《孤血玄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1章 孤路难行 浓墨般的夜幕下,岳林心乱如麻,无奈中翻上了高墙,小心翼翼的扒开铁丝网,墙外漆黑一片。 院子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快点!小兔崽子爬上墙了,你们三个去墙外,不能让他遛了!” “逮着他,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听到来人的叫骂声,岳林很清楚不是危言耸听,他们绝对干得出来,两眼一闭,松开了铁丝网。 “刺啦”一声,翻出了院墙。 还好,墙外长有大片杂草。 “小子越墙了,快追!”几个手持木棒的人,恶狠狠的叫嚷着,从大门奔了出去。 一只鞋子,悬挂在墙头的铁丝上,岳林容不得多想,将脚上的一只鞋子也扔掉,撒开了脚丫子,哪里黑就往哪里跑。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紧随,一个玩命的跑,一群拼命的追。 感觉脚下开始灌铅…… 小心脏严重缺氧…… “完犊子了!”岳林闷声闷气,清楚自己大难临头,免不了挨一顿拳脚。 “再挺几秒,他们一定会放弃……”岳林激励着自己。 仰起脸,做着末路狂奔,希望能出现奇迹。 他跑入一个村子,漆黑的小巷子,第一次感到安全又温馨。 七拐八拐几条街,总算将几个鬣狗般的家伙甩掉,这才感到脚底板生疼,现在回宿舍是不可能了,那等于自投罗网。 守株待兔的伎俩,那帮家伙应该挺溜,可这大半夜的,蚊子都撞脸,也不能游荡在大街上。 岳林转悠了一圈,车站太闹腾,网吧、小旅社倒还行,可惜自己没带着身份证。 大半夜回家也不行,爷爷的病情越来越重,不但打扰爷爷休息,更会让他为自己操心,岳林想想就感到愧疚。 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遇到点麻烦事,便让对方便牵肠挂肚,这副狼狈相回去,岂不是给爷爷添堵。 岳林想了想,便给哥们打电话,只能碰碰运气,准备去哥们那里住一宿。 “罗銮,我岳林,欣圆在不在你那里?”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若哥们的女友在,也只能另找出路了。 “好!今晚去你那里住一宿,我正在街上游荡呢!”岳林心里庆幸,只有哥们一人在家。 “先不说了,可能我又要失业了,一言难尽,见了面再说!” 灰头土脸的岳林,匆匆挂断电话,毕业不足两个月,自己就换了两份工作,感觉喘口气都不顺。 总觉得是第一份工作,给他带来的晦气,原本当个文员挺不错,虽然专业不对口,但自己也能应付自如。 新员工刚入职,都想在短时间出点小成绩,未曾想他加班之时,目睹到经理的龌龊事,当天便领了饭盒。 一个大活人哪能闲着,找不到称心的岗位,只能凑合着找份工作先应急,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私企的保安。 公司属贵金属加工企业,员工出厂必须要检查,岳林出于工作责任心,手持金属探测器,对下班的员工逐一检查。 未曾想惹恼了一位女职员,说是故意触碰她臀部,子虚乌有的事,却背上图谋不轨的罪名。 同事对他善意的提醒,那女的是厂里的交际花,平时没人敢去查她,让岳林处处要小心,毕竟厂花身边,都有那么几个厂霸。 岳林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忙着搞战备,偷偷小试身手,百米冲刺十四秒内,以防万一。 夜班厂内巡逻时,同事通知他快跑,说有几人来警卫室找他,带头的绰号叫拔牙,此人下手特别狠,还是企业合伙人的亲戚。 岳林听到拔牙的绰号,大门牙顿感凉飕飕,现在总算明白了,想要拥有一副好牙,除了漱口刷牙,关键是别多管闲事。 大半夜,街上冷冷清清,四下张望,连个出租车也没见着,只好打着赤脚走上高架桥。 江面的夜景很美,却无心欣赏。 桥左边有道身影,几乎与自己并行,心里一沉,大脚板再次发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尽管嘴里这么念叨,但心里虚的想跳江,看看桥下正处江面中央,顿感狗刨是帮不上忙,另一侧的身影仍在余光里晃。 他稍侧着脸观望,竟然发现身影的背后,还有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心里暗暗叫苦,想必还真跟自己耗上了。 “哥!你怎么才来接我!” 岳林准备撒开脚丫子之时,却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柔和而亲切,尽管夹杂着一丝战栗,他这才正眼看了过去。 女孩说着话向他跑来,并非那个厂里的交际花,心里才稍有底气,“你是?我们认识……?” 见女孩频频给他递眼色,岳林好似明白了什么,心里暗暗叫苦,她是忌惮尾随的两个人,想把自己也拉进去。 “警察大哥,救救我,他们是坏人,尾随我一路了!”女孩发出求救,语调都变的颤抖。 岳林这才发现,女孩长得挺好看,眉目间透着灵秀,尽管眼神带着恐慌,丝毫不影响大眼睛的传神。 反而,有种英雄救美的勇气,岳林整了整划破的保安服,昂首挺胸,正义之气直上高空。 “你别怕,跟我一起跑,不,是一起走,量他们不敢把你怎样!”岳林虽正色直言,却心虚的一笔,语气跟女孩一个调调。 或许,那身保安服起了作用,两个黑影跟随了没多远,逐渐放慢脚步,最终无功而返。 两人也松了一口气,岳林得知女孩叫萧媛,因近期单位事务太多,结果加班太晚,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 萧媛也清楚了岳林的身份,他并非是警察,而是一位刚辞职的保安,两人还互留了电话,约定明天去她单位面试。 在小区门口,萧媛感激涕零,岳林也柳暗花明,不但做了一件好事,工作也有了眉目。 第二天清晨,岳林早早起床洗漱,顶着哥们嫌弃的小眼神,挑选着衬衣、西裤,自然还有鞋子。 站在镜子前的岳林,白衬衣、蓝西裤,尤其那张刚毅的脸,透着男人初长成的本色。 “你到底是去相亲,还是去应聘?”罗銮撇撇嘴,看着自恋中的岳林。 “我倒想两不误,但哥们我还是识时务,我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长了双女人脚!”岳林边说着话,边脱下挤脚的鞋子。 “天生小脚是福,大手大脚的散财!”看着自己铮亮的皮鞋,罗銮的心里难免不舍,这才穿了没几天,就被这货撑成了拖鞋。 两人都近一米八的个头,一个鞋子是41码,一个43码,能不挤脚那才怪了。 “岳林,爷爷身体好些了吗?”罗銮关切的问道。 “前些天憋气的厉害,我带他去医院看了,爷爷心疼花钱,坚决不住院,那倔脾气上来,我也拗不过他,唉!” 岳林忧心忡忡,自己原本孤儿一个,听爷爷说捡到他时,自己还是个早产儿,幸亏医生们轮流照顾,才让自己活了下来。 这也是自己选择学医的原因,尽管爷爷持反对意见,想让他学工商管理类,经过爷孙双方协商,最终是可以学医,但毕业后不许从医。 罗銮翻身起床,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有心想帮你,但近期忙着置办婚事,你也是知道的!” “没事的罗峦,我会自己想办法,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将我养大成人,我还得孝敬他呢!” 岳林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他还得托人把铺盖拉回来,毕竟身份证、毕业证等证件,全都在原厂宿舍里。 折腾到上午十点多,岳林按昨晚与萧媛的约定,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便来到一座办公大厦前,觉得还是大企业气派。 “岳林,在这里!”萧媛朝他挥着手,早已在门口等候。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岳林尴尬说道,毕竟这高温天气,让她在楼下等待多时。 萧媛上下打量着岳林,点点头笑道:“嗯,够帅气!穿鞋的与赤脚的,果然是不一样!” 听她这么一提醒,岳林脚趾缩了缩,看来穿小鞋的,也比光脚的强。 有了萧媛的帮助,岳林在应聘过程中,自然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如愿以偿,成为这家制药企业的文员。 “萧秘书,我、我今晚请你吃饭!” 岳林第一次约女孩子,虽然只是单纯的感谢,但也难免脸红耳热。 萧媛笑道:“哈哈!岳林,甭这么客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 “哦!萧秘书,你也甭客气,那咱们就改天吧!”岳林红着脸,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萧媛:“……???” 岳林回到桌前,便与同事交接工作,并开始熟悉新业务,一切还算顺利,半天时间基本掌握。 趴在电脑前,忙活了大半天,口干舌燥,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 仅仅接了半杯水,桶内空空如也,尴尬中…… 抬眼看向屋子的同事,除了一张张秀气的粉黛脸,角落里,还“隐藏”一双通宵网游般的熊猫眼,齐刷刷的看向自己。 岳林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科室里,除了那双熊猫眼,其余都是女同事,心里一沉,不知里面是否也有厂花盛开。 一张粉黛脸,朝着行政那边扬了扬,岳林心领神会,提着空桶走了出去。 “不加班,不惹事,装大头,保平安。” 参加工作以来,尤其近段时间的经历,岳林总结出的心得体会,他要将感悟贯彻下去。 粉黛们自然很高兴,这是她们很早的期盼,岳林刚离去,他抽屉里的手机响了。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心也伤情也冷泪也乾” “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粉黛们跟随着“古老的歌”,年龄稍大点的,想着青葱岁月,近一半小年轻懵懂,毕竟还处在胚胎阶段。 同事窃窃私语,断定他是有故事的小年轻,别人流行高调做铃声,他却反其道而行,用着过时低调的铃声。 岳林重新坐回桌前,翻看着一份份材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心里又处尴尬中,上班期间忘记调成振动。 “什么?田婶,您再说一遍!” “谢谢、谢谢田婶,我、我这就去医院!” 岳林通完电话,赶紧收拾了一下,刚走出科室又折返回来,他得跟主管请假,却发现主管的座位空着。 “小刘,主管呢?” “主管刚才不是说了,要去生产基地那边,你打她电话吧!” 岳林按张贴的通讯录,给主管打通了电话,说明请假的原因,主管倒也答应的很痛快,回来再补请假条。 心急火燎的岳林,满头大汗,到了医院的抢救室,便看到邻居田婶坐在门口,从她的口中得知,原来爷爷修剪花草时,无缘无故突然晕倒。 “吱呀”一声,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谁是病人岳木重的家属?”一位大夫喊道。 “我是,那是我爷爷,医生,他怎么样了?” 岳林赶紧走向前去,声音都有些变调,见大夫递给他一份单子。 “很不幸,老人家心息全无,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在上面签个字,准备后事吧!” 尽管医生的话足够委婉,但对岳林犹如晴天霹雳,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关闭,置于他窒息的空间里,一切变得空荡荡的。 堂屋内摆放着一口棺材,披麻戴孝的岳林,孤零零的坐在旁边,手捧着爷爷的遗像,守护着唯一的亲人。 周边的几位邻居,还有自己的哥们,也都前来吊唁,慰问着岳林,让他节哀顺变。 院门开了,田婶抱着一个小木盒,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小林,节哀顺变,人老了总是要走的,你爷爷嘱托过我,如果哪一天他走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田婶说话间,将小木盒交给了岳林,木盒不大,有半个抽屉大小,沉甸甸的上着锁,但田婶并没提钥匙的事。 待田婶离开后,岳林端起沉甸甸的小木盒,猜不清里面是什么,紫铜锁形似一条鱼,表面雕刻着鱼鳞纹。 因为年代久远,鱼鳞纹中生有铜锈,锁孔处有一串古怪的符号,隐约可见,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岳林虽不清楚它代表什么,但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2章 意外的坠落 办公室里,萧媛看着一份简历表,注意在家庭成员一栏,皱起了眉头,偌大的格子显得空旷。 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深邃有神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刀刻般的俊美,充满朝气与阳刚。 待她缓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犹豫一会,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岳林,我是萧媛,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什么?为何你要辞职,我不明白!” 萧媛皱起眉头,听着电话那端抖颤的话音,她的表情变得悲伤,眼圈开始泛红。 “对、对不起,岳林或许你想多了,电话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关心,并不代表单位!” “早上我才知道,你安心处理爷爷后事,我会替你申请延长假期!” “岳林!你我就甭客气了,别……”萧媛咬着嘴唇,稍作停顿。 尽管能感触到压抑的悲情,但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给予他一些安慰。 “别太难过了,爷爷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 萧媛放下手机,不知为何,抑制不住悲情,伏在桌子上哭了…… 傍晚,阴沉的天,开始飘起毛毛细雨。 堂屋中,正为爷爷守灵的岳林,望着院中的花草发呆,葱葱郁郁被雨雾笼罩,那是爷爷的小花园。 如今,花盛开,人却不在。 花园里的葡萄架下,一口老井的旁边,摆放着一个青花瓷水缸,让他想起缸中的银龙鱼,那可是爷爷的最爱。 岳林冒着小雨,走到花园中的水缸旁,睡莲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睡莲下的银龙鱼,在水中缓缓游弋,犹如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悲凉中孤独。 雨丝淋漓的心情,倍感压抑,它原本不孤单,爷爷说金龙鱼长大了,就得去经历大浪淘沙。 如今,银龙鱼也长大了,爷爷却未将它投放大江,说让它游在江中水就行了。 从此,爷爷每天去江边的锻炼,增加了一项活动,用小桶提回一桶江水。 岳林心里很明白,爷爷是不舍得银龙鱼,自己从上大学以后,每个月回来那么一两趟,爷爷一个人很孤单。 明天,爷爷就要离开这了,自己以后也很少回来,再没人像爷爷那般呵护它,岳林想将它放生大江中。 岳林提着小水桶,边淘着缸中的水,边心想着或许某一天,银龙鱼能遇到离世的爷爷。 “哗啦……啪” 一道银白色的影子,从倾斜的水缸中跃出,跌落在井台边上,连续跳跃着挣扎。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岳林手忙脚乱,赶紧伸手去抓地上的鱼,几次太滑失手,最终掉落到水井中。 趴在井台朝下观望,黑漆漆一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匆忙跑回屋内,拉亮葡萄架下的灯。 井底依然漆黑一片,岳林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哗啦、哗啦……哗!”井底不断的传出翻浪声。 “该死的黑鱼,看我不把你千刀万剐……”岳林手持着电筒,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怒骂着。 取下葡萄架上的灯线,悬吊在水井中,跑回屋中找了半天,发现墙上挂着的绳子,那是明天抬棺柩用的绳索。 岳林将一头拴在腰间,一头系在葡萄架的木桩上,沿着井边滑了下去,井下却早已经沉寂。 凉冰冰的井水,让岳林打了一个冷战,井水并不是很深,仅淹没到自己的肩部。 “死黑鱼,给我滚出来,我看你能躲到那里去……” 岳林在井底翻腾着,心里即恼怒又惭愧,想起四年前的暑假,自己拿到大学通知书,紧张的心情瞬间轻松。 拿起鱼竿去江边钓鱼,平日陪爷爷钓过几次,钩上来的水草、垃圾袋倒不少,鱼腥都没刮蹭到,爷爷赞他江边清道夫。 第一杆甩下去,果然不出所料,成功钓到了地球,鱼钩挂在了石头上,只能自认晦气,收杆准备打道回府。 看见不远处的水沫迸溅,出于好奇便走了过去,竟是乱网缠住一条大黑鱼,遍体鳞伤,拍着尾巴垂死挣扎。 抱着鱼兴奋的跑回家,跟爷爷吹嘘如何钓到的,他看到黑鱼一身的伤,撇撇嘴,说是清道夫发福利了。 自己突发奇想,打算给黑鱼治疗伤口,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把它伤口治愈了,爷爷却唉声叹气,一言不发。 那天,自己鬼使神差,竟然把黑鱼投入水缸,感觉肚子有点疼,也就去厕所蹲坑的时间,差点惹下大祸。 听到外面传来水花声,自己便感觉到不妙,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三条鱼扭打在一起,撕咬甚是残忍激烈。 黑鱼体格比它俩都大,若不是金龙鱼拼命打斗,保护着娇小的银龙鱼,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这样,两条龙鱼还是受伤严重。 当时自己火冒三丈,刀都架在黑鱼脖子上了,想想自己救过它一命,剁了它又于心不忍,便惩罚性的将它投入水井。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这个错误又重蹈覆辙。 虽然这次并非故意而为,但仍然不能饶恕自己,当摸到一些残尾鳍之时,岳林在井底大哭起来,真后悔当初没把黑鱼剁了。 如同疯了一般,在水中拳打脚踢,腿上传来巨疼,黑鱼竟然开始攻击,人鱼大战在井底展开。 筋疲力尽的岳林,面对大黑鱼的反击,出乎他的意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鱼竟然会攻击人。 大腿粗细的黑鱼,掀起大尾巴猛扇他的头,圆滚滚的鱼身一翻,大嘴咬向他的咽喉,这让他毛骨悚然。 在齐肩的井水里,身体很难保持平衡,几次被鱼尾扇入水底,头皮被利齿撕开口子,岳林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极力挣扎着拽住绳索,想要逃出井底,大黑鱼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脚板传来一阵巨疼,一股力量猛力的往下拽。 岳林死死的抓住绳索,双脚猛力踢打着,半个身子已露出水面,在井里来回的悬荡着,只要再用一把力,身体便可先脱离水面。 “哗啦……”声音来自井口处,伴随灯光的摇曳,葡萄架被绳索拽塌了。 “噗通……”岳林双眼一闭,麻木的身躯掉落到井水里。 上浮中,感觉到耳后火辣辣的疼,一股水冲力量扑面而来,出于本能反应,在水中双臂护头。 无意中将手插入鱼鳃中,也不管割不割手了,猛力的撕扯鱼鳃,几次抱着黑鱼跃出水面,头撞在四周的井壁上。 他发现了悬空的灯泡,被半截竹子横担在井中,距离水面半臂之高,心想与其葬身鱼腹,倒不如同归于尽。 继续撕扯鱼鳃,黑鱼疯狂的再次跃出,岳林把握住这个机会,伸手抓住了灯座,跌入水中的瞬间,全身不断的抽搐。 大脑出现空白,尽管自己在上浮,可没有一点的知觉,原来死竟是这种感觉。 院门被推开,跑进院来两个身影,伴随手电的光束,看见倒塌的葡萄架,以及漆黑的房间,开始大喊着呼救。 彷佛,爷爷又出现在面前,笑得还是那么和蔼可亲,尴尬的想着如何跟爷爷解释。 跟爷爷说自己被电死的? 不行,爷爷才走两天,自己就摸了电门,丢不起那个人。 说被鱼咬死的? 更不行,岂不笑掉大牙,再说了,爷爷就剩那几颗牙了。 想了想,终于有了理由。 “爷爷,我给您送红烧鱼来了……” “爷爷,趁热您快吃,我亲自电熟的,不,是煎熟的……” “咦!爷爷,这鱼嘴怎么冒白烟?” “我不吸……不吸,爷爷,它、它会咬人……!” 岳林正想推开爷爷的手,发现自己如同木头人,犹如热气腾腾的白烟,顺着鼻孔被自己吸收,直到鱼身干瘪。 这种气息真奇特,看着是热气腾腾,怎么会是丝丝冰凉,会不会是吸食的阴气,无所谓了,反正爷爷不会害自己。 “岳林、岳林,你快醒醒……” 是谁在喊自己,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胸口阵阵发闷,有种想咳嗽的感觉,就是咳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不对,那凉丝丝的气息早没了,怎么还有一股温热的气,从嘴里往肚子里灌。 微微睁开眼睛,白皙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明净清澈的眼眸,眉目间透着一股灵秀。 两个小酒窝,衬托着娇艳樱唇,正向自己的脸靠近。 淡定,一定要淡定……岳林心里很慌,但充满期待。 “喉……”一瞬间,五脏六腑都鼓了起来,差点又呛了过去。 “咳咳、咳……!” “醒了、醒了,岳林……!” 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对着自己破涕而笑,好美,弯弯的月牙儿,长长的睫毛。 “萧媛?你、你怎么来了?”缓过神来的岳林惊讶道。 “上天派我来救你,岳林,你信吗?” 萧媛的话,让他打了一个冷战,还别说,岳林竟然真信了。 “岳林,我还真是高看你了,说,为什么要自杀?” 萧媛话是这么说,但她这般严肃劲,或许是真的动气了。 “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这也是上天跟你说的?”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岳林心里一颤,被这小眼神电到了,为了让萧媛相信,自己并非自杀,便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哪知,话才说了没一半,关键的搏斗场面还没说,萧媛的小手摸向他的脑门。 岳林紧皱眉头,撇撇嘴,知道自己说了也没人信,抬手将那双小手拿开。 “啊呀!疼死我了,你扎我做什么?”萧媛缩回小手,吃惊的问道。 “我、我没扎你啊!”岳林摊开双手说道。 这让萧媛奇怪了,刚才明明就像针扎一般,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再次触碰他的手指,并没有感觉到异常。 “大概是起静电了!”岳林随口说道。 两人谈论着救他的过程,院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邻居们带着医生走进来,竟是虚惊一场。 “萧媛,谢谢你,我在世上没有亲人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啥?”一个字的语气,更显的惊异。 “看我这榆木脑袋,你比我大两岁,应该是我的亲姐姐!” 萧媛:“???……” 这年他24岁,她26岁,一个英俊,一个秀美,年龄也相近。 其它,近乎是两个极端。 阴雨稀沥沥,岳林挥手漫天纸花,欠一杯酒,欠一句再见,欠一场歇斯底里的痛哭。 为唯一的亲人送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3章 陌生人的祭奠 秋气早来,树叶飘落,凋零之情犹如褪色的枫叶。 “岳林,怎么还不去领年货,中秋节打算怎么过?”萧媛从门口走了进来, 听到她的提醒,岳林将文件保存关闭电脑,看向墙上的挂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科室显得空荡荡的。 “萧秘书,你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晚?” “得了吧!喊其名就行,这又不是上班时间!”萧媛说话间,白了他一眼。 岳林接到这个小眼神,心里一哆嗦,就好似被电到一般,笑了笑道:“知道了,萧姐!” 萧媛微皱眉头,等她缓过神来,杏眼圆瞪,“岳林,你才小姐呢!想找抽是不?” 岳林半张着嘴巴,“???……” “今年福利发的不少,那些冻鱼得放冰箱,我今天开车来的,顺道给你送回家!”萧媛说话间,转身离开了科室。 “家?”岳林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愣了一会神,对,自己不仅有宿舍,还有一个空荡的家,想想也不对,那只是套宅子,亲人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哎!萧姐…姐,等等我!”岳林又多加了一个字,觉得这样她应该满意了。 宝马车的后备箱里,被塞得满满的,出了单位大院,朝市郊方向驶去。 “行啊!萧媛,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开车!”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萧媛停在红灯口,得意的侧过脸,看向尴尬中的岳林笑道。 “呵!你这是难为情了?不过,看你天天给我带早餐的份上,有时间我教你开车!” 萧媛说话间,掩着嘴笑了起来,月牙般的笑眼儿,清澈的让人心无杂念, 岳林收了收表情,未作回应,望向窗外的人来人往,感觉自己就像一粒浮沉。 此时,萧媛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手机显示的来电,微微皱起了眉头。 “喂!您好,对,我是萧媛,您是哪位?” “翰腾?我们认识吗?” “哦!是宁先生啊!我还在寻思,哪里有姓翰的朋友呢!” “今晚没时间,我现在还开着车,那先挂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绿灯已经亮了,萧媛匆忙挂断电话,继续向前行驶,没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朝手机屏幕瞄了一眼,并没有去接电话,不间断的响了几遍,终于消停下来。 车内很静,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岳林听的很清晰,是个很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萧媛,真不好意思,给你耽误了正事!” “没事!”萧媛语气很淡,回答的很简单。 岳林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过了前面的路口,下了桥就到家了,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电话再次响起来,萧媛显得有些心烦,犹豫一会,随手接起了电话。 “妈!我开着车呢!” “不见!他回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妈……!您就别激我了,知道我不适合开车,还激我,等我回去再说!” 望着桥下的满江秋色,岳林心情感触到秋凉,无缘无故变得低落,不能开花结果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发芽。 抬头看向三间小宅院,那里就是自己的家,车子打着转向灯,缓缓停靠在门前,田婶正在门口摘菜。 两人下车跟她打招呼,门前打扫的很干净,想必从爷爷走了以后,周边都是田婶帮忙收拾的,便将年货搬了下来。 “萧媛,回去慢一点,注意安全!”岳林嘱咐道。 “嗯!岳林……!” 萧媛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戛然而止。 转身朝门口微笑的田婶,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婶,我走了!” 萧媛将车调转过来,车窗落了下来,岳林赶紧走了过去,知道她有话要说。 “不许自杀,打电话必须第一时间接!” 岳林:“???……” “吱一声啊!”萧媛昂着脸,等待着他的回应。 尽管岳林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好笑,但还是诚恳的点点头。 萧媛白了他一眼,“这是点头,我要的是你亲口答应我!” “我答应你!” “你答应我什么?”萧媛夸张着反问道。 岳林满脸尴尬,这事真让他难以启齿,“我答应你不、不会自杀,电话第一时间接!” “否则呢?” “否则?否则天打五雷……” “得了、得了!还不如自杀呢!记住你的话!”萧媛虽说的轻淡,但表情却很认真。 望着车尾灯远去,岳林却哭笑不得,让他想起哥们说的话,女人会把无聊的事,给你捋成硬伤。 “小林,这姑娘真讨人喜欢,人长得俊俏,心眼也好,听婶子的话保准没错,打着灯笼都难找!” 田婶说话之余,放下摘洗的菜,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帮着岳林往家提年货。 岳林笑了笑,“田婶,我就留这点熟制品,剩下的这些生鱼、生肉、花生油你全部提走吧!” “那怎么行,你放在冰箱里,偶尔回家也有现成的!” “田婶,我也吃不了多少,平时都在单位吃,基本不回来,放家里也就放坏了!” 岳林说的是实情,也不管田婶答应不答应,便将年货提到了她家,田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接了下来。 “田婶,力伟没回来?”岳林随口问道。 “他中午打回电话,说是开会说了工期太紧,忙过这些日子再回国!”田婶回应道。 力伟是田婶的大儿子,也是岳林的同学,初中毕业便辍学,跟着父亲在工地打工,三年前,父亲从高空跌落遇难,工地照顾他出国劳务了。 “小林,力娟也快回来了,一会我炒几个菜,你就在婶子这边吃!” “田婶,就别麻烦您了,到时你炒完菜,每样给我夹一点就行,我想去看看我爷爷!” 岳林回到家,收拾床铺时,看到枕头下的小木盒,想着里面到底是什么,锁上的符号什么意思。 其实,要想知道木盒里是什么,倒也挺简单,撬锁就是最直接的办法,岳林却不舍得这么做,毕竟这是爷爷留给自己的东西。 他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罗峦,你婚事不是这个月定下来吗?怎么还没听到信!” “哦!定下来提前通知一声,对了,你表哥联系到那人了吗?” “行,明天我过去找你!” 院门打开了,田婶家的力娟端着菜走进来,“哥,我妈让我把菜送过来,还有一瓶酒,说爷爷喜欢喝高粱酒!” 岳林走出房间,赶紧接了过来,“力娟,不用这么多,我哪能吃得了,等会我把盘子给你腾出来!” 从厨子里拿出一只盘子,想到去墓地的路不好走,便换了一只大青花瓷碗,以前爷爷炖鸡汤,就爱用这只大瓷碗盛。 待力娟走后,岳林一手提起方便带,一手提着高粱酒,腋窝夹着一卷烧纸,便出门朝墓地走去。 已是深秋季节,天色也变短,晚霞只剩一线天边,阵阵秋风吹来凉意,打透单薄的外衣。 前方坡上的松树下,便是爷爷的坟墓,岳林看向墓碑,却皱起了眉头,烧纸的池子中有一堆纸灰。 这让他倍感意外,爷爷与自己相依为命,在世上并没其他亲人,何况爷爷是二十多年前迁到此地,并非地道的本地人。 “谁会给爷爷烧纸呢?”岳林自语道。 纸灰中竟然还有火星,说明此人离开也没多久,然而这是一片公墓,主路只有一条通道,可自己来时并未遇到车辆与行人。 岳林朝山坡下望去,却是一片雾蒙蒙,他感觉到不对劲,按灰烬的状态来看,此人应该与自己碰面。 难道担心被自己发现,所以此人就近躲了起来,想想他是来悼念爷爷,也没必要躲着自己,岳林很难理解。 取出月饼、摆上酒菜,准备烧纸之时,一拍脑袋,自己竟然忘记带火柴。 看到那摊纸灰还在冒烟,便走过去想引火,正趴在烧纸池边吹火星之时,一阵秋风凉凉,将池子中的纸灰吹熄。 “爷爷,别替孙子省钱了,我都存了两月的工资了,真想孝敬爷爷时,您却不给我机会了,再说了,这些纸钱我也不敢花啊!” 灰头土脸的岳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平日少言寡语的他,好像把多日积攒的话,全部跟爷爷一吐为快。 不知不觉,岳林竟然端着瓶盖,一杯杯的白酒喝上了,还时不时的跟墓碑碰杯,就像以前爷孙俩喝酒一个样。 “爷爷,那天我又去江边钓鱼,用的您的鱼竿,占了您的钓位!” “也奇了怪了,我刚甩下杆去,您猜怎么着?鱼还真上钩了!” 岳林头一昂,一口小酒下肚,打了个酒嗝儿,酒劲也开始上脸了。 “赶紧提杆一看,原来那鱼咬在漂上了,它瞅了我一眼,便松口落入水中!” “正表示遗憾之时,它跳出水面问我,小子,你爷爷呢?” “唉!爷爷,连江中的鱼都想您了……” 岳林说到这里,低头失声痛哭起来,他多想回到与爷爷一起生活的日子。 突然,他表征一怔,隐约听到谁在低泣,经过再三确认,好像是女人的抽噎声,来自不远处的坟墓后面。 大半夜的墓地里,竟然传出女人的幽咽,即便酒壮怂人胆,这种嘤嘤也让人毛骨悚然。 岳林自然也不例外,酒瓶盖都被咬扁了,心想这个时间场景,女人没带个鬼字,哪好意思跑这里来嘤嘤。 站起身向坟墓后眺望,这月光真给力,清清楚楚看到一个背影,还穿着白风衣,夜风撩动披肩长发。 岳林寻找着防身的东西,选来选去拎起了酒瓶子,当想到小说里的描述,这种干就完了行不通,硬的不行来软的。 “咕咚”一口酒下肚,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爷爷,我先抽些纸钱用,下次我再多给你带!“ 岳林的话刚说完,手还未碰到那卷烧纸,竟刮来一阵凉飕飕的秋风。 “哗啦啦……” 一卷纸钱全给吹起来,鬼使神差的吹向女人那边,在她周围洒落了一地,让岳林是目瞪口呆,爷爷竟然这么慷慨。 他观察着风衣女人的反应,见她看着满地的烧纸,大概是因为太感动,竟然由低泣变成大哭。 岳林听到她的哭声,虽然还是心惊胆战,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这哭声应该是痛苦,甚至掺杂着绝望。 他有了一个念头,趁她大哭之机,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犹豫中,出现意想不到的一幕。 女子大哭着竟然跑了,岳林半张着嘴巴,大惑不解,心想她纸钱也没要,就这样放过了自己? 然而,当看到公墓下亮起车灯时,自己一拍脑门,人吓人真的要人命。 赶紧去捡回那些纸钱,结果被风直接吹远了,心想要么爷爷在那边发了财,要么就是…… 想到这里时,岳林心里一沉,爷爷碑前的纸灰,会不会是这风衣女子烧的,可她为什么要跑呢? 岳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着,当他端起大青花碗时,那眼神都直了。 大青花瓷碗的底部,镶嵌的几个字符,正是紫铜锁上的字符。想起以前爷爷用它喝汤,每次都是喝个底朝天。 岳林也时常看见,难怪他会觉得熟悉,只是从来没放在心上,虽然找到字符的出处,但它代表什么意思呢? 感觉手指被针扎了一下,传来一阵凉飕飕的酥麻,冷色月光下,碰触到碗底的指尖,挥发出一股寒气。 镶嵌在碗底的文字,受到寒气的侵彻,逐渐翘起缓缓脱落,岳林这才发现玄机,竟然是镶嵌了一把钥匙。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4章 连心血 岳林气喘吁吁跑回家,并未急着打开木盒锁,而是匆忙打开了饭厨,手机安静的躺在那里,显示着十几条来电未接。 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多了,除了两三个陌生电话,几乎都是萧媛打来的。 “完犊子了!又创造了个自杀的假象。”岳林拍着脑门挖苦道。 时间都已这么晚了,电话是不能回了,干脆回了个信息,“我还活着,一切安好。” 短息发送出去,没一会,“叮咚!”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能活着,说明你命大。”岳林看着短信笑了笑,心想这么晚了竟然没睡,也够较劲的。 稍等一会,未见她打来电话追问,自己也舒了一口气,想起开启小木盒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碗底脱落的钥匙,轻易的打开了紫铜锁,看到一分为二的锁体里,横放着一根手指粗的玻璃管。 岳林经过一番察看,薄薄的玻璃管,还是双层的套管,夹层中有一张纸条缠绕,管中装有红色液体。 又薄又细的玻璃管,制作的相当精致,岳林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当初若是撬了锁,玻璃管必定会破碎。 卷在夹层的纸条,隐约看到淡红色的字痕,想必纸条的另一面有字,只是显得很模糊,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岳林想着各种办法,怎么取出夹层的纸条,要么敲碎外层的玻璃管,要么从一侧割开端口,显然第一种不可靠。 毕竟玻璃管太细太薄,万一把玻璃管内层敲碎了,纸条上的那些字,必然被红色液体浸染,那可就什么也没了。 岳林正一筹莫展之时,想起指尖冒出的寒气,它能将钥匙从瓷碗中脱离,那也能将玻璃分离。 自己摆弄了大半天,凉飕飕的感觉也未出现,这让他很郁闷,自己坚信那股寒气,并非是一种错觉。 想着墓地的情景,当时自己紧张的要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没做其它的举动,怎么回家就不灵了呢? 岳林指尖未冒寒气,心里却像浇了一盆水,直接来了个透心凉,觉得自己有了异能,白白兴奋了一场。 想想只能暂且放一放,起码木盒已经打开了,岳林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开启了木盒。 一个首饰银盒,里面有一枚钻戒,一只翡翠玉镯,旁边摆放一个玻璃相框,还有一张存单。 那个玻璃相框中的照片,引起了岳林的注意,这是半张合影照片,上面有两男两女四个人,边上却抠掉了半截。 看着照片上的人,爷爷身穿黑色西装,坐在前排中间位置,左侧站着一位戴眼镜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长相斯文帅气。 男人身边是个年轻的女孩,顶多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相清纯俏丽,两手搭在爷爷肩上,笑得很甜蜜。 爷爷的右侧,站着一位清秀端庄的女子,看得出她肚子微微隆起,稍稍侧着脸,露出浅浅的微笑。 岳林望着她的眼神,好像正看向撕去的那一截,猜想她看到了什么,竟然笑得那么幸福。 觉得她的笑容特亲切,也许是受到了熏染,自己也翘起嘴角笑了笑,显而易见,这是一张全家福。 不过,岳林还是从照片的背景,了解到一些情况,优雅的欧式别墅,还有花园与泳池,可见爷爷那时家境很富有。 他的心里有些疑惑。爷爷既然这么富有,为什么还过的这么清苦,难道是在后来败落了,那他的家人都去哪里了? 当看到那张存单的数字,岳林的两眼都直了,再次确认一番,的确不是自己看错,整整一百万的存款,并且还是自己的名字。 岳林做梦也没想到,爷爷会给他留下这么多钱,经历这一幕,迫切想知道纸条上的内容,或许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正当心情激动之余,指尖感觉到凉飕飕的麻木,岳林仔细品味这种波动,好像与心境的变化有关,便有意强迫自己静下来。 寒气开始消失,再次缓缓提气,指尖重新开始挥发寒气,提气的幅度越大,指尖的寒气越是凛冽。 看到成缕挥发出的寒气,岳林感觉到已达到极限,认为自己的这种提气,犹如中描述的炼气,也就是丹田运气。 岳林的这个发现,让他举着手指想哭,难以置信,自己真的身怀异能。 做梦?不会,这等好事,做梦会笑醒。 岳林突发奇想,那只大瓷碗底的钥匙,就是指尖冰凉之时取下的,若用寒气切开玻璃管,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万一成功了呢。 他手捏着玻璃管,却迟迟下不了手,毕竟玻璃管太脆,担心力度掌控不好。 找了一个酒瓶先做实验,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稍稍提气,寒气缓缓溢出,按自己的意识掏出一个心形。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得多,迫不及待的拿起玻璃管,寒气溢出,按自己意识走位,开始环绕着玻璃管。 “啪”的一声,玻璃管的底端脱落。 岳林心里一喜,正要倒掉中间的液体,却发生了想不到的意外,红色液体并未洒落,而是沿着寒气流向食指尖。 瞬间,一股凉凉的游丝,从指尖沿着手臂蜿蜒,腹部传来巨痛,犹如喝下高度酒般的灼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猝不及防,呲牙咧嘴的趴在床头上,承受着小腹传来的剧痛,难道红色液体有毒。 岳林的脑瓜子嗡嗡响,心想这是自杀的前奏,看向木盒中的金银首饰,还有那一张存单,心有不甘。 腹部的疼痛逐渐减轻,那股灼热开始扩散,好似在腹部撑开一个小空间,岳林擦擦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的收缩小腹。 一股凉意从腹部输出,沿着去时的途径,经由手臂到指尖,浓郁的寒气喷涌而出。 “难道练开了丹田?爷爷快告诉我,这不是梦,即便是梦,我宁愿不要醒来……” 岳林用祈祷的方式,面对自己的奇遇,自然喜不自胜,双手颤抖得厉害,以至于打开纸条都费劲,的确是爷爷遒劲的笔迹。 小林,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爷爷已经走了,好在爷爷有自知之明,上不了天堂,但爷爷也自信,下不了地狱。 所以,爷爷与你离得很近,小林莫要伤心。 不知小林是否能看到这封信,毕竟打开盒子的方式,不仅仅只是开锁,但爷爷相信天意。 若你没有看到这封信,那也是天意,用那笔钱娶妻生子应该够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别认为爷爷背着你存钱。 金银首饰,是你的妈妈留给你的,当然还有她未来的儿媳,这些钱是你妈妈的陪命钱,如今,爷爷将这些钱交给她的儿子。 小林,原谅爷爷未跟你说清楚,只是担心你刨根问底,自己的孩子关心妈妈的事,天经地义。 爷爷若不说就是罪过,干脆一直用孤儿来瞒你,想想的确有些残忍。 如果你看到此信,这也是天意,你是个有心的孩子,玻璃管里是脐带血,母子连心血。 爷爷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能让你触碰到自己逝去的妈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即是天意,也是爷爷唯一解开的心结。 似乎是一场豪赌,是不是太残忍,顺其自然发展,爷爷不想说过多。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觉得只有孤儿这个词,才能够让自己安心,你可拿着木盒锁的钥匙,去找一个天意安排的人。 钥匙只随天意走,无需强求,更不要为难自己,一切皆随天意,爷爷亲口答应过你的母亲。 爷爷就说到这里,你今天放学早,正扯着嗓子喊我开门,或许这就是天意,不让爷爷写太多。 小林,你有个善良的好妈妈,她很爱你,甚至超过爱她自己,仅仅只看了你一眼,却把全部给了你----爷爷搁笔。 岳林一手持信,一手端着相框,望着那位有身孕的女人,她笑得那么幸福,自己却哭成了泪人。 “妈妈……妈妈……”岳林唯一在梦乡外,喊出这个称谓。 残缺是谁?或许,爸爸是那一块残缺,岳林凭空幻想着,似乎触摸到一丝久远的幸福。 清晨,萧媛看了看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多,便起床拉开了窗帘,望着大街上的车流,想着今天的假日安排。 客厅里传来电话铃声,“喂!是小宁啊!萧媛在家呢!” “你到楼下了?好,我们一会儿见!” 萧媛贴在门后边,听到妈妈放下了电话,匆忙跑到床上蒙头装睡,没想到这个宁翰腾,竟然大清早跑来了。 “吱呀……”卧室的门打开了。 “萧媛,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人家小宁一会就到了,你还想晾着人家不成?” “妈!我浑身发冷,好像是生病了,头疼的厉害。”萧媛有气无力的说道。 妈妈掀开了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是有些发烫,看到女儿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谎。 “呀!萧媛,你这是受寒发烧了,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你这又生病了,跟你爸一样是个受累的命,不敢闲着!” 萧媛稍稍欠了欠身,看到妈妈有些着急,有些于心不忍,“妈!您也别着急,我没什么大碍,让郭叔带我去医院,输瓶液就行了!” “嗨!昨天,妈觉得这两天也没事,你爸明天才回来,就放了你郭叔一天假,也让他回家过个中秋节,哪知……!” 听到妈妈的话,萧媛感到大事不妙,弄巧成拙。 “对了,妈差点给忘了,一会小宁就来了,让他带你去医院岂不是更好,萧媛赶紧换衣服!”妈妈乐呵呵的说道。 “我、我感觉病好了……”萧媛掀开被子,坐在了床上。 “小媛,你一点精神都没有,听妈的话,你没好!” 萧媛:“……???” 路上,宁翰腾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着萧媛,嘴角翘了翘。 “萧总,看来你这些天,精神状态的确是不好,都有些黑眼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重?” 后座的萧媛笑了笑,应付道:“也许吧!也麻烦宁先生了!” “企业管理,不会轻易让你驾驭的,什么时候将那些理论,根据实际需要,随时变成套路,你就胜任头把交椅,不然如坐针毡啊!” “想必,宁先生已坐上头把交椅了,谢谢宁总的指教!”萧媛夸赞道。 宁翰腾瞄着后视镜,衬衣下凸显那对大白兔,让他的眼神有些聚神,嘴角翘了翘,表情显得非常自信。 “覃青可不简单,别看她年龄不大,曾经在国外一家企业,担任过ceo兼董事长高级助理,kas各项能力没得挑,萧董给你请的良师,你可要把握好了。” 萧媛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宁翰腾的话,她也知道爸爸的良苦用心,年薪五百万聘请的覃青,等于是给自己交得学费。 “萧媛,找个时间,把覃青约出来,我们一起坐坐,我得有三年未见过她了!”宁翰腾继续说道。 医院里,虽然是在节假日,但排队等号的人并未减少,宁翰腾挂掉电话,不一会,便从电梯口下来一位医生。 “萧媛,这是我崔叔,也是医院的呼吸科主任!”宁翰腾微笑着一番介绍,萧媛自然礼貌的问候。 “崔主任好!” “咦!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咱们先去我办公室再说!”崔叔笑得亲切,频频朝宁翰腾点头,俨然将萧媛当成了自家人。 萧媛跟随他们走向电梯时,在排号的队伍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晚命大的岳林,心想他来医院做什么? 萧媛的这个疑问,同样也困扰着岳林,不过看到刚才他们的笑谈,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目光移向她身边的宁翰腾。 高高的个子,笔挺的黑色西装,白白净净的脸庞,五官可谓秀气,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 萧媛正要打招呼,却被一只胳膊揽着双肩,进入拥挤的电梯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5章 心随天意 岳林的心情五味杂陈,莫名其妙的低落,自己也不知从哪天,竟然学会了多愁善感,情窦初开的有点快。 人家萧媛是公司的堂堂秘书,反观自己,仅仅是个刚入门的小职员,哪来的自信吃醋,岳林想到这些,无奈的摇摇头苦笑。 “你幸灾乐祸是不?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会装着难受一会?”罗銮不满的说道。 他朝岳林举起拳头晃了晃,表示自己对他的不满,他的左手受了伤,纱布上血迹斑斑。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笑你,别搞得跟小怨妇似的,好像别人没自杀过一样!” “那你在后面偷笑什么,还笑得那么贱,再跟你说一遍,我是泄愤,不是自杀!”罗銮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为了泄愤,才选择自杀,看你小子还较上劲了,不就是被人家甩了嘛!”岳林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岳林,你故意得是不?能不能委婉一些,是失恋,不是被人家甩了!”罗銮再次提醒道。 “嘚!我闭嘴行了吧!一个大男人,能拿得起,却放不下,真娘!”岳林嘀咕道。 他尽管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罗銮最起码曾经拥有过,反观自己只失去臆想,心里就显得空荡。 岳林想到这里,生无可恋,也不在言语什么,望着大厅穿梭的人发愣。 罗銮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歉意的说道:“岳林,对不起!我只是心里太窝火,你说这婚事都订好了,却被人家跟吐痰一样,甩得我心有不甘!” “你就知足吧!最起码还曾经拥有过,你若要自杀,那我岂不是要自爆。”岳林随口说道。 罗銮摇摇头说道:“岳林,你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感情这玩意有毒,一旦失去了,留在心里的痕迹,就会落下后遗症,其实,我倒很羡慕你,洒脱的跟白纸一样。” “老弟,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重新蹲到起跑线上,陪我洒脱的走两步,还委屈你了不成?”岳林质疑道。 “岳林你看你,又开始没正经的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哪是蹲在起跑线上,分明是在蹲坑!” 罗銮白了岳林一眼,跟个处子谈失恋感受,犹如对牛弹琴,拿到挂号凭条,转身朝门诊室走去。 看到罗銮气呼呼的样子,岳林撇撇嘴:“这口痰吐的倒挺有型,还吐出个性来了!” 医生拆着缠绕的纱布,看了看旁边的岳林,笑道:“小伙子,你包扎的?不错,挺专业的!” “马马虎虎吧!”岳林挠了挠头,谦虚的应道。 “他手是怎么伤的?”医生边拆着纱布,边了解如何受的伤。 “今天早上,一拳把鱼缸击碎了,被碎玻璃割伤的,是不是要缝合啊!”罗銮询问道。 医生抬头看了看罗銮,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没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啊!” “医生,他不是酒后发疯,是被甩……不,是被动失恋了,就想不开要用自杀泄愤!”岳林笑嘻嘻的说道。 曾经,萧媛对他用过这一招,就是故意羞辱自己,让他知道这种行为很丢脸,以后即便再低落,也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待撤去手上的纱布,看到手背上的伤口时,医生一脸懵懂,岳林与罗銮两人,面面相觑。 手上割开的伤口,莫名其妙的接近痊愈,几道暗红色的愈合疤痕,也逐渐在变淡消退。 “小伙子,这哪是新伤,伤口早已愈合了,你确定不是用头撞得?”医生质疑道。 罗銮困惑的举着手,看着手上的道道疤痕,明明自己一拳击碎鱼缸,血都流了不少,怎么一会功夫,伤口就痊愈了呢? “岳林,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我那只手,应该没有错,真是奇了怪了!”罗銮困惑道,举着手非要岳林帮他确认。 他这一番失常的举动,让医生皱起了眉头,侧脸看向岳林,问道:“小伙子,你们是不是挂错科了?” 岳林搓了搓手,尴尬的笑了笑,“医生,真抱歉,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他用自杀唬我!” “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知道瞎胡闹,拿盒消炎药吃吧!”医生说话间,撕了张单子给了他。 “饭后半小时,温水送服,别烫伤了嘴!”医生嘱咐道。 两人尴尬的点点头,你推我,我推你,匆匆溜出了门诊室。 此时,萧媛站在抽血处,刚好看到这一幕,举起手正要打招呼,发现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心里有些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这般仓促,她看向旁边的门诊室,急忙走了过去。 “医生,刚才那俩人没事吧!” 医生抬头看了看萧媛,“你是他们什么人?” “哦!我是他姐姐!”萧媛赶紧应道。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瞎胡闹,拿着自杀开玩笑,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自、自杀?”萧媛惊讶道。 “他们自己说是自杀,都是唬人的,我看他俩可没那个勇气!”医生笑道。 “有,真有……”萧媛话没说完,转身便追了出去。 医生推了推眼镜,望向奔去的萧媛,“这姐弟还真对付!” 萧媛奔出医院大楼,看到他俩凑在花坛边,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便直接跑了过去。 “嗨!自杀未遂的,既然选择自杀,还跑来医院做什么?” 罗銮脑门一热,瞬间,无名火开始膨胀,谁他么背后打自己的脸,当他看到萧媛时,眼睛一亮。 无名火偃旗息鼓,心想,难道老子要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位美女,我又没得罪过你,哪能这么损我,泄愤也叫自杀?”罗銮反问道。 萧媛听他这么一说,表情懵懂,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知道自己搞错了对象,无助的看向岳林。 “哈哈!萧媛,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错就改,你小瞧我了吧!”岳林朝她挤挤眼,幸灾乐祸。 萧媛捂着嘴频频点头,一个劲的朝岳林递眼色,想让他替自己解围。 “没事的,我哥们只是泄粪之时,出了一点小差错,掉入粪坑差点过去,但人家真不是自杀!” 罗銮:“???” 萧媛,张口结舌。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同学罗銮!”岳林拍了拍罗銮的肩,笑嘻嘻的介绍道。 “罗銮,这位美女,就是我跟你常说的公司秘……???” “你好罗銮,我叫萧媛,是岳林的姐姐,亲的!”萧媛打断岳林的话,并礼貌的伸出了手。 “亲姐?你们啥时候团圆了?”罗銮惊讶道,竟忘记松开萧媛的手。 岳林撇了撇嘴,说道:“罗銮,她就是我常说的萧秘书!” 寒暄过后,三人便聊了起来,萧媛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这对大活宝,让她也是哭笑不得。 此时,萧媛的手机突然响了。 “哦!一会便过去!” “我现在楼下,对,在花坛这边,碰巧遇到了朋友!” “我知道了,先挂了!” 罗銮看向岳林的眼神复杂,电话里的声音听的很清楚,男人磁性的声音很暧昧,听得出他对萧媛的关爱,达到无微不至。 “萧秘书,你先去忙吧!我们有时间再聊,是姐夫急着找你吧!”罗銮笑道。 萧媛:“???……” 其实,罗銮也是故意这么一说,他的感觉告诉自己,岳林喜欢这个萧秘书,便想替他证实一下。 “岳林,你有姐夫?”显然,萧媛不想让岳林误会,她想让岳林自己说出来。 然而,事情并没那么简单,事实却出乎她的意外,或许,萧媛并不了解男人的心理。 岳林犹豫一会,磕巴的问道:“萧、萧秘书,你来医院没什么大碍吧!” 显然,岳林回避了这个问题,也许是一种默认,或许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萧媛有些尴尬,当着罗銮的面也无法解释,更何况她也不想去解释,清者自清,有些事情会越描越黑。 “哦!我没有事,这事整得有点无厘头,我就当个体检了!”萧媛随口说道。 “没事就好,想必人家等急了,咱们不聊了,你快回去吧!”岳林催促道,心里也就放心了。 萧媛稍作犹豫,说道:“对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那我们先走了。”岳林回应道。 看到两人匆匆离开,萧媛觉得岳林不对劲,甚至让自己感到生疏,但自己又说不上来。 楼上的办公室里,宁翰腾站在窗前,望着楼下三人交谈的一幕,看到呆愣在原地的萧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位萧媛姑娘,就是萧重柏的千金吧!”崔叔笑问道。 “对,她就是萧伯伯的女儿!”宁翰腾淡淡说道,心情有些低落。 “翰腾,崔叔觉得你还得加把劲,常言说得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崔叔的这句话,戳中宁翰腾的敏感神经,自己回国发展,是抱着春秋大业而来,有了萧家的加持,自己必然如虎添翼。 古玩街市上,大概节假日的原因,前来游逛的人不少,各种各样的古玩饰品,玲珑别致,琳琅满目。 “罗銮,那家古玩店叫什么?” “天香古玩,表哥就带我来过一次!” 街市两边的招牌,琳琅满目,一块古色古香的木匾,篆刻有天香古玩四个大字,牌匾风格低调。 店里有位十八九岁女孩,米黄色针织毛衫,浅蓝牛仔裤,马尾辫子高高束起,正趴在桌上玩手机。 “你好,我们是来找丹伯的,他在吗?“罗銮礼貌的问道。 女孩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他俩,然后看向罗銮,笑道:“你叫那个什么蛋来着?” “我叫罗銮,上次跟我表哥来鉴定过玉器!” “对,罗蛋,我爷爷正在楼上打牌,你们等会,我去喊他一声!”女孩说完便跑上了楼。 罗銮一脸尴尬,忍无可忍,抡起巴掌拍向偷笑的岳林。 “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到底懂不懂,还抡得这么卖力,说好了,万一扯了卵,我可不负责!” 罗銮的脸都绿了,正要再次出手时,楼上下来一位老人,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 一身唐装在身,灰白的胡须,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眼窝,可谓深邃明亮,神采奕奕。 “丹伯好!前些日子我表哥跟您联系过,关于那些古怪字符的事!” “嗯!你俩跟我进屋坐,那些字符带来了吗?”丹伯询问道。 岳林自然不会带实物,那是爷爷留给他的东西,意义匪浅,他不会轻易示人。 不过,他掏出了手机,找出大瓷碗的照片,碗底一串古怪的文字,正是钥匙印显露出的形状,放大后递给了丹伯。 “这是串梵文字符,代表天意的意思!”丹伯简单的说道。 他来回翻看着三张照片,好像对大瓷碗挺感兴趣,研究着碗上的花纹。 “我未见实物,但从这花纹上看,应该出自明宣德年间,可是个值钱的宝贝,可惜碗底被动过手脚!” 看到丹伯的惋惜劲,岳林感到困惑,青花瓷碗的价值,爷爷不会不知道,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爷爷用“天意”两个字,到底想表达什么,为何不直接说明白,免得自己这番折腾,难道爷爷有难言之隐。 岳林想到这里,随口问道:“丹伯,以您的理解,天意在这里代表什么?” “以我看来,就是字面意思,天意嘛,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6章 开石验证 听到丹伯的分析,岳林心里琢磨不透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爷爷也无法决定,才让自己顺其自然? 此时,外间的店门响了,高跟鞋的脚步声,非常清脆。 “茹珊,你爷爷呢?”外间传来问话声,想必是有熟客上门了。 “爷爷,我秦姐来了!”女孩在外间喊道。 听到外面的女孩喊爷爷,岳林心里不是滋味,咬着嘴唇默不作声,曾经他也这样“挥霍”过。 “吱呀……”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手里端着一块石头,年龄与他俩差不多大。 她朝大家笑了笑,便将手中的石头递给了丹伯,想必是找丹伯鉴定一下,两人围绕着玉石攀谈着。 标准白领装束,苗条的身材,妩媚的眼睛,特有型的沙宣发,笑起来让人着迷。 罗銮朝岳林挤挤眼,低声说道:“我靠!难道今天美女节?这美女跟你那萧秘书斗艳,不分高下。” “又想扯卵是吧!”岳林低声应道,将罗銮推向一边。 经过丹伯的一番介绍,知道这位美女叫秦凡卿,她对翡翠非常着迷,特别喜欢赌石,自己还开着几家连锁珠宝店。 “你好,我叫秦凡卿,赌石这一行,我只是个入门者,以后还请两位多多指教!” 看到伸来的纤手,岳林心里一阵慌乱,刚伸出手臂之时,罗銮利索的握了上去。 瞬间,岳林的脸红到脖子,佯装着整理袖口,恨不得将这枚咸蛋扔出去。 丹伯拿着放大镜,研究着她拿来的石头,岳林这才发现房间里不少石头,有的石头已被剖开,露出里面的翡翠。 晶莹剔透,摆设在架框格子里,甚是好看。 岳林虽然没有接触过赌石,却知道赌石的概念,无非是猜测石头里有没有货,他触摸着一块抛开的玉石。 感觉凉飕飕的,这种感觉让他熟悉,自然想到手指的寒气,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把手指触摸在石皮上。 稍稍运行腹中丹田,一股凉意如约而至,担心把玉石给丹伯切割了,仅仅释放出一丝寒气,质地细腻,有种“翠性”的质感。 “细滑如玻璃,这块玉石应该价值不菲!”岳林自语道,羡慕丘伯一屋子的石头宝贝。 “那块玉石,八十万拿走!”丹伯笑道。 岳林吐吐舌头,一块剖开的玉石就值八十万,太让他出乎意外,想到爷爷留下的存折,那可是母亲的命,难免心伤的在滴血。 “来!丹伯给你一个实战的机会,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赋!”说话之余,把手中的石头递了过来。 岳林小心翼翼的接过石头,并没有立即对它检验,毕竟三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况且,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异常。 看着他把弄着玉石,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大家便笑了起来,这时,茹珊端着茶盘走了进来,才给岳林解了尴尬的氛围。 他只需要十几秒时间,便可把这块石头探透,石头内部的中心处,竟然比刚才剖开的玉石,还要细腻的多,“翠性”质感很足。 同时,岳林也探到唯一的不足,这“翠性”的部分范围不大,在石头的中心稍偏一点,大致有鸡蛋般大小。 岳林接过递来的茶水,顺手将石头还给了丹伯,喝着茶水并没多言,心里却猜测着这块玉石,到底能值多少钱。 “凡卿,对于这块石头,我不敢断言其絮,对方开价多少?”丹伯询问道。 只见秦凡卿伸了一下手,岳林觉得自己猜的价格,还真像那么回事,三到五万之间,看来自己也有赌石的天赋。 只可惜自己从小到大,就十分讨厌打赌,更不用说赌石了,这就跟赌博差不多。 “五十万有点悬,丹伯不能妄断!” “啥?一个鸡蛋大小的玉,竟然要五十万,他们这脑洞开瓢了吧!”岳林惊讶道,看来自己真不适合赌石,竟然差了这么多。 旁边的茹珊听到鸡蛋,侧脸看向了罗銮,咯咯的笑起来,这串银铃般的笑,罗銮的脸都绿了。 “岳林,你故意得是不是?没那个字你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罗銮朝他直瞪眼。 “哦!牛眼珠子总行了吧!”岳林笑道。 丹伯看向对面的岳林,眉头一皱,匆忙说道:“小伙子,这个可不能随性而发啊!” 显然,丹伯以为他随性而发,话虽没有说透,意思很明确,让他不要多说嘴,开个玩笑也就罢了。 “丹伯,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它的体积小,但根据质地的疏密情况,应该比你那块还要细腻!”岳林不但没有约束自己,反而把话说的更确切。 秦凡卿微皱眉头,看向面前认真的岳林,稍作犹豫,说道:“就听这位帅哥的,运气好五十万值了,运气不好就算买了个乐子!” “反正值不值的就那鸡……牛眼珠子大小,价格我不知道多少,你们应该是清楚的!” 岳林担心在价格上有误解,再次重申一遍,免得到时看到真相,埋怨自己没把话讲明。 “行,这就足够了,如果真是这个情况,我今晚请你们吃饭,地方随便你们挑!”秦凡卿说话间,起身准备去对面开石。 岳林的问题也解决了,也不能打扰人家做生意,起身跟丹伯道谢,几人互留了电话,便与秦凡卿前后脚,离开了古玩店。 三人出了天香古玩店,秦凡卿端着石头,说道:“两位帅哥,若没有其它事,何不一起去见证?” 听到她发出邀请,岳林还没来得及推脱,罗銮便爽快的答应了,岳林也不好说什么了,两人跟着秦凡卿去了开石场。 前方围着好多人,原来开石场为了招揽生意,特意在露天现场开石验证,吸引了大批的赌石者。 一块块玉石被剖开,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也有为数不少的沮丧者,从内圈里走出来,可谓生无可恋。 岳林觉得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赌石者,为了一块石头,甚至押上整个身家,并非像秦凡卿只是个爱好。 “美女,是不是要开石,今天开石费全场七折优惠!”石场的工作人员说道。 围观群众的目光聚集过来,看向这位高挑的美女,当然还有她手中的石头,秦凡卿微笑着点点头,便将石头递了过去。 “美女,我出八十万,买下你的这块石头如何?”正要开石之时,人群中走来一位先生说道。 罗銮反而有些激动,拉了拉岳林的胳臂,“想必赌石还真赚钱,啥事没干,转手八十万,纯赚三十万呐!” 岳林却无动于衷,他从心里不希望石头转手,可惜自己说了不算,毕竟石头是人家的,自己只是一位看客而已。 秦凡卿应声看向来者,男子三十岁左右,体格非常健壮,肌肉将西装绷得紧紧的,眼睛不大,却有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见到文质彬彬的男子,秦凡卿却摇了摇头,“先生,眼力够好,不过,很可惜,我只买石不卖石!” 男子听到她的话,上翘的嘴角耷拉下来,想必自己的魅力,并未征服这位美女,心气也掉了下来。 “开!”秦凡卿转过身,未加思索,对工作人员说道。 砂线锯已启动,迸溅出一层水汽,向原石缓缓靠近,周边的人屏住呼吸,等待见证奇迹的一刻。 “等一会!”岳林打破暂时的沉寂,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聚焦到这位小伙子身上。 见他走到锯前,拿起一只黑笔,在原石上画了几条线,并告诉工作人员,按他画的线切下去。 工作人员有些懵逼,看向旁边的秦凡卿,是想征求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原石的主人。 “没问题,就按帅哥说的办!” 秦凡卿的话,没有半点犹豫,显然,她对岳林的话是信任的,或许,来自丹伯对他的赏识。 刚才进来的男子,盯着岳林画在原石上的线,皱起了眉头,愣在那里斟酌一番,恍然大悟。 看向岳林的表情惊讶,眼神充满着敬佩,想必他已经认识到,今天,自己遇到了天外天。 虽然已经割入很深,仍未见到绿,但没人觉得失望,毕竟岳林画的线摆在那里,众人都瞅着几条线。 个个脸憋得通红,就快憋不住气时,终于,眼尖的人欢呼出来。 只见原石的切口处,一线流油般的碧翠,犹如碧潭溢出的溪流,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玻璃种精粹,上等极品!” “这位姑娘,真是人美,运气也顺!” “唉!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老天也不绿绿我,都搬了半年多石头了!” 周边一片羡慕声,夹杂着些许抱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秦凡卿当然控制不住兴奋,尽管罗銮向前靠了靠,还是给了岳林一个拥抱,淡淡的清香,软软的感受。 “今晚我请客,你俩必须到场!”秦凡卿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付了开石的费用,取回包好的玉石,三人便向停车场走去,而身后的男子却追了上来。 “这位先生,请留步!” 男子说话间,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岳林,名片设计的很简单,齐纵,猫眼资深鉴定达人。 “齐先生,你找我有事?”岳林看向齐先生疑惑道,这才发现他只戴了副眼镜框。 听到开门见山的询问,并非是客套的寒暄,反而让齐纵不知如何回应,“先生,贵姓?” “我叫岳林!” “哦!岳先生,我没其它重要的事,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也算是交个朋友!” 虽然齐纵说的有些尴尬,但还算是比较真诚,岳林也是算落落大方,向齐纵伸出了手。 “这是我的哥们,罗銮!”岳林边握手,边介绍道。 齐纵与罗銮寒暄过后,三人算是初次认识了,岳林通过与他刚才的接触,感觉齐纵的个性,其实很随意,并非像他穿着那么严谨。 “进去取车的美女,是你的女友吧!”齐纵羡慕道。 岳林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罗峦却磕巴道:“或、或许是吧!” 齐纵莫名其妙,说道:“或许?啥意思?” 此时,一辆白色奥迪a7,缓缓驶出停车场,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车门玻璃落下了一截。 “上车!带你们去欣赏一下,我收藏的那些石头,正好今晚一起吃饭!”秦凡卿笑道。 听到她的一番话,岳林看向齐纵,“要不要一起去?” “行!看看美女的珍藏,也算是开开眼界,我去开车跟在你们后面!”齐纵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那我跟他的车吧!小子,我先给你创造机会,别忘恩负义就行!”罗銮拍了拍岳林的肩,跟着齐纵进了停车场。 车辆相继驶出古玩街,一路朝江边驶去,江堤的一侧,新建起一座座精致别墅,车辆缓缓停在一幢别墅前。 当岳林看到这栋别墅,难免想起照片上的背景,不过,那套别墅要比这里大得多,周边设施也比这里奢侈的多。 “你们不用拘束,这里不是我家,只是我的收藏室,咱们走吧!”秦凡卿笑道。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7章 落下后遗症 秦凡卿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室,抬手按了一下门铃,从别墅里出来一位女人,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吴妈,他们是我的朋友,来欣赏我收藏的那些玉石!” “这是我吴妈,我从小就是吴妈带大的,年轻时的吴妈可漂亮了!”秦凡卿做着介绍,从她与吴妈的一颦一笑里,感触倒一种亲密无间。 “吴姐好!不用看年轻时,就是看现在的吴姐,也是大美女一枚!”齐纵连忙夸赞道。 他的话得到大家认可,绝不是阿谀奉承,的确说的是大实话,便跟着连连点头。 秦凡卿眉头一皱,迟疑道:“齐什么来着?你刚才喊吴姐,知道吴妈什么年龄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齐纵,今年正好三十岁,吴姐顶多三十六七岁!”齐纵猜测道。 “噗!”秦凡卿手掩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吴妈摇了摇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吴妈整整大你二十岁,还一口一个吴姐,叫的那么肉麻,我不担心比你小一辈,我是担心你有想法!”秦凡卿扬扬眉梢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齐纵满脸尴尬,两只手来回的搓着,咧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尽管他有些质疑,但从秦凡卿的表情看,她并没有说谎,大家的眼神再次看向吴妈。 从她身上得出结论,年龄并非是美丽的敌人,虽已经历风霜,但高挑丰盈的身材,瓜子脸,大眼睛,白皙的肌肤,仪态落落大方。 “吴妈,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来观赏我那些宝贝的!”秦凡卿再次说道。 吴妈跟大家点点头,招招手打着招呼,当她示意大家请进之时,众人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齐刷刷的看向秦凡卿。 “哦!吴妈在二十多年前,也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她得了一种怪病,后来病是治愈了,结果吴妈却留下了后遗症,从此便不能说话了!” 秦凡卿边说着过往,边挽着吴妈的手臂,领着大家向别墅走去,众人听了也是感到惋惜。 进入别墅的大厅,真如秦凡卿所说的工作室,别墅内没有一丝家居的味道。 办公桌、画架、各式工艺品,琳琅满目,陈列在四周的架框上。 岳林看着屋内的陈设,未想到秦凡卿还是一位画家,一张还未完成的作品,在画架上露出一角。 趁着秦凡卿跟吴妈说话之余,他揭开遮挡的画布边角,是一幅夕阳风景,还有一道窈窕侧影轮廓,想必是要画位女子的侧身。 此时,罗銮与齐纵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盯着岳林掀开的一角,欣赏着未完成的水墨夕阳景。 “岳林,你也对水墨感兴趣?”秦凡卿随口问道,她现在跟岳林也算熟悉了。 她突然这么一问,让岳林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不感兴趣,自己还揭开画布观赏,若说感兴趣,自己却一窍不通。 “哦!兴趣谈不上,只是好奇!”岳林实话实说。 “他是再猜画上的身影,到底是男还是女!”罗銮说完撇了撇嘴,心想让你小子给我装。 秦凡卿表情一愣,随后笑道:“噢!那你希望上面是男还是女,或者是同在?” 岳林望着幅画上的身影,想起了萧媛,爱意虽萌生,却不能说出口,那道夕阳犹如失落的心情。 “夕阳之下同行,是最好的归宿,可现实中还是单影居多,不过,也不孤单,最起码还有道影子陪伴!”岳林轻淡的说道。 “我去!齐大哥你可要站稳了,我是石榴木命,还好,倒是不怕酸!”罗銮说话间,伸手搀扶着齐纵的胳臂。 不过,秦凡卿却微皱起眉头,望着画架旁静静的岳林,他凝视画板的眼神,略带着一丝伤感,好似情窦初开受了伤。 “这幅画,并不是我画的,而是吴妈画的,是不是像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秦凡卿问道。 岳林疑惑的点点头,尽管从吴妈的一举一动,举止落落大方,猜得出她是有修养的人,却没想到吴妈还会作画,这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其实,这幅画已经完成了,吴妈希望影子一直在路上!”秦凡卿看向岳林,淡淡的语气说道。 几个人来到二楼,一道道木架框里,各种形态的原石陈列,半剖的、局部剖的,还有雕刻成型的玉器,可谓千姿百态,琳琅满目。 眼花缭乱的齐纵,兴奋的掏手机,对秦凡卿做出拍照的示范,经过她的同意,便对各种作品拍照留念。 一件镂空的雕刻作品,引起了岳林的兴趣,那层玉石皮犹在,镂空的雕琢手艺精粹,两条跃入龙门的鲤鱼,活龙活现,栩栩如生。 “漂亮吧!我很喜欢这个作品,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雕刻大师,用时三年完成的作品,可惜他三年前去世了,若老人家还在世,真想用刚剖开的玉石,做一件镂空的玉佩!” 听到秦凡卿惋惜的语气,岳林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秦小……,秦女士,我想我也能做到,不过,并不一定百分百的成功!” “真的,你会雕刻?”秦凡卿惊喜道,便跟岳林说起雕刻大师的事迹。 医院里,宁翰腾与萧媛乘电梯下来,电梯口等待的人太多,出入显得特别拥挤,宁翰腾伸出手臂,很娴熟的揽住萧媛的腰。 看似自然流露的举动,却让萧媛打了个激灵,看来她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排斥,便向旁边跨了一步,想躲开抠在腰上的大手。 未曾想,有力的胳臂与大手,紧紧将她拉靠在身边,以至于她的胯骨,紧贴在宁翰腾的大腿上,连走路都显得极不协调。 “啊呀!”萧媛身子一晃,打了个趔趄,若没有大手的及时搀扶,她肯定会摔在地上。 “萧媛,你是不是崴脚了,我看看有没有事!”宁翰腾扶着她坐在休息椅上,便要脱去脱萧媛的鞋子。 “宁先生,怪我不小心,我没事!”萧媛说话间,忍着疼将脚缩回座椅下。 她的这一举动,让俯下身去的宁翰腾,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寒意。 “萧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大可不必这般排斥,崴了脚可不是开玩笑,没个半月二十天的好不了,我们还是再上去看看吧!” “宁先生,我真没事,只是轻轻扭了一下,哎!你……” 萧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翰腾的大手抓住手臂,无论她做如何挣扎,甚至喊出了疼痛,大手依然钳住她不放。 “宁翰腾,松手,你掐疼我了!”萧媛一边喊道,一边挣扎着,干脆蹲在了地上。 两人的这般举动,引来周边人的关注,或许介于众人的围观,宁翰腾才将手松开,但依然拽着萧媛的衣袖。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萧媛冷冷说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显然,冷冷的语气,是底线的严厉警告,宁翰腾犹豫再三,迫于萧媛的警告松开了手。 “萧媛,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别的意思,请你相……” “哎!萧、萧媛,你要去哪里,别走啊……” 望着萧媛匆匆离去的背影,宁翰腾的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手臂猛力一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萧媛擦着眼泪,满肚子的委屈,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大哭一场,漫无目的奔走着。 此时,裤兜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随手装回了口袋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不知不觉,她走到江边的大堤上,迎着秋风大哭起来,想将自己的羞怒与委屈,伴随着泪水倾尽江水里。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也哭红了,心情倒也缓解了一些,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好久。 “喂!妈妈……” “小媛啊!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想把妈妈急死!”电话传来焦急话音。 “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出来散散心!” “你跟小宁之间,是不是产生什么误会了?” “我与他没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什么误会!”萧媛淡淡说道。 “小媛啊,不是妈妈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应该把自己的小性收敛一下,你爸爸跟你宁伯那是至交,你懂什么是至……” 萧媛未等妈妈的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关了手机,望着黄昏笼罩的江面,呆呆的发愣。 傍晚时分,江的对岸,一片灯火通明。 两辆车相继驶出别墅,沿着大堤一路前行,绕过大桥向江对岸的酒店驶去。 “岳林,就按你的时间来,若能成功,当然是好事一桩,即便失败了,咱们也无所谓,我那里还有一堆原石,肯定培养出个雕刻师来!” 秦凡卿话音一落,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排座的岳林笑了笑,望着夜色下的江面,回想着爷爷养的两条龙鱼。 双手捂着那块原石,指尖不断滑动,挥发出缕缕寒气,犹如蚕丝一般,渗入原石中的翡翠中。 “天意……”岳林想到了这两个字,寒气随意念驱使,开始冰雕玉琢。 无意间,看到桥边一个单薄的身影,双臂抱着臂膀,紧贴着大桥的栏杆,欣赏的江面的夜景,如同散步一般前行。 岳林心里一沉,人影一闪而过,心想怎么像萧媛,待他回头察看之时,却被后面的车灯照花了眼。 心里又一想,今天是节假日,萧媛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更何况她的男友还在身边,岳林的心情又变得失落,大概这便是有缘无份。 突然感到大事不妙,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尖的寒气,随心而动,竟在两条龙鱼的另一边,雕刻出“缘分”两个字。 双龙鱼戏珠,一侧是“天意”,而另一侧是“缘分”。 还好,幸亏没雕刻上萧媛的名字,对于这四字组合来说,字面上的意思还能说得通,心里也坦然了很多。 此时,秦凡卿的手机响了,“喂!妈妈,怎么在这个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凡卿,后天是你的生日,这些日子业务太忙,还要签几笔生意,我跟你爸都回不了国了,你看……” “妈妈,你跟爸爸忙你们的,我这边放心吧,生日简简单单最好,过些日子我回去看你们!” 秦凡卿用的免提,她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并未对岳林回避什么,除了知道后天是她的生日,还清楚她的父母是新加坡人。 本想今晚给秦凡卿一个惊喜,既然后天是她的生日,倒不如生日那天还给她,自己也不用再去破费,给她去买生日礼物了。 岳林将玉石重新放回盒里,随口说道:“秦老板,玉石后天还给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时间也足够!” “后天,这么快?”显然秦凡卿很惊讶,她觉得鲤鱼跳龙门,那位老人足足用了三年时间,即便这玉石要小的多,那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岳林,我不着急,我认为最快也得三个月,这也太快了吧!” “秦老板,既然定了后天,我一定不会食言,就当生日礼物,借花献佛了哈!”岳林笑道。 “好!一言为定!对了,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就不要把老板挂在嘴边了,再说我也不老,还差两天才二十四岁呢!”秦凡卿故作无辜的说道。 “也是,以后就称呼秦小姐了!”岳林随口应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 岳林看到秦凡卿的神情,难免又让他想起了萧媛,正如罗銮所说,在心里留下了痕迹,落下了留恋的后遗症。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8章 夜幕中的半张脸 大江渔酒店内,秦凡卿几人正在点菜,岳林趁着点菜的空当,便给萧媛打去了电话,却传来对方关机的提示。 心想,若是萧媛独自在外,她应该不会关机,或许是跟男友在一起,不愿意被外人打扰,想必是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岳林,你想吃点什么?”秦凡卿询问道。 “哦!我没什么讲究,随意就行!” “你有心事?”秦凡卿轻声问道。 显然,岳林心不在焉的神情,被秦凡卿捕捉到了,担心他有什么急事。 “我没什么事,你们点完了吗?”岳林掩饰道,尽管语气上随意,但神情骗不了人。 秦凡卿朝他笑了笑,关切的说道:“岳林,我们现在是朋友了,若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就别客气!” “秦小姐,他面临的困难,你还真能帮得上,就看你是否有诚心了!”罗銮坏坏的笑道。 “什么困难?”秦凡卿看向罗銮,迟疑道。 “没女朋友呗!”罗銮嬉皮笑脸,脱口而出。 听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的秦凡卿,手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双肩抖动的厉害。 “goodnews/好消息!”秦凡卿笑道。 岳林的脸红到脖子,狠狠瞪了罗銮一眼,却见他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摇摇头,那意思是他已经尽力了。 “秦小姐,别听他瞎白活,就给我来盘咸鸭蛋吧!剖开的那种!”岳林没好气的说道。 罗銮撇了撇嘴,“没良心的,噎不死你,齐哥,咱们先上去!” 夜幕中,丝丝秋雨飘落,伏在桥栏边的萧媛,感受到秋雨的滋润,却得不到一丝温暖,这就是她的命运。 雨雾中的霓虹,犹如迷茫的心,照不亮前方的路,昏昏沉沉。 一对恋人,打着伞从她身边走过。 “美女,你没什么事吧!”阳光的帅哥举着伞,关切问道。 他们看到雨中瑟瑟的萧媛,任凭雨水浇灌,神情沮丧低落,担心她发生什么不测。 萧媛脸色发白,凌乱的长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滴着雨水,她将几缕发丝捋在耳后,侧脸看向这对年轻的情侣。 “谢谢你,我没事!”萧媛报以微笑,心里除了感激之外,太多的却是羡慕。 “没事就好,秋雨太凉,小心别浇感冒了,再见了美女!”阳光帅哥关心道。 “谢谢,再见!”萧媛朝他俩点点头,感激的说道。 望着一对恋人的背影,想起遇到岳林的那个晚上,联想到今天在医院的羞辱,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其实也有一位阳光帅哥。 郊区的夜色更浓,抱着臂膀的萧媛,却没有多少的恐惧,她来到岳林家的大门前,却看到门外上了锁。 萧媛背靠在大门上,缓缓坐在门楼下,等待岳林回来,虽然小小的门楼几十片瓦,依然能为她遮风挡雨。 她环抱着双膝,倚在门楼下的墙角里,身躯缩成一团,犹如寒夜蜷缩的小猫,楚楚可怜。 “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跳进院里,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吱呀……”里屋的门好像打开了,萧媛抱着臂膀,瑟瑟发抖,难道是岳林回来了。 仔细想想也不对,他回自己家为何要翻墙,是忘记了带钥匙?可并未看到有人过来,他是从哪里翻入的院墙? “难道,是小偷?”萧媛喃喃自语道,想到这里之时,不禁的打了个冷战,恐惧由心而生,唯一的念头便是报警。 “叮咚、叮咚……”开机后的未接来电、短信提示音频频而出,院里传出细微的脚步声。 惊慌失措的萧媛,将手机赶紧调成静音,紧紧捂在怀里,避免因屏幕亮光暴露自己,总算有惊无险,院子里静了下来。 看着一串的未接来电,大部分是家里的电话,还有几个宁翰腾的来电,未想到岳林还打过几次,心里增添少许安慰。 待她缓过神来,想到面临的险境,匆忙拨打电话报警,这时手机跳出一条短信,快逃,他会杀死你。 萧媛读到号码未知的短息,心里无比恐惧,额头传来一丝鼻息,夹杂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抬头的一瞬间,手机屏幕的亮光,辉映着半张狰狞的脸。 萧媛愣住了,半张诡笑的面具下,露出一张微翘的嘴,甚是得意狡谲。 “放开……呜呜……呜!” 清醒过来的萧媛,还未及喊出声音,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窒息与恐惧袭来,做着无力的挣扎。 意识逐渐模糊,身躯开始瘫软,导致心肌病复发,萧媛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半面人捡起地上的手机,盯着上面的短信,半张脸露出狰狞,显然,短信的内容激怒了他。 他看向昏厥中的萧媛,用手机屏照亮她的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笑的半张面具之后,一双凶暴贪婪的眼。 娇美的俊俏面容,高耸的白色衬衣,因雨水的浸透,包裹着让他痴迷的身段,欲罢不能。 粗糙的手指一拨,撑起的衬衣扣子崩飞,盯着浅色的内衣,垂涎欲滴。 “哗啦……”一个花盆甩了过来,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半面人一惊,停下撕扯内衣的手,抬起半张面具遮掩的脸,看向田婶家的院墙。 “该死!别逼我,杀一个跟杀几个没啥区别!”恨恨的语气,足够阴寒。 说着狠话的半面人,再次看向地上的萧媛,喉结明显吞咽了几下,显然他很不甘心,弯下腰欲想带她离开。 路岔口,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两束车灯照亮小巷,警方的突然出现,让半面人手忙脚乱,出乎他的意外。 情急之下,抓起旁边的布袋,借着夜幕的掩护,仓皇而逃。 大江渔酒店门口,岳林与罗銮、齐纵打打招呼,便上了秦凡卿的车,向市郊方向驶去。 “岳林,这酒店的菜怎样?”秦凡卿说话间,看了一眼后视镜。 “挺好的,酒也不错,就是价格不亲民!” 秦凡卿笑了笑,“不要忘了,商业遵循唯利是图,走的是利润之道,即便慈善一时,万变不离其宗!” 岳林望着车外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毕竟秦凡卿是商业老板,论起商经,自己跟她差得远。 “这家大江渔酒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是为朋友收集顾客意见,当然,你要有建议那就更好了!”秦凡卿笑道。 她侧过脸,眉目一挑,看向后排座的岳林,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岳林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自己白吃白喝,还有大鱼大肉,吃嘛嘛香,还能有什么意见。 今晚四个人,吃了近三千块钱,像这样的地方,自己掏腰包是决不会来,不过,既然白吃白喝了,也得装模作样的留点什么。 “咳!意见很简单,既然民以食为天,正如你说万变不离其宗,钱该赚就赚,别离开香字就行!” 秦凡卿听到这番话,沉默了好一会,这让岳林心里有些忐忑,难道自己又肤浅了一回。 “岳林,你有没发现,自己有经商的天赋?” “我?经商的天赋?哈哈,摆个地摊还行,不能离地三尺!”岳林笑着自嘲道。 “为什么?”秦凡卿微皱眉头,想必她是认真的。 “三尺之上有神明,万一看到我经商,岂不笑掉大牙!”岳林随口说道。 秦凡卿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捂着嘴,双肩抖动不停。 奥迪车缓缓驶入岔口,看到巷子里有两辆车,引起岳林的警惕,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警车和救护车。 “秦小姐,巷子里有车不好调头,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今晚不好意思了,改天我专门请你来做客!” 秦凡卿看向前面的两辆车,眉头皱起,她自然清楚是什么,看向同样惊讶的岳林。 “岳林,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你家吧!”秦凡卿担心道。 “我家里又没人,来救护车做什么,好似是田婶家有什么事,我先过去看看!” “等会,我把车靠边,咱们一起过去!”秦凡卿匆忙说道,好似对岳林不放心。 门口处,担架上的萧媛,经过医生的及时抢救,心脏已经复苏,逐渐清醒了过来,迅速被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沿着小巷倒车,秦凡卿见倒车灯亮起,拉起岳林的胳膊,两人靠向了路边,看着救护车从身边经过。 警笛拉着长音响起,向市区急驶而去…… 萧媛转过戴着氧气罩的脸,缓缓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岳林,凡卿是个好女孩,祝福你们……” 彷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巷子里,警察看到岳林与秦凡卿走来,便走上跟前询问什么。 “打扰一下,这处宅子是你们家?”警察指了指大门,客气询问道。 “是我家,发生什么了事了?”岳林疑惑道。 “哦!你们先把门打开,看看家里是否有财物丢失!” 听到警察这么一说,岳林表情一愣,想起爷爷留下的盒子,那里面可是有金银首饰,存折倒是不怕,毕竟有密码保护。 开灯后,屋里翻腾的一片狼藉,岳林脑袋嗡嗡响,正要往里间查看时,秦凡卿拉住了他。 看向身后走来的警察,这毕竟是第一现场,对案子的破获至关重要,警察朝秦凡卿点点头,报以赞许的目光。 “你们稍等一会,我们先勘查现场,能否寻到蛛丝马迹!”一位拿着相机的警察说道。 经过一番拍照与收集,不一会,警察便让他们进屋,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财物。 岳林进了里间,首先看向自己的床铺,床底的几个纸盒子,也已被拖了出来,铺底也翻腾过了。 他寻找着自己的枕头,床头那里没有,被子下面也没有,心里开始焦躁起来。 无意间,看到床尾的地上,鼓囊囊的枕头躺在那里,看到枕头的形态,他心里的那份焦躁,稍稍安定了一些。 岳林过去捡起枕头,拍掉上面的尘土,随手扔在了床上,显然,他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 看了看其它的物品,虽然翻腾的很乱,最起码一样也没少,这个结果让警察也意外。 经过一番了解后,岳林在笔录上签了字,送几位警察出了家门,看到从田婶家里,也有警察走了出来。 看到家门口的岳林,田婶正想开口说什么,当她看到旁边的秦凡卿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9章 匿名的来电 “岳林,既然安然无恙,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咱们电话联系!”秦凡卿如释重负,相安无事最好。 “行,那我送你!”岳林不放心,现在连家门口都难得安宁。 田婶看着两人离去,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小林跟萧姑娘分手了,他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岳林,你没跟父母一起住?” “没有!” “呵!独立派系!”秦凡卿笑道。 “谈不上,算是独孤派系吧!” “独孤派系?哈哈!你倒挺有创意的!” “创意?不,是天意!” 车辆启动,岳林朝她挥了挥手,车子却又停了下来,车窗玻璃缓缓落下。 “岳林,我能随时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 两人相对一笑,目送着她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块雕琢好的玉石,还落在后座上了,刚要给她打电话,想想又把手机放回口袋。 或许,这就是天意,今天她应该得到这份礼物。 岳林心想着转过身,却被面前的人影吓了一跳,田婶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小林,你这、这是刚换了女朋友?”还未等岳林开口,田婶急忙问道。 岳林有些尴尬,想到田婶可能误会了,“田婶,我从没有过女朋友,何来换这一说!” “小林,男婚女嫁是人生大事,非同儿戏,刚才昏厥的萧姑娘,不是你的女友么,你咋不承认了?” 瞬间,岳林的脑袋嗡嗡作响,“田、田婶,你说的是萧媛?” 田婶埋怨道:“你这孩子,田婶会跟你开玩笑?” “小林,咱们相邻二十多年,田婶可没拿你当外人,我就不明白了,萧媛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论长相和身段,不比跟刚才那位姑娘差,田婶对你的做法有意见!” 心急如焚的岳林,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急忙打断田婶的话,“田婶,你确定那是萧媛?” “小林,你田婶我还没老眼昏花,人家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冒着雨在等你,差点被坏人糟蹋了,就算你们闹矛盾,你也不能任性……???” “人呐?小林,我还有事没说完呢……” “田婶,没时间了,等我回来再说!”夜幕中的岳林,边跑边喊道。 “现在的年轻人,我真是搞不懂了,好的时候黏成一个团,闹的时候伤口上撒盐。” 田婶一边念叨,一边摇摇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四下张望了一会,赶紧往家里赶。 秋雨已经停了,依然雨雾蒙蒙一片,岳林一遍遍的拨打电话,萧媛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拦截几次出租车,车上有客未停,心急火燎的岳林,一边往医院奔跑,一边在雨雾中张望,下定决心学驾照买车。 医院中,萧媛从抢救室推出,转入了普通病房,脸色憔悴而苍白,依然插着氧气管。 病床前,除了一名护士之外,还有两名了解案情的警察,躺在病床上的萧媛,眼睛失神而呆滞,或许还心有余悸。 显而易见,她现在昏昏然的状态,也无法表述案发时的场景,在医生的建议下,警察也只能隔日再来。 楼道里,湿漉漉的岳林,正在急诊处询问医生,两只裤管全是污泥,都快湿透到膝盖。 病房门缓缓打开,萧媛戴着呼吸罩,微闭着双眼,静静躺在病床上。 看到萧媛没有血色的脸,那眉眼间的秀气,犹如覆盖了一层白霜,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她的面颊上。 岳林的心在疼,轻轻理顺她的长发,却发现萧媛的眼角处,几滴泪水缓缓流下。 “萧媛,对不起!”岳林心疼的说道。 她微微睁开双眼,静静的望着岳林的脸,“岳林,好好待她,秦凡卿是个好女孩!” 听到萧媛微弱的话音,岳林心疼的点点头,匆忙又摇摇头,握住了萧媛冰凉的手,这是他羞于出口的表达。 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眼神相望,默默无语。 “如果……我哪天走了,你……会为我哭吗?” 懵怔的岳林点了点头,顷刻,又匆忙摇摇头,“有我在,你不好走!” 萧媛笑了,“我是姐姐,亲的!” “我是孤儿,真的!”岳林撇了撇嘴说道。 尽管两人的心靠的很近,但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相识容易,携手难,举步维艰。 此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病房门打开了,萧媛的母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此人正是宁翰腾。 “你是谁?放开她的手!” 宁翰腾醋意大发,迅速走上前去,揪着岳林的衣领,将他甩向床尾一侧,动作十分粗鲁。 意外来的太突然,岳林毫无防备之心,身体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板上。 他整了整衣领,尽管心里非常恼怒,但想到萧媛现在的处境,岳林松开了拳头,强忍了下来。 “阿姨!我叫岳林,是萧媛的同事,既然您……” “小媛呐!你可把妈急死了,大半夜的你跑哪里去了?”萧媛的母亲嗔责道。 显然,她并不想理会岳林,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岳林知难而退。 “萧媛,警方说事发江畔村那边,你跑那里去做什么,那边什么样的人没有,连警方都说那里混乱,以后可要记住了。” 宁翰腾说话间,不屑的瞄向岳林的裤管,鄙视的眼神,犹如看一只阿猫阿狗。 “小媛,你怎么这么任性,要么手机关机,要么开机无人接听,幸亏有小宁的帮助,发动了那么多人找你,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萧媛的妈妈说道。 萧媛静静的躺在那里,望着床尾的岳林,眼神中,满满的歉意与自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萧媛受了惊吓,现在需要的是安慰,而非责备,要是做不到,干脆让她休息好了!” 岳林话音一落,随手打开房门,大步匆匆离去。 “嗨!我教育自己的闺女,他倒插手管了!” “看他那副穷酸样,关姨,甭搭理他……” 岳林大步匆匆,听到病房内的余音,他心疼萧媛,恨着自己…… 清晨,一夜秋雨的冲刷,天空碧蓝。 岳林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到田婶家了解情况,恰好田婶也过来找他。 经过田婶的一番叙述,让岳林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个半面人竟然如此猖狂,几乎是光明正大的行凶,真可胆大妄为,一定是个作案老手。 昨晚,岳林没问萧媛事情发生的经过,毕竟她惊吓过度,还处在心有余悸的时候,那个时候了解事件经过不妥。 岳林看了看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多了,离上班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便与田婶匆匆道别了。 习惯性的买了两份早餐,准备付账之时,岳林犹豫了一会,想到萧媛今天肯定不会上班了。 最终,他还是提着两份早餐,向公交站走去。 办公楼内静静的,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岳林经过秘书办公室时,推了推紧闭的门,便回到自己的科室。 曾经,萧媛特意给他一把钥匙,说是方便给她送早餐,岳林从抽屉里取出钥匙,他想到昨晚的情景,随手又将钥匙放了回去。 岳林有些想不明白,萧媛昨晚冒雨找自己,肯定她是有什么急事,为何不给自己打电话,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萧媛竟然认识秦凡卿,听萧媛的话意,两人应该比较熟悉。 想想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高层次上的人,难免在社交中碰面,最让他感到头疼的,是那个挨刀的贼。 若不是田婶当机立断扔出花盆,并且打了报警电话,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那可恶的贼就得逞了。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打断岳林的思绪,看到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现在的诈骗电话真多!”岳林自语道,随手拒接了来电。 未曾想,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来电,正要再次拒接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喂!哪位?”岳林接起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却是沉默,稍等了十几秒,依旧悄然无声。 “你可真无聊,打通电话却不说话,你是几个意思?”岳林没好气的说道。 “没几个意思,只想跟你做个交易!” 电话里传来沙哑的话音,这个声音应该是刻意而为,想必,对方想掩饰自己的特征。 听到电话里的语气,岳林心里一沉,来者带有挑衅的意味,“做笔什么交易,如果与钱打交道,趁早就挂了吧,别浪费时间!” 电话那端沉默了,岳林以为是诈骗电话,正要挂断之时,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那不见得,昨晚那个妞是你女朋友吧!” 听到他说的话,岳林谨慎起来,萧媛与秦凡卿昨晚都有出现,在没弄清楚对方指的是谁,他不能泄露她俩的信息。 “我没女朋友,单身狗一枚!”岳林自嘲的说道。 “如果你这样说,那咱们就没得谈了,不过,有一点你要弄清楚,幸运不会每次眷顾她,昨晚她逃过一劫,算是把运气用完了!” 显然,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岳林心里明白了,电话那端指的是萧媛。 “你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岳林直接问道。 “你这么紧张干啥?她又不是你女朋友,等哪天她真出个意外了,我看你还沉不沉得住气!” “别啰嗦!有话你直说!“岳林还真沉不住气了,他也不敢沉得住气。 “单身狗,你想通了?”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大笑。 他用萧媛来威胁,的确是岳林的软肋,“昨晚行凶的半面人,是不是你?“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行凶?是袭胸而已,实话实说,那小妞是真不错,我不甘心啊!” 电话里,一阵放荡不羁的大笑,让岳林感到头皮发麻。 “敢对她图谋不轨,我这条命赌给你了,不死不休,不信咱们走着瞧!”岳林恨恨的说道。 “凭你?权当吹大话消消气还行,若当真可是自触霉头,你这是把那漂亮妞,往火坑里推啊!” “别那么多废话,是什么交易?”岳林询问道。 “简单,将你那把钥匙交给我!”半面人直截了当。 岳林心里一沉,心想着对方到底是谁,竟然知道爷爷留下的钥匙,关于钥匙的信息,只有自己知道。 不对,关联钥匙的信息,还有丹伯能猜得到,记得当时他研究那个碗,反复琢磨了好久,还让自己鉴定玉石。 难道是丹伯所为,还是他走漏了风声? “什么钥匙?我不是很明白!”岳林说道。 “你这样有意思吗?逼我把这只大青碗拍下来,给你发过去看看?”对方有些不耐烦。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一惊,急忙问道:“你在我家里?” “怎么,奇怪吗?到你家来串串门,跟撸串没啥区别,简单的很,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别让我失望!” “等等!那只碗能不带走吗?再说,那只碗已经动了手脚,现在也值不了几个钱,你可能知道!” “你交给我钥匙时,我自然给你送回来,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明白人做糊涂事!” 电话挂断,岳林举着手机愣在那里,呆若木鸡。 幸亏昨晚早有防范,重新隐藏了小木盒,可谓亡羊补牢,犹未晚。 否则,他这一招回马枪,还真有可能得逞,由此看来,这家伙的确是个老手,阴险狡诈。 “岳林,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科室门口处,一位细高挑的女人,身着蓝色职业装,五官清秀,乌黑的长发挽起,眉目间透着书卷清气。 这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便是玉鼎药业的总经理,覃青,可谓年轻有为,沉稳干练。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0章 失落的连阴雨 岳林心里有某种预感,覃总亲自来找自己,会不会与萧媛的事有关,他心里忐忑不安,敲响覃总办公室的门。 “请进!” 第一次来总经理室,岳林显得比较拘束,“覃总,您找我有事?” “岳林坐吧!”覃青朝沙发扬扬下巴,想必有事要跟他谈。 “覃总,我……!”岳林欲言又止。 他站到沙发前并未坐下来,感到气氛有些压抑,覃总的脸色平淡,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岳林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岳林,你坐啊!”覃青启动着办公系统,再次客气的说道。 忐忑中的岳林,心想着她是要跟自己长谈,那绝不是工作上的事,十有八九与萧媛有关,也许她的家人找到公司反映了。 岳林想到这里时,主动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覃青的口杯,给她接了一杯纯净水。 “覃总,您喝水!” 显然,他这是一种套近乎,希望覃总能对他网开一面。 该批则批,该罚则罚,只要不辞退他就行,岳林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里已是他第二个家。 “岳林,自你就职玉鼎药业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交谈,你也不要拘束!”覃青语气轻缓。 “嗯!覃总,我没有拘束,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做好,让您失望了!”岳林谨慎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覃青眉头微缩,犹豫了一会,这点时间对岳林来说,甚是煎熬。 “岳林,你的工作能力,咱们暂且先不说,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你是一名好员工,我覃青认可!” 听到覃总诚恳的语气,表明她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岳林的心里并没有坦然,他不认为覃总会抽出时间,请他来办公室表扬他。 “最近一段时间,你跟萧秘书之间,是不是走的很近,当然我也清楚,你是萧秘书招聘来的!”覃青笑言道,开始步步切入正题。 岳林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的预感没错,还真与萧媛有关联,覃总似乎话中有话,提醒着自己什么,感觉怪怪的。 “覃总,您有话直接和我说吧!”岳林回应道,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覃青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职场就该这样,做事果断,拿得起放得下!” “岳林,萧秘书的家境,你了解多少?”覃青继续问道。 “萧秘书的家境?我不怎么了解!” “嗯!能看得出来,你对此并不了解,你知道我给谁打工吗?”覃青反问道。 岳林拧起眉头,欲言又止,咬着嘴唇沉默了,他不但猜到了是谁,还猜到了什么后果。 覃青笑了笑,“嗯!看来你猜到了,我是职业经理人,现在不仅管理着企业,同时,辅佐着掌上明珠,她才是企业未来的掌门人。” 尽管岳林早有准备,但覃青说出来的话,让他非常惊讶,萧媛是未来的掌门,那她的父母岂不是…… 岳林没敢继续想下去,自己竟然苦笑出来,总认为萧媛是高级白领,哪知道她是个低调的千金,想起昨晚自己在医院的态度。 岳林沮丧的摇了摇头,又中招了,该卷铺盖领饭盒了。 “覃总,您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岳林的话音低落,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经理室,离开这幢办公大厦,还有这个刚熟悉的“家”。 “岳林,稍等一下,一名有工作态度的员工,我不希望被埋没,这张名片你拿着,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覃青说的很真诚,随手拿起一张名片,递给了低落的岳林,见他并未接她手中的名片,摇了摇头再次示意。 “岳林,你这就不对了,我以个人的身份与你打交道,难道你还嫌弃我这个朋友?” 岳林咬着嘴唇,看向面带真诚的覃青,默默接过她手中的名片。 “谢谢!覃总。”岳林低声说道。 他并未停留,急忙转身匆匆离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待着,哪怕就待一会。 看到岳林的离开,覃青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随手拿起了电话。 “总裁,您好,我已按您的吩咐办妥了,岳林现在已经离职,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覃青汇报道。 “他说什么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问话。 “哦!他什么也没说,是主动提出的离职!”覃青再次回应道。 “嗯!这样最好,至少走的还有点尊严,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据说他是个孤儿,家境可想而知,工资的事适当照顾一下,具体你看着办吧!” “好的!关总,您就放心吧!” 覃青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会,随手再次拾起电话。 “喂!凡卿,是我覃青!“ “我办公室的电话,你到现在还没记住,真服你了!” “先说正事,我这里有个员工刚辞职,不过,我倒觉得他是个人才,自作主张,介绍他去你那里应聘,近期你留意一下!” “哦!叫岳林,对,东岳的岳,林木的林,对了,小伙子长得不错哟!” “哈哈!那先这样,我还有点事要忙,见面再细说,拜!” 覃青说笑着挂断了电话,舒出一口气,对工作有态度的员工,不应该受到这般对待。 岳林迅速交了辞职报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她门上的钥匙装入信封,便来到萧媛的办公室,放在萧媛的办公桌上,随手带上了门。 岳林抱着一个大袋子,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头望望气派的大厦,心里有些不舍,自己知道不舍的是什么。 大厦如此之大,却难容下他一个,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郁郁不乐的岳林,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利用失业这段时间,倒不如先去学车,罗銮的舅舅正好在驾校当教练。 伸手去掏手机之时,触碰到口袋中的卡片,当时因为太尴尬,他也没有看一眼名片,随手机一起掏了出来。 “秦凡卿?”岳林目瞪口呆,懵怔了,感觉自己生活的地方太小了。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看向来电显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来电正是秦凡卿。 岳林犹豫一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自己有一条很明白,绝不会去秦凡卿那里应聘,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秦小姐,你好!”语调还算坦率。 “真俗,重新来!”电话挂断,岳林表情一愣,心想这叫什么事。 没一会,电话再次响起.。 “hellomissqin”岳林清了清嗓子,心想这次应该洋气了。 “噗!”电话那端笑喷。 “you’retheinternationalmodelofthisjoke.”秦凡卿强忍住笑。 岳林愣了愣神,随后笑道:“don’tdoitagain?” “别闹了,你喊我名字,有那么难吗?”电话另一端,秦凡卿有些急了。 “好吧!咱们可说好了,是你让我直呼其名的!” 岳林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说,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对这些千金大小姐,心存忌惮。 “你犹豫什么?说话啊!” “哦!秦凡卿,你找我什么事?” “今晚一起吃饭吧!正好,昨天走得太急,那块玉石还落在我车里了!” “今晚?真、真不凑巧,我今晚单位加班,还是改天吧!”岳林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今晚单位加班?是、是不凑巧!”听到秦凡卿的话音,好像也越来越小。 岳林跟她敷衍了两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总算明白了,跟她们这些人打交道,保持距离最安全。 记得,明天是秦凡卿的生日,干脆全部辞掉得了,这样自己也落一身轻松。 岳林犹豫一会,发起了微信:秦凡卿,生日快乐!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明天的生日宴会,我不能参加了,抱歉! 秒回:抱歉!不快乐! 岳林眉头一皱,秒下线。 第二天,岳林抱着几本书,在驾校门口与罗銮交谈着,想必是为学驾照而来。 不远处,一辆宝马车缓缓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路边搂搂抱抱,甚是亲密。 女孩紧身牛仔裤,运动棉衬衫,青春靓丽。 男人身材高大,一身蓝西装,文质彬彬。 岳林与罗銮看到这两人,几乎同时愣住了,这位青春靓丽的女孩,正是罗銮的前女友欣圆,而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正是宁翰腾。 罗銮见到这幅场景,显然心里不是滋味,看到拿着手机拍摄的岳林,一把拉着他的胳膊,躲到旁边的车辆后。 “有什么好拍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罗銮没好气的说道。 “罗銮,你看看那男的是谁?”岳林提醒道。 “谁啊?” “再仔细瞅瞅!” 罗銮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宁翰腾,稍作迟疑,一巴掌拍在岳林肩上。 “靠!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女朋友的男友,抢了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未婚妻!” 听到罗銮的话,岳林拧起了眉头,看着满脸委屈的罗銮,真想一脚踢飞他。 “你会不会说话,不用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就算是我女朋友,也是这男的抢了咱俩的女朋友!” 听到岳林这番话,罗銮歪着脑袋想了想,沮丧的说道:“岳林,就算你说的对,咱俩都是大输家。” “罗銮,你这话说的过早,再说,你也庆幸没和欣圆结婚,不然你现在人财两空,给你父母也造成负担,还不算大输家!” 岳林的这番话,对现在的罗銮来说,犹如注入一针强心剂,显然他有所醒悟,甚至感到庆幸。 “你说得对,这话还真入了我心,拿得起放的下,现在还不是大输家,从头再来!” 这一对难兄难弟,相互安慰着,心潮澎湃,从车后悄悄溜走了。 “翰腾,记住你对我的许诺哟!”欣圆依偎在宁翰腾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 “你爷爷不是也说了,秘笈绝不能传给外人嘛,况且,还有你这小美女一生陪伴,欣家女婿我做定了!”宁翰腾面带真诚,信誓旦旦的说道。 欣圆笑着仰起脸,看到他一副真诚的样子,握起小拳头打向他的胸膛,笑吟吟道:“知道就好,那我先进去了,你开车注意点!” 宁翰腾笑眯着双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欣圆,等你学出驾照,我跟你一起去南省!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1章 玄医初露尖尖角 此时,岳林与罗銮下了出租车,旁边是废旧材料市场,两人进入市场内,围着废旧金属区,挑拣着什么。 “黄铜可以吗?”罗銮一边翻腾废品金属,一边询问道。 岳林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黄铜不行,只能用紫铜,最好是铜棒或铜块!” 罗銮撇了撇嘴,扔掉手中的铜线,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转身朝岳林晃了晃手机。 “秦凡卿的电话,肯定是她生日宴会的事,怎么跟她说啊!”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别露我就行!”岳林提醒道。 罗銮犹豫了一会,接通了电话,“喂!大美女,祝你生日快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谢谢大帅锅,看你这话说的,我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现在哪里?” “我在、在……”罗銮看向岳林。 “好吧!我知道你在哪里了!” 罗銮张着嘴懵逼了,“美女,别吓唬我,你咋知道的?” “你已经告诉我了,在谎言里!”电话的另一端,秦凡卿笑道。 听到电话里的笑声,罗銮捂着手机,说道:“岳林,这丫头贼精,她好像猜到什么了。” 岳林手捂着额头,生无可恋,“她猜到你的智商了!” 罗銮被他的话,噎得直朝岳林翻白眼,举起手机说道:“凡卿,不好意思,刚才信号不好……?” “嘚!说你胖,你还喘个没完了,今晚大江渔酒店,不见不散!”秦凡卿话音一落,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靠!人美了,个性也十足!”罗銮撇撇嘴自语道,看向沉默不语的岳林。 他再次说道:“岳林,你要是觉得力不从心,我可要出手了,我简直对她痴迷了!” “出命也行,随便你!”岳林捡起一块紫铜,随口回应道。 “我靠!你这是伤及无辜!”罗銮鄙视道。 岳林苦笑道:“你无辜?我看你是自己找抽!” 或许,他与萧媛的经历,在心理上留下了阴影,也算是善意提醒罗銮,莫要重蹈覆辙。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巴不得秦凡卿快咬我一口,如果能还嘴那就更好了,即便最终一场空,也算情真意切过!”罗銮温情的说道。 “我呸!还情真意切,你那是耍流氓!”岳林不屑的说道。 罗銮耷拉着眼皮,仰着脸,一副王者蔑视的风范,“哼!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事,今晚你转告秦凡卿,盒子里的玉石已经做好了,她应该没打开盒子查看过!” “我知道了,岳林,你真不打算参加了?”罗銮认真的问道。 岳林犹豫了一会,心里有种负罪感,“我今晚真有事,就不参加了,关于玉石的事,你悄悄告诉她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到他拿着紫铜块,前往废料商铺结账,罗銮搞不懂他忙些什么,拿块紫铜就跟如获至宝似的,连美女的生日宴会都推了。 傍晚时分,夕阳镶嵌着天边,江水泛起粼粼金色,枫林如火。 秦凡卿独自坐在江堤上,望着梦幻般的江景,心情却十分低落,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被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牵住了自己的心。 “凡卿!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想必是想父母了吧!”覃青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说道。 “哦!覃青姐来了,他们人都到齐了吗?”秦凡卿笑着回应道,掩饰着心情的低落。 “还差几位,对了,原本想约那个岳林过来,让他跟你们熟悉一下,结果人家没给我面子,我这总经理当得太失败了!”覃青自嘲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秦凡卿的表情黯然,“关美音应该是个明白人,就是个性太要强,甚至没有底线,她不应该把家事与公事混为一谈。“ “怎么?你这算是打抱不平?”覃青侧脸看着她笑道。 “谈不上,如果我要是岳林,或许还没他坚强,也包括你!”秦凡卿轻声说道。 覃青笑了笑,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着抱膝仰首的秦凡卿,说道:“丫头,埋怨我是不是?你别忘了,我也是个打工者,人家关总那可是总裁,你还想让我怎样?” 秦凡卿白了一眼覃青,伸手推开凑过来的脸,说道:“萧媛恢复的怎样了?我这也没去探望她,这几天心太乱,搅合的我心神不宁!” “萧媛只是受到惊吓,并没什么大碍,听关总的话音,她好像明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等她上班以后,咱们一起坐坐,好久没见到她了!”秦凡卿轻淡的说道。 覃青叹了一口气,说道:“嗯!萧媛现在还不知道这事,若她知道岳林是这样辞退的,她能会怎样?我都替关总捏一把汗。” 秦凡卿犹豫一会,随口问道:“覃青,你说萧媛与岳林之间,是恋情还是友情呢?” “我觉得吧!应该介于之间,不然,关总岂能做的如此果断!”覃青猜测道。 秦凡卿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即便萧媛知道了,在她那个强妈面前又能如何,她越是折腾的厉害,岳林受到的伤害越大!” 覃青愣了愣神,问道:“凡卿,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萧媛带岳林见过你?” “看你这话说的,就跟岳林自己没长腿一样!”秦凡卿说话间,站起身往酒店走去。 覃青一脸懵懂,心想,难道岳林是镜中花的命,“卿丫头嗳!我是真担心你给人家二次伤害。” 江畔村,房间里亮起了灯,岳林起身拉上了窗帘,重新坐回桌前,继续摆弄着紫铜块。 手指冒出缕缕寒气,不断有铜屑从指间剥落,不一会,岳林舒出一口气,手里握着二把钥匙对比着。 嘴角翘了翘,显然,他对仿制的杰作很满意。 然而,正当岳林得意之时,却有了一个新发现,原先那把钥匙的凹槽间,那几个圆形的小黑点,起初他认为是附着的污物。 未曾想,竟是镶嵌在钥匙的凹槽里,这把钥匙除了能打开木盒锁,至于其它的用处,岳林对它一无所知。 无疑,针对于钥匙的其它作用,岳林产生强烈的求知欲望,爷爷信中说到天意之人,上哪去找这个人呢? 尽管心存太多的联想,但天意的概念他也清楚,可遇不可求,顺其自然。 看到仿制的这把钥匙,除了没有那几个小黑点,其它的特征与原物如出一辙,仿制还算是成功。 钥匙是仿制出来了,至于那家伙用它来做什么,自己却一概不知。 鱼目混珠是不错,他担心弄巧成拙,万一这把仿制的钥匙,真让那个家伙达到了目的,自己岂不是悔断肠。 想到被盗走的大瓷碗,当时未把它一起埋藏,自己的一时疏忽,若是仿制钥匙也管用,那家伙何必还威胁自己呢? 碗底留有清晰的匙痕,根据上面的印痕,找那些能工巧匠,一样也能复制出来,这并不是难事。 岳林认为他的推理靠谱,忙活了大半天,这才感觉到有些劳累,毕竟“啃了”一块铜棒子,感觉丹田内虚空的很。 关灯后,岳林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许是心事太多,让他辗转难眠。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吵闹声,岳林按亮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 “都说了没我允许,不要动我的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这不是手机知道吗?”隔壁传来吼声。 “力伟,她就玩了一会,哪有哥哥这么吼妹妹的,你还有当哥哥的样子吗?” 是田婶正嗔责力伟的声音,过了一会,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便传来力娟嘤嘤的哭声。 岳林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原来力伟那小子回国了,跟他大概有一年没见面了。 本想起床过去看看,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时间已经太晚,就不去打扰人家了,何况这是他们的家事。 突然间,院中传来凌乱的尖叫声,好像是几只猫在打架,吵闹声让岳林的睡意全无,只能用被子蒙住头。 过了好一会,院子里才逐渐消停下来,岳林从被子里钻出来,猛吸了一口气,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呜喵,呜喵……呜!” 院子里,传来虚弱的叫唤声,叫的岳林心烦,正要扯起被子再次蒙头,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种叫声可不像打架,反而像是受了伤,考虑再三,还是下床穿上了鞋子,尽管岳林极不情愿。 打着手电筒,满腹牢骚的走出了房间,秋末的季节,谁也不愿意大半夜里,从被窝里钻出来。 岳林循着叫唤的声音,来到院中的花园里,当看到菊花下的一番情景,他险些把手电筒给扔了。 血腥、暴虐、悲惨的场面,竟在一簇菊花下,呈现的淋漓尽致,虐心的情景让岳林备受压抑。 大猫已经奄奄一息,前肢已经被咬断,仅仅连接着一点皮肉,脊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后肢也已经瘫软。 显而易见,大猫遭受到前后的攻击,它的怀里依偎着一只小猫,它身上也有鲜血,小耳朵还缺失了一块,显然也受到了伤害。 或许,它受伤严重,或者受到惊吓,蜷缩在大猫怀里,瑟瑟发抖,不停的叫唤着。 大猫还处在哺乳期,肚子也略显的鼓涨,可惜,它遭受的伤害太严重,地上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它还有没有心息。 岳林看看无助的小猫,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忍心它跟自己一样,他想挽救这只大猫的生命。 他伸手试图靠近大猫,却激怒了那只小猫,只见它腾出一只小爪子,做出攻击的姿态,拍打着岳林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的妈妈。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你的妈妈,再不救你妈妈,你就跟我一样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孤儿!” 不知是它身体太虚弱,还是见岳林并没有恶意,颤抖着身子站在那里,看着岳林的一举一动。 大猫已经心息全无,没有一丝生命的特征,岳林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将它的身躯翻了过来,面露惊诧。 另一侧的身躯已被撕裂,更不可思议的是少了部分内脏,从周边众多的梅花脚印看,应该是同类之间的打斗。 岳林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他将大猫掩埋在菊花下,便带着小猫回到了房间,开始为它处理伤口,耳朵是无法补救了,小腿粉碎性骨折,显然是被咬碎的。 肚子也被咬穿,还有两个穿孔,幸好没伤到心脏,按常理来说,小猫的生命难逃一劫,可以按小时来计算。 尽管这对岳林来说,是一个超出极限的挑战,但他并未放弃对它的救治,万一成功了呢,孤儿就孤儿吧。 岳林捏着小猫的爪子,指尖挥发出一丝寒气,沿着它的脉搏开始游走,小猫似乎感觉到什么,用小舌头舔着小爪子。 还好,小猫非常乖巧,静静的躺在那里,偶尔抖动一下半只小耳朵,命运逐渐向孤儿靠近。 大江渔酒店,二楼的大包厅内,祝福声连连,秦凡卿的生日宴会,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覃青招了招手,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或许现场有些闹腾,她打着手势说着什么,服务生点点头,便将包间的音响打开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一曲生日歌缓缓而起。 秦凡卿在众人的簇拥下,起身吹灭了蜡烛,众人一片欢呼与祝福。 “秦总,这是咱们连锁玉器行的员工,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不?” 玉器行的主管,携手几位员工,拿着一串串的玉珠手链,戴在秦凡卿的手腕上。 每一颗珠子上,都刻有员工的名字,以及每位员工的祝福。 “秦总,这是咱们秦氏集团,景港分公司全体员工,送给您的生日礼物!”一位中年西装男说道。 他拿着一张全体员工集体照,两千余张仰望天空的笑脸,在球场上摆出六个大字“秦总生日快乐”。 此时,热泪盈眶的秦凡卿,面带着微笑,频频的点着头,反复的说着谢谢,内心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2章 鬼斧神工 酒店门口,众人与秦凡卿纷纷道别,酒店的灯光逐渐熄灭,周边正恢复午夜该有的清冷。 “凡卿,稍等一下!” 秦凡卿正要上车,稍作停留,罗銮从酒店门口跑了过来。 “哦!是罗銮啊!你怎么来的?”秦凡卿问道。 “我还能怎么来,乘十一号呗!不乘养着也浪费!”罗銮笑说道。 秦凡卿倒没笑,反而有些歉意道:“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真的?我可求之不得哈!”罗銮笑说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这个给你!岳林托我转交你的!” “他什么意思?”秦凡卿微皱眉头,再次确认,没错,这正是自己的名片,上面写有几行小字。 凡卿,祝你生日快乐,人虽未到,承诺不变,希望你能够喜欢,你我永远是朋友。 “哦!他还说那块雕刻的玉石,如果你不太满意,他还可以稍作修整!”罗銮补充道。 “雕刻的玉石?”秦凡卿说话之余,匆忙打开后备箱,拿出装着玉石的盒子。 秦凡卿看着盒中的玉石,并未有什么改变,她看了罗銮一眼,心里难免有些困惑,她拿出玉石之时,份量也并没有减少。 当她看到玉石的另一面,眉梢扬起,眼神异常惊异。 镂空的玉石藏秀,蕴含碧翠的柔水,两条龙鱼游弋其中,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好奇妙的雕刻技艺,太美了,简直不可思议!”秦凡卿痴迷道。 罗銮同样被震撼,奇妙独特的构思,精湛的雕刻手法,让他难以置信。 翡翠表面完好无损,里面却是精雕玉琢,雕刻下来的玉屑,被粉末成碧翠的柔水,在翡翠中起伏泛动,甚至激起涟漪。 罗銮也是难以置信,若不是亲自见证,这种雕刻的工艺,他决不会相信仅凭手工打造。 况且,他与岳林相处这么多年,从未听说他会雕刻,画只鸟都以2来打基础,他哪来的这个天赋。 “太奇妙了,鬼斧神工,造就的灵韵……”秦凡卿完全陷入痴迷中。 清晨,岳林习惯性的看看时间,掀开被子正准备起床,才想起自己领了饭盒,今天又要踏上应聘之路,倍感失落。 “瞄呜……!” 橘色的小花猫,从床尾蹒跚着走过来,依靠在岳林的身边,小脑袋蹭着他的腿。 “小家伙,恢复的不错,就是这身茸茸没有光泽!”岳林抓起它检查着伤势。 “喵呜、喵呜……”小花猫不停的叫唤。 岳林这才想起来,这只小奶猫是饿了,他想了一会,笑道:“以后你就叫花妞,你先坚持一会,我去给你买奶粉和麦片,长得壮壮的也好报仇!” 小奶猫很听话,叫唤了一会便消停下来,岳林给它安置了一个窝,床头柜下的小抽屉。 “叮咚”一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岳林无精打采的扫了一眼,眉头一皱,“萧媛?” “今早,我想喝纯小米粥。”他读着短息,心里五味杂陈。 通过这条短信,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萧媛对自己离职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犹豫了好久,从网上订了一份早餐,注明一句话,“粥内稍加点红糖。” 岳林正准备关机之时,秦凡卿打过来电话,这让他难免遐想,自己天生吃糠咽菜的命,天意还如此捉弄人。 “岳林,早上好,起床了吗!”电话里秦凡卿问候道。 “哦!我刚刚起床,凡卿,你找我有事?”岳林应道。 “考虑到你昨晚加班,本想晚一会打给你,若有打扰美梦,你就当闹铃了吧!”电话里传来清脆的笑声。 “没有,没有,凡卿,你找我有事?”岳林尴尬的问道。 秦凡卿的话让他尴尬,自己连工作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加班,不过,岳林猜想她应该知道,只是不想点破而已。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岳林咧了咧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谢你岳林,最有天赋的雕刻师,我为它着迷!”秦凡卿夸赞道。 “快别抬举我了,你喜欢就好,对了,我换工作了,今天去面试!”岳林干脆摊了老底。 “你找到工作了?,不是,你辞职……?也不是,岳林对不起,我、我其实早知道了!” 秦凡卿说漏了嘴,一时又圆不过慌去,只能不打自招了。 岳林挖苦着脸,笑了笑,说道:“凡卿,没关系的,我知道!”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岳林,预祝你马到成功,我支持你!”秦凡卿低声说道。 “谢谢你,凡卿!”岳林简单回应道,心里感激她的理解,能让自己找回一点自信。 “岳林,你太客气了,朋友间真诚相待足够,太客气反而会生疏!” “嗯!知道了,那我先去买猫粮了,我们有时间再聊!”岳林现学现卖,不在客气。 “行!今晚我送你个礼物,算是对你的感谢!”秦凡卿快速说道。 “看!你太客气了不是!到时再联系!” 岳林匆匆挂断电话,时间也不宽裕了,网上投的几份简历,今天他想逐个走一遍,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 想想还要买辆车,自己积攒的钱也不够,爷爷给他留下的钱,他是分文不想动。 庄园别墅小区,萧媛走出了家门,郭叔正在门口洗着车,看到她提着包出门,赶紧放下手中的水管。 “小姐,我送你去公司吧!” “郭叔不用了,我还是习惯坐班车,跟他们聊聊也挺好!”萧媛笑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郭叔也没再说什么,他太了解小姐的个性,尤其她参加工作以来,接送过她几次,屈指可数。 萧媛走出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缓缓停在她身边,门窗玻璃落了下来,宁翰腾探出手跟她打招呼。 “萧媛,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萧媛轻淡说道,并未跟他过多的言语,甚至脚步都没停。 萧媛对他冷处理的态度,让宁翰腾非常恼火,双眼微眯,看着萧媛的背影,恨恨的咬着嘴唇。 他再次跟了上来,“萧媛,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做什么你都看不惯,难道我就那么讨厌?” 萧媛不想搭理他,见他没完没了的纠缠,让她非常心烦,“宁翰腾,你有完没完了,上辈子我不认识你,你做什么与我无关,再见!” 望着萧媛的背影,宁翰腾的脸阴沉下来,“早晚有一天,让你跪着求我!” 萧媛刚下了班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一连串的号码,她也不清楚是谁,原来的手机被抢了,新手机也没存几个电话。 “喂!您好,哪位?” “早餐?我没有订早餐啊!”萧媛疑惑道。 “哦!好的,我现在就在楼下,您在公司门口稍等!” 萧媛匆匆挂断电话,心想这岳林是请假了,还是有什么事来晚了。 到了大厦门口,接过快递小哥的早餐,边走边给岳林拨打电话。 “关机?”萧媛疑惑道。 这让她大惑不解,早餐送来了,说明早上他是开机的,难道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萧媛想到这里,难免心里有些发慌,她急匆匆的上了楼,直接去了岳林的科室。 “小刘,岳林来了吗?”萧媛急急问道。 “萧秘书,岳林前天不是辞职了吗?难道您不知道?”小刘疑惑道。 “前天辞职?我知道了,你忙吧!” 萧媛稍作停顿,匆匆奔向总经理室,她考虑不听白,岳林为什么要辞职,还有意瞒着自己。 敲了敲总经理室的门,还未等覃青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覃姐,岳林为什么要辞职?” 见她火急火燎的神情,覃青伸了伸手,示意她先坐下来,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覃姐,你倒是说啊!我都快急死了!”萧媛催促道。 “萧媛,你先别着急,岳林的离职有多方面因素,工资待遇、环境、适应能力,当然他个人也有抱负。”覃青逐一列举。 “覃姐,这不可能!”萧媛显然不信,她对岳林太了解。 虽然预料到她不会相信,但自己不能亲口告诉她实情,这也是关总的意思,至于萧媛信不信,覃青也无法左右。 “萧媛,辞职报告在我这里,你可以拿去看看,至于什么何原因,他本人应该最清楚!”覃青说道。 呆愣愣的萧媛,接过她手中的辞职报告,头脑里一片空白。 其实,覃青心知肚明,岳林也不会跟她说出实情,这种关系和背景,明白人都能猜得到。 萧氏集团,萧媛肯定是未来的接班人,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对于她未来的择婿,即便不是靠背,也得是个左膀右臂。 当她看完岳林的辞职信,咬着嘴唇,轻轻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覃姐,我没事了,您忙吧!” 看到萧媛木讷的表情,覃青微皱眉头,赶紧说道:“萧媛,我希望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急着去找他,更何况你对那里还有阴影。” “覃姐,我没事……” 萧媛轻轻带上了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当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背靠在墙上哭了。 “岳林,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心里一定很难受,我知道的……” 背靠墙的萧媛,声泪俱下,身体缓缓滑了下来,从覃青提醒她的话,那里是她的阴影,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双眼也已经哭红,坐回了办公桌前,发现岳林留下的信封,里面装着办公室的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萧媛不哭,我就会快乐,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看到简短的一句话,萧媛伏在桌上哭出了声音…… 岳林进入一家市立医院,竞聘岗位就那么几个,可竞聘的精英倒不少,博士生、硕士生,包括其它医院的医师,竞争力度可想而知。 作为本科学历的岳林,在竞聘中并没什么优势,仅一本执业医师执照,便能看得出优势。 医学专业的博士、硕士在校期间,便可以考取执业医师执照,然而,岳林只是本科生,需要见习一年后考取,这让他有些沮丧。 不过,在层层的考核中,岳林发现学历并非万能,只要学历迈进最低门槛,医院也是要看理论水平,以及学术层次。 两轮竞争下来,岳林凭靠扎实的理论功底,整个过程还算比较顺利,自己也感觉良好。 最后一轮临床的考核,还要等到一周之后,岳林期望能捡回自信,让自己不在自卑。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3章 特殊的墓碑 时近正午,岳林出了医院大门,肚子饿的直叫唤,便进了一家饺子馆,店内的顾客还不少,生意挺红火。 “岳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了?”齐纵站了起来,挥手跟他打着招呼。 “齐纵?真是巧啊!”岳林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两人说笑之余,齐纵指向身边的人,“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俞强!” “你好俞强,我叫岳林,是齐纵的朋友!”岳林打量着身材微胖的年轻人,并向他伸出了手。 两人客气的握握手,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经过一番攀谈,从俞强那里才得知,齐纵的真实职业,实际是墓地开发商。 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也跟大地产商有一些合作,经营的也是有模有样,他们业余的爱好,便是珠宝玉石的收藏。 俞强招呼服务员,又添加了几道菜,并要了一箱啤酒,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寓意。 “岳林,齐哥刚才还跟我谈起你,夸你火眼金睛,鉴定玉石贼准,跟医院做ct似的!” 俞强一边称赞道,一边将岳林的杯子倒满酒,两人碰了碰杯,喝了个底朝天。 “可别听齐哥扒瞎话,我那也是碰巧了,没他说的那么玄乎!”岳林放下酒杯,笑了笑说道。 “岳林兄弟,你也别谦虚了,齐哥虽然人品不咋滴,但他也有个优点,从来不会夸大事实!”俞强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 岳林瞄了一眼齐纵,见他只笑不语,好像并不计较俞强对他的挖苦,这倒让自己有些意外。 “岳林兄弟,我有一块石头准备出手,想让兄弟给参谋一下,看看还有么有抬价的可能!”俞强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看倒是没问题,但不见得说得准,石头在哪里呢?”岳林爽快的说道。 齐纵笑了笑,举起杯子跟岳林喝了一个,笑道:“他所说石头,其实就是一块墓碑!” “啥?墓碑,什么意思?”岳林困惑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齐纵打开一听啤酒,给岳林倒满了杯子,随口笑道:“岳林,说的这么唐突,是不是感到阴森森的,那是块特殊的墓碑!” 经过他对墓碑来历的陈述,岳林才明白整个过程,原来,他们公司最近接到一单生意,是一家地产大公司的外包活,只是合作的一小部分,承包市郊外的一座荒岭,新开发一处墓场。 他们承包的那片荒岭上,有几座无名的孤坟,因找不到荒坟的墓主,便被直接平整了。 其中,一块墓碑比较特殊,是把整块的天然石头,立在坟包前当作墓碑,后来被推土机给铲断了。 石碑的断面上,隐约泛出一丝祖母绿,俞强凭借积攒的经验,觉得这块墓碑有玄机,便将它掩埋在旁边,想找时间再运回来。 “现在有一个买家,出到八万想收购,我看她并不是新手,所以就拿不定主意了,觉得墓碑还有提价的空间,所以想让你再给看看。”俞强补充道。 “你带他去看墓碑了?”岳林问道。 俞强表情一扬,说道:“我哪能带人家去看墓碑,我只带回来一块碎石,你想人家只是看了碎石,就出价八万购买,说明了什么?” “还能说明什么,只说明人家不在乎八万打水漂,我看那也就是块石头,说了你还不信!”齐纵不屑的说道。 俞强瞟了一眼齐纵,“齐哥,我是不相信你那副慧眼,连个镜片都没有,我只相信岳林兄弟!” 岳林听他说到慧眼,想起齐纵戴的眼镜框,笑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吃完饭,先去看看你那块碎石,咱们再说后话如何?” “行!岳林兄弟爽快!”俞强举起酒杯说道。 毕竟举手之劳,几秒钟的事,岳林自然很爽快。 大厦门口,萧媛乘上一辆出租车,向市郊方向驶去。 办公室内,覃青站在窗前,望着萧媛的离去,叹息一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犹豫片刻,将电话又悄然放了下来。 关总嘱咐过她,留意萧媛的行踪,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她,覃青却并没有这么做。 她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拨打岳林的电话,然而,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已关机的提示。 覃青微皱眉头,开始顾虑重重,显然她为萧媛的安全担忧。 毕竟萧媛与秦凡卿,在覃青的心里,都是自己的好姐妹,只是萧媛性格内向一些,有什么事情总是自己闷着,轻易不会说出口。 相对而言,秦凡卿的性格外向一些,或许,跟父母在国外的生活有关。 “岳林,收到短信速回家,萧媛可能去找你了。“ 覃青将短信发送出去,稍稍松了口气,但那颗心始终悬着,让她倍感压抑。 萧媛下了出租车,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前方的小巷子,既感到亲切,又让她胆怯。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迈出了脚步,果然不出她所料,岳林家的大门紧锁。 “岳林,我只想当面跟你道歉,别这样对我,好不好。”萧媛发出短信。 萧媛的内心是愧疚的,好像只有当着岳林的面道歉,亲眼看到他释然,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吱呀……”一声,田婶家的门敞开了,力伟从家里走了出来。 “你找谁?”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萧媛的心里一哆嗦,泪水都还未来得及擦干,便往田婶家门口看去,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萧媛看着面前的男人,皮肤黝黑的发亮,深陷眼眶里,一双深邃的眼睛,粗壮有力的胳膊,宛如自己的大腿。 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好在他是从田婶家出来,应该是她家的亲戚,恐惧的心理减轻了几分。 “我、我来找岳林,他一会就回来!” 萧媛心里畏惧,指指岳林的家门,还特意告诉对方,自己找的人很快就回来,让对方不敢肆无忌惮。 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力伟笑了笑,说道:“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我叫力伟,是岳林的邻居,也是他的老同学!” “哦!田婶跟我说起过,你不是在国外工作吗?”萧媛放松了很多。 “对!我昨晚刚回来,你是岳林的女朋友?”力伟笑问道。 萧媛有些犹豫,微微摇了摇头,轻淡说道:“我是他的同事!” “同事?”力伟重复道。 打量着一身职业装的萧媛,显然,对她的话心存质疑。 萧媛点了点头,未作言语,也不想解释什么。 “岳林一会回来?你怎么知道的?”力伟问道。 “打电话约好的,这个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他都关机一天了,到了家里坐等吧!听我妈说最近周边不安全!”力伟提醒道。 萧媛知道谎言被揭穿,面色绯红,幸好有点起风,鬓角的长发飞舞,稍稍遮挡着脸。 “谢谢你,田婶她在家?”萧媛谨慎的问道,的确周边不安全,自己有切身的体会。 “我妈在家看电视,进来吧!”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萧媛连忙感谢道。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屋里传出电视的声音,田婶果然在看电视,萧媛跟随力伟进了屋。 田婶正半卧在床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眯着双眼好似正在打瞌睡。 此时,西侧的房间里,传来“嘀嘀、嘀……”的声音,很像电子闹钟报时。 力伟犹豫了一会,干咳了几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萧媛!“ “挺好听的名字,你父母一定是文化人,你先看会电视吧!” 力伟说话间,从田婶的手里拿过遥控器,随手递给了萧媛,转身便去了西屋。 不一会,“嘀嘀、嘀……”的声音停下来,隐约听到他好似在接电话,声音压得非常低,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萧媛看到田婶迷糊的状态,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问候道:“田婶,您这样睡会着凉的!” 听到萧媛的声音,田婶的眼皮动了动,很费劲的半睁开眼,看向微笑着的萧媛。 “唉!闺女,你怎么还敢来这地方,一朝被蛇咬,十年还怕井绳呢!”田婶语速很慢,呓语般的说道。 萧媛微皱起眉头,感觉田婶今天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田婶,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闺女啊!我就是困得慌,身体没什么事,小林是不是又不在家!” 萧媛低下脸,点了点头,没再怎么言语。 “那你就别等了,他每次回来都很晚!” 田婶说的话,让萧媛感到尴尬,说道:“田婶,我这已经来了,就再等等他吧!” “好闺女,听田婶的话,你现在先回去,等小林回来了,我过去跟他说说,让他给你回电话!” “田婶,这……”萧媛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田婶非要劝自己回去,难道对上次的事心存忌惮。 “妈!人家找岳林或许有急事,总爱去管别人家的事,你不担心人家误会什么?” 力伟突然在身后发话,吓得萧媛差点跳起来,正好踩到田婶的鞋子,一个趔趄摔向床尾。 幸亏力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萧媛的胳膊,才避免她当众出丑,他这一拽不要紧,白衬衣扣子竟然开了两个。 力伟敏锐的眼神,一扫而过,嘴角翘了翘,高耸的淡蓝色,非常的傲娇。 萧媛面红耳热,急忙转过身整理着衣服,心里难免感到羞臊,恨自己一惊一乍的总出丑。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力伟说道:“萧媛,我母亲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没事的,我知道田婶为我好!” 萧媛说话之余,扶着打瞌睡的田婶,让她平躺在床上,拉过毛毯给她盖在了身上。 力伟盯着萧媛的背影,喉结吞咽了一下,凝视的眼神犀利,恨不得看穿那身职业装。 看到田婶很快入睡,萧媛略有迟疑,她翻动田婶的眼皮,眉头微微的皱起。 “田婶是不是吃什么了?”萧媛疑惑道。 “呃!萧媛,怎么了?”背后痴迷中的力伟,被萧媛的话惊扰,匆忙回应道: “田婶是不是服过什么药,比如一些感冒药,或者安眠镇定一类的药?”萧媛提醒道。 萧媛毕竟医科大学毕业,虽然没多少临床经验,但像这种反应迟钝,嗜睡的明显症状,她还是有所判断。 力伟表情一怔,嘴角抽动了几下,笑着朝她走了过来,“你是医生?”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4章 苇絮逐影 看到力伟朝自己走来,萧媛下意识的往床尾靠了靠,他走到床头边上,从田婶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茶色的小药瓶。 “我妈患有失眠症,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力伟低声说道。 萧媛点了点头,难怪他对田婶的嗜睡症状,并不感到意外,反而习以为常。 “自从我爸出事以后,我母亲就患了失眠症,夜里经常休息不好,每次午饭过后,便有吃几片安眠药的习惯,让自己补睡一会!” 力伟说到父亲之时,语气变得有些忧伤,以至于让萧媛感到内疚,或许因自己触碰了他的往事。 “对不起!怪我口无遮拦,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萧媛歉意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力伟不以为然的说道。 萧媛看向平躺的田婶,叹息道:“仅靠药物催眠,长此以往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白天补睡,晚上更容易失眠。” “我妈说是心病,什么时候我跟力娟男婚女嫁了,她的心病就会痊愈!” 萧媛笑了笑,未作回应。 力伟犹豫了一会,火辣辣的眼神看向萧媛,“你真不是岳林的女朋友?” 萧媛躲闪着他的眼神,处境显得太尴尬,这属于自己的个人隐私,而他却不止一次的质疑,显然对别人的不尊重。 “对了!岳林就懂医,可以让田婶找岳林咨询一下!”萧媛回避了问题,答非所问。 “我妈说你是个好姑娘,谁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那是他家烧了高香,你自己觉得呢?”力伟未接她的话茬,继续盘问道。 萧媛的表情有些复杂,说道:“田婶只是开个玩笑吧!长辈都习惯用这样的话夸人的!” “我妈的话是个例外,她说若有你这样的儿媳,会当菩萨供奉着!”力伟说话间,朝北墙的桌子看了一眼。 萧媛也随之看了过去,桌上摆放着一个木框,足足有半米之高,像一个立起的空抽屉,不过还是个半成品。 “知道那是什么吗?”力伟问道。 萧媛摇摇头,不知所以然,搞不清楚他要表达什么。 “别人称神龛,不过,我这是供奉媳妇的家!”力伟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噗!”萧媛手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颜中的萧媛,清澈灵秀的眸子,泛着润泽笑成了月牙状,力伟有些迷离,魂不守舍。 他双手做了一个“口”型,如同相机的镜头,将掩嘴而笑的萧媛框在里面,随后,移向那个半成品的神龛。 “正合适!”力伟笑道,看得出他很满意。 “别闹了!刚才我听到岳林家有动静,是不是他已经回来了!”萧媛强忍住笑说道。 “那家伙养了一只猫,想必是饿一天了,在屋子里翻找东西吃呢!” “岳林养了一只猫,真的?”萧媛惊喜道。 力伟看到笑颜中萧媛,突然想起了什么,煞有介事的说道:“对了,这说到养猫了,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岳林十有八九去江边钓鱼了!” “他去江边钓鱼?”萧媛疑惑道,还从来没听岳林说起过,关于他钓鱼的事,只听他说被鱼咬过。 “看来,你还真不是他女朋友,爷爷还健在的时候,爷孙有去江边钓鱼的习惯,不过,我是没见到他钓到过鱼!” 尽管心里五味杂陈,萧媛还是笑了出来,她喜欢听关于岳林的事,无论大事小事。 “他经常钓鱼的地方,你知道吗?”萧媛问道。 “沿着门口那条道,不要直接走到江边,通过芦苇荡中的小道,绕过一小片松林就到了!”力伟说话之余,打着手势比划着。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萧媛决定去江边找岳林。 力伟听到她的想法,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两人走出了家门,沿着小道向江边走去。 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两边茅草及腰。 “绕过那片松林,顺着土坡下去就到了,其实也不远!”力伟指着远处的一片松林,边走边介绍道。 萧媛点点头,听着芦苇荡中的沙沙声犯怵,尽管这是大白天,但在偏僻的荒郊野外,难免会让她心有余悸。 前方出现一条小水沟,足有一米多宽,过了小水沟是一条小道,蜿蜒伸向芦苇荡中。 力伟迈出一大步,越过了小水沟,回头看向一筹莫展的萧媛。 “这条小道太昏暗,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萧媛一边脱着鞋子,一边说询问道。 力伟咂了咂嘴,笑道:“这是最近的道了,小心水底的芦苇茬,这细皮嫩肉的小脚丫子,小心给你扎穿了!” 说话间,他又重新迈了回来。 “呀……!”萧媛惊叫一声。 力伟双手环扣她的腰,毫不费力的将她托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肩上,带她迈过了小水沟。 处境尴尬中的萧媛,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措手不及,一只手提着鞋子,一只手扶住他的头。 这让她想起小的时候,爸爸抗着她的情景,短暂的回想之后,又回到了现实场景。 “谢谢你,让我下来吧!”萧媛感激的说道,尽管有些尴尬。 “前面是芦苇丛,你不是嫌弃昏暗吗?再说,芦苇叶会划伤你的脸,你在肩上坐稳就好,顺便看看风景!”力伟一支手臂揽住她的脚腕,另一手握住萧媛的手臂说道。 “可是……”萧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中的萧媛,坐在力伟的肩上,欣赏着白茫茫的一片芦花,心情也稍有轻松。 不过,她还是有自己的小私心,如果是岳林这样抗着自己,那该有多美好。 力伟又何尝不是,看着那双白皙的小脚丫,若萧媛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该有多疼爱她。 甚至,心里开始嫉妒岳林,听母亲的话风,岳林又换了一个女朋友,与萧媛不分高下。 “沙沙,沙沙……” 不远处,芦花簇簇的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窜来。 异动引起萧媛的注意,她面露惊讶朝那边看去,有一个人头在芦苇中攒动,快速朝这边奔来。 那张脸,仅仅一闪而过,足够让她心惊胆颤,差点从肩上摔了下去。 “岳、岳林小心……半、半面人!”极度恐惧的萧媛,情急之中误喊出岳林的名字。 伴随沙沙声的靠近,一身黑衣的半面人,从芦苇中快速窜出,扑向刚回过神来的力伟。 “哎呀……!” 惊恐万分的萧媛,从肩上跌落下来,尽管摔在倒伏的芦苇上,也被芦苇划伤了手臂。 此时,力伟与半面人扭打成一团,半面人压在力伟身上,手握尖刀朝他的咽喉割去,力伟反击的同时,紧握住他的手腕不放。 两个人相互之间角力,刀尖逐渐的逼近他的咽喉,力伟双目瞪得充血殷红。 “萧、萧媛快跑……”力伟在角力中,提醒萧媛逃命。 惊吓过度的萧媛,看到这一副场景,紧迫感迫使她放弃呼救,手忙脚乱中捡起高跟鞋,从后面打向半面人。 “你个坏蛋,快放开他,放开……” 萧媛一边哭喊着,一边用鞋子摔打着半面人,受到前后夹击的半面人,一脚踢向她的小腹。 “嗯……哦!” 萧媛痛苦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个王八蛋,你踢坏她了!” 力伟怒骂着,翻起身摁住半面人,抡起拳头不停的重击,时时传来半面人的惨叫。 萧媛疼的直冒冷汗,她看到了半面人掉落的尖刀,便向那把尖刀爬去。 “萧媛,不要管我,快跑,去江边找岳林来……!”力伟吼道。 不知所措的萧媛,听到力伟的嘶吼,犹豫不决,毕竟力伟已经占了上风,此时给他递过刀去,或许就能制服歹徒。 看到萧媛在那里犹豫,力伟再次大喊道:“快走,他、他有枪!” 萧媛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还是将尖刀踢给了力伟,沿着小道还没跑几步远,一只黑乎乎的大猫,弓着身子拦住了去路。 她小心的倒退几步,转过身又往回跑,却看到力伟躺在地上,半面人反扭着他的胳臂,并朝萧媛看了一眼。 “啊……!”萧媛看到那半张脸,惊吓的尖叫一声。 “我、我该往哪跑啊!” 无助的萧媛,慌不择路,哭着钻入了芦苇丛。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市郊的另一侧,福禄墓地销售公司。 办公室里,岳林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对方出到八万的价,就赶紧卖了吧!” 齐纵将毛巾递给了岳林,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当时我就说让人家挖走,可人家非要做白日梦!” 俞强微皱着眉头,说道:“岳林兄弟,你确定里面没有货?” “货是有!可肉眼看不见多少啊!”岳林笑道。 俞强听到这番话,撅了撅嘴,内心的失望肯定是有,但还不至于沮丧,最起码八万块钱到手。 此时,岳林突然想起什么,再次摸着那块碎石察看,若有所思。 “齐纵,我想看看那块墓碑!”岳林说道。 听到岳林的话,齐纵表情一怔,匆忙问道:“岳林,你觉得有转机?” “转机倒谈不上,我想知道石碑的由来,很明显,这种石材并非出自咱们本地。” 听到他俩人的对话,旁边难免有些急眼,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发现有什么事,咱们三人一同讨论好不好,可不能把我踢了!” “咱们不是那三个和尚,即便是一口水,咱们也得分三份!”齐纵笑道。 齐纵看了看时间,再次说道:“现在过去还来得及,你看怎么样?” 岳林点了点头,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揭开这个谜底!“ “俞强你去开车,咱们有话在车上说,记得把我那个包带上!”齐纵吩咐道。 一辆绿色的jeep指南者,一路嘶吼,往市郊急驶而去。 “这车不错啊!应该挺贵吧!”后座上的岳林,打量着内饰说道。 “不到十八万入手的,怎么?你想入手一辆?”前排副驾驶位置的齐纵,转过身来笑道。 “十八万?我可买不起,况且,我现在连驾照都没有!”岳林回应道。 齐纵朝他挤挤眼,笑道:“我听罗銮说过,你那两个女友,随便逮住哪一个,飞机随便让你挑!” 岳林望着车外的景色,努努嘴苦笑,未作回应。 jeep车一路狂奔,没一会,车辆驶出了外环,爬上了江堤道。 岳林望着窗外的景色,皱起了眉头,他落下车窗将头探了出去。 “难怪我觉得这么熟悉,这岂不是绕到我们村后岭了吗?” 听到岳林这么一说,齐纵恍然大悟,说道:“对啊!我还真忘了,你家就在江畔村!” “你们公司开发的墓地,不会是那片荒岭吧!”岳林指着前方的荒岭问道。 “没错,我们公司承包的,就是那一片荒岭!”齐纵回应道。 “嘚!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发现的那块墓碑,来自松林坡下的几座孤坟吧!” 齐纵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问道:“岳林,你清楚坟墓的来历?” “熟不熟悉的,那几座孤坟比我年龄大,从我记事开始,它们早已经存在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5章 掘碑遇险 岳林记得小的时候,每次跟着爷爷去江边,经过几座孤坟时,自己都怕的要命。 后来,听爷爷讲过坟墓的故事,说的是真是假,虽然没去考证,但岳林却相信爷爷说的话。 “我听爷爷说起过,早年这里发生过洪灾,大片的村子被淹没!” “自然也包括这里的坟场!” “后来,有人凭着先前的记忆,便在坟场的位置立了墓碑,并象征性的堆了坟包!” 听到岳林这么一说,齐纵扎心了,“岳林,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是假坟?” “按理说,不应该称假坟,只是坟头偏离了墓穴!”岳林回应道。 “如果真是这样,咱们现在去了也白搭,这都快天黑了,不如回去凑局吃酒,明天再去验证也不迟!”俞强建议道。 他觉得岳林已经确定,那块石碑里没有货,自己那股心气也没了,石材出自哪里他没兴趣。 “啪……”俞强的脑袋挨了一巴掌。 “还吃酒,脑洞总是返古,你就不会往前穿越,今晚咱们对瓶吹,不吹成你俞大撒家,算我输!”齐纵悻悻的说道。 俞强一边开车,一边摸着脑袋,“岳林兄弟,看他这副德行,我说他人品不咋滴,没冤枉他吧!” jeep车偏离了大堤,沿着浅浅干涸的沟底,向那片松林颠簸而去。 到了一道陡坡处,四轮驱动也无济于事,干脆将车停在了坡下,三人下了车步行前进。 “岳林,你家的位置,应该在东南那个方位吧!”齐纵判断着大致方位。 “没有那么远,过了前面那片小松林,再走二里多地就到了!” 岳林说话之余,手指着前方的小松林。 “有这么近?”齐纵疑惑道。 他记得岳林说过,下了高架桥右拐就到家了,这往右拐的也太远了,想起那次吃饭之后,秦凡卿半夜送他回家,倒还敬佩女孩子的胆识。 “看到前面的礁石了吗?我和爷爷经常在那里钓鱼,那块凹陷处是我的位置,虽然没杂草,他么蚊子倒不少,爷爷说那地角不通风!” 三人说笑着向松林走去,他们越过一道陡坡,昏暗的天色已成浓墨,前方几块平整的地角,想必这便是松林下的墓地。 俞强扔下沉甸甸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两把工兵锹,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岳林的身份还算客身,便将另一把工兵锹,直接扔给往后躲的齐纵。 “再躲也是一只二哈,装什么大尾巴狼,一身的健美膘,给我出大力去吧!” “你简直是暴殄天物!”齐纵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健美的姿势。 俞强撇撇嘴,“切!劳动才是自然的美!” “那你倒是赶紧美啊!你把墓碑埋哪里了?”齐纵问道。 俞强指向前面的岩石,说道:“就在那处岩石下面,你们想不到吧!” 看到他俩朝岩壁下走去,岳林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察看着地形,这一道荒坡的周边,大致都是泥沙堆积,唯有这面陡坡是石质结构。 坡上一处平滑的岩石,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块巨大的岩石面,它与岩壁是成一体的,那说明它不是洪水冲来的。 岩石与新立的坟墓位置,相隔大概有二十余米,既然俞强把它当标识,那这墓主的家人们,会不会也把它当标识? “哎!俞强,你刚才是不是挖了一锹土?”齐纵指着他脚底的坑说道。 “嗯!怎么了?”俞强直起腰,懵懵的看向他问道。 “你小子死定了,保准触了霉头!” “齐哥,你损我?” “这是先人们的居住地,大晚上的你动土,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突然在你头顶翻一锹土,你愿意?”齐纵说的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 俞强小脸煞白,埋怨道:“那你个打招呼的躲在后面干啥?就是逞心让我倒霉!” “我这不是刚hello’嘛!你迫不及待的一锹下去了!”齐纵亮了亮手中的三支香。 俞强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齐纵,那你说咋办?” “还能咋办,我替你求情呗!” “我咋感觉你想偷奸耍滑呢?”俞强质疑道。 齐纵满脸无辜相,摊了摊手,“信不信由你喽!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俞强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上次鬼压床之事,也是平整了一处荒坟,因为那几天拉肚子,也没想那么多就地解决了。 当初齐纵说他会冒犯先人,自己当时还不信,结果连续几晚睡觉憋气,自己还动弹不了,齐纵说那是女鬼来压床,并偷偷告诉自己一句话。 那天半夜,自己又动弹不了,这是女鬼又来压床了,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出齐纵的那一句话。 咱们换个姿势好吗,还别说,太他么灵验了,果然自己能动换了。 俞强想想这些事,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你去跟先人们好好聊聊,我自己挖就行了!” 齐纵叹息一声,“过境聊天不容易,会消耗阳刚之气的,不过,为了兄弟的安危,我就豁出去了,你也别自责,今晚请我吃顿大餐补补就行了!” 听到他的话,俞强白了他一眼,恨恨道:“我没有自责……” 不一会,俞强撅着屁股,手握铁锹挖掘的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齐纵点燃三支香,插在原地拜了三拜,叼着一支烟,便找岳林聊天去了。 “岳林,你说能否找到墓穴的位置?” 看到齐纵走了过来,岳林欠身往一边靠了靠,笑道:“怎么?俞强兄弟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齐纵朝他挤挤眼,低声笑道:“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那家伙很爱面子的!” 岳林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墓穴的误差,应该不会相差太大,七八米的半径画一个圈,沿着边缘开挖,应该触碰到墓葬!” “兄弟,何以见得?” “我是瞎琢磨的,你想墓主的家人,寻找墓地的原址时,会不会也以那块岩石为标记,我看周围的地貌,也就这面岩壁属于不动产了!”岳林哈哈笑道。 齐纵琢磨了一会,认为岳林的分析有道理,“那咱们就试试,你能说出嘴的话,我就觉得有把握!” 正当两人攀谈墓穴位置之时,俞强擦了擦汗,“齐纵,你哪是替我求情,岳林难道是鬼神?” “俞强,你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不理我,这不是正跟岳林商量,准备登门拜访嘛!”齐纵绘声绘色的说道。 “登门拜访?你还有那个能耐?”俞强有些心惊。 “为了你的安危,我们可煞费苦心了,你也不用怕,一时半会的,他们还不能把你怎样!” 听到齐纵的话,俞强鼻子都气歪了,手中的铁锹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发起了牢骚。 “行了,石碑也挖出来了,你小子就没安好心,又想骗我去找他们的家门,是不是?” “怎么可能,那是人干的事?要登门拜访,肯定咱们大家一起去!”齐纵笑道。 岳林走到石碑前,果然,一块天然的石头代替墓碑,他伸手触碰到石碑,查验上面的几处断面。 “石碑上面泥巴太多,需要用水冲洗一下,从外形上看直观一些!”岳林摸着石碑说道。 齐纵看了一眼俞强,见他只顾擦汗无动于衷,“岳林,是不是还要将石碑背出坑来?” “那个啥!我去江边打水去!”俞强边说着话,边向背包走去,那里面有只小水桶。 “俞强,不用跑去江边打水,那边有条小水沟,提多半小桶就够了!”岳林指着坡下的芦苇荡说道。 “还是岳林兄弟人品好,千万别向某些人看齐!” 俞强话中有话,瞥了一眼懵逼的齐纵,心里沾沾自喜,背你的石头去吧,迈着八字步朝坡下走去。 下了坡没走多远,听见前方哗哗的流水声,俞强心里一喜,没想到水沟竟然这么近,嘴角一翘,多了个心眼。 他走到水沟边,打了满满一小桶水,证明自己是个实在人,琢磨着他俩何时背出石碑来,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俞强便在沟边坐了下来,软软的草地挺好,干脆朝后一躺,翘起了二郎腿,心想着明天八万出售石碑的事。 躺下去没一会,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刚开始俞强并没在意,再次传来窸窣声时,夹杂着像似脚步声。 俞强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支起耳朵辨别声音的方向,除了水流潺潺的声音,四周死一般的沉寂,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 一阵凉凉的夜风吹过,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俞强缩了缩脖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这是风吹的还是鬼借道。 俞强悄悄的翻过身来,匍匐在草地上,紧盯着不远处的草丛,还时不时留意着芦苇荡,他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又一想,这是鬼是人没弄清楚,贸然行事也不好,齐纵曾经说起过,鬼飘的速度可做到秒杀。 万般无奈之下,俞强趴在地上密切观察着,他觉得只要时间久了,岳林与齐纵肯定会找过来。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俞强感觉等了好久,那片草丛依然没再异动,身后也没人来寻自己,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凉凉的感觉,小汗毛都挺的笔直。 “沙沙……沙”草丛再次传来异动。 俞强紧盯着风吹草动,这次他发现了异常,全身好像炸毛,草丛的摇摆与风向不符,说明是鬼借道。 心想,难怪齐纵找不到鬼道歉,看来自己冤枉他了,这鬼都飘到这里来了,即便登门拜访也没用。 此时,草丛再次异动,好似还夹杂闷哼声,俞强心惊胆颤之余,不禁自语:“来回的鬼真不少啊!” “啥眼神啊!那是鬼被缠住了!”身后传来低沉的话音。 俞强感觉脑袋一炸,顿时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待他回过头看清之时,惊恐的望着半张脸,“能、能吓死个人,为何还要打、打人……” 俞强话还未说完,身体瞬间瘫软,一头扎地晕厥了过去。 “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干耗在这里!” 半面人扔掉手中的木棒,抬头看向那片瑟瑟的草丛,嘴角翘起,径直朝那边走去。 “俞强!你个偷懒的家伙,还想躲是不是?“齐纵一边喊着,一边朝半面人奔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6章 江边惊魂 显然,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半面人措手不及,竟想去捡回扔掉的木棒,哪知齐纵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正好压住了木棒子。 “俞强?你、你怎么了……”齐纵惊讶的问道。 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才是他的搭档俞强,心里一沉,刚才的人是谁? 齐纵的反应倒是挺快,急忙看向刚才的人影,顺手捡起地上的木棒,就地一翻站起身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伤我朋友?”齐纵怒斥道。 当那张侧脸转过来时,半张面带狰狞的脸,齐纵心里陡然一颤,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就在这一霎那,半面人把握住这个机会,快速对他挥拳而来,显然,他是想速战速决。 “装神扮鬼的把戏,老子十年前就玩腻了!” 齐纵不屑一顾,说话之余也抡起了木棒,狠狠砸向挥来的胳臂。 “咔嚓……啊!”瞬间,木棒子断为两截,对方发出惨叫。 半面人不停的揉着手臂,想必这一棒子敲的不轻,还未等他缓过劲来,齐纵飞起一脚,踢了他一个四脚朝天。 这是一个好机会,齐纵抓住这个时机,正准备再次出手之时,却发生了始料未及的事情。 “倏”草丛中爬起一道身影,朝着江边急速奔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齐纵向后一跳。 这又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齐纵有些懵逼。 心想,今年流行装神弄鬼? 算了,先逮住这只鬼再说,竟敢打晕我的黄金搭档。 “你没那只鬼幸运,奉劝你别想着逃跑,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为何打伤……???” “嘭……” 齐纵的话还未说完,血从头顶缓缓流下,热热的遮盖了眼,感觉身体有些悬空,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哟呵……入了鬼窝?” 他看着身后的黑影,两眼一黑,身体瘫软了下去。 此时,岳林因久等未归,便起身朝坡下张望,却未看到他俩的踪影。 心想,就这么一段坡路,两人也不至于迷路,难道他们又开始较劲了。 正准备喊他俩之时,不远处的松林后,踉跄着跑来一个人,好像还有些惊慌,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岳林眉头一皱,这急匆匆的单薄身影,这可不像他们俩人的特征。 不过,这身影奔来的方向,正是齐纵他们去的方向,难免让人胡思乱想。 夜幕之下,岳林看不太清楚,处于谨慎起见,急忙猫下腰躲藏在岩壁间,密切关注着未知身影。 隐约听到急急的喘息声,仓惶的身影跌跌撞撞,并未向这边跑来,而是向江边的芦苇荡跑去。 岳林心里生疑,听到身影慌乱的气息,以及身影的特征,身影应该是个女人,这就很不正常了。 一个女人,大晚上的独自跑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迷路,就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难道那边真发生了什么? 岳林不在犹豫,他得去找齐纵他们,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噗、噗……”岳林正要溜下坡,突然听到松林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可这溜下坡的惯性,迫使岳林只能借势卧倒,趴伏在半山腰处,借着夜幕隐藏,观察着急促而来的人影。 “哗啦啦……”伴随岳林的卧倒,几块乱石滚下了山坡。 或许,急促奔来的身影,听到了乱石滚下的声音,突然缓下了脚步,蹑手蹑脚的非常谨慎。 他从地上捡起了什么,像是一件灰色的衣服,稍作思索,看向乱石滚落的地方,山坡的另一侧。 岳林观察着这个黑影,难免让他有所失望,此人虽然看着挺壮,但个头有些偏矮,显然不符合齐纵他们。 然而,当看到他那张反光的脸,岳林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半张面具遮掩的脸,难免想起那个半面人来。 岳林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未将他与半面人关联,毕竟无缘无故的关联,未免太过于牵强,也只能算是一种巧合。 半面人将手中的衣服,揉捏成一团,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倒要看看,今晚你能跑到何时,不怕你跑到筋骨酥软!” 他稍作犹豫之后,便朝乱石滚落的方向追去,刚才半面人说的话,岳林显然也听到了,他向那件衣服走去。 夜幕之下,岳林捡起地上的衣服,看款式像是制式工装,倒也让他感到熟悉。 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岳林的认知里,这种淡淡的清香代表萧媛,他对这种香味特别敏感,尤为亲切。 衣服的口袋都还未拆开,更不用说发现什么了,就在岳林准备扔掉之时,衣领上的标签,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月光虽然明亮,却不足以看清标识,但依稀能分辨出标识格式,统一制作的工装,厂家一般在制作时,都标注公司简称与姓名。 冥冥之中,岳林掏出了手机,这才发现仍处在关机状态。 “叮咚、叮咚……” 显示三十多条短信与来电,岳林紧皱着眉头,覃青、秦凡卿、罗銮、田婶……还有一串陌生号码。 他们发的短信内容,几乎都提及到一件事,你在哪里,速回电话,萧媛失踪了。 “萧媛来找我了?”岳林自语道。 他好像预感到什么了,正要打开手机电筒,照亮工装的标签,想到了那个半面人,现在自己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a002,萧媛???”凭借着手机屏的微弱亮光,岳林读出标签上的标识。 大脑短暂的空白,一瞬间,血液直冲脑门,他的意识接近失控,不停的拨打萧媛的电话,朝山坡下追击而去。 岳林一边追击,一边拨打电话,心里越想越急,无奈中,他拨打了覃青的电话。 “喂!覃总,萧媛回去了吗?” “对不起,覃总,我也是刚开机看到,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好,我知道了,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岳林追随的方向,正是芦苇荡中的小夹道,三十多公分宽的小道中,黑漆漆的一片。 芦苇伸出的叶子,就像一把把小镰刀,奔跑中的岳林脸上,被划出一道道血口。 全然不顾的岳林,跑跑停停,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响。 突然,脚下被绊了一跤,岳林扑通趴在了地上,差点脸先着地,他打开手机照了照,原来是倒伏的芦苇,横拦在窄窄的过道上。 岳林揉着麻木的肩膀,准备爬起来之时,他的手触碰到一只鞋子,一只半高跟鞋。 心乱如麻的岳林,打开手机电筒,观察着倒伏的芦苇丛,杂乱交叉的痕迹,向江边的方向延伸。 岳林冲入芦苇荡,循着芦苇倒伏的痕迹,向江边方向追了过去。 尖锐的芦苇茬,扎破了他的鞋子,岳林疼的不是自己,而是赤脚的萧媛。 依靠手机电筒的亮光,循着连续倒伏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江边。 靠近江边的芦苇丛,虽然不在那么稠密,却是一片没膝的沼泽,让行踪变得越来越难觅。 突然,岳林停了下来,摸了摸低处的苇叶,扎心了,叶子上果然留有血迹。 “萧媛,你在哪里?别吓唬我……”心里念叨着。 此时,岳林已经无迹可寻,江水已经漫到膝盖,这一片沼泽地与江水相连,正因为熟知这里的情况,才让他倍感绝望。 前几年,这里到处都是抽沙船,江底的情况可想而知,地势与暗流十分复杂,人一旦在这里溺水,尸体都很难打捞。 岳林趟着到膝的江水,沿着江边朝前寻觅,犹如大海捞针,漫无目的。 江面上,周边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呈现出璀璨的灯火,流光溢彩。 “岳、岳林,我、我好像要走了,可我不想死,我怕……” 江水中,萧媛牙齿冷的咯咯直响,她在绝望中低泣,恐惧死神的到来,江水已漫过她的胸,无路可退。 然而,半面人却在江边来回徘徊,时不时向她这边张望,萧媛手捂着嘴,强制自己不要喊出声来。 夜风,偶尔激起层层水浪,连续拍打在她的脸上,推得她站都站不稳,记不清呛了几次水,静静的在江水中煎熬。 尽管江面风浪很小,但受到江水的侵彻,冰冷致使身体变得麻木,经不起水浪的轻推。 萧媛虽然感觉不到后退,但她现在已经踮起了脚,江水却淹到了下巴。 深知自己水性不好,即便岸上没有危险,她现在能不能回到岸上,心里也得打一个疑问。 “咕咚……咳咳、咳……!” 萧媛又呛了一口水,尽管手捂着嘴,还是咳出了声音。 徘徊在岸边的半面人,突然停了下来,再次朝她这边张望,好似发现了自己。 “求求你,不要下水,别过来……” “岳林,我真的好怕,希望下辈子,还能在桥上遇到你,我要走了……” “爸、妈,女儿走了,若下辈子还是您的女儿,别再用这种爱赶我走……” 萧媛在恐惧中苦诉衷肠,又好像是在留下遗言,望着不远处游来的半张脸,泛着清冷的月光,显得更为狰狞。 倏然间,半张脸从水面消失了。 “啊!……” 萧媛惊叫一声,内心极度恐惧,慌乱中观望四周水面的动静,心生决意。 她双眼一闭,想着短暂的过往,强挤出一丝笑容,朝身后仰去…… “萧媛……萧…媛……你在哪里?”撕裂心扉的呼唤,由远而近。 绝望中的岳林,听到了江中的尖叫声,在江边一边奔跑,一边嘶吼。 悲怆而嘶哑的声音,仿佛撕裂了他的喉咙,在江面上回荡,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萧媛,我还欠你一条命,你走不了的……” “我拿命赌了,爷爷保佑萧媛……” 极度的焦虑,让岳林开始语无伦次,凭借着那一声绝望的尖叫,循着自己的感觉,跳入冰冷的江水。 尽管岳林在江边长大,从小自己就是好孩子,没有爷爷的允许,从不单独来江边游泳,自然他的水性,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借着江水泛出的月光,看到不远处水纹的波动,岳林双手快速划水,脚蹬着江底的泥沙,快速向那边靠拢。 “萧媛、萧媛,我是岳林,你在哪里?” 四周的水面只有荡漾,却未得到任何回应,尽管如此反常,岳林坚信萧媛的声音,来在这周围的水面。 此时,他无意中发现,水面上除了自己扩散的水纹,竟然还有两处水纹交叉,毫无疑问,岳林想到了半面人。 “龌龊的家伙,你死定了!”岳林恨恨的说道。 江水已经漫到他的胸膛,致使水中行走的速度受限,感觉有股暗流缓缓涌过。 岳林心里一沉,这股暗流的短暂涌出,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潜过,容不得自己多想,憋住一口气潜了下去。 水底行进的姿势,基本与水面的姿势雷同,脚蹬着江底泥沙,双臂扒拉着江水,朝着涌过的方位追击。 这种狗刨式江底行走,速度上倒也挺快,能明显感触到前面的波动,显然目标就在前面。 他的手在乱扒之时,触碰到水中波动的物体,好像一只摆动的脚。 一瞬间,波动变得异样,开始杂乱起来,肩窝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疼,岳林本能的用手去捂肩。 然而,他却握住了一把尖刀,强忍住传来的巨疼,另一只手握过来,想替换下握刀的右手,两人开始在水底角力。 岳林开始憋不住气了,想拖着那只手上浮喘息,未曾想那只手抛掉尖刀,紧握住他的手,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其实,尽管岳林憋得头皮都发炸,但这情景正是他想要的,一瞬间,指尖挥发出寒气,沿着他的手腕直逼大脑而去。 或许,对方感触到了什么,快速松开岳林的手,在水中迅速翻身,一脚朝他踢了过来。 毕竟水中并没有依托物,岳林受到他的一击,被踢开的刹那间,只能让寒气剖开他手臂的皮肉,给他受到皮肉之苦。 时间太短暂,岳林也是报仇心切,直接想攻击对方的大脑,对他下死手。 结果,只是让他受到皮肉之苦,岳林心里也恨自己。 早知如此,还不如破坏手臂的神经,先废他一只胳臂再说。 他的这番举动,让对方始料未及,挣脱开岳林的撕扯,拼命的向前方逃离。 然而,岳林已超出憋气的极限,他急需要上浮呼吸,就在这个时候,岳林触碰到一个人的身体。 心里一惊,会不会是萧媛?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7章 斗鬼 “哗啦……”岳林浮出水面,深呼吸的同时,迫不及待的看向怀中的人。 “萧媛,都说了有我在,你不好走!”岳林心颤的语调,已经忍俊不禁。 望着她的脸,如湿透的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岳林的心在滴血,在江中像孩子一样的哭了。 双手托举起萧媛,向岸边的浅水区走来,江水落到腰间之时,岳林抗起了萧媛,让她卧在了肩上。 一瞬间,指尖挥溢出浓郁的寒气,绕着指尖涡旋,越积越大,像是在积聚能量。 当指尖触碰到萧媛手腕时,一股寒流如电击一般,对她的心脏开始除颤,并对其心肺复苏,萧媛的身躯剧烈的抖颤,致使她不断呕吐出江水。 伴随萧媛的呕吐,夹杂着轻咳声,心跳与脉搏开始连续搏动,意识与知觉也在渐渐复苏。 “萧媛,萧媛……” 岳林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此时此刻,他面对江水发了誓言,即便是有缘无份,自己从心底里默认了。 萧媛,一个与他毫无血缘的女孩,岳林许下用生命来守护她的诺言,哪怕守护的是别人的妻子,那也是自己的姐姐,亲的。 不远处,有一个黑点在游动,岳林看到这个黑点,怒火中烧。 他的心里埋下了杀机,必须亲自做掉他,决不会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 半面人手捂着胳臂,看到岳林抱着萧媛朝自己冲来,他拼命朝江边奔逃,对刚才水中的一幕,心存忌惮。 “你必须得死……”岳林追击过程中,愤怒的吼着。 犹如一头疯狂的狮子,在江水中奔腾,溅出一路水花。 怀中的萧媛已苏醒,她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岳林的脸,知觉与意识的恢复,将她的记忆拉了回来。 她紧张的心情坦然了,只要与岳林在一起,即便是死神来了,她也决不会害怕。 此时,追击中的岳林,全部的心思放在半面人身上,或许,半面人受伤的缘故,追击的距离渐渐拉近。 甚至,看到他皮开肉绽的手臂,在月光下时隐时现,岳林咬牙切齿坚持着,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他也要亲手做掉他。 关键时刻,江边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朝着半面人的前方奔去,显然易见,他想截断半面人的去路。 “岳林,你先抢救萧媛,我来逮住他!” “力伟?” 岳林心里有些困惑,听到对面的声音,这不是自己的邻居力伟吗? 搞不懂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力伟朝半面人奔去,并且与他厮打起来,几次将半面人击倒在水里,岳林心里也就坦然了。 他看向怀中的萧媛,见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襟,双手轻轻拥抱着他,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一语不发。 “萧媛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岳林不断的安慰她。 其实,在萧媛的心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 她的身躯不停的打颤,牙齿咯咯的直响,凌乱的长发打着卷儿,贴在鬓角处滴着水。 岳林将她往上托了托,紧紧拥在怀里,看了一眼水中打斗的两个人,便向岸上走去。 手臂传来一阵疼痛,岳林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任凭萧媛留下一排排齿印,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哭泣,只是不想哀号出来。 “岳林,我估计这辈子,会不停的想着你……”萧媛呢喃道。 回应她的是沉默,岳林知道自己抱的是千金,一只白天鹅。 拒绝,自己于心不忍,接受,自己也得不到,唯有孤独与沉默,才是自己该有的生活。 岳林感觉自己的命运,真的好贱,贱的自己都认为理所当然。 “萧媛,是谁带你来江边的?” “是田婶的儿子带我来的,他猜测你在江边钓鱼,不过,来江边是我要求的!” “以后要记住,除了决对信任的人,你不要再来这些地方,因为现在你还不清楚,谁是背后盯着你的那只眼!” 萧媛点点头,抱紧了岳林,“以后没有你在,我不会再到江边来!” “你也别过于紧张,那个半面人三番五次,对你居心不良,我必会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听到岳林的话,萧媛犹豫了一会,“岳林,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担心感觉错了!” “你我之间,你有话想说就说,还有什么敢不敢说的!”岳林说道。 “我、我感觉这个半面人,并不是那晚出现在家门口的人,那个人高大魁梧,满嘴的烟草味很浓!” “什么?萧媛,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出入没有?”岳林惊讶道。 萧媛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上次我晕过去了,就发现这些!” 岳林皱着眉头,看向远处两个厮打中的黑影,心里若有所思。 “对不起岳林!其实,平时的那些坚强,都是我装出来的,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懦弱!”萧媛向岳林坦白了实情。 “在我心里,你已经很坚强了,如果再坚强那么一点点,我就开始惭愧了!” “真的?” 岳林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萧媛将脸转向他的胸襟,开心的偷偷笑了。 然而,岳林却紧皱着眉头,看着远处江面上的黑影,心里猛然一沉,怎么可能? 原本打斗中的两个黑影,只剩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周边的一片水域,漫无目的摸索着,难道让半面人跑了? 山坡的另一侧,小水沟的旁边。 齐纵捂着疼痛的脑袋,趔趄几步站了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周边,并没有发现什么“鬼影”。 看向躺在地上的俞强,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唷,我艹!你他么的既然扮鬼,就扮得像一点,还有抡大棒、踢人的鬼?” 趴在地上的俞强,一边惨叫,一边为“鬼”指点迷津。 “谁闲的蛋疼,扮鬼给死猪看?”齐纵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是哥们的话,俞强才翻转过身来,侧身躺在地上,看向满脸血污的齐纵。 “哥们!你、你这脸是被鬼舔了吧!怎么给糟蹋的这么惨?” 齐纵的鼻子都气歪了,拽起他的胳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慢点、慢点,别这么粗鲁好不好,我好像还有一道魂没飞回来!”俞强嚷嚷道。 齐纵拉起他来才发现,这小子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血包,心里感觉平衡了很多。 “一道魂修鬼,剩下的两道魂,人模狗样的装着做人,岂不是更好?”齐纵挖苦道。 两人相互“劝慰”着,正要返回墓地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夜幕下,一道黑影出现在山坡上,见他打了个趔趄,一边朝这边奔跑,一边朝身后张望。 见到这个情景,两人不约而同,背靠背进行自卫防御,他俩自成搭档以来,第一次配合这么默契。 俞强看到遮掩的半张脸,听到“鬼”大喘着气,时不时的还干呕,他撇了撇嘴:“齐哥,鬼还他么的肺活量不足,这是“鬼体”缺氧了!” “捉他的时候,小心自己的身后,今天也没查啥日子?他么得像是鬼在开联欢!”齐纵晦气道。 此时,半面人好似听到了什么,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抬起半张脸搜寻着坡下的异动。 齐纵与俞强看到这一幕,心里窃喜,差点笑出猪声来。 显然,半面人判断失误,背靠背的两个人,就在他旁边的不远处,他却紧盯前方的水沟边,也许他想起打晕的两个人。 这么近的距离,俞强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的伤,一道血口皮肉外翻,从手腕延伸到肩膀,惨不忍睹。 心想,若伤口再延伸一些就好了,直接爆了他的脑袋,这是哪位“捉鬼”高人,给他报了一棒之仇,心里对哪位高人感激不尽。 “那俩人呢?”半面人自语道。 “你眼瞎啊!我俩不是人吗?”俞强看着半面人怒道,说话间挥拳朝他砸去。 半面人一惊,旁边传来的话音,让他始料未及,待他转过脸来之时,为时已晚。 “咔嚓……”一声,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半张面罩被击裂,断裂的碎片扎入他的脸。 “艹!这质量太次了,疼死老子了,哥们该你出手了!”俞强一边吹着手,一边拔着手背上的碎渣。 半面人惨叫一声,倒退几步摔在草地上,他的应变能力也不错,借势朝山坡下滚了下去。 齐纵挺身一跃,连续扑了两个空,自己还摔了个狗啃屎,竟让那半面人跑入了芦苇荡。 “呸!快追!”齐纵吐出一口泥,急急喊道。 俞强一看这情景,匆忙追了下去,跟着半面人冲入芦苇中。 “齐纵快点,他就在前面……”芦苇荡里,传出俞强的咋呼声。 齐纵赶紧爬起来,循着喊叫声冲了进去,双臂一边拨开簇簇的芦苇,一边寻找俞强的踪迹。 然而,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慌乱中,两人失去了联系,齐纵一边喊着俞强的名字,一边向前方追寻,一直追到了江边的沼泽。 “他么得!溜得跟兔子似的,说没影就没影了!”齐纵摸着脸上的丝丝划痕,气恼地说道。 就在他牢骚满腹之时,看到江边有两道人影,眉头一皱。 “不好!”齐纵脱口而出。 他急匆匆的朝那边奔去,他看清了是三道身影,有两道好似是扭打在一起了,心想这是同伙来接应了。 岳林依然怀抱着萧媛,力伟正在跟他说着什么,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踩水声,两人看向疾奔而来的齐纵。 “齐纵?你俩去哪里了?”岳林问道。 听到岳林的话音,齐纵一脸懵逼,看着他怀抱着一个女人,还有他身边的力伟,他喘着粗气弯下了腰,双臂支在膝盖上。 摇了摇头,满脸苦相的说道:“别提了,今晚出来没查黄历,简直是我纵纵历险记……” 听到他简单的说了历险过程,岳林基本明白了整个过程,“今晚来这里,不用查老黄历,应该是有惊无险的日子,天意!” 齐纵点了点头,“你说啥就是啥,我信,不然一棒子早给敲死了!” 他说话之余,频频看向萧媛的那双赤脚,可谓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这女孩子是谁?脚是怎么回事,看来伤的不轻啊!”齐纵困惑道。 “咱们先回去吧!有事车上再说,她不能长时间受凉!”岳林说话之余,看向齐纵的外套,现在的几个人中,只有他的衣服是干的。 齐纵很知趣,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道:“对了!俞强那小子,单枪匹马捉鬼去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啊!” “你没打他的手机?”岳林提醒道。 “他外套和手机还在那、那里……” 齐纵看了力伟一眼,并没有说出坟墓来,只是朝那边扬了扬下巴。 “他一个人追击,太危险了,力伟这么强壮的体格,都没有制服他,更不用说俞强了,回车上去按喇叭!”岳林提醒道。 “没那么玄乎,那家伙也就凭着偷袭,他已经被俞强一拳击碎了脸,鬼哭狼嚎的跑了!” 听到齐纵不屑一顾的话音,力伟尴尬的抿抿嘴,一言不发。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8章 山雨欲来 齐纵将车钥匙与手机,一并交给了岳林,让他们三人先回到车上,自己去墓地收拾残局,并把墓碑重新掩埋。 jeep车旁,岳林将萧媛放在后座上,他想启动了车辆,把车内的暖风开启,看着满是开关与仪表的操控台,难免让他有些尴尬。 还好,在萧媛的指点下,岳林启动了车辆,开启了车内暖风,并连续按了几次喇叭。 “力伟,你来不间断的按喇叭,我打个电话,跟他们报个平安!” 岳林离开了驾驶座,拿着齐纵的手机拨打电话,萧媛的手机已经遗失,而他与力伟的手机,都在江水中浸泡了。 “覃总,是我岳林,萧媛已经找到了,你放心吧!” “在这里,对,她就在我身边!” “好的,我让她接电话!” 岳林说着话,便将手机递向萧媛,“覃总想跟你说几句话!” 萧媛看了岳林一眼,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并未急着接听,反而用手捂住了手机话孔。 “岳林,无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听到萧媛的话,岳林表情一怔,仅仅短暂的停顿,便猜到她指的是什么,笑着对她点点头。 “覃姐,对,我是萧媛!” “我没事、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在江边走迷了路!” “什么?他、他们都在那里吗?” 果然不出萧媛的所料,她的父母在岳林家门口,已经等待多时,她看了一眼岳林,心里满满的酸楚与愧疚。 “哦!我就不跟他们说了,现在已经在车上了,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嗯!对了,覃姐,你能不能劝、劝他们先回家?” 萧媛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可、可是……!” 萧媛含糊其辞,不知她想表达什么,以至于让她踌躇不定,好在岳林握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勉为其难。 “好吧!覃姐,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萧媛挂断电话,愧疚的看向岳林,“对不起,岳林!我父母都在家门口等我们!” “家门口?是我家门口?”岳林疑问道。 萧媛点点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对,是、是咱们家门口,我、我担心他们会说些难听的话,你可千万别不理我了!” “没事的萧媛,我没那么矫情,只要你别哭,打骂我都无所谓!”可怜的岳林说道。 驾驶座上的力伟,听着他俩的谈话,一言不发,脸色有些不好看。 尤其,当他听到萧媛将岳林家,称为咱们家之时,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不停的按着喇叭,好像只有通过喇叭的声音,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不甘。 突然,她手里的手机响了,萧媛打了一个惊颤。 显然,今天发生的一系列险情,让她惊吓过度,心身承受不起。 岳林握握她冰凉的手,随手接过了手机,屏幕显示着俞强的名字。 “哦!俞强还没有回来,避免节外生枝,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来,咱们商量一下,再另做打算!” “好!我们等你!” 岳林说完挂断电话,直接坐到了后排座上,托起萧媛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外套盖住那双冰凉赤脚。 萧媛先是一惊,随后表情略带羞涩,还好,羞涩能让她如白纸般的脸,稍有那么一些润色。 岳林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揉捏着她冰凉的脚,感触到一道道伤痕的粗糙。 尽管伤口稍有触碰,便会火辣辣的疼痛,萧媛还是有种痒痒的感觉。 或许,她介于羞涩,手捂着嘴强忍住笑,那双眸子却笑成了月牙,小脚丫不由得挠了挠。 瞬间,指尖挥发出寒气…… 萧媛笑成月牙的眸子,突然笑意凝滞。 惊异来的太快,以至于两种意境并存,一瞬间,杏目圆瞪。 一缕丝丝清凉,从脚趾油然而生,犹如冰丝一般游走,缓缓贯穿。 感触到冰丝在消融,伤口的疼痛减轻,火辣辣的灼热渐渐散去。 岳林的眼神,瞥向前排的力伟,随后朝萧媛轻轻摇头,暗示她保持安静。 惊异中的萧媛,尽管脑海里一片空白,小脚丫还是挠挠那只手,不知所以的点点头。 岳林破了惯例,首次,在对方思维意识清醒时,让她感受到全程的治疗,这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身怀异能的事实。 原本岳林并不想这么做,萧媛溺水后得到救治,她的思维意识很快苏醒,如果再次治疗脚伤,萧媛肯定会有所察觉。 况且,力伟对萧媛的脚伤是清楚的,并且在江边与他攀谈时,多次提到萧媛赤脚钻入芦苇荡,这让岳林有所顾虑。 最为敏感的一点,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与萧媛本人,其他都是怀疑的对象,包括齐纵与俞强。 为了不打草惊蛇,自己的刀伤只做了止血处理,这也难怪萧媛苏醒后,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他衣服上的那道破损。 可是,当看到瑟瑟发抖的萧媛,受到过度惊吓之后,再次承受钻脚心的疼痛,岳林又于心不忍。 “岳林,对不起!都怪我,不该带萧媛来这里,不然也出不了这档子事!”力伟愧疚的说道。 萧媛听他这么一说,抿抿嘴,赶紧说道:“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来江边的!” 看到岳林沉默不语,急忙再次说道:“岳林,都怪我太任性,以后我不会这样子了!” 有萧媛为自己解释,甚至有些开脱的意味,力伟也没在继续说什么。 “力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连力娟都说她有两个亲哥,每次她在外受了欺负,都是咱俩为她出头露面,咱俩在萧媛的心里,我想也跟力娟是一样的!” 听到岳林的话,力伟咬了咬嘴唇,望着车窗外沉默了,何尝不是呢,每次妹妹受了欺负,只要拉上岳林这个好孩子出头,即便对方占着理,邻里街坊的人也不会相信。 萧媛却沉默了,张口结舌,心里真想哭。 此时,齐纵背着沉甸甸的背囊,手拎着俞强的外套,从山坡上走了过来。 “岳林,我怀疑俞强被俘虏了,这小子就疯一阵子,疯过去就变狗熊,怂包的让人没法看!” 听到齐纵的话,岳林面露焦虑,“实在不行,就先报警吧!万一出现人命关天的事,后悔都来不及!” 看到岳林正要报警,萧媛有些心急,“岳林,还有这位齐大哥,能不能再等十几分钟,我不想让家人知道出了这种事!” 萧媛的话尽管有些自私,她心里也是有所顾忌,万一家人知道又出了这种事,会对岳林更加排斥。 甚至,会误认为是岳林的错,对他追究起责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这种想法,真应验了秦凡卿对覃青说的那句话,萧媛越是不舍得放手,对岳林的伤害就越大。 说来也凑巧,不远处的江滩上,匆匆跑来一个人影,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 这个奔跑的人影,引起四个人的注意,心里顿时悬了起来。 “是俞强!看那怂包样,就知道早已疯过多时了!”齐纵尽管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惊喜。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俞强即便再怂包,那也是自己的黄金搭档,只不过今晚他俩是献丑了。 “我艹!姓齐的,今晚咱俩就算掰了,这是人干的事?” 面部红肿的俞强,脸盘子膨胀了一圈,平时帅气有型的小分头,俨然成了爆炸式的鸡窝,鼻血早已在唇边干涸。 “吁!你这是踩雷了,还是追到鬼自爆了?”齐纵调侃着迎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躲开点!脸皮咋还那么厚,看不出人家嫌弃你!”俞强一甩袖子,恼怒的说道。 齐纵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俞强,羞恼就羞恼呗,就别拿我撒气掩饰了,这里都是亲兄弟姐妹,没人会笑话你,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俞强刚要反驳齐纵,想想他说的话,这才发现除了岳林,还有两个新面孔,让他着实有些意外。 “呵!你们的速度倒挺快,这是搬救兵来了?”俞强质疑道。 岳林看向狼狈的俞强,苦笑着说道:“俞强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咱们先回车上边走边说!” “对!事不宜迟,咱们路上听听你的壮举!” 齐纵随应着说道,推着俞强坐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屁颠屁颠的去开车。 “狗屁的壮举,他么的壮举全被那个鬼捞去了,若不是他让我一只胳臂,我他么还在江底鱼疗呢!” “鱼疗?”岳林问道,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 齐纵回过头来,朝他挤挤眼:“就是喂鱼!” “你给我闭嘴,开好你的车吧!那家伙有暴网枪,为了拆除身上的网,吃了他不少的独臂拳,好险!” “嗯!那家伙是个狠人,漂漂拳全砸你脸上了,就当鱼疗的钱整了容,咱还赚了!” 齐纵说笑着,脚下的油门踩了下去,jeep车沿着江堤道驶上大桥,一路疾驶,向江对面的岳林家驶去。 坐在后排中间的岳林,瞄了一眼旁边的力伟,悄悄盖住萧媛外露的半只脚,她蜷蜷腿心神领会,清楚要为岳林守住这个秘密。 小巷中,岳林的家门口。 “等这么久了,你们来我家坐坐吧!”田婶热情的对众人说道。 她的一番热情,却没得到众人任何回应,一个个的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站在人群后的覃青,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大婶,谢谢您了,想必他们也快到了,我们等会就好!” 显然,覃青察言观色,婉言谢绝田婶这番好意,毕竟自己的上司都在,气氛一度紧张。 “萧伯伯,是不是给那小子点苦头,好让他长个记性?”宁翰腾说话间,看向对面的中年人。 “小宁,这就是你在国外这些年,学到的理事之道?” 这位中年男人的话,不痛不痒,让心气挺高的宁翰腾吃了瘪,转身看向旁边的关美音。 “我说她爸,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你这是打击孩子的自尊心,小宁这不是也为咱们小媛担心嘛!” 显然,关美音是在为其解围,让吃了瘪的宁翰腾,稍挽回一些颜面。 “美音,你这不是给他自尊,这是在助长他的痞风之气,我的女儿对这股痞风,有着天生的免疫。” 通过中年男人的一番话,想必他就是萧媛的父亲,萧重柏,萧氏集团的董事长,难怪覃青会这么拘束。 宁翰腾听到他的话,面色有些惊慌,再次看向关美音求助,毕竟萧重柏这是话里有话,也是一语双关,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说她爸!你看你还跟孩子较上劲了,小宁在外面长了很多的见识,也懂了很多的道理,以后你们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孩子的优点!” 听到关美音的一席话,宁翰腾来了心气,他拽了拽西装挺挺胸,“萧伯伯,我关姨说的过奖了,我做的还远远不够,还需继续学习努力,不敢懈怠!” “学来的道理,只局限在思维辨析,就是总不入心呐!”萧重柏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时,巷子口照过一束灯光,一辆jeep车缓缓停了下来。 “岳林,我的脚还不敢走路!” 萧媛说话间,向正要搀扶她的岳林,缓缓张开了臂膀。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人生最大的豪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9章 血灵破茧 巷子尽头,众人阴沉着脸,齐刷刷的看向迎面走来的人。 最终,定格在岳林身上。 岳林抱着萧媛走来,面对当前的紧张气氛,心里坦坦荡荡,淡定从容。 怀中的萧媛,仰望着那张刚毅的脸,心如止水,这就是她命中的男人。 “天意如此,命运亦如此,可我不甘心!” 萧媛喃喃自语,为自己的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与抉择。 “啪!”一记耳光,干脆利落。 萧媛的身躯一颤,急忙伸手护住岳林,但,为时已晚。 岳林的头一甩,眼前一片火花,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嘴角也破了,溢出一丝鲜血。 沉寂的夜幕,清脆的耳光声,让人听着格外刺耳。 “这一耳光,你必须得承受!”萧重柏表情严厉,低沉的语气冰冷。 片刻,岳林缓过神来,看向这位中年男人。 冷峻刚毅的脸,浓浓的剑眉之下,一双大眼目光如炬,释放出凌厉的眼神。 眉宇间,透着丝缕萧媛的痕迹,猜想他便是萧媛的父亲。 “岳林,还痛吗?” 萧媛轻抚被打红的脸,帮他擦去嘴角的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您这一耳光,把女儿仅存的心气,全都打没了!” 萧媛的语气很轻,犹如自言自语,看似显得平淡,岳林却感到她身躯的战栗。 “他若还是个男人,就得承受这一耳光,疼痛,倒是次要的,耻辱,才是他必须得到的!” 萧重柏撇了岳林一眼,继续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一句空话,否则,害人害己,你于心何忍?” “您就是萧伯吧!话我都记住了,萧媛是您的女儿,也是我的朋友,我把她完好的交给您!” 岳林说的很简单,低头看向怀中的萧媛,“别犯傻、不要哭,平平安安的!” 他说话间,双臂托了托萧媛,准备将她交给萧重柏。 “不,岳林,我不要……”萧媛抱着他的手臂,就是不肯松手。 她怎么也没想到,岳林会轻易的放弃,萧媛不甘心,紧紧抱住岳林的胳臂。 此时,旁边的宁翰腾,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刚要跑过来接过萧媛,却被关美音制止了。 萧媛是自己的女儿,关美音太了解女儿的个性,宁翰腾若是过去了,只能适得其反。 “小媛,听话!跟爸爸回家。” 萧重柏虽然接过萧媛,哪知,萧媛抱着岳林不松手,场面一度变得尴尬。 岳林轻轻一点她的肩窝,萧媛瞬间双臂发麻,“岳林,别这样对我,你答应过我的,不要……!” 萧媛哭喊着,岳林眼圈泛红,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翻腾的那股心酸。 尽管心里十万个不舍,但萧重柏说出的话,那是句句大实话,毋庸置疑。 “爸爸!女儿从小以您为傲,以您为榜样!” “处事心胸宽广,做事坦坦荡荡!” “您为女儿撑起一把大伞,遮风挡雨罩我成长!” “将来,女儿也会为您撑起一把伞,让您跟妈妈安度晚年!” “如今,女儿长大了,您却为女儿撑起一间牢房!” “爸爸,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萧媛哭喊着说道。 她求岳林不成,反过来求向自己的父亲,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萧媛彻底绝望了。 司机郭叔,见萧重柏抱着女儿走来,赶紧打开了车门,关美音与覃青快步走了过去。 听着萧媛的哭喊,岳林心如刀绞,默默的低下了头。 萧媛哪里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一个父爱亲情,一个真爱恋情,都是真爱她的人,两者没有胜败之分,只有为爱妥协。 最终,岳林为爱而割爱。 齐纵走上前去,拍了拍岳林的肩膀,“哥们!别难过了,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你这样做非常对!” 听到他安慰的话,岳林微微的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岳林,齐哥他不仅仅是在安慰你,这样子的事他也趟过,可惜当时他并不懂,放手也是一种大爱,至今,他都不肯原谅自己!”俞强补充道。 旁边力伟的心情,倒没受到什么影响,他微皱着眉头,频频看向宁翰腾,心里琢磨着什么。 “小媛,小媛!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妈妈!”关美音惊慌的喊道。 前车上的萧重柏,听到关美音的惊呼,迅速下车跑了过去。 “小媛,醒醒,快醒醒!”萧重柏晃着女儿的肩,急急喊道。 然而,萧媛就像面条一般,软绵绵的声息全无,脸上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 “美音,小媛的心肌病复发了,我包里有药,快去拿过来!” “覃青,快叫救护车!” “小宁,让众人散开,不要围堵在周边!“ 萧重柏逐一吩咐道,他看似也懂点什么,不让其他人围观,免得人群堵得周围空气不流畅,原本萧媛就严重缺氧。 尽管他也慌了神,但面对萧媛病情的危机,还是能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将外套铺在地上,赶紧把萧媛抱下车来,让她平躺在地上,尽可能的保持呼吸通畅。 “你干什么?给我滚开!”宁翰腾说话之余,一把推开奔来的岳林。 齐纵与俞强两人一愣,毫不犹豫的朝他冲了过去,宁翰腾见他俩人的架势,这是找自己打架来的。 不远处,三个壮实的西装男,想必是带来的保镖,也朝这边急速奔来。 片刻,周边响起拳打脚踢声,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哀嚎,几个人较量上了,旁边的人拉都拉不开。 萧媛牙关紧闭,药丸都无法喂下,刚有起色的面容,又如纸一般煞白,手脚冰凉。 看到他们大打出手,岳林无暇顾及,迅速向萧媛那边跑去。 萧媛无法服下药,让萧重柏忧心如焚,一筹莫展。 岳林突然出现他身边,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萧伯,你确定萧媛是心肌病复发?”岳林急急问道。 萧重柏匆忙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你、懂医?若不懂就别添乱子了,这病是跟时间争命!” 岳林试了试萧媛的鼻息,眉头一皱,迅速捏起萧媛的手腕。 心里一沉,这才是真的命悬一线。 “萧伯,别喂药了,时间已经来不急了,让他们把车灯全关闭了!”岳林急急说道。 “把车灯关了,全部关了!”旁边的关美音喊道,她倒是配合的无间隙。 瞬间,小巷子黑乎乎的一片,周围的打斗也停了下来。 岳林来不及多想,万一发生猝死,可真的回天乏术了。 即使自己有玄能,但要治病救人,仅仅有玄是不够的,还要有高超的医术,凭借自己上学的理论,远达不到玄的造诣。 心肌病分几种,萧媛属于哪一类病发,想必萧重柏也并不清楚。 指尖隐隐挥发出寒气,萧媛如同受到电击一般,胸口处剧烈起伏,连续多次心脏复苏,都没起到什么效果。 岳林心里开始着急,稍作停顿,切着萧媛微弱的脉搏,注入丝丝的寒气,循着脉搏开始游走。 “血凝?”岳林惊讶道。 心血管中必须抗血凝堵塞,如果按此推断,纤维性心内膜便是主因,受输血不通的影响,致使心肌扩张受到限制。 萧重柏看到整个过程,面露惊讶,他虽然不懂医术,也未看到丝丝寒气,却看到女儿在抖动。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岳林的脸,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岳林强制自己平心静气,处于对中医理论的掌握,脉象由心而生,随脉搏而动,它是病因的指南针。 一丝寒气,循着脉象的引领,一路活血抗凝,进入心脏的右心房,回旋游动寻找病发的诱因。 然而,情况却出乎他的意外,心房中并未出现纤维性心膜,这让岳林非常困惑,难道是血液的病变? 岳林把着萧媛的手腕,再次切脉循着脉象,寻找引起血凝的蛛丝马迹,微微皱起了眉头。 “肾阳亏虚?”岳林低声自问道。 调集一丝寒气,游走在肾元周围,眉头逐渐舒展。 岳林诊断的方向没有错,虽然血凝是病发主因,但最终的罪魁祸首,便是肾阳亏虚。 丝丝寒气,开始在血液中游离,医治血凝的症状,解除对心肌限制的影响。 同时,再次注入一缕寒气,在肾元处挥发消融,补缺肾阳亏虚之本。 昏迷中的萧媛,伴随脉搏的规律跳动,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最鼓舞人心的是有了鼻息。 然而,就在岳林舒一口气之时,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寒气经过消融变得温润,已经得到肾元的吸收。 无缘无故,怎会被肾元排斥出来,虽然血液未出现凝脂现象,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长此以往,遇到合适的病发时机,必然再次引起心肌病复发。 这让岳林犯了困惑,怎会无缘无故发生这种事,竟然排斥自己消融后的寒气,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有什么问题吗?”萧重柏担忧的问道。 原本看到萧媛有了改色,却发现岳林愁眉不展,难免为女儿的病因担忧。 岳林微微摇了摇头,再次注入一缕寒气,萦绕肾元缓缓消融,有意将消融的过程放慢。 他想找出到这个诱因,到底是什么在作怪,这个办法果然应验了,肾元内核挥发处稠液,挤兑寒气消融的润泽。 岳林运转丹田,逼迫寒气对它进行挤压,两者之间相互较上了劲,稠液排斥力很大,轻易便将消融的寒气逼出。 这让岳林非常恼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再次输出一缕浓郁的寒气。 刻意没有消融这缕寒气,直接与分泌出来的稠液对抗,经过短暂的对抗,寒气成功逼退了稠液。 岳林面露惊讶,稠液并非是被清除,仅仅是被寒气逼退,这让他匪夷所思,细思极恐。 难道稠液是生命体?岳林想到这里,汗毛都竖了起来,若真是自己猜测的这样,那真是太玄乎了。 这个奇异惊悚的发现,并不亚于自己的异能,正想调集寒气逼出稠液之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稠液竟然主动出击,团团将那缕寒气包裹,像是在挑衅一般,一点点的蚕食掉那缕寒气。 这让岳林大为震惊,他决不会任凭稠液放肆,不单纯吞掉那缕寒气,关键它寄生在萧媛身上。 丹田再次运行,缕缕浓郁的寒气,沿着脉搏再次循入肾元,抱团与稠液对抗,并不断输入寒气补充。 稠液也不甘示弱,释放出大量稠液抵抗,如同一场拉锯战,相互稀释与吞噬,岳林的丹田都已亏空。 萧重柏或许感觉到什么,从关美音手中接过纸巾,替岳林擦拭着豆大的汗水。 岳林的身体开始抖颤,甚至有些要晕厥的迹象,伴随最后一丝寒气被吞噬,整个人瘫软下来。 那股愤怒、不甘、心痛,还有一种无助,从心底油然而生。 “萧媛,我答应过,你不好走的!”岳林自语道。 “岳、岳林,我相信你,我不走……!” “小媛,小媛醒了!”萧重柏惊喜道。 此时,救护车已到巷子口,警笛鸣响。 巷子里已经有了两辆车,救护车辆也进不来,救护的医护人员,只能抬着担架跑了过来。 “若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萧重柏说话间,拍拍岳林的肩,随手递给他一张名片。 “美音,我先跟着小媛去医院,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吧!” 萧重柏带着一名保镖,跟随着医护人员,匆匆向救护车走去,警笛再次响起,朝市中心急速驶去。 岳林手握着名片,胸口抖颤的发闷,吐出了一口鲜血,亏空的丹田异常灼热, 彷佛,要将其撕裂,一枚血清包裹的蛋白元,生长因子凝聚,“破茧”而出。 血灵,诞生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0章 危言耸听 钻心的一阵疼痛,迫使岳林手按着小腹,直接蹲在了地上,脸部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岳林,你怎么了?” 覃青看出岳林的异常,急忙跑到他的身边,用纸巾擦拭他脸上的污血。 “谢、谢谢覃总,我没什么事,大概刚才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有点晕!”岳林掩饰着说道。 宁翰腾看到覃青的举动,撇了撇嘴说道:“覃青,你管他做什么?穷小子是被吓傻了,想装病碰瓷!” “宁总,看你这话说的,岳林怎会是那种人!”覃青对他的话,颇有不满。 “是不是那种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萧媛这次若有个三长两短,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宁翰腾恨恨的说道。 “你?……” 覃青眉头一皱,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未想到宁翰腾还较上劲了,想了想也没再搭理他。 “谁、谁又想打架?” 俞强与齐纵两人擦着脸,从田婶家匆匆跑出来,想必两人“大战”之后,去田婶家处理伤势了。 “我艹!那傻大个,他们一月给你多少工资,值得你这般玩命的干,他么出手比那鬼还狠,黑带八段?”俞强揉着熊猫眼挖苦道。 听到他的一番话,两位保镖撇了撇嘴,好似不屑一顾,看向旁边的关美音,这位萧氏集团的总裁。 “你叫岳林是吧!” 沉默中的关美音,这次终于发话了,听她的口气倒也客气。 岳林只是点了点头,腹腔的那一股疼痛,开始逐渐减轻,在覃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心想,萧重柏让她留下来目的,无非是跟自己谈谈,从今往后,让自己远离萧媛。 “这是你的家?” 关美音说话之余,看向他家的院墙,几棵半米高的墙头草,伴随着夜风飘摇,院内偶尔传来一声猫叫。 “你有话直说吧!我还要回家喂猫。”岳林直接了断,同时,含蓄的告诉了她答案。 “嗯!养生之道,讲求回归自然,说吧!你想要多少?”关美音直言不讳。 听到她说出来的话,岳林眉头紧皱,嘴唇微微的哆嗦,显然,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关姨,你看他激动的熊样,真是没出息,靠勾引女孩子赚钱,真恶心,我看着就来气!”宁翰腾恨恨的说道。 关美音撇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萧重柏吩咐她的事,肯定要面面俱到的做好,可不能半道上捅了篓子。 宁翰腾更为憋屈,自己的未婚妻,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这穷小子抱来抱去,倒头来还得给人家钱。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就算生撕了这穷小子,都难平他心头之恨。 此时,搀扶着岳林的覃青,感触到岳林的抖颤,赶紧握紧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乱来。 同时,她转身看向齐纵他们,显而易见,担心自己拉不住愤怒的岳林。 “兄弟,他是在故意激怒你,让你在众人前出丑,咱可别上他的当,等拿到钱,我带你买车去!”齐纵搀扶着岳林低声道。 覃青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皱,看向扎心中的岳林,轻声质疑道:“岳林,他是你朋友吗?” “美女,你漏掉一个字,好朋友!” 齐纵说话间,朝着覃青频送“秋波”,看到她鄙视的眼神闪躲,自己倒是咧着嘴乐了。 “哎哟,哎哟……!”齐纵吁吁的喊道,被打破的嘴角又裂开了。 “该!”声音很小很小,覃青抿着嘴偷笑。 宁翰腾看到他们交头接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穷小子,少端那些穷酸架子,奉劝你一句,别异想天开,狮子大开口!” “小宁,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插嘴!”关美音呵斥道。 她担心把岳林激怒了,对萧媛不肯放手,做父母的还真没办法,弄不好搞出人命来,刚才萧媛休克的那一幕,她依然心存忌惮。 “岳林,这是一百万现金,咱们就不签订什么协议了,你暂且先收下!” “若是你觉得不满意,也有商量的余地,阿姨真心诚意的跟你协商!” “到时,咱们签订一份协议,你看这样行吗?”关美音的一席话,可谓是苦口婆心。 然而,关美音却有所不知,她承诺的越多,对岳林来说,受到的伤害越大。 “我不要,你们请回吧!”岳林轻轻说道。 “覃总,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岳林感激道。 他转身一边往家走,一边翻着家门的钥匙,强忍心里的酸楚,看着自己家的院门,那股屈辱再也憋不住了。 泪水还是没有兜住,沿着面颊流了下来,心想这是什么天意,本身自己命就贱,为何还让他穷酸心。 他的回应与举动,可急坏了关美音,急忙说道:“哎!岳林,阿姨是真心诚意的,你先别急着回去,有什么事咱们都好商量!” 听到她的话,岳林却无动于衷,伸手推开了家门。 “岳林,就算阿姨求你了,别人的面子你可以不要,看在小媛对你的情分上,你就收下吧!我的女儿经不住再折腾了!” 关美音的一番哭诉,放低了自己的身价,直接将女儿搬了出来,这一招感情牌,可谓打的顺水顺舟。 无形中,也表明她承认了一个事实,岳林与萧媛之间的感情,双方都是真心实意的,而非另有企图。 岳林停下了脚步,木讷的愣在原地,心如刀绞。 “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岳林背对他们轻轻说道。 他简单的一句话,令在场的人倍感意外,旁边的两个保镖都咂咂嘴,表情甚是复杂,要么不信,要么傻子。 关美音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岳林,你没骗阿姨吧!男人说的话,可是顶天立地,落地有声啊!” “话说了,就是说了,不过……”岳林稍作停顿,这让众人的心悬了起来。 宁翰腾眉头一皱,急忙说道:“穷小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巴不得岳林反悔,只要岳林收了这个钱,尽管他自己气不过,但萧媛那边就好交代了,清楚岳林与她交往是为了钱,萧媛岂能还对他死心塌地。 “岳林,不过什么?”关美音担心的问道,并示意保镖将皮箱提过来。 或许,她的想法与宁翰腾雷同,就等于花钱买平安了。 “我奉劝某些人,欺骗其他女孩子的感情,或许可行!” “萧媛这里行不通,若让她受到伤害,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 “他会生不如死,甚至牵连他的家庭,乃至家族鸡犬都不宁,别说我危言耸听,除非大义灭亲!” “我只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轻松!” 岳林的一番话,掷地有声,这些话说给谁听的,众人心知肚明。 宁翰腾撇撇嘴,阴阳怪气道:“行了行了!吹大话也要有个度,真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有能耐去管别人家的事,还住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 “哼!有没有那个能耐,取决于你敢不敢做,好自为之!”岳林冷冷说道。 “呵!看看你这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的穷酸相,吹牛时认识的吧!”宁翰腾笑道,不甘示弱。 齐纵与俞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反驳之时,身后传来了话音。 “说谁穷酸相呢?” 说话间,秦凡卿与罗銮两人,从夜幕中走了过来。 秦凡卿的突然出现,让关美音着实吃惊,心想,这大半夜的,凡卿怎么会来这里。 听她这话的意思,难道跟岳林还认识?正准备跟她攀谈之时,却被宁翰腾提前了。 “你又是谁?”宁翰腾说话间,眼前一亮,语气变得还算客气。 “跟岳林吹牛时,认识的朋友!”秦凡卿轻淡说道。 宁翰腾对这大美女的出现,原本还抱有好感,不曾想上来吃了瘪,竟然自称岳林的朋友,这分明是跟自己对着干。 “宁氏大业居,姓宁,名翰腾,美女贵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宁翰腾自报家门,有意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有头有脸的人,即便是未曾谋过事,也应该闻得其名。 秦凡卿略有思索,看向一脸悦色的宁翰腾,随口说道:“你还没资格!” 她这一句话,不但宁翰腾自讨没趣,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就连旁边的关美音,都为他的盲目自大,感到窘迫不已。 “凡卿!你怎么过来了?这大半夜的多危险啊!”关美音握着她的手,语气显得非常亲切。 “关姨,萧媛没什么事吧!”秦凡卿问道。 “唉!你萧伯陪她去医院了!” “凡卿,你说小媛有你这么乖巧,我得省多少心呐!” “你跟小媛能说得来话,你背后劝劝她,或许,她还能听得进去!” 关美音的这番话,并非逢场作戏,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与他们做父母的,有了严重的抵触心理。 秦凡卿点了点头,“关姨,萧媛没事就好,对了,您怎么没跟萧伯一起过去?我萧伯过去陪护,不太方便吧!” 关美音朝门口看了看,拉着秦凡卿的手,向旁边走了几步,“凡卿,你跟他认识?” “跟他?谁?” “就是那个叫岳、岳林的小伙子!” “认识啊!他是我要好的朋友,怎么了关姨?” 关美音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噎着,赶紧拍了拍胸脯,总算平心静气下来。 “他跟小媛的事,你不知……???” 还未等她说完,秦凡卿打断她的话,笑道:“哦!我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真的?”关美音愣神。 “关姨,你就快去医院陪萧媛吧!” 秦凡卿一边说道,一边搀着关美音上了车,并朝司机郭叔摆摆手,“郭叔,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丫头!”郭叔笑道。 “哎!凡卿……” 看着郭叔开车离去,宁翰腾咬了咬嘴唇,还算比较识趣,带着保镖溜上了车,急匆匆的朝前车追去。 秦凡卿转身看向岳林,“怎么?我们众人陪着你哭一场?” 岳林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他感激秦凡卿的仗义出手,若不是她将那些人打发走,今晚还不知道受多少奚落。 “谢谢你凡卿!大家进屋坐会吧!”岳林招呼道。 在齐纵的介绍下,罗銮与俞强也认识了,两人聊得很投机,听到他们还没吃晚饭,便嚷嚷着去吃烧烤。 岳林这才想起来,齐纵他们还没吃晚饭,覃青肯定也没吃,都让自己这事给闹得。 “要不大家一起吃夜宵吧!我请客!”岳林歉意的说道。 “我看也行,这是正事!”秦凡卿笑道。 覃青看看巷子口,迟疑道:“对了,你俩怎么来的?” “收到你的短信,我正好在夜跑,直接跑过来喽!”秦凡卿笑道。 “那你呢?”覃青看向罗銮。 “齐哥给我打电话,说这边打起来了,我便打车过来了,正好碰到凡卿!”罗銮说道。 岳林看向旁边的力伟,他站在自家门口,自始至终保持沉默。 “力伟,一起去吧!正好大家也认识一下!” “岳林,我妈饭都做好了,我就不去了,对了,那个叫宁翰腾的人,是不是刚回国?”力伟突然问道。 “没错!从澳洲回来没多久,你们认识?”覃青接过了话茬。 力伟摇了摇头,“不、不认识,我认错人了!” 其实,宁翰腾的背景身份,岳林也不了解,但他有一种预感,力伟要么不确定,要么他是在撒谎。 “你们稍等一会,我先回屋喂猫,它都饿了一天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1章 棺蛊 夕阳西下,岳林接着电话从驾校里出来,向公交站台走去。 “萧伯,您别误会,我明天真的有事,是去应聘工作,明天是最后一个环节!” “您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考核完了,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嗯!好的!” 岳林犹豫一会,问道:“萧伯,她、她还好吗?” 听着电话里萧重柏的声音,岳林微微的点头,“嗯!我知道了,萧伯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岳林困惑起来,萧重柏突然找自己,并非是为萧媛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呢? 听萧重柏的话意,萧媛的病情正在康复中,那说明稠液得到了控制,或者被药物逐渐清除。 然而,萧重柏的这个说法,岳林并不认同。 在这几天里,为了萧媛的病情,岳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清除稠液不会这么简单,充其量只是缓解了症状。 它有独立的反应意识,并非是由炎症而化,它若不是独立的生命体,必定有个独立的载体,寄生在萧媛身体里。 可惜,万物都存在因果,岳林知其果,却不知其因,这个寄生体是如何繁生的? 这几天,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找不到其因,按自己现在的能力,还真不敢大胆出手,毕竟那是在萧媛身上。 “滴滴、滴……” 身后传来喇叭声,一辆白色奥迪车停下来,车窗缓缓的落下。 “岳林,你愣在那里做什么?”秦凡卿朝他招招手笑道。 “凡卿?你这是要去哪里?”岳林问道。 “还能去哪里?找你呗!是丹伯找你有点事!”秦凡卿说道。 “丹伯找我啥事?” 秦凡卿下了车,转身打开了后车门,随口说道:“丹伯电话里说,他那里有块石头,想请你去看一看!” 岳林听她这么一说,笑道:“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用得着亲自来接!” “看把你美的,去那边!”秦凡卿指了指驾驶的位置,随手关上了车门。 “凡卿,你居心不良,我还没驾照呢!” 岳林说话之余,打开副驾驶的门,低头就往车里钻,却被秦凡卿给推出来了。 “凡卿,别闹了,无照驾驶会被砍头的!”岳林笑道。 秦凡卿捂着嘴,笑道:“我知道一条新道,那里还没有竣工,你尽管开你的!” “你说金乌道?不是去丹伯那里吗?”岳林困惑道。 “去丹伯的家,不是他的店!”秦凡卿说道。 “好嘞!咱们这就起飞!”岳林心里美滋滋,准备大显身手。 奥迪车缓缓调头,沿着外环没多久,进入金乌大道,一路急驶而去。 后座上的秦凡卿,表情有些紧张,“岳林,你这是要起飞?” “教练也是这么说!建议我拿飞行执照!”岳林笑道。 却没听到秦凡卿的回应,岳林看向后视镜,见她手捂着嘴,紧皱着眉头。 “我去,凡卿,你还晕车?” “是、是晕机!” 丹伯的家虽然是在山区,但房子是一栋两层小楼,青砖绿瓦,可谓古朴典雅,不愧是古玩世家。 两人下了车,只见秦凡卿身子一晃,打了个踉跄,幸亏岳林及时搀扶住她,不然可真摔地下了。 “谢谢飞行员!”秦凡卿挖苦道。 “嘿、哈哈!”岳林笑道,搀扶着她向丹伯家走去。 “哎!这就走了?”秦凡卿惊讶道。 “走走好,越是站着过久,越感到头昏,听我的没错!”岳林搀着她一边走,一边讲解道。 此时,丹伯从家里走出来,大概听到了车的声音,当看到他俩之时,眉头皱了起来。 “丹伯好!路上跑的急了点,没想到凡卿还晕车!”岳林跟丹伯打着招呼,赶紧解释道。 丹伯听到他这么一说,笑道:“小林啊!你这也太粗心了,小心把女朋友都丢喽!” “啥?我哪里粗心了?”岳林不解道,觉得自己也够细腻了。 “凡卿,你那鞋子呢?”丹伯笑道。 秦凡卿撇了岳林一眼,“飞的太快,鞋子还没跟过来!” 岳林看向秦凡卿的脚,竟然还光着一只脚,转身看向车的旁边,果然有一只高跟鞋,静静的躺在那里。 瞬间,岳林心里那个尴尬,从脸红到脖子,这才清楚刚才凡卿说话的意思。 “凡卿,你掉了鞋子,咋不说呢!”岳林说话间,跑到车旁去捡鞋子。 秦凡卿表情一怔:“岳林,你说这样走走好,让我听你的没错!” 丹伯哈哈笑起来,说道:“你这丫头,岳林这小伙子实诚,你就别拿他开涮了!” 客厅正中是座神龛,淡淡的香味弥漫,一张大理石桌居中摆放,周边都是棕色木格框架,摆放着各种瓷器与玉石。 此时,二楼下来一位端庄的女人,一身紫色旗袍,彰显出丰满的线条,皮肤白皙,尤其那双大眼睛格外迷人。 她让岳林想起一个人,秦凡卿别墅中的吴妈,两人无论从长相到身段,还真有些相似。 “丹姨,别麻烦您了,让我来吧!”秦凡卿说话间,接过她手中的茶盘。 “丹、丹姨好,我叫岳林!” “嗯!这小伙真帅气,说到底还是凡卿慧眼识珠,岳林快坐下,到了你丹姨家里,就当是到了自己家,甭这么客气!”丹姨亲切的笑道。 此时,丹伯走到客厅角落,那地上有一块红布,好似盖着什么东西,覆盖之物还不小。 他朝岳林招招手,便将那块红布撤了去,一块石碑显露出来,这让岳林看着很眼熟。 经过他再次确认,没错,这就是俞强卖掉的那块墓碑,难道是被丹姨买来了? “小林,你看看这块石碑,有什么玄机!”丹伯笑道。 心想,自己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俞强也无法做人,再说自己还成了帮凶。 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还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站起身。 “丹伯,这里面没啥玄机,不过这块石材,好像不是咱们本地的,其它的倒没什么了!” “小林,你没发现这是块墓碑?”丹伯提醒道。 岳林尴尬的点点头,自己不但知道是墓碑,还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更清楚谁卖给他的,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才把简单的表象给忘记了。 “丹伯,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岳林反问道。 “嗯!你能感应道到石材所属,这已经足够了,小林,这可是了不得的天赋!” 丹伯的一番褒奖,夸的岳林不好意思了。 此时,丹姨递给岳林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幅石材的结构图,想必是她自己画出来的。 “岳林,你觉得石材的结构,跟我画的这幅图相似吗?”丹姨问道。 看着图上石材的断层,大致分为三层,上面的两层基本是浮岩,而下面的一层,散布着不规则的稀疏晶体,基本与石碑的构造相似。 “丹姨,应该就是这个构造!”岳林说道。 “嗯!那我们还是估计对了,这块岩石并非刻意用来做成墓碑,而是用来做成的石棺,不知什么原因,这具石棺破碎了!” 听到丹姨的简单描述,岳林心里一沉,丹姨的话与自己的判断,不谋而合。 那天,他留意到石碑的断面,也往石棺上想过,所以才跟齐纵他们去挖掘,正遇上萧媛遇险,此事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丹姨,你的意思想找到这具石棺?”岳林好奇的问道。 “不,石棺并没多大意义,况且都已经破碎了,关键是这石棺用来做什么!”丹姨凝着眉头说道。 “丹姨,石棺还能用来做什么,无非是用来安葬的!”秦凡卿插上了话。 丹伯摇了摇头,说道:“凡卿,玉石表层的石皮,就是这一部分!”他说话间,指向石碑的底层。 他的这个指点,让两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块不起眼的石碑,竟是玉石之上的浮岩层。 “若我没猜错的话,石碑来自南省与缅甸一带,被人截取的天然石材,除了截面与密封卡笋之外,没经过人工任何打磨。” 听到丹伯这么一说,岳林有些困惑,问道:“丹伯,没经过人工打磨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具石棺,不是给亡人用的,你想,能把石棺从南方运到北,说明这是有钱人家,既然能把石棺运过来,就不差那点钱来打磨平滑,亮晶晶的多好,对吧!” “丹伯,您的祖籍不就是南省吗?”秦凡卿问道。 丹伯点了点头,稍作思索,“按我们祖籍的风俗,用这种石材打造石棺,一种是亡人用,但都打造的非常光滑,用三道密封槽压浆封棺,另一种,便是这种卡笋的粗糙石棺,我们族人叫棺蛊!“ 岳林再次看向石碑,还真有石槽以及断掉的卡笋,问道:“棺蛊?是什么意思?” “小林,你们听说过苗疆蛊毒吧!在东南亚一带也称降头术,这需要精心培育蛊虫,而这个棺蛊是其中的一种!” 秦凡卿与岳林听到这番话,毛骨悚然,面面相觑。 “丹伯,您的意思是说,把蛊虫养在石棺里,埋在地下让它滋生?”岳林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前提要看他想做什么蛊惑,按需要选择生养机,培育什么样的蛊虫!” 岳林眉头紧皱,“棺蛊,还这么多的门道?” 丹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作为棺蛊,它是一次性选材,检材相当严格,耗时耗财,但培育出来的蛊虫,那可真的不一般!” “需要什么样的蛊惑,选什么样的蛊虫和食材?”岳林惊讶道。 “这样跟你说吧!我见过棺蛊虫,那是一只黑瞳蛊虫,虫身透着黑曜石般光泽,若服食了它的毒素,双眼长在他脸上,却已被蛊毒所控,你想瞳虫是什么食材培育?” “不会是眼瞳吧!”秦凡卿说道,手不停的摩挲手臂,自己都感到瘆得慌。 当看到丹伯点头之时,岳林脑瓜子一炸,嗡嗡作响,简直不可思议。 “无论人或畜的眼瞳,都要精挑细选,衰老的不要,有病变的不要,挑选极其严格,若只想蛊毒人,自然用人的眼瞳越多越好,所以棺蛊一次性成虫,耗时耗财!” 岳林犹豫一会,看着丹伯若有所思,“这种蛊毒有解吗?“ 丹伯听到他的话,表情一怔,叹息道:“有解,那要找到下蛊的人,用蛊毒母体来解除,但会对母体有反噬的损伤!” “难道解开蛊毒,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岳林质疑道。 “一般的蛊毒有办法,像这种棺蛊,难啊!”丹姨接过话茬,无奈的摇了摇头。 岳林犹豫了一会,感觉丹伯找自己来,并非仅为石碑这么简单,好似还有什么事。 “丹伯,你是不是还有其它事?” “哦!是、是你丹姨找你有事!”丹伯吞吞吐吐说道,看向旁边的妹妹。 “玉影啊!小林这孩子实诚,有事你直接跟他说吧!”丹伯再次说道。 岳林与秦凡卿相视无言,想必秦凡卿也蒙在鼓里。 丹玉影尴尬的笑了笑,她把神龛的基座抽出来,那里面有一个木盒。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把这本书送给岳林!” 她轻轻打开小木盒,里面躺着一本书,这本书时间已久,书面都已经泛黄。 “蛊毒经术?” “给我的?”岳林惊讶道。 丹玉影有些难为情,笑着点点头,“岳林,实不相瞒,我见过你送给凡卿的玉石,我玉影做不到的事,你肯定能做到。” “哎呀!玉影,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丹伯不耐烦的说道。 “岳林,你玉影姨的意思,用丹家祖传的蛊毒经术,换你为我们家族救个人!” 岳林眉头一皱,“救人?” “你玉影姨是这代传承人,只因家人被外族人下了蛊,我们造化不如人,也没那本事解开,她通过凡卿那块雕刻的玉石,这才发现了你!” “啥?通过那块玉石?”秦凡卿惊讶道。 她的表情显得无奈,看向旁边的岳林,眼神中满满的愧疚。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2章 我来了! 清晨,沉浸在睡梦中的岳林,微微鼻鼾,手里还握着那本书。 “瞄、瞄……!” 花妞蹦到他面前,用小爪子捣腾他的脸,想必它的肚子又饿了。 “花妞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岳林懒洋洋的说道。 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他的懒觉。 “汲取?”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岳林好似呓语。 他倏的坐起身,把花妞都吓了一跳,举起小爪子拍着他抗议。 “老黄历呢?”岳林翻腾着被子,寻找那本泛黄的书。 “蛊毒,属性尽同者,两相遇,则犯之,降载体之控,消本蛊之毒,损蛊虫之本也。” 这一段文字记载,让岳林的心开始澎湃,他反复念着这句话,看向正在拍爪子的花妞。 “花妞,委屈你了!” 岳林盘膝而坐,丹田运行,奇怪?指尖并未感触到凉意,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上次跟稠液拼完了? 这让岳林接受不了,感觉丹田内并不虚空,怎么会出现这种异状,好端端的丹田,就这样给废了? 花妞被他握在手里,喵瞄的叫唤着,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让岳林更为尴尬。 “花妞,我就试试你胖了没有,没你啥事了!”岳林沮丧的说道。 就在他准备放开花妞之时,感觉丹田膨胀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将丹田撑开,一股温和之气,油然而生。 全身感到温和膨胀,一瞬间,五指同时泛出浓郁的灵气,虽然没了那股寒意,却感受到灵气底蕴的澎湃。 花妞都扬起小鼻子,想去吸食那股灵气,岳林自己都感到诡异,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吓得屏声息气。 他满脑子的问号,想打电话问丹姨,毕竟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只有丹姨对异能有了解,并且她画的石碑内部结构图,就凭她的感知所得。 “气炼丹田,乃内炼之道,初见性,后可炼形,方可凝神筑基也,不可惰!” 翻找手机的岳林,无意中,看到书本首页上的文字,好似略有领悟,难道是嫌弃我丹田太小? 自己琢磨了一会,也是这么个理,谁想憋屈在小黑屋里,看来气炼丹田得跟上,不然下次还会被稠液击溃。 “这还真是一本好书!” 岳林翻着书本,回想着昨晚看过内容,翻找着一段文字记载。 “灵气,乃是至真无虚,其细无内,其大无外也,蛊遇灵真之气,淡藏无益,须一来一逝,隐遁蛰伏,方可存矣!” “难道?寒气是灵气的种子?”岳林迟疑道。 “花妞,还得委屈你一下!” 岳林再次运转丹田,丹田内的能量积聚,在一瞬间的挥发,甚是澎湃。 “瞄、瞄、瞄……”花妞叫唤着。 花妞的状态异常急躁,瞬间,两只眼球充血暴突,小舌头都耷拉出来。 岳林心里一沉,为了避免伤到花妞,灵气已经足够细化了,竟然还如此劲道,这可比寒气玄乎多了。 丹田基本处于静默状态,注入的那道灵气,已经再次细化,灵气如鱼得水,时而,在血液中穿梭,时而,随神经束风驰电掣。 出乎岳林的意外,原本想俘获一点病因子,未曾想,花妞除了缺少点营养,身体非常的健康出奇。 尽管希望花妞健康成长,但岳林还是有点小失望,想到自己还要去应聘,这小试身手只能先搁置。 然而,就在他收手之时,丹田却不受自己控制,感觉一丝灵气再次挥发,经由指尖的一刹那。 伴随花妞的一声叫唤,岳林的眼神除了惊异,还是惊异…… “血色灵气?” 惊恐中的岳林,脱口而出。 血色灵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沿着血脉直取花妞的尾稍,米粒大小的黑点,被迅速击溃消融。 短暂的瞬间,连贯的一击必杀,一气呵成。 顷刻,一切恢复了平静。 市医院,门诊大楼的会议室里,早已坐等着十几位应聘者,静静的翻阅着手中资料。 此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先前的三位主考医师,陪着一位微胖的中年人走进来。 “大家上午好!为了节省时间,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凤妧,是这里的副院长,也是你们的主考官!”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于是众人起身纷纷鼓掌,欢迎这位副院长的到来。 见他朝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保持安静。 “今天的临床考核,等会让崔主任公布细节,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公平公正,招贤纳士!” 众人热烈的鼓掌,作为一名应聘者,最忌恨的便是托关系、走后门,抢占原本就不多的岗位。 宋副院长的话,无疑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能够全心身的投入应试中。 崔主任公布完细则,大家被划分中西医两组,岳林划属中医组,跟随着他们进入一间病房。 一块白色布帘,将病人与众人隔开,在场的众人一看便知,这是要给病人切脉。 此时,布帘中伸出一只手腕,应聘者依次切脉诊断,切脉之后便去另一间门诊,将诊断的结果写下来。 伴随第一位应聘者的离开,病房内的应试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岳林处在第七个,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适应这种紧张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林看着他们逐个离开,自己的心里倒放得很开,成不成的再去下一家。 第五个应试者,耗时较长,坐在那里磨磨蹭蹭,脸上还吟出细汗,以至于后面的人大有意见。 第六个应试者,是个年轻的女孩,年龄跟岳林差不多大,想必也是位应届毕业生。 她看到第五个应试者,在那里磨蹭时间,倒还显得镇静,回头看了一眼岳林,朝他挤了挤眼。 岳林撇撇嘴,心想,大概她猜到自己也没临床经验,毕竟应聘的岗位不是实习生,而是有一定临床经验者。 见她又给自己递眼色,并朝旁边的崔主任瞄了瞄,岳林搞不懂她要表达什么,便向前走了一步。 “看那边崔主任要做什么?”女孩低声说道,眼神又朝崔主任撇了撇。 岳林明白了她的用意,看向伏在桌边崔主任,他不知正写着什么,随后将写的东西握在手,好像巡视考场一般,踱着步子在病房走动。 第五个应聘者,面露尴尬,抬头看了一眼崔主任,便起身离开了病床。 前面的女孩走向病床前时,给岳林示意眼色,随后甜甜的笑了笑。 岳林明白她的意思,无非让他继续留意崔主任,当他侧脸的一瞬间,巧合的一幕让他惊讶。 第五位应聘者,在进入另一间门诊室前,接过崔主任手中的纸片,迅速扫了一眼,借擦嘴之机送入嘴中。 崔主任一脸常态,若无其事的将一截铅笔,夹持在自己的耳朵上。 岳林微皱着眉头,这是明显的作弊行为,但自己也不想惹是生非,他不信后面的四五个人,会没看见这么明显的举动。 “该你了!”女孩从岳林身边走过,留下一丝淡淡清香。 “不许说话!”崔主任在后面说道。 岳林切着脉搏,稍稍定神,脉象显现的不充分,甚至有些羸弱。 细细切脉可发现,脉搏虽弱,但脉象并不紊乱,用时两分钟,一分诊断,一分验证,足以证实患者是个年少的“考托”。 岳林正打算离开之时,丹田处开始异动,甚至有种莫名的冲动,丹田自行开启。 心里一沉,不好,难以控制的波动,今早已经领教过了,难道又是那股血色灵气作怪。 正准备放开患者的手之时,指尖出现一点红晕,血色灵气并未飞出,在指尖处形成黄豆大小的涡旋,一股温热开始传递。 患者手腕处出现一块血斑,溢于皮肤、粘膜之下,这个现象的出现,让岳林眉头一皱。 心想,这患者竟然患有血癜,这可是一种血液病,心里也是感到庆幸不已。 松开切脉的手指,患者手腕的血斑缓缓消失,岳林站起身来,朝后面走来的应聘者,抱以歉意的一笑。 考核完的众人,在走廊里议论纷纷,等候后面的几个人,岳林心想这是住院部,何不趁这个机会,从病房溜达一圈。 转身向病房区走去,他期盼着能看到萧媛,一边溜达,一边朝每间病房张望。 “你也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宋副院长没私心?” “人家院长,还让儿子志愿充当患者,这算什么私心,老崔,我看你是想多了!” “说好听一点叫志愿者,实际呢?免费让各路人才体检,每年都是他的亲戚朋友,你见过别人做过志愿者吗?何况这些人里面卧虎藏龙呢!” 楼梯拐角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岳林听的清清楚楚,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 按照住院的类别,萧媛应该就住在这两三层,上次的病房便是这一层,可自己转来转去也未找到。 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岳林只能放弃寻找,重回考核区域的现场。 “岳林、岳林,哪位叫岳林?” 听到前方有人喊自己,赶紧小跑着过去,“我叫岳林!” “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这是在考核吗?” “哦!抱歉,我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岳林尴尬的说道。 “好了,念到名字的这三位留下,其余的人回去等通知!”主任医师说道。 众人交头接耳过后,在议论纷纷中逐渐散去。 岳林这才发现,主治医师身后的另外两位,那位年轻的女孩,还有崔主任递纸条的五号。 “你们三个跟我来吧!”主治医师说道。 小会议室中,已经有四五人等候,其中就有副院长在列,岳林看了看那几个人,想必是西医组留下来的。 “大家静一静,知道为什么让你们留下吗?”副院长看看大家,随后笑了起来。 “首先,欢迎我们的新员工!” 副院长带头站了起来,给五位应聘者报以掌声,待他招招手示意安静。 “虽然大门是进来了,至于安排什么岗位,你们还要再过一关!” “最近,我们医院收治一位患者,作为院方已经会诊过了,当然各位也不能例外,这次考核呢,可动用医院所有医疗设施!” “大家先去换上防护服,半小时之后,就是各位出手的时候了,等各位会诊以后,我们再做深得探讨!” 众人进行一番消毒,随后穿上防护服,跟在医师们的身后,进入重症监护室。 显然,这是一次实打实的诊断。 病床上躺着一位患者,面部已被防护帘遮挡,几跟粗细不一的管子,延伸到各个仪器上。 那支手臂苍白无力而垂,甚至都有些灰色,尤其,半握在外的那只手,仿佛要握住自己的生命。 心电监护仪的显示,血压、心率/心律,一目了然。 望着那只苍白的脚丫,尽管已经浮肿,但清晰的暗紫色扎痕,还未全部消逝。 岳林呆愣在原地,眼睛刺痛,噙满了泪水。 如同尖刀扎入心脏,忍着痛挤出一句:“我来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3章 会诊风波 几人拿着患者的病例,翻看着各种化验报告,了解病因、病史、病理,时而相互交流,时而现场数据采集。 虽然他们是新加入的员工,并不代表他们是新手,在七位入选的人员中,除了中医组的三个小年轻,剩余的四位西医组成员,一名海归与三位医师。 这一次会诊,俨然是中西医结合,后起之秀与精英间的配合,可谓院方的一番苦心。 然而,处在心痛中的岳林,却静静的木讷在原地,他的心在滴血。 岳林难以置信,萧重柏所说的正在康复,竟然是眼前的这番景象,让他始终无法理解,难道亲情也会病变? “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紧张?”那位年轻的女孩,拿着病例朝他走来。 “作为医者,以后这种场面,可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可紧张的,看看吧!”女孩说话之余,将病例递给了岳林。 患者一栏中萧媛两个字,让岳林鼻头一酸,圆瞪着双眼,愣是把泪水框在眼圈里,没有让它流出来。 或许,女孩以为他是过于紧张,朝他报以微笑,“我叫马莲舟,我知道你叫岳林,认识一下吧!” 她的话刚说完,病床上的脚丫,微微的动了动。 马莲舟伸出手时,看到戴着医护手套,尴尬的笑了笑,“没事,下次再补上吧!” “谢谢,我叫岳林!”他朝女孩点点头,重复说道。 此时,众人看过来的眼神,甚是复杂,显然,是对迟迟未动的岳林,产生了质疑和不满。 “你们中医这么玄乎?站在那里看热闹,就能把病人治好?”海归问向那位作弊者,率先对岳林的举动表示不满。 “别紧张,去看看吧!一会还要诊断汇总呢!”马莲舟善意提醒道。 岳林犹豫了一会,迈着灌铅般的步子,轻轻推开医护递来的心听器,向病床上的萧媛走去。 指尖轻压在她的手腕上,脉象羸弱而沉缓,心经抽愵冷颤。 爱与痛,会让人着迷与疯狂。 爱的深,痛到彻底,也会让人变得沉稳,趋向成熟。 岳林显然是后一种,他有自己的见解、想法、手段。 悲痛过后的沉稳是可怕的,毋庸置疑。 一缕灵气,由指尖下悄然而入,沿脉博缓缓而动,不惊扰、不抵抗、静默前行。 苍白的小手动了动,这是对岳林的回应,她熟悉这种亲切的感受,尽管不那么冰凉。 颤颤的小手指,费了好大的周折,钩住了岳林的小指,一种秉持承诺的表达,有他在自己不好走。 岳林全神贯注,生怕出现一点差错,唯一担心的是血色灵气,不受他的控制贸然参入,那样会打乱他整个计划。 萧媛现在的健康状况,已经完全失去“战场”所具备的条件,一场与毒液的争斗,胜败分出之前,足可以将她的心身击垮。 血液中的稠液,丝丝点点的积聚,造成血液流通不畅,尤其心血管受到了挤压,供血量严重不足,在缺氧的状态下,心房随时都会产生心颤。 岳林小心翼翼的控制灵气,凝血的稠液,纷纷躲避游离。 当然,灵气也并未攻击它们,只顾寻觅那一丝特殊的粘稠。 肾元部位的稠液,受到药物的刺激,变得异常浓郁,灵气的缓缓到来,让稠液有所稀疏收敛。 岳林清楚这是个假象,治标不治本,他需要的是一点寄生体,却发现寄生体也会分散。 显然,寒气与灵气的差异,一目了然,寄生体并未对灵气发起攻击,尽管只是一丝细微的灵气。 虽然寄生体收敛,并不代表它不会贪婪灵气,就像有人想吃熊掌,又怕被熊掌一巴掌拍死。 游离状态下的灵气,再次开始细化,寄生体变得蠢蠢欲动,它不敢倾巢而出,只是分化一小部分试探。 这正是岳林想要的结果,细化的灵气迅速积聚,包住了一丝寄生体,缓缓将它带离肾脏区域。 “岳林,需要放滤纸吗?”身后的马莲舟,手捏着一根小试管问道。 她说出的话,无疑让岳林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她也有什么异能? 原本想用灵气直接包裹,为了不引起他人的好奇,还是按部就班的来操作,这做法也比较稳妥。 “加滤纸,不加滤纸怎么行呢!”岳林特意重复一遍。 萧媛的小手指,依然钩着他的手,迟迟不舍得松开,岳林尽管不忍心,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牵手,不会太远!”岳林轻轻说道,顺手接过马莲舟递来的试管。 “什、什么?”马莲舟低声道,白皙的脸蛋瞬间羞红。 会议室里,会诊过后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在座的人员中,多了本院七八位主治医师,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气氛更显得紧张, 主持会议的宋副院长,看向几位面红耳赤的医师,清了清嗓子。 “会诊嘛!难免有不同的意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要像上次那样,意见倒是统一了,可患者的病情越来越重!” “副院长,我们经过几次确诊,根据患者的症状特征,明显是限制型心肌病,经过几天的临床观察,更加确定这一点!”一位上岁数的医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是啊!副院长,别因为他们走马观花一样,随便说了那么几句,我们就全盘否定以前的成果,这推倒重来的决定,我觉得有些冒失,不知大家什么看法!” “对,我们也觉得有些草率,副院长,这个还是您亲自定夺吧!”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总之,主治医师们不认同,反对推倒重来的决定。 宋副院长摆摆手,示意大家暂且安静,看到在座的一个个脸色,想必他也有些动摇。 “经过大家的意见汇总,无非是心肌病、血液病两大类,谁还有不同的意见?”副院长话音一落,再次环视着众人问道。 岳林与马莲舟低头私语,只见马莲舟频频点头,随后她举起了手。 “好!莲舟来说说看,年轻人就要敢于参入,即便说错了也无碍,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副院长夸奖道。 “副院长,这两大类病症都存在,也可以说是并发症,关键问题在于找出病因,否则,不但治标不治本,还让首发病菌增加了抗药性,这对患者的病情来说,无形中是一种变相的推波助澜!” 马莲舟的一席话,犹如一块大石头,投入了还未熄灭的火坑,重新迸溅起众人的火星。 不但让他们惊讶,更引起他们的愤怒,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莲舟,你这孩子生在医学世家,可不能口无遮拦,这有损你父母的声誉!”上岁数的医师告诫道。 “按你这意思是说,我们不但没有救助患者,反而还在害她不成?” 旁边,一位年轻斯文的医师,不再保持沉默,带着嘲讽意味的说道。 “庞医生自己都这么说了,应该说的也没错!”马莲舟反击道。 听他们之间的争论,这马莲舟与医院的人,好像他们之前早已认识,甚至说是很熟悉。 “我们对患者的治疗方案,是建立在严谨的科学临床经验上制定,采用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并与国外专家保持密切沟通,随时对患者的临床症状,能适时做出反馈与调整,难道还不及你们走马观花?”庞医生愤愤说道。 “结果呢?你所谓的严谨治疗方案,现在就躺在病床上!”马莲舟继续反击道。 “你?……”庞医生推了一下眼镜,张口结舌。 那位上了岁数的医师,接过了话茬:“这种情况也算正常,毕竟病情都有一个高峰期,过了这段高峰期,患者的症状便会回落,这也是老生常谈的规律了,莲舟啊,临床经验很重要!” 马莲舟抿抿嘴,无奈的看向岳林,想必这一句话她无法反驳,临床经验的确是医者的资本。 “没错!临床经验固然重要,但也不是真理,墨守成规,容易滑入惯性思维的陷阱里!”岳林站起身接上话茬。 “行医都半辈子了,难道我还说错喽!”上岁数的医师看似自嘲,实为讥讽岳林不知深浅。 岳林心想着病痛的萧媛,并不想跟他们纠缠,但前提是改变治疗方案。 “你说也对,我只是提个醒,万一老生常谈的规律,只高不下怎么办?” “这个谁能保证?就是神医他也不敢保证,小伙子你这有些蛮缠了吧!”老医师说道。 “既然你不敢保证,那你坚守以前的治疗方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岳林直言不讳。 上岁数的医师,表情一愣,“你、你会不会说话!” 副院长朝他摆摆手,“让岳林说说他的见解,大家也可做个参考,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很简单,停止用药!”岳林的语气坚定。 众人全醉,鸦雀无声。 “这、这、这……”宋副院长的脸都紫了。 “我不多说病毒有多特别,犹如患者体内寄生的一个蜂巢,偶尔蜂群聚散,危机不了患者的生命,或许多少引起身体不适,如果你贸然用药刺激它,群峰会蜂拥而出,而药物的反应疗效迟缓,不足以压制群峰物理性的快速反应,结果可想而知。”岳林解释道。 庞医生眉头一皱,“那这个蜂巢在哪里?” “前期,或许能准确的找到蜂巢,可现在的情况复杂了,蜂巢已经被药物捅了,马蜂不但有了抗药性,还多了一项功能!” “什么功能?”庞医生质疑道。 “蜂王组合在哪里,哪里就是蜂巢!”岳林直言道。 上岁数的医师,听他这么一说,却不以为然。 “药物未彻底摘除蜂巢,那说明用药不够足,不存在捅蜂巢一说!” 他带头这么一说,竟然引起几位跟随者,这让岳林有些恼怒。 “若现在还固执的这么认为,说难听一点,就如两台推土机在你家里打架,胜负还未分晓,家没了!”岳林讥讽道。 “你、你……”上岁数的医师无话可说。 “这比喻太形象了!”马莲舟拍手称赞道。 会议室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每个人都在琢磨着岳林的话。 “患者病情已经恶化,院方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仍然一筹莫展,岳林的治疗方案,不得不考虑!” 宋院长话音一落,看向沉默中的众人,虽然没有发出反驳的声音,但也没有支持的响应。 “岳林,希望你尽快拿出一个书面方案,需要什么或者谁来协助,尽可跟我要人要物!” “同时,院方告知患者的家属,必须经过他们签字认可!” 宋副院长站起身,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有人舒出一口气,有人心却悬了起来。 玉鼎大厦前,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岳林望着熟悉的大厦,想起曾经来面试的场景,当时,萧媛就在门口那里招手,记忆犹新。 “萧伯,我已在大厦门口!“ “十一楼?好的,我这就上去!”岳林挂断电话,匆匆进入了大厦。 “岳先生,里面请!”前台接待礼貌的说道,带着岳林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非常宽敞明亮,一张硕大的办公桌,犹如教室的讲台大小,当看到办公桌内站起的人时,岳林心里一颤。 这才过了几天,萧重柏的头发全白了,让人看着心都酸楚楚的。 “萧伯好!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岳林问候道。 “岳林,坐吧!”萧重柏并没过多寒暄,朝旁边的沙发指了指。 “应聘的工作怎么样?” “嗯!还算顺利!”岳林有些拘束,来回搓着手说道。 前台招待沏好茶,便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萧伯,你怎么、怎么会头发全白了?”岳林有点明知故问。 萧重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眼圈都已泛红。 “岳林,萧伯这次叫你来,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小媛嘱咐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知道那傻丫头心里有你!” 萧重柏说到这里,递过来一个心形吊坠,眼角已经滴落下泪水,这是一座山的悲伤,无声而悲。 “打开吧!” 岳林接过心形挂坠,这是一件黄金打制的心盒,一面雕刻着金龙腾天,一面雕刻着金凤如意,象征着天意。 黄金心盒缓缓打开,岳林的心里一酸,面子让给了泪水。 心盒中唯一的镶嵌,来自简历的照片,一张刚毅的脸……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4章 灵药的由来 岳林擦去眼角的泪水,将心盒的链子挂在胸前,这是萧媛留给他的信物,也是她的心愿,会永远陪伴着自己。 萧重柏看到这一幕,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岳林望向滔滔江水,长叹一声。 “天凉了,凉尽了天荒,地也老了!” 听着他抖颤的声音,岳林调整自己的情绪,“萧伯,我想知道萧媛吃的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萧重柏的背影,明显一震,“人都已病入膏肓,你问这个做什么?” 岳林犹豫了一会,萧重柏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在故意回避什么。 “萧伯,萧媛是您唯一的女儿,难道还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 岳林的这句话,犹如扎到心的针,猛然一愣,转身问道:“小林,你的意思的是?小、小媛还有救?” 他的反应和表情,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对岳林的称呼有变。 岳林看着他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 萧重柏略有思索,迟疑道:“小林,你去看过小媛?” “我不但看望过她,我还给她诊断过!” “你今天不是去应聘工作吗?” “没错,我应聘的就是那家医院!” 萧重柏愣了神,“难道?这、这就是天意?” 岳林未作回应,看着他满头的白发,等待他的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重柏点燃了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呛得他直咳嗽。 “关于药丸这件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萧重柏敞开了心,开始说起往事。 二十多年前,作为家族企业的萧氏企业,总部并不在景港城,而是在千里之外的密侨城。 景港新城,应那个年代经济浪潮而生,被划进经济重点开发区域,地理位置优越,水陆交通便利,从而,这个新经济块的诞生,必然吸引大量企业进驻景港。 大量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土地自然成了重中之重,萧氏家族在一次拍卖会上,斥巨资孤注一掷,终于力战群雄中标,为自己拍得一席之地,也就是如今的萧氏大厦。 当时,年轻有为的萧重柏,凭借着有胆有识,当机立断的魄力,为萧氏企业赢得战略性的转折,在家族中脱颖而出,坐实了家族企业董事长的位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新任董事长的萧重柏,却在这个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时不时心闷缺氧,严重的时候直接倒地休克。 找了国内国外的专家就诊,最终,得出的结论先天性心肌病,还具有遗传的基因,这种病随时有发生猝死的危险。 就在他及家人万分绝望之时,当地一位年轻的医生,走进了萧重柏的视线,她不但是一位出色的中医,还是一位漂亮善良的女孩。 萧重柏经过她的医治,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发病周期的间隔越来越长,这无疑让萧氏家族看到了希望。 日久生情,这位漂亮的女医生,赢得了萧重柏的青睐,从而,对她展开狂热的追求。 起初,女孩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但也并未接受他的追求,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让萧重柏几度疯狂。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作为企业掌门,年轻有为,高大帅气,怎么就入不了姑娘的眼。 于是,萧重柏对她展开猛烈的攻势,并想尽了一切办法,开始调查她的家人,欲要接触她的家人,从侧面打感情牌。 然而,经过一番调查,却出乎了萧重柏的意外,这位漂亮的女孩家庭背景,竟是当时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团,林天山的千金。 对于当时的萧重柏来说,追求这位林氏千金,这无疑是在高攀凤阁,甚至,高攀不起。 事实亦如此,萧重柏的求婚,遭到了林氏家族的拒绝,这对他本人来说,是一辈子的不甘与遗憾。 一年后,萧重柏在家族长辈的压力下,与门当户对的关家,喜结良缘,他与关美音成婚的第二年,有了女儿萧媛。 然而,在萧媛两岁那年,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差点要了她幼小的命,最终的诊断如出一辙,遗传性心肌病。 在萧媛生命垂危之时,关键时刻,林姑娘再次出现,又是她及时出手,挽回了孩子的生命。 萧重柏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泛红,揉着眉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我萧重柏一辈子感恩戴德,她就是我心里的菩萨!” 岳林抿抿嘴,随手取出桌上的抽纸,递给了伤情的萧重柏。 “萧伯,你的意思是说……???” “对,那些药就是她留下的!”萧重柏打断他的话,直接说出他想要的答案,这也算是配合了岳林。 “留下?什么意思?”岳林感到非表象意思。 “哦!你别想多了,她说这些药丸可以长久储藏,只要孩子发病就服用一粒,能让萧媛服用到痊愈!”萧重柏说道。 “能储放这么久?我能看看那些药丸吗?”岳林急急问道。 萧重柏摇了摇头,叹息道:“前几天倒是还有一粒,那天晚上小媛发病,你也是知道的,到了医院复查后,也并没发生什么大碍,医生说并非是心肌病发作,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 岳林眉头一皱,“也就是说,你没有让她服药?” 萧重柏愧疚的点点头,“是我害了我的女儿,没有听林姑娘当年的医嘱,她说过的服用完那些药,足可以治愈孩子的病,是我耽误了小媛的治疗,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萧伯,那颗药丸呢?”岳林有些心急。 “翰腾拿去了,他说在澳洲认识了一位华裔,是一名出色的老中医,可以仿照药丸的成分,制出这种药丸,即便以后小媛的病未痊愈,也可以继续服用下去,谁曾想那晚好好的小媛,隔了仅一天就突然发病!” 懊悔不已的萧重柏,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拿去的那颗药呢?”岳林问道。 “我给翰腾打电话,让他赶紧从澳洲回来,昨天上午翰腾乘航班赶回来,给小媛服下了那颗药丸,却为时已晚,并没有起到疗效!” 岳林紧皱着眉头,犹豫一会,问道:“萧伯,你确定萧媛吃的是那一粒药?” 萧重柏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亲手给小媛喂下的,这些药有个特点,有一层血色斑点,那是因它的储存方式造成的!” “血色斑点,什么储存方式?”岳林疑惑道。 “药物的储存,需用小媛的血液浸泡,所以每隔一年,小媛都要抽一次血,长而久之,表层便生成血色膜。” 听到萧重柏的解释,岳林略有沉思,“萧伯,那你为什么,不再去找那位女中医?” “唉!当年她给小媛备药时,林氏家族内部出现动荡,彷佛,一夜间四分五裂,后来,林家人都淡出了商界,从此,林姑娘也销声匿迹了!”萧重柏遗憾的说道。 至于商界风云,岳林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药物的由来,想想宁翰腾的作为,让他心里有些质疑。 “萧伯,你若要相信我,今天我和你见面的事,包括过去你的经历,不要让外人知晓,尤其那个宁翰腾,当然,还要提醒关姨守住口!”岳林提醒道。 “你怀疑宁……” “对!我不但怀疑他,还怀疑他在你身边,安插了众多眼线,包括这间……” 岳林的戛然而止,打量着这间偌大的办公室,他走到办公桌前,抽出纸和笔写着什么,随手递给了萧重柏。 纸张写道:停止萧媛的治疗,出院回家静养,不得与外人接触,饮食做到万无一失,或许,萧媛还能留在世上,否则,萧媛的命真没了。 萧重柏眉头紧缩,目瞪口呆。 “毋庸置疑,我与萧媛之间,犹如你与那位林姑娘,只有交情没有其它!”岳林轻淡说道。 萧重柏听到这句话,朝岳林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信任,同样,也是一种承诺。 大街上,灯火通明。 岳林走出了大厦,匆匆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玉影姨,我要见你!” “对!很急,就是现在,我正在街上打车!” “别麻烦凡卿了,我打车去就行,一会见!” 岳林在路边摆摆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向丹伯家急驶而去。 然而,马路对过的火锅店中,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乘车离去。 “翰腾,你快把这手机换了吧!就像很早的大哥大,是什么牌子的手机这么丑?” 听到欣圆嫌弃的话,宁翰腾捏了捏她的下巴,“卫星牌!哈哈!” “切!你咋不说是土星牌!”欣圆往后一仰,一把推开他的手。 宁翰腾满面柔情,看着笑吟吟的欣圆,若有所思。 “欣圆,我想过好多次了,让你无名无份的跟着我,也的确是委屈你了,不如去南省老家,先按你们老家的风俗,把婚事先订了怎样?” 欣圆眉头一喜,随后又撅起了嘴,“你突然这么善解人意,准没有什么好事,你不是急着娶我,是急着取秘术吧!” “看你说哪去了,我宁翰腾最擅长的是什么?一箭双雕!” “除了擅长偷女孩子的心,还真没发现你擅长射箭!”欣圆撇撇嘴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都心虚,也有女孩子的心,让我宁某人束手无策,江郎才尽,所以必须得烂掉,当然,是在成就你我之后的事!”宁翰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少在我面前提她,惹急了本姑娘,让你那颗大花心烂掉,你说我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你我命里注定走一遭,喜欢上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 宁翰腾听到她的嗔责,满脸堆笑,“当然是命中注定,这是天意成全,咱们抓紧吃完回去,让你发现我还擅长什么!” 山村里,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大山脚下,显得格外幽静。 阁楼的客厅里,岳林喝着米粥,正与丹玉影说着什么。 岳林喝了一口粥,“玉影姨,他们两者相比来说,你那边伯伯的身体状况,远比萧媛的身体状况好的多,即便有点出入,我也可以搭把手补救,这也是我唯一的私心!” 丹玉影听到他的话,点点头笑道:“小林,玉影姨相信你,不用过多的解释,你直接说下步怎么办吧!” “你我速回南省,越快越好!”岳林急急说道。 丹玉影表情一愣,“小林,你都准备好了?” “没什么可准备的,这边的寄生体因子,我已经汲取到了,只需接种到伯伯身上了!” 丹玉影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行!我们明天启程!” 岳林将碗中的粥喝尽,“玉影姨,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去!” “这么晚了,你还急着回去做啥?就住在姨家吧!”丹玉影挽留到。 “不了影姨,我得回去找个人,让他暗中保护萧媛!” “你不是说,那姑娘临时没危险吗?”丹玉影忧心道。 岳林抿抿嘴,“幕后人还不想要她的性命,不然萧媛早没命了,我担心他们做手脚,无论是从人身,还是从病理将她控制,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那这个人必须得可靠,小林,你不用急着回去了,可靠的人我有,这个任务就交给秦凡卿!”丹玉影说道。 岳林眉头一皱,“秦凡卿?她有这个能力?再说企业那么忙,她有这个时间?” “小林,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凡卿的男友,企业再忙也没她什么事,她是企业出资人,很少出头露面参入管理,这个任务对凡卿来说,小菜一碟,难道这些你不知道?” 岳林尴尬的摇摇头,“那玉影姨,就麻烦你跟她说说吧!” “小林啊!不是玉影姨说你,这谈对象的事,男孩子应该主动一些,多交流才能增进感情!” 越描越黑的道理,岳林也不是不懂,咧了咧嘴未作回应。 手机突然响了,他眉头一皱,来电显示未知号码,难道又是他?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5章 解盅西南行(一)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是不是?她时间应该不多了,所以,我们的交易不能往后拖了,否则,失去了筹码,交易也失去了意义!” 岳林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预料之中,他瞄了丹玉影一眼,“我现在说话不方便,你过一会再打来!” “不方便?我想没什么事情,比那妞的命还重要!” 显然,电话里的口气,现在必须得跟他谈,容不得岳林拖延时间。 丹玉影朝一侧的房间指了指,示意他去房间接电话,自己则向二楼走去。 岳林打开门进入房间,显然,这是一间卧室,布设简单而干净。 “你说吧!在哪里交易!” 电话里传来几声猫叫,岳林一听心里怒火中烧:“你以后能不能别跟贼一样,随随便便翻人家墙头?” “你锁着门,我不翻墙头,还揭瓦不成?”对方电话里调侃道。 “快说,在哪里交易!” “你就说钥匙放在哪里了吧!” “猫窝里!” “呵!这么简单?看来,我把你想复杂了,我还以为你藏在猫肚子里呢!”电话里传出诡笑。 “别伤害它!那也是一条命,给自己积点阴德!”岳林警告道。 “靠只猫积阴德,你可是寒酸到家了!”电话里传出翻腾杂物的噪音。 岳林心里比较忐忑,他担心被对方识破,毕竟那把钥匙只是仿制品。 “你是不是要说,等你验证完真伪,才会告诉我怎么救人?”岳林质疑道。 电话里沉寂一会,随后传来咔嚓一声,好似什么东西弹开。 “看来,你把我也想复杂了,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那妞这次劫难,九死一生!” “废话!这样的话还用你说?你玩我是吗?” 尽管岳林也玩了他一把,但是,他还是被对方的言而无信激怒。 “我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个屁?不过,你这一身的好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连个妞都保护不了,要是我也会憋屈得慌,哈哈!” 岳林对他的话,既惊讶又气恼,不过,自己的确也拿他没招,只能忍气吞声。 “萧氏集团与宁氏大业居,关于江滩区开发项目的合作,在你没找到救治她的办法之前,让那位萧董事长,想办法将签订仪式往后拖!”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利用我?给我一个信服你的理由!”岳林质疑道。 “没有!信不信由你!”电话里传来的话音,差点把他给气翻了。 “对了,他那位傻娘们,这两天可是没闲着,正急着给快咽气的女儿,力求一个活女婿,登了记协议一签,她与女儿的股份可成全别人了,那等于打入萧氏集团的楔子,人财两空的节奏啊!” “她与女儿的股份?会成全别人?”岳林困惑道。 “让你娶一个将死之人做老婆,没有诱人的条件你愿意?不对,或许你个傻子会愿意!” 岳林气的头发昏,恨不得将他从手机里拎出来。 “好了,就说这些了,至于你信不信,你问问他们便知,合作愉快,拜拜!”电话那头挂断。 岳林心里却是一团乱,关美音竟背着丈夫给萧媛办登记,并以转让自己与萧媛的股份,作为交换的条件,无疑是将自己切成肉块,然后引狼入室。 经过岳林一番梳理,最终,把幕后之人锁定在宁翰腾身上,之所以未对萧媛下死手,或许,便是电话里说的这些原因。 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了岳林的思绪,是秦凡卿打来的电话。 “怎么?你现在跟玉影姨,比跟我都还熟悉了?为何不亲自跟我说呢?“电话里传来抱怨的声音。 “凡卿,你或许误会了,我刚才接了一个长话,本想过一会给你打过去的!“岳林解释道。 电话那边传来笑声,“逗你的!别当真了哈!关于萧媛的事,你跟萧伯说好了吗?“ “嗯!萧伯知道这件事!” “好!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尽管放心好了!“ “麻烦你了!凡卿!”岳林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电话那端沉默一会,“对了,听说你要去南省?”秦凡卿问道。 “对!跟玉影姨一起去,她应该跟你说了吧!“ 电话的另一端,又是稍许的沉默,“我跟你们一起去!” “啥?那萧……” “萧媛的安全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万无一失!”秦凡卿语气坚定。 “什么意思?”岳林迟疑道。 “我会说服萧伯,让他将萧媛搬我这里来住,由吴妈专门来照看!” “你说的是那套小别墅,那边会安全吗?”岳林质疑。 电话那头的秦凡卿,笑了笑道:“怎么?你对我的话也质疑?想来挑战吗?” 岳林尽管撇了撇嘴,但以秦凡卿的个性而言,既然她敢说出来,她就有把握做到,这一点,岳林并不怀疑。 “那好!我也跟萧伯说一声!”岳林直接回应道,毫不犹豫。 夜已深,想着一连串的事情,搅得岳林辗转难眠,索性坐在床上调息吐纳,开始“调教”不听话的血色灵气,血灵。 然而,血灵并不任由他的摆布,并对“调教”的被动局面,做出了抵触般的攻击。 经过三番五次的较量,灵气根本无法调动它,若是支配不了血灵,那它在丹田的存在,犹如一颗定时炸弹。 岳林开始犯愁了,甚至,怀疑这个血色灵物是异体,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只有寄生的异体,才不受自己所控。 难道,自己也被人暗算了?岳林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异体的寄生,为何灵气不会对它攻击? 血灵体、血色灵气、灵气三者之间,难道是繁衍关系? 岳林想到这里时,恍然大悟,难道是自己将三者关系颠倒了? 丹田运行,不在去运行灵气,而是让给了血灵体,意识也不在去支配灵气,反而去支配血灵体,让它来调动灵气。 瞬间,难以“驯服”的血灵,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它竟跟随着自己的意识,调动丹田挥发的灵气,岳林的心里激动万分。 试探着调动血灵体,挥发出血色灵气,丝丝缕缕的血色灵气,开始在丹田内升腾,血灵体却在缓缓萎缩。 这种新奇的感应,让惬意中的岳林惊异,血色灵气的升腾,竟然挥发的是血灵本体,这个发现出乎岳林的意外。 清晨,岳林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盘坐了一宿,呲牙咧嘴的舒展着筋骨,酸痛酸痛的。 客厅内,传来摆放碗筷的声音,想必丹玉影已做好了早餐,紧随着便是敲门声。 “小林起床了吗?我们上午十一点的机票,你想想还有什么事,趁这个时间准备一下,凡卿一会便会赶到这里!”客厅的丹玉影说道。 听到她的话音,岳林懒洋洋的下了床,穿鞋时的一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 床前下,一双大脚印的轮廓,清晰的显现在地板上,脚尖朝向自己盘坐的位置,这是看着自己睡觉的节奏。 “玉影姨,我丹伯昨晚回来过?”岳林打开门问道。 “没有,你云雄哥自回南省后,他基本都是住在店里,你找他有事?”丹玉影问道。 “没、没啥事!对了,玉影姨,你说的云雄,是不是丹伯的儿子?”岳林问道。 丹玉影盛好粥,忧心的说道:“对,就是店里如珊的爸爸,自我父亲被暗算之后,他便回南省老家了,守护在我父亲身边!” 岳林拧着眉头,回望那一双大脚印,却发现大脚印竟然消失了,揉揉眼睛再次确认,的确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林,你在想什么,先吃饭吧!” “哦!我在想喂养的那只猫,这几天它得挨饿了!”岳林搪塞道。 丹玉影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小林,玉影姨真心希望,你能与凡卿走在一起,你俩是真对付!” “玉影姨,其、其实我跟凡卿并不……” “行了!小林,你也别说了,玉影姨心里明白,是不是为你俩的姓氏有关?”丹玉影说道。 “姓氏?与姓氏有什么关系?”岳林困惑道。 “小林,你对这个也装糊涂,可就别怪玉影姨生气了!” “玉影姨,我真不清楚里面的事!”岳林无辜道。 丹玉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算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想必凡卿也快到了!” 门外传来停车的声音,不一会,秦凡卿提着一个包,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她的衣着有些凌乱,深秋的天气已凉,她却下身一条蓝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衬衣,袖口处已被撕裂,身上还沾有泥土。 “凡卿!你这是怎么了?”丹玉影匆忙问道。 秦凡卿看向懵懵的岳林,随口说道:“问他!” “问我?”岳林困惑道,看向旁边的丹玉影,两人面面相觑。 “砰……”卧室的门闭上了。 岳林感到此事蹊跷,尽管秦凡卿不像真生气的样子,但也像是憋着一肚子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卧室的门打开了,秦凡卿换了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长体恤,有型的沙宣发,半遮着俊俏的脸蛋,显得青春活力四射。 “嗯!凡卿怎么打扮怎么好看,小林,你看凡卿漂亮吧!”丹玉影啧啧夸赞道。 “漂亮!也很帅气!”岳林也是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秦凡卿眉梢一扬,白了岳林一眼,“能帅气过你?你都帅到家了!” “怎么了凡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说小林?”丹玉影困惑道。 “那帅哥家里不但养着猫,竟然还给猫雇了保镖!”秦凡卿调侃道。 岳林眉头一皱,懵道:“凡卿,我给猫雇什么保镖了?” “没雇保镖?那就帅奇葩了,不但家里养猫,还养贼!”秦凡卿说道。 “贼?”岳林心里一沉,预感到了什么。 “凡卿,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你想急死玉影姨吗!” 秦凡卿咬了咬嘴唇,说道:“今早我去跟萧伯安排好以后,想起他还养了一只猫,顺便借道想把猫带回去,哪知我翻墙进去后,竟然一个蒙面人在屋里睡大觉!” “你跟他交手了?”丹玉影惊讶道。 “交手是难免了!那人出手可够毒辣的,可惜,拳脚功夫弱了点,若不是他借助网枪,我就逮住他了!” 岳林听到秦凡卿的话,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半面人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还敢睡在自己家里。 难道,他清楚自己夜不归宿了,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暴露了行踪? 还有,秦凡卿一个女孩子,能与半面人搏斗占了上风,这的确出乎他的意外。 难怪,丹玉影说他不了解秦凡卿。 景港机场,一架客机从跑道上滑起,向西南方向飞去…… 最好的相遇,不言过往。 最好的离别,不问归期…… 岳林手捂着胸前的心盒,默默祈祷,萧媛等我回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6章 解盅西南行(二) “姑姑,我在这里!”接机大厅那边,一位中年男子怀抱鲜花,向他们三人挥手示意。 秦凡卿望着那位男子,微皱着眉头思索,随后问向丹玉影:“影姨,他是不是我云雄哥?” “呵!凡卿,你记忆力可真好,你们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丹玉影笑问道。 秦凡卿的表情略带羞涩,“嗯!转眼间,如珊都十七岁了!” 她说话之余,瞄了岳林一眼,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对了,凡卿,还记得在当年,你说的什么吗?”丹玉影说话之余,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丹玉影又要说什么,秦凡卿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好了啦!那时我啥也不懂,只是瞎说罢了!” 丹玉影看了岳林一眼,忍住了笑意,“傻丫头!我当然认为你是瞎说的了,当真也不行啊!” 岳林望向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身蓝色西装,大概有一米八多的个头,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成熟沉稳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岳林听到她俩的谈话,心想,秦凡卿与丹家应该是亲戚,她跟云雄早已认识,看来自己早前的猜测是对的。 三人说说笑笑,向丹云雄那边走去。 “姑姑,这就是凡卿?”丹云雄询问道,他上下打量着秦凡卿,显然,对自己的猜想不敢肯定。 “怎么?你是不是不敢认了?女大十八变,认不出来很正常!”丹玉影笑道。 “云雄哥好!”尽管秦凡卿略带腼腆,依然大方的问候道。 听到她的问候,惊讶中的丹云雄也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随手将鲜花送给了秦凡卿。 “凡卿,你这是不开口笑,我还真不敢认了,那颗小虎牙、小酒窝还跟小的时候一样!” 丹云雄说话之余,看向旁边沉默的岳林,再次看向秦凡卿,“这位就是你……???” “云雄哥,我叫岳林,是秦凡卿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岳林抢先说道,向丹云雄伸出了手。 “对,对对!是叫岳林,看我这脑子,前些日子姑姑电话中说起过你!” 四人攀谈着出了接机大厅,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一辆黑色帕萨特,缓缓驶出机场,沿着蜿蜒的山区公路,一路向大山深处驶去。 前方,堵塞了好多车辆,丹云雄眉头一皱,下了车前去打探情况。 片刻,他面带焦虑走了回来。 “姑姑!前方出了交通事故,一时半会的疏通不了,这可如何是好?”他说话之余,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六点多。 丹玉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云雄,从玉布那边绕过去呢?还能来得及吗?” “从玉布那边绕道,最快也得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来不及了!”云雄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他俩的谈话,岳林心里有些困惑,这事情也不至于这么急,难道老爷子情况不妙? “我大外公的事,还这么急?”秦凡卿也是一头雾水。 “凡卿,你对此还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族寨外的那条江吗?”丹云雄说道。 “你说的是勐拉河?”秦凡卿问道。 “对,也叫藤条江,今晚上八点之前,是咱们家族掌管摆渡,八点之后摆渡的岗就换了,你们几个人的到来,必然会引起他们家族人的猜忌,尤其你跟岳林!” 听到丹云雄的这番话,岳林也是眉头一皱,未想到他们家族与家族之间,竟然僵持到这种地步。 “那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绕倒寨子里?哪怕咱们多绕些道!”岳林不解的问道。 “岳林,你没去过那里,不清楚那里的地形,勐拉布说是一个寨子,其实,就是一个几座山连成的孤岛,四周被勐拉河围绕,河床大大小小的溶洞遍布,暗流涌动,只有一条水路可以摆渡!” 听到秦凡卿的话,岳林看了她一眼,未作回应,心想,大不了明天他们换回岗,再进寨子也不迟。 “那是不是要等到明天了?”秦凡卿问道,她正说出了岳林的想法。 丹云雄摇了摇头,“你们有所不知,这摆渡的掌控权,属于寨子的六大家族,每个家族接管一周,再次轮到咱们家族,那就得一个月后了!” “啥?一个月后?”岳林与秦凡卿几乎异口同声,显然,出乎他们的意外,对于这个结果,岳林肯定不会接受。 “我看也别在这里耗着了,咱们从玉布绕道过去,到了玉布那边,咱们再另做打算,你们说如何?“丹玉影商议道。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能按丹玉影的建议做了,到了玉布暂且安顿下,再伺机而动。 夜幕下,江边的别墅寂静。 房间内一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萧媛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床前穿针引线的吴妈,一片祥和。 “吴妈,又向左偏了!”萧媛羸弱的声音,提示着吴妈。 “小媛,人不服老不行啊!去年我穿针引线,顶多失误个一两次,今年就不行喽!”吴妈笑着说道。 看到吴妈慈祥的笑脸,萧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心里格外的温暖,可现在不知为什么,那种温暖全变了。 “吴妈不老,跟以前一样的年轻漂亮!”萧媛说话间,缓缓看向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一张年轻貌美的女子,金秋季节荡秋千的照片。 “唉!岁月如刀饶过谁?年轻就像护身符,就像你跟凡卿一样,岁月都不舍得流逝,年轻真好!” 听着吴妈娓娓的语气,萧媛的眼睛有些泛红,“我真羡慕凡卿,有位漂亮的吴妈,我也想要!” “傻孩子!我是凡卿的吴妈,难道就不是小媛的吴妈了?”吴妈笑说道。 “吴妈,你真好!” 萧媛欲要伸出手,想去触摸吴妈的手臂,可自己的手动了几次,都没能抬起来。 “小媛,你莫要心急,要相信岳林那小伙子,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病,那小伙是个有心人,吴妈虽然引针不行了,看人还是看得准!” “吴妈,又偏向左边了!”萧媛再次提醒道。 “怎么总是向左偏呢?”吴妈说着话,自己笑了起来。 三根细长的银针,不同于普通的细针,而且,穿在同一条丝线上。 萧媛尽管心里不解,但也没好意思问吴妈,心想,大概吴妈为了陪伴自己,便以练习穿针引线,打发枯燥的时间。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只见吴妈将穿好的针线,放进一个白色的瓷瓶内。 没过一会,吴妈牵着引线将引针提出来,并把它悬挂在灯下晾晒,她做的这些举动,一点都没有回避萧媛。 显然,三根细长的银针,好似被瓷瓶内的液体浸泡过,表面一层青色的润泽,在台灯下泛着清辉。 此时,白色的小瓷瓶自己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萧媛,睁着一双大眼睛,匆忙望向窗口处的吴妈。 “吴、吴妈,小瓶子自己动了!” 或许,吴妈看出萧媛的恐惧,笑道:“小媛不怕,它可是保护咱们的!” 吴妈说着话,走到床前收起了瓷瓶,分别将晾干的三根银针,依次别在衣袖上。 “瞄呜……”声音稚嫩而低沉。 花妞翘着尾巴,从楼下走了进来,躬起身子欲想跳到床上,纵身一跃却跳了半床高,小爪子钩住垂下来的床单,再次跃起才爬到了床上。 它走到萧媛身边,用头蹭蹭她的脸,随后坐在她耳边,抖了抖一只半耳朵,守护在萧媛身边,酷似一只袖珍版的狮子。 “小媛,岳林养的这只猫,可不是一般的家猫,这是只纯种的荒漠猫,也不知他从哪里弄到的!” 吴妈说话之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颗葡萄大小的药丸,知道吴妈这是要她喂花妞。 萧媛的手臂动不了,张开嘴咬住那颗药丸,向花妞扬了扬脸,这是来到吴妈这里,第二次喂食花妞。 叼过萧媛嘴中的药丸,花妞捣腾着小爪子,拨弄着玩了一会,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花妞这么小,就懂得知恩图报,小媛,它这不是来找你玩耍,而是来守护着你,同样,也是通风报信,表现的不错!”吴妈拍拍花妞夸道。 “通风报信?吴妈……”萧媛听出了弦外音。 “嘘!”吴妈手指放在嘴边,朝萧媛嘘声道。 “小媛,我熄灯后,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安安静静躺在这里,比你做什么都安全,记住了!” 吴妈打断萧媛的话,低声嘱咐道,随手关闭了台灯,“小媛记住了!他们来了!” “瞄呜、瞄呜……” 房顶上,传来几声沙哑的猫叫,听着格外瘆人,花妞在萧媛脸前,竖着尾巴,拱起了弱小的身子。 此时,吴妈表情一怔,倒吸一口凉气,“不好,天窗!” 吴妈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随手轻轻关闭上门,萧媛听到房顶窸窣的声音,那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倏”的一闪,黑色身影从窗外一晃而过,尽管关闭着窗子,窗帘依然有浮动。 惊恐中的萧媛,想想半面人的鬼脸,她就吓破了胆,用脸蹭着警惕中的花妞,从它身上得到一丝安全感。 楼下静静的,吴妈手按扶梯,轻身一纵,贴附在阁楼通口处,伺机而动。 通口处的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锁在微微转动。 吴妈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旋转中的门把手,显然,对方察觉到异常的阻力。 短暂的沉寂,“咔嚓”一声。 一把锋利的尖刀,贯穿木门穿刺而来,一瞬间,门后的吴妈反应极快,迅速头一仰,刀锋擦喉而过。 躲过致命的一击,趁短刀抽回的一刹那,一根细长的银针,从贯穿的木门洞中飞出。 “啊!” “该死……”门外传出惨叫声。 吴妈开门的一瞬间,迅速蹲了下来,躲过凌厉的寒刃,顺势一个扫堂腿,黑色影子摔倒在地,就势一滚。 “嗖!”寒光一闪。 吴妈一个转身闪躲,毒镖穿发簪而过,瞬间,一头长发飘散开来,几缕丝发飘落。 黑影朝房后跃下,显然,他是想迅速逃离。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吴妈紧追几步,刚要纵身跃下之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调虎离山?”吴妈自语道,匆忙停下脚步,捡拾起地上的尖刀,蹑手蹑脚隐入别墅。 房间中的萧媛,惊恐的盯着窗子,再次看到黑影虚晃而过,那颗心紧张的几乎要窒息。 还好,黑影只是虚晃闪过,毕竟这是二楼的房间,想到这些因素之时,萧媛的心稍有平静,开始担心起吴妈来。 然而,萧媛却受到一丝凉风吹过,落地的窗帘迎风乍起,透过薄薄的窗帘,依稀看见一道黑色身影。 窗帘回落之后,凸显出一道魁梧的身形……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7章 解盅西南行(三) 萧媛紧咬着嘴唇,大气不敢出,花妞拱着身子乍起了毛,好像随时将弱小的身躯弹出去。 窗帘被缓缓撩起,在窗前的月光下,脸上泛起了半面清辉,半面人又出现了。 “听好了,我并非想杀你,只问你一个问题,那只猫体内的盅种,是谁给它剥离出来的?”声音低沉沙哑。 恐惧的萧媛紧闭双眼,努力控制着自己镇静,想着吴妈告诫的话,未敢发出一丝声音。 半面人警惕的向她靠近,“别逼我,否则,你连个体面的尸身都没了,快说,谁给它剥离出来的?” “呜……”花妞对他的靠近,发出了警告。 浓浓的烟草味,低沉沙哑的声音,魁梧的身材,萧媛心里明白,他才是真正的半面人。 “可惜了,一个极品小妞没了,连圣洁的尸身也毁了,这怨不得我,是你自己的选择!” 半面人说话之余,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准备想给萧媛服下。 此时,一阵夜风,窗帘再次撩动,一道身影出现窗前。 “若伤害了她,你认为自己能活着离开?” 半面人站定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真他么的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还有只该死的老鹰盘旋着!” “哼!见过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竟然还有拿着令箭当鸡毛的,要么偷艺不精,要么废物一个!”吴妈冷冷的声音传来。 她的及时出现,让萧媛的窒息感,获得一丝喘息。 心想,吴妈不但会自己解毒,还有这般矫健的身手,即便武侠里的女中豪杰,也不过如此了。 “休想拿她当人质,你还没那个能耐!”吴妈警告道。 半面人看了看距离,自己正处在她两人中间,这个距离容不得他抓住人质,要么反扑后者,要么找机会逃逸。 “这只猫体内的蛊种,是你剥离出来的?”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下的黑手?”吴妈反问道。 半面人沉默一会,冷笑道:“尽管我偷艺不精,你也休想用反噬对付我,当然,杀死我很简单,一旦盅种母体有所察觉,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听到半面人的话,吴妈眉头一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至少,不是你的死对头,不过,前提是你别逼疯我!”半面人边说着话,边朝吴妈这边走来。 “闪开,让我走!” 吴妈未动,却没有阻拦他的离开,任凭半面人越窗而逃。 萧媛不得其解,“吴妈,这……???” “小媛,他并不想杀你,咱们没必要和他撕破脸,这次是他判断失误,认为是凡卿给花妞解得盅种,未曾想成全了我!” “那,那他为何要伤害花妞!” “为岳林!” 吴妈轻轻说道,陷入沉思。 玉布县城,一家特色餐馆内,丹云雄站起身前去结账。 “凡卿,岳林是第一次来南省,吃完饭你陪岳林走走,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丹玉影说道。 秦凡卿点点头,侧脸看向旁边的岳林,笑道:“帅哥!赏不赏脸?” 岳林撇了她一眼,面朝收银台那边扬扬下巴,“那位才是帅哥!” “你?……”秦凡卿杏眼圆瞪,好似真的有些生气。 丹玉影一看这架势,匆忙说道:“行了行了!岳林只是跟你开玩笑,那时七八岁的孩子懂个啥!真不经撩,我还跟岳林夸你不小气呢!” 经过她的一番话,秦凡卿的面色缓和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正准备给他们添水时,“童言无忌!”。 秦凡卿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桌子上,迸溅了岳林手上。 “刚才是你说的?”看着正甩手的岳林,秦凡卿质疑道。 岳林点点头,懵道:“怎么了?” 看到丹玉影朝自己使眼色,桌下还在踩自己的脚,好似明白了什么。 “玉影姨,你的建议不错,今晚我陪他逛个够!”秦凡卿话音一落,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小林,这事你可不能再说了,她是真生气了!” 听到丹玉影这么一说,岳林有些不解:“小孩子说喜欢谁,要嫁给谁,不是很正常,我小时候扮家家,嫁给我邻居大伟好几次呢!” “噗……”丹玉影笑出了声。 “小林,这事我们说无妨,但你就不能说了,角色不一样,同一句话说出的味就变了!” 丹云雄结完账,正要再次落座之时,丹玉影将秦凡卿的挎包与手机,一同塞给了岳林。 “岳林,你跟她逛逛街,多说几句好话,我跟云雄先回宾馆,跟家人说说咱们的计划,明早咱就按计划行事!”丹玉影一边说道,一边推着云雄往外走。 桌上只留下懵懵的岳林,他坐在那里想了想,一口喝掉杯中的啤酒,“多大点事!” “叮咚……”秦凡卿的手机一亮,一条短息跳出来。 “吴妈?”岳林自语道,抬头朝洗手间看去,心想,吴妈这个时间来短信,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短信,边上的玻璃窗传来敲击声,侧脸一看,竟然是秦凡卿站在窗外,岳林都不知她啥时出去的。 “凡卿,刚才你的……???”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再说!”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凡卿打断,跟着她向前面的湖边走去。 心想,难道她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心隔墙有耳?想到这里之时,岳林也警惕起来,迅速朝四周张望。 两人前后来到湖边,秦凡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岳林说道:“你先把包和手机放下!” 岳林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便把包和手机放在石台阶上。 “凡卿,到底是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岳林匆忙问道。 “单挑!”秦凡卿的话音一落,一个劈腿落在岳林的肩上。 岳林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防不胜防,打了一个趔趄,险些在台阶上来个大劈叉。 “我艹,韧带拉伤了,搞什么……” 岳林的话还未说完,胸口一闷,传来一股疼痛,身体朝后飞了出去。 “咳咳、咳……你疯了?”岳林干咳了几声,有些恼怒了。 秦凡卿收回步子,笑道:“敢骂我?你不是挺爱撩的吗?现在知道撩痛的滋味了?” 岳林撇了她一眼,心里也明白了,她这是拿自己出刚才的气,想到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只凭拳脚只能当她的沙袋。 “我服输,别闹了行不行?”岳林一边说着话,一边寻找甩飞的鞋子。 秦凡卿下巴微扬,“你早服输,还用得着吃这些苦头,让本姑娘心情不悦?” “苦头我也吃了,你姑娘家也悦了,应该扯平了吧!”岳林穿着鞋子说道。 “当然!”秦凡卿满意的笑道。 岳林连续吃了两脚,尽管心里很生气,但那个短信还是放心不下,他担心萧媛出现什么意外。 “哎!你吴妈给你发了一条短信!”岳林没好气的说道,甚至连她的名字都省去了。 “吴妈的短信?”秦凡卿眉头一皱,匆忙去捡台阶上的手机。 岳林看她匆匆走过来,赶紧做出防范的架势,急急说道:“我可没偷看,你别冤枉人!” 还好,秦凡卿只是捡起手机,翻看吴妈发来的短信,随后,她看了岳林一眼,直接拨出了电话。 “吴妈,怎么会让我打电话?”秦凡卿嘀咕道。 电话虽然接通了,却不见秦凡卿说话,短暂的沉静,电话那端传来女人的声音。 “吴妈?你……???”秦凡卿有些惊讶。 坐在台阶上的岳林,仰着脸看着惊讶的秦凡卿,心想,吴妈不是个哑巴吗?她怎么会跟秦凡卿通电话,难道通电话的人不是吴妈? “吴妈,你先别说了,太突然了,让我静一会!”秦凡卿显得很激动,甚至,能看清她的手机在颤动。 片刻,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想必,是为了平静激动的心情。 “吴妈,您继续说!”秦凡卿的语调有些哭颤。 岳林支起耳朵,听不清电话里说什么,秦凡卿又是只听不语,这可把他急坏了,坐在那里抓耳挠腮,极不淡定。 “嗯!凡卿记住了!” “吴妈,我没哭,我是高兴坏了,这不是因祸得福,这是天佑吴妈!”秦凡卿哭颤着挂断电话。 她擦了擦眼角,转过身,看向抓耳挠腮中的岳林,“站起来!” “出、出了什么事?”岳林呆愣愣的站起身,心里不解,刚才她还激动万分,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秦凡卿张开双臂,就像孩子般朝岳林跑来,抱着他大哭起来。 岳林木纳在原地,第二次听到女孩子的嚎哭。 心想,谁说女孩子都是掩嘴而笑,悲伤而泣,她们不但一样哭出直声来,同时,还要咬人或者打人。 “岳林,吴妈会说话了,她不是哑巴了,会说话了……”秦凡卿一边哭,一边半握着拳,捶打着岳林的胸膛。 秦凡卿发自肺腑的哭声,让原本气坏的岳林,动了恻隐之心。 “凡卿,别哭了,好人有好报,我也为吴妈感到高兴!”岳林轻拍她的背安慰道。 秦凡卿依在他怀里,频频点头,“嗯!吴妈真的是好人,她的善心感动了天!” “对,是天意!”岳林说道。 “天意!”秦凡卿呓语般的重复道,仰起头看向岳林的脸。 “嗯~~???” 岳林双眼一瞪,话还未说出口,温热的气息迎来,柔软的唇带着湿热,吻住了他的嘴。 这也是他第二次唇吻,虽然第一次唇吻,是萧媛救他时的人工呼吸。 清晨,丹玉影一觉醒来,她看向旁边的床位,表情一怔,被褥原封未动。 “不会吧!现在的年轻人真难琢磨,要么踌躇不前,要么速度空前!”丹玉影自语道。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姑,岳林昨晚一夜未归,你知道他去哪里吗?”丹云雄在门外喊道。 “嗨!别提了,凡卿这丫头也没回来!”丹玉影回应道。 “那就确定了,岳林这小伙子折花手段,毫不手软,肯定是被拿下了!”丹云雄门外叹息道。 丹玉影嘀咕道:“早折晚折,早晚得折,早折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湖边,凉亭之下。 岳林背靠石柱,低垂着头坐在石台上,怀里躺着熟睡的秦凡卿,两人还沉浸在梦乡。 一滴垂涎,沿着岳林的嘴角,滴在秦凡卿的面颊上,她侧侧脸,埋在岳林的怀里。 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惊醒了熟睡的两个人,短暂的朦胧之后,两个人才缓过神来。 秦凡卿匆忙起身,擦着脸上的垂涎站了起来,随手接听了电话:“影姨,我们哪里也没去,就在宾馆前面的湖边!” “影姨!你说什么呢!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秦凡卿挂断电话,面色早已绯红。 旁边站着的岳林,擦着嘴角的垂涎,尴尬的说道:“凡、凡卿,酒窝那里还有!”岳林指了指自己的腮。 秦凡卿羞红的脸,满是无奈,嗔责道:“给我擦掉!” 岳林撇撇嘴,很自觉的拉了拉袖口。 秦凡卿的脸往后一仰,有些哭笑不得,“我包里有纸巾的!” “哦!”岳林应道,投湖的心都有。 车上,丹玉影听到秦凡卿的讲述,感到惊喜之余,同时也产生太多的困惑。 “你们说给猫下盅的人,会是谁呢?”丹云雄一边开车,一边困惑道。 其余的人均是摇摇头,这个半面人的身份,的确匪夷所思。 “二十多年了,你吴妈都在苦苦寻找,如同大海捞针,如今,这类稀有的蛊种,竟然从天而降,解了她的蛊毒,真是天意啊!”丹玉影感叹道。 “玉影姨,像这类稀有蛊种,有何特别的?”岳林疑惑道。 “特别之处?只能说天意而成,是大自然的造化!” 丹玉影说出的话,让岳林甚是惊讶,“这半面人竟然这么厉害?” “那也未必,或许,也是歪打正着,他埋下的蛊种,凑巧遇到小猫身上的异体,鬼使神差的出现奇迹!”秦凡卿猜测道。 “何以见得?”岳林质疑道。 “吴妈描述的半面人,无论从体型特征,还是声音特征,跟我遇到的那个贼,基本可确认是一个人,就凭他?我不信!” 岳林看向秦凡卿,点点头,“你说的我信!” 秦凡卿白了他一眼,“认真点,对了,吴妈还提醒咱们,防备一个欣姓家族!” 岳林沉默,啥也不说。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8章 石女沉江 一路急驶,车窗外,江水围绕座座青山,时有古老的村寨倒映水中,犹如呈现一幅水墨画。 岳林望着墨绿色的江水,心系着病床上的萧媛,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三番五次的下毒手,宁翰腾或许只是其一。 还有,花妞尾巴末端的蛊种,已经被血色灵气清除,这幕后人之所以不甘心,在花妞身上再做手脚,无非是朝着自己来的。 岳林想到这里,心里隐隐的发恨,你敢折磨我的心上人,那就别怪我跟你玩命。 “影姨,我看也别麻烦族人了,凡卿也是你们族的后人,偶尔回一趟族寨,无可厚非,至于我也好办,找个隐秘的地方,我想横渡勐拉河!” “我反对!”秦凡卿狠狠白了岳林一眼。 “不行,太危险了,即便在勐拉河边长大的人,也没几个以身涉险的横渡者!”丹玉影也否定了岳林的建议。 丹云雄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他的提议,“岳林也是在江边长大的,水性应该不错,其实,勐拉河也没传说的那么玄乎,只不过是河床溶洞多,当年沉石女的地方,不是有人就横渡过吗?” “云雄哥!你现在一点都不帅了!” 秦凡卿心里着急了,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岳林涉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人可就真没了。 看到秦凡卿杏目圆瞪,丹云雄勾了勾鼻子,笑道:“凡卿,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说急就急了,我怎么突然就不帅了?当年你六七岁时,还非要嫁给我呢!” 丹玉影笑了起来,“大侄子!你让小林横渡勐拉河,等于把凡卿的全部家当,都给押在江里了,她能不跟你急吗?” 岳林显得有些尴尬,撇撇嘴说道:“雄哥,你说沉石女是……?” “你闭嘴!又想单挑是不?”秦凡卿嗔责道,两边白皙的脸颊都有些嫣红,想必,她是真的生气了。 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岳林捂了捂肚子,尽管有点心有余悸,但心里还是感激着秦凡卿。 “凡卿!咱们想想病床上的萧媛!”岳林说话间,伸手握住了秦凡卿的手,眼神中流露出真诚。 她的手微微一颤,并没有抽出手来,而是,侧脸望着窗外的滔滔江水,眼圈泛红,选择了沉默。 前方,一条沙石铺就的道路,行驶的车辆有些颠簸。 山腰下,有一棵粗壮的银杏树,帕萨特缓缓停在了树下。 “岳林,这棵银杏树已有千年了,从这里看向江对面的半壁岩,那里就是当年沉石女的地方!”丹云雄指着对岸说道。 岳林望向江对岸,那里是一处半壁悬崖,大山犹如被刀削去一半,让整个江面开阔了好多,但水流却平缓了很多。 “雄哥,你是说当年的那个人,是从这里横渡勐拉河的?”岳林询问道。 “对!其实,那时我还不怎么记事,姑姑比我大几岁,应该知道的比我多!”丹云雄说道。 岳林看向丹玉影,显而易见,他想听听关于石女沉江,以及横渡勐拉河的事。 “早些年,我们勐拉布寨,分为东南西北寨,勐拉西寨有家关姓人家,兄弟五人组建了一个船队,虽然没有多少船只,也没有多少生意,但关家的日子却红火起来,老大、老二相继娶上了媳妇!” 丹玉影说到关姓时,岳林与秦凡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萧媛的母亲关美音。 “后来,……”丹玉影复述着当年的过往。 原来,兄弟五人的船队,在一次返回途中的夜里,遭遇了一场特大暴风雨,致使归来的船队覆没,逃生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关家兄弟五人,只有老二与老幺逃了出来,为此,老二还废了一条腿,健壮的年轻人成了残疾人。 不过,这一次兄弟俩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婴,据寨子里的人谣传,是老二在外面的私生女,他刚娶回的媳妇,听到这个谣传不干了,逼迫关老二将孩子扔掉。 几次逼迫不成,关老二的媳妇心凉了,何况,当时的关家已是家破人亡,寨子里死亡的船工家人,都去关家讨命债,她便收拾收拾家当走了。 再后来,年事已高的关老爷子,也是在郁闷中咽了气,老幺也收拾着铺盖卷,只身离开了寨子,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 身为残疾的关老二,哪里也去不了,只身带着孩子在寨子里生活,孩子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关老二给她取名关香寒。 关老二没上过几天学,但他的孩子却天资聪明,关香寒虽然上不起学,凭靠在竹楼外听私塾,拿竹枝划地面,不但习得一手好字,有时还驳得先生都张口结舌。 十七八岁的关香寒,可谓柳腰吹过风,百鸟随香走,天生的丽质,骨子里透发着质傲秋霜。 天工雕琢般的美色与气质,不用说在寨子里,即便勐拉布方圆百里,也找不到并存者,更何况,她身上有着天然的余香,沁人心脾。 寨子的人这才明白,没上几天学的关老二,为何给她起名关香寒。 可惜,女大十八变,各种特质开始绽放,这一股寒香,最终还是没有关住。 前去提亲的人,就差把关老二家的老宅踏平了,但关老二非常疼爱这个女儿,只要关香寒不点头,就是天王老子来提亲,都被关老二拒绝了。 后来,有一位外乡人带着重病的儿子,前来寨子找族长给儿子求药,结果钱也花了不少,药也吃了不少,病情却越来越重。 就在这个时候,一筹莫展的外乡人,拿出百万重金奖赏,谁给他儿子治好了病,这百万重金就归谁,在当时的年代,这可是个天文数字。 尽管很多人跃跃欲试,看到患者满身溃烂的身体,恐惧与呕吐都来不及,哪还有底气治疗。 然而,关香寒的出现,点燃了一场大的风波。 族长听说外乡人的儿子,在关老二家得到了治疗,并且可以下地吃饭了,族长开始并不相信,觉得是寨子里的人谣传。 有一天,他看到外乡人的儿子,竟然牵着关香寒的手,两个人在江边散步,这可把他给气坏了。 原本,他想等提亲的风头过后,以自己族长的身份,给关老二施加压力,让他最疼爱的孙子,娶了这只金凤凰。 然而,族长看到的这一幕,好似这如意算盘有点失算,在那个年代里,尤其,又是风俗特浓的寨子里,年轻男女之间的牵手,意义非同一般。 之后,周边发生一次瘟毒事件,巧合的是角角落落里,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郁香。 同时,有传闻说关家五兄弟,他们掌控的船队,并非是搞船运为生,而是专以寻找江底墓葬,掘墓为生的。 还有,炸裂天的消息,关香寒是一个石女,如果关老二不承认,可找族内的巫婆验身。 然而,关老二的沉默,使得传言开始成真。 随后,传言更是肆虐,说这场瘟毒也有异香,是石女带来的晦气,东西南北寨的巫婆,除了东寨的巫婆选择沉默,其余三位一口咬定是事实。 这个传言,涉及到关香寒的性命,就在这个时候,关老二挺身而出,凭一己之力,为女儿鸣屈。 关香寒仅用三天时间,采集瘟毒和感染族人的特征,便开始着手医治他们,没白没夜的救治,坚持了四天便晕倒在地。 “石女沉江,供奉河神,瘟毒自散”的传言四起,并得到大部分的族人支持,尽管有治愈的族人坚决反对,但他们反对的声音,毕竟只是一少部分,并未挽回族人的清醒与理智。 那天,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雨,江边的半壁岩上,聚集了很多的族人,几根长竹竿支起一个三脚架,巫婆燃起香火抛洒江中。 几位壮汉抬着一个竹笼,竹笼内,躺着依然昏迷的关香寒,其后,是一瘸一拐的关老二,他哭喊着、追撵着,却被族人按倒在雨水里。 族人的一片沸腾,竹笼挂上了三脚架,上面的一根绳索,拴在旁边的一颗树干上,而绳索之下,燃起了一束香。 听到丹玉影的描述,岳林擦了擦眼角,看向旁边稀里哗啦的秦凡卿,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玉影姨!那后来呢?”岳林问道。 听到他的询问,秦凡卿默默的走开了,在那颗古树下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江对面的半壁岩。 “后来啊!有人就从这颗古树下,跳下了勐拉河,因为那天是雨天,又是傍晚时分,看不清是什么人,没多久,燃香就把绳索烧断了,石女供奉了河神!” 古树下,传来秦凡卿的哽咽声,“岳林,你就是存心的,明明猜到结果了,还要影姨说出来……” 丹玉影表情一愣,看向抱膝而坐的秦凡卿,见她望着对岸哭的稀里哗啦,便递给岳林一块纸巾,朝她使以眼色。 “凡卿!别哭了,我相信那位石女会被救,你呢?”岳林边给她擦着眼泪,边安抚着她问道。 “嗯……!”秦凡卿频频点头,哽咽着说了一个字,尽管看着开阔的江面,呈现着幽幽的深绿色。 “玉影姨、雄哥,我决定了!”岳林坚定的说道,感觉到秦凡卿的身子一震。 还好,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江对岸发呆。 “好兄弟,雄哥跟你一起横渡,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就冲你这鼓勇气,爷爷的盅毒肯定能治愈!” “雄哥!心意我领了,你跟我不一样,我一个人足够了!”岳林的话一语双关,心想自己孤儿一个,即便上不了岸,正好去找爷爷。 “小林,出其不意,是能让背后之人防不胜防,可这风险的确有些大,你可要想好了!”丹玉影提醒道。 “我想好了,就选在傍晚时分!”岳林望着对岸的半壁岩,语气虽轻淡,却十分坚定。 秦凡卿一直沉默,望着对岸许下了心愿,她多希望时间能慢一些,可自己心里也明白,岳林是为了萧媛。 夕阳如血,红彤彤的映红了脸,映红了江面。 身穿背心短裤的岳林,活动着筋骨,向古树的前方走去,在那岩石之下,便是映红的滔滔江水。 “岳林,等一下!” 秦凡卿突然喊道,向岳林跑了过去,“抱抱我!” 站在面前的秦凡卿,纹丝不动,显然,是让岳林主动去拥抱她。 “去江对岸等我!” “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找你单挑!” 松开秦凡卿的岳林,纵身一跃,夕阳映红的滔滔江水,溅起了水花,泛起了涟漪……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9章 血灵手 江水时而温和,时而寒凉。 江边长大的岳林,虽然水性不怎样,但清楚温差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温和的江水平缓,暗流翻动的江底,恰恰相反,翻起江底的阴寒,挟持着深深的寒意扩散。 站在岸边遥望对岸,并不觉得遥远,可身处江水中的岳林,虽然游了好长时间,总感觉自己停滞不前。 回头望向那颗古树,树下空空荡荡,自己早已远离了岸边,前方,半壁岩却还隔着那么远。 为了保持体力,岳林尽量随波漂流,从心里敬佩那位横渡者,到底是什么给他的勇气与力量。 此时,风浪有些高涨,甚至,有些浪花溅起,漫过头顶与之起伏,温和的江水越来越少。 岳林吐出一口水,反转身姿背对浪涌,透过起伏的波涌,依稀可见树下有道身影,好似朝江面上张望。 岳林心里一沉,他们三人早已去了渡口,那这一道身影是谁? 情急之中,岳林抹了一把脸,再次向古树下望去,却是空空如也,难道自己逐浪花了眼? 天色已晚,江面上凉风乍起,一片湿冷的潮汐寒冽。 周边,除了呜呜的夜风声,便是波涛起伏的溅水声,天上的弯月显得明亮,洒在江面上星星点点。 不远处,起伏的波涛有些凌乱,岳林警惕的朝那边望去,却感觉到江水明显高涨,由深处产生一股浮力。 这股巨大的浮力,致使岳林产生深水的恐惧,停浮在水中保持静默,感应深水下的异动。 突然,江面上惊起鱼虾跳跃,深水的浮力再次涌来,显然,这股力量并非人为。 深水下,涌起的浮力有些变化,翻起的江水挟持着乱蹦的鱼虾,在周边开始打转。 “不好,是暗流漩涡!”岳林惊讶道。 瞬间的反应,岳林张开手臂奋力划水,双脚不停的快速摆动,欲想在漩涡形成之前,迅速脱离这片水域。 自创的升级版狗刨,此时已无用武之地,毕竟这是深水区,双脚也无法蹬到江底。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奋力划水,才是保住性命的唯一办法。 然而,事与愿违,奋力划出去的距离,其实,就是在漩涡的坡上爬高,位置几乎没什么变化。 超强的漩涡席卷,拖拽的他晕头转向,连方向他都难以辨别,只能仰着头观望天上的明月,却发现弯弯的月牙,已经变成了满月。 “我讨厌冰冷的江底,非常讨厌……!”旋转中的岳林,心有不甘的说道。 超强的涡旋吸力,好像将他置于空中的风暴,江水已完全失去了浮力。 一瞬间,岳林如同一片落叶,仅仅打了几个转,便被旋入寒彻的深水中。 风起潮涌,一次次的冲击着半壁岩,溅起浪花足有两米之高。 半壁岩上,三道身影伫立,彷佛在夜幕下听涛观海,心却随着惊风怒涛,跌宕起伏。 “满月潮汐?这、这怎么可能?”丹玉影望着夜空,一轮赭红的圆月,犹如沾染了血色。 丹玉影惊讶的语气,忧心如焚的表情,让人的心瞬间凝滞冰点。 “影姨!满月潮汐意味着什么?”望着起伏的江水,秦凡卿面无表情,等待着最坏的答案。 “或许,这只是一种巧合,当年,石女沉江之后,飘起的细雨突然停了,最后的一个仪式,祈求河神护佑,还未等族人跪拜,江面掀起惊风怒涛,圆月呈现出血色,就是现在这个情景!” 秦凡卿仰望着夜空,血红色的圆月,侵染的她双目殷红,轻轻念道:“那是老天哭红了眼,河神也怒了!” 丹玉影面色一惊,“没错!你是不是听谁说过?当时,寨里的巫婆啥也没说,急忙拿着家伙事走了,三天后,南西北寨的巫婆,相继暴病身亡,听说是死的很惨,舌头都被自己嚼烂了,我是没敢去看!” 秦凡卿闭上了眼,泪水沿着脸颊落下,“石女走了,她真的走了……!” 站在旁边的丹云雄,看到她情绪有些失控,担心发生什么不测,赶紧走到她身边。 “凡卿,或许情况没有那么遭,石女也许得救了,岳林一定会平安回来!”丹云雄安慰道。 听到他的一番话,秦凡卿双手合十,“石女若得救,老天不会哭红了眼,河神也不会大怒!” “这、这……?”丹云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无奈的看向丹玉影。 然而,丹玉影也是忧心如焚,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按理说岳林早应该到岸了。 “岳林,别逼我找你单挑!”秦凡卿念道。 滔滔江水中,翻滚中的涡流,再次将挣扎的岳林掀出水面,还没容他喘口气,便被浪涛拍到江水里,反反复复。 全身已经冰冷麻木,岳林的意识开始恍惚,这是要失去知觉的征兆,漩涡却出现短暂的平缓。 一瞬间,后背传来一股迅猛的吸力,伴随耳膜的鼓胀,岳林被旋入寒彻的江底。 背部一阵生疼,好似是撞到江底的岩石,撞得他差点呛了气,一股强大的拉力,彷佛要把他的腿撕裂。 他的腿卡在了岩石缝里,身躯被漩涡冲的剧烈摇摆,岳林扭动着脚腕,欲想抽出卡住的腿,却被湍急的漩涡紧紧拉住了。 “我决不能死在这里,萧媛还在等我回去……”岳林心里反复念道。 身躯被冲的直直的,根本弯不起腰来,任凭漩涡无尽的冲刷,难道自己这就玩完了,岳林不甘心。 “爷爷救救我,我不能死……” 情急之下,绝望中的岳林语无伦次。 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犹如快闪的影片,爷爷的脸、照片、萧媛、秦凡卿、还有那些死党们…… “石女救救我……!” 凭借最后一丝恍惚意识,彻底绝望的岳林,脱口而出,憋住的那一口气,也从嘴里吐了出来。 大脑缺氧,出现短暂的空白,等待死神的到来。 一瞬间,丹田温热,自行运转,一股浓郁的血色灵气,油然而生。 沿着血脉风驰电掣,血色嫣红浸染手指,迅速蔓延到整只手,在江水中泛着血色幽光。 一只血色大手,红筋暴突,水中极速一划,血色大拳击碎了岩石。 身躯脱离束缚,迅速被暗流冲入溶洞,血色大手左右挥动,护住身躯不会撞到洞壁上。 溶洞中,漩涡愈来愈急,伴随血色的拳头猛力一击,几条尖锐的石笋飞出,岳林冲出了水面,跌落在潮湿的溶洞里。 这一跤摔得不轻,那只血色大手,好像并未辅助他。 “咳咳、咳……”岳林吐出了好多水。 待他逐渐缓过神来,还未适应漆黑的溶洞之前,映入眼里的是那只血色大手,泛着血色幽光。 坐在地上的岳林,心里一沉,赶紧往后缩身,“滚开!” “艹!这是啥玩意?” 见它跟着自己移动,还跳到自己身后,吓得随手一挥,竟然生出恐惧。 “咦?是我的手?难道我死了吗?刚才我还在吐水,鬼还会吐水?”岳林自语道。 经过再三确认,自己一切正常,心里也明白了,这是自己的血灵气,想必它也受了不少委屈。 “血灵对不住了,要怪就怪那些暗流,差点把我折腾过去,你这已经够好了,只是从肚子里甩到手上!”岳林自言自语道。 正要运气将它送回丹田,环顾周边,四壁漆黑一片。 看到辉映着幽光的手,倒不如先将它当手电,最起码二三米的地方看得见。 岳林举着血色大手,查看着周边的情况,发现这溶洞好似在江底,“难道我还在江底?” 一边查看着情况,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隐约听到波涛拍岸的声音,经过一番仔细辨听,大概位置是在溶洞半壁间。 心想,难道是江底暗流的惯性,把自己推进了溶洞?那说明溶洞的入口在江底,可出口在哪里呢? 岳林想了想,如果有进有出也不对,那样江水自然就灌进来了,想到这里之时,他有种想骂大街的冲动。 又一想,这里面的空气哪来的呢?看到溶洞半壁之下,缓缓渗进的江水,这说明溶洞半壁之上,多多少少的有缝隙。 “我艹!不会逼老子原路返回吧!老子宁肯凿山缝累死,也决不回江底浪死!”岳林举着血色大手,终于憋不住骂了出来。 “扑通”一声,脚底被什么拌了一跤,恼怒的脸先着了地。 “我去!真晦气,这里怎么会有竹竿,差点给戳破了相!”岳林晦气道。 血色大手捂着脸,擦破的伤口缓缓愈合,另一只手抓起竹竿,欲要扔远一点,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倏”岳林像触电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在血色大手的幽光下,一具残骸卧在地上。 血灵手触摸着白骨,分辨着骨质特征,男性、二十岁骨龄,残骸面朝沙土,背朝上而趴伏,是溺水窒息而亡? 可溶洞中根本就不蓄水,渗进来的江水,沿着溶洞边角回吸了,这说明外面有暗流存在,难道跟自己一样,是被淹死后冲进来的? 岳林举着血灵手,观察着溶洞的四壁,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具残骸的存在,是因溺水窒息而亡。 溶洞的四壁,依次有水位回落的痕迹,岳林心里一沉,这溶洞可以在短时间内,涌进大量的江水,说明这里应该有出口。 “你不会是那个横渡者吧!”岳林自语道。 心想,若真是那位横渡者,说明在他之后,又有人来过这个溶洞,他会是谁呢? 岳林边寻觅着出口,边猜想着心里的困惑,经过几根高大的石笋,前面好像是一阶高高的石台。 然而,在血灵手的辉映下,高台之下,呈现出一具具深白色的残骸。 还有,更让他惊悚的发现,石台之上陈列着一具石棺,在黑漆漆的溶洞里,泛着丝丝缕缕的绿莹,犹如人体内的血脉。 岳林打了一个趔趄,这个发现太让他意外,想起影姨说的关老二,他们所组建的船队,主要是江上掘墓营生。 一具具深白色残骸,形态各异,有的还交错在一起,岳林经过一番察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足有二十具残骸,他们骨骼上有些残缺,尤其他们的颅骨上,最多的有四五处破洞,想必,他们生前经历过一场生死打斗。 残骸中,一块翡翠色碧莹,引起了岳林的注意,这应该是一块玉佩,看到上面雕刻的文字,关佑才。 “关?关家船队?”岳林惊讶道。 心想,关老二家的船队,不是途中遇到风暴,整个船队覆没了吗?怎会在出现在这里? 瞬间,岳林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他们遭遇风暴,只是做了一个假象? 岳林想到这些,对整个溶洞开始察看,他要解开心中的谜团,在这之后谁又进来过。 东方的天色,已泛出鱼肚白,风浪开始逐渐减弱。 半壁岩上,焦急等待的三个人,已经崩溃到绝望的边缘。 秦凡卿站在悬崖边,望着逐渐平缓的江面,紧咬着颤抖的嘴唇,渗出殷红的鲜血,泪已干。 “云雄你留在这里,我跟凡卿必须去找一个人,或许还能有希望!”丹玉影说话间,深吸了一口气。 “找人?找什么人?“丹云雄困惑道。 “东寨巫婆的丈夫,欣房郎!”丹玉影说道。 丹玉影稍有犹豫,看向秦凡卿说道:“凡卿,尽管我吴姐电话里告诫过,要咱们防范欣家的人,现在来看,咱们顾不了那么多了!” “姑姑,欣房郎都八十多岁了,他能做些什么?”丹云雄困惑道,无法理解姑姑的做法。 “欣房郎,是那次船队遇难的幸存者,也是唯一能活到今天的遇难者!”丹玉影说道。 丹云雄微皱眉头,还是不能理解,“即便他是幸存者,但他只能清楚那时的事,跟岳林这次有何关系?” “船队遇险的一天后,欣房郎才从江里走出来!”丹玉影说话之余,拉起秦凡卿的手向寨子跑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0章 哺乳血灵雏 溶洞中,二十余具尸骨的存在,岳林断定是在同一时期形成,想必,这洞里的骸骨均属船队的人,内讧的原因不详。 看向石台上的石棺,依稀泛着绿莹莹的翠色,岳林小心翼翼的靠近石台,发现石台并非天然形成,虽然历史久远,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凿痕。 石台足有五米之高,周边并没有可攀登的石阶,湿滑的石台很难攀爬,这可把岳林难住了。 看着自己的血灵大手,摇了摇头叹息,“这是有两只血灵手就好了!”岳林惋惜道。 他的话刚一出口,丹田温热,瞬间,又自行开启运转。 “啪”的一声,血灵手拍在湿滑的石壁上,手掌感觉到了吸附力,犹如带有吸盘的壁虎爪子。 五指与手掌吸附着石壁,相互交替着向上搓去,速度非常之快,将整个身躯拉拽了上去。 岳林感悟着奇妙的运行技巧,精湛的灵气操控术,将其奥妙的潜力发挥到极致,这等于手把手的传授自己。 毫无疑问,灵气,乃至真无虚,其细无内,其大无外。 岳林作为灵气的主人,除了为之感叹之余,难免羞愧的无地自容,自己简直是暴殄天物。 石棺上,一缕缕的翠色莹光,布满了整个石棺,犹如人体的脉络分布,能够感应到翠色的活性。 岳林缓缓伸出血灵手,欲想探试这个石棺,但中途他又停了下来,贸然用血灵直接来接触,他有些不放心。 心想,血灵是自己的本源,尽管它神秘而深奥,能力也是高深莫测,但它还只是一个血灵雏,万一遇到外界不可抗力,难免会伤害到幼小的它。 丹田缓缓运转,血色逐渐开始消退,小小的血灵很听话,返回了丹田静默。 指尖挥发出灵气,沿着翠色进入石棺纹理,岳林感触到纹理的交融,细腻、流畅而循环。 对石棺探测的结果,让他大为震惊,石棺竟是一个灵脉生存系统,棺中躺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存活。 难道为了石棺上的灵脉?岳林想到这些,继续探寻棺内灵脉输出,可并没有发现输出的迹象,灵脉只在石棺上循环。 不过,岳林却寻觅到一条通脉,犹如母婴之间的脐带,虽然通向棺内,但并没发现输出的迹象。 说明棺中躺着的人,并未获得石棺上的灵脉,但多少能汲取到一丝灵息。 突然,岳林感到心头一怍,自己输出的灵气,竟被石棺中的通脉吸住,这是要吞噬灵气的节奏。 岳林欲想脱离石棺之时,一股电流般的刺激,沿着手臂进入躯体,直取丹田静默的血灵。 手好像长在石棺上一般,惊慌失措的岳林,拼命般的挣扎与反击,欲想摆脱这种束缚,可依然无济于事。 岳林控制的灵气,在石棺的灵脉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尽管如此,岳林拼命般的调集灵气,对灵脉的入侵进行抵抗,保护丹田内的血灵,几次反扑之后,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自己控制的灵气,并非表象的不堪一击,只是扑上去不做瓦解,“入侵”的灵脉对它也是包容。 可是,岳林有一点不明白,血灵为何躲在丹田里,犹如受到了惊吓一般,选择了默默沉寂,这也不是它的个性。 到达丹田之时,“入侵”的灵脉速度放缓,显得小心翼翼,在血灵前停了下来。 岳林惊心的感触这一幕,尽管没发现灵脉的敌意,但它贸然侵入的确可气。 “怎么脸发烫?害臊?我为啥要害臊?”岳林自言自语道。 摸着自己红扑扑的脸,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涩,感觉跟个大姑娘一样,处在羞涩扭捏的状态。 “是血灵在害臊?这是怎么回事?”岳林嘀咕着,心里产生异样的困惑。 感触到血灵在动,并向灵脉缓缓靠近,岳林的面色无故的通红,可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血灵的安危担心。 血灵碰触到了灵脉,好像在吸食灵脉的养分,岳林感触到这一幕,心里也泛起异样的亲切。 “侵入”的灵脉,犹如母亲的脐带,为血灵雏输送着养分,供它健康快速的成长。 血灵没了刚才的扭捏,就像饿了好久的孩子,贪婪的吸食母乳。 “血髓?”岳林心里一震,脱口而出。 血灵竟然吸食的血髓,着实惊吓到了岳林,这石棺中的灵脉系统,从哪里汲取来的血髓呢? 岳林首先排除了棺中人,石棺中根本就没有输出口,难道,这就是大自然的造化? 石棺上翠色莹莹的脉络,一条条的由翠色变为翡色,犹如血液干涸后,所呈现的红褐色。 岳林感觉丹田在膨胀,这说明血灵在成长,已经有几条翠色吸干了,也不清楚它能吸食多少。 自己的手还固定在石棺上,岳林索性在旁边盘坐下来,琢磨着这些事情的关联,无意中发现石棺上竟有文字雕刻。 这些文字是以篆书记载,还是竖幅格式篆刻,虽然岳林有些字不认识,但一些有象形字的还识得。 “寒藏龙血凤髓,香遗啸风报雪,棺生??攀?什么绝色……?“岳林晦涩的念道,若有所思。 “寒、香、棺?关香寒???”念着每句的第一个字,岳林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的小心脏要崩。 尽管岳林不敢去相信,但关老二给石女起的名字,他是清楚怎么得来的,想必,关老二是从左到右横着念的。 这个发现可把岳林吓坏了,拉了拉手臂想脱离石棺,怎么拖拽也无济于事,紧紧吸附在石棺上,纹丝不动。 血灵,不要再吸了,你把石女的棺材板给吃了,她岂能会放过我?岳林心里一遍遍的默念。 然而,都长了一圈的血灵,好似还没有吃过瘾,不停的吸食灵脉的血髓,这把岳林急坏了。 自己竟然还盘坐在棺前,等于是对石女的不敬,赶紧爬起身换姿势,双腿一软给石棺跪了。 “石?……不对!” “香寒姨?……也不对!” “奶奶前辈,晚辈这次无意冒犯,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晚辈的失礼,我那血灵尚小不懂事,可我、我也约束不住它,您发发慈悲放我出去吧!” 岳林跪在石棺前,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可谓真心诚意的赔罪,请求石女的宽恕。 突然,感到身子一晃,彷佛自己从高空坠落,看到自己手扶石棺,跪在原地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心里一沉,完了,香寒奶奶动怒了,这准是被人家把魂扯出来了,那头贪吃的小血猪,不知道有没有魂魄飞。 眼前一黑,出现短暂的空白。 缓缓睁开眼,漆黑一片,“这难道是阴曹地府?”岳林有些飘飘然,就好像身临梦境一般。 黑幕中,出现一丝橘色柔光,岳林向那边缓缓飘去,通过橘色映照的通道,前方出现偌大的宫殿。 看到橘红色的大殿,让岳林想到古代的帝王,他哪敢私闯帝王大殿,可飘飘然的状态,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大殿中并没有人影出现,他自己也混淆不清,这里到底是阎王府,还是帝王大殿。 岳林飘进大殿,向大殿上的龙椅飘去,惊异中的岳林,本能的往后倒退,感受到帝王之气的威严。 还好,自己只是飘到龙案前停下来,岳林撇撇嘴想笑,觉得刚才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他要去坐龙椅。 龙案上有只青铜酒爵,岳林见酒爵里竟然有液体,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岳林顿感神清气爽,就是没有尝到啥滋味,心想,自己这是做梦呢,还是变成了逍遥鬼? 感觉头发沉,两眼发沉,脑袋开始逐渐洗白,这还没尝到啥滋味,就他么的酒上头了?心里有些不甘心。 当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偌大的真丝床帐被侍从掀开,屏风后走来一位袅娜美女。 一身洁白的长纱裙,如描似削的身材,天生丽质的容貌,让人难免心里荡漾,岳林看着她的相貌愣神,很像是某一个人,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她朝自己微微一笑,可谓凤眼半弯,丹唇列皓齿,甚是撩人心怀。 只见长纱轻拂纤臂,美女朝自己拥抱过来,一缕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陶醉中的岳林,被美若天仙的女子抱起,尽管自己有些羞涩,还是禁不住亲了她的脸。 美女笑得非常开心,高高的将他举起转圈,这让岳林甚是惊讶,这美女竟有这般臂力,难道,自己真成了鬼魂没了重量? 待美女将他抱到怀中时,这才发现自己竟穿着红肚兜,一双小脚丫乱踢腾,脚腕上还带着银铃镯。 我是谁?我在那里?岳林完全懵逼了。 此时,美女撩开胸襟,岳林白花了双眼,清香甜润的母乳流进心田。 泪水无缘无故流出来,难怪,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原来自己重新投胎了。 眼角留下的泪水,混着母乳吸食到心田,感觉自己在慢慢成长。 感觉光阴似箭,恍惚一瞬间。 母亲端着一本书,轻轻的为他诵读,声音柔和亲切,“孤血玄经,乃石女之源,玉骨生髓易寒,待髓生血,而寒经,血髓灵生……” 勐拉布东寨,一家气派的大宅院,被高高的围墙而环绕,院内亭台楼阁矗立,大门楼阁的规模气势,堪比东寨的大门。 院墙外的竹林旁,丹玉影猫着腰退了下去,转身看向潜伏的秦凡卿,低声问道:“凡卿,还有人跑过去吗?” 秦凡卿摇了摇头,随手朝江边指了指了,示意要不要跟上去。 丹玉影点了点头,两人悄悄离开竹林,沿着一条小道追随而去。 “玉影姨,他们欣家人是怎么知道,江底有发生异状的?”秦凡卿有些不解。 “要么安插了眼线,要么对半壁岩的周边,那些江底的溶洞有所了解,半壁岩的江面宽阔一些,相对而言,是横渡勐拉河的最佳地点!” 听到丹玉影的猜测,秦凡卿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她还希望欣家人能分析的准确,或许,发生的异状,是因岳林的误闯造成的。 “凡卿!留意地下的竹丝,不要触碰到它!”丹玉影一把拉住秦凡卿,警惕的察看周边。 “怎么了?影姨?”秦凡卿半蹲下身来,观察着地上的竹丝,若不细看还不好发现。 “浸泡过盅毒的竹丝,他们用来沿途做标记,若是谁动了竹签,他们返回时便可察觉,那些晦气者被竹丝刺伤,便会受到盅毒的侵害!”丹玉影解释道。 两人说话间,离开这条小道,从竹林间隙中穿梭而行。 前方,阴暗潮湿的山涧,时时滴下水珠,转角处有两个身影,受山下波涛声的影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凡卿……”丹玉影低声道。 潜伏过去的秦凡卿,背后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保持安静。 “那你速去速回,我带他们在此蹲守,告诉老爷子洞门安全,是不是从暗流水路而入!” “水路而入?那这人要么不简单,要么命格太好,要不要让老爷子放他出手?” “把情况跟老爷子说请,让他自己斟酌吧!事不宜迟,速去速回!” 看到此人迅速离开,秦凡卿略作犹豫,悄悄跟随了过去。 丹玉影看到她追随而去,急急的朝她摆手,然而,秦凡卿并未转身回看……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1章 夜幕下的异形 秦凡卿时而竹林穿梭,时而绕过灌木丛,一路尾随回去报信的人。 这时,报信人突然停了下来,秦凡卿迅速隐入竹林,通过林中的缝隙,观察着报信人的一举一动。 报信人的警惕性并不高,甚至都没有回头察看,自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必是来了电话。 “喂!小妹,你们下飞机了?” “家里临时有事,是二哥接你们去了,听爷爷说你换了男朋友?” “小妹,不是四哥说你,罗銮那小伙子不错,他是真心实意对你好,过日子就得找这种踏实人!” “唉!爷爷视盅如命,他的话你也不能全听,大哥不就是个例子,每次看到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四哥不想你掺和家里的事,找个踏实的人嫁了,在外面好好过日子多好!” 竹林后的秦凡卿,偷听到报信人的通话,对欣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当听到罗銮这个名字时,秦凡卿自然不陌生,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欣家老四挂断电话,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继续向寨子里走去,显然他的心气并不高,脚步也有所放缓。 此时,欣家的大门外,老老少少的聚集了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地上摆放的箩筐里,盛满了鸡鸭鱼肉。 “他阿叔,你家儿子近来可好?” “还好、还好,自上次老爷子诊治后,这得有半年多了吧!我儿子的病一次也没复发过,今年我还想给他成亲呢!”身着朴素的中年人笑道。 “这欣老爷子是有绝活,我老爹多年的肌无力病,经过老爷子三次治疗,现在还帮家里干活呢!” “这叫好人有好报,当年半壁岩事件,人家曲巫婆明辨是非,就没参入族长办的糊涂事,给丈夫积了德!”一位婆婆低声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位抱孩子的小媳妇,紧跟着接上了话茬,“陶阿婆,这事我听老人们说起过,听说那个族长最后失踪了,有人说是掉入江里淹死了,是不是真的?” “嗨!真不真假不假的,反正是人没了,他阿叔,我记得好像是曲巫婆没得那年,族长失踪的对吧!”陶阿婆说话间,看向刚才的中年人。 朴素的中年人想了想,说道:“对!那年开春之时,曲巫婆过世的,秋初之时族长失踪的!” “阿叔,那曲巫婆是怎么过世的?”小媳妇哄着哭闹的孩子,看向朴素的中年人。 “曲巫婆是因病过世的!”中年人简单的回应。 “听说,她比丈夫大好多……???” “木芬芬,你有完没完了,孩子都哭闹成这样了,你还在那里瞎问什么!”旁边的丈夫埋怨道。 “和兴,你还用得着跟我吹胡子瞪眼,人家不就是好奇嘛!”小媳妇嘀咕道。 这位叫和兴的小丈夫,瞅了媳妇一眼,说道:“人家阿婆、阿叔们,是为昨晚出现的满月潮汐,来这里送鱼送肉来的,你我来是给娃看病的,你瞎问些什么?” 听到丈夫的话,木芬芬吐了吐舌头,像是听懂了些什么,哄着怀里孩子消停下来。 欣老四看到家门口的人,犹豫了一会,并未直接走向大门,而是绕着高墙向后院走去。 后院墙有一道小后门,欣老四在门前驻足,四下张望,随手打开后门走了进去。 秦凡卿站起身,正想趁机跟随而入,却突然停了下来,高墙上的两个摄像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时,裤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凡卿拨回了电话,看着高墙上的摄像头,心有不甘。 “凡卿!你现在哪里?” “影姨,我在欣家院墙外!” “你快把影姨急死了,也不敢冒失的给你打电话,担心惊动了他们,听影姨的话,千万不要跟进去,欣家大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为了岳林的命,迫不得已才去找欣家,背后的事情你不清楚!” 听到电话里那端,丹玉影焦虑的语气,秦凡卿望着摄像头,表情略显犹豫。 “影姨!凡卿知道了,看欣家大院的气派,我也没把它想的简单!”秦凡卿淡淡回应道。 “那就好,你赶快回来,别让影姨吊着心了!” “影姨,你在那边沉住气,尽管放心好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放什么出来!”秦凡卿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记得欣老四说过一句话,要不要让老爷子放他出手,说明这个“他”有一定份量,若山洞里真的是岳林,岂不是麻烦大了。 “刺啦……”体恤衫被撕下一截,露出白皙的小蛮腰,三根细长的银针,穿插在特制的黑色腰带上,依稀可见。 山涧里,丹玉影潜伏在草丛里,观察着山洞口的几个人,数了数大概有七八个人。 心想,这才几年没回寨里,欣家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比起寨子里的六大家族,毫不逊色。 正在为秦凡卿担心之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喂!云雄,你那边有事么?” “什么?在半壁岩祭祀?”丹玉影低声道,显然听到这个消息,让她有些吃惊。 “哦!或许你猜得对,昨晚出现血色的满月潮汐,欣家人以此天象祭奠河神,欣房郎救治的那些人,肯定也要报恩跟随了!” “云雄,你先回避一下,趁这个空挡回家一趟,跟你爷爷把情况说明白,看看他是什么建议!” “好!等正午他们举行完仪式,你再回半壁岩蹲守!”丹玉影嘱咐道,随手挂掉电话。 此时,一个魁梧的西装男,举着电话朝这边走了过来。 丹玉影心里一沉,压低了身子,大气不敢出,心想,难道欣老三发现了自己? 举着电话的欣老三,朝四周望了望,随口说道:“行了!你说吧!” “什么?皮囊感应不到灵息了?你慢点说,把话说明白!” “感应到灵息微弱了?”欣老三惊讶道,随即吸了一口凉气。 “老爷子怎么打算的?” “还要等到晚上?会不会误了事,这边倒没什么,我最担心的就是水路!” “哦!投食了那就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欣老三说完挂断电话,如释重负。 哼起小曲子,解着裤腰带,向岩壁下的草丛走去。 伏在草丛中的丹玉影,眉头一皱,赶紧屏住呼吸,一股热乎乎的啤酒味袭来。 “你得吃的多油腻!”望着欣老三的背影,丹玉影掩着嘴嘀咕道。 通过刚才欣老三的通话,丹玉影琢磨着,想必,他们已经确认洞中有人了,难道真的是岳林不成。 还有,从欣老三的话意里,说明这山洞通着江底,他们并非简单的察看,更不是救助被困者,反倒像围堵洞中人。 难道,这洞里有怕人的秘密?丹玉影突然想起父亲的话。 心里一沉,或许,还真让父亲猜中了,一股冷汗冒了出来。 难怪吴姐都在电话里提醒,让他们留心欣家的人,看来她也是察觉到什么了,若真是这个情况,幸亏没带凡卿自投罗网。 短短的几年发展,欣家可是今非昔比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实让丹玉影为之感叹,更多的是心里攀升的恨意。 夜幕下,山间野岭泛起一层迷雾,夜风夹带着湿气,吹的山谷寒凉。 “咕、咕……”传来夜枭的叫声,划破周边的沉寂。 秦凡卿在竹林掩护下,潜伏在欣家大院外,紧盯着宅院的后门,她的心态放得很开,有足够的耐性等待。 “吱呀……” 后门,终于有了动静,欣老四探出了脑袋,四下张望,并朝高墙上的摄像头招招手。 “瞄呜……!” “倏”的一声,高墙内跃出一只大猫,直接钻进了竹林,若不是发出一声猫叫,还以为跳出的是一条大狼狗。 秦凡卿拍了拍胸脯,想必大猫的突然出现,把她惊吓的不轻,的确,这么大的猫极为罕见。 此时,欣老三带着一个人,从后门走了出来,向山涧那边匆匆走去。 秦凡卿拉拉脸上的布条,遮住了半张脸,稍作停留,将手机预存的短息发出,迅速尾随了上去。 “宁???你叫宁什么了?你确定是他?”欣老四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四哥,我叫宁翰腾,即便不是他,也是跟他有关系的人!” 显然,宁翰腾的语气有些不满,觉得他们并未重视自己,将他当阿猫阿狗对待了。 秦凡卿并不认识欣圆,但对宁翰腾是有印象的,心想,这宁翰腾不是追萧媛吗?怎么又去抢罗銮的女朋友? 秦凡卿心里搞不明白,难道他们所说放“他”出手,就是让这个宁翰腾出手?他有什么能耐对付岳林? 此时,潜伏在山涧的丹玉影,掏出手机看到短信,知道那边有动静了,白天她也没怎么活动,借着夜幕伸了伸腿脚。 丹玉影重新潜伏下来,等待着秦凡卿一起行动,听到身后有喘气的声音,眉头一皱,回头朝身后看去。 两只放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惊得丹玉影赶紧捂住嘴,差点喊出直声来,惊恐的盯着两只发亮的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她呕吐出来,好像是一只剥掉皮毛的大狸猫,血糊糊的肌肉裸露在外,尤其那双转动的眼睛,都能看到面部的肌肉在动。 丹玉影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健壮的一只猫,杀死她易如反掌。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反应,悄悄将手往口袋处移动。 那口袋里有迷魂散,或许,能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前提,这只大狸猫搞不清她的动机。 然而,结果出乎丹玉影的意外,这只被剥掉皮的大狸猫,好似还朝她露出诡笑。 难道,它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丹玉影不敢相信。 “瞄呜……哇……!“ “啊呀……!”丹玉影发出一声惨叫,可她的手还在口袋里。 “大狸猫”翻出她口袋的手机,打开了手机短信,“他们已行动,见面再说。” 他回头望向来时的路,满是肌肉的嘴巴,推动着面部肌肉,这副肌肉堆积的表情,显然是在诡笑。 一只有力的胳臂,拎起软塌塌的丹玉影,将她的躯体甩到肩上,纵身向山涧洞口隐去。 此时,宁翰腾与欣老四说着话,从草丛外的过道上经过,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洞口处,欣老三走了出来,与他们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月光下,蹑手蹑脚的秦凡卿,猫腰躲闪在岩壁下,只听到他们低声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她想尽可能的靠近他们,正准备起身之时,岩壁上滴落下水珠,迸溅在裸露的小蛮腰上。 秦凡卿表情一怔,抹去腰间的滴水之时,腰带上穿插的银针,已夹持在手指间,余光紧盯着脚下,那一道蠢蠢欲动的阴影。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2章 近战折磨了谁 保持静默的秦凡卿,紧绷神经,精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近身的激烈搏斗无法规避,一触即发。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头顶,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这是险峻的悬崖峭壁,仅凭人类的本能很难做到。 地上的阴影还未变动,细小碎石的掉落瞬间,秦凡卿纵身跃出的一刹那,扭转身躯挥出了手臂。 “嗖!”一根细长的银针,脱手飞出,穿向扑下来的猫人。 “呜、喵呜……” 猫人扑食下来的过程,被细长的银针刺中,发着瘆人的尖叫声,强健身躯依然猛扑下来,可惜它扑了一个空。 猫人的身躯就地一滚,迅速弹跳起身来,愤怒的眼睛散发着绿光,面部裸露的肌肉痉挛一般,不停的抽搐。 显而易见,它正承受着毒针的侵蚀,散发绿光的瞳孔微缩,紧盯着半遮面的秦凡卿。 “扑通”一声,猫人的身躯跪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撑地,强忍毒性发作的痛苦,全身的肌肉紧紧收缩,分泌出粘稠般的绿液。 异常恐怖的一幕,迫使秦凡卿后撤两步,向周边扫视了一圈,担心山洞的人前来围捕,还好,有凸出的岩壁阻挡。 猫人身上的肌肉块,清晰可见,暗红色的肌纤维,不断的扩张与收缩,分泌出的绿色液体,夹带着腥臭味随风扑面。 秦凡卿的飞针术,是吴妈手把手传授的,毒素的侵蚀力有多强,秦凡卿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她是没遇到能解毒的人,除非吴妈亲自出手。 猫人的瞳孔散发着绿光,眯成了一条细线,从它痛楚的眼神中,可感触到毒素侵蚀的痛苦,不言而喻。 秦凡卿冰冷的眼神,有所融化,秀目略有一丝清泉,现实中的残酷险境,正在考验她的恻隐之心。 “你不能伤害洞中人,他是个好人,曾经救过一只小猫,它叫花妞!” 秦凡卿尽管这么说,她也不清楚猫人能否听得懂,当察看猫脸表情反应之时,俊秀的杏眼圆瞪,眼神流露出惊讶。 猫人眯成一线的瞳孔,正在缓缓复原,重新散发出绿光,可怕的是那狡黠的目光,竟隐含着一丝异样的欣赏。 “排毒?” 惊异中的秦凡卿,恍然大悟。 她未曾想到,猫人竟用最原始的物理性排毒,分泌稠液冲刷毒素,利用收缩肌肉直接挤出毒素,毕竟猫人没有真皮层覆盖。 彻悟后的秦凡卿,倍感恐惧与自责,她竟然把这种现象,误认为毒素侵蚀所致。 “哼!诡术倒不少!”秦凡卿气恼道,必须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唰”的一声,特制的腰带抽了出来,甩向它的脖颈。 跪在地上的猫人,也迅速做出反应,急忙用手掌护住咽喉,尽管稍晚一步,还是缠住了两个指头。 秦凡卿就地一滚,脚蹬猫人血糊糊的后背,身躯呈现后仰姿态,双手紧拽着绕颈的腰带。 脖颈处,皮带犹如紧勒的脖套,镶嵌在暗红色的肌肉里。 猫人被勒住的两根手指,护在咽喉处向外撑力,防止勒喉而窒息,两人的角力旗鼓相当,开始出现僵持的局面。 尽管两者不分胜负,但经过一番僵持,秦凡卿的双臂开始抖颤,原本是脚蹬猫人的后背,现已是膝盖抵住它的后背。 秦凡卿无法继续坚持,松开一只手,猛力回抽腰带,分散猫人的注意力,双腿夹向它的脖颈,反身就是一个剪刀腿。 然而,秦凡卿的剪刀腿,尽管力度不小,但布满肌肉的脖颈犹如树桩,只是被动的稍作摇晃,反作用力的驱使,差点将她自己的韧带扭伤。 “够……带……劲!”猫人嘴里蹦出三个字,含糊不清。 秦凡卿迅速收腿之时,却被猫人抓住了脚腕,那股握持的力量,彷佛要把她的骨头握碎。 剧痛瞬间的传递,令她做出本能的反应,迅速踢出另一只脚时,却在瞬间失去平衡,甚至连方向感都没了。 局面出现了被动,强有力的手臂将她凭空抡起,甩向一侧坚硬的岩壁。 被甩出的瞬间,秦凡卿腰身一挺,凌空摆腿,用脚勾住了猫人脖颈,想借力打力,后发制人。 可惜,被甩出的力度太大,脖颈上的稠液湿滑,致使她的这一招式落空。 尽管身如轻燕,飞出去的身躯翻转,尽可能的让脚着地,减少瞬间的冲击力,惯性依然迫使她快速后退,一个趔趄撞在了岩壁上。 难忍的疼痛传来,身躯遭受到猛烈的撞击,震荡迫使她干咳起来,遮面的布条边沿,渗出鲜红的血水。 秦凡卿手捂着臂膀,侧脸看向诡异的猫人,强忍牵扯五脏六腑的疼痛,那双泛起殷红的杏眼,却充斥着桀骜不驯的倔强。 猫人看到她这副形象,面都肌肉堆笑,含糊不清的蹦出:“好……玩……帅、帅!” “好玩是吗?”秦凡卿冰冷的语气,略带挑衅的意味,感觉猫人的智商,就好像六七岁的孩子。 倚靠在峭壁下的秦凡卿,耸了耸肩,瞄了一眼旁边倒伏的草丛,心里一阵悲凉。 正如自己被攻击时,心里所猜想的一样,玉影姨已遭受到偷袭。 “你杀了她?”秦凡卿冷冷问道。 猫人侧着脑袋,并没有对她的话回应,反是双臂抱起了臂膀,上下打量着秦凡卿。 它未做出肯定的举动,让悬吊着心的秦凡卿,稍稍有些自我安慰,或许,玉影姨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眼前健壮的猫人,辨不清它是变异的猫,还是变异的人,总之,它具有猫的特质,无论敏捷性还是力度,都要高出自己好多。 秦凡卿心知肚明,自己已是在劫难逃,却还惦记岳林的处境,时间拖延了这么久,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难道是还没找到出口? 若真是这种情况,自己还不能跟猫人拼生死,倒不如让它进去好了,如果里面真的是岳林,到时可与他共进退,或许还能以命换命。 背后是陡峭的山壁,无路可退,借助密林掩护逃脱,在擅于钻山林的猫人面前,连想都不用想。 秦凡卿面露焦虑,一筹莫展,聆听对面岩壁下的江涛声,她眉头稍有舒展,唯一脱离对战的办法,就是猫人背后的江崖。 此时,猫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紧盯着秦凡卿的举动,双脚试探着向前移动,试图想要靠近她。 秦凡卿侧身后撤半步,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迫使猫人稍有戒备,看似它想停顿下来,却突然对她发动攻击。 猫人迅速挥出手臂,同时向前越出一大步,抓向秦凡卿的双肩,想必它想俘获眼前的人。 秦凡卿迅速一个躲闪,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抓痕,猫人的速度之快,远超她的预判,好在猫人并未连续攻击。 显然,秦凡卿也看得出来,猫人并不想立刻要她的命,这也许是猫的特性。 它是想逗自己玩一会,等它玩尽兴以后,才会要了自己的命。 “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秦凡卿冷冷说道,既然猫人暂时不想杀死她,无疑也给她壮了胆。 已经领教了猫人的速度,也清楚猫人不想立刻杀死自己,秦凡卿也不按套路出牌了。 她得想办法绕到对面,还要有足够的时间纵身跃下,要想不让猫人识破她的企图,那必须对它动真格的回击。 秦凡卿主动发起突袭,朝它的小腹飞起一脚,猫人后跳躲闪之时,迅速挥出了手掌,抵挡随后扫来摆腿。 “哗啦……啊!” 不远处,散落的砾石飞溅,秦凡卿重重的摔在地上,足足滑出三四米远。 “该死的怪物!”秦凡卿气恼的说道。 猫人并未被她激怒,露出不屑的眼神,朝她摇了摇头,那意思好像是在告诉她,不堪一击。 秦凡卿缓缓神,抓起一把砾石朝猫人撒去,同时,再次翻身飞腿踢出。 “啊!” 抛落的身躯,跌入了灌木丛,尖锐的荆棘扎入身躯,令秦凡卿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今天算是一并还给了自己。 一次次的反击,几番的跌落在地,还挨了猫人几个巴掌,就差把魂魄给扇飞了。 距离江边悬崖,仅有七八米远,秦凡卿与猫人的距离,也基本是这个距离。 她不敢朝那边望,担心引起猫人的怀疑,更不能直接奔过去,这个距离虽然很短,但比起猫人的速度依然很长。 秦凡卿深吸一口气,捋顺凌乱的发丝,成败在此一举,对猫人发起最后一击。 此时的猫人,对她的回击根本不躲闪,筋疲力尽的秦凡卿,她的招式已没什么杀伤力,早没了起初力短拳长的凌厉。 猫人双手攥住她的臂膀,将她举在自己面前,散发绿光的瞳孔,所释放出的眼神,彷佛欲穿她惊恐圆瞪的眼睛。 想必,猫人已经玩尽兴了,这是想杀死她的节奏。 猫人的反常举动,出乎秦凡卿的意外,让她失去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在恐惧中心生绝望。 “嗯……嗯!” 秦凡卿左右摇摆着头,躲闪着猫人凑过来的嘴,它在舔食半遮面的布条。 或许,是秦凡卿吐出的鲜血,吸引了猫人的食性。 慌乱中的秦凡卿,却不这么认为,“流氓猫!” 她说话间,一头顶向猫人的脸,同时,悬空的脚踢向了它的下裆。 “哇呜……”猫人惨叫一声。 猛力一甩,直接将她扔了出去,秦凡卿跌落的瞬间,就势翻滚着跌下了悬崖。 说是迟那时快,猫人一个疾速纵身,伸出手臂想要拉住她,自己都险些冲下悬崖。 然而,它还是晚了一步,手掌擦面而过,指尖钩下了半遮面的布条,看着那张白皙俊俏的脸,朝它得意的一笑,跌入悬崖下的惊涛中。 “喵呜……哇呜、哇……” 猫人望着悬崖下的江水,发出低沉的叫唤,急得在原地打着转,几次欲要攀岩未果,它好像对江水极度恐惧。 山涧中的洞口,一道人影来回踱步,显得有些急躁。 “三哥,咱二哥的电话!”欣老四拿着手机,朝他匆匆走来。 欣老三接过电话,看向老四说道:“老四,那个姓宁的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让他什么也不知道,小子野心挺大,城府很深!” “三哥,你快接电话吧!不嘱咐我也看得出来!”欣老四指指手机说道。 欣老三接着电话,向山涧那边走去,“二哥,什么事你说吧!” “知道!我嘱咐过老四了!” “对!是丹家的人,老家伙的小女丹玉影!” “现在只开了山洞,溶洞还没有开启,毕竟还有一个没有逮住!” “二哥,你别这么说,毕、毕竟那是大哥,他跟咱们一样是人,流着跟咱们一样的血!”欣老三的声音哽咽。 稍远处,传来浪花拍岸的江涛声,夹杂着一声声的呜啸。 通话中的欣老三,仰着脸,经过仔细的辨听,拧起了眉头。 心里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等会我在跟你联系,大哥在江崖上哭号……” “呜、呜……!”悬崖峭壁上,猫人仰天尖啸,手里攥着一段滴血的布条。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3章 炎火之躯 书房内,一位小公子哥端着书简,正在奋发图强,醉人的竹香味,驱除了一切倦意。 房门开了,端庄秀美的长裙女子,端着一盘新鲜的桃李,悄然无息的走了进来,看着苦读中的小公子哥,慈爱的笑颜如花绽。 “读书是苦点,不过,是不是受益多多?”女子玉音婉转,冰清玉润。 小公子哥放下竹简,看向气若幽兰的女子,“娘亲,外面的大殿是帝王殿吗?” “你想做帝王?”女子眉梢微扬。 小公子哥摇了摇头,“我想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它不会答应的!”女子眉眼微笑,如一抹如沐春风,轻拂碧波,轻拍着小公子哥的左胸。 “娘亲,有心就不会自由自在?”小公子不解。 女子轻轻点头,“有心人不会自由自在!” “娘亲,我现在就自由自在,可我是有心人啊!” “哦!是吗?”女子故作惊讶。 小公子哥咬着嘴唇,朝她点了点头,表情非常坚定。 女子叹息一声,纤柔的手摸向他的头,“说的不假,你自由自在之下,是有人宁舍性命,在为你披荆斩棘!” “为我舍弃性命?是谁?他们在哪里?” “我们与他们之间,不在一个位面上!”女子提示道。 小公子哥沉默了,拧起眉头,陷入了深思。 “娘亲,我要去救他们,我不想自由自在了!”小公子哥彻悟了。 “唉!月有盈缺,人有离合,天上人间一般愁!”女子的话,意味深长。 她说话之余,挽起长袖,露出纤细的手臂,“这几天我头疼的要命,你先救救我吧!” 显然,女子的这番举动,是要考验他的医术。 小公子哥犹豫一会,平心静气,指尖压在女子手腕上,一缕灵气沿脉象而行。 经脉中,时而虚实,时而寒热,可谓乱象丛生,女子面露慈爱,隐忍笑意看向小公子。 见他微闭双目,灵气在经脉中分流,时而遇虚则补,遇实则攻,时而遇寒则温,遇热则清。 脉象在频频变换,脉理浮沉迟数,小公子心里明白,娘亲这是跟自己斗医术。 “说出来!”女子突然提醒道。 “浮而无力,虚火,浮数阳!”小公子说道,女子笑而未应。 “沉而有力,为积,沉迟阴!浮而有力,风寒,沉而无力,则气!”女子微微点头。 此时,小公子眉头一皱,不在那么淡定了,猛然睁开了双眼,惊讶的看向女子。 “娘亲,别吓唬我,六数七热就为急疾,八九十为至死期!”小公子惊慌中说道。 他看到娘亲笑而不语,几乎调尽所有灵气,注入娘亲的经络。 缕缕灵气,迅速分流至经脉、肝脉、肾脉、脾脉,同时进行诊治。 在这个综合诊治过程中,小公子再次灵气分流,想经脉理汇聚命门。 “命门正复邪往,阴阳定数,不但晓得脉理,也要识得命理,命格里归阴者,那是天意,不可医,不可医,不可医!”女子连说了三遍。 此时,女子欣慰的笑了,小公子哥却哭了,女子的音容笑貌缓缓变淡,连她的手腕都开始消融,小公子的心在滴血。 “妈妈,不要离开我,上辈子我天天祈祷,希望这辈子有个妈妈,可您还要狠心离开我!”小公子哀求道。 “孩子,相信我,你会见到你的妈妈的!”逐渐消融的女子哽咽道。 “您就是我的妈妈,求求您别走,我承认骗了您,那杯酒我喝了头晕,被我抠出来了,只是吞了一点点,带着一些前世的记忆,妈妈我错了,您快留下来惩罚儿子吧!” “唉!傻孩子,这些我都知道,我虽不是你的母亲,却胜似你的母亲,你我血脉相连,我怎会舍得惩罚于你!” “妈妈,您这是在安慰我,我想让您惩罚我,只要您能留下来!”小公子继续哀求道。 “傻孩子,快回去吧!不然你失去的会更多,那杯酒为阴阳酒,饮来为阴,饮去为阳,可助你医玄阴阳,何愁见不到你的母亲!” “真的?”小公子瞬间转悲为喜,鼻子都吹出了气泡。 “孩子,时间不多了,既然来时的酒吐了,记得在龙案前来回走一趟,喝完两杯酒,原路返回世间!” “好!妈妈你可别骗我!”小公子哥说完,亲了亲消散殆尽的影子,拔腿就朝大殿奔去。 身后,淡淡的影子消散,“孩子,心随天意,喝上两杯酒,该记住的留下,该忘却的还是要抹去……” 小公子哥走到龙案前,果然酒爵中一杯清酒,看来母亲没有骗自己。 他犹豫了一会,从进来的方位端起酒爵,一饮而尽,感觉头脑发昏,眼皮发沉。 没错,感觉是对的,昏昏欲睡之时,赶紧换个方位端起酒爵,发现自己又穿上了小肚兜。 我是谁?我在哪里?肚子怎么突然饿了。 咦?这杯里怎么有奶液,小婴儿双手抱着酒爵,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连续打了两个饱嗝,瞅瞅杯内还有,意犹未尽,抱起酒爵欲想将其喝尽。 然而,无论他怎么捣腾,就是喝不到剩余乳液,却打着奶嗝感觉上了头。 “他么的,喝口奶也上头?” 婴儿咿咿呀呀,两条小腿一翘,躺在龙案上呼呼睡了。 溶洞中,岳林手扶石棺,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漆漆一片。 “咋还睡着了呢?这流哈喇子是病,得治!”岳林擦着嘴巴嘀咕道。 想起上次流哈喇子,流了秦凡卿一脸,岳林就特别尴尬。 “咦?我的手?”岳林迟疑道,发现手竟然脱离了石棺。 此时,石棺完全沉浸在黑幕里,没有一丝的活性灵息,岳林非常惊讶,难道被血灵全吞噬了? 犹豫了一会,最终,他决定探测石棺,其内是否真如表象一样。 丹田运转,灵气瞬间进入石棺,由心而动,随心而为。 探试石棺的纹理,岳林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好多经脉画面,很多文字的记载。 甚至,耳边传来玉音婉转的教诲,柔和的声音倍感亲切,画面倍感熟悉。 “至真无虚,经脉之气,阴阳定数!“岳林默念道。 一瞬间,灵感而生与心相融,大彻大悟,心身一股清明洗过。 盘坐的身躯向后瞬移,离石棺足有十几步远,如同眨眼间的虚幻。 丹田灵真挥发,集经脉之气,参先天阴阳,合三元之精修玄指,一指真气定三昧。 岳林玄指一弹而顷,一道三昧真气,锐不可当,爆穿石棺击在岩壁上,掉落下破碎的洞岩。 三昧气的玄真,气势之大,劲道之足,让岳林瞬间懵怔了,难以置信,这一道真气竟发自于自身。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把石棺击碎?这、这……”缓过神来的岳林,对自己做出的大逆行径,懊丧不已。 周围漆黑一片,丹田调动血色灵气,想借助血色灵光,看看棺内到底有什么。 一瞬间,血色灵气喷涌而出,沿经脉在全身迅速蔓延。 石台之上,一个强健的血色之躯呈现,全身散发出火红的血灵息,强劲的肌肉高高隆起,犹如悍劲十足的火巨人。 血色之躯缓缓转身,那张刚毅的脸充满朝气,一个年轻的血灵身诞生了,他看向破碎的石棺,空空如也。 “前辈,您把心血全给了我,您自由自在了!” 年轻的血灵哭了,长跪在石台上,面朝着石棺三叩首。 尽管舐犊情深的梦境,饮过清酒从记忆抹去,灵犀却依存,与生同在。 岳林捡起一小块碎片,那是石棺破碎的石屑,他要带走留个念想,存放胸前悬挂的金色心盒里。 石棺的碎片,让他解开一个谜团,石碑与石棺碎片的纹理,如出一辙。 经过岳林的梳理,石棺纹理的活性殆尽,所破碎之后的碎块,便是石碑的来历。 照此推理,那块石碑的由来,取自于另一具破碎的石棺,毋庸置疑。 岳林站起身,看着破碎的石棺,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看向自身火红的身躯,映得溶洞红彤彤的晃眼,这得感恩前辈的哺育。 “前辈给了我阳光,我也不能灿烂到晃眼,得学会低调些!“ 岳林一边自语,一边朝石台边走去,身上的火红色暗了下来。 “从哪里出去呢?”岳林查看着周边,抓耳挠腮的想出路。 突然,高大的石台下微颤,伴随敲敲打打的异响,岳林急忙后闪几步,寻找异响的来源。 没错,异响来自石台底部,难道石台底下是悬空的? 岳林轻触平台,一缕灵气渗入石台,果然不出他所料,下方还真有个小空间。 游离的那一缕灵气,准备折返之时,却受到一股力量的吞噬。 岳林心里一沉,这股异常的力量是什么?竟对灵气这么敏感,甚至充斥着贪婪。 由于输出的距离较远,岳林并未与它纠缠,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 焦躁不安的岳林,在溶洞里折腾了半天,也未找到出去的路,身上散发的血灵息,因情绪的波动,散发的更加浓郁。 想到秦凡卿他们三个,肯定在外面等急了,或许,还以为自己早已经挂了。 岳林心里一横,最终,他选择了原路返回。 望着半壁之上的洞口,渗出稀沥沥的江水,火焰般的身躯矫健,纵身一跃,冲入洞口回旋的江水。 血灵之身,犹如烈火炎龙,穿过湍急的漩涡,直冲江面而上,破浪而出。 江崖下,浪涛拍打着礁石,溅起一人多高的浪花。 崖壁下的礁石上,秦凡卿蜷缩着身子,抱着流血不止的胳臂,紧紧贴靠着崖壁,冰冷的潮水又见渐涨。 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秦凡卿面无表情,她背后是湿滑的崖壁,三面环绕江水,已经无路可退。 周边的水域激起了涟漪,秦凡卿知道它们又来了,摔折的手臂已失去知觉,艰难的单臂支撑身体,从礁岩上站了起来。 “哗啦……”浪花四溅。 一条黑色的大口鲶,张着半米之宽的大嘴,摆动着身躯冲上礁石,仅离秦凡卿半臂之余。 大口鲶的巨尾,猛力拍打着水面,欲想将它的身躯推上礁岩,间隔的距离再次拉近。 秦凡卿紧靠着崖壁,为了保住性命,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然而,那些变异的大口鲶,彷佛知道涨潮的时间,每过一段时间,便游弋在礁岩周边,对受伤的秦凡卿发起突袭。 礁石露出水面的范围,正在逐渐的缩小,游弋在周边的大头鲶,不断的冲上礁岩。 巨大的鱼尾拍打着江面,掀起重重的浪花,几次险些把秦凡卿冲进江中,失血与体力不支,还有冰冷的江水浸泡,导致身体开始虚脱。 涌浪恢复节奏性的拍岸,摇摇晃晃的秦凡卿,紧贴着崖壁缓缓蹲下来,恶劣的生存环境,已超出她身体承受的极限。 秦凡卿坚持不住了,她想念着吴妈,想念着父母,想念着身边的朋友。 “我或许要走了,你们都不要牵挂,那边还有岳林,我有好多的话要跟他说……” 秦凡卿的话还未说完,虚脱的身躯挣扎了一下,仅存的一丝意识,拼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缓缓瘫软了下去。 浪花一次次的拍岸,冲刷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那双俊美的双眸,流逝了往日的神采,仅存桀骜不驯的倔强。 凌晨的天空,稀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江风悲凉,浪涛呜咽。 “哗啦……” 几条大口鲶,争先恐后的拍打着巨尾,张着大嘴,窜上了快要淹没的礁岩。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4章 我是玄医,可行阴阳 一瞬间,礁岩周边浪花四溅,周边水域搅合的异常活跃,一条大口鲶咬住了脚腕,拖拽着奄奄一息的秦凡卿,开始贪婪的吞咽。 其它水中的大口鲶,游弋在礁石边,准备分食被脱下水尸身,却见同伴竟在礁石上吞咽,纷纷加入抢食的行列,开始涌向礁岩。 彼此之间,浪花沸腾高涨,大口鲶争抢的过程中,甚至,出现了相互打斗的局面,场面一度血腥惨烈。 “哗……” 浪涛中,一道火焰身躯破浪而出,腾空而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一道三昧真气。 大口鲶如大锅般的头,瞬间爆碎,夹杂礁石碎屑迸射四溅,周边游弋的大口鲶,争先恐后的抢食同类的尸块。 “噔!”血灵真身跃上了礁岩,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灵之气,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江水都似岩浆。 大口鲶纷纷入水,好像对烈焰般的血灵之气,产生极度的恐惧。 已经窜上礁岩的大口鲶,乱作一团,摆动着黏糊糊的身躯,纷纷向水中逃离。 “刺啦……” 刚劲有力的大手,犹如烧红的钢叉,扳开大口鲶的嘴,硬生生的将它撕裂,扭摆残躯做着垂死挣扎。 一时间,未及逃脱的大口鲶,血肉横飞,肚烂肠流,浪涛席卷着残躯碎肉,扬起一股股的血腥味。 血灵真身缓缓转身,看向奄奄一息的秦凡卿,伸出火焰缭绕的大手,一缕血色灵气流入心脉,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征。 抱起奄奄一息的秦凡卿,血灵哭了…… “我就是一个废物……,什么狗屁玄医,连身边的人都救不了,她们一个个离我而去,为什么……” 血灵面朝江水哭嚎着、怒吼着…… 溶洞内,高大的石台有了裂纹,如同碎裂的冰面,裂纹逐渐蔓延扩散,伴随一声轰鸣坍塌了。 一瞬间,洞壁上的洞口,犹如喷水的龙口,江水喷涌而出,溶洞内一片汪洋。 欣家大院内,匆匆进来一个人,面色有些焦急,直奔欣老爷子的房间而去。 房间内,一位年过古稀之年的老人,清癯瘦削的面容,稀疏花白的胡须,凹陷的眼睛微眯,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想必,这位古稀老人,便是被族人奉为神医的欣家老爷子,欣房郎。 “咚咚!父亲,是我!” “老二,进来吧!”老人侧过脸应道。 门开了,欣老二匆匆走进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父亲,不好了,小石门打开后,通道坍塌了!” 欣房郎的身躯,明显一震,睁开那双凹陷浑浊的眼,有一丝慌乱,在眼神中一闪而过。 看到父亲没有说话,欣老二又急急说道:“坍塌的通道里渗出水来,我怀疑上面好像灌水了!” 欣房郎听到这番话,紧皱起眉头,叹息一声,“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或许,这就是天意啊!” “父亲,事已至此,您总得拿个主意啊!” 听到父亲的叹息,欣老二的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毕竟,欣家大业的接班人,非他莫属。 欣房郎摇摇头,朝他摆了摆手,心情低落而无奈,语重心长道:“老二啊!我已经老了,也该到撒手的时候了!” “父亲您……?” 欣房郎朝他摆摆手,继续说道:“明天午时整,召集欣家的族人,全部去半壁崖举行祭典,我要将欣家大业传承与你,以后欣家大业的担子,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欣老二表情一愣,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让他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虽然心里激动的开了花,但表面好似盛情难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虽然您年事已高,可身体依然健朗,在这个节骨眼上,传承之事往后拖一拖也无妨!” 欣房郎又是摇了摇头,“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欣家产业近些年连年攀升,这是欣家旁系加入的必然,就如江崖边的那几座茶山,没有欣家旁系的加入,咱们怎么会有那个山涧?” 欣老二听到父亲的话,心里也明白了,的确,这些年欣家发展很快,甚至超过六大家族。 毕竟,整个家族抱成了团,产业涉及众多行业,等于把欣家旁系的产业,捆绑在欣家的产业上,是以欣家产业为主干。 这得益于欣房郎的经营,至关重要的是操控手段,产业经济的掌控固然重要,但对人的背后操控,才是重中之重。 控制旁系分支的几个骨干,便可控制各个分支的产业,欣房郎培育出的蛊,自然是控制他们的杀手锏,他所下的盅奇特而难解。 旁系的族人,虽然也清楚自己中了蛊,并非是对其不了解,但他们也四处寻找高人,欲想将自己的盅解开。 然而,到现在也未有高人解开,唯独有一位神秘高人,对解这种蛊有所进展。 后来,这个消息传了出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位神秘高人再没出现,无缘无故消失了。 欣家各个分支的领头人,对此也是无奈,虽然被控制的滋味不好受,但在欣房郎统一的运作下,各分支的产业却发展迅速,所以,被控制的无奈不了了之。 欣房郎所培育的盅,要得益于那个山洞,那山洞里有一截通道,上岩壁是钟乳石形成,欣房郎的盅培育,就在那一截渗水的钟乳石下。 山洞中,平时并无人看守,只有一道石门关闭着通道,没人敢进山洞中开启石门,除非,提前服下欣房郎的解药,否则,几步过后必会中毒身亡。 至于,这其中的玄机,也只有欣房郎自己知道,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欣老二心想,若将家族业传承给自己,父亲必会连同玄机传承,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 如今,那一截通道坍塌了,等于欣家失去了杀手锏,群龙无首,必会造成欣家大业的瓦解。 在这个时候,父亲既然让自己上位,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或许,父亲是想趁这次意外,扶持自己力挽狂澜,在家族人面前树立起威望,让自己坐上家族头把交椅。 想到这里的欣老二,对父亲的深思熟虑,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老二,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下通知,明天午时整,半壁岩举行祭典,并免费为乡民义诊!”欣房郎替欣老二做了决定。 “父亲,那、那我现在就去办!”欣老二话音一落,屁颠屁颠的走出了房间,他心里的那份激动,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庆祝自己美梦成真。 房间内,欣房郎站起了身,他的身躯显得单薄,还有一些佝偻。 他走向西墙边,掀开一个悬挂的相框,相框后的墙体是块活动板,拉开活动板后,呈现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欣房郎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晶莹剔透。 此时,他将自己的假牙,从嘴里取了下来,将那一粒透明的药丸,放进空洞的假牙里,转身看向墙上的相框。 “三次血月圆,断魂肠,尽管你猜对了,可你觉得会赢了我?简直痴心妄想,哼!” 欣房郎话音一落,甩了甩衣袖,出门向后院走去。 欣家的后院,通过一条幽幽的长廊,绕过秀美的亭阁。 在一片假山巧峙,花木扶疏的背后,几间青砖绿瓦的厢房。 “吱呀……”门开了。 “父亲,您怎么过来了!”桌边的欣老四,匆忙站起了身。 欣房郎点点头,看向对面捆绑的女人,她嘴里塞着布团,双眼被黑布蒙住,白皙的脖颈上,还有紫青的掐痕。 欣房郎看向老四,示意欣老四给她松绑。 “父亲,这、这……” 显然,父亲的这个决定,让他不能理解。 “快松绑!你玉影姐才出去几年,你们就不认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姐!”欣房郎气恼道。 欣老四撇撇嘴,父亲对他的呵斥,让他更是不得其解。 松绑后的丹玉影,微微睁开眼睛,缓了一会,才适应了周边的光线。 “玉影啊!你看这事弄得,没想到这混小子,把你当私闯者抓了,这幸亏没弄出人命来,不然,你欣伯我真没法跟你父亲交代了!” 听到欣房郎的道歉,丹玉影不顾的跟他废话,急忙问道:“我那小外甥女呢?她在哪里?” 她心里担心秦凡卿,若是她出个什么事,自己可就愧疚死了。 来南省之前,吴姐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凡卿出什么事,自己也是打了保票的。 “小外甥女?丹玉影,你哪里来的小外甥女?”欣老四反问道。 “我表姐家的,二十多岁出头,细高挑,大眼睛,你们可别说没见到!”丹玉影说着相貌特征,提醒着他们。 欣房郎看向老四,“你们还抓住一个?” “是有两个人,可就抓了她一个,另一个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她长啥样!”老四无辜道。 “老四,你可要跟爹爹说实话,抓了就是抓了,咱们跟人家赔礼道歉,你玉影姐姐,也不会得理不饶人!”欣房郎疾言厉色。 听父亲这么一说,老四心里憋屈了,“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就像丹玉影所说的,二十多岁,细高个,大眼睛,即便就是抓到了,我也不会亏待她,那得多美……???” “说什么混账话!” 老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欣房郎打断了,随后看向丹玉影,说道:“玉影啊!你也听见了,看来他们是真没见到,是不是她早已回家了!”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老四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部蓝色的手机,递给了丹玉影,“这是你的手机,现在我还给你!” 丹玉影赶紧开机,拨出了秦凡卿的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连续拨打了好几遍,终于接通了电话。 “凡卿,你现在哪里?”丹玉影急急问道。 电话的另一端,并没有什么回应,除了风声一般,便是一片沉浸。 “凡卿、凡卿你快说话,你想急死我啊!”丹玉影急急的问道。 过了一会,电话另一端,传来含糊的声音,好像是在回问:“凡……卿?凡……卿?” “对!是叫凡卿,她在哪里?你是谁?”丹玉影急急追问,就差点哭了出来。 “凡……卿……!” 丹玉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含糊不清的话音,好似秦凡卿就在他身边。 “求求你,让我跟凡卿说几句话,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丹玉影哭诉道。 然而,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嘟嘟…!”电话挂断了。 勐拉河对岸,盘坐古树下的岳林,面露悲情,他已经倾尽了全力。 当那一缕血色灵气,经由秦凡卿每一处损伤,岳林的心都痛的在滴血,她身体虚脱到了极限,心力衰竭而亡。 可想而知,当时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在死亡线上苦苦煎熬,直到耗尽最后一丝气息。 然而,尽管自己拼尽了全力,也未将奄奄一息的秦凡卿,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绝望中的岳林,哭着收回了血色灵气,抱着冰凉的秦凡卿,默默承受着痛苦。 “凡卿!你不是要和我单挑吗?可你为何食言了?” 岳林自言自语,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那张清秀的脸,小有霸道的柔情,还有桀骜不顺的倔强。 历历在目,心如刀绞,岳林的身躯泛起了炎火,火焰红,迅速蔓延全身,血灵真身呈现。 “我是玄医,可行医阴阳,我只懂命理,不懂命格,阻我者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5章 血灵棺 夜风习习,浪涛拍打着礁石,激起重重的浪花,犹如挥洒的泪水,化为一江水的呜咽。 江畔的古树下,血灵真身,泛着赤血般的火焰红,望着岩石上静躺的秦凡卿,岳林要人定胜天。 炎火身躯站在原地,殷红的双目闭合,脑海中呈现一个画面,强劲有力的双臂抬起,红彤彤的十指平伸,仿佛随时就要融化。 一瞬间,血色灵气从十指齐发,十缕血色灵气飞出,岳林十指适时掌控,犹如悬丝诊脉。 其七缕血色灵气,分别贯穿双手双脚心,天冲脉轮,灵慧脉轮,气、力心轮,归系于七大脉轮。 其三缕血色灵气,进入灵元、血元、精元汲取三元。 冲破玄关、元关、妙关直扑命门。 血灵真身双臂一震,双手一翻,低沉道:“起!” 瞬间,千丝万缕的血灵之气,从秦凡卿冰冷的身躯穿出,犹如春蚕吐丝,迅速在她身边交织。 伴随血灵指的抖动,一丝丝,一缕缕的血色灵气,如同人体中的经脉,在迅速延伸,相互交汇蔓延。 顷刻,一具血色红棺呈现,半透明的红棺布满经络,笼罩着那具冰冷的身躯。 岳林刚毅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望着静躺的秦凡卿,轻轻说道:“凡卿,我接你回来……!” 曾经,石棺旁的那个梦境,清秀女子三次重复的教诲,他已经全然不顾了。 也许,是岳林忘记了。 或许,是他的执意选择。 岳林的这一番举动,毫无疑问,以血灵之身医行阴阳,问天要人。 血色红棺的经脉,连接着冰凉的身躯,开始循环运转,形成一个生态系统,强制带动冰凉的身躯复苏。 秦凡卿已冰凉的身躯,最先有了活血的反应,随后神经知觉开始复苏,三元复苏两元,开启了玄、元两关。 灵元,中枢神经的最高级别系统,迟迟未有复苏迹象,以至于妙关无法开启。 按照道家人的说法,就是人的三魂,还有一魂未入窍。 “人必须要救,阻我者不死不休,玄灵引我找病因!”岳林愤怒的说道。 血灵真身双手合一,炎火身躯纵入血色红棺,追随玄灵之息消逝。 恍惚的一刹那,身陷一片昏暗的阴凉,四周皆是光秃秃的荒岭。 玄灵之息,犹如一丝火苗,继续向前漂移。 前方,浮起一层飘渺的雾气,好似江面水雾缭绕,一条轻盈的竹筏,顺着飘渺的雾气漂流。 摆渡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仰在竹筏的座椅上,对着一节青竹筒,频频摇着手里的铃铛。 “你这性子太刚烈了,自己的好命不去珍惜,偏偏选择来这里,那也算是天意,你也甭挣扎了,就认命吧!”摆渡人边摇着铃铛,边轻淡的说道。 瞬间,玄灵之息飞向青竹节,在其周边盘旋萦绕,任凭摆渡人如何驱赶,就是不曾离开。 “去、去!这灵火怎么又来了,干扰我摆渡魂灵,别怪我连你一起收了!”摆渡人挥着衣袖呵斥道。 一道火焰身躯,腾空而起,落到竹筏的前端,引起竹筏剧烈的震荡。 “你、你这性子,比她的性子还急,我摆渡人只收魂灵,又不收尸骨,你得烧透了再来!” 摇摇晃晃的摆渡人,手扶靠背稳住了身子,上下打量着血灵真身,提醒他不要急着来度魂。 “是你这颗毒瘤,阻碍我行医救人,必须得切瘤!”岳林说话之余,炎火身躯瞬闪。 “放、放开我,谁是毒瘤,请收起你的粗鲁,否则,别怪我收了你的魂灵!” 被岳林提起的摆渡人,离地的双脚乱踢腾,心里惧怕的要命,作为魂灵摆渡人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馊事。 “你这颗毒瘤,想收我的魂灵,你还真没那个本事,把她给我放了!” “哎呀!”摆渡人惨叫了一声,身子飞了出去,直接砸碎了那把竹椅。 狼狈不堪的摆渡人,被岳林这般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一脚将斗笠踢飞,从怀里拿出一个铜壶来。 顺手打开铜壶盖子,嘴里不停的默念什么,两个大眼珠子瞪着岳林,大喝一声:“魂灵速来!” “啪……!”红彤彤的大拳挥出。 摆渡人眉头一皱,张着大嘴巴,看向被砸瘪的铜壶,再看向鄙视他的岳林,那股心气荡然无存。 心想,这个自焚的怪物,到底是啥玩意?原来不是没有烧透,而是压根他就烧不透,他怎会有这般能耐,竟把收灵的法器给砸了。 “少跟我拿着夜壶,装神弄鬼,马上把灵元放了,在考虑怎么切除你这毒瘤!” “玩火大神,您先冷静一下,让我也缓缓神,别的事咱们可以商量,这魂灵万万放不得啊!”摆渡人连忙说道,态度立马软化下来。 看到红彤彤的大拳,又重新攥起了拳头,发着咯嘣、咯嘣的脆响,摆渡人头皮都麻了。 “大神别玩火!我是灵魂摆渡人,雾江的对岸就是阴曹界,若我现在放了她,那边岂能会饶过我?”摆渡人乞求道。 此时,那一缕玄灵之息,迅速扑向摆渡人背后的手。 “哐啷……” 一只漆黑的铁锚,掉落在竹筏上,摆渡人的偷袭落空了。 岳林看向那只黑色铁锚,锋利的四根锚勾,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厉色,这并不是一般的铁锚,想必是勾取魂灵的法器。 摆渡人大眼珠子一瞪,身躯犹如蚂蚁啃噬一般,一阵钻心蚀骨的疼痛,骨软筋酥,手无缚鸡之力。 “死不悔改,你没机会了!”岳林彻底失去了耐心。 “大神!我放、放、立刻就放……”摆渡人苦苦乞求道。 竹节的青翠开始退却,一缕碧翠缓缓溢出翡色,漂浮的玄灵之息,迅速应了上去,包裹着那一丝翡色。 “玩火大神,您这火玩的有点大啊!为了一个女人,真不值得冒这个风险!”瘫坐在竹筏上的摆渡人,摇着头苦苦相劝。 岳林看向这个摆渡人,稍有思索,轻淡问道:“你这毒瘤,是想被切割,还是想消融?” “什么切割?什么消融?你意思是让我死呗!”瘫软的摆渡人问道。 “对!你说的没错!”岳林轻淡说道。 摆渡人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我知道大神有两下子,可惜啊!我已经是死人了,就不麻烦大神了,即便想灭我魂灵,那可是要通过阴司的!” 岳林摇了摇头,轻笑道:“不,你在我眼里没死!” 看到诡笑中的岳林,摆渡人像似悟到了什么,想了想觉得又不可能,摇了摇头笑道:“我倒不担心自己,大神别玩火自焚就行!” “走吧!”岳林话音一落,抓起摆渡人的臂膀,追随玄灵之息消失。 古树之下,一道炎火身影,从血色红棺中纵身而出。 “啪嗒……” 炎火身躯大手一挥,扔在地上一块黑泥般的异物,转身看向布满经脉的红棺。 生态系统中的秦凡卿,面色已经红润,那一双清澈的双眸,唯独缺少了先前的灵秀。 石棺布满的经脉,仍旧在循环运转,一丝玄灵之息融入其中,秦凡卿的双眸灵光一闪,缓缓的微闭上眼。 身体各个系统,在血灵红棺的带动下,逐渐调和各个机能,秦凡卿吐出一口浊气,重新睁开了双眼,打量着嫣红色的“世界”。 血灵真身双臂一阵,十指抖动间,开始抽丝剥茧,石棺化作千丝万缕的灵气,融入炎火之躯。 秦凡卿微微侧过脸,看到火焰般的身躯,还有那张刚毅的脸,面带着欣慰朝自己走来。 她的心里除了坦然,还有历经生死锤炼的情感,忠贞不渝。 一直强有力的胳臂,将她轻轻揽起,秦凡卿眼圈红了,两滴清泪流了出来,一起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嘭!” 秦凡卿杏眼圆瞪,突然飞出了一脚,踹向了血灵真身。 “啊呀!” 她尖叫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怀疑自己踢向一块烧红的铁板。 血灵真身表情一怔,本想过去搀扶她,稍有思索,随即朝后仰飞出去,手捂着肚子非常痛苦。 原本嗔怒的秦凡卿,看到岳林的这番举动,脸上露出了得意神色,那种桀骜不驯的笑意。 “那是什么?”秦凡卿看向一滩烂泥水问道。 “活死人!”岳林轻淡的回应道,这才发现那块黑泥,竟然吓成了一滩烂泥。 看向收回血灵身的岳林,秦凡卿本想问些什么,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凡卿,是不是很奇怪?”岳林笑道。 “你指的是什么?” 秦凡卿反问道,她不清楚岳林指的什么,到底是那滩泥水,还是他的血灵身。 “哪来的机会单挑啊!”岳林答非所问笑道。 “不奇怪!我只知道有你就行了,在哪边单挑无所谓!”秦凡卿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要这摊泥水做什么?”秦凡卿不解的问道。 “回去闲着没事的时候,把它救活!” “救活?将活死人救活,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救活它,再失手医死他!”岳林笑言道。 不远处,那一滩泥水,微颤颤……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6章 深埋的阴谋 岳林看向一滩稀泥,撇撇嘴:“站起来,看你这副怂样,怎么?想耍无赖和稀泥?” 一滩泥水看似有所收敛,不过,还是成不了团。 “等天亮,拿它到太阳地晒一晒,我想效果会好一些!”秦凡卿随口说道。 “凡卿!这倒是个好主意!”岳林夸口称赞,心里却想这丫头够狠。 摆渡人的魂灵,已经修得一些造化,灵元都小有所成了,若真在太阳地下晒一晒,那跟炼油没什么区别。 “倏”一滩黑泥水,化成一道人影,摆渡人还是现形了,看着若无其事的秦凡卿,气恼的站在那里翻白眼。 “哎也!这泥人捏的像那么回事,不亚于泥人张的绝活,我怎么看它挺面熟呢?”秦凡卿上下打量摆渡人。 听她这么一说,摆渡人有些慌神了,满脸的苦相看向岳林,好似乞求他别说出真相。 岳林心里权衡再三,还是暂时不说出真相好,以秦凡卿的个性,要是让她知道真相,真能把摆渡人当成橡皮泥,捏个猪啊狗啊什么的晒干。 “你自己找个理由吧!”岳林都懒得费脑筋,免得激怒秦凡卿跟自己单挑。 摆渡人满脸感激,赶紧陪笑道:“姑娘,人怂了不都这副熊样嘛!” “哎吆!还真给捏的活灵活现了!”秦凡卿说话间,朝岳林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解释一下。 岳林表情一怔,嘿嘿笑道:“这不就是活死人嘛!” 摆渡人赶紧点点头,“对!活死人,姑娘别跟个死人一般见识!” 秦凡卿眉稍微挑,白了岳林一眼,“岳林,你拿它练过手后,别急着扔掉,让我也练练手!” 岳林一愣,“你拿它练什么手?” “我的飞针术,近期有些生疏,记住了,我是认真的,咱们先回对岸吧!”秦凡卿随口说道。 摆渡人,张口结舌,瞬间有点石化。 岳林一脸黑线,感觉秦凡卿好像猜到了,还是多少告诉她一些,这样还稳妥一些。 江面上,一道炎火身躯穿过,稳稳落在半壁崖上。 “你不说尸骨埋在哪里,那别怪我自由发挥了,到时让兽医给你诊断!”岳林将鼻子往上一推,鼻孔朝前看向摆渡人。 “大神,您大人有大量,我活着的时候就窝囊,死了也不让我消停,您就放我一马吧!”摆渡人乞求道。 岳林眉头一皱,“你活着的时候,该有多窝囊?” 摆渡人愁眉苦脸,苦诉道:“其实,我这摆渡人的身份,只是个临时工!” “喔!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神,只是个医生!”岳林回应道。 摆渡人表情一怔,“其实,我就是一个冤死鬼,替摆渡人打苦工,他答应帮我申冤!” “哦!其实,我就是个普通小平民,来此地寻药救人!”岳林随口应道。 “我不信!你都能医行阴阳,起死回生了,还来此地寻药救人,别以为我欣房郎是瞎子,我家婆娘以前也懂医!” 听到摆渡人反驳,前面走着的秦凡卿怔住了,转身看向摆渡人,“你刚才说什么?” “姑、姑娘,你先别动怒,我本身就干这一行,姑娘的遭遇我也觉得惋惜,要不我怎会在雾江上漂流,决对没撑一杆竹筏,为的就是让姑娘多恋世间一会!” 想必,这摆渡人误会了,以为秦凡卿想起困住她魂灵的事,赶紧跟她坦白从宽了。 “这个算你积了阳德,先不跟你计较,刚才你说自己叫什么?”秦凡卿急忙问道。 “姑娘,我叫欣房郎,是个苦命的人,死得比你还惨,那可是万蛆钻身啊!”摆渡人可怜兮兮道。 秦凡卿想了想,接连问道:“你是布拉东寨的欣房郎?”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会知道我?”摆渡人惊讶道。 岳林一脸懵怔,他不知其中的原因,匆忙问道:“凡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林,事不宜迟,赶紧带上他,咱们先回玉影姨家,再说也不迟!”秦凡卿急急说道。 虽然不清楚什么事,但秦凡卿急促的语气,岳林是很少见到,知道此事非同一般。 “哎哟!大神别揉搓,我自己会变……” 岳林手握着黑泥团,两人一前一后,向山那边的寨子奔去。 丹家大院,一间屋内,灯火已经亮了一宿。 岳林与秦凡卿的突然出现,让沉闷的屋子一瞬间,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丹玉影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秦凡卿激动的大哭起来,丹云雄与岳林也来了个拥抱,尽管没有言语上的交流,那份深深的庆幸与担忧,足可以彼此释怀。 旁边,丹如珊搀扶着太爷爷,也是哭的稀里哗啦,丹榆过去拍拍岳林的肩,“我就说了,你小子不会有事!” 原来,丹榆接到这边的消息,急忙带着孙女丹如珊,从千里之外的景港,连夜乘机赶了过来。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尤其秦凡卿的失踪,如果她真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丹家都承担不起。 “小姨,大家都找不到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丹如珊抱着秦凡卿的脖子,哭的稀里哗啦。 “小丫头,喊姐姐!”秦凡卿杏眼一瞪,给她擦着眼泪之时,顺手捏捏她的腮。 “他、他们都在呢!”丹如珊小声嘀咕道。 她俩的悄悄对话,让屋内的众人哭笑不得。 众人经过一番沟通,房间里,气氛再次降了下来,困惑、质疑、惊讶、感叹彼此交织。 屋内一片沉静,身坐正位的丹家老爷子,丹洪元手捋花白的胡须,望着边角的那滩黑泥,想着曾经的过往,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那一张苍老的脸,被病情折磨的没一点血色,犹如沟壑覆盖了一层霜。 沉寂了好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丹如珊抱着秦凡卿的手臂,伏在她的肩上都已熟睡了。 “玉成、玉同,你们暂且把它控制起来,我跟小林说会话!”丹洪元指指墙角的黑泥,跟两个儿子说道。 丹家两兄弟犹豫了,好像是有些为难,老二丹玉成看了父亲一眼,说道:“父亲,这欣房郎的魂灵,都有些灵元造化了,恐怕那黑瓷盆……!” 尴尬中的丹玉成,未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无奈的咂咂嘴,看向老爷子旁边的大哥丹榆。 丹榆看到老二、老三的委屈样,笑道:“玉成、玉同,这屋里没有外人,有话但说无妨,不就是担心黑瓷盆压不住它,这事情交给我吧!” 他说话之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嘱咐了他俩几句,便交给了丹玉成。 “还是大哥厉害,以后这个得教教我俩!”丹玉成朝丹榆竖起拇指,连连夸赞道。 “叔叔,我跟你们一起去!”丹云雄说话间,跟随着两个叔叔,带着黑泥团出了房间。 看着他们三人的离开,岳林发现了一个问题,两兄弟的貌相与丹玉影相似,但他们三人与丹榆并不像。 况且,老二的年龄也就五十多岁,他与丹榆的年纪悬殊太大,心想着过后找秦凡卿问问情况。 “小林,我听玉影说你有个爷爷,你这医术是他传授给你的?”丹洪元开门见山的问道。 岳林稍作犹豫,未曾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丹爷,是我爷爷教我的,只怪我学艺不精,您老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太爷,我听罗蛋说过,我岳林哥是中医大学毕业的,还是本科生呢!”丹如珊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接上了他们的话茬。 “丫头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连人家名字都还没认全,就学会嚼舌头!”秦凡卿说道,顺手捏了捏她的腮。 丹如珊白了秦凡卿一眼,低声嘀咕道:“姐,我又没说错他的名字,你不会两个都占着吧!怎么也得给我匀一个!” 秦凡卿:“???” “你都得喊人家叔叔了,还匀一个呢!” “那你还让我喊你姐?” “想单挑是不?” “又来欺负未成年了,不敢!” 两个人凑在那里,低头窃窃私语,相互之间较量着。 “小林,你爷爷叫什么名字?”丹洪元想了一会,继续问道。 “我爷爷叫岳重木,丹爷,你听说过我爷爷?”岳林如实回应,真希望他认识自己的爷爷。 “岳……木重?岳姓?”丹洪元轻念着三个字,好似并没有对上号,最终,还是让岳林失望了。 尽管岳林有些失望,但觉得丹爷既然问他这些,肯定从中发现了什么。 “丹爷,难道是我的医术有错?还是因我的医术,让您想到了什么?”岳林试探性的问道。 丹洪元想了想,好像在回忆什么,随后说道:“这说来话长,得从曲巫婆死那年说起,记得那年开春……” 丹爷回想着往事,说起当年的情景,让那段沉浸的历史,重新浮出了水面。 二十年前,那是一个开春时节,整个勐拉河地域,升起了承包山头热,布拉寨当然也不例外。 开荒造田的势头,席卷而来,一片片茶山应时而生,大到家族茶厂,小到家庭作坊,自然水到渠成。 布拉寨的东南处,沿江而耸的一座山头,原本那里地势险要,整年阴暗潮湿,云雾缭绕,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 尤其,那一段江面非常凶险,更何况,在四十多年前,关家船队就在那里遇难,所以很少有人涉足那里。 可当时的承包山头热,却把那里当成最终的焦点,布拉寨的六大家族,为此争斗的不可开交。 其实,这座纷纷争夺的山头,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有主了,正是盛行一时的关家船队,出钱买下了这座山头。 后来,因关家船队的倾覆,关家几乎所有的财产,都赔付了遇难船工的家人,仅剩下一处衰败的老宅,再就是这座山头了。 当时,关家老宅与这座山头,就算是白给人家,人家也不敢接手,族人说煞气太重,都觉得晦气的很。 伴随石女沉江事件后,关老二心疼的一病不起,幸得东寨的曲巫婆医治,让他多活了几年。 大概是出于报恩,关老二留下了遗嘱,死后将老宅与哪一座山头,过继给曲巫婆,也就是现在的欣家。 当时的欣家,只是个小门小户,更何况欣房郎的家境,即便在不起眼的欣家家族里,也是排在后面的困难户。 欣房郎能找到媳妇,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尽管曲巫婆的年龄,比他大了两位数,还是给他留下了四个孩子。 他们这种家境实力,怎么能保住六大家族的争夺,作为一家之主的欣房郎,他是听老婆的话,曲巫婆才是他的主心骨。 他们手持关老二的遗嘱,还有关家当时买山头的契约,那上面还有族长的签字画押,更何况,族长的庞氏家族,在六大家族中排居首位,他也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 仰仗这两个证据在手,本可以有恃无恐,但六大家族明抢不行,就开始暗地里较量,这无疑更具风险性。 在背后争夺中,作为丹家之主的丹洪元,当时意识到暗斗已经失控,再继续暗斗下去,极有可能会出人命。 丹洪元经过深思熟虑,宣布丹家退出这场争夺,可就在这个时候,自己不知被谁下了盅毒。 这病症非常奇特,病毒发作迅猛,整个丹家家族束手无措,丹洪元的性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关键时刻,竟然是曲巫婆出手,医治好了丹洪元的盅毒,或许,是因为丹洪元的退出,作为对他的报答,曲巫婆才会出手相救。 并且,曲巫婆好人做到底,还为丹家找到了凶手,不是其他的外人,正是丹洪元的亲大哥,丹洪青,也就是丹榆的父亲。 家族的人非常愤怒,虽然那是丹洪元的大哥,纷纷要求处死家族内奸,毕竟丹洪元的声望,在整个家族里德高望重,是家族人的主心骨。 最终,丹洪元对亲哥哥网开一面,只把他从家族谱里除名,并将他驱逐了出去。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丹洪青却中毒身亡了,有人说是畏罪自杀,可丹洪元却不这么认为,一直在背后查找幕后凶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曲巫婆的噩耗,她被人毒死家中。 曲巫婆死后,欣房郎迅速做了一个决定,他把关家老宅以及山头,过继给了同家族的门户,也是当时欣家家族里,最有实力和名望的门户。 或许,这是曲巫婆死前,跟他已经商量好的事,不然,以当时欣房郎的见识,还没有这股魄力。 然而,好景不长,欣房郎安稳了不到一年,就在当年年底,族长突然失踪了,庞家族人竟把这把火,烧到欣家家族上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丹洪元找到哥哥中毒的来源,盅毒竟来自曲巫婆家。 当时,丹家人知道这个情况,怒不可遏,谁都没想到曲巫婆会借刀杀人,这一招的确够歹毒的。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7章 雷同的玄医手法 此时,丹洪元的讲述停顿下来,呷了一口茶水,反而呛的直咳嗽,丹如珊走了过去,轻轻拍着太爷的后背。 坐在对面的岳林,看着气喘吁吁的丹洪元,这位经历人生种种变故的老人,如今,他已经褪去了人生浮华。 只闻花香,不谈悲喜,喝茶读书,不争朝夕,像当初爷爷一样安享晚年,可他却在盅毒折磨下煎熬,难以愉悦的回味年华。 “祖公,那后来呢?” 见祖公并未继续说下去,秦凡卿追问道,并侧脸朝岳林扬扬眉梢。 显而易见,丹洪元没有继续说下去,岳林也不好继续追问,秦凡卿是替他追问的。 丹洪元嗟叹一声,“唉!肉眼凡胎看变故,什么都是表象,二十年来,我们丹家与欣家一直在暗斗,可如今却出现这个大转折!” “祖公!那您身上的盅毒,是不是欣家人所为?”秦凡卿继续问道。 “曾经,也一度怀疑是欣家所为,后来我才发现蹊跷,如今所中的蛊毒与二十年前,曲巫婆给我解的蛊毒,尽管有所不同,那也是个表象的掩盖,属性却基本没有改变!” “那二十年前的蛊毒,不是病发速度很快吗?可这次好像是慢性中毒!”秦凡卿继续追问。 “凡卿!这很正常,毕竟丹爷已中过此属性蛊毒,针对于同类属性的蛊毒,丹爷身体的免疫系统,或多或少的有了抵抗能力!”岳林搭上了话茬。 “好吧!算我献殷勤,多嘴了!“秦凡卿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也不再说什么了。 “凡卿,不是你想的……好吧!你抢了我的台词!”岳林一时语塞,想必自己才是献殷勤了。 作为旁观者清的丹玉影,见他们俩这双簧戏演崩了,手掩着嘴笑了起来。 “爹爹,您说这俩活宝在一起,以后会不会是一对冤家?”丹玉影笑道。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丹洪元历经沧桑的脸,竟露出不多见的眉开眼笑,“缘分临头,即便冤家也聚首,这天河水不趟也得趟啊!” 听到他们的谈话,岳林有些尴尬,面红耳热。 此时,丹如珊搅拌着杯子,自己尝试了一口,便把冲好的麦片递给了太爷。 见到岳林尴尬的样子,她倒乐呵了:“哈哈!姑奶快看这表情,我喊罗蛋的时候,罗蛋也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害臊?” 尴尬中的岳林,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干脆来了个大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表情,愣在那里爱咋咋地。 “影姨!你就别来打岔了,祖公问起岳林的医术来,到底什么原因还没说呢!是不是要跟他单独谈?那我先回避一下!” 秦凡卿匆匆起身离开,她说的话一语双关,既是替岳林询问,又是提醒祖公坦诚相见,也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境地。 “我姐,不是……我小姨这是借口,她是害臊躲开了!”丹如珊揭发道。 “小珊,你这小姨可不简单,十八岁念完大学,四年时间出国深造,这才刚到二十四岁,拥有人家三四十岁才拥有的资质,若是个男娃那更不得了啊!” “太爷,我姑奶说了,那是因为小姨吃了大姑奶的奶,才会变得那么聪明的!”丹如珊辩解道。 “哈哈!你这小机灵鬼,这提起你大姑奶来,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丹洪元笑道。 此时,丹榆看了一眼丹玉影,随后看向丹洪元,说道:“丹叔,我去玉成那边看看,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如珊,陪姑奶去后院走走,你太爷要跟你未来小姨父谈正事!” 丹玉影领着如珊的离开,房间里显得空荡起来,只剩下丹洪元与岳林两人,相对而坐。 丹洪元嗟叹一声,沧桑的脸又恢复消沉,“小林,当年曲巫婆治好我的病,也是出现了一个魂灵,不过,那是曲巫婆盛请来的!” 岳林困惑不解,请来魂灵与医术有何关系,问道:“丹爷,是魂灵给您解得盅毒?” 丹洪元摇了摇头,“那魂灵把过我的脉象,跟曲巫婆交代了几句,它便突然消失了,是曲巫婆给我医治的!” “丹爷,您知道那魂灵的身份吗?” 丹洪元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记得是一道淡淡的身影,就像轻雾一样透明,曲巫婆称他神灵医!” “就因为神灵医一事,丹爷便认为与我医术相同?”岳林不解的问道。 “我早前听玉影说了,你要用另一种奇特的蛊毒,以毒攻毒,我为何痛快的答应下来,就因为曲巫婆也是这个手段!” 岳林总算清楚了点眉目,难怪自己还未出手,丹爷就问起医术之事,毕竟秦凡卿被救一事,对于如何医治的过程,他们俩人只字未提。 甚至,连秦凡卿遇险的事,也不痛不痒的那么一说,并未全盘托出实情,均已受伤点到为止。 唯独,让他们震惊的事情,便是捕捉到一只魂灵,当然还有这个魂灵的身份,至于出现变异猫人的事,他们大概已从影姨那里得知。 “丹爷,你见过曲巫婆给你植入的蛊毒了?”岳林继续问道。 丹洪元点点头,“当年,我并不清楚那些稠液是什么,玉影回来以后,我看过包里的那根试管,如出一辙!” “以毒攻毒的过程顺利吗?两毒悬殊如何?”岳林想知道解毒的过程。 “尽管中途出现过险情,两毒的侵蚀力相当,曲巫婆给我吞下一粒药丸,最终有惊无险,让我死里逃生度过一劫!” “药丸?什么药丸?” 听到丹洪元说起药丸,岳林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萧媛服用的药丸。 “就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听曲巫婆当时的话意,那药丸非常珍贵,她也只有那么一粒!”丹洪元回忆着说道。 岳林紧拧着眉头,若有所思,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想必这种以毒攻毒的解法,风险还真是很大。 丹洪元看到岳林的犹豫,心里清楚他为风险担忧,笑道:“小林啊!你不要顾虑太多,我已是要入土的人了,选择解毒并非为了活命,而是想找到幕后真凶,免得后人遭到迫害!” 岳林点点头,他能理解丹爷的苦衷,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关键是查找到幕后真凶。 当然,岳林还多想了一点,丹爷的命也要保住。 毕竟,历经了一场江中劫难,可以说因祸得福,让自己有了一个质变,今非昔比。 也许,这就是天意,或许,阴差阳错的巧合,也可能自己的降生,就是为了这个必然而来。 岳林想到这里,自己心里也清楚,以现在的能力解开盅毒,并非是一件难事。 更何况,自己还有终极杀手锏,血灵真身,对付起这样的蛊毒,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但是,干脆利落的解了盅毒,固然是好事一桩,可幕后放盅之人,仍然像谜一般的存在。 这并非是自己想要的,想要挖出幕后的真凶,唯一的凑效办法,无论好事坏事都要多磨。 只要牵制住这条引线,一边打一边查,欲擒故纵,引诱幕后真凶走出迷雾。 岳林想到重要的一点,需要守住一个秘密,自然是他的血灵真身。 若要守住这个秘密,还要堵住两个人的嘴,秦凡卿与摆渡人的魂灵。 在岳林的眼里,没找到欣房郎的尸骨之前,摆渡人的魂灵身份,依然是个未知。 做到守口如瓶,万无一失,办法无非就两个,要么一个死,要么洗去一段记忆。 “丹爷,那您想什么时候开始?”岳林想好了这一切,剩下的便是按计划行事。 “依你的时间,我这里随时都可以!” 丹洪元看向岳林,目光虽然无神,但充满了信任。 岳林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窗洒了进来,丹洪元被他们遇险这事,折腾的也没休息好,便安排在明天晚上。 大家都折腾了一宿,于是吃完早餐,纷纷回房间休息去了。 岳林却没有一丝倦意,闲来无事,在丹家大院里瞎溜达。 其实,他的心里却另有目的,朝着丹家后花园走去。 秦凡卿独自坐在亭阁的石凳上,望着池中的莲花入神,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凡卿!你怎么不去休息?” “那你呢?”秦凡卿回过神来,反问朝她走来的岳林。 “我还没觉得困,游览一下丹家大院,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就像近代的那些王府大院!” 岳林说着话,坐在秦凡卿的对面,两人在亭阁中闲聊起来。 “你如何打算,还是以毒攻毒?”秦凡卿问道。 “对!只有这样才能靠近幕后,不过,丹爷的身体,需要恢复一下,明天晚上吧!”岳林回应道。 “喔!知道了!你是不是怀疑族长?”秦凡卿问道。 “最起码与他有关联,你说呢?” “或许吧!”秦凡卿说完,侧身看向那一池莲花。 见她不再说话,岳林朝周边四下张望,心里感觉自己就像在做贼。 不远处,丹如珊扮着鬼脸,朝他俩这边猛挥手。 岳林朝她笑了笑,转脸看向沉默的秦凡卿,“凡卿!你到假山那边,我给你拍一张像!” “假山那边?不去,那里太阴暗!” “哦!是有点阴暗!对了,竹林那边怎么样?”岳林指向后院另一侧角落。 秦凡卿看着角落的竹林,微皱起眉头,“岳林,你今天怎么回事,老骗我去旮旮旯旯做什么?” “旮旮旯旯?是吗?”岳林撇撇嘴,心里别提那个尴尬了,就好像小混混在哄骗美女。 秦凡卿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去睡觉,就为了做这些无聊的事?” 岳林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的起身下了凉亭。 秦凡卿依旧望着池水,看着莲花入神,想必她有自己的心事。 “凡卿!看这是什么?” 亭阁下的池塘边,岳林突然伸出头来,手里抓着一只青蛙朝她摇晃着,并招手示意她下来。 秦凡卿撇了他一眼,手从腰间迅速擦过,一根银针夹持在指间。 “咦?人呢?”发现岳林突然不见了。 躲在亭阁下的岳林,拍了拍胸脯,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废,哄骗个女孩子都这么难,这他么的简直在玩命。 身后传来脚步声,岳林心头一喜,总算是引下来了,“凡卿,这只青蛙先让你练练手!” 岳林说话间,扯断一根细草,将青蛙的腿绑了起来,扔在了池塘边上。 秦凡卿望着岳林的举动,眼神却显得平淡,她缓缓弯下腰,想去解绑青蛙腿上草。 岳林瞅准机会,五指指尖血红,悄悄摸向秦凡卿的头。 想必,他是想让秦凡卿晕厥,便于洗去她醒来时的记忆。 毕竟,清除记忆越早越好,只需洗去她昨夜醒来,一直到现在的记忆。 若是时间拖得越久,洗去的记忆会越多,造成太多的记忆缺失,会给洗去记忆的人,带来巨大的心理障碍。 有人说,完整的记忆,可以选择性洗去某一段,那只能说是上帝的手艺,即便喝了孟婆汤,那也是记忆一锅端。 岳林也同样,想要洗去昨晚的记忆,必须从现在发生时,倒推到昨晚她苏醒之时,这一段记忆全部清除。 未曾想,松绑的青蛙一跃,迅速跳到池塘里,吓得秦凡卿向旁边一躲,正好看到伸来五个大手指。 即便这样也好说,有点像搀扶她的意思,可那五个血红的指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此时,岳林也是有些懵了,反正是清楚记忆了,只要不是别人发现,照收不误就行了。 然而,当他看向秦凡卿的表情时,自己又不忍心下手了。 秦凡卿眉头一皱,杏目圆瞪,“你想做什么?” 这让岳林尴尬了,看着自己的五个红指肚,心里的那个憋屈,他已经无法表达了。 洗去记忆的手段,灵气是不行的,必须用血灵之气,这让他根本无法解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挥出手指的一瞬间,秦凡卿却抱住了他,“小心点!不要把心里的岳林,一并清洗了!” 一丝清香扑来,两片温存湿润的丹唇,压向了他的嘴。 岳林有种说不出痛悔,自己竟然要洗去她的记忆,这是与自己历经生死的人,感触到她湿热的泪水,两人瞬间粘合在一起。 “秦姐、姐,姑奶让我告诉你们,欣家在江边举行祭典,还要为全寨的人义……???” 丹如珊表情一怔,看到两个热烈相拥的人,双手捂住了脸,却露出了一条指缝。 “啊呀!岳林哥不害臊,亲就亲呗,还乱摸!”丹如珊喊叫之余,双手捂的严严实实。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8章 洗去记忆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逐渐醒来的摆渡人,看向面前的岳林与秦凡卿,随后四下打量着房间,心里既紧张又困惑。 在它的记忆里,现在自己应该在竹筏上才对,怎么迷糊了一会,突然出现在活人的房间里。 “你猜?” 岳林双臂交叉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摆渡人,这显然是要给它立威。 “让我猜?你们是谁不重要,知道我是谁吗?”摆渡人缓过神来,毫不示弱的站了起来。 “那你是谁?说说听!”秦凡卿接过了话茬。 摆渡人瞪着大眼珠子,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是在吼叫,“我乃是雾江摆……” 它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看到脚下的黑瓷盆,上面还点着紫金色的斑点,恨恨的吼出两个字:“你猜?” 见它的这副架势,岳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你不就是欣……???” “辛苦的船工,竟然还这么牛气!”秦凡卿打断他的话,话锋一转抢先说道。 摆渡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对他俩的话不屑一顾,“船工?哈哈!真是笑煞我也,那孟婆婆岂不是卖粥的?黑白无……黑白大人岂不是扛尸的?说你们阳间人井底之蛙,一点也不假!” “很厉害吗?”秦凡卿反问道。 摆渡人看向秦凡卿,面露鄙夷不屑的神色,“小美女,不要以为我会怜香惜玉,就轻易挑战我的底线,无论美与丑,还是贵与贱,在我面前都是一缕阴魂,轻轻一吹啥也不见!” “那你为何在这里?”秦凡卿不屑道。 “我?我哪里知道,明明还在竹筏上喝酒,迷迷糊糊就来这里了!”摆渡人说话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它再次看向黑瓷盆,盯着上面的紫金斑点愣神,面露惊色:“你们不会把我当鬼抓了吧!实不相瞒,我可不是什么鬼,我乃阴司的阴差,你们可知道后果?” “不管你是阴差,还是什么vip船工,在我面前都是鬼魂,听说过喂魂灵的蛊吗?”秦凡卿轻淡的说道。 摆渡人听她这么一说,感觉魂元都要炸毛,紧张的一时语塞,现在关键的是保住小命。 “别,别急着说狠话,我真的是阴差,这几天我还有任务缠身,在等个渡江人的魂灵,你们把我抓来,会误我大事的!” 听到摆渡人这么一说,秦凡卿眉头微皱,看向面露惭愧的岳林。 想必,他清洗记忆洗过头了,洗去好多想得到的消息,看来手法还不够娴熟,只需洗去一天的记忆,结果被他洗去了一段日子。 “我又读取不了存忆,这样不是更稳妥嘛!”岳林摊摊手,无奈的辩解道。 秦凡卿朝他点点头,眉眼一挑,“是够稳妥的,我差点刚大学毕业!” 岳林嘿嘿一笑,满脸惊喜的问道:“真的?凉亭下的事,你忘……” “嘭!”大长腿凌势闪过,沾沾自喜的表情僵住。 “哎呦!”岳林手捂着肚子,跌落在身后的墙脚。 秦凡卿趁势看向摆渡人,手从腰间擦过,三根银针夹持指间,冷冷说道:“说!你活着时的身份!” 摆渡人黑色身形变软,想必,他被这股气势吓到了,尤其看到细长的银针,毛骨悚然。 “嗖!”银针擦着脑袋飞过,扎入墙体一多半深,瘫软的摆渡人僵硬在那里,不敢继续瘫坐下去。 “想化成一滩烂泥,耍无赖?我再问你一遍,你活着时的身份是谁?”秦凡卿语气冰冷,疾言厉色。 “我叫欣房郎,也是个苦命的人,家住布拉东寨,二十多年前被人陷害,现在阴阳雾江摆……不,做船工!”摆渡人背书似的苦诉。 “啊呀!” 一根细长的银针,贯穿摆渡人的肩膀,钉在后面的墙体上。 魂体不停的战栗,甚至,那一双大脚板,都开始逐渐化成泥水。 岳林面露惊异,看向冷冷的秦凡卿,对她的举动困惑不解,摆渡人都已经招供了,为何还要惩罚它。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秦凡卿说话间,亮出的银针泛着绿莹,显然,这根银针经过毒液侵蚀。 摆渡人面露恐惧,面对着秦凡卿跪了下来,“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说,一旦说出身份,我在世的家人就没命了!”摆渡人乞求道。 “若你的魂灵消失了,你的家人会安然无恙?”秦凡卿冷冷说道。 摆渡人表情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跪求道:“姑奶奶,那你能保护我的家人?” “不能!”秦凡卿简单的回应。 崩溃的摆渡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那苦命的妻儿,她们哪里知道我还在遭罪,还以为我死了是去享福了呢!” 秦凡卿看了一眼岳林,轻淡的说道:“我想拿它祭针,你看可以吗?” 岳林已经绕晕了,听到秦凡卿要拿它祭针,并非是要练针,这分明是想杀死魂灵。 若要阻拦,那是对她的不信任,若让她将魂灵杀死了,岂不是断了一条线索? “随便你吧!不过,我虽然能医治魂灵,可救不回消散的魂灵!”岳林模棱两可的说道。 秦凡卿冷冷的表情,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不错!有进步,没让我太失望。” 岳林朝她翻了个白眼,心想,她与萧媛同为女人,怎么性格差异这么大,一个微波荡漾,一个惊涛骇浪。 “姑奶奶,你……” “我没那么老!”秦凡卿提醒道。 “哦!小美女,我已经想通了,不管我魂灵是死是活,家人的性命也逃脱不了,还不如等着我的家人,我们一起上路!” “你要实话实说,或许,你的家人还没那么惨,若是你偷奸耍滑,那结果肯定是个必然!”秦凡卿敲打道。 “好,我说!”摆渡人心里一横,看来是真想通了。 “我叫力永冉,生前是名建筑工人,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几年前,在一次施工事故中丧命!” 听到摆渡人的话,岳林盯着它的貌相,面露惊讶,“你叫力永冉?那你认识我吗?” 摆渡人上下打量着岳林,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摇摇头,“看着挺熟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你还知道你家在哪里吗?包括妻儿的模样!”岳林继续问道。 “我还能记得,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不过,有很多的事,都是后来慢慢想起来的!”力永冉回应道。 岳林与秦凡卿面面相觑,显而易见,力永冉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只是动手脚的人,还达不到彻底洗去记忆的能力。 即便是做到这一步,也让他俩大为吃惊,这说明幕后之人,具有操控魂灵的能力。 尤其,清楚力永冉身份的岳林,感觉与这个扑朔迷离的局,若即若离,自己并非是一个局外人。 “怎么?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秦凡卿看向岳林。 “听说过,以后再跟你细说!”岳林点点头说道。 秦凡卿看向力永冉的魂灵,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成为摆渡人的?” “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具棺材里,那天,有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打开棺材放我出来,可能是他安排的!” “戴面具的人?还有,你的魂灵飞不出棺材?”岳林连续问道。 力永冉摇摇头,“那是一具特殊的青石棺,我穿棺壁时就如同进了迷宫,绕来绕去又回到了石棺内,还是戴面具的人放我出来的!” “石棺?你还清楚埋石棺的地点吗?”岳林急急问道。 “不知道,我出来之时,周边白茫茫一片,只看到一张戴面具的脸,不过我能听到浪涛的声音,好像就在江边!”力永冉回忆着说道。 岳林听到这些信息,心乱如麻,急急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来到这里了!” “是哪个戴面具的人,送过你来的吗?”岳林再次问道。 “是不是他带我来的,这个我真不清楚,放我从瓷瓶里出来的人,是一个戴黑斗篷的人,是他让我在这里替他摆渡!” 岳林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上次说你是欣房……???” “他有上次吗?他是刚才说的!”秦凡卿白了岳林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力永冉,你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受斗篷人的指使?”秦凡卿说道。 “对!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力永冉如实说道。 秦凡卿点了点头,“暂且相信你一回,那他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也看不清他的脸,我被他用玄术教训过几次,以后再也不敢看他的脸!” “他会玄术?”秦凡卿惊讶道,看向了旁边的岳林,发现他好像并不感到意外。 此时,远处传来鸣炮声,以及吹响号角的声音,时间已近午时整。 力永冉听到这些声音,魂体明显一震,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坏了!斗篷人又要找我了!”力永冉惊慌的说道。 岳林与秦凡卿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你是听他的指示?” “不是,只要这个声音出现,时间不会太长,斗篷人就会找我安排任务,你们说我现在该咋办?”力永冉惊慌的问道。 “你放心吧!在这里除了我俩,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岳林给他吃了一颗定魂丸。 “凡卿!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看看?”岳林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凡卿露出得意神色,笑道:“哎也?你这是在向我请示?那要看你的意思了!” 岳林尴尬的撇撇嘴,低声嘀咕道:“征服欲真强,这是病,得……治!” 他说话之余,迅速一个闪身,躲开秦凡卿的飞腿,趁机握住她的脚腕,冲着她挤眉弄眼。 “放手!”秦凡卿杏眼圆瞪,脸颊有些绯红。 “哈哈!凡卿,若不是我许诺过一个人,我还真想杀杀你这股锐气!” 岳林说笑间,松开了秦凡卿的脚腕,快速跑出了房间,喊道:“丹伯,借你一样东西!” 秦凡卿的表情低落,她心里非常清楚,岳林是为谁许诺,甚至,她能猜想到许诺的什么。 半壁崖,几杆系着红绸的长号角,同时间吹响。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半壁崖围了个水泄不通。 整个布拉寨的人,大多半的人都来了,有得还在赶来的路上。 可想而知,欣家家族的地位,虽然不在六大家族之列,但影响力不可小觑。 整只的猪、羊、鸡大宗,供奉在半壁崖边上,伴随长号角再次吹响,欣家人开始往江内投放。 此时,众人一阵沸腾,欣房郎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上临时搭建的台子。 经过一番客套的祝词,宣布了新的欣家家主,欣兴基,也就是欣家的欣老二。 “义诊也不清楚啥时候开始,到时,我倒要试试他的手法!” 岳林望着台上的欣房郎,低声对秦凡卿说道,却没得到她的回应,心想,难道还在生自己的气? “人呢?”岳林四周张望,却未发现她的身影。 搭建的台子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人群中,迅速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 岳林这才发现,队伍中朝他招手的秦凡卿,想必,他们俩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凡卿!还是让我来吧!”岳林担心的说道,他不放心让她来以身涉险。 秦凡卿贴在他耳边,故作轻柔的说道:“你是担心我呢,还是不相信我?” “凡卿!这事不能由着你,别闹了好不好!”岳林说话之余,随手把她从队伍里拽了出来,自己一步跨了进去。 未曾想,秦凡卿竟然没有气恼,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身捂着嘴偷笑。 岳林松了一口气,心理上的堤防也踏实下来,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飞出去,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9章 蛛丝马迹 景港城的别墅中,萧媛在吴妈的照料下,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行动上还是不便,依然躺卧在床上。 “吴妈!我想看看您的相册!”萧媛轻轻说道。 看着窗前而坐的吴妈,在窗外阳光的映衬下,那张端庄秀美的脸,晕晕娇靥。 作为同样美女的萧媛,心里也不禁感叹,年轻时的吴妈该有多美。 吴妈望着窗外入神,好像正在想着心事,并未对萧媛的话做出回应。 “吴妈、吴妈!” “哦!小媛,怎么了?”听到萧媛不停的喊自己,吴妈回过神来匆忙问道。 “吴妈,这几天您怎么老走神,是不是岳林与凡卿那边有事?”萧媛担心的问道。 “哦!是遇到一点波折,不过,总算有惊无险,他们现在都挺好!“吴妈宽心道。 萧媛盯着吴妈的眼神,看了一会,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吴妈,我不想让他们为了我,去冒太大的风险,万一???哎呀!看我这张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萧媛说话间捂住了嘴。 窗边的吴妈笑着走了过来,“小媛,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吴妈相信他们会安全回来,岳林那小伙子是个有心人,他一定会把你的病医治好!” 听到吴妈提起岳林,萧媛的心里暖暖的,她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哪怕电话里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可是,每当想到凡卿守护着他,萧媛还是选择了祝福,当然,还有一份天意的寄托。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吴妈看了萧媛一眼,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想必,吴妈是在等待电话。 “哦!凡卿你说!”吴妈虽然有些焦虑,但声音还是放的很轻柔。 “嗯!这就对了,前后不一的结果,与当年发生的情景,如出一辙!”吴妈意味深长的说道。 “凡卿,显然背后操纵的人,欲想复制一场当年的悲剧!” “我这边也查过了,小媛也跟我说了一些情况,你跟岳林在那边的调查,适可而止,莫要介入太深!” 萧媛静静倾听着通话内容,心想,自己跟吴妈说过什么情况了?难道是在岳林家那边,经历的两次险境? “凡卿啊!你跟岳林涉世未深,有所不知,当年,那边的情况乱成一团麻,即使局内人也说不清楚,更何况事隔这么多年了!” “你告诉岳林,你们能安全的回来,把小媛的病彻底治好,对现在的处境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了,来日方长,不在一时!” “否则?否则,你们终将招惹是非,惹到自己和周边人的头上来,替他们来挡枪!” “凡卿,不仅仅是你祖公,你们也替六大家族挡枪!” “唉!严不严重,事情都跟你说了,你们自己斟酌吧!小媛还天天惦记着你们!“ 吴妈叹息着挂断电话,看向躺在床上的萧媛,说道:“还是小媛有个女孩样,凡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萧媛听到她的话,大眼睛笑成两道月牙,说道:“吴妈,还记得那天夜里,您抓半面人时的情景吗?凡卿真的跟您很像、很像,我当时真以为是凡卿赶来了呢!” 吴妈拍了拍萧媛的头,笑道:“傻丫头!吴妈老了,没你们年轻人的气场了!” 布拉寨的半壁崖上,欣家的义诊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 欣房郎平心静气,端坐在一张桌前,对前来看病的人望闻问切,外场的阵阵喧闹,并未影响到他的意境。 秦凡卿收起手机,转身看向排队的岳林,他的前面还剩一个人,想着电话里吴妈的嘱咐,心里变得纠结起来。 毕竟,他们这次来南省,只是为萧媛与祖公的病而来,并未有其它的计划,就因为江中遇险,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真如吴妈电话里所说,自己与岳林涉世未深,贸然介入布拉寨的陈年旧事,惹火上身暂且不说,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被牵连,尤其重病中的萧媛。 “小伙子,你也是布拉寨的人?”欣房郎看向岳林问道。 岳林表情一怔,心想,难道义诊不针对外乡人? 见他伸手把向自己的脉时,岳林嘿嘿一笑,说道:“我外公家在布拉寨,我也算是半个布拉寨人吧!” “喔!看你小伙子的灵秀劲,也遗传布拉寨人的血脉!”欣房郎说话间,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岳林感觉到手腕温热,心里也早有了堤防,却发现温热并未扩散传递,这是什么医治手法? “小伙子,心身放松,用不着这么紧张!”欣房郎盯着岳林的脸,语气轻淡的说道。 岳林点点头,故作好奇的问道:“老神医,您这就是切脉吧!” 欣房郎看着岳林的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还没成亲吧!” 岳林眉头一皱,尴尬的点点头,心想,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那一定是有心上人了?”欣房郎继续问道。 “算是有吧!“岳林敷衍道。 “怎么会算是呢?那算是有几个意中人啊?“欣房郎笑呵呵的问道。 这把岳林给问住了,咧咧嘴说道:“老神医,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算姻缘的!” 显然,岳林的话里夹杂着不满,毕竟这些话题,涉及到自己的隐私。 欣房郎松开他的手腕,岳林感觉温热随即消失,并未对自己的经脉探寻。 心想,难道他就是普通的中医?只是简单的切切脉象? 枉费自己精心的一番准备,还埋设了淋巴瘤的病理,就等着他往里钻了。 未曾想,老家伙竟然点到为止,真是一只老狐狸。 “小伙子,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多动症的预兆,也不用什么治疗,回去守护着心上人,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欣房郎的话,岳林即尴尬又困惑,明明埋设了淋巴瘤的病理,他竟然说自己是多动症。 “老神医,你是怎么……???” “小伙子,这没什么稀奇的,望,面色红润,闻,无香无味,问,黄花青郎,切,稍安勿躁,表明有多动症的预兆,人活一世,悲欢离合,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啊!” 听到欣房郎一番话,岳林似懂非懂,望闻问切是中医的精髓,但这得出的结果,可不是简单的表象寓意。 像是一种提醒,又似一种警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引导。 “好吧!老神医,谢谢您的诊治!”岳林起身言谢。 欣房郎摆摆手,笑道:“健康无恙,谈不上诊治,常言说得好,花开择香传媒,可招蜂引蝶结硕果,这果到香时,可要择色酝酿而去涩,方可瓜熟蒂落!” 听到欣房郎的话,显然,岳林领会到表层意思,面红耳热,赶紧与他言谢告辞。 “岳林,探寻到什么情况了吗?”秦凡卿匆匆问道。 “哦!咱们先离开这里,边走边说!”岳林说话之余,拉着秦凡卿离开了半壁崖。 他俩并未原路返回,而是沿着斜坡来到江边,岳林的反常举动,秦凡卿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 “或许,咱们过多介入此事,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招惹来麻烦!”岳林谨慎的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自己还正想说此事,未想到岳林提前说了,“你发现什么了,为何突然这么说?” 岳林面色惭愧,伸手扳过她的双肩,注视着那双灵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凡卿!你要相信我,并非我不为你们考虑,可这件事我要查下去!” “我知道了!”秦凡卿简单的回应道。 岳林表情一怔,感觉她能读取自己的心,尽管这样也得把话挑明,“凡卿,我的意思是说,一旦我介入此事,你们……???” “我做不到!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两条路让你选,要么我们一起来一起走,要么解除祖公的盅毒后,我们回去见萧媛,到时,你们若有什么打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多言!” 秦凡卿的话说的很直白,将岳林安全的交给萧媛,至于以后他们怎么做,均与她自己无关。 “凡卿,或许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秦凡卿微皱眉头。 岳林的心里有些乱,整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并非你不管,我招惹出的是非,就不会牵涉到你,背后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你什么意思?”秦凡卿疑惑道。 “他们不管你是谁,有没有参入我调查的事,幕后人想要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谁能撬动我的决心,用她来胁迫我该做什么!”岳林说话之余,盯着秦凡卿有些躲闪的羞涩。 显而易见,作为孤儿的岳林,在这一世间,萧媛与秦凡卿两个人,无疑都是撬动他心的人。 秦凡卿低下头沉默了,极力平复内心的感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跟萧媛一样的重要。 “凡卿!我想把萧媛接过来,布拉寨虽然危险,但它也最安全,关键这里地域小,欲要鱼目混珠也很难,更何况力永冉的出现,让我心里不宁!”岳林忧心的说道, 秦凡卿默默点头,说道:“这事我听你的,你跟萧伯他们商量好,具体让吴妈来做吧!” “吴妈?你说让吴妈送萧媛过来?”岳林问道。 “对!安全你放心好了,不过,只能送到机场,我们过去接机,吴妈不会进布拉寨的!”秦凡卿低声说道。 “为什么?”岳林困惑道,看到秦凡卿沉默不语,连忙说道:“哦!那我们去接机,这一段日子让吴妈操劳了!” 秦凡卿抬头看向岳林,犹豫一会,说道:“岳林,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嗨!看你说的,你尽管问吧!”岳林笑道,能把萧媛接过来,让他感觉如释重负。 “你要追查此事,除了想找到陷害萧媛的幕后人,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原因!”秦凡卿直接问道。 满脸笑意的岳林,突然眉头一皱,这秦凡卿还真能读自己的心,难道她猜到自己要查身世? 再说,欣房郎跟自己说的话,她也没有听到,就连自己查找身世的理由,都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或许,她猜到了其它的事? 秦凡卿看到岳林朝自己点头,咬着嘴唇沉默一会,继续问道:“你认为欣房郎是敌还是友?” 她这个问题,把岳林直接问懵了,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何定位,便朝她摇了摇头,“我这是不知道的意思!”顺便补充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秦凡卿笑道。 两人一路攀谈,沿着江边向东寨走去,岳林心里琢磨着欣房郎的话,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 突然,秦凡卿眉头一皱,迅速拉着岳林躲在礁石后,手指放在嘴边轻嘘,示意岳林保持安静。 “欣圆,我发现你们的家人,对我好像有些偏见,尤其那三叔跟四叔,耷拉个脸跟我有仇似的!” “你是不是没自信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爷爷跟我爸对你好就行!” “得了吧!爷爷虽然待我很热情,我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来那是客气!” “宁翰腾,你说什么呢!再说了,现在我爸是欣家之主了,你还担心什么?”欣圆嗔责道,扭头朝岸上走去。 “哎!欣圆,我不是那个意思,等等我……” 宁翰腾看到她真生气了,赶紧朝岸上追了过去,两人向半壁崖走去。 秦凡卿看着他俩的背影,低声道:“果然那晚是他,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你见过他?”岳林疑惑道。 “对!就是我遇险的那个晚上,这个宁翰腾不简单,我找人了解过他的背景,很可惜有头没尾!”秦凡卿悻悻说道。 此时,岳林望着江对岸,站在原地愣住了神。 秦凡卿见岳林没有回应,抬头看向懵怔的岳林,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了江对岸。 身躯一颤,令她不由的靠近了岳林,抱住了他的手臂。 古树之下,一道魁梧的人影,清晰可见。 “是、是变异的猫人!”秦凡卿面露惊色,很少见她如此惊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0章 险境的误判 古树下,魁梧的身影停留片刻,转身向旁边的竹林走去,渐渐消逝在密林中,淡出了两个人的视线。 秦凡卿依然望着那片竹林愣神,或许,她正在回想那一夜的打斗。 岳林能感觉到她手臂的僵硬,便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却发现潮湿的手心,竟然泌出了冷汗。 看着忐忑不安的秦凡卿,岳林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可想而知,那天夜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岳林心里充满了自责,总觉得秦凡卿平时很坚强,个性也倔强,甚至有些小霸道,却忽视了她也有女孩子的脆弱。 “凡卿!有我呢!”岳林攥了攥她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慰。 “其实,它并不想杀死我!”秦凡卿轻语道。 岳林未作回应,两人一路沉默,返回了丹家大院。 丹玉影独自坐在饭桌前,好似是在打瞌睡,看到他们两人的回来,连忙招呼他俩吃午饭。 毕竟,已经一天一宿未合眼,倦意的促使,三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岳林躺在床上,想着欣房郎说的那些话,冥思苦想,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欣家大院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一桌桌丰盛的酒席,杯觥交错,彼此的祝福与问候接连不断,彷佛在吃年夜饭。 欣房郎举着酒杯离座起身,与前来捧场祝贺的来宾,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便将话语权交给了欣兴基。 想必,从今往后的欣家大业,均由欣兴基来掌控大权,欣房郎则退居其次,享受该有的天伦之乐。 欣兴基也不负众望,先是对父亲为欣家大业付出的汗马功劳,歌功颂德,后是强调自己的凌云之志,大有一番后浪推前浪之势。 酒桌上,宁翰腾看向满脸欢喜的欣圆,她听着父亲的慷慨陈词,激动的连连鼓掌,就差站起来大声叫好,全然不顾身边叔叔们的感受。 按理来说,院中摆放了这么多酒席,兄弟们应该分散开来,到其它桌上去陪酒才对,可他们却与家人单独聚了一桌。 宁翰腾悄悄打量这些人,欣圆的母亲他已经见过了,紧挨着欣老三的女人,自然是欣圆的三婶了,但独根的欣老四旁边,却腾出了一个空位。 这让他有些不解,早听欣圆说过四叔是单身,那这个早已摆下酒筷的空位,是给谁预留的呢? 欣老爷子与二叔另聚一桌,这两人可以排除了,难道四叔有对象了,还是那个一直未见的大伯? 宁翰腾想到这里时,出于对这位大伯的神秘,也问过欣圆好几次,她总是一句大伯在外养病来敷衍。 想起那晚跟着四叔去山洞,本来自己好好的,却无缘无故晕倒在洞里,尽管经欣老爷子诊治醒来,却将他当傻子来哄骗。 自己分明中了迷魂散,他却说因为旅途劳累所致,这显然是想对自己掩盖什么,难怪事后欣圆说四叔被爷爷骂了。 想必,当晚四叔经不住欣圆说情,私自带着自己去山洞,违反了他们欣家的规定,才遭到欣老爷子的责骂。 宁翰腾见缝插针,端起酒杯离座起身,看向两位叔叔说道:“三叔、四叔,翰腾敬两位叔叔一杯酒,祝两位叔叔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两位叔叔的心气并不高,虽然对宁翰腾不太满意,但碍于晚辈的祝福,还是端起了酒杯,象征性的碰碰嘴唇。 宁翰腾也是明白人,看到他们对自己敷衍的态度,也只能见好就收,总之,这酒也敬了,礼节也是尽到了,至于喝不喝随你。 伴随一阵热烈的掌声,欣兴基的演讲总算结束了,带领着家族新的骨干成员,步入酒席逐一敬酒。 然而,除了欣兴基本人,十几位家族新骨干里,没有一位是欣家直属亲系,这里面的姑家大表弟,算是与他们血缘关系最近的。 从表面上看,好像欣兴基摒弃任人唯亲,实则是担心扎根未深,防范兄弟谋权夺势。 对此,欣家兄弟不但心知肚明,即便外人也看出了门道,自从老大病变以后,老二常伴老爷子左右,对兄弟们及家族的事指手画脚,俨然自己就是家族之主。 连刚来没几天的宁翰腾,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至于,老大到底得的什么病,竟连欣老爷子也束手无策,这个他也琢磨不透。 “现在看着挺风光,真坐在自己拉的屎上,还不是亲兄弟沾一手屎,替他擦屁股!”欣老四悻悻的说道。 欣老三撇了一眼二嫂,看向欣老四说道:“老四,别胡说八道,二哥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不愁吃、不愁穿的就行了,有这般能耐先去讨个媳妇去!” 听到三哥的奚落,欣老四撇撇嘴说道:“三哥,看你这话说的,你别小看了四弟,啥年代了还讨媳妇,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从江外拉过一船来?” “四叔,我不信!”欣圆接上了话茬。 “小圆你闭嘴!跟你四叔没大没小的,看不出你四叔是在开玩笑?”欣圆的妈妈嗔责道。 欣老四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宁翰腾,随口说道:“大侄女,不对,应该是新青年、大学生、前卫者,你先把自己事解决了,再来怼你四叔吧! “四叔你……?”欣圆目瞪着喝闷酒的四叔,一时语塞。 “去年,那混小子装着不会喝酒,把你四叔我灌醉了,我就提醒过那混小子,给四叔下马威不算本事,我大侄女长得跟花似的,你得给那些折花者下马威,那混小子当时一定也喝多了,没听进去四叔的酒后真言……” 欣老四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往事,想必,他说的那个混小子,就是欣圆的前男友罗銮。 “老四,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欣圆的妈妈赶紧阻止道。 “二嫂,你看你还跟我急了,现在我二哥是欣家大业之主,这个大业之主的位子,若拿到江外去,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集团董事长,暂不说资产有多少,就凭集团旗下的那些企业名字,遍及全国乃至国外,我欣老四这脑子,念一辈子都记不住!” “老四,得了!你又喝多了,少说两句吧!”欣老三规劝道。 “三、三哥!你说咱大侄女是不是千金?当年,为了那个混小子,宁愿在外打工委屈自己,这是真爱吧?怎么真成了掌上明珠,反而跟缺钱了似的呢!” 欣老三听到他的话,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欣圆,赶紧呵斥道:“老四,你给我把嘴闭上,你不把大侄女说哭了,不算完是吧?” “好好!我找大哥喝酒去,大哥才是性情中人,一场真情,却用一辈子守护着余味,终生不娶!” 欣老四提着酒瓶,抓了两个酒杯离开了酒席,向欣家后院踉跄着走去。 宁翰腾铁青着脸,看着朝后院走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三叔、婶你们喝着,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屋休息了!”欣圆擦了擦眼泪,轻轻低语道。 想必,经过欣老四的一番话,她的心里又想起了罗銮,那可是她的初恋。 “哦!阿姨,三叔、三婶,我过去陪陪欣圆!”宁翰腾匆匆起身,朝离去的欣圆追了过去。 欣老三头一仰,杯酒喝了个底朝天,说道:“二嫂,四弟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他的话也有些道理,罗銮这孩子多实诚的小伙,人家对小圆是真的好,这个姓宁的我看野心太大,小圆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欣老三的话,让二嫂也是勉为其难,毕竟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三的媳妇眉头一皱,匆忙说道:“对了,老四去后院找大哥喝酒,那姓宁的会不会???” 听到媳妇的质疑,欣老三赶紧放下筷子,起身向后院奔去…… 夜,是宁静的。 一弯明月,从一片乌云中露出半张脸,偷偷的向下窥探着群山。 丹家的后院亭阁中,岳林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望着池水中的夜空,想想明天就见到萧媛了,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手里握着胸前的心盒,想着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萧媛的话彷佛又在耳边响起,“我估计,这辈子都会在想你。” 岳林的眼圈湿润了,眼睛开始泛红,望着荷塘中的明月都变得嫣红。 “咦?不对啊!”岳林揉了揉眼睛。 “是眼睛花红了月,还是红月映红了眼睛?” 岳林困惑的抬起头,仰望天上的明月,奇异的天象正在呈现。 原本弯弯的月亮,已经变成了圆月,一层血色的轻舞笼罩。 一阵略带凉意的夜风吹过,夹带着江水的潮气。 满月潮汐的血色异象,再一次呈现在夜空,新奇中的岳林,倒觉得遇上了稀奇事,忙着拿手机拍照。 看着屏幕中的血色红月,岳林发现并非是月亮红了,而是天上的红色云雾,笼罩了当空的明月。 一道黑影从屏幕中闪过,这让他心头一惊,赶紧放下手机查看,“咦!怎么没看到人影呢?难道是屏幕亮花了眼?” 岳林质疑之时,眉头一皱,确信自己并没有看花眼,墙外不远的山坡上,果然有个跳跃中的身影,正向远处奔去。 犹豫中的岳林,迅速收起了手机,翻墙而出,向那一道黑影追去。 此时,一道身影追随其后,纵身翻墙而出。 夜幕下,三道身影疾速飞奔,越过山坡之后,朝着欣家大院的方向奔去。 沿途中,避开路上满身酒气的行人,想必,欣家的宴席已经结束,时而有人猛吼一嗓子,撒着酒欢往家赶。 此时,欣家大门关闭,酒宴也已经撤席,院中的彩灯开始逐一熄灭,几盏门灯散发着清冷的灯光,伴随着夜风摇曳。 岳林借助血灵大脚,逐渐拉近了与黑影的距离,看清了它的体貌特征,身躯布满一层湿漉漉的粘稠,黑乎乎的一张脸,只看到一双青色的眼。 这是什么异形,它来这里想做什么?看着身躯强壮到臃肿的怪物,岳林心里琢磨着。 异形并未潜入欣家大院,稍作停留,向不远处的线杆走去。 “咔嚓” 三十多公分粗的线杆,被异形轻易的折断,尽管线杆是一根圆木,毕竟那也是一颗树,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然而,就在线杆倾倒的一刻,丹家大院里跃出一只硕大的猫。 异体猫人?岳林心里一沉,难道这里就是欣家大院? 伴随线杆的倒坍,周边完全沉寂在夜幕,想必异形人的企图,便是先断掉这一区域的电。 屏气敛息的岳林,借着夜幕的掩护,沿着一道沟坎匍匐摸进,想进一步接近它们。 “嗖……”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他的头顶迅速越过。 岳林急忙抬头查看,望向那道纤细的身影,让他倍感熟悉,心想,那不是秦凡卿吗?她跑来做什么? 显然,秦凡卿的突然出现,让岳林出现了误判,误将她失去目标的追随,当作参入它们其中。 毕竟秦凡卿没有异能,只能凭借自己的体质,跟他们的异能拼速度,结果可想而知。 匆匆追过来的秦凡卿,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欣家大院,悄无声息的向前靠近。 “嘭……”强壮的异形从旁边跃出,犹如一堵墙,挡在了她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危机,几乎在同一时间,秦凡卿迅速做出了反应,就地向前一个翻滚,拉开了与异形的距离。 她转过身之时,一双杏眼圆瞪,面露惊色,这才发现身后的异响,竟然是一只恐怖的大怪物。 看到惊恐中的秦凡卿,异形发出沉闷的鼻息,好像释放一种怒气,显而易见,它要杀死发现自己的人。 此时,秦凡卿在缓缓后退,她试图寻找时机逃离,异形靠近她的同时,也警惕着周边的异动。 沟坎中潜伏的岳林,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情景,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异形显然是对她动了杀机。 然而,岳林与秦凡卿还有一段距离,他必须趁异形的警惕,还未对秦凡卿发动攻击前,悄无声息的接近。 “唰……”异形还是出手了,挥起大手抄了过去,秦凡卿凭借灵巧的身躯一闪,尽管躲过它致命的一击,自己还是摔得不轻。 看到摔出去秦凡卿,瞬间点燃了岳林的怒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这一个重摔,无疑加大了与自己的间隔。 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异形对秦凡卿挥出致命一拳。 岳林跃出的一刹那,一道身影挥出了重拳,瞬间两拳相抗,甚至能感到空气的震荡。 “凡……卿!” 猫人喊出她的名字,伸出那只有力的大手,抓起地上的秦凡卿,将她放在自己的身后。 仰起头,正面对视着粗壮的异形。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1章 一击必杀,必须死! 夜幕下,异形与异体怒目相向,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两者散发出的气势,一场冲突在所难免,猫人暗红色的肌肉块,已经高高的凸起。 异形臃肿的身躯,也暴出了道道青筋,并不断的分泌出稠液,那份臃肿看起来皮糙肉厚,俨然成了一道防御的屏障。 “凡……卿……走、走!”猫人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挥拳冲向了高大的异形。 “嘭……”猫人的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异形的胸膛上,皮糙肉厚的胸膛明显凹陷了进去。 然而,异形好似并无大碍,伸出一只黑色大手,拍向猫人暗红色的身躯。 “啪……呃!”异体猫人闷哼一声,结实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秦凡卿与飞出的猫人,异形稍作犹豫,显然它在选择攻击对象。 或许,它认为猫人是最大的威胁,继续向跌落在地的猫人,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一瞬间,两者缠斗在一起,势不两立,打得难分难解。 跃出沟坎的岳林,借助夜幕的掩护,已经走进了有效攻击的范围。 显然,两者激烈的打斗,也吸引了秦凡卿的注意力,三者均未发现他的存在。 岳林并未急着带走秦凡卿,毕竟在有效的攻击范围,他有十足的把握救出她来。 他为何做出这个选择,或许,是想解开心中的疑点,秦凡卿与它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背后的秘密。 两者之间的打斗,是一场体量悬殊,力量不对等的冲突,正因为猫人救了秦凡卿,岳林着实为猫人捏着一把汗。 若猫人没有其它的异能,岳林认为猫人必败无疑,毕竟两者之间,从体量、力量、敏捷度,以及抗击打来看,猫人只占敏捷一项。 此时,异形的两只大黑手,死死扼住猫人的脖子,严重缺氧的窒息感,导致猫人张大了嘴巴,血红的眼球都在鼓胀。 猫人所处的险境,只能扳住异形的大手,全力与它进行角力抗争,完全处在被动的局面。 然而,旁边观战的岳林,却发现了一个现象,异形皮糙肉厚的身躯,开始分泌出乌色的稠液,感知告诉他这是毒液。 毒液沾染到猫人的身躯,挥发出雾色般的轻烟,那股味道非常刺鼻,犹如尸身腐烂的臭味,让人不禁的阵阵作呕。 岳林一番细致的观察,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刺鼻的味道并非毒液侵蚀而为,而是两种毒液相抗时的味道。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岳林触目惊心的发现,却是猫人暗红色的肌肉间,挤压出的绿色稠液。 对于这种绿色毒液,岳林是再熟悉不过了,曾经自己煎熬了多少个日夜,研究此毒的属性与来源,这正是萧媛体内的盅毒。 这个发现难免让岳林震惊,同时也燃起了他的仇恨,即使异形杀不死猫人,他也不会让猫人活着离开。 此时,异形的乌毒占了决对的优势,绿色稠液溃散之余,猫人的暗红色的肌肉,正在溃烂并开始蔓延。 想到萧媛从小受到的折磨,岳林对猫人完全没了同情,恨不得趁机补上一招,迅速结束了它的性命,即便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后续发生的事情,让岳林傻了眼。 一直静默的秦凡卿出手了,三根细长的银针齐发,没入异形的身躯,毒性迅速的扩散,以至于乌色毒液都泛出气泡。 绿色稠液从溃散的状态,迅速重聚进行反噬,异形健壮的身躯开始战栗,扼住猫人脖子的大手,也逐渐开始松动。 “嘭……”猫人趁机飞起一脚,将异形猛踹了出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出近两寸长的利爪,刺向那双泛着青色的眼睛。 弹指间,夜幕中飞出一道三昧真气,锐不可当,直接击中跃起的猫人。 “呜、呜……”猫人呼出痛苦的惨叫,胸前暴起一团血污,身躯犹如弹丸一般,被击飞了出去。 瘫坐在地的异形,面露痛苦的表情,朝夜幕中望了过来,突如其来的生死转换,把它彻底搞蒙了。 然而,岳林并没有现身,也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他知道周边还隐藏着暗中人。 强忍蛊毒侵蚀的痛苦,异形起身向夜幕中逃去,岳林看着逃亡的背影,认为它生还的几率应该不大。 毕竟,它中的是双重盅毒,更让岳林奇怪的,反而是这两种蛊毒,还能复合兼容,好似猫人有了针毒的免疫能力。 单纯凭靠猫人的稠液,根本战胜不了异形的乌毒,但稠液与针毒的兼容,不管是巧合还是预谋,无疑给了异形致命一击。 受毒液侵蚀所致,奔逃的异形身躯开始脱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它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地上的一双脚。 看着半跪在地的异形,岳林伸出嫣红的手指,蘸了一丝泛着气泡的毒液,蕴含着三种毒素的成分,毒液开始侵蚀血灵指。 经由灵气对毒素的细化分解,稠液,血液与循环系统的天敌,乌毒,分泌与呼吸系统的克星,寒毒,肌肉与神经系统的苦主。 按阴阳五行之说,提到的相生相克论,世界万物唯有相互牵制,相互促进才能达到平衡,在这场以毒攻毒的生死打斗中,得到最为确切的诠释。 岳林也在博弈中快速成长,自己需要快速成熟起来,正如欣房郎所说,瓜熟蒂落,才能得到硕果。 看着默默离开的年轻人,异形认定他是幕后救自己的人,目光中流露出感激的眼神,虽然它也搞不清,这个年轻人为何要救它。 却不知,岳林也想杀死它,只是选择让它自生自灭而已,理由很简单,它想杀死秦凡卿。 夜幕中的岳林,确认了毒素的来源,自己认定的一些观点,悄然的在转变,是敌是友,他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此时,面无表情的秦凡卿,望向这边黑漆漆的夜幕,眼神中蕴含着幽怨,她无奈的咬着嘴唇,奔向奄奄一息的猫人。 转身离开的岳林,隐约听到身后的哽咽,这种伤情他能读懂,那是对死亡的垂怜。 “留一具全尸,是因你救过她一命,但错在你去伤害萧媛,你本应该全身经脉爆裂!”岳林冷冷自语道。 听着身后的哽咽声,岳林并未停留,长长吐出一口气,自语道:“原谅我凡卿!尽管它救过你的命,但它必须得死,我无法跟你道歉!” 岳林话音一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仅剩下哽咽中的秦凡卿,还有奄奄一息的猫人。 此时,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从夜幕中缓缓走过来。 他走到秦凡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长长叹息一声:“唉!姑娘,谢谢你给了他一份欣慰!” “欣老?我不懂您的意思!”秦凡卿转身看向老者问道。 “他心里装着一个放不下的人,而你恰巧跟她长得很像,情字一旦融在骨髓里,转化血肉之躯又能如何,毕竟血生于髓!” “欣老,您是神医,肯定有办法医治他,对吗?”秦凡卿的话,夹带着恳求的语气。 “真元三昧之气,回天乏力,无药可救,未爆裂全身经脉而亡,已算是给他情面了,唉!” 秦凡卿双眼一闭,极力克制心理的崩溃,急忙问道:“欣老,他救过我的命,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他也救过我的命,当然,救他的办法也有!”欣房郎突然话锋一转,简单的回应道。 “欣老,您说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杀他之人,取出他的三元之脏,用来做药引可医活他!” 秦凡卿表情一愣,慌忙摇摇头,“不可以,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连续的重复道。 “姑娘啊!你也是重情之人,情字已入骨髓,这辈子是逃不掉了,除非脱胎换骨重生!”欣房郎叹息道。 秦凡卿听后默默无语,她知道这是岳林所为,却不明白岳林为何要杀死他,自己都已经跟他说过,猫人并不想杀死自己。 “姑娘,已过午夜了,还是将他交给我来处理吧!”欣房郎颤巍巍的说道。 秦凡卿看着佝偻的身躯,花白稀疏的银发,这才短短的一天内,欣房郎好像苍老了很多。 “姑娘暂且留步,能留下你的名字吗?”欣房郎的话音从背后传来。 秦凡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轻轻说道:“姓秦,凡卿!”话音一落,匆匆离去。 丹家大院,岳林的房间,灯未亮。 “咚咚……”门口徘徊的秦凡卿,终于敲响了他的门。 “岳林睡了吗?是我!” 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岳林!或许,今晚是一场误会,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可它真的不是要杀我,反而还救了我!”秦凡卿在窗外解释道。 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沉寂。 “岳林,我不怨你,凡卿给你认错道歉,但凡卿恳求你出手救救它,只希望它还能活着,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求求你了岳林,我秦凡卿就求你这一件事,行吗?” 然而,她的苦苦恳求,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凡卿擦去脸上的泪水,“岳林,打扰了!都是我的错……” 失落中的秦凡卿,默默的离去。 半壁崖,浪涛依旧。 岳林盘坐在礁石上,微闭着双目,聆听着江水的倾诉。 翌日,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天气。 轿车驶入航站停车场,丹云雄缓缓停下车,说道:“萧媛行动不便,我还是留在车上,你们俩先去接机,接到人后给我打电话!” 岳林与秦凡卿点点头,两人下车向航站楼走去,一路默默无语。 接机大厅内,航班信息显示已到站,秦凡卿手持着一束鲜花,递给了朝站内张望的岳林,那是一束火红色的玫瑰。 清雅甜香的玫瑰花,含香绽放,沁人心扉,让人为之着迷陶醉。 “凡卿!我……???” “岳林不要说了,我明白,更会记得深埋!”秦凡卿微笑着说道,眼睛快速的眨动,这是一种酸楚的掩饰。 “???”岳林眉头一皱,一时语塞,心想,我话还没说,她知道了什么? 此时,秦凡卿手拎的背包,引起了岳林的注意,鼓鼓的背包装的东西不少,来接机怎会带这么多东西。 心里一沉,岳林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秦凡卿却始终沉默,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们来了……!”秦凡卿说话间,朝向站内挥动着手臂。 吴妈推着萧媛向出口走来,并朝这边挥手致意,轮椅上的萧媛面带微笑,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气还不错。 她无法挥动手臂,不断朝他们点头示意,岳林望着轮椅上的萧媛,眼睛又不争气的模糊了,涩涩的生疼。 “凡卿、岳林,我感觉就像在做梦!”萧媛泪眼婆娑的说道。 “萧媛,这叫美梦成真,气色恢复的不错,你可得把吴妈还给我了!”秦凡卿蹲下身子,握着萧媛的手笑道。 “吴妈好!这阵子可真让您跟着费心了!”岳林感激道,随手将花束放在萧媛怀中。 “嗨也!小林,你这话可见外了,这么说吴妈我还得感谢你们,托了你们的福,把我的病给治好了!”吴妈笑着说道。 “吴妈人好、心好,声音也好听!”岳林连连夸赞道。 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出了接机大厅,接到通知的丹云雄,及时将车停在通道边。 岳林将萧媛抱到车上,丹云雄下车朝吴妈问好,收起了轮椅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吴妈与秦凡卿没有上车。 “凡卿,你来开车,跟我姑和萧媛先走,我跟岳林打车回去!”丹云雄安排着说道。 “云雄哥,岳林,萧媛,我跟吴妈就不回去了,机票也已经订好了,我们直接回景港!”秦凡卿回应道。 岳林眉头一皱,虽然之前有某种预感,一旦事情真的发生,还是感觉来的太突然。 “凡卿!可……???” “什么可不可的!我跟吴妈在景港,等待萧媛康复的好消息!”秦凡卿笑说道,打断了岳林的话。 车辆缓缓起步,望着车镜里挥手的秦凡卿,岳林心里五味杂陈,一股酸楚油然而生,他欺骗不了自己,这是一种念念不舍。 车辆驶出了航站大楼,沿高架桥向外环驶去…… 岳林做了一个深呼吸,想平复打翻五味瓶的心情,却颤颤的叹出一口气。 “岳林,我不想让凡卿离开……!” 萧媛头枕着岳林的肩,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2章 猫人上路的心愿 秦凡卿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默默的流着泪水,心里变得空荡荡的,彷佛岳林他们的离开,也带走了她的灵魂。 “吴妈!我心里难受……” 秦凡卿抑制不住悲情,趴伏在吴妈的肩上,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吴妈叹息一声,知道她心里难舍弃的苦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任凭她在肩上哭的稀里哗啦。 “孩子,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这都是咱们的命!” 听到吴妈的话音,秦凡卿的哭声又加了几分,甚至引来周边人的目光。 “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孩子,咱们就认命吧!”吴妈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久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秦凡卿哭了好一会,心里的苦水也倾尽了好多,“吴妈,你心里有没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她伏在吴妈肩上轻问道。 吴妈的身躯颤了一下,“傻孩子,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吴妈即便是有,都这般岁数了,也总该放下了!” “吴妈又在唬我!都融到骨髓里了,根本就忘不掉,除非脱胎换骨!”秦凡卿想起了欣房郎的话。 “傻孩子!你又听谁这么说了?”吴妈笑道。 “欣房郎跟我说的!” “欣房郎?凡卿,你见过欣房郎了?”吴妈惊讶的问道。 秦凡卿伏在肩上点点头,淡淡伤的说道:“吴妈,那个猫人死了!” 吴妈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轻拍秦凡卿的手,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您猜测的对,猫人并不是想杀我,反而是为了救我,才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吴妈,是我害死了猫人!”秦凡卿又开始哽咽起来。 感觉脖颈处湿湿的、热热的,她知道吴妈哭了,“吴妈,猫人真的很可怜,可我除了自责,什么办法也没有!” “凡卿!是欣房郎杀的他?”吴妈轻淡的问道。 秦凡卿摇了摇头,犹豫片刻,“是一只异形怪物杀死的他,原本那只怪物是朝我来的!” “唉!这就是命……”吴妈叹息道,没有把话说下去。 “吴妈,我们几点的航班?” “哦!我已经预定了房间,明早六点十分的机票,咱们先去机场宾馆安顿下!”吴妈连忙说道。 秦凡卿背上背包,搀起吴妈的胳臂,正准备离开航站楼时,身后传来尖锐的口哨声。 “哟!小妹妹,你可总算哭够了,看你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把哥哥们心疼坏了!” 秦凡卿转过身,看向三个穿着花哨的纹身男,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 “小妹妹,别用轻俏的眼神看哥哥,哥是真的受不了!”穿着t恤的纹身男,表情极具渲染的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 秦凡卿微微扬起脸,桀骜不驯的表情,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与傲气,难怪岳林说她有点小霸道。 “啧啧……!”另一位纹身的肌肉男,看到秦凡卿的表情,连连咂着嘴巴,犹如吃了什么在品味。 “小妹,这就对了嘛!哪个不识货的男人甩了你,尽管跟哥哥说,让哥哥我替你消消气,少见的一颗好白菜,竟然被猪给拱了,这头猪想气煞我不成!” 秦凡卿听到肌肉男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想拱猪?” “我?……哈哈!小妹可真幽默,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要不带上这位姐姐,一起唱唱歌,顺便放松放松?”肌肉男表情丰富的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看了吴妈一眼,随口说道:“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唱歌就免了,至于放松嘛……” 三个纹身男半张着嘴巴,那三双眼睛放着光,等待着秦凡卿把话说完。 “本姑娘倒是有点兴趣!”秦凡卿笑说道。 听到她的话,三个纹身男面面相觑,一瞬间,就跟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兴奋的就差失魂了。 “吴妈,您先去宾馆等我,到时我们电话联系!”秦凡卿低声嘱咐道。 “凡卿,别走的太远,肚子里的委屈撒出来就行了,咱们可别把事闹大了!”吴妈叮嘱道,知道她心里的委屈。 见她俩不知在说些什么,纹身肌肉男猴急说道:“带这位姐姐一起吧!人多也热闹!” “就不劳驾这位姐姐了,我一个人足够!”秦凡卿朝他笑吟吟,一双杏眼如弯月,迷死个人。 几人离开了航站楼,沿着天桥顺石阶而下,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途径竹林风景区时,看到竹林旁边的一间石房,跟在三人后面的秦凡卿,略有所思,禁不住掩嘴偷笑。 “三位哥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小妹,实话实说,别人或许随意找个地方就行,就像小妹这般品质的,哥哥我得破费了,必须得是星级!”肌肉男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非常豪爽。 秦凡卿犹豫了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石房那里一指,说道:“真是浪费时间,我觉得那边就挺好!” 三人眉头一皱,面面相觑,“妹妹是不是等不及了,想速战速决!”t恤纹身男欢喜道。 “你猜?”秦凡卿杏眼微眯笑道。 纹身肌肉男犹豫不决,看着那双微眯的杏眼,贪婪的吞咽下口水,“小妹就如人参果,一口吞咽了岂不是可惜,怎么能让哥哥尽兴!” “就是啊!意犹未尽的滋味,跟猫爪挠心似的可不好受!”一直沉默的瘦高个提醒道。 虽然他们嘴上这么说,但显露的犹豫不决,让秦凡卿抓住了机会,清楚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将她带出去。 她不能离开吴妈太远,若不是为了萧媛,也不会让吴妈来南省,知道布拉寨是她的伤心地,虽然对其中的原因不知情。 显然,石房的位置最好不过,不但位置偏僻,还有细竹阻挡,要想办法将他们引过去。 虽然想到了搔首弄姿,但清楚自己对其不在行,也只能尽力相劝了。 然而,秦凡卿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仅凭天生丽质的俊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质傲,足以让他们沉迷其中。 “哥哥憨的可爱,我一个大活人,怎会变成人参果呢?难道,哥哥还想吃了我不成?”秦凡卿眉目一翘说道。 “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小妹不但人长得水灵,头脑也机灵,意犹未尽,可以再去星级嘛!” 肌肉男装模作样的说道,那假惺惺的样子,让秦凡卿都觉得恶心。 听肌肉男这么一说,其他两人的反应倒挺快,猴急的绕过竹林跑向石房。 秦凡卿打量着这间小石房,除了几根盘绕的水管,并没有其它的杂物,更让她满意的是有房门,还是坚固的小铁门。 石屋外,三人凑在一起,手里握着几根竹枝,不知在捣鼓什么。 “哈哈!这运气简直爆棚了,兄弟们不好意思了!” 瘦高个拿着抽出的竹枝,异常兴奋的喊叫,屁颠屁颠的朝屋内走去。 “你悠着点,别给我们糟蹋坏了,真是气煞个人!”肌肉男与t恤男发着牢骚。 瘦高个走进水房,色迷迷的看向秦凡卿,凹凸有形的身段,亭亭玉立,白皙俊秀的小脸,透着一股冰清的俏劲。 “咕咚”吞口水的声音传出来。 瘦高个一脚踢上了铁门,直直的盯着秦凡卿,一边解着腰带,一边猴急的说道:“小美人咱们快点吧!再这么看下去,我就不用脱了!” 秦凡卿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正想喊其余的两个进来,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心里一沉,担心吴妈的安全,赶紧掏出手机查看。 “岳林?”秦凡卿低声道。 她看着手机犹豫不决,心想,现在的这个时间,他们也就刚出城不久,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喂!找我有事?”秦凡卿的语气轻淡,心里的坎还是没过去,语气中夹杂着不情愿。 “我明白,不要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全该结束了!” “对!我……现在是有点事!”秦凡卿的语气稍有停顿。 此时,瘦高个傻愣愣的立在那里,看她一直在接电话,猴急的说道:“小妹快点吧!我裤子都褪到脚腕了,再让我看这小身段,我自己就完事了!” 他的话一出口,秦凡卿恨不得一手机拍死他,心里那个纠结劲,撞墙的心都有。 电话里,传出岳林频频的喂喂声,显然他听到了什么,秦凡卿赶紧挂断了电话。 “你先把裤子提上,这样我不习惯!”秦凡卿背对着瘦高个说道。 瘦高个一听,想了想自己乐了,“好好!没想到妹妹这么主动!” 羞怒的秦凡卿打开了铁门,朝着外面的俩个家伙招招手,示意他俩一起过来。 “完事了?这么快……???” “厉害了,我的妹,这是要一挑二啊!” 两个家伙乐呵了,笑出了猪声,争先恐后的往石屋里跑。 “哐啷……” 小铁门关上了,一瞬间,石屋里的猪声变了调。 机场宾馆,一间客房里,吴妈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群山,那正是布拉寨的方向,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春玥姐!我大哥当年是对不住你,可那不是他的初衷,你也是知道的,为此,他用一辈子来忏悔!” 欣老四站在她身后,替大哥苦苦求情,说着当年的那些过往,可吴妈仍然未作回应。 “我父亲都那么大年龄了,亲自去丹家找丹老赔罪,才得知你今天来南省,大哥听到这个消息,那口气始终吊在那里,到死对你念念不忘,他多想看你最后一眼!” “不要再说了……”站在窗前的吴妈哽咽道。 “我知道你心里也装着大哥,也不忍心让他吊着那口气遭罪,老四求求你了,就去见一面我可怜的大哥,圆了他唯一的心愿,让他心安上路吧!” “扑通……”欣老四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吴妈已是满脸泪水,那只手微微的颤抖,紧紧攥着白色的窗帘,哭出了声音。 “唉!老四,你起来吧!”吴妈哽咽着说道。 竹林旁,小石屋里传出求饶声。 肌肉男的话还没说完,一条大长腿踢了过来,“砰……” “哎唷!我滴个亲娘来,疼死我了!”肌肉男佝偻着身子,脸憋得闷红,手捂着下裆哀嚎道。 旁边,擦着鼻血的体恤男,看到那双圆瞪的杏眼,朝自己看了过来,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姑奶奶,别再打了,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个男的出手很大方,给我们每人一千块钱,只要引出你来就行!”体恤男赶紧坦白。 “对对!那家伙真是太可恶,谁他么的知道他钱多了闲的蛋疼,提前付给了我们医疗费!”瘦高个恨恨的说道。 听到他们的招供,秦凡卿觉得事情不妙,看向瘫坐的三个抱怨男,“如果你们敢骗我,除非我逮不到你们!” 看着摔门离去的秦凡卿,三个人总算放下了心,一个个的哀声叹气。 “真晦气!这妞不是人玩的,是他么的玩人的!” “还人参果呢!哎唷,疼死我了,他么的胳臂都错位了……” 石屋出来的秦凡卿,整了整衣服,看到一个修剪工走了过来,匆忙低头快速的离开。 修剪工扛着大剪刀,转身看向离去的秦凡卿,嘴里嘀咕道:“又把这里当成了厕所!” 当他看到屋内的情形,表情一怔,再次回望那个女孩,纤细的身影已经远去。 “姑娘都给气走了,你们还在这里争风吃醋,还不赶紧去追!” “追个屁的追,那是去送命!” “哎唷!你他么的别打了,再打连医疗费都不够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3章 红颜一跪,送君魂 客房中,出了一口气的秦凡卿,痛痛快快的冲了一个热水澡,心情大好。 “覃青,是我凡卿,你在忙什么呢?电话几遍都不接!”秦凡卿一边吹着湿发,一边埋怨道。 “凡卿,你找我有事,还是回到景港了?” 手机免提的声音很大,覃青质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还在南省,怎么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不过嘛!我还真的找你有事,关于那个宁翰腾的背景,你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哦!他是宁行书与前妻的孩子,宁行书与现任妻子只有一女,具体信息还未反馈回来,其实,可以让岳林问一下萧董事长,他应该了解的更多一些!”覃青提醒道。 “萧伯那边已经问过了,对于宁行书与前妻短暂的婚史,萧伯知道的也不多,他还以萧媛的婚事为由,侧面问起过宁行书,关于宁翰腾生日时辰等信息,可惜并没有了解到新情况!” 听到秦凡卿失望的语气,电话里的覃青沉默一会,好似在犹豫什么。 “凡卿!我也找过澳洲的朋友,利用业务关系接触过宁行书,他好像很忌讳谈及儿子的事,前天我收到了威胁电话与短信,还发来我家人的照片,警告我若再调查此事,他们就对我的家人不客气!” 秦凡卿听到她的话,面露惊讶,赶紧放下手中的电吹风,拿起了手机说道:“什么?你收到了威胁电话,难道他们察觉到背后有人调查?” “我想,要么是澳洲的朋友出卖了我,要么是这边走漏了风声!”覃青猜测道。 秦凡卿微皱着眉头,看向床边而坐的吴妈,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覃青,这一段时间,你先不要介入此事,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哎也!我还真未想到,你秦凡卿也有顾虑的时候,人一旦有了顾虑,就有了成熟的预兆,看来这一趟南省之旅,你被某些人催熟了不少,快跟青姐说实话,是不是将为人妻了呀?” 电话里,覃青神神秘秘的话意,碰触到了秦凡卿的心坎,刚刚沉寂下来的那份失落,再次油然而生。 “覃青,在我秦凡卿的命里,要么青涩,要么腐烂,未曾有成熟这个概念,这些日子你注意安全,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拜!” 匆匆挂断电话的秦凡卿,眼睛有些涩涩的,“吴妈,我……???” 见吴妈为自己腾开了怀抱,秦凡卿的话戛然而止,显而易见,吴妈已经为自己大哭一场,腾出了“场地”。 红着眼圈的秦凡卿,看到吴妈无可奈何的表情,手捂着嘴破涕而笑,“吴妈,让我再飞一会,先不返巢行吗?” “傻丫头!吴妈是想抱抱自己的寄托!” “哈哈!吴妈你倒是早说啊!没问题,寄托来了……!” 秦凡卿说笑着扑向了吴妈,脸颊磨蹭着吴妈的腮,俨然像是一对母女,亲密无间。 “吴妈,我就是您的全部寄托,凡卿要做吴妈的亲女儿,以后为吴妈养老送终……” “嗯!吴妈这辈子啊!也就只剩凡卿了!”吴妈点着头轻叹着,泪水夺眶而出。 秦凡卿听到吴妈的感叹,感觉到她身躯在颤颤,知道孤身一人的吴妈又哭了,急忙安慰道:“吴妈别哭,您不但有我,还有我爸妈以及亲人们,吴妈不会孤单的!” “唉!傻孩子……”吴妈轻抚秦凡卿的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秦凡卿躺在吴妈的腿上,摆弄着她的手指,轻语道:“吴妈,等回景港后,我就搬过去跟您一起住!” 她的话说出口,却未得到吴妈的回应,秦凡卿仰起了脸,看着愣神的吴妈,她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吴妈,你在想心事?”秦凡卿轻摇吴妈的手臂问道。 缓过神来的吴妈,苦笑了笑,“凡卿,你说猫人挽救回我这辈子的寄托,是不是我得亲自去为他送行?” “这个……?吴妈你想回布拉寨?”秦凡卿匆忙坐起身,困惑的看向吴妈。 看到她轻轻点头,好似心里早有了计划,“吴妈,你不是说布拉寨是伤心地,你不会再踏入那里半步吗?” “嗯!吴妈曾经是说过,可他拿性命换回我这辈子的寄托,吴妈又反悔了!” 听到吴妈自语般的话意,秦凡卿感动的抱住了她,正因为猫人救了自己,她才违背曾经的誓言,可想而知,自己在吴妈心里的位置,几乎占有了她的全部。 “吴妈!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什么都听吴妈的……” 一辆的士离开机场,沿着蜿蜒的公路,向大山深处急驶而去,那里正是布拉寨的方向。 丹家大院,主客厅内,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大厅里交谈着,周边坐了几位后生。 “欣老兄,这么多年来,六大家族的争斗、纠缠、猜忌,犹如乱麻一般,是非恩怨,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丹洪元话音一落,叹息着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听到丹洪元的一席话,欣房郎点点头,说道:“丹老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时至今日,你我两家总算摒弃前嫌,咱们还得着眼往前看啊!” 旁边沉默的岳林,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犹豫了一会,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离座起身的欣老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准备去外面接电话。 “老三,是老四的电话吗?”欣房郎突然问道。 “哦!父亲,是我四弟的电话!”欣老三赶紧回应道。 欣房郎与丹洪元对视一眼,随口说道:“老三,屋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在这里接吧!” 欣老三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老四,你到哪里了?她给你回信了吗?” “什么?刚刚给你回信了,那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我马上告诉父亲他们!” “没有,没有,二哥正忙着置办定亲一事呢!你就放心吧!” 欣老三挂断电话,看向欣房郎与丹洪元,兴奋的说道:“她同意了,刚刚给老四回信了,现在她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两位老人听到他的话,也都眉头舒展了,长长叹出一口气。 “情字一旦融入髓,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冲刷得掉!”欣房郎叹息道。 丹洪元摇摇头,也是叹息一声,“唉!这都是当年六大家族争斗,所犯下的罪孽,让后代们跟着吞食苦果!” 听着他俩的话,岳林越听越糊涂,心里猜测着那个欣老四,到底出去请谁回来了呢? 这萧媛跟丹洪元的病,都还没有医治呢,单凭两个老人密谈了半天,这多少年的家族矛盾,便轻而易举的和解了。 出现这个情况极其反常,让岳林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化解开的呢? “小林,是不是等不及了?你先不要着急,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到时还得请你出手帮忙!”丹洪元见他坐立不安,连忙跟他解释道。 岳林也只能点点头,沉下心来等待真相,不过,他还是偷瞄了欣房郎一眼,自击杀猫人之后,他便将欣房郎视作敌对的人。 没一会,欣老四走进了丹家大院,正巧碰到从后院出来的丹玉影,看向轮椅上的萧媛,眉头一皱,尴尬的朝她们打了个招呼。 “老四,你给我站住,见了我连声姐都不叫,就想往屋里溜?上次的事还没跟你清账呢!”丹玉影不客气的说道。 欣老四表情一愣,匆忙满脸堆笑,说道:“玉影姐,上次的事我不是道歉了嘛!那几天内疚的饭都没吃好!” “切!那几天没让饭撑死你,满口大瞎话!”丹玉影撇了他一眼说道。 “哈……哈哈……”轮椅上的萧媛,看到欣老四呆呆的表情,禁不住的笑了出来。 萧媛的手臂动不了,也没法捂住嘴,堂而皇之的笑出来,自然很不礼貌,虽然别过了脸去,依然咯咯的笑个不停。 欣老四眉头一皱,四周张望,未发现周边有人,神神秘秘的看向丹玉影,问道:“这、这漂亮的女娃,怎么长得这么像你?是不是你的私生……” “嘘!老四,你小点声行不行,让人听见了我还怎么做人,过来我告诉你!”丹玉影朝老四招招手。 “只说是不是就行,别说的太详细,不然我会心凉……???”欣老四凑过去说道。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的老四两眼冒火星。 “老四你想多了,她若是我女儿就好了!”丹玉影在他耳边轻柔说道。 白白挨了两个大嘴巴子,欣老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说道:“玉影,咱们别灰心,相信我老四肯定让你实现!” “你?臭流氓,找打!”丹玉影举起手臂之时,欣老四赶紧跑开了。 “丹玉影,咱们走着瞧,我不把你娶到床上去,算我欣老四白当一世男人!”欣老四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 “欣老四,看你那熊样,也就过过嘴瘾的本事,气死我了!”丹玉影羞怒道。 萧媛笑得泪水都出来了,“玉影姨,那个欣老四是认真的!” “就凭他?我嫁给老八,也不会嫁给他!”丹玉影说道。 “哈哈!玉影姨,我不信!” “小媛,你到底偏向谁说话,玉影姨怎么糊涂了呢?” “哈哈……,影姨,快帮我捂住嘴!” “捂嘴干嘛?想笑就笑呗!” “岔气了呢!” 傍晚余晖殆尽,夜色已来临,江面泛起一层雾气笼罩。 秦凡卿搀扶着吴妈下了船,当吴妈的脚落地之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身躯一颤。 这让秦凡卿心里不是滋味,吴妈是为了她破了自己的誓言,“吴妈,我们走吧!” 此时,吴妈的电话响了。 “老四,我们刚刚下了船,都安排好了吗?” “嗯!那我们直接去那边吧!” “对!我们今晚直接回去,车还在对岸等着呢!” 吴妈说完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凡卿!我们直接去山涧,你还想去见见小林他们吗?” “吴妈,不用了!”秦凡卿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 山涧里的潮气很重,欣老四早已在山道口接应,远远的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春玥姐,他们都在里面,凡卿她……???”欣老四犹豫着未把话说出来。 “没事的!让她见见吧!毕竟救了她一命!”吴妈轻轻说道。 欣老四连忙点点头,如释重负,赶紧回应道:“嗯!春玥姐说得对,应该让她见见!” 洞里早已亮起了油灯,众人已经等待多时,人群中沉默的岳林,看到吴妈与秦凡卿的到来,那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心想,她俩怎么来了,难道猫人与吴妈还有关系?那岂不是秦凡卿也在其中? 岳林想到这里傻眼了,难怪猫人不想杀死秦凡卿,反而还会拼死保护她,原来自己一直被圈在局里。 “丹老伯近些年可好?”吴妈握着丹洪元的手,亲切的问候道。 “好、好!春玥啊!二十多年了不见了,你还像以前一样,没怎么变样啊!”丹洪元回应道。 吴妈叹息一声,“丹老伯,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那么爱夸人,我也老了,都有白发了!” 吴妈说话之余,看了一眼旁边的欣房郎,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问候。 欣房郎倒也没怎么尴尬,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他就在里面躺着,还吊着一口气咽不下,你快进去看看吧!”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前面是一道倾斜的石门,想必是上次坍塌造成的,吴妈缓缓的走了过去。 她走到石门前,并未推开石门进去,而是在石门前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好一会。 当她转过身之时,已是泪水泉涌,顺着脸颊滴湿了衣襟,她朝不远处的秦凡卿,缓缓伸出了手。 “孩子!你也进去看看吧!再怎么说他救过你一命!”吴妈哽咽着说道,甚至抑制不住悲情,哭出了声音。 岳林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也不清楚什么原因,感觉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在众人的泪眼中,吴妈牵着秦凡卿的手,缓缓推开了石门。 一瞬间,“哧呜、呜……”传出沉闷的呼吸声,像是在呜咽,又像是激动中的伤情。 吴妈泪眼涟涟,望着躺在石板上的猫人,暗红色的肌肉早已萎缩,曾经强壮矫健的身躯,犹如一块脱水干瘪的腊肉。 “哧呜、哧!” 猫人深陷眼窝的眼睛,看到吴妈的到来,好似有了光泽,干瘪的手臂微颤,想必是想伸出手。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凡卿一命,春玥带她来谢谢你!”吴妈的语气淡淡的轻柔。 “呜……!春玥……对……不起!”猫人的手臂还在颤抖,艰难的向吴妈的手靠近。 “一切都结束了,谁是谁非已不在重要,今天我跟凡卿来送你,你就安心上路吧!”吴妈继续说道。 “凡……卿跟你……是一样的……美……”他的手臂指又动了动。 秦凡卿擦着泪水,早已哭的稀里哗啦,“吴妈!你这是怎么了!” 她拉起吴妈的手,放在猫人干瘪的大手上,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感觉那只干瘪的大手,只是紧握了一下,瞬间松软了。 “呜…呜……”沉闷的声音,戛然而止,猫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兴……兴成……你好狠的心呐!” 吴妈瞬间崩溃了,她悲情的哭喊着,拽着秦凡卿跪在了猫人面前。 听到吴妈悲情的哭声,石门外的众人心都碎了,知道猫人已经走了,潸然泪下……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4章 雾江斗篷人 山涧的峭壁上,一道炎火之躯,犹如矫健的猿人在峭壁间跳跃,一缕缕的灵气相互交织,在山涧中形成一张密实的大网。 此时,山涧的石径上,丹云雄与小叔抬着担架,丹玉影跟随在旁边,照顾着已被麻醉的萧媛,匆匆向山洞口走来。 “父亲,他们已经过来了!”丹玉成在洞口处喊道。 丹洪元看向欣房郎,“欣老兄,那后面的事,就麻烦老兄来运作了!” “应该的!对了,那个小林去哪里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关键时刻还得他来保驾护航!”欣房郎一边说道,一边四下张望。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岳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门口,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欣老四一边嘀咕,一边左顾右盼的出了山洞,正好遇到丹玉影他们进来,而岳林就跟随在他们之后。 “小伙子,你去哪里了?他们都在找你呢!”欣老四说道。 岳林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口说道:“哦!我去接应他们了!” 他说话之余,看向丹洪元与欣房郎,他俩正跟吴妈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商议如何解毒的事。 岳林对于解毒的事并不担心,以现在血灵之身的玄真,即便是出了差错,他也能力挽狂澜,做到有惊无险。 现在他想要的是真相,只有从他们解毒的过程里,才会发现真相的蛛丝马迹。 此时,岳林看向石门的一侧,角落里,秦凡卿抱膝而坐,望着自己的脚尖愣神,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差,已经低落到极点。 岳林虽然于心不忍,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即便是萧媛身边的人,对秦凡卿做出种种伤害,他相信自己也会这样做。 岳林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是撬动他心的人,如果必须让他二选其一,自己也不知道该选谁,在他的内心里,俩个人比自己都重要。 “小林,到我这里来,有些事得跟你交代一下!” 丹洪元朝岳林招招手,身后早已摆有一副担架,想必,他一会也得接受麻醉。 “吴妈好!”岳林轻声问候道,见她朝自己点点头,并未发现吴妈对他的怨恨。 丹洪元对岳林做了一番交代,在他们以毒攻毒的过程中,防止外围的乌烟瘴气进来,说白了就是守住洞口,防止被幕后的人趁机暗算。 “小林,欣爷与你们吴妈合作,来解救小媛与我的命,而他们的命可就交给你了!”丹洪元嘱咐道。 “丹爷,你就放心吧!”岳林轻淡的说道。 欣房郎看了吴妈一眼,转脸看向岳林,“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成见,其实,若是没有你们的出现,今天也不敢冒这个险,我更不会跟你丹爷坦言,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不说,让你们自己来解开心结!” 欣房郎话音一落,便朝丹洪元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脱去衣物的丹洪元,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只剩腰间遮羞的一块围布,全身都已呈乌青色,显然是蛊毒引起的病变。 他缓缓平躺在担架上,长舒一口气,“我准备好了,欣老兄可以开始了!” 此时,丹玉影拿着采集毒液的试管,将它交给了欣房郎,那是从萧媛身上采集的蛊毒。 未曾想,欣房郎看了一会,将那根盛有毒液的试管,交还给了丹玉影,并朝她摆了摆手。 显然,欣房郎未用试管中的稠液,岳林对他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自己就有这种稠液,不然,他怎么会培育出异体猫人。 “小林,这试管中的毒液,你一会还得还回去,若想解除本体的盅毒,最怕的就是盅毒残缺不全!”欣房郎告诫道。 他的这一番举动,岳林并不感到意外,但他的这一席话,倒让岳林感到震惊,“本体蛊毒是个什么意思?” 欣房郎看向困惑的岳林,轻淡说道:“本体,顾名思义,乃是蛊毒主体,本体的蛊毒,自然是主体孕育出的蛊毒!” 岳林深吸一口凉气,简直不可思议,萧媛怎会寄生主体的蛊毒?那萧重柏与关美音岂不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本体的蛊毒残缺,病症只是暂时性缓解,不但不会祛除病根,还让它更具繁衍力,促成它快速成长,病症会一次比一次严重!”欣房郎再次提醒道。 岳林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顿生无名之火,恨恨的说道:“我要是强制清除它呢?” “小林,你先稍安勿躁,你采集的蛊毒稠液,能轻易杀死你丹爷体内蛊毒,当然还捎带他这个人,等一会,你便知错在哪里了!”欣房郎淡淡说道。 欣房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丹洪元乌紫的身躯上,在不同的五个位置,摁压出几个凹陷的白指印。 丹洪元逐渐失去了意识,欣房郎做完这一切,转身朝吴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吴妈的手从腰间擦过,银针连续从她手中飞出,掌控的力度恰到火候,精准的刺向五个白指印,可谓手法炉火纯青。 神庭、印堂、气舍、天枢、气冲五个穴位,凌厉的飞针斜刺术,运用的相当娴熟,技艺精湛。 细长的银针颤颤,刺入身躯的深度不尽相同,众人捏着一把汗的同时,叹为观止。 欣房郎也是频频点头,对吴妈投去赞许的目光,叹息一声:“兴成没那个福气啊!” 惊叹中的岳林,想起猫人大战异形之时,秦凡卿用的就是飞针术,刺入异形体内寒毒,寒毒与猫人的稠液配合,击溃了异形的乌毒。 这么说来,解除丹洪元体内的蛊毒手段,基本与击溃异形的乌毒,如出一辙。 岳林恍然大悟,真可谓一物降一物,蛊毒也不例外。 但他却有所不知,欣房郎敢于解除丹洪元的盅毒,也是从这里得到的启发,更何况,还有吴妈亲自来操针。 此时,丹洪元的肤色开始有变化,一会紫青,一会乌青,反反复复的交替转变。 皮肉之下也有了异动,欣房郎微闭着双眼,切着丹洪元的脉象,随时提醒着吴妈行针。 岳林也谨慎起来,显而易见,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长长的银针颤抖,刺入气冲、气舍穴的两根银针,几乎就要被异动顶出。 吴妈适时运针,汗水沿着脸颊滴下来,欣房郎紧拧着眉头,切脉的手指频频变换。 “春玥,决不能让它把针顶出来!”欣房郎咬着牙根说道,想必,他所控制的稠液,正在与乌毒进行抗衡。 “凡卿!气冲、气舍位置,直刺补针……”吴妈一边行针,一边急急喊道。 “嗖……嗖……”两枚银针飞出,直刺气冲、气舍两穴位。 秦凡卿的及时出手,直接封死腹腔与胸腔,人体的上下丹田,让乌毒无法利用载体资源,被动的局面开始有了反转。 岳林看向旁边的秦凡卿,对她投去赞许的目光,还未等他好话夸出口,外面一声沉闷的异响,犹如一声闷雷炸开。 岳林胸口一阵憋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满目尽是闪闪火星。 “岳林……!” 秦凡卿喊叫一声,朝着晕厥的岳林跑了过去。 闷雷般的异响过后,随之而来的阵阵夜风,夹带着沥沥的雨水,突然而至。 众人看到岳林的突然晕厥,还有外面发生的这种异象,也在瞬间慌了神。 “他来了!大家尽量躲开洞口,不要惊慌……”欣房郎大喊道。 “岳林,醒醒,快醒醒!你不是要真相吗?他来了……” 秦凡卿跪在地上,揽起了晕厥的岳林,一边给他擦拭着污血,一边喊着唤醒他的意识。 “好好!山涧上灵网布控,山洞里杀死蛊种,这样就能掩人耳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山洞口,地上映现出一道人影,随后,进来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篷黑纱遮面的人。 众人赶紧往后退,挡在欣房郎与吴妈的面前,面露惊慌,望着这位高大的不速之客。 然而,这位斗篷人,并未冲着解毒中的两人下手,或许,他清楚丹洪元体内的盅种,早已是回天无力了,已经没有挽救的必要。 黑纱遮挡的面孔,看向抱着岳林的秦凡卿,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凡卿小心……!” 吴妈刚要起身,却被欣房郎一把拉住,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凡卿听话!快到吴妈这里来!” 她还是担惊受怕,不断的呼唤着秦凡卿,承受过一次打击的吴妈,已是经不住再一次意外的打击。 “你与那只猫孽杀了我的宠物,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对你仁至义尽了,今日你又杀死我的蛊种,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斗篷人恨恨的说道。 秦凡卿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缓缓放下了岳林,“这么说,你是针对我一个人来的?” “哈哈!针对你一个人,跟针对他们有区别吗?”斗篷人大笑道。 “你什么意思?”秦凡卿反问道。 看着她的表情,斗篷人稍作停顿,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懂,想必有些事你还不知!” 他说话间看了吴妈一眼,冷笑道:“吴春玥,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当年的你跟她一样傻的可爱!” 吴妈面无表情,盯着斗篷人愣神,她好似在回想着什么。 “你到底是谁?”吴妈冷冷问道。 “哈哈!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们活着煎熬,二十多年来想死又不舍,活着却又在煎熬,我说的没错吧!” 斗篷人话音一落,转身看向秦凡卿,笑道:“你现在知道针对你一人,跟针对他们是一个效果了吗?” 秦凡卿紧皱着眉头,朝吴妈那边望了一眼,虽然她理解其中的话意,但她还是心存质疑。 “吴春玥啊吴春玥,你那颗心也是够狠的,看看把孩子给骗得多惨,说了事实孩子都不信,孩子,要不咱们验证一下?”斗篷人嘲笑道。 “你想验证什么?”秦凡卿问道。 “咱也不用验血,对于玩蛊毒的人来说,血那玩意不可靠,咱们就来最简单的方法,拿命验命!” “什么意思?我不懂!”秦凡卿冷冷问道。 斗篷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拿你的命祭天,你看她是不是也跟你而去,若是秦西震的老婆孩子,都惨死在这里,你看看这山洞里的人,谁能逃出你那个老爸的手?” “你闭嘴!凡卿,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吴妈大声喊道。 秦凡卿被他的话雷懵了,吴妈怎么会是父亲的妻子,自己又是吴妈的孩子,那自己的妈妈是谁? “你废话可真多,即便不验命,我吴妈也不会抛弃我,想必,你就是那个雾江摆渡人吧!”秦凡卿冷冷问道。 狂笑中的斗篷人,笑声戛然而止,略有停顿,显然,他被秦凡卿的话震了一下。 “你必须得祭天,秦西震也保不了你!”斗篷人说话间,朝秦凡卿抓了过去。 众人哪能让他得逞,不管真上心,还是假上心,总之,听到斗篷人先前的话,决不能让这母女死在这里。 “嘭……” 伴随斗篷人的挥臂,一股强大的煞气,瞬间在众人中炸开,一阵阵惨叫声不断传出。 “春玥,起针!”欣房郎大喊一声。 吴妈挥臂一扫,丹洪元身上迸射出一丝丝污血,蛊毒终于解除了。 欣房郎与吴妈站起身,朝着斗篷人走了过来,想必,他们俩个是要跟斗篷人拼命了。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两个,纯粹是自寻死路,浪费我拿她祭天的时间!”斗篷人讥讽道。 欣房郎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拿下了假牙,抠下那一粒晶莹的药丸。 “春玥,你退后,我这把老骨头活得够长了!”欣房郎缓缓说道。 斗篷人一怔,随后笑道:“关老二,你都这把老骨头了,即便异变又如何,拿你当个宠物都不够资格!” “关老二?”众人中有人惊讶道。 “慢着!”关老二拿着白色药丸,准备送入口中之时,旁边传来岳林的声音。 关老二同归于尽的动机,被地上躺着的岳林及时阻止,只见他疾速翻起身,挡在秦凡卿的面前,仰起头,正面对视着斗篷人。 秦凡卿看着这个情景,让她那么的熟悉,想起那晚猫人救她的场面。 “你敢拿她祭天,我必会拿你射日……” 冷冷的声音,伴随着丹田运转,正在酝酿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5章 咬下的肉 “年轻人,我奉劝你一句,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瞎掺乎,你那点天赋放在这里面,不会浮出水面!” 斗篷人说话间打量着岳林,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想到外面山涧中布设的灵网,大概就是出自于他的杰作。 岳林听到他的话,仰起的脸再次抬高,紧盯着斗篷人黑纱遮盖的脸,无动于衷。 看到他表露出的决意,斗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选择有些失望。 “有天赋的人也不少,知道为何有人最终成才,有人却成不了大器吗?”斗篷人看向岳林问道。 “那得问问你自己!”岳林轻淡的回应道。 斗篷人一愣,笑道:“问我自己?哈哈!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是凭后天的专心修为,不像你们天之宠儿,初露锋芒,却拿着雕虫小技,自不量力!” 斗篷人的话音一落,看向旁边的关老二,悻悻的说道:“关佑薄,你这命可真经折腾,想必,这年轻人又是来给你续命的吧!” “哼!莫以为你躲在背后,我就不知道你是谁,欣房郎,当初我们关家对你不薄,你却为了自己的修为,恩将仇报,害的我家破人亡,甚至,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放过,可谓是恶事做尽,天怒人怨!” 关老二说话间,胡须都恨的抖颤,他的话犹如一颗炸弹,震惊了全场的人。 “你给我闭嘴!”斗篷人恼怒的喊道。 “这是你们关家咎由自取,我犯下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杀死你!” “四十多年前,那个早就该沉江的石女保护了你,算你关佑薄福大命大!” “二十多年前,你本应该死翘翘了,却被那个该死的丫头救你了,那算你走了狗屎运!” “如今,又过了二十多年了,你可知道事不过三?” 经由斗篷人与关佑薄的对话,旁边静听的岳林,好像是听出了一点眉目。 想必,四十年前,关家船队遇险与欣房郎有关系,关佑薄幸运的从江底逃生,能活下来是因为石女的保护,欣房郎无法对其下手。 至于,欣房郎说二十年前,关佑薄被一个丫头所救,岳林就搞不懂了。 他从丹洪元那里得知,二十多年前,关佑薄得了一场病,还说是曲巫婆照料的他,让他多活了几年,欣房郎所说的这个丫头,绝不会是他的老婆曲巫婆。 岳林记得困在溶洞之时,他捡到的那一块玉佩,上面刻有关佑才的名字。 关佑才与关佑薄,仅一字之差,显而易见,他们是关家兄弟。 岳林想到一个问题,等这事过去以后,问问萧媛的外公的名字,或许,会打探到新的线索。 同时,他还注意到一个怪现象,欣老三与老四的态度,好似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表现出过度的惊讶,难道他们早已知道此事? 岳林心里有些凌乱,悄悄瞄了一眼旁边的吴妈,那张端庄的面容,显得疲惫而又伤感。 这让他倍感自责,希望亡羊补牢之举,犹未晚。 此时,斗篷人的耐心已经殆尽,他朝岳林这边走来,显然是朝着秦凡卿而来,完全忽视岳林的存在,好似料定了他不敢出手。 “凡卿!到吴妈那里去!”岳林轻轻说道。 “我不!”秦凡卿的倔劲又来了。 显然,秦凡卿的心里有顾虑,斗篷人的话她听得明白,那只异形只是他的宠物,担心岳林与斗篷人的对抗,犹如猫人与异形之间的悬殊。 “凡卿,你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跟吴妈到萧媛那边去,等我打赢了给我献花!” 岳林说话之余,盯着走来的斗篷人,从怀里掏出一支玫瑰花,递给身后的秦凡卿,那是在机场给萧媛送花之时,自己悄悄保留下来的。 怎么回事?秦凡卿并未去接手中的花。 岳林转身回看之时,眉头一皱,那支玫瑰花只剩下枝叶,光秃秃的花蒂上,没有一瓣嫣红的花。 秦凡卿悄然转身,面无声色,向吴妈那边走去。 “凡卿!那花在我心里!”岳林低声自语道。 秦凡卿表情一怔,再次转身,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枝。 “花寄存在你心里,莫变成我这辈子的心魔!” 手持花枝的秦凡卿,低语着向吴妈那边走去,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 何尝不是,猫人的撒手离去,给吴妈这辈子埋下了心魔。 “哈哈!关佑薄你看到了吗?这多像当年的情景,今天,你又在复制当年的悲剧,好,我就让你重看一场悲剧!”斗篷人恨恨的说道。 “年轻人,不想死就给我滚开……”斗篷人说话间,挥出手掌朝岳林劈来。 “嘭……” 一股空气的震荡,伴随洞顶落下的灰尘,在山洞里迅速扩散,震得众人捂住了耳朵。 斗篷人向后退了两步,斗篷的黑纱随震荡掀起,那是何等恐怖的一张脸,黝黑的皮肤,布满了发霉般的白毛,一道道的皱褶,犹如霜雪覆盖的沟壑。 深陷的眼窝里,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充斥着杀戮之气,整个一张脸,犹如被拉长了的猫脸。 斗篷人的眼神略带惊讶,看着趴在地上的岳林,正缓缓的爬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泛着血色的眼睛看向了他。 斗篷人的这一暴击,即便是一头强壮的牛,也足可以要它的命,岳林却能重新爬起来,的确让斗篷人吃惊。 血灵之气迅速蔓延经络,对身体的重创就行修复,他的嘴角还是溢出了淤血。 “你就是凭借这点本事,幕后操纵了四十多年?可真够委屈你的!”岳林擦掉嘴角的淤血,盯着斗篷人嘲讽的说道。 斗篷人愣愣神,看向旁边忧心的关佑薄,悻悻说道:“你这又耍的什么诡计,他与当年那丫头有什么关联?” “怎么?你怕了吗?怕了就大声说出来,不丢人!”丹玉影在旁边喊道。 “哼!当年的石女,后来的丫头,我都不曾怕过,我会怕他?简直是个大笑话!”斗篷人不屑的笑道。 随后,他看向岳林说道:“年轻人,有点天赋很难得,看你搭救过我的宠物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还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也算我仁至义尽了!” 众人听到斗篷人的话,困惑的看向尴尬中的岳林,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 “我若不呢?”岳林低声说道。 斗篷人一怔,阴冷的说道:“她祭天,你沉江,告慰江神!” “口气倒不小!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岳林愤怒的说道。 他身体遭受的重创,借着这一段间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想在关键的问题,如何将斗篷人引出洞外。 毕竟,在山洞里激烈的打斗,必然会殃及到众人。 然而,现实中的斗篷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挥出一团煞气朝他击来。 “冥蛊煞气?大家快捂住嘴鼻,克制呼吸!”关佑薄急急喊道。 岳林血灵之气盘经三元,血红色手指弹击瞬间,飞出一道三昧真气,穿过冥蛊煞气击向斗篷人。 “嘭……” 山洞内,再次掀起一股砰击波,灰尘夹带的碎石从洞顶掉落,显然,这一次抨击的力道,要比刚才的暴击强很多。 岳林连续后退到墙根,依靠岩壁稳住了身,显然,不动用血灵之身,仅靠自己的肉身,经不住震荡的反冲波。 斗篷人尽管早有防备,连续挥出两道煞气,欲想抵挡三昧真气,还是被击退十几步远,趔趄的险些摔倒。 恐惧油然而生,想必,斗篷人已经知道三昧真气,这意味着异形死之前,已将它的经历告知了他。 显然,斗篷人过于自信,忽视了三昧真气的玄真。 “臭小子,看来你跟那个邪女真有关联,今天你必须得死!” 斗篷人说话间,身躯开始迅速膨胀,蓑衣之下的黑衫哧啦、哧啦的爆裂。 黝黑色的强健身躯呈现,全身块块的肌肉,就像隆起的黑色山包一般,映现出墨绿色的筋脉,黑色的猫人尽显。 “去死吧!”斗篷人如同一只强健的黑豹,挥起黑色的利爪朝岳林扑来。 “嗖……” 秦凡卿手臂一挥,一根细长的银针飞出,直接刺中斗篷人的腰躯,几乎全部没入他的腰肌中。 显然,秦凡卿拼尽全力的一击,来阻碍斗篷人对岳林的快速攻击。 岳林趁斗篷人短暂的分神,就地一滚,尽量将他引向洞口。 然而,斗篷人好似识破他的动机,转而放弃对他的攻击,向秦凡卿猛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众人防不胜防,秦凡卿杏目圆瞪,显然也出乎了她的意外。 “啊……!”吴妈惨叫一声,被斗篷人击飞了出去。 “吴妈……!”秦凡卿哭喊着抱起吴妈。 尽管只是受到一击,她的伤势却很严重,后背上几道深深的抓痕,翻起血红浸染的肉皮。 火辣辣的剧痛,致使吴妈拱起了身躯,她的嘴唇不停的颤抖,手臂却护着身边的秦凡卿。 情急之下,岳林不敢打出三昧真气,万一斗篷人闪身躲开,必会击中吴妈与秦凡卿。 岳林别无选择,纵身从后面抱住了斗篷人,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相互扭打着纠缠在一起。 双方彼此角力之时,岳林好似故意露出破绽,他不在钳制斗篷人的双手,反而扳住斗篷人的肩,朝着布满白毛的脸就是一口。 “啊……”斗篷人惨叫一声,身上泛出黏糊糊的毒液,同时,双手扼住了岳林的脖颈。 紧急关头,众人正准备一拥而上,欲想合力制服斗篷人,岳林想制止他们的举动,却被扼住了脖颈,想喊也喊不出来。 毕竟斗篷人身上的稠液是盅毒,况且,这些蛊毒都是本体之毒,与萧媛身上寄生的蛊毒,如出一辙。 “危险!大家不要过去,那是主体的蛊毒!”幸亏关佑薄及时的阻止,不然这事可就闹大了。 岳林的双眼泛红,甚至开始在膨胀,感觉随时都要爆出眼球。 他艰难的张开了嘴,并非是为了想呼吸,反而,吐出一块长有白毛的脸肉。 岳林强忍憋闷的痛苦,抓起那块咬下来的脸肉,抛给了旁边的关佑薄。 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担架上躺着的萧媛,直到关佑薄朝他点头,他才继续跟斗篷人缠斗。 伴随撕扯中的打斗,岳林的身躯开始血红,两人翻滚着摔出了山洞。 “砰砰……”洞口传来巨响,强劲的震荡冲击着尘土,随之而来。 “现在不要走出洞口!”关佑薄急急喊道。 他看向已被包裹的脸肉,匆忙喊道:“事不宜迟,玉影,你先去照顾你姐,凡卿你来帮我救小媛!” 关佑薄匆匆走到担架前,顺手掏出一把小尖刀,递给跑过来的秦凡卿,手指捏着萧媛的手腕,开始把着她的脉象。 秦凡卿按照他的吩咐,在萧媛右脚底的涌泉穴,用小尖刀划开一道血口,随后,将肉皮摊开在石板上,手托着石板将肉皮敷了上去。 显然,不敢直接碰触那块皮肉,毕竟上面存有毒液。 没一会,敷在脚底的脸肉微颤,犹如神经跳动一般,愈来愈明显。 秦凡卿在关佑薄的吩咐下,缓缓移开那块肉皮,速度非常之慢,丝丝的稠液连绵不断引出,积聚在母体的肉皮上。 关佑薄舒出一口气,低声说道:“总算有惊无险,不枉小林拥有这般天赋,抱着一片真心,冒死啃下了这块肉皮!” 萧媛的体内的蛊毒,被母体的皮肉彻底清除,众人庆幸之余,外面却沉寂的出奇。 “老三,老四抬上你大哥,大家得赶紧离开这里!”关佑薄急忙说道。 “那岳林怎么办?”秦凡卿急急问道。 “有人为通风报信,他们都来了,我们必须离开里,不然一个也跑不了!”关佑薄也急了。 众人冒着阵阵夜风,急匆匆的撤离山涧……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6章 舍命追杀 潮湿的夜风,夹杂着江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关佑薄带着一行人,沿着山涧中的小道,悄无声息的撤离。 此时,担架上的丹洪元已经醒来,得知此事之后,急忙吩咐丹玉影给丹榆打电话,让他前来接应众人。 “丹老弟,莫让后生来涉这个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不能继续沿山涧前行了!”关佑薄说话间,招呼众人停了下来。 “现在我得称呼你关老兄了,难道,你想去三道坡那里?”丹洪元匆忙问道。 关佑薄叹息一声,无奈道:“丹老弟,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咱们精心的准备,做出缜密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这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丹洪元迎着潮湿的夜风,望向东南方向的夜幕,忧心道:“关老兄,蛊魂煞从东南聚集而来,丹榆跟孩子还在家呢!” “丹老弟,咱们边走边说,它们是奔着我们来的,况且,丹榆还在院中布设了大阵,幕后人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关佑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带着众人离开了山涧小道,从灌木与竹林间穿行,向不远处的山坳走去。 然而,事情并没这么简单,远比他们想的糟糕。 丹家大院,已被雾气所笼罩,满地的蟾蜍攀爬着、蹦跳着涌向院中。 蟾蜍足有篮球大小,院墙上、屋顶上、甚至树干上皆是。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让人听着格外沉闷。 一道黑色的黏稠之躯,朝向院墙挥动着手臂,众多的蟾蜍向高墙跳跃,粘附在墙壁上,供其它蟾蜍朝院内攀爬。 丹榆带着孙女丹如珊,被困在了前院里,双方出现了对峙的局面。 “爷爷,我怕……”丹如珊拉着爷爷手臂,看着周边硕大的蟾蜍,面露恐惧。 当丹榆扔掉手中的小瓷瓶时,丹如珊的内心已接近崩溃,她知道爷爷的金粉用尽了,可周边的蟾蜍依然涌了过来。 “爷爷,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启动大阵,我跟爷爷就没命了!”丹如珊绝望的哭喊着。 地上散落的一层金粉,侵蚀着不断涌来的蟾蜍,致使布满疙瘩的肉皮,散发着油煎般的滋滋声。 然而,金粉洒落出的圈子,正在逐渐在缩小,众多的蟾蜍前仆后继,逐渐将散落的金粉覆盖。 “如珊,小心身后……”丹榆说话间,一把推开了孙女,脖颈处传来一阵灼热,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的刺疼。 几只蟾蜍跳到了圈里,不断的伸出长舌头,对他俩发动攻击。 “爷爷……爷爷,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快启动大阵吧!”看着丹榆脖颈处的血色,丹如珊乞求道。 “如珊,咱们现在启动了大阵,你爸爸他们就进不来了,你如果忍心看到那个惨景,那爷爷就开启大阵!”丹榆劝说道。 “可爷爷你受了伤,再这样坚持下去,我就失去爷爷了!”丹如珊哭喊着,看向爷爷脖颈上的血色,犹如赭红色的胎记,已经开始四处蔓延。 丹榆看向已经崩溃的孙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玉,递给了哭喊的丹如珊。 显而易见,他将开启大阵的主动权,交给了自己的孙女,让她自己看着办。 丹如珊手握着白玉,反而犹豫了,“爷爷,我、我不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六神无主的丹如珊,大哭着蹲在了地上,一边是她最亲的爷爷,一边是她的父亲与亲人,无论失去那一边,都会搅碎她的心。 望着周边黑压压的跳动一片,又看到爷爷取出了黑铁剑,那是爷爷最喜欢的小铁剑,锋利无比。 知道爷爷要跟它们拼命,丹如珊什么话也没说,她把白玉交给了爷爷,悄悄脱下了高跟鞋,还偷偷瞄了爷爷一眼。 平时,爷爷不准她穿高跟鞋,但这一双鞋却开启了先河。 这是在她生日之时,秦凡卿送给她的成人礼,顾名思义,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想必,她是想用高跟鞋当武器,跟爷爷一起并肩作战。 此时,跳进来的蟾蜍越来越多,丹榆挥动着短剑刺杀,一时间,血腥味扑鼻,愈来愈浓烈。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致使丹如珊一次次作呕,几次险些被毒舌袭击,丹榆已经是疲于应付,无法保证孙女的安全。 “如珊,掀开那个大瓷盆,里面有一把刀!”丹榆一边刺杀,一边朝她喊话。 听到爷爷的话,光着脚丫的丹如珊,赶紧跑向身后的大瓷盆。 “爷爷,我掀不动……”丹如珊焦急的喊道,扳着倒扣的瓷盆底沿,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脸和脖颈都绯红,仅仅掀开了一点缝隙。 丹榆挥出一剑,刺穿扑来的蟾蜍,迸溅了一身的鲜血,急急向瓷盆那边跑了过去。 丹榆扳着盆底缝隙,猛地往上一抬,掀开倒扣的大瓷盆。 “爷爷,里面什么也没有!”丹如珊趴伏在地上,朝盆底摸索着说道。 “啊呀!……”丹如珊喊叫一声。 自己的屁股挨了一脚,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大瓷盆将她倒扣在里面。 显然,丹榆是想利用瓷盆,来保护自己的孙女。 此时,房顶上传来一声蛙鸣,蟾蜍群连续的攻击,突然间停了下来。 一道黑影从房顶跃下,健壮的身躯布满粘稠,那一张狰狞的脸,犹如黑猩猩的面孔,好似抹了一层油,黑乎乎的泛着油光。 尽管丹榆对异形早有耳闻,也清楚蛊毒造就的异形,非常的凶暴与恐怖,但亲眼看到这个物种,着实让他不寒而栗。 “交出卧玉蚕,或许,我还考虑放那孩子一马!” 黑色异形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好似是从腹腔迸发而出,以至于它额头上的粘稠,都有几滴潺潺,彷佛要滴落下来。 一条紫红色的长舌,从它嘴中迅速伸出,足足有一尺多长,将那几滴粘稠一扫而光。 “我要是不呢?”丹榆回应道。 “哼!我会在你面前杀死她!”异形说话间,指向倒扣的大瓷盆。 丹榆回头看了看大瓷盆,随手掏出羊脂玉握在手中,“你敢靠近瓷盆一步,我就唤醒卧玉蚕,大不了与你们同归于尽!”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大阵,你没有足够的玉蚕粉,根本启动不了阵势!” 异形人说话间,摊开了两只大手,撒落下众多的小瓷瓶,而且,小瓷瓶都已经倒空了。 当丹榆看到这些小瓷瓶时,表情异常惊讶,这是大阵埋设的阵脚,它怎么会搜集出来的,难道内部出现内……? 丹榆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心里非常清楚,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山洞里的人可就危险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甚至是一场屠杀。 “把卧玉蚕交给我,换那个孩子的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异形人催促道。 丹榆紧握着羊脂玉,后退两步说道:“真是异想天开,这是我们丹家的至宝,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些怪物?” 羊脂玉里面卧着玉蚕,是丹家家族的隔代传家宝,他们这一代传承人,并非是手握白玉的丹榆,而是他的堂妹丹玉影。 丹玉影为何信任堂哥丹榆,并且将羊脂玉给他保管,或许,因为她的侄孙女丹如珊。 无疑,丹玉影将她定为传承人,如此珍贵的传家宝,他岂能轻易的交出来。 “好好!你没有机会了!”异形人冷冷说道。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蟾蜍又开始对丹榆发起袭击,异形人朝着大瓷盆走去。 它并未直接掀开大瓷盆,随手抓住一只跃起的蟾蜍,撕开它的肚子套在手上。 “哗啦……” “爷爷,你骗我,快放我出……”大瓷盆被掀开,传出丹如珊的哭喊声。 她见瓷盆掀开了半截,急匆匆的往外爬,却看到地上的一双大脚蹼,欲想退回瓷盆中之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了出来。 “啊呀!疼、疼……放开我!”丹如珊哭喊着,被那只大手提了起来。 当她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时,哭喊中的丹如珊,戛然而止,清澈的眸子愣了神。 显然,瞬间的极度恐惧,让她短暂的失去意识。 “爷爷,救、救我……”丹如珊呓语般的呼救,话都还没说完,人却晕厥了过去。 此时,异形人拎着晕厥的丹如珊,朝着拼杀中的丹榆摇了摇,冷冷说道:“这可是造蛙的好胚子!” 丹榆看到眼前的情景,怒吼道:“该死的孽畜,放开我孙女!” 他手握住白玉,做出要摔碎的架势,想借此来威胁异形人。 然而,异形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撩动起紫红色的长舌,在丹如珊的嘴边晃动。 “我说过在你面前杀死她,顺便让你开开眼界,增长点见识,看看你嘴中所说的孽畜,是如何诞生的!”异形人不屑的说道。 想必,它是想用毒舌穿膛过,来杀死晕厥的丹如珊,并用蛊毒将她异变。 丹榆紧紧的握着白玉,那只手剧烈的在颤抖,他闭上了双眼,痛楚的说道:“我交出卧玉蚕,你放过孩子吧!” “哈哈!早这么痛快,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异形人狂笑道。 它接过卧玉蚕之时,丹榆赶紧抱回了丹如珊,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异形人得到卧玉蚕,也不会放过自己和孙女。 尽管丹榆心里明白,但他怎能眼看着孙女被迫害,迫于无奈,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异形人痴迷的看着卧玉蚕,恨不得一口将它吞掉,长舌的垂涎拉的老长,一缕缕的滴落下来。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周边的蟾蜍听到了指令,争先恐后的向两人涌去。 “嘭……嘭……” 进攻中的蛙群,一瞬间,被两道真气击的血肉横飞。 一道炎火身躯,犹如火龙飞影般跃过高墙,疾速向异形奔去。 关键时刻,呈现血灵身躯的岳林,及时出现在丹家大院。 周边簇拥的蟾蜍,好似对散发的炎火气息,有着极度的恐惧,纷纷四散而逃。 异形还未反应过来,血灵身躯已到眼前,它只能被迫招架,挥出有力的大拳,砸向那道炎火身躯。 岳林挥出火焰般大拳,直面与异形的大拳对抗,“砰……” 空气在瞬间震荡,异形连续的后退,却被岳林抓住了手臂,五道血红色的灵气,沿着异形手臂的经脉,迅速蜿蜒而上。 “啊、啊……”异形痛苦的惨叫。 一瞬间,异形强壮的黑色身躯,如同披上了一层红色蛛网,布满了道道血丝。 “破!”一声怒喝。 那层蛛网般的血丝,破血肉、爆经脉,贯穿异形黑色的身躯,血肉四处迸溅。 惊恐中的丹榆,目睹着令他难以置信的场面,抱着孙女愣在了那里。 看着炎火般缭绕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是谁,却感觉到一丝熟悉。 炎火之躯看了过来,手拿着白玉朝自己挥手,随手将白玉抛了过来。 他指指异形散落的残躯,朝自己的脖颈拍了拍,示意丹榆自己治愈伤口。 犹如火龙般的强健体魄,纵身跃上了房顶,匆匆朝后山奔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7章 泄密者 夜幕下的山谷,浓雾缭绕,到处迷蒙蒙的一片,打湿了发丝,浸透了衣衫,如同飘起了绵绵细雨。 关佑薄带着众人,步入山谷中的一块低洼地,这里灌木重丛生,荆棘密布。 众人在此停下了脚步,察看周边的情况,这道山坡由上而下,呈三道阶梯凸现出来,或许,三道坡是由地形而得名。 “关老,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丹玉影困惑的问道,并未看出这里有何玄机。 “玉影啊!当年香寒来这里采药,帮助族人消除那场瘟疫,她曾经问起我这里的地名,我说这里没有名字,平时族人都称山坳,三道坡的由来,便是从香寒那里传出的!”关佑薄叹息道。 “关老,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灌木林可以辟邪?”丹云雄搭上了话茬。 关佑薄苦笑着摇摇头,随口说道:“云雄,辟邪之说,虽然说有点玄乎,但也有些道理!” “云雄啊!你关伯跟我说起过,这边的灌木丛中长有一种植物,枝叶上布满了针刺,所以你香寒姨称它千灸棘!”丹洪元接过话说道。 丹玉影听到千灸刺这个名字,恍然大悟,好似记起了什么。 “哦!我好像知道了,记得小的时候,那些得了瘟毒的族人,光着膀子来这灌木丛中打滚,都说这里有观音手,父亲,我说的对吧!”她回想着当年的往事说道。 “唉!没错,那时你香寒姐就沉江了,可瘟疫并未驱散,反而更加肆虐,当时愚昧的族人才反省过来,你关伯说她救人的药,便是从三道坡采集的,族人就相互传开了,说来三道坡可治瘟毒!”丹洪元叹息道。 丹玉影想了想,“我还记得那句话,三道坡上跪千刺、拜三拜、滚三滚,观音手自来!” “唉!那是一个偶然,你香寒姐沉江后,身中瘟毒的族人忏悔,便来三道坡自惩谢罪,跪在千灸棘上膜拜,扎得全身都是棘刺,未想到,过了没几天肉皮化脓,竟神奇的把瘟毒给解了,这消息迅速传了出去!”丹洪元继续说道。 旁边沉默的关佑薄,望着浓雾之下的三道坡,眼圈泛红,一语不发。 或许,他想起了女儿关香寒,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欣老三、欣老四。 “老三、老四,把你大哥葬在这里吧!让他回到你母亲的身边,唉……!”关佑薄长长叹息一声。 欣家兄弟面面相觑,“父、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四磕磕巴巴的问道。 关佑薄指指前方的青石,说道:“你母亲曲凌乔,就葬在那块青石边,二十多年过去了,安然无恙!” “曲凌乔,我关佑薄对不住你了,今日,一是将兴成给你送过来,二是来给你赔罪,没有替你照顾好孩子,三是来给你添麻烦了!”关佑薄缓缓说道。 “可、可我母亲不是水葬了吗?”欣老三困惑的说道。 关佑薄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们,这么多年以来,或许,你们早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反常,我也清楚之所以你们不去深究,介于你们不想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对吗?” “对!关于经商来说,我父亲压根一窍不通!”欣老四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了一句。 口直心快的欣老四,这话一出口,便被欣老三狠狠的捏了一把。 显然,欣老三不让他多说话,毕竟,现在面对的是关佑薄,而非自己的父亲欣房郎。 “当年,船队想在渡江航道一侧建港,遭到六大家族的反对,迫于无奈,便在偏僻的东南山脚,建了一处停泊港,并买下了那一座山。”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我跟五弟还有你的父亲,当夜值班看护货船,闲来无事,你父亲便拿出了酒,三个人喝的也不多,可那酒劲便上了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时许,山腰传来一声闷响,好似炸药破石的声音,掉落下一些碎石,险些把货船都给砸了,就是这声闷响和掉落的碎石,把我们给惊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你父亲不见了,安全起见,我便跟五弟攀爬上山去察看,发现山腰处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山洞。” “洞里面,除了一副打开的黑色石棺材,还有几节断铁链,其余的啥也没有,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躲在石壁后的人影,背着一具黑色的躯体,从洞口直接跳入了江里!” “虽然他背着尸体,挡住自己部分外貌特征,但他在跳江的一刹那,尸体上掉落下一个东西,他犹豫了一下,也没顾得上捡拾,才迫不得已跳入江里,也就在这恍惚的一瞬间,我跟五弟感觉他像你的父亲!” “我们走到洞口,向江中察看之时,江面上早就没有了人影,才发现洞口处掉落的玉佩,上面带着一些文字,还有一些交叉的线条。” “那上面的文字与线条,我们也不认识,更不用说是啥意思了,五弟看着玉佩很漂亮,便将它收了起来!” “待我们回到船上之时,却发现你父亲在寻找我们,他还是那一身衣服,却一点没有浸湿的迹象,干干净净的,这就让我们奇怪了,便打消了对你父亲的怀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们在外出船时,你父亲看到我五弟佩戴的玉佩,说是找人可以在上面刻上名字,我五弟便把玉佩交给了你父亲。” “隔了一段日子,你父亲把那块玉佩还了回来,的确,玉佩刻上了关佑才三个字,大家都说那字雕刻的好看,但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玉佩虽然形纹未变,但它的颜色却变淡了,显然这是被调包了!” “尽管如此,也不能伤了和气,还是特意请你父亲喝了一顿酒,或许,酒过三巡之后,五弟不胜酒力,那张嘴也把不住门了,话说得有点多,能听得出来那块玉被调包的事。” “这些倒还好说,关键是五弟说了一句话,说那些交叉的线条是标记图,现在的这块玉佩标记的不对,我们也没想到五弟想卖玉佩,早找人看过了玉佩,只是事后价钱不合适没舍得卖。” “当然,五弟说者无意,听者却动了心思,当天下午你父亲便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船队装卸完货物返回,快到东南山之时,却遭遇到狂风巨浪,毫无预兆,可谓来势凶猛!” “连天上的月亮都是血红色,这种诡异的天象,突如其来的狂风巨浪,我们着实没有遇到过,众人把船只串联起来,欲想共度这道难关!” “可危险却降临了,从船舱里爬出一个怪物,就如同一只紫黑色的大猫,捡起一把榔头朝着船工们猛砸,一个个躺在血泊里……” 说到此处,关佑薄的声音有些抖颤,他摇着头停顿了下来,好像那段惨景不堪回首。 众人看向欣家两兄弟,他俩低头不语,显而易见,都猜到了那个猫人身份,便是他们的父亲欣房郎。 关佑薄低叹一声,继续说道:“后来江面起了漩涡,将整个船队卷入江底,随着江底的暗流,被吸进了溶洞里!” “唉!说来我跟五弟算命大,掉在溶洞的一处高台上,黑暗里好似有缕火影,驱使着我跟五弟往前走,尽管我跟五弟想后退,可身不由己!” “好似触及到洞角的涡流,便被卷了进去,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醒来之时,已经躺在江边的礁石上,才发现冲到了江对岸的古树盘。” “后来,听到古树下……!算了,这些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了!” “二十年来,虽然有些风风雨雨,倒也相安无事,尽管我已是家破人亡,我还瘸了一条腿,日子过得也清苦,也几次也想了断自己,可我身边还有幼小的香寒,我死了她怎么办?” “总觉得,是这孩子带来的运气,救了我跟五弟的命,我不能这么撇下她个孩子,自己一走了之。” “我那时发了毒誓,一定将她养大成人,不能辜负了天意!”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瘟疫,却被人暗地里操纵,陷害了我的香寒,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他们把我的香寒沉了江。” “当时,我恨六大家族拍板,恨族长、恨那些跟风之人,还有那三个寨的巫婆,我必须亲手杀死她们,包括那些幕后操纵之人。” “好在香寒那孩子,曾经教给我一些医术,我没白没黑的去研究,可以说尝遍了百毒,自己不知毒死自己多少次!” “然而,那些仇人我却一个没杀到,总有人在我出手之前下手,有一天你母亲找到我,跟我说出了真相,是你的父亲欣房郎出的手!” “或许,你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我必须在活着之前,告诉你们真相,你们与欣房郎之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是半人半兽,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欣家两兄弟听到这一席话,吃惊的张大嘴巴,顷刻间,又对关佑薄的话产生质疑。 “关伯,我知道我父亲犯下的罪果太深,罪不可赦,可这不能牵扯到……!”欣老三没将话说出来,显然对此事不接受。 “你的亲生父亲,在老四满月之时,就已经被猫人杀死了,他拿你们的性命要挟,逼迫你母亲将巫蛊术交出来!” “你俩可能不太清楚,老大、老二是清楚的,那巫蛊术可以改头换面,就如复制了一个人壳子,就比如现在的我。” “你母亲并未交给他,猫人便拿你大哥下了手,你母亲迫于无奈,答应给他换面变容,像以前一样,跟猫人一起过日子。” 关佑薄说到此处,看向痛苦中的吴春玥,随口说道:“春玥,你现在明白真相了吗?你误解了欣兴成的本意,他是被人控制了,才做出那些让你痛心的事。” 随后,他看向欣家两兄弟,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们的母亲可怜呐!每天提心吊胆,备受煎熬,认为永无出头之日,跟我失去香寒那时一样,她也想自行了断!“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你们丹叔却中了蛊毒,众人束手无策!” “或许,是他退出六大家族争斗的原因,被幕后人下了毒手,并且杀死你丹叔的亲哥哥,其实,我知道幕后之人,想把这把火引到我头上。” “族人们心里都清楚,我关佑薄跟六大家族有芥蒂,没有六大家族拍板,香寒就不会被沉江!” “那一天,寨子里来了一位姑娘,她来到寨子里打听我,当我见到她时,我以为是我的香寒回来了!” “然而,姑娘只是长得像香寒,我只知道她姓林,医术非常了得,治愈了我残疾二十多年的腿,她的突然造访,让你母亲看到了希望。” “她将巫蛊术传给了我,并拜托我求姑娘救你大哥,弄明白猫人真相之后,我们与林姑娘做了一个局,解了你丹叔的盅毒,故意引起幕后人的注意。” “林姑娘给你母亲几颗药,让她等待时机给你大哥服下,等待的时机,便是出现满月潮汐!” “满月潮汐出现的那晚,你母亲为了安全起见,将你们带到三道坡躲藏!” “那一夜,江面狂风巨浪,半壁崖上发生了一场打斗,第二天,你母亲告诉我,猫人受了重伤,可借猫人疗伤之时,给你大哥服下那几颗药丸。” “然而,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药丸被猫人调了包,不但害了你大哥,还将你母亲置于危险境地。” “那天,你母亲突然找到我,说林姑娘让她转告于我,猫人又添了新伤,必会消失一段时间。” “至于,猫人消失多久,林姑娘并没有说,只说若是哪天猫人不见了,委托我来充当你们的父亲,替你们稳固基业,等待满月潮汐,林姑娘会再次到来。” “然而,满月潮汐,已经来了两次,也未见林姑娘出现,却收到猫人的威胁,第三次满月潮汐,便是我的忌日。” “当时,你母亲还告诉我,说林姑娘受伤很严重,已经先行离开了布拉寨,并嘱咐你母亲也离开一段时间!” “可你母亲放心不下你们,并没有按林姑娘的话去做,第二天便遭到了毒手!” “我担心猫人将你母亲变异,水葬以后,我便将她移到这里埋葬,后边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 众人听了关佑薄的讲述,深吸了一口气,未曾想,当年的事竟然这么复杂。 “父亲,以后您还是我们的父亲,谢谢您保护我们,让我大哥活到今天,让欣家家业兴旺,为我父母报仇雪恨!”欣老四流着泪说道。 欣老三擦着眼泪频频点头,说道:“父亲,当初林姑娘跟你们说此事时,不是只有你们三人知道吗?怎么还会出现泄密者?” 关佑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还有两个人知道!” “谁?”欣家两兄弟,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母亲告诉了老大、老二!” “唏……!”众人深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8章 脱离原体的血灵身 欣家兄弟抬着大哥的猫身遗体,走到青石旁的灌木从下,连同担架放了下来。 两人没有掘土的工具,何况,千灸棘下的沙砾很硬,无奈的看向了关佑薄。 “遗体就放在千灸棘下吧!兴成身上有蛊毒,千灸棘具有分解蛊毒的能力,若咱们还能活到明天,到时,再来将他的遗骨安葬就行了。” 关佑薄的一番话,难免让欣家兄弟心生悲情,同时,也深深刺痛了吴春玥的心。 “凡卿!等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记住这三道坡,别让我离得太远,不然想打他几下,我都够不着!”吴妈倚靠着秦凡卿的肩,在她耳边轻轻念道。 “吴妈!你看你又想把我弄哭!”秦凡卿用脸颊蹭着她的腮,不许她说这样的晦气话。 丹洪元看了看天色,雾气又浓了几分,“关老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弟,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关佑薄无奈的说道。 “等岳林?”丹云雄问道。 关佑薄犹豫一会,好像他也说不上来,“小林那孩子有天赋,也有胆有识,更有义气,可只凭这些能否化险为夷,我也不敢妄加定夺!” “爷爷,你是在等林姑娘,对吗?” 丹玉影表情一愣,低头看向担架上的萧媛,惊喜道:“醒了,小媛醒了……!”她不断的重复道。 关佑薄转身看向萧媛,脸上表露出的无奈,顷刻间化作了乌有,他微笑着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你说对了,我是在等林姑娘!”关佑薄笑言道。 “爷爷,那位林姑娘是不是很美,笑起来还有小酒窝,耳垂上有颗小小的红痣,还有……”萧媛回想着父亲的描述,将林姑娘的相貌描绘出来。 关佑薄刚开始还笑着点头,伴随着萧媛的描述,林姑娘的形象越来越确切,他的表情凝滞了。 “小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惊讶的问道。 “我爸爸认识林姑娘,而且,林姑娘还救过我和爸爸!”萧媛缓缓说道。 “那你知道林姑娘在哪里吗?”关佑薄急忙问道。 随后,他好像又没了那股心气,萧媛若是知道林姑娘在哪里,她身上寄生的蛊毒,何必颇费周折的来这里解毒。 “我爸说,林姑娘跟家人去了国外,二十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萧媛说出的结果,正如关佑薄所料,林姑娘的销声匿迹,凶多吉少。 不过,关佑薄也抱着一丝希望,因为那猫人从没说起过,关于林姑娘落得什么下场,想必,他也不清楚最终的结果。 “小媛,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关佑薄问道。 “我爸叫萧重柏!爷爷认识我爸爸?”萧媛反问道。 “萧、重柏……?”关佑薄嘴里念叨着三个字,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秦凡卿若有所思,她想到萧媛的母亲关美音,关佑薄与关美音同一个姓氏。 虽然,当今重名重姓的人不少,但以关佑薄的敏感,以及两家人都见过林姑娘,她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不过,秦凡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吴妈一眼。 毕竟,吴妈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些,既然吴妈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张口就来。 就如岳林的血灵之身,只有她跟岳林本人知道,如果岳林不说出来,她宁愿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萧媛看了看周边,好似在寻找什么,最终,看向搀扶着吴妈的秦凡卿,缓缓的站了起来。 “凡卿,吴妈受了伤,让她在担架上卧下吧!” 萧媛说话之余,便走到吴妈跟前,未经秦凡卿说出什么,便和她架起面色苍白的吴妈,让她侧卧在了担架上。 “凡卿!岳林去哪里了?”萧媛轻声问道。 秦凡卿看了她一眼,抿抿嘴,却欲言又止,忧心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岳林在哪里。 两个人并肩而坐,心里想着不同的心事,却牵挂着同一个人。 “他不会有事……” 短暂的沉默,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凡卿,你先说!”萧媛说道。 “我跟你想的一样!”秦凡卿回应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好像是什么在爬行,那种声音让人听着发毛。 沉默中的关佑薄,眉头一皱,抬起头四处张望。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警惕的察看着四周,没一会,窸窣的异响停了下来。 “它们好像停在了二道坡!”欣老四侧耳倾听,时时提醒着众人。 关佑薄与丹洪元面面相视,异口同声道:“蜈蚣……?” “蜈蚣?”众人哗然。 蜈蚣的盅毒,毒性剧烈,发作的周期很短。 被它的毒素侵蚀,不但疼痛难忍,还会发生昏迷与痉挛,更甚者,引起心肌梗塞窒息而亡。 “大家先不要慌,看我手中的这棵草!”关佑薄说话间,手里拿着一颗草,面朝大家晃了晃。 “这叫偻蓝草,大家找到这些草,用石块砸烂涂抹在身上,剩下的草渣散在周边,蜈蚣惧怕这种味道!”关佑薄嘱咐道。 “时间不多了,大家动作快一些,不要走出三道坡,想必,毒虫是要从二道坡滚下来!”丹洪元匆匆喊道。 他话音一落,看向旁边的关佑薄,困惑道:“关老兄,这事情蹊跷的很,咱们来三道坡的计划,是应付突发事件的预案,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他们怎会清楚咱们在这里呢?” 关佑薄想了想,也是困惑的很,说道:“难道咱们沿途中被跟踪?三道坡前面就是悬崖峭壁,进入三道坡根本没出路,他们很难想到咱们会到这里来。” 两人困惑之时,窸窣声加速而来,正如丹洪元所料,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球,从灌木从的间隙中滚落下来。 众人中传来尖叫声,蜷缩的蜈蚣落地后,伸开一节节细长的身子,摆动着触角欲对人群攻击。 然而,还有一个物种,让两位老人失算了,黑蝎子的突然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显然,这些蛊毒虫是有备而来,均属于无脊椎节肢动物,外披硬壳不惧千灸棘的尖刺。 好在它们有一个共性,便是人为培养出来的蛊虫,体内存有变异的蛊毒。 “快,靠近周边的千灸棘!”关佑薄踩踏着滚落下的蛊虫,朝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喊道。 滚落下的蛊虫越来愈多,他们发现一个蹊跷事,欣兴成的异体周边,竟然没有一只蛊虫靠近。 这个蹊跷的发现,无疑让大家找到一线生机,众人纷纷向异体聚拢过来,拥簇在七八平米的地方,惊悚的看着周边的蠕动。 吴妈侧卧在担架上,望着猫身异体的欣兴成,面露悲情,缓缓的伸出了手,想去触摸那张残存熟悉的脸。 “兴成,我想我们快要重逢了,等我们见面了,春玥当面给你道歉……”吴妈泪眼婆娑的轻声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微闭的眼睛动了一下,还未等吴妈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突然睁开。 “啊……!” 伴随吴妈的尖叫声,众人还处在懵懵中,猫人异体突然站了起来,挥起拳头朝着关佑薄砸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关佑薄毫无防备,眼看着异体大拳朝自己砸来。 “啊……!” 关佑薄痛苦的闷哼一声,他那具佝偻的身躯,一瞬间被击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的青石上,嘴里吐出一口淤血。 幸运的是千灸棘的根须,已经在雾水的浸透下,缠住了猫人异体的部分身躯,开始对异体分解。 这一拳,受到根须的牵制,挥出的力度大打折扣,不然,关佑薄必死无疑。 “关老二,我说过你不会逃过这一劫,你多活一天,我心里就跟猫抓一般难受!”猫人异体开口说道。 关佑薄扶着青石,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又止不住的干咳,再次吐出一口污血。 “你这只孽畜,杀了欣房郎不说,还霸占了他的家室,毒害他的儿子,背后挑唆六大家族残杀,陷害我的香寒,杀了那么多的无辜者,罪大恶极,总有一天林姑娘会杀死你!” 关佑薄说完这一番话,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青石上。 “父亲、父亲……”欣家兄弟朝他跑了过去,搀扶着重喘嘘嘘的关佑薄。 “你还在异想天开,今天我实话告诉你,那丫头片子已经死了,都他么悄悄死了二十多年,害得我沉浸了二十多年,也让你苟活了二十多年,若我早知道她已死,你关老二现在都腐烂了!”猫人咬着牙根恨恨的说道。 关佑薄听到他的一席话,身躯不由得颤了一下,他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但他那颗心是真的痛了。 “关老二,你当年为了那丫头,可是坏了我大事,你不是想充当欣房郎吗?今天我便成全了你,让你也变个活死人,去跟欣房郎相聚!”猫人低沉冷冷的语气,让人听着有种彻骨的凉意。 “你敢伤害我父亲,我们兄弟跟你拼命!”欣老四攥着拳头恨恨说道,他与老三向前跨出一步,挡在关佑薄身前。 猫人表情一怔,随后讥笑道:“你俩笨蛋给我滚开,若不是我答应了他,不伤害你们两个,现在我就把你俩砸成肉酱!”猫人恶狠狠的说道。 兄弟俩听到他的话,心里难免困惑,猫人是答应了谁? “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也不是不可以,你俩去把那个老家伙活活掐死,我还给你们一个亲爹!”猫人大笑道。 “人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会还我们亲爹?”欣老三说道。 猫人鄙视了他一眼,讥讽道:“我都怀疑你们四兄弟,是不是从一个娘胎里生的,要么就是曲巫婆出墙了,生了你们两个笨家伙,活死人听说过吗?” “三哥!少听他的蛊惑,这种可恶之徒不得好死,即便你还给我们亲爹,我们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欣老四恼怒的说道。 猫人气的稍有干瘪的脸,都在微微的抖动,“你俩给我滚开,谁敢阻拦,谁去死!” 他话音一落,纵身跃起,挥起拳头朝关佑薄砸去。 一道炎火身躯,疾速朝着猫人奔来。 “嘭……”一声炸响。 强劲的拳拳相抗,一瞬间,掀起空气的剧烈震荡,灌木林一阵哗啦摇晃,迸溅出一层水雾。 躲过震荡波的众人,看到满地蛊虫四散逃离,甚是惊讶。 然而,抬头看清突如其来的血灵身时,满面惊恐,缭绕的血色灵气,就像火苗在愤怒燃烧。 辉映着全身隆起的肌肉,犹如烧红的铁块,一道道深红色的经脉,镶嵌在火焰般的身躯中,好像积聚了无限的能量。 那一张微微仰起的脸,生出缭绕的血色火苗,充满着帝王般的傲气,正如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派头。 众人中,唯独有一个知情人,众醉独醒,那便是皱着眉头的秦凡卿。 她发现了血灵身的蹊跷,并没有岳林的原身,不然,会看到岳林脸部的特征,可那张脸全是火焰,难免让她的心悬了起来。 血灵之身,为何脱离岳林自己出现,难道岳林遇到了什么不测? 猫人张着嘴巴,惊恐的看向血灵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或许,他正想着如何逃脱。 关佑薄望着血灵身,这位银发斑白的老人,不知为何,老泪纵横。 “我的香寒,香寒……” 虽然没有花的飘香,但燃烧的一屡屡血红,让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9章 出窍的血灵 “你、你能出窍?你到底是谁?” 猫人惊恐的话音一落,身躯爆出一股黑雾,呈现出黝黑的强壮身躯,还有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没有了白毛的覆盖,那一具黝黑的身躯,也不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 这具身躯的体貌特征,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众人依然能识别出来,毫无疑问,他便是那个摆渡人。 伴随猫人异体倒伏在地,众人更是确定他的身份,他竟占据了欣兴成的异体,想必,这是摆渡人的魂灵之身。 血灵却未作回应,那张炎火缭绕的脸依然微仰,盯着脱离猫身的摆渡人,可谓,名副其实的怒火中烧。 原本惊慌失措的众人,听到关佑薄朝他喊香寒,心里的恐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浮想联翩。 心里也犯起了疑惑,炎火矫健的身躯,并不像姑娘的体貌特征,为何关佑薄会喊他香寒,难道是关香寒的后代? 想想也不可能,关香寒是石女,怎么可能会有后代?再说了,关香寒在沉江前,还是未婚姑娘身。 见炎火身未曾说过话,只能从他缭绕的火苗态势,猜测出他此时的心情。 或许,他压根就不会说话。 一红一黑的两具身躯,短暂的怒视,炎火与黑气更显浓郁。 或许,众人感觉到了什么,纷纷向后迅速退去,给他俩腾出了足够的地方。 “嗖……” 血灵腾空跃起,身躯在空中呈现反弓状,犹如拉开的弓箭,拖曳着道道炎火飞驰,向摆渡人挥拳而去。 摆渡人在恐慌中,后撤一步也裂开了架势,扬起黑色的拳头对轰过去。 “嘭……” 空气的剧烈震荡,再次从三道坡爆出,激起层层的水雾,一圈圈的迅速蔓延。 一瞬间,两强相抗,打斗的难分难解,三道坡不断的爆出闷雷般的震荡,俨然上演一场,重量级的生死对决。 相互之间的打斗,在沉默中爆发,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只有怒火激出的拳脚相加。 尽管摆渡人拼命挥拳,次次对血灵施展暴力狂击,欲想利用力量上的优势,压制住血灵的主动攻击。 然而,血灵凭借矫健的身躯,移步换影,拳、掌、指变化多端,招式迅速且凌厉。 见血灵并不与他拼蛮力,频频挥拳的摆渡人,开始有些焦躁不安。 显然,摆渡人心里很清楚,血灵身要比自己技高一筹,尽管自己拼了全力,仍未摆脱被压着打的局面。 疲于招架的摆渡人,对血灵变幻莫测的攻击,一筹莫展。 唯独一个办法,那便是以命抵命,玉石俱焚,与血灵同归于尽。 摆渡人决意已定,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目的,在招架中寻找机会。 他欲想抱住血灵,滚遍布满千灸棘的三道坡,利用千灸棘的针刺,分解两道蛊魂体。 在摆渡人的认知里,出窍的蛊魂体,压根经不住千灸棘的分解,欲想同归于尽,这是唯一的办法。 更可况,还有保住魂元的杀手锏,只要魂元不消散,那就有重修的机会。 此时,进攻中的血灵,挥出的手掌突然收拢,伸出一根血指,戳向他的印堂穴。 这让摆渡人瞅准了机会,他并未急着躲闪,而是等待足够近的距离。 突然,他来了个仰头大拥抱,紧紧搂住了血灵,让他的设想得逞。 一时间,黑色的蛊毒与血色的灵气,相互侵蚀,大有一股势不两立的态势。 然而,事情并未他想的那么顺利,感觉到蛊魂体全身刺疼,犹如触碰到了电流,黑色身躯在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摆渡人表情一怔,奋力想挣脱两人的纠缠,反而被血灵缠住了身躯。 迫于无奈的摆渡人,只能强忍穿刺一般的疼痛,他必须在身躯爆碎前,完成滚入千灸棘中的计划。 “吁……” 伴随众人的惊呼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跌落在灌木从中。 “哗啦、哗啦……” 红黑相间的转换中,一片片的灌木从倒伏,不断被两具身躯碾压。 丝丝缕缕的蛊毒,伴着刺鼻的焦糊味,迎着夜风扑鼻而来,蛊魂体正在被千灸棘分解。 摆渡人表情扭曲,承受着蛊魂体分解的痛苦,犹如万蚁噬心,抽搐的面孔格外狰狞。 没有载体的附身,摆渡人说不出一句话,从他绝望的表情中,可以读懂绝望中的惊讶。 看着炎火缭绕的面孔,还有火焰般的身躯,出乎摆渡人的意外,血灵身竟然不是蛊魂体,而是活生生的血灵身。 摆渡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他面前。 尽管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回天乏术,最终,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血灵缓缓站起身,望着地上挣扎的摆渡人,那具黝黑的身躯,布满了荆棘与嫣红的血丝。 灵气与千灸棘,可以说是他蛊魂的克星,现在的这般境况,只凭任何一样,足够让他死的透透的。 绝望中的摆渡人侧过脸,盯着旁边的关佑薄,泛着幽光的双眼,充斥着不甘的恨意。 “魂飞湮灭,死不瞑目,连条幽魂之路都没得上,这便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我期盼了大半辈子,相信香寒在天之灵,一定会让我活着看到这一天!” 关佑薄望着夜空,一声长长的叹息,老泪纵横。 见关佑薄不在言语,血灵看向了摆渡人,双手一翻。 “嘭……” 黝黑的身躯,一瞬间,血污迸溅,犹如万箭穿身爆碎。 血灵打出一道真气,这是要击碎摆渡人的魂元。 “砰……” 一块飞出的玉佩被击碎,一缕青烟飘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血灵一愣,迅速朝青烟消失的方向,连续弹出几道真气,纵身一跃,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关佑薄捡起几块碎玉,虽然不足以拼凑起来,却能呈现玉佩的一些纹路。 回想起曾经的那块玉佩,与这些碎片如出一辙,显然,摆渡人的魂元,凭靠玉佩的掩护,让他逃脱了魂元。 第二天,时近正午,丹家大院静悄悄。 经历生死的众人,折腾了一宿,还沉浸在睡梦中。 此时,大门被推开了,匆匆进来一个人。 “丹老,丹老……!” 欣老四一边喊着,一边急急的朝院内奔来。 “老四,你喊什么喊,大家折腾了一宿,都在房间里休息呢!” “玉影,我大哥的尸体不见了,父亲让我来问问丹老,有没有人知道尸身的下落!” “尸身失踪了?对了,关老不是说千灸棘可以分解尸身吗?”丹玉影困惑道。 “玉影你误解了,尸身分解了,骸骨应该还有吧!”欣老急急说道。 “骸骨也没了?” 丹玉影看到他点头,觉得事有蹊跷,赶紧带他去找父亲。 此时,房间内的丹洪元,听到他俩的对话,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丹老,上午我跟三哥去三道坡,准备埋葬我大哥的尸骨,结果发现尸身不见了,我父亲觉得事有蹊跷,让我通知你们一声,顺便问问小林回来没有!” 丹洪元摇了摇头,说道:“老四,你先别着急,小林还没有回来,也未得到他任何音讯,那你父亲打算怎么办?” “我父亲的意思,就是让你们近期注意点,担心这期间有人趁机作梗!“老四话音一落,接过丹玉影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对了,我父亲还说,如果小林回来了通知他一声,好像有什么事要跟他说!”欣老四继续说道。 “嗯!老四,你回去跟你父亲说,我们一旦得到小林的音讯,马上通知他,也让你父亲注意安全!”丹洪元嘱咐道。 然而,接连三天的等待,自然未有岳林的音讯,众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傍晚时分,秦凡卿与萧媛出了丹家大院,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向半壁崖的方向走去。 “萧媛!那你感觉他会不会有事?”秦凡卿反问道。 “凡卿!我、我不敢去想,真的!”萧媛解释着回应道。 她拉起秦凡卿的手,再次问道:“我们去半壁崖,能唤回他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心有什么不舍,如果他能够舍得,我想在这个世间,咱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凡卿!你为何这样说?“ “你应该比我清楚,岳林从不会食言,除非他已经……”秦凡卿未把话说出来,眼圈已经泛红。 萧媛稍有停顿,看着秦凡卿强忍住泪水,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秦凡卿的话与表情,萧媛自然能读懂,她感觉自己的思维,一瞬间凌乱了。 半壁崖,两道纤细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好似镶嵌了一道金边。 两人坐在悬崖边上,望着风平浪静的江面,心里不断的祈祷,期盼着岳林的归来。 习习微风,撩起她们的发丝,牵动着驿动的心。 轻柔的发丝飘动,系着一份沉甸甸的担忧,压制中的敏感,如同千钧一发。 “岳林,快回来吧……” 最终,萧媛经不住这份压抑,朝向江面哭喊着。 秦凡卿擦着泪水,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她心里非常清楚,岳林的原身遭遇了不测。 萧媛不停的呼唤,声音都有些嘶哑,可回应她的是江面的沉寂。 “凡卿!岳林不要我们了,他食言了……” 万般绝望的萧媛,趴在秦凡卿的肩上大哭起来。 秦凡卿紧握着她的手,依旧保持着沉默,心里却在滴血。 正如她自己所说,花留在了他心中,可他却给自己留下了心魔。 夕阳沉落,月光皎洁,江面微风习习。 一道炎火之身,悄无声息,站在她们俩身后,伸出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俩的纤腰。 两人惊讶的对视间,身体顿感飘飘然,却坐在了血灵的双肩上。 伴随两人的尖叫声,炎火身躯纵身一跃,腾空而起,向江中飞身而去。 江面上,一道炎火飞驰,越过了宽阔的江面,来到古树之下。 “萧媛,岳林没有食言……”秦凡卿微笑着说道。 “???凡卿…”萧媛略显惊色,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尽管她心有领会,但坐在一个炎火人肩上,她还是不放心,更不敢确认炎火人的身份,仅凭对秦凡卿的信任。 古树下,血灵坐在一块青石上,抬起手臂将她俩放了下来。 望着血灵炎火缭绕的脸,两人略带迟疑,试探着坐在他的腿上。 见血灵对她俩的举动,并没有任何的排斥,才缓缓依偎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 缓缓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触摸他的脸,缕缕炎火般血灵息,绕着纤细的手指打转,这是血灵对她们的回应。 两人默默无言,柔柔的拥着炎火之躯,映得满脸绯红。 静静的依靠,无言的心灵相守,与沉寂的夜色融合,静悄悄的……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0章 一缕清香再现 血色灵气缭绕的脸,面朝东南方向凝望,那一座山叫东南山。 四十年前,关家曾经买下的那座山,勐拉河水从山脚下绕过,以前,那里是关家船队的停泊码头。 “心中的花在那边对吗?” 秦凡卿伏在血灵的肩上,眺望着星空下的东南山,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岳林遗失的原身与那里有关。 血灵仍然凝视着那座山,飘忽不定的脸微微扬起,他没有回应秦凡卿的话,只是将结实的手臂收了收,把她与萧媛紧紧揽在怀里。 “即便你是一团火焰,我与凡卿也不会离开你,哪怕与你一起焚烧,你说过只要有你在,我就要仰起脸,学会不畏惧!”萧媛轻轻说道。 虽然萧媛并不清楚,血灵与岳林有何关联,但她的预感告诉自己,血灵与岳林心息相通。 血灵仍然未作回应,只是紧紧的拥着她俩,望着远处的东南山,好似在想着什么。 不一会,他俯下灵气缭绕的脸,面对着怀中的两个女孩,这两个能撬动他命门的人,同样也是他最信赖的人。 秦凡卿与萧媛对望着他的脸,感觉血灵想跟她俩表达什么,“你想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虽然血灵未作回应,却将大腿上的萧媛拉到跟前,那只大手伸向了她的腰间。 当碰触萧媛的腹部时,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显然,血灵是想解开她的腰带。 秦凡卿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对他的这一举动,大为惊讶。 血灵看到萧媛的反应,只是直直的面对着她,并未再有其它的举动。 或许,他担心惊吓到萧媛。 然而,缓过神来的萧媛,望着那张灵气缭绕的脸,竟然又缓缓向他走近。 血灵好似在犹豫,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 伴随秦凡卿侧过脸去,揽在萧媛身后的大手,轻轻一推,将她与炎火般的身躯相拥。 萧媛仰望着血灵的脸,她的身体有了感应,伴随眉头一皱,那双大眼睛泛出泪莹。 撕裂般的疼痛感,一瞬间传遍全身,萧媛紧咬着嘴唇,战栗着强忍疼痛。 炎火身躯下的异动,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一份炙热,充实着她的身体。 萧媛的身躯不停的战栗,感觉好像要窒息,她半张着嘴急喘,情不自禁的昂起了脸,那张白皙的脸,呈现出红晕。 双臂勾住血灵的脖颈,急喘着迎向那张灵气缭绕的脸。 她心里非常清楚,血灵给她注入了新的生命,孕育着他的寄托。 温热的嘴唇,触碰着那张脸,泪水夺眶而出,她哭了… 萧媛心里想着岳林,她担心岳林会以这种方式,永远离开她们。 待秦凡卿转过脸之时,萧媛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腿上沾有嫣红的血迹。 “岳林,你别离开我们,我已经学会无所畏惧,无论你变成什么,我跟凡卿都等你回来……” 萧媛泣不成声的诉说,让秦凡卿预感到了什么,她从血灵的腿上站了起来,搀扶着哭泣的萧媛,帮她擦去腿上的血迹。 “岳林,你不能残忍的离开,让萧媛承受吴妈那样的痛苦,你忍心……” 秦凡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血灵大手揽住了腰,他再次做出同样的举动,动机如出一辙。 “不、你不能这样……!” 秦凡卿有所反抗,紧紧攥着血灵伸向腹部的手,她显然排斥血灵再次的举动。 然而,她的极力反抗,根本抵抗不住血灵的力量。 “哧啦……” 感觉腰间一松,皮带竟让血灵轻易的扯断。 “岳林,你、你放开我……!”秦凡卿挣扎着喊道。 她的手从腰间滑过,三根银针夹持在指间,另一只手紧攥着那只大手,想必,血灵的举动真把她惹急了。 然而,稳坐在青石上的血灵,对秦凡卿的激烈反应,却选择了视而不见,霸道的将她拉靠到跟前。 好似他胸有成竹,猜到她不会真的动手,剧烈挣扎的秦凡卿,面对血灵肆无忌惮的霸道,无可奈何的哭了起来。 尽管她心里早认可岳林,但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想到连自己的性命,都是血灵救回来的,秦凡卿即便再排斥,把银针扎入血灵的身躯,她自己也于心不忍。 血灵见她的挣扎稍缓,那只大手更加迅速。 “不要,不要……!” “岳林,我会答应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行吗?” 秦凡卿做着最后的挣扎,苦苦的劝说,极力摇摆着身躯,并不配合血灵的意图。 此时,满脸泪水的萧媛,也不知道该阻拦,还是选择顺其自然。 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接受这个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太直接。 当看到挣扎的秦凡卿,被血灵强揽着腰,逐渐贴实了身躯,最终,萧媛选择了背过身去。 挣扎中的秦凡卿,反复劝说着血灵,给她一点时间,却无济于事。 最终,大手按着她的腰,炎火身躯挺了上去,紧紧贴向她的身体。 顷刻,甩着满脸泪水的秦凡卿,杏眼圆瞪,一股撕裂的疼痛传来,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 “岳林,别给我种下心魔……” 秦凡卿微微仰起脸,眼神中的桀骜不驯尽失,彷佛被火焰般的激情征服,化作生涩的柔情。 身体犹如在燃烧,腾起的炙热,让她微微张开了嘴,情不自禁的迎合,忘却了一切。 满面潮红的秦凡卿,纤细的身躯满是汗水,沿着身躯的线条,冲淡了腿间的血迹。 没一会,秦凡卿颤抖着瘫软下来,一个新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开始孕育… 慕色已深,月光下的两个女孩,成了血灵的女人。 血灵拥抱着她俩,轻轻理顺着她们的发丝,炎火缭绕的面孔,轻蹭着面颊上遗留的泪痕。 一阵夜风拂过,清香扑鼻。 秦凡卿与萧媛表情一怔,相互对望之时,俩人大为震惊,彼此的双目,已经被血色浸染。 俩人欲言又止,面面相觑。 淡淡的清香,并非来自炎火之躯,而是,出自她们的身上。 微风习习,淡淡的清香扑鼻,在暮色中弥漫,沁人心扉。 一道炎火身影,再次掠过江面,稳稳的跃上半壁崖。 “岳林,别扔了我们,你说过有你在,我们想走都不容易!”萧媛仰望着血灵的脸,夹带着恳求的语气。 血灵高大的身躯,缭绕的灵气似飞火,想必,他的心情波动很大。 望着漂浮不定的炎火,秦凡卿紧盯着他的脸,说道:“给我们一个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 血灵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回来了?还是你也不确定?”秦凡卿眉头一皱,语气变得有点生冷。 见血灵没有回应,秦凡卿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摆出踢腿的架势,“知道自己回不来,还硬是要了我们,难道你想做渣男?” 血灵再次摇了摇头,犹豫再三,朝她们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说不定干爹都有了!”秦凡卿不满的说道,故意刺激血灵。 血灵赶紧又摇头,这才让她俩松了一口气。 “三个月?不行,时间也太长,最好是三天!”萧媛急急说道。 听到萧媛说三天之时,血灵赶紧点点头,愣愣的站在那里,等待她俩做出什么反应。 “好!若是三天见不到你的人,我就带他去寻你,让你来为他负责,我们突然当了妈,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秦凡卿指指自己的肚子,虽然她的话是在威胁,但道理也是这么一回事,人之常情。 二十多岁的姑娘,不明不白的做了母亲,外人连孩子的父亲都未见,的确是说不过去,更不用说两人还是千金,更是企业的接班人。 血灵好像被她的话震住了,他看向旁边的萧媛,见她走向了秦凡卿,两人手挽手的面对自己。 愣神的血灵犹豫了,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好似做着什么决定,没一会,伸出了五个手指。 “好!五天时间,我们是认真的,你也非常清楚,我会做得出来!”秦凡卿扬起的眼神,又显现桀骜不驯的霸道。 血灵朝她点点头,显而易见,与她俩达成了协议,五天时间回到她们身边。 秦凡卿与萧媛相视一笑,两人异口同声:“五天,一言为定!” 看到高大的血灵点头,萧媛踮起脚来,想去亲亲他的脸。 然而,即便她踮起了脚,才勉强达到血灵的胸,血灵俯下高大的身躯,连同秦凡卿拉了过来。 “有胆气招惹,就要有本事承担,不许你低头!”秦凡卿阻止欲要弯身的血灵。 血灵领会她的话意,自己是她们的天柱,她们不允许天柱折腰。 两支粗壮的手臂一边一个,揽起她俩的小纤腰,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如胶似漆的亲热…… 秦凡卿与萧媛的双眼,再次燃起了血红,一阵清香,由她俩身上缓缓溢出。 从四十多年前,那一缕淡淡清香,被沉入了江底。 时隔二十多年,那缕淡淡清香再起,与摆渡人打斗了一夜,再也没有回来。 又是二十多年了,时至今日,这一缕淡淡清香,再次从半壁崖上飘过…… 血灵已远去,身影变的逐渐模糊。 半壁崖上,两道纤纤倩影相依,向着东南方向挥手,期盼他的归来。 欣家大院里,关佑薄闭目养神,躺在竹椅上悠悠的摇晃。 此时,恬静的意境,被外面急促的脚步打乱,欣老四敲了敲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父亲,我没惊扰到您吧!” 关佑薄缓缓睁开眼,向旁边的凳子指了指,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父亲,您说我大哥才走没几天,尸骨都还没找到,我二哥就急着给孩子定亲,这事做得是不是太过分?”老四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唉!他现在是一家之主,咱们也没权干涉,这些事就由他去吧!”关佑薄叹息一声。 欣老四一听父亲的话,跟吃了闭门羹差不多,随即说道:“父亲,再怎么说,您才是名副其实的欣家家主,怎么会任由他来胡闹!” “老四啊!这么多年来,我是没有白疼你们,到现在还认我这个家主,唉!家主是没错,至于名副其实谈不上,父亲姓关,不姓欣啊!” “可、可这……”欣老四一时语塞。 关佑薄坐起身来,看向墙上的镜框,那是欣家的一张全家福。 “老四,你看看这张全家福,能否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关佑薄突然话锋一转,朝那张全家福扬了扬下巴。 欣老四看向墙上的照片,父母并坐前排中间,母亲怀中抱着的婴儿,自然就是他自己了,二哥欣兴基站在父亲身后。 大哥欣兴成揽着三哥的肩,站在母亲的身后,这种排列在当时很正常,并未发现其它的异常。 看着这张全家福,欣老四心里不是滋味,他转身朝父亲摇了摇头,“父亲,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张全家福,是你父亲生前的最后留影,那时因为条件所限,从江外找人来照相,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关佑薄缓缓说道。 “父亲,你是说当时他知道自己……???”欣老四吃惊的问道。 “对!那个时候,你母亲就感觉他不对劲,心神不宁,好似他预感到了什么,坚持要照一张全家福!”关佑薄提醒道。 见老四还是一头雾水,关佑薄朝门口示意,让他将房门关闭上,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几块碎玉。 “看看照片上,你二哥胸前挂的什么?”关佑薄提醒道。 欣老四这才发现,二哥胸前挂着一件东西,凑近相框仔细一瞅,又看向桌子上的碎玉,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顷刻间,屋内一片沉寂与压抑,关老四的心开始凌乱。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说道:“父亲,为何还要将家主的位子,传给他来继承呢?”老四心里非常困惑。 关佑薄叹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二哥在他的帮助下,打入欣家大业中很多楔子,虽然我早知道他的野心,但我不能明着阻止!” “为什么?”欣老四不解。 “香寒沉江以后,二十年来,那个所谓的摆渡人,或许,确认香寒不会再出现,便开始伺机而动,可谓坏事做尽,当然,他的造化也在逐渐强大!” “那个摆渡人惧怕香寒?”欣老四惊讶的问道。 关佑薄点点头,继续说道:“他未曾想,二十年后,他又遇到了林姑娘,差点要了他的命,对林姑娘产生了恐惧,不清楚她会不会再出现,所以消停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他没有出现,却在背后逐步操控,如若我让你们继承欣家大业,一定会激怒于他,甚至,连你们的命都保不住!” 欣老四听到他这一席话,总算开窍了,说道:“父亲,你是想等林姑娘出现,再准备翻盘?” 关佑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只有你们来继承家业,我也对得起对你母亲的承诺,可林姑娘一直没有出现!” “但这次的炎火人,挽救了我们,是不是林姑娘派来的?”欣老四猜测道。 “林姑娘派来的…?”关佑薄重复念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1章 踏入黑石棺 夜幕下的东南山,雾色笼罩,黑漆漆的矗立在江边,犹如一座巨大的孤墓,在寂静的夜里有些阴森。 山腰处,一道炎火身影跃入洞口,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夜空的漫天星辰,稍作停留。 血灵犹豫了一会,朝向洞中的黑色石棺走去,棺椁中早已空空。 炎火身躯跃入石棺中,缓缓躺了下来,伸手将棺盖关闭。 阴冷的凉意,一阵阵的从身边吹过,四周一片阴暗,犹如泼墨般的漆黑。 最终,血灵纵身一跃,跳入苍茫茫的雾色中,稳稳落在一条飘荡的竹筏上。 他手握着一个小火球,大概有核桃大小,由灵气层层包裹。 伴随灵气的消散,一块圆溜溜的黑泥团出现,血灵随手将他扔在了竹筏上。 片刻,黑泥球开始有了变化,逐渐显出一个人的身影,力永冉现出了原形。 待他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在雾江的竹筏上,心里不知是惊还是喜,张着嘴巴望向血灵。 “你这是要放了我?”力永冉开口说道。 看着困惑的力永冉,血灵与他魂元交流,“你前面带路,我要到那边去!”他说话之余,抬手指指雾江对岸。 “我滴个天呐?你是带我出来遛命来了,那边岂能随随便便过去,咱们要是过去了,那可是真过去了,不投胎你是回不来了!”力永冉震惊道。 “你前面带路,别说那么多废话,你想做几十辈子活死人?”血灵反问道。 力永冉表情一愣,一时语塞,血灵的这一句话,击中了他的敏感神经。 自己在这阴阳界处,雾江两岸都不收留,活也活不了,即便是想死,人家对岸不让他上道,说他只是一时灵魂出窍。 不过,力永冉想了想,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给自己彻底做一个了断,拜托眼前的这位火神,跟那边使者说说情。 或许,阴间使者会给他个面子,把自己带上了道,讨一碗孟婆汤喝下,这辈子就这么回事了。 力永冉想到这里,默默无语,捡起竹筏上的撑杆,向雾江的对岸摆渡而去。 “火神,你说的也对,力永冉恳求你,跟那边的使者求个情,让他把我带上道吧!”力永冉一边撑着竹筏,一边恳求着血灵。 “你刚才不是说,去了对岸就回不来了吗?为何还要求他们收留?”血灵看向力永冉问道。 “火神,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没死透的人上不了道,因为三魂无法各就其位,不符合阴司律法,根本无法投胎轮回,只能收押在乱魂圈坐以待毙,若时间久了,三魂还未各就其位,我这修出的魂元,那可被扫入忘川河了,永世没有轮回的机会!” 听到力永冉的苦诉,血灵并未感到稀奇,回应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将你扫入忘川河!” “为什么?” 虽然力永冉对这话不解,心魂却存有一丝小庆幸。 “还能为什么?现在的你,对他们来说是一粒糖果,虽不是什么大餐,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打、打牙祭?拿我打牙祭?”力永冉面露恐惧,差点把竹杆扔了。 血灵指指他手中的竹竿,示意他继续摆渡,抬头望向雾江对岸,那一片灰蒙蒙的空间,略有所思。 “火神,你得救救我啊!我这是自己去投食吗?” 力永冉恳求道,以前的摆渡人告诫过自己,摆渡灵魂之时,不允许他自己上岸,不然会被送入忘川河。 未曾想,自己闲得蛋疼,修出了魂元,现在还不单纯扫入忘川河,竟修成那些老鬼的牙祭,想想那些老鬼,魂元就有些战栗。 “火神大人,你既然去那边,肯定认识那边的使者,我们相遇便是缘分,就冲这点缘分,你帮我求个情,让我安心上道吧!”力永冉再次恳求道。 “我不认识什么使者,我只是去救人!” “你不认识使者?还要到那边去救、救人?都到那边了还、还救人?那岂不是从判官笔下抢人!”力永冉震惊道。 血灵不痛不痒话,的确让他受到了惊吓,那边可都是鬼魂,所谓的救人,岂不是要去抢鬼魂,那可是犯了阴司大罪。 “你若能找到自己的身躯,我也可以救你的命!”血灵低声回应道。 “真的?你是说我自己的尸身?”力永冉惊喜道。 不过,他的惊喜只是短暂的,关键他根本不知道尸身在何处。 “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说是尸身,只能说是身躯,也就是活死人,如若你真有了尸身,不用你去对岸,他们主动就来寻你了!” 听到血灵的话,力永冉表情一怔,那点魂元总算开窍了,心想,自己待在这里好久了,怎么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道理。 都怪那个摆渡人,给自己的告诫就是洗脑,除了执行他给的任务,闲来便是修炼什么魂元,结果修成打牙祭的料。 力永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火神,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我的身躯也不知道在哪里,那个半面人害的我好苦啊!” “你恨那个半面人?”血灵回问道。 “唉!恨倒谈不上,或许,他是想把我带到这里来,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只怪我自己太作践,结果把后路给修没了!”力永冉叹息道。 “你这次好好表现,跟我完成一件事,我可以给你指点迷津,最低不会让你吊在这里,总有一边会收留你!”血灵缓缓说道。 “火神,你说话当真?”力永冉惊喜问道。 血灵没有任何回应,望着雾江对岸愣神,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相信火神的话,肯定配合你,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力永冉感激道,若不是血灵急着到对岸,他就扔了竹竿给血灵跪了。 竹筏缓缓飘荡,碰触到了灰色的土地,周边一片沉寂,仿佛双耳失聪一般。 “上岸后跟紧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可化形藏入我的腋窝,决不可化作一滩烂泥,对于他们来说,吃颗糖与喝糖浆没啥区别!”血灵告诫道。 力永冉大气不敢出,小鸡啄米一般,朝他一个劲的点头,紧紧跟随炎火身躯之后。 两人踩着火山灰般的土地,离开了雾江口岸,向灰蒙蒙的空间走去。 走了好一会,沿途除了光秃秃的荒山野岭,一路上死气沉沉,也没遇到过什么活物,哪怕是遇到一只鬼魂。 前方出现了两座大山,一座天然石壁形成的石桥,连接着两座光秃秃的山,横跨一道狭长的山谷,下面是灰蒙蒙的一片。 “火神,这是不是奈何桥?”力永冉紧跟在血灵身后,胆战心惊的问道。 “你看到过阴阳界碑了?”血灵简单回应道。 力永冉想了想,沿途还真没有看到界碑,说明这里还处阴阳相隔地带,属于三不管地域。 “火神,越是这种三不管地域,我们的处境会越危险!”力永冉反倒提醒起血灵。 “你说的没错,不然怎会出现活死人,在这些地方围起圈子,建立小阴阳,可真是煞费苦心!”血灵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难怪我说自己是阴差,你连正眼瞧都不瞧!”力永冉惭愧的说道。 “我能医治人,也能医治魂,你再有什么魂元修为,在我眼里也只是个飘魂,并不认为你是鬼神,除非你不是胎灵孕育,何必装神弄鬼?” 血灵的一席话,让力永冉目瞪口呆,这话说的即狂妄,又不失大气。 他尴尬的笑了笑,随口应道:“火神,我、我肯定是胎灵所育,不然,我岂不是成了石猴!” “我没说你!”血灵回应道。 力永冉表情一怔,“啥?你没说我?那你说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面露恐惧的一瞬间,魂体开始瘫软,脚底都快化成了烂泥。 突然想到血灵的告诫,赶紧运作魂元,化作一团青烟,匆匆钻入血灵腋窝。 “呵!竟然小瞧你这灵物了,倒有一些本事,还能感应到我的存在,着实让我惭愧啊!” 身后的话音一落,前方却出现一道幻影,越来越清晰,显现出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平面的脸有些恐怖。 修长的身材,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长长的灰色长发披肩,如果给它戴上高锥帽,手持一根索魂链,地道道的黑白无常。 声音在身后响起,人影却从前方出现,单凭这一点手段,足可以见识到他造化非浅。 “你都有这般能耐,为何还要鬼鬼祟祟?对自己不自信,这是心理疾病,可你根本无心,那便是先天性遗传,无药可治!“血灵回应道。 显然,黑袍人鬼鬼祟祟的跟踪,让血灵对他的举动很反感,话意里夹带的嘲讽。 “呵!脾气倒不小,先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黑袍人倒也没生气,但语气里却夹带着质问,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无可奉告!”血灵简单的回应,话音一落,不再搭理黑袍人,径自朝桥上走去。 “且慢!如若你越过这道阴阳桥,那你就是私闯我阴界,我便可拿你定罪!”黑袍人连忙说道。 “就凭你?给我定罪?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本事给我定罪!” 血灵并没有停步,依然大步走上了桥,没有一丝犹豫。 “就凭我是雾江使者!”黑袍人说话之余,亮出腰间的一块玉牌。 血灵侧脸看了一眼玉牌,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随口说道:“那我问你,作为阴间使者,为何跨到桥的这边来,我就不能去桥的那边?” “这、这、我是雾江……”阴间使者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语塞。 血灵越过石桥,感觉腋窝黏糊糊的,灵气缭绕的脸一怔,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过个石桥就和尿泥了?” “火神,那人我认出来了,摆渡人喊他江使,连他都让着江使三分,咱们明目张胆的得罪他,是不是不太好!”腋窝里的力永冉,胆战心惊的说道。 血灵听到他的话,心想,黑袍人认识摆渡人,这也很自然的事,毕竟,摆渡人在此建了小阴阳。 建造小阴阳地界,免不了需要阴界的帮助,这也不足为奇。 想到欣兴成的魂元踪迹,这个使者兴许能知道,血灵想到这里,便停下了脚步。 他犹豫了一会,抬头看向前方的空地,说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即便没有五官,也没点东西装饰,在阴界也很正常,并不是丢人的事!” 阴间使者现出原身,那一张光滑苍白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来此有什么事?” 血灵听到他的问话,想了想说道:“我来自布拉寨,来此地寻人,你怎么称呼?” “雾江使者,他们都称我江使,你刚才说你可医魂?是不是在说大话?”黑袍人质疑道。 血灵上下打量着江使,随口说道:“你面色虽苍白,看似健康正常,但泛有魂元灵晶,显然,你近期操劳过度,魂神不宁所致,若再如此持续下去,你会因阴元匮缺,满面红光,魂元必受大损,想装b都很困难!” 听到血灵的这番话,江使那张光滑的脸定格了,“呵!你还真有点本事,说你来这里寻谁?看看我能否帮上你的忙!” “然后呢?”血灵反问道。 江使嘿嘿一笑,“这个嘛!嘿嘿!岂能影响装b范儿!” 血灵仰起了脸,冷冷说道:“欣兴成!” 江使听到这个名字,低头思索一会,惊讶道:“你说的欣兴成,可是布拉寨欣家的猫人?” “正是!”血灵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去!厉害了你,这不是装b了,你这直接吹牛b了?”江使惊呼道。 “何解?变异的魂灵不能医治?”血灵产生了质疑。 江使摇着脑袋,就跟拨浪鼓一般,惊道:“能不能医治我不知道,关键,看你能不能将他捞出来!” 血灵表情一怔,急忙问道:“这么说来,你知道他在哪里?” “忘川河里浸泡着,你敢去捞吗?还没等你捞出来,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忘川河?”血灵惊讶道。 江使点点头,“你要是想去,我到有办法带你过去,但如何捞他出来,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捞他之前,你得先把我的病治好!” “你不相信我?” 江使摇摇头,“我相信你会医治我,但我不相信你能回到岸上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2章 异香的威慑 清晨,微凉宜人,丹家大院一片沉寂,众人还在晨梦中不愿醒来。 萧媛早早的起床,微皱着眉头,对着窗外的崇山峻岭发呆,心里埋着太多的心事,太多的牵挂。 看到床头枕边的手机,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小媛,你们在那边可好?这么大的好消息,你也不亲自告诉爸爸,这真是老天有眼,小林告诉我之时,爸爸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你跟他解释一下,别让他以为是爸爸不够热情。” 默不作声的萧媛,静静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父亲喋喋不休的千叮万嘱,好像说起来没完没了,第一次见父亲有这么多话。 “对了,小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萧重柏自说了一通,才想起是女儿给他拨打的电话。 萧媛犹豫了一会,好像是在理顺思绪,“爸爸!宁翰腾也在这边!” “啥?小宁也在布拉寨?他不是去澳洲了吗?”萧重柏困惑道。 “他是为定亲而来的!”萧媛轻轻说道。 “定亲?他跟谁定亲?”萧重柏云里雾里,自己经常与岳林电话联系,却从没听他说起过此事。 “爸爸,他跟谁定亲很重要吗?”萧媛轻声回应道。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伴随一阵咳嗽声传来,萧媛知道父亲又吸烟了。 “小媛,可他已经与你订婚了,现在出现这种事,你宁伯肯定是不知道,前几天,他还打电话说要回来,想将婚事提前办了,这孩子怎么私自跑去跟别人订婚?是不是你们搞错了!”萧重柏提醒道。 “爸爸!你现在还觉得我嫁给他,女儿会幸福吗?”萧媛突然问道。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小媛,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小宁,尤其,前一段时间的事情闹得,连我都怀疑小宁这孩子的动机,可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与他根本没有任何牵连,是咱们误会他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水落石出?爸爸,是岳林告诉你已经水落石出?”萧媛反问道。 “小林倒没说这个,但他说过事情的由来,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萧重柏解释道。 萧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爸爸!岳林为了救我,他所受的苦你知道吗?他会告诉你吗?” 听到女儿的哭了,萧重柏有些着急了,赶紧说道:“小林怎么了?” “爸爸!你们给了女儿一条命,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成人,可你们知道女儿的命,是枕在别人的命上活着吗?岳林为了救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答应过五天回来的,可今天已经五天了……” 萧媛的话音变成了抽噎,尽管打电话之前,她下定决心不会哭出来。 然而,关键时刻,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感,连抽噎都变成了哭号。 “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我已经把自己给了岳林,这辈子非他不嫁!” 心静下来的萧媛,语气虽然轻淡,话却说的非常坚定。 电话的另一端,萧重柏沉默了。 挂断电话的萧媛,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频频朝大院门口张望,她真希望岳林会推门走进来。 “萧媛、萧媛起床了吗?” 此时,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秦凡卿的声音。 “吴妈早!”萧媛打开房门,秦凡卿与吴妈站在门口,赶紧搀扶着吴妈进了屋。 “萧媛,你看吴妈有啥变化?”秦凡卿在她俩身后笑道。 “变化?” 萧媛惊讶的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笑呵呵的吴妈,围着吴妈转了一圈,见她精气神特好,并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吴妈、吴妈的伤好了?”萧媛惊喜的问道,那一双大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 秦凡卿眉梢一挑,看向惊喜的萧媛,“怎么样?是我给吴妈治好了伤!” “真的?” 萧媛随口问道,眼神却有些质疑,看到秦凡卿也笑了,萧媛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没有那么高的医术。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那双大眼睛特别的明亮,赶紧问道:“凡卿!快告诉我,是不是岳林回来了?” 萧媛说话之余,快速走到秦凡卿身后,朝门外四处张望,却空无一人。 “小媛啊!别听凡卿唬你,刚才她还在屋里抹泪呢!”吴妈赶紧接过话茬。 萧媛看向秦凡卿,吴妈说的没有错,那双杏眼虽有淡妆掩饰,还能看得出泛着微红。 “讨厌!”萧媛白了她一眼。 不过,她看向坐在床边的吴妈,一点都不像重伤刚痊愈的人,心里非常困惑,问道:“吴妈,那你的伤势怎么治愈的?” “小媛!我也是稀里糊涂的,不过,我倒觉得还真与凡卿有关!”吴妈猜测道。 “吴妈,你也跟凡卿学坏了,也在唬我!” 萧媛小嘴一撅,坐在吴妈身边,查验她后背上的伤口,光滑白皙的皮肤,仅存一丝伤口愈合的淡红色。 看到困惑不解的萧媛,吴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昨天晚上,凡卿说她心里烦躁,非要去我屋里睡,本身我身上有伤,她也不能靠近我,半夜里,我闻到一缕清香,感觉后背隐隐泛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凡卿贴着我的后背睡熟了!” 萧媛好像猜到了什么,看向坐在桌前的秦凡卿,见她朝自己点点头,想必她意识到自己猜到了。 “后来,我感觉伤口有些痒,便想用手去抓挠,担心弄醒了凡卿,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今早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凡卿抱着我睡的跟小猪似的!”吴妈笑着缓缓说道。 萧媛尽管猜到了结果,但心里难免为此感到震惊,难道自己身上的异香,还有疗伤的异能? “傻丫头,是不是你也哭过了?唉!有时天意总是捉弄人,尤其是我们这些多情人!”吴妈话音一落,长长叹息一声。 “我早前也说过,小林这个小伙子,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说出来的话,掉在地上砸个坑,尤其对你跟凡卿,我想他一定会回来!” 吴妈的声音颤颤,或许,她想起了猫人欣兴成,这个让她心牵一辈子的男人,牵来牵去,牵挂了一场空。 此时,大院的门被推开了,欣老四手捧着一束鲜花,身后还带着几个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包,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丹伯、丹伯……”欣老四一边走,一边朝屋内喊道。 “四叔,我爷爷正在后院打拳呢!您这是搬得什么?”丹云雄走出房间问道。 他看着欣老四一行,大包小包的往屋里搬东西,就好像跟定亲送聘礼一样,这可把他给搞糊涂了。 “如珊,到后院喊你祖爷去,就说你欣家四爷来了!” 困惑中的丹云雄,自己也不敢做主收下重礼,赶紧吩咐女儿去喊爷爷。 “云雄大侄子,你玉影姑姑呢?”欣老四手捧鲜花问道。 “我姑姑?她在后边厨房熬粥呢!”丹云雄回应道。 心想,难道欣老四是来给姑姑送花的?他这一番行径,可真像是来定亲的范儿。 又一想,这怎么可能,虽然自己喊他四叔,其实欣老四的年龄,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岁,只是按寨子里的辈分,欣老四跟父亲是同辈。 “四叔!你找我姑姑有事?”丹云雄试探性的问道。 毕竟,按寨子里的风俗,定亲需要最高长辈亲自出面,丹云雄并未发现关佑薄,这难免让他心里生疑。 “对!这事大了去了,得跟她商量一辈子!”欣老四大咧咧的笑道。 丹云雄听他这弦外音,膛目结舌,自己心里都臊得慌,姑姑可比欣老四大了八九岁。 “老四,你这是干啥?”丹洪元从后院走来,看到大大小小的箱包,莫名其妙的问道。 “丹爷!我是来跟玉影定亲的,昨晚就跟我父亲商量好了!”欣老四赶紧上前说道。 “你跟我家玉影定亲?那你父亲呢?”丹洪元眉头一皱,搞不懂他们父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欣老四朝门口张望,连忙说道:“我父亲走得慢,跟我三哥在后面,我这不是急了嘛!就带着人早来通知一声!” “喔!那你们先进屋,等……” “老四,你是不是嫌皮紧了,搞这么一出来嘲讽我,今天姑奶奶我跟你拼命!” 丹洪元的话还未说完,丹玉影拿着熬粥勺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在我面前猪鼻子插大葱,玩起一见钟情的把戏来,你以为我丹玉影没见过大象是不?” “我这哪里玩一见钟情了,都已守护着你大半辈子了,你身上除了我看不见的地方,哪里有痣,有点小疤痕我都能说得出来!”欣老四委屈的说道。 丹玉影听到他这么一说,更是火大了,举着勺子就奔了过来。 欣老四看到她这大火气,刚要转身逃跑,看到怀中抱着的鲜花,又急忙转过了身。 “玉影!嫁给我吧!我从十几岁就暗恋你,那会我们家里太穷,也不敢向你家提亲,我就在心里默默守护着你,这么多年来,我可是煞费苦心,一直把你守护成大妈了,这才有机会攀上高枝,你就答应我吧!” 欣老四单腿跪地,双手呈送上鲜花,眼眶都有些泛红,饱含温情,倾诉着多年的感受。 他这一副真诚的姿态,让手举勺子的丹玉影犹豫了,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余光瞟了瞟周边的人,满脸绯红。 “老四,你给我站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不嫌丢人,我还害臊呢!”丹玉影低声嗔责。 “玉影,你不答应嫁给我,我今天就不起来了,为了你,我宁肯丢人现眼也值得,你就答应我欣老四吧!”欣老四恳求道,那股倔劲也上来了。 “啪……” 最终,欣老四吃了一勺子。 “欣老四,我让你一步了,你这还吹胡子瞪眼了是不?”丹玉影气恼道。 欣老四咧咧嘴,揉了揉肩,两道痴痴的眼神,望着气恼的丹玉影,倔强的跪在那里不动摇。 想必,他这一次来提亲,早已下定了决心,总之,就是豁出去了。 “玉影,对不起!那些年来,西寨的二狗子,北寨的二担,还有那个该死的庞三,他们来你家提亲,都是我在背后捣鬼,把你们的事搅黄了,不然,你现在快当奶奶了,你就惩罚我下半辈子吧!” 他这一席话,差点把丹玉影气翻了,难怪当年提亲的那些人,总能听到她的一些风言风语,彼此动不动的就单挑,直到彼此把对方打服为止,原来是他背后捣的鬼。 怒火中烧的丹玉影,看向跪在地上的欣老四,见他低着脑袋,手里高举着鲜花,气不打一处来。 “你起来吧!我嫁了!”丹玉影恨恨说道。 欣老四听到恨恨的语气,表情一怔,“玉影,真的?你再说一遍!” “你起来吧!我说我同意嫁了,听明白了吗?”丹玉影重复道。 欣老四瞬间站了起来,抱起丹玉影在院子里打转,“我滴个天呐!我这辈子没白活,终于如愿以偿了,老天没让我白来世上遛一圈……” “啪……” “放我下来,你没白遛一圈,我倒是觉得白遛了一圈!”丹玉影羞怒道。 欣老四将脸上的米粒,朝丹玉影肩上蹭了蹭,“玉影,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入你的眼,但我肯定能走入你的心!” 此时,主客厅内,关佑薄与丹洪元商议着什么。 “关老兄,你说的也在理,自古成家立业之说,并非凭口那么一说,我家玉影做个贤妻良母,我丹洪元决对敢保证,即便在事业上当个贤内助,玉影也是没问题,至于让她走上欣家大业前台,我丹洪元不敢跟老兄打包票啊!” 听到丹洪元的话,关佑薄会心的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老弟,你所担心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不就担心老二与其争斗吗?这不是还有我嘛!” “可这……” 丹洪元的话还未说完,关佑薄朝他摆摆手,继续说道:“你们丹家的人脉,并不差其欣家大业,只是老弟对经商之道,还未入骨三分啊!” “喔!关老兄,那我还真需要你指点一下,说说这里面的迷津!”丹洪元向前探了探身,他也想听听关佑薄的建议。 “我也不瞒老弟了,小媛与凡卿这两个女娃,你可不要小瞧她俩,这可是商界的新秀,之所以你没有看得出来,那是她们还未经大风大浪洗礼,一旦经过大风大浪的洗礼,她们的才华能惊掉你的下巴!” 听到关佑薄的一席话,丹洪元想了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万一老四与玉影遇到大风大浪,可以与她们联手对抗?” 关佑薄笑着点了点头,“有她们这些后起之秀,那就是大江的后浪,也是老四与玉影的后盾,这就是我敢让他们分家的底气!” 丹洪元默默的点头,但还是心存顾虑,“关老兄,商道上咱们可以对抗,可你刚才说到老二幕后的人,万一他们不安分怎么办?” 关佑薄犹豫了一会,看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心存一些顾虑。 “这些天,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或许,真被老四无意中猜对了,林姑娘不会舍弃我们!”关佑薄望向远处的群山,满怀期待的说道。 “关老兄,你说的是近几天,频频出现的异香?”丹洪元问道。 “对!这缕缕的异香,与当年香寒,以及后来的林姑娘,如出一辙!” 丹洪元似懂非懂,问道:“这种淡淡的异香,会抵挡幕后人的黑手?” “也对,关键是对他们的一种威慑……”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3章 奔赴黄泉 幽幽的道路,蜿蜒曲折,血灵与江使一路攀谈前行,力永冉也早已现出了原形。 虽然不在惧怕江使,他仍然心有余悸,时时留意着道路周边,紧紧跟随在血灵身后。 “那边有个人?”力永冉惊呼道。 血灵与江使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仍然说着关于忘川河事,这可把力永冉急坏了,他再次看向那个人影,魂元都在瑟瑟发抖。 “还是个老夫人!”力永冉补充道。 然而,前面的两人只顾闲谈,并未搭理他的话茬,力永冉面露无奈,紧跟两步躲在血灵身后,大脚板又开始拖泥带水了。 “她、她还端着一只碗,是孟、孟婆!”力永冉再次惊呼道。 伴随距离越来越近,他看的越来越清晰,前方的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棍,一手端着个大碗,望着前方那一片火红,慢悠悠的蹒跚而行。 他一惊一乍的咋呼,竟把江使给咋呼烦了,他转过平滑的大板脸,看了一眼身后的力永冉。 随后看向思索中的血灵:“小岳岳,你捎带的甜食,可真够让我闹心的!”江使有所企图的说道。 想必,他们一路的攀谈,血灵把名字告诉了江使,至于是全名还是姓氏,不得而知。 “小岳岳,你不想吃就成全我吧!这甜点都黏糊了,再不吃可就化了!”江使话音一落,再次看向拖泥带水的力永冉。 那一张平滑的脸,已足够吓坏身后的力永冉,更何况,苍白平滑的脸上,又现出一张干瘪的大嘴,等待着血灵的答复。 惊惧中的力永冉,怎么也未想到,一路上留意着周边,真正的危险却在自己身边,江使竟把他当做甜食看待。 力永冉魂元一颤,拖泥带水的大脚板迅速凝固,紧随在炎火身躯旁边。 显然,他现在早已把血灵身,当成自己最信赖的人。 “江使,你就别吓唬他了,他能在黄泉路上成形,而且,还能跟着咱们走两步,这已经很不错了!”血灵笑言道。 江使有些小失望,吧唧吧唧嘴,又恢复成那张平滑的脸。 “再给我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当早餐,接引之路上出现几只魂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在后面咋呼什么?还敢侮辱孟婆!”江使警告道。 力永冉似懂非懂,委屈的看了一眼血灵,欲言又止。 “江使说的接引之路,就是你想被带上的那条道,黄泉之路,前方的那片火红色,便是阳间所说的彼岸花,现在已是阴间的凌晨,魂灵会继续奔赴黄泉,有我和江使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 听到血灵的一番开导,力永冉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无意间上了道,感激的朝血灵点头。 不过,他想到鬼魂会越来越多,心里还是不那么踏实。 力永冉看向路边的老夫人,发现她也停下蹒跚的脚步,转过那张苍白浮肿的脸,怪怪的看向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稀奇事。 老夫人的这个举动,致使他的魂元抖颤,不寒而栗。 心想,人死后变成了鬼魂,竟然有这么恐怖,肯定这老夫人是饿了,或许,她已看出自己只是个活死人。 力永冉想到这些,心惊的说道:“火神,我想去你腋窝里,那些鬼魂神出鬼没的,没准也把我当成了点心!” “小岳岳,你就让我吃了吧!他太让我闹心了,都还没过鬼门关,这里哪来的鬼?只是魂灵而已!”江使不耐烦的说道。 可怜兮兮的力永冉,膛目结舌。 血灵看向路边的老婆婆,见她拄着拐棍朝这边张望,摇摇头叹息一声,“唉!临死之前,连口热饭都没吃上,真是可怜啊!” 血灵说话之余,便朝老婆婆走了过去。 见他朝老夫人走去,力永冉犹豫再三,看了一眼那张平板脸,赶紧跟着血灵走了过去。 “老婆婆,您这是刚踏入黄泉路吧!”血灵问道。 看到炎火之身的血灵,老婆婆点了点头,浮肿的表情显得紧张。 “您不用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看您的魂灵得有六十岁吧!想必,是跌入江河溺水身亡,没迈过人生第九道坎啊!”血灵宽慰的说道。 老婆婆又是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炎火之身,眼神中显露出惊奇,连忙问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是正要坐下吃午饭,听到院里有什么东西掉落,我便端着碗出去查看,鬼使神差的跌入院子的水井里,我可死的真冤啊!” 血灵略显尴尬,还好,即便是跌入水井,也是属于溺水而亡。 “老婆婆,前方那一片红,便到了黄泉路,需要走上很长一段路,踏上黄泉路之前,那里有道鬼门关,游魂野鬼泛滥,以您现在的状态,是很难渡过去的!” 听到血灵的话,老婆婆抬头望向那片嫣红,捋捋灰白色的发丝,眼神中隐含着惊诧、坚毅、恐惧与困惑,显得极其复杂。 “您一定是这里的大官吧!不然您不会知道这么多,我求求您这位官老爷,让我闯过鬼门关,我死的好冤啊!”老婆婆说话间,直接给血灵跪下磕头。 老婆婆突然的举动,出乎血灵的意外,原本是想给她医好魂灵损伤,她却将自己当成了阴差,直接哭诉起冤屈来了。 “老婆婆,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并非是这里的阴差,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位阴差,您暂且先起来再说!”血灵说话间,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求求官老爷,无论如何让我膛过鬼门关,我只有变成鬼魂,才有机会告诉我的家人,我是被他们害死的,我跌入水井里之时,听到井口一句话,我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老婆婆不断的苦诉,说着死亡之时的情景,道出自己身亡的冤屈。 血灵看向旁边的江使,见他对此无动于衷,想必,他是对这些事司空见怪了。 毕竟,这是在黄泉路上,不乏有各种冤屈之魂。 或许,江使碍于血灵的情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踱着步子走了过去。 他站在老婆婆面前,昂首挺胸,双臂倒背手,表现出的这一副派头,可谓b范儿十足,将官架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让血灵汗颜,心想,这特么幸亏没个五官脸,不然,何止是b范儿了得,岂不是要达到g范儿的节奏。 “有本阴差在此,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江使话音一落,昂起那张大板脸,等待老婆婆的苦诉。 或许,江使表现出的这副架势,让老婆婆想到电视剧的情节,赶紧又朝他跪了下来。 血灵见此也不好阻拦,毕竟他们这是在阴间,再怎么说来,雾江使者大小也是个官。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不求大老爷给我伸冤,只求大老爷让我渡过鬼门关!”老婆婆苦诉道。 “给你伸冤我也办不了,那是你们阳间的事,至于能否帮你渡过鬼门关,那我得先听听你的冤屈事,才能给你做个定夺!”江使实事求是的说。 跪在地上的老婆婆,抬头苦诉道:“我是布拉寨的人,寨子里的欣家请族人喜宴,族人都收到了请柬!” 血灵听到她的话,表情一怔,急问道:“什么?布拉寨的欣家?他们发出的喜宴请柬?” “对!可谁知欣家竟然发出两份请柬来,一份是欣家的新家主,为他的女儿发出请柬,喜宴设在欣家大院,另一份是欣家的老家主,为他的小儿子发出的请柬,设宴地点却在丹家大院!” 听到这一番话,血灵更是急了,急忙问道:“你所说的丹家家主,可是布拉寨的丹洪元?” “这位大老爷,你咋什么都知道?丹家家主的确是叫丹洪元,虽然都是欣家的喜宴,同一时间却是两个地点,分别设在欣家与丹家大院,而且,收到新家主的请柬上有个注释,每家每户只允许参加一方喜宴,不得同时参加两场喜宴!” 听到老婆婆的话,血灵彻底搞糊涂了,心想,关佑薄与丹洪元这又是搞的哪一出,难免担心起萧媛与秦凡卿来。 “老婆婆,您继续说,他们如何造成您冤死的?”血灵焦虑的说道。 “我老公死得早,家里的日子过得也窘迫,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得到欣家很多接济,那都是欣家老家主的仁慈,他接济了寨子里不少的人家,我当时想都没想,便收了欣家老家主的请柬,结果,回到屋里饭还没吃一口,便阴差阳错的跌入到井里去了!” 江使摇了摇脑袋,说道:“或许,这只是一次意外,你有何冤屈?” 老婆婆一听他的话,再次磕头说道:“大老爷,我跌入井中之时,听到井口有人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血灵急急问道。 “他骂我该死,还说选择丹家赴宴,就等于选择去死,我听得明明白白的,如果我说错一个字,大老爷可以将我打入地狱!”老婆婆苦诉道。 “唉!又是这个不省心的欣家,都怪我多管闲事,这很明显的事,他们一家人起了内讧!”江使摇摇头无奈道。 突然,血灵表情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忙问道:“江使,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按阳间的时间有多久了?” 听到血灵的话,江使低下那张大板脸,好似是在算日子,这让血灵觉得头都大了。 若是时间不到一天,或者是几天,江使不至于思索这么久。 “我算了算,应该是第五天,准确的说是阳间第五天的戌时,小岳岳你有什么事吗?” “咱们怎会走了这么久?五天时间还未过鬼门关?反观这位婆婆的魂灵,最多离体不足三个时辰,何况,她还是慢悠悠的蹒跚脚步,怎么也会走到这里呢?”血灵质疑的问道。 “小岳岳,这有何稀奇的,她是直接三魂入位,魂灵进入阴间奔赴黄泉,这都三个时辰了,还未走出三里地去,你觉得她这算是快?”江使不以为然的说道。 血灵更不能理解了,说道:“咱们用了近五天的时间,跟婆婆到达同一个地点,难道才走出去几米?” 江使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岳岳啊!咱们是从小阴阳到这里的,按正常的步行速度,最低也得用时四天,只怪咱们一路攀谈,所以时间稍长了点,用了阳间不到五天的时间,这个速度也算正常嘛!” “你刚才说的时间准确吗?”血灵急急问道。 “你指的是哪个时间?”江使被他莫名其妙的反常,直接给整糊涂了。 “现在是阳间的第五天,戌时?” “肯定准确啊!”江使胸有成竹的说道。 血灵稳了稳情绪,好险,现在回去还不晚,正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这还算是在五天之内。 “江使,我想速去阳间一趟,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就麻烦江使在此等候了!对了,这位老婆婆就麻烦江使让她过了鬼门关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血灵话音一落,搀扶起跪地的老婆婆,随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婆婆感谢您了,您现在可以扔掉拐棍,蛮可以轻松上路了!” 老婆婆听他这么一说,表情一愣,感觉自己本已损伤的魂灵,竟然完好无损的复原了。 她张着嘴巴惊讶道:“天呐!谢谢神仙垂怜,谢谢神医搭救!”随后感动的大哭起来。 听到她慎人的哭声,尤其,血灵欲要匆匆离去,这可把力永冉吓坏了。 他赶紧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他的腋窝里,就怕把他给遗忘在这里。 “小岳岳,你跟我雾江使者在一起,想回一趟阳间,还用得着原路返回吗?你这不是在嘲讽我吗?”江使说话之余,拿出了腰间的玉牌。 “我是偷渡过来的,不是说偷渡阴间的来者,都要遵循从哪里来,由哪里去吗?”血灵不解的问道。 雾江使者听到他的话,b范儿又装起来,大笑道:“那是他们没后台,速去速回,别让我在这里等久了,太寂寞!” 他手中腰牌一挥,前方出现一束亮光,说道:“记住,想回来时,连喊三声江使,躲三下脚,我便接应你们回来,走你!” 伴随江使再次挥臂,腰牌瞬闪,那一束亮光消失。 血灵身形一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4章 戏台变擂台 夜幕笼罩的布拉寨,两处灯火通明,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 显而易见,一处欣家大院,另一处自然是丹家大院。 宁翰腾与欣圆按当地风俗,身着特色的婚礼服出场,虽然只是订婚喜宴,但场面依然非常的隆重。 两人手端着酒杯,穿梭在众多的酒席间,偌大的欣家大院,前后院里宾朋爆满,酒席间的喧嚣连成一片。 在众人的喝彩祝福下,伴随频频的欢呼声、赞美声,欣圆满脸绯红,幸福感达到了巅峰。 她将杯中的甜饮一口喝掉,换成货真价实的白酒,力求真心真意的寓意,挽着宁翰腾的手臂,频频与宾客互动对饮。 房间内的酒桌上,欣家家主欣兴基带着夫人,正与几位友人喝的正酣,一位西装男子走了进来,俯下身跟他耳语了一会。 听着西装男的汇报,他眉头一皱,离坐起身跟桌上的友人示意,自己暂先离开一会。 房间里,欣兴基看完男子手机的视频,疑惑道:“这些蛊惑之人,并未在这个时间发作,实属不应该,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 西装男想了想,说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多了一些新面孔,其它的倒也没什么了!” “那些新面孔倒也不稀奇,小圆与翰腾都跟我说过了,虽然他们背景实力是有,但对我们来说山高路远,不足为虑,只是那个失踪的小子,总是让我心有不安!”欣兴基忧虑的说道。 “家主,我们都暗暗查看过了,并未发现那个失踪的小子,或许,他早已跟那邪物同归于尽了!”西装男赶紧说道。 欣兴基听到他这么一说,眉头一皱,随口说道:“你们懂个屁!他若真跟尸兽同归于尽,我欣兴基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家主,如果他还活着,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肯定是要出现的,为何至今未见到音讯?咱们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西装男提醒道。 欣兴基微眯着双眼,望着窗外的灯火,若有所思。 “近期,尸兽虽然未跟我联系,我想它肯定是伤了元气,至于说他会不会死去,很难,很难啊!”欣兴基连连叹息道。 “家主,那今晚我们该怎么做,总不能任由他们的订婚仪式,这样热热闹闹的举行下去吧!”西装男连忙问道。 “哼!他们想跟我平分秋色,也太小看我欣兴基了,倚老卖老的把戏,我还真不吃这一套!” 听到家主的话音,西装男领会道:“那家主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出动?” “怎么,不让他们出动,还真以为我喜好养宠物?” 欣兴基说话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今晚出动,只需毁掉仪式足可,不到万不得已,莫要造成无谓的伤亡!” 欣兴基挂断电话,看向西装男说道:“在小圆与宁翰腾大婚之前,我派给你一个新任务!” “家主,您明示!”西装男说道。 “盯好那个宁翰腾,若不是你及时汇报,我还真被他给圈住了,小子的野心倒不小,景港那边的情况你熟悉,被他悄然控制的半面成员,若掌握到他们有背叛的迹象,不用跟我请示,格杀勿论便是!” “家主,您尽可放心!”西装男双手抱拳说道。 听到欣兴基的话,西装男未有丝毫的波动与犹豫,好像目的只有一个,坚决执行家主的命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欣兴基突然说道:“格乌,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兑现!” 格乌的身影稍作停留,随后匆匆离去。 另一边,丹家大院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戏台子沿院墙搭建,与院墙同高,无论从院里还是院外,都能方便寨子的族人们观看。 这一招可谓是精妙之举,的确是拉高了人气,同时也壮大了声势。 无论是收到请柬的,未收到请柬的,还有父母在欣家喝酒,家人却跑到丹家看戏的,比比皆是。 院里院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把丹家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欣老四非要挽着丹玉影,以她为主向每一桌宾客敬酒,丹玉影表现的落落大方,笑容可掬,谈吐风趣而亲切。 她在酒席间的表现,赢得宾客啧啧称赞,都夸欣老四的眼贼亮,也有人说他受欣老爷子的指点,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你们说玉影跟咱们差不多大,人家怎么保养的跟大姑娘似的,你看看那身段线条,还有那张漂亮的脸蛋,咱们怎么个个成了黄脸婆呢?” “可不是嘛!我这化了妆,俺家男人还偶尔看一眼,若是大清早起床,俺家男人装睡就装睡呗,竟然还皱着眉头,你们说气不气人?” “那肯定是反胃呗!哈哈哈……” “嗨!你们别笑,我说的是真的……” 酒桌上的女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常言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俨然,一桌女人简直爆棚,时而大笑,时而叽叽喳喳,这桌酒席的气氛,并不亚于戏台子。 不过,丹玉影今晚的妆扮,的确不同凡响,就连江外雇来的几位化妆师,也是啧啧称赞,纷纷虚心求教。 丹玉影的这身妆扮,可是秦凡卿与萧媛共同打造,耗时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专门以她本人的优势设计的。 丹玉影今晚的表现,不辜负关佑薄与丹洪元的期望,两位老者欣慰的把酒言欢。 秦凡卿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她看向早已坐立不安的萧媛,两人正打算一起离开,戏台上却发生了意外。 原本赢得观众叫好的舞狮者,竟然被多出来的一只狮子,一脚给踢下了戏台,从四五米高的戏台上,毫无防备的直接摔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众人一阵惊呼,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着实吓了一跳,甚至,引起周边人群一阵骚乱。 关佑薄眉头一皱,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与丹洪元对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想必两人也早有防备。 丹洪元朝丹玉成、丹玉同递了一个眼色,兄弟俩领会父亲的意图,各自紧了紧腰带,伴随众人的惊呼声,纵身跃上了高高的戏台。 “两位,我丹家这是摆的戏台,并非是摆擂台,请两位立刻离开,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丹玉成客气的说道。 “呵!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口气倒是不小,我们还真想看看如何自负!”舞狮的俩个人,脱掉狮子斗篷,露出了他们的面目。 众人看到他们的面貌,并没有大惊小怪,反而是一片唏嘘声。 然而,坐立不安的萧媛,以及站起身来的秦凡卿,却是另一番的表情,出乎意外。 看到戏台上两个肌肉发达,膀大腰圆的半面人,萧媛犹如条件反射,胃疼般的手握向小腹,微微弯下了腰。 秦凡卿与她截然不同,微微扬起白皙的脸,杏眼微眯,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眼神,充斥着一股不屑。 “凡卿,我、我想上厕所!”萧媛紧张的低声说道。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秦凡卿揽着她的臂膀,安慰道:“萧媛,有我在身边,你不用紧张!” 萧媛面带惊慌的点点头,伸出泌出细汗的手,紧紧攥着秦凡卿的手,微微的瑟瑟发抖。 丹家兄弟看向两张笑脸的面具,也是冷冷一笑,“哼!我们几斤几两,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玉同,跟我上!” 看到哥哥纵身而出,丹玉同也向另一个半面人冲去,一时间,戏台子变成了擂台,打斗的难分难解。 然而,周边的观众不但未散去,反而他们看的更加入迷,观众可不嫌事大,要的就是真实且刺激。 “啊呀……” 半面人惨叫一声,挨了丹玉成一拳,差点摔下戏台去,幸亏他扳住了戏台边角,整个身子在戏台下悬空着。 伴随观众的一片叫好,丹玉成犹豫一会,走到戏台边角上,弯下腰向他伸出了手。 显然,丹玉成这是一片善意之举,想将悬空的半面人拉上来。 然而,半面人却不领受他的善举,扳着戏台边角的手,突然现出紫青色的长指甲,锋锐无比。 衬着灯光的辉映,紫青色光芒一闪,瞬间,一道血色迸溅而出,弯下腰的丹玉成哀嚎一声,手捂着脖颈倒了下去。 纷纷鼓掌的众人,还未缓过神来,便是惊呼一声,目瞪口呆。 想必,他们这才发现,此次打斗并非是点到为止,而是,一场真格的生死打斗。 墙外的一部分众人,在惊呼声中快速逃离,大部分众人还在犹豫中。 “哥!你怎么了?”丹玉同说话间,放弃与半面人的纠缠,朝着丹玉成跑了过来。 “玉、玉同,小心!他们是、异、异形人……”丹玉成断断续续的提醒道。 他每喘一口气,脖颈处的几道伤口,鲜血便一股股的往外涌,没一会,丹玉成晕厥了过去。 然而,半面人并未放过丹玉同,俩个人同时对他发起攻击。 关键时刻,丹云雄纵身跃上戏台,施展拳脚与小叔并肩而战。 此时的半面人,进攻不再缩手缩脚,逐渐显露出异形的特征,这让叔侄两人难以招架,身上的衣衫都被撕碎,可谓伤痕累累。 秦凡卿微皱眉头,看看担惊受怕的萧媛,再看看台上伤痕累累的两人,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又吐了出来。 她有心上去增援他们,却又不放心萧媛,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萧媛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却毫发未损,这怎么去跟岳林交代。 “凡卿,你去吧!我来保护小媛!”吴妈看出秦凡卿的焦虑,从另一桌酒席上走了过来。 有了吴妈的照看,秦凡卿自然放下了心,随口说道:“萧媛,我过去帮帮他们,你给……!” “凡卿!我知道,二叔的伤势由我来,你自己一定注意安全,不然他也会伤心的!”萧媛打断了她的话。 想必,萧媛的心思与她大同小异。 此时,在众人一片惊讶声中,伴随着几声尖锐花俏的口哨,一道纤细的靓影,翩若惊鸿,犹如飞燕凌空,轻盈的落在戏台上。 “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吴妈望着身姿轻盈的秦凡卿,欣慰的叹息道。 “吴妈,我也要跟你学功夫,以后,我就不会连累大家了!”萧媛望着吴妈说道。 “好好!吴妈肯定教小媛,以后双凤齐鸣伴游龙!”吴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凡卿的突然登台,让关佑薄与丹洪元有些慌乱,两位老者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幸亏,旁边的丹榆及时解释了一番,这才勉强缓解两位老者的顾虑,尽管知道秦凡卿会点功夫,却不清楚她有多大能耐,不然,非得上台把她拉下来不可。 戏台上的秦凡卿,看向道道伤痕的小叔与表哥,说道:“表哥,你带小叔先下去,将他俩交给我!” “这、这怎么能行,凡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叔丹玉同急急说道。 “小叔,你看我像闹着玩的人吗?表哥,你带小叔先下去!”秦凡卿低声说道。 俩人站在戏台上犹豫不决,看到丹榆朝他俩招招手,这才有所顾虑的走下台。 “我靠,这俏丫头厉害了,这是要一挑二的节奏啊!” “这是谁家的丫头,这一副小身段,看那俊俏的小模样,跟我儿子可真搭配!” “三婶子,你快拉倒吧!你现在去欣家大院,把你那儿子拉过来,让他看看这阵势,他若敢娶这丫头,我倒插门嫁给你闺女!” “尔格,你想倒插门我还不想要呢!我要早知道丹家亲戚,还有这么个俊俏的女娃,我就让我儿子参加这边的宴席!” 他俩的对话,引起周边众人一阵大笑,却未影响到台上的秦凡卿。 半面人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那张俊俏的脸上,充斥着对他俩的不屑,无形中引燃他俩的怒火。 其中的一个半面人,独自走上前来,或许,他们觉得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年轻姑娘,会引来众人对他们的耻笑。 “俏丫头,还想一挑二?这是戏台,你以为是大床……” “啪、啪……” “啊呀……来……!” 半面人的话还未说完,秦凡卿一个侧踢,踹向半面人的下裆,踢出去的腿并未收回,趁他痛苦的弯腰之时,顺势踢向他低下头来的脸。 惨叫的半面人后仰之时,秦凡卿疾速腰身一转,甩出一个摆腿,直接踢在后仰的侧脸上,将半面人摆出了戏台。 她这一瞬间的连击,连贯凌厉,一气呵成,可见,秦凡卿的腿上功夫非同一般。 众人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爆棚般的连连喝彩,那些吹花俏口哨的,都把双手拍的红红的。 “这丫头好厉害,今天我算开眼界了!” “三婶,看到了吗?这踢飞出去的距离,不得把你儿子从床上踢到墙外去?” “尔格,别胡说八道,不过,这丫头是为男人而生的吗?这细胳膊细腿的,在那小腰上咋那么带劲呢?” 酒席上的关佑薄一愣,看了一眼惊讶的丹洪元,说道:“这好像当年的春玥啊!一身的好功夫!” 丹洪元频频点头,说道:“当初,若不是把玉影定为丹家传承,我就让玉影拜入吴家师门!” 此时,另一个半面人犹豫了,见同伴的下场这么惨,知道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他显露出异形的本质,却在缕缕的清香中,也变得唯唯诺诺,连延伸出的紫青色长指甲,好像缺钙一般不在锋锐,一个个的蜷缩成小花卷。 欣家大院内,欣兴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当众掀翻了桌子。 “对!别提那个尸兽,那邪物还不知是死是活,现在是我说了算,你必须立即、马上放黑狸出来!” “谁能支配得了他,你就不用操心了,按我说的执行就对了,明白吗?” 欣兴基挂断电话,恶狠狠的将手机摔在桌子上,转身看向前来汇报的格乌。 “格乌,从今以后,黑狸就由你来亲自调教!”欣兴基低声道。 “那他呢?”格乌淡淡回应道。 “很简单,当作你调教黑狸的实验品,若你能让黑狸杀死调教他的人,你就完全胜任黑狸的新主人!”欣兴基冷冷说道。 “好!我接受这个挑战!”格乌话音一落,转身向门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之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今晚让黑狸出手,杀死那个女孩子吗?” 欣兴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雕塑的彼岸花,冷冷的说道:“杀不杀死她,取决于黑狸对她的兴致!” 显然,欣兴基对缕缕的异香,好似并不敏感,或许,尸兽压根就没告诉过他,自己对异香的恐惧,毕竟这是他的致命弱点,不会轻易示人。 “家主,我明白了,我想黑狸一定会竭尽全力!” 格乌领受到家主的指令,转身匆匆离去,他对黑狸的表现充满着期待。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5章 两人的宠物 踢飞出去的半面人,惨叫着摔下了戏台,秦凡卿,嘴角一翘,脸上才露出一丝欣慰。 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并非想要他的命,只是对他们做出对等的惩罚。 毕竟,他们凭借变异的能力,打伤了两个叔叔与表哥。 更何况,他们重伤了二叔,她只想以牙还牙,以怨报怨,决不会隐忍着吞下苦果。 她与萧媛身上的异香,经过这几天的适应,尤其,无意中给吴妈治好了伤,坚定了她对异香的认知。 说是一种异香,倒不如说是挥发的灵气。 而且,是一种极具灵性的灵气,它好似知道要保护母体。 这种有灵性的异香,平时隐隐的保持静默,轻易不会飘散出来。 一旦有乌烟瘴气,或者变异的气息,在母体的周围出现,异香便会飘散出来,压制对方的邪气,以免母体遭受到伤害。 秦凡卿心里也明白,自己轻易击飞两个半面人,拳脚功夫是一方面,关键还有灵气的压制,让他们变异的能量发挥失常。 此时,场下的众人一片沸腾,纷纷拍手叫绝,酒席上的宾朋好友,也是连连赞叹不已,无疑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们大多数都是投资人,以及正考虑投资的人,也可以说是欣家大业的股东。 这一次,对于欣家大业的股权之分,相对这些股东而言,的确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到底如何站队,选择在哪一边站队,让他们很难做出决定。 在他们的认知里,“欣房郎”虽然是老家主,可他已经退居二线。 真正的欣家大业主体,按理说,应该是现在的接班人欣兴基。 “欣房郎”与欣老四的组合,其实算是欣家大业的一部分,为何这些人会选择站队他们,无非是看中了两样,“欣房郎”多年的经营能力,还有丹家产业的联盟。 其实,今晚上出现的意外,在场的人也心知肚明,分家后的明争暗斗,自然是少不了的环节。 单凭竞争投资人这一点,不仅凭靠实力争取新股东,还要靠手段留住老股东,这个环节看似简单,其实难上加难。 这仅仅是个开始,以后明争暗斗会更加激烈,毕竟,关系到欣家大业的产业分配与结构。 他们所谓的分家,只不过是分了股权而已,下一步,便是争取各行业的投资人,力争对控股的绝对掌控。 今晚的订亲宴请,无疑预兆着一种站队模式,关键时刻,如果让对方的破坏阴谋得逞,不但会让新投资人望而却步,就连这些股东也会丧失信心。 毕竟,真正的较量都在背后操纵,若连自己的暗箱都经不住黑手,明面上即便再辉煌,也终究是昙花一现。 关键时刻,秦凡卿力挽狂澜的出手,无疑给这些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管对方用什么明枪暗箭,我以暴制暴,以夷制夷,绝不会不了而了。 此时,宾朋好友纷纷离座,端着酒杯向两位老者走去。 显而易见,他们借着酒席的祝贺,表明自己选择的立场,他们站在关佑薄的新联盟这边。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秦凡卿正要走下戏台之时,身上散发出缕缕的淡香。 台下正给丹玉成治伤的萧媛,也毫无例外,一阵阵的淡香飘散出来,经久不息。 这是灵气在保护母体,所发出的强烈信号,显然对方来者不善。 关佑薄嗅得这股异香,连忙放下了酒杯,四下张望。 最终,目光定格在秦凡卿身上,关佑薄的眼睛湿润了,他仿佛看到了女儿香寒。 “香、……凡卿,要小心了!”关佑薄提醒道,险些喊出香寒的名字。 秦凡卿也是非常谨慎,她朝关佑薄默默点头,示意她已经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坐立不安的关佑薄,眉头一皱,好像在琢磨着什么,随后转身看向旁边的萧媛。 此时,丹玉成的伤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但他还需要休息几天。 毕竟,以现在萧媛的医术能力,以及运用灵气的手法上,想要达到岳林的造化,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佑薄微皱着眉头,面露惊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萧媛身上也散发出异香,她俩的异香与香寒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一回事?关佑薄想不通了。 最早,他在岳林身上识得一丝气息,但岳林是个男孩子,即便这缕气息小有长成,待到成熟也不会开花结果。 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他本身就是一颗硕果,待到硕果成熟之后,具备伯乐识马的辨别能力,可谓慧眼识珠的本事,才能对其叩石垦壤。 难道,岳林真的是那颗硕果?竟然连续开垦了两块沃土?不过,他想了想也不对。 沉思中的关佑薄,以他自己多年以来,对异香的了解与研究,包括关香寒留下的记载。 异香之体,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形成,那是大自然的天成之作,不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有冰肌玉骨般的母体。 这对肌理的细腻,包括骨肉的均匀,具有最关键的胚玉之宫。 关佑薄困惑了,退一万步讲,即使她俩都具备这个条件,更何况,关香寒留下的一段记载,香飘万里,缔造无双。 顾名思义,即便你这硕果播撒万种,只能成就一人载胚而飘香。 然而,现在活生生的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淡香幽幽,这一番奇异的现象,让困惑的关佑薄很难理解。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奇怪事,萧媛身上飘散的异香,在顺风中突然消失了。 关佑薄皱着眉头,惊讶的站起身来,迎风向她那边走去。 心想,关键时刻怎么会消失呢? 望着戏台上的秦凡卿,萧媛的表情非常紧张,她与秦凡卿的对视,说明她也感受到了异常。 “小媛,别紧张,他们掀不起大风大浪来,有我关爷在这里,无非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关佑薄安慰着萧媛。 他认为萧媛之所以太紧张,身上的灵气才骤停,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毕竟,现在正处在危急时刻,需要的便是这种灵气,越多越好,可以强有力的压制邪物,让变异后的异形,得不到想要的异体能量。 “我知道了关老!”萧媛低声回应道,毕竟不远处还有外人,关佑薄现在的身份,在外人眼里仍然是欣房郎。 到了萧媛的身旁,关佑薄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萧媛的异香并未停止,反而是逆风而上,飘向了戏台的方向。 显然,极有灵性的异香,彷佛是一个整体,息息相通,能够感应到强大的外在威胁,正向作为母体之一的秦凡卿杀来。 “三局两胜,才算定输赢,你这就想下台去邀功?”戏台外传来一句话音。 一道矫健的身影,由墙外纵身跃上了戏台。 秦凡卿后退一步,看着这位身材魁梧的半面人,皱起眉头疑惑道:“是你?” 尽管这位半面人,多半张脸被面具遮盖,但秦凡卿依然识别出来,他便是在岳林家的那个贼。 此时,戏台下的萧媛也愣了神,这就是那个在岳林家门口,置于自己险境的半面人。 她看向吴妈说道:“吴妈,你也应该认识他,那天晚上出现的两个半面人,进入我屋里的就是他!” 吴妈点了点头,想必她也早认出来了,望着戏台上的半面人,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好似有什么困惑事想不开。 “呵!看来姑娘对我抱有芳心,过目不忘啊!”半面人调侃道。 “哼!你个小毛贼,上次让你借助网子逃脱了,怎么,这次是带来渔网,还是带来鱼叉了?”秦凡卿反讽道。 半面人撇撇嘴,显然被揭了老底,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你这妞对我抱有芳心,直接跟我表达便是,何必说些不识趣的话掩盖,今日,小爷我送你个宠物如何?” “哼!你废话可真多!”秦凡卿杏眼微眯,话音一落,便对半面人出手了。 半面人赶紧后退几步,不与她正面接触,或许,他心里也清楚,仅凭拳脚的功夫,他压根就不是秦凡卿的对手。 “你这小暴脾气,话都还没说完呢!就急着对我动手动脚的,既然你这么想玩,那就让小爷的宠物逗你玩会!” 半面人话音一落,侧身朝着墙外的夜幕下,捏着嘴吹了一个口哨。 顷刻,从夜幕中窜出一个巨大身影,手脚并用越过高墙,稳稳落在高高的戏台上。 “嘘……!”众人在惊骇中发出一片嘘声。 来人身着超大号的宽松黑衣,长长的黑发披肩,一张冷笑的面具遮挡着脸,裸露的手臂布满黑毛。 显然,不符合人类特征的体毛,说明这是一只变异的兽人。 “凡卿!不要跟他交手,让我来会会他!”台下的关佑薄坐不住了,急急的站起身说道。 挺身而出的关佑薄,做出这一番举动,可是震惊了全场。 尽管众人知道他医术不错,但对于施展拳脚的事,不但他的岁数摆在这里,而且,前一阵子还受过重创,连那副老身板都佝偻了。 以他现在的能力,怎能撼动台上的野蛮身躯。 尤其,酒席上的那些投资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万一他出现了什么变故,这些跟着他混的人,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父亲,您不能上去,要上就让我上去吧!”欣老四说话间,一把拉住关佑薄的手臂。 “欣伯,你决不能上台,大局还得由您来拍板定夺,就让我和老四上去吧!”丹玉影劝说道。 关佑薄定了定神,低声笑道:“玉影啊!你得改口了,无论是欣伯也好,关伯也罢,我想听到你该称呼的称谓!” 丹玉影看了一眼欣老四,随口说道:“我知道了父亲!” 关佑薄捋捋胡须,笑道:“我这辈子虽然清苦,不过想想有你们,我也足够宽慰了,香寒离开我这么多年了,最近我是越来越想念她!” 听到关佑薄的一席话,好似心里去意已决,这更不能让他登台了。 “父亲,玉影说得对,大局还需要您来定夺,就让我跟老四上去吧!”一直沉默的欣老三,站起来恳求道。 “即便搭上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们去送死,不然,我到了那边去,如何跟曲凌乔交代?最起码现在老四也订婚了,你们俩也有了自己的产业,我还有点颜面见你的母亲!” 关佑薄颤巍巍的话,让欣家兄弟心如刀绞,这位毫无血缘的老人,虽不是自己的生父,但胜似自己的生父。 空气中弥漫的清香,越来越淡,充斥着一股塘泥的味道,让人感受到窒息般的压抑。 显然,这是半面人带来的兽人,所散发出来的邪气,压制了秦凡卿与萧媛的灵气。 可想而知,这个兽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关佑薄的挺身而出,无非想靠那一粒药丸的能量,与其斗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或许,他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这个兽人同归于尽,欣兴基背后的实力,必然会遭受严重的折损。 摆渡人这个魂尸兽,已经是大伤元气,若这个兽人也消失了,欣兴基的背后势力,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秦凡卿与萧媛的成长,到时谁劣谁优,一目了然,这便是关佑薄敢于拼命的底气。 此时,萧媛的双目殷红,彷佛一丝血色灵气隐入眼睛。 “去戏台,拉起凡卿的手,让你们的宠物会会他……”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响起。 惊讶中的萧媛,听的非常清晰,她看了看周边的人,并未有其它的反应,显然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然而,戏台上的秦凡卿,同样双目殷红,满脸惊讶的看向萧媛,耳边同样响起了话音。 “躲开他的进攻,先与萧媛联手,让你们的宠物会会他……” 耳边同时响起的话音,让她俩惊诧之余,又深感话音的亲切,是她俩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 “关老,我上去跟凡卿联手,这已经足够了,相信我们!”萧媛说话间,起身向戏台走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萧媛,她这话一出口,直接把大家震得像是在梦游。 不用说她怎么出手了,甚至,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与凡卿联手去对抗? 就在大家阻拦她时,台上的兽人出手了,挥出凌厉的一拳袭来,秦凡卿说时迟那时快,疾速后撤了好几步。 拳头带起一股劲风,擦肩而过之时,紧握的拳头秒变厉掌。 “哧……”锋利的獠爪,豁破了秦凡卿的臂膀,两道血痕呈现。 秦凡卿捂着臂膀,紧咬着嘴唇,现在她才知道被利爪撩刺,竟是这般钻心的疼痛。 难怪,吴妈的后背遭受到重创,那三道皮开肉绽的抓痕,致使她疼痛的挺弯了腰。 “再不让我上去,凡卿会有危险的!”萧媛趁着众人犹豫之时,甩开他们的阻拦,沿着台阶疾速跑向了戏台。 众人看到秦凡卿受了伤,纷纷打抱不平道:“他们这哪是宠物,分明是穿着衣服的猛兽,是经过训练的野兽,人和野兽怎么较量,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位姑娘,这不公平……” “咦!又跑上来一个姑娘,这、这欣老跟丹老怎么了,即便有欣家、丹家女将,也不能这么不怜惜啊!”那位被称三婶的喊道。 还是她嘴尖舌快,率先喊了出来,随后叹息一声,再次说道:“又是一个俊俏的姑娘,不行,我得商量我儿子,跟着欣老和丹老一起干了!” “三妹子,你这太冒失了,你不怕投进去的钱泡影了?”一位中老年男人悻悻说道。 “嗨!即便是赔了投资,讨个这样的儿媳回来,我三姑娘也对得起孩子死去的爹!”三婶口直心快。 萧媛拉起秦凡卿的手,看着她受伤的臂膀,正在缓缓愈合,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众人的心依然绷得紧紧的。 耳边再次响起回音,秦凡卿看向冷傲的半面人,微微仰起脸说道:“既然你想玩宠物,那让我俩的宠物陪你玩玩!” “你俩的宠物?哈、哈哈……!”半面人大笑起来。 萧媛与秦凡卿握在一起的手,开始隐隐泛红,两人在眼前凭空涂抹,一个血色的人影逐渐呈现。 半面人眉头一皱,不清楚她俩搞得什么把戏,担心出现什么纰漏,赶紧对兽人发出攻击的指令。 然而,兽人望着逐渐呈现的血色人影,一身的肌肉块都在颤动,拒不执行他的命令。 秦凡卿与萧媛,看着缓缓呈现的血色,激动的心情搅伴着委屈,从嫣红的眸子流了出来。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回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6章 血宝宝要火 “大家快看,两位姑娘画出了什么?“人群里有人惊呼,墙内外的众人张着嘴巴,惊奇的看着戏台上演的一幕。 秦凡卿与萧媛联手,凭空画出一道血红的身影,血色的轮廓泛出火苗,映照得周边忽闪不定。 “天、天呐!这是画活了啊!”人群中眼尖的人惊叫道。 众人望着炎火般的身躯,泛起飘忽不定的火苗,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相信。 “听说过扎纸人的,捏泥人的,这画个人影能复活的,我这活了大半辈子,听都没听说过,今天可算是开眼界了,三妹子,我不是在做梦吧!”人群里的中年人惊诧道。 那位被称三婶的女人,听到中年男人的一番话,撇了他一眼,说道:“真讨厌,你做梦就做个正经梦,别把我三姑娘拉到你梦里去!” 中年男人双手一摊,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活在神话里!” “我艹!神笔小妮子,我爱死你们了!”一位小伙子,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望着炎火身躯兴奋的喊道。 三婶听到小伙子的喊叫,侧脸鄙视的看向他,那是一脸的不情愿。 “尔格!我说你这年轻人,咋那么不实诚呢?你现在不怕踢到墙外去了?”三婶没好气的说道,总觉得她儿子多了一个情敌, “踢吧、踢吧!这辈子我就是被踢的命,哪怕让俩小妮子踢来踢去,我也心甘情愿,踢到谁那边我都乐意!”小伙子痴痴的说道。 三婶子眉头一皱,撇撇嘴道:“唉!这个才是在梦里!” “三婶,谁做梦了?痛并快乐着懂吗?唉!跟你们这些人说不清……”小伙子痴痴的望着戏台,往旁边挪了几步,不再搭理三婶。 戏台上,秦凡卿与萧媛后退几步,看着眼前燃烧般的血灵,那份情感起伏不定,无法用言语形容。 “凡卿!还疼吗?”看着秦凡卿受伤的臂膀,萧媛低声问道。 秦凡卿握了握她的手,“疼我也不说,说了你又要哭鼻子了!”她的话一出口,调皮的朝萧媛挤挤眼睛。 “血宝宝,去揍他,让他们抓伤了凡卿!”萧媛气恼的说道。 “血宝宝?” 听到萧媛的话,不仅让秦凡卿表情一怔,就连台上的半面人与兽人,以及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愣。 想必,这“血宝宝”的名字要火。 血灵听到萧媛的话,大步朝戏台中央走去,半面人后退几步,看向颇有惊慌的兽人。 “慌什么慌?你即便是一死,他又能耐你何,相信家主会让你复活,去把这血宝宝打散他!” 兽人听到临时主人的指令,望着燃烧般的血灵,他开始变得犹豫了,仅凭这些灵气的压制,让变异的筋骨有种酥软的感觉。 半面人眉头一皱,质疑的看向胆怯的兽人,担心自己对他失控,再次说道:“我都说了,相信家主会让你复活!” 他频频的提醒兽人,显然,是想给他一颗定心丸,可兽人面对走来的血灵,依然迟迟未做出攻击。 此时,血灵却停下了脚步,他站在戏台中央,缭绕着灵气的脸,缓缓看向半面人。 想必,半面人提醒兽人的话,同时也让他听到了,心里好似在想着什么。 “看见了吗?他已经停下来了,那说明他也惧怕你,你也拿出他那股气势,他怎样你也怎样,快去!”半面人怒斥道,看到血灵停下了脚步,心气也高涨了不少。 兽人好似被他的话点透,迈着两条粗壮的大腿,向戏台中央靠近了一些,他与血灵相隔不足十步,形成了对峙局面。 看到血灵停下了脚步,秦凡卿与萧媛也懵了,尽管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但她俩对血灵是决对的信任。 台下的众人也憋着气,猜测这场势均力敌的输赢。 惊讶中的关佑薄,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俩联手竟能召唤血灵。 “父亲!她俩画出的血宝宝,怎么与那个炎火人很相似?如果真是那个炎火人,这下我们可总算放心了!”欣老四兴奋的说道。 显然,他还真认为血灵的出现,是由她们俩画出来的。 宴席上,众多宾朋也是神经紧绷,提心吊胆,等待一场激烈的打斗爆发,谁胜谁负在此一举。 戏台上,血灵耸了耸肩,准备收拾面前的这个兽人,却发现兽人竟学着他的样子,也将自己的肩耸了耸。 血灵跺了一下脚,他也跟着跺了一下脚,这可把血灵乐坏了,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血灵魂颤三声江使,连续跺了三次脚,兽人学的有模有样,也跟着连跺三次脚,不认输的看向血灵。 瞬间,一束白光从地下飞出,格外刺眼。 众人受到白光的刺激,赶紧闭上了眼睛,待他们睁开眼之时,发现台上的兽人不见了。 只见血宝宝摇摇晃晃的,一会仰脸,一会哈腰,好像是在大笑。 懵懵的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一只脚,离地约有一寸,第三次跺脚并未着地。 “兽人逃跑了吗?”台下众人疑惑道。 “这不是明摆着嘛!化成一道白光逃跑了……” 半面人缓过神来,前后左右的寻找兽人,却未发现他的踪影,心里也在纳闷,这家伙还有这个本事? “火、火神!就是这个半面人,把我从棺材里带过来的!” 血灵腋窝中的力永冉,魂颤着与他交流。 “你确定?”血灵回应道。 “确、确定!他脸上的半张面具,是拼凑出来的!”力永冉再次回应道。 血灵看向那半张笑脸面具,正如力永冉所言,的确是由两块面具左右拼凑而成。 见血宝宝看向自己,半面人心里有些恐慌,余光朝侧后方撇了撇,他是准备要逃跑。 此时,关佑薄缓缓走上戏台,看向半面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如何做人也好,经商之道也罢,仅凭幕后黑手远远不够,关键心里要有一杆秤,一是秤秤自己良心还在不在,二是秤秤自己几斤几两!” 显然,关佑薄是放过了他,并未做出赶尽杀绝之事。 半面人听到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迅速向夜幕中纵身而去,他心里很明白,再不走可真没机会了。 “这就完了?” “和兴!那你还想怎样?” “大战啊!我要看血宝宝大战野蛮人!” “跟我回家炒茶去,这种热闹你倒是最积极,怎么不学学人家那些投资人……” 院外的小两口争执道,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在众人一片笑声里,拖拽着朝场外挤去。 “木芬,别当这么多人揪耳朵,要不咱们将茶山和作坊,一起并入欣老那里算了,以后,既是他们的投资人,也是他们的员工……” 小两口的谈话,让众人的一片笑声,戛然而止,个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低着头像是在反思。 伴随炎火之身的消失,在场的众人缓过神来,纷纷跑到院里来,打听酒席上的投资人,关于投资加盟的事宜。 有的投资人热情讲解,而有些却端着酒杯,忙着向两位老者那边去祝贺。 萧媛与秦凡卿相视一笑,两人心知肚明,毫无疑问,她们要去半壁崖见岳林。 未曾想,前来院中咨询的人太多,把大门口都给堵的水泄不通。 “凡卿!我、我爬不出院墙!”萧媛内疚的说道,这院墙对于秦凡卿来说,压根就是一个摆设,但对她自己来说,那真是一堵高墙。 秦凡卿笑了笑,随即向众人喊道:“大家静一静,你们想了解加盟事宜,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后期我们会将详细的加盟条款,分发到大家手里,这段时间大家可对自己的资产,做一个大概的评估,到时依据加盟条款内容,对号入座,自己心里也有个底,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还是这姑娘想的真周到!”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双方心里都敞亮……” 前来咨询的众人,积极响应她的建议,纷纷对其称赞道。 关佑薄听到后,看向邻坐的丹洪元,笑道:“看见了吗?暂且不说她的建议如何,就凭这现场的随机应变,已是小荷初露尖尖角!” “现在的年轻人,敢作敢为,连摔倒的动作都叫帅,顶多咧咧嘴再爬起来,真是后生可畏啊!”丹洪元感叹道。 “祖爷,我凡卿姐,不对,是凡卿姨,赌石败了也笑,赢了也笑,我是没见她咧过嘴,除非岳林小叔在!” 听到旁边孙女的话,丹洪元笑道:“如珊,怎么你岳林小叔在,你凡卿姨就不笑了?这是为何啊!” 丹如珊嘟着嘴,打抱不平的说道:“他总欺负我凡卿姨,惹得凡卿姨咧嘴哭,那次在后院荷塘边,我看见他染红了手指头,把我凡卿姨吓哭了,还、还那个了我凡卿姨……” 微笑中的关佑薄,听到丹如珊的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如珊,你说岳林染红了手指头?” “嗯!祖爷,他不但染红手指吓唬我凡卿姨,还趁机那个她了,祖爷,你说气人不?”丹如珊一边说,一边做着乱摸的动作。 关佑薄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中。 看到他沉默不语,丹如珊有些后悔了,担心祖爷找岳林的麻烦,赶紧补充道:“祖爷,不过我看着凡卿姨,好像是自愿的哈!” 半壁崖,秦凡卿与萧媛急匆匆的跑来,远远便看到那一身炎火。 想必,血灵故意将血色释放,以便她俩远远能发现自己。 两人跑到他跟前,弯腰缓了一口气,指了指他的肩。 有力的手臂将她俩托起,一边肩上坐了一个,这种相处方式,好似她俩早已习惯了。 “褒奖你的话,我们就不说了,先说说为何只有你来了,你那层外表就见不得人吗?”坐在肩上的秦凡卿,望着江面率先质问道。 却未得到他任何回应,心想,难道他没有受到表扬,心里不高兴了?以自己对岳林的了解,这小鸡肚肠可不是他的性格。 还无动于衷?秦凡卿侧脸看向他,眉头一皱。 萧媛竟然扭转着身子,正与那张灵气缭绕的脸,面贴面的亲着正欢呢! 秦凡卿白了他俩一眼,随口说道:“哎哎!萧媛,你亲的是他的鼻子吧!“ 萧媛快速转过脸去,那张白皙俊俏的脸,因为羞涩而绯红,低语道:“凡卿!是我不好,禁不住就……!” “噗……”秦凡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萧媛支支吾吾的样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她想见到一个完整的岳林,让她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岳林。 “岳林!凡卿问你话呢!”萧媛提醒道。 血灵却无动于衷,反而亲向秦凡卿的脸,两人也是黏糊了一阵子,这才转过身看向东南山。 一道炎火身影,犹如一条火龙,向东南山腰处疾奔而去。 山洞内,血灵将她俩放了下来,两人注意到那口黑棺材,面面相觑,心里担心着什么。 “岳林,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凡卿急急问道。 血灵并未打开棺盖,而是用粗壮结实的手臂,将那一口黑棺材推开,露出一条幽幽的通道。 他转身抱起她俩,纵身跃入黑色的通道,周边漆黑一片,逐渐听到波涛拍岸的声音。 感觉落入一个黑漆漆的溶洞,血灵全身的血红色,好似发挥到了极致,映得整个溶洞红彤彤。 血灵指向一处坍塌的石台,虽然石台已经塌陷,乱石交错高高耸立,但还有一角的台面。 两人看向塌陷的石台,这才发现石台的边角处,好像躺着两个人。 秦凡卿皱起了眉头,心里一沉,疾速跃出几步,纵身跃上乱石,身姿犹如飞燕,轻点几处乱石,跃上那角平整的台面。 此时,萧媛也心急了,她朝乱石处跑了没几步,却被什么绊倒在地。 当看到白白的骸骨之时,急忙爬起来往回跑,向血灵伸出了双臂,恐慌的说道:“抱我上去……” 看到躺在平台上的两个人,秦凡卿眼圈泛红,冷冷看向跃上高台的血灵。 “你别告诉我,这两具都是尸体……”秦凡卿冷冷的话音未落,泪水却先行了一步。 “岳林?岳林……”萧媛从血灵身上溜下来,跑向其中一个躺着的人。 她摇晃着岳林的身躯,哭喊着:“岳林,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你必须救他,不管你们谁是主身,都是我的岳林……” 秦凡卿几乎单字蹦出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没一会,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血灵表情一怔,炎火之身开始消淡,整个溶洞黑了下来。 “啊呀……”萧媛惊叫一声。 “岳林你真坏,嗯~嗯~~” 传来萧媛一阵嗯哦声,秦凡卿的心瞬间释然,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啪……” “哎唷!出手这么重……”岳林狼嚎般的喊道。 “担心你咬疼萧媛的舌头,不然,我一脚踢飞了你,现在你岳林了不得了,开始玩起分身的把戏了!” 听到秦凡卿的一席话,岳林赶紧说道:“凡卿,是我的失误惹下的祸端,不能让你和吴妈心痛,猫人,不对,应该是兴成叔很可怜,可我却把他……” “岳林,你不要说了!”秦凡卿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他把事实说出来。 也许,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或许,她更不想让岳林背负这个罪名。 黑漆漆的溶洞里,三人相拥在一起。 “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也会平安回来!”秦凡卿低语道,她心里明白,很难阻止他去冒这个险。 “岳林,你还记得古树下的事吗?”萧媛羞涩的问道。 “他不敢不记得,对吧,岳林!”秦凡卿抬头问道。 尽管岳林未作回应,但那两只手却不老实了。 “你又想做什么?”秦凡卿向后移了移身躯。 “嘿嘿!想把古树下的情景,再演示一遍呢!”岳林坏笑道。 他又要伸手之时,看到旁边躺着的猫人,犹豫了一会,说道:“不能当着兴成叔的面,跟你们亲亲抱抱,怪难为情!”岳林低声道。 两人被岳林抱下石台,还没离开石台多远,就对她俩下了手。 “这也行?”萧媛喘息道。 “啊呀……这、这???竟然又想强来,你现在人是完整了,做事还是这么浮躁?”秦凡卿扭动身躯闪躲。 “那你们等我回来,咱们来真格的!”岳林用嫣红的手指勾勾鼻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萧媛听到他的话,激励道:“岳林,一言为定,到时你平安归来,你想怎样就怎样!” 岳林一听乐坏了,笑道:“一言为定!” 秦凡卿握住他不老实的手,说道:“岳林,你把那个兽人变哪去了?” 岳林表情一愣,一拍脑门,急急说道:“坏了!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江使非得跟我急了!” 半壁崖上,一道炎火纵身而去。 萧媛与秦凡卿的耳边有了回音,“等我平安回来,记住你们说的话,一言为定……” 两人默默的点头,以示意听到了他的话,毕竟,她俩还未达到灵气传音的境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7章 望乡台下见孟婆 伴随血灵的三次跺脚,一束白光由地下疾速飞出,却未将他即刻带走,反而在他周边旋转。 血灵有些困惑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方法只能灵验一次? “倏……”一道身影出现在血灵身后。 “我艹!你这年轻人,跟你交朋友,怎么会这么刺激呢!”江使的话在身后响起。 “江使,这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把我带过去,咋会把你给带出来了呢?”血灵看向江使疑惑道。 “还是带出我来安全一些,我现在他么怕猫挠!”江使晦气的说道。 听到江使的话,血灵这才发现那张平板脸,已经不在那么单调,彷佛有了一些眉目。 “江使,还是你现在模样帅气一些,柳叶眉,小眯眼,朝天鼻,一线嘴,清秀又不失滑稽,不对,应该是幽默!”血灵夸赞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人家江使帮他收拾了兽人,大板脸都被兽人挠花了,这一份人情血灵不能忘。 “小岳岳,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我说的没错吧!”江使并未埋怨什么,反倒是有讨价还价的意味。 血灵的脸一扬,“你说的没错,我又欠江使一个人情!” “好好!只要小岳岳认账就行,那咱们赶紧上路吧!” 江使说话间,掏出腰牌挥动手臂,白光瞬闪,两人从江边消失了。 “江使,你为何出来迎接我?” “都已经说了,我怕被猫挠了,我这小白脸若是毁了容,岂不是暴殄天物?” “难道你出来,他们就不会挠你了?” “那当然,若我不想跟他玩,我可是有退路的!” “退路?啥退路?” “我再回去啊!我特么就不信,他能跟到阴间去挠我!” “那、那这不是已经被挠了吗?” “还不是托你的福,让我把他抱过去了吗?” 血灵不再回应了,欣赏着路边的彼岸花,一片幽幽的嫣红,深感越是娇艳,更让人迷幻。 江使施展了游离术,两人在速度上提高了很多,周边时时有鬼魂出现。 三三两两的鬼魂,看到他俩的到来,显露的表情不是敬畏,便是极度的恐惧,赶紧向路两边躲闪。 “小岳岳,你看到鬼魂的表情了吗?”江使突然问道。 血灵仰起脸说道:“江使大人驾到,他们这是敬畏你呗!” 心想,这江使走到哪里,这装b范儿都不忘,在这些鬼魂面前装的有啥劲。 若是真有本事,在判官、阎王那里装装这范儿,那才是真有能耐。 “小岳岳,你只说对了一半,敬畏的是我的腰牌,恐惧的是你的炎火!”江使解释道。 “啥意思?”血灵明知故问,他心跟明镜似的,自己就是一团灵火,鬼魂不惧怕那才怪呢。 江使嘿嘿一笑,回应道:“你不用太谦虚,其实,你也装了一半b范儿!” 黄泉路一侧的乌色地带,犹如女子的一瀑长发倾地,笼罩着一层雾气,向远处蜿蜒而去。 一座拱形的青石桥,横跨在乌色的雾气中,通过拱形桥洞看去,远方弯道的两座峻岭,犹如深陷的黑眼窝,近处的一处高岭,就像人张开的大嘴。 在拱形桥洞的弧度衬托下,俨然是一个骷髅头,有着一双深陷的眼眶,还有一张大嘴。 想必,这就是忘川河上的奈何桥,这也是血灵来此的目的地。 两人踏上这座青石桥,血灵心里无辜的心酸,有多少人踏上这座桥,开始另一个新的轮回。 血灵望着青石桥面,这些青石台阶的布局,一阶一阶的紧密相连,以五格台阶划分,东西两边都已经踏的青石泛白。 “桥面以五格台划分,桥西为女,桥东为男,人情世态的变故,开始于斯,恩断于此!”江使在旁边解释道。 血灵站在青石桥上,望着雾气缭绕的忘川河,多少前世未了的心愿,过了此桥再也无法实现。 奈何桥,承载着无数的长长叹息,造就了其名。 一条幽幽的青石小径,沿着一座高岭曲折攀延而上,那高处有一座亭阁,镶嵌在漫山的彼岸花从中,显得格外夺目。 亭阁里,一位老婆婆泪眼婆娑,站在亭阁里向远方眺望,望眼欲穿,无尽的衷肠。 “望乡台!”血灵望着亭阁上的黑字,一字字的默默念道。 “对!这就是望乡台,既然是小岳岳拜托的事,我江使必会办的妥妥的,直接将她送到这里来了!”江使迫切的说道,语气里满满的成就感。 “你说的是她,是救治的老婆婆?”血灵回问道。 “不是她还能是谁?”江使不情愿的说道,昂起被挠花的平板脸,认为这是对他不信任。 血灵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江使,问道:“对了,那个兽人你怎么处理的?” 江使犹豫了一会,直接回道:“暂且保密,我期待你能再欠我一个人情!” 血灵现在才知道,没有五官虽然磕碜点,但天下之事都分两面,有利也有弊,这特么看不出他的表情来。 “你很希望别人欠你人情?”血灵突然问道。 “那倒不然,这要看什么人欠我人情!”江使不以为然地说道。 “能撑起你眼眶子来的,你就喜欢让人家欠你人情?不对,你也没有眼眶子!”血灵继续说道。 “谁说我没有眼眶子,这世道就没什么对不对的,关键是你站在那边看,凡是能撑起我江使的眼眶子,我都想和他们做朋友,从不去管什么对与错,那些都不是我该管的事!” 血灵听到他的一席话,心里也明白了很多,就凭江使说的这些话,他跟摆渡人的交往,那也不足为奇了。 “江使有这一副心态,的确难能可贵,实在是让我大开脑洞!”血灵不敢苟同的说道。 “小岳岳,听你这话意,你这老毛病又犯了,遇到事先急着去分对与错,自己想的事干就完了……?” “打住!”血灵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朝他摆摆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江使大板脸一怔,疑惑道:“咋了?我说错了吗?” “你看你江使也犯了这毛病,这世道那有什么对与错,我发现你拿装b范儿作掩护,其实,你是大智若愚的真正玩家!” 听到血灵的质疑,江使嘿嘿一笑,“这装b范儿,跟大智若愚反其道而行,咋会混淆到一块呢?” “是不能混淆在一块,可你江使却做到了,你这装b范儿,简直海阔天空啊!无形中把我也罩了进来!” “小岳岳,你啥意思啊?这都把我搞糊涂了!”江使摇晃着大板脸说道。 “你一点都不糊涂,让我一次次的欠你人情,那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事,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从不认账!” 显然,血灵这是要赖账,并不领受江使的人情。 “哎哎!小岳岳,你这样做可不对,什么叫一言九鼎,这可是你亲自承认的!”江使反驳道。 “你觉我欠你几次人情,我会不追究摆渡人的魂元了?你江使想错了!”血灵直言不讳。 江使好似被刺激到了,连忙说道:“小岳岳,你这还跟我急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你看……” “如若你真敢让他的魂元,占据在那个兽人身上,我敢拉你去见判官,甚至去见阎王,你不要忘记了,还有雾江源头的小阴阳!”血灵继续威胁道。 “小岳岳,你这可真冤枉我了,我哪有那份心机啊!”江使被挠花的大板脸,呈现出哭丧之相,赶紧辩解道。 他见血灵无动于衷,便朝四周望了望,低声说道:“再说,那雾江源头的小阴阳,也不是我江使干的啊!” “你管辖的范围,即便不是你干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血灵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冷。 显而易见,血灵这是倒打一耙,一是防范江使偷奸耍滑,二是胁迫他与自己站到一线。 若抓住摆渡人的魂元,那他们做得这些烂事,只要血灵不想说出去,也就无人知晓了。 至于,力永冉的魂元,在于血灵愿不愿意洗去他的记忆。 “好!只要你能在这件事上分清对错,咱们还是可以交朋友的,江使你说呢?”血灵缓缓问道。 江使的大板脸一怔,匆忙说道:“明白,那是当然了,跟小岳岳交朋友,关键不在于我江使,完全是看小岳岳的心情!” 血灵听到他的话,心里禁不住想笑,这个江使拍马屁的功夫,不亚于他的装b范儿。 甚至,略高一筹,真是拍的恰到火候,不温不火。 “好吧!那你带我见孟婆婆吧!” 血灵反客为主的语气,让雾江使者不太舒服,但听到他的话意,岂止是让他不舒服,魂都猛地一颤。 “那啥?你真要见孟婆?”江使惊诧的问道。 血灵困惑道:“这有何大惊小怪的,连鬼魂都能跟孟婆婆讨碗汤喝,难道,就不允许我见她老人家一面?” “可、可鬼魂见的是孟婆的虚影,如果你只是想见她的虚影,这个也没问题,我江使带你过去便是!” “虚影?见虚幻的身影有何用?我要见老人家本人,难道,你还真想让我跳下这忘川河?这说明你动机不纯,想杀人灭口!”血灵直接给他扣上罪名。 “小岳岳啊!咱们实话实说,虽然我是雾江使者,但跟人家孟婆没法比,雾江能跟忘川河比吗?忘川河乃阴间母亲河,雾江只是边境上的界线,人家跟我天壤之别!” 江使无奈中说出的话,反倒是道出了实情,不过,血灵也早料想到了这一点,说道:“江使,你也别为难,只要带我去她老人家的住处,你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犹豫了好一会,江使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顺手指指他的腋窝,随口说道:“那你可不能带着点心去见她!” 血灵知道他说的是力永冉,笑道:“怎么?你是担心他把你干的事抖出去?” “你看你说这话,还是没拿我当朋友,你稍带着魂元走过奈何桥,大摇大摆的经由望乡台,直接去见孟婆,岂不是在挑衅她?” “这算什么挑衅?”血灵困惑道。 “这还不算挑衅?望乡台下去就得喝孟婆汤,洗去前生的记忆,你带着他就跟录音似的,是要去采访孟婆吗?阳间那一套,在阴间不好用!” 血灵听到他的话,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说道:“那就先暂存在你这里!” 他话音刚落,感觉腋窝黏糊糊的,想必,腋窝里的力永冉,听到他俩的谈话又吓尿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血灵淡淡笑道,他是想用灵气包裹魂元。 除非,孟婆有超异的感知能力,不然很难发现魂元所在,即使魂元被她发现了,力永冉正好另获新生。 他俩经过望乡台之时,那位老婆婆还在眺望,泪眼婆娑。 江使朝他摆摆手,示意血灵不要打扰她,两人悄悄经由她身后,匆匆而过。 “登上望乡台,不是就回望一眼吗?怎么会待这么长时间?”血灵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好人做到底,结果,被我直接送上了奈何桥,为她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江使悻悻的说道。 经过几处嫣红的花坛,前方,出现一簇簇的火红枫林,犹如阳间焰火一般灿烂。 “好美的地方,未想到孟婆婆的住处,竟然有这等美景!”血灵望着火红的美景,不禁的赞叹道。 血灵纵身跃入红枫林,心想,有机会一定带她俩来合影。 他的这一举动,可把江使急坏了,他是左瞧瞧右看看,直接看花了平板脸,那炎火之身与红枫林之间,几乎是形成了一色。 “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 红枫林中的竹楼里,传来一句呵斥声。 江使也顾不得血灵了,双手捂着平板脸,拔腿往回跑…… “呦呵!你以为捂着脸,聚集了那点魂元,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正想找你这头小僵尸,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给我滚回来!” 竹楼的声音再起,狂奔中的江使立刻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往回走……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8章 幽冥之女 火红的红枫林里,血灵与战战兢兢的江使,被呵斥的人召唤到竹楼内,房间里的摆设简单而整洁。 一架木楼梯通往二层,木栏杆上雕刻着飞禽走兽,以及花鸟鱼虫,木窗户上纱幔低垂,边上还悬挂着一串风铃。 房间内的地板、桌椅、包括茶具均是木制,散发着与红枫林一样的清香,可谓木与竹的搭配,有着天然的独特的魅力。 观赏着雅致的竹楼,聆听着悬挂的风铃声,血灵不禁的感叹,自然与巧夺天工的搭配,描绘了这一处妙境。 “既然来了就请坐吧!”二层阁楼的木梯上,缓缓走下一位女子。 一袭火红的长裙,梳着飞仙高盘髻,那一张白皙的脸,可谓俊眉修眼,顾盼神飞。 尽管是满头银发,却是银丝胜雪,无风自扬。 伴随红衣女子的到来,迎面扑来一阵阵清香,还泛出缕缕的凉意。 血灵看向垂头丧气的江使,见他战栗的朝自己摇摇头,心里犯起了糊涂,他这是不要自己说话,还是说这女子不是孟婆? 可自己嗅得那阵清香,显然是一种玄药百味的清香,这种淡淡的清香,在自己的意识里并不陌生,只是记不清在哪里尝试过。 也许,是自己的臆想。 或许,是在自己的梦境里,那种淡淡的清香,喝起来却无味而醉。 通过对玄药淡香的甄别,血灵判定这位红衣女子,便是传说中的孟婆。 “孟婆婆好!今日来婆婆此地,是想恳求婆婆您一件事,不曾想惊扰到您了,不过,我们的确没有冒犯婆婆之举!” 血灵话音一落,赶紧向前跨出一步,学着古人的礼数,双手作揖躬身施礼。 “嗯!你先坐吧!我知道你早晚都要来!”孟婆轻淡的说道,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竹椅,木制的茶壶飘起了茶香。 她转过身看向江使,语气略带冷意,说道:“小僵尸,我们得有些日子没见了,你想夺得他的魂元,有没有想过他是谁?” 她说出的话,让刚坐下的血灵心头一震,显然,孟婆口中的他指的是自己。 难道,这江使是一头僵尸?竟欲想夺取自己的魂元? 血灵想想也不对,自己压根就没有魂元,他怎么可能夺取的到呢? 或许,他并不知自己没有魂元? 血灵想到这里,心里一沉,难道他想夺取自己的灵身。 毕竟,灵身便是自己的灵元,即便江使得到灵元,他根本也驾驭不了。 江使听到孟婆的话,赶紧跪了下来,“幽冥神女,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绝不会离开奈何桥半步,请求神女宽恕我!” “幽冥神女?”血灵惊讶道。 心想,她不是孟婆吗?江使怎么会称她幽冥神女,他的思绪开始变得凌乱,越来越搞不懂其中的关联。 “呵!你再也不敢了?我可记得这句话,从你嘴里多次说过了,既然觉得守护奈何桥是种煎熬,我可成全你去雾江摆渡,撑真正的无底船如何?” 听到幽冥神女的话,江使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神女,我这次真不敢了,其实我老早就想回来了,只是我把僵尸兽给弄丢了,哪敢回来见您!” “喔!那你这次怎么敢回来了?”幽冥神女冷笑道。 “我、我……”江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幽冥神女淡淡一笑,“不敢说了吗?那我替你说,你学艺不精,还出去逞能,惹下那么多的乱子,丢了僵尸兽不说,倒还打起血灵身的主意,不用说他没有魂元可取,即便他这灵身你就承受不了,你的无知,可真是丢尽了桥头护卫的脸!” 江使听到她的这些话,吓得头都叩在地板上不敢抬起,那张大板脸也是一怔,显然,他不清楚血灵没有魂元之事。 “丢了僵尸兽你不敢回来,为了血灵身你倒是敢回来了,可想而知,你这野心比你那命还重要,你这是不敢了吗?”幽冥神女冷冷说道。 “神女,我没那么大的野心,还是性命最重要,您就宽恕我一次吧!”江使恳求道。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幽冥神女有些怒意。 “神女,我不敢,原以为能躲过您的原身,未曾想您的真身会在此,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哪想到竟会这么巧合,恰恰被我给撞见了,神女,我是真不敢了,从今往后,我保证不会离开奈何桥半步!” 江使一边恳求,一边双手托举腰牌,他这是要将腰牌交回去。 “一块小小的腰牌,这就是你的诚心?“幽冥神女那双秀目一瞪,那双清澈的眼眸,好似闪烁着小星星。 江使未敢犹豫,那张大平板脸在抽搐,没一会出现了裂痕,一张青脸獠牙的面孔呈现,犹如地狱兽面人身的执行监吏。 血灵看到这个情景,大为吃惊,他未想到这个江使,竟然是奈何桥上的守卫。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一幕,却在他眼前发生了。 露出真面的江使,张开那张满是粘稠的大嘴,吐出了一个个颤颤的魂元。 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血灵,有一个颤颤的魂元,正是欣兴成的魂元,也是他前来寻找孟婆的目的。 “你、你……???”血灵被戏弄的恼怒,激得的有些无语,唰的从竹椅上站了起来。 幽冥神女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安静的坐下,显然,她不希望血灵在此乱来。 最终,血灵强忍住怒火,重新坐回了竹椅,心想,既然他能吞噬欣兴成的魂元,那就有可能吞噬摆渡人的魂元。 然而,伴随江使连续吐出几个魂元,直至他吐出垂涎为止,并没有发现摆渡人的魂元,这让血灵产生了质疑。 “还有,继续给我吐!”血灵恼怒的说道。 “小岳岳,我真的全吐出来了,尽管我戏弄了你,可我现在已经知错了,你可不能冤枉我了!”江使委屈的说道。 “那个摆渡人的魂元呢?”血灵恼怒道。 “我哪里知道他去啊!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的魂元未进阴间,是他跟我说的有了血灵身,我便可以塑身,不再是僵尸的真身,还说若我得到了血灵身,他还能协助我找到僵尸兽,随后他便不知去向了!”江使把他知道的,一股脑的全道了出来。 血灵无法逼问他,只能无奈的看向幽冥神女,欲想请求她的帮助。 “你若有疑惑,可以亲自去查验于他,不过,你可不能给我杀死他,阴间律法自然会惩罚于他!”幽冥神女缓缓说道。 血灵听到她的话,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起身挥出一道血色灵气,犹如丝线一般,连绵不断的缠绕着江使。 顷刻,跪在地上的江使,被血色灵气缠绕全身,整个的包裹起来,犹如一具木乃伊。 这在查验魂息的手段里,最为缜密的玄医手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连神女看到这种手法,也是颇有赞赏的点头。 经过一番查验,江使的确说的是实话,血灵失望的坐回了竹椅。 看到他的一副失望的神态,幽冥神女看向跪地的江使。 “你暂且去望乡台,解除那位望乡之魂的禁锢,想利用她来给你望风,是不是太小瞧于我了?” “是,神女,我知错了,这就去将她放行!” 江使站起身,屁颠屁颠的向外走,想必,他是把那位老婆婆,给禁锢在望乡台上了,便于给他望风。 “解除她的禁锢后,你跪在三生石下悔过,等候我对你的惩罚!”幽冥神女再次说道。 “是,神女!” 屁颠屁颠的江使,一瞬间,蔫不拉叽的没了心气。 看着悻悻离去的江使,幽冥神女面对血灵坐了下来,她指了指那木制茶壶,笑道:“怎么不喝?担心喝了孟婆汤?” 血灵看着这位银发女子,心里也在反复琢磨,该怎么称呼她呢? 尽管认为她便是孟婆,可孟婆应该是位老婆婆,这位女子的相貌却不然,虽然是一头银发,但毫不影响那张娇美容颜,反而,增添一份脱俗的灵仙之韵。 这份灵仙之韵,是秦凡卿与萧媛所不具备的气质,尽管她俩人眉目间透着灵秀。 两者若相比而言,结论只有一个,除了相貌有一拼,在气韵上面,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说说吧!你这次来此目的!”幽冥神女说道。 血灵犹豫一会,尴尬的说道:“我称呼您孟婆婆呢?还是称呼您幽冥神女?” “呵!你还在纠结几个,普天之下都称我为孟婆,阴间司律内的人称我幽冥之女,按理来说你应该称呼我孟婆婆,但我允许你称我孟姨!”幽冥神女笑道。 “啥?孟、孟姨?那怎么能行呢?”血灵惊得差点站起来。 “行得通!按灵血之源,你称呼我孟姨并没错,如果论资质按辈分来说,我担心你称呼我老古董!” 幽冥神女的话,尽管把血灵转懵了,心里却是又惊又喜,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姨,岂不是他血灵的万幸。 “孟、孟姨!咳、咳……!”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我主要是来寻回他的魂元,是我一时的误判,结果做出了糊涂事,再者,想找到那个摆渡人的魂元,这些事都是他在其中作妖!“血灵道出了实情。 幽冥神女沉思一会,笑道:“刚才小僵尸喊你小岳岳,那是你的名字?“ “哦!孟姨,我的名字叫岳林,那是江使给我起的绰号!“血灵如实回应道。 “那好!岳林,孟姨我帮你主要的问题,将欣兴成的魂元洗回魂灵,并送它回到阳身!”幽冥神女笑言道。 血灵听到她的话,激动的魂灵都怦怦的跳,赶紧起身谢道:“孟姨,谢谢您的出手相助,不然,我会为此愧疚一辈子!” 幽冥神女摇了摇头,笑道:“魂灵我可完好的送回去,可他的阳身我可爱莫能助,那属于你们阳间之事,需要你来解决了!” “孟姨,这就足够感激您了,阳身就由我来解决吧!”血灵感激道。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幽冥神女看向血灵,话锋一转笑道。 “孟姨您尽管说!只要我岳林能办到的,一定会竭力去做!”血灵的语气坚定。 幽冥神女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也是你的第二件事情,如若哪一天,你抓住那个所谓的摆渡人,必须亲手交由我来处理,如何?” “这、这……”血灵支支吾吾的犹豫了。 他是想亲手杀了他,如若交给幽冥神女,万一,她老人家给了摆渡人一条生路,岂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他害的石女沉江,林姑娘不知下落,尤其,萧媛还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人遭受到牵连。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信不过我?”幽冥神女看他在犹豫,再次询问道。 “好!孟姨,我相信您会公正的惩处他,只要是我抓住了他,我定会第一时间交给您!”血灵答应了她的要求。 也许,出于对孟婆的信任。 或许,是出于对幽冥神女的亲切。 “好!一言为定,这块玉牌你带走,但不要轻易示人,现在你可以安心回去了,他很快便会醒来!”幽冥神女笑道。 “这、这腰牌我不知咋用!” “握住它,屏住呼吸,默念三声孟姨!”幽冥神女说话间,将那块腰牌捂了捂,随手递给了血灵。 “愿你早日兑现承诺……” 幽冥神女话音未落,嫣红的长裙飘起,一瞬间,身影消失不见……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9章 神女印 血灵见幽冥神女离去,想到欣兴成的阳身随时会醒来,正准备匆匆离开之时,他看向了那个木制茶壶。 “孟姨的盛情款待,我不能不领情啊!”血灵乐滋滋的自言自语。 显然,他明白这壶茶水,不是一般的茶水,不能说它是琼浆玉液,也得是滋阴补肾的原浆。 孟姨即便是神,她也跳不出阴阳之分,毕竟,阴阳乃大道为万物所开。 或许,还有养颜美容的作用,想想孟姨的神韵之质,血灵想起了萧媛与秦凡卿。 自己来阴间走了一趟,尤其又见到了孟姨,岂能这样空手而归,怎么也得带点特产给她们。 在他准备带走茶水之时,却发现茶桌上没有杯子,当时只顾跟孟姨交谈了,竟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难道,孟姨是真的老糊涂了,一时疏忽,忘记了摆放茶杯? 想了想也不可能,毕竟老人家那是神女,岂会犯这等糊涂事,但她为何不摆放茶杯呢? 血灵想到这里,随手拿起了木制茶壶,想倒在自己手心点茶水,正好看看是什么好茶。 哪知,倒出的清色茶水,虽然如同琼浆清醇,但还未到手心便蒸发了。 难道,喝这一壶茶水,还要对着壶嘴吹? 这神奇的一幕,不但让他感到惊异,也让他茅塞顿开,壶中的茶水倒成了其次,反而这把木制茶壶,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把小巧玲珑的茶壶,泛着木质原有的红润,壶身上没有特别的雕刻,只有几段娟秀的文字,布满了小巧的壶身。 奈何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望乡台边会孟婆 煮沸一江魂情水 红颜梦中来相会 奈何 奈何 奈何 血灵默念着上面的文字,这既是对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望乡台的描述,也是一种情愫的舍弃。 “嘿嘿!孟姨,我就不好意思了,这把茶壶我一并带走,权当您送给我的特产,留在身边做个念想!”血灵嘿嘿笑道,随手将小茶壶收了起来。 离开竹楼的血灵,走到望乡台之时,那位老婆婆已经不在了,看来江使已经将她送走,他转身朝三生石那边看去。 还好,江使还跪在那里,如同面壁思过一般,耷拉着脑袋正在忏悔。 “江使,我要回阳间了,要不带着你一起玩去?”血灵调侃地说道。 江使乌青的眼皮抬了抬,低声恳求道:“小岳岳,我真的无心害你,只是想利用你的医术,把那些魂元跟我的僵尸身融合,你就帮我跟神女求求情,以后,我认你小岳岳当大哥行不行?” 血灵嘿嘿一笑,摇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当你的大哥有风险!” “小岳岳,我是真心恳求你,以前,我是十八层地狱的监使,因为同情心泛滥,结果酿下了大错,是神女亲自出面求情,才免除我魂飞魄散的死罪,只是抽取了我的魂元,从此把守孟婆桥头做守卫,以观后效!” “嘿嘿!你是担心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遭受到那些恶魂报复吧!”血灵有些幸灾乐祸。 江使那双乌色的眼睛,透露出悲望的渺茫,叹息一声:“这个担心,我也是有那么一点,这次神女是真生气了,若她把我送回去,必是死罪难逃,岳岳哥,你念在我冒死带你见神女,就为我求求情吧!” 血灵听他这么一说,好似说的也有道理,尽管他另有企图,总归还是他带自己来的。 “现在我也没办法了,神女真身已经走了,我如何去为你求情?”血灵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 江使稍稍抬起那张兽面,用那一双乌青色的双眼,撇了撇他腰间的玉牌。 “岳岳哥,你那里不是有腰牌吗?”江使提醒道。 “腰牌?腰牌怎么了?” 血灵困惑不解,难道这腰牌还有其它玄机?也没听到孟姨跟自己说过。 江使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那块腰牌在你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现在的这块腰牌里,神女已经打入她的幽冥印,你在启用它的同时,对着腰牌说出你想说的话,神女会听到你的传音!” “幽冥印?”血灵惊讶道。 从孟姨手中接过腰牌之时,自己也没有细细察看,急忙摘下腰牌寻找幽冥印。 果不其然,在腰牌的玉脂里面,有一圈血色的红印,还点缀着四点嫣红,不只是什么意思。 血灵想了想,一丝灵气渗入腰牌中,他想探测里面的嫣红,到底是灵气还是血色。 然而,自己的灵气只能靠近,却渗入不了那点嫣红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缓缓将灵气推移开来。 无论血灵怎么绕,灵气无法渗入四点嫣红,自然也无法探测到是何物。 血灵心里满是疑惑,幽冥印并不排斥灵气,只是缓缓的将其推移,不让灵气渗入四点嫣红,却允许灵气在周边围绕。 “唉!暴殄天物啊!”江使看到血灵的举动,非常懊恼的说道。 听到江使这么一说,血灵心里自然不痛快,“你是什么意思?”他尴尬的问道。 “我都跟你说是幽冥印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大神,只有幽冥神女接触过玉牌,肯定是幽冥神女印,以你现在的造化,还想探测神女的幽冥印,没把你直接反噬就不错了!”江使悻悻的说道。 “这幽冥印还会反噬?”血灵惊诧道,赶紧将灵气收了回来。 “探测幽冥印,虽然不至于定罪,那也是犯上之举,神女对你也够仁慈了!”江使撇撇嘴,重新耷拉下脑袋忏悔。 或许,想到神女救过他一命,自己反而辜负了神女的仁慈,懊悔不已。 血灵想了想问道:“那我怎么知道,这幽冥印里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启用之时不就知道了吗?”江使耷拉着脑袋回应道。 血灵嘿嘿一笑,觉得自己是够笨的,这悟性竟然没有一具僵尸高,说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江使,你幸亏被抽取了魂元,不然我得被你玩的团团转,多谢你指点迷津了,拜拜!” 望着离去的血灵,这可把江使急坏了,满脸绝望的喊道:“岳岳哥,你别急着走啊!别忘了替小弟求求情!” 匆匆离去的血灵,并没有停下脚步,那道炎火背影举起手臂,伸出一个v型的剪刀指。 “岳岳哥,小弟记着这份恩情……”江使自言自语道。 那一双乌青色的眼睛,腾起了一层雾色,重新俯下已干瘪了的身躯,虔诚的跪在那里忏悔。 血灵走到一处僻静地,看看周边并未有鬼魂所在,这才重新取出腰牌,他记起孟姨告诉过他,这块腰牌不要轻易示人。 自己刚开始不以为然,被江使的一番指点迷津,这才引起足够的重视,未曾想这块小小腰牌,竟隐藏着太多玄机。 血灵手握着腰牌,目不转睛的盯着四点嫣红,他摒住了呼吸,心里默念了三声孟姨。 腰牌中的一轮嫣红,呈现出一朵嫣红的花,彼岸花娇艳欲滴。 四点嫣红迅速变化,四个血红的篆字呈现,幽冥神女。 感觉身躯飘飘然,血灵突然想起江使来,“孟姨,毕竟小僵尸带我见到您的!” 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血灵现身溶洞中,炎火身躯缓缓变淡。 躺在高台上的岳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血灵,这次你做的不错,怎么褒奖你呢?”岳林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想了想咧嘴一笑,“嘿嘿!还是褒奖你两位美女吧!” 带他话音一落,岳林自己却红了脸,毕竟自己夸自己,还要奖赏自己美女,感自己的行径有点贱贱的坏。 “咳咳……” 旁边,静躺的欣兴成干咳几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边漆黑一片。 “我这是在哪里?”他自然自语道,想必他的魂元已经入窍,跟他的阳身融为一体。 “兴成叔,你可总算醒了!”岳林欣慰的说道。 “啊呀……!你、你是谁?吓死我了!”欣兴成慌乱中站起身,差点摔在坐着的岳林身上。 想必,溶洞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并未发现岳林的存在。 “你刚才喊我叔?那你是谁?我们这是在哪里?”欣兴成望着前方连续问道。 岳林眉头一皱,看来他魂元遇险的记忆,被孟姨一并清洗去了。 至于,清洗去多少今生记忆,岳林也不得而知,只能以后试探着看了。 “兴成叔!我叫岳林,是吴妈让我来救你的!” “吴妈是谁?”欣兴成疑惑道。 “哦!看我这脑子,睡了一觉给睡糊涂了,吴妈叫吴春玥,你还能记得吗?”岳林拍了拍脑袋说道。 欣兴成听到这个名字,好似在一瞬间木纳了,那双青色的眼睛,流出了阔别已久的泪水。 短暂的沉寂过后,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吴春玥?真的是春玥让你来救我的?她现在哪里?我想见她!” 欣兴成说话间,伸出手向前走了一步,那只手却在黑幕里摸了个空。 “兴成叔,你往哪里摸呢!我就坐在你脚下!”岳林说话间,站起身扶助了欣兴成。 “你叫岳林?听你的声音年龄也不大,不会是春玥的孩……”欣兴成未将话说出来,戛然而止。 或许,他觉得这个问题太敏感,不敢直面这个问题。 “兴成叔,你先不要着急,带你去见吴妈那是必须的,不过,以你现在的样子去见她,那怎么能行呢?怎么着也得打扮一下,见吴妈之前,得先去见一个人!”岳林想恢复他以前的摸样。 “唉!见谁也不管用了,我都这副模样了,就让我在黑灯瞎火里,见见春玥我也心满意足了!”欣兴成叹息道。 岳林眉头一皱,看来他变成猫人的记忆还在,这就一切好说了,还要感谢孟姨手下留情。 “先去见你的父亲,欣房郎!他肯定有办法让你恢复原貌!”岳林安慰的说道。 曾经他听关佑薄说过,曲巫婆将那本《巫蛊换容术》传给了他,现在欣兴成变异的魂元,已经被孟姨还原成魂灵。 失去变异魂元的牵制,欣兴成的异体猫身复回原貌,对关佑薄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笼罩下的布拉寨,犹如仙境般的梦幻。 欣家大院内,欣老四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走向父亲的房间。 没一会,便与关佑薄匆匆向丹家走去。 花坛边,宁翰腾正与欣圆说着什么,看到他俩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宁翰腾满是笑意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起来。 丹家大院门口,丹玉影已经早早等在那里,看到他俩急匆匆的走来,便直接迎了过去。 “玉影啊!他们呢?”关佑薄率先急急问道。 “父亲,您先不要着急,他们不在家里,我带你们过去!”丹玉影搀扶着关佑薄说道。 三人未过多交谈,便向勐拉河渡口走去,一道身影借着路边竹林掩护,尾随在他们三人身后。 此时,秦凡卿与萧媛两人,正沿着江边前往半壁岩,她俩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到黄昏之时便在那里等候。 “萧媛,我那个来了,你说奇不奇怪?”秦凡卿低语道,显然她的语气夹杂着失望。 听到她这么一说,萧媛面露惊讶,急忙说道:“我、我那个也来了,我正想怎么跟你开口说呢!”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皆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着那么壮,徒有虚表,枉费我一片激情,等他回来非扁他一顿不可!”秦凡卿悻悻说道。 萧媛抿了抿嘴,犹豫了好一会,说道:“凡卿!我来这个以后,担心是我上午不小心扭了一下,心里也特别的紧张,便简单的问过玉影姨!” “你玉影姨谈起过此事?”秦凡卿惊讶道。 “没、没说那些事,我怎么好意思说那些事,我说自己的那个来的不正常,便让玉影姨给我检查了一下,她说我这个很正常!”萧媛赶紧解释道。 “正常?怎么会是正常呢?”秦凡卿疑惑道。 萧媛摇了摇头,说道:“玉影姨并未发现其它的,只是说处女身很正常!” “啥?处女身?这怎么可能?”秦凡卿更是疑惑,甚至停下了脚步。 她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难道,那些血迹是宫血?” 听到秦凡卿的话,萧媛不得其解,问道:“宫血?凡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灵血进入宫腔,并非是靠母体孕育,只是借助宫腔独立成长,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听吴妈说过一个故事,真假无从得知,这个事也只有他能说得明白!” “你说岳林知道?”萧媛疑惑道。 “他干的好事,如若他说不知道,非得扁死他不可!”秦凡卿恨恨的说道。 萧媛望向江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万一岳林不清楚此事,那她们俩的情况,一定会让岳林失望。 “凡卿!你看那是不是玉影姨,还有关老和老四,这天都快黑了,他们这是去哪里?”萧媛手指着远处的江岸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急忙说道:“萧媛,他们身后有人跟踪,你保持一段距离跟上我!” “嗯!凡卿,你快去看看什么情况,不用管我!”萧媛急急说道。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0章 石女原貌 古树之下,岳林与欣兴成已攀谈多时,伴随与他的深度交流,大致判定出他的记忆,属于间断性的失忆。 以前的大部分记忆犹在,尽管也有异体猫人时的记忆,但受变异魂元的抑制,这一段记忆他记得并不清晰。 不过,他还记得有个女孩跌入悬崖,并且记得她的名字,凡卿。 也记得自己在死亡之时,两个女人在他身边哭泣,但他没有说出是谁,只说是他生时最想见的人。 自己如何受到致命一击,在他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这对于他自己来说,无疑是最遗憾的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他自己却不知,正是最遗憾的事,成全了他的幸运。 毕竟,因为岳林的判断失误,不但让他复活了,还将他变异的魂灵恢复,至于异体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岳林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的记忆得失之间,并非是一个偶然,显然,这是孟姨竭尽全力在成全自己。 “他们已经来了,尽管你早已知道,此时的欣房郎并非你的父亲,但他……???” “岳林,这个我都明白,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人情冷暖我心里分得清,如果没有他这么多年的保护,我早已经被他人占据心身了!” 欣兴成的一番话,总算让岳林悬空的心放下了,心里感激着孟姨的好,没将他是是非非的恩怨洗掉。 “小林、小林,真的是兴成回来了吗?”气喘吁吁的关佑薄,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父亲,兴成我真的回来了!”欣兴成眼圈泛红,赶紧接应着关佑薄,搀扶着这位老人,坐在了古树下的青石上。 身板佝偻的关佑薄,自始至终的仰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欣兴成。 显然,他是在观察欣兴成的神色,对于他的魂灵是否恢复,关佑薄只能从神色判断,医治活人他比较在行,对医治魂灵他是爱莫能助。 除非,有岳林的这般异能,用灵气来对其甄别,只是现在的岳林仅仅初长成,不能选择性的洗去记忆。 不过,救治损伤的魂灵没问题,灵气本身原有的特质,就有修复魂灵的作用,若想要淬化变异的魂元,岳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老,您不用查看了,我兴成叔的魂灵没有任何问题,现在的关键,便是他的猫身异体,这得需要您老亲自出手了!” 岳林不仅仅是在提醒,当然还有他的小算盘,自己想偷师学艺,毕竟曲巫婆的巫蛊幻容术,已经传给了关佑薄。 其实,对于猫身异体的康复治疗,岳林自己也能做得到,关键是需要医治方法与经验。 不然,他需要摸索很长的时间,如果这么算来,耗时耗力还真不如偷师学艺。 “小林啊!你尽可把心放下,能挽回你兴成叔的性命,救命之恩的份量关爷我懂,恩重如山,我会替你曲凌乔婆婆,报答你对她爱子的救命之恩,相信她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关佑薄的一席话,让岳林有些尴尬,自己的小算盘被人家识破,看来关老是要传给自己巫蛊术。 “咦?山下那不是萧媛吗?这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丹玉影看着崎岖的石径说道。 山腰处,萧媛沿着蜿蜒的山道,向这边急匆匆跑来,好似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快!玉影姨,凡卿在山脚下跟半面人打起来了!”萧媛人还未到,便急急的喊道。 看着气喘吁吁的萧媛,跑到丹玉影面前,手支着双膝盖弯下了腰,想必刚才的登山累得她够呛。 “萧媛,你先不要着急,缓口气再说!”丹玉影安慰道。 “凡、凡卿发现你们被跟踪,便和我追了过来,看到你们来古树下,猜到肯定有什么秘密,便把跟踪的半面人拦在了山脚下,话都没说一句就打起来,你们的手机都打不通,我只能绕过来通知你们!”稍稍缓过气来的萧媛,擦着脸上的汗水急急说道。 “又是一个半面人?哦!小媛,大概你还不知这里的玄机,在这颗古树周边,有种莫名的磁场,附近是没有任何信号的!”丹玉影解释道,转身看向旁边的关佑薄,这些事需要看他如何定夺。 “老四,你现在立即过去,想办法阻碍凡卿的拦截,不要让半面人看出是故意之举,放他上来看一出好戏!”关佑薄连忙说道。 欣老四眉头一皱,“父亲,这、这……”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搞不明白父亲这是为什么。 “父亲既然让你这么做,肯定有他老人家的目的,你赶紧去就行了,还在这什么这?”丹玉影眼睛一瞪,看着懵懂的欣老四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欣老四朝她翻翻眼,匆匆向山下奔去。 此时,萧媛睁着一双大眼睛,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借着傍晚的余晖,再次看向丹老的旁边。 没错,自己朝思慕想的人,真真切切的存在,并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岳、岳林?是你吗?”萧媛激动的想哭,又想笑,完全忽视了周边在场的人。 看着惊讶中的萧媛,白皙的脸上还零星滴落着汗水,岳林微笑着朝她张开了手臂。 “快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萧媛边喊边朝他跑去,快要到他身边之时,直接跳向岳林的怀里,双臂揽着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她的这一举动,差点把岳林撞倒,以至于让他连续退了两步。 想必,萧媛已经习惯了血灵身的岳林。 丹玉影与欣兴成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自古投怀送抱一说,竟被现在的年轻人升级成了这个, 看着卿卿我我的俩个人,关佑薄倒是眉开眼笑了,他现在总算是确定清香的由来。 萧媛望着棱角分明的脸,那双大眼睛柔情似水,开始微微的眯了起来,岳林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萧媛,他们都还在呢!” 听到岳林的提醒,萧媛渐入迷离的表情,一瞬间面色绯红,赶紧从他身上溜了下来,捏着岳林的手低头不语。 “哈哈!真是两个有趣的娃,小媛啊!你站到那块青石上去!”关佑薄笑呵呵的说道。 萧媛虽然不知所以然,她看了一眼岳林,见他朝自己点点头,便走向了古树下的青石。 “小林,咱们上演的这一场大戏,可得需要你大力协助!”关佑薄笑道。 “关老,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说!”岳林痛快的答应下来。 看到站在青石上的萧媛,关佑薄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岳林说道:“移花接木你可听说过?” 岳林虽然点了点头,却搞不清楚关老要做什么。 “好!现在我先借花献佛,传授你移花接木之术,现在你把灵血之气,转嫁在我的手指上,之后,你不要继续操控灵气,由我来施展你的灵气!” 岳林听到关老的话,恍然大悟。 他突然想起一卷竹简的记载,那上面就有移花接木之说,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既然,关老已经知道自己太多,有些事情也不便于继续隐瞒,岳林挥出手臂之时,手指间弹出一缕灵气。 未曾想,关佑薄朝他摇了摇头,笑道:“小林,该隐藏的你可以保留,对于我来说不该隐藏的,你大可不必存有顾虑,我要的是血色灵气!” 岳林尴尬的点点头,殷红的手指飞出血色灵气,犹如一条嫣红的血丝,源源不断的缠绕在关佑薄的指尖。 看着青石上站立的萧媛,关佑薄缓缓闭上了双眼,伸出缠绕血色灵气的手指,指尖朝向萧媛勾勒着什么。 奇迹的一幕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血色灵气,伴随关佑薄的勾勒,飞向面带惊色的萧媛,她的相貌开始在变化,连她高翘的马尾发型都发生了转变。 岳林在感悟中惊诧不已,青石上的萧媛有了很大的转变,顷刻间,一位灵气缭绕的年轻女子呈现。 丹玉影与欣兴成惊得张大了嘴巴,即便是岳林也是难以置信,正因为太奇幻,太玄真。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一身惟妙惟肖的轻纱披身,纤腰玉带飘飘,原来高翘的马尾辫,也已是长发如瀑披肩而泻。 灵气缭绕的秀色,竟然美的让人窒息,心里除了荡漾还是荡漾,以至于眼神都起了波澜。 “香寒?”欣兴成疑惑道。 “对!香寒姐,是香寒姐……”丹玉影惊异的喊道。 听到他俩情不自禁的感言,岳林望着青石上变貌的萧媛,难怪他们都说石女长得很美,犹如不食人间烟火。 心想,即使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那张秀美的面容,在灵气的缭绕中透着神韵,并不差其孟姨丝毫,反而,比孟姨还多了一份纯美。 关佑薄微闭的双眼,溢出了一串老泪,沿着脸颊流淌在花白的胡须上,颤颤的欲要滴落,他停止了手指的勾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望着青石上变容的萧媛,大半辈子积聚的悲情,再也抑制不住了,沉默无语的关佑薄,已经是老泪纵横。 不远处,青翠的竹林之后,一道身影迅速闪过,当他看到古树下的身影,整个人都懵怔了,甚至,都忘却自己是个偷窥者。 片刻,山下的石径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欣老四与秦凡卿追赶过来。 “父亲,我们被人跟踪了,幸好被凡卿发现了,我担心其中有诈,并未让凡卿继续追击!” 还别说,佯装危机感的欣老四,倒装的非常逼真。 然而,当他看到青石上的萧媛时,装模作样的欣老四真懵了,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不是石女吗?她竟然没……” 欣老四看到这一幕,俨然忘却了一幕大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石女?”欣老四身后的秦凡卿惊讶道。 “没错!是、是关香寒,她竟然还活着,天呐,我在做梦?咋会这样……”欣老四惊诧道,后面的话变得语无伦次。 秦凡卿未见过石女,急忙从他身后走上前来,看向青石上灵气缭绕的萧媛,自己的那双杏眼都凝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感叹:“哇!香寒姨原来这么美!” 竹林后的身影,看到他俩做出的反应,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尽管他也深信不疑,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朝身后观望,为自己选择好了几条逃跑路线,便从身上掏出一块墨玉,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墨玉上一滴血。 一缕青雾冉冉升起,缓缓向古树之下飘移。 然而,他的这些举动,并没有逃过岳林的余光。 站在青石上的萧媛,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无疑,这是岳林施展了灵气传音。 “不要紧张,只管按我的话去说,其它的事我来做!”岳林的声音再次传来。 有岳林的声音在,就如给萧媛吃了定心丸,更不用说他还在自己身边。 “大胆!无名鼠辈,在本姑娘面前,岂由你乌烟瘴气的放肆!” 萧媛呵斥之余,手臂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挥出一道血色灵气,直接飞向竹林旁的半面人。 “啪……嘭……”伴随竹林旁两声回音。 “哎唷……!”半面人惨叫着飞了出去,他手里的那块墨玉随之爆碎,对他造成了二次伤害。 唰啦、唰啦……撩开杂草的声音逐渐远去。 “他想逃……”不知其因的秦凡卿,后话还未说出来,戛然而止。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秦凡卿愣住了神,也不去管那个半面人了,朝着岳林招了招手。 看着她的眼神,岳林指了指自己鼻子,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感到有些不安,这是要单挑的节奏。 他赶紧指指石台上的萧媛,又指了指旁边的欣兴成,再左顾右盼的看看周边的人,三个动作代表着三条理由。 一是在石女面前,她得有所收敛。 二是自己兑现了承诺,将欣兴成救了回来。 三是在众人面前,能不能给他留个面子。 然而,秦凡卿好似并不顾忌这些,那张俏脸微微仰起,看着踌躇不前的岳林。 无可奈何的岳林,撇了撇嘴,只能尴尬的向她走去。 看到岳林朝自己走来,秦凡卿的那一双圆瞪的杏眼,一瞬间,泛起了晶莹的笑意。 伴随众人再次目瞪口呆,岳林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秦凡卿双臂勾着他的脖颈,两条长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众人再次确认,投怀送抱一说濒危,纵身盘腰要火。 秦凡卿盯着岳林的脸,调侃般的扬了扬下巴,低声笑道:“怎么样?够给你面的吧!” 岳林抱着秦凡卿,尴尬的说道:“凡卿,他们都在呢!” “他们若是不在,你哪能这么淡定……” 秦凡卿说话间,淡淡清香的唇,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算是对他的感激与爱慕之情,用一种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 难道,两个女孩子同上了一条船?目瞪口呆的众人,开始凌乱了…… 夜幕已降临,天上的繁星闪闪,好像俏皮的小眼神,偷窥着半壁崖上的三道身影。 “这真是那边的特产?”萧媛手捧着小茶壶,借着月色端详着,爱不释手的问道。 岳林点了头,嘿嘿一笑道:“不管我走到哪里,心里都装着你们,那里的景色真的很美,小竹楼,红枫叶,彼岸花,小石桥……” “岳林,你确定不是装的这江边水?”秦凡卿质疑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岳林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凡卿,我保证不是装的江边水,这是我斗胆私自拿回来的!” 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俩人心里也是甜滋滋,并非是有了神奇的茶水,关键是岳林有这份心。 “我都想象不出,你俩大美女喝完这茶水,会变成什么样的女神,会不会像香寒姨那般美?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喝完了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岳林嘿嘿笑道。 “看把你急得,人都是你的了,还急于一时?”秦凡卿嗔责道。 萧媛端着小茶壶,微微仰起了脸,清纯的茶水流入口中,沁人心扉。 “甜吗?”岳林询问道。 萧媛点了点头,懵懵的说道:“感觉是甜丝丝的!” “怎么会是感觉呢?”岳林不解的问道。 “我、我还没尝到滋味,就在嘴中蒸发了!”萧媛尴尬的说道,随手将剩下的半壶茶水,递给了面露困惑的秦凡卿。 她犹豫了好一会,看着岳林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一横,将小茶壶中的茶水喝尽。 正如萧媛所说的,感觉是甜丝丝的,但还未及品尝到滋味,沁人心扉的瞬间,茶水便蒸发掉了。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俩这是醉了,还是感觉困了?要睡咱们也得回去睡啊!” 岳林赶紧伸出手臂,把瘫软的两人揽在怀里,心里也是一阵惊慌,赶紧给她俩切脉。 然而,他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俩个人的意识不清,正准备触碰她们的魂舍之时,她们两个竟然恢复了清醒。 此种怪异的现象,让岳林感到了新奇,这决不是她俩装出来的,的确是短暂的失去意识。 “你俩刚才是怎么了?”岳林不解的问道。 “刚才有些眩晕,看到一朵红艳的花,就好像在梦里一样!”萧媛揉着额头说道。 秦凡卿也逐渐恢复过来,她的描述与萧媛所说的,如出一辙。 “红艳的花?难道,你们看到了彼岸花?”岳林惊异的问道。 想了想也没理出个头绪,岳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等有机会见到孟姨,顺便问问她是何故。 “良辰美景,聚少离多,你们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承诺?我俩的啥承诺?” 岳林表情一愣,心想,难道她俩想赖账不成?这守着两个大美女,岂能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他想到这里之时,嘿嘿一笑:“与我同枕共眠的承诺,你俩是赖不掉的!” 秦凡卿与萧媛的表情懵怔了,面面相觑,随之而来的便是羞臊的慌。 “啪、嘭……” “哎唷!你俩赖账不成,还动手打人……?” “流氓……”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满脸委屈的岳林,整理着凌乱的发型,困惑道:“这是为何?难道喝了忘情水?”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1章 接魂的彼岸花 翌日,丹家大院的房间内,茶水都早已凉透,岳林与关佑薄已闭门谈了好久。 喜忧参半的岳林,低着头若有所思,按照关佑薄的回忆,当年关香寒沉江之后,的确有人从古树盘跃入勐拉河。 但是,以江底暗流的险情来说,即便他是来救关香寒的人,要想靠近半壁崖的水域也很难。 除非,这个人的水性极好。 或者,他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异能。 在这个问题上,关佑薄在期盼中纠结了好多年,四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关香寒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俩也谈及到那位林姑娘,关佑薄只记得与香寒很像,却描绘不出具体的容貌差异,并非是林姑娘有所掩饰,而是他们过目便忘。 显然,这是一种玄术,只让你记住所发生的事,却不让其记住容颜,仅凭这一点足够看出,当时这位林姑娘的造化,已达到不凡的玄真境界。 岳林由此来判断,即便以现在摆渡人的造化,也难以与当时的林姑娘抗衡。 况且,自己也跟摆渡人交过手,不但毁掉他的猫尸之身,还差点将他魂飞魄散。 以摆渡人这样的造化,即使能伤及到林姑娘,但要想置于林姑娘死地,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位林姑娘至今未出现,生死未卜,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无非有两种结果,要么,林姑娘隐匿了身份,要么,林姑娘遭到了他们的暗算,这无疑是他们最不想要的结果。 “关老,您说林姑娘身上有些特质,很像我那香寒姨?”岳林疑惑道。 “对!记得初次见到林姑娘时,还以为是我的香寒回来了,她不但貌相上很相似,连身上散发的气息都像!”关佑薄回想着说道。 “关老,您除了说不上来貌相的差异,还有没有其它的差异之处?”岳林提醒着他问道。 “她开口跟我说话时,声音以及那种语气,包括看向我的神色,让我这心又跌落下来,香寒从小是我一勺饭,一勺羊奶喂大的,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眼睛里有星星……” 关佑薄叹息了一声,眼圈开始泛红,想必,他的回想又触及到了硬伤。 看着悲伤中的关佑薄,岳林犹豫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问道:“关老,既然您说在我的身上,也发现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您能跟我说说是种什么气息吗?” “唉!小林啊!这种气息不是视觉,也并非是嗅觉,而是我熟悉的一种感应!” “是一种熟悉的感应?也就是说对于这种感应,只有您才能感受得到?”岳林疑惑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那是香寒出生时的景象,在我这心里产生了感应,即便我老的再糊涂,这种感应依然非常敏感!”关佑薄缓缓说道,好似又回想到往事。 岳林眉头一皱,这是他首次提及关香寒的出生,同样,也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关老!那是一种什么感应,您方便告诉我一些吗?”岳林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唉!这种感应很奇幻,闭上眼睛感应的更确切,彷佛那是一种红晕,犹如红晕绽开血色的花!” 听到他提及血色的花,岳林心里一震,心想,血色的花?莫不是彼岸花? “关老,您看是不是这朵血色的花?“ 岳林提醒之余,伸出嫣红的手指,一缕缕血色灵气飞出,伴随指尖抖动凭空勾勒。 显然,《巫蛊换容术》他已得到关佑薄的亲传,当然他用的并非是巫蛊,而是得天独厚的血色灵气。 顷刻,房间内悬空着一朵殷红的花,娇艳欲滴。 双目泛红的关佑薄,望着空中悬浮的那朵嫣红的花,眼角的皱褶溢出两滴老泪,他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香寒,你看到了吗?彼岸花已经开放了,爹爹现在已经老了,该是带爹爹走的时候了,编花篮的手艺,爹爹又学了好多种,到了那边爹爹给你编……”关佑薄呓语般的念道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岳林眉头一拧,急速捏住关老的手腕,一缕灵气直冲他的魂舍,“关老、关老……”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关佑薄走的无牵无挂,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关键时刻,岳林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收回悬空的彼岸花。 可惜,岳林又晚了一步,那朵嫣红的花儿,一瞬间,带着关佑薄的魂灵消逝了,仅留下几串嫣红的血色篆字。 彼岸花开 红如灯火 焚尽人间旧事 一路凝泪 花叶空悲 绽放九幽独艳 “关爷、关爷你别走,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香寒姨娘,你怎能狠下心让他走!”房间内的岳林,无助的恳求道。 岳林或许感悟到什么,竟改变了关香寒的称谓,以这种悲情结局,显然让他心有不甘。 岳林手握着腰牌,心里默念了三声孟姨,显而易见,他是想追回关佑薄的魂灵。 然而,原本嫣红的神女印,却变为墨绿色的幽冥印,几点嫣红呈现出四片绿叶,腰牌并没有任何感应。 “孟姨,连您也落井下石,一壶忘情水还不算,连救人您都袖手旁观,以后若我再见到您,就喊您孟老奶奶……” “啪……哎唷……!” 气急中的岳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腰牌的四片绿叶,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一脸懵怔,难道刚才是幻象?明明有一片绿叶呼向自己的脸。 岳林撇了撇嘴,摸了摸火辣辣的腮帮子,不敢继续胡搅蛮缠了。 此时,外间的丹玉影与欣老四,听到屋内岳林的喊叫声,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闭目养神般的关佑薄,安详的躺坐在竹椅上,脸颊上还挂着几滴老泪。 又看向眼圈泛红的岳林,木讷的站在房中间,满脸无助的望着关佑薄,他俩好像猜到了什么。 “父亲、父亲……”两人快步走过去急急喊道,摇晃着关佑薄的手臂,想要将他唤醒过来。 “关老已经走了,跟着香寒姨娘走了……!” 岳林如同呓语一般,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木讷的向门外走去。 江边的半壁崖,经历着潮起又潮落,黑夜白昼的轮回间,岳林静静的坐在那里,整整坐了三天三夜。 皓白的月色,冷冷的洒在江面上,无助的岳林思念起自己的爷爷。 显然,关佑薄突然的离世,虽然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也存在着偶然的关联。 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作为拥有玄术异能的岳林,却毫无办法将他挽留,难免对他的打击太大。 “爷爷,我明白您不让我从医的缘故了,尽管我知道人老了都会离去,可经由我手的生命离去,就好像是我害死了他们,小林心里愧疚的难受,我背负不住这种压抑,心有不甘……” 岳林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他心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承受过这种煎熬,才让爷爷有了此种心结。 “小林,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人都有天命,一旦命数到了,即便是玄医出手,也难渡天命轮回这一关,毕竟天道为大!” 夜幕中,吴妈朝他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宽慰着他解不开的心结。 “吴妈,您怎么来了,夜晚的江风太凉,您穿的单薄别冻感冒了!”岳林赶紧站起身说道。 “你坐在这里都三天三夜了,不是一样好好的吗?”吴妈低声说道,将带来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岳林拽了拽衣领,感受到了一种温馨,心想,这大概就是母爱。 “吴妈,我兴成叔恢复的还好吧!” “嗯!他恢复的挺好,原本他想跟我一起过来,想到你嘱咐过他的话,走到大门口又回去了,今天关伯的葬礼,他也没有去参加,在后院里沉默了一天!“ 听到吴妈的一席话,岳林点了点头,说道:“心中不忘,做到无愧于心就行了,兴成叔的魂灵才入窍不久,没有七天的守舍极易出窍,一旦魂灵出窍滑脱了,以后,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吴妈听到他的一席话,笑了笑道:“小林,你不是也懂这个道理吗?心中不忘,做到无愧于心就够了,你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感到自己太累了,不想解开束缚重新爬起来,对吗?” 岳林表情一愣,想想吴妈引用自己的话,反而点通了自己的抑郁,难免敬佩吴妈劝说的手段。 “吴妈!您真厉害,还懂得心理疗法!” 看到忧郁的岳林笑了,吴妈也欣慰的笑了,说道:“嗨!我哪懂什么心理疗法,小林啊!有句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 岳林嘿嘿一笑,说道:“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呢?”他说话之余,搀扶起吴妈的胳膊,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半壁崖。 “吴妈,这边的事也都处理完了,我打算明天就回景港!” “哦!你指的是自己一个人?”吴妈笑问道。 岳林稍有犹豫,“吴妈,您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傻孩子!吴妈怎么会给你挖坑,我只是想问问你跟她俩说过没有!” “她们俩?我没有告诉她们,再说了,她俩现在都嫌弃我,看到我就跟恶心的要吐一样,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们了。”岳林失望的摇摇头说道。 “女孩子的心难猜,肯定是你答应她们的事,没有去兑现诺言!” “吴妈!这件事您可真说错了,正因为我答应她们的事做到了,反倒是她俩未兑现承诺,更可气的是不但毁约还打人!”岳林委屈的说道。 “喔!你们定的什么承诺,动静都闹到出手打人了?”吴妈疑惑的问道。 垂头丧气的岳林,张嘴刚要诉说委屈,一时语塞,从脸红到了脖子。 “也、也没什么,就是玩老鹰捉小鸡,结果老鹰捉到了她们,小鸡却不认账,把老鹰打了一顿!” 吴妈听他这一说,笑道:“小鸡竟然有这么暴力?” 岳林搔了搔头,撇撇嘴说道:“也没多暴力,只是弄乱了老鹰的羽毛!” “小林,你真的不想通知她们俩?”吴妈质疑道。 “我现在明白了,老鹰跟小鸡虽然有点像,但总归不是一路人!”岳林悻悻的说道。 显然,他对两人的毁约,还心存芥蒂,感觉她俩自从喝了那壶茶,已经变得自己都觉得陌生。 “小林,不要轻易言弃,如果那只老鹰捉的不是小鸡呢?” “不是小鸡?哪还能是什么?” “万一是凤雏呢?”吴妈笑言道。 岳林拧起了眉头,细思极恐,摇晃着脑袋坚定的说道:“吴妈,听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那只老鹰死的会很惨,我决定不通知她们了,从此往后她们落凤巢,我飞我的山间道!” 吴妈心里一沉,听他的语气并非是在开玩笑,赶紧说道:“或许,她们正在凤凰涅槃,等待渡劫的腾龙呢?” 岳林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吴妈,您先帮帮我这条毛毛虫吧!替我订好明天的机票,至于是哪条倒霉的腾龙,去伴两只言而无信的凤凰,这个与我毫无关系!” 看着幸灾乐祸的岳林,好似他还真的是这么想,到底是什么承诺,把他伤的这么深? 吴妈一脸懵懂,看来问题很严重,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然而,岳林真正的委屈,她却有所不知。 血灵给她俩注入灵血,她俩不言谢也就罢了,还说自己得了便宜卖乖,即便赚了便宜,也是血色灵气赚的。 尤其,她们喝了灵茶之后,竟然出尔反尔的毁约。 待验证小茶壶内的残留,岳林更是失望透顶,茶壶里并非什么忘情水,而是一种莫名的灵水。 她俩无缘无故的反悔,难免让岳林有其它的想法。 现在,对她俩仅存的一点情愫,那就是念在以前。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唯有好好活着是底限。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2章 苦守花之语 黎明前的夜空,逐渐被泛白的天色掩盖,岳林猫着腰,悄悄溜到萧媛的窗下,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片刻,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想要推开房间的门,未曾想,房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一缕灵气缓缓溢出,沿着门缝拨开了门闩,他左右看了看周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间。 躺在大床上的萧媛,依然沉浸在梦乡里,绸缎的睡衣非常单薄,白皙如脂的身段依稀可见,衬托出娇美的曲线。 站在床前的岳林,拉起她身边的薄毯,轻轻给她盖在了身上,鼻息均匀的萧媛,微微蜷缩了一下身躯。 或许,梦中的她感到了温暖。 “不能……” “那是花儿……” “花之语……” 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正在调节空调的岳林,摇摇头咧着嘴笑了,心想,这傻丫头竟然还在做梦。 当他调好空调准备离开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花儿?花儿的什么?”岳林自言自语的质疑道。 “花儿,花儿的约定……” 萧媛竟然回应了他的话,也许,这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或许,是一种浅睡的意识反应。 “花儿的约定?什么约定?”岳林继续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不但是鼻息,还有一个辗转的翻身。 失望的岳林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几天被彼岸花给搅乱了心思,听到花儿就敏感。 难怪,关老会对那一朵红晕,有着及其敏锐的感应。 如今,自己也对那朵殷红的花,有着听风便是雨的反应。 “萧媛,我这小流氓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恶心你们了,血灵身是一片好意,并非是恶意侵犯,以后你们就……不对,现在你们应该就知道了,我唯一不该做得,就是在溶洞摸了你一下屁股……” 对着熟睡中萧媛的背影,岳林的陈述如同在忏悔,尽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心里却对她们的借口,耿耿于怀。 她们说自己流氓也好,下流也罢,或者,干脆说自己是个穷屌丝,高攀不上她们两只金凤凰,自己都能够接受。 然而,当他从丹如珊口中得知,她俩竟对玉影姨说自己恶心,这个传话无疑让他伤碎了的心,若不是关老的离世,三天前他便踏上了回程。 “恶心”这两个字的含义,在岳林的认知里渣如粪土,这个有机营养丰富的形容,他若是真接受下来,犹如自己食了粪土差不多。 “萧媛,我走了,相识相认一场,尽管未相知,或许这就是天意,毕竟我们不是同路人,灵晶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也觉得它恶心,愿你善待它,随时可去找我!” 岳林咬了咬嘴唇,弹指一挥间,灵气传音积聚在她耳畔,等待着她从梦中醒来。 轻轻带上门的一刹那,岳林的眼里好像揉进了沙子,生涩生涩的。 然而,躺在床上的萧媛,早已是泪流满面,深深的齿印嵌入嘴唇。 岳林离开萧媛的住处,趁着将要消散的淡淡夜色,向秦凡卿的房间摸去,只见猫着腰的岳林突然停了下来。 “怪了!屋内咋没有气息呢?” 岳林困惑的嘀咕着,这个时间她能到哪里去呢?难道又去了吴妈的房间? 想到去吴妈的房间,岳林有些犹豫了。 毕竟,秦凡卿不像闺房中的萧媛,那种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 她从小受吴妈的熏陶,不但习得一身好功夫,警惕性比萧媛也要高得多。 更何况,还有吴妈在她的身边,不但多了一层防范的警惕,总不能当着人家吴妈的面,把自己这点馊事抖落出来。 岂不让吴妈耻笑自己,这哪像是老鹰捉小鸡,老鹰孵小鸡还差不多。 想到自己出来这一趟,手机钱包也供奉了勐拉河,还问吴妈借了五千块钱,这已经足够丢脸的了。 幸亏身份证来时给了玉影姨,不然自己的回程还是一个麻烦。 岳林想了一会,既然回景港的事吴妈知道,那么秦凡卿自然也会知道。 最终,他选择了不辞而别。 晨雾飘渺的三道坡,一簇簇的千灸棘间,多了三座新堆的坟墓,三块黑色墓碑高高矗立。 拎着背包的岳林,望着两大一小的坟墓,看到石碑上雕刻的名字,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青石边的那块墓碑,篆刻着先考欣房郎,先妣曲凌乔之墓。 不远处,那一座小坟墓,紧靠在大坟墓前,犹如孩子仰望父母的脸。 墓碑上,篆刻着先父关佑薄之墓,然而小坟墓前的墓碑,上面篆刻的那些文字,却出乎了岳林的意外。 “殇之血,染九泉,幽幽香寒!”岳林懵懂的念道。 墓碑上的文字记载,显而易见,这应该是关香寒的坟墓,可为何上面没有出现姓氏,更未出现亡与陵墓之词呢? 甚至,连亡的寓意,都表述的委婉含蓄,岳林尽管有些懵懂,心里却连想带猜了很多。 或许,这是关佑薄生前的遗嘱,按他自己的讲述,关香寒的出生,应该是与灵血有关,所以他未把姓氏,以及小女或者亡女雕刻上。 再次,对于关香寒当时的险境,虽与林姑娘的处境不尽相同。 甚至,她们的遭遇也大相径庭,但最后的结果却如出一辙,生死未卜。 也许,这才是只为她建了坟墓,却未标识亡人的名字,只用了含蓄的寓意。 可见,关佑薄对关香寒的疼爱,即便自己心里有了答案,依然期盼女儿还活着。 “殇之血,染九泉,幽幽香寒……“岳林眼圈泛红,反复念叨着碑文,手指已是嫣红。 一缕缕的血色灵气,从手指尖飞出,犹如漫天的烟火,伴随指尖一次次的勾勒。 晨曦中天空,一朵朵嫣红之花绽放,犹如悬浮在空中的烟火,辉映的三道坡一片火红。 “关爷、香寒姨娘,殇之血,染九泉,小林能够实现,可幽寒之香,我现在还做不到,相信我肯定会携香入九幽!” 岳林说话之余,望着空中悬浮的彼岸花,朵朵红花丝丝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破!”岳林含泪大喊一声,凭空挥臂间张开了十指。 一朵朵的嫣红的花瓣,漫天飞舞,犹如空中拉起了血色帷幕,伴随血丝般的花瓣飘落,天空中仿佛下起了花瓣雨。 “好美啊!这才是花瓣雨……” “你小声点,万一是花瓣泪呢?” “花瓣泪也凄美,如果我能飞出这样的花,我天天飞出来看!” “那你现在过去,让他教教你啊!” “那怎么能行,花之语,不是不能违背吗?” “看你,又哭了不是?” “我没有……” 稍远处的灌木从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好似在感叹中无奈,又在无奈中苦苦的执着。 “扑通”一声。 岳林跪在了坟墓前,朝着坟墓磕了三个头,“连引魂之花都哭了,我早晚会查明真相,拿幕后之人的命来祭奠!” 信誓旦旦的岳林站起身,拎着背包正准备离开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手从腰间掏出了玉牌,幽冥印又恢复了常态,红色的圆晕裹着四点嫣红,岳林用指尖点向幽冥印,竟吸出一缕墨色轻雾。 墨色黑雾化作了人形,面带恐慌的力永冉现出了原形,魂元化出的身影战栗不止。 “小祖宗啊!我力永冉求求你了,别把我渡入这腰牌里了,幽冥空间太他么吓人了,那一耳光可不是我呼得你,对了,我怎么看你像我家邻……???” 力永冉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满脸懵懵的看着岳林。 “我刚才说什么了?”力永冉恍惚的问道。 岳林拧起了眉头,看着他反常的举动,心里倒是困惑起来,难道,自己将他困在腰牌里,把他给吓出了毛病? “你刚才说的话,唾沫星子都还没落地,你就忘记了?”岳林质疑的调侃道。 力永冉摇了摇脑袋,莫名其妙的问道:“刚才我还说话了?” “我去!你摇脑袋管什么用,你躺地上打滚才算摇脑袋,都是有魂元的人了,才学会装疯卖傻!” 岳林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没这么想,他刚从腰牌中出来时,所说的一席话很正常,为何没一会全给忘了呢? “你说你看着我很熟悉!”岳林提醒着说道。 力永冉瞥了一眼岳林,显然对他的话有意见,没好气的回应道:“我还是喜欢跟你的真身相处,他处处都为我着想,你这阳身却把我当成傻子,我肯定看着你熟悉了,前些日子我又没眼瞎!” 经他这么一说,岳林算是明白了一些,大概他在幽冥印这段时间,伴随幽冥印转化成神女印,对他的魂元记忆产生了影响。 或许,转化成神女印的过程,无论是花红般的篆字,还是绿叶般的篆字,在转换中拥有某种玄机,影响到了他的记忆。 沉默的岳林若有所思,好似从中得到某些感悟,想必,红花绿叶不相见,这里面有着某种天道玄机。 “力永冉!给你两条路你选,其一,你留守在三道坡,看护着三座坟墓,当然,也要留意布拉寨的乌烟瘴气。” 听到岳林的话,力永冉摇摆着脑袋,就跟拨浪鼓一样。 想必,他是不情愿留守在这里,“其二呢?” “其二,你还得回到玉佩里,今天跟我一道回去,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以后,你的出现会招惹是非,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力永冉看了看周边,犹豫了好一会,质疑道:“那边真如你说的那么凶险?” 岳林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离开了腰牌,就会存在这种凶险!” “我还是选择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这样最安全,即便是遭遇到不测,那也只能顺从天命了!”力永冉下定了决心。 “好吧!那你跟我一道回去吧!”岳林说话间,力永冉化作一缕墨色,隐入到腰牌之中。 没一会,岳林又将他拎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力永冉,还未及现出原形便哀求道:“吓、吓死我了,好多的鬼护卫,它们好似看到我了……” “你暂且先回答我,你是想留在玉牌里,还是留在这三道坡?”岳林担心他失去短暂的记忆。 “我、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力永冉战栗的说道。 岳林咧咧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若这里发生什么异况,你要及时通知丹家家主,丹洪元!” “我知道了!一定按火神说的做!”力永冉利索的答应下来。 “好!若找到你的阳身,我会成全你,若是阳身被破坏,我那边也有朋友,他们自然会照顾你,送你走上轮回之路!”岳林话音一落,拎起背包向山下走去。 南省机场,岳林拿着新买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吴妈!我已经到机场了,这是我新办的手机号,您把订票信息发过来吧!到了景港我再给您报个平安!” “好好!你们到了就快给我来个话,吴妈我这心越老越不经牵挂!”电话另一端,传来吴妈笑呵的声音。 挂断电话的岳林,眉头一皱。 心想,吴妈的话怎么会说你们,就我一个人哪里来的你们? 难道吴妈是口误?还是自己说漏了嘴,故意的? 此时,秦凡卿与萧媛尾随到机场,直接奔向国内候机大厅取票处。 然而,她俩刚进入大厅,还未找到航空公司取票处,便被警惕的岳林发现了。 躲在圆柱后的岳林,看她俩急得东张西望,撇了撇嘴心想,幸亏吴妈说漏了嘴,鬼鬼祟祟的,准没安什么好心。 “拜拜了!凤凰们,从今爷不跟你们玩了!“岳林自言自语道,心里一横,急速离开了大厅。 “凡卿,岳林在大厅外面,他好像发现咱们了!“萧媛指着大厅外的岳林,急急的说道。 送客道上,岳林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火车站!” “萧媛,记住尾号426!“ 秦凡卿说话之间,拉着萧媛跑了出来,赶紧招呼后面的出租车。 未曾想,竟然没有一辆空载车。 正在她俩焦急之时,一辆灰色比亚迪停了下来,“嗨!两位美女,你们这是要打车去哪里?我帅哥免费送你们!” 秦凡卿听着声音似曾熟悉,侧身看向伸出车窗的那张大盘脸,本已焦急的心正要上火,转眼间,那一双杏眼反而又笑了。 显然,大盘脸也认出了她,赶紧缩回了车里,正想开车逃之夭夭,秦凡卿却站到了车头前。 “嘿嘿!原来是小姑奶奶,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今儿个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拉你们过去!”大盘脸强颜欢笑的说道。 此人,正是上次被欣老四收买的三人之一,那个壮壮的纹身男,三人收的三千块钱,结果,被秦凡卿给兑换成了医疗费。 “萧媛,快上车!”秦凡卿说话间,拉着萧媛坐上了后座。 “快、快追上前面的出租车,超速的罚款我给你十倍!”秦凡卿急急的说道。 纹身男听到她的话,二话没说,激动的挡位都挂偏离了,“吱、咔吱……”直接三铛起步。 还别说,借着匝道的下坡路,竟然快速的起了步。 “小姑奶奶,是刚下高架桥的那辆车吗?”纹身男一边开车,一边指向桥下的出租车。 “对!车牌尾号426!”萧媛赶紧回应道。 车辆下了高架桥,纹身男一脚油门踩下去,疾速向前方驶去。 秦凡卿抬头看向外面的标识牌,“火车站?”她低声嘀咕道。 “小姑奶奶说的对!这条匝道通往火车站!”纹身男献殷勤的重复道。 秦凡卿看向萧媛,笑道:“看来这家伙气度不大啊!” “凡卿!你还要多大的气度,让我遇到这种事,早就气崩了!”萧媛瞥了她一眼说道。 “哈哈!你会气崩了?我不信,哭崩了我倒是相信!”秦凡卿笑道。 萧媛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其实,我现在觉得他很可怜,吴妈都说别对他太苛刻了!” “吴妈哪知道花之语?你可要时刻记住了,现在你去同情他,那就是在害他,再自私一点说,连我也给搭进去了!”看着眼圈泛红的萧媛,秦凡卿提醒着说道。 “那他要找别的女人呢?”萧媛呢喃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们身上没有灵晶,只能愿咱们的命不好,搭上了一条花灯船!”秦凡卿无奈的说道。 萧媛沉思一会,犹豫的说道:“那、那我也跟吴妈学艺,咱俩人能打过他吗?”看到秦凡卿的表情懵懵。 萧媛赶紧补充道:“我、我只是想把他捆起来……” “萧媛,亏你想的出来,用三脚猫功夫去玩火?你快先熄火吧!” “小姑奶奶,这都快追上了,怎么又让熄火呢?那钱……” “闭嘴,没跟你说话,与前车保持一段距离……” “好嘞!”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3章 两女孩的野心 列车上,岳林躺在上铺上,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俩没必要无缘无故跟踪我,难道是想让我取回灵晶? 又一想,即便是让自己取回灵晶,她俩也不会急于一时,肯定还有其它未达到的目的,或许想要那一盏小茶壶。 突然想起机票的事,自己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简单的给吴妈发了一条短信。 “吴妈,我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所以决定乘火车回景港,麻烦吴妈把机票给退了吧!” 岳林发完短信,看了看时间还尚早,自己还需要在这趟列车上,晃荡上近两天才能到达景港。 心想,都怪那两个麻烦的丫头,不然现在快要登机了,回到景港误不了吃完饭。 正准备给罗銮打个电话,手机来了一个短信。 “你这傻孩子,到了给我回个信。”吴妈给他回信了。 “ok”岳林嘴角一翘,发送了短信。 随手拨出了一个电话,等待了好一会,那边才接通:“你这该死的猫,你整天跟窗帘较什么劲?他么的也不知猫肉好好不吃……” 电话另一端,传来罗銮暴怒的声音。 岳林眉头一皱,“喂、喂……!你想相当屠夫?” “喂!真不好意思,我不是说的您,是我养的一只败家猫,请问您是哪位?”电话中的罗銮,口气缓和了下来。 岳林这才想到自己换了新号,这家伙竟然没听出是自己来,他幸灾乐祸的来了心气。 “我是猫主人!”岳林故意压低了声音。 “猫主人???”电话另一端重复道,便是短暂的沉默,显然他是在看号码,猜测这个猫主人是谁。 岳林咧着嘴偷笑,心想,这他么出来不足一个月,这家伙的智商竟降了这么多。 难道,他养的那只猫,不是自己的花妞? “您、您是欣爷爷?”电话里的罗銮,语气显得非常惊讶。 他的话出乎岳林的意外,这也怪自己用南省号,跟这家伙开起了玩笑。 毕竟,他与欣圆相恋那么多年,对欣圆的亲人们也熟悉,他的判断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有一点让岳林感到困惑,他知道欣圆的爷爷欣房郎,也就是说关佑薄养猫,是指养的真猫呢?还是指变异的欣兴成? “你这小子,怎么说到养猫,就会猜到爷爷呢?”岳林压低着嗓子继续问道。 电话另一端又是沉寂,片刻,“哈哈!原来是四叔啊!你不怕我把你喊老了?”电话里的罗銮大笑道。 想必,他的确跟欣老四很熟悉,从他说笑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放松,完全没了那一份拘谨。 “小子,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为何说道养猫,你就会猜到是爷爷?”岳林压低声音再次问道。 “四叔!你以后少喝点酒吧!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经常酗酒对身体不好,爷爷是猫主的那些事,还不都是你跟我说的,你不会是跟我说的醉话吧!” “我说过吗?”岳林压着嗓子说道。 “我的好四叔嘞!看来你是真说的醉话了,你还答应我结婚时带我看它……算了,现在你说的是不是醉话,已经不重要了,就算让你跟我吹了一通牛,尽管知道你从不跟我说大话!”罗銮的语气很低落。 听到罗銮的话,岳林总算明白了,想必,欣老四跟罗銮提起过猫人,只是说的有所保留,至于罗銮还知道什么事,他打算回景港再说。 “你还喜欢欣圆吗?”岳林话锋一转,直接聊到罗銮的硬伤。 电话里叹了一口气,罗銮沉默了,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好哥们的沉默与无奈,以至于让岳林也跟着难受。 “如果欣圆回去找你,你还能接受她吗?”岳林再次问道。 “小圆回来找我?她、她不是已经订婚了吗?”电话里的语气非常惊讶。 “你就说还要不要她吧!”岳林继续逼问道。 “要!”这一次逼问,电话那端的罗銮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岳林反倒沉默了,心想,这个情种简直无下限,若是自己遇到这事,那是坚决不会回头。 “喂、喂……!四叔你倒是说话啊!小圆到底怎么了?”电话的另一端,罗銮反倒是急了。 听到电话里焦急的语气,岳林不敢继续装下去了,看似他是在开玩笑,其实在岳林的心里,这事早晚要发生。 除非,罗銮结婚生子,到那时,他心里若还装着欣圆,相信他会痛苦一辈子。 “罗銮,四叔出去了,我是岳林!” “岳林???吴妈和萧媛不是说近段时间,让我们不要联系你吗?”电话里的罗銮有些意外。 “她们为何这么说?”岳林不解的问道。 “她们让我把花妞带过来,说你近期在南省学医,不能让这边的事,牵扯你太多的精力!”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心里虽然略有困惑,不过也是这么个理,毕竟当时他正在解惑中,更何况还遇上那些玄乎事。 难怪,这个家伙没往自己身上猜。 “哦!那边近期有什么事吗?”岳林疑惑道。 “这边也没什么大事,还记得你让我找的那个马莲舟吗?就是给你捎假的那个女孩,她来找我问过你几次,好像是你工作上的事!” 岳林眉头一皱,随口问道:“是不是医院要辞退我?” “这个她倒没说,只说让你回来后先给她打个电话,还有齐纵也到处找你,他说你们家那地方要拆迁,让你回来后跟他联系!” “拆迁?”岳林惊讶道,心想,这他么还不算大事,什么事才算大事。 “对了,覃青辞职了你知道?好像是被萧媛的父母炒鱿鱼的!”电话里罗銮再次说道。 听着他说的这些事,哪一件也不让自己省心,这还真够他挠头的了,还得感谢吴妈做出的举措。 “你小子心够大的,这还不算什么小事?” 烦心中的岳林,把自己心里的那股焦躁,有点朝罗銮身上撒。 “什么?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电话里传来疑惑的话音。 听到他疑惑的话音,岳林更是来气了,不假思索的重复道:“你小子心也够大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哪一件不是大事?” “岳林,你现在在哪里?”罗銮质疑道。 “我在???四叔的车上啊!”岳林差点说漏了嘴,不过他的反应倒够快,只是略有一点底气不足。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你好麻烦把票牌看一下……” “香烟、啤酒、瓜子、饮料还有需要的吗?” 岳林一头雾水,尴尬的接过递来的票牌子,这他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长得就这么损? “岳林你个王八蛋,我好心帮你伺候着败家猫,你竟然拿老子的硬伤开涮,我他么现在就百度,猫肉是怎么个做法……“ 电话里,传出一连串的暴怒声,还未等岳林回应便挂断了。 “喂喂……???” “我去!这暴驴脾气,说尥蹶子就尥蹶子,我他么就记住了你的号!”悻悻的岳林自语道。 随身躺了下来,心想,想必这工作也没了,那个家也没了。 至于,覃青被炒鱿鱼一事,也与自己拜托的事脱不了干系,肯定打探关美音的底细东窗事发。 此时,车厢的另一端,秦凡卿与萧媛躺在卧铺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窃窃私语。 她们俩的下铺位置,可比岳林上铺的位置好得多,这也多亏纹身男的帮助。 他不但能通过关系,打探到岳林车次、车厢、卧铺号,还能从那些票贩子的手里,买到这节车厢的卧铺位。 纹身男的能耐暂且不说,关键是他这个速度,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提前将她俩送到列车上。 服务态度更是没得挑,全程笑脸相迎,一直陪护到车厢口,也赢得美女手机号一个,当然,还有两万元的转账。 “萧媛,我就是搞不明白,你这么一阵折腾,跟他急着回来做什么?”秦凡卿不解的问道。 “他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萧媛微皱着眉头说道,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眼神中略带一丝忧伤。 秦凡卿更不能理解了,随口说道:“他一个大男人,你有何不放心的?” 萧媛犹豫了一会,咬着嘴唇未作回应,原因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怕自己失去岳林,再出现第二个秦凡卿。 “凡卿,你跟父母说起过岳林吗?”萧媛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他们整天那么忙,很少过问我的私事,再说了,我自己的终生大事,肯定是我自己做主!” “说真的,凡卿,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父母能放开对你的束缚,任凭让你自己飞,还有吴妈那么关心你,可我就没有那么幸运,只能被他们牵着走!” 听到萧媛的话,秦凡卿坐了起来,说道:“其实,做父母的心都这个心结,关键是你自己的个性,如果自己都拿不定主见,做父母的肯定要牵着走了,结果呢?牵来牵去成了习惯!” 萧媛点了点头,她从小就是被牵大的,以至于现在牵成了习惯,一直到她遇到了岳林。 自己想要挣脱绳索,解除这个被牵的概念,未曾想,已经牵顺手的父母,却认为自己失常了。 “萧媛,别想的那么复杂,按我对人生的理解,也就那么三段精彩,其一是成人,代表自己可以独立,其二是立业,验证自己可以生存,其三是成家,自然是你心有所属,养育你的下一代!”秦凡卿笑道。 听到她对人生简单的概述,尽管萧媛觉得有道理,但人生需要每天来积攒,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凡卿,你说的也太简单了吧?”萧媛笑道。 秦凡卿也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再加其四,成鬼!” 两人说说笑笑之时,秦凡卿突然问道:“萧媛,你有没有打算自己干!” 萧媛表情一愣,“凡卿,你是指的创业?” 秦凡卿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与你合作成立一家公司,前提要做到不为人知,你我可在幕后操手!” 萧媛听到她的话,难以置信,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连家人也瞒着?” “没错,只有咱们信任的人知道,这个公司的所有人是你我!”秦凡卿提示道。 “为何我们要这么做?再说那么多资金怎么筹备?”萧媛不解的问道。 秦凡卿犹豫了一会,缓缓说道:“我们所做的努力,一切为了岳林!” “为了岳林?”萧媛有些不能理解。 “他在墓前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他所面对的幕后人,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秦凡卿说话间,看向懵懂的萧媛。 “凡卿!你是说幕后人是个财团?或者说隐藏在财团之后?”萧媛猜测着说道。 秦凡卿点了点头,说道:“萧媛,关老生前为何要搞企业,毕竟欣家当时一贫如洗,何必去费那么多的精力,遭受到那么多波折,都是一大把的岁数了,还牢牢掌控着家族企业?” “为了接触到幕后金主!”萧媛恍然大悟。 “对!我想关老肯定也知道,只有走进那个圈子里,才能有机会找到幕后真凶,不然,他在圈子外根本接触不到,宁翰腾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秦凡卿说出自己的见解。 萧媛点了点,说道:“凡卿,还是你想的长远!” “以岳林现在的情况,只凭他一己之力,仅凭靠道听途说,很难在圈子外找到线索!”秦凡卿说道。 “凡卿!我就不懂为何瞒着父母,岳林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我的……” “你错了!你我他的事,你不要去想父母帮你什么,他们不阻拦你就很不错了!” 萧媛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正好被秦凡卿的话打断了,这也帮她解除了尴尬。 听到秦凡卿的话,萧媛仔细琢磨了一会,还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 就像她跟宁翰腾的事,直到现在父母还不死心,相信秦凡卿跟她的父母,真若如实交代了实情,她跟岳林之间也不会顺风顺水。 “凡卿!那咱们在后台,由谁在前台掌控?”萧媛询问道。 “覃青!”秦凡卿直接应道。 “覃青……???” 此时,列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又是到了一站停靠地,她俩人之间的谈话,被来回上下的乘客打断。 “美女,帮我拎一下,谢谢!” 男子微笑着递过来一袋水果,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转身举起笨重的行李箱,放到了车厢的行李架上。 萧媛拎着他递来的一袋水果,看向对面的秦凡卿,朝她挤了挤眼睛,俩人对视着掩嘴而笑。 还好,她们上铺来了一位大帅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4章 就凭看你不顺眼 “我叫迟度飞,两位美女怎么称呼?”帅哥礼貌的问道,随手将两个剥好的橙子递了过来。 秦凡卿与萧媛倒是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接过橙子,看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子,笑道:“我叫萧媛,她叫秦凡卿,谢谢帅哥的橙子!” “真是人如其名,名字好听人也美!”迟度飞坐在过道的座位上,看着两位美女夸赞道。 “哈!说的好似有道理,帅哥也是一样,人长得帅气,这橙子也甜!” 吃着橙子的秦凡卿说话间,起身坐到了萧媛的铺上,指指自己的卧铺示意他坐过去。 “谢谢秦小姐!” 迟度飞也没客气,美滋滋的坐了过去,“两位美女这是要到哪里?”迟度飞随口问道。 “景港!“ “喔!景港可是个好地方,也是知名企业的聚集地,我在你们的下一站,峦江城!”迟度飞自报家门。 “刚登车的旅客把票换一下……”列车员走进了车厢,重复提醒着上车的旅客。 “这位先生,请您把票出示一下!” 迟度飞拉开随身的手提包,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夹,抽出车票递给了列车员,随手取出两张名片,递给了萧媛与秦凡卿。 峦江盛天飞集团,副总裁兼总经理,迟度飞,看到名片上的信息,两人相视而笑,她俩对于这种“半成品”再熟悉不过了。 接过换票牌子的迟度飞,却未听到美女对自己的夸赞,这出乎了他的意外,难免心里有些小失望。 毕竟,自己遇到的漂亮女孩子,清楚他的身份之后,没有一个不夸他年轻有为的,唯独她俩是个例外。 这不按剧本走的情景,让他很多妙语连珠的精彩,憋屈在肚子里无法施展。 处于尴尬境地的迟度飞,失去剧本惯性的推演,头脑里瞬间断了片,才尽词穷。 心想,若不是她俩实在讨人喜欢,自己也不是随意亮身份的人。 尽管迟度飞才三十多岁,但他在商界情场并非新手,对于这种内质高冷的美女,虽然外表非常热情,这仅仅是出于礼貌性的客气。 若是没有可行性的话题,宁可自己保持沉默,也不能无话找话的瞎扯。 看到短暂懵懵的迟度飞,萧媛忍不住的手捂起嘴,倾靠在秦凡卿的耳边窃语。 “咱们快夸夸他吧!再不夸他几句,我就忍不住笑了啊!”萧媛强忍着笑意窃语道。 “噗哧……”听她这么一说,强忍着笑意的秦凡卿,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萧媛,你是不是故意的……”秦凡卿笑着埋怨道。 “我没有……” 看到她俩笑的那么开心,懵懵的迟度飞也笑了,心里的那一份尴尬,被美女的笑意给融化了。 真的好美,迟度飞的心里感叹道。 “景港那边我也有不少朋友,请问两位美女在哪里高就?”迟度飞趁机套取她俩的信息。 “花之语药业!”秦凡卿简单回应道。 萧媛听她这么一说,想了想也赞同的点点头,笑道:“我们是去应聘的!” “花之语药业?花之语、花之语……” 迟度飞嘴中念叨着,这个花之语的名字,在他印象里好似并不陌生,但以自己对景港的熟悉,这家企业他还真想不起来。 “这家企业老总叫什么名字?”迟度飞尴尬的问道,想必他还是不死心。 “是覃总,覃青!”秦凡卿脱口而出。 迟度飞表情一怔,疑惑道:“覃青?这个名字我倒是熟悉,但我认识的覃青,她是玉鼎药业的总经理!” “哦!这也很正常,或许是重名呢!”萧媛接上了话茬。 迟度飞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这家企业地址,在景港什么地段?” 想必,迟度飞还是没有死心,在他说话之余,随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把公司地址记录下来。 “青江口岸!”秦凡卿继续说道。 萧媛心里一沉,青江口岸?那可是景港的黄金地段,尽管她心里很清楚,秦凡卿是在描绘未来的蓝图,但这地址选的未免奢侈。 就连迟度飞也是一愣,自己一无所知的公司,竟然坐落在黄金地段上,他却跟人家说自己对景港熟悉,难免让自信的他汗颜。 “哦!让两位美女见笑了,今儿个真是惭愧,看来我对景港还不够熟悉,在这个地段的公司,我竟然想不起来!” “一时半会记不起来,这种事很正常,没什么可惭愧的!”萧媛笑着安慰道,压根还未建立的公司,他若记起来那就不正常了。 “对,我想,你会很快想起来的!” 秦凡卿接上了话茬,她的言谈说笑之意,无疑建立花之语公司,已经是迫在眉睫。 “两位美女说的对,我只是想不起这家公司,担心两位美女被骗,所以问的比较繁琐,希望两位美女莫见怪,我们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如果你们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迟度飞说话之余,瞄向窗边小桌上的两块手机,显而易见,他想得到两位美女的电话。 青山峻岭匆匆闪过,列车一路呼啸,穿过一条条隧道向北驶去。 列车的另一端,上铺熟睡中的岳林,被一阵阵的呼噜声搅醒,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二点多,这一觉睡得足够长的。 看向对面铺上的呼呼大汉,半张的嘴巴一股酒气,嘴角流出的涎水,沿着络腮胡滴了下来,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岳林无奈的摇摇头,想要再继续睡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索性双腿一收盘坐起来,正想理顺近一段时期发生的事。 却发现过道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看到岳林看向自己,随手指了指酣睡的大汉,又指指下铺的位置。 伴随她一声叹息,无奈的朝岳林摇摇头。 岳林探下身看向底铺,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年龄大概也就十四五岁,他俩见岳林俯身看向自己。 小女孩拘谨的低下了头,旁边的小男孩犹豫一会,站起身来仰着脸,尽量靠近岳林的耳边。 “大哥哥,我妹妹身体有病,被那位叔叔的呼噜声,搅得她睡不着,妈妈跟这位姐姐碰了碰他,却被他凶了一顿,让我们去包租火车去……” 听到小男孩的话,岳林总算明白了,皱起眉头看向酣睡的大汉,正准备喊醒他时,小女孩突然站了起来。 她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角,低声说道:“哥哥,别难为这位大哥哥了,他、他那么壮……” 小女孩说话之余,偷瞄了一眼大汉垂下的胳臂,那支纹着青色巨蟒的手臂,比她的大腿还要粗很多,不禁的打了个寒战,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或许,她认为岳林没有大汉壮实,担心他被大汉反ok了。 或许,她见哥哥为她勇敢的站出来,寻求陌生人的帮助,这种兄妹亲情激励了她。 也就在这时,那位酣睡中的大汉,好似故意跟他们过不去,那雷声般的呼噜声,竟然附带上吹哨般的余声。 “咯吱、咯吱……” 大汉下铺的旅客辗转过身来,掀掉捂在头上的枕头,理顺着凌乱的长发,看向对面上铺的岳林,指了指自己上铺的大汉。 显然,从她恼火的表情看,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帅哥你可真行,听着劣质的呼噜声,睡得跟吃了一瓶安眠药似的,我和大姐喊你都喊不醒,若不是看你流出口水,真怀疑你是在假睡!” 听到她埋怨自己的话,懵懂的岳林有些尴尬,记得自己刚上车时,在这间卧铺厢里面,只有一位大叔在下铺。 未曾想,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竟然还睡出这些是非来。 “那、那你想做什么?”岳林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恼火中的女子问道。 “我现在把他喊醒,你敢不敢站在我这边?”女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她这话意思,无非就是给她壮胆,联手怼这个呼呼大汉。 岳林却摇了摇头,嘿嘿一笑道:“你凑过身来我看看,你长的壮不壮!” “算了!猜到你是个胆小鬼,别在小朋友面前丢人现眼了,鄙视你!” 女子说话间探出了身,她可不是给岳林看壮不壮,这是要喊醒大汉的节奏。 看清那张白皙俏脸,还有伸出的小蛮腰,竟然还是一个大美女,岳林赶紧朝她摆摆手。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扯你这小白脸的,比女人还女人!”女子嫌弃的调侃道。 “大姐姐,你别喊醒他,我怕他凶!”小女孩胆战心惊的说道。 岳林伸手抓住她的手,急忙说道:“美女,你先别着急,我有办法的!” “又是找列车员?列车员都差点被他骂哭,调铺位也没人愿意过来,你那些办法没用,松开你的手!”女子愤愤的说道。 “你们美女咋都这般暴脾气,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你们都到铺上来躺下假睡,其它的事交给我来,你看管不管用!”岳林连忙说道。 几个人听到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尽管面带质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照办。 岳林原本的想法,是想给他们几个催眠,想想这个酣睡的大汉,如此的蛮横无理,他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看到他们几个各就各位,岳林自己也躺了下来,在他弹指的一挥间,炸雷般的呼噜声卡顿。 “咳咳……咳……!”酣睡中的大汉,如同呛了水一般,剧烈咳嗽着坐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道:“艹,这还不到一点?” “嘎吱、嘎吱……” 大汉扭着笨重的身躯,试探着爬下了卧铺,哒哒的脚步声,向着车厢的另一端走去,想必他是要去厕所。 “呦呵!帅哥,我倒是小瞧你了,竟还有这般能耐,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一教我?”美女探出身子惊喜的问道。 想想自己也睡足了,闲来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美女聊天,岳林想到这里,嘿嘿一笑:“那你上来我跟你说,免得打扰人家休息!” 美女赶紧摇摇头,说道:“那头野牛回来了咋办?” “哈哈!你放心好了,他今晚是不回来了!”岳林嘿嘿笑道。 “真的?”美女惊喜道。 “你看我像是骗人吗?”岳林朝她探了探脖子。 “骗人倒不至于,怎么看着像骗色呢?”美女低声笑道。 岳林撇了撇嘴,满脸无辜道:“美女,胆小鬼还有这魄力骗色?” “也是哈!我嫌他的铺脏!” “那不是正好嘛!到我铺上来啊!”岳林惊喜道。 美女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探出身子爬了上来,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岳林再熟悉不过了,萧媛用的就是这种品牌。 “兰蔻?”岳林嘿嘿一笑。 “呵!鼻子还挺灵性的,你挪那边去!”美女随口说道。 “我已经很靠边了!” “靠什么边啊!让你去对面铺上去!” 伴随美女话音一落,岳林的手臂传来生疼,“美女,让我过去就过去呗!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正经人!” “你……?”美女无语,看着嘀咕中的岳林,不情愿的爬向大汉的床铺。 “扑哧!” 底铺传来女孩轻微的笑声,想必这弱弱的笑声,来自忍俊不禁的迸发。 岳林看向懵懵的美女,两人尴尬的对视着,竟然忘了还有两个孩子。 “小孩子不许偷听,你们得睡觉了!”岳林说话间,手指连续三次轻弹。 没一会,传来三人微微的鼻息声。 “你还会催眠术?”美女惊喜道。 “嗯!要不我给你催眠?”岳林嘿嘿一笑。 美女惊喜的表情,瞬间一愣,“你敢?” “哎!你叫什么名字?” “岳林,你呢?” “唐羽岚,对了,你快说如何让那头牛消停的……?” 两人窃窃私语,美女流露出钦佩的眼神,倾听着他满嘴的胡说八道。 没一会,美女听着胡说八道的话,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响起了微微的鼻息声。 清晨,一缕晨曦透过车窗,映照着众人睡眼惺惺的双眼。 车厢内,响起了轻柔的音乐,轻轻唤星睡梦中的旅客。 “列车员,你们到底管不管了,那头壮驴占用了一晚的厕所,到现在人还没出来,是不是拉屎拉反了,屎把人给拉下去了?” “就是啊!怎么还有这种人,害得我们上个厕所,还要去其它车厢!” 众人纷纷谴责,甚至,还有几个人夹着腿,直接给憋出了怒火,抡着拳头猛锤厕所的门。 不一会,列车员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只见大汉坐了坑边,双手托着腮睡得很香甜。 经过列车员连喊带拽,好不容易将他揉搓醒,大汉懵懵的看向列车员,又看到自己坐在厕所里,脸都气得变形了。 “你们抬我来厕所做什么?睡着了打呼噜天经地义,就跟拉屎放屁一个道理,你们这是在打击报复,我要投诉你们,投诉你们……“ 大汉恼怒的走出厕所,伸出纹着巨蟒的粗手臂,拨开门口围观的人。 “哗啦……” “哎呀!”女人尖叫着甩着手,玻璃杯碎了一地,冒着一股腾腾的热气。 “对、对不起!” 迟度飞赶紧取出纸巾,给女子擦着衣服上的水渍,连连跟她道歉。 “站住!给那位先生与女士道歉!” 伴随一声呵斥,秦凡卿站起身来,挡在怒气冲天的大汉身前。 看到秦凡卿挺身而出,可把迟度飞给吓坏了,赶紧推着列车员向前管一管。 “你给我滚开!少在我面前充当侠女,又不是我撞的她,凭什么让我给他们道歉!”大汉怒目圆瞪,蛮横的挥出手臂,想将她掰到一边去。 未曾想,秦凡卿侧身躲过,双手扼制住他的手腕,随着手臂的蛮力惯性,向一侧腾挪了两步。 稳下身来的秦凡卿仰起脸,一双杏眼微微眯起,透出桀骜不驯的眼神,显现出一股痞性。 “凭什么?就凭我看你不顺眼!” 秦凡卿说话间,遏制大汉的双手反向一扭,一脚踹向他的腿腕。 然而,大汉只顾反制秦凡卿的双手,未曾想腿腕一麻,车厢地板传来“扑通”一声,竟被踢跪在了过道上。 “大家不要围观,请让一让……” 车厢的另一端,乘警匆匆向这边赶来。过道上 “警察叔叔过去了,那位大姐姐好棒!”小女孩拍着双手,兴奋的朝卧铺厢内喊道。 “又一只毛毛虫入她眼了,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比我大了几岁,长出一对翅膀而已……”岳林撇了撇嘴,耷拉着脑袋低声自言。 “什么毛毛虫?长出翅膀的那叫蝴蝶!”小女孩提醒道。 岳林听她这么一说,摇摇头说道:“即便长了一身翅膀,也是毛毛虫脱了一层毛!” 听到大哥哥赌气般的语气,小女孩莫名其妙,随口笑道:“大哥哥说的没错!虫就是虫,不可能变成龙!” 看着微笑中的小女孩,岳林上下打量着她,女孩长得很俊俏,个头长得也高挑。 唯一不足的是面色苍白,扎眼看去还有缕缕血丝,不同于常人的毛细血管,她的这种血丝细看上去,暗红色好似有所蠕动。 看到岳林望着自己,并且微微皱起了眉头,赶紧解释道:“大哥哥你别怕,我、我身体有病,不会传染的!” “大姐,你这是带孩子去哪看病?”岳林问道。 “哦!我带她去景港,找一位马医生,听说他能根治孩子的这种病!”女孩的母亲说到。 “景港马医生?”岳林问道。 女孩的母亲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介绍的,听说这位马医生很年轻,出身于医学世家,根治过这种病,我就带孩子去碰碰运气!” 岳林听到她的话,像是自言自语,“马莲舟?” “对!那位马医生叫马莲舟,小伙子你认识她?”女孩的母亲急急问道,略显黑眼圈的双眼有了光泽。 “嗯!我和她是同事,到了景港我带你去找她!”岳林宽慰道。 “谢天谢地,我们总算碰上好人了,谢谢你大兄弟!”女孩的母亲感激不尽。 唐羽岚看向岳林,质疑道:“骗子!你可别对人家胡说八道,毕竟人家孩子的病耽误不起!” “唐小姐,你家开公司吧!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公司经理,就是什么总经理秘书!” “你还会相面?”唐羽岚惊讶道。 “切!你们都是一个德行,见怪不怪!” “说你胖,你倒还喘上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5章 待等花船靠岸 “大姐,孩子出现这个症状有多久了?” 岳林一边询问,一边轻按女孩面部的血丝,正常毛细血管受到按压,血丝会暂时退却消失。 然而,小女孩面部的血丝,依然呈现暗红色,随按压的时间长短,还会有些紫青色返潮。 “大哥哥,去年我过生日时,许完愿吹了蜡烛,就感觉身上发痒,第二天就有这些血丝了!” 小女孩倒是记得很清楚,不过她对岳林的称呼,让岳林觉得有点尴尬。 “嗯!小雅说的没错,开始还以为吃了奶油过敏,直到后来血丝越来越多,都遍及孩子全身了,才引起我这个当妈的注意,都怪我忙着摆摊疏忽了孩子!”孩子的母亲自责道。 “大哥哥,这些不怪我妈妈,我和哥哥上学需要钱,妈妈起早贪黑的摆摊赚钱,她非常的辛苦!” 小女孩挺懂事,赶紧安慰着母亲,旁边的小男孩低着头,坐在铺上一言不发。 “小雅,你应该称呼叔叔,不能喊人家大哥哥!”母亲给孩子纠正道。 “妈妈!我今年还差半个月就到生日了,都已经十五岁了,大哥哥顶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妈妈您都四十五岁了,应该是大哥哥称呼您……”小女孩看了一眼岳林,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旁边,倾听谈话的唐羽岚笑了,说道:“小雅,你喊我大姐姐就行,我不介意的!” 岳林撇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小雅,你喊她姐姐,喊我叔叔,我也不介意的!” 唐羽岚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又想占便宜,不屑道:“好吧!小鸡肚肠的大叔,你们继续谈正事,我先看一会书!” 岳林虽被她奚落一番,不过听着她说的话也有道理,自己是固执了点,难怪她俩总说自己不大度。 “对了!大姐,你跟小雅父亲的家族中,有没有这种病史?”岳林继续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其他医生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大姐肯定的说道。 岳林沉思一会,原本他想为小女孩诊断,出于对这些疑难病症的谨慎,他并未冒然出手,还是等见了马莲舟再说。 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关老的离世他耿耿于怀,让他有了对病情的谨慎,尤其这种诡异的疑难病症。 “大姐!诊断这些病症,最好你与孩子的父亲一同到场,孩子的这种病症,看似是毛细血管扩张,但并不是简单的淤血阻滞,或者血脉运行不畅造成,这种病因现在就可以排除!” “叔叔!我爸爸前些年车祸去世了!”小女孩眼圈泛红,看了母亲一眼说道。 显然,岳林未改变对她母亲的称呼,小雅自行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此时,过道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妈妈,大黑牛回来了!”小雅惊慌的说道,她耳朵倒是挺灵敏,赶紧挨着哥哥坐了下来。 果不其然,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我他么招谁惹谁了,坐个火车坐出是非来,以后出门先查查日子,真他么晦气!” 大汉发着牢骚走进卧铺厢,看着几个人看书的,睡觉的,看风景的,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那张脸耷拉着老长,自个儿走到车窗前,一屁股坐在下铺上,随手拧开刚买来白酒,撕开一袋花生米,望着窗外自酌自饮起来。 躺在下铺装睡的大姐,看他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并未对他说什么怨言,只是蜷了蜷腿脚,腾挪开一块铺位。 “小伙子,要不要来两口?”大汉问向对面坐着的岳林。 “谢谢,我不会喝酒!”岳林回应道。 “你跟他们是一起的?”大汉指指他旁边的两个孩子。 紧挨岳林坐着的两个孩子,看到大汉指向他俩,小男孩的手放到了岳林手上,他的这个小小举动,无疑是告诉了大汉答案。 “你们不用紧张,警察同志跟我谈了一早上,不就是打个呼噜嘛!我现在喝完酒就睡,今晚你们尽管睡,我来给你们站岗放哨,没人敢把你们抬厕所去!” 大汉话音一落,扔到嘴里一个花生米,咀嚼着嘎嘣脆,想必,这家伙是被乘警训了一顿。 “咕咚!” 大汉一口小酒下肚,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夹杂着肝火的口臭味,熏得两个孩子捂起了嘴鼻。 岳林眉头一皱,想必这暴脾气的家伙,经过这一番折腾,还真是憋屈了肝火,幸亏皮糙肉厚,不然他能气得浮肿。 “奉劝你少喝点酒,戒酒戒躁,少动肝火,不然,即便是头倔驴也抽倒了!”岳林看着他的面色提醒道。 他的话一出口,惊得其他人不轻,都在等着大汉的怒喝。 “呦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你是个医……?” 大汉的话音戛然而止,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呆滞,断续的说道:“别怕!药、药在我包里……” “咕咚!” 大汉的话还未说完,一头从铺上栽了下来,口眼歪斜,瞳孔放大,躺在地板上抽的阵挛,嘴角溢出了白沫。 突然发生的意外,吓得两个孩子尖叫一声,匆匆跑到了过道上去。 大姐先是一愣,看到躺在地上的大汉,连鞋子都未顾得穿,赤着脚就跳下了铺,拉着两个孩子不知所措。 “我去!这么壮实的一个人,还犯有癫痫?”躺在中铺看书的唐羽岚,在她说话之余,探出身子翻腾着上铺的黑包。 想必,她是听见大汉说包里有药。 “唉!都跟你说了少喝点酒,你即便是头倔驴,还能倔得过肝火烤脑袋?” 岳林看着口眼歪斜,身躯犹如角弓反张,吐着白沫的大汉,摇了摇头俯下了身。 一缕灵气经印堂穴切入,缓缓渗入脑膜层,沿着大脑神经中枢蔓延,颅压开始逐渐降低,神奇的灵气细至无内,滋润着损伤已久的脑淤伤。 “岳林,你是在欣赏他的容貌?快掐他的人中,给他喂下药啊!”唐羽岚急急说道。 “病人就怕你们这些家庭大夫,掐人中能刺激到他什么?真能刺激他好了,那还不如扎脚心来的爽!”岳林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见他不但没有接药,还有漠不关心的态度,唐羽岚倒是着急了。 只见她趴在卧铺上,赤着一双脚丫子,试探着想爬下来。 “你往哪里踩呢?” 岳林说话之余,推开试探自己脑袋的脚丫子,唐羽岚朝下一看,急忙怼道:“我哪知道是你的头,还以为踩到小雅的玩具熊了呢!” “毛线熊有这么滑顺?你脚丫子有没有脚气?”岳林故意恶心她。 “你?你到底是不是医者心,倒是拿药喂服他啊!”唐羽岚不顾的跟他蛮缠,赶紧提醒他喂药。 “喂啥喂啊!他都已经醒了,要不我让他抱你下来?”岳林悻悻的说道。 躺在地板上的大汉,呆滞的眼神有了视觉,他愣了愣眼神,“兄弟,她是你媳妇?都露点了,是白色的……” 听到大汉的话音,正在攀爬下来的唐羽岚,表情一怔,“混蛋,怎么没抽死你!”她说话间快速爬了回去。 “真的?你眼神真好,我还真不知道!”岳林嘿嘿一笑。 “兄弟,你可真敞亮,我若是有你这个气度,就不会落下这后遗症了!”大汉说着话爬来起来。 卧铺上的唐羽岚,听到他俩的对话,羞愧中带着恼火,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扯过毛毯盖在了身上。 “一路货色……”她恼火的嘀咕道。 “还别说,这家伙命真好,正巧碰上了个医生!” “唉!再怎么着也是一条命,咱们也别幸灾乐祸!” “要不是那个医生救治,这人说不定抽过去了!” “就是抽不过去,也得抽上一阵子,知道自己有这病,也不把暴脾气克制一下,竟然还有酗酒嗜好,真是服了!” 周边围观的众人,议论着纷纷离开了,大姐也拉着两个孩子,胆战心惊的坐了回来。 不过,刚才岳林救助大汉的一幕,她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病发的大汉并未吃药,全凭这位年轻人的医治手法,让犯病大汉短时间苏醒。 心想,他跟要找的医生是同事,那医学世家出身的马医生,肯定也跟旁人所说的那样,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兄弟,我琢磨着今儿个遇到你,怎么就像遇到了贵人呢?”大汉感激的说道。 “什么遇到了贵人,两人一路货色!”铺上传来唐羽岚恼怒的话音。 大汉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皱,看他表情并未恼怒,反倒是笑呵起来。 “弟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得罪之处还望弟妹饶过,以后我肯定约束自己,洗心革面学着做个热心人,向你这老公一样帮助他人!” 听到他这么一说,唐羽岚正准备反驳,转而一想,自己瞬间羞红了脸,选择了保持沉默。 “兄弟,你这媳妇真好,人不但长得漂亮,还听得进别人劝,这种媳妇可旺夫,你得好好珍惜了,哪像我这样……唉!不说这些了,说来都是伤!”大汉叹息一声说道。 他随手抓起了酒瓶,仰头正要呷一口之时,看到了岳林的脸色,嘿嘿一笑,又把酒瓶子放了下来。 “这都习惯了!我改!”大汉揉搓着双手,无所适从的说道。 观察着眼前大汉,看他种种的举动和言辞,并非是一个品质恶劣的人,在给他治疗癫痫之时,便发现他大脑受到过挫伤。 或许,他遇到过什么挫折,才开始对自己有所放纵。 “既然是养成了习惯,可以逐步的去改,你倒是可以喝两口,但要知道适可而止!”岳林提醒道。 “真的?”大汉双眼放光。 “咕咚……” “你可真是位好医生,头一次听到医生让我喝两口!” “咕咚……” “能知我心的人,那就是我的贵人啊!” “咕……???” 大汉说话之余,已是连续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什么,第三口喝到嘴里之时,看着紧皱眉头的岳林,不舍的竟想吐回酒瓶里。 “咽下去!”岳林命令的语气说道。 “咚!” “嘿嘿!兄弟,不是要适可而止嘛!不能贪杯的,要不兄弟你也来一口?”大汉嘿嘿一笑。 岳林撇了撇嘴,正要问他话之时,上面垂下一瓶乳酸奶。 “岳大夫喝吧!真担心他把你给酒疗了!”上铺的唐羽岚讪讪说道。 “看你媳妇多体贴,这是真心对你好!正好咱俩都有喝的了,你喝你媳妇的奶,我小酌一点酒,咱哥俩交交心!”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一口酸乳喷了出来,直接喷了他一脸。 大汉抹了一把脸,舔了舔嘴角的酸乳,坏笑道:“兄弟,你媳妇这奶咋还带酸头呢?” “咳咳、咳……好了好了!别瞎胡闹了,你想呛死我啊!既然你想交心,那先说说你的故事!”岳林咳嗽着说道。 “我哪有什么故事?” “你既然有酒,怎么会没故事呢?不行你再呷两口!” 显然,岳林是想听听他的经历,铺上的唐羽岚也合上了书,连两个小孩子也面露期待,托着腮静等大汉开场白。 车厢的另一端,秦凡卿盯着手机屏,微皱着眉头,不知给谁聊着微信。 萧媛也是一样,抿着嘴想着什么,随后在手机上聊着什么。 躺在上铺的迟度飞,面带焦虑,时而翻身倾听,时而探出脑袋观望。 “美女们!那边已经没动静了!”迟度飞忧心的说道。 “都说了他不会有事,你还不信!”萧媛放下手机,揉了揉额头说道。 “萧媛,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你别忘了他若是死了,会牵连到凡卿的,钱不钱的倒是小事,毕竟那是一条人命!”迟度飞担心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凡卿也放下了手机,她伸了个懒腰,笑道:“你是多虑了,那边有个活菩萨,虽然心眼小了点,这点事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凡卿,你说的那个菩萨,指的是救治他的医生,还是给他拿药的美女?”如释重负的迟度飞问道。 想必,刚才岳林救治大汉之时,迟度飞也过去围观了,在他对菩萨的认知里,应该是一个大美女。 萧媛听到他的话,那双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你说啥?拿药的大美女,有多美?” 迟度飞懵懵的点点头,他心里犯起了疑惑,难道,这美女也对美女有惊喜? “萧媛,你自信点行不行?算我秦凡卿求你了,你连我都带得神经了!”秦凡卿埋怨道。 尽管她这么说,但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想想岳林那没出息的样子,萧媛的担心并非多余。 “咣当、咣当……”列车行驶的声音,又是伴了他们一夜,伴随一声气笛长鸣,列车的速度开始放缓。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景港车站,请在景港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岳林拎着背包,正准备帮大姐提箱包,却被送他们的大汉包揽了。 “行了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说再见了,闲来无事电话联系!”岳林赞赏的笑道,拍了拍大汉粗壮的手臂。 想必,他们之间的交心,彼此都有了一个了解,酒和故事成就了他们的友谊。 “岳林兄弟!你不但医治了我的后遗症,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我费春交定你这位贵人了,等我办完那些繁琐的事,我会来景港跟你混!”大汉有些不舍的说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记住,理性处理你那些琐事,你不是为她而活,她也不是为你所生,大路两边有得是风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连鬼都会鄙视你!”岳林笑着提醒道。 频频点头的费春,突然想了什么,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疑惑道:“兄弟!你媳妇哪去了?” 费春这么一提醒,岳林朝卧铺上看了看,又向周边望了望,这才发现唐羽岚不见了,连挂着的外套也没了。 列车停靠的时间,车厢的厕所都会关闭,那她能到哪里去呢? 此时,列车完全停了下来,拥挤在车厢过道上的旅客,搬着行李开始纷纷下车。 “算了!别找她了,到时电话里给她道一声别!”岳林说话间随着人群下了车。 费春送他们下了车,放下大姐的行李箱,质疑道:“岳林兄弟,你别这么粗心大意,这么好的媳妇可别给弄丢了,你俩可真有夫妻像,我看人貌相还是挺准的!” “费叔叔,唐姐姐不是岳叔叔的媳妇,他们骗你呢!”小雅咯咯的笑了起来。 岳林嘿嘿一笑,“兄弟!列车快开动了,赶紧上车吧!照顾好那位唐小姐!” “这、这都是些什么事???”费春嘴里嘀咕着,摇着大脑袋返回了车厢。 列车开始缓缓前行,车窗伸出来一个大脑袋,岳林朝他挥挥手。 “费春兄弟,一路顺风……” 四人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车窗外的大脑袋伸出了手,指着他们的后方,扯着脖子大喊道:“岳林兄弟,你媳妇、你媳妇……”声音渐行渐远。 岳林回头一看,一身职业装的唐羽岚,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外套,微笑着朝他们走来。 微风撩起她的长发,短裙衬托着大长腿,得体的职业装与柔和的身躯,勾勒出娇美的线条。 “你也是在景港……???” “怎么?是景港不欢迎我?还是你岳大夫不欢迎呢?”看着懵懵的岳林,唐羽岚笑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妈妈,唐姐姐也是在这里下车……”小雅话说了一半,便向唐羽岚跑了过去。 大姐看着唐羽岚,又看向身边的岳林,笑道:“岳医生,难怪费春兄弟说你们有夫妻相,你还别说,你跟唐小姐真的有点像耶!” “大姐,有句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岳林缓缓说道,对待这些千金鸾凤们,他是有点免疫了。 不远处,秦凡卿与萧媛朝出站口走去。 “凡卿!我怎么觉得我的担心,并不像是你说的多余呢?你看他看向人家的眼神,都是贱贱的那种!” “萧媛,愿赌服输吧!怪咱俩在一条花船上下了赌注!” “可这、这花船到底需要多少花,他才算是个完啊!”萧媛怄气的说道。 “那要等到花船知道靠岸吧!”秦凡卿面无表情的说道。 稍远处,岳林与唐羽岚边走边交谈,“唐小姐,你拜访的朋友怎么没来接你?” “她可是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来接我啊!”唐羽岚悻悻道。 “唐小姐,你若不嫌晚,我送她们找到马医生,再送你去朋友哪里?”岳林的语气还算诚恳。 “你先把大姐跟孩子安排好吧!能够相遇便是缘分,既然你是医者,不为别的也得为了孩子!” 唐羽岚的一番话,触及到岳林的心坎,随即笑道:“唐小姐,那你可别说我没诚心哈!至于小雅的病情,你尽管放心好了,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两人击掌为誓。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6章 奢侈一把 医院的门诊大楼,身着白大褂的马莲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处左右张望,待她看到花坛处等待的岳林,便朝他走了过去。 “岳林!我可真服你了,上了一天的班,竟请了一个月的假,怎么?是度蜜月了吗?”马莲舟调侃着说道。 “莲舟,还真被你言中了,肯定罗銮那小子走露了风声,人生大事岂能耽误?” 听他这么一说,马莲舟的表情一怔,短暂的断片之后,随口笑道:“既然是度蜜月,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休婚假,何必这么一阵折腾!” “都说美女的理由多,难道你是个例外?我不信!”岳林嘿嘿一笑。 “快别提了,你时间上也没个准信,我都连续给你捎假几次了,若是你再不回来,我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马莲舟委屈的说道。 看着他手拎着背包,顶着鸡窝一般的发型,一身皱巴巴的休闲服,偶尔闻到一股泡面的味道,马莲舟拧起了眉头。 “你这是来上班?还是来辞职的?” “莲舟,是你让罗銮转告我的,让我回来第一时间与你联系,这不是刚下火车就来了嘛!” “哟呵!我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优点,的确是让我意外!”马莲舟受宠若惊的说道。 “莲舟,现在你还在班上,咱们还是言归正传,我这次回来的途中……”岳林把大姐的情况,简单的给她说了说。 听到大姐与孩子看病的事,马莲舟拧起了眉头,表情却显得勉为其难,问道:“那她们现在哪里?” “她们带的行李太多,我没直接让她们过来,就在医院对面的宾馆里!”岳林指向对面的宾馆。 看到马莲舟的犹豫,以及勉为其难的表情,岳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莲舟,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岳林,你或许不知道,前一阵子咱们院里,的确诊治过这种疑难病例,我和你之间实话实说,那位病人其实并未痊愈,只是她的病情得到一定缓解!”马莲舟坦诚的说道。 “那像大姐她们,身在千里之外,是怎么得知此消息的?”岳林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咱们宋院长的杰作,为了宣传咱们医院的治疗技术与成果,提前将这种疑难病例的诊治,以新闻报告的形式,大篇幅的发布了出去!”马莲舟无奈的说道。 岳林心里总算明白了,想必,诊治这种疑难病例,只是取得第一阶段的成果。 “这个疑难病例的新闻报道,不但引起国内医术界的轰动,就连国外也高度重视,近期好多国外的医学团队以及专家,纷纷前来咱们院里寻求合作,每天至少开一次学术交流会!” 听到马莲舟的一番话,岳林叹息了一声,说道:“莲舟,这也无可厚非,血脉是人类的根源,怎么会不引起轰动呢!” “岳林,我说了你我之间坦诚相待,之所以能顺利给你延长假期,其实与这个疑难病例也有关联!”马莲舟坦诚说道。 “延长假期与这病例有何关联?”岳林疑惑的问道。 马莲舟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岳林,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当面跟宋院长提出来,只要有你参入进来,我就有信心攻破瓶颈!” 看着满满歉意的马莲舟,岳林拍了拍她的肩,笑道:“谢谢你看得起哥们,我心里明白的很,不然我早被院方辞退了,不过,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马莲舟的表情一怔,惊喜道:“我猜对了?猜对了什么?“ “我是真来辞职的,老子入职一个月,就上了一天班,其余的时间度了蜜月,这样的屌丝员工,不用说用人单位了,屌丝自己都没脸来了,不然,怎么舍得让你大美女亲自下来!” “岳林,你、你想辞职?”马莲舟惊讶道。 “没错!老子顶着医生的头衔,把这蜜月给度了,下步自然是养儿育女,老子也该下海赚大钱了!”岳林嘿嘿笑道。 听到他这一番话,马莲舟的失落表情,一闪而过,露出牵强的笑意。 “那、那我祝你们新婚百年同船渡,商海乘风发大财!” “嗨!咱俩就别整这些虚的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正如你所说的话,我跟你之间坦诚相见!” “岳林,谢谢你……” “别、别把俊俏的脸蛋弄花了,原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事,我咋感觉像是去西天取经呢?” “扑哧……” 眼圈泛红的马莲舟,听到他的话破涕而笑。 “岳林,我才发现你好坏!”她抬手沾了沾眼角的潮湿笑道。 “坏才是正常男人的本性,给你这个!”岳林说话间递给她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马莲舟接过纸条,是一张宾馆的信笺,上面记着一个手机号码。 “这是她们的电话,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哥们我当你的副手!” 马莲舟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一喜,“真的?” “你我之间还有假?”岳林笑道。 “哈哈!你虽然坏坏的,不过,坏的倒是有点可爱!”马莲舟惊喜的说道,给岳林一个满怀的拥抱。 “别、别这贴的这么亲密,虽然你我是哥们,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我蜜月都度完了!” 马莲舟的惊喜表情,经过短暂的懵懂,推开岳林说道:“哦!也是哈!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了!” “行了!咱们不闲扯了,我还是用以前的号码,先前的手机丢了,这他么号码也没了,罗銮那小子单个号码给我崩,我得去修理这个罗大厨,他这是想气死我的节奏!”岳林愤愤说道。 看着岳林的背影,马莲舟的心里五味杂陈,心想,这种若即若离的男人,为何总让自己那么牵心。 “对了!莲舟,今晚那个罗大厨煮猫肉,你要不要来?”岳林突然转身问道。 “你这是在邀请我?”马莲舟笑问道。 “ok” “ok” 房间里,罗銮拿着衬衫追赶着花妞。 “你这败家玩意,是不是知道那家伙回来了,这猫胆也变肥了?” “哐啷、哗啦……” “我艹!你这是要拆家啊!”罗銮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展开已被撕烂的新衬衫,无奈的叹息道:“得了!你这败家的猫,是想让我沦落街头当乞丐吗?那家伙的家也快要拆了,你也会变成流浪猫,早晚我们会在街头相逢的!” “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美食品尝师,岳大洒家!” 罗銮面露绝望,看向坐在吊灯上的花妞,沮丧的说道:“花妞你赢了,你的援军花哥来了!” 吱呀一声,罗銮没好气的打开了房门。 “卧槽!罗銮你这是想搬家?” 岳林看着满屋的狼藉,一边捡拾着杂物,一边挪腾着脚走了进来。 “嗯!打算着想这么做,躲开你们这两头神兽,只可惜惹不起也躲不了,让你们神兽会合了!”罗銮悻悻的回应道。 岳林心神领会的嘿嘿一笑,故意嗅嗅鼻子说道:“我咋没闻到肉香味呢?百度上不会没有这道食谱吧!” “切!油炸、红烧、清蒸有得是,连盐焗的都有,前提是得先逮住食材啊!”罗銮恼火的说道,一屁股坐回地板上。 “罗大厨,你这是要罢工?你把食材撵哪去了呢?”岳林嘿嘿笑道。 满脸沮丧的罗銮,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食材在上面荡秋千呢!” 岳林看向摇摆中的吊灯,花妞坐在上面望着他,缓缓的站起了身。 也许,多日不见有些生疏。 或许,岳林的突然出现,让花妞感到太意外。 “花妞!你再不下来迎我,那我可要走了哈!”岳林说话间转过身,佯装成要离开的样子。 “瞄呜……” 花妞身躯一纵,直接跃到岳林的肩上,用它毛绒绒的脸,蹭着他的脸颊格外亲昵。 “要不你动刀,我去热锅?” 罗銮看着他俩亲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坐在地板上的罗銮,满脸恼怒的样子,岳林嘿嘿一笑:“罗銮!我还跟马莲舟说好了,今晚到你这里来吃饭呢!” “啥?亏你想得出来,替你供养了一个月的神兽,不但不感谢我,到头来还要请你们吃饭,我现在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见过这样的慈善家?” “罗銮,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医院的工作辞了,你就用我这月的工资来请客,正好也给你长长脸!”岳林笑道。 “这还差不多,有点像是我兄弟的样子了!”罗銮沮丧的表情有了转色。 “岳林,你那么好的工作,你怎么说辞就辞了呢?” “我现在要与时俱进,思想也该转变了,与其辛辛苦苦的上班,还不如凭本事下海捞钱,比的就是谁的手快!” 罗銮皱起了眉头,撇了撇嘴说道:“兄弟,你是去南省学医吗?怎么觉得你这话像是要做贼,咱们兄弟可得走正道,哪能将这手艺说的慷慨激扬!” 看到他做出掏腰包的剪刀手,岳林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的下海经商,靠的是稳、准、快,看准了的商机干就完了!” 罗銮听他这么一说,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下了,说道:“岳林,我也要辞职了!” 岳林表情一愣,随后笑道:“行了兄弟!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现在先单枪匹马杀下海,试一试深浅,哥们我再把你拉下海!” “切!你又自作多情了不是?自从跟欣圆分手后,我这业绩是一落千丈,早就有辞职的念想了,你说这事也真凑巧,覃青要成立自己的公司,她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正好我也有这个意向,一拍即合!” 覃青辞职一事,岳林已听罗銮说过,但听到她要成立公司,这的确出乎了他的意外。 岳林认为覃青即便辞职,她自己还经营着酒楼,况且,她还有秦凡卿这个闺蜜。 至于覃青的退路,毫不夸张地说,比起她前进的道路更要宽阔。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覃青会选择单干,竟然成立自己的公司。 “她要成立什么公司?”岳林疑惑的问道。 “听她的口风,好似是与医药有关,不然怎么会想到我!”罗銮回应道。 “看来,这年头无论白领还是蓝领,都深埋一颗不安分的心呐!”岳林犹如自言自语。 不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对了,电话里你说她是被炒的鱿鱼,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她的话音,好像是与宁翰腾的家人有关,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那你得去问她自己!” “宁翰腾的家人?”岳林皱起了眉头。 罗銮点了点头,看着困惑的岳林,犹豫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岳林,前、前一阵子宁翰腾的父亲来过景港,听覃青的话意,他是为宁翰腾的婚事而来!” 听到罗銮吞吐的话,岳林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头皮都在瞬间发麻,困惑中的眼神凝滞。 “岳林、岳林……”摇晃着呆滞的岳林,罗銮后悔自己的冒失。 尽管他不想说出来,知道此事会刺激到岳林,但他当着好兄弟的面,还是憋不住的说了出来。 “罗銮,我没有事的,思想都开放到下海了,还经不起点风浪?”缓过神来的岳林,淡淡的说道。 看到岳林强忍憋屈的表情,罗銮赶紧将话题移开,随口笑道:“你把工资先给我,今晚我请客,陪你喝到天亮!” “真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大丈夫出口,一言九鼎!”罗銮拍着胸脯说道。 “好!一言为定,今晚马莲舟过来,她会把我的工资捎带过来,兄弟你尽管用好了!”岳林也来了心气。 “哈哈!要不咱们找个星级?”罗銮庆幸的说道。 “你请客,当然是你说了算了!”岳林嘿嘿一笑。 “好嘞!最近这段时间,我他么快憋屈死了,正好你也回来了,咱哥俩就奢侈一把,山珍海味嗨起来,怎样?”罗銮兴奋的提出倡议。 “好兄弟,我他么快被你感动哭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7章 抢夺先机 桌子上的座机响了多时,旁边,齐纵与俞强两人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好像这次轮到你接了!”俞强指指电话提醒道。 “好兄弟!我这几天好像抑郁了,你说我明明恐高吧!怎么看着楼顶就想爬呢?” “行了行了!齐纵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还看到车子就想钻呢!” 俞强打断齐纵的话,鄙视着那副可怜相,随身躺在靠背上,摆出一副不怕开水烫的姿势。 看到他摆出这一副架势,齐纵眼神一愣,回驳道:“看你这一副怂样,还钻车底呢!你有那胆量吗?不就是被骂几句,你何必死的那么惨!” 齐纵说话之余,按下了电话免提键:“喂!乔总,不好意思,刚才……”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小村子都搞不定,当初签合约时你们是怎么说的?” 听着电话里的怒斥,两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喂、喂……人呐?你们倒是给我说话啊!” 齐纵回翻着桌上摆放的日历,停留在一周前的日期上,日历的空白处写满了字迹。 “哦!乔总,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劝说,给他们做思想,讲条件,已经做通一部分村民的工作,正鼓励他们在村里游说,相信很快便会有所成果,尤其……” 看到他照着日历上的字,犹如念书一样仔细,就差把标点符号给念道出来,急得俞强朝他猛摆手,恨不得过去捂住他的嘴。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这次他么的一个字不差,你们是在给我重播吗?这都隔过久了成果呢?”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恼火。 齐纵怒瞪了俞强一眼,想必,这家伙上次接电话,念的是自己准备的台词。 看看翻过的几张日历,赶紧回应道:“乔总,算上今天已经是八天了,您看对吗?” “对、对你个大头鬼的对,这个你们倒是记得很清楚,真后悔跟你们这些小公司合作,如果到期限你们兑现不了,那咱们就按合约上来办,到时别怪……” “乔总、乔总您先消消火,我们一定想尽各种办法,力争在期限内拿下江畔村,如若真的违约了,我们甘愿受罚,您尽管……” “我不听你们的嘴皮子,我要的是成果、成果懂吗?你们违约甘愿受罚,那我跟投资方如何交代,如果延误了工期,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吗?你们……” 齐纵低垂脑袋,紧拧着眉头,一脸无奈的捏着鼻梁,静等电话里的怒斥换口气。 “咋又没音了?人呐?” 齐纵咧咧嘴,敷衍道:“乔总,人在呢!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你们吊死在江畔村,当吊死鬼吓跑他们,也不能延误了工期!” “啪!嘟嘟……”电话另一端挂断,传来一阵忙音。 齐纵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奈道:“像我这么帅的人,就是当个吊死鬼,也是人见人爱,岂有吓跑之理?” 躺在椅子上的俞强,看到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还别说,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挂在村头的树杈上,说不定村都升级成市了呢!” 看到幸灾乐祸的俞强,齐纵气不打一处来,“俞胖子,你他么上次接电话,是不是念我准备的台词?” “什么叫念你准备的台词,那天我接电话时,那一页正好摆在明面上,非入我的眼好不好,还有好几个错别字,真担心念出猪声来被乔总听到。”俞强一番谬论为自己开脱。 齐纵懒得跟他胡搅蛮缠,随口问道:“你说咱们做通岳林的工作,他邻居的那个田婶,我想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这样相邻之间互传做工作,会不会比咱们的宣传有效果?” 俞强无奈的摊摊手,丧气的说道:“但愿吧!也算是开了个先河!” 想必,他俩人组织的团队,忙活了这一阵子,直到今天还未撬开个缺口。 萧氏集团旗下的玉鼎药业大厦,会议室里已是座无虚席,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主席台上,作为萧氏集团董事长的萧重柏,亲自来大会坐镇,集团副董事长主持会议。 萧氏集团的领导班子成员,除总裁关美音未出席之外,几乎都已到齐,这种盛况在玉鼎药业很少见,可想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们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议程主要有三项,一是,执行总裁刃秋怡同志,宣布玉鼎药业管理层任免决定,二是,由董事长发表重要讲话,三是,请新任管理层人员作表态感言。 “下面,进行第一项议程,由集团执行总裁刃秋怡同志,宣读玉鼎药业任免名单。” 执行总裁刃秋怡看向大家,短暂的掌声过后,宣读道:“为适应萧氏集团发展经营战略需要,经集团董事会会议决议,对集团旗下各子公司管理层,做出新的任免调整!” “免去原玉鼎药业覃青同志,公司总经理一职,免去原玉鼎药业宋众香同志,公司财务经理一职,免去玉鼎药业萧媛同志,人力资源经理一职,同时免去萧媛同志,总经理秘书一职……” 伴随执行总裁的宣读,以及台下的阵阵掌声,坐在主席台边上的萧媛,心里难免犯起了疑惑。 尽管覃青的辞职,她早已听覃青跟自己说过,而且有机会见了面再详谈,可这财务经理的任免,让她一时没了主见。 “任命萧媛同志,为玉鼎药业总经理,全面负责公司各项管理事务。” “任命杨澜宁同志,为萧氏集团财务副总监,兼任玉鼎药业财务经理,协助总经理制定公司发展战略,负责公司资金运作、及财务监督实施责任。 “任命……” 萧媛听到会议的内容,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这无疑让自己的计划落空,难怪覃青让她莫急,先顺其自然。 但今天的大会议程,却让她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受。 尽管自己晋升公司总经理一职,可新任命的财务、秘书等职务,都是从集团调配而来的人员。 自己非但没有被扶持的感受,却有一种被监视起来的意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随随便便的运作,便可将她这个总经理架空。 此时,景港金融大厦内。 面露严肃的秦凡卿,正与人交谈着什么。 “郑总,我这金银连锁店的生意怎样,您的太太是最清楚不过了,十一家玉卿连锁店门面,那生意可都是红红火火,不仅仅是地段、品质、人员的因素,也与玉卿的名字有关联,我这店名可是找高人指点的哟!” “喔!那秦小姐的意思是?” “郑总,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个小小的建议,既然连锁店的员工您都留下了,何不尝试一下,也将玉卿的店名留下呢?哪怕郑总留存一年,看看效果如何?” 秦凡卿说笑间站起了身,走向郑总偌大的办公桌前,伸手收起他开好的支票。 郑总听到她的建议,一双小眼睛眯成了线,嘿嘿笑道:“这个当然乐见其成,不用说是留下玉卿的店名,就是留下凡卿的美人,我郑耀德也是喜闻乐见!” “郑总这玩笑开大了,我可是您太太的闺蜜哟!” 秦凡卿说话之余,将拿着支票的手,从郑总的手里抽了出来,那双杏眼微微一笑,迷得呆愣中的郑总差点倾倒。 “郑总,合作愉快!” 望着柔美身段的背影,痴愣愣的郑总被闭门声惊醒,“咕咚”吞咽下口水。 他抹了一把嘴,嗅着手上的余香,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人间尤物,我老郑是没这口福了,得了我这么多实惠,只是让我摸了摸手,还他么得这么香!” 秦凡卿一脚油门,奥迪车驶向自己的住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手机来电,秦凡卿赶紧接起了电话。 “您好,孙副行长,好、好的,再过十分钟便到!” 挂断电话的秦凡卿,再次加快了车速,向自己的住所奔驰而去。 庄园前停着一辆轿车,三个白衬衣蓝西裤的人,在庄园管家的陪护下,早已转悠了多时。 “孙副行长,真不好意思了,那边的事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们久等了!”秦凡卿歉意的伸出了手。 “秦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我们也是按程序实地考察一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一位中年男子笑道,与她轻握了握手, “那我带你们转一转,东侧还有两栋别墅,花坛那边……”秦凡卿一一介绍道。 “秦小姐,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您这座庄园真是让人羡慕,可用两个字来形容,奢华!”孙副行长赞叹道。 秦凡卿笑了笑,客气的说道:“孙副行长,我们先进去边喝茶边谈事,各行各业都有难处,我也是备货需要,资金一时周转不开!” “秦小姐,您就甭客气了,我现在便回行里写实地察看报告,咱们尽快签订贷款合同,以备您资金周转需要,希望我们以后能多加合作,将来您也可把账户立在我们行里,这也是互帮互助嘛!”孙副行长笑道。 秦凡卿送走孙副行长一行,看向几位庄园的家务人员,随口说道:“于伯,你跟他们几人开个会,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们!” “小姐!我已经按您嘱咐,跟他们几个说了,您就尽管放心吧!”于伯回应道。 显然,这位于伯是这几人的头头,也就相当于庄园的管家。 “哦!那就好,你们都已跟随我多年,话我就不多说了!” 秦凡卿话音一落,正准备离开之时,于伯连忙说道:“小姐,后车库里的那几辆跑车,买主明天便要来提车,过户之事还得小姐亲自来办!” 听到于伯的话,秦凡卿停下了脚步,她抬手揉了揉额头,想必这些繁琐之事,忙得她竟把这茬给忘了。 “于伯,这事我知道了!” “对了小姐,我差点给忘了,你学车时的大切诺基,也有人想买下来,这价格小姐也没说,我也没敢松口!” 秦凡卿表情一怔,未加思索的说道:“那辆车给我留着,出多少钱也不卖!” “知道了小姐!”于伯回应道。 “于伯,我近段时期会很忙,以后,我搬去吴妈那边住,我的卧室还是老规矩!”秦凡卿嘱咐道。 “好!就按小姐定的老规矩办!”于伯回应道。 他清楚小姐的卧室,都是由她自己来整理,能进她卧室的人,也唯独有吴妈了。 秦凡卿返回车上,随手拿起车内的手机,正要拨打电话之时,眉头一皱,显示五六个未接电话。 她按了按额头,缓缓舒出一口气,回来的这些日子,忙得她焦头烂额。 随手回拨出一个号码,“喂!萧媛,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哦!这事你先不要着急,明天我们三个聚一聚,不了,你今晚能抽出时间吗?” “好!那就定在今晚,地点到时我发给你!” “拜!” 挂断电话的秦凡卿,趴在方向盘上微闭双眼,她感觉到自己快要虚脱了。 “你这条大花船,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让我这辈子着疯,但愿以后你对我们的怒火,能够少一些,柔一点……” 秦凡卿自言自语,抚摸着岳林曾经给她雕刻的玉佩,抹去眼角的湿润,回拨出一个电话。 “覃青,你那边催促的怎样了?” “啥?还没有动静?那个乔老板到底可不可靠啊?”秦凡卿有些心急了。 “覃青,你继续催促他,不行给他来点手段,决不能延误开工时间,必须按制定的计划来!” “什么?现在他们又想要加价?合同都已经签订了,你找的这是家什么公司,难道是路边摊不成?他们有没有合同的概念?” 焦虑的秦凡卿,语气毫不客气,直接在电话里怼了覃青。 片刻,她缓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覃青,对不起,我、我这几天快忙疯了!” “谢谢你覃青!你也是知道的,为竞争青江西岸的地标,我已倾尽所有的积蓄,连吴妈的积蓄都被我挪尽了!”秦凡卿忧心的说道。 “我跟萧媛说好了,今晚我们三个聚一聚,萧媛那边的人事变动,现在也已经定下来了,看她也快急疯了,你们正好也商量一下,工程一定要按时开工!”心力憔悴的秦凡卿挂断了电话。 她犹豫了一会,再次拨出了电话,或许因为太劳累,她俯身趴在了方向盘上,按了手机的免提键,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仪表台上。 “大美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传出齐纵的猪笑声。 “呵!大叔,别这么称呼我了,美女已经花谢了!”秦凡卿无力的说道。 “不会吧!岳林那小子那么能折腾?我不信!”电话里齐纵调侃道。 “别提他了,我跟他友谊的小船翻了,说正事,我收藏的那些玉石、玉器,还有一些老古董,你有时间过来拍拍照,给我全部兜售出去!” 电话里短暂的沉静,显然齐纵感到太突然,“美女,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不是有位伯伯开玉器行吗?” “你就告诉我,这桩生意你接不接吧!哪那么多废话!”秦凡卿不耐烦地说道。 “接、接接!送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我明天就过去找你!”齐纵的声音有些迫切。 “接你个大头鬼啊!明天你不去找岳林了?如果让乔老板知道,江畔村至今没拿下一户,你吃不了的,我决不会给你兜……” 秦凡卿眉头一皱,听着电话里俞强的旁音,匆忙问道:“齐纵,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哈哈!万能胶呗!” “啥万能胶公司?不是倒卖玉器的吗?”秦凡卿疑惑道。 “没错!万能胶公司,啥都粘!”齐纵嘿嘿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凡卿总算是明白了,“我去!就是皮包公司呗!地产你们也沾?” “涂地不行,不过,地表上平整一下,还是有那个能力的!” “卧槽!你要是再敢接拆迁的活,明天你直接去江畔村,自个儿挂树杈上就行了,老子可不敢奉陪了……” 电话里,恼怒的旁音再起。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8章 原来是你 医院的门诊大楼,会议室里已是座无虚席。 不少本院以及国内的专家、教授,还有同行业的国外精英,可谓医学领域的群英荟萃。 他们在血液病的领域,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与造诣,也是攻克血液疑难病症的领头军。 坐席上的众多专家教授中,马莲舟坐在稍偏的位置,她的身边出现一副新面孔,便是受到院方特殊邀请的岳林。 这是经得马莲舟的要求,院方以特殊邀请者的身份,让岳林参入到其中来,当然这里面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达成与否,取决于对疑难病症的诊断成果。 “根据骨髓细胞形态,依靠细胞的形态变化,以及细胞化学染色等特征,暂以常规手法诊断,查找到病因的出处,也并非不可取!” “从骨髓细胞形态入手,也无可厚非,刚才马医生也说过了,像这种疑难血液疾病,需要骨髓病理的活检,并且要掌握自身免疫的特性,包括遗传学的检验,不典型的细胞形态,很容易造成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 “我也赞成马医生的说法,仅凭从骨髓细胞形态入手,我认为当下并不可取,不但影响及时的治疗,更会造成长期的误诊,当然,我不反对细胞形态的分析,可作为我们对疑难病症的协助手段!” 会诊室里,各专家、教授发表了各自的见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总之,他们是各抒己见,都是遵循科学为依据,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提出具有建议性的观点。 然而,抱着现有的初步成果,他们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诊断,却拿不住具体的针对性方案。 “副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马莲舟侧脸看向岳林问道,显然是想让他露个脸。 此时,正为拆迁之事挠心的岳林,听到马莲舟的问话,疑惑道:“副手也能上得了台面?” “主菜都上齐了,免费上一道精致的小凉菜,你不觉得挺解腻吗?”马莲舟话中有话的笑道,她厌倦了千律一篇的病情分析。 看到岳林有所犹豫,那些专家到底说的什么,开始他还听了几句老生常谈,后来便考虑起齐纵给他说的拆迁之事,压根就没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就算给我长长脸呗!”马莲舟低声说道。 “莲舟,你说院方答应我的事,会帮我取得那些证件、证书吗?”岳林质疑道。 “放心好了,院长都亲自出面了,他比起你那的小心眼,可是要大那么一点,怎么会在承诺上的事,跟你针锋对麦芒呢?再说,像这种疑难病症被攻克,那些证书还入你的眼?” 听到马莲舟的悄悄话,岳林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专家们攻克不了的疑难病症,自己如果将它攻克了,那些证件自然也水到渠成。 照这样说来,院方等于空手套白狼。 不过,这个病他必须是要出手的,至少为了小雅这个孩子,但对于院方套白狼的这个亏,岳林自然不会吞下的。 “莲舟,你说话真入人心,以后可以跟我摆地摊去!”岳林嘿嘿笑道。 “你敢邀请,我就敢去!”马莲舟笑了笑。 此时,会诊室里完全静了下来,马莲舟突然站起身,说道:“刚才听了各位专家同仁的分析,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具体补充的建议和分析,就让我的搭档岳林和大家说说吧!” 岳林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专家教授刚才的分析,尤其,国外同行友人的分析,因为我的英语水平有限,关键的病情分析我也没听懂,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说普通话那是很溜的,相信大家都能听得明白!” 听到他上来的开场白,有几位年轻的专家不耐烦了,尤其本院的那个庞医生。 自从岳林入职之时,马莲舟与他频频接触,便引起庞医生对他的厌恶,这种心态也可以理解,男人迷恋的花,岂容别人去嗅。 此时,一位国外专家说道:“助手先森,你不用谦虚,我们都晓得普通伐!”他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 听他这汉语口音,想必,他的汉语老师应该是湖南籍。 不过,无论人家说的流不流利,只要是用汉语说出来,岳林心里就觉得舒坦。 虽然倡导学术无国界,毕竟,他们是来我国交流咱,而非咱们去国外交流他。 ''dr.margaret,he''snotmodest.he''sjustrealistic.''庞医生不屑的看了岳林一眼,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与这位国外同行解释道.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对他不屑一顾,无非是告诉玛格丽博士,自己并非是谦虚,只是说的是事实罢了。 心想,自己只是协助马莲舟,为了治好小雅的血液病,又不是医院的专职医生,自然选择无视他的存在。 “我们老祖宗留下一句古话,万变不离其宗,尽管形式上变化多端,其本质与目的不会变,想要解决这种变化诡异的病症,只需要一个词!” “什么词?” “what’stheword?” “细微,再大的谜团,只要做到细微,它一定会露出端倪,没什么能逃得过细微一词,正如人的视力看不到细菌,那是因为人的视力不够细化!” “你这是在会诊期间,跟我们扯哲学吗?”庞医生嘲讽道。 岳林看了他一眼,随口笑道:“不过,你庞医生是个例外,就如你现在看不到自己的痔疮,只感觉到火辣辣的难受!” 听到他的一番羞辱,庞医生的面色憋得肝红,羞恼道:“你、你真是一派胡言,副院长,我建议将他驱离出会场!” 岳林笑了笑,淡淡说道:“劝你少动些肝火,或许,你正考虑是不是昨晚麻辣火锅吃多了,直到现在你却还不自知,自己屁股下正在孕育几颗痔疮,连基本的判断你都搞错,这种糜烂般的判断思维,会诊对你来说情同虚设。” “你……???”庞医生气得站起了身。 “好了好了!庞天行,你先给我坐下,自己得没得痔疮,过后去肛肠专科看看就行了,岳林你继续说!”宋副院长赶紧劝和道。 “很多不同的疾病,在临床表现上有相似的特征,也就是说能够产生相同的病状,往往却不是同一疾病,以至于在临床诊断上,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那以你的判断,像这种疑难病症的诊断,我们下一步该从那方面入手?”其中的一位专家问道。 “这种诡异的病症,具有极强的伪装性,马医生从造血干细胞移植入手,毋庸置疑,这是当前正确的选择,同时,我也是马医生建议的拥护者,就称这个病症为血疑2号!” “血疑2号?” “好!我们就将此疑难病症,定为血疑2号!”在宋院长的倡议下,众专家也是纷纷赞同。 岳林看了马莲舟一眼,说道:“马医生,如何着手还是由你亲自来说,你才是该病症的主治医师!” 听到他的一番好意,马莲舟也是心存感激,毕竟,对下一步如何入手治疗,还是岳林制定出的计划。 “好吧!那就由我来说吧!”马莲舟略带惭愧的笑了笑。 “刚才,我的搭档大致说了病症的特点,对于下一步的治疗,便是对血细胞、骨髓、包括其它部位疑似病变组织,进行细层次的涂切片,我们需要在细微的切片中,获取真正病凶的图像!” 众专家听到她的建议,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们已通过国际医学组织,动用了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可以说在现代医学领域里,已经是做到了极限!” “对啊!如何才能再次细化?” “即便诊断的方向没有错,可具体到如何涂切再细化,这也行不通啊!” 听到专家们提出的质疑,看着他们困惑的表情,岳林与马莲舟会意一笑,这是在他俩预料之中的事。 “溶解!”马莲舟脱口而出。 “什么?” “what’s?” “涂切片后的再次溶解,抓住这个细微的血疑2号真凶!”马莲舟再次说道。 “如此细微的涂切,那用什么细微的物质来溶解?” “再说了,即便有这种细微的物质,溶解过后的成像,我们也无法取得到啊!” 马莲舟稍作停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岳林,对大家笑道:“按我搭档的话来说,大无其外,其细无内,必会发现中和抗体!” 众专家听到她的话,面面相觑。 “你们中医之道?”玛格丽博士疑惑道,看向如坐针毡的庞天行,他一脸懵相的摇摇头,那心思早放在屁股底下了,哪还有心思听这些。 “下一步,需要大家积累临床经验,同时,请大家耐下心来,看我们院方下一步的治疗成效!”马莲舟并未说出过多细节。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马莲舟送岳林走出门诊大楼。 “岳林,前期的那一位患者,你也看到他缓解过后,近期表现出的迟缓症状,我心里非常担心,若是因我的诊断失误所造成,我……” “莲舟快打住吧!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再说了,这些话我也不爱听!”岳林打断了她的话。 “岳林,说实话,针对前期患者出现的后续症状,我对小雅的病症真的胆怯了,也许,你感受不到我那种畏惧!”马莲舟焦虑的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走了弯路,你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尽管有岳林的劝慰,但对诊治过此病的马莲舟来说,正因她太清楚此病症的诡异,再次着手对小雅的治疗,她不但显得畏手畏脚,更多的是于心不忍。 “莲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有哥们我来做你副手,小雅的病一定会康复,我保证!” 听到岳林如此一说,马莲舟眉头一皱,质疑道:“你保证?岳林,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岂能是口头保证的事?” 毕竟,这些日子岳林只做察看,并没有着手治疗的举措,看他的意思也没打算出手,任由患者的病情发展,这难免让马莲舟感到困惑。 “莲舟,你相信我没有错,我倒要看看这种诡异的病,它会发展成个什么形态,到时咱们说出手时就出手,不但手到病除,还要摸清诡异的前因后果,更是让你……”岳林的话戛然而止。 “又开始卖关子了不是?”马莲舟撇了他一眼说到。 “嘿嘿!还要让你马医生,一举夺获玄医之名!”岳林嘿嘿笑道。 马莲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快拉倒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玩笑?那如果我说的话成真了,你马医生拿什么奖赏我?” 看着懵懵的马莲舟,岳林手捏着下巴,围着她欣赏了一圈,表情露出那种坏坏的笑。 “岳林,你瞎想什么呢?” 看他那副贱贱的样子,马莲舟好似猜到了他的意图,白了他一眼再次说道:“想让我为医学成果献身?那嫂子她会同意吗?” “莲舟你别回头,跟我亲密一点,气死那个长痔疮的旁观者!”岳林挤挤眼说道。 “啵……” 岳林摸了摸腮帮子,嘿嘿一笑:“莲舟你可真实在,竟然动真格的,你这是想让他休克的节奏?” 手持确诊单的庞天行,见他俩在花坛边的亲昵,气得呆愣愣的矗在原地,七窍生烟。 “小兔崽子乌鸦嘴,我也咒你走路摔倒,吃火锅烫破嘴,哎唷……!” 庞天行吸了口凉气,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痛,赶紧捂着屁股去取药。 “罪过、罪过啊!莲舟,为大义去献身的花,我岳林可不敢采,那可是断子绝孙的事!” “呵呵!谅你也不敢!”马莲舟笑道。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我所言成真,就请马玄医请我吃顿大餐得了!” 岳林说话间朝她摆了摆手,转身向医院大门口走去,“哦!对了,到时顺带上那个罗大厨,自上次他拿我一天工资请客后,好像得了抑郁症,一蹶不起!” “ok!”马莲舟捂着嘴笑了起来。 “ok!”岳林帅气的打了一个响指。 “扑通……” 掩嘴而笑的马莲舟,表情一愣。 片刻,直接笑弯了腰。 只见岳林趴在台阶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极为难堪的爬起来,晦气道:“这他么得谁大白天的咒我,我咒他拉不出屎来!” 悻悻的岳林离开医院,掏出手机给罗銮打电话,“罗銮,这驾考也早过了,那驾照啥时候能取到?” “真的?”岳林一喜。 听到自己的驾照,罗銮已经给他取回了,岳林刚才的晦气一扫而光,立马来了精气神。 “这是必须的,今晚必须我请客!”他豪爽的答应道。 挂断电话的岳林,美滋滋的朝公交站牌走去,手机又响了起来。 心想,肯定又是齐纵他们,自己都已经告诉他们了,只要是村里的人搬迁,自己也跟随民意走,但决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毕竟,自己舍不得那栋老宅,还有那口老井,住在那里就像守护着爷爷,这个不能介入兄弟情谊。 “咦!唐羽岚?”岳林疑惑道,竟然不是那俩家伙。 心想,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难道是为了引见她的朋友,还是想询问小雅的病情? “唐小姐,这才离开多久,你又忍不住想我了!”岳林嘿嘿笑道。 “是引见你那位美女朋友吗?” “好嘞!我也给你引见个帅锅,这样咱们互不相欠!”岳林美滋滋的说道。 尽管自己摔了个狗啃屎,竟然摔出了好运气,可谓好运连连,连饭钱都给他省了。 “你说地点,我跟帅锅过去就行了!” “好地方!青江火锅城,一会我们见!”岳林嘿嘿回应道。 天色虽然尚早,青江东岸,已是灯火通明一片。 看到匆匆而来的罗銮,岳林朝他招招手,两人边走边聊走进火锅城。 “兄弟你行啊!想必,上次你吃了兄弟我近两千块钱,这些日子没睡好觉吧!”罗銮说笑之余,锤了岳林一拳。 看来,上次他请客花了不少血汗钱,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嘿嘿!兄弟我从不占别人便宜,这可不是反省,与兄弟我本质有关!”岳林嘿嘿笑道。 “其实,你也甭跟我耍贫嘴,自从毕业这些年,我那个诚实的岳林兄弟,已经是涅槃成蛹了,那屁股拽来拽去的,谁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行了行了!这次让你狠狠宰我一把,吃一肚子大龙虾、野生鲍鱼、海参随便你嗨,这总该行了吧!”岳林大包大揽的说道。 罗銮停下了脚步,懵懵的上下打量着他,“兄弟!即便你是涅槃重生,长出翅膀来也逃不过是个蛹,你不会中途扔下我,你一个人溜了吧!” “卧槽!我那光辉形象,在你罗銮眼里就是个蛹?你咋不反过来想想,蛹虫最终化成蝶呢?” “我他么怕你是蛆蛹,化成苍蝇溜了,咱可把丑话说在前,你如果再给我下套,我就把你驾照押在这里!”罗銮悻悻说道。 “哈哈……!押驾照就免了,把我押在这里如何?”楼梯拐角处,传来女子的笑声。 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大长腿,黑色t恤陪衬着白皙的俏脸,一头长发束起高翘的马尾辫,显得她青春活力四射。 罗銮懵懵的看向岳林,疑惑道:“你、你与这位美女认识?”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我的好朋友,唐羽岚,唐小姐……???” “唐小姐你好!我叫罗銮,是岳林的同学,也是他的好哥们,很高想认识你!”罗銮打断岳林的话,自我作起了介绍。 唐羽岚笑着伸出了手,客气的说道:“你好罗銮,很高兴认识你,听说过你的大名!” “唐小姐,你听、听说过我的大名?那肯定是重名!”罗銮尴尬的说道。 “肯定不会,对了,我那朋友一会还有其它事,我们先上去再说!”唐羽岚笑着催促道。 两人跟随她进入了雅间,待他们看到偌大的餐桌前,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美女,正微笑着朝他俩打招呼,两人面面相觑。 异口同声道:“是你?”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69章 提前行动 “怎么?羽岚与我是朋友,两位帅哥觉得很奇怪?” “嘿嘿!奇怪倒说不上,毕竟你们的生活圈子太大,只是感觉太突然!”岳林嘿嘿回应道。 “正常,两位帅哥请坐吧!”覃青指了指空位笑说道。 罗銮坐定后,撇向身边的岳林,鄙视道:“知道你小子没这魄力,借花献佛倒是用的挺溜!” “这一桌子生猛海鲜,堵不住你的嘴,总该滋补那颗抑郁的心吧!” 岳林说话之余,拿起餐桌上的夹子,给他夹了几块龙虾肉,随后看向对面而坐的覃青。 “覃总,我回来这段时间,总想找时间跟你坐一坐,却被身边的烦事给缠住了,未曾想,今天借唐小姐的邀请见到覃总了,真是有点说不过去哈!”岳林歉意的说道。 “咱们就甭这么客气了,我也听羽岚说过了,理解医者父母心!”覃青笑道。 岳林看向唐羽岚,随口问道:“你俩怎么会认识?” “哈哈!我跟覃青可相识已久,而且在国外工作时,我俩可是黄金搭档!”唐羽岚笑着介绍道。 岳林点了点头,原来她们在国外就认识了,既然是黄金搭档,那说明唐羽岚的工作能力,也是非同凡响。 此时,服务生又端来几盘生猛海鲜,四个人边吃边聊。 覃青与罗銮聊着工作之事,唐羽岚则关心着小雅的病情,听着岳林给她说着小雅的现状。 “岳林,不管怎么说,你可是跟我承诺过,小雅一定会康复,男儿说出去的话,可是一言九鼎哟!”唐羽岚说话间,端起盛有红酒的高脚杯。 “唐小姐,虽然我是新时代青年,但对红酒的味道不敢恭维,我还是喝点啤酒吧!”岳林嘿嘿笑道。 “吃海鲜喝啤酒,小心蛹虫痛风!” 罗銮虽是善意的提醒,却是一脸坏坏的笑,想必,他与覃青的工作事已谈妥,看着心气也高涨。 “得了!那我舍命陪君子,今晚也喝白的!” “哎……!” 尽管岳林急忙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唐羽岚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尽,招呼服务生拿来了一瓶茅台。 “那、那我也喝白的吧!覃总您要不要换一换?”罗銮随口问道。 “不了,你们尽管嗨!过会,我还需要参加一个酒局,近一段时间,真是忙的我晕头转向!”覃青揉着额头说道。 岳林犹豫了一会,问道:“覃总,你成立公司的事,近期进展的怎么样?” “嗨!快别提了,处处受阻暂且不说,还处处受气,这不是连羽岚都让我给拽来了,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看到她心力交瘁的状态,岳林歉意的说道:“覃总,咱们作为朋友,我却帮不上你半点忙,实在是抱歉,若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您尽管吩咐就行了!” “唉!岳林,有你这份心足够了,创业难啊!”覃青叹息一声。 “尽管我没有创业的经历,但能够感受到你背负压力,今天我在这里借花献佛了,预祝覃总创业成功!” 岳林说话间站起身,端起酒杯再次说道:“不如我们大家一起,预祝覃总的创业之路,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好!祝覃总旗开得胜、心想事成!”罗銮站起身随应道,一杯白酒喝尽。 岳林看到他的豪爽,眉头一皱,“怎么?你这是喝完要走?” “咕咚……唏!” 罗銮吞下一杯白酒,辣的频频唏嘘,话都不顾的回应,赶紧夹起几块鱼片吃了下去,压压醇厚的酒劲。 “覃总、唐小姐,你们看到了吧!他只会欺负老实人,除了他百十来斤的身架子,其它全部都是整虚的!”缓过酒劲的罗銮揭发道。 看到掩嘴而笑的两个美女,岳林也嘿嘿的笑了,说道:“这年头见怪不怪,谁要是没个雷人的哥们,都不好意思出来混,看我这百十多斤的避雷针,天天被他劈得满面春光,我都觉得自己帅呆了!” “你俩赶紧给我打住,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唐羽岚说笑间,打着暂停的手势,覃青笑得双肩抖动,也是朝他俩连连摆手。 此时,她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向手机来电,余光瞄了岳林一眼,并没有接起电话。 “好了!那边的宴席开始催了,你们几个尽管嗨吧!等我忙下这阵子来,咱们再凑在一起畅饮!” 她说话之余站起身,拿起手机拎着挎包与外套,面向大家歉意的一笑,便向包厢外走去。 “对了!不许你们欺负美女哟!”走到包厢门口处的覃青,停下脚步转身提醒道。 “覃总,你尽管放心,岳林这小子敢动歪心眼,今晚我劈他个外焦里嫩!”罗銮笑着回应道。 “哈哈……!若真有那个心思,也不妨试一试!” 覃青强忍住笑意,朝向唐羽岚俏皮的眨眨眼,转身匆匆离去。 “不妨试一试?啥意思?”罗銮懵懵的看向岳林。 “兄弟!是让唐小姐满面春光的意思!”岳林嘿嘿笑道。 此时,笑意中的唐羽岚,看向嬉皮笑脸的岳林,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岳林,别闹了!有件事情也许我不该过问,但看着我的好姐妹覃青……” “问、问!有啥事不能问的,只要我好意思说得出口的,唐小姐尽管问!”岳林依然嬉笑道,打断她勉为其难的话。 唐羽岚尴尬的笑了笑,稍有犹豫了一会,舒出一口气笑道:“那我可真过问了,不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旁边沉闷下来的罗銮,摆弄着一只活生生的大闸蟹,担心的看了唐羽岚一眼,知道她要问岳林什么,刚才覃青已经跟他说起过。 “嗯哼!有啥事你问吧!”岳林扒着虾壳回应道。 “听说,你家那地方要拆迁,有这么一回事吧!”唐羽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吃着大虾的岳林表情一愣,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实不相瞒,是覃青告诉我的!” “嗯!是有这回事,这几天我正为这事挠头呢!”岳林未加思索的应道。 唐羽岚笑了笑,问道:“岳林,你知道那地方要建什么吗?” “我才不关心建什么呢!我他么现在最讨厌地产商,高楼大厦建的越多,这他么的房价越贵,这是病得大治,不然早晚得癌症!”岳林悻悻说道。 “呵呵!你这嘴也够毒的,那里不但改造居民区,同时还要建厂房!”唐羽岚继续说道。 “唐小姐,你关心的是姐妹覃总,怎么扯到我家拆迁……???” 岳林看向她眉头一皱,好似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你不会是说覃总的公司,要建在我家里吧!” “扑哧……”唐羽岚被他的话逗乐了。 “尽管说的你家太夸张,至于谁覆盖谁并不重了,覃青全部的投资都押在那里,你们村的拆迁之事,是她现在最头疼的事!” 唐羽岚将覃青建立公司的事,陆续的给岳林抖了出来,惊得他半张着嘴巴说不话来。 罗銮清楚那套老宅院,在岳林的心里有多重要,看到他那副呆愣愣的样子,心疼的将大闸蟹递给了他。 听着唐羽岚的一番话,岳林纠结的心乱如麻,太多的意想不到,直接将他给整懵了。 未想到覃青的公司,会选择在他们村那边,更未想到她手笔这么大,竟然投巨资建立工业园,这种投入与魄力,着实让他感到震撼。 看着岳林惊呆的表情,唐羽岚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覃青倾尽了所有,我这次也是为她融资而来!” “你为她融资而来?”岳林惊讶道。 “对!覃青这一次投资,不但倾尽所有,还背负起巨额的债务,仅仅我这里就是……”唐羽岚伸出了剪刀手。 “两千万?” 看到她微微摇头,岳林张大了嘴巴,惊讶道:“两、两个……” “没错!是两个亿,仅仅是在我这里!”唐羽岚微微一笑道。 轻淡的语气所吐出的数字,让岳林非常震惊,仅凭她融给覃青的资金数目,对自己来说已高不可攀,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哎唷……” “罗、罗銮,你个兔崽子,想、谋杀我?” “疼、快、快给我拿哈来……” 岳林疼的字都咬不清了,大闸蟹的青色大蟹钳,夹住了他的腮帮子,垂挂在他的下巴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两人哭笑不得,罗銮反应也够快,站起身来两手一拽,把大闸蟹给截肢了。 “岳林,这你不能怪我了,我可是好心给你螃蟹煮,谁知道你会生吞它!”罗銮赶紧解释道。 想必,覃青的投入与魄力,把岳林真给震到了,竟然忘记自己拿着活螃蟹。 “罗銮,给就给得情愿一些,你把捆钳子的皮口撕下来,你是几个意思?” 看到恼火的岳林,腮帮子上还吊着蟹钳子,唐羽岚已笑得直不起身来。 岳林摆弄着蟹钳子,犹豫了好一会,抬头看向唐羽岚问道:“唐小姐,你说我现在身上哪里痛?” 见他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唐羽岚自然想到他的腮帮子,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正当她要回答之时,余光里的罗銮手捂着心,这引起唐羽岚的注意,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仔细想了想,岳林怎会问明摆着的问题,随口笑道:“岳林,你是想听答案呢,还是想听我的心里话?” “哦!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还有两种答案?我想听你自己想说的!”岳林轻淡的说道。 “你当然是脸痛了!”唐羽岚捂着嘴笑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罗銮急的又指指胸口,无奈的撇了撇嘴,心里却嘀咕着傻丫头。 然而,岳林却笑的挺开心。 “唐羽岚同志,现在我正式把你纳入朋友圈,我喜欢抱有初心的朋友!”岳林朝她伸出了手。 “快拉倒吧!你喜欢美女我信,至于喜欢初心的借口,你睡觉都能把自己笑醒!”罗銮鄙视着他说道。 “在我的朋友圈里,男的我喜欢口是心非的,至于美女我当然喜欢初心的,这没毛病吧!”岳林调侃的说道。 “切!螃蟹喜欢夹腮帮子的……” 罗銮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心里也是纳闷的很,这小子到底那里吸引人,难道,美女们都喜欢坏坏的男人? “羽岚,今晚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很钦佩覃总的魄力!”岳林的语气非常诚恳。 听到岳林的语气,唐羽岚会意的笑了笑,并没有问他的意愿,笑道:“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大家都应该珍惜!” “咱们不说这些了,今晚我请客去唱歌,羽岚你赏不赏脸?”岳林豪爽的问道。 “唱歌就免了吧!我在景港还要待些日子,等覃青忙过这阵去,到时候让她来做东,大家一起去嗨个通宵咋样?” 听到唐羽岚这么一说,岳林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毕竟,她还要帮着覃青筹建公司。 “行!那就等改天,让覃总来请客,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我也解解千愁!”岳林提议道。 气氛一旦调动起来,这白酒就跟喝水似的,几人喝了接近三瓶白酒。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三人酒足饭饱后,摇摇晃晃的走出火锅城。 “罗銮,咱们得搜罗个二手车,这他么打个车都举的胳膊疼!” 岳林站在路边,招呼着一辆辆驶过的出租车。 “羽岚,这让你见笑了,哥们我才刚起步,等你下次来景港,我保证让你刮目相看!”岳林醉醺醺的说道。 城郊,一处私人酒店内。 萧媛听到覃青的话,皱起了眉头,迟疑道:“那我如何调拨这笔款?毕竟是要走公司账户的,到时对账时岂不露馅了?” 秦凡卿也是点点头,困惑的看向覃青。 “当然会露馅,但我相信董事长不会过问,但是动用这笔款有个前提!”覃青提醒道。 “什么前提?”萧媛与秦凡卿异口同声问道。 覃青向前探了探身,低声说道:“暂时不能让关总裁知道!” “为什么?”萧媛不解的问道。 “这次集团的大变动,你知道是谁的方案吗?”覃青问道。 “你说是萧媛的母亲?”秦凡卿惊讶道。 覃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对于这笔款的动用,她短时间不会知道,但董事长肯定是知道的!” “那、那我父亲过问起来,我该怎么办?”萧媛反问道。 “他不会过问你,除非是关总裁知道,她肯定会追问此事,毕竟这笔款日积月累,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覃青继续说道。 “那最终还是会露馅的,这样连萧伯也牵扯进来了!”秦凡卿忧心道。 “凡卿,所以这段时间,得将你计划的一部分提前!” “提前跟他的关系闹僵?可萧媛现在……”秦凡卿未把话说出来。 萧媛犹豫了一会,显然,她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毕竟她们是在抢时间。 “先把这笔款到位吧!不能误了开工时间,不然咱们面对的困难更多、会更加复杂!”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0章 玄医上路 外环路上,萧媛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心情显得非常沉重。 秦凡卿将车速慢了下来,“萧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朵花,你说……”萧媛欲言又止。 “你是怀疑瞬间的梦境?而且,是你我重合的梦境?”秦凡卿迟疑的问道。 “我没有,知道那是与它的灵犀,我是在想岳林会不会有感应,能够知道我们这番苦心,不会心生绝望,我不敢去想象他心里该有伤!” 萧媛说着说着哭了,哭的像一个孩子,“凡卿!你知道的,他说话经常不着调,其实他的心很细腻,尤其在你我身上,他把咱俩视为亲人……” 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萧媛,奥迪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萧媛别哭了!我心里跟你一样的感受,可谁能阻止得了他查下去?”秦凡卿递过去纸巾,长长叹息一声。 萧媛擦着眼泪点头,“我知道花开花落,天道轮回,可我就是想不通,为何不能告诉岳林呢?” “大概,这就是吴妈曾经说的天机吧!至于后面的结果,那不是你我想要的,他更不会接受!”秦凡卿眼圈已泛红,忧心的说道。 “待盈盈芽尖抽绿叶,嗅得淡淡残香揪心,花落已无痕……”萧媛泣不成声的念道。 躺在床上的岳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看到蜷缩在身边的花妞,拽了拽它那半只耳朵。 “花妞,陪我去爷爷那里坐坐,我想跟他老人家念叨念叨!” “瞄呜……” 花妞柔柔的叫唤了一声,拱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似听懂他的话一样,跃下床铺蹲在了鞋子旁。 “花妞,你也不想离开这里对吗?”岳林一边穿着鞋子,一边看向等候的花妞。 这一次,花妞没有叫唤着回应,反而选择了挠自己的脸。 “走吧!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早晚物是人非!”岳林自言自语道,抬脚走出了家门。 当他关闭院门之时,却看到花妞蹲在花坛边,用两只小爪子挠着土,岳林眉头一皱,那里正是埋着老猫的地方。 “花妞快停下!那里埋着你的母亲,这可不能挖出来带走,还是让它在此安息吧!”岳林匆匆过去阻止,一把将花妞抱了起来。 “瞄呜……” 岳林抱着花妞走出了家门,任凭它不停的哀号。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小道边的花草已沾了露水,岳林抬头望向半山腰,爷爷就在那里静静的等候。 “花妞,下来自己走一会,不然你又睡着了!” 岳林将花妞放了下来,带着它向半山腰走去,离爷爷的坟墓还有一段距离,岳林看到那边好似有道身影。 岳林摇了摇脑袋,心想,这是人影还是墓碑?难道是自己喝多了酒,到现在还看重了影? “现在我也清楚了,他是谁的孩子,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非要两败俱伤您老才满意?” 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岳林静悄悄的俯下身,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朝着攀爬的花妞做出嘘声,示意它安静下来。 “希望您老在天之灵,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不要让孩子再查下去了,难道您老还想悲剧重演吗?” 岳林闻声看去,心里一沉,怎么又是上次的“女鬼”? “若您老能听的进我的话,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有着自己的判断与生活,不能让悲剧重演下去了!” 听到“女鬼”的忏悔,岳林上下打量着她的背影,虽然穿着开怀的风衣,但背影的具体轮廓,他还是分得清的。 从“女鬼”的背影特征来看,岳林想起一个熟悉的人,吴妈。 有较大出入的地方,便是比吴妈的身材微胖,隐约听到的声音,已经达到他听力的极限,准备靠近一些察看。 未曾想,脚下绊了一跤,几颗碎石子哗啦啦的滚落。 “花妞,快……” 岳林说话之余,将身边的花妞推了出去。 “瞄呜、瞄呜……” 花妞拽着屁股直叫唤,它的及时出现,好似是“女鬼”放松了警惕。 “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您老若有在天之灵,相信您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您也是知道的!” “女鬼”话音一落,挥出手臂撒出漫天纸花。 岳林的丹田内,早已蓄势待发,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让她再从自己身边溜走。 看看台阶两边的坟墓,以自己现在的造化,完全可以堵住她的退路。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他的意外。 “女鬼”好像已经发现了他,纸花还未散尽之时,掠身向山顶奔去。 看到“女鬼”的反常举动,岳林表情一愣,随即掠身而出朝她追去。 情急之下的岳林,在追撵中挥出一道真气,预想将“女鬼”直接击倒。 不曾想,“女鬼”转身打出一道真气,两道真气相撞的瞬间,在月光下的夜幕中爆出一层水雾。 “竟然还反击?”追赶中的岳林愤愤道。 毕竟,自己随意打出一道真气,并没打算伤害于她。 然而,他的真气竟被“女鬼”击溃,若不是自己躲闪的快,必然会被穿透的真气,伤及到他的本身。 这让岳林不但愤怒,而且尤为吃惊,能用真气与自己对抗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倏……” 一道火焰飞出,犹如奔腾的游龙,向“女鬼”的背影飞驰而去。 “让你尝尝老子的三昧火……”集三元之气的岳林,打出一道三昧真气。 显然,飞驰而来的“火龙”,让“女鬼”感到了恐惧。 连续挥出三道真气,同时,“女鬼”的腰身一纵,向一处山体陡坡扑去。 飞驰而来的“火龙”,犹如燎原烈火一般,连续击溃三道真气的攻击,冲碎了陡坡上的山石。 追赶而来的岳林,抬起手臂保护着头,以免被迸溅的山石崩伤。 当他追至陡坡处时,“女鬼”早已无影无踪。 满脸恼怒的岳林,恨恨的朝山下扔了几块碎石,“我早晚会惩罚你,最好别再让我遇到你!” “花妞,我们走,先去看爷爷……” 唤着花妞的岳林,悻悻的离开了陡坡。 过了许久,陡坡之下的碎石,开始蠢蠢欲动。 “哗啦……” “女鬼”站起了身,她抖了抖衣领,捂着一支受伤的胳臂,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而去。 她的伤虽不严重,但似乎受到了惊吓,时不时的四下张望,那一份警惕心提到了极致。 “有句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落泪……”身着黑色风衣,黑纱遮面的“女鬼”言道。 清晨,忙活了一早上的岳林,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无奈的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随手掏出了手机,拨出齐纵的电话。 然而,手机响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人接电话。 岳林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自语道:“难道上次得罪了这家伙?连他么电话都不接了?” “俞强,你俩到我这里来一趟!” “哦!顺便带上那些诱人的合同!” “切!你没做梦,是我岳林在梦游!” “好吧!我在家里等你!” 岳林说完挂断电话,低头思索着那个“女鬼”的事,正准备给罗銮打电话时,手机却来了一个电话。 “哟呵!你还能给我回电话?我以为你从此跟我掰了呢!”岳林调侃着说道。 “我没听清楚,你在哪里?” “在吴妈那里?吴妈回来了?” “哦!我以为是吴妈回来呢!不急、不急,先忙你们的事!” “对,俞强说他一会过来,那先这样吧!” 岳林挂断电话,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心想,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那“女鬼”并不是吴妈? 花妞蹭着他二郎腿的脚,懒懒的叫唤几声,想必它是想吃猫粮了。 看着懒洋洋的花妞,倒是让岳林想到了什么,若那“女鬼”真是吴妈,花妞也能认得出来。 毕竟,猫的嗅觉与视力,要比人的灵敏多了。 虽然自己的造化要比常人高,但在黑漆漆的夜幕里,还是花妞的本能占就上风,更何况,自己的灵气并未触碰到“女鬼”。 岳林陷入了沉思,他吃过误判的亏,深知妄断后果的严重性,但思维的缜密,让他也不会随意否定自己。 医院的门诊楼,马莲舟拿着刚出的化验单,急匆匆的走出化验室。 当她走进自己的科室之时,却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坐着的几个人,她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喂!岳林,你现在说话方便吗?”马莲舟举着手机急急的说道。 “啥?什么暴发户?” “那先祝贺你成了土豪,我这边有个新发现,现在想跟你说一下,你那边到底方不方便?”马莲舟焦急的问道。 “新的化验报告,我现在已经拿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雅并非大姐亲生的!“ “化验报告显示,小雅的染色体与她母亲的配不起来,这难道还有假?”马莲舟迟疑道。 “我曾经问过大姐了,她确定两个孩子都是亲生的,可化验报告上显示,她儿子的配型符合,可小雅与母子却配型不成功!” “什么?你知道这件事?”马莲舟惊讶道。 这种诡异之事,岳林竟说他自己知道,难免让惊讶中马莲震惊。 “好!那我先按你说的做,我等你!” 困惑的马莲舟挂断电话,岳林电话里说的话,让她真正意识到,什么才是玄,什么才是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1章 今夜出手 签完合同的岳林,尽管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算是如释重负,覃青大手笔的投资魄力,对他产生极大的影响。 毫无疑问,覃青,已是岳林心里为数不多的钦佩之人,他必须为钦佩之人做出让步,这种妥协他是心甘情愿。 搬迁的后续工作,俞强做得面面俱到,已经给岳林安排好新的住处,等工业园建成之后,岳林再搬回新房来住。 看看时间还尚早,岳林掏出手机给罗銮打电话,约他到旧车市场转一转。 想必,他想尽快买一辆二手车代步,自己既然选择了下海,只凭11号“狗刨“是不行的,怎么也得有艘“破船”划着。 二手车交易市场内,两人转悠了大半天,也未找到合适的车子。 不过,看上的车子倒是不少,但价格上高的岳林接受不了,便宜的车子他也看不上。 “岳林,咱们也别瞎转悠了,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咱们还不如找找他!”满脸汗水的罗銮,累的手臂撑着双膝说道。 “找谁?” “齐纵啊!他就个地地道道的二道贩子,这些事对他来说都不叫事!” 罗銮的话提醒了岳林,“嗨!你不提醒,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今早还跟他通电话了,他正在吴妈那里收破烂呢!” 岳林说话间拨出了电话:“二道……???”他朝罗銮咧咧嘴,差点口误称齐纵二道贩子。 “什么?你才二呢!”电话里传来齐纵的讨伐声。 “哦!齐纵你误会了,我是给二哥打电话,结果打到你那儿去了!”岳林赶紧解释道。 “二哥?你这朋友圈扩张的倒挺快,加入个二哥就不用通知我了,啥时候加入个二姐时,记得给我个电话就行,兄弟我感激不尽!”电话里齐纵调侃道。 听他不急不躁的口气,好像俞强将签完约的事已告诉他了,不然这家伙不会这么洒脱,早在电话里苦诉衷肠了。 “对了!正好有点小事跟你说一下,以前我也跟你提起过,近期我想买一辆二手车,你给留意一下呗!”岳林趁机试探道。 “你买二手车?”电话里齐纵的语气有些惊讶。 “对!越快越好,我急着用呢!实不相瞒,现在我们就在二手车市场转悠,都把銮銮给累坏了!”岳林看向正在擦汗的罗銮。 “卧槽!你现在都成土豪了,竟然还真想买二手车,这可不叫低调,你这是在寒碜人!”齐纵电话里咋呼道。 “齐纵,他么得我是土豪又不是劣绅,别搞得一惊一乍的,即便是劣绅还不是让你们给逼得!”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说吧!你想买辆什么车型、什么价位的,我给你张罗张罗,可不能太寒碜了,哥们我丢不起那个人!” “跟你的车型差不多就行,价位嘛……”岳林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也不能让你丢脸,十万以内吧!” “我去!牙根都咬裂了才十万以内,好吧!中介费我也不收了,张罗到车子给你打电话!”齐纵调侃着挂断了电话。 “喂、喂……???”岳林看了看手机,眉头一皱。 “我艹!这家伙啥玩意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电话说挂就挂!”岳林气恼道。 罗銮嘿嘿一笑道:“那家伙就这德行,你这才发现啊!不过他比你强一点,还是办点人事的!”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拧起了眉头,“銮銮,这特么得才转悠了几圈,你就开始发牢骚了?” “我去!你快看、快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少调戏良家宅男,我可对你没一点兴趣,如果没事了咱们赶紧走!”罗銮咋呼着向外走去。 岳林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家伙有点反常,好像有意在疏远自己。 “罗銮,你这家伙近期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像瘟神呢?”岳林质疑道。 “瘟神?哥们,你还真别说,这个形容可真形象!” “罗銮你小子把话说清楚,我就这么招你烦?”岳林不屑的问道。 罗銮侧脸看向他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天生一张雄性的小面孔,加上那副贱贱的小表情,撒泡尿照照都帅的掉渣,你怎么会惹人烦呢?” “你什么意思?”岳林有些不乐意了。 “没啥意思!整天跟你混在一起,早晚让你打造成光棍的命,看看你圈住多少漂亮的女孩子,以前,我还总幻想着哪天会漏掉一个,谁他么的知道你滴水不漏!”罗銮悻悻的说道。 困惑中的岳林听到他的话,原来这小子是为媳妇发愁,看着牢骚满腹的哥们,他犹豫了好一会。 “罗銮,咱们交交心可以吗?坦诚相见的那种!”岳林认真的说道。 “有话你就直接说,至于你坦诚与否,现在对我来说一个样,我都早已习惯了!”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岳林试探着问道:“罗銮,你还记得我说的初心吧!从男女之间的感情上来说,你的初心在哪里?” 罗銮听他这么一问,突然停下了脚步,“岳林,是不是你想问我与欣圆的事?” 见岳林点了点头,他反倒是犹豫了,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初心是在她哪里,可这对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早已变成祝福了!” “都说咱们坦诚相见了,就是初心已经死了呗!”岳林开门见山的说道。 罗銮的眼神含有幽怨,尽管他有所掩饰,却逃不过岳林的敏锐扑捉。 “对!初心已经死了,只是死的有些心有不甘!”罗銮道出了心里话。 岳林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当初在火车上的话,假装四叔跟你说的那些,你现在还记得吗?” “你指的是那个玩笑?”罗銮困惑道。 “这么说吧!假如有一天,欣圆突然找到你,想跟你重归于好,你会不会复活你的初心?” 岳林的这个假如,让他变得犹豫了。 “如果,某一天,你突然得到欣圆成了单身的消息,你还会不会捡回你的初心?” 他说出这个如果,让罗銮变得沉默了。 “或者,已经成家立业的你,看到一辈子孤零零的欣圆,你那颗心会不会跟着煎熬,这三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上一个,我岳林也跟你坦言!” 罗銮紧皱着眉头,支支吾吾的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这不就得了嘛!即便把你放进美女圈里,你罗銮又能如何呢?”岳林见他沉默反问道。 “可,可这些事都是个假设,你怎么会保证出现呢?”罗銮支吾着问道。 “并非是猜测,这种事情一定会出现!”岳林微眯起双眼,看着远处的青江大堤,语气说的非常坚定。 尽管罗銮有些懵懂,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知道岳林与那个宁翰腾结下了梁子。 “岳林,我实话实说,自我与欣圆分手后,父母是天天催促我相亲,我们家风特别传统,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一成不变,父母恨不得早日抱上孙子,唉!” 听到罗銮无奈的苦诉,岳林笑了笑道:“哥们我理解,你不像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对,差点忘了还有花妞!” “也许正应验了那句话,上天是公平的!”罗銮叹息一声。 “不敢苟同,倒不如说事在人为,所谓你说的那些大美女,除了有两个冤家之外,你罗銮尽管去扑,扑倒哪个算哪个!” 听到岳林的话,他嘴里说的那两个冤家,无非是萧媛与秦凡卿,她俩承载着这家伙的初心,在罗銮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是算了吧!到时,好不容易煞心费力的扑倒了,我怕你放狗咬我!” 看着罗銮离去的背影,岳林喊道:“真的!兄弟我保证不介意,或许还能助推你一把呢!” “你自己留着赏花吧!下不为例!” 听着罗銮的回音,岳林撇了撇嘴,心想,以后得离这家伙远点,尤其碰到漂亮女孩子。 医院门诊大楼内,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众专家们仰着脸,看到一张张投影在屏幕上图像,困惑与惊讶声此起彼伏,纷纷议论着什么,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静。 “诡异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像这种嵌合体的病例,在国外也出现过多例,但这种嵌合体的再次异变,的确前所未闻!” “玛格丽博士,您是遗传学的专家,对这种嵌合体再次异变的特征,您有什么高见?”马莲舟问道。 然而,玛格丽博士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这种再次转伐的病变,我也不晓得怎么去形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嘞?” 她操着湖南味的普通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座的各位专家,至于嵌合体的概念,在这里我也不多说了,相信各位专家比我还要清楚,从这些化验报告与图片来分析,可以排除同源嵌合体的可能,显然,这是一例异源嵌合体,并且还是一例异源多嵌合体……” 根据大量的化验报告,以及眼花缭乱的图片,马莲舟做着近期病情的趋势报告,台下坐着的岳林,手里却把玩着一条豆丹,这种虫子在北方叫做豆虫。 处于南北方交界的景港,虽然已是秋末季节,但这种生长在黄豆上的豆丹,还未进入真正的蛰伏期。 此时,一位外国专家,听到马莲舟的分析,他摇了摇头举起了手。 外国专家的这个举动,显然是要提出疑问,或者提出不同的意见,分析中的马莲舟停止了讲述,礼貌的朝他伸了伸手。 “马医生,您分析的异源多嵌合体,我没有不同的意见,但您对嵌合体再次异变的分析,我持有不同的看法!” 听到外国专家的话,马莲舟说道:“迈瑞可博士,可以上来发表一下您的见解!”马莲舟说话间走下了讲台。 迈瑞可博士走上台去,礼貌的朝大家点点头说道:“马医生提出的嵌合体类型分析,我认为是正确的,但她提出嵌合体再次转变的概念,我认为这个概念是错误的!” 议席上的专家学者,听到迈瑞可博士的话,开始议论纷纷。 “嵌合体反应出的迟缓状态,说明它的生命力开始衰竭,这表明它正接近死亡,并不是马医生提出的再次转变!”迈瑞可博士说出了他的观点。 “对!我赞同迈瑞可博士的观点,病人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这个不能早下结论,毕竟病人的生命特征,还未衰竭到这个程度!” “那也是早晚的事,嵌合体本身就是一种畸形融合,她自身的免疫系统,不能按正常人的标准推断!” “请大家静一静,我的话还没说完!”迈瑞可博士朝台下压压手,想必他还有自己的见解。 “从近期的化验报告来看,病人身体的各机能衰竭,影响到最基本的营养吸收与分解,并且从临床数据看下降幅度很大,符合一个生命体的死亡特征,等于关闭后续治疗的大门,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拖延,已经失去挽救病人的最佳时机!” 迈瑞可博士话音一落,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的走下了讲台。 当他经过马莲舟身边之时,歉意的说道:“马医生你很棒,但我很抱歉,咱们都是职业医生,在生命面前必须实事求是!” “迈瑞可博士,我敬佩您的坦率与医德,也为我们医务界做出了表率!”马莲舟说话之余,友好的与他握了握手。 台下的众多专家学者,听到迈瑞可博士的结论,犹如呲了蚂蚁窝,议论纷纷,话好不好听的说什么的都有。 “迈瑞可博士敢于直言,其实,我早看出这个问题错误的倾向,与其这样拖延,倒还不如当初放手一搏!” “就是啊!当时应该边治疗,边采集这些数据,现在这些数据只能收藏!” “这是对病人及其家属的不负责任,是我们医务人员的失职,这是让媒体传播出去,是我们整个医务行业的耻辱!” 听着众专家学者的议论,宋副院长阴沉的脸拉得老长,他看向讲台边的马莲舟,见她并没有再次发言的意思,宋副院长拉长的脸想哭。 原本,他想借助突破这个疑难病例,趁势将本院的医疗水平与技术,以及医务团队的合作精神,通过新闻媒体宣传出去。 这对医院本身的知名度,那可真是莫大的助推,不但提高医院的声誉与地位,也是医务界的精英聚集地。 更何况,他还是本次计划的发起者,若是策划一旦成功,自己也是医院的有功之臣。 未曾想,精英聚集之举的学术交流会,结果却演变成了讨伐会,这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心想,年轻人还真是靠不住,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想必大家都讨论完了,那我把马医生的分析结论,再给大家理顺一下!” 岳林从台下走了上来,经过马莲舟身边之时,故意将手中的豆丹亮了亮,低声窃语道:“虫虫,怕不怕?” 见他手中握着的大虫子,马莲舟虽然没有后退,身躯还是向后仰了仰,不但没有心存怨言与胆怯,反而抿了抿嘴笑了,这种笑意发自内心的欣慰。 迈瑞可博士的结论,具有一定的科学依据与说服力,毕竟,作为医学研究交流会,并非是为了反驳而反驳。 讲求的是学术交流,以大量的临床经验、疑难病例,本着以科学为依据,对疑难问题进行的论讨,论证的探讨会。 显然,马莲舟对迈瑞可博士的论点,她没有科学的依据来推翻,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动摇。 岳林主动的登台,让她有了一种安全感,这是一种满怀期待的依赖。 “五百年前,我们的老祖宗,经过几千年的历史长河洗礼,便将妄下断论的教训总结成四个字,盖棺定论,并把它铭刻在墓碑上,让后代子孙铭记在心!” 显然,他的意在提醒有些讨伐之意的人,众人也领会到他的用意,看他从容自若的神情与言辞,台下一片沉浸,鸦雀无声。 “从遗传学角度上来说,各类嵌合体作为异常染色体之一的表现,大家也都知道不仅只有人类,可以说囊括万物生命体,自然它也包括动植物!” “十多年前,西方国家曾出现过半同卵性双胞胎,也就是雌雄同体的阴阳人,一百多年前,就发现有动物嵌合体的存在,再早一些时候,三百多年前,西方国家便在植物中发现了嵌合体,从而开创嫁接、转基因的研究!” 岳林所说的事例,得到众专家学者的认可,毋庸置疑,这都是有根有据的。 “其实,最早利用这种嵌合体的变异,恰恰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东方,当时我们的老祖宗,从春蚕中发现了这一现象,偶得头有斑点的春蚕,它所产出的卵蛹育出的春蚕,吐出的蚕丝细腻而柔韧,织出的丝绸倍受世界皇家贵族的青睐!” “只可惜一千四百多年前,没有现代的科学技术与先进设备,无法掌控基因嵌合的春蚕,只能凭靠将偶得的天然斑点蚕收拢,一代代的繁衍下去,直到现在的春蚕还头有斑点,有人凭靠它来分辨雌雄!”岳林继续说道。 众多专家学者虽然懵懂,但有历史记载的事实,丝绸当时在华夏大唐之时,不但销往世界各地,连春蚕也被引渡海外,散布在世界各地,唯独大唐出去的丝绸,得到海外皇家贵族的青睐。 “这叫豆天蛾的幼虫,也叫豆虫、豆丹,这个季节我未找到春蚕,借用豆天蛾给大家做一个演示!” “用豆天蛾幼虫演示?”一位外国专家提出异议。 “对!这与你们国家,拿小白鼠做实验一个道理!”岳林笑了笑说道。 “现在病人无力与病魔抗争了,这个实验到真正投用,按你们的话来说,黄花菜都凉了!”国外的专家继续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华夏好客之道渊源长流,既然大家来学术交流,总该让大家带点惊喜回去吧!”岳林笑道。 “什么惊喜?”众人困惑道。 “我对豆天蛾的演示,便是今晚马医生亲自出手,给病人驱除病魔的手段!” 众专家学者半张着嘴巴,惊讶的看向讲台边的马莲舟,他们的震惊表情,不亚于岳林听到的那两个亿。 “今晚马医生,会、会出手诊治患者……???”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2章 医道之艰 手拿豆天蛾幼虫的岳林,弹了弹它圆圆的脑袋,豆丹的反应及其迟缓,仅仅扭动了一下虫身。 “这只豆天蛾的幼虫,在七至九月份期间,虫体的反应灵要比现在高得多,正因为它正处于蛰伏期,体内的废物已经排空,但生理机能却依然存在,等到来年土温达到二十多度以上,才会重新出土活动,但这只是五龄幼虫,它要化蛹成蝶!” 岳林说道此处之时,有些专家学者已经领会他的话意,毕竟都是医学界的精英,这个简单的道理,自然一点便通。 “病症的潜伏期,一般都在病发之前,等待诱因而发作,现在病人都已病入膏肓了,怎会发生这种病理?” “我觉得也没依据,难道病入膏肓的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会突然倍增不成?” “尽管有些疾病,会激发人体免疫力的中和抗体,那也是在身体机能强盛时期,对于这种机能衰竭的病人,凭靠自身的免疫力康复,这种说法只能说是神学了!” “胚胎便形成的疑难病症,即使出现蛰伏期,那也只是在那一瞬间,民间称其为回光返照!”一位老中医也沉不住气了。 听着众专家学者的异议,并非是没有科学依据,他们对待病理的分析是非常严谨的。 这让肚子里装着明白,却不知如何解释的岳林,搔了搔脑袋犯难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从医学专业的角度来比较,无论是医学理论,还是临床经验,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都要比他丰富的多得多,包括对医学的严谨性态度。 这种尴尬的境地,让他有种奇怪的感受,自己好像是在苏醒,反而众专家们是在研究。 心想,干脆脱掉皇帝的新衣,也别去说那些专业术语了,直接用大白话说出来的了。 “各位专家学者,咋还给我乱上套呢?我并未说人体免疫力的问题,是那位专家说出来的,但我的确说过蛰伏一词,还让这位专家给改了一个字,称为潜伏!” 岳林的这一番话说出口,让整个会议室里重新恢复沉静,总之,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潜伏与蛰伏可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指躲藏起来,不想被外界所发现,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动,但这里面的周期不同,蛰伏周期显然要比潜伏要长!” 岳林说话之余,随手举起那只豆天蛾幼虫,说道:“它正处于蛰伏状态,需要来年土温二十四五度时,才会悄然而动,同理,现在的患者属异源多混合嵌合体,就处在这个蛰伏期,只要发现它的踪影,最容易逮到它!” “它为何会发生蛰伏?难道,它知道载体将要失去生命特征?”一位专家疑问道。 岳林想了想说道:“它是不是知道要失去载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但我清楚它受到外界的刺激,提前进入蛰伏蜕变期,就如我手中的豆天蛾幼虫,它已经是五龄的虫体,需要化蛹成蝶!” “岳助理,那它受到外界什么刺激了?”另一位专家提出疑问。 “根据前期的患者的临床观察,他已经出现了迟缓状态,各生理机能开始减缓运作,这是一种临床特征的假性衰竭,马医生前期已经说过,不要被临床特征相同,便惯性思维产生诊断上的误判!” 岳林的这一番话,让几位专家的表情显得尴尬,大多数人也是有些不自在。 “大家有没有发现,后者年幼的患者,前期并未出现过噩兆,反而经过几次检查,也开始出现同样的垂危症状,前面马医生也提醒过大家,让大家仔细记录临床反应,准备好第一手资料!” 岳林说话之余,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专家,显然,有一部分专家面露难堪。 “其实,这种外界的刺激,正来自于当今先进的医疗仪器,x光与电磁波的辐射,两位患者同属一个病理,异源多混杂嵌合体,并排除患者家族的遗传史,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前期的患者的染色体,能够跟亲属配型,尽管在细微之处略有疑点,后者却出现配型失败!” “这是什么原因导致呢?”专家们疑惑道。 “其实它的诡异之处,正因为三次变异成型,才让在座的各位产生临床误判!”岳林提醒道。 他的话让专家们为之惊讶,“岳助理,你的意思是说异源混合嵌合体,具有三次蜕变?”那位老中医问道。 “没错!首次异变,是在寄生载体胚胎之时,二次蜕变,在寄生载体具有繁殖力之时,第三次蜕变,在寄生载体繁殖力退化之时。”岳林逐一说道。 “就是说寄生载体,已经对它失去价值?”专家们不解依然困惑。 “嵌合体的异变基因,在寄生载体内所等待的,便是再次繁殖的机会,未曾想,前期患者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然未婚未育,他的各机能正在衰退,影响基因再次嵌合的生命力!” “你是说它想通过性繁殖?却未找到适合它的繁殖载体?也就是说另一半!”一位外国专家问道, “可以这么说,既然找不到另一半,它却到了第三次蜕变时期,这个时期它最为迟钝,需要安全隐秘的蛰伏期,所以它依靠载体的染色体伪装,自然它的配型要吻合载体本身,等待化蛹成蝶!”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诊治呢?”一位专家发问道。 岳林笑了笑:“既然它为了蛰伏期的安全,让自己伪装的更逼真,它要弱化本身的异变基因,为载体也就是患者本人,敞开了染色体的大门,达到它自身异变基因被覆盖,因我们现在的涂切技术,难以将它细化捕捉,它便安全进入蛰伏期。” 老中医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有些道理,异变基因在蛰伏期,如果将它悄然捕捉,羸弱衰竭的患者自身也能承受!” “那还是先前的问题,既然涂切不到踪影,我们如何捕捉到它?”专家们又提出原来的问题。 岳林想了想,从讲台桌上拿起迟钝的豆丹。 “这只渐入蛰伏期的豆天蛾幼虫,我对它未动用任何仪器设备检查,它是按自然周期进入蛰伏,下面呢!让马医生做一个示范,我想大家会更明白一些!” 岳林说话之余,伸出手邀请马莲舟上台。 听到他让自己做示范,马莲舟尽管眉头一皱,但凭着对岳林的信任,她还是忐忑不安的走上讲台。 “马医生,还是你来给大家演示一遍,也让专家们心里有个底!”岳林朝她笑了笑,随手将豆丹虫递给了她。 看着他那种坏坏笑意,马莲舟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无非是让自己拿着豆丹,事已至此,她不敢拿也得拿了。 “注射器在讲台桌子上,把它催醒!”岳林递给她豆丹的一霎那,在耳边轻轻窃语道。 马莲舟虽然是个女孩子,毕竟,她也是一位医生,撇了一眼坏笑的岳林,随手接过了豆丹,看向讲台桌上的注射器,心里自然领会岳林的用意。 台下的众多专家学者,紧盯着马莲舟手捏的豆丹,它的反应非常迟缓,近似要变僵虫一般,肥胖的虫身已经枯黄。 “现在,马医生亲自给在座的各位专家,演示这个化解的过程!”岳林说话间退到了台下。 马莲舟倒也处之泰然,开口说道:“蜕变,顾名思义,是一个痛苦的成长契机,而这种异变嵌合体的蜕变,是一种基因陆续的转化,这也给我们一个捕捉它的契机,刚才我的搭档说的很明白了,我也不在过多的讲述了!” 她说话之余,取过桌子上的注射器,给豆丹注入了药剂。 “大家注意观察,豆天蛾幼虫的反应变化!”手指捏着豆丹的马莲舟说道。 顷刻,注入药剂的豆丹,身体的颜色在变化,由干草般的枯黄色,逐渐转化成原来的草绿色。 迟缓的身躯,开始变得灵活起来,频频扭动着虫身,摇摆着圆滚滚的脑袋,欲想脱离对它的束缚。 手捏豆丹的马莲舟,身上凉嗖嗖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众专家虽然对催熟、催眠等概念了如指掌,对豆天蛾幼虫返青的现象,他们并未感到惊讶。 然而,豆天蛾幼虫的后续变化,让他们深感科学永无止境的渊源,以及大自然万物的神秘。 豆丹摇摆着脑袋,嘴中不停的吐出绿色的汁液,它的身体也在逐渐缩小。 岳林赶紧取出一根试管,接着豆丹吐出的汁液,伴随汁液的减少,马莲舟手捏的豆丹,变成一条幼小干枯的虫体。 “剖开!”手持试管的岳林离开之时,低声私语提醒着马莲舟,同时,另一只手做出轻微的横切动作。 当剖开干枯的幼虫体时,马莲舟强压内心的惊叹,剖开的小小虫体内,有一粒芝麻大小的虫卵,晶莹剔透。 捕捉到马莲舟的惊叹瞬间,岳林笑了笑说道:“马医生,不妨让在座的专家学者,相互传看一下,那样会看的更加仔细!” 岳林说话之余,向旁边的工作人员示意。 没一会,一双双的医用手套,分发到各位专家教授手里。 当专家们看到虫卵之时,面露惊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这不符合生物学的自然规律啊!” “对啊!的确有失生命起源的自然科学!” “难道,未知的科学领域,真能做到返老还童一说?”老中医也惊讶的问道。 看到震惊的众人表情,岳林走到马莲舟身边,说道:“马医生,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你还要对患者进行医治,先早去休息一会,抢救患者生命才是首位,这里剩下的我来说说就行了!” 马莲舟微微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看到众专家还在相互传看虫体,她也没再说什么,便向宋副院长那边走去。 想必,她是向副院长请示,自己要先行离开会议室。 岳林看到她的离开,随口说道:“诸位专家学者,今晚,马医生要抢救两位患者,进行两场手术一并做,这个工作量大家可想而知,对她自己也是一种极限挑战,所以她先行离开了会场,相信大家能够理解!” 看到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之时,岳林再次说道:“刚才听到大家的讨论,看似返老还童,其实不然,依然遵循生物学的自然规律,每种生命体遇到危险之时,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与逃生的本能!” 老中医听到他的话,困惑道:“这还不是返老还童?” 岳林朝他点了点头,说道:“中医之道,贯穿华夏五千年的历史积累,也是华夏五千年文化的一部分,博大精深,囊括精气学说、阴阳五行、气血、脏象、经络等学说,但这一现象在中医学说中,叫做返璞归真!” 台下的众多专家学者,纷纷拿起纸笔记录着,有的干脆拿起了手机或录音笔。 “比如,壁虎遇到危急之时,它会以断尾来逃脱,变色龙的颜色变化,会蒙蔽猎手的视觉,天地万物的生命体,有着五花八门的伪装与逃生技巧,这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本能,作为有着变异基因的嵌合体,它既然生存于大自然,便逃不出大自然的规律!” 岳林的一席话,得到专家们的认可。 “大无其外,其细无内,这是人类科学所追求的目标理想,对于我们医学领域来说,犹如拥有一双火眼金睛,去掉病毒的各种复杂伪装,提前分辨出蛰伏在病因后的真凶,掌控最佳时机将它打出原形,这便是马医生对此疑难病症的诠释,谢谢大家!” 伴随爆发出的掌声,岳林走下了讲台。 “马医生做出的诠释,让我深得感悟,我对她非常敬佩,棒极了!”一位外国专家称赞道。 “她是一位年轻出色的医生,也是我们医学界的新秀!” “难得啊!年轻有为……” “庞先森,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返璞归真?这是啥意思嘞?” 看着呆愣愣的庞天行,玛格丽博士向他请教。 “盖棺定论之时,再解释这些也不迟!”庞天行悻悻说道。 众多专家也纷纷赞叹,返璞归真,成了他们相互探讨的焦点。 此时,天色已晚,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手术室里,岳林与马莲舟身着防护服,早已做好术前的各项准备。 餐后的众专家学者,新闻媒体的记者,陆续聚集在手术室周围,等待手术的最终结果。 宋副院长也忙活起来,让医护工作人员将媒体记者,“邀请”到一间办公室,安排好时间让他们采访报道。 他也是心存顾虑,万一手术失败,未挽回患者的生命,这个消息照此宣传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才过了半个小时,这两场手术顺利做下来,最早也得到清晨!”有人低声说道。 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他们迫切想知道手术结果。 如果手术成功了,自己将成为奇迹见证者,只可惜不能亲眼目睹手术过程。 这个手术诊治过程,院方选择了封闭式,只允许主刀医师与副手挑选的人员辅助,其他人一概不许入内。 手术台上,处于半麻醉状态的小雅,被手术台上的道道灯光,映得她眼花缭乱,尽管术前马莲舟对她百般安慰与鼓励,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露出恐惧。 经过再次的确诊,处于第二蛰伏期的嵌合体变异基因,受到电磁波及x光的影响,蛰伏的更加沉浸。 身着防护服的马莲舟,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看向戴着硕大口罩的岳林,发现他正朝自己眯起双眼,知道又是那种坏坏的笑,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娴熟的扎针手法,在指印压痕的指引下,一根根银针扎向各个穴位。 马莲舟在惊讶中边行针,边感悟针灸之道的精髓,这些穴位的组合,可起到阻血、滞气的作用。 这种扎入穴位的组合,时间不能过久,地球围绕太阳旋转的年数字,只是单位不同,半麻醉的状态下,控制在365秒之内最佳。 这是遵循中医之道,阴阳五行学说,气血学说,否则,不但会造成脑细胞死亡,生命也会气绝身亡。 小雅身上五处扎针区域,遥相呼应,看上去犹如五大洲地图。 岳林示意身边医护人员,取掉小雅的氧气罩,并让他们远离一点手术台,挥臂在小雅周边画了一个圈。 他画的这个圈实什么意思,砰砰心跳的马莲舟并不知晓,但她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见岳林朝自己点头示意,她稍有一些犹豫,心里一横,拔出指印压痕的几跟银针。 “噗、噗!咳咳、咳……” 拔出银针的一瞬间,小雅直接喷出几口紫黑色的脓血,随后连续干咳起来。 尽管滞气后瞬间喷发,所喷出的紫黑色脓血,丝毫未迸溅出岳林画的那个圈。 连续两场手术大同小异,直到两人相视而笑,击掌表示祝贺之时,也代表着手术的成功。 两人从消毒室走了出来,马莲舟微皱着眉头,看向岳林正要说些什么。 “中医之道,血气乃生命之源,同理,血气也是万病之源,所以才有夸赞小伙子的成语,叫血气方刚!” “难怪,你称它血疑2号!”马莲舟转而说道,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岳林画的那个圈。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马莲舟迅速被众人围住,闪光灯频频闪烁,岳林头一低,趁机从人群中离开。 “马医生,您能大致谈一下,治疗过程吗?” “请问马医生,您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吗?” “马医生,请您谈谈,对这次攻克疑难病症的感受……” 马莲舟被众多记者围着,那些专家学者根本近不了身,在宋副院长耐心的劝导下,明天专门开设一场会诊会,这才无奈的纷纷离开。 “我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医,虽然土生土长学习中医,但大家也看到了,有不少海外专家教授,汇聚于我们医院,针对此疑难病症,我们经过几次会诊的探讨,最终,中西医结合攻克疑难病症!” “马医生,都说中医博大精深,需要多年的行医经验与积累,看您如此年轻,作为一名中医,您是如何做到拥有高超医术的呢?”记者依然追着她问道。 马莲舟稍作思考,笑道:“中医之道,的确博大精深,只凭心融神会远远不够,记者先生,您说的一点没错,我现在缺失的正是行医经验与积累,以后,我会跟前辈们多多学习与交流,再接再厉,谢谢大家!” 望着离去的背影,尽管脚步显得疲惫,却没有丝毫的停歇,仿佛一直在路上……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3章 幕后较量的酝酿 医院的后花坛边,马莲舟微皱着眉头,听着岳林给她分析着什么,时不时的点点头。 “莲舟,你出身于中医世家,更要对中医有信心,嵌合体异变基因的分离,仅仅是医道之路的开始!” “谢谢你岳林!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马莲舟惭愧的低声说道。 “嗨!看你说的这话,这哪里是坦诚相见?” 马莲舟笑了笑,“对了!到时所有的奖金全部归你,随你们怎么去吃大餐,如何?” “傻丫头!不用急着回报我,以后,我遇到难事也会麻烦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着走出了医院,望着岳林离开的背影,心存太多疑问的马莲舟,却一个也未说出口。 只要他不说,她决不主动问,马莲舟告诫着自己。 客厅里,关美音坐在沙发上,手握着遥控器看着早间新闻。 萧媛吃完早餐,拎起包正准备出门。 “小媛,你看这个新闻报道,这么年轻的医生,竟然真的攻破前阵子说的怪病!” 看到母亲吃惊的表情,萧媛笑了笑说道:“妈!您不能总用老眼光,看待现在的年轻人,现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年轻人可是无所不能哟!” “再先进的设备,也离不开人为因素!” 显然,关美音并不认同女儿的说法。 “妈!您老说得对总行了吧!若您现在二十多岁,一定也是宏才大略,无所不能,拜拜!” 萧媛说笑之余,拎着包匆匆走了出去,专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看到崭新的黑色奔驰s600,以及高大帅气的专职司机,萧媛眉头一皱。 “申勇!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了公事我用专车,其它事我自己来处理!” “萧总,可、可总裁说上下班也是公事!”司机为难的说道。 听到他为难的语气,萧媛回头看向别墅,片刻,无奈的转身说道:“下不为例!” 看着黑色奔驰车的离去,站在窗边的关美音轻轻一笑,随手拉上了窗帘,“好一个年轻人无所不能,莫要忘了姜还是老的辣!” 关美音说话间走向电话边,她犹豫了一会,捡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了?”关美音直接质问道。 “说你走了一步臭棋,不但绕了一个圈子,还导致这边地标竞拍失利!” “你倒是说得轻巧,知道什么叫孤注一掷吗?去查查拍出什么天价来吧!”关美音恼怒的说道。 她举着电话的手,不停的微微抖颤,想必,地标竞拍的失利让她耿耿于怀。 “也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短时期我去哪里筹集巨资,重柏会让我挪用那么多资金吗?” 关美音反问过后,听着电话里对方做出的解释,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要在那里打下一枚钉子,对了,你顺便给我查个人的身份背景!” “唐羽岚!越详细越好!”关美音特别嘱咐道,随手挂掉了电话。 她双手按着额头,有些沮丧的仰在沙发上,“但愿,你别再走一步臭棋……” 玉鼎药业大厦,萧媛握着手机匆匆下了车,赶紧回拨出一个电话。 “凡卿,对不起了,刚才我在车上不方便,找我有什么事吗?” “签了?他主动签了合同?” “唉!其实想想也不意外,他脾气虽然有些倔,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 萧媛的语气缓缓,夹带着一种脉脉的情愫。 “嗯!我已经做了大致的汇总,若是进展顺利的话,今天我便报备,这周五便可以到账了!” “啥?工作他也辞了?他到底想做什么?”萧媛惊讶的问道。 “好的,拜!”挂断电话的她,想着秦凡卿说的话走入大厦。 对岳林为拆迁之事妥协,萧媛并不感到意外,正因为自己对他太了解。 但有一点她想不通,岳林为什么要辞去工作,绝不是秦凡卿说的玩笑话,他要做一个职业土豪。 “萧总好!” “早上好,萧总!” 员工频频的问候,打断了萧媛的思绪,抬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萧媛眉头微皱,心想,难道是宋真玥在整理办公室? 毕竟总经理办公室,并非是每天换班的保洁来清理,宋真玥作为总经理的秘书,自然要担负起这个责任,办公室的钥匙也只有她与秘书有。 “萧总,董事长在您的办公室,已等候您多时了!”从秘书室出来的宋真玥,指指半开的门提醒道。 听到秘书的提醒,萧媛的心一沉,常言说得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背后做的那些事,怎能不怕董事长敲门,这还直接进了门。 萧媛朝她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随手关闭了办公室的门。 “爸!您这一大早过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楼下也未看到您的车啊!”萧媛笑着随口问道。 坐在沙发上的萧重柏,笑了笑道:“怎么?这才当上总经理没几天,爸爸来玉鼎公司还要通报?” “爸!看您这话说的,故意让女儿心酸是不?” 听到女儿埋怨的语气,萧重柏咧咧嘴笑了,“嗯!好了好了,知道女儿心疼我!” “爸!您一大早到这里来,并非只是夸夸我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萧媛试探性的说道。 萧重柏听到她的话,面色也深沉了下来。 “小媛,你是我萧重柏的女儿,从小爸爸看着你长大,你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孩子,心里想要去做什么,在爸爸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萧重柏意味深长的说道。 萧媛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父亲已经觉察到什么了? “爸!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萧媛煞有介事的问道。 “小媛,你觉得爸爸是听闲言碎语的人?” “可您……???”萧媛无法回应父亲的反问,的确,父亲从不听信闲言碎语,只看实际行动的本质。 看到女儿欲言又止,萧重柏拿出了一张支票。 “这并不奇怪,在爸爸的心里,女儿的眼睛会说话,那笔钱你不能动,你需要多少自己填写吧!” 看到父亲将支票放在茶桌上,萧媛瞬间呆楞在原地,想必,父亲早已知道她做得那些事。 “爸!您这、可是……”心里乱作一团麻的萧媛,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看到女儿方寸已乱,萧重柏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肩。 “遇事宠辱不惊,处之泰然,女儿还得加把劲啊!”萧重柏缓缓说道,拿起公文包朝门口走去。 看着父亲转过身的背影,听着他意味深长话,萧媛有种想哭的冲动。 “此事你我知道就行了,不要有什么顾虑,在我萧重柏的心里,女儿的命是无价之宝,我萧重柏有恩必报!”萧重柏话音一落,随手打开了门。 “砰!” 伴随萧媛的身躯一颤,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滴落。 父爱虽威严,却重如泰山。 搬入新居的岳林,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对俞强安排的这套住房,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楼层处在三层也方便。 “花妞,这里可不是村里,以后不准上墙爬屋去别人家,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可住着好几家开酒店的,哪天他们一时兴起……” 岳林拉着长音,坏坏的笑了笑,顺势做出刀切的手势,笑道:“咔嚓,一道龙虎斗大菜上了桌!” 他突然做出的姿势,把花妞吓得猫躯一震,直接乍起了毛。 “瞄呜……” “砰砰……哐啷……” 满脸呆愣的岳林,看着房顶吊灯上的花妞,突然响起罗銮的呆模样。 “闹吧闹吧!我就不信你能去摸电门!”耸耸肩的岳林无奈道,他自己住楼都不习惯,更何况野惯了的花妞了。 看到主人开始换鞋子,这是要打算出门了,花妞赶紧跳到了床铺上。 “瞄呜……” “花妞,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家里,等你的土豪金主买了车,到时随你跟着我出去,闲时还带你出去兜兜风呢!” 听到主人的话,花妞抖了抖一只半耳朵,纵身跳上了窗台,趴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岳林匆匆下了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记着几处地址与联系电话。 他按上面的地址,走进了一家商户,找到店主谈论着什么,看他皱起眉头的表情,显然是谈的不顺利,店主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按照他那张小纸条,陆续走了三家商户之后,满脸沮丧的岳林,看着剩下的几处地址,也不打算去了,大概猜想到结果会一样。 他无奈的叹出一口,垂头丧气的向公交站台走去,可谓是败兴而归。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随手接听了电话。 “喂!哪位?” “哦、哦!我记起来了,您是开养老院的那位王老板!” “您这是急着要出售?” “好!王老板,我现在就去那里,咱们见面谈!”岳林说完挂断电话,突然来了精气神。 其实,这位来电的王老板,并不在他的小纸条上,前期岳林也联系过他,后来觉的那边位置有些偏,至今也再未联系过他。 不曾想,这位王老板并没忘记这件事,竟然主动开始联系他,这让岳林有些意外,既然市区的房价这么贵,倒还不如去郊区买处大院子。 想到这里的岳林,赶紧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外环东路117号!” “117号?是不是一家养老院?”出租车师傅问道,像似跟岳林确认地址。 “没错!就是那里!” 外环东路,已经处在市郊边沿,周边除了一片荒山野岭,便是高低不平的块块农田,偶尔有几家小企业,零星的散布在周边。 下了车的岳林看向山脚下,那里有一栋三层小楼,青砖绿瓦,飞檐角高高翘起,上面挂着串串风铃,有点仿唐代建筑的样子。 这情景让他想起丹伯的家,当然,这座仿古的三层小楼,可要比丹伯家大多了。 岳林数数二楼的窗子,仅仅二层就是十一个,更何况,外围的粉墙里,还环绕的其它偏房。 走进粉墙内的大院,虽然显得冷冷清清,落叶成堆,但那些假山、亭阁、花园、竹林等等,依然不失优雅格调。 挂断电话的岳林,对这处园子比较满意,就看这家老板开什么价位了。 没一会,从楼里走出一位中年人,他笑呵着朝岳林匆匆走来。 中年人身材偏胖,虽然那张笑脸还算白皙,却没有该有的光泽,反而显得有些憔悴。 “你好王老板,我叫岳林!”岳林朝他伸出手,率先自我介绍道。 王老板跟他握了握手,热情的说道:“你好岳先生,我叫王闻亭,咱们还是先转转再谈吧!” 显然,这王老板也是个爽快人,先看看合不合适,觉得不行那就走人,觉得合适再谈价钱。 两人进入了小楼,里面已是人去楼空,显得空荡荡的,地上倒是未落多少灰尘。 想必,他经营的这家养老院,关门停业也没多久。 然而,经过他们的交谈,这里已经关门一年多了,难怪出租车师傅听到地址,还要跟他再次确认。 “王老板,这处小楼建造时,你应该是挺用心,怎么会舍得卖了呢?”岳林随口问道。 王闻亭叹了一口气,说道:“岳先生,当初建造这处楼房时,我连其它生意都放下了,亲自蹲在这里做监工,没白没黑的耗在这里,差点被蚊虫给吸干了,那可叫一个苦啊!” 听到他这一番话,岳林笑了笑道:“听王老板的口音,好像是有点闽南话的味!” 王闻亭竖起大拇指,对岳林说起他的祖籍,以及自己卖楼的缘由。 原来,他的祖籍属闽南一代,早年跟随父母去了宝岛,伴随大陆经济的腾飞,各方面也快速崛起,营造出良好的投资环境。 他们夫妻也跟随投资热潮,回到大陆投资于服务行业,便有了这家养老院,由他的妻子来经营,自己仍然经营餐饮连锁店。 他的妻子也不负众望,由她经营管理的养老院,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饮食以及服务质量,在景港可谓首屈一指,自然生意非常很好。 以至于不得不再建偏房,当妻子与他商量再建新楼时,不曾想,他在宝岛的生意一落千丈,旅游业也没那么火热了。 这些年来所赚的钱,让他全部在宝岛投资了,并且全投在旅游区的连锁店上,总觉得扛个一两年会返潮。 结果,一直抗到现在还是余凉,可想而知,他们赔了个血本无归,妻子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从此一病不起。 照此持续下去,连他妻子的医疗费,王老板也没有能力支付了。 听到他的讲述,岳林叹息一声,说道:“王老板,这么大一片地方,你为何不先租出去,然后再找买家,这样白白搁置了一年多!” 王闻亭听到他的话,无奈的朝他摆摆手,叹息着不再言语。 岳林也不好多言,他抬头看向楼梯口,说道:“咱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沉默中的王闻亭,看向正准备上楼的岳林,说道:“岳先生,这院里的房子你随便看,我今天这是刚回大陆,还没来得及给夫人报个平安!” “王老板,你甭客气,我自个随便转转就行,你忙你的!”岳林随口笑道,他巴不得自己随意走走。 王闻亭举着手机,歉意的朝他点点头,便打着电话向楼外走去。 岳林眉头一皱,心想,打个电话何必跑到外面去。 当看到半掩着门的房间,岳林稍作犹豫,既然王老板让自己随便转,他当然也不客气了。 人还没进房间,便闻到一股烧纸的味,屋内摆设的很简单,一张四方桌,三把椅子。 一张椅子上还垫着个购物袋,地上有几个踩扁的烟蒂,还有一堆熄灭不久的纸灰,想必,王老板在这里烧过什么了。 当他正准备离开之时,看到桌子中间的抽屉,露出一道空隙未推严,隐隐约约看到了烧纸。 他走近那张四方桌,弯下腰朝抽屉里瞄了瞄,香炉、烧纸、还有几把香。 “这年头,神灵也搞房产中介?”岳林自言自语着离开了房间。 转悠到三楼之时,岳林感觉楼内有些闷,便打开一扇窗子透透气,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 清脆的风铃声入耳,岳林探出了脑袋,看向飞檐悬挂的风铃,那一串风铃之下,悬挂着一个八卦木符。 至于悬挂八卦木符,这倒不是稀奇事。 毕竟,桃木制作的八卦符,在道教里有辟邪消灾之说。 然而,八卦木符上镶嵌着的物件,让岳林眉头一皱,这是一柄透着棕色的木剑。 他手指轻弹,一缕灵气飞向那柄木剑,风铃声突然变得杂乱。 岳林眉头一皱,表情显得特别惊讶,这绝非是自然风而为。 “狗血开光的桃木剑?”岳林惊讶道。 灵气感应的传递,虽然受到它的干扰,但还是未抵挡住灵气的渗入。 岳林有些不解了,作为生意场上的王老板,忌讳的便是头顶悬有开光剑,这个他应该是清楚的。 为何他还要这么做?困惑中的岳林,望着粉墙外的风景,沉思着王老板的这种做法,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然而,当他看到墙外的丛林时,表情一怔,双眼微眯了起来。 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4章 隐情初露 粉墙外,荒山野岭的山腰间,茂密的枯草丛里,覆盖着一个个土包。 尤其,较近的几座较大的土包,虽然被稀疏的树木遮挡,依然逃不出锐利眼神的捕捉。 显然,堆起的土包是一座座坟冢,因年数已久,后人也没前来为其修缮,堆土上已是千疮百孔,杂草众生。 可想而知,一家营利性质的养老院,推开窗子所看到的风景,却是荒山野岭中的坟冢,那些老人家心里是何感受。 以景港当地的经济收入,以及当地的消费水平,老人住养老院的每月费用,最低也得支付八千元左右。 甚至,像这种档次的养老院,环境优雅,空气清新,曾经在景港的行业内,还是首屈一指的养老院,或许价位会更高一些。 尽管如此,岳林还是有些不解,仅仅粉墙外的那些坟冢,王老板也不必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难道,他有说不出的苦衷,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毕竟,这里已经闲置了一年多,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去,难免让人匪夷所思。 岳林想到这些问题,疑点的成立还差一个,那便是他开的价位了。 “什么鬼魅传说,什么魑魅魍魉妖魔,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伴随着身躯一哆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二道贩子四个字。 岳林随手点了免提键,愤愤道:“卧槽!你他么真会找时候,偏偏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会死人知道不?” 电话另一端沉静,想必是被他的语气搞懵了。 片刻,传来齐纵的惊讶声,“不、不会吧!这他么都快中午了,兄弟你还在开车,能否告诉我车牌号?” 听着电话里笑出的猪声,岳林撇了撇嘴无奈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给我放猪出圈!” “兄弟,劝你那种车少开,即便你有几辆豪车,也不能这么任性,快来瞧瞧我给你张罗的车吧!” “你张罗的车?”岳林困惑道。 突然想起拜托他买车的事,随即眉头舒展,嘿嘿笑道:“好兄弟,你这效率没得说,是什么样的车型?” “车子就在我这里,还是你自己来看吧!卖家已经交代过了,你要是看中了下午就过户!” 岳林眉头一皱,心想,今天是个啥日子,怎么卖家都这么急着想出手。 “齐纵,你比我懂车子,那你觉得车子怎么样?”岳林想听听他的意见。 “问我?很简单,你若不要我要了,等你!”齐纵说完挂断了电话。 言外之意,岳林自然懂得。 院里的池塘边,岳林接过王老板递来的烟,两人开始商谈起价位来。 王老板听着岳林的话,几乎没怎么回应,只是一个劲的猛吸烟。 片刻,他看着池塘中漂浮的落叶,缓缓说道:“岳先生,其实,我并不想隐瞒你什么,你刚进来之时,我以为你早知道那些脏事!” “王老板,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事,今天我也不白跑这一趟了,既然来也来了,冥冥之中,咱们也算有点缘分,王老板你说呢?” 只见王闻亭点了点头,他听着岳林的话意,并未直接打算走人,心里即庆幸又纠结。 “王老板,你不用顾虑太多,这笔交易成不成的,你就直接报个最低价吧!”岳林爽快的说道。 王闻亭抬头看向岳林,犹豫了好一会,问道:“刚才听岳先生的意思,是想在这里开一家私人诊所,难道岳先生是一名医生?” 见岳林朝他点了点头,王闻亭再次问道:“那岳先生对中医是否精通?” “我就是一名中医,至于精通说不上,一般的病秧还能医治!”岳林说笑道。 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王闻亭的表情显得复杂,尽管小伙子很年轻,但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尤其,谈到赖以谋生之道时,并不像他人那般吹擂夸张,作为年轻人具备这一点,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为了妻子的病,走遍了大江南北,请了海内外的专家名医,甚至都请了道士做法事,连家产都已倾尽了。 在这寻医之路上,他遇到形形色色的“高人”,年龄轻的夸夸其谈,年纪大的故弄玄虚,总之,就是夸耀自己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然而,对他妻子病症的医治效果,并不像所说的那么玄乎,病情依然反复无常的发作。 “岳先生,您对污秽之气的说法,有没有什么高见?”王闻亭突然问道。 岳林眉头一皱,心想,这价位还没谈呢,怎么跟自己谈起旁说来了。 看到他疑惑的表情,王闻亭赶紧补充道:“哦!我指的是那些邪气,被邪气给沾染的人,岳先生有没有诊断过这种病?”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自然想到了他的用意,无非是在为他的妻子问诊。 “王老板,你指的是……” “就是祛除鬼气!”王闻亭直言道,打断了他的问话。 原本,岳林想问是不是指的他妻子,未曾想,王闻亭误认为岳林不明他的意思。 “王先生,虽然我是一名中医,自然走的是中医之道,或许,你听说过有阴阳五行学说,但这一学说与鬼毫无关联,你所说的鬼气,在中医学里称为瘴气!” “瘴气?” 岳林看向疑惑的王闻亭,随口笑道:“没错!一种湿热而蒸郁的有毒气体,能致人突发各种疾病,甚至中毒身亡!” “岳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没有鬼?只是毒气而已?”王闻亭突然来了精气神,那眼神都看着发亮。 “鬼神之说,我不清楚有没有,不过,被瘴气侵蚀过的病人,按发病季节以及表现性质,会出现很多种类,并不容易彻底驱除病根!” 看着王闻亭再次郁闷,岳林知道他的小心思,不然飞檐上的八卦符,以及那柄开光的桃木剑,就不会挂在那里了。 无非是怕鬼上门,想必,这王闻亭做过什么亏心事。 “王老板、王老板……” “哦!……?” “咱们不闲聊了,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看,刚才电话都响了几次了,你直接报个价吧!”岳林催促道。 “岳先生,刚才我报的价位已经够低了,干脆我再降二十万,四百五十万最低了,库里的那些床位和桌椅我白送,您若是还不满意,那我也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看着王闻亭心疼的样子,岳林也知道他已是触底了,但自己也没有这么多钱。 拆迁补了一套房子,另加一百七十万,即便加上爷爷留给自己的一百万,这还差着一百八十万。 更何况,还要添加一些医疗设备,自己怎么着也得买辆破车,这还跟花妞吹下了牛b,带它出去兜兜风。 “王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手头有些紧张,咱们签一个协议,我可以先付给你十万押金,容我五天时间为限,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如何?” 看着犹豫中王闻亭,岳林再次说道:“王老板尽管放心,就按你说的四百五十万签协议,若五天限期已到,那十万押金算我对你的补偿,当然,若你在期间转卖他人,你要付我十倍押金!” “岳先生,不瞒您说,您也知道我这个情况,我妻子还等这笔钱救命呢!五天时间太长,咱们既然有缘,我就再退一步,以三天为限,你交20万押金,如果我违约转卖,就按五倍押金付你如何?”王闻亭忧虑的说道。 岳林眉头一皱,心想,这王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精打细算,他么的差点把自己算进去。 不过,也理解他的难处,谁还没有个低谷时期,随口笑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岳林爽快的答应下来,两人站起身握了握手,一起回到楼内签订协议。 市郊北环外,福禄地产公司门前,停放着一辆白色jeep车。 俞强围着车子转了一圈,随手打开了车门,“齐哥,这车他若不要,那就转卖给我吧!” “美死你吧!想要这部车子,那得是看人缘的,我都还想要呢!”齐纵说话间从车里钻出来。 “买部车看啥人缘?”俞强懵懵的问道。 齐纵撇了他一眼,随口笑道:“这部车你知道是谁的吗?” “谁的?” “秦凡卿说是她朋友的,我不怎么相信,你看这部车的手续,昨天才过的户,车主叫什……” 齐纵说话之余,从车里的遮阳板上取出手续,“哦!于四江,你看看过户时间!” “这部车昨天才过户,怎么今天又想卖了呢?”俞强疑惑道。 “真是个呆子,你看这车都快五年了,你再去看看里程表,才跑了不到八千公里,我怀疑这车连机油都未换过,啥都是原车的!” 齐纵指着车子的每个部位,跟俞强逐一介绍到。 “嗯!这车不是样品车,就是测试车辆!”俞强点点头说道,好像非常有经验一样。 “俞胖子,说你是个呆子,你还别不服气,你就想想这车子的前主人是谁?”齐纵提醒道。 “你说是秦凡卿?我觉得应该不会,一个弱弱的女孩子,怎会喜欢切诺基呢?” 齐纵嘿嘿一笑,说道:“俞强,你可不要小瞧秦凡卿,我觉得她可不是一般女孩子!” “齐纵!我俞强又不眼瞎,你这废话了不是?她人长得漂亮,又是大老板,有钱有势的能一般?” “呆子,我说的是这个!” 齐纵打断他的话,做出一个格斗动作,继续说道:“像你这种呆子,解决两三个小菜一碟!” 俞强表情呆愣,懵懵的看向齐纵,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我去!呆子咱们打个赌吧!五万块钱的赌注,你敢不敢押?”齐纵嘿嘿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俞强来了精气神,就跟捡到五万块钱差不多。 齐纵点了点头,说道:“走,去屋里立个字据!” “好嘞!啥时候兑现?” “随便你,找个机会你尽可一试……”两人说着话走进了房间。 此时,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刚下车的岳林便被切诺基吸引。 心想,不会是这辆车子吧,看着好像还挺新的,这彪悍的外形征服了他。 欣喜的岳林快步走向车旁,围着切诺基转了一圈,还用脚蹬了蹬粗犷的轮胎。 “伙计,你比我长得还他么的帅,咱俩是不是相见恨晚啊!”岳林嘿嘿自语道。 房间内,齐纵起身朝门口外张望,看到满脸欣喜的岳林,围着车子转了一圈,顺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眉头一皱,看看手中的遥控器,惊讶道:“我艹!看来还真是有缘人,这他么防盗锁都失效了!” 俞强认真的收好字据,笑道:“你个齐呆子,锁没锁车都搞不清楚,还他么的敢跟我赌!” “俞强,咱们严肃点行不行,我跟你说的车子事,尤其秦凡卿这三个字,你跟岳林不许说漏一个字!”齐纵认真的说道。 “他们俩怎么了?掰了?”俞强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听罗銮的话音,好似是这么个意思,即便没掰也垂危了,咱们别去掺合人家的事!”齐纵提醒道。 俞强撇了撇嘴,说道:“掺合个屁!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他是跟那个萧媛拍拖,还是跟秦凡卿拍拖!” “我他么跟你一样,恐怕,这小子穿的鞋码够大的!” 俞强有点懵懵,“啥意思?“ “你这脑子里是浆糊吗?脚蹬着两条船呗!” 齐纵说话之余,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抓起茶杯向外走去。 “岳林,你怎么现在才过来,人家还等着我回音呢!”齐纵埋怨道。 见他们俩从屋里走出来,岳林朝他们招招手,笑道:“你们两个上车!” “你想试试车子,自个儿去兜一圈吧!我从小惜命怕生!”齐纵品了一口茶,嘿嘿的笑道。 “车我就不试了,这他么的比我长得还帅,赶紧跟我过户去!”岳林说话间启动了车子。 齐纵表情一怔,看向旁边的俞强,两人面面相觑,“缘分到了挡不住……” 岳林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大切诺基动力澎湃,轰鸣着向前方驶去。 “卧槽!你他么考的飞行执照?”齐纵擦着脸上的茶叶末子,愤愤的说道。 “好车!你还别说,这车若是给它对翅膀,肯定会带来惊喜!”岳林说话之余,又踩下了一截油门。 齐纵紧抓着保险带,还不忘自夸:“这可是纯进口的原装货,大切诺基标准4x4驱,现在都绝版了,他么的我都看着眼馋!” “对了,价格呢?” “人家车主说了,看买车人的眼缘,对了,我差点忘记通知人家了!” 齐纵赶紧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于老板,我这边买家有意接手了,我们车管所门口见!” “好嘞!一会见!”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5章 相爱相杀成冤家 一处私人会馆里,秦凡卿与覃青正在商议着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不好意思了,你们等急了吧!”覃青开门的一瞬间,萧媛歉意的说道。 “萧媛,你这是怎么了,搞得自己这么狼狈?”秦凡卿看她擦着汗水,气喘吁吁的样子,有所担心的问道。 “快别提了,跑的脚都疼死了!”萧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边脱着高跟鞋,一边叹气的说道。 “萧媛,到底出什么事了?”覃青急急的问道。 “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嘛!还不是我那个亲妈,现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萧媛揉捏着双脚,抱怨的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你是说那个专职司机?” 萧媛点了点头,“为了甩开他,我是整整绕着市区,兜了近一个小时的圈,好不容易甩开他!” “那你的车停哪里了?”秦凡卿急急问道。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我把车停在商场地下停车场了,又打出租车赶来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秦凡卿与覃青才松了一口气。 “凡卿!咱们资金也都筹集到位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萧媛缓了一口气问道。 “筹建公司这一块,咱们就交给覃青来操作吧!毕竟,这一块覃青比我俩都有经验,更何况,还有她那些朋友辅佐,我俩也不好抛头露面!” “嗯!覃青,这阵子可真让你受累了!”萧媛有些歉意的说道。 覃青笑了笑说道:“咱们就甭客气了,对了,有时间跟你俩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她也曾在国外跟我共事过!” “这个倒没必要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也不能不防!”秦凡卿提醒道。 “萧媛,咱俩是不是要跟他……”秦凡卿未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俩先谈着,我去一下洗手间!”覃青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到她刻意的回避,萧媛犹豫了一会,“凡卿!能不能别伤他那么深,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秦凡卿追问道。 “他真的有自杀倾向,我说的是真话!”萧媛有些心急了。 看着忧心的萧媛,秦凡卿吸了一口气,“那只是伤到他的痛楚,并未触及到他的仇恨!” 萧媛表情一怔,欲言又止,她心里明白秦凡卿的用意。 如果不跟岳林划清界限,公司即便成立起来,初期经营也会举步维艰,肯定会遭受到不明原因的阻碍,甚至寸步难行。 除非,她俩幕后蛰伏不被发现,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间一久,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她俩要走上前台来。 “凡卿!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不要去触碰他的过去,从现在开始逐渐疏远他,让他对咱们死心?” 听着萧媛说话的语气,这哪是俩个人在商量,显然她这是在恳求。 秦凡卿摇了摇头,叹息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你我的心里都痛,但只能在商海浮沉,潮起潮落,真相才会在大浪淘沙中现形,花之语你忘记了吗?” “凡卿!我并非不想这么做,只想咱们别去动爷爷,让老人家在那里安息吧!”萧媛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萧媛,你这一哭,我都拿不定主意了,对于你我来说,这是唯一激怒他的办法!” 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萧媛,秦凡卿递给她一张纸巾,再次说道:“更何况,你这是接近十个亿,如果让你母亲知道了,她肯定会追着此事不放!” “她不会知道的!”萧媛泣不成声的说道。 “这么大一笔资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果园区建起来还好说,可以再次贷款堵上这个窟窿,若只是纸面工程,到时连窟窿都堵不上,后果只有一个可能,二十多个亿打了个水漂!” 秦凡卿话音一落,无奈的叹息一声,“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鸡飞蛋打,你我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忍心看他被人玩弄于手中,单打独斗吗?” “凡卿!我保证这笔款项,我妈她决不会知道,我真的能保证!”萧媛哭泣着举起了手,发誓一般的承诺道。 “你如何保……???” “凡卿你就别问了,我都说保证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萧媛打断她的话,勉为其难的解释道。 毕竟,父亲告诫过自己,这笔款他们父女知道足够,她自然不会跟秦凡卿说出来。 看着信誓旦旦的萧媛,秦凡卿揉着额头,犹豫了一会,“萧媛,我相信你!” 也许,她猜到了什么,或许,她单纯本着对萧媛的信任,毕竟她们同在一条船上。 两人正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秦凡卿的手机响了。 “于伯,办妥了吗?” “喔!您还真给他算了一卦啊!” “哈哈!算的好,好一个两朵桃花劫,这或许就是天意的巧合!” “没、没说什么!毕竟人家给了一块玉,萍水相逢,咱们也不能欠人家的情!” “于伯,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您就早回去休息吧!” 秦凡卿挂断电话,拿出一个像似信号接收器的东西,她摆弄着那台机器上的调频。 “萧媛,你想听他的声音吗?”秦凡卿笑问道。 看她疑惑的点点头,秦凡卿打开了手机,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于伯这车子帅气,人也和蔼!”岳林的声音传了出来。 “三万块钱,这跟白捡有何区别?你小子够转运了!” “大家快看哈!俞强这小子眼红了,说不定人家于总正选女婿呢!”随后传来齐纵的猪笑声。 “对了!你上午忙什么了,接个电话都会死人?” 沉静了一会,声音再次传来…… “你不提这事我差点忘了,正想找你俩商量这事呢!我那老宅可成全了你们,不过,我在东环外选中一栋三层小楼。”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话音,秦凡卿与萧媛面面相觑。 “岳林,你想把它买下来?东环外地段可是山岭地段,景港近些年的规划,可没有往东发展的趋势,那边真没什么升值空间,到时别说哥们没提醒你!” “我又不是炒地皮的土拨鼠,只是打算蜗居在那里,顺便开一家小门诊,不过我手头上的钱不够,能不能把分我的那套房,给我兑换成钱来补偿,现在提出来还不算晚吧?” “岳林,你可想好了,等工业园建成,那里会变的跟东岸一样繁华……!” “行了行了!都说了我不靠炒这些赚钱,你就说成不成吧!” “这些事也不是我说了算,那得回去问问乔老板,人家是承建商……” “那你赶紧回去问,两天内给我回个准信……” 听着他们的谈话,萧媛惊讶的看向秦凡卿,她未想到的太多,尤其,还在那辆车里做了手脚。 “萧媛,这部手机你拿去,上面天线图案的app软件,你可别调乱了频,只要他不开车出城,你随时可听到他的声音。 萧媛点了点头,正准备问她什么,秦凡卿的另一部手机响了。 见她跟对方聊了一会,并约定了明天见面。 隐约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萧媛感到似曾熟悉,看到秦凡卿笑着挂断了电话。 “凡卿!是不是火车上的那个叫迟什么了?” “迟度飞!他明天来景港见客户,顺便约我们吃顿饭!”秦凡卿笑了笑说道。 看到萧媛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再次说道:“萧媛,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那个专职司机就像个跟屁虫,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将计就计……” 秦凡卿跟她说着自己的计划,萧媛默默的点着头,伴随传来敲门声,覃青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岳林按齐纵的建议,把车开到4s店进行了保养,开车去了附近的加油站。 “伙计你是挺帅,就是有点贪吃啊!” 岳林自言自语着,掏出变形皱褶的钱夹子,心疼的抽出四百块钱,捻了捻递给了加油员。 看着手中的钱夹子,这还是萧媛送给他的,想到秦凡卿与萧媛俩个人,岳林叹了一口气,不挂念她们那是假的。 好像有一个世纪未见了,看来她俩还跟自己较上劲了,心想,自己就他么的堵个气,难道她俩不懂得给自己个台下? 或许,覃青自建公司,规模又搞得这么大,她俩一定也跟着忙活,岳林想到这里,那颗心不再那么冰凉了。 “伙计,陪着帅哥我垃圾变成宝吧!这年头没钱谁也看不起!” 一脚油门踩下去,切诺基发出轰鸣声,岳林有些心疼,“伙计,少喝点啊……” 岳林将车停放在楼下,心里想着退房补偿款的事,噔噔的上了楼。 “花妞,我回来了!”随手打开门的岳林喊道。 “你是谁?喊谁妞呢?” “……???” 一位身着睡衣的阿姨,从卧室里匆匆走出来,警惕的看着岳林。 “你是怎么进来的?”阿姨见他懵懵的不说话,继续对他质问道。 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岳林拍了拍脑袋,赶紧说道:“对、对不起了阿姨,我搞错楼层了!” 岳林一边道歉,一边朝门外退去。 “你给我站住!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阿姨手里握着手机,亮亮的屏幕显示,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阿姨,您别误会,我真的顺手一推进来了,我家就住在您楼上!”岳林站在楼道里,急急的跟她解释着。 “物业保安吗?您来三号楼,三门202一趟,有个陌生人闯进我家里来了!” 卧室门口的阿姨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床铺上,用警惕夹带鄙视的眼神,看着门外呆愣的岳林。 听到她这么一说,岳林无可奈何的摊摊手,“阿姨!您何必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搞错了楼层,也已经跟您道歉了,楼上楼下的您还想怎么着?” “我家门是反锁着的,你开锁闯入我家,还成了我大惊小怪了?”阿姨恼火的问道,显然,岳林刚才的话激怒了她。 楼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听这噔噔的上楼声,好似不像是一个人。 果不其然,两名保安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他们先是看了岳林一眼,随后问向阿姨:“沈阿姨,您不要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沈阿姨撇了岳林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问他!” 听着岳林的一番解释,总算是弄明白了整个过程。 “沈阿姨,您家的门锁是不是坏了?”其中一名保安问道。 “门锁坏了?”沈阿姨摆弄着门把手,疑惑的嘀咕道。 保安随后看向岳林,说道:“岳先生,楼下那辆白色的jeep车是不是您的?” 看到岳林点了点头,再次说道:“如果你没有买固定车位,麻烦您去办个临时停车位,您的车不能停在那里!” “办理临时停车位?那以后我停在哪里?”岳林疑惑道。 “有了临时停车位,你就可以停在那里了!” 听到保安的话,岳林表情懵懂,显然,这又是他么的变着花样收费,还是住在自己的小院里舒坦。 “这门锁没坏啊!”沈阿姨站在自家门外,扭动着门把手疑惑道。 保安过去摆弄了一会,顺手又推了推防盗门,显然门锁并没有坏。 转身用异样的眼光,重新上下打量着岳林,怪异的笑道:“那就麻烦岳先生,您再演示一下刚才的情景,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进去的!” 岳林无奈的摇摇头,自从有了灵气的存在,他便从没动过钥匙这玩意。 当然,除了开车点火外,并非是他点不着火,只是不想尝试摸电门的感觉。 这个演示他自然要做,否则,还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走上前去随意扭转门把手,顺手一推门开了。 两名保安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还真如他所说的,自己随手一推就进去了。 保安搔了搔头,看向懵懵的沈阿姨,“您再关上门,让他再试试!” 看着一脸懵相沈阿姨,重新将防盗门关上,自己还特意扭扭门把手,顺手推推又试了试。 “那你再试试?”沈阿姨退到一边去。 “嗯!这次是真关上了!”岳林一边说道,一边扭动着门把手。 两名保安见到这幅情景,随口说道:“沈阿姨,想必您这门锁时好时坏,建议您重新换一把新锁!” “看来你们这是一次误会,楼上楼下的邻居嘛!这点小误会都不叫事,对了,岳先生您别忘记车位的事!” 保安说完圆场的话,朝阿姨礼貌的打打招呼,俩人便匆匆的下了楼。 岳林无奈的向三楼爬去,心想着住楼太特么麻烦,自己是一点不适应。 “哎、哎……???” “我怎么进屋啊……!” “咚、咚、咚……”一声声的撞门声传来。 “这是什么破防盗门,防我倒是挺牢靠,你咋不再坏一次呢……” 楼下身着睡衣的沈阿姨,一边扭动着门把手,一边焦急的念道着。 岳林坐在沙发上,拽着花妞抖动的半只耳朵,跟它念叨着刚才的委屈。 “花妞,等诊所成立了,我在院里给你建栋小别墅,跟桌子一样大咋样?比你那抽屉窝可敞亮多了!” “瞄呜……”花妞叫唤了一声。 “看把你美的,虽然咱缺了半只耳朵,但咱也是有别墅的土豪,怎么也得钓个金龟婿回来,可不能带那些野猫回来,你这血统它们是不能比拟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岳林起身打开门,看到身穿睡衣的沈阿姨,满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小伙子,刚才发生的误会,你也别往心里去,都怪阿姨我心太急,可我也是紧张……???” “沈阿姨,我没有那么小气,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岳林打断她的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我、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给我女儿打个电话,你看我这被关在门外了,有家也回不去!”沈阿姨惭愧的说道。 “哦!您稍等!” 岳林回到房间里,从沙发上拿起手机递给了她。 “真玥啊!我是妈妈,你能不能赶紧回家一趟,家里的门锁坏了,妈妈被关在门外了……” “啥?那你能跟萧总说说情况,回家先把钥匙送过来,你再回去也用不了多久!”她急急的回应道。 “唉!你这当个秘书,就好像卖给了人家似的,妈知道你刚进单位怕影响,那你忙完赶紧快回来,妈在楼下等你!” 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样子,岳林接过手机说道:“沈阿姨,要不我再去试试?” 听他这么一提醒,沈阿姨面露感激,“谢谢你小伙子,你一看面相就是个好人!” 撇撇嘴的岳林,思绪有点小凌乱,心想,早这么慧眼识珠,哪会有这些麻烦事? 见他连推了两次都失败,面露沮丧的沈阿姨,摇了摇头叹息着想哭。 然而,当他第三次推门时,防盗门竟然真被打开了,岳林这一出装的有模有样。 “好好、好……!” 沈阿姨就跟孩子一般,拍着手连连说好,她这高兴劲就差蹦起来了。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咱们这都是缘分啊!快快进屋里坐一会!” 见她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向自己发出了邀请,被刚才那一场误会搞得,岳林想逃都来不及呢,哪还有心思进去坐一会。 “沈阿姨,我一会还要去办停车位,就不麻烦您了!”岳林说话间朝楼下走去。 听他这么一说,沈阿姨也没在坚持什么,回到房间隔着窗子往下看。 只见楼下的岳林打着电话,从车里取出一个包,拎着向物业办公室走去,沈阿姨欣慰的笑了笑。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6章 暗中运作 秋末的清晨,天气早已转凉,岳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俗气的夹克衫、洗白的牛仔裤,一双满是皱褶的运动鞋。 鸡窝般的发型,已盖过半只耳朵,他侧着身子扭过脖子,都能看到头发触及到后衣领。 “这他么是我吗?”岳林有些反胃的自问道。 “花妞,我们走!”岳林打了个响指,带着花妞出了门。 理发店、专卖店、大商场整整逛了大半天,连午餐也应付着吃了点零食。 切诺基的后座上,大包小包的堆得满登登,当然,还有花妞的最爱,各种口味的猫粮。 岳林将车停在楼下,看着后面的大包小包犯愁,这么多杂七乱八的东西,他得来回提个两三趟。 想了想,干脆将两件西装取出来,把一些衬衣、鞋子、腰带等塞入西装套里。 “花妞,剩下的你自己驮上去!” 岳林将剩余的小物件,还有花妞的好几包猫粮,从车里给它拿了出来。 随手关闭了车门,自个背起两个鼓鼓的大包,朝着花妞嘿嘿一笑,就像满载而归的小偷似的上了楼。 进了屋的岳林,发现花妞叼着一袋猫粮,正在窗外扒拉着一页窗。 “行了行了!吱吱的声音真闹心,我来给你开!” 岳林将两个大包甩在沙发上,过去给它拉开了窗子,花妞叼着猫粮放在抽屉窝旁,又从窗口爬了出去。 看它叼着东西爬上爬下,岳林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嘛!从今往后,你得学会自食其力!” 他一边自语,一边脱着衣服,正准备去冲个澡。 发现花妞打开猫粮品尝起来,“你咋不经夸呢?还有我的内裤、袜子、背心不要了?” 花妞对他爱答不理的,好似跟没听到一样,岳林走到窗口往下张望。 “咦?花妞,那些东西你叼哪去了?” 看到车边已经空空,岳林心里一沉,难道是被人顺手牵羊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正准备冲澡的岳林,又重新套上了裤子,心想,是不是罗銮那家伙提前来了。 “这他么还不到四点,不是说好六点吗?”岳林嘀咕着打开了门。 “你好,岳先生,我叫宋真玥,就住在你楼下,你那只猫咪真可爱!” 看到门口的女孩子,抱着自己购买的一堆东西,懵懵的岳林有些尴尬。 “哦!谢谢宋小姐了,都怪这只贪吃猫,有了吃的就罢工!” 岳林接过她抱着的物品,转身扔到了沙发上,才想起自己还打着光背。 “楼上楼下的甭客气,我是看到猫咪叼的很辛苦,顺手帮它捎带上来!”宋真玥笑道。 看到女孩看着花妞,并未打算离开的意思,岳林尴尬的搓着手,自己还打着光背,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进来。 “哦!昨天发生的误会,我妈妈已经跟我说了,我替妈妈向您道歉,同时也谢谢您!”宋真玥说话之余,歉意的向他欠欠身。 “嗨!楼上楼下的住着,这都不叫回事!”岳林倒是变得挺豪爽。 “看得出岳先生是个大度的人,对了,我能不能带它到我家玩?”宋真玥说话间,指指正在贪吃的花妞。 原来她没打算离开,竟是想带花妞去她家玩。 “哦!宋小姐是想跟花妞玩?没问题,不过它很闹腾的,可得把家里怕摔的东西收好了!” 岳林一边提醒着,一边抱起贪吃的花妞,然而,花妞也叼起了猫粮。 “哈哈!花妞?名字挺好听,花妞也很可爱!”宋真玥接过花妞,连同它叼着的猫粮,一同抱在怀里。 “谢谢岳先生……”宋真玥高兴的连连道谢,抱着花妞朝楼下走去。 岳林咧了咧嘴回了屋,心里美滋滋的偷着乐,没想到楼下住着个大美女。 片刻,床上的手机响了。 “齐纵?难道乔老板那边回信了?”看到“二道贩子”四个字,岳林赶紧按了免提键。 他一边脱着裤子,一边急急问道:“齐纵,乔老板那边怎么说?” “开始他不同意,我正打算跟你说此事,刚才他又打来电话来,说晚些时候告诉我情况!” “那要多晚啊?”岳林忧心的问道。 “他也没说具体时间,你先不用着急,一会我去他那边取合同,到时我在给你问问!”齐纵劝说道。 “我能不着急吗?跟人家定的合同是三天,这他么一天过去了,我至今分文未筹到!”岳林开始抱怨道,想必他是心里着急了。 “岳林,不就百十万的款子嘛!真要是耽误了你正事,到时我齐纵借给你!” “真的?你不怕到时我赖账?” “你不怕我把你房子转卖了?”电话里的齐纵又放猪出圈,直接笑出了猪声。 岳林嘿嘿一笑:“好吧!先谢谢哥们了,我可把你这话当真了!” 挂断电话的岳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其实,他也想到通过朋友借款,但他总觉得与哥们借钱,会把哥们关系掺杂上铜臭味。 甚至,他都想通过马莲舟,介绍个有钱有势的垂危病人,又觉得现在还不合时宜,毕竟,院方答应的一些事,还没有全部办妥。 岳林冲了一个热水澡,感到全身的轻松,心情也变得大好,就像将那些烦恼事一同冲洗掉。 现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是比早上顺眼多了,帅气干练的发型,笔挺的黑色西装,陪衬着浅蓝色衬衣,尽管没有系领带,但解开的两粒扣子,隐隐显露着男人的粗犷。 “具备雄性的气质,才是真正的帅哥,决不能阴柔压过阳刚,那他么的是病得治!” 岳林自言自语着,拎起崭新的黑色手提包,总觉得有些不习惯,随手又捡起自己的小背包,还是拎着它比较顺手。 “罗銮,你那边忙完了吗?”岳林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电话。 “你别麻烦覃总了,我直接过去接你!” “哈哈!老子现在可是土豪,一辆车子我还是有的,你现在到工地门口等我,一会我便到!” 岳林说道这里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改口说道:“罗銮,你还是到桥下等我吧!不想看到那里被拆的样子!” 青江大堤上,覃青指着不远处的工地,正跟迟度飞介绍着什么,秦凡卿与萧媛站在他俩身后陪同。 “覃总独到的眼光,大手笔的投入,大度胸怀、大责任感、大产业链,就凭具备这种前瞻性,让我迟度飞受益匪浅,以后您就是我的导师啊!” 听到覃青的大致介绍,迟度飞连连称赞,从心底里对覃青感到钦佩,尽管以前谋过面,还从未真正与她交谈过。 “迟总,您可真会夸赞人,都让我闻宠若惊了,飞伦集团我早有耳闻,您的父亲迟老我可很熟悉,商界里元老级的企业家,还希望以后我们能多多合作!” 覃青的这番话,夸的迟度飞心里乐融融,偷偷瞄了萧媛与秦凡卿一眼,笑了笑说道:“咱们合作那是迟早的事,毕竟还有她们俩位嘛!” “迟总,我也听她们提起过你,我和她俩可是闺蜜哟!”覃青眨眨眼笑道。 “覃总,要不今晚我做东,咱们一起吃顿饭,不知覃总赏不赏脸?”迟度飞反客为主,对覃青发出了邀请。 “迟总都到景港地了,哪还能让您来请客,这不是打我覃青的脸?不过,今晚真的很不凑巧,我还有其它的应酬,就让萧媛与凡卿代表我,盛情邀请迟总吃顿家常便饭!” 听到覃青还有事,迟度飞心里也能理解,毕竟公司才刚刚筹建,肯定事务缠身脱离不开,但他还是希望覃青能到场。 看到迟度飞的犹豫,覃青赶紧说道:“迟总,我想你能够理解,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专门设宴邀请迟总,您看这样如何?” 既然,覃青都这样说了,迟度飞也不能再强求,随口笑道:“理解、理解!我可记住覃总的话了,这顿饭您是欠下了!” 俩个人谈笑风生,走向旁边的一辆宝马车,迟度飞率先一步,帮她打开了车门,目送着覃青开车离去。 萧媛与秦凡卿会心一笑,想必她俩也看出了门道,显然,这个迟度飞对覃青有意思。 秦凡卿低声笑道:“这就是钦佩的力量!” “哈哈!覃青的春天来了!”萧媛朝她眨眨眼说道。 此时,桥下等待多时的岳林,见罗銮还迟迟未到,从纳物箱里翻出一个雪茄盒,还有一根雪茄躺在里面。 “你这个二道贩子,咋舍得给我留支雪茄呢?”岳林自然自语道。 这盒雪茄还是车辆过户时,齐纵落在车上的,正巧让岳林来打法无聊的时间。 吸了一口雪茄的岳林,呛的咳嗽着下了车,站在路边直作呕。 “这他么是烟吗?酷到不要命了,我艹,呃、呃……!”岳林干呕着悻悻说道。 大堤上,迟度飞满面春光,笑道:“两位美女,那咱们去搓一顿大餐,中午餐只顾跟客户商谈了,现在肚子早叫唤了!” 司机听到他的话,赶紧下车拉开商务车门,显然,这是迟度飞的豪华座驾,奔驰豪华商务车。 两人上车坐定后,秦凡卿打量着车内的豪华装饰,笑道:“迟总的车不错,私人定制版的吧!” “凡卿!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俩也甭在我面前装了,秦氏集团旗下,景港卿西药业总经理秦凡卿,我说的没错吧!”迟度飞转过身笑道。 “萧氏集团旗下,玉鼎药业总经理萧媛,我说的也没错吧!”迟度飞再次问道。 秦凡卿与萧媛倒也坦然,并未感到特别惊讶,仅是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相视一笑。 显然,这家伙来景港谈业务时,顺道打听过她俩的身份,知道萧媛的身份信息并不难,但他能知道秦凡卿的信息,这可不那么简单了,毕竟她的身份在幕后。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景港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两位千金想隐瞒身份,堪比登天!”迟度飞笑道。 “迟度飞,你都打听过了,刚才在覃总面前装什么装?”秦凡卿没好气的质问道。 “覃总不想说的事,我为何要去点破?不过话又说回来,覃总创业初始,真的很不容易,作为咱们得帮她一把!”迟度飞感叹着说道。 “嗯!你这话我爱听!”萧媛点点头笑道,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是真担心迟度飞知道真相。 “若遇到什么过不去的槛,覃总不好意思说,你俩可得跟我通通风,只要我迟度飞力所能及的,不在话下!” 听到他的一番话,秦凡卿笑了笑说道:“对覃总现在来说,她单身的槛还真不好过!” “真的?大美女没有意中人?”迟度飞两眼放光,脖子伸到了极限。 秦凡卿眉头一皱,随口质问道:“迟度飞,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听到秦凡卿的质问,迟度飞支支吾吾的不想说,旁边的萧媛有点懵,不清楚她为何问出这个问题。 “好吧!你既然不想说,那咱们友谊的小船翻了,司机先生前面桥下停车!”秦凡卿毫不客气的说道。 迟度飞赶紧朝她摆摆手,说道:“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有什么可好听的,无非是说你俩喜欢上同一个人了,这话说出来鬼才信,那人得帅成什么样?” 萧媛总算明白了用意,刚要开口说什么,秦凡卿却拉拉她的手臂,朝车窗外示意她看什么。 当她看向车窗外时,眼神望着路边的身影凝滞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心酸的眼睛都生疼。 两人一直看到身影变模糊,也不知是眼睛模糊了,还是距离隔远了才模糊,总之,那道身影已看不清了。 秦凡卿转过身来,捏了萧媛的手臂一把,示意她不许哭出来,自己反而擦去眼角的泪水。 尽管分开没多久,但在她俩心里像是一个世纪,彼此的内心感受,如出一辙。 “我说了流言蜚语不可信,你看你俩倒还认真了!”迟度飞不知所以然,心里难免有些慌神,以为是他的话伤到了她们。 “那不是流言蜚语,他们说的是事实!”萧媛的语气很坚定,从心底里不愿去否认。 “对!不过那是曾经,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秦凡卿补充道。 听到她俩的语气,迟度飞眉头一拧,欲言又止,能感受到她俩的伤口,至今还未愈合。 即便他有什么想法,自己也不能表达出来,在她俩人的内心里,哪个也不会容纳他,覃青那边更是没戏了,难免弄个鸡飞蛋打。 “迟度飞,你这趟来景港洽谈的怎样?”秦凡卿问道。 “还行吧!双方都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对方的公司也是刚成立不久!”迟度飞回应道。 “喔!是什么公司?” “欣亦经贸公司,你熟悉吗?” “欣亦经贸?的确不熟悉,那他们老板叫什么?”秦凡卿继续问道。 “欣圆,欣总也很年轻漂亮,她的老公或许你们能认识,大业居总经理宁翰腾!” 听到他说出的名字,萧媛与秦凡卿面面相觑。 “神速?”两人异口同声。 大桥下,岳林看到罗銮朝这边走来,随手将雪茄递了过去,嘿嘿笑道:“兄弟,纯进口货,要不要来一口?” 显然,秦凡卿与萧媛的路过,他并未产生任何的感应,这也说明灵血已经扎了根,开始独立孕育成长。 “咳咳、咳……” 罗銮捂着胸口,咳嗽着吹出一个鼻涕泡。 “卧、卧槽……这他么的是雪茄,就跟吸了烧火棍似的?呃、呃……” 看到干呕中的罗銮,可把岳林给乐坏了,“哈哈!我是看出来了,你他么跟我一样的屌丝命!” “也没想过自己富贵命,只要饿不死就行,这jeep车的确不错,花了不少钱吧?”罗銮绕着车看了一圈问道。 “你就给我装吧!有齐纵那张破锣嘴,你还有啥事不清楚的?”岳林不屑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谁骗你谁是这个!”罗銮双臂双腿叉开,头一伸做出乌龟的形状。 看他这架势也不像是骗人,这让岳林对齐纵刮目相看,笑道:“咱们先上车再说,对了,你说那庄园酒店在哪?要不要把齐纵他俩喊上?” “你请客当然你说了算,一直往前开,到了外环南路右拐,还是覃总带我去吃过一次,饭菜味道可真是不错!” “价格呢?” “卧槽!你都成有车一族了,还在乎这点饭钱?原汁原味的家常菜,价格还能贵到哪里去?”罗銮瞥了他一眼鄙视道。 “你是记打不记疼,上次忆苦思甜庄园里,南瓜汤88块一碗,你小子喝了几碗忘了?” “那次不是没看价格嘛!再说了,也不是你请客!”罗銮嘿嘿笑道。 “我真他么担心,你小子把我这车给喝没了!” 一路咆哮的大切诺基,向外环南路奔去。 听到岳林说的话,只花三万块钱买的车,若不是齐纵与俞强掺合其中,罗銮怎么也不会信。 “对了!听说你要开诊所,现在正急着筹备钱?”罗銮话锋一转问道。 正准备打电话的岳林,听到罗銮突然的问话,手机屏上的“二道贩子”未拨出。 “你听谁说的?” “覃总给乔老板打电话,我偷偷听到的,你可要给我保密!”罗銮嘱咐道。 “他们说什么了?”岳林追问道。 罗銮犹豫一会,说道:“他们谈到工程进展时,好像乔老板说到你了,你那合同已经生效了,是覃总买下了你的房!” “覃总买下了房子?”岳林惊讶道。 罗銮点了点偷头,“岳林,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工程进展速度很快,每天需要大量资金维持运转,其实,覃总的资金非常紧张,但她听到你办诊所的事,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 “哥们谢谢你,我知道了!!”岳林叹息一声,随手将“二道贩子”拨了出去。 “齐纵,今晚我请……???” “你小子神了!我刚从乔老板那里出来,房款我已经拿到了,这还他么的头一次,见他这铁公鸡办点人事,不过这手续你得先签一下!” 电话里,传来齐纵兴奋的声音。 “谢谢你哥们!今晚我请客,到了地方再通知你!” 挂断电话的岳林,眼睛里有些泛潮……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7章 不是同路人 庄园远离市区,地处青江分流河畔,三面临水,背靠港南秀山,可谓空气清新、安逸幽静。 园景融合东西方设计风格,一座仿唐代设计的大殿居中,可谓气势恢宏。 不远处,多样化的种植采摘、农场园林,包括水上娱乐等场所,散布着几栋欧式风格的别墅。 显而易见,这是一处集商务、饮食、运动,休闲为一体的庄园。 的确,适合厌倦钢筋水泥,车水马龙,千篇一律的都市人们,前来养生休闲的好地方。 “罗銮,你跟着覃总可是沾光了,我从小在景港长大,都他么不知道这地方!” “哈哈!这儿离景港城四十多公里,就凭你挪着十一号,岂能跑到这里来?”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停车场,欣赏着主道两侧的田园风景,向那座唐代风格的大殿走去。 通过罗銮对庄园的介绍,岳林才知道这里的布局,大殿是地地道道的中餐美食,内部分为上下两层,周边散布的几幢别墅,则是以西餐为主的各式餐厅。 他还谈及到一个人,便是覃青的闺蜜唐羽岚,说到她从小在国外长大,喜欢去意大利风格的别墅就餐。 当罗銮提到秦凡卿之时,虽然话说的特别谨慎,不过,这小子也暗示了岳林,有个姓迟的公子哥,跟她的关系很暧昧。 并且也提到了萧媛,有位高大帅气的男人,总是开着豪车追求她,显然,罗銮将萧媛的专职司机,误认为是萧媛的追求者。 听到他的一番话,岳林的神情显得很平淡,心里却是非常的纠结,甚至有些吃醋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罗銮和他说起这些事,自然是非常的谨慎,若是自己表现出忧虑,他肯定会闭口不谈,这样想知道她们点事都难。 “岳林,你在想什么?”罗銮试探着问道。 “哦!唐羽岚最近忙什么,也听不到她的音信了!” 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罗銮犹豫了一会,“这个我不清楚,覃总不可能啥事都让我知道!” “你小子犹如覃总的秘书,你会不知道?”岳林嘿嘿一笑。 罗銮瞥了他一眼,“就怕你露出这副贱样,西装革履的更吓人,覃总不知让她做什么去了,有时两三天见不到人,神神秘秘的!” 岳林思索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唐羽岚打电话,结果却是对方已关机,“嗯!的确是神神秘秘的!” “说了你还不信,赶紧催催齐纵他们,这他么天都黑了,他俩忙什么去了?”罗銮催促道。 此时,一辆jeep指南者驶入庄园。 “那不是岳林的车吗?”俞强提醒道,指着停车场内的切诺基。 齐纵探了探脑袋,嘿嘿笑道:“你小子的眼真刁,这么多车都没遮住那双小眼!” “他小子车技不行,停个车都歪歪扭扭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哈哈!这前轮还没打正呢!扭在那里看着都难受!”齐纵指着岳林停放的车,又笑出了猪声。 手机突然响了,“哦!我们刚到停车场,大殿一层大厅057桌,好嘞!马上便到!”齐纵重复道。 “这辆迈巴赫v系商务车,看这内饰就知道,私人定制版的高档货!” “俞强,你小子少在车边瞎转悠,就跟盗车贼一样,私人定制版的豪车多了去!”齐纵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谈论着各种名车,刚走出庄园停车场,一辆黑色奔驰s600驶入进来。 “唉!这年头屁股下坐个几百万,比比皆是!”俞强羡慕的说道。 “你小子有红眼病,自己最低也得四百万了吧!不舍得花钱还想坐个安稳!” “我留着娶媳妇不行?哪像你齐纵一棵树上吊死!”俞强反驳道。 俩个人相互揭着老底,向庄园的大殿走去。 酒席上,迟度飞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萧媛与秦凡卿未动,等待他继续说经贸公司的性质。 从迟度飞的讲述中,她俩得知欣圆的经贸公司,虽然成立于大业居的经营场所,但并非属于大业居旗下企业。 他在讲述过程中,从包里拿出该公司的执照复印件,显然,公司的经营性质是独资。 “尽管我们是朋友,但这些合作的信息资料,也是公司的商业机密,咱们实话实说,我不应该透露这些商业信息!”迟度飞收起桌上的资料说道。 “迟大总经理,你都说过以后我们多多合作,还建议创建联合信息数据库,这商业信息数据都共享了,你又跟我们谈什么商业机密,我跟凡卿到底该听你哪一句?”掩嘴而笑的萧媛问道。 迟度飞表情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这、这不是还没开始嘛!” “那劳驾迟总开个先河喽!”秦凡卿接上了话茬。 显然,她们想弄清楚底细,迟度飞与这家公司的合作项目。 “也罢!跟美女们吃顿饭不容易,我只能大致说说了,其实这一笔生意,是经贸公司承揽的海外订单,我们公司只是代加工罢了!”迟度飞简单的介绍道。 “哦!那你听说过这家公司,关于扩建的消息没有?”秦凡卿问道。 迟度飞见她俩频频发问,表情显得有些困惑,“怎么发现你们对这家企业,好像特别感兴趣呢?”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也说景港就这么点大,突然出现一个未知企业,难免会引起我们的兴趣!”秦凡卿不以为然的说道。 迟度飞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随口说道:“以他们公司的实力,公司扩建是迟早的事,欣总在中午的饭局上,还谈起覃总买下的那块地段,尽管她就那么一说,但能看出她非常遗憾!” 秦凡卿微皱着眉头,自然想到欣家企业的实力,欣圆所成立的公司,怎么会屈驾于大业居旗下,没收购它已经是不错了。 同样,她也想到竞拍地标的情景,尽管当时竞拍的企业不少,但竞标的企业名单里,并未出现这一家企业。 到底是他们晚了一步,还是以其它公司为拖呢?在三十多家竞标企业里,想找出这个拖并不容易。 不过,当她想到十六个亿的竞拍价,虽然相对地标价格来说,已经高出实际价值很多,但以欣家企业的雄厚实力,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秦凡卿考虑不透,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原因造成了阴差阳错,会让欣家错失了良机,难道是受丹玉影与欣老四的牵制? 想想也有这种可能,但仅凭这一点还有些牵强。 “两位,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迟度飞歉意的说道,起身离座向洗手间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媛舒了一口气,说道:“凡卿!你觉得他的话可信?” “宁可信其有!”秦凡卿简单回应道。 “但我觉得可信度不大,以欣家企业的实力,怎么会拿不出十六个亿来呢?” 显然,萧媛也考虑到这个问题。 “万一,是受到什么牵制呢?” “凡卿,你指的是丹姨与四叔他们?”萧媛迟疑的问道。 见秦凡卿也在犹豫中,再次说道:“即便有他们牵制,这笔资金对欣家也造不成障碍,除非……” “除非什么?”秦凡卿见她犹豫,连忙反问道 “除非景港这边地标拍卖,他们欣家不知道,或者,知道信息时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萧媛这么一说,秦凡卿也觉得有这种可能。 “萧媛,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你不要忘了大业居,宁翰腾会不知情吗?” 正当两人疑惑之时,萧媛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说道:“我那司机已经到了!” “不能让他与迟度飞的司机见面,让他在车上等一会吧!”秦凡卿提醒道。 毕竟,大堤上四个人见面的事,迟度飞的司机是知道的,她担心会走路风声。 “方便!你说吧!”见萧媛接通电话,只说了一句话,眉头微皱,再也没有言语。 显然,司机在电话里,跟她长谈着什么。 片刻,萧媛挂断电话,表情困惑的看向秦凡卿。 “凡卿!他、他竟然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怎么可能?”萧媛惊讶的说道。 “果然不同凡响,你母亲可真是煞费苦心!” 听到秦凡卿的话,萧媛心里既惭愧又着急,说道:“凡卿!对不起,我怎会这么不小心呢!” “他在电话里说的什么?” 经过秦凡卿的提醒,慌乱中的萧媛稍有心安,“他说这些事并未告诉任何人,都是我妈让他监视我的,还说这个月底他便走人了!” “走人?是辞职还是被辞退?”秦凡卿问道。 “我妈要辞退他,唉!你也不用收拾他了!” 萧媛无奈的叹息一声,心想,如果这个司机说的实话,反而对他倒有些同情。 “真假难辨,到时咱们再说……”看到迟度飞开门走进来,秦凡卿未把话说出来。 迟度飞坐定后,突然说道:“刚才在门口,我那司机跟我说,覃总的小跟班在楼下就餐,是不是覃总也在这里应酬?” “小跟班?罗銮?”秦凡卿疑惑道。 “好像叫什么銮了,就是刚见到覃总时,她身边的那个跟班!” 听到迟度飞的确认,萧媛看向秦凡卿,眨眨眼笑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吃的也差不多了,喝完这杯酒,今天暂告一段落吧!” “也好,等覃青忙完这一阵,咱们再一起聚聚,也祝迟总的生意洽谈成功,干杯!”秦凡卿举起了酒杯,接上了萧媛的话茬。 两人一唱一和的双簧戏,可谓炉火纯青。 不过,萧媛的意思并非干杯,这么大一杯酒下去,她那点酒量想都不敢想,秦凡卿却误会了她的本意,这杯酒对于她来说,并非是一件难事。 “好、痛快!咱们干了这杯酒,正如覃总所说,珍珠名贵,串联起来更有前景,我们若在商海中联手,不惧惊涛骇浪!”迟度飞说话间,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杯中酒,三人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当他们起身离座之时,秦凡卿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幸亏迟度飞的反应快,拎着外套的手及时搀住了她。 然而,萧媛两手揉着鬓角,仍然坐在那里未见动静,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显然,她俩是喝的有点急,酒劲开始上了头。 “我喊司机上来!” 迟度飞搀扶着秦凡卿,看到两人有点醉酒,想让司机上来帮忙。 “别麻烦你的司机了,你们还要连夜赶回峦江城,萧媛的司机已经来了,还是让他上来吧!” 秦凡卿的一番话,显然是在提醒萧媛,让她将司机叫上来。 未曾想,萧媛竟是真的酒劲上头,揉着鬓角拨弄着手机,连号码都傻傻分不清了。 还好,晕头转向的萧媛,最终重拨出去了号码。 大殿一层的餐厅里,人声鼎沸,一排排的餐桌爆满。 再次举起酒杯的岳林,说道:“我他么混到现在,好哥们就你们几个,现在总算明白了,哥们不在多,关键是真诚相待,兄弟们干杯!” 看他举杯一饮而尽,罗銮连忙提醒道:“你住在市区少喝为妙,小心查你酒驾!” “嘿!哥们尽管放心,虽然我命不好,但还不至于那么差!”岳林嘿嘿笑道。 显然,他们几个的酒局,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卧槽!这一大杯酒干了?我还真小瞧你了!”齐纵端着酒杯说道。 “你们赶紧喝了,我已经说过了,今晚陪你们开怀畅饮!” 岳林说话间站了起来,托着齐纵的手臂,担心他这家伙耍滑。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可不许偷奸耍滑,罗銮,再打开一瓶!”岳林转身看向罗銮说道。 想必,他的事情解决了,自然感到全身的轻松,这酒也喝出了兴致。 未曾想,齐纵非但没去拿酒,还拽住了岳林的手臂。 “齐纵,你可真不地道,这还……???” 看到他示意的眼神,岳林的话戛然而止,转身看向大厅的楼梯口时,眉头紧拧了起来。 只见,秦凡卿被一男子搀扶着,重心略有不稳的走下楼梯,一位男子迎上去想帮忙,却被搀扶她的男子拒绝了,迎上去的男子快步走了出去。 迟疑中的岳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正准备有所作为之时,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慌神了。 萧媛竟然也在场,同样,有一位男子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她比秦凡卿严重得多,几乎失去了重心。 迟疑中的岳林,彻底打消猜疑的念头,正因为他对两人太了解。 如果说秦凡卿逢场作戏,他或许还会相信,要说萧媛逢场作戏,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诸位听好了,麻烦你们不要动,算给我岳林一个面子,我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看他话音一落,转身向门口走去,俞强正准备起身,却被齐纵与罗銮制止了。 离开大殿的岳林,匆匆灵气传音,他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俩的意识是清醒的,自己决不会阻拦,她们自己有选择的权力。 若是她俩意识不清醒,那么今晚搀扶她们的人,必须要把这事解释清楚。 然而,灵气传音并未传送出去,压根就未探到灵气源。 这让岳林大为惊讶,难以置信,她俩的灵血竟然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呢? 连续几次的失败,事实摆在他面前,不相信也得相信,的确感应不到灵血的存在。 惊异中的岳林,尽管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这高人来的太突然。 “你们站住!” 岳林的语气毫不客气,挡在秦凡卿与迟度飞面前,紧随其后的萧媛与司机,也自然被截停下来。 此时,停车场内的车灯处,疾速奔来一道身影。 “你想干什么?”疾奔而来的身影呵斥道,挡在迟度飞与秦凡卿前面,显然是迟度飞的司机赶来。 岳林舒出一口闷气,并未理会司机的问话,看向侧脸中的秦凡卿,还有低着头的萧媛。 “你们俩的意识,如果还能保持清醒,那就亲口告诉我,你们这是自愿的!”岳林直接问道。 “我秦凡卿是自愿的,曾经的那些都不符合实际,再纠缠起来也没意义,你给我让开!” 秦凡卿率先回应的话,让岳林打了个冷战,他都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不是曾经桀骜不驯,又深知他心的凡卿。 “那你呢?”岳林看向后面的萧媛,却没有放秦凡卿离开,仍然挡在他们面前。 他的这种行为举动,激怒了迟度飞的司机,显而易见,这些高大健壮的司机,大都兼职老总们的贴身保镖。 “奉劝你们一句,轻举妄动是种病,即便是治好了,工作是干不成了!”岳林说出的话虽缓,但他的语气很冷。 “不要动,他并没有夸张!”看到司机忍不住要出手,秦凡卿赶紧阻止道。 她说出来的话,让迟度飞以及两个司机愣住了,重新上下打量着岳林,虽然他身材高大,但也谈不上健壮,只能说身材匀称,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迟度飞想了想,既然秦凡卿亲口所说,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毕竟,火车上的遭遇他记忆犹新,秦凡卿徒手制服那个大汗,这可是他亲眼所见。 “够了……!非要逼得咽下泪水装欢不成?” 萧媛突然大声喊道,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挡在前面的岳林。 “不要再逼我了,我快承受不住了,就算我萧媛求你放过……” 萧媛泣不成声的话,让岳林心如刀绞,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让她们都远离了自己。 “告诉我原因,让我死个明白!”岳林木纳的说道。 萧媛听到他这句话,惊得她打了一个冷战,连那点酒精的麻醉都没了。 “不是同路人!”秦凡卿简单的说出了答案。 她这个答案,正如岳林所料想的,不谋而合。 岳林微微扬起脸,任凭泪水如何在眼眶中打转,一滴也没有流下来。 仰望星空的泪眼,木纳的表情,僵硬的身躯。 最终,脚步开始缓缓挪移,众人与他擦肩而过。 “遇到委屈别哭,记得还有个哥们!”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秦凡卿与萧媛身躯一颤,心都碎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8章 夜寻花之语 岳林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尽管在哥们面前,自己伪装的那么洒脱,正如罗銮失去欣圆时所说,心有不甘。 吴妈曾经说她俩是金凤,自然金凤要落高枝凤巢,反观自己不但没人脉,还是地道的穷光蛋,连个亲爹亲妈都没有。 岳林想到这些时,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起身沏杯清茶解解火气。 “唉!只有门当户对,才是理所当然,逃不出自古的法则!”岳林无奈的自语着。 红色的木制小茶壶,色泽如血,沏上一壶茉莉花茶,房间里飘荡着阵阵清香。 端详着茶壶的岳林,回想起他们在半壁崖的情景,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他记得就是从喝了壶中的茶,她俩才开始疏远了自己。 心想,难道茶水有问题,若真是茶水的原因,她们身上的灵血消失,与它难免也有什么关联。 岳林想到了腰牌,他要找幽冥神女问个明白,若真跟茶水有关系,怎么也得向她讨个说法。 盘膝而坐的岳林,屏住呼吸手握腰牌,默念三声孟姨。 腰牌开始发生变化,幽冥印上的四点嫣红,呈现出幽冥神女印,昏沉沉的岳林仿佛已入睡。 “呵呵!还是我来找你吧!” 白茫茫的空间里,回荡着柔柔的声音。 “孟姨,您来找我?可我这是在哪里?”岳林听出了她的声音,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在自己的心里!” “在我心里?”岳林不解。 “心有所想,夜有所梦,你不是在心里还能在哪里?” 懵懵的岳林点点头,自己的心竟然白茫茫一片,真如世间所说的像一张白纸。 深白的梦境里,神女一身红装呈现,还是那么圣洁的美。 岳林学着古人的礼数,打躬作揖向幽冥神女施礼,说道:“小林见过孟姨!” “嗯!还别说,你们长得真像!” 听到神女的话,岳林困惑中夹带腼腆,忸怩的问道:“孟姨,你说谁还跟我一样帅?” “呵呵!孟姨我不看皮囊,只看三魂之相!”幽冥神女笑道。 岳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显然,自己的血灵身没有三魂,上次去孟婆桥见神女,她并未见到自己的三魂, “小林,我今日入你梦来,是要跟你讨个说法,上次的清茶你喝了也好,带走也罢,为何还把我的灵壶一并带走?”神女质问道。 “我、我……”岳林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自己还想跟她讨个说法,结果,人家反而跟自己讨说法来了。 神女见他吞吞吐吐,继续说道:“虽然看不透你的灵身,但观你三魂我可得心应手,你那些小心思,在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岳林对神女的话,毋庸置疑。 毕竟,她在阴间的职能,就是跟阴魂打交道的。 “孟姨,我知道错了,您把茶壶收回去吧!正好我也给您沏了一壶花茶!”岳林赶紧赔礼道。 “呵!灵壶沏阳间化茶,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怎么,你也把话留在花茶中了?” 见神女有了笑意,岳林心里坦然了许多,不过听她的话意,这话怎能留在茶水里? “孟姨,小林不懂您的意思!”岳林试探着说道。 神女听到他试探性的话,叹息一声:“小林,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让你称我孟姨?” “想过!可我没想明白!” “唉!傻孩子,你们不但长得像,也是一样的痴情,为情而倾尽,却被情所伤!” “孟姨,您说跟我长得像的人是谁?还有花茶里留话什么意思?” 神女的眼神看向岳林,盯得他都有些魂颤,好像能读懂他的想法一般。 “好吧!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姨您尽管说!”岳林迫不及待的说道。 “行医者,必懂为医之道,先正己,后正物,方能明理尽术,莫做出趁人病要人命之举!” “孟姨,小林明白!”岳林赶紧应道。 见他回应的如此痛快,神女的表情严肃起来,说道:“明白就好,尤其,神阙穴处覆盖胎记之人,你可要记住了,这碗孟婆汤我不会给的!” 岳林眉头一皱,神阙穴就是俗称的肚脐眼,神女为何提醒这一特征? 听神女的话意,即使这个人死了,也不会分他一碗孟婆汤,那岂不是断了他轮回之路? 岳林开始犹豫了,显然,他不敢妄下承诺,谁的肚脐眼覆盖胎记呢? “孟姨,此人是男还是女?” “不知道!” 显然,神女的拒绝回答,让岳林心里没了底,但又迫切想知道真相。 他想想接触的人里面,也未有这种特征的人,当然,除了那些他没看到肚脐的人。 “孟姨,我铭记在心了!”岳林心里一横说道。 “好!记住你今天答应的事,到时不要来找我,莫让孟姨为难足够了!”神女告诫道。 岳林点了点头,问道:“孟姨,茶水以及像我的那个人,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呵!不是她像你,而是你像她,二十多年前,她找到我索要一朵引魂花,把她自己的心里话,以化魂为心语,溶于引魂之花中!” 听到神女的话,岳林的表情惊诧,融化掉自己的魂,那该是多痛苦的事,显然这个人也不简单。 “她将引魂花交给我,并委托我替她做一件事,如果哪天有血灵息的人来找我,让我把这朵引魂花沏茶招待,你拿走的灵壶,便是她对我的报答,正因为我喜欢听她喊我神女姐姐,所以我让你称我孟姨!” 岳林总算明白了,那茶水并非琼浆玉液,原来是寄托心语的引魂花。 显然,此时的岳林还未明了,关于称呼上的关联意义。 “我担心辨别有误,万一误沏给他人喝了,那岂不是我枉费她一片苦心,但她让我尽管放心,花之语会识别血灵息,遇到不同源的灵息,它不会融化于液,更不会流出灵壶。” 此时的岳林懊丧不已,难怪她俩能喝到引魂花茶,那时她们身上已有了血灵息。 “见到你灵身之时,我才笑自己太过于谨慎,直接来了一道血灵身,跟一团炎火似的进了门!” 神女说到这里之时,看着懊丧中的岳林,竟然自个儿笑了起来。 “可、可那……!您应该是知道的!”岳林吞吞吐吐的说道。 显然,他猜到神女会知道此事。 “没错!尽管她的一片苦心,并非是我辜负于她,恰恰被她所寄望的人辜负了,真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神女的这一番话,显然夹带着责备之意,惭愧的岳林无地自容。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便她们拥有血灵息,但想携带血灵息到阴间,她们没有这个能力,恰恰是他将灵壶带了出来。 “孟姨,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花之语说的什么?” “当然有!你可以去问她俩,只要她俩敢说出来,俩人的话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花之语!” 岳林眉头一皱,的确,她俩确实每人喝了半壶茶,但神女的话中有个“敢”字,这让他有些困惑了。 “孟姨,难道她俩还不敢说?” “唉!以化魂祭天,寄引魂之花语,天地血誓之言,她们若敢说出来,天地不容万劫不复,可见我那个小妹妹,当年真是煞费苦心!” “她是谁?”岳林突然问道。 神女看着他的神色,一双秀目微微眯起,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按阳间的话来说,她长的很美,眉眼中透着灵秀,这一点你俩有相似之处,虽然当时她受了……” 神女说到此处,并未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直接说起了她的貌相,甚至细致到她的神态。 岳林听着神女的话,缓缓闭上了双眼,一缕缕血色灵气绕指柔,在白茫茫的空间里,一道纤细的血色倩影呈现。 伴随神女话音而止,岳林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那一道似曾熟悉的倩影,与关老在古树之下,描绘出的石女像非常相近。 尽管他看到石女像之时,内心极力否定这个残酷的事实,毕竟在细微中有些差异,但在这道身影之下,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悬浮的这一道倩影,无论从相貌还是神态,与照片上的母亲毫无差异。 “妈妈……您现在哪里?” 望着那道血色倩影,岳林轻轻的问道,担心自己不小心惊到了母亲。 “孩子,该告诉你的事,孟姨已经尽力了,灵壶我带走了,记住自己承诺的话,下次见面我可要收回神女印了!” “唉……天意如此!”伴随着一声长长叹息,一身红装的神女消失。 “孟姨、孟姨,求求您别走,我妈妈在哪里啊!我一定能救她,我是医者……” 岳林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惊醒盘膝而坐的自己,看到留着沙宣发,两腮染有胭脂红的花妞,蹲在他面前懵懵的看着自己。 心想,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当他看到桌上的茶壶不见了,那股心痛油然而生,四十多年前,沉湖的石女竟是自己的姥姥,二十多年前,那位消失的林姑娘,竟然是自己的妈妈。 显而易见,爷爷是自己的外公,当初他看到爷爷的遗书时,就已经知到了,可姥姥若是石女,怎么会有的妈妈呢? 但事实却摆在他面前,连神女都没有否认,那就是自己的妈妈,可自己的父亲是谁? 悲情中的岳林,陷入了沉思,若想解开这个谜团,必须从引魂花语开始,那是妈妈留给自己的话。 她俩接受了花之语,那么她们所做的事,应该就是自己所要做得。 难道,花之语让自己与她们分开?为什么要分开呢? 想到庄园里发生的一幕,回想着她俩无奈的“绝情”,尤其,萧媛说到不要再逼她了,岳林的心里就发毛。 的确,若她们忍不住说出来,那岂不是万劫不复? 既然,她们有说不出的苦衷,那自己也不能碌碌无为,能通过她们做出的事情,悟出其中的花之语,也会让她们感到欣慰。 “妈妈,尽管没听到您的声音,我也不会辜负您的苦心,母子连心,儿子能悟得懂!” 清晨,手机铃声入耳。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听着入耳的铃声,岳林懒洋洋的爬起身,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妞,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机。 “他有匹骆驼陪伴,我也有个花妞陪着!”岳林接过花妞叼来手机,摸着它那头“沙宣发”说道。 当看到来电时,他咧咧嘴接通了电话。 “羽岚!我还以为你穿越了呢!” “嗯!我昨晚是跟罗銮问起你,也没有特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小雅的病情……???” “是吗?我才被你电话惊醒,还没来得及看短信,你已经送她们上车了?”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到时人家非要感谢,我也怪难为情的!” “对!顺利的话,今天我就能接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问题!我去接你,等我!” 此时,东环外的养老院,齐纵的车早已停在门口。 俞强看了看表,说道:“这快九点了咋还没过来,要不要催催岳林,我怀疑他昨晚喝多了!” “傻样!你看昨晚他像喝多的样子,反倒是你这没喝多的,遇到点事就忍不住想上手!” 听他这么一说,俞强白了他一眼,“那要分什么事,就像昨晚上的事,要是我早他么动手了!” 齐纵微皱着眉头,看着驶入院中的面包车,并未搭理他的话茬。 “刚才驶入的面包车,拉着不少的人,好像来者不善啊!”齐纵警惕的提醒道。 俞强看向院中的面包车,只见车上下来七八个人,手持着棍棒向楼内走去。 “齐纵,这他么是来搞破坏的,也不知他们是朝上家来的,还是朝着下家来的,快给岳林打个电话吧!” 俞强的话并非没道理,齐纵赶紧掏出手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岳林。 此时,挂断电话的岳林,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唐羽岚。 “怎么?手臂受伤了?” 唐羽岚表情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并未发现外套上有血迹。 “哟呵!你这眼神够犀利的!” 她并未刻意隐瞒,当然,也未直接承认受伤。 “嘿嘿!与眼神犀利无关,反倒与嗅觉灵敏有关系!”岳林嘿嘿笑道。 “对血腥味太灵敏,可并不讨人喜欢!”唐羽岚说话间,侧过脸看向窗外。 “你可能误会了,我是对火药味敏感,角度就差那么一点,真是够命大的!” 听到岳林的话,唐羽岚瞥了他一眼,说道:“不愧是它,一双火眼金睛不说,还猴精!” 她说话之余,从包里拿住一张纸,直接拍到仪表台上。 “我去!我可是有妈的人!” 看着纸上画的孙悟空,岳林赶紧为自己辩护,表明自己与它的不同。 “这是小雅送给你的,她说你就像它,火眼金睛,能降妖除魔!” 岳林嘿嘿一笑:“小孩子形容的话,你也拿着当真?” “切!真假我不去计较,只知道它在小孩子的眼里,那本事大到通天!” “嗯!这句话小孩子说的没错!” 岳林说话之余,眼神在车内扫了一眼,还好,后车座上遗落几粒猫粮。 岳林将车靠路边停下,转身将几粒猫粮收集起来,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油门一踩,切诺基继续朝前方行驶。 这让四下张望,正准备下车的唐羽岚,表情一怔,“岳林,刚才怎么了?” 显然,她以为是到了目的地,正准备起身下车,未曾想,岳林又开车离去。 “哦!刚才听到后面有异响,大概是轮胎夹了石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岳林与她说话之时,一只手里捏弄着几粒猫粮,没一会,猫粮变成一颗黄豆大小的面团。 “羽岚,给你!” “这是什么?鱼饵?” 唐羽岚看着面团,还有一股鱼腥的味道,并没有伸手去接。 “药丸!专治枪伤的,这里有矿泉水!”岳林指指储物箱说道。 拿着猫粮的唐羽岚,稍作犹豫,随手打开一瓶水,服下了那一粒药丸。 尽管只是几粒猫粮,但经过岳林之手,它的确变成了一粒灵丹妙药。 唐羽岚微微闭上双眼,感觉伤口处的灼热,变得丝丝清凉,甚至,她能感受到伤口的愈合。 片刻,她也不够淑女形象了,直接脱下西装外套,将白色衬衣袖口挽起,伤口处仅留下一道印痕。 “放心吧!不会留下伤痕的,幸亏只是擦边过,谁说子弹不长眼,它也识得大美女!”岳林调侃着说道。 唐羽岚看了他一眼,选择了沉默。 “费春兄弟,那也是命中注定,必须在火车上挨一顿美女揍,不曾想,某大美女太沉得住气,结果让别人抢了先,对吧!”看着沉默的唐羽岚,岳林幸灾乐祸的笑道。 “谢谢你!”唐羽岚简单的答谢,再次变得沉默。 切诺基驶入大院,只见一群人手持棍棒,围殴着其中三个人。 “我去!他俩怎么也下手了!”岳林看到此景,急急忙忙停下车。 见他仓促的下了车,唐羽岚也赶紧跟了过去。 “住手!” 岳林一边喊道,一边急匆匆的跑过去。 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跑来,一位皮肤黝黑的壮汉,表情一愣问道:“兄弟们,这两人有认识的吗?” 见没有回应的人,躺在地上的俞强,却吐出一口血痰,说道:“我认识!” 黝黑的壮汉听他这么一说,随手捡起木棍,说道:“兄弟们一起揍!” “你个死呆子,眼瞎吗?他后面还跟着女孩子!”被俩个人抓着头发,扳着双臂的齐纵,怒眼圆瞪着俞强骂道。 他极力想摆脱控制,却被两人抓着头发,将脸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手持木棍跑来几个人,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是一群为钱卖命的恶棍。 看到哥们被按在地上摩擦,愤怒中的岳林,丹田瞬间运转。 紧急时刻,唐羽岚沉不住气了,疾速跨出几步,挡在岳林前面,率先对几个恶棍出手了。 飞起一脚,直接一个倒悬乾坤踢,踢中首当其冲的恶棍下巴。 伴随扭曲变调的惨叫声,彪悍的恶棍脸都变了形,倒伏中连血带牙吐了出来。 反身一个折腰砍喉,准备从身后偷袭的恶棍,“喉”的一声,双眼翻白,捂着咽喉痛苦的倒了下去。 侧身躲过后面的一击,顺势一个反击镰刀腿,摔倒在地的恶棍还未及起身,双拳贯耳。 招招要人命,劲似利箭穿革,格斗技巧炉火纯青,对付起这些恶棍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看到昏死的、哀嚎着打滚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紧拧眉头的岳林,都怀疑秦凡卿是不是她的对手。 “打得好!” “厉害了大美女,可算是替我解恨了!” “卧槽!幸亏不是秦凡卿,不然五万块钱没了……”满脸血污的俞强庆幸道,还不忘与齐纵的赌注。 显然,被打的三个人,俨然成了看大戏的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79章 养老院闹鬼 此时,王老板擦了擦鼻血,迎上前来感激道:“岳先生,谢谢你们出手相救,不然,我今天就被他们打死了!” “王老板,感谢的话咱们先别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岳林指指地上的恶棍,毕竟无风不起浪。 “唉!都怪我做事太死板,原本咱们之间的交易,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今早我焚香摆供时,想起曾经来这里看事的先生,打算跟他也道个别,顺口把转卖院子的事告诉了他,哪知他竟跟我来了这么一出!” 听到他说到看事的先生,岳林眉头一皱,想起飞檐上悬挂的桃木剑,随口问道:“看事的先生?你指的是阴阳先生?” 只见王闻亭点了点头,叹息道:“岳先生也不要担心,即便咱们签订了合同,你就是现在反悔,我王闻亭也不会说什么,他们都说我这养老院里闹鬼,尤其经营到最后那几个月,从一位老人离世后,这闹鬼的事越传越玄乎,尽管医院开出病逝的证明,可家属们还是向院里讨要个说法!”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问道:“所以你就编造了个理由,以媳妇有病急等用钱为借口?” 王闻亭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岳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没全部说出来,当初这养老院的生意,我媳妇经营的井井有条,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可有段时间她总是头昏脑胀,有次竟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腿都给摔骨折了,后来腿伤是治好了,可顽疾直到现在还折磨着她!” 看着王闻亭的伤情,并不像是在说假话,随口问道:“那你请的先生怎么说?” “先生跟我说的很直白,说我媳妇的命中八字弱,阴气重了易沾赃物遭霉运,还说她在这里聚财太多,引起周边赃物的嫉妒,要在单日上香摆供……???” “你们几个死定了,竟敢对我们下狠手,还打昏我们老大,先生不……” “啪……” 昏厥的黝黑壮汉旁边,一个刚坐起来的恶棍,狠话都还没说完,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表情与他旁边的老大一个样,脸都是拉得老长,想必是下巴脱臼耷拉下来,血水粘连着两颗门牙,糊在拉变形的腮帮子上。 唐羽岚收回了脚,看向中断谈话的岳林与王老板,笑道:“他坐起来只是想说,那位先生不会饶过我们,这是个小失误,你们继续谈正事!” 看着神色自若的唐羽岚,王闻亭即钦佩又欣赏,转身看向身旁的岳林,羡慕的说道:“岳先生,像这位漂亮的秘书,年薪肯定低不了!” 见岳林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对他回应,王闻亭叹息一声:“当初,我若有眼光识得贤才,有这样出色的秘书兼保镖,就是年薪三百万,我也省下不少钱,更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这话一出口,俞强揉了揉熊猫眼,看向被猫抓了般的齐纵,低声问道:“卧槽!我应该没听错,他是说年薪三百万吧?那还省个屁钱啊!” “你懂个屁!像他这种落魄的老板,前期也风光的很,身边的保镖一大堆,大都跟你一个德行,嘴狠腿软,那秘书种类多了去了,神秘的、诡秘的、玄秘的等等,甚至他自己都傻傻分不清!” 俞强听他这么一说,挤了挤那双小乌眼青,笑嘻嘻道:“嘿嘿!兄弟我明白,常言道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不过,仙桃也有吃腻的那一天!” “她在看你呢!” “谁?” “仙桃!” 听到齐纵的话,俞强表情一愣,自觉的朝唐羽岚那边看去。 接触到她冷冷的眼神,俞强瞬间打了个冷战,赶紧朝岳林那边指了指,又指指自己与齐纵,笑道:“小美人、不、不是!看我这张破嘴!” 他掌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匆忙纠正道:“小美女,我们是一伙的!” 此时,躺在地上的七八个恶棍,该醒的也醒了,那些钻心窒息般的疼痛,稍有缓解和适应。 他们偷瞄着唐羽岚的面色,小心谨慎的爬了起来,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即便伤势再疼也忍着。 看着不远处的面包车,也没有一个敢往那边走的,想必,他们的确是被打怕了。 唐羽岚一直保持沉默,七八个恶棍聚拢在一起,相互默契的搀扶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呲牙咧嘴的煎熬着。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岳林的地盘,本人虽是一名赤脚医生,但专治各种不服,尤其对那些亡命绝症者,非常、非常、非常的拿手,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也欢迎你们介绍患者来捧场,保证个个痊愈,决不会让你们失望,滚吧!” 听到岳林的一番话,唐羽岚侧过脸捂着嘴偷笑。 聚拢在一起的恶棍,听到他这么一说,个个看向旁边的唐羽岚。 “滚吧滚吧……!” 听到她不耐烦的话音,七八个恶棍瞬间失去了默契,纷纷趔趄着向面包车跑去。 片刻,面包车迸发出跑车般的轰鸣,一溜烟驶出了大院,转眼间无影无踪。 通过王闻亭的讲述,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养老院生意红火之时,为了能接待更多的入住者,解决燃眉之急,便在院中新建了几处厢房,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当时王闻亭的妻子未雨绸缪。 她从总体发展的角度来看,便把扩建的计划提上了日程,也就是在他们筹划期间,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为了不影响正常的管理经营,她高薪聘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代她全面接管养老院的经营管理。 刚开始还是不错的,后来,便有院内的员工反应,经常有克扣、延发、甚至拖欠工资的现象,当时王闻亭的妻子,忙于办理扩建占地的手续,也就是粉墙外的那一片荒地,只是侧面跟这位经理人说了说,并未对此事过多的追究。 再后来,连老人们也开始抗议,一日三餐的饭菜质量下降,各种免费享用的按摩椅、药物保健、包括泡脚等福利也没了。 前来探望老人的家属,也频频找到她提出异议,甚至,开始出现转去其它养老院的现象,这才引起王闻亭妻子的重视。 原以为经理人是为节省成本,提高养老院的总体收益,只是在管理形式上运作过急,未曾想,自己忙的仅仅两个月未对账,发现养老院的收益非但没增长,反而还大幅的缩水下降。 经过细细查账,所购的物品是有的,什么按摩椅、健身器才、保健泡脚盆等等,但实物却与列表严重不符。 各种奇形怪状的马扎子,坐上去还扎屁股,几根老旧锈蚀的臂力棒,就是个壮小伙也扳不动,还有一堆黑色泥瓦盆,不用说是用来泡脚了,老人们看到它就上火,说那是丧盆子上路用的。 王闻亭的妻子气不打一处来,不但辞退了这位经理人,还追究起他的法律责任,也就在这个期间,先从内部的员工开始,传出养老院中有鬼的谣言。 这更让王闻亭的妻子上火,便背后调查起谣言的源头,经过对内部员工的调查,谣言是从两位新员工传出来的,他的妻子立马让她们走人。 人是已经走了,可这谣传依然还在,就在他妻子为这事挠头之时,院中恰巧有位老人病世了,又有谣言传出,说老人临终前几天,总是手指院墙外的野坟,说那些人在等他去下棋。 甚至,还有人用手机拍下了照片,照片上,老人坐在轮椅上手指向粉墙外,这次可不是员工传出来的,恰恰是老人们用手机拍下的。 这件事情一出来,连其他的老人们,也开始信以为真,家属听到老人们的传言,纷纷给老人转换养老院,这可是一个孝心大比拼,每天都有老人在羡慕的目光下,转去其它的养老院。 他妻子也是焦急万分,便请人在墙外种树遮挡,小树挡的不够严实,直接移植大树来。 然而,一切补救措施都徒劳,隔几天小树被拔走,移植过来的大树也种不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王闻亭心急火燎的妻子,在这个期间经常头昏脑胀,还从楼梯上栽下来摔折了腿,正赶上王闻亭的生意冷淡,老家的旅游与餐饮行业一落千丈。 接连又有两位老人的离世,家属们听到关于养老院的传闻,非得跟他们讨要个说法。 显而易见,人都已经走了,无非就是为了钱,虽然有医院的确诊证明,但人家一个因精神压抑造成的借口,天天来养老院讨说法,尤其遇到节假日,一整天的坐在办公室不走,他们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闻亭请来了一位先生,趁夜深人静之时,在院中做了一场法事,事后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的确养老院周边有脏物,并告诫他不要再次扩建,把扩建的那部分钱,供奉给周边的神灵,请求神灵的护佑。 同样,说到她媳妇的命中八字太弱,不适合管理这块聚宝盆,需要找一位命硬的人来打理,还要算这人的生辰八字,必须命主能量强,八字身旺,才能五行较全,阴阳平衡。 然而,先生推荐的人选中,恰恰有那位被辞退的经理人,难免让他们夫妻产生质疑,也跟先生说出这人的劣迹,并且,还提到正在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先生劝他们不要追究下去,说此人命太旺了,让他们少去招惹他就行了,随后便让他们自行找人,他来给其算算天干地支就行了。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对他心存质疑,然而,通过一件诡异的事情,让他们夫妻打消了顾虑。 那天夜里,楼后突然响起惨叫声,紧接着便是狼嚎般的声音四起,一道亮光闪过,四周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当夜是没人敢出房间查看,到了第二天才发现,飞檐上的铜铃之下,悬吊的那把桃木剑上,还沾有血迹与毛发。 也就是那一天,新聘请的经理人走马上任,先生说这是一个好兆头,并提醒他们每月从收入中,拿出一部分交给他,由他来供奉神灵护佑他们。 夫妻两个自然领会他的意思,想来想去,王闻亭的生意也淡了,如果真能把养老院恢复到以前,即便拿出部分钱来也值得。 还别说,自从按先生的话照做了,诡异之事也没了,尽管院里的老人转走了一多半,但这位新聘用的经理人,不负众望,通过自身的能力和渠道,又拉回不少的新旧客户,大有重振旗鼓的势头。 此时,尽管夫妻转悲为喜,但他们却逐渐发现,每月的收益并不多,与实际看到的也不相符,尽管经理人信誓旦旦,说再给她几个月时间,她一定会让收益翻倍。 显然,她的这一番说辞,瞒不过王闻亭的妻子,虽然她“命软“不适合管理,但她对养老院的经营,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夫妻两人经过商量决定,选择釜底抽薪打道回府。 伴随计划的实施,在抽回资金的过程中,她妻子头昏脑胀的老毛病,又开始频频发作了,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得不回老家宝岛治疗。 王闻亭也只能关停养老院,从此踏上寻医之路,这次回来转卖养老院的事,原本一手交钱,一手变更产权的事,他却今早烧香摆供时,冒出个善始善终的初心,给先生打了个电话说明此事。 毕竟,经过先生的指点,虽然钱赚的并不多,但那些诡异之事真没了,未想到,先生在电话怒了,让他补上一年多的供奉费用,否则,不但养老院转卖不了,连人也休想走出景港城。 这帮恶徒过来之后,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开始对他拳脚相加,剩余的人则对门窗打砸,齐纵与俞强看到他们的恶行,跟强拆队没啥两一样。 毕竟,这大院自己的兄弟要接手,便跑过去想阻止恶棍的行为,结果还没等他们开口,恶棍们便对他俩下了手。 “岳先生,这是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王闻亭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我看的不仅仅是利益,通过今天的事,我也看出岳先生是仗义之人,您若现在要反悔,我王闻亭藏有隐情认栽,只希望岳先生能安全将我送出景港城!” 听到他的这番话,岳林他们有些困惑不解。 “王老板,你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也见过不少的大世面,难道你还真信他们的话?再说,你光明正大的报警,他们那些人又能耐你何?”岳林提醒着他说道。 极为尴尬的王闻亭,摸了摸肿胀的鼻子,说道:“正是我走南闯北的多了,对这种神棍有所了解,我通过妻子的病症,更加剧对这些诡事的认知,她已经病成那样了,我不能再病倒了!” “王老板,算我多一句嘴,这鬼神之说你也莫当真,曾经我一拳打裂过鬼的脸,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若是报警都没效果了,那我们又能如何?”俞强揉着熊猫眼走了过来。 “这位耿直的好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话,正因为岳先生他是名医生,身边还有这位身手不凡的女士,我是真担心沾上那些鬼气,我妻子还躺在病床上,期盼着我早早回家呢!” 王闻亭说到这里时,眼圈都有些泛红,他侧过脸去擦了擦眼角,一个走南闯北的大男人,硬是被那帮恶棍逼哭了, “王老板,我说过相遇就是缘分,何况,协议的签订便是合作成功,咱们变更手续之后,我亲自送王老板到机场!” 听到岳林的一番话,王闻亭感激涕零的说道:“就凭岳先生的人品,事业一定如日方升,医术登峰造极!” 王闻亭说话之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再次说道:“岳先生,这是我们当初扩建时,买下的那片荒岭手续,我也一起变更给您,算是我送岳先生的开业礼!” 岳林表情一怔,嘿嘿笑道:“既然王老板诚心诚意赠予,真是盛情难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但不能受之有愧!” 他说话之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笔,写在档案袋上一串号码,再次说道:“我也给王老板介绍一个人,对于您妻子的顽疾,你尽可跟她联系,就说她的搭档介绍的,我想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那一串号码之下,写着一个人名,马莲舟。 “岳先生介绍的人,一定医术非常高明,我王闻亭代妻子先跪谢了!” 王闻亭正要跪谢,被岳林给阻止了。 “医术高不高明,空口无凭,以后再说也不迟,咱们先去变更手续去!” 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也变得轻松起来,几人谈笑风生的上了车。 路上,岳林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上,无聊的翘起二郎腿,摆出有范的坐姿,看向正在开车的唐羽岚。 “羽岚,王老板为何不跟我坐一起呢?难道我这老板范装的不像?” “你这老板范装的让人心累,人家王老板有自知之明,让你自己在后座歇会!”唐羽岚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怎么感觉像打出租呢?”后座的岳林嘀咕道。 唐羽岚白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的话茬,当看到手腕上的手表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表中的秒针,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摇摆。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招秒针抖动的方向,朝仪表台下方摸去。 没一会,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从仪表台下方垂了下来,她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在摆造型的岳林。 眉头紧锁的唐羽岚,此刻选择了沉默……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0章 鬼扮人扎心 机场回来的路上,坐回副驾驶座上的唐羽岚,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羽岚,你在想什么呢?” “为何不让她成为第一个病人?” “不合时宜!”岳林的回答很简单,知道她指的是王老板的妻子。 显而易见,他正处筹建诊所之时,现在并不想直接插手此事。 尤其,闹鬼事件还没弄清楚之前,他自然不会轻易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当然,唐羽岚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并非是随性而问,她已察觉到岳林的医术,决不是救死扶伤那么简单。 见她并未追问下去,岳林用臂肘碰了碰她,笑道:“你到底是秘书出身,还是保镖出身?” “杀手出身!”唐羽岚仍然望向窗外,淡淡的回应道。 岳林愣了一下神,撇撇嘴调侃道:“杀手!能否将我列入中间商,也好让我赚个差价?” “呵呵!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财你少贪为妙,小心中间商没做成,稀里糊涂的成了猎杀目标,岳老板你说我说的对吗?”唐羽岚看向他笑道。 “嘿嘿!你有欲擒故纵的嫌疑,小心挑起我的征服欲!”岳林嘿嘿一笑,还故意朝她挤挤眼。 “得了吧!你还是先去征服她们吧!” “她们?谁?” “自己心里明白!”唐羽岚淡淡说道,侧过脸又看向了窗外。 听到她的话意,岳林反倒是沉默了,想必,自己的那点陈年旧事,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切诺基一路咆哮着,返回了东环外的大院,凉亭下的石桌上,早已摆满丰盛的酒菜。 齐纵拿起一双筷子,敲打着俞强伸向猪蹄的手,“一双乌眼青,真以为自己是国宝了!” “你他么轻点敲,我这都破相了,吃点猪蹄美美容不行?” 俞强忍着疼痛抗议着,硬是将一块猪蹄塞进嘴里。 “卧槽!你这一双小眼,就算按在白面团上,别人也以为是苍蝇!” “你这大色盲完了,审美观严重扭曲,还能愉快的聊天不?” 两人之间的争论,逐渐演变成揭老底“大战”。 此时,看到岳林朝他俩走来,俞强朝他身后看了看,并未发现唐羽岚的身影。 “岳林,那小魔女呢?” “到楼上参观去了,怎么?你对她有意思?”岳林指指三层小楼随口笑道。 俞强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意思是有点,我命太软怕担不住,还是你自个留着吧!对了,今晚咱们真住这里,你可千万别让她走了!” “哈哈!这小子真没出息,是被那帮家伙揍怕了!”齐纵哈哈笑道,直接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齐纵,你倒是有出息,那张脸扫了半个院子!”俞强没好气的说道。 见鼻青脸肿的两个哥们,彼此又有揭老底的趋势,岳林赶紧朝他们摆摆手。 “恭喜俩位,荣幸成为香寒林诊所首位患者,永载诊所史册!” “香寒林诊所?”两人重复道。 显然,香寒是他外婆石女的名字,林则是母亲的姓氏,也同样是他自己的名字。 “香寒林,很好听的名字!”声音来自旁边的楼顶。 看到微笑中的唐羽岚,俞强朝她招了招手,嘿嘿笑道:“小美女,天色已晚,小心楼内有鬼噢!” 看到乌眼青的俞强,还有被猫抓花脸般的齐纵,唐羽岚强忍住笑,“有你们俩在此,即便有鬼也不敢来!” “她啥意思?”懵懵的俞强问向齐纵。 “呆子,是说乌眼青克鬼!”齐纵说话之余,抬手半遮着自己的脸。 “真的有这种说法,乌眼青能克鬼?”惊喜中的俞强,好像是当了真。 “对!能把鬼笑死!”齐纵没好气的说道。 担心两个冤家再干起来,岳林朝他们摆摆手,“咱们说正事,今晚留下你们的目的,就是帮我把这个鬼揪出来!” 两人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原以为是留他们喝酒守院,防止那帮家伙趁机搞破坏,结果,却是让他们帮着捉鬼。 此时,楼顶上的唐羽岚,察看着粉墙外四周的地形,对整个院落的建筑布局,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她盯着飞檐上悬挂的风铃,回想着王闻亭说的那些话,看到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便转身离开了楼顶。 楼内的门窗关闭,走廊里幽静而沉闷,唐羽岚走到楼梯口时,突然的停下了脚步。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决不是自己脚步的回音。 侧身躲闪之时,迅速一个回击铲腿,身后却空无一人。 片刻,手表中的红色秒针,产生强烈的磁场感应,静止在原地不停的抖动。 紧盯秒针的唐羽岚,表情显得特别的紧张,只见秒针所指的方向,恰恰是她自己的位置。 静默中,她的手腕微微调整,尽管位置有所微调,然而,秒针还是指向她自己。 不明之物犹如影子,总是出现在她身后,极为谨慎的唐羽岚,手碗缓缓的开始扭转。 另一只手悄然摸向腰间,眉目之间,汵出了细细的汗。 当她面对手表之时,红色秒针瞬间指向上方,说时迟那时快,闪身、挥臂、甩手一气呵成。 “嗖!“ “吱吱……” 一把锋利的匕首,脱手而出,传来吱吱的尖叫声,就如擦玻璃时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 甩出匕首的一刹那,唐羽岚就势一个翻身,抬头看向声音逃离的方向,却未发现任何踪影。 当她转身看向房顶之时,除了一道被匕首穿刺的痕迹,竟然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却没留下一丝的血迹。 这让唐羽岚大为震惊,表情也露出了恐惧,尤其,那几道抓痕深过匕首的穿刺。 “吱呀……” 楼道尽头的房门,好像被风吹开一般,在静静的楼道里,缓缓的开门声音,尤为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神经紧绷的唐羽岚,顺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紧盯着昏暗的楼道,楼内的门窗都已关闭,何来的风会吹开房门? 为了弄清楚真相,她悄然站起身,警惕的朝楼道那边走去。 悄无声息的前行,离打开的房门越来越近,那颗心也越发的紧张。 突然间,唐羽岚表情一怔,也不知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向楼道口奔去。 “噔噔噔……” 顷刻,沉闷的楼内,响起一连串的下楼声。 霎那间,楼内的空气彷佛已凝固,让人呼吸都很困难,整个楼内漆黑一片。 跑到二楼拐角的唐羽岚,急冲冲的纵身一跃,朝着二楼的一扇窗子撞去。 “嘭……” 她并未撞碎那扇窗,身躯反而被弹射回来,重重的摔在楼梯旁。 急忙起身的唐羽岚,没有丝毫的犹豫,沿着楼梯往下跑。 然而,楼梯好像永无尽头,犹如周而复始的兜圈子,转来转去,总是下不完的二楼。 面色苍白的唐羽岚,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匆匆下楼的脚步,都迈出的极为艰难。 “想……把我……闷死在这里,也没……那么容易!”唐羽岚断续的自语道。 显然,楼内空气的瞬间稀薄,让她察觉到事情不妙,这才出现刚才逃离的举动。 虽然她的反应速度很快,甚至,还想到从二楼破窗而出,但她还是稍晚了一步。 缺氧的窒息感,让唐羽岚有些头昏脑胀,意识上变得有些恍惚,摇摇晃晃的身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她紧握泛着青色锋刃的匕首,挡护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紧抓着楼梯扶手,停在原地静等来人救援。 或许,唐羽岚心里清楚,这是一种鬼打墙的诡术,即便她无休止的跑下去,最终也是一切徒劳。 面对鬼打墙的唯一办法,便是停在原地不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寻找逃生的机会,或者,干脆停在原地等待救援。 然而,唐羽岚所面对的险境。鬼打墙只是其次,关键的是,她面临缺氧造成的窒息死亡。 黑漆漆的楼道内,凭靠泛出夜光的秒针指向,她挥动着锋利的青刃匕首,迫使不明邪物无法靠近,显然这把青刃匕首,同样也是一把驱邪之物。 缺氧造成的意识恍惚,致使她的反应变得迟钝,甚至,出现了误判的情况,她倚靠在楼道的墙壁上,在恍惚中坚持进行反抗。 此时,泛着夜光的秒针,指向了她的右侧,秒针的剧烈抖动,预示着邪物近在咫尺。 这对她来说,既是一种致命的危险,也是一次难得的反击机会。 恍惚中的唐羽岚,屏气敛息,奋力朝向右侧挥出匕首,青刃划出一抹寒光。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秒针却迅速指向她的面前。 “当啷、当啷!” 匕首从她手中脱落,掉在楼梯的台阶上,从扶手的空隙间掉落下去,伴随清脆的金属声,戛然而止。 唐羽岚却发现了玄机,那把青刃的寒光依然还在,彷佛,悬空在楼梯之间静止。 显然,那里便是一楼的地面,只是被诡术掩饰成了深度空间。 当她准备向那边跃出之时,一股强劲的束缚力,迫使自己的双手,遏制住自己的咽喉,双脚开始缓缓离地,彷佛是她将自己拎了起来,身躯瞬间变得虚脱无力。 双目血红膨胀的唐羽岚,凭借失去意识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噗……!” “吱吱……” 一口鲜血吐向前方,刺耳的诡异声再次出现,显然,唐羽岚在垂危之时,吐出的舌尖血,让邪物防不胜防。 伴随诡异之声再起,紧掐着脖颈的双手松开,她趁机抽身跃向那道寒光,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势一个翻滚扑出了大门。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唐羽岚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起身朝凉亭那边走去。 待她转过楼角之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凉亭之下,已是空无一人。 两辆车还在院中停放,他们人去哪里了呢?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顾虑重重的唐羽岚,紧皱着眉头,转身看向险象迭生的小楼,缓缓收起了手机。 房间里,俞强感到有些沉闷,抬手想推开屋内的窗子,结果就好像推了一堵墙,窗页竟然纹丝不动。 “我去!这窗子多久没开过了,这都粘连在一起了,明个儿全部换新窗得了!”俞强悻悻的说道。 “还有明个儿?好笑!” “唐小姐,看你这话说的,咋有种末日的感觉呢?”俞强瞥了她一眼,感觉她的话凉飕飕的。 心想,这唐小姐人是挺美,就是显得有些冷面,不但人显得冷,就连说的话也是冰冰凉,出手那就更不用说了,招招要人命。 见她并未作出回应,俞强撇撇嘴再次说道:“唐小姐,咱们这都熟悉了,别玩深沉好不好,我这人天生就有疑心病,听见风便是雨,可他么费神了!” 现在俞强都有些后悔,自己选择跟她在一组,还是自己主动跑上楼来的,原本觉得她身手不凡会更安全,早知她深沉的自己没有安全感,还不如跟岳林去院墙外呢。 “刚才进来之时,你不是吹嘘自己,曾经一拳打裂过鬼脸,怎么?现在又变成待宰的小羔羊了?” 听到她说着调侃的话,并朝自己走了过来,那一双秀目清晰可见,眉眼中略带挑逗的意味,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耳朵。 她这一系列的挑逗,让处在尴尬境地的俞强,那颗心变得驿动起来。 “唐小姐,那是人扮鬼,扮的质量也不地道,还特么的扎手……” 俞强说话之余,情不自禁的伸出咸猪手,在她的身上乱摸着。 “哦!那我这鬼扮人,扮的地道不地道呢?” “嗯、嗯……地地道道,货真价实!” 意乱情迷的俞强,热烈拥抱及亲吻着她的身体,完全沉浸在迷乱中的柔和里。 “呵呵!看你火烧火燎的样子,何必这么着急呢?他俩还要在墙外兜会圈子!” 沉浸在贪恋中的俞强,听到她柔柔的娇嗔,非但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反而扭动着身躯扬起了脸,任由自己做出放肆的举动。 此时,他已丧失了思维上的判断,仅存的意识却在感悟,冷面美女也有奔放的热情。 想想身手不凡的唐小姐,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被那种占有的兴奋劲,直接冲昏了头脑。 “轻一点,人扮鬼扎手,鬼扮人扎心……” 粉墙外,荒山野岭中泛起轻雾,在月色的映衬下,朦胧中略带神秘的意境。 看着雾色萦绕的野坟丘,岳林微微皱起了眉头,正如王老板所说的“鬼气”,从千疮百孔的坟丘上溢出,尽管瘴气并不浓郁。 “岳林!这特么的荒山野岭里,怎么比那楼内还憋闷?” 齐纵说话之余,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他已经感到了不适。 “不要做深呼吸,这里有瘴气溢出,人吸入体内会致病的,甚至丧命!” 听到岳林这么一说,齐纵愣愣神,问道:“瘴气?就是沼气呗!” “不然,尽管都是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气体,沼气,需要与空气隔绝,才会产生的可燃气体,90%的细菌被杀死,瘴气则与它不同,无须与空气隔绝,就是腐烂后产生的毒气,带有大量的有害病菌!” “卧槽!这等于我吸入尸气了呗!呃、呃……!”齐纵说话间干呕着,赶紧用手捂起了嘴鼻。 看到他的一番举动,岳林笑了笑没再说些什么,继续寻找周围的蛛丝马迹。 显然这一块地段,朝阳又有枯草覆盖,背后又有山体阻挡,受到闷热天气的炙烤,通风不畅,产生动植物腐烂的气体,也不足为奇。 可这些荒野老坟,怎么还会有腐烂的迹象?即便是老鼠或其它小动物,也不至于溢出这般瘴气。 “难怪俞强那小子,听到你说分成两组,他自个儿溜上了楼,也不知人家唐小姐愿不愿意,跟他那种不要脸的一组,更何况还瞪着一双熊猫眼!” 齐纵一边的抱怨,一边拉起岳林的胳膊,想必,他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晒了一天的尸臭味,全特么的让我们给吸了!”齐纵拽着岳林埋怨道。 岳林思索着瘴气的由来,任凭齐纵拉着他离开,显然,他并不反对齐纵的建议。 突然,齐纵拉着他停下了脚步,思索中的岳林差点撞在他身上。 “齐纵,怎么回事?” “怪了?我怎么蒙圈了呢?刚才是我拉着你走的,还是你拉着我走的?”齐纵望着面前的坟丘,呆愣愣的问道。 看到他俩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坟丘旁,这才把岳林的思绪,从思索中拉到现实来。 “卧槽!快看那边的坟丘,好像还飘着鬼火,不会是遇到鬼挡道了吧!” 缓过神来的齐纵,手指着不远处的坟丘,惊慌失色的提醒着岳林。 的确,不远处的坟丘旁,有几缕磷火漂浮不定,忽隐忽现。 尽管岳林在布拉寨经历不少,甚至,步入阴间踏过奈何桥。 毫不夸张地说,他经过大风大浪的历练,单凭鬼魂之惑,在他面前根本不足为虑,但像这种幻境之事,诡异之处,在于他并未见到鬼魂迹象。 显而易见,连拥有血灵身的岳林,都看不透这道玄机,说明他们遇到的鬼挡道,并非单纯的鬼魂之惑。 聆听着四面传来的风铃声,岳林回想着桃木剑、飘鬼火、野坟丘,夜雾色,紧紧皱起了眉头。 木、火、土、金、水乃五行相克,《内经》把五行之间的相克关系,称为所胜、所不胜的关系制约。 岳林想到这里之时,顿然醒悟,难怪自己在院内未发现鬼气,原来有人利用五行相克的关联,不但在墙外布设阵法。 竟然还通过相克论,逆向衍生出鬼气隔离之术,利用狗血开光的桃木剑,褪去鬼魂身上的鬼气,从而,让鬼体堂而皇之的进入院内。 显然,此人不但善用《内经》五行相克论,还对阴阳八卦非常精通,具有一定医术与道修之人。 鬼魂修炼,岳林倒也不陌生,但对鬼体修炼,他还是心存质疑,难道还有修炼鬼体之说? 毕竟,鬼魂很难脱离鬼气,哪怕是附在人身上,也隐匿不了它的鬼气,除非此人能有……? “炼鬼之术?”岳林脱口而出。 “啥术?” 旁边,紧张兮兮的齐纵,突然听到他开口说话,吓得差点瘫坐在坟丘上,尽管没听懂他说的什么。 “不好!我们中计了,被人鬼组团忽悠了,他们俩个有危险!”岳林急急的说道。 见他转身背向自己,还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好像急着解腰带。 惊慌失措的齐纵,眉头一皱,心想,这特么的都被吓尿了,话还说的那么敞亮。 然而,却未见他脱裤子撒尿,好像是拽下了皮带扣,握在手里朝向前方一亮。 “大胆污秽之物,竟敢在我神女使者面前放肆,不想魂飞魄散,赶紧给我滚开!” 岳林的话音一落,刹那间,荒野四周云开雾散,一阵窸窸窣窣声,瞬息即逝。 “哎!兄弟等等我啊!” 回过神来齐纵,喊着匆匆奔去的岳林,知道他急着去救人,赶紧朝他追了过去。 “兄弟,别跑那么快行不行?我他么的也在危机中啊……”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1章 只有命魂 尽管一楼的几扇窗子,在白天时便被恶棍们砸碎,但是二楼的门窗完好无损。 手持着青刃匕首,重新返回楼内的唐羽岚,对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彷佛,楼内的空气被压缩到一层,上面则形成一个真空,以至于让她很难撞碎窗子。 然而,上面传来的嚎叫声,自己却听的很清楚,那像是一种嚎哭,显然不是压抑的呼救。 这让楼梯拐角处的唐羽岚,处身在尴尬的境地,上去就等于搏命,放弃她又于心不忍。 的确让她左右为难,当看到自己的右臂膀时,她犹豫了一会。 “成不成功的,都算是还你的人情,一粒灵药换了我一条命,你可赚大发了……” 最终,唐羽岚心里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踏上了搏命的楼层,这种征程她经历的太多。 然而,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她试探性的浅呼吸,竟然没了先前的窒息感,自己可是身处在二楼。 这让她倍感意外,心想,难道邪物潜伏起来,欲擒故纵?还是邪物达到了目的,逃之夭夭? 此时,飞檐上悬挂的风铃,传来杂乱无序的铜铃声。 楼内的一片沉寂,刹那间,被一阵尖锐的吱吱声打破,突然出现的混乱的局面,让她应对的策略也变得凌乱。 显然,从吱吱的声音判断,不仅仅是一二个邪崇,它们好似是闻风丧胆,才变得如此混乱。 唐羽岚背靠着墙壁,手持青刃匕首防在胸前,余光瞄着手腕上的夜光表,保持着高度警惕,以防周边突如其来的险情。 然而,邪崇发着刺耳的吱吱声,好似已经顾及不上她了,这让唐羽岚倍感意外,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它们好像受到了什么威胁,才会做出亡命逃窜的行径。 根据楼下听到的惨叫声判断,大概位置应该是在二楼,西侧楼道的中间位置。 207、208室,成了她注意的焦点,悄无声息的抵近207室的门旁边,她缓缓俯下了身,伸手并未扭动门锁,而是将手表抵近门底缝。 秒针却没有任何反应,正常的顺时针走秒,片刻,她抬头看向了208室的房门,神经紧绷了起来。 当她把手表靠近门沿底缝时,秒针仍然没有异常反应,尽管她练就很强的心理素质,但像这种虚实的探测,虚的要比实的更加可怕,难免让她异常紧张。 难道,是自己判断方位失误?还是邪崇早已经离开? 思索中的唐羽岚,最终选择后者的可能性,直起身正要扭转门锁之时,秒针却指向了她自己。 还好,秒针抖动的并不激烈,说明邪崇没有靠近于身。 唐羽岚疾速转身,看向空旷中的楼道,她清楚邪崇就在前方楼道里,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通过秒针的抖动频率,邪崇并向她靠近的趋势,这难免让她有些猜忌,它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耗时间,显然,它企图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砰!” 唐羽岚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开了207室的门,房间内空空荡荡。 “吱吱……” 邪崇在楼道内发出尖叫,唐羽岚只是瞅了一眼秒针,并没有理会它迸发的尖叫,再次飞起一脚,踹向208室的门。 未曾想,那扇门突然间自行打开了,惊诧中的唐羽岚身体失衡,此时收腿已经来不及了,短暂的瞬间,容不得她借势作出反应。 伴随身影的躲闪,一个趔趄跌进了房间,惊魂未定的唐羽岚,接连两次翻滚,快速躲避对方的攻击。 “哧……” 大腿上火辣辣的疼痛,留下一道抓痕溢出了鲜血,攻击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出乎她的意外。 迅速起身的唐羽岚,快步占据窗口的位置,防备她再次对其攻击,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她的对手。 显然,刚才对手的攻击,只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并没有想杀死她的企图。 长长的青丝遮住半张脸,面色极为苍白,发青的嘴唇毫无血色,紫黑色的锋利指甲,弯曲着形如钢耙,让人不寒而栗。 “你身手的确不错,或许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想杀死你,咱们还是谈个条件吧!” 听到诡异女人的话,唐羽岚迅速扫了房间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俞强,全身仅剩一条内裤,面带甜蜜蜜昏死在那里。 心想,难道嚎哭的不是他,还另有其人? “他俩呢?” “你也不要紧张,他们正从墙外往回赶得路上,大概现在也已经到了!” 见唐羽岚还蒙在鼓里,诡异女人倒是给她解了惑。 “他是怎么一回事?”唐羽岚指指躺在地上的俞强。 “还不是你那小模样惹的祸!” “你什么意思?”唐羽岚不解。 “他与我前夫很像,我不想他被邪崇杀死,只是想模仿你的貌相,把他带到房间来躲避,都怪我忍不住逗了逗他,哪想,他竟然对你动了情,毫无克制的下了手,差点撩起我的火来,还好,他自个兴奋过度抽了!” 听到她遗憾的话音,好像并不觉得羞臊,反而深情的看向地上的俞强,想必又想起了她的前夫。 唐羽岚却面颊臊红,眼神也有些闪躲,“咳咳……!”她轻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你是人,还是鬼?” 毕竟,看她躯体的敏捷度,以及刚才两人的交流,她有着常人的思维,并不像是一个僵尸,尽管有些僵尸的特征。 “半鬼半人!” 唐羽岚指指楼角飞檐的位置,冷笑道:“呵!你跟我说半鬼半人?鬼话连篇我倒是相信,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显然,唐羽岚不相信她是鬼,毕竟有辟邪剑悬挂在飞檐上,但又想弄清楚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她与自己谈条件。 “好!看得出小妹跟姐一样,也是一个爽快人,谁也会遇到困难低头的时候!” “你直接说吧!” 唐羽岚打断她的话,显然,她并不想与这种人论姐妹,更不想听她的废话。 “唐小姐,只求你到时救我一命,以后,若唐小姐有难处,妍玉义不容辞!” “扑通……”这位叫妍玉的女人,竟然给她跪了下来。 眼泪?这让唐羽岚惊讶,没错,她的眼角的确流出了泪水,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劲。 “呵呵!你有这等本事,还需要我来搭救你?” “唐小姐有所不知,刚才外边的风铃声,想必唐小姐也听到了,那时,我已经走不出这栋楼,只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唐羽岚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那老家伙太自负,触犯了惹不起的人,为保住他那个徒弟,竟启动风铃助他逃之夭夭了!” “老家伙是谁?惹不起的人又是谁?”唐羽岚似懂非懂。 “那老家伙,人面兽心,恶贯满盈,打着算命先生的幌子招摇撞骗,未曾想,竟撞到使者的枪口上,真是老天有眼!”妍玉泣不成声的说道。 唐羽岚听她说的话,皱起了眉头,困惑道:“什么使者?” 看到她困惑的表情,妍玉也是表情一怔,支支吾吾:“护、护花使者!” 听到护花使者四个字,唐羽岚猜测道:“你是说这里的新主?” 见妍玉点了点头,她摇摇头笑道:“你形容的不够形象,他应该是沾花惹草,哪是什么护花使者!” “唐小姐,妍玉不敢放肆!” 见她受到惊吓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心想,难道自己对岳林的了解还不够?这家伙到底多少风流史,以至于人人皆知,家喻户晓。 她看向恳求中的妍玉,随口问道:“知道老家伙十恶不赦,你为何还与他同流合污?” “唐小姐,我发誓未与他同流合污,这次只是想吓走这位新主,想捕获你的是哪老家伙的徒弟,正因为我从不做要人命之事,他早有杀死我的企图,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还不叫同流合污?”唐羽岚随口问道。 “唐小姐,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连这些事都不做,他会拿我的家人做要挟,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不想看到我的家人也生不如死!” “王闻亭的妻子,是怎么一回事?”唐羽岚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上家的事。 妍玉叹息一声,勉为其难的说道:“他妻子的病,的确是我造成的,但我的初心是好意,老家伙超度她来替代我,一旦老家伙成功我就没命了,他做法事驱赶她天地两魂过程中,是我把她出窍的天地两魂,悄悄给她送回了魂舍,尽管老家伙的法事失败了,却造成她妻子神魂失去常态,我也给她查验过几次,可也找不出什么原因来!” “怎么让我相信你?”唐羽岚淡淡问道。 妍玉犹豫了一会,心里一横,说道:“唐小姐,我妍玉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老天已经开了眼,让老家伙撞在使者的枪口上,他是逃脱不掉惩罚的,我想看到老家伙死的那一天,到时,我妍玉任凭使者惩罚!” “吱吱……” 楼道内,怪异的尖叫声急促起来。 “它在呼唤你?”唐羽岚疑惑道。 “那是我的命魂,它希望带我逃脱掉!” 唐羽岚听到她的话,想起那个老家伙做法的事,想必她也就这一命魂守舍了。 “你带它走吧!” 唐羽岚向一侧挪了几步,让开了窗口的位置,想让她从窗口逃走。 “唐小姐,使者已经在周边设伏了,只要出去这座楼,我的命魂也就没了,那些逃出楼外的无一幸免!” “设伏?他们总共俩个人,设什么伏?”唐羽岚有些不解。 然而,当她望向窗外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皓洁的月光下,如同蛛网一般细丝,悬浮在空中微微游动。 看到困惑中的唐羽,岚妍玉摇了摇头,清楚她对此一无所知,急忙恳求道:“使者一人足够,只要唐小姐替我求情,若是使者不依不饶,麻烦唐小姐握住他的双手,妍玉记住您的大恩大德,事后,我定当向使者请罪!” 见她跪在地上,接连给自己磕头,叹息一声:“你起来吧!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楼道口,岳林急匆匆进了楼,瞻前顾后的齐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兄弟!你捉鬼的本事太恐怖了,破碎的那两具尸体,我咋看着像僵尸啊!” 岳林却未作回应,稍作停留,急匆匆的向二楼奔去。 “这他么的太恐怖了,楼上往下蹦僵尸,空中绞肉机,恐怖片都没这么拍过,我还是在楼下等你吧!”齐纵在楼下喊道。 心想,楼上的那些房间里,还不知藏着多少僵尸呢,这要是惊动了它们,一哄而上,活生生的被僵尸啃了,死后也把魂惊了。 仔细一想,若是岳林兄弟胜了,他么的僵尸全跳下来了,自己岂不是在楼下接僵尸? “哎!兄弟等等我,你一个人上去太危险,我不放心……” 岳林站在楼道里,盯着208室的门,微微眯起了双眼。 “可够沉得住气的,劝你放他们俩出来,你自个跳楼去,不要逼我动手,后果你自己很清楚!” “吱呀……” “很好!还有一个呢?” 看到唐羽岚走出来,身上只是受了点轻伤,岳林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但迟迟未见俞强走出来。 “岳林,我求你一件事,算我唐羽岚欠你一份人情!” “俞强呢?”岳林眉头一拧,心里有些凌乱,他担心俞强有什么危险。 “你放心吧!我俩都挺好,他只是被吓的晕厥过去了!”唐羽岚说话间,侧身朝房间内点了点头。 片刻,妍玉抱着抽过去的俞强,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她弯下身将俞强放在楼道上,顺势跪了下来,整个过程头都未敢抬。 “妍玉见过使者大人,请大人恕罪!” 她的身子如同筛糠一样,腔调也是颤的人心发酸,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自己跳下去吧!这已是对你的宽恕!”岳林的声音冰冷。 “使者大人,饶……” “怎么?阴司律法,老家伙没跟你说过吗?现在跳下去只是去地狱,再敢多说一个字,魂飞湮灭!” 听到岳林的话,妍玉吓得跪趴在楼道里,好似膝盖支撑不住身躯了。 “岳林,这个人情你是不给了?”唐羽岚淡淡说道。 “怎么?你想让我为难,触犯阴司律法?” “你?” 唐羽岚一时语塞,心想,这小子还真装起使者来了,拿阴司律法来吓唬自己。 “自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我也知道,你事情还没弄明白,就让人家下地狱,有你这么断案的吗?”唐羽岚气不打一处来。 “呵!使用雕虫小技,竟敢蒙蔽使者,私闯使者住所搞谋杀,这还不够下地狱?” “岳林,我就问你一句,这个人情你给还是不给!” “不能给!”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2章 背后的迷踪 “快逃……!”唐羽岚突然喊道,紧紧攥住岳林的手。 跪在楼道里的妍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当她抬头看向岳林之时,身躯瞬间僵硬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只见岳林的双瞳中,呈现出一朵嫣红的引魂花,血滴迸溅般的心花怒放,让跪地的妍玉毛骨悚然。 “小小造化,竟敢窥探本使者施法?” 使者疾言厉色的怒斥,让恐惧中的妍玉心生绝望,这种来自骨子里深度恐惧,对她来说如化魂般的煎熬,甚至比死还要痛苦。 想必,使者已猜到她的企图,尤其,唐小姐做出的举动,肯定清楚是她的指使。 原本,想借唐羽岚控制使者之手,让他无法发号幽冥令,让天罗地网的灵气不再游动,尽管法力不会消失,但消耗掉的灵力不会补充,以她的造化与定格的灵网,拼个鱼死网破也有可能。 然而,这一切只是她的认为,从使者双瞳中呈现的引魂花,她才知道使者的造化有多恐怖,天罗地网并非来自幽冥牌。 “三魂不全,还如此自负,咎由自取,去吧!”岳林喝叱一声。 这也难怪他如此恼怒,原本正在追击逃出的黑影,正因为飞檐的风铃声乍起,为防范楼内的邪崇潜逃,迅速布设天罗地网,罩住整座三层小楼,却被追击的目标溜掉了。 未能将其一网打尽,这对岳林来说就是一个败笔,失去大好的机会不说,还将自己的造化展露无遗,他岂能不会恼怒。 “谢谢唐小姐!这就是我的宿命,唉!若还有来生,妍玉一定报答这份恩情!” 她叹息一声,面跪岳林三叩首谢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推开了身边的窗子。 攥着岳林双手的唐羽岚,泪水已从眼角溢出,不忍目睹将要发生的惨目情景,转过身伏在岳林的肩上。 “恩……” 伴随她轻嗯一声,岳林的臂膀传来一阵生疼,知道这是一种怨恨的发泄。 “倏!” “噗……!” 妍玉的身影扑出了窗外,楼下传来的跌落声,齐纵也双眼一闭,他能想象到那幅惨景。 “为医之道,医者心?长了见识……”心灰意冷的唐羽岚,松开岳林的手轻淡说道,呓语般的向楼外走去。 粉墙外的荒野中,一道黑影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那幢三层小楼。 “扑通……” 跪在地上的黑影,面向小楼三叩拜,起身消失在夜幕中…… 玉鼎大厦,总经理办公室内,萧媛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待处理审批的文件。 她现在才真正体验到,当初覃青忙到深夜的滋味,起身冲泡了一杯咖啡,揉着额头随手拿起一份报告。 这是一份拟定好的辞退报告,看到被辞退人之时,萧媛眉头微皱,此人正是她的专职司机申勇,想必,那天晚上他说的都是事实。 看到这份拟定好的报告,就差自己签字生效了,尽管需要自己的审批,但这份报告的内容,自己是一无所知,显然,她的审批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难免让羽翼逐渐丰满的萧媛,为此事有些恼火,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连自己的专职司机,都要由娘来安排,她这总经理岂不是成了花瓶。 想起父亲所教导的话,作为一名称职的总经理,必须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萧媛随手将报告扔到了一边。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她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打着哈欠舒出一口气,随手按了座机免提键, “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家吧!“ “好的萧总,我在电梯口等您!“ 申勇护送着她上了车,转身回到了驾驶座,奔驰车缓缓驶出了大院。 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后座沉默中的萧媛,申勇几次欲言又止,知道她现在非常疲惫,也未打算再说什么。 萧媛静静的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匆匆而过,回想着初次遇到岳林的那一夜。 “申勇,靠边停车,下去走走吧!”萧媛突然说道。 “好的萧总!” 申勇未作迟疑,奔驰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双闪灯滴答滴答的忽明忽暗,两人向前方的大桥走去。 江风夹带着寒意,迎面吹来,萧媛不禁的打了个冷颤,肩上披上了一件外套。 “谢谢!”她客气的说道。 申勇未对她的道谢回应,默默的跟随在她身后,车上他是专职司机,车下他是职业保镖。 “曾经,也是在这个季节,同样也是加班太晚,我独自回家行经到这里,被两个坏人给盯上了,我当时怕得真想大哭出来,就在桥中央的这个地方,却遇到一个赤着双脚的保安,我便向他发出求救,其实,他跟我一样也怕的要命,但他很能装……” 萧媛站在桥中央,手扶着桥栏杆,望着霓虹点缀的江面,自个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她的笑发自内心。 “萧总,您说的这个保安,一定是岳医生!” 笑声戛然而止,萧媛眉头一皱,转身看向恢复沉闷的申勇,随后坦然的笑道:“对!你猜的没错,只有他装的英雄最出众!” “却是萧总心里的真英雄!”申勇再次接话道。 “呵!知道的还真不少,你还知道些什么,说说听?” “我还知道您没辞退我!” “还有呢?”萧媛笑问道。 “不但没有辞退我,还想利用我!” 萧媛无奈的耸耸肩,“你这么认为,我也是没办法,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无非就是合作双赢!” “萧总的人品,无可挑剔,才华也有目共睹,所以我没有提前辞职,就像囚犯一般等候审判,不管结果如何,我只想萧总能从这件小事上开始,战胜自我!” 听到他的一番话,萧媛并未显得惊讶,心想,还真被秦凡卿给猜中了,这个专职司机不一般,难怪说自己的母亲煞费苦心,说的她当时心里都有些别扭。 “申勇,专职司机,对你来说有些屈才啊!”萧媛随口笑道。 “萧总,这桥上夜风太凉,我们还是走吧!” 萧媛拽了拽衣领,点点头说道:“申勇,近一段时间,给你分配一件任务!” “萧总有事尽管吩咐!” “去调查一家公司,尤其,该公司的业务往来,需要什么协助,尽可跟我开口……” “好的萧总,我尽快去落实!” 听到她分派的任务,申勇没有丝毫犹豫,两人边说边走下了桥。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辗转反侧之间,又到辞旧迎新贺大年。 大街上张灯结彩,车来车往,街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忙着置办各种年货。 推着推着满载的购物车,从商场里走了出来,朝着不远处的车招招手。 “花妞,过来帮忙!” 一人一猫开始忙活,大件小件的往车里塞。 看到这一幅场景,可把周边的众人乐坏了,纷纷指着驮运年货的花妞大笑。 “看人家驯养的大猫,都能帮着主人搬运东西,真是讨人喜欢!” “唉!儿子,瞅瞅人家,都帮着爸爸干点活,再瞅瞅你,陪妈妈逛个商场都懒得走,你给我下来自己走!” 窈窕的女人说话间,将怀里的宠物狗扔在了地上,牵着狗绳拖着它滑行,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花妞并未受他们的影响,迈着猫步来回叼着物品搬运,当然还有它喜欢的猫粮。 一位胖乎乎的小伙子,看到驯养的大猫如此乖巧,他顿时也来了雅兴,随手掏出了遥控器。 “吱吱” 不远处,一辆suv的车灯闪了闪。 “虎仔下来,把东西给我驮车上去!” 小伙子的话还没说完,从车里跳下一条黑白相间的狗,摇头晃脑的朝这边跑来。 叼起一大宗物品,在众人的一片称赞声,转身准备往车里送,正巧碰到返回的花妞,迈着轻俏的猫步走来。 瞬间,虎仔的尾巴夹在后腿间,急得原地打了一个圈,嘴上叼的购物袋也扔了,嚎叫着跑回小伙子身边尿了。 “这是猫吗?我咋看着像花豹呢?”小伙子疑惑的说道,手摸着哆嗦的虎仔,显然,对花妞的身份产生质疑。 小伙子的话一出口,倒也提醒了围观的众人,看着眼前的大花猫,怎么看怎么像花豹。 尤其,带着孩子围观的人,急忙抱起孩子后退了几步,任凭孩子哭闹着抗议。 “瞄呜……” 花妞欢叫了一声,叼起了最后一件物品,虎仔的后腿一哆嗦,又尿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一愣,看着离去的花妞,哄堂大笑。 “狗狗又尿了!”一位小朋友指着虎仔说道。 “小伙子,你这狗狗属鼠的吧!” 众人中,有人冒出一句话,这把大伙给乐坏了,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年货又堆满了后座,岳林启动了车子,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花妞。 “花妞,我想过了,还得去花鸟鱼虫市场!” “瞄呜、瞄呜!” 看到他坏坏的笑,花妞提出严重抗议。 岳林知道它什么意思,出门时就跟它说过了,回来时,去一趟花鸟鱼虫市场,想买几只黑狗仔看院子,毕竟现在的院子占地十几亩,可不比以前的小杂院。 见花妞伸出它的爪子,足有半个拳头大小,压下了玻璃起降键,大有一副要跳车的架势。 “花妞,我逗你玩呢!咱们去农贸市场,买几条大鱼咱们红烧着吃,难道你不想吃鱼肠了?”岳林赶紧跟它解释道。 花妞听到他这么一说,才抖抖一只半耳朵,用它毛绒绒的脸蹭了蹭岳林。 私人会馆内,萧媛面色焦虑,见秦凡卿与覃青一直在沉默,她急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都十天没见到他人影,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如果不是遇到人身危险,他怎会失联这么久,你俩倒是给我说话啊!” “我这边的人也撒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实在不行咱们报警吧!” 听到覃青的建议,萧媛犹豫了一会,看向一直沉默的秦凡卿。 “凡卿!我同意覃青的建议,你的意思呢?”萧媛急急问道。 “萧媛,即便选择报警,你也不能以单位的名义,让他的家属或者朋友来报!” 秦凡卿话音一落,转身看向覃青,问道:“撒出去的人,还有多少人未回来?” “还有四个人未回应,包括我的那个朋友!” 秦凡卿眉头一皱,显然覃青的安排,出乎了她的意外,问道:“你那个朋友叫唐什么了?” “唐羽岚!”覃青回应道。 “你朋友身手如何?”秦凡卿也是有所担心。 “还行吧!我和她在国外共事多年,她闲来无事之时,经常匿名参入职业冒险活动!” 听到覃青的话,秦凡卿点了点头,自然懂得她所说的意思,所谓参入职业冒险活动,无非是与职业杀手执行任务,一旦任务完成立即解散,谁也不清楚谁的底细。 萧媛虽然懵懂,但看到她俩谨慎的表情,自己也能猜出个大概。 “如果这人的能力,你们觉得还可行,我们等等她的音讯,再选择要不要报警,你们看如何?” 显然,萧媛也明白其因,如果她们选择报警,商业背后调查的事,必然会被暴露出来,这也是大家所担心的问题。 “萧媛,看申勇的处事还算沉稳,但不知他身手如何?” 听到秦凡卿这么一问,还真把她给难住了,支吾道:“身手如何?我就见他替我撵过狗,跑的倒是很快,没见过他动手打架!” 秦凡卿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张口结舌的覃青,两人面面相觑,就差泪流满面。 “好吧!但愿他这十天来,没有停下脚步!” 听到秦凡卿的话中话,萧媛和覃青对视一眼,真若是停下脚步了,大概率的人也没了。 “覃青,你再跟那位唐小姐联系一下,看看是否能得到消息!”萧媛焦虑的提醒道。 “信息已经发送出去了,她若是收到了,方便时一定会回复的!” 秦凡卿思索一会,站起身说道:“我去准备一下,若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看到她匆匆离去,两人心里都清楚,她这是要亲自参入进去。 “唉!” 两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尽管不想秦凡卿亲自出面,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她具备这个能力,参入到背后的浑水里捞人。 此时,岳林驾车返回诊所大院,看到齐纵的车也停在那里,便将车直接开到了楼下。 “兄弟们!都出来帮帮忙,今晚我请客哈!”岳林下了车喊道。 知道他们又来混吃混喝,自从诊所开张以来,自己打出去的招聘广告,一个员工也未招聘来,人家一听前身是闹鬼的养老院,工资再高人家也不来。 幸亏马莲舟苦口婆心的劝说,挖来两个员工给他撑门面,还立下一条奇葩的协议,阴天下雨不来上班。 总之,只要不出现太阳,人家可以不来上班,工资可以按上班天数算。 还好,自己有这几个哥们,虽然大部分时间清闲,但也有忙一阵子的时候,忙时有他们搭把手也不错。 不过也有败事之时,笨手笨脚的给患者推拿,结果被他们推伤了好几个,患者说他们拿他练擒拿,幸亏把人家的病治好了,不然人家患者跟他没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3章 深处的阴寒 “哟呵!銮銮和莲舟也来捧场了啊!” 见到罗銮与马莲舟从楼里走出来,岳林拎着两条大鱼跟他们打招呼,自打诊所开张以来,他最盼望来玩的人便是马莲舟了。 “岳林,你出去这大半天,人家莲舟可是一直没闲着,连续诊治了三个患者,这顿饭你自己看着办吧!”罗銮邀功请赏的意味很浓。 “銮銮,人家莲舟是素食主义者,你急着邀什么功,难道,你这阵子想减减膘?”岳林调侃着说道。 见罗銮撇撇嘴无话可说,可把旁边的俞强急坏了,赶紧接上了话茬:“新素食主义者,现在可不能从字面理解了,比如炖小鸡的香菇,溜肥肠的青椒段,还有红烧排骨下的生菜……” “你也就在吃上精通了,除了吃还能干点啥?” 齐纵鄙视着他搭上了话茬,显然,他对只说不干的俞强大有意见。 “齐纵,怎么听你这话扎心呢?你倒是挺能干,把人家患者扭伤了几个?我起码还治愈一个拄拐的呢!” “我滴个天呐!俞强,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卖傻?他么的那叫治愈?” 齐纵拍着自己着脑袋,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无可救药的兄弟。 “有没有治愈,你看不见拐都扔在这里了,人家的腿脚溜不溜,你眼又没瞎还用得着我说吗?” 俞强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的反驳他,直到齐纵呆若木鸡才罢休。 看到齐纵捂着脸未再反驳,搬着年货的罗銮面露惊讶,看向岳林问道:“俞强真的有这本事了?” “没听说过这事!” 岳林疑惑的摇摇头,还真没听他俩说起过此事。 “我滴个亲娘嗳!原本人家腿受了伤,凑巧岳林跟两位医生都不在,俞强这小子装b范接待的……” “齐纵,你说谁装b范了?他的腿伤是治好了吧!那根拐还在门后放着呢!” 看到底气十足的俞强,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众人纷纷看向哭笑不得的齐纵。 “真的治好了?”众人问道。 “治疯了!让他一顿话疗,满嘴的鬼话连篇,还他么的与鬼同眠,活活的把人家聊疯了,哭喊着跑去找大仙,那根拐人家也不要了,幸亏那天护士都没在,不然也让他一起聊跑了!” “我只是想跟他说鬼并不可怕,谁知道他反应那么激烈,竟然治好了他的腿,跑的可是那个溜啊!我喊他拿拐……” 见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夸夸其谈的俞强撇撇嘴,提着两袋猫粮就往楼里走,急得花妞跟在他后面追。 “俞强,那是花妞的口粮,你得给它提到那边猫窝去!”齐纵指指远处的猫窝,一栋微型的三层小别墅。 “瞄呜、瞄呜……”花妞抗议。 “行了行了!不是猫窝,别墅行了吧!咋变得和你主人一个德行,变成土豪啥都得讲派头!”齐纵撇了撇嘴,瞄了一眼西装革履的岳林。 看到他俩上演的这一幕,罗銮手捂着肚子,勉强直起腰来说道:“你俩做搭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可不能再接诊了,病乃命,无论大病小病,都要心存敬畏之心!” 从岳林说话的语气,看的出他并非随口一说,这也是他对医道的谨慎态度。 “再有几天便是春节了,有没有给那对姐妹花发点福利,我可是找的宋院长,将她俩从分院调到我身边,免费给你带了几个月,你可别亏待了人家!” 听到马莲舟的提醒,岳林一拍脑门:“幸亏你提醒这事,不然,我还真给忘记了,这他么的土皇帝登基太快,啥经验也没有,搞不好过了年人家不来了!” “这对姐妹花也是医药专业的,只是在我们院里没有转正,各种福利待遇也不高,毕竟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家境可想而知,上午我也跟她们谈过,你平时多指教人家的医术,别掖着藏着的那么保守!”马莲舟嘱咐道。 岳林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除了让人家煮汤药,扶病人,再就是跟他学了点穴位按摩术,还真没指点过人家什么。 “嗨!这不是也没当过师父嘛!再说,我还担心让人家干多了,万一她俩嫌累罢工了,我岂不成了光杆子司令,既然她们想学,我怎能有不教之理!” “哈哈!她俩正好与你相反了,以为你没有认可人家,所以才不肯指点她们,你真若把肖雪、肖柔教出来,她俩真能替你独当一面,你就等着享福吧!” 听着马莲舟的一番话,岳林嘿嘿一笑:“莲舟,她俩跟你啥关系,你是不是有私心?” “岳林,你就是个光杆司令的命,大病靠治,小病需养,咱们不懂生意经,总得懂得行医之道吧!” 听着马莲舟的话,岳林思索着点点头,的确,管理需要积累经验,大企业靠知名度,小企业靠养人心。 “莲舟,一会从餐馆订餐过来,我现在去给她俩开个会,今天就给她们放假!” “哎!” 看着岳林急匆匆的走进楼内,马莲舟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倒是听人劝,就是平时有点坏坏的。 办公室,肖爽与肖柔走了进来,脖子上挂着十字架,手腕上戴着辟邪珠,就连衣扣上也刻着阿弥陀佛。 岳林撇了撇嘴,心想,他么的明明开的是诊所,怎么感觉自己像神棍呢? 不过,他对员工的人性化管理,这一点上做得很到位,甚至都有些过了头。 唯有一点例外,医治患者无论大病小病,必须秉持一颗严谨敬畏的心。 岳林之前也没啥准备,自然也没有年货可发,总不能把自己过年的口粮发出去,随手拉开办工桌的抽屉。 “今天我就给你俩放假,正月十七上班,至于年货嘛!你们自己看着去置办,我买的你们不一定满意,这月工资每人八千还是照全发,另外每人再加两万,就算这三个月的奖金加年货了!” 岳林说话之余,从抽屉里点出五万六千块钱,直接分发给了肖爽与肖柔。 “谢谢院长……!” 两人美滋滋的道谢,显然,她们在医院时的称谓,至今还没有改过来。 “对了,从今天起不许称我院长了,看看你们的这身装束,哪像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倒像道观中的女弟子,以后,你们称呼我师父吧!” 听到岳林的一席话,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不愿意?我在医术……”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扑通、扑通……” 肖爽与肖柔打断他的话,竟然相继跪了下来,满脸虔诚的三叩首,惊得岳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卧槽!你俩这是闹得哪一出?还想不想让我过年了!” 坐在椅子上的岳林,连忙离座起身退了一步,并未发现她俩有什么异常。 “上午我们听马医生说了,说您的医术比她还高明,上次嵌合体的疑难病症,就是师父跟马医生联手攻破的!”肖爽直言不讳。 “刚才您可说收我俩为弟子了,师父说话可不许耍赖哟!”肖柔紧跟着提醒道。 “好!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师父,那师父之言,弟子可是不能违背的!” “那当然了,师命不可违!” “嗯!正月十七上班后,无论阴晴圆缺,波谲云诡,你们必须来上班!” “遵从师命!” 两个丫头美滋滋的离去,想必,她们已是归心似箭,急着回家欢欢喜喜过大年。 岳林的心里乐呵呵,心想,要是再收上几个弟子,岂不是把招聘员工难的事解决了。 傍晚时分,池塘旁边的凉亭下,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大鱼大肉,几人围坐在石桌旁有说有笑。 “齐纵,你这大餐订的啥标准,怎么全是大鱼大肉?”罗銮啃着猪蹄问道。 “这哪是我订的餐,岳林给我的一千块钱,被这小子全花在这里了!”齐纵赶紧做出解释,先跟俞强划清了界线。 “嘿嘿!”俞强啃着鸡腿偷着乐。 几个人一边大吃大喝,一边闲聊着身边发生的趣事,当罗銮说到唐羽岚之时,端着酒杯的岳林愣了一会。 心想,从上次的事离开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还以为她离开景港城了,想必,她还对上次的事记恨自己。 “罗銮,她近些日子在忙什么?”岳林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清楚,我也四五天没见到她了,你不是有她的电话嘛!直接打电话给她不就得了!” “哦!又没有其它的事,打什么电话啊!”岳林话音一落,半杯白酒下了肚。 齐纵看他又开始豪饮了,抿抿嘴,赶紧说道!“咱们可先说好了,今晚我可不敢喝了,你这地方不适合醉酒!” “扎扎心其实也挺好!”俞强面露羞臊的说道。 “啪!”俞强的脑袋挨了一巴掌。 “还要不要脸,你他么的扎心?我他么的扎胆!” 齐纵说话间看了一眼马莲舟,担心俞强酒后说胡话,再扯出遇鬼同眠来。 郊外,青江水环绕着几座山,穿过繁华的景港霓虹,向远处蜿蜒而去。 山坳间,一处废弃的隧道口,因废弃已久,坍塌的泥石堵塞大半个洞口。 一道敏捷的黑影,沿着坍塌的山坡悄悄抵近洞口,黑影四周查看一会,掏出手机好似是在拍照。 没一会,身影消失在隧道里。 空气潮湿有些稀薄,夹杂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有些地方还嘀嗒着水滴,周边布满一层湿滑的青苔。 隧道中的岔口,四通八达,黑影悄然无息的穿过几道岔口,看向不远处一辆手推车,上面好似还装载着什么。 黑影猫着腰摸了过去,走近小推车发现装载的东西,竟是一条鼓囊囊的麻袋,黑影身手拉了拉麻袋的一角,槿麻质的韧性依然还在。 显然,手推车上的东西,在此存放时间并不久。 “刺啦……” 一把匕首渗出青刃的寒光,麻袋的背面被利刃割开一道缺口,黑影看到麻袋里的物体之时,深吸了一口凉气。 一具半腐烂的尸体,呈弯弓壮蜷缩在麻袋里,尸体的四肢已经露出白骨,躯干也已是皱褶的皮肉,包裹着道道清晰可见的肋骨。 显而易见,麻袋最初装的这具尸体,已经是一具正在霉烂的尸骨,并非是一具刚死亡的尸体。 黑影看向一侧的通道尽头,那里隐隐约约显现昏暗的灯光,一根升降用的钢丝缆绳,通往地下的深井。 “煤矿?”黑影自语道。 借着深井透出的昏暗灯光,她用手机连续拍照,发送之时却发现信号全无。 她返回小推车旁,从麻袋上割下一屡屡麻绳,一道道的缠绕在双手上。 重新返回深井处探望,黑影犹豫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那双缠满麻绳的手,抓住钢丝缆绳缓缓往下溜。 下降的过程中,两侧时有通道口出现,井的深度超出她的想象。 黑影在绳索上稳住身,稍稍喘息一会,隐约能感到井下泛起的风。 突然,钢丝缆绳传来抖动,随之开始向上升起。 黑影看向旁边的通道口,伴随上升的钢丝缆绳,看准时机一个纵身跃进通道口。 钢丝缆绳继续上升,随之洞口被什么遮挡,黑乎乎的看不清,好似升降中的电梯厢经过。 当她再次探出身之时,表情一愣,钢丝缆绳没了,深井中的昏暗灯光也没了。 甚至,连井下泛起的风也没了。 没一会,坑道内开始变得的闷热,发现深井内无其它依托攀附,此时的黑影显得有些急躁。 转身看向身处的通道内,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黑影稍作犹豫,掏出细小的手电筒。 “唏……” 黑影深吸一口凉气,一包包麻袋摆放在通道两侧,尽管有手电筒的光束,依然超出她的可视范围。 “哧啦、哧啦……” 通道深处,传来撕裂布条的声音。 听着里面密麻的撕裂声,黑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黑暗中,几道眨眼般绿莹莹,一闪而过。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4章 五雷符下黑瓷坛 地道内,闷热的湿气夹杂着一股酸馊的味道,迫不得已的呼吸,让黑影作出一阵阵干呕。 想沿着矿井攀爬上去,已经没有可能,停留在此地等于坐以待毙,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当她习惯性的看向手腕时,眼神一愣,表情显得紧张起来,手腕上已是空空如也,心想,难道是在下降中滑落了? 她赶紧探出身朝井下观望,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犹如从瓶口看一个墨瓶底,未发现任何的荧光点。 仔细想了想,心里一沉,或许,升降缆绳的启动与它有关,井下的人发现了脱落的夜光表。 显而易见,拥有青刃匕首、夜光表的黑影,自然是领受任务寻人的唐羽岚。 这个意外的失误,未免导致她处于危险境地,甚至变成致命的诱因。 地处尴尬境地的唐羽岚,眼前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沿身处的地道寻找生机,要么,沿着深井继续下潜。 看向地道里一排排的麻袋,显然,她想将这些麻袋编成逃生的麻绳。 然而,当她手持青刃割向麻袋时,却割下了一层粉末状的粉尘,麻袋已经失去槿麻质的韧性,随手一捏便成粉末状。 唐羽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伴随着几声干呕。 “铛、铛” 禁不住阵阵作呕之时,无意中,手持的匕首触碰到麻袋中物,发出清脆的微微敲击声。 “瓷坛?” 惊讶中的唐羽岚,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破损的麻袋中装的竟是瓷坛。 匕首挑去覆盖的整条麻袋,拂去表面一层的麻质粉尘,一个铮亮的黑色瓷坛呈现。 坛身虽然黑亮,但并不光滑,瓷面上布满一道道弧状凸痕,形似人的眼眉,又像一圈圈的鱼鳞,上端还有两个弧形的抓耳。 坛口处已被封泥,上面印有一串字符,有几个大字形成“t”型,格外醒目。 “五雷符,奉勒令?”唐羽岚轻念道。 显然,这是一道符咒,外围的一串符号形成的圈印,自然是该道符咒的法印。 她盯着坛口的封泥,犹豫了好一会,最终,锋利的青刃匕首扎向了印泥。 突然间,耳膜犹如穿孔般的疼痛,一瞬间,传来滚滚火车行驶般的压轨声,轰隆隆的声音愈来愈近,引起她神经性的耳鸣。 “当啷!” 青刃匕首掉落在地上,唐羽岚痛苦的双手捂住耳朵,原本因闷热汵出的细汗,霎那间,变得丝丝冰凉,不但汗毛竖了起来,就连她的长发都直立起来,让她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霎那间,神经质的痛疼遍及全身,致使她的身躯紧绷起来,痉挛般的开始抽搐,嘴唇都被紧闭的牙关咬破。 片刻,伴随犹如火车轰隆隆的声音驶过,耳鸣的疼痛逐渐缓解,痉挛紧绷的身躯有了知觉,窒息感的压抑减退。 躺在地上的唐羽岚缓缓起身,她打了一个趔趄,随手捡起地上的青刃匕首,微眯着双眼看向坛口的封泥。 最终,她未敢再去尝试打开黑瓷坛,那种被雷劈的感受,让她心有余悸。 随后将细小的手电筒,并在匕首刀座的卡槽中,手持匕首照向地道内,此时再看两侧摆放的麻袋包,就像摆了两排整齐的地雷。 “唉!可惜排雷的手艺没学到家!” 唐羽岚无奈的叹息一声,放弃了继续前行的念头,谁知道“地雷”之后是什么暗堡。 她转身来到地道口,俯身看向黑漆漆的深井,调整手电筒的聚光束,依然未能穿透深邃的阴暗,随手扔下一粒小石子,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 “不信你能挖到地狱去!” 一个黑坛子被挪移到洞口,唐羽岚后撤一步,朝向黑瓷坛飞起一脚,“走你……!” 她话音一落,俯身朝深井下查看。 “噗……” “吱吱、吱吱……” 伴随瓷坛的掉落,井下传来一阵噪杂的吱吱声,唐羽岚听这声音很熟悉,想起岳林诊所的诡异之事。 经过一番仔细的辨别,这些噪杂的吱吱声,与之如出一辙。 记得妍玉当时说过,楼道的命魂在呼唤她,这让唐羽岚感到惊讶,井下竟有这么多的命魂? 想到这些之时,她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那井下得有多少具善于打斗之躯,毕竟,妍玉的身手她是领教过了。 “唉!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叹息中的唐羽岚,想到佯装护花使者的岳林,后悔当时没问他如何做到的。 显然,尽管她知道岳林的医术天赋,却不知他医玄阴阳的能耐,更不知在一名玄医的眼中,不存在武道、鬼魅的概念,只存在医道的至臻,炼精、炼气、炼神。 总之,与精气神相悖的,在他眼中全是病。 此时,井下躁乱的吱吱声平静下来,唐羽岚转身看向身后的两排“地雷”,唇角微微翘起。 “我还不信了,身手再好,还能躲得过狂轰乱炸!” 两个黑亮的瓷坛已摆在洞口,还有一个正向这边挪动,看着洞口摆放的四个瓷坛,唐羽岚喘息了几口气,酸馊的气味让她差点吐出来。 瓷坛犹如撒下的炸弹,一个个掉落下深井,吱吱的躁乱声此起彼伏,阵阵作呕的唐羽岚,干呕着一次次的搬运,一直“炸”到井底静悄悄为止。 她累得瘫坐在洞口,衣服也已被汗水浸湿,几缕长发黏在脸颊上,低垂到她的嘴角边,时而有汗水沿发梢滴落。 “真不经炸,这才投了没一半,你们就哑了!”唐羽岚有气无力的自语道。 她扶着一个还未及投下的瓷坛,抹去脸上的汗水坐了下来,她躺靠在洞口边大口喘息着,心情显得非常低落。 毕竟,地道的沉闷空气稀薄,刚才的一番搬运投送,耗去她不少的气力,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抓起匕首上的手电筒朝井下照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才让她稍稍缓口气,为何那些命魂不沿着深井往上飞呢?难道与妍玉的命魂一样,不舍得离开自己的魂舍? 仔细一想也不对,井下那么多的命魂,难道就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刚才那些躁乱的吱吱声,就像一处命魂养殖场似的。 想到这里之时,唐羽岚深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井下他们做了什么法事?难免想起岳林布下的天罗地网。 如果,坛子里面装的是尸体,那自己岂不是在给命魂送身躯? 到底投下多少瓷坛下,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这要是蹦出一群妍玉般的人物,即便那个护花的岳林在此,大概也会被他们群殴了,想到这些时唐羽岚坐不住了。 看着身边未及投放的瓷坛,又想想被雷劈的滋味,她又有些犹豫了,心想,若不触碰封泥上的五雷符,直接将瓷坛敲碎应该没问题。 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座,取下了上面的手电筒。 “铛……!” 唐羽岚表情一怔,完了,火车又滚滚而来了。 没一会,停止抽搐的唐羽岚动了动身,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绝望的捡起了匕首,未想到黑瓷坛子竟然这么硬实,更意外的是不动封泥法印,轰隆隆的火车声照来不误。 她有些困惑不解,为何将瓷坛投入深井里没事呢?难道摔碎瓷坛启动不了法力? 尽管唐羽岚有千万个设想,她再也没有勇气去试探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事情远没她想的那么简单,自己是来此地捞人的,又不是来此遭雷劈的。 “真晦气!五雷劈了我两雷,留你那三雷自爆去吧!” 悻悻离开洞口的唐羽岚,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行,沿着地道的两排“地雷”往前行。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手持着匕首向地道内走去,瓷坛已经被她投下去不少,地下布满了残碎的麻絮,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她倒是发现了一个异常。 记得自己挪移瓷坛时,并没有扯去外面的麻袋,滚动过程中掉落麻絮很正常,毕竟麻絮已失去了韧性,但后面的地面越来越干净? 显然,自己刚才操之过急,近处的瓷坛是挪移的,伴随着距离逐渐加大,后面的瓷坛干脆滚动过去的,并未留意麻袋韧性的变化。 唐羽岚拽了拽后面的麻袋,的确,槿麻的韧性依然还在,这说明洞口处的瓷坛,反而比后面的瓷坛存放时间长。 她有些不明白了,这种摆放与常理有些相悖,为何存放的顺序出现颠倒呢? 思索中的唐羽岚,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地道内,难道,深井这边是地道的出口,另一端才是地道的入口? 按照她自己的猜想,她每走一段便查验两边的麻袋,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后面的麻袋越来越新,这让她有种重获新生的感受。 即便入口的通道被封死,这些韧劲十足的麻袋,能编出足够长的麻绳,只要能下潜到井底,便能找到落下缆车的电闸。 悲喜交加的唐羽岚,终于从逃生的状态中,再次变回来救人的状态。 “老大,你看她像是咱们的人?” “笨蛋,三魂俱全的人来此地,不是咱们的上司,就是那些大法师!” “老大,或许你在此地待久了,万一是外来人误闯呢?你没看到她被劈倒过两次?” “哟呵!你顶着个魂才来几天,就开导起老子来了,你小子被雷劈倒两次,会倒在同一个位置?分明是趴在洞口查看长成效果!” “老大,她两次都在洞口撬坛子,怎么会倒在别处去呢?” “你敢质问我?” “啪啪、啪……!” “哎唷!老大别打了,她过已快过来了……” “滚过去质问她!” 此时,手持匕首的唐羽岚,朝着地道口走了过来,边走边查验着麻袋的韧性, 正如她所料,这些麻袋竟然是新的,照此来看,前方便是运载而来的入口。 突然,她的匕首寒光中,好似闪过一道绿莹。 “谁?出来!”唐羽岚紧绷神经呵斥道。 前方,不远处的麻袋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倏”一道高瘦的身影站起身,双眼翻动着绿莹的幽光,淡紫色的指甲得有一寸长,面部的沟壑虽有舒展,但全身干瘪的肌肤却布满皱褶,瘦骨嶙峋的一身疤痕。 “你是什么人,来此地做什么?” 高瘦的身影话音一落,为了彰显自己的高大,纵身跃到了麻袋之上,头都触碰到地道顶端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紧绷神经的唐羽岚,盯着丧尸般的怪物,后撤一步拉开决斗架势,青刃匕首露出锋利的寒光。 “你是谁?给我下来!” 她的话一出口,只见高瘦的身影之后,一道矮胖的身影赶紧走了过来,一把将瘦高个从麻袋上拽下来。 “这坛子你也敢踩?”他双眼圆瞪着瘦高个,指指麻袋的扎口怒斥道。 “法师说只要不碰到瓷坛就行,这还隔着……” “住嘴!你踩在上面是对大法师的不敬!”胖子愤怒的呵斥道。 显然,他所说的话意,是指责瘦高个踩在了符咒上。 想必,听到唐羽岚的呵斥瘦高个下来,他在背后坐不住了,更加确认来者是大法师的人。 “他是新来的,还不懂这里的规矩,请问您是哪位?”胖子转过身满脸堆笑道。 看到胖子的突然出现,唐羽岚心里一沉,匆忙向他身后查看,未想到这里还藏匿着两怪物。 从刚才他俩的对话,想必他们只是看管的小喽啰,甚至,连是不是自己人都傻傻分不清。 “我也是新来的!”唐羽岚灵机一动说道。 胖子赶紧陪笑道:“哦!能看得出来,请小姐留下挂印悬牌,以后,再来此地也省去麻烦了!” “悬牌?” 唐羽岚眉头一皱,想必,这牌子不是这里的出入证,便是他们内部人的身份象征。 “噢!刚才不小心掉入井里去了!”唐羽岚应变能力倒挺快。 “掉到井里?” 胖子手端着一个黑泥盒,懵懵的看向瘦高个,两人面面相觑,绿莹的眼神出现了质疑。 看到他俩质疑的眼神,唐羽岚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也是暗暗叫苦,也做好迎敌的心理准备。 “哦!小姐,我们这边您认识谁?”胖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妍玉!”唐羽岚脱口而出。 “妍、妍副总教?”胖子磕巴的说道。 听他说到副总教,瘦高个也是面露惊讶,那副表情显然有些困惑,毕竟,外人很少知道妍玉这个名字,即便瘦高个也只清楚妍副总教。 看到他俩惊讶的样子,以及透露出来的信息,唐羽岚也是沾沾自喜,她也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信口给蒙对了。 毕竟,唐羽岚一路跟踪过来的几人中,其中有一位中年人,旁人称他为法师,中年人反而自称为道家,她就怀疑过此人的身份,是否与妍玉所说的算命人相符,但按这人的岁数来看,还算不上什么老家伙,唯独这一点让她难下定论。 显然,经过这两个家伙的确认,即便那人不是妍玉所说的老家伙,肯定也与他有着关联。 “对!可惜数月前,她死的那么惨,唉!”唐羽岚叹息一声,心里还真泛起了酸楚。 听到她的话意,以及情不自禁的叹息,两个家伙又是面面相觑。 片刻,胖子满脸堆笑,看向猜疑中的唐羽岚。 “这位小姐,刚才您说挂印悬牌掉入井里了,您也是初来乍到,不如我们一起下去找找?” “噢!我正有这个打算,那就麻烦两位了!”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唐羽岚倒也想看看,他们两个家伙如何到井下。 只见两个家伙挤眉弄眼,犹如小的时候抬花轿一般,两人双手交叉握在一起。 “这位小姐,请您上来吧!”胖子说话之余,两人蹲下了身子。 唐羽岚眉头一皱,显然,这俩个人想把她抬下去,她咬着嘴唇有些犹豫了,万一他俩中途把她扔下去,或者将她禁锢起来,再或者…… 总之,她想到了很多万一的理由。 最终,心里一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私人会馆内,萧媛三人聚在一起,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照片。 隧道口被泥石流堵塞多半,只有顶部一道空缺,两边则是零星的青松,稍远处有一小片的松林。 “你们谁清楚这个地方?” 覃青看向紧皱眉头俩个人,秦凡卿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搞不懂你这位朋友了,为何她不发出地理位置来呢?这个她不可能不清楚!” “或许,她也担心什么,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覃青分析道。 秦凡卿叹了一口了,无奈的说道:“虽然,具体地角位置不清楚,但以山岭的地貌与植被看,应该是青江沿岸的山地风貌!”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难怪她没有发送位置,照片远处的小松林位置,我知道是在哪里!”萧媛突然说道。 “这是在哪里?”秦凡卿与覃青不约而同的问道。 “如果从小松林反向推测,这个角度的位置,恰巧就在咱们公司前面!” “什么?有这么近?” “没错,就是岳林的爷爷陵墓那边!”萧媛急急说道。 “唏……!”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5章 井下八卦蛛网 私人会所里,三人经过一番确认,调好频段、核准时间,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身藏青色小西装的秦凡卿,脚蹬黑色短军靴,短刀鞘附挂在腿上,可谓英姿飒爽。 举手投足间,腰带上隐约露出横插的五根细长针,一侧挂有几支柳叶镖。 “覃青,不要去开车了,山地自行车最适合!”她整理着战术防护手套、以及护膝说道。 看到覃青去推自行车,萧媛手拎着双肩背包,忧心的递给了秦凡卿。 “对不起凡卿!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时刻记住你是两条命,应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萧媛千叮万嘱的说道。 “不许哭!我这还好好的呢!再说了,人家十月怀胎,咱们可是十年孕育,等他这一觉醒来,人家孩子小学都毕业了!”秦凡卿接过背包调侃着笑道。 看她背上双肩背包,好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萧媛的心里什么都明白,鼻头一酸眼圈泛红,从身后连同背包一起抱住了她。 “我不管,三天之内你若不回来,我可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去那边隧道里寻你!” 听到萧媛任性的话,秦凡卿知道她绝对做得出来,赶紧转过身想嘱咐她两句。 “哎!扑通……” 萧媛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秦凡卿会突然转身,直接被她身上的背包给带倒了。 “哈哈!萧媛,我算是白教你了,脚下生根,这是练就功夫的基础,你这根全生嘴上了,我答应你回来跟你过大年,这总该行了吧!” “唉!可能出来的太急,根都落在办公室了,我平时都在那里练的!”萧媛不认输的嘀咕道。 “扑哧……” 秦凡卿忍不住笑了出来,搀扶起向她伸出手的萧媛,笑道:“得了!你就练刀子嘴豆腐心,腿脚的功夫就由我来吧!以后你多带带孩子就行!” “扑哧……” 这次是萧媛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愉快的点点头,随手拿出一个黑色的头罩,递给正准备出发的秦凡卿。 “啥?哈哈,我还以为灰太狼呢!”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头戴着喜羊羊面罩,骑行着山地自行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东环郊外,寒香林诊所的小楼上,还有一扇窗内亮着灯。 “岳林,我按你说的意思,让王老板换了他的亲属陪护,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景港,刚才我说的治疗方案你觉得如何?” 看着微皱眉头的岳林,马莲舟心里有所担心,想听听他对治疗方案的见解。 “催眠的治疗方案,按理论上行得通,但决不能用药物及设备来催眠,同样,包括使用一般的催眠术,患者会产生你要对她进行催眠的意识,毕竟,大脑神经不会全部停止工作,不然就成脑死亡了!” 马莲舟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嘴唇思索一会,问道:“可若让患者的意识先模糊,大脑神经递质紊乱,会影响到突触后神经元的膜电位,效应细胞的生理反应,也会发生潜意识的传递,这岂不与快波睡眠无异?” “当然会触发浅睡状态,即便是达到慢波睡眠状态,你说的这些反应必然也会发生,原本意识性的模糊就等于催眠开始,肯定会有这种潜意识的生理传递!” 听到岳林的一席话,马莲舟瞬间没了心气,这一段时间没白没黑的努力,她可算是白忙活了,难免让她的心情降至冰点。 心想,患者怎会有这种诡异的恐惧症,医治过程颇费周折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棘手到束手无策,不但保持她意识清醒,还要回避意识生理传递,即便妙手回春的玄医,也难做到这一点。 “唉!岳林,我是束手无策了,总不能背后一棒子把人家敲昏吧!” “这就说对啦!” 见岳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竟然肯定了自己信口的桑心话,回惊作喜。 “真的可行?”马莲舟惊喜的问道。 也就在这一瞬间,岳林出手非常迅速与精准,点中她的承灵穴,以及左右臂膀上的肩井穴。 处在惊喜交替间的马莲舟,霎那间,有一种精神气爽,焕然一新的感受,一闪而过。 “神爽吧!”岳林嘿嘿笑道。 待马莲舟缓过神来,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懵懵然的问道:“不是神爽,简直是爽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益精气神爽,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岳林缓缓说出的话,把这一瞬间的意境概述出来。 显然,以马莲舟回惊作喜的实例,让她从切身的感受之中,体会到这一玄真之术,为处在医术瓶颈的她指点迷津。 “所谓惊喜之间的关联,表象是人简单的情绪转换,实则不然,它需要一个内和外的刺激,通过意识的判断,进行一系列意识转换生理的传递,若说人体汇聚七魄,神经元便会融入三魂,组合出一个精气神的维度生命体!” 岳林在笑意中的讲述,让顿悟中的马莲舟豁然开朗,如同医术进阶般的突破,前面又是一层高境界的神明。 “三魂造就思维与神经,七魄汇聚人的体魄,两个系统融合出一个维度生命体!”马莲舟感悟中复述道。 “可以这么说,道家所指人有三魂,天、命、地魂,命魂居中,占据维度生命体的最高点,自然是本命之魂,这也来了一句俗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一说!” 仔细听他讲述的马莲舟,目光中显露出来的光彩,充满着敬佩与向往。 “天地两魂,占据人体的左右双肩,调节维度生命体的阴阳平衡,阴阳调和有道,血精旺,自然润养五脏六腑益七魄,这才是大自然的天造地设,鬼斧神工,不然哪来的惊天地、泣鬼神之说?” 马莲舟点点头,感激道:“利用患者情绪的大起大落,稳固所谓的魂舍,也就是禁锢住她的三道穴,对吗?” “莲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慧!没错,人不气绝身亡,命魂就在,天地阴阳之魂可不一样了,惊魂之说你也听说过,即便不飞出生命体的维度空间,但也会出现阴差阳错,阴阳不调,会引起人焦虑不安,喜怒无常,久而久之影响人体之本,须惊,乃魂飞,喜,乃魂聚,灸乃瞬间定数!” 马莲舟听他一席话,可不亚于她行十年医,感叹道:“一惊一喜间,三针定魂神,破除患者魂神不定的恐惧症,你可真是个医学奇才,玄医之至!” 岳林又露出坏坏的笑,嘿嘿笑道:“莲舟,我摔跤也挺棒,要不咱去那屋试试?” “得了吧!我对摔跤没兴趣!”马莲舟说话之余,拎起桌子上的包准备回家。 岳林无奈的拿出车钥匙,装出一副悻悻的表情,说道:“莲舟,那扎针总该可以吧!” “噗!” “你又开始没正点了,赶紧的送我回家!”马莲舟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朝楼外走去。 “这年头真病了,他么的扎针也成黑话了?” 岳林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纤柔的小身段出了门,随手抹去脸上的茶叶末子,甩了甩手跟在身后走出小楼,。 “花妞!我送送你马姐,在家给我看好门!” 看着不远处的猫窝,岳林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自己的车旁,齐纵的车依然停在那里,马莲舟正跟车里的人说笑着什么。 “齐纵,你们走了快一小时了,咋还没走出我的地盘?” “看你跟马医生正在谈正事,我还没好意思质问你,上次跟那帮无赖打架,俞强鼻梁上留下一道疤,我俩都是你的兄弟没错吧!” 听到齐纵莫名其妙的话,岳林懵懵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有什么可争议的?” “那你为何偏心眼,把他的疤痕消除了,我的脸近了看就跟裂纹了似的,你为啥没给上上心治疗呢?”齐纵没好气的质问道。 听到他对自己的质问,岳林更是不能理解了,自己何曾给俞强治疗疤痕了。 “齐纵,我自成立诊所以来,本着寻医问药的原则,患者不主动寻医,我决不会主动治疗,除非患者危及生命,或遇到不可抗的因素,无法发出呼救的例外!”岳林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俞强跟你寻医问药了?” “没有啊!”岳林肯定的回应道。 齐纵犹豫了一会,嘀咕道:“难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 此时,俞强从车里探出脑袋来,嘿嘿笑道:“岳林,那小子肯定吃了花妞的猫粮!“ “吃猫粮?”岳林看向齐纵疑惑道。 “是俞强这小子瞎说的,吃了花妞的猫粮疤痕消除了,还他么的说感觉到清凉,我都吃撑的肚子火热了,那清凉呢?”齐纵恨恨的质问道。 俞强哈哈笑了起来,喊道:“我那一颗猫粮,可是花妞特意奖给我的,你吃的半袋猫粮,是趁人家花妞巡逻偷的,没让花妞挠花你的脸就不错了!” 听到俞强的一番话,岳林总算明白了,难怪他来这里就去打扫猫窝,原来是讨好花妞的猫粮。 想必,他给花妞捏制的猫粮,让花妞给送出去一颗,那几颗特制捏出的猫粮,自己可是注入了灵气。 这还是给唐羽岚治伤时,捏制了一粒“猫粮”药丸,也是从中得到启发想到的,以后,不在给猫体注入灵气,改为喂食它融入灵气的猫粮,每周给它捏制那么三四颗。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挣了,明天我给你治疗裂纹的脸,这都几点了先都回去吧!” 岳林的话音一落,切诺基发出轰鸣声,驶出了诊所大院。 坐在后排的马莲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岳林,你不是想见我爷爷吗?过了春节我带你去见他!” 听到耳边轻柔的话音,温和的气息扑得岳林耳朵发痒,伸出指头抠了抠耳朵眼。 “那你得替我想想,准备什么聘礼,多少聘金合适啊!” “聘金就免了吧!或许,你还能收点压岁钱,至于聘礼带点水果就行,关键,你人到了别坏坏的就行,让老人家看着你像正经人!” “莲舟,我咋听你这话懵圈了呢?我说打针就不是正经人了,你天天给人家打针就正经了?”岳林满脸无辜的说道,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又开始了是不?给你面了还蹬鼻子上眼了,靠边停车,是先打针再摔跤,还是先摔跤再打针,全由你说了算!” 马莲舟说话之余,气不打一处来,随手脱去了外套。 岳林瞄向车内的后视镜,看她这架势是动真格的,慌忙说道:“车里暖风是开的有些大,我调一调就行了,别脱外套容易感冒的!” 马莲舟白了他一眼,说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非逼着人家上火不成,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去啊!我老早就想去了,你也没给我个准信,一直拖到了现在!” “行!除了初三与初五我值班,其它的时间我听你的信,至于东西你也别买了,我那边都提前准备好了!”马莲舟没好气的嘱咐道。 岳林嘿嘿一笑,“还是莲舟想得周到!” “对了!我爷爷养了一只犬,近段时间萎靡不振,顺便你去给看一看!” “给犬看病?我又不是兽医,你得请花医生去一趟!” 听到岳林说花医生,马莲舟无形中有来气了,心想,这个花心大萝卜,啥时候又勾搭了个花医生? “花医生是兽医?” “哈哈!花妞嘛!”岳林嘿嘿笑道。 “花妞会看病?难道俞强说的是真的?”马莲舟质疑道。 岳林坏坏的笑了笑:“它跟你一样聪慧,这些日子进步很快!” “猫给狗看病?我几岁?” 马莲舟一脸懵懵,呆若木鸡。 隧道的深井里,唐羽岚犹如坐花轿一般,被两个家伙抬着来到井底,待她懵懵的朝深井上方观望,那张因惊吓而苍白的脸,才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原本,想看看他俩如何下到井底,唐羽岚怎么也未想到,这俩家伙抬着她竟然直接跳了下来。 即便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但从那个地道口到井底,也足有四层楼之高。 借助井底昏暗的灯光,发现深井下足有半米深的粘稠,扔下来的瓷坛悬浮在粘稠之上。 井下的面积超乎她的想象,足有一个半足球场之大,周边一排排的瓷坛摆放,封泥处生出肉松一样的东西。 见两个家伙在粘稠里跋涉,抬着她向一处台阶走去,那边好似有几根立柱,上面缠裹着一层麻绳。 “这是要到哪里去?咱们下来不是找什么悬牌吗?” 唐羽岚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这离开井口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若是真的找掉落下的牌子,怎么也不会偏移到这边来。 “噢!这位小姐,我们只是先把你放下来,你看这井底全是尸浆,也没个落脚的干净地方,那石台阶上你可以落落脚!”瘦高个奸笑着说道。 伴随离着石台阶越来越近,唐羽岚才发现那几根柱子的蹊跷,眼神中露出了恐惧。 虽然几根柱子被麻绳缠裹,但整个形态犹如侧体的人形,并非人体正面的形态那么直观,不走到近处很难查看出来。 仔细看麻绳缠裹的间隙中,甚至能隐约看到被勒紫的肌肉,而且,脚底都踩在一个圆墩上,尽管圆墩也被麻绳缠裹,从它的外形来看,依然能分辨出是倒扣的黑瓷坛。 当他们走上石台之时,石台的另一面,铺就了一圈圈的黑泥纹路,形状非常有规则。 此时,唐羽岚突然预感到什么,神经紧绷起来,这一圈圈的黑泥纹路,形如一张巨大的八卦“蜘蛛网”。 两个家伙抬着唐羽岚,相视一笑,暗暗喊道:“一,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6章 缠裹的惊魂 伴随身体被抛出的一刹那,早有防备的唐羽岚借势钳住一只胳膊,抛出的力度与惯性促使,双双摔倒在石台阶上。 “你拉着她干什么?”愤怒的胖子质问道,怒瞪着摔倒在地的瘦高个,见他手拉着唐羽岚的胳膊,竟还显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老大,是她拉着我好不好!” 唐羽岚见瘦高个想挣脱钳制,双手扼制他的手腕一拉,顺势一个反向绞腿,双腿间反拧着他的胳臂,脚腕交叉着锁住了他的脖颈。 “老、老大,现在看、看清楚了吗?” 瘦高个说话都有些困难,还不忘替他自己伸冤,想必被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胖子匆忙大喊道:“你个大傻子,快、快反击啊!” 呼吸愈来愈困难的瘦高个,扭曲着被锁定的脖颈,张大嘴巴,费力的抽出压在身下的一条胳臂,无力的朝胖子招招手。 “老、老大,救、救我,……救命啊!”瘦高个干脆直接呼救。 他痛苦哀嚎的呼救声,终于把胖子的智商喊醒了,他想了想是该自己出手了。 “瞎几巴喊什么,老大我又不是眼瞎,万一把几个老监喊来,看咱俩连个女流之辈都拿不下,你想回坛内重新发酵吗?” 听着胖子的一席话,唐羽岚心里暗暗叫苦,想必,这井下还有几个老家伙,当前唯一的出路便是速战速决。 瘦高个虽然灵智一些,但身骨还显得有些僵化,这样的对手虽构不成大的伤害,却有着指点迷津的隐患,细思极恐。 唐羽岚开始发力,瘦高个连连发出惨叫声,“救命……老、老大,我在坛子里等你!” 瘦子所喊出的话,难免让唐羽岚费解,按他的话意来理解,即便他的身躯被杀死,命魂也不会与本体同亡。 这深井之下的确诡异,她想到这里之时,时不我待,反绞腿中的唐羽岚猛地一个辗转。 “咯嘣、咯嘣” 瘦子的手臂360°回旋,关节脱臼的声音传出。 “咔嚓!” 伴随一声脆响,脚腕锁住的脖颈扭转,颈椎骨硬生生的断裂。 一系列的惨象发生,仅在唐羽岚辗转反身的瞬间,一气呵成。 泛着紫灰色的利爪,贴着她的咽喉处划过,额头前的垂发丝丝飘落。 躲闪过致命一击的唐羽岚,倒吸一口凉气,为刚才的一瞬间感到庆幸,仅差一指足可以要了她的命。 盯着胖子三寸之长的紫灰长甲,虽然比瘦高个的长好多,但与妍玉形如钢耙的青紫长甲,两者相较还是甚远。 无形中,让惊魂未定的唐羽岚,从心理上得到一丝安慰。 显然,她是以指甲的颜色与长度,来判断对方的实力大小,不过,这个特征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保持高度警惕的唐羽岚,凭借自身的敏捷与反应速度,尽量与其以周旋防御为主,先对胖子的实力摸一摸底。 经过几次的交手发现,这个胖子也就是刺、撩、撕等招式,再加上劈头盖脸的拳脚乱舞,毫无节奏章法。 见他并没有多少能耐施展,反倒是套路练的很溜,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好似有无穷尽的力气供他挥霍。 唐羽岚以守为攻的打法发生转变,开始主动出击掌控主动权,见他再次朝自己咽喉抓来,侧身一闪,一个截肘、冲膝,绊脚,乘势一个的狠狠的侧摔,一气呵成。 “噗” “咳咳、咳……哎唷!”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重复套路的胖子防不胜防,结结实实的摔在石台上,岔气般的一阵阵干咳。 有些发懵的胖子迅速起身,准备重新审视这个闯入者,然而,当他回转过那副困惑的表情时,看到的却是一个跃起的劈腿。 一阵卸肩般的疼痛,命魂都受到了牵扯,伴随欲要迸发出的哀嚎,脑袋又遭受到旋肘的重击。 “噗” 一口紫黑色的黏稠涌出,噎住了欲要迸发的哀嚎。 “死……瘦子!老大来了……”躺在地上的胖子抽搐两下,一命呜呼。 唐羽岚抬头望了望头顶,知道胖子的命魂已飞出,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她朝上空挥了挥手。 “不送!” 她转身看向被麻绳缠裹的尸身,正想探个究竟之时,却发现躺在台阶上的瘦子尸身,泡在尸浆中的一只脚,已经被其侵蚀溶解。 这让唐羽岚有些不解,自己是被这俩家伙抬过来的,也看到他俩从尸浆中趟过,并未发生什么异常,这才没一会的功夫,尸浆怎么会溶解他们呢? 想到瘦子惨叫之时说的话,他要在坛子里等待胖子,心想,他们两个的命魂都还在,若这尸身再被回收,兴许没过多久两人又出笼了,难道是用溶解尸身来回收? 再一想,溶解尸身有些多此一举,在一池比足球场还大的尸浆里,找出这个瘦子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显然,瘦子是想在坛子坐等,如果他的尸身融化成尸浆了,找都找不到那还等个屁,想必尸浆只能融化未载灵魂的尸体。 “噗通、噗通!” 看着掀下去的两具尸体,缓缓陷入尸浆中被溶解,唐羽岚拍了拍手,唇角一翘:“还是我来超度你们吧!” 她看着尸体被一点点溶解,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尸浆中摆放的一排排瓷坛,犹如酱醋酿造般的那些大水缸,虽然瓷坛没有那么大,但这种摆放模式非常相似。 按瓷坛的高度来推算,半人之高的瓷坛仅露出坛颈,那说明这尸浆足有半米多深,为何自己扔下来的瓷坛会浮在上面,而这些瓷坛反而井然有序的排列呢? 唐羽岚有些困惑,心想,若真如自己猜想的酿造基地,那她从地道里扔下来的瓷坛,或许还是一些半成品,也正解地道内瓷坛排列的新旧顺序。 看到那些瓷坛口的封泥,上面生出肉松一般的东西,唐羽岚虽然不知是何物,但她认为那就是成品。 “这又是一道什么工序?”看到几个被缠裹的尸身,唐羽岚捡起地上的匕首,困惑不解的自语道。 心想,数量并不多仅仅五个,效率也未免太低了,这是因缺少“材料”了,还是他们的工艺不行? 为了探个究竟,面带疑惑的唐羽岚,小心谨慎的靠近包裹的尸身,面前的尸身虽然缠裹的很严实,但也散发出尸臭的味道。 甚至,比发酵过的尸浆都难闻。 看向第二具缠裹的尸身,依然缠裹的比较密实,散发出的尸臭味差不多,想必这两具尸身的时间相近。 握起匕首准备割断麻绳之时,唐羽岚突然间犹豫了,万一隔断缠裹的麻绳,挣脱出个妍玉般的人物,自己这一副小身段,也得当替补进入“足球场”。 不过,她记得被俩家伙抬过来之时,好像看到有一具缠裹的尸身,从间隙中露出紫色的肌肤,至于确切到哪一具尸身,因为当时太过于紧张,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面露困惑的唐羽岚,查看着后面的三具尸身,均都缠裹的比较密实,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她否定了自己的质疑,眼见为实,她确认看到了间隙中的尸身。 最终,她停在最后一具尸身前,这具尸体并未散发出尸臭味,但也已溢出难闻的酸馊味。 这种现象她已是司空见怪,想到地道瓷坛的排列顺序,自然清楚这五具尸身的排列。 显然,五具尸身依次排列,面向黑色八卦织网那边,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蹦床。 唐羽岚上下打量着这具尸身,也未发现密实的麻绳间隙,当她有所失望的准备离开时,好似听到麻绳内短暂的放气声。 她眉头一拧,紧盯着尸身后撤一步,却未发现尸身有异常的反应。 心想,尸体在腐化期间,难免会产生腐气膨胀,这种现象的发生实属正常。 然而,当她转身之时,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虽然不清楚这五具尸身有何用处,却知道密实缠裹的麻绳,是让尸身在一定时间内与厌氧隔绝。 即便产生腐化的气体,也不会排放的如此明显,唐羽岚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用匕首座捅了捅尸身的胸部,并未再次发生排放腐气现象。 显然,这并不符合刚才排气的现象,若尸身内部真有腐化胀气,在受到外界的挤压,必然会或多或少的排除。 “放屁?” 唐羽岚面色一惊,随手调转青刃匕首,呵斥道:“还装死?给我个活着的反应!” 缠裹的尸身并未有反应,伴随锋利的青刃匕首尖,抵入缠绕的麻绳缝隙,显然,这是要对胸部穿刺的节奏。 伴随匕首的逐渐深入,片刻,麻绳缠裹的尸身才有了反应,小腹处缓缓出现一道缝隙,并露出一截毫无血色的手指,象征性的微微勾了勾。 抽出匕首之时,发现匕首尖刃留有血迹,面露质疑的唐羽岚,看到这一幅情景,不禁的后退了一步,难道他还真是个大活人。 未分清他身份之前,自然不敢轻易放他出来,随手将匕首移到他的面部,在麻绳密实的缝隙间,把匕首锋利的青刃割入,扭转匕首掀开一丝间隙。 传出丝丝的气息声,好似是迫切的需要呼吸,这让紧绷神经的唐羽岚,稍稍松了一口气。 显然,“尸身”作出急需呼吸的反应,再次证明他的确是个大活人,想到他凭靠腹部的间隙,能够残喘到现在,这等坚韧的意志与活下去的毅力,让唐羽岚也不由的感叹。 “你是什么人?他们缠裹你是要做什么?”唐羽岚赶紧质问道。 “听不……清!” 丝丝的残喘气息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显然,受麻绳缠裹的影响,他听不清唐羽岚说的什么。 难怪刚才问他没有反应,非要匕首穿入才有所动静,并非是他不识趣,而是他只凭对外界的感应。 稍稍放下戒心的唐羽岚,在他眼部与耳平齐的部位,直接豁出一道间隙,看着已鼓胀充血的眼睛,匆忙问道:“你是什么人?” 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眨动了几下,借着井底昏暗的灯光,看向眼前的唐羽岚。 片刻,丝丝的气息声,混杂出一句:“我……是申勇!” “啥?你是兵马俑?你咋不说自己是木乃伊呢?” “司……机……申勇!” 经过再次的确认身份,唐羽岚总算眉头舒展,最终,她还是找到失踪的人了,关键是这人还活着,心里也坦然了很多。 “她们连墓碑都给你刻好了,专等你回去填坑了,你却在这里搞起了展览!”唐羽岚一边割着麻绳,一边没好气的调侃道。 “行了!你自己解吧!” 听到她负气般的语气,申勇那张被勒变形的脸,尽管面露感激之情,却像是在跟她翻白眼、扮鬼脸。 旁边,坐在台阶上的唐羽岚,看着他一圈圈的解着麻绳,身体的肌肉被勒的青一道,紫一道,形如一根大麻花。 “停!那段不要解了,松松穿着吧!” 唐羽岚说话之余,随手将青刃匕首抛了过去,让他把腿脚解放出来。 “谢谢你!美女贵姓?” 申勇尽管语气很真诚,但依然翻着大红眼,撅着薄厚不一的嘴唇,呲牙咧嘴的问道。 “唐羽岚!” “噢!唐小姐,我叫申勇,认识一下!”申勇说话间向她伸出了手。 “还是以后再说吧!跟个部落首领似的,吹胡子瞪眼的咋认识?”唐羽岚说话之余,从他另一只手取回匕首。 呲牙咧嘴翻红眼的申勇,尴尬的搓了搓手,显然,他也清楚自己的一副狼狈相。 “升降缆车的电闸在哪里?”唐羽岚转身问道。 “启动电闸在入井口,这里只有照明用的电闸,难道你不是从井口进来的?”申勇疑惑道。 听他这么一说,唐羽岚大失所望,竟然未想到遥控升降,无奈的叹息道:“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听到唐羽岚的问话,申勇这才一拍脑门,想到该跟她说说这里的情形。 “唐小姐,这是一处用命魂做原料的培育场,看到那些肉松状的东西了吗?那既不属植物,也不属动物,应该是一种多菌类的神秘复合体,处在肉松状态才是它的胚芽,成形的有点像传说的太岁!” “你是如何来此地的?”唐羽岚话锋一转,好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申勇看向井口下悬浮的瓷坛,又看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翻了翻薄厚不均的大嘴唇,笑道:“想必,唐小姐也遭雷劈了吧!看这萌状还不止劈了一次!” “说重点!”唐羽岚白了他一眼,拢了拢凌乱的长发。 “哦!我直接被雷给轰下来了!”申勇倒是直接说出了重点,可怜兮兮的摊摊手,满脸无奈的说道。 唐羽岚眉头皱起,重新上下打量着申勇,质疑道:“你全身紫不溜秋的,不是被麻绳勒的?” “是被麻绳勒的,不过,在之前我是焦黑色的!”申勇咧咧嘴解释道。 “那五雷符有这么大威力?” 毕竟,唐羽岚被雷劈过两次,难免对他这副雷人的惨相心存质疑。 “威力大不大,取决于你对它的破坏力!” “对它的破坏力?”唐羽岚困惑道。 见她对此并不了解,只能点点头苦笑道:“我几乎就掀开封泥了,差点引爆五雷轰顶,即便启动了四雷,也差点让我灰飞烟灭,幸亏我包里有避雷篆,替我挡了挡破锣声,不然,我真与美女无缘了!” “后来呢?”唐羽岚追问道。 申勇尴尬的笑了笑,待大嘴唇复位才说道:“后来,后来就被他们俘获了嘛!” “然后就被展览在那里了?” “哪会这么简单,在那边蹦了半天床,直到蹦出两魂来,才被他们给缠裹起来!”申勇说话间指指那张八卦网。 “蹦床?” 听到他这么一说,唐羽岚转身看向那张八卦织网,面露惊色,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现在只有命魂?” 申勇呲牙咧嘴的一笑:“这不是名师出高徒嘛!身有……” “砰!” “哎唷……!” 龇牙咧嘴的申勇飞了出去,手持匕首的唐羽岚,正准备再次出击之时,井上传来绞动缆绳的吱嘎声。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7章 血泪史未终结 隧道外,一道身影沿山体缓缓下落,悬吊在洞口上方稍作停留,一片夜幕下的沉寂。 片刻,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洞口,随手抖落垂下的绳索,纵身跃入隧道中消失。 稍远处的陵园内,一位中年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扔掉手中的烟头掏出了手机。 “师父,进去的人被跟踪!” “只发现一个人!” “什么?可我那徒……” “喂、喂……!“ 他的话还未说完,见对方挂断了电话,恨恨说道:“老家伙,你这心可够黑的,想必平时也是这么对我的,算我命大够幸运!” 中年人的话音一落,转身看向身后的俩个人,再次说道:“你俩在这里盯好了,有什么新情况赶紧通知我!” “明白!” “法师尽管放心!” 听到两人相继回应,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身朝山下匆匆离去。 山下的公路边,停放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周边站着几位身穿西装的人,可谓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保持着高度警惕状态。 “师公,是法师来了!” 见到迎面匆匆而来的中年人,一位西装男朝车内报告,还未等车内的人回应,中年人已经走到车旁。 “若生,你下来做什么?” 车窗露出的缝隙内,传出略带不满的质问,让这位叫若生的中年人,心生怯意。 赶紧俯身在车窗前,恭敬的说道:“师父,若现在炸塌隧道,我们进去的人怎么办?何况,您那徒孙还在里面呢!” 车内,一位戴着圆墨镜的老者,听到徒弟的话面露愠怒,转身看向后座的风衣女人,好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朝老者会意的点点头,显然,这位罩着面纱的风衣女人,已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到了什么。 “若生,作为我们风水相师一门,即便炸塌了隧道出口,怎会找不到出口呢?” “可是,万一他们……” “若他们真死在里面,也怪你学艺不精,误人子弟,否则,便是孺子不可教,毁我师门名声,这样的弟子留他何用?” 老者打断他的话,直言不讳,话锋犹如一把双刃剑,让他一时语塞。 “若生,自从师父让你出山以来,师命不可违的训诫,你是在一点点的淡化啊!” 听到老者说出的话,这位叫若生的中年人面露惊色,扑通一声在车前跪了下来。 “师父!若生不敢,弟子牢记师门训诫!”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为师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老者不轻不重的说道。 “遵命!”若生赶紧回应道,起身匆匆离去。 稍开缝隙的车窗关闭,后座上,一直沉默的风衣女人掀开面纱,面露悲情,望向窗外黑墨般的大山下,那里正是将要炸塌的隧道口。 “林吟寒算你狠,拿命给我挖了个大坑,你活着与我作对,死都让我留下个孽种,你真是死不心甘!”风衣女人望着窗外自语,悲情的眼神中流露出怨恨。 听到她怨恨的话,老者转过身来叹息道:“孩子啊!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关键是查明这孽种的由来,当年你带那小子回来,我也调查过他的身份还有……” “轰隆……” 远处传来闷闷的爆破声,打断了他俩人的谈话,风衣女人的身子一颤,顿时泪如泉涌。 “不……!她不是孽种,她是我的孩子啊!” 风衣女人泣不成声,那一张虽已人到中年,但仍不失风华的娇颜,已是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唉,孩子哭吧!哭出来兴许会好受些!”老者无奈的叹息一声,任凭她悲泗淋漓。 见她双手紧撮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心疼,瘫坐在车座之下,那种痛心入骨的绝望,难以言喻。 过了好一会,老者起身将她搀扶起来,唉声叹气道:“唉!或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啊!” “一报还一报……?” 风衣女人面无表情,不断重复着老者的话,那一双哭红的眼睛,依然泪如泉涌。 “当年,她害死了我的男人,如今,她逼我亲手杀死了女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林吟寒,你不是死不瞑目吗?咱们走着瞧……” 心如刀绞的风衣女人,哭红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显露出浓浓的怨恨,那张苍白的脸格外冷面。 手机忽明忽暗的响了,老者随手按了免提键,或许,他也想让风衣女人听到。 “师父,这边已经完事了,整条通道已坍陷,包括隧道口也已被掩埋!”手机里传出若生的话音。 听到电话里汇报的内容,风衣女人手捂起嘴,面露绝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任凭泪水肆意的流。 老者犹豫了一会,随口说道:“清理好周边的物品,让他们迅速离开!” “明白!对了,我们在周边发现一辆山地车,掩埋掉吗?”电话里再次传来若生的声音。 风衣女人听到他的请示,赶紧朝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将车子运过来。 “把车子运回来,交由我来处理吧!” “明白!” 老者随手挂断电话,伸手拍了拍风衣女人的肩,“孩子!事已至此,过去的就尝试着忘记吧!” “二叔!我心里好痛……” 风衣女人扑在老者腿上,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情,嚎嚎大哭起来。 东环郊外,寒香林诊所的三层小楼里。 睡梦中的岳林,彷佛坠入万丈深渊,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心口传来一阵绞痛。 “我这是怎么了?”他呓语般的自问道,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 当他躺下来继续入睡时,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烦意乱的岳林,索性在床上盘腿打坐起来,呼吸吐纳。 血精、真气、形神归一,盘坐的身体呈现出红色灵晖,血灵之身茁壮成长,日渐强大。 清晨,岳林与往日一般,绕着粉色红墙兜了一圈。 自从诊所开张,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犹如狮王巡逻自己的领地。 有时趁着没人的时候,他也站在墙后撒泡尿,当然不是留下自己的气味,只是被憋得有些急眼了。 “花妞,给我过来!” 岳林返回小楼之时,朝着猫窝那边喊了一嗓子,见花妞低垂着脑袋往这边走,抬脚便向楼内走去。 “花妞,你昨晚巡逻,巡到哪里去了,东墙外的猫爪印子怎么那么少?” “喵……” 花妞撒娇般的叫唤一声,用毛绒绒的脸蹭着他的腿,想讨好主人饶过。 “少跟我来这套,每次我早上兜圈时,都会把你的脚印覆盖,以后,再发现你巡逻走半圈,看我怎么收拾你!” 岳林拽了拽它的半只耳朵,疼的花妞呲牙咧嘴的,也未敢叫唤出一声来,悻悻的迈着猫步往外走。 “对了,以后每周给你捏制两颗猫粮,再给我偷懒直接对半砍,我看你跟俞强那小子学坏了!” 岳林说话间拉开抽屉,拿出两粒捏制好的猫粮,顺手拿出了车钥匙。 “喵呜……” “喵什么喵?你再跟我出去,谁来给我守家?”岳林训斥着花妞,将两粒猫粮递给了它。 花妞一脸无望,看着切诺基驶出了大院,自己叼着猫粮向“别墅”走去。 岳林掏出了手机,随手拨通了电话。 “萧伯,您现在有时间吗?再有十分钟,我就到玉鼎大厦了!” “去集团大厦?好的,那我到了再跟您联系!” 岳林挂断了电话,急忙调转车头,向萧氏大厦驶去。 董事长办公室内,萧重柏看着几份文件,随手点上了一支烟,保持一贯的沉默。 待招待文员沏好茶,随手带上门之时,他才看向沙发上的岳林。 “小林,你找我什么事?”萧重柏开门见山的问道。 “萧伯,其实我前些日子就想拜访您,只是忙于自己的诊所,也没抽出时间来!”岳林也是直言不讳。 “噢!我以为你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呢!原来仅是开了一家门诊!”萧重柏淡淡说道。 岳林嘿嘿一笑,不假思索的说道:“萧伯,我那可是三层小楼呢!” “三层小楼?用黄金盖的,还是用钻石砌的?”萧重柏不以为然的问道。 岳林尴尬的搓了搓手,赶紧解释道:“萧伯,我哪能跟您比啊!就您这间办公室,折折价也比我那整个院值钱!” “哼哼!钱这东西不怕多,怕的就是钱多了不知怎么用,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萧重柏的话,岳林眉头一皱,能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却听不懂他话中之意。 显然,萧重柏指的是那近十个亿,也就是萧媛划走的那笔巨款,然而,此款的真正用途,两人都被蒙在鼓里。 岳林随手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个四方的小盒,打开四方的小盒子,有一个被丝绸包裹的相框。 “萧伯,我今天来找您,主要是来让您证实一个人!” 岳林说话间拿起相框,走向萧重柏偌大的办工桌前,指着相框中的女人问道:“她是不是您说的那位林姑娘?” 萧重柏看向照片中的女人,表情一怔,目光定格在那位女子身上。 看他一直盯着照片上的女子,岳林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继续问道:“她叫林什么?” 看着照片上的女子,萧重柏一直保持沉默,眼圈逐渐开始泛红,片刻,豆大的一颗泪珠,沿着泛青的脸颊落下。 岳林见他这般伤情,并未将手中的相框收起来,而是放在了他的面前。 相框中的这一张照片,是他从外公留下的那张全家福,专门为母亲扩印的一张照片,为得就是查找母亲的足迹。 过了好一会,萧重柏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又重新点上了一颗烟,借此缓解自己内心的酸楚。 “小林,你知道近年来,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萧重柏突然说道。 听他这么一问,岳林自然想到了萧媛身上,但他也不清楚具体什么事,直接对其摇了摇头。 “我最后悔打你那一耳光,当时你看向我的眼神,让我萧重柏懊悔不已,无论是巧合也好,还是事实也罢,从那时起,我不再反对你与小媛之间的来往,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 听到萧重柏的一番话,岳林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问道:“萧伯,是不是感觉我与她,眉眼之间很像?” 萧重柏懊悔的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当年,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成了我一辈子的痛,都怪我当初年轻气盛,在感情上太自私,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上去着想,那是二十多年前……” 听着萧重柏的一番讲述,岳林的表情显得暗淡,按萧重柏所说的话意,无非,当年为了那份感情,也打过她一耳光,以至于让他后悔至今。 “萧伯,你还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岳林淡淡的问道。 “唉!林吟寒……” “林吟寒!”岳林轻轻念道。 “小林,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就连我这局中人也都说不清楚,更不知其中的真正缘故,何况都已快三十年了,翻出来也是一场血泪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血债必须血来偿,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看着岳林离去的背影,萧重柏摇了摇头,端起桌子上的相框,喃喃说道:“吟寒,你还活着吗?血泪史并未终结,血雨腥风要来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8章 复仇星火 双鬓已斑白的萧重柏,颤颤的叹息一声,拿起红丝绸准备包裹相框之时,却看到丝绸上的几个字。 情若真挚,无需多言,岂能沉冤故里。 显然,字迹未干的一行字,出于岳林之手,字里行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切诺基沿外环一路咆哮,岳林的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他的感觉是对的,但萧重柏的话还是出乎他的意外。 上次为诊断萧媛的病因,萧重柏说起过林姑娘的事,当时就感觉到他有所回避,甚至,在关键信息上有所隐瞒。 心烦意乱中的岳林,干脆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他俯身趴在方向盘上,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依然保持着静默,心里难免有所失望。 通过萧重柏的讲述,有一疑点让岳林费解,当年他追求母亲未果,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感情是俩个人你情我愿的事。 然而,在母亲为萧媛的病情治疗期间,他展开第二次的追求,那时的萧重柏已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母亲拒绝他理所当然。 暂不说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难道,仅仅因追求被拒绝了,他恼羞成怒打了母亲一耳光? 岳林否定了这个猜测,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至于其中的背后隐情,以萧重柏刚才的难言之隐,看得出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会对恩人无礼。 也许,当时母亲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出了什么,甚至,做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 岳林想到这里时,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取出他从网上搜集到的资料,翻阅着一份份打印的资料,图文并茂的字里行间,显现有林氏集团的字眼。 翻阅资料中的岳林,目光停在一张大厦的图片上,林氏集团四个大字赫然醒目,下方早有他标注的密侨城、林千山的字样。 他拿出笔想继续标注什么,当笔尖碰触到纸面之时,他却突然的犹豫起来,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最终,还是在后面标上三个字,林吟寒。 之所以他犹豫不决,那是他搜集的一些资料,与他现在所掌握的实据有出入。 林吟寒是自己的母亲,那外公便是林千山,这一点毋庸置疑,林千山的照片他也搜集到了,虽说与年迈的外公有些出入,但眉眼之间也有些相似。 毕竟,照片只能显示一个表象,未见到实人根本探测不到形神。 形神,乃三魂之神与七魄之相的融合,即便拥有血灵身的岳林,仅凭一张照片看形神,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关老已将曲巫婆的巫蛊换容术,在布拉寨时就已经传授给了他,岳林也深知这个道理。 关键问题,出在他与外公的血缘上,岳林已鉴定过自己与外公的血缘,结果却大相径庭。 之所以,他最终添上了母亲的名字,完全出于对母亲的信任,毕竟,他与母亲拥有血灵之脉,改变一个人的血缘基因,对血灵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岳林心里也明白,自己找不出其中的端倪,那是他还未达到母亲的造化。 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连母亲都未逃过他们的毒手,被逼无奈之下,选择化魂而终。 这也是他一忍再忍,潜心修炼,让自己逐渐强大起来,待机而动的原因。 难免外公立下的遗嘱,字里行间有说不出的苦衷,最终用天意两个字,表达出心中的无奈与不甘。 “叮咚……” 手机来了一个短信,看到是萧重柏发过来的,岳林的心里坦然了许多,至于他发的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他不要站错队,毕竟两人的心里还有个萧媛。 真相只属于胜者,萧伯也爱莫能助,只能祈祷复仇之火不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太多的含义,彷佛面对着一个无底洞,危机之下的担忧与无奈,却又充满着神秘。 “复仇之火燃起,必须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岳林微微眯起双眼,望着连绵不断的群山,眼神中透出浓浓的仇恨,语气却显得极为平淡。 然而,景港城南的秀山脚下,各种各样的工程车,正在争分夺秒的挖掘施救,周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覃青搀扶着萧媛也在其中。 “萧媛,山下坍塌的面积太大了,要挖开通道至少也得三天,我们还不如先回去,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听到覃青的建议,处在木纳中的萧媛,并未做出言语的回应,缓缓转身向山下走去。 “若她走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覃青表情一怔,抿抿嘴看向茫然的萧媛,想要劝慰她几句却欲言又止。 站在车旁打电话的罗銮,看到她俩朝这边走来,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覃总,咱们是先回去吗?” “你刚才跟谁通电话?”覃青反问道。 “哦!是齐纵让我给他办点事!” “咱们先回去吧!” 覃青说话之余,看了一眼木纳的萧媛,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三人直接上了车。 显然,覃青在询问罗銮之时,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自然是岳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他知道呢。 其实,萧媛知道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想通知岳林,毕竟,关乎到了秦凡卿的性命,但她与秦凡卿都立下誓言,在岳林未找到幕后真凶之前,即便她俩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能告诉岳林。 她的心里比谁都纠结,甚至,希望覃青主动将此事通知岳林。 她俩人一路的沉默,让不知所以然的罗銮,觉察到两人有些不对劲。 心想,难道她俩看到遇难者了,才使得心情特别低落,可来时就感觉到她俩不正常,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他哪知道秦凡卿会在隧道里。 此时,黑漆漆的深井下,一片沉寂。 尸浆泛起众多的斡旋,咕嘟咕嘟的沉入地下,纷纷滚落的瓷坛满地都是,周边的石台也已断裂,一片狼藉。 井底上方,时有碎石伴着缕缕尘土掉落,这是将要坍塌的前奏。 因为石台的断裂,八卦织网处早已被尸浆淹没,中间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晃啷……” 缆车缆绳最先坍塌下来,井底四周开始膨胀裂开,最终,伴随几根立柱的倾斜,散落下众多的木板与铁架,深井空间土崩瓦解。 阴暗潮湿的岩壁上,突然迸溅出黑色的粘稠,片刻,便是井喷般的喷涌。 “哗啦……” 几个人相继被冲了出来,挣扎向旁边攀爬。 “唐小姐小心!” 伴随身后的提醒,唐羽岚迅速朝一侧躲闪,弯角刀砍在了黑色岩石上,冒出丝丝的蓝色火星。 一个反击铲脚未成,趁势一个扫堂腿,身边的黑影朝一侧跌去,唐羽岚趔趄着站起身,自己都差点摔倒。 看到申勇朝这边跑来,她迅速调整姿势戒备,以防不测。 显然,唐羽岚对他还心存质疑,尽管刚才他提醒了一句,现在断定是敌是友为时尚早。 “唐小姐,你先放松,听我先解释完行吗?” 申勇看到她的架势,不敢继续向前走了,无奈的跟她做出解释。 “我有三魂,不错,我是被他们筛过魂,但我也懂的聚魂咒,都说了名师出高徒,我师父那可不是一般的能耐!”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唐羽岚也顾不得跟他啰嗦,直接问道:“你懂道法?” “刚才在井底你没看到?我跟他们斗的就是道法,不过,那小子的身手也不错!”申勇尴尬的嘿嘿笑道。 “人家比你略高一筹,我又不眼瞎,自己不行就不行,非得说的那么啰嗦!”唐羽岚白了他一眼,对他的敌意不再强烈。 “唐小姐,这个家伙命不好,跟咱俩冲到一块了,怎么收拾他?”申勇指着旁边的年轻人,看向唐羽岚问道。 “你看着办吧!” 唐羽岚说话之余,转身查看四周的情况,沿着崎岖不平的夹道向前走去,显然,她想找出通往外界的通道。 “哎唷!啊、啊……”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哀嚎。 没一会,申勇从后面追了上来。 “杀了?” “哪能那么残忍,让我给废了!”申勇嘿嘿笑道。 看着唐羽岚并未搭理自己,撇撇嘴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两人朝夹道的上方走去。 岩壁虽然潮湿,或许太过于阴暗的缘故,但并未生出苔藓。 此时,唐羽岚伸手摸向潮湿的崖壁,手指放在鼻翼处闻了闻,微微皱起眉头。 “快闪开!” 伴随唐羽岚的话音一落,崖壁间的碎石渣掉落,一股尸浆瞬间喷涌而出。 “啊!哎唷……” “咳咳……” 两个年轻人被冲了出来,大喘着粗气连连咳嗽,想必,憋气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唐羽岚朝申勇递了个眼色,还未等两个家伙回过神来,便被他俩给直接废了。 “照此说来,我们应该是在深井下方!”申勇猜测道。 “废话!不然就把你冲上井口了!”唐羽岚白了他一眼。 申勇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想起了什么,“唐小姐,咱们掉落之时,好似上边的井口坍塌了,你听到爆破的声音了吗?” “这个被你蒙对了,显然,是有人想把咱们团灭,这阴招也够狠的!”唐羽岚悻悻说道。 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家伙,申勇郁闷道:“想必,这出阴招的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也不见得……”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89章 强大的样子,一定很酷 崎岖的夹道越走越窄,俩个人一前一后前行,最终,前方还是形成了一道夹缝。 “唉!知道是条死胡同!”申勇哀声叹气道,一屁股坐在了夹道上。 唐羽岚查验了一番,看向坐在夹道上的申勇,没好气的说道:“走吧!跟堵墙一样,堵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持金符的小子去哪里了?”申勇懒懒的站起身,看向沮丧中的唐羽岚疑惑道。 “怎么?你怕了?” 申勇听她这么一说,嘿嘿一笑:“我会怕他?那就是个笑话,我是怕他手中的金符!” “那还不是一样?别挡道,赶紧往前走!”唐羽岚推了他一把,窄窄的夹道让她感到沉闷。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宽敞地,这才坐下来歇息一会,虽然唐羽岚对申勇爱答不理,但对他说的话却比较重视。 的确,那张金符的威力不一般,若不是那个小子为了逃生,把金符用在了八卦织网上,炸开中间的阵门,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在里面。 “对了!若是让你找阵门,你能找得出来吗?”唐羽岚面带严肃的问道。 申勇摇了摇头,尴尬道:“我若是能找到阵门,何必在网上跟筛魂似的,差点把魂都给筛散了!” “切!名师出高徒呢?”唐羽岚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唐小姐,你就是明着暗着挖苦我,阵眼也不是那小子找出来的,你看到那具僵尸了吗?是它跟那小子指点的!” “他不是僵尸,而是个命魂人,你可不要小瞧这个命魂人,他是个致命的威胁,当然,真如你所说的,那小子就一张金符的本事!”唐羽岚提醒道。 “嗨!那小子被我看的透透的,拳脚功夫就那么回事,至于你说的命魂人,无非就是里面的老打手,我就差点被他们制成打手!” “制成打手?什么意思?”唐羽岚有些不解。 “柱子上缠裹的人,为何没有装入坛子里,正因为他们觉得你身手好,所以才特制成半僵,就是你说的命魂人,不然怎会只缠裹了那么几个!” “缠裹起来的是打手?” “没错!我被缠裹时替下一个瘦子来,那些老打手说他是个次品,本想把他装坛子里发酵,不知哪个地道里缺人,正好把他给派过去了!” 听到申勇这么一说,唐羽岚自然想到那个瘦高个,终于明白其中缘由了,难怪那么不顶打,原来只是一个次品,还有那个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单打独斗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变异的魂灵,他们自己人称它为恶灵,那才是这里的杀手锏,一旦是恶灵失控了,连他们自己人都害怕,我还真担心遇到它们!”申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见过?” “杀人于无形,没有道法造化根本看不见,听他们说能驾驭那些恶灵,可以撇开一位大法师,至于大法师什么造化,你可以尽管去猜!” 听到他的一席话,唐羽岚倒吸一口凉气,但愿不要遇到这些恶灵,也不想去猜什么大法师的造化。 看来无论巫术、邪术、还是法术,自己还要在这方面下下功夫。 当她看到眼前的申勇之时,知道这家伙被缠裹了好几天,无形中就忍不住想笑,猜想这个家伙不知有何天赋,动不动就把名师挂在嘴上。 “对了,你师父没教你遁地术?”唐羽岚强忍住笑意问道。 听到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惊得申勇半张着嘴巴,看向天真般的唐羽岚。 “你咋不问我会不会翻筋斗云?” “你们道法一门,不是有这遁地术吗?”唐羽岚继续问道。 “唐小姐,我看你是在地下憋疯了,即便我说会遁地术,你唐小姐敢跟着我往地里钻?”申勇说话之余,跺跺脚下黑乎乎的岩石。 “切!一点惊喜都没有,高估你了!”唐羽岚不屑的说道,懒得跟他再费口舌,起身沿夹道向前走去。 然而,前方站着的几道身影,迫使她不得不停下来,只看他们摆出的那副架势,便知道已是等候多时了。 见她背后的手来回比划,申勇明白了她的分工,那几个会道术的年轻人归自己,当然包括使用金符的人,旁边那几具半僵尸归她。 片刻,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纵身而出的唐羽岚率先出手,击出的招式毫不留情,瞬间与三个半僵打的难分难解。 东躲西闪的申勇,他的处境并不太好,为避免被他们群殴,只能先与几人躲猫猫般的周旋,待机将他们各个击破。 旁边的一人一僵未出手,看着双方激烈的打斗场面,两人时不时的说着什么,显然,这两个家伙是带头的。 “孩子,老爸怀疑你的双重身份,被你那师父给识破了!”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半僵有所担心的提醒道。 “老爸!你这疑心病怎么越来越重,他若想杀死我还用找借口,更不用说还给我一张金符护身!”年轻气盛的儿子不以为然。 “你这孩子的脾气越来越倔,怎么就听不得别人劝,若不是我说出阵眼的位置,你金符再多管什么用?凭你的本事能找到阵眼?” 听到老爸的一番话,年轻气盛的儿子面色一沉。 的确,若不是老爸指出了阵眼,他们爷俩现在早上路了,可自己的双重身份,还是师父早前安排的,难道师父想卸磨杀驴? “力伟啊!施展道术之人,不见得都有道义,这么多年来,老爸不人不鬼的苟且偷生,想想曾经做的那些事,真是悔不当初,若是当年听你母亲的劝告,不去贪图那点私利,出卖了那个岳老头子,哪会把你也牵扯进来!” 显然,这位半僵的中年老爸,便是丢失天地两魂的力永冉。 看着头发稀疏斑白,满脸皱褶的父亲,力伟的心里隐隐作痛,拉了拉他筋骨暴突的手,青紫色的长指甲足有十余寸长。 “老爸,别说这些自责话了,你是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这个儿子心里都清楚,法师已经答应我了,等这事过去之后,他会施法召回你的失魂!” 听到儿子的一番话,力永冉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对他的原谅,忧的是儿子一条道上走到黑。 “孩子回家去吧!带着你娘和力娟离开这里,用那笔拆迁费到别处谋条生路,老爸的这条苦命,不能再亏欠你们娘三了,是时候分清正邪之时了!” 力永冉话音一落,夺过儿子手中的弯角刀,抬起自己那只大黑脚,弯角刀扎入了脚底板,一股股黑血流了出来,剜出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好似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足有火柴盒大小。 “孩子,你仔细看这块碎石,这里面有几丝红韵很灵性,它朝哪边延伸汇聚,你就朝哪个方向的夹道走,带上它快逃命去吧!” 力伟接过老爸递来的石头,擦去表面的一层污血,端看着棱角参差的碎石,果不其然,石头上隐隐呈现几丝红韵,正在表层缓缓延伸。 “老爸!这是一门什么法器,你是不是用它找到的阵眼?”惊异中的力伟夹带着欣喜问道。 力永冉开始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它并非什么法器,但它很有灵性,阵眼就是它发现的,我猜测它是想让我逃出去,可我哪有能耐破除阵眼,何况,我命魂上还被禁咒,逃出去也是一死!” “老爸,你是说它虽有灵性,却没有什么实力?”力伟面带失望的问道。 “你看它还没根头发粗,哪会有什么实力,若真有实力它自己就溜了!”力永冉叹息道。 “老爸,这石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听到儿子这么一问,力永冉面露愧疚的说道:“是岳老头子敲碎石棺时遗落的,我捡到后发现这个玄机,便当宝贝似的藏起来,找了几家珠宝店也没卖出去,人家说这就是一块石灰岩!” 听到父亲的一番话,力伟好似想起来了,小的时候父亲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跟邻居家的岳林玩,说他身上有太多晦气,是从坟地里捡来的野孩子,为这事他还问哭过岳林,结果被老爸狠揍了他一顿,此事记忆犹新。 “老爸,我记得你把搜集到的东西,全都卖给了那些人,为什么还有这块石头?”力伟有些不解。 “唉!幸亏当年听了你母亲的话,大人间的恩怨别牵扯到孩子,就没把这块石头交给他们,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然,哪还有救我儿一命的机会,你快带着它离开这里吧!” 当看到面目全非的老爸,不停的催促自己先逃命,力伟却忍不下心离开,转身看向打作一团的双方,说道:“老爸,咱们干脆一起离开!” “唉!老爸命魂上有禁咒,即便出去也是一个死,趁现在尸浆还未流尽,在这些夹道还没封闭前,你先赶快离开这里,他们就留给我来处理吧!” “老爸,让我跟你一起杀死他们,不然儿子我决不会走!” “孩子听句劝吧!老爸不能让你手上沾人命,快走!”力永冉说话间推了一把儿子。 此时,岩壁上喷涌出的尸浆,愈来愈少,另一处的喷溅已全无,缓缓的溢出些许。 力伟犹豫不决,面对父亲决然的眼神,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父子之间的割舍揪心。 不远处,生死一决的打斗仍在继续。 岩壁的另一面,堵塞的一截地道内,尽管空气稀薄而沉闷,但吱吱的尖叫声彼此起伏,异常活跃。 疲惫不堪的秦凡卿,体力过度透支接近虚脱,望着朦胧中的那些魂影,又是一波变异的恶灵攻击,它们急需这具七魄补给养。 魂影中的恶灵跳跃着、尖叫着,贪婪让它们再度疯狂。 迫于无奈的秦凡卿,面对众多的魂影袭来,只能做出被动的反击,指缝间夹持蛊毒梭镖的双拳,再次撕开恶魂的煞气,侵蚀着它们的恶灵。 一次次的斩杀与穿刺,蛊毒镖上侵染的毒性减退,对恶灵的杀伤力随之减弱,她已经没有克制魂灵的武器。 浸染蛊毒的五根银针,在之前战命魂人时便已用尽,普通匕首即便再锋利,战恶灵根本起不到作用。 若有一把唐羽岚的青刃匕首,或许局面还会好一些,可她在准备之时,哪曾想会是这样的局面与对手。 虚脱不支的秦凡卿,万分焦急,一遍遍唤醒着孕育的血灵息,然而,沉眠之中的血灵息,对母体的召唤并未有感应。 血灵息不苏醒,母体根本挥发不出灵气,这段血灵息的沉眠期,也是母体最易受到伤害的时期。 “混蛋,不要伤害我的血灵,我跟你们拼了……” 摔倒在地上的秦凡卿,甩出毒性尽失的梭镖,随手拿起背包摔打着恶灵,不曾想,她这一招还挺有效果,周边的魂灵纷纷向后躲闪。 出现这种意外现象,让绝望中的秦凡卿感到疑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趁着恶灵纷纷后退之时,赶紧打开背包翻找,捧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翡翠,晶莹剔透。 翡翠中,雕刻的两条龙鱼活龙活现,栩栩如生,可谓鬼斧神工的造诣。 这正是出自岳林之手,当初给她小试身手的杰作,里面的空间注入了灵气。 “谢谢你,萧媛……”秦凡卿感动的哭了,萧媛的细心感动了她。 原来,萧媛在给她整理背包之时,顺手将这枚翡翠放进包里,她知道这是秦凡卿的最爱,也清楚这是岳林的杰作。 萧媛的本意很简单,时刻提醒秦凡卿量力而为,人一定要安全归来。 未曾想,无意中有了这个用途,那翡翠中蕴含的灵气,虽不是嫣红的灵血之气,但这灵气也让恶灵不敢小觑,杀死它们易如反掌。 望着两端被堵的地道,秦凡卿已是面露绝望,现在最致命的威胁并非恶灵,而是消失殆尽的氧气,母体一旦死亡,孕育的血灵息也不复存在。 恶灵依然活跃在周边,望着晶莹剔透的翡翠,也是魂惊胆颤,可看到羸弱中的秦凡卿,却又跃跃欲试。 “萧媛,这就是我的宿命,别哭,记住当初立下的誓言,好好活着伴他强大……” 秦凡卿喃喃自语,好像是在窒息前留下遗言,她缓缓将翡翠放在身边,手摸向大腿一侧附带的匕首。 “噗” 寒刃一闪扎入腹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恍惚中传来阵阵刀绞之痛。 剜心般的疼痛,几乎要让她失去意识与知觉,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再坚持。 最终,那一只血淋淋的手,从腹部掏出大团的血块,一粒果仁大小的嫣红嵌在其中,格外醒目。 一时间,周边传来糟乱的尖叫声,恶灵纷纷向后退却,对它有着天生的恐惧。 半躺在地上的秦凡卿,白纸一般的面色,泪水混着汗水沿着脸颊滴落,她喘息着歇了一会,血淋淋的手颤抖的厉害,缓缓移向胸口的那枚翡翠。 翡翠中的灵气有了感应,丝丝缕缕的溢出,包裹起那粒果仁大小的嫣红。 当缕缕的灵气返回翡翠之时,望着翡翠中的一点嫣红,面色苍白的秦凡卿,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她遥想着有一天,会有血色灵息将它唤醒。 秦凡卿凝望着翡翠,尽管眼神已经模糊,意识与知觉接近全无,她还是笑着躺了下去。 “岳林,好想看到你强大起来的样子,一定会很酷……” 丝丝冰凉,泪眼凝滞。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0章 凿骨捣髓,斩尽杀绝 岩壁下的打斗仍然在继续,唐羽岚全身伤痕累累,脖颈处依然血流不止,胸前已是凝血黏糊大片,一只手臂无力的低垂着,伴随打斗过程中摇摆不定,显然她的胳臂已经脱臼。 申勇竭尽全力为她挡住强敌,能够让她稍缓一口气,他身上也是被利爪撩烂,道道伤口血肉外翻,肿胀的拳头都难以握实,眉骨处一道伤口撕裂到头皮,隐约间能看到露出的眉骨。 每次的出拳疼的他倒吸凉气,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剩下的二个年轻人,也已是自顾不暇产生畏战,躲在两具老半僵身后不敢靠前。 “咱们老大溜了!”混战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激烈的打斗瞬间停了下来。 唐羽岚擦去嘴角的血迹,手捂着脱臼的手臂,她可没心思顾及谁溜了,后退了几步倚靠在岩壁上,借此机会喘息一会。 申勇趔趄着也靠了过来,两人相视无语,这场不间断的持续打斗,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毅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趁此机会难得歇息一会。 几个年轻人见老大溜掉了,自然也无心恋战,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之下,让他们一时间慌了神,相互搀扶起来准备离开。 两个伤痕累累的半僵人,看到他们几个的举动,却不屑一顾,转身看向沉默的力永冉,想必是看他怎么来处理。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去杀死他们!”力永冉呵斥一声,长长的指甲指向唐羽岚那边。 “我们为何要听你……” “哧啦……” 一个年轻人话还没说完,锋利的紫青色指甲将他的身躯撕裂,一团内脏也被扯了出来,剩下的几个年轻人懵怔了。 “再说一遍,回去杀死他们!” 力永冉阴冷的语气,让他们不禁的打了个寒战,看看地上成块状的兄弟,几个人不得不退了回去,重新来面对两个劲敌。 “你们两个退下来,让他们几个上!” 半僵人听到力永冉的指示,狠狠的瞪了唐羽岚他俩一眼,显然,没有杀死他们心有不甘。 “怎么?教头的话也不听了?”力永冉的再次催促,才迫使他俩退了下来,悻悻的站到他的身后。 三个年轻人呆愣在原地,还有一个能继续战斗,剩下的两个断胳臂断腿的,看那惨状躺着都费劲,原本还有一个能战的,只可惜刚才被力永冉给生撕了。 此时,唐羽岚脱臼的胳臂虽已复位,但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她的发挥,好在有申勇这个“盾牌”,关键时刻给她“挡枪”,尽管早已是“千疮百孔”。 “你先歇息一会,他们交给我来!”唐羽岚淡淡的说道,让“盾牌”好一阵感动。 年轻人的喉结吞咽了一下,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更对她的凌厉招式胆寒,他看向旁边两个摇摇晃晃的同伙。 “反正都是一个死,我反水了,你们呢?”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同伙听他这么一说,回头望向阴沉着脸的力永冉,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两个人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选择了拒绝。 “好!这次我不会动你们!”年轻人话音一落,坦然的走向唐羽岚那边。 “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让人慎得发毛。 “反不反水,皆是对畏惧的屈服,结果都是一个死有余辜!”力永冉大笑道,那笑声里却带悲调,显然,这句话里也包括他自己。 “哼!你错了,他们虽然打伤了我的兄弟,但并没有要他的性命,却被你活活的杀死,你就是一个恶魔!”年轻人冷冷说道。 力永冉表情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好!那我成全你,送你们去团聚!” 利爪犹如钢耙直抓而来,唐羽岚眉头一皱,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跃身将年轻人扑开,顺势一个兔子蹬鹰,让力永冉的攻击受阻。 尽管如此,唐羽岚的小腿处,还是添了一道新伤,申勇疾步而至与她并肩而战。 力永冉见他俩对战自己,转身看向剩余的两个手下,说道:“你们两个学好了,看看教头是怎样杀死他们!” 他的话音一落,纵身跃起,凌空挥起形如钢耙的长指甲,直接抓向他们的头部,这种凌空的攻击方式,迫使以拳脚功夫为主的两人,只能做出被动的闪躲,反击的效果大打折扣。 两人从肩并肩的进攻,变成背靠背的防御,只要出现一个闪失,必然是脑浆迸溅的下场。 反水的年轻人很清楚,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尽管如此,他还是加入了反击,摸起地上的石块投去,干扰力永冉的凌空攻击。 “哧……!” “啊、啊……!” 伴随一声惨叫,申勇的头皮被撕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几缕长发也伴随飘落,唐羽岚幸运的躲过一劫。 看到摔倒在地的申勇,抱着血糊糊的头痛苦挣扎,唐羽岚赶紧护在他身边,防止力永冉的再次攻击。 “名师出高徒,你是高徒,高徒不会睡过去……!” 唐羽岚抱着他哭了,不停的摇晃着瘫软的申勇,防止他晕厥过去,死亡的气息向他们逼近。 “不要怨恨我,大家都得死,只是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力永冉话音一落,腾空而起,钢耙般的长指甲凌空挥起,抓向万念俱灰的唐羽岚。 “铛、铛……” 一道身影从岔道跃出,凌空与力永冉对击,形如钢耙的长指甲间,发出金属一般的清脆声,格外刺耳。 “研玉?”力永冉惊讶道,难怪被法师捉拿中的研玉,销声匿迹,竟然隐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自上次她死里逃生,法师们便认定她有通敌之嫌,不然,她不可能逃出幽冥印的法力。 “哼!才几天不见,敢直呼我其名了?”研玉冷笑道。 “哈哈!这才几天不见,你便孤陋寡闻了,现在你要称我力副总教了!” 研玉冷笑一声:“副总教头谁都可以坐,关键是要有那个本事,不是吗?” “怎么?你还想来硬的?不要忘记你叛逃的身份!”力永冉双眼一眯冷冷问道。 “我研玉就在这里,你有本事来抓我!” 听到她鄙视的语气,永冉心里也开始纠结,甚至有些底气不足,毕竟,研玉的造化比他略胜一筹。 真要跟她一决高下,难免是一场生死对决,纠结中看向两个胆颤的手下,已是相互之间畏惧成一团,又看向岩壁上流淌的尸浆,已经是淅淅沥沥的状态。 “好!你带他们走吧!” 力永冉选择了妥协,即便放他们一马,最终也是死路一条,何必都死的那么惨,唯独让他担心的事,便是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口。 此时,懵懵中的唐羽岚,搀扶着重伤的申勇,望着突然出现的研玉,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 看着木讷中的唐羽岚,研玉那副冰冷的神情,转眼间露出了笑意:“小妹,我们走!” 那名反水的年轻人,朝两个小兄弟招招手,三人跟着一起离开了此地。 “副教头,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半僵人看向郁闷中的力永冉。 “哼!不用说他们不知道出口,即便找到出口也没时间了!”力永冉悻悻说道。 “副教头,可研副……不对!可研玉是怎么进来的?” “她怎么进来的?跟咱们一样,压根她就隐匿在深井里,你说她是怎么进来的?” 力永冉不以为然的话,却让他俩心存疑惑,急忙说道:“副教头,她万一是从外面进来的呢?” “你们魂飞了,脑子也跟着飞了吗?她命魂上有禁咒,怎么可能从外面进……” 力永冉的话戛然而止,深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快跟我去追……”力永冉说话之余,朝他们离开的夹道追去。 他突然想起研玉执行任务时,命魂的禁咒已经解开,结果她却销声匿迹,未再回来对命魂重新封印。 照此来说,她从外面进来的可能性,并非不是没有,而是有极大的可能,还是惯性思维惹的祸,却让他误认为隐匿在井下。 此时,循着棺石的红韵反应,力伟走到一处岔道口,前方的夹道越来越窄,看到眼前的死胡同,这让他对棺石的反应有了质疑。 棺石的红韵已经不在延伸,基本处在静默状态,望着前面的几指夹缝,力伟一屁股坐在夹道上,面露绝望,自己真想大哭一场。 “我老爸连命都搭进去了,你就给我这灵性?”恼怒的力伟自语道。 正当他唉声叹气,牢骚满腹之余,发现棺石上的红韵,又开始发生了变化,这让极度悲情的力伟,又燃起生还的希望。 然而,这次红韵的反应有些异常,前期都是缓缓的延伸,而这次却是在棺石中斡旋,甚至感觉到棺石在抖颤。 “卧槽!你这是想自爆?”力伟惊讶的自语道,赶紧将棺石扔在了地上,连续的倒退了几步,紧皱着眉头观察它的反应。 斡旋中的几丝红韵,终于汇聚到了一起,形如一条红色蚯蚓,从棺石中缓缓溢出。 “咋还淌出来了呢?”力伟看到这一幕不解。 急的他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一丝嫣红,枭枭飘出融入岩壁中,无影无踪。 “这就完了?你他么的能钻进去,那我呢?给我滚出来……” 恼怒的力伟谩骂着,手指拼命的抠着岩壁,想到它把自己引进了死胡同,自个的灵性却溜了,心有不甘。 看着血淋淋的十个手指,力伟坐在地上昂天大哭,“骗子,难怪我爸说你是个野……” 谩骂的话戛然而止,他揉了揉有眼睛,再次抬起头望去,没错,是夜空中的星星闪烁。 力伟咧了咧嘴笑了,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想这怪自己脑袋一根筋,也怨不得别人,人家都领到洞口来了,自己还他么的跟墙缝较劲。 窄窄的夹道之上,力伟脚蹬着两侧岩壁,一点点的攀爬而上。 夜空中飘起了雨,远处的山峦之间,时有闪电划过。 市郊一家宾馆内,房间里,风衣女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默默流泪。 “凌曼,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以我之见你暂先离开这里,另一个就交由我来处理吧!”戴着圆墨镜的大法师,随手递给风衣女人一份资料。 “二叔,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她,别看她平时性格倔,小的时候她总怕黑、怕打雷……!”她说话间又哭了起来,并去接大法师手中的资料。 “唉!人死如灯灭,犹如白昼与黑夜,你就当是梦一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听到大法师的话,这位叫凌曼的风衣女人,长长的叹息一声。 “二叔,另一个身份查清了吗?” “已经查实了,竟是萧重柏的女儿,你说巧不巧合?” 凌曼的表情一愣,急忙问道:“萧重柏的女儿?你说的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 “从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来看,是不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只能说是待定!” 听到大法师这么一说,凌曼思索了好一会,疑惑道:“难道当年死的那个孩子,才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 “这个还不太好说,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具体的线索还未搜集到,至于现在这个孩子,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个孩子决不可活!”大法师提醒道。 凌曼双眼微微眯起,随口问道:“二叔,那个孤儿的身份查到了吗?” 大法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虽然他的身份还没搞清楚,但却未寻觅到他有血灵息,上次发生的事,若生说是出于一个幽冥法器,至于具体的细节情况,要等到抓住那个研玉再说,毕竟,从里面逃出来的只有她一个!” 听到他的一番话,凌曼紧绷的心稍有缓和,说道:“一件法器不足为惧,这么说来他就是个小神棍,正应验了我的猜测,她俩身上沉眠的血灵息,便是当年林吟寒深埋的祸种!” “凌曼,这只是一个可能,万一是血缘基因遗传呢?” “二叔,你……”凌曼白了大法师一眼,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 “你误会二叔的意思了,我还能不相信自己的侄女,若孩子的确是关美音所生,必要查查她当年的私生活,尤其,她还跟哪些男人有过交往!”大法师再次提醒道。 凌曼思索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二叔,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还有需要查一个人!” “谁?” “吴春玥!”凌曼冷冷的说道。 “吴春玥……?”大法师重复着念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怀疑那个私生女?” “对!那个隐藏在国外的私生女,这件事情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走露半点风声,万一让大掌门知道了,让我也在其中为难!”凌曼格外提醒道。 听到她的提醒,大法师也若有所思,说道:“凌曼,这事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当年林吟寒接触的孩子里,还真有她那个私生女,这事办起来是有些棘手,以她吴春玥的个性,必然找大掌门讨说法!” “唉!当年若不是二叔您那一卦,即便大掌门施压,我也不会让她带着卿儿,有时候我都认为她们才是母女!”凌曼抹着泪水倾诉道。 “一旦阴差阳错,人算不如天算啊!”大法师叹息一声。 凌曼眺望着窗外雨幕,微微眯起了双眼,淡淡说道:“林吟寒,你埋的可够深、够狠的,如今我即便是凿骨捣髓,也要把它们斩尽杀绝!” 她的话音一落,转身看向大法师,问道:“二叔,你想怎么处死这个萧媛!” “凌曼,近些年来萧家企业,可跟大掌门来往甚多,我认为咱们不要出手,毕竟她是萧重柏的女儿,万一因此事败露,让他们之间有了裂痕,大掌门真的怪罪下来,即便你出面也勉为其难!” “这都是那个关美音搞的鬼,那二叔的意思是……?”凌曼话留了半截,她不想自己说出来。 “你猜的没有错,关美音背后想架空萧氏企业,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拿出她与宁氏合谋的证据,逼迫她亲手杀掉女儿,更何况,当年林吟寒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听到大法师的话,凌曼瞬间潸然泪下,她转身望向雨幕中的大山沉默了,尽管他们想到一块了。 “二叔,后天就过春节了,让他们过个年吧!”凌曼淡淡说道。 “好吧!这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你明天动身……” “我也陪女儿过个年,陪她过了头七再回去!”凌曼忧心的念道。 大法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没找到血灵息的由来之前,你可要倍加当心!” 望着窗外的凌曼,默默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二叔,勐拉寨的那个欣兴基,自从接管欣家大业以来,现在跟大掌门有些脱节,调查个炎火人一直未回音讯,是不是敲打敲打他?” 大法师笑了笑,说道:“当初,那个关佑薄顶着欣房郎的名义,认为神不知鬼不觉,预想跟大掌门抗衡,若不是蹦出个炎火鬼来,他掌控的欣家大业早没了!” “二叔,等处理了这个孩子,你亲自去一趟勐拉寨,实在不行先拿他杀鸡儆猴,这事我跟大掌门来交待!”凌曼冷冷的说道。 “这就对了,早应该这么做了!”大法师一拍大腿说道,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1章 使者出手 潮湿的岩壁上,一缕红韵蜿蜒而出,穿过一片废墟与厚厚的土层,进入黑漆漆的密闭空间,一颗散发着光晕的翡翠明珠,莹莹的向它发出了召唤。 翡翠中,一点嫣红开始渐渐苏醒,泛出淡淡的红晕笼罩着母体,隔开蠢蠢欲动的恶灵。 明珠有泪,暖玉生烟。 黎明时分,熟睡中的岳林,满身大汗,再次被噩梦惊醒。 “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 他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望着脚下吓懵掉的花妞,呆若木鸡。 想着梦中恐怖的深渊,敲锣打鼓的原始部落,恶灵的诅咒,还有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被弓弩射的形如刺猬。 呆呆的岳林缓了缓神,擦擦脸上吟出的冷汗,看向脚下的呆愣的花妞。 “你不在窝里睡,跑我屋里来做什么?” 花妞听到主人的质问,迈出的猫爪又收了回来,看到它表现出的这副怂样,岳林眉头一皱,肯定它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手里竟然握着一把猫粮,连床铺上都洒落了好多,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花妞,你塞我手里这个做什么?” 岳林说话之余,揪住花妞的猫耳朵,就差一点把它拎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花妞,不断叫唤着跟主人求饶。 “真是个傻妞,你以为把猫粮放在我手里,就能变成特制猫粮了?”岳林没好气的说道,随手将花妞扔向了沙发上。 花妞猫身凌空一展,稳稳的落在沙发上,看到主人的眼神瞪着自己,赶紧装出摔得很惨的样子,猫身倒在了沙发上,咧着嘴,还吐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 “今天因为是春节,我给你捏三粒猫粮,这个月就不能吃特制猫粮了,看你长得这么快,连我都怀疑你是一只花豹!”岳林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发着牢骚说道。 花妞听到主人的话,收回吐出的小舌头,无精打采的走了出去,心情好像不那么开森。 岳林看了看时间,已是早上五点多了,感觉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年味是一年淡起一年。 “喵喵……” 花妞突然跑了回来,焦急的挠挠岳林的腿,叫唤着好像跟他表达什么。 岳林微皱起眉头,连忙说道:“前面带路!” 翻过粉色围墙,前方雾茫茫的松树下,有一道黑影站在那里等待。 花妞在枯草丛中跳跃,率先向那道黑影奔去,岳林紧紧跟随在它其后,当看清前面的身影之时,这让他心里感到疑惑,未想到她还敢再来此地。 黑影看到花妞折返回来,赶紧说道:“谢谢灵猫!” “研玉拜见使者大人,感激大人不杀之恩!”她说话间面朝岳林跪了下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研玉,手臂上还有几道伤痕,溢出紫红色的鲜血,显然这是扎刺的几处新伤。 “你起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岳林开门见山的问道。 研玉稍有摇晃的站起身,始终未敢抬起头,低着头说道:“使者大人,都怪研玉无能,您的人在亡魂井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我的人?谁?”紧绷神经的岳林急急问道。 “回大人,是、是唐姑娘!”研玉愧疚的说道。 “唐羽岚?”岳林脱口而出,见研玉点了点头,赶紧追问道:“她现在哪里?” 小心翼翼的研玉,微微的抬了抬头,回应道:“若大人无需准备什么,我这就带大人过去!” 焦急中的岳林,听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还需要准备什么,赶紧带我过去!” “大人,随我来!” 研玉话音一落,转身向雾色中疾奔而去,花妞一个纵身跟了上去,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他么是啥速度?岳林有些汗颜,除非施展自己的血灵身,难怪,研玉问自己要不要准备什么。 丹田运转,双脚嫣红如焰,犹如一对风火轮,贴着草皮向前追去。 前方,宽阔的青江水面,拦住了花妞的追随,急的它伸出爪子拍拍水,赶紧又缩了回来。 “花妞上来!”追赶而来的岳林喊道。 猫身一跃,直接被一个公主抱接住。 “跟你说几遍了,以后趴在我肩上,都一米长了还让我抱着……” “喵……!” 江面上,胜似一道新春焰火,穿透迷雾,一闪而过。 越过一片芦苇荡,进入一处新开发的陵园内,那里有一片小松林,研玉在一座孤坟前驻足。 这里对岳林来说,已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原来的村子,已经变成了工业园,连那块荒地也变成了园区,而脚下的这块小松林,已经成了新陵园的一角。 他转身看向这座孤坟,青石墓碑早已断裂,只剩下半截石碑,歪斜着立在那里,与周边整齐的陵墓格格不入,还好,处在陵园的边缘角处,在小松林的遮蔽下并不显眼。 “大人,以防不测,还得委屈您跟随我下去!” 研玉说话之余,拿出一张普通黄符,念着符咒准备在断碑上引燃,显然,她是以符咒开启这里的阵门。 岳林朝她摆摆手,说道:“我来吧!” 也许,他对研玉还不够信任,或许,是想替她省下一张符。 弹指间一缕灵气飞出,围着坟包画了一个圈,瞬间,孤坟周边空无一人。 地下的墓室里,虽然阴暗却不潮湿,两间墓室相隔一米余宽,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 油灯之下,土炕上躺着两个人,身上已经看不到伤痕,只有一团团凝固的血肉。 拨开黏贴在面颊上的长发,当看到那张瘆白憔悴的脸,岳林拧起了眉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张脸,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唐羽岚。 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血,低头查看伤势的岳林,瞄了一眼研玉的长指甲,冷淡淡的问道:“谁干的?” “是法师,他名叫若生,姓什么我不清楚!”研玉低声说道。 “他们那些人呢?”岳林冷冷追问。 “在亡魂井里打散了,不过,那个叫若生的法师,我知道他经常去哪里,到时我可带大人去寻他!” 听研玉这么一说,岳林微微点了点头,心想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过,唐羽岚怎会与法师有过节,让他有些不得其解,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自己说。 看到岳林握起唐羽岚的手腕,懂规矩的研玉转身走向外间,她清楚使者大人施法之时,自己必须要回避。 脉沉细微弱,一缕缕的灵气注入,沿着经脉入五脏六腑,犹如注入一剂强心剂,微弱的脉搏有了起色,大量的伤口消耗着灵气,一团团的凝血开始滴落。 微弱的鼻息变得温热,四肢不在冰凉,微闭的双眼睫毛颤巍巍,见她的小手指轻轻挠他,岳林缓缓舒出一口气。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听到唐羽岚羸弱的声音,岳林望向有了光泽的双目,嘿嘿一笑:“羽岚,看你这待遇,那个陪葬还要不要救?” 见岳林指了指自己身边,唐羽岚缓缓移动目光,这才发现身边躺着的申勇。 “救……救他!苦命的高徒!”唐羽岚弱弱的念道。 岳林撇了撇嘴,摸向申勇的手腕,悻悻的说道:“身边伴着大美女,这还叫命苦?” 待他正要注入灵气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思索着看向了花妞,随手点中他的承灵、双肩井三道穴位,禁锢住三魂之舍。 “羽岚,你这朋友伤势太重,这块头都被打散了,要转入诊所借助灵丹治疗!” “喵、喵呜……!”听到主人大瞎话,花妞直接提出了抗议。 “你咋这么抠门,半袋足够,行了,在这里陪你姐玩会,一会咱们回去吃烧鱼!”岳林说笑之余,拍了拍花妞的脑袋。 他看向惨淡微笑的唐羽岚,再次说道:“羽岚,你朋友没事,让花妞陪你玩一会,我去外间说会话!” “嗯!去吧!”唐羽岚弱弱说道,相信他一定能医治好申勇,通过他能饶过研玉这件事,才体会到岳林的内外兼秀。 坐在石凳上的研玉,看到使者走了过来,赶紧站起身低头恭候,岳林朝周边看了看,屋内仅仅这一把石凳,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你住在这里?”岳林直接问道。 “嗯!”研玉低头赶紧回应,想必与使者的谈话,让她心里倍感紧张。 “说说经过吧!” 听到使者的话,研玉心里有些激动,显然,使者开始追究起此事,连忙在使者面前跪了下来,一边为自己伸冤,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研玉自上次离开诊所之后,一直在搜集若生法师的信息,想挖出幕后大法师的身份,然而在跟踪过程中,却意外发现有人也在调查他,这个人便是寻找申勇的唐羽岚。 法师的势力有多强大,研玉自然心里明白,可唐羽岚对此并不知晓,原本想背后提醒她留意,却发现幕后那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她的行踪锁定其内。 原本自己就是个逃亡者,无法进入大网中做点有用的事,但又不能不予理会,毕竟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在大网的边沿徘徊。 她的设想简单也适用,一旦发现幕后的大网,准备要收网之时,自己能出其不意的将她捞出来,只有这样她还有点用处,若贸然进入无形的大网,不但救不出唐羽岚,反而促使收网更快,于事无补暂且不说,还导致她俩死的更快。 当然,她也提到了力永冉,包括在出口打斗的情况,三位年轻人带着申勇逃出,毕竟,以三个人的实力只能是累赘,最终,她和唐羽岚合力击退了他们。 她还提到重要一点,后面还有一人潜入,很可惜,研玉并不清楚秦凡卿之事,不过她说到了特征,喜羊羊面罩,黑色小西装,关键的还是女性,最终,用了一个潜行者的身份带过。 也提及到她自己的身份,年幼之时,父母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然而一场意外的车祸,夺去父母的生命,让原本幸福家庭支离破碎,她与年幼的弟弟,跟随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 后来,她奶奶身体不好,为看病花去不少的钱,年幼的弟弟还要上学,父母留下的那些积蓄已倾尽,因生活拮据所迫,致使中学毕业的研玉,不得不辍学外出打工。 漂泊的日子虽然很苦,但她每月能为家里寄一部分钱,后来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选择了一小伙子,虽然长相不咋地,家境也不好,但却是一个老实人,那年,十七岁的研玉恋爱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当了一次群众演员,期间,打听到当演员替身很赚钱,尤其有真功夫的女孩子,这个消息让无疑让她有了憧憬。 她去读武校,后来参加各种散打、跆拳道、泰拳等等培训,没学费直接便在道馆打工,更何况,作为老实人的男友也支持她。 最终,她的付出得来回报,当过很多明星的替身,尽管业内竞争激烈,心身疲惫,但也如愿以偿,最起码家里的生活得到改善。 然而,老实人男朋友的哥们,给她接了一份替身的业务,那是位有点名气的导演,找她当一次真替身,以他的小情人身份,跟她去见一位投资商,条件是让她走上前台来,正面吸引观众的眼球。 结果,却害她走上一条不归路,在酒红灯绿之下,拳脚硬功夫即便再好,比不过一颗清醒的脑袋,那一晚她失身于投资商。 大哭一场之后的研玉,觉得对不住老实人的男友,将那一份收入留给了他,并以老公的称呼,留给男友一封分手信。 经过这位投资商的引荐,去给一位老者当保镖,条件在当时来说很丰厚,她没有多想便签订了合同,将那笔钱汇回家中。 噩梦,就从那时来临,这位老者便是大法师。 “你上次说的前夫,就是那位老实人的男友?” 唐羽岚从里间走了出来,想必,研玉后续的讲述她都听到了,表情显得非常惊讶。 显然,她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尽管身上还青一道紫一道的,但伤口大都已经愈合,这与注入大量灵气有关。 见研玉点了点头,让她匪夷所思,质疑道:“玉姐,我都怀疑你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听到她称呼自己玉姐,研玉尽管心里很欣慰,但在岳林面前她想笑不敢笑,说道:“若真如此,研玉也认命了!” “那你现任是谁?”唐羽岚好奇的追问道。 “上次被使者给灭了!”研玉低声说道。 “现任是鬼魂?” “是恶灵!” “唏……!”唐羽岚听到她的回答,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令她不可思议。 岳林听到她俩的对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旁边的花妞,说道:“你可别来凑热闹,好奇害死什么,你还不清楚?” “扑哧……!” 花妞傻呆呆的样子,让唐羽岚忍不住笑了出来,跪在地上的研玉,强忍着笑意伏下了身。 “研玉,对于你的伤势,我暂且不能给你治疗,并非治愈不了,需要从源头大治,不然会害了你!” 听到使者的话,研玉叩首道:“大人垂怜之恩,研玉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嗯!我给你个任务!” “大人尽管吩咐,研玉必定全力以赴!” “我已封了他三魂之舍,今晚,你把他带去我诊所,以后你不要在这住了,搬去我诊所那边吧!” 跪地的研玉鼻头一酸,流着泪水三叩首:“使者大人的大恩大德,研玉无以报答,愿这辈子做牛做马,来伺候大人!” 路上,岳林与唐羽岚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岳林,研玉真的好可怜,有家她也不能回,只能孤身蜷缩在墓地里!”唐羽岚低声念道。 “天地两魂一旦失去,即便有豪宅她也不能住!”岳林淡淡回应道。 “为何?” “天地魂吸收天地精华,调节人体阴阳平衡,她也只能靠地息调节!” 听到岳林的解惑,唐羽岚有些不解了,疑惑道:“你不会在诊所挖土坑?” “你看我像挖坑的人?”岳林嘿嘿笑道。 唐羽岚白了他一眼,转脸又笑道:“不像!即便挖坑我也敢跳!”她话音一落,抱起岳林的胳膊,两人向大桥上走去。 出租车停了下来,正准备上车之时,唐羽岚转身看了看,问道:“岳林!花妞哪去了?” 岳林四下瞅了瞅,接连打了几个响指,也没见到花妞的踪影。 “甭管它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知又去哪撒欢了,等饿了它自己就跑回去了!” 伴随车门的关闭,出租车驶向大桥,沿外环路向东驶去。 花之语工业园,建设工程已基本完工,气派的办公大厦,偌大的生产厂区与仓库,道路的另一侧是一处秀丽的花园,旁边便是成排的公寓与居民区。 覃青跟罗銮交待着什么,只见他罗銮频频点头,覃青这才匆匆离开,朝工业园大门口走来。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门口,萧媛早已等待多时,覃青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她招手示意。 “覃青,是你那位朋友的电话吗?”萧媛还未等她打完电话,便急不可待的问道。 见覃青朝她点点头,这让那颗心更加紧张起来,隐约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急的手心直冒汗。 看到覃青挂断电话,赶紧问道:“有凡卿的消息吗?” “申勇是捞出来了,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朋友并不知道凡卿的事!” 覃青的话虽然有喜有忧,还是犹如晴空霹雳,让萧媛瞬间昏昏沉沉。 “我真希望凡卿没有进去,可她为什么不回来……”萧媛说话间哭了起来。 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本想安慰她几句的覃青,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显然,萧媛所说的话,正戳到问题的敏感处,若秦凡卿没有进入隧道,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回来了。 “凡卿……凡卿你说话不算话,新年已经到了……”萧媛伤心欲绝。 “喵、喵呜……” 此时,车外隐隐约约传来猫叫声,萧媛抹了抹眼泪,仔细倾听着车外的动静,匆忙打开了车门,四下寻找声音的出处。 “喵呜……” “花妞?” 抱着扑在怀里的花妞,萧媛连忙朝四下张望,却未看到岳林的影子,这让她有些疑惑,花妞怎会无缘无故的跑这里来? “花妞,你怎么来的?” 看到周边没有人影,萧媛抱着花妞上了车,这可把泪眼婆娑的覃青吓坏了。 “萧媛,它、它是猫吗?”覃青往后靠了靠身子,指着一米长的花妞问道。 萧媛亲着花妞,流着泪水点了点头。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2章 神厥穴的胎记 别墅里,接着电话的关美音,面露焦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几次欲言又止。 “你到底是谁?”她不想继续听下去,直接打断对方的话。 “我做不到,你们也休想,敢动我关美音的女儿,你尽可试试!”关美音的语气冰冷,杀意从微眯的双眼闪过。 然而,她所发出的警告,并未让对方心生怯意,反而传来一阵冷笑,声音依然侃侃而谈。 “风衣?我不清楚什么风衣,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吟……???”关美音的话戛然而止。 她那张冰冷的面孔,开始有了复杂的变化,惊诧、忧心、茫然,直至心灰意冷。 “哐啷……” 电话从她手里脱落,打翻桌上的一杯清茶,呆愣在原地的关美音,踉跄着倒退半步,瘫软在了沙发旁。 “老顽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那孩子查下去了,现在你总算满意了,引起大掌门的警觉,你自己玩火自焚,为何还要捎带上我们,你说这是天意还是人为?你给我说……啊!” 瘫坐在地板上的关美音,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悲痛着、顿足捶胸的哀号。 片刻,她木讷的站起了身,踉跄着走向自己的卧室,从橱柜低端抽出一个皮质的衣套,她拉开衣套上的拉链,取出一件折叠的白色风衣。 质地细腻的白色风衣,正反两面一黑一白,想必,这是一件特制的双面风衣。 关美音端看着风衣,犹豫了好一会,看向床头柜上的相框,这是她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重柏,是我关美音错在先,对不住你与小媛,一步走错,步步错,若下辈子有缘还做夫妻,我一定做个好妻子、好母亲……”关美音追悔莫及,声泪俱下。 片刻,她缓了缓神,从床头上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行书,我这边有急事,你尽快回国一趟!” “哎呀!大掌门好像要洗牌了,他们已经找上了门!” “嗯!越快越好!”她急急的催促道。 挂断电话的关美音,毫无犹豫,随手又拨出一个号码。 “翰腾,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东西送给你!” “你这孩子整天忙些什么,现在赶紧给我过来,小命都快没了,钱再多管什么用?”关美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已通知你爸了,让他尽快赶回来,你现在先把东西拿过去,关键时刻还能保你一命!”她话音一落,随手挂断了电话,长长舒出一口气。 东郊外,香寒林诊所,岳林在药房里捏了一盘猫粮,将其包裹成一袋袋的中药包,用麻绳缠了几道系好。 看着一包包的“中药”,咬着笔杆想了一会,随手开出一张门诊处方笺。 病理诊断:锋利异物抓刺伤,伤口明显,处四肢、躯干、颈、面、头部位,造成血管神经肌肉损伤,头部伤势尤甚,胸壁肿胀、畸形、多处肋骨骨折,外伤导致失血,息弱,并发性休克昏迷。 处方:龙骨75克,珍珠蚌30克,鳌甲25克,天牛黄10克,燕麦60克,其它若干少许。 医嘱:每日三次,一次三粒,饭后开水送服,用药期间,戒烟、戒酒、戒骄、戒躁、戒色、戒暧昧、违背一戒,顺延三小时再服用,以防引起伤口浮肿。 岳林看着开出的单子,自个咧着嘴嘿嘿的偷笑,想必他对处方比较满意,当看到手上的猫粮残渣,起身便向洗手间走去。 推开洗手间门,一股热腾腾的蒸汽袭来,模糊的玻璃背后,浴室的帘子并没有拉,一道纤细的身影呈现。 岳林望着模糊的柔柔身段,有点的遗憾的摇摇头,这种巧合还是晚了,人家都已经冲洗完了。 浴室门拉开的一瞬间,岳林急忙转过脸去洗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握着香皂洗的很认真。 “呀!吓我一跳!”身裹浴巾的唐羽岚,手攥着胸前的浴巾角说道。 显然岳林的突然出现,虽然出乎她的意外,但她的反应并未大惊小怪,只是稍有些尴尬而已。 “你是在洗手,还是在洗香皂?”唐羽岚疑惑的问道。 “哦!一起洗洗,这猫粮太油腻了!”尴尬中的岳林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竟然秃噜了嘴。 “猫粮?花妞回来了?” “还没有!花妞被我宠坏了,事事特别挑剔,这不是先给它准备好嘛!”岳林赶紧应付道,幸好唐羽岚并未往“灵丹”上想。 “以后,你给它戴一个小铃铛,这样它去哪里你能听得到!”唐羽岚一边建议道,一边向门外走去。 “哎呀……!” 唐羽岚尖叫一声,一个趔趄朝后方摔了过来,岳林迅速跨出一步,伸出双臂想接住她,哪知竟然没有收住脚,直接劈了个一字马。 “扑通……!”唐羽岚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原来,心不在焉的岳林洗手之时,香皂水溅到了瓷砖地面上,致使他俩相继滑了一跤。 还好,劈着一字马的岳林,还是稳稳的接住了她。 “看够了吗?” 羞怒中的唐羽岚仰起脸,嘲讽的语气特别浓,鄙视着呆愣愣的岳林。 “这不是还有遮挡嘛!”无所适从的岳林嘀咕着,竟还指了指人家的内衣。 他木讷中的回应,让羞怒中的唐羽岚双鬓绯红,无地自容,急忙扯扯浴巾来遮掩。 “那你抱够了吗?” “你压着我,我怎么能起来!”岳林委屈的说道。 “那你倒是松开胳臂,让我起来啊!” 唐羽岚说话之余,扳扳揽在她胸前的手臂,那股恼火真想一口咬下去。 “哦!你倒是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想静静呢!”岳林有点小失望的说道,感觉这次收获并不多。 当他抽出手臂之时,无意间扯动了浴巾的边沿,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岳林的表情懵怔了。 看到他呆愣愣的眼神,竟然还伸出了咸猪手,这是要摸自己小腹的节奏,唐羽岚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岳林。 “怎么?你还想下手?” 呆愣中的岳林,好像并不介意她的鄙视,直愣愣的盯着平滑的小腹,伴随柔软的身躯一颤,他还真的摸了上去。 手指抚摸的小腹上,一朵暗红色的胎记,形如一片舒展的花叶,呈现在肚脐的下方。 孟姨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神厥穴,覆盖胎记的人,孟姨不会给他一碗汤的……” 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断了此人的轮回之路,也是在提醒自己慎杀,或者就是不能杀。 揉捏着胎记的岳林,发现它并未覆盖神厥穴,而是处在肚脐眼之下,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 感触到他的手指往下滑,唐羽岚沉不住气了,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未曾想,结实的手臂夹持着她死死的,这种强迫让唐羽岚感到羞耻,张口咬向他的胳臂。 此时,她感觉身躯一麻,丝丝冰凉在腹部斡旋,顷刻间,全身瘫软了下来。 她对这种冰凉很熟悉,岳林给她治伤之时,就是这么一种感受,但现在的这个情景,可不是给自己治伤。 唐羽岚心里清楚他要做什么,既然挣脱无望,也只能任由他来摆布。 “岳林,你可要想好了,要了就是要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唐羽岚话音一落,嘴唇微微颤动,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凭岳林在小腹上揉捏,她的话意很简单,如果要了她的身,必须娶她这个人。 “啪!” “瞎想什么呢!” 岳林说话之余,举起那只“咸猪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 唐羽岚身躯一颤,麻木的症状瞬间消失了,见岳林已将浴巾给她拉平,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吃惊,犹豫着想了一会,心底的怒火油然而生。 显然,自己的警告的话起了作用,这家伙是怕娶了自己,这哪能让她不上火。 唐羽岚匆匆站起身,秀目圆瞪,看着地上一字马的岳林,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便踢了他一脚。 “小样!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岳林揉了揉屁股,委屈道:“羽岚,我都被你搞蒙圈了,抱着你是个错,放开你还是个错,那你说我该怎么着你吧!” “扑哧……” 看着地上懵懵的岳林,唐羽岚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股无名火也消了一大半,随即扮出娇媚的姿态,伸手抱着他的手臂。 “哎!你说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听到她娇声娇气的话,岳林露出坏坏的笑,随手卡住她的小纤腰,竟然将她举了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 “哎呀!差点碰到门框上,你慢点……” “这不是心急了嘛!” “咯咯……!” 唐羽岚开心的欢笑着,骑在岳林脖子上犹如骑大马,两人在院子嬉笑着打闹。 “你快说实话,刚才不想娶我,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都快后悔死了,只能下辈子喽!” “岳林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唐羽岚捡起一根竹枝,追着岳林满院子跑,兜着圈子了圈打闹着,犹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那里的胎记,出生就有吗?”岳林突然问道。 “我妈说是我小时候生病,喝药留下的色素沉淀,这个还影响嫁人?” “嘿嘿!我倒觉得挺好看的!”岳林坏笑着说道。 唐羽岚看着他坏坏的笑,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虽然失误,不过,一字马劈得挺帅的!” “帅管什么用,她们也那样说过,还不是一样全帅飞了,把我自己给帅呆了!”岳林叹息一声,向凉亭那边走去。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我把自己给你留着,等你实在讨不着媳妇,就委屈你娶了我吧!”唐羽岚说话间跟了过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能不认账!”岳林嘿嘿笑道。 唐羽岚嬉笑着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你先占着?” “你留着才有诚意,先占着不是君子干的事!”岳林轻淡的说道。 “好!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我喜欢!”唐羽岚嬉笑道,看着望向夕阳的岳林,嬉笑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岳林,她们也这样坐过你的肩吗?” 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岳林嘴角一翘,站起身微眯着双眼,望着夕阳的余晖,好像在会想着什么。 “肩上坐过三个女孩子,但愿这辈子不要再多了,心有余而力不啊!” 淡淡的语气,分量却很重、很重…… 陵园中的墓室里,研玉已收拾好全部家当,一本残缺的老书,一块砚台,一支毛笔,几根墨块,其中,一块金色的墨石格外显眼,这便是她所有的家当。 她打量着两间墓穴,双目中噙着泪水,叹息一声,打开一个黑包将物品装了进去,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等待夜幕的降临。 远处,与之相望的青山上,岳重木的坟墓旁,有一小块平整好的新土,萧媛带着花妞与覃青,面朝着墓碑三鞠躬。 “爷爷,我们把花妞的妈妈,葬在爷爷的身边,让它在这里陪伴着您,从此爷爷就不会孤独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这是我代岳林孝敬您的,您全收过去吧!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 萧媛说话之余,拿出一条香烟拆开,将一瓶茅台酒倒在地上,点燃了铺开的烧纸,燃起的火苗柔柔的焚烧着贡品,犹如慢慢品着一壶老酒,津津有味。 “喵、喵呜……” 花妞突然向后退了两步,轻轻的叫了几声,片刻,它探着脑袋缓缓向墓碑走去,用毛茸茸的脸蹭着墓碑,显得格外亲切。 没一会,它在原地跳来跳去,东抓西挠的不知做什么。 “它好像在学艺吔!”覃青疑惑的说道。 萧媛看着来回跳跃的花妞,脸上露出多日不见的笑意,说道:“肯定是猫妈妈在教它捕鼠!” 不知不觉,夜幕已笼罩大地,两人一猫向山下走去。 山脚下,一辆黑色吉普车停靠在路边,宁翰腾朝几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扔掉手中的烟头,急匆匆的驾车离去。 几个黑衣人散了开来,其中一人掏出了符纸,另外两个人抬着一个黑瓷坛,与其他几个人潜伏在山沟里。 “萧媛,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第一批药品便可上市了!”覃青估测着说道。 “如果凡卿知道这个消息,她肯定会激动的哭,带咱们疯个通宵达旦!”萧媛眼圈泛红,颤颤的低声说道。 “唉!萧媛,越是处在这个时候,你不能萎靡不振,更要振作起来,凡卿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她的命都押在这里了,只要花之语经营得好,她的命永远不会消逝!” 听到覃青的一番感叹,萧媛表情一怔,随后点点头肯定道:“覃青,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只要花之语不倒,凡卿的命永远不会消逝!” 两人经过一番交谈,心情也不在那么沉闷,快步向山脚下走去。 然而,危险正在向她们一步步逼近。 山脚下的夜幕中,早已布控了一张捕灵大网,欲置于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3章 山脚下的猎杀 暮色以垂,夜幕降临,陵园中的小路上泛起烟雾,花妞迈着轻盈的猫步,时而东瞅瞅,时而西嗅嗅,走在萧媛与覃青前面带路。 “岳林养的这只猫,还挺有灵性的,这都搬家多久了,还记得回来找老猫的尸骨,你看它现在的心情好多了!”覃青指了指花妞说道。 “以前岳林经常带它来看爷爷,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它也想把猫妈妈葬在这里!”萧媛的语气夹带着忧伤。 “可那处老宅院,咱们丝毫未动,只是被仓库罩在里面,现在院子里的花都开了,一年四季如春,多好的一个地方,搞不懂它为何还要这么做!”覃青疑惑道。 “物是人非,大概它也懂得吧!” 萧媛说话之余,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急忙拉住覃青的手臂,指了指前面带路的花妞。 只见它拱起了身子,大爪子露出尖锐的白刃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紧盯着前方一侧的沟坎,显然它察觉到了险情。 花妞突然做出的举动,若是岳林在这里,肯定知道其中的含义,这种姿态是一种防御状态,并非压低身子探出头的攻击姿态。 显然,面临的威胁已经形成,她们属于被攻击的一方,花妞的姿态便是一种预警。 “萧媛,你看到什么了?” 惊慌失色的覃青,不由得反拉住了萧媛,左右查看着周边的情况,除了枯草与几棵树之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当她俩沿花妞望去的方向查看,夜幕笼罩下的草丛里,有个黑黝黝的东西隐隐反光,好像是一个黝黑发亮的坛子。 萧媛的眼神有些慌乱,她朝身后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沉寂,低声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不能往前走了,喊上花妞我们从正门出去!” 听她这么一说,覃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知道萧媛从不开这种玩笑,赶紧喵喵的召唤花妞。 此时,三道黑影从草丛里跃出,截断了她们的后路,当看清面前的三张黑脸时,覃青的身子虚晃一下,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她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今晚碰到了恶鬼,这可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连祈祷真主保佑都忘了。 萧媛虽然经历过一些诡事,但面对三个半僵命魂人,她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带给她的恐惧并不亚于半面人。 好在,花妞及时挡在她们前面,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声,不允许命魂人再次靠近。 命魂人面对花妞的警告,稍稍驻足,查看着眼前的这只大猫,或许,他们也在猜测,这到底是一只猫,还是一只花豹。 命魂人缓缓抬起手臂,紫灰色的长指甲锋利无比,显然,这是要对花妞下死手的节奏。 萧媛看到他们这般架势,心里一急,也忘记了恐惧,连忙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听到她开口说话,覃青也缓过神来,赶紧补充道:“你们若想要钱,我们回去就烧给你们,行吗?” 三个命魂人表情一怔,冷淡淡的说道:“烧给你们自己吧!我们想要你们的命!” 此时,面对无助的险境之下,萧媛做出的举动,几乎与秦凡卿如出一辙,心里不停的呼唤血灵息醒来,结果自然也一样,毫无反应。 “唰、唰……!” “嗖……!” 命魂人连续两次攻击,被敏捷的花妞弹跃躲开,这可把花妞给激怒了,猫身拱起的瞬间弹起,凌空一跃,伸出大爪子的之时,探出足有两寸长的利爪,形如绽开锋利的尖刀。 “铛铛……” 锋刃间的对抗瞬间,猫身侧翻之余,后爪顺势蹬撩,伴随皮肉撕开的声音,传出一声哀号般的惨叫。 花妞稳稳落地,呜呜低吼着扭转过身躯,紧盯着另外两个命魂人,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受伤哀号的命魂人,那张脸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筋骨暴突的大手,紧捂着被撕裂的脸,躺在地上痛苦的辗转,破碎的眼球滑淌出来。 花妞正准备再次攻击之时,夜幕中,一张符咒飘然而至,片刻,凌空爆碎。 剧烈的震荡波袭来,一瞬间,众人手捂着双耳,头疼欲裂,窒息般的钻心疼痛席卷全身。 萧媛与覃青面露痛苦,蜷缩着身躯在地上翻滚着,一声声支离破碎的惨叫,听着格外揪心。 已是打成卷的花妞,自然也不例外,两只大爪子抱着脑袋,难受的露出尖爪撕扯双耳,这种疼痛不言而喻。 一阵夜风袭来,席卷着一层纸灰凭空纷飞,片刻,幕空中形成一道灰色符纸,一朵纸花凌空爆开,漫天纸灰纷纷飘落,覆盖在萧媛她们周边。 剧烈的疼痛开始减退,疼痛欲裂的症状稍有缓和,耳鸣也已彻底消失。 身躯打成卷的花妞,率先缓过神来,还未经站稳身子,低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扑向两个命魂人。 萧媛与覃青逐渐恢复过来,凌乱的长发黏贴在脸颊,脸上多处擦伤渗出血迹,被汗水浸泡的生疼,经过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她们的意识显得有些呆滞。 “咳咳……!” 萧媛干咳了几声,吐出嘴里的泥巴,呆滞的目光看向打斗的花妞。 “花妞,快跑……快跑……!” 坐在地上的萧媛,声声羸弱的气息,一遍遍的向花妞发出信号,她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局,专等着她们往这局里钻,此时不趁机逃走,后面真的没机会了。 刚才出现的奇异一幕,让背后隐藏的人倍感意外,手持符咒的黑衣人赶紧掏出手机。 “宁总,刚才出现了一个意外,好像有人甩出一道符……” 黑衣人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大致的做了一个汇报,想必他也是束手无策了。 “我们的人靠近不了,一旦靠近身上跟针扎似的疼,连命魂人靠近都引起魂颤,只能在外围将她们困住,还有,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灵物飞出,是不是咱们抓错了?” 见电话那端沉默无语,黑衣人再次说道:“宁总,若实在不行,就让他们的人出手吧!再说了,那若生法师也是咱们的人!” 陵园正门出口一侧,路边停靠的吉普车内,宁翰腾举着手机沉默了,他犹豫了一会,说道:“决不能再让他们的人掺和,这次我们的药材基地,就是被他们给炸毁的,误了我们新药的推出,你稍等一会!” 宁翰腾匆匆挂断电话,急忙给关美音打了过去。 “关姨,这边还没有做完,是这样……” 他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并提出让法师出面的建议,在这件事上关美音并未犹豫,她同意让法师出面,毕竟法师是双重身份,也是他们这边的人,双重身份的法师,自己也会对此事保密。 此时,宁翰腾稍作犹豫,轻声问道:“关姨,你确定小媛有灵息?万一大法师他们搞错了呢?” 然而,关美音的答复是肯定的,显然她对大法师的造化,那是毋庸置疑的,这让宁翰腾略显失望。 “关姨!您说的没错,我是从心里喜欢小媛,此事既成事实,那也只能坦然面对了,这个童养媳不要也罢!”宁翰腾悻悻的说道。 陵园的后门出口,黑衣人挂断电话,想必领受到新的指示,朝着几个人喊道:“把这里给我看好了,等会让大家看出好戏!” “头儿!是不是法师要过来?” “不该问的,不要问!”黑衣人呵斥道。 此时,花妞仍然与两个命魂人纠缠,这可把萧媛与覃青急坏了,看得出来不是花妞不跑,是被俩个命魂人缠住了。 覃青急的脱下高跟鞋,直接扔向一个命魂人,她心里清楚花妞一旦逃出去,肯定会通知岳林带人来,虽然不清楚岳林有多厉害,但听萧媛与秦凡卿说过他还行,被她俩认可的人肯定差不了,更何况,他还能再带上一些人。 然而,萧媛之所以让花妞逃出去,虽然也是想让岳林赶来,但目的却略有不同,她是担心孕育的血灵种。 宁肯自己与血灵种同亡,也不能让血灵种落入他人之手,花之语,说的再明确不过了。 若保护她们的神奇力量消失,甚至消失之前,萧媛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然,像刚才的情景就很危险,她想死都没那么简单。 显然,对方在要她的命之前,更想得到这枚血灵种,并非像大法师那样,直接做到命灵同毙。 仔细一想,前一种做法好像更加阴险,或许是技不如人逼得,正如一个更加饥饿的人,不但啃光了肉,连骨头也要敲碎吸尽血髓。 时间非常紧迫,分秒必争,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她们自然也听到了,至于是一出什么好戏,相对于她们来说,戏越精彩她们的后果越惨。 萧媛一遍遍的提醒花妞快跑,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它身上,情急之下,灵性的花妞见到挥来长指甲,猫躯一缩,两只爪子张开利爪护在身前,任凭命魂人对它致命一击。 “铛……” 利爪之间发出金属的脆响,未曾闪躲的花妞直接飞了出去,一簇簇带着鲜血的毛发飘落, “哗啦……!”花妞跌落到灌木丛。 “花妞、花妞!” 懵怔的萧媛,轻轻呼唤着花妞,灌木丛中却没有任何动静。 “花妞……!” 萧媛突然哭喊着,正要向灌木丛中跑,被覃青死死的拽住了,“萧媛,你冷静一下,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出去就没命了!” 显然,她们早已经发现,飘落纸灰的地方,那些人不敢靠近过来,但青石铺就的小路两侧,却是茅草众生之处,没有任何的反光下,有没有纸灰洒落,在夜幕中根本看不清。 山脚下的草丛中,窸窸窣窣,蹒跚的花妞探出脑袋,拖着已经扭曲的身躯,悄然无息的越过了公路。 东环的香寒林诊所,病床上的申勇已经醒来,正认真的阅读医嘱。 唐羽岚倒了一杯水,随手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他的身边,打算让他服下药丸,说道:“申勇,你先把药吃了,再看也不迟!” “羽岚,我现在还不能吃,得顺延三小时!”申勇拿着医嘱单无奈的说道。 “顺延三小时,为何?”唐羽岚困惑道。 “刚才我可能想多了,违背了医嘱!”申勇扭扭捏捏的说道。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4章 地司搬兵符 唐羽岚眉头一皱,随手扯过医嘱单看了几眼,没好气的嘀咕道:“这还不算先占着,君子风度呢?” “正因为君子风度,我才说实话呢!” 听到申勇的回应,唐羽岚嘴角一翘,笑道:“没事的,服下去吧!” “你还懂医术?” “不懂!你不信任我?”唐羽岚反问道。 “信,当然信,拿命也得信!” 申勇话音一落,张开了嘴,美滋滋的看着她给自己喂药,心想趁这一段时间,怎么着也得将她拿下。 研玉跟随岳林来到二楼,当打开最边上的一间房间时,只见两把桃木剑悬挂窗子两侧,干净的床铺被褥,桌椅、衣橱,竟然还有一面梳妆镜,可以说一应具有。 看到手提黑包的研玉,不敢往房间里走,盯着两把悬挂的木剑发憷,岳林摇了摇头招呼她进来。 “研玉,你不要怕,这正是风铃下的两把桃木剑,按阴阳八卦来说,一阴一阳,吸取天地的日月精华,正弥补你缺失的天地两魂,调节命魂的阴阳平衡,开光的黑狗血已被我洗尽,用灵猫之血代替,即便他们对此剑施法操控,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岳林的一席话,点开了她的恐惧心结,也是为她指点迷津,研玉最怕的便是法师操控此剑。 “感恩大人对研玉的收留!”她正要跪下来之时,岳林伸手阻止了她。 “以后,行施大礼要分什么场合,也不要再称我大人了,就称呼我师父吧!”岳林嘴角一翘,微微笑道。 “使不得大人,研玉不敢!”她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岳林摇摇头笑道:“研玉,你们兴许见过阴司的人,想必,那法师也跟你们说过不少,但这里是诊所并非阴司,没有什么使不使得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使者的弟子,你可愿意?” “扑通……!” “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研玉话音一落,面对岳林三叩首。 “起来吧!以后我会找个时间,正式收你入师门!” 岳林说话之余,拿出一摞钱来放在桌子上,再次说道:“研玉,这些钱你先拿去,女人的物品我也不会买,以后你可以在诊所帮忙,师父也给你发工资,你也好接济你的家人,你看如何?” “谢恩师!弟子不能要师父的钱!”研玉赶紧推辞道。 “师父说了就说了,师命不可违!”岳林严肃道。 “是,师父!可我长得这样怎么帮师……” “看到那面镜子了吗?就是以后让你敢照镜子,重新捡起梳妆打扮,今天为师就给你露一手!” 岳林打断了研玉的话,无非是担心她的模样吓到人家,不然,她也没法在诊所帮忙。 “今天,我来还原你的貌相,当然,你的貌相是跟随命魂而来,自然脱离不开生老病死!” 岳林转身看向研玉,见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抖落出一张褪了色的照片,照片上一位年轻漂亮女孩,同爷爷奶奶还有弟弟的合影。 看着照片上的研玉,好好的一位姑娘,却被他们迫害的人不人鬼不鬼,岳林叹息一声,说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研玉,为师这不是返老还童术,更不是幻相术,而是你实实在在的命魂所相!”岳林的话很明确,就是恢复她自然的长相,与她命魂年龄一致的相貌。 “命魂所相?”研玉思索着什么。 “弟子明白了,感谢恩师!”研玉流着泪水叩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命没那么苦了,竟然拜在使者门下,当了使者的弟子,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片刻,伴随一件件衣衫的脱落,研玉低垂着头,赤裸裸的站在那里,低声喊道:“师父!” 听到她的呼应,岳林熄掉灯缓缓转身,双瞳中映现出一朵嫣红的花,“研玉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岳林缓缓说道。 赤裸裸的研玉,抬头看向那双眼睛之时,身躯不停的战栗,轻声呢喃:“引魂之花,引魂使者……” 岳林施展的并非换容术,而是直接以她命魂之相,真实的还原她该有的貌相,这表明他对研玉的信任。 干瘪的黑褐色肌肤,开始有了弹性,沉淀的色素逐渐消散,一张面部肌肤残缺的脸庞,缓缓在焕发本有的容颜,钢耙般的青紫色长指甲,逐渐变淡变软直至脱落。 研玉望着两朵引魂花,一丝嫣红飞入眼,丝丝冰凉沿着脉络与神经穿梭,飘飘然,双眼不禁的流出了泪水,回想着她曾经的一幕一幕,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 “穿上衣服吧!你刚恢复不久,注意有机营养要跟上,现在的你仅靠吸食天地之息,啃食劣血残肉是不行了,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桌子上有几粒药丸,朝夕各一粒,想吃什么拿钱自己去买!”岳林话音一落,转身开门离去。 “跪谢恩师!”研玉跪地叩首,当她起身开灯之时,镜子中出现的女人,让她的心砰砰跳动。 发丝自然垂落,盖过了白皙的双肩,平添一丝成熟的妩媚,淡雅的双眸如秋水横波,尽管眼角出现几丝眼纹,依然不减秀色之韵,丰满的身躯凹凸有致,尽管肌肤还有些瘆白,这也是营养缺失造成。 “你是我吗?”研玉问着三十三岁的自己,不敢相信她从十八岁过度到现在,那份俏丽的秀色依然犹在,若是让她选择自己,她宁愿选择现在的自己,因她经历过磨难懂得感恩报答。 镜中呈现的少妇,她若是眉毛修一修,穿上好看的衣服,稍稍画上一点淡妆,掩饰一下瘆白的肤色,绝对是一位风韵靓丽的女人。 办公桌前的岳林,想着研玉的遭遇,心里难以平静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稍稍平复低落的心情,开始考虑诊所正式开业的事,毕竟试营业期间,断断续续的也没正规起来。 “喵……呜!”楼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唤。 “是花妞!”岳林眉头一拧,赶紧起身朝楼外奔去,只见扭曲着猫身的花妞,蹒跚着向自己走来,身上的毛发被鲜血凝成了卷。 “花妞,你这是怎么了?”岳林惊异的问道,赶紧蹲下身查看它的伤势,伤口与唐羽岚及申勇的伤,如出一辙。 “他们在那里?”岳林气血直冲脑门,声音近似低吼,显然他们的动机也一样,欲将花妞也置于死地。 “喵呜……!” 花妞用沾满血迹的脑袋,蹭了蹭岳林的膝盖,又蹭了蹭地面,不停的咕噜咕噜的呜咽。 “我跪地哭泣?” 岳林稍加思索,自己在周边跪地哭泣的地方,除了外公的坟墓没有它处,“花妞,等我会!”他转身想回去拿车钥匙,随即拍了一下脑袋。 “我们现在就去!”他说话之余,一把抱起花妞,双脚早似炎火熊熊。 “使者……不,师父,出了什么事?”二楼边窗传来研玉的声音。 也许,因为情况太急促,急匆匆的岳林并未回应,极速翻过粉色院墙,抄山路近道向陵园奔去。 此时,一辆轿车停在陵园后门口,若生听到黑衣人的汇报,微皱着眉头看向落满纸灰处,他指向一个命魂人说道:“你进去把她俩抓出来!” 命魂人一愣,看到若生的眼神,赶紧说道:“遵命,法师!”话音一落,转身向她俩走去,这可把萧媛与覃青给吓坏了。 然而,命魂人没走几步,全身如同针扎一般,命魂好像欲要被挤爆,没有法师的允许,他不敢停下脚步,最终,支持不住摔在地上抽搐。 若生却不以为然,随后看向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倒着走进去,不许回头!” “明白,法师!” 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面朝着法师倒退着走了过去,表情显的越来越痛苦,连看向法师的眼神都散光,表面上看着很忠诚,心里早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片刻,他双眼一瞪朝后翻了过去,虽然不是脸先着地,但后脑壳子摔了更要命,没一会口吐白沫抽了。 “哈哈!真是雕虫小技!”若生不屑的笑道。 他转身看向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小子,你可看好了,好好学着点!” 黑衣人搔了搔脑袋,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法师有办法,法师,以后我快跟着你混得了!” “不行,你脑袋瓜子太灵,我适合带笨笨的那种!” 黑衣人撇撇嘴,知道法师是怕被人出卖了,心想,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整天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他是真想跟着法师混,关键是能学到真本事。 有了他那些本事,随便找个大土豪折腾他几天,大把的钞票便到手了,何必在别人手下看脸色吃饭。 只见法师蹲在地上,手指画地为符,起身之时跺地一脚,尘土溅起一张符咒。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吾为封灵,急急如律令!” 法师瞬间念动咒语,双手一掀,“破!” 只见飘落纸灰的地域,翻石掘土将纸灰压在之下,其他人还好一点,几个命魂人吓得大气不敢出,面露畏惧之色。 “法师高明!直接搬来阴兵!” “这搬鬼符太厉害了!” 几个黑衣人低声议论着,满脸羡慕与敬佩之情,难怪连自己的头儿,都想跟着法师混,不用说搬阴兵了,就是搬几个鬼往土豪家里一扔,折腾他个半月二十天的,除了要他命之外,什么也得乖乖交出来。 不过,有些土豪人家也聘请着大师,随时一个电话,人家大师就来解决了,这就要比修为造化了。 “岳林对不起,凡卿我来陪你了!” “嘭……!” 萧媛一头撞在翻起的青石尖角上,身躯顿时瘫软了下来,她突然做出的举动,直接将覃青吓懵掉了。 “萧媛,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覃青不停的哭喊着,摇晃着瘫软的萧媛。 若生看到这般情景,赶紧吩咐道:“快、快将她装入坛中封印!” 他这么一提醒,几个黑衣人才缓过神来,抬起黑瓷坛子跑了过来,还未等他们踏上青石小道,一道真气砰然而至。 “砰……” “啊!哎唷……!” 伴随几声惨叫,黑衣人被击飞出去,黑瓷坛子倒是挺结实,沿着青石小道滚落下去。 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一道疾奔而来的身影,挡在了萧媛与覃青面前,岳林总算是赶到了,他放下怀中的花妞,随手点了一下萧媛的印堂穴。 昏厥的萧媛咳嗦了一声,终于接上了一口气,从晕厥中苏醒过来,看到岳林的一瞬间,她刚要大哭却强忍着憋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竟敢破坏我们的计划?”为首的黑衣人呵斥道。 “不想死给我闭上嘴!” 岳林都没有正眼瞧他,双眼紧盯着几个命魂人,尤其,那两个紫灰长指甲的家伙。 “你把他活活生撕了,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岳林指向其中一个命魂人,语气冷冷的说道。 命魂人看着岳林,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魂都颤颤的,尽管对岳林有种莫名的恐惧,但也并未按他的话去做。 “好!有志气!” 岳林说话间手指一弹,命魂人表情一愣,顿时满脸痛苦相,双手抱着脑袋摔倒在地,犹如放血扔出去的鸡,倒在地上扑棱棱的挣扎。 “啊!疼……死我了,法师救我,救我……”命魂人挣扎着呼救。 然而,若生并未出手救他,仍然紧盯着面前的岳林,或许,正在估测岳林的造化有多大,当初养老院的一幕,他可是记忆犹新,若不是他遥控风铃,他的弟子也就没命了,至今咽不下这口气去。 未曾想,今日他又找上门来了,若生想跟岳林斗个高低。 “快杀死我吧!求你们了,我承受不住了……!”命魂人不求救了,恳求他的伙伴杀死他。 若生听着他的哀求声,心里被他搅得一团乱,鄙视道:“没出息的东西,那我成全你!”他说话间随手撇出一道符。 岳林弹指一挥间,撇出的符被穿了一道空,飘零着掉落在地上。 “你先不用急,到时老账新账一起算!”岳林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淡的说道,显然就没拿他当回事。 “不要仰仗着有块破牌子,你便高枕无忧,欺人太甚!”若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岳林并未搭理他,指着另一个命魂人说道:“那你生撕了他,先送他一程!” 早已吓破胆的命魂人,听他这么一说,丝毫没有犹豫,上去把挣扎的那个命魂人,三下五除二的给活活生撕了。 “很好,现在你就是他俩的头儿,带他俩把这个假道士生撕了!”岳林夸赞道,唇角一翘,随手指向气歪鼻子的若生。 三个命魂人犹豫了,这他么直接太岁头上动土,给他们添上十个胆子,十个腰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扑通、扑通……!” 三个命魂人面对岳林,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恳求道:“大人,我们知错了,恳请大人来个痛快的,我们活的够腻歪了!”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095章 与之斗法 此时,一道身影奔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恢复原貌的研玉,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众人的注意,尤其是若生法师,他打量着研玉皱起了眉头,感觉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心怀敬畏的研玉,面向师父欠欠身,她走到一块翘起的青石旁,毫不费力的将它搬了起来,抗到了师父身边,用袖口拂去上面的尘土。 “恩师您坐!”研玉恭敬的说道,随后站在师父身后。 坐在青石上的岳林,看向三个命魂人,淡淡说道:“也是,这也有点难为你们,谁能扇他一个嘴巴子,我饶谁一命!” 三个命魂人表情一愣,相继瞄了一眼气歪鼻子的若生,再瞧瞧正襟危坐的年轻师父,三人的眼神会意的交流,好似是有些心动了,谁强谁弱,气势明显的摆在这里。 “他么的,我看你们谁敢?”气歪鼻子的若生赶紧呵斥道,他心里非常清楚,若再不呵斥住他们,这三个家伙真有可能甩他大嘴巴子。 连黑衣人为首的家伙,都被那小子上来呵斥了一句,到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自己若再不亮亮本事,杀杀那小子的威风,照此趋势发展下去,他这法师必会成了公敌。 正准备抛出一道符咒时,若生突然又停了下来,心想,那小子的真力不但精湛,还他么的极其诡异,以至于自己抛出的符咒,都被他穿了窟窿给破除了。 想到这些之时,若生后撤半步蹲下了身,食指与中指合力,迅速在地上画出一道符。 研玉看到他的举动,低声提醒道:“恩师,他以地画符,是搬鬼符咒!”研玉低声提醒道。 迅速画符的若生,脚下一跺,尘土间溅起一道符咒,手指点向自己额头,极速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吾为封灵,急急如律令!” “搬的地司阴兵?” “是的师父!” 听到研玉的回应,岳林眉头一拧,收回弹指间飞出的灵气,对搬动阴兵的说法,心存质疑,看着挥动尘土为符的法师,他何德何能搬动地司的力量。 岳林双臂交叉抱胸,倒想看看这位法师的能耐,趁机搞清他与冥界什么势力有牵连,思索中的岳林往后一躺,静观其变。 显然,岳林是坐椅子躺习惯了,沉思中竟忘记他是坐在青石上,幸亏研玉眼疾手快,及时向前跨出半步,站在了他的身后,不然他这次可馊大了。 一瞬间,地上泛起一层尘雾,四周一片阴森森的沉寂,众多虚幻的魁梧身影,逐渐成形浮现出来,众人看到此番景象,面露恐惧,凉嗖嗖的阴冷,致使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尤其,那三个肝颤的命魂人,对阴司官兵有着极大的畏惧,相互依靠着畏惧成一团,瑟瑟发抖。 “报出师父的身份!”岳林拉着长音,淡淡的提醒研玉。 “大胆!来者何人,见了使者大人竟敢不跪?”研玉呵斥道。 岳林正襟危坐在青石上,看着逐渐成形的鬼兵,果然印有地司的兵印,这是地地道道的阴兵。 这让他有些犯难了,自己虽不惧这些阴兵,但也决不能斩杀他们,随意斩杀阴兵的罪果可不小,否则,即便有孟姨出面求情,也不见得能保住他。 “呵!麻烦你在兵爷面前,报出你是何方使者身份?”若生阴阳怪气的说道。 显然,若生这是一箭三雕,一是,摸清岳林的真正身份,二是,摸清他有多大的造化,三是,料定他不敢斩杀阴兵,若他真杀死了阴兵,反倒成全了自己。 “???师父……” 研玉一时语塞,在阴兵面前她不敢放肆,更不敢随口谎报,护花使者是她自己编造的,引魂使者才是恩师的身份,除非恩师亲口说出来,否则,她一个字也不敢吐露,并非是因恐怖的法力,而是这身份太过于特殊。 引魂之花,冥界唯一的花,饮黄泉之源,接引芸芸众魂,渡过忘川,奈何三生,可引亡魂生死轮回,也可引往幽冥地狱。 这些职能的监管者便是孟婆,引魂使者,相当于孟婆的秘书,职位虽然并不显赫,但他的靠山便是孟婆,幽冥神女。 作为幽冥神女的属下,引魂使者,即便是黑白无常、城隍、乃至判官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若不想与阴兵对抗,岳林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亮出幽冥牌。 至于,是否启动幽冥神女印,那要看事情的严峻形势,再当定论,何况孟姨也嘱咐过他,幽冥神女印不可轻易示人。 显然,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打就打、斗就斗,哪知这法师竟来这么一出,把阴兵都给搬出来了。 见布列阵势的阴兵,对研玉的呵斥无动于衷,岳林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掏出幽冥牌一亮,“放肆,你们属哪处城隍阴兵,竟敢跟我使者对峙!” 众人看到他亮出的黑牌,不知所以然,稍远处阴森森的列阵阴兵,见到他手中的幽冥牌,虽然有些反应,但反应并不是很大。 “雾江使者,我等受咒者秘语,奉灵神指令行事,使者身份固然比我等高,但请使者注意你的言辞,莫对城隍爷无礼,既然我们都属地司之人,今日得罪之处,还请使者赎罪,我们退兵复命!” 阴兵中传出的话音一落,伴随现形的列阵阴兵消散,顿感阴森森的压抑瞬间全无。 岳林皱了皱眉头,尴尬的撇了撇嘴,又重新坐回了青石上,让他没想到雾江使者的地位,竟然在冥界这么低,连阴兵都对他发出警告。 想想被孟姨责罚的那个江使,岳林无奈的摇摇头,自然自语的嘀咕道:“已经装b范儿了,就装他么装的上档次一点,连阴兵都对这身份指指点点的,成何体统!” “师父英明!”研玉低声夸道,她是真担心师父忍不住出手,若真斩杀了地司的阴兵,后果不堪设想。 “嗯!英明不假,就他么没撑起人家眼皮子来!”岳林拉着长音,悻悻的回应道。 若生一计不成,恼羞成怒,他盯着岳林微眯起双眼,心里不知又揣测起什么。 “啪、啪……!” 传来清脆的耳光子声,只见沉思中的若生法师,手捂着脸半张着嘴巴,怒视着正抡起巴掌的命魂人,伸出手指戳向他的脑袋。 “啊……!”命魂人惨叫一声,身躯向后倒了下去,一道符咒拍在他的胸前,迅速甩出两道黄符,飞向跑开的两个命魂人。 已经得手的两个命魂人,沾沾自喜,正向岳林这边跑来请功,未曾想,极速飞来的两道黄符,已经贴实在他们的后背上。 岳林眉头一皱,无动于衷,借刀杀人正合他的心意。 “破!”若生怒喝道。 “嘭、嘭……!”三个命魂人胸前爆出血污,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 研玉不由得身躯一颤,紧靠在岳林的身边,眼神中充满着恐惧,她深知若生的凶残。 “哼!不要仰仗有块破牌子,就能保你高枕无忧,本法师岂容你神棍之流羞辱!”若生咬牙切齿,怒瞪着岳林恨恨说道。 显然,他被此番羞辱彻底激怒,气血冲的他双眼都发红,强烈的仇恨瞬间爆发,只见他咬破五根手指,以五根血指在地上画符。 看到他的疯狂举动,质疑中的研玉面露惊色,显然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可思议的念道:“怎么可能,竟会达到这种境界?” “这可不算啥境界,他再跟为师扯一会,能气得他抱着脚丫子啃!”岳林不以为然说道,尽管他误解了研玉的话意,但他说的这句话,看似是肤浅的戏谑,但这话中的弦外音,即便是吐出此话的岳林,也未想到戳中最终的天意。 “师父,是、是地司搬帅符!”研玉惊恐的提醒道。 岳林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困惑了,这家伙咋还老折腾地下的,就好像冥界是他家,招呼来招呼去的还没完了。 “法坛毫光千万丈,阴阳八卦定身形,五指披甲染帅印,铁骑金甲护法来,急急如律令!” 若生念动着咒语,五根血指迅速勾勒,瞬间起手之时,张开的五指间沾有一张血符,随手将血符挥出。 “披金甲!” 一团金粉撒向空中,众人的耳边好似响起铁蹄声,由远而近,岳林微微闭上眼睛,感应着那股气场的波动。 “这是啥干部?”岳林侧侧脸问道。 恐惧中的研玉愧疚道:“师父,怪弟子无能,弟子也不知道!” 奔袭而来的气势非常强烈,岳林觉得这是个好战的武将,阴兵不能斩杀,这地司的将帅更是不能杀,更何况,自己能否杀得了还是个未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回去。 想到这里之时,岳林开始犯了愁,即便自己亮出幽冥印,能否阻止这位好战的将帅,也是一个未知数,这需要看孟姨的威望了,哪怕人缘过得去也行。 显然,这法师就这些本事了,也无需再对他试探什么了,若是阻止了他的搬帅令,必须给他应有的惩罚。 岳林心里默念着,孟姨不好意思了,今日我也是被逼无奈,还得借您老的威望庇护,小林无意与您的同事之间,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那样肯定也让孟姨您为难,改日小林必登门谢罪。 “跟为师说几句很酷的咒语,让为师也过过嘴瘾!”岳林侧脸问道。 “???”研玉低着头懵怔,不得其解。 “你觉得酷、敞亮的、念着顺口的就行!”岳林补充道。 “天道、地道、人道、吾行其道,鬼神无忌……” 听着研玉念出的咒语,岳林点了点头,唇角一翘夸道:“不错,简单也很大气” 岳林的话音一落,手握幽冥令牌,霍然起身。 “天道、地道、人道……???”他撇了撇嘴,声音戛然而止。 “扑哧……!” 极度紧张的气氛里,萧媛看着一脸懵怔的岳林,竟然忍不住打了喷,捂着嘴笑的双肩抖颤,显然,她对岳林太了解了,知道他一时激动忘了词。 她突然这么一笑,其他人好像也明白过来了,吃惊的看向这位使者,一时语塞的岳林很尴尬,他总不能回头问徒弟,幸亏他脑子灵脸皮厚,神色自若的编了下去。 “心肝脾胃肠肾肺,五脏六腑自己圆,头脑四肢留的全,地府幽冥走一圈,服不服的一碗汤,魂散!” 岳林无形中念出一道收尸咒,随后亮出幽冥印,要见孟姨应该默念三声,他只默念了两声,不然,他真离开这里去见孟姨了,也有可能把她老人家给念过来。 幽冥印辉映出四点嫣红,幽冥神女四个字呈现,泛起的红韵时隐时现,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相信这一处陵园内,很长时间不会有邪崇出现。 众人耳边的铁蹄声,渐行渐远,惊讶的看向岳林,才懂得天赋两字的含义,人家现学现卖,还都卖的这么神奇。 显然,阴司而来的将帅,听懂了岳林现编的咒语,意思表达的很简单,即便再厉害顶不住一碗孟婆汤,并亮出了幽冥神女印,表明自己与孟婆的关系。 岳林也是长舒一口气,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幽冥神女印竟然这么威风,觉得自己有眼无珠,难怪研玉对自己的身份如此恐惧。 “一个小小使者,怎么能吓退地司的将帅?” “诡异,看来这个小师父有些本事!” “岂止是有事些本事,我看法师能不能走得了,都还是一个问题!” 几个黑衣人窃窃私语,好像这些事与他们没关系,静等着看一出好戏。 对岳林恨之入骨的若生,也是一脸的懵怔,他看向生疼的五根手指,心里犯起了疑惑,难道神马都是浮云? 片刻,岳林冷冷的眼神看向若生,唇角一翘,“法师,你准备下步挠脸,还是啃脚丫子,若是没啥人可搬了,那可轮到我上演了!” “哼!小人得志,就凭你这点造化,还奈何不了我,咱们以后走着瞧!”若生恨恨的说道,转身向出口走去。 “站住!让你走了吗?”岳林轻淡的问道。 “怎么?就凭你还想留住我?”若生停下脚步却未曾转身,目视着陵园出口说道。 岳林唇角一翘,淡淡笑道:“法师尽管符画的好,甩出的姿势也挺酷,想必,在镜子前下了一番功夫,至于威力如何,我们虽然都没看到,但可是吓了一跳,岂能让你白忽悠我们一场?” “哼!自己来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若生说话间猛地甩出一道符,夜幕中金光一闪。 “师父,五雷咒!”研玉急急喊道,匆忙挡在岳林身前,刚要掏出自己的符咒,想抵消一部分五雷咒的法力,却被岳林阻止了。 一道灵气飞向夜幕中,围绕着飘落的金符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金符闪出的金光逐渐消逝,飘飘荡荡的掉落下来。 “这么好的符,可不能这么浪费了,去捡回来咱们用!”岳林惋惜的说道。 “是,师父!” 研玉过去捡起地上的金符,惊喜的跑了回来,没想到师父竟然这么多本事,这可是地地道道的五雷金符。 她想得到一张五雷金符,便于自己研究模仿,都不知盼望了多久,如今她可是如愿以偿。 “师父厉害!”研玉低声夸赞道,她可是跟着岳林开眼界了。 若生气的鼻子都歪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平时用的挺灵验的符,怎么在这小子面前总失效呢? “符是好符,可惜人不行,造化更不行!”岳林惋惜的摇摇头,对若生品头论足的说道。 若生被他气昏了脑袋,蹲下身双手在地上画着什么,想必又是画地为符,而岳林却挥出一缕灵气,沿着他的身形轮廓迅速蔓延,犹如一具散发冷气的身躯。 这一副情景出现,众人却看不懂了,只见法师在画符,而岳林却在画他,个个一脸懵怔。 显然,岳林并不想杀死他,是想逼迫他为自己铺路,通过对法师一系列的试探,以他的这点能耐,相对于幕后势力而言,顶多是一个入门的水货。 此时,看到身上生出雾气的若生,表情一怔,这才发现他被白雾镶了边,赶紧跺下脚溅起几道尘符。 准备念动咒语之时,却见身上的一层雾气,脱离开自己的身躯,形如一个人形轮廓,缓缓向岳林那边飘去。 “今天,为师让你过过瘾,消消心头之恨!” 岳林说话间扬起手,甩了那具轮廓一个嘴巴子,未曾想,正在念咒的若生仰脸一甩,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捂着肿胀的腮帮子,看着那具人形轮廓,好似有些懵懂了。 然而,此时的岳林却看向研玉,朝她招招手好像有话要说,研玉赶紧俯下身侧耳倾听。 “对修术而言,修为与道行相互相成,切勿好高骛远,小牛拉大车,这五雷金符是好符,可惜他修为不行,咒语乃通灵秘语,他的道行虽然够,但修为严重缺失,秘语需靠灵力通灵开启玄术,稍有灵力干扰他便找不到北,这与用秘语戏谑灵神无异,最终他会自食其果!” 听到恩师的告诫,研玉感激谢道:“弟子铭记恩师教诲!” “好!你坐这里玩,我过去看看她俩的伤!”岳林话音一落,起身向萧媛那边走去。 研玉转身看向懵怔的若生,恨恨的说道:“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你是谁?我跟你有何冤仇吗?”若生懵懵的问道,看着面前似曾熟悉的女人,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明了我是谁!”研玉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啪啪……” 研玉左右开弓,扇着面前那具人身轮廓,回想着曾经悲惨的一幕幕,犹如地狱般的生活,遭受生不如死的毒打与迫害。 而这位行凶者,便是人面兽心的若生,只见他捂着脸哀号着,终于知道她是谁了,尽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显然,这种打法若生很熟悉,曾经自己对她这般掌嘴,还有哪些抽筋扒皮般的毒打,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不过他自己倒很清楚,接下来还会更惨。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096章 送我踏上征程 此时,看到岳林朝她俩走来,狼狈不堪的萧媛与覃青,处境显得较为尴尬,尤其,赤着一双脚丫子的萧媛,蓬头垢面,身上沾满泥土与尘灰。 覃青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起码人家手里还提着一只鞋子,显然,当时在地上挣扎之时,鞋子也不知踢腾到哪去了。 “覃总!好久不见!” 听到岳林的问候,覃青难为情的朝他惨淡一笑:“岳林,你这是摇身一变,成了我覃青的救命恩人啊!” “覃总言重了,都怪我来晚了,让你们吃了些苦头!”岳林愧疚的说道,萧媛跟着吃点苦头,那是事出有因,蒙在鼓里的覃青的确有点冤。 她拢拢凌乱的长发,笑道:“岳林,曾经我就说你是个人才,如今却发现你是个天才!” “人才也好,天才也罢,也逃不过覃总的一双慧眼,我还要感谢覃总背后的照顾,滴水之恩不能忘!”岳林也是心存感激,他向来对覃青非常尊重,毕竟,他参加工作初期,覃青是唯一认可他工作能力的人,也是被辞退后唯一为他着想的上司。 覃青听他这么一说,惭愧的摇了摇头,看向旁边低头不语的萧媛,说道:“萧媛,你与岳林说会话,我也去那边透透气!” 她的话音一落,手里提着高跟鞋,赤着双脚朝那一道轮廓走去,想必她也是消气去了。 此时,周边的黑衣人缓过神来,顿时吓得四散而逃,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萧媛低着头看着脚丫子,默默的站在岳林面前,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言不发。 “还疼吗?”岳林轻声问道。 萧媛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没,泪水瞬间却夺眶而出,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听到岳林关心的话音,她的哽咽仍然没有缺席。 熟悉的大手捋顺她的长发,给她擦着面颊上的泪水,让她心里涌出的酸楚,都觉得那么熟悉与亲切,尽管如此,心中的那份苦衷与纠结,却让萧媛苦不堪言,备受煎熬。 “岳林对不起!”萧媛哽咽的说道。 “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是的岳林,我……”萧媛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 岳林轻拂着她的头,清楚她与秦凡卿承受的压力,原本这些压力属于自己,却因他自己的失误,造成如今的这副局面。 “对了,你俩晚上跑这里来做什么,凡卿呢?” 听到岳林的问话,萧媛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清楚躲不过这一关,岳林肯定会问起秦凡卿。 “岳林,我俩来安葬花妞的妈妈,凡卿她……”萧媛未把话说出来,已经是泣不成声。 心不由己的苦衷,让她备受煎熬,一旦说出秦凡卿生死未卜的真相,岳林岂能善罢甘休,必然会展开疯狂的报复,不但会被幕后的势力所利用,还暴露他血灵的身份,这便与花之语的告诫相悖。 只要幕后之人不浮现,血灵种便不会苏醒,两人就要恪守花之语,心随天意。 萧媛是怎样的个性,岳林对其了如指掌,她宁肯对自己不说,也不会跟自己说谎,萧媛的心不由衷,自然让他想到了花之语。 “萧媛,别哭了!都是我惹下的祸!”愧疚中的岳林说话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行!”萧媛不由得一颤,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急忙将手抽了回来,担心他刻意激活沉眠的血灵种。 看到惊慌失措的萧媛,这种义无反顾的决然,岳林忧心的说道:“连你们我都保护不了,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望着沮丧中的岳林,萧媛哭泣着不停的摇头,“岳林,我与凡卿想看到你的强大,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面带渴望的说道。 “好!萧媛,记住你说的话,必须活着看到我强大!”岳林的语气非常坚定,转身看向叼着鞋子而来的花妞,它的伤势恢复的挺好,尽管还有一点坡脚。 “花妞,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命,没有我的指令,不许你离开她半步,她若出现个什么闪失,你也没脸活着见我了!” 花妞听着主人的吩咐,将寻回来的鞋子放在萧媛脚下,依偎在她身边叫唤了一声,显然它已领会到主人的用意。 “她必须要活着!”岳林对花妞再次叮嘱,缓慢的语气意味深长。 此时,面目全非的若生,躺在地上残喘着,心里做好了被折磨死的打算,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竟然死在一个命魂人手里,想想他就心有不甘。 覃青提着鞋子呆愣原地,她与那道轮廓保持着距离,怯生生的看着消气中的研玉,看到岳林走了过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覃总,你不是要消气吗?” 听到岳林的话,覃青抿抿嘴,尴尬的说道:“我……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再出气,担心打死他!”覃青说话之余,指了指地上残喘的若生,再次低声问道:“你那徒弟好厉害!” 岳林并未搭理残喘的若生,直接走到覃青面前,低声问道:“覃总,告诉我凡卿去哪里了?” “凡卿?她……” 覃青说话之余,偷瞄了一眼萧媛,见她还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想想岳林的那些本事,心里一横,说道:“她被埋在那边的废煤矿里,至今生死未卜!” 岳林的身躯虚晃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懵懵的问道:“什、什么?” “三天前,凡卿被埋在坍塌的煤矿里,生死未卜!”覃青再次低声重复道。 “是那边的废煤矿?”岳林指向不远处的山坳。 “对!你不要责怪萧媛,虽然我是个局外人,也不清楚她俩的苦衷,却知道她们现在很需要你!”覃青说话间哭了起来。 “谢谢你,覃总!”紧皱眉头的岳林,轻颤颤的语气,让人感觉到心里的压抑,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处溢出了泪水。 此时,研玉看到恩师折返回来,双腿一弯跪在他面前,叩首道:“研玉恳求恩师,让我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若生!” 岳林毫无犹豫,随口说道:“他就由你来处置!” “谢恩师成全!”研玉感激道,转身朝若生的本体奔去,她想亲手杀死这个禽兽,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一道真气从不远处袭来,急速奔向若生的研玉,面露惊讶,她已经没时间避开这道真气,只有拼尽全力来抵挡。 命魂人虽然敏捷,力气也大的惊人,不惧那些格斗高手,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短板,具有修术之人便是他们的克星。 危急时刻,岳林及时打出一道真气,与之针锋相对,瞬间,两股力量凭空对撞,尽管如此,研玉还是被冲击波掀退几步。 惊魂未定的研玉,还未稳住身形,一道风衣身影抱起若生,极速向出口逃匿而去。 岳林快速跃出的瞬间,集聚三元,相继打出两道三昧真气,显然他被这位风衣女人,接二连三的戏弄给激怒了,岳林此举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从山脚下传来。 然而,当岳林赶到之时,地上只留下一道血迹,人却不知踪影,这让岳林感到诡异,明明击中了那个风衣人,怎会没有击杀她呢? 即便她有金刚护体,受到集三元之气的攻击,身躯不破也得三魂损伤,不可能逃匿的无影无踪。 但事实却摆在他面前,地上只留了一滩血迹,周边却感应不到其它的气息,难道还会遁地术不成? 惊慌中的研玉,看到若生被人救走,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肯定师父心里非常恼火,自己难逃一顿毒打。 “恩师,都怪弟子无能,弟子任凭师父处置!”战战兢兢的研玉叩首道。 “起来吧!这个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接二连三的被她戏弄!”岳林说话之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知道她被若生那些人打习惯了。 研玉一脸懵怔,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师父非但没有责罚她,反而将她搀扶起来,即便自己是在梦里,也早已经淡忘被搀扶的滋味。 岳林摇摇头叹息一声,拍拍她战栗的肩,没在说些什么,毕竟,这是她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 “研玉,师父给你一件任务!”岳林思索着说道。 “恩师,尽管吩咐!” “你赶紧去坍塌的矿井,查看一下那里情况,寻找一位叫秦凡卿的女子,我安排好她俩随后就到!” “弟子遵命!”研玉赶紧回应道。 见她转身正要离开之时,岳林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将她喊住了,“让你一个人去,师父有些担心,伸出舌头来!” 尽管研玉不懂什么意思,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嘴伸出了舌头,只见岳林手指捏向她的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舌尖下出现一点嫣红。 “遇到诡术危及性命时,吐破舌尖吐出鲜血,自己先顾逃命,明白吗?”岳林特意嘱咐道。 “谢恩师,弟子明白!” 研玉转身向矿井奔去,眼中噙着的泪水,被迎面来风吹出了眼角…… 通过唐羽岚与研玉的讲述,经过覃青的提醒,岳林基本对事件的过程,逐步一环环的连接起来。 萧媛与覃青并未返回工业园,免得让岳林见景伤情,而是直接来到私人会馆,岳林打量着优雅别致的会馆,目光锁定在一处喷涌的山泉处。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灯光辉映的夜幕下,感应着周围空间的布局,开始挥发灵气排兵布阵,而这道大阵的阵眼,就在喷涌的山泉处。 他将启动阵法的咒语,告诉了萧媛她们,咒语很简单,现学现卖:天道、地道、人道,魂散。 天、地、人三大阵法,酝酿着一个恐怖的灵术,摄魂。 “覃总!唐小姐与申勇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如果你们需要外出,最好让他俩陪同,尤其现在非常时期,以防不测!” 覃青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是舒了一口气,笑道:“岳林你不说,我还正想问你呢!” “行了!我徒弟一个人在那边,我得赶紧过去!”岳林说话之余,看了一眼沉默中的萧媛,转身向门外走去。 萧媛起身赶紧追了过去,忧心的说道:“岳林,都要好好的!” 她心里非常清楚,秦凡卿若真出现个意外,仇恨必然引起岳林的疯狂,这股疯狂一旦风起云涌,她一人之力根本阻止不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到萧媛的话,岳林并未停留,伸出一个剪刀指,“记住你说的话,看着我强大起来,送我踏上征途吧……” 望着离去的背影,萧媛惨淡的点点头,呢喃道:“去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岩壁之间,研玉的身影来回穿梭,终于在山壁下的狭长地脚,发现一处深邃的地缝,幽幽的冒着寒气。 她犹豫了一会,在明显处做了一个标记,沿着断裂的狭长地缝,悄悄的潜入下去。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097章 恶灵之身 隧道的施救挖掘工作已经停止,除了挖出几具骷髅以外,还有一些废旧的设备,并未发现生命的迹象,至于隧道内坍陷的矿井,因受地质与山体地貌所限,致使挖掘工作无法继续,只能被迫停了下来。 匆匆赶到矿井的岳林,看到眼前的这一副场景,猜想到秦凡卿已被深埋,一股悲伤油然而生。 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寻找研玉的踪迹,地上时不时的出现一个符号,由三块从小到大的石子,逐次排列的指向标记,想必,这是研玉给自己留下的标识。 根据标识所指的方向,岳林看向山体相连的崖壁,岩石参差不齐极为险峻,心想,难道研玉沿着断壁下去了? 岳林穿梭在岩壁间,果不其然,在一处断裂的沟壑旁,又出现三块石子排列的标记,指向一道半米余宽的裂缝,幽幽深邃,冒出阴森的寒气。 沿着狭长的夹缝攀下,窄窄的空间让人沉闷,也不知下了有多深,只感觉阵阵寒气逼人,未感应到一丝的生息。 伴随攀下的深度,青色潮湿的岩壁,逐渐变为黑褐色,散发着莹莹的光泽,四周一片沉寂,连滴水的声音都全完,感觉就像进入了幽幽冥界。 攀岩中的岳林丹田发力,纵身落在黑色的岩石上,借助岩壁散发出的幽光,四下查看着灰暗的空间。 “煤精石?”面露惊讶的岳林自语道。 未曾想,幽深的地下深埋着宝藏,想必,这里处在废弃的煤井之下,若是让那个煤老板知道,他当年舍弃的煤矿之下,竟深埋着煤精石的宝藏,不知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煤精石也称煤玉、黑琉玉,盛有黑宝石之誉,是一种不透明,但光泽很强的有机宝石,若把这里开发了,绝对名副其实的大土豪。 岳林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当务之急是寻人,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来他就没打着空手回去,寻不到秦凡卿决不罢休。 天然形成的通道,崎岖不平,岳林行径几段岔道处,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标记,难免心里犯起了疑惑。 按理来说这些岔路口,研玉不可能想不到设置标记,但沿途中并未发现任何标记,难道研玉没有经过这里,还是她没有下到底呢? 岳林琢磨了一会,认为研玉应该没到此处,想必,他俩攀岩而下之时,应该是中途出现了差错,自己直接到了矿井之下。 无奈中的岳林咂咂嘴,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便是选择原路返回,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回程中才发现来时的路变了。 呆愣在原地的岳林,缓缓闭上双眼,细细感应周边的唯独空间,灵息很快捕捉到四维空间。 没错,是鬼魂存在的空间,这个四维空间在不断游离,正与三维空间的面相重合,这说明此处又要变化位置,这说明鬼魂将要来了。 微微的重叠声音愈来愈大,甚至感觉到耳膜鼓胀,一阵尖啸刺耳的鸣声袭来,岳林面露惊色,迅速睁开了双眼,尖啸的声音瞬间消散。 果不其然,周边的情景又有了变化,前方的岔道口处出现了标记,岳林防止空间再度变化,赶紧朝标记方向奔去,他要与研玉处在同一纬度,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她。 前方,再次出现一处标记,与其它标记有所不同,三块石子叠压了起来,最小的石子处于顶端,自然指的去向在上方。 岳林抬头望向空间顶部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幽幽的煤精石上,一层密麻麻的灰白点,形成一圈圈的规则排序,形如一张八卦蛛网,而蛛网的中间位置,垂吊着一个人的形状,全身几乎被灰白点包裹。 “研玉!” 听到岳林的声音,快要被包裹起来的研玉,开始挣扎着动了动身,然而,犹如黏胶般的灰白点,黏连在研玉的身上,伴随着她的挣扎越聚越多。 “师父,小……心恶灵,她在蛛网的后面,还活……!”研玉挣扎着喊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又被灰白点黏住了。 “别管……我,快去救她……” 研玉的话戛然而止,尽管身躯还偶尔抖动,但灰白点已经将她缠裹起来。 “吐出舌尖血!”岳林急急喊道。 然而,被灰白点包裹的研玉,没有任何的反应。 丹田运转,汇聚三元之气,岳林准备用真气抨击之时,却突然的停了下来,研玉刚才说的没错,被蛛网黏连的煤精石背后,有微弱的血灵息在颤动。 这张黏连的八卦蛛网,竟是由众多的恶灵形成,俨然,这是恶灵组合的蛛网阵法,它们处在阵法的保护,根本不惧灵气的攻击,并且,正与煤精石背后苏醒的血灵种对抗。 如果不破解这个阵法,即便三元之气抨击也徒劳无功,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找出阵眼,解除阵法中的灵力,否则,秦凡卿凭靠苏醒的血灵种,经不住恶灵阵法的消磨。 丹田转转,微闭双眼的岳林,释放出大量的灵息,感应着阵法布设的玄机。 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什么才是无边无际的浩瀚,什么才是玄法无形的强大,这种阵势的浩瀚与强大,给岳林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觉自己的感应犹如沧海一粟。 尽管能感应到血灵息的颤动,可岳林竞对它无法施以援手,威胁正在一步步逼近血灵种,心急如焚的岳林双手抱头,苦思冥想,汗水都打透了衣襟。 “凡卿,一定坚持住!”岳林双眼血红,焦虑的嘶吼着,那种不甘心的无奈与心疼,让他接近疯狂,可这并非凭靠蛮力来解决的,找不到蛛网的阵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灵阵,慢慢吞噬掉血灵种。 “砰、砰……!” 岳林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连续多次的三昧真气抨击,然而,剧烈的震荡连他都波及了,恶灵阵法却安然无恙。 摸不着边际的浩瀚阵法,让他匪夷所思,内心充满着无奈与恐惧,这是一个看似有形,却又无形的恶灵大网。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再度丹田运转,一道道嫣红的血灵息,从十指尖迅速飞出,靠近那张恶灵蛛网,在其阵法之外蔓延,形成一张同样的八卦蛛网。 大量的灵气开始散发,岳林微闭着双眼,强制自己静下心来,细细感应着来自血灵网的玄机。 显然,他这是逆向寻找阵眼,心里感叹着阵法的浩瀚,无边无际,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仿佛是天地赋予大自然的力量。 岳林都不敢相信,是什么人有这般大造化,布设出这种玄真大阵,片刻,耳边传来空间重叠的尖啸声,愈来愈近。 这是与三维空间的一个面重合,一阵刺耳的尖啸声袭来,瞬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股穿破耳膜般的疼痛,迫使岳林不由得身躯一颤,恍然大悟。 他猛然转身朝身后看去,果不其然,一块煤精石立在身后,发着幽幽的光泽,说时迟那时快,迅速打出一道真气。 “嘭……!”煤精石瞬间爆碎。 岳林这才明白,要说这阵法的强大,倒不如说布设的精妙诡异,竟然将大阵的阵脚,架构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上,难怪,探测的空间力量浩瀚到恐怖。 四维与三维之间的布阵,是一个活性的阵脚,自然,不能用固定的三维物来布设,而恶灵所拥有的灵力,恰恰适合三维与四维的活性,可谓布阵之人,有着多大的修为造诣。 “都去给我死……!” 憋屈的岳林纵身跃起,双拳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连续挥出三个灵气波,朝着恶灵蛛网扑去,排列有序的恶灵尖叫着,并未变得杂乱无章,反而开始汇聚一团。 片刻,凝合成一个四肢强壮的恶灵身,全身呈现蠢蠢欲动的灰白色,犹如一窝白蚁汇聚,让人不寒而粟,汗毛都竖了起来。 岳林面色一沉,急忙接住掉落下来的研玉,迅速点向她的承灵穴,给她注入一丝灵息,让她的命魂快速苏醒过来。 “研玉,躲到岩壁后面去,我来收拾这个恶灵身!” 听到岳林的嘱咐,刚苏醒的研玉并未躲避,而是活动了一下筋骨,“师父,我跟你一并反击它,这个家伙好难对付!” 想必,研玉已经领教过了,知道恶灵身的厉害,或许,她认为恶灵身与师父的实力相当,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岳林并未说什么,率先对恶灵身发起攻击,两拳瞬间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剧烈的震荡波,研玉不敢近身,只能从外围袭扰恶灵身,分散它专注师父的注意力。 退后几步的岳林,心里一沉,未曾想,恶灵身竟有这么大的内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它是由众多的恶灵组合而成,并没有连续的经脉,血灵息贯穿它的组合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接下来的对抗,让岳林感受到空前的压力,这个恶灵身躯刚中带柔,对抗的瞬间会蔓延,犹如融化一般,粘附在对手的肌肤上渗透。 想想危在旦夕的秦凡卿,岳林心里一横,急急说道:“研玉,保护我的原身!” 一道炎火之身呈现,朝着恶灵身猛然挥出一拳,犹如一条愤怒的火龙,冲向略有迟缓的恶灵身,显然,血灵身的出现,出乎布阵之人的意外。 研玉看着矫健的炎火身躯,满露惊诧,难道这就是师父的化身?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098章 你也是个命魂人 两具灵身赤膊上阵,血灵身呼啸的拳头挥如焰火,恶灵身瞬息万变,时而分身,时而聚拢,双方展开生死肉搏战。 犹如烈焰般的拳头,猛然砸向恶灵的胸膛,瞬息之间变掌横切,动作迅速连贯,一气呵成。 然而,恶灵身的胸膛自行扩散一个洞,任凭烈焰拳头穿胸而过,横切之时,恶灵身躯竟然自行分离,摇身一变,竟然出现了一具小分身,致使血灵的攻击连连落空。 显然,恶灵身的组合特殊性,让血灵身的优势无法发挥,爆裂经脉,恶灵身并无连贯的经络,既然没有经络,穴位自然无从谈起,五脏六腑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让血灵身的优势,根本无法正常发挥,打也打不着,破也破不了,若是按这个局面发展下去,无疑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这对血灵来说极其危险,迟早被恶灵组合的灵身,将其灵力消耗枯竭而亡。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分离出一大一小的恶灵身,并未急着再次凝合,反而那一具小恶灵分身,直接扑向研玉守护的岳林,这可是最为致命的威胁。 虽然恶灵身是组合而成,但它有着与血灵同样的特性,那便是灵力的天赋。 尽管恶灵组团凝聚的灵力,无法比拟血灵浑然天成的灵力,甚至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但对于只有命魂的研玉来说,无疑是她致命的天敌。 命魂最脆弱的短板,便是遭受灵力的捕杀,更何况,还有一个灵身出窍的岳林,面对这种窘迫的局面,真正考验师徒的时候到了。 血灵当然清楚面临的险境,但秦凡卿那边也危在旦夕,自己的功法也已是捉襟见肘,毕竟自身大部分的优势,对于恶灵这种化整为零,死缠烂打的诡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唯一的办法,只有迎战来解决,一缕血灵息飞出,直射研玉的承灵穴,护住她的命魂舍,以防被恶灵逼出命魂捕杀。 “迎战……”血灵发出灵息传递。 奋然起身的研玉点点头,显然,她收到了血灵息的传递,只是她不会灵息传递,即便没有血灵的指示,研玉也会战胜自身恐惧,为保护师父的安危舍命一战。 然而,研玉的反击异常艰难,她原有的锋利长指甲,已经在恢复原貌中退化掉了,只能依靠自身的敏捷,迅速将恶灵身击散,宁肯让恶灵黏附在自己身上,绝不会让它靠近岳林的身躯。 再次连击落空的血灵,也是心急如焚,对这具恶灵凝合之身,所具有的诡异造化感到困惑,即便是一群恶灵,自己若想击杀它们易如反掌,为何凝聚在一起的恶灵身,竟然有如此大的造化。 经过这一番苦战,并没有杀死多少恶灵,可以说杀敌一千,自己损耗八百,得不偿失。 此时,血灵想到了幽冥神女印,事不宜迟,趁势朝恶灵身虚晃一拳,迅速返回身边取出幽冥印,小个的恶灵分身见他返回,赶紧向主体恶灵身聚拢。 显然,分身的弱小化,经不起血灵的重击,灵力的减弱很容易被击杀,这也让血灵发现它其中的端倪,难怪恶灵身不再继续分身,原来如此,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血灵手握幽冥印,心里默念两声孟姨,幽冥印辉映出四点嫣红,缓缓呈现出四个字符,幽冥神女。 一瞬间,道道红光映照整个空间,灼灼辉辉,神女印的反应,远比以往来的都要强烈,幽幽的光晕已生辉,光芒四射。 恶灵看到此番景象,急忙收拢分离出去的分身,然而,在道道红光的辉映下,它的分身却无法与主身相容。 “研玉,快!分身交给你!”一缕灵息传递。 血灵身挥起刚劲有力的炎火拳,犹如愤怒中奔跑的雄狮,激起的火焰呼啸而去,极速扑向恶灵主身。 听到师父的指示,研玉毫不犹豫,纵身跃出,向恶灵分身发起攻击,目的便是将其击散,斩尽杀绝。 此时,恶灵身失去组合的优势,灰白色的身躯满是窟窿,它不敢再次变化分离,一旦分开便无法聚拢,面对师徒两人的凌厉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开始节节后退。 “去死……!”血灵身抡起大拳头,猛然砸向节节败退的恶灵身。 “嘭!” 躲避不及的恶灵身,肩部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显然,组合的恶灵也很清楚,若不想被血灵斩杀,它们就要抱团承受,主灵体一旦溃散,血灵足可以秒杀它们。 恶灵遭受到这一重击,趔趄着差点摔倒在地,它还未及稳住身躯,一只炎火大手掐住了它的脖子,举拳正要砸碎它的脑袋之时,竟然收到恶灵的求饶传息。 “不要杀我,看在你我都是灵身的份上,留我一条命!” 收到恶灵身的信息传递,这让血灵有些惊讶,它并非是用诡术汇聚而成,显然,它有着自己独立的灵魂。 血灵盯着它的脑袋,一缕灵气渗入其中,灵气对肉身的穿透毫不费劲,但在灵体中直接穿透很难,毕竟都是灵的同一特性,好在恶灵身是组合而成,尤其血灵的造化又比它高,穿透只是费点时间。 “你若再抵抗,我捏碎你的脖子!” 血灵感觉到它对探测魂元的阻扰,对恶灵发出了警告,他倒要看看这是谁的魂元,竟然有集聚恶灵成形的造化。 “你我不但同属灵身,也都是命魂之身,能活到今天不容易,何必自相残杀呢?” 收到恶灵身的传息,血灵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闭嘴,我自己有没有三魂,难道我还不清楚?” 恶灵摇了摇头,传递道:“你的命,也是他的命!”他指指躺在地上的岳林。 “废话!” “你俩同属一个命魂,所以你一旦出来,他的命魂也跟着出窍!” “又废话了不是?你给我闭息!”血灵传递道。 然而,他的话刚传出不久,心里一沉懵怔了,恶灵的话并非是废话,记得自己在勐拉寨之时,也曾经出窍过,还去孟婆桥见了孟姨。 当时,虽然原身也晕厥了过去,那是因为灵身的出窍,而导致自己的原身虚脱造成,记得灵身出窍之时,并未携带任何魂魄所言,连孟姨都说看不清自己的貌相,直到上次梦中相遇,孟姨才见到自己的三魂之相。 然而,这次灵身出窍,怎么会携带着命魂出来了呢? “你也不用困惑,尽管你有得天独厚的灵身,但天地间讲求万物平衡,不会赋予你魂魄,也许这就是天意,否则,便会打破天地间无形的平衡。至于你能融合命魂,也是原身的修为造化成就了你,若想拥有天地两魂,达到三魂灵身炼化神通,想让自己灵神合一,高高在上,一枝独秀,你想都不用想了,天意难违!” “即便是我未融三魂,但我原身魂魄俱全,你跟我说这些何用?” 血灵边探测着它的魂元,边与他传递灵息,不忘看一眼正在掘壁的研玉,显然,恶灵分身被她给灭了,她开始凿壁救援上面的秦凡卿。 恶灵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岳林,再次传递灵息:“虽然原身不同于凡胎,属灵胎之血所生,只能是命魂通灵,但也未赋予通灵的天地两魂,这就是天意难违,灵胎所生也不例外!” “你知道的倒不少,就是本事差了点,想必,背后你对灵身的研究,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不然,也难布设下这般诡异的大阵!” “对!你拥有浑然天成的灵身,这是天地赋予你的大造化,若是我拥有这副灵身,我蛮可以对你一击必杀!” 恶灵毫不谦虚的传递,自然让血灵非常恼火,迅速传递道:“吹吧!吹完了送你去十八层,跟他们继续吹!” “你这与杀我无异,想必我的话你并未听懂,作为灵身无法容三魂通灵,不可能炼化灵神合一,仅凭靠后天的修为,也难以高高在上,强敌比比皆是,难免也会遭到阶下囚,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你若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造就更多的仇人来报复,不如你我交个朋友,彼此的路会更宽!” 收到恶灵的传息,血灵自然不予搭理,跟一个想得到血灵身的恶灵交朋友,即便它说的天花乱坠,想想背后也是阴森森。 此时,血灵一愣,传递道:“是你?” “没错,我便是的摆渡人,被你打的只剩下魂元!” 显然,血灵已经探测到深埋的魂元,致使它的身份暴露无遗,恶灵干脆自报身份。 清楚了它是雾江摆渡人,这让血灵喜出望外,没想到它会藏匿在这里,不但控制恶灵组合身躯,还练就操控恶灵的诡术,尽管煞费苦心,还是被自己给逮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能说这是天意。 血灵对这个家伙有一定了解,曾经,它跟自己的母亲交过手,差点被母亲把它杀死,二十多年之后,又被自己打的只剩魂元,难怪它对灵身如此了解。 如今,它又落在血灵手里,岂能会轻饶了它,若不是答应过孟姨,血灵早一拳打爆它的魂元。 “我已经认输了,你也没必要杀死我,以后,我会记住你这份情!” 收到摆渡人的求饶,血灵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真想亲手杀死你,但我已答应过一位长辈,将你交给她来处理!” “谁?”摆渡人惊恐的问道。 “是我!”空间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顷刻,一道红色帷幕落下,神女一身红裙飘飘呈现。 血灵有些惊讶,未想到神女会突然现身,心想,她这次来会不会把幽冥牌也带走,毕竟,他们上次见面时神女便说过,再次见面便收回幽冥印。 “孟姨!您怎么突然来了?”血灵恭敬的问候。 “呵!小林,你这造化长进不少啊!”神女打量着血灵身,淡淡的笑道。 显然,神女洞察秋毫,已经发现自己的命魂所在,“哦!孟姨过奖了,我也正想找您呢!”血灵知趣的回应道。 “嗯!言而有信,必成大器,你先去忙你的,他交由我来处理!”神女嘱咐道。 血灵点点头,跨出了红色的帷幕,抬头看向凿壁的研玉,血淋淋的手紧握着一块锋利的岩石,不断开凿着坚硬的岩壁,时而滴落下点点血滴。 自从失去锋利的长指甲,让她的一些技能无法发挥,凡事都分两面有利也有弊,血灵纵身跃上岩壁,丹田运转,丝丝的灵气渗入岩层,沿着岩石的纹理分解,伴随一层层的石粉掉落,岩壁终于被凿通。 血灵伸出炎火大手,轻轻握向研玉的手指,“研玉,你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 收到一缕灵息的传递,看着伤口愈合的手指,研玉自愧的点点头,觉得她未及时打通岩壁,又让师父对她失望了,现在的研玉很担心某一天,因为自己的无能,师父将她给踢出师门。 心情低落的研玉跃身而下,当她看到红色的大幕之时,小有所成的魂元莫名的抖颤,她能感受到大幕后的强大,守在师父身边大气不敢出,等待师父灵身的归来。 此时,血灵进入闷热的地道,眼前出现的一幕情景,即便是血灵之身,也不禁的打了一个趔趄。 散发着莹莹光晕的翡翠,辉映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双目微闭,仍然面带惨淡的微笑,身躯蜷缩成一团,腹部已是血肉模糊,黏连着一滩浓浓的血迹,被一层淡薄的红晕笼罩。 “凡卿,我来了!” 一缕灵息的传递,却未得到任何的回应,悲痛的血灵木讷的挪着脚步,一步步的向她走去,笼罩的红晕颤颤,好似对血灵身的靠近,表现的既紧张又亲切。 弱小的血灵种为保护母体,同恶灵相抗到几近虚脱,嫣红色都变的极其淡薄,一缕缕嫣红从血灵的手指飞出,为血灵种补充着灵力,另一炎火大手捂向剖开的小腹。 地道外,微闭的双眼的岳林,一股温热流出了眼角,研玉轻轻拭去师父眼角的泪水。 过了多久,血灵抱着虚弱的秦凡卿,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若是没有血灵种的灵息滋润,早已回天乏术。 “往后,不会再让你经历痛苦!” 血灵传递出的灵息,终于唤醒一滴温热的泪水,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被轻吻着面颊的炎火吸吮。 “岳……林,带我离开这里,回家……!”秦凡卿缓缓苏醒过来,羸弱的声音颤得让人心碎。 血灵抱起恍惚中的秦凡卿,手里握着那一粒嫣红,离开了沉闷的地道,从岩壁上跃了下来。 此时,红色帷幕迅速延伸,再次笼罩血灵之身,传来一声叹息。 “尽管是早产魂生,这也是天意如此,平时她喜欢坐在你那边肩上,你便将它融入那边的肩井,这是天意我开了先河,竟然做起了接生婆,这是要我随一份大礼啊!”一袭红裙的神女说道。 听到神女的一番话,血灵有些懵怔,难道血灵种不是自己的后代,而是孕育着自己的魂元,他仔细的想了想,秦凡卿总喜欢坐在右肩上,萧媛正好相反总是争着左肩。 右肩井穴属地魂之舍,若秦凡卿孕育着他的地魂,萧媛岂不是孕育着他的天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便是天意,地灵之魂,自然由我孟婆来接生,原身赋予你命灵之魂,得以让灵身诞生延续,作为拥有命灵之魂的灵身,当然要酝酿天灵与地灵之魂,凭靠你的修为造化,与原身的天地两魂融合,才能人灵生神,赢得生存的能力!” 神女的一番话,让血灵顿然大悟,难怪摆渡人说自己是个命魂人,可他也说融合天地之魂,是不可能的事,那样会打破天地万物的平衡。 “孟姨,灵身不是很难融入天地之魂吗?” “阴差阳错,天意如此,或许,我那小妹妹感动了天地!”神女缓缓说道。 血灵听她这么一说,低头看向怀中羸弱的秦凡卿,“孟姨,我知道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他们不想让我活下去,逼死了我的祖母,害死了我的妈妈,还想杀掉与我亲密的人,我也没有退路,血债血偿,必须复仇!” “唉!这是你们的恩怨,孟姨我也是爱莫能助,曾经答应过她们的事,孟姨也必须要兑现,好了,今日也算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将幽冥印还给孟姨了!” 血灵心里一沉,果不其然,神女还真要收回幽冥印,这让他显得有些为难。 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神女淡淡一笑,纤手轻轻一挥,岳林腰间的幽冥印,极速飞入她的手中。 “小林,地灵之魂,就不要捧在手里了,将它放回到肩井去,这个算孟姨我送它的礼物!”神女淡淡笑道。 血灵看着手中的一粒嫣红,这是秦凡卿用命来守护的,尽管他犹豫着有些不舍,但也不能天天这样捧着,毕竟,只有三魂齐聚才有复仇的能力。 待血灵将地灵之魂放入肩井,神女挥出一道红绸飞向血灵身,盖在了他的右肩上,纤细的手指轻弹,幽冥印中的四点嫣红,飞入血灵的肩井处消失。 “老规矩,默念三声孟姨!” “谢……谢孟姨!”血灵感激道。 显然,地灵之魂的入窍,血灵身竟然开口说话了,这让他兴奋不已,看来集聚三魂已是刻不容缓。 “小林,孟姨也要感谢你,替我抓到藏匿百年的孽畜!” “孟姨,这是小林应该做的,以后孟姨有事,尽管吩咐!”血灵嘿嘿笑道,尽管对开口说话还不习惯。 “嗯!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感恩,这一点很像你的母亲,行了,听说你都当师父了,这块红绸就给你留下吧!再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师奶,怎么也得给那徒孙留点薄礼!” “嘿嘿!谢谢孟姨……???” 红色帷幕瞬间逝去,那一道靓丽的倩影,变得朦朦胧胧。 片刻,淡红色渐渐隐去。 “神、神女?”研玉惊讶的脱口而出,赶紧跪拜道:“研玉叩拜幽冥神女!” “嗯!好生服侍你的师父,报答恩师救命之恩,他会圆你今生三魂团圆……” 空间中,神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研玉铭记教诲,叩谢神女点化!” 跪伏在地的研玉,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虔诚的三叩拜。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099章 隐藏背后的杀意 三十里外的庄园里,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前,停靠着一辆路虎吉普车,宁翰腾接完电话下了车,左右看了看匆匆进入了别墅。 大厅里,沙发上坐着几个人,表情显得严肃而阴沉,旁边,欣圆亲自给他们沏好茶,显然,大厅里连服务生都没有留,看到宁翰腾走了进来,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岳父,让您久等了,我有点事来晚了!”宁翰腾歉意的说道,接过欣圆手中的茶壶,赶紧给沙发上的几人倒茶。 “你先坐下来,我有事要问你!”欣兴基阴沉着脸说道。 宁翰腾听他这么一说,看了一眼旁边的欣圆,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哦!岳父突然来景港,是不是因为经贸公司的事?”宁翰腾试探着问道。 欣兴基并未搭理他的话茬,而是看向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说道:“这些事还是你来问合适,他既然还称我岳父,作为家主我自然要避嫌!”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向忐忑不安的宁翰腾,说道:“宁先生,你可能跟我不太熟悉,我是欣家大业的执行总裁,欣仁索,既然是公事,咱们就公事公办,关于青江东口岸地块的竞标,说说你当时是如何运作的?” “青江地块的竞标?我、我对这事也很惭愧,当时,我与欣圆刚从布拉寨回来,得知此事时已经晚了,这个机会的确错失的可惜,不过那块地拍的价也挺高,连竞标者都说竞价虚高,高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步!” 听到宁翰腾的一番解释,欣仁索微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萧氏集团你应该熟悉吧!” 宁翰腾心里一沉,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想必他们背后听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您说的是萧氏集团,萧重柏董事长?” “我说的是萧氏集团,关美音总裁!”欣仁索开门见山的说道。 “认识!是不是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宁翰腾赶紧问道,表情显出无奈且无辜的样子,然而,他内心高度的紧张,连额头都泌出了细汗。 宁翰腾的这些细节,逃不过欣仁索的犀利眼神,再次说道:“宁先生,今日连家主都亲自到场了,而且将地点选在这里,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你的准岳父也看到些真诚!” 宁翰腾低头沉默不语,欣圆见场面如此尴尬,连忙起身给他们倒茶,说道:“爸、欣伯,您喝茶!” “小圆,你可是咱们欣家大业的接班人,现在也已步入家族企业管理,你这不是在给别人打工,归根结底是给你自己打工,有些外事咱可以不管,但必须得知道,心里要搞清楚黑与白!”欣仁索嘱咐道。 欣圆默默的点点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宁翰腾,勉为其难的问道:“翰腾,你在外面做什么了,惹得爸与大伯亲自赶过来,即便是做错了什么事,你就坦诚的说出来,跟爸和大伯认个错,以后咱们知过必改,这屋里又没有外人,跟自家长辈认错有什么可丢人的?” 宁翰腾听到她的一番话,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岳父、欣伯,青江口岸竞标的事,是我刻意隐瞒了实情,当时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原本我打算参入竞标,但那块地的价格一路飙升,资金也一时难以到位,便跟关总裁联手竞标,最终还是失败了!” “那块地尽管价位炒作的虚高,值不值十六个亿暂且不说,咱们只谈十六个亿的资金,即便是你资金紧张,可你与那位关总裁合作,竟然连十六亿资金筹备不出来?”欣仁索淡淡问道。 宁翰腾犹豫了一会,说道:“她也是资金紧张,不然怎肯与我合作!” “有点意思了,萧氏集团的实力你我都清楚,关美音,作为集团堂堂的压寨夫人,她竟然拿不出十六个亿,你会相信吗?” “当时我对此也怀疑过,可她资金的确没有筹备起来!”宁翰腾赶紧解释道。 “好!那我问你,欣圆掌控的景港经贸公司,花费近三十个亿所购置的地段,是谁的?”欣仁索话锋一转问道。 见宁翰腾支吾着不敢说,欣仁索看向旁边沉默的欣兴基,只见他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宁先生,近三十个亿的资金,早已划拨到你的公司账户上,你却为欣家买入一块更加昂贵的地段,相对而言,青江口岸的那块地还算虚高吗?直到现在厂房里都空荡荡,后续划拨的款项去了哪里?好端端的一个经贸公司,竟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皮包公司,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鼎力相助?” 宁翰腾低着头沉默了,欣仁索的脸色阴沉下来,继续说道:“这御花庄园规模之大,建筑装修也奢华,吃喝游乐一应俱全,新主的眼光的确不错,以五十多亿直接买下,七十多亿铺在地下,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投资近一百三十个亿,你与关美音倒合作的很愉快!” 听到欣仁索的一番话,宁翰腾冒出了虚汗,显然,他们背后做了调查,至于调查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得而知,难免心存顾虑,说肯定是要说,但说到什么地步他也没分寸。 毕竟,在处理此事过程中,他已经足够谨慎了,各敏感部门都安插着眼线,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尽管如此,还是被欣家悄无声息的调查了。 想必,宁翰腾还是低估了欣家的实力,如此严密的信息封锁,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走露了风声。 “也不多废话,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一是全方位合作,二是被全方面收购!”欣仁索淡淡说道。 宁翰腾表情一怔,赶紧问道:“欣伯,您的意思是说与欣家大业合作?” “与景港商贸公司合作!” “欣圆的公司合作?”宁翰腾质疑道。 “对!怎么,不愿与商贸公司合作?那就准备被商贸公司收购吧!”欣仁索冷冷说道。 “可这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至于关总裁那边我得跟她商量,不然……???” “不然她又能怎样?若是与萧氏集团合作,倒是有商量的余地,可惜她代表不了萧氏企业,你们背后做的那些破事,直接上不了台面,顺便你的父亲宁行书带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欣仁索话音一落,看向闭目养神中的欣兴基,见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欣圆说道:“小圆,厂房在庄园啥时落成,啥时给爸爸打个电话说说,爸爸平日里太忙经常忘事,一旦想起来特认真对待,那爸爸就先回去了!” “爸!我们送你们去机场吧!”欣圆说话之余,拍了一下发愣中的宁翰腾。 欣仁索转身说道:“小圆,你去送送你爸爸,不要麻烦宁先生了,他最近可要忙活了!” 望着一行人走出了别墅,宁翰腾撇了撇嘴,看向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欣圆,稍加思索,说道:“欣圆,去机场的道上修路不好走,你绕东环路那边吧!” “我知道了!”欣圆淡淡的回应着,匆匆离开了别墅,看得出她心情低落,眼神中夹带着失望。 宁翰腾犹豫了一会,赶紧掏出手机拔打电话,“关姨,刚才欣圆的爸爸来了,咱们投资的事暴露了!”满脸焦虑的宁翰腾,在电话里复述着事情的经过。 私人会馆里,萧媛坐在床边吹着热粥,一勺勺的喂着秦凡卿,岳林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沉默不语。 待秦凡卿重新躺下,萧媛收拾好碗筷,端起茶壶给岳林倒满茶水,说道:“你这都成老板了,也成为师之人了,自己连茶水都不会倒了!” “嘿嘿!媳妇都回来了,我得开始学着适应!”岳林咧咧嘴坏笑道。 “你知道多少?”萧媛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岳林不得其解。 “花之语!” 经过萧媛的提醒,岳林嘿嘿一笑:“反正凡卿知道的,我现在全知道,你知道的我差不多也能猜到,除了还没浮现出来!” 显然,地灵之魂的入窍,连同秦凡卿饮下的花之语,也全部带给了岳林,饮下的另一半花之语,自然在萧媛孕育的天魂里。 岳林通过自己掌握的情况,结合知道的一半花之语,他觉得这并非是阴差阳错,而是感触到母亲天资聪慧的布局,陆续让花之语浮出。 仿佛在岁月的长河里,用智慧布设了一个大阵,那些虚虚实实的巧合,周而复始的辗转着,让局外人根本看不透、摸不着,更想不到这个超灵大阵,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遵循着无形的阵法排列走。 岳林的理解又深了一步,无论猜测对也好,错也罢,他都要感激母亲的生育之恩,通过秦凡卿生育地灵之魂的情景,好像看到当年母亲生育他的一幕,遭遇了那么多的痛苦。 最终,母亲以化魂祭天为代价,保全了他幼小的生命,难怪,外公说自己是个早产儿。 岳林想到这里,叹息一声,他什么时候才能足够强大,一个恶灵组合的身躯,都让自己的处境难堪。 想想恶灵说得话也对,高手比比皆是,若真遇到幕后的势力,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怎么来保护身边的人。 他想到这里之时,一把拉住萧媛的手,“萧媛,我、我想……” 萧媛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淡淡说道:“你比我应该更清楚,想让我活着看到你强大,你就离我远一点!” 岳林无奈的点点头,这种试探让他倍感沮丧,打消了想要硬来的念头,人为造成的早产后果,即便萧媛不说,他也能猜得到,尤其通过这一试探,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想。 他现在知道花之语的部分内容,只要天魂未降生,命魂就要与天魂远一点。 想必,母亲也是顾虑三魂之间产生感应,不但会触碰到玄机,也会暴露幕隐藏的真相,这里的玄机,无非指的是天意难违。 若是引起三魂共鸣,即便躲过幕后势力,也逃不出天地玄明的平衡,一旦触碰到天地玄明,作为天地间的漏洞,还未木已成舟,地平天成之前,天魂、地魂必然灰飞烟灭。 至于影不影响命魂,不得而知,但作为天魂母体的萧媛,必死无疑。 岳林起身走向床边,查看着秦凡卿的恢复情况,伤口愈合的很好,只是腹部还留有些许暗红色。 “美女,咱们亲一个!” 岳林话音一落,嘬了一口秦凡卿的脸。 “擦掉!”醒来的秦凡卿嫌弃道。 “扑哧!” 看着懵逼的岳林,萧媛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让这家伙在我面前秀恩爱。 在之前,秦凡卿曾经告诉过她,让她放下多余的担心,岳林在人灵未生神之前,他不可能与异性行亲密之事,顶多也是暧昧而已,也是保证血灵后代的灵性,这是她花之语中的告诫。 见萧媛笑的双肩抖颤,岳林撇撇嘴随手拿起纸巾,擦着秦凡卿脸上的口水,心想,恐怕这两个丫头,已将浮现出的花之语串通一气了。 伴随地灵之魂的入窍,秦凡卿的花之语,已经全部浮现出来,也解开他困惑已久的心结,难怪血灵身出窍能偷着乐,自己的原身只有昏厥,好不容易没有昏厥,结果,两个大美女跟自己分手了。 那次在洗手间滑倒,多好的一个机会,结果,感觉唐羽岚竟像自己的妹妹,还研究了半天胎记,自己心里也未起啥波澜。 “啵!” 岳林表情一愣,摸了摸脸嘿嘿的傻笑,没想到秦凡卿主动亲了他。 “傻样!我是在教你,免得出去嘬人家一脸口水,我都替你丢人!”秦凡卿白了他一眼说道。 “哈哈!”萧媛笑的直不起腰来,这让原本惊喜的岳林,那张脸又耷拉下来。 “克我的是你们,旺我的也是你们,只要你俩高兴就好,克也好,旺也罢,我就喜欢看着你们笑!”岳林大度的说道。 “这才像我们认识的岳林,回去做你的老板和师父去吧!萧媛这边有我和花妞,你尽管放心好了!”秦凡卿嘱咐道。 岳林听话的点点头,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萧媛这边有花妞跟随,更何况,还有秦凡卿的保护,安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了!改天我让研玉过来,她懂得一些驱邪的符咒,让她过来教教你们,虽然花妞能发现邪物,一旦它跟萧媛出去了,凡卿这边也不安全,总不能整天待在这会馆里!” 岳林话音一落,突然吻向秦凡卿的唇,舌尖传来一阵刺疼,一点嫣红留在她的舌尖上。 “不错!有感觉!”秦凡卿深吸一口气说道。 萧媛的表情懵怔了,她对此不知所以然,看到岳林抱了抱秦凡卿,转身朝自己拥抱过来,仰起脸呢喃道:“我也要!” 岳林轻碰她的唇,“傻丫头,这个你现在还不能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懵懵的萧媛不得其解,“这都给我了,怎么还说不能要?” “萧媛,你又犯了花痴病,是他咬我的舌头有感觉,舌尖血,驱邪用的,你现在敢让他注入血灵息?”秦凡卿忍不住笑的解释道。 “哦!我以为这家伙会接吻了呢!对了,快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 萧媛坐到床边,听着秦凡卿的讲述,那一幕幕的惊险与痛楚,让她又哭成了泪人,抱着秦凡卿哭得稀里哗啦。 已是傍晚时分,岳林下了出租车回到诊所,看到齐纵的车停在院里,旁边,还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a6。 “这是谁买新车了?”岳林一边喊道,一边朝楼内走去。 “哟!岳掌柜回来了!”倚在楼道门框的俞强,捏着兰花指磕着瓜子说道。 “看你这副架势,男人腰扭弯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那奥迪车是谁的车?” “人家罗大秘书的,公司专门给他配置的,羡慕吧!”俞强绷直身子说道。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嘿嘿笑道:“那今年这第一顿酒,就让罗秘书设宴了!” “人家罗大秘书早订好了,二千多块的标准,你再过半小时不来,我们就开喝了!”齐纵啃着一条鸡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又把我办公桌当餐桌了?” 岳林说话间走进办公室,果不其然,两张办公桌成了餐桌,众人早围了一圈准备开喝了。 申勇看到岳林走了进来,赶紧起身帮他拉开椅子,给他倒了一杯茶,又是递烟,又是倒酒,忙的不亦乐乎, “唐羽岚和研玉呢?”岳林看了一圈问道。 “她俩下去去买的衣服,在楼上梳妆打扮呢!”申勇倒着茶水说道。 罗銮凑过脸来,低声问道:“那研姑娘有对象了吗?” “罗大秘书,连我徒弟你也不放过?”岳林惊讶的问道。 “岳林,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是俞强那小子有想法,你没看见他站在楼道那里,等着跟人家偶遇呢!”罗銮指了指门外说道。 “哈哈!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徒弟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得!”岳林嘿嘿笑道。 齐纵看了一眼罗銮,又看向懵懵的申勇,说道:“快把余胖子喊回来吧!跟着他这样的师父,即便娶了也是块飞地!”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此时,楼梯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岳林眉头一拧,看向办公室的门口,果不其然,唐羽岚急急的跑了下来。 “唷!岳林正好也回来了,咱们诊所北面的山沟里,好像翻了一辆车,好像还有人在山下打斗!” 听唐羽岚这么一说,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岳林,想必是等着他拿主意。 “研玉呢?”岳林问道。 “哦!她先过去查看情况了!”唐羽岚回应道。 岳林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等研玉回来,问问她什么情况再说吧!” 山沟里,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四轮朝天,车体已经严重变形,边上摔出两个穿西装的人,躺在那里已经不省人事。 不远处,四五个黑衣人,正围堵着两个奔逃的人,灌木丛后隐蔽的研玉,正准备返回之时,隐约听到车里羸弱的呼救声,想必,车内的人发现了她。 “救救……我,我……还活着!” 研玉看着车内的女人,似曾在哪里见过,却记不太清楚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欣圆,他们要杀死我父亲!”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0章 虎仔飞了魂 “谢谢你,岳林!”病床上面带愧疚的欣圆,目送着沉默的岳林离开,她没想到救治自己的人,竟是前男友的哥们岳林。 伴随病房的门关闭,她侧过脸看向一言不发的罗銮,静静的望着昔日的男友,眼圈开始泛红,缓缓地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你瘦了!”欣圆说话间看向天花板,颤颤的声音像自语,或许,因为她内心的愧疚,不敢接触罗銮的眼神。 “刚才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已将现场周边搜查过了,除了三个不省人事的跟班,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迹,至于你父亲他们是否安全,这需要看警方的下一步的行动,你现在伤势刚刚恢复,先多休息一会吧!” 罗銮话音一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欣圆,抬脚向门口走去。 望着熟悉的背影离开,房门再次关闭的一刹那,双手紧攥被角的欣圆,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楚,嘤嘤的哭出了声音。 “罗銮,对不起,就当我是你人生的小插曲……”欣圆低声哭颤着自语道。 房间外,罗銮背靠在房门上,紧咬着嘴唇,心里翻出的那股酸楚,难以言喻。 “兄弟,过去喝点吧!”楼道中等待的岳林劝慰道。 仰起头的罗銮,不停地眨动着眼睛,泪水还是沿着脸颊滴落下来,“谢谢兄弟救了她一命!” 听到他说出的话,岳林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若还念念不忘那份旧情,就耐下心来慢慢修复,若觉得修复的裂痕如伤疤,就永远将它埋在心底吧!” “陪我喝两杯吧!”罗銮说话之余,拉着岳林向办公室走去。 新春伊始,他们今年的第一次聚餐,可谓美酒浸衷肠,聊发少年狂,就差踏碎凌罗殿,弯弓射苍狼了。 喝的一个个东倒西歪,几近不省人事,可把唐羽岚与研玉忙坏了,将趔趔趄趄的几个人搀进了病房,还好,诊所的病床足够,仅仅一楼就有五六间。 热热闹闹的办公室里,转眼间清净下来,岳林仍然坐在桌前自酌自饮,看他满面焦虑的表情,可不是雅兴未尽的样子,倒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 “师父,您喝杯茶吧!” 研玉沏了一杯浓茶,放在岳林的面前,看到师父愁眉不展的表情,原本想劝阻他少喝点酒,犹豫了一会,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默默的站在师父身后。 “哎!你站这里做什么,坐下陪师父喝两杯!” “师父,弟子不会喝酒!”见师父拉着她坐了下来,研玉赶紧解释道。 略沾醉意的岳林,眉头一皱,说道:“跟着师父混,还有不会的事?”随手把身前的茶杯一推,再次说道:“不会就得学,学不会就装会,为师就这么混过来了!” 见师傅推过来的茶杯,研玉明白了他的用意,会意的笑道:“好!研玉以茶代酒,敬师傅一杯!” “哎!这就对了嘛,学得还蛮像一回事!” 看到研玉一杯茶喝下,岳林连连夸赞道,再次说道:“研玉,师父交给你个任务!” “师父尽管吩咐!”研玉干脆的回应道。 岳林满意的点点头,嘿嘿笑道:“明天,你去把我那俩小冤家,替师父培训一下!” 研玉眉头一拧,表情懵怔了,尴尬的问道:“师父,弟子愚笨,什么小冤家?培训什么?” “师父这不是学不会就装嘛!你直接去找那个秦凡卿,将你学到的驱邪道术,手把手的教会她们,你若是把她们领上了道,到时,师父奖你一件法器,常言说得好,身手再好顶不过一板砖,你也得有块板砖掂在手里!” 听到师父这么一说,研玉面露惊喜道:“真的?师父您尽管放心,保证我会的,她们也必定会!” “干脆!为师觉得这话中听,对了,明天你带上这粒药丸,让花妞回来一趟,那边你可要保护好她们,尤其那个萧媛!”岳林说话间交给她一粒猫粮。 “研玉明白!” 她收起岳林递来的猫粮,那颗心早已按奈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教她们,脑子里不断的猜想着,师父会给她一件什么法器。 清晨,床上的岳林睡得正酣时,有个毛茸的脑袋蹭他的脸,花妞抖动着耳朵拱醒了他,亲切的热乎劲,犹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岳林坐起身看看表,已是早上八点多了,他拍了拍花妞的脑袋,说道:“别闹了,今天带你去拜访个人!” “喂!莲舟,先给你拜年了哈!”岳林打着电话嘿嘿笑道。 “对!好嘞,半小时后见,拜!” 放下手机的岳林,感激起床穿衣洗漱,这才发现除了罗銮,还有病房中的欣圆之外,其他人都不见了。 “罗銮!我去一趟马医生那里,这边若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对了,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就往我卧室里躲!”岳林附在他耳边嘱咐道。 “这里能有什么啥事,我知道了,你开车注意点!”罗銮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吧!拜!”岳林朝他摆了摆手,带着花妞离开了诊所。 切诺基一声轰鸣,嘶吼着向医院奔去,马莲舟守着一堆礼品,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想必,这是带给马老爷子的礼物。 “花医生,过来让我抱抱!”后座上的马莲舟,朝花妞拍拍手笑道。 前排座上的花妞,倒是挺听她的话,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蹭着她的腿叫唤着。 “花妞,今天就看你的本事了,看看那只笨狗狗得了什么病,整天萎靡不振的!”马莲舟摆弄着它的耳朵说道。 片刻,岳林抬手指指前方,问道:“莲舟,是前面那栋别墅吗?” “对!穿白色衣服的那位,就是我的爷爷!” 别墅旁边的花园中,几位老者正在打太极,一位身白色太极服,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模样,慈眉善目,气色红润,眼神显得炯炯有神,养生之道掌控的非常好。 看到孙女与一个年轻人,抬着礼物下了车,马老爷子笑着迎了过来,“莲舟,这位小帅伙子就是岳林吧!” “马爷爷,岳林跟您拜年了!” “好好!小林快、快屋里坐!”马老爷子热情的招呼道,看到后面跟随的大猫,表情一愣,随后笑道:“想必,它就是莲舟说的花医生吧!” “哈哈!爷爷,它叫花妞,别看它长得这么大,可乖巧温顺了,小尖爪藏得严严实实的,还怕自己挠伤了人呢!”马莲舟夸赞着花妞。 “这也是人家小林调教的好,哪像莲恩调教的虎仔,这次也不知道咋回事,年前突然食欲不振,看着一点没精神,用药给它调了这些日子,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听到马老爷子提到虎仔,岳林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小林,这大猫真的会看病?”马老爷子一边问道,一边朝着家门走。 “哦!马爷爷,小不其然的毛病,它还是能诊断出来的,当然没有莲舟说的那么玄乎!” “汪……!” 看到有人进了大院,传来一声犬吠声,紧接着便没了声音,岳林这才发现角落中有个铁笼,一只大花狗趴伏在笼中,哼哼的看着他们进来。 “爷爷,虎仔胆子一向很大,怎么会被花妞给吓趴下了!”马莲舟指着虎仔笑道。 “就是你弟弟年前带出去那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副熊态了,你看看又尿了不是!”马老爷子摇摇头说道。 岳林看着笼中的虎仔,眉头一拧,这大花狗竟然飞了魂,心想,难道是上次被花妞吓掉了魂? 这个毛病花妞可治不了,随即瞥了一眼花妞,眼神显然带着责备之意,都怪它上次瞎逞能,把人家的狗狗给吓飞了魂。 “小林,咱们先进屋喝茶,不急,不急!”看到他盯着虎仔,马老爷子催促道。 客厅内,传来一阵扇翅声,客厅旁边立着一根粗壮的根雕,一只苍鹰立在上面抖动着翅膀,弯弯的鹰嘴犹如铁钩子,那两只利爪形如钢爪,圈圈的鳞状纹清晰可见。 “马爷爷,您家里布设的可真是原生态,真有一种入了丛林岩洞的感觉!” 岳林微微眯了眯眼,转而打量着整个大厅,超大的鱼缸,大自然的墙纸,木墩的凳子,圆木的桌子,窗外悬挂着一排鸟笼,窗台上摆满了各种兰花,传来阵阵鸟语花香,还真有一幅大自然的韵味。 “岳林,爷爷厉害吧!原生态自然循环,到了春夏还有好多蝴蝶呢!”马莲舟嬉笑道。 “唉!我享受不了城市的生活,住在那些高楼大厦里,我就感觉像搅拌在混凝土里,闷得我是不要不要的,正好人也退休了,人也已经老了,总得要返璞归真的!”马老爷子笑道。 岳林笑着点点头,想起自己的外公,没事也是摆弄花草鱼虫,想必,人一旦上了岁数,都想融入大自然的风情。 “汪、汪汪、嗷、嗷……!” 院内突然传来犬吠声,这声音听着好似是狗在笑,岳林与马老爷子站起身,朝外面院子张望,却看到花妞拱起身子,毛都炸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连粉红色的小舌头都伸了出来。 “小林,这花妞不正常啊!是不是哪里受了伤?”马老爷子担心的提醒道。 “哦!爷爷,没事的,它是在逗着虎仔玩呢!”岳林尴尬的咧咧嘴笑道,心想,这花妞犯了什么神经,丑态百出,让自己很没面子。 “嗷嗷、嗷,汪汪……!” 花妞一遍遍的翻滚,可真是啥洋相也有,把虎仔给乐出了狼嚎声,岳林尴尬的搔着脑袋,真想出去一脚踢飞它。 “花妞还有逗乐子的嗜好?”马老爷子面露质疑,他觉得打滚中的花妞,龇牙咧嘴的痛苦状,好像是哪里受了伤。 此时,岳林好似看出了什么玄机,说道:“马爷爷,您把虎仔从笼中放出来试试!” “行吗?”马老爷子有些犹豫,他担心放出虎仔咬坏了花妞。 “爷爷,您尽管放心吧!花妞厉害着呢!”马莲舟沏着茶水说道。 马老爷子打开了笼子,不出他的所料,虎仔瞬间窜了出来,朝着打滚中的花妞扑去,他赶紧呵斥虎仔停下来,然而,并未阻止它的行径。 打滚中的花妞,身躯如弓迅速弹起,跃上了高高的狗笼,战战兢兢的看着下面的虎仔,未曾想,虎仔斗志昂扬,哼哼着向后退了几步,猛然纵身跃上了狗笼。 矫健的花妞翻腾而下,迅速逃进客厅里去了,追赶而来的虎仔一个急刹车,想必,它不敢进入屋内,只能在门口处犬吠。 “哎!小林,你看看这虎仔是不是精神了?”马老爷子看出了端倪。 岳林嘿嘿笑道:“心理疗法,虎仔现在找回了自信!”他话中有话的说道。 “哈哈!花医生还是位心理大夫啊!”马莲舟笑说道。 然而,此时的花妞紧绷神经,猫眼中透射出犀利的眼神,紧盯着那一只苍鹰,锋利的猫爪子露出了尖尖角。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1章 道出玄机 “花妞,老老实实趴在这里,身上滚得全是土,别把爷爷的屋子弄脏了!”岳林指指脚下呵斥道。 听到主人的呵斥,戒备中的花妞,抖动着耳朵略显得犹豫,当看到主人严肃的表情,还剜了它一眼,这才不情愿的收拢利爪,回到主人身边趴了下来。 “哎!岳林,它是为给虎仔治病,才弄得满身的土,你不分青红皂白,对花妞吼什么,还吼的这么凶!”旁边的马莲舟反驳道,替花妞打抱不平,站起身带着它去了洗手间。 “小林,这小家伙不错,我看它灵性很高,你从哪里得到的它?”看着进入洗手间的花妞,马老爷子转过脸问道。 “哦!它还未出满月时,老猫便被一群野猫咬死了,我看它可怜就收养了它!”岳林说话间看向那只苍鹰,随即问道:“马爷爷,这只苍鹰应该跟我的岁数差不多!” “小林,这还真被你说对了,它比莲舟还大三岁,记得是莲舟爸妈结婚的那一年,这里还是一片林地,我来此处挖草药时捡到的,当时,它身上还缠着一些鸟网,乱丝都勒进肉里去了,它那时它也就是只一年成鸟,没有多少经验误撞在鸟网上了!”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问道:“马爷爷,这只苍鹰的灵性是很足,不过,我看它好像缺少点什么!” 马老爷子表情一愣,连忙问道:“小林,你看出些什么来了?但说无妨!” 锐利的眼神,火钩子状的鹰喙,强壮的翅膀,锋利的鹰爪,褐色油亮的羽毛,彰显那种孤傲与威严,不愧天空霸主的称谓。 然而,岳林盯着苍鹰看了一会,总觉得它哪里有些不对劲,刚进屋见到它时就感觉到了,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它缺少点什么!”岳林摇了摇头说道。 “岳林,爷爷说它经络不通,导致阴阳失衡,还给它针灸过呢!”马莲舟一边说道,一边给花妞擦着湿漉漉的毛发。 “哈哈……!我这孙女肚子里存不住话,爷爷是想听听小林的见解!”马老爷子笑道。 见岳林正在思索着什么,马莲舟看向马老爷子,说道:“爷爷,人家岳林早看出来,只是不说而已!” “噢?那更要听听小林的见解了,我是对它这症状束手无策了!”马老爷子说话间,看向一直沉思的岳林。 然而,却见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都泌出虚汗,眼神都变得有些恍惚,好似出现要晕厥的症状。 “小林,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夜里受了风寒?”马老爷子说话间,抬手搭向他的手腕,显然是在为他切脉。 马莲舟也赶紧走了过来,担忧的问道:“岳林,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到有些头晕,大概昨晚酒喝多了,又没休息好的缘故!”岳林一只手按着额头说道,此时的他还不在状态,仍然看着昏昏沉沉。 给他切脉的马老爷子,缓缓松开他的手腕,面露疑惑的说道:“脉象也平稳,并没什么问题,这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您老不用担心,我就是喝酒喝多了,缓解一会便好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岳林随即站起身,昏昏沉沉的模糊意识,致使身体站都站不稳,马莲舟见他有些摇晃,赶紧搀扶起他走向洗手间。 “岳林,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到现在都还想吐?”马莲舟一边责怪道,一边掀开了座便盖子,顺手抽下墙上的毛巾,当她转过脸之时,目瞪口呆。 “你、你是想……???”马莲舟面色羞红,没好意思的说出来。 “嗯!谁告诉你我要呕吐了!”岳林晕乎乎的说道。 “你都这样子了,咋还没点正经的……!”马莲舟嘀咕着走了出去。 岳林见她走了出去,重新放下坐便盖子,直接当凳子坐了上去,汗水已沿着脸颊滴了下来,他微微闭上眼睛,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曾经那个模糊的梦境又来了。 脑海里的一幕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身白纱裙的漂亮女人,坐在挑灯夜读的少年郎旁边,时而用手中的丝巾,擦去少年脸颊的汗水,静静的守护在他身边。 少年郎翻阅着竹简,细读着上面的文字记载,时而冥思苦想,时而向漂亮的女人请教。 “妈妈……!”岳林呓语般的呢喃道,微闭的双眼溢出泪水。 “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阴阳乃万物之本,天地之经,衍生气血之道……” 母亲指点着懵懂的少年,抬手点向他的穴位,随后拿起他的手,点向自己的各个穴位,身行一例,胜似千言。 少年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读,一段段的文字清晰浮现,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母亲的言传身教,淳淳教诲,让岳林铭记在心。 梦境里的一切,让他倍感熟悉,只是记不清他何时来过,或许,这个梦他曾经做过,只是一种模糊的意境,如今却变得格外清晰,甚至,都看得清母亲长长眨动的睫毛。 岳林心里百感交集,尽管母亲已经离去,依然遗留下花中秘语,不忘培育用生命为代价,才得以留下的骨肉,她多么渴望亲身培养自己的孩子。 然而,上天不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还让她的骨肉成了一个孤儿。 “妈妈,尽管上天辜负了您,但孩儿绝不会让您失望,即使孩儿用鲜血去洗,也要为您洗出一个公道!”岳林喃喃自语,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到面前困惑的马莲舟,岳林面露坏坏的笑:“你还有这个嗜好?” “去你的!我正想问你呢!”马莲舟白了他一眼说道,见他一副坏坏的样子,还朝自己挤眉弄眼,没好气的再次说道:“你厉害了,还有做马桶上睡觉的习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这还穿着裤子,你就大开眼界了,要是我没穿……???” “啪!” 一块湿毛巾扔到了他脸上,“我爸妈过来了,赶紧洗手吃饭!”马莲舟话音一落,“嘭!”随手闭门而去。 “要是我没穿,你岂不露出了原形……”岳林撇撇嘴嘀咕道,他看了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岳林搔着脑袋自语道,想着出去怎么说合适。 虽然知道马莲舟的父亲,是医药研究所的专家,母亲则是医学院的教授,但他并未见过她的父母。 毕竟,自己是来拜访人家的,结果跟人家见面的时间,还没他蹲厕所的时间长,这真有点说不过去了,觉得自己闹出的洋相,比花妞的洋相馊大了。 还好,经过马莲舟的介绍,人家父母比较开明,并未问及他身体不适的情况,或许,马莲舟早已替他编造了理由。 一桌极为丰盛的饭菜上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可谓遵循养生之道,保持原汁原味的特色,众人围坐在餐桌前,谈笑风生,举杯共饮。 在座的一桌众人,可都是行医者,话题自然也投机的多,看到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马老爷子也是满面红光,心情大好。 “刚才,听到你们谈及中医之道,作为我这名老中医来说,心里甚是欣慰,中医之道,后起之秀已经在路上!”马老爷子感慨道。 此时,马莲舟的父亲搭上话茬,说道:“毕竟,中医来源于几千年的华夏文明,经过历史长河的洗礼与沉淀,聚集华夏先人的精髓与智慧。当今,中医有千千万,真正称得上中医者,却是凤毛麟角,寥若晨星,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岳林与马莲舟听着长辈的提问,两人尴尬的相视而笑,随后相继的摇了摇头。 “马叔叔,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不过,我知道现在很多的中医,要么是照着葫芦画瓢,要么就是照着书本硬套,恨不得把书本捏成药丸子!”岳林随口说道。 “小林,你无形中说出了答案,中医博大而精深,想拥有几千年的中医精髓,掌握一门精湛的医术,只凭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心研读,便掌控几千年的沉淀精髓,这怎么可能呢?重要的是在实践中去感悟,不但融合临床经验去悟,还要融合几千年文化的沉淀去悟,能真正触及到中医的博大之妙,这才算踏入中医的门槛!” “马叔叔说的极是,不知其中的玄妙,何谈入骨三分,小林今天受益匪浅,借佳节之际,小林敬长辈们一个酒!”岳林举起酒杯与长辈们碰杯,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对于中医之道,我想听听你们后起之秀,对其是如何定义的!”马老看向岳林与马莲舟问道。 岳林看向犹豫中的马莲舟,笑道:“莲舟说说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马莲舟白了他一眼,又知道这小子偷奸耍滑,却不能守着长辈刺激他,不然,他露出坏坏的样子,还不知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我崇尚内径上古天真论,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的论点,回归生、长、收、藏的四季自然规律,四时五行,生长收藏,讲求养精蓄锐,可蓄势待发,与之精则养神,柔则养筋,阴者藏精而起亟,阳者卫外而为固,正如刚才我爸所提到的,要融入几千年文化沉淀的精髓!” 马莲舟的话音刚落,岳林拍着手称赞道:“莲舟说得好,我跟你的理解差不多,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感同身受!” 听到岳林的这番话,让马莲舟哭笑不得,这小子也太可恶了,为了偷奸耍滑躲过去,他居然装的这么像。 “是吗?那你说一遍我听听,看看咱俩的论点有没有出入!”马莲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到岳林的撇了撇嘴,心里一沉,完了,这家伙的嘴脸又要露出来了。 “咱俩出入肯定得有,按阴阳学说怎能不出……???” 岳林突然龇牙咧嘴,说出的话戛然而止,脚面传来一阵生疼,一只高跟鞋踩在了上面。 “咧什么嘴,继续说啊!”马莲舟不冷不热的催促道。 “小林,你继续说啊!”马莲舟的父母也提醒道。 “哦!阴阳五行学说,也是华夏文化沉淀的精粹,贯穿于中医之道的国术精髓,讲求天地自然,阴阳平衡,气血固本,人类在大疾大病面前,实则三分之治,七分之养,意指本源固本不腐朽,方可修剪枝叶,若本源固本都腐朽了,修剪枝叶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中医提倡阴平阳密,血气养生之道,从而祛除阴阳虚火,弥补气血不足,调养阴阳平衡,与疾中和,也就说中医的中和,便是西医的康复!” 岳林简单的概述,赢得众人的称赞,未想到,这位年轻人竟用几句话,道出了中医之道的精髓。 “如此年少,对中医理解之深,真是后生可畏啊!”马老爷子感叹道,端起杯酒一饮而尽。 马莲舟的母亲眉开眼笑,说道:“小林,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听莲舟说过你对嵌合体的治疗,阿姨知道你所掌握这些医术,肯定不是从课本上学到的,想必,你的父母也是出色的医生,阿姨猜的对吗?” “阿姨说得也对,马叔叔也说过了,关键的两点实践与悟性!”岳林坦然的回应道。 毕竟,母亲的确是名出色的医生,自己的医术也是母亲所传授,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回避,当然,其中的玄机他决不会说出来的。 阿姨会意的点点头,看向乐滋滋的马老爷子,端起酒杯说道:“爸!您今天气色真好,儿媳敬您一个酒,祝爸爸焕发童颜,后福无疆!” 马老爷子听到儿媳的祝福,高兴的合不拢嘴,端起酒杯说道:“好好!我这可是满面春光,真是春光满院芬芳季,愿如花间双蝶飞啊!”他话音一落,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显然,马老爷子话中有话,看向窃窃私语的岳林与马莲舟,两个人不知在探讨着什么,随后与儿子、儿媳点点头,相视而笑。 听到马老爷子的话,岳林突然拍手赞道:“爷爷厉害了,出口成章,道出了其中玄机,好诗!” “你知道啥意思,就急着说好诗?”马莲舟脸色羞红的问道,桌下狠狠的拧了马屁精一把。 龇牙咧嘴的岳林,满脸委屈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那爷爷说的是啥意思?”马莲舟羞涩的低声问道。 “春光满院芬芳季,自然是指阳光铺满院子,寓意阳气充盈之时,屋内的花草飘散香味,花间双蝶飞,自然指的花草摆放的位置,双蝶飞,寓意一阴一阳开启,从而在这客厅内,打开一个维度空间!” 听到岳林的一番解释,懵懵的马莲舟,呆若木鸡。 然而,马老爷子与儿子、儿媳却面露惊讶,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感到真的不可思议。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客厅内打开维度空间,我看你是脑洞开启了脑门!” 缓过神来的马莲舟,白白浪费了感情,狠狠的拧了他一把,还觉得不够解恨,高跟鞋又踩了上去。 “我冤枉,为啥不让人说实话……!” 龇牙咧嘴的岳林,面露委屈,不断的为自己辩护。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2章 苍鹰的主人 虽然岳林的一番话,马莲舟认为他是在恶作剧,拿着她的感情开涮,但她家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可以说是面露惊讶。 其实,岳林自进入客厅之时,便发现自然风格布局的房间,有着说不上来的特殊异常,连花妞都显得焦躁不安,尤其看到那只苍鹰之时,以至于做出要攻击的状态。 显然,感受到的异常压抑的花妞,对苍鹰显露出不友好的举动,岳林自然也不例外,出现头晕现象,甚至,诱发曾经模糊的梦境重现。 或许,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以岳林自身的亲切感受,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反而是某种奇特的维度意境,触发岳林潜意识的苏醒。 原本他想从苍鹰身上寻觅答案,伴随潜意识的梦境重现,只好中断与马老爷子的谈话,但这个谜一般的意境存在,却让岳林产生了兴趣,尽管心里有些不安。 见众人惊讶的表情,岳林认为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马老爷子的这栋别墅,应该处在奇特的经纬度上,通过模仿自然条件,形成一处特殊的磁场,从而开启一处多经纬空间,这也是自己与花妞感到不适应的原因。 “马爷爷,您还懂得风水?”岳林忍不住的问道。 然而,听到他的问话,惊讶中的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小林,马爷爷我不懂风水,但这里的确是经风水师指点过!” 听马老爷子这么一说,马莲舟顿时懵怔了,未曾想,这家伙并非是胡说八道,自己都不清楚爷爷家的布局,竟然还请过风水大师指点,此前总以为是爷爷的爱好而已,随性装修成回归自然的布局。 “岳林,你还懂风水之术?”马莲舟惊讶的问道。 “略懂一二!”岳林话音一落,翘起唇角笑了笑。 见他又要露出坏坏的笑,马莲舟抿抿嘴不敢继续问了,担心他守着长辈胡说八道。 “小林,上午你说苍鹰不对劲时,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什么异常了?”马老爷子问道。 “马爷爷,上午我的确感觉苍鹰不对劲,但我从洗手间出来之时,感觉它并没什么异常,我开始认为只是一种错觉,可刚才马爷爷的诗点化了我,别墅的位置应该处在一个风水口,也就是说在一个恰当时机,跟某个经纬度重合,便会开启一个异度空间的门!” 听到岳林的讲述,马老爷子点了点头,想必他并非一无所知,或许,他曾经找高人来看过,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眉目。 “小林,与异度空间重合,这里便会开启一扇门?”马叔叔惊讶的问道。 “没错!至于这个异度空间,是几维空间咱们还看不清楚,但至少是四维空间,毕竟咱们生活在三维空间里,看不到四维以上的空间,但人和动物的魂魄,或多或少的有些灵息,在某个敏感的时间点上,恰巧与磁场产生了感应,那一瞬间也能感触到,只不过肉眼看不到罢了!” 听到岳林这么一说,马莲舟面露惊恐,汗毛都感觉竖起来了,匆忙问道:“岳林,你别吓唬我,这种现象我经历过,总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可我转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这便是异度空间的重合?” “若不是因恐惧由心而生,那你的感觉便是对的,只是你看不见摸不着而已!”岳林认真的说道。 马叔叔思索着他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想必他也经历过,迫不及待的问道:“小林,那你能找出这里面的玄机吗?” 他说话间看向了马老爷子,叹息一声,再次说道:“爸,既然小林已经看出倪端,咱们就把内情说出来吧!毕竟,屋子里有个隐形的外来出入口,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我弟弟的事或许就跟此有关!” 岳林眉头一拧,看向犹豫中的马老爷子,心想,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自己也没听马莲舟说起过。 “唉!这事还要从当年捡到这只苍鹰说起,那年我捡到它时,腿上系着一样东西,或许它只是一件信物,形如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 “奇形怪状的钥匙?”岳林情不自禁地问道,自然想起外公留下的那把钥匙。 “对!那把钥匙的形状,并不是开现代锁具的银钥!”马老爷子回忆着说道。 岳林表情一怔,疑惑的问道:“那是一把银钥匙?” 看到马老爷子点了点头,岳林更是困惑不解,心想,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显然,与外公留下的紫铜钥匙有出入。 毕竟,紫铜的材质属于工业用铜,在工业革命之后才出现的,尽管也是仿制古代银钥制造,但一个材质便说明它的年代。 “叔叔,我用一下您的笔!” 岳林接过马叔叔递来的笔,在手掌上画了一把钥匙的形状,随口问道:“马爷爷,你看是这个形状吗?” 看到岳林所画的钥匙图案,马老爷子惊讶的点点头,吃惊的问道:“小林,你见过那把钥匙?” 岳林摇了摇头说道:“哦!我曾经在一家古玩店里,见过一把钥匙的图案,马爷爷您继续说!” “噢!通过苍鹰携带的信物,我才知道这是只人工饲养的苍鹰,相当于那些信鸽传信,我便把那钥匙收藏了起来!”马老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爷爷,那后来呢?”马莲舟问道。 “后来,这里发生了一场水灾,整片田地被洪水淹没,咱们那个老村子也不例外,连续的雷雨天气,洪水来势凶猛,连村民挂在大树上的猪,也被淹死在树杈上,这个莲舟的妈妈深有体会!”马老爷子叹息道。 马莲舟拧起眉头,转脸看向母亲问道:“妈妈,爷爷说的这场水灾,是不是你生我的那个晚上,突然爆发的那场特大洪水?” 看着母亲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都可怕,当天晚上我肚子就有些痛,你爸正准备陪我去医院,谁知那场大水来的那么急,若不是你爸扔给我的那个木箱子,今天咱娘俩了也不会在这里了!” 马莲舟起身搂住母亲的肩膀,笑道:“是妈妈命好,莲舟跟着妈妈沾了光!” 听女儿这么一说,母亲叹了一口气:“唉!”当时,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紧紧抱着那个木箱子,洪水将我冲到一处秃岭!”母亲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不堪回首。 “阿姨,那后来您是怎么得救的呢?”听入迷的岳林问道。 “幸好,秃岭周边堆集着大量的莲叶,那些花藤我跟箱子拦住了,那晚我就在秃岭上生下了莲舟。连续七八天捡拾着周边的莲蓬,采集者一粒粒的莲子来充饥,幸运时还能寻到一截莲藕,熬了整整八九天,也没等到人来救援,我才知道自己的位置太偏僻了,若不是有了莲舟,我真坚持不下去了!” 见母亲说到这里哭了,马莲舟拿着纸巾给母擦着眼泪,想必,当时处在生死边沿的情景,让这位母亲创巨深痛不忍心去回忆。 马老爷子叹息一声,说道:“莲舟啊!现在知道你的名字由来了吧!” 看到孙女哭着点头,老爷子再次说道:“当时,我跟你爸爸还有你叔叔,到处寻找你妈妈的踪迹,谁也没想到会冲出那么远去,后来,村民也都开始帮着寻找,可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人,那时全家人都绝望了!” “那后来怎么找到呢?”岳林继续追问道,感觉这里面应该有蹊跷。 马老爷子擦了擦嘴,转过脸看了看那只苍鹰,说道:“后来就是它帮着找到的!” “是苍鹰?”岳林吃惊道。 “对!当时它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鸣叫着盘旋了大半天,那时大家都忙着寻找人,也没把它的举动当一回事,后来它开始朝我们俯冲,然后向秃岭方向飞去,见我们还是没有反应,就那样一遍遍的俯冲下来,这才引起我们的注意,朝它飞去的方向寻找,最终找到快要奄奄一息的母女!” 听到老爷子的一番讲述,岳林重新打量着苍鹰,心里犯起了疑惑,它还有这等的灵性? 显然,这与岳林最初判断的不一样,按理说苍鹰翻动的眼神中,或多或少的带着点邪气,在这布局中它还是个焦点,甚至,它极有可能还是一个阵眼。 “马爷爷,真没想到苍鹰这般灵性,后来那把钥匙呢?”岳林为解开谜团继续问道。 “小林,你猜测的没错,可以说它的确有灵性,其实,它也是对那把银钥的感应,当时莲舟母亲抱着的木箱子,里面就放着那一把银钥,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规律,它与银钥有很强烈的感应,可以说完全跟着银钥走……”马老爷子讲述着银钥去向, 原来,经过苍鹰的灵性举动,村民找到了危在旦夕的母子,这个事情便在村民中传开了,都知道马老爷子家有只灵性的苍鹰。 某一天,有位道家老者登门造访,询问其关于苍鹰的事,他说自己便是苍鹰的主人,并提及那把银钥之事,担心马老爷子不信他的话,还现场指挥苍鹰按他说的话表演,从这里也得到了证实,此人是苍鹰真正的主人。 尽管马老爷子舍不得交出银钥,一旦交出了银钥,等于交出了苍鹰,它可对马家有救命之恩,马老爷子自然不舍得,但他转而又一想,若不是人家主人培养出灵性的苍鹰,苍鹰怎么可能会去救助母子。 最终,他还是将银钥交给了这位老道,老道人知道马老不舍得苍鹰,所以他只取走了银钥,给苍鹰单独的说了会话,便焚烧了一道符咒,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苍鹰不在跟着银钥走了。 当时,整个村子的房屋,基本都已经大面积坍塌,村民们也正准备搞重建,老道人寻到丢失的银钥,也是为了感谢马老爷子,便给他们家看了一块风水地,就是现在的这幢别墅。 并且,还传送他一本《玄门五行针秘笈》,马莲舟掌握的针灸术,大部分是从该秘笈上所得,只是长辈并未跟她提及此书,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马老想传给自己的孙子,也就是马莲舟的堂弟,那个带虎仔的小伙子。 然而,马莲舟的这个堂弟,好似与医学相克一般,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对此不感兴趣,反而,马莲舟继承着马家医学世家的天赋,对医学有着崇高的追求与信念。 马老爷子这才转变思想,逐渐开始传授于她,若是早传授给这个孙女,现在的马莲舟在医学上,尤其针灸术上会更为精湛。 后来,又有一个道士登门来拜访,他看到这块风水地时,说此地福源流失殆尽,若想要留住最后的这点福源,需要根据此处风水的变化,布设一个近似自然的福底井。 井口便选在马老爷子家中,可将福源留存在井底,根基在他的客厅,形成一个自然循环系统,不但留下了福源,还能重新酝酿新生福源,造福子孙后代。 当时的马老爷子,对道士的话深信不疑,便开始布设这个福底井,果不其然,布设完毕以后,他感觉住在这个环境里,心身特别的舒适,犹如回归大自然一般的清净。 然而,好景不长,他的小儿子在家中不明失踪,这件事发生以后,家人寻人未果的同时,总觉得与这布局有丝丝关联。 紧皱眉头的岳林,此刻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并非未曾谋面的大法师,而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3章 幽冥魂绸 夜幕之下,香寒林诊所内,静悄悄的一片沉寂。 床上盘膝而坐的岳林,微闭着双眼静坐调息,血灵的地灵之魂,已经融合他的地魂,与命魂相互感应,灵息逐渐融会贯通。 身躯呈现出红色光晕,丝丝嫣红沿着经络遍及全身,调养着五脏六腑与七魄,岳林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一片清明。 此时,岳林融合的地灵魂舍,布设着幽冥神女的四点嫣红,不但为其固魂守舍,关键还具有威慑幽冥百鬼的法力。 原本,血灵身的地灵之魂,就拥有祛除幽冥鬼邪的超强灵力,它与原身的地魂融合,从而,赋予岳林地魂的法源力量,更何况,又有神女印的守护,足以让他的地魂高枕无忧。 或许,神女担心早产的弱小地魂,需要一段时间的成长,这要看岳林的造化了。 现在的岳林与灵身,具有同一个命魂、地魂,只要再与血灵身融合天魂,三魂齐聚,便可造就他超强的灵神法力,可渡七魄之身、可渡亡魂苍生。 然而,血灵的天魂还孕育在萧媛身上,守护,自然成了他的头等大事,前提,他要保证自己能活着。 弹指瞬间,一道红绸飞出,这是神女留下的帷帐,同样也是一门法器,原本岳林想将它配给秦凡卿。 最终,他还是决定给徒弟研玉,艺高人胆大,淹死的大都是会游泳的,他不想让秦凡卿去冒更多的险,后面未知的风险太多,师徒还要面对更多的危机,何况,神女也说过是送给徒孙的礼物。 看着房间内悬空的红丝绸,岳林随手抛出一个瓷茶杯,施展灵力的一瞬间,丝绸极速缠裹掉落中的瓷茶杯,手腕一抖,收回丝绸的一刹那,凭空撒落一地粉尘。 “好法器!”岳林自然自语的夸赞道。 这让他有了极大的兴致,再次抛出红丝绸,凭空出现一幕红色大帐,渲染的房间如同新婚洞房,乐此不疲的岳林,不断挖掘丝绸的各种潜能,将法器的灵威施展的淋漓尽致。 正施展着灵力的岳林,感应到院子内有了生息,手腕抖动间收回了丝绸,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守护萧媛她们的研玉,看来花妞过去替换下了她,可守护只是其一,关键是传授给她们那些道法,免受那些鬼魂的骚扰与监视。 岳林难免犯了疑惑,难道是她们遇到什么事,还是她俩都已经学会了,不然也用不着半夜跑回来,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感应到研玉在房间门口徘徊,并未慌里慌张的急着敲门,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岳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门没关,你进来吧!” 研玉应声轻轻推开了门,低着头走了进来,身着藏青色职业西装,脚穿着黑色高跟鞋,长长的发丝拢起一条马尾辫,脸上还画了淡淡的妆。 一缕清香扑面,让岳林倍感熟悉,这是萧媛身上的味道,显然,她们给研玉进行了梳妆打扮。 “师父,您交给我的事完成了!”研玉倚靠在门口旁,羞涩的低头说道。 见她一身简约靓丽的装扮,尤其身着小西装的风格,一定是秦凡卿的杰作,随意拢起一条马尾辫,画着优雅淡淡的彩妆,显然是萧媛的杰作。 岳林赞赏的笑了笑,还真没想到那两个丫头,竟然把徒弟打扮的这么好看,感觉她就是秦凡卿与萧媛的中和。 “哦?她俩这么快就学会了?”岳林微皱起眉头疑惑道。 “是的师父!她俩很聪明一点就通,原本想等她们熟悉后我再离开,可她们让我回来守着师父,所以我便把那本《道术》留下了!” 听到研玉的解释,岳林明白那俩丫头的心思,她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好感动,说道:“好!这次师父很满意,时间也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明早跟我去见一个人!” “承蒙师父夸奖!”研玉犹豫的说道,待她刚要离开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师父,我差点把这事忘了,申勇今天也去了那边,好像他也会一些道术!” 听到研玉的提醒,岳林并未感到奇怪,关于这个申勇的情况,萧媛也跟他说起过了,无非他是为保护萧媛而去的,这样来说唐羽岚应该去了覃青那里,遇不到强敌他们蛮可以应付。 何况,花妞也在那里,即便是遇上了强敌,花妞也会通风报信,他们彼此相互联合,组合起的力量不可小觑,难怪她俩不放心自己,想到这一些因素,让岳林心里坦然了很多。 “嗯!师父知道了!” 看到研玉还在门口犹豫,好像她并未打算离开,岳林疑惑的问道:“研玉,你还有事?” “师父,您不是答应给弟子一件法器吗?”研玉低声嘀咕道。 “哦!师父哪能忘记这个,只是现在时间太晚了,一些施法秘语需要传给你,到了……?” 见她满怀期待的表情,岳林的话并未说下去,随口说道:“算了,师父现在就传给你吧!” “谢谢恩师!”研玉满怀欣喜的说道。 片刻,岳林弹指一瞬间,红丝绸再度飞出延伸,房间内呈现一幕大帐,将研玉笼罩其中。 “师父、师父……!” 大帐内,研玉看着红彤彤的四周,心里既惊喜又有些紧张,她不清楚该如何拥有这门法器,更不得知师父如何传授与她。 “净身!”大帐外传来师父的声音,研玉没有任何犹豫,便在大帐内脱了个精光。 “闭上眼睛!” 研玉缓缓闭上了双眼,还未等她弄明白什么事,感觉到自己的命魂似乎要出窍,她知道是师父的灵力驱使,并未刻意阻止命魂的反应。 “啊……!” 研玉命魂出窍的瞬间,脑海中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身躯顿时不受自己的支配,十指犹如被针尖挑破一般,依次迸溅出几丝血雾,研玉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随后便是双脚指、其次是神厥穴、再次印堂穴,逐次飞溅出几丝血雾,研玉只看见血雾迸溅,却不见被什么所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与麻木。 大帐外,岳林在地上盘膝而坐,手指飞出一丝嫣红,犹如一根烧红的细针,直刺悬浮在空间的命魂。 片刻,一团血色灵气将命魂包裹其中,红色大帐飞出一丝红线,向血色灵气包裹的命魂延伸,犹如抽丝剥茧一般,大帐开始逐渐消逝。 伴随最后一截丝线的融入,整个红绸大帐被命魂吸收,赤裸的研玉微闭双目,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嘴中默念着什么。 命魂围着岳林绕了三圈,它好似是在感激明师之恩,之后,便飞向研玉的承灵穴融进命魂舍。 微闭双眼的研玉,眼角溢出感激的泪水,通过师父印入命魂的咒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会给她如此玄真的法器,幽冥魂绸。 “扑通!” 跪伏在地上的研玉,面对盘膝而坐的师父三叩首,“弟子研玉叩谢恩师,叩谢神女!” 岳林轻舒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施法咒语各不同,自然施展法力也不……???” 跪伏在地的研玉,听到师父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一怔,抬头看向懵懵的岳林,两道眼神直愣愣的顶着自己,这才想到自己还赤裸着身子。 “对、对不起师父!研玉该死……” 研玉吓得赶紧赔罪,她觉得这是对恩师的侮辱,赶紧起身捡拾地上的衣服。 “研玉,你可施展一下得到的功法!”缓过神来的岳林提醒道。 听到师父的提醒,研玉恍然大悟,念动咒语之时,神厥穴飞出一道红绸,迅速包裹自己的身躯,一瞬间,亭亭玉立的身躯,犹如穿了一件红色旗袍,显露出凹凸有致的典雅身段。 岳林唇角一翘,含蓄的称赞道:“很美!” “谢恩师夸赞!”研玉面露羞红,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不但得到了幽冥魂绸,还得到师父的赞美,这对她来说都是最高的奢望。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岳林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研玉,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拜访一个人,这个人也会道术,你帮师父暗里观察一下,他的道法到底有多深,但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弟子明白!师父尽管放心!”研玉爽快的说道。 “嗯!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早回去休息吧!”岳林捶着臂膀说道,转身坐回到床上。 研玉稍有犹豫,随即走到师父身边,说道:“师父,弟子给揉揉肩!” 岳林眉头一皱,看着满脸真诚的研玉,问道:“道术推揉你也会?” 研玉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您躺下吧!” 岳林趴伏在床上,感受着推揉的手法,的确是依据穴位松骨推拿,能最大程度的消除心身疲惫。 “研玉,这个你也得教给她俩!”岳林突然嘱咐道,他心里想的倒是很美丽,以后可以天天享受松骨推拿。 研玉听到师父的话,笑了笑说道:“师父,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她们最早学得就是松骨推拿!” “哈哈!真的?”岳林心里惊喜,竟然忘了拿捏师父的架势。 “师父,她们俩连我都看着很美,对了,还有那位唐小姐!”研玉感叹着说道。 岳林心里美滋滋的,随口说道:“研玉,你也长得很美,不要羡慕她们!” “嗯!研玉听师父的,只要师父说好看就行!” 虽然研玉这么说,但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萧媛与秦凡卿嘱咐她的话,既不能让她们失望,更不能让愧对了师父。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4章 玄门异域 清晨,古玩一条街显得比较冷清,大概是正月里放假的缘故,天香古玩店的大门紧闭,岳林走向前去敲了敲门。 片刻,店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来,“岳林哥?你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丹如珊说话间,看向岳林身后的研玉,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显得不是那么友好。 “你这鬼丫头,不喊我岳叔叔,还喊哥喊得这么亲切,你爷爷呢?”岳林说话之余,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爷爷在楼上等您们,你们上去吧!”丹如珊噘着嘴说道,还偷偷瞅了一眼研玉。 “是小林来了吗?快上来,这都等你们半天了!”二楼拐角处的丹榆,朝着他俩招呼道。 两人跟随他进了屋,岳林跟他一番介绍之后,丹榆看向研玉说道:“姑娘,你可是有福了,拜了一位年轻帅气的师父,你若学得你师父的真传,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听着丹榆的一席话,研玉淡淡的笑道:“丹老说的没错,我这个师父打着灯笼都难找!” “师父?我岳林哥收徒弟了?” 丹如珊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重新打量着一身小西装的研玉,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觉得既然是岳林的徒弟,那凡卿姐肯定是知道的,不然,还真得打电话过去告状。 “我丹爷爷,还有丹姨他们都还好吧!”岳林询问道,毕竟,自上次回来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丹爷爷挺好的,就是你丹姨成了大忙人,现在欣家的产业基本分家了,你丹姨与欣老四控制了三成,欣老三控制了二成,欣老二掌控了半壁江山!”丹榆介绍了那边的一些情况。 岳林也觉得应该早分家,毕竟那个欣老二居心不良,早晚会捅出篓子拖累欣家大业。 “对了!电话里你说什么道术?”丹榆话锋一转,看向岳林询问道。 “丹伯!我今天来找您,是想问一些关于道术上的问题!” “哦!那你说说看吧!毕竟,道家门派太多,道法之术也不尽相同!”丹榆说话之余,看了一眼研玉,再次说道:“这位姑娘应该有道术的基础!” “丹老说的对,我对道术略知一二,还望丹老多多指教!”研玉坦然的说道。 “哈哈!谈不上指教,在道术上我也是个半路出家人!”丹榆低调的说道。 岳林心里犯起了疑咕,研玉并没有施展什么道术,甚至,都未感触到她做什么小动作,丹伯是怎么看出她有道术呢?这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丹伯,在道术里,可有识别异域之术?”岳林直接问道,他想解开马老爷子家的蹊跷。 “识别异域,你是指的异度空间?”丹榆略显惊讶的说道。 岳林点了点头,说道:“丹伯,当初你用道术,将力永冉的魂元送入瓷盆下,虽然这个过程较短,但性质应该雷同,我想知道送入瓷盆的过程,魂元是通过哪一区域到达的!” “这是咒语启动的灵力,触及到秘语中的玄门,若说到具体通过哪一异度区域,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咒语的灵力触及到秘语,再由秘语开启玄门获得法力,并非由施法者直接开启的玄门!” 丹伯的一番解释,其实,岳林心里也是知道的,但他对道术的造诣不熟悉,尽管知道一些原理,一旦具体到如何操控,他也就爱莫能助了,毕竟,他现在要解开的便是道术。 “小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丹榆看他沉思着什么,感觉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丹伯,最近一段日子,我发现一个诡异的情况,有人用道术开启了一个异域,而且开启的这个异域,并非是个封闭空间,虽然我能找到门的出处,但我却找不到这个门的阵眼,好似这个玄门阵,压本就没有阵眼,这是因为何故?”困惑中的岳林问道。 “并未封闭的玄门阵?”丹榆惊讶的问道。 “对,这个阵门是开启的,只要发现者可以进入,但贸然进入的后果不得而知,所以,想要看全进入这个异度空间,必须要控制住这道玄门,否则,一旦发生危机连退路都没了!” 丹榆思索着点点头,他想了好一会,叹息道:“岳林,我想起一门法术,但我不敢肯定它就是此术,毕竟,若施展这门大法的人,绝不是一般的道术之人,时至今日,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就是我那个浪迹天涯的恩师,可惜他已经驾鹤西去了!”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赶紧问道:“丹老,你说是什么法术?” “虚门大法!” “虚门大法?怎么听着像……???” “对!你猜的没错,施展此法术的人,需要道佛双修,掌控炼魂、渡魂超脱之术!”丹榆打断岳林的话说道。 岳林一听伤脑筋了,掌握道佛法术的人真是凤毛麟角,随即问道:“丹伯,您的师父圆寂多少年了?” 丹榆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人家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是整整二十四年!” 岳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沉,二十四年?这个时间点让人觉得敏感,毕竟与马莲舟的年龄一般大,难免会想到当年大水之后,会不会是他老人家拿走了银钥,并给马老爷子圈了一块风水地呢? 时隔几年,又是谁在圈起的风水地上开启了玄门?想到这些蹊跷事,岳林继续问道:“丹伯,老人家对风水学一定很独到吧!” “老人家不但非常精通,甚至能看破地下龙脉,毕竟道佛双修之人,连我都不清楚师父的能耐到底多大!”丹榆感叹着说道。 “老人家喜不喜欢养宠物?”岳林趁机问道。 “他喜欢的宠物多了,五花八门,猫、狗啊的都有!” 岳林犹豫了一会,继续问道:“那花鸟鱼虫呢?” “这些他都喜欢,可惜他没有定点的地方,常年游山玩水不好携带,不过,他倒是养的一只苍鹰,走到哪里都带着!” 丹榆的一番话,最终,戳中了岳林想要的答案。 “丹伯,你见过老人家施过虚门大法吗?”岳林继续试探道。 毕竟,马老爷子说过,后来有一位道士,在风水之地上改动原貌,从而开启了一道玄门,这个后来的道士是谁,现在岳林的怀疑恰巧是丹伯,老道士的玄术传授徒弟,这也并不稀奇。 “我只见过一次,还是给师祖超度亡灵之时,不过,超度完亡灵之后,他便把虚门空间消除了,以防被他人利用!” 丹榆的话正说出了要点,施展法术运用之后,便会消除虚门法术的空间,防止出现马老爷子家的状况,被人给改出了玄门。 “丹伯,您会不会这门法术?”岳林迫于无奈,只能直接问出想要的结果。 只见丹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不然我怎么说自己是半个修道之人,那年已是秋季,师父出游好久也未回来,老人家就收了我跟师兄两个弟子,到处寻找他老人家的未果,就在一个下雨的夜里,不知是谁师父的尸骨送了回来,才知道他老人家早已归西!” 岳林听到他的一番话,这才清楚老人家是遭遇不测而亡,并非是圆寂而终,这也正好验证他最初猜想的结果。 “丹伯,老人家没有传授你们此法术?”岳林困惑道。 “唉!当初看老人家那意思,也想将一些绝门玄术传授我们,可我与师兄的造化修为不行,压根就入不了法界,最终,老人家也是遗憾而终!”丹榆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 岳林盯着丹伯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心想,难道丹伯真的没有学到此术,那后来的道士是谁呢? “丹伯,如今你有没有听说过,能施展此法术的人吗?或者,能改动此法术的玄门的人?”岳林提醒着问道。 丹榆思索着摇了摇头,突然他的眼神一愣,随后说道:“有没有施展此法术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你说到改动空间玄门的人,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丹伯,什么事情?”岳林迫不及待的问道。 “曾经,师父做过一场法事,虽然他并未施展虚门大法,但也是属于这一类的小道法,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法事未做完中途出了差错,他让我去请了一个人,才把这场法事顺利做下来,师父说若我跟师兄有她的造化,蛮可以将小道法传授给我们!” “这个人您还能找到吗?”岳林急急问道。 看着焦急中的岳林,丹榆犹豫了好一会,“小林,这个人你也认识,若你想找她过问此事,她不见得会跟你说出来,如果你说从我这里打听到的,她更不会跟你说出实情!” “他是谁?”岳林未加思索的问道。 丹榆看了看旁边研玉,好像有些不方便开口,岳林感激说道:“丹伯,我徒弟这边,您尽管放心好了!” “你吴妈,吴春玥!” 听到丹伯说出的名字,面露惊讶的岳林,心里又犯起了疑惑,首先,排除第二个改玄门的道士,其次,他跟吴妈非常熟悉,除了她身手不错,再就是蛊毒的造诣不错,但并未发现她有其它特别之处。 毕竟,虚门大法需要极高的造化,修为上需要超强的念力,也就是念动咒语的灵力,才能触发到空虚大法的秘语,拳脚功夫以及蛊毒根本派不上作用,吴妈怎么会辅助老人家施法呢? 还有便是丹伯说的话,吴妈与丹伯两人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隔阂?但在布拉寨之时,两人也都见过面了,也没看出有什么矛盾。 想到这事情,岳林忍不住的问道:“丹伯,难道你与吴妈还有过节?” 丹榆摇了摇头说道:“小林,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应该跟你说的,我与你吴妈没有任何过节,就是因为我师父找她帮忙,结果她能进入玄门一事,被我师兄无意中传了出去,最终,迎来一场噩梦!” “什么噩梦?”岳林急迫的问道。 “师父遭遇不测之后,我师兄也遭到了毒手被暗害,紧随师父他老人家去了,我只有被迫离开那个小道观,你吴妈也差一点遇难了,幸亏有贵人暗地相助,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丹榆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是当年的事情,现在说出这些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岳林疑惑道、 丹榆朝他摆了摆手,说道:“我跟你说出此事,不怕他们有人来暗算我,你吴妈也会跟我一个想法,她不怕被人暗害,他会担心你的安全!” “我不怕,想杀死我也没那么简单!”岳林倒是说的很直接。 “小林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人总在暗处存在,不然以我师父的本事,他老人家竟会被暗算,说出来都没人敢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 听着丹伯的话,这让他想起恶灵身的话,但这些事情他迫切的想知道,具体原因不全是帮马老爷子,他想解开银钥的谜团。 原本想直接问丹伯,但外公留下的那把铜钥齿痕,丹伯是见过齿痕的外形的,当时也没见他说出所以然来,想必,他对这银钥之事情并不知晓。 况且,未把事情搞清楚之前,银钥与马老爷子的玄门事,岳林要为其绝对的保密。 “丹伯,你们的道观在哪里?”岳林突然想到了道观。 “那地方偏僻得很,是一个螺旋状的孤岛,与湖海相望,现在应该是荒岛了,怎么你还想去哪里?”丹榆忧心的问道、 岳林犹豫了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早晚是要去的!”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5章 井中生花 香寒林诊所大院内,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各种摩托车、自行车见缝插针塞在其中,连门口外的外环路上,都停了一排排车辆。 原本沉寂的诊所小楼内,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长长的挂号队伍排到了楼外。 “你他么跟丢了魂似的,是眼瞎还是智障?” 长长的排号队伍里,一位粗壮的大汉怒目圆瞪,随手将抱着孩子的女人拽了出来,再次怒斥道:“这么大个人不懂规矩,到后面排队去!” “这位大哥,刚才我就在这个位置,中间只是去了一趟厕所,看在孩子小的份上,您就让我排在这里吧!”女人恳求着说道。 “行了行了!这种病发的这么急,哪个不是为了老小来的,算了,不跟你费口舌了,那你排在这里吧!”大汉不情愿的说道,抬头看了看长长队伍,大半天没有什么变化。 诊所里,研玉按照师父的吩咐,将治疗后的患者安排到病房,需要三个小时的观察期,若未出现其它不适的反应方可离开。 马莲舟也经院方批准,带着几位医护人员过来帮忙,肖雪、肖柔跟着她在药房配药,门诊室的岳林望闻问切,给一个个患者诊断病情,从早上忙到晚没有休息,可谓苦不堪言。 “自你感到身体不适期间,服用过什么药,或者做过什么治疗?”岳林望着患者的神色问道,这句话从早问到晚,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大夫,我刚开始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有时还头昏目眩,后来,经得过这种病的人介绍,吃了叫什么安魂丸的药,病症减轻了好多,谁知道半年后又复发了,比上次还严重,不但怕冷也怕热,还经常丢三落四,打不起精神来!” 岳林听到患者的讲述,答案基本如出一辙,随即问道:“是不是叫千岁安魂丸?” “对对!是叫千岁安魂丸,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了!”患者无奈的叹息道。 “你去药房抓药去吧!”岳林摇了摇头说道,撕下开好的诊治方子,随手递给了患者。 “谢谢大夫!”患者家属感激的接过单子,搀扶着患者向药房走去。 此时,楼道内已是人满为患,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研玉喊道:“每位患者只留一位家属陪护,不要拥挤在楼道内,望大家自觉遵守!” 然而,药房内的配药工作,最早的停了下来,马莲舟经过一番清点,无奈的说道:“肖柔,去通知你师父,药已经全部分发完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片刻,门诊室外挂的牌子,已经翻挂过来,代表今天坐诊的名额已经到了,满身疲惫的岳林缓缓站起身,看到外面长长的队伍,他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患者及家属看到名额已满,捶胸顿足,哀声怨道,久久不愿意离开,有的患者和家属,直接在诊所院里的车里过夜,争取明天能排在前面。 办公室内,疲惫不堪的岳林,坐在办公桌前轻揉着额头,心情显得非常低落,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闻声赶来的患者,却是愈来愈多。 然而,他的灵气每天只能生成那么多,这等于是在消耗自己,挽救他人的生命,若长此以往,对自身的造化影响很大。 尽管已将灵气比例大幅缩水,用了大量的草药来代替,对不断前来就诊的患者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岳林,病房的患者交给我来,你先去休息一会吧!” 马莲舟走了进来,随手拿起岳林的茶杯,给他冲泡了一杯茶。 “莲舟,你回去替我谢谢宋院长,我知道他的意思,但现在的这个药方子,我的确无能为力,毕竟有些成分急缺!”岳林无奈的说道。 马莲舟尴尬的说道:“岳林,院长的确是这意思,可我没有……!” “莲舟,咱俩一向坦诚相见,你就不用再做解释了,不过也跟院长说说,待我研制出良药,我会第一个通知院方,毕竟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挽救不了多少生命!”岳林打断她的话说道。 “岳林,我按你的话转告就是了,你先去躺一会吧!” 看着面色憔悴的岳林,马莲舟心里有些心疼,从没看到他如此疲惫过,连那双深邃的眸子,都失去往日的神色,黯淡无光。 过度消耗灵气的岳林,迈着沉重的步子,想着几日的问诊情况,虚脱般的躺在了床上,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随手拨出了一个电话。 “罗銮,你现在忙什么呢?”岳林淡淡的问道。 “单位近期忙着出新药?好吧,即便再忙也腾出几分钟来,有点事需要你帮忙,有一种叫千岁安神丸中成药,你私底下问问欣圆,她清不清楚出产厂家的情况,到底是跟那些企业合作的!” 听到罗銮说覃青也让他问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岳林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她们也要插手此事?毕竟已经提醒过她们,幕后的事不要她们插手。 “罗銮,你将我的话专告覃总,这幕后的事点到为止,否则,必然招惹大麻烦!”岳林千叮万嘱的说道。 “对了,你们新药的研制,若碰到什么困难,我能帮上的尽力而为,决不能以身涉险,对了,哥们知道你跟欣圆的关系尴尬,这次也只能你出面了,那边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听到罗銮答应下来,岳林也没再说什么,人家两人的感情事,需要他们自己来处理,毕竟,欣圆与宁翰腾那边还不清不楚,尤其欣圆父亲的失踪,让这层关系更加复杂。 花之语大厦内,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覃青来回的踱着步子,等待萧媛与秦凡卿的到来。 此时,桌子上的座机响了,焦虑中的覃青一看是内线电话,随手按下了免提键。 “董事长,萧氏集团的董事长来了,他已快到楼下了,您看如何安排?” 听到萧重柏突然造访,这出乎了她的意外,按理说他应该提前通知一声,怎么会突然就来了呢? “知道了,一会我到大厅去接应他!” 覃青的话音一落,转身朝门外走去,毕竟,萧重柏曾经也是自己的上司,如今他登门拜访,自己下楼迎接理所当然。 此时,一辆加长奔驰停在门口,萧重柏匆匆下了车,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厅。 “欢迎萧董事长莅临指导!”落落大方的覃青,伸出手迎接自己的老上司。 萧重柏也是面带微笑,赞许的说道:“现在我得称覃董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花之语工业园,不但名字好听,规模也是绝不含糊,一步到位啊!” “董事长过奖了,咱们上去说!”覃青朝电梯礼貌的伸手礼让,边走边介绍着花之语的情况。 两人落座之后,覃青接过招待人员的茶杯,亲手端给了萧重柏,可谓是对他的极大尊重。 “小刘,我跟萧董事长有事要谈,未经我允许不要打扰,一切工作往后延!”覃青嘱咐道。 见招待人员带上了门,萧重柏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说道:“覃董啊!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有话喜欢直来直去,我这次亲自登门拜访,主要是为萧媛的事而来!” 听到萧重柏的话,覃青心里有些疑惑,原认为萧重柏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为新药研制的事而来。 毕竟,现在各大制药厂都在联合行动,争取拿到根治这次疾病的方子,未曾想,他这次匆匆拜访,却是为了女儿而来,但萧媛那边也没出什么事。 “哦!董事长有事尽管说!”覃青客气的说道。 萧重柏表情严肃下来,随手摁灭手中的香烟,说道:“覃青,咱们相处这么久了,我萧重柏是什么人,你自然也很清楚,萧媛是你的好朋友,好姐妹,如果哪天我出现什么意外,你要扶持萧媛一把,萧氏集团的接班人,非她莫属!” 听到他托孤一般的语气,覃青显得有些吃惊,尽管其中的缘由,萧重柏并未说出原因,但她也猜想个大概,一定是出在关总裁身上。 “萧董,萧媛跟我与凡卿的关系,您应该是知道的,即便您今天不说,我们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还是希望您亲手将她扶持上去!” 覃青的一番话,让萧重柏万分感激,他知道这个曾经的下属,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着。 “你跟萧媛这次遇险,若不是岳林出手,你俩的性命都得搭进去,我萧重柏不会咽下这口气,无论幕后人是谁,我要跟他们讨要个说法!”萧重柏说话间又拿起了香烟。 “萧董,这件事覃青记在心里,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覃青说话之余,将他指间未点燃的烟抽了出来,再次说道:“您还是少抽点烟吧!” 萧重柏不习惯的搓搓手,拿起旁边的公文包,“覃青,萧媛与凡卿的安全我倒是放心了,你平时一定要有所防范,尤其新药未推出之前,不妨将身边的人与你近一些,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不用送我了!” 看到萧重柏起身要离开,覃青还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萧董,萧媛不能失去您,为她您要好好活着!” 手握门把手的萧重柏,稍有停顿,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未转身随即开门离去,望着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覃青眼圈早已泛红。 私人会馆内,一辆奔驰s600缓缓驶入,萧媛急匆匆下车直接上了楼。 房间内,秦凡卿正与覃青通着电话,萧媛打开门急急走了进来,“凡卿,你是在跟覃青通话吗?” 秦凡卿接着电话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覃青先这样吧!萧媛已经过来了,你也赶紧过来,咱们碰碰面商量一下!” “覃青把那边的情况,都跟你说清楚了吗!”萧媛急急的问道。 “萧媛,你先不要着急,一会等覃青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以前花之语的浮现,一向非常很灵验的,这次怎么会有出入呢?”秦凡卿思索着说道。 萧媛也是不得其解,焦虑的说道:“现在得这种失魂症的人,愈来愈多,可咱们的新药还缺失重要的一味,到现在那口老井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岳……???” “不能,他现在有地灵之魂,我想他应该也有所察觉,我们不能以身涉险,还有,关于老宅子的那口井,我们一概不能说出去!” 听到秦凡卿的一席话,萧媛急急的问道:“那我们有何办法?老井中不生花,我们的新药就推不出去,失魂症必然会泛滥,凭靠岳林双手治疗那些人,即便累死他也是杯水车薪!” “萧媛,你先冷静一下,岳林没有你想的那么笨,肯定有所察觉会及时做出反应,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便是给他一点时间!”秦凡卿劝慰道。 焦虑的萧媛听到她的话,想了想也有道理,岳林哪有自己想的那么笨,他通过治疗那些人,肯定会察觉到什么,从而解开其中的谜团。 “决不能让花之语食言,井内必须要开花,必须开花……” 萧媛双手合十,不停的重复祈祷着。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6章 一件玄门风衣 私人会馆内,三人经过一番商量,也没整理出个头绪来,忧心如焚的三人沉浸下来,冥思苦想,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对了,当初你俩去井中种花,会不会种花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见她两人一筹莫展,覃青打破了屋内沉静。 萧媛与秦凡卿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种花过程中没有问题,这一点我跟萧媛绝对保证!”秦凡卿肯定的说道。 显然,覃青并不清楚其中的隐情,她俩不可能将花之语说出来,所谓的去老宅的井下种花,那只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实则,是按花之语沉眠天地两魂而为,两人进入岳林家的老井里,只要浸泡在井水中,她们孕育的灵息便可进入沉眠期,井内便会生出引魂之花。 她们现在所缺的一味主药,便是井中生出的引魂之花,然而,到现在也未见一丝嫣红,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井中引魂花,她们怎么能不心急。 不过,秦凡卿倒是想过风水问题,毕竟建造花之语工业园,需要大规模的破土动工,会不会因为这个问题,从而影响了周边的风水。 但是缔造花之语之都,也是秘语告诉她们的,怎么可能会互相矛盾呢?秦凡卿想了想也不对,最终排除了这个可能。 尽管排除了这个可能,但她对风水之事知之甚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决定先片面的问问吴妈再做决定。 此时,覃青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罗銮,有什么事吗?” “已经到公司了?好的,我知道了,你陪他先坐会吧!” 覃青说完挂断电话,无奈的抿抿嘴说道:“这个迟度飞说来就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迟度飞?”秦凡卿问道。 覃青没好气的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以前看他还挺客气的,隔些日子打次电话问候一下,这些日子不是信息就是电话,油腔滑调的没一点正事!” “不会是为了打探新药的事吧!”萧媛警惕的说道。 “这个他倒是没问过,再说了,即便问我也不能说啊!总之,就是约我去他那里坐坐,要么他来这边讨酒喝,上次欠的那顿酒早补上了,他这还喝个没完了!”覃青抱怨道。 “我看不是为了喝酒,可能为了新药之事,顺便把你这个人也收了!”秦凡卿半开玩笑的说道。 覃青白了她一眼,起身拿起挎包说道:“丫头,姐我心里早有意中人了!” “哦!那我们怎么一次也未见,不会是鬼吧!”萧媛故意调侃着问道。 “怎么?你们想知道是谁?其实你俩都见过,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我先回公司了!”覃青说话间向门口走去。 “快拉倒吧!还在心里呢,没有就是没有,靠一层肚皮能隐盖得了?”萧媛继续调侃道。 走到门口的覃青,转身看向调侃中的萧媛,说道:“有就是有,为他我宁愿守身一辈子!” 萧媛与秦凡卿两人相视一眼,瞠目结舌。 覃青则淡淡一笑,随手开门正要离开之时,突然惊叫一声,“哎呀!花妞,你蹲在门口做什么,是想吓死我不成!”她拍着胸脯说道。 “喵呜!”花妞蹭了蹭她的腿,好像向她表示歉意。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这是履行护花使命,乖!”覃青拍拍花妞的脑袋,起身匆匆的离开会馆。 听到门外覃青的话,萧媛朝秦凡卿吐了吐舌尖,“我这一着急,竟把花妞给关在门外了!” 萧媛说话之余,跑去开门放花妞进来,蹲下身抱着它的脖子,说道:“花妞,对不起,是我刚才心急了,你怎么不叫唤一声呢?”花妞蹭蹭萧媛的脸,抖抖耳朵算是回应。 秦凡卿朝花妞招招手,说道:“萧媛,花妞已经长大了,我看你抱它都费力!” “哈哈!还真让你给猜对了,我勉勉强强能抱起它来,以前还跟它扑来扑去的玩耍,现在不敢跟它扑着玩了,它那爪子比我的手掌还要大,被它扑翻我好几个跟头了!”萧媛忍不住笑的说道。 “是吗?”秦凡卿质疑道,随即看向温顺的花妞,再次说道:“花妞,过来我试试你有多重!” 花妞听到秦凡卿的召唤,屁颠屁颠的迈着猫步走了过去,秦凡卿朝它做了一闪躲的姿势,花妞看她要跟自己玩,顿时也来了兴致。 秦凡卿勉强躲过去两次,便被花妞扑倒在地板上,可把萧媛给乐坏了,完全忘记那些繁琐事,拍着巴掌给秦凡卿鼓劲。 躺在地板上的秦凡卿,几番挣扎反抗未果,顺势一躺彻底放弃抵抗,说道:“花妞,你就不会让着我一点,你这大爪子按哪里了?” “哈哈!花妞是女孩子,人家可没有坏想法!”看到花妞按着她的胸,哭笑不得的萧媛解释道。 “花妞,你不让着我一点,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秦凡卿使出了任性的杀手锏。听到她埋怨的话,花妞扑通倒在她身边,露出了粉色的小舌头。 秦凡卿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花妞,你怎么跟他一个德行呢?”她话音一落,翻起身抱着花妞又打闹起来。 片刻,萧媛也笑的乏力了,秦凡卿也打闹累了,两人又开始发起了愁。 秦凡卿拿起手机,说道:“萧媛,我想问问吴妈风水之事,万一是咱们破土动工,破坏了周边的风水呢?尽管这种可能很小,但咱们也不能大意,毕竟这次花之语出现异常!” “其实我也想过这件事,考虑到咱们在井下已经沉眠灵息了,那说明破土动工并未出现异常,但为何会没有花儿开放,这中间只有两个变故,一个,就是岳林得到你孕育的地灵息,另一个,便是地下工程的开工,你问问也好,最起码还能找到点线索!” 听着萧媛的分析,秦凡卿点了点头,两个人算是想到一块去了,便给吴妈打去了电话。 “吴妈,在那边还习惯吗?” 秦凡卿听到吴妈的声音,眼圈开始泛红,想必她们分开这么久了,心里是想吴妈了。 “什么异度空间?岳林找过您?”秦凡卿吃惊的问道,她看了看懵懵的萧媛,随手按了话筒模式。 “对啊!小林说如果你们来电话,让我转告你们稍安勿躁,给他一些时间,还说什么命不合!” “命不合?” 秦凡卿看了萧媛一眼,显然,命魂是在岳林身上,他这是在提醒萧媛远离他,更不要去掺和此事。 “凡卿啊!我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你兴成叔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景港跟你团圆了!”电话里的吴妈说道。 “为何不让兴成叔与您一起会来?”秦凡卿疑惑道。 “你兴成叔也想回来,可他舍不得离开布拉寨!”电话里传来无奈的话音,便随着长长的叹息。 秦凡卿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毕竟她对吴妈太了解了,“吴妈!是哪一航班?明天我去机场接您!” “你们放心吧!小林已经跟我说好了,必须他来机场接我,大概他察觉到了什么,担心我出现什么危险吧!” 听到吴妈的话,由岳林亲自去接吴妈,她俩是绝对的放心,也想到岳林已经介入此事,应验了她们的猜测。 次日,切诺基驶出了机场,直奔东环诊所而去,吴妈打量着车中的内饰,问道:“小林,这车况还好吧!” 岳林的思绪被吴妈打断,他正想着如何切入正题,毕竟,丹伯提醒过他不要直接问,可以侧面的打探一下,至于吴妈说不说,那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吴妈,这是我买的二手车,不过这车况还挺好的,我并未把它当二手车看待!”岳林一边开车,一边回应道。 吴妈眉头一皱,“小林,这车是你买的?” 看到吴妈吃惊的样子,岳林有些不理解,心想,自己买辆二手车有什么稀奇的,再说,那时也是开诊所资金紧张,现在他即便买辆上档次的新车,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 “吴妈,这是我开诊所之前买的,价格就跟捡得差不多,当时也没想太多,一是没多少钱,二是个新手,原本今年打算处理了它,换辆新车也拉风一下,现在又觉得不舍得,毕竟已经开习惯了!” 秦凡卿就用这辆车练出来的,车内的痕迹吴妈怎会不熟悉,她听岳林这么一说,稍有思索,猜想到他不知道车主是谁,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诊所的大门已经关闭,外面还停着几辆车,想必,是那些患者再等待接诊通知,毕竟岳林不可能天天耗尽灵力,尤其这些日子他要保持精力,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 切诺基行驶到门口,给等待的患者一线希望,然而,待车辆驶入之后,大门又重新关闭了,患者及家属的希望破灭。 “看来今天有白等了!” “唉!即便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是人,连续几天的医治,要谁谁也吃不消!” 患者家属纷纷议论着,重新回到了车上去,希望明天能有好运。 “小林,你这诊所比我想象的大不少,平时很少到这东环郊外来,今天倒觉得这边环境也挺好!”吴妈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说道。 当她看到关闭大门的研玉时,眼神稍有定格,随口问道:“小林,她是谁?” “哦!她是我的徒弟,没事的时候帮我打理着诊所!”岳林说话间看向研玉,见她关好大门朝她招招手。 “研玉,你过来一下!” “师父,您有什么安排?”研玉疾步走了过来,当她看向吴妈之时,眼神中很明显有些惊讶,但只是一闪而过。 “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吴妈,也是凡卿的养母,以后你可要记住了!” “吴妈好,我叫研玉!”研玉赶紧问候道。 听到岳林用养母的身份,介绍自己与秦凡卿的关系,她还是蛮欣慰的点点头,看向问候自己的研玉,笑道:“嗯!这徒弟天赋不错,不然也入不了你师父的眼,他挑徒弟一定很挑剔!” “吴妈,您过奖了!”研玉谦虚谨慎的回应着,随即看向岳林说道:“师父,您若没其它的事,我去诊所忙了!” 有这么个吃苦耐劳的弟子,岳林心里也是美滋滋,满意的笑道:“没其它事了,你去忙吧!” 吴妈看着离开的研玉,思索了一会,问道:“小林,你这徒弟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咱们回屋里去说吧!”岳林抬手指指小楼说道。 办公室里,吴妈听到岳林的一番讲述,尤其,当她听到秦凡卿遇险之事,嘴唇都在微微的颤动,想必,幕后之人做的这些事,已经碰触到她的底线。 岳林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也非常庆幸,看来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秦凡卿并未将遇险之事告诉她,但她听到是研玉找到的秦凡卿,表情显得有些质疑。 “是她找到的凡卿?”吴妈困惑道。 岳林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为这事她也已经尽力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哦!这也的确难得!”吴妈好似答非所问。 尽管岳林能听出弦外音,但他并未对此追问下去,或许他想亲自让研玉说出来,现在关键的是让吴妈说出当年的小道法。 “小林,吴妈跟你说实话,尽管你是凡卿、你兴成叔的救命恩人,若真是当年的是非恩怨未了,吴妈我并不想掺入进去,人生苦短,恩恩怨怨何时休!”吴妈叹息一声。 听到她这么一说,岳林眉头一皱,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赶紧问道:“吴妈,可这……???” 吴妈朝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小林,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幕后之人敢动凡卿,那就等于动了我吴春玥,我岂会善罢甘休!” 听到吴妈这么一说,岳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问道:“吴妈,那我跟你也就有话直说了!”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你丹伯告诉你的,没错,当年你丹伯的师父泰御道长,以前是暹罗国寺的俗家弟子,但却得到国寺主持的真传,那便是空自道法,主持圆寂之前,特许他正式落发为僧,法号泰御!” 听到吴妈的讲述,岳林总算明白了,为何丹伯说是道佛双修,“那为何他放弃了呢?”岳林不解的问道。 “听说,后来国寺主持圆寂,因争夺主持之位出现分歧,矛盾越来越激化演变成内斗,泰御法师便来到我国,入门道家学习道家之术,道佛双修成就了他的造化,将空自道法加以道术,修成空虚大道法,能够在合适的风水之地,开启另一扇玄门!” 岳林点了点头,问道:“那小道法是怎么回事?” 吴妈笑了笑,说道:“想必你丹伯跟你说了不少,道术中的小道法、佛家的空自道法,两套道法合成空虚大道发,单独列出小道法,只是便于在道家传法,毕竟当时道佛分的很清!” “那泰御道长做法遇困之时,吴妈是通过什么法术辅助道长的呢?”岳林终于问出了核心问题,这也是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吴妈没有那么大的造化,至于说什么天赋,那真是太抬举我了,只是有一件法器,带着它便可进入玄门,解决玄门之内存在的障碍!” 她所说的一席话,震惊了困惑中的岳林,“法器?什么法器可进入玄阵大门?” 看着惊讶不已的岳林,吴妈犹豫了好一会,淡淡说道:“一件灵门风衣!” “啥?一件灵门风衣?” 听到这门法器的名称,岳林不知什么原因,头皮都感到发麻。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7章 浮门岛 吴妈说到风衣之时,看向满脸困惑的岳林,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或许,她心有某些顾虑。 “那是怎样的一件风衣?”岳林迫切的问道,冥冥之中,让他想起外公墓前的风衣女人。 “小林,那是一件云发风衣,有它在身可护心魂,即便是受了重伤,也不至于毙命,不但可以保命护身,还可驱除邪气出入玄门,吴妈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岳林听她这么一说,想起那晚对风衣女人出手的情形,难免让他心里有些遐想,“吴妈,那件风衣是什么颜色?” “要么是深白色,要么是青墨色!” “怎么会是两种颜色?难道,这云发风衣不仅仅一件?”岳林困惑的问道。 看到吴妈微微点头,岳林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凤毛麟角的法器,不仅仅只有一件,自己见到的风衣女人,穿的便是一件深白风衣。 “吴妈,黑白风衣有什么区别吗?” “风衣可分正反两面,黑白之分,这与阴阳玄学有关,除了我这一件之外,至少还有两件在外,吴妈就知道这些了!” 尽管岳林想进一步了解风衣,但吴妈对此并未说的太多,听她这话的意思,风衣至少要有三件。 “吴妈,你能跟我说说异域里,是怎样的一番情形吗?”岳林再次问道,恳求的语气很浓。 “穿过空虚玄门,虚虚实实难以搞清,遇实便是异域,遇虚则是缥缈无度,一旦陷入了虚门,即便灵衣护身也难持久,必须尽快走出空虚玄门,否则尸骨全无!”吴妈大致说着玄门内的情节。 显然,空虚玄门之内,分为异域与虚无空间,岳林思索了一会,随口问道:“我想知道,当年吴妈进入玄门后的情况!” 然而,吴妈却显得的犹豫了,抬头望着困惑中的岳林,慈爱的眼神中夹带着忧郁,甚至,显露出一种莫名的悲情。 “小林,你对吴妈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发现了玄门?”吴妈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吴妈猜对了,我不但发现了玄门,还想进入玄门!”岳林毫不犹豫的说道,语气甚是坚定。 “唉!孩子,我不能告诉你,更不可能借给你玄衣,尽管吴妈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吴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尸骨无存,更何况还有……唉!”吴妈说到此处叹息一声,话意戛然而止,不想把后话说出来。 岳林迫不及待的心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惊讶的问道:“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还有凡卿,吴妈不想让凡卿重蹈我的覆辙,你如果步入空虚玄门,必定是九死一生,那凡卿以后怎么办?” 听到吴妈担忧的话,岳林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明白她所担心什么了,显然,丹伯所猜测的话应验了,吴妈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当然也是为秦凡卿着想。 不过,岳林也无法跟吴妈保证,自己一定能安全回来,何况,吴妈并不了解自己的造化,要想解决这个难题,打消吴妈心里的顾虑,要么暴露出自己的造化,要么让秦凡卿来恳求吴妈。 “吴妈,我答应你一定安全回来,这样可以吗?”岳林无奈的说道。 “即便你起誓一定会回来,我也不会答应你,因为你根本做不到!”吴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岳林质疑的语气,带有一些倔强的成分。 吴妈朝他摆摆手,说道:“即便你到了异域,又能如何呢?尽管我不清楚你去做什么,或者去找什么人,异域里随便一个人,来到咱们生活的空间,不亚于一个会道术的人,强者比比皆是!” “我也不弱,不然……???” “我知道你也不弱,可行走阴阳,不然,你兴成叔也不会活到今天,但异域的人能做到这点的,多的让你都感到惊讶!”吴妈打断他的话,多少说出一些玄门内的情况。 懵怔的岳林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心想,这他么岂不是到了仙界? “他们只修天地之灵,心中无自我,你说他们的这种境界,世人有几人能做到?” 听到吴妈的再次质问,岳林也是无言以对,的确,无我境界乃是大虚法的门槛,进入大虚法境界的世人,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看来,异域空间与当世间对比,还真是一个悬殊的比拟,但想到那把钥匙的事,岳林需要解开这个谜团。 外公的遗言中提起过,心随天意,才能找到天意之人,从而解开那把钥匙的玄机,可这心随天意之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吴妈,即便你不借给我玄衣,我也能进入空虚玄门,只不过我想知道玄门内的情况!”岳林实事求是的说道。 “小林,我知道你能进入玄门,你只想打探玄门内的情况,包括风衣背后的来历,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吴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看到左右为难的吴妈,对他进入玄门并不感到惊讶,岳林微微皱起了眉头,吴妈知道自己多少? 即便秦凡卿想告诉吴妈什么,因为有花之语的约束,她也不会将事实说出来,更何况,以自己对秦凡卿的了解,她不可能说出什么来,萧媛那边更不用说了。 问题来了,吴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她到底知道自己有多少? 此时,吴妈也在思索着什么,眼神中充满着忧郁,盯着岳林的脸看了好久好久,叹息一声:“小林,既然你已经寻到玄门,吴妈有个请求!” 岳林表情一愣,说道:“吴妈,您有话尽管说!” “吴妈的请求很简单,要么你带着凡卿一起去,要么你去玄门之前,与凡卿洞房花烛,你能答应吴妈吗?” 听到她说出的请求,岳林直接懵怔了,想到自己进入玄门,那可是九死一生,为何吴妈还让自己这么做呢? 即便跟凡卿成婚圆房,万一自己真进了那九成,岂不是害了秦凡卿,更不用说带着凡卿进入九成了。 “吴妈,我不懂您什么意思!”岳林疑惑的说道。 “或许这就是天意,尽管我自己也考虑不通,但感觉却非常强烈,不管我有没有判断错,你与凡卿两人有姻缘,洞房花烛,能在世间留下什么,共赴玄门,也表明凡卿念你恩情并存,生死由命!”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岳林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发现了玄门,天意如此,有些代价是需要还的!”吴妈的话音一落,眼圈已经泛红。 她叹息一声,看着懵懵的岳林再次说道:“小林,只要你能做到这些,关于玄门之内的事情,吴妈可以告诉你那些经历!” 岳林有些犯难了,自己三魂还未全部融合,圆房之事肯定行不通,带着秦凡卿步入玄门,即便吴妈恳求,自己也不会答应,毕竟那九成太可怕了。 然而,自己不按照吴妈的话来做,她不会告诉自己那些内情,自己即便进入了玄门,正如吴妈所说又能如何,顶多是个打酱油的去旅行。 岳林想到这一些犯难了,说道:“吴妈,你是知道我喜欢凡卿,不可能带她进入玄门!” “那你就要了她,让她成为你的妻子,即便哪天我离开人世也安心了,不然,吴妈我死不瞑目!”看着犹豫不决的岳林,吴妈悲情的说道。 “吴妈,尽管知道您有心不由己的苦衷,但我真的搞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竟然牵扯出这么多隐情!”岳林焦躁的问道。 感觉到吴妈的话,背后有说不口的隐情,看着并非是她刻意隐瞒,反而是心不由衷,还真应了心随天意的说法。 “小林,你也不要再问了,就因为我希望你是那一成,吴妈就拿自己的命,来赌你一定会回来!”吴妈再次说道。 岳林犹豫了好一会,竟然答应了吴妈的恳求,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想法,毕竟,当务之急是了解玄门后的真相,才能去揭开背后的谜团。 “吴妈,我进入玄门已经刻不容缓,要不就……???” “就定在今晚,凡卿那边我来跟她说,到时让她来接你去别墅,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先去取一件东西,到时你带着它进入玄门异域!”吴妈打断岳林的话,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切诺基轰鸣而去,困惑中的岳林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研玉,转身看向病房区域,正好看到走出病房的肖柔。 “肖柔,让你师姐过来一下!”岳林说话间走进了办公室。 片刻,研玉匆匆的走了过来,“师父,您找我有事?” “你坐吧!刚才那位吴妈跟你认识?”岳林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不清楚她认不认识我,但我好像见过吴妈,刚才我还想了想,她长得还真的很像!”研玉思索着说道。 想想当时吴妈的眼神,岳林觉得事情绝非这么简单,随口问道:“研玉,你是不是想隐瞒什么?” “师父,弟子不敢!”研玉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起来!你们只是认识?”岳林质疑的问道。 研玉担心自己漏掉什么,她想了好一会,说道:“师父,弟子并没有什么隐瞒,当时我在老道的山庄之时,见过她来山庄找过老道几次,并未与她打过任何交道!” 岳林眉头一皱,惊讶的问道:“她与老道见过面?老道的山庄在哪里?” “师父,老道所住的山庄,研玉真不记得在哪里,只知道出入山庄之时,便会莫名其妙的睡过去,醒来后,连山庄的影子都不见了,对了,我曾经听他们说起浮门岛!”研玉赶紧解释道。 “浮门岛?” 研玉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师父,是叫浮门岛,至于是不是那个山庄的名字,弟子真的不知道!” 看见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岳林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研玉,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一趟远门!” “知道了师父!”研玉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傍晚时分,奥迪车驶入吴妈住的别墅,秦凡卿趴在方向盘上,看向副座上微皱眉头的岳林。 “看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似本姑娘挺讨人厌一样,立即、马上给我乐呵起来!”秦凡卿白了他一眼命令道。 岳林转脸间嘿嘿笑起来,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真想按吴妈说的去做!” 秦凡卿伸出手指,勾着岳林的下巴,说道:“我就爱看这副坏坏的样子,今晚给我守规矩一点,别忘了你最终要的是什么!” “凡卿!我最终要的是什么?” “你说呢?”秦凡卿直起身来反问道。 “你跟萧媛都要好好的,你俩的天地,便就是我岳林的命!” 岳林说话之余,不管秦凡卿愿不愿意,揽住她肩拉进怀里亲了上去。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8章 成全 夜已深沉,冷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岳林的脸上,心里想着白天吴妈所说的话,让他感到困惑不解。 或许,天意而为,注定自己这辈子的姻缘,拥有她俩人左右陪伴,难道吴妈担心自己娶了萧媛? 躺在床上的岳林想不通,秦凡卿枕着他的肩膀,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望着沉思中的岳林,一语不发。 “凡卿!你在想什么?” 岳林缓缓侧过了身,轻轻的揽着她的肩膀,月光映衬下的那张俏脸,犹如雕琢般的俊美,连轻柔的气息都让他陶醉。 见岳林紧盯着自己的脸,他的呼吸声愈发急促,一向洒脱的秦凡卿羞涩了,转过脸埋进他的怀里,并没有回应岳林的话。 任凭那只大手在她身上乱摸,岳林的呼吸愈来愈沉闷,身躯都透出隐隐的红晕,急不可耐的压在她身上。 见他有些失去控制,紧咬着嘴唇的秦凡卿,不能继续隐忍下去,赶紧抓住身下的大手,低声提醒道:“岳林,白天你是怎么说的?” 听到秦凡卿的提醒,压在她身上的岳林,那一副神情有些发蒙,尽管他使劲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仍然不舍的翻下身来。 岳林缓缓闭上眼睛,想用调息来恢复常态,然而,脑子里却是秦凡卿的相貌与身姿,那股冲动的萌发,并非他压不下来,而是压根就不想去压。 “凡卿,把你交给我吧!”岳林的话音一落,根本不顾秦凡卿的劝阻,迫不及待的脱下她的内衣。 他的双眼显现出两朵嫣红,挣扎中的秦凡卿慌神了,赶紧说道:“岳林,快清醒过来,你这样会……呜……唔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温热的嘴唇压了上来,显然,岳林是不让她说出来,烫的唇堵上了,秦凡卿的劝阻已无济于事,最终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被迫迎接暴风骤雨的来临。 “嗯……啊!” 一阵刀剜般的疼痛袭来,憋闷中的秦凡卿,忍不住的喊出了声音,全身犹如痉挛般颤抖,双手紧抓着岳林手臂,指甲都陷在他的皮肉里。 犹如雄狮般的岳林,在一瞬间愣住了神,惊讶的看向疼痛难忍的秦凡卿,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嘴唇都已经咬破了,渗出丝丝的血迹。 “石女?怎么可能呢?”岳林不知所措的说道,好像是在自然自语。 “我也不清楚,岳林,这种剜心的疼痛,我已承受不住了!”秦凡卿的语气夹带着恳求,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让她自顾不暇了。 此时,双眼泛出嫣红的岳林,突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难道吴妈对此早有预知,这怎么可能呢?想到在布拉寨的古树盘下,血灵身明明已经接触过了,如今怎会突然变成了石女? 岳林想到了地灵之魂,猜想这与孕育地灵魂有关联,想要证明其实也简单,毕竟,萧媛还孕育着天灵之魂,从她身上便能找到答案。 吴妈为何要他这么做,若说只是为了两人在一起,岳林是绝对不会相信,若说她知其花之语的内情,岳林更不会相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巧合呢?岳林也不得而知。 “凡卿!我不可能让你变为石女,今晚你要受点委屈了!” “不、岳林你听我……啊!”秦凡卿的话还未说完,剜心的疼痛再次传来。 岳林的身躯红晕变浓,虽然不及血灵身的炎火之身,也许是因天灵之魂还未融魂,或许,三魂齐聚的岳林,会是一位带着容貌的炎火人。 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秦凡卿变得有些恍惚,伴随岳林轻柔的抚慰,她开始渐渐的迎合,翻云覆雨不休,今夜是属于他们的。 清晨,阳光从帘缝中洒落进来,岳林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筋疲力尽的秦凡卿,犹如小猫般依偎在他怀里熟睡,还是那么乖巧娇美。 岳林轻吻她的面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能扇动灵息一般,让他的心又开始骚动。 “嗯……!” 秦凡卿轻嗯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迎合着岳林再次缠绵起来,心里早有了做母亲的准备,她到现在才明白,花之语所指的十年孕育,并非是血灵之息,而是他们这次的结晶。 客厅内,茶桌上摆放着一件风衣,黑里白面,在晨光的辉映下,泛着丝丝缕缕的光莹,吴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宿。 “今日,你终于也有儿媳了,若你当婆婆的有在天之灵,就保佑你的儿媳平平安安,将来给你生下个大胖孙子!”吴妈对着面前的风衣,自言自语的说着过往。 片刻,岳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风衣,他望着深白色的风衣愣了会神,果然不出他所料,外公墓前的风衣女人,正是穿着这样的一件风衣。 “吴妈,您有没有穿着它,到过南秀山陵园?”岳林看向吴妈问道。 听到岳林的问话,吴妈表情一愣,困惑的问道:“小林,你见到过这样的风衣?” “见过不止一次,只是没看清她们的相貌!”岳林直言不讳的说道。 “不止一次?是男是女?”吴妈吃惊的继续问道。 “应该都是女的,其中一个还是修真之人,道术虽然差点火候,但她丹田内已修化出真气,跟我还交过手,结果被她给逃脱了!” 听到岳林的一番话,吴妈紧皱着眉头回想着什么,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她来了?” “她是谁?”岳林急忙问道。 吴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信口乱说,这些你早晚会知道的,这件风衣你拿去吧!” “吴妈,您不是要跟我说,关于空虚玄门的事吗?” “小林!你这次踏入玄门,一定记得速去速回,这边已是山雨欲来之势,也得为凡卿与小媛着想,恩恩怨怨一时半会理不清,不要在里面过于较劲!”吴妈慎重的嘱咐道。 “我知道了吴妈!”岳林回应道。 他坐向吴妈的对面,看着桌上摆放工整的风衣,能感应到熟悉的灵息,没错,是与自己同一脉的灵息。 “小林,步入空虚玄门之时,最好带上你那位徒弟,去异域找一座叫浮门岛的地方!” “浮门岛?”岳林惊讶的问道,突然想起研玉所说的话,那个老法师的山庄,不就是在浮门岛上吗? 想必,研玉说的没有错,跟吴妈是在山庄见过面,原来研玉是被带到异域去了,难怪她会说每次出入间,她都会莫名其妙的睡一觉。 这哪是睡一觉的问题,没有任何防护情况下,不同异域的磁场交换,会导致大脑短暂的休克,这么说来这次步入玄门,浮门岛便是自己的目的地。 “小林,你徒弟应该给说的差不多了,那老法师的造化,你可千万不要小觑,他也是道佛双修之人,当年,他们为了争一把银钥,泰御道长跟他斗过法,只可惜泰御道长却输了。” 岳林听到银钥之时,心里一沉,原来马老爷子的风水地,果然是泰御道长指点的,很可惜银钥落在老法师手里。 不过,凡事都有利弊,毕竟知道了银钥的下落,若是在泰御道长手里,他突然死于非命,连银钥的去向都不得而知。 “吴妈,那后来怎样了呢?”岳林继续问道。 “那次斗法过程中,泰御道长差点丢了神魂,他施展的灵法被老法师缠住了,犹如吊在半空中的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最后也不得不妥协,委托我带着那把银钥,前去浮门岛寻求老法师,才幸免魂神溃散大劫!” 听到吴妈的一番讲述,思索中的岳林点了点头,连泰御道长都不是老法师的对手,相对而言,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往好处说与之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往坏处想还真有点悬乎,毕竟泰御道长有了魂神的造化。 岳林之所以敢于以身涉险,唯一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血灵之身,这可是天地的大造化,只是现在还没有三魂聚神,也是指日可待。 “岳林,吴妈嘱咐你速去速回,你可要记住了,多想想还有萧媛就行!”秦凡卿走出了房间说道。 “凡卿,你尽管放心吧!别的咱还不行,逃命还是足有把握的!”岳林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 秦凡卿整整他的衣领,随手拿起桌上的风衣,装在黑包里递给了他,说道:“知道你的强大非常帅!” 岳林接过黑包之时,趁机握握她的手,说道:“凡卿,替我跟萧媛说一声,等我平安归来!” 吴妈与秦凡卿送出他门外,看着切诺基缓缓驶出院外,伴随发动机的轰鸣,极速向江岸奔去。 “凡卿别望了,车都走的没影了!” 听到吴妈的提醒,眼圈泛红的秦凡卿,转身趴伏在吴妈的肩上,轻声问道:“吴妈,岳林一定会安全的对吗?” “傻丫头!小林心里装着你和小媛,他怎么舍得下你们!”吴妈给她理顺着长发,轻柔的安慰道。 见平时倔强的孩子,此刻柔情似水,心里有了所牵挂的人,知道她已经长大成人了,秦凡卿的苦衷,她自然是非常了解,甚至差点失去了性命,但心疼归心疼,最终要的是要保住她的命。 “孩子,我们先回屋吧!山雨就要来了,我们躲不过去,就要学会去面对……”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09章 踏入异域 趁着月黑风高,岳林在马老爷子的别墅外,绕着院墙来回转了几圈,研玉紧随他身后寸步不离,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在别墅外西南角的位置,岳林停下了脚步,弹指瞬间,一缕灵息如丝线,柔柔的在空间中游动,缓缓飞出,片刻,丝线般的灵息在夜幕下,勾勒出一个相似斜面的空间。 这个形如矩形的倾斜角度,类似一道偏移的门面,岳林给研玉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走向上那道偏移的门面。 研玉紧绷着神经,看着师父走向那道门面,猜想这可能是通往玄门的入口,只见一丝嫣红的灵息,从师父的指尖飞出,直接隐入玄门中消失不见。 此时,岳林微闭着双眼,感应着玄门内周边的境况,毕竟,这是一块风水之地,特殊的条件与地理位置,构成复杂的磁场叠加交错。 这种复杂的磁场感应下,即便使用当今最先进的嗅探技术,在这玄门之内也是寸步难行,以电磁探磁的方式,连空虚玄门都探测不到,毕竟,受磁场交错的干扰行不通,更不用说进入玄门了。 然而,岳林凭靠的是灵气的灵性,犹如编入高超人工智能的高端电磁,通过灵性细无其内的特质,细化到错综复杂的磁场中,沿着各个磁场的交错间隙,从而探知到磁场覆盖下的真貌。 探测着异域的边沿,到处布设着虚无空间,漫无边际,几道异域通道隐埋在其中,岳林难免感叹玄术的深邃。 感叹之余也产生太多困惑,心想,泰御道长若没有先天的造化,只凭借后天的修为,靠的什么法术分辨出异域空间,并在错综复杂的空间里,找到隐匿在虚空中的异域通道。 毕竟,虚虚实实的空间里,错综复杂,泰御道长达到这种玄术造化,难免让岳林叹为观止,匪夷所思。 深感震撼的岳林收回灵息,从黑色的包里拿出风衣,随即朝研玉招了招手。 “研玉,风衣放在你包里,你只记住一条就行了,咱们进入异域之后,若遇到关乎性命的危机,不要管师父如何,你穿上这件风衣先逃命,明白了吗?”岳林严肃的嘱咐道。 听到师父的话,研玉心头一热,并未去接递来的风衣。 “师父,还是您留着吧!研玉不会离开师父的!” “这是师命,你明白?” 岳林的语气非常严厉,硬是将风衣塞进她的背包里,研玉的心里泛出酸楚,除了自己的亲人护她之外,也就是自己的恩师了。 看着年轻帅气的师父,研玉张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已将恩师当做了亲人,当她从师父嘴里得知,浮门岛就在玄门异域,她的心里就有了期待。 然而,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并没有告知自己的恩师,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师父分心。 “研玉,你施展魂绸术,先行进入玄门异域,进入异域后在原地等我!” 听到师父的嘱咐,研玉点了点头,“师父,研玉明白!” 手臂挥动的瞬间,一道红绸包裹着全身,研玉没有一丝的犹豫,纵身跃入玄门之中,没错,那种恍惚特别的熟悉,但在魂绸的保护之下,这种不适非常的短暂,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睡过去。 岳林见她成功步入玄门,心里也坦然了很多,收回灵息的一瞬间,纵身追随而去,夜幕下的玄门入口消逝。 步入异域中的研玉,查看着灰茫茫的空间,并未发现什么险情,便收起了缠身的魂绸,按师父的嘱咐原地等候。 她从师父那里得知,浮门岛竟然在异域里,这让她解开了一个谜团,自己回家乡寻觅不到的亲人,一定也在浮门岛周边的某个地方。 她想趁这次机会,从这缥缈的异域里,将亲人们解脱出来,这便是她心里的期待。 “小心头顶上!” 回想中的研玉,听到师父急急的提醒,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外力给击倒,倒伏的过程中,一双利爪擦着她的脸,一晃而过。 她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双苍鹰的利爪,锋锐的鹰爪足有五六寸之长,幸亏师父及时出手,否则,现在利爪已经刺入脑袋中。 此时,疾奔而来的岳林,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抬头望着灰茫茫的天,一只黑点在高处盘旋。 “研玉,跟紧我!”岳林急急的说道,带着她朝一侧方向奔去,显然,刚才灵气的探测,早已探明了异域的方向。 “师父,我看着那只苍鹰,很像马老饲养的那只鹰!”研玉一边提醒着师父,一边紧跟在他身后飞奔。 “没错,马老养的那只苍鹰,只剩下一个命魂,这是后来那位道士的杰作,竟然在苍鹰身上做了邪术,真是阴险狡诈的家伙,连我都让他给蒙蔽了!” 研玉听到师父话,心里一沉,难道是浮门岛上的老家伙,对苍鹰施展了诡术? “师父,研玉觉得再次出现的道士,就是浮门岛上的那个老家伙!” “嗯!或许也有可能,不过我倒不这么认为,通过他对这只苍鹰的作为,做事还是不够牢靠,他怎会想不到我们步入玄门,按理来说这异域的苍鹰,他应该连异域的鹰魂一同作法,只有这样才不被识破!” “万一,他认为没人会进来呢?”研玉第一次跟师父提出非议。 “你猜的也有一些道理,但师父认为并非如此,或许,二次做法的道人,没有进入异域的能力,真要是浮门岛上的老家伙,他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岳林分析着说道。 研玉听着他的话,觉得还是师父分析的有道理,以她对老家伙的了解,这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应该不会轻易出现失误。 此时,前方变得清晰起来,疾奔的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灰色的群山,研玉从骨子里生出怯意,好似又回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师父!”研玉不禁的喊了一声,伸手抓住师父的手臂,她真怕再次陷入那一滩黑色沼泽。 见研玉面色苍白,岳林拍了拍她的肩,轻淡淡的说道:“有师父在这里,没人能留得下你!” 尽管连他都觉得信口开河,但研玉却深信不疑,知道师父的性格,决不会轻易的抛弃自己的徒弟。 岳林抬头望了望天,还好,刚才还在空中盘旋的黑点不见了,但也清楚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它会将监视到信息带回老巢。 “研玉,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毕竟是异域与虚空的交界,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那只苍鹰就是他们的眼线!” 岳林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两人继续向那片异域奔去,周边的景象逐渐在变化,已经不是灰茫茫的一片,而是跟世间的景象差不多,只是这边的山体是灰色,地面却是白茫茫一片。 多维度的空间,虽然让一些物体变得抽象,包括物体具体的本质和色差,但反应的却是真正的原貌,更为形象的反映出物体的实质。 两人未曾停歇,一路疾奔,前方出现一道山谷,这是周边唯一通过群山的路线,岳林站在山谷前,望着远处的山水踌躇不前。 “师父,您怎么了?”看到师父停下了脚步,研玉看了看周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得其解的问道。 “研玉,那老家伙的名号,你曾经听说过没有?”岳林突然的问道。 “黑玄法师” 听到师父的问话,研玉未加思索,吐口而出。 “黑玄法师?人不但狡诈毒辣,连这名字起的也够毒辣的,你跟着师父的脚步走,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不要跟师父散开!” “研玉明白!” 尽管不清楚前方什么险境,研玉还是干脆的答应下来,紧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踩着脚印前行。 岳林紧皱着眉头,谨慎的迈出每一步,这道长长的奇特峡谷,虚空与异域相互叠加,只要出现一点差错,便会跌入虚无缥缈的空间里。 跟何况,在这仅有的异域小道里,又被人相继使用了诡术,紧绷神经的岳林,难以想象当初的吴妈,是如何经过这些险境进入异域的。 岳林想到吴妈说的话,她是带着银钥进来讲和的,或许正因为如此,黑玄老家伙有可能派人来接应,想想吴妈也是够有胆量的,难道她不怕黑玄使诈,像研玉一样将她扣留在岛上? 这些种种的疑点,让岳林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肯定吴妈有她的杀手锏,能让黑玄这个家伙知难而退,会不会是那一件风衣呢? 然而,岳林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若真是因为风衣的问题,黑玄完全可以将人与风衣全留下,毕竟吴妈是穿着风衣进来的。 此时,一心两用的岳林,看到地上有个阴影迅速划过,极其敏锐的感应,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急忙朝空中打出一道真气。 “嘭……!” 真气击中空中飞驰而来的苍鹰,一缕缕的黑气溃散,魂鹰瞬间灰飞烟灭,在空中化作一团黑雾,映在地上一幕阴影。 “哎呀!师父……”正处在阴影中的研玉,惊恐的喊了一声,一脚踩空掉落了下去。 闻声转身的岳林,这才发现黑雾下的阴影,迅速的塌陷下去,一幕螺旋状的深邃空间呈现,研玉整个人掉落下去,犹如沧海一粟。 “研玉,魂绸!”岳林赶紧提醒道。 一道红绸在深邃中飘展,然而,却在空间中螺旋而上,这等诡异的情景出现,的确出乎岳林的想象,魂绸螺旋式的飞出,远不及研玉坠落的速度。 岳林没有多想,跻身跃入深邃的空间里,挥手瞬间打出一道灵气,飞向螺旋而上的魂绸,他是想与魂绸对接,虽然无法拉住坠落的研玉,但起码两个人不会走失。 还好,灵息与魂绸连接在了一起,岳林用灵力施展魂绸法术,这才将先后坠落的两人拉近,“研玉抓紧我,我来控制魂绸!” 惊吓过度的研玉,听到师父的提醒,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岳林重新挥出魂绸,将其两人缠在一起,随即在空间形成一道红色大幕,形如一顶降落伞。 然而,在这个缥缈的空间里,并非像世间那样利用浮力,坠落的速度并未有什么改变,想想未知的空间,岳林有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一具炎火之身跃出,有力的胳臂拦住研玉与原身,随其一同掉落未知空间。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10章 黑玄铁花 缥缈的空间里,矫健的炎火身影,犹如赤炎的巨人,挥出手臂的一瞬间,飞出道道的血灵息,相互交织。 片刻,无边无际的虚无中,一张血色蛛网呈现,悬浮在深邃的空间里,格外的耀眼。 强壮的炎火手臂,揽住原身与研玉,纵身跃上血色的八卦蛛网,无穷尽的坠落停了下来。 研玉躺在炎火巨人的怀里,紧紧揽着师父的原身,望着那张燃烧的面孔,隐约有了师父的容貌。 思索中的血灵身,看着脚下虚浮的灵息蛛网,估算着灵力延伸的极限,包括魂绸的法力延伸,若把两者连接在一起,或许,还有机会将研玉与原身先送出去。 然而,这里面需要他与研玉的配合,毕竟灵力达到了延伸极限,便无法掌控连接魂绸的法力,那么魂绸只能由研玉来施展。 “研玉,你穿上风衣,师父先送你和原身上去!”血灵身开口说话了,声音与师父的语气如出一辙。 他把原身与研玉放了下来,继续说道:“你带我原身上去之后,还是老规矩原地等候,若灵息与魂绸断开,你便按来时的路返回世间,将我的原身交给她们!” 听到血灵身的话,研玉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心急的问道:“那师父您呢?您怎么上去?” “我这里你就甭管了,记住师父说的话!”血灵身说话之余,将魂绸的一端交给了研玉。 “我不要,我跟师父在一起!”研玉哭着跪了下来,恳求血灵身将她留下来。 “关键时刻,你竟敢违抗师命?师父的原身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血灵身严肃的说道。 尽管师父的威严,在研玉的心里至高无上,但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师父一怒之下,将她杀死在这里,研玉也铁了心的不会离开。 炎火缭绕的面孔,犹如飞出了缕缕火苗,研玉清楚她惹怒了师父,但自己的主意已定,便抱着原身跪在血灵身的面前,只是默默的流泪,一语不发。 显然,研玉的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念力不与灵力配合,师父就无法将她送上去,她选择在沉默中软抵抗,料定师父不会狠下心来惩罚她。 见流泪的研玉长跪不起,血灵身皱了皱眉头,自然猜到她的这般用意,分明是铁了心的跟自己耗上了,不过还真拿她没招了。 尽管知道她不放心自己,但这里是未知的虚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趁现在稳住坠落的态势,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研玉,你听师父的话,先带着我的原身上去,即便师父出现意外,起码留个尸身回去交代,若继续坠落下去,最终的后果便是万劫不复!”血灵身无奈的劝慰道。 长跪不起的研玉,仍然低着头保持沉默,她宁愿陪着师父万劫不复,自己也不会带着师父的尸身回去。 由此,一个泪流满面长跪不起,一个唉声叹气苦口婆心,师徒两人僵持下来。 “师父,只要您穿上风衣,研玉就按师父说的做!”研玉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怎么能行?到时遇到什么意外,你连出去的玄门都找不到!”血灵身提醒道。 “不会的,我相信师父的能力,肯定能跟我一起上去!”研玉的话说的很坚定,即是对师父的一种认可,也是对师父的一种胁迫。 显然,若是师父上不去,即便徒弟上去了,到头来也是性命难逃,正如吴妈说的九死一生。 血灵身犹豫着转过身,再次看向交织的灵网,说道:“研玉,你觉得自己的念力,能操控到魂绸延伸的极限?” 研玉明白师父的用意,如果自己被送出去,那么她需要念力拉师父一程,若她的念力达不到魂绸延伸的法力,魂绸便会与灵力脱节。 若师父穿上风衣,便会多一层保护,这也是研玉的目的。 “只要另一端系着师父,研玉就能做到!” 听到研玉的话,血灵身叹息一声,即使再僵持下去,这徒弟也是铁了心,随即说道:“好吧!让师父也看看你的本事!” 研玉抱着师父的原身,被一层层的魂绸缠绕,血色蛛网飞出一缕灵息,与魂绸的末端连接起来。 片刻,凭靠灵力掌控,血灵息推出缠绕着研玉与原身,向远处抛洒而去,伴随研玉的离去,系着魂绸末端的灵息织网,犹如抽丝般一圈圈的变小。 血灵身站在灵网中心,施展灵力操控灵息不断延伸,看着一圈圈变小的织网,他的顾虑在魂绸那边。 毕竟,紧靠研玉自身的念力,摆脱不了螺旋空间的状态,必然会造成魂绸螺旋延伸,这样会耗损太多的法力。 然而,结果正如他的猜想,空间中的研玉抱着师父的原身,感觉到速度开始放缓,片刻,缠绕的魂绸一圈圈的脱落。 显然,师父的灵力已达到极限,研玉开始念动咒语,魂绸的末端牢牢系在灵息上,凭靠自己的念力,操控着魂绸继续向前延伸。 螺旋状态下的延伸,虽然在速度上没有减退,但飞出的距离却大打折扣,这对研玉的念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此时,血灵身脚下的灵网所剩无几,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剩余的灵息织网,他已经没有灵力来操控了。 而且,在未收到研玉的信息前,血灵身的灵力不能收敛,需要继续保持现有的状态,这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盘旋而上的研玉,看到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她总算看到了希望,那便是异域的天空。 “师父,我看到异域的天空了!”研玉惊喜的自语道。 既要冲出虚无空间之时,研玉抱着师父的原身,在空间中旋转几圈,让魂绸护住自己的命魂,以免突破虚无空间的瞬间,造成意外的晕厥。 伴随短暂的恍惚,深邃的耳鸣声消退,她与师父的接力成功了。 重新回到异域的研玉,将师父的原身放在身边,赶紧通过魂绸传递出信号,继续维持自己的念力,坚持到师父的到来。 片刻,念力开始极大的消耗,这说明师父开始攀升,念力的持续消耗,让研玉的心魂在抖颤,她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她掉下去有师父接住,然而师父掉下去,那可是幽邃的深渊,尽管有风衣的防护,毕竟这不是找空间,而是在虚无的空间中跋涉。 突然,心魂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念力在极速的消退,研玉紧闭着双目坚持着,尽管猜到师父遇上了什么,但她也不敢去多想,毕竟,施展念力期间她不能分神。 盘旋的魂绸来回的摇摆,加剧了念力的消耗,迫使研玉不得不俯下身来,她感觉到支撑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有些费力,师父一定在下面遇到了波折。 然而,血灵身的确遇到了险情,一团黑雾朝他频频袭来,显然是想俘获血灵身,黑雾好像清楚他的窘迫处境,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起进攻。 血灵身只能边躲避,边用收敛回来的灵力,做出有限的反击与防御,然而,黑雾好似破釜沉舟一般,亡命般的朝他扑来。 经过一番势均力敌的搏斗,血灵身摸清了黑雾的身份,这是被自己击溃的苍鹰,愤怒的血灵身有些疑惑,苍鹰已经被自己打散了魂魄,怎么会出现在虚无的空间里? 难道,自己身处的虚无空间,便是常说的万劫不复之地?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手背上出现一道抓痕,迸溅出丝丝的血灵息,手背的抓伤激怒了血灵身,几次冲动想跟它奋力一搏,但当务之急是冲出虚空,毕竟研玉坚持不了多久。 血灵身装出弱势的样子,好像已经放弃了反击,只顾继续逃命的假象,引诱它继续朝自己进攻,黑雾见他放弃反击,迅速朝他再次飞扑过来。 这次肆无忌惮的攻击,显然是中了血灵身的计,说时迟那时快,黑雾扑来的一瞬间,血灵身迅速闪躲的同时,调转与魂绸连接的血灵息在前。 袭来的黑雾躲闪不及,瞬间被血灵息一分为二,血灵身的计谋总算得逞了,然而,这可害苦了异域中的研玉。 灵息割裂黑雾的一瞬间,产生巨大的牵扯力,研玉痛苦的双手抱头,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那股扯裂心魂的疼痛,差点让她晕厥过去。 “师父……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研玉痛苦的祈祷着,过度透支的心魂接近枯竭,所汇聚的念力愈来愈弱,这对只有命魂的言语来说,已经透支了心魂,无非是在赌命。 血灵身击溃黑雾之时,自然也想到了研玉的处境,必须尽快让灵力掌控魂绸。 一旦研玉的念力消失,魂绸赋予她的定力,也会同时消失全无,要么魂绸脱落,要么连她一并拖回虚无空间。 然而,危机才刚刚开始,远比他想的要凶险得多。 虚无的空间内,突然出现一阵波动,一道黑色身影呈现,隐约看清他的装扮与相貌,血灵身盯着前方的身影,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这身影的装扮,应该是个道士的装束,并且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意,血灵身牢牢掌控着灵息,担心他对飞出的灵息攻击。 若真被他切断血灵息,自己不但失去大半修为,还会坠入深渊被其追杀,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威胁。 然而,道士模样的身影,并未对飞出的血灵息攻击,反而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显然,它对血灵息心存忌惮。 距离越来越近,道士的身影丝毫未动,依然悬停在那里,好像就等着血灵身送上门来。 当看清他手中之物时,血灵身眉头一皱,那是一朵黑色的花,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 没错,他在梦境里见过,竹简上对这朵黑色的花有记载,母亲也说到了黑玄铁花,难怪研玉说起黑玄法师,自己听着那么熟悉,难道他便是黑玄法师? 缕缕的黑气从花中飞出,挥发出的强大灵力,致使血灵身的心神动荡,即便全收会自己的灵力,他都感觉难以与之抗衡。 一瞬间,丝丝缕缕的灵气,竖在血灵身的前方,这让他恍然大悟,道士施展的灵力诡术,无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显然,他心存极大的报复心理,想用竖立起来的灵气,同样割裂血灵之身。 急忙减速中的血灵身,未曾想到黑色灵气,犹如坚韧的钢丝一般,朝他极速竖切而来,这要是抵不住它的交割,生死只是一瞬间。 惊诧中的血灵身,即便想收回灵力,也已经为时已晚,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我还有仇未报,还要找到一味药,答应过她们一定回去……” 未了的心愿,一闪而过。 第二卷 复仇之路 第111章 三玄之门 血灵身集聚现有的全部血灵息,挥出手臂的瞬间,一朵引魂花呈现,花红如血,艳似火。 刹那间,泛起一圈巨大的震荡波,虽无声,却飘起丝丝的花瓣雨,引魂之花被割碎,犹如滴滴血泪洒落。 仍然奔袭的血灵身,喷吐出一团炎火,那是他的鲜血,沾染在深白的风衣上,嫣红一片。 竖起的几道黑玄灵息,中间留下一朵花样缺痕,血灵身从缺痕中穿过,尽管受到黑玄的伤害,但成功突破了黑玄的阻拦。 然而,黑玄法师经过短暂的停顿,随手抛出手中的黑玄铁花,他并未打算就此罢手,显然是想置于血灵身死地。 此时,血灵身的灵力已经枯竭,短时间内难以恢复灵力,唯独凭靠一路奔袭,积聚长长的灵息获得灵力。 悬浮空间的黑玄铁花,犹如一株黑色的坐莲,散发出片片花瓣,朝着奔袭的血灵身包裹而去,这是要收了他的节奏。 血灵身已是在劫难逃,弹指间触碰长长的灵息,给外面异域的研玉发出了传音,“收起魂绸,赶快离开,将我原身交给她们,替师父说声对不起……” 黑玄铁花散开的花瓣,挥发出强大的灵力,跟随着几乎停下来的炎火之躯,显然,血灵身已经放弃冲出虚空的念头。 然而,当他收回灵息之时,另一端的魂绸却牵住不放,研玉竟然消耗命魂增加念力,若要硬生生的扯断,必然会置于她死地。 无奈的血灵身犹豫了,看着周边围绕的黑玄花瓣,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扯断与魂绸的牵连,强撑的研玉必然会丧命,若不扯断与魂绸的连接,他也没有多少能力与之拼命。 其实,血灵身也非常清楚,无论是做出哪一样选择,他都会丧生在虚无空间里。 “研玉,师父之所以收你为徒,是因你经历过化魂般的痛苦,师父不能让你落入黑玄之手,听师父最后一言,带着我的原身快逃!” 传音通过灵息与魂绸的传递,异域中的研玉声泪俱下,果然师父遇上了大麻烦,当听到黑玄两个字,她的头皮都在发麻,师父这是对她留下了遗言。 “师父,我不能走,只要我的命还在,我不会跟师父分开……” 研玉哭泣的传音,在虚无空间缓缓传递,显然,她连传音的念力都不舍的消耗,集聚在魂绸的另一端,不让魂绸脱离师父的灵息。 虚无空间的险境,让血灵身感到了绝望,他缓缓闭上双眼,想着曾经的一幕幕,承受着黑玄法力的侵蚀,血灵身清楚黑玄的目的,想溶解自己的灵身,从而将他吞噬掉。 关键时刻,风衣开始有了反应,它阻挡着黑玄铁花的侵蚀,同时发生异样的变化,深白色的风衣逐渐有了轮廓。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包裹在血灵身上浮现,挥发出丝丝缕缕的灵气,犹如披肩的一瀑长发,倾泻如墨。 片刻,风衣深白的一面,呈现出一张完整的女人面孔,它的黑色的一面,竟是飘飘的长发青丝,从血灵身上自行脱落,悬浮在虚无空间,与黑玄铁花直面对峙。 血灵身面露惊讶,这才看到一张完整的脸,灵秀的眉眼,雅致的鼻梁,小巧的嘴唇,衬托出一张白皙的俊美的脸,神态从容自若。 周边散发出一圈圈的红晕,血灵身脚底有了托浮力,解脱了他牵控灵息才能悬浮的窘迫, “妈妈……?” 惊讶中的血灵身,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他怎么也未想到,风衣竟显现出母亲的容貌。 然而,神色自若的母亲,对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黑玄法师笑了起来。 “哈哈!小小的血灵身知道倒不少,即便用你母亲的灵发衣护体,你又能逃到哪里去?”黑玄法师狂笑道。 “灵发衣?”血灵身疑惑道。 难道,风衣是取母亲的发丝制成的?那母亲的脸岂不是…… 血灵身不禁的打了个寒战,他不敢继续猜想下去,这到底是怎么一会? 看到血灵身的困惑,黑玄法师诡笑道:“怎么?难道这些你不知道了?哈哈……!” “黑玄老道,你到底想怎样?”血灵身冷冷的问道。 “小血灵,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母亲的遭遇很惨,连尸身都被剥了皮,制作成三件灵衣,你的这件便是灵发衣,另两件则是灵秀衣,你明白了吗?” 听到黑玄法师的话,血灵身尽管有些质疑,但依然心如刀绞,毕竟母亲的面容与发丝,就在他面前,为他抵挡着黑玄铁花的法力。 “是你干的?”血灵身的语气低沉而悲凉。 盯着愤怒的血灵身,黑玄法师摆摆手,嘲讽道:“即便告诉你谁干的,你一个小小的血灵,难道还想报仇不成?” 听黑玄这话的意思,好似这些事并非他做的,这让血灵身更加困惑,随口说道:“你说说条件吧!” “哈哈!小血灵倒是比较识趣,其实这条件也很简单,两条让你选,要么用你的灵身成就我黑玄,他日我比帮你报了杀母之仇,要么你替我黑玄去世间,杀掉神厥穴覆盖胎记的人!” 听到黑玄的话,血灵身表情一愣,杀掉神厥穴覆盖胎记的人,这不是跟神女唱反调吗?这个条件决不能答应。 至于让自己成就于他,无非是想吞噬血灵身,这个无异于万劫不复,更不可能答应,哪怕斗个灰飞烟灭,也不能送上门去成就与他。 “呵!如果我不答应呢?”血灵身淡淡说道。 黑玄法师冷笑一声,不急不躁的说道:“你以为凭靠灵发衣,就能从我黑玄手里逃出去?” 只凭对黑玄铁花的灵力,血灵身便知道黑玄的法力有多强大,即便是全盛时的自己,也不可能与之抗衡,难怪吴妈说这一来,九死一生。 研玉,自己跳下来,师父欠你一命……“传音通过灵息传送出去。 血灵身看向阴险的黑玄老道,说道:“黑玄,不要以为我会惧怕你,想留下我也不那么容易!” “呵!那你不妨试一试,从灵发衣后走出来,看看我黑玄能不能收服你!”黑玄法师嘲讽道。 煎熬中研玉收到师父的传音,看了一眼身边师父的原身,“师父,我来了!”话音一落,纵身跃入虚无空间中。 伴随血灵息的回收,灵力开始迅速积聚,远处一道红绸飘落而下,显然,他想堵上师徒两人的命,跟黑玄法师搏一把。 毕竟,自己若是战败了,异域中的研玉也在劫难逃,倒不如师徒两人与他搏命,更何况,还有母亲的灵发衣保护。 黑玄法师望向那道红绸,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自语道:“言而无信,你还真插手了此事,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血灵身明白黑玄指的是谁,他并非指的是研玉,而是指的魂绸的主人,幽冥神女。 “小血灵,你想知道是谁的手那么巧,能剥下人皮制成三件灵衣吗?”黑玄法师阴阴的说道。 “是谁?你想说就直说!” 血灵身心里尽管很迫切,但语气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免得这个黑玄再卖什么关子。 “就是这条魂绸的主人,幽冥灵女!” “你说的是幽冥神女?”血灵身惊讶道。 黑玄冷笑一声,说道:“没错!现在要称呼她幽冥神女了!” “黑玄老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鬼话?” “哼!以我黑玄的造化,有必要骗你吗?”黑玄不屑地说道。 血灵身想了想,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确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但他也没必要说出来,难道他还有其它的目的? “既然没有必要,为何还跟我说这么多废话?”血灵身的灵力已全部积聚,研玉也安全的落在红晕上,自然也有了对抗黑玄的底气。 “废话?哈哈哈……!” 黑玄狂笑起来,说道:“人虽然不是她杀死的,但皮是她亲手剥下的,想知道你母亲是谁杀死的吗?” 血灵身并未回应他的话,侧过脸看向身后的研玉,低声问道:“他是山庄的黑玄老道吗?” 原本面色憔悴的研玉,还没来得及了解周边的情形,正盯着悬浮的那张脸,面露极度的恐惧,听到师父突然的问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转眼看向不远处的黑玄老道,上下打量着他查看,黑玄也瞥了她一眼,无动声色,显然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研玉。 “师父,他的相貌看着很像,但声音和神态不一样!”研玉打量着黑玄说道。 血灵身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个黑玄是个水货? 转而又一想,那朵黑玄铁花可不是水货,这个应该没有错,难道山庄的那个黑玄是水货? “哼!山庄的老家伙,我黑玄早晚会杀死他,让你也跟着沾了光!”黑玄冷冷说道。 “何解?我不明白!”血灵疑惑道。 “当年围杀灵女的人中,他就是其中之一!” “你还知道谁?”血灵身继续问道。 黑玄犹豫了一会,看着并非是在卖关子,反而显露出一丝的顾虑。 “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那就试一试你能不能留得下我!”血灵身冷冷说道,转身看向身后的研玉,再次说道:“研玉,你我在灵发衣两侧,记住,你是辅助师父助攻!” “慢着!” 黑玄法师倒是有了转变,说道:“小血灵,即便你们一起上,也奈何不了我黑玄,大不了我的黑玄铁花受点损,但你那灵发衣与魂绸必然爆碎,如此灵性的上等法器,你真舍得废掉吗” “不舍得又能怎样?要么你放我们离开,要么我们搏命!”血灵身如实说道。 显然,他从黑玄的话意里,听得出他的话外音,他并非是担心师徒的合力,而是忌惮他们的两件法器,会伤及到他的黑玄铁花,要么他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你真不想知道杀母之人,到底是哪些人吗?”黑玄反问道。 “你有什么馊主意直接说,要么我们就搏命一场!”血灵身直言道,跟他懒得磨嘴皮子,知道这些老家伙个个阴险狡诈。 黑玄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好!我说出来你听听,你若还想跟我搏命,我黑玄便成全你们!” “你说!”血灵身简单的回应道,微眯双眼警惕的看着他,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担心他耍花招使诈。 “你听好了,凡是拥有灵衣的人,皆是当年围杀灵女之人,甚至,连她的女儿都未放过,尽管她的女儿还孕育着你,依然遭到他们的斩杀!” 听到黑玄法师的话,血灵身犹如五雷轰顶,尽管不知他的话真假,依然对他的冲击很大,正因为黑玄没必要骗自己,或许,他是想跟自己做什么较易。 “让我如何相信你?”血灵身在矛盾中问道,他真担心黑玄说出有力的证据。 “实不相瞒,我可以放你们走,到时你直接质问他们,比我说什么都强!”黑玄倒是说的很直接,当然说的也是大实话。 “哦!你放我们走?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血灵身淡淡的问道,并不相信黑玄这么简单,就会放他们离开。 “很简单,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记住这个维度上的虚空,到时你报了仇,别忘了回来谢我就行,最好能带着炫金钥来,也不枉老夫帮你一回!”黑玄老道爽快的说道。 “什么炫金钥?”血灵身问道。 黑玄老道叹息一声,说道:“就是开启这个空间的秘钥!” “开启空间的秘钥?”血灵身遥望着虚无空间,想到了螺旋状的坠落,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着一脸无奈的黑玄,笑道:“噢!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是被人封在这里了,你黑玄不是很厉害的吗?” “哼!他们不值一提,我是受了他们的蛊惑,当年灵女那么厉害,不是照样被他们斩杀掉了吗?” 听到黑玄恼怒的话,血灵身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看了看黑玄手中的黑玄铁花,他心里盘算着什么。 “得了!这法器你就甭打主意了,我就靠它在虚空里赖活着,唯一出的去的鹰魂,也被你这小血灵给灭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血灵身听他这么一说,思索一会,问道:“你就是去马老爷子家,打着修建福源井的幌子,却私改人家玄门的道士?” “没错!凡是当年我师兄看过的风水,都被我改成了玄门!” “你师兄?泰御道长?”血灵身惊讶的问道。 黑玄点了点头,轻淡的说道:“对!他真是咎由自取,主动将银钥送给他们,差点让他们聚齐三玄之门的秘钥,幸亏那把铜钥被人窃取,不然连老夫也早死于非命!” “铜钥?什么三玄之门?”血灵身急急问道,显然想起爷爷留下的铜钥匙。 “三玄之门,那可是古帝王之殿,有着大……”黑玄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他紧缩着眉头,看向困惑的血灵,说道:“你这点造化,不需要知道这些!” 尽管他只是点到为止,血灵身却知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