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鼓瑟声满楼》 第1章震边将军颜震西 辽东,冰封千里。正值腊月大雪纷飞的大寒时节,老将军颜震西人如其名,负责镇守王国西北门户,虽说是将军,但镇守西北门户,天高路远,西北除了四辽还有9尹半144洲都在他颜震西手下拿捏,所有洲府尹官员哪一个不是看他一人脸色行事。 当年江上尹,一尹十三州,杯酒揭竿起。抓阄做皇帝,本该他抽中那个最长签。却以自己勇字当先,胸无点墨,无谋无划,定然耽误诸位兄弟为由。要求在抽一次,最终天下落入如今刘姓家中。 虽然未能当成皇帝,这位大将军依然是王朝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大将军,战功累累。带领自己部卒一路北上攻城拔寨,可以说王朝西北全部国土都由这个将军打下来的。为什么这么大功劳为何至今未封王拜侯呢? 只因这个将军为人从不恭谦,而且脾气尤为火爆。前些年有个在他三年一次面圣之时在庙堂上公然说他匹夫行径,不留俘虏,还长期再辽西挑衅帝国引发战时,消耗国库,损公肥私,是我国败类。 当时这位老将军就抽刀要砍死这个敢言敢柬翰林院侍读学士。好在被拉了下来。 事后,散朝后这位将军在这翰林院侍读学士刚要出大门之时就被身后的大将军扯住发髻。拖到街上,拳脚相向。 事后这位当朝不过二十出一点头就已是从四品大员,就算卧床养病也道出了那句“吾为国柬,吾为二十年战死边疆十万将士柬,吾为天下苍生年年赋税,却不得安宁柬。吾柬无谓,虽死已报天下” 事后,那位高坐龙椅的王国最高人虽然派出身边执侍大太监谬文,来亲自看望,但最终也只有一句“卿敢直言,国之幸事,将军震边,稳固边防,自有深意。” 意思是啥,没事别起哄,将军在边关想干什么干什么。 如此嚣张妄为,便被全朝默认给了个称号跋扈阎王。当然谁也不会当面说,因为阎王的颜字与他颜震西的颜字同音。但这个王字却是这个老将军的痛处。当年江上十三州,现在就他与苗疆戍南将军张啸虎没有捞得个王字。倘若有一天正加了王字,可能他会欣然接受这个阎王既颜王的称号了吧 虽说功大于天,青帝也念旧情,爱戴这位将军,但每次提到封王。便满朝沸腾。 基本一致反对这位跋扈的活阎王裂土封王。其中以太子太师柳阴阳,太子太傅王传宝左右都御史秦川林茂茂带头,所有官员响应,反对。 虽说无王之名,但拥王之力的事实全朝皆知。那又如何,朝堂之上这些个读书人打定主意不让你这个一介莽夫登上那最后一步,只要有他们誓死如归的气节在的一天,你个跋扈将军就别想床上上面有龙的袍子哪怕是蓝色三爪的也不行。 此时的他正在辽东边塞练兵演武。刀弓马步骑,各种兵种正在紧密配合相互搏杀,红蓝双方将领更是大将军的两员得力干将,从二品旋风副将军廖星繁副将与辽西军谋总参洪南卯。双方几乎三年一交手,互相了解,战阵厮杀,有勇有谋。在这辽西随机划出的三十万亩真实地形上双方各三万兵卒展开较量。 白色巨型大帐中,一个跟这地形一模一样的盘上插满种旗子,但颜色只分红蓝。双方酣战六天有余,逐渐从试探到短兵相接。大将军看着布阵满脸笑意“这个犊子也知道玩战术了,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布下口袋。但你的对手可是小算子洪南奸诈啊” 对于两名在外凶名赫赫的将领,也只有这位老将军说起话来毫不计较了。 果然,外面传来战报“廖将军盾甲军以2000兵力再汉阳陵口露出破绽,洪军师,以轻骑3000,从左右侧已极速掠阵而去奸敌800而退,剩余2800骑停至徐家翁” 负责沙盘的军前侍郎在沙盘上移动着旗子。换下许多红色旗子,移动那代表轻骑的蓝色旗子。 谋士张力天在将军身侧看着双方战局,咦了一声后微笑不语。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看出了什么,来说说看,跟我想的一不一样” “战局如棋,观棋不语,真君子” “放你娘的屁,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读书人,扭扭咧咧,想说不说,搞得一副你都懂得样子,结果一出,再点点头,说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除了我的小儿子。” 接着说“料个屁,敢在我这里这么说,我让你尿不出来,看你还敢不敢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料,要么以后就别尿了,直接阉了送主国宫里做太监。” 满屋士卒只会官员太保等人皆是想笑不敢笑。 饶是这位张大谋士跟随将军时日颇久,也不免老脸一红。悻悻然道“下属知无不言,如有差池,还望将军莫怪。” 老将军撇了他一眼“放” 放?听惯将军的粗鄙之语当然知道不是让他放屁。 “下属以为,看似廖将军用了谋略,损失了800军士,但诱饵为什么不用更方便机动的轻骑,或者轻甲也可以啊。重甲,军之重器,移动缓慢,但善于打遭遇战,持久战,看战损,这批重甲以全力力抗骑军,虽然死伤代驾交大,但是,敌军即便不念战,也已力竭而奔。此时只能撤到徐家翁。大家看,廖将军再翁边已经埋伏了未曾出动过的重骑了。” 随后营外战马来报,“廖将军重骑移动在徐家翁东西北三侧移动” “看来廖将军想要瓮中捉鳖啊,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见得多高明”大太保林子戏说道 “非也,廖将军三天为出动过重甲骑兵,意欲何为?养精蓄锐此时围翁三面为何独独少了南侧?” 大太保又道“顺藤摸瓜?” “不错,现在洪军士,不可能想要放弃这波至关重要的轻骑”这个张大谋士摸摸山羊小胡子继续说“已养战多时的重甲,想跟上力竭而溃的轻甲不难,配已前线专门负责情报传递的燕传官联络,配合轻骑,形成左右夹攻,以轻重骑军配合,无论这波轻骑寻求如何保护,都必死无疑。”说完抱手作礼对着将军说,下属所料若有差池,还望将军免责。 话音未落,只见探马来报“廖将军重甲合围洪军师,军师南撤,廖将军轻骑右北侧跟进” 大将军哈哈大笑,“想的跟本将军想的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又是咦的一声 寻声看去,只见十二太保发呆在沙盘之上。众人还未有所反应,问起为何之时战报传来。 不过并不是眼前沙盘上的战报,而是极北之地鄂尔丹来犯。 此次鄂尔丹流寇竟然敢趁着将军在西线边防练兵之时渗入辽北大肆在辽北作乱。掳走大量金银牛羊以及过冬所需棉麻药材等。 由于极北之地苦寒,无论农作还是牲畜,不是无法成活,就是生长,也是极其缓慢。所以为了生存,这种事情再前二十年这个偌大的上诸国未建立之前时有发生。每到隆冬腊月,那些长期居于北寒之地无谓严冬的北蛮之人就会以部落为单位南移,烧杀抢掠。那时辽东辽南辽北辽西四辽统称辽国,国历孱弱,边关将领本来装备落后加上在这大雪漫过膝盖的时节战力天然就无法与长期生活在更加苦寒的极北鄂尔丹相比。甚至,再厄尔丹带上牛羊后的移动速度都要强过边关将士。 民不聊生之际,上诸国成立,国主青帝刘长青,命震边大将军颜震西来边戍守,将军初来就投入了大量财力兵力人力物力,修边垒,放狼烟。并率兵十万北驱蛮族厄尔丹800里,直至虎口关下。并且每年都会随机派出游骑游走,只要遇到蛮族军队便驱马而战。自此近十载北蛮军卒不敢出关南下牧马游猎,这才有辽北边关城下无战事的大好局面。 没想到今年又敢进犯,震边大将军颜震西勃然大怒。手掌重重拍向沙盘。梨花木做框架的上好沙盘瞬间倒塌。怒道“是不是二十年不教他们写死字,让他们有些生疏了。传令下去,演武继续,由军师张谋天督阵,十二太保各带部将三千驻扎辽西边防,防止声东击西” “领命”说着十三人抱拳行礼。其中十二少保转身出门。 略加思索,将军继续道“随军骠字营立马赶往辽北关。莽字营,铁浮屠立刻整军随我出发,老子要让他们来个有来无回” 这几只久在边疆磨砺嗜血的将领营官一听,立马跪地抱拳,高喊,“末将领命” 第2章大公子颜宇杰颜无双 辽北关口,骠字营是轻骑营,为大将军随军营,也就是大将军在哪这几个亲卫营就在哪。人数一万万,皆是白马,白盔,白甲,手握银色轻枪,背上背着白色轻弩,是大将军嫡系部队中的一只,营官将领白凤洲。正带领这这只轻骑踏雪而来,大雪没过膝盖,按理说极难行军,但这只部队的行军速度让人咋舌。马踏飞雪,虽不说踏雪无痕,但仔细观察下,越是前面马蹄踏下越轻,当头一骑白凤洲,马蹄堪堪落入雪中就被他以真气提起,马蹄不陷,从而,速度才能飞快,随后贴身侍卫,皆是个中好手,越到后面雪路越是平摊,这只骑军如同一直在雪中拉弓如满月,再骤然松弦的穿云之箭。气势无可匹敌。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根笔直如同被箭气所划裂开来的沟壑。 距离关口只有三里路,虽说今年风雪极大,但以白凤洲眼里遥遥看去,即使风卷着雪,雪漫在这天地间,仿佛处于云雾中,关口孤零零站着19匹马,马上端坐19人,尤为突兀,他们身上没有丝毫积雪,不知是雪化在他们身外,还是这雪根本就无法落到这几人身上。领头一人,黑衫遮体,满头火红长发格外耀眼,除了腰系一把古朴宝剑,并无其他。其余皆黑马紧身黑衣背背黑剑,腰跨短剑,更让人好奇的是,十八人,皆蒙面,面具上画着诡异图案。 他白凤洲自然知道这是谁。这些人都是是谁。一个手势,让亲卫跟上后。这一行二十多人气势与速度颓然上升,瞬间拉开了与身后骑军的距离。 三里眨眼就到,还有十步之遥,马还一直保持前冲之势,,白凤洲双手一勒马缰绳,白马前蹄高高跃起,朝天漆玲玲咆哮,双蹄落地的一刹那,溅起雪花的同时,白凤已经翻身下马,快步向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白凤洲,支援来迟,见过大公子,身后亲卫皆是翻身下马,高声道,见过大公子。 只见这位没有蒙面,在这寒冬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衫公子哥也翻身下马,搀扶起白凤洲,轻轻的说道。白营官支援神速,若这都要说来迟,还在后方的各军不都该砍头了,包括那个颜大将军。 白凤洲闻言一激灵,在这腊月天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父亲该杀头,他父亲是谁啊?那是震边大将军颜震西自己的老将军。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大将军的不是啊 发现自己言失的白凤洲刚站起来立马又跪下,末将不敢,末将是骠字营,理应在所有同军将领赶来之前先行展开工事。 只见大公子哈哈大笑,赶紧搀扶起这个明显吓坏了外号耿直大营官的正六品营千总。 “老叔怎么又跪下了,是不是骑马时间久了,腿软啊,开个玩笑而已,营官长若是放在心上倒是让小侄过意不去了” 看着这个面善心善的大公子,这位营官长大人不由擦擦冷汗,幸亏今天遇到的是为人和善大公子,他说是玩笑就一定只是玩笑,若是少公子,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一想到少公子,这位统军营千总也是头皮发麻。 此人是谁呢?正是颜震西的大公子,颜宇杰,这位大公子的授业恩师是下山云游偶然遇上这位2岁便坐在父亲马背上巡街的大公子,当时便给出“根骨俱佳,用心栽培必将惊为天人”的四大宗派青云宗李天道。 当时老将军觉得是骗子,正准备哄走之时掌宗真人强制出手,一脚踏出,便连破将军亲卫一十八人,站在将军五步以外。将军便喜形于色,不顾形象的翻身下马,虽然能没有直接站在颜震西马前,但能直接忽略亲卫站在大将军面前,谈何容易。这些年想杀将军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身边的高手怎么能少得了,除了悉心培养得死士与刀口舔血的军士,各种武林强者也不少。而且道骨仙风,从来不现世的李大掌宗真人岂是谁都敢冒名顶替的。 当晚,还不等那个莽夫一般的跋扈阎王大将军寒暄,李真人拉起宇杰便带上山,修行五年。 大公子倒也不负所望,虽然小小年纪,但在上承天道的青云宗也算筑基了未来所修大道。 在修炼上这位大公子小小年纪便能与花甲老头辩道,说天道说命数。小小的身体蕴含着大道理。七岁因弟弟出生,与师傅李天道携手下山。下山时已是当时最小的五品境 天下九至一品,五品便能登堂入室,此番年纪,也就一般孩童为了能多吃几口街边阿公售卖糖葫芦的时候,他却能以真气力压边疆血战的将领了。 对此国主青帝派上主国师丁顾庐亲自前来祝贺,一方面带南屿特产水晶石,请大巧工匠雕琢水晶麒麟,送与刚出生的少公子。第二,带来当年青帝平定天下所一直佩戴据说是在天山之顶仙人所赐的古剑,后为其取名定天剑。赠与大公子,望大公子再以后日子里能跟他父亲一样,接剑定天下,并赐号无双,意为,幼年得志,才情天下无双。 此子从小便给予厚望,青帝更是每年派出礼部大员来给大公子送丹药修炼秘籍。七岁开始除了每年上山修道修武三月,便跟随他父亲在军中历练。样样出众,军事他有洪南卯,张力天,闫福海,邢明等人教导。领军打仗,用兵如神。上主国国师丁顾庐点评为“派兵人和,排兵天和,行云流水,可帅百万,如臂使之”如臂使之,还是率兵百万。一国之师如此评价,肯定不会看在这位颜公子的父亲面子上。 军中数年,本来乌黑的头发逐渐发红,据说是杀伐气焰鼎盛,聚而不散,行成燃焰其发。 随着头发的火红,颜宇杰的武道之路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收回恍惚神色,白凤洲抱拳闻到,“公子计划如何?” 颜宇杰微笑看着后续赶来的骠子营摸了摸腰间古朴宝剑的剑柄道“还得劳烦白叔继续辛苦一下” 第3章我要赤地千里 白凤洲跪地铿锵道“但听公子安排” 他一个公子能发号施令吗? 当然可以,国主青帝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大公司二十成人礼时送来圣旨“颜宇杰平乱有功,多年荡寇,封:四辽提督,边辽监军”四辽就相当于四尹四省的意思,那可是封疆封疆大吏。边辽监军,那就是北辽和西辽边塞上的实权将军了。 所以这位大公子是可以名正言顺调动军队的。 就看他再白凤洲耳边轻语几句。只见这位营长官一脸委屈的说,这不是欺负我嘛。 大公子哈哈笑到,我们十九人的战功都算在你骠子营怎样 白凤洲听后直摇头,“那我还不得给后面的几个老兄弟戳断脊梁骨啊,放心,别的不敢说,此事交于末将便可。” “不是交于你一人,三天前我已让四万北辽将士先行赶往” “公子的意思是?”白凤洲狐疑至极的问 “见机行事”最后大公子就抛出这句话 这句见机行事无疑是对他这个营官长莫大的信任,同时也是责任。他这一步棋可以说你是至关重要的。“末将定然不负公子期望”语毕翻身上马,一打手势。骠子营迅疾如风跟上领将向北疾驰而去。 看着骠字营消失在茫茫白雪里,这个满脸和煦的大公子翻身上马,去往辽北城南百里的辽北军营。 四天前,大公子正好在所距不远的辽南北部,得到战报便第一时间过了辽南关极速赶来,远在百里外,狼烟四起,辽北九州七十二府只要是靠北似乎处处是鄂尔丹来犯敌军。 大公子皱了皱眉头,这是来了多少敌军,才能让这连绵百里的天空染满黑云。随后亲率自己身后十八名黑甲骑士,如同一把刀子插进满是战火的辽北大地。 短兵相接的第一批塞北鄂尔丹士卒才发现,此次作战,是以整化零,利用天寒雪厚,河流结冰大肆渗透,避开关隘城池。所以四处狼烟。当大批守边将士赶来时,他们守在外围的哨子就会发出警报。他们乘坐特殊训练的狗子所拉的爬犁迅速撤离,移动速度极快,转眼消失在茫茫雪地。 如果遇到小规模官兵他们就会跳出来袭杀,也不恋战。主要就是抢东西。在人担心他们带不走那么多东西的时候,被大公子全歼的一队时才发现他们每只小队都带有一队没有任何载重的爬犁,专门用作载物。 当晚,四条命令下去,第一条:辽北北段以齐北为界一切已经被肆意掠夺的城池驻防中精锐立刻于辽北最北辽北关集结。两个时辰骑军一万必须集结完成,由辽北骑军都统贺亦带出辽北关。步军两万人六个时辰集结完毕,由辽北步军都统钟离史带领出关,至今不知去向,未传战报。若不是两位都统都是一等一的武道高手,麾下都是常年被拉到西北边线磨砺的沙场悍将,人们还以为他们全都被这时间不遇的风雪给埋在这皑皑白雪里呢。 第二:所有未被侵扰的州府郡迅速集结到齐北,拉网式前移,并且最后注明传我八字军令:我颜家军,战死不退。 第三条军令,辽东以西与辽北为界封锁两地,防止流寇流出辽东,并向北延伸防线两百里,直插鄂尔丹南部平原。并在结尾注明:不惜代价 第四给辽东制造局紧急军令。以及大公子向少公子唯一狐朋,江储杰飞鹰传书。据说当晚就有十二辆车飞速出城,直奔边线。 这一行十九人来到这个辽北边关北一百里的军营中,此时此地,就是这场突然变故的主要指挥中心了。 几人下马,来到那个中间最大的营帐内。此时正在帐篷内等着几十位在辽北有着实权的将尉都尉校尉。见到这个脸色如同要把这凌冽寒冬温暖开来的大公子,皆是单膝点地,齐声道:“末将该当死罪,疏忽大意,让塞北蛮夷在将军领地肆意妄为。” 大公子依旧一脸和煦道:“你们可别给我下套子,你们一起跪下,我先扶谁起来都不是。不如老实交代吧” 交代?众人一脸疑惑的你看我我看你 “当然,交代吧,你们这一起跪下,说的托词有事这么整齐,演习了多少遍了。” 众人一阵愕然 赶紧起来,把情况报告一下。不然治你们个延误军机之罪。 众人连忙起身,一名将尉向前一步,说道:“此次敌军动机已经查清,鄂尔丹今年内由耶律芒瑟继位,这几年这个耶律芒瑟主张越过虎口关游牧在边塞我辽北北方。本来除了也是相安无事,本来这其中的地域就是他们的,除了大将军让游骑游猎蛮族军对,其他平民倒也还好。但是今年由于鄂尔丹大火烧库,粮食储备急速下降,所以为了活命,这个耶律芒瑟铤而走险,下令入侵我辽北劫粮保命” 大公子颜宇杰脸色不变,看不出喜怒,沉声道“进犯兵力如何?” “来犯七万众,以700一队为标准,分散开来” “呵呵,七万人就让你们这些边关大将手忙脚乱,让百忙中的震西大将军百忙中过来给你们擦屁股。好大的福气” 众人吓得优势跪地不起。 “福禄海” 被叫到名字的将尉一机灵,马上改为双腿跪地,头磕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听说你很厉害啊,居然在你辖境内已经有机会合围一队塞外蛮族,你却嫌被窝冷不愿带兵出营是吧。致使这批塞外蛮族跑到你营地四十里外,杀完靠山屯500余口” 在这个安静到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回音的大帐内没有除了呼吸声以外的任何声音。大公子的情报是由他一手掌握的蛛网得来的。从来没有错误过,他哪敢说半个不字啊。 说着这位脸上从来和煦笑意的谦谦大公子泪流满面继续道:“我听说,这个靠山屯每年腊月初八都会全村熬粥,各家个户都会拿出地里树上最好的收成为你们全营三千多口每人熬制一碗要过年的腊八粥,你们呢,今天是腊月二十了,刚吃完粥没几天吧,晚上能听见那些相亲给你喊惨的声音吗” “我有愧,愧对将军,愧对靠山屯的信任” “不,你愧对的不是将军,不是靠山屯,你愧对你父母,生你不易养你不易,你却这般禽兽,你愧对你自己,生儿为人枉为人啊,你愧对你的兄弟将士,让他们从此无法抬头做人”颜宇杰说完啪、啪、啪、三鞭子重重抽在这位福禄海将尉身上。饶是这位将尉穿着铠甲也被大公司不加真气的情况下抽碎铠甲抽烂皮肤。 随后摆摆手说道“扒光衣服拉出去,身上浇一盆水,他以下的都尉降校尉,校尉降千夫长,千夫长降百夫长百夫长降大夫长,大夫长降为小夫长,小夫长直接做回士卒,空缺的职位平乱论功行赏” “辽北总将文山峦” “末将在”有了前车之鉴,再这辽北一尹有着通天权利的将军两股战战 “将军今天北上荡寇多少啊” “五百四十人” “哦?那真不可为少啊!那敢问将军出兵几次,每次几队呢?死伤如何” 这位总将瞬间冷汗湿透了铠甲里面的衣服“出兵五次,每次十队,死了八十余人” “辽北边关北地虽不说极其广阔,八百里至虎口关,但一年出五次每次出十队,按我上主国编制,每队五十人,能砍下五百多个敌军脑袋,只死了八十余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战功不俗”八十余人几字这位大公子明显加重了语气 “走运而已,塞北官路极少,沿着官路,自然好找些。” “那我该赏赐点什么给你” “不敢不敢,都是该做的,戍守边关骚扰……” 还没等他说完,大公子就说“那就赏你三尺白绫,再辽北总军府门上自溢吧” 听到大公子这么一说,在帐内所有将领皆是这位将军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磕头如捣蒜地说道“不知末将有什么做错之处,望大公子海涵” “文山峦,自幼生在辽北,族人三十五年前北厄尔丹蛮族南下抢粮所杀,蛮族皆死,只有你带着四个妹妹活下来了,随后为了让她们活命,从军打仗,敢死敢拼,让你能迅速再军中升迁。此后你刽子手文山峦满军皆知” “你在这一方收了多少商贾豪绅的保安费,吞了多少盐田赋税,当然,我辽北还不至于为了你这点小事难为你,毕竟和你砍下的外族人头比,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钱。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些年用人赐官收了钱,当然你可以说你不是只看钱就办事,你看的是他们的能力,如果实在可以担当大任你才让他升官任职。但你可知我辽北多少儿郎少的就是这个敲门金砖便能建功立业。” 大公子缓了口气说道“这是一罪状。二罪状“你不该啊你不该,出兵荡寇本是磨砺将士,你却当成负担。出兵极少也就罢了,还砍下厄尔丹平民脑袋做战功交差,你啊你啊,你忘了家仇了吗,屠戮平民,与当年杀你族人的北蛮有何区别。你这一举不知得给我上主国给颜家军造就多少刽子手文山峦啊”留你妹妹已经是我对你多年战功最大的恩赐了 “罪将只求两件事,让我死在战场,为辽北将士进攻垫蹄” 恢复如常的大公子说道“说下一个吧,这个你配不上” 铮铮铁骨的文山峦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不怕死,正如他三十年前来入伍一样,但他怕自己不能死在战场上,还是这样自己犯错被处死的。 “我想留书一封于舍妹。”不多时,文山峦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恳求的说 “准了”大公子说完摆摆手,诗意文山峦离开。 无人押解,这位将军卸下铠甲回府自溢 “王崇楼” “末将在”被叫的王将军眼观鼻鼻观心,问心无愧大义凌然的跪在桌前 “听说你在此次被侵犯的第一时间撒网下去查看蛛丝马迹,人数和配置你是第一个发现的?” “知己知彼,末将该做此事”又是个不卑不亢的回答 “哦?那么能告诉你还该做什么吗” “听公子计划行事” “哈哈王将军似乎和你父亲脾气截然相反呢”大公子略带调侃说出了这一句 话语间战马来报江员外之子江储杰送到据说大公子索要东西,车子已到辽北关。 辽东制造局差人把公子所需已送到辽北关口 随后帐外飞鹰来信,上书:来信已阅,依你所言。正是父亲来信,也是自己第五条军令。这局棋既然下了,既然鄂尔丹已经忘了疼,既然这些戍守一方的将领已经开始贪图享受了,那么就不如下大点,只是希望你这块塞外蛮夷磨刀石够硬 想完站起身,高声道:“拉了这么久的网也该收网了。所有人立马披甲上阵,继续把网向北拉去。” “可是那就出关进入鄂尔丹了” “哈哈哈。怕啦,辽北不敢往北移,我若告诉辽东,你们可要被笑掉大牙,人家辽东不出意外,已经建起他们的西方现直插北地百里了” 说完带着十八人离开头也不回,出帐翻身上马吩咐道:你们可得扎进口袋可要扎紧了,这次我要赤地千里。 第4章郡王南下志救弟 四辽随着辽南负责辅助粮草,大将军所在演武的辽西三大主力营也被临时调动了起来,现在整个四辽基本都动了起来。 大将军接到大公子的飞鹰传书,立马停至带着莽字营和自己身边亲军铁浮屠赶往辽北关,改为纵向拉扯出一直防线,配合辽北大部与辽东在这白茫茫的大地上如同拉开了一张巨网。把南下的厄尔丹敌军死死压缩再这张大网中,并且,随着大公子颜宇杰一声令下,这张网开始向北有序收缩并向北推进。 随着夜幕降临,大公子十九人来到辽北关。马上有骑卒来报“禀报大公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再关门口” “好~”大公子英气勃发的道出一字 便策马向着关口而去。 守官边将司徒浩瀚跪地迎接,身后就是刚刚从辽南江家和辽东制造紧急送来的东西 细看之下,原来辽东制造局送来的是外形与帆船无异,但明显材料要轻上许多,帆也要大上许多,正好19架。 再往后看,辽南江家送来的是四只白羽鹰隼 此白羽鹰隼是鹰隼中品相上成的种类,以通人性,眼力极佳,飞行速度极快,体型小巧不易被发觉不易被射杀闻名。 大公子摸摸其中一只白羽鹰隼的头,随后摘下绑在脚上的铁链,喂了一口新鲜的肉,便把他们一只一只放飞在空中。 随后打开车,里面的东西就让人有些胆颤心惊了 里面瞬间冲出看着比老虎还大上一圈的藏獒。 在狂吠中,让人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这些桀骜不逊只认一主的强悍品种的确让人有些发怵。 随后这几只藏獒见到大公子和身后的十八人,逐渐稳定了下来。 原因无他,这些人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杀伐气息,让这些天上无谓桀骜的藏獒只能诚服在脚边。 再往后的四辆车子打开是让人眼晕的白色,全是白银。上面一封信,是江家家主江紫南写,上书寥寥几字:“边关战起,力薄难援。聊表心意” “像那家伙的手笔”大公子朗声说完便吩咐把这白银补偿受了损的辽北子民。 随后三条藏獒十九人,十九只形似帆船的工具扬帆而起。 这夜风雪正酣,雪随风起,似欲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夜,风太大,也正好,正好让这十九人好似御风而行。就此插入“渔网”内作困兽斗!当然,这十九人肯定不会是困兽。 司徒浩瀚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十九人,他自然不会去担心这十九人是否会出现意外。这几人只会如同狼入羊群,所有在这渔网内的敌军只能是命不久矣的羔羊。因为大公子带的可是他们十八人啊。一个不以数量衡量战力的军队。就算整个上主国也找不出第二个。 随着天上白羽鹰隼每次发长鸣,这支队伍就会改变放向。 山腰之间,离辽北关口五十里。一个披着厚重裘子的年前伟岸中年,啃着手里刚刚烤好的羊羔腿,似乎再思索着什么。 旁边粗劣汉子的丢过来的一个皮囊打断了他的思索。这人接过皮囊便扒开塞子仰天而饮。一股火辣从嗓子划入,直至胃腹。 北地苦寒,喝酒驱寒的习惯自古便深入人心。越是北地,酒越是浓烈。 汉子走到这位裘子男子身边,说“我阿娘做的酒,每年都得给我做不少呢,想来金郡王平时也不愿意喝这种酒。” “哪里,这酒不错” 汉子高兴的说“如果不嫌弃,每年我都给你送去“ 金郡王看了一眼大汉说道“希望我们平安回去,到时候老哥可以常来我家坐,我还正少了像老哥这样豪迈大气可以一起把酒言欢的人呢。” “放心,吾王庇佑我们能跑的了。他们的反应不能那么快,我们把他们的兵力刷的团团转,等他们收缩防御,才发现我们已经撤退,等他们整顿军队追赶我们我们已经撤出了。放心吧郡王,他们会比我们慢一步的。我可不想死在这,毕竟这没有我娘的酒,况且金君王带队,我们这100队谁能有这样的待遇” 金郡王、正是眼前这位身穿塞北特有的狐狸,碧眼银狐所制作的白色裘子的中年汉子。这狐狸因为行动极快,可以在雪上踏雪无痕的飞奔,在夜晚时又有着一双可以看破黑夜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所以又有碧眼银狐的称号。这种猎物可是极难捕获的,速度快,机警灵敏。那得要最好的猎人,在一个月最亮的夜晚,也就是月圆之夜,趁着碧眼银狐无法切换黑夜还是白夜的时候才能靠近捕获,而且,还不能伤了他的皮毛。只能用弓箭,灌眼而入,且不能对穿而出,要不然会影响它的价格。 显然能穿的上这极其不凡的狐裘身份自然不凡,这个子虽然着实伟岸,长发散乱,但还是难掩他秀气的眉宇之间清秀之气的汉子姓金,正是耶律家的旁支、在额尔丹也算王室一族。 鄂尔丹一国尚武,虽然这位世袭而来的郡王十分爱好风雅,但从小就被带入父亲带入武道,跟随佣兵常年身陷死地。虽然父亲死后由他这个长子世袭了郡王,他本有机会干他喜欢干的事,谈诗论赋,品茶赏舞。但看看追随父亲慢慢老去的老族人们,再看看他尚未及冠的弟弟妹妹,要么纨绔放浪要么娇蛮任性。这个家还需要他支撑。所以毅然决定继承父亲衣钵。 此次南下本不该有他,郡王身份。何至于亲自来到前线做这种舍身犯险的事。但是他的弟弟与一帮子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们在百邦朝会的时候在鄂尔丹国首都朝月城外放烟花,为博取红颜一笑。 朝月城墙上,这群纨绔世家子怀拥美人,望着漫天炫目的烟火,仿佛坐拥了整个世界。情之所至,这位金家少公子金哒霍霍拿出一样稀罕物,天灯,点燃后能不用内力加持,便飞天而去。写上心愿,便能被天人看到,从而实现愿望。众人纷纷跃跃欲试,各自点燃灯下银制小桶内盛满的鱼油。一盏盏等人大小的天灯无人提起便飞升而去。 突然,风向转变,这一盏盏天灯竟径直往望狼山而去。 望狼山;军事禁区,屯举国之粮于此。可以说整个国家今年赋税的粮食都在这个地方。 落入山中的天灯在这常年枯槁的山林书木中形成燎原之势。接二连三的天灯如飞燕归巢一般落入天琅山中。 顷刻间,山火连绵,如同一条火龙游弋在这常年对外禁止的山林。龙形不消片刻便保障几倍,在这望狼山上肆掠。 这可真是一场让所有人为之侧目的烟火表演了。 本来不该如此轻松就会被火烧大山,但由于百邦朝会,高手将士大部分换防城中。而且烟花燃放之初,便有探马查询,是这群公子哥放烟花取悦怀中娇娘。也没当回事。这天灯在这炫彩的天空中就更加显得平平无奇了,以至于发生火灾了才发现。后面的天灯飞来,守备将士本意用雕翎箭射下。谁知射下天灯,鱼油落下来了个火上浇油。 当晚这群世家纨绔子弟见事不妙在金达霍霍带领下,逃亡而去。 也在不过城门五十里地就被抓了回来。 百邦朝会,不眠朝月城。尽管这些世家子的家长求情,即使那些镇守望狼山的高手将士万般解释,也难以让这位国家最高领导人耶律芒瑟减少丝毫杀心。 大火三天不灭,本就是荒蛮之地,物资匮乏的鄂尔丹,数年积攒的粮草毁于一旦,怎么能让这个一国之主能不生气。最终首辅科多隆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次晾成大祸的王族世家权贵、与守将武林高手的宗门和家族组织人马南下抢粮,以将功折罪。 其实若是上任国主还在,若是事情没这么大,他那里敢提出这样的建议。 现在有三点让他敢提出这样的建议,也必须由他提出 一:法不责众,如此之多的将领边军,和王孙贵族他一个国主不得不考虑都杀了会给整个王国带来多大动荡。所以现在他需要台阶下。而习惯跟国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首辅科多隆此事必须要发生。 二:鄂尔丹多年只敢在虎口关内,军甲不得出城已经让尚武的鄂尔丹倍感窝囊。几十年过去了,他耶律芒瑟的父亲尽力过边关战役,怕了,但他耶律芒瑟不怕。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只数十年前的老虎是否在温柔乡里褪下了锋牙利爪。 三:国库空虚,无法补上这个窟窿必将造成军心不稳民心动荡。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消耗国库之前补充国库,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南下去,向那个三十年前崛起盘踞在中原辽阔版图上的庞然大物青天国下手。 结合这三点,他才敢提出这个建议。结果当然是这位国主威严之下给了首辅三分面子,并看在犯错子弟或家族或宗族派或军营为国功勋的份子上网开一面。除此之外,这位仁至义尽的国主还在首辅再三劝说下,分兵三万于众让这些罪臣族人凑成700一队,足有百队的抢粮大队。 三个月的谋划,只为了天寒地冻,河流结冰之时。群起南下,翻山越河,直接避开城池关口,放弃辎重补给,抢来就吃。让这批人行军极快,渗透力极强,机动力也极强。插入腹地后只寻找村镇宗族或者富绅宗族下手。 “哎”收回思绪轻叹一声的,如果自己的弟弟能稍稍长进一点,自己就能把郡王爵位让给他,而自就能在瑶北州的岛上修个冰屋,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一声隼啸打破了这些金氏族人的平静。 风雪漫天,这寒夜本该除了风雪与他们就再无生物,但此时隼声显得尤为突兀。这群人瞬间就警觉的靠近作出御敌姿态。不消片刻,身边训练有素的良犬朝着一个方向狂吠不止。这群人向远方望去。 慢慢雪中几点黑影渐行渐近。来人都是黑衣遮体,全身上下紧身利落,背带轻弩腰挎短剑,向他们疾行而来。 站在坡顶的金氏族人也有武林好手。看着这寥寥十几人疾驰而来,后面并未援军就是一愣。他们是来追自己的?虽然看着身法有些门道,乘坐的工具也有点奇怪,像船一般,但这么点人怎么看也不是来留住他们的,倒有点像过来送死的。 大汉哈哈笑道“这个想必是青天国的哨兵,来探查位置的,今天遇到我们就全都解决了吧,不然他把我们北回路线带回去也是个麻烦” 只是金郡王觉得事有蹊跷。 按理说天上的隼使他们放出来的,如果发现他们的位置应该潜伏起来,顶多查明是否是真的敌军才对。但这侦查的哨兵明显已经有违常理,竟然发现了他们却不退反进。 看着前面在这茫茫的大雪天地,跟下面孤零零十几个移动的黑点对比,这十几个黑点如同一叶扁舟摇曳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再看看身边摩拳擦掌准备收割掉这个小队的族人,心里默默念了句“希望我是多想” 第5章 幽州十八剑灵 来着是谁,当然是大公子颜杰宇颜无双了。一行十九人听到白羽鹰隼报警,便立马改变航道,直奔由金郡王带领的鄂尔丹抢粮队伍。 这队没有冲锋没有含杀,跃下帆船便向着这一队疾驰而来。金郡王彻底打消了侥幸心里了,着几人明显没有一人是省油的灯。别人可能看不清,但以他稳居四品的实力,怎么能看不出这些人踩过的积雪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真气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到这一步?试问自己恐怕也不能随意做到吧。 此时多想无疑,只能群起二而上,才能有机会战胜这群实力不俗的神秘人。 然而一个照面下来,金氏所有人都明白这伙人的难产。明明己方人数又是无比巨大,却完全发挥不出来。百多名军甲一合之下都已丧命当场,反观对方一人未伤,眼看这就折返杀来。 这个实力也太过恐怖,如果说一场战役中,有那个几个以一当十的将军将领,或者武林中在军队中讨生活的,当然是有的。但是往往会被暗箭与强弩还有对面武林高手针对。像这样一个照面毙敌两手之数也太让人难以置信,而且,根本不知道要针对谁,似乎各个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手。此时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队伍。 第二回合转眼就到。瞬间由这只队伍的最前杀至最后,毙敌两百。双方实力茶具太大,这一群人好像各个都是武林高手。 本来气势汹汹要以人数压倒这十几人的鄂尔丹金氏家族哑然。 “护主子走”大汉接近癫狂的吼道 之所以不叫郡王,是因为他知道,叫了郡王,那这位待他不错的郡王就必死了。 众人面对这十几人撤退,试图把郡王和这十几个犹如地狱来的杀神阻隔。 大汉带着郡王疯狂像爬犁奔去。 郡王看着这一群群人死在眼前,此时恨由心生 恨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让这些父亲留下来的忠实将士死完 恨遇到南蛮颜家主力部队 恨自己不好武学明明可以变得更强,却从来不认真学。 看了身后的战场,蓦然他看见一个一直抚剑而立并未出手的年轻人,一头火红的头发尤为显眼。此时他也正自己看来。眼神对峙,他那深邃的眸子如同深渊,仿佛要把所有与他直视的人吸进去。 赶忙收回心神,以四品实力的强横驾车而去,想必这几人也无法留住自己。 回头准备让大汉上车快走。 只见敌人已突破防线来到大汉身后。大汉最后喊出“娘,我想回家了”便人头落地。血流如柱,喷涌而出。雪花与血花相继落下,犹如丹青圣手在洁白宣纸上画出三月桃花飘零飞的壮观景象。 此人名为端木兜,此次大火烧狼山时狼山守将。硬是要跟着这个郡王一起走,用它的话“媳妇要找胖胖的,老大要找最大的”此次南下,的确是他最大。看着腰间还有他的酒,这位君王悲愤欲绝,肝胆欲裂。 突然力从心来,一股豪气在胸中游荡,有股不吐不快的的感觉,随即仰天长啸。 他突破了 一心不求武道有所长进的他多年四品也不着急,此时却因悲愤突破到三品。 就在此时,身边窜出一头大如狮子的藏獒。狂吠三声,声震四野。满地爬犁犬皆俯首。来自血脉的威压,正是辽南江家带来的藏獒。 看着俯身颤抖的爬犁犬,郡王纵声下车轻笑一声,那我便不走了。 三品实力使他实力暴涨,气势也跟先前不同。摇摇看着抚剑而立始终没有出手的年轻人说:“我要跟你打” 年轻人嘴角上扬微微道:“哦?那你得说个值得让我出书的理由。” “我是鄂尔丹金氏家族郡王,杀了我这么打的功劳你不会让给他人吧”本以为说出这一句会让这个世家子模样的年轻人惊讶。谁知,从他那古井不波的眸子力看不出丝毫涟漪。 但年轻人还是开口缓缓的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有想过逃生吧,毕竟已经三品实力” “不跑了,我想为他们报仇”郡王眼看密布实体的前方 “这个理由可以让我出手了,但是跟死的相比,活的似乎必死的更有用” “那就看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有字落地之时,刚刚远在自己二十步以外的年轻人眨眼就到了他面前。一个膝击他便倒飞出去。在他死死盯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年轻人之时,它又瞬间消失在原地,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就在他极力要在落地一瞬间作出防御姿态的时候,腰间一股麻酥传来。原来那个年轻人已经在他落地的身后了。往上抛飞的金郡王一阵不妙的感觉,果然那位年轻人在他飞到最高点等着他呢。一个鞭腿踢出,他如同一颗炮弹扎入尸体之中。这次年轻人并未跟过来,只是轻声的说:“怎么还要找我吗?做个交易吧,找他们中任何一个,赢了你就能走无人拦你”说着扔在地上一块玉牌上书四字“边辽督军” 这时看着火红头发的年轻公子,他怎么还猜不出对方的身份。就算再闭塞的鄂尔丹也听过边辽督军颜无双颜大公子啊。那他身边的。细看之下,一十八人。果然 “幽州十八剑灵!呵呵没想到我今生能跟这样一只深化的军队对抗”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有任何机会了 幽州十八剑灵,已知神舟大陆唯一一只不已人数衡量战力的军队。十八人对敌一人是十八,十八对敌一万也是是十八。青天国以西,西漠查科尔大军压境,守边将军黎夏山节节败退,最终守城于叁竖城。一月有余,粮草告竭。四辽送粮,因为四辽粮草本就不丰,而且常年再辽西打仗,大公子便亲自前去解释。并答应黎夏山将军一月粮草便率领这十八人出城而去。 迎面而上,据说三天破敌九万九就留下缴获粮草撤退而去,而这十八人并无一人阵亡,而且这十八人对敌从不俘虏,被他们盯上的军队,基本不会再有活口。 没有人怀疑他们有能再杀九万九,因为好比试卷,一人考了九十九,是他只能考九十九。一人考了一百,是这试卷只有一百。 他们这十八人没有战损的杀了九万九而一人不死,正是像考一百分的后者。如果不死一人,这只部队的战力永远没有办法于其他军队跟他们相比。因为你不知道是评价他为以一敌万还是以一抵十万,或者更高。 十八剑灵十八剑,一剑荡平越天池便从此传开。 越天剑池就是位处青天国西部,是青天国四大宗派剑术大宗。这次西部大乱,这位于战乱中的剑术大宗充耳不闻,倒是被四辽颜大公子的清军扫平了那么多人,还是用他们引以为傲的剑,着实让越天剑池难看。不知从哪里便传出了那么一句“十八剑灵十八剑,一剑荡平越天池” 知道遇到的是谁的金郡王大骂一句“颜蛮子,我去你祖宗”说罢横刀自刎而死 眼前如跑马灯一样闪过他这一生,很慢却也很快。 假如有如果,他就当那个不听教化的无良公子去那瑶北州那座无名岛边,修个冰屋,屋里铺满隔热垫子。屋中开个一步大小的洞,在屋里洞中钓鱼。身侧放上北方黄花梨木桌,点上南屿檀香。放几本书法固本,就做个逍遥郡王多好。 假如有如果,他跑了。以后必然潜心习武,让这些人一个个为他金氏家族亡魂偿命。 假如他还能活他该用鞭子抽的弟弟皮开肉绽,去这些为他也为他而死的军士族人家里道歉。 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他虽死魂在,抱憾飘遥九霄。 嗖的一声,一束火光在天空中爆炸开来,这是他们传递信号。不久这里将会由一小堆过来收拾残局。 这十九人上船而去,天上隼啸又起。这夜注定亡魂漫天,这夜十八剑灵又将露出獠牙。 今夜北地雪正酣 遥遥千里撒天罗 亡魂孤寂无人闻 震边军歌传苍穹…… 第6章鱼死网不破 塞北平原,被颜家拉起的大网正缜密的向北收缩。而在这网中大公子颜杰宇带领这凶名赫赫的十八剑灵如同在滚烫油锅中泼如的一碗清水,锅中热油炸裂而出。四散而逃的鄂尔丹人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包围圈了。西线有大将军带领的几营建立防线,东面有辽东没日没夜不惜代价突进铸成的防线。南面有辽北半尹兵力拉起的防线。而且从情况上来看,这防线中还有一只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难缠的军队。天空中偶而升起的烟花当然不会谁无聊到在这荒郊野林的地方放烟花,肯定是传递军情用的,只是跟他们接触的军队无一不全队覆没,这就让这些南下抢粮军很犹豫了。而且从这两天天空中出现的烟花就能看出自己正在被青天国关门打狗,而且是各个击破。 “这样不行啊”几个队伍组织率先组织了起来许 许庆老弟,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片大湖冰面上焦急等着消息的他被身边的老战友问道。 “再等等,我已经联系了几队去试探了”被问的男子呵出一口雾气闭目说道 不消片刻几队爬犁相继赶来“许制军,试过了,东西两面都有围兵,死磕也出不去,我们佯装败逃,出了三里就不追了。而且发现现暴露原因可能在天生天上。被灭队的附近队伍都听到隼鸣。” “嘶~”这位名叫许庆的制军稍稍吸了一口冷气满脸深沉的说:“打打不出去,引诱他们离开防线也不成,就算我们集合所有队伍攻击一点打出去了,我们带着这么多辎重也多有不便回糊口关的路也会被轻易封堵上。现在还有可怕的敌军在跟我们纠缠,好在以他们烟花的位置能大致判断出这只队伍在哪里,为今之计就只有一条了。” 他立马蹲下,用到在这结实的冰面上画出潦草的地图。吩咐手下道:“马上分散开,十人一队通知其他族队到此处集合,然后每队让粮草物资先行撤退,立马回去马不停蹄。另外找几人回去送信以防不测” 听完许制军的安排另一位队长就问:“庆老弟这还要……” 虽然没说出要什么,但是这位制军大人还是点头说了句:“没错,时不我待,现在就是当乱则断之时” 闻言一阵默然。随即点头抱拳,躬身说道:“明白了,许老弟,你是我们唯一读过战法兵书的,我们现在就听你号令,现在你就是我们的统帅,就算不能活着回去也要把粮食运回去。” 许庆抱拳还礼,并看着这后面刚刚由几个大队组成的临时军队 “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此时也容不得他们不表态了,深陷重围,如果此时再不拿出忠心来,就算没有被青天国蛮子砍死,也会被当场杀死。无依无靠的他们知道,此时抓住跟稻草,虽然不一定能活,但是肯定比不抓好。 随即这位制军大人站起来了遥望北方拿起酒道:“虽死不能报国恩,今日我等要舍小保大了。夫人,莫怪为夫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许多事是我不得不做,此生有愧于你,说好带你扬鞭策马马踏花,轻舟泛水水淹荷的只能来生了”说完,整袋烈酒在这风萧萧兮的塞北大河冰川上。 次日阳辉洒在这北方雪地上,一扫之前风雪交加的肃杀景象,阳光照在冰川雪地上闪闪发光,刺的眼睛生疼。马川山,一个平原凸起的小山坡,高出看平原,视野极好。这整整三万与众集结在山顶之上。只剩三万。除了一万人驾车送物资回去,就剩这三万了。 许制军声如洪钟运用真气说道:“你们可看到过数十里外的烟花吗?那每个烟花下都埋葬着我鄂尔丹族人七百具尸体。物质已经运送回去了,传信的我也安排出去了,相信援军也会即刻出发。现在只要我们能多拦下敌军多一刻,送粮回去的队伍成功的机会就大一分,你们亲人饿肚子的时间就小一分。诸位可愿与我固守防线。” “死战”三万多热血儿郎喊出震天两字。 突然隼啸灌耳。不知何时,这天上多了一只隼啸。这万余声音戛然而止,但这隼鸣依旧。在这天地中这隼鸣叫的让人汗毛乍起,犹如地狱噩耗。 三万余众屏息凝神,皆是摩拳擦掌视死如归。 许庆默默道出一声:“来了” 只见遥遥天雪交际之地来了一队。爬犁之上十几人的小队皆是一身黑衣。为首一人如火燃烧的火红头发格外耀眼。 来者正是大公子颜宇杰,带着幽州十八剑灵 万人居高临下,十几人寒风中摇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下二里,来队戛然而止,静默无言。 此时场面诡异至极。 三万的队伍对上十几人的队伍。本来抱着必死决心的鄂尔丹军士们一阵狐疑。 这就没啦?把他们逼到集合起来拼死拦住敌军让运粮队伍回去的对手就这十几个?塞牙缝也不够啊。 时间流逝,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鄂尔丹人还是不相信就这么十几人。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前线探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懂。所以,他们在等,等你的主力部队到了一冲而下。 而大公子在等什么呢? 他是在考虑,考虑是直接杀上去,还是等援军。毕竟大局已定,现在主要目的已经是练兵了。 双方对峙片刻,大公子摆了摆手。只见一人点头从腰中掏出一个烟花,向天放去。空中炸开一朵璀璨烟花。只是跟之前所看到的烟火有所不同,这烟花是蓝色的。妖艳的蓝色绽放在天空中,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蓝色妖姬。 徐庆看着这一切再也坐不住了。拔出大刀,向前一指,便有百于人抽刀而去。 没有想象中的四散逃离,也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甚至那位明显是领头的将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在这下冲的百十人眼中,这群人是已经吓傻了,忘了恐惧。放出烟花完成此生他们最后的任务就死得其所了。有人还在想如果不是穿的黑色衣服应该能看到这群家伙尿了裤子湿了腿的光景吧。如此想着,不经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只是瞬间,白光乍起,剑气森森,他感到脖子一凉后便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他看见了那个黑衣剑士冷到极致的眸子和面具上开满的曼珠沙华。下意识的他想抽刀砍向这个刚刚自己认为已经尿了裤子的南蛮子。但始终感觉自己抽不动刀,他想看看他的手却转动不了脖子,而自己还在飘飞着。只能极力的让眼睛向下看去,只是他看到了他自己,只是这个没有头的自己。此时他不再向上飘飞,而是往下坠落,并且眼皮越来越重,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连恐惧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如果有外人留意会发现此时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诡异的弧度,是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满是不思议与惊恐。人头落地,最后一眼看着自己的的身体被爬犁带出去十步后重心不稳摔落而下。此时的他在想闭眼,发现自己已经累到没了闭眼的力气,死不瞑目! 看着瞬间一边倒的惨烈战局许致军眉头紧皱小声嘀咕了一句“嗯?难道是他,是他们”许庆望着那位靠在爬犁上闭目养神的红发青年,又加强了自己的推测。 就算是有何妨,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一剑破越天。牛皮吹上了天。想罢,便高声道:兄弟们,这是颜家主力,拿下他们我们就能撤退,就能活。砍下一个人头回去我就送他牛羊两千头,砍下那个红头发少年,我就赏牛羊一万头,黄金万两,我们北方男儿怎么能就如此屈服,就算死,也得冲他个鱼死网破。 转身拿起身边护卫的号角,大喊“为我鄂尔丹铁血将士鸣角助威。”说罢便带头吹起冲锋号角。呜~~~呜~~~呜~~~鄂尔丹将士士气大涨,居高下冲,犹如大海浪涛,奔流而下,冲去一丝污秽。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对阵中剑意纵横,剑气肆掠。有意安排在这军中的武林人伺机给出这黑衣死神致命一击,但这十几人密切配合完全找不到机会,只能靠射术精湛的轻重射弩给对方带来干扰。但这十几人犹如铁桶般,水都泼不进去,几个军队不知道花费多少尽力培养的高手忍不住出手,都在一合之下便惨死。 待鄂尔丹冲过去回头发现,这几人纹丝不动,只是身边躺了许多袍泽的尸体。 难、的却难、对于这个几乎各个都是武林高手的队伍,小规模军队上去几乎是瞬间死绝。大规模压上去,找不到破绽,横切面如此巨大,可能很多人连看都看不到这十九人便完成了冲锋,白白消耗体力而已。如果要说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声势浩大看着吓人。 “转为车轮战” 一队队满怀希望南下抢粮建功立业的军队一批批倒在山下,许致军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他没有参加过正真意义上的战争,几万几十万用人堆起的攻城梯子,水淹坡下十几万扎营军士,他都没见过。他只是个爱妻子也爱兵书上那些用兵如神的将军。这次要不是妻子的妹妹跟着那些纨绔惹祸,他这个太平致军许庆许墨寒还是那个被嘲笑为:“墨寒作词三百篇,篇篇杀伐胭脂气,墨是温柔墨,寒是光腚寒”靠文采上位的书生。 “鸣金” “当当当……” 鸣金收兵。撤出的沙场上地上又增加了大量的尸体。当然,还是没有有一具属于青天国颜家大公子麾下的。看着惨烈的战场,许庆此时怀疑是不是自己下错了命令,应该死守在这。虽然结果一样,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死人。 在他等待那只凶名赫赫的军队攻过来之时,却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始终处置泰然的那一小撮部队与他们这庞大却殚尽竭虑的军营对比毫无违和感。 就在这塞北冬天常有的日月同辉中夜幕即将降临之际马蹄声轰动,中间还夹杂着銮铃的声音。遥遥看去,迎着月光与太阳余辉看到最前面高挂一面大旗 许庆手搭凉棚望去,上书斗大一字“颜” 颓然放下手的许庆喃喃道:“本想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鱼必须死,网却不会破,好在为运粮的队伍拖延了时间” 只见颜大公子踏前一步,走到十八人的前面。一改之前的慵懒,用看似微微实则距离很远的许庆能清楚听到的话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我不去追你们明显还剩下不少却带走了青天国丰富物资远离的一队呢?” 第7章 围点打援封口袋 晴天霹雳在许庆脑子中炸开。但他还是抱有侥幸的问:“望公子赐教” “他们跑不了,我早已让我四辽最快的骑兵赶往虎口关” “走”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 现在他们的运粮大军行动肯定缓慢,而且这个大公子这样有恃无恐不能不信。 但是即便他们的骑兵可以敢到虎口关拦截运了物资的运粮队。但他肯定拦不住自己派出去毫无负重的报信兵。自己赶往与之回合只要抵御住颜军冲击,救兵就能来。 就算大公子说的是假的,没有骑兵断后,自己撤到虎口城下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死也能死在自己的土地上。 一听到走谁不是上车就走。正是在山上,往北就是下坡。几乎瞬间万人的队伍便朝着北方而去。但是这骑兵是长年训练的精锐,一人两马的配置。鄂尔丹的狗扒犁虽然又优势,但多少个昼夜不停,饶是这些专业训练的狗子也是体力不支了。这样就不得不让有些人作出牺牲了。不然被骑军追着砍的结果实在是太惨烈了。渐渐地,体力不支的队伍就停下来,拔刀冲向骑兵阵营,慷慨赴死。 说来奇怪,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上万铁骑竟然比那形单影只的十九人来的轻松。至少他们能砍下马几个,杀死几个,而不是做无用功。 “爽”多年培养的百夫长,砍死一人后仰天大叫,之前对阵十九人时的憋屈一扫而空,胸中豪气激荡万分。如果他还能活,此后他的武学境界肯定会继续提高。但正如金郡王一般,没有如果,大枪透体而过。 虽然拼死阻拦的鄂尔丹将士的确起到了作用,但也只能堪堪让追杀的青天国颜家军在五里之内。 颜家骑兵训练有素,也极其了解胯下座骑,在战马不堪重负之时,就换马而行,一人两马,特点就是行军速度。 极速北行三百里,基本让这个疲于奔命的鄂尔丹军士处于奔溃的边缘了。 “快了。往北百里便是虎口关,如果运粮队已经入关,除非颜家敢不惜代价孤军深入攻城,不然他们抢粮任务就完成了,虽死无憾” 但好梦不长。前方孤峰洼,由于平原之上凸起的一个山包,山上又突然有个盆地,如同一个青铜鼎。洼内遥遥看到人影攒动。此时的制军大人如同寒冬腊月遭冷水破头一般,一凉到底,凉透了心里。现在也容不得他有所思虑只有咬牙上前,驾车赶往前方那个寄希望逃出的运粮队。 两队碰头, 运粮暂时都统简介的说了经过。 他们集合后便没日没夜的赶往虎口关。但就在赶往关口的三十里地马上能看到虎口关旁巍峨高山的时候遭遇青天国骑兵,被骑兵驱赶至此处。 前有堵截后又追兵,这可难坏了许制军了。 “我为你等断后,拦住追兵,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虎口关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相比不久就会派出救兵,到时候拦在我们中间的颜家骑兵就会腹背受敌,你们拼死杀出去,务必要把物资运回去。” 说罢便吩咐下去,拉出防线御敌。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尾随他们的青天国颜家军没能及时感到,相反鄂尔丹驰援的部队却先来了。只见来将当先一骑高头大马魁梧异常,马披重甲,他手持大戟,大开大合,所过之处青天国骑军秋风扫落叶般溃散。只听他高喊一句:“虎口关副将安陵邕来也,挡我者死” 安陵邕万夫莫当之勇,更是跻身武道三品多年。边关要地,特命他常年驻守。 当听到昨日传递情报的抢粮队仔细的说出了他们的遭遇,便暴跳如雷。恨不得带着关内三万将领杀回辽北关,好在参将劝了下来。并传递军情给耶律芒瑟。 近日探马来报说运粮队被截住,便率一万骑兵赶来救援。 两面夹击这位辽北骑军都统,贺亦毫不犹豫分兵东西撤去。没了这一万骑军的阻挠,鄂尔丹将士合兵一处,便准备撤离。而许庆带队丝毫不懂,全程御敌姿态,因为他知道他的主要威胁就是身后的颜家精锐。不过听到后方合兵一处军士们发出的欢呼,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小孩在外受了天大委屈,回家找到了靠山一般。 不过还没等到他把这一口气松完,变故突起。 大量步兵从洼地上方杀出,又阻挡住了鄂尔丹撤退道路。而刚刚撤出洼地的骑兵又是一个大迂回,与步军阵营结合起来。 步兵也到了?辽北关离此地八百里。骑兵能赶来还有可能。步兵的话,除非在发生第一时间就什么都不顾的赶来。 如果真是这样,这位排兵布阵的统帅远虑和决绝让人佩服。至于深谋,不见得有多高。狠辣而已。 就在他开小差之时,边关将军安陵邕立马拍马杀入阵营。他明白,这一刻出击就是最好的时机,每过一刻,他们突围的概率就得小更多,趁他们还未完全融合,破坏他们的阵型。 可是就算他如有神助,大戟所至所向披靡。但终究只带身边千人逃出封锁。调转马头,看着被拦住的鄂尔丹袍泽,手中大戟又狠狠握紧几分。专头骑马回城。 “大公子,要拦下他吗?” 洼地外,一条条白色幔布拉起。后面皆是颜家军队。 最前面的幔布后有人说话 “不了,让他走,效果更好。刚勇无敌最难逃过的就是个情字” 说话的正是大公子颜宇杰 再洼下防守的许庆心中多处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觉。 片刻后,将军安陵邕带领四万军士杀了出来。 杀出重围的他本想着冲回去,但觉得力量薄弱。看着尽在咫尺的袍泽,疲惫不堪的运粮队,看着那个他平日嘲笑的许庆许墨寒为了运粮队不退分毫,他不得不管。 看着前方战场,只要能迅速与里面剩下的鄂尔丹将士合围打开这步军骑军总共三万不到的防线,就能迅速救出所有人。 当即回去不顾反对,拿着军印,调动了城内所有将士和部分援兵赶来救援。 这次这位守边大将安陵邕马更快戟更沉,带着怒意杀入军阵。 和上次一样。队伍以突进而来的安陵邕军为中轴线,分为两边任由安陵邕杀入与鄂尔丹会和。 安陵邕待人杀入后便拨转马头,准备往回杀去。 颜家军却故技重施,迂回后合兵拦住去路。以多对少他安陵邕还真没怕过。 可是变故再起。 又有一大波骑兵杀出,正是几天前被大公子安排道此的骠字营。千总白凤州,到此之时骑军已到多时,养战多时。步军刚到,见到白营千总后大致知道了大公子此次的意思,商量后便做出了战法布置。 此时正是他骠字营出现的时机。 洼下的许庆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颜家军不再追杀,让他们喘息,而步军骑兵不同时出现围住绞杀他们是把他们当成了诱饵。始终让他们觉得再出一点力就能成功。但是每次将要成功的时候附近的兵力就会再有所增加。他们就是最好的诱饵,而这个洼地也是最好的鱼竿。所有探马都是只要能上山就能一眼看到洼地内的情况,而看似焦灼的战况就是鱼线。 看来自己要收回没有深谋的那句话了。口袋阵外口袋阵,好一个围点打援。如果不出所料他们该收网了。 只听的洼上平原擂鼓之声大起,震的整个雪地都在抖动。随之旌戈铁马,气吞山河。数不清的颜家大军围住这个洼地周围。 第8章 万人坑内思乡歌 此时这幅画面让安陵邕将军气的哇哇怪叫,冲到军阵前方,大吼道:“无能鼠辈,有种下来单挑” 的确,诸国混战时期,打仗如果双方人数大致相当下就会出现对阵将军决斗,顶多,再多那么一点护卫亲军对战,胜出的一方就是整个军队的胜利。那往往被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大捷报只死了几百人几千人。 但自从江上尹十三州揭竿而起,彻底打破了对阵局面。不再注重统帅将军一人或千人的战力,而是细化到步军齐军弓弩手以及游哨探马军情结合起来的对抗。 面对他的较小叫嚣,率先冲出一人,辽北参将曹易槐。做为辽北出了名的悍将,手下鬼头刀不知多少敌军亡魂。 双方对战不过10个回合,手中四十多斤的大刀就被崩飞而出。面对铺面而来的大戟,这位参将亏得马术精湛,钻入马腹下方,才捡的姓名。 等不及追杀这个再辽北小有名气的快刀手,就又来一员大将陈三,用的是鎏金锤。 二人战在一起,虽然刚刚曹易槐吃了力气亏,刀被打飞,但是这位用锤的武将倒是力不输人。毕竟十个用锤九个猛。 两人战至四十几个回合,陈三明显有些顶不住了。用这么重的武器逼近会消耗大量真气。反观安陵邕,气机流转平稳,大有越战越猛的架势。 陈三大感不妙,使尽力气,运足了真气,一锤砸下。大有一锤定乾坤之势。 只见安陵邕也发觉这锤力沉。阴阳把一合,远足真气,拨开这雷霆一锤。 打完这一锤,陈三便驱马而走,不留个安陵邕再出手的机会。 接二连三上了偏将副将二十余人,这位勇冠三军的安陵邕将军就算再厉害也熬不住这青天国颜家军的车轮战术啊。 就在此时,他的战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中浸满了对主人的不舍。马到成功,只因为马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完成使命。安陵邕单把大戟狠狠插在地上,单膝跪下,轻轻的抚摸着爱马。看到敌情依旧的战马,仰起脖子,四足踩踏,想站起来,与主人再杀他个一阵。只是始终沾不起身子,只能焦急的呼呼喘息。安陵邕不忍看下去,手掌贴在战马头上,真气透体而入,击碎了这匹跟随他七八年的战马最后生机。 然后,他站了起来,立于这天地。对,他顶天立地,当的了这个勇冠三军的称号。随后开始卸甲。 将士上阵非死不卸甲。铁甲是保护这些大将的辅助工具。一个大将上阵杀敌之时不仅自己要杀敌,还得考虑到很多战阵中专门对付首领的武道人士和暗箭,所以护甲可以说很有必要。再者,将军护甲上阵不是受伤需要包扎也没必要脱掉。渐渐的护甲对军队士气也有很大影响,所以更没有什么将军会在打仗的时候脱掉铠甲了。 而此时,这位安陵邕将军就在脱掉护甲。不过这一举动不但没有让军心动荡,反而因为悍不畏死的气势让鄂尔丹所有军士倍受鼓舞,大有拼死一战,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的觉悟。 但是就在此时铜锣之声传来。颜家军撤回洼上,并有人对着洼地大喊,“今日休战,明日继续,希望安陵将军休息好”便开始安营扎寨。让鄂尔丹军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次日阳光射入这洼地,战鼓之声便不绝于耳。接着昨天,各个参将副将弃马而战。与安陵邕将军马战变成了步战。 而今天双方普通军士也没闲着,颜家军会在安陵邕将军与己方战完一场后,派兵阻挡安陵邕下杀手,而鄂尔丹军卒也会崇尚前护住他们的战神,双方杀上一个回合。如此默契反复,又是一日。 “安陵邕将军,我钦佩你的气魄,但你有没有发现不对” “许老弟,你看这灯火,剿灭我们需要多久” 安陵邕说罢便用手指给许庆看洼上被灯火映的如同夕阳西下的天空 “我们可能撑不过半天”许庆漠然道 “我知道你想说,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像猫抓老鼠一样,猫已经抓到了,但不着急吃,要玩死我们,当然玩我们也不白玩,他们拿我们当磨刀石呢。但是,我们不得不配合,如果我坚持到国主调兵来了呢,就算不能我也要杀他们一个够本,杀他们两个赚了。我誓死不降,谁要想投降,我可不答应” 说完看着许庆,眼神森森。 “你误会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投降。但是事出蹊跷,围而不杀,为了练兵似乎也说得通,但还是心里有些不安啊。” “别想了,要战便战。”说完便头枕箭筒而睡。 看着这个此时还能倒头便睡的心大如斗将军无奈的说:“哎,看来是累到了” 便坐在这个将军身边。 突然夜里这位将军惊醒。也惊起了身边本就睡得不沉的许庆,一脸疑惑眼神的看着这个将军。 “你听”说完指了指被当作的箭筒。 许庆看着竹子制作的箭筒狐疑万分 等不及介绍的安陵邕直接把许庆的头按在箭筒上。让他耳朵贴着箭筒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下来的许庆听完,瞪大双眼大惊失色,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面无血色的说:“他们这是还没玩够?还想再来一遍?” “我猜是这样” 原来这位将军在箭筒上听到了马蹄声,脚步声,声势浩大。排除了现在已知的至少七万兵力还在继续增加兵力。今晚所听到兵力至少就有五万以上。 他们还是个诱饵,引诱出关内有生力量和不断增援的援军,不同的是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定位,就是一块坚硬的磨刀石,为颜家军磨刀。 想到这里,两位朝中有着崇高地位的大员开始悲切起来。没想到现在成了被利用杀死自己同胞的工具。 叫起还在熟睡的袍泽们,这位将军悲切的把发现的问题告诉了这些天并肩作战的将士最后他不忍说但是却别他以前可能不起的许庆说道:“我们的耶律新王继位不久,他要得民心要得军心,就不得不派兵救援。除非我们死了,不然救我们同胞都得死在这,除非我们死了,不然我们就得被当作磨刀石锻炼,所以我们必死。自己去死就是舍身取义。” 月亮正对着洼内,这群鄂尔丹军士不知是谁唱起了鄂尔丹军歌。其声悲切,其音断肠。歌声越来越响,歌音也越来越无畏。骤然间火光四起,烧满了整个洼地。烧的白雪融化,烧的火光冲天,烧的军魂雄壮。火中的许庆多希望自己没有读过什么兵书,没有被那血浴血沙场的将领感动。他不想去练那什么武,去学那什么百战百胜的军法,不想做那什么让人敬仰的大将军。此时他就想在书案前,读一读书,写一写哪怕无病呻吟红袖添香的妻子也会流露出无比崇拜眼神夸他妙笔生辉的诗。 安陵邕大将军没有想过他这个万人敌只在自己军中威名赫赫,还没有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战天下知。也没想过自己严格律己苦练几十年就这样死了值不值。此时他就想着一个事,自己就这样没了手下的那帮兄弟会不会在每年清明冬至给自己带来自己最喜欢喝的烈酒。 高地上的高工资负手而立,这夜风雪又起,大公子吩咐道:“丢下烈酒100坛,为忠勇将士送行。”虽说军中严令不得喝酒,但颜家军速来有带酒上战场的习惯,因为在颜家军有这样一句话:颜家军征天地间,谁能阻我庆功酒。所以此时酒还是有的。 随后传令撤军,便上了今晚刚到的父亲车上,并望了一眼并不算远的鄂尔丹大关虎口关,说了句,国之幸也。 马车徐徐南归,提前喝上庆功酒的大公子喝了一口酒后掀开车帘,提着酒壶慢慢倒下。雪地中又多了一条酒线,此时他吟诵道: 谁道将军不流泪,脚下战马让人泣 谁道军甲多无情,国在心上口难开 看那火光融雪地,天地难寒尽忠气 看那火光映血流,义士长河永不枯 第9章 酔欲楼下散家财 南辽安定城,这个城在地图上看,是在四辽中最为安稳的南辽最中心。再从官图上可以看出,这个城是个大型的交通枢纽,管道驿道发达。 而在这个巨大的城池内有个这里消费最高的地方,胭脂街。胭脂街上处处莺莺燕燕,香气扑鼻,门口叫喊之声不绝于耳。什么“大爷过来玩啊”是最低等得了。稍微不俗气的就是:“官人,奴家想死你了,也不说来看看人家。”稍微有点文采高档点的也能说出“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的押韵语句来。 而在这其中有家最为豪奢美女最多的就是酔欲楼。并且有着安定城内独一份的小相公,也就是男妓。让这个酔欲楼成为这烟花城所最有人气的一出去处。酔欲楼上酔欲死,酔欲楼下散家财。此话就是形容这个酔欲楼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而楼下就是酔欲楼的当铺,让人流连忘返后散尽家财也要上去再潇洒一会。 曾有员外之子,为了博取现任花魁之首上宫从灵一笑,能在她闺房听她弹一首红尘梦,不惜跟诸多有名公子哥竞争砸下白银一千两,但也只能隔帘听曲,亲自奉酒三杯。 这酔欲楼规矩是,连续拍下三次闺房听曲就能和这位花魁同舟泛湖,灯灭而归。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这花魁看做拍卖品,谁出价最高就能与拍中的姑娘闺房听曲,如果得到菇凉芳心那闺房之中敬酒施礼自不必多说。还有可能跳舞唱曲儿,每位花魁的本领当然也各不一样。如果能连续三次都拍到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就得陪着泛舟游湖,直到挂在船头上的红灯灭了就得回来。 而这位公子在第一次花光了家里给的所有做买卖创业资金后,第二次偷出家里的银子和父亲的宝贝字画古董,还有母亲的金银首饰。第三次更是偷出了家里的房契地契来到酔欲楼下当掉。风流一晚后。父亲也外出要账归来,看到自己的儿子把几带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产业瞬间败完,看着只剩下这幅景象直接气死过去。 发现自己闯出弥天大祸的公子哥,孤注一掷,拿着所有的钱去城里的赌场欢乐坊准备一把拿回来。最后可想而知,变得一无所有。但还是坚信好运下一把就会来的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赌桌之上,赌自己的手。 天天面对闹事的赌场荷官早就司空见惯,叫来了赌场震场大哥。大哥二话不说丢出了五十两在桌上,便使眼色让荷官摇色子。 自己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个,一只手只值五十两。想以前,不过是自己请朋友喝酒的钱罢了。但此时这五十两,却决定了他是否能做个健全的人。 “小”说完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这个小伙的全部力气。 “一三三七点小”荷官摇出后便把五十两银子推向这位公子。 “这位兄弟,手气不错,回去吧,拿着银子干点正紧买卖。” 欣喜若狂的公子哪里知道这个欢乐坊与酔欲楼的老板是同一人,他的如此这样败家也让管理这个赌坊的掌柜有些于心不忍,给了他一个机会,毕竟人非圣贤。 “你们欢乐坊这安定城内最大的赌坊还能店大欺客,看我手气好了就不让玩了。”以为自己霉运走完开始赌运亨通的公子此时哪能听进这话。 “再押小”似乎看到自己能赢回败光家产的公子又把这刚赢的五十两丢入赌桌上那个小子。 “一二五八点小”荷官再次解开筛盅高声的说 “哈哈哈”这位公子再也难掩自己绝处逢生的喜悦,笑出了声。 “我还要压小”拿着这一百两,又一股脑的推倒赌桌上的小字。 震场的大哥微微给荷官一个眼色。 “三四五大”荷官说出了一句抽干这位公子所有力气的话。 只见这个公子瘫软在桌子边面无血色。 “我再赌这只手,我赌还是小”这为公子眼睛布满血丝歇斯揭底的吼道。 荷官看了一眼震场大哥。这间这为本来面向就不算和善的壮汉大哥用一脸可怜的表情看着这个公子。荷官瞬间授意。 烂赌鬼之所以懒不是因为他们输了钱,而是他们坚信下一局他们能连本带利的赢回来,就像此时的落魄公子哥一般,他坚信他下一局一定会赢。 “三个三,豹子,通杀”随着荷官的一句话这位公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怕了真的怕了。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他没接触过市井泼皮,没接触过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士,见过最厉害的武道中人也只是给他们家押镖的7品镖师。平日里欺负别人也只要他这个少爷说句话,手下的护院仆从就会处理。现在看着对面那个从腰间拔刀的大汉,他毫不怀疑自己的手会被他砍掉。 哐当~一把亮晃晃的刀丢在了他的面前。“你是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震场大哥平淡的说。仿佛跟夫人早起,从鸡笼抓出一只鸡准备宰掉一样轻描淡写。 一股尿骚,味传来,细看之下这位倒在地上思思发抖公子白色袍子和裤子上沾染了黄色液体。显然是吓尿了 “丢出去,砍了他的手,别脏了地方,真tm晦气。”震场大哥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手下打手把他带走。可能是吓傻了,可能是忘了求饶,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的公子丝毫没有喊叫没有求饶。 掌柜的这时跑出来,拱拱手对周围的赌客说:“对不起了各位,影响各位雅兴了。各位爷继续”围观的众人纷纷回到赌桌继续他们的娱乐。而这件事这位公子不过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罢了。 这种事,再酔欲楼常有,在欢乐坊常有,在安定城也常有。这座安定城繁华,热闹,发达,纸醉金迷,但是却并不安定。这安定城有钱有权他就是红灯不眠为所欲为的极乐城池。如果你没钱也没权又不懂得如何在这里低调生活那么这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葬身城。想要在这安定,要么得有钱,要么就得有权。要不只能跟这位公子一样。拖着受伤的身体,用尽力气却敲不开一扇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友宅院府门。 城外荒废寺庙旁的棚户内。原本雍容华贵的母亲,也开始做饭洗衣,晚来得子的这位少爷,也不在整天之乎者也,满口仁义道德。而是会与地痞无赖一起到处坑蒙拐骗。 这就是安定城,吃人不吐骨头,这样的事时常发生。不过是换了个公子或者老爷,换了个烟花场所或者花魁姑娘。 但整个城都可能担心自己会在某天被吃的骨头不剩,而眼下的两位公子不会 第10章纨绔公子颜浪野 入夜时分,酔欲楼后花园再往后的亭子中,灯火通明,这醉欲楼本就是个不夜楼,到了晚上会越发热闹,可这里虽然灯火通明,旁边服侍的佣人丫鬟不少,但是却格外安静。两位公子哥刚刚对面而坐。一位脸色不好的公子哥身后还站着一个怀抱棋盘的美丽女子。 一位公子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丝狡黠,身穿极其昂贵的狐裘。正是在北方极难捕捉的碧眼银狐所制作的狐裘,对于这种来自极北之地鄂尔丹名贵衣裳,对于这商道满天下的江家就显得没那么稀罕。此人正是江储杰,前些时日为大公子颜宇杰为大公子提供了隼还有藏獒的江家公子。对于擅长玩鹰逐狗的公子哥,哪家没有几只能拿得出手的玩物啊。对于这些玩物,这些工资哥花费可不比养个小妾少。那每天也是专人伺候专人训练,专门的吃住,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但眼前的这位江公子可不在乎这个,这位纨绔可是名誉四辽,号称四辽第二纨绔。 之所以称第二,正是因为他对面的这位脸色苍白似乎纵欲过度的公子哥是第一纨绔。颜家二公子,颜浪野。别人都说,江家靠一个狗腿子打通颜家,才能让江家在颜家的地盘上做大做强,才能后来把商道发展到国土的大多数地方。对此江家这位公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反而感觉自己对这个狗腿子称号很满意。而对比江家的各种盐商矿上,运输镖局,护卫报表等正当行业,这位江家纨绔的产业就显得不入流多了。什么妓院赌场,马场射场。竟是些不务正业的行当,而且饶是如此,每年还得要家族里大量资金去霍霍。 而比这个江家公子还会霍霍的颜家少公子那就更能糟蹋银子了。至理名言有“千金散尽不来也无妨,小爷视钱财如粪土,及时行乐……”等等。虽然看看似洒脱,但这位小爷也真是做到了。而能让他做到这些,是要靠数之不尽的金银堆出来的。 要说这位小少爷颜家少公子颜浪野可谓正是来颜家讨债的。跟国主钦赐号无双的大公子比起来,那真是啥啥都不是,有着云泥之别,天上地下的差距。 话说,刚得子的时候,无论是颜家还是颜家的朋友们都来道喜。老将军更是连夜送书给青云宗,让掌宗真人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回来,参加小儿子的满月酒,大真人早早便来到叶南城府上,让自己的徒弟和父亲母亲共享天伦之乐 随后,国师丁顾庐奉国主之命带来水晶麒麟给小公子,并且还带了定天剑给大公子。 而青云宗掌宗李天道与国师丁顾庐就青云宗是因为青天国的青成为天下第一大宗还是青天国因为青云宗的青而成为一个国。 一个说“道”是将相纵横霸道,说是皇权特许。 一个说的是上承天道,天道苍苍,道法玩物,自有大道安排。 虽说没有争出个所以然,但最后也是一句大道时间结尾,以时间论道,省的庸人自扰。 但当颜将军将儿子抱出来时,看着明显脸色缺乏血色的孩童青云宗掌宗眉头紧皱,喃喃道:“存命难,习武难,文成难迈过及冠难上难” 颜将军面色难看,之所以面色难看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青云宗眼里极好,不可能看错,更不可能说谎,但这么多人面前说他英雄一世的将军儿子如此不堪,怎叫他不生气。好在丁国师打破僵局说道:“李掌教可有化解之法” “我是没有办法让这孩子成才,甚至可能没法让他活过及冠,恕我直言,此时少公子此时身体并不是很好,很有可能天生肺痨。”李掌教无赖的说 听到李掌教的这一席话,纵使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也受不了,面露悲伤之色。 “不过” 听到还有反转的颜将军眼神突然焕发光彩,期待的看着这个掌教,病急乱投医心态的他可能现在人家告诉他你死了你孩子就好了他也会立马相信,横道自尽。 “我有位忘年好友,他可能会有办法帮助公子好好活下去,直到及冠,及冠之后万事不定”说完书信一封,交由回宗门,让自己的徒弟找打这位常年居无定所的“高人” 做完这一切,他便东去。连徒弟都没带,只吩咐了句每年都要回去修行,无论自己在不在。 而国师丁顾庐倒是极其给面子的在叶南城多住了半月有余。帮忙处理了满月酒的事后,还跟大将军一起查看了边防。 直到有一天,以为年龄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头发却雪白的少年登门拜访。并且拿着李掌教亲手写的书信才打破了府里的平静。 如此年轻就已经少年白头?如此之小能将小少爷带好? 可能丁顾庐也是带着这个疑问走的。但结果呢,是小少爷从小便如同药罐子一般,一月不知 被这头发雪白的家伙灌入多少药,而且还不见起色,看着着实让人心疼。如果不是期间青云宗掌教李天道来过一次,家里下人还以为这个人是个江湖骗子呢。 然而这位少爷越大越验证了李天道的说法。虽然这个小公子喜欢看书,但是胸无点墨,出口皆是粗鄙之语,插科打诨歪门邪道研究的倒是精通。而且体弱到了极点,不咳嗽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更别说练武。这位大少爷要说能让人不觉得可恶的爱好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下棋。这位公子棋力据说能冠绝天下,除了能跟哪位白头发小师傅下上不分伯仲,就没人能下的过他。只能自己跟自己下,做到极致也是很无聊啊。正如他每次自己跟自己下之前都会说的那句话“无敌是多么寂寞”亦或者是另一句“高处不胜寒” 虽说这位少公子正道不行,但纨绔起来,根本不用人教。 而他的师父也从来不说,只是宽慰将军一家人“及时行乐,他只要能活着,想干嘛干嘛呗,你们颜家这点担待要有的” 所以对他的纨绔,他的父亲颜震西基本不管。他的哥哥也是极其爱护这个弟弟,最多时常会把他叫到书房训话,一训就是一夜。但要是弟弟惹出什么乱子,他会第一时间去解决,赔钱,赔礼赔面子,次次如此。 而教坏好苗子的白头师父自然不受待见,便在公子十来岁时离开将军府。说是去了安定城隐居。 没了师傅的纨绔少公子变本加厉的纨绔。但他的父亲倒是极其有违常理的心疼这位少公子。经常犯错发他进入祠堂反省之时,自己也在院子里站半天,像是惩罚自己一般。直到老伤复发才被管家用人搀扶走。直到十五岁时被招入国都齐天城 那年下着小雪,这位少公子入宫面圣,酒肉朋友,追随者家丁护卫仆从还有护送部队足足两万人。浩浩荡荡,叶南城外相送五十里。据说这只队伍一往无前,所走的这条路本是小道。但走过之后成了比叶南城城门口官道还要宽的平坦大路。 这些个人当然不会放无矢之地。这位以纨绔著称的少公子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送出去这么久,感动到不行,视金钱如粪土的他当然要有所表式。当下拉出了装满黄金白银的箱子。拉着这些平日里没少亲近的花魁一阵寒暄,什么“别忘了弟弟啊,实在忘了弟弟,也别忘了弟弟的弟弟啊”什么“宋姐姐等我回来可第一时间找你,让你给我表演那个火舌卷金枪啊”什么“璇妹妹这么小,胸前就依然这样傲人,等我回来不得重心不稳啊”诸如此类的话,说着还不忘让手闲着,这个摸一下,那个捏一下的。弄得满手各种胭脂味。 说罢便撒下真金白银给这些莺莺燕燕们。寒暄客套不过个吧时辰,带出来的银两已空。立马派人回去又拉来了银两。 然而,寒暄没有结束,也不能忘了那些酒肉盆友不是。这个兄弟一起狗撵兔,那个兄弟一起喝花酒,那个兄弟一起赌场挥金如土。聊着聊着天就黑了,当下大手一挥,就地安营扎寨,叫来军中伙夫和城内各大厨子。搞起了篝火晚会。半数青楼妓院女子都在此处,篝火晚会能不热闹吗? 直到半夜时分,本就身子薄弱的少公子,便咳嗽中带着那最有姿色的几位回到了自己豪华马车上。而后就是世家贵族门阀公子们,也都带上早就无色好的姿色不差的相好女子陆续回到马车帐篷中。在后面便是各种或是有点小钱或是有小名气的文人墨客可不想在此时浪费良辰美景,速速下手共度春宵。 随着摇晃的马车,和帐篷内摇曳的烛光中,那些没谈妥价格或者没找到对眼的青楼女子的躁动少男们不经抬高了价格或是降低了标准。迅速加入了这头一遭可遇不可求的撩人春宵中。 第11章 散财童子,天有惊雷 第二天,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到太阳挂在正当中,才纷纷走出马车帐篷。 而在那位少公子的咳嗽声中,昨晚进入马车的几位姿色放在夜南城绝对是艳绝群芳的女子们鱼贯而出。 里面抱着棋盘的小姑娘招招手,下人便依次端了药,毛巾,清水喷漱口水,痰盂进去。 逐渐平复的咳嗽声中,这位小公子面容潮红的走出来。 “少公子荣光焕发,看来昨夜战果累累啊” 听闻此话,少公子眉头一皱。站在身旁的许多跟随少公子多年的纨绔世家子也都是眼神一变。看啥子一样看着这个刚到叶南城不久的商贾公子。连少公子从小多病,身子孱弱,基本被他带进房的姑娘都没能力动过。这也是个大家在夜南城纨绔圈子都知道但没有人会议论的事情。而且那种咳嗽后血气翻涌的潮红本就看着病态,这样拍到马蹄子上的马屁就不知道这位纨绔少公子会怎么样。 “哦,这位小老哥是谁家的公子啊,有些面生” 看到这位在夜南城一言九鼎的公子哥搭了自己的话,欣喜如狂的他觉得自己随意的一个马屁拍的正好合适,高兴的说:“少公子,小的城南晓梦绸缎庄的” “姓什么”说这话,这位少公子已经在车上下来了。 “姓焦” 颜浪野随即一愣,便哈哈大笑起来 不明就里看着少公子这样大笑的也恍然大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少公子本就潮红的脸色愈发加重了几分,慢慢的由红入紫,看着脸色并不是很好。 看着周围的大笑,焦公子也讪讪笑道“能博公子一笑焦某很荣幸” “那你要让我不开心呢”这位少公子忽然转换了笑脸,一脸冷漠的说。 看着脸色不善的少公子,这位焦公子一身恶寒“当随公子处置”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这位颜家少公子拍了陪手掌。并且抛掉了颓败之色,眼神中凶光尽显。 “那我告诉你,脸色在什么情况下会红”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句话会说错的焦公子此时只有恐惧。 来不及细想哪里说错的焦家公子便被颜家少公子随身家仆按住,拔下裤子。场上男女可要几万人啊。就这样把自己私密的命,根子给别人看,自己实在是脸都没了。再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对着自己的私密指指点点,似乎还在评头论足。此时要给个机会,他肯定会跟穿山甲一样钻的人都找不到。 但是事与愿违啊。此时他正被狠狠按在他身上的颜家家仆控制的不能动弹。但是噩梦似乎并没有结束。 这位少公子紧接着说,“还有其他原因呢” 说着让人把他全部衣服脱下来,挂在水上,并让军队伙夫准备的温开水泼在他的身上。先冷再热然后再被冻得冷冻快结冰。的确他的皮肤被烧得火红。 偷眼看看少公子,脸色由情绪的稳定面色变得苍白,再由脸色苍白因为一阵寒风引起咳嗽而变得潮红,终于知道自己说的红光满面真的是伤口撒盐。本以为受高人指点,借此机会能跟少公子结交上,从而平步青云。能成为少公子的跟班,他的家族都能在这座城,甚至在这周围四辽十四尹横行。然而被自己搞砸了,自己能不能活不要紧,家族可能都要跟着自己受到牵连。 似乎玩累了的便随手挥了挥,让手下处理。手下人自然轻车熟路,也不知怎么的,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等待他们的就是家族上无片瓦遮雨,下无立锥之地。 看着人数相对昨天只增不减的场面,颜浪野自然高兴。为什么人数越来越多当然是这里的事情都快传遍了夜南城了。白天的打赏,晚上野外露水夫妻的鱼水之欢,次日的当中拔衣服淋热水哪一样不勾引着骨子里躁动不安的夜南城少男少女们。 当然也不是全城都是这样。这被老人和私塾学究们批做有伤风化,纨绔败家的城外狂欢还是有很多人不耻的。也对少公子这么纨绔痛心疾首。说道“这竖子,尽毁颜家大将军的开天之功,也败完大公子的为民之德” 第二日夜幕还未到时,这位少公子又花完了父亲送的银子。如法炮制的又是一封书信回家要银子。 月色撩人,此时比较昨日更加轻车熟路的各自相拥进入马车或者帐篷的场景更加撩人。 今夜这位少公子没有左拥右抱。与抱着棋盘的小姑娘相对而坐,说道:“你看你背个包袱多难看啊,咱们可以想个法子把它放在一个可以隐藏在身上的一个地方,看着也比较有女侠风范” “比如呢”这位俊俏的小姑娘连抬也没抬那个美丽的睫毛闭幕养生的说出这三个字。 “不如放在……”这位少公子眼色不善的撇了撇少女胸前。 看着少女没反应,便接着说:“一举两得啊,既提高了你的身材曲线,又能让你放下包袱,变的轻松何乐不为呢” 这是少女终于睁开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这位两天不挨他一脚就不舒服的少公子轻轻的说:“那你不能不下棋,不让我背吗” “那可不行,我不能没有棋,至少暂时不能没有棋。” 说完便不再纠缠下去,摆好棋盘棋子研究起来。否则又得挨鞋底。 少女看着此时的小少爷,可能就此时认真的他不怎么让人讨厌。 看着看着,便睡倒在车中,躺在不知何时不知不觉挪到少女的腿上。 翌日,又是一个太阳照屁股的时间,照例,浪野小公子又是一顿丫鬟仆役伺候着咳嗽的从马上车上走下来,虽然衣着光鲜,但是难掩他的憔悴之色,毕竟是个从小到大的药罐子。看着马车顶和帐篷上积的几寸雪被,如同早朝朝会一般簇拥在少公子马车前平日较好的熟悉面孔,只见这少公子爬到车顶上,对着把这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就此别过等我回来吧。” 这当下下面可就炸开了过了什么舍不得少公子走的啊什么的或者是那个青楼名句说出什么你走了我可要得相思病如此云云的,倒也步伐个平日喜欢舞文弄墨的骚客说出那么几句“莫道前路无知己,天涯何人不识君”的句子来。 这让本就不愿意走的少公子可好一顿的感动啊,直接是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不顾形象的抹在自己的锦帽貂裘上。带着哭腔的说道“赏”便又把刚刚从家里要来的银子发了个干净。 第三封家属传来,又是少公子的家属,而且是不出所料的要钱。 大将军拿着信说道“这个小兔崽子,还没走出百里便第三次要钱了,谁家能经得住这小子败啊”随后便吩咐管家去库房搬银子,并骂骂咧咧的让管家带句话,再不走,老子就一分钱不给了,你要饭去见国主吧。 散完银子就走的样子甭提有多潇洒。大冬天硬是打开一把丹青扇,带队远去,颇有点千金散尽退隐山林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可不是要去人迹罕至的山林,而是这个国家最发达,最富贵的天子脚下,主城齐天城,去见那个在这片国土上最有权势的人。当年跟他父亲一起整合整合这片土地的,因为抓阄而而坐上那个九龙金座上现在号称命中注定真龙天子的青天国国主刘青云。 此时雪正大,飘飘天地间,苍穹如漏釜,天地若有灵,应有乍惊雷。 第12章护送公子路难行 就这样,在路上满是意外,满是各种算计,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齐天城。而这位少公在见过了青天国最高位置上的那位曾经与父亲一起出生入死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投缘,还是碍于他的父亲是镇边大将军的缘故。国主非常喜欢这个放浪形骸的公子哥,还把他拉上龙塌一起午睡。只是这个没事就得咳嗽两声的浪野公子哥睡下没多久,就被管事的太监叫起来,不让他打扰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休息。 这个少公子被在寸土寸金的齐天城赐了一块地,修了一件堪比小王爷的住宅,供他居住。一住就是五年。 五年里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入辽地,什么纨绔少公子更加纨绔拉,什么少公子想要霸占哪家的花魁不成啊。什么少公子跟根深蒂固的国都贵族抢女人被打,哭着写了家书让他父亲去给他出头拉,等等…… 倒成了这辽地茶余饭后的一个个消遣话题。 只是最后一个消息是浪野小少爷为了抢女人大闹国都齐天城,后被女子只是丈夫殴打,又被男子家族上朝弹劾,大有此子不死不能让我为朝效命的架势。最后颜大将军亲自去上朝骂那个当朝宰相,不欢而散。带回了少公子。而少公子则直接去安定成找他的师傅。师傅没找到,到时遇到了眼前这个江家长子。 这个公子命运也是十分悲催,作为江家长子,每天就被家里人按在生意场上,无论怎样都不受家里几个老顽固的待见。说他不会做生意。 直到遇到这个纨绔的颜家小阎王颜浪野颜小公子后,他的形势风格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家族对他的态度,也是好的没法说。 本来刻板的江大公子每天除了看各个柜上送来的账簿,就是去各个分号柜台去查看,日子可谓十分乏味,而且无论怎么努力,看着账本上的白花花的银子流到他们江家,他还是一分拿不到。但是遇到了浪野小公子,他就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纨绔、撒钱、美女。享受在其中的江储杰终于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以前的日子算是白活了。 而且,无论他怎么跟这个纨绔少公子放肆,家里都是支持,甚至在他做出点影响很大,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族人还会拍手叫绝。因为他跟随的人是颜浪野,这个国家,甚至附近几个领国里说话最好使的人之一。可以为他们家族带来十分巨大的收益。 当然越来越会玩的江家大公子跟颜家少公子纨绔程度自然不止于此。 看着浪野小公子在花街柳巷一掷千金,颇有生意头脑的江公子立刻跑到家,打着拿钱做买卖做生意的旗号一次性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盖妓院。当事情败露,家里知道这个自己家的小子是为了跟颜家公子一起玩的实情后让帐房又送了一百万两,理由竟然是,颜公子要玩,自然是要最好的。于是乎便有了“酔欲楼上酔欲死,酔欲楼下散家财”的结合典当和妓院的醉欲楼。 如法炮制,喜欢上了赌钱就有了欢乐坊,喜欢上骑马射箭就有了马场和射场。江家也不在乎对这两个人的投入,也不问他们能不能赚钱。因为,只要有颜家在,迟早能赚回今天所投资的一切。 再说到他们在醉欲楼后院凉亭内干嘛呢? 他们在吃火锅,两人对面而做,用人们不一会就把火锅的食材拜访妥当。随后又端上来一个金色的火锅,里面烧着火红的果木碳。煮的这白色火锅汤汁翻滚起一阵阵滚烫的荡漾,白烟袅袅。 这时,江家江储杰率先发声道:“浪子,给你看个稀罕物件,这可是南方上流玩法,在咱们这里还没玩过呢” “浪子讲的就是浪野公子,此是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江家大公子问少公子叫什么,浪野说自己是个无家可归浪子,你就叫我浪子吧” 而这位江公子也说出一句,让颜浪野倍感真诚的一句话:“来我家,我虽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是也能让你有个家,不过浪子也蛮好听,我也想做个浪子,最好是个浪荡子。” 所以至今,江储杰一直叫浪野都是浪子,未曾改变。 “哦,是什么花样,让我跟雪儿开开眼” 只见江公子拿出一个象牙筒子,做工极为讲究,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画面,四肢蝴蝶宛如长在这个象牙桶上。然后这位公子打开筒子,把筒口对着火锅冒出的热气。随后便发生了极其不合时宜的事情,几只蝴蝶偏偏飞出。此时刚刚过完年,虽然立了春,但是,这个天还是极其冷的,本不该出现这样蝴蝶这种东西的。 “这几只蝴蝶由他们破茧后被养在这个象牙桶内,然后放在保温的地方,时常在温度极高的炉房放入点食物保证不死。到了大雪纷飞,便可以拿出来。此时天寒地冻,蝴蝶畏寒,飞出的蝴蝶便只会围着这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热气飞舞。此时风雪满天,蝴蝶翩飞,这景色,这意境,真的让那些文人骚客激动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天花乱坠说着的公子似乎没留意到颜浪野看蝴蝶愣愣出神的样子。 当说道,火灭了,不吃了,蝴蝶便死了的时候,这位小公子立马站起身子,此时的他早已有了泪意。 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扁离开了这个庭院。 看着从未如此的浪野公子,疑惑的江公子看这抱着棋盘的雪儿姑娘。 雪儿姑娘看着离去的公子,又看着在热气腾腾的热气上飞舞的美丽蝴蝶,多么像啊,同样这样义无反顾,同样迫不得已。只见雪儿姑娘以手遮嘴,轻声的在江公子耳边说了几句,听完后的江公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又吃疼的龇牙吸了口凉气。看到已近消失在后院的颜浪野,他也没了吃火锅的性质,更别说看那个让颜大公子想起往事的蝴蝶。摆了摆手便让下人收了桌子。思谋了一会,跟雪儿交换了个眼神,便一起去往公子消失的方向。 回想起往事的少公子此时思绪万千,十分的烦躁,然而细细品味又觉得百无聊奈。不知不觉就走到热闹的前院,到了醉欲楼里。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上来招呼,但心神恍惚的他此时实提起不了一丝一毫撩拨这些个风尘女子的兴趣。 这是他看到醉欲楼下当东西的当铺似乎有些异样,便径直走到里面,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文雅人事正在跟掌柜的争论些什么。 原来是,这个醉欲楼当铺众所周知,可以当的东西太多了,其中有一项就是情报。妓,女奴婢从各个达官显贵哪里套到情报就会在这里卖,有些嫖资不足的也会在这里卖情报,当然,这个情报也分高低上下,其中人证物证都有的当然能卖个好价钱,前提是,你的情报够劲爆。 今日的事说来也是有些奇怪。 一位嫖客,在这里当情报,但是当他说完,负责收买情报的掌柜说道:“我们这里主要收的是商业情报,况且你说的这个情报已经有人卖过了” 说着便拿出一个竹签记得号,按着这个号找出一本书,书上写着:“安南城,主政官黄英勾结国外势力,倒卖青天国重要资源,其中包含大量寒铁” 原来这个嫖客想要卖出的情报是安南城主政官的倒卖资源通敌叛国的罪责。寒铁是铸造兵器非常好的材料,青天国明确法令,这种可以制成兵器的东西严禁出口,所以算得上是个大罪。安南城离着安定城并不远,交通也极其发达,其中货物种类繁多,这种寒铁数目肯定不在少数。 但是眼下的争议是,这个年轻人说的情报已经记录在册,而且又不是商业机密。况且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负责典当的管事自然就不认可他的情报,准备让他走。 但是这个年轻人一口咬定,这个事情除了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怀疑他在说的同时,有伙计酒吧这个情报记录在册。除非典当管事让她看后面的落款是谁签的字他才信。 “那哪成啊,我们醉欲楼做事一向都把信誉放在第一位,我把我客户出卖了,以后还有人敢跟我醉欲楼做生意吗?”典当管事的无奈的说 最后又给他个折中的办法:“这样,你能拿出证据我照样付给你情报钱再多另外给你情报钱” 毕竟是一城主政官,如果江家能拿到他们通敌的证据必然能死死地捏住这个主政官,那么江家的生意自然能在这个城为所欲为。只需要付一小笔生意情报的钱,就能让一个主政官听自己的话,这波稳赚不亏。 这位年轻的嫖客怎么也想不出这个消息怎么泄露的,明明是那个家伙看到了问题所在,无意间让自己听见他嘀咕,好一整磨才告诉自己的事情,并且再三嘱咐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着他焦急无奈又有些委屈的表情,浪野公子不经觉得他好笑,是既可怜也可笑。便上前问了这个年轻人。“你这个情报怎么得来的,来的时候你都跟什么人沟通过” 看着这个脸色苍白但衣着到时有几分英气的公子哥,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他自然不会轻易说。 看出他的疑虑,不等后面典当掌柜的说话浪野公子便说:“我是这里的情报调查,负责确认情报的准确” 年轻人看了看负责这里典当掌柜,掌柜的连忙点了两下头。掌柜的是什么人啊,跟人精似的,此时别说说他是调查,就算说他是这天王老子他也会极力配合。 得到肯定的少公子立马倒豆子一样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经过。 原来这家伙是安南城的守城伍长,这几日到安定城找自己的远方亲戚,早就听说醉欲楼的纸醉金迷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放过。带着积蓄就准备来潇洒一下。谁知进来就被一个小翠翠的姑娘迷住了,一连好几天住的他都不想走了。最后囊中羞涩不得不走之时听到翠翠在身后说了一句,“奴家舍不得公子走,公子你可要来看我啊” 看到身前这个因为自己要走而变得楚楚可怜的可人儿自己这个自诩风流的汉子也着实有些不忍了。 就在他走下楼发现有个典当房,就上前去当了自己随身多年的玉佩。又多了一晚春宵的资本,便又上楼找到翠翠。 看到在妓院开典当这样的结构让这位久未出门的年轻人感到大开眼界。 “以往只听说遮醉欲楼可以让人倾家荡产,楼下就是当铺,果然不假,那传闻这个当铺可以当消息是真的吗?”怀里抱着美娇娘的年轻人问 “当然可以啦,咱们这个楼当的情报可不少呢。”怀中的翠翠笑着说 “什么消息都可以吗?” “基本都可以,但价值就不同了,商业机密的价格最高,官场军政的就会少点。当然能拿出证据和拿不出证据价格可是相差很大的。”翠翠只是这醉欲楼最下等的姑娘,希望天天有人包着他,想着天天不用去抛头露脸的就告诉的很详细。 “那我有一个情报,不知道行不行”年轻人来了精神忘了别人的嘱咐,说出了自己的城池主政官私自贩卖寒铁的事情。 说完就后悔了,自己答应那个人的嘱咐了,那个愣头青知道自己这么就把这个事泄露出去还不气死。 小崔姑娘到时说:“这个虽说不是商场的机密,但是也是个不小的情报,公子倒是可以试试。”年轻人陷入了沉思,与其说是沉思还不如天人交战。但是这大好的春宵可不能浪费啊,大被一蒙,便抛开刚刚说的话,与身边这个娇艳欲滴的尤物翻滚起来, 只是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3章雪庭蝶舞 就这样,在路上满是意外,满是各种算计,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齐天城。而这位少公在见过了青天国最高位置上的那位曾经与父亲一起出生入死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投缘,还是碍于他的父亲是镇边大将军的缘故。国主非常喜欢这个放浪形骸的公子哥,还把他拉上龙塌一起午睡。只是这个没事就得咳嗽两声的浪野公子哥睡下没多久,就被管事的太监叫起来,不让他打扰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休息。 这个少公子被在寸土寸金的齐天城赐了一块地,修了一件堪比小王爷的住宅,供他居住。一住就是五年。 五年里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入辽地,什么纨绔少公子更加纨绔拉,什么少公子想要霸占哪家的花魁不成啊。什么少公子跟根深蒂固的国都贵族抢女人被打,哭着写了家书让他父亲去给他出头拉,等等…… 倒成了这辽地茶余饭后的一个个消遣话题。 只是最后一个消息是浪野小少爷为了抢女人大闹国都齐天城,后被女子只是丈夫殴打,又被男子家族上朝弹劾,大有此子不死不能让我为朝效命的架势。最后颜大将军亲自去上朝骂那个当朝重臣,不欢而散。带回了少公子。而少公子则直接去安定成找他的师傅。师傅没找到,到时遇到了眼前这个江家长子。 这个公子命运也是十分悲催,作为江家长子,每天就被家里人按在生意场上,无论怎样都不受家里几个老顽固的待见。说他不会做生意。 直到遇到这个纨绔的颜家小阎王颜浪野颜小公子后,他的形势风格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家族对他的态度,也是好的没法说。 本来刻板的江大公子每天除了看各个柜上送来的账簿,就是去各个分号柜台去查看,日子可谓十分乏味,而且无论怎么努力,看着账本上的白花花的银子流到他们江家,他还是一分拿不到。但是遇到了浪野小公子,他就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纨绔、撒钱、美女。享受在其中的江储杰终于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以前的日子算是白活了。 而且,无论他怎么跟这个纨绔少公子放肆,家里都是支持,甚至在他做出点影响很大,可以说犹如斯文的事,之后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族人还会拍手叫绝。因为他跟随的人是颜浪野,这个国家,甚至附近几个领国里说话最好使的人之一。可以为他们家族带来十分巨大的收益。 当然越来越会玩的江家大公子跟颜家少公子纨绔程度自然不止于此。 看着浪野小公子在花街柳巷一掷千金,颇有生意头脑的江公子立刻跑到家,打着拿钱做买卖做生意的旗号一次性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盖妓院。当事情败露,家里知道这个自己家的小子是为了跟颜家公子一起纨绔的实情后,让帐房又送了一百万两,理由竟然是,颜公子要玩,自然是要最好的。于是乎便有了“酔欲楼上酔欲死,酔欲楼下散家财”之称,结合典当和妓院的醉欲楼应运而生。 如法炮制,喜欢上了赌钱就有了欢乐坊,喜欢上骑马射箭就有了马场和射场。江家也不在乎对这两个人的投入,也不问他们能不能赚钱。因为,只要有颜家在,迟早能赚回今天所投资的一切。 再说到他们在醉欲楼后院凉亭内干嘛呢? 他们在吃火锅,两人对面而做,用人们不一会就把火锅的食材拜访妥当。随后又端上来一个金色的火锅,里面烧着火红的果木碳。煮的这白色火锅汤汁翻滚起一阵阵滚烫的荡漾,白烟袅袅。 这时,江家江储杰率先发声道:“浪子,给你看个稀罕物件,这可是南方上流玩法,在咱们这里还没玩过呢” “浪子讲的就是浪野公子,此是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江家大公子问少公子叫什么,浪野说自己是个无家可归浪子,你就叫我浪子吧” 而这位江公子也说出一句,让颜浪野倍感真诚的一句话:“来我家,我虽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是也能让你有个家,不过浪子也蛮好听,我也想做个浪子,最好是个浪荡子。” 所以至今,江储杰一直叫浪野都是浪子,未曾改变。 “哦,是什么花样,让我跟雪儿开开眼” 只见江公子拿出一个象牙筒子,做工极为讲究,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画面,四肢蝴蝶宛如长在这个象牙桶上。然后这位公子打开筒子,把筒口对着火锅冒出的热气。随后便发生了极其不合时宜的事情,几只蝴蝶偏偏飞出。此时刚刚过完年,虽然立了春,但是,这个天还是极其冷的,本不该出现这样蝴蝶这种东西的。 “这几只蝴蝶由他们破茧后被养在这个象牙桶内,然后放在保温的地方,时常在温度极高的炉房放入点食物保证不死。到了大雪纷飞,便可以拿出来。此时天寒地冻,蝴蝶畏寒,飞出的蝴蝶便只会围着这个热气腾腾的火锅热气飞舞。此时风雪满天,蝴蝶翩飞,这景色,这意境,真的让那些文人骚客激动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天花乱坠说着的公子似乎没留意到颜浪野看蝴蝶愣愣出神的样子。 当说道,火灭了,不吃了,蝴蝶便死了的时候,这位小公子立马站起身子,此时的他早已有了泪意。 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扁离开了这个庭院。 看着从未如此的浪野公子,疑惑的江公子看这抱着棋盘的雪儿姑娘。 雪儿姑娘看着离去的公子,又看着在热气腾腾的热气上飞舞的美丽蝴蝶,多么像啊,同样这样义无反顾,同样迫不得已。只见雪儿姑娘以手遮嘴,轻声的在江公子耳边说了几句,听完后的江公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又吃疼的龇牙吸了口凉气。看到已近消失在后院的颜浪野,他也没了吃火锅的性质,更别说看那个让颜大公子想起往事的蝴蝶。摆了摆手便让下人收了桌子。思谋了一会,跟雪儿交换了个眼神,便一起去往公子消失的方向。 回想起往事的少公子此时思绪万千,十分的烦躁,然而细细品味又觉得百无聊奈。不知不觉就走到热闹的前院,到了醉欲楼里。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上来招呼,但心神恍惚的他此时实提起不了一丝一毫撩拨这些个风尘女子的兴趣。 这是他看到醉欲楼下当东西的当铺似乎有些异样,便径直走到里面,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文雅人事正在跟掌柜的争论些什么。 原来是,这个醉欲楼当铺众所周知,可以当的东西太多了,其中有一项就是情报。妓,女,奴婢从各个达官显贵哪里套到情报就会在这里卖,有些嫖资不足的也会在这里卖情报,当然,这个情报也分高低上下,其中人证物证都有的当然能卖个好价钱,前提是,你的情报够劲爆。 今日的事说来也是有些奇怪。 一位嫖客,在这里当情报,但是当他说完,负责收买情报的掌柜说道:“我们这里主要收的是商业情报,况且你说的这个情报已经有人卖过了” 说着便拿出一个竹签记得号,按着这个号找出一本书,书上写着:“安南城,主政官黄英勾结国外势力,倒卖青天国重要资源,其中包含大量寒铁” 原来这个嫖客想要卖出的情报是安南城主政官的倒卖资源通敌叛国的罪责。寒铁是铸造兵器非常好的材料,青天国明确法令,这种可以制成兵器的东西严禁出口,所以算得上是个大罪。安南城离着安定城并不远,交通也极其发达,其中货物种类繁多,这种寒铁数目肯定不在少数。 但是眼下的争议是,这个年轻人说的情报已经记录在册,而且又不是商业机密。况且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负责典当的管事自然就不认可他的情报,准备让他走。 但是这个年轻人一口咬定,这个事情除了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怀疑他在说的同时,有伙计酒吧这个情报记录在册。除非典当管事让她看后面的落款是谁签的字他才信。 “那哪成啊,我们醉欲楼做事一向都把信誉放在第一位,我把我客户出卖了,以后还有人敢跟我醉欲楼做生意吗?”典当管事的无奈的说 最后又给他个折中的办法:“这样,你能拿出证据我照样付给你情报钱再多另外给你情报钱” 毕竟是一城主政官,如果江家能拿到他们通敌的证据必然能死死地捏住这个主政官,那么江家的生意自然能在这个城为所欲为。只需要付一小笔生意情报的钱,就能让一个主政官听自己的话,这波稳赚不亏。 这位年轻的嫖客怎么也想不出这个消息怎么泄露的,明明是那个家伙看到了问题所在,无意间让自己听见他嘀咕,好一整磨才告诉自己的事情,并且再三嘱咐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着他焦急无奈又有些委屈的表情,浪野公子不经觉得他好笑,是既可怜也可笑。便上前问了这个年轻人。“你这个情报怎么得来的,来的时候你都跟什么人沟通过” 看着这个脸色苍白但衣着到时有几分英气的公子哥,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他自然不会轻易说。 看出他的疑虑,不等后面典当掌柜的说话浪野公子便说:“我是这里的情报调查,负责确认情报的准确” 年轻人看了看负责这里典当掌柜,掌柜的连忙点了两下头。掌柜的是什么人啊,跟人精似的,此时别说说他是调查,就算说他是这天王老子他也会极力配合。 得到肯定的少公子立马倒豆子一样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经过。 原来这家伙是安南城的守城伍长,这几日到安定城找自己的远方亲戚,早就听说醉欲楼的纸醉金迷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放过。带着积蓄就准备来潇洒一下。谁知进来就被一个小翠翠的姑娘迷住了,一连好几天住的他都不想走了。最后囊中羞涩不得不走之时听到翠翠在身后说了一句,“奴家舍不得公子走,公子你可要来看我啊” 看到身前这个因为自己要走而变得楚楚可怜的可人儿自己这个自诩风流的汉子也着实有些不忍了。 就在他走下楼发现有个典当房,就上前去当了自己随身多年的玉佩。又多了一晚春宵的资本,便又上楼找到翠翠。 看到在妓院开典当这样的结构让这位久未出门的年轻人感到大开眼界。 “以往只听说遮醉欲楼可以让人倾家荡产,楼下就是当铺,果然不假,那传闻这个当铺可以当消息是真的吗?”怀里抱着美娇娘的年轻人问 “当然可以啦,咱们这个楼当的情报可不少呢。”怀中的翠翠笑着说 “什么消息都可以吗?” “基本都可以,但价值就不同了,商业机密的价格最高,官场军政的就会少点。当然能拿出证据和拿不出证据价格可是相差很大的。”翠翠只是这醉欲楼最下等的姑娘,希望天天有人包着他,想着天天不用去抛头露脸的就告诉的很详细。 “那我有一个情报,不知道行不行”年轻人来了精神忘了别人的嘱咐,说出了自己的城池主政官私自贩卖寒铁的事情。 说完就后悔了,自己答应那个人的嘱咐了,那个愣头青知道自己这么就把这个事泄露出去还不气死。 小崔姑娘到时说:“这个虽说不是商场的机密,但是也是个不小的情报,公子倒是可以试试。”年轻人陷入了沉思,与其说是沉思还不如天人交战。但是这大好的春宵可不能浪费啊,大被一蒙,便抛开刚刚说的话,与身边这个娇艳欲滴的尤物翻滚起来, 只是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4章 安南城伍长抱得美人 正在被窝里翻云覆雨的年轻公子大敢恼火,问了句:“谁阿” “爷,小的是报时龟公,来告诉小爷,时间到了,如果需要再包翠翠姑娘还得去续费,如果爷要不方便,小人可以跑腿代劳” 听着还算客气的催促,再想想自己已近不够回城的盘缠,便不舍得从有这翠翠独特香气的床上起来。告诉门口的龟公:“我就出来” 虽然自己有些官家身份,还有点把式傍身,但在这里他可不敢闹,哪一年不得有几个自认实力不俗的家伙在这里想吃霸王餐被折断手脚丢出去。 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手拿薄毯盖住酥胸眼神中还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翠翠,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踏出门去,再回头。龟公已经慢慢合上门,渐渐切断了这两位“苦命鸳鸯”的眼神传情。 路过楼下典当时这位天人交战的年轻人还是没踏过去。 由于天色已晚,此时也回不去了,摸了摸腰间已经没分量的钱囊,找了家看着就便宜的客栈住下。大通铺,住着几个赶路的过客,这安定城交通发达,往来货商颇多,这种供给大伙儿歇歇脚的便宜住处倒也不少,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但是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就有些睡不早了,昨日自己还在温柔乡,怀抱美人,鼻子闻到的不是胭脂香气就是女子体香,现在可好,在这个充满脚臭的房间里他让他心充满烦躁,直到入夜,伴随着隔壁的呼噜声,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雪声才慢慢睡去。 第二日,昨夜的大雪太大了,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可能已近漫过了小腿了。走是不好走了,便转身倒头就睡。春天的雪,下的大化的也快。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跟他料想的完全是两个概念,一连三日,这场雪,下着下着化了一半又结上了冰,“倒春寒”让这个院子里的住客逐渐多了起来,大家原本计划走的都走不了。而到了晚上,便又增加了几个打呼噜不同音调不同风格的主人。让这寂静的夜里热闹非凡,呼噜声此起彼伏,高高低低。再加上满屋的脚臭味混合,让这个虽然没什么高位,但一直以来有些干净的年轻人着实有些受不了。 跑到屋外闻着虽然冷冽但是没有汗臭的空气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走走吧,睡不着的年轻人此时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不知不觉,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醉欲楼下,想想这里面的温柔惬意,床下火炉床上美人,再想想大通铺臭气熏天的味道和被子都不知道有几个洞的客栈,心里就是一整酸楚。想了想后这个年轻人咬了咬牙,便走向了当铺。说出了自己认为只有他跟那个愣头青才知道的情报。 听完他的描述自称为情报调查的颜公子不经笑出了声,一般来说他很少被人逗乐,不过眼前这个年轻嫖客实在太可怜了。 就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对他来说相对残忍的消息告诉他时,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的青年嫖客似乎发现了端倪。一跺脚说道:“原来是他” 颜公子刚想说这家伙还不算太蠢的时候,这家伙却说:“那个王八犊子说了不告诉别人,没想到啊没想到,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肯定是他也来安定城了,平时就没什么银两的他,肯定是看上了哪个好看的小娘子,把情报换钱了” 看着这个没多大正式相信爱情时候的年轻人,想到了肯把秘密告诉他的兄弟,也想不到本就性情凉薄的妓,女。 颜公子倒是也不愿意拆穿,毕竟谁都有在犯错误的年纪犯错的时候。 这时少公子就问:“那这么说,是你朋友发现这个事实的?那他会有证据吗” 这个年轻人也不隐瞒“是他发现的,他是我们城的城门值守,跟我好哥们,虽然脾气孤僻了一点,但是真的很厉害,就这么说吧,你在他眼前过一下,他就看你一眼,哪怕匆匆看你一眼,就能记住的样貌,记住你穿着,细致到你的脸上有几颗痣,分别在什么位置,你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图案” 听到此处,见多识广的颜公子也不经来了兴趣,这就是传说中过目不忘?据说这样的人有着恐怖的观察力还有超强的记忆能力。 “哪想必他可能有证据,不知公子能不能带我去见上那位公子一面。毕竟我负责调查情报,对于准确性我需要去核实一下” 看着这个还在犹豫的年轻人颜公子会心一笑,丢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如这样吧,我看外面风雪交加的,这位公子落脚的地方听描述也是十分简陋,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们找个漂亮点的姑娘陪你,当然,你带我们见那位在安南城的公子就算已经提供了证据,钱我们一份不会少少的给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听到可以白嫖而且只要直接把他带到自己那个朋友身边就算是证据奖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兴奋的年轻人作揖说:“可别公子公子的叫了,我叫段牛,你可以直接叫我牛子,我那个朋友叫傅玉,我和他都在安南城当值,既然您要见,我带路就是” “多谢段公子”说完颜少公子就是一个作礼。 这一幕正好被来的雪儿陪读和江家公子看到。他们就知道这个公司又要作妖了。当下就站在旁边,也不打断也不多看一眼。 气氛尴尬的让这个段牛搓了一会手 颜公子自然看到了,也知道段牛在想什么,告罪一审就让典当的管事安排一个醉欲楼姿色不错的姑娘给他。 谁知这个段牛不识时务的说了句:“我能不能挑一个人啊。” 不用他说,颜少公子也知道他想去翠翠那里。但是还是说了句,“我可是给你安排的是上届花魁般的角色,在醉欲楼也算得上乙等姿色了。” 但这个段牛却不识趣的说:“不,我只要翠翠姑娘” 看着这个执着的年轻人,颜公子也不说什么,摆手安排他去见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翠翠姑娘。 当翠翠姑娘看见典当管事亲自安排来的公子哥是前几日在他这里跟他鱼水之欢的安南城守城伍长时就是一惊。 “公子前几日不就走了吗,今日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了舍不得走,今日再来会一会你这个小妖精” 看到这么说的段牛,翠翠试探性的说:“公子不是没钱了吗,原来还藏着掖着啊,这么几天都不来,想死奴家了” “别说了,真没钱了,大雪又走不了,在客栈闻了好几天臭脚丫味道。今天下定决心来这里典当安南城主政官的秘密,发现有人典当了。肯定是我那个愣头青朋友,还好这边有个情报调查来解围,让我带他们见见我朋友就算我找到证据了” 听完这些话的翠翠心里一阵愕然,因为他当然知道那个情报是谁提供的。他们这些人枕边常有机会睡着达官显贵,稍微得到点情报下去去典当换银子很简单。这在他们姐妹中早已是家常便饭。眼前这个年轻人走了之后,他本想着,等他换了情报消息把钱花在她身上。可是等了一天两天也没见到,便去楼下卖了这个情报。 还没等他乱想完,这个性子急躁的段牛直接跑过来抱起翠翠就往床上走去。 被抱起来的翠翠也不在想着是否要告诉他,因为告诉他,对她来说不过少了个顾客,身边随时会有更多的顾客会被自己吸引。而不告诉他,他心里可能不会那么受伤,不会再也不相信女人。 翠翠配合的搂住抱着他的段牛,开始施展自己的技艺。满房春色关不住,房外已有江湖变。 再看颜少公子雪儿姑娘和江公子三人站在学下的醉欲楼庭中,看风雪飘摇。随后颜少公子问了江公子,“你可听说过此人” “没听说过,刚刚让人看了下,有过记录,但此人及其低调,没有什么突出的事迹,记载只是寥寥几字而已。”江储杰摸了摸额头慢慢说 “大隐隐于市,知道遮蔽锋芒,看来他觉得他自己是一把利刃。”面色极度惨白快赶上这雪地的颜少公子忍住咳嗽说出这句话。 雪儿接着说道:“当死”冷冽的语气跟平时那温柔的少女判若两人,此时的他丝毫不带生机。 “我想去见见,看看是否真的有这样如同随时活在静止世界的人。”颜少公子呵出一口白气随后看着江公子又说你给我准备点东西,我想试试他。 第15章 过目不忘,当死以安 到底是春天,这几天风雪不再肆掠,路上的积雪就少了不少,虽然还是很难行走,但是少公子颜浪野一行还是上路了。 南南城,离安定城不过80里,不算远。但在这管道积雪的时节也不算近。 两日后的中午到达安南城下。 这个安南城也算是一个非常大的城了,交通虽然比不上安定城,但是也有着比其他城池有着不少优势。城墙高大,上面站着不少的守城侍卫,段牛就是这其中的一位。对这里熟门熟路的段牛直接带着颜浪野江储杰雪儿等人来到城门下,城门通红的油漆,显然是经常养护的。 段牛随后介绍道:“这个安南城只有一个城门,面朝南方,所有过来的,走出去的都得再这个门走,方便管理,而且守备也大部分都在这里管控” 听他介绍完,几人往上看去,高大的城墙上站着居高临下观看城下状况的侍卫。 就在他们进城的一瞬间,就发现了闹哄哄的。 比较爱热闹的江储杰看了一眼颜浪野。随后少公子便说“那当然不能错过,走去看看。” 只见城下售卖市集吵得不可开交,询问之下知道,有一伙不知道是哪一个学院的学生们,都是一身儒雅气质,青衫遮体手拿书籍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人过街之时踢翻了一个猎户放的竹笼,里面的野鸡直接飞了出来。这野鸡冲出以后头都不回直接掠空而去。只留下几个死去的小猎物在笼子里飞不出去。 随后这个猎户便不依不饶的让他们赔钱。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猎户性格也暴躁,加上今年猎物不好抓,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野鸡了,上来就要动手。这伙学生明显也不是善茬,看别人欺负自己文弱,便聚气起来,试图用口水征服这个粗鲁的猎户。两方面就呛了起来,互不想让闹到最后,那群学生的代表说了句话:“这样,你找出谁弄翻了你的东西,我们就让他赔给你,双倍的赔给你。” 猎户一听也不乐意了:“就是你们干的,凭什么你们不赔钱” 这伙人的代表也说话了:“没错,是我们弄翻了,不管他是不是不小心弄翻的吧,都应该赔钱” 听到这么说的猎户点点头说:“那还说个啥”伸出手:“拿钱” 只见这伙人的代表说“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你看,我跟踢翻你笼子的人非亲非故,我们只是集合起来去学院,说不定踢翻你笼子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愿意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破费钱财把” 听到这个人的一番话,这个猎户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再看一眼这群学生。全部穿着一样的鞋子,一样的衣服,手上拿着相同的书籍,更让这个猎户抓狂的是,这些人的身高皮肤黑白程度都极其相似。 暗暗跺脚的猎户心里说:“他娘的,刚刚没发现,就光顾着生气了,现在看来他们长得都一样啊,这在那里找刚刚那个王八犊子啊” 就在大家陷入僵局尴尬至极的时候,有一人打破了这里的尴尬。 “应该是你把”只见有一个穿着城门守值官服的年轻人手指指着一个年轻书生,边走边说。 被他指着的书生一脸微笑认定了不可能有证据的说:“怎么你说是我就是我啊,有没有证据啊” 只见这个年轻人不急不缓的说:“你们一共三十二人进城,如果把你们看做一个方阵,你一直的位置是从前往后数第四排,从右往左数第一列” “就凭这个?”年轻书生一脸讥讽的说 “你在踢翻笼子的一瞬间,野鸡飞出蹭着最近的你飞走的,而蹭着的位置是你的右肩膀。应该留下了些鸡屎,这从下而上的痕迹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了,毕竟他是直接飞走的,你们没有人因为抓他而弄乱现场,所以还不算难查” 看着那个书生拉起自己右肩膀上的衣服果然有些痕迹。在书生还在思索用什么借口的时候,这位身穿官府的城门值守又说道:“当然你可以有理由,但是你脚底的鞋子上肯定是有血迹吧,踢倒带着血迹的笼子鞋子上难免会沾染上一点。” 众人才纷纷注意到那个放野鸡的笼子,上面的却还有着血。天冷,血迹不容易被蒸发干,而猎人打死的猎物都放在这里,血迹自然而然的都渗透了出来。所以一脚踢翻笼子的书生脚上很有可能会蹭上血迹。 众人屏气看向那个书生的鞋子,果然,雪白的皂底鞋子上有不算鲜艳的红色,此时却显得格外耀眼。 这书生也算愿赌服输,直接给他能买下两只顶好野鸡的钱给了猎户。猎户刚开始推脱了一下也接受了。想起什么的他连忙拿起一个肥硕的野兔,走到这个城门值守面前,客气的说道:“俺大老粗,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这是我的心里,大人收下。说着把野兔递到这个年轻人面前” “职责所在,不敢”说完头都不回的走了。 回去途中一眼瞥见了颜公子一行人,也没说话直接回到城楼上。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傅玉,城门值守,他很厉害吧”段牛自豪的说,就像刚刚这就是自己解决的事情。 几人没有官身,也不适合上城楼。就去找了间大客栈住下歇脚,让段牛晚上把那个过目不忘的傅玉带来。 “似乎真的有些东西”颜公子靠在这个城最豪华的房间床铺上,略显高兴的说 这学子自然就是江公子安排的,不然哪有这么巧,这么多年龄相仿,身高身材相同的学子,还偏要在早城下这么一闹。 “满意?”江储杰问道 “我已经在给他想怎么死法了”顏少公子闭起眼略显兴奋的说。 “哈哈哈哈”两人笑声中天色渐晚,但迎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段牛来了,而傅玉却没来。 这是怎么回事。 段牛说:“我们刚分开上楼就没看到这个愣头青,本以为是有事去了,可等到现在都没来,想想不对劲我就来告诉公子一声。” 听到段牛的话两位公子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反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只是异口同声的说饿了句“聪明人” 段牛在其中很是尴尬为难,还算老实的他觉得自己得了这两位调查情报的公子这么多好处,这时候自己答应了要带他们找那个愣头青又找不到,顿时觉得亏欠了这两位公子很多,毕竟在醉欲楼那个消金窟里玩了好几天,可不是一比小数目。自己攒了这么久的家当也只够玩那么两三天。 但是这两个调查情报的公子似乎有些不以为意,觉得能不能调查出情报无所谓。难道醉欲楼情报调查的工作如此懈怠也能有收获?可是自己欠人家的花酒钱可怎么办才好。 看出了他的顾虑的江公子说没事,既然我们之前也见过他人了,就是算你情报准确,钱一分也不会少你的怎么样。 段牛听到说算到找到了就已经很开心了,在听到说还要一分不少的把情报钱给他哪里还好意思收,站起身连忙摆手,说着“不要,不要,这可使不得,人你们都没见上面,不怪罪就已经万分感激了”便往外走。 刚反手推开门,转身想踏出门去,便与一人撞的满怀。 第16章 浪野救灾 段牛抬起头一看便喜上眉梢,与他撞到一起的正是从他会来就一直消失不见的傅玉。 段牛一看是傅玉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兄弟,哥哥,我的傅哥哥,你可去哪里了,让我一顿好找,差点失信于人了”说着便把傅玉往屋子里拉。 这个屋子是个套房,段牛来了颜浪野就出了自己卧室的门,来到这个会客厅,这时候傅玉进屋就能看到那个坐在上面太师椅上的颜浪野。 进门的傅玉也不怯场,直接就是一施礼:“见过颜公子” 满屋都是一愣,只听到被叫颜公子的颜浪野此时略显吃力的呼吸声。 江储杰率先说道:“你怎么说他是颜公子呢?” “中午匆匆一见,回城路上所思良久。公子腰间挂的是南屿水晶石,质地精良,品类稀缺,是不可多得好物件,但是仔细一想,那雕刻极为精湛,而且所雕刻的东西应该是麒麟。相传颜家少公子摆满月酒被国主御赐南屿水晶麒麟,我想天下干名目张旦的仿造还挂在腰间炫耀的没几个,毕竟谁都不会先自己命长。”傅玉娓娓道来 颜浪野问道:“那你的消失理由是什么呢?” “段兄弟能带你们来,想必是在那个酔欲楼上酔欲死,酔欲楼下散家财的醉月楼卖了我跟他说的情报了” “那你就怕了?觉得我们拿不下这个区区主政官?”江储杰跟着说 “之所以能轻易拿下这个主政官大人才让人可怕吧,江公子,颜公子您这个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不可能为了一个区区主政官来,来这里的目的肯定是有更让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或是人。” “继续”颜公子咳嗽了一声说道 “我对这个安南城不说了如指掌,也大概清楚,跟段兄弟挂上边让人感兴趣的似乎只有我这个靠什么能力查出主政官问题的人有吸引力”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雪儿姑娘轻笑说道 “因为公子身边一个身穿黑色袍子带着一把白玉笛子的护卫不见了,肯定是跟在我身后了” 穿黑色袍子带着一把白玉笛子的护卫讲的正是颜公子的贴身护卫,实力极高,曾经受过大公子恩惠,后来过来保护这个小公子,实力极为恐怖。肯定不会被这个看起来一点功夫不会的小子发现。所以这个小子一开始就发现了身边这个行踪极为隐蔽的高手是颜公子的护卫,而且能分析出这家伙在跟着自己。 颜公子再次问道“所以你因为不回来不行所以才回来的喽” “也不全不是,虽然我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要见到你,但是让我过来的原因不是这个” 江公子说:“你没猜错,我对你很感兴趣,而且是越来有感兴趣,现在对你回来的原因也十分感兴趣。” “我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颜公子依旧是衣服漫不经心的样子 “白刀尹这几年,年年天灾,其中明杰府今年尤为严重,百姓家家都没有下锅的米了,官府的救济始终不到位,雪一直也没怎么停过,照这样下去不是中年逃乡老幼在家,易子相食的情景怕是不远了” 颜浪野看了看江储杰,江储杰也心领神会的讲起来他所知道的:“白刀尹的却这几年多灾多难,明杰府的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显示他治理的才干,谎报灾情,导致目前只有明杰府的灾情最严重,但是好歹还是有大量物资运过去的啊” “颜公子所说也得却是大家知道的那样,但是因为明杰知府廖腊瞒报事情即将败露,便把国家送来的物资当成保住官帽子的筹码,一股脑的送给了白刀尹的尹首官赫连明轩。所以苦的依旧是以为国家朝廷不管他们还被瞒在鼓里的老百姓。” 颜浪野看着这个傅玉说完,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知道,能让这样一个从聪明的人在被人露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只能是这个家伙就是那个现在在水深火热里的明杰府人氏。所以他不用说什么,等他暴露出他自己就好了 “接着这个傅玉又说,我祖籍就在白刀尹明杰府,前几年考了个小功名,便到这个安南城当值,我不喜欢名利,我也不好热闹,虽然我的确有一些才能,但我希望自己一直怀才不遇,直到老死,因为颐养天年,比什么荣华富贵却日夜提防的好。” “乱世悠悠,谁人不想生在君王家,可知君王家中满暗箭 苍生涂涂,谁人都知荣华好,要知黄金屋下白骨冢 天雷荡漾,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一生如虎难安祥 秋风落叶。南山山边采菊东篱,得此散仙游天地” 少公子直接敲击这桌面,轻轻的说出了这一串词。 三步外的傅玉闻声,眉头一皱,随即跪下说道:“此次救下我父老乡亲,我愿听公子发落” “如果我要你死呢”颜浪野刚说出口,话音未落,就听傅玉斩金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拖泥带水的说“我死” 在这个死字还未落音,少公子颜浪野一掌拍在茶几上,说了个“好”字 好,是正的好,跟那下追着这个少公子溜须拍马的人不同,此时少公子说的好,是真的好,就一个字好,而不是对以往在他身边附和的人那个好贱,好俗,好无耻的好。 他觉得一个足够聪明的人能直接这么回答他,他就得到了他想都要的答案。此次过来不虚此行,而且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也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干劲十足。 因为你又有了一个想法,要玩就玩大的,让这些有才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下,就是目前他要做的。 既然聊得如此开心,江储杰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来了,从来都是这样,这个公子一句话,他就得跑断腿。立马书信给自己家族,和各地的商道,现在开始往白刀尹明杰府运送物资。 而即刻这位颜家少公子便让自己的亲卫调动了附近所有能能调动的颜家军队,浩浩荡荡的去往白刀尹明杰府。 如此声势浩大的调动,在么能不惊动各方的关注。 但到老将军颜震西知道自己儿子要去粮食减产的灾区去赈灾的时候顿时大喜,说孩子长大了干事实了,但当下又一想,害怕自己小儿子身体单薄,到了那个饿急眼的灾区,可别受了苦。 而大公子听说后,吐出了两个字,“胡闹”这个小公子一直都是个惹事精,这样直接贸然前去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调动足足有一万有余的兵力,这是去赈灾,还是去摆阔的。 当晚,放心不下的颜老将军,与害怕弟弟惹事的颜大公子一拍而合,决定大公子前去管束少公子。 大公子在平定了厄尔丹的动,乱,后就跟随父亲一起返回辽地,在北辽的军营大军喝了庆功酒后就被连拉带拽到了西辽,说要去看看洪南卯与廖星繁的演习。谁都知道,这演习不可能打那么久,说不定他前脚踏上辽北后脚演习就结束了,但是老将军常年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想啊。 以前小的时候还能带着,没过多久就被青云宗抢了去。下山后虽说每年除了回青云宗半年,其余时间还能跟着自己,但是自从朝廷给了官职就不同了。这小子做事仔细,凡是自己上,想见到越来越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逮到,还不放身边多待一会。 回到辽西,演习自然是结束了,胜负差距虽然不大,但是洪军师有一手玩的漂亮,洪南卯用轻骑勾引廖将军,让大家以为中计,也让廖将军以为能文中捉鳖,反倒是被洪军师下了个更大的套子。从而奠定了后来的胜局 看到胜负已分的大公子,刚刚准备提出要走,就被大将军打断说:“你们两个兔崽子不总得有一个得陪老子过年吗?” 这话说的大公子心里就是一紧,转眼看明天就是除夕了,自从弟弟去了齐天城,一家人就再也没有聚到一起过过春节了。这几年,让那个小子回来,每次也只是惹祸了,回来领骂就又跑出去了。看着白发丛生的老夫妻,总是剔骨铮铮的大公子也是鼻子一酸。 颜老将军看到如此的大公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伸出手拍了拍这个英气异常的大儿子说道:“不要觉得累,不要觉得委屈,我们一步都不能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 看着父亲,大公子说了一句:“爹,儿子请你喝酒,上好的酒” “哈哈哈,走,不过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耍赖皮了,用真气逼酒。”大将军爽朗的大笑搂着大公子往营帐方向走去。 风雪满辽地,将军已迟暮 得子颜宇杰,天下最得意 过往不提,就说大公子颜宇杰跟父亲商量好后,便准备赶往弟弟颜浪野的身边,看着点这个弟弟。随后书信一封,白羽鹰隼传信而去。 担心少公子物资不够的大公子寄出书信后便去了辽西林汾尹去筹集物资去了,但是鹰隼擅长传信,没多久便出现在少公子的队伍上方。当然有专门接信的护从。这个护从刚准备抬手接这个极为稀有的白羽鹰隼,只见它如同离弦的银箭直接划破空气停在江公子身边。 这鹰隼正是他借给大公子颜宇杰的白羽鹰隼,他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所以直接飞到主人的身边也不奇怪。拔下鹰隼爪子上的信筒,看到有着颜宇杰三个字,当然不敢大意。随即转身,掀开马车的门帘。 里面正是江少公子和傅玉在对弈。虽然很少有人能下的过少公子,但是这位傅玉硬是短时间内死记硬背了一箱棋谱,硬是靠棋谱上的套路跟少公子对阵。 虽然这个傅玉记下棋谱,可以比大多数下棋的人厉害,但是他的对手是有着棋坛国手问鼎棋道巅峰称号的少公子。棋谱上的套路是死的,还是没有少公子高明,所以每局基本上都是以傅玉惨败告破。但少公子还是喜欢跟他下,一是能不用翻棋谱就能跟了解棋谱上的招式,二是自己实在无聊,目前也只有这个家伙能跟自己对子几手了,而且这家伙也有越战越强的架势,让少公子着实有些期待。 江公子进来打断他们的棋局,傅玉还是高兴的,毕竟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其他啥也不行,但棋术惊为天人的变态纠缠了。 傅玉连忙说:“公子,正事重要,正事重要”嘴上动着手上也不闲着,胡乱的打乱了棋盘。 正下的兴起的少公子顿时一阵杀人的目光看向傅玉,又加重几分分量的看向江储杰。随即气急的咳嗽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平复下来。问江储杰:“什么事情啊” 江储杰把信筒递给他颜浪野。只见颜浪野打开信筒便一甩手丢出车外,大声怒道:“那里都有你,我需要你管吗?我要早生几年,我要去了青云宗,我早可以超凡入圣了” 随风飘下的雪白绢布上面寥寥七字 第17章 飞马横云渡 “勿妄动,兄来助你” 车外的人听到了那一声怒吼,也知道他在说谁。有心人还会看一眼那个被丢在地上的白绢信件。大家都是跟随公子多年,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这个少公子虽然在大公子面前比较乖,出了事情都是大公子帮着少公子平定,大多数情况,大公子在外都尽量带着这个弟弟,少公子平时也比较听大公子的话,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和自己的身体让他时刻憋着一股气,觉得大公子抢了他所有的气运。如果没有大公子,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不堪。 车内,发作完的少公子又是一阵咳嗽。雪儿连忙劝解道:“大公子肯定是担心你,所以才会赶来” 少公子看了车里所有人一眼:“满眼通红的说,我能处理好。” 不等沉默的众人有所反应接着又加了几分力道的说:“我能处理好”接着又加了几分力道说着:“我能处理好”又是一声我能处理好,声音越来越大,整个马车队伍都能听见这个自认为郁郁不得志的少公子撕心裂肺的呐喊,直到最后那一声用尽全部力气歇斯底里的咆哮,车队才安静下来。 安静的出奇,除车轮压过雪地和脚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声音,所有人连大气似乎都不敢喘一下。 车内也极其安静,只有火炉内木炭炸裂的声音,还有这位少公子困难的喘息声。 白刀尹,多山多水,有一条大江划尹而过。牙子江,把白刀尹分为江南江北,同时这条江也把青天国划分了南北。而这个白刀尹就是颜老将军所管理的四辽九尹半的半尹,也是王朝唯一一个一尹两主的情况。白刀尹首官赫连明轩既在颜大将军的治理下,又听命于江南总督曹以柳。所以这个尹首官不好做,但是,相同的,可以推责任给两边,而一般看在对方的面子上柳总督和颜将军也不会计较,就一句算了吧了解。深谙此道的曹以柳在这其中混迹的游刃有余,所以多年来稳稳的坐在白刀尹第一把交椅上。 这天公子来到了牙子江边横云渡口,曹以柳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横云渡口是由铁链拉索横跨两岸,距离江面有段距离,是直接拉在两边山上。江边山上常年雾气缭绕,所以就有了横云渡口的名字。 即使现在是刚刚如春雪还没化完的春季,铁锁下已经江水滔滔,声如滚雷。铁锁桥上微风摆动,胆子小一点的人都不敢上去。这不,所有马匹都在铁锁桥前停留不前。 少公子跳到下面见到白刀尹首官赫连明轩,说道:“大人白忙之中还能来接晚辈晚辈很感动啊,” 赫连明轩赶紧答话:“少公子日理万机,还能帮助江南明杰府赈灾,实在是我白刀尹之幸,颜将军之幸,曹总督之幸啊” 其中江南明杰府和曹总督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些语气。 颜浪野就当没听见重点是他踩过界了,江南不是他颜家说的算的,另外说了个不入流的重点:“大人怎么知道我车里有个李万机,看来是打听过我啊” 看着这个不着四六的少公子如此玩世不恭,赫连明轩一阵好笑 随后少公子直接就说:“我这不能总在家里啊,我哥他都弄了个四辽总督,我也得干点事,弄个一官半职的啊” 听到如此说的赫连明轩连忙说:“少公子才能卓绝,肯定能让我们白刀尹早日脱离苦海。” 早就听说少公子从小被大公子管束,活在那么优秀的哥哥之下,显得本来就体弱纨绔的他跟废物没有区。可能还不如废物,因为废物不纨绔不败家。这个少公子想做点事情脱离哥哥的阴影也无可厚非。既然这个小公子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想捞点功绩,那自己依着他一点便是了。这位赫连明轩也提醒自己,面对这个颜家独宠还是小心的好,要不然自己被这个纨绔的小阎王整死了,颜家肯定拼了命也会护住这个小公子的。自己真的是被鬼打了无处喊冤了。 打定算盘的赫连明轩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轻声说道:“大人想要政绩再好办不过了。只要在南下去明杰府的路上慢点就成。” “哦?此话怎么讲” “大人有所不知,这白刀尹就明杰府灾情严重,可以说每天都在死人,每天至少有一千人饿死,只要多死一人,所需要的救援物资就越少,公子想想,去明杰府如果公子要用一天半,如果公子用了三天那时候到地方后,每天死人的数量就会下降到100人,如果公子五天后到,公子到时候可以在救灾中保证一人不死。到时候我上报的折子上就会写着公子自到地方起,实施救灾,明杰府再无一人饿死。这样的功绩岂不漂亮” 说完少公子看了一眼这个白刀尹首官,一股邪魅的笑容从眉眼与嘴角流出,连说“好好好”三个好字,接着说:“早听说你是个老狐狸,现在一看果然不假,你的想法很有深度我喜欢,但是你我二人人微言轻,想把这个事情做大,大到国主能看见不容易啊” 随后赫连明轩又说到:“我把折子送给大将军大公子和曹以柳总督,让将军与公子和总督大人一起美言几句,那倒时候少公子肯定会直接借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赫连明轩说完才发现这个少公子脸色不对,仔细想想刚刚说的话有那一句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小阎王。 只听一脸不高兴的少公子憋得脸通红,随即咳嗽了起来。雪儿轻移莲步上前拍了拍公子的背。 好一会,刚刚咳弯了腰的少公子才直了直身子,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煞白的说:“我还不需要家里为我的事求情,这件事就不怒劳烦大人了,我现在就去,我要在奏书上面有我赶到的时间快,救活的人还多” 听出这话意思的赫连明轩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明明已经说通了,现在又在找事情,明知道他不喜欢活在大公子的阴影之下还说要大公子美言几句,现在好了,这个公子哥现在要钻牛角尖了。 说走就走的少公子也不顾咳嗽,准备骑马上上横云渡口。看到公子有骑马上桥的架势,白刀尹首官赫连明轩一阵冷汗,赶忙上前拉住马缰绳。 开玩笑这个北方四辽九尹半一百四十四州如太子爷一半的存在在这里出了事他怎么去交代,把自己全家的命拿出来也不够让那个阎王消火的。合练明轩真恨不得再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啊,谁能想到这个小阎王说风就是雨,一句话不中听骑马就要过这个桥。 颜浪野马鞭一指赫连明轩,还算客气的说:“大人,你要敢拦我我就写一封,白刀尹首官赫连明轩接颜家小辈救灾,心急赶路不慎着落横云渡口的折子” 赫连明轩心里说:“这个小阎王果然是个纨绔痞子,脸色跟小孩一样,说变就变,自己还没办法跟他讲道理。”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颜浪野一个眼色。几护卫就拉住了赫连明轩,顺便把赫连明轩带来的仆从挡住。 少公子骑着马准备渡江,但是如此大的声势,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也不敢踏足那个铺着木板的铁索横桥。 心情明显有些不悦的少公子,大喊一声:“江储杰,他奶奶的,你不是吹你的马有多厉害吗,把你的马拉出来,我看看你养的是马是骡子。” 听到少公子这么说了,江储杰也不拦着这个少公子,直接吩咐下面的护从迁出那匹神采飞扬的白色骏马。 少公子翻身上吗,摸了摸马鬃毛,双手一带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腹。这个名为银狐的白马一声长吟,纵身跃上铁索桥。一骑白马,在这铁桥上划过,如流光飞逝。 公子策马横云渡,一骑银狐迎江风,少年多愁愁不语,抽刀断水坐城头。 纵马前冲的公子突然听到响动,便双手死死勒住马缰绳。马前蹄腾空而起,双腿凌空踩踏, 第18章 公子点菜 在腾空中,少公子右手松手,左手一带缰绳。马头在空中转向,马身凌空掉头。不愧是江储杰公子花重金购买,又花重金培养的良马宝驹。 看着响声传来的地方,只见棋盘少女雪儿姑娘,江家大公子江储杰,过目不忘傅玉几人,也都骑马上桥。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像颜浪野骑得宝马良驹了,只见他们几人蒙住马的眼睛,马儿虽然抗拒,但是也只是两腿哆嗦的上了桥,往前跑来。 此情此景,少公子仰天大笑,调转码头,策马扬鞭,马踏横云渡桥。天下男儿,即使多病没有人不可望扬名立万,没有人不渴望一朝闻名天下知。所以男儿在世就要做天下不敢做的事,他颜浪野就是要第一个骑马过渡口。 那一刻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公子似乎不是那个病秧子,而是一个少年一个挥斥方遒的意气少年,一个被压着太久渴望解脱的少年,只有在这肆无忌惮无拘无束的时刻才能被显示出来的少年心性。 纵马刚过桥,或许是灌了还比较寒冷的江风,或许是刚刚纵马体力消耗过度,已经力竭。下马就是一阵咳嗽,咳嗽的弯下腰,蹲到地上咳嗽。 稍后赶来的雪儿姑娘看到公子这样蹲下来咳嗽一阵心疼,还没等马儿挺下来就跳下马,跑到少公子身边,轻轻抚摸着公子的背部。随后又在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瓶子,十分精致。雪儿姑娘从里面倒出来了几粒丹药。丹药一出,一股让人气爽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几人身边,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一看就非凡品。 少公子吞服下丹药,稍稍好转了些的公子勉强压住了咳嗽,缓缓的直起了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这样稀有的丹药,这位从小体弱的少公子不知道吃了多少,青云宗每年都会看在大公子和颜老将军的面子上每年都会送来不少,还有就是国主每年都会让御医炼丹师每年送来不少丹药,还有就是这位少公子的师傅,据说在安定城却怎么也找不到,不过每年都会托人送来不少丹药。 常人眼里不可多得的丹阳,这个药罐子少公子当饭一样吃。但是病情虽说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 好转的公子,遥遥看着白刀尹首官赫连明轩坐着快船急急赶来,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了一句:“等这位大人一下,咱们初来乍到没有这个大人做向导可不行。” 横云渡上面是铁索桥,作为直接过人用,如果有马匹辎重什么的就要总江面渡船过来了。桥上比较险峻,风吹之下甚至会左右摇摆,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在江上渡船过江,但是在渡船过江是非常考验运气的事情。因为大风时间活着江水汛期,渡船会被浪打翻,所以渡船一般不会出船。还有就是大雾大雨能见度低的情况下,由于看不到对面,容易错过码头,所以船家也不会出船。 看着这涛涛江面,现在正在化雪,水面算不上多理想,他们的辎重救命的粮食都要从这条水路运送过来。如果老天爷不给面子,水浪过大,他们可能江北的任何物资都运不进来。少公子陷入沉思。 随后急急忙忙赶来的赫连明轩大人看着那个坐在地上休息的少公子心里一阵嘀咕:“你说你非得骑马来,赶得急急忙忙的,结果怎么样,不还是走不了要等我吗,还把自己累的够呛”当然这话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得。他还不至于去找这个麻烦 谁知刚刚回过神,看到一脸恭谦走来的赫连明轩就说:“大人,你这么慢在军队里可算是延误军机啊,这可是大罪” 听到少公子这么说话,赫连明轩心里就是一阵恶寒,心里想这这家伙要干什么,不是要定我的罪吧。吓得他一句话不敢说。 少公子接着说:“虽然咱们不再军中,但是我可不能轻饶了你。这样吧,我也不想加重物资消耗,就罚你管上本公子的一日三餐怎么样” 一头冷汗的赫连明轩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不讲理的小阎王没有发难,只是管他饭而已。 这一行人,辎重除外,先行赶往灾情最为严重的明杰府。一路上可以感到这次灾情的严重,基本没有什么人在外走动,比较有钱有粮的富豪员外更是闭门不出,加强防范。听介绍,前不久就有饿极了的村名,自发去抢地主老财,爱财如命的地主最后活活被打死,怀里还抱着放着库房钥匙的木匣子。 现在的情况是百姓都饿极了,知道有一丝生机,这些人就敢玩命,所以这些地主不得不加强戒备,护院仆从一加再加。 然而等真正进入明杰府地区时才发现,之前看到的灾情还真不算严重。 这里的树木连树皮都没有了,没有树叶没有树皮的树木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的悲凉。田里跟一路南下不同,所说现在不是种庄家的时候,但是过来的路上,田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过季节的庄家,比如小麦什么的,但这里不同田里没有任何庄家, 问了原因才知道因为有的庄家也都没别人偷偷拔了吃了,所以索性不种了,直接全部都自己家吃掉了。 这样会导致后面的粮食无法跟上,一直会没收成,没有东西吃的恶性循环。直到人死的少到一定程度。 虽然赫连明轩和少公子还好,其他人心情沉重。毕竟一个就是在灾区里,见过的比较多,一个是军人世家,而且性情凉薄,从来不把人命看作人命。 一行人赶到明杰府已经天色不早了,少公子立马就让手下着手准备起来。 赈灾,尤其是饥荒,首先要做的就是视粥。因为粥能保证人们最基本的生存,也能让有限的粮食做出最多的食物,保住最多人的命。 当晚,少公子吃饭就跟这个要管他饭的白刀尹首官点了两道菜:“烤鸭掌”和“嫩牛里脊炒青椒” 听到少公子点的菜,赫连明轩一个脑袋两个大。 烤鸭掌,就是把一群鸭子放在铁板烧上烤,鸭子站在铁板上,铁板加热鸭子就会在上面跳舞,鸭掌熟了鸭子也不会死,厨师剁了鸭腿立马端上桌子, 而嫩牛里脊炒青椒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炒青椒。二十把牛最嫩的部位割下,等到愈合的时候再割下来炒,周而复返。 赫连明轩一脸危难的的说;公子,这菜明天我怕一时半会准备不好啊,鸭掌我还能想想办法,但是这个嫩牛在咱们这个一片谁还能这么奢侈,留一个专门吃里脊的牛啊。这的在外面找啊” “那你找吧,我就再给你几天,明天吃点其他的吧。”少公子像放了赫连明轩一马一样,随后有摩擦这下巴说:“那就吃猴脑把,三只” 虽说难,但是这里再往南就是大山,倒也是有猴子,还有专门养猴子的。所以也讷讷感办得到。 赫连明轩施礼就说回去准备。 出了屋子的赫连明轩心里那个苦啊,就算没有灾情的情况下,他要吃这些东西都不好弄,何况现在灾情严重。 而入夜的少公子放出一直白羽鹰隼,江储杰随后也放出了一只。 茫茫黑色,哀鸿遍野的明杰府上空,白羽鹰隼飞掠而过。注定了这里不会是太平的地方 第19章 九坛女儿红 一晚上的忙碌,所有粥棚都已经搭好了。州府各个郡县每个郡县都有一个粥棚。 这一日,听到颜大将军的儿子前来赈灾施粥,都感恩戴德。有人听过这个公子怎么怎么纨绔的,但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跟传言不符合了。 少公子骑着马,和雪儿江储杰傅玉等人一同前往各个地方看施粥情况。所到的所有地方都是人满为患,尽管带来的士兵仆从拼命的维护秩序,加快打粥熬粥的速度,但是在这饥饿的百姓面前显得依旧渺小。 看到如此场景的少公子难免心情压抑,弃马不骑,走路往明州府自己住宅行去。身边只跟着带着旗袍,背着报复的贴身陪读,雪儿姑娘。至于傅玉,少公子则让他回家,看看自己家乡的情况,顺便看看这次施粥最底层是否能得到正真的实惠。江江储杰则去处理这次赈灾需要的粮食,江家商道甲天下,此时正事展现他们家强大的财力与运输能力的时候。 少公子和雪儿两人刚走到一个驿路旁边的茶馆,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按道理现在如此灾情,很少能有人能去喝茶了,但是也不排除那些积攒不俗的大户人家或者家里有些底子,一年两年拖不垮的人家,还是有这份闲心的。 颜浪野两人走进去,找了张僻静的桌子坐下。 老板一看有两个生人来,就连忙跑过来招呼。这年头,谁都知道他们明杰府穷的叮当响,吃不上饭是常态,本地这些个吆五喝六的主,别看咋咋呼呼,一下午也别指望能消费两个铜板。要做生意还是要外地客。而且看着两位打扮也不俗。 小二就过来招呼说道:“两位客观,来点什么?” 颜浪野说到:“都有什么啊” 听到外地口音的老板就是一喜,果然是外地佬,现在外地人消费会比本地高是肯定的事实了。连忙答话:“客官应该也知道,咱们这里已经灾情发展已久,没啥好东西了,但你今天可算来着了。我这还真有点硬货。” 也不管这个老板要怎么继续吹捧自己这个墙上还裂着缝的小店说道:“说吧,只要不是凉拌火山石红烧花岗岩,铁锅炖陨铁这样的硬货,我都能吃” 满屋子停止了说话,看了看这位讲话有点流里流气的少年公子哥。 被他这几句话讲的差点没话接的老板随即说道:“公子那些咱们这可没有,不过有我珍藏多年的女儿红,一直没舍得喝,要不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我都不拿出来” 颜浪野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是个茶馆吗,怎么还卖起了酒了” 这茶馆老板讪讪的笑着说“公子有所不知,现在咱们这个地方行情不好,只能增加点买卖,现在也卖酒” 其实颜浪野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是这个老板看他们是好不容易出现的外地人,手上肯定宽裕,把自己家能便城钱变成粮食的东西都变现。那样才能保证一家能度过这个饥荒。所以才在茶馆里推销酒。 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老板没有料到的是店里一群人会拆台 一个大喊吆喝着:“嘿,老蔡,你啥时卖的酒,我咋不知道,有这好东西还藏着掖着” 被拆台的老板涨红了连回了一句说:“周胸毛,你能卖的起酒喝吗,你买不起怎么能知道我没增加这个买酒的买卖” 那个本名周本熊自己号称周熊猫却因为胸口上有一撮胸毛被嘲笑成周胸毛的大汉也不因为这个老蔡老板说自己买不起而生气,接着话说:“老蔡,那你还有啥买卖我不知道的啊,卖婆娘不卖啊,卖一夜春宵也可以啊,我周胸毛就是砸锅卖铁我都要光顾你一下。” 听到这话的老蔡老板再也忍不住了,作势要跟这个混账泼皮死磕,叫了一声:“青菜,把杀猪刀拿来” 不一会,便看见一个比较瘦弱,但还算清秀的小姑娘双手费力的提起菜刀过来了。来到老板面前说了声:“爹,给你”便双手往上递,但拿不动明显递不高的小丫头直接踮起了脚尖,看样子煞是可爱。 老板抓过菜刀作势要砍,周胸毛便往后撤去,在这店里闹开了。 本想来心情烦闷的少公子看着打闹心里又有些阴郁了。雪儿看见公子这般表情常年在一起的雪儿自然知道不能让他们闹下去了,便出声道:“老板,你们要在这么闹下去我们课就走了” 听到这话的老板旋即停下,快步回到少公子桌前,把到给自己女儿青菜的同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周胸毛一眼。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老蔡老板一脸笑意的问 “那就来一坛酒,家几个下酒菜好了” 茶馆里拿来的下酒菜,下茶的点心倒是还有点,但是老板肯定不会说上呢么难处,只说了让公子稍等片刻便急匆匆的去了后院。不用猜,肯定是把不知道在哪里的酒给弄出来,再让自己婆娘把家里能拿得出手的菜做一做,给前面那个公子送去。 酒一会就来了,女儿红,坛子上还有些湿气和霉气,想必是正的藏了许久。揭开坛子,少公子用一个舀酒的竹勺在搅拌了一下,瞬间就像弥漫在这漏风的茶馆,茶馆内再次安静下来。许久不曾好好吃一顿饭的人们,看到有人喝酒是什么心情。周胸毛砸吧砸吧嘴上前说:“公子怎么样,好喝吗” 颜浪野也不言语舀出一瓢酒,直接嘴对着这个竹勺就是一仰脖一饮而尽,随后闭起眼睛,喉结滚动,这勺酒彻底消失不见。片刻后,这个公子才说了句“好”字。随后又看看了看站在门边的少女青菜,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小女芳龄二八嫁人家,桃花树下酒十坛,十六年前谁埋下,今天是谁送你去别家 女儿红,女儿生父亲会埋下一坛,等到闺女出嫁,把这就拿出来当嫁妆。喝着这可能有十年的酒跟那个叫青菜的小姑娘一般年纪。 收回视线,看着那个胸毛大汉,颜少公子说:“壮士是不是嘴馋了” 周胸毛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剩下的茶客都纯纯欲动,想要结交这个公子。说结交是假的,就想尝尝那香气扑鼻的女儿红。 向来视金钱如粪土的少公子怎么会吝啬这点酒。随即说道:“老板关门,再上几坛酒,我请这些人喝酒。” 老板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后院跑去。不一会便拿来两坛酒。 看到如此大方的的公子大家都是一阵开心庆幸,开心的是一个傻公子清酒喝,已经很长时间没喝过酒的大家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庆幸的是自己今天运气好,正好到这个茶楼来坐坐。 大家合围过来,把桌子拼了起来,有些没有了位子的人也不懊恼,端着一盏酒就蹲在桌边美滋滋的嘬了起来。三坛酒很快就没有了,看着大家渴望的眼神,少公子继续发话:“再来三坛”众人雀跃 就在喝酒之际,少公子继续问道:“我干刚刚没进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啊,热闹的很,把握吸引过来了” 听到请喝酒的公子问话,当然不能有所隐瞒啊,但是刚刚里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加上酒精作用,一时半会还真难想起来。 周胸毛闭眼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就说:“对了,是在说颜家公子在这里施粥的事情” 众人一听,立马想到了,七嘴八舌的说:“对对对,就是说的这个” 颜浪野一听来了些兴趣,说道:“哦。施粥怎么了” 周胸毛解释道:“公子你是外来的可能有所不知,这几日来了颜家的小公子,就是北方颜大将军颜家。过来赈灾,这这个粥能是一日三顿,给你吃。我们呢不喝粥也没事,家里还有点东西,但是免费的白食谁不吃啊,那些饿的走不动的怎么能抢得过我们呢,所以我们只要去了就能有得吃,这个茶馆离那个施粥的地方近,我们到了饭点就去。” 听到这个话的少公子眉头一皱,觉得自己似乎找到问题点了。 而喝高兴了的周胸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反客为主了,喊了一句,老蔡,再上酒。只见老蔡面露难色的说:“没有酒了” 周胸毛就是一愣说道:“是不是不是我买单说话不好使啊”说着恳求的看着少公子 少公子倒是觉得无所谓,这点东西还不够让他在乎,倒是觉得老板在他没法话就不上酒颇有点生意人的脑筋,随后便看着老板,说道:“老板,没事上酒把” 只看老板还是一脸为难的说道:“真、真没了” 看着老板的脸色,再看看空了的酒坛,九坛。随即释然。心理想着“是啊,总归要留一坛啊,你再是个生意人,你也是个父亲啊。”对着老板说:“那就算了” 怕惹得这个财神爷不开心的老板如释重负。 众人一看没酒了,再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都起身往施粥的地方走去。而那个叫青菜的小女孩也顺手在地上抹了点灰在脸上,拿着碗,跟在这群人身后,一起去喝粥了。 公子站起身,准备离开,又立住良久。雪儿姑娘在身边轻声的说:“公子人性如此,不必深思。” 颜浪野嘴角一勾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今天的女儿红格外好喝” 听到这么说话的雪儿轻轻点头,也不说什么双指一夹屈指一弹,一抹黄色金光便朝着那个提防他们会跑走的老板飞去。 第20章刺客夜袭 这黄色金光落到蔡老板面前桌子上,他定睛一看就是一惊,随后大喜的站起身双手抱拳作揖:“谢谢公子” 桌子上赫然是一锭金子,一锭可以买下他这个小店的金子。没想到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高兴的蔡老板赶紧去后屋拉住准备收拾完后院厨房就去喝粥的媳妇儿。把那个金光闪闪的黄金递到面前。妇道人家看到如此不菲的金子赶紧一把捂住,抬眼打量屋外,见没有人赶紧财怕外露的说,还是赶紧藏起来把,可别招摇。 老板答应了一声,去藏钱,这个老板娘则立马把香案又擦了一遍,点上一炷香,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感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往回走的颜浪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对雪儿姑娘说:“其实我不怪他们,真的不怪他们,人都有劣根性,他们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看来我还是适合做个恶人啊”雪儿姑娘刚想说些什么颜浪野微微一笑话风一转说:“不知道晚上的菜赫连明轩大人准备的怎么么样了” 回到住处,听见后院一阵热闹,嘎嘎嘎鸡鸭叫不绝于耳,但是阴晴不定的少公子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很吵,也不准备发难。只说了一句,赫连大人还是能办到的。随后喃喃地说道:“明天吃什么好呢,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手指摩擦着下吧,然后眼睛一亮说了两个字:“有了”就用笔写了两个菜单浇驴肉,龙须凤爪。 什么是浇驴肉,就是驴不杀,想吃哪一块就用开水浇哪一块,然后切下,沾着调料吃。 龙须凤爪,凤爪倒是常见的食材,也就是鸡爪,抓来活鸡剜下鸡爪掌中哪一点精肉即可。但龙须的龙须就是鲤鱼胡子,鲤鱼不是龙,越过龙门才是龙,所以就有了各种版本龙门提供给鲤鱼越,更有甚者把装鲤鱼的桶口做成龙门的形状。但是这龙须好不好吃呢,就光想想那个没啥滋味的鲤鱼须也不见得多好吃。但是麻烦和浪费是出了奇的浪费与麻烦。据说这个龙须起步就要两百尾鲤鱼。不知道那个首官赫连明轩大人看到今天的菜单又是什么感觉。 他当然不知道大人拿起菜单恨不得直接把菜单撕了骂他娘,他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他只要知道,这个大人会用尽一切办法在明晚晚饭前把这些菜的食材送到他的住处就好了。 傅玉在天擦黑的时候也回来了。到了少公子房间,详细的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第一点:目前公子施粥人们拍手叫好不假,但是呢,现在不管能不能吃上饭的都跑去吃饭,给物资和救援人员带来压力不说,还造成了更大恐慌,觉得灾情太严重了,所以人们会尽量先吃救灾粮,恶性循环下造成事态所展现的危机大于真正的危机。 第二:有些体力的会每天饭点去抢吃的,但是没有体力很多天食不果腹的的抢不过那些有些力气的。施粥位置现在分布还比较少,来回走的话吃的粥早就消化完了。家里的老弱病残走不动的还是吃不到粮食。 浪野公子点点头,说道我今天也看到了些情况。说着眉头皱了起来,手指摩擦着下巴,片刻后他吩咐道:“告诉所有的施粥队,连夜搭起草屋,让那些不愿意来回跑的灾民可以住下来,施粥排队,先到先得,在茅屋里面住的先施粥” 傅玉问道:“排队是个好办法,但是粥不够,再让那些人住在粥铺旁边会不会加剧粮食的消耗啊。” 公子摇了摇头接着吩咐道:“茅屋不能不漏风” 傅玉听了后眼睛一亮,立马答应一声,抱拳领命就要往外传令。 公子有发话道:“慢着” 傅玉立马停住,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各个施粥点,他们施粥的地方,包括驿道上面给我铺满沙石灰尘。” 傅玉一脸疑惑,但是还是转身去传了命令。 等吩咐完,少公子开始享用他的晚餐,两个桌子,一个桌子下面有个固定的活生生的猴子,另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十个鸭掌。 鸭掌是刚刚从铁板上烤熟砍下来的鸭掌,猴子是下午送来就一直放在车上的猴子,猴子眼神伶俐的看着四周。在他露出脑袋的桌边有个用炭火一直加热的热油,还有葱姜蒜。另一边放着精致的银勺,还有做工考究一头尖尖的榔头。 少公子似乎也没什么胃口,看着那个猴子满眼狐疑的望着自己,突然心头一动,对着旁边那个准备开猴颅的厨师说:“把他放了吧,就关在院子里,我看他挺伶俐,我喜欢。” 厨师也不敢得罪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公子啊,只能照着他说的做。 这时候江储杰忙了一天也正好回来了,少公子说:“物资怎么样?” “我们带来的物资今天才从船上运来,能维持六天。今天已经是一天了,还有五天,第一批要第八天后才能到。中间要有三天的断档。四天后大公子能快马赶到,但是粮食还得比他晚两天,也就是我们就能面临着两天的空档,这两天天很重要” 听到江储杰的说的话,浪野少公子往椅子上一靠,双脚离开地面,搭在桌子上轻轻的说:“他那么厉害,既然我们能坚持到他来就让他解决好了,总归是要给他带点问题的嘛,不然不是让他白跑一趟了吗。” 说着也瞥见了桌子上的烤鸭掌,就对着江储杰说:“我没胃口,你都累一天了,就把这个烤鸭掌吃了吧,明天还要陪我去看四处看看呢。” 江储杰倒也不客气,坐下就准备吃,倒也算比较有良心的问了一句:“雪儿呢,让他出来一起吃啊” “他还有点其他事情处理”少公子漫不经心的说 的却,他还有事处理,她吩咐人挖了很多积雪堆在后院。别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奈何他是那个小阎王的贴身陪读,只能按他说的办。 半夜时分,睡不着的少公子拉着迷迷瞪瞪的江储杰在院子里看星星。 被扰了清梦一脸不高兴的江公子说话可不算好听。一脸怨气的对着颜浪野说:“你说你,大冷天有什比被窝里搂小娘子好玩,非得过来看星星,现在要是夏天倒也罢了,长夜慢慢无心睡眠,出来艳遇一下,可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冬天的尾巴可还没走利索呢。当心被冻死” 江公子还准备接着说下去,但是那边受不了寒气的少公子就咳起来了。不忍心的江公子倒也闭嘴不说,坐在江公子旁边,一起仰着头看着天。 这时雪儿脚踩莲花一般翩翩而来,递给少公子一个铜制暖炉,又在胸口的袋里拿出一枚丹阳,给少公子服下,这才渐渐的压住了咳嗽。 江储杰羡慕的看着,幽怨的眼神似乎在怪雪儿忽略了她。聪明的雪儿当然知道江公子的意思,站起来行了个礼,说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公子再拿一个暖炉过来” 得逞的江公子一笑,高兴自己得逞之际,就听嘭的一声,瓦片碎裂。引的三人循声看去。只见有一支黑色短小箭羽,通体漆黑如墨,箭尖儿与尾巴上的羽毛都是黑的。破瓦而入,又急速疾射,没入凉亭房梁三寸有余,只留下尾巴两寸在房梁外极速颤抖,发出嗡嗡的响声。可见这一箭威力之大。 这箭当然不会是单干行刺颜家少公子的此刻涉歪了。毕竟想要颜公子这个纨绔子弟人头的可不再少数,没点本事怎么敢来这里。 不是射歪的自然就是有人干扰了这只羽箭的轨迹,不用想肯定是暗中保护少公子的保镖护卫。只见两人跃上墙头追踪而去,又来两人分别站在墙头的两边。 这几个高手那放在武林里可都是顶尖高手,不然颜老将军也不会放心这个宝贝儿子到处乱跑啊。 看这剩下的高手站在墙头,而又是一只羽箭飞来,结果护卫只是控住羽箭,攥在手里顺手丢了回去,并没有追踪,显然是害怕调虎离山。 江公子看着这热闹起来的夜景,不觉来了兴趣,说道:“这看个星星还有意外收获,你是是知道有这好戏才特意带着我来看的啊” 说着,转头看向少公子,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跳起脚来骂。 第21章千金买酒 为什么啊,因各他看到雪儿拽着少公子就跑,此时已经跑得不近了,顿时感到这个少公子不够义气的大公子骂道:“你也太不够够意气了吧,不叫我自己就跑了” 刚喊完,看着四周怕再有刺客顺手把他弄死的江公子赶紧跟上颜浪野,觉得跟他在一起更安全。好歹他是颜家少公子。 当晚赖在颜少公子房间不走的江储杰公子受了无数白眼,还是毅然的留在少公子房间。哪怕顏少公子表示自己从来不跟难得睡,让他睡床榻上,也没能赶走这个死活不走的江大公子。 在床上蹋上睡了一夜,直到早上被鱼贯而来给少公子送药洁面漱口的丫鬟吵醒,才发现自己在床榻上睡了一夜,也不管那些憋笑十分痛苦的丫鬟,拍了拍身上本就没有的尘土,理了理身上没有的褶皱,潇洒的在众人眼前只穿着棉睡衣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梳洗已毕,来到桌前,只见少公子傅玉雪儿等人已经在用餐了。他倒也对昨晚行刺的人有点好奇,跑到桌子前,拉着凳子坐下,问颜浪野说:‘昨晚是谁啊那么大的胆子’ 颜公子停下喝着的白粥,有滋有味的砸吧了一下嘴说道:“我的人没追上” “没追上?”江储杰有些惊讶的说“你身边的人都没追上,来的人应该很强吧。” 颜公子则轻描淡写的说:“没追上很正常,他们是保护我的,不是追踪的,他们追了一段时间怕是调虎离山就回来了。但是军队已经有人跟了上去,看看能不能抓到把。” 江储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端起碗灌了一口粥。只感觉这股温暖刚从嗓子往胃里再钻的时候颜少公子又发话说:“都吃好了把,咱们走吧”说完也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也不等江公子说出:“我才刚吃第一口”就已经带领大家离开桌子到了外面。 外面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马队,他们四人加上颜公子特意叫上了白刀尹各个官员,都是骑马而行。少工作黑纱颜面,身披黑袍,带着总共三十多匹马飞驰而去,也算浩浩荡荡。 而这一对队人虽然说是巡视所有的粥铺,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任何一个粥铺停留。 虽然他们并没有在粥铺面前停留,但不意味着对施粥的救灾点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疾驰而过,昨天连夜铺上的石子灰沙四溅而起,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灰尘都久久不能散去。而且现在因为少公子吩咐了这粥棚旁边必须得铺这些石子搞得大家只要稍微有点异动灰尘和什么的就会跑到锅里。 这可苦了喝粥的老百姓了,本来还能好好喝完粥,现在这粥里不是灰沙就是石子,吃的那个咯牙难受啊。本来还说这个少公子好的,基本也不再说他好了,再加上今天又听说这个少公子吃的极为奢侈,一顿饭要吃掉几十只鸭子还吃猴子,说今天又要吃掉不知道多少的鱼和一头驴。不敢想象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奢侈的少公子平时得有多纨绔。 走马观花一般的走过了所有的粥铺,少公子本就体质弱,这么久的奔波早就受不了。刚把最后一个点逛完就跟白刀尹的各位大人告辞,自己去了和雪儿傅玉江储杰几人独自离去。 几人换下刚刚巡街是穿在外面的面罩与外套,来到昨天少公子喝女儿红的地方。 老板一看这是昨天给他赏金子的阔气公子哥,赶紧热情招待,并且朝后院喊了起来,让自己的老婆准备点家里有的好东西。 妻子本来一脸的不愿意,但是一听到是昨给他们天金子的少爷立马应承下来,赶紧去准备点好东西。 虽说是好东西,也是相对而言,毕竟已经荒灾如此之久,能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老板也满脸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谄媚的微笑的走过来。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什么上好的茶呢,那跟江家与颜家公子常喝的雀舌,龙葵毛峰肯定比不上,就是本地特有的制茶技术,橘子开孔,挖出里面的果肉,塞入各种茶,以普洱居多,再风干。泡出的茶带着果香味,可以很好压制劣质茶的苦涩味道,是这种小地方非常喜欢的一种做茶方法。 轻泯一口的江公子到时觉得新奇,就好比吃惯了鲍鱼海参偶尔换成野菜稀饭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江公子等人夸老板茶叶不错的时候昨天那个大汉和昨天喝了少公子颜浪野酒的几位茶客们也陆续来了,一看这个是昨天请他们喝酒的那个公子,就立马蹭了上来。套近乎是小,能蹭点吃喝才是大事,毕竟看着这个公子就是一副人傻钱多的主。 众人一边不着痕迹的拿着桌上算不上丰富的吃食,一边侃侃而谈。今天所谈的内容虽然多,但主题就围绕一个人。颜家小阎王少公子颜浪野。 说这个少公子太纨绔,太能作妖了。在这么个荒灾面前,还要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每天吃的大鱼大肉浪费了不知道多少鸡鸭。这就算了,今天非得要排队领粥,而且在粥棚外面搭了个小茅屋,在里面过夜等的人也不少呢。等到了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也不是不能等,但是那边太冷了,而且茅屋还漏风,实在是冷的有些吃不消。 这也就算了,这个公子还在粥铺旁边垫了许多砂石灰尘,稍微走动闹腾就会灰尘四起,全都落入锅里。而且那个杀千刀的少公子跟炫耀一样,带着一群官员骑着马在粥棚旁边过,溅起的泥沙直接落入锅里,让大家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那个昨天喝酒,和今天那桌上吃食好不吃亏的大汉说道激动的地方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他奶奶的,这个缺了八辈德的小王八羔子可别碰上我,要不然我非得抓住他的衣领,给他三个大耳刮。” 也不管旁边人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隔墙有耳,小心为妙。依旧侃侃而谈:“扯我袖子干嘛,他还能听见,此时还不知道抱着哪个狐妹子睡觉呢” 少公子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问道:“那这样你们岂不是因为这个小王八犊子饭都吃不好。” “何止吃不好,我们根本就没吃,那是给人吃的吗。”本就没坐下的大汉单腿踩在板凳上说,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说没有说服力,感染不了大家,爷体现不出这个少公子的不是这个东西。于是乎大汉转头,着了之旁边的人说:“你们吃了没有?没吃吧。咱们又不是没得吃,吃这个王八羔子点东西是给他积德,以为老子们就为了他这么一口吃的吗,没必要,大家说对吗” 众人大多数在附和,看情况有些人还是在粥铺吃了饭的。 少公子一脸安慰的说:“对啊大哥,这种嗟来之食怎么能吃呢,我们都是有风骨有气节的人,只要家里有吃的,我们就不能吃这个二世祖一口吃的。那个纨绔子弟以为就给一口吃的我们就要感恩戴德的感谢他们?不可能” “对,不吃他的,饿死都不吃,感谢他,我不打死他就不错了。”大汉深感赞同的说 老板听着可是一头冷汗,他们在议论的是谁怎么能不知道,那可是在整个北方都有着绝对话语权算是北方皇帝的颜家,白刀尹半个也在颜家的庇护之下,而明杰府也只能算刚刚过了北方颜家的管理范围。但是想要弄死几个不知天高地厚议论颜家少公子的百姓还是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他赶紧上来跟这几个不怕事的爷商量开来,小心这里人多嘴杂,万一传了出去,事情就不好对付了。 掌柜的一句话虽然点醒了那个大汉,但是碍于面子的大汉怎么能轻易在这个身世不错,有好像有些崇拜他的公子面前服软呢,大大咧咧的道:“我才不怕呢,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公子和江公子雪儿姑娘都前后给这个悍不畏死的大汉鼓起了掌,导致这个大汉的自信心愈发强烈。尤其是看到刚刚只注意看着的桌上菜而忽略了的美女,也跟随这这几个长相不俗的几个人一起鼓掌。对于这样的肯定,这时候的大汉才真的觉得死也值了。 好在大家也不想就此惹祸上身,都纷纷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才算制止这场冒着杀身之祸的聊天。 颜浪野此时也看不出是因为看到跳梁小丑的表演而感到好笑还是因为气急了,在想着折磨他的情形而笑,反正是在笑,笑的算不上开心,也算不上阴郁。笑着笑着就喊了一句:“老板,上一坛女儿红” 老板听到这位阔少爷又要喝酒,若是此时有酒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毕竟这个阔少爷的出手算的上极其大方了,但是又想想自己辛辛苦苦给女儿埋的十坛女儿红,已经拿出了九坛了,再拿可就一坛陪嫁的都没有了。在这地方陪嫁没有女儿红可不算地道,那自己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人说没带陈酿女儿红去婆家吧。在瞟了一眼那个出落得算是水灵的姑娘,也算非常懂事讨喜的小棉袄,于是咬了咬牙说:“小爷,喜欢我的酒我高兴,但是小的这里是真没有了,若是以后有陈酿女儿红肯定给爷备着” 浪野听了这句话丢出一锭银子,约莫能有个五两。 掌柜狠狠的看了一眼银子,有咽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 浪野又是一锭银子丢了出去 老板额头都见汗了,还是摇了摇头。 见还没有反应的老板,浪野不禁微微皱了眉头,接着一锭一锭的银子一下一下的砸在桌子上。 看到这幅画面的茶馆看客下巴都掉了下来,虽说在这灾荒的时候,银子不是硬通货,但是,要是灾荒过了银子也还是银子啊。看着桌上可以买下这个小茶馆的银子,恨不得自己家里能有让这个公子倾心的女儿红,别说一坛,就是十坛五十坛他们也立马拿来换。 就在颜浪野停止丢银子的动作的时候,老板还是闭眼不看桌上的银子,但是那个趴在后院门边的小姑娘冲了过来,说:“卖,我们卖,我们还有一坛” 看着这个小姑娘,颜浪野突然用一把全部搂起这一桌的银子 第22章走火入魔 老板看到女儿冲过来说这句话,心里莫名有些难受,想着是不是亏欠了这个丫头点什么,默然间眼泪就要留出。 而那个小女孩可不管爹爹死活不愿意卖的酒能有多大面子,能让他以后出嫁能多风光。他只知道爹爹和娘亲需要这些银子,有了这些银子娘亲就不用舍不得买胭脂水粉而难受,爹爹也不会开个茶馆要看人脸色,她知道有了这些钱他们肯定能度过这个饥荒。 但看到那个刚刚豪爽丢钱的公子一下又把钱全都搂在怀里,就觉得这个哥哥好坏啊。 只见这个公子轻笑一声说:“晚了,我反悔了。” 那一双本是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瞬间就浸满了泪水。谁家少女不爱美,天下谁人不要脸呢,何况这个不谙世事,没被岁月打磨过的少女。感觉自己被骗受了莫大侮辱的少女一下没忍住哭了起来指着少公子的鼻子就骂道:“你个大坏蛋。”说完一脚踩在颜浪野干净的靴子上,抹着眼泪跑到后院去了,想必是跑到母亲那里去诉苦了。 倒也是个家教不错的孩子,如此生气可能是词穷了也没有骂出什么难听的话,颜浪野默默安慰自己。 老板也是在深谙人事的主,看到出手如此阔绰,穿着与谈吐也极为不俗,身后肯定是个他看都不敢看的家事。自然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位。连忙打圆场说:“小女不懂事,望公子海涵,不要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 颜浪野把靴子踩在做的板凳上,轻轻拍了一下鞋面上刚刚被小姑娘踩脏的地方。 老板看到这个情况,怕公子用这个发难,急忙弯腰用袖子帮这位公子擦靴子。离近了才发现这个公子还真不一般,连鞋子上面的花纹都做得如此考究。而这积雪未散的时候还能踩着这么干净的靴子,即便是今天刚换的,那这个小公子不是骑马就是坐轿子,不然肯定不会连靴子上的水渍都如此的少。 少公子也没客气,直起腰看着这个老板擦着自己的鞋子。随后从腰间拿出来一个小玉葫芦,丢给了老板,说到:“这个留给那个小娃娃玩吧,当是赔罪”说完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这个小茶馆。 看客们看着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倒是觉得刺激,只是对这个公子出尔反尔觉得有些倒胃口,虽然用葫芦替上了,但一个小吊坠那不足一钱的小物件哪有真金白银看着让人觉得刺激啊。 回去路上江公子倒是也不怕这个颜家小阎王生气,直接说:“一个这么大的公子哥,这点小钱舍不得花出去,看到那个姑娘的委屈样,我都想替你给他个几百两” 雪儿说“公子那个小玩意可比你百两黄金珍贵” 的确,那个小葫芦是他哥哥的师傅青云宗宗主给的,是在青云宗上吸取无数日月气运的灵物,据说戴在身上有让人改变气运,养气运提神的功效,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哎,但是人家不一定识货啊,说不定被他父亲三两五两的就当了。”拉着马缰绳的江储杰对着要上马的颜浪野说 爬上马的少公子咳嗽了几下后,咽了口因为咳嗽而紊乱的口水说道:“那你是喜欢他呢还是要害他” 江储杰一脸不明所以,傅玉接过话说:“怀璧其罪” 江储杰一拍腿,自己怎么没想到,现在这个情况谁抱着这么多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没准因为今天这个公子赏的钱而让这原本还算幸福的小家带来灭顶之灾。 公子今天心情貌似不错,说了一句:“我赌他肯定会给他的女儿带着,哪怕他知道这玩意真的值百两黄金”说完拍马回府。 回到来后少公子也不看那个专门给他准备饭菜的厨师给他准备的浇驴肉和龙须凤爪。直接大笔一了两个菜。新鲜红烧鸡舌头、开水白菜。 红烧鸡舌头倒不是什么难理解的菜,就是鸡舌头红烧,但是前面还有新鲜两个字,摆明就是不想让赫连明轩用他昨天做凤爪的鸡再做这道菜。 开水白菜看似简单,最主要的就是在这“开水”里。这开水就是用各种鸡和鹅火腿等这些食材烹制熬汤,最后出来的汤干净清澈煮出来的白菜可以说是人间极品。 今天少公子似乎心情不错,夹了桌上的凤爪肉吃了起来。并且叫来了负责赈灾的事务的亲卫,说道:“明天直接在赈灾的粮食里面掺沙子,再放出风去,说是我颜浪野每天大吃大喝从赈灾的粮食里面拿回扣,吩咐人往粮食里面掺沙子来虚报重量。” 手下亲卫领命去办 这个颜家的小公子捂起嘴一阵的咳嗽,雪儿姑娘连忙上前轻轻拍着这个小阎王的后背,好一会缓过来的少公子靠到椅子上乏力的说,纨绔子弟做好事不容易啊。 雪儿看着这个因为齐天城而改变得让人更加琢磨不妥的少公子不经有些神伤。不经也有些心疼这个出生就喊着金钥匙的富家子弟。 颜浪野随手摸到自己的腰间的水晶麒麟,用手摩擦着,眼神渐渐有些迷离,不知道在盘算着神什么。一向脸上挂着玩味笑意的他此时嘴角竟然挂起了会心笑意的弧度。喃喃地说了两个字:“青菜” 随后看着身边的雪儿姑娘说:“我想吃点青菜了” 雪儿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少爷此时又是抽的什么风,但是这么久的相处,知道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好,想吃就给他做呗,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颜浪野叫住了他:“雪儿,把棋盘丢下来,我下一会棋。” 雪儿解下背着的棋盘和棋子,放在少公子眼前的桌子上。 颜浪野摆好棋盘之后也不落子,就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棋盘不动。只是呼吸有时会显得比较急促,眼神有时也会变的杀气重重。在棋盘的少公子似乎跟那个平常纨绔无能的颜浪野判若两人,在棋盘上他就是神,驰骋四方,战无不胜,无所畏惧。 青菜上桌,雪儿轻声唤了公子一声:“公子,你要的青菜” 但是没有见到公子有所反应。 便加重了几分语气说:“公子,别下了,吃点东西把。” 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公子,雪儿姑娘觉得不对劲了,定睛看去,只见公子双眼杀气腾腾,似乎已经压抑许久了,现在双目通红。 此时竟然出现了不合乎常理的走火入魔的景象。 按道理说走火入魔是武道修行者心性受到极大影响,然后处于一种奔溃与精神分裂的状态。但谁都知道颜家少公子从小因为身体原因就无法练武,没有丝毫武功内力的底子,难道说下棋也会让没有武力的人走火入魔吗。 火烧眉毛的情形下也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如果这真的是走火入魔的话很可能会让少公子丧失理智,虽说他没有什么武力,不会发狂伤害别人,但是,走火入魔之后要么静脉逆流爆体而亡,要么失去心智,疯癫度过余生, 显然这两个结果都是雪儿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他没有经历过走火入魔这些事情,更别提一个没有武力的人走火入魔。 焦急万分的雪儿姑娘正发愁的时候,外面有人禀报。说是一个包裹的十分严实,但是散发着臭味,像是灾民逃难一样的人要见少公子。 平时就懒得理这些江湖骗子乱套关系的雪儿姑娘在这危机的情况下更是没有任何心思去接待外面那个身份不明的人。 但是就在传信的侍卫拿出那个门外落魄男子给的信物时,雪儿面露喜色。 所谓信物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用积雪捏的一个白鸽,而从前院到后院那个侍卫握住的白鸽已经化了不少。只能依稀看出一点鸽子的形状。 雪儿也不等侍卫再说什么,出门便急速往大门走去,远远便看到大门站着一个体形消瘦,满身都被一个不知道那里捡来的毯子遮住,只留下一双眼睛。 就光看到眼睛,雪儿姑娘就知道就是他。 瞬间眼含泪水,快步走到门口那个人的面前倒地跪下含着哭腔道:“师傅,还好你来了” 第23章 白头师傅 来人见到雪儿跪倒在地,双手扶起这个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动人的小丫头。说:“怎么了” “师傅你随我来”来不及也不方便在在外面说的雪儿还没等眼前这个人反映过来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后面少公子的住处走去。 急急忙忙的男子掉了围在外面的毯子,露出一头银白的头发。再配上这个很年轻的面孔,让人觉得诡异的同时也心生怜悯。人未老发先白,也不知这个人都经历了什么。来的人正事少公子的师傅,那个青云宗掌宗介绍的忘年之交。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少公子叫他白毛师傅。他也是雪儿的师傅,雪儿从小便被他收了做徒弟,也是很小就成了少公子的陪读。 等雪儿姑娘把他的师傅带到少公子身旁,看到眼前这副情景,让这个自称阅历无数的白发师傅也是咦出了声。 随即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下棋都能把自己下的气死在棋盘里” 雪儿不解的问:“气的?” 白头师傅说:“是的,他可能找不到下棋的对手了,跟自己用意志下棋呢,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所以觉得无敌了闲的没事挑战自己呗,但是显然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自己一样的对手,觉得自己无力战胜了。” “那怎么办?”雪儿焦急的问 虽然师傅来了有了主心骨了,但是雪儿还是很担心,因为走火入魔非同寻常,外界还不能干扰,不然直接能走火入魔的人提前奔溃。就如梦游的人不能叫醒一样。 白发师傅先去门边的铜盆里面洗了一下手,净了一下面。缓缓走到桌子前,抖了抖袖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块灰色方巾,铺在桌面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制香炉,把他安稳的放在方巾上。只见他轻轻打开香炉,用一个精致的香灰压压实了香炉中的香灰。又取出一个镂空带着香灰篆,按在香灰上,香灰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精美的图案。看着那个图案像是一个符咒的图案。 随后白头师傅从胸口又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瓶,从里面小心的倒出了点香灰。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填满那个被压出形状的图案。然后点燃。最后盖起了盖子。 虽然不知道师傅在干什么,但是从香炉莲花图案的缝隙里面飘出的香让人静心凝神。想来也不是凡品。 而这个白头师傅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竹笛。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曲声悠扬,似乎在空明中有人歌唱,又好像稚童在梦中听到母亲的呼唤。 随着香的燃烧和曲声的萦绕,少公子身上撒发的杀气慢慢淡了下来,双眼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但是依旧没有醒来。 白头师傅一曲结束,香烧完了。只见白头师傅好像疲倦了不少似的占了起来,拿出一颗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噶哒一声。 这一声落在棋盘上是小,但是此时在颜浪野的心里却炸开了惊雷。因为下棋而掉进去的自我世界瞬间轰然倒塌。而他没了先前那份气势作为支持,而且刚才外方的杀气也透支了大量的精气神,如梦初醒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如此咳嗽还不忘再看了一眼棋盘,刚刚意识中的纵横交错的棋局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白子,独自屹立在棋盘之上。 恢复了良久,看到眼前这个白发的白发师傅,即使体力不支也用尽力气行了个礼,躬身说道:“见过师傅,这次多谢师傅” 白头师傅摆了摆手:“小事情,只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了着魔了。” 听到师傅这么说马上会意的浪野立马又说:“自己跟自己下始终是下不出个胜负” 白头师傅微笑的说:“不着急,总会有办法走出自己的圈子的,但是你这次走火入魔已经让心性受损产生了惧意,再想跟自己下棋突破境界可就难了。” 颜浪野听闻眉头紧皱随后又松开眉头说道:“这次多谢师傅,要不然我可就危险了” “不危险,可能只是睡久一点而已。”白头师傅无所谓的说着。边说边收桌子上香炉和笛子。 刚反应过来的颜浪野问道:“师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到徒弟这么问自己,白头师傅就是一阵叹气。 说自己在外面云游,结果去了一家颇有些实力的妓院青楼。还说倒不是自己喜欢那点女色,而是喜欢那里面一个女子的琴声。结果一住就是一个月,发现自己早就没钱了,楼下账上记了已经数额不小的花酒钱。 没办法只能悄悄离开,但是那家青楼也不是个善茬,出动了三品高手来追杀这个喝了花酒跑路的登徒子。 而自己的白头太有特点了,所以只能全身裹着毯子四处逃窜,听说浪野和江家小子到这里赈灾就跑来看看。最好能找到江家的小子。 听到无良师傅的遭遇颜浪野哈哈大笑,让雪儿把江储杰叫来。 江储杰来到这里,看到这个白发年轻人。他也认识这个白发年轻人,因为几年前就见过这个白发师傅。刚到安定城的白发师傅就是在他家开的酒楼赊账被拦下来的。 听到他的遭遇江公子毫不客气的说:“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还没改啊,到处蹭吃蹭喝,什么喜欢人家女子的琴声啊,看你没怎么变老是不是采阴补阳了” 看着这么多年虽说比之前的少年成熟了不少的白头师傅确实算保养的非常好了。 “江公子,你赶紧给些银两,我去应付了那个追杀我的三品高手。”白头师傅看着江公子说道 “没有”江公子斩钉截铁的说 “谁不知道你家富可敌国,这点钱你应该不看在眼里啊” “是真的没有,现在赈灾,我把所有能调动的钱都想方设法变成了粮食了”江储杰一脸真诚的说 “不管,你们要帮我”白头舒服耍起了无赖 “好了,江公子就传书出去,让家族的人去处理一下,就说是我颜家颜浪野有事所托。”颜浪野打破了僵局说道 有了少公子的话江储杰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可是颜家嘱咐,而不是一个白发似乎是江湖骗子的请求。 看到江储杰答应,白头师傅还是不放心,要看着江储杰写完信才罢休。 拗不过他的江储杰一连写了好几封书信。 一封是让自己家族去那家妓院去谈这个事情 另一封是让那家妓院老板亲启的,意思大致说的就是这个人是颜大将军的儿子的人,希望可以平息。 最后一封信是给自己安定城写的,让他们准备白银去那家妓院还钱。 然后亲自把这几封信交给自己家专门传信的家丁。 看到江储杰做完这一切,白头师傅满意的点点头,就要走。颜浪野赶紧拉住舒服问道:“师傅要不跟我们一起吧” 白头师傅拍拍徒弟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还没云游完三万里呢。” 听到这话,颜浪野放开手,看着师傅在夜色中离去。背影中传来一句“养君子浩海之气不胜其大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良久颜浪野双手抱拳作揖一躬到底,坚定的说:“徒儿辜负师傅了,但徒儿受教了。” 雪儿在后面默然不语,随后而来的江储杰和傅玉也静静的站在浪野公子身后,一言不发。 片刻后,这个少公子捡起地上的一块时候,在这石板路上画起来棋盘。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知道是被晚上走火入魔吓得还是又抽风了,画完站前便转身就走,看也不看一眼那个他画的棋盘。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少公子虽然跟自己下棋心性受了很大影响,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少公子在棋道上的境界再一次提高了,画的那个棋盘不再看是因为从此以后少公子已经不需要棋盘就能下棋了。 黑白子落是乾坤 横纵经纬是天地 落子无悔真豪杰 可怜棋盘无蝴蝶 雪儿第二天来找小公子起床就只看到桌子上只剩下了这二十八个字。轻叹了一声,摆摆手,让端着洗脸漱口水的丫鬟们全都退下了。而她此时要去找那个任性的公子。 稍加思索,想必他应该是去那里了。 第24章 请罪赫连明轩 迎着在这寒春有些许温暖的阳光,一个大树上,一袭白衣的少年嘴里叼着还没抽出绿芽的柳条,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垫着脑袋看向远处的一个虽然破但是收拾却极为干净的小院子。 名字叫青菜的小姑娘正坐在洗衣服的母亲旁边把玩这这个昨天那个说话不算数的坏人说是送给她的吊坠。 虽说这个吊坠算不上太大,但是颜色却极为漂亮。小女孩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值钱,但是却觉得这个挺好看,自己挺喜欢。就凭这个吊坠能让她下次在遇到那个说话不算数的王八蛋时能少给几个白眼。但也仅仅是少几个而已。毕竟和自己的面子比,这个破吊坠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手里的力道不经又加重了几分。鼻子里也不自觉的哼出了声。 听到女儿哼了一声,洗衣服的母亲转头看着她,被目前这么一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哼出声的青菜俏脸一红。故作生气的说:“哼,爹爹说了早上会用白面烙个饼给我吃,到现在也没看见人” 母亲听孩子这么说也嗔怪的说:“现在好些人连饭都吃不上,我家人来人往也多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家烙饼吃,而且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能省着点吃就省点吃吧,你可不能怪你爹” 听到母亲这么说,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青菜没有反驳,只是乖巧的站在了母亲的身后。低头不说话。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母亲也不好把话说中,只能说:“再忍忍,要是你爹爹不给你烙饼,晚上入夜了我给你烙一个饼” 听到母亲的保证,青菜高兴的跳了起来,连忙去帮已经洗完衣服的目前拧衣服,晾衣服。 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少公子会心一笑,只是此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颜家的少公子还喜欢偷窥啊” 完全心无旁骛的浪野突然听到这个话吓了一跳,差点脚一滑从书上掉了下去。还好被扶了一下。 少公子回头一看原来是雪儿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还不等少公子怪她人吓人,就听雪儿姑娘继续开口。:“那我就要问问这个颜家的小公子了,你是吃惯了鲍鱼鱼翅想换换口味喜欢上了这个半老徐娘的村妇,还是内心变态喜欢那个稚嫩少女啊” 被他问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的少公子只能叉开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 雪儿姑娘虽然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还是没有让少公子轻易逃脱这个话题说道:“早就看你图谋不轨,上次过来就看你看着这个大树恋恋不舍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打坏主意。” 被这样说的少公子丝毫没有一点被捉住短处的窘迫,只是哈哈一笑,便继续躺倒树干上,双眼看着蔚蓝的天空。 轻轻的说:“她的性格我喜欢,也像一些人。” 听到少公子正色的说道像一些人时雪儿也收起了玩味的眼神正色的说:“要不我陪你去齐天城?” “不了,那个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想永远都不要去。”浪野摇了摇头 “昨天……”雪儿欲言又止 “昨天我的却跟自己对弈了,我很强。我战胜不了我,但是我却在生死间明白了很多,如果不在这天地间留下点神什么就白来了,不得到自己喜欢的,得到世间的一切又怎么样。我要靠自己拿到我想要的一切,我要靠自己,不让自己喜欢的流走。” 看着自己家的公子这么说似乎也能明白为神什么他会走火入魔。因为少公子心里有个魔,爱而不得,急于让自己有所作为,爬到高出,摘下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看来公子没有战胜住在他内心的魔。 想到这里雪儿眼神关心的看着浪野,浪野自然也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提雪儿把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发轻轻理到了耳后,然后温柔的说:“放心把我不会有事的,师傅的教诲我会听,而我也不会再去看棋盘。” “不去看棋盘?”雪儿惊讶的问:“公子是不是怕了” “怕了?”大公子狐疑的看了一眼雪儿,雪儿也被看的有些发毛。说道:“那不然怎么连棋盘都不敢看了” 听到她这么说公子轻笑一声打趣说道“你怎么就不能盼我点好,我不看棋盘就只能是怕了不敢看吗,不能是我不用看吗” 雪儿满脸惊喜的说:“这么说是境界提升喽” 少公子叹了一口气说:“唉,也不能这么说” 说完看向雪儿,雪儿一脸疑问的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 少公子也不卖关子说道:“某种意义来说,我的却是怕了。因为我短时间内无法再次跟自己对弈了,没有办法进入那个状态了,但是好在是让我在跟自己的对弈中想通了很多棋艺有所精进,可以做到棋盘在心中。” “能够完好的走出入魔境界就算是非常不错了,别说还能有所收获了,这次还好是师傅在这里,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雪儿心有余悸的说 “师傅不是说了吗,没有事情,顶多多睡一会” “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雪儿撅嘴说道,很少能看到这个岁数还不算大的小姑娘做出这样小女人的姿态。看的浪野心神一荡。 这个很小就被师傅收养,交了很多东西,最后让他进了颜家给这个纨绔少爷做了陪读,他的却承担了许多成年人都难以承担的压力。既要八面玲弄为这个纨绔子弟平息事情,又要负责这个病秧子的饮食起居。而他也代表着颜家,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跟这个出了名纨绔的小少爷一样随性,只能得体大方的处理这这些事。 发现公子魂不守舍的雪儿推了一下浪野,才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走,我们去转转把。” 说着便往树下爬去。撅着屁股慢慢往下爬的姿势别提多难看,尤其是到最后那一个树杈,颜少爷趴在树枝上,踮着脚尖往下探着让人安稳的地面,可惜怎么都够不到。看的早已下来的雪儿姑娘一阵恶寒,很难想想这个少爷是怎么有勇气爬上那么高的树杈的。 而公子转头准备看看自己的脚和地面的距离时看到雪儿就站在旁边。跟他擦汗不多高,再仔细看看对面,原来自己的脚拇指理地面不过一掌的距离,自己却怎么都够不上。索性眼睛一闭直接放手,准备跳过这一掌的距离。 谁知道不闭眼还好,一闭眼重心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提多狼狈。 而雪儿姑娘则在旁边打趣道:“还想装高手高来高去,看着潇洒。谁能知道这下树下半天不说还摔了个大屁蹲。” 谁没有个大侠梦啊,脚下轻工,踏雪无痕。但是从小因为体质不适合练武的少公子虽然至莪能想想那些大侠行为,今天本想着借着忧愁,上演一副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的戏码,谁知道结尾如此不堪,而自己的陪读雪儿一点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了,自己摔倒还要笑话自己。这怎么能认得了。 于是站起拍拍屁股说:“女侠就是厉害啊,胸前没有束缚跳的是快点哈,我要到处宣扬宣扬雪儿女侠的束胸大法” 雪儿听他说完,气急败坏,直接作势要打这个少公子,公子早有准备,早就在马旁边了,瞬间翻山马背,朝着最近的粥棚跑去。 而雪儿看到他到了人多的地方也立马正色骑马缓缓跟在少公子身后。 在人多的地方他一个陪读自然不敢乱了分寸跟自己的小主人打打闹的闹。而颜浪野也抓住了这个特性,给后面的雪儿递了两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别提多嚣张。 浪野骑着马逛着很多粥铺,现在喝粥的人少了不少,只有自家真的一口粮食都没有了人才会在这里冒着寒气排一夜的队喝一口带着沙石的粥。 对于排队有些人表示好,也有人表示不好。但是对于颜家小阎王颜浪野大家的评价出奇的一致。说他是纸醉金迷,钟鸣鼎食。挥霍无度的败家子。迟早有一天颜家得被这个败家子败完。 溜达了一圈全是说自己不好的,少公子回头对雪儿姑娘说:“都是一样的说法没新意,真是索然无味没意思,走吧,回去” 雪儿也听惯了别人说少爷的不是,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既然少爷要回去就跟他回去吧。 回到住处府上的浪野正好看到赫连明轩在府上。赫连明轩见到少公子回来正要行礼就听见少公子说:“赫连大人这么早就到我府上请罪啊?” 第25章 铁甲拦枪 赫连明轩一听这是哪里跟那里啊,自己几天没来今天给他几分面子今天过来问安怎么就是过来请罪了。不明所以得赫连明轩还是作揖笑道:“少爷见谅,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少公子明示。” 看到一脸疑惑的赫连明轩少公子慢慢解说“大人可还记得在牙子江横云渡口的事?” 说到这里赫连明轩大人还是比较疑惑,自己因为迟到而被这个纨绔的少公子罚管饭,这几天因为这几顿饭可把他这个尹首官给累的够呛,基本是集中了所有力量来满足这个少公子的饮食。可是这几天也没有吃什么差池啊。 “看来大人似乎不记得了,没关系,我来提醒一下。大人是否还记得嫩牛里脊。” 说出这个嫩牛里脊的时候赫连明轩大人的汗水可就留了下来了。他还真把这茬忘记了。 本来牛作为耕地的工具吃的人本就很少,再加上这个嫩牛里脊是要把牛里脊割下来,吃重新长出来的新肉,这个过程就算准备最少也要一个月。也不是说找不到这种牛,只不过这些吃法都是在北方王族豪门能吃得上,在这里白刀尹附近哪里能找得到啊。在一个是白刀尹首官直接忘了这个茬。 本来就弯腰作揖的赫连明轩大人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还望公子海涵,现在主要道路都让给了赈灾运输,所以这个牛可能还得等等。” 这个颜家小少爷怎么能听不出来,意思就是我们现在主要是为了赈灾,你要的我尽量办了,办不到你也不能够怪我,因为我是为了赈灾。 这句话按理说放在那里都能说得通,也是实情。一般人肯定也不会追究下去,因为说到底你一个人的吃喝和几十万几百万的百姓比什么都算不上,真的把事情闹大谁也都会站在处在劣势的赫连明轩那边。 但是颜小少爷可不是一般人,直接就回了一句:“你是在威胁我?” 听到他这么说的赫连明轩一阵头大,心里想这自己到了八辈子霉。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愣头青少爷。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说法,丝毫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且还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小阎王可不能就这么得罪,连忙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现在运输吃紧,牙子江最近水面不稳时常还有雾,所以请公子见谅。” 颜浪野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纨绔脾气又上来了。 只见浪野小公子走到赫连明轩的身侧,一只手搭在一直没有直起腰的赫连明轩肩膀上,眼皮也不抬的说道:“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更不喜欢别人不重视我,尤其还威胁我,你赫连明轩似乎……” 赫连明轩赶忙把已经弯下的腰有弯了几分,说道:“吓死下官也不敢啊。” 颜浪野眉头一皱,抬起放在赫连明轩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忘了告诉大人,我还有个不喜欢。” 赫连明轩躬身说道:“请公子指教。” 颜浪野冷不丁的一巴掌打在赫连明轩的脸上,然后阴恻恻的说:“不喜欢别人打断我说话。” 赫连明轩想起这个少公子说的似乎……后面还要说什么,却被自己一句吓死下官也不敢打断了。他这个官场老油子自然知道此时该怎么把礼数做足。赫连明轩立马跪下,说道:“请公子恕罪。”此时多说无意,因为明白了这个少公子在找茬不会放过他,言多必失。至于甩在自己脸上的一巴掌,这个常年病怏怏的少公子力度着实不怎么大。比起自己当年还处于官场底层往上爬时被顶头上司扇的要让人们舒服多了。只是曾经扇他的长官们不是阶下囚就是坟中尸,不知道今天掌掴他的这个北方小太子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看到赫连明轩直接跪在地上直接不说话了,颜浪野也没打算放过他。一脚踢在赫连明轩肥硕的屁股上。 此时赫连明轩无论是表情还是气息丝毫不乱,一点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变化,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能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他正想着自己昨夜搂着新娶没多久的第十四房小妾的细节。成年人谁不会受到委屈受到侮辱,尤其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只要能得到和自己受到委屈成正比的利益,赫连明轩丝毫不介意让羞辱来的更猛烈一些。而当下这种情况,能保证自己丝毫无损的让这个小阎王消气就可以了,至于打几下踢几下他这个有些武道修为的赫连明轩丝毫不在乎。 颜浪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拳打脚踢没什么力度,这样似乎也有点索然无味。目光扫过一周,看到赫连明轩带来的侍卫腰间佩戴的刀,眼神一凝,快步走到那个侍卫前面,伸手就要拔刀。 而在身边的侍卫早就看到这个小阎王的眼神,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这个小公子没什么武功功底,走来比较慢,让这些侍卫有反应的时间。 侍卫当然不能让自己大人伤在自己的刀下,不然以自己家大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情急之下突然计上心头,就在颜浪野过来走到他面前的前一刻,他突然单膝跪下,顺势把刀甩到身后,夹在已经弯曲的大腿和屁股之间。身后不明所以的其他侍卫也都面朝少公子跪下。 颜浪野看着这个不露痕迹的把刀藏到身后的举动也好是咦了一声,身后的傅玉等人也不经暗叹这个侍卫的伶俐。在场所有人基本都知道少工资的的意图就是夺刀,但是少公子没有明示,我要拿你的刀。而当少公子走近了,这侍卫直接跪倒表示出该有的尊敬反映也属于没法挑剔。而已经夹在身后的刀,他一个少公子也不好弯腰蹲下还要横抽出这把刀吧。所以在场的各位都对这个侍卫的反映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跪在地上的赫连明轩充耳不闻,好像现在就算刀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会像现在表现的一样心如止水,古井不波。 当然,少公子现在可不是会赞叹那个侍卫的时候,目光横扫整个院子。随后出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所有赫连大人带来的人全部跪倒。 但是少公子环视一圈后,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他看想了后面的侍卫。随后笑出了声说了四个字“东施效颦”便抬脚往后面走起。 尹首官作为一尹最高长官,况且赫连明轩还兼着军政要务,护卫规格自然齐全。所以日常出行护卫队伍规格应该是骑兵枪兵弓兵盾甲兵与持刀护卫组成的远近攻防一体的护卫队伍。颜浪野虽然不屑于弯腰拔刀,但是那枪兵一根根束起的抢在此时可就格外显眼了。 颜浪野直接往枪兵那边走去,枪兵自然知道少公子过来是什么目的,但此时收枪如果没有完全的理由自己肯定会被牵扯进去,到时候那个赫连大人秋后算账穿小鞋是小,可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要受到很大牵连,此时这几个枪兵只能祈祷自己的枪不要被这个小阎王看重。 少公子走来这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从地狱传来,那些站在前面的枪兵侍卫恨不得自己能瞬间移动到后面,或者有个隐身的法门什么的让自己消失在这里。 但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光怪陆离啊,他们只能祈求不要拿走自己的枪,而离少公子最近的枪兵侍卫已经在开始祈祷赫连明轩大人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怪罪什么都没做的他。 不出意外的拿起来那一杆离他最近的长枪,少公子性情难以捉摸,也不用琢磨,随行而已,肯呢个就是难得去挑选那本来就没什么差别的枪。虽然使用的人有区别,虽然挑中的人以后日子很肯能难过,那些都不是少公子该考虑的。 少公子拿起枪,便炒赫连明轩走去。白刀尹用的枪是明显的南方用枪,讲究的是轻,是快。抢本就是兵器里面的贼,以快以贼著称,在再枪尖下加上红缨,用于分散注意力,隐藏枪头,还能有效的吸血,防止血液滑到枪杆上,让使用者手滑丢枪。这个红缨,加上南方偏软韧的白蜡木杆,让这枪机动灵活轨迹多变,只要有些把式的耍起来了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但是颜浪野自小就不曾练武,当然耍不出那些好看的花哨样式。但是总觉得自己连枪都握在手里了,不摆点样子有点没有英雄气场。但是自己着实也不会耍那些把式,索性手腕用力上下抖了抖这杆枪。应为握的是中间,这么一抖,头尾受力,倒是前后点起了头。看到了点眉目的少公子似乎想做更加高深的动作。 于是,这个少公子阴阳把一合,枪头快速往上一挑,等到到了快要停的时候,又轻快的压了一下枪杆。瞬之枪尖上下颤了几颤,勉强算是玩了个枪花。 还不满意的少公子想来了漂亮的收式。只见他先把枪抬到左上方,再放开左手,右手按着枪杆往下带去,枪尖由左上,到右下,画了半圆。而枪尾从后腰往上走,霸王背抢式。 这本是一趟比较简单,但是刷起来却让人觉得霸气的换气招。什么是换气招呢,就是打了一半需要换气了,就来这么一手收枪,如果双方不打了就直接算了,如果还要打,一翻手腕,枪就能再次出现在极为有攻击效果的右上方。所以这基本是练枪首先练的招式。但是少公子做出来,真的差点意思,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道没力道。 但少公子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这一手玩的怎么说也是得惊为天人吧。耍也耍玩了,心满意足的提枪去扎这个白刀尹的首官大人。 这个首官的表情和动作实在是看不出悲伤还是惊恐,只是满脸恭敬与自责。不过看到求饶都不求饶,这么无所谓表情的赫连明轩可就气坏了颜家小阎王颜浪野了。他可是觉得这个赫连明轩那他不当一事,活着算是挑衅他,以为他不敢扎这么一个朝廷命官。 本来就因为耍枪而让虚弱的身子气息不畅通的小少爷此时又觉得自己没有威信,气急攻心,大声咳嗽了起来。雪儿赶紧过来拍着少爷的背,再拿出丹阳给公子服下。好一会颜浪野才好了血多。刚好,拿起枪便要刺向这个尹首官的背后心窝。 就在枪往前进的同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跪下:“说道公子且慢” 颜浪野本就没刺出去的枪因为这句话而失去了继续往前的动力。看了眼眼前这个铁质盔甲将士,皱着眉头问道:“我要你教我怎么做事?” 第26章 大公子驾到平波澜 这个铁甲将士应该是白刀尹驻防的南边军队将士,因为这个白刀尹南北跨距极大,南有大山拦路,中间有牙子江隔断。江北归颜震西管,江南归江南总督曹以柳管。而南北将士也有着相当默契,颜家将士不过江,曹家亲军不北上。夹在这两边的赫连明轩也有自己独特的办法,出了自己的亲卫,江南渡口和江北渡口都有颜家和曹家的护卫仪仗队。除了自己的亲卫侍郎一直跟着自己身边,其余的是在哪边就用哪边的护卫队。 颜家军队中的将士可不会说自己家主帅家的儿子不是,虽然颜家军也看不上这个纨绔的公子,但是他们崇拜的是他们的主帅和那个兵神一样的大公子。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这些军营里面的将士也不会组织少公子的。 颜浪野看了看这个将士,从铁甲上来看,这个将士级别并不高,顶多也就是个百夫长。但是在这个场面他还敢说话,让公子好奇了一下。走上前去,用枪尖顶到那个小将铠甲上的护心镜是上,冷声的问:“那你教教我怎么做” 这个铠甲小将说:“不敢,只是斗胆告诉公子。公子虽然不在乎赫连大人生死,但是若是在这赈灾的关头,因为这点小事而让赫连大人受伤或者无法继续主持大局,多死很多人都是小事,曹大人为人怕是会如实上报,耽误大人在这里的功绩的是大事。” 这说的很简单,就是如果让赫连明轩手上活着死在这里,曹以柳会直接上报国主,那样本打算在这里捞点功绩而让青帝赏赐高管的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颜浪野点点头说道:“说的不错,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浪费了我通往仕途的机会” 看到少公子被劝动了,这个铁甲将士也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属下冒失,还望公子责罚” 颜浪野看了他一眼,邪魅的笑了一下说:“哪里的话,你能直言告诉本公子,让本公子分得清利害关系,本公子还怎么忍心怪罪你。”说着也把原本抵在护心镜上的枪尖向后移开了。 听到少公子说了这句还算是有点人情的话,在院子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少公子接下来的话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只听见少公子说:“既然你要责罚,本公子野孩子讷讷感满足你这个要求,谁让你这么帮助我,也只提了这一个要求呢。” 这一句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把大家听傻了,怎么个情况,感谢他所以他提的责罚的请求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听这完全不合逻辑的话,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少公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那就罚你去死把” 何以致死啊,这个小将只不过跟这个少公子说了几句而已,就算这个性情捉摸不定的小公子再生气也不至于直接要了这个仗义执言的将士性命啊。况且前一刻公子还感谢这个铁甲小将士呢。 说着话,就把本已经向后移开的枪尖朝着这个铁甲小将的面门扎了下去。 变故来的太快,谁能料想到,刚刚还和颜悦色语气舒缓的少公子竟然能直接痛下杀手。 而那个铁甲将士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场的战争,当然有着一身胆气。面前扎过来的枪尖在他的眼里奇慢无比。如果有权利躲开,此时能有不下与五种的方法可以躲避。但是他不是一个人,惹怒了这个小公子,自己全家都不会好过。想想征战许久,在家乡也算是个人物,本想着死的时候肯定也会轰轰轰烈烈,最次也应该是战死沙场。没想到如此憋屈,连躲都不能躲。 就在枪尖即将与面门接触之时,一道光芒一闪而逝。随后枪头与枪杆的连接处齐齐的断了。落在地上,而本就不留手的小公子枪式也停不下看着变故,或者说,根本没反应过来有这么一个变故,被整齐削掉的枪杆扎在了铁甲将士的眉心上。之后人们才感觉到一阵颇有寒气的劲风挂了过去。 由此变故,大家一致转头看向了门口,那个白光出现的地方。 只见高大的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腰间佩戴着一把古朴的宝剑,骑在一个高头大马上。长相极为英俊,头上一头火红的头发。身后有十多个黑衣剑士,背上背着长剑,脸上都带着面具。 来人剑未出鞘,靠一指化剑气,隔空切断了长枪。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但是能把体内真气练到凝聚外发可不是简单的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北方得知弟弟赈灾而急忙赶来的哥哥颜宇杰。颜家人杰号称才情天下无双的大公子颜宇杰。早年大家称为无双公子,后来军中大家又称为无双将军,近年因为在天下武林比武,以武道论英雄的江湖比武中,以半步破一品如真人境界而问鼎上主国青年江湖榜第一人,而被世人称为无双真人。 天下武道一至九品九品入门,五品登堂入室,一品傲视群雄。但是没有修炼到真人地步只是单纯的习武武夫而已。到了真人就能悟道修行,感应天地。所以真人以下皆蝼蚁就是那些站在武道巅峰者常说的一句话。真人以上境界还有三个分别是悟道境、化神境、长生境。 九品四境九品就够人追寻一辈子了,何况那要遥不可及的长生境。有天资卓越的人一辈子也没能迈的出一品境界,但是少公子能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能以半步真人的武道成就拿下江湖青年榜榜首着实不简单。所以这个无双真人的名头也逐渐在坊间和各个地方流传起来。 赫连明轩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在门口的颜宇杰。微微直了下身子接着再度弯下腰恭声说道:“下官不知大人现在驾到,有失远迎,望大人赎罪” 赫连明轩叫颜浪野是公子,但是叫颜宇杰是大人,因为颜浪野没有功名在身,不是在仕途上的。说白了只是以为他的家世显赫,才会叫他一声公子。说白了,如果颜老将军在他晚年还没有蹦达出功绩,封不上王,这个毫无功绩甚至劣迹斑斑的少公子完全没有机会世袭罔替。最终只能躺在父亲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而颜宇杰不一样,那可是四辽提督,掌管着实权,跟他的顶头上司曹以柳官位一样,甚至还略微高过曹提督。而且大家都知道,现在正如是中天的颜提督前途不可限量,国主对他都是无比器重,从他腰上挂着的定天剑就能看出这一点。 颜浪野下马后走来,搀起赫连明轩,又拿过了被他剑气割断的枪杆.抱拳对着赫连明轩和那个拦枪将士说道:“舍弟在家缺乏管教,行事任性,此次唐突了,望两位莫怪。” 说完这才正眼看了一下弟弟颜浪野用责备但也有些心疼的语气说道:“安逸,还不向两位前辈赔礼道歉” 安逸就是颜浪野的乳名,被抱在襁褓里时母亲给他气的乳名,希望他一生安逸,没有波澜。如今知道这个乳名的人可不算多,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叫啊,因为这个名字是她母亲起的,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现在也只有大公子和颜老将军这么叫了。至于他的母亲,自她满月就很少有他的消息传来,据说因为颜老将军全部身心都在军中,惹得夫人不开心,从小就难得和大公子见面,小公子一出生也拜了师傅。气不过,出家去了。 言归正传,少工资听见哥哥叫他的乳名,只是看了一眼哥哥,虽然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于这个哥哥浪野小公子从来也不反驳什么,按着说的做就是了。然后不耐烦的对着赫连明轩以及那个铁甲将士懒散的一抱拳说了句:“与两位大人玩笑,还请莫怪。 玩笑?如果不是大公子来的及时,不是那一手隔空剑气迅雷不及掩耳,那现在故事就不是这个情况了,至少那个将士也会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但是这中谈话小将士肯定知道分寸,没有他说话的份,即使他今天重伤或者死在这里,都没有他说话的份。 赫连明轩倒是能说话,但是他何等聪明,怎么会得罪这个王国北方小太子呢,接着大公子颜宇杰的话说道:“少公子真性情,为人直爽,是我等拍马不及的” 把任性说成直爽,这个官场老油子爱惜自己羽毛丝毫不给自己留下丝毫日后会被诟病的把柄。 大公子听到赫连明轩这么说,抱拳说:“多谢,我必然会加强管教”说完大公子话风一转说道:“但是舍弟在此处所做所为还请各位大人保密,此次我过来也只是辅助舍弟赈灾,望各位大人全力配合,我日后自当心存感激。” 意思其实在做的各位都听得明白,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这次功劳所有人包括他都要让着少公子。最后一句,配合了会感激言外之意就是,你不配合就会被颜家盯上。感激不感激的其实大家也都不会心存侥幸,但是谁都不想被这北方阎王盯上。那个老阎王让他们三更死他们还真难活过五更天。 场中众人无论是随行官员还是侍卫都跪下齐声回答:“是”。 权利对事对人的绝对掌控此时体现的淋漓精致,这也是权利的魅力。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魅力,有些心思活络的人此时不仅舔了舔嘴巴,心里憧憬这有朝一日也能这样站在少公子此时的位置,绝对碾压这面前所有人。 大公子回过头看着跟自己个头已经差不多高的弟弟,不由叹了一口气。他的履历可以说十分干净,唯独有过那么几个腌臜事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从小就体弱的弟弟。 随后说道:“跟我进书房,听说你来这里可是骄奢的很啊。” 看到哥哥要翻旧账,少公子颜浪野刚说了句:“哥,我只是咳咳咳……”就剧烈咳嗽起来。 颜宇杰看到弟弟这幅样子瞬间心软,伸手就扶起弟弟,连忙拍着弟弟的背。叫了声:“雪儿” 跪在身后的雪儿姑娘赶紧过来,从怀中掏出精致玉瓶,倒出丹药送到少公子嘴里。 如果不是少公子对着她眨了个眼睛,她还真的以为公子再咳嗽。 此时颜宇杰对着院里白刀尹的官员将士说道:“各位先回去忙把,明天我就会为舍弟在此地的所做所为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家拜别就以此离开大小公子所在的院落。出口门时,赫连明轩走到那个差点被拔了刀的护卫面前,笑着问:“你叫什么?” 只见这个青年人跪下说道:“末将曾约” “曾约”赫连明轩呢喃了这两个字随后说“好名字,以后做我的亲卫侍郎。” ”嘭”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第27章离开明杰府 大公子带着颜浪野来到书房。基本每次两人见面都会这样。大公子会强行带着少公子去书房,拿着大公子的情报机构提供的少公子近日的胡作非为事件,痛批一顿少公子。至于长短,取决于少公子干的坏事多少。 这次显然比较多,已经点上了灯,是书房里面还是半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桌上的饭菜是热了有热。但是没有人敢去敲门,因为大公子身边那一十八人在没有命令时就是保护大公子不被任何人接近。基本上寸步不离的跟着大公子,此时就站在门外,没有大公子吩咐谁都不能近房间。想要突破这丢在战场上都能以一敌万的狠角色别说在场的各位,就算整个白刀尹也没有人能走近半步。 当然也是有例子的,早年也有人正撞在此时行窃,修为还不低,入院子时虽然被发现,但没人管他,谁知道他好死不死要路过这个房子,刚准备从围墙起跳,落到房子上,结果刚刚跳到顶点,就要往下落,还没落,就被三刀剑气直接撕扯成四段落在院子的花坛上,毙命当场。 良久,大约是到了戌时的后半晌了,这两个才缓缓走了出来。 大家这才跟着两个公子落座,少公子一脸苦黄瓜像,而大公子也发话了:“我们是来赈灾的,不是过来添麻烦的,你看看,这一顿饭都要奢侈成什么样子了。他在这里这么胡闹你们也不管管” 大家肯定知道大公子是在说少公子点的那些耗费极大的菜。 众人不语 颜宇杰接着说:“明天贴出告示,大致就说颜浪野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捐款一万两白银赈灾。傅玉,明天你去那些家里有余量的本地地主那里拿着银子去买粮” 对于大公知道他傅玉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大公子有情报组织,注意少公子身边的人很正常,自己家可能祖往上数三代都已经被摸清楚了。“大公子有所不知啊,现在的物资紧缺,银子在这里虽不说一文不值把,但是也不是硬通货。所以享用银子买来大量粮食不现实。” 大公子微微一笑:“这我当然知道,那就用强的啊,买不了就借,带着兵上门借。” 这种土匪般的做法虽然说不是很道德,但是在苍生性命面前还是让大公子有这个魄力去做,大公子从小就在军队,杀伐果断,从来不会为了这些除了性命外的小事去计较。 傅玉听完放下筷子,站起施礼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办。” 大公子手指摩擦着这剑柄加上了一句:“带上少公子没吃的下去的菜。” 傅玉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想起后院堆积起来的鸡鸭鱼肉,豁然开朗,现在这些鱼肉在这里可是硬通货,因为长时间的荒灾,即便是一些个家底儿比较厚的地主老财家里也基本吃完了能吃的肉食了,而一向大鱼大肉的地主老财们一段时间吃点粗茶淡饭还可以,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怀念,就更别提那些从来没吃过苦的娇嫩小娘子和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了。所以加上这些鱼肉去换粮食,就算迫于颜家军威,也不至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好歹能有些油水。 傅玉玩笑的说了一句:“那看来少公子是立功了” 大公子瞪了小公子一眼一个“哼”字从大公子的鼻音中发出 不想撞在枪口上的傅玉连忙告退去办事。江储杰也拿起账本往自己的住处跑,显得自己为了赈灾很忙的样子。 雪儿则起身,去院中凉亭摆起了棋盘放下了棋子。 这时老规矩了,两个公子一见面,大公子首先会把少公子带到书房训一会,之后就会跟少公子下棋一盘,一向如此。 只是今天场面跟以往略有不同,与大公子对弈的是卷起袖子的雪儿姑娘。 今天颜浪野执意不看棋盘,与大工公子盲下,让雪儿姑娘为自己执子布棋。 一连五局,和以往一样,少公子最后都赢了。但是,额头上的汗水比以往也多了不少。 大公子棋力虽不说比不上少公子,但是除了少公子颜浪野也没输过棋局,而且深谙战法的大公子下棋步步为营,棋含杀气,后手陷阱层出不穷,棋力之强曾让与他下棋的老叟血气翻涌后吐血不止。而能让大公子吃瘪还要继续陪着下棋的这个天下怕是只有少公子一个人而已。 五局,少公子最后接过雪儿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敲,一子成埃落定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下完棋,少公子转身就要像往常那样回屋休息。但是大公子叫住了他,站起身说:“我陪你一起去走走吧。” 两个亲兄弟,人品和口碑差的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但是就是云泥之别的两个人相处是能这样和谐。大公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少公子,少公子不论怎么纨绔不论在大公子不在的时候如何腹诽他,只要和大公子面对面站着,还是尊敬,心疼这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哥哥。 大公子悠悠的说着:“明杰府知府你怎么也不抓他来问罪啊” 少公子手里还抓着刚刚离开时带走的一个棋子,也漫不经心的说:“从我们放出消息要来的第一天,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来的时候让傅玉去找了。结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赫连明轩已经以渎职罪抓近死牢。而我之所以问都不问一句,是在想能否保住他一命,不过你来了,他肯定是得死的,毕竟知道的不少。廖腊只能说是进错了庙。” “所以你今天是要杀了赫连明轩?” “不,他活着很好。”颜浪野望着大公子玩味的说道 “你很有官瘾啊“大公子颇有深意的望着浪野。 少公子一笑说:“谁说不是呢” 这两个公子肩并肩走在这江南最北边异乡,聊着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接下的日子大公子展示了他独当一面的能力,完美的协调了运粮和布粮的各个部队。让粮食一直能跟的上消耗,也让这个明杰府少死了很多人。世人只知道是大公子救了整个明杰府,不知道傅玉有一句:“我死”搬动了少公子。也不知道少公子往粮食里面掺了沙子减少了多少粮食消耗。才能保证粮食充足,才能保证民心稳定。又是少公子用纨绔的名义在后院储存了多少现在紧缺的肉食。换了最为关键的两天粮食。 当然傅玉不在乎,颜浪野更加不在乎。 等到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运进来的时候,江家也派了大量的建设者过来,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量精英来到这个明杰府,改造房子,修路、种植、捕鱼、狩猎……相信以江家的实力短期内明杰府就能呢个改头换面。 颜浪野和傅玉在庭院的凉亭中继续对弈,与之前不同的是,颜浪野已经不用看那个棋盘。傅玉下完自己的棋,就帮少公子下,远处看,像是自己跟自己下。 颜浪野突然说了一句:“我大哥的情报机构已经去查了黄英,的却有通敌的情节。” 傅玉并不意外,只是问了句:“公子要管吗?” 颜浪野咳嗽了几下之后说:“我颜家其实底线很低,我们能接受许多官员贪污腐败,任人唯亲,只要没有纰漏,我们一向不管。但是通敌不行,我颜家几十万将士日夜在边境作战,输出的每一份物资都有可能让我颜家儿郎丧命,所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 颜浪野闭眼悠悠的说:“有我大哥和赫连明轩以及那个会卖几分面子的曹以柳联袂上奏国主的表彰信,会把我夸得天花乱缀,虽然朝廷也会有眼线回去禀报我在这里实际的所做所为,但国主也会给出个相当漂亮的职位给我。不过我是等不及了,我和雪儿会带着你现行赶往安南城。” 当晚,一架马车孤零零出了少公子在明杰府院子。 屋顶上的大公子看着这驾马车远远走去,直到车子再无踪迹,车上那一盏灯也消失在夜幕之中。良久,大公子颜宇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父亲说的要他们兄弟陪他过春节的事情,又是一阵伤感。随后跃下房子,吩咐了一下自己的护从,让他快马赶往齐天城驿路。而自己则带领十八剑灵赶往甁栏州。当晚,又是一大列马车离开明杰府。 第28章听音楼上楼外阁 少公子离开明杰府其实一个车上只有三人。颜浪野、雪儿姑娘和傅玉三人而已。 雪儿姑娘听说少公子打算自己去安南城的时候是很反对的,毕竟想杀少公子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也拗不过少公子,只好跟着少公子一起离开。 牙子江上过了横云渡,已经是鱼肚白的光景,站在船头的少公子远眺东方,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突然一座江边高楼映入眼帘。 来的时候策马扬鞭倒是一瞥看到过这个楼,但是没仔细看。现在离渡口不远的地方近距离看着这个在江边突起的一个楼。来了性质的颜浪野决定去楼里面看看。 江边,那个楼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楼,不但不是不普通的楼。楼内有着各种钟鼓乐器,这当然不算是这个楼的特别之处。这楼还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据说这里是千百年有一位长生境圆满的散仙人物在这里听音飞升,造就一段神话。以前叫什么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因为有仙听音而飞升更名为听音楼。 青天国自平定乱世十七国以后,这个听音楼就再也不对外开放了。牙子江本就是划分白刀尹南北,白刀尹南北将士互不往来,北边的将士就驻扎在这个听音楼旁。 少公子等船靠岸直接来到了楼下,看着眼前四层高楼,不禁也升起积分壮烈。再看匾额上书写着听音楼含着仙气的三个鎏金大字,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散仙飘飘羽化登仙的场面。 几人闲庭信步的来到了大门口,直接推门而入。不要问怎么没人拦着。身后的雪儿姑娘亮出那个代表颜家最高身份的金色颜家令牌,在场北方军伍哪一个不是北方颜家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去拦着。虽然有人也会猜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但是这个听音楼虽说不对外开放,但是每年都不乏有官场大或是用钱开道的富商豪绅凭借着自己的权利和财力登楼赏景。 颜浪野踩在年代久远却保养打扫的极为妥善的台阶上,一步步走进这个曾经仙人飞天的听音楼。 楼内摆放着各种乐器,从千百年前的锦瑟到现在的笛箫都在这里整齐的摆放着。拾阶而上,到了四楼。四楼正东面有着一个小牌匾,牌匾上红笔朱砂写着三个字“楼外阁” 颜浪野并没有进去,就站在三层以上的平台,手扶栏杆往南方看去。凭栏远眺。看着滚滚江水,颜浪野大口吸一口气朝这她在的地方狠狠的吼了出来。声音埋在呼啸的江风中,但是颜浪野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这时旁边出现了一个埋怨的声音 “我说,你鬼叫什么啊,扰人清梦”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转身看向楼外阁。按理说如果楼内有人守卫肯定会告诉雪儿姑娘,甚至会提前来清理掉。所以显然现在这里的这个人不是正大光明进来的。而且他的气机让在楼下暗中守护的高手完全没有警觉,看来是个道行不浅的练家子。 只见大门轻轻打开,雪儿横跨一步守在公子身前。但是过了一会是一个像是刚睡醒不久的家伙钻了出来。 看到颜浪野三人,就三个人,也不想便老气横秋的说:“你们懂不懂规矩啊,上楼了就要保持安静。” 颜浪野看着他也不像刺客,如果是要他命的话肯定也不会提醒。便从雪儿身后走出来,对着这个年纪还不大还睡眼惺忪的年轻人说:“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有什么冒犯请见谅。” 看着这三个人一副富家子弟不谙世事的样子,这个小青年可没有被当作前辈被请教过,此时被这几个人把他当前辈般的请教顿时有些飘飘然。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一声,一脸正色的说道:“你们能不动声色的上来,想必身手也不俗,但是也要收听音楼的规矩,这个听音楼的规矩嘛就是,登楼不能被发现,被守卫发现了就得乖乖的离去,不要赖在楼上不走,引来军队里的强者到这里搜查围杀。还有就是上楼不要打扰别人,无论你是来感悟天道,还是膜拜仙人,又或者是赏景观江。都不要影响到别人的清修。” 听他说完颜浪野也大致了解了眼前这个人的处境,这个连他们没有内力运转都发现不了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是什么高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躲过了外面的守卫,之所以出来阻止他们肆意妄为,肯定是怕被发现,引来大规模的搜查,导致他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一个不愿意离开这个说不上穷山恶但也绝说不上什么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颜浪野上前对着这个年纪不大的游侠儿说:“感谢少侠告知,差点乱了这听音楼的规矩。” 这个少年装着一副高手风范的说:“不妨事,多请教便是,不过现在天快亮了,咱们还是进屋谈。” 颜浪野卡那了一眼楼外阁,也没犹豫,便跟着那个年轻人进去了。 里面虽说常年有人打扫,但也不是天天打扫,还是有这不少灰尘,而且就在江边,空气湿润水汽比较重,难免屋子里有些霉味。 雪儿不禁皱了皱眉头,颜浪野呼吸了几口后感觉不适,压抑了一会感觉压抑不住了就咳嗽了起来。 见到颜浪野咳嗽了起来,那个少年一脸一伙的看着颜浪野,倒不是怕咳嗽会引起楼下的侍卫注意,因为楼下驻扎的都是一般士卒,耳力不会太出众,而且他们的注意力也只是不让人擅闯这楼。况且,江水滔滔,风声呼啸,这十几丈高的楼上有点动静还是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但是按道理来说,一个内功修为稍微有点门路的都不会感染风寒之内的小病。这几个人能避开侍卫上来,怎么还病怏怏的。 颜浪野这个人精自然看出这个少年的疑惑,解释说:“少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与人动手,这几日一直咳嗽,想来是伤着了。” 这少年一笑,说了一句:“人在江湖漂嘛”也不接着往下问 颜浪野看这个少年不问了就问这个少年:“不知少侠在这里带着做什么” 少年自然不会说自己无家可归,半真半假的说:“我是到这里来找飞仙前辈留下的秘籍” “秘籍?”雪儿一脸疑惑。但是家离得不远的傅玉和喜欢听各种八卦传说的颜浪野都听说过过。 相传飞升的散仙就是在这个听音楼内飞升,留下了一个他曾今的成名秘籍。都说在楼里,前个几十年各大门派或者是一方势力甚至国家朝廷都对这个听音楼一遍遍的搜刮。就是想在里面找出点什么。 但是时代变迁,王朝更迭,门派覆灭。没有人能够在这座楼里找到蛛丝马迹,后面就淡了,相信这个传说的就越来越少了,找这个所谓秘籍的人越来越少了。 “那少侠有什们眉目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四下望了望说“唉,暂时是什么眉目都没有” 颜浪野心想,你当然没头绪,这么容易有头绪也不能百年也没人能找到。不过还是安慰了一句:“不着急慢慢来” 说完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站起来身,对那个少侠一抱拳,说道:“少侠继续,我们几人要继续赶路,不便多留此地。” 听到这个相貌不繁,穿着讲究的公子左一口少侠,右一口少侠的叫着,这个少年心情那是格外的好。 就在颜浪野放下手,转身要走的时候,这少年身法诡异的移步在颜浪野身侧,搂着颜浪野的肩膀。雪儿姑娘刚要有动作,颜浪野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因为颜浪野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没有敌意,只是好奇一个看不出他是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人,怎么有这么深厚的武功。难道他是真的高手? 但是接下来的话就让颜浪野打消的这个念头 “兄弟,我看你也比较有眼缘,咱们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少侠不妨直说” 这个少年可能是不想在女的面前丢人,就搂着颜浪野转过身去在一旁商量:“兄弟,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武道中人,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我可直接说了哈。” 颜浪野也不对着干话痨着急,只是很有修养的说了句:“但说无妨。” 只见这个少年扭头看了看雪儿姑娘,然后小声的说“借点钱行不。” 颜浪野看了体一眼,他怕这个好不容易遇见像是有点钱,又对他比较尊敬的江湖白痴会拒绝。连忙补充道:“想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是走的急,内有带足盘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颜浪野会心一笑,想来一个一直在这穷山恶水边久留的人肯定是没有别的去出了,至少是没有了能去客栈的银子。 “那少侠打算要多少?” 少年想了想,伸出一根三根手指。 颜浪野看了一眼,刚想叫雪儿拿三百两出来给这个他看上去还算有些眼缘的少年。毕竟一个纨绔公子,消金窟睡上一晚上也不止这个价了。但少年接着说:“三十两,行不行,我也不多借。” 颜浪野一愣,随即想到他把他拉的这么远,不想在女子面前丢脸。想了想,眼睛一扫,看到一个竹筒,竹筒内有些竹签,于是走过去,拔出一个,回到少年身边。 说:“钱我们的却有带,但是都在那个女侠手上”说着用手指了指雪儿姑娘。 这句话可让这少侠进行了天人交战了,到底是为了温饱,在女侠面前丢一回人呢还是坚持住自己一派高人风范,毕竟混江湖脸面可比什么都重要,何况还是在女子面前。 但是颜浪野在他还没思索完便做出一个惊人举动 第29章少年游侠黄小之 只见颜浪野少公子拔下头上用来束发的金簪,然后用刚刚拿到手上的竹签插在刚刚刚刚拔下金簪的地方。把金簪交给了少年高声说:“我与少侠一见如故,也没什么可以表达心意的,就用这个发簪作为信物,与少侠交个朋友把。” 说完对这个少年眨了一下眼睛,并小声说:“当了它,应该够你行侠仗义一段时间了。” 少年看着掌中的发簪,只见发簪雕刻精致,还有南屿晶石点缀,虽然不懂,但是一看就并非凡品。价格肯定不止三十两。 颜浪野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只见这个少年拉着颜浪野跪下面对门外,三指朝天,朗声道:“苍天见证,我黄小之愿意与身边少侠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颜浪野看着这个少年所做的一切,思量片刻后,一撩袍子跪在地上,说道:“我颜安逸愿与身边黄小之结为异姓兄弟,富贵共享,说罢两人便一个头磕在地上。” 傅玉在身后颇为惊讶,虽说颜公子没有用自己的本名,但是这个乳名对他来说跟本名无异。颜公子那可是在朝廷西北边说风便是雨的人物,怎么能就这样跟一个不知根知底的江湖游侠儿结拜为兄弟呢。 颜浪野想着这个不谙世事少年还是不要跟他在一起比较安全,毕竟自己身边只有尔虞我诈,于是说到:“这么高兴怎么能没有酒,弟弟去打两壶酒去把” 黄小之一脸难色说道:“弟弟也不瞒哥哥了,我本是一个读书世家,家人看不上武夫,觉得武夫就是莽夫。但是我从小就向往江湖,崇拜那些高来高去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侠客。但是家里人觉得我这样是不学无术,所以不让我出门。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但是我刚刚看你走的几步身法可不弱,是有什么奇遇吗?”颜浪野问道 “哪有什么奇遇啊,只是月初来到这里,恰巧听到有来游玩的说到听音楼里面有秘籍,就在准备看看能不能混进去,但是,这里虽不是什么把手严密的地方,但也不是想混就能混进去的。我一连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天,直到有一天在听音楼外的树旁休息,看到一位前辈,身法如鬼魅一样,从远处来了,几个腾挪便过了守备上了楼。我一直等他到了半夜,看他跳了下来。便跟了上去,只是刚开始学,学的不精,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跳的就跟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出去会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连累哥哥也会被赶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几人都是一惊,能够在别人施展功法的时候看一眼就能学会,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能力啊。按照他的说法,他施展的功法不但是形似,还有内功流转也能模仿,这可不是一般的天才。那他的家族不让他练武简直实在暴殄天物。 颜浪野接着说:“你先走,惊扰了守卫我们能应付,如过不惊扰那不就更好吗。出去后你直接去峡渡城驿馆等我们。” 既然这个结拜大哥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去了。心想着自己先去也好,先去当了簪子,这可不能再让大哥请自己吃饭了。 于是跃上楼外阁的顶端,四下看了看。看哪边的守备松懈。片刻后,跃下楼顶,对着颜浪野一抱拳说:“大哥,我先行一步。”说完施展身法,从听音楼上往下跳。 只见这个叫黄小之的身法诡异,辗转腾挪间如同鬼魅,不但轻而且还快。看着这个身法,早就有所察觉而上楼隐藏的颜浪野护卫缓缓出现在颜浪野身后说道:“是夜罗刹负责追踪的黑犬罗刹追踪秘术迷踪鬼步。算不上多高深,但是江湖上会的不多,一个是不传外,另一个是不屑学这个暗杀组织著名的手段。显得不那么正大光明。” “看来他说的不假,应该是遇到了追杀猎物的黑犬罗刹,在这里休息恢复,一上一下之间被他学会了”颜浪野微笑的说道。 对于这种奇人颜浪野倒是也不惊讶,比如身边不远处不正站着一个可以过目不忘的傅玉吗? 颜浪野下楼顺便问了一下守备。守备表示也知道会有些高手偶尔会停歇在这听音楼内,只是这楼里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还在前几十年甚至是个人都能去,要说东西只有些不值钱的钟鼓乐器。能不被发觉的进入这座楼的想必也不是为了偷这些东西,所以也没必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专门防止这些高手进入。 颜浪野想想也是,这除了一个传说中的飞仙秘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人对这里起兴趣的了。如果说有,就只能是这里江边壮阔的风景了。但是想看风景,稍微花点钱活着有权有势的想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浪野倒不是什么锱铢必较的人,非得下令,让军中高手坐镇,杜绝一切闲杂人等进入,他颜浪野颜家大公子有这个实力,但他不会这么做,既然这座楼有他的规矩他也不会打破。 听完,只是点点头,左上马车,继续赶往安南城。 却说黄之一,拿着在颜浪野那里拿到的簪子,来到峡渡城,城中当铺。摊开手,看着手里那个今天刚刚结拜的大哥送给自己,让自己当了的簪子。不禁又握紧了几分。心里想着,按道理说这个簪子不应该当,但是又想想吃了好多天的馒头,再想想大哥马上要过来,可不能再让大哥拿钱请他吃饭了。 用力握了握发簪,黄小之走到当铺柜台前。 当铺的柜台很高,高人一等的高。上面负责收东西的师傅可以俯瞰下面。 黄小之递上簪子,负责收货的师傅远远看了一下簪子,也没怎么当回事,毕竟每天在这里流通的金银器物不在少数。 但接到手,立马感觉到这个物件的不凡。上面雕刻手法极为讲究,而且上面还镶嵌这南屿水晶。本来打算给个低价的掌柜也不敢随便打发了,逼近能拿出这种东西的家事肯定不凡。于是就问了一嘴:“不知道这个物件公子是在哪里得来的?” 黄小之如实的说:“这是我哥哥从头上拔下来,让我来当的,让我来当掉” 掌柜的心中有数了,如果是捡的或者是家里祖传的他可能不知道价值,但是从他哥哥头上拔下来过来当,那就不一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用来日常装饰,想必这家的家事非常之大,自己这个掌柜的可能得罪不起,要给他个满意的价格。 随后黄小之又加了一句:“这个簪子我可要赎回去的。” 掌柜的心想,那这价格更要合适了,如果他还要赎回去按金额给的保管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于是就把簪子放在柜台上,说:“公子,您先拿好,我去里面请我们店里的鉴宝师来看看。” 黄小之也没当过东西,他们怎么说怎么自己就怎么办好了。 不一会所谓的鉴宝师就出来了,又从黄小之手里接过了那个簪子,细看之下不由的一惊。本来觉得雕工精美,像是雕工大师贺冰海的手法。于是就看的又仔细的几分。发现这个水晶不是一般的水晶,水晶里面有细微的血色,而且随着光线和人的视线变化而变化,极为梦幻。再仔细看着雕工,这个有着老道经验的鉴宝师完全可以肯定这是贺冰海万年后很少出手的作品之一。 贺冰海是当代雕工大家,因为手艺精湛,加上有特殊的技法,可以让易变形的金子变得坚韧不变形,手里面出的作品无疑都是极为精美的。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很少在出手为谁制作饰品了,所以现在在外流传的作品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轻轻放在簪子,鉴宝师在桌下给掌柜的彼勒个手势。掌柜的点点头,对着黄小之说:“一千五百两怎么样?” 黄小之听了后叫了起来:“一千五百两?” 只见鉴宝师在账簿上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往前走的动作。 作为搭档多年的掌柜自然明白这个鉴宝师是告诉自己价格赶紧往上爬爬。 “一千八百两公子觉得可以吗?” 黄小之叫可不是觉得掌柜的给少了,按道理来说这个就算好,他觉得也顶多值个一百两吧,对于一千五白两的价格不是觉得少,而是多,太多了太意外了。好在他就算没什么江湖阅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表现的太欢喜,就淡淡地说了句:“好吧,给我开个票据,我可是要回来赎的” 掌柜的点头:“那是当然,既然要开票据那我只能扣下公子你一百八十两当保管费,而且这个东西我只能留三个月。” 不知规矩的黄小之也装的老手的点点头说:“按规矩来” 随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十分顺利,拿着影子的黄小之跑到驿馆等他的家拜大哥颜安逸。 但是直到快晚上,才有人来送信。 送信的人打听到黄小之住的屋子,敲开门,问道:“可是黄公子?” 黄小之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身怀巨款的事情走漏了风声,现在有人过来跟自己攀关系,就说:“我姓黄,但我不认识你” “黄公子,你家哥哥让我给你带个信,他有急事,去安南城活着安定城了,让你别等他了。等你玩好了可以去安定城醉欲楼找他。” 听到说自己玩这少年对着这个传信的说:“我不是玩,我是学绝世武功来的。”但一看只是个传信的,这个少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哼了一声就坐在门槛上生闷气。边气还边嘟囔道:“说好来的也不来,我跟老板说了,我要招待我大哥,给我准备好酒好菜,现在不来了我怎么跟老板说嘛,唉丢人” 不一会,传完信刚要走的年轻人被这少年一把拉住说道:“你别走了,在这吃个饭再走。老板那里我可没脸把菜退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就浪费了。”那年轻人也拗不过这个少年,只能留下陪他吃饭 只是两个人也实在难吃完黄小之为颜浪野准备的一桌子菜。最后到后半夜,两人肚子都快撑破皮的才停下。安黄小之的说法就是:“不能再吃了,已经在嗓子眼了。再吃我一带大侠就要被这些鱼肉打败了。” 此时颜浪野正在去往安南城的马车上。 第30章圣旨传浪野 颜浪野躺在雪儿姑娘腿上,享受着雪儿姑娘的揉捏头部,一边逼着傅玉和自己下着盲棋。这段时间因为下棋可把值个天之骄子的傅玉快逼疯了。心中已经装了几箱子的棋谱了,还是对这个棋风诡异莫测的颜公子没有丝毫办法。往往自己布局起来的棋局阵营,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几个回合就被顏少公子给冲撞的七零八落。 一点把法没有的傅玉也管不上面对的是小阎王还是谁了,指甲躺在后面的书箱上,耍赖的说:“不来了不来了,你这让我怎么跟你下,很显然我这身后的棋书你都看过” 看着最近越来越挫败的傅玉颜浪野也没因为这个书生敢忤逆自己而觉得不开心。相反,能让初见时十分高冷的他吃瘪,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之后傅玉叉开话题问道:“安南城主政官也就是安南城知府黄英,公子打算怎么处理?” 颜浪野说:“通敌我可忍不了,大哥的情报组织已经去查了。” 以颜宇杰严大公子的情报组织蛛网实力,不用多久就能查处蛛丝马迹。 颜浪野又问傅玉:“你觉得如果有个情报组织,能掌握各地各个官吏的性格和软肋好吗?” 傅玉想都不想的回答说:“好也不好” 颜浪野噢了一声,继续问道:“怎么个好,又是怎么个不好。” 傅玉看了一眼棋盘说:“好是,能够让所有人唯命是从,甚至是可以为你卖命,提前预知发生的危险,我想这就是一个情报组织存在的意义。” 颜浪野点点头:“继续。” 傅玉接着说:“但是这个组织势必会让所有人忌惮。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颜浪野点点头,说道:“不错啊,所以所有人对我哥哥的蛛网都畏之如虎,很多蛛网并没搜集到证据的人也都觉得自己有把柄在蛛网里,所以这些人对我哥哥都是言听计从。” 颜浪野停顿下继续说:“但是如你所说,这些人害怕啊,所以做梦都盼着我哥死,盼着蛛网覆灭。所以我一直觉得一个情报组织就是一个双刃剑,对敌所向披靡,可是对敌的同时,还有一个剑刃对着自己。搞不好自己就会因为自己的剑而受伤。” 傅玉点点头说道:“越是厉害的杀器就越危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颜浪野似乎是困了在雪儿姑娘的腿上睡着了一样,没有了声音。傅玉也没继续说什么。对着躺在雪儿姑娘腿上的少公子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马车上。这些这个过目不忘满腹才华的贫家读书郎所思良久。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正由国都,原l来的江上尹,现在的青天国国都齐天城出发,追着颜浪野的脚步而来。 送旨之人是内务府掌事太监,作为正三品的太监,平常传旨之内的事情也只是在国都齐天城内跑一跑,像这样不远千里的传圣旨可不是一般的大臣能享受到的。毕竟一个在朝有着一个相当于三品官员的太监,不论是实力还是能动用的人脉,可不是一般的大。 太监作为皇家内部人员,他们这些高等级的太监见国主太后的次数,可远比那些只能每天上殿,才能远远用余光瞧上一眼国主的官员,可好多了。 即便再怎么辛苦,在怎么不情愿,也不敢有丝毫情绪表露出来。因为这个小阎王,他可是有所耳闻。那可是被国主拉着到龙塌上午睡的主。当时正二品殿前公公司马洽,看这个小公子一会咳嗽几声,一会又咳嗽几声。担心他打扰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休息,就把颜浪野拉了下来。 事后那个西北活阎王、镇边大将军,颜震西便传书给皇帝,说要亲手宰了这个打扰自己儿子休息的内务府二品大太监,在信件结尾也毫不避讳的用阉狗两个字结尾。 事后,这个在内务府,甚至在齐天城话语权极重的大太监,一句话不敢说。不光如此,在某个晚上,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太监亲自登门,跪在那个病怏怏的小伙子面前,祈求得到谅解。 少不更事的小阎王说了一句:“那你管我叫爷爷吧” 这件事在国都齐天城传的沸沸扬扬,一些好事之人大肆流传颜浪野这句话。 比如两人对峙,或者是一人求着另外一人办事,往往就会出现这句,你管我叫爷爷吧 收回思绪的送旨太监冯绩,对着身边护送侍卫统领说道:“林大统领,这次大老远的送旨可不容易啊,北方蛮夷,占山为王、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有您这个御前亲军大统领坐镇,想那些宵小鼠辈也不敢放肆,沿途还望将军多加照拂。” 被叫林统领的中年男人,金盔金甲,胯下一批枣红色大马,一看就是良马宝驹。腰间长短挂着两把刀,都挂在右侧腰间。这时标准的御前亲军的配色。 御前亲军,不但要战力出众,同是也关系到皇家的脸面,所以着装的整齐程度当然是有着严格的标准。比如说,金甲,红马。就是御前亲军的重要标准。当然,这里的金甲肯定不是真的黄金,而是一种由锻造部门打造的合金,外面统一鎏金处理,既好看,也实用。红色大马,对马的颜色要求很高,往往一点点杂色,专门筛选马匹的部门就会弃之不用。导致了当时青天无红马的坊间流言。而士族子弟以骑上枣红马为炫耀资本。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衍生出了皇家牧场,优选了颜色最为纯正的马,圈养在一起,让他们自行繁殖,产出了大量枣红马,也就是坊间俗称的皇家马。不但对颜色,还对马匹的高度,也是有着一套繁复的规矩定式。 林统领瞥了一眼身旁这个太监,虽然说两人品级相差不大,但是明显这个武将似乎看不上这个位高权重的太监。只轻声说:“我青天国内见到我皇家旗号,任他是多大的山头,在彪悍的响马,也不敢造次。” 太监听到林统领的官话,也看得出这位统领对自己没有亲近的意思。 即便如此,冯绩这个深谙察言观色的太监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只是又轻声说了句:“我青天国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也跟林统领你们这些,战力冠绝天下的将军们有很大的关系。” 林统领虽然也不吃这套马屁,但是听到太监推崇武力的时候,本来如若寒冰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一个武将能不尚武吗?在他心里,这整个青天国那可是老一辈武将们用武力,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看到林统领脸色缓和,太监冯绩继续说:“听说当年少公子进京就被林大统领接进宫。” 的确,当年确实是身为三品御前带刀侍卫的林员接进宫的。现在已经是官至从二品武将的林员,依旧记得当年护送颜浪野回宫的那些破事儿。好悬被那个纨绔的少公子弄死自己的心腹爱将,而且自己也要被人诟病,治军无方。还好最后自己的义父顶顾庐丁国师多方游说下,才让自己能免受那个小兔崽子的记恨。甚至在颜浪野离开齐天城后,反而被重用。 心有余悸的林大统领轻哼一声,语气沉闷的说道:“是有几面之缘,但我不得不提醒公公,公公可要小心些,不要被我们西北小阎王抓到把柄,否则到时候,就算我们是齐天城天子皇家的脸面,也不一定能在人家的地盘上讨到半分好处。” 这个冯绩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听不出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第一、他跟这个纨绔已久的公子可不是很对付,当然,这个在齐天城内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秘密,只是当事人才来没有表现过,甚至说过什么而已。 这第二嘛就是,颜家在西北只手遮天,已经惹到很多人不满了,至少是站在皇家阵营里的一大波人不满。 第三呢,意思就比较隐晦了,他一个御前大统领,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话,就是他不怕。至于他为什么,是因为站在他身后的人,还是因为朝廷下一步对颜家的动作,又或者是因为点别的什么,这都不重要,这些也不是现在他要考虑的,现在他要考虑的就是自己能不能跟林大统领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心思玲珑的冯绩没等这个话题凉下来就说道:“唉,要说这颜家啊,杂家还真是觉得他们有负皇恩” 停顿下来的冯绩,本想等着林员问他,他才好继续往下说,但是,林员骑着马老生在在,丝毫没有好奇他会说什么的表情,更没有开口追问的意思。只能自己把自己的话题接起来,继续说道:“国主青帝对西北颜家可以说皇恩浩荡,赏赐一直就没断过,但是这个颜老将军,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脾气大的要死不说,还护短贪功。” 说完瞥了一眼林大统领,看林大统领还没出言,这下冯绩心中就有谱了。按理来说,作为一起宣旨的皇家队伍,基本算的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是哪怕听到一些不敢听的,也是和说的人同罪。而自己这么直白的说颜家的坏话,这个林大统领也没有丝毫颜拦着不让说的意思,其实这本就是表明了他的意思。而且还是很明确的意思。 如同得到圣旨的太监冯绩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要说这个上梁不正,下梁能好到那里去,是有个大公子还算不错,但是这个小公子,可真不如不生。吃喝嫖赌,玩鹰遛狗,可以说坏事干的一箩筐,他哥哥那点功劳都要被这个小的嚯嚯光了。这次听说在白刀尹赈灾,那些秘密传到皇宫的情报上可都是那个小公子纨绔事迹。” 直到听到这句,那个一言不发的皇家亲军御前侍卫大统领才出言打断:“发生在大殿后面的事,公公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这个青天国理过不久,还算比较开明,废弃了之前的一些规章制度。比如乱战诸国的规矩都是殿上事,殿上议。意思就是,国家大事,发生在这里,大家也就在这里议论,不要私下议论,更不能把这些军国大事传到不相干的人耳中。自刘长清一局平乱诸国后这个规定就改为了殿后事,不外传。 用他当年的话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我国民当事事关心。但是,我后院强壮风姿就还是不要传出去为好。”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冯公公立马满脸惊恐的看向林员。 第31章再回安南城 其实只有他冯绩自己知道,自己这幅表情是装的。自己在赌,赌这个传闻跟颜家不和的林大统领会因为自己说颜家的不好而消除对自己的防备心里。当然这还是完全不够的。想要让自己融入林统领的组织里,必须要知道断尾。把自己把柄送到他手上去让他抓住。 他能从一个从小就被卖到宫里当太监的小人物,谁也凭借不了,怎么能混到今天的地步,无非就是靠着自己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和一次次豪赌站队得来的。 事实证明,他又赌对了。那个刚开始不苟言笑,甚至还有点轻视他这个阉人的林大统领似乎突然开起了玩笑,说道:“公公想让我保守秘密,除非……” 冯绩装作紧张的样子,停止呼吸,睁大眼睛,好像很怕眼前的林大统领会狮子大开口一般。 其实冯绩知道,他既然开口了,就不会大开口。之所以这个表情只是为了配合林大统领。 看着冯公公如此表情,卖的关子已经差不多了,就顺势说出了下半句:“除非你得拎个十坛春花酿去我府上” 做戏做到全的冯绩,一副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的表情,抱拳连声说:“一定一定。只要将军看得上。” 就在两人还在赶往白刀尹的路上时,一匹快马由远处跑来。 林员手按刀柄,眼睛眯起。仔细的看着正在赶来的单独一骑。 说是高手也不见得有多高,但是即便很远,也能看出赶来的这个人马术十分精湛,而且,有些功夫底子。 等再近点,林员看清楚了,一个明显西北军营的装束。颜家军,甲上护心镜外,皆有朱红色颜字。而且身后两根长长的孔雀羽毛在身后戳出,分别高于左右肩膀。随着快马疾驰,这羽毛不断在身后摇曳。 看到这个,林员轻轻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也挥手让察觉有人靠近的侍卫们撤掉防御姿态。 马匹来到跟前,从马上翻下来。单膝点地,抱拳说道:“两位大人,我是颜家军大公子亲卫。这家大公子让我末将传个口信,请公公和将军移步到安南城,少公子急于立功,已经赶往安南城。” 说完,便翻身上吗。朝着这两位在品级上,可以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朝廷命官一抱拳,就拨转马头,朝来时方向急驰而去。 颜家“燕传官”在朝廷记录在册,西北颜家军独有的一种兵种。 因为颜震西新创了兵家打仗,所用战法的固定套路,由原来的固定军营对阵,改为了多兵种配合,协同作战。虽说在战事中发挥出了不可理喻的效果,但是期间主将对军情的传递速度和频率至关重要。所以,燕传官应运而生。 之所以,以燕命名,首先,燕与颜家的颜同音。符合这普天之下颜家独有的特点。 其次,燕子轻快。也符合军情传递所需要的速度。 最后,因为识别他们身份用的孔雀羽毛,在身后,因为前冲速度开叉,与飞驰的燕子有着几分神似,所以,最终给颜家传令官们命名为燕传官。 燕传官,皆是军中好手。用的是最快的战马,除此之外,还有着“马下十里不输马上”的苛刻要求。意思就是,万一在战事中自己的战马死了,在十里以内的范围,燕传官马下跑步的速度要跟骑着马一样快才行。这也是考虑到如果战事,燕传官的马匹受伤活着死亡,也不能耽误情报的传递。 由此可见燕传官在军中的选拔的艰难程度。 当然,超高的选拔难度,也决定了燕传官在西北边关的分量。 记录在册的燕传官,战时遇官,不下马。身带情报,驿路撞死人,不予追究。 所以,刚刚燕传官,即便面对这两个高了他们很多品级的武将和太监也不见得有多恭敬。如果说,这要是战时,活着自己带的是军中的情报,他连下马都不用,更别说跪下来、 对于燕传官,冯绩和林员自然听说过。林员也没有觉得那个小自己很多的品级的传令官做法有什么不对。相反,他还是比较亲近这些拿着战功桀骜不驯的军中士卒。觉得这样才算的上是正男人。 而太监冯绩,虽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三品掌事太监,居然没有得到一个末等品级士卒的恭敬,心里有点想吃了活蚂蚁一样,难受,不舒服。 但是看了看林员,脸色入常,他可就没打算再说写什么。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葬送了自己刚刚才让这个大统领亲近点的情绪。 可是这不说话也不代表就没事了啊,因为燕传官可是说了,少公子已经去了安南城。那现在就涉及到几个问题,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是去快点呢,还是去慢点呢。 本来啊,这些事情都应该是送圣旨的太监决定的,但是这次明显非比寻常。护送圣旨的是比他官职还略高的大统领,另外,自己也想攀上林统领那个大树。所以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冯绩索性就不做决定了,用手拿起挂在马鞍上的水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然后像望风景一样的看着远方。 好在这种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林统领下令自己的亲军,说道:“改道安南城” 这一队,便浩浩荡荡个的继续上路。说是改道,其实走的路线方向并没有变。只是本来去往白刀尹,到了明杰府就好。现在去安南城还是要经过那里,只不过要去往牙子江,再去往横云渡,才能北上到安南城。 安南城内,这几日多了一辆马车,但作为货物运输的枢纽,有着大小上百家的镖局进进出出一天上千辆马车,这一辆,就如同一粒黑芝麻掉入一袋黑芝麻。 但是在看车内,就不一样了,跟车外只是有点豪华比的话,车内外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厚重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车厢,鎏金镶玉的装饰摆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中间一张古朴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棋盘,上面摆满了棋子,看双方走势,应该是大战正酣。旁边还有两个棋盒,分别是黑白。在马车窗户边还放着一个暖炉。烧的是上等香料木材,不但能取暖,还能提升车厢里面的温度。时不时有位年轻女子挽著袖子,揭开铜炉往里面填一点木料。 而在一个年轻男子正睡在他的大腿上,不知道是醉心与姑娘的体香,还是这些自南疆高价运来木料的香气。此时嘴角正挂着微笑。 而坐在马车门口的一个男子,此时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三人正事从白刀尹而来的颜家少公子颜浪野,和陪读雪儿姑娘,外加过目不忘的傅玉三人。 本来傅玉强烈要求要在马车外面,陪着那个老者一起赶马。其实啊,是不好意思在车厢里面,怕坏了颜少公子的好事。 谁知道颜浪野就非得让他留在车厢里,跟他下棋。 当然,少公子一直盲下。他只说怎么下,由雪儿姑娘执子落子。而傅玉就盯着棋盘跟颜浪野下这棋。 离安南城还有30里的时候,颜浪野就身体不知,下棋下到一半就在雪儿的腿上睡着了。 不想惊动浪野,也不想出去顶着天寒地冻的傅玉,就只能往后面缩了一缩,坐在了门边。 等到少公子醒来,就已经随着川流不息的车队,进入安南城城内了。 颜浪野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的嘈杂,咳嗽几声后睁开眼。 雪儿姑娘赶紧从身后包袱里面拿出一个白玉瓶子,从里面倒处几颗散发清香的药丸,喂颜浪野服下。然后又从身边一直放在精致小火炉上的水壶中倒了点热水,递到公子面前。 傅玉在旁边默然,等到眼前主仆二人忙完所有事情,颜浪野坐在窗边,看着繁华异常的安南城才开口道:“怎么,回到效命已久的故地,你心情似乎并不好啊。” 傅玉听到颜浪野这么问他,开完笑的回了一句:“怕公子说到了我的地盘,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小生囊中羞涩,所以惴惴不安已久。” 颜浪野听到傅玉的解释,自然觉得牵强,但好歹也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理由。于是手指轻轻敲了敲窗台说:“既然傅公子连招待我们都不愿意,那只好本公子自己招待自己了。不过地主之谊还是免不了你的。” 傅玉望向颜浪野,看着颜浪野笑脸玩味,也就直接不说话,等着他的下一句。 颜浪野看着傅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就是一阵无奈。没办法,颜浪野打心里就不喜欢和这种聪明人开玩笑,因为他们总是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 叹了一口气的颜浪野,只能继续说道:“算了,让你请客也是为难你,知道你所有继续全部用在明杰府抗灾中了。但是在这里选一个好酒馆应该不难吧。” 傅玉听到颜浪野这个要求,嘴角一笑,说道:“公子,这件事,我帮你办的好好的。” 说完便胸有成竹的拉开帘子到马车外和车夫一起赶车。 看着他一脸这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颜浪野就在思索,待会等到了地方一定要挑出这个酒楼的毛病。 只是等到颜浪野到了地方,不得不把原来心里打的噼里啪啦的小算盘丢到一边。 只见颜浪野一边看着牌匾一边用手指点了点傅玉,说到:“傅玉,你行!” 第32章好九馆内起风波 傅玉看到一向无往不利,所有人都得顺着他心里的颜少公子吃瘪,心中不免有点自得,笑着说:“多谢公子夸奖,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酒馆,颜浪野还真挑不出毛病。当然不是说这里面的装饰有多好,酒有多纯正,小二掌柜处理有多得体。只能说一个牌匾,封住了颜浪野的嘴 只见上面鎏金大字一共有三个字“好九馆” 的确是一个好九馆,与浪野说的一般无二,这还让自己怎么找毛病。 见到他们站在门口,一看带头的这个公子衣着华贵,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而在这个来往客商多如牛毛的安南城,这些酒馆的小二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眼里极其出众。立马就招呼上来。 “客官可是来喝酒的,请往里走,在这安南城,喝酒来我们这就对了。只要是能叫得上号的酒,本店都有。” 对于一个敢叫这个名字的酒馆,况且还让自己吃瘪,自然就本能的排斥。但是看到小二这么殷情的迎接他们进门,也觉得没发做的必要了。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大的口气,叫个好九馆,我倒要看看你的酒得多好。” 听出又一点找茬意味的话语,小二并不慌乱,就只说:“本店的酒的确在本城算的上这个……”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又说道:“但是咱们酒楼取这个九字也不是光说自己的九好,老板是个商人,喜欢图吉利,取这个九字是希望这个生意能做的长长久久,还能体现自己的特色。” 听到小二的解释,颜浪野也来了兴趣,说道:“哦?那是不是有个好六馆还有个好八馆啊。” 店小二似乎也经历过这样的问题,不急不忙的说:“这倒是没有,咱们家东家还是有点本事的,不会眼见着人家依葫芦画瓢。” 颜浪野说:“看来贵酒楼的掌柜的有点本事啊。” 小二自豪的说:“那可不咋地,别的不多说,我们东家的身手一般人根本比不了” 接着又说:“不过这个城里还真有一个依葫芦画瓢的酒楼,我们掌柜的也没办法。” “哦?还真有啊。” “叫好十楼。是一个以菜品丰富,色香味俱佳为主打的饭喽。这个十对应这食,跟我们这好九楼有个异曲同工之妙把。” 虽然小二说是这样说,但是不难从语气里面听出一点不屑,但是家里掌柜的应该有交代,所以用了一句有个异曲同工之妙吧,来盖棺定论, 颜浪野也难得起了兴趣,跟这个小二又说了一句:“那你们家的酒他们家的菜就是城里的双绝喽。” “公子想的不错,在咱们安南城有个叫“好酒好九馆,民以十为天”的说法” 说完这些,颜浪野也正好跟着小二来到店中。到了店里颜浪野就知道这里不简单。 只见这个酒馆上下三层,布局极为古朴,暗中切合着五行八卦,走入其中恍如隔世。进来了就有种分不清刚刚是从哪里进来,但你就能看到出去的门。可以说俨然像一方小天地。 颜浪野暗暗咂舌,看来布置这里的人肯定是个阵法高手,精通奇门遁甲。一般没见识的人可能也就觉得这里的装饰古朴,个性十足。 但是作为家里客卿如过江之鲫的颜家少主,肯定见过这样的人。就比如自己家的庭院修建就是家里一个姓齐的老师傅布置的,永运石头树木花草山水就能让整个颜家内宅成为迷宫,没有口诀的话,很容易丢在庭院内出不来。而且,据说一旦有人强攻,这个阵法还能活起来,作为抵御入侵的利器。 就这奇门遁甲的布置让颜家内院避免了很多刺客密探。 单从感觉来说,颜浪野觉得这个布置酒馆人,能力肯定不会小。于是就向小二问了一句:“这酒楼是你们东家找谁装修的啊” 小二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个公子怎么还好奇起来装修了。但也没做多少思考就说了:“我们东家几年前来这里开的这个酒馆,我来的时候酒馆已经建成了,至于这个酒馆出于谁的手建成的,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掌柜的知道吧。” 看这个小二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颜浪野也就没有往下问,只是跟他一起落座在二楼一个包间里。 只见小二指了指一面满是竹片的隔断墙上,问道:‘公子,这上面有的酒,本店都有。您看要什么酒“ 颜浪野看向竹片,果然每一片竹片上都有一种酒。品类之全果然对得起小二刚刚说的话。也是托了这安南城是往来货商交易枢纽城镇。 于是颜浪野点了两壶“笑西风”。 笑西风本就不是什么名酒,味道也不算多好,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名气,因为他只能出自颜家的粮酒坊。 历代打仗都把禁酒作为头号大事,颜家虽然在颜震西的带领下不能免俗,但是颜家军有个规矩,由来已久。那就是打完一场打胜仗,必须就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喝三碗庆功酒。你要说你酒量不行,喝不下这三碗酒,那不好意思,你不配待在颜家军。颜家军男儿哪个不是豪情万丈的真正男儿。 颜家军战力雄甲天下,所以每次军队出征,就必须要带上酒。因为需求量巨大,同时也因为怕人做手脚,颜老将军干脆下令,自己开了一家酿酒坊。 起初这酒可没有名字,直到大公子颜宇杰十岁在战场上痛饮三大碗后豪气干云的说了一句:“我有一剑定天破苍穹,万骨窟上一碗笑西风”后来这酒就被叫做笑西风。 因为是军方特供,品质可想而知。而且这个酒不是随时都能买得到。如果战时,这个酒你就是花再多钱你也买不到。因为都给颜家军带走,当庆功酒去了。 然后有点了几样下酒菜,就吩咐小二下去了。 等效而下去,颜浪野得意好好打量这个包厢,十分简单,但是又不像那么简单。给人的感觉太私密。往往一个酒楼,尤其是看着生意还不错的酒楼,给人的感觉就不应该这么安静。按道理来说,屏风对面应该是在他们之前进来的一桌客人。但是现在已经这么久了,却没有传来客人的丝毫动静,这不符合常理。看来还是奇门盾甲的功劳,越是这样颜浪野就越是对修建这个楼的人产生兴趣。 只是不知不觉走近屏风的颜浪野好像能透过屏风看到对面隐隐约约有人,也就鬼使神差的推开的屏风。 只见对面酒桌上正坐着一个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长相倒是能说的过去,但是一脸的脸色却极其阴郁。而且从他黑黑的眼眶能断定,肯定是被掏空了身体。 而在他左右边各坐着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看样子年纪不大,但是脸上涂抹的胭脂倒是不薄。 而桌边站着三名体形健硕的中年男子,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而桌边跪着一名男子。正朝着这个阴郁的公子可磕头。犹豫之前没推开屏风的原因也没听清。 但他这么突然的进来倒是一下子让这个包间的众人措手不及。 最先反映的是三位中年男子,瞬间前移一步,为了自己家主子的安全。 然后就是阴郁的男子,瞳孔一缩,然后本来阴郁的脸都快滴出水了。 之后就是两名妖娆女子,看着唐突进来的颜浪野,不由的耸了耸鼻子。用胸前的柔软蹭了蹭阴郁的男子。嗲声嗲气的说:“呦……这是谁啊,吓死奴家了。把奴家吓到了没事,可不要坏了咱们家主人的性质。” 听到这个房间传来的声音,雪儿姑娘就跑了过来。一直赶马的马夫也迈着年迈的步伐站在颜浪野和雪儿姑娘身后,傅玉则推开窗户。 趴在地上哭诉的男人也发现变故,抬头看了一眼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趴在地上头死死的埋在地毯上。一言不发,连呼吸都渐渐放缓。 颜浪野也不是到处惹事的主,哪怕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挺可怜,也没有上去管管的心思。毕竟颜浪野觉得凭自己难以消除世间种种不公,他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伸张所谓的正义树敌无数,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划算的买卖。 于是退了一步说:“不好意思各位,再下只是好奇这房间里面的装饰摆设,无意间碰倒屏风,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这样,今天几位的酒菜都算在再下头上可好。” 阴郁男子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女子先开了口,说道:“我们家主人像是付不起酒菜钱的人吗?“ 另一个女子也附和起来:“你也不打听一下,我们家主人是谁。别说一顿酒钱,就是让这家老板把酒楼送给我家主人,他也不敢说个不。” 看见对方得势不饶人,颜浪野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就说:“两位女侠说话好大的口气,要不是你们一口一个主人,我还以为这位公子是你们二位在哪里请的小相公呢?” 这句话其实有很明显的挑拨意味,就凭颜浪野的直觉就知道,这个脸色不好的男子绝对是个嫉妒敏感的人。 果然,男子轻轻憋了一下身边的女子,女子顿时就噤若寒蝉。随后立马跪在地上说了句:“他这种如蝼蚁一般的人,奴婢处理就好了,免得污了主人的眼。” 果然聪明,不过细想之下也觉得是应该的,要不然怎么能在这个随时都能起杀心的人旁边活着呢。 颜浪野也不退让,就说:“既然我如蝼蚁,那你自己来处理好了,为什么还要等你主人发话,是你觉得你聪明,要拿你们家主人当枪使吗?” “你…………”恼羞成怒的女子跟另一名女子使了个颜眼色。包间里面的气氛瞬间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