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啸凤歌》 楔子 庭院深深 雪纷纷 深冬已至,整个朝云城都被茫茫白雪覆盖,街市上积了厚厚的雪堆,但即便如此,纷纷大雪却依旧不住地从天穹之上簌簌飘落,落得又急又快。 若不是新年将至,每家每户皆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能瞧得见点缀在白雪中的点点火红之色,那在远处遥遥望去便真是以为进入了纯白的冰川之境。 眼下正是深夜,城中万籁俱寂,暖融的灯烛光从街市各家的窗棂里透出星星点点的亮来,就是这本应宁静祥和的时刻,忽然从城门的一头疾驰进一辆马车,飞奔在雪地之中,“哒哒”的马蹄声划破夜空,车辙和马蹄印也都深浅不一的留在了雪地里。 马车奔的极快,不一会儿便停在了一处府邸前,只见这府邸修建的恢宏气派,门前两尊石狮子屹立,只是两尊石狮如今安然的覆在雪里,却没了往日的威风。不时有白雪自青檐上掉落,门前的雪才因此堆了厚厚一层。 不是本地百姓一见也能知晓此处是一户人家所在,但若是问朝云城的百姓,他们则都会告知此府邸的主人姓叶,是江湖之上的五大世家之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见门前站了一个中年男人,高个子,面上留着青色的胡渣,手里提着一只油纸灯笼,不停地向外张望,神情十分的焦急不安。 但一见了疾驰行来的马车,随即神情松动,立即奔跑着下了台阶,向马车迎上去。 马车还未来得及停稳,就见一身着锦衣大氅的男子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他金冠束发,气度不凡,看上去约莫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但却是十分的成熟稳重,并非是稚气未脱的少年。 马儿站在雪地里吁气,车夫也不待休息,便再次挥动马鞭将马车赶至这府邸后方去了。 眼下,府门前便只剩下两人,只听提了灯笼那男人道:“门主你可算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迎着那锦衣男子向大门里走去,“夫人情况不是很好,门主你快回去看看吧。” “持续多久了?”锦衣男子疾步而行,似乎恨不能立即插了翅膀飞身去往目的地。他的声音里夹杂不安与慌乱,和着冬夜中寒冷的朔风,呼啸着冻彻身骨。 “已经一天一夜了,产婆说若是今夜......”后面的话还不等中年男人说出口,便已经被锦衣男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只得噤声,闭口不说那不吉利的话。 当他们走上长廊时,锦衣男子的肩头早已经落满了白雪,只是他哪里还顾得了那般多,他夫人此刻就在前方的屋中生产,他只盼能两步并作一步地跨过去。 “门主,你可算回来了。”此时说话的是服侍夫人的婢子,她已在这檐下遥望许久了。 锦衣男子见她满面愁容,眼眶微红,想来也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门主,夫人还在里面生产,只是这一天一夜下来,实在是费了太多了的力气,不知夫人她还能撑多久......”她说这话时,不禁掩面,眼见着就要落下泪来。 “我要进去。”锦衣男子说着已经将自己的大氅褪下,递至婢子手中,正要推门而入时,却被那婢子拦了下来。 “门主不可,女子生产,男子怎可入内?”婢子眉目紧锁,到此刻了还顾念着规矩二字。 只是锦衣男子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教森严,陈规旧矩,他一把推开那婢子,喝到,“让开!”两字出口,已有怒意,再无人敢阻拦。 那婢子见拦不住他,更觉着他与夫人情深,便也跟着他进了屋内,前去帮忙。 他看着屋内的烛火随着屋门的敞开飘摇不止,屋外的风雪寒气也被他带进了屋内,他急忙掩好门扉,在那摇曳烛光的后面便是他躺在床榻上的夫人。 他赶忙奔至床前,只听得产婆“呀!”的一声,显然是对他一个男子在女子生产时入内观看十分惊讶,却又碍于他的身份而不好发作。 他只全当不知,才靠近床榻便半跪下来,拉住床上那女子的手,“疏月,疏月你看看我,我回来了。”他有些急切地唤那女子的名字,只是那女子此刻甚为虚弱,哪里还有力气睁眼去看他,只是听见是他的声音后,便紧紧地用手将他的手回握住。 锦衣男子只觉得奇怪,他心想疏月是一国女将,即便再不济也不至于生个孩子便至如此境地。何况她向来身体康健,不似那些寻常女子般体弱。 只是自从她从九华州那场大战回来之后,便时感身体不适,自己那时却并未警觉。 他思及这种种,觉得实在是愧对自己的夫人。 “夫人,再用点力气!”产婆在床榻另一端继续指挥着,说着话时顺道抬手将自己额上的汗珠擦拭了一下。 女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她脸色蜡黄,嘴唇发干,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面颊上不住地滑落,一头青丝早已浸湿,贴服在她的两颊上。迷蒙中听了产婆的话这才又努力地使劲,但泪水却是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疏月!”锦衣男子见她表情痛苦难耐,却不能体会这生产的心酸苦痛,只恨自己不能替她,但虽如此,却并非不可为她缓解,想到此处,他立即伸出手掌对准她的掌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她输入真气。 只是他刚接触到女子的手掌,发力之时便感觉到女子的体内有一股真气流窜,而这股真气却委实奇怪,忽冷忽热不说,更是杂乱无章地在她体内涌动。而就在他感到疑惑之时,他突然看见女子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上躬起,另一只手的手指紧紧地攥住床单,贝齿咬住下唇,整个身子都绷的笔直,只听她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与此同时,他也被女子体内的真气震开来,他不由得大惊,赶忙又上前查看,只见女子此时身子已经坠在床榻上,只用气声不停地重复着:“好疼......远溪,我好疼啊......” “夫人再用一点力。”方才那婢子扶住女子的膝盖,“夫人再用力一点就能出来了。” 锦衣男子再次抓住女子的手,贴住自己的面颊,只听他说:“疏月,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他嘴上说着让女子不要害怕,但连他自己的手也已颤抖起来。 “啊!”女子在握住锦衣男子的手的那一刻,似乎便安下心来,也无所畏惧,使出了浑身那最后的一点力气,只听得她声音刚落,床榻的另一边便传出了孩子呱呱坠地的啼哭声。 锦衣男子在孩子出生的那一瞬,再一次将手掌贴住女子的掌心,只觉方才那股真气像是跟着这孩子一道离开了母亲一般,在女子的体内无影无踪了。 “哇哇哇!”清脆又响亮的哭声在屋内响起,所有的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婢子从产婆的手中抱过孩子,低头见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即便是脸上沾染着血污,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她心中大石落地,笑着哭了出来,“门主,夫人,是个姑娘。” 只是,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并未让床榻上的女子提起精神,相反,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刹那,她看上去却更像元神耗尽一般,油尽灯枯,蜡黄的面容变得苍白起来,毫无血色与生气。 “疏月,疏月,你醒醒,你醒来看看我们的孩子。”锦衣男子已来不及去思索方才的问题,只捏住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擦拭额头的汗珠,“疏月?” 他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但女子却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她似是很想醒来,很想同男子再说上几句话,只是她自己知道,这不可能了。 即便她想努力地睁开双眸再看看眼前这男子,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是再不可能了。 那孩子,就算是她对他所寄托的所有的回忆与思念吧。她在混沌里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如此想到。 “疏月?”话音才落,女子的手猛地从锦衣男子的手掌中滑落,磕在了床沿上,手上的玉镯与床榻相碰撞,发出“噹”的一声。 “疏月!”锦衣男子瞳孔骤然瞪大,不断地大声呼喊女子的名字,然而女子却依旧毫无反应。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无法接受的事实又如海潮翻涌而来,压得他险些无法喘息,悲痛欲绝。 “夫人!”那抱着孩子的婢子站在一边,同样是难以置信,“夫人!你还没看看你的孩子呢......”说着抱着孩子俯身至床边,泪如雨下。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门被猛地推开来,是刚才那提了灯笼的中年男子,他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景象,怔了半晌,缓缓开口道:“门主,夫人已经去了。” 此时,那锦衣男子抬起头来,眼眶赤红,面容憔悴,仿佛一瞬之间老去一般,让人心疼。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婢子身边,将孩子抱在手中,怔怔地盯着那孩子发神,只是眼神里却并没有父亲对孩子的疼爱,而是满满的悔恨与懊恼。 他恨自己,也恨这孩子,他恨这孩子来到世间便夺走了她母亲的生命。 他不会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这个孩子。 他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直至他的双眸里溢满了泪水,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将那孩子抱给了中年男子,紧接着缓缓地走至房门外,在他人看来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丧失了神志。 屋外的雪依旧下的那样的大那样的急,落了满地,似是要将这世间掩埋于其下一般。耳畔除了风雪呼啸的声音,再没有其他,仿佛世界也从此跟着寂静。 “门主,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那婢子流着泪起身,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死去的女子,在他背后说出了声。 锦衣男子没有回头,只看了一眼庭院里纷纷落下的大雪,开口道:“叶庭雪。” 此文原在晋江发表,发表十章后申请笔名注销,现已实现笔名注销,文章已删除,且未与任何网站签约 第一章 初相识 幸相遇 春风欲醉,山花欲燃,春日里的朝云城微风和煦,正东方的远山萦绕着淡淡的晨雾,千丈流云将熹微的晨光掩在了身后,只透下丝丝的金色铺洒在长街飞檐之上。 城门上的旗帜迎风飞扬,市井巷弄的商贩们为了生计都开始奔波忙碌,人与人摩肩接踵,相视点头而过。衣摆摩挲之间入耳的是那轻细的言语和街市上的吆喝声,也偶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衣裳上的环佩叮当作响,但最后都随着风淹没在了远山寺庙的晨钟里。 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过长街,街上的行人见了也都自觉地让开来,只听得三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道:“你看那是不是叶家的马车啊?” “不错,是叶家的,听闻今日五大世家齐聚歌氏的凌音山庄,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原来如此,看这动静应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马车渐渐驶远,那些议论的声音也逐渐消散。凌音山庄坐落在朝云城的西南方,三面环海,因山庄占地面积较大,几乎整个西南方向都是凌音山庄的地界,派山庄弟子把守,所以一旦驶入此处之后,便会显得格外的清净。 此时只听得从车厢内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行至何处了?”他并不撩动帘子亲自查看窗外的情况,只是静待那马夫的回答。 “门主,转过弯便是了。”马夫回答道。 中年男子听后便知晓,这是已要临近凌音山庄门下的阶梯了。他不再说话,但车厢内紧接着却又响起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原来这车中坐的正是叶氏的门主叶远溪和他的两个女儿叶庭雪、叶霜晴。 方才说话的人便是这叶庭雪,只见她梳着双螺髻,发髻上绕着樱色的锦带,着一身与锦带相称的樱色轻衫,真可谓生的粉雕玉琢,好不可爱。只是细细瞧去,她同叶远溪的眉目之间却生的并不相似,反倒是她的阿姊叶霜晴才真是与叶远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她天真地望着叶远溪,只是她方才所问的问题,并未得到叶远溪的答复。 她见自己的爹爹不理睬自己,也不觉着奇怪,只偏过头去看向叶霜晴,说:“阿姊,你知道吗?” 叶霜晴点点头,“我们是要去凌音山庄。”叶霜晴比叶庭雪大五岁,已不再是如她那般的小团子,再过几年便要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说话也更为有条理的多。 “凌音山庄?那是什么地方啊?”叶庭雪觉得有趣,她自出生以来就从未出过府门,不论她求着爹爹带她去哪里,爹爹都不同意。今日是她第一次出门,自是新奇的很,“阿姊,那里有什么呀?” 相反叶霜晴就不同了,身为叶氏长女的叶霜晴,是叶远溪十年前与正房夫人所生。她自幼便很讨叶远溪的欢心,叶远溪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几乎事事都依着她。而叶庭雪和叶霜晴同为叶远溪的女儿,却被另加对待,此中原因也只有叶氏的人方才知晓。 叶霜晴方才说那话时忘了自己的这妹妹从未出过家门,更是不知外界任何情况,同她说歌氏凌音山庄她自然是什么也不知的。 就在叶霜晴要回答叶庭雪的时候,叶远溪突然开口了,“庭雪,我告诉过你什么?”叶远溪满面严肃,眉头紧锁,也不去看叶庭雪,只是冷声问她。 “爹爹说,不该问的事情便不要过问。”叶庭雪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抬眼,搁置在双腿上的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乖巧地一字一句回答着叶远溪,只是这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叫人心疼。 叶霜晴向来也怕自己的父亲,眼下见父亲似乎不太高兴,也不敢再在父亲面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抓住叶庭雪的小手。叶庭雪偷偷地侧过头瞧了她一眼,露出可爱天真的笑,就好似方才父亲那严厉的询问早已不复存在。 叶远溪将他们俩姊妹的举动尽收眼底,却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停了下来,想来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就在叶远溪撩开前帘之时,一道暖阳斜斜地照进了马车,金色的光斑俏皮地跳跃至叶庭雪小小的脸庞上,她抬起手来遮住阳光,只听得叶远溪已探出身子,走出了车厢,他纵身跃下马车,开口唤道:“霜晴,你们也出来吧。” 他虽只唤了叶霜晴的名字,但叶庭雪听了这指令也跟着阿姊从马车中钻出小脑袋。 叶霜晴自幼便已开始习武,跃下马车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她一个纵身便跳下了车。 相反叶庭雪却是犯了难,这马车下也未放踩踏的木梯,她没有叶霜晴那般的武功,又还这样小,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知晓,她的爹爹是绝不会来抱她的。 正当她因不知如何下车而踌躇意欲求助马夫大叔时,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明媚的少年声,只听得一声“驾!”,便见有一少年郎从她的西北方向策马而来。 这少年约莫十一岁的模样,同叶霜晴一般大。但见他坐在马上手扬缰绳,一身月白轻装,风姿飒沓,御马之间游刃有余,青丝飞扬,却又有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的沉着冷静。 他骑着马渐渐地近了,目光恰好便落在了叶庭雪身上,虽然这阳光有些晃眼,但他的确看见了一个孩童站在马车上。 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在马车上东瞧西看,似乎不知该如何从马车上下来,而马车边所站的两人也并没有打算帮助她。 于是,他便驱动马匹朝着叶庭雪所在之处跑去,直到快要到了马车边才发现,这马车旁所站之人正是叶氏门主叶远溪,而他身旁的则是他的女儿叶霜晴,从前自己也同她见过几面,只是这马车之上的人又是谁呢? 就在他心中疑惑这阵,马儿已经来到了叶远溪他们面前,“叶门主?”他唤了一声,便从马上跃了下来,朝着叶远溪恭敬地道“不知你们已经到了。” “凤缺,这是才从何处回来啊?”叶远溪看着他露出温和的笑来,他一直很是欣赏这孩子,或许是因为他的夫人从前与这孩子的母亲是知交好友,他心中也不自觉地对这孩子有了几分好感,即便这孩子自幼就不受歌氏的重视。 “凤缺方才奉了大伯之命出来看看五大世家的人是否都已经到了。”这被唤作凤缺的少年礼貌且疏离的一笑,低下头去,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我向东北边去了,恰好与叶门主你们错过了。” “无妨,不是说了让你平日里叫我叶伯伯吗?”叶远溪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所以他也一直都希望歌凤缺不需同他客套,唤他一声叶伯伯,“你大伯近来身体可好?” “大伯他身体康健,多谢叶门......伯伯挂心。”他说此话的间隙,余光瞟到了还站在马车上的叶庭雪,这便转过身去看着她,问到,“叶伯伯,这是?” 叶庭雪从小到大她没有见过除了叶氏以外的生人,如今这同自己阿姊一般大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她只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哦,她......她叫叶庭雪,是我的小女儿。”叶远溪看着站在车上的叶庭雪,说话之间有些吞吐难言。其实他明知她无法从马车上自己下来,也不许叶霜晴去助她,只待一会儿由马夫去将她抱下来,却不想此时被歌凤缺问起。 歌凤缺是有些暗自吃惊的,毕竟他从不知晓叶家还有一个女儿,但他听得叶远溪解释起此事来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便不应再去询问,只是目光依旧落在叶庭雪的身上,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你能抱庭雪下来吗?”叶庭雪软糯稚嫩的童声犹如山间的幼鸟啼叫,似是认定了歌凤缺一定会来帮助她,朝着歌凤缺张开了双臂。 歌凤缺一怔,听得耳边是叶远溪对叶庭雪的喝斥,踌躇了片刻,还是做了决定,便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你过来吧。” 叶庭雪虽然还是个孩子,从未出过家门,但在家的时日也明白了这人与人的不同,好似爹爹不苟言笑,阿姊则规矩听话不敢违逆爹爹的意思,府里的起伯伯向来对爹爹恭恭敬敬,奶娘莲姨又是时常笑意盈盈。 而眼前这位哥哥,虽然眉目间有些淡漠,但叶庭雪却觉着他言语温柔,倒也让她很是喜欢,听了他的话便乖乖地伸出手去,等着他来抱自己。 歌凤缺见她如此乖巧聪颖,也不怯生人,实在可爱,同他平日里见过的人都不同。他将叶庭雪自马车上抱下来,放在地上,“过去吧。”示意她去她爹叶远溪的身边。 “叶伯伯,我们这就进去吧,伯父已经在大堂里了。”这又抬首对叶远溪说到。 “好,还麻烦凤缺你引路。”顿了顿,“霜晴,走吧。” “哥哥,我能牵着你吗?”叶庭雪忽然问出声来,歌凤缺见她仰着头,小巧精致的脸庞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一双眸子生的如此有灵韵。他愣了半晌,不自觉地便点了点头,但意识到时又想要拒绝,却不想已被叶庭雪先行一步,牵住了他的手。 叶庭雪小小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他只能将叶庭雪牵住,带着她一步步地朝前方走去。 第二章 前路尚可期 歌氏凌音山庄环流波海而建,山庄的尽头则可观千丈浪潮翻涌,波涛滚滚东流,碧色的青天与深蓝的海水交相辉映,一望无垠,碧波千顷,壮丽无比。歌氏与各方交易珍珠,海上供货的船只往来穿梭,可直接停靠在凌音山庄的岸边与之对接。 海岸向前则是通往此地而修建的古朴回廊,蜿蜒曲折,只肖一直沿着长廊向来是的路走便可经过一方诺大的庭院,庭院两边是错落有致的屋宇,屋宇前都栽种着纯白的玉兰花,与中心的湖泊长桥隔水相望。 这庭院再向前便可一眼瞧见一株盛放在春日的垂彼岸樱树,暖风轻拂,落英缤纷,犹似下了一场樱花雨般叫人挪不开眼。 叶远溪他们要去的歌氏大堂就在这株樱树的正前方,由于歌氏修建的气派宏大,地形较为复杂,因此所有至此的外来客人都会有庄中弟子为他们引路。 “叶门主,前面就是大堂了。”当歌凤缺引着他们走至樱树下时,便离大堂不远了。 叶远溪点点头,吩咐叶霜晴说:“霜晴,你和庭雪就留在这里,不要进来。” “是,爹爹。”叶霜晴言罢,走至叶庭雪面前,“庭雪,我们就在这里等爹爹。”示意叶庭雪回到自己身边来。 叶庭雪听闻后,看了看歌凤缺,轻轻松开他的手,“哥哥你记得办完事来找我玩呀。”这才乖巧听话地回到了叶霜晴身边。 歌凤缺没有说话,只在转身之后浅浅地勾了勾唇角,觉着心中一暖。 他领着叶远溪一路向前行去,还未踏入大堂,便看见自己的伯父,歌氏如今的门主——歌知寒。 他赶忙上前,恭敬地唤了声:“大伯。”顿了顿,又道,“叶门主来了。” 歌知寒只是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似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己上前迎接叶远溪,“叶门主来了,歌某有失远迎,还望叶门主多多包涵。” 歌凤缺的眸光瞬息之间便黯淡下去,他颔首默默退至一旁,听着他们两人互相寒暄,不发一言,却也不曾离去。 他记得从前父亲还未去世时,同叶伯伯的关系很好,亲如兄弟。后来父亲去世,而父亲的兄长接任了门主之位以后,歌氏便逐渐淡去了与叶氏的往来。 也难怪他们说起话来,会如此的疏远客套。 “不知知寒兄此次让五大世家齐聚歌氏有何要事要说?”叶远溪问出心中所想,毕竟江湖五大世家分布在不同的大洲和国家,其他三派要千里迢迢地赶来,实在并非日夜之间,“如此大费周章,可是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动荡?” 歌知寒以余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歌凤缺,道:“凤缺你先去看看其他三大家族是否到了。”这才又转向叶远溪,“叶门主,里面说话。” “是。”歌凤缺应了一声,他自然是知晓,歌知寒并不想让他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也从不自讨没趣,径直便离开了此处。 只是他还未走出两步,便遇见了自己的堂兄,也就是歌知寒的长子歌思忘。 “你怎还在此处晃荡,快去庄前看看裴伯伯他们来了没有。”歌思忘向来喜用命令的语气同歌凤缺讲话。 歌凤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去同他计较,只应声:“是。”便匆匆离去。 他本是想去山庄外迎接其余三大家族的,但走至一半突然想起了叶庭雪方才的话,她虽年幼,不谙世事,更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却最是纯粹无暇,就连眸子里透出的光都是那么的干净明朗。 歌凤缺如是想到,不如先去看看她,以免她在这山庄中迷路走失了,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朝着原路折返,果然在那颗樱树下发现了叶庭雪。 天穹上金阳高照,暖融的光晕透过樱花树枝桠的缝隙落在叶庭雪小小的身躯上,只见她站在树下,抬头仰望那于她而言巨大的樱花树,樱花瓣随着轻风飘飞在空中,缓缓地坠下,似要与她的樱色轻衫融为一体。 “叶庭雪。”他出声唤她的名字,她听见后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歌凤缺见她甜甜地一笑,朝着自己奔跑了过来,“哥哥,哥哥你事情都做完了吗?” 歌凤缺一愣,并未想到她会有如此一问,不自觉地抬手抓了抓头,“还没有......你阿姊呢?”歌凤缺环视四周,并未瞧见叶霜晴的身影。 “阿姊她说爹爹每次办大事都不带她,所以她就偷偷地跟上去了。”叶庭雪一字一句地解释起来,“阿姊让我在这里乖乖地等她回来。” “原来如此。”歌凤缺见她小小的个子抬首望着自己很是吃力,便蹲下身来,与她面对面,“那你定要听你阿姊的话,我还有事便先去了。”言罢,他便起身准备离去。 “哥哥。”只是不想他还未迈出步子,便又被叶庭雪抓住了右手,“哥哥的名字是歌凤缺吗?” 歌凤缺刚想回答,便听得身后一阵人声嘈杂,他转过身去看才发现是三大家族的人,他们都身着各家的服饰,一眼便可认出。 歌凤缺对叶庭雪说:“你在此处不要乱跑。”,又赶忙朝着三大家族的人迎了上去,“各位前辈都到了,大伯让凤缺出来相迎,凤缺这就带各位前辈过去吧。”歌凤缺环视了一圈,只见此次所来几乎皆是各家族的门主和二当家,还有一些则是有所小成的弟子,除此之外同他年龄相仿的便只有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晚和三公子司徒景。 “说是迎接,也没见你在山庄前等候,难道你歌氏仗着自己在云沧洲的地位就不把咱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说话的是司徒家的二当家,司徒固,他个子高瘦,双颊深深地下陷,面色浮青,看上去就好似得了什么顽疾一般。 “二弟!”司徒门主司徒彻斥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如此。 “噗。”只听见司徒家二小姐司徒晚突然笑了出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歌凤缺,似是想看他如何应对司徒固。 歌凤缺也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时他显得有些无措,好似做了错事般赶忙垂下眼睫。 心中却觉着司徒家的绯色衣袍衬得她很是明艳好看。 他自然是听得出司徒固是在挑事,但歌凤缺尊他是长辈,并不恼怒,只道:“凤缺来迟确是凤缺的过错,但前辈胸襟宽广,定然不会同凤缺计较此等小事。至于前辈所说的目无尊长却是无稽之谈,五大世家的江湖地位不分上下,凤缺绝不敢妄言歌氏尊大。”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这番话说的却是让人无可挑剔,若是如此司徒固都还要揪着不放,便是他失了风范了。 果然司徒固听后,冷哼一声,“你倒是挺能说会道的。”明知他是恭维自己,却也受用,便不再多说什么。 “司徒二当家,看来你这挑三拣四为难小辈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裴氏门主裴朝霁此言一出,三大世家的一些弟子都不禁笑出声来,但见司徒固恼怒瞪眼又皆噤声。 “我说裴门主你这话是何意思?”二人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架来。 “好了!”司徒彻一声喝斥,这才令弟弟司徒固不再四处挑事,“还是请歌公子带路吧。” “不错,不要再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耽搁时间了。”萧氏门主萧凛盏着了一身墨色白鹤纹银丝镶边袍,他身形高大,又生的浓眉大眼,想必年轻时候也曾赢得了无数女子的芳心。他见司徒固与裴朝霁争执,便也出言劝阻。 “请各位门主这边走。”歌凤缺临走之前,还不忘转过身去看看叶庭雪,却发现她已不在樱花树下,只是他来不及去寻她在何处,只得先引着三大世家的人朝大堂去了。 至大堂前,他踏上阶梯叩门,一边说到:“大伯,三大世家的门主都已经到了。”他话音才落,门扉已经从里面被打开,出来迎接之人正是歌知寒与叶远溪。 “裴兄、司徒兄、萧老弟,你们都来了。”裴朝霁与司徒彻同岁,都比歌知寒年长五岁,而箫凛盏则只比叶远溪大一岁。 “各位兄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叶远溪也顺势客套了两句。 “歌门主、叶门主。”那司徒彻的弟弟司徒固好似生怕别人忽略了他,特意赶在其他人开口前,先一步向歌知寒他们问候。 “远溪这是占据了地理优势啊,这叶氏歌氏皆在云沧朝云城,而裴氏司徒氏又都居于穹武洲,穹武离云沧并不遥远,看来最吃亏的还是萧某啊。”萧凛盏还不等他二人回应,便笑着说到。 众人齐齐发笑,歌知寒便将他们迎进大堂,“快进来说话吧。” “晚儿、景儿,还不快见过你歌叔叔和叶叔叔。”坐定看茶后,司徒彻便让自己的长女和次子出来拜见歌知寒和叶远溪,也借此体现他司徒家的家教严谨。 “是。”司徒晚和司徒景异口同声,并齐齐站出来走至正堂中央,向歌知寒和叶远溪行礼。 “思忘,你也来向各位叔叔伯伯行个礼。”歌知寒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错过了此番表现的机会。 “是。”歌思忘方才一直立于歌知寒身后,此刻才走至堂中,一一向各位门主行礼。 歌凤缺见他们似乎有要事相商也并未在意自己的存在,便打算将门掩上去寻叶庭雪,但就在他正准备离去时,却听见歌知寒在堂上叫了他一声,“凤缺,你留下,此次要说的事情同你密切相关,就不要走了。” 歌凤缺微微蹙眉,心中颇为疑惑,嘴上却道了声:“是。” 第三章 终身之事难定夺 随着歌凤缺的话音落下,除了司徒彻与叶远溪之外,其余人皆是面面相觑,裴萧两家更是对歌知寒的话意外且不解。 裴朝霁同萧凛盏四目相视,皆猜不出歌家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哦?”司徒固率先打破了沉默,“难不成,歌门主让我们千里迢迢来此竟是为了一个小毛孩儿的事情?我等可是听闻了有龙渊剑的消息才......” “二弟!”司徒彻眉头紧蹙,侧过头横了他一眼,喝斥一声,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 司徒固果然噤声,但这却已经引起了在场一些小辈的兴趣,他们纷纷侧目,更是相互传递眼神,似乎在说看来自己所猜想的不错。 歌凤缺倒是对司徒固话中所言的龙渊剑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大伯将自己留下,究竟是为了何事?想平日里这般场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在场的。 歌知寒见势,赶紧扼制住话头,毕竟在坐上了年岁的人都知晓,司徒固提及的龙渊剑在江湖上会引起何等巨大的纷争。 “司徒二门主莫急,关于二门主所言之事,待会儿歌某自会将所了解的消息相告知。”歌知寒言语之间不忘观察在座之人的脸色变化,见众人似乎并无异议,这才又继续道,“但眼下在我歌氏尚有一事急待解决,还要请各位门主为歌某分忧。” “知寒老弟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若是能够助得你一臂之力,裴某决不推辞。”裴朝霁挥动自己蓝白相间的袖袍,如此爽快地说出此话,除了真心实意地愿意帮助歌知寒之外,倒还是想借此看看司徒家对此事的态度。 却不想司徒家的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有司徒彻唇边挂着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倒叫裴朝霁有些不解,他心想难道司徒彻事先便知晓今日歌知寒所言之事? “萧某自然也愿出力,只是此事究竟是什么?竟让歌兄你如此严肃以待。”就在此时,萧凛盏也开了口。从歌知寒将歌凤缺唤住示意他留下时,萧凛盏心中就已生疑惑,此时对歌知寒将要说出之事更是好奇。 “歌门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司徒固是个急性子,不如他们其余人那般沉的住气,他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吊足人胃口的事。 “其实此事,是与司徒家有关。”歌知寒终于缓缓开口,言罢,他不忘了朝司徒彻看了一眼,颇有接下来的话想要让司徒彻继续接下去的意味。 歌凤缺听闻事情与司徒家有关时便眉头一蹙,心里隐约已经明白了为何歌知寒会留住自己。 司徒彻倒也明了歌知寒的意思,“不如让我来说吧。”他抚了下自己下巴上那一撮细长的胡须,“此事说来惭愧,也全是我司徒家不守武林道义规矩,还承歌门主宽宏大量,能够体谅我的苦衷啊。” 正当众人觉着不知所云时,又听司徒彻继续道:“五大世家皆知,当年知忆兄还在时,我与他曾结为儿女亲家,许诺若是夫人们的第一胎分别为一男一女,那便让他们长大后结成夫妇。”他口中所提及的歌知忆便是歌凤缺去世的父亲,上一任歌氏门主。 “不错,确有此事。”裴朝霁之所以清楚记得,是因为当时正是五大世家齐聚穹武洲穹武山庄,商讨一年一度的武林盛会。此事不仅仅是他,许多人应都是记得的,“现如今这歌公子与你司徒家的大小姐皆安然在世,虽说仍还年幼,但过个几年便可定亲了。” “司徒彻正是惭愧于此,歌公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本应会成为我司徒家的乘龙快婿。但怎奈我这女儿,她竟是令有了心仪之人。”司徒彻长叹一口气,面有难色,在众人眼下怒瞪司徒晚,但目光中更多的除了责备,还是无奈。 司徒彻此言一出,倒是让在座之人霎时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只是司徒家以外的人觉着惊讶也就罢了,可就连司徒彻的弟弟司徒固都似乎是头一次听兄长谈及此事,随即露出一副惊疑的神情来。 “哦?”裴朝霁双眸半眯,细细地体会了一番司徒彻的话,“那司徒门主的意思是要当场悔婚?”他似乎并不在意司徒家的小姐钟意的人究竟是谁,而是想知晓司徒彻提出此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如此,便着实难办了。”萧凛盏听闻后,也双眉紧蹙。 “歌门主。”还不待司徒彻回答,司徒晚却自己站了出来,朝着歌知寒抱拳道,“小晚心仪之人其实是裴家的大公子,小晚非裴公子不嫁,还望歌门主成全,取消小晚与歌公子的婚约。”只是此次裴家的大公子并未随裴朝霁前来。 “你是说云飞?”裴朝霁骤然瞪大双目,似是难以置信,毕竟他对司徒晚所言一概不知。 “竟是裴家那小子?”司徒固眉毛一挑,显然并不以为然。 歌知寒却并不惊讶,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小晚幼时多与裴家公子交集甚多,自然日久生情。”他看了看歌凤缺,却见歌凤缺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地看向地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于是他继续道:“既然司徒门主都已经如此说了,歌某自然当体会司徒门主作为父亲的苦衷。”顿了顿,“凤缺,你过来。” 歌知寒话音刚落,司徒晚便回过头去看歌凤缺,眸光中尽是奚落嘲笑之意,她方才故意说出自己心仪之人便是要让歌凤缺知道,他同裴家公子的差距,让他知难而退。 但却不想,歌凤缺从方才谈及退婚开始,便怔怔地出神,即便是现在歌知寒唤他的名字,他也未曾听见一般,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方才那一瞬他想起了很多事,他从前便知道自己同司徒家的大小姐订下了娃娃亲,加之司徒晚生的貌美,性子灵动飞扬,似乎所有人都喜欢她,所以他幼时便特别喜欢同她亲近。只是她却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看,更是时常伙同歌家、司徒家的弟子下人侮辱他的母亲是妖人,而自己私底下则被他们称作小妖怪。 自那时起,自己就明白,即便是待自己长大了,她也不会嫁给自己。 而今日,他所见到的那叶庭雪,是除了爹娘和叶伯伯之外,唯一一个对他笑的人。不似自己平日里所相处的师兄弟、下人、亲人......他们都觉得自己不配做歌家的人。 他虽是歌氏的公子,日子却是连歌氏的下人也不如的。 此时司徒家更是当着五大世家提出悔婚一事,他在心底既痛且悲,却知无论如何都不能发作。 “凤缺!”歌知寒又大声唤了他一次,这才叫他回过神来。 “是。”他收回神思,赶忙上前,却不想被四周所站的各门弟子嘲笑了一番。他也不去在意,只走上前同司徒晚并立,“伯父。” 司徒晚见他过来,神色甚为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司徒彻身后。 “凤缺,方才我们所说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歌知寒说此话时,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你怎么想?” 歌凤缺低垂着眼眸,手却在袖袍中攥成拳头,嘴上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但凭大伯定夺。” “好。”歌知寒掐准了歌凤缺的性子,也得到了他意料中的结果,“既如此,歌某便说说自己的意思。虽然歌某能够体会司徒兄的心情,但我歌氏好歹也在江湖上颇有声明威望,若是就如此取消了婚约,岂不被天下人议论纷纷。” “歌门主的意思是?”方才一直都未曾开口的叶远溪此时问到。 歌知寒看了他一眼,“且听我说,既然凤缺也并无异议,要取消婚约也不是不可,只是需得堵得上悠悠众口。歌某想,不如就在半月之后举行一场比武,让凤缺同五大世家的弟子比试比试,若是他一一赢过,更是战胜的了裴家大公子,那便证明他不必裴公子差,这亲自然也是不必退的。”顿了顿,“若是他赢不了,那么歌氏自当取消与司徒家的婚约。” “原来歌门主是此意。”叶远溪点点头,颇为赞同他的提议。 “如此甚好。”司徒彻自然是没有意见。 “此事本与我裴家无关,既然方才答应过歌老弟要帮忙,就没有推脱之理。”此时,掺茶的婢子恰好推门而入,风随门扉而渡入屋中,吹起了裴朝霁的一头鹤发,他拢过发丝,朝着萧凛盏看去,“萧门主觉得呢?” “既然事已至此,萧某也同意歌兄的提议。” “那好,半月之后,就在凌音山庄进行比试。”歌知寒笑着点点头,“还请裴大哥书信与裴贤侄,让他尽快赶来。” “此事歌老弟你就放心吧。” “思忘。”歌知寒又唤了站在身后的儿子一声,“你先去宴山水榭准备一下。” “是。”歌思忘领命后,便独自离去,行至歌凤缺身旁时竟是还不忘冷笑一声,似是在说你看,这就是你的命。 “歌门主,这小辈的婚姻之事解决了,接下来该说说咱们的正事了吧。”司徒固见这颇有大局已定的意味,也不再多跟着参言,只提起方才所说的关于龙渊剑一事。 几位门主虽都未开口,但心中确是对有关龙渊剑的消息都按捺不住。 歌知寒心中明了,便道:“各位莫急,请随歌某至宴山水榭说话。” “好好好,这就走吧。”司徒固满意地一笑,迎着自己的大哥司徒彻,同其他几位门主一道出了正堂。 歌凤缺目送着他们离去,转过身后却发现司徒家的弟子和司徒姐弟却并未离开。 他抬眸,恰好与司徒晚四目相视,却见司徒晚不善地渐渐朝他走近。 第四章 夜坠寒湖惊魂定 司徒晚对着他冷笑一声,“你这人果然窝囊,即便是在众人面前提出悔婚,你也只但凭他人做主,不仅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司徒晚对他极尽唾弃,虽然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娃,说起话来却犹如毒虫猛兽般可怖。 她一字一句都犹如利刃般剜入歌凤缺的心间,四周因她的言语而响起的嘲笑声更是令他难以喘息,自父母过世以来,他便独自忍受众人的欺凌嘲笑,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但无论怎样他都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所说并非实言,无需过多在意。 只是今日,这女孩的言语却深深地刺穿了他的心。如她所言,他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他只能够一味的忍受,毫无反抗的余地,即便是身处自己家中,却生出寄人篱下的滋味。 他的确窝囊。 “怎么说不出话了?”司徒晚笑意更甚,“虽然你已答应了你大伯的提议,但本小姐还是要劝你最好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同本小姐成亲一事。” “阿姊。”司徒景似乎是觉着司徒晚说的有些过分了,便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我们快走吧,不然爹该等急了。” 司徒晚这才点点头,呼唤着司徒家那些个弟子跟上,司徒景也紧随其后,只是在同歌凤缺擦肩而过时,忍不住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阴郁,情绪低沉,司徒景不自觉地叹了一声,心中本有话想要对他说,却听得司徒晚在屋外唤他,便生生又忍住了。 歌凤缺在他们离去后仍旧久久地立于堂中,垂眸颔首,静默无言。 良久之后,他抬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也逐渐松开,他想起方才本是要去寻叶庭雪的,如今仍是想要去做此事。 他深知凌音山庄地形复杂,若是她不慎丢失在这里,不好寻找倒是后话,怕的是天色渐晚,她那样小,定然会害怕的。 即便是为了她今日向自己投来的那目光,他也不能让她独自一人。 而对于叶庭雪而言,她或许要感谢歌凤缺存有如此想法,因为她确实在凌音山庄中走失了。 她当时立于樱花树下看着歌凤缺同那些叔叔伯伯讲话,心中本想着是要同他捉迷藏的,若是他回头见不到自己,就会来寻自己了,平日里她同阿姊也是这般玩耍的。 于是,她便寻了一处假山藏于其后,等着歌凤缺来找寻自己。只是等了许久也未等来歌凤缺,她便以为歌凤缺是寻不到自己,便决定自己出去。哪知晓待她跑出去一看,方才那处已经空无一人,歌凤缺更是无影无踪。 她也并不心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歌凤缺为何不来同她玩耍。她决定去寻歌凤缺问个清楚,便迈开小小的步子去找歌凤缺。 只是这一走,便不知自己走至了何处。 一路上只觉得愈发幽静,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叶庭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心中虽甚是害怕,但却并未止住向前的步伐,仍旧沿着眼前这条小路向深处走去。 这是条青石小道,两旁皆是郁郁葱葱的草木,绿意之间偶尔会遇见几簇淡黄色的野花点缀其间,西下的日影覆在花草之上,凭添了一层暖意融融的橘色光华。叶庭雪走了几步,越向前便能听得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伴着隐在树中的鸟鸣,倒像是走进了神秘之境。 她原本害怕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了许多。 待她走完这条青石小路,弦月已悄然地挂上了穹苍,漫天星辰盈盈,如练清辉铺洒,她似乎看见了前方隐约的烛光,便很是欣喜地朝前跑去,却不想越近便越将那远处的嘈杂人声听得清晰。 她不禁放慢了步子,变作小心翼翼地靠近前方,待走至尽头,才发现原来这条小路的另一头竟是另一番风景。 亭台水榭,长桥湖畔,银辉照耀在湖面,波光粼粼之中布满了还未盛放的莲花花苞,翠碧莲叶相衬,莲叶下的锦鲤游动,溅起潋滟水波,好不轻松欢快。一两艘轻舟泊岸,想是为了夏日里庄中女子赏花采莲时所备。 而此时,湖畔两侧不断地有鱼贯穿梭的庄中仆婢,他们手中托着锦盘匆匆地行过长桥,向着桥另一端的亭子里去了。 叶庭雪随着他们走去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水榭四方都挂满了灯笼,烛火因被笼罩在其间变得朦胧,灯火阑珊下叶庭雪只能隐约看见七八个人在水榭中,似乎是在谈话。 而那七八个人中,她一眼便认出了她的爹爹,叶远溪。 她心中一喜,自今日与爹爹分别后,又同姐姐分开,凤缺哥哥也并未来找她。此时看见了爹爹,她方才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于是迈开步子便朝着长桥跑去,许是她身子矮小,跑过长桥也无人发现她。 只是快到水榭之时,她忽然意识到,爹爹曾嘱咐她同阿姊待在一起,若是让爹爹知道她并未听话,还四处乱跑,定然又要责骂她了。 她如是想到,便偷偷地藏到了水榭前的一株柳树后面,希望一会儿姐姐若是出现能让姐姐带她过去与爹爹相见。她蹲在柳树后,向水榭中偷偷地看了一眼,发现除了爹爹以外,还有几人便是今日同歌凤缺说话的人。 叶庭雪本是只想一心躲在此处,为的是不被叶远溪所责罚,却不想被她听见了许多不该听见的话。 “龙渊剑自五年前失踪以来,江湖门派甚至各国帝君都从未停止寻找,只是这么多年了仍无所获。” “歌门主不是说打探到了有关龙渊剑的消息?”这人声音在叶庭雪听来甚是狡黠,她一点也不喜欢。 “歌某只是得知,穹武国的摄政王慕山似乎在加派人手去往龙渊剑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寻觅龙渊剑的下落。”这声音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朝霁兄和司徒兄应当听说了吧。” “如今这天下五分,魔教势力日益壮大,我穹武洲穹武国国力虽盛。但慕山自今年摄摄政王之位,名义上是辅佐我穹武国新帝,垂帘听政,实际上裴某倒觉得是他一手在把控朝政。裴某也确实听说慕山把控朝政以来四处寻觅龙渊剑的下落,如此长期以往,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错,慕山自任摄政王以来,除了派人手去沧......冥海寻找龙渊剑的下落,还派人在各洲各国打听无叶之庭的下落。”顿了顿,“他的野心,绝不止于此。” “五年前龙渊剑消失,沧海被魔气侵蚀,一分为二,时至今日司徒兄仍旧总是忘记沧海已不是沧海了。”叶庭雪听出这是她爹爹叶远溪的声音。 “是啊。”说话之人感慨,叹息一声,又话锋一转,回到那慕山的身上,“我还曾与裴兄说起过慕山摄政以来过于张扬狂妄,对于寻觅龙渊剑和无叶之庭之心毫不避讳,五年前九华洲一战已是引得各国与我穹武争锋相对,而今慕山如此行事,太上皇却也不从中干涉,任由他胡来!” “想来这慕山有几分手段,你穹武国的太上皇也是力不从心吧。” “穹武国有天下第一大派穹武山庄坐镇,还怕他慕山不成?”那狡黠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虽如此,但慕山毕竟是坐拥天下的摄政王,穹武山庄也未必不可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庭雪蹲在原地,听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因年纪尚小,并不知在说些什么。她腿脚已经酸麻,但仍未见自己的阿姊出现,不禁焦灼起来。 “什么人!”倏地,一声惊呼从长桥上传来。 叶庭雪闻声回头,发现是一名仆人冲着她所在之处喊了一声,定然是发现她了。她心中一惊,慌忙起身,想要跑开,却不想被脚下的石子绊住,右脚向前踩踏不稳,脚下一滑身子便向后仰去,而她身后正是那冰冷的湖水。 “叶庭雪!”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她已来不及去看,小小身躯难以维持平衡,瞬息之间便已经掉入湖中,只听得“咚”地一声,引得水榭中的人齐齐朝柳树后望去。 “怎么回事?”歌知寒三两步踏出水榭,却见一仆人指着柳树后面。 “门主,有个女娃掉进湖里了。”那仆人话音刚落,便又见一人影“扑通”跃入湖中。 水榭中的其他几位门主此时也都走出水榭,观望湖面上的动静,“说是有一小女娃掉进湖里了?”裴朝霁皱眉远望。 歌知寒点点头,似忽然想起什么,“叶兄的姑娘......” 叶远溪在听见仆人的话时,心中确实咯噔一下,但当即想到应当不是自己的女儿叶霜晴,她向来乖巧懂事,定不会出现在此,还掉入水中。 但他却忘了,他今日还带来了一个小女儿。 “快派人下去!”歌知寒见湖面许久没有动静,只得吩咐门中弟子跳下湖去,只是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歌凤缺已经从湖中露出了脑袋。 只见他吐了一口湖水出来,手中还抱着一着了樱色轻衫的小女娃吗,一步步地走上岸来。歌凤缺将女娃放在地面上,樱色的轻衫上不住地有水珠滴落,而她的发髻早已散落,贴在鬓边,面容毫无血色,“叶庭雪?”歌凤缺很是着急地用手拍了拍她的面颊,却见她并无苏醒之意。 叶远溪骤然瞪大双眸,跑上前去,“庭雪?”那躺在地上浑身冰凉,一动不动的女娃,不是她的女儿又是谁。 “庭雪!”叶远溪从未为叶庭雪如此焦急过,他拂开歌凤缺,用手按压叶庭雪的胸前,只盼着她将嘴里的水都吐出来才是。 “快派人生火!拿些棉被和姜汤过来!”此时其余四大门主也都上前来查看,歌知寒吩咐下人尽快准备物什。 “远溪,我来帮你。”萧凛盏在叶庭雪身边蹲了下来,运气真气从叶庭雪的手掌间渡了过去,她的身体才渐渐地开始回暖起来。 “庭雪!”叶远溪奋力地按压着,面上却是仓皇失色,他很是害怕,害怕叶庭雪就如此死去,一如他的疏月一般,永远也回不来。 歌凤缺浸湿了一身衣衫,寒气伴着夜里的凉风钻入骨髓里,他此刻却似乎丝毫也感受不到一般,只是呆呆地站立在叶远溪身后,眼眶微红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叶庭雪,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想着,她笑的那样好看的,若是再不能笑了,该如何是好? 第五章 往事已逝不可追 翌日清晨,叶庭雪自一方陌生的床榻上醒来,眼前是将她遮蔽其中的烟色蛟纱帐。或是因她意识尚且朦胧,又或是因这蛟纱之过,她总觉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大真切。 她看不见从屋外透进的光亮,只隐约觉得这屋内有人鱼贯出入,晃晃悠悠地在她眼前飘荡过去。不知是醒亦是梦。 她睁开双眸的瞬间,想到的便是她的爹爹叶远溪,只是当她撑起小手从床榻上坐起,四下张望时,却并未在屋内看见她的爹爹。 她知晓此处并非她自己的家中,但对于自己为何会在此却不大清楚,她只记得昨夜她坠入湖中,再后来就一概不知了。 正在她这小脑袋瓜子困惑不已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来的。她或是因自幼养在家中,对外界一切统统没有了解,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就比旁人更胜一些,好比此时,她虽不知来人是谁,倒也不觉着害怕,反而对此有些新奇。 “叶庭雪?”她闻声,探出个小脑袋去瞧,觉得这声音耳熟,便撩起蛟纱帐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她昨日心心念念想要同人家玩耍的歌凤缺。 “凤缺哥哥。”她启唇轻唤了歌凤缺一声,“我的爹爹呢?”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在这屋内响起。 “你昨夜不慎落入水中,叶门主着急坏了,本是要立即带着你回叶府的,被大伯拦了下来,说是待你醒来再走也不迟。”歌凤缺说话的间隙已将手中的雕花托盘放于案几之上,叶庭雪只见他从托盘中端起一只青玉碗朝着自己走来,最终在床榻边坐下了,“叶门主守了你一夜,此刻尚去歇息片刻。” 叶庭雪闻言后,却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小小的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里衣,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歌凤缺手上的动作一滞。 “怎么了?” “爹爹一定是生气了,待回到家中定然会责罚庭雪的。”叶庭雪此话竟是带上了哭腔,只见她垂眸颔首,情绪实为低落。 “叶门主昨夜可是一直守着你,你是他的女儿,即便是责罚于你也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歌凤缺说到此处,苦涩一笑,又摇了摇头,舀起碗中褐色的汤药来,细细地吹凉,朝她嘴边递过去,“来,将药喝了吧。” “凤缺哥哥的爹爹也会这样吗?”她抬眸,并不知为何她提到爹爹二字时,眼前的哥哥明明在笑,自己却觉得他很难过。 歌凤缺一愣,将勺子搁置下来,捧着青玉碗一言不发,怔怔出神。 他思绪远去,想到的竟不是曾经父亲还在时同他谈笑玩耍、教他武功骑射,而是有一次他同堂兄歌思忘练剑。那时他胜负心作祟,非要争个输赢,并未点到为止,所以不小心伤了歌思忘,自然是被父亲责罚教训,他却心高气傲说什么也不肯向歌思忘道歉,最后被父亲用藤条痛打了一顿。 他听见叶庭雪说回到家中会被爹爹责罚,固想起了此事,可如今他即便是想要被爹爹责罚训斥,也是再不可能了。 “凤缺哥哥?你怎么了?”叶庭雪见他久久不言语,只是静坐着出神,便出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询问。 歌凤缺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对上叶庭雪的双眸,“我没事,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旧事。”说话间,他又再次舀起汤药,递至叶庭雪嘴边,“快要凉了,喝了吧。” 叶庭雪那明净又天真的眸光一直落在他的面颊上,虽不知眼前这哥哥想起了些什么,但也看出他并不愿说出心中所想,也就乖巧地不再追问,只凑过去喝下了勺中汤药。 待药饮毕后,歌凤缺便拾起托盘起身,“我不可在此久留,你在此好好休息,一会儿叶门主自会过来。”言罢,他朝着叶庭雪淡淡地一笑,便要转身离去。 “凤缺哥哥,谢谢你。”歌凤缺背对着叶庭雪,听见她在身后奶声奶气的感谢之意,不禁觉着心中柔软,再看这屋外的春光,竟觉着已多年没有如此般好过了。 他不再逗留,也并未回应叶庭雪,只是只身离去了。 叶庭雪在歌凤缺走后便乖巧地待在床榻上等待叶远溪,其实是无聊的紧的,却忽然听见门口似有人的脚步声匆匆而过,她觉着好奇,问了句:“是谁?是爹爹吗?”却未得到回应。 于是她下了床榻,想要跑至门前去看看是否是自己的爹爹,不想刚跑至门前,果然见爹爹带着阿姊朝院内走来。 她倒也不慌忙,只奔出门外朝着叶远溪跑去,一边笑着唤:“爹爹!” 哪曾想她才至叶远溪跟前,便被叶远溪扬起手来一掌打在面颊上,她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击打,身子不稳,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小小的手掌蹭过地面,被细小的石子磨出血痕,面颊当下便又红又肿,她只觉自己的脑子嗡嗡地作响,不仅脸颊疼痛,手掌膝盖皆跟着剧痛起来。 泪水便在这般情况下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她却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没让这眼泪就此掉落下来。 “庭雪!”叶霜晴虽被叶远溪的举动吓得不轻,但见叶庭雪如此模样,更是顾不得什么责罚,冲上前去,整个人将叶庭雪抱住,将她护在怀中,“爹爹为何要下如此重手?庭雪虽然有错,但她这么小,爹爹你怎么忍心呢?”她声音哽咽,说话时瞪着一双眼睛怒视叶远溪,丝毫没了平日里的敬畏之情。 叶远溪却将袖袍一甩,负手而立,却不去看叶庭雪,只冷言道:“她做错事便该罚!即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启程回府。”言罢,他便率先离开了这庭院。 “庭雪,是不是很痛?”叶霜晴待叶远溪走后,捧起叶庭雪的脸来看,只见这原本白净可爱的小脸上,生生地多了一片红印,脸颊肿的老高,却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阿姊,爹爹他生了好大的气,他是不是不会原谅庭雪了?”叶庭雪看着她爹爹离去的方向,好似此时才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般不住地滑落,“阿姊,庭雪躲在树后便是怕爹爹生气,可最终还是让爹爹生气了。” “庭雪,这不怪你。”叶霜晴一边帮她擦去眼泪,一边出言安慰,心中却是心疼的紧,“庭雪来,起来吧,咱们要回家了。” 叶庭雪点点头,被叶霜晴半抱着站起来,却发现膝盖痛的难忍,几乎无法站立,但她却并未告知叶霜晴,一咬牙,自己忍受着剧痛,同叶霜晴一道慢慢地向前行走。 “阿姊,等我们回家了,爹爹的气会消吗?” 其实叶霜晴也并不知,但她此时除了出言安抚叶庭雪的心绪,也再不能说其他,“会的,庭雪放心吧。” 叶庭雪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冲着叶霜晴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叶霜晴这才牵着她向外走去。 她们二人一路至凌音山庄的大门前,见叶远溪正在同歌知寒说话,叶霜晴猜想她们的爹爹应是在向歌门主道谢,果不其然,待她们二人走近了便听得叶远溪对歌知寒道:“昨夜如此叨扰劳烦歌兄,远溪心中当真过意不去,在此谢过了。” “无妨,你我之间便不用讲这些虚礼了。”歌知寒拍了拍叶远溪的肩膀,“还是尽早回叶府让令爱好好休养才是。” 叶远溪点点头,“那远溪这便带小女们告辞了。”叶远溪抱拳。 此时叶庭雪与叶霜晴也刚好走至他们面前。 “一路上多加小心,半月之后在凌音山庄的比武,叶门主可一定要来!”歌知寒如此嘱咐到。 “一定。”叶远溪言罢,让叶霜晴她们走至他身边去,好由车夫看顾着上马车。 “歌门主,霜晴携幼妹在此多谢歌门主。”叶霜晴说着便朝歌知寒行了个礼,叶庭雪见阿姊行礼,自己也有样学样。 “无需多礼。”歌知寒笑了笑,躬下身子去看叶庭雪,“回家后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当着叶远溪的面,他本是想客气地关怀这孩子两句,却不想在凑近她时,竟是觉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似是感受到一股隐隐的魔气萦绕在这孩子周身,却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想了。 叶霜晴则以为歌知寒是因叶庭雪面上的红印而察觉到了什么,便即刻道:“那我们便告辞了,歌门主。”话音才落,就牵着叶庭雪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歌知寒慢慢地直起身子,但眉间却多了一道隐忧,他看着叶庭雪被搀扶上马车,对他今日所见所想,心中怀疑,一时间却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叶庭雪坐上马车后,便撩开帘子,静静地看着窗外,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爹爹,所以便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回避爹爹的目光。 二来,关于凌音山庄,她自然也有牢牢记住的人和事。 只是不知日后她还能不能同爹爹和阿姊一道前来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哥哥。 就在她心中这么想着之时,她忽然瞥见有一月白的身影藏在庄门前的树后,她虽未见的仔细,但她觉得那应当就是凤缺哥哥没错,她本想同他挥手,但却听的叶远溪在她对面对她的训斥。 于是她便放下了帘子,不敢再去撩动。 就如此,在同昨日一样的明媚春光里,马车缓缓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回。 小小的叶庭雪虽将歌凤缺的模样身影都隔绝在了马车外,但却也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第六章 银锁载情 随着天光渐亮,正东方那掩在流云身后的金阳也逐渐地将金灿的光辉四裂成耀眼夺目的锦缎,渡着风,冲破了云层的桎梏,照耀了整个朝云城。 那金色的流光跃上青黛的飞檐,攀附在府邸墙面生长的黄蔷薇上,春风吹度,花影浮动,那墙内的闺阁小姐也不知是否正摇荡着秋千,待花蝶飞上鬓头,将这被庭院困锁住的春日偷偷留下。 就这般望尽叶氏的府邸之中,却只能见到那些鱼贯而出的婢子们正为要启程的门主和各弟子准备随身的衣物。 而此时此刻,叶庭雪正偷偷地爬上那靠在窗边的木椅,踮起脚尖,一眼向庭院中望去,便可看见在暖融阳光的照射下,斑驳在地面上的摇晃树影。 看着被阳光包裹其间的府邸,其实她已经快半月没有出过这屋门了。自从上次从凌音山庄回来,她便因坠湖之事被爹爹罚在书房中禁闭一月,一月都不许她踏足屋外。 虽说她从前也并非可以像阿姊那般不受限制,但至少是能在府中来去自如的,如今却是连房门都不可踏出,着实是让她难过伤心了好一阵。但她要是一想到如此能让自己的爹爹叶远溪消气,她便又这般乖巧地待在屋里,不哭也不闹。 然孩子天性便喜爱玩耍,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无法从这屋内走出,她便只得每日静静地趴在窗棂边上,朝着屋外望上许久,好似这般就犹如她也出去玩过了。今日自是也不例外,她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鸟雀枝丫,耳畔是府中婢子清扫落叶的“沙沙”之音。 只听得忽然有人用气声悄悄地唤她:“庭雪。“ 她回过神,在椅子踮了踮脚,寻着声音朝外张望了片刻,这才发现原来那气声是从窗子底下传来的,她一看,竟是她的阿姊叶霜晴。 “阿姊。”叶庭雪喜不自胜,将小手伸出窗外想去触碰叶霜晴。自从她被关进屋内之后,每日都是由婢子为她送来茶水点心,叶霜晴也只敢趁叶远溪不在时,偷偷地跑来看她,如此一来她已是许久不曾同叶霜晴玩耍了。 “庭雪,今日我要同爹爹一道去凌音山庄了。”叶霜晴攥住叶庭雪伸出的小手,但也不忘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情况,查看是否有人发现她偷偷地跑至此处。 见四下无人,她又继续道:“我们走后,你便可到屋外来了,此事我同起伯伯和莲姨讲过了,你不用担心,爹爹不会知晓的。”叶霜晴口中提及的起伯伯和莲姨分别是叶府的管家叶起和婢子总管千莲,他们自幼疼爱叶霜晴两姊妹,自然是处处帮助维护她们,决计不会去告密的。 “阿姊,你去凌音山庄会见到那位凤缺哥哥吗?”叶庭雪此刻倒是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跑到屋外去玩耍,因为她在听闻凌音山庄四字时便一门心思只想着那位风缺哥哥,此刻她正歪着头,扑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她的阿姊,问出了心中所想。 “自然。”叶霜晴微微惊讶于叶庭雪竟是还记得歌凤缺此人,“怎么了?你可是有话想要阿姊带给那位哥哥?” 叶庭雪想了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庭雪没什么话,只希望日后能再同凤缺哥哥玩。” “那阿姊便将这话告诉他。”叶霜晴笑了笑,本还想同叶庭雪多说上两句,却不想一婢子匆匆地从廊下走了出来。 “大小姐,快走吧,老爷在找你了。”那婢子有些急切地说到。 “好。”叶霜晴听闻叶远溪在寻她,也再不敢多待,生怕被父亲发现她偷偷来看叶庭雪,届时不止是她自己受罚,更是会拖累了叶庭雪,“那庭雪,阿姊走了。” “嗯。”叶庭雪点点头,眼见着叶霜晴要走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阿姊的她,将自己的双脚极力地踮的更高了些,手却想要去攀附那窗台,眼看着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不想因她年纪尚幼,手又小,根本难以抓紧窗台的边缘,手下一滑,身子一倾,脚下的椅子也跟着倾斜倒下。 只听“砰”的一声,叶庭雪从椅子上重重地摔落在地,硬生生地倒在了那梨花木所制的书柜下,只撞得那书柜也一声巨响,随之摇摇晃晃了几下,又是“叮铃”的一声,也不知从上面掉下了什么东西。 叶庭雪疼的一张小脸全皱在了一起,正想要撑着地面站起身子,却不想小手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给铬住了,她低头一看,发现掌心下面竟有一只银锁,只是这银锁许是因放的年岁久了,颜色变得有些黯淡了。 她起身,拾起银锁仔细地瞧了瞧,却并未瞧出什么特别之处。 “二小姐。”倏地,屋外想起一道声音,叶庭雪下意识地便将那块银锁放入了自己怀中,听那声音又唤了一声,才听出那声音是莲姨。 “莲姨。”她开心地叫了一声,“爹爹他们已经走了吗?” “是啊,二小姐,你出来玩一会儿,吃点东西吧。”莲姨心想着自家门主不在家中,自然是管不了这孩子的,不如让她出来透透气也好。 “我……”叶庭雪本是想答应的,但眼前却又浮现出那日在凌音山庄爹爹打她时的模样,想必时气极了的。若是自己没在爹爹的准许下私自跑出屋外,出了事,爹爹又该生气了。 她这般思前想后的,最终决定哪里也不去,便对莲姨道:“莲姨,我不出去了,若是让爹爹知道了,又会生气了。” 屋外的人似是愣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应到:“那好吧。”言罢,莲姨蹙着眉,深深地朝屋内看了一眼,其实她何尝不知叶庭雪是怎么想的呢,那样小的一个孩子,自出生以来便失去了母亲,更不得父亲的喜爱,但却是这般的善解人意,懂事明理。每次不论发生何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受着,有时候都让她忘了这孩子还是这样的小。 她叹息着摇摇头,便转身离去,为叶庭雪准备今日的膳食。 待莲姨离去,叶庭雪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虽一个人在房内,却仍旧下意识地朝四周瞧了瞧,似是要确定无人一般。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将方才所拾的银锁,扬起手来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发现银锁后面刻着一排小字,只是她尚且年幼并不识得,也就作罢。 她从未见过这银锁,但她却知晓这是女子的饰物,只是若是女子饰物怎会摆放在爹爹的书房里?会是娘亲的吗? 她虽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也不曾听爹爹提起过,但莲姨有时候会同她讲一些有关于娘亲从前的事情,所以她心中多少是知晓的。 若是娘亲的银锁,那放在自己身上一段时日应当也无碍的。爹爹出了远门总归是不会知晓,只需在他回来之前将镯子放回原位便可。 叶庭雪如是想到,便手执银锁坐在了平日里叶远溪翻阅书卷的案几前,她由银锁思及自己的娘亲,自然便也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和阿姊。想来不久爹爹和阿姊他们便会至凌音山庄,她虽未能同去,却也着实高兴,阿姊定然会同那凤缺哥哥讲起自己,日后便又能同他一道玩耍了。 叶庭雪此时欢喜,却有哪里又能够想到她与自己的爹爹和阿姊这一别,再见便已是遥遥无期。 而那位她心心念念的凤缺哥哥,在往后的时日里,她想见到便时时都能见到,只是自此之后他们却也再没有一同玩耍过了。 第七章 渺若蜉蝣不由己 碧空澄澈,金芒将蔚蓝的海面映射的波光粼粼,船扬风帆,来去自如,一眼看去倒像是望不见尽头一般觉着天地间是无限的广阔,而愈发生出自己是这茫茫星海之间的蜉蝣,何其渺小,何其不堪一击。 歌凤缺依旧是那一袭月白轻衫,执剑立于海边码头的一角,看着脚下浪涌的潮水,倾吞长风,这样了无边际的茫茫大海,哪怕是丢一块石头下去也溅不起什么风浪,只有丝丝涟漪稍纵即。 他在这大海的面前便显得更加的微不足道了。只是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日后要闯荡江湖,长剑饮马,立大志而成为这武林之中的佼佼者,名扬天下。可随着父亲的离世,曾经的心愿早已变得遥不可及,而自己则与之渐行渐远。 他知道今日已是半月之期如约而至之时,五大世家的人眼下应都在赶往凌音山庄东南面的竹林,那里有一处尚武台,专供各世家门派比武时所用,他的大伯歌知寒也自然是将此次的比武设在了那处。 他自己趁着人未到齐的空隙偷跑了出来,来到这山庄尽头的大海边,静默地遥望海面,只因那比武之事着实快要压得他难以喘息了。他并非害怕与人交手,要说起武功造诣他远在他这个年纪的许多人之上,只是此事事关他同司徒晚的婚事,他不知自己究竟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 他虽在堂上被迫应承了歌知寒的提议,但连他自己也不知清楚他心里究竟是否希望能赢下所有人。毕竟他年幼便于司徒晚相识,觉着她明媚绝艳,情窦初开,心生喜欢也不奇怪。若是输了自然是同她取消婚约,不知自己会不会遗憾;若是赢了便同她成亲,但她心中决计不会愿意,反而会更加唾弃厌恶自己。 歌凤缺这般想着,便蹙起了眉头,眸光流转间竟有着散不开的懊恼于哀愁。他年幼时失去双亲,又不被大伯疼爱重视,庄中弟子对他更是排挤,这些他都看的通透,因此也比旁人成熟的早些,思虑自然也就比旁人多些。 就在他这般入神之时,脚下的海浪忽然迎风给了他一记重击,“啪!”地拍打在他的身躯上,水花四散将他的鞋袜衣衫尽数打湿。 歌凤缺这才猛地抽回思绪,但见自己衣衫浸湿,却临近比武的时辰,他不禁觉着烦闷,愣了半晌,却又自嘲地一笑,想自己平日里也被嘲笑惯了,即便是穿着这一身湿透了的衣衫去比武遭那些人耻笑,他也无所谓了。 索性也不去管湿了的衣衫,提了剑径直便朝尚武台的方向走去。 他行至半路,忽见平日里唯一同他关系尚还不亲近的一庄中弟子急匆匆地朝他跑来,“凤缺你在此处啊,害我好找。”想来是他一路跑的有些急,停下来歇息片刻也还是气喘吁吁的。 “青阳你如此慌忙,可是出什么事了?”歌凤缺询问到。 “你再不去可真就要出大事了,五大世家参加比武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些门主也都落座了。”那被唤作青阳的人这才换过气来,抬首看他,“就等你了。” 歌凤缺闻言自是知晓这其中的严重性,他也不多言,只道:“走吧。”言罢,提步向前。 “你等等我。”青阳三两步追赶上他,“我看此次比武高手云集,怕是很难对付。” “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能如何?”歌凤缺此言听不出半分情绪。 “也是,你说说你,干啥要答应门主的提议?”青阳本就同他交好,见他被如此欺负,自然是愤愤不平的,但他身份低微,连歌凤缺这位歌氏的大公子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又更何况他这个外来的弟子。 “青阳,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你难道不明白这其中原因吗?”歌凤缺此言一落,只听青阳叹了口气,不再接话。 他们行的极快,片刻的功夫就已至尚武台那片竹林前,歌凤缺突然在竹林入口处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外,一动不动。 “凤缺?”青阳走着走着见他并未跟上,回过头去看才发现他正站在竹林前愣神,于是便折返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歌凤缺拍下他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方才握成拳的手又缓缓地松开来,好似做了什么决定般迈出步子踏入了竹林。 这竹林幽静,遮阴避阳,青石道旁有涓涓细流淙淙而过,即便是盛夏之际向内行去都会觉得周身泛起凉意,本是凌音山庄用作避暑的圣地,但这代门主却以此地僻静是为练武之不二之选的好地方为由,将平日弟子的修习与比武都设在了此处。 愈往深处,视野却愈为开阔,将要走至尽头时可见许多高矮不一的岩石,只需从下往岩石上跳上去,再向前走便可达到尚武台了。 歌凤缺纵身跃至岩石之上,已见尚武台四周围满了各世家的弟子,而自己的大伯与几位门主也皆落座在上。 他同青阳并肩匆匆向前,他走至歌知寒面前这才止住了步子,拱手道:“大伯,各位门主,凤缺来迟,还请各位门主原谅。”他说着一一向他们行了礼。 歌知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责备,却不想被坐在一侧的司徒固抢了先,只听司徒固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不仅目无尊长,还不守规矩,如此场合之下竟是叫我们这众多人在这里候着你,成何体统?难不成当真是觉着你是这歌氏的大公子,便无人能奈你何了?” 司徒固声音洪亮,又或许是刻意说的大声,引得那些围在尚武台的各家弟子都纷纷侧目,向着歌凤缺看来,霎时间,讥笑议论声此起彼伏。 歌凤缺自然是知晓他们在谈论什么,不过是自己衣衫尽湿,模样可笑罢了,但他眼下却没有心思去在意他们的想法,他更想好好思虑如何回应司徒固的刁难才不致让歌氏因他而被各世家误会耻笑。 “凤缺,你这般狼狈,怎么回事?”歌知寒接过话头,有些愠怒,“你本知晓今日是比武之日,怎可来迟?难道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你且说出来让众位门主听听。” 歌凤缺知道,他的大伯即便是再厌恶他,也总要顾及和维护歌氏的名声的,“回大伯,凤缺听闻今日有一批珍珠从冥海运来,所以本是想趁着时辰还早去监工卸货的。”他顿了顿,“谁知等了许久也不曾来,凤缺忘了时间,这才耽搁了。” 他颔首垂眸,并不去看座上的人,只愈发显得恭敬知礼。 “歌门主,既然凤缺已经解释,便不要再责罚于他了。”叶远溪的声音响起时,歌凤缺悄悄地抬眼朝他所坐的位置看去,却见只有他一人,想来那叶庭雪此次并未跟来。 “是啊,还是赶紧开始比武吧,这才是今日的头等大事,莫再让这些弟子久等了。”萧凛盏也帮着解围,开口说到。 “况且凤缺这孩子自小懂事明理,绝不会故意怠慢,更是没有司徒兄所说的目无尊长,不懂规矩一说。”叶远溪接着道。 “哼!”司徒固冷哼一声,见身旁的兄长司徒彻朝他不着痕迹地递了一个颜色,便也不再逞口舌之快。 “既如此,各位门主不多计较,那此次便不责罚于你了。”歌知寒摆了摆手,“凤缺,这是场守擂战,你只有赢得今日所有同你比武的弟子,方可有与司徒小姐履行婚约的可能,你明白吗?” “凤缺明白。”话音落,歌凤缺已经飞身跃上了擂台站定,他向四周所站的各家弟子抱拳示意,这才在众多弟子中看见了司徒晚。 只见她今日那身绯红色的衣衫衬得她格外耀眼夺目,只不过她的目光与歌凤缺相接时,仍旧是那般的骄傲不可一世,满是对歌凤缺的不屑与厌恶。 歌凤缺移开目光,“凤缺在此有礼了,敢问谁愿先上台同在下比试?”此次比试本就不公,但在这不公之中,为了体现那零心半点的公平,所有能够参加比武的弟子皆要同歌凤缺一般年纪,最大的也不可超过五岁以上。 “不如让我来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歌凤缺觉着声音耳熟的很,寻着人声看过去,只见一身影向他飞身而来,歌凤缺仔细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自己的堂兄歌思忘。 “堂兄,还请手下留情。”他此话说的实为谦逊,其实他的武功并不在歌思忘之下,于武学上的造诣也要胜过歌思忘许多。 “堂弟,这比武真刀实剑,若是不慎将堂弟打伤,还望堂弟你不要同我这个做哥哥的计较。”歌思忘说话的间隙已是抽出自己手中的利剑,想要给歌凤缺来个猝不及防。 歌思忘此剑便是以他的名命名所铸造而成,剑体较大,携剑朝着歌凤缺劈刺而来的瞬间,裹挟着一阵疾风“唰”地眼见着就要直至面门。 歌凤缺右手拔剑,一个闪身,侧过避开,剑还未动,已是感受到那疾风的凌厉,他眉目一凛,转守为攻:“堂兄,接招!” 第八章 剑似蛟龙心无畏 歌凤缺左足点地,飞身而去,右手持剑紧接着便一个挺刺,剑气凌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堪堪擦过歌思忘的鬓边,似无形之利电使得歌思忘心中一惊。 台下的人随之捏了一把汗,但歌思忘到底习武多年,怎会这般轻易地被击伤,只见他持剑之手向上一抬,驱动内力,轻而易举便将那道剑气击弹开来。 他被歌凤缺如此迎头一击,怎会善罢甘休,手中的思忘剑霎时发出隐隐青光,他提剑俯身前冲,对准了歌凤缺所在之位置,飞身欲连刺于他。这一招歌氏的“逐月追云”几乎每一个歌氏弟子都会,只是要使出其精髓之处,还在于“快”这一字。 歌凤缺见他来势汹汹,却并不慌乱,只在剑尖将抵之时腾空跃起,身在空中,剑却是朝下迎去架住了歌思忘的长剑。显然,歌思忘在“快”字一上还未修炼到家。 紧接着,歌凤缺便丝毫不予以歌思忘反应的机会,凌空向后几个侧翻,落地之时已是有清光大震,将他自己团团围住,防御在内,但他并未停下攻势,因为歌思忘已紧追上来,他猛地持剑冲向歌凤缺,歌凤缺横剑挡格,他则竖剑抵挡。 两人眼下势均力敌,各自暗暗驱动内力比拼,歌凤缺有意相让,假装招架不住,待歌思忘奋力一击之时,他却从歌思忘的下胁弯腰下滑避过,歌思忘怎能容他在自己身后所不见,若是如此被他自脊梁斩下,当真可怕。如此想着,当即转身向他砍去,歌凤缺旋身而起,凌空与他打斗起来。 几个回合之后,歌凤缺身子落地,斜剑在上,抬眸蹙眉之间只见歌思忘将思忘剑以内力虚浮于掌中,口中念起口诀,那思忘剑即刻放出数十道剑气纷纷朝他涌来,挟着青色的光芒,只在顷刻之间便要击中于他。他自是知道这招“十刃清光”的,看样子歌思忘应是练至了第二层。 歌凤缺迅速以一点为中心而立,提剑回旋身躯,一一将劈来的数十道剑气击碎灰烟。 他们二人打斗的激烈,只听得台下有许多人高声为歌思忘呐喊助威的,只有青阳在台下默默地咬着牙在心中期盼着歌凤缺能赢。 “堂弟,近年来长进不小啊!”歌思忘并不需歌凤缺回应于他,说话之间已是欺身至歌凤缺的身前,跃起身子,想要自上而下地将思忘剑插入歌凤缺的肩胛,歌凤缺抬眼之间已知他的心思,当下也是纵身而起,右腿一抬,朝着歌思忘的胸膛便是一脚,歌思忘未曾想过他会以此方法攻击自己,没有防备,思忘剑脱手,身子猛地便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摔得不轻。 就当他还想起身之时,歌凤缺却将他落下的长剑接在手中,借力一推剑柄,只听得“铮”的一声,思忘剑已是飞出几丈,深深地插在了歌思忘的腰侧。 台下瞬时一片哗然,“啊?”人人大开眼界,似乎大家都觉着歌凤缺必然是会被歌思忘打败的,却未曾想到是如此结局。 “不可能!”“思忘师兄平日里那般厉害,怎会被歌凤缺打败?”“是啊,定然是思忘师兄让他的!”如此议论不绝于耳。 不远处歌思忘的父亲歌知寒竟是陡然从座上站起身子,目光凌厉地望向台上的歌凤缺,他虽知晓自己的儿子造诣不及歌凤缺,却也没有意料到在这比武中,歌思忘会被歌凤缺如此痛击,简直是让他毫无颜面。 歌知寒藏在袖袍中的手不禁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却碍于如此场合,并不好发作,只得又默默地坐了下去,但心中却想这一笔账日后定是要同歌凤缺这小子算的。 “思忘,你技不如人,退下来吧。”歌知寒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说道,“平日里让你勤加练功,你却又要顾及庄重其他事务,今日被凤缺打败,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懈怠。”他此话明面上虽是教训歌思忘,但实际上却是为他这次的失败寻了理由开脱,不至在众多前辈弟子面前丢了脸面。 歌思忘从地上起身,费了些力气才将身边的那把思忘剑抽了出来,他没想到歌凤缺的武功精进的如此之快,让自己咋舌。 他缓缓地走至歌凤缺身旁,歌凤缺自是对他抱拳道:“堂兄,承让了。” 他却压低声音说:“哼,歌凤缺咱们走着瞧!” 歌凤缺并不在意,面上也着实看不任何表情,仍旧是谦逊地立于台上,“请问还有谁……”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道清亮明媚的声音说到:“本小姐来领教歌公子的高招!”他转过身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晚。 司徒晚嘴角扬了一丝似笑非笑之意,明摆着是要来找歌凤缺的麻烦的,但她正要持枪上台时,却被她的弟弟司徒景拦了下来,“阿姊,还是我去吧。”说完后并不待司徒晚答应,便已经跃上了擂台。 “司徒景,你是不是故意同你姐姐我为难!”司徒晚站在台下,伸手指着司徒景大喊了一声。 “歌公子,司徒景前来领教。”司徒景却并未再理会司徒晚在台下说些什么,只朝歌凤缺拱了拱手,毕竟他对歌凤缺是全然没有敌意的,只是应了这比试,便只得履行承诺。 歌凤缺朝他点头示意,“司徒公子请。” 司徒景挥动手中红缨枪,坠在风中的红缨翻动,歌凤缺知晓这红缨枪名唤“长风”,是司徒景称心应手的武器。 只见司徒景提了“长风”轻轻向前一送,歌凤缺身躯飞旋,月白衣袍随之猎猎作响,几个旋身后竟是踩踏在了那枪身之上,他双臂一张,脚下以内力向前擦过“长风”,对准了司徒景的脖颈便是横着一剑抹过。 一时间,风声四起,剑气怒张,司徒景身子向后一倾,躲过这一剑,丝毫不好懈怠放松,他跃起身子,双足一点朝后猛地退去,又一脚蹬在身后的栏上,借力向前,挺枪直刺歌凤缺。 歌凤缺对于司徒家的武功招式知晓的并不多,眼见着司徒景着一招向他袭来,他只得先以守为攻,架起手中长剑为之挡格,只听得司徒景那“长风”铮地一声击中了歌凤缺长剑的剑身,歌凤缺以内力竖剑,那内力渡过枪身竟是震得司徒景虎口一麻。 他赶忙将“长风”收回手中,又是即刻挽起几个枪花来,一如从天而降的箭雨般“嗖嗖嗖”地向歌凤缺扫去,此一招“投石”则是司徒家的基础招式,但司徒景使得极快,甚至让观战的人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歌凤缺随着那“箭雨”纷纷而来,他也疾步朝后退去,边退边抬手以长剑击退司徒景的“长风”,司徒景虽穷追不舍,但每一枪都并未击中于他。 当司徒景那最后一枪抵上歌凤缺的利剑时,歌凤缺忽然发力,猛地将他的“长风”以利剑相挑,向上陡然震开来,司徒景忙着退后两步,歌凤缺得势,乘胜追击,利剑一横,横披出一道弯月般的清波,如风似浪地朝司徒景涌去。 只听台下有人说了句:“碧海潮涌?” “竟是歌氏的碧海潮涌?” 一时间议论纷纷,就连坐着观战的各门主都不禁觉着惊奇,歌知寒更是诧异,他没想到歌凤缺竟是学会了“碧海潮涌”,自己并未教授过他,那必然是他自己自学而成,而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属实不易,看来提防他并非是自己思虑过多。 随着台下的议论声渐响,司徒景显然是有些紧张了,歌凤缺劈来的那道弯月般的气波在他还未刺出手中拿枪时,便已经在他眼前猛然炸裂开来,霎时间犹似火星四溅,司徒景一不小心沾染了一点星火,瞬时就将衣衫烫出个洞来。 他急忙在空中几个空翻,将那火星远远避开,落在地面上站定之后,抱拳道:“歌公子,在下输了。” 歌凤缺将长剑一收,立在身后,也有礼地道了句:“若是日后有机会,还愿与司徒公子再比试一场。”歌凤缺说完后,报以淡淡一笑,似修竹,如朗月清风,叫人对他甚为欣赏,若是他年纪再长一些,长至弱冠,如此风姿,想来必然是会让这世上女子都难以忘怀的。 司徒景跳下台去,刚站稳了脚,就被他的阿姊司徒晚狠狠地在小腿上踹了一脚,“你真没用,连他也打不过,还敢说是我司徒家的人!” 司徒景吃痛,只悻悻地叫了声:“阿姊,好痛啊。” 司徒晚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仿佛他就此输给了歌凤缺之后就连他司徒家的名誉声望也一同输掉了一般。 歌凤缺站在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这才惊觉,从前许是因自己对司徒晚心存喜爱,才从未发现她竟是这般的任性妄为,连对着自己的亲弟弟也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将她对付自己的那一套也用在了司徒景的身上。 “未曾想凤缺弟弟是如此的厉害,不知云飞可有资格向凤缺弟弟挑战一回?”歌凤缺听见一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着那声音而来的正是裴家的大公子裴云飞。 “裴哥哥!”司徒晚一见裴云飞便满面笑意,犹如春日里盛放的繁花般娇艳绝伦。 裴云飞冲司徒晚温柔一笑,折扇一展,已是走上了擂台,“凤缺弟弟,久仰了。” 第九章 身陷魔障 歌凤缺虽不动声色的立于擂台之上,但裴云飞上台的那一瞬,他已是在心中暗自较劲,不是同裴云飞,而是同他自己。 他从前是从未亲眼见过裴云飞的,但大都从司徒晚还有众多前辈口中听闻过他,是如何的端方温良,如何的皓月清风,诸如此类。今日亲眼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般的人物,想来武功定然更在自己之上,也难怪小晚会对他如此倾心。 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垂下眼睫,闭目摇了摇头,就连方才裴云飞同他说的那些话他也并未听进去。 “凤缺弟弟?”裴云飞见他并不理睬自己,而是低下头去,不知在思索什么,便再一次出声唤他,“凤缺弟弟,可是云飞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 “云飞哥哥,你才不肖同他多言,直接打过去多好!”司徒晚见状在擂台下大喊起来,“他定然是怕你了,所以才不说话。” 歌凤缺被司徒晚的叫喊声拉扯回思绪,这才抬首一看,只见裴云飞蓝白相间的云纹衣袍迎风翻飞,依旧立于原地静待自己的答复,他忙地道了句:“方才凤缺走神了,还望裴公子莫怪。”倒是显得尤为无措慌乱。 裴云飞只是笑了笑,“凤缺弟弟无需自责,想来是第一次同云飞相见,有些陌生罢了。” 歌凤缺欲言又止,总不能道出自己方才心中所想,于是乎干脆闭口不言,以免错上加错。 “云飞听闻了半月前在凌音山庄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此次前来并非是想同凤缺弟弟分个输赢,也绝无冒犯之意,只是父亲之命云飞不敢不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凤缺弟弟见谅。”裴云飞见他不说话,便先自行开口表明来意。 歌凤缺听着他一字一句,滴水不漏,不论如何解释都不失他这绝世公子的形象,更不会让人对他的品性有丝毫的猜疑。 歌凤缺缓缓地点了点头,“裴公子也无需顾忌甚多,此次比武本就是因那件事而起,比武之前早已定下了规矩,若是裴公子赢了凤缺,那么凤缺承诺的事自当兑现。” 裴云飞兀自一愣,似是并未想到歌凤缺会在此刻向自己道明所承诺之事,但随即他又恢复了方才的神色,并未让人察觉出一丝不妥,只听他道:“那么云飞也就不同凤缺弟弟客气了。” 言罢,只见那折扇一展,握于手间用力向着歌凤缺一扬,那折扇便飞将出去,绕着歌凤缺的身子回旋了一圈,眼见着就要渐渐逼近歌凤缺的身侧,歌凤缺知晓裴氏以折扇为武器,而裴云飞手中这把折扇的意义就同歌思忘的思忘剑一样,是为他所特别铸造的。再则他从未与裴氏弟子交过手,此刻他只得先脱身才能反击,于是他纵身向上跃起,身子凌空旋转一周,落下地来,那折扇已然回到了裴云飞手中。 裴云飞并未打算就此收手,而是继而向歌凤缺进行猛攻,他折扇在手便犹如得了神兵利器可乘风破浪,披荆斩棘,而歌凤缺自然被他当作了要破要斩的不二人选。 他倒拿折扇立于面门之前,歌凤缺猜不透他此招的变幻,只得先发制人,握紧长剑便向他刺去,速度之快如雷霆闪电,只在瞬息之间便将要把裴云飞的折扇挑破开来。 但这折扇看似普通,却犹如水波般可化千万形态,不知以何种材质所铸。 所以,当歌凤缺的剑尖才刚贴上裴云飞的扇面,裴云飞便就这那利剑的剑尖挥动折扇,而歌凤缺的剑就好似黏在了扇面之上,根本无法挪开,就此跟着裴云飞的扇面自上而下,从左往右,就好像在天地间画圈一般,他的身子也不免跟着动作起来。 裴云飞将他制于手中,其实就只是使了他裴家的“神虹之法”以自己较强的内力将对方的武器身体一道吸附住,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便是轻而易举。 歌凤缺看出了裴云飞实则没有要伤他的意思,出招也并非招招致命,但却是招招都在羞辱玩弄于他,如此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他宁愿伤在裴云飞的扇下也不愿受此屈辱。 歌凤缺如是想着,身子却还悬在半空之中,他绝不可让裴云飞就此戏弄他,于是他运起内力,猛地向后挣扎开来,终是挣脱了裴云飞的束缚,只是他用力过猛,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飞去,狠狠地撞在了擂台的围栏之上。 “凤缺!”只听青阳在台下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似是怕歌凤缺如此一摔便要输与裴云飞。 然而歌凤缺却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他摔在地上的瞬间便已一个挺身翻起,他重新拾起自己的长剑,在旁人看来他虽与方才并无两样,但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他的嘴里含了一口血。 方才他虽使内力强行挣脱了裴云飞的折扇,但那内力逆行将他自己折损,以致他现在虽未当着这众多人的面吐出血来,却也感身体极为不适,到底是自己平日修行不够。 他半躬着身子,只觉得心跳愈发地加快,眼前的一切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的神思重新清明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裴云飞却突然向着歌凤缺走来,“凤缺弟弟你没事吧?”他本是出于好意想要询问歌凤缺的身体状况,却不想此时此刻他如此行为,倒是让歌凤缺心中生出惧意。 歌凤缺也不知为何会突觉胸口发闷,看着裴云飞愈渐靠近,他难以克制地大声吼出三个字:“别过来!” 裴云飞便当即止住了步子,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声吼给震慑住。 台下众多弟子也开始觉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歌老弟,这是怎么回事?”坐在不远处的裴朝霁见着台上的情形似乎不太对劲,便侧过头提醒一旁的歌知寒,意在让歌知寒制止他的侄儿这般肆意妄为。 歌知寒闻言皱眉,其实他也不知为何平日里向来温和的歌凤缺今日在擂台之上会如此表现,想平常他连大声说话也是不会的。所以不仅仅是裴朝霁疑惑,就连歌知寒自己也万分不解,“朝霁兄不如再看看,歌某也不知是何缘故。” 他们再次循声望去,只听司徒晚大喊道:“歌凤缺!你技不如人便想用这种招数逃脱此次比武吗?”如此无异于趁势挑动起各世家弟子的情绪来。 果然即刻便有人随声附和,“是啊,打不过便使苦肉计,真是不要脸!” “没错!若是技不如人便趁早认输,就你这般模样凭什么取我们司徒家的小姐!” 这些话此刻听在歌凤缺的耳中只化作一阵阵嗡嗡作响的嘈杂之音,他只见台下之人的嘴巴开合不断,却真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胸中气滞,自己愈想压制便愈发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凤缺弟弟,今日的比武不如就到此为止吧?”裴云飞停留在离歌凤缺一丈远的地方,微微低了头去要同他相商。 却不想就在此时,歌凤缺猛地抬起头来,绷直了身子,一声:“啊!”大吼出口后额上已是青筋暴起。 与此同时,只见裴云飞整个身子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又狠狠地砸落于地面,台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瞬息之间已全部蜂拥而上将裴云飞围住。 “云飞!”裴朝霁大喊一声,直接踩踏过面前的案几飞身来到了裴云飞身前,抱起自己的儿子便抬手封住他身上几处大穴想要竭力救他于危难。台上所坐的另外几位门主,也都齐齐起身,朝着裴云飞摔落之处疾步走去。 司徒晚更是拨开人群,直接蹲在了裴云飞的身边,“云飞哥哥?”只听她不断地唤裴云飞的名,但裴云飞却并无半点苏醒的迹象。 擂台之上的歌凤缺此时正单膝跪于地面上,卸去一身的力气,面色苍白无华,而方才他口中的鲜血如今也已控制不住地沿着他的唇角向下滴落在擂台之上,溅开诡艳的红。 青阳从人群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钻出去,慌慌张张地跑到擂台上,“凤缺!” 歌凤缺抬眼去看他,却很是费力,似乎方才那一声吼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他恍惚间看见青阳焦急的面容,这才真切地觉着青阳是真正在他身边的。他本想出声唤他,但青阳却忽然用一种惊慌失措的目光看着他身体周围。 “凤缺!你看!”青阳步步后退,许是因为心中害怕,一不小心便向后跌去,“凤缺你看你周围。” 歌凤缺蹙眉,听了青阳的话转动眼瞳朝自己的周身看了看,发现自己周身竟是萦绕着一缕缕黑气,似平日里所见的黑色烟雾,但又并非寻常黑雾,而是带着浓重魔气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如何也不肯散去。 “歌凤缺!”歌凤缺忽然听得有人高声唤他,这声音带着十分的怒意,原来是他的大伯歌知寒,“你竟然……没想到你竟然……”歌知寒用手直指于他,要说的话像是哽在了喉咙里一般难以出口。 就在歌凤缺疑惑不已之时,突然有一绯红色的人影蹿至他的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他便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你!你这人狼心狗肺!云飞哥哥对你如此礼让,你竟然将他打死了!”这人不是司徒晚又是谁。 他挨了司徒晚一巴掌,耳边嗡嗡作响,又在她的哭骂声中,猛然一震。 脑中的影像变的更为模糊不清,犹如一锅粥搅在一起,他只觉思绪混沌,身子愈发难受的紧。 但他仍旧十分清楚地听见了司徒晚那句“你将他打死了”。 他神色茫然地抬首去看那人群中此时此刻正在发生之事,只觉四周迷幻,好像跌入了虚幻之境般叫人分不清幻梦与现实。他只隐约看见躺在地上的裴云飞和将他抱住泪如雨下的裴朝霁。 是自己将他打死的吗?他不禁抬起手自己方才握住剑的那只手看了看。 “歌老弟,歌凤缺虽是你侄儿,但你却不可再留他了,他打死了裴家大公子,理应偿命才是!”说话之人是司徒门主司徒彻。 “我早就瞧这小子有问题,没想到竟是魔教的人!”司徒固自然是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现在不论他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反驳他了。 “歌凤缺此人身带魔气,定然是有蹊跷的,歌兄不如先将他关押起来,以免他再外出伤人。”萧凛盏也冷冷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歌凤缺,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到。 唯有叶远溪,一言不发,他静静地看着那少年,他是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此事的,只是眼前这一幕幕却又仿若铁证般叫他无法为歌凤缺辩驳。 “各位不必再说了,歌凤缺暗地里投身魔教,将人致死,罪恶滔天,我歌氏怎能留他!”歌知寒早就存了这心思,今日不如就借此机会将歌凤缺铲除,日后歌氏山庄便真正名正言顺的是他歌知寒的了。 如此想着,他扬起手来,掌中内力充沛,缓缓地朝歌凤缺走去。 歌凤缺对眼前的危险并无察觉,也更没有心思再去应对。他跪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地重复方才裴云飞飞身摔落的画面,这才渐渐意识到方才在自己大吼一声之后,裴云飞凌空而出,难道真的是他自己,将人打死了? 而此刻他周身魔气未散,自己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吗? 就在他回忆之际,歌知寒已来到他的跟前,“你这不孝子孙!竟拜入魔教,残害正道弟子,该死!”言罢便要一掌劈落下去。 “凤缺!走!”歌凤缺还未回神,便感觉到一阵比方才更加强大无比的魔气骤然袭来,致使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往事不复 前路未明 天色澄明,入了夜,抬首便可见盈盈星辰,弦月高悬天穹,却难以让人想赞叹一句星月齐辉,那冷凉的清辉在萧瑟的夜风之中悄然地与这幽静的空山相拥,所到之处,不染纤尘。 这山间人迹罕至,鸟兽虫鸣却不绝于耳,万仞悬崖峭壁下便是湍急的江流滚滚而去,山巅杂草丛生,唯有几块巨石零星散布于此。 歌凤缺醒来之时,入眼的便是如此景象,他朦胧中见几只黑鸦盘旋于顶,发出干涩难听的叫声,扇动双翼朝深山之间远远而去。 “你醒了?”歌凤缺睁开双眸,缓缓地从地面上坐起身子,只感胸中通畅,再无方才那般气滞血瘀的难受,他不禁欣喜,这才抬眼去看同他说话之人。 “可觉着好些了?”眼前之人,分明是带他逃出凌音山庄的青阳,但歌凤缺却觉得此人的声音同青阳是大大的不同,或者说根本并非同一个人的声音。 青阳与他年纪一般大,声音自也是明净的少年之音,然而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却三十有几,且低沉浑厚。 青阳见他不答,已知晓他心中的疑惑,却并不着急去为他解开谜团,只自顾地说着:“见你这般模样,应是无碍了。” “你不是青阳。”歌凤缺顿时起了防备之心,他站起身来,与青阳拉开一段距离,“你是谁?” “我不是青阳?”青阳在他的质问声中大笑起来,他内力强劲,笑声在这空荡山间回响不绝,即便是在几里之外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你既说我不是青阳,那你觉得我是谁?” 歌凤缺被他这笑声震荡的胸腔也跟着轰轰作响,他下意识地想要拔剑抵御,才惊觉自己的长剑怕是方才已经落在了凌音山庄之内,“是我在问你。”他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摸清楚此人的目的之前,他绝不能放松警惕。 青阳见他摆出一副要同自己对抗的模样,不禁觉着好笑,只道:“我若要伤你,方才便不会救你了。” 歌凤缺平复心绪,细想他所言也的确不虚,若是要杀了自己,何必等到此时? “我将你从凌音山庄救出来,不是让你来同我抵抗的。”青阳走至崖边,向下望了望,深不见底,“你可知五大世家的人已经追至山脚下了,你杀了裴云飞,他们要至你于死地。” 青阳的话让今日之事有如潮水般霎时将歌凤缺倾吞,他这才回忆起所发生的种种。 擂台之上,裴云飞在他面前飞身出去,落地而死,而伯父歌知寒与各大门主皆因此觉得他是魔教败类要将他一掌劈死。 歌凤缺想到此处,神色哀痛,不禁闭上双目。青阳却看出他此刻全身皆在不自觉地颤动,想来是心中不信自己会打死裴云飞,却又见铁证如山,歌知寒等人更是对他毫无信任,对此他必然是伤痛且绝望的。 而自己则要将他那最后的一点希冀全部粉碎,让他对十多年来所持的正道道义嗤之以鼻,弃如敝履。 即便此事对一个尚且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残忍,但为了自己所要完成的大业,被世人厌弃唾骂他也在所不惜。 “即便是你逃走了,他们却仍旧不肯放过你。”青阳这话带了三分同情,气分讥讽,“你眼下只有两条路,第一条从这山崖上跳下去,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歌凤缺,也不必担心他们天涯海角的追杀你;第二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便能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歌凤缺骤然睁开双眸,那闪烁在眸子里最后的一丝流光,眼见着便要就此黯然下去。他有些不解地望着青阳,并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按照他所说的做”究竟是何意思? “自你父母离世,你便一直被歌氏众人所排挤唾弃,他们口口声声说你是妖魔所生的孩子,以此来打压你。”青阳一点一滴地将过往拼凑起来,在歌凤缺面前摊开来,“歌知寒那个表里不一的老东西更是可笑,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伪善之人,妄称名门正派,其实只想排除异己。你可知他为何要杀你?因为将你铲除了,他便能够为他和他的儿子真正的谋得歌氏,成为歌氏的主人。” “不可能!”歌凤缺一口否定,显然他对此是不信的,“大伯虽不喜欢我,但却不会杀我的。” “哈哈哈哈哈!”青阳仰天大笑,“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你可知今日的比武并非什么半月之前所商议而出的安排,而是早在一年之前,你的伯父同司徒彻就已经开始暗中谋划!你在擂台之上周身缠绕黑气,打死了裴云飞,歌知寒正好趁此良机将你铲除,根本就是一举两得。” 青阳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要将歌凤缺击垮,歌凤缺双睫微颤,有些失神,却仍旧兀自地呢喃着:“不会的……”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难以相信与自己是血缘至亲的大伯,会将他逼上如此绝路。 他猛地抬头直指青阳,“你说谎!若是大伯安排,他又怎会早知我要打死裴云飞?怎会知晓我到了擂台之上便周身皆是魔气?” “他自然不知,因为裴云飞是我打死的,而你身上的魔气也是我放出来的。”青阳面无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同他不相关的事情,“歌知寒本是只想让你与司徒家解除婚约,让你少去一方势力,却不想误打误撞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歌凤缺闻言后,心中一痛,猛地跌坐在地面上,再看他时他已眼含泪水,“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到底是谁?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害我?”他到底是个孩子,如此模样,倒还真让青阳多了几分不忍。 “我帮了你,你不谢我,反而怨我。”青阳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坐在地面上的人,“别哭了。” 歌凤缺却并不去理睬他,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究是没有落下,反倒是硬生生地被他自己逼了回去。 他虽觉心中委屈难受,比让他立即去死还要锥心蚀骨,但他直至此时却还一直谨记着父亲从前同他说过的话,遇事当沉着冷静,切不可急躁骄纵,更不要妄想以眼泪来解决问题。 何况,他立于天地之间,本就不该轻易掉泪。 他吸了吸鼻子,狠狠地瞪着青阳,似乎此刻他便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一般。 他刚想同青阳说话,耳畔却忽然传来阵阵疾走在山间林中的脚步声,伴着武器之间的金铁相撞之音渐渐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近了,偶尔还能听得见有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他们就要来了。”青阳朝着远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怎么样,可想好了?” “你为何要帮我?”歌凤缺重新起身,问出了心中所想,他同眼前这“青阳”非亲非故,若是从前的情谊都是假的,那么他又为何会不计较得失的来助自己? “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吗?”青阳看似答非所问,一边抬手覆上自己的面颊,歌凤缺只见他拉扯住面颊边缘的皮肤用力一拉扯,竟是撕下一张面具来! 歌凤缺到底还是孩子,被眼前这景象吓得一怔,过了许久才渐渐地回神。 原来青阳本身的面目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眉目之间是一股子刚毅之气,左眼的眉峰之上竟是有一条旧时留下的刀疤,蜿蜒攀附,又平添了几分狠意。 歌凤缺微微启唇道:“你……你会易容术?”江湖之上盛传的易容之术,传闻能将此术运用的淋漓尽致的世上只有两人,一人是三大门派之一的天狼谷谷主荀钰,还有一人难道便是青阳? 青阳笑了笑,并未对此多言,“你问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他顿了顿,“我是青阳,也是圣婴教的赤阳教王。” “圣婴教?”歌凤缺不记得是在何处听过这三个字,只能隐约想起有一年听见伯父同他人谈论魔教时好似说起过。此时的他对魔教知之甚少,自然是不清楚圣婴教在江湖中早已是人人忌惮,谈之色变的魔教大派了。 难怪他能够在自己的身边随意放出魔气,原来竟是魔教的教王,这般身份,又为何会来云沧洲特意将自己从凌音山庄救出来呢? “可是我记得青阳从小便同我一道长大……你怎能做到?”他不敢细思,若是眼前这青阳并非真正的青阳,那么……真正的青阳又在哪里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真正的青阳被我关在凌音山庄的弟子房里了。”意在告诉歌凤缺,青阳并无性命之忧,自己留了他一命。 歌凤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只念青阳平安无事,日后能够不被大伯责罚才是。 “至于为何要帮你,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自诩正道之人的嘴脸,他们如此待你,你却只是一味忍受,实在可笑!”青阳冷笑两声,“我现在助你,自然是要让你以后与正道断绝联系,再无瓜葛,为我魔教所用。再来还有一事只有你能办到。” “什么事?”歌凤缺本想对他说自己怎么可能就此叛出正道,投身魔教,自己若是此刻回头并不一定就走投无路了。但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竟是不自觉地对他所言之事起了好奇之心。 “我需要你同我一道去往叶氏,将叶远溪的小女儿叶庭雪一并带走。” “你说什么!”歌凤缺着实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叶庭雪?你为何会打她的主意?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 “你难道便不是小孩子了?”青阳见他此般着急,果真如自己意料之中,“在我眼中你们并无区别。我之所以要带走她,自有我的原因,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二人。” “以你的武功想要带走谁,大可自行去做,为何要我助你?你也说了我不过一个小孩子,哪有要小孩子相助的道理?”歌凤缺决计是不愿答应他的,但却又不能同他硬碰硬,只能先同他周旋片刻。 “我不愿以强抢之方式,若是你去,定然能让她乖乖的同你一道。” “强词夺理!分明与强抢并无区别!”歌凤缺震怒,一双眸子瞪得浑圆,满是对青阳的鄙夷。 “你可得想清楚,若是你不办此事我也自由办法将她带出来,但日后你想见她便再不能如愿了。”青阳以此相威胁歌凤缺。 “我何时说过要同你走了?” “你听听,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青阳话音刚落,歌凤缺便已经听得一阵人声嘈杂。 五大世家的门主和弟子如此浩浩荡荡地追至山巅,歌凤缺凝神沉思,不论怎样自己是逃不掉了。 第十一章 绝处逢生 夜里狂风倏然大作,在歌凤缺的耳畔吹彻的猎猎作响,于这峭壁悬崖之间来回的撞击回荡,揉不碎更散不开,一丝一缕最终都仍然打在歌凤缺的身骨之上,是无尽的冷凉。 “怎么样?可考虑清楚了,再迟些可就晚了。”青阳话虽留有三分让歌凤缺思考的余地,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容他再犹豫,他一把抓住歌凤缺的胳膊将他拖拽至身前,“给我听好,你与我对调衣衫,从那里逃下去。” 歌凤缺见他目光远眺,越过自己的头顶,便循着他所注视的方向回看去,却只见四下皆为绝路,跳下去无异于自行了断,哪里有什么可逃之处? 青阳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继续道:“你身后有一处藤蔓所制的阶梯,你只需沿着那阶梯爬至下面那层山崖,沿着山崖边缘走就可见山林,之后便顺着山林一直向北。” “那你呢?”歌凤缺下意识地问出声。 “我自有办法脱身,你只需在山下等我便是。”青阳笑了笑,“你小子还不算忘恩负义,你放心,歌知寒还不足以将我怎样。” “可是……”歌凤缺原想说他们人多势众,况且五大世家的门主都在其中,即便是青阳武功再高,怕是也难以抵抗。但转念一想,他既能将自己带来这里,又可预料到五大世家会找来此处,想必已是有了万全之策。 “别可是了,快将衣衫脱下来。”青阳言罢,自己便率先动作,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除下扔在地面上,“可记住我说的话了?” 歌凤缺一边将衣衫脱下,一边点了点头,“我还有一问,为何你的身躯同我并无两样?”歌凤缺一直不解,青阳已是三十有余的男子,却为何身形同十岁出头的自己别无二致。 “这不过是我使得幻术罢了。”青阳见与他换了衣衫的歌凤缺迟迟还未离开,怒道,“你小子还不快走!” 歌凤缺紧紧地攥住衣衫,有些犹豫不决,脚下的步子也似难以挪动一般,只见他低眉沉思了片刻,“你能否不要伤我伯父?”他到底是不忍自己的亲人被人所伤。 青阳虽明白他内心的挣扎,也知他心性善良,但他厌恶正道之人已久,叫他就此放过那些伪君子,他是如何也能答应的。 “我答应你不伤他。”但他有没有命活下来,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歌凤缺见青阳应了他的请求,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你……自己小心。”他虽恨青阳对他的所作所为,但眼下所临之局面,他仍旧是希望青阳能够平安脱困的。 言罢,歌凤缺便行至悬崖边缘,他只朝下望了一眼,便觉着这万丈深渊让他头晕目眩,但崖壁边确有青阳所说的那条藤蔓阶梯,他咬咬牙,走投无路之际,他虽然心中害怕,但也别无他法,沿着这藤蔓下去,其余的便听天由命吧。 他如此想着,已是迈出步子,施展轻功飞身向下,在跌落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崖壁上的藤蔓,双脚自然地落于藤蔓之上。 他这般离山崖顶距离并不遥远,只是已看不见青阳,他不敢肆意地朝下方望去,只一心想着需达到青阳所说的下一层山崖,就在他准备向下行去之时,他忽然听见上方一阵大吼叫骂,皆是出自五大世家弟子之口,看来他们已经将青阳包围了。 “歌凤缺,劝你最好立即束手就擒!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路可以走吗?若是你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儿五大世家一起出手你照样是插翅难飞!”歌凤缺听不出这声音是谁,但听他的言语,看来五大世家已经顾不得世家颜面了,要以多欺少。 “凤缺,你残忍杀害了同为正道弟子的裴家大公子,若是我歌知寒就此放过你,未免难逃武林中人悠悠众口,更是违背侠义正道,无法同裴大哥交代。”歌凤缺一动不动地覆在山壁上听着歌知寒此番话,心中觉着情真意切,并未真的像青阳所说那般要至自己于死地,想来不过是大伯将自己杀人当作事实,又有众人目睹,他心中为难却无其他办法,迫不得已的选择。 “歌老弟,你就不要同他说这么多了,事到如今,反正他也活不了了,何不告诉他真相。”是司徒彻,歌凤缺在心中暗想到,事实真相?难道真如青阳所言? “是啊,歌门主就不要再装了,反正这小子都是将死之人,告诉他也无妨。”司徒固的声音响起时,歌凤缺只觉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却仍抱有一丝希冀,静待歌知寒回应。 “哼!”歌知寒冷哼,“我们这些长辈在此与你说了这半天,你却是一句话也不答!” 歌凤缺心想青阳的易容之术看来实在是出神入化。 这般久了,他虽未言语,但歌凤缺也能得知五大世家无人看出破绽,都以为青阳就是他歌凤缺。 只是不知青阳为何久久都未说一句话回应,难道是怕出口声音不似自己,露出马脚? 事实证明,歌凤缺的担忧实为多余。 “歌门主,你要凤缺如何回应?”歌凤缺在听见自己的声音时不禁一惊,他未曾想青阳能将他的声音模仿的如此相似,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分清是真是假,“你与司徒门主密谋取消我与司徒晚的婚约,不知此事其他门主可知晓?” “自父亲离世,你继任门主一职,一心培养自己的儿子歌思忘,却在武功心法之事上敷衍与我,欲让他将我远远地甩在身后。”只听青阳继续说到,“只是你知道,即便如此,仍旧不能阻止我将来必会继承门主之位,所以你选择先从会与我有所牵连的周边势力下手。” “别听他胡说!”歌知寒突然大吼一声,显然是怒不可遏。 “胡说?”青阳冷笑,“此次你本只想让我输于众人,便可如愿取消与司徒晚的婚约,却不想我接连打败了几名弟子,你慌了。” “歌凤缺,你少出言侮辱诽谤父亲!”歌思忘本就输于歌凤缺剑下,心中不服,眼下以为他胡乱编造谎言,觉着他诋毁歌知寒声名,自然是要出声制止他的。 “我可有说错歌门主心中有数。”青阳顿了顿,“但后来发生的事却让你觉着峰回路转,似乎是上天有意为之,遂了你多年的心愿。你见我周身缠绕魔气,又认定了裴云飞死在我手,便可借此机会将我铲除,从此之后无后顾之忧,你和你的儿子歌思忘皆可坐拥歌氏!” 歌凤缺藏身在崖壁边,他逐渐明白青阳如此说便是想要套出歌知寒的真话,但他却不知自己并未离开,而是将他们所谈一字一句皆听入耳中。 歌凤缺觉着自己的手掌心出了一阵细密的汗珠,他虽一刻也不敢放松地抓住藤蔓,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如雷般跳动不已。 他不知歌知寒听了青阳的话,会作何反应,也不知事实是否真如青阳说的那般,但不论真相如何,他都希望听见歌知寒自己说出来,哪怕他真的想要至自己于死地,也需得他亲口承认才是。 “大哥你竟是与歌门主一早便策划要取消婚约之事?”听这话,司徒固对此看来也是并不知晓实情的,“话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倒犹如瞬息之间长大了一般?”司徒固的疑惑也并无道理,毕竟站在他们面前的的确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司徒彻微微蹙眉,对司徒固提及之事也并未否认,继而又道:“歌老弟不如就对他说了实话,然后将他杀了,便再无隐忧。” 歌凤缺实难想象身为五大世家之一的司徒家门主,会说出这般言语来。 “歌凤缺,你既一定要问个明白,那我这个做大伯的便告诉你。”歌知寒见事情既然已被挑破,再瞒下去也是徒劳,“你说的没错,取消婚约一事的确是我提前谋划,我不可能眼看着你继承歌氏门主的位置,因为这位置本就该是属于我的!” 歌凤缺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得再清楚不过,他因此心神具震,手上的力道一松,险些没有抓稳藤蔓摔落下去。 原来如此,这多年的他所受的冷落屈辱并非无故所受,而是被人刻意而为之。 歌知寒处心积虑地算计着如何能够让他不做歌氏的门主,却不知他本就从未对门主之位心存惦记,他不想要那门主之位,从未想过。 亲耳听见这缘由实在是觉着可笑至极。 歌凤缺知道歌氏向来是长子接任下一任门主之位,但到了自己父亲那一辈,歌知寒却并未如愿,爷爷他破格选父亲作为歌氏的门主虽自有道理,但歌知寒又怎会善罢甘休,他觉得那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被人所替代,应是他心中永远跨不过的坎。 但他又何曾知道,歌凤缺的父亲之所以未在死后将门主之位传于歌凤缺,便是因为一直觉得对歌知寒有愧,想要弥补于他。 而歌凤缺自己,更是从未对门主之位有所觊觎。 歌凤缺想至此处,不禁苦涩一笑,他从前虽与歌知寒并不亲近,但却事事尊于他的想法,服从他的安排,因为他心中知晓歌知寒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即便是对自己有不满之处,他也都没有一丝怨言,更是对堂兄歌思忘处处忍让。 今日所发生之事,却让他对这个家不成家的是非地,彻底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或许青阳说的才是对的,自己早就该与这正道断绝关系,不该贪恋所谓亲情的温暖,如此一厢情愿的依附在他人门下,不如跟着青阳就此离开。 日后,同他们再见便应是势不两立的局面。 歌凤缺抓紧藤蔓,顺着那阶梯,一步步地缓缓而下。 第十二章 夜探 歌凤缺踩踏至最后一层阶梯,见脚下果然还有一山崖,他便纵身一跃,双脚落于地面的瞬间,身子竟随之猛地晃动了片刻。 他低了头去看,这才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山崖有竟并不依附于此大山,而是悬于半空之中,更像是一块巨石半坠在此间,只需行至这块巨石的对面,在边缘方站定施展轻功便可至山中的密林。 看来青阳诚不欺他,但青阳又为何会对此地地势如此清楚? 他虽心中有所疑问,却也来不及细思,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山崖边缘,只见巨石与山体间并无断裂之隙,难道这块巨石是本身就一直悬于此处? 人在其上竟可安然无恙,且行走自由,这巨石也只微微晃动,并未下坠,那倒也真是奇怪了。 他思至此处不禁觉着自己的好奇心愈发加重起来,眼下更为重要的仍是逃离此处要紧,多思无益。 于是,他便施展轻功飞身至山林之中,亏得这巨石于山体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不然以他现在的功力来说是绝对过不去的。 他记得青阳告诉他,进了密林便要一路向着北走,只是这茫茫黑夜之中,他又要怎么去分辨何处才是北方?而此时此刻弦月也已掩于轻云之后,这密林树木高耸遮阴避阳,即便是有月光怕是也难以透下一丝一毫的亮来。 倏地,他灵光一现,他虽难以分辨得出方向,但方才五大世家的人上山来定然留下了痕迹,他只需寻着那痕迹找去,必然能至山脚。 他踏入密林深处,这夜寂静,能闻耳畔虫鸣之音,伴着脚下踩踏落叶而发出的“沙沙”声,倒也还不算让人生惧。他所行之处的身侧皆有灌木丛生,夜风呼啸而过之时,折百枝,扫落叶,倒能听出几分“摧枯拉朽”的意味来。 他向里又走了几步,想着若是此时身上有一火匣就好了,便伸了手去摸所着的衣衫,刚触及便觉这衣料着实有些粗糙,这才陡然想起此衣衫并非他自己的,而是青阳的,说不定怀中还当真有火匣一类之物。 果不其然,他自袖中一处摸到一像是亲手所缝补的口袋,口袋中有一木制圆柱形的物体,他取出一看,便是火匣子。 他将火匣点亮,燃起昏暗的星星烛光,却已足够让他用来探明前路。 他手持火匣,低了头,朝着地面上望去,不多时果然发现了先前五大世家的人所留下的脚印,他便循着这脚印所来的方向,朝着山下缓缓行去。 他一边行路,一边也不忘记挂着青阳的安危,至于五大世家的人,青阳既答应不伤他们,那么往后的他们会如何也与自己无关了。 只是……今日他在那藤蔓之上偷听时,却并未听见叶伯伯和那位萧门主的声音,他们可是并未参与此次攻山围堵?他说不准,但若是叶伯伯没有来,他或许会就此回到叶氏,那样的话,他怕是难以将叶庭雪带走了…… 当这一想法忽然闪现在歌凤缺脑海中时,他不禁一惊,不知从几时开始他竟是有了这样的念想,听从了青阳的话想要将叶庭雪带走,或者说,他希望叶庭雪能同他一道离开。 他蹙眉,眸光颤动,他不知自己如此是对亦是错?但若要让他遵照心中的意愿去选择,他却也是想要将叶庭雪带走的。 他长到今日,多数时候都受制于人,听从别人的指令,从未真正循着自己的心去做什么事,如今他已不可能再回到歌氏,又为何还要纠结什么是非对错? 就在他想的正入神时,忽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拍了一下肩膀,他自然是受了惊吓,回过头去一看,青阳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你这人做什么非要在人背后偷袭?”他愠怒。 “是你思索的太过专心才未察觉我已至你身后。”青阳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以你这脚程,便是天明也走不出这大山。” 歌凤缺这才反应过来,这才过了不久,为何青阳已是追赶上自己?难道五大世家的人都已经被他打发走了? “我知道你小子想问什么,我也是从那藤蔓处顺着摸下来的。”青阳顿了顿,“所以眼下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不然五大世家的人又该追上来了。” 歌凤缺听闻后撇了撇嘴,“我原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最后还不是逃之夭夭。”歌凤缺故意激他两句,想看他作何反应。 “小子我告诉你,你这招对我没用。”青阳说着一把拎起他的后襟,“你太慢了,我们需得快点。”他说完,也不去管歌凤缺是何态度,便以内力朝着山下疾奔而去。 歌凤缺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被他提在手中以雷霆之势奔离这山间,他只叹此人武功内力着实深不可测,竟能以一手轻提他而疾走,面上也看不出丝毫的费力之处。 果真是厉害,难怪世人常言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偌大的八荒六合,六洲三海之间,却不知有多少有如青阳这般,或者更胜于他的高手。 能自由地在这天地之间横刀策马,饮日月河山,不受拘束,随心而已,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他不禁露出了羡滟的目光,早已忘了自己还被青阳提在手中。 以青阳的速度而行,天光未亮之时他们便已至山脚之下,青阳见四周已无隐患,便将他放下。 歌凤缺拍了拍衣衫上所带的树叶灰尘,环视四周,发现此处竟是临近叶府的,也是朝云城唯一背靠的大山——栖梧山。 “小子你可是看出些什么了?”青阳见他若有所思,便出口询问。 “此处是栖梧山,只肖从此处向前行至朝云城的未南门,绕过几条街市便可到叶府。”歌凤缺道出心中所想,不想青阳却就此大笑起来。 “你所说的我自是再清楚不过,不然你认为我为何会将你带上栖梧山。” “你!”歌凤缺侧过身瞪他,“你竟是早存了这心思,你又为何能肯定我必然会同你一道?” “因为你别无选择。”青阳拂袖,那一身月白轻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走吧,这就去叶府,尽快将事情了解,以免夜长梦多。”他说完,也不待歌凤缺回话,便径直向前走去。 歌凤缺在原地愣了片刻,见青阳就这般离去,不解他为何每次都能将这些事说出这般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只觉自己有一口气闷在胸中,总有一日要向青阳讨回来。 他紧跟上青阳的步伐,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叶氏府邸的门前,歌凤缺站在大门前观望了片刻,不觉戒备森严,想来叶伯伯他们应是还未回到府中。 “小子,我问你。”歌凤缺见青阳皱着眉地打量着叶氏府邸,心中颇有疑问,便望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说这叶氏好歹也是江湖五大世家之一,怎地这府邸与你们歌氏那凌音山庄相差甚远?” 青阳单手插着腰,面上是一副如何也想不通透的样子。 歌凤缺望着叶氏府邸那匾上用墨色所书的叶府两字,开口道:“五大世家实力虽势均力敌,但总也要分个强弱,除却天下第一大门派穹武山庄不谈,裴氏与歌氏两分天下,其余三门到底是隐隐在其两者之下。”他收回目光,“而且据我所知,叶伯伯他本就不喜奢靡,他的夫人过世之后,府中更是一切从简。” “哦?”青阳挑眉,“他夫人已经过世了?” 歌凤缺点点头,“叶夫人曾是穹武国的女将……”歌凤缺说到一半忽然噤声,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同青阳讲起这些,不过以他的身份,想必自己不讲,这江湖上的事难道还有他所不知的,“总之,叶伯伯平日里待我很好,不似旁人那般,所以我并不讨厌他。”即便是现在,也不讨厌。 只是不知,当叶伯伯知晓自己将他女儿带走之后,会不会也同那些人一样,对他厌恶至极。 青阳轻笑一声,“你倒是拎的清楚,走吧,从后门处翻墙进去,切莫让人注意到了,我在外面接应你。” 当终要迈出这一步时,歌凤缺的心情难以言喻,做此事难免觉着亏心,说不害怕紧张那是自欺欺人。 他绕到叶府的后门处,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地便落在了府内。但眼下更为麻烦的是,他长这么大只来过叶府一次,却也并不知晓叶庭雪的住处,若是找寻的过程中惊动了府中的婢子管家可就不好了。 哪知道就在此时,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他竟是听见了府中两名匆匆而过婢子的谈话。 “二小姐当真是听话,门主走了这么多天了她也不曾出过屋子一步。” “二小姐向来听话,再说了她自幼便不得门主喜欢,若再不听话惹得门主生气,那才是不好。” “其实要说此事,门主也真是,夫人的死怎可怪到二小姐头上。” “别说了。这天眼见着就要亮了,你去问问二小姐早膳想吃什么,好去厨房给她做了端去。” “行,我这就去。” 歌凤缺听她们二人之意,难道叶庭雪被叶伯伯罚了禁闭,关在房中?不论如何,先跟着那婢子前去看看再说,叶伯伯只要未回府中,那么要带出叶庭雪也不是一件难事。 他如此想着,便隐在山石之后看了片刻,记住了那婢子所行的方向,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 路途遥遥不相见 黎明未至,屋外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残线般的水珠子顺着青檐“嗒嗒”的落向地面,叶庭雪自床榻上醒来,望向窗棂之外雾蒙蒙的天色,幽幽庭院就好似笼着烟云一般变得缥缈虚无,叫人心中生出愁绪来。 不过这天色如何倒是并不影响叶庭雪早已饿的“咕咕”抗议的肚子,她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心想着这个时辰府中的姐姐们也应当来询问她早膳想要吃些什么了。 果然如她所料,她正想着,便听屋外响起一阵叩门声,“二小姐,天就要亮了,你早膳想吃什么?想喝银耳莲子羹还是吃些桂花糕?” 叶庭雪甚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才对着门扉的方向说:“姐姐,我想吃阿姊常去街东头买的那家糖饼。”叶庭雪向来唤府中的婢子皆为姐姐,她本就可爱乖巧,在下人面前更无小姐的架子,府中的下人都是很喜欢她的。 此刻,莫说她只是要吃街东头的那家糖饼,就算是她想要一桌山珍海味,这些婢子们都能立即叫厨房给她做出来。 “知道了,二小姐,再过会儿我便出门去给你买回来。” “谢谢姐姐。”叶庭雪甜甜地答谢过屋外的婢子,只听着婢子的脚步声愈发地远了,这才从床榻上下来,穿戴好衣衫。 她看了眼被自己搁置在枕边的那枚银锁,踌躇了片刻仍旧是伸手将其拾起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咚咚咚!”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耳畔忽地响起了一阵敲击窗棂的声响,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但她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如此一来,双腿便磕在了床沿边上。 她吃痛,只觉得腿弯处霎时失去了知觉般,疼痛弥漫开来,她蹲下身子去想要将那疼痛减轻半分,那敲击窗棂的声音却又再一次响起。 “是谁?”她有些怯生生地抬起头望向窗棂的方向,问出声来,此刻她心中虽有些害怕,但到底是疑惑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是我。”如此熟悉又明朗的声音,叶庭雪自是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她闻声一喜,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跑至窗边,“是凤缺哥哥吗?” “你竟是记得我的声音?”歌凤缺与她相隔一面窗,叶庭雪自然瞧不见他此刻那颇为惊讶的神情。 “庭雪记得的。”叶庭雪在窗棂这边不住地点头,“凤缺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是阿姊同你说起我想要你同我玩耍吗?”她满心以为是因为阿姊叶霜晴在凌音山庄见到了歌凤缺,所以代为传话,歌凤缺这才会来找她。 歌凤缺面对她所问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来之前他未曾想过叶庭雪竟会让她的阿姊来凌音山庄同他传话,若是她此刻知晓自己来此处寻她的真正目的并非什么要同她玩耍,而是一心只想将她从此处带走,那她还会这般亲近自己吗? 歌凤缺不敢去想,若是叶庭雪有朝一日知晓真相会不会从此就再也不理会自己了……他从她那里所得来的零星的温暖怕就会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凤缺哥哥?你还在屋外吗?”叶庭雪见屋外久久没有了动静,心中自以为歌凤缺已经离去,于是便急忙出声询问。 歌凤缺被她软糯的声音拉回思绪,有些失神地将目光从窗棂上收了回来,“我在这里。”顿了顿,“叶庭雪,你可能够着这窗户,将它打开来。” “好。”叶庭雪听他的话,扶住一旁的书柜,爬上椅子去将那窗户推开来。 窗棂被她的小手推开的那一瞬间,歌凤缺的眉眼面容便皆出现在了她眼前,她绽开一抹笑来,大声地唤他:“凤缺哥哥。” 歌凤缺却立即转过头去查看四周,十分小心戒备,“嘘,小声些。”歌凤缺叮嘱她不要过于大声,以免惊扰了府中的婢子管家,毕竟那些人并不认识他,待会儿可不得将他当作贼抓住,那时她便见不着他了。 叶庭雪听他如此说,虽有些不解,但也即刻用手将小嘴捂住,朝着歌凤缺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会再出声。 歌凤缺见她这般,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伸出手去将她的小手从嘴巴上拿下来,“倒也不必如此。”他顿了顿,“是你爹爹让我来接你的。”歌凤缺胡乱编造出一个最能让叶庭雪信服的理由来,他只想早些将叶庭雪带出府邸,若是晚些就该被人发现了。 “爹爹?”叶庭雪眸光一动,“爹爹她原谅庭雪了吗?” “不错,叶伯伯他原谅你了。”歌凤缺继续对她说到,他也讶于自己如何能够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叶庭雪很是欢喜,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凤缺哥哥,你能抱我出来吗?我们这就去找爹爹吧。” “好。”歌凤缺应了她,她应站于椅子上,又极靠近窗边,歌凤缺几乎是一伸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而易举地便将她从屋子里抱了出来。 “谢谢凤缺哥哥。”叶庭雪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颤动的双睫,笑着对他道谢,“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无碍,我抱着你从府里出去再说。”歌凤缺托住她,如此一来便能行的快些,“叶庭雪你可知此时你叶氏府邸的后门开了吗?”他抱着叶庭雪无法施展轻功,需得从后门行步出去才可。 “我也不知,不过这时府中的姐姐都开始做活路了,应当是要从后门出去的。”叶庭雪一字一句地回答到。 歌凤缺点点头,不再多言,抱着她一路从来时的方向行去,中途也躲藏了两处避开府中的婢子。 其实以他此时的年纪和体力来说,叶庭雪虽小,但抱着她行路却也有些吃力,还好他能够坚持,行了许久也到了叶府的后门。 “凤缺哥哥你看,这后门开着呢。”叶庭雪满面天真无邪,指了指前方那开启的后门,“哥哥,我们快走吧。”叶庭雪催促着他,想来是欲快些见到自己的爹爹。 只是她若是出了这道门,却不是去见她的爹爹而是要同她爹爹永别。 他故意将步子放的慢了些,此刻也不去在意是否有人会发现他们,他只愿叶庭雪能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儿,哪怕是片刻也是好的。好似如此便能够将他心中的罪恶感与愧疚感消散一些那般。 但这路终究是要走到尽头的,待他们出了府门也无人发现。 歌凤缺便开始四下寻找青阳的踪迹,起初并未看见他的身影,就在他暗自以为青阳将他们丢在此处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哨响,歌凤缺抬眼望去,竟见青阳赶着一辆马车停在了街市口。 青阳端坐在马上,收回搁在唇边的木哨,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带着叶庭雪过去。 “凤缺哥哥,那个人是在同你打招呼吗?你认识他吗?”叶庭雪看了看不远处的青阳,又将目光重新移回至歌凤缺的面庞上。 “他是凌音山庄的马夫,来接我们去见你爹爹的。”歌凤缺说话的间隙已经疾步走至马车前,他向青阳递去一个眼神,示意青阳切莫说漏了嘴。 “歌公子,叶小姐,我们走吧。”青阳会意,便从马上跳下来,迎着他们上了马车。 歌凤缺将叶庭雪抱上马车后,本也想跟着钻进马车坐下,去不想被青阳一把拉住胳膊,“你去将她哄睡着。”青阳向马车内瞟了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同他说到。 歌凤缺瞧了瞧他,并未多言,毕竟走至今日这步,他也只得按照青阳的话去做了。 他钻进马车,在叶庭雪身边坐下来,“天就要亮了,待会儿便可见到你的爹爹了。”歌凤缺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是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将手搁置在腿上,假装无意地借衣衫将汗珠擦去。 他不知青阳下一步究竟要怎么走,但他能感觉到青阳并不会加害他们。 他想他虽然在此事上欺骗了叶庭雪,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只需对她真心相待,处处保护她,相信她也定能平安的长大的 “嗯。”叶庭雪乖巧地点点头,她坐至车窗边,撩起帘子来,天光微亮,那场小雨也已经停了,“可是,我好饿,我今日都没有吃到府中的姐姐买回来的糖饼。”她说着,嘟起了小嘴。 歌凤缺记起方才确实听到那婢子说要去为她买糖饼,于是他便开口问青阳是否要经过街东头,可否为叶庭雪买一个糖饼填饱肚子。 “买个糖饼而已,倒也不是不行。”青阳一口答应下来,扬起马鞭便疾驰而去。 行至街东头时,他便停在离那糖饼摊不远处,下马来去为叶庭雪买糖饼。 叶庭雪见马车停了下来,便好奇地拉开车帘向外看去,恰好便见青阳朝着一处小摊走去,她的目光追随着青阳的身影,却不想竟是看见了府中的姐姐。 “凤缺哥哥,我看见府里的姐姐了。”她刚回过头同歌凤缺说了这么一句,歌凤缺便立即坐至她身边将帘子重新放了下来,生怕她就此一出声亦或是那婢子一眼看见她。 “凤缺哥哥怎么了?我还没有同姐姐打招呼呢。”叶庭雪对歌凤缺的动作是满面的疑惑不解。 “你若是打了招呼,那姐姐必然来找你说话,耽误了去找爹爹的功夫,万一叶伯伯再生气该如何?”他将她的小手握住放置在膝盖上,“听话,我们要赶路了。” 叶庭雪听见爹爹要生气几个字便立刻变得乖巧起来,虽然对歌凤缺所言似懂非的,但也依照着去做了。 “来,接住。”此时,青阳跳上马车,那糖饼捏在他手中被递至马车里,他也不探进马车去看,只伸了只手进去,“快吃吧,趁热。” 歌凤缺接住那块被油纸包住的糖饼,热乎乎地贴在他的掌中,他细心地将那油纸一层层地撕扯开,折叠好,递给叶庭雪,“吃吧,不是说饿了吗?” 叶庭雪闻着这糖饼的香气,食指大动,接过来便咬下一大口,“真好吃!” 歌凤缺见她笑颜如花,这般无忧虑地吃着最爱的糖饼,心中不忍,便别过头去,看向车窗之外。 感受着这马车渐渐地驶离朝云城,而他们未来将要落脚之处却还不知远在何方,前路茫茫,一切皆是未知,一切皆是变数。 第十四章 别从前 忘断经年 长夜幽静,无月亦无星辰,唯有漫天风雪呼啸,千里冰川连绵,似打磨极亮的宝剑折射出盈亮的清光,极目远眺只觉这冰川高耸入云,好似要将飘浮在天穹之上的轻云戳个窟漏出来,汹涌的寒风就此从四面八方吹彻而来,能让人觉着刺骨的难耐。 叶庭雪在自己深长的梦境里所见的就是这般景象,满眼皆是皑皑白雪,茫茫纯白之色覆盖住了她的眼眸,除此之外她似乎什么也瞧不见那般,就此不断地坠入更深的幻境里。 伴着屋外雪落苍竹之声,屋内的银炭烧的“噼啪”作响,恰随着滚烫的汤药从瓷壶之中倾泻而出落入白玉碗中。 一双清润干净的手掌覆上那白玉碗,褐色的汤药随着执碗之人的动作而摇晃起来,这人行的极稳,生怕就将碗中的汤药洒落出来。 “怎么样?她醒了吗?”门扉忽然被来人推开,袭着屋外凛冽的寒气陡然涌入。 “还没有。”歌凤缺回过头去,见青阳已换了一身平日里所着的服饰,黑袍赤边,上绘一赤色的图腾,若非要看出个形状来,歌凤缺觉着似乎是个“圣”字。 他想起青阳曾对自己说他是圣婴教的赤阳教王,若是如此,定然不会有错的。 青阳朝着床榻边走过去,停在床前仔细地瞧了瞧上面所躺着的叶庭雪,只见她面色不再苍白,逐渐恢复红润,便放心道:“她应是无大碍的,待她醒了,将这药喂她喝了便好。” 歌凤缺点点头,“但她何时才会醒来?”他在这屋内守了两日了,都不见叶庭雪有转醒的迹象,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放心吧,还怕我害她不成。”青阳对歌凤缺这一质问固然不满,但仍旧回应到,“她今日应该便会醒了。” 歌凤缺没有开口,眉头紧蹙地看着叶庭雪紧闭的双目,心中的忧虑却也未因青阳的回答而有所减轻。 “好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且好好待在这里。”青阳说着便要走。 歌凤缺听他言中之意,他似乎并不会待在此处,所以不禁出声询问:“你要去何处?” 青阳带着他们从朝云城出来,行了不知多少日夜终是将他们从云沧洲带至了穹武洲。而此处也正是穹武洲名唤白泽雪原之地,歌凤缺虽从未来过,却也感叹来到此地空旷辽远,就好似身处异世般与外界隔绝了。 整个白泽雪原似乎都是青阳掌控之地,但他又好像并不在此长居。 “回教中一趟,此处无人可以找到,十分安全,不久我会派人来照料你们。”青阳简明扼要地交代叮嘱了几句,便推门离去。 他此般来无影去无踪,歌凤缺倒是也已习惯了。 他见青阳走后,门扉微敞,原是想起身去将门扉掩好的,却不想刚要动作,便听得床榻上传来一声微哼。 他急忙转过头去看,见叶庭雪双睫轻颤,他便唤她:“叶庭雪?” 叶庭雪也不知是否是听了他这一声唤,竟是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她用小手揉了揉自己尚还朦胧的眼睛,朝着歌凤缺望去,“哥哥,你是谁?” 她这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歌凤缺的耳中,却说着与他无比疏离的话语,倒是让歌凤缺觉着有些恍惚,他愣了片刻,这才有些吞吐地道:“我……我是你的凤缺师兄啊,歌凤缺。”他依照青阳所交代的话说出口,却总觉着无比拗口,哪里都不太对劲。 “师兄?那是什么?”看来叶庭雪是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我可以唤你哥哥吗?风缺哥哥。” 歌凤缺不知是应欢喜还是应该为她感到难过,他只觉自己心中的歉疚感不断地攀附纠缠自己,眼下更甚,想来他这一辈子是如何也摆脱不了的了。 他胸口发闷,久久也没有回答叶庭雪的疑问。 “凤缺哥哥?”叶庭雪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仿佛回到了之前在凌音山庄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床榻边,喂她喝药,同她谈论起她的爹爹。 不知她现在还是否记得她的爹爹叶远溪呢?叶伯伯此时定然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了,到底是他害的他们骨肉分离,怕是此生也再难见上一面了。 “凤缺哥哥,这药是给我喝的吗?”叶庭雪指了指放在歌凤缺身侧的白玉碗,睁着灵动无暇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这使得歌凤缺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青阳的药致使叶庭雪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他本觉着并无大碍的,只是此刻见她如此模样,竟很是心疼。 让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孩子,就这般忘却了从前往事,忘却了自己所爱所惦记的人,何其残忍? “凤缺哥哥,药就要凉了。”叶庭雪偏过头去看歌凤缺,不知他为何神色痛苦,“凤缺哥哥,你怎么了?” 歌凤缺对上她的眸子,心中却想要逃避开来,终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喝药吧。”他言罢,端起白玉碗,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至叶庭雪的嘴中。 叶庭雪竟也不觉着这汤药苦涩难以下口,歌凤缺喂她一口,她便乖巧地凑过嘴去咽下一口。 一碗汤药饮毕,歌凤缺将碗搁置下来,“你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下来走走?”歌凤缺细细地询问了一遍,又将软枕立起贴放在叶庭雪身后,能使她感觉更舒服些。 “可是凤缺哥哥,我的腿没有知觉。”叶庭雪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般猛地劈在歌凤缺心上劈出一道裂痕。 他闻言,有些张皇失措地起身,一不小心将身旁的白玉碗拂在地面上,摔了个稀碎,“你说什么?”他将覆在叶庭雪腿上的锦被掀开来,十指贴上她的小腿,“没有知觉?我这般碰着它也感觉不到吗?” 叶庭雪只是摇了摇头,她见歌凤缺如此动作,有些不解,似乎自己应该是能够感觉的到的。 “怎么可能?”歌凤缺难以相信,他不禁怀疑起青阳给叶庭雪所用之药是否有异,难道真的是青阳做的吗?可是他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让叶庭雪的腿脚失去知觉,防止她逃出此处吗?她已经失了记忆,即便是长大了又怎可能离开? 不解与愤怒在歌凤缺的心中疯长,他狠狠地捏住自己的拳头,他本已是亡命之身,全仰仗青阳相助才得以逃出生天,而唯有叶庭雪能够让她觉着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现如今,他相信的人竟是如此欺骗于他,而这个自己在心中承诺了要保护的女娃却因自己的疏忽遭到此般变故。 他是恨极自己的,他这样与五大世家那些人又有何分别! 他想到此处,不禁蹲下身子去,抱住自己的头,那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面上。 “凤缺哥哥,你哭了吗?”叶庭雪仍旧是坐在床榻上,她想要下来看看歌凤缺,却奈何双腿没有知觉无法动作,“哥哥你别哭了,你能抱庭雪下来吗?” 同初见时如出一辙,只不过此次她是在床榻上张开双臂,也只能张开双臂。 歌凤缺缓缓地抬起头来,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隐隐看见叶庭雪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他,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疼痛,站起身来朝着叶庭雪走了过去。 “我抱你。”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却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不愿被叶庭雪察觉出他的难过,他伸出手去将叶庭雪抱起来,“可要出去走走?” 叶庭雪朝窗外望了一眼,“外面在下雪,庭雪想看雪。”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新奇,似乎已经将自己腿脚没有知觉的事情抛去了九霄云外。 “好,我带你去。”歌凤缺紧紧地将她抱着,朝着门外走去,心中却想待青阳来时,他定要质问于他,为何如此?并要他将解药拿出来。 “凤缺哥哥,你看。”叶庭雪伸手指着庭院中的飞雪,满目惊奇欢喜,“原来雪花是这样的。”她笑出声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歌凤缺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上,看着她眸子里那盈盈的笑意与不灭的光,他定要将她护好。 歌凤缺捉住她小小的手,伸出檐下,去接那似飞花般的白雪,“你看,雪花在你手中了。”那簌簌落下的白雪有一片落于了叶庭雪的掌心里,丝丝凉意从她的掌心蔓延开来。 “好冷呀,凤缺哥哥。”她咯咯地笑个不停,好似这大雪能够将她所有的失落难过都清扫的一干二净。 “我们进屋吧,若是凉着了就不好了。”他抱着叶庭雪转身,“庭雪。”这是他第一次只唤她的名,“待师傅他来了,我便让他为你诊治你的双腿,定然会好的。” 叶庭雪点点头,“凤缺哥哥,庭雪不怕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捧住歌凤缺的脸,那小小的手掌做此动作实在有些滑稽,但歌凤缺却并未制止她,“凤缺哥哥也要答应庭雪,日后不要再哭了。” 歌凤缺一怔,他没想到叶庭雪竟还记着方才的事情,一心只想要宽慰他,却没提及自己腿脚之事一丝一毫。不知是因她尚且年幼并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还是她本身就是如此的无畏,如此的心境至纯。 歌凤缺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我答应你。” 第十五章 慕山 一只鹰隼凌空展翅,于天穹上空盘旋了半圈,直击长风,破开流云,片刻也不停歇地朝前方飞去,最终停留在了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上。 那着了金丝绣边的玄黑袖袍被抓弄起了褶皱,但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见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抽出鹰隼脚边所绑的布帛,胳膊一振,那鹰隼便抖擞羽毛,再一次地重回穹苍。 执了布帛之人在亭中随意地寻了一处坐下,展开手中之物,阅至最后不禁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抬首远眺眼前之景,满目飞檐高阁,红墙碧瓦,而那长长的宫道上,宫人们正提着羊皮宫灯隐没在浓重的夜色里。 他收回目光,朝着身后掌灯的内侍摆了摆手,那内侍会意便退至一旁,他方才站起身来,正欲踏下面前的阶梯,却听得前方不远处内侍总管疾步走近,向他道了声:“摄政王,青阳先生到了。” 男子止住了脚步,“你们先下去。”他声音冷冽孤寒,却又纵揽山河之气势,震慑人心,让人不敢违逆。 待身旁伺候的人得令后皆一一退下,他这才又开口道:“先生下来吧。”似乎一早便知晓这位青阳先生藏身于何处。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见一黑影自上跃下,身形之快犹似鬼魅,站定之后,朝着男人微微颔首行了礼,唤了声:“摄政王。” “先生今日似乎来得有些晚了。”青阳抬首望着眼前这位穹武国摄政王慕山,见他今日依旧以兽首金冠束发,一袭玄色衣袍加身,身姿挺拔,犹如巍峨高山般隐于夜色,端的是一身的华贵之气,可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却盛着了无边际的冷寂,多过青阳此生所见的寒霜。 “青阳将歌凤缺从五大世家手中救出,安顿在了白泽雪原,这才耽误了许多时辰。”他故意隐去自己还带走了叶氏小女叶庭雪一事。 “坐吧。”慕山闻言后并未多问,只是示意青阳落座于自己的对面,“这揽山亭处在宫中僻静处,也更方便你与本王交谈。” 青阳会意,才敛衣坐下,慕山便已执起圆桌上的琉璃鸳鸯壶,茶水倾泻而出似汩汩山泉般落入琉璃盏,五色光华于清亮银辉下流转,使得那茶水看上去似是被染就一般,耀眼夺目。 慕山抬手,“先生请。”言罢,他敛过衣袖,执起琉璃盏,淡淡地呷了一口杯中茶水,“此茶名唤最群山,是今日才从云沧洲运回的上品。” 这茶水虽好,但青阳此时却是无心品尝,但碍于慕山的身份,他也不好直言,便只得端起杯盏饮了一口,“摄政王,如今歌凤缺已不可能再回到他所在的世家之中,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慕山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眸中的寒光好似要将那杯盏冰封碎裂成片,嘴上却不答青阳所问,只自顾地说道:“先生想必也知道,本王摄此位时日尚短,除了要辅佐小皇帝日理万机之外,其余的事情大多时候便无暇分心,因此还得依仗先生。” 青阳自知他话中之意,他要一手把持朝政,又欲控制掌握这整个江湖的讯息,自然得需要自己相助,只是不知他今日提起又是为何? “摄政王言重了。”青阳垂眸。 慕山却摇了摇头,“先生过谦了。”他将手中的琉璃盏搁置在圆桌上,抬首直视青阳,“先生有一事不知,今日告诉先生业无妨。本王虽对外称太上皇抱病,暂由本王来辅佐小皇帝直至他成年,但其实,太上皇并未抱恙在身,早在一月之前太上皇,本王的皇兄就已经驾崩了。” 青阳猛地一怔,他实难想到穹武国的太上皇已然殡天,对外宣称的消息竟是假的! “先生定然疑惑,只不过这并非本王从中做什么手脚,而是皇兄他自己的意思。”慕山起身,负手而立,“我穹武国虽兵强马壮,四海升平,但到底还是需要忌惮其余四国的力量。” 青阳霎时便懂得了慕山言下之意,穹武国虽实力最为强大,但若是其余四国联手,穹武国则难以占得上风,若是此时将太上皇殡天的消息放出,那么其余四国必然虎视眈眈,趁此机会就是攻上穹武也未必不会发生。 慕山与太上皇皆不敢冒险,便以太上皇龙体欠安为由,提早让小皇帝登基。 但太上皇又何曾能想到,他这位皇弟,既是做了穹武国的摄政王,又怎会轻易地将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这般让给自己那乳臭未干的侄子。 “慕山知道,先生必然是懂了。”他转过身来,与青阳四目相对,“所以巩固穹武国力之事还要仰仗先生。先生方才既已说将歌氏那孩子安顿好了,日后便尽所能的好好利用他。” “还请摄政王明示。”青阳拱手。 “本王必须要找到无叶之庭与那把消失的龙渊剑!”慕山愠怒,转身挥袖间一股凌厉劲风擦过青阳的面门,“先生可别忘了当初为何会看上歌凤缺此人。” 青阳不动声色,嘴上却道:“青阳自然是清楚的。”顿了顿,“青阳想将他带回圣婴教培养,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全凭先生做主便是,本王只求他日后能够割裂这些个江湖势力,便不枉费今日先生你救他一命。”慕山一边说着,一边走至青阳跟前,抬手将他的胳膊托住扶起,“先生无须多礼。” 青阳退开两步,“多谢摄政王。” “只不过在他能够独当一面之前,寻找龙渊剑和无叶之庭下落一事还要劳烦先生多费心了。”慕山此言虽说的客气,但听在青阳耳中却又是别有深意了。 “青阳自当竭尽所能。” “如此甚好。”言罢,慕山朝着揽山亭外的天色遥望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先生也早日回去吧。” “青阳告退。”青阳拱手行礼毕后,便准备离去,但却不想前脚刚踏出揽山亭,便又被慕山从身后叫住了。 “本王今日还听闻一事,说是云沧洲叶氏的小女无端失踪了。” 慕山言语之间听不出任何情绪来,青阳闻言后,却是眉心微微一颤。 “不知先生可知此事?” “青阳不知。”青阳淡淡地回了一句。 “如此……先生慢走。” 青阳静默地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消失在了夜色里,也消失在了慕山那无尽冷寒的眸光里。 青阳从穹武国的宫城之中离开之后便直奔一处开阔之地,只见他从袖中抽出一折纸条朝着空中吹了声哨子,不一会儿一只羽翼盈亮的白头鹞展翅而来,落于他的手臂之上,待他系好了那手中的纸条,这才又循着既定的路线飞走。 他望着那白头鹞飞去的方向,半眯起眼眸,也不知究竟在思索什么。 待他回到白泽雪原,已是翌日清晨。他本想在不惊扰歌凤缺与叶庭雪的情况下进屋查看他们二人的状况,却不想刚至屋前,便撞上了抱着三两根砍断成截苍竹而来的歌凤缺。 歌凤缺显然并未想到青阳会在此时出现,他只见有人鬼鬼祟祟站在屋外,猛地一惊,已是将手中的苍竹吓得滚落在雪地之上。 青阳疾步向前,一掌拍在他的后颈上,却只是用了两分力,“你小子惊慌失措什么?一见有人便六神无主了?我怎么告诉你来着,此处尚无人可靠近,更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们。” 歌凤缺吃痛,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苍竹,颇为挑衅地道了句:“那你靠近此处,岂非是鬼不成?”他声音压得极低,原以为青阳不会听见,却不想以青阳的功力,即便是那枯枝落于白雪上的声音也照样听得一清二楚。 但青阳却并未与他计较,“小女娃怎么样了?” 不想青阳此问让歌凤缺猛地从雪地里站起身子,直冲冲地走至他面前,“你对叶庭雪她做了什么?为何她的腿脚竟是失去了知觉?” 青阳见他目光狠厉,眼眶微红,便知他是出于真心地忧心叶庭雪。 “你与其在此质问我,不如让我进去看看。”青阳将他推开,朝着屋中走去,才进屋,便见叶庭雪裹着锦被,想来是极冷了。他看了眼歌凤缺,心道也难怪这小子会去后院砍伐苍竹。 歌凤缺寸步不离地跟在青阳身后,“自她醒来便已如此,若不是你,还能有谁?”他道出此言时忘却了叶庭雪此时此刻已并不识得青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听在耳中难免有些奇怪。 青阳单手搭上叶庭雪的腕子,也不去听歌凤缺在身后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很是专注。 “哥哥,他是谁呀?”叶庭雪看了看歌凤缺,又看了看青阳,满面的疑惑不解。 “他……他是……”歌凤缺正愁不知如何解释,便已被青阳接去了话头。 “我是他的师傅,你的师伯。怎么,真是一觉醒来什么也忘了?”青阳朝着叶庭雪微微一笑,顺带将她的小手放回了锦被之中,“你的双腿或许只是暂时失去知觉,不过你放心,师伯会想方法治好你的。” “真的吗?谢谢师伯。”叶庭雪甜甜一笑,对青阳是她师伯一事似乎已经接受了。 “原来竟不是你干的?”歌凤缺立于青阳身后,微微蹙眉,“那这是为何……” “或与这白泽雪原的天气有关。”青阳起身,朝着歌凤缺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并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我岂不是错怪你了?”歌凤缺这厢话音才落,青阳已提住他的后襟将他带离出了屋中。 叶庭雪看着他们从屋中离去,想要将身子向上挪一些,却不想竟是觉着有什么东西硌着了她的手掌,她将那物什拿出一看,是一枚银锁。 她只觉得很是精巧好看,不过,这枚锁是自己的吗? “小子,我说了,不会害你们。”这厢,就在歌凤缺还未反应过来时,青阳已经将他提至了屋外,松开了他。 歌凤缺站稳身子,抬首望他,“那……她的腿能治好吗?” “此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青阳负手而立,“不过你放心,我定然尽心力为她诊治。” 纷飞的白雪无声地坠落,凌冽刺骨地寒风吹彻,差一些就要迷了歌凤缺的眼,他听了青阳的话后,不禁朝着屋内望了望,只见叶庭雪依旧乖巧地坐在床榻上,面色无忧。 他却不知自己此时的心境究竟该如何形容,他只盼青阳能够竭尽所能治好叶庭雪的双腿。 她还那样小,若是从此后便不能以双腿行走……他不敢想象。 第十六章 人生若如初见 叶庭雪初见她师傅楼南时,歌凤缺便随青阳去往了流离之地,拜入圣婴教。 叶庭雪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后来是青阳承诺让歌凤缺半年之际便回白泽雪原一次,这才止住了她的眼泪。 那日,风雪依旧,但身处茫茫白雪中的叶庭雪,却觉着这雪晶莹皎洁,令她生出了无限地欢喜。所以她松开了楼南牵住她的手,同那从天穹中坠落的片片雪花玩耍了起来。 而楼南从圣婴教而来,除了要教授叶庭雪圣婴教的武功心法之外,更多的则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看着她慢慢长大,所以即便是冷淡如她,看着叶庭雪这般玩心大起也随她去了。 叶庭雪也自这一日起,改口唤楼南为师傅,她跟着这金发紫衫的女子在这白泽雪原度过了无尽漫长的岁月。除了日复一日的武功修习,陪伴她的还有一顿不落的苦涩汤药。 后来,楼南为了她的双腿能够早日康复着想,便用了幻术使这白泽雪原变得四季如春,但虽如此,她的双腿依旧没有好转。 好在叶庭雪并未因此丧失对往后生活的信心,只是唯一让她失落的是,歌凤缺并未遵照当时的约定半年之际便回到此处来探望她。 楼南见她每年的希冀一次次落空,于心不忍,便为她寻了四位同她年纪相仿的婢子来伺候她,陪她聊天解闷,日日看雪赏花,煮茶对弈。 如此一来,叶庭雪倒是比往日里精神了些,但她的性子却不似从前那般明媚活泼了,而是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清清冷冷,开口同人说话,那言语里似结了三尺冰霜般叫人对她望而却步。 楼南时常在想,从前那个追着自己身后甜甜地唤师傅的小女娃去了哪里? 直到她长至十二岁那年,歌凤缺回来了,只是却并非一人回到白泽雪原,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姑娘,那姑娘生的极为美艳,却无丝毫风尘之气,一双眸子说是勾人心魄也不为过。 他们来之前,叶庭雪正在沧浪亭中以雪水煎茶,她伸手,提起搁置在桌上的青玉茶壶,衣袖便顺着她的动作滑动,露出她一截莹白的腕子来,赛雪欺霜。 她的另一只手则转动自己所坐的寒玉轮椅的车轮,使自己的上半身能够同这圆桌靠的更近一些。 茶水从青玉壶中流出,似清泉汩汩,却有雾气氤氲,茶香缭绕。叶庭雪抬首眺望远山,即便是被楼南用幻术所造,也令她觉着悠远空濛。 “雪姐姐,快尝尝我们自己新研制出的点心。”这顽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叶庭雪便搁置下手中的茶壶,循声侧过头去一看,只见走在最前方端着托盘的果然是冬柘,而她身后则是依次而来的夏桑、春生和秋蝉。 她们四个皆是楼南为她觅来的婢女,且都自幼失去双亲,无人照看。冬柘是她们中最小的,比叶庭雪还小上两岁。 “冬柘你慢些,小心将托盘打翻了去。”跟在冬柘身后出言提醒的便是夏桑,是几人中最为年长的,说起话来也更为老成。 冬柘却对夏桑的话置之不理,只一心将那盘点心放在叶庭雪的面前,而后扬起一抹甜甜地笑,“雪姐姐,你看。”颇有几分意欲求得叶庭雪赞扬的意味。 此时,春生同秋蝉也挽着手走上前来,叶庭雪在唇角勾起一丝浅浅地笑意,“想必这点心依旧是春生姐姐做的吧。”她声音异常地轻灵动听,就好似雪花静静地跌落在水面上。 “小姐猜错了,此次这点心全是冬柘一人动手所做的。”春生同秋蝉对望了一眼,两人皆是笑了出来,“只不过这烹饪的过程有些艰辛就是了。” 冬柘听她们打趣自己,转过身来便要假意向她们打去,叶庭雪见她鼓起腮帮子,活脱脱地像一只银湖仓鼠,好不可爱。 “行了,别闹了。”此时,夏桑突然发了话,见她秀眉微蹙,显然是觉着她们几人如此在叶庭雪面前打闹不成体统,“小姐,你快尝尝吧。”夏桑言罢,退至叶庭雪身后,将她的寒玉轮椅固定住。 托盘中是一只精巧的瓷碟,面上所绘的两只彩蝶翩然欲飞,盛在其上的便是冬柘所做的玫瑰水晶糕,晶莹透亮的外皮下包裹着色泽鲜艳的玫瑰瓣,想是她们几人新鲜采摘所得。 叶庭雪拿了一块在手中,轻轻咬上了一口,入口竟是十分的软糯清爽,回味甘甜。 她将剩下的水晶糕放回瓷碟里,这才发现冬柘不知何时竟跑至她的跟前来,满面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想要她对这水晶糕评价一番。 “怎么样?雪姐姐,好吃吗?”熠熠光辉闪动在冬柘那双望向叶庭雪的双眸里。 “好吃。”叶庭雪唇瓣微启,吐气如兰,但哪怕她只是说了这两字,在冬柘听来,心里也是极为欢喜的。 “真的吗?雪姐姐觉得好吃,那冬柘下次再做给雪姐姐。” “好。”叶庭雪点点头,正想着将这点心分与她们四人,却不想刚要动作,便察觉到这幻术之外的地界似有异动,她微微蹙起眉头来。 果不其然,随着这幻境的震动,白泽雪原倏地狂风大作,百草摧折,似有要崩毁之势。 叶庭雪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而有力的内劲,她不禁凛然,玉手覆上轮椅猛地移至前方,左手微抬,而右手则紧紧地握住了轮椅一侧的扶手。 虽不知来人是谁,但也已做出随时迎战的准备。 夏桑反应也极为迅捷,即刻便拔出剑来,大声朝另外三人喊道:“保护小姐。”她们四人皆身怀武功,平日里除了同叶庭雪玩耍外,还要同她一道练功。 此时,她们听到夏桑的指令,皆齐齐拔剑。 虽然,叶庭雪的武功远在她们几人之上,但如此情况不明的危难时刻,她们自然是一心要护住叶庭雪的。 那狂风愈吹愈烈,眼见着这幻术之隔要被撕裂开来,叶庭雪索性以内力覆上指尖,弹指一挥,只见一道清光射出,破开疾风,面前的幻影霎时间裂开一个口子来,而幻术外的风雪也陡然止住了。 幻术之隔被叶庭雪破坏,百草繁花,春和景明的幻象便随之消失,白泽雪原也露出了它原本的容貌来,依旧是漫天风雪,千里冰川,入目之处皆是冷寒。 而这皑皑白雪地上所站的人,竟是叫她盼了整整七年的人——歌凤缺。 他着了墨色衣袍,一头乌发未束,散落于肩后,冷风吹乱了他鬓间的发丝。若刀裁般的面容棱角似要切割山川湖海,嵌在冷冽面容上的弦月眉下是一双盛了无尽孤寂的眸子,就好似漫漫长夜都涌入了他的眼,深邃淡漠,又拒人千里。 当叶庭雪与这双眸子相视时,她并非就那般确信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歌凤缺。 毕竟她与他相见于幼时,那时的他还是明朗如朝阳,不似如今这般叫人难以看透。何况自七年前一别,他便再也没有回到过白泽雪原。 她甚至都不敢开口去唤他一声凤缺哥哥。更何况此时此刻,他还半抱着一同他年纪相仿的红衣女子。 “来者何人?怎敢擅闯白泽雪原?”夏桑年纪虽没有歌凤缺大,但这气势倒是丝毫不输,在保护叶庭雪这件事上,她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叶庭雪却缓缓抬起了覆在轮椅上的右手,示意道:“夏桑,不得无礼,他是我的朋友。”她说此话时,竟有些不自觉地发颤,但到底不似从前那般喜形于色,自然是不易被人察觉了。 夏桑她们面面相觑,虽疑惑,但到底是叶庭雪的吩咐,便照着去做,收了手中的长剑。 当叶庭雪同歌凤缺四目相视的刹那,歌凤缺这才惊觉,自他出现在叶庭雪面前的那一刻起,目光便再未能从她的身上挪开来,他心道她长大了,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竟是这般的清绝冷艳,遗世独立。 只是……自七年前起,她的双腿便再也……始终也未能医治好。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那犹如冷彻的泉水般宁静的眸子。 她并未因自己的到来而欣喜。 他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想来她怕是早已将从前同自己相识的那些事情淡忘了,不过违背誓约在先的是自己,怨不得他人。于是,他也将自己失落怅然的情绪尽数敛入眼底,藏得愈深便愈不会被人发现。 但歌凤缺不会知晓,叶庭雪见他神色此般波澜不惊,便已经认定了他七年来从不来探望她的原因,应当便是不愿、不想了。 “叶庭雪。”歌凤缺见她神色微动,终是先开口唤了她一声,同以往一样,唤她叶庭雪。 叶庭雪被这声唤,唤回了思绪,她微微张口,却欲言又止,最终仍旧问了句:“凤缺哥哥……那位姐姐她受伤了?”叶庭雪这才注意到歌凤缺半抱半揽在怀中的那红衣女子似乎受了伤,鲜血顺着她葱段般的指尖滴落在白雪之中,极为触目。 歌凤缺蹙眉,向着怀中看了看,又抬首点头道:“不错,她是被我打伤的。”顿了顿,“我想带她来此处疗伤。” 叶庭雪微微怔楞了片刻,“跟我来吧。”言罢,她转动寒玉轮椅,“秋蝉你同春生一道先去准备一些草药。” “是,小姐。”她们二人便匆匆离去,只留下冬柘同夏桑。 “哥哥我来帮你吧。”冬柘见叶庭雪既无意见,她便自行上前帮助歌凤缺搀扶那红衣女子。 夏桑倒仍旧站在原地,并不动作,她只觉眼前那红衣女子受伤一事与她无关,而她要做的唯有护住叶庭雪而已,若是那两人有任何异动,她便能即刻做出反应。 “往这边走。”叶庭雪才要转动轮椅向前,便已被身后的夏桑推着前进,而歌凤缺正同冬柘一道,扶着红衣女子跟随在她的身后。 第十七章 女儿心 叶庭雪带着他们一路行至自己所居住的竹林小筑,此处的幻境也已经随着方才歌凤缺的闯入而消散如烟,无影无踪,只剩下茫茫白雪,一望无垠。 一行人进入屋内,冬柘同歌凤缺一道将那受伤的红衣女子安置在叶庭雪的床榻上,叶庭雪则转动轮椅来到床榻边,“凤缺哥哥你先出去吧,她肩胛骨受伤需得将衣衫褪下方可查看。”叶庭雪说此话时也不去看歌凤缺,“她是被何人所伤?” 叶庭雪看不出这剑伤所用的武功为何,自然也就不知这红衣女子伤自何人之手。 歌凤缺也不知为何竟是想要避开她的目光,但见她并未看向自己倒是隐隐松了口气,他神色复杂,却淡淡地道了句:“是我。” 叶庭雪搁在双腿上的手微微地一颤,随即又装作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凤缺哥哥先出去吧。” “你能为她诊治?”歌凤缺心有疑惑,他离开白泽雪原七年,自然不知这七年里叶庭雪不仅仅是跟着明星教王楼南学习圣婴教的武功心法,对黄岐之术也略懂一二了。 叶庭雪并不愿多做解释,却不想被一旁正在添加炭火的冬柘抢着说了句:“雪姐姐可厉害了,哥哥你少看不起人。” 叶庭雪眉微蹙,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冬柘,你去看看春生姐姐她们怎么还没过来。” “哦。”冬柘一边应着,一边不情不愿地起身从这屋里走了出去,至门口时,她似想起了些什么,朝着歌凤缺招招手,“哥哥,你也出来吧。” 歌凤缺闻言,朝着床榻上的红衣女子望了一眼,又对着叶庭雪清瘦的背影凝视了片刻,他本想开口向叶庭雪解释两句,但见叶庭雪对方才的事似乎并不在意,他那句解释的话也就此哽在喉咙里,最终被自己咽了回去。 “叶庭雪,多谢了。”言罢,他才迈开步子转身离开。 待屋中只剩下叶庭雪同那红衣女子两人时,叶庭雪才伸出手去将那女子的衣衫解开来,那道剑伤便赫然暴露在她的眼前,极为凌厉,且伤的很深,但好在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普通的外伤。 不过,鲜血到此时还未完全凝固,不时地从伤口处涌出如指般粗细的血液来。恰好此时,春生同秋蝉携了药箱和草药前来,叶庭雪便吩咐她二人打些清水,准备布巾为红衣女子擦拭伤口。 秋蝉将布巾在铜盆中用清水浸湿而后拧干递至叶庭雪手中,叶庭雪接过后便细细地为红衣女子擦拭起来,只会每动作一下,那女子的身子便会轻轻一颤。叶庭雪将目光落在她那张极为美艳的面庞上,只见她那两道似新月般的弯眉此刻正紧紧地蹙在一起,额上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欲坠未坠,叫叶庭雪看了也觉着十分怜惜。 她不知歌凤缺出于何种原因将这女子打上,且下手时并未留有余地,但既然伤了她,又为何一定要救她?那么就绝非出于任何私怨,想来或许是误伤。 叶庭雪如此想着,便就此放轻动作,好在不过片刻便为她将伤口清洗干净了,之后便是为她上药包扎。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再看这红衣女子时,神情已是比先前缓和了不少,但仍旧睡着,并未醒来。 “去请凤缺哥哥进来吧。”叶庭雪在为红衣女子掩好衣衫的那一瞬,开口向春生吩咐到。 春生才应了一声,但还未踏出房门,门扉便已经被人推开了,来人却并非是歌凤缺,而是叶庭雪的师傅——明星教王楼南。 “本尊听闻有人擅闯白泽雪原,甚至破坏了本尊设下的幻境之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楼南推门而入,一袭紫衣滚过风雪,挟着冷寒之气铺面而来。 叶庭雪听见楼南的声音后,即刻转过轮椅来到她身前,抬首见自己的师傅面带愠怒,便知事情不妙。 不过她在答应歌凤缺之时便早已料到了此事会被师傅知晓,也早已料到师傅最有可能知晓此事的途径就是夏桑前去通报。 而此时夏桑也的确立于楼南身后,只见她面露难色,不知究竟该不该去看叶庭雪的眼睛。 “小姐,我……我不想小姐受到伤害。”夏桑虽知自己这般或许会令叶庭雪厌弃,但她只要一想到叶庭雪的安危问题,便觉着即便是被叶庭雪讨厌也不后悔如此选择。 不过,叶庭雪只是轻笑着向她摇了摇头,“无碍。”,对她此举并不责怪,也知晓她向来心思缜密,警惕性甚高,遇今日之事自然不会任由其发展留下祸患,“师傅,是凤缺哥哥回来了。” 叶庭雪唇瓣微启,向楼南解释起了今日之事,她说话时虽直视着楼南那双淡金色的眼眸,但这是她初次见到自己的师傅生气。 平日里她向来是听话乖巧的,也从未惹得楼南恼怒,眼下这般情况,她心里自然有些发怵。 楼南闻言后,朝着叶庭雪身后的床榻扫了一眼,“她就是歌凤缺带回来的人?”她向来是端庄肃穆,不怒自威的,此刻又恰好在气头上,叶庭雪见状并不敢多言,只得垂下眼睫,点头回应她。 楼南此言不善,但却并非是因为叶庭雪私自收留他们二人使她感到不快。 而是作为叶庭雪的师傅来说,其实她心中是替叶庭雪不忿的。她这徒儿等了那歌凤缺整整七年,七年来,无一刻不在期盼着歌凤缺回到白泽雪原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七年时光,让叶庭雪从幼时那般活泼明朗的一个女娃变作了今日这般冷冷清清的模样。 她这个做师傅的再痛心,也对此无能为力,所以自然是不会乐意见到歌凤缺出现在白泽雪原,哪怕这地方原本是归于她师兄青阳所辖。 “歌凤缺人呢?”楼南如是想着,四下张望了片刻,开口询问,“难不成是知道本尊在此便不敢现身了?” “师叔。”叶庭雪刚要告知楼南,歌凤缺便同端着汤药的冬柘一道出现在了门前,他听见了楼南所问,开口道:“凤缺擅闯白泽雪原,实是事出有因。”歌凤缺三两步便走至楼南面前,抱拳解释到,“还请不要为难叶庭雪。” 楼南看了将目光移至他的身上,惊觉他竟是已不再是当日那个着月白衣衫的小小少年,他既能冲破自己设下的幻境之隔,想必这些年武功修为也是精进不少,大有所得了。 “此事本尊会告诉你师傅。”楼南收回目光,冷声道,“待那女子醒后,便即刻离开白泽雪原,你既多年未踏足此处,便回圣婴教好好待着。”楼南的言外之意便是让歌凤缺不要再来找叶庭雪。 “师傅,凤缺哥哥这些年定然是精心苦练武功心法,无暇来此。”叶庭雪轻声呢喃道,只见她眼睫轻垂,似欲坠的蝶,此言听上去无非是在替歌凤缺未曾遵守当日的诺言而开脱。 “他自己都不做解释,你倒是心急。”楼南拂过衣袖,转身便欲离去,“记得待那女子醒后,立刻离开。”她此言则是对歌凤缺所说,言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消失在风雪之中。 歌凤缺立于原地,久久不言,叶庭雪见他此般模样,误以为是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不知是歌凤缺自己心中对未能遵守承诺一事兀自难受。 两人就这般静默良久,就在叶庭雪想要开口打破这沉默时,床榻上的红衣女子却突然微哼出声。 叶庭雪正转过头去看,歌凤缺便已经先一步走至了床榻边,“叶庭雪,她怎么了?” 叶庭雪心中一顿,说不出是何种感受,但强忍着这心中泛起的酸楚,转动轮椅缓缓地靠近他们,“她应是要醒来了。”她见歌凤缺对此女子如此关心,不由得万分失落。 “她醒后我便待她离开。”歌凤缺转过身来,对着叶庭雪,“谢谢你,叶庭雪。” 其实叶庭雪本想让他不需那般在意方才楼南所说的话,但见他心思并不在此,便也未能说出口,“好。” 歌凤缺踌躇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是在白泽雪原不远处将她打伤的,那时她正在逼问一只鲛人,我不忍那鲛人被她所伤,所以才出手制止。”歌凤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与叶庭雪的听了,他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何意做此解释,“我与她其实并不相识。” 叶庭雪听完他的话,先是愣了片刻,而后才逐渐回过神来,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错。”歌凤缺抿嘴笑了笑,“听师傅说,我应当不久后便会回到白泽雪原了。” 叶庭雪倏地抬起头来,正对上歌凤缺那微微柔和下来的目光,她眸中流光闪烁,丝毫掩不住心中的欣喜,那常年清冷的面庞上竟是攀附上不同寻常的熠熠光彩来。 “当真吗?”她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似害怕歌凤缺又如同上一次那般。 歌凤缺点点头,“师傅所言应当不会假。” 听至此处,叶庭雪方才有些欢喜的心情却又似被凉水浇灭了去,歌凤缺此意听上去好似是完全遵从他师傅的指令,同他自己的意愿并无关系。 叶庭雪如是想着,心中只道自己与歌凤缺果然早已不似幼时那般,往事已逝,物是人非。 第十八章 无叶之庭 阳光在泛着鱼肚白的苍穹之上捻起一条金线,顺着流云一直倾泻至一望无垠的花海,绚烂夺目的繁花倒影于中央的碧水湖泊,氤氲烟雾缭绕,倒似与世隔绝之仙境。 坐在沧浪亭中远望那湖泊之上飞流而下的瀑布,只觉着流水激荡,涟漪四溅。 在楼南所设的幻境中,叶庭雪觉得天远云闲,若是可以,她倒是宁愿在此处生活一世的。只是眼下,她却愈发觉着自己是被囚困于此处,被歌凤缺囚困在了此处。 如今距离她同歌凤缺重逢已又是五年过去,这五年歌凤缺虽确确实实留在了白泽雪原,但叶庭雪却觉得歌凤缺更像是被青阳派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 在这五年中,她同歌凤缺早已不是如从前还是小娃儿那般两小无猜,她也极少再唤他凤缺哥哥,而歌凤缺则是处处限制约束她的行为举止,甚至连她喝什么茶水、吃什么糕点也要过问,而她想要离开白泽雪原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更是成了妄想。 “雪姐姐,这是凤缺大人命人送来的碧血梨花殇。”说话的女子一袭水蓝衣衫,青丝用同为水蓝色的缎带挽成双髻,模样虽稚嫩却不失可爱之气,不是冬柘又是何人呢? 叶庭雪闻言后,收回思绪,她背对着冬柘悠然静坐于寒玉轮椅之上,听见动静便转动轮椅,和煦微风拂过她那及腰的三千青丝,玉簪挽髻,白衣胜雪。 回首之际,所见竟是一张清冷如霜雪的绝世容颜,两道小山眉下的凤目秋水盈盈,明眸皓齿,若新月,如清雪。唯有那眉间一点朱砂色,含着隐隐的哀愁,好似被皓月清辉所笼罩着生出无尽的柔意来,叫人看不真切。 可谓是冰肌玉骨,谪仙下凡。 “名字太肃杀。”她幽唇轻启,吐气如兰,其实她是爱梨花的,但却只爱它随风飞舞时的模样,那淡雅清幽的香气若是泡作茶,当是沁人心脾。 然而,她想要的却绝不是这般肃杀的美好。 叶庭雪柔荑轻挥,“冬柘,收下去吧,。” 冬柘看了看自己手中刚泡好的茶,心中生出几分不舍,只觉着这样好的东西若是如此倒掉,太可惜了。 “冬柘,小姐叫你收下去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夏桑见状便走上前来喝了一声,她本就比冬柘年长几岁,说起话来自然是姐姐教育妹妹的模样,而她那身鸭绿色的衣衫衬着她薄怒的面容,竟叫她有几分似那市井怨妇。 “哦……”被这么一吼,即使再不情愿,冬柘也只得端起托盘来去将那刚泡好的“碧血梨花殇”倒掉。 “夏桑姐,你来此处可是有什么事?”待冬柘走后,叶庭雪这才开口询问夏桑。 “小姐,是凤缺大人让我来将你带过去的。”夏桑顿了顿,“凤缺大人他似乎有话对小姐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会过去的。”叶庭雪并不喜事事都麻烦夏桑她们,她虽腿脚不便,但却并非废人。 “那好,小姐你小心些。”夏桑的话让叶庭雪有些哭笑不得,在这白泽雪原,她难不成还能受伤不成? 叶庭雪在夏桑离去后,才缓缓动身朝着歌凤缺所在的泽善堂去了,她所行之处皆是花海,地形平坦,倒也没费多久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只是她到时原本是想直接进入堂中,但却不想在门前听见了歌凤缺与青阳谈话的声音,滚动的轮椅戛然止住,再看叶庭雪,她已隐在门前一侧,不知为何她竟是想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叶庭雪她庆幸方才他们二人只顾于交谈,并未在意她是否到来,这才没有让他们发现,此刻她更是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尽量不让青阳他们察觉出她的存在。 只听得堂中传来青阳浑厚有力的一句:“这第一步是否能成,就看明晚了,你定要准备妥当,不可掉以轻心。” 叶庭雪闻言微微蹙眉,她不知青阳所说究竟为何事,只是他这话中的“第一步”似乎非常关键,他让歌凤缺亲自去办,想必是万分重要的。 “我知道了。”歌凤缺只简简单单地回应了一句,“你大可放心。” “有你小子此话,我倒是放心的。”青阳笑了声,他同以往一样,一直唤歌凤缺“小子”,“明日我要去一趟九华洲。” “你又去寻那龙渊剑?”歌凤缺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友善。 “不仅仅是龙渊剑,此次顺道去九华洲找找无叶之庭。” “这世上真的有无叶之庭这种虚无缥缈之地?”歌凤缺冷哼一声,“与其去寻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地方,还不如趁早将那些名门正道解决了来得实在。”想来歌凤缺对龙渊剑与无叶之庭是极为不屑的,而他言语里对那些个名门正派的厌恶也是毫不掩饰。 叶庭雪虽将这话听在耳中,她并未在意歌凤缺最后那句话,而是不禁好奇起无叶之庭究竟是什么?还有龙渊剑……龙渊剑…… 她忽然觉着有些头疼,她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前额两侧,试图缓解这疼痛。 龙渊剑三字她总是觉得自己曾经在何处听见过,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就好似完全没有过这一段记忆,但那三个字又真切地让她熟悉。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青阳又道:“无叶之庭可解天下难事,但凡你有所问所求,没有什么是无叶之庭不能办到的。你想,如此地方自然是人人争先恐后,都欲知晓其位置。” 解天下难事?叶庭雪是头一回听闻这般神奇之事,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地方?无论是何要求都能为所求之人满足?想必应不是这样简单,所要的报酬怕是相当可怖的。 事实证明她所想一丝不差,因为她在青阳之后的话语里听见,若是有求于无叶之庭,必须用自己最为珍贵的事务去作为交换,而从前有的人因拿不出称手的交换之物,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果然,这天下没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人人争先恐后?”歌凤缺轻笑一声,“我便不做那人人。” “日后你便可知那无叶之庭对你我的重要性了。”青阳面对他如此态度,也不多做解释,也不与他置气,最后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叶庭雪见他们的谈话就要终止,便伸出素手,再次转动轮椅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在了门口,她启唇,唤了声:“师叔、凤缺哥哥。” 歌凤缺同青阳齐齐将目光转向她所在的方向,方才他们二人的谈话也就此被打断,“庭雪来了。” “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叶庭雪进了屋内,随意地问了一句,她将轮椅定住,素手拂过鬓边被风吹乱的青丝,歌凤缺静静地看着她,只觉今日她清素绝尘,就好似才从月宫中落下来那般。 “我在同这小子说,我这几日要出趟远门,让他好好照看你。”青阳在编故事骗人上向来是信手拈来的,“好了,我也不多待了,庭雪你有任何事便找他就是。”言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歌凤缺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偌大的泽善堂只剩下了叶庭雪同歌凤缺两人,两人相顾无言,竟感觉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让人有些恍惚。 “凤缺哥哥,夏桑说你唤我来此有事告诉我?”叶庭雪见他沉默不言,早已习惯了去,她只盼此刻歌凤缺能快些将事情说出,而她听后也好快些离开。 这样的境地,她实在是难受,也实在是不愿去感受。 “咳……”歌凤缺掩唇轻咳了两声,“那碧血梨花殇可饮了?”那是他昨日清晨从幻境山巅所采摘,特意交予冬柘泡成茶水送去给她。 “我让冬柘倒掉了。”叶庭雪面无表情地说到。 此言一出,歌凤缺随即便怔楞在了原地。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叶庭雪只是因那名字起的太过肃杀而不喜,却并不知那梨花是他亲手采摘,若是知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冬柘倒掉的。 他在心中道叶庭雪这几年是愈发地同他疏远了,或许是因与他观念有所冲突,不喜他在教中所学,更不喜他手段狠辣,日渐冷漠无情。又或是,只是纯粹的不喜他这个人罢了。 他在心底冷笑,既如此他又何必定要让她如同幼时那般喜欢自己,依赖自己,本来人就是会变的。 叶庭雪见他神色黯然,便出声轻唤他,“凤缺哥哥?”她这几年虽同他不再似以往那般亲近,但到底,她是一直记挂着喜欢着他的。 她不愿见歌凤缺露出这般神伤的神情来,她倒宁愿歌凤缺像平日里那般冷漠淡然,便能欢欢喜喜,不为任何事所困。 “我没事。”歌凤缺抬眸,他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明日我有要事在身需得离开几日,你自己待在这里,总之有夏桑她们几人照顾你,应当不会出错。” “我知道了。”叶庭雪虽不知他所说的要事是什么,但想来大概就是方才青阳说的那件事。 “切记莫要乱跑,更不要离开白泽雪原。”歌凤缺似乎并不能就此放心,“外面的世界混乱纷杂,不适合你。”我很快便回来,这句话他只在心里对自己讲了一遍。 “嗯。”叶庭雪点点头,将目光从歌凤缺的身上移开来,眉宇间却多了一丝看不透道不明的情绪。 第十九章 风起云涌 琉璃碧瓦在金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辉,白玉所铸之神兽立于穿城而过的金水桥前,若是站立于此城楼上俯瞰这皇宫大内,便可见楼台高阁,遮天蔽日,长廊九曲,蜿蜒回还。 迦阳身子朝外,坐于城墙之上,他俯视着不远处那朱红宫墙下长长的宫道,只见不时有内侍婢子穿梭而过,只是他们却并不说话,只静默着行自己脚下的路。 他顿感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向他袭去。 此处,算是整个皇宫中,他最为喜爱之地,他总觉得只有在此处他才能够稍稍地卸下他圣靖王的身份,才能让他做片刻的迦阳,而不至于在这宫中沉闷至死。 他看了片刻,愈发觉着无趣起来,就在他欲从城墙上转过身子跳下时,忽有一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循着那人的背影望去,只见那人身着黑衣,虽并无任何不妥,但见他所行的方向正是自己兄长所在的承乾殿。 他不禁蹙起两道剑眉,心道:青阳?他怎么又进宫了? 他自记事以来,便对青阳印象甚为深刻,毕竟一个外人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禁内绝非一件易事。青阳既非当朝大臣,也非他穹武国的座上宾客,迦阳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王兄待他十分重视客气一事觉得甚为疑惑。 他时常见青阳来宫中见他王兄,但每一次都不明其中原因,且每当青阳来时,他的皇兄总会找各种理由将他支开来,久而久之他心中的疑惑便愈发深了。 他忙从方才坐着的地方跳下来,匆匆地跑下阶梯,决心跟在这青阳身后至承乾宫内,反正他武功了得,想来自己的王兄也不至于发现他。 这一次,他定要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迦阳这般想着,不多时便已至承乾宫的宫门前,就在他欲飞身从檐上潜入俯在正殿的房顶上偷听时,他的兄长同青阳竟是从宫门口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此举使得他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转身欲走,却不想被他的兄长叫住,停下了脚步。 “迦阳。”那低沉冷冽的声音顿了顿,“你今日不去穹武山庄,鬼鬼祟祟地在此处作甚?” 迦阳闻声,在心中暗骂自己好奇心重坏事,却也不敢就此离开,只得转过身子去,对上皇兄的双眸,“王兄,我……我本是来找你有事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找本王何事?”男子冷哼,出口之言直教人有冰冻三尺的寒意。 “摄政王,既然圣靖王都已自己走至了承乾宫门前,不如将方才你与我青阳说起的事告诉圣靖王。”青阳看向自己所向之颔首之人,他一直称其为摄政王的人,不是慕山又是谁。 “既如此,也好。”慕山应下,却先是没有开口,而抬眸去打量起了自己这个胞弟。 迦阳今日着了一袭月白银丝云纹滚边常服,以银冠束发,已十七有余的他剑眉斜飞入鬓,鼻若悬梁,一双熠熠生辉的星眸盛着天穹之上璀璨的漫天星辰,墨色的瞳仁好似浸染了山河湖海之水墨,目光所到之处清朗明净。 他就这般站立着不动,慕山也觉着能使天地失色,好似那烈烈金阳的光辉全都照耀在了他一人身上,英姿非凡。 “王兄?”迦阳见慕山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出了神,于是便出声唤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替你选妃的时候了。”慕山收回目光,一字一句都让迦阳想要即刻逃离此处。 “王兄,我觉着我心智还未成熟,不适合选妃成亲。”迦阳即刻否决了慕山的提议。 “这不是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慕山神色微凛,“各府的小姐的名册过几日便会送入宫来,届时你若有看得上的,便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为你向皇上请旨赐婚。” 迦阳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万万不愿就此娶妻成亲生子的,这大好河山他还未一一走遍,穹武山庄的武功他还未能心法钻研参透,怎能就此被困锁于一方城中。 他不愿,也不甘心。 “王兄我……”迦阳欲再次向慕山争取辩驳,但慕山却并未给他机会。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慕山抬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先生,我们走吧。”显然,慕山同青阳是有要事需得相商的,自然便顾不上迦阳这丝倔强别扭的脾气。 “是。”青阳应声,跟随在慕山身后迈步离开,行了几步后竟是停下了步子,对身后的迦阳道了句,“圣靖王,你长大了。”言罢,又继续朝前行去。 迦阳依然立于原地,除了对慕山所做的决定的不满,他更好奇的是青阳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长大了?不错,他的确是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跟在自己王兄身后屁颠颠乱跑的小孩子了。他长大了,所以他应当能为自己做主了。 所以,青阳想告诉他的是这个意思? 可是青阳为何会如此指点自己呢?迦阳望着青阳离去的方向,剑眉一蹙,心中却始终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再去想,总之他的命只能他自己来定,即便是他所尊敬的王兄,也不可主宰他一丝一毫。 他想到此处,便释然一笑,何必同王兄计较那许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便即刻去做就是。 倏地,他这才忆起今日是他同自己的好友,司徒世家的公子司徒景相约的日子,他在这里耽搁许久,倒是险些将此事忘记了。 眼见着这天色便要暗下去,他只得即刻动身前往司徒家,不过自然是在慕山所不知晓的情况下。若是被问起,只需说自己去了穹武山庄一趟,便不会被慕山责备了。 迦阳飞身跃上飞檐,衣袍迎风翻飞,只见他身姿敏捷飒沓,顺着宫殿的房顶,施展轻功离去,就好似在天穹之中化作了一点星子,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了。 而这厢,慕山同青阳一道行于宫道之上,慕山负手在前,而青阳则不急不缓地随于他身后。 “龙渊剑与无叶之庭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慕山清冷的寒声响起,近几年龙渊剑与无叶之庭的消息可谓是人人皆想打探,只是却犹如大海捞针般难有所获。 不是江湖之上有人以此谋利放出假消息,让所去之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是当真有人听闻其所在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却仍然一无所获。 这世上若是有谁能知晓龙渊剑的下落与无叶之庭之所在,慕山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去追寻答案。 “我最近得到消息,说是在九华洲附近似有异动,所以准备动身前去查看。”青阳回答到,“临行之前,便先来向摄政王说明情况。” 青阳言罢,看见前面的慕山点了点头,又听他道:“今夜之行动可准备妥当?” “摄政王放心,自然是万无一失。” “那便好,想必先生也是知道的,此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慕山忽而转过身来,停下步子,“歌凤缺他可能行?” “他如今已不似从前,身为我圣婴教的风圣使,便是这当今天下也难逢敌手。”青阳说起歌凤缺来到底是有几分自豪的,毕竟歌凤缺是经他一手栽培,年纪轻轻便已做了魔教圣使,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哦?那可未必。”慕山却不以为然,在慕山心中,这世上最为好的当是他的胞弟迦阳,且再无第二人。 青阳并不反驳,只笑了笑,话锋一转,“不知皇上他……”他话未说完,但慕山却是懂得他的意思。 “皇上他近年来纵情声色,荒废朝政,这是大臣们有目共睹的。”慕山说至此处竟是垂眸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却让人觉着不寒而栗,“所以接下来的路能不能走得顺畅且不留余地,就要看先生了。” 青阳知道慕山所要成就的大业,第一步便是要掌控江湖势力,但这江湖势力庞大且错综复杂,并非那般轻易便可动摇的。 所以慕山才会请他相助,而至于这步棋究竟怎么下才能够掀起江湖动荡,就看今晚歌凤缺所办之事是否能成了。 慕山同青阳一道抬首仰望那已经逐渐暗下来的穹苍,无星无月,更是不知那唯一的一丝光亮照耀着何方? 从皇宫离开后,迦阳一路直奔司徒家所在的无刃山庄,片刻也没有停留,而浓重的夜色似乎要将他掩埋在其中。 今日,是他同司徒景约定好,要带他夜上穹武山庄的日子,也不知这般晚了,司徒景可有等的不耐烦而睡过去? 迦阳虽如此想,但心中却觉着司徒景此刻内心定然是万分激动难耐的,司徒景虽为司徒世家的公子,本应学习司徒家的武功,继承司徒家的衣钵,但他却一心只想要同迦阳一样拜入穹武山庄。 作为天下第一大门派的穹武山庄,即便是五大世家齐聚也未必能够与之抗衡,应是没有人不想拜入的,所以司徒景有次想法也并不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间,迦阳已经快至无刃山庄的地界,只是不知为何他眼前不远处竟是升起大片的黑色的浓雾来,那黑雾聚在一处,于天穹中弥散飘绕开来,呼吸间竟能够感觉到一阵呛咳之意。 他施展轻功,又近了些,但此次眼前所见的景象却让他随即愣怔在了原地。 他看见,无刃山庄黑雾缭绕,火光冲天,那蔓延的大火愈烧愈烈,似要将这漆黑的夜都染的赤红,整个山庄都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第二十章 皆成空 灼灼火光映照着迦阳半边面庞,他身姿敏捷,如燕般轻灵,此刻已是欺身于无刃山庄的东南面,只需从此处翻墙而进便可达司徒景的居室,无人察觉。 他施展轻功跃入墙内,眼下虽是黑夜,但他向来方向感极强,且过目不忘的本领远超常人,他曾来过无刃山庄,即便是在夜里也能很快地寻觅到自己想去的所在。 他于司徒景所居的庭院中站定,但听得不远处人声嘈杂,放眼远望去应是无刃山庄正堂的所在,那想必正堂应烧的最为厉害的一处。 而他此刻所站之处则是静谧无恙,他这才发现整个山庄似乎就此一处没有走水,而山庄众人此时应皆在火势弥漫之处浇水灭火,无暇顾及此处,所以才落了个清净。 迦阳不禁觉着奇怪,若是火势蔓延怎会偏偏避开此处?但若是有人有意为之,又为何偏留着司徒景的庭院居室?究竟是何居心? 他如是想着,迈步走向司徒景的屋前,正欲叩门,只见门扉已是微微敞开一条缝来,想必司徒景此时也已前去正堂救火了,他倒是将这事忘记了。 但他仍旧决定进屋看一眼,若是司徒景当真不在屋内,他再前往正堂帮忙救火也不迟。 于是,他推开门扉,踏入了司徒景平日所住的屋内,只见屋中漆黑一片,唯有从窗外透进的一丝光亮照着圆桌上所置的烛台,蜡烛才烧了一半便被熄灭了,滴落的蜡泪早已凝固在了烛台四周。 他四下张望了一眼,便欲离开,只是还未待他转身,耳畔忽然擦过一道疾风,再看那圆桌上的蜡烛,竟是在瞬息之间被点亮了。 迦阳警觉,即刻拂手,袖起风落间那蜡烛又被他熄灭了去,“是谁?”他声音一凛,喝道:“给我出来!” 话音才落,他便觉有股劲风自外向内直逼他的面门,他一个翻身跃上圆桌,长剑“绝影”出鞘,顿时在黑夜里泛起一道隐隐金光,“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难不成这无刃山庄走水也是你做的手脚?” 迦阳虽不知来人是谁,但见着招招意欲致他死地的架势,想必是将他当做了这屋子的原主人司徒景。毕竟自己孤身前往这无刃山庄,与任何人都无冤无仇,何故费劲来杀自己? 隐在黑暗里的人并未答话,迦阳却又不敢就此放松警惕,果不其然,片刻间周遭风声四起,迦阳感到四下逼迫感向他层层袭来,他摸不透这人的路数,但却很清楚,如此只有一种情况。 他抬剑,身子上旋飞去,长剑左劈右砍,所到之处皆将那人射来的暗器一一打落,掉在地面上发出清细的声响,犹如银铁相撞之音。 但最为厉害的却并不在此,只见迦阳将暗器打落后,“绝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就在迦阳飞身落地之时,那些被打落的暗器又再次聚拢,齐齐射向来时的方向。 只是那暗器射出后便犹如没于黑夜之中,无影无踪,迦阳却能够猜测到想必这暗器又被那人拿回了手里。 迦阳双足轻点,展臂飞身出去,“不如好好打一场,你总用暗器算是怎么回事?”迦阳跃出房门并未瞧见人,但听得檐上有脚步轻声而过,他纵身跳上房顶,果然见一黑衣男子立于飞檐之巅。 他身形瘦削,一头散落的青丝随着夜风的吹彻而起落,他应是听见了迦阳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只见他身前横了一柄长琴,半浮于空中,弹指于琴弦的刹那,他目射寒芒,凌空所见所有的绿叶皆纷纷震落。 男子琴音暗藏着凌厉的杀气,化作无形之剑,似棱角分明的晶钻般猛地朝迦阳飞射而去,迦阳只他弹琴时蕴含着强大的内力,只得侧身避过,又提剑狂扫余下的气波,还未能歇下片刻,只见那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迅速翻飞于琴弦之上,琴音急转直下又陡然激昂,一时间杀气四溢。 迦阳来不及抢占先机,只得以抵御为先,琴音所奏之气聚散变幻间让人难以捉摸。 迦阳被逼无奈之下,只得以“绝影”作契,心神合一同“绝影”合为一体,霎时间,金光大盛,只见他举剑在上,“绝影”发出的金光即刻四散开来,形成了道道屏障将所有向他袭来的琴音之气波全部阻挡在外。 而这金光之内,叫人瞧不真切,但只片刻的功夫,待那金光散去,迦阳已化作七个一模一样身影来回地于这屋顶的不同方向所穿梭游来。 那抚琴的男子眉头一蹙,想必于迦阳这一套武功实在难以看出破绽,但他却旋身飞入这七个身影之内,在旁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过他却丝毫不慌乱,只于身影之内重新弹奏起了长琴,只是此次所奏之音却与方才大不相同,不再是令人觉着跌宕起伏,而是变作了蕴藏着无限柔意且诡秘的音调。 听上去初初是觉着似水乡女子的吴侬软语般叫人心神动荡,但越是往后,越觉凉意四起,曲折回还间,甚至让人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迦阳伺机寻找近他身的诀窍,却仍旧未能有所靠近。 那令外六个身影其实皆为他所幻化,但终究是扰人耳目,且这人实在是厉害,并不自乱阵脚,加之他所弹奏的琴音着实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也就是这一点微微的不适,使得迦阳身形被琴声震得不稳,叫那黑衣男子瞧出了眉目。 黑衣男子锁定了迦阳的真身,长琴翻转,旋身而起,右手半抱长琴,左手倏地向外一扬,方在那在屋内被迦阳打落的暗器再一次被这人脱手而出,三枚暗器似银针细长,齐齐打入了迦阳的肩胛。 迦阳闷哼一声,猛地持剑半跪于房顶之上,他只觉肩胛处酸麻难耐,周身难以动弹,但那暗器仍旧钉入肉中,必须取出。 他上半身运气,真气流于四肢再至肩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三枚银针猛然冲撞了出去,但他的身子也跟着脱力,栽倒在地。 如柱鲜血即刻从肩胛处流出,似泉流般汩汩而下,殷红的血液霎时便将肩头月白的衣衫浸染。 迦阳倒在房顶上,肩胛处似被火烧灼般疼痛,但他神志尚且清楚,他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朝自己走近,便即刻以“绝影”相撑,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你这功夫叫什么名字?”那黑衣男子站在理他一尺远之处停下了脚步,“竟是这般诡谲?” 果然如他所料,这男子将他当做了司徒景,“不敢不敢,哪里有你的功夫诡谲十分。”看来他是同司徒家有仇,放火烧光司徒家的山庄,想必也是为了报仇,只是不知眼下司徒家的情况变得如何了? “没想到区区数年之间,你的武功已经如此精进了。”黑衣男子继续问到。 显然这男子对江湖世事并不了解,否则怎会将他误认作司徒景,更是认不出他所使的这招“七绝影”。 “承让了。”他虽受伤,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发青,但仍旧坚持着同这黑衣男子周旋。 迦阳不顾自己安危,选择先在此拖住这男子,若是他于司徒家有仇,或许是要灭门也难说,他不可让这男子得逞。 况且司徒家是武林世家,凭这男子单枪匹马,就算再厉害,又怎是对手? “已经全部解决了。”正当迦阳疑惑时,下方突然有人朝着房顶上喊了一声,听其意思,看来他是带了大批魔教人马前来的,那人方才说全部解决,也就是说司徒家所有人都被他们屠戮灭口了! 迦阳眸光一闪,对此事是难以置信的,但他面上却镇定万分,全然没有露出一丝慌乱,眼下这黑衣男子将他当作司徒景,想必也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以他一个人,想要闯出去是难于登天的。 于是,他趁着这男子和房下之人说话的间隙,点足飞身,与男子拉开了几丈的距离,此刻他忽觉平日里自己勤加练习轻功是完全必要的,如此危难时刻才能救他逃出生天。 迦阳片刻也不敢停留,凭空掠起,飘然若灵,三两步踩踏这飞檐而去,点入夜空,就好似有风托着他节节攀升一般,也不去回头看,直到行出有些远的距离后,才落下地面来行走。 他方才强运内力,虽将那暗器逼出,但到底是自损八百,而后又以轻功逃脱,实在是体力耗尽,加之肩胛血流不止,实在难以支撑。 他落下地面的那一瞬,只感身子愈发沉重起来,困意也霎时侵袭而来,他寻了处树根处背靠着坐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流下,除了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绝影”以外,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 但他知道他不能,两眼朦胧开合间,他似乎见着前方有一匹马车停于一株树下,而马车四周并无人看守。 迦阳心想,眼下的要事是躲开方才那黑衣男子得追杀,待他们走了,自己再从长计议。 于是,他有些费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那马车走去,但就在靠近马车时,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两个人声,想必是这马车的主人。 他来不及思索,躬身钻入那马车底部,俯身贴在马车上,双脚抵住马车的两个角,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马车的底突出的横木。 就在他躲藏好的一瞬,那马车竟是缓缓地向前驶去。 第二十一章 大雪落无声 月上中天,狂风夹杂着冰点无尽地吹彻肆虐于这白泽雪原,叶庭雪转动寒玉轮椅来到幻玉洞口,只见漫天飞雪汹涌,而不远处那晶亮剔透的冰凌明晃晃的险些刺了她的眼。 因这几人楼南不在白泽雪原,所施幻术也无法维系,白泽雪原便又恢复到了它本身的面貌。 她忙收回目光,抬首见弦月高悬,夜色如墨般浓重,虽这气候并不让人如意,但到底是不影响她于此洞中修炼心法的。 她思及此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忽听空旷的冰原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声:“雪姐姐,这里有个人!”只听冬柘立于这幻玉洞所对的一处雪埋的极深极厚处朝她招了招手。 叶庭雪秀眉一蹙,随即便驱动轮椅朝着冬柘所在之处行去,只是今日风雪极大,她行路实在是有些困难,冬柘又似乎忙着查看那人的情况并未来推她,她只得费劲地冒着风雪前进,待她行至冬柘身边时,那白玉般面庞已冻的有些泛红。 “怎么回事?”叶庭雪顺着冬柘所蹲下的方向去看,果然见一着了月白华服的男子栽在雪地里,大雪埋了他半个身子,而他也就那般一动不动地倒在雪地里,仰天闭目,好似死去了一般。 “冬柘,扶我下来。”冬柘闻言后急忙点头,踩着碎步转到叶庭雪跟前,搭上她的胳膊用力将她从轮椅上拖下来,“可是雪姐姐……” “无事,你不需害怕,我直接跪在雪地上便可。”叶庭雪打消了她的顾虑,因无法站立,她便叫冬柘拉扯她之后便直接松手,如此她也恰好跪坐在了雪地上。 “雪姐姐,此处冷寒,你经不住的。”冬柘知叶庭雪心善,但她这般为他人诊治不顾自己,着实让冬柘担心。 叶庭雪现下却无暇去管冬柘那已经皱在一处的眉头,她抬起素手,覆上那男子被雪掩埋的面庞,一点一点地将那白雪轻擦抹去,露出一张明净而绝世的面庞来,他虽星眸紧闭,但叶庭雪却仿佛已经能够想到他这双灼灼的眸子里蕴藏着怎样明朗的华彩。 “哇!这公子生的真好看!”冬柘目不转睛,发出一声感叹,“雪姐姐,这公子的容貌倒是能同凤缺大人一争高下了。” 叶庭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道她小孩子心性,并不去理会,手上动作仍旧未停,继续将掩在那男子身上的积雪扫去,当他的肩胛露出时,叶庭雪清楚地看见了一块早已凝固的暗红色血团,将他的衣衫浸染的污浊。 她急忙伸出水葱般的手指搭在他露出的腕子上,静静地摸了摸他的脉搏。 “冬柘,回去叫人,快!”叶庭雪趁着此人脉搏还在跳动,赶忙叫冬柘去找人来帮忙,她要将这男子带回竹林小筑。 “哦……”冬柘有些慌乱,但好在将叶庭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便匆匆地转身朝着竹林小筑所在处奔跑去,只是这雪地到底积的深厚,跌跌撞撞地不免摔倒,却又顾不得那样多。 叶庭雪静静地跪坐在那男子身边,却无法想些法子为他取暖,只得捧起他的双手不停地对着哈气揉搓,只盼他能够感受到一丝暖意,不至就这般冻死在这雪地里。 也不知等了多久,待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叶庭雪只觉自己的手都快要冻僵了去,但她先想到的仍旧是:“快将他扶回去。” 夏桑见叶庭雪如此跪坐在雪地里这般久的时辰,顿时又急又慌乱,哪里有心思去顾那不相关的人,“快,将小姐扶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同春生一道将叶庭雪从雪地中拉扯起来,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重新带回轮椅之上。 “夏桑姐,你不要管我了,先去帮她们将那人扶起来。”叶庭雪见冬柘体力有限,便劝夏桑以救人为先。 “小姐!你再医者仁心,也不该不顾自己的安危啊!”眼见着夏桑气极就要去责怪冬柘。 叶庭雪忽然开口道:“无碍,反正我的腿也没有知觉。”她向来是不忌讳谈她这双腿的,即便是这双腿已废,永远也无法站立行走,她也早已不计较了。 只是这话听在夏桑,听在她们四人耳中,却觉着是极痛的。 不过,夏桑倒果然是即刻噤声,不再说话,帮着冬柘她们一道将那男子扶起。 “走吧,不用推我。”叶庭雪顿了顿,“他是男子,定然要重上许多,你们四人一道不会那般吃力。” 四人自然也没有反驳,架着那男子行在雪地里,一行人朝着竹林小筑去了。 至竹林小筑后,叶庭雪让她们将这男子放在她自己的床榻上,又吩咐她们去生起炭火,这屋内倒是即刻便暖和了起来。 “小姐,姜茶煮好了。”“小姐,热水放在这里了。” “小姐,这随意将不知来路的人带回这里,若是让凤缺大人知道了,怕是……”说这话的自然是夏桑,她向来是最为谨慎也最为唠叨的。 “无妨,我会同他解释的。”叶庭雪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她从不觉着歌凤缺会因为如此事情责怪于她,毕竟,他无暇来关心她每日都做些什么。 “可是……” “好了,别说了。”叶庭雪将她的话打断,“帮我将那帕子拧干吧。” 夏桑不好在辩驳,只得听从叶庭雪的吩咐,拧干帕子后递给她,“小姐,那我出去守着。” 叶庭雪接过帕子的间隙点点头,她继而将帕子轻轻地覆在那男子衣衫已经被解开的肩头,为他擦拭起血污来。 只是刚擦拭至一半,叶庭雪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猛然抓住,生生使得她莹白纤细的腕子多出了一道红痕来,她手中的帕子也随之抖落。 “你……究竟是谁?”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倏地睁开双目,有些迷蒙无神地这么问了句之后,手又忽然垂落下去,再看他时又是双眸紧闭的模样。 叶庭雪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动作,也久久未能回神,她喘息了片刻,这才开始细思这男子究竟是经历了何事?为何会独自倒在白泽雪原? 看他肩头有伤,且此伤是被粹了毒的暗器所伤,难道是寻仇? 可是这暗器……叶庭雪俯身细细地查看了片刻,这暗器她认得,是她圣婴教中的暗器,名唤毒骨针。 他怎么会被毒骨针所伤? 不论如何,待他醒来,定要好好地询问一番,若是他并非什么良善之徒便要立即将他请离此处,如若不然便不能怪她出手。 她如是想着,将自己药箱中的一瓶粉末状的药抖落在男子受伤的肩头,“愿你能尽快好起来吧。”她收起药瓶,静坐着看着那男子苍白的面容,低声说到。 而另一边歌凤缺本想在昨夜事情了结后回到白泽雪原,但昨夜一直未能找到那逃走的司徒景,他始终觉着此事是隐患,所以便传信与青阳,让他今日于穹武国一处竹林处见面。 青阳来得很快,在他到此处不久后便现身。 “怎么回事?”青阳一来便直入主题。 “司徒景跑了。”歌凤缺短短五个字让青阳着实一愣。 “跑了?”青阳似是难以置信,百般不解,“你怎么会让司徒景从你的手底下逃出去?” “他武功似乎精进不少,实在厉害。”歌凤缺回忆起当时“司徒景”所使得武功招数,实在是捉摸不透,若不是自己硬撑那片刻,最后也难以伤着他。 “他使的什么武功?”青阳此话让歌凤缺觉着有些奇怪,但却也并未多想。 他只道:“我也不知,只瞧见他忽而分出七道身影来,着实难以应付。” 青阳闻言后,只在心中会意地笑了笑,面上却仍旧不露声色,“那似乎是‘七绝影’,只是司徒景怎会七绝影?” “七绝影?原来那招式唤作七绝影,难道这不是他司徒家的武功?” 青阳摇摇头,“这武功我也是近几年才听闻。”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也不太清楚。 歌凤缺也不再追问,“眼下,是否还要继续找寻他?” “不必,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青阳抬手制止,“整个司徒家仅剩司徒景一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足为患。” “那好。”歌凤缺应道,“接下来该如何?如今整个江湖怕是都要传遍司徒家被灭门的消息了。” “如此甚好,只要你们打斗时未用我圣婴教的武功便是。”青阳顿了顿,“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带着圣婴教的弟子在江湖上屠戮那些个正道弟子,只需运用各个世家的武功混淆视听便是。” “我明白了。”歌凤缺神色冷漠的应道。 “还有一事,在此期间,将龙渊剑在冥海海底的消息放出去。”青阳半眯眼眸,眸底的情绪却叫人看不真切。 “龙渊剑寻到了?”歌凤缺双眉一凛,他向来不在意什么龙渊剑、无叶之庭,对此自然不清楚。 “自然是没有,这消息是假的,你只需放出去让天下人知晓便可。”青阳轻笑。 “原来如此。”歌凤缺心道青阳不知又在盘算些什么,将此消息放出必然引得江湖人士争相前往,难道,要在冥海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圣婴教现在的实力显然是难以实现的。 “你最近便不要回白泽山庄了。”青阳又开口吩咐到。 歌凤缺未细思,只当是让他尽快前去办方才所说之事,“我走了。”言罢,便飞身而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青阳望着他所离去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二 从前事 今安在 屋外的雪渐渐停了,只剩下几丝冷风猎猎而过,窗棂半开,屋外便自此透过一丝光亮。 叶庭雪撑着腕子坐于案几之前,青丝如瀑而下散落于后背,遮蔽了她半边清绝的面庞。只见她眸子微阖,身旁是已燃尽的银炭,想是一夜坐于此处静守,实在累得厉害了才闭目歇息片刻。 窗外的冷风使得叶庭雪一个激灵,觉着刺痛才蹙眉醒来,她睡眼惺忪,神志尚且未轻,但听得床榻处传来一声闷哼。 她朝着床榻边望去,见榻上之人似乎有了动静,便转动轮子滑至床榻边,那男子仍旧阖眼睡着,但神色已比昨日好上了许多,也不再似昨日那般眉头紧蹙,应是不再难受了。 就在叶庭雪这般想着时,男子修长的食指却突然轻轻动了动,这自然是没有逃过叶庭雪的眼,她不自觉地在心里松了口气,他应当是无碍了。 果然,不出片刻,那男子眼睫微颤,挣扎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眸,那是双明朗清亮的眸子,不再如同昨日那般浑浊困顿,叶庭雪甚至觉着这雪山上的雪水都不及他眼的一分清澈。 “你醒了?”叶庭雪朱唇微启,尝试着唤他。 男子没有回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之中,剑眉一蹙,就要撑着上半身从床榻上坐起来,但还未有所动作,便被叶庭雪出声制止,“你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不要乱动。” “这是哪里?”男子听得声响,偏过头朝叶庭雪望去,他开口,声音却有些喑哑。 “这里是我居所。”叶庭雪说话的间隙已将手中浸水的帕子拧干,“你受伤了。”她原想伸手帮他擦拭额上的汗,但却忽觉不妥,昨日他身受重伤无法自理,而眼下他已全然清醒过来,自己这般怕是会冒犯到他。 她索性将那帕子递予男子,“你……自己擦擦脸吧。” 男子一愣,随后将帕子接过,道了句:“多谢姑娘了。”顿了顿,“不知姑娘可方便告知姓名,来日必当报答救命之恩。”他如此说着,最终仍旧是从床榻上硬撑着起来,好在没有再将伤口挣开来。 待他坐起了身子,他这才看清叶庭雪的面容,那若雪般的肌肤甚至胜过她这身翩翩白衣,那三千青丝只用了一只玉簪轻轻的挽就,银狐大氅托着她如玉的脸庞,眉宇之间的朱砂犹似生在了绵延雪山间的彼岸之花,凤目流转间如萦绕了朦胧的轻烟叫人瞧不真切。 他只觉面前这女子,皎若白雪,又似星河之上冷冷清清的明月,便是这一眼,也能让人此生难以忘却。 他不禁看的怔楞了片刻,久久未能言语。 “公子?”叶庭雪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不怪叶庭雪不知看不出眼前这男子为何出神,实在是她常年生活在这白泽雪原,与世隔绝,貌美而不自知,自然也就不会觉着会有人因她的容颜而惊叹。 “公子?”她又唤了一声,“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又觉着不舒服了?” 此时,男子才忽而回过神来,这才惊觉方才竟是看的痴了,竟不知觉地盯着人家姑娘瞧了半晌,“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同我计较。” 叶庭雪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当他中了毒在胡乱说话,“我自然不会同你计较的。”她浅浅一笑,虽清冷的很,却反倒让人觉着胜过这世上所有的温柔。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叶庭雪这一问让男子想起方才他自己问起这姑娘姓名,却是没有听见。 “姑娘叫我迦阳便是。”迦阳笑的明朗,比之那天穹上所坠的金阳也毫不逊色,“姑娘方才可是说了自己的姓名?” 叶庭雪这才晓得他方才并未听见,“不错,我姓叶名唤庭雪。”这又重新对他讲了一遍。 “叶庭雪。”幽幽庭院中所落下的白雪,迦阳呢喃着她的姓名,只觉这名字虽美却感不足,不知为何他见她这一眼,便觉着她绝不会是只被困锁在一方天地的女子。 “迦阳公子你是怎么来的这白泽雪原?”叶庭雪转动轮椅,朝圆桌旁行去,至桌旁伸手提起那搁置着的茶壶来,为迦阳倒了一杯水。 迦阳穿上鞋袜,也随着她走至桌旁,这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之上。 但他并未开口提及关于叶庭雪双腿之事,毕竟在他眼中看来,这女子与常人无异,即便是失去双腿行走,也不一定就比旁人差了许多。 “我说了,你唤我迦阳便可。”他自行去将叶庭雪倒好的那杯茶水执了起来,饮了一口,路上遇见了寻仇的,不小心被伤,至于如何来此的却是不知。”他隐去了昨夜的真相,并未就此告诉叶庭雪。 毕竟他与叶庭雪初次相识,有些事也不需说那般明晰。 “原来如此。”叶庭雪自然并未完全相信他这套说辞,毕竟他肩上所受的伤是她圣婴教的武器所致,他不知她知道,那么她便装作不知,或许这男子这样说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叶庭雪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算对此事有所了解了。 “叶姑娘说此处唤作白泽雪原?”迦阳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果然入目皆是茫茫白雪。 “不错。”叶庭雪不知他为何会做此一问,“难道迦阳公子不是此地的人?” “我是穹武国的人,但却从未听过白泽雪原这个地方。”迦阳收回目光,看向叶庭雪的凤目,只见她闻言后眼睫低垂,似是有所不解。 “公子说我们所在的这国家是穹武国?”叶庭雪满面疑惑,“那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国家吗?” “叶姑娘这是……”迦阳着实被叶庭雪的问题弄得有些迷惑了,“叶姑娘竟不知这世上是什么模样的?难道从未出过此处?” 叶庭雪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缓缓点头,“我从未踏足白泽雪原之外的世界。”她说此话时眉宇间露出难掩的隐隐愁绪,叫迦阳心下似被什么紧紧握住一般有些难受。 “这世上有六洲三海四国,分别是穹武洲穹武国、朱雀洲凤霄国、九华洲、云沧洲朝云国,万盛洲灵虚国和流离之地。”迦阳向她一一叙述起来,“三海分别为流波海、冥海、未亡海。” 叶庭雪聚精会神的听着,因为从前不论是青阳还是歌凤缺,亦或是自己的师傅楼南,都从来不会同自己讲起关于外面的世界。 他们总说外面的世界,不适合自己,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不再去问了,可是内心对外界却是仍旧保有未灭的期待的。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自己走出白泽雪原的那一天,她也总觉着自己脑海中那时常一闪而过的残破碎裂的画面定然能够从外面的世界里找寻到答案。 “可以同我多说一些事情吗?”叶庭雪开口继续问到,“你知道圣婴教吗?” “圣婴教?你竟知晓?”迦阳是颇为惊讶的,毕竟她不踏足外界,又怎会知晓这些个门派,且一来便说出魔教的名字,“圣婴教是建立在流离之地的魔教三大派之一,可谓是冷血无情,无恶不作了。” 叶庭雪心下一颤,魔教?无恶不作?冷血无情? 不会的,她不信迦阳所讲,却又想起近年来歌凤缺的种种表现,愈发觉着心里那些曾经一点一滴建筑起来的东西就要土崩瓦解。 “那你知道无叶之庭吗?”她没有同迦阳争执,她不知外界究竟是如何的,若是当真如迦阳所言那般,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辩驳呢? “无叶之庭,我听说过。”迦阳双手环抱在胸前,“听说那个地方异常神秘难寻,但却可帮人解决一切只要你能够提出的要求。” “原来竟是真的。”叶庭雪想起那日在泽善堂外偷听见的谈话,眸光失去了焦距直直地定在了某一处。 “叶姑娘为何会问起无叶之庭?”迦阳觉着叶庭雪的身份似乎不同寻常,且身世难讲,“姑娘怎么会一直被困在此处?你的家人朋友呢?” 此话戳中了叶庭雪的痛处,她一愣,是啊……她的家人呢?朋友呢?她从来只知自己有师傅师叔,有凤缺哥哥,有夏桑她们四人相伴。 除此之外,她没有见过其他人,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亲人朋友,她也从未觉着自己会有亲人朋友。 可是,若是没有父母,她又是从何处来的呢?可她的父母是谁?又在哪里?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白泽雪原所有的人都对此闭口不谈,仿佛她们什么都不知晓,但叶庭雪却觉着她们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告诉自己罢了。 “叶姑娘,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迦阳见她神色失落,似乎并不想回答方才那个问题。 良久,叶庭雪摇了摇头,她唇边噙着一抹苦笑,“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顿了顿,“我所有的记忆都自白泽雪原而始。” 迦阳闻言后,不禁一怔,他沉默了片刻后,向前走了两步,在叶庭雪的寒玉轮椅前蹲下了身子,如此与她四目平视。 “我的父母亲也已去世,朋友如今生死不明,所以我同你是一样的。”迦阳见她缓缓抬起头,眸光颤动,便继续道,“不必这般难过,有些真相你若想知晓,定然能够寻觅的到。” 屋外,忽然镀过一丝金光,透过窗棂照射在迦阳清朗英气的面庞上,熠熠生辉,叶庭雪看着他唇边如这暖阳般的笑意,霎时间觉着心上的阴霾霎时间便一扫而空了。 “只要寻觅,就一定会得到真相吗?”叶庭雪微微启唇,开口问到。 “我向来坚信,事在人为。” 第二十三章 别此地 就在叶庭雪同迦阳谈话时,冬柘忽然急急忙忙地从屋外跑了进来,不知她是何事着急竟是直接将门推开闯了进来,“雪姐姐!凤缺大人他回来了!” 叶庭雪闻言也是一惊,若是让歌凤缺见到自己将迦阳带至白泽雪原,定然又会教育自己同来路不明之人来往,若是三言两语不合再同这迦阳打起来,迦阳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再被打伤便不好了。 “迦阳公子,你先去这屋后的竹林躲上片刻。”叶庭雪灵机一动,示意迦阳先去竹林后躲藏,因为歌凤缺从不会向那处去。 阳不愿给叶庭雪添麻烦,便依照她所言,跟着冬柘往这小屋后的竹林去了。 叶庭雪在迦阳走后,便将方才他饮水的杯盏搁置回原位,又来到床榻边将他的外袍放入柜中。就在她关上柜子门的那一刹那,歌凤缺也踏入了屋内。 “你在做什么?”歌凤缺掸了掸衣袍上的雪,见叶庭雪正面对着柜子,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 “我……我在找我的簪子。”叶庭雪转动轮椅,面向歌凤缺驶去,“但却未找到。” 歌凤缺也并未怀疑什么,“这几日可有好好喝药?” “每日都有喝药。”叶庭雪一直都在喝药治疗双腿,但她知道无论怎样,这双腿是不会再好起来了。所以每一次汤药端来后,她都是趁着春生或是秋蝉不注意偷偷倒掉了。 “那便好。”歌凤缺也不再向里进了,“我要回一趟教中,这些时日或许都不会回来了。” 叶庭雪闻言微微愣了片刻,随即便一如往常般,点了点头,“我在此处很好,无需担心我。”不知为何,叶庭雪总觉着自己说这话时有几分欺骗歌凤缺的意味,也有几分自欺欺人。 “那我便走了。”歌凤缺却并未察觉出一丝的不妥,只当是叶庭雪在白泽雪原当真过得很好,“切记莫要离开这里。” 叶庭雪嗯了一声,但心中想要离开此处的想法就要呼之欲出,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让歌凤缺看出一丝破绽,她便不能离开了。 歌凤缺转身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径走出了屋子。 叶庭雪驱动寒玉轮椅跟在他身后来到门前,却发现他在门前止住了脚步,叶庭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雪地里竟是留下了一串脚印,是迦阳的,但好在那脚印明晰可见的只有几个,其余的都被人来回踩踏而磨去了。 “就在不久前,师叔曾来过。”叶庭雪迫不得已,只能撒谎来骗歌凤缺。 歌凤缺背对着她,看不见此刻面庞上的情绪,但叶庭雪见他沉默不言,却也不敢断定他就此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她这般想着,竟是不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衫。 “难怪师傅让我不用回来,原来是他自己来过。”歌凤缺背对着叶庭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走了。”言罢,便缓缓地走远,在雪地之中逐渐变作一个黑色的小点。 叶庭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墨色的衣袍被风吹彻,灌进了他的衣袖,看上去是那般的孤清冷寂。 就犹如他这个人那样冷傲又孤寂。 “他走了?”迦阳从竹林后走出,看着那消失在雪地中的黑点,想必那人便是方才冬柘所说的凤缺大人了。 叶庭雪点点头,眉间淡淡的哀愁却没能逃过迦阳的眼,“他是你什么人?”迦阳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出声问叶庭雪,也不知自己究竟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他是我师兄。” “原来如此,你竟是这般怕你师兄?”迦阳见她并不开心,便想要说些话来逗她欢喜,“那叶姑娘不怕我吗?” “怕你?为何要怕你?””叶庭雪轻灵的声音飘荡在这雪地之间,好似一根轻盈的羽毛柔柔地落在了迦阳的心上。 “你我初初相识,你便不担心我是故意来此?”迦阳见她常年生活在这与世隔绝之处,心境如此清明良善,竟是对外界之人无一丝防备,若是真的遇上了预图为非作歹的人可真是危险万分。 “此处一无钱财珠宝,二来没有武功秘籍,你何必故意来此呢?“叶庭雪反问到。 迦阳听完后却是轻声一笑,“叶姑娘,可有人告诉过你,你生的很美?”他说这话时并不忸怩,也不避讳,只大胆地说出心中所想。 叶庭雪听着他的话,起初并未反应过来,明白后,面颊竟是微微一红,似两片红云浮于其上,叫这谪仙般的女子忽而有了烟火气。 “我绝非有意冒犯,只是叶姑娘你常年被隔绝在此处,自然不知江湖之上人心险恶,若是真的叫你遇见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该当如何?” “我只知道从小师傅所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要犯我,那便休怪庭雪无情了。”叶庭雪那两道小山眉骤然一凛,生出了几分凌厉的英气来。 “叶姑娘会武功?”迦阳起初并未想过叶庭雪会武功,原以为叶庭雪因腿脚不便而显得柔弱,没想到竟是身怀武功,他不禁觉着自己想法太过短浅局限了。 “不错,只是同师兄比起来就差的远了。”叶庭雪垂眸笑了笑,迦阳发现她只要一谈起她的那位师兄,便会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来,那神情使她变得更加的有柔意,让迦阳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来。 “你同你师兄是哪个门派的?”迦阳有意岔开话题。 “我……我也不知。”叶庭雪听他方才将圣婴教贬低的的一文不值且那般不堪,她便将此事隐去,只说自己不知,想来迦阳也不会在意。 迦阳点头,也不去多问,只道:“进去吧,你衣衫单薄,这屋外如此冷寒,小心冻着。”他倒也不在意自己也只着了中衣,见叶庭雪身子消瘦单薄,便怕她久之受凉。 “无碍的。” 迦阳却不理会她说什么,只走至她身后,推起她的寒玉轮椅,“进屋。” 叶庭雪一愣,她未曾想过迦阳会帮她推这轮椅,“我可以自己来。”待她这话音落下,迦阳已经推着她到了屋内。 “你方才问起我无叶之庭,又谈及自己的亲人朋友,你可想去寻找他们吗?”迦阳将她推至桌前,自己也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我……”叶庭雪自然是想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着自己的记忆似乎有所缺失,那些常常在梦中出现的零碎画面让她愈发好奇是否同自己的身世相关。 就如同迦阳所言,每个人皆是有父母的,而她的父母是谁?她的过往里又藏着怎样的回忆? 她太想知晓,太想要弄个明白了。 “我的确想弄清楚,但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出这白泽雪原的。”叶庭雪垂下眼帘,“况且有夏桑她们在此看顾我,根本是寸步难行。” “你可相信我?”迦阳问她。 叶庭雪抬首看向他,她说不清为何,明明是第一次与这男子相识,但她却觉着他心性明净仁善,绝不会加害于她。 他的眸子是骗不了人的。 “若是你信我,我可以带你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迦阳说的笃定,“只是这过程怕不是那般容易,也或许直至最后你也得不到你所要的答案,你仍旧要去吗?” 叶庭雪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必须去,我不怕找不到答案,而是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白泽雪原,失去了知晓自己身世的机会。” 迦阳忽而绽开一抹笑,他笑的肆意,笑的轻快,“好,我迦阳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会信守承诺。” 叶庭雪却好似突然想到些什么,“可是……你陪我一起去寻找我身世的秘密,一定是时日长久之事,不会有任何不妥吗?”叶庭雪思及迦阳家中,他虽说父母离世,但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呢? “无碍,我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只需要我写信告诉他一声便是。”迦阳这才想起慕山要为他选妃一事,正好趁此机会逃离一段时日才好,他才不想回去做什么规规矩矩的圣靖王,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在身边。 “那便好,只是我们若要离开,怕是要先将夏桑她们支出去才是。”叶庭雪灵光一现,显然是已经有了办法,“我有办法。” “哦?”迦阳剑眉一挑。 “迦阳公子你可否去下面的小屋里将冬柘叫来,我有话同她讲。” “好。”迦阳这便欲走向屋外,叶庭雪却忽然叫住他,“迦阳公子,你等等。” “怎么了?”迦阳有些不解,叶庭雪却已经驱动着轮椅向屋内的一处柜子前停了下来,他跟上去,见她从柜子中取出一件衣衫,那衣衫正是他自己昨日所穿的月白色常服。 “迦阳公子,你将这衣衫穿上吧。”叶庭雪又将床榻上迦阳束发的银冠取了来,“还有这冠子。”一看便不是寻常物件,但叶庭雪并未过多的去揣测迦阳究竟是何身份。 说话间,迦阳已是将衣袍穿戴好,这衣衫想必是叶庭雪吩咐人为他清洗了,又熏以香料来去除那血污之气,现在这件常服就如同崭新一般。 他伸手接过叶庭雪递过来的银冠,轻笑了一声,走至门前,朝着雪地里猛地一掷,那冠子便就此飞了出去。 “既是要出远门,那冠子太费事了。”他回过头来,“叶姑娘,你可有束发的绑带?” 第二十四章 山水路迢迢 迦阳用叶庭雪为他寻的靛青色发带将满头青丝高束,叶庭雪循着光将目光落在迦阳的身上,他束起发来比之用那银冠将墨发固的规整时多了几分清逸潇洒之感,令她觉着那仗剑走江湖的侠客当是这般模样。 “这衣衫也颇为碍事,待出了这雪原后,去集市上重新购置一身。”迦阳低着头打量起了自己身上的月白华服,着实不像是行走江湖的人士穿,“好了,我这就去帮你唤冬柘进来。” 叶庭雪便在屋中静静地等待着冬柘的到来,她初次做这样的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好在她自己要离开此处的心坚决,便也不断地告知自己千万不可露出破绽来。 “雪姐姐,那位公子说你唤我过来有事同我讲?”冬柘步子轻快地踏入屋中,跑至叶庭雪跟前。 “冬柘,你可知从前有一次师傅带回来的金桔是从何处买来的?”叶庭雪故作镇定,只一心扮出嘴馋不已想吃金桔的模样来。 “冬柘知道。”冬柘果然没有瞧出半分的不妥,“那是在城里一家水果铺买的,上一次还是我同楼南大人一同前去的。雪姐姐是想吃吗?” “我馋的很,竟是很想吃那金桔,还想用那金桔来做些点心茶水。”叶庭雪仰着头朝冬柘浅浅一笑,眸光中尽是对那金桔的渴望。 “雪姐姐想吃,那冬柘便去城里买回来。”冬柘一口应下,“雪姐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叶庭雪摇摇头,“我想你多去买些金桔回来,顺道再去够些银炭。”说到此处,她顿了顿,似是在思索什么,“让夏桑她们同你一道前去吧,东西多你一人也拿不动。” 冬柘想着觉得叶庭雪言之有理,“好,那我这边去唤夏桑姐姐她们。”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屋子,叶庭雪在屋内说了句让夏桑来屋里拿银钱的话也不知她是否听见了。 “怎么样?”迦阳从屋子的另一侧绕回来,见冬柘离开,便转身进了屋内。 “我让她去唤夏桑来拿银钱,让她们四人去城里采购货物。”叶庭雪将方才的事解释与迦阳听,而后又道,“迦阳公子,还需你帮个忙。” 迦阳不解,只见叶庭雪眉目上攀附上一丝狡黠,“你回床榻上躺着,假装睡着。”见迦阳并不清楚让他如此做的目的,叶庭雪又接着说,“她们四人中最难对付的便是夏桑姐姐,她觉着这世上除了白泽雪原的人都心地恶毒会加害于我,若是她见着你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怕是不会安心同冬柘她们离开了。” “原来如此。”迦阳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躺着。”言罢,他便径自走向床榻边,褪去鞋袜与外衣,将锦被覆在身上,躺了下去。 叶庭雪见他已经睡下,便安下心来在屋内静静地等待着夏桑,不出多时,夏桑便出现在了门外,“夏桑姐姐,你进来。” “小姐,冬柘已经同我讲了。”夏桑显然对叶庭雪的提议没有异议,“那人还没醒来?”她看着床榻上睡着的迦阳,眉头一皱。 “他方才醒了片刻,又睡下了。”叶庭雪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素色锦囊中拿出一些银钱来放在夏桑的手中,“夏桑姐姐,早去早回。” “是,小姐。”夏桑接过银钱,又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确定叶庭雪并无危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出了屋子。 叶庭雪一直在屋门口处看着夏桑离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这才驱动轮椅来到床榻边,“迦阳公子,夏桑姐姐走了。”她轻唤了迦阳一声,迦阳闻言便从床榻上坐起身子来。 “叶姑娘,趁她们进城,我们需得快些收拾好从此处离开。”他很快将衣衫鞋袜重新穿戴好,从床榻上下来,“装些平日里换的衣衫里衣,其余的东西便不要拿了,路上再买也是一样的。” “好。”叶庭雪听从迦阳的建议,取了几件自己换洗的衣衫和药箱中的药瓶装好,又将装着银钱的锦囊一道放入包中,“还有一物。”她忽然想起自己搁置在枕下的那枚银锁,她靠在床榻边,伸出素手将那银锁摸了出来,“迦阳公子,我们走吧。” 迦阳见她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沓,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叶姑娘,那银锁对你很重要?” 叶庭雪点点头,垂下眸子,是珍重地看着手中那枚银锁,“这银锁自我记事起便跟着我,但我却并不知道它从何处而来,但我总觉得它对我很重要,便一直待在身旁。” 迦阳闻言,不愿见她伤怀,便宽慰道:“说不定这银锁便能指引你找出你的身世。”言罢,他行至屋门前,将自己的绝影剑一手执了起来,而绝影剑旁还有一把长剑静静地搁置在那里,“叶姑娘,这可是你的佩剑?” “不错,此剑唤作‘泠雪’,是师傅赠我的。”叶庭雪记起初次得到泠雪剑时,自己拿爱不释手的模样,师傅曾说此剑是以白泽雪原的泠雪花作魂倾注其中所铸,也是那时她才知晓这世上的武器都是有灵作魂的。 迦阳走至泠雪剑旁,也将那剑提起别在腰间,而他自己的绝影剑则被他竖于身后,“叶姑娘,你将包裹放于你的腿上,我推着你从此处离开。” 叶庭雪应了声好,便又迦阳推着她从屋里出去,一路朝着通向白泽雪原外的方向行去,好在今日没有风雪,他们行的也是极为顺利。 走了没过多久,便见雪地里有大小不一的脚印,由此断定夏桑她们已经离开了白泽雪原,叶庭雪的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叶姑娘,你不必紧张,即便是被她们发现,迦阳也有办法带你离开。”迦阳见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便知她那根弦方才一直紧绷着,直至现在才松懈下来。 “多谢你,迦阳公子。”叶庭雪微微侧过头去,虽看不见迦阳的脸,但仍旧想同他道声谢,若不是他,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白泽雪原。 “叶姑娘,你若是真的想谢我,日后便唤我迦阳吧。”迦阳在弯了一双星眸,轻快一笑。 “好。”既如此,叶庭雪不再推拒,“迦阳,我们从白泽雪原出去后是在何处?” “这我也不知,我对来时发生了什么已全然忘了个干净。”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来时的记忆,他当是受了伤,意识模糊,只记得自己搭上一辆马车,之后的事变一概不知了,“其实,在此之前,我都从未听过白泽雪原这个地方。” “是吗……”叶庭雪不禁低声呢喃着。 “不过无碍,从此处出去后,我说不定能知晓往何处走。”他自觉对皇城周围还算熟悉,“你可记得你那位冬柘妹妹每次去城中要用上多久?” “我只知道她有时过了晌午出门去,要到用晚膳时才会回来。”叶庭雪如是说,却不知迦阳为何有此一问。 迦阳听后,不禁觉着不妙,若是用时这般久,那就证明这白泽雪原并不在皇城附近。 就在迦阳沉思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了叶庭雪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只见叶庭雪伸出纤细的手指向前方指着说:“迦阳,你看。” 迦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雪路竟是快要到头了,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密林,“顺着那密林走,定然能出去。” 叶庭雪点头,“看这地上的脚印,应是没错的,夏桑姐姐她们定然也是从此处离开。”果然,行在她们前面的脚印到了密林前便消失了。 迦阳推着叶庭雪转入密林,霎时间便听得林间传来虫鸟的鸣叫之音,空灵婉转地盘旋在上空,叶庭雪抬首望向树木参差间露出的点点光亮,隐约见到了片片浮云。 凉风自她的面庞上拂过,她只觉此处同白泽雪原是全然不同的存在,好似连林中的空气都变得异常清新起来,混杂着雨后泥土中散发出的落花芬芳,用心旷神怡四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迦阳却道是她的心境变了,所以看周遭的景致也自然觉着不同。 “迦阳,此处皆是参天大树,地形也好似都差不了许多,我们……” 迦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放心,我能找到出去的路。”他想起了自己的师门穹武山庄外那片密林,曾经时时被自己的师傅拖着出去教他如何在林中辨识方向。 叶庭雪是相信他的,既然他已如此说,定然是有把握的。 迦阳就这般推着叶庭雪,不知在林中行了多久,转过了多少岔路,终于在最后一个岔路口发现了不远处的视野似乎渐渐变得开阔了不少,“我们应是要走出这密林了。” 迦阳此话,听在叶庭雪耳中,竟是让她觉着有些激动难耐,她是从未出过白泽雪原的,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走出来。 而此刻,这却绝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着的。 待行至开阔之地时,叶庭雪唤了迦阳一声,“迦阳,停一下。”迦阳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依旧照着她所言停了下来。 她转动寒玉轮椅,朝着密林的方向回望了一眼。 凤缺哥哥,我对你终究不舍,但你既说过人生需有取舍,你舍得,庭雪应当也能舍得。 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了,江湖路远,只盼庭雪梦回之时,得见与你初遇时的笑颜。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胜却人间无数 泠泠清泉自山间石子上潺潺躺过,莺儿在这清幽的涧中乘度清风,斑驳的树影在行人的肩头面庞留下淡金色的光影,天高云淡,目之所及皆是悠远,让人觉着此处似是睡梦中的水乡般不愿醒来。 叶庭雪于溪水边低眉垂眸,看着溪中清澈的碧水缓缓而过,偶有几条鱼儿跃起,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落在她的白衣上。 她伸出素手来在溪中捧起一簇清水来拍洒于自己澄净的面庞上,水珠顺着她精巧的下颌滴落,好似鲛人的泪珠般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她正抬手地擦拭,柔荑轻扬,那模样犹似出水芙蓉般清丽无双,盛了一汪清泉的双眸顾盼生辉,眉宇颦蹙间清冷灵动,她抬眼朝向她走来的迦阳望去,让迦阳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 迦阳摊开宽大的手掌,“这果子先吃一些,待找到客栈再做打算。” 叶庭雪将那红红的果子接过,拾起一颗便要朝嘴里放,却不想被迦阳握住了腕子,“给我。”他别过头去不看叶庭雪,叶庭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是觉着迦阳的面上覆上一层薄红。 她愣怔,并不觉着今日有多炎热,只见迦阳将果子从她手里取走,而后走至溪边清洗干净,又在自己的衣衫上擦拭了一下才重新递给她。 “这果子上尽是泥土,洗干净再吃。”他如是说到。 “可是你也是直接放入嘴中的。”叶庭雪方才分明见他未洗净这果子便吃下肚去。 “你是女子,身子不如我硬朗,若是吃坏了肚子可不好了。”迦阳说话时又将一个果子抛进了嘴里,“我这般粗糙的人,怎么吃都一样。” 叶庭雪不以为然,轻轻地咬了一口方才迦阳递至她手中的果子,入口香甜,回味清爽,“可我却不觉迦阳你粗糙。” “哦?”迦阳剑眉一挑,似乎觉着新奇,“我这般的男子竟还不粗糙吗?” “你生的这般朗若星辰,怎会觉着自己粗糙呢?”叶庭雪又细细想了想,“我师叔那样的人应才是粗糙的。”青阳那魁梧雄壮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她觉着若真要说粗糙,那自己师叔那样的定然是了。 她话音才落,迦阳便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星眸弯弯,悠长的气息震得身旁的青叶簌簌落下。 “我可是说错了?”叶庭雪见他笑的开心,却不觉自己所说有任何不妥之处。 “并未。”迦阳敛去笑容,“只是头一次听人夸我,有些喜不自胜罢了。” 叶庭雪闻言,觉着迦阳这想法甚是有趣,竟也跟着浅浅地笑了起来。 “我们已经从白泽雪原出来有两三天了,却还未找到落脚之处,今夜怕是又要委屈你露宿在外了。”他们从白泽雪原逃出的那一日,迦阳便带着叶庭雪往与白泽雪原所在之地相反的方向行去,为了避免有人追上他们,他们便挑了些艰难难行的小路,以至于行了几日也未能找到市镇。 “无碍的。”一路以来,叶庭雪倒并不在意是否能有客栈歇脚,即便是每日隐在这山间林中她也觉着有无限的乐趣,便不觉着条件艰苦了。 “走吧。”迦阳推起叶庭雪的轮椅继续赶路,直至月上中天,他们才停下步子。 如练般清冷的月光照这山间,便极为冷凉幽寒,叶庭雪不禁抚了抚自己的双臂,瑟缩之时被迦阳瞧得一清二楚。 在白泽雪原时,他知道叶庭雪的屋内日日都会生银炭来取暖。 迦阳将她推至一参天大树之下,褪去自己的外袍,“你先披上,我去拾些树枝来。”言罢,也不等叶庭雪反应,便绕过她的双肩,将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迦阳,我……”她本是想让迦阳将衣衫收回去的,但迦阳却坚决要她披上,她辩驳不过迦阳,便只得听他的话将自己裹在身上,不过片刻,倒真是觉着暖和了不少。 迦阳从山间拾了许多枯枝来,堆成一座小山状,又自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火匣来,将这枯枝点燃,渐渐地这火光便映红了叶庭雪的半边面庞。 “怎么样?可觉着暖和些了?”迦阳将最后一根树枝丢进火堆中,起身在叶庭雪身边坐了下来。 叶庭雪微微点头,将自己肩上所披的衣衫褪下,递给迦阳,“快穿上吧,小心着凉。” 迦阳这才没有拒绝,接过后随意地披在了身上,他那双澄澈的眸子望着烈烈火光,说道:“只盼明日能够进入市镇,找一处地方落脚,你便不用再受这般罪了。” “庭雪从不觉着这是受罪。”她循着迦阳的目光远望,“从前在白泽雪原,虽生活起居上受了不少的照顾,可谓是无忧无虑,但到底觉着自己是被困锁着,所缺失的远远大过所得到的。” “人没有自由,就犹如那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鸟儿,任凭你再矜贵,也终究飞不出他人的手掌,看不见天空,寻不到自我。”迦阳是赞同叶庭雪的,在此之前他是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真的有人会被困在方寸之地,与世隔绝。 他时常觉着自己所遭受的已经够惨无人道了。 身为穹武的圣靖王,被规矩礼法束缚了二十多年,一心只想逃离皇宫,逃离自己王兄对自己的管束,只有策马江湖,饮长河落日,幕天席地,才是他所真正想要的生活。 如今他终于跑出来了,说什么也不再回去,更何况宫中还等着给他挑选王妃,光是想想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迦阳你也有这样的感受?”叶庭雪因不知迦阳身份,自然不知他为何会同自己一样,有此感叹。 迦阳偏过头,看向叶庭雪,只见她双颊微微泛红,好似酒醉般,眸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生出另一种风情来。 “其实我此次从家中出来,是为了寻一朋友。”迦阳有些慌乱地将目光收回,“只是待我至他家中时,他家几百口人已全部被人屠戮杀害,他也不知所终。” “竟有此事?”叶庭雪只听得几百口人被屠戮杀害便觉着心惊肉跳,何人会此般残忍,又或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要灭人满门? “所以你是被那伙人所伤?”叶庭雪追问。 “不错,他们将我认作了我的好友,一路追杀我,我是躲在一处马车下才得以逃过一劫。”迦阳顿了顿,“再后来的事,你便知晓了。” “那你的那位好友如今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我只盼望他还活着,逃出了那些人的追杀。”迦阳说到此处剑眉紧蹙,“若是有朝一日让我找到那些人,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此言一出,有踏碎山河的凛冽之气,让叶庭雪也随之一震,“那你还要寻你那好友吗?” “自是要寻的,只要没听见他已死的消息,我便还当他在这世上活着。”迦阳看着那被风吹彻的摇曳跳动的火苗,他希望司徒景就犹如当日的大火那般,愈烧愈烈,不要被熄灭。 “我可以陪你一同找他,你既陪我去寻无叶之庭,那我便也陪着你直到找到你那位友人。” 迦阳听着叶庭雪的话,这才发现,她竟并不是如她外表那般冷冷清清,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接近。 她内心原是这般的炙热,这般的有侠义之气。 他只恨自己未能早些认识她,若是幼时便与她相识,想必定然能知道她从前是何模样。 “你在想什么?”叶庭雪见他出神,便开口唤他。 “谢谢你,庭雪。”他笑,带着无尽的柔意,深藏在着绵延的月光之下,“还有一事,或许能同你讲,我是穹武山庄的北山的座下弟子。” 叶庭雪只是垂下眼睫,似鸦羽般的眼睫好似扇动在了迦阳的心上,轻轻地扫过,让他觉着心上一阵酥麻。 “我只知道你是迦阳。”她如此对将迦阳说到。 迦阳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似听得格外清晰,他一把捂住自己左心的位置,只盼着叶庭雪没有察觉。 “怎么了?”叶庭雪见他神色有异,便将轮椅微微转动了些,“难道是余毒未清?应是不会的。” 迦阳倏地抬起头来,“我没事。”他也不去看叶庭雪,只躲闪着避开她投来的目光。 “没事便好。”叶庭雪见他无恙,也放下心来,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来,取出里面的药瓶,“今日的药还未上,迦阳你将衣衫褪下来。” 这几日来皆是叶庭雪为他上药,在伤势面前,叶庭雪向来是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的。 “我自己来吧。”今日,迦阳却是从她手中拿过药瓶。 “可是……” “无碍,我自己能行。”迦阳只一心想平复自己的心绪,便起身独自走出一段距离,背着叶庭雪自己上药。 叶庭雪虽觉着奇怪,但也未多思,她见迦阳久久没有过来,只觉双眼沉重,身子有些疲乏,便靠着大树,在寒玉轮椅上阖眼睡了过去。 待迦阳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已经熟睡的叶庭雪,她白皙如雪的面庞映着两片红云,双眸轻阖,青丝倾泻,似画中谪仙般叫迦阳止住了步子,不忍去惊扰。 迦阳就这般立于远处,静静地望着她,心中只道若是这一刻无穷尽地延长,他也是愿意就这般看着她的。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天上星河转 人间帘幕垂 窗棂外的月色正好,月华朦胧好似一团银盘坠在天穹中央,只是这夜深之后长风渐起,吹乱了承乾殿外的一树碧叶,却没能将慕山心中的不安与焦急吹散。 他在殿中踱步,面上虽静无波澜,但实则心急如焚,从得知自己的王弟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几天几夜未能合眼了。 此时,殿外忽然响起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只盼着来人能为他带来好消息。 “摄政王,奴才们连夜彻查了这皇城及城外附近的地带,均是没有发现圣靖王的踪迹。”来人跪倒在地,俯身不敢抬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到,似乎生怕自己哪句话出了错,便要葬身于此。 慕山闻言,静默着没有说话,但面上的怒意却有增无减,他疾步行至案几前,抬手便将身前的笔墨纸砚连同内侍端上盛茶的杯盏一道打落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而那跪在地面上的下人也着实吓得不轻,见头埋地更低了去。 “一群废物!”慕山冷冷地说到,“再去给我找!找不到便都给本王自刎谢罪!” 那下人听了他的话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着身子跑出大殿,那模样似恨不得脚下踩了轱辘能够飞快地逃离慕山身边。 那人走后,慕山忽感头疼欲裂,他蹙眉,抬手抚住前额,缓缓地走至软塌前坐下。 他这厢刚坐下欲歇息片刻,屋外又传来了一内侍的声音,只听那声音说:“摄政王,宫门外有两人自称是穹武山庄座下弟子,要求即刻求见摄政王。” 慕山听出这声音是常年在他身边伺候的一位老太监,便问他:“德公公,那二人这般晚了求见,可说了所谓何事?”他双眸紧闭,实在是身心疲累。 “他们说是关于圣靖王的。”德公公的声音继续传入慕山的耳中,有几分试探其态度的意味。 慕山听到圣靖王三字,即刻拉扯回思绪,猛地睁开双眼,起身至殿前将门扉一把推开来,“放他们二人进来。”只要是有关于迦阳的讯息,他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德公公应了一声,便自行退下向宫门口的人传信去了。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慕山仍旧未有一刻心下平静,他不知迦阳是否因为当日提及的选妃一事而耿耿于怀,所以才偷逃出宫外。但若只是因此小事,他只要同自己据理力争,自己向来是偏袒他的,绝不会强迫于他。 可是他怎会这般糊涂,因区区小事,一连消失了数日不回,迦阳还向来不会将这等事情放在心上,慕山总觉着这一切不会如此简单。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屋外忽然有了动静,“摄政王,人来了。”当德公公的声音再次于屋外响起时,他所带来的两人已经在殿外等候慕山的传召了。 “进来吧。”慕山蹙眉,穹武山庄的人怎会在这个时辰进宫,且还是为了迦阳的事?可自己派人打听后早已得知迦阳这几日并不在穹武山庄。 “参加摄政王。”慕山抬首,只见殿中所跪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而自己对他们并不熟识,他只心中猜测或许是迦阳在穹武山庄的师兄弟师姐妹。 “免礼。”慕山示意他们起身,“你们二人深夜求见,要说的事同圣靖王相关?” “是。”说的话是那位女子,她身袭水蓝色银鹤道袍,青丝飘散,长剑在手,弯弯柳眉之下,一对杏眸柔似春水,整个人都宛若清风般温婉娴静,秀美绝伦,“摄政王,穹武山庄北山座下弟子裴夕秋冒昧请见,还请摄政王恕罪。” “你有急事禀告,本王不会怪罪。”慕山也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快将你知晓的事情说给本王听,你可是知道圣靖王的下落?” 照着规矩来说,在穹武山庄中,迦阳还要叫裴夕秋一声师姐,平日里他们关系甚好,迦阳的行踪她总是知晓一二的,所以此次在庄中听闻迦阳失踪的消失时,她也不禁为之震惊,“还是请这位司徒公子,告知摄政王吧。” 裴夕秋看向身旁的男子,这男子正是司徒家族的司徒景,只见他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清隽潇洒,而是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神色也颇为悲伤。 “摄政王。”他参加慕山后,缓缓开口道,“草民是司徒世家的公子司徒景,昨夜不幸,全家一百多口人惨遭歹人屠戮,除了草民,无一生还。” 慕山在听见司徒景三字时,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司徒家的大火烧红了皇城的半边天,也终于让五大家族的崩解实现了第一步。 慕山在心中冷笑,他不禁感叹歌凤缺此事办的妥帖,虽留下了一个司徒景,但却也无甚影响。 “可是江湖恩怨,前来寻仇?”慕山开口,假意地询问了一句。 “草民不知。”司徒景摇了摇头,眼中带泪,“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草民便同家中的长辈一道前去救火,后来还同那些放火的人打斗了起来。” “这同圣靖王有何关系?”慕山切入正题。 “草民记得,在那日之前曾和迦……圣靖王相约,在那日要一道前往穹武山庄,因草民欲拜入穹武山庄,所以请圣靖王带草民前去。”他顿了顿,“只是那日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草民最终也没有见到圣靖王,从那伙人手里逃出来后,便一路直奔穹武山庄,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他。” “只是待你到了穹武山庄,却仍旧没有见到圣靖王,所以你怀疑他也卷入了与那些人的打斗之中?”慕山目光一凛,原来那日迦阳竟是私自跑出宫去了。 可若是照司徒景这么说,那么青阳定会向自己说明情况,但青阳只说事情办妥,只是遗漏了眼前这司徒景,又怎会同迦阳扯上关系。 “不错。”司徒景点点头。 慕山自然是不会知晓,歌凤缺当日是将迦阳当做了司徒景,如此自然是难以找到破绽的。 “夕秋觉着还有一种可能,或许是圣靖王亲眼目睹了这场劫难,为朋友不平不忿,所以寻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去,这才一直没有回来。”裴夕秋大胆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种想法。 慕山闻言后,眸子半眯,略加思索,觉着裴夕秋所言并无不可能,而且他自身也更为倾向于这一想法。 但若是如此,事情便脱离他的控制了,迦阳一心想要为友人报仇,如若找到了歌凤缺所在,于圣婴教到底是寡不敌众,而青阳此刻并不在教中,届时的后果,慕山不敢想象。 他即刻唤了德公公进来,于案几前写了一封书信将事情告知慕山,又抬首对着裴夕秋和司徒景说:“你们二人,为本王带来了极为有用的消息,本王自会赏赐。” “摄政王,我们不要什么赏赐,只求摄政王应允我们一件事。”裴夕秋同司徒景对望了一眼,“我们想让摄政王同意我们自行前去寻找圣靖王的下落。” 慕山在心中思量了片刻,觉着他们此心可嘉,况且他们二人是迦阳的挚友,如若见到迦阳,不论他是因何事离开皇宫,稍加劝他两句,他应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于是,慕山道:“好,本王应允了。”他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二人能有此心,本王很是感谢,若是找到圣靖王,本王自有封赏。” 裴夕秋和司徒景相视一眼,“多谢摄政王。”但此时此刻,司徒景却因慕山那句‘本王自有封赏’而隐隐觉着这男子实在是野心昭彰,如今帝位有人,皇帝未薨,他便已经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了,可想日后,是要夺这皇位的人也说不准。 “摄政王,那我们便先告退了。”裴夕秋向他福了福身子,行礼后,便同司徒景一道离去。 慕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希望事情不要变得如他想象中那般复杂。 他心有大业,却也无比珍重他那位亲弟弟迦阳,他不希望迦阳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纷争之中,他只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王爵,娶妻生子。 所有那些沾满血污的事,让他去做便是,他即便是趟过刀山火海,也会把这天下最好的都送到迦阳的面前。 他搁置在案几上的手渐握成拳,青筋浮现,他此一世,已经顾不得自己有多阴骘可怖了,他只要这天下,要迦阳平安无恙。 裴夕秋同司徒景从承乾殿出来后,一路跟着德公公行至宫门,同德公公道谢后,两人出了宫门后便朝穹武山庄的方向去了。 “你说,迦阳真的是去帮我报仇了吗?”司徒景忽然出声。 裴夕秋望向他,“我也不知。”她摇了摇头,“不过迦阳向来是嫉恶如仇的,他若亲眼见到自己的好友家破人亡,而又恰好知道是何人所做,他定然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你说的不错。”司徒景点点头,“可是我就怕,迦阳也被那伙人追杀了,下落不明,方才在摄政王面前我也不敢这么说。” 裴夕秋的眉宇间忽而染上一抹淡淡的忧愁,“你如此说,也不无道理,但迦阳武功高强,在江湖上是有着“七绝影”的名号的,师傅曾说他很有可能便是穹武山庄的下一任掌门,怎会打不过别人呢?”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世上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司徒景仰天望向明月,看着那轮月,他好似就望向了从前。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桃花逐水流 歌凤缺自离开白泽雪原后,便一直按照青阳所言行事,在除了在江湖各处放出有关于龙渊剑藏于冥海的消息之外,更多时候他便是带着圣婴教的教众扮作各个世家的弟子挑起同另外一个世家的争端。 就这般杀戮了不少五大世家的弟子,若是换作从前的自己,是决然不能接受,也不会去做的。 可是他十多年的时光都是在圣婴教度过的,每日除了练习圣婴教的武功,便是要同教中的弟子一一比拼,通过教主设下的试炼,胜者生,败者亡。 就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早已变得麻木了。 他带着他的暗魂刀,杀人不留行。若非如此,江湖上也不会盛传其圣婴教风云圣使,暗魂刀与冥河剑的大名,人人避之不及。 他行至九华洲时,眼见施行之计将要奏效,便也不急着再向前走,毕竟冥海就在九华洲的尽头,届时正道相聚此处,鹬蚌相争,他们圣婴教便正好渔翁得利。 他想到此处,淡漠地抬首看了一眼面前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鹤月轩”三个大字。 此处可谓是九华洲最大的歌舞坊,无论是江湖人士亦或是各州的王公贵族,都时常争相地不远万里来此,就是为了一睹这鹤月轩中各位舞姬乐姬的风采。 “听说了吗,今晚这老板娘可是要亲自跳一曲,你可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往里钻啊!”歌凤缺瞥了一眼面前两个在阶梯上高声议论的华服男子。 “看我这不是拖六合部族的首领给我弄了张拜帖嘛!”另一个男子笑的油腻万分,说起话来,脸上的横肉都在肆无忌惮地跳跃。 “你说这歌舞坊,也就是一群女子搔首弄姿的,还整什么拜帖,真拿自己当什么高贵人士了?”这男子满嘴不屑,已不仅仅是看不起这些卖艺的女子,更是出言侮辱。 他这厢话音才落,便有三枚银针齐出,猛然钉入了他的神道、灵台、中枢三穴,只听那男子“啊”的一生惨叫,紧接着便觉气血瘀滞,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诶!你怎么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霎时间,阶梯周围围满了百姓,不过大多都是上去看热闹的,懂得如何医治的人是一个也没有。 歌凤缺敛过衣袖,面色冷寒地自人群的另一边径直走进了鹤月轩。 此时的大堂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除了坊中女子的招呼声,还有所来客人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许多人也都是冲着今日这鹤月轩的老板娘会亲自下场跳舞而来,都意欲一睹其美貌与风采。 “凤缺你来了。”歌凤缺才行了两三步,便被一男子挡住了去路,那男子见了他倒是喜笑颜开,“怎么,你今日也要来看阿姊跳舞?”他又是狡黠一笑。 “你阿姊在哪里?”歌凤缺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同他多言。 “在楼上呢,她今日……”男子话音未落,歌凤缺便已经绕开他,自行向楼上去了,“当真是过分的很。”男子摇摇头,却也不计较,只自顾地招呼才进来的客人们去了。 歌凤缺上至最高的一层楼,在转角处的一处门前停了下来,他正要抬手叩门,那门却自行开了。 只见从门内站着一绯衣女子,屋内暖融的烛光照耀在她这身如血般的红衣之上,纤腰以流苏锦带相束,鬓间的金蝶簪欲翩翩而飞,称得她玉容生辉,两颊微红,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如含春水,妩媚流转间,柔情绰态,似那盛放在冥河间最璀璨的绝艳的曼珠沙华,叫人如痴如醉,如饮烈酒。 美艳绝伦,令人不可逼视。 歌凤缺倒是时常见她盛装打扮,这般模样若是放在任何一个男子面前,也是叫人挪不开眼的,只是他心里装着那有着冰雪之姿的女子,这般景象自然也没有看在眼中。 “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告。”自从五年前在穹武国他为了从她手中救下一鲛人将她打伤后,这女子便时常跟随在他左右,说什么也不肯离去。后来得知她是桃夭阁的圣女,也是魔教中人,便也不再排斥,任由她去了。 谁知这不打不相识,便已经这么多年了过去了。 “你一来也不同我寒暄两句,上来便说什么有事相告,你当我花未落是什么人?我偏不听。”那自称花未落的女子转身便进了屋内,歌凤缺无奈,也只得跟着她走了进去。 花未落在圆桌旁坐下,伸手勾起桌上的酒壶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纤纤玉指执起酒杯,递至唇边,仰头便饮了下去,那白皙的脖颈在烛光的照耀下泛起莹白的光来,“事情办妥了?” 她挑眉,看向歌凤缺。 “不错。”歌凤缺点点头,寻了处坐下来,“只是有所疏漏。”他想起自己未能将司徒景杀掉一事,心中耿耿于怀,到底是留了祸患。 哪怕青阳觉着司徒景成不了气候,但歌凤缺想起昔日种种,觉着司徒家满门被灭当是罪有应得,又怎么落下一个。 “疏漏?怎么难道叫人跑了?”花未落言罢见他没有说话,便知自己胡乱说了个准,她当即坐直身子,侧耳倾听着歌凤缺接下来的话。 “让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景跑了。”歌凤缺如是说到。 “这没想到还能有人从你歌凤缺的手底下活着跑了。”花未落抬手撑住自己的下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让你的人打探,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这也是歌凤缺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想起来来看我。”她嘟起红唇,言语里颇有几分不满,“我说你也真是心狠,再怎么说那司徒景当年同你比武时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他跑了,你竟要追杀他。” 歌凤缺看着花未落唇边的那抹笑,脑海里回忆起了许多年前还在歌氏凌音山庄的种种。 “不过也是,你连当年同你有婚约的司徒晚都能丝毫不心软地斩杀,更何况区区一个司徒景呢。”她此话颇有调笑的意味,夹杂着一丝醋意,她到底是在意曾他生命中曾出现过的女子的。 歌凤缺回想起那晚,火光冲天,司徒晚就跪在他的面前,满面泪痕的看着他,请求他不要对她下手,绕过她,绕过她的亲人。 但他的内心却没能泛起一丝波澜,他只想到从前他们要将他赶尽杀绝的狠毒模样,嘲笑谩骂,甚至是预图暗中下手致他死地。 他闭目,手起刀落间,司徒晚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他还记得,她睁着那双偌大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直至死也还盯着他。 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来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双眸轻轻阖上,也算是对从前往事的最后一点交代与断绝。 “怎么不说话了?”花未落见他眸光凄凄,应是想到了杀死司徒晚的那个晚上,便咬着下唇,猛地抓过他的腕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歌凤缺吃痛,陡然回过神来,只见腕子上已经多了两道猩红的齿痕,“你这是做什么?”他言语中带着愠怒。 “谁让你怀念旧情人不理我来着?”花未落说的理直气壮,她向来都愿意直接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从不忸怩。 但她又哪里知晓,歌凤缺所心心念念而又不敢靠近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司徒晚。 而是当年那个曾在茫茫雪原之中救她一命的那个白衣女子。 “我说了,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歌凤缺眉头深锁,并未同花未落说什么玩笑话,“我方才见花玉书也在楼下。” “是啊,他自己从酒楼过来的,今夜忙得很,有他帮忙甚好。”花未落也识趣的顺着歌凤缺给的台阶下来,言罢,她忽然凑近歌凤缺,“方才楼下那个人,是你干的吧。” 歌凤缺先是一愣,而后想起方才进来时在阶梯上用暗器重伤的那个人,“是我,不过是他自找的。”一道寒芒自他冷清的眸子里射出,叫花未落看了也不自觉地一颤。 “他是活该,你下手还轻了些。”花未落说着便走至窗棂边上,伸手将轩窗推开了些,慵懒地倚在边上向下看了看,“换作是我,定然叫他当场毙命。”她向来是最恨别人对女子说三道四的,更何况一个男人对着她坊中姐妹说出这般污言秽语,本就该死。 “如此也就行了。”歌凤缺意在让她切莫再生事,“还有一事,今日,我在江湖上放出龙渊剑的消息,想必不多时日,各门各派便会齐聚冥海。” “你的意思是让我与你同去冥海?”花未落试探地问到。 歌凤缺点点头,“看正道之人相互争夺龙渊剑,反目成仇,我们魔教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花未落觉着言之有理,况且能够跟着歌凤缺,不论做什么都好,于是她勾起笑来点点头,“反正我恰好没什么要事,与你同去看看那些正派人士的好戏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那便说定了,待时候到了我自会来找你。”歌凤缺说着,便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去。 “你就这般走了?”花未落不甘心地叫住他,“你不看今夜的舞曲了?” “走了,我还有要事在身。”言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花未落在他身后蹙起了秀眉,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这男子对自己倾心,好像不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正眼看自己。 但照着她性子,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她花未落所看重的,定要得到。 第一卷 龙渊 第二十八章 初遇桑尘 九华洲虽多以各集结的部落结散居在大洲各地,但仍有一主城作为中心界点,此城唤作朔摩城,从各个大洲而来的人皆会途径此城,久而久之此城便也成为了各大洲陆地通商的要道,可谓是扼天下地理之要塞。 且这朔摩城,从高处俯瞰,恰如巨大的圆月形状,从内向外分布着屋宇楼台,飞檐高阁更是星罗棋布层层环绕。 迦阳推着叶庭雪缓缓步入这朔摩城时,正值朔摩城一年一度的赛舞节,所以城中热闹非凡,四处皆悬挂着彩色的绸缎和繁盛娇艳的花串,行人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吆喝响彻在大街小巷之间。 “庭雪你看。”迦阳扬了扬下巴,示意叶庭雪看向那卖香料的小摊,只见那摊子前站了几名异域番邦人士,模样粗犷,金发碧眼,叶庭雪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楼南。 也不知出来这许多时日,夏桑她们几人同师傅是否已经开始寻找自己,她心中虽也惦念着她们,但到底是不愿意被她们所找到的。 “我们走吧迦阳。”她收回思绪,轻声对身后的迦阳说到。 “好,天色渐暗,我们向前去寻个客栈投宿一晚。”迦阳抬首望了望逐渐被落日余晖所染就成妃色与绛紫相融的苍穹,淡淡的霞光如锦缎一般披在行人的肩上,好似周遭都因此变得沉静了下来。 他推着叶庭雪向前行去,过了片刻便在一酒楼前止住了脚步,“聚香楼。”叶庭雪望着酒楼前匾额上的三个大字,轻轻地念出了声。 不待迦阳他们走进这间酒楼,便已经有店小二从里面笑着迎了出来,那店小二眼尖,见着迦阳衣着华贵,便知道定不是寻常百姓,便道了声:“小姐,公子你二位里面请,吃些什么尽管吩咐,咱们这聚香楼啊包你满意。” 迦阳同叶庭雪相视而笑,便就着他的迎接,进了聚香楼中,迦阳吩咐这小二顺道安排两间上房,店小二听闻后便即刻至账台前去记下,他们二人便先在一旁等候。 叶庭雪坐在轮椅上朝着四下张望了片刻,见这酒楼修建的恢弘气派,若是不说还以为是谁家的府邸宅院,“迦阳,这外面的酒楼可皆是如此?” 迦阳笑了笑,“并非如此,也有许多店面小的。”他知晓叶庭雪常年未曾涉足世外,自然是对这些事务感到新鲜而又好奇的,有此一问也丝毫不奇怪。 “原来如此,我竟是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供人用膳的地方都是如此。”说着,连她自己也不禁笑了笑。 “二位客官,这边请。”此时,小二也从那账台后钻了出来,准备引着他二人去往楼上的雅阁。 迦阳朝他点了点头,手才覆上叶庭雪的寒玉轮椅,便听得前方喧嚣吵闹了起来。 “二位客官稍等,待小的去看看。”那小二说着就朝前跑了过去,还没待他跑至吵闹声传来之处,便又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只酒坛被人徒手抛在地上,霎时间摔了个粉碎,酒水四溅,周围在座之人皆被那酒浸湿了衣衫。 “迦阳,可是出什么事了?”叶庭雪双眉一蹙,见这酒楼中乱做一团,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你上前去看看。” “好。”迦阳话音才落,刚想上前前去查看,哪想到半空中却忽然飞了个人出来,丢他之人力道之刚猛,活生生地便将他从方才那人群里扔了出来。 眼见着那人就要落在叶庭雪的面前,迦阳来不及思索,飞身而起,上前一把提住那人的后襟,将他从半空中抓了下来,往地上一掷。 叶庭雪见状,驱动轮椅来到那人身边,只见那人衣衫褴褛,破败不堪,身上尽是黑色的污泥,光着的双脚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叶庭雪想伸手去扶他,却忘了自己行动不便,便对迦阳说:“迦阳,你将他扶起来吧。” 迦阳立在一旁,剑眉微蹙,却也点了点头,“起来吧。”他刚要伸手去托这人的手臂,却不想有人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谁敢去扶他起来,老子要他好看!” 迦阳闻言,转身朝后看去,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正朝着他们走来,那大汉见迦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极为不快,捏了拳头伸手便朝着迦阳挥去。 迦阳却一把将他的拳头紧紧握住,那大汉霎时间动弹不得,周围看戏的人不禁一声惊呼,纷纷议论起来。 “他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对他?”迦阳冷声询问面前的大汉。 大汉被他牢牢地控制住,无法动作,嘴上却仍旧逞能,不肯服输,“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他这话刚说完,便听见自己的手骨“咔”的一声,“啊!痛死老子啦!”顿时,他疼得龇牙咧嘴,额上直冒冷汗。 原来,是迦阳使了一层力气轻轻一捏,他那腕骨便猛然断裂,瞬时变得软绵绵了去,“他做了什么?”迦阳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修长的手指仍旧握在他的拳头上。 那大汉受了这般苦,再不敢嘴硬,只好龇着牙开口说:“是……是他……是他偷我的钱,我才打他的!”他一句话说完,像是已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神色愈发痛苦。 “我没有偷你钱。”倏而,那倒在地上的男子开了口,他声音低哑,但却被大家听了个一清二楚,“我帮你做事,那钱本就是我该得的,你却当我好欺负,收回两枚铜板,我只是把属于我的拿回来而已。” 听了那男子的解释,事情的缘由便也全然清楚了,迦阳冷笑一声,眸光一凛,伸出左手在他的拳头上猛地用内力一渡,那内劲浑厚霎时间便将他一条胳膊的骨头尽数折断,而那壮汉“啊!”的一声惨叫,跟着便飞了几丈之外,将这酒楼中的桌子砸了个稀烂。 “你先起来吧。”叶庭雪见他仍旧俯在地上,便压低了些身子,向他伸出一只素手,示意他从地上起身。 男子听见她轻灵的声音不禁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如玉的皓腕上,觉着这手肌白如雪,再看自己的一双手,又脏又黑,他不愿也不敢搭上这女子的手掌。 当他抬起头来时,叶庭雪这才发现,这男子身形瘦弱,大约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而且他竟然带着一半铁制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半面庞来,而面庞之上那只眸子竟是隐隐的灰蓝之色,似萦绕着朦胧的大雾般叫人瞧不真切。 “起来吧。”迦阳此时也回到他们身边,见那男子犹犹豫豫,便伸手前去将他托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他随口问到。 男子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他们,只嗫喏地道了声:“桑尘。” “桑尘,你家在哪里?”叶庭雪轻声唤他,却觉着他周身一颤,似是有些害怕。 “我……我没有家了。”他此言一出,叶庭雪便觉着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戳中了他人的伤心之处。 “庭雪,不如让小二先带他去梳洗一番,余下的事再做打算。”迦阳看的出叶庭雪在暗自自责,却又着实心疼面前这孩子,便当是做些善事,“小二,你先带他去梳洗打理,将账算在我们头上便是。” 店小二得了令便对桑尘说:“来,跟我这边走。” 桑尘有些胆怯地看了看他,又朝着叶庭雪望去,只觉着面前这如仙子般的姐姐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叶庭雪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跟着店小二前去,他这才挪动步子,转身离开。 “打算怎么办?”迦阳看着桑尘瘦削的背影,询问到。 “我也不知,他没有家,定然也没有家人了,不然怎么如此流落在外被人欺凌。”叶庭雪摇摇头,眉宇间隐隐浮上一丝愁绪。 迦阳不愿见她如此神伤,“那便从长计议,看看如何安顿他。”他出言宽慰,又不自觉地抚上她的青丝,“别担心了。” 叶庭雪微微一愣,又随即点头,“我们去楼上吧,我竟是有些饿了。”她望向迦阳,忽而柔柔地一笑,迦阳这才恍过神来,见外面天色已暗,他们本是来用晚膳却又耽搁了这许多时间。 “好。”迦阳便推着她朝楼上雅阁的方向去,行至阶梯下时,见方才那被打的壮汉正蜷缩在角落里,挣扎呻吟着,模样甚是好笑。 “他罪有应得,不过你那一掌下去,他这胳膊怕是废了。”叶庭雪朝那壮汉看去,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一包用纸扎好的粉末夹在两指之间,手一扬,那纸团便“嗖”地飞至那壮汉的面前,“这药明日一次,三次之后便可唤大夫为你接骨。只是日后你再敢为非作歹,定遭天谴。” 她清冷的声音传至那壮汉耳中,在那壮汉听来却犹似听见了天音阵阵,即刻抓了那纸团,俯身朝着叶庭雪跪拜,口中直说:“多谢姑娘,多谢仙子。” 叶庭雪见他如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倒让一旁的迦阳笑出声来,“这人欺软怕硬,实则是个怂包,你瞧他见了你竟是将你当作天上仙女,只恨不得将你供奉起来。” “好了,不要取笑我了。”叶庭雪低垂了眼眸。 “我这又哪里是取笑,你本就犹如九天之上的谪仙一般,我不过道出实情。”迦阳这些日子已经与她甚为熟识,知道她并不生自己的气。 “这阶梯……”叶庭雪不动声色的转开话头,只望着这长长的阶梯犯了难。 “无碍,我有办法,只是你需得应允方可。” “什么?”叶庭雪睁大双眸,不解地望着迦阳。 “我先将你抱上去,再将这轮椅拿上雅阁。”迦阳如是说到。 第一卷 龙渊 第二十九章 沧海一粟 叶庭雪闻言后不禁一愣,迦阳所说的确是唯一也最佳的办法,只是她却不知如此是否妥当,虽然她几日以来同迦阳形影不离,但此刻要让迦阳贴身抱着她,却让她有些难为情。 迦阳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发呆,想来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有些害羞。 “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叶庭雪收回思绪,终是做了决定,“那便劳烦你了。”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迦阳的建议。 迦阳微微一笑,“傻瓜,说什么劳烦,你腿脚不便,这本就是我应做的。”言罢,他走至叶庭雪身前,才倾身靠近她,便闻到一股幽幽的冷香自她的脖颈间散发出来,他不禁眸光一颤。 定下心神,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揽过叶庭雪不盈一握的纤腰,右手则抬起她的腿弯,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叶庭雪伸出腕子绕过他的脖颈,柔顺的青丝便就此倾泻而下,贴着鬓边的一两缕在动作间蹭在了迦阳的面庞上,使得迦阳觉着有些酥痒。 他将叶庭雪抱在手上,他才觉着叶庭雪太过消瘦,轻盈的好似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一般,身上的骨头甚至有些硌手,“你太瘦了,要多吃些才是。”说这话时,他脚下的步子行的极快,也不敢侧过头去看叶庭雪。 叶庭雪却是没有在意,只说:“师傅也曾这么说我。”顿了顿,“可是我平日里算是吃的很多了,只是不知为何总也没长几两肉起来。”她看着迦阳近在咫尺的眉眼,不禁感叹起了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迦阳将她抱进雅阁后,放在椅子上,“你在此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将你的寒玉轮椅带上来,顺道让小二去做几个菜。”迦阳叮嘱了她之后便自行下楼去了。 叶庭雪坐在椅子上,对面的窗棂大开,抬首便可望见深蓝的夜幕,坠着银亮的星子,她忽然觉着好似迦阳那璀璨清亮的双眸。 “在看什么?”迦阳将轮椅搁置在了雅阁的角落里,发现叶庭雪正遥望着天穹,眼也不眨地不知在看什么。 “在看那颗星子。”她伸出素手,朝着远方一颗最明亮的星辰指了指,“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闪烁着银光的明星跌入迦阳的眼眸,就好似嵌在了灿烂的银河之间,光辉更盛,“菜肴一会儿便来,先喝些水吧。” 他走至桌边倒上了一杯温柔的水递给叶庭雪,“桑尘还没回来?” 就在迦阳刚问完,便听得有人叩门,迦阳道了句进来,只见方才那店小二笑着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瘦削的男子,正是方才的桑尘,“客官,你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叶庭雪和迦阳同时向望向桑尘,他此时着了青衣,铁质的面具遮蔽了他的半边面庞,另外半边瘦削的脸颊有些凹陷进去,但却也不影响他生的清隽雅致,若是再白皙些倒像是府邸里年纪最小的公子,只是那只灰蓝色的眸子犹如沉寂的潭水般没有一丝波澜,只泛着幽光。 叶庭雪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是这般的颓丧,好似这世上便没有值得他继续活下去的人和事了。 “多谢你了,小二。”迦阳低了些铜板给小二,算是谢过他了,小二笑嘻嘻地出了门去,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屋内。 “过来坐吧。”叶庭雪示意桑尘坐到桌边,桑尘点点头,便寻了叶庭雪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流落在外,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叶庭雪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他,只怕让他再次伤怀。 桑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用那灰蓝色的眼眸看着叶庭雪,他心下是有些惶恐不安的。他觉着眼前的叶庭雪,清冷出尘,气质如仙,这样的女子竟是在自己的面前同自己讲话,关怀自己,实在是叫他难以相信。 如此想着,他不禁伸出手来掐了下自己胳膊上的肉,一阵吃痛,这才惊觉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做什么要掐自己?”叶庭雪疑惑不解。 “我只是……”他话未说完,便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你今后还是打算去帮像今日那样的人干活吗?”迦阳站立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剑眉一蹙,说话不似叶庭雪那般温柔如水,但却是挑拣着重点来问桑尘。 “我……我也不知,或许是的。”桑尘侧了侧头,却不敢正眼去看迦阳,言罢后又低下头去。 此时,店小二也将迦阳所点的菜肴一一端了上来,嘱咐他们慢用,顺道感叹桑尘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能遇见迦阳与叶庭雪这样的贵人。 “你吃些菜吧。”叶庭雪拾了双竹筷起来递给桑尘,“拿着。” 桑尘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缓缓地伸出手去将竹筷接住,“多谢……”他看着面前丰盛的佳肴,实在是让人胃口大开,更何况他已经两日不曾吃饭了,眼下更是饥肠辘辘。 桑尘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倒让迦阳看在了眼中,迦阳在叶庭雪的身边坐了下来,“吃吧。”随即自己也拿起竹筷,夹了一些菜肴放至叶庭雪的碗中。 如此一来,桑尘也不再拘谨,甚至是有些迅速地夹起盘中的菜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显然他是饿的不行了。若是没有碰上迦阳同叶庭雪,怕是今日他又要露宿街头,在街边随便买一个馒头吃上好些日子。 “今夜你便在此休息吧,待明日一早我们离开时再拿些碎银给你,你去这城中找个活计来做,但切记不要再为那些恶霸做事了。”迦阳对桑尘说到。 桑尘现在只顾着填饱肚子,自然也没有在意迦阳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险些噎着自己。 “你慢些吃,没有人同你争抢。”叶庭雪此言一出,桑尘的动作便忽然滞了下来,他将嘴里的饭菜细嚼慢咽了去,不再似方才那般。 迦阳剑眉微挑,觉着他似乎很是听叶庭雪的话。 “庭雪,吃完了便回屋休息吧。”迦阳移开目光,看向叶庭雪。 “你们……你们不去看赛舞吗?”不待叶庭雪回话,桑尘却突然开了口。 “赛舞?”叶庭雪秀眉微蹙,她是头一次听说赛舞,却不知是做什么的。 桑尘点点头,将手中的竹筷搁置下来,“今日是朔摩城一年一度的赛舞节,所有能歌善舞的人都会去参加。”桑尘说到此处时,眼里才微微有了一丝光,似乎这是他整整一年的岁月里最为欢喜的日子。 “你说到赛舞节,神情不似方才那般阴郁了。”迦阳一语点破。 桑尘的表情却又沉寂下来,“那是因为只有赛舞节的时候,我能够不用干活,还能得到别人的打赏。”他顿了顿,“赛舞节时,城里所有人都会去看,即便不去跳舞,也要去凑热闹,那些贵胄开心了便会赏我两个铜板。” 他虽说的断断续续但叶庭雪和迦阳倒也算是明白了大概,叶庭雪更是不禁心疼起来,眼前的桑尘,还这般年纪轻轻,就要卑躬屈膝,为了讨得的两个铜板便觉着是自己最为开心的事情。 叶庭雪垂下眼睫,不知该如何言语。 “庭雪想去看看吗?”迦阳见她兀自神伤,便知她是为了桑尘的遭遇感慨,便欲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迦阳的声音在叶庭雪的耳畔响起,她偏过头去,对上他朗朗如星辉璀璨的眸子,点了点头,她不好拂迦阳的好意,便应承下来。 就在此时,天穹之上,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引得他们三人齐齐朝窗外望去,只见五色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中散开来,绚烂夺目,腾空直起,又如流萤般四下坠落,华彩耀眼。 叶庭雪不禁出声赞叹:“好美的烟花。”那火树银花在她澄净的瞳仁中点燃,碎裂开来。 “如此烟花,制作之人,当真是匠人之心。”迦阳不禁感慨了一句,想往日每每宫中设宴时,也会在夜里燃放烟火,也如同今日这般盛大美好。 “烟火虽美……却不过是稍纵即逝的璀璨。”桑尘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低声呢喃。 “但至少是绽放过了,不是吗?”叶庭雪收回目光,眼含深意地看着桑尘,只盼他不要如此悲观,将世事都看作全然不好。 “即便如此,人与天地相较,仍然渺若蜉蝣,哪怕是生时再荣宠加身,富贵以及,死后却仍旧化作一抔尘土。”桑尘低下头,“绽放抑或是没有绽放,有什么区别吗?” “人自然渺小,不过沧海一粟,但人生在世所留下的种种,不论是为人的精神思想又或是所书写的典籍,都是为后世所开拓的新的疆土。”迦阳对桑成的话是全然不赞同的,他看着窗外茫茫的穹苍,目光坚定地对桑尘说到。 “不错,来过这世间便必然会留下一丝痕迹,不论绽放与否,也不论贫寒富贵,人活着自有活着的道理,死后即便是有存有种种遗憾也终是见识过了这广阔的天地,江河湖海,青山绵延,何尝又不是留下了我们的印记呢?”叶庭雪说完,与迦阳相视一笑,他们所秉持着的信念是相同的。 “既在这世上一日,便去做想做的,该做的,如此而已。” “计较得失,深究遗憾,终究被困。”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章 相思始觉海非深 夜色渐似墨般浓重,天穹上的星子却仍旧盈亮,像是在为行路之人照耀前路,顺着朔摩城的街道一路向上,除可观巷弄之间的灯火如昼,还能悄然窥见湖畔水榭中的衣香鬓影。 叶庭雪被迦阳推着缓慢地行在这街市之上,她只觉今日天上这轮明月好似将江水之中滚过,浸湿了周身,落下的月光是轻盈而极尽温柔的。 她同迦阳一路谈论着有关这九华洲的种种,而桑尘便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一丈距离之外,方才在酒楼中的谈论,让他似乎是从心底里觉得他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所以不敢向前。 他们朝着桑尘所说的赛舞之处前去,还未走至目的地,便已经见到了这空前盛况,赛舞的擂台被来往的观看的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恨不得再用些劲能够努力地挤到那最前方去,一睹赛舞人的风采。 “今年来的人……似乎格外多。”桑尘声音微弱地在他们身后说到。 迦阳回过头去,“是吗?”方才在酒楼之中,虽与他所持观念大不相同,但迦阳却并不在意,现下与他同行也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桑尘微微一愣,随即缓慢地点了点头,“以前,没有这样多的人。” 迦阳闻言后细细思索了起来,放眼望去,所来之人除了城中的百姓,还有许多外地人,迦阳甚至还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一些五大世家的弟子,不,应当是四大世家了现在。 他们的衣裳各有特色,一眼便可认出。只是司徒家被灭门的消息过了这些时日应当早已传遍天下了,其余四家的人此时难道不该是聚在一起商讨此事,怎会出现在此地观赏赛舞? 迦阳心又不解,随即又想到难道今日在这九华洲将有大事发生? 叶庭雪没有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也就不知迦阳此刻所想,她只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兴奋雀跃的人群,虽然她并未瞧见那擂台之上的赛舞,但这浓厚的氛围也让她跟着感受到了因这赛舞节为朔摩城百姓所带来的欢乐。 “庭雪,可想再上前去看看?”迦阳凑近她,轻声询问。 “还是不了。”叶庭雪摇摇头,她自觉腿脚不便,平日里多亏这寒玉轮椅,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如她随身的这般物件对他人而言便是一种麻烦。 “那我们去其他地方走走。”迦阳看得出她心中所想,知她是为了旁人考虑周到,却又不想让她过分委屈了自己。 “嗯。”叶庭雪应声同意,就在迦阳刚刚推着她要转身离去时,她忽然在人群之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袭了黑袍的男子,他身旁似乎还跟着一个绯衣女子,只是他们并未停留,一闪而过叫叶庭雪也没瞧的真切。 但她仍旧觉着心跳如雷,久久不能平静,那身影实在是太像他了。 可是,他会出现在此处吗?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实在不知是想要见到他,还是不想见到他,若是得以相见,他定然要将自己带回白泽雪原,那样自己所要去寻找的真相便会就此遥遥无期。 可是,这些时日以来,她却也是真真切切地思念着他,只盼着能够看他一眼,哪怕是在梦里也是极欢喜的。 她将此番情绪收敛起来,没叫迦阳察觉,便只当自己方才是出现了幻觉,看错了人。 她同迦阳、桑尘又在外闲逛了片刻,便回了酒楼,桑尘在迦阳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客房。 叶庭雪也随之进了自己的那间客房,迦阳将她安置妥当后才离去。 只是待迦阳走后,叶庭雪躺在床榻之上,却是辗转难眠,眼前不断地重现方才在街市上的所见,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不知若是歌凤缺眼下回了白泽雪原,却发现她逃了出来,会作何反应?毕竟他曾经那样多次同自己说,让自己切莫离开白泽雪原。 可是自己,终究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如此想着,便觉心中隐隐作痛,于是伸出手紧紧地攥住锦被,闭上了双目。 不过,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叶庭雪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光亮便自窗棂外照射进来,她下意识地抬起莹白的腕子去遮挡那微光,耳边传来了一阵叩门声,她猜想是迦阳,果不其然便响起了迦阳的声音。 “庭雪,你可醒了?”迦阳立于门外,并不瞧门中张望,只是侧着身子看向别处,静待叶庭雪的回答。 叶庭雪点点头,可又突然想起迦阳看不到她动作,便出声道:“我醒了,你进来吧。”她昨夜和衣而睡,倒也不用麻烦迦阳,只是需得迦阳从她将床榻上挪动下来。 迦阳端了一个装着清水的铜盆,搁置在了屋内的圆桌上,他拧了帕子又端了清水为叶庭雪梳洗打理,倒像是做起了平日里夏桑春生她们所做的事情来。 “多谢。”叶庭雪将面庞擦洗干净后,将帕子递回给迦阳。 却不想迦阳忽然说:“你看,这可像那日在白泽雪原时,不过你我二人的位置倒是反过来了。” 叶庭雪随即明白他所言,那日在白泽雪原,他因受伤,自己也曾为他擦拭面庞,今日换作他来帮自己,这其中也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巧合。 “那日你身受重伤,同我行动不便可是不同的。”叶庭雪说话间,迦阳已是倾身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寒玉轮椅上。 “今日又要赶路,昨日夜里可睡好了?”迦阳有此一问,是因为见她眼下浮青,眉间隐隐有倦意,有些担心。 “我没事,不影响赶路。”迦阳从她的话里听出,言下之意便是昨夜睡得不好。 但迦阳却并未再说什么,这段时日的相处,让他了解到叶庭雪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她内心固执,只要是心中认定了的事,便难以有回还。 “既如此,那我们便下楼去吧。”他们二人至楼下时,大堂中还未有几个人在内,只有一两个穿梭往来的小二,顺道招呼了他们两句。 “我们这样走了,桑尘他……”叶庭雪忽然想起他们还未同桑尘告别。 “他不在房中。”迦阳解释道,“今日一早我便去了他的房间,本是想要告诉他今日我们便要离去,再予他一些碎银,可是却没见着他人。” “他会去何处呢?”叶庭雪秀眉一蹙,“不如我们问问这掌柜?”叶庭雪偏过头去,恰好看见站在账台前的男子。 迦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这聚香楼的掌柜是一个年岁尚浅的翩翩公子,他生的肌如雪玉,墨发飘然,一袭白衣更称的他身形轻灵,眉目似山水画般朦胧含蓄且带着柔婉之意,若不是见他着男子服饰,迦阳却倒以为这是个女孩子。 “也好。”迦阳推着叶庭雪来到账台前,“掌柜的。”唤了一声那男子。 男子抬首,一双细长的柳叶眼含了三分情意七分凉薄,看向叶庭雪和迦阳,“二位客官有什么事?”他说话前也是微微一怔,显然是被叶庭雪同迦阳的容貌所震慑。 “掌柜的,你今晨可有看见一个戴了半面铁面具的男子从这里出去?”叶庭雪朱唇微启,问到。 “没有。”男子摇摇头,又思索了片刻,“的确没看见。” 叶庭雪和迦阳闻言后四目相视,“多谢掌柜的了。” “我们走吧。”既然没有桑尘的消息,迦阳觉着也不必要在此久留了。 “等等。”叶庭雪唤住他,又朝那掌柜的开口道,“掌柜的,还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请说,我花玉书向来不拒绝美人的问题。”他勾唇一笑,却叫一旁的迦阳微微皱眉。 叶庭雪的双颊微微一红,开口问:“掌柜的可知道无叶之庭吗?”她此话刚落,便见着这男子脸色一变。 “姑娘问无叶之庭做什么?难道也想去那里面问问龙渊剑的下落?”花玉书眼里的敌意忽然就多了几分。 “自然不是,我并不知龙渊剑为何物,我只是有关于自己的问题想去寻找那无叶之庭。”叶庭雪向他解释到,只盼他能告知所知晓的情况。 “那便好了。”花玉书忽而脸色又是一变,重新对叶庭雪笑了笑,“这无叶之庭,天下可还没人找到,不过见你生的如此绝色,便破例将本公子知道的告诉你。” 迦阳听他方才的言语,已是将手握上了剑柄,只要他有所不轨,便即刻叫他领教自己的绝影剑。 “听人传闻说,无叶之庭是在流离之地,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了。”花玉书摊了摊手,叶庭雪觉着这也算是一个有用的讯息。 “那我们便向流离之地去看看吧。”她望向迦阳,只见迦阳点点头后,她又朝着花玉书说,“多谢掌柜了。” “流离之地极其危险,更有魔教扎根于那处,你们若是要去,可得小心。”他不冷不热地向叶庭雪他们提醒了一句,转而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叶庭雪与迦阳自然是不怕那艰难险阻的,只要能够找到有关于叶庭雪身世的真相,即便是再多的危险,他们都会迎难而上的。 更何况,与其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不如循着花玉书所给他们的这条线索去流离之地打探一番,不论真假,总归是为此而寻觅过了。 他们出了聚香楼,一路上打听着流离之地的方向,一路前行,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从方才出酒楼开始,便有一人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一章 同行 朔摩城以北,便是冥海,而叶庭雪他们所要去往的流离之地,便在这冥海的东北方向,所以要至流离之地,冥海则成了他们的必经之地。 叶庭雪同迦阳打听好这些消息后,又在城中为迦阳置办了两套衣衫,他便终于得以褪下那身做圣靖王时所着的月白袍子,换上如今身上这袭玄青色的劲装,腰间还系了一根同色的腰带,细看这衣衫的衣摆上绣着一只飞蝠。 叶庭雪打趣他说,这下子倒是实实在在的变作鲜衣怒马的江湖侠客了。 迦阳倒是很受用江湖侠客这个称呼,毕竟他从小到大的心愿终是实现了一半。 他们行至城外数十里,见眼前是一方木桥,桥下是溪水潺潺,水车不知疲倦地转动着,在水面上溅起大小不一的涟漪。 道路两旁皆盛放着不知名的各色野花,色彩绚丽斑斓,香气袭人,叫叶庭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桥的那头应是一方村落,我们需得走另一条路。”迦阳放眼望去,只见小桥对岸是鳞次栉比的房屋,眼下正值晌午,各家各户炊烟袅袅,显然不是他们的去处。 叶庭雪点点头,“那条路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了,也不知是通往何处。”她话音才落,本想同迦阳商议两句,却不想迦阳忽然喝了一声。 “出来!”迦阳眸射寒芒,高声说到,“别逼我出手。” 叶庭雪本甚为疑惑,但听迦阳如此说,便知道有人暗自跟踪他们,自己注意力分散在寻路之上,竟是毫无察觉。 果然,迦阳此言一出,便见一人从他们背后的大树旁垂着头,缓缓地移动步子走了出来。 叶庭雪定睛一看,那不是桑尘又是何人,她出声唤他,“桑尘?你怎会在此处?”方才清晨不告而别,而眼下又为何会暗地里偷偷跟踪他们?叶庭雪想到此处,不经意间多出几分防备之心来。 “你跟踪我们有何意图?最好从实招来。”迦阳平生最恨人欺骗自己,说这话时,眸中的威严不可逼视,与他的兄长慕山有几分相似。 “我……我……”桑尘走至他们跟前,十分胆怯地开口,但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道出下文来,他此刻内心是极为害怕的,他怕面前的迦阳会像那日在聚香楼中对待那壮汉一样,将自己的骨头折断。 “说!”迦阳不相同他在此耗费时间,“你今晨不辞而别,现在又来跟踪,究竟有何目的?” “我……我其实,今晨是已经要离开了,可是我听见你们在账台前同掌柜的谈话,说要去寻无叶之庭。”他抬眼看了看叶庭雪,却避开迦阳的眸光,“我这才跟踪你们的,我想……我希望你们能收留我,带我同去无叶之庭。” “你跟踪我们就是为了找到无叶之庭?” “你为何要寻无叶之庭?”叶庭雪见迦阳气势太盛,将桑尘吓得瑟缩在原地,便想为他解围。 “我……若是能找到无叶之庭,是不是就能找到我以前的家了?”他猛地抬首,那只蒙尘的灰蓝色鹿眸忽而闪烁起一道光亮,那是叶庭雪自见他以来第一次觉得他对这人世并未完全失望。 “你的家?你起初不是说你已经没有家了吗?”叶庭雪秀眉轻蹙,并不明白他所言何意,亦或是说他实在是过于思念家乡而出现了幻想。 “是啊……我已经没有家了……”桑尘似惊醒一般,眸光霎时间便黯然了下去,“我没有家了。” 迦阳见他情绪不稳,且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你且说说你的家是如何没了的。”虽在旁人看来让人自己揭开过往的伤疤过于残忍,但迦阳却真切地欲将他从过往的痛楚中解救出来,而这第一步便是要让他重新面对。 桑尘似是没有想到迦阳会如此问他,他当即一愣,又哽咽着说缓缓道来:“从前的家我不记得在何处了,我只记得我从小就瞎了一只眼睛,而这一只你们所见的又偏是同村里其他人都不同的颜色。” “所以,村子里的人应是拿着当作理由排斥你?”迦阳已是猜测出了一二。 桑尘点点头,“不错,他们将我当作怪物,要赶我出村。”他说着,抬起手来擦干从眼中淌下的泪,“我不愿受他们的欺辱,便独自离开了村子,流落在外直至今日。”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可还安好吗?”叶庭雪想,他这般想要寻到当年那个村落,找到自己的家,除了还在世的亲人,应是没有别的缘由了。 “我不知道。”桑尘摇头,对从前与家中有关的事记忆全无,“但我总觉得我想要回去,找到曾经的家,回去看一眼。” “但你并不记得自己来自何处,所以听说我们要去无叶之庭便悄悄跟来,希望跟着我们找到那里。”迦阳一言道出桑尘心中所想过,“若是我们没发现你,你怕是会一直偷偷地跟着吧。” 桑尘知道此时再撒谎已是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吐露真言,才有可能让叶庭雪他们带着自己一起上路。 于是,他承认迦阳所言,但却又道:“我并无恶意,我只是太想……太想找到无叶之庭,但我怕你们不会同意让我跟随,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他这几句言语说的却是十分诚恳,迦阳看得出他没有撒谎。 “庭雪,你觉得应当如何?”迦阳将目光落在叶庭雪的身上,敛去了方才所有的凛冽,只剩下一片柔意。 “不如就让他同我一道前往吧,路上也算是多了个帮手。”叶庭雪忽而话锋一转,“桑尘,你是会武功的,我说的可对?” 桑尘微微一怔,因为叶庭雪所言确实不错,他身负武功,但还未达到似他们二人这般厉害,只是行走江湖却也是够了。 “我只是略懂皮毛,同迦阳大哥比,还差了太多。不过,这位姐姐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便自行改口唤迦阳作大哥,迦阳听后勾唇一笑,也没有去反驳他,只觉得他这人虽看上去再普通平凡不过,却深谙世故,实在不像是表面上所见这么简单。 “我只是见你在我们身后跟了这般许久,若是没有武功,怕是早被我们发现了。”叶庭雪向他解释。 “原来如此,姐姐你真的很……很厉害,竟是这样就可以看出来。”桑尘竟是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睫。 “好了,少说恭维的话了。”迦阳将他的话打断,“时辰不早了,既是要与我们同路,便趁早赶路吧。” “好!桑尘在此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桑尘一个劲地躬身朝着他们行礼相谢,“迦阳大哥,不如让我来推这轮椅吧。” “也行,只是得仔细些。”迦阳应下来,既然叶庭雪已同意让桑尘跟随他们,这些事交由他做也并无不妥,只是对他这个人还不可全然不去提防。 迦阳点着头,来到叶庭雪的身后,“姐姐……” 他这一句姐姐刚唤出声,叶庭雪微微启唇,呵气如兰,“日后唤我庭雪便可。” “庭雪……姑娘。”不知为何,叶庭雪如此说时,他竟是朝着迦阳望了一眼,而后又改口将叶庭雪唤作庭雪姑娘。 叶庭雪浅笑,“随你去吧。”她不知桑尘愿意听她的话,不论说什么,定然是会照着做的,只是看迦阳面色不善,使得桑尘不敢将那庭雪二字叫出口罢了。 此刻,便由桑尘推着叶庭雪,而迦阳得以与她并肩而行。 他们朝着与那村落相反的一条道路行去,才走了两三步,便觉着天穹之上倏地昏暗下来,抬首一望竟是一群黑鸦展翅而过,遮天蔽日,叫着白昼活生生地变作了黑夜。 迦阳抬手,示意桑尘停下,“总觉得此处古怪的很。”他四下张望了片刻,“桑尘你可知去冥海是走这条路吗?” 桑尘也向四周查看了一番,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反应过来,“不是,我记得从这朔摩城出来后,有一条小道是可通往冥海的,那条道路在……” 他说着走至这条道路的起始处,“我想起来,是从那村子里穿过去。”他抬手指着方才叶庭雪他们经过的那小桥对岸。 “竟是从那里出去?”迦阳显然也没有想到。 “看来我所想的是对的。”叶庭雪看向迦阳的双眸里似如此说着,她方才便觉着这条道路阴森奇怪,果真是来乱人眼的。 “那我们便过去吧。”桑尘回到叶庭雪身后,再次推动轮椅,“庭雪姑娘,若是你觉着我推的快了,便告诉我。” 这倒是让叶庭雪觉着他很是细心,虽才认识不久,却顾及着她的想法,“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桑尘。” 桑尘得叶庭雪一句谢,便已经觉着满足,心中有暖流淌过,但面上仍旧不敢表露丝毫。 迦阳倒是将他的心思瞧的清楚,毕竟同自己相差无几的眸光,自己又怎能不明白呢。 他们行至桥上,还未过桥,便听得有一轻细微弱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唤:“桑尘,桑尘,是我。”他们三人都听在耳中,自是四下环视,但都未见到人影。 桑尘倒是觉着这声音很是耳熟,但他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何处听过了。 “既然来了,便出来吧。”迦阳冷声道。 “桑尘,是我啊。”就在这话音才落之时,一个年轻男子忽然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甩了甩滴着水的青丝,也不知施了什么术法,本来浸湿的衣衫霎时间便干净整洁了去,只见他迈步走向叶庭雪的轮椅前,对着站在轮以后的桑成道,“你不识得我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二章 冥海鲛人 这自称认得桑尘的男子,姿容灵秀,双眸清澈如朝露,鼻梁高挺,唇若点樱,一头卷曲棕褐色秀发披散在两肩,甚至比许多女子还生的貌美。 但细看他双颊两侧却有似鱼鳞般的甲片沿着下颌而下,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又恍若沾染了晶莹的粉质般,在这暖融阳光的照射下竟让人生出波光粼粼的错觉来。 一时间叶庭雪三人都不禁向他投去目光,但这男子却浑然不觉,他只一心盯着桑尘,见桑尘似乎真的不晓得他是谁,又继续开口道:“从前在冥海边,你记不记得你曾救过一只小鲛人?” 此言一出,叶庭雪与迦阳便即刻会意,见他这般不似中原人士,又出现的极为蹊跷,原来竟是鲛人一族。 桑尘凝眉细思,忽而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你!”他的确曾在多年之前救下一只鲛人,记得那年冥海海难,他在一礁石旁见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鲛人,那时小鲛人昏迷不醒,他便自己从家里取了盛着水的木盆将小鲛人养在里面。 后来,他只隐约知道自己将小鲛人放回了冥海之中,其余的便都记不清了。 “你想起来了!”男子很是欢喜,“我果然没有来错。” “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便是当日救你那人?”桑尘有些疑惑,“那时我也不过是一孩童,容貌与如今大有不同,你竟还记得我?” “我记得你这面具和灰蓝色的眸子。”那男子说的笃定,“我那时虽也年幼,但在鲛人族里已是七十有余的年岁,心智成熟,自然是记得的。” 叶庭雪与迦阳听闻后都不禁有些吃惊,想来鲛人族的岁数同人类是大不相同的,否则这男子也不会说自己七十有余尚且年幼了。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你来找我是为何?”桑尘不知这男子的目的,若是出于对多年前相救的感谢之情,也大可不必在十多年后特来道谢。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打量了一番迦阳和叶庭雪,继而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名唤夜苏,是生活在冥海之中的鲛人。”他意在让大家知晓他来自何处,“此次在这里现身,一来是为了感谢你,当年救我;二则是因为这位姑娘。”他将目光落在了叶庭雪的身上。 “我?”叶庭雪见他望着自己,眉头轻蹙,却不知他言下何意,“我同公子你并不相识,此次当是初见,公子为何有如此一说?” “我本只是路过此处,要回冥海,可方才在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又熟悉的力量。”夜苏一字一句地向叶庭雪解释,“又见为姑娘推这轮椅之人十分眼熟,断定这是曾救我之人,这才敢现身。” “强大而熟悉的力量?”迦阳对他所言存着几分怀疑,若是说叶庭雪身上有强大的内息,那他应是能够感觉到的,但却并没有。 虽说叶庭雪武功高强,但她因腿脚不便,所练武功心法也相当受限,说是有强大力量存在于她体内只怕是不大可能。 “确实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夜苏微微半眯了眼眸,细细地感受着叶庭雪体内的力量,“只是这力量并非是这姑娘修习得来,而是十分突兀地于她体内游离。” 叶庭雪自小除了修习圣婴教的武功之外,也略懂医理,若是说自己的身子出了差错,她定会有所感觉。但此刻听这夜苏所言,自己却毫无察觉,实在是奇怪。 “姑娘平日里可感身子不适?”夜苏回过神来,凑至叶庭雪跟前询问到。 “并未有任何不适。”叶庭雪实言相告。 “这股力量可是对她身子有所危害?”迦阳有些急切地问夜苏。 “我也不知,我只是能够感知到这股力量,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是不知。”夜苏自知自己所知有限,但有一法,或许能够一试,这也是她寻来的原因,“你们可跟我回冥海一趟,我们鲛人族的大长老定然知晓。” “去冥海……鲛人族?”桑尘虽知道他是自己幼时所救的鲛人,但对他却并无了解,眼下要随他同去冥海,他们都并非鲛人,便不是在冥海中活动,怕是连呼吸都是问题。 “你不必担心,我既然邀你们同去,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在海中自由来去。”夜苏看出了桑尘所想,便希望他放宽心来。 “那你得问庭雪姑娘和这位迦阳大哥,若是他们同意,我自然是跟着去的。”桑尘言罢,便退至叶庭雪身后。 “迦阳,你觉得呢?”叶庭雪其实已经在心中决定要同夜苏一道前往冥海,但她仍旧要问问迦阳的意见。 “你若觉得可行,那便去吧,说不定此行也能找到一些有关你身世的线索。”迦阳对此没有异议。 “那便行了。”夜苏笑道,“这便启程吧,近日冥海边并不太平,我还需得早日赶回去,看看大长老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不太平?”迦阳忽然想起昨夜赛舞节时,他在城中见到了许多五大世家的弟子,不知可与夜苏所说的这不太平有关系,“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他向夜苏抱拳道。 “这位公子请讲。”夜苏见迦阳气度不凡,却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架子,便对他也十分的客气。 “近日以来,可是有许多江湖门派聚集于此处?” 夜苏点点头,“不错,想必公子是见到了那些门派的人。”他顿了顿,“他们是来冥海举办寻剑大会的。” “寻剑大会?”迦阳心中了然,多半与什么龙渊剑有关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江湖各门派以穹武山庄牵头,除了各世家弟子,听说连连天狼谷和逍遥宫的弟子也会来参加。”夜苏如是说到,又似想起了什么,“对了,魔教的人也来。” 迦阳闻言,剑眉骤然蹙起,“是龙渊剑吧。”他将此言说出时,便见夜苏微微一怔,随后点头。 “我从前倒是从未听过龙渊剑,只是这一路来,却见许多人都在议论此事。”叶庭雪生在雪原,与世隔绝,自然是不会知晓江湖人人欲意争夺的龙渊剑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相传龙渊剑为上古神兵利器,以龙骨为柄,注入神龙魂魄铸造而成,威力无穷,是绝世的宝剑。”桑尘将自己在江湖上听来的话说与叶庭雪听。 “便是为了一把宝剑,而争个无止无休,互相残杀?”叶庭雪大惊,眸光一颤,实在难以想象世人会因如此缘由而纷争不休。 “这世上有的人贪图名利,有的人则妄图得到权势,而有的人却是想要做这天下的主宰,叫万事万物俯首称臣。”迦阳说到此处,极目远眺,清朗的眸光中隐有一缕忧思缠绕,“争夺龙渊剑,便可助他们获取这一切的一切,即便是杀得头破血流,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叶庭雪忽然觉着,这世道可怖,若当真如迦阳所言,人人为己,为了一己私欲而六亲不认,心魔深种,那当真是叫人觉着可怕又可悲。 “我们快些启程吧,若是可以或许能够赶上那寻剑大会,我也可借此机会看看我那位友人是否也来了此地。”他并未忘记打探司徒景的消息一事。 他在城中曾听了别人三言两语,说是司徒家被灭,被杀之人皆是死在江湖各正派的武功路数之下,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但调查起来却又是难上加难。 他想起自己那日在司徒家见到的黑衣男子,却不知他是何人。 而眼下,不知司徒景是否去投靠了其他世家,或许便会出现在这场寻剑大会上。届时见到他,或许可问问他是否知道其中有什么蹊跷,顺道将那日自己与那男子交手的告知他,说不定能够帮他找出灭门的凶手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可施个阵法,我们便能直接到达冥海了。”夜苏身为鲛人一族,自然与人不同,往往要几日的路程,在鲛人族的阵法下,便可瞬息万里。 叶庭雪他们听后都感十分神奇,这世间之广之大,果然还有太多是他们所从未触及的。 夜苏言罢,便纵身跃入这桥下,叶庭雪见状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夜苏这般下去便溺在水中,随后又想到他既是鲛人,自然是不会怕水的。 夜苏于水中跃出半个身子来,那溪中水花飞溅至半空之中,于金阳的照射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辉,此时此刻,他赤裸着上半身,沾了清水的肌肤显得异常莹亮,可谓是光彩熠熠,与人类全然不同。 清澈的水滴从他卷曲的发梢上滴落在他的肩胛处,他却丝毫不在意,冲着桥上的叶庭雪、迦阳和桑尘笑的明媚,“我要施夕月阵,待会儿你们见到紫光大盛时,便朝着紫光走进来便是。” “我们知道了。”他们三人朝他点头应声,算是明白了如何配合于他。 “那我便开始了。”他言罢,将双手十指相交,双眸紧闭,口中振振有词起来,却是听不清他念了些什么。 但见这溪中即刻水波翻腾,回旋汹涌在了一处,而夜苏的周身也确实泛起隐隐的紫光,渐渐地那紫光愈发浓重,终是大盛。 迦阳对着桑尘点点头,示意他推着叶庭雪行至那桥下。 他们三人,迈步淌过溪水,向着那紫色的光圈慢慢地走了过去。 待他们刚至这紫光之中站定,便听到夜苏高喝道:“起!”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三章 顽疾 叶庭雪他们在这一片紫光之中瞬息移动,甚至只觉着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亮,还不待他们便已至冥海海边,眨眼的功夫,却犹似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实在是让人惊叹这阵法之神奇。 “我们到了。”夜苏看着面前的三人,越过他们的朝着不远处望去,那便是了无边际,气势浩瀚的冥海。 叶庭雪听得耳畔回荡的重重海浪声,方才转动轮椅向身后这片神秘的海域投去目光。 在她身后的天色早已与方才不同,她抬首远眺,只见满布在穹苍上的铅灰色积云在猎猎狂风中仍旧稳固不散,且低坠于如深蓝夜幕般的茫茫海面上,大海之上,滚滚波涛汹涌,似露出獠牙的戾兽,低声嘶吼,吞噬风浪,似有倾覆日月之势。 狂风卷起浪潮重重地拍打在海岸边堆叠的礁石之上,叶庭雪似借此听见了来自这冥海深处,空灵而广阔的神秘之音,犹如弦月之下的狼嚎,叫人神形激荡。 从前,她是没有见过海的,除了白雪的模样之外,对这世间的事物她都了解的极少。不是不愿,而是在她所处之地,楼南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她有丝毫接触外界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都以为,人世间所有景色便是楼南为她所造的幻象中那般,亦或是平日里白泽雪原下雪时的模样。 现在想来,实在是一叶障目,她自己倒真像是坐观天穹的井底之蛙了。 “此处便是冥海了。”夜苏指着这大海,从左向右,望不见边际处,划了一道线,“这地界,都归于冥海管辖。” “我曾听家兄讲起,冥海从前唤作沧海,因十七年前龙渊剑在此遗落后,沧海受魔气浸染,所以一分为二,变作这冥海与旁边的未亡海。”迦阳将冥海的由来娓娓道来。 叶庭雪抬眸望向迦阳,她向来是极喜欢听他说起这些的,她自己不知,便盼着出来后能多见识些新事物,而迦阳又博学多闻,常与她谈起她所闻所未闻的事情。 “公子说的没错,如今的冥海早已不似当年那般云淡风轻,波澜壮阔了。”夜苏的面上露出一丝惋惜,他是极为想念从前的沧海的,那时风平浪静,一切也都宁静安稳,不似如今这般处处皆是隐患。 “难怪,我记得幼时在海边救你,那海水蔚蓝而清澈,并不像现在这样。”桑尘看着眼前的冥海,同记忆里的那处着实天差地别。 夜苏有些苦涩的一笑,转开话题,“我现在身上没有能让你们入海的冥水叶,需得回海底取来,你们不如先找个客栈落脚,明日我自会想法子来找你们。” “也好,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同你前往海底。”迦阳点点头,“这冥海附近可有住宿之处?” “你们沿着海岸往右走,便能见着一处村落,那里有客栈。”夜苏嘱咐他们,而后又走至桑成的面前,“你明日来,我定会让大长老好好谢你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 桑尘慌忙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如果换了是你,也会做的。”他当年救夜苏,只是出于本心,并非想要什么酬谢,况且这事情过了这许多年,他也早就忘却了。 “总之,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夜苏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海边,“明日我会带着冥水叶来找你们。”言罢,他向着叶庭雪他们三人挥了挥手,便纵身一跃跳入大海之中,唯有溅起的浪花有痕,而夜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我们便照着夜苏的话,先去前方的村落里寻个落脚处。”迦阳提议,只是刚说完此话,他便骤然一滞,只觉胸中血气翻涌,有些头晕眼花,但他却极力定下心神,强忍着撑了下来,“走吧。” “你怎么了迦阳?”叶庭雪看出他有异,心中有些担忧,想他余毒早已清除,这几日也并未受伤,怎会突然感到不适。 “我没事。”迦阳却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应付过去,“想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叶庭雪却清楚地知晓不会这般轻巧,他身强体健,又有武功傍身,怎会因休息不好便出现这般状况。 叶庭雪不信,但又知迦阳若是刻意隐瞒定然是不会如实告诉自己,眼下多问也无用,便不再开口,只待一会儿找机会弄清楚真相。 “迦阳大哥他受伤了吗?”桑尘同叶庭雪行在后面,便压低了声音询问叶庭雪。 “应是没有。”叶庭雪对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桑尘,一会儿到了客栈里你便不用照顾我,替我去看看他怎么了。” “好,庭雪姑娘放心。”桑尘应下,“不过姑娘我也是会照顾好的。” 叶庭雪感叹他有心,浅浅地一笑,但目光却一直含着隐忧落在前方迦阳的背影之上。 他们找寻到落脚的客栈时,这客栈只剩下了一间客房,“客官,这天色暗了,这几日有许多江湖门派的人士来此地歇脚,你若不住,一会儿便找不到住处了。”客栈的老板好心告知他们。 “无妨,便住下就是。”叶庭雪见迦阳为难,必是多为自己考虑,因估计自己是女子不宜与他们在同一间屋中,这才久久没有答应下来。 她言罢,迦阳微微蹙眉,“当真无碍吗?”满心关切。 叶庭雪向他点点头,“掌柜的,你带我们上去吧。” “好嘞,这位姑娘当真是爽快人。”掌柜的觉着现下如叶庭雪这般的女子实在是不多见了。 这客栈因是修建在村落之中,地方本就有些小,客房自然也没有几间,掌柜的带着他们至最后一间空房,嘱咐他们有什么吩咐随时出来唤他便可。 “这房间有些小,不如我同桑尘一道重新寻个地方睡觉。”迦阳进屋打量了一圈,终究是觉着叶庭雪一个女子同他们两个男人在一处甚为不好。 “是啊,庭雪姑娘,不然我同迦阳大哥一道去睡大堂也好。”桑尘也觉着不妥。 “你们二人怎么还不如我这小小女子洒脱干脆。”叶庭雪笑着摇了摇头,“我和衣睡在床榻上,你们二人便在这地上打个铺便是,如此不是便解决了。” 桑尘闻言后又觉着叶庭雪说的在理,他们虽共处一室,但也互不影响,他桑尘也是决不会对叶庭雪做任何非分之事的。 “如此,便听你的罢。”迦阳最终也辩不过叶庭雪,只能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他说完,向着窗外的圆月望去,只是今夜他必然又要犯疾,与叶庭雪共处一室,她定然会发现,届时又会为自己劳神费力。 迦阳不愿让叶庭雪为他担忧,便道:“我出去看看,一会儿便回,桑尘你照看好庭雪。”言罢,也不待叶庭雪唤住他,便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叶庭雪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便对桑尘道:“桑尘,你跟出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发现,便回来告诉我。” “是,我这就去。”叶庭雪的吩咐,桑尘是绝不会有片刻的耽搁的,即刻便转身偷偷追着迦阳出去了。 叶庭雪虽让桑尘去跟着,但自己心中到底是难安,总是隐隐觉着有事发生,她一时间坐立难安,便决心也跟着出去看看。 她驱动寒玉轮椅,出了客栈,抬首便见一轮圆月高悬天穹之上,月的冷辉静静地铺洒在海岸边,沿着海岸一直拖的很长很长,就好似哪家姑娘的轻衫一般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循着那月光向前,隐约看见了桑尘的身影,她便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只见桑尘绕过一方礁石,便不见了踪影。 她秀眉一蹙,赶忙向前,当赶至礁石旁时,桑尘正当起身,他满面惊恐无措的望着叶庭雪,而礁石旁正是倒在地面上的迦阳。 见他蜷缩在地面上,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攥住胸前的衣衫,似是那处十分疼痛难忍,他面色痛苦,额头之上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庭雪姑娘,我正要来唤你,迦阳大哥他……”桑尘甚为慌乱,一时间连话也没能接着说下去。 叶庭雪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倒流至头顶,心跳如鼓,她却还要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桑尘,你将我抱下轮椅,我要去他身边。” “是。”桑尘不知此时能做什么,叶庭雪让他抱她下来,他便照着去做。 她将叶庭雪横抱起来,又半跪下将她放在迦阳身旁,而后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内心却也焦急万分。 “迦阳!迦阳你看看我,我是庭雪!”叶庭雪将迦阳的手从衣衫上用力拽了下来,握在自己手中,“迦阳!”她试图努力地唤醒迦阳,因为她初看迦阳这般状况,同发狂之人很是相像。 “放开我!”迦阳猛地将叶庭雪的手甩开来,面容逐渐胀的通红,整个人也愈发的狂躁,身子在地面上胡乱地翻滚着。 但叶庭雪驱却并未就此放弃,她重新抓住迦阳的手,再一次死死地握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阻止他伤了自己,“迦阳,你看看我。” 就在叶庭雪轻声唤他时,他的眸子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清明,他将另一只手扣在地面上,只怕伤了叶庭雪,“你……快走!”他朝她大吼到。 “我不走!”叶庭雪眸光坚定,她托起迦阳的头,将他抱在自己怀中,“桑尘,去将我轮椅旁那个布袋里白色瓷瓶取来。” 桑尘不住地点头,“好。”即刻便转身去取那白色瓷瓶,他将悬挂在轮椅旁的布袋子掀开来,从里面摸出一瓶药,或是因为太过紧张,拿出一看竟是红色。 他又将药瓶放回,重新翻看,这才将白色瓷瓶找到,捏在手中,跑至叶庭雪身边跌给她,“庭雪姑娘,迦阳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绝不会。”叶庭雪凝眸,将白色瓷瓶打开了,从中抖落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她将药丸捏在指中,“迦阳,你张开嘴。” 只是迦阳现在哪里听得进她一句话,只不停地想要挣脱叶庭雪的束缚,但他到底发病了这半晌,体力有些耗尽,没有挣脱开来。 叶庭雪没有办法,只得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伸出左手食指放入他的嘴中,将他的嘴撬开来,却不想迦阳神志不清,竟是一口咬了下去,叶庭雪吃痛,却没有惊呼出声,即刻用右手将那枚药丸喂进了他的嘴中。 她抬首,看着天穹上那轮明月,只觉着它的清辉比方才更盛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四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 迦阳将那枚赤红色药丸吞入口中,唇齿一松,叶庭雪这才将自己的食指从他口中抽出,借着盈盈月光一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已是齿痕斑斑,甚至有血珠自血痕处涌出。 “庭雪姑娘,你受伤了。”桑尘惊呼,跑至叶庭雪面前蹲下身来,“要马上止血才是。” “我没事,迦阳他现在也已经平静下来了,待他醒了还需你帮手将他扶回客栈去。”叶庭雪一边交代桑尘,右手却是在自己的衣摆处用力一扯,猛地将一片衣摆一角的布料撕扯了下来,“你将这布料缠在我手指上便可。” 桑尘急切地说不出话来,只即刻接过叶庭雪所执的布帛,慌忙地拿在手里,满眼却皆是叶庭雪那只受了伤的食指,细小的血珠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桑尘不敢再耽搁片刻。 他轻轻地将布帛围着叶庭雪的食指缠绕了上去,一层层地绕好,又打了个小结,算是粗略地为叶庭雪先将血给止住,“庭雪姑娘,痛吗?”他生怕自己的动作太重弄疼了叶庭雪,便柔声问她。 叶庭雪摇了摇头,桑尘的认真地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柔和真挚,那只灰蓝色的眼眸迎着轻盈的光辉,就好似整个圆月都浸在了他的眼里,“桑尘,谢谢你。”她开口,呵气若兰。 桑尘却是有些脸颊微红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庭雪姑娘,我将你抱回轮椅上吧。” 叶庭雪偏过头,将目光落在还未转醒的迦阳身上,只见他双眸紧闭,剑眉微蹙,也不知睡着是见到了怎样的景象。 “再等一会儿吧,待迦阳醒了,我再坐回轮椅上。”叶庭雪仍旧无法就此放下心来,执意要等迦阳转醒。 “嗯……”桑尘见叶庭雪对迦阳如此紧张欢关怀,便兀自以为她深爱着迦阳,而自己自幼时至如今,却从未有人如叶庭雪对迦阳这般对他关怀备至,没有人爱他,所以他也从不去爱任何人。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内心差生了极大的落差感,他心中只道自己同迦阳大哥想必,在庭雪姑娘的眼里,便是怎么也不如的。 “庭雪姑娘。”他不知为何,好似疯了魔般地想问叶庭旭,若是唤作旁人,她是否也会如此倾尽全力,可是当叶庭雪的眸光朝他望来时,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桑尘?”叶庭雪见他久久不言语,只是怔楞着不知在想什么,便又唤他,“桑尘?” 桑尘回过神来,只觉自己方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痴心妄想,“迦阳大哥他好像醒了。”他将话锋一转,引至迦阳身上,而自己则在叶庭雪转过头去的瞬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叶庭雪听桑尘说迦阳醒了,便俯身查看,只见他搁置在地面上的手的确微微地动了动,再看他的纤长的双睫继而一颤,“迦阳?”叶庭雪试着将他唤醒。 迦阳似是听见了她轻灵的声音,竟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眸,他眼前尚还混沌,只觉天地间一片模糊,什么也瞧不真切,而叶庭雪的面容就隐隐约约地在他面前晃动,“庭雪……” 叶庭雪听见他出声叫自己,心下一喜,“迦阳,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了?”她赶忙询问。 “我……”迦阳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只觉神思还未清明起来,但他却是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从地面上坐起身子来。 叶庭雪怕他感到不适,便伸了手去扶他的胳膊,恰好对上迦阳望向他的眸子,星辉暗淡下去的眸子里盛着一丝失落,“本不想叫你知道的,却还是让你看见了。”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究竟是怎那么回事?”叶庭雪秀眉紧蹙,她可断定迦阳在路途之中没有受伤,却发生这般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是让她觉着胆颤心惊。 “是啊迦阳大哥,方才我们都可着急了。”桑尘此时也从后方走了上来。 迦阳看了看他们,开口道:“这是我从出生便带着的顽疾,每月都会发作一次,若是恰好碰上月圆之日便更厉害。”他说的云淡风轻,但这其中的痛苦旁人又怎会知,他向来默默这般承受惯了,也就不太在意了,只是每次需得寻个无人的僻静处。 只恐伤了他人。 “你可找大夫看过?竟是没有能够治愈的法子吗?”叶庭雪不信这天下之大竟是找不出可治愈迦阳的方法来,“此次若是能够找到无叶之庭,定要问问。” “不用担心,我已习惯了。”迦阳朝她扬起一抹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 “你还说没事,方才那景象……”叶庭雪垂眸,不再说下去。 “可是将你吓着了?”迦阳凑近她,声音极轻,“你怎地坐在地上?手是怎么回事?”他因靠近叶庭雪这才发现叶庭雪竟是坐在这冰凉的地面上,而她包裹着布帛的手指竟又微微渗出了鲜血来。 迦阳执起她的手,“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遍,此次声音却是有些发颤,“难道是我伤了你?” 叶庭雪想将自己手抽出来,却发现迦阳力气之大自己根本无法动作,她知道若是说是他伤了自己,那么他必然会自责不已,她不愿叫他内疚,便干脆闭口不言。 “定然是我。”迦阳有些颓然地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我这怪病怎可让人瞧见。” 叶庭雪见他这般怨怼自己,心下不是滋味,便反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迦阳,你听我说,此次是我没有经验,下一次你病发时我便知道该如何做了,定是不会受伤的。” 迦阳闻言周身一怔,眼前这女子,对他倾力救治,更不计较自己将她弄伤,虽只是认知了极短的时日,却似已相识许多年。 能够如此倾尽心力,为了他迦阳,他不知自己是那一世修来的福分,得以与她相遇。 他的眸光逐渐温柔,执起她的手至眼前,细细地看着那浸血的布帛,心上似被针扎般细细密密的泛起疼来,“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伤你。” “我只盼着你从今以后,若是发病,千万不可再躲着我,独自一人。”叶庭雪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决心更为刻苦的钻研医理,或许她便能找出救治迦阳的办法来。 “好,我答应你。”迦阳一口答应下来,他承诺过的事,从不会失信。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四目相望,而桑尘则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穹苍上那轮明月渐渐地被轻云掩至身后,只朦朦胧胧地散发出点点微光。 “庭雪姑娘,迦阳大哥,我们回去吧。”桑尘淡淡地说了一句。 迦阳点点头,这天色的确已经很晚了,若是再不回,耽搁了明日之事,便得不偿失了。 他起身,已经没有一丝眩晕难受之感,看着坐在地面上的叶庭雪,他倾身一把将她抱起,“桑尘,你将寒玉轮椅推回来,我先将她抱回去上药。” 言罢,迦阳便迈步向前走去,刺骨的海风自海面上吹彻而来,带着几分海水的湿润之气,叫叶庭雪半个身子觉着冷凉无比,甚至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迦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几乎是将她环绕在臂弯之中,只盼着能将这疾风为她挡去几分。 桑尘看着他们的背影,在遥遥的海岸边拉长,而自己,就恍惚是一个局外人,远远地看着,也只能看着。 行至客栈,回到屋中,迦阳便将叶庭雪放在床榻上,“我去问掌柜要些热水来。”他说着,便向大堂中去了,而此时桑尘也已经推着轮椅回到了客栈。 “桑尘,辛苦你了。”叶庭雪唤他坐到圆桌旁,“你可饿了?不如让掌柜的端些菜肴来。”她思及方才桑尘为了寻迦阳,没有少费力气,担心他疲累饥饿,便出言相问。 “不用了,庭雪姑娘,我只是有些困了。”桑尘起身,见这屋中的柜子里还放有棉被,便取了两张出来铺在地面上,“待会儿,迦阳大哥也可在此休息了。” “这地下冷凉,你不如同迦阳一道睡这床榻上,我在轮椅上也能睡下。”叶庭雪担心他夜里着凉,便如此提议。 桑尘却一口拒绝,“不可以!庭雪姑娘你是女子,哪里有叫女子受苦的道理。”他知道叶庭雪心善,但他是绝不会让她有一丝不适的。 “那好,不过你要去向掌柜多要两床棉被来,不然该着凉了。”叶庭雪松口,却也事无巨细,处处为他们着想。 “好,我这就去。”桑尘走出屋子后,迦阳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让叶庭雪将手伸进铜盆里泡上一泡,便能暖和许多。 “虽是入春了,但到底还未全然暖和起来,这客栈条件有限,便只能如此了。”迦阳轻轻地执起她放在木盆中的素手,这双手纤长细瘦,但却又生的白皙如玉,十分好看。 迦阳拿着帕子为她擦拭干手上的水痕,又将那未沾水的食指上包裹着的布帛取下,为她上了止血的药粉,重新寻了布条包扎好,“好了,歇息吧,天色不早了。” “好,你也今早休息。”叶庭雪叮嘱迦阳到,言罢,她便和衣躺在榻上,面朝着窗棂的方向,此时已经完全瞧不见月光了,只有窗外的树影在烛火的映照下覆上窗棂。 她缓缓地闭上双目,只盼着今夜无梦。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五章 君不知 翌日清晨,叶庭雪醒的极早,天光微亮之时她便循着窗棂外看了出去,天穹之上阴云密布,让人觉着眼前的一切都似蒙上了一层大雾,冷风侵袭而下,枝叶颤动,唯有树梢上清脆的鸟鸣还有一丝生气。 “庭雪。”迦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庭旭转过头来,“夜苏来了。” 叶庭雪撑着床榻坐起身子来,“他竟是来的这样早,不如让他进来吧。”说着,她朝着门扉处望了一眼。 “好,我这就去唤他。”叶庭雪待迦阳走出去后,才发现桑尘不在这屋中,想必是知道夜苏来了便先行出去见他了。 果然,不出片刻,迦阳和桑尘便将夜苏引了进来,他们围坐在圆桌边上,迦阳则将叶庭雪抱至轮椅上,“今日去不成冥海了。”迦阳如此说到。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叶庭雪被迦阳推至圆桌前,将目光投向夜苏,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只见夜苏眉头紧蹙,神色紧张,“是这样的,今晨一早冥海边便聚集了许多江湖门派,不知他们从何处得了消息说龙渊剑就在冥海海底,那寻剑大会的举行,或许会让他们侵入冥海,所以大长老让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桑尘发问。 “我是为了来告知你们,今日无法带你们进入冥海,望你们先等上几日。”夜苏解释到,“现在带你们进入冥海,大长老也无暇顾及此事,何况冥海面临如此危机,鲛人族自危都还来不及。” “无碍,待你们的危机解除之后,我们再与你同去。”迦阳顿了顿,“来了哪些门派的人?” “我见着四大世家的弟子都来了。”夜苏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了,还有些魔教的弟子在冥海边徘徊。”他回想起一些穿着黑色衣袍的人,行迹诡谲,十分神秘。 “我觉得,不如我们先去冥海边看看情况,夜苏你便先回海底去吧。”叶庭雪提议到,“届时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一定。”其实她还有一私心,便是听得夜苏说有魔教弟子出现,她盼着或许能见上歌凤缺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见一面。 “也好,我也想去打探一下我那位友人的行踪。”迦阳心中一直记挂着司徒景的事情,眼下正是个不可放过的机会,“庭雪,如不让桑尘跟着你去四处看看,我去速速将消息打听到,便来寻你。” “那我们便即刻分头行动。”叶庭雪点点头,“桑尘你就与我同路吧。” “好。”桑尘轻轻一笑,这是他再希望不过的了。 “对了,这个交给你们。”夜苏说着,从怀中取出三株模样奇特的碧草来,这碧草幽绿,但最顶端却是坠着三颗靛蓝色的果实,“此物就是我同你们说起过的冥水叶,你们将它揣在身上,待进入冥海之时,遇水吞下,便可自由在海底呼吸。” 听了夜苏的解释后,三人皆将冥水叶随身放置好。 “如此,我先回冥海,待时机到了我便来告知你们。”夜苏言罢,便匆匆离去。 待夜苏走后,迦阳便在屋中简单的改装了一番,将自己扮作一个粗莽的络腮胡大汉,若是当夜那个与自己交手的男子也在,见到自己也不会轻易认出了。 “我们也走吧。”迦阳执起桌上的绝影剑,“庭雪,将你的泠雪剑也带上。”他只怕这各门各派聚集,若是有人挑起争端,也有武器傍身。 “好。”叶庭雪将泠雪剑取过放在膝上,又对桑尘道,“桑尘,还要麻烦你将我包裹中的面纱取来。” 桑尘点点头,将叶庭雪的布帛打开来,便见着里面叠了一条雪色的面纱,他取了递予叶庭雪。 叶庭雪将面纱戴上,她那清丽绝尘的容颜便隐在了面纱之下,即便是见不到她的容貌,竟还是生出几分朦胧之美来,“桑尘,我们走吧。” 桑尘推着寒玉轮椅,行在迦阳的身后,他们同迦阳便在客栈门口分别,约定午时过后再于此会合。 叶庭雪坐在轮椅上,目视前方,实则是在观察这四周的环境,“桑尘,我们就沿着那海岸向右边去吧。”昨日夜里,他们朝着左边去,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想来夜苏那日带他们瞬移过来之处,有一岔路,不如前去看看。 “是。”桑尘应声,“庭雪姑娘,你这把剑模样好生特别。”他的目光落在叶庭雪膝上的那把泠雪剑上,只见那剑十分细长,同一般的剑并不相同,剑鞘上雕刻着不知名的花朵,却很是好看。 “这剑是幼时师傅送我的,以泠雪花作魂融入其中。”叶庭雪伸出素手抚摸着剑柄上所刻的花纹,“这花名唤泠雪,它长的同白玉兰十分相似。” 桑尘再看果然觉着那花朵小巧精致,的确同盛放时纯白的玉兰相差无几。 “桑尘你可有随身的武器?”叶庭雪忽然出声问了一句。 “没有。”桑尘局促地笑了笑,“我武功本来平平,即便是给我武器我也不会用。”他那些赤手空拳的全是自己东拼西凑学来的,没有专一地学过哪一家哪一派的功夫,更别说用什么武器了。 “无碍,日后若有合适的,我便为你寻来。”叶庭雪想了想,“只是你武功学的杂乱,内息不稳,日后还得专注于一门武功,调理内息才是。” “我明白了,庭雪姑娘。”桑尘听叶庭雪细细地与他讲了这许多,心中自是觉着十分温暖的,“庭雪姑娘日后可以教我吗?” 叶庭雪想到自己的武功,又忆起迦阳说的魔教,不知是否该用在圣婴教所学去教给桑尘,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日后还是让迦阳教你更为稳妥。” 桑尘闻言有些失落,但他转念一想,叶庭雪这么说定然有她的思虑,便也不去在意了。 他推着叶庭雪走了许久,只是见着有些门派的弟子三三两两的分散地站在一起议论纷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桑尘,那些服饰相同的人想必便是一个门派的吧。”叶庭雪看着不远处几个着了蓝白相间衣衫,腰间系着银丝回纹腰带,而他们也似乎是感受到了叶庭雪的目光,纷纷转过头来,向叶庭雪看去,虽然叶庭雪以轻纱蒙面,但她气质绝尘,任凭谁人看了都会挪不开眼。 “没错,庭雪姑娘我们先离开再说。”桑尘见那几个男弟子看见叶庭雪便目不转睛,让他只想将那些人的眼睛挖出来,“他们是裴氏的弟子,你看那几个墨色衣衫上绘有白鹤的,那便是萧家的弟子。” 桑尘一一地将路上所见的各个门派同叶庭雪说了个遍,叶庭雪极为聪颖,桑尘一边说着,她已经将这江湖上的门派势力弄得一清二楚。 “庭雪姑娘,这样看下去应该瞧不出什么名堂来,我们不如回去吧。”桑尘带着叶庭雪行至了一密林的入口处,四下已经无人。 “也好,想必迦阳应是在客栈等我们了。”叶庭雪心中一阵失落,这一路上也并未看见与歌凤缺相似之人,想来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就在桑尘推着叶庭雪转身的刹那,忽而一个黑影闪动,犹似疾风般迅捷,只见他双指向着桑尘身上一点,桑尘便被定住了穴道,立于原地不得动弹。 “桑尘!”叶庭雪惊呼,正要出手,那黑影便在她面前现身,见他指到之处,叶庭雪的面纱已然被揭开,飘落在地。 “凤缺哥哥!”她回眸,露出一张惊世绝色的面容来,就在她唤出歌凤缺的名字时,有一翩然绯衣也同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走至歌凤缺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你匆匆而来,便是为了这女子?”这绯衣女子正是花未落,她仰起头,带着愠怒嗔怪歌凤缺,但歌凤缺却并不看她,而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叶庭雪。 “你怎么在此?”看来歌凤缺并不知晓叶庭雪失踪一事,否则不会如此惊讶,他眼中隐隐有怒意,“我曾告诉过你不要离开白泽雪原。” “白泽雪原?”花未落念叨出声,忽而恍然大悟,“你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女子?”她眼中半是惊讶半是敌意地看着叶庭雪,见她容貌清绝出尘,犹如九天仙女一般当真是绝世无双。 叶庭雪眼睫低垂,犹如轻蝶般微微颤动,翦水秋瞳之中已是隐有泪光,现在见到了歌凤缺,她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因为她深知,无论如何解释,他都不会听,最终仍旧会将自己送回白泽雪原。 “你为何会擅自跑出来?此人又是谁?”歌凤缺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竹林小筑外见到的那串脚印,现在想来绝不是青阳的,而是叶庭雪骗了自己。 想到此处,他看向桑尘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善。 叶庭雪却不说话,只是神色哀伤地看着他,那眸光中尽是不忍与不舍。 歌凤缺见叶庭雪不言,便觉着她或许就是因为受够了自己的束缚,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逃离,想到此处他不禁觉着心口一痛。 是啊,犹如自己这般满手沾染着血腥的人,没有日夜的在江湖刀口上往来,怎么能妄图让她还对自己存着幼年时的那份情谊。 自己,便不该靠近她的。 “跟我回去。”歌凤缺开口,一字一句,在叶庭雪看来皆是冷漠。 “凤缺哥哥,我向来听你的,只是这一次,我绝不回去。”叶庭雪言罢,泠雪剑出鞘,清冷的光辉隐隐闪烁。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六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叶庭雪拔剑相向,是令站在她对面的歌凤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歌凤缺目光下移,望着她手中那隐隐泛着清光的泠雪剑,在心中冷笑道,他们二人竟会有一日要以刀剑相见。 既如此,歌凤缺抬手,抽过后背的暗魂刀紧握在手中,他执刀而立,衣袍翻飞,“你真的考虑好了?”他心中是怎么也不舍得对叶庭雪动手的,但见叶庭雪今日的架势也是绝不会同自己走了。 “凤缺哥哥,出手吧。”叶庭雪言罢,右手扬剑,左手转动轮椅,朝着歌凤缺所在方向腕子一抖,直挺挺地辞了出去。 花未落本立于中间,但见叶庭雪的长剑刺向歌凤缺,她本想上前,但又想歌凤缺绝不会伤在这剑下,随即退至一旁观看他二人打斗。 歌凤缺那双弦月眉陡然一蹙,执刀却不出,只向左闪身避过叶庭雪刺来的一剑,而后双足点地,手臂张开向后飞出几丈之远。 他虽说与叶庭雪打斗,但心里却是不想和她兵刃相见的,要叫他真的拿出平日里的功力来,若是弄伤了她,他是难以原谅自己的。 所以,他只能守不能攻,但叶庭雪是坚定了绝不同他回白泽雪原的心,便只能比平日里更加警惕,她知歌凤缺武功极高,自己的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于是乎,叶庭雪便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眼下歌凤缺有心闪避,让她难以近身,她灵光一现,抬手按下自己轮椅的扶手,顿时间六枚银针齐出,这针便是当日歌凤缺在司徒家暗伤迦阳的毒骨针。 那六枚毒骨针猛然飞向歌凤缺,歌凤缺双眸一凛,举到左右将银针打落在地,然后也就是在他挡去银针的刹那,叶庭雪已是转动轮椅,欺身至他跟前。 她行剑翩若惊鸿,虽在轮椅之上,但也毫不限制她,只见她长剑一挑,自歌凤缺的衣摆至衣襟,右下而上,剑尖划过之处,那墨色的衣袍已是裂了一条长长的缝。 歌凤缺却丝毫在意,只横刀挡开她的长剑,叶庭雪抓住时机便借手掌撑住轮椅之力,飞身旋起,凭空与歌凤缺刀剑相撞,只听得“银铁”撞击的铮铮之声,他们二人已是拆了二三十招。 歌凤缺在下,叶庭雪在上,暗魂刀所到之处皆扫她的衣摆,虽并未伤她,却也一招招地抵过她的泠雪剑,她内力不如歌凤缺,再加上腿脚不便,在半空中实则支撑不了多久。 她现在唯有找到机会落在轮椅,才能继续与歌凤缺打斗,歌凤缺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横劈一刀过去,恰好使得叶庭雪的双足点在刀刃上,叶庭雪若是腿脚尚有知觉大可踩踏其上,翻身踢向歌凤缺的双肩,然后落地。 但她双腿残疾,只是随着身体的自然反应而点足在歌凤缺的刀刃之上,实则脚下虚浮,歌凤缺则趁机一把将她的左脚捉住,往下一带,叶庭雪身子便犹似坠入深谷便掉了下来。 歌凤缺随即将暗魂刀插回背后的刀鞘,双手一伸将叶庭雪抱住站定在地,叶庭雪的泠雪剑掉落在地,有些无措的望着歌凤缺,却没有说话。 歌凤缺看着叶庭雪近在咫尺的面庞,从那双盛了冷冷清辉的双眸至高挺琼鼻,再到点樱般的水唇,额上细密的汗珠已起,身子因喘息而有些微颤,想来是方才自己的举动将她吓着了。 她将叶庭雪抱至寒玉轮椅上坐好,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一旁站着观战的花未落跑上前来,眸光带着一丝杀意地看了看叶庭雪,又凑至歌凤缺耳边说:“你方才瞧她的眼神我都看见了。” 歌凤缺自是不会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仍旧是面色淡漠地望向叶庭雪,问她:“你还是不愿跟我回去?”他这句话问的冷冷戚戚,在叶庭雪看来全然没有一丝感情。 叶庭雪心想,他或许只是为了向青阳和楼南二人交差,所以才这般执意要让自己跟他回去。 并非他真心所想所愿,况且,自己回不回到白泽雪原,于他而言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再说了他既然已经有了这绝艳的女子陪在身旁,自己的存在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叶庭雪想着心中难免觉着凄苦哀伤,一直以来她都倾心于歌凤缺,但歌凤缺似乎从未对她表露过一丝一毫的情意,想必是一直将她当作师妹,当作妹妹般的照顾关切,其余的便是再没有了。 她想到此处,抬首来对上歌凤缺的孤清寂寥的寒眸,又见那女子俯在他耳边低声言语,却并未被他拒绝,她则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我不回去。”她唇瓣开合,丝毫没有犹豫。 言罢,歌凤缺眸子里的光便瞬时黯淡了下去,“既如此,随你吧。”他神色有些复杂,但却不再多言,只恐自己再继续说下去惹得叶庭雪厌恶,便随即转身迈步离开。 歌凤缺已走出一段距离后,花未落却并未跟上,而是缓缓走至叶庭雪的跟前,“叶姑娘是吗?”她开口,虽是询问之意,但已是知晓叶庭雪的姓名。 叶庭雪岁不明白她来同自己说话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听凤缺他提及过你,你是他的师妹。”花未落生的绝色倾城,眸光流转之间都是摄人心魄的媚意,“我看的出你喜欢他,也看的出他对你有几分在意。” 叶庭雪像是被说中心事般移开目光,双颊之上起了两片薄红,“姑娘何必要刻意至我面前来将此事说破。” “我并非有意,只是想告诉你,我绝不会轻易放弃他。”花未落目光坚定不移,“我定会让他喜欢上我。”言罢,她便敛过衣袖,转身去追歌凤缺。 叶庭雪看着他们离去之地,渐渐地出了神,她钦佩花未落这般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性情,自己喜欢的钟意的便知道去争取,甚至是不怕艰难险阻,也不计后果。 若是自己能在情之一字上,更勇敢些,那歌凤缺会不会多看一眼自己? 她兀自黯然神伤,全然没有注意到迦阳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迦阳将桑尘的穴道解开,问他发生了什么,桑尘却支支吾吾地不愿开口。 他走近叶庭雪,却发现她毫无察觉,也不知在思索什么竟是这般出神。 于是,他便走至叶庭雪的面前,蹲下身来,只见淡淡的愁绪绕在她的眉宇之间,“庭雪?”他试着轻声唤回她的神思,“庭雪,你在想什么?” 几声之后,叶庭雪这才回过神来,见迦阳出现在她面前,而自己方才那副凄怨愁苦的模样定然已经被他瞧见了,便垂下眼眸去,不愿再被他看穿了心思。 “方才发生了什么?桑尘怎么会被人点穴?”迦阳站起身来,见桑尘也低着头走至叶庭雪身后,这才发问。 叶庭雪听见迦阳如此说,这才想起,方才她同歌凤缺他们的谈话,桑尘一定全部都知道了,她即刻转过头去,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桑尘不要告知迦阳。 虽然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愿让迦阳知晓,或许是觉着太过难为情,太过可笑。 “方才我们遇见几个魔教的人,桑尘武功不及他们便被点了穴。”叶庭雪随口胡诌了个缘由来蒙混过关。 迦阳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也不再追问,“你将那些魔教的人都赶走了?”他露出浅浅的笑来,“我还未见过你出手,何时与我切磋切磋。” “你整日里没有事做,净想着同别人打架了。”叶庭雪不禁嗔了他一眼,“桑尘,我们走,等他在这里同别人比试。” “是,庭雪姑娘。”见到迦阳被叶庭雪说了个无言以对,桑尘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他的双手覆上轮椅,推着叶庭雪便向前走去。 “我这不是同你说笑呢吗。”迦阳摇摇头,他实在是拿叶庭雪毫无办法,只得追上他们的脚步,“好了,说回正事。” “你前去打探,可有见到你那位友人?”叶庭雪这时也想起了此事。 “我见到了师门的人,连我师姐也来了,我的那位友人就在他们之中。”迦阳心中的一块大石终是放了下来,“不过,我并未上前去寻他。” “你为何……” “你可记得我曾对你说我是背着家中兄长出来的,若是叫那小子发现我,定然报告给我兄长,届时我还如何陪你去寻无叶之庭。”迦阳勾唇一笑,“再说,看见他平安无恙,也就是了。” “可是……你不是也说会写信至家中告诉兄长你的去向?”叶庭雪清楚地记得,那日她怕迦阳的亲人担心,便问起迦阳,他曾说会写信会家中。 “说是这么说,但我那兄长多事的很,若让他知道我这么久在外不归,说不定要派人来拿我回去。”迦阳想想慕山发起火来的样子,都觉着心惊胆战。 若是书信给他,让他知道了,必定要派人将自己抓回去,同什么从未见过面的女子成亲,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若是在认识叶庭雪之前他被抓了回去,他或许会自认倒霉,也就随了慕山的意娶个妃子摆在府中。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是绝能不回去,也绝不愿回去的。 除了叶庭雪,这世上任何女子,他都不愿再多看上一眼。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七章 机变 此夜轻云蔽月,繁星不见,但却依旧狂风不止,吹彻的呼呼作响,颇有排山倒海而来之势,迦阳立于窗棂前,将窗子仔细着关上。 今夜,他们依旧住宿在昨日那个客栈里,但此刻却都未入眠,而是围坐在圆桌之前,见迦阳将最后一扇窗掩好后,叶庭雪这才开口询问:“可得知此次寻剑大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打听到一些眉目。”迦阳敛衣坐下,“如夜苏所说,寻剑大会是江湖上的人为了寻这龙渊剑而来,只是皆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 “如此说来,若是这放出消息之人居心不良,故意将这些门派的人引来,但却并没有什么龙渊剑真正的消息,明日岂非要掀起场恶斗。”叶庭雪对此有些担忧,“江湖之上的各门各派,怎么会轻易听信这传言?” “这便不知了。”迦阳蹙眉,“只是若当真放出消息的人居心叵测,意在让各门各派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那么是谁最有可能获得这利?” “是魔教。”桑尘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有魔教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叶庭雪将桑尘的话听在耳中,内心却是十分的复杂,她觉得迦阳想必也是这样想的,觉得魔教之人十恶不赦,坏事做绝。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不是便会将自己当做魔教妖人,要将自己无情地铲除掉。 “我想应当也是魔教无疑。”迦阳说话时,见叶庭雪神色有异,似是有些不适,“庭雪?怎么了?” “我没事。”叶庭雪恍惚间浅浅勾起嘴角,示意迦阳不需担心,“我们能够想到这一层,想必那些门派的掌门也能想到,可他们如若知晓,又为何还要冒险前来呢?”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想得到龙渊剑了。”迦阳如是说到,“得到龙渊剑,便能所向披靡,指引天下之人,那时即便是众叛亲离也无碍,又怎么还会去在乎同门的生死?” 叶庭雪闻言后,大感惋惜,“世上竟有为了权势名利而不顾情意的人,我从前是不知,也不信的。”她摇了摇头,“可是沿路所见,确是如此。” “无情无义,只为了一己私心,终究是被众人所厌弃的,即便那时得了这天下,也只剩下孤寂冷寒作伴,了无生趣。”迦阳斟了一口茶水,一饮而尽。 他从来是不贪慕名利权势的,只觉这些东西犹如过眼烟云,人生一世,匆匆而过,何其短暂,若是一心追逐这样虚无缥缈之物,倒叫他生不如死了。 “桑尘虽没念过书,也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但却是知道在这世间有人关切疼爱才是最好。”桑尘说这话时,眸中有些无尽地向往与希冀,他只盼这世上有人真心实意地爱他,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 “从前虽没有,不过现在有了。”叶庭雪莞尔,“我同你迦阳大哥,都将你当作亲弟般对待爱护,从此后你便不用再怕在这世上孤身一人了。” “庭雪说的不错。”迦阳也随声附和到,“你既已经跟随我们,从今往后便同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自是互帮互助,彼此关心的。” 桑尘今日听那位绯衣女子说叶庭雪喜欢今日那黑袍男子,知道自己这一世只能做叶庭雪的朋友,即便是没有那男子,如她这般宛若九天仙子般的女子,也是绝不会喜欢自己的。 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能得到这样的朋友,他已经觉着是此生之幸,心满意足了,他不能再去奢求什么,也不会那般自不量力。 “庭雪姑娘,迦阳大哥,谢谢你们。”他灰蓝色的眸子里隐有泪光,落在叶庭雪的面庞上是,他在想,他今生定然会竭尽全力地保护她。 “对了,还有一事,我今日探听到,明日的寻剑大会有些已经定下的规则。”迦阳陡然想起听得几个弟子从他们掌门处偷听来的消息,“说是,比武定胜负,若是输了的人,便要先行下到冥海之中去打探龙渊剑的踪迹。” “输了的人?”桑尘疑惑,“向来都是赢了的人才能得到好处,怎会让输了的人去找龙渊剑?” 叶庭雪没有说话,而是细细地思索了一番,方才开口道:“我想或许是因为,冥海海底形势不明,从上面看着又是凶险万分,定下这样的规定应是想让输了的武功低微的弟子先去打探,以免令他们自己丧命。” 迦阳闻言后,不禁觉着若是当真如此,那这些名门正道之心可谓险恶,怎还称得上什么名门正派! 他想到此处,拍案而起,“岂有此理!” “用无辜弟子的性命做饵,当真是没有人性。”叶庭雪也觉着甚为气愤,面上隐现怒意。 却听桑尘道了一句:“或许那些人本也是自愿为之,没什么好同情的。”他顿了顿,看着向他投来目光的叶庭雪和迦阳,又道,“他们既能为了龙渊剑不远万里而来,便是已经做好了被人利用的准备了。” 叶庭雪虽觉着桑尘所言并非不是全然无理,但不论是否自愿,这样的寻剑之法在她看来总归是太过残忍。 “他们中有的人固然是你所言那般,但有的人也只是被强权所压,只是普通弟子的他们是绝不能违抗掌门的,也是绝对没有办法反抗的。”迦阳藏在袖袍中的手渐渐地握成拳头,骨节发白,“说到底,终究是个死字。” “明日我们也去看看那寻剑大会,若是可以,便随机应变,说不定还能救下几人。”叶庭雪提议到,“毕竟明日寻剑大会开始后,夜苏定然也不会有时间来将我们带去海底。” “你若是想去,我们去便是,不过要乔装打扮一下才行。”迦阳似乎是已经想好了如何隐藏他们的模样身份,不至于被人认出来,但其实这江湖上并没有人认识叶庭雪,不知为何迦阳要她也稍作装扮。 “我也要乔装吗?”叶庭雪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不如扮作男子,免得那些世家弟子一见了你便目不转睛了。”迦阳笑着解释。 “是啊,今日在海岸边……”桑尘本想说今日外出时那几个裴家的弟子见了叶庭雪,眼珠子都要落下来了。 “桑尘。”叶庭雪示意桑尘不要再说下去,她故意避开迦阳的眼神,自己却也不知为何如此,便是不想让迦阳听见罢了。 “为何不能告诉我?”迦阳蹙眉,“今日可是有人盯着你瞧了?你怕我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叶庭雪遥遥头,“好了,不说此事了,夜深了,快睡下吧。”她急忙将轮椅转动起来,从迦阳和桑尘身边行过朝着床榻的方向去了。 迦阳轻笑,“睡吧,桑尘。”言罢,行至床榻边,见叶庭雪久久不动作,开口道,“我抱你。” 桑尘立在原地,回应了一声,便独自在早已铺好的棉被上睡下。 这厢,叶庭雪也松开环在迦阳脖颈上的双手,“我先歇息了。”她轻声道了这一句。 迦阳点点头,“庭雪,我在你眼中是怎样的人?”他静静地望着叶庭雪,似乎也并不急于让叶庭雪予他答案,但终究还是问出来了口。 叶庭雪有些愣怔,她并未想到迦阳会突然这样问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他。 “你不必说。”他离开床榻边,挺直身子,转身朝着地铺上躺了下去,他不知为何会作此问,只是心中盼望着叶庭雪一直在他身边。 如此想着,便阖眸而眠。 叶庭雪坐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迦阳,用他听不见的气声道:“我只知你是迦阳,这六合八荒之中唯一的迦阳。” 言罢,她也倾身躺下,只待明日的来临。 次日,叶庭雪是被这客栈中的嘈杂人声给吵醒的,她睁眼从床榻之上起身时,迦阳也恰好从大堂中走回,推开门扉的刹那便见叶庭雪睡眼惺忪的抬手揉着双眸。 “你醒了。”迦阳行至床榻边坐下,“外面甚是吵闹,皆是世家弟子。” “他们这就要去冥海边了吗?”叶庭雪瞬时清醒了些,“桑尘呢?”她环顾四周,并未在屋中见到桑尘。 “桑尘去叫掌柜的弄些吃的来了。”迦阳解释到,“你可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叶庭雪将衣襟整理好,抬首道,“我们也尽快赶去冥海边吧。” “不急,吃了早膳再去不迟。”迦阳说着,将她的手执了过去,垂眸看着她食指上已经结痂的齿痕,轻轻地用指腹摩挲,“可还疼吗?” “不疼了……”叶庭雪因迦阳的动作微微一颤,耳尖竟是不自觉地浮上一层薄红来,迦阳待她很好,她十分清楚,可是她心中却另有他人,她不知自己是否该如此接受迦阳的好意。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棉被的一角,轻轻将那只受了伤的食指抽了出来,“我没事。”避开迦阳的目光,不去与他对视。 她心思细密,但却不知如何面对迦阳对待自己时这极尽的温柔,她不能随意接受,更不能因此而害的迦阳伤怀。 所以,她宁愿避开迦阳。 迦阳虽觉着她眼下有些不太对劲,但却没来得及细思,桑尘便已经走了进来,“下来吃饭吧。”他转过头去,将叶庭雪抱下坐在轮椅上。 “待会儿我们便去冥海边,就如昨夜所言,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八章 群雄聚 风雨如晦 狂风骤起,海浪翻涌,冥海之上的青天此刻已是一片昏暗,黑云低飞,犹似被浓墨泼洒浸染过后般沉重地压在深蓝的海面上,不仅使人感到沉闷,更生绝望之情。 叶庭雪他们行至冥海海边时所见便是这样的景致。 只见群雄聚集,人声鼎沸,嘈杂之音几乎要盖过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同那汹涌的海浪声。 各门各派的弟子都跟随着自己门派的掌门人身后,凑在一起相互点头寒暄几句,而后又分开来各自站定。 迦阳放眼望去,只见穹武山庄、四大世家皆在,天狼谷的弟子竟也三三两两的分别立于冥海边上说话,还有许多江湖上的小帮小派,以及独来独往的江湖游侠,只是不见逍遥宫的人,也并未看见魔教出没。 他心想魔教定然是躲在暗处,抱着看好戏的一颗心,仔细观察着这海边众人的一举一动。 再看他们三人皆是乔装打扮了一番,迦阳将自己扮作昨日那般的虬髯大汉,而叶庭雪则青丝高束做了一翩翩公子,倒是桑尘改变最少,只在唇上贴了两条假的胡须。 “庭雪,你确定昨日与你们正面冲突的那几人是魔教之人?”迦阳低声询问叶庭雪有关于昨日他们分开后的情况。 叶庭雪其实在此前也并不懂什么正道魔教之分,但自从离开白泽雪原后种种所见所听,便知晓这江湖中人,将正气侠义的门派都归于正道,而魔教则皆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人。 而圣婴教在迦阳口中听来,也被他称之为魔教。 那么,既然这世间自有判定,认定了圣婴教便是魔教,那她也唯有接受这样的规矩,她只得顺着迦阳的话说下去,“没错,他们的样子应当不是正道上的弟子。” “只是今日并未见到魔教中人,但他们应是绝不会在此时离开冥海的,那想必便是躲藏在暗处,暗中观察形势。”迦阳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 叶庭雪也并未发现歌凤缺他们的踪迹,不知他们是从冥海离开抑或是如迦阳所言那般,她悄声说:“我们先躲在那巨石后看看,待人聚集的多了,再悄悄走近,以免打草惊蛇。” 迦阳同桑尘都点了点头,三人便先至群雄聚集处后的一巨石后遮掩身子,静观其变。 此时只听一高亢犹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他说话间用了几分内力,传音功力之强使得这在场的所有人皆听得一清二楚,“各位英豪,今日大家齐聚于此,想必都是为了一件共同的事情而来,那么本座在此也就不多同大家寒暄,便说说今日这寻剑大会的规矩,好让各位都知晓。” “这说话之人是谁?”叶庭雪叹他内力极为深厚,这几句话说来,令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有些疼痛。 “此人,是我师傅。”迦阳一眼未看那人,却已经辨识出他的声音,与他朝夕相处,传授他武功的师傅,穹武山庄北山掌座清渊。 叶庭雪和桑尘皆是一愣,都没有想到此人竟是迦阳的师傅,桑尘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探了些身子去瞧上一瞧。 “迦阳大哥,我原以为这说话之人这般厉害会是个白发翩然,清风道骨的老人,却不想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迦阳收回目光,向里站了些,望着迦阳说到。 “师傅他少年得志,天赋极高,而立之年便已是这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迦阳说起自己的师傅清渊来,眉宇间顿时生了几分飞扬之色,眸中皆是钦佩尊敬之情。 “原来如此,看来穹武山庄的掌门是没有来了。”叶庭雪点点头,“但见穹武山庄的掌座已是如此厉害,难怪常听你提及说穹武山庄是江湖第一大门派。” 迦阳轻笑,“据我所知,掌门应该还闭关未出,所以此次未来。” “庭雪姑娘,迦阳大哥,你们听。”桑尘忽然唤他们仔细聆听。 只听得巨石那边,清渊还未开口,便有一年轻男子高声抢了一句:“穹武山庄的北山掌座便快些说吧,大家伙可没工夫在此耽搁这么多的时日。” 也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此时耳边又响起一句:“是啊,快说吧。” 如此一来,便有弟子三言两语,此起彼伏地开了口,唯有当本门本派的掌门出言制止时方才停下来。 “大家切莫心急,此次寻剑大会的规则其实十分简单,只需每个门派各出三名弟子,进行一一对决,最后选出三个输掉之人进入冥海一探究竟。”清渊如是说到,“冥海虽深不可测,但本门却寻到了进入冥海的法宝,便是这冥水叶。”他扬起手来,只见那三枚冥水叶,赫然与叶庭雪他们所得的一模一样。 “你的师傅怎么会有此物?”叶庭雪心中不免疑惑,“难道此物是随处可得的?”若是如此,那夜苏也不必特意来送予他们。 迦阳摇摇头,剑眉微蹙,“我也不知,先看看再说。”心中却在想这冥水叶师傅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什么!输了的人!凭什么要输了的人去?”清渊话音才落,便在群雄中引起一阵不满。 “是啊,输了的人显然是武功较弱之人,却要被派去冥海海底,不是叫我们自寻死路吗?” “是啊,这规矩实在是让人不服。” 霎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各派弟子争相说起话来,甚至有的便已推拒不愿上前参加比武,有的还将门派中其他的人推举出去,只盼着这灾祸不要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大家先静一静,听本座说。”清渊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本座手上的冥水叶已为大家准备好,不至让大家葬身冥海,至于为何要挑选输了的人下海打探,是各门派之主同本座商量的结果。” 他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再吵吵闹闹,又接着道:“这比武本就是愿赌服输,输了的人便要按照寻剑大会的规矩来办事,若是有哪位不愿参加,现在便可离开,本座绝不会阻碍。” “北山掌座同诸位世家的门主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弟子性命作为寻觅龙渊剑的手段,不顾其生死,竟还能美其名曰愿赌服输,比武规矩,真是可笑。”迦阳听了这女声,便侧目暗中看了一眼。 见这说话的女子,白衣蹁跹,偏的衣角上绣着两只獠牙利齿的凶猛狼头,一眼就认出这是天狼谷的人。 迦阳收回目光,恰好对上叶庭雪紧蹙的秀眉,“庭雪。”他唤她一声,这一声轻唤的含义,叶庭雪却了然于心。 迦阳起先也并不知道,此主意竟是由他师傅同各派门主所想出来的,今日亲耳所听,想必他也是震惊不已。 “师傅此举,实在是让我难受。”迦阳将心中所想说出,丝毫也不去隐瞒叶庭雪,“他自幼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身边所爱,不可泯灭良知。”可是,可是师傅他现在,却又在做什么呢? 叶庭雪知道他此刻心中有怒气,便出言安慰道:“迦阳,你先别急,待此事了解,便去当面问问你师傅,解开你心中所有的疑问。” 迦阳听见她轻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心便渐渐地静下来,他闭目,“你说的不错,我不应这般急躁。” “庭雪姑娘,迦阳大哥,你们看。”桑尘时刻关注着巨石那边的情况,眼下见有情况有变化,便又出声唤他们二人。 叶庭雪同迦阳一道探出些身子朝前方望去,只见这比武已经是要开始的架势,方才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眼下也默不作声了去。 “敢问那位愿意率先出来迎战?”清渊高声问到。 “我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出来的是位身着碧衫的女子,只见她手持长剑,朝着群雄握拳拱手,算是见过了大家。 在场之人,起初都是不愿做那出头鸟的,生怕自己若是输了会被投入冥海,便都在人群中当那缩头乌龟,但眼下又见竟是被一女子抢了先,皆觉着脸上过不去,恼恨自己没有先踏出一步,男子汉大丈夫竟也不如这秀美女子来的干脆果决。 叶庭雪循着那女子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眉目温婉柔美,两颊之上皆有一浅浅的梨涡,不知为何看着竟觉着万分亲切,好似多年前曾见过那般。 只听那女子又道:“小女叶氏叶霜晴,请问哪位豪杰愿意上来与小女子比拼?”她朗声,丝毫也不畏惧。 “原来是叶门主的女儿,没想到竟是这样大了,果然亭亭玉立。”清渊微微点头,眸中有称赞之意,如是说了一句。 “叶氏?”叶庭雪蹙眉,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头疼,从前在梦里所见的那些画面又零星地闪现出来,她强忍不适,不愿去想。 “叶氏同为五大世家之一,只是近几年愈发的低调,不问江湖世事了,只是不知此次为何会来参加寻剑大会。”迦阳说起此事也觉得有些奇怪。 “原来如此。” “会不会是……”桑尘话音未落,便听得似有破风之声,原是有人飞出人群,立于了那叶霜晴对面,想来是要同她一决高下了。 “有人出去了?”叶庭雪见人群渐渐向前聚集,便有些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起风了。”迦阳抬首,只见天穹之上,乌云密布,怕是一场疾风骤雨。 第一卷 龙渊 第三十九章 罢如江海凝清光 叶庭雪三人方才虽隐在巨石之后,但眼下所有人皆上前去看比武,便没有人注意他们,于是他们便趁此机会融入了人群之中,且挑的是那些个江湖小帮所站的位置混迹进去,一时间也无人察觉。 叶庭雪将目光落在名唤叶霜晴的女子身上,不知是否是出于对她的亲切之感而想要多关注她一些,又或是觉着自己与她竟是同姓,或是缘分。 只见叶霜晴长剑一挑,对手的剑便顷刻脱手,被她打落在地,她剑指对手,道了一句:“我赢了。”那人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似乎是不服气一般,却又只能灰头土脸的等着另一人上来同他比试。 叶霜晴赢了比试,持剑转身,碧裳飘飘,转眼便回到了人群之中。 叶庭雪循着她离去的方向看去,见她走进人群后,便同一中年男子交谈起来,巧笑倩兮,那男子的目光也甚是疼爱关切,想必是她的父亲了。 “迦阳,那人便是叶氏的门主吗?”迦阳朝着叶庭雪所望之人看了一眼,点点头。 “不错,那是叶氏门主叶远溪。”叶远溪……叶远溪……叶庭雪总觉着自己好似很是熟悉那般,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些脑海中闪现的碎片中找出一丝痕迹。 想来,是自己太过于想要找寻到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线索了,竟是这般痴傻急切了。 她觉着好笑,便兀自摇了摇头,却不想抬首之际,恰好对上了对面那位叶门主的目光,见他眉头微蹙,却不知在思索什么,便移开视线不再去看。 而这期间,方才那输了的人竟是赢过了刚才与他比试的弟子,得意洋洋地退回了自己的门派之中。却不知眼下这位在下一场比试中又是否能得偿所愿? 就在此时,叶庭雪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惊疑之声,“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混在我神鹰帮的帮众里面。” 显然,是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了,果不其然,他们身边的神鹰帮帮众听得这声问,纷纷侧目来看,皆满面不解,且有所警惕,“是啊,你们是谁?从实招来!” “混入我神鹰帮有什么目的?快说。”这些人你一我一语,个个都将手中的武器执起,仿若下一刻叶庭雪他们答不上来,便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一般。 “怎么回事?”这异动引得清渊也注意到了他们,四大世家的人皆投来目光。 桑尘压低声音道了句:“这下惨了。”便见清渊已是走至了他们跟前,也不知他是否会将迦阳大哥认出来。 不过,清渊却并未认出迦阳,只是目光在他的面庞上逡巡停留了片刻,便挪开了去,“巨帮主,怎么回事?”他向神鹰帮的帮主巨海询问到。 “方才我帮弟子所见,这三人分明不是我神鹰帮之人,却混迹其中,不知有何图谋!”那巨海生的一脸凶相,头发枯如稻草,身形就犹如他的名字般壮硕,眉宇之间压着一股子阴狠之气。 “巨帮主说你们三人并非神鹰帮弟子,为何会出现在此?还请三位解释清楚。”清渊目光一凛,虽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但也并未是要与他们为难,但必然要给这神鹰帮一个交代。 “我们三人本就不是神鹰帮弟子,只是行走江湖,今日得见这般场面便来凑个热闹。”迦阳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又装作粗犷大汉那般,实则心里颇为紧张,不知清渊是否会将他认出来。 “我们不过是随意站了位置,并不知此处是神鹰帮帮众所站的地方。”叶庭雪也即刻接着说到,“若是有所得罪,还望巨帮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她捻了嗓子,听上去倒像是一公子在说话。 “好说好说。”那巨海冷森森地一笑,“不过,这寻剑大会的规矩你们也是知道的,既然来了,便要派人出去比试,不知几位武功路数出自哪家哪派,既然能来寻剑大会看热闹,必然是厉害的紧的,不如此时便上露上一手瞧瞧。” 迦阳在心底冷笑道原来方才输了的弟子便是他神鹰帮的人,这巨海同那弟子使眼色被他尽数看在眼中,现下便是要他们三人中出一人前去与之比试,是料定了他们三人武功平平,不足以为患,能将自己的弟子换下场来。 这算盘,打的可谓是精细。 “三位,你们既是不请自来,又误入了神鹰帮所站之地,想必武功也是极为厉害不凡的,不如便上去比试一番,如此一来巨帮主也不会再有异议。”清渊向来是以和为大的,迦阳已是猜测到他会这样说。 迦阳正要开口,却不想叶庭雪却先他道:“我来。” “庭……叶兄你……”他是决计不愿让叶庭雪前去冒险的,虽说以叶庭雪的武功,打他是个神鹰帮的弟子是轻而易举,但便是如此,他也不愿让她前去。 “无碍。”叶庭雪抬手示意迦阳,“北山掌座,方才我听你说,一个门派可唤三人出来比试,我们正好三人,是否也可如此依次上场?” 清渊点点头,“自是可以的。”顿了顿,“这位公子,请。” “叶兄!”迦阳和桑尘同在身后叫到。 “我若是输了,还有你们。”叶庭雪却是早已想好,她如输了,留得迦阳和桑尘还可在冥海之中救她一救。 不过,对付这样的人,她是绝不会输的。 “这人怕是不行,你看他那瘦弱的样子,又是个残废。” “是啊,还不两下就被那神鹰帮的人打倒了去。” 又听神鹰帮的人说什么帮主圣明,迦阳立于一旁,只将说话之人以无形之气一一击中,他内力至纯且深厚,若是要隔空打人,也是易如反掌。 那些被他所击之人,皆吃痛地大声一喊,蹲下身去,只是眼下众人皆观场上的比试,便无人去注意他们了。 这厢,叶庭雪转动轮椅,行动起来似脱兔般敏捷,顷刻至那神鹰帮弟子身前,泠雪剑清辉盈盈,只映照她那如雪的面庞,“得罪了。”言罢,腕子一抖,长剑轻灵而出,似海中蛟龙般舞于半空。 朝着那弟子刺去,那弟子使的武器是两柄钢锤,见叶庭雪的长剑刺来,他便使了股猛劲,双锤一挥便要去将叶庭雪的长剑夹在两锤之间。 但叶庭雪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一招,当即身子悬空而起,那弟子便扑了个空,滑至叶庭雪身下,叶庭旭于空中回旋半圈,长剑直直而下,那弟子大惊,闪避不及,只抱紧身子,滚做一球,向一侧躲去。 叶庭雪却也不急,泠雪剑剑尖落于地面,她挥掌使起深入,只见地面之上迅速裂开十多条裂痕来,而每一条裂痕都含了她五分内力,均震得那在地上滚动的弟子身子头晕目眩,急欲起身。 待他刚翻身而起,叶庭雪拔剑而出,在地面之上剑扫落叶般“唰唰唰”几下,便见她周身有冰片飞扬而出,齐齐地朝着那弟子射去,速度之快犹似惊雷。 那弟子这一次根本无法躲避,左右闪身,仍旧是被那冰片击中,左右手臂及大腿都各插入一枚,倒在了地面上,霎时间便涌出鲜血。 他倒在地面上呻吟不止,只觉伤口处灼痛难当,又似有寒冰浸入其中,冷的瑟瑟发抖起来。 叶庭雪收了泠雪剑,重回寒玉轮椅之上,便听得神鹰帮的帮主急切地跑上前去,大呼:“快,快将他抬回去。”他转身阴骘地盯着叶庭雪,“你!”言罢,两袖之中暗器齐发,朝着叶庭雪猛然射去。 叶庭雪却无丝毫慌乱,侧头避过,又抬手打落几枚,“愿赌服输,看来巨帮主是不懂了,”她轻灵的声音在这冥海边响彻,犹似鲛人空灵的嘶鸣,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之人只感叹此公子,年纪轻轻,竟是有如此好的内力,果真是人才辈出。却又不知她的武功究竟出自何门何派,似乎是从未见过,方才那招,若是问在场之人,应是没有谁说的出名字。 却不想,叶庭雪话音才落,素手朝着地面之上的暗器隔空一聚,竟是将那些暗器一一捻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挥手而出,尽数将那些暗器打换给巨海。 巨海双瞳陡然瞪大,来不及闪避,只得抬手以衣袖阻挡,那暗器使到之处,将他的衣袖全部裂出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窟窿来。 “巨帮主,日后说话烦请注意些。”叶庭雪压低嗓子,冷冷地道。 巨海恨不得将叶庭雪杀了解恨,却也知自己动不了此人,便只能咽着口气,怒意满面地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去。 迦阳与桑尘站在人群前观望,桑尘是时时刻刻都担心叶庭雪被那神鹰帮的人所伤,迦阳却是信心十足,清楚叶庭雪是绝不会被伤的。 只是,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叶庭雪同他人打斗,也是第一次见叶庭雪的武功,这武功他虽从未见过,但能看的出这其中暗含之威力巨大且有几分诡谲。 不知叶庭雪的师傅,究竟是何人? 她平日里对着自己皆是浅笑嫣然的,在这众多不认识的人面前,却犹似高山之巅的冰雪寒霜,极尽地冷清,也极尽地叫人只敢远望,不敢接近。 “这叶庭雪倒是有几分本事,那神鹰帮的帮主都被她打跑了。”不远处的巨石上,只见一绯衣女子,对着身边的墨袍男子如此说到。 歌凤缺与花未落,他们二人蛰伏在此,静待这场下变化。 歌凤缺却并没有回应花未落,只凝眸看着叶庭雪出神,他那日竟是忘了问她为何要偷跑出来。 她身边的那两个男子又是何人?他竟是听了她一句不回,便负起而走,将她丢在此处,如今看她同这些人比试,他倒是想就此出去,将这些人都杀的一个不剩才好。 歌凤缺如此想着,目光竟是落在了叶远溪的身上,他应是认不出她了,当年对她万般厌恶,现如今没有了这个女儿,便不会再有了。 他转身,花未落在他身后问:“这是要去何处?”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要将她带回去的。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章 雪满长剑 叶庭雪将神鹰帮弟子击败,又让神鹰帮帮主巨海在江湖群雄面前颜面扫地,本应是无人能上前阻碍她离去的,但江湖个门派见着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年纪尚浅的少年,一出手便连伤两人,又怎会轻易地让她离开。 “叶兄,回来吧,这热闹也用不着再看了。”迦阳立于方才所站之地,朝着叶庭雪大声喊到,他只怕此处又再生出什么麻烦来,若是耽误了他们的正事,在此与这些门派纠缠争执,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叶庭雪点点头,敛过衣袖,一双素手覆上轮椅便要离开,却不行刚行出一段距离,便听得人群之中有人高声问道:“公子好剑法,可否告知老夫方才那招叫什么名字?” 众人齐齐循着这声音发出之处看去,叶庭雪也停了下来,她转身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敢问尊驾高姓?” 大家本都不知是谁人发出这一问,但叶庭雪出声询问之后,那人便自人群中走出两步,“裴氏门主裴朝霁。”只见裴朝霁鹤发银须,蓝白相间的衣袍随着他的迈步而被吹来的疾风灌满,看上去虽已上了年岁,但这功力却仍旧是不容小觑的。 “方才那招‘白雪阳春’是家师传授,不知裴门主有何见教?”叶庭雪如实说出这一招式,她此招受楼南所传,从未在人前施展过,今日当是第一回。 “白雪阳春?裴某可是从未听过,敢问小公子师承何人?”裴朝霁双眸半眯,显然是要从叶庭雪的话中套得她的身份。 “此事,恕在下无可奉告。”叶庭雪颔首,算是对裴朝霁的尊敬之意,“家师为了不让在下在外惹是生非,实际上是不同意在下出这趟远门的,然而在下方才逢神鹰帮承让,打伤了其弟子,若是在此告知了家师姓名,那岂非为家师招致灾祸?” 先礼后兵,叶庭雪看得出这裴朝霁犹如老狐狸一般,自然也不需在言语上对他客气了。 然而她此言,于在场的群豪眼中看来便觉着太过轻狂傲慢,竟是不晓得尊敬长辈,更何况此人还是世家的门主,霎时间便已暗自议论起来。 “喂!你可不要太过张扬了,师傅他好言询问,你却是这般态度,太不将我裴氏放在眼中了!”裴氏的弟子更是直接吼出声来,斥责叶庭雪。 “没错!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野路子,有种便报上名来!” 叶庭雪却是毫不在意,她冷冷一笑,眸中已有寒光乍起,“在下的名讳,不值一提。”她平日里虽冷清,但今日这般周身杀气四起,傲如寒霜的模样却是连迦阳桑尘也从未见过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此时制止门中弟子胡乱开口的人,则是裴夕秋,她同司徒景自穹武国的皇宫出来后,便同自己的父亲裴朝霁一道来了冥海,一是为了龙渊剑,二便是为了寻找迦阳。 听闻寻剑大会,会聚集江湖群豪,各门各派都在其中,他们便抱着如此之心来看看是否能找到迦阳的行踪。 眼下,听得门中弟子如此口无遮拦,她虽不是裴氏的弟子,但却是裴氏的大小姐,自然是不容弟子们随意去败坏裴氏门风的。 “公子,这些弟子也是护主心切,还望你不要将他们所言放在心上。”裴夕秋朝着外面行了两步,站到自己的父亲裴朝霁身后,避开了叶庭雪的目光。 叶庭雪没有说话,敛过眸光,只静静地端坐于寒玉轮椅之上,她虽扮作男装,却依旧是一身的清冷如皓月霜雪之姿,再则她此时寒意自心底而起,更是叫人不敢逼视。 她终于懂得为何师傅师叔,包括歌凤缺都不愿她涉足尘世,原来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人世间人心难测。 “裴门主,既然这公子已经胜了神鹰帮的人,便让他下去吧。”叶庭雪微微侧目看去,此时为她说话之人,是方才与她在人群之中对视的叶氏门主,叶远溪。 不知为何,看着这锦衣男人,她总觉着有几分亲切,就好似方才她看叶霜晴那般。 叫她觉着这熟悉十分奇怪。 “且慢,我倒是觉着裴兄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知萧老弟怎么看?”歌氏的门主,歌知寒也缓缓开口,叶庭雪只见他微不可察地勾唇一笑,心里不知是否早已有了要为难她的计策。 “公子,你不如报上名号,也好让这江湖众人从此知晓你。”萧凛盏看似保持这中立,却又在这其间游刃有余,谁也不想得罪,“何况,也好让神鹰帮的弟子知道,自己是败在了何人之下。” 除了叶远溪,叶庭雪均不知这几人身份,但见他们与裴朝霁平起平坐,那必然也是各世家的门主了,但唯有叶远溪是响着她说话的,其他的人,不过都是想借此机会,与她为难罢了。 “各位若是知晓了我的名号,又待如何?”叶庭雪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公子报上名号,日后来我们四大世家做客,我们几人也好出来相迎啊。”裴朝霁与歌知寒对望一眼,皆是一笑。 “在下不会来四大世家叨扰各位,这名字也就无需说了。”她言罢,覆手再次转动轮椅,便要离开,“大哥,我们走吧。”这句话是对迦阳说的。 “好。”迦阳其实早已将手按在了自己的绝影剑伤,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只要谁人伺机而动,陡然生变,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哼!这位公子竟然如此拂了我四大世家的面子,那便不是这般容易走了。”裴朝霁脸色当即一变,朝着歌知寒递去一个眼色,“夕秋,既然这位公子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便替爹爹上去,领教一下这位公子的高招。” “爹爹!”裴夕秋惊异不已,她没有想到裴朝霁竟会定要与这公子有意为难。 “思忘,你也前去。”歌知寒此刻已然不顾什么人多势众,已多欺少了,他知道这小子无缘无故地跑出来,不说师承,不说姓名,便定要弄个清楚。 “是!”歌思忘对着叶庭雪笑的满面嘲讽,却还没迈出步子,便见有一人影已是如利剑般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小子!你竟敢欺负神鹰帮之人,找死!”那人一边喊着,一边持着手中的双刺便要向叶庭雪刺去。 只听有人说了句:“这不是那巨帮主的朋友,云沧洲丹枫药灵阁的戚仲宣吗?” 叶庭雪听在耳中,她其实并不在意此人来历,毕竟于她而言,这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需用武功同他们较量比试便是。 叶庭雪驱动轮椅,俯身自他那双刺刺来的方向,旋绕一圈避过,却不想此时,歌思忘的长剑已到,她一个抬首,右手泠雪剑已然出击挡格。 迦阳见她一人身陷囹圄,被这二人夹击,虽这二人在江湖之上名声武功都不怎样,但他却绝不能坐以待毙,看着叶庭雪孤军奋战。 于是,绝影剑出鞘,他挥臂一抖,足下轻点,已飞身出去,“叶兄,我来助你。”绝影剑在说话之时已至那歌思忘的后颈,歌思忘感到身后有股劲风袭来,便也顾不得再去与叶庭雪相斗,而是转身来与迦阳纠缠。 “夕秋,你怎么还不出去!”裴朝霁见裴夕秋蹙眉立于原地,当即大怒。 裴夕秋无奈,持剑而出,却不是向着叶庭雪去的,而是转向那与叶庭雪对抗的戚仲宣。 虽然叶庭雪也是微微一怔,当眼下却没有时间去思索太多,便与裴夕秋一道将那戚仲宣打倒在地。 而后,又有数人,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也飞身上前与他们恶斗起来。 “夕秋姐,我来帮你。”说话之人是司徒景,他虽暂在裴家,但并非裴家人,也非弟子,裴朝霁自是奈何不了他的。 “萧谌,你也去。”萧凛盏见势似乎乱了起来,此刻谁也顾不得谁,但总归是要为四大世家争个面子的,于是便也派弟子入场。 萧氏这名弟子萧谌,向来以轻功最为厉害,武功倒是只有叶庭雪半分。 他施展轻功而去,双足似在空中点水般,犹如飞燕,动作迅捷,难以将他的方位定住。 他于叶庭雪四周扰乱叶庭雪的视线,忽上忽下,忽而坠落忽而急转,叶庭雪因腿脚原因从未学过轻功,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将他击退。 就在叶庭雪以泠雪剑一剑刺穿了某一弟子的肩胛,收剑而回,而裴夕秋与司徒景则在另一边对付来人时,这萧谌便趁机,横指一把扣住了叶庭雪细长的脖颈,反掌伸手将她的穴道点住,一把将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从轮椅上飞身而起。 “将她放下!”迦阳一声大喝,却已是来不及阻止,他跟着旋身而起,却不想那歌思忘被他击倒在地后还对他穷追不舍。 他却顾不得许多,只追着萧谌而去。 萧谌将叶庭雪带起,见她怒瞪自己,便冷笑一声,不去看她。 却不想此时疾风吹彻,他抱着叶庭雪身子一倾,叶庭雪束发的绑带竟是从青丝上滑落,三千墨发倾泻而下,落在了萧谌的手掌间。 “你竟是女子!”萧谌大惊,但见她肌肤欺霜赛雪,容颜绝世无双,当即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她放下来!”不想此时,迦阳以轻功追上,绝影剑便要刺到萧谌的背部,萧谌慌乱之下,要以自己性命为先,便朝着冥海,猛地将叶庭雪掷入其中。 只听见“咚”地一声落水之音,海浪四溅,霎时将迦阳的衣衫浸湿,他却顾不得许多,朝着叶庭雪坠落之处,也随之跳了下去。 就在迦阳跳入海中的那一刻,背后倏地发出一声巨响,但见山石崩裂,天地变色。 歌凤缺墨袍翻飞,执了暗魂剑立于人群中央,眸色冷冽,意欲杀尽这天下一般可怖,“方才是谁动了她,出来。” 他方才来不及救叶庭雪,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地错过,又见与叶庭雪同行之人已经跳入海中,便要先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一章 潮起潮落 “是……是圣婴教风圣使歌凤缺!”只听有人惊叫着大喊一声,显然是对歌凤缺十分畏惧。 在场之人一听,皆是大震,有人是没有想到魔教之人竟是隐藏在他们身边,他们却毫无察觉;二来四大世家都知晓当年歌凤缺之事,他们一同将他逼上绝路,却不想他竟是做了魔教圣使,武功之强更是远在他们之上。 而作为魔教圣使的他眼下出现在此地,究竟是何目的,众人心中都不进暗自猜测起来。 “哼!竟是你这逆子,当年没将你置于死地便是对着江湖武林最大的祸害!”歌知寒站出来,指着歌凤缺开口大骂,此时与歌凤缺已是多年不曾见面,他在江湖上名声大盛,也是通过旁人听来的。 “歌知寒,你不配对我说三道四。”歌凤缺抬眸,眼射寒芒,“别逼我对你动手。” “你这狗杂种!居然对我爹不敬!”歌思忘听见歌凤缺所言,恼怒不堪,他本就恨极了歌凤缺,现在见歌凤缺做了魔教圣使,名声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心中的不服之气更胜。 他当即持剑就要对着歌凤缺刺去,歌知寒见状,那句不可还未出口。 歌凤缺便已徒手以掌力运气内力,将歌思忘的长剑折断,那把思忘剑,曾几何时,在尚武台也被自己打落在地过。 而如今,他是绝不会就此轻易地放过他的,歌凤缺手掌向外又是一拍,只见歌思忘当即身形不稳,猛地向后跌去,倒在了地面上,口吐鲜血。 “思忘!”歌知寒随即奔向歌思忘的身前,“思忘,你怎么样?” 歌凤缺立于原地,敛过衣袖,面庞之上除了淡漠之外没有任何情绪,似乎方才打倒歌思忘不过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般不足一提,让在场众人立刻心中担忧惧怕起来。 “不要自不量力。”歌凤缺启唇,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胸前筋骨尽断,我看你还是将他抬回去好好将养。”他瞥了歌知寒一眼,却见歌知寒目眦尽裂地瞪着他,应是想要与他动手的,但见自己儿子难以支撑,便唤了歌氏的人,抬起歌思忘后离去。 “歌凤缺,总有一日,我要叫你生不如死。”歌知寒临走前如是说到。 “歌某,等着那一日。”他对歌知寒的话已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只觉着有些可笑罢了。 歌凤缺见歌氏离开,这场上之人,除了叶庭雪的父亲叶远溪从前从未为难过他,其余之人他都不想正眼相待。 不过,叶远溪自叶庭雪出生便对她百般厌弃,自己自然也是不需再与他多说什么了。何况如今,已入魔教的自己,是再不会与这些正道世家相交了。 于是,他避开叶远溪,径直走向还立于中央的裴夕秋他们。 “你要做什么!”裴朝霁见歌凤缺朝着裴夕秋走去,便出言欲制止,却不想见着歌凤缺眸中投来的寒光,便只能大声喊,“你不要伤害夕秋!”他欲上前,却又怕若是自己动作,便会引得歌凤缺狂性大发。 歌凤缺缓缓地行至裴夕秋面前,“方才你所相助的那白衣公子,他身边之人是谁,你可识得?”他开口,只问了这一句。 裴朝霁见他并不是要对裴夕秋动手,一颗悬着的心便也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我……我不识得。”裴夕秋见他方才一掌将歌思忘打倒在地,心中自然是有些发怵的,那一掌掌力之强,怕是能与自己的师傅清渊匹敌,甚至还高出清渊几分。 歌凤缺听闻,却也没有与她为难,只点了点头,目光随之挪至她身旁的男子身上,这男子便是司徒景。 歌凤缺觉着他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熟悉,如此眉眼,似乎是在何处见过? 倏地,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当年在尚武台前,那红衣女子不满地对着他后脑重重地一拍,是他上台之时,对着自己抱拳说:“在下,司徒景。” 司徒景……司徒景!他若是司徒景,那么那日夜里,与自己交手之人又是谁? 歌凤缺陡然惊觉,自己放走那人并非司徒景,那么他是谁?又为何会自称司徒景而不解释? “你是?”歌凤缺收回思绪,眸光一凛,朝司徒景问到,似乎非要听他说出来,才能认定。 “司徒景。”司徒景拱手,他自是不识得歌凤缺的,那日司徒家被屠戮,来人皆蒙面,且他在前厅救火时,歌凤缺已摸去了他所居住庭院与迦阳打斗了起来,而他后来自己一路逃了出去,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人便是灭他满门之人,“歌兄,你可还记得我?” 歌凤缺在心底冷笑,自己找了许久的人,竟是以如此方式出现在面前,且方才还助了叶庭雪一臂之力,那么现如今,自己是不论如何也不会杀他了,“自是记得。” 便就此饶他一命便是,诚如青阳所言,他现在投入了裴家,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而自己今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就此别过。”歌凤缺抱拳,便朝着冥海边走去,在他身后,群豪竟是议论了起来。 众人见歌凤缺方才与裴夕秋和司徒景谈话,皆认为他们几人便是暗中结下了朋友之谊,当即觉着裴家勾结魔教,不然为何歌凤缺会不对裴夕秋和司徒景下手。 议论声愈发大了起来,歌凤缺却已将裴朝霁的极力解释抛在了脑后,全然不去管这些人下一步会做什么,令他们起疑便是他今日来此的重中之重。 他行至冥海边,见海面波澜不惊,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不知叶庭雪她…… 他这般想着便要纵身跃下,却不想就在这一瞬,忽有一绯衣女子闪现在他身后,双指一出重重地点向他的穴道,将他定在了原地,“我不能让你下去,你想死吗?”那女子正是花未落。 她本是按照歌凤缺的意思躲在一边暗中观看,但突然见歌凤缺要跳入冥海,心中知道他必定是要去寻那女子,但既然有她在,又怎会允许此事发生。 “放开我!”歌凤缺双目睁大,怒视花未落,他现下心急如焚,不敢想若是再过片刻叶庭雪没有上来会发生什么,这冥海深不可测,生死难说。 “不放!”花未落执意不解开他的穴道,更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瓶,将盖子揭开来凑至他的鼻下,那浓重的香气泄出,被歌凤缺吸进鼻腔,没过片刻,他便觉着眼前昏暗模糊,头疼欲裂。 只隐约间听见花未落对着一旁的魔教弟子吩咐了一声,“来,将他抬回去。”便不省人事。 花未落带着歌凤缺和一众魔教弟子,有圣婴教也有桃夭阁的,一道从一条隐秘的小道离去,也并未有人发觉。 冥海边的各门各派,眼见今日这寻剑大会是就此结束了,便也三三两两的散去,有的人则还在冥海边徘徊了片刻,见方才掉落在海中的叶庭雪他们已经了无踪迹,似乎是无法上岸了,便认定他们已经死了。 于是,更觉着这冥海凶险,切不可擅自闯入,当即也都离去,心中只觉着这龙渊剑绝不可能在此地。 穹武山庄同其余三大世家也商量着暂且在此地在待上一晚,重新再行商议此事,过几日再启程各自回自己的门派中去。 待人散尽,走在人群最后的裴夕秋同司徒景四目相视,似乎都有话讲。 “那人……”终是裴夕秋先开了口,她压低声音,“好像师兄。” “你竟也觉得,我也觉着十分像他。”司徒景点点头,表示赞同裴夕秋的说法,“只是不是,究竟是不是。” “若真是师兄,他此刻掉入冥海,生死未卜,我又怎能这般心安理得的离去。”裴夕秋神色惆怅,心中不安,都被司徒景看在眼中。 司徒景知道裴夕秋一直都喜欢迦阳,眼下如此焦急难安也是情之所至,“只是眼下,我们也不可冒险直入冥海,我有直觉,迦阳不会有事。”他顿了顿,“你想想啊,迦阳那么厉害,在冥海里救了人必然就上来了。” “那怎会这般久了还没有动静?”裴夕秋不禁朝着身后的冥海回望了一眼。 “待再晚些我们再偷偷来看,眼下还是先回去再说。” 裴夕秋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照着司徒景所言去做。 待他们离去之后,冥海边却突然多出了一队人马,犹如黑云压成般地骑在马上,整理地立在冥海边上,“怎么办?”领队那人出声问了一句,在这广阔无人之地,显得格外清晰。 “要不要告诉主上?”在他身后的人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不如我们再在此处多等一会儿,直到圣靖王出来为止。”有人提议。 “如此最好不过了。”领队的人顿了顿,“只盼圣靖王武功高强,早些出来,不然咱们都要被灭了九族了。” “是啊,主上最疼这个弟弟,要是他出事了,主上还不得把我们都杀了陪葬。” “杀了我们陪葬算是好的,只是家中的人还要跟着遭罪,实在是不敢想。” 这些人坐在马上七七八八地说了起来,“好了,别说了,即便是圣靖王没有出来,咱们也暂且不将此事禀告主上,待调查清楚了,再说。” “没错,可别自寻死路。”言罢,那领队便带着众人又隐到了一旁的林中去。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二章 巨变 冥海深处与汹涌磅礴的海面是全然不同的,此处是极尽的冷清寂寥,天穹之上洒落的金光根本无法达到此处,四周皆是一片漆黑,甚至生出几分萧条的意味。深蓝的海水与摇曳的海草纠缠不休,珊瑚碧树从生,唯这些许异彩缤纷能缭乱人的眼眸。 叶庭雪转醒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景象,她只觉自己的思绪陷入了浑浊的泥潭之中,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好似在不断地下坠,如何也无法起身。 “庭雪姑娘?你醒了?”说话这人的声音,她倒是觉着熟悉的很,她有些费力地抬眼去看,只见桑尘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眼前。 “桑尘……”她唤桑尘,嗓子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发不出声音,只有微微的气音,要贴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于是桑尘便微微俯身,凑至她的面颊旁,“庭雪姑娘,你说什么?” “迦阳……迦阳呢?”她依稀记得此前她被人点穴后扔进了这海水之中,而后便不断地下坠,没有一丝办法,甚至无法拿出夜苏给她的冥水叶自救。 她记得,迦阳也跟着她纵身跃入海中,可那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再不知道后来的事了。 如今,却不知迦阳如何了,而自己又是被谁所救?桑尘吗? “迦阳大哥他在一旁休息,庭雪姑娘你就不要担心了。”桑尘嘴上虽如此说,但实则是为了让叶庭雪安下心来,他言罢转过头向身后睡在一块巨石上的迦阳看了一眼,眉宇之间皆是愁绪。 “那便好。”叶庭雪并未生疑,只微微地点头,放下心来。 其实此刻她自己神志尚未完全清明,身子也觉着疲乏没劲的很,也就并未细想桑尘的话。 她同样躺于一巨石之上,身子被这硬冷的石头硌的生疼,极为不适,她却忍着并未开口,只睁着眼眸思索为何自己只是落入水中片刻,应是当即被救,却这般周身不适,觉着好似大战一场被人打断了筋骨般难受? “夜苏你来了,你快看看庭雪姑娘,可还有恙?”叶庭雪听见桑尘再同人说话,抬眸一看,正是夜苏。他在海底以鲛人的模样示人,银白色的鱼尾在这海水中似有波光覆于其上,盈亮闪耀,而他的头顶竟是两边各有一淡紫色的鱼鳍。 “让大长老替叶姑娘看看吧。”夜苏说着,便退至一旁,原来他竟将他时常提起的鲛人族大长老请了来。 这大长老一头银白短发,两个眸子生的如铜铃般大小,炯炯有神,鲛人的模样倒是同夜苏相差无几,只是那鱼鳍似乎比夜苏的鱼鳍更长颜色更深些,他佝偻着身子,左手持了一只绿萝缠绕的木杖,来到叶庭雪身前。 “待我看看这位姑娘。”他将木杖搁置在巨石旁,半坐于巨石之上,在看到叶庭雪的那一瞬,竟是眸光一凛,白眉紧蹙。 “大长老,庭雪姑娘怎么样了?”桑尘关心则乱,见大长老面色有异,便觉着是因为叶庭雪的身子不适引起。 “大长老?”夜苏似是看出了不妥,他曾说叶庭雪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连他都能看出,那么大长老一定比他知道的更多,且看大长老此时的神情,自己所想自然是没有错了。 大长老没有回答他二人,抬起一只满是褶皱,形同枯竭树皮的手来半浮于叶庭雪的颅顶上方,只见淡紫色的光晕渐起,而大长老则闭上了双眸静静地感受着来自叶庭雪体内这股强大而又诡秘的力量。 桑尘和夜苏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桑尘是因从未见过这样的术法而惊叹,而夜苏则是太想知道叶庭雪身上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从何而来? 叶庭雪静静地望着鲛人族的大长老,忆起夜苏曾对她说起过的话,那股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为何这么多年来自己全无察觉? “哎……”此时,大长老已放下了自己的手,淡紫色的光晕也随之消失,但听他一声叹已是证明事情似乎并不顺利。 “大长老,怎么样了?”桑尘和夜苏异口同声地问到。 “这位姑娘,你平日里对这股力量可有感应?”大长老先是遥遥头,而后望向叶庭雪,似乎希望从她本身得到一些讯息。 “我从没有感受,在夜苏告知我之前,连我自己也并不知体内有什么力量存在,即便是现在也是没有感觉不到的。”叶庭雪说话的同时,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桑尘见她有些吃力,便赶忙行至她身旁揽着她的肩膀让她起身。 “那你的父母都是什么人?”大长老有心,想必是要从她的父母亲着手来看看这力量的源头。 “我是个孤儿。”叶庭雪隐去了自己的情况不谈,但这话说的却也不假,她不知父母是谁,便的确犹如孤儿。 “竟是如此……”大长老自顾地念着,似是难以置信,“姑娘,你体内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但我除了能感受到这股力量中隐有魔气缠绕之外,再多的却也不知了。” “大长老,竟是连你也不知这力量从何而来吗?”夜苏惊异。 “没错,我灵力有限,若是本族的族长还在,他定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长老顿了顿,“姑娘,此力量虽看似融入你体内,却仍旧是游离在你的身体之中。这世上不论是灵力亦或是力量,皆能追根溯源,你既非灵族,又从未练过任何术法,从何处得来这力量,我却是无能无力了。” 叶庭雪听了大长老的解释后,点头致谢,“大长老,你方才说这力量中有魔气?那这可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她思及此处,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修炼了圣婴教心法才会如此? “不错,确有魔气掺杂其中,不过姑娘既然十几年都并无察觉,那应是影响不大。”大长老顿了顿,将自己的木杖重新握回手中,似是想起些什么,“不过,姑娘若是能够遇上高人,能够问的出这力量为何那便更好。” “若是年岁久了会如何?”叶庭雪从大长老的神色中看出了几分异样。 “若是年岁久了,这魔气便能吞噬这力量,继而吸取你的元神,让你无声息地死去。” “什么!”桑尘惊呼出声,“那该怎么办?” “我方才已说,需得寻得高人想法子将你这力量从体内除去。” “那这高人哪里去找?”桑尘急切地抢着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大长老摇摇头,“这世上灵族已是很少,除却我们鲛人一族之外,唯一还剩的便是居于朱雀洲的夫诸一族,但他们向喜云游天下,是很难寻到的,且夫诸族长也早已避世。”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夜苏也不禁跟着着急起来。 “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去寻无叶之庭。” 无叶之庭……叶庭雪没想到此次出来本是要去寻觅自己的身世,却不想竟误打误撞,也踏上了要解救自己性命的道路。 只是……如此一来,若是找寻到了自己的身世,是不是也就能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从何而来,所有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她在心中暗自想着,却没有将此事说出告知这大长老。 “唔……”就在此时,在另一巨石上的迦阳突然闷哼出声,叶庭雪循着声音为望去,见迦阳挣扎着似乎有转醒之势。 “迦阳?”她唤了一声,“桑尘你将我抱过去。”桑尘点点头,将她横抱起来走至迦阳的身边,才将她放在巨石上。 “迦阳,醒醒。”叶庭雪轻轻地摇了摇迦阳的肩膀,此时夜苏与大长老也一并走了过来,立于巨石之前。 “姑娘,让我看看。”大长老提议,叶庭雪点点头,只见大长老如同方才那般,也将手放于迦阳的颅定上方,感应了一番,“为何这位公子,体内也有股与姑娘相同的力量,只是他这力量十分微弱,魔气却比姑娘体内的重了不少。” “怎会如此?”叶庭雪听后只觉难以置信,她与迦阳相识不久,此前从不认识,他们二人体内怎会有两股相同的力量?可是在这一路上却并未发生任何事情会让这诡秘的力量进入他们的身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叶庭雪蹙眉凝神时,迦阳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腕子,“庭雪!你可有事?”她吃痛,垂眸一看,迦阳不知何时醒来,满目的惊慌失措,更是紧紧地攥着她不愿放手。 她是从未见过迦阳如此的,他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迦阳,我在这里。”她抚住迦阳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下来,“你看,我没事。” 迦阳见她安然无恙地在自己面前同自己说这话,这才渐渐地镇定下来,此时才感觉身子疲惫不堪,胸中郁结,似乎有什么东西凝滞其中,使得他呼吸不畅,甚至有被人打断了筋骨的痛感。 叶庭雪见他似乎不舒服,便开口问她他,他将此话说与叶庭雪听,叶庭雪竟是与他有相同的感觉,“想来应是落入海中一时不适。”虽如此说,但到此刻,她仍觉得十分难受。 “桑尘,你可有这般感觉?”叶庭雪不禁问起桑尘,“对了,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此刻感觉与在陆地上没有什么不同。”迦阳不知叶庭雪为何会有此问,“其实在你们都跳入冥海后,那些个门派还在上面争论不休,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便将庭雪姑娘你的寒玉轮椅推上,服了那冥水叶,跟着下来了。” “原来如此。”叶庭雪点点头,“那定是你救了我二人。” “这倒不是,是夜苏,我入海时,他已找到你二人。”桑尘向夜苏看了一眼。 “我们一直守在海底,虽看着风平浪静,实则做好了虽是迎战的准备,就怕那些门派的人来到冥海。”夜苏笑了笑,“可是别人没等来,倒是将你们救下了。” 他此话话音刚落,这海底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霎时间沙石乱飞,波涛狂涌,叶庭雪甚至稳不住身子,要载落至巨石之下。 整个冥海,似乎正在发生什么惊天巨变。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三章 遥遥无期 在这惊涛骇浪之中,迦阳一把将叶庭雪揽入怀中,稳住身形,方才见她险些落下巨石,他不由得心中一惊,“小心着些。”他贴在她的耳边说到,只是这巨浪连同震动太响,以至于叶庭雪并未听见他说的话。 “各位小心,待我前去看看。”大长老心中也是倍感诧异,只道事情十分危急,他尽力稳住身形,施了个术法,只见一层无形的紫色光圈便将叶庭雪他们笼罩其中,而他则带上夜苏,前去探查。 如雷鸣般的巨响在他们的耳边震荡徘徊,直让叶庭雪他们眼花头晕,身形具震,甚至觉着心也要跟着跳出胸腔。 叶庭雪觉着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这茫茫深海相感应,几欲有东西要从身体内颤动而出。 就在此时,迦阳的手突然垂坠了下来。 “迦阳,迦阳你怎么了?”叶庭雪忽然大声喊了出来,“迦阳?”迦阳一开始本是以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叶庭雪此刻贴在他怀中却觉着他的心跳愈发的弱了,再抬手探他鼻息,呼吸竟也是微弱了下去。 “桑尘,桑尘你快来,将他抱住。”叶庭雪在这巨大的震动中,身子东摇西晃,根本无法将迦阳稳住,便急忙唤桑尘帮忙。 “迦阳大哥这是怎么了?”桑尘也是扯着嗓子大喊才能让叶庭雪听得清楚,他将迦阳的身子护在怀里,心中只道方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这样了。 “我也不知。”叶庭雪一边回应桑彻,一边将自己的手搭上迦阳的腕子,但这海底的巨动实在是厉害,她根本无法好好地为迦阳把脉,自己所带的药也不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愈发急切的叶庭雪逼迫自己先冷静下来,而后她眼下只得先与迦阳手掌相抵,将自己的内力渡些予他,待这震动过去,再令想别的法子。 照理说迦阳武功高于她,且内力也比她更为深厚,虽说这震动令他们都难以忍受,却为何连自己都还无碍,迦阳却支撑不住了? 她如此想着,这震动竟然也随之慢慢地停了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秀眉紧蹙,朝四周张望,周遭本就空旷,经历这震动后似乎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怎么突然这么大动静,像是海啸一般。”桑尘便如此说了一句,“夜苏他们回来了。”他回望身后,恰好看见向他们匆匆走来。 “大长老,请你快来看看迦阳,方才在这震动中他竟是又晕了过去。”叶庭雪简明扼要地说了些情况后,大长老便欺身至迦阳跟前。 “他昏睡过去了。”大长老如是说,“似是心脉有些受损,我只能暂且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但要救治他痊愈醒来,怕是无能为力。” “怎会如此?”叶庭雪闻言,竟是有些害怕,搁在腿上的手也不自觉地颤动了起来,若是如此,那迦阳岂非是……不,自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桑尘,你去将我药袋中的护心丹取来。” 叶庭雪心急如焚,有些无措地让桑尘前去取药,只是桑尘还未动作,便被那大长老拦了下来,“姑娘不要急,你方才渡入他体内的内力起了作用,现下用灵力护住他心脉便可,只是你们需得赶紧离开冥海,去寻人救他。” “长老可知这震动是何?”叶庭雪想知道,迦阳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或许对救治他也会有帮助。 “这震动是冥海深处引发了海啸。”大长老说到此处,便噤声不再多谈,似乎是在可以隐去什么秘密,“现在冥海海岸边怕是已引发了滔天巨浪,方才我族族人合力而为,以鲛人之力才勉强让这场海难止息。” 原来竟是这样,可是为何单单引发海难会使得迦阳心脉受损? “姑娘,我知道一处,可以救这位公子。”这大长老见叶庭雪似乎还有话想问,便急忙话锋一转,“你们去与这九华洲相邻的万盛洲,万盛洲的凌虚国中有一逍遥宫,逍遥宫宫主的弟子荀钰,便是这名动天下‘逍遥一扇白衣轻’的扇公子,他医术冠绝天下,你们去寻他,他定能救这公子。” “多谢大长老,桑尘我们即刻便启程。”叶庭雪闻言,心中也算是有了主意,便唤了桑尘将自己的寒玉轮椅推来。 “叶姑娘,我用夕月阵法送你们过去吧。”夜苏提议,“眼下冥海之上引发了大海啸,许多地方都被水淹没了,你们要过去怕是有些困难。” “如此甚好,夜苏此事便交予你去办,定要将他们安然送达。”大长老吩咐到。 “夜苏明白。”待桑尘推了轮椅过来后,夜苏便施术聚阵,那夕月阵在海底所发挥出的效力更加的强大,连这淡紫的颜色也变得愈发地深重了。 桑尘将叶庭雪抱上轮椅后,便去将迦阳架在自己的身上,随之走入夕月阵,夜苏大喝:“起。”他们便犹如那日一般,霎时间消失在了冥海深处。 “但愿我没有看错,这两个孩子也能够化险为夷。”大长老看着他们消失之处,目光深邃,神色复杂,如是说到。 而此时,那冥海上方的海岸边,已是被海水倾覆,叶庭雪他们来时所住的客栈也早已被海水摧毁,连一砖一瓦也不见踪影。 江湖上各门各派其实早在这场海难来临的两个时辰之前便已商议完毕,一致觉得应当先回门派整顿,今后再做打算,所以一致离去。 唯有那寻找迦阳的骑队永远地被海水淹没在了冥海附近。 叶庭雪他们随着夜苏的夕月阵从冥海瞬移至万盛洲,却也只能至这万盛洲的边界处,因夜苏并不知晓逍遥宫的所在,便只能将他们带至此地。 万盛洲的风貌比之九华洲又是大大的不同,叶庭雪放眼望去,只见此地沙漠延绵,黄沙漠漠,空旷的戈壁下瞧不见一丝绿意,苍穹之下,一切都变得荒凉不堪。 叶庭雪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风的凉意,这环境倒真是让人顿生烦闷,“夜苏,此处便是万盛洲了吗?” “不错,此处是万盛洲的边界。”夜苏解释到,“只是我不知逍遥宫的所在,便只能将你们带至这里了。” “无碍,逍遥宫我们自己去寻便是。”叶庭雪已是很感激夜苏,“多谢你夜苏。” “叶姑娘,你们在此等我,我知晓离此地最近的一处集市,我用夕月阵传送过去,为你们购置一辆马车来。”夜苏看了看挂在桑尘身上的迦阳,“迦阳公子他身负重伤,你们这般行路实在是不方便。” “你竟是替我们考虑的如此周全。”叶庭雪报以浅浅一笑,“多谢,不过你这夕月阵需得在有水的地方方可施展,眼下?”她朝四周环顾,哪里有什么水源。 “无妨,我时常来此处,早就知晓情况,所以随身从冥海携了水出来,只需这一些便也可以了。”他将负在身后腰间的水袋解下,“只需姑娘待会儿帮我一下。” “夜苏,可要我同你一道去?”桑尘此时提议,他觉着自己也需得出些力才是,“我手里还有些庭雪姑娘给的碎银,买亮马车应是够了。” “那好,叶姑娘你一人在此可行?”夜苏担心叶庭雪一人在此若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迦阳又昏睡不醒,届时出了大事可就惨了。 “我无碍,你们去吧。”言罢,他们便寻了一处宽阔处,桑尘将迦阳放下,让他躺在一旁的石块上,而后在叶庭雪的帮助下同夜苏离去。 叶庭雪守在迦阳身旁,静静地望着他被烈日所照射的面庞,心中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寻到那逍遥宫的荀钰,求他将迦阳治好。 她抬手,将自己两颊边滴落的汗珠细细地拭去,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来行至迦阳面前,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却不知他现在是否也觉着炎热口渴,但他这般睡着应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叶庭雪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只觉得愈发燥热口干,而身上却也没有带干粮与水,只能强忍着不去想此事。 又过了片刻,夜苏和桑尘才以瞬息之阵回到这沙漠之中,“庭雪姑娘,马车买到了。” 叶庭雪抬首望去,只见他们果然拉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叶姑娘,这是给你带的糕点和水,你们在路上也好用。”夜苏上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包裹好的糕点和水囊递给叶庭雪。 叶庭雪接过后,又谢过夜苏,待他们将迦阳和自己抱上马车,安置好了之后,由桑尘驾车离去。 叶庭雪坐在马车之中,素手撩开车帘,朝外看去,夜苏正仰头看她,“叶姑娘,一路小心,在这凌虚国中稍加打听,应该就能知道逍遥宫的去处了。”他如此叮嘱到。 “多谢,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庭雪必当倾力报达。”叶庭雪莞尔一笑,这一幕却成了夜苏心里日后回想起来最难以忘却的画面。 “好,叶姑娘的话夜苏会记在心上。”他同样扬起一抹笑意,卷曲的褐发在金阳下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待冥海有朝一日太平了,还请叶姑娘和迦阳公子,当然还有桑尘一道前来。” “夜苏,多年前我救了你,现在你也救了我们。”桑尘对人与人之间的情谊记得极为深刻,哪怕夜苏是身为灵族,但他却相信这情谊是相同的,“桑尘要谢谢你。” “好了,快走吧,日后定然还会相见。” 他们道别后,夜苏便站在这茫茫大漠之中,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消失,好似这样一走便要走到那天的尽头。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四章 长夜无眠 夜已极深了,歌凤缺身在窗棂之前,放眼望去,只见明月横渡远山,星垂平野,因春日渐暖,拂面的夜风愈发和煦,绵延至千里之外。 他细听着屋外微弱的虫鸣,屋内的一室灯火正照应着他颀长的背影,他就这般立于窗前,不知在思索什么。 自从冥海那场大战之后,他本是要径直入海找寻叶庭雪的,但却不想被花未落的迷香迷倒了带至花玉书的酒楼之中。他醒来后只觉周身软绵,更是无法运转内功,想来是花未落动了什么手脚。 她的目的便是不愿让自己去寻找叶庭雪。 而此时,并不知冥海已引发海啸的歌凤缺,只一心盼着早日将筋脉打通,便能早些至冥海去救叶庭雪。 他转身,正要回到床榻边上,却不想被一阵鲛人的嘶鸣声吸引,止住了步子。 这嘶鸣声除了引起他的注意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地共鸣,似乎在与他的胸腔遥遥呼应,好似他也身为鲛人,会与他们发出同样的叫喊那般。 “是谁?”他冷声询问,为何在离冥海这般远的朔摩城中也能听见鲛人嘶鸣,难道是冥海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些鲛人齐齐发声? 不对,这声音听上去分明便是来自一个人的。 “凤缺大人,你还记得我吗?”忽然,窗棂之外闪现出一个身影,看那那卷曲的褐色发丝与盈盈生辉的肌肤,不是夜苏又是何人?此时,他驻足于窗外,灵动的双眸却直直地将歌凤缺盯住。 “你是……当年被花未落逼迫的那个冥海鲛人?”歌凤缺脑海中顿时闪过当年的那一幕,便也是因为救他才将花未落打伤,而后去了白泽雪原请叶庭雪救治。 “不错,凤缺大人的记性果然非凡。”夜苏点点头,“凤缺大人,我千辛万苦寻至此处,只为了告诉大人一件事。”他压低声音,朝着四周张望了片刻,确定无人之后,微微地前倾身子凑了过去。 “何事?”歌凤缺不记得自己与冥海鲛人有何过多的交集,且自从将他救下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他。 “大人你可是认得叶庭雪姑娘?”不知为何,离得歌凤缺近了些,夜苏竟是觉着呼吸有些不畅,好似有什么力量压制着他,于是他便往后同歌凤缺拉开一些距离。 “叶庭雪她怎么了?”果然,歌凤缺听到叶庭雪三字眉头竟是不自觉地微微一颤,“她落入冥海,你可看见她了?”他忽然想起此人便是冥海鲛人,那么叶庭雪在冥海中的踪迹,他定然知晓,所以他这是特意来告知自己的。 “叶姑娘现在安然无恙,只不过与她同行的那位公子受了伤,他们正往逍遥宫求医。”夜苏终不似方才那般气喘,他点点头,便将自己所知尽数告诉了歌凤缺。 “逍遥宫?万盛洲。”他顿了顿,“逍遥宫极为隐秘,世间少有人知其所在,他们如何能寻得到。”他这话倒也不算是对着夜苏所说,而是自己呢喃了一句。 “眼下夜苏还有事在身,便不多待了,若是日后有任何消息,夜苏都会来告知大人。” “你是如何知晓叶庭雪与我相识?”夜苏虽分别认得歌凤缺与叶庭雪,但又是如何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凤缺大人,那日你同叶姑娘在冥海边谈话恰好被我所见。”夜苏回想起那日,自己虽告别叶庭雪他们但却并未直接回到冥海,而是先在四周探查各门派的情况,无意之中发现了歌凤缺与叶庭雪交手。 这才留意了些,得知他们认识,便有几分怀疑叶庭雪的身份,但那时冥海危机更为让他担忧,也就将此事抛却脑后。 加之,歌凤缺从前从花未落手中救下过他,他心怀感激,便主动找到此处,想将关于叶庭雪的消息告诉歌凤缺,想必歌凤缺也是急于想要知晓的。 “你走吧,花未落就要来了。”歌凤缺虽在同夜苏说话,但屋外的动静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渐近的脚步声很快便要至这屋前,他便让夜苏速速离去。 夜苏点点头,也来不及多与歌凤缺再说上些什么,便匆匆离去。 歌凤缺见他离开,仍旧立于窗前没有动作,但目光却微微向后瞥了一眼,只见花未落已经推开门扉,缓缓地走了进来。 “我方才听见你这屋里有声音,是在同谁说话?”花未落进屋之前实则便已经在门前听了片刻,只是那声音压得极低又极为模糊,便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你听错了。”歌凤缺不想与她多做解释,更何况若是让她知道夜苏特地来告知他关于叶庭雪的情况,她必然要找机会去将夜苏捉住,届时便是好一顿折磨。 “是吗?”花未落挑眉,款款地行至歌凤缺的身边,见他衣衫单薄立于窗前,神色郁郁,便知他在想什么了,“你可是怪我将你迷晕了带回朔摩城来?” 她声音比平日里更为柔媚轻细,到底是知自己此事一旦做了,便会引得歌凤缺不快,而她最怕的便是歌凤缺生气。 “我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不愿你去寻那女子,自然要想办法让你远离她。”她见歌凤缺不理睬她,便自顾地说了下去,“你要怪我便怪吧,反正我不后悔。” 歌凤缺见她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只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却不想,花未落见他要走,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慌乱来,忙从背后将他紧紧地环抱住,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喃喃地开口道:“你为何就一定要同我作对?我不愿你去寻那女子,你却偏要去找她。” 歌凤缺身子一滞,被她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却又不好直接将她丢开,便只能立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你常年不在那什么白泽雪原,也常年见不着她,与你时时相见的人是我,为何你却一直记挂着她?”花未落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些有关于歌凤缺的陈年旧事,此刻竟是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不禁让歌凤缺忆起从前还在凌音山庄的日子,他到此刻都还记得当年自己被庄中众人厌弃时,遇见了那个小小的叶庭雪,她是那般的天真烂漫,只过来牵住自己的手,叫自己凤缺哥哥。 后来,是自己将她骗出了叶氏,将她带去了白泽雪原,也是自己因为魔教之中试炼太苦,未能遵守与她的承诺回去看她。 他虽时常与她不得相见,但如今回想起来,是自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将她放在了心上,常常惦念,一刻也没能忘却。 叶庭雪所给予他的,是这世间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花未落抬首,看见的便是满面柔情,目光似水的歌凤缺,烛光映照在他的眼底最深处,那里藏着平日里所见不到的极尽的温柔。 她自是知道,只有那个女子,能够拨开这枯竭的潭水,得见他眼中最深情的那一丝涟漪。 可是,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 她常伴歌凤缺的左右,早在他打上她的那时起,便已经将整颗心都交给了他,此生此世都再难收回。 她知道自己在自不量力,但她这个人就是如此,但凡是自己看中的,喜欢的,便要竭尽全力去争取,去拥有。 她不会轻易地放弃歌凤缺,从前不知叶庭雪存在时不会,眼下便更加不会了。 歌凤缺见她出神,便轻轻地挣开她,“我这内力还有多久能恢复?”他开口,“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 “我……自然不能告诉你。”花未落险些就跌入他眼中,将自己彻底地陷进去,“待明日过后,自会解开。”这秘密却是不能吐露,他要去寻叶庭雪,既然阻不了他,她便偏要让他迟些再去。 “你!”歌凤缺愠怒,却也无可奈何,唯有自己尽力尽快将这内力复原。 “不如,你带我一同前去?那我便现在就能给你解药。”花未落媚眼如丝,心思流转,她觉得若是能同歌凤缺一道前往,那么便能在这场情爱之中多几分胜算。 “不行。”歌凤去当即拒绝了她。 “为什么?”花未落蹙起蛾眉,显然不满歌凤缺想也没想便回答了她,“我同你一起前往,也不失为一个好帮手,何乐而不为?” “我不需要帮手。”他说的冷漠,连正眼都未看花未落一下。 花未落嗔了他一眼,敛衣推门而去,心中却想着,你既不同意,那我便自有办法与你同路。 歌凤缺见她离去,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许多,时时与她纠缠实在是耗费心力,他眼下只一心想要尽快恢复内力,从此处离去。 从这里至万盛洲还有很长的距离,不是一两日便可到达的,若是自己迟了一日,那么同叶庭雪相见的日子便会晚一日。 听夜苏说她身边那随性的男子受了伤,想到她腿脚不便,又是初次出远门。 这路途之上她要一人应对所有发生的事情,若是有什么变动她无法应付,歌凤缺不敢想,届时怕也难以原谅自己。 “小子!我有话同你说。”这声音,歌凤缺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将门扉推开,只见青阳闪身进来,“你竟是还未歇下?” “我若是歇下了,你也无法同我说话了。”歌凤缺冷眸扫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快说。”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五章 过清司 “你这小子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尊师重道,又这么同自己师傅说话的吗?”青阳颇为不满,但言语中却并没有真正的责怪之意,大多时候都是同歌凤缺玩笑罢了。 “你不说,我便睡了。”歌凤缺显然不吃青阳这套,说着便要起身重新回到床榻上睡下。 “你等会儿!听我说。”青阳知道歌凤缺向来是说到做到,此时也生怕他就此睡下了,“冥海边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庭雪她无碍,眼下去了万盛洲,你可知道此事?” “我自是知道。”就在方才,夜苏才同他说明了情况,“她是去万盛洲求医的。” “你竟是知晓?谁人告诉你的?”青阳半眯眼眸看向歌凤缺。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歌凤缺却不看他,只淡淡地回应着,同青阳说起话来向来是剑拔弩张的气势。 “好罢,这事便不管了。”青阳叹了口气,“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此次冥海一事影响甚大,各门派已对裴氏和穹武山庄起疑,所以剿灭四大世家的事情可先暂缓,让他们先内讧一段时间。眼下还有一事需得你去做。” “你亲自来找我,看来是十分重要了。”歌凤缺话里有几分讥讽之意,“说吧。” “我要你前往万盛,寻到庭雪的同时,假借陪他们求医,潜入逍遥宫中寻找一物。”青阳如此说到,听上去甚是神秘。 “什么?难道又与龙渊剑有关?”歌凤缺蹙眉,他自当上了这圣婴教的风圣使后,所行之事,除却挑动江湖各派相争之外,剩下的便全部与龙渊剑有关。 “也算是吧。”青阳只得点点头,“那东西名唤红貘,是一种异兽,我需要你去逍遥宫找到它。” “红貘?”歌凤缺好似在哪里听过这种异兽,不对,是曾经在圣婴教所藏的一本书籍上所见,他只记得这种异兽能够操纵人的梦境,却不知青阳要他去寻这红貘有何用处?又怎会和龙渊剑相关? “我知道你满腹疑问,不过眼下不是解答的时候。”青阳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天色已经渐亮,时辰不多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你只需记住我说的话,找到红貘,我自会同你解释。” “对了,你等等。”歌凤缺见他要走,赶忙唤住他,“我有事问你。” “何事?你说便是。”青阳皱眉,腹中颇为疑惑,见歌凤缺神色如此肃然,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需得特地询问自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当日在司徒家所漏放的男子并不是司徒景,而是另有他人?”歌凤缺在见到真正的司徒景后,细细地思及过此事,当日他将司徒景放走,曾与青阳谈过,但青阳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什么,却并未告知自己,且对自己放走司徒景一事也含糊了过去。 若照着他平日里的性格,即便是司徒景不构成任何威胁,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放过司徒景。 可是那日……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将司徒景放走。 何况自己曾对他说起那人的招式,他见多识广,又怎会不知那招式是何门何派? “那日之事,我的确知晓,你放走那人算是我言语激他去那里的。”青阳虽如此告知歌凤缺,但其中真正的目的却依然隐去不讲,“我算是帮了那人一把,就此放走司徒景却是无碍。” “我自有考量,不会有什么大碍。”青阳又接着说了一句,“好了我走了。” 言罢,他便纵身一跃,飞身出窗外,消失在了这灰蒙的苍穹之下。 歌凤缺摇了摇头,没有再对他的话产生怀疑,而是重新回到床榻上。 “红貘……龙渊剑……”歌凤缺不是愿细思的,他本身是对龙渊剑无半分兴趣的,只是这天下之人个个争夺,又见自己的师傅青阳为了这龙渊剑如此大费心思,不禁思索这龙渊剑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为何全天下的人为了它都不择手段,竭尽心力? 难道便是争个天下唯吾独尊?成为了这世上最厉害的高手,又有何意? 他此时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躺回床榻之上的他,开始计划着到了万盛后如何寻找叶庭雪,待寻到他们又怎么才能在逍遥宫中觅到那红貘。 此一桩桩一件件,皆不是易事,况且他听闻逍遥宫向来是不问世事的,隐秘在万盛洲,却是十分难寻。 但愿他能先顺利地找到叶庭雪,此后之事便再从长计议也可。 另一厢,青阳从歌凤缺此处离去后,便书信与教中的另外两位教王楼南与北幽,让他们暗中跟随歌凤缺,自是不必保护他的安全,而是替自己盯着他的行踪举动。 而后,他便径直回去了与九华洲相邻的另一大洲,朱雀洲,而他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别处,而是朱雀洲的凤霄国皇宫。 他连夜赶路,行了三两日,路途之中竟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他心中知晓这跟踪之人是谁派来,却不能下杀手,只得设计将这些人甩掉。 然后改道而行,如此一来便又多用了许多时日,但好在再无人跟踪于他。 他至凤霄国时,国中因欢庆凤霄国国君与朝云国景珠宫主慕容长宁联姻,而张灯结彩,集市坊间都热闹的紧。 他一路行至宫门,宫门口的侍卫见了他,却也不阻拦,只道了声:“过将军,你来了,请。” 他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张扬,便径直行了进去,这凤霄国皇宫的道路他已经走了成千上百次,自是无比熟悉的,即便是在夜里也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尘霄殿。 而这殿外,似乎是早已有人在此迎接他了,“过将军,皇上他等你很久了。”那内侍见了他便迎了上来,内侍口中的皇上则是凤霄国国君祁舒禹。 “公公怎知清司今日回来?” “是皇上他每夜都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只是今夜恰好将将军等回来了。” “公公辛苦,过清司这就前去参见皇上。”青阳自称过清司,从他进了这皇宫以来,人人便也称他一句过将军。 那内侍为他打开门扉,他进去时,祁舒禹正俯身在案几前批阅奏章,见了他即刻停下手中的朱笔,抬首笑道:“清司,你回来了。”敛衣迎了上去。 祁舒禹生的清瘦,但周身端的皆是一股华贵之气,他眉目明晰清雅,即便已是四十有余的年纪,便是随处一站也是气度非凡的。 “皇上,臣过清司参加皇上。”祁舒禹却是没让他跪下便即刻扶住他的手臂将他带了起来。 原来这青阳不仅仅是圣婴教的赤阳教王,同时也是凤霄国的左征大将军过清司,青阳不过是他在魔教所用的化名,在穹武国慕山的面前,他也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真实姓名,无人知晓他真正的身份。 他之所潜入慕山身边,便是作为凤霄国的卧底前去。 “你回来便是,行礼就不必了。”祁舒禹见了青阳大为开心,“快与朕说说近来的情况。” “是。”青阳将自己冥海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祁舒禹,“眼下,臣已派自己的徒弟歌凤缺前去万盛洲寻找逍遥宫红貘,待事成之后,定然会禀告皇上。” “如此甚好。”祁舒禹点点头。 “对了,臣还未恭喜陛下大婚,祝愿陛下与皇妃举案齐眉,百年好合。”青阳突然想起此事,便恭敬地行礼祝贺,与他平日里的模样全然不同。 “朕便多谢爱卿了。”祁舒禹也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他年岁四十有余,竟得以与朝云国最年轻貌美的景珠宫主慕容长宁成婚,自是喜不自胜的。 “但是,臣也要提醒陛下。”青阳忽然满面严肃起来,“这景珠公主是朝云国的人,陛下也不得不防,虽然眼下与朝云国联姻,他们暂且也不会与凤霄为敌,但到底不可完全信任。” 青阳的提醒,祁舒禹并非不知,只是他甚为疼爱慕容长宁,并不想因为此事而伤害了她。 “陛下爱护景珠公主,臣自是能够体会,只是还要请陛下以大举为重。”青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朕知道。”祁舒禹眉头轻蹙,“除了云沧国,凌虚国似乎也不好对付。凌虚国常年似与世隔绝般,不争夺权利,也不同各国往来,着实是不好下手。” “凌虚国一心向往得道成仙,他们日日钻研道法,妄图长生,自是不会同我们凤霄联盟的。”青阳顿了顿,“不过,皇上倒是可以放心,臣自有方法从这一点入手,让他们也不足为患。” “哦?你竟是有办法?”祁舒禹挑眉。 “臣的方法,需得先寻到那红貘,待此事了了,臣自会告知陛下。”青阳也不是刻意卖关子,只是他注意到这屋外,有人偷听,所以并不将此事告知。 “好吧,你既然胸有成竹,那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多谢陛下。”青阳拱手,“那陛下便早些歇下,臣就不打扰了。” “对了,慕山那边……”祁舒禹虽没有问完,但青阳却知他所问为何。 “他似乎有些怀疑臣了,不过臣没有让他抓住任何蛛丝马迹。”青阳觉着慕山到底是年轻,跟他相斗,还似乎嫩了一些。 “那便好,你在国中多住几日,朕要与你好好饮上几日好酒。” “是,臣遵旨。”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六章 相争 过清司,也就是青阳,同祁舒禹行礼告退后,才迈步行出殿门便撞见了步履匆匆从左方转出的景珠公主,不,或许现在应该唤她一声贵妃娘娘,“臣,过清司,参见贵妃娘娘。” 他恭恭敬敬地向慕容长宁行礼,即便方才在祁舒禹面前说过朝云国不可不防,但他到底身为臣子,慕容长宁在此一日,一日便是这凤霄国的贵妃,礼节自是不能免的。 “过将军免礼。”慕容长宁心有戒备地看向过清司,“过将军这么晚了还来与皇上议事,真是辛苦。”她平日里虽柔弱,但方才过清司对祁舒禹所言,却是身关她朝云国家国大事,她不可掉以轻心。 “娘娘谬赞了。”过清司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不知方才那隐在殿外偷听之人便是眼前这位贵妃娘娘。 “本宫先进去了,过将军慢行。”慕容长宁微微点头,与他错身而过,径直朝殿中走去。 过清司见她进了大殿,对她方才偷听一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却装作不知,就此离去。 慕容长宁进了大殿,便见祁舒禹兀自神思,却不知所想为何,她不敢出声惊扰了这位皇帝,便悄声行至他身边静静地为他研墨,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同他说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长宁,你何时来的?”祁舒禹批阅完最后一份奏章,将手中朱笔刚搁置下,便见一双柔荑在侧,他抬首,烛光下,慕容长宁明眸皓齿,灿若春华,眼底便是自己痴痴望着她的身影。 “有一会儿了。”慕容长宁说起话来,似那洁白的羽毛轻轻地挠在人心,一阵酥麻,“陛下,方才臣妾见过将军出去了,这么晚了过将军来做什么?” “这……朝堂之事,长宁便不需知道了,朕可不希望你为此劳神费力。”其实祁舒禹此话说的有几分心虚,方才过清司同他的谈话,意在让他不要太过宠爱慕容长宁,朝云国终究与凤霄不是一体。 可是,真的当着慕容长宁的面,他回想起那些话,便觉着有愧于慕容长宁。 他对她疼爱非常,又念及自己年岁已大,她嫁予自己便是委屈,向来是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情,更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 只是今日,他唯有将此事潦草带过,不希望慕容长宁知晓,更害怕她知晓之后,便对自己心生隔阂。 “陛下既是不告诉臣妾,那臣妾便不问了。”她柔柔一笑,祁舒禹便更觉自己站不住脚,起身来将她揽在怀中。 “长宁,你大可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真会让你在凤霄国一辈子欢喜无忧。”祁舒禹此话句句真心,但慕容长宁心中却生出许多不安。 “陛下,我想……我想回一趟朝云国,可以吗?”她思索了半晌,终还是对祁舒禹说了出来。 祁舒禹自成婚以来,一直待她很好,方才那些话也让她觉着十分温暖,她也信祁舒禹所说的要让她一辈子欢喜无忧,可她不能一人在这凤霄国欢喜无忧,若有朝一日,凤霄与她的国家朝云为敌,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她的亲人,她的挚友,皆在朝云国中,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她必须做些什么,以她力所能及地去做些什么。 “为何突然想回朝云国了?”祁舒禹有些疑惑不解,“难道是朕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不,陛下你很好,只是……只是臣妾有些想家,想父皇母后了。”慕容长宁此话也不算是欺骗祁舒禹,自从远嫁至凤霄,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了。 “这……”祁舒禹有些犹豫。 “陛下,臣妾求您!”慕容长宁抬首望他,见他不应允,便要跪下身来请求他,被他一把扶住了胳膊,这才没有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陛下,臣妾答应你只回去与父皇母后团聚几日便回。”她泪眼婆娑,说着眼里的泪便要落下来,祁舒禹又怎舍得让她落泪。 “那好吧,朕答应你了。”祁舒禹无奈之下,只得顺着她,唯有如此才能使她开心欢喜。 “真的?”慕容长宁喜极而泣,抬手将自己面颊上的泪痕拭去,“长宁多谢陛下。” “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开心,朕也开心。”祁舒禹也抬手帮她擦拭着眼泪,“好了,朕明日就安排下去,让人保护你回朝云国去。” 慕容长宁又想道谢,却想起方才祁舒禹的话,便知笑着点点头。 如此一来,她回到朝云国除了能见到自己的父皇母后之外,也要将今日在殿外所听到的事情向父皇禀告。 只是……只是……她记得她还听到过清司谈起穹武国,他似乎是隐藏在穹武国中的凤霄细作,那么如此一来,那位圣靖王他…… 想到此处,慕容长宁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但面上却仍旧同祁舒禹说笑,并未表露出一丝一毫来。 她只盼此行能够顺利,在回朝云国之前她必须要去一趟穹武国。 过清司从皇宫中离开后,便径直找了一处酒肆,叫了两坛好酒仰头畅饮,只想着待他这酒喝够了,再回到穹武国去向慕山复命,而至于这复命该如何说,那便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过清司知道,慕山此前打听到了迦阳的消息,便派了人马前去冥海寻觅,而后来冥海发生海啸,慕山定然也会以为迦阳已经葬身冥海,而迦阳之前所经之路若是要查也定然会被查出。 慕山本就怀疑自己,若是届时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猜测是他刻意安排迦阳至白泽雪原,这一步步走至今日,那么自己的大计便毁于一旦了。 自己便只能对此事绝口不提,将话题引至龙渊剑的身上,如此方可拖延时日,若是主动提及迦阳之事,那便显得太过上心有刻意而为之意。 便是装作不知,慕山也绝不会轻举妄动。 他如是想着,又是一坛子酒下了肚,酒饮完后,他连夜赶路,又施以圣婴教的诡秘之法,不出几日便从凤霄回到了穹武。 这是任任何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士都不可能做到的。 他到了穹武国,也不该再多耽搁,便径直入了宫,在承乾殿见到了慕山。 慕山果然如他所料以为迦阳已死,但又心有不甘,近日一直派人在冥海附近寻找,只是慕山又怎能想到,迦阳此时早已不在九华洲之内。 虽然没死,但也在生死一线之上挣扎了。 “先生这几日身处何处?怎地本王寻遍了穹武也没见先生的踪影?”慕山心中对过清司已有戒备之心,那日跟踪过清司的人便是他派出的。 “青阳近来先是去了冥海附近,本是想直接从冥海回到流离之地,但哪知冥海突发海啸,便只有折道而行。”他此前虽甩掉了那些跟踪他的人,但那些人必然将他的行踪报告给慕山,所以在此事之上,他必须抢占先机,解释一番方可避免慕山对他的怀疑愈发加深。 “哦?折道从朱雀洲而行,可是与流离之地远了不少。”慕山声如寒夜里的利刃,直要将这夜色刺破开来。 “摄政王不知,我取道朱雀洲自是有因。”过清司却丝毫不慌乱,顿了顿,继续道,“此前我让歌凤缺一一对五大世家下手,而后又让他在江湖之上挑动正道门派之间的矛盾,我书信予他时,他便正行至朱雀洲,我也顺势走了一遭。” “原来如此。”慕山不再多言,但看上去却也并未完全信任过清司,“青阳先生千里迢迢赶回,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告知本王?”现在更为重要的,是此次青阳为他带来的消息。 “摄政王可知,传闻在万盛洲凌虚国的逍遥宫中有一种异兽,名唤红貘?” “红貘?”慕山细思了片刻,“是那种传说可以操控或改变人的梦境,也可帮人寻回记忆的红貘?” “正是,此物对我们控制其他国家,可大有好处。”过清司知晓慕山的心思,是要割裂这江湖势力,还要一统天下,让所有国家俯首称臣。 夺龙渊剑也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 他之所以要同慕山提及此事,自然是因为控制凌虚国不仅仅对穹武国有好处,对他凤霄国也是一样,况且此事若由自己向慕山说出,方方面面全然是为了穹武国着想,那么慕山对自己的戒心也会稍稍放松些。 如此,何乐而不为。 “控制其他国家?”慕山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没错。”过清司点点头,“若是我们能够得到这红貘,便可用它来操控凌虚国君主的梦境。” “凌虚国的皇帝最喜便是长生之术,若是能够让他在梦境之中相信我们所设的圈套,那么便可使凌虚国上下为其赴汤蹈火,而无暇来争什么天下了。”过清司继续说到。 “可是这圈套为何?才能让举国上下,甚至皇帝都深信不疑?”慕山不知过清司打的是什么算盘。 “若是让他在梦中相信在流离之地的地下暗城之中有一种丹药,只要寻到之后吃下便可长生不老,永生不灭,你说他会不会倾举国之力寻找?”过清司狡黠一笑。 “此法是不错。”慕山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可是这红貘也是传闻之中的异兽,即便真的在逍遥宫,却要怎样才能得到?” “摄政王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来。”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七章 步步为营 “若是此异兽确在逍遥宫中,那我们也不必硬抢,只需征得逍遥宫宫主的同意,借上一借,达成目的后,还回便可。” 过清司此言听在慕山耳中,便被认为是天方夜谭那般,慕山开口问道:“青阳先生可知,这逍遥宫宫主脾气极为古怪,且向来隐居避世,又怎会将红貘这种异兽借给我们?”顿了顿,“况且,逍遥宫地处万盛洲,也属凌虚国管辖,是凌虚国的子民,怎会相助你我?” “这摄政王便有所不知了。” 慕山蹙眉,“难道先生已有了计策?” “青阳此前打探到,听闻这逍遥宫宫主荀清欢有一个亲姐姐,只不过于多年前失散,但她却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寻觅她这个姐姐,若是摄政王以此事邀她来穹武国,她必定会来。” “先生的意思是假意说穹武国有其姐姐的行踪,从而将她骗至穹武国中。”慕山听后认为,这不失为一个计策,只是这位逍遥宫宫主却又为何能够相信此消息呢? “荀清欢向来重视此事,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前往打探,更何况是由摄政王你亲自请她来此。”过清司看出了慕山的担忧,便如此说到。 “还有一事,待那荀清欢来后,我们需得拿出凭证,她方能相信,只是这凭证先生可有什么眉目吗?”慕山瞬时便思及此层,若是没有凭证,又不见真人,届时便不好同这荀清欢做交易了。 “摄政王思虑确实周全。”过清司笑了笑,一边感叹慕山到底是自幼便擅于玩弄权术之人,“此事,青阳已有办法,只待那逍遥宫宫主的到来,眼下还需要摄政王亲自书信一封,传去逍遥宫。” “你知晓逍遥宫的所在?”慕山眉头轻蹙,“本王听闻,这逍遥宫之所在极为隐秘,先生如何得知?” “摄政王先将书信拟好,只待青阳那徒儿歌凤缺找到了逍遥宫之所在,摄政王便可叫人将书信传出。”这一步棋,也是过清司早就安排好了的。 “那便一切都听先生的。”慕山点点头,行至案几前,提笔而下,行云流水,所书无非是青阳方才所言。 他写完,搁置下手中的象牙紫狼毫,抬首望向过清司,“青阳先生,还有一事,本王想请先生帮忙。”慕山说此话时,目光便一直看着过清司,但除了他眸光中的冷寒之意,过清司便再看不出其他情绪来。 “摄政王请讲。”过清司颔首,只等着慕山的下一句话,他心想应当是与迦阳有关。 果然,不出所料,“本王还想请先生帮忙寻找迦阳。”他敛衣从案几前转了出来,行至过清司的跟前,“本王派人去查迦阳近日来的踪迹,发现他消失在冥海边上,冥海此前突发海啸,想必先生定然也知道。” “青阳知晓。” “派去的人马也一去未回,但本王却不信迦阳会就此……本王相信他定然还安好,只是本王之力已尽,还望先生帮忙。”他之所以一直盯着过清司的面庞,便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异样的痕迹来。 但过清司早知他留着一手,不动声色地道:“既是摄政王吩咐,青阳定然竭尽全力。”不露一丝破绽。 待他说完此话,慕山便久久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躬着身子行礼的模样,良久之后,才道:“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但求能为摄政王分忧。”过清司行走江湖几十年,又怎会这般轻易地便在这年纪轻轻的慕山身上露出马脚。 “先生,我记得,那日迦阳离开时,你曾对他说了一句话。”却不想慕山忽然点到此事。 连过清司自己也没想到,随之一怔楞,不过片刻间又似若无其事一般。 他不知那日他同迦阳说的那句话,那句“圣靖王,你长大了。”清清楚楚地被慕山听在了耳中。 慕山当时并未在意此言,但此刻想起来,却觉着那日青阳似乎是在暗示迦阳什么,他虽说不出,也不知实情究竟如何,但他却不会如此简单地便相信青阳的片面之词。 他打听到迦阳是在冥海边消失的,而那些时日,青阳的徒弟歌凤缺也恰好在冥海附近。青阳对此事不会不知。 所以在慕山看来,青阳或许明明知晓些什么,但却绝口不提迦阳,定然有问题。 他不会就这般放弃追查,他定要弄明白这其中究竟是谁在搞鬼。 “摄政王,那日你向圣靖王提起选妃一事,青阳见圣靖王茫然无措,又似乎对此事颇为郁结,所以便出言提醒他一句,意在让他长大了,有一些事需得慎重思考。”过清司说此话时,一直低眉颔首,并不与慕山目光相接。 “原来是这样,真是多谢先生对本王这胞弟的一片心意了。”慕山将怀疑之色敛如眸中,如此对过清司说到。 “那么青阳便先去准备那需要骗得荀清欢的凭证,待这凭证做好之后,便带来交予摄政王。” “如此甚好,你去吧。”慕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看着他行礼后离去的背影,慕山在想此人即便是从江湖上打听到了有关荀清欢姐姐一事,但却又为何会知晓这令荀清欢相信的凭证为何? 这青阳,究竟是何人? 慕山半眯了眼眸,循着屋中鹅黄的烛光向着屋外那漆黑的夜望去,无边无际的黑夜,除了浓重的墨色,什么也瞧不见。 而此时此刻,远在万盛洲的大漠之中,叶庭雪正同桑尘躺在黄沙之上,远眺天穹。 这大漠之中的天空,同叶庭雪在白泽雪原,在九华洲所见皆不相同。 此处的天,没有一丝流云遮蔽,只清晰地露出辽远无边际的深蓝来,漫天繁星璀璨,仰起头来,哪怕只望上一眼,都会觉着是银河倾倒,这星子都落入了凡尘,落入了人的眼眸之中。 “好美的星子。”叶庭雪说话这句话,竟是自觉地看了看身边躺着睡熟的迦阳,这些天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不知这般还能撑多久。 而他们却还未寻到那逍遥宫的所在,整日都迷失在这茫茫的沙海之中,根本走不出去。 此刻天穹上的明星,就好似迦阳那双朗朗而生璀璨的眸子。 她日后定然还能时常见到这眸子,所以便更加不能放弃,只是眼下除了在此保存体力以便明日上路之外,他们别无他法。 “庭雪姑娘,你说我们能找到什么逍遥宫吗?”桑尘抬头望着天,却不禁有此问,他实在是担心这遥遥无期的路途,和迦阳勉强支撑的身子,是否能够顺利地让他们找到逍遥宫? “我也不知,但我不会放弃的。”叶庭雪也没有一丝底气,但心中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往前走,不要自此倒下。 她向来是认定了,决定了,便要一直往前行去,绝不停止,也绝不返回。 桑尘重重地点点头,不知为何,虽然他心中知道叶庭雪连三分的把握也没有,但听她这么说,便是最好的良药,能够驱散他心中所有的困顿。 “今夜在此休息之后,明日便继续向前吧。”总归是会走出这沙漠的,叶庭雪如是想着,便渐感疲惫,要闭眼睡去。 却不想,就在这迷迷糊糊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喂!你们是谁?鬼鬼祟祟的在哪里干什么?” 叶庭雪忽感这不远处似有光亮迎来,她拍了拍桑尘的肩膀,两人便一同起身向着光照射的地方望去。 只见有一人身穿银甲,右手按在佩剑之上,而左手则提着一盏羊皮灯笼,高坐在马上,听见“吁”的一声,缓缓地朝着他们行来。 那马蹄的四只蹄在沙漠中印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叶庭雪将目光移至那人的身上,开口问,“请问阁下是谁?”她清清冷冷地声音飘荡在这大漠深处,好似让人瞧见了那骑着骆驼从月上而来的仙子那般。 “你们又是谁?”那声音听上去分明是个女子,待她近了,叶庭雪与桑尘一看,果然是一女子。 看她的装束打扮,或许便是这凌虚国中的将领,此处地处边关之处,那她定然是在此处把守之人了。 叶庭雪如此想到,她跟随迦阳出来的这些时日,大多是学到了许多东西,加之她本就极为聪颖,这一点事情一想便通。 “我们是来此地求医的,只因走不出这沙漠,迷失其中,才被迫歇息在此。”叶庭雪大致地向那女子说明情况,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女子听了叶庭雪的话,立于马上,将手中的灯笼凑地近些,暖黄的烛光映照在叶庭雪清丽绝尘的容貌之上,那女子微微一愣,竟是觉着世上居然有如此仙人之姿。 “这位姑娘,敢问高姓大名?”叶庭雪见她不说话,便又开口率先问到。 “我……我姓萧名墨云,是这凌虚国边境的戍边将领,你们……”萧墨云回神,倒也甚为直爽干脆。 叶庭雪此时也看清了她的模样,这女子眉似新月,神采飞扬,一身银色铠甲衬得她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武之气。 叶庭雪脑海之中浮现出四个字:矫若惊龙。 “在下叶庭雪,这位是桑尘。”叶庭雪微微颔首,浅浅一笑。 “叶姑娘,桑尘公子,你们方才说来此地是为了求医,求得是哪处的医?” “是那逍遥宫的扇公子,荀钰。”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八章 唯此心也 “荀钰?”萧墨云闻言后面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只听她继续说到,“你们可知荀钰此人,并非什么医者仁心的良善之辈?” 叶庭雪微微一怔,一颦一簇皆是忧心同疑惑,她不知萧墨云此言何意,难道夜苏对他们所说有假?可是夜苏定然是不会用这样的事来欺骗他们的。 “不知萧将军此言何意,可否说的明白些?”叶庭雪便要听一听这荀钰究竟是何人,若是他确实无法救治迦阳,那么她也好另觅他法。 萧墨云纵身跃下马来,她身着银甲,行起路来便满是银铁相撞之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被听得格外清晰,“你们从外地而来有所不知,这逍遥宫的荀钰,的确医术冠绝天下,但他却也有个奇怪的规矩,便是只救自己愿意救治之人。” “这可真是奇怪,怎会有大夫救人全然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桑尘听后,不禁觉得大为震惊,这还是他初次听闻这样的事情。 “许许多多来万盛洲求医的人,不是因寻不到逍遥宫之所在而打道回府便是见到了荀钰,求他救治,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人从逍遥宫哄了出去。”萧墨云此意出了告知他们此事之艰难,更多的便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敢问萧将军,可知这逍遥宫所在?”叶庭雪坐于轮椅之上,抬首两道孤清的目光便落在了萧墨云的面庞上,她读懂了萧墨云的眼神,但她却绝不会就此离去。 “萧氏确与逍遥宫有些往来,我自然也知道逍遥宫的所在。”原来萧墨云竟是萧氏之人,“只不过,即便我带你们去了逍遥宫,你们也见到了荀钰,他也绝不会施以援手,所以你们不如就此回去吧。” “还望萧将军能够指明前路,庭雪必定相报。”叶庭雪却是一心坚定了要去逍遥宫,不论萧墨云如何劝说,她都不会改变这一想法。 因为她,必须要救迦阳。 萧墨云闻言,便将目光落在了叶庭雪身上,至上而下的打量了她片刻,见她腿脚不便坐于轮椅之上,神色虽清冷孤傲但内心却好像十分固执,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可是,叶姑娘如何让我相信你们所言不虚?”萧墨云常年驻守边关,又是萧氏的人,所见之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只凭一人的片面之词,她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 “将军若是担心我们此来万盛洲图谋不轨,不如一路之上跟随我们,待我们至逍遥宫后再离开,届时即便我们有心做坏事,在逍遥宫的地界定然也是绝对插翅难逃的。”叶庭雪驱动轮椅行至迦阳身边,对萧墨云道:“将军请来看。” 萧墨云蹙眉,却也随之走了过去,停在迦阳身前。 “将军是习武之人,大可看看他是否如庭雪所言受了极重的伤,便也知道我们可有欺骗将军了。”叶庭雪见萧墨云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或许是出于好意才出言让他们离开,但他们是一定要去逍遥宫的。 萧墨云低头见迦阳神色有异,也不多加观察,她其实并非不信叶庭雪他们的话,只是……罢了。 “既见你一片痴心,又有缘在此与你相遇,我带你们去便是。”萧墨云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她被叶庭雪的固执所打动,觉着既然能让自己碰上他们,定然是上天冥冥之中必有安排。 叶庭雪听她此话便知她是将自己与迦阳的关系认作了男女之情,如此想着,叶庭雪垂下眼睫,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去向萧墨云解释太多。 “如此便多谢萧将军了。”叶庭雪微微颔首,算是谢过她,“我们何时启程?” “不必言谢。”萧墨云顿了顿,“今夜不行,我还需回营地交代一些事宜,明日一早我们便还在此处相见,我自会带你们前去逍遥宫。” “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在此恭候。”叶庭雪轻轻点头,只见萧墨云已是跨上马背。 “不必再唤我萧将军,听着怪别扭,就叫我墨云好了。”她立于马上,行出几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回眸对叶庭雪说到。 言罢,两腿一夹马肚便奔驰而去,消失在了夜空之下。 “桑尘,天快亮了,我们收拾一下,待萧将军来后便可即刻启程。”叶庭雪叮嘱桑尘。 “好,我这收拾行李。”桑尘说这便回到方才所躺的地方将摊开在黄沙之上的布帛都执起来,一一将上面所落的沙子抖落下来,又折叠好放入包裹之中,“庭雪姑娘,你说这位将军可靠吗?” 桑尘或是涉世已深,在这江湖上过了太多不见天日的日子,也见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早已养成了绝不轻易相信他人的习惯,虽见萧墨云那般,好似的确是这凌虚国的将领,但她的话又能信几分? 桑尘心中存疑。 “我们现在也唯有相信她,若是靠我们自己,定然不知何时能走出这沙漠。”顿了顿,“但愿她能够带我们找到逍遥宫。” 桑尘兀自点了点头,他知道叶庭雪是极为容易相信他人的,总是愿意用将这世人想的很好。 他这般想着,又起身将所有的物什都全部装入马车之中放好,打点好一切这才坐下歇息。 “这天就要亮了。”叶庭雪抬首远望天穹,静悄地坐在迦阳的身边,“迦阳,你再撑上些时日,明日便能到逍遥宫了,我定会想办法让那扇公子为你诊治。” 叶庭雪觉着等待的时辰是无比漫长的,不知过了多久,才见着天光渐亮,而天边那就要露出脸来的金阳似乎蓄势待发已久,不出片刻就又要将这片沙漠变得炙热万分。 “不知那萧将军何时才来?”叶庭雪此时此刻正坐于轮椅之上,望着昨日萧墨云离去的方向等待着她的出现。 她一心期盼萧墨云能快些,再快一些,迦阳便能早一些得救,脱离痛苦。 倏地,耳畔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只见烟尘四起,在烈日金光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乱舞萦绕,于这热浪之下变得如梦似幻。 “叶姑娘,桑尘公子,让你们久等了。”萧墨云今日未着昨日的银甲,想是觉着行路不便,而换做了一身墨色轻衣,青丝高束,活脱脱地便犹如一征战沙场归来的儿郎,哪里有半分女儿家的娇美模样。 “萧将军既然来了,我们便立即启程吧。”叶庭雪好不容易将萧墨云盼来,自是想要即刻出发的。 “行,叶姑娘的马车只需跟着我行路便是,此处离逍遥宫还有些遥远,怕是要待夜里才能到了。”萧墨云解释到。 “我知道了,桑尘。”她轻唤桑尘,桑尘便行至她身前,将她抱入马车之中坐好,又将轮椅放置好,再把迦阳安顿在车中。 如此下来,自己才翻身上马驾车。 “萧将军,这就走吧。”桑尘示意萧墨云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萧墨云在前方带路,桑成便驾着马车一路随行,萧墨云是这凌虚国土生土长之人,自然是对此地地形了如指掌,加之她常年在沙漠边关驻守,这沙漠与她而言全然不在话下,根本不会存在迷路一说。 他们行了半日,早已离开了沙漠,只是一路上也并未见到屋宇或是茶棚,道上荒凉无人,唯有头顶的锲而不舍地追随着他们。 半日的路程行走下来,虽是骑马驾车,但烈日炎炎,也免不了舟车劳顿。 行至一条山道上时,萧墨云便慢下动作来,同桑尘所驾的马车并肩而行,叶庭雪只需撩开车帘,便能同萧墨云说上话。 “叶姑娘是从何处而来?”萧墨云一边策马,一边侧过头询问叶庭雪。 “我从穹武洲而来,只因路途之中发生了一些波折,致使这位友人受伤,而后被告知逍遥宫有位扇公子可救治他,这才来到万盛洲。”叶庭雪细细地向萧墨云说明了情况。 “原来如此,我此前竟是以为这公子是你……”萧墨云颇为难为情地低下头去笑了笑,“是我误会了,还望叶姑娘不要介意。” “无碍。”叶庭雪并不责怪,已是有许多人看错她同迦阳的关系,她已不觉奇怪了。 “只是,你们到了逍遥宫后,可有想好如何向那荀钰说明,请的他救治这位公子?”此事倒是萧墨云有些担心的。 “我还未想好,不过有句话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叶庭雪忆起迦阳曾对她说过此话,“定然会有办法的。” “也是,无谓的担忧也只是徒劳。”萧墨云言罢,朝着前方看了一眼,“行完这条小道,视野便会开阔起来,逍遥宫所在极为隐秘,但就藏身在此山谷之中。” “原来如此。”叶庭雪庆幸他们能够遇到萧墨云,若是她同迦阳两人,也不知何时才能够找到此处。 “待至逍遥宫后,我便要离开,萧家虽与逍遥宫有所往来,但若是让他们宫主知晓是我带你们前来,必然会转告家父,届时我可就惨了。”萧墨云悻悻地说到。 “无碍,萧将军能将我们带至此处已是不易,庭雪先在此谢过。” “好了,不许你再说谢谢了,我这不是为佳人带路,乐在其中吗?”她展颜一笑,似那朝霞般明媚耀眼。 “萧将军说笑了。”叶庭雪轻垂眼睫,两颊生出一丝笑意。 “我们这就要到了。” 第一卷 龙渊 第四十九章 逍遥花海见流萤 小道尽头,峰回路转,抬首可见弦月高悬,星辰璀璨,巍峨的高峰似深入万里层云之中,山崖峭壁之上瀑布飞溅,盈盈清辉飞度其上,循着那水流的方向又远自近而观,见这山谷之中竟有漫天流萤,攒动的花影自在这皎皎明月之下随风而舞。 疏疏寒影落于叶庭雪的双肩之上,她朝着四周盛放的紫鸢花望去,觉着这无数花儿便似无数于冷月下展翅飞动的轻蝶,在光影下嬉戏追逐,实在是犹如仙境一般。 她此刻一手撩起车帘,玉臂轻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隔在月影之中,朦胧生辉,活脱脱地如瑶台仙子。 “此处便是逍遥宫的所在了吗?”她对着车外立于马上的萧墨云相问到。 “此处便是逍遥宫,你看那里。”萧墨云点头,伸手指向那繁花深处,叶庭雪循着看了过去,只见隐在繁花深处有两尊形状奇异的大石,只是在车上看不真切。 却又听萧墨云说:“那两块巨石便是逍遥宫所设,从那处沿着朝里进去便可见到逍遥宫的抵天桥。” “原来如此,萧将军不如就将我们送至此处,我们自己去求见便是。”叶庭雪提议到,若是让人将萧墨云认了出来,告知她的父亲,那便不好了。 “也好,你们只需按照我所说的向里走便是。”萧墨云勒住缰绳,再次叮嘱了一遍,“叶姑娘,桑尘,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她抱拳。 叶庭雪颔首示意,“多谢萧将军,来日若是有缘,定会再相见。” “是啊,萧将军你路上小心。”桑尘也回以抱拳之礼。 萧墨云点点头,策马转身,从来时之路疾驰而去,片刻便消失在了这繁盛的花海之中。 “桑尘,抱我下来吧,便将马车停在此处。”叶庭雪见萧墨云行远了,这才让桑尘将她从马车上带下来。 桑尘又将迦阳扶下马车,架在自己身子上,“庭雪姑娘,我们走吧。” “你可扶的动他?”叶庭雪深知桑尘身子瘦弱,迦阳比他高大太多,要他这般抱起迦阳行路,倒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无碍,再来一个迦阳大哥也不在话下。”他并不想要叶庭雪替他担忧,况且他虽瘦削,但身子上倒是精健,带着迦阳行路也全然不是问题。 “那便好。”叶庭雪点点头,也算是放下些心来,她驱动轮椅行至这巨石旁,只见这两块巨石除了形状特异之外,上面并未刻有任何文字,就光秃地立于两侧。 她原是以为,这巨石上会刻有逍遥宫三字,看来这逍遥宫宫主是全然不想要外界之人找寻到他们的。 “庭雪姑娘,这天色这般迟了,你说逍遥宫的人会让我们进去吗?”冷寒的月光就此铺洒在桑尘的半边面具之上,叶庭雪见鹿眸之中灰蓝色的瞳仁转了半圈,忽然想问他一个问题。 “桑尘,你为何要带这半边面具?”她并未回答桑尘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桑尘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叶庭雪会有如此一问,他沉默了半晌,抬起手来,覆在自己的那铁质面具之上,“我是想遮住这只眸子的。” “我盼着有朝一日,你能将这面具取下示人。”叶庭雪浅浅一笑,似柔柔碧波荡过桑成的心上,他似乎也忘记了方才自己在同叶庭雪说些什么,只将叶庭雪这一笑记在了心上。 “是我多事了。”叶庭雪忽然反应过来,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往逍遥宫中求医,她向前行了几步,并未见得异常,“桑尘过来吧,即便是逍遥宫的人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总得一试。” 她回眸,如是说到。 桑尘点头,赶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就在他们行了几步要看见萧墨云所说的那抵天桥时,身后忽然有一道白影闪身而过,灵动万分,好似仙人降世那般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桑尘只觉霎时间,自己的身子便动弹不得了,反应过来后才知自己是被人点了穴道。 他就这般僵硬着身子,迦阳也仍旧在他身上架着。 就在那白衣人要去点叶庭雪的穴道时,叶庭雪倏地出手反将他的腕子扣住,抬手拆了几招后,那人才自行退去,与叶庭雪拉开一段距离站定。 叶庭雪向他望了过去,只见清辉冷月之下,面前的男子身袭白衣,长身玉立,玉冠束发,远山般绵延的眉毛让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看上去多了些柔和之意,狭长的眸子似拥着万里春风,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胜过这世间最为璀璨耀眼的鲛珠。 叶庭雪只想到温润如玉四字,但这雅韵之下,在他的身上,叶庭雪还看到了几分隐隐的贵气。 “敢问,这位公子……”难道他便是传闻中的扇公子,荀钰? 叶庭雪并不惧他,哪怕此刻他的神情凛然,满面严肃,定然是将他们当做了什么不法之人。 “你们是谁?”男子一开口,声音更像是在春水之中荡漾而过那般,若是换作其他人,定然已经神形具震,哪里受到了这般温柔。 “在下叶庭雪,被你点住的那位,名唤桑尘。”说话之时,叶庭雪隔空取了地上一粒石子,猛然对着桑尘被点的穴道,挥指轻弹,便即刻将桑尘的穴道解开了。 桑尘喘了口气,心想为何每次被点住的都是自己,实在是难堪。 “你们到逍遥宫来,做什么?”那男子问的不急不缓,目光却打量着桑尘手中所抱的迦阳,已是有了几分猜测。 “我们是来求医的,公子可否告知这逍遥宫的扇公子荀钰,在何处?”叶庭雪其实心中隐隐觉着这男子或许便是荀钰,但她仍旧不敢随意便认定此人。 “我便是荀钰。”男子负手而立,言语之中却没有犹豫,“但此人我不救,你们离开吧。”他言罢,便挥袖意欲转身离去,但却被叶庭雪唤住,停下了步子。 “敢问荀钰公子,要如何才能救他?”叶庭雪手掌覆在轮椅之上,若是荀钰执意离去,她便已经做好了追上去的准备。 荀钰似是觉着颇有意思,笑着转过身来,“他是你何人?你要如此执意地让我救他?”他又朝迦阳望了一眼,“我想定然是你心之所爱了。” “只要荀钰公子你愿意救他,你要庭雪做什么,庭雪都能答应。”叶庭雪并未解释自己与迦阳的关系,她怕自己若是解释了,那这荀钰便更不愿相救了。 “哦?做什么都愿意?”荀钰当真觉着有趣,他行了几步至叶庭雪的跟前,看着坐在轮椅上,如冷霜般清傲的她,竟让他情不自禁地微微倾身凑近了她。 “你做什么!”桑尘说这便要冲上前来,却被叶庭雪制止,只能站在后面看着荀钰的动作干着急。 叶庭雪见他动作,身子便猛地向后一仰,硬生生地撞在了轮椅背之上。 她见他静静地看着她,她便也与他四目相视,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但荀钰却并未对她做什么,细细地看了看她之后,将手中的扇子放了下来,转过身淡淡地说了句:“你既想救他,首先便要在这逍遥宫中若做事,做到让宫主她满意。”他顿了顿,“其二,你需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提出此要求,你必须办到。” 他自己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对眼前这女子心软。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治迦阳。”叶庭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庭雪姑娘!”桑尘怒视荀钰,只觉得此人居心不良,而叶庭雪居然就此轻易地答应了下来,实在让他着急不已。 “桑尘,无碍。”叶庭雪并不害怕这荀钰欺骗于他们,也不觉着他日后会刁难自己,“那我们现在能进入逍遥宫请你先救治迦阳吗?” “随我来吧。”荀钰背对着她,说了一句,便率先向前行去。 叶庭雪唤上桑尘,他们三人随着荀钰行在后方,过了萧墨云此前说过的抵天桥后,便又是一片紫色的花海,荀钰带着他们七拐八绕的,进了一片树藤相交之地。 只见那些树藤缠绕相交,竟是随着人的行动而变幻姿势,荀钰行在前面,那些藤蔓便自动展开,为荀钰他们让出路来。 叶庭雪心想,这逍遥宫中定然处处皆是机关布阵,这树藤自然也不例外,若此刻不是荀钰带路,而只有她和桑尘两人,定然会被这树藤缠绕捆绑在其中。 行完了这一段路,映入叶庭雪眼帘的则是一方水榭,湖中红莲盛放,碧波轻漾,而在湖水的对岸有一座好似冰晶一般莹亮的屋宇,屋前鲛纱幔帐随风飞动,还有一艘轻舟泊在湖岸边。 而这湖水之中,除去红莲碧叶之外,还有许多似冰晶所雕制的矮圆柱埋于湖水之下,这湖水清澈,便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这冰晶圆柱。 此处通向对岸,似乎没有桥,也没有舟,竟是要如何过去?难道与这冰晶有关? 叶庭雪这样想着,却见荀钰果然已立于湖水边,他微微侧身,“此处是逍遥宫所设之机关,需得按照七星北斗所连接之法踩踏着冰晶圆柱方可渡过这湖水。”但他说完此话,便转过身来看向叶庭雪,她腿脚不便要让她如此过去,是不可能的。 叶庭雪低眸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抬起头来便恰好对上了荀钰看向她的目光。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章 得偿所愿 “姑娘不必为此担忧,荀某可先行渡过这湖水去往对岸,再行舟而来将姑娘接过去方可。”荀钰虽只是立于湖水边朝着叶庭雪望去,但只这一眼便看出了叶庭雪的心事。 他看得出这女子非同寻常,与他往日里所见的皆不相同,若是太过贸然,必然会适得其反。 “如此便多谢荀钰公子了。”叶庭雪颔首致谢,垂眸之间,鸦羽遮覆双眸,零星清光洒落于她的眼睫之上,一度让荀钰觉着今日好似身处梦境一般,不太真切。 “桑尘,你便同荀钰公子一道先去湖水对岸吧。”叶庭雪看向立于她身旁的桑尘,叮嘱到。 “那庭雪姑娘,我就先将迦阳大哥带过去。”桑尘点点头,其实不用荀钰领路,他也知这北斗七星相连之线该如何去走,他常年在江湖上讨生活,无事之时干的最多的事便是躺在屋顶上看天,所以对一些星象也还算是有所了解。 倒是这逍遥宫中的机关重重,若非是荀钰告知他们要以北斗七星相连之线去行走,他们也定然是不知的。 “请。”荀钰示意,让桑尘行在前方,他随后而至。 桑尘足尖轻点,飞身于第一块冰晶之上,按照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之次序一一踩踏过七块圆柱冰晶,最终纵身一跃,至了湖水对岸,转身与叶庭雪遥遥相望。 “庭雪姑娘,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过来。”桑尘扬起一抹笑来,虽只瞧的见半面,却依旧是清隽无双的。 “你便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将那位姑娘接过来。”荀钰白衣翩然,落于岸边,嘱咐桑尘之后便径直行至那只小舟前,他跃上船头,执了一旁的木浆,缓缓地划船朝着对岸而去。 月的银辉笼罩在荀钰的周身,他手执船桨拨开层层碧波,四周又偶听翠鸟鸣叫,虫鸣沙沙,荀钰就好似误入了俗世的仙人自那红莲浮萍之中缓缓而来。 他行了片刻,已至湖水对岸,便飞身至叶庭雪身前,“这轮椅,怕是要先放于此处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寒玉轮椅之上,自也看出这轮椅材质特殊,但凡寻常江湖之人是绝不可能得此物的。 如此一来,他便对叶庭雪的身份更为感兴趣了。 “无碍,这小小轮椅应是无人会来觊觎。”叶庭雪轻笑。 “那这便过去吧。”荀钰倾身,“姑娘,荀某得罪了。”揽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叶庭雪身子上的清冷幽香霎时萦绕在了荀钰的鼻息之间。 “多谢荀钰公子。”叶庭雪的记忆忽然就被带回到那时还在朔摩城中时,于聚香楼中,迦阳也是这般抱着她上楼,可是现在他却日日昏睡不醒,已许久不曾与她说过话了。 荀钰温润浅笑,飞身而起,夜空之中清风微扬,白衣相缠,他落下脚来,将叶庭雪放于船上,而后便重新执桨。 小舟轻行,叶庭雪坐在船中央静静地望向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她不禁伸出素手以指尖轻划过水面,便见层层涟漪随之而起,偶有几条锦鲤于她手下的水波中穿梭游荡,好不自在欢快。 于这繁盛的红莲之中,静观天穹明月,流萤万千绕身飞舞,叶庭雪抬手去触碰那莹亮的虫儿,清风拂过,盈香满袖,引得荀钰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看她,见她的面容上带着丝丝浅笑,倒觉着今日这景致也被称得绝美。 “姑娘,上岸吧。”那轻舟已停泊在岸边,荀钰重新将她抱起,又对桑尘说,“我们进去吧。” 桑尘点点头,看着将叶庭雪抱在怀中的荀钰,那幽深的灰蓝色眼眸不禁又暗了几分,便随着他的步子一道进了这犹如冰晶所造的屋宇之中。 “姑娘,烦请你将这鲛纱撩开。”眼前鲛纱随风而动,叶庭雪便照着荀钰所言,柔荑轻挥,将层层鲛纱撩开来,他们这才畅通无阻地行至了殿中。 大殿之中布置精巧奢华,中央有一方莲池,莲池两侧所立是丹鹤金鼎,鼎中有清幽的芳香四溢,飘散在这大殿之中。 荀钰将叶庭雪抱至软塌上坐下,“你将身上的人带去里间的床榻之上睡下。”这才又对桑尘说到,“随我来。” “好。”桑尘应下,又朝叶庭雪点点头示意,便跟着荀钰进了里间去。 不过片刻,他们并肩而出,叶庭雪见他们出来,便问:“请问荀钰公子,迦阳他怎么样了?” “他无大碍,只是心脉有些受损,只需在此静养,我自有办法让他痊愈。”荀钰见她一路之上都无法安心,便将迦阳现在的情况告知了她,“不过在那之前,你需得如我宫中婢子一般,打点逍遥宫中的杂事。” “我说过的话,定然会做到,荀钰公子放心。”叶庭雪绝非食言而肥之人,她既答应下来,便定然会做到,无论荀钰让她做什么。 正好也让迦阳这段时日能够在这逍遥宫中静养,待他好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荀钰交代之事,那时再去寻找无叶之庭也不迟。 “如此最好。”荀钰敛衣,“你们便暂且在此处住下,这大殿后有许多空房,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言罢,他最后向叶庭雪望了一眼,便径直走出了这大殿。 “桑尘,你可否去将对岸把我的轮椅带回来?”叶庭雪没有轮椅便是处处不便,总不能一直坐在此处,又或是让桑尘来回的搬动自己。 “我这就去,庭雪姑娘你在此等我。”桑尘说这便跑了出去,留下叶庭雪一人静坐在这殿中。 她此刻最想做的便是去看看迦阳,方才荀钰说迦阳并无大碍,且有法子痊愈,她这一路来惴惴不安的心终是有几分落下了。 但迦阳一日未能痊愈,她终是不能全然放心。 “庭雪姑娘,来,我将你抱上轮椅。”桑尘推着轮椅跑了进来,他知道叶庭雪急于要用轮椅是为了去看看迦阳,至少……至少迦阳大哥是比那荀钰好的,也比那日遇上的那魔教男子好,他在心中暗自想着。 “谢谢你桑尘,一路上奔波劳苦,若是没有你,我定然是走不到此处的。”叶庭雪这些时日以来,看着桑尘为她和迦阳四处奔波,十分辛苦,内心是极为内疚的。 只恨自己没有一双健全的腿,需得要人时时相助,多少对他人来说是一种麻烦。 “庭雪姑娘,你千万不要这要说!”桑尘急忙摇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和迦阳大哥愿意让我与你们同路,还愿意带去寻无叶之庭,我已很是欢喜感激,这些体力活算不上什么。” 只要你好,只要你欢喜,桑尘也会欢喜。 “我们去看看迦阳吧。”叶庭雪莞尔,知道无论如何桑尘都是不会同她计较这些事,但有些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方才那荀钰为迦阳大哥把过脉了,他既然都说迦阳大哥没事,庭雪姑娘便不要太担心了。”桑尘推着叶庭雪,朝着里间行去,他出言宽慰叶庭雪便是不愿让她时时刻刻都绷紧了一根弦。 “我知道了,桑尘。”他们行至迦阳所歇息的屋内,叶庭雪来到床榻边上,见迦阳依旧双眸紧闭,丝毫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此行路途遥远,又极为舟车劳顿,这途中迦阳虽醒过,但没过多久便又回到了眼下这种状态。 看着他平日里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实在是觉着如此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他,安静的可怕。 “庭雪姑娘,你答应那荀钰,要为他在逍遥宫做事,万一他让你给他端茶送水,那可怎么办?”桑尘站在叶庭雪身边,想起今日荀钰说过的话,便觉着怒从心起,而更多的则是替叶庭雪担忧。 “那位荀钰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叶庭雪希望自己没有看错,“即便是要在此处做些杂活,也是无碍的,他既然答应救迦阳我便要履行自己许下的承诺。” “可是……可是那些杂活又怎是你这样的女子去做的。”桑尘始终是不愿让叶庭雪去做那些琐碎劳苦的杂活。 “怎么,我同旁人有何不同吗?”叶庭雪觉着桑尘或是太过看重了她的身份,又或是觉着她本身腿脚不便,那些杂活自己是绝对做不来的。 “庭雪姑娘你冰清玉洁,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眼下却要在这逍遥宫中做什么婢子,我实在是想不过。”桑尘灰蓝色的眸子幽幽地看向地面,叶庭雪见他眉头紧蹙,竟是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庭雪姑娘?”桑尘是第一次见叶庭雪这般忍俊不禁,觉得很是新奇,不知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才惹得她这般开怀。 “桑尘你这是将我想的太好了。”叶庭雪轻轻摇头,“我哪里有这样好,别人能做的事,我自然也是能做的,只是腿脚不便,就比别人做起来要慢上许多罢了。” “更何况,只是做些杂活便能让荀钰救治迦阳,已是万幸。”她顿了顿,“你忘了昨日那萧将军所说,荀钰向来是不会随意救治他人的。” 桑尘在心中暗暗想那是因为庭雪姑娘你模样生的太过出众,有几个男子见了能不动心,莫说是救治迦阳大哥,便是再来十人,他也照样会施以援手。 又再一次地感叹叶庭雪太过天真无邪,更是对自己容貌之美一无所知。 “庭雪姑娘说是,便是吧。”桑尘有些丧气,“我出去倒些水来。” 叶庭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轻笑了一声。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一章 花中寻医 翌日,叶庭雪并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这屋中的脚步声及轻细的碰撞声吵醒的。 她睁开双眸,从鲛纱帐中伸出一只手去将帘子撩开来,放眼望去,只见这屋中有几名衣着相同的女子往来穿梭,她们有的手中端着铜盆,而有的则执了托盘。 她坐起身子来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几名女子忽而听见有人说话,均是一愣,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住了,但站在圆桌旁的那女子很快便反应过来,知晓是叶庭雪在说话。 “叶姑娘醒了,我们是谷……公子派来的。”她急忙向叶庭雪解释到。 “你是说荀钰公子?”想来能够吩咐这些女子的人,也只有荀钰了。 “是,公子他让我们过来伺候姑娘梳洗更衣,还让厨房为姑娘做好了饭菜。”那女子一一将荀钰的吩咐告知叶庭雪,“公子说,姑娘准备妥帖了,便带姑娘至百妍坊见他。” 叶庭雪听闻后觉着满心疑惑,荀钰让她在逍遥宫做杂务,可是却派来这一众女子前来伺候她起居,实在是让她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叶姑娘?”那女子见她不说话,便出声唤了她一句。 “敢问姐姐,这百妍坊是什么地方?”叶庭雪出于好奇,也是为了掌握些有关这逍遥宫的情况,才如此发问。 “百妍坊是我们谷……是我们此处的花房,那里面养着公子种植的上百种花草。” “花草?”叶庭雪收回目光,喃喃自语。 这荀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叶庭雪此时也不得而知,但心中着实觉着奇怪,唯有先起身之后随她们前去花房之中才可知晓真相了。 只是桑尘不在此处,自己也无法坐至轮椅之上,于是她便唤方才同她说话那女子道:“姐姐可否去旁边那间屋子里,帮我将桑尘唤来。” 叶庭雪见自己话音才落,那女子便向身边之人递去一个眼色,而后那人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桑尘走了进来。 “庭雪姑娘,这些人是?”桑尘跨入屋门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这些人的来历,他生怕这些人是暗自闯进这里要对叶庭雪不利。 “你将我抱下去,我慢慢同你解释。”叶庭雪将这些女子是谁为何而来都一一讲给桑尘听,桑尘听完之后也觉着十分古怪,不知那荀钰究竟何意?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同桑尘说两句话后便跟你们去百妍坊。”叶庭雪见她们几人三三两两的立于这屋中,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她们同以往照顾自己的夏桑冬柘她们不同,自己又是全然的不熟悉。 “是,那叶姑娘准备好后便唤我们一声,我们就在屋外等候。”女子言罢,便让其余人一道跟着她走了出去,又为他们将门扉掩好。 “庭雪姑娘,这百妍坊是什么地方?”桑尘愈发摸不着头脑,荀钰的心思既然叶庭雪都猜不透,他自然也是难以了解的。 “据说是一处花房。”叶庭雪也是秀眉微蹙,满心不解,“无碍,待我前去看看便知了。” “可是,你一人前去万一那荀钰……”桑尘甚为担忧。 “不会有事的,我去去便回,你且看好迦阳。”叶庭雪又叮嘱了他几句,便行至门前,推门便见那几名女子果然立于屋门外,“姐姐,我随你走。” “姑娘跟我们来。”那女子回以一笑,便向前行去,叶庭雪则驱动轮椅跟在她的身后,另外的那些女子也就护在她的左右,好似怕她突然跑掉一般。 叶庭雪静静地行路,一路无言,倒是她身旁那几位女子时不时地向她投去目光,她虽觉着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出来。 “叶姑娘是如何找到此处来的?”那女子忽然在前方开口问到,叶庭雪见她的模样似乎并非这逍遥宫中普通的婢子,说起话来也尤为识得大体。 “我为了替友人求医才四处打听,寻至此处的。”她绝口不提与萧墨云有关的事。 女子点点头,“逍遥宫地处偏僻,且万分隐秘,姑娘能自己寻至此地,当真是厉害。”她此言别有深意,但叶庭雪只装作不知,也不再同她交谈。 直至要到百妍坊时,那女子才重新开口:“叶姑娘,里面便是了,公子他不许我们进去,还请姑娘你自行前往。” 叶庭雪点点头,“多谢姐姐。”她谢过这女子,抬首往前一看,只见眼前是一方庭院,而庭院之中共有三座屋宇,倒是与自己所居的那冰晶殿不同,此处的屋宇与平日里在外面所见没有多大的区别。 “既来了,就进来吧。”她正朝着四下张望,耳畔便响起了一阵温润若水的声音,她知是荀钰,她循着声音传来之处往里行去。 她行至屋中,只见这花房之内万红千紫,花团锦簇,实在是让她眼花缭乱,而荀钰则正端坐于一旁窗棂前的案几处,知道她来后也不抬首看她,只兀自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叶庭雪见他书写的认真,便不好去打扰了他,于是自行在这花房中看起了花来。她识得这其中有一种花,唤作白玉兰,还认得他们在这逍遥宫外所见的那片花海,那是紫鸢花,其余的便不太识得了,只在心中觉得赏心悦目,却说不出名字来。 “这白玉兰需得精心照料,若是日光太盛又或是过冷便会枯死。”荀钰见她凑在一株玉兰花面前细细地观赏,便出声同她讲了起来。 “不知荀钰公子让我来这花房之中所谓何事?”叶庭雪见他起身走了过来,便收回了落在玉兰花上的目光,抬首与他相望,“我对养花之事一窍不通,怕是不能胜任。”她心中以为荀钰会让她在此给花朵浇水施肥。 “你怎么就觉着我是让你来养花的?”荀钰轻笑,“过来吧。”言罢,便朝着案几边走去。 叶庭雪跟随在他身后,也行至案几边,只见那案几之上铺满了用笔所写的药方及堆叠起来的医书。 她忽然兴趣大增,随手执了一本《神农本草经》翻阅起来,便听得荀钰说:“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让你留在逍遥宫做杂活?” “自然记得。”叶庭雪将书握在手中,点头。 “那你便每日至花房中来替我摘抄这些药方,此处的书你若喜欢,可随意翻阅。”荀钰立在一旁浅笑着看她,叶庭雪倒是觉着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去,荀钰让她做的事居然便是摘抄药方。 这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让她惊喜了。 “怎么?可是觉着这差事苦累?”荀钰明知她不是如此想的,却非要听听她怎么说。 “自然不是。”叶庭雪喜不自胜,随即至这案几后的书架上细细地浏览过去,只见上面放置着《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脉经》等等,数不胜数的医书,“荀钰公子是从何处寻来这般多的医书?” 她从前在白泽雪原只看过一本《黄帝内经》,其他的则是见所未见,如今全然都呈现在她的眼前,实在是让她觉着犹如习武之人看见了武功心法那般欢喜。 “这些书都我祖上传下来的。”荀钰如是说到,“荀某祖上便是行医的,这些书大概是他们于江湖上买来,便一直珍藏在此,年岁虽已久远,但却无碍平日里使用。” “原来如此,真好。”叶庭雪唇边勾勒出一抹笑,似皎月生辉,让人挪不开眼,“荀钰公子,关于迦阳的病……” “他体内寒邪凝滞,气血失调,阻碍了心脉,需得每日针灸再加以服药,补心血,养心阴,通心阳。”荀钰向叶庭雪解释到,“此外,还需以纯厚内力为介,在服用了逍遥宫的秘药后,以内力传渡至他体内。” “我此前曾听人说,迦阳的体内寒气甚重,但他所练就的武功心法却又是至纯至阳,如此一来是否会有冲突?” “他所练心法正因至纯至阳,这才能稍稍缓和他体内的寒气,是好事。”荀钰见她满面忧容,又道,“用内力相渡一事我可以助他,他来此之前是否服用过护心丹?” “不错,那时情况紧急,我们别无他法,只得先护住他的心脉。”叶庭雪想起那日在冥海之中,大长老喂迦阳吃下的药丸。 “那护心丹起了作用,如若不然,他此刻心脉俱损,便是神仙菩萨也难救回。”荀钰此言让叶庭雪觉着后怕,她紧握着的手掌竟是生出了一丝细密的薄汗来。 “不过眼下无碍了,你放心好了。”他顿了顿,“好了,来将今日这些药方摘抄下来,你便可离开了。” 言归正传,叶庭雪则坐于案几前,照着荀钰的吩咐,将药方一一摘抄下来,在此过程中她也细细地将这些药方同功效记下,算是在摘抄的同时也学习了一些皮毛。 “待会儿入夜后,你便同我一道前去,为那迦阳施针,他的药方我已经吩咐人去煎熬,施针之后方可服用。”荀钰坐在她的身边,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天色渐暗。 “我明白了。”叶庭雪写完最后一字,将手中的狼毫搁置在白玉笔架上,“劳荀钰公子你费心了。” “你唤我荀钰便可。”他不知为何,听得这荀钰公子四字,总觉着万般生疏不适。 “好,荀钰,多谢你。” “如此便是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二章 相争 入夜,叶庭雪驱动着寒玉轮椅同荀钰一道行在去为迦阳诊治的路上,皎皎明月流光轮转,叶庭雪看着澄净的夜空,不禁想问荀钰为何其他地界都还是初春之景,而逍遥宫中却已有红莲盛放,流萤漫天? 而她也的确如此问了,荀钰起初是笑而不答,待行至叶庭雪所居的那冰晶殿前,看到那满湖的红莲时才开口解释道:“逍遥宫中你所见与外界不同的所有景致,皆是因逍遥宫宫主以特殊秘法所致。” “可是幻术?”叶庭雪想起从前在白泽雪原时,楼南曾设下的幻术,令得冰天雪地的白泽雪原四季如春,想必此处应也是同理。 “非也。”荀钰却摇摇头,“幻术只有魔教之人才会施展,且皆为虚幻,但你眼前所见却种种都是真实可触的,只是以秘术让它们在不该出现的季节里出现罢了。” “原来如此,这世间之大,竟有这般多我从不曾知晓的事物。”叶庭雪在心中生出无尽的感叹来。 “此秘术其实并不特别,但能够施展的游刃有余之人却在少数。” “那这位逍遥宫的宫主定然是个厉害人物。”叶庭雪听他这么说,便也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勾勒出这位宫主的模样来。 “师父她,确实厉害。”荀钰点头说到,此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谈及此处,二人转过拐角处,便已至迦阳所在的屋前,此时桑尘正倚在床榻边上闭目养神,听见叶庭雪他们进来的动静,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庭雪姑娘,你回来了。”他起身三两步便迎了上去,“你没被怎么样吧?”其实他自叶庭雪走后,便已经在屋中兀自焦灼了整整一日了,见叶庭雪久久不回,他又没有一丝办法,便只能干着急。 眼下,见叶庭雪完好无损地行了进来,他自是无比欢喜的。 “怎么?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荀钰轻挑双眉,他看得出桑尘对他甚为不满,那他便偏要让他使他觉着危机四伏。 “你要是敢对她做任何不利的事,休怪我!”桑尘怒气大增,扬起手来,似乎随时便要给荀钰一击,他虽知自己武功相距荀钰甚远,但为了叶庭雪的安危,他可不顾一切。 “不自量力。”荀钰冷哼一声,轻笑着从桑尘的身边绕了过去,径直走到迦阳的床榻前。 “你!”桑尘随即转身,对他已是忍无可忍的模样。 “桑尘。”就在此时,叶庭雪突然出声唤了他的姓名,“不可如此,荀钰公子只是唤我去花房摘抄药方,这才回来的有些迟了。”叶庭雪知道桑尘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便细细地同他解释了清楚。 “原来是这样啊,那……”桑尘转过头去看了看荀钰,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自大又讨人厌的模样,更何况,叶庭雪看不出,难道他自己还看不出吗,那荀钰看她的目光明明是有几分情愫的。 “好了,你去打一盆水进来。”叶庭雪怕他与荀钰争执起来,便交代他出去打水,再拿些干净的布巾来,“荀钰公子要为迦阳施针,你且先去准备。” “那好,我这就去。”桑尘点点头,叶庭雪的话他向来是听得进去的。 “荀钰,迦阳他怎么样了?”叶庭雪来到床榻边,见荀钰将银针铺开来,在火烛上烧炙片刻后,用另一只手揭开他的衣衫,为他施起针来,叶庭雪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你看,要从他的阴郄、郄门、心俞、膈俞、巨阙、膻中分别刺针下去。”荀钰一边捻转银针,一边同叶庭雪讲解,“穴道此下去的尺寸时间也需得把握精良。” “今日行针后,迦阳能醒来吗?”叶庭雪将方才荀钰所讲都一一记下后,这才问到。 “应当半个时辰过后,他便能转醒。”荀钰将手中的银针一一取下,放回针袋之中,“我去取煎好的汤药来。”言罢,他便走出屋子,前去取药。 叶庭雪伸出素手去将迦阳的衣衫穿戴整理好,便静待荀钰与桑尘归来,方才荀钰为迦阳施针时,他额上生出层层细密的汗珠来,想必是有知觉的。 “庭雪姑娘,水来了。”桑尘将木盆放于桌上,拧干了布巾送至叶庭雪手中,“迦阳大哥怎么还没醒来,我方才过来时见到荀钰,想必已经施针完毕了?” 叶庭雪点点头,将布巾放置于迦阳的额上,轻轻地擦拭起来,“还要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荀钰他已经去取汤药了。” 桑尘点点头,却不知叶庭雪怎地突然便不唤荀钰公子,而唤起荀钰来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床榻上的迦阳,手指竟是微微一动,眼睫轻颤,但叶庭雪同桑尘却都未瞧见,心中只觉荀钰既然说了要半个时辰,必然不会早醒。 过了片刻,荀钰也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回来,他回到屋中,将汤药搁置在了桌上,“只需在他醒后让他将这汤药喝下便可,如此这般十五日,方可痊愈。” “太好了。”叶庭雪听闻后,会心一笑,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只盼这期间不要再发生任何变动。 “庭雪姑娘,你看,迦阳大哥似乎动了一下。”桑尘望向叶庭雪身后的床榻,的确是清楚地看到迦阳方才动了动。 叶庭雪听闻后,即刻行至床榻边,见迦阳剑眉轻蹙,眼角微微跳动,“迦阳?”便出声轻唤他。 迦阳似乎是听见了叶庭雪的那声唤,竟真的悠悠转醒过来,烛光于此刻的他而言有些刺眼,他不禁伸出手覆在眸上,“我这是……”多日的疾病缠身,他已是很久没有醒来,也未曾说过话了。 此刻,一张口,声音竟是无比的嘶哑,好似被烈火烧灼之后一般说不出话来。 “你先不要说话了。”叶庭雪赶忙制止他,“你已经昏睡不醒许多时日了,长老说你是心脉受损,不过眼下只要按时吃药施针不出多久便会痊愈的。”她说至长老时,可以压低了声音,只有她同迦阳两人能听到。 “让他把药喝了。”荀钰见迦阳转醒,便端起药碗来到他床边坐下,将药递给叶庭雪,而自己则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迦阳,来,将药喝了。”叶庭雪说完,又看了看这褐色汤药,仍旧还冒着热气,“桑尘,你去取一只勺子来吧。” 桑尘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带着勺子回来,“迦阳大哥,这是好了吗?” “他还需一些时日调养,方可完全好起来。”荀钰解释到。 “桑尘,你将迦阳扶起来,我好喂他喝药。”叶庭雪并未觉着此言有何出错之处,但她言罢,却见荀钰眸色不明地静静看着她,待她与他目光相交时,他又装作无意地将目光移开了。 迦阳在桑尘的帮助下坐起了身子,虽仍旧觉着全身乏力,但到底不再似前段日子他醒来时那般难受了,“这位是?”他看向荀钰,发现竟有自己不认识之人出现在此,便开口问叶庭雪。 “这位是逍遥宫的扇公子荀钰。”叶庭雪介绍到,“他便是救你之人。” “多谢。”迦阳抱拳拱手,“劳公子费心了。” “不必言谢,这也是这位叶姑娘同在下交换条件,在下才同意救你的。”荀钰丝毫不隐瞒迦阳,他本就不想做什么受人尊敬感谢的济世之人,言罢,他敛衣起身,“你还需在此修养半月,这期间,我每日都会来为你施针。” “庭雪?”迦阳不解,他所说的交换条件是何意思,难道…… “你不必担心,我与荀钰交换的条件是每日帮他抄写药方罢了。”她说着,从药碗之中舀起一勺汤药来,细细地吹凉后再递至迦阳唇边,“快喝药吧。” 迦阳这一颗心才要落下,又听荀钰道:“你可是怕你心爱之人答应了我什么过分的要求?” “荀钰!”叶庭雪转过头去看他,不知他竟会在迦阳面前如此说,便倏地低下头去,面颊有些微红,却不敢再去看迦阳,不知他可会因为此话生气。 “没有答应你最好,若是答应了你,我宁愿不再医治。”哪想迦阳却并不反驳荀钰方才所言,只是剑拔弩张地表示自己绝不会让叶庭雪受到伤害,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迦阳?”叶庭雪猛地抬首,眸光中除了不解还有丝丝惊讶。 “叶姑娘,看来对你痴心之人当真不少。”荀钰此言不带任何感情,但他的眸光却是暗了几分,方才他之所以那般说,便是想看看这迦阳对叶庭雪的态度如何。 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将药喝了,便休息吧。”言罢,他也不回头,径直离去。 “这荀钰可当真奇怪!”桑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禁脱口而出。 “喝药吧。”叶庭雪垂眸,重新舀起汤药来,目光却不去与迦阳相接,待迦阳喝完一勺后她才又舀起另一勺来。 “庭雪,你大可不必为我如此。”迦阳一想到自己这条命是叶庭雪恳求那荀钰而救回来的,便觉着有些心疼又难受。 “荀钰他没有为难我,更何况,我怎能眼见你如此而不想办法救你?”叶庭雪自认识迦阳以来,这是第一次同他置气,“若是换作你,你又当如何?” “我……”他话未出口,这汤药已是喝尽,只见叶庭雪将碗搁置下来,便转身要离开这屋子,“庭雪!”他唤她。 但叶庭雪也只是微微一滞,并未停下驱动轮椅的手,直接朝着屋外驶去,只当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三章 魂飞梦惊 叶庭雪一边向外行去,一边觉着迦阳实在是太过轻视他自己的性命,他处处皆为她着想,却可有一刻思及过他自己呢? 她不是有意同他置气,只是一想到此处,便觉着十分难受。自己千里迢迢来此为他求医,甚至在不明荀钰此人心性时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却被迦阳一句不必为他如此出口,让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没有了丝毫意义。 他既这般不重视他自己,那么她也不要再去为他劳神费力。 她如此想着,确有赌气之意,但到底是一时之间难以让这怒气消除而想通的。 她垂着眸子,满怀心事,却不想前方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人一袭墨袍,青丝飞扬,那双冷冽清寒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让她险些惊呼出声。 “小声些。”来人正是歌凤缺,他见叶庭雪似乎被自己惊吓住了,便赶忙让她噤声,不要声张。 “风缺哥哥,你怎会在此处?”叶庭雪万分诧异,那日在冥海分别后,她便没有再见过歌凤缺,更不知后来他在冥海寻她一事。 她以为他早已回了圣婴教中。 “我自然是来寻你的。”他隐去了青阳让他来找红貘一事不说,只道自己是来寻叶庭雪回去的。 “风缺哥哥,我说过,我不会同你回去的。”叶庭雪怎么也没有想到,歌凤缺竟是会找到此处来,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行踪的?难不成自那日之后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吗? “那日与你分别之后,你可是被人扔进海里去了?”歌凤缺想以此来引出她在冥海海底之事。 “没错,你怎么知道,难道你那时也在冥海?”可她分明没有见到圣婴教的人。 “扔你那人,后来我已命人除去。”歌凤缺冷冷地说到,他此刻只要一想起那萧谌便觉着怒火中烧,便是见他碎尸万段也是该的。 叶庭雪微微一愣,“你大可不必如此,凤缺哥哥。”她没想到歌凤缺竟是会为了她将那人除去,果然圣婴教真的如同迦阳所言,是这般可怖的吗?如若不是,为何曾经那般温柔明朗的歌凤缺自从去了那里,便性情大变? “你为何会来此处?那日在冥海底发生了什么?”歌凤缺自是不会告诉她自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我……”叶庭雪无法,只得将那日在冥海底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又讲起迦阳不知为何在震后心脉受损,所以自己才前往万盛洲凌虚国求医,而这其中的各种波折,以及她同荀钰的承诺,都隐去不谈。 “你既说那人也已被救,你还不跟我走?留在此处作甚?”歌凤缺眉头轻蹙。 “我……我不能跟你走,迦阳他……”叶庭雪不知如何解释,却又不愿将自己寻找身世之事告诉歌凤缺,若是让歌凤缺知晓她是为了寻找身世而出来,必然会觉得自己是在怀疑他们。 就在她话音要落未落之时,歌凤缺的后背忽而一阵疾风袭来,叶庭雪见荀钰手持折扇,只差一些便要袭至歌凤缺的后背,歌凤缺因专心于与叶庭雪相谈,便分散了注意,未能留意到身后。 而此刻,那劲风袭来,他有所察觉,又听叶庭雪大喊:“凤缺哥哥,小心!”便即刻转身,袖袍一挥,所到之力皆凌厉不堪,将荀钰的折扇挡去。 他迅速地朝后退开,暗魂刀就要出鞘,却不想叶庭雪竟是比他更快地抢身至他身前,朝着那来人说了句:“荀钰,住手,不要伤他。” 荀钰见叶庭雪挡在那男子身前,手中逆行折扇,撤了回去,落下身子来,“你是谁?”他的目光越过叶庭雪,看向她身后的男子。 “你认识他?”歌凤缺却压根不去答荀钰的话,只走到叶庭雪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开口询问。 “他便是替迦阳诊治的那位荀钰公子。”叶庭雪急忙开口解释,只怕他们互相误会又打起来,“荀钰,他是……是我哥哥。”她随便撒了个谎,若是让荀钰知晓他的身份,那他们必然不能再留在此处了。 歌凤缺闻言却是微微一怔,没想到叶庭雪会将自己说成是她的兄长。 荀钰这才收了折扇,“却为何不走正门,要偷偷潜入逍遥宫中?”他方才分明从这男子的内力中感到一股阴狠之气,这并不像正道门派之人会练的武功。 “我只为了来寻叶庭雪,其余的便也不必多做解释。”歌凤缺也不屑与眼前的荀钰多做解释,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对方敌意满满。 “凤缺哥哥,你便同我暂时留在此处吧。”叶庭雪见状只得先出言将事态稳住,“我答应荀钰公子的事情还未履行,待迦阳好后我们再做打算。”她向歌凤缺使眼色,歌凤缺自然也明白。 若是此刻暴露了身份,那便不要想在此处找到红貘了,随叶庭雪留在此处,也正好让他有机会私下寻觅。 只是他是绝不会开口答应下来的。 “荀钰,可否让我哥哥在此陪着我,待迦阳病好后,我们便离开。”叶庭雪自是希望荀钰答应下来的。 “好吧,我答应你。”荀钰别过头去,不看叶庭雪,但听她恳求心中却不自觉地柔软下来,终究是又向她妥协了,“夜深了,屋外冷凉,你快些回屋吧。” “多谢你荀钰。”叶庭雪松了口气,除了感谢之外,她不知还能对荀钰说什么,只短短几天,便已经欠他良多。 “凤缺哥哥,你随我进去吧。”叶庭雪见荀钰离去,便驱动轮椅转身,朝着方才出来的地方折返回去。 歌凤缺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便也跟着叶庭雪朝屋内走去。 只是,他们才行至殿中,叶庭雪便看见了朝她匆匆走来的迦阳,他只着了中衣,面庞之上满是焦急。 “你怎么出来了?”迦阳今日才醒,身子还未恢复,便又如此不管不顾地穿着单薄下了床,叶庭雪不禁有些愠怒。 “你去哪里了?”迦阳有些气喘,但他却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子如何,方才将叶庭雪气走他便赶忙翻身下床,桑尘是拉也拉不住,他出了屋子便向叶庭雪所住之处去找,却未找到,这才来到殿中。 “是你?”此时,看清了迦阳面容的歌凤缺陡然一震,眸中的惊异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迦阳方才一心只在叶庭雪的身上,哪里看见了歌凤缺,此时听见声音才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交之际,也是周身一震。 那夜在司徒家的种种霎时间涌上心头,没想到竟会在此处再次相遇。 “你们认识?”叶庭雪是最为摸不着头脑的人,她看着歌凤缺同迦阳都直视对方,眸中尽是惊讶,不免觉着奇怪。 “你是魔教之人?那……”迦阳话未说完,便将目光移至叶庭雪的身上,“庭雪,你也是魔教中人?” 叶庭雪素手一颤,她没想到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份展现在迦阳面前。 听迦阳如此说,难道,难道凤缺哥哥便是那日伤了迦阳的人? 她不敢往下细思,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迦阳见到歌凤缺是这般的诧异,甚至愤怒,那么定然是对魔教极度厌恶的。 “那日在司徒家,我将你误认作司徒景,才对你下手。”歌凤缺好似在说一件与他并不相关的事情,神色是那般的淡漠。 “可是你没能得逞,不仅我活了下来,司徒景也仍旧还活着。”迦阳目射寒光,逼视歌凤缺。 “你可知你在他庭院中时为何没见他的庭院起火?”歌凤缺冷笑,“幼时,他曾对我甚为客气,我放火烧毁司徒家时,并未危及他的屋子,便是想留着他一条命同我比试一番,若是他输了,再杀他不迟。” “可是,后来他跑了,在冥海边又救了叶庭雪,我便打消了将他赶尽杀绝的念头。”只听他继续说道,“更可况司徒家已经不在了,他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 叶庭雪听闻后,心神具震,她没有想到这一路之上所听闻的被灭门的司徒家,竟是歌凤缺所为。 她不禁抬首望向歌凤缺,她难以相信为何歌凤缺会下如此毒手,难道仅仅是为了帮青阳办事,便如此的冷血无情,嗜杀成性? 她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凤缺哥哥?”连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 “你不必知晓其中原因。”歌凤缺不愿她卷进这些事里来。 “不必知晓?”叶庭雪有些失神,“我以前是不明白正道魔教的含义的,自从认识了迦阳之后,从他那里得知原来魔教竟是这般的凶残狠毒,行事乖张,起初我是不信的,但后来却不得不信。” “这也是我一直未曾说出我是圣婴教之人的原因。”她说着,望进迦阳那双璀璨的星眸,“迦阳,是我骗了你,我只怕自己说出自己的来历,你便不愿再与我同行了。” 她苦笑,摇了摇头,“你说我不必知晓,可是我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你,凤缺哥哥你竟是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往日那个温润良善的人去了哪里?我几乎觉着自己要不认得你了。”她顿了顿,“你却觉着我不必知晓……” 她兀自呢喃,神色哀伤至极。 “庭雪?”迦阳见她垂眸颔首,不禁心中生起担忧,出声唤她。 “你只看了这几日的人世,便觉着正道就是正义的,而魔教皆是罪不可恕。”歌凤缺闭上双眸,眼前浮现的尽是当年他还年幼是所发生的种种,“你可又知,那些自诩正道侠义的伪君子,他们做过什么?” 叶庭雪听见歌凤缺的话,缓缓抬起头来。 “打着正道的名义,却做着比魔教还不如的事情,你以为他们就未曾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歌凤缺一心只想要从前那些羞辱他,要杀他的人万劫不复,目光也愈发冷寒了起来,“这世上的人但凡自私起来,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叶庭雪静静地聆听着,歌凤缺所言似乎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她觉着头疼欲裂,就好似要炸开一般,她实在是承受不住,又不知此刻该如何面对迦阳,便驱动轮椅,似风一般地朝殿外行去。 迦阳见她离去,只抬眸怒视歌凤缺,而后便奔跑着追了出去。 唯留下歌凤缺一人在殿内,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黑夜。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四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迦阳寻到叶庭雪时,是在逍遥宫的那红莲湖畔旁,看见叶庭雪那清瘦的背影时,迦阳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去。 其实叶庭雪腿脚不便,虽有轮椅,却也是走不了太远的。 但他却也只敢缓步上前,只怕弄出些许动静来惊扰了叶庭雪,待行至叶庭雪的身旁时,他在心中暗自掂量了片刻,正欲开口,却被叶庭雪抢去了话头。 只听叶庭雪轻声道:“凤缺哥哥提及他从前的事,我却是从不知晓的,不知他幼时受过怎样的伤害会那般恨极了正道之人,他有儿时的记忆,我却是没有的。” “我虽不知凤缺哥哥他灭了司徒家满门,但却在第一次见你时,便认出了你身上的伤口,是被我圣婴教暗器所伤,那时,我本是想待你醒后告诉你的。”她垂眸,兀自嘲讽地一笑,这一笑是却是在笑她自己。” “可是,当看你说起魔教时那般憎恨厌恶的模样,我才处于私心隐去了自己是圣婴教之人的实情。”叶庭雪说到此处,忽而抬首远望前方,“后来,你愿意带我离开白泽雪原寻找无叶之庭,我便更不敢将此事告知于你。” “眼下,你既已知晓了实情,若要就此离开,我也并无怨言。”迦阳将她的话听在耳中,颇有要同自己告别的意味。 他转身,走至叶庭雪的跟前,蹲下身子,与她四目相视,见叶庭雪躲避他的目光,他开口道:“庭雪,你看着我,听我说。” 叶庭雪踌躇片刻,一双凤目终是对上了的双眸,“圣婴教之过,与你无关。”顿了顿,“其实歌凤缺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正道魔教在私欲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人人只一心为了自己的利益所考虑,根本不会顾及他人。” “更何况,我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时日,难道会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迦阳反问她,她不希望叶庭雪因自己身在魔教之中便对自己产生怀疑,“正道之中也不乏伪善之人,魔教之中也不全然没有一个好人。” “再说了,这世间,又有谁是真正的坏亦或是真正的好呢?” “可是……可是凤缺哥哥他灭了司徒家满门,害的你的友人家破人亡,流落在外。”叶庭雪秀眉紧蹙,“不论怎样,和我们圣婴教脱不了干系。” 迦阳的眸光太过明朗澄澈,而她却欺骗了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此时此刻她甚至觉着自己似乎不配再和他一道前行。 “关于司徒家的事,既然我如今知晓了是何人所为,待有朝一日我那友人要报仇雪恨时,我自会相助。”无尽的寒芒自迦阳的眸光中射出,“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我认识的那个庭雪而已。” “可是若有那一日,我必定要与你敌对。”叶庭雪轻轻地阖上双眸,不愿让迦阳看见自己眼中的哀伤。 “哪怕你终究要站在他那一边,迦阳也没有怨言。”迦阳虽心中一痛,但仍旧把照顾叶庭雪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迦阳……”叶庭雪静静地看着他,她看的出迦阳眼中那流转的情愫,可是早在冥海时,她就告诉自己,若不能许诺,便不可让他为自己伤神。 她最怕期待落空,她相信人人都同她一样,不愿失望。 “迦阳,今生今世,你都我最亲近的挚友,即便他日为你上刀山火海,庭雪也绝不退缩。”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够给予迦阳的承诺,再无其他。 迦阳听后,眸中的光霎时间便黯然下去,沉沉的眸光好似枯竭的潭水般望不见深处。他自见叶庭雪第一眼起,便已为之心动,这一路的相伴,早就让他深陷其中。 而叶庭雪方才所说一生的挚友,竟让他不知自己该悲该喜,他从前不知叶庭雪心中装着其他人,而这人居然还是自己的敌人。 可是,他又怎么愿意让叶庭雪悲伤为难,若是不得见她笑颜,比让他去死更为残忍。 若是挚友,便能够一辈子护在她身旁了吧,便能一辈子陪伴着她,所以这情意哪怕只是永世被深藏在心底,也应当无怨无悔。 “迦阳……”叶庭雪轻声唤他,见月的寒霜跌落在他的肩头,让他看上去那般的清寒孤寂,她心中泛疼,却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欢喜起来。 就在叶庭雪想开口时,迦阳却突然抬首看着她说:“待我伤好了,我们还继续去寻无叶之庭。”他唇边牵强的笑,让叶庭雪的心好似被人攥住了一般,难受的紧。 “好。”但她却也只能点点头,别无他言。 “好了,再在此处待下去怕是要着凉了,你看,我还未痊愈,我们回去吧。”迦阳故作轻松地起身,行至叶庭雪身后推起她的轮椅来。 “你也知你还未痊愈,方才竟是自己跑到大殿中。”叶庭雪此时才想起迦阳的种种“罪状”。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迦阳挑眉,“你一股脑地跑了出去,我是为了寻你,才走至大殿中的。” “说起来,倒成了我的不是。”叶庭雪声音清清冷冷,但在迦阳听了却颇有几分嗔怪之意。 “是我不好,怎么敢怪罪叶姑娘。”他同她说笑着,不多时便已经回到了大殿前,而此时,歌凤缺却已不在殿中。 “迦阳,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就在要进门时,叶庭雪忽然对身后的迦阳说到。 “何事?” “在此地期间,可否请你不要与凤缺哥哥刀剑相向?”叶庭雪说完后,见迦阳迟迟未回应,便又道,“此处是逍遥宫的地界,若是让荀钰知晓了凤缺哥哥和我的身份,他或许就不会为你诊治疗伤了。” 叶庭雪不希望在逍遥宫的地界掀起争端,如若那样,荀钰必然怀疑,一旦得知了叶庭雪与歌凤缺是魔教之人,定然会将他们赶出逍遥宫。 那时,荀钰也就不会再为迦阳诊治。 “我答应你。”迦阳应下,他向来一诺千金,只要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 更何况,叶庭雪之所以这般考虑是为了让荀钰医治他的病,想到此处,他心中是极为欢喜的。 “多谢你,迦阳。” “你是为了我的心疾着想,却来谢谢我,哪有这般道理。”迦阳摇摇头,将她推入了她所居住的屋中,“歌凤缺他人呢?” 方才一路走至此处,也没有见到歌凤缺的身影,不仅是迦阳,连叶庭雪都觉着有些奇怪。 就在此时,桑尘突然跑了出来,“迦阳大哥,庭雪姑娘,你们这是去哪里了?”他顿了顿,“方才我听见大殿中有动静就出来查看,只见到一个黑袍男子站在这大殿中,我问他话他也不答。” “他人呢?”叶庭雪急忙问到。 “他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了。”桑尘现在回想起来也觉着古怪的很,“难道他是逍遥宫中的人?”他说到此处又觉着不对,他虽未见到那人的脸,但却依稀感觉自己在何处见过那人。 是在何处呢? “庭雪,你不必担心,我出去看看。”迦阳倒想趁此,同歌凤缺把话说个清楚。 “那你小心些。”叶庭雪点点头,也不再担心迦阳会同歌凤缺打起来,毕竟迦阳已经答应了自己,他定然不会食言。 “桑尘,你先带庭雪进去。”言罢,他便重新走出大殿,虽不知歌凤缺去了何处,不过四下找找,他应是走不远的。 他醒后,听桑尘说,逍遥宫中地形复杂,且处处设有机巧阵法,初次来此的人不会那般快地便找到通行之法。 他并未走至前方湖畔处,而是绕着这冰晶宫殿寻路,以歌凤缺那种人而言,是绝不会走大路去任人发现的。 他行了没有多久,果然在一处拐角的大树下发现了歌凤缺的身影,此时四下无人,又是夜里,便十分寂静。 但见歌凤缺一人凭立在树下,身子却是对着不远处的一方屋宇,迦阳觉着有些奇怪,便暗自摸上前去。 “你何必这般躲躲藏藏?”歌凤缺背对着他,冷声说到。 “我躲躲藏藏,还是你在此鬼鬼祟祟?”迦阳丝毫不客气地说到。 “是她让你来寻我的?”歌凤缺转过身来,他的眸光与迦阳不同,是盛着了无边际的孤清淡漠。 “是我自己来的。”迦阳双手环抱在胸前,倚墙而立,“不过庭雪她很担心你。” 歌凤缺听闻后,情绪复杂,却又对迦阳对叶庭雪之称不满,“你喜欢她?”他一言点破迦阳的心思。 迦阳微微一怔,随即道:“不错,那又如何?” “她愿为了你千里迢迢来此求医,也是情深义重。”歌凤缺虽看上去面无表情,说此话时心中却生出无尽的苦涩来,但他似乎在与置气那般,偏要装出这副绝情的模样来。 “你不会不知庭雪她心中惦记的人是谁吧?”迦阳有些愠怒,心中为叶庭雪觉着不值。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歌凤缺淡淡地道,“我身为圣婴教的风圣使,常年都在江湖上漂泊饮血,不是没有顾忌,但却总不能让人抓住我的软肋。”叶庭雪在他心里的分量,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他不可以让她置身危险之中,除了疏离,别无他法。 更何况,他还有更为重要事去做,儿女私情,于他而言,只会令他无法自处。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五章 惆怅此情难寄 “只因如此理由,你便这般对待她?”在迦阳看来,这些理由在他此处都完全不成立,若是他,只要是自己想要去爱之人,即便是拼尽全力,奉出生命也会极力地去与她相守。 一切阻碍,都无法成为绊脚石。 “你不懂。”歌凤缺并不同他争执,“只有如此,我才能护得住她。”只要她平安,即便是恨极了自己,那又有何妨? “我的确不懂。”迦阳冷哼,“未曾试过便放弃,你却是辜负了庭雪的一片心意。” “我要走了。”歌凤缺不愿再与他谈论下去,径直便要离开回到那冰晶殿中去。 “喂!等等。”迦阳却突然将他唤住,“庭雪让我这些时日不要同你动武,但你灭了司徒家满门的事情,日后司徒景若找你报仇,我自会相助,绝不会因庭雪之故而放你一马。” “你能赢我再说吧。”歌凤缺自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停留了片刻,言罢,径直离去。 “狂妄!”迦阳剑眉一凛,但他却深知歌凤缺绝非嘴上功夫说说而已,他的确武功在自己之上,他听闻过圣婴教风云圣使之名,暗魂刀与冥河剑的由来绝非空穴来风。 只是,他也绝不会因此便放过歌凤缺。 如此想着,他也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待至殿中时瞧见叶庭雪的屋中烛火已灭,他便也自行回屋睡下。 翌日,叶庭雪醒后,依旧看见昨日来伺候她的那些女子再一次的来到了屋中,她经历了昨日之事,便不再觉着奇怪了。 她起身后,依旧是桑尘将她抱上轮椅,而后待她梳洗完毕,再同那些女子一道前往花房,不过她自今日起身便未曾见到歌凤缺,问及桑尘他也道不知。 她只得先将此事搁置下来,去往花房帮荀钰摘抄药方,只是今日来到花房时,荀钰却正好立于窗前,他的胳膊上停着一只雪白的鸽子,正兀自四下张望。 “荀钰。”她出声轻唤,荀钰则将手中的布帛捏在掌中,振臂将鸽子放飞回空中,这才转身朝她走来。 “你来了。”他见叶庭雪面色有些暗淡,便问,“你昨夜没有歇息好?”却是不知叶庭雪自昨日歌凤缺来后,便独自于夜里神伤,自然是睡不好的。 “无碍。”叶庭雪摇了摇头,“你方才在看什么?” “是我师父传来的信件。”荀钰并不打算隐瞒她,“她要去一趟穹武国。”他如是说到。 “你师父她不在宫中吗?为何还要传信前来?”叶庭雪有些疑惑不解。 荀钰为不可察地一愣,方才说话时竟是说漏了去,“没错,她近日在外有要事要办,所以才书信回来告知我。”眼下便只能撒个谎将此事圆过去。 “原来如此。”叶庭雪并未起疑,“近日要摘抄的可多吗?”她只盼着快些抄完,便能够回去替迦阳施针,然后再去寻消失的歌凤缺。 “同昨日差不多,不过我可以同你一道摘抄。”荀钰将今日要摘抄的药方早已摆在了案几之上,待叶庭雪坐好后,他便于叶庭雪的对面坐下,与她一道摘抄起来。 叶庭雪身子微倾,素手执笔,一头墨发便于耳边滑落,荡漾在了她莹白的腕子上,窗棂外微风轻拂,她的轻衫也随之微扬,比这满室馨香更为吸引人的目光。 荀钰见她此般专注,便不禁抬首去看她,只是这一眼却似乎要望至时光的尽头,他只觉自己的心似乎被眼前这人系在掌中,难以跟随着自己的神思去跳动。 荀钰意识到这一点时,连忙将目光收回,惊觉自己生出如此心思,是甚为危险的,他绝不可被情欲左右,这是他常年以来一直对自己说的话。 如他这般心思缜密,谋冠天下之人,儿女私情对他来说只是羁绊。 更何况,他答应叶庭雪医治迦阳的初衷是因见她不同寻常,必然身份非凡,希望她日后能为自己所用。 再加之昨日那来寻她之人,虽自己没有点明,但一看那人身手及所习内力便知定然是魔教中人,而叶庭雪既认得那男子,必然也与魔教有种种联系。 “荀钰,你在想什么?”叶庭雪抬眸时,便见荀钰看着她出神,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已唤了他几声,都是毫无反应。 “我……”终于,荀钰拉扯回自己的思绪,“没什么。”他颔首,继续摘抄起药方。 叶庭雪虽觉着他举动奇怪,但也并未深思,一心又重新投入到摘抄之中。 今日许是她下笔的速度快了许多,又盼着早日回去为迦阳施针,不到日落便已经将所有的药方摘抄完成,“荀钰,我们这就回去为迦阳施针吧。” 她搁下手中的狼毫,话音才落,便见这两日带她来此的那位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那女子自入屋时目光便一直落在荀钰的身上,不禁让叶庭雪生出一些猜测来。 “公子,你吩咐的东西送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托盘置于案几之上。 叶庭雪低眸去看,只见托盘之上放着一碟玫瑰色的水晶糕点,糕点之中有新鲜的玫瑰花瓣做称,她几乎是一瞬间便想起了在白泽雪原时,冬柘所做的那盘玫瑰水晶糕。 眼下,在此处见到,竟是有些触景生情的意味,算起来自己也已许久不曾见到她们了,不知她们可还安好?当时离开白泽雪原,她欺骗了她们,当发现她失踪时,不知夏桑姐姐是否如往日那般怒火冲天,而冬柘定然是慌乱无比的。 只是这寻找身世之路漫漫,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白泽雪原,再与她们相见。 荀钰见她看了这碟糕点似乎不太高兴,甚至生出了一丝愁绪,便觉着是自己之过,更觉着自己果然不该对这女子太过在意,霎时间心中竟是一阵烦闷。 “公子,这糕点是照着你的吩咐现做的,你尝尝看。”那女子似乎很是在意荀钰的想法,但神色之间却又小心翼翼。 “端下去吧。”没想到,荀钰竟是手一挥,要让那女子将这糕点撤下。 不仅仅是那女子不明所以,连叶庭雪都生出些许疑惑来,见那女子神色有些难堪,叶庭雪便出声道:“可否将这糕点留下,我想尝尝?” 她一是为了解那女子之困,二来倒是真的想尝一尝和糕点的味道,是否与冬柘所做的相似。 荀钰抬首,见她浅笑地看着自己,只暗自在心中唾骂自己,似乎方才在心中所下的决心又土崩瓦解,只因她这一笑,她这一句话语便乱了方寸。 “那便留下吧,你下去吧。”荀钰示意那女子退下,女子眸中有些凄怨,但也不敢违抗荀钰的命令,便端着托盘离去。 “荀钰,那女子唤作什么?”叶庭雪出声询问。 “她叫轻蝶。”荀钰不知叶庭雪为何有此一问,只道,“你不是说想尝尝这糕点的味道。”他伸出手执起一块递给叶庭雪。 叶庭雪接在手中,仔细地瞧了瞧,看得出这轻蝶为了这糕点花费了不少心思,“荀钰你难道看不出?”她以贝齿轻轻地咬了一口这水晶糕,哪知那糕点中的玫瑰瓣竟是贴在了她的水唇之上。 于她清冷的面容上生出几分绝艳的瑰丽来,让荀钰不禁眸光一沉,“看不出什么?”他移开目光,问到。 “轻蝶好似喜欢你。” 荀钰却并未听见她此言,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含着花瓣的双唇,他凝神,终是做了决定,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瓣,使得叶庭雪一惊。 她身子向后倾退时,他已从她的唇瓣上将那片花瓣取了下来,“我绝非有意,只是你的唇上沾了这个。”他将手中的花瓣捏住示意她看。 叶庭雪眼睫轻颤,心中只道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多谢。”她淡淡地道了一句。 荀钰将那花瓣重新置于碟中,“怎么样,可还好吃?”将话题转移开来。 “同之前伺候我的一位小妹所做的味道有些相似。”叶庭雪甚至觉得有些惊讶,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味道,却是出自两个不同之人的手。 “觉着好吃便好。”荀钰说着,见这屋外天色渐暗,晚霞余晖已铺洒在这花房之中,便对叶庭雪道,“我们走吧,也该去施针了。” 叶庭雪应下,他们便朝着冰晶殿而去,回到冰晶殿时,已然未见歌凤缺,叶庭雪不禁觉着奇怪,甚至生出他是否已经离去的想法。 在荀钰为迦阳施针的时候,她有些按捺不住地问迦阳今日是否见到了歌凤缺。 迦阳却说未曾见过。 “难不成你那兄长今日已独自离去?”荀钰施针完毕后,向叶庭雪问到。 “我也不知,但他应不会不告知我便离开的。”不论何时,每当歌凤缺要离开时,必然都会告知于她。 所以此时,她也甚为疑惑,而就在叶庭雪兀自神思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竟是都在此处?”来人便是歌凤缺。 “凤缺哥哥,你去何处了?”她并未道明自己寻了他一日,甚为担忧。 “不过是随处走走。”他看着床榻边的迦阳和荀钰,见他们二人也同样不善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这屋中的气氛便似凝固了一般,无比诡异。 “今晚便一起用膳吧。”还是荀钰先打破了这沉默,起身,“阿叶,你过来。”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六章 告别 叶庭雪闻言,微微一怔,因为显然那句阿叶,是荀钰对着她所说的。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而同样在这屋中的歌凤缺只是静默着并不说话,目光却不自觉地移至荀钰身上,看向他的时候别有深意,迦阳则可见的眸光一暗。 “阿叶,你随我一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好让厨子再添几个菜肴。”其实荀钰早在今晨便想邀叶庭雪一道共用晚膳,只是眼下这般形势,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叶庭雪顿了顿,“好,我随你去。”她点点头,驱动轮椅行至荀钰身边。 荀钰见她似是接受了自己对她的称谓,心下不自觉地一喜,唇角微扬,便挥袖走了出去。 叶庭雪看了看屋中的三人,只得说:“我去去就回。”便跟随在荀钰身后也出了屋子。 “总觉着这荀钰不安好心,迦阳大哥你觉得可是?”桑尘看着离去的叶庭雪与荀钰,眉头微蹙。 “待我痊愈后,我们便立即离开此处。”迦阳不希望招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待伤好后,便要带着叶庭雪立刻离开这逍遥宫。 歌凤缺却是一言不发地绕过桑尘,径直朝着大殿外行去。 叶庭雪同荀钰回来的很快,踏入大殿中便见烛火摇曳,而歌凤缺同迦阳他们正坐于圆桌之前,轻蝶领着几名侍女在一旁布菜,她同荀钰便也落座。 叶庭雪看着这一桌的人,若是换作平日里,她是如何也难以想象他们几人能够坐在同一桌前用膳,但眼下这却又是真切发生的,实在是让她觉着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这几人凑在一处,氛围便愈发的似被寒霜冻结了一般,冷寂的可怖。叶庭雪见他们都不发一言,哪怕是自己想要破除这尴尬的境地,也是不知如何开口的。 于是,她便索性不去多想,只低下头,看着满桌的菜肴,正欲伸出筷子去夹起一块鱼肉,却不想自己的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双筷子来,她抬首,见迦阳正笑着看她,“你呀,多吃些才好。”说着便将夹住的乳鸽肉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大病未愈,才该多吃一些。”虽如此说着,但她却仍旧是夹起迦阳为她夹的菜肴咬了一口。 “你伤未痊愈,还是多顾及自己吧。”荀钰不去瞧迦阳,嘴里说出的话却满是对方才他为叶庭雪夹菜而感到的不满。 言罢,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过在意了,便即刻噤声,不再说话。 “庭雪姑娘,你之前曾说要让我重新专攻一门的武功心法,我想便跟着迦阳大哥练武,你觉着可行吗?”桑尘却是并未在意他们之间暗涌的诡异气氛,只是忽然忆起此事,又觉着用膳时总该说些什么才不至于这般安静。 “自是好的,只是不知迦阳可愿教授你。”叶庭雪细思了片刻,“毕竟迦阳身为穹武山庄的弟子,若是随意将他门派的武功传授你,似乎不太妥当。” “无碍,届时让桑尘也拜入我穹武山庄便可。”迦阳倒是并不拘泥于此小节,更何况,教授桑尘他也可于所有武功再细细钻研,也不全无益处。 “既然你都同意,那我自己是没有意见的。”叶庭雪倒是衷心为桑尘欢喜,并不仅仅是迦阳同意教授他穹武山庄的武功,还有日后寻找他的家后,他也能够有另外的安身之所。 “穹武山庄的武功太过刚猛,对他而言,身子会承受不住。”此时,歌凤缺忽而开口对叶庭雪说到。 “凤缺哥哥?”叶庭雪有些惊讶于歌凤缺竟是会予桑尘建议,“那可有办法?” “需得寻一块炎玦。”歌凤缺淡淡地说,“此物,只有流离之地方有。” 不止是叶庭雪,就连桑尘自己也十分诧异,毕竟歌凤缺看上去冷漠的紧,竟能够同自己说出这般建议,实在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今日终于不端着那副臭架子了。”迦阳冷哼,对歌凤缺这般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如此岂不是正好,我们便是要去流离之地,届时去帮桑尘你寻找那炎玦便可。”叶庭雪此言出口后,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在歌凤缺面前透露此事,她不再说下去,只盼着歌凤缺不要抓住这一点。 但歌凤缺却是即刻便问到:“你们去流离之地做什么?” “这同你有关系吗?”迦阳看出叶庭雪神色有异,便知她似乎是说漏了嘴,不可让歌凤缺知晓他们去流离之地真正的目的,便直接出言回应了一句。 歌凤缺没有说话,只在心中想到,流离之地是圣婴教之所在的大洲,若是让青阳在那处发现了叶庭雪的踪迹,那么届时她便必然会被送去白泽雪原。 只是眼下他还有要事在身,不可陪伴她同去。 就在歌凤缺如此想着时,桑尘突然开口解释道:“其实他们是送我去流离之地,我想去那里找一些与我家乡有关的线索。”方才歌凤缺好意提醒他,他虽不能将叶庭雪的事讲出,但却也不是不可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 “桑尘,你何必告知他。”迦阳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望着歌凤缺。 叶庭雪生怕他们会争执起来,便赶忙出口将话锋一转,询问荀钰:“荀钰,你此前告诉我说,迦阳心脉受损除了每日以施针与汤药医治之外,还需有人为他输注内力?” “不错,只是……”荀钰说着将目光移至歌凤缺身上,他心中以为叶庭雪会让歌凤缺为迦阳渡以内力,“他不行。” “你是说,凤缺哥哥?” “没错,他内劲之中阴厉之气太重,不适合为迦阳传渡内力。”荀钰此时心中便更加确定此人定然与魔教有关,又或是就是魔教中人。 虽然圣婴教风云圣使的名号在江湖上人尽皆知,但他们二人本身的模样,却也是鲜少有人见到,即便是荀钰,也是不知的。 叶庭雪听荀钰如此说,便知自己也不可为迦阳渡内力,因为自己同歌凤缺同为圣婴教的人,所习武功心法也都皆是圣婴教所传。 可是如此一来,该怎么才能为迦阳找到合适的人呢? 叶庭雪垂眸,一时之间犯了难。 “让我来吧。”荀钰忽然说到,若是不救迦阳,那么叶庭雪必然会想其他的法子,以她的心性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就此放弃,那么与其让她困苦又或是去冒险,不如让她就此安心。 叶庭雪与他四目相视,听他说愿意为迦阳渡内力,她心中是十分欣喜的,只是不知这可会影响到荀钰自己,“只是如此一来,可会对你有所影响?” “无碍,这内力不需多少,只需在最后一次时输注便可。”荀钰浅笑温润。 “多谢你,荀钰。”报以浅笑回应。 “多谢了。”迦阳朝着荀钰抱拳,“这人情,迦阳日后必定相报。” “不必了。”荀钰淡淡地道,他并不是真的要迦阳欠他什么人情,他不过是不愿看见叶庭雪日日忧心罢了。 “晚膳用完,便搁置在此就是,轻蝶她自会派人来收拾。”荀钰言罢,便敛衣起身,“我便先回房了,各位随意。” 说着,他便先行离开,而这一桌菜肴也用的所剩无几。 “庭雪明日你可是还要去什么花房帮他摘抄药方?”迦阳如是问到。 “不错,待你痊愈之后,便也不用去了。”叶庭雪莞尔,“你快回去休息吧。” 迦阳点点头,见叶庭雪似乎并没有要回房之意,而歌凤缺也还未离开,他心中便算是有数了,“桑尘,你与我进屋,我同你讲讲穹武山庄武功一事。” “好啊,迦阳大哥。”桑尘将碗筷搁置下来,起身同叶庭雪说,“庭雪姑娘,我便先同迦阳大哥去看看。” “他怎地事事都要请示于你?”歌凤缺瞥了一眼桑尘离去的背影。 “桑尘他是我与迦阳在路途中救下的,之后便跟随我们一道来了此处,他或是觉着我们两人同他亲近,便事事都要告知我们。”叶庭雪噙着浅笑,眉宇之间满是柔意,与平日里那清清冷冷的模样全然不同。 她总是会不经意地在歌凤缺的面前流露出如此情绪来。 “你替那桑尘寻到他家乡的线索后,又待如何?”歌凤缺将目光轻轻地落在她的面庞上,这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这般静地望着她。 “先找到再说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也不知会花上多少时日。”叶庭雪觉着眼下还不是向歌凤缺吐露真相的时机,但总有一日她会说的,会告知歌凤缺她离开白泽雪原的目的。 “我应该过几日便要离开。”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虑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若是寻不到我,不要着急。”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又要离开,是啊,教中事务还需得你亲自去办。”叶庭雪听闻后不免失落,但她却无法让歌凤缺时时伴在她身边,所以每一次她都不得不接受,至少在歌凤缺离去之前,她是知晓的。 “若是了结的快,我便回来。”歌凤缺说此话时便将目光移开,不去看她。 “好。”叶庭雪点点头,她又何曾敢奢求更多呢? 自多年前起,她在此事上便再也不敢日日期盼,夜夜惦念,她从来都只是叶庭雪一个人,如此而已。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七章 十面埋伏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打残荷之声传入叶庭雪的耳畔,她自床榻上坐起身子来,披上榻边的轻衫,远望窗棂外,只见阴云重重,那细雨疏疏也好似隔着氤氲的帘幕一般让人瞧不真切。 风有些俏皮顽劣了,从门扉的缝隙之间蹿过跃至叶庭雪肌肤之上,她微微瑟缩了下身子,却发现今日并未得见轻蝶她们。 正在她疑惑时,便听得有人在屋外叩门,她轻声说:“进来。”来人正是轻蝶。 “叶姑娘。”叶庭雪见她手中拿着一信封朝着自己走来,“这封信,是谷……公子让我给你的。”她说完,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叶庭雪颔首谢过,伸出素手将信封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并未写一字,不知荀钰此举是何意。 “公子说,让叶姑娘今日便不用去百妍坊了。”轻蝶说话时,目光却一直盯着叶庭雪手中的信封。 叶庭雪虽看出她似乎对着封信极为好奇,不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多谢姐姐,这信我一会儿自会看的。”言下之意也是不会当着她的面打开来,这也更让叶庭雪笃定,轻蝶必然是对荀钰有情意的。 轻蝶自然识趣,虽心中有些不快,但她到底只是这逍遥宫中的侍婢,绝不可能去抢夺荀钰写给叶庭雪的信。 她福身行礼,然后离开。 待她走后,叶庭雪这才将手中的信封拆开来,只见宣纸展开,上面赫然是荀钰那颀长飘逸的字体,写着:阿叶,见字如晤。前日吾师写信传意,江湖之上近日有变,需吾前去相助,吾于今日行,往穹武而去,不知何时归。吾不在之时日,施针一事交由尔代劳,平日里尔随吾学习,应当知晓其法。若有其余要事,寻轻蝶相助便可。 不过吾离去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讲起,切记。 落款则是荀钰二字。 叶庭雪看完后,将信纸折叠起来,放回信封之中,又随手将信封压在了枕下。 心中只暗自想着,不知是何事这般紧急,竟是要荀钰亲自前往穹武国。而他在信中事事交代清楚,想必这去一趟的时日不短。 他不让自己对旁人讲起他离开逍遥宫的事又是为何? 叶庭雪满腹疑惑,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明白,只道荀钰定然有自己的思量,照做便是。 于是这些时日里,她便一心只为迦阳施针煎药,对于荀钰离开的事也当真是未对任何人说起,即便是迦阳问起为何最近不是荀钰来施针,她也只道是荀钰希望她能够将此针灸之术掌握。 迦阳与桑尘皆未起疑,只不过歌凤缺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叶庭雪的说辞。 他特意去了百妍坊附近,也未见到荀钰的踪影,便断定荀钰必然是离开了逍遥宫,如此一来便更加方便了他寻找红貘。 只是,他趁着这些日子,在这逍遥宫中寻找了好些地方,甚至有许多旁人不会想到的角落处都一一查看过,这宫中既无上锁的屋子,也没有结下结界的阵法。 红貘这种异兽,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于逍遥宫中。 歌凤缺甚至开始觉着或许是青阳弄错了,这红貘本只是传闻中的异兽,如今这世上可能早已不存在了。 而另一边,荀钰其实只收到一封信,便是那日叶庭雪来到百妍坊时,他正在看的那封信,那封信上只说了他的师父,逍遥宫宫主要前往穹武国的穹武山庄,因四大世家的人在冥海边所见,怀疑穹武山庄勾结魔教,所以要齐齐前去讨要说法。 他的师父与穹武山庄的掌门是好友,穹武山庄掌门书信与她,让她前去支援,她也不好推拒。 至于他为何要孤身前往穹武山庄,则是因为他对冥海发生的事有所耳闻。 四大世家若是此时攻上穹武山庄,必然是想要借此机会一挫穹武山庄的江湖地位,若是给不出说法,动起手来,他师父在其中不免受到牵连,他也同样不可让他的师父置身险地。 更何况,这关乎逍遥宫的名声。 他几乎是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停留地朝着穹武国行去,待到穹武国的那一日,恰好是四大世家前往穹武山庄的日子。 他在孟轩城中置换了马匹,又购置了一身与穹武山庄弟子所着十分相似的衣着,在客店中易容改装,从客店出来之后,便一如穹武山庄的弟子,任谁也瞧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而后他便一路朝着穹武山庄而去。 他从前来过一次穹武山庄,地形位置,自然是熟记于心,只是当他到了山脚下时,便发现去路上已有四大世家的弟子把守,似乎是要防止穹武山庄有援手到来。 他这副打扮若是要走此路,定然会被这一众人手拦下来。 不过,这却也还难不倒他,他换道而行,自小路抄上山去,至山门前时,便已经能瞧见四大世家这声势之浩大,并且他们似乎并不止带着本派弟子前来,更是有许多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一同随之前往此处。 荀钰在心中暗自想到,看来此次,他们是必定要穹武山庄一个交代,如若不然,颇有要与之为敌之势。 他寻了一处侧门进入,至穹武山庄的玄武殿前,已是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他不能贸然进去寻找他的师父,便先在殿外按兵不动,观察上一些时辰。 “清虚掌门,今日之势已成定局,你若是不能给天下众英雄一个说法,那大家也就只能断定你们同魔教之间有非一般的联系,魔教同我们正道是死敌,日后便只能兵戈相见了!” 荀钰立于一旁听着,这声音似乎是歌氏门主歌知寒的声音,此时又听他高声道:“裴兄,你怕是也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裴氏女儿身为裴家大小姐和穹武山庄弟子,竟联合司徒景,相助魔教,这又是怎么回事?” 荀钰蹙眉,他当日并不在冥海,所以对他们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不知这个中真正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 只是听歌知寒的意思,似乎是因裴氏之人与那司徒家的遗子一道,在冥海寻剑大会时,助了魔教一臂之力? “歌老弟,你这是何意?”裴朝霁当即怒意四起,袖袍一挥,“那日的情景你不是没有看见,你如此污蔑我裴家,怕是想挑起争端,让歌氏坐收其利吧!”要想平日里,裴氏同歌氏也颇有些同气连枝的意味。 只是眼下一旦遇事,只要自己得以抽身,哪怕是用尽浑身解数将彼此都置之死地都毫无关系。 所以这正道之人,有时甚至还不如魔教。 荀钰在心中冷言到,再听歌知寒又道:“那日所发生之事,便是你这女儿同司徒景一道,勾结魔教,在魔教之人出现时鼎力相助,最后还同魔教之人谈话。”他顿了顿,“在场之人皆看的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哈!”裴朝霁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歌知寒,你当真可笑!那日出现的那魔教之人,不正是叛出你歌氏的歌凤缺!十多年前他杀害了我的儿子云飞,这笔账我还未同你算,你现在倒是想将我裴氏赶尽杀绝!” “哼,歌凤缺早已不是歌氏的人,但裴夕秋眼下却依旧是你裴氏同这穹武山庄的弟子。”歌知寒根本不理会裴朝霁所言,只将对裴氏及穹武山庄有害之言说的明明白白。 霎时间,便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议论,皆是希望穹武山庄和裴氏拿出一个说法,若是无法安抚他们,他们说不定便会见势与其余三世家一道动手。 荀钰眼下算是听了个大致明白,忽然,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你们在此争执有何用?不如就让那裴夕秋出来同你们解释一番,消除你们心头的疑惑,也免得你们这些人不停地在此叽叽歪歪,听得荀某头都痛了!” “师父……”荀钰低声念了出来,这声音正是他师父,逍遥宫宫主荀清欢的声音,荀清欢虽已四十有余的年纪,但这脾气暴躁却是自许多年前便已如此。 “众位,听我一言,荀宫主所言的确可行,本座这就让夕秋她出来同众位好好解释那日冥海寻剑大会上发生的事情。”清虚接着荀清欢的话说了下去。 “那还请清虚掌门将裴夕秋请出来吧。”歌知寒冷哼。 荀钰听至现在,都并未听见叶氏同萧氏门主发言,想来他们的立场应是较为中立的,并非如同歌知寒这般咄咄逼人。 “来人,去将夕秋唤出来。”清虚掌门吩咐到。 “慢着,还有司徒景,也一并叫出来。”虽然司徒家已被灭门,但歌知寒为了体现自己的公平公正,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人的,“现在想想,司徒家为何会被灭门,恐怕也是与魔教勾结,被人发现后要将其斩草除根!” “歌兄!”萧凛盏与叶远溪此时听闻后,齐齐喊出声,都觉着他这番言语太过。 然后就在此时,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铁骑之声,震耳欲聋,似有碎裂山河之意。 不论是站在大殿中的人亦或是殿外的人,还是已经立于屋檐上的人,皆回首朝着山门的方向看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连清虚掌门也十分疑惑。 荀钰便趁此时机,闪身至大殿之内,欺身至荀清欢的身边。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八章 暗潮汹涌 即便是荀钰此刻站在了荀清欢的身边,他这副穹武山庄弟子的模样,荀清欢也是识不得他的,毕竟他这易容之术炉火纯青,即便是亲近之人也很难识破。 况且眼下这种境地,荀清欢又哪里会注意到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荀钰此刻心如明镜,要待到此事了解,方才能与荀清欢说上话了,不过若是一会儿情况突变,他必定要先与荀清欢抽身离去,这一趟浑水何必去淌它? 就在他如此想着时,方才山门外的铁骑铮铮之音已是至了这大殿前,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只百人铁骑队,他们身着金甲,手持长枪,威风凛然。 而这只百人骑队分列两旁,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要经此行过。 果然,只见一袭着夔龙纹玄衣的男子自那阶梯之上缓缓走了上来,他以兽型金冠束发,眸光冷冽,气度凌云,周身皆是天家气派。 若不是他身旁的内侍传了句:摄政王到。荀钰险些就要以为这男子是这穹武国的国君了。 原来他便是那辅政不久的穹武国摄政王慕山,比起那上位不久的穹武国新帝,果真是更有真龙之相。 此不仅仅是荀钰一人如此想,但凡是见过穹武国皇帝的人都会发出如此感叹。 “参见摄政王。”此时身处这大殿中的人,有许多也都是穹武国人,见了穹武国的摄政王自然是要俯身拜见的,荀钰并未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也跟着行了礼。 而其余江湖中各门派之人便对这慕山不大熟悉,只是听过其胜名,但要说拜见,却是不能。便人人都立在原地,或是不屑,又或是颇为崇敬羡滟。 “本王却是不知竟有这般多的江湖英豪在此聚集,却是为何?”慕山深谙世事,自然世故圆滑,这一句江湖英豪,倒是让一些颇不将他当回事的人正眼看了他。 清虚此刻拨开人群,走向前方,来到慕山跟前,“摄政王,容清虚向你说明情况。” “摄政王来的正是时候,正巧能为我们主持公道了。”歌知寒借势扇动那些同他站在一方的各门派人士,只盼着能够借慕山这把火,烧上他穹武山庄。 “本王来此,本是来寻一人,既然遇上了此事,便听你一说。”慕山示意清虚讲清来龙去脉。 清虚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地道来,慕山听完之后道:“眼下,清虚掌门便让那裴夕秋同司徒景出来解释明白,若他们当真与魔教有勾结,我相信清虚掌门也绝不会姑息,若是的确清白,那众位豪杰便也该当散去。” “是。”清虚算是一颗大石落了一半在肚子里,穹武山庄虽是天下第一大门派,面对此事若当真要以武力解决,那么眼下这些人均不放在眼里。 只是,当着这天下众多豪杰,又怎能轻易动武,不讲道理。如若那般他们必然会觉着是穹武山庄心虚害怕。 况且那日本门弟子与魔教好似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需得给众门派一个交代,也不可因此毁了穹武山庄百年来的清誉。 眼下,慕山的到来是解了燃眉之急,至少有了他坐镇,歌知寒等人也敢乱来。 “去传清渊掌座和他座下弟子裴夕秋,顺便将司徒景也一道唤来。”方才,清虚派人去叫裴夕秋,却被歌知寒打断,现如今便是让清渊一道前来,也好能为裴夕秋说上几句话才是。 荀钰隐在人群之中,静观其变,不多时,那清渊掌座与裴夕秋、司徒景便一道走进了大殿之中。 “掌门。”他们三人同时行礼。 “你们三人快见过摄政王。”他们三人一听,便随即转过身去看,只见慕山正立于一旁,于是齐齐行礼拜见。 “摄政王怎么大驾光临我穹武山庄?”清渊礼毕之后如此问了一句,难道掌门师兄竟是请得慕山来此坐镇相助? “摄政王只是偶然来此,不过我请他主持今日之事,给天下英豪一个交代,也还我穹武山庄一个公道。”清虚开口解释到。 “原来如此。”清渊点点头,又看向裴夕秋,“夕秋,你便将那日之事清清楚楚地说个明白,好让一些意图不轨的小人打消他那龌龊不堪的念头。”清渊说话时怒视歌知寒,已经不给他歌氏留一丝面子了。 “哼!可笑!究竟是不是勾结魔教,想必摄政王心中也自有判断。”歌知寒将此事的决断抛给慕山,在他看来就像是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到了慕山手中,但他却是太过小看了慕山。 “事情是这样的。”此时,裴夕秋开了口,“那日在冥海边举行寻剑大会,之中有一位上前同他人比试的公子,武功高强,几乎是人人败在他的手下,谁知父亲他与歌门主偏是不肯放过那公子,便让各门弟子上前群攻于他。” “不错,此事我可作证。”司徒景接过裴夕秋的话,继续道,“夕秋她不愿尊照她父亲的旨意上前与那公子为难,却被她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无奈之下只得上场,但她却也是看不过这以多欺少,所以相助了那公子。” “那位公子可是魔教之人?”慕山淡淡地问。 “并非魔教之人。”裴夕秋赶忙说到。 只是她此言一出,便引得歌知寒十分不满,歌知寒高声道:“他虽非魔教,但他却是得了魔教之人相助,与魔教之人相识!” “此话怎讲?”慕山说话时,目光轻轻地扫过人群,似乎是看见了欲来此寻找之人,便又将目光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歌门主还望你不要血口喷人。”裴夕秋眉宇间已是攀附上怒意,“后来,那公子被萧氏的萧谌扔进了冥海之中,便有一黑衣人来到冥海要替那公子报仇,只不过是询问了我与司徒景两句有关那公子下落之事,便被你们说成是与魔教勾结。” “当真是可笑!”清渊冷哼,“若是夕秋她当真与魔教勾结,她裴氏也就不会在寻剑大会上非要为难那公子,暴露自己岂不是愚蠢至极!” “看来此事,原是一场误会罢了。”慕山敛衣,不过这使得四大世家同穹武山庄产生嫌隙之一目的达到了,便已算是不错了,“也不需再相争了,本王今日来此还有其他要事,此事便由清虚掌门你全权处理就是。” “是,摄政王。”眼见着慕山都如此说了,那么歌知寒就是意见再大,今日也不敢再生事端,“敢问摄政王来此的真正目的是?” “本王是来寻一人。”慕山的目光越过清虚,落在了荀清欢的身上,“逍遥宫荀清欢宫主。” 荀清欢颇为不解,眉头一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知摄政王你找本宫有何事?”她从眼前这男子的目光中看得出此人的狠戾决断,深不可测,不可与之为伍。 “荀宫主此前可有收到一封信?”慕山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发问。 “难道?”荀清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封信是本王写的。”慕山顿了顿,“本王今日得知荀宫主会至穹武山庄,所以亲自来迎接。”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微微一震,这荀清欢究竟有多大的面子,能够得慕山亲自来迎接的排场,究竟是因为何事? “信中所言可为真?”荀清欢也不多言,直切主题。 “此事,本王需得换个地方再同荀宫主说个清楚,此处并不合适。”慕山言下之意便是要荀清欢同他一道离开穹武山庄,而后续之事如何,又是慕山皆在慕山自己的谋划之中了。 “好!”荀清欢十分果断爽快,“本宫应下了,但愿摄政王不要让本宫失望。” “如此甚好,那荀宫主便唤上你的徒弟,天狼谷谷主荀钰公子,同本王一道前往穹武国皇宫吧。”慕山此言一出,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皆面面相觑,又四下张望不已,皆是想看看这传闻中十分神秘的天狼谷谷主就是何许人也。 “摄政王果然好眼力,荀某扮作这般模样竟还能被识得出。”荀钰迈开步子,上前两步,身着一袭穹武山庄弟子服的他,一把将自己面上的面具撕扯下来,露出一张如玉的面庞。 只教在场之人惊叹原来天狼谷谷主竟是如此一位年轻的男子,只想用“公子世无双”来形容。 “本王眼拙,并未将荀公子认出,只是得了消息,知晓荀公子在此罢了。”慕山颔首一笑。 在荀钰看来却是无比的狡黠,想来自己定然是进入这穹武国后便被慕山的人跟踪了。 “钰儿,你怎么来了?”荀清欢显然是没有想到荀钰会出现在此地,不过霎时间又思及自己所写给他的那封书信,想必他是觉着自己有难才特地赶来。 “师父,此事稍后再告知你。”荀钰看向慕山,“摄政王,不是说要邀我师父进宫,这逍遥宫的弟子也需得同行。”他是丝毫不畏惧慕山的,哪怕是此事有诈,他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自然,二位请。”慕山点点头,看上去应是不会另有所图。 “钰儿放心,他还不能将我们怎么样。”荀清欢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起话来自然也心直口快,毫不掩饰,言罢,她便径直向前行去,“钰儿,跟上。” 第一卷 龙渊 第五十九章 鬼魅无形 巍峨宫墙绵延,雕梁画栋满眼,入目皆是庄严肃穆,荀钰行在这宫道之上,只觉着颇为压抑沉闷,不知这常年累月在此生活的人内心深处究竟会不会有不可名状的苦楚。 “前方便是听雪湖,二位随本王至那亭中谈事方可。”慕山的手指向前方,看来穿过这眼前的山石园林,过了一方玉石所铸的小桥,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片刻后,映入荀钰眼帘的则是慕山口中的听雪湖,湖畔四周有繁花争妍,万紫千红迷乱人眼,花落风起,轻蝶翩翩,再看着澄澈湖水之中游鱼万千,更有白鹤立于翠碧荷叶之上,湖畔旁的屋宇之中帘幕轻垂,往来婢子偷偷地回首相顾。 “二位,请。”慕山将荀钰与荀清欢引至听雪湖旁的一处名唤岳山亭的亭子之中,吩咐宫人们上了茶,让他们二人落座。 “不知摄政王在信中所提及之人何事才能让她与本宫见面?她此刻可是安好无恙?”荀清欢有些急切,坐下的第一句话便切入正题,绝然不会多啰嗦两句。 荀钰听至此处却满是疑惑,他虽得了荀清欢要来穹武山庄的书信而赶来,但荀清欢在信中却是全然没有提及过慕山曾寄信予她这件事。 但他此时并未开口询问,而是选择静静地听下去。 “荀宫主放心,她此刻尚好。”慕山执起桌上的杯盏呷了一口茶水,看着水面上飘浮着的翠色茶叶,他开口反问,“不过,荀宫主可知本王写信予你的目的?相信荀宫主也不会相信本王会那般轻易地便让你二人相见。” 荀清欢心中骤然一紧,眸光霎时暗藏杀意,果然,这慕山绝不是好对付的。 若是换作平日里,以她的作风,早已对他动手,何须在此与他周旋,她根本不屑。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可轻举妄动。 所以,连荀钰见了她此举也觉着颇为诧异,但心知自己的师父如此必定有其道理。 “那摄政王便说说你的条件,本宫也不愿多在此耽搁时间。”荀清欢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慕山虽身份尊贵,但与她却并非一国之人,她实则是不将其放在眼中的。 “好,本王也不喜多言。”慕山轻勾唇角,“本王的目的很简单,荀宫主要见自己想见之人,便要满足本王一个心愿。”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心愿是所不能满足的?竟是要靠荀某的师父来帮你完成?”荀钰听后不禁觉着好笑,便出言讽刺了他一句。 “此事当真只有荀宫主才能办到。”慕山却也不恼,只接着说,“本王听闻,这世上有一种异兽,名唤红貘,可操控人的梦境,甚至能够帮人寻找记忆。” 荀钰与荀清欢听到此处,皆是微微一怔,而此状便被慕山瞧的一清二楚。 “而本王还听说,这红貘便藏身在逍遥宫中,不知是真是假?” 荀清欢知晓事已至此,既然慕山已经查出了这些消息,那么必然也已清楚实情,再作隐瞒却是没有必要,更何况自己要从他这里得到的信息让她根本无法说谎来欺骗慕山。 “不错,逍遥宫中确实有红貘。”荀清欢顿了顿,果然慕山眸光中并未震惊,似乎胸有成竹,早已猜测到了自己不会隐瞒于他,“不过,不知摄政王求我逍遥宫中的红貘,有何用途?” “本王借此物,自有用处,此事便不劳荀宫主费心,总之对你和你逍遥宫毫无危害。”慕山知道,荀清欢向来隐居逍遥宫中,不愿过问世上,只需如此打发她,便已足够,“荀宫主只需告诉本王,你借或者不愿意借给本王?” “师父?”荀钰见荀清欢似乎有答应慕山的想法,甚为不解,便出声问到。 “钰儿,此事你有所不知。”荀清欢眉头紧蹙,不知是思及何事,荀钰竟是觉着她神色十分痛苦,“师父待会儿再同你解释。” “红貘我可以借予你,只是你说有我阿姊就在你穹武国中,可有凭证?”荀清欢是绝不会相信慕山这一口说无凭之辞的。 荀钰闻言一惊,他从未听荀清欢提及过有关她自己的事情,更是全然不知她竟是有一亲姐姐。 “本王既让荀宫主来此,自然是有凭证予你,否则荀宫主又怎能放心同本王做交易。”慕山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此时荀钰与荀清欢才看见一只站在他身后的这年纪已老的内侍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锦盒。 “德公公,将这锦盒呈给荀宫主。”那德公公得了令,便行至荀清欢的跟前,双手将那锦盒奉上。 “荀宫主,请看此物。”他毕恭毕敬,待荀清欢接过锦盒后,方才又退至慕山身后。 荀清欢将朱漆锦盒捧在手里,抬首看了看慕山,似乎不信他能够拿出什么凭证来证明自己的阿姊确实在这穹武国,但她仍旧是伸出手将那锦盒的金扣打开来。 只见锦盒开启,那锦盒之中躺着一枚颜色有些暗淡的精巧银锁,荀清欢骤然瞪大双眸,颤抖着右手将那锦盒中的银锁执了起来,似乎是对此难以置信,又太过激动,荀钰竟看见她的眼眶之中溢出了晶莹的两行泪水。 “师父……”荀钰出声轻唤。 “这……”荀清欢有些哽咽着说不出话,这银锁的背面刻着: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确是她阿姊之物,“这是我阿姊给你的?”她抬手,对上慕山的目光,缓缓问到。 “不错,确是荀宫主的阿姊交予本王手中。”慕山点点头,“荀宫主可看清楚了,本王没有欺骗你。 “这是当年我与阿姊一人各一半的银锁,阿姊那半银锁上刻的是:疏影横斜水清浅。”荀清欢闭上双眸,似乎是回忆起了从前的种种过往。 此物,除了她与自己的阿姊荀疏月知晓外,便只有他们的亡父亡母才清楚,因为此物便是当年他们的父母为他们请了工匠所制,只是家中贫穷,做不起两枚,便将此物分作了两瓣,她们一人各执一枚。 后来,自许多年前的冥海海难之后,她与阿姊失散,她便再未见过自己的阿姊,也再未见过这另一枚银锁。 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重见此物。 她将自己随身携带在脖颈上的银锁从衣襟里取出,又将手中的那一枚与之重合,果然,真的是阿姊。 她自是万分欣喜的,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就要和自己的阿姊重逢了。 “现在,荀宫主便再无疑问了吧。”慕山眼见此物并未引起荀清欢的怀疑,便借着这势头继续道,“只要荀宫主将红貘带来,本王便带你去见你的阿姊。” “好,一言为定!”荀清欢一口应了下来,红貘虽对她逍遥宫而言十分重要,但她的阿姊却是她此生唯一在世的亲人,红貘与之比起便微不足道了。 “慢着。”荀钰却突然开了口,引得慕山眉头微蹙,不知他是何意,“这红貘,逍遥宫自是可以借出,不过,摄政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但请荀谷主告知。”慕山心中一凛,难道青阳还有什么重要之事并未告知自己? “红貘虽可以操控人的梦境,但需要一把特殊的琴为介,那把琴的名字唤作栖凰琴。”荀钰这其中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其实也是想对此事有所拖延,看是否能想其他的办法,“那把琴,逍遥宫和天狼谷可没有。” “却不知荀谷主可知这琴在何处?” “荀某不知,荀某只知若是没有那把琴,那么即便有了红貘也是无用。”荀钰顿了顿,“摄政王搜罗天下消息,若是怀疑此事真假,自可派人去调查一番。” 慕山半眯了眼眸,他自是会派人去查,若是真的有此物,他也必要找到。 “所以,荀某觉着,不如待摄政王找到了那栖凰琴之后,逍遥宫再将红貘借予穹武国。”荀钰说此话时,荀清欢本想阻止,但却见荀钰的手悄悄地在桌下对她示意,让她不要开口,“摄政王觉着如何?” 慕山此时眸光已暗,他只觉这荀钰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与自己谈妥之人,但眼下荀清欢未说话,便是赞同了荀钰的想法,自己也只得先应下来。 “好,本王便答应你们,只要找到栖凰琴便立即书信通知二位。”慕山应下。 “一言为定。”荀钰目的达到,自是浅浅一笑,“若是无其他事情,那么荀某便同师父一道前行离去,待摄政王找到栖凰琴后再来穹武。”言罢,他敛衣起身,拱手算是与慕山拜别。 “便听我钰儿之言。”荀清欢也跟着起身,“逍遥宫众弟子听令,就此离开。” “是!”众弟子高声应到。 “摄政往,告辞了。”荀钰话音才落,便见他们皆飞身而起,犹似那天外飞仙般,自半空跃起,施展轻功,踩上这皇宫殿宇隐没去了身影。 慕山抬首,看着他们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天穹,搁置在圆桌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内力一震,那石桌顷刻之间便碎裂开来,轰然倒地。 吓得他身旁之人都即刻跪倒在地,“摄政王息怒!” 慕山在心中冷哼,跟他玩这一套,他必然会加倍奉还,红貘和那栖凰琴自己势在必得!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章 生变 细雨之后的夜有些冷凉,更深露重,行于山间小道更觉着四下景致生出几分凄凄切切的萧瑟之意来,马车中的人伸出一身盈盈素手撩动车帘,探出半个头来朝外张望,不知越过这青山,便是何方了? “贵妃娘娘,这夜里寒气中,您还是在车里坐稳,以免感染风寒。”在外跟随的婢子见女子这般,只怕她被夜风吹彻身骨后着凉,便如此提醒她。 “不妨事,瑛儿,此处是到何地界了?”那被唤作瑛儿的婢子抬首望她,这人正是朱雀洲凤霄国国君的贵妃,慕容长宁。 “此处已是穹武洲地界,贵妃娘娘稍安勿躁,很快便能到穹武国中了。”瑛儿回答到。 慕容长宁点了点头,放下车帘,端坐了回去。 她被准许回云沧洲朝云国看望她的父皇母后,这上路以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眼前的景致也愈发的陌生,她为了要寻到迦阳,将那日在殿外听见的事情告知迦阳,便假意对随性的人说要去往一趟穹武国。 借口便是以自己父皇母后最爱之物只有穹武国方有为由,使得那些随行之人知晓她此时深受皇帝荣宠,不敢违抗于她,便只能取道穹武国,而后再回云沧洲。 她便是要借着去穹武国的机会,求见迦阳。 其实她是不识得迦阳的,只是从前她的父皇受穹武国之邀时她也同去,在宫中见到了那时与她一般大小的迦阳,自那时起她便深深地记住了那在她心中好似天神一般的男子。 以至于她此时即便已经同凤霄国的国君祁舒禹成亲,但她心中却依然忘不掉初见迦阳的那一日。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穹武国,一定要见到迦阳。 只是此事却并不像慕容长宁想象中这般的简单容易,他们行至国中一处镇上的客店时,离孟轩城还很有一段距离,便决定现在此客店中歇脚,明日再行。 慕容长宁却觉着,她必须在今夜便暗自逃离,若是待到了这孟轩城中再失踪,那么随行之人很有可能便会去求助官府,那时自己便无法行动了。 于是待他们一行在这客栈中住下后,她便吩咐了婢子去为她烧水沐浴,待水烧好放入房中,她便将婢子支开,又让所有随行之人去大堂中用膳,自己则一人待在房中,趁机逃走。 她逃走的过程算是顺利,只是她从小养尊处优,身份尊贵,哪里吃过什么苦,这一逃跑,更是连哪条道路通向孟轩城也是不知。 况且夜里本就漆黑一片,暗得连周遭的情况也瞧不清楚,但她既已跑了出来又怎么还会想着折返回去,便一路跌撞着也不知至了何处,心中只想只要待到天亮便一切都会好起来。 届时,她可以去四下问问行人,便能知晓该往何处走。 只是,当她行至一方密林中时,便已经体力不支,只得寻一处大树下倚靠着休息,她因方才奔跑的有些快了,此刻便气喘吁吁地平复呼吸。 但当她每吸一口气,便愈发地觉着胸口气滞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其间,让她无法喘息。慕容长宁如此想着时,眼前的景致也开始愈发地模糊起来,最终她双眸难以支撑地阖上,昏睡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从那密林之中却忽然走出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行走至慕容长宁的身前,双脚踩踏在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姐姐,这人,怎么办啊?” 说话的女子蹲下身来,似乎在近距离地查看慕容长宁。 只听另一女子开了口:“先带回去再说,深夜鬼鬼祟祟在此,也不知是何目的。” “好,那我们将她扛回去吧。”两人说罢,便将慕容长宁架在肩膀上,缓缓地朝着密林深处行去。 “似乎明日,赤阳教王便会回来。”其中一个女子又开口说到。 “不错,应是明日一早便到,届时这人也该醒了,我们便将她交给教王处置。” “可是,夏桑姐姐,我觉得这女子应该没有恶意。”这声音轻细,将另一个女子唤作夏桑的人,正是白泽雪原的冬柘,“你看她衣着华丽,说不定是从哪逃出来的。” “这不是你我应该去管的,我只知道她既是踏入了这白泽雪原的地界,便最好弄清楚来历。”夏桑依旧是那般咄咄逼人。 “好吧。”言罢,冬柘不再开口,只一道同夏桑将慕容长宁带回了白泽雪原。 至白泽雪原后她们便将慕容长宁捆绑在了她们所住的小屋中,春生和秋蝉虽不太赞同夏桑的做法,但又不好违逆她的意思,便只得轮流地守着这女子,静待天明。 翌日清晨,过清司果然如同昨夜夏桑与冬柘所言那般,回到了白泽雪原。 夏桑早早地便起了身,在屋外候着他的到来,见到青阳时福身行礼,唤了声:“赤阳教王。” “可是有事禀告?”过清司行至她面前,示意她不需多礼。 “赤阳教王,昨夜我与冬柘从外面回来,在密林中发现了一个女子。”夏桑一边说着,一边将过清司引入屋中,“我见她行为有些神秘,便与冬柘一道将她绑了回来。” “哦?” 过清司踏入屋中,春生她们便齐齐起身,“赤阳教王。”无不行礼。 而被绑在她们身后的柱子上的那女子,应当就是夏桑口中所言的行为诡秘之人。 过清司行至那女子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垂下的头抬了起来,竟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是她?”过清司前不久才在凤霄国中见过慕容长宁,没想她竟会出现在此处。 他眉头一蹙,即刻深思起来,为何慕容长宁会在此时出现于白泽山庄,她来到穹武国究竟有何目的?而此事他的主上祁舒禹又是否知道? 过清司将此前之事一一在脑海之中回顾一遍,忽然便寻到了突破口,他眸光一凛,心道慕容长宁必然是因在殿外听见的那些话才动身离开凤霄,只是她为何不回云沧洲,而是来到穹武? 过清司自然不知慕容长宁与慕山之弟迦阳的那些陈年往事,便根本无法想透那一层。但有一件事他却是十分明白,慕容长宁定然是要回云沧的,而届时自己同祁舒禹所说的话,也会被她一字不落地告知朝云国的国君。 所以,他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赤阳教王?”夏桑见他久久不语,不知何故,便出声唤他。 过清司却抬手,示意她自己无碍,而后又道:“你们给她闻了什么?” “是于密林中放出的陈梦香。”夏桑解释到,“她应当是快要醒来了。” “本座知晓了。”过清司言罢,便欺身上前,双指一挥一点,将慕容长宁身上两处穴道点上,“如此,本座不解开她的穴道,她便不会醒了。” “赤阳教王此意是?”夏桑不解。 “这女子,对我圣婴教是祸害,不可让她留在此地,夏桑你做的很好。”过清司转身,笑着对夏桑说到。 夏桑得了过清司的夸奖,自是欢喜,当即抱拳道:“这是夏桑该做的。” “凤缺和庭雪还没有回来?”过清司四下张望了一眼,的确没有发现他二人的身影。 春生秋蝉面面相觑,皆是摇了摇头,冬柘却突然开口问:“赤阳教王,凤缺哥哥是去寻庭雪姐姐了吗?” 自从那日叶庭雪欺骗她们后从白泽雪原离开,她们便十分自责内疚,冬柘更是被夏桑好一顿大骂,都盼着叶庭雪能够早日回到白泽雪原。 夏桑和冬柘更是怕过清司怪罪下来,她们便没有好果子吃。 却不想过清司对此事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恼怒,只是说吩咐了歌凤缺让他将人带回便可。 倒也让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他是否寻到了,本座吩咐他若是找到了人,带回便是。”过清司蹙眉,心中却想歌凤缺必然是遇上了什么事情,竟是未能及时回来与自己相见。 “这女子,本座要将她带回圣婴教,你们去给她松绑。” “是!”夏桑与春生便上前将绑住那慕容长宁的绳索解开来,“赤阳教王。”说着,将慕容长宁架起,过清司拉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扛至肩上。 “你们好好地守着白泽雪原。”他回首叮嘱了两句,却不想屋外突然走进了一人,而此人正是明星教王楼南,“你怎么回来了?” “师兄,歌凤缺在逍遥宫中并未发现红貘的踪影,他的确是处处都找寻了,但就是没有。”原来楼南是回来向过清司汇报情况的,她与北幽奉命跟踪歌凤缺,近几日在逍遥宫也都在暗中观察。 “竟是寻不到?”青阳闻言,眼眸半眯,“逍遥宫这老女人,却也不知将红貘藏在了何隐秘之处?这样,你先回去,继续盯着凤缺那小子。” “是。”楼南应声。 而远在万盛洲凌虚国逍遥宫中的歌凤缺,近段时日,趁着荀钰不在,几乎是有将这逍遥宫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寻到红貘。 歌凤缺此下是认定这逍遥宫根本不存在红貘此物,于是当他收到青阳来信时,他已经决定回到白泽雪原后便将此事告知青阳。 只是就在他要去告知叶庭雪自己需得回白泽雪原一趟时,却在那冰晶宫中看见了回到此处的荀钰,还有被荀钰唤作师父的逍遥宫宫主。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一章 相见 荀钰同荀清欢一道回到逍遥宫中时,叶庭雪与迦阳正在冰晶大殿的正殿中对弈,桑尘立于叶庭雪的身后暗自观察,却时不时地思索叶庭雪所行棋子为何要落在那处。 叶庭雪与迦阳对弈的淋漓酣畅,正值关键时刻,便听得殿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润男声:“阿叶,你们在做什么?” 叶庭雪与迦阳齐齐侧过头向殿门前望去,只见是荀钰,只不过此次并非他一人,而是跟在某位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的女人身后。 这女人约莫四十来岁,着了一袭烟灰色的纱袍,发髻高盘,前有银饰装点其上。她模样生的是极美的,只是眉目之间隐有一股让她看上去不怒自威的霸气在。 迦阳起身,走至叶庭雪身边欲将她护住,心中觉着来人似乎不善,看他们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敌意。 叶庭雪也驱动轮椅,端坐着看那女人朝他们走来。 “阿叶,这便是我的师父,逍遥宫宫主荀清欢。”荀钰望向叶庭雪那双似点缀着清冷寒星的凤目说到,又示意荀清欢,“这是迦阳,这是桑尘,我路上都与你提及过。” 叶庭雪倒是头一次见荀钰如此恭敬地同一人说话,原来此人便是他的师父,果然是这一宫之主的风范。 “前辈。”叶庭雪同迦阳、桑尘异口同声,拱手抱拳到。 “哼,钰儿,你何时也学会了先斩后奏这一套?”荀清欢棱眸,看了看身旁的荀钰,荀钰只浅笑着低下头去,并不说什么,“竟是未经我同意,便将人带了回来,我看你这胆子也是愈发大了,怎么?翅膀硬了,要脱离师父的管教了?” 荀钰听闻后,眉间突突一跳,“师父,你又说到哪里去了。”顿了顿,“阿叶,你们不用在意,我师父她说话便是如此。” 叶庭雪他们起初听了这荀清欢的话,还心中一阵忐忑不安,似乎这宫主并不希望他们来到她的地界,看来是惹得她有些恼怒了,不知是否会为难他们。 但听荀钰如此一说,便霎时安了几分心。 而就在此时,那隐在殿门外的黑色身影却忽然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他们在屋内说话,便都未曾注意到。 “也是,毕竟此处是你这小子的地界,师父我也没有资格说你。”荀清欢回眸看他,却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便知荀钰未对他们说实话,“怎么?你竟是没有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 “真是身份?”叶庭雪秀眉微蹙,“荀钰,你难道不是逍遥宫的弟子?” “我是逍遥宫的弟子没错。”荀钰顿了顿,“不知你们可听说过天狼谷?” “难道你便是与穹武山庄还有逍遥宫并称正道三大门派的天狼谷谷主?”迦阳剑眉一蹙,见荀钰神色并无波澜,便知自己所想应当没错,“那么此处也一定不是逍遥宫,而是天狼谷?” “不错,迦阳公子果然思索的极快。”荀钰浅笑着点头,“此处的确是我天狼谷,只不过对外宣称此处是逍遥宫中的六合谷而已。” “也难怪这位前辈会说,管不了你。”迦阳勾唇,摇头轻笑。 “原来荀钰你竟是天狼谷的谷主,这些日子我们还一直在你这天狼谷中叨扰,都全然不知。”叶庭雪觉着自己仍旧是疏于观察了。 “阿叶……我绝非有意隐瞒,只是……”荀钰着急着向叶庭雪解释,他只怕叶庭雪因此误会于他,而同他置气。 但叶庭雪却只是纯粹地觉着她自己初入江湖,对太多的事都时时抱以丝毫不去怀疑的态度,但江湖之中的人又怎么会那般轻易地便与人推心置腹,荀钰初见他们时定然也曾怀疑他们的身份底细,不告知实情也实属情有可原。 “我并未觉得你此举不对,相反,当是这样时刻警醒着方才是正确的选择。”叶庭雪垂眸,淡淡地一笑,也不再多言。 “阿叶?”还不待荀钰开口,荀清欢便重复了他方才唤叶庭雪的那两字,并细细地打量起叶庭雪这女子来,“倒当真是貌若天仙,绝世无双,怎么,钰儿你喜欢她?”此言一出,不仅是引得迦阳一凛。 连荀钰自己都被荀清欢吓了一跳,他未曾想过自己的师父会将他心中那道不清说不明,且不愿去承认面对,又时刻在意的情愫一眼看穿,一言道破。 他向叶庭雪投去目光,不知她闻言后会有何反应? 叶庭雪则更为吃惊,满面皆是难以置信,片刻后想来觉着是荀清欢再同他们玩笑,便平复了些心绪,“前辈,荀钰他似芝兰玉树,才情卓绝,又通晓医理,如他这般的男子定然会与那世上最美好的女子相知相守。” “前辈却是拿小女玩笑了。”她只将荀钰看作是朋友一般,又怎能看得出荀钰一丝的想法,而她此言,听在荀钰耳中,却是让他不知该喜该悲。 此前,他曾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儿女私情为重,不可因情爱而被牵绊,但自从遇到叶庭雪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心似乎在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 他是不愿意在意,不愿意承认这变化的,便一直克制这自己的。 眼下,叶庭雪即已如此说,他应当高兴才是,只不不知为何他竟觉着心中泛起细密的疼来。 他唯有将这苦涩掩于面下,对荀清欢道:“是啊,师父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况且我心中已有钟意之人。”他说着,却看向叶庭雪,眸中的情绪有些不明朗。 叶庭雪却暗中认定他喜欢之人便是轻蝶,而这一眼则是让自己不要随意说出此事。 “哦?你有喜欢的人?你这孩子常年便在那百妍坊中钻研医书,你也就骗骗其他人还行,想骗你师父我,那是绝无可能的。”荀清欢冷哼了一声,似乎将荀钰看了个透彻,“好了,你们便暂时在此,待那小子的伤好了,即刻离开!” 她口中所言的那小子,便是迦阳。 言罢,她长袖一挥,飞身离去。 一时间,殿中便只剩下了叶庭雪他们几人,“荀钰,你回来的正好,今日已是过了十五日之期,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帮迦阳施针后,他感到胸中有些烦闷?” “并无大碍。”荀钰解释,“今日只需将内力渡于他,他便可痊愈了。”不知为何,他如今,竟是不希望迦阳好的那么快了,因为一旦迦阳康复便意味着叶庭雪他们将要离开天狼谷。 “待迦阳痊愈后,我们便会离开,绝不会让你师父生气。”叶庭雪并不知荀钰在想什么,只怕他们再待在此处会惹得荀清欢不快。 “明日我们便可启程,我这身子已是无碍。”迦阳看着叶庭雪,眸中满是柔意。 叶庭雪自也望向他,莞尔,“只是不知凤缺哥哥可会与我们同路?”她却不知,歌凤缺早已离开了此地。 “今日我都未瞧见那位大哥。”桑尘突然开口,歌凤缺一天神出鬼没,他自然是见不到的。 叶庭雪听后,便觉着歌凤缺应当是有要事先离开了,毕竟那日也曾对她说起过此事,若是找不到他,那么他一定是走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荀钰却突然走至迦阳身旁,“我再为你把把脉。”迦阳也并未觉着有何不妥,便将腕子伸了出去让荀钰诊脉。 其实他身子已经大好,要赶路不成问题,只是荀钰并不愿叶庭雪就此离开天狼谷,便道:“今日渡内力之后,你还需要在此静养有一些时日方可离开。” “还要静养?”迦阳挑眉,“但你方才也说我已痊愈?” “的确如此,但渡内力之后,需得静养些时日观察,方才可确保万无一失。”荀钰知道自己这般说,叶庭雪定然会因顾及迦阳的安危而劝说他留下。 果然,一切都在荀钰的意料之中,叶庭雪听他如此一说,便对迦阳道:“迦阳,那便听荀钰的,再多留一段时日吧,只是……前辈……” “无碍,师父那边我去说便是。”荀钰见她答应,心中欢喜,却不表露,只怕被看出破绽来。 “只是如此一来,便会耽搁我们去流离之地为你……”迦阳说至一半,见荀钰在场,便就此噤声,不再往下说。 “我的事情,已经耽搁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片刻,眼下你的伤养好才最重要。” “那便听你的。”迦阳不再反驳,“待我好后,路上也更能护得你周全。” “既如此,此刻便去屋内,我将内力渡于你。”荀钰话音才落,他便已走出了一段距离,似乎是刻意打断叶庭雪他们二人的谈话那般。 “我同你们一道前去。”言罢,叶庭雪也驱动轮椅,同桑尘一道,随着他们进了屋。 荀钰修炼的心法是逍遥宫的上乘武学《长生不灭》,但因逍遥宫的心法皆是女子修炼,便有些阴柔之气,所以他又结合了他天狼谷世世代代相传的《沧澜经》,现在身负的内力是极为淳厚强大的。 他与迦阳分别盘腿坐于榻上,凝神静息,不受外物之打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一些内力渡于迦阳体内,整个过程也可谓是十分成功,且迦阳并未感到任何不适,想来并不排斥荀钰所传的内力。 “如此,再休息一段时日,便可完全康复了。”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二章 陨落 夜幕沉沉,烟收云敛,冥海之上汹涌的海浪拍打着暗礁,那呼啸着的风声自歌凤缺耳边席卷而过,他身袭墨色斗篷,缓步行走在海岸边。 自上一次将司徒家灭门后,他虽在江湖上用四大世家的名号杀了很多人,冥海一战也搅得江湖之中风云变幻,眼下四大世家对穹武山庄心怀不满,欲与之为敌,便也是同逍遥宫、天狼谷为敌。 江湖势力开始逐步崩解,但这远远不够。 每当他夜里躺在床榻之上,阖上双眸,忆起的便是多年之前在凌音山庄的那场比武,还有在朝云城背后的栖梧山上所发生的种种。 眼前晃过的皆是他们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对当时还只是个孩童的他,露出的丑恶嘴脸,欲将他赶尽杀绝,甚至不留尸骨。 还好自己活了下来,自己既然活了下来,又怎么能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从前他自认不是一个记仇之人,但这件事却永远是深埋在他心底的伤痛和屈辱,他从不慈悲,也从不宽容,他不愿放过那些从前曾轻视他的人,他为何要放过? 此时此刻,歌凤缺行走在冥海边,思及那处在朱雀洲凌虚国的四大家族之一的萧氏似乎离此地很近。 不如就趁着今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能杀他萧氏多少人便杀多少人,至于远在穹武的裴氏和云沧的歌氏叶氏,暂缓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待眼下的事情了解,在回去将他们一一解决。 他如此想着,便决定动身前往萧氏,不过他刚走至一处礁石之后,便看见前方匆匆走出两个身影,那两人行的很急便没有瞧见他。 如此一来,他身形一闪,犹似鬼魅般地隐在了那大石身后,准备看看这两人要做什么。 他躲藏在礁石后探出头去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人所着衣袍分明便是萧氏的弟子,难道竟是如此巧合?自己刚想去他萧氏寻仇,他们的人便出现在了此地? 他决心在此静观其变,先弄清楚了状况再行动,只听此时,那两名萧氏弟子中其中一个开口说:“你说我们偷偷藏在这朔摩城中都两个多月了,也没见着其他世家的弟子,果然还是门主英明,让我们留守此处待人都离去再来寻龙渊剑。” “你闭嘴吧,这龙渊剑在不在这冥海海底还是个问题,况且也没人看见过啊。”另外一个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朝着海面上望了望,“这冥海凶险万分,万一我们这一下去便回不来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们有门主赐的冥水叶,即便是找不到那龙渊剑,也不至于死在里面。”这弟子顿了顿,“若是没有找到,我们便回去如实禀告就是,若是找到了……” “找到了,那也得我先一睹为快!”眼见着他们二人竟是争执起来,歌凤缺本想直接闪身出去将他们二人解决,却不想从他们二人的后方突然又多了几个人来。 “喂!你们两个脓包,我们绝不可能让龙渊剑落在你们手里。”歌凤缺循声望过去,只见是四名裴氏的弟子,蓝白相间的衣袍他是绝不会认错的。 听他们几人的谈话,歌凤缺才意识到,似乎自那日冥海一战结束后,他们便都遵照着自己门派的指令,藏身朔摩城中,静待时机,便是想要趁着没有人时来冥海中寻找龙渊剑的踪影。 只是他们时常来此,这冥海中的鲛人就没有一丝察觉?那唤作夜苏的鲛人,时常在这陆地往来,竟也没有发现? 而他们接下来的话便为歌凤缺很好的答疑解惑了。 “裴氏的人?”其中一个萧氏弟子说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你们两个傻瓜今夜是第一次来冥海边了。”裴氏的弟子嗤笑,“算你们运气好,竟是躲过了那一老一少的鲛人每夜在冥海边巡查的时辰。” “什么鲛人巡查?”萧氏弟子显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你们两个这样的,竟会被派来寻找龙渊剑,我看你们门主也是老糊涂了。”裴氏弟子的讥笑声霎时间响起,气的那两名萧氏弟子即刻便要与他们动手。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道有些苍老而沉重的声音,“你们是谁?”歌凤缺一看,只见是一位拄着木杖的老者,须发尽白,他身形很快,一瞬便欺身至那些世家弟子的面前。 “你这老头子!今日竟然没走!”原来裴氏弟子所言的那年老的鲛人便是他。 “你们近日来时常在冥海徘徊,心怀不轨,今日终是被老夫抓了个正着。”那老者眸光犀利,一听便知已经在此等候他们多时了。 “哼!你这老头,废话连篇,吃我一招!”其中一个裴氏的弟子直接长剑出手,向那老者攻去,其余几人也皆出手相助,便是以多欺少,却也不觉着羞耻。 “师兄,你说我们去不去帮忙?”萧氏的其中一人问他身旁的男子。 “帮什么忙,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说着,还顺带抬手猛地在那人头上一敲,“等裴氏这帮人去打,待他们将这老头儿解决了,我们便将他们解决,岂不是一箭双雕。” “还是师兄你想的周到。”他痴傻的一笑,两人便站在一旁,观看起来。 歌凤缺藏身在石后静静地看着那老者与裴氏四人拆了一百来招,武功应当是远在他们之上的,只是这老者似乎内息不足,打起来很是吃力,有些气喘吁吁。 而就是在此时,那裴氏中某一个人竟是突然向那老者射去几枚暗器,那老者顾着同前方的人打斗,便未能注意,几枚暗器顿时没入他的胸膛,只听他一声闷哼,身子随之便倾倒在地。 歌凤缺眉头一蹙,寒芒射出,抬手便将自己随身所携的毒骨针钉入裴氏几人的大穴之中,那几人身子陡然一僵,落下地来,抽搐着死去。 “啊!”萧氏弟子见状突然大叫,“师兄你看他们,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走走,先走为妙。”就在他们欲图逃跑之事,歌凤缺以同样的方法将他们二人用毒针射死在地。 “大长老!”忽然,耳畔边传来一阵熟悉之音,歌凤缺抬眸看去,竟是那鲛人夜苏。 “大长老,大长老你怎么了?”夜苏不知是从何处跑出来的,径直奔向那老者的身旁,蹲下身去见他的头护住,“大长老,大长老?” 歌凤缺此时见状,便敛衣走了出去,原来这竟是他们鲛人族的大长老,“你将他放在地上,他中了裴氏的暗器,将那暗器逼出再调养便是,应没有什么大碍。”他方才亲眼所见,那几枚暗器并未伤中要害。 “没用了……没用了……”夜苏见是歌凤缺,只摇头哽咽着呢喃,“我们鲛人族的人,若是没有鳞甲护体而被人类的任何武器所伤,不久后便都会死去。”他言罢,垂下头去,竟是六神无主地抽泣了起来。 “怎会?”歌凤缺眸光一颤,也是十分震惊,“这老者武功高强,怎么会没有你所说的鳞甲护身?”他蹲身下来,替大长老把脉。 却不想被这大长老按住了手,“孩子,我……不要为我多费心力,我自知活不了多久了。”他按住歌凤缺的手时,却忽觉冥冥之间有一股十分熟悉而相似的力量在歌凤缺的掌中隐隐涌动,他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歌凤缺。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他兀自轻笑,却猛然咳嗽起来。 “大长老!”夜苏声音有些发颤,“你不要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冥海,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了夜苏……此前因海啸,我用了毕生之力才将其震住,已是元神耗尽,鳞甲消散,如今被打伤,更是回天乏术了。”大长老有些费力地说着,似乎想要趁着还未死去将能够交代的事一一交代给夜苏。 “大长老!”夜苏怎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他俯身,悲痛欲绝。 歌凤缺在一旁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静静地守着看着,竟也未将被大长老按住的那只手抽回。 “夜苏,你贴耳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是。”夜苏面上挂着泪痕,倾身将耳朵贴到大长老的唇边,“大长老你说吧。” “夜苏你要记得我接下来说的话,上一次来冥海的那女娃要去寻无叶之庭,你可前去寻她,让她到了无叶之庭后可否帮我鲛人族询问一个问题,那问题便是这世上究竟有没有无量秘境?若是有,在何处?” “冥海已经不适合鲛人族的生存,若要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就必须要找到无量秘境,那里是最适合灵族生存的地方。”大长老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气声说到。 “切记,切记,一定要办到此事。”言罢,他垂下手来,似乎神思也跟着松懈了,终于,没有遗憾地阖上了双眸。 “大长老!”夜苏仰天长啸,自幼便陪在他身边的大长老,他们鲛人族最后的希望,竟是就这般与世长辞了。 他不能接受,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再看大长老,他的身躯竟是在这月光下幻化作晶莹细小的光点,一点一点地随风四散开来,好似奔向了那皎皎明月,最终消失不见,无影无踪了。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三章 血海噬魂 歌凤缺看着随风而消散的大长老,缓缓起身,直视着那盈盈月光,“夜苏,他必然是去了那里,你抬首便可见他。”他示意夜苏抬首远望,“再独自伤痛也无济于事,你唯有将他交予你的事情做好才能让他在泉下安然。” “家父多年之前便也已离开这人世,那时我尚且年幼,不知生死为何物,却也哭的昏天黑地,夜夜难眠,总觉得没了父亲,便再也无人护我,无人教我练剑了。”歌凤缺虽面色平静,但却较之他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 “后来长大了才知,人生苦短,生死皆是有命数的,与其日日伤怀悲痛,不如让他看看我在这世间好好活着的样子。” 夜苏闻言后,竟当真抬起头来,望向天际那轮明月,他没想到如歌凤缺这般冷漠之人,竟会同他讲起幼时的事情来。 而他同样也觉得歌凤缺所言不错,他在此处神伤也无法让大长老死而复生,但大长老所交代之事,他却是能够去完成的。 这般想着,夜苏便起身将大长老的那柄绿萝缠绕的木杖拾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凤缺大人你说的对,我定要完成大长老的遗愿。”他顿了顿,看了看这四周死去的裴萧两家弟子,问歌凤缺,“凤缺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人死有余辜,便将他们的尸体放于此处,待有人看到,只会觉着是他们两家不和,互相残杀。”正合了歌凤缺的心意,“我眼下要启程去一趟萧氏,你自己多保重。” “多谢凤缺大人。”夜苏这厢话音才落,抬首便已经看不到歌凤缺的身影。 歌凤缺与夜苏分别后,便径直赶往朱雀洲,从冥海至朱雀洲,以他圣婴教所传之轻功也要两天两夜,而当他找到萧氏所在时,正值深夜,他便在离萧氏不远处以圣婴教的传信烟火为号,将在朱雀洲的教徒都传至了萧氏。 而一直跟踪着他的楼南和北幽也齐齐现身,“风圣使。”北幽掩饰的极好,全然是一副才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模样。 楼南则双手环胸立于一旁,也不同歌凤缺说话。 “你们怎么也来了?”歌凤缺总归是觉着疑惑的,眉头一蹙,只待他们二人给出一个答案。 “我们奉师兄的命在此地办事,恰好看见你所放的信号,便过来了。”北幽解释到。 “其他的兄弟来了之后,便可行动,只是不要杀小儿和老弱妇孺。”歌凤缺虽坚定了要报仇之心,但他心底到底是柔软良善的,那些幼儿和老人妇女手无缚鸡之力,这一世应当也没跟着萧氏做什么坏事。 “看不出风圣使竟还生出同情之心来了?”楼南嗤笑着瞥了歌凤缺一眼。 歌凤缺却并未因此与她多言,也不恼她所说。 “这么快便要对萧氏动手,青阳师兄他知晓吗?”北幽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不知,但迟早都要做的。”歌凤缺冷冷地回答到。 只待圣婴教其他教徒来后,他们便分成了四队,分别从东南西北四角潜入裴氏,此时夜已深,裴氏不论是弟子抑或是仆婢都已经歇下,如此一来动起手也只需最后同他们的门主萧凛盏激战一番便可,其余人,让他们死就如同踩死蚂蚁。 一时间,圣婴教教徒纷纷涌入裴氏,分别在东南西北所分布的庭院之中大开杀戮,只片刻的功夫便听得这房屋之中的惨叫此起彼伏,而那些歌凤缺要求放过的妇孺老幼皆吓得魂不守舍。 他们有的奔跑出屋子,有的则直接在床榻上晕了过去。 叫喊声撕彻声,刀剑划破肉体后滴落下的血水之音,在这偌大的萧氏混杂起来。 萧凛盏此时本正同他的二房夫人行鱼水之欢,却不想听得动静,觉着不对,这才披了衣衫起身,想要叫婢子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刚推开屋门,歌凤缺的暗魂刀已是到了他的命门。 歌凤缺一直隐在门外静待他动作,只要他一开门,便能将暗魂刀直接送入他的眼下,让他措手不及。 萧凛盏双眸骤然瞪大,只听得他身后的二房夫人尖叫着滚下床榻,而他向后猛地回转身躯,飞旋避开了歌凤缺的致命一击。 他此刻衣衫不整,更无武器在手,歌凤缺却又是刀刀致命,暗魂刀在手所到之处皆是黑气萦绕,萧凛盏是避无所避,只得以掌风将那些黑气劈砍开来。 “歌凤缺!你为何要对我萧氏动手?”萧凛盏在与歌凤缺拆招的间隙,怒目问他。 “哼。”歌凤缺却只是冷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暗魂刀贴地狂扫,似疾风落叶般向萧凛盏的双足砍去,萧凛盏一个飞跃起身,踩踏至他的刀上。 只见萧凛盏双足轻点,以雷电之势踩着刀刃向前行进,歌凤缺以手托刀,还将他也托在上方,萧凛盏趁势欲踢中歌凤缺的头颅,歌凤缺却先他一步以极强的内力将暗魂刀往后一震,将萧凛盏飞弹出去。 歌凤缺也借势念起了口诀,他这一招“血海噬魂”已修炼至第六层,用来攻击萧凛盏是绰绰有余。 只见他腾空而起,盘坐在半空之中,双目轻阖,霎时间他周身便泛起淡淡的红色,再过不久就被这殷红之色缠绕,犹似赤红的蚕丝将他层层包裹其中,血光大盛,又隐隐绕着一股股黑气。 萧凛盏借着那血红的光看着歌凤缺被映照的如鬼魅般的面庞,只觉着汗毛直立,似乎连心跳都要骤停了一般,这景象太过诡异,他从未见过,一时间竟是被吓得无法动弹。 而正在此时,忽而听见上方有一男一女声音说到:“用天罗地敷网。”言罢,萧凛盏头顶上空的砖瓦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碎裂成片,他急忙闪身避开,只见一男一女分别立于他的两侧。 “你们!和歌凤缺是一伙的?”萧凛盏当即戒备。 “不错,萧门主果然好眼力。”北幽冷笑,“我们是圣婴教的暗月与明星教王,萧门主大可记得清楚些,到了地下好让你那些死去的弟子都清楚是死在谁的手下。” “你们!你们竟然!”萧凛盏忽觉胸口一滞,喘息地愈发厉害,“娘!”他陡然想了他年迈的母亲,欲冲出这道门。 却不想,歌凤缺那已蓄势待发的血光已至大盛之势,几乎将整个屋宇都变作了血红色。 北幽楼南则齐齐施法,念到:“天罗地缚网,收!”只见本萦绕在歌凤缺身旁的黑气便霎时间凝聚成网,罩在了萧凛盏的头顶。 萧凛盏挥掌欲将这黑网劈开,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萧门主不必白费心思,此招结合我圣婴教的无上武功血海噬魂,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果然,就在楼南话音落下时,歌凤缺猛地将周身缠绕的千万缕轻丝齐齐抛向萧凛盏,萧凛盏根本来不及出手,那千万红色丝缕便已经将他缠绕其中,而他的身子也随之不受控制地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他本想运功却发现双手似被用无形之绳捆绑住了一般,僵硬着无法动作,而他体内的内力也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被吸走抽干。 渐渐地,他便无法言语,无法睁眼,甚至连神思也变得不清楚。 歌凤缺落在地面上,喝了一声:“破!”只见那血光便猛然崩裂开来,而萧凛盏的身子也随之大震,他眼眸骤然睁开瞪大,却已到了极限。 血光过后,萧凛盏“咚!”地一声自上空落下,掉在了地面上,而此时此刻的他已如一具被抽干了全身血液的干尸一般,一动不动。 他的额头上则留下了一道如手指般长的刀痕,那刀痕破裂张大,活脱脱的犹如人的眼睛被竖了起来。 “风圣使,没想到你的武功竟已精进到如此地步?”就连北幽都不能相信,歌凤缺似乎是天纵奇才,将他圣婴教的武功练至如此地步,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不过才第六层而已。”歌凤缺望了一眼地面上的萧凛盏,淡淡地说。 “这才六层?”楼南也不自觉地惊叹。 “好了,我们走吧。”歌凤缺却扫了一眼这屋中,他知道和萧凛盏一起在房中的那女子定然没有离去,但他却没要杀她了。 “此次这般不留余地,且未用其他门派的武功,若是师兄知道了,怕又要责怪了。”北幽这才忽然想到此处。 “无碍,即便是教主怪罪,我一力承担。”说着,他们已是走至了屋外。 “对了,歌凤缺,我徒儿庭雪,你可有找到她?”楼南在他身后突然问起有关叶庭雪的事情。 虽然青阳让他找到叶庭雪后便带回白泽山庄,但他这些时日似乎有些明白叶庭雪离开白泽雪原是因有事想要去做,事已至此,他也不愿多去干扰。 于是,他便开口对楼南说:“还未寻到,寻到了自然会带她回白泽雪原。” “这孩子,也不知跑去了何处,倒让我们好找。”楼南谈起此事便觉着来气,叶庭雪跟她在白泽雪原待了十多年都安然无恙,却偏在歌凤缺回到白泽雪原后便失踪了。 到底是让她心中对歌凤缺不满的。 “她应当无碍,我会尽快找到她。”歌凤缺也不乐得听楼南每每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言语,“好了,我先行一步。” 言罢,便飞身而去。 留下北幽与楼南两人四目相视后都摇了摇头。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四章 新棋 冰晶殿中所燃的熏香和着这初夏时节有些燥热的微风透过窗棂门扉的缝隙,殿外碧树成荫,百花欲燃,昨夜的细雨打落在残荷之上,今晨天光微亮之时便已有着了轻衫的婢子来到湖畔旁收取荷叶上的露水。 叶庭雪今日未坐于轮椅之上,而是倚靠在铺设着竹簟的软榻上,莹白的腕子因衣袖滑落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她听着耳边隐隐的蝉鸣,竟是不觉吵闹,而是想阖眼小睡,却不想被来人的脚步声给惊扰转醒,她眼眸微睁,循声望去,“荀钰?”来人正是荀钰,只见他手执托盘,渐渐地走近。 荀钰见她今日着了与平日里不同的月白色罗裙,袖口与衣襟处都绣以银丝白玉兰花,精巧如雪的锁骨隐在轻衫之中,若隐若现,双脚垂在榻边,那月白的衣裙便顺着滑落,好似莹亮清冷的月华泻下。 她抬首看着荀钰,朱唇微启,唇瓣开合间似乎是在问荀钰他手中端着什么? 荀钰却只望见了她那暗含了盈盈水波的凤目,似这燥热中的汩汩清泉淌过了他的心间。 “荀钰?”叶庭雪轻唤,身子微晃,三千墨发也随之微微荡漾。 “我……这是深井之水湃过的甜瓜,你尝尝。”荀钰有些仓皇地收回目光,一边回答着她,一边将手中的白玉碗端给了她。 那香甜饱满的甜瓜盛在那白玉碗中,霎时好看。 “定然香甜可口,又清爽解暑。”叶庭雪笑着接过,用勺子舀起来尝了一口,果然如她所想,“很好吃。” “不如也跟我分享分享。”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明朗清亮的声音,叶庭雪微微转过头去看,只见迦阳身子轻跃,三两步间便已坐到了她的身旁,“为何只要庭雪有这甜瓜,我与桑尘倒是没见着?” 迦阳故意戳破荀钰的心思,虽然那日在殿上,荀钰说他已有喜欢之人,但迦阳看得出他不过是不想让叶庭雪难堪,况且他从说话开始便一直望向叶庭雪,他迦阳即便是再迟钝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日在湖畔边,他曾在心中答应叶庭雪哪怕只是做为挚友,只要能够永远陪伴着她便也足够,但也却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全部的希望,只要安安心心地去做叶庭雪的友人。 他也静静地期望着有朝一日,叶庭雪能够看见他。 “在厨房里放着,你若要吃,自己去取。”荀钰却也不客气地回应了他一句。 “我偏不,我就要吃这已经切好的。”迦阳从来性子倔强又执拗,吃软不吃硬在他身上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了,不要争执了。”叶庭雪见荀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知他若是开口,最后必然将迦阳堵的一句话也出不了口,竟是不忍那场面发生,便出言及时制止了他二人。 “迦阳,这甜瓜香甜的很,你也试试。”叶庭雪将白玉碗搁置在迦阳的手中。 “确实不错。”迦阳舀了一口放入嘴中,喃喃地说到,“庭雪,你可还吃?”迦阳舀了一勺起来,递至叶庭雪的唇边。 叶庭雪便就这他递来的勺子,咬了一口,迦阳也未在意便直接将剩下的放入了自己嘴中。 一旁的荀钰却是别过头去,眸光一暗,心中想着早知便也不挑这个时辰来了。在此看叶庭雪同他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实在是让他觉着有些难受。 他想着便欲离开,哪知此时,轻蝶却突然从一方跑了过来,她急匆匆地福了福身子,“谷主,宫主她说……”轻蝶话说至一半,却见叶庭雪、迦阳皆在此处,便有些吞吐,不知是否还应当继续说下去。 “荀钰,不如我与迦阳先离开此处。”叶庭雪见状,便主动提议先行离开。 “你说吧,无碍。”荀钰却并不在意,他本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叶庭雪与迦阳的。 “宫主她说,四大家族之一的萧氏昨夜被人灭门了。”轻蝶踌躇了片刻,见荀钰既然都没有意见,自然也就不敢违逆,开口到来。 “什么?”荀钰和迦阳异口同声,两人似是都不能相信,这短短几月之间,五大家族竟是被灭了两个。 “听宫主说似乎是魔教的人干的。”轻蝶继续说到。 她此言一出,叶庭雪心中大震,这几日歌凤缺不在逍遥宫中,萧氏便出了如此大事,难道…… 她不禁蹙起两道秀眉,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衫,坐在她身旁的迦阳看出她似乎很是不安,一想便知她在忧虑什么,便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庭雪……” 叶庭雪转过头去看向迦阳,眸中满是担忧和失措,司徒家被灭门之事便是出自歌凤缺之手,眼下萧氏被灭也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干的。 她不知歌凤缺的目的是何,又或是这是遵照这青阳的指令行事,可是青阳为何要让他将这些门派一一灭绝?难道只是为了扰乱江湖各大势力,让他们互相残杀,然后圣婴教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而歌凤缺又仅仅是因此原因,便甘心替青阳义无反顾地灭去这些门派,惹得一身杀生祸? “你先下去,我自会去找师父。”荀钰眉头深锁,并未注意到叶庭雪的情绪,只转头对他们二人说,“我先走一步。”便敛衣起身。 “可否让我同去?”迦阳忽然出声问荀钰,他自然也是想知晓究竟此事是不是歌凤缺所做,而接下来江湖上的门派又将如何应对此事,若是不久后能够见到自己的兄长慕山,也好与他谈及此事。 荀钰思索了片刻,道:“走吧。”顿了顿,“阿叶你……” “我没事,你们去吧。”叶听雪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担心,却又将目光投向迦阳,迦阳读懂了她眸光中的意思,只朝她为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随着荀钰一道离开。 只留下叶庭雪一人坐于软塌上,静静地思索起了此事。 萧氏……萧氏……萧墨云! 那岂非……叶庭雪不敢在往下想,若是连萧氏的门主都丧生在歌凤缺的暗魂刀下,那么萧墨云即便是武功再高也难逃,再则她的武功又怎能强过歌凤缺呢? 想起那日在沙漠之中,若非是萧墨云他们早已迷失在沙漠之中,可是眼下却不知她是死是活?不过,叶庭雪忽然又想到,萧墨云是戍边将军,昨夜发生那事时,她定然不在府中,如此那便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若是当她知晓自己家破人亡,又会作何反应?以她的性子,必然会去报仇。 如若真的是歌凤缺所做,那么她即便是找到了歌凤缺也是寻死。 叶庭雪越想越觉着头疼欲裂,而正在此时,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她四下张望,却并未见到有人,接着便见眼前一道紫光闪过。 她抬手遮蔽那耀眼的紫光,放下手来时,就见到夜苏站在她的面前。 “夜苏?”她有些惊喜,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能够再与夜苏相见,“你怎么来了?” “我借着大长老的木杖感应到你的存在,便施了夕月阵来寻你。”他说完,四下张望了片刻,“这里便是逍遥宫吗?” 叶庭雪想起荀钰不愿将天狼谷的秘密告知他人,便也未对夜苏说实话,只点头道:“没错。” “可当真是气派的很。”他不禁赞叹到。 “你寻我做什么?”叶庭雪也不知为何,说此话时竟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大长老让我来找你的。”夜苏解释到,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叶庭雪一愣,“大长老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叶庭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不久之前,大长老还在冥海海底救了他和迦阳,并指引他们来此,短短的时间之内,再闻讯,竟是已经去世…… “大长老是被裴氏的人打死的!”夜苏难以自抑地吼了出来。 “裴氏?”叶庭雪甚至来不及哀伤,若是换作从前,听见裴氏的人杀了大长老她必然会惊讶,但经历了冥海的那一战,她却不得不去相信夜苏的话。 她也相信,四大世家的人的确干的出这般事情,只是大长老非人,武功应当远在他们之上,且有鲛人族的心法护身,怎会…… 夜苏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便接着说:“那日冥海海啸,大长老耗尽了毕生功力才将其抑制,早已经身在神毁了。”他说着,便低下头去。 “竟是如此……”叶庭雪双眸轻阖,轻声叹息,“夜苏,大长老让你来寻我,可是有事让我相助?” 夜苏点点头,“不错,大长老他让我来告诉庭雪姑娘,希望庭雪姑娘找到无叶之庭时,能够帮我鲛人族问问这世上可有无量秘境的存在?” “无量秘境?那是什么?”叶庭雪蹙眉,她还是头一次听闻。 “具体我也不知,但大长老说那地方可以让我们鲛人族生存下去,因冥海的形势已经不适合鲛人族的居住,若是再不寻找新的聚居地,鲛人一族怕就要灭亡了。”夜苏也是知晓这其中的严重性的,所以才这急忙赶来找叶庭雪。 “原来如此。”叶庭雪听闻后点点头,“大长老的话我记下了,若是能够找到无叶之庭,我定会尽力而为。” 她应承下来,“你便不用担心了,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大长老一死,鲛人族便真的失去了主心骨。 “我要先回冥海,毕竟那里还有族人,我需要先将他们聚集起来,安定他们。”夜苏如此说到。 “如此,也好。”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五章 迷雾重重 真相难掩 另一边,迦阳则同荀钰一道前往了真正的逍遥宫,原来过了那抵天桥后原是有两条道路的,只不过有一条道路隐在了一方参天大树后的藤萝之下,只需将那藤萝尽数拨开来,沿着小道一直向前便能抵达真正的逍遥宫。 那日迦阳昏迷不醒,而叶庭雪和桑尘也因天黑并未看清,自然便是不知的。 “天狼谷和逍遥宫在江湖之上与穹武山庄并驾齐驱,却为何要做这么多的机关巧阵,将其隐居在这深山之中?”迦阳看着周遭的布置,有些不解。 “师父她本就不爱出风头,此般也是为了不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荀钰在前方解释到,“况且凌虚国国主十分热衷于长生之术,早就想要请我师父前去相助,这般隐秘的地方,才能使他们找不到而打消念头。” 还有一事,荀钰自然不会告诉迦阳,那便是这逍遥宫中藏着异兽红貘。 若是人人都知晓了此事,又得知了逍遥宫的位置,那么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少争端。 迦阳点点头,算是了解,也不再多问。 也不知行了多久,才至逍遥宫的无极殿,迦阳一路上满心都是有关萧氏被灭门一事,也未曾好好看看这逍遥宫中的景致。 眼下,走至无极殿外,方才见这无极殿后便是巍峨高山直通天际,轻云缥缈其上,烟霭缭绕,似乎是走入了仙境一般,悠远而苍灵。 “走吧,师父她应当在殿中。”荀钰并未发现迦阳被眼前之景所震撼,毕竟他日日夜夜见这景致,早已习惯。 而对于迦阳来说却是不同,他从前一直生活在穹武国皇宫之中,对外界是何模样了解甚少,如今是亲眼所见这般景致,又怎能不被震撼。 “好。”迦阳有些恋恋不舍地随着荀钰踏入殿中,将这景色暂且抛诸脑后。 “师父。”荀钰走进殿中,见荀清欢负手背对着他们而立,便出声行礼。 “前辈。”迦阳也拱手抱拳。 “师父,迦阳他也想知道萧氏被灭门的消息,徒儿便自作主张带他来了。”荀钰解释为何迦阳会出现在此。 “前辈若是觉着不妥,迦阳可以立即离开。”迦阳虽跟着荀钰来了,但却不敢笃定荀清欢一定会允许他在此处听他们交谈,毕竟他们师徒二人极有可能谈及一些不便让他知晓的事情。 “不必了。”荀清欢转过身来,“既然都来了,还说什么要走的话,岂不是多此一举。”她神色虽不满,但却也并未有要将迦阳赶出去的意思。 “多谢前辈。”迦阳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了谢。 “轻蝶来说,萧氏被灭门,可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所做?”荀钰直接切入正题,毕竟这是他们来此最为关心的一点。 “现在只听说是魔教的人,至于是魔教哪个门派,却是不知。”荀清欢顿了顿,“不过,以本宫之见必然与圣婴教脱不了干系。” “前辈为何这般笃定?”迦阳出声询问。 “圣婴教是魔教两大派之一,桃夭阁近几年虽然实力也不容小觑,但与圣婴教比起来终究是小巫见大巫。”她眉头深锁,同迦阳他们分析着,“再说了,萧氏连萧凛盏都已经死了,除了圣婴教,谁能有这个本事?” “难道是那圣婴教的教主亲自动手?”荀钰听后便觉着应当是如此,才有可能让萧氏门主都无力反击。 “并非如此。”荀清欢却摇了摇头,“圣婴教教主神出鬼没,可谓是多年没有在江湖上现身了,没有人知晓其在何处,况且本宫听闻杀死萧凛盏的那一招只用了六层功力,他门下的圣使和教王便有这个能耐。” “竟是如此厉害?”连荀钰都暗自吃惊。 “那前辈可知杀死那萧门主的一招是哪一招?”迦阳听荀清欢如此说,心中已有了八九分猜测,若是知晓招式回去告知叶庭雪,她必然知晓是否就是歌凤缺。 “那招唤作血海噬魂。”荀清欢说至此处,也不禁眉头一蹙,似是对这招式颇为厌恶,“此招会抽干人全身的精血,让人死时直接变作一具干尸。” 迦阳与荀钰均是一震,这般可怖的招式当真是人所创出的吗? “你们不必惊讶,圣婴教为何臭名昭著,这便是理由。”荀清欢说起这招式,她也只是见过一次,还是在许多年前,见圣婴教的教主所使。 那时她年纪尚浅,武功低微,更没有创立什么逍遥宫,见到那般可怖的招式自是吓得几天几夜都未能入眠,如今即便是到了这个年纪,想起那招式依旧觉得寒毛直竖。 “眼下五大世家,便被毁了两个,只剩下歌氏、裴氏和叶氏。”荀钰心中在想不知和三大世家会否遭遇同样的结局,“不知他们三世家接下来会如何行动?” “行动是必然的,坐以待毙的话,只怕哪天便是与司徒家和萧家一个下场。”荀清欢继续说,“只是眼下,他们或许会团结起来,也或许会因此只求自保,毕竟裴氏与歌氏已经在穹武山庄弄的水火不容。” “穹武山庄自然也不会再庇护他们,我们逍遥宫和天狼谷自然不要去管这档子破事。”荀清欢冷哼了一声,“五大世家看似名门正道,侠义心肠,谁都知晓他们不过是一群为了自身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荀钰知道荀清欢一直都十分厌恶五大世家的人,这也是她为何不同江湖上门派往来的原因,甚至连穹武山庄近年来她也来往的少了。 “为何穹武山庄不会再庇护他们?”迦阳不知在穹武山庄发生之事,自然有此一问,在他看来,穹武山庄向来与五大世家交好,怎会眼见着他们就这般自乱阵脚? “你小子,问这么多做什么?”荀清欢有些不耐烦地问,“难不成你与穹武山庄有什么关系?” “我……我确实穹武山庄北山座下弟子,所以还请前辈告知。”迦阳本是不想说出此事的,但眼下却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自从自己跳入冥海之中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事荀清欢与荀钰回来后未向任何人提及,但没想到眼前这人却是穹武山庄的弟子,“北山座下,难道你便是江湖所称‘七绝影’的那人?”荀清欢由此想起了这一点。 迦阳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前辈说的不错。”终是承认。 荀钰也是颇为惊讶的,他知晓迦阳武功高强,只是不知竟是穹武山庄的弟子。 “好哇,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有为,当真是少年出英才。”荀清欢不禁对迦阳的看法改变了几分。 “那名号也不过是旁人随便安在我头上的,我倒是从未在意过。”迦阳轻笑,“前辈现在可否告知我有关穹武山庄的事情了?” “既如此,说给你听也不是不行。”荀清欢叹了口气,继续道,“冥海寻剑大会之事你可知?” “迦阳知晓。” “冥海一战之后,四大世家的人怀疑穹武山庄的弟子裴夕秋暗中与魔教勾结,所以齐聚穹武山庄讨要说法,当时本宫也在场。”荀清欢回忆起那日所发生的事来,“本是要让那弟子直接出来解释,却不想歌氏不仅怀疑穹武山庄,顺带还怀疑起了裴氏。” 荀清欢顿了顿,“只是那弟子还未出来,穹武国的摄政王倒是来了。” 迦阳听至此处,眸光一颤,王兄?他去哪里干什么?竟会在如此巧合时机出现?难道是提前便知道了穹武山庄所要发生的事情? 荀清欢并未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继续说:“后来此事便由摄政王解决,断定那弟子与魔教并无勾结,算是帮了穹武山庄一把。可是你想,发生了此事,穹武山庄还能处处想着他们吗?” 原来竟是这样,没想到这期间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迦阳如此想到,“多谢前辈告知。” “待你伤养好了,便可回一趟穹武山庄看看。”荀清欢提议到。 迦阳却笑而不语,他现在是不可能回穹武山庄的,一来是答应了叶庭雪要同她一起找到无叶之庭,二来,他若是现在回去,他的王兄岂不是就知道了,到时候将他关回宫中,再给他安排一个不认识的王妃。 绝对不行。 “师父,既然事情我们也了解了,便先回天狼谷去了。”荀钰见迦阳似乎兴致不高,便对荀清欢说到。 “好,你们去吧。”荀清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更多的事本宫也还未打听到,若是有了什么新的消息,自会告知你们。” 荀钰望向迦阳,“走吧,别想了。”他还以为迦阳是在为穹武山庄的事忧虑,“穹武山庄还不至于被几个世家闹一场便出什么大问题。” 迦阳只能点点头,跟着荀钰一道离开,往天狼谷返回。 “迦阳,荀钰,你们回来了。”至天狼谷湖畔时,叶庭雪依旧坐在那软塌上,只是白玉碗中倒是空空如也,看来这甜瓜很是合她胃口,荀钰如此想到。 “怎么样了?”叶庭雪询问。 “待用了晚膳后再同你讲。”迦阳这么说的意思便是此刻荀钰在此,若是谈及歌凤缺,让他知道了便是不好,叶庭雪听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好。”她点点头,但荀钰此刻却已经起了疑心。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六章 夜谈 入夜之后,待大家都用过晚膳,叶庭雪便与桑尘一道至迦阳的房中,今日在湖畔旁时,叶庭雪问起迦阳有关于萧氏灭门一事,当时迦阳顾及荀钰在场便没能与叶庭雪说起。 眼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桑尘将门扉掩好之后,迦阳便开了口。 “今日我同荀钰一道去了逍遥宫,见到了那位前辈。”迦阳压低声音,“关于萧氏被灭门一事,那位前辈所知也并不多,不过倒是可以断定确是魔教所为,而且……”说至此处时,迦阳蹙着眉向叶庭雪投去了目光。 叶庭雪与他四目相视,看得出他似乎是在顾及自己而不知是否该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于是她便轻轻点头,示意他说便是,不需在意她。 “前辈说,她几乎可以确定做此事之人便是圣婴教之人。” 桑尘知晓那位之前在此的歌凤缺是魔教之人,也知晓他同叶庭雪相识,但却不能确定叶庭雪是否也是圣婴教的人,但眼下见迦阳同叶庭雪的眼色,或许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叶庭雪也不知自己的内心深处究竟在否认什么。 “你可知‘血海噬魂’?”迦阳见她似乎仍旧不能相信,或是说逼迫自己不去相信,于是便将此事说出。 “血海噬魂……”哪知叶庭雪听闻后,身形竟是微微一晃,眸光轻颤,显然她对此在熟悉不过了。 “没错,血海噬魂,便是杀死萧凛盏萧门主的招式。”迦阳希望叶庭雪能够正视此事,倘若当真是歌凤缺所做,那么已然做出的事情,即便不愿承认,也无法改变事实。 而叶庭雪或许是太过害怕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毕竟她自己也是圣婴教的人,作为圣婴教的人,虽常年未曾涉世,但刚接触这江湖不久,便屡屡听闻如这般事情的发生,到底是与她内心所坚持的背道而驰。 “我自是知道血海噬魂的。”叶庭雪静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血海噬魂是圣婴教的无上武功,最为狠辣可怖,一旦修炼至第十层,瞬息之间便可取人性命。”她言罢,闭上双眸。 如此,灭了萧氏满门的人便必然是歌凤缺了。 她不知此武功歌凤缺已经练至了第几层,但既然能够取萧氏门主的性命,便一定十分厉害。 “这武功……”迦阳其实想问,是否圣婴教每个人都会学,但转念一想或许会伤及叶庭雪,便没有开口。 但叶庭雪似乎看出了迦阳的想法,开口解释道:“此武功只传于圣婴教的风云圣使及三大教王。” 虽然她的师父楼南也会这一招,但却从未教过她,而她在白泽雪原多年来所学皆是她师父自创的武功,只有极少的真正源自圣婴教的武功。 “原来是这样。”迦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叶庭雪若是不知此招式的阴狠毒辣,在之后同人对战时若不小心使了出来,叫她自己见到那般场面,怕是也不能自持。 他担心她因此而责备她自己,从而生出厌恶来。 “萧氏那么大的势力都被魔教给铲除,接下来会不会轮到其他三世家?”桑尘开口询问。 “若是圣婴教的目的便是要除去五大世家,那么其余三大世家也必然会遭受同样的事情。”迦阳蹙眉,心中也对此事有所担忧,“江湖之上本就以三大门派与五大世家鼎力,如今五大世家去了两个,剩下的三世家也有些乱了阵脚。” “这世上本就够乱了,如今江湖势力又被如此搅乱割裂,后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迦阳在心中想起了荀清欢的话,心想若是再这般下去,结果必然是穹武山庄与逍遥宫、天狼谷寻求自保,绝不相救于其余三世家。 更何况,歌氏已然将裴氏与穹武山庄得罪了,既然他如今孤立无援,又怎能让裴氏与叶氏好过? “看来这三大世家只有抱团取暖才有得救了,不然以魔教的实力,铲除他们怕只是朝夕之间。”桑尘一想起魔教,便觉着三大世家岌岌可危,难道这江湖真的要被魔教所控制了吗? “此事却也是十分困难的。”迦阳回到,“若是他们真的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不会发生穹武山庄的事情了。” “难道荀钰那几日不在谷中,便是去了穹武山庄?”叶庭雪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毕竟此事荀钰也不曾对她提及。 “不错。”迦阳顿了顿,“此事说出来也无碍,因冥海一战,我的师姐裴夕秋与我那友人司徒景被认为同魔教勾结,歌氏便死死抓住这一点,认为他们是奉穹武山庄的命,便齐齐攻上穹武山庄讨要说法。” “此事最后虽然解决了,但却必然会对这些门派之间的关系产生巨大的影响。”迦阳隐去了有关于慕山的事情不提,“如此一来,穹武山庄自然是不会再援助三大世家。” “的确,此番闹下来,他们之间必生嫌隙。”叶庭雪也随着点了点头。 “那这三大世家可不就惨了。”桑尘转念一想,“不过他们也是自讨苦吃,想当时在冥海边,他们如此对待庭雪姑娘,现在变成这样也是罪有应得。”这一瞬,桑尘的眸光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等便也不好过多评说。”叶庭雪此意便是让桑尘不要再记恨此事,既是已经发生且无法挽回之事,再多计较也是无益,最多不过以后碰上这些世家的人,小心警惕着些罢了。 “庭雪说的不错,多说无益。”迦阳赞同叶庭雪的看法。 “好了,夜深了,庭雪我送你回屋。”迦阳说着便起身,“桑尘,你也回去歇下吧。” “嗯。”桑尘点点头,走至门边,将门扉敞开来,“不知不觉居然这么晚了。” 他最终念叨着,便一路走了出去。 “桑尘近来同你学习穹武山庄的心法武功,可有长进?”叶庭雪见桑尘走远,便开口询问迦阳。 “桑尘很聪明,也十分通透,有些东西说一遍他便记下了,如此下去日后必定大有作为。”迦阳说此话时,在叶庭雪看来倒是犹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前辈,须发尽白,负手而立,言语之中尽是对晚辈的欣慰。 她如此想着,忍俊不禁,迦阳见她突然轻笑出声,却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欢喜,便问她:“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没有,我只是觉着,你方才那模样,颇有几分绝世高人的意味。”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到。 “没想到庭雪你,竟也会调侃人了?”迦阳倒是希望她日日如此开心,将那些烦闷愁绪统统抛至脑后。 叶庭雪却只是莞尔不答,“好了,快推我回屋吧。” 迦阳在身后推着她,一边道:“我觉着我的伤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两日,我们便可启程了。” “自荀钰那日为你渡过内力之后,你可还有胸中气滞烦闷之感?”叶庭雪不希望迦阳是为了早日替她寻到无叶之庭而逞能不顾自己的身子,才这般说的。 “自然是没有了,我何时骗过你?” “你此前也曾说会书信给你的兄长告知他你的消息和下落,只是后来你却又说自己没有寄信给他,怕他知道了将你抓回去,是也不是?” “这……”迦阳万万没有想到叶庭雪会提及此事,“好,这就算是我欺骗于你,但也绝非恶意。” “我哪里就说这是恶意,我只怕你此次也并非恶意,而是心怀好意而不顾及自己。”叶庭雪一言戳中了要害。 “此次我发誓,绝对没有欺骗于你。”迦阳几乎就要站在原地立誓那般,“可相信我了?” “我信。”叶庭雪莞尔,便已至了房门外,“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我这就回去。”待叶庭雪打开门扉,驱动轮椅进了屋中,迦阳则伸手将那门扉带过,轻轻地掩上,而合拢的那一刻,他看见叶庭雪望向他的一双凤目,映着盈盈烛光,满是柔意。 迦阳回到自己的屋中,熄灭了蜡烛,和衣直接躺在了床榻上,睁眼望着空旷漆黑的上空。 他出来了这些时日,却也不知王兄慕山在宫中是否安好,今日听荀清欢提及到王兄在穹武山庄的事情,究竟他是为何去那里?仅仅是因为四大世家之事,亦或是还有别的要事? 即便是有,荀清欢也不会告知自己,而自己也未能看出一丝破绽。 还有师父、师姐、司徒景,不知他们可否有在寻找自己,出来时也不曾告知他们,让这么多的人为自己所担心,他必然是内疚的。 再说到王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葬身某处而悲痛欲绝了? 迦阳想到此处,猛地闭上双眸,不敢再细思,只盼着早日能够再见上他们一面,至少让他们知晓自己是平安的。 至于王兄要为他选妃一事,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他只需说上两句好言好语,便也能将此事躲过去。 更何况他此时有了喜欢之人,若是告知王兄,想必他也能够通情达理。 迦阳如是想着,渐渐地便觉着双眸有些沉重而阖上了它们。 屋外明月星辰依旧,身处这天狼谷的时日,是最为没有忧虑的,好似世间之事都与他们毫不相关,若是可以,应是没有人希望离开此处的。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七章 未知之局 灼灼金阳之下,慕山倚在听雪湖边的长廊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鲤鱼食,不时地向着湖水中散落一些,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下,便有游鱼成群结队而来。他意态闲闲,似乎并无任何忧心之事。 “摄政王,青阳先生来了。”德公公行走上长廊,行礼说到。 “让他过来吧。”慕山投喂尽手中最后一点鱼食,便拍了拍双手,敛衣端坐在了长椅之上。 “是。”德公公得了令,匆匆离去,将过清司领至了慕山面前,而后退下。 “摄政王。”过清司颔首,俯身行礼,“青阳来得迟了。” “无妨,先生也坐吧。”慕山抬了抬下巴示意过清司坐下。 过清司便寻了一处离慕山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先生已经好些时日未来过宫中了。” “近来因教中事务繁忙,便未能及时回穹武。”过清司解释到,“青阳还在江湖中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此次回来便是要向摄政王汇报。” “哦?”慕山顿了顿,“那先生先说,说完之后,本王也有事相告。” “是。”过清司点点头,继而说到,“近些日子有关四大世家齐上穹武山庄之事传遍江湖各处,之后便是萧氏被灭,青阳回来时听人说,剩下的三大世家已经开始自危。” “萧氏被灭,难道不是先生指使?”慕山忽而觉着有些疑惑。 “回摄政王,萧氏被灭之前,青阳并未见过歌凤缺,想来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过清司思及此事,当听闻萧氏被灭时,也是一惊,因为这并不在他近段时日的计划之中,定然是歌凤缺擅作主张,灭了萧氏满门。 “他虽心急了些,却也无碍,毕竟萧氏终归是要除去的。”慕山听后,心中明了,也替歌凤缺说了几句话。 “是,青阳也并未因此责怪他。”过清司顿了顿,“只是他此举不免有些轻举妄动,且他此次用的是我圣婴教的武功,一眼便能叫人看出,想要以此来挑动其余世家的矛盾,怕是不能了。” 过清司知道,歌凤缺定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报当年之仇,并未思虑到这一点。 “他想报仇,此事也无可厚非。”慕山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指节上所戴的指环,“只要最终的目的,是使得五大世家一一消失,用魔教的武功便也不是不可。” “还有一事,青阳得知,前段时日在冥海边,听闻有几名裴氏和萧氏的弟子因欲图在冥海寻找龙渊剑而争执起来,后来来了一位老人同青年,裴氏的人将那老人打死后不知为何也丧命于冥海。”过清司并不知道打死裴氏的人便是歌凤缺。 “老人与青年?他们为何要这般做?”慕山想知道的是,那老人和少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值得裴氏的人动手? 果不其然,过清司接着道:“据传,那老人和少年似乎皆是冥海鲛人。”其实此事并非过清司听闻,而是他得知那老人与少年的样貌后,自行猜测罢了。 “鲛人?那他们必然知晓冥海海底是否有龙渊剑的存在。”慕山思及当日让过清司放出消息,称龙渊剑就在冥海海底,实则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龙渊剑身在何方,若是能够找到那鲛人,那么必然不失为一条线索。 “不错,青阳也是这般考虑的。”过清司点点头,不过,即便是得知了龙渊剑的消息,他也不会先来告知慕山,而是要先自行去查看。 “本王会派人循着这消息去查的,先生便不需为此事劳神了。”慕山的心中也自有算盘,“接下来,便听听本王要告诉先生的消息吧。” “青阳洗耳恭听。”过清司不在穹武的这段时日,因要事缠身也并未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关于红貘的。”慕山顿了顿,见青阳抬眸,这才接着道,“那日在穹武山庄,本王见到了逍遥宫宫主荀清欢,并将她与她的徒儿荀钰请到了宫中。” “这红貘可是当真在逍遥宫中?”青阳迫切地问到。 “的确在逍遥宫中,本王也与荀清欢交换了条件,就照着先生所说的让她将红貘借予本王,而本王则会让她与自己的阿姊见面,且将先生派人作假的信物也交予了她。”慕山说到此处,想着此事本应是要成功了,但最后却被荀钰搅混了,便有些气滞。 “那么荀清欢既然答应了将红貘借予摄政王,可有告知摄政王何时送来?” “先生先听本王说完。”慕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荀清欢虽一口答应,不过荀钰却是机警万分,他提及了栖凰琴,先生可知?” “栖凰琴?青阳倒是未曾听说过。” “他说红貘要控制人的梦境,需要要栖凰琴奏曲为介,如若不然,即便是有了红貘也是无用。”慕山顿了顿,“然而这栖凰琴,他逍遥宫却是没有,需得本王自己去寻,待本王寻到的那一日,他们便将红貘带来借予本王。” “看来摄政王是答应下来了。”过清司知道,即便是慕山不答应也无法,如若硬来,更是得不到这红貘,逍遥宫必起疑心。 慕山点点头,“本王还觉得,荀钰之所以这般说,便是想要在这穹武境内亲自找一找荀清欢的阿姊,只是这本就已经不存在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找到呢?” “摄政王说的不错,他们想从这一点上找突破口,是不可能的。”过清司根本不怕在此点上出错,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这栖凰琴,才能让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地进行下去。 只是他也从未听闻过这栖凰琴,不过,此种物件,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便是流离之地的地下暗城,据说那里藏了无数上古宝藏,只是能够去往之人少之又少,就连他自己也未曾踏足过那处,不知是真是假。 “要找到这栖凰琴,先生可有眉目?” “青阳或许知道哪里有线索,此事便交予青阳去办吧。”过清司将此事揽下,但他自己暂时无法回到流离之地,而如今或许只有歌凤缺离流离之地最近,况且以他的能力,去那里寻找栖凰琴便再适合不过。 “好,有先生这一句话,本王便放心了。”慕山若是要派自己的人去也不是不可,只是流离之地甚远,且他的人手皆不是如魔教之人那般武功高强,去往那种地方,只怕是有去无返。 “青阳会尽快书信予歌凤缺,让他立即前往流离之地。” “好。”慕山点点头,敛衣起身,“先生随本王走走吧,上一次本王托先生调查迦阳的下落,不知先生可有消息了?” 过清司跟在慕山身后,微微一愣,他自是知晓迦阳未死,且如今平安无恙的与叶庭雪他们待在一处,只是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此事,思虑片刻后便道:“青阳在这途中也打听到一些有关圣靖王的消息,只知道圣靖王似乎无恙,至于此时在何处,便不知了。” 慕山自然知晓他这话半真半假,他如今只能在心中但愿迦阳无事,他虽疼爱迦阳,但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寻找迦阳的事只能有所耽搁了。 “本王知道了,但还要请先生继续探听着。” “青阳知道。”他们二人便顺着这听雪湖缓步而行。 歌凤缺自然是没有过多久便收到了过清司的来信,他还未告知过清司有关红貘之事,不知青阳又是从何处得知? 过清司在书信中提及有关栖凰琴的事情,让他即刻动身去往流离之地寻找,但他心中却想着先回一趟逍遥宫中,看看叶庭雪后再做决定。 而他也确实这般做了,动身回到了所谓的逍遥宫中,见到叶庭雪时,她正在湖畔边同迦阳说话。 见到他回来也是觉着十分惊讶,“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叶庭雪望着他开口说到。 迦阳见了他则即刻停止了同叶庭雪谈话,而是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眸光中尽是冷淡。 “我并未说过此话。”他言罢之后,才觉着自己言语太过生硬,有些后悔却又无法收回。 但叶庭雪好似并未在意,“此次,又要待多久?” “我们也不会在此地久留了,你若是走后,便不要来此寻庭雪了。”歌凤缺还未回答,迦阳已是抢先出言提醒他。 “离开?你们要去何处?”歌凤缺眉头一蹙。 “迦阳的伤已经好了,我们准备动身去流离之地,上一次也说过桑尘要去那处寻找与他家乡有关之事。”叶庭雪向他解释起来。 “你上次的确提及过。”歌凤缺听后,点点头,却忽然思及自己正好也要去往流离之地,不如便同叶庭雪他们同路,这中途他还能够护着她,“我也去。” 叶庭雪骤然瞪大双眸,显然是十分惊异的,毕竟从来独来独往的歌凤缺能说出此话实在是不像他,即便是以往在白泽雪原,他每次同她独处的时日也从不曾超过三日。 此次,竟是要同他们一道前往流离之地。 “你也要去?”迦阳挑眉,“你这样的人,选择与我们同行,目的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向来直接,便一语挑破。 “不必你管。”歌凤缺也不看他,只冷冷地说,“我也同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八章 形势突变 翌日清晨,叶庭雪自己驱动着寒玉轮椅行至冰晶殿外,只闻蝉鸣之音盘旋于上空,她便抬眸望向身边那遮阴避阳的茂密大树,只见那一树繁茂的枝叶在阳光的照射下,将阴影投在了她如雪般莹白的面庞之上。 “阿叶。”这一声唤忽而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她侧过头,只见荀钰一袭白衣翩翩而来,不过与平日里不同的是,他的眉目之间似乎沾染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焦急,全然没有了平日镇定自若的模样。 “荀钰,你正好来了,我有事同你说。”因他们几人是昨日商议好今日准备动身离开,便还未来的及去告知荀钰,眼下荀钰恰好来此,叶庭雪便打算告诉他。 “你要走了?”荀钰也不知是从何处知晓的,竟是一上来便道出了叶庭雪将要对他说的话。 “不错。”叶庭雪点点头,“你是如何得知?” “怎么这么急?”荀钰却并未回答她,而是询问起她为何如此急着要离开,这无疑是他最不愿面对的。 “迦阳伤也好了,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此地。”叶庭雪淡淡地说。 荀钰其实此时此刻想要脱口而出的是,你若是愿意,一直留在此地又有何妨? 只是他不能说,他只能任由烦闷的心绪攀附上他的心头,别无他法。 “迦阳同桑尘此时在屋中收拾行李,待他们收拾好了,我们便离开。”叶庭雪顿了顿,“还有一事,替我谢谢你的师父,荀前辈。若不是她同意我们留在此处,我们早已不在此处了。” “今日必是月圆之夜,师父她正闭关修炼,不如待明日她出关,你们与她辞行后再离开?”荀钰只盼着能多留叶庭雪一些时日,只是这理由说出口,连他自己也觉着不能信服。 “你是说,今日月圆?”叶庭雪却眸光一凛,忽然变得警觉万分,似乎是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阿叶?怎么了?”荀钰见她神色有些惊慌,却不知发生何事,忙走至她跟前问她。 “我想起来一事,或许今日我们不能走了。”叶庭雪秀眉紧蹙,她所想到的便是有关于迦阳的顽疾,她记得在冥海时,迦阳曾告诉她,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他就必会发狂。 若是他们今日离开,届时迦阳发病,自己却束手无策,也无法救治他。 “荀钰,我需要你帮我。”她想到此处,心中做了决定,便抬头看向荀钰,如此说到。 “但凡我力所能及,我绝不会不管。”但凡是他力所能及,而又与叶庭雪有关,即便是叶庭雪不说,他也会替她分忧。 “我们今日不能离开天狼谷了。”叶庭雪解释起来,“之前一直忘了同你说起,其实迦阳他身患一种顽疾,每月月圆之日,便会发狂,方才你说今夜月圆,若是我们离开此处,他发病,我怕我无法救治于他。” “今夜,你可否我同一道守在他房中,若是他发病起来,我想请你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可以医治?”叶庭雪言罢,只盼荀钰能够同意。 虽然此事并不直接与她相关,但荀钰见她着急的模样,哪怕这着急是因为他人而使得他感到胸口有些闷,但他却依旧不忍看着叶庭雪独自面对此事。 她平日里那般清冷,何时露出过眼前这般焦急不安的神情来,“我答应你便是。”他也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罢了。 “你可否细细同我说说迦阳这顽疾究竟是何表现,我也好有所准备。”荀钰接着问到。 叶庭雪点点头,便一一将那日在冥海边时迦阳发狂的模样与举止告诉了荀钰,只盼从处荀钰能够得到些什么。 只是不想,连荀钰听后都觉着十分奇怪地摇了摇头,“我从前也未曾听闻过如此病症,他发病时,你可感知到他脉搏的情况?” “我那时急于让他镇定下来,便忽略了这一点。”叶庭雪此时想起也觉着是自己的疏忽。 “无碍,待今晚月圆之时,我自会查看他的情况。”荀钰话音才落,迦阳和桑尘便提着包裹从殿中走了出来,见到荀钰也都是点头示意。 而歌凤缺此时也也不知从何处闪身出现在了湖畔边,见他静立着不语,目光却投向叶庭雪,似乎在等着他们准备妥当后随时出发。 “庭雪,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这就走吧。”叶庭雪望着迦阳明朗的笑颜,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向他解释今日他们暂且不走一事。 就在此时,荀钰却突然说:“我方才与阿叶商议,准备与你们同去流离之地,但眼下师父她正在闭关,需得等明日向她说明情况后再行,你们不如再在此处待上一日?” 叶庭雪只当他此话是为了帮自己解围,能够先使得迦阳桑尘他们同意留在这里,其实她却不知,但凡荀钰说出口的话,必然不是假话。 荀钰却是已在心中做了决定,决定与叶庭雪他们同去流离之地。 他曾因红貘一事告知过慕山,有一把栖凰琴需要用来做引,而那把栖凰琴当世还无人找到,若是能够在流离之地有所获,那么他和师父便能够在有关于师父阿姊的事情上占得先机。 再则,他一直怀疑歌凤缺和叶庭雪的身份,此次若是能够与他们同行,必然能够瞧出一些蛛丝马迹。这对逍遥宫和天狼谷,也不是没有益处。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他既不知是自己不愿去坦然承认,亦或是不愿任此情绪愈发地强烈而脱离自己的控制。 “你也要同去?”迦阳挑眉,却并未疑心他所说的话,思索片刻后,“庭雪,你同意了?” 叶庭雪点点头,“荀钰与我们同行,路途中若是谁有个不适,他本就精通黄芪之术,也好照应。”她也未想到自己能将此事说的头头是道。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便听你的,我想桑尘应当不会有意见。”迦阳目光远眺,落在了不远处的歌凤缺身上,“只是不知那人怎么想?” “凤缺哥哥那里,我会去同他说清楚,便安心在于此待上一日,待明日荀前辈出关同意后,我们便上路。”叶庭雪看了看湖畔边的歌凤缺,见他眉头微蹙,想来已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那便这样说定。”荀钰也随之点了点头,却见叶庭雪驱动轮椅径直向着歌凤缺所在之处去了。 “别看了,不给自己添堵吗?”迦阳望了荀钰一眼,又将目光放远说着这一句话后,便拍了拍桑尘的肩膀道,“桑尘,我们进去吧。” 桑尘点了点头,对迦阳说给荀钰的那句话心如明镜,却也不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便跟在迦阳身后走进了屋子,徒留下荀钰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叶庭雪的背影。 “凤缺哥哥,方才我们所说你应当听见了吧。”叶庭雪抬了头看他。 “听见了。”歌凤缺淡淡地回了一句,“若是明日再走,我便先回屋。” 叶庭雪听后,踌躇了片刻,终是问了一句:“凤缺哥哥,为何想去流离之地?”她很清楚,歌凤缺愿意同他们随行,绝非是没有目的的。 歌凤缺一声叹息,“你不必知道。”这些事你都不必知晓,只需做无忧无虑的叶庭雪便好。 他如是在心中想到。 “凤缺哥哥总还将我当作是从前那个小女娃?”她自嘲一笑,“为何总是说我不必知晓?”她抬眸,眸光之中多的是歌凤缺看不懂的情绪,但透过那情绪,歌凤缺却显然看清了她眼底的坚毅。 那是不同于幼时稚嫩的她,也不同于她向来给人的清清冷冷气质的坚毅。 不容被质疑,更无法磨灭。 他静静地望着他,竟是就这般怔楞了好久,才缓缓回过神来,开口道:“我先回屋了。”言罢,便径直走向殿中,甚至同荀钰擦肩而过。 叶庭雪在他走后,双肩便霎时松懈下来,不再紧绷。 她自幼时十分尊敬歌凤缺的,明白自己喜欢他之后,更是不会与他辩驳的,常常是他如何说,她便乖顺地听话,照着去做。 可是如今,她不愿再做那般没有神思的女娃,任何事不能由自己做主,甚至都没有知晓的权利。 所以,即便是歌凤缺,她也必须学着去反驳他。 “阿叶。”就在她深思之时,荀钰的双手轻轻地按住她的双肩,“不要多思,多思无益。”荀钰几乎能够看出叶庭雪此时此刻是因何而情绪低落。 “可是……”她还未说出后面的话,荀钰便向她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再说。 “你要说的我都懂。”他顿了顿,“有时候,很多事并非是你想便能够照着你的意愿发展,与其自怨自艾,又或是去钻牛角尖,不如索性顺应自然,任其发展。” “他人的意志是最难以扭转的,既然他不愿告诉你,你便当做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荀钰浅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叶庭雪并不完全听懂了荀钰的话,她知觉得她不应再向从前那般不闻不问,却也忽略了他人是否想要告知自己。 荀钰那句话说的没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示意荀钰放心,“我明白了,我定会尽力不去钻牛角尖的。” “这便是了。” 第一卷 龙渊 第六十九章 行医 叶庭雪回到殿中之后,又一个人在屋内细细沉思了良久,却并非因今晨歌凤缺之事,而是担心着入夜之后的迦阳又会变作怎样?会不会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不知荀钰能否借此找到医治他的方法? 这些疑问将她的思绪全部填满,让她全然没有听见身后桑尘唤她到殿中用膳的声音。 直至桑尘满是疑惑地行至她的面前后,她才回过神来,“桑尘,你怎么来了?” “庭雪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叫你去殿中用膳也没有听见。”桑尘绕至她面前,灰蓝的鹿眸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 “没什么,不过是突然失了神罢了。”叶庭雪说完后,顿了顿,又开口道,“桑尘你可还记得上一次月圆之夜?” 桑尘根本没有回忆,便能够知道叶庭雪所言是何意,“庭雪姑娘,难道今夜?”他心思极为通透,自然是能够一点便能知晓。 “不错,这也正是我今日决定不离开的原因。”叶庭雪颇为担忧地望向桑尘,“桑尘,待会儿入夜之后你便先在屋中向迦阳请教武功心法,总之千万不要让他一人离开屋子。” “我明白了。”桑尘即刻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先回屋,不然让迦阳大哥抢在前头跑出去了就惨了。” “也好,我随后便来。”待桑尘走后,叶庭雪便将原本挂在轮椅之上的布袋从桌上取了来,重新系上,而后去往了迦阳所住的屋中。 门扉半掩,叶庭雪伸出素手将门轻轻推开,便对上了迦阳的目光,“庭雪,你来了。”迦阳敛衣起身,将她迎了过来。 “桑尘在问我心法的事情。”迦阳向叶庭雪解释到。 “上次你说桑尘进步很大,今日他也向我说起过此事。”叶庭雪浅浅一笑,将门扉轻掩,入了屋后第一件事便是朝着那窗棂之外的天色看去。 见着天色渐暗,而荀钰却还未来,心下不禁有些焦躁难安。 便是连迦阳同桑尘在说些什么,也是没有听进去。 不多时,身后的门便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叶庭雪盼着的荀钰,他欺身进屋时,迦阳满面疑惑,“你怎么会此时来我房里?” “我是来寻阿叶的。”荀钰当即随便编造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们在说什么?”他与叶庭雪互相交换眼色,了然于胸。 “在说桑尘的武功。”叶庭雪淡淡地回应到。 “听闻桑尘在同你学习穹武的心法,可以是大有收获?”荀钰寻了处椅子坐下,便是要说些话来拖延时间,待到月上中天,迦阳病发,他们才好为迦阳的顽疾诊治。 “已经有些许领悟。”桑尘谦卑,穹武的武功博大精深,岂能是他几日间便能学会的。 荀钰点点头,便又与他们谈及起了其他事情。 天色也随之渐渐地暗了下来,果然如荀钰所言,月上中天之时,叶庭雪向外张望,那月竟真的圆如银盘,就好似那日在冥海边所见的一样。 而迦阳似乎是因与他们畅谈而并未注意此时,但这过程中,叶庭雪却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举止,一刻也不敢松懈。 “迦阳,你难道便不打算回穹武一趟?”荀钰此时问起了迦阳那日在逍遥宫中与他同听了荀清欢的话后,可有回穹武洲的打算。 “我不打算……不打算回去……”迦阳说此话时,忽觉胸中血气凝滞,烧灼之感如涌泉一般侵袭而来,便是这片刻之间,他也觉得有些神思开始变得有些不清明起来。 他抬首向窗棂外望去,心中更是大惊,今日,竟是月圆之日。 而叶庭雪早已发现他神色有异,她急忙开口唤:“迦阳?”见他不答,似乎是被那骤然袭来的疼痛憋喘地难以言语,“荀钰!” 此时,荀钰已经冲到了迦阳所坐的床榻边,见他神色痛苦,一手不知何时已是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在叶庭雪看来就宛如那晚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荀钰则一把将他的腕子捉住,以两指搭在其脉搏之上,顺道伸出空出的那只手去将他的穴道封住,这也正使得他体内的那股魔气无法流转上涌至他的心脏,眼见着迦阳便不似那日那般癫狂乱舞了。 叶庭雪来到床榻前,“桑尘你将他身子托住。” “是。”桑尘应下后,便坐至与荀钰相对的那一方,将迦阳的身子半抱起来,方便荀钰与叶庭雪的救治。 “桑尘,你同我一道先将他平放在床榻上。”于是,他们二人合力将迦阳放置规整后,“取去布条来。” 叶庭雪却道:“我去。”她虽不知荀钰要做什么,但却照着他的话去做,很快便将布条寻来放在了他的手中。 只见荀钰将布条拧成如麻绳一般,塞入了迦阳的口中,使得他的牙齿恰好咬在那布条之上,“如此一来,可避免他咬伤自己。”他言罢,又运起内力渡过给迦阳,“庭雪,将你那日给他吃的药丸给我。” 叶庭雪闻言,便即刻从寒玉轮椅旁的布袋中取出了白色瓷瓶,抖落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来,“荀钰,接着。” 荀钰接过后,撤回内力,将那迦阳口中的布条取下之时便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 此刻,迦阳已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并未再如最初那般抽搐,因疼痛而表现出的神色也已舒缓开来,叶庭雪见此状况自然是十分欢喜,一颗悬着的心也终是落了下来。 想来,荀钰应当是有法子使得迦阳好起来的。 荀钰将床榻上的锦被覆在迦阳身上,“他此时睡了,不要惊扰他便是。”顿了顿,又对桑尘道,“桑尘你去打些清水来。” 待桑尘走后,叶庭雪这才开口询问,“怎么样?他此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知荀钰却是眸光一凛,蹙眉摇了摇头,“他这症状十分奇怪,并且我方才为他把脉,竟是察觉不出他脉搏有一丝异常。” “怎会如此?”叶庭雪闻言后也觉得甚为怪异,照理来说,迦阳他既有如此病症,那么定然能够从他的脉搏感知一二。 “但方才为他渡送内力时,倒是隐隐觉着他体内有股与他本身修炼的内力所抗衡的力量。”荀钰这么一说,便让叶庭雪想起了在冥海海底时,那位大长老曾经说过的话。 她记得,大长老曾说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同迦阳身体中的十分相似,只是迦阳的却比她弱上很多,若是如此,那么她为何没有受此影响? “在想什么?”荀钰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可否感知一下我体内的力量。”荀钰虽对她突然说出此话有些不解,但还是照着她的话,以传渡内力的形式,感受着她体内的力量。 片刻后,荀钰猛地收回手来,甚是震惊,“怎会?”他这算是自问,也没有期望能够有答案。 “我体内的力量可是与迦阳的那股力量十分相似?”叶庭雪如此问他。 荀钰静静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只是他体内那股乱窜的内力似乎比你的弱上很多,若是因为如此,那你为何不似他这般?”他顿了顿,“还有,你们体内怎会有相同的另外两股内力?” 叶庭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同荀钰讲起与迦阳的相识,自那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彼此。 荀钰听后,也觉着此事十分蹊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眼下该是如何?”叶庭雪知道,看来希望荀钰救治迦阳也是极为渺茫的了。 “只能先用今日之法在他发病之时抑制,必须要找到根源,才有可能将他治愈。”荀钰蹙着眉,此刻心中却又是多了些许担忧,虽然叶庭雪眼下安然无事,但若迦阳当真是因为那股力量如此,那么叶庭雪日后也不能保证必然不会发病。 “但要找到根源,却是十分困难。”荀钰也知此事便困难到根本不可能成真,“唯一的办法或许是看看你们家中亲人是否修习过这种力量,但即便如此也难解释为何这力量在你们体内?” “还有一事,却不知是否是我察觉错了。”荀钰顿了顿,“你体内的那股内力似乎与你正暗暗相融合,但迦阳……却是对立之态。” 他说完又摇摇头,“或许是我想错了。” “若是要从家人追根溯源,我没有家人。”叶庭雪面色平静地说到,“倒是迦阳,或许待之后的事了解,他便能回到他兄长身边问问此事。” “阿叶……”荀钰听后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微微的疼痛来,他不知叶庭雪没有亲人,毕竟从前未曾听她说起过,但此时听她如此云淡风轻地带过此事,却觉着异常地难受。 不知,她是如何承受着这一切,走至今天的。 “无碍,此事我早已接受。”她浅浅一笑,但却仍旧还不准将她去无叶之庭真正的目的告知荀钰,就犹如荀钰所言,顺其自然,若是时机到了,她自是会讲予他听的。 “迦阳他……竟是有一兄长?”荀钰便就此挑开话题,不忍再提及她的伤心之处。 “不错,只是我也从未见过,只是听迦阳提及。”叶庭雪细思了片刻,“但第一次与迦阳相见时,他身上所穿的衣衫,倒是同这外面许多江湖人士不同,显得更为华贵。” “我想,迦阳他家中或许家底殷实,是个富贵人家。”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章 拨云见日 天光朦胧,窗棂之外愁云密布,迦阳醒来之时所见便是如此,他睡眼惺忪地将目光从窗棂之外的天穹上收了回来,他周身疼痛,似乎昨夜历经了一场浩劫那般,所以当他发现俯身在榻边睡熟的叶庭雪时,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忆起昨夜种种,看来自己终究是逃不过月圆之夜必然发病。他隐约记得昨夜除了叶庭雪,似乎是在荀钰的帮助下他才渐渐恢复过来,只是后来他睡下后便以为他们也都离开了屋中。 难道说,庭雪她从昨夜开始,便一直守在此处? 他将满是柔意的目光落在叶庭雪的身上,不禁伸出修长的手去轻抚她的青丝,心中是难掩的心疼,似乎叶庭雪总能够触及到他心中最柔软之地。 也不知她就这般坐在轮椅上,趴俯在此,身子得有多么难受,她却似乎并不在意般就这样坚持着。 迦阳如此想着,便披了外袍起身,走下床榻轻轻地将叶庭雪的寒玉轮椅移开来些,将轮椅上的她一把横抱起来。 却不想就是这轻微的动作,都令的叶庭雪悠悠转醒,她甚是不解地望向迦阳那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那双熠熠星眸恰好也对上了她的眼,“迦阳?” 迦阳却并未回应她,而是将她抱至床榻上,又将软枕垫于她的头下,“你昨夜定然没有睡好,先睡一会儿吧。”他在床榻边坐下,“没想到竟是把你吵醒了。” 叶庭雪摇了摇头,“我本就浅眠,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她顿了顿,“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我无事,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迦阳笑了笑,希望她能安心,“只要是挺过一晚,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虽笑的云淡风轻,但看在叶庭雪眼里,却是不由得心疼起他来,他总是不愿在她面前示弱的,总是将明朗的模样留给她,总想着要护着她,而不是麻烦她来护着自己。 叶庭雪不知为何,心中酸涩,眼角竟是逼出一行清泪来,顺着她如玉的面颊横流进枕中,也沾湿了她的鬓边的青丝。 “庭雪?可是我说错话了?”迦阳清楚地看见她那滴滑落的泪,霎时间慌乱起来,只见他剑眉轻蹙,全然一副失措的模样。 叶庭雪阖上双眸,摇了摇头,“昨夜荀钰为你诊治过了,他的说法与鲛人族大长老相似,或许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便与你发病有关系,但若要医治,必须要先找到根源。”顿了顿,“也就是,你体内的力量究竟来自何处?” “此事我也毫无头绪。”迦阳并不知晓,若不是此次出来,他也不知他体内蕴藏的这股力量。 “或许待之后找到无叶之庭,你可以回到家中问问你的兄长。”叶庭雪如此说到。 “到时再说吧。”叶庭雪看出迦阳似乎有些逃避此事,却不知为何一提及他的兄长,他便要极力的回避。 “迦阳,你与你的兄长关系不睦吗?” “并非,我与他关系甚是亲近。”迦阳踌躇了片刻,“同你说了也无妨,其实我跑出来是因为兄长他非要让我娶妻,我不愿娶一个连面都尚未见过的女子,更何况人生一世,这世间太过地方我都还未曾踏足,所以便偷偷跑了出来。” 叶庭雪微微一愣,片刻后道:“所以这也是你当时不愿寄信回去告诉你兄长你下落的原因?” “不错。”迦阳点点头,“待找到无叶之庭后,我再回去向他请罪便是,不过届时你若与我同往,兄长他见了你或许便不会责罚我了。” “这却是为何?”叶庭雪不明所以。 “秘密,此时不可对你讲明。”迦阳轻笑,故作神秘。 “那便是说总有一日我也是会知晓的。”叶庭雪倒并不心急,“对了,说好了今日要启程离开的。”她说着,便撑着胳膊要从床榻上起来,迦阳赶忙上前相扶。 “不急,桑尘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了,连歌凤缺都已经在殿内等着了。”迦阳告知她,“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不休息了,我们即刻便走吧。”迦阳见她如此坚持,便重新将她抱起,放于轮椅之上,推着她出了屋子。 却不想刚走至正殿,便见到了从殿外而来的荀钰,“荀钰,你来的正好,我们这就要走了。”迦阳便借此机会向他告辞。 “是啊,荀钰,我们今日便启程了。”叶庭雪莞尔,向他辞行。 “阿叶,我想让你随我去一趟师父那里。”却不想,荀钰并非是来听他们向自己告别的,而是希望叶庭雪随他去荀清欢宫中。 “你要带她去做什么?”立于一旁的歌凤缺此时开了口,满面冷寒。 “阿叶,你是否还记得昨日我曾说过,我要与你们同去流离之地?”荀钰却不并答歌凤缺的话,只一心地询问叶庭雪。 “可是,那不是你为了与我骗迦阳留下而……”叶庭雪并未继续说下去,因为那时她也并未将荀钰的话当真。 “当时确是随意编造的,但话确也是真的。”荀钰淡淡地道,“我思虑了一日,还是决定与你们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我在医理方面还是擅长的。” 叶庭雪听闻后,觉着并不是不可,“可是,荀前辈会同意吗?”荀清欢应当不会同意荀钰与他们一道离开,毕竟他还是天狼谷的谷主,他们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那么天狼谷的种种事务又交给谁呢? “所以,我才需要你同我一起去见师父。” “好,我同你去。”叶庭雪一口应下,又回首看了看身后的迦阳,“迦阳,我同荀钰去去便回,荀钰若能与我们同行,你的顽疾发作时也可有人相助。” “行,你去吧。”迦阳顿了顿,“可要桑尘推着你?” “不用了。”叶庭雪浅笑,“我自己便可,荀钰,我们走吧。” “小心行事。”歌凤缺看着叶庭雪的背影,叮嘱她到。 “我知道,凤缺哥哥放心。”她本想驱动轮椅,却不想荀钰径直走至她身后,推着她离开了这冰晶殿。 他们二人并未行多久,但一路之上,叶庭雪也同迦阳那日初入逍遥宫一般,除了惊异之外更多的便是震撼。 “师父今日出关,便在里面,我们进去吧。”言罢,推着叶庭雪进了殿中。 荀清欢果然在殿内,只见她斜倚在软塌之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后,双眉轻蹙,缓缓地真开了双眸,“钰儿,有事吗?”言罢,还见荀钰推着叶庭雪而来,便知定然是有什么要事相求。 “师父。”荀钰立于一旁。 “荀前辈。”叶庭雪也颔首问候了荀清欢。 “说吧,你们来此是有何事?”荀清欢敛衣,坐直了身子。 “师父,阿叶她今日便要离开天狼谷去往流离之地了。”荀钰解释到,“我相同他们一道前去流离之地,还望师父能够同意。” 却没想荀清欢眉头紧皱,“去流离之地?同她一起?你为何要去流离之地?”顿了顿,瞬息之间便欺身至叶庭雪的面前,带着一阵强劲的疾风,拂过叶庭雪的面庞,“难道仅仅是因为她?” “师父……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叶。”荀钰也不隐瞒,“但我想去流离之地,找寻一下那把琴。”他所说的便是栖凰琴,荀清欢倒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行!”荀清欢袖袍一挥,转身重新回到软塌上端坐,“找琴不是不可,不过派这逍遥宫和天狼谷其他弟子去便是,难道还用得着你这个谷主亲自前往?” “师父,我听闻流离之地本就凶险,以我的武功去还不算冒险,若是让谷中弟子前去,我怕……”荀钰的确也思虑到了这一方面。 “前辈,你不如就让荀钰与我同去吧,不论是否找到无叶之庭,我们都会尽快回来的。”叶庭雪也开口帮荀钰争取。 “姑娘,你是从何处来我逍遥宫的?”荀清欢听完她说话后,忽然眸光一凛。 “我……我是自穹武洲而来。”叶庭雪虽不明所以,不知为何荀清欢会突然有此一问,就连荀钰也摸不清荀清欢究竟在想什么。 “穹武洲啊……”荀清欢的眉头又舒展开了,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未消除。 因为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觉得这女娃的模样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她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她。 所以才有此一问,还有方才靠近她时,总觉得她身周身隐隐地散发着一股魔气。 难道是魔教之人?她如此想着,便敛衣起身重新走到叶庭雪的面前,“将你的手伸出来。” 叶庭雪岁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缓缓地伸出手去,荀清欢却用两指按住了她的脉搏,只一瞬,便双眸骤缩,“姑娘,你何时开始坐这轮椅的?” 叶庭雪茫然,回想起来,“自我幼时这双腿便已如此。” “如果本宫没有看错,你这双腿根本没有废,同常人的双腿一般模样。”言罢,荀清欢则蹲下身子,抚上她的双腿,细细地将穴道脉络全然按了一遍。 “什么?前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叶庭雪的心猛然地跳动起来,似乎眼前便是陷在一片重重迷雾之中的真相,而她已经在那真相之外站立了许多年,却从未伸手去触及过。 “你这腿疾,可有饮用汤药?”荀清欢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问到。 “之前确实在喝汤药,只是自从从穹武洲出来后,因怕麻烦,便再没喝过。”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一章 路漫漫 “本宫不管你这腿以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且是谁为你医治,眼下本宫所见她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不健之处。”荀清欢愠怒,“以后那汤药不要再喝了。” “待你们从流离之地回来后,再让荀钰为你诊治,使你的腿恢复知觉。”荀清欢又接着说到。 只是她此话却叫叶庭雪犹如被冻彻身骨般僵硬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若是照着荀清欢所言,那么从前青阳师伯他都是欺骗自己?自己根本没有腿疾,但他却说自己无法医治,虽每日喝下汤药,但这么多年这双腿却是毫无起色。 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事来欺骗自己?他究竟为什么? 叶庭雪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用了许多年来接受她双腿残这件事,如今却有人告知她,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的腿都没有任何问题,且同常人一样可以行走,可以屈膝,可以站立。 “姑娘,本宫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荀清欢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此时被告知,总好过永远不知真相的好,至少从此往后,你的双腿便得以恢复知觉,自行行走了。” 若是换作平日里,换作其他人,荀清欢是绝不会说这样多的言语来宽慰的。 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或许是看着眼前这女娃觉得亲切,才不自觉地向她说了这一番话来。 “听本宫一句,不要多思,回来后荀钰自会医治你。”荀清欢向荀钰递去一个颜色,“若是你实在是憎恨曾经欺骗于你的那人,那便杀了他,他罪有应得。”她说此话是又十分的冷漠。 “阿叶,师父说的不错,此事是好消息。”荀钰其实对荀清欢所言也甚为震惊,因为他此前从未怀疑过叶庭雪的双腿残疾有假,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注意此事,“我定会将你的双腿医治痊愈。” “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叶庭雪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到,“我已经认定了我这双腿残废的事实,却突然又被告知它们并无任何疾病,那欺骗我之人待我亲眼见到他时,定会向他寻问清楚的。” 叶庭雪的眸光突然从方才的迷茫难过,不敢相信变的十分坚定。 可是她心中仍旧有一个疑惑,此事凤缺哥哥他知道吗?他身为青阳师伯的弟子,他是不是也从一开始就知晓真相呢? 她想到此处,又在心中否定,不会的。 她曾亲自听见歌凤缺在她面前询问青阳此事,青阳在他们二人面前的所说的都是一致的。 况且她隐约记得那年,歌凤缺因她双腿没有知觉而慌乱的神情。 “好了,你们快走吧。”荀清欢此时不耐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则转身回到软塌上,阖上双眸,似乎若有所思。 “师父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方才注意着荀清欢谈及叶庭雪双腿之事,便未在意荀清欢说的话,其实方才那句“待你们从流离之地回来”便已经是荀清欢的妥协。 “要走便快走,再不走,本宫便改变主意了。”荀清欢闭着眼,故作凶狠地说到。 “是,多谢师父。”荀钰望向叶庭雪,温润一笑,“我们走吧,阿叶。” “多谢荀前辈。”叶庭雪这谢并不仅仅是对荀清欢同意让荀钰与他们同路去往流离之地,更是谢她让自己知道了多年来一直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 荀钰推着寒玉轮椅,带她离开了逍遥宫回到天狼谷,至谷口时,便见到了站立于此的歌凤缺、迦阳及桑尘,他们早已将拾掇好的东西带上,在谷口等待着他们了。 “怎么样?那位前辈可是同意了?”迦阳见了他们,便直接开口问到。 “荀前辈她同意了。”叶庭雪点点头,“荀钰,你可有什么要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如你现下回去取来,我们便在此处等你。” ‘ “好,我去去便回。”荀钰确有一些药需要随身携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他言罢便回到天狼谷中去取。 唯剩下他们几人在此等待时,叶庭雪的目光则轻轻地落在了歌凤缺的身上,她忽而灵光一现,开口问:“凤缺哥哥,我出门时所带的医治双腿的药已经被我吃完了,你下一次回白泽雪原时,可否带一些出来给我?” 她向歌凤缺要这汤药自然不是要继续饮用,而是希望将那药材带给荀钰,让他看看这药材组合在一处究竟是何种功效。 但歌凤缺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又觉着她这双腿吃了那药十多年也不见起色,好似根本无用,本想就此劝她干脆不要再饮,但话到嘴边却又觉着不妥。 若是便差了这些时日,她的双腿便好了,那该如何? 于是,沉默片刻后,对叶庭雪道:“知晓了,下次带来予你。”算是答应下来。 “谢谢凤缺哥哥。”叶庭雪此时认定歌凤缺不会欺骗于她,便并不再怀疑他。 而立于一旁的迦阳似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因为他同叶庭雪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都未曾瞧见她曾服用汤药,怎么说什么药已经喝完这样的话? 但迦阳并未贸然开口,因为他相信叶庭雪绝非是头脑不清醒亦或是记不清自己平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她如此必然有如此的道理。 所以,在桑尘几欲要开口说出真相时,他以胳膊轻轻地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桑尘虽不明所以,但到底看出迦阳眼神有异,便会意,噤声。 而就在此时,荀钰也正好从谷中走出,他将这谷中的机关确认好后,便对他们说:“我们启程吧。” “那便走吧,晚些太阳可要落山了。”迦阳抬眸看了看天色。 桑尘同平日里一样,站在叶庭雪的身后为她推起了轮椅,一行人便如此行出了天狼谷,走过抵天桥,就来到了叶庭雪他们最初至此处时的那片花海前,就在他们要离开此地时。 所有人的耳畔都忽然响起一声,“叶姑娘。”众人齐齐回首,便在不远处的巨石旁瞧见了一人,那人一头卷曲褐发,眉目如画卷般清雅秀丽,恍若貌美女子那般,不是夜苏又是何人? “夜苏?”叶庭雪微微一愣,“你不是回冥海了吗?”她虽如此说,但并没有人知晓她不久前才见过夜苏一面。 歌凤缺自然并不惊讶,也不言语,自那日在朔摩国中夜苏来寻他,告知他有关叶庭雪的事情时,他便已知道他们认识。 “夜苏,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桑尘倒是有几分兴奋,毕竟他与夜苏也有不小的渊源,许久不见后突然相见,总归是惊异高兴的。 “桑尘,迦阳公子。”夜苏只唤了迦阳同桑尘两人,装作不识得歌凤缺,而对于荀钰,他却是真的不知是谁。 “夜苏,这位是歌凤缺,这位是天狼谷谷主荀钰。”叶庭雪一一为他介绍,毕竟她早已将夜苏当作友人看待。 夜苏一一见过后,又道:“叶姑娘,你们可是要去流离之地了?”上一次他同叶庭雪说,希望找到流离之地时,叶庭雪能够帮助他询问一个问题。 后来他回到冥海左思右想,才记起传闻说无叶之庭虽能解天下之难题,但要求得回答必须有重要之物交换,他不能自私到让叶庭雪以她自己的重要之物来换他冥海鲛人的生存。 所以,他思及种种,还是决定再次赶来,恰好叶庭雪他们还未离开,他便说出了心中所想,希望与他们同去。 “我从昨日便一直在此等着你们,只怕你们走了。”夜苏解释到,“我想要去流离之地寻找一样东西,叶姑娘曾说会去无叶之庭,我便想来问问叶姑娘,是否能够带上我?” 他也刻意隐去与叶庭雪的谈话不提及,仿佛他们至冥海后从未见过了。 “我……”叶庭雪向着四周所站的人望了望,“不知你们可有意见?” “我无碍,多一个人总算是多一份力量。”迦阳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只见他双手环在胸前,说到。 “我也赞成夜苏与我们一道前往流离之地。”桑尘笑着说。 “阿叶没有意见,我便没有。”荀钰淡淡地一笑。 而歌凤缺虽不知夜苏真正的目的,但一个鲛人,却也影响不了他什么,更何况,夜苏似乎并不是他们的敌人。 于是,他便向叶庭雪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夜苏你便也与我们一道上路吧。”叶庭雪见大家都难得一致的没有异议,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几分欢喜。 “多谢叶姑娘,多谢各位。”夜苏拱手。 “那我们便上路吧,真如迦阳所言,再耽搁一些时辰,便要入夜了。” 他们要在入夜之前寻到一处歇息之处,无论是在客栈亦或是荒郊野外,总归夜里是无法赶路的,一来更深露重,二来光线昏暗看不清前路,如此的话便是事倍功半,不如好好休息一晚。 最终,他们在山脚下的一处市镇的客栈上住了下来,第二日一早又去购置了马马匹与马车,去往流离之地的长路漫漫,若是单靠他们的双腿行路,不知要花上多少时日才能达到。 购置好了马车与马匹后,已然是叶庭雪坐于车内,只不过此次多了夜苏陪伴她,而桑尘依旧驾车,其余人则骑在马上行路,向着流离之地去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二章 头绪 萧氏的女儿萧墨云是在萧氏被灭门几日后才被凌虚国朝廷准许回到家中的。 萧氏虽被灭,但周遭的人心中忌讳,也害怕被人寻仇,竟是无人敢去往萧家帮忙善后。 所以即便是过了这样久,萧家依旧同灾祸才发生那晚一样,除了连夜逃走的那些妇孺老人之外,便是尸横遍地,成河的血流早已干涸,空气中充溢着浓重的尸臭味,让人难以靠近。 普通的百姓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便无法壮了胆子前往萧家。 萧墨云回到萧氏时,所见的便是如此场面,她愣怔在萧氏入门后的庭院中,久久不能回神,甚至觉得自己都闻不到四周所散发的恶臭。 她的目光落在一具尸体上,心想那是谁呢?是府中的管家还是驾车的马夫? 烈烈金阳照耀在她未来得及换下的银甲之上,在这金光之外她目之所见却尽是冷寒凄凉,她觉着自己此时此刻好似就站在漠漠黄沙之上,头顶的太阳使得她昏昏欲睡,又头疼欲裂。 她的神思好似永远被禁锢在了灼灼的日光之中,被焚毁,被消磨殆尽。 她抬脚,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尸体似乎成为了沿路的记号一般,指引着她去往最重要的目的地。 但她仅仅只迈出了一步便觉着这双脚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让她觉得格外沉重。 这段走至她父亲萧凛盏身边的路,她甚至恍惚到根本不知用了多久,只觉得很漫长,漫长到令她觉着无边无际。 最终,她在她父亲的尸体边跪了下来,哪怕面前的这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从他的衣饰与身形上看,萧墨云却是识得他的。 这就是她的父亲,生她养她,教育她,陪她玩耍的父亲。 看着往日里身强体健的父亲现如今变作了一具干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都来不及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便要面对他的惨死。 萧墨云倔强地不愿让自己的眼泪流出眼眶,但她哪里又能控制地住让泪水爬满她的面庞。 她起身,离开了屋子,坐在房檐之下,从最开的小声抽泣变作了放声大哭,她颓丧着身子,直视着那灼热而刺眼的光,毫不避讳,大喊道:“爹爹!”这或许便是她此生最为脆弱的时刻,平日里的她似蛟龙往来穿梭于黄沙之中,能够对敌,能够策马。 虽身为女子,但她,是绝不会轻易落泪的。 只是今日眼前这一幕幕的惨相,使得她几欲晕厥,亲人惨死,家破人亡,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她。 她甚至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想到此处,她忽然一阵冷寒,从地面猛地起身跑入萧凛盏死去的屋中。 萧凛盏的尸体依旧横陈在地面上,萧墨云则蹲到他的身边,细细地观察起来,这被吸成了干尸模样的招数,除了魔教还有谁人能够做到? 她眸光一凛,定然是圣婴教的人,她虽不能判断是谁,但这样狠辣的功夫,除了圣婴教,世间再寻不到第二个。 她思及这一点,便犹如茅塞顿开一般,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尸体,坚定地说:“爹爹放心,墨云定然会拼尽全力为我萧家死去的所有人报仇!” 言罢,她便强忍着悲痛的心情,在萧氏门外不远处挖了几个坑,将她重要的亲人都掩埋下去,又一一跪在他们的坟前磕头。 这一来一往费时不少,待她全部掩埋完后便已是深夜。 她决定今日暂且在家中歇息下来,待到明日天一亮,她再赶往流离之地,去寻那圣婴教的所在,为家中之人报仇。 所以她依旧来到了萧凛盏的屋中,准备和衣就在床榻上阖眼休息一会儿,却不想还未进屋,便听得屋中传来一阵怪异尖细的女声。 “是谁?给本小姐出来!”萧墨云立于屋外,高声喝道,那气势着实不像是一个女子所有的。 那屋中那人却犹如并未听见萧墨云的声音一般,依旧是自顾地在屋内咿咿呀呀的,萧墨云站在屋外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在这刚发生血案的宅邸之中独身一人听见如此声音,怕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跑出去了。 但萧墨云自幼大胆,又不信鬼神之说,当即便迈步来到门前,一脚将门扉踹开来,“出来!别在里面装神弄鬼!” 言罢,她见仍旧没有动静,便走了进去,四下寻找了下却并未见到人影,这时那诡异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她便循着那声音向里,没想到竟是在床榻边的屏风后面发现了身躯蜷缩在地,最终喃喃自语的她父亲的小妾。 也正是那日,与萧凛盏在屋中亲热却被闯入的歌凤缺吓得魂不守舍的那女人。 萧墨云见她此刻披头散发,眼神涣散,只一个劲地不断呢喃着,想来应是目睹了什么,被吓得疯了。 她摇摇头,颇为无奈地转身离开,将门扉掩好,她自幼便不喜欢这女人,因为她的出现而分去了母亲的宠爱,后来母亲早亡,萧墨云算是记恨她的。 眼下看她变成这般模样,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人各有命,是萧墨云一向坚持的,所以这女子往后怎样,同她也没有半分关系了。 萧氏已灭,她便是做了萧氏的鬼魂,也是应当。 她向外走去,看来自己今夜还是随便寻一处歇下,明日再行赶路。 清晨来的很快,萧墨云早早地便前往城中,置办了马匹,又购置了常服换上,这才向流离之地去了。 她决定一道流离之地,便稍作整顿,然后潜入圣婴教中,只是她并不知道圣婴教这武功究竟何人才会使,所以到了那里,定然要想尽办法打听到一些消息才是。 如此,她便可直接找那凶手,不过圣婴教为魔教,魔教中人又有几个是好人? 哪怕是随手杀一些魔教弟子,萧墨云觉得也不为过。 而她不知的是,现下远在穹武洲穹武山庄的裴夕秋,心中也隐隐地生出了要去流离之地寻仇的想法。 事情的起因,则还要从穹武国中流传起的传言说起。 或许是从萧氏被灭之时起,穹武国中不知为何,却流传起了是裴氏与魔教勾结,一起联合灭了萧家满门,只因那日在穹武山庄时,裴氏被歌氏所逼问,而萧叶两家没有帮其说话。 所以裴氏心生恨意,索性真的与魔教联手,灭了萧氏,下一个便是叶氏,而歌氏则要留在最后,让他们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此这样的谣言在穹武国内大街小巷漫天飘飞,上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下到垂髫之年的小儿,都知晓了此事。 裴氏的威名和清誉眼看着便要荡然无存。 而裴夕秋虽身在穹武山庄,但终究是裴氏的女儿,这几日也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就在今日,她同样是坐在殿前怔怔出神时被司徒景瞧见,司徒景便顺势坐到了她的身旁,希望能够宽慰她几句。 “你怎么来了?”裴夕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眉目之间显得是那般无精打采。 “我来看看你呀,你都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司徒景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出言劝她。 “我吃不下,我裴氏遭受着如此冤枉与侮辱,我根本寝食难安。”裴夕秋转过头去,依旧是木讷地望着前方。 “可是,任凭你在此怎么烦恼忧愁,那城中的传言却也是无法抹去了。”司徒景知道自己此话说的有些不妥,但他必须要让裴夕秋面对事实,“与其如此,不如振作起来,你若真的想替裴氏分忧,怎么能先把自己的身子搞垮。” 果然,裴夕秋听了他的话后,微微一怔,她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司徒景,“司徒氏被灭时,你是怎么走出来的?现在你还想报仇吗?” 司徒景看着自己垂下的双手,轻笑一声,“报仇?去何处报仇?我连是谁做的都不知,更何况不走出来又能怎样,我爹我二叔我阿姊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裴夕秋这才觉得他这一笑,笑的那般颓然,那般无力,甚至有些自嘲的意味夹杂其中。 “对不起。”她开口说到,“是我太焦躁难安了,不过,这消息究竟是如何传出的?难不成是歌氏?还是魔教?” “若真是魔教,他们为何要用了魔教的武功后又故意栽赃在我裴氏身上,连累我裴氏?”裴夕秋实在是不解,根本就猜不透魔教的意图究竟为何。 “魔教……”司徒景听了这句话后,便忍不住回想起司徒氏被灭的那一晚,那些人,虽然用着五大世家的武功,但他们的行事风格,和下手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狠辣。 听裴夕秋这么一说,他倒也觉着那些人十分奇怪,他将此想法告知了裴夕秋,裴夕秋也不禁蹙眉,“那一次并未有任何魔教的传言,但你现在却觉得也是魔教之人干的?” “不错。”司徒景点点头,“还有在冥海边那个问我们俩话的男子,他是魔教之人,却故意靠近我们却不伤害我们,实在是奇怪。”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当着那么多正道门派,他却做出那般举动。”裴夕秋陷入了沉思,“你还记得吗,他问你是不是司徒景后的眼神?” “我自是记得。”司徒景皱眉,“不过,我幼时便见过他,或许他是因为见到我的变化才那般的。” “幼时便见过?” “不错,你可知道你曾有个兄长叫裴云飞。”司徒景顿了顿,“裴云飞便是被他打死的。”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三章 归何处 “什么!”裴夕秋猛地站起身来,她虽知自己从前有个兄长,但父亲却从未对她提及过兄长是如何去世的,所以她便一直认为兄长是得了顽疾,无法医治。 可是,方才听司徒景所言,却是那日见过的那魔教男子将兄长打死的? “此事,五大世家的人皆知。”司徒景垂下头,不知自己对裴夕秋说了此事该是不该,不过好在她出生后从没见过裴云飞,对其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情感,“你知道也就是了。” “不过……”司徒景顿了顿,不知自己所想是否正确,“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总觉得那时候,那位歌兄他并非是故意将你兄长裴云飞打死,我觉得他似乎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怎么说?”裴夕秋却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况且过了那么多年的事,自己也从未见过裴云飞,自然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极端之举。 “那日,他很像是走火入魔了那般,杀死你兄长也是毫无征兆。”司徒景回忆起当年自己所见,“我总觉得他从前与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那时虽少言语,但看的出是个温暖的人,但听说五大世家的人,包括歌氏都十分排挤他。” “为何排挤他?难道他有什么怪异之处?”裴夕秋冷静下来。 “我并不觉得,就连我阿姊也常常欺辱他。”司徒景摇了摇头,“所以要说他能做出现在这些事来,我都有些不愿相信。但或许,是环境改变了他的心性吧,若司徒家的事当真是他所做,我……” “你会怎样?找他报仇?”裴夕秋急忙问到,“如你所言,他当年必然叛入魔教,那么如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他选择了这条路,变得无情凶残,若司徒家、萧家、裴家的事当真都是他所做,我们又怎能无所作为?” “若是真的,我的确想找他报仇,可是我与他之间力量有多悬殊,那日在冥海你不是没有瞧见。”司徒景眉头紧蹙,“况且,我总觉得他不是因为自己的本心而加入魔教的,那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致使他没得选择。” “可是不论如何,他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裴夕秋与司徒景不同,她不会去关心那人究竟有怎样的苦衷,她只知道眼前的事若是事实,那么她必然会做些什么。 “可是,如果当年的事,五大世家都有参与其中呢?”司徒景也不知为何会帮着歌凤缺说话,“所真的那般,那么他也是在报仇啊!” “若是如此,那么此次之事,也极有可能是那男子所做。”裴夕秋顿时恍然大悟,他的目的,若真如他们所想这般分析下去,便十分清晰了。 他为了报当年之仇,而要一一地将五大世家全部铲除。 裴夕秋想到此处,又一次站了起来,“不行,我要立即回去告知爹爹,让他早做准备。” “喂!”司徒景见她这般慌张,出口唤住她,“不要冲动啊,不如这样,我陪你一道回裴家,然后请你爹同意你我先带一队人马前往流离之地打探一番。” 裴夕秋觉得司徒景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便应下来,“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我先去同师父他说一声,你在此等我。” 司徒景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自己都不知此事越往后发展会变作何种模样,而他到底希不希望是歌凤缺做的呢? 他也不知。 在说回叶庭雪他们一行人,自从凌虚国离开之后,便在沙漠之中盘旋了两日,现下却仍旧在万盛洲的地界之上,夜苏虽能行夕月阵,但除去要在有水时或者有水源之地外。 他的灵力也十分重要,长时间地离开冥海,他的灵力也变得有些微弱,为了顾及他,叶庭雪便让他不要再用夕月阵,他们即便是靠着赶路,虽用的时日多些,但最终仍是会到的。 这一日,他们已经至了万盛洲的边界,恰好便在一处河边歇息片刻,叶庭雪也从马车之上被迦阳抱下,坐在寒玉轮椅上至河边透透气。 “此处应是条商道。”迦阳立于叶庭雪身后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见有许多车马行人自此而过,更有一处茶棚便设立在离这河水的不远处。 “的确是条商道。”荀钰迈步走至他们身边,“阿叶,你可觉着饿?”他见叶庭雪一路上都没什么神采,必然是舟车劳顿,颠簸太过而至。 “我不饿。”叶庭雪有些勉强地牵动嘴角,笑了笑,又将目光投向立在不远处大树下的歌凤缺,“你们不如去那边的茶棚喝壶茶吧。”她提议。 “我不渴,这路上饮了许多水,便在这里陪着你。”迦阳轻笑着摇摇头,“你可想在这附近走走?” “还是不要走远了,待会儿桑尘和夜苏他们该找不到我们了。”叶庭雪担心去附近采办东西的桑尘与夜苏回来见不到他们必然焦急。 “也好。”迦阳点点头,“荀钰,不如我们两人去那茶棚买些吃的回来。”他挑眉,对着荀钰说到。 荀钰眸光沉了沉,“走吧。”也未拒绝他,“阿叶我们去去便回。”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庭雪她掉不了。”迦阳言罢,率先迈步朝着那茶棚走去。 荀钰在他身后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温润的面庞上有些无奈,但仍旧跟随了上去,“其实这吃食你一人来买便可,何必唤我同路?”他们二人站在茶棚前,荀钰压低声音问他。 “你独自留在庭雪身边,必然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她累了,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迦阳说着,便朝着身后叶庭雪所在的方向望去,见她静静地望着河水,又转过头来。 荀钰只是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你这般牵强的理由,荀某倒是头一次听闻。”顿了顿,“难道你在阿叶身边时,便不是不停地念叨?” “我自然比你会挑时机。”迦阳言罢,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用油纸捏住一共有两个。 “这可不见得。”荀钰勾唇轻笑,转身便朝着叶庭雪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 “那便走着瞧。”迦阳在他身后自顾地说了一句,而后也回到了叶庭雪身边,“庭雪,这包子趁热吃了吧。” 他将手中的包子递到叶庭雪跟前,叶庭雪看了看,虽没什么食欲,但这包子的确香气四溢,再看迦阳满目期待,她又不忍拒绝,便接在手中,咬了一口,“怎么就买了两个,你们不吃吗?” “他们都不饿。”迦阳随口说了一句,“你若还想吃,我便再去买来。” 叶庭雪摇摇头,“便是这两个,都吃不下了。”顿了顿,“还剩着一个,不如你吃吧。”叶庭雪将另一个递还给他。 “你必须将两个都吃了,这一路舟车劳顿,你不吃饱肚子,一会儿该没有体力了。”迦阳将她那手轻轻推了回去。 “阿叶若是不愿再吃,便不吃吧。”荀钰淡淡地说了一句。 迦阳却因此瞪了他一眼,心想此人怎么老爱同他作对?正当他要同荀钰争执时,从他们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女子。 只听她上来便问:“小女子多有冒犯,不知几位可否告知此处离九华洲还有多远?” 他们几人则纷纷侧目望向她,叶庭雪一眼便将她认出,这不就是那日在寻见大会上那位叶氏的叶霜晴?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此处离九华洲还有很长的距离,若是照姑娘这般不停地赶路也要一月之后方能至。”荀钰见她并未有马匹,只是靠双脚行路,那便是长路漫漫了。 “叶姑娘?”叶庭雪试着唤她,见她果然眸光一闪,便知自己所记没错,“你怎么会在此?” “这位公……姑娘,你便是那日在寻剑大会上将神鹰帮的人打败的那人?”叶霜晴霎时也回忆起来,“我来此地寻人,却不小心多流连了几日,眼下要从九华洲回去。”她解释到。 迦阳对叶霜晴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说起寻剑大会便明了了。 “你们认识?”荀钰却不知这其中原因,便出言问到。 就在叶庭雪将要答话时,歌凤缺却突然从一旁欺身过来,他冷眸看着叶霜晴,心中满是警惕,“问完了就赶紧走。”叶霜晴,叶霜晴啊那是,叶庭雪的阿姊,即便她们现在已不识得彼此,但若是谁人当即叫出叶庭雪的名字,那便不好办了。 “这位公子……”叶霜晴猛地一惊,话未说完,才发现此人是歌凤缺,她当即退后两步,“你要做什么?”提剑挡在自己胸前。 “凤缺哥哥?”叶庭雪则十分疑惑不解,不知歌凤缺为何对她有着这般大的敌意。 “我不做什么,你快走。”歌凤缺并不回应叶庭雪,只是又冷冷地对那女子说了一句。 “哼!”叶霜晴冷笑,“没想到你们竟是与魔教之人为伍。”言罢,便十分愤慨的离开了。 迦阳荀钰皆觉得歌凤缺虽是想着护叶庭雪安全,却也有些反应过度,但他们自然是不知晓这其中隐藏的秘密的。 “下次少在路上与陌生之人交谈。”他言罢,看了叶庭雪一眼,见她秀眉微蹙,似乎对自己的举动甚为不满。 但他并不在乎,只要叶庭雪的身世不要被揭穿,她便能一直留在圣婴教了。 而他也能一直见到她。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四章 搭救 此处昏暗无光,四下更是寂静的可怖,除了身旁两座铜炉中柴火烧的“噼啪”作响之音外,静悄地听不见一丝人声,慕容长宁醒来时,只觉那炉火中的火光映红了她整张面容。 她无力地抬眸想要弄清楚眼下的情况,却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竟是被冰冷的铁链死死锁住,若没有钥匙,任凭自己如何挣脱,都只会弄得满身伤痕,却仍旧被困锁在此处。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着自己身处如此阴冷潮湿的环境之中,难免心中生起一丝惧意,她隐约记得自己在一林中倚树睡下,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眼下看来,此处似乎是一处密室,四周是用坚硬的钢板所铸成,怕是在此向外叫喊也是无人能够听见的。 但她仍旧不死心地试了一试,她鼓足了力气,用最大的声音叫了句:“有人吗?”然而却也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声音在这铜墙铁壁之下回荡撞击,再弹回她的耳中。 就在此时,她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刺耳似金铁相撞之音,她循着那光亮透过来的方向,半眯着眼望去,才见原是这密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铁门缓缓开启,只见那光亮之下照映着一个人的黑色身影,她瞬时觉得紧张起来,不知此人是谁,也许便是抓住自己的人,可是他为何要抓自己呢? 她记得那时她已至了穹武洲地界,难道祁舒禹还会派人跟随她至穹武洲? 她这般静静地观察着,却发现门外那人根本就没有要走进这密室的意思,他只是立在门外,不知在对何人说:“将她看好了,待风圣使回来后交由他处理。” “是,教王。”两个男声异口同声地说到。 “千万不可让人丢了,否则唯你们是问。”那人顿了顿,慕容长宁听得出他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四十来岁,“不过要记得,不可断了她的水和粮食。” “是。”言罢,这扇铁门又缓缓地关上了,慕容长宁则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其实,若她知晓过清司的另一身份便不会疑惑,能够立即猜测出这说话之人便是过清司。 但奈何她并不知晓过清司的魔教身份,只凭听了一次他的声音,实在是难以准确地记得。 不过,她方才听那两人说什么教王、圣使,似乎此处是一门派。只是她从小生在朝云国宫中,不问世事,又怎会知晓什么江湖门派,什么正道魔教。 自然也是猜测不出自己身在何地的。 如此一来,她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着转机,又或者待他们口中所说的那风圣使回到此处,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走出这里。 她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害怕,竟是瑟瑟发抖起来,再思及自己的父皇母后,眼泪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猛然滴落在了这阴冷的地面之上。 她抽噎着,在这密室中发出呜咽的哭泣声来。 就这么哭着哭着,在四肢被束缚的情况下她竟是垂着头累得睡了过去。 待她转醒之时,竟是听得那沉重的铁门又轰然被打开了一道缝隙,而正是借由这道缝隙,密室外激烈的打斗声尽数被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心中一紧,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到底不安,难道是此处出了什么变故,否则自己人怎会同自己人打斗起来? 但她却没有想到她正是因此,而误打误撞地获了救。 终于,密室之外,陡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铁门大开,有一人自那铁门之外走了进来。 “是谁?”慕容长宁伸长了脖子去看,出声询问来人。 那人的面容覆在阴影之下,但从她的身形却可看出这是一个女子,女子缓缓地抬步走至了她的面前,借着炉火的红光,慕容长宁看清了她的面容。 这女子生的极为英气,青丝高束,颇为飒爽利落,只见她一袭黑衣,手持长剑,方才那阵打斗声应当便是她打败那看守之人所发出的。 只是,慕容长宁却并不识得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女侠是?” “你又是谁?为何被圣婴教的人关在此处?”那女子却先是反问她。 慕容长宁处在弱势的境地里,便只有如实回答她,“小女唤作慕容长宁,是朝云国的景珠公主,也是凤霄国的贵妃。”她面对他人向来是没有几分心机的,眼下只盼着说出真话,眼前这女侠能够救她一命。 “你便是与凤霄国国君祁舒禹和亲的景珠公主?”萧墨云是听过她的名声的,更何况祁舒禹娶她这事,在各大洲都传了个遍,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是听闻过的。 “女侠听过我的名字?”慕容长宁眸光一亮。 萧墨云点点头,又打量了下束缚她的铁链,“他们为何将你关在此处?” “我不知,我甚至不知此处是何地。”慕容长宁回到,“这铁链应当要钥匙才能打开。” 萧墨云先是举剑朝着铁链砍下,但铁链却毫发无损,看来这铁链是以特殊材质掺杂其中而铸造,她便抬首对慕容长宁说:“你等我,我去他们身上取钥匙。”言罢,她便走出这密室,至方才被她杀死的看守者身上取下了一串钥匙。 “女侠为何会找至此处?”慕容长宁有些疑惑,她与这女子并不相识,想必这女子定然不是特地来救她的。 “我是来此地寻仇的,只是误打误撞找到了此处,见那两人本想逼问于他们,奈何他们非要自找麻烦,便被我杀了。”萧墨云一边试着手中的钥匙为慕容长宁开锁,一边云淡风轻地说到。 却听得慕容长宁竖起了汗毛,将杀人说的此般淡然,竟还是从女子嘴中而出,是她深深地冲击着她的所见所闻的。 “好了,开了。”只听“嗒”地一声,那铁链的锁已经被萧墨云打开,萧墨云半蹲着将那铁链从她脚上绕了下来,又将她手上的链子解开来。 “景珠公主可记得你被带至此处前发生的事情?”萧墨云将铁链一把仍在了地上。 “我带了侍卫随从从凤霄国返回朝云国探望父皇母后,在穹武洲的地界上想去寻一位友人,于路途中休息时睡了过去,之后便全然不知了。”慕容长宁顿了顿,揉着自己的腕子问,“还没请教女侠的大名?” “我叫萧墨云。”萧墨云四下打量了下这密室,对慕容长宁说到。 “萧姑娘。”慕容长宁颔首,“多谢相救。” “不必言谢,我们现在还是先出去的好。”萧墨云眉头一蹙,“若是再耽搁被圣婴教的人发现了,我们都走不了,待出去后再仔细谈谈。” “好。”慕容长宁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我不会武功,会不会拖累萧姑娘你?” “没事,你跟在我身后便是。”萧墨云见她这般柔弱,也知她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会武功了。 如此,慕容长宁便跟在萧墨云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从这密室之中走了出去,一路上躲躲藏藏,四下隐蔽,倒也还算顺利,未曾被人发现。 但萧墨云却觉着有几分奇怪,毕竟今日在这圣婴教中所见之人太少,寥寥无几,似乎有些不合常理,竟是让她能够这般顺利地进进出出。 可是她也仍然来不及细思这其中原因,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将这慕容长宁弄出圣婴教,至于找人报仇之事便只能稍稍耽搁了,待此事了了,她还可再来教中。 萧墨云带着慕容长宁顺利地从圣婴教逃了出来,行的远了之后,在一处空地上,萧墨云才开口问她:“景珠公主,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此处是流离之地,无论是离朱雀洲亦或是云沧洲,都甚为遥远,她这一个柔弱女子,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独自行路的。 “我也不知。”慕容长宁皱着眉,心绪甚重,却也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萧姑娘来此报仇,可有找到仇人吗?” 萧墨云摇摇头,又道:“不过没事,今日没有找到那人,我还可明日再来,总之我一定会报仇的。”顿了顿,看着跳落在慕容长宁面上的光斑,“倒是你,此处离云沧和朱雀洲都十分遥远,你可能一人回去?” 慕容长宁低下头没有说话,“我想回云沧去,可是……”她顿了顿,鼓起勇气,“不知萧姑娘可能送我一程?” 这却让萧墨云犯了难,她好不容易来到流离之地,还未寻到仇人,便又遇上了慕容长宁这档子事,要说自己就此离开必然不甘,可是她又不能眼见着慕容长宁一个人上路。 若是这半路之上,被什么歹人给掳了去,那她必然凶多吉少。 她蹙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长宁似乎看出了她有些为难,自己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了,便开口道:“萧姑娘若是为难,长宁也可自行离去,萧姑娘不必自责。”她福了福身,“还要多谢萧姑娘救命之恩。” “算了,我先送你到此处的城中,再从长计议。”萧墨云一时也无法直接答应下来,不过,送她至城中,倒是可以的。 “多谢萧姑娘。”即便萧墨云未能应下她的要求,但送她至城中,她也是感激不尽的,不然她是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 “不需谢我,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萧墨云笑了笑,“走吧,不然一会儿天该黑了。” 慕容长宁点了点头,便跟随在她身后,一道向着流离之地的一处城中去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五章 入极恶深处 叶庭雪他们一行走了许多时日,这日才到了流离之地的地界,流离之地与其他大洲又是截然不同的风貌,此大洲地处偏僻,放眼望去,千百里都皆为一片荒芜。 且在这流离之地的深处又隐藏着许多神秘而凶险的生物,所以几乎是人迹罕至,看上去便觉得愈发的荒凉,阴森可怖。 所以叶庭雪他们一致觉着应当先去城中找一处落脚之地,之后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于是,他们便一同前往这流离之地唯一的一座城,永宵城。 进了永宵城...... “去死吧!喝!”贺云龙也不想去管那么多,只要给对方来个十字断头。 因为花极和赵千宗等牛二在灵田里找泳衣,用了一点时间,所以他们三个慢了一点。 “哈哈,那就谢谢你了,想必你应该也为我说了不少好话吧。”苏绾听到李白电话里的声音,突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不想让郁莘岚知道自己没有她的这两年过得多枯燥无味,那样实在是太丢人。 d公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公司,他们的业务遍布全球,而且成立时间很久了。可以说是我海运界的老大,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从规模上说。 爸爸马上不再说话了,我却再也力气问下去,全身都软了。我看到老爸的眼神,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在他的眼神里,藏着比我更深的悲伤。 两人显然刚从外面赶来,带着夜色的味道,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个显得风流倜傥,另外一个却是高贵内敛,带着强者的压迫感。 而在他们分开之后,就在冷冰冰向着一方不断后撤的时候。那位村上却是直接迎了上去,让的冷冰冰直接连休息的时间都是没有,便是又开始了战斗。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蝼蚁面对巨人的脚步,你没有办法闪躲和阻挡,只能等待命运的抉择。 “跟我客气什么?说好请你们帮忙,就是需要付工资的,不然我到哪里请两个像你们这么在行的人。”说的两人心里又是一喜,李白信任他们,这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解如一直以为自己的幸福来自于自己有那么多的妻妾,而且妻妾都和自己相亲相爱。直到阿三不在了他才明白原来幸福只是因为有她一个而已。可是他明白得太晚了,那时候,阿三坟头的草已经长得有半人高了。 终于在向前移动几分钟后,他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处下坡通道的轮廓,正是前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 见此,阮秋倒是也懒得再说什么其他,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人家自己不想逃离,总不能她扛着人强行和离吧? 郑木森急不可耐的说道,毕竟这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扶桑资深特工,这家伙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压下心里的震惊,阿瑞斯默默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被眼前的雌性迷惑了。 这两个中间地点,一个旅馆一个饭店,平时人来人往的多了,想在这里盯梢没那么容易。 李宁玉并没有介意,谢燕来拉着自己,毕竟刚才所有的一切李宁玉都看到了,并不是谢燕来借故要占自己的便宜,如果要是刚才谢燕来没有按着自己的话,没准儿那些狙击手就找到机会了。 在剧组那些日子,周婷婷对她态度转变很大,虽然性格还是有些冲,但是面对她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 春耕完事了,这边的事情你就交给大张叔,日常维护还有我吴凯叔,如果在东北那边完事了,他也会回来的,回来这些庄稼他就会侍弄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六章 心悦君兮 他们用完膳后便各自在屋中休息,直至那掌柜的将烧好的水提进叶庭雪的屋中,因动静太大而被住在叶庭雪隔壁的迦阳所听见,他便径直来到叶庭雪的房门前,见门扉半掩着,便问:“庭雪,可是烧好的水送来了?” “是啊……是掌柜的刚送来的。”叶庭雪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局促,似乎是没有想到迦阳会突然出现在房门前。 “我进来了。”迦阳轻轻地推开门扉,见一方屏风恰好将叶庭雪半掩其中。 她手中执了轻衫里衣坐在偌大的浴桶旁...... “呃,皮卷上应该是记载着这处禁制的破解之法他又是怎么得到的呢”宁浅雪轻吟一声,似是有些不解。 雷岳充分发挥了自我安慰的天赋,当即便将自己和傻帽划清了界限。 叶扬冷哼一声,右手缓缓摸向背后的长剑,陡然间一声龙吟一般的轻鸣,寒光四射,剑气纵横。 本来说好了是要挑选一个上等吉日,郑重行事的,但柳容氏受封的圣旨下达后,柳复便知道自己的大好盘算落了空,又在朝上受了点气,加上脸面受损,便再也没有了原先的精神,索性将事情交给了妻子和儿媳。 蓝彩蝶一脸幽怨的看着叶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知道,自己跟叶扬相差甚远,不过比起某些人还是强不少的,想完就一脸鄙夷的看着下边狼狈不堪的慕白。 恰时,康宝和庞飞虎等人已然结束了西门攻坚战,拖着折损严重的西川军徐徐朝着郭业这边靠拢。 “难得你有这份心,你放心吧,只要这件事结束,你便能重回宗门,包括你的那些家人,也都能晋入宗门,从此之后,都将得到宗门的培养和庇护。”玄宽心里高兴,直接给了玄心一些许诺。 在柳长生之后,则是十六强中最后一组,道衍出场了,他的对手是一个面容阴沉的中年汉子。 打完电话,庞高义自然把机动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想要退缩的纨绔们都松了口气,而本来有了退意的供奉们也在此恢复淡然的高人风度。 而那另一灵魂的记忆和感悟都被自己吸纳了,算是已经消失,虽然自己身体依然有着那种爱恋的感觉,可惜自己的灵魂却没有爱恋的感觉,对不起了,兄弟。 李昂唯一比维尔戈厉害的,或许只有他的见闻色霸气了,只有这种地方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优势。 要是在天武世界,五品灵剑,就是一把拿出来拍卖都足可让很多人争破头了。 他原想着至少三百万以上的下品灵玉才能拿下,但最终的结果是出价一百六十万块下品灵玉时,全场就静了下来,显然这个价格已经到顶了。 “都退后。”赵明达轻轻一喝。他的实力远不如弟弟赵明义,但在赵家却是很有威望,人人敬服,就连实力强大的赵明义对这个当家主的哥哥都是心服口服。 而且事实上他也觉得洛丹伦弱过头了,那几个倒霉的家伙说的话也的确是他想的,所以他才没有吭声,而是让萨玛拉去训斥他们。让他们收敛一点,尽量不要干掉太多的士兵。 事情已经明摆着的了,计相杨明和都指挥司使刘家旭,都是大长公主的人。尽管他们没有直接挑明态度,但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爹,你为什么拦我?”这边,野利花花用极低的,保证巡卫甲听不到,但他爹听得到的声音埋怨。 所以龙也没有进行详细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和李昂交代一声,就火急火燎的带人攻了过去。毕竟过了这段时间,下次就要等到明年去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七章 世事无常 入了夜,叶庭雪坐在寒玉轮椅之上,倚在窗棂边静望着天穹之上流光皎洁的明月,这月同她在白泽雪原所见不同,在冥海所见也截然不同,带着浓重的萧索寂寥之色,若独自行在这月光之下,倒真是让人生出一丝恐惧来。 她早早地便将屋中的烛火熄灭,也一直未下楼去用膳,直至他们几人在楼下用完晚膳后,迦阳行走过她房前的脚步声,都被她尽收耳中。 她不知为何,竟是特别地去留意了,迦阳至她房门前时,短暂地停了片刻。 她那...... 江其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跟顾琛隐瞒打架的事情的。 秦阳可不敢完全笃定自己一定能胜利,秦阳能够拥有超越自己境界的实力,别人也同样可以。 这样的话要是问出来,被误认为调~戏姑娘看成流氓?被自己相中的姑娘误会的话,她会不会甩袖子走人,再也不会搭理他? 开玩笑,现在能够打得过她的人,估计根本没有几个了,甚至根本没有。 他想不到这地方还有人要暗算他,他几乎已完全没有招架闪避的余地。 到长安去他把鹰眼老七引到长安,鹰眼者七一定会在长安找寻西门吹雪的下落。 虽然自己现在没有踏上那超脱路,但是自己的实力,绝对是超脱路上的那个层次。 他卷起衣袖,冲入火场,从别人手上抢过一桶水,跃上隔壁的墙头,往火头上浇了下去。 武修学府的大夫子俞钢面带不悦朝远处的无面扫了眼,甩袖离开,连熊天霖的死活都不管。 而坐在上首的罗明轩,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让人看不清他心里面究竟在想的什么。 谢长姝走了许久,白姨娘就静静的坐在院子里许久,看着那天边升起的太阳日到晌午而后又渐渐的落下,天际上布满星辰像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不知为何,花佳彤心中生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朝着前面走去。 在沈轻舞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影卫便已经开口,十分恭敬的与之说道。 “那,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叔叔立刻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知他现在有多么的感动。 这话一出,苏云雪和苏赫瞬间被围观了,看向他们的目光还非常的耐人寻味。 天狼佣兵团这次去星瀚城的原因是为了报答肖家的恩情,而这个恩情就是当年肖家老祖救了重伤的胡狼并且他手中的那块魂石就是肖家老祖给的。 陆怀骁也不再怼纪平章,他单手拖住了苏棠的腰肢,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腿。 苏云凉若是拿不出证据,她刚才那些话就是替人打抱不平,显得她正义凛然。 “对不住,让秦姑娘遭受了无妄之灾。”在王安离去之后,顾靖风抿着唇对着身旁的季北宸这般道。 她闭上眼睛,横着心,别过头去,泪自眼角无声滑落。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她“哼”一声打开他的手背对着他。他要抱她起来,她也挣脱了,仍然冷背面对。 “你去试探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和她有沒有关系!”风千战直接说出來,但是并沒有想好,这件事如果和她有关系,那该怎么办。 保安部的人一出现,刚刚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总算是老实下来。这样一来,即使不用白子桓他们插手,相关人员也会处理好这件事。 她看着电视屏幕嚎啕大哭,声音说不出的伤心,岳怀若心疼极了,她想要关点电视,但是青青却不让。 宫漠离本來想和芳妃好好说会话的,很显然是不可能了,今天的日子太忙了,只有等日后他们慢慢聊了。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八章 渐行渐远 大门被掌柜的猛然关上的那一瞬,在这寂静的暗夜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几乎能够震得人心一颤。歌凤缺此时也缓缓地从堂中走了上来,似乎对于叶庭雪他们几人出现在此并不意外。 毕竟,这般响的动静,也就只有如同桑尘和夜苏那般睡得极熟而未能听见。 “夜深了,进去睡吧。”他此话是对着叶庭雪所说,言罢,便径直与他们几人擦肩而过,准备回到自己的房中。 “凤缺哥哥。”却不想他才迈出步子,走至叶庭雪的身边,便被她出声唤住...... 刚到府前他就见到那一百护卫骑马整齐的排在一旁等着,这一百护卫居然还都是骑兵。 “爸、妈,很晚了,你们早些休息,我也先走了。”本来这一次回国后,谈宴宁也会偶尔留宿一晚老宅的,可今天这气氛,母亲和妹妹之间的相处,终究还是压下了本身打算留宿老宅的想法,转而跟父母这样说道。 听到侍卫长的话,村长原本的一脸惶恐赔笑瞬间消失,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的直视侍卫长,浑然没有把侍卫长放在眼里。 陆离给陆可心的印象就是那一种什么都打不倒的,谁也伤害不了的。 一番感应下,离央确定了池子中的清澈液体,乃是自己灵力液化而成,而这其中的一滴,就相当于自己一身的灵力总和了。 然而,离央二人才刚动身,只听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气势十足的叫喊声,下一刻,就感到头顶一暗,同时有一股狂风卷起。 “我谢你还来不及,为了主题曲的事,我头发都白了不少,当导演真的太烦了。”刘天王吐槽道。 肖红眼眶通红,看到顾秋乔出来,本想骂她,害得自己的哥哥重伤垂危。 再有满心的愧疚也无济于事,人已经死去了再有愧疚还有什么用。 朱仝看了一眼雷横,雷横被刘唐刚才的那一下子镇住了,此时也回过神来了。 当然,这是最开始的时候,到了后来,他们参考星际网络上给出的资料,自己摸索,研制出了很多方便出行的产物,阶级也从此诞生。 韩宇是个很贪心的人,新世纪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块大蛋糕,他自己啃这块大蛋糕可以吃得很爽,忽然让他把这个到嘴边的大蛋糕拱手让给别人,换做是我,我也不干。 “你今天要是给老子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子非弄死你个龟儿子!”一口的地方特色方言。 “哥尔赞已经出现了,接下来是美尔巴了吧。”周明凝望着tpc总部自言自语道。 这时,傅雷地师傅,将两道黑气分别抓在了两只手中,三把长剑这时正好将要斩到傅雷师傅的后背!三把长剑发出破空之音,震的整片空间似乎都在剧烈的震动。 这就尴尬了,闹了半天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黑市的大名那还用讲吗?即使正规合法的黑市也绝不是好地方,毕竟名声在外。 “对,你是?”宫本武藏脸上是一脸的疑惑,看着这个男子也在自己脑子里思考这到底是谁,但是想了一番已久记不起来。 我说我知道,黑八旗的扛旗者,年翔。但是你别忘了,你们只是堂兄弟,就算我动了你又能怎么样?我翔哥难道还会为了你这种渣仔跟我翻脸? 古力尔亲王他知道,跟他的侍卫放队的时候,硬是没有人制得住他。或许有,但皇帝捨不得把躲在暗处,给他的安全做保底的人暴露出来。 没过多久,便开始有不断的晶兽,嘶吼着冲出重重的箭雨和飞石,风一般飙至土墙下方。 第一卷 龙渊 第七十九章 重逢 萧墨云踏入这酒楼的那一刻,抬首便见到了那日自天狼谷与之分别的叶庭雪和桑尘,自然还有几人她是不识得的。 但却并不妨碍她感到惊喜,毕竟那日一别,他们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次相逢。 “叶姑娘?桑尘?”萧墨云三两步走至叶庭雪的面前,这是她近些时日来最为欢喜的一刻,“你们怎么会在此处?”而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站在叶庭雪身旁的迦阳身上。 “这位便是那日昏迷不醒的迦阳公子吧?”萧墨云抱拳,“幸会。” “想必...... 陈思宇之所以会想找单无双找回公道,只是先入为主,单无双的宠物把他们兄弟咬了就是不对,全然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被咬。 年轻人看着面前的布洛妮娅,依然是两只黑眼圈··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也就是几秒钟而已,自己刚才难道是做白日梦了吗? 随着双层围墙的建造趋于完工,联盟与伊利达雷进攻奥金顿的呼声愈发强烈。操练场上,几乎每天都人满为患,兵器互相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种人渣··算了,反正自己不是,年轻人笑着抱起了纣凰,面对着年轻人的怀抱,纣凰愣住了,年轻人松开之后转过了身子。 而武林子弟交流大会就是为了让这些武林子弟聚在一起交流修炼心得,寻求新的突破。 纵使他和她已经恋爱了十年,可那一刻,她宛如年少时一般,心砰砰砰跳的格外厉害。 因为传奇公司的强悍实力,那些卫星被替换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产生多少波动。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龙爪已经捏住了对方那脑袋,随手一挥产生气刃轻松解决掉了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兔子,这些家伙压根儿不需要龙化对付,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的节奏。 还有些人很明显有一定的素质,手上的活没停过,忙忙碌碌的,看起来应该是高城家的人了。 单无双面无表情的扫了老板娘一眼,直把老板娘看得浑身一哆嗦。 可惜,基础卡没什么用,出售的话价格也不高,大部分都是砸在手里自己玩。 “就不能不用这招吗?”张玉晴白了卫平一眼说道,随后拉起卫平的左手,倒出清水洗去手掌上的血渍,用棉帕擦干净,只见卫平张开的手掌上,除了刚才的那道血口子,旁边已布满了一道道的白色伤痕。 焦躁的在房间内转了几个圈,夏锦绣突然发现那边有点安静,余光那么一瞥,夏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光脑。 跃跃欲试的,夏锦绣兴奋的给另一根骨刺贴了一张卡,然后……无法使用。 他将手中的灵元疯狂的注入进了惊雷长刀之中,一道流光闪过,空气被雷霆撕碎,横斩出一道印痕。 被夏谨言逼着非要挑战他的几人立马的见缝插针,一溜烟的准备开溜。 这里只有叶离一名人类,如果来这里的是吞日或者阴火神傀,或许天阳神傀还不会随意发动攻击。 “大人,这是博尼吩咐要照顾的人。”一个汉子开口说道,他口中的照顾,除了令外两人理解之外,秋玄也能够猜到是什么意思。用脚都能够想到了,秋玄已经打定注意了,只要真的动刑,那自己就打出去吧。 这在天域世界的时候,夏锦绣和老白凑在一起两人巴拉巴拉地把君靖这个老渣男骂了一通,这么个一下线,这人就杀到了。 叫了几声,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下子林语被吓得不轻了,赶紧给师父掐着人中,按道理来讲这样的话应该是要醒的吧,可惜了,林语掐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要是按照这个力度掐下去的话,估计杜康的嘴巴都要拦了。 第一卷 龙渊 第八十章 声声入耳 天色渐暗,叶庭雪酒楼前远眺山色,流离之地的远山看上去隐隐笼罩着一种神秘且荒凉之感,清冷月辉绵延了千里,将其覆于其下,叶庭雪很想知道若是走进那山中,所见是否又会与这远看不同。 而也就是此时,迦阳同慕容长宁也回到了酒楼,叶庭雪便是在门外等到他二人的。 “庭雪,怎么坐在这里?”迦阳剑眉一蹙,跑至她跟前,“夜里冷寒,当心着凉。” “无碍,我也是习武之人,哪里有那么娇弱。”叶庭雪莞尔一笑,莹亮的月光恰...... 张绮咬着唇,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又炙热起来,连忙向水里缩了缩。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楚笙歌走出病房,直奔电梯间,路尘寰只好跟着她进了电梯。 不知道过了多久,chun天由最开始的害羞,生涩,再到后面的主动以及享受,最后毫无力气的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她很庆幸自己留了后手。 看着一个个高矮胖瘦,形象各异的仙人,如同市井商贩那样的为了卖个好价钱,争得面红耳赤,很过瘾。仙人身上那种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荡然无存了。 “上!”唐华转身,三剑合并。其实他知道破碎和辉煌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就算知道自己欺骗他们,他们也当做不知道,事后将所有事推到自己头上就好。反正他们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背黑锅。 一分钟后。唐华睁开眼睛,景天已经不见,只留下捂嘴偷乐的霜舞。 果然,此时张府也有人开了口,张锦便是再不愿意,也得离去了。 “你现在才有这种觉悟是不是太晚了点儿?”路尘寰笑着给楚笙歌夹了一块排骨。 四长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从他的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个传送魔法卷轴。 这话绝对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只要她想要跑总能找到跑的机会。 一时间,剑光飞舞,怒魔咆哮连连,但他的力量每次消耗过后,便会莫名恢复,让辰昊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辰昊总算是抓住了一个机会。 突然,数十支冷箭袭来,他眸光一凛,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劈开那些利箭,抬手,几道黑色身影落在他身后。 “其实不辛苦。”看了一眼柳直,薛暖淡淡继续说道:“对于我们军人来讲,现在努力训练为的就是某天能够上战场,为了那一天,我们每天都在时刻的准备着,准备着打仗!”随时随地的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入眼处,乃是一处梦幻般的蓝色虚空,辰昊所站立之地,乃是一片悬浮于虚空中的大陆。若是能从空中鸟瞰就会发现,这片大陆呈心形,他刚好站在心形大陆中心的孤峰之巅。 来之前她就想到过一万种可能,想这个关佑会有什么姿态对待她,没想到会用这么没水准又影响形象,不过他既然对自己没礼貌,她也不用对他有什么礼貌,对振哲点点头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到椅子上。 如果是简单的感冒,他还知道该如何做,但此刻沐歌的情况不同,他不敢乱来更不敢给她乱吃药。 就在唐洛洛仿佛是这般的还能听到乔星辰那个男人在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的时候。 陈飞邪魅一笑,大部队没有动手之前,他是不会暴露行动的,毕竟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朱伟一个外人在。 两人陆续又点了一些牛排之类的东西,虽然海风挺大,两人倒也算是享受,就这么吃完了。 第一章 自别后 山高水长 只听孟二这般说着,顷刻之间的功夫,歌凤缺便已闪身进了聚恶堂中,他见叶庭雪、迦阳与荀钰皆在堂中,便知定然是在等自己从流离之地深处回来。 “大人你回来了,几位公子和姑娘今日都在等着你呢。”孟二言罢,便知自己多嘴了,因为歌凤缺用冷寒地目光扫了他一眼,只教他觉着有六月飞霜之感,他便噤声收拾那一桌的碗筷去了。 歌凤缺踏入堂中的第一眼便落在了叶庭雪身上,只是昨夜发生种种,使得叶庭雪此时正颔首不去看他,他...... 两世为人,她对顾翎羽的了解并不多,但他能狠手腕的除掉顾氏一脉,足以说明他的的嫉恶如仇以及他的心狠手辣。 通过谈话,史炎对这冷剑锋也有了一些了解。原来;这冷剑锋是太原一家名门望族中的贵家公子,因父亲在处理一些事得罪了人,就被那人找了这江东七雄把他一家上下全杀了。 “还行,我认为我已经渐渐开始适应训练基地的生活了。”萧梦楼忙不迭地点点头。 心中想着,辰逸也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如今其他人还不见得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算真的有其他两个密室,自己也是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而且通过罗盘的指向,指针指向之地,就是那尸阴谷!这暗河若是真的与那九彩彩虹湖相连同的话,那么顺着这条暗河,那么,绝对能够顺着暗流到达那尸阴谷之内! 刘晓玲猛的一怔,眼中满是惊讶,俏脸瞬间变得羞红,一下低下头,眼中的悲伤瞬间被羞涩所代替。 “很顺利,对方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四俱日本人的尸体已经被我们扔到海里去了”王强回答道。 安蒂儿何尝不知道古安宁费尽心机就是要把自己赶出去?但是为了不让爸爸为难,安蒂儿只好暂时先将计就计搬出去,等把刘灵珊的问题解决完了再说。 “是!”萧梦楼仍然非常嘹亮地应了一声,“如果于上校没有别的指示,我立刻到营房报到了。”说着他看也不看于若彤一眼,大踏步朝着太空军营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苏烟怒极反笑,尤其是看着他振振有词的样子,一个qj犯居然好意思说别人占她便宜? 可真是这样的吗?别怪她多心,那男人看李楠楠的眼神分明是有内容的。 顾佑不疑有他,舀了一勺粥,一种蜜汁诡异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开来,他脸色一变再变,差点没把勺子给摔了。 他可以慢慢的跟她周旋,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弄清她的过去和目的,逼着她主动跟他承认。 陈楠虽然依旧是不能动,但是他在不断修复神魂刚刚的损伤,加上这一次受伤远没有上次那么严重,渐渐的神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洛菲昏昏沉沉地窝在凌少枫温暖有力的臂膀里,陷入了梦乡。 所幸,纵是坐马车,也并没有耗费很多时间,要是这样都喊累,那实在是显得她太过矫情了。 瀛洲山下,和顾徽音之前的记忆并无不同,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是这样,有瀛洲的维护,没有什么人敢到这里胡作非为,所以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很是太平。 “我……”南七月刚说了一个字,嘴巴忽然被人捂住,她睁圆了眼,不解的看着江时。 “我跟你一起去。”夜容铮立刻说,凡人大陆有太多关于他们的记忆,如果她在凡人大陆能够想起什么,他希望他在她的身边。 等一切准备完毕,云汐就开始等着外面的消息,虽然她管着份例用度,但是祭祀葬礼一类的事情不归她管,她就算被叫过去也不过就是帮帮忙,其他的还得看钮钴禄贵妃的意思。 第二章 盼一日得相见 风浪后的朔摩城依旧如故,并未曾受到什么毁灭性的重击,只是自冥海海难之后来往的商人和江湖人士却是比以往少了许多,街市之上也自然没有平日那般热闹非凡。 叶霜晴行在这朔摩城中,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毕竟此处的风土人情同她所生活的云沧洲大有不同,她也极少有机会外出来瞧瞧。 上一次冥海寻剑大会,她也只是跟随着自己的爹爹叶远溪一道直达冥海边,并没有时间四处闲逛,也就没有来过朔摩城。 如今一看,果然是别...... 我没力气来搭他的话。他趁势弯低身子把我窝怀里,眼神探究的看着。我只觉得好累,累到这个男人的面孔在我面前特别清晰。 花极天从另一家店里,叫回了葛云苏和店员,也走了。他又到天宝斋转了一圈。 “别动。”申屠浩龙喊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听起来实在有些气力不足。 “明早我们就走了,一会把东西准备一番,明天不亮我们就走。”战天望着远处道。 不过,她也清楚,如果靠正常手段,姜洛尘绝对不是穆白的对手,所以,她才会在比赛过程中,耍一些心机手段。 一眼便能看出,它比原来的肉身更为强大。因为,其不但由原来那具肉身所化的基本物质重组,更在形成过程中,汲取了梧桐断枝的生机,涅槃真火的奥义。 人都有欲望,在这样一份强大的力量诱惑的面前,申屠浩龙相信没有多少人那把持得住,除非拥有它的人已经有了超越它的力量。换句话说,黑龙会的研究的确灭绝人性,但是这种研究独此一家吗? 是张照片,言优捡起,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青涩时代的墨以深。 但转念一想,要是让我卖掉瘸子给我留下来的东西,我也不愿意。 她连忙下了床,光着脚走到墨楚希的身旁,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脸颊粉红的看着他。 身旁的灰色火焰如同实质一般,彻底封锁了罗渊所有的移动方位。 而此时,桃花谷外,李长安与萤席地而坐,微风轻抚,吹来桃花的清香之气。 赵云听完贾诩的计划之后,犹豫了起来,答应吧,他又不想伤害马云禄,可是不答应吧,又对不起王杰的知遇之恩。 半个时辰后,诸人皆水足饭饱,神色肃穆,仔细擦拭手中战兵,随后一齐奔向妖魔岛历练最终点。 刘表突然听到徐庶这么说,顿时回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东西归还于我吧!”徐庶听后,只是笑而不语。 他把她抱到床上,盖上毯子,看着她愁眉不展的睡颜,他的眉头也跟着深锁起来。 最近你是不是事事不顺,都是我国派人做的,就为了早日将你搞死,好将上海滩占为己有。 言心心顺着方向看去,只觉得夏日阳光刺目,模糊的看到一张中年男人英气的脸。 她迈开脚步走到思琳娜的跟前,双手抱臂,一如往常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狂喜之下的的范秋丞立即点动了击晕、‘迷’‘惑’等几个技能,他的目的不是控场,而是要借技能附加的百分比伤害增加输出。 然而,即便有再多不甘心,结果也无法改变,柳无情这一刀,就是来要他命的。 ‘‘居然是一枚七级战晶!’’龙天威运起天惑之眼看向包裹,瞬间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段秋收回了所有的亡灵,之后和人类的天级强者回到了后方,而前线也有新的机甲战士和冒险者开始了增援。 “姑苏家?那个当年敢与气灵宗强磕,如今家族中据说还有大乘期修士坐镇的修真家族?”有人便是从南方过来,一下子失声问道。 第三章 心有执念 越过千万里而来的夕阳余晖织就了一道道橘紫色的霞光垂于这茫茫大地,笼罩了绵延苍凉的远山之上,偶见的几只黑鸦从头顶上空振翅而过,这秋风如水,越是到了夜里便越冷凉。 叶庭雪他们一行告别了萧墨云和慕容长宁后,便再度启程,前往绮罗山。 与来时不同,此时,歌凤缺已经不再与他们同路了。 叶庭雪心中虽觉得十分难受,却逼着自己忍受着这痛楚,因为她知道她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她既然已经走到了今日这一步,便再...... 墨衣说的很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适合出去走走一眼。 “琳儿姐,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林雪芯看着向问天的背影,觉得他忽然有些可怜,不由得对着叶琳儿说道。 “你别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张昊天想办法安抚着周莹莹,希望她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还有,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越挣扎越紧,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挣扎也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了。 “司元帅说的一点也不错!而且太子殿下手下的水军下月十五还要解押物资前往苏州城去补给三大王方貌,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厉天闰也跟着一起劝道。 可这一声说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厨房,就像是只有张天祈自己一个的似得。 一遭过后,林冲又亲自执杯劝了萧嘉穗三杯,萧嘉穗也不推脱,将三杯皆一饮而尽。 欧阳龙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这个名号,相信以后的日子里,所有人都会听到这个名字而颤抖。 众水军拉上田虎之时,李俊,花荣,唐斌细看时,田虎反贼就如落水狗一般,已经昏死了过去。 由于是周末,贺川并没有让全体的员工都上班,而是一部分,然后让一部分人休假,之后让这些人调整,只要现在的川资公司没有问题后,贺川才能让这些人周末休息。 贺川在家中陪了周晓灵一天,一直到上午十点多,周晓灵才从上起来,她回去看了看,转了转,贺川也没有多说,毕竟她昨天晚上是喝多了,出去转转看看也是好事儿。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隔得如此之近,而且在座的众将都是耳聪目明的武功好手,哪有听不到的。郭逸、林墨等人立刻便对他怒目而视。 国际势力当然也不傻,基本都晓得这是因为油价的缘故。但是偏偏,他们刚刚想做空时,中东又出事儿了。 “赵堂主,这里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守着这么多废物,都想吐”李浩没有回答赵虎的问话,而是转过头来,劝着赵虎离开这里。 这离尚是离歌笑的同父异母弟弟,是海皇宗的皇室血统,平日里,离歌笑倒也没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而为难过离尚,甚至偶尔还会帮他出出头。 “她的条件不错,骨骼清奇,且气血充足、经脉通畅,是难得的习武根骨!”李靖正色道。 皇后不会让人在霞儿的口中得到什么,不管是她的兄长还是皇帝,或是其它的人;而这个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当然只有死人了。 两名亲兵微一错愕,暗忖魏王刚才听见王伯当重伤将死的消息,不是又着急又震惊吗?怎么现在到了门口又不进帐了呢?但他们疑惑归疑惑,总不可能质问和反对吧,于是也只好遵从李密的命令,下马走了进去。 镰刀再次用事实给我们诠释出了那个真理,生活就像是强奸,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 第四章 幻术 秋日的阴云压在天穹的远端,绵延山脉被笼罩之下,萧萧凉风过境之后,迎来的便是一场潺潺秋雨,疏冷地飘摇在风中,珠玉一般大的雨滴子打落在沿路而生的枯枝落叶之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这一场秋雨之后,便渐渐地要逼向冬日里的冷寒,行路在这流离之地的大山之中,不免会格外的畏寒。 叶庭雪他们终是在两日后远望见了一座大山,那山必然便是绮罗山,只是无论他们行了多少时日,却依旧只见到那山在离他们不远不近之处...... “庄离儿,如果周磊师兄进阶金丹期,我们一生止步筑基期。那么我们就是最终在一起了,那么岂不是只有短短的二百年吗。难道你就不想多和周磊师兄,相伴到老。”黄笑此时严厉的说道。 他冲破对方雷霆明显过于冲动,本以为凭借着自身防御和对雷电的亲和力,能免受一定程度伤害。 而就在这时,噬魂邪光,摄魂神光,落雷术,以及十几张五雷符化为的雷电先后到来,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波攻击下来,那些失去肉身的鬼修几乎全都灰飞烟灭。 冲过之后,秦川立即改变方向,如果还按原来的路线,此时前方应该有更多的修士在拦截。 郑家舰队可是刚刚打完和红毛鬼的决战,现在连休整都没开始,昨日的犒赏,郑芝龙更是下令让将士可以饮些酒水。 原来是梁宽!欧阳坤一下恍然,他就说么,昨天看那人目光阴毒,一看就是个心胸狭窄之辈。 大黑天体内的九大秘境对应九幽绝地,每一道九幽秘境都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同时也能够容纳海量的力量。 他们二人现在被关押在一间封闭房间之中,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南宫赤峰惊呼一声,作为南宫世家的神君,他岂会认不出三十三座祭坛的来历。 “你……”李崇德就要发怒,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喧闹之声,顾不上理会杨德发,急忙张目往酒楼门口望去。 当然大头还是李枫这边,柚子去谈的,一下入住几十万,只是李枫这边还不知道呢。 “哼!”李亨哼了一句,不再搭理李林甫,但心思里却也在计较,是不是借机向至尊进言,让李林甫下台? 高凯和节目组这边工作人员,拍摄的时候,口水横流了,傻一故意逗着高凯几人。 而答里孛学习汉语自然是受了萧龙和萧凤的影响,萧龙萧凤兄妹自然是受了他们的叔叔萧峰的影响,所以一个个的都是汉语通。 他们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冲过那数百步的距离,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即便是靠堆,也能把对方给堆死了。 虽然只是受了些轻伤,但万青头一次生出了恼怒之心,这百年以来的顺风顺水和强大的实力,让他一贯喜欢用碾压的姿态解决眼前的一切对手,但是,现在他居然在一条畜生面前失了面子。 木言将军三步并成两步挡在了众人前面,身后的士兵也排成阵型。 二人聊了一会才挂断了通讯器,放下通讯器的朱砂高兴得像个孩子,倚在床上闭着眼睛哼起了曲子。 那树苗是传说中的培灵树,能够吸收空气之中的灰尘与,吸收大地之中的浊气,从而转化为灵气散发出来。还能够自动聚集空气中的灵气。 看了一会儿之后,许世想了一下,开始在网上查询演义中吕布的事迹和形象。 原本许世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他们这边忽然来了很多人,都是一些年轻人,住在附近的。 第五章 有凰栖梧 “还有一法,只是不知真假。”荀钰行在最后,回到最初所站立的位置后,开口说到。 “是什么?”迦阳侧过头去看他。 “这也是我从书中所看来。”荀钰缓缓道来,“书中记载说幻境之上有裂隙,若是能够寻得裂隙,找到方法进入其中,便可打破幻术之隔。” 这书籍是荀钰偶然在逍遥宫中所见,上面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否可行,又是否会遇到其他的困难,皆没有想尽的说明。 “这裂隙会不会如同幻术之隔一样,难以感应?”叶...... “死胖子,算你命大。”金保有些气愤的收了手,又把那个胖掌柜放了下去。 曼施坦因毕竟是打上了元首派标签的人,因此龙德施泰德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比较了解莱因哈特的意图。 让长老会的命令根本无法抵达到妖地的每个角落,但是即便如此也让他们如鲠在喉了。 这天,连云城刚到,余年又带着一些人想要上去,可是怎么也打不上去,便有些气大了。 来到神州世界之后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他一直都在忙碌着图斯克进入神州世界的一切事宜,关于其他,他只从一部分戎族祭司口中获知了个大概。 “我可以向全世界保证,我对德国重建后,脱离英国影响的新国际联盟,还有这个新世界的未来,都极具信心。 豬八戒一邊想著,一邊操起九齒釘耙,甩著圓鼓鼓的大肚子,直接沖向黃風嶺去。 当时,约翰逊他们脑子里就是一片浆糊,完全想象不出法军这样做的意义。 一道红光闪过,冥的身体撞击在冰块上,两人因此躲开了封林的攻击。 打造、打工时会消耗体力,初始值为10,上限受到玩家等级和辅助技能“健身术”的等级影响,玩家在线情况下体力会逐渐恢复。 而张大年和赵晓晨,此刻就在七人众隐蔽的树林内,还有敌方狙击手的窥伺。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包厢内的人都是一激灵,毕竟现在他们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担心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我嫁人时要带着我老娘过来,娘这么大岁数了不容易,我走到那儿也要把她带到那儿。不然我不放心,这条件不答应就不用谈了。”桂兰说。 云筠的呼吸一窒,除了‘国色天香’四个字,下半部分的内容都听不见了。 林曼玉刚往常一样轻松的逛街,想去找一个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把人给做掉,而且位置都已经选好了。 这一刻的纯贵妃着实可怜,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仗着两个皇子便什么都敢说的宠妃了。 临走前,芷兰还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湛少枫,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 逃走的过程中,我察觉到尔应泰教授在不知何时已经从我们的身边离开了。 “明白!”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黎慕远在听到刘洋铭的的命令的时候,几乎是不惊经过大脑的,身体本能的一种回应一般。 可怜这个宁水大酒店的领班,因贪图钱财和享乐,不惜委身于叶猛这名毒贩子,而落到了这般田地。 依依的声音在过秦耳中响起。依依是武法双休,因为身处潜龙大陆造成了她武强法弱的修炼特点,但是对于法修的各种战斗手段还是有着深入的了解。 但可能是岳父威望太高,他被誉为一个时代的传奇。詹姆斯与他相处总会紧张。也可能是他俩第三次见面后,安峰就和他玩起了拳击,然后就……乔安娜还斥过他,不该对晚辈这么暴力。 第六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叶庭雪将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这把古琴的琴弦上,方才琴身所散发出的红色光芒也已消散殆尽,右边雕刻的那幅凤凰栖梧画像也已看不见那红光所留下的痕迹,回到了最初平静安宁的模样。 她静静地感受着这古琴所残留的寒冰之气,心中的震撼弥散,久久挥之不去。 自她从现世世界进入这道裂隙以来,不论是所处环境,亦或是所遇之景,所见之物,都让她觉得古怪又诡异,但唯有这一把古琴,不知为何竟是让她从心底深处生出敬畏之情...... 在血族中,齐玉荣还算是个“好人”,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青离三人不打算就这么走,至少也得帮他对付那个管家吧,连自己这些外人对管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集节目,贺东临也看过了。但他看到,刘芒居然用另一种更加绝妙的方式,将自己改良的‘菊花豆腐’,用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展现出来后,心中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微侧着身,翻转的左手平置着刀鞘往后一送,浑然天成的时刻,恰到好处的位置,平平无奇的刀鞘瞬间将冷冽的备前长光整个收容到鞘内,过长的剑身因为还有末端的一截露出空气中,看上去有些滑稽可人。 但是,也就限于过年的时候了。平时的话,卓雨买皮蛋也都是菜市买的普通皮蛋。 赵少帝虽然贪花好色,被心机表玩得够呛,但在用人等方面,却着实不是草包。深知此理的他,不但没有丝毫怪罪,反而愈发恭敬。 这可不比当初复赛的时候,十强选手实力都很高,且晋级的名额只有三个,所以在大家看来,他要复制李志凡这个“唯一演奏公开曲目晋级的选手”,是不切实际的。 梦魇长叹了一声,身上已经是挥汗如雨,干脆跳到湖水里爽它一把。 王棋的身体也摇晃了两下,有些吃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胸腔内部,败絮战躯的能力正在迅速地修复着他心脏的创伤,不过这也需要一点儿时间。 他是今早才听说张家出了事,所有人不知所踪的。若不是要上朝来不及告假,他已经奔到张家看究竟了。见了渁竞天却不敢打听,到底是有人下黑手还是她使了什么大招。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如果娜塔莎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话,那么是主动回到过去,意识还是自己的,但是,现在不同,娜塔莎和金刚狼是被动的。 江长安落到地上,冲在最前方的食人魔物那张羊头脸被他手掌稳稳攥住了下巴,五指轻轻一拨,“咯吱”魔物颈中立时响起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头软塌塌地垂了下去。 窦唯很认真的想了想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数额,然后便朝那位黄兴发微笑致意了一下,接着便领着大黄转身离开。 特别是张弛,当他在梁伯翘面前一开嗓,立刻就将这位音乐界的大拿给镇住了。 门口的保安是个健硕的年轻人,当虎子一靠近的时候,他威严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就在西南方向三十万大军顺着举朝民意,兵出安南时,自葡里亚远道而来的罗莎·卡佩,也带着她的百余仆从和骑士,率先从濠镜赶至京城,求见。 “额……没,我什么都没说。”为了等一下不被蹂躏,姬美奈决定不管如何,都不能激怒对方。 林初冷静了下来,他忽然瞟到他们皮筏艇的身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 对于这个从庖制“毒花生”干掉贾赦,又一手负责青霉素炼制的手下,贾琮愿意给予几分另眼相待的。 第七章 不见故人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叶庭雪更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因为她听见那个同迦阳有着同样面容的男子竟是对着另外两人也说起了她听不懂的语言。 如此一来,她根本无法确认,眼前这人是否是迦阳? 若是,那么他为何会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穿着同那些人一样的兽皮衣衫;若不是,那为何他又长着一张同迦阳一幕一样的面庞? 叶庭雪觉着眼前种种都将她的思绪搅得愈发混乱起来,她眼下甚至没有办法去思索如何找到这裂隙之中...... 向少牧在窗边随雨而歌,闽南语飘出高脚屋,在远方发出回声,如果承诺的感官没有失灵,这家伙大概还收到了村民们呢喃的呼和。 看来已成定局,凌茗说得也不无道理,承诺想想,也只好表示赞同,跟不知为何充满期许的承言、莫名忧郁的承载道了别,准备踏上前往英国的路。 突然出现的火,猝不及防的箭,在两艘船上所有人的眼中,以横空出世的样子轰然射=入那浓郁的硫磺炸药中。 孙权转身看着墙上地图,道:“孤亲征江夏,不复抽调淮南兵马,便可谴都尉赵咨使魏,以示通好之意。朝中之事就由子布辅佐世子处理,都下去准备吧。”张昭,阚泽二人知事不可违,只好行礼告退,各自下去准备。 赵舒在于圭的陪同之下,和叶枫一起回到前将军府。于禁为什么要支开儿子,赵舒心里也明白,不过让他活着听到曹丕篡汉的消息,还不如让他怀着一丝希望,和他的四个忠心的属下一起离去,赵舒只能祝他们一路走好。 “无事、、”王越老脸一红,尴尬的整理了下原本就整洁的衣角,这才在众弟子敬重的眼神中迈步走出了军阵。 “原来张常侍早有谋划,你我最担心的就是除掉何进后,其兵马没有人牵制,攻打皇城,如若有姜麒为我们分担那就再好不过了。”终于明白张让的老奸巨猾,并没有被姜麒迷惑,段珪放心间,笑言道。 伤口渐渐的渗出血,不过夏夜诺却不管这些。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夏夜诺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 对于处理有不明人马靠近的事情,姜家军士兵轻车熟路。在辕门守将的一声令下,士兵有条不紊的抬上拒马,拦在离辕门二十步的位置。 他们有种错觉这次雷劫会对他们下手,甚至整个天玄大陆都会遭劫。 极星寮的一些人合起来,也在中央区专门搭建了一个建筑,至于说杨明和幸平创真两人不参加了。 李想和德拉科在交谈之中,便决定了克拉布和高尔的悲催遭遇,不得不说在这个巫师世界之中,特权阶层总是那么惬意。 所以,查理伯爵逼迫老牌贵族的七千联军加入到和马林的正面对抗中去。这样,不莱梅省的上百家失意的贵族,就彻底没了退路。 金色水球飘到巨齿鲨面前,这种味道让它大眼睛充满了渴望,着魔般疯狂摆动身体,想要一口吞下这团金色液体。 而除了他自己之外,朴明秀和郑亨敦的反应都太慢了,未必能够保护好卢洪哲。 给维多利亚发了条信息后,得到对方的回应确定了位置,攻城兽的身影正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咦,奇怪。颜色怎么不对。”高风看到跟原先金色海皇血液相比淡了许多,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肯定不是好消息,先把眼前白鲸幼崽救活,颜色的事情等有时间咨询下白星。 第八章 人间痴狂 叶庭雪倒地之后,上半身因所承受的撞击有些剧烈,霎时间便疼痛起来,若是此刻褪下衣衫来看,便能瞧见许多青紫之处。 但她此刻却顾不得这些,她只见照衣后退几步稳住身形,但因她那一掌用了五层的力,又是在他猝不及防之时的奋力一击,他虽及时运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但仍旧猛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你!”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叶庭雪,下一句出口质问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来,而是想到她似乎腿脚残疾,不能站立行...... 按照计划,摸金阳他们算时间,天黑之前能走到蜂花谷边缘,然后在那里休息一夜,第二天进去蜂花谷。 要命的五秒,要命的麻痹,此时的傲天血量已经不足五百了,只要蚁后再来一次攻击,简单的一次随手的攻击就能够把傲天安全的送回城去。 第三波的攻城怪物的出现,猴子灵卫开始大量的被系统送回花果山。 他更不相信,他这个黑白两道都无往不利的老江湖,竟然会输给北冥烨这个三十岁都还不到的后辈。 慕尉离不相信安娜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跟他对着干,早知道他可是有后台的。 这如果不是真的,她一定会上门去将向南那个坏良心的家伙臭骂一通。 蔷薇试着去流光住的地方找过他几次,却都被侍卫客客气气的挡了回去。 未央馆里,乔仲轩给申申受伤的胳膊打上了石膏,用纱布缠绕固定住。 这个男人就像专门给她配的致命毒药,明知道不能碰,却甘愿喝下爱的毒。 现在的情形也是这样,王珂一席话一说完,李二同志手里的活计就停了下来,李二同志的头也抬起来了,盯着王珂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阵愧疚的神情。 “那说明我们来对了。”公爵躺在她身侧,看了她一眼,翻身摸到她的脸,低头亲了过去。 “我一直都不知道……”徐瑾被于洛的表白给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从五年前遇到在网络上天下的于洛之后,她们就相依为命,情同姐妹。可就算是姐妹,也不能分享一个男人吧。 本来想这会有什么奇效,但是不曾想这些却没有任何的效果。为什么会没有效果了呢? 此时的情景,也应该支开龙云生。因为有些东西,不能让他听见。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她好象很害怕。要她去哭灵,她不愿意。顾夕颜没有办法,让端娘把她强带到了徐夫人的灵前上了一柱香,算是在亲戚面前有了一个交待,然后把她也一起带到了茶园。 “什么叫深奥、专业的问题?”珂雾丝岚送大家离开之后迷惑的问道。 另外三人担心的看着她,宫五顶着青色的眼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最前面,表现出充沛的体力。 王珂明白李二同志的心思,可他不会告诉李恪,他知道李恪不会明白,但也担心自己说出来以后,李恪会有什么想法。所以也就把这话压在了心里,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来的。 蓝缨慢慢的垂下眼眸没应答,燕大宝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去把蓝缨的亲戚揍一段。 这不就是之前和自己交手的那个狼族人吗?没想到死在这里了,丹妮卡嘀咕了一句,走了过去,看能不能捡到点儿好东西,至于说死尸的死状恐怖,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也只是说着这么一句话,那厢郑二爷已经扶着张水儿往“客如云来”走了进去。 “想要报仇,那就由你结束这些人的性命吧!”这时候,陈锋淡淡的说道。 第九章 人世苦 痴念长 叶庭雪慌乱地驱动起寒玉轮椅来到照衣的身边,此时那男人已经被毒骨针所刺倒在了地面上胡乱抽搐着。 叶庭雪怒目看向他,见他似乎要运功将毒骨针逼出,便直接扬起手掌,掌风所到之处,那人已被她这招“吟雪怒”击中,随即更为猛烈的抽搐了两下,便当场死去。 四下的夷合部族族人却是慌了神,霎时间人声嘈杂,局面一片混乱。 但叶庭雪却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他们怎么想,要做什么,她直接将双手撑住轮椅,借力飞身出去,至...... 秦烟雨有些害羞,明明不是她的功劳,但是无论家里还是媒体,都是把她夸上天,愣是不提陈铭的名字。 苏南枝终归是青云宗的弟子,借着魔修之名暂时离开,并不算真正的脱离。 冷云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柳长风似有要现原形的趋势,当即惊叹一声,转身便向屋外跑出。 房中迷情香的味道已经散尽,李云沐微微勾唇,带着众人往房间内走去。 众人皆是大惊,连忙转头看向山谷,只见一人一马溜出谷口,沿着山脊一路向雪山之上奔去。 把碍事的头发从脸上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玄老,映无敌和木无风却丝毫不惊讶,似乎早就知晓了这李老会这么做。“李老竟还有这等雅兴?这把年纪了还想要收徒?这是收关门弟子吗?”苏七夜接连三问。 他冰冷的目光在雷家两兄弟脸上扫视,像是一头在等待时机狩猎的老虎,不动声色,危险至极。 片刻后,越庭舟直接将白沅沅抱下了马车,丝毫未顾及旁人的眼光。 况且玉清自事发那日开始到现在都未曾登门致歉,想来是笃定了她势单力薄,无法与他抗衡,才如此嚣张的。 如果对方肉身境界高,并且实力高强,能挡住剑光,那强大的雷系力量就能麻痹对方的身躯。 圆球是由出纯粹的生命力量凝聚而成,内藏海量能量,而因为属性特殊的原因,并不显得暴躁。 王,震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行事作风老派,平常对是板着一张脸,看到自己的侄子也没有笑容,只是点了点头。 我一听生气了,“你说什么呢,什么累赘不累赘的,你从来都不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不会让你死在这里。”我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让温雅恍了神,记忆中的另外一张脸和我的重合。 没过一会儿,上课铃就响了,凯利老师走了进来。看到后面状态不对的我和突然来上课的莫林,心里微微惊讶,但是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王亚樵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客厅里响起了欢声笑语,一时间也缓解了刚才凝重的气氛,就在这时,伴随着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萧山起身,看向众人道,说曹操曹操到。 “是这样吗?”秦梦胭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林宇顿时舒了一口气。 “别闹了,我真没力气了。”吴馨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他怀中挤了挤。 他视线恢复后,眼神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突然显现的光球,光球将四人包裹后瞬间加速,冲破赵师兄匆忙布下的阵法阻碍后,悠然跃入下方汹涌的黄河水中,迅速消失不见。 听到这几句话的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并未理解燕双刀刚才这几句话蕴藏的含义,四周顿时一静,直到一声突兀的惨嚎声响起。 萧墨染将那个领导叫过来一问话,自然很容易的就逼问出了楚蒹葭还在这里的信息。 第十章 裂隙之变 随风摇曳的火光飘动在叶庭雪清透若水的双眸之中,她同迦阳、荀钰一道围坐在火堆旁,因天色渐暗,但桑尘与夜苏却仍旧还未回到此处,他们便升了火来取暖,静静地等待着。 “你方才所问有关此琴为何能够从幻境之中带出,依我之见或许是因此琴本就是现世世界中的物品,只是被人精心藏于裂隙幻境之中。”荀钰在坐下后望向迦阳,这才解释起方才他所问的问题。 “若是如此,那么这裂隙幻境也很有可能是有人设下的考验?”迦阳蹙眉,...... 姜笙梗咽着说道,在逃离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冷司夜,担心他的身体,还担心冷裘会不会对他不好。 能在短短半天内,打造出一把史诗武器,称之为宗师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灵力太多不行,太少也不行,关键就在于恰到好处四个字。齐韵儿知道此事急不得,几次就成功的是天才,显然她在此事上的天赋还不到这个程度,也就只能勤能补拙了。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长辈,亲近的人只有韩莹一个,自然不会有人跟他交代。 被其一通抢白,似捧实讽,还特意在她心痛之处上狠踩了两脚,偏偏又语气真诚到让人根本看不出是说反话的讥笑。 早上醒来,黄东正仍然无法接受了自己蓝运会期间拿了赛季榜第三的事实。 灵石,丹药,法器,都分完了就轮到玄阴水蛇。齐韵儿拿了蛇皮,其他的交由路子最广的米清拿去买,换成灵石再分。 这次在凡人国家的收徒还算顺利,无论是数量还是资质,在百年间都属于上乘,因而几个修士的兴致都很高。 你怎么那么没有出息姜笙,说好的一心只搞事业,天大地大金钱最大呢?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了,不然我爸爸会念我的。”沐晞拨开他的手走到门口时以冽说了一句话令沐晞顿时迈不开步伐。 林毅顿觉全身无所遁形,全身上下竟犹如被数千万把锋利的刀刃剐过一般。 “唉,讨厌的家伙,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望着锦被上的斑斑点点,嗅着空气中还未散开的味道,郑丽琬闹了一个大红脸,收拾了一下情绪,稍作休息,开始收拾战后的残局。 对面那个刚刚喝了一口汤的红着眼睛的年轻人听到这啪啪声,哇一声将汤全部吐了出来,泪水瞬间就在脸上绽开了花。 于是,他们全都打了起来,当他们过来很长时间,他们全都打完了。 林天遥开始说起来,而后,赵志敬笑着说:你说的不多,其实我也意识到这点了。 颜萧萧摇摇头,跟上他的脚步,等他布置今天的任务。只是许翼还未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而且对于长门而言真的会去这么完成,这其实也是真的能够去这么做好这些改变。 依旧是沉默的吃豆花,两人却似乎与先前不一样的,至少清让的嘴角多了笑容。 “所以,你必然要离去,死于这累世的诅咒。”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温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响彻在安静的屋宇。 面对秦望月的挑衅,白穆涯忍无可忍,当即宣布,如果此次明珠学院不赢下五场对战,明珠学院将效仿秦风学院,无条件送给秦风学院一座山,额外赠送秦风学院一万块元气晶石。 “怎么,怕了?”说着的时候,某人还顺势将龙妍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两侧,然后向下倾身,以他在上她在下的微妙姿势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第十一章 抵达 十里长街,万千灯烛,融融火光似乎能够照映出天上轻云的影子,在星罗棋布的楼台高阁之下,是街市两旁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听上去倒是比白日里更加热闹一些。 不远处的江水穿城而过,轻舟画舫皆摇曳在平静的江面上,遥遥望去,似乎能够窥尽这城中之人的千姿百态。 萧墨云将慕容长宁送至朝云国的朝云城中时,所见的便是如此繁华景象,同万盛洲的茫茫大漠不同,云沧洲山灵水秀,处处皆是绝美的画卷。 “景珠公主,我便将你送...... 之所以要亲自护送丧尸族回去,一是因为李寻欢和菲莫莉之间深切的感情,二是因为他身上有丧尸家族需要的天地之脉,到时候奉献出去,对方从此可以强大起来。 在郭嘉看来,吕布就算被干掉,至少,也会让吕卓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一旦等到曹操击败马超后,到时候趁吕卓实力严重损耗之时,正好能给他致命一击。 这一晚,许情深回到家后,睡了个昏天暗地,第二天的手机闹铃声响了几次,才勉强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程昱之所以来找蒯良,是因为曹操已经收到了荀彧的回信,荀彧根本无法派兵增援兖州,曹操无计可施,只好派程昱游说蒯良,让他试探一下徐州的虚实,毕竟,荆州兵在淮南屯扎了五万之多。 她如今躺在病床上,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万一许情深对她不利怎么办? 望远镜上显示的直线距离是2167米。这依旧远远大于速射机枪1350米的射高,那么,郎战是如何击中那个电脑战士的呢? 戴维斯,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医生,郎战已经让克劳迪娅查了,他们确实是西方比较著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其中,戴维斯因为开创了一种借助机器人的微创手术,在欧洲,乃是许多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二十三大帝族与诸天帝庭不死不休,将会彻底倒他们神秘势力一方。 曹操猛的一探身,心中着急,激动的有些失态,一把抓住了满宠的衣领。 “你们…”淳于琼气的肺都要炸了,怒吼一声,带人杀了过来,吕卓一摆手,急忙带人离开了。 來竞技中心的玩家当中显然不少都是熟人。第一时间更新一见面热烈的打招呼。 理论上起來比较简单。但是完成这种操作却是难上加难。毕竟这对玩家的出手速度。出手技巧、飞行轨迹落点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天卓一看这架势立马明白什么什么意思了,于是也很配合马亮,给他创造机会,姜蕊也看出天卓帮马亮了,幽怨的看着天卓,天卓直接假装没看见。接着帮马亮。 压抑了几个月的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秦安逸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完全没有了任何阻止唐叶的念头,而是全心全意的享受起唐叶带来的服务。 朱雀神鸟也怒了,羽翼扇动,五彩神光连连刷出,天空崩碎,暴猿都被刷的口吐鲜血,显得十分凄惨,让人震惊。 宋箬溪轻笑摇头,撩开窗帘看外面的景色,这雒淇公子被这些传言弄的神化了,难怪那姑娘们会趋之若鹜。 无需多时,不一会儿,德古拉斯就带着杰米到达了目标地点,可映入眼帘的是完全没有异状的平和商铺,以及和蔼的老人、玩耍的孩童。 船工在船头头的指挥下,把栓在岸上船镦的捆绳松开,紧接着一跃,把住了船侧的绳梯上。 至于吕布为什么只抓不杀,很简单,因为活人永远都比死人有价值的多。 第十二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翌日,萧墨云如愿地见到了叶氏的门主叶远溪,在正堂中她将自己怀疑是圣婴教犯下这一桩桩罪行之事告知了叶远溪,并希望其余三大世家能够趁此机会联络起来。 “萧姑娘,萧兄之死我亦异常悲痛,但你要清楚只凭三大世家根本无法将圣婴教斩草除根。”叶远溪一边说着,一边轻声咳嗽了两声,“叶某这几年疾病缠身,连门中许多事也都交由年轻的弟子去打理,也全然没有精力再去参与这些事了。” 萧墨云闻言,觉着叶远溪的言外之意似...... 王衍迟疑,为了保险起见,他把红蟒带进了禁锢空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后,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真的吗?”王天宇一脸惊喜,生怕自己回不去一样,于是赶紧拿了个汉堡包吃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甚至在那一瞬间,丁烛就已经肯定了,刚刚在地图里面出现的那些白色的圆点就是这些长在了喉咙里面的眼睛。 属于太白分身的星辰分魂核心中,那不断变幻中的黑白长枪开始白光侵染向黑色的区域。 瑞恩回米国继续他的训练、其余已经训练好的宇航员们则是开始了电影的拍摄。 面对这种情况,王天宇觉得更加紧张了,正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头顶上的喘息声把王天宇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有想到这个僵尸居然会在自己的头顶上。 不是因为他们天真,也不是他们愚昧,而是他们的一种心灵寄托。 两道力量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激起巨大的能量波动,周围实力较弱的人,当场就被掀飞出去。 “主家,我没事,这种箭不厉害,拔出来包扎一下就好了。”见肖锋到了面前一脸关怀之色,阿牛心中一暖便是言道,随即也将竹箭拔出,哼也没哼一声,他常年在山林之中打猎,对于一些外伤的处理倒也在行。 而黄诗雨乖巧懂事,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自然不愿违背,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情愿,但眼下黄石城已是危难临头,自己不能与父亲排忧解难,更加不能为父亲再添烦忧。 刘澹盔甲在身,周身气势不凡,看着就是一位将军。他一走近,众人就齐刷刷拜下。 ”三弟不必有太多的顾虑,父亲如今才八十几岁,还有一百多年的寿元,你有不少时间慢慢接过父亲的担子!而且即便是父亲卸下了家主的担子,成为家族长老,他也一样会在背后支持你的!“黄镇岳出言劝说道。 全部败光了?逆天值本就不多,败光了就败光吧,现在不是心疼逆天值的时候,储物空间足够了,迅速将灵石收进储物空间,然后扑向其余四处,一股脑的统统装了进去。 “你姐姐说,叫咱俩十分钟之内必须到家,否则,这辈子就别回去了。”林逸风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既然止不住的抽搐着。 台下围满了形形色色的观众,只见他们神色激动,歇斯底里的高声喝彩着,宛如兴奋的赌徒。 既然他能够使用巫师的物品,是不是说他也有成为巫师的天赋呢? 从十六七岁的时候开始,林逸风便被老爷子扔到了这个世界最危险的战场上去历练。 今日黄玄灵再度离去,众人心里只盼着黄玄灵能够早日回归,也好一家再次团聚。 一个队员走上前来,语句中有些迟疑,显然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这帮人。 红线斜睨了一眼石桌上的饭菜,果然极甚简便,只是些香菇、梨桃、水煮的花生,还有一个破旧的酒壶。红线和恶风看了,也忍不住笑了。 第十三章 风惊澜起 歌凤缺走至床榻边坐下,花未落愣怔了片刻后也随之来到床榻边,“你为何又会穹武洲来了?”她开口问到,到并不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过于安静,而是出自本心想要知晓这其中原因。 歌凤缺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裴氏在此。”此言他相信花未落知道是何意。 花未落一路跟踪他,那么必然也知道他屠戮萧氏一事,自然而然能够猜测到几分。 “什么时候去?”果然,花未落直接询问他打算何时动手。 “明日夜里。”歌凤缺回到,...... 至于辛西娅,连奥兹和皮特里这两大篮球高手都点头了,她不过就是个跟着打酱油的角色,所以有没有意见都只能听着,除非她不想让宇星三人服软了。 看来自己得的幽冥珠,真的可以来往冥界,每次使用,都能打开一个通道。 孙雯的特殊身份让医生做完手术之后,马上把躯体处理的干干净净,护士还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因此呈现在赵恒面前的孙雯,除了没有血色没有呼吸之外,更像是一个熟睡的白雪公主。 梅心见宋安乐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也不想给她添加无谓的反感,所以她只是颔首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最终,第二套原版宙斯盾被麦哈麦德以八亿usd的价格拍了下来,只是他心里却多少有点苦涩,这个价位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估价了,他本来以为六亿就已经足够,没想到生生多耗了两亿。 白起这才松了口气,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白起只当这佛陀会立刻离开,想办法驱除六字真言。谁知道这佛陀连是十个呼吸都没坚持住,就被这六字真言彻底度化。 基尔早就是萨菲罗斯教的大本营,五月十二日这天,从全世界慕名赶来的外国人,他们在这里看到的却是一个充满宗教狂热德国。 “倒是看不出来,你跟这老家伙感情这么深厚。”火孩儿有些意外,白宸也有几分出乎预料。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淡蓝色的世界。澄澈的淡蓝色天空中。太阳竟然是橘红色的。光芒毫不刺眼。 如果换一个和瑞尔斯无关的考验,盖亚是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迷失的。 指声刚落,那些缠绕住奥利维亚的藤曼,立刻松了开来,重新沉入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扎西活佛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夺回了佛伦寺,自此以后,便带领弟子们日夜打坐,讲经论道,用心修佛,为佛教在吐蕃的振兴,做出了巨大贡献,成为了一代深受吐蕃爱戴的活佛,永载龙潭史册。 虽然他是不惧青家大部分人,但这等天才绝对是青家重量级的种子,这种人根本不是他一个客卿能够训教的,哪怕是他的身份再怎么珍贵。想到这一层,他心底也是有点开始发怵了。 龙蝎天王得到了古煞神君的作战指示之后,便命令帝王蟹、赤王蝎、毒王蝎、魔王蝎四员大将亲率五十万主力军团死守百兽关,不得再让官军和取经人在向昆仑山前进半步,在这里做好了一切决战准备。 米兰抻了个懒腰,一看手表,都中午了,寻思下楼吃个饭,下午再去赤鹰交报告。 霎那间,左轮愣住了,与此同时,王枫一个翻腾跳起来,拿起手中的抢要往左轮身上打。 而庄坚和星丑,两人之间的对碰,却是爆发出了一种更加浩瀚的存在,天地被重新开辟,仿佛随着二人的碰撞,那天地的极限再度被扩张。 第十四章 心似邪魔 身如鬼魅 司徒景闻声,猛地转过头来,“歌……歌凤缺?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下意识地又想要唤歌兄二字,但一想到歌凤缺是杀他全家的仇人,便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沿着泉水边退开两步,有些警觉地看着歌凤缺,“穹武山庄戒备森严,你是如何找至此处的?” 歌凤缺却并不回答他这问题,也不动作,只是静立在原地道:“我来寻你,自是有事问你。”顿了顿,“望你如实相告。” “你可不要威胁我。”司徒景见他竟是能够毫发无损地悄然寻...... 听着后面脚步声消失,姬冷雪双眼微闭,眉梢紧蹙,坐在了屋檐上,他拿起身旁的就酒壶,仰头喝起来,也许,这样就能忘记所有。 “救我!救我!”一个塔蒙蒙族男子周身火焰缭绕向着雏默扑了过来。 要不是据点升级除了需要能源水晶以及其他材料之外还需要大量人气,恐怕艾菲因军团麾下的据点全都已经成了基地,但即便如此,财大气粗的艾菲因军团依然还在以玩家们目瞪口呆的速度在扩张。 虽然只是一个游击队长,可加入八路军之前,武忠义还是到主力部队接受过一些培训。这些部队上的礼节,武忠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天道学院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梭在西皇城的大街上,两旁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因为那只巨大的妖兽而散开。 木寻面无表情实则心里窃喜的进入了策划界面,开始策划全民侦探的新剧情去了。 毕竟现在大秦皇庭的势力十分之强,占据着非常大的疆域,这绝不是一般皇庭可以比拟。 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刺耳的警笛声便是响彻了整个夜空。 不过不管人们怎么想,这个晃动却是没有丝毫想要停止,还是继续晃动着,甚至这种镇东还在慢慢的加速着。 罗渊和圣灵启动了传送阵,五少爷再想利用传送阵你回到血鼎宗,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娜缇拉]姐姐,如你所见。我长大了,我泡了精灵族的生长泉水,以后~我都会一直保持这副模样了。今日,我不但是要给你提供装备来着,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夜汐]她语气稍微带一丝愤怒的说道。 飞天狮虎兽在接到方远的指令后,嗖的一声,朝那片沼泽中飞去,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又飞了回来,嘴上咬着一头五六十斤的喷水鱼。 叶龙飞到高空中,看了一下一片混乱的城市,然后就离开来了这里。 “两件事,一件是好事,另一件不好不坏,先听哪一件?”艾佳气色很不错。 所以这也是王敏自找的,不过他也没有想到王敏居然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这些打工的人员。 开车是一个非常劳累的事情,不光是身体累,精神还比较累,就算是韩宇的身体非常的强悍,一天的时间也不过是从庐州开到了汴梁。 安沐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刚才王阿姨不是说厉时深要过一段时间才醒过来吗? “丁逸说得没错,今日这个事吧,还望您不要见怪!”白乐航附和道。 就算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不如就这么放弃吧,下一次,我要选择离开这座古堡。 “她不需要考试。”赫敏解释道,“她是交换生,在伊法魔尼今年已经是七年级了,不过她整个七年级都没有上。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羽斓一听说是叶家祖传的信物就想推脱不要。 这是他父亲给自己的安排,陆游京在怎么不满,也得接受,还能怎么办,反抗他是不敢反抗,所以跟着老道,就算这地方到处都是古怪,他也只能认命了。 第十五章 万事终有头 歌凤缺却是不给他丝毫的喘息的机会,暗魂刀横扫而出,所到之处黑气萦绕不散,裴朝霁双眸陡然瞪大,霎时间飞身而起,跃上房檐,与此同时他也拔剑而出,与歌凤缺拆起招来。 歌凤缺自然不会让他就此躲过,进攻之势愈发猛烈,暗魂刀劈砍的每一下都比上一次更加的狠厉。 裴朝霁运气内力,渡以长剑之上,见歌凤缺提刀自上而下从他的头顶砍来,对准了便是一个招架抵挡,只是那长剑却眼见着渐渐地被黑气缠绕侵蚀。 “歌凤缺你这...... 火烈鸟-1游戏机一经发布,立即轰动日本,无数日本玩家为之疯狂,纷纷抢购。 许云把手中英雄招募卡丢出,然后和许月月一起,把手遮挡住双眼,上次招募安洁尔时,那充塞了酒馆的紫光差点晃花了双眼,这次招募的是比紫色史诗品质还强的金色传说英雄,声势怎么也要比那次大吧。 1966年,华特·迪士尼去世之后,迪士尼公司遭到了沉重的打击,陷入了低潮。没过几年时间,与华特·迪士尼一同打天下的动画家们也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一时间,迪士尼公司的动画人才青黄不接。 无数影迷们疯狂的挑选自己喜欢的影片,同时还买了一台vhs录像带。 “话虽如此,可我明明在天庭修身养性,不理俗务,本以为…看来底蕴积累不足,一时大罗难望了。”陆北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几尊虫族母皇不亏是规则之境的存在,变成本体之后,身躯延绵亿万里,看不到尽头。 许峰爹一看就是乡下人的打扮,朴素简洁,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不得不说,汽车行业的确是水很深,李则天又不是汽车专业的人,因而大举进军汽车行业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不过他作为老板,也不必精通汽车制造,只要了解汽车的设计到制造乃至销售的整个流程就行了。 随后大殿中的人,心思各异的观看起了战斗,都有点心不在焉了,毕竟出了杨峥这样一个异数,在战斗下去,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了,如果杨峥此次不被围攻而死,那他们那神战台的第一,肯定就是他了。 但是绝大多数的低级穿越者却仍旧会使用这样的共同进入模式,毕竟他们根本承担不起单人穿越的恐怖费用。 “既然无事,就不要到处乱走,若是胡乱动了别人家的东西,惹怒了人家,我可是不会帮你的。”月瑶儿冷着面容说道。 刘冬梅抬头,认真的看着吴华,两人双双对望,吴华深邃的眼神直击刘冬梅的眼底。 李景珑望向茫茫云海,长发在风中飘扬,他背着智慧剑,犹如一名孤独的剑客。 于是,众人迅速的商量贾琏娶亲一事,事毕之后,心焦从迎春眼中看到忧虑的贾赦急急来找迎春。 “让他去说吧!反正过几天也要渡假了,不如提前,这几天,我都不想去公司了。”蓝池炫心中突然有个决定,最后这一周,他得天天看着怀中的人儿才对。 莫铁衣疼得脑仁似要炸裂一般,眼眶中大股大股的鲜血冒出,可他却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朱有孝头疼的财政问题还没有结果,又一个事情出来了,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熊廷弼被囚车押送回京,历史上这个事情大概就发生在这个时候,朱由校措手不及吃了大亏。 尹和行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是,我马上就去办!”说完便打算往外走。 第十六章 窥见过往 秋日清寒,风驻雨停,远望前方山径两旁皆铺满了从参天大树上簌簌飞落的枯叶,其实这绮罗山中与远远遥望之时所见十分不同,山中并不诡异阴森,反倒有山泉汩汩,长亭古庙错落。 萧瑟之意也似被这山水锁住。 当叶庭雪他们真正地身处其中时,见到眼前的景致也不禁觉得有些惊讶。 因为他们无一不觉得,这坐落在流离之地的大山,必然也荒凉诡秘,难免会让人有一丝寒意。 但这番景色,倒是大大地颠覆了他们的先入为主的观...... “王兄,我来掩护你配合着动手。”这时候周道把玄铁剑插了回去。表情凝重。 水青坐在楼下客厅里,打量着装饰布置。应该是很多年没见了,装修具有九十年代中期的繁复风格,华丽吊顶,彩灯,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摆放着深色的红木家具。大概是因为没有了男主人,显得落寞空荡,沉闷不已。 周道一剑逼退对方心中豪情涌出,气势渐渐高涨了起来,口中长啸,又是接连几剑使出。 这次我没有等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拳脚并用招呼着他,钱锋突然就发了疯似的挨了我几下拳头,然后冲着我就扑了过来,这是我没有料到的,这也让我明白,这并不是正规的格斗。 手中再次出现三级光明治疗魔法,不过凭感觉仿佛这个三级光明治疗魔法跟刚才的有点不同,身为当事人的萧羽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你觉得呢?”唐嫣然离开陈宇的怀抱,对陈宇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只见江稷漓低头一声笑,那笑容乃是澜沧洙从未见过的冷静和自如,仿佛他才是这皇宫的主人,而澜沧洙才是被请来的客人,那种看似反客为主的笑靥实在与澜沧洙所了解的江稷漓大为不同。 “查理,你偏袒自己的儿子吗?”云天蓝突然双掌击向云川的前胸。明确对手的身份,他手下不再留情。 秦鹿霸气的一声喊,东胡王侯君长之中,不少人闻声伏地,连声讨饶。 一路便送到了宫外,清虚真人和周泽楷两人并肩而行,一人一袭蓝衣,一人锦袍加身,却是各有各的风采。 只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纹,这阵裂纹还在不断地扩张。紧接着地面一下子像是被撕裂开来,顺着他们的足迹一直延伸到了整个走廊。 当然,这也可能因为距离过远加上又是黑夜,对方面具材料特殊造成的逼真形象。 就算一直训练到了晚上,我们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看了眼黑柴,就断定敌人来自于后边,那是借着假山和林园隐蔽过来的。 纵使有元婴老祖有意为来日筹备,见得如此情景,也不便出价了……既是得罪强者,又是财力不足,只好眼睁睁瞧着了。 他点了点头。说到。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玩,我们再好好聊聊。我满口答应,然后留了老爷爷的电话,然后起身告辞。 明纱发觉事情不对劲,推了推龙迹,然后自己也跟着冲出了教室。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学铃声响起,龙迹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不管不顾的抱住秦朗,那是她第一次这样的失控,她几乎想跪下求他,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别这样一去不回。 一番插科打诨,终于商定,齐无铭先选,选一万近卫军,只能选三千王者,不能多选。 方夏初发了会儿呆,似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翻过了暂停服务的牌,拿了手机躲到厕所去,正想发消息,突然看到江一帆之前在微信上敲了自己。 第十七章 冥河渡 不渡痴怨 “只是……这夷合部族的箭簇上为何会刻夫诸两字?”叶庭雪喃喃自语,她记得在冥海时,大长老曾对她说起过,这世上仅剩下两只灵族,一只鲛人族,另外一只便是夫诸一族。 她思及此处,秀眉轻蹙,却忽而灵光一现,开口问道:“夫诸,是上古时的神兽,它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夫诸其状如白鹿而四角,见则其邑大水。”荀钰向她解释到,却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这种神兽,据说十分温顺,但出现时便必然是大水时期。”迦阳接着...... 当然,“死到临头”这种话,他也是随口说说,要是真闹出了人命,就算他老爹是安溪县令,也照样罩不住他。 门外阳光明媚,虽然帝都依旧处于万里冰封的环境里,但绝对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受封日了。 “莫奇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银月城的居民非常痛恨鱼人!你这样去银月城一定会被皇家卫队杀死的。”这是早饭时,安薇娜对莫奇说的话,看到白色鱼人一脸诚恳地样子,莫奇觉得并非是在撒谎。 莫奇知道要是再不发起进攻,等到【黑色大音箱】的卡牌效果消失、鱼人们还没发起进攻,就要轮到莫奇倒霉了。 龙骑枪很轻易的就刺穿了骨龙的身体,原本猖狂无比的骨龙,现在不停的在地面之上翻滚痛吼着。 只不过觉箜由于修为尚浅,内力尚不到此条件,所以才没有将高级武学的恐怖之处发挥出来,否则换个练成高级武学多年的第三代弟子上来,早就将这些第四代弟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秦紫嫣的资质不是非常的出众,面对这样的压力她经常会偷偷的来到这里哭泣,宣泄过之后,就来陪着秦桑聊天。只有这里才会让她远离那宗门的重压,只有这里她才可以完全的释放自己。 十几个元神真人联手,竟然没能在这块“通天碑”上留下一丝痕迹。 李易其实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她的选择,而就目前而言,这种方式,应该是最适合的。 “什么?这不可能!”骨龙猛然回头,也顾不上梁凌的威压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了。 此时在落龙谷的众人依然毫无察觉。南宫狂虎等人见到那悸动不再传来,也是心中放下了重担。 而李扬被她紧紧搂抱着脖子,想推开她都不行,被搞得那是相当上火。 “哟,阴邪暂时离开了。”金师娘看着她,甩了下手中拂尘,似笑非笑的说道。 “多谢!”叶开却求之不得,一个闪身,直接去到那房间前,推开房门闪入,反锁房门。 现场观看的人没有人讲解,但是他们却可以更直观的看到1号犬的飞行轨迹,没错就是飞行,从第一个火圈开始就一直上升,知道穿过最后一个火圈一米的地方才到达最高点开始下降,这已经与起飞无异了。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待在公主身边,做个守护她的骑士,至于跟公主更亲密的接触,却是想都不敢想。 他处理完了寒梅峰的事务,现在闲了下来,自然也要进去修炼一番。 “不是我们要怼你,是老头子你就不应该说这话。”苏五奶奶冷哼。 杀手本能的想要抓住咽喉,阻挡血液的流出,可手才伸到了一半,人就摔在了地上,临死时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出现恐惧,只有诧异。 他们不求在口味上做到极致,走的并不是精品路线,而是大众路线。 “最近我们已经够烦的了,他还要来凑热闹吗?”托尼·斯塔克总是看乔伊不顺眼。 第十八章 月圆之夜 叶庭雪带着这样的疑问行在这冥河渡盛放的路途中,幽蓝的光芒在暗夜中闪烁,会令她生出这是在指引着那些徘徊在此的心怀遗恨和怨念之人转世轮回的想法。 愈向前行,这道路便渐渐地变得逼仄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宽阔,他们便只得列成一队行走,依然是荀钰行在最前方,而迦阳此时则走在最后。 “前方若非拐角,便应当是条死路了。”荀钰见前方的光亮渐暗,心想或许再朝着前方行进些,怕是连这冥河渡也没有了。 好在他们的火...... 紫妖豹一族在远古时期之间就有超级强悍的强者镇守,和这生死之湖也有莫大的关系。 收徒这种事,一般除非大奸大恶之人,自己本人决定要收的,上面师傅也不太会管。更何况段青焰这种跟师傅修为差不多的杰出弟子。 胡思乱想间,她没有发现车外的风景很是熟悉。直到车子停下,她才发现又回到了靳夜的公寓。 若云三人已经看到了底下竟然是一片黝黑平静的水面。想来这水也不是什么好水,掉下去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没了?”段青焰醒来之后,根本还没来得及检查她自己的身体状况。 听他这么问,虞平也是微微一愣,这情况历来可都没有发生过,他自己也无法私自做出决定,所以他愣了一下之后,就转头看向了周围其他修士,目露询问之色。 当下,叶寒牵着夜倾城的手,按照脑中的记忆,朝星极宗赶去,至于噬魂豹,不久之前吞噬了一头接近圣王实力的六阶妖兽,此刻正在琉璃宝塔内消化,相比出来之后,即便是没有达到圣王,也相距不远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推到阳台去,再拉过窗帘遮住,才转身去开门。 谢皇后封后,杨太后还健在的时候,谢皇后十余个兄弟也都是入朝为官,如今虽说还不能如谢深甫在世的时候那般显赫,却也是大宋朝尤其是临安城中少数的几个上品世家大族。 既然温度降下来了,一家人也就没太在意,只当是感染了风寒了,毕竟在农村里,平常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常事,只要是不发热了就算是好了,根本不用浪费银子看大夫。 “有了这批海龙弩,想来攻入流光海也有七成的把握了吧!”藏渊看着藏青问道。 终于,我昏倒了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终于醒了过来。却已经艳阳高照,时间已经是大中午。我一醒过来,就连忙从地上爬起。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来。 生灵龙见状,瞳孔骤缩下也是心中生寒,它那条犹如钢铁神棍一般的尾巴,骤然一甩,凶狠的朝着那毒掌反击而去。 其余过多的信息佐助他是不知道的,就像是他不知道宇智波鼬的实力有多强一样。 “如果你能再作一首,我就信你!”叶思妍拿手指猛的戳了他的额头一下。 我牙关紧咬了起来,被道门中人戏耍也就罢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要遭一帮妖戏耍?不过此时留给我的哪有其他的选择?当即,我狠狠点了点头。 “陈导,你看了今天的实时娱乐新闻了吗?”作为董事长助理,他自然要时刻关注着娱乐圈内的动态为老总分忧解难。 没有理会他们,我低下了头,默默的看向了被雪柔拖上了车的这人。此时,这亡命徒手里还抓着斧头呢,可是那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就他这样还想砍人? 眼见还有现成的丹药,天佑心中那丝不平的心理,这才得到稍许安慰。 第十九章 愿知汝本心 叶庭雪并未觉得荀钰此问有何不妥,因为她好似的确没有同他说起过此事,便道:“不错,在去天狼谷之前,我们曾经去过冥海海底,也是在冥海我们才认识夜苏的。” 荀钰只是微微点头,但未表露声色,心中不是没有将迦阳的身体问题与龙渊剑所联系起来,但一想到叶庭雪说迦阳这顽疾是自幼便带着的,也就没有深思。 荀钰他是知晓龙渊剑的所在的,此事是他的师父荀清欢告诉他的,他虽不知师父是如何得知此重大的秘密,但他本就对...... 林逍遥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似乎一个扭曲的通道在星河之上延展,而自己则是疯狂坠落。 代表的是,盛华公司倘若真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话,恐怕股价将达到惊人的两百亿美元市值。 可随着秩序建立,她们得到的信仰正在逐步减少,这让她们十分费解,但又想不到什么原因,明明人类的数量应该越来越多才对。 好吓人的口气,里面到底来了谁?是皇帝吗?还是魅妃阵营的人? 一个肩扛大刀,斜戴一只眼罩胡子拉碴的大汉袒胸露臂的站在最前面。 身后,忽有劲风传来,原来是葛云霞再度举着扇子朝着胡溪脖子打了过来。 水已经占了米的一大半,但没有办法,他们家要省吃俭用才能生存下来,所以能填一下肚子就好。 御膳府是为整个皇宫提供食物的地方,仅仅是外面的大门就有值岗太监守着。 “吼!”犬夜叉此时还没清醒过来,见到玄昉的妖气收敛,于是直接冲了过来。 张伟与刘洋先回家了,只剩下陈璐和林飞,这时陈璐突然说自己可能喝酒多了所以有点头晕,骑不了自行车。 丁满斜着嘴,露出笑容,拿起了自己的色盅盖子。赫然全部也都是六。这时,赵子弦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不得不说,千灵门作为玩虫的行家,在各种驱虫、育虫秘术研究开发上面,确实是做到了一个很深的程度。 天下最难防的便是悠悠之口,倘若太子登基以前,有这样的污点,这储君之位,他怕是也坐不稳了。 两人是背对着赵子弦的,且拿着一张巨幅图纸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他俩听到赵子弦的叫声,同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众人听得这毛料是解开自用的,纷纷散去了,今儿在这会场里面,到处都在切石解石,他们来此的目的是要收取翡翠原料,而不是来看别人切石解石的,不大会功夫,在切石机前就剩下了辛蕊几人了。 夏浩然半眯着眼躺在沙发上,他把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 他没有想到王浩明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验过,最后还真的挑出五六立米不要的石头来。 云柔自内殿回来的时候喜不自胜,话语连珠,说着那舞龙灯如何如何的壮观,如何如何的令人咂舌,秋若与素依未能去观,经云柔这样一说,免不得有些唏嘘不已,本就是花样年华,谁不爱美丽的事物呢? 前往另一住处的车上,桐儿咬着嘴唇坐在车里,想不明白爸爸到底哪里有错,为什么不管谁听说了爸爸半妖灵的身份都有一种不屑,甚至还要杀掉爸爸。 “我等了两千多年才等到这一具合适的肉身,不可能离开。”药离声音同样冰冷说道。 依旧有弟子惨叫着,他们根本难以抵挡,席卷而来冲击,他们的肉身破裂,有鲜血溢出,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他们虽然被宗主跟长老保护,但并不是密不透风。 第二十章 亡魂未灭 这逼仄的道路上异常寂静,迦阳推着叶庭雪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久便在第五个拐角处,追上了荀钰他们。 只是待转过第五个拐角,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致,却是让他们皆愣怔在了原地。 入眼是缀着璀璨星云的天穹,一轮弯月静淌流光,天穹之下的红枫密布于一汪偌大的潭泉两边,朱漆长桥横跨波光粼粼的水面,高挂亭中的羊皮灯笼中隐隐的烛光与月的清辉交相辉映。 轻云薄雾,水光潋滟,风惊澜起,天色如水。 且此景怎会隐匿在...... 她知道长此以往是不行的,加上这个家接二连三被人闯进来。幸亏两次都是好人,万一第三次是坏人呢?水芍药是有异能,却从未用它杀过丧尸或者人。 只见梁丘雅音点名要的那些蛊虫就放在一个光洁无暇的白瓷盆子里,一动不动仿佛陷入沉睡。 所以,今日孟论孔应邀而来的最大目的,实则是从江二公子身上寻求保护而来的。 对于佟童,金富贵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是跟过金富贵的人,而且帮过金富贵不止一次了,作为一个男人,金富贵也得去救人。 葛天宏也想到了这点,觉得娄必成这么主动的想要金富贵参加,一定是有原因的。 雷雨抬头看着若水,一笑,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干瘪瘪的,越发显得那一双眼睛圆溜溜的。 或许,此乃梦中游这个非当代的人物参与所导致了蝴蝶效应使然。 “对了,你们猜今天早上我遇到谁了?”周杰突然把话题转开了。 李教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斗志,也没有理会金富贵。 “也不一定,华莱士上次说,司令部已经批准了38师的作战计划。38师计划在11月前攻下新平洋和大洛,直逼孟关,我估计他们的前锋不止叶天营这一路”爱德华的分析倒是很中肯,说的赵志等人频频点头。 石经寺空智方丈对石经寺祖师智禅回答说道:“我谨遵祖师吩咐。”,说完,他向石经寺祖师洞降魔洞中走去。 不过,她没跟校长他们说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情敌之间的报复,她自己觉得这个理由太那啥了,会被人鄙视。而且她对管浩然只是暗恋,又不存在第三者的问题,这样就凶残地报复人家,真的很遭人唾弃。 四人都没有什么胃口,慢悠悠地吃了半天,很秉持古人“食不言”的操守,谁都没说过话。 上千道高能光束在敌舰四周横扫,异族战舰一面提升高度,一面极力变轨,它闪过了大多数的射击,眼看就要脱离大气层,冲入太空中,而飞行机械体还没有太空航行能力,一旦对方进入太空,就只能任对方逃逸。 算了,等自己夺到彩球回来,叫师父大吃一惊也好,现在的平凡,就当是为了衬托等会的不平凡好了。 凌坷嘻嘻一笑,心道:用不起超速光脑的虚拟空间,靠大量外部设备来组成系统,不费电才怪。 狄啸天如火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已经全部聚于此地的二十三位丹云峰弟子身上,其中身上有伤的,已经及时服下宝丹,恢复了不少。 千百年来,不休不眠,日日夜夜的互相厮杀,反复饱受刀斧加身,死亡的痛楚。 “六师弟你且在这里等等!”话落,拓跋渊大步冲出,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而且,那刀片明亮切飞薄,上面似乎还有花纹,一片一片的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翅膀。 见此,剩下的一百名蕴神境修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三天之后就要在这颗星球上进行决赛,就算那执事想要让他们去别的地方住,他们都要留下来适应环境。 第二十一章 重生 “你是说当年有许多转世之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你的魂魄?”迦阳从他的表述中所听出的便是这个意思,“你明知留下一魄便无法转世却为何要这样做?” “这并非我的本意。”照衣极目远眺,似乎他的神思也跟着回到了那遥远的千年之前,“一千年前,我本为夷合部族的族长,但自当上族长的那年开始就遇上了大旱,大家都以为不过多久便会好起来,只是没想到竟持续了十年之久。” “部族中的人开始渐渐死去,我们试了无数的方法,却依...... 这边甘南要安排人去调查此事,和沈青瑜要做的是一样的,自然就阻止了饶雪再去找人,而是答应了会将得到的情报另外送了一份给沈青瑜。 “她狠狠罚了我一顿,将我关了起来。她还说,若再有下次,她会按照师门的规矩,将我这逆徒诛杀。我记恨在心,愈发觉得她脑子有病。 直挣得青筋暴起,口齿流血,北龙王方才直起脑袋,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紫妍的无情剑光。 虽然知道林栀是在开玩笑,但听到这个笑话,盛思若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沈青瑜更多的猜测都被堵在嘴边无法吐露,因而略感郁闷,她只好低下头转了转手指。 族长走在前面,希贝尔走过来跟在光明神的身边。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她倒是没想到出来一趟,原本以为是出来游玩的,没想到还顺便救了一族人。 顾飞白和盛思若正在忙着拌嘴,而林栀正在思考叔叔婶子的问题。 「别说话。」实娘无语了,谁乐意穿这么少?她一屋子娘谁也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连冬天都等不过去,要跟烧着尾巴一样穿着春秋季的嫁衣,在这北风阵阵的日子里,原本已经够倒霉,结果还被这个破孩子在吐槽了。 中午俩人便一人一个肉包子,又就近吃了碗素面条,有了生存压力,大肉面什么的实在有些奢侈了。 「他爹,你这神神叨叨的在干嘛?」覃师母这一路,越走越心焦。刚刚已经好一会不敢说话了,现在车停了,结果没声了。 浴场内水池水位只到腰部,是威廉故意为之,因为再加深水位,会进一步加重他身体的不适。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显了,当然是杜峰要接管之前牛士多的地盘。他需要把地盘不断的往里扩,这样才更安全。 西门紫菱还想跟杜峰套近乎呢,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这个男人也太无情了吧。西门白白则是偷偷看了杜峰两眼,好像也有话要说,但是又憋了回去。 这几样东西丢进木桶中后,林晓峰的脸色露出的狰狞痛苦的模样。 一条雪绘干巴巴的笑着,她不明白青想通了什么。索性她郑重的拍了拍青的肩膀,目光直视着青的眼睛,很显然她是在等待青作为当事人给出没有胡想杂质的回答。 如此一来,他便彻底掉入了天蓬挖的大坑之中,被遛的到处跑,完全忘记了看守御酒的职责。 楚望舒将这珠子拿在手里,发现它不再像以前那么冷了。它正是那颗得自白僵阴尸珠,如今里面的阴气已经被黑萌萌吸收炼化完了,所以现在颜色也黯淡了些。尽管里面已经没有了阴气,但是它依旧还是一颗上好的法珠胚胎。 这次楚望舒自己搭了些药材,开炉炼制了五炉精血丸、一炉蕴灵丹,两炉益元丹,四炉回元丹。炼丹完毕之后,他亲自去了方家一趟,送了九粒蕴灵丹和三粒洗灵花炼制的洗灵丹过去作为回礼。 第二十二章 碧水惊秋,黄云凝暮,眼前的朝云城依然如旧时繁华。歌凤缺端坐于黑马之上,缓行于市井巷弄,他于今日方才到达朝云城,但至此地后,却已不急着上凌音山庄,而是打算先去一趟叶氏。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时,连他自己也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他并非是想着为了报仇而去,而只是纯粹地想要去看看那地方,那个曾经他从其中将叶庭雪带出的地方。 而至于报仇一事,涉及到叶氏,他还未曾想好。 如此想着,他便扬起缰绳...... 肖云天回到家以后,还是先拿出了老李头给的手札,自己仔细的看了起来,其实也不算是很多,大约只有五六十页,加起来也就一万多个字吧。 狂战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将视线投向了平躺在【简易床铺】上翻来覆去的传教士身上,显然他的内心也不轻松。 因此,陈国对弓箭兵的使用,承袭的汉朝武帝时期强大的军事实力。 “嘭!”一团光亮的火焰从爱尔柏塔手中飞出升到半空中跟随着洛晨等人,为了激活空间之钥里的力量让爱尔柏塔这个只有初级魔法水平的魔法师耗尽了全部魔法力量,现在连一个三阶魔法卷轴里的魔法力量也无法激活。 “老板,你活该当个堵徒。”叶凯看着孔子与生俱来的方式,脸上充满了崇拜。 石伟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妖精,他向前走了一布,轻轻的拍了拍门。 我沉默了,虽不懂他说这话的用意,但冥冥之中,我就是觉得他不会是那种说谎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孟萧对我来说确实不能算得上可以交心的人,他有太多秘密,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不能做朋友。 虽说现在刚过中午,街上行人很多,我还是来到了发生车祸的路口。 片刻后,秦天欣情绪渐渐平衡起来,而李项枫心中却如火烧般难受,犹如一把烈火在心脏下方烤炙着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炸掉一般,窒息般难以呼吸。 所以进任务之后,她一直不敢和他走的太近,她这次的任务线非常明显,她不想再生出其他情愫。 马佳·盖山被喜塔腊氏一瞪眼,顿时瘪了气势,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秦枫不同以往的回应让陈琛顿时有些惊愕,脸色都惨白了几分,该不会是这次的事情对他有太多的刺激了吧? 他这番话,其实并没什么特殊,然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四个字,却莫名戳中了刘协的笑点。 会议室的老师见到云初都是一愣,他们接到通知,皇御换了领导,今天新的董事长会来接手工作。 俞任露出外面的上半身肌肉虬结,看起来十分强壮,他朝着李谚挥了一拳,拳风凛冽,压迫感十足。 才刚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得了信说是今日额娘和嫂嫂云慧要进宫,糟糕,她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舒婉只好起身命人将要接待额娘和云慧的东西准备好。 其他人也是目光坚定地点头:能够活下去一艘船算什么呀?可况他们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 周清携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以及那邪魅的笑容映入了他的耳多和眼帘之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震惊在了当场,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又想到皇上还在一边看着,瑞雅脸上仍是满脸无辜似乎是受到了伤害的表情。 姜长武既害怕谢长夜说的是真的,但是又不敢不拦人,刚伸出手,还没碰到谢长夜,谢长夜便捂着胳膊开始呼痛。 第二十三章 迷局之棋 歌凤缺言罢,便要将身后的暗魂刀抽出,却不想歌知寒大喊道:“等等!” 歌凤缺蹙眉,明知他此举是在拖延时间,倒想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便是他叫来再多的弟子,他今天都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所以,并不急于在这一时。 “当年的事,是大伯我的错。”没想到歌知寒竟是开口向歌凤缺假意道起歉来,“但当时的状况你并非不知,你打死了裴云飞,若我不大义灭轻,歌氏在江湖上便会遭到众人的唾骂!” “在你眼中,歌氏的名...... 不死皇帝掏出一口杰克·尼非。光芒立刻反射了整个虚空,就像一个大日子的突然出现,遮蔽了他周围的一切。 中间,常辉拉着常乐的手直直的看着谢慧琳,一点退步的样子都没有。 她也没有去邮局,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她现在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 看着郑柔暗中微微吁了一口气,云舒不禁在心下暗叹,若没有这位郑侧妃的话,只怕今日这局面就会闹得不好收场了。 支持唰唰从个位数到三位数、四位数,这会儿食堂都轰动,厨师也来。 安萱像是被顾念吓到,立刻可怜兮兮的拉着袁珊的胳膊,眼眶里包裹着泪水。 顾薄轩笑了笑,只是如果顾妈妈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 傅念迅速的思索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想到此,他的心沉落下去,他想起当年叶画毒害叶舒婉腹中孩儿之事,当时他急怒攻心没有想太多,如今他对叶舒婉越来越怀疑,每每思及过去并不愿去想。 仲恺回到自己的住处,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整洁,可是却少了一丝人烟味。 她的双眸灼灼燃烧,狠狠盯着聂照亭,几欲把他撕碎。不断用力下,普洛米休斯之腱上的箭矢越来越大,有如鹰喙的箭尖摇摆不定,可以想象一旦扣弦而发,这一箭必定是雷霆万钧之势,绝无闪避可能。 不待尼古拉回答,酒吧的老板已经得到消息,带着手下匆匆赶来。见到这个阵势心知要遭,连忙上来劝阻道:“各位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身后的四名保镖带来的气势,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怂了。 黑龙还是不明白先知的意思,有点不耐烦的应道:我知道你是谁,我要你的灵魂誓约,不然不死皇冠我不给你。 “可是,土影大人。云隐的人都是硬骨头,不会轻易投降的……”忠心耿耿的红土立马给大野木泼了一盆凉水。 十几个日向忍者站成一排,对着面前密集的敌人就是一掌拍出!查克拉冲击波形成一排气墙,推向敌人。 宇智波现在被木叶高层暗中排挤打压,日向一族为何要去趟这浑水?被宇智波拉下水就不好了!而且两家联姻就是日向帮了宇智波,宇智波又是日向的竞争者,日向凭什么要帮对手?等着宇智波抬头之后再反过来打压日向吗? 不过,经过朗克岭的一役,两次几乎耗尽所有力量后,他现在吸收灵魂之火时又能再次壮大自己了。 一声巨吼,浓雾翻涌,一头体型更加庞大的尸龙从浓雾中钻了出来,张开黑洞般的大嘴朝着黑龙等人的方向愤怒地咆哮着。 真是老板不开口,一开口就能把人吓一跳。这份野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白玉笑道:“我才不怕他们呢。他们怕我才对。”边说边在前面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块巨石下。只见这块巨石高九尺,宽六尺,像是一个巨人矗立在这黑色的夜空下,黝黑如魃,令人望而生畏。 第二十四章 再遇故人 歌凤缺于翌日启程,只是他并不知晓过清司此时身在何处,他的行踪有时甚至连圣婴教的教主也不全然清楚,所以便只能靠着三分运气去寻他。 歌凤缺并未思虑太多,他打算直接回一趟圣婴教,若是过清司在教中最好,不在教中也总会留下一些讯息。 只是如此一来他便又要回到流离之地,而他一想到叶庭雪眼下尚在流离之地,心中便忍不住想要知晓她的行踪和安危。可是,一想到叶庭雪与他对峙时的眸光,他想或许他不在她的身边才是好...... 血光不断闪烁,每一道血光都代表着有一二十个树兵倒下死去!树兵是由魂宗的强者控制的,一个强者可以控制不少,顿时许多的树兵向着林东围杀了过来。 我不知道表姐还有什么事,回头看着她,就看到表姐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看到她忽然扑上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而孤云本体,透过空间之门察觉到一抹熟悉的气息,嘴角微微上扬,不做任何抵抗,任由空间之门吸入其中。 而在起过后,那阵狂风吹起的中心地带,却只留下了四道身影屹立。 “我们也是成年人,总不能事事都依靠你吧?也该我们自己干点什么了。”许蜂无奈叹气道。 林东有些疑惑,他这一个父亲还是很开明的,这一点林龙他们几个都了解。 只是在这个时候,在那股蠕动的气之中,竟然有着一丝丝从那融入蒙奇的身体的气流之中分出,仅仅是一丝,一丁点,在深入蒙奇的身体之时竟然分化了出来向着蒙奇的识海中缓缓的蠕动,慢慢的渗透。 那五人同样大吃一惊,这两股能量交替着,让人感觉这是一种能量,可是这能量有很多方面不同,所以只要是高手就能感受到这两股力量的存在。 现在谷里白茫茫一片,这在王梦几人心里和美是彻底沾不上边了。梦寒月清冷的眸光不染片尘,那白纱遮掩的玉容不知会让多少人心醉。同样是朦胧的感觉,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你是陆时屿的同学,也跟着他叫我一声姐吧。”陈朵表现得非常大方。 “你的孩子,你就确定是你的孩子了?”素意终于忍不住嘲讽他。 她正这样想着,房间门便猝不及防被打开,叶妙顺着门口望去,便看见一个老人探进身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放开了她的唇,她却还有些不满,嘟着嘴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 竹节被拋进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真正的爆竹了。阿生没有将烟火拿出来,因为她不希望□□成为娱乐用品,承载懵懂无知的人类的笑容。 一记清冷的话音自远方的天空遥遥送入两人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数十米长的霸道剑芒破空斩下。 陈朵走到叶妙面前,叶妙表情还有些不自在,这样的不自在落在陈朵的眼中,便多了一些其他味道。 她在说什么?叶璟珩瞥了一眼杰森。后者也正好这个时候看向他。眼里带了些许歉意。 对于缥缈学院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天启塔之争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吧? 事实证明,余沧海的杞人忧天是多余的,武越没打算找他算账,只是随意的乜视了他一眼,进而诡异的笑了笑。 李辰到马德里,更多的原因是想要近距离看看知名的皇马战队。只是此时的皇马,人心散乱,去年的球员罢工事件更然皇马蒙羞,伯纳乌球场在秋风中萧索的耸立,根本没有后世的豪气与贵气。 第二十五章 心思各异 倏地,花未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这女子不就是在冥海寻剑大会时首先上场的那位,叶家的大小姐叶霜晴。 “叶霜晴?你为何要将她带回圣婴教?”花未落反应过来时,便即刻偏过头,朝歌凤缺看去。 “你竟记得她。”歌凤缺并不看她,但对她记得叶霜晴一事也颇为惊讶。 “我不过是努力地回忆起来罢了。”花未落绝非什么过目不忘的记性,不过是因歌凤缺这般在意,所以才愿意试着去忆起而已。 “她是庭雪的姐姐。”歌凤缺淡...... 苏铮紧握擎天棍,然后将体内的至尊之力疯狂的朝擎天棍身上注入了过去。 可以说,朱平槿能够将一个营的微薄兵力塞进重庆,从而掌握博弈的主动,钱维翰这个“釜底抽薪”之计功不可没。 对此沃森能说什么?难道还能告诉黛娜,维奥拉是骗她的?要是他真的这么说了,维奥拉今天回去估计非得闹腾不可,于是只能捏了捏维奥拉突然红起来的脸,向着黛娜点了点头。 “喂喂,是我,赶紧往我这边送饮料,把公司里的送货车全部派过来。 “不,等我做到了天下第一,就要去做一件事。”楚惊蛰的眸子忽然变得凶厉。 “可是黎总,咱们如果这样顺着他们下去,以后很可能再也不会生产药枕了!”袁红梅有些担心的看着黎响说着。 孙行长虽然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架子,可他手中可是实实在在的操纵着几十个亿的资产。抬一手压一手,这里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 “那我一起去参观军演!你说过,我也有领兵之权。”罗雨虹道。 史正杰从苏老大的神情中已经看出了苏老大的决心,他暗自欣喜,这次苏老大终于要亲自出手对付恒道集团了,这应该是这大半年来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葛副市长一面和身边的人开着玩笑,一面就放缓了脚步,装着指指点点的评价着大堂的装修,他不想让华子建看到他,等华子建三人消失在了楼梯顶头之后,他才上了楼梯。 “叫我观澜就行,我本名王观澜。”璇玑仙人开口道。他虽然年纪要比宋明庭大上许多,但明显属于不善言辞之人,话很少。 再用透视眼扫了一眼他们丹田,发现只是一流高手第九层实力,他也明白了,自己怎么没有从爷爷那里听说过流云四杰,这实力实在是太低了。 再看看自己的嫂子家,虽然侄儿是个指挥一职,但是实权却是没什么的,说不定以后嫂子也要求到自己的门上呢。想到这里,姑老太太觉得孙老太太待自己这样客气成了理所当然,你不就是为了你儿子及一家子铺条路嘛。 哈姆卫队咆哮着施展起了远程攻击,婴儿一双水晶般纯黑的眼睛露出狡猾而残忍的笑声,他打开了传送门,一个护盾出现在他的身体表面,硬接下来大部分攻击。 “好!我就送你去与你的父亲团聚!”说罢,黄帝右掌一旋,灵力汇聚成球。琅琊毫无生还的可能。 这下是轮到漪灵愣住了,试问她占据了依谣的外表皮囊,谁还能分辨出她们来? 几重气质,几度综合,到底哪一个才是这男子的真面部,还是全部都是? 易水寒正望的出神的时候,沈莫伊突然开口说道。眼中那个期待的表情,让人看着都是满心的心疼。 毕竟,录制节目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工作日,大家都要上班,哪里有空来看你录制节目? 下台后,顾西锦还不能离开,因为排名赛远还没有结束,她接下来还得继续上场。 第二十六章 昨夜西窗风料峭 “歌凤缺!”花玉书拍案而起,眸中满是怒意,望向歌凤缺的目光中霎时间便多了几分狠绝,他平日里极少发怒,如同今日这般还是头一回,令花未落都颇为震惊,“她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将她带回圣婴教?” “你若不说,我绝不会让你将她带走。”他背过身去,心意已决,哪怕此次惹得他阿姊花未落不快,在此事上他也是不会后悔的。 “井水不犯河水?”歌凤缺冷笑出声,“你留她在此做什么,继续帮她寻她的妹妹吗?” “你怎知...... 同时,还有不少武者在天山剑馆门口进进出出,有的身着练功服,有的提着长剑,也有的充满好奇,还有的充满了敬畏。 夜的角射出一道旋风,旋风到大巴马面前的时候,发生了大爆炸。 如果说,她这会儿给他补上了,那他是不是会放过她了呢?不过这样的想法洛诗晴还真的不好意思给说出来了,她一点都不怀疑,若是她说出这样的话,那南宫渊绝对会变本加厉的收拾她的。 这句话一出口,林浅,招财,宝妹三人齐刷刷的盯着裴爷看了好几秒。 但是,行吧,毕竟一个冰淇淋五元,不是一分,就算没违背誓言。 云明熠希望云明礼以父亲的身份,安排云泽英过继,一如当初,云凌霄过继一般,以免为世人病垢他云明熠夺人子嗣和云泽英忘生恩。 顿时,叶飞扬跳了起来,毫不保留自己的实力,冲上去就对着凌少风全力攻击,但是凌少风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也实力大增,此时似乎并不比叶飞扬差多少。 大哥已经知道这件事,而且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要放人,并且保证人安全的。 说着,黎沫昂起脑袋看向众人,眼神同他们对视,不自觉被几人避开。 高塔内,一颗直径五十厘米的水晶突然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接着能量管道的节点一个接着一个亮起,密密麻麻的地脉能量传输网络被激活,在塔灵1号的控制下,地下空间的机械构装开始脱离。 真元转化的模式和效率,神通的构筑与使用,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仿佛天地大道亲自为她做出了仙道之路的修行示范。任何一个修仙者都会为此如痴如醉,仿佛毕生追逐的梦境理想,已经摆在手边任人触碰。 接下来便是激烈无比的近身战,虫子与机甲相互缠斗了起来,战机与刺蛇相互对轰了起来。 兰喜妹幽然叹了口气道:“身不由己,可无论怎样都逃不开你这个冤家。”一双美眸望着罗猎真情流露。 “放心吧,惜云,我一定帮你找回那六件衣服,并斩杀赤月恶魔,为你母亲报仇!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谢夜雨拍了拍惜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毕竟史蒂芬不是要参加深渊血战,所以一支钢铁魔像军团已经达到了他的最低要求。 “不清楚,不过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有着这样敏锐的观察力,难保他猜不出几分。”这个声音明显要较之前的低沉许多。 于是,正面战线上的虫族,顿时齐齐调转方向,朝着谢夜雨再一次大规模的堆了过来。 毕方在得了凤翼草之后,对秦明赞赏不已,只不过他得了凤翼草之后正需要闭关冲击元胎,便交代秦明一旦有什么事情直接用羽剑召唤,自然会有他的鹤子鹤孙供他差遣。 不过法宝于修士而言,可以说算作半个伴侣,轻易不能够寻得到称心如意的,还需要一定的机缘。 第二十七章 夷合部族 叶庭雪他们在这绮罗山中又行了几日,待快要至山顶时,眼前的道路才愈发的开阔明朗起来,但这一路行来所见种种都十分的诡谲而又神奇,所以哪怕是现在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前的草木山石逐渐变化,到了这山顶之上,竟呈现出一种方正古朴之感,好似是穿越了千万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叶庭雪坐在寒玉轮椅上极目远眺,目之所及见到的石碓皆错落有序地堆叠两旁,石碓之上是以石头所砌成的屋宇,带着箭簇图案的红棕旗帜迎风翻...... 组内四强争夺赛的规则是这样的,由各自导师指派两名学员共同创作同一主题的歌曲,并且登台演唱,之后由导师自己选着何人晋级,何人淘汰。 陆峥思考着,向着青霜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最终却摇摇头,他总是感觉,在这火线的背后,似乎是有什么阴谋,即便是青霜,恐怕对此都不知情。 断愁心神为之一震,即便是高雅孤寂如高渐离,都不禁微微色变,露出一抹惊骇,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体内的力量武功,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也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这通天涅槃意味着什么。 这一幕,就发生在陆峥的眼前,他没有阻止,而是继续冷眼旁观。 由此,断愁也微松一口气,他这段时间一直紧绷心弦,生怕自己做的太过分,惹怒了后面这位大佬,还好,到底是大佬,金口玉言,有着足够的气量和胸怀,竟然生生咽下了这枚苦果,给足了他面子。 比起前面几只,这同样处在二星顶端的沙皇兽,已经不足以让人惊诧了。 外国的动作大片在华夏还是很有市场的,这也难怪方见山这么自信,他这么说完,公司的人立马就做了一些安排。 “宗主,这是什么?”叶良辰盯着断愁手中那弱水凝化的晶片,有些好奇的问道。 断愁衣袍猎猎,凌虚御风,一步步走到九眼噬魂虎的面前,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飞沙走石铺天盖地滚滚压下,目蕴神光,漠然开口说道。 开局抢球,考古系便落了下风,雷风接近两米的身高起跳,手轻轻一拨便将球拍到了机械系队员手里。巨大的身高差距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两张脸色铁青的面孔,那两张面孔上出现了条条裂缝,里面渗着血丝,还有蛆蛆从里面爬出,可怕极了。 二狗子总是在击中半人马之王的时候被他反击,这时候半人马的技能战术反击,当他挡住敌人攻击的一瞬间就是能找到敌人破绽然后对他反击。 “师姐过誉了,能得师姐喜欢已是福气,哪能配得上如此夸奖?”雪泽笑了笑,心中松和了些。 事实上是,她对秦烈那样波澜不惊,却把别人搅的心烦意乱的样子恨之入骨。 沈枝钦警惕的护住自己的全身,伸手将窗帘扯过来挡住自己的身躯。 邵东宁看了一眼,是一个没存的号码,念给周灿听了一下,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爷爷,爷爷……”李壮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在门上使劲地叩门。然而,直到他嗓子喊哑之时,里面的人仍然没有给他开门。 傲天眉头一皱,就要说些什么,只是刚刚张口,就被方恒的手掌拦住。 “道法自然?道法无形?”当听到杜明这句话以后,林云道人一愣。 只是刚刚修炼了没有一会儿,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梦碎星魂最新章节。 “好吧,你们二人随我来。”陈云衣将剑回鞘,带着二人便走。沁儿等在后跟着。 第二十八章 剑指惊鸿 白衣轻 那几人听完后,便渐渐地放下了戒备之心,虽然这其中有许多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之处,但却又找不出破绽来。 “此处便是那些后来逃出来的夷合部族族人所新建造的家园吧。”叶庭雪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了片刻,“只是,这么多年,你们还一直居住在此处吗?” 她柔声细语,在对面的夷合部族人看来确实没有一丝敌意,为首的那人便答到:“我们依然住在此地,不过所居住的房屋还要向里走一段路。”他也随之看了看着周遭的景色,“此处已...... 张籽夏趴在楼梯口,看着安白上上下下的,今天安白没有出去,明天他就要走了,还需要收拾些东西,所以每天接送阿皖见你事情就算是暂时停止了。 兰觅起身给宁王行礼,宁王一脸的柔情蜜意把兰觅扶了起来,扶起来并没有放开手,而是直接就把兰觅抱进怀里,然后用手轻轻揉着兰觅的头发,睛里全都是深情。 亏她之前,还堵在这里,扬言要与叶飞一战,现在想起,龙娇娇满是羞愧。 昨天夜里她想了一夜,可她就是想不到,阿爹阿娘究竟因为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不要她? 长成少年的洁癖男更是成了孩子们中的楷模,人人都觉得他是好孩子,个个孩子都崇拜他,他一声令下,个个都听从他的指挥,他说伏觅是他的敌人,所有孩子都仇视伏觅。 比如十年中,为了毁灭灭天盟,三大种族,居然与苍天联手,不止一次,派出大量仙王与仙帝强者,进入太初战场,寻找虚空鬼界的踪迹。 “师父会信我的!”辛韶甩手,可她力气比不过黎戮,甩了两下没甩掉,只能干瞪着她。 但楼千重这一枪,并没有杀死叶飞,关键时刻,叶飞的脖子上,漂浮出一块附灵玉牌。这也是天道树给他的保命之物,靠着这块玉牌的保护,叶飞成功的抵挡了身后的致命一击。 沐九歌看着眼前的盆栽,想琪那一日的场景,萧王妃确实拿出来了许多很美丽的珍品盆栽让人欣赏,那一日确实也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也因此,西杭卫视这边自然是一次又一次的退步着,但是张良这边的要求却一直很简单。 虽然被禁了足,可是至少知道自己不再有希望,反倒能踏实的过日子了。 于是,孙才喜带着大家走出了这个大院,来到了一大片的烟草地。 泽村荣纯的球被人家这么干净利落的打出去,在青道高中的选手们看来还是很震撼的。 高峻山说完,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便把杯中酒干的一干二净,宴席上,人人都举起了酒杯,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关键是幻仙科技才是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其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让无数纵横商场数十年的巨无霸企业泪目,你让华威公司怎么办? 高峻山没有什么事,想跟这个班长多聊几句,他自己端了把椅子坐在门口跟这个班长聊了起来。 但在沈冰的计划中,老美的市场同样重要,因为这里是无数世界级企业的根基之所在,想要打击敌人,必须悔其根基。 如果说石柱是不管城最令人瞩目的地标,亡命河便是最叹为观止的大自然奇景。 “叶爷爷没有抓梦薇,只是借走了她的手机而已。”这时候,李莯禾倒是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吓得老板差点跑了,一开始后海以为是来找麻烦的呢,看我们都是来住店的又跑回来,挨个给我们开房。 “花三少,他是花三少,不行,好不容易抓到萧过,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救走?”齐飞心道。 第二十九章 圣婴 迦阳和荀钰走回原地时,见叶庭雪他们已是寻了一处石碓前坐下,便将火堆生在了其中,几人围坐,犹如从前的每个黑夜一样。 “庭雪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桑尘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处,望着眼前的熊熊火光发起呆来,“看今日那些人的架势,应当是绝不会让我们再往前去了。” 之前在密室中夜苏颓丧时他还曾劝说,但今日这状况看来,他也有几分泄气了。 “夷合部族的族人既守护着地下暗城的入口,我们要进入其中便必然要...... 才刚刚聊到半夜,闻起航就已经感觉自己的精神严重萎靡,加之喝了不少的酒水,早已经是困意十足。 服务员倒是做的精细,龙虾肉做了刺身,放在冰块上,虾头炭烧,虾尾做了汤,还有一碟鸡丝炒面,杨羚看着早餐十分满意,从柜子上拿了两瓶功能饮料,大口的喝下,吃了早餐。 现在,这场行动,这么大的损失,莫家和他们陆家,恐怕也要有很大麻烦。 两人走进了县城,在秦俊的带领下,两人并没有立刻去李府,而是去了另一处。 同为灵体,它深知那种灰色晶体蕴含的精神能量对它们的好处之大。 “呵呵。”宋游轻笑一声,而后把腰间长剑解下,递给萧峰观看。 就如,它炼化出来的那些金源之液,它知道在宇宙交易系统上出售,大概可以卖出两万亿枚精神结晶一滴了,若是在现实中出售,还可以卖的贵一些,大概三万多亿枚精神结晶一滴。 情|欲如同大海之上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想要淹没一切理智的存在。 这顿早餐最满意的是金田一,他想不到自己三百元可以吃到这样的早餐,对服务员是赞赏有加,后悔为什么不叫多一份。 一道道剑气,呼啸破空,纵横击杀,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在虚空交锋,针尖对麦芒。 “前辈?语曦见过前辈。”和沈若凡不一样,秦语曦虽然也很惊讶,但看见鬼谷子,先行了个晚辈的礼。 船队里就装着三支勘探队,就是为了在先期地质勘探队疑似探明的地带,展开定点矿物勘探,取样,鉴别。 她应该推开他的,一双手抵在少年精壮的胸膛前,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传到她的掌心处。 且官军一旦扎营,兵卒严禁营中穿行,仅有信报羽檄,行营探马,持将军符信的传令官,才允许营间出入。相互见到,或遇哨,必对口令,讨回令。 邵芳芳一开始还反抗一下,后来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用手抱着头,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十分想把目光投向那一桌,看看姜似的反应,理智还是阻止了这份冲动。 余一尘今天不仅仅探底了自己的酒量,他还第一次了解到自己醉酒后的状态。 就在陆枫疑惑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其耳边响起,陆枫转过头,看着战天微笑的神情,淡淡的问道。 “若凡,你的照片在我手里。”秦语曦同样笑眯眯道,眼睛笑得好似天边新月。 杨羡的修为也很低,显然不属于前者。夏宫涅曾经在杨羡身上试过秘法,只是除了挨了一个脑瓜崩,什么也没有得到。 “呜呜呜,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主人”黑龙满脸委屈地,内心崩溃。 卡卡不是什么外企,或者省内知名度很大的公司,但在制度上,却搞的与国际很是接轨,公司上下级之间不允许婚恋,如果存在这种关系,必须有一方离开公司。 一身白色的西装倒是挺精神,看起来就不便宜,估计都够村子里开销好久了。 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 迦阳同荀钰从绮罗山出来后果然再离山脚下十里左右发现了一处村镇,两人一路并未遇见任何险阻,十分迅速地买好了水与干粮便打算从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只是令他们都未想到的是,在这村镇的入口处竟是遇见了此前离开他们一行的歌凤缺。 歌凤缺一袭黑衣随风翻飞,颀长的身影因月光照映而落于地面之上,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意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二人。 迦阳剑眉一蹙,同荀钰四目相视间似乎都在问对方,为何歌凤缺会突然出现在...... “寒烈!你是我的!”孙晓优坐在自己车里,性感的红唇亲了一下车窗玻璃,顿时留下一个红艳诱人的印子。 自己妹妹这么大还没有男朋友呢,要是能够跟眼前这个有钱的帅哥擦出点火化,岂不是美哉? 问天沉默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将一系列事件串联起来,细细推理,得出一个结论。 无论如何,先把大人保住再说,至于肚子里的胎儿,现在肯定是要抢救的。 “琴姐是好人,她是被这个三只眼骗来的!”铃当自告奋勇的上前辩护,气得赵虎扭过头再也不看。 下面几人面面相觑,合着把咱叫过来,就是造这么个简单玩意?随便找个技术员就能搞起来了呀。 毕竟这位猴子师尊要说这个消息毫无价值,江漓也无言反驳。只要千万不要责怪她就好。想到这里,江漓的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牧戈的动作极轻,再加上无人机的飞行噪音,所以落地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警觉。这时的牧戈也并不着急,静静的隐藏在距离对方十来米远处。用神识严密监控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牧戈运足了所有的神识,拼尽全力化为两掌,慢慢的向梁古推去。既然梁古对他有轻视之心,他怎会不好好的利用。牧戈决定这一把就压上最大的赌注。 汤家庄园极大,江秋则是不慌不忙,背着手,闲庭漫步的向汤秉臣和江万红所在的屋子方向走去。 若不是爸妈走得早,她早就把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给弄到劳教所里,重新去改造了。 白千泽扫了一眼众人,看不出太多的表现,不由得微微摇头,这些年白家太顺,没有什么挫折,这些人都已经有些安于享乐,不知危险是何物了,是该借着这次机会让这些人有些危机感了。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久久不能说出话,他们心中早就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到时候王峰成长到了这个等级,是不是也拥有这么强横的实力?到时候天下还能有谁能够是他的对手? 话音一落,招待室大门又被打开了,众人看去,好几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进来。 “您好,您是林晗先生吧?”刚接起电话,就有个男声传了出来。 也难怪,冉枫自己都说了乔治是折磨他,不是要直接杀他,这些门外汉怎么会不信呢。 “过来吧,这里都是龙炎晶矿,现在蛟龙不在了,这些矿石也全都是我们的了。”张简笑着说道。 这么聪明的人,如果都不能强大起来,这个天下还有天理可言吗? 天明的内力固然深厚,但是还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因此短短几息的时间就已经明显落于下风,而大司命又是一残忍著称的,更是不断的折磨着天明。 例如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网友,以及自己接洽的实习地点认识的领导——但凡被她加入了通讯录的人,都有着特别设计的铃声,并且以曲调本身的速度和特性可以分清对待不同对象一般的轻重缓急。 第三十一章 月光如水水如天 迦阳听闻后,剑眉一挑,“你今日竟是肯答应助我们?”颇为不可思议。 “不信便罢。”歌凤缺冷冷地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同迦阳的性子可谓是两个极端,这也正是为何他从见迦阳的第一面起便与他剑拔弩张的原因。 或许是心中觉着迦阳同他幼时太过相似,而如今,他却只能在与他相似的人身上找寻当年的身影,自己却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要至山脚下了,我们以轻功上山去,不要再耽误这过多的时辰了。”他们三人至山脚下时,荀...... 然而林沐曦始终保持着距离感,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杨运再顾不上生气,仔细检查方翠萍的身体,见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魂魄的消亡。 时间就在这种忙碌中缓缓过去,伴随着一个全新口器虫子,配合着基本的生物质消化系统出现在虫子的身体中。 在此过程中,焦黑铁球表面的岩石全部被剥离了,露出了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自产自销的盈利是非常可观的,她才能在短短的十年里,积累下大量的财富。 不管是哪样,宋知意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会儿摸摸地砖,一会儿摸摸树皮,对什么都新奇。 没有任何的把柄在他手中,唯一的把柄或许就是那思想的烙印,火之意志。 这登王台,可是象征着绝对的权利,季田荣一旦踏足其中,整个江北都会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 苏晴瞳孔猛缩,反应过来时大腿已经鲜血淋漓,凄厉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安置区。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命运就是这么一回事嘛。”故作的轻松,话语里外都渗透着些许放弃的意思。 明明外在看起来正大光明,可实际上对战时,只有耀德姬可以感受到玄单锋剑境的诡谲。 “好丑!”赵沁音看到自己孩子后,也忍不住,虚弱的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欢喜。 就在李启与莲儿抵达比武草坪时,洛天凡与雨卷楼的九斛君战斗已开始了。 好在经过立花彩的解释和说明,真由美咬了咬牙还是接受了这个离谱得不行的事实,并且答应了之后会去凑个热闹。 夏知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轻轻的微笑睡的正香的白石莉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然后正好走到公寓门前的夏知感受到了从侧面吹来的寒风,再加上本来就已经被雨淋湿了的侧方肩膀,冷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喷嚏。他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见到商瑶的商俪媛和秦氏都有些诧异,自从邓姨娘假怀孕事件被禁足后,商瑶就不再出现在人前了。 皇帝不搭理年贵妃,又低下头看自己受伤的手,然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现在连句话都没有,可不是让人看我笑话吗?”商瑶愤愤不平,不仅是因为那些没来的好友,还因为商俪媛不仅没送礼,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龙刺非常清楚,要是没有这台坚固的步兵战车,激光武器,龙剑什么的在这里都是浮云。 郭垚在沙滩上躺成一个大字,睡得极为豪迈,身边却是一地的蟹壳,看样子睡前和椰子蟹打了一场硬仗,最后椰子蟹大军全军覆没,只留下这一堆白骨。 百里川奸笑着舀起一瓢水便朝着云秋梦的伤口浇了下去,登时疼的云秋梦只当身体如刀绞一般,止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 星灵长老开始按照顺序为其余参赛之人验丹,但是,众人的心思却是没有在验丹之上,而是纷纷望着杨浪,嘲讽嗤笑,议论不休。 第三十二章 聚灵寻踪 翌日,天光微亮,叶庭雪只觉肩头一凉,似有雨水浸入肌肤之感,她瑟缩着从睡梦中醒来,抬手轻柔凤目时才隐约见眼前一片朦胧雾气,而天穹之上竟是淅淅沥沥地落下如残线般的雨珠来。 难怪她会觉着冷凉的很,她神色逐渐清明,远望歌凤缺昨夜歇息之地已是不见他的身影,而自己身旁的迦阳眉头紧蹙,却是不知做了怎样的梦? 她轻拢衣衫,将素手伸至迦阳的肩膀,覆在其上,摇了摇他的身子,“迦阳?迦阳醒醒。” 许是昨夜,迦...... 他们一走,我眉心这个天眼突然就毫无预兆的睁了开来,并且一束金光从我眉心射了出去,本来要来偷袭我的那个大妖直接被我眉心这一缕光给射的变成了渣滓。 吴鹏也在一边添乱,“老板,霸气侧漏,一统江湖,唯您独尊”,说着摆出了一副膜拜的样子。 一阵冷冷的风吹来,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安白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跟着微微张开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浑身的恐惧感,她全身都开始出汗,握着那把步枪的手心里,一片汗津津。 刚跑进c区的那个通道,一股阴冷的习气扑面而来,并且周围有很多岔道,但都被铁门锁上。 想来欒不过是个姑娘,就算是有武功傍身,也打不过一个八尺男儿,更何况我瞧着这醉汉似乎还是会一些招式的。 炎漠之外的第三世界,突然,苍穹之上响起一声惊雷!仿佛是愤怒,仿佛是悲哀,所有人心头一震,齐齐抬起头,整个世界之上,布满了乌云。炎漠之上,更是乌云密布。 “好强大的冰能量,不过你不知道我乃是火灵印吗?你这次必败无疑!”方刚大笑,似乎对自己手脚发麻没有丝毫放心。 我这也慢慢地回想起来了,那人手里的黑色瓷瓶,装着的正是白老给的,为娘亲续命定魂针的药。 “呼!妈的,还以为真的会动手,搞了半天妖族的人胆子也就那样!”周奕看着身后妖族的人往着无尽海边境的方向而去,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若那人的目标是我,必定在父亲与大队人马离开之后,再次下手。 秦天环顾四周,他在来军营的时候,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死伤无数。 没办法,实在是被杀怕了。不听话的就是宁王余党,满门抄斩;听话的,升官发财,前途无量。 这中年倒吸一口浊气,心中暗想,虽然云岚宗的护山大阵在加玛帝国属于顶尖存在,但是如今看见这所谓的九天青龙阵,他却是非常清楚,恐怕整个加玛帝国的护山大阵加起来,也不敌这一个大阵。 趁着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乔律仔细观察了一下被封闭的窗户,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被墙壁堵住了这么简单,而是如同任意门一般变成了通往别的地方。 睁开眼睛,在他面前的,依旧是幻羽那可人的笑容,这一切难道是梦吗,为什么自己没有感到一点点的痛苦? 他拿出传讯玉符,对天云令进行‘投影’,然后立刻传讯给了林浅儿。 “集团飞机有些少,可以再买两架,做为集团专机。”专机上,郑歌对郭亚道。 青蛟王一犹豫,一看离他夸下海口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便立刻开始求助他的大哥‘青龙王’。 司马楚抬头看了看凌子轩,然后沉默了一会。司马楚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开口回答道:“我的杯子忘在教室里了,我是回教室来拿我的杯子回宿舍接水的。”说完,司马楚默默低下了头。 第三十三章 至此相思不相见 歌凤缺闻言后,有些疑惑不解,不知叶庭雪何故问起此事,“我不知。”他摇摇头,并未欺骗叶庭雪,他的确不知过清司为了医治叶庭雪的腿疾,而给她吃下的汤药究竟是什么。 “是吗……”叶庭雪本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她不知自己有意试探歌凤缺是否是对的,但歌凤缺同师伯毕竟是师徒,难以保证此事他一点也不知情。 她又因此而想起了荀清欢说的话,她的双腿根本没有腿疾,却不知此事歌凤缺又是否知情呢? 她有些怅然地低垂眼...... 剩下的就是继续打落水狗了,这几个彪形大汉哪里是赵信的对手,连武器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干掉了。 只见徐铮脸色平淡地提着脑门上插着暗箭的华玉,冷哼一声,旋即将华玉的岂会丢到地上。 而魔道诸人正是被困在了真魔宝座的空间之中,经过十二都天大阵的强化,真魔宝座的力量被完全开发出来。 吃完之后,李逍遥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动,但是想要继续突破,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就是我爸吗?”叶逐生眼中泛起些许复杂之色望着照片上的男子问。 清冷的嗓音,伴随强横无匹的武学,一道金光,如死亡射线,将李战的剑点碎。 因为江皓所说的,对这方时空来说,都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江皓说的越仔细他们就越不会怀疑越是心惊胆战。 系统精灵冲着宁城笑了笑,然后还特地的眨了眨眼睛。啧啧,样子好像能够酥死人是的。 戴安娜听得这话差点没晕过去,都成亲娶了好几房妻子的人,还敢如此装纯。见过脸皮厚的,戴安娜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但赵雨涵修为明显要低,打斗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刻钟,诛邪剑的紫光比玄蛇棍的红光要暗淡了些。 “……”谈净无言以对,她见过好几次贺思衍了,很儒雅淡泊的男人,明明应该更喜欢浅灰色或者白色的吧,暗红色,得六姐喜欢大于这位姐夫了。 一旦真是如此,就代表着洪荒没有人可以在星辰法则的领悟上超越她,她已经是这种法则本身了。 之后的事情就全都推给沈岐,甘老夫人要是发起火来,也只能找沈岐去说。 比如往伙食里加作料,比如放阿黄狗仗人势,再比如……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趴墙角。 那好,一切都用事实来证明,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萧子阳看出宋秋萍比较优柔寡断,再加上薛志娟跟了她这么长时间,她不一定会下狠心,所以还是由自己来出手吧。 就算没有地荒丹,叶飞也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把太极领域和青龙领域,从王级提升到地级,不过有了地荒丹的帮助,他提升领域的时间,又会缩短不少,也就没有拒绝丹灵儿的好意。 “我来!”普里斯特大吼一声,脚步踏前,俯身前冲,如同一头猎豹般向默德凯扑去。 “你别说了,听不出你在笑话我吗?”瞪了一眼秦雪幽,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姐妹俩当初因为家里的关系而决裂,几十年后修复感情后,相处起来丝毫不显违和。 “是你的是你的,你赶紧去厨房帮忙了……”还想说点儿什么眼珠一转,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耳根可以的红了红,迅速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眼神戒备的看着舒情。 其实若论起实力北冥的实力丝毫不比尖兵特战队差,只不过是因为萧子阳前期打乱了北冥组织的阵脚,让他们出现了慌乱的局面。 第三十四章 但愿君心似我心 “迦阳,别去,我没事。”叶庭雪极力地将他的衣袖拉扯住,“陪我出去走走吧。”她并不希望见到迦阳同歌凤缺争执起来,且情之一字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歌凤缺没有错,她不过是心中难免伤怀罢了。 “你既这样说,我便不去找他。”迦阳蹙着眉静看着她,但见她落泪心中却又是极为难受的,“走吧。”言罢,他便推着叶庭雪离开了客栈。 却不知此时此刻,歌凤缺也正在屋中,与他们只相隔一扇门扉,却是同样心痛难耐。 今日清晨便...... 特别是经过一场大战,狼族的人数锐减了一万余,在这种情况下,梁山兄弟会竟然还只能和狼族相安无事地共存于临海城,这很难让人感到信赖。 然而,就想之前他们不懂量变未必能引发质变一样,他们同样不会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纵使你算计的再好,手段再怎么无耻卑劣,一切也都是徒劳的。 正是这一丝火意,温暖了他此刻冰冷的丹田,让他的意识多存留了一刻,在入水前的刹那,闭上了双眼。 “这可真是壮观……”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爆炸场景,但感受到剧烈的地表震动后,艾修因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蘑菇云在恶魔拳头上出现的场景,如果对方还有尸体的话。 “不错,正是千年树心。”牧易随后心念一动,一阵竹杖便从念奴儿体内飞出,正是那岁月竹。 顺着保罗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个被魔晶充能过后,正在运转的的空间传送阵。 思亲国率领着两万公会军,一边要安排好后防,一边要面对在绝境里求生的数万散人,一时间身心疲惫不堪。 地煞星·镇三山无奈之下,只能依靠重赏。否则面对那些战车巨兽,连他自己都没有战意。 吴用好容易止住笑:是呀,到了中国以后,我们就住到这样超大屋子里面,不过这屋子太空虚了,为了热闹起见,我也娶一万个老婆好不好? 谁料即将碰撞的瞬间,行痕累累的傅横竟忽然撤去了拳头,化击为绕,一把抱住了那魔将。 季言墨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命人收拾了他名下一套房子,准备将陆淳夫妻接过去。 还别说,这个野狼并不是一颗完全的狼心,竟然多少有了一点人性。当然,更多的,狼对伤害它人会睚眦必报。 白刺猬看到金镯儿忽然出现在房间内,立刻精神起来,它目光热切地投向金镯儿,却发现,她是空手出现在房间里的,根本就没有带着它的六个孩子出现。白刺猬的眼神里立刻透出来失望。 薛明玉假做张牙舞爪状,目光却是落在了林老夫人身上,见其脸上带笑,并未觉得林暖暖说话有什么不妥,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那么想要和萧琰在一起,那你就慢慢的等着吧。等我离开了萧琰,你就可以和萧琰在一起了。”纪心凉轻声一笑说道。 虽然季言墨那样说,但是霍依兰并不认为她真的能和季言墨结婚,她有自知之明,有些人不是她能高攀的,她绝对不会心存侥幸,。不管季言墨提出跟她假结婚是为了什么,在季言墨终止这个合作之前,她都会本本分分。 三秒后,地上的大沙球中喷射出火焰,砰然一声爆炸,火神神使从沙球中飞出,落在沙地上。 “睿哥哥,不会也同这大夏的俗人一般,说什么饮酒狎妓算不得什么吧。还是觉得人不风流枉少年? 李飞和华清清走进云和大厦,去大厦二楼购物,买完东西后便直接回家了。 第三十五章 青山不与兴亡事 夜幕沉沉,月落乌啼,歌凤缺身着黑色劲装立于屋中,只待着风轻云淡之时便准备跃出窗棂,无声无息地在这流离之地的边界之处去等待过清司的来到。 照着夜苏那日所见,他第一日便在边界处以鹰隼传信至朱雀洲告知过清司,自己会在流离之地的边界等待他,但又怕他装作没有收到书信而直接离开不与自己相见,便夜夜在此相候。 而此事他也未告知叶庭雪他们任何一人,他同过清司的恩怨,不便在他们面前解决。 他飞身跃出窗棂,...... 宋言其实不爱来这种地方,也跟在场的一部分人并不熟,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同样,苏凡也将刚恢复的真气全部汇聚到双眸之上,准备拼死一搏。 没过多久,距离这辆价格不菲的游轮上不远的地方驶来一辆游艇,没多久黑衣人首领亲自把游艇上的人带到船上。 他正在拿杯子倒水,宋言从他的身后看着他,不得不说,他的每一个动作姿势都是那么帅。 站在门外守着的唐西泽被她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站直身子摸着后脑勺腼腆地回答。 「哇塞,没想到庆哥你这么牛,居然还认识陈韫。」孙琦张大了嘴巴,眼睛里尽是崇拜的意味。 方青蓝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堂妹她是了解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这么容易就放弃拉拢盾御?方青蓝陷入了沉思。 按照陈韫对韩安辰的了解,韩安辰不动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代替他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苏凡深以为然,别看刚才林山河一脸和气,其实都只是表象而已。 他们这么一说,巍时然莫名就联想到了新婚当夜,他就下楼拿个手机的功夫,就被锁在门外没能进去的事。 荷官示意夜天,夜天并没有率先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张梅花3,在夜天的身后,福伯早已经捕捉到了夜天的底牌,并且将梅花3的影像第一时间送到了杨天所戴的金丝眼镜上。 “嘿头儿,你呢?你就没有被逼着去相过亲么?”秦凯看向沈严——刚才沈严一直没有说过话。 “废人?呵呵……”秦宇捡起赵胖子的两条胳膊,从紫微星戒中召唤出缝线,飞速的将赵胖子的断臂给缝合好。 当即便命人取来了一对宫廷所制的鼓杖和一个羯鼓,赐给了李龟年。 的确,陈识的妈妈确实让他以后不用管唐思了,但在医院停留的这十几分钟里,她一直没有问过陈识一句伤口疼不疼,也没和医生去了解过他的情况,甚至没有走近去看看他。 以北风长老急切的性格,巴不得立即将夜天置于死地,但是杀鸡焉用牛刀,自己的亲卫队彭罗斯实力强劲,犹在十三护卫之首天一之上,那样的一来,北风长老也暂时不需要亲自上阵了。 那也无妨,他先后收了两任南薰殿首领宦官为徒,若他真想知道点什么,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疯狂吧,让人头疼吧,毁灭吧,死亡吧,让生活表的支离破碎,让人生土崩瓦解,让这个世界都逐渐消失。 程晋松先是一怔,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家伙,应该是想租房子了吧? “我听说马尔福的父亲大发雷霆,后来怎样就不知道了。”赫敏说道。 江宁主薄林泽明接到通报的时候,吓得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作为此时城里最大的官,他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着自己的脑袋被人惦记上,江宁几个捕头这时候也终于不敢放松对上官的护卫,于是抽调了好些人手过来看护。 第三十六章 重返天狼谷 翌日清晨,叶庭雪同迦阳来到大堂中时便见夜苏望向她说:“叶姑娘,今日我见凤缺大人已经离开了,此前他不说还说要等他师父来到告知我们去往地下暗城的法子吗?” “师伯他已经来过了。”叶庭雪走向前去,回到到,“不过我也未曾见他一面,但凤缺哥哥说师伯他也不知该如何进入地下暗城。”说至此处,她也不禁有些无奈地垂下头来。 “所以大家今日还得好好商量商量,从长计议。”迦阳双手环于胸前,朝四周打量,只见桑尘与夜苏...... 柳飘飘的长相打扮本就御姐范儿,如今这番话一出,更衬托的她像极了律政俏佳人。 不过李秀丽对于王浩之间的感觉,秦程现在能够很明显地发觉到。 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同时举起话筒:。 谁家他妈的告白穿拖鞋和短裤,甚至连衣服都是昨天的那一套,游风这么有钱,你一个老总竟然没有衣服穿吗? 问题是,这将需要很长的时间,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主星会发生什么事,因为检查的结果很难说。 至于为什么很久都没有变成呢,那是因为冷羽柔的追求者实在是太太太太多了。 按照习俗由家属发言感谢,史竹君作为遗孀简单说了几句,本来就想这么结束了,毕竟大家都很疲惫了。 “去去。”白夜摆了摆手,瞎说什么,秦瑶还在这儿呢,随即目光看向了秦瑶。 但更要紧的是,他们得带上这几个月的县城内各方面的报表,整理好县城内遇到的难题,以便到时候能够在潘盈盈那里寻求帮助。 他们前脚一离开,后脚龙二就下令,西北所有其他势力的探子在同一时间被抓,扔去了矿场干活。 可她的这个动作,却让身边的澜沧洙眉头十分难看的皱起来,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看着沐一一因为纪月缺而心疼的样子,澜沧洙的心里也是暗暗的不愉悦了一番。 “我说老头,好不容易来一个金丹后期的武者你怎么把他杀了,我还没过瘾呢。”周道不满道。 布雷斯,在萧羽心目中一直是他的长辈,没有他,布莱恩特家族也不知堕落到哪里去了。 火树本就重逾千斤,再借上这雷霆冲击之势,顿时暴涨千万斤,上面燃烧着的火焰更加炽热燎燎,不少熊人见状纷纷脸色大变。 跟在玥玦世子身后的人,一个个眼睛盯着雁栖手里的骰子,纷纷摇头,口中还嘟囔着不是,不是。 “可惜是土系的,要是光明或者黑暗的就便宜我。”萧羽望着那块不断散着金光,同时吸引着浓郁土元素的石头喃喃道。 “哪里哪里,恐怕和你比还差了点,要知道以前我可是比你的境界高的,现在你都超过我了,好了不聊了,这里灵气浓郁,我要赶紧去修炼了了。”欧阳轻风背着屠戮刀往一边走去。 战恋棋儿的治疗术适时赶来,及时的把吴杰的生命值拉回到百分之四十左右,而冰宝mm的治疗术则稍微慢了一拍。 “你是碧空大股东,公司所有资产一半是你的。”不用他把话说全了吧? 回到别墅,王大宝众人自然是不会管外面如何的,这种事情都弄不明白,还要他们何用!四架战斗机,换不来自己几天安宁? “怎么,探子没探出什么来吗?”袁世凯眉头轻轻一皱,有些不悦问道。 “廖惜妍?”萧青惊讶,随即问道:“你……来这里工作了?”他想起了之前廖惜妍对自己说,自己来这里工作,但没有想到正好是路铮这组。 第三十七章 不知秋思落谁家 百妍坊中依旧是花团锦簇,香气袭人,荀钰已有许久不曾照料自己的这些花草,如今回到天狼谷,将叶庭雪他们安顿下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此看看。 见他白衣翩然立于百花之前,明月清辉如练而下,将他的周身都笼罩其中,远望去便犹如一白衣仙人身处繁花之中。 他手中执了浇花的壶,细细地照料着眼前的花草,可却始终不能静心,只因那日在流离之地所见,令的他心事重重。 昨日他深夜跟在歌凤缺的身后去往了流离之地的边...... 以上每一件事情,都是影响深远的大事件,当它们同时都发生在同一年之时,这一年自是让人难以忘怀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亲妈居然给秀秀了这么多的委屈,之前还说欠秀秀太多,要好好待她,结果自己却一再的往秀秀心上捅刀子,一时她自责极了,觉得自己这个妈当得非常不称职,以后一定要对秀秀好。 顾楠的逻辑很清晰,一脸你骗不了我的样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毕诗夜。 郝月关和郝月林也是很不屑的别过了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下把侯亮和云丹都给逗得笑了起来,侯亮可不是这样的人,还没有收拾过谁呢,都是和侯亮作对的,侯亮也都是通过一些正规渠道来解决的,就是当初侯亮打了王霸诞等人,这才让马四他们有些害怕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做出这个举动之后,指环王略微皱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选择了沉默。 李元吉哼了一声,“这本将军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说完,便向别处走去了,窦诞见李元吉如此不在意晋阳城的死活,他自己就更是不去关心了,还是能逃会长安要紧。 如果安利学院用这样的石头做积分牌,他完全可以自己捡石头来雕出一堆高分牌嘛。 许如龙走到旁边,在自己的左手上划过一道伤口,让自己的血液流淌在妖宠蛋上,说来也奇怪,血液一旦流淌在上面之后立马就会消失不见,就像被对方吸收一样。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噤若寒蝉,她口中的‘妖魔鬼怪’指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内室的纪如珺心中暗笑,她的大姐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论相貌,虽然莉莉的脸蛋看上去也挺可爱的,但这份可爱,能跟精灵御姐的美貌相提并论吗? 就在此时,龙飞的目光才注意到,在凌天辰的拳头之上,同样戴了一副手套,形状与铁山的力量拳套相差无几,只不过颜色却并不是黑色,而是蓝色。 可他也没办法,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他总不能把云枫赶下场,现在的情况,只能看场上有没有奇迹和意外发生了。 而如今,胡墨消失了,他林家的人都消失了,这种情况下,有三种可能,要么,被抓走了,要么,就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突然间我感到内心有些伤感,虽然杀掉的只是怪物,游戏中虚拟的存在,可是它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具有生命象征的存在,但它们做错的一点,就是与人类为敌。 赵无崖心里很清楚,师兄把他最得意的弟子薛邵蕴派下山,执掌甲兵堂跟修士团,就是用来对抗、监视他的。 汪贵的心里就百爪挠心一样,赌瘾犹如喷泉,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功力暴增的百里刑天,此时感觉自己异常的强大,别说是b级成员组的成员,就算是唐宇这个s级成员,他恐怕都不会放在眼里。 而林萧,则仍旧还是一阵担忧,因为他不知道,胡月的身体,还能够承受多久。 第三十八章 寻踪溯源愈腿疾 虽天狼谷外的世界已然进入了深秋时节,但谷中却仍旧犹如初夏般,隐有暑气炎炎,叶庭雪他们回到谷中已有两日,却仍旧不见荀清欢回来,无可奈何之下本有些急切的心倒也因此静了下来。 这日,叶庭雪半坐于湖畔边以鱼食饲喂水中的游鱼,见它们来去自在,活泼欢快,她自己的心境也跟着逐渐好转起来,不再似日前那般忧愁沉重。 “阿叶。”叶庭雪闻声回首,只见是荀钰缓缓行来,他手中执了一本医术,最近这些时日他便一直在潜心钻...... “你就不怕……”韩林突然抬起了头,怨愤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等韩林把话说完,他的话又突然被齐欢给打断了。 “您男朋友可真贴心。”说完,服务生拿上菜单,高兴地走向了吧台。 此刻抱着沈碧舟这个娇花美眷,就犹如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卓大掌门,显然是忘得死死的。 回到家,任霏霏、罗新雪去厨房忙活起来,郑歌则是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悠哉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听完皇甫明光这番解释,赵云轩不禁对这法宝的功能性感到吃惊。 还有一点,和前世一样,拼多多的风评不是很好。经常被评论卖假货。 会让他们三个回去,也就意味着对潘多拉星球超导矿石的核聚变试验已经结束了。 元英悟如今的实力,在现场众人之中,也是最强的,达到了道胎境七转圆满的境界。 柳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放在腿上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只是不知,马玲这边,是差不多了,可马溪她奶奶,应该怎么跟她说? 见识到扶桑轻描淡写一指将金乌异象击溃,帝俊内心不安越发强烈,却硬撑着叫桑道。 最后在一个服务员的引导下,林雷住进了自己的房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准备下午去玩一玩京都的美景。 虽然嘴上面嘚吧嘚吧,但是嚼起肉来一点都不慢,不一会,一锅鱼汤十去七八,还好,林音在一边气的多夹了一点,要不然林雷都没得吃。 想到此处,王芸祭出一柄飞剑,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别的地方飞去了。 废墟上边,云酥满含期待的等待着。不时焦急的看一眼身边工作的斯科尔特一行人,和请来帮忙的工人。 然而踢了不到十分钟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吵着转播画面做了一个摇食指的动作,示意自己无法坚持比赛。 “不是你麻痹!”贝龙大吼一声纵身而起,在蓝海平的眼中,贝龙浑身瞬间绽放出了千万道金色火光,火光包裹着他全身就仿佛是一团飞火流星,向着自己猛地砸了过来。 可是到了后来,张紫宸才发现,有比人类地球世界更加高级的世界。 “各位请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话。”陆浩然清了清嗓子,示意各位稍安勿躁。 铁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在他眼中可以破开武甲的神兵利器,竟然被一把激光枪打碎了,而且碎的那样彻底,只留下了一地碎片。 月神见状,神‘色’徒然一变,长袖一甩,一股强绝的力量。瞬间在自己周身形成一道蓝‘色’的防御罩。‘蒙’‘蒙’素光自他那纤细的身体爆发而出。 来到天宇大陆这么久,天心还是第一次这样静静地走入凡人势力的城池内!楚城做为天楚国的都城,自然是格外繁华!进入城内,天心不由想起了自己初出灭神山脉,与瑞恩进入布恩斯城的情景。 第三十九章 隐雾泉中情愫生 迦阳见她眉头紧锁,便也知这汤药十分苦涩,但若非如此,古人也不会说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了,他又舀起一勺来细细地吹凉,而后再递至叶庭雪的唇边,“庭雪,看来下一次让你喝药时要准备好蜜饯才是。” 叶庭雪喝完最后一口后,才抬手轻轻地擦拭了唇边,而后道:“我常年喝药本已习惯,只是这汤药似乎更加的苦涩些。” “阿叶。”荀钰此时走近床榻,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包油纸,只见他见油纸层层掀开来,露出两枚蜜饯呈现在叶庭雪...... 日军鹿毛大队在沁源驻扎后,又同时在城外扎下15个据点,并挂出了“山岳剿共实验县”的招牌,图谋以此为样本,长期控制太岳根据地。 “不要,痛死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杜茜道。 柳妙儿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明白不能再瞒着展飞鸿拖延下去了,天知道这叽里咕噜的大串符号,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危险。 虽然狮头弓乃是冰国第一攻击魂器。但裂天光影强大的破坏力量并不输于狮头弓的攻击力。 江若曦和冷焱,还有恺恺坐在飞机上,“妈咪,我们去看爷爷和齐叔叔,不用提前给他们打电话吗?”恺恺坐在位置上,问着江若曦。 在这种情况下,敌军主帅也不能贸然进攻了,必须想个更好的对策才能打第二战。 麻辣面包在我军的一个东龙州龙镇已经传送到长龙州,这时候正在整顿长龙州的兵力。 庞统刚要上前在劝说,诸葛亮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庞统转向诸葛亮那边看去,正好看到诸葛亮摇着羽扇,示意让庞统坐下。 “恺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冷焱抱起了儿子,将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 火残凤遭到了重创,楚歌分身立即出现在了火残凤身体周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吞噬力量,好似包粽子一般包裹住了火残凤的身体,开始疯狂的吞噬起來。 又有几样好东西被拍卖出去,什么黄金战甲,一些独门秘法,叶白要购买隐匿草,。皆连出现,数不胜数。 米国已经失去了最后干涉政局的机会,果党则兵败如山倒,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转进宝岛去了。 对于两人的挑衅,无论是飘渺仙宫,还是洛家众人,均是表达了强烈的抗议,还有严词拒绝。 虽然这样说,他心下是真的开始考虑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体型了,否则现在这个模样,关关根本不愿意跟他上床,那他之前筹谋的那些就成了白费功夫了。 而就在所有阎罗殿的手下内心惊恐,紧张不安间,阎王爷却丝毫没有露出什么惊惧的表情,眼神里更是露出了一丝不屑,似乎即便遇到这么多高手的联合围攻,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直接认输,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他的灵力彻底消耗殆尽。可能接下来的比试,那就不用再继续了。 在微微摇头后,姜辰话也没有说,直接便是收回了偏过的头颅,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陈柒心中微微有些冰凉,但还是飞身而下,匆匆震散了那些长虫,将林若从地上抱起。 “呵呵,逍遥兄之天姿,让人折服,逍遥兄之血脉,更是惊世骇俗,来,我等为逍遥兄干一杯!”云氏的神皇后裔,云煜举杯,向着姜辰示意,而后,又向着各族的神皇后裔以及至尊子举杯示意。 然而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因此,洛辰除了感激之外,唯有好好修炼,才能不负这些长辈们的期待。 第四十章 春风十里柔情 氤氲泉水,雾气升腾,紫鸢花于四周无尽盛放,飞瀑在泉中溅起星星点点的涟漪,叶庭雪背靠在水中石壁之上,如凝脂般的肌肤隐在这层层清澈水面之下,玉臂轻挥之间,便见有珠玉般的水滴从她的云鬓落入肩胛。 在这温暖如春水的泉中,感受着热意,叶庭雪觉着自己此刻十分放松,舒适的好似要睡着了一般。 而迦阳同荀钰两人自这隐雾泉行出一段距离后,便在竹林间静候等待,他们二人一人袭了玄青衣衫,一人则着翩然白衣,颀长的身...... “哼,我爷爷还是教了我一些东西的。”王懿给花浇了点水,说道。 这才造成了“暗鸦森林没了暗鸦,也没了妖魔种和咒灵”的安全假象。 她现在实力太弱了,不损耗本源,根本不能给杨玄机一点点伤害。 认主其实对她没有多大影响,她之前修成元神,所谓的认主在她这里,也是只平等的契约关系,影响不大。 本来同一个赛季进入联盟,大家都处于同一起跑线,没想到仅仅四五个赛季,差别已经这么大了,让他难以接受。 自从他经过求贤令而被任命到这里来后,朝廷派来的援助,他贪污了多少心里最是清楚。 “哼,就算是你的命大又如何,你以为,凭借你,就可以杀死我?简直就是做梦。“刘天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冷哼了一声,右脚狠狠的在地面上踏了一下,身形,顿时便腾空而起,迎向了林宏伟的攻击。 “异界虚空是当年华夏诸神为抵御外星异族所开辟的战场,如今异界虚空已经开启,也就是说,当年链接蓝星与异界虚空的古战场的通道已经打开,可以进入。”系统将沈天纵的疑问开口解答。 她倒不是觉得苦闷,只是也该出去探查一番皇城的情况了,而且,她不想拒绝沈歌的话。 朱青鸿望着院墙上盛放的蔷薇勾起一抹笑。一颗葡萄含入口中,她慢慢咀嚼。 “你也不错,你这一拳恐怕能打死一只虫子了吧?”此时的潘成龙也认真地盯着陆子敬,此刻的他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视。 相比于寂静的城市,远处人虫大战的第一战线炮火声却更加的频繁,不过李富贵觉得这是人虫战线崩溃的前兆。 汤晓峰只能不停地释放净化术,这才让入口的魔气减少很多,汤晓峰这才缓缓走下楼梯。 慢慢的凑近石长生的脸,一道一道的褶子清晰无比,也真实的很,就好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 而如今,是这台超级电脑第二次开机,第一次开机是在构造那半个量子场的时候。 有饭吃,有活干,比什么都强。而且冷轶确实有一手,与大伙称兄道弟。 额头上冒出了第三只眼睛,他迅速环顾了周围一圈,使用真理之眼所带来的巨大消耗让他的额头上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王天知道这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这一次为会场写的字画数量不少,一旦全部都流入市场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真的是没有办法把握。 这就是当初的她,让许多男人望而却步,最后都折服在她手术刀下甘愿当个仰望者。 【天下】如花挖鼻:如果按照你们说的,真的要以权谋私,我这个副本早就过了,还用得着放到现在? 当然,既然曾经的尼克会建议塞伯来这里,自然不可能是十死无生的险地,这所谓的剑丘如此危险却在塞伯的地图上没有专门标注也是有原因的。 第四十一章 险阻重重是前路 在天狼谷中即便是漫漫长日却也觉着飞逝而过,从叶庭雪第一次医治双腿至此已经过去了七日,后来的每一日她都由迦阳带至隐雾泉中,再让几名谷中的女弟子将她抱至泉水里浸泡。 七日下来,她竟是能在荀钰为她扎针时感到腿间有些微微的刺痛了,这无论对于她抑或是迦阳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值得欢喜的事。 就在叶庭雪于隐雾泉中浸泡的第八日,荀清欢自外回到了逍遥宫。 荀钰在得知此事后便径直从天狼谷离开去了逍遥宫一趟...... 此时宝儿反同情沙妞,对她加以劝慰,两人化敌为友,沙妞决定退出。事情眼看要往破镜重圆的大团圆上发展,子威再度露出他大男子主义的一面,夫妻关系再度恶化。 “凭什么让我想你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林兰略带嫌弃的说。 “报告,指挥部命令,立即轰炸来犯之敌的前沿阵地,要打疼他们,打怕他们,歼灭所有离汾州城十里之内的所有敌人。”传送战士通报完命令后,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了。 “你说不知道就完事了?”石经理准备上前再次训斥保安,被项清溪用手拦住。 季寥暗自头疼,天真率性又洞悉人心的赵希夷,实在教他难以抵挡。 另一边,邪心寨外,虚位空间中,姬昊的分身大军一收到姬昊的命令,便立刻联手行动了起来。此时他们借助手中的禁忌大阵,将邪心寨连同周边的整个空间,都分割了出来。 阮泰华把带着吃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刘红军,看了片刻之后,吃惊和疑惑变成了失望,随之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柳国源,见到柳国源一脸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了打算,随之脸上的表情也归于了平静。 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与运动服倒是类似,只是比之质量要好太多了。 “来的人倒是挺多的!只可惜我这会,可没功夫陪你们玩!”这时,立身于吞元号上的姬昊,瞥了一眼北狄蛮族祖地龙脉外围,聚集起来的一大帮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别忘了,户口是可以造假的,还是需要借用一下户远老家那边医院的一些资料,所以还是让钱刑多代劳代劳,让他联系那边的警察,找到医院里保存的爱懿的指纹。”老岳提醒道。 “你现在就拉我去最近的日昌隆盛银行,我现在就给你调一百公斤,够不够!黄金除了作为财富促进经济发展,它还是重要的工业原料,这个我懂!”萧明立刻说道。 当即把青龙之戒的情况给精灵王说了一遍,唾沫横飞,精灵王一边抹了一把脸一边点头说道。 这眼前的商人显然也是被生活所迫才是如此行事的,自己刚才就应该买他的东西的,那他现在的心就不会这样的悲伤了,唉!老猪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睁开了眼睛。 权衡之后,君五灵去见了余欢等人,告知了三日后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这一次来的比之前更加的毫无征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潮气,夹杂只扑腾翅膀的声音,将赵洁和李兵扑倒在地。 维护之后的逍遥城更显雄伟,防御属性和所属npc的属性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连城主府看上去也结实了不少。 感觉到龙神之力即将消耗殆尽,林辰便一鼓作气,全力净化吞噬尸毒。 不过意外却发生了,等了十几分钟对面的孙鹏也没有攻击我们,这时怎么回事?难道他不能攻击我们代表和我们谈判?扯淡,半仙骂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人和鬼谈判的,也许是在等什么。 第四十二章 不得不防 听了迦阳一言,迎上他柔和的目光,叶庭雪却是微微一愣,连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迦阳所说的这一点,难道当真是自那日应承了迦阳后便不自觉地时常会笑了吗? 迦阳见她默然不语,只是颔首低眸的出了神,却也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也就此静静地望着她,并未惊扰。 而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并非一人,迦阳即刻警觉,待那脚步声渐近之时,他便闪身至门前,“什么人?”剑眉一凛,问到。 “迦阳大哥,庭雪姑娘...... 看着关谷一脸拜托了求你出去吧的表情,美嘉嘟着嘴,委屈巴巴的哼了一声,出了房间。 不能说明什么?郡王府的马车若不是与郡主亲近之人且征得郡主同意谁敢于之同乘? 陈锐能得林朱两家看好,若是愿意,完全可以让这两家投资,应该真是不缺钱的。 但也就是厉初承这样的绝世人物才能够与普令茹抗衡,虽然被厉初承所伤,但丁浩却并未有任何的敌视以及看轻厉初承,反倒把他列为了自己头等对手,这样的对手,目前他根本不足以对抗。 奏章写好后,她瞅了瞅桌子上的那封信,顺势拿了起来,借着旁边的灯火,烧了那封信。 林家荣抬起了头,扫了一眼秦风就不再关注,随后目光落在了胡管家的身上。 她没有想到,曾经被她弃如敝履的秦风,居然变得那般富有,连她好不容易勾搭上的梁德军在堆放点面前都不够看了。 “难道大师已经破译了这黑水国际的安保系统?”李探花十分惊讶。 袁紫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居然选择将昆山城的人困在了曾经供奉猫大仙的祠堂。 园区这边也是欢迎他们将总部从东盛大厦迁转过来,除了办公场地给予两年的免租期外,地方税费返还政策也相当优惠。 再加上她工作那么忙,实在没办法去边城那么远的地方,慢慢地去调查顾卿言失忆的原因。 难受归难受,但是她也不愿意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她拿过衣裳穿上,默默地就朝门口走。 “请你们不要逼人太甚,事情闹大了,谁也别想好过。”王刚面色一沉冷冷的说道。 陈楠接过来火灵珠,仔细看了看,这火灵珠上面的火属性力量果然很大,自己要是直接吸收之后,四十九道神火分身绝对可以翻倍。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陪你一进去的,我们就是死也会让你活着出来的。”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艘学星球我秘显后陌孙封技由她的意思是,没有什么事,请走开。 人在城里行事自然方便,还能第一时间知道事态动向。但是,老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生活,确实不容易。楚兰歌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该替跟着自己的人想一想。 他们都等待着萧然那几位朋友的到来,想要从他们口中知道是否能够找到那位苗王陵墓的踪迹,只是让众人想不通的是那陵墓为何会跟灵隐寺有关系,莫非那陵墓中埋藏着有关灵隐寺的什么消息不成?甚至于正确的路线。 在她看来,顾卿言亲自帮她把孩子送过来,想来不管她怎么做,他们都是不肯帮的。 杨左使冷哼一声,然后朝身后众强之中的几个级至尊看去,那几个级至尊正是这至尊王者所在城池的守护。 曲河大喝一声,双膝一弹,脚步连纵手掌之中连续挥出,数十道紫色的火焰急速的从天而降,冲向了温清夜。 第四十三章 关心则乱 雨打红莲之声将叶庭雪惊扰醒来,她自床榻上向窗棂外望去,这才意识到这雨已是下了整整一夜。看来今日是无法去隐雾泉用药草浸泡了,如此一来便又要耽误一日。 想到此处,她不禁坐起身子来颇为无奈地将眉宇之间的愁绪敛去,只盼着那些去往地下暗城的各门派的人能够晚一些到达。 但其实她这想法也极为多余,毕竟地下暗城所处之地千难万险,即便是再多的人结伴而行去往那绮罗山中,不费上些时日也是难以寻到的,更何况这路上...... 这一仗十惨烈,看似平局,但双方皆损伤许多士兵,战场上鲜血满地,哀鸿遍野,秋日斜阳映照下,有一股子悲壮的氛围。 此时皇帝还没有到,后宫众人被静妃下令不需要过来,遂静妃和林媛闲坐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人来。静妃倒是有心把林媛也赶回去,但瞧着林媛这模样像是会听她话的么? “程欣柔,你有什么话就慢慢说,拿死威胁算什么?”云朵朝着她吼。 “为什么不能杀你们,你们竟然不保我,还将我出卖给那所谓的绝世强者,我为何还要听命于你们!”李莫龙冷冷地说道,接着又是一刀砍向族长。 王默才刚想到这里,就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一阵震动。王默将手机拿了出来,就发现手机的提示告诉自己来了一条消息。 擎苍临死前的话,虽说都含糊,可却别有深意。在擎苍的遗旨未曾下达之前,众人自是不会贸然否认于我。 “你们的对手换成我怎么样?”黄华笑着问道,身上的火焰顿时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巨大的圈圈,最后又回到他身上。 “你睡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你。”见夏沐瑶一脸虚弱,呼尔赫柔声说道。 被环绕在众多帐篷中间的一个最大的帐篷里面。司晨饰演的姬发和刘得凯饰演的姜子牙正在拍摄一场比较简单的对手戏。 男人猛地扑了过来,肚肠流淌的他行动的确缓慢,利用狭窄的前厅躲避着男人的陆忍冲进了厨房,在那里插在占板上的菜刀是他反击怨鬼的唯一策略。 “陆少,你好。”你对慈祥和善的夫妻,上前来跟陆风帆打招呼,他们好像和他不是很熟悉,很客气的跟他问好。 隔着一个大境界,就等于是面对死神,他们没有反抗能力,也没有退路。 所以,这一次十里盛世的形象代言人,说是选举新的,其实还是内定为苏娇娇。 慕容银珠想了想从前与林宸清的相处,好像曾经自己也是把他当做朋友,对他也有一份羁绊和牵挂在,他对自己也有多帮助。 看到门口的陆风帆,莫心博拉着他,直往他手里塞着酒瓶子,嘴里嚷嚷着罚酒罚酒的。 人随声至,几步便已经走到大厅中间,琴殇冷眼打量,首先入眼的便是彰显身份的暗黄蟒袍与精致的金冠。 当他听见有人跑来报信,说已经找到顾阑珊的时候,他下意识反问的一句话是,是活的还是死的? 她曾经以为,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自己一定没勇气再活在这个世上。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平衡了许多。带着苏妲己除了杏黄旗的空间,落到了外面的地板上。 她是编排的人,可是他却相信,她一定给她们做过亲身示范。否则,这些人又怎会跳的如此别致?众人都惊艳,也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她的身姿和琴声罢了。 百里星辰恍然点头,沐云苏已点燃火折子,一边查看周围的状况一边往前走。 她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两天许薄寒坠楼的事基本上都上了新闻头条,闹得沸沸扬扬,许薄寒父母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断绝关系,可这种生死一线的事,父母也该来看看。 第四十四章 一念善恶 惹唏嘘 叶庭雪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但窗棂外的金阳却已是高悬天穹,不见一丝轻云,只有微热的晨风拂过床榻前的鲛纱,使之飘动于叶庭雪的眼前。 她顺着风拂的方向埋首望去,只见迦阳正半倚在床榻边,双手环于胸前,浅浅地睡着。 他那高束的青丝随风而动,丝丝吹彻在他若刀刻般的面庞之上,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蹙,如此被金阳所映照着,竟是生出了几分散漫疏狂之意。 叶庭雪从未这般认真地静看过他的容颜,每每望向他棱角分明...... 唐静梅从神庭空间取出一个长宽2米的大号立柜式孵化箱,在房间中央摆好,又取出许多干净河沙垫底铺了10厘米厚的一层,最后取出各色石块摆上。 就算剧本里真的需要这种情节,尽管对方是盛鸢,他也会照做不误的。 期栩自己其实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能够解释非她不可的理由。 姐姐交代了不让说,今天不管挨打挨骂,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唐佐他们赶紧跟了上来,但是都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劲儿,似乎都在琢磨我说的话。 我编的就是最简单的四棱柱,也就不到一厘米直径,长一米左右,平时不用,还可以穿在皮带外面当装饰用,要不绕成圈儿套在手腕子上也挺好看。 唯一的一个能够自由进入的数据信号,就是中央智能核心eva。 如此一来,随便卖点什么东西,都会有人抢着买的,为的是赢得一个好名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的异样,期栩也没觉得沈桓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只点头道。 那就是两位当事人嘉宾盛鸢和时砚同节目组签订下的——保密协议。 德利涅他们对洛叶多有赞赏,可是还没到这种大二就觉得数学难题的地步吧? 能给韦人雄找点麻烦,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柳辰自然乐于见到。 私底下悄悄讨论着她的取向,明面上却装着糊涂,可以说是很尊敬她了。 他的身子骨在那两个民间大夫的调理下,也越来越好了,若是能够为皇室开枝散叶……那就更好了。 虽然他们明知道眼前这个一流高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但却无人一退缩,全部都紧握手中兵刃,一副他们不死就别想伤害到殷野王的模样。 险之又险,希留躲开威尔的突袭,威尔武装色霸气硬化的手指,几乎擦着他的喉咙掠过,他的敏锐剑士本能救了他。 她还有心思思考如何出去,而勒托的手下已经想不到这个长远的问题了,他们两天没有吃饭了,出去似乎遥遥无期,他们感觉真的要死在这个迷宫了。 观察了一会儿,大黑狗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之后,柳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把还剩下的那颗进化能量球喂给对方。 哲学悖论,一班的每个同学都知道一点,“孪生子悖论”“说谎者悖论”“乌鸦悖论”还有更为普遍更为人所知的“时间旅行者悖论”。 中阶经络人像进化为高阶经络人像,可同时运行三门内功心法,同时获得三门心法的所有特性。 龟睿随后下令让百来只虾兵蟹将将刘宏逸分吃了,虽然很残忍陆辰也看着有些脸色发白,也是幸好前世死亡前夕杀过人,不然恐怕也会呕吐吧。 如果他们是因为某种急事而自愿离开的,总该留下只字片语让我知道;倘若他们是被人胁迫着离开,甚至是被人杀死后移尸……天底下又有谁,能在毫不留痕迹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第四十五章 底线 这里似乎只有极尽的黑与暗,不见青天白日,连月光也不愿眷顾,耳畔是嘈杂的鸟兽虫鸣之音,除此之外便只能听得风刮过枯枝落叶的声响。 歌凤缺自这次离开叶庭雪他们一行,从流离之地的那处村镇回到圣婴教已有几日,不过他一回到教中便一心在所居住之地修炼习武,并未与他人相见,以至于许多人都并不知晓他回到了此处。 连花未落也不知道,但她也总会知道的,譬如今日,她便得知了歌凤缺回来的消息,而匆匆地赶至他所居之地...... 是她,还是她蔡丽,用自己温软的身子,继续温暖着丁不七的身躯。 赵王大军终于来了,尽管他们现在没有了家,但幸运的是,他们还活着。 当那场大战结束以后,句芒的修为也已经到了‘真仙’大圆满,只是一步之遥就可以进入到‘仙尊’境界。 想到此处,孙大圣敲开洞门,自言自己便是孙悟空。铁扇公主见这人就是合谋观音收服自己儿子的孙悟空,顿时大怒,只因打不过孙悟空,便用出巽风芭蕉扇,将孙悟空扇飞。 被洛馥这么一说,已经感觉到孙潜炙热眼光的洛研想到昨天看到孙潜赤裸的模样,一颗心忍不住跳动起来,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孙潜右手紧抓着“栏杆”,将整个身悬浮在空中,左手十足全力朝着直升机门击打。 荀攸的话劝明刘凡,现在身居重危,正是用人之际,可适当减少黄忠的罪过。 终于,辛巴托来重点了,关于那远古的秘辛。即便是辛巴托也觉得有些久远了,可惜的是,从攻占了这片大陆开始,太多的人忘记了自己的根。 这是一个拥有对方身体的绝好机会。孙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轻轻的拉了拉被子盖在冉之琪的身上。掩上门,关上灯,脚步轻缓的离开冉之琪的家。 而秦宇敏锐的发现决斗场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扫过四周四九宗弟子后,他诧异的看向决斗场的中心。 “师姐,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虞颜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些,之后就是一字一句的问道。 萧啸生听到此语,眼神更加疯狂,此招不仅名怒,更是让己身怒,自己怒,出剑才会怒。所以那怕萧啸生平时温润君子的模样,现在却依旧是一副恨不得食人吞骨一般的恐怖,这便是剑海无涯的剑招之一。 祁阵不知道那里为何会放着一坛酒,但身后的声响,却是让他收回了思绪,直接转过了身去。 靠近石桌的那个结界还在,里面依旧蒙着浓雾,石桌边上,南何和瑶兮坐在那里,旁边还坐着薄言禾。 物资经过分类以后,由专人以空间装备携带,然后支起一个简单的摊位,就可以直接出售。同理,材料的回收也是一样,利用空间装备建立回收点。 破开这两个储物袋的禁制,韩鸣神识探入其中,便是仔细是探查了起来,等看清之后一阵大喜。 耳边听闻熟悉的柴木烧响,莺煞轻咳两声,姬子鸣直接收手,继续有条不紊的烤着衣服。 那坐在宾坐上的应泓,一件?色呢料西装整齐庄重,灰色的高领毛衣衬托着他的脖颈,富有力量,却也不失儒雅,若非我对他的面容彻骨,真会以为那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九子鬼母给消灭掉,而且还不会伤害到薄凝儿?”我问道。 那毒蛟的肉身满是剧毒,也十分坚韧,却是比出身不行的黑熊精又强了几分。 第四十六章 腿疾终愈 夜色浓重,月影重重,流云载着万千星辰坠于穹苍,只被那清风揉碎散开来落在尘世间某个人的肩头亦或是一弯深邃的眼眸之中,窗棂之外除了虫鸣之音便只剩下一片寂静。 然这冰晶殿室内却是灯火通明,荀钰也就是借着这昏黄的烛光半坐于叶庭雪的床榻边,将她腿间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放置在随身携带来的布袋之内。 迦阳执了那烛台离的近些,开口问:“怎么样了?”今日是叶庭雪最后一次行针,若是按照荀钰之前的话来说,今日之后...... 好在本源龙珠内的洪荒神龙意志,秦天都能镇压,这一份龙珠能量,再是疯狂,不消一会,就是服服帖帖,规规矩矩起来。 在一片死寂声中,一百枚“十尾尾兽玉”,倒是完美的抨击在了“黑面青年”血肉之躯上。 我想过很多再次见面的场景,甚至想过他要说的话,却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普通。 虽然看到自己的设计已经变成了美丽的衣服,可是艾慕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运作一家公司。 单连城神情动容,沙哑地唤了一声“七夕”,又动情地吻了一下去。 我心未曾有悔意,我只是为他的态度而觉得摇摆不定,这些薄音不懂。 “对对对,魏先生简直说得太对了,魏先生想吃啥?”郭凌赶紧接道。 艾慕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司君昊离开,片刻后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上车后递到她面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人才是卑鄙不堪的。”吕万血慷慨激昂回道。 裴尚溪还知道工作,我收起手机,一年没有再聚,今晚值得期待。 这时这块令牌,再次出现在了陆羽的手中,入手冰凉,陆羽习惯性的向其输入一道真气,结果令牌毫无反应,这也陆羽意料中的事情,之后陆羽也是再次习惯性的,真气附带上一丝神识,进入了令牌内。 “梦兄不愧为道门第一人,这道法的释放速度,是我远远所不能比拟的。不过,接下来,梦兄可要准备好了!”王超声音冰冷的说道。 气沉丹田,御器尘阳,左手五指大开迎上参芒战戟,瞬间阳性阵盘烁空耀眼,触碰之间绽金火溅,浑浊重音四散刮起一阵狂躁海风。 “真是我大爷!”见着亲人,二蛋冲中华龙直飞而去,拉都拉不回来。 一番休整之后,陆羽与三人一番交流,只说自己遇见了一只先天后期的发狂豺狼王凶兽,与其一番大战之下,险之又险的将其击毙,自己也是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伤。 青莲悬顶、剑意纵横,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削得演武场气息混乱让人头皮发麻,那棱形御阵傲然坚挺,阵内安平盘坐依旧昂望苍天争分夺秒。 “因为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报,关于你的灭家仇人。”燕真自在的说道。 冷若冰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以前那叫菜好吧,和厉害根本沾不上边。 没等妖夜说完,陆判上去一把捂住了妖夜的嘴巴,干笑着说道:“妖夜兄弟,真是许久不见哈!”说着还抱了抱妖夜,我们几个都神色怪异的望着这一鬼一尸。 蓝欣十分惊讶辰辰的记忆力竟然这么好,因此她对辰辰更加看重了。 这都是之前的事情,最关键的是,透过权利金可以看到的内幕问题。 营长跟老连长和几个部下留了三辆车在医院外面等着,没过十分钟,叶天的电话打了过来。 街道上灯光摇曳,人影重重,远远的望去,仿佛鬼魅般忽远忽近。 第四十七章 心愿得偿 叶庭雪心下激动难耐,下意识地便想迈出步子向前学着迦阳他们平日里那样行走两步,事实上她也确是这般做了,只是她已许多年不曾行走,早已忘了走路是什么滋味,也根本难以在行走时找到支撑点来平衡自己的身躯。 所以当她迈出右脚之时,还未等左脚抬起,她便已是身子向前一倾,就要栽倒在地,好在迦阳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接住,搂抱在怀中。 她心跳如鼓,心有余悸地抬首望向迦阳,迦阳却是微微一笑,“不要急切,慢慢来。” “好看你个大头鬼。”紫凤一拳就把紫皇打到在地气呼呼的走了。 有此七品神丹,说不定他就能觉醒金属性,或者黑暗属性的天赋。 江湖人士原本就难以驯服,更不要说还要为他卖命,但是这些人武艺高强,许多还有极为特殊的本领,所以这些年来金昌永在拉拢江湖人士的这一方面,下了大本钱。 “这不可能,竟然真的一点中毒的症状都没有,难道真的是看错了?!“御医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要是因为他的失误搞出这样的乌龙,虽说用不着死罪,不过御医的名头是保不住了。 “放肆,我家主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老者大怒道。抢先攻了过来,紫色的气罡劈天盖地的轰了过来。紫气到尽头竟幻化出一杆神枪来,紫皇隐隐识的幻枪竟和那百鸟朝凤枪差不多模样。 很明显,高阳公主是要指婚给房遗爱的,而且长孙皇后也是刚刚知道李世民的决定。若不是仓促的决定,怎么会如此。 这一招几乎就是围魏救赵,如果络腮大汉执意要杀赤霄,那肯定会死在毕宇的剑下。他这是在赌了,赌这络腮大汉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宇此时实在想不出能够解救赤霄的事情。 第一眼,品相很是一般,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祖母绿,还带着丝丝的猩红,简直是要多丑有多丑。 不出几息的时间,天紫骑就完全的穿过了妖兽的阵营,杀到后方,除了留下了满地的妖兽尸体,天紫骑竟然竟然一个都没有受伤。 王玄明和王胖子又紧接着调侃了两句,场内的气氛算是进入熟络和融洽的状态。 花弄影脑海里迅速回转,她想起了前世的时候,她带着行李来投靠自己的模样,与现在一般无二。 虽然刚才她还觉得这种氛围太恐怖了,每往下走一步,她都觉得很紧张,都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偷乐着,只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他。 候天钩冷哼出声,叫他成为异族的奴隶,成为异族的打手,这是他绝对办不到的事情。 “辰,你说劳心他们把我们请来,到底要做什么呢?”飞羽依偎在王落辰的怀里,轻轻地问道。 只不过,这痛苦比起刚才来已经减轻了许多。这使得他的情绪稍微的平静了些。运行起功法来也更专心了。 “罗家大妹子。”一个秃头胖子从罗老大身后走了出来,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三角眼睛色眯眯的,整个五官极度猥锁。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李华跳楼的窗户旁边,放着一盆妖艳的花,那颜色鲜艳欲滴,我一眼便认出来就是我拿回去的那束所谓的曼陀罗花。 难道说,昨天晚上机长回来之后,已经将杀人时穿的衣服洗干净或者藏起来了? 这一路上时不时都有孤魂的声音传来,指点着他躲避着茫茫草原之中的危险。 第四十八章 重返绮罗山 叶庭雪虽腿脚痊愈,但却并未及时启程去往流离之地,而是又在天狼谷中静养了几日,但流离之地终是要去,叶庭雪在几日后也终究是不愿再耽误时间。 她怕若是去的迟了,让各门各派攻上绮罗山,找到了夷合部族的所在之地,照各门派的武功修为来说,夷合部族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 于是,她便向众人提议在今日离开天狼谷,早些赶去绮罗山中。 此时她正在房中收拾包裹,待一切打点妥帖后,她将搁置在寒玉轮椅旁的泠雪剑...... 龙洛道:“我这人收徒讲究一个缘子,若是我看的顺眼自然会收,哪有那么多规律条条框框”。 周济清闻言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转而失魂落魄地呢喃道,竟是没有理会严勇兵的询问,径直向大门处走去,像是瞬间苍白了几十岁一般。 一波接着一波,一浪盖过一浪。这个时候的陈锋就像是一头野兽,疯狂的折腾着阿芳。 期间李月明打了无数次电话来,催我抓住行情,抓紧时间挣钱,青玉姨的朋友也打了几次电话,责备青玉姨太过于谨慎,到手的钱不敢挣,她一个晚上挣了3万多块,把青玉姨羡慕得连连叹气。 这种局势的发展,问心自然明白。所以,不能拖下去了。心念一闪,问心在和雪人的交战中,便开始寻机着,攻势上也故意减弱了一些,以便让雪人能有更多反击的余地。 再次返回来后,按理说他们该休息一下,尤其是夏建,他可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宫门处有人高声大喊:“金致恩,刀下留人。”金致恩听到熟悉的喊话声,心头一震,长刀不自觉停在了姜邯赞头顶没有劈下。 吕玄暗吸了口冷气,自己还真的猜错了,这真是一把仙剑,虽然是下品仙剑,但也是仙剑不是,也不是灵剑可以比拟的。 “原因呢?华山派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彭鹏与罗青都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能够保持理智,做出这样的分析,足以证明,百散人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依旧还在为整个魔道考虑。 除了他本身无数手段之外,吞天兽的躯体足以支撑他对付任何同级别的强者,再加上吞天兽本身还有强大的天赋神通,所以疚疯这番谈话仅仅只是为了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之后他可不会对这些人有半点留情。 要不是看唐皎皎是它第一任宿主,对它有特殊意义,它才不会天下那份“耻辱”的协议。 场面话说完,还没等李东峰和金亦波扯皮,陈明又一次语出惊人。 明明自己都生活的不顺畅,可人有的时候就是会残存一丝怜悯之心,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总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做一些事情,最后却会发现都会死徒劳。 “你们去追,不要让他跑了。”影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出奇,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静,心中的怒意便越是高亢,手段也越是狠辣。 “芽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上官弘烈大手一揽,声音焦急却又不失温柔。 在食物贫乏的情况下,要想人人和平相处,根本不可能,除非找不到食物的人愿意饿死。所以一同来自三栖城的封善与隆谞面、梅炁芦、平砥郭四人一拍即合,“三栖四窃”问世潜龙境。 她着急的想要推开血罗,不想血罗却猛地伸手,一掌将她打晕,随后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针,在她后脑勺刺了几针。 这个倒霉鬼,关键时刻自己都害怕地发抖,还知道保护着她,也算有点良心。 第四十九章 地下幽冥 夜苏言罢,在场的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而后他又继续追问:“那叶姑娘呢?你可有什么惧怕之物?” “我……我惧怕的并不是什么物什。”叶庭雪顿了顿,清清冷冷地声音再次响起,,“我怕我时常所做的一个梦。” 迦阳同荀钰闻言也觉得疑惑,因为他们从未听叶庭雪谈及过此事,也十分想要知晓令她梦中所畏惧的究竟是什么? “哦?”夜苏心想这梦中必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叶姑娘梦中可是有什么鬼怪之类的?” “并...... 魏璋明白,他们是秦国公派人在国都城各处搜罗来的,用来试探飞来医馆的医术高低。 夜空又飘下了雪花,没有之前的大,却密了许多,气温越来越低,整个医院都盖了积雪,冰冷刺骨。 原本昨晚的事情,楚幼白不该传出去,但是架不住楚家一堆佣人瞧见了。 “已经够傻了,不怕再傻一点!”江檀着神补刀,让十三顿时郁闷的倒在若木的身上求安慰。 但那麒麟六足之中,却分明暗藏火销,一旦有人贸然开鼎,就会触动机关,伏火喷发,将此地变成一片火海。 待关凤与马云的车马消失在视线中时,岳飞打开手掌,盯着手里的香囊。 待积分全部花尽,班解茗的空间也装满了,还有一些没地方塞的,他索性拿着手上,吃力慢走而来。 “不清楚。”王墨摇摇头说,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王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个时候,内心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轻松。 樱井结夏冷冷的说道,伸手一挥,一道道沙子形成的长蛇出现在墙壁上,向着三人攻击。 不过大宇集团是没办法挽救了,金大宇九七年就外逃,而现在的大宇几乎全盘清算,反倒是三星借此从政府那边获得上百亿美元的支持,然后迈向了高速发展的道路。 她早应该想到,世间叶姓的顶尖强者可没有多少,而且还是东荒的地界,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逃走时,她被那位4阶神圣骑士狠狠劈了一剑,大半个胸口都被泯灭了。如果不是随身带着高阶巫药,恐怕她早就撑不住一命呜呼了。 全校二万多师生,按宿舍算得好几千间宿舍,李俊东的蜡烛总共才4000支,哪里够派。 赵云帆气翻了,他的单子是给的正规装修公司,而老周只是装修公司请来的施工队工头,老周的钱也不是从他手上领的,他想发脾气也没地方发,只得打电话给接他单子的装修工司经理。 阿散井恋次,十一番队六席,六番队副队长银银次郎离队后接任了副队长之位。 上次,王清远给风向标捣乱,丁一忍了下来,感觉生意场上,和气生财,可他这么三番五次的捣乱,丁一可就不高兴了。 而这个学弟,只是看了几眼,没有图纸,就是靠着悟性,硬生生做出来了,了不得。 当然这更像是一种大智慧,在踏足至尊之后,巫妖王和其他至尊不同。 事实上,能在这等郡城之地流窜,而不被剿灭的‘老鼠’,除了保命的本事外,大多有着自己的背景后台。 很多西装革履的男士都想过来搭讪了,不过无论怎样,他们都要摆出绅士的样子才行,所以举起酒杯,用一个自以为很有风度的姿势对她遥遥敬了一杯。 所过之处就像是一片火海一般,连地面都给刮出一道数米宽,数十米长的痕迹,火焰密布。 恐怕,也只有那些顶级大势力的核心弟子,才能够给他们带来如此巨大的震撼感。 第五十章 计划有变 “看那些鬼魂的模样打扮很像是我在裂隙幻境中所见的千年前夷合部族的人。”叶庭雪又细细地看了看,但这些鬼魂幻影身上所着的确是简单粗糙的兽皮,与裂隙幻境中她所见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眼前这些鬼魂便是从前的夷合部族人?”迦阳从身前的这株树后微微探头去看,心中生出这般猜测来。 “难说。”荀钰蹙眉,“记得在墓室中照衣曾说过,那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即便能够存活下来,有人能够聚集起他们千年前的魂魄桎梏于此?” 宁枫一直将李雪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看着努力准备学会走路的李雪,心中不由的对她的坚强感到佩服,或许是在病床上躺的太久了,她已经对走路有了一种执念。 绯雨绵绵没想到有人会在身后叫自己,连忙转过身来,在看到来人竟是姚若曦时,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非常古怪。 李昂向旁边一躲,就看到狗头的胸口挨了一下,李昂咬牙切齿,四处寻找在哪里打的,李昂看了半天没看到人,很是着急。 宁枫摸了摸刚刚一下子就被训练员扭断的脖子,然后无奈的说道。虽然被秒杀之后,宁枫再一次的复活了,但是总是感觉脖子很不舒服。就好像总有一双大手,要从各个方向伸过来,再一次的扭断自己脖子一样。 刚开始创作的时候想的就是三部曲,第一本写完,第二本接着写后来的故事,然后第三本属于完结本,然后按照顺序这样写。 哎哟卧槽,老子被人追了!徐铮反应过来,差点咬了舌头一口,心中又惊又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方森毫不犹豫,叫人拿来几张面巾,大家捂住嘴鼻,他亲自操刀,把方舟开膛破肚,一股恶臭味顿时散发开来。 “我知道,但是我仇人太多,我尽力!”左蛛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回过身,看向那些不断复活的神仙,杀向九重天的方向,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主人,你也别沮丧。从刚刚的飞行高度推断,最多升到200多级,我们就一定能飞上去了。”幽冥龙神倒是不气馁,拍动着翅膀跃跃欲试。 突然,黑暗中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的关系,宁远澜觉得自己的耳朵比之前灵敏了很多,只要一点轻微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出来。 晓雾向来笑眯眯的,笑脸迎人,不管生气也好,不管愤怒也罢,始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讨喜。 阮馨如听他说话,才中懵懂中清醒过来,用手一摸,满是血污,却不再肿胀,脸上一阵清爽,不用看也知肿块消散了。 在大马路上,李漠然看着手里的那张红色请柬,直接朝着路边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便如她……或许是前世的冤孽,或许是三生的痴缠,明明赌上了一切,只愿这相思入骨,缱绻入髓,吞噬着自己一并入土!却……未何,偏偏还要再见?未何还要纠缠? 却不料,几十招后,薛志清忽然觉得手臂有异常,一阵莫名的酸麻感,涌了上来。 她接过,那花朵的纷香仿佛就是他们幸福的味道,让她闻香欲醉。 “你!”七卿也没想到,雪萌居然能够收服一只魔,这也太有本事了。 他不明白的是,洛枫曾经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苏夏好,他对苏夏的爱,绝不会比任何人少。可是当初苏夏死讯传回,洛枫看起来,却是那样平静。 “如你能来当然最好了,但是衡叔说了,不到万不得不,不能打扰你老人家。”梁慕秋一边吃着鱼,一边调侃凌墨。 第五十一章 得身世 寻真相 绮罗山中叶庭雪他们虽在一心等待着江湖中的各门各派到来,但实则在这绮罗山下,风雪肆虐的流离大地之上,那些江湖中的各世家门派,还未到山脚,便已经在半路中被圣婴教的人给拦下了。 霎时间,天色昏暗,北风卷地,暴雪有倾压之势似乎要将这些来人全部都覆盖在其下。 歌凤缺和花玉书两人分别带了两队人马从圣婴教赶往绮罗山,目的便是将这些来此的世家门派之人全部拦截下来,带回教中。 他们此前以为这些人来此的目的...... 一条条巨龙怒睁着龙眼,鼻孔里喷着火星,狠狠的盯着萧风。滔天凶威,震荡天地。 宁月的到来,并没有让芍药起身迎接,甚至端坐在藤椅之中动都没有动一下。手中的针线,飞速的在手中衣服上穿梭着,如此的认真让人不忍心打搅。 就这样,莫奇等人遇到了可以说通用语的鱼人厄格尔罗。大法师克希雷姆认为莫奇身为鱼人同族,应该可以更好地跟厄格尔罗交流。可这只鱼人似乎更喜欢鱼人之外的种族。 罗天成望着远处的丰都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忌惮。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禁军才开始疯狂的反扑,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公子羽才认真?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芍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了,你的武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宁月的话仿佛冷风吹过,在话音落地的瞬间,宁月突然感觉情况不妙。 “陛下,以血骑士之名,我发誓我没有杀她。”阿斯塔洛平静地说道。 “公子安心,再给我几个时辰,我也就有了些自保之力,到时候我们再出发不迟!”说话间,芍药有意无意的瞟了眼一边的千暮雪。而千暮雪却闭着眼睛似乎在暗自调息,起伏的胸膛,竟然让芍药都有了一些羡慕。 “你怎么会有归乡土?”爱臭美的家伙现在已经美不起来了,他的半边脸现在已经变得焦黑,上面还有几处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渗着黑色的液体。那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里面,似乎还有几片弹片一样的事物。 回到寨子之后,先去了一趟制作如意露的作坊,入秋的天气本来有些微寒,作坊里面,几个汉子却赤裸着上身,热火朝天的干活。 然而这种情况终究只是李晨风自己的臆想,现实中并没有任何人前来兑换高级药材,所以这也就让他无缘得知暗室的奥妙,只能期待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下一刻,恐怖的灵力从傀儡体内出发,经由傀儡的手臂,狠狠灌入了沈长忆的丹田当中。 在这个过程中,云漾偶尔会偷偷观察傅时晨,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家伙还挺认真的嘛。而傅时晨也会时不时地看向云漾,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太太打电话过来,提醒记得去大学报到,林苒才收拾东西退了短期房。 一听到这些人也是去火云山支援的,宋青鸣心中顿时一喜,马上开口答应了下来。 他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一股无形的威严从其身上散发而出,让人不敢直视。 成片成片的尸体堆积,在闷热的天气下,极有可能让活人染上瘟疫。 看到她们转身躺下,那被子湿了一片,还在身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也是坏能忍的。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晚上修炼完还是要睡觉的,伙房这种制作灵材膳食的地方更是如此了。 卫国因千年前逍遥宗前代元婴祖师实力不俗,迫使了浮云山脉中的金羽妖皇签订了互不攻伐契约,妖兽动乱时双方的元婴等级的战力不得随意出手,这才将百年一次的妖兽动乱控制在了元婴以下范围。 第五十二章 藏身 歌凤缺策马疾驰在这流离大地之上,耳畔是擦过的劲风之声,除此之外这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与他无关,而歌凤缺的一颗心也似乎跟着这马儿飞了出去,他不顾一切地远离歌知寒,好似如此便能够将他所说的抛诸脑后。 可是,当马匹疾驰出很长远的一段距离之后,他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思及自己内心其实是想要知晓这真相的,想要找到歌知寒所言的那关于自己身世的真相。 而此事,除了歌知寒,还有一人清楚,那便是他的师父。 而...... 眼泪水掉落下来,她只是觉得那个孩子比自己更加的可怜,没有试过母爱。 七大超级宗门的宗主,也不过是一两星的天武境王者,在这种兽潮面前,自保都难,何况要保住一整个宗门? 和地火兽弓箭兵使用的弓箭一样,这些怪物使用的武器都是最低级最差劲儿的魔法武器,和冒险者们使用的魔法武器比都不能比。 迎春的泪,一行行的滑落下来,落在她的唇边,滴在她那削尖的下巴上。孙绍祖站起身,把迎春拥在怀里。 梦琪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么有敌意。 “嘿嘿,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昊天明说道,这种娃娃机如果玩的夜市技术的话,那当初自己在研究所的训练简直成了地狱中的活动了。 南周天激动的拍着南周辰的双肩,只差是老泪横秋了,哪里还顾忌眼前这么多人呢,现在眼里只有这个痴傻了十年的儿子,似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梦琪心疼坏了,擦去两个孩子的眼泪水,周明轩勾起嘴角,伸手抹去她的眼角。 他心中已经确定,正如姬青璇说的那样,姬青璇喜欢药神山,发自内心的喜欢这里,她不想争天命,她只想在这个地方,悠闲自在,与世无争。 龚庆一提到甲申之乱与八奇技?之前的冷静与淡然随之消失不见?眼中对那些未知的危险事物充满了求知欲望。 他一开始就在防备着吕慈偷袭,面对老家伙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抬手就是狠狠打向面门的一记重拳。 而要让蔡弈琛这种老滑头被治罪成功,就只能让其和谋反扯上关系。 炸弹犯根本不是想要狡辩什么,他只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余光瞥见下方不远处开来的那辆大货车时,他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 工人回头一看,只见那人身段纤细苗条,发丝如墨,柔软似缎,不用看脸便知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原来是这样么……”张灵玉顿时眼神复杂的低下了头,明显是因为事实而对自身产生了怀疑。 洛言的病或许跟虞满满有关,所以他才会一见到她就那么激动,直接失去了理智。 所以,如果汐儿再与自己的表姐对弈几局,很有可能会有一局是输给自己表姐的。 但穿越时空四个字连在一起,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当然字面意思所有人都知道。 其实这工作也不差,能够欣赏到镜头里面的周悦彤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这个外表冷峻、城府很深的男人,内心中其实有着随时可能喷发的热情与冲动的火焰,这样的男人,不能用情绪化的语言和态度去对待,那样只会让他的火焰更加炙热,并且招徕他毫不留情的反击。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前来禀报,说是马腾派人催促马超攻城来的。 都和帝非辕同一类型的人,之后阿金师兄再对付宗门弟子的时候,她都会插上一脚。 第五十三章 交锋 叶庭雪他们便就此隐藏在这花圃中,花圃前恰好一处花架,藤蔓缠绕攀附其上,便能将叶庭雪他们的遮蔽在其后。 他们隐身在此,自是屏住呼吸,只盼着那些人不要到此搜查将他们发现。 叶庭雪将素手拨开一些藤蔓,从缝隙之间望向外面,还并未见到有任何动静,“他们还未找到此地来。”她压低声音,如此说到。 “但看着架势应当是快了。”迦阳剑眉一蹙,想起方才听见那声音已是距他们歇脚之处不远,再过片刻,他们走至此处看见...... 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项羽也终于将秦天风等人的心里摸通摸透。 说话之间,一道气势上比气运之力更加强大的法力波动汇集如柱,跟气运之力碰撞在了一起。 “你……你倒会逼我,你既然这么压我,那我就棋走一招断了你的念想,只怕你承受不住!”吴三娘咬了咬嘴唇,看样子不太想下这一步棋。 楚炎愣在那里,满脸愕然,等他反应过来,却是眼角抽搐,满脸郁闷。 到了现在,几百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中,所有天骄全都相信了关于“战神台”的传说。 “死人?”我登时吓得后退两步,看着发丘指的背影,腿肚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不敢过于劳烦玄帅,卫阶只求玄帅能在必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卫阶就心满意足了!”卫阶谦虚说道。 “将军不会是让休之去建康勤王吧?”司马休之脸色一变,皱眉说道。 “我跟你拼了!”男子一下就变得恼羞成怒,直接从身上拔出宝剑,便准备朝着刘炎松的胸口直接刺过去。 王敏放下水果之后,顺势就坐到了沙发的左首,也是单独的一个沙发座位。 “放心吧,有帕琪呢,她感应到魔物之后会示警然后我们绕开就好了~”趴在艾尔利克头顶的赫萝笑嘻嘻的摆着自己的尾巴。 雅克同样认出了曾是近卫旅一员的巴勃罗,他随口向下士询问了工兵团奥特斯尔上校的驻地。得到确切位置后,中尉挥挥手,催促坐骑,沿着平缓的斜坡,朝山坳一侧飞奔而去。 此时,受伤的马尔丹少校已苏醒。在被暴民拉下马时,其头部不慎碰撞地面的坚硬石板,这才是他当场昏迷的主因,至于身体沾满的污血,大都是在砍杀暴民时溅落于制服上。 “尼古丁,麻烦你变出真身吧。”通过契约力量。陈羽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在这个时空,这个娱乐圈略微落后,经典作品略少的时空,秦唐的这一想法,倒也不失为是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挥手间,陈羽凡再用空间力量直接把埃菲尔的身躯藏进了自己专属的空间包裹中。 王夕是个实诚人,在听到这话后,王夕竟然对着陈羽凡离开的方向一下跪倒连连磕了九个响头,口中念的竟然是保佑他家人的话语,但是,这其中却没有他自己的。 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帮助插旗公社脱离贫困,也是对他的一个大挑战,在杨梅才上任之时,如果他能有所行动,绝对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任柳有些傻了,要知道,她身手速度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轻易躲开她的攻击,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而此刻蓝忆才看到身下的车厘子的左脸是被烧红了一大片,皮肤已经焦化了。 “不对劲。”宋长庚感觉到一股视线看向了自己,瞬间警惕了起来,里面的莫子枫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前功尽弃不说,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筑基了。 第五十四章 鹰击长空 蛟龙出海 叶庭雪他们只朝着深处前进,而前方的道路竟是一段长长的上坡之路,犹似蜿蜒崎岖的山路,两旁布满了荒草与碎石。 他们便沿着这条路一路而上,行了片刻后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而这空地竟是架在悬崖之上,站在四周朝下方望去所见便是万丈深渊。 此时此刻,空地之上夷合部族的现任族长廊桓,与那日叶庭雪见到的另外四人正在同一些门派的弟子厮杀抵抗,而这些门派人士人还有方才她隔着藤蔓所见的那个衣着熟悉的领头人。 秦家已经没了,死者为大,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纠结呢?自己何必要知道这些糟心的事情。 大致思忖妥当以后,沈惊海就收敛心神,换上了往素那副冰冷难近的面容,发动术法一个闪身来到了百里之外。 你还能看到,恭喜您,你的潜力值已经超过全世界n%的基因战士。 苏菡心里那一刻非常别扭,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才淡淡地说是我,何董。 虽然他也可以自信满满地表示,只要我的意识还存在一天,我就绝对不会背弃人类的立场……但这种空口白话就像爱你一万年一般不负责任。 然而打出这一拳后,炎枭也跃到了他的身后,双刀交错着斩向了叶泽明的肩关节处,而在炎枭身后枪声不断,在子弹时间的效果下,叶泽明能看到四发子弹准确的从炎枭身边掠过,向他飞了过来。 “我之前见过雷太出手,为了增大些把握,现在由我替代雷太,江先生这就试试,到时候见到他的招数也好破解一些。”想要试探江寒,雷老三说的很隐晦。 他再次询问的时候,已经没人理会他,他看向弹幕,一连串疯魔一样的弹幕将他的提问淹没。 看到伊芙的表情,本来还想问为什么的塞西莉亚什么也问不出口了,伊芙有伊芙自己的想法,不管对于王国还是对于自己的爱情。未完待续。 而戴姐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经纪人,原本手里就有如姜若彤等大明星,接手邢可,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老赵的举动,宁枫怔了怔,对于他那过分紧张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虽然手中的资料对于他来说十分落后,但毕竟对方如此重视,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旁,王可仁正歪着脖子,斜着眼睛,二郎腿不停的摇摆,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姿态。 掀开厚厚的兽皮帘子,一股热浪从里扑面而来,反倒让习惯了寒冷的叶逐生有些无法适应。 又拍又捏又掐又胸推,呸,心脏复苏。徐铮脸色越来越灰暗,晨曦现在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了,他总感觉这丫头随时都会死去。 宁枫笑了笑。然后便不再言语了。而是转过身直接拿出银针,在轻轻的在王老先生的胳膊上面摸了几下,便将银针直接扎了进去。 李逍遥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她继续如此的疯狂,这么想的确是有些渣男,可他也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一个渣男。 他自然看出了齐天妖圣糟糕的状态,让他的心中怒火中烧,杀意沸腾。 在又是一波成功的gank之后,r战队上下两路的劣势,也因为中路的优势而被反转了过来。 江东羽轻笑一声,也不在意,拿出凤仙酿坐在一旁,大口喝着,大雪冲没长河商会,但长河的周围有符阵,自然不会被冲散,但雪崩越来越大,长河商会的额头渐渐出现汗水。 第五十五章 解惑 “你还有何话要说?”叶庭雪蹙着两道秀眉看向他,见他似乎还在密谋着什么,心中便更生厌恶。 “各位,你们为何会在此?”歌知寒眉一棱,“听说你们此前便来这里找过地下暗城不是吗?那么如此我们的目的便是一样的。” 荀钰闻言后更是确信,他们来到绮罗山中找寻到地下暗城的消息,的确是轻蝶出卖给这些门派中人的。 “而且我们还要多谢你们呢,若不是你们,我们又怎么会知晓地下暗城就藏在这里?”歌知寒忽然笑了起来,他此...... 仔细一想,现在城市就只一条可以买东西的街道。几乎每天都会出来购买,不碰到才怪。 从南门回到城隍庙有几个点比较偏僻,一个是暗门窑子,另一个是观音堂的树林边。 接引准提却是怒了,两人头上的庆云轻轻一动,准提的二十四首十八臂的金身法相在前,接引那三颗舍利子在后,幻化出各种佛门手段,不断的朝着有着佛祖金身法相保护的多宝众人攻了过去。 大军汇集,于新野整军三日,庞山民便马不停蹄,引军往许都而去,然而未至许都,又有信使消息传来,言如今许都,已是空城一座,贾诩早已率兵马归返陈留,与曹操汇合一处。 进得礼堂立定之后,十八位僧人齐齐高喝一声:“南无无量如是我佛,恭迎世尊,请我佛现身”。说完后双手合什,诵经不止,十八人身上涌现出一股金黄色的淡淡佛光,形如火焰,随着诵经之声渐渐的光芒大盛起来。 通灵鬼修曹魂不在多言,身形一晃,闪现在高空,一抖手,掌中的通灵魔塔祭起,大片阴光扫下,要将清秋直接收入塔中。 这次路线,月影葵选取的由木叶为起点,而后雷之国云隐村、水之国雾隐村、土之国岩隐村以及风之国砂隐村的逆时针顺序。因为从风之国到月之国是最近的回家路线,以免耽误太多时日。 “咻~~!!”从森山手里突然迸发出一道灼热的火球,由下至上升入空中。待到火球到达顶端,突然爆炸开来,刺眼的强光瞬间笼罩了整个村落。 罗曼历1387年,晶石堡被燃烧军团攻破。把这个商业城市洗劫一空后,燃烧军团也就放弃了这个没有多少战略价值的城市。 这一爪拍在脑袋上,法力耗尽的楚先允连护体灵光都没有闪出,就被一爪拍的脑袋稀碎,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元神溃散,死于非命。 符剑本体砍在“藤条”之上,立刻轰隆一声,火光乍现,随即暗淡,符剑消失,只剩下三张黄裱纸随风飘落。 而且,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我,所以这个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好了,先不说这些,等寨主回来再做定夺。先做好灵兽林和村寨的布防才是重中之重,不知现在康长老所在何处。”凌空长老如今很想知道这村寨的布防状况。 余冬灵听见秦浩嘴里说的,“我家冬灵”,本来就已经十分欢喜,此刻被秦浩揉着头发,更是害羞的手足无措,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我的眼神落在一把泛着粉芒的太刀上,再也移不开了,一把握在太刀刀柄上,想要取下的时候,我却郁闷的发现,原来神器级别的武器,都是有着能量凝聚的能量锁,给牢牢的锁着。 更是有传闻说是上游九黎冥州有邪祟作怪,污染了黔水,致使瘟疫蔓延,死伤无数。 这完全是血淋淋的竞争,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其中残酷让人不寒而栗。 第五十六章 夫诸 “但从那之后至此你们的生活便也恢复了平静,是吗?”迦阳听至此处,剑眉一挑。 只见他们几人都点了点头,“从那之后,我们夷合部族的人也不会突然暴毙而亡了。” “但荀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告知。”荀钰蹙着眉,温润的声音响起,“既然千年前你们的先祖犯下了错事,那么照理来说夫诸一族应世世代代是你们的仇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几百年后来助你们?” “其实公子所问我们的先辈也曾经怀疑过。”这时,一直站在绛空身后...... 君璃实在不想理会容浅菡,便随意敷衍了几句:“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祖母那里,我待会儿也自会去回明的,等明儿妹妹自己做了当家主母,开始主持中馈后,自然便明白我这么做的道理了。”打算岔开话题。 直到沐浴完毕,又穿了厚实的秋装,灵犀被冻木了的神经知觉才慢慢缓过来。 手里拿着个软趴趴的奶娃,他不会抱,正想还回去,却看到大家戒备和愤怒的眼神。 不过在受到了启发之后的叶飞,立刻打造了一些钨铁片替代了青铜弹片,配合新的烈性炸药粉,威力果然大大地增加了,从炸弹注释中的信息可以看出来,持续性的伤害已经提高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太夫人上了年纪的人,接连闹了几日早累了,整好趁今日大家都回娘家好生歇息一日,因只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二人,决口不问君璃不回娘家的事。 一个震慑,一个安抚,灵犀和于妃两人将这黑脸白脸运用的恰到好处。 花云还是那身很脏的青色衣衫。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改变的地方,看到花云这个样子,花梨心里有些不悦。 不过,老侯爷夫人也仅来得及发出不愿的一声“呜”,便被那杀手扶正,靠着轿门,坐在地上,与孙坚行对视。 和她一起玩的娃子都是有爹有娘的,爹和娘也都是住在一起的,只她和别人不一样。 到现在为止,众多b段都去了火岩位面,但是能够猎杀火树的根本没有几个,除非是那种没成长起来的c段火树。 不过张鲁没有带军队,他弟弟张卫和庞德还有王平,带领着汉中张家的军队直接去了洛阳,他们是走汉水出汉中在南阳登岸步行北上,张鲁则单独先去邺城然后从邺城北上觐见皇帝陛下。 “走吧!先回去汇报任务情况。目标去了奥斯本工业,我们不用再跟了,免得暴露行踪。”沃德提醒着洛克。 刘树涛也做好了准备,毕竟拿了金子那么多钱,而且金子对他有恩,帮他解决了弟弟的医药费。 杜晓菲的一切不幸和悲惨都是从父母离婚开始的,本来离婚后有一个疼爱她的奶奶,她也不至于愈来愈堕落,直到后来奶奶病逝。 从此,江湖上将不会再有瓦尔迪的传说,每次提到这个传说,基友们都会不无感慨的说上这样一句。 “现在?在这?”夜莺惊讶的问道,见中年人一脸笃定的点头,知道不是开玩笑,想了想,赶紧组织了一下语言将飞机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不用多说了,为了我大燕的复兴,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慕容复面不改色的说道。 佛祖在菩提树下苦修期间,魔罗用洪水、火焰、雷鸣和闪电来攻击他,释迦牟尼不为所动。魔罗对佛祖各种干扰诱惑,依然毫无结果。 琥乾的意思非常清楚,他不介意陈子昂等人报仇,但是明目张胆的带着那么多人在教室把人给打了,作风实在是太彪悍了一些。 第五十七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叶庭雪他们被安排至各个房间暂时住下,他们眼下一则要等廊桓醒来后,证实桑尘的身份,二来进入地下暗城的事还要与夷合部族好好地说明。 此夜,她一人独自在房中却是辗转难眠,如此想着,便从床榻上起身拢了外袍在肩上,执起一旁的泠雪剑,打算出去走走。 只是她才刚将房门推开来,便险些与一人就此撞上,幸而他们两人都是及时止步,这才没有撞个满怀,她抬首一看,竟是桑尘。 “桑尘?”她微微蹙眉,“这么晚了,你怎么...... 正在这时,邢台上已经受了十三军棍的九凰突然的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也滑落在地上。 牛根生觉得好生奇怪,怎么老是梦见踩单车,忽然醒了,才发现自己坐在自行车上,地上有一只芭比娃娃爱丽丝正对自己微笑? “扛枪,作战,保家卫国。”鲁雪华不假思索地说,的确,他对军人的理解也就只有这么多。 鬼子第二道防线是在半山腰,由三道战壕组成,坦克仰攻极不得力,鲁雪华不得不放慢速度,用火力掩护工兵填埋壕沟后才能缓慢前进。 前方不远处一座偌大的城堡出现在年华的眼中。巍峨华丽,但是却处处透露着诡异阴森的气氛。试想?在这样一片森林中出现这么一座城堡能不可怕?能不怪异? 剪不断,理还乱!于心远从来没陷入过这么难堪的境地过。而且,还不能向任何人倾诉,一切事情,都只能是自己解决。 不过那天晚上,当我洗完冷水澡、擦干水珠,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里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丝一些不同。 秦老汉背对着李南,手里端着一把大锤,正在不停的捶打着什么东西,而那个秦朗,倒是在一边全神贯注的拉着风箱。 可即使天朝的将士并非懦夫,但是面对人数众多的巴图铁骑,只有一万有余的天朝将士不过瞬息的功夫,就已经被巴图的铁骑全部打败。 凌无九没有想到,洛千寒居然也会露出那么宠溺的笑容,好像有点不一样。 威严的声音从天堂中传来,浩瀚的帝威弥漫浩荡,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那是圣光大帝的声音。 突然,郑泉的声音响起,随即在白帅的目瞪口呆中,他直接出现在了刚刚所在的位置。 但同时,阿卡丽赶赴到现场,配合上一直滑步输出的红buff男枪,先是收掉了鳄鱼,又是越塔击杀掉劫。 当然,对于向左哥几个来说,阿米尔汗的身份是没问题,可是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在为谁做事,所以,必须让阿米尔汗先冲过去。 下面经过的修炼者,都纷纷指指点点这边,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虽说易天云已经选择偏僻的地方飞行了,但多多少少还是会遇到一些修炼者的。 “哈哈哈,挂机哥这把要破产了!”有大兄弟眉飞色舞,开怀大笑。 “哗…”现场观众一阵骚动,有过斗法经历的修士非常清楚,如果是这样的法宝朝自己攻过来,将很难闪避,而且就算有防御法宝,那飘忽不定的飞行轨迹,也让人防不胜防。 李子霄还没在开封带上两个时辰,就又急匆匆的出去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开封,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这一行人的颜值有些逆天,即使相貌在巨大的墨镜遮掩下看不真切,但那娇嫩的肌肤以及曼妙的身姿,却是惹人遐思。 这场比斗结束之时,其它场次已经换人开打了,其中宁曦月对阵的是炎洲的海因,金越对上的是一名云莱修士,两人都占着上风,不出意外杀入十强不成问题。 第五十八章 私定终身 “庭雪……你方才说什么?”叶庭雪的话响彻在迦阳的耳畔,萦绕不散,他听的真真切切,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眼前这清丽绝尘,冰雪之姿的女子,此时此刻竟是水唇微启,在对自己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心悦自己,迦阳如是想到,一双星眸除了欢喜之余更多则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庭雪,你可否再说一次与我听?”他只怕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后这便是一场镜花水月,消散如烟。 他言罢,将叶庭雪的手捉的更...... “你们难道不知道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吗?就算你们有自己的队伍,但现在你们他妈的和你们的队伍分散了,在这茫茫的丛林之中,就凭徽章的自动导航那一点点模糊的信息提示,就想要找到队伍,你们信吗? “大哥,要不要,试一下?好死不如赖活着吗,我们这次说不定就能建立一番丰功伟绩呢。”尹飞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但眼神中也有着一抹难掩的炽热。 “那你带我去见什么人,李家还有人值得你搞得这么神秘吗?”程雅诗不解地问道。 “呵呵,杨院长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可没有那个能力,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秦龙依然笑得很不置可否。 林王府后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偷偷出门了,林展宏听到属下汇报,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你没事吧?”唐蕊对苏雨心问道,言语中带着一种关切的意思。 龙九爷看着陈然这块毛料的时候,起初还只是好奇的看着的,但没过去多久,就收起了随意性的眼神,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和郑重。 白锦燊已经没有大碍,他直接自己就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大,把夏美妍吓得不轻,担心得不得了。 他心念一动,龙纹内便是飞出一块块圣品灵元石还有一株株的灵药,全都围拢在了他的面前,他运转功法,吸收着圣品灵元石内蕴着的圣品灵气,同时也吸收着一株株灵药内蕴着的生命精华。 “天意如此嘛,凡夫俗子还是不要违抗了,那个……无限滞后吧!晚安!”关欣皱眉嗔怪地道。 这么神奇,郭在容好歹也是韩国知名的人物,在编导两个方面都有不容忽视的实力。以目前的行情,说他是韩国的刘伟强也毫不为过。 张狸身穿染红的血色长袍,背负罹龙剑,一步一步地攀登通天阶梯。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禺京在劫难逃之际,突然他身后的翅膀突然打开,数米长的翅膀宛如一个巨大的赤鹰,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瞬间就已经逃开了如意棒的攻击范围。 “激光也并非能量最大的射线,只能说是能量最大的人工光线吧!在宇宙之中,还存在着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高能射线,这样的射线如果不幸碰上的话,生命能活下来的机率微乎其微…”汪士慎说道。 开玩笑,这可是大前辈,而且,若是在韩国别人知道了,一个香港大名鼎鼎的编剧向自己鞠躬,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几乎于敖金峰所想一般,四位龙族前辈见识了张狸的四方神鼎威力之后,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地收敛了许多,但心中还是颇有不甘。 乐异扬嘴角微微动了两下,背后也冒出了白烟。隔了一个时辰,他左手臂的伤口处渗出大片黑色的血液,一直流到手指尖。这时,乐异扬的脸色稍微变得红润,体温也渐渐恢复。 来纪云心领神会,不再说话。两人结过账,那些党项武士仍在饮酒聊天。乐异扬与来纪云起身离开客栈,藏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待他们走出来的身影。 第五十九章 前尘旧事 歌凤缺回到白泽雪原时,恰是深夜,他翻身下马在行在林中,脑海中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当日在流离之地歌知寒对他说的话。 此前他记得青阳说过会回穹武洲,那么他若是没有离去,必然就还在这里。 待那茫茫白雪映入他的眼帘时,他便知道自己已是进了雪原,而真相或许离他便不远了。 他牵着“断魂”在雪地里落在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最终在竹林小筑前停了下来,第一个见到他的人是冬柘,她从竹林中钻出来,一眼便望见了歌凤...... 返还电影专项资金就是按照影院全年国产片票房份额多少,返还不同比例的电影专项资金。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卡西奥佩娅却在这扯淡一样的说什么“宝贵的时间”云云,明里暗里的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年纪。 “张校尉,请问现在存在的异种和妖人数量多吗?”有记者及时提问道。 人类这边,也暂时不愿意和它们起冲突,在官方的引导下,都选择离开了大山的范围内,双方现在都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 而除此之外,让他们也遭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海啸灾难,特别是他们有几个重要的港口城市,都遭到了海啸的袭击,使得他们经济上的损失简直不计其数。 肉巴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心里想的是——你怎么知道虞姬长什么样? 而那些之前还觉得林晓当场挑战对质量间隙问题的证明是十分不理智的,或者说是在无私分享自己思路方法的人,此时也不得不对林晓的成功证明感到了佩服。 “我这么殴打你的人,你都不生气吗?”雪昊笑眯眯的看着普赞。 那老神医的手段也极其惊人,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苏牧身上的伤势,便已经彻底痊愈。 能进入这里的最低都是结丹期修士,而且高手大能更是数不胜数。 接下来只需要不断的扩大这个优势,那么迟早有一天就可以对这大巫们喊上一句我要打十个。 姜醒葱白手指和暗红色液体形成鲜明对比,她接过李成江递过来的酒,却没急着喝。 吕行世的获利确实没多少,说他嫌疑最大,西里斯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哈哈……”楚昊然听了这话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说这话跟骂他基本上没什么差别,可是这时候,别说是骂他,就是揍他一顿,他都能笑出声来。 荣景叙打算在全国推行ic项目的研发,西郊的地才是个刚开始。 到了下午一点半,忽然就看超现实化电脑提出警示,拦截者一号的提示出现,说有人正在试图攻击,拦截者一号已经自动启动隐藏模式。 宁长风闻言一愣,这李峰找他能帮什么忙?要知道,李峰现在的实力已经触摸到了渝州城这片区域的天花板。 冰甲的模样竟然没有再度变成魔兽的样子。化形之后,再回到邙山密境,居然不再受这邙山密境中的神秘力量束缚。 上条绫子刚刚说到这,忽然就听楚昊然手中“咔吧”一声,宫野一挣扎的身体顿时停了下来,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 “你看!”林葬天指向那边的战场,洛梅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还是看看这个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吧。 对,就是不甘,如今的楚昔,只要能够斩杀敌人,不管有再多的危险,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随即无名接着运转敛息功,样貌开始渐渐从原本的清秀变的粗狂起来,身高也被生生拔高了一截,再加上身上散发的荒神火云功的气息,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南蛮的武者。 第六十章 征程漫漫 “我原以为歌知寒只是胡说。”歌凤缺听罢过清司今日所说的话,也算是对从前的往事有了了解,也是他第一次这般近的感受自己母亲的当年,毕竟在此之前,连他的父亲也未曾对他提及过此事。 “歌知寒那个老东西,他不过是想借此来挑拨你我师徒之间的关系罢了。”过清司冷哼,“小子我告诉你,我青阳将你带出凌音山庄虽是谋划多年而行并非什么偶然,但你我毕竟是十多年的师徒,我即便有事瞒你,却也绝不会害你。” 歌凤缺立在原地...... “承乾有什么话就直说,这几日你监国有功,朕准你说,说错无妨。”李二大方道。 “这,皇上您非要臣说的话,臣以为现在还是屯兵为好,现在的突厥不过是咋呼咋呼罢了,肃州甘州不会有问题的,他们也就是在城外吆喝吆喝也就回去了。”张楠拱手道。 司空晗就那样神情莫测地盯着雨韵,害得她提心吊胆,就怕他乱想甚至误会什么。突然,那张俊美的脸上便带上了笑意,雨韵看呆了,心里知晓冰山成功转换成妖孽了。 本来一周前,她对她的“男朋友”说的是这一周学校都很忙,所以一周不能见面。但是为了今天男友的生日,她还是抽出一天的时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然而,自己的“惊喜”没送出去,倒是得到这么一个“有惊无喜”。 璇儿的话还沒有來得及说完呢,郁紫诺浑身酸软地往她身上一扑,将从贴身内衣里的取出的那包失魂散,顺势往璇儿的脸上一扬。 如果是另有他人,那又会是谁,林山在东瀛国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他才会选择找千户歧一帮自己调查一番。 竹林听雨韵正坐在新房里,看到这两条密语,突然就觉得窝火。立刻下线,换登了断情号,花钱得到雨过天晴的坐标,便杀了过去。 连傲天提起就火大,利昂向前对着连傲天伸出了手,两人在社会上都是有名人的人物,自然客气。 “是的,大人,我们必须继承艾德琳的遗志。”斯坦默默低下头,为艾德琳的死感到惋惜。 “在下没有问题。”萧柏一听,李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给了军校,顿时大喜。 向南心里不服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心想,当然是我啦,这个笨蛋,我要是不管着他,他能够做好什么事呀。 包括第一战,李孝宗领着的五千人马,虽然打着的是右骁卫的旗号,但真正算起来右骁卫的兵也就一个折冲营。 王岚从天空飞行的来到事发地点,警司的人已经拉起了隔离带,而离歌所带领的天剑局弟兄正在现场排查。 “先洗头吧,等会去床上我给你按按,但我按摩没学完,有些穴位可能找不对,当时候你不要怪我。”君煜边调水温边说。 少年人的悸动他这辈子都未曾尝过,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人员的安置,我前面说过了,按照‘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原则,事业编制的人员,符合提前退休条件的,办理提前退休手续,退休后,可以由企业继续返聘,像吴老师、许老师他们那样的。 “这里的气氛有点闷,我不是很适应,你有空陪我出去走走吗?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也好说几句话。”穆昭雪说道。 苏元周身飘起了数以万计的莲花,青光将密林照亮如同白昼,周围的树木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它们藏在这深山老林中也有些年头了,此刻被苏元道法笼罩,所以顿生异象。 第六十一章 灯烛黄昏 “此处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的地下暗城就在这座无名之城的下方。”擎霜也并不隐瞒他们,因叶庭雪他们解救了夷合部族,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决定带他们一行进入地下暗城。 “在这座城的下方?”叶庭雪闻言后不禁觉得有些惊讶,方才他们在这城中转了好些时候,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没想到竟是如此。 “是啊,只因外界对此的传说太多,又有太多人想通过此处找到无叶之庭,所以必须要隐藏的深些。”绛空此时开了口,接着擎霜的话解释...... 这是陆天此刻唯一的感觉,他瞳孔猛然一缩,终于意识到遇到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电石火光之间,陆天来不及多想,迅速将一双手臂架成十字状,然后垫在胸前。 凌安雪随意的逛着,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芳菲苑,凌安雪正在外面转着,就看到了那个诱人的身影。 “对不起,前辈,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我这就撤掉法力、”说完,邱玉蝶一挥手,撤去了乾坤镜上的法力,秦斌的手机顿时一片黑暗。 他的脸色冷得好像寒冰,眼中杀机涌现,手掌一用力,舒雅望的脖子立马开始变形。 “将军,盟主美意,您便接受就是,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虽不多余,但也不会有将军如此重要!”金闵说的倒是实话,花府的家产并不是因为供养一支军队便会垮了的,而且盟中的兄弟们都能够自食其力,也不缺了这些物资。 张森浑身浴血,他好似一尊杀神,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拿着一个已经稍稍变形了的扳手,奋不顾身地迎战。 “去你妈逼,敢打高岚的注意,老子弄死你!”我嘶声大吼,丢了断开的那一截木柄,提着短了一半的消防斧就朝刑浩的脑袋劈了下去,他也模仿我,横着砍刀格挡住了我的攻击。 陈岩峰想也不想,把球就往我这边扔了过来,我接住求,开始四处寻找突破点。 “去把若寒给我找来。”凌安风坐在椅子上面,气愤的看着床上的人,朝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这个若寒,真的是胆大妄为,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无法无天了吗?凌安风还没有遇见过这么让自己不舒服的人。 瑶颐刚刚得意,立刻觉得不好,连忙加注灵气,却已经不及,轰隆地一声,兽头崩裂,黑雾四散,里边的冰箭也化成一滩清水,如雨滴般纷纷飘落。 这样的强者,在关圣的刀下,连一丝抵抗的余力都没有,就这么被砍掉了脑袋? 另一头的宫远徵一路回了角宫,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决堤。 在确定了密室入口就在这里之后,何雨柱便开始在这屋子里面四处寻觅起密室入口的开关来。 按照市场收购价,李阳只能得到一百七十块灵石,陈风帮李阳多赚了五十五块灵石,应该给他一点好处。 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人提前觉醒,不如就让这离长戚多疼一阵子算了。 他心里装着的是整个魔法界,魔法界的未来都在他们这些人肩膀上挑着呢。 李长庚意思表达得很婉转,其中透露出的信息是,面对这种暴利行业,不交给玉帝恐怕后面麻烦不断。 与冷暖暖吃了一顿饭,加上双方已经达成合作关系,两人渐渐熟悉起来,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 苏灵不管顾奇的哭嚎,她松开顾奇的脖子,心里反复的念叨着甲桑树的名字。 “不必这么客气,说起来,我和你外公是世交,只是当年逃难来港城,多年未见而已。”紫凌天缓缓说道,仿佛在回忆几十年前的事情。 第六十二章 进展 叶庭雪醒来时听见,凛凛狂风将窗棂吹彻的声声作响,屋中的灯烛已经燃尽,天光似乎被大雾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叫人瞧不真切。 她的目光幽幽地转动起来,最终落在了床榻的另一端,只见迦阳依旧如昨夜般半倚着,阖眼轻眠,并未离去。 她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来,朝着迦阳所在之处愈发离的近了些,她凑过身子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竟是不自觉地抬起素手浮于他琼鼻的上方,去勾勒描摹起他的轮廓来。 这屋子中一切都是那...... 要知道传闻之中,黑湮大帝乃是星辰系的高手。他留下宝贝虽然传得神乎其神,可谁也没见过,焉知拼尽性命到最后不会是镜中月水中花,就算真有宝贝,万一是星辰系的宝贝,与他的风系也没半毛钱关系。 “也不一定是一栋楼。”“夏梦幽”开口道,同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两个乙种师的位置之前也沟通过,差不多也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一切都等着自己这边打响第一炮,然后开始对日本鬼子的清剿。 纣王虽然脸色阴沉不已,但却是面无惧色,好似有所依仗能够面对危机一般。说着,纣王猛然身躯一震,强横的武道意志爆发,融入到气运云海之中。 似乎雷电之力与那怪物相克,剑光射中触手,原本巨大的触手瞬间缩回海水之中,同时海底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似乎是某种怪物正在愤怒的大吼。 罗辰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朝着后面空中一甩,一瞬间漫天的火焰从罗辰的手中出来,这些火焰将这些人烧的一个不剩。 “魏子杰?他来啦?你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下来!”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 开车将蔷薇送回酒店,蔷薇立即化为一滩柔水,将自己的所有,交给这个男人。 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罗辰开始打坐调息,为明日的行程做准备。 就在枯树上空,忽然就从林中飞出一箭,正从仙鹤肚子贯穿而过,从仙鹤背上穿出箭势不减,飞出来伤了月夜。这一下突如其来,仙鹤掉落下来,两人也都掉下。 康王没有封地,所以这死后既不能入皇陵,也没有自己选择墓地的权利,只能皇帝指哪埋哪。 侯爷叹了口气:“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那庄子本来就闲置没什么用,你拿去用就是。”其实,可以用桃花庄留下其他的庄子,他还是很愿意的。 王国强也因此,开始相信了吕明一的话了,李苏秋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能搞定了刘佳的男人,一定会是有着独特的本事的,是可怕的实力的。 李家父母两人隔着中间的李欣然相视对望一眼,俱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句话。 那位年老的工作人员拎着一桶水向切开的赌石中间慢慢的冲洗着,一边冲洗一边观察着赌石中间的情况,清理了一会,突然这个年老的员工大声的叫道:“出了出了”。 “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容羽真切的看见了黎允眼底的悲伤和纠结。 那个富婆的老公们,也是有钱有势之辈,怎么能容忍绿帽子这般奇耻大辱,所以才高价悬赏通缉胡海川。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白衣人这么嚣张无礼,根本没把他这个二王爷放在眼里。 说完,蓝铭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有人也都附和着蓝铭宇的话,将自己的杯中酒干了。 “留在特异点对你没好处,行走在固定的未来上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刘远道。 第六十三章 画卷有灵 桑尘是夜苏一道跟随着擎霜来到廊桓的房中的,当他走屋中,在桌边坐下时,廊桓的目光就变得十分诧异且惊讶,似乎并不敢轻易相信这眼前的一幕,但事实却在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真的……真的是他……”他直直地望着迦阳,最终不断地呢喃着这一句话,引得叶庭雪他们几人都不禁眉头深锁,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桑尘更是因此而万分疑惑,只愣怔着看着廊桓,觉着他看向自己的神情十分奇怪。 “廊桓大哥,你说的是何意?”叶庭雪不...... 突然,国田化一把抓住高桥一男;在他的后颈上一撕,却是一张人皮面具。 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当初扶持新王建立新部落,还是有很大好处的,越南人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对我动粗了。 感受到身体的滚烫和充实,冯香玉扯着嗓子,可劲地喊了起来,房间里瞬间,高亢的叫声缭绕不绝。 早就对这身材火爆的艾米垂涎三尺了,若不是怕那手腕惊人的姐姐责骂,萧然老早就想办法将她收入房中。 一声,乃金袍旱疆准帝,破开了帝道伏羲阵,却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自爆了自己的本命器,这才得以脱身。 这话说得芷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捣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道:“你还挑三拣四!你知不知道你这回闯的祸有多大?要真是弄出了人命,你现在可不就是在坐牢么!”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但已来不及收回去了。 那柳牧之顿时瘫软在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如何演变到这步田地的。 对面,仙族神子嘴角微翘,笑的戏虐,深邃无比的眸子中,有的皆是轻蔑和睥睨,好似荒古圣体于他而言,就是个笑话。 纳兰侧妃来不及应付,只能连连后退,但是她刚退到床边上,忽然“噌”一声,一把闪着白晃晃光芒的匕首稳稳地刺在了她的背心。 眼见叶辰被拖走,熊二咬牙切齿的,恨只恨两峰的后台太硬,就算他是熊家的人,也很难保住叶辰的命。 可如今却被父母贬低:你的素质呢,你脑子有问题、神经、任性、做人失败,不仅父母骂,亲戚朋友也骂,骂我脑子有问题。 “那就让她们进来好了!”庄轻轻再次顺口一说,然后顿时又感到后悔万分,自己就不能够看着人家老人家的份上少说两句吗? 陈半山抹了抹冷汗,心想之前沒得罪这皮袄少年,沒有到你死我活地步,不然让这皮袄少年发狂而对付自己,那自己在这天岚山脉怕是混不下去,只有回道司府的命。 一阵风从山间掠过,湿润的水雾里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淡淡的馨香。风声里仿佛有谁呢喃轻语……埃德恍惚捕捉到了一点碎片,却听不分明。 霍凌峰抬眼一看,原来是周亦安?只是这家伙呆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这次又是和他有关? “我倒是想知道,他们能否抵挡得住我的魔法。”轻哼了一声,拉比克轻轻聚了聚自己的魔杖沉声说道。 “说不准。”唐风说道:“这种作伪的手法叫后加彩,成本也不低的,但少说也能赚八九千块钱吧。”唐风跟陈彦交流远没有跟柳月交流方便,还得从头说起,后加彩跟斗彩的复窑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峰笑道:“谢谢!你们也努力修炼,我们天外天见了!”说着,杨峰和林倩儿跳上了仙鹤背上,一声嘹亮的鹤鸣之后,两只仙鹤载着杨峰和林倩儿冲天而起。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无支祁他们的视线里。 第六十四章 唯有信念不灭 “这是?”迦阳剑眉一蹙,只看着桑尘那手指间流淌着的银灰液体,甚至不敢认定这就是桑尘身体中的血液。 “廊桓族长,知晓此事吗?”荀钰转过头去看向廊桓和擎霜,灵族之人的血液是这般颜色,此事他也是第一次知晓。 廊桓点点头,“我们夷合部族现如今存在的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夫诸血液的颜色,但千年前的先辈们却是知道的。”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同他讲的故事,顿了顿,“所以,我的猜测没错,这位桑尘公子真的是当年的那只小夫...... 每一个男孩子一生都会有三次受欢迎期,话说……这就是我第一次的受欢迎期吗? “我不说、不说!我就不会屈服在你这色狼面前呢!”李雨婷这个时候当然不能退让。 “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说明白一点!”杨铭筠吼了一声。 蝶神跳起悲伤的舞蹈,它从黑珠内射出一点东西,祝童眼睁睁的看着那点东西顺树身向下,从根部钻出,扑进空木大师的脚下,钻进他体内。 正在这个时候,刘伟鸿的电话就响了,刘伟鸿拿起电话,应答了一句。 孙悟空有些愕然,原本还想从敖汀嘴里套些话来,却不想,这丫头竟然是来观光旅游的,顿时失去了假扮的心思,身躯一晃,便是恢复了真身过来。 其实不光是红发的蛮兽,其他几个不利于偷袭的蛮兽,也统统被留在了身后。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虽然不是主攻pk公会。但是战斗人员可比你多多了。公会声望很好积攒,至于升级所需的材料,自己公会生活玩家采集的不够用,我不会买吗。”独影大笑道脸上充满了自信。 她忽然挣脱出来跑向楼梯,前辈说,她不能只表现顺从;有时候,逃避更能激发男人的yu望。 “老板娘,你告诉裘乡长一声,就说我走了。”王子君朝着那老板娘说了句,就带着伊枫朝着西河子乡外骑去。 “好。”残魂悄悄回道。公子看不到残魂此时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卡曼罗绝对能够胜任这个任务,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血‘性’忠诚汉子,早年在部队里,他的威望也很高。就算后來他受冤被对外安全局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在部队里,还是有许多人为他鸣冤不平。 不远处,那簇篝火轻盈的跳跃,像一只赤红的狐狸,刺鼻的肉香从火焰中散发出来,四下弥漫。这应该是一座没有多少危险的岛屿,不然谁敢在其上烤猎? 倒是匡铿、瘦猴这些经历过上次事件的老人,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跟在大部队的最后,四下里寻找逃跑的路线。 肚子的抗议再次传来,咕咕的叫声,胃里泛出一阵的酸水,接下来就该是隐隐作痛了。记得上次胃病犯了的时候,简直是生不如死。 好累,好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手掌的中心传来了冰冷的触感,费力的睁开眼睛,神杀枪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状态,安静的被我握在手中,空空如也,从刀的内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魔力。 白芷这才从她那疲惫憔悴的脸色看到一丝的星亮,再打量了一下客厅周围:纸袋子在角落随意地堆放,杂货屋里都是乱七八糟地对着一些废纸废品,此刻吃饭的桌子上还堆放着昨天吃剩的瓜果皮。 白老爹把剩下的祭奠事宜安排妥帖,便依着惯例行着祭祀礼,对着祖宗坟墓三跪九叩,一番感谢保佑祈祷来年好运的话语后,跪拜烧纸钱,最后点燃挂炮,让炮声把这些话语带给泉下的祖宗。 第六十五章 人世多艰 廊桓说罢,果然引得一旁的擎霜猛地转过头去看向他,眸中皆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廊桓会做出如此决定的,她开口:“廊桓哥!”顿了顿,“夷合部族守了这么多年地下暗城,还不够吗?” 叶庭雪他们显然也未想到廊桓竟会做出这般决定,且如此义无反顾,只求有人能够护得住夷合部族的族人。 “擎霜,守护地下暗城或许本该是灵族的使命,夷合部族千年前所犯下的罪孽时至今日也早已赎清了。”廊桓转过身去,面对着...... 所以我很利索的看到法器就毁掉,不过一下子,我就毁掉了好几个法器,这阵法,算是已经被毁掉了。 只见山蜘蛛身上锃光瓦亮的黑色甲壳开始碎裂,一块块的从它的身上脱落,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幽幽紫光的甲壳。 刚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收到了刘备的召见,当江宁来到正厅的时候,场上几乎坐满了人。 两人找个面包房买了点糕点,兰子在车上边吃边说道我不想直接去杭州,我想先去西塘,携程旅游攻略上说西塘古镇晚上的风景很美。 而松井洋子看着冈村宁次那行色匆匆的背影,就知道谢天那边已经得手了,不由得双眸闪烁过一道伤感,而后一闪而逝,迅速地起身,将未观的房门关闭,而后看向不二京山道。 他却没看到这些水笼一个接一个停在了他身下,越来越多,每个水笼中都关押着一只恶鬼,这些恶鬼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一个清醒的。 收拾了半天,顾余生发现热笆有一件衣服不见了,而且自己在屋里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几人兴奋的从树林中飞跃而出,带着压迫性的气势,将萧宁几人团团包围住。 毕竟,如果黄樟不是被踢出局,他就算是重新创业,也应该会选择星辰阵营,而不是加入死对头安卓阵营。 顾余生则是后来居上,看到她摔了,则是护着她别被撞到的过程中,被邓朝抓住的。 唐易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但是这句话却让霍锋心中的斗志更加的猛烈了起来。 “没关系,那我们回座位吧。”谢筱暖叹了一口气,她可是极其了解许静静的性子,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 他站在“转轮寺”所在的山巅往下眺望,那目光中带着一股沧桑之感。 之所以不要佛雷德里克派来的管家,也是因为艾丽跟了王业两三年,对王业的喜好习惯都非常熟悉。 可陈玉之毕竟还是风国朝廷命官,章国的那些随从侍卫敢对其家丁下死手,但没有章国使者的命令,他们也不太敢轻易对陈玉之动粗,一时间,双方开始在那里拉扯了起来。 耿霍将领带扔到了地上,那张冷峻禁欲的脸在这个时候狰狞凶恶。 “吁”赶车的车夫见状,连忙一勒缰绳,接着,他开始惊恐的看着已经将马车围拢起来的一队马匪。 感受到头顶上炙热的目光,他抬起头一看,正巧把宋依依眼中数不尽的爱慕之意尽收眼底。 本来以为唐易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天赋才选中的他呢,现在一看,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想多了。 于是,在这随后的三天时间里,人们都被五十条广告语轰炸了,他们开口询问的第一件事不是你好和吃了没有,而是问你给谁谁谁投票了没有。 就在三人走出去后,胡德和俾斯麦也开始询问着自己之前认识的同僚和朋友打听这件事情的真相。翔鹤则是找到了许艳娇,把宋杰被宪兵队带走的消息告诉她。 第六十六章 心有惑 明真相 歌凤缺知晓夜苏不可能在这片刻间便接受他说的所有事,且心中必定也存在着疑惑。 但在来此之前,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将事情尽数道出:“所有的一切都是青阳告知我的。”他已经在心中认定了鲛人族的复兴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将青阳对他所言也清楚地告诉了夜苏。 他希望能够让夜苏完全的信任他,如此一来便也可以相助于他。 他此举不仅仅是要为母亲完成她去世之前的心愿,他更希望能够让自己的族人在这尘世间有一方属于他们的...... 开玩笑再不收,没看见忘尘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按在地上打一顿吗。她可不想和忘尘打起来,因为打起来吃亏的是她。 “吾主,汝到前面高台上激活血轮宫即可。”这时传来暗罗德的声音。 在王龙的带领下,杨念、大白以及空空派一众弟子,抵达主营帐。 冰原深处与外围不同,这里已经不再飘雪,但温度却比外圈层低十倍不止。 铸造一途,为了提升武器的品质和威力,除了材料、火种、高超的锻造技巧外,还可以通过属性灌注、阵纹篆刻赋予武器全新特性。 当然,这只是暂时,随着剑莲越来越强大,迟早有一日,剑莲能够滋养轩辕剑,可以帮助轩辕剑进阶为sss级武器。 “既然你醒了,我们先喝合欢酒吧!”王浩宇起身端了两杯酒过来,木兰花接过酒,和王浩宇两人含情脉脉地喝下。 就在这一瞬间,倾颜突然一个闪身,顾海还未看清,倾颜的剑就已经插进了他心脏,他低头看了一眼,直直到在了血珀之中。 宋景瑜也有一些意外惊喜,他看中得丫头还真是不一样,不过现在得自己好像有一些平庸了。 他们的眼睛和赵兰山一模一样,死寂,无神,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高子皓唬了一跳,“别乱说,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他家山上可是有大老虎的,又没活腻歪,怎么敢乱想? 若曦只觉得欧阳清狂的话极为刺耳,她的这种天真的幸福真是让人眼红,若曦听她这般说,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怒火袭上心头。 “没事,只是一只猫而已。”只听外面另一个声音道,看样子特没有要进来查看的意思。 谢璧皱起了眉头,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沉思,他在重新思索这件事。 清狂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副结实宽广的胸膛内,他稳重心跳在耳边回荡,犹如古钟,沉重而又规律。 毒蛇不禁大惊失色,知道时候一长,自己终须落败,到那时非但黄金保不住,性命也是难保,当下松开软剑,斜退两步,欺身抖手一扬。日光下看得真切,一团白雾状的东西应手而出,直袭黄夔面门。 黄芸咯咯一笑:“你问问璧哥呀,他会告诉你我是他的什么人。”她这么说,等于告诉了紫梅她与谢璧之间不寻常的关系。紫梅听了心中醋意萌生,转头直直地看着谢璧。 “英俊,师姐,我印象里好像有这样一个名字,但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嫣舞微微的皱起了那光滑的毫无瑕疵的眉头深思着。 陆镇远明白了,欧阳汉是一枚道人得儿子,难怪二十出头的欧阳汉武功如此硬朗,抢棋原来是想给一枚道人当礼物。 说完这一段,云姑又忍不住扭头瞧向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只见他眉宇微蹙,神色上竟看不出有多少变化来。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于忧见过抄袭,见过剽窃,可那些人都心照不宣的在背地里进行,像刘珍珍这样,明目张胆的,于忧没见过。 第六十七章 旧时如梦 在这瞬息之间,他心中各种情绪交杂翻涌,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该将此事告知叶庭雪,告知她自己也曾知晓此事但却从未对青阳有所怀疑。 若是要说青阳害的叶庭雪这么多年都只能依靠着轮椅行路,那么他也是做了青阳的帮凶。 他只是蹙着眉怔在原地,面上却仍旧是没有表情的,所以叶庭雪也并未看出他的心绪,只是觉着他今日似乎更加沉默了些。 但歌凤缺向来如此,她便也未曾多想,“凤缺哥哥,你来此是想同我说什么?” 歌...... “你是一百万,我是一百,我一百块钱可以忽略不记。”他笑着说。 可以看到,一缕缕黑色的雾气不断的从赤红软膏中涌出,如有灵性一般的将赤红软膏包裹住,企图隔绝蓝焰对赤红软膏的炼化。 凌长风皱眉,这梅天泽,真是如此?如果真是这样,那同时他的隐忍,也真是恐怖……平时之间,竟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起仇恨的感觉!只知道他喜欢与他们作对。 “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上校。”看来我们还是准备的不够充分,事情已经暴露就没有必要隐藏了。 就这样,蓝枫一行人在路过博奥城上空的时候,毫不停留,继续朝着无界荒原的方向极速飞行。 “什么为什么?”简皓眸光一敛,随即湮灭,他笑着问,似乎想要搪塞过去。 华先生抬眼看他,他没有什么动作,可单凭这眼神,就让黄宇慌忙后退,他跪在地上,僵着不动。 “你这么一说……”叶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背后的刀口也是突然喷出大量的鲜血,将半米之内背后的草地,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怎么说,他也与曾志强是兄弟,曾家的地位,在他心中也要比那从未见过的雪国皇室要高的多,自然偏袒一些曾家。 “神皇,想不到吧,人间的规则竟然被我打破了,哈哈,这次好像我的运气要好一点吧。”魔尊再次变回燃灯的模样,笑着看着郭坏说道。 越来越多的人在新手村各处跑来,接到了消息的几个来自不同势力的行动指挥已经通过气,这种情况也是他们早有预见。原本以为天地会会有大军压上,却没想到只是几百人的数量,这些人在五六千人的包围中怎么冲出去? 随后,所有暗杀者一哄而散,朝着远端逃离,皇家近卫军想要缠住他们,却跟不上那可怕的速度,最终也只能作罢。 这种统一整合,本来也不可能将原有编制打乱了重组,该哪个国家的还是哪个国家,分舰队该谁指挥还是谁指挥,统一的司令部,也是各国代表共同组成。 之前那三个对柏亥君进行指责的长老,听到柏亥君如此不要脸的话语之后,三人都是忍不住愤恨地轻哼起来。 “奇怪?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按照预言是12月21日审判日降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准备时间了,四大盟的备灾计划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启动呢?”方浩忽然皱眉嘀咕起来。 但这样的情况也难以长久,如今元华师兄已经垂垂老矣,此生也就是先天之境了,元明师兄虽然情况略好,但要想再进一步,将真元化罡,也是极难。 陈睿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在闭目养神。 眼前这黑无神,就是当日进攻孔雀楼,想把孔雀楼所有孔雀纳入他后宫,可最后却被血孔雀一路追杀到了兽界。甚至血孔雀一怒之下,还把兽界一共五个城池屠杀一光。 第六十八章 含情语脉脉 窗外寒星点点,冷冽的夜风将窗棂吹彻作响,荀钰来到窗前伸手将那窗棂掩合上,便敛衣在案几前坐了下来,将目光移至那案几上明明灭灭的灯烛之上,眸子半眯,竟是一瞬之间晃了神。 再看他衣袖下所压的那张铺陈开的信纸,他颔首,顿了片刻,这才执起墨碟前的笔一字一句的书写起来。 荀钰落笔之处心中皆是方才在悬崖前的山道上所听见的叶庭雪与个歌凤缺的谈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歌凤缺竟是鲛人而并非人类,所以当年的沧海,...... 不过她也不是那急功近利的人,走走练练,能练就练不能练就放出降魔杵打猎。 还有那央行的黄金许可证,以及一些其它事,如果有他的助力,总归是方便很多,可比自己没有门路在那里瞎折腾强。 将窗户重新掩上,她按着胸口,底下心跳如擂鼓,果然,她就知道,绝不只是买马这么简单。 他们去了观阳,不得在观阳吃在观阳住?进货运货不得用观阳的人手? 虽然魔族自爆的威力只是自身实力的一半,但魔族自爆会爆发出巨大的魔气,进入修士的识海影响修士的修行。 倒是他身边的福妮觉得今天自己挨的这顿打倒是蛮值的,心里对霍建国一点恨都没了。 “谢谢师父,是师父教导有方!”沈嫱真心觉得上清仙尊的指导一语中的,许多她不解的地方,他寥寥数语就清散了她的疑惑。 霍景川特地打得那个很大的浴桶就在此刻发挥了作用,陆向暖在里边又陪着他胡闹了好久,两人才出来。 躺在炕上的这三人才慢悠悠的起来了,陆向暖端着她那搪瓷洗脸盆出去了,打了盆热水端了进来。 沈嫱知道他们是为了迁就自己,怕她第一次来秘境没有经验发生意外。 别说十余将领,就是把沓中所有兵卒加上,恐怕也困不住赵云赵子龙。 现在最怕碰到的就是土匪和山贼,虽然他们几百人对付几个毛头山贼也是手到擒来的,但是损伤必然还是有的。 所以姜德打定主意,在这个时代能不作诗就不作诗,就是作诗也要是那种随时能抽身走人的场合。而且姜德今天以镜子和烟火已经抢尽了眼球,再来就有些木秀于林了。 饕餮精血入腹,楚风身上的凶煞之气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再度暴涨,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 事实上,入派甄选时诸位护法也可以挑选心仪的弟子,当然是要在掌门和诸位长老选完后才能挑选了,张元昊前前后后收了三名弟子,但半月前不幸陨落一名弟子。 庞清接着将他们的地址告诉了侯爵,火炎在地图上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庞清说道:“只要侯爵他们到达我指定的地点,他们一定能找到家族的。”侯爵点了点头。 花雕在后面看着秦明渐渐有些力气不支,偷偷取了弓箭,正在那里观察,就听到了一声弓铉响,接着便是一点寒芒来到眼前,花雕急忙侧过脑袋,只听到身后一声惨叫,一个骑兵的肩膀上中了一箭。 佑敬言下午的时候就去汇报了朱元璋关于李善长极度宠信李彬一事儿,这件事要是不及早与朱元璋禀明,后来在抖落出来效果也不大了。 红球和篮球掉落完毕后,七个球一起发出一阵光芒,然后就消失了。 张元昊心中发寒,除去之前的荰莎母虫外,神秘魔方竟是再一次地反馈给了他一个物种的信息,而且还是传说之中所有人族的死敌魔族。 第六十九章 龙渊剑 猎猎冷风于冥海海面吹彻呼啸,好似要借势涌入那深不见底的汪洋之中,同海浪纠缠掀起滔天巨浪,让这周遭众生都不得安宁。 歌凤缺同夜苏回到冥海之时所见便是这般景象,那铅灰色的云层压在冥海海面之上,让人心中生出异样的沉闷来。 “此刻我们已在冥海。”歌凤缺立于海边,望着深蓝的海水,冷声问夜苏,“你所说的试验之法是什么?” “凤缺大人不必着急,你先将此物吃下。”夜苏自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株冥水叶来,递给歌凤缺...... 简池没有说话,只是把楚妍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秦直,原来竟为她,做了这么多吗? 他很意外,可以确定这是第一次与新族长见面,却没想到天浩直接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这让振国有些隐隐的期待。 甘师兄居然想以一己之力,抵挡两名超凡境的强者?想到这里,楚江心中一沉。 “进口的好车,开我们这种到处是坑的石子路有点可惜吧?”宋瑜笑道。 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阳光只能透过木板上的缝隙中才能射进来。 二月初一长安两人离开去上学,二十多天的时间,两人在江明月汇聚的较浓的天地元气加持下,又打通了几条内功运转的经脉,修炼速度增加了几倍。 除非楚江问到他的意见,否则,宗长空不胡乱指点,生怕影响了楚江的判断。 “我已经不是大当家了。”沧马上前一步,扶起队伍前面那名虬髯大汉,此人名唤杨雄。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射魂箭这段时间吸入大量的妖魂,变的更加幽寂,尤其是箭尖处,散发着摄人心魂的黑芒。 好在江氏集团有提供员工休息的地方,不至于会让他们跑的太远。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本王监视你?”慕紫清一年震惊的看着慕少恭。 此时的顾菲儿早已没有当初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了,她看了一眼孙淼,只是微微点头了一下,便坐在沙发上。 回到龙宫后,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脑海里整日整夜想的都是泽言,终于有一日她鼓足勇气到清辰宫找他,奈何清辰宫的大门始终紧闭,如果不是知道那就是泽言帝君的宫殿,她一定会觉得里面是没有人的。 气息蔓延,柳叶顿时泛红,单手甩出去,呼哧一声,一道红光闪现,血红色的柳树叶就好像一把飞刀一样,钉在了前边的树上。 离开的时候青衣本来是跟在她身边的,她知道墨宇惊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但是这件事他不想让他知道,她自己能够处理好,不想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她就没有让青衣跟着。 虽然看似很大,但是等三亚这边的分公司发展起来,怕也就勉强够用。 “没事,出来玩就要开心,嫣嫣她想的透彻,而且她觉得出来玩就要放得开,当然你俩我一定会一碗水端平,一视同仁的。”说完高俊便揉了揉她的头,打算离开。 比之前大蛇丸对着矢仓使用出来手里剑影分身之术遮天蔽日的场景,更震撼的多。 “公子,真的要去天临国,景兰太高兴了!”景兰高兴地对着季子璃笑起来。 西北狂风已经认定了沈珈蓝,就是联盟的继承者,反正自己一把年纪了,就算是恩师从宇宙里蹦出来掐死自己,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光着的疯子无疑是令人胆寒的,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整个身躯前胸后背满是刀疤、鞭痕,密密麻麻的刀疤,即便是秦羿也是一阵为之动容。 第七十章 从长计议 歌凤缺眉头深锁地静望着那被金光所束缚的龙渊剑,耳畔是夜苏极力地劝说,他本是想要在此刻就上去取下这柄剑的,但夜苏的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够就此用全鲛人族的性命去冒险,或许夜苏说的是对的,在此事上他坚决不可莽撞,“你可知有何法能使龙渊剑变回本来的模样?” “夜苏不知道,大长老他也从未提及过此事。”夜苏摇摇头,“不过,既然龙渊剑缺失了两枚龙魄,那么如果能够找回来,是不是就能够让它重新变成神器了...... 人在焦心和崩溃的时候最容易昏招频出,我让阿七派人悄悄盯紧了纪言姈跟纪母。 “感觉我们就像是在表演的动物一样。”莱昂原本待过的角斗场也包括斗兽和驯兽的表演。 “啥也没说,反正去等我有所作为了打算给兄长买一模一样的怀表。”敖辛将怀表拿回。 剑光一刹那碎裂开来,而紫雷递近三人之时亦是强弩之末,玉真元君一拂手,瑞彩便自平地而起,消弭得差不多的紫雷终于溃散。 江川突然从隔开乐队后台的幕布里探出脑袋,笑得一脸灿烂地为我轻声打气。 “看来邪教徒已经跑了一部分了。”莱昂的装备还没找到呢,他的那把长枪可是魔法武器。 一阵急促的摩擦声,一辆黑色轿车紧急刹车,最后停下的时候,距离方信仅有二十公分。 是的,历代的大师兄皆是住在此地,练功房中记录的一些心得,皆是给后来者无偿提供的。 “坏了,不会是敌人的仪式完成了吧。”凯蒂拍了拍狐人的后背。 “我也赞成,内陆应该没有那么紧张,先去往西边走吧。”凯蒂觉得可能能在村子里面问道。 今天他决定拼一把,就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而感觉到后悔。 尽管林枫一开始并不大相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这种感觉竟越来越重了。 巨蛇妖王在黑天山脉中潜修,平时到与仙枫城相安无事,甚至私下与仙枫城有协议,可以允许仙枫城的修者前往黑天山脉外围进行打猎。 郑猛显然明白了,这事儿闹大了,他开罪了陈红玉的老公,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事儿。 他本喜欢她豪爽的性格,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周荷秉承着司南的意愿,不接受任何人的礼物,把他们都打发走。但这些官员实在太过热情,司南不收就直接丢在门口,一路堆到了街上,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先拿到司家的大厅内放着。 进去水底凤渊才知道,在岸上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好像幻象一样,实际上这水面根本没有那么浅,而水底也另有深意。 “洗耳恭听”,梁墨已经看出来了,如果今天不谈论一下降头的事情,林枫一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尽管他不信,他还是愿意让林枫说上一番。 滚烫的热水烹煎着茶叶,茶水倒入青瓷杯中,发出悦耳脆响,顷刻间,阵阵茶香在雅舍弥散开。 萱月注意到了他的袍子,这身素白的长袍上左右各有八道火纹,整齐叠纹在两肩之上。这是苍狼神教的长老袍服,在等级森严的神教里,没有人敢越等级穿不属于自己的袍服。 田惠身子不算太弱,但是因为有些瘦,所以大家都担心她生孩子的时候会没有力气。 不过出乎意料的,林媛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严如春也回了一个微笑。 蓝悠悠开始忽悠白默。像他这种纨绔子弟,应该没吃过什么地摊货。 第七十一章 绮罗之夜 歌凤缺同桑尘与夜苏两人行至这正殿之前时,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心中所想自然是那殿中之人,叶庭雪。 只是此次,除了要见她以外,还要见到的是已与她定下终身的迦阳,而自己要如何在他们的面前敛藏自己的心绪?又要以怎样的情绪去面对举止亲密的他们? 夜苏快走入殿中时,却发现身后的歌凤缺并未跟上来,便回过头去看,一眼便见他愣怔在殿外,心下霎时明了,“王上。”他退了回去,低声唤他,“你还好吗?” 歌凤缺平日...... 林逸心头稍安,原来输了是给他一半力量,还以为要被他杀死呢。 典卫苦笑了一下,他心有些疑惑,为什么能朝堂上解决的事情,吕布非得动用军队呢? 燕金衣与燕铁衣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一品仙门眼巴巴的赶过来送礼。 在这半年中,吴军继续分兵两路,其中一部分在刘信的统领下负责攻取潭州;另一路则在朱思勍统领下负责阻击姚彦章、秦彦辉二人的援兵。 臧霸一马当先,见数步卒杀至,为的一人,多少是个将官,心大喜,提刀来战。那崔禹武功本就不是臧霸地对手,又没了坐骑,被臧霸拔开兵器,大刀一个倒削,砍做两片。手下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杀过来的江东兵马消灭殆。 叶浩川呆了一呆,脑子里顿时浮想联翩,只觉眼前一幕幕妖娆多姿的喷血画面一一浮现。 信使也动了真火,他看了一眼众人,恭敬的施了一礼,口道:“如此,我自会禀报卡德菲将军,到时候恭候将军佳音。”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灵无极剑,本身并没有多么华气的效果,看起来就像是在剑身表面,笼罩了一层勃勃的黄色雾气,将剑本身的速度推送到极致。 “你干什么?”被放躺在床的月幽,突然睁眼,眼色一片谨慎盯着林逸脸,以及他手。 莫菊琴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王辰的身影,如果今天她注定在劫难逃,注定要被高大尚给玷污,那么对她来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黑夜传说上将完整的身体给王辰。 下午的就是拍摄沈煜景和巫王的如何击破诸神围剿,成功逃亡的场景。 不曾想过冷月会如此回答,封亦晗眼中立时闪过一抹疑惑。而冷月暗自喟叹,不想再留在是非之地,脚下回转就要离去。 水镜一动,所有景象为空,深不见底,寂然子飞升之时已到。“沈妹,保重!你我还有再见之日!”说罢走入水镜中,只留下一圈圈影子。 顾萌的眉头越攥越紧,傅少君说的事情,完全都是顾萌所不知道的。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但显然,这只是起了个头,并没结束。 毕竟人家到底也还是仙界的上仙,算算等级,天仙真仙过后才是上仙,这杜银山和龙傲月两人,实力在仙界估计都已经很强了。 平时他们一点也发觉不到这里面的门道,因为若是他们不想加入这些长老们说的门派,郭东孝和那些长老却是根本不会反对,而是很赞同,很是干脆的放他们下山。 胡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轻轻点了一下屏幕,虽然不能解开手机,但是手机屏幕一亮,胡杨就看到了设置成屏保的照片,居然是何雪的自拍。 一切都是意外,叶天羽自己也没想过,来了之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是他盘算了各种得失之后才决定的行动。 顾萌听着关宸极的回答,那双眸之间不免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滋味,似复杂,又似百味杂陈。 第七十二章 灯下月朦胧 霎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廊桓才重新开口道:“族人们,今日让大家来到此处参加这篝火晚会,一是为了感谢我们夷合部族的恩人,叶姑娘他们。”言罢,他行至叶庭雪他们的面前来。 叶庭雪他们便是落坐在地面上,见廊桓走了过来,便也敛衣起身,此时整个夷合部族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专心致志地听着廊桓接下来的话。 “当日江湖中有些不怀好意的门派攻上山来,若非叶姑娘他们,我们夷合部族的人此时早已成为了具具白骨...... 前世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对于这一世的他来说,不说唾手可得,但也有很大机会取在手里。 幸好李御厨这会儿端着一盘一盘的菜过来,迟殊颜原本还想着叫醒朱总助,可又怕他瞧见这些菜这情景直接吓晕过去。 这绝不是宇智波鼬的夸张自述,木叶平民忍者几乎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余慧拉不下脸去向钟希望道歉,而李芸则是完全看她的脸色行事。所谓山水轮流转,不知不觉中这两人倒是被其她军嫂孤立了。 余下众人,加上齐大爷,打了几辆出租车,直奔回民社区烧烤一条街,拼了一张大大的桌子,开启烧烤啤酒模式。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后,钟希望将孩子托给钟娘照顾,自己则骑着自行车直接杀到了夏志一伙人在镇上的窝点。 她没忘了自己之前拒绝人拒绝的格外彻底,如今想到刚才自己狂扑上来狂吻的画面,迟姝颜表情越发一言难尽,她倒是想立马解释清楚,可就怕越描越黑,最后她也不管对方再说再抛什么炸弹,眼白一翻,直接装晕。 郑曙明听了之后,总会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到刘杏儿的位置上去想,然后他发现原本他还不确定的问题现在确定了,若是他老子这么过分,他也决不能妥协。进而,他又想到他妈妈苏雯,到这一刻,他觉得他可以放下了。 之前没有听叶阑珊提起过,不过,刚才两人都接吻了,应该是不会错了吧? 最关键的是,这次成功说明,以接私活的模式从事中介行业,是完全可行的,这是一条很有潜力的财路,值得深入挖掘。 “别急,留点隐私很多时候就是留点变数。”江东脚下东踩西踩,时进时退,像走迷宫一般慢慢靠近胡杨林。 关于他俩到底是怎么让出的位置,大致说法是西方二圣来的最晚而没有座位,于是故意号哭,著名老好人红云看不得二人这惨样,便主动让了个位。 “那就好,”谢依菡笑了,枯瘦的皮肤被牵动,笑容仍旧灿漫,只是看起来,却让人觉得悚然。 江东让众人退后,随后施展唵字功法,树妖那边瞬间化成一个大树,密密麻麻的根系在墙壁上蔓延,寻找可以利用的缝隙或者阵纹的漏洞。 只因他们心里都清楚,在截教当一个普通弟子,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他们都是“卷”出来的废料,被截教彻底放弃的存在。 凤族没有选择激进的手段去掠夺人口,而是选择了以和平的方式与人族国家进行交流。 听到这句话的温湳洺,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使劲全身力气,痛苦的叫声像是从肚子里抽出来一般。 “这跟我没关系,但你今日不说就得死。”江东双臂抱胸,背对刘元碧,这是一种气势,一种同期内舍我其谁的气势。 “师叔,你好强大,竟然可以抵御这么可怕的攻击!咦,你怎么这么高兴?”雪尤揉着有些混乱疼痛的额头,不解雪莲为啥还微微带着笑意。 第七十三章 意难平 叶庭雪心中虽实在疑惑,但荀钰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却让她觉着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浅浅的哀伤之意,她便就这般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阿叶你还记得你初入天狼谷为迦阳求医时,曾许诺我,若我医治好他,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吗?”见叶庭雪不再走,荀钰这才缓缓地开了口,但他这话出口却是极为没有把握的,似乎很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敢道出。 “我记得。”叶庭雪轻声说到,“荀钰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我既说出便一定做到...... 华夏的抗倭战争的胜利,把在国内的倭军彻底赶了出去,让世界各国家大为震惊。 而那时他还在外猎杀变异兽,正当他正兴奋的感叹今天收获丰良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他生存下去的动力,他的亲人都被害了。 灵魂等级练级和普通练级不同,并不是不好升级,而是很难找到怪物,是的,怪物,孤雨他们的等级必须杀死灵魂怪物,也就是王兽以上级别才有可能获得灵魂经验,不然杀得再多也都是白费。 说话间,这一行人已经跑到了天台位置的暗门,最前的韩光陡然一只大脚上去,那暗门却不为所动。 水湘咖啡店就在柳氏集团的附近,走出柳氏大楼后她便去了咖啡店找苏清羽。 十年时间,她一直期待着能再次的见到他,期待着再次跟他相见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期待着再次见他的会在哪里,可是当他们真的再见面时,她的心中却是那般的苦涩。 在两万天朝大军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努力之下,终于完成了九凰所交代的任务。 这老周身形一晃,胯下和屁股后的屎尿味都窜了出来,愣是把屋子都给挤满了。 我给他们回个没怎么跟她说,自己妈说的,跟他聊天的时候会让我觉得这也不能成为自己吗,所以说明天就不现在行动还来得及,你别瞎说了,没玩的,所以说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位上清门二代掌门在看到火雨的时候,同样是眼角都微微跳动了起来,以至于一时间想要说的话都被生生噎了回去,只能睁大眼睛盯着那些从高空落下来的火苗。 如此一来,扶苏就能够将封锁东大陆的门户击溃,让天下人不用再被天上仙人垂钓人间气数。 她的白色背心已经糊满了血浆,只有肩膀的吊带还能看出原来的白色。 一是因为她自己下意识的低调做人,二是锦桐心底的疙瘩,她总会下意识地忽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丫鬟在,而且平时她也不会进屋侍候。 韦妈妈眸光一闪,连忙朝屋子里侍候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带着她们从侧门出去。 在距离他100米外,是一辆四轮的悍马车,这辆悍马车上架设着两挺六管加特林机枪,车顶上还有一门陶氏反坦克火箭弹。 奈何,扬眉同样,看不上这天界,所以拒绝了,从此之后,扬眉老祖直接进入混沌之中修炼,再也没有回来天界,而天界天道当初被扬眉拒绝,也直接怒了。 “有这个在你们自保没问题,我先行一步去看看里面怎么回事。”白前辈冷冷的看着白雾,似乎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因为开始没有躲避,那血气疯狂的被吞噬,片刻,龟田木下的气息虚弱到了极点,这还没完,那邪恶的力量,还在吞噬他的血气。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无数个平凡的世界融合在了一起,世界也还未孕育出自己的世界意识。 胡漫已经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有人能手持天寒草作战,这可是满是毒刺的绝世毒物。 第七十四章 共进退 叶庭雪听后不禁蹙起眉来,心中惴惴不安,圣婴教在此时会发生什么大事竟是让人特来找寻歌凤缺? “我们一道去看看。”她这般想着便从床榻上起身,拢了衣袍后对迦阳和桑尘说到。 “那两人可有说什么?”他们从屋中行出,路途上迦阳向桑尘询问起情况来。 “我们本都在正殿之中,那两人来到后却将我和夜苏赶了出来,夜苏俯在门前偷听,我便来寻你们,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桑尘解释到。 “先看看再说吧。”迦阳此前只觉圣婴教...... “恩。”杨休这才放心,对于叶勤信任的人杨休还是没得说的,当初猫儿庄遭难,叶家车马行有不少反对叶勤留下的声音,不过最后都被叶勤清理掉了,由此可见叶勤的心腹,自少都是绝对服从叶勤的。 会试就在二月,可赴考的士子却是要提前找地方安顿,所以许多人都会提前早到。一来是为了怕路上耽误,早到总比晚到好,二来也是想早点来打听打听京城的形势。 杨博很不甘心,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办法,他组织冲锋了好几次,可都没法击败鞑子。孟元是猫儿庄守备,与鞑子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如果由他来指挥或许更好一些。 宴会的主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全程顾着盯姐姐去了,目光颇为微妙。 箭矢破空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守卫在皇城前的御林军们纷纷倒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时,那两名御林军才一声喊转身逃进了大门。倏忽之间,无比凄厉的长啸声冲霄而起,惊碎了寂静的夜空。 这需要非常多的耐心,也需要非常大的能量以及无上的威能与智慧。 方毕演技很爆表,动作很专业,就是这台词,连陈澈都听不下去啦,若让方毕再自由发挥下去,指不定骂多难听呢,这事儿弄的,陈澈好后悔,放弃诈逃的想法都有啦。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恐怖力量,竟然将自己脚下的地面都被冲击的四分五裂,这简直堪比大型地震。 估计已经感受到了某方大佬令人胆寒瑟缩的气场,藏在床底下瑟瑟发抖,暂时不敢出来。 之所以人们会得出这个结论,俱是因为沉寂已久的何游再度活跃起来。 转瞬,灵气和戾气冲撞到一起,四周数不尽的绿叶受到剧烈的波动冲击,飘散落地。 不过不用于以往的龙凤相交,这一次的五爪金龙和火凤则是厮杀在一起,大有分出到底是龙在上还是凤在上的气势。 没有前人的开辟流派,一次次创造经典,和开拓出通往罗马大道,就没有后来者的开枝散叶,遍地开花的繁荣景象,形成天马行空的浩瀚世界。 当方正的硕大脚掌又一次踏破门槛,冲出门外时,果然,门外又是一半院子一半灵堂的紊乱一幕。 突然,他想起了曾在电视上看过的,抢救落水之人的节目,学着其中的样子,按压了着云芝的胸廓。 转眼两月又过去了,这仙盟倒是如那尸妖谷天说的,只要交点钱就给过去,一路上倒是没出妖盟那样的幺儿子。 这句说不上意见的意见发送给玉清仙尊,结果一般情况下只有两个——要么被玉清仙尊打屁股,要么事情败露,被翻车大师打屁股。 姬枫有些意外,想了一下,也没有直接拒绝,毕竟他也知道有着一个国家支撑的神秘三处势力和能量是极为庞大的,和这样的组织关系搞好,定是有不少好处,别的不说,通过他们收集灵药,肯定要比自己寻找要容易得多。 第七十五章 劫难当前 “其实此次不仅是歌氏的人,连穹武山庄也来了。”就在他们将要出发之时,花未落如此说到,她也并非是因儿女私情而耽误大事之人,只是方才并未找到机会说出。 “穹武山庄?”迦阳闻言后不禁蹙眉,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自己师父清渊的面容来,若是他此番随着叶庭雪他们一道去圣婴教,必然会与师父相见,那时或许会被师父当作是魔教贼子,穹武山庄的叛徒。 “迦阳……”叶庭雪自然知晓他的心思,顿了片刻,“迦阳不如你就留在这里等我...... 说话的是兰松,不仅他自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黑衣老者,那老者约有六十多岁,穿一身黑色劲装,一头短寸的白发根根直立,嘴边几根白色的短须犹如钢针,看起来精神之极。 秦笠哪会不知道秦武有目的,他倒也没有生气,这种事情当然也不值得生气,主要还是觉得浪费时间。 “这个……”对方完全是一番好意,叶玉珠性格善良,本来就不善于拒绝人,这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大,这件事情要赶紧告诉上边。要不然我们可会吃大亏的。”白色鬼面人说道。 要不是喷洒的主方向不是百里守约这边,恐怕百里守约反倒要被埋进去了。 “嘭”的一声,蛮牛瞬间出现在离不凡身前,毫无花哨一拳轰出。 不过廖晨自己心里清楚,这朵火焰并不普通,之前他施展火焰都是将灵力压缩之后产生的灵火,而这团火焰却是动用了火之意境再结合灵力之后产生的意境火焰,虽然样子没什么区别,但是从威力上来说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怪不得,前两天在言家,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听说了自己找人联系程烨,也不着急,原来,是在这里有后手。 “李明强,你特么……”陈必旺也是有脾气的,李明强的话顿时就把他给激怒了,不过当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麻子脸三人,心中的怒气顿时就被泄掉了一大半,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对于多数刑警而言,都觉得枪械是累赘而非武器,使用经验也不多,更别说法医和技术警了,真要让他们配枪,他们反而会觉得压力山大,慌得一批。 一个冰系魔导士承受着一个狼头的攻击,显得有些吃力,由此可见三头魔狼的实力何等强悍。 夜精灵们看向旁边,有人先一步把伊芙也救了出来——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却也没反对。 “好!有师父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悟空点了点头,正要与哪吒等人前往阿修罗界,便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 而此刻,聂风开始慢慢回味着刚才的一幕,这些人叫艾瑟琳为公主,想不到艾瑟琳竟然是精灵一族的公主。 利器,是用特殊的金属打造,介于法宝和普通武器之间的兵器,没有法宝的种种强大功能,却非常锋利,可削铁如泥。 她的话消了音,一手紧紧掩住口,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伊德霍姆布的尸体,然后又急着转回到我身上来。 显然,对于聂风的话,法克西蒙德根本不相信,他不相信自认为的在高级亡灵魔法当中最难的“地狱火”竟然只有聂风一个中级魔法的难度。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明聂风所学的魔法太变态。 什么武尊,什么无敌,拥有人民就拥有了一切,当然了,同样也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私生活。 虽然那名护院的斗气级别已经到了中级中期,但面对削铁如泥的合金匕首,那层还不算很浓厚的护体斗气瞬间溃散,而后被聂风刺穿胸膛。 第七十六章 生死存亡 歌凤缺这一声令的在场众人霎时间鸦雀无声,他们来此之前不是没有听闻过圣婴教风云圣使的名头,眼下各门派的掌门人又不在他们跟前相护,任凭谁也不敢冒死出手去与歌凤缺对抗。 “大家一起上,这魔头再怎么凶残也抵不住我们这么多人!”此时,萧墨云忽然开了口,她对歌凤缺的恨意已是深深的扎根在心中,彼时叶庭雪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在看见歌凤缺的这一刻已是抛至了九霄云外。 只是她此一声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反应,大家不过...... 走进教室,陶花一眼便看见坐在最后一排委屈的不行的周元。看他那弱弱的样子,陶花甚至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绝美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正甜甜的入睡,两条光洁的胳膊露在外面,香肩半露,男人的手勾在她肩边,脸上带着宠溺和痛爱,抱着她正睡的香。 而这块玻璃种赌料,一般情况下是要被解出来的,但现在只当是半赌毛料来对待,那就有点问题了。 “你的妻子,怎么死的?”虽然是他的伤心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追问。 “像,像足了。”被他看得有点别扭,安琪拉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再看龙翼。 这块翡翠毛料表面没什么特殊表现,乍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石头,但是周游用灵力透视出其中的奥妙,觉得垃圾毛料解出能大涨的高绿豆种是很有广告效果的举动,自然把这点荣耀让给最需要的林国华。 “可是……”想到和夜宁的约定以及自己毫无经验的事实,夏筱筱心跳地更厉害了,怪不得今天总是心绪不宁呢。 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魔山巍然屹立,山巅之处被云雾紧絭缱绻,奇峰巍峨耸立,山势嶙峋雄伟。说不出的壮观。 当年若不是他将自己从平民窟里带出来,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里。 “刘闯只是拥有诺星战神的基因,但他并不是当年德诺星系那位品质高尚,战无不胜的战神。”杰斯说道。 如今看到那美滋滋的食物就在他的手中慢慢的成熟,而且泛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的口水再也无法忍住了。 王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未来不良人世界的主角李星云,以及主角师妹陆林轩。 韩非勉强地从河里爬上来,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一头湿漉漉的黑发零散的披散在肩膀上面,面上露出尴尬的笑意。 她的本体暂时是出不来的,封妖葫芦只能作为凭依,让他能使用被封印进去的守护灵和式神的能力。 秦尽笑了,他明白了柳晓梦的意图了可惜柳晓梦想的太天真了。在神域大势力的那些天才,他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全面的呢。 男子动用了命灵的力量,虞媚儿虽然也用了,但是,两者的运用,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虞媚儿轻松的被碾压,这就是神域对于中域外域,压倒性的优势之一。 这时候,夏侯生以及东方剑等人都是从远处走了过来,这时候,他们手里端着枪,都是笑吟吟的朝着雷战等人这边而来。 刘浩吓的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面,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太乙。 这四匹马果然不是一般好马,每日都能行上五六百里路!熊卓越还怕它们太过于赶路容易吃不消,都是行了一个多时辰就休息片刻。 在黑狐一族的北面大山下,狐璃同样一身红色的向西南方向走去,红色的衣服有二三十米左右是托在地上的。 有一个湿滑而灵动的东西游走在我的眼角,将我眼角的泪滴吸允干净,然后顺着我的五官又转辗反侧的来到我的唇瓣上。 第七十七章 大仇得报 歌凤缺言罢,迈步一步步地行上阶梯,来到了歌知寒的跟前,楼南和北幽见状便直接在他身后压住他的肩胛逼迫他双膝跪地。 “爹!你们要对我爹做什么?”此时歌思忘在下方见歌知寒受如此屈辱,自然是忍不住地大喊起来。 然而他这一声喊,便径直惹得花未落飞身而起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再叫一声便让你命丧于此!”花未落虽是极美艳的女子,但这般发起狠来,却也是令人生惧的。 歌思忘当即噤声,周身不住地颤抖...... 孟起此刻身处在一片幽暗漆黑的环境之中,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他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不过大概可以看出这是一处像是山洞一般的地方。 渐渐的,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中央岛的中央,却见一撮气势恢宏的建筑呈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洁白的墙壁,洁白的门,还有那洁白的柱头,就连房顶上的瓦片都是似雪一般的洁白。 “是的,我临走时告诉他们,赶紧去找王子。所以我刚刚跟他说那么多,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多多。 黑漆漆的实验室内,只靠着长方桌台所散发的光束带给光明。只见桌台上的蓝发少年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拿起枕头底下的手机,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陆游麻利的起床洗漱。 不提在得知陆游,专挑入夜之后,那些堕入魔道的修行者,活动猖獗的时候出城,气的捶胸顿足,恨不得亲自出手,把陆游和沐雨橙打晕,然后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冯箕冯大人。 宫殿的入口就是人头上大张的嘴巴,众人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了进去,里面是一间拱形的大殿,不过宫殿的大梁都是庞大的肋骨支撑。非常庞大,简直就像一座山体的空腔。 而gnr三人完全没有任何收手的打算,而是打算倾尽全力将船长斩杀在塔下,辛德拉直接技能驱使念力捡起之前的暗黑法球再次甩出的同时大招能量倾斜同样一股脑的砸了出去。 将一堆灵石放入阵眼位置,雷辰满意的点点头,若是有人胆敢来犯,只要进入此阵,便会全程免费享受五雷轰顶的vip级待遇,不止如此,到时候还会有无数的玉枢雷列队欢迎。 “走!”我摆了下手,第一个迈进了巷子,此刻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我们走在巷子里,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唯一的光源,就只有朦胧的月光。 “你他娘的真不爷们,老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软蛋。”雨沐撇嘴。 就在陆玄的剑气刚刚要朝着魔鬃看下去将对方给剁成碎片的时候,那大长老翻手将冥空印再次拿了出来。 这一年,因未婚妻与另一个家族赵某发生奸情,王某恼羞成怒,追杀赵某至洛阳郊外,两人在落霞坡决斗,却以王某战败而高中。 由于营气在脉中,是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营与血关系密切,可分不可离,故常常将“营血”并称。 所有参赛者,多少也知晓一二,只是见陆玄提升成功,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变得凌然,很是不爽起来。 来时艰难,回去之后更艰难,因为周三他们来时就没找到路,回去自然还是找不到,何况还多了一个俘虏。 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之后,我把手机放在了床头充电,本想去洗个澡,但刚一站起来,脑海便一阵眩晕,身体也开始不断地冒虚汗,而且心里仿佛有团火似的,特别难受。 听完国豪的话,我没有继续坚持,看来我们这次过来,恐怕真的要无功而返了,一想到二哥的消息再次中断,我心中就感觉到了无比的惋惜。 第七十八章 巧计 “师妹师弟你们二人先将这些小辈安顿下来,庭雪师伯有话和你说。”过清司对着楼南和北幽说到,言罢又看了看站在殿上的歌凤缺,“凤缺你小子也一道前去,这些人也算是你的朋友,你自是要尽些心力的。” 歌凤缺听此话之意便知青阳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愿让他知晓,他也不推拒,只是应承下来,对着荀钰他们说到:“你们跟我来吧。” “阿叶……”荀钰并未完全放心叶庭雪独自在此,蹙着眉看她,见她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同歌凤缺...... 身穿着官服的两名妖怪官差,忽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倒也是没有出现像其他地方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看着杏花老板娘的吐了一口气,颇有一些无奈的说道。 就被两道神光古印轰撞,直接轰飞数百里远,吐血不止,伤势不轻。 所以和青龙战天,以及吞天龙印一般,都会随着秦羽的本体修为提升而变强。 “特么的,竟然直接,传送进冰雪妞的被窝里面,这也太奇特了吧?”此时,凡尘自己都有些震惊的想道。 但脑海里出现这种想法时,李言心中就会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现在如果真的死去的话,就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凡水仙圣地之人,下至外门弟子,上至武圣长老,都有各自的令牌。 那道金色的剑气,仿佛突破了时空,以瞬移一般的速度,击中了凡尘。 这一个的猎户的嘴把都要掉落了下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和慌乱的神色。 被余波吹的滚出了这么远,叶星没一点事,毕竟只是余波,所以身体也没受什么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方向,叶星便是走了。 金色光柱狠狠冲击在破晓之盾上,好在盾牌的质量非常好,弑神大炮根本无法击破。 叶昊扶着曹思雨一路去往休息室,带着瞩目的焦点,叶昊自然也备受关注。 唯独那距离最近的百丈冰峰纹丝不动,却是那山顶的宫殿散发出一阵阵玄奥的波动,抵消了这足以瞬间灭杀玄婴境强者的冲击。 没办法,虚拟游戏里面推boss太讲究地形和战略了,绝对不是普通网游中的那种直推,靠装备和大口喝血就能搞掉一个boss。 自己这么做,的确了一位天人境强者,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一掌拍死。 楚正的双眼中泛着狂热,冲过去,扬起了手给了这黄蜂一记势大力沉的迎面斩。 似乎只要那只巨大的铁翼寒鸦一声令下,它们就会视死如归地扑向叶悠然,把叶悠然撕碎。 察觉风头不对的他才带着自己一些手下跑到莲花镇这犄角旮旯来躲风头。 因为压力的缘故,让他们处于高度压力之下,肚子饿了也没有感觉,现在放松了下来,对身体的感知也恢复了,所以陈锋躺了一会便觉得饿的不行。 当藤天汜的剑芒撞到他周身的蓝光时,只听两道清脆声响起,剑芒竟然直接被反弹了回去。 在汝南城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变成了邪徒,他们变成邪徒以后,接着也把自己的加入变成了邪徒。 锦枫私一阵疾风一般闪到楚芸怜身边,捏着她的下巴,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似要将她活剥了一般,楚芸怜有那么一瞬间很怕他会捏碎自己的下巴,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楚芸怜一阵心疼,伸手拂过他淡淡的眉眼,原本还很白嫩的脸,活生生地瘦了两圈,楚芸怜又懊恼又愤怒。 可是由她说出来这件事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是太后娘娘的人,是不属于曦贵嫔手底下的宫人,让她出面跟皇上说出此事,可信度可能要比曦贵嫔高一些。 第七十九章 误会渐深 叶庭雪急忙冲到迦阳身边,俯身搀扶住他,“迦阳,你怎么样?”她心下慌乱只因荀钰不在此处,而她身上却也没有随身携带药丸,根本无法救治迦阳。 迦阳以绝影剑撑住地面,只觉胸口疼痛难忍,浑身颤抖不已,只对叶庭雪说:“庭雪,你快走开!”他只怕自己伤到她,哪怕此刻他依旧还在误解着她。 “我不走!”叶庭雪灵光一现,“迦阳你等我片刻。”言罢,她虽不放心也匆匆地跑进殿内。 “师伯,师伯请你救救迦阳!”她想过清司...... 依依也把自己的装备亮了出来,稀罕的披风让众人更加呆滞了,虽然湛蓝排行的位置比不上冰霜之杖,不过实际价格绝对是超过太多了!因为披风实在太少了,所有的披风加起来世界都不足1000件吧。 在二转轮回天漫步了不知到底多久,独孤风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若是真要计算下来,独孤风却是眉头紧皱,到底是几年,几十年,几百年,还是上千年,难道或许更久? “你是说,派来监视傲长舒的人,是傲月的皇室?”怒落疑惑的问道。 当它得到赵源的这一声命令之后,无疑是按耐不住,猛冲了出来。 朱凯气的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四人冲出来帮忙,大骂,不过很遗憾,都是刚说了半句,就被可爱的幻灵系统完美的封言了,半天哑口无言说不出划来。 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认真看向他问:你很希望我喜欢别的男生吗? “姬列,不要胡闹!”老沙克拉斯平静地说道。姬列马上退了一步,虽然他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对于比他高了三倍的老沙克拉斯来说,他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老院长也理解王主任的抱怨,只是这件事情该怎么跟大家说?毕竟那个年轻人的身份需要保密,而且即使说出去估计大家也不会相信…所以除了苦笑之外院长能做的还是苦笑。 在这里住了十几天,邵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期间,林雪又给邵健换了几次药。 一艘满载着阿斯兰土特产的货轮,在水手头儿的吆喝声中,收起了船锚,缓缓地驶离了图阿,驶离了阿斯兰,行驶在碧海蓝天之中。 那“魔灵”赐予多少的黑能量,那活物也只有那么多可以,能够自行的吸纳。 对于又变了态度的王大福,夏阿美是真的很佩服他的速度,前脚还跪在地上求饶命,后脚就指着她得到鼻子骂,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突然,夏阿美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牢牢锁定了自己。 可怜的竹制爪篱惨遭龙虾毒手,在连续的夹击,爪篱的竹篾直接被夹断了好几根。 “原来,北海之地,却是这番景观。我还以为,这里是黑暗的世界,全是雪。”铁香雪忽然欢呼道。 “我怎么不慎重了?当初是你们硬要我加入的,现在又不听我的话,那我走就是,我又不损失什么。”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明夕的那一声的蛊鸣,同时让很多人都感到了胸口发闷!尤其是那些所有距离明夕船舱最近的人,镇守在她门前的暗卫,竟然甚至还伴随着一阵的脑袋嗡鸣。 司空轩琅闻言也抬起头望向天空,果然一片接着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头上,还有他手中的凤袍上。 秀娥脖子一挺:“谁也被指使咱们,谁愿意离开富饶的中原往陌生的西戎去。 这段时间,楚云昊为了早下地走路,便坚持着做复健,每都过运动量,每次也都是练得汗流浃背,实在受不住了才肯停下。 第八十章 情不自禁 大殿之外夜色苍茫,万里风霜也早已抵至这圣婴教中,殿内并未烧起银炭,只有通明的灯烛隐隐闪烁起光芒,过清司行至座前敛衣落座。 歌凤缺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殿中,却并不知过清司此次唤他又要同他说些什么。 “凤缺,我有事问你,待问完之后你再回去不迟。”过清司缓缓地开了口,“方才我见那迦阳发病,此事你与他们一路时可曾知晓?” 歌凤缺心下疑惑,不知过清司为何会突然关心起迦阳来,他深知过清司此人与他无关之事向...... “我看贵教大多是我朝的武人,何必要走上这条与官府作对的道路?”连生好奇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这木头都铺了不少灰尘,要不是为了做戏,唐玉可不愿意碰这个。 众人清楚,昏过去更好,起码不会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被腐蚀的,若是头脑清醒,那将会感受到强烈的痛苦了。 见到楚轩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那一大片的虫族,蕾蒙四人也就不在为楚轩的安危担心了,如果说自己等人是王牌中的王牌的话,那么,楚轩就是更强的论外了。这种压倒性的实力,根本不是她们有资格担心的。 尽管早先以说服皇帝让侄儿做了骠骑将军,暗中削弱何进势力。但着种事情,那是朝夕可完成的,哪怕有十常侍支持。 布鲁眼神变得犀利,手中长枪突然一转,猛然插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你才知道。”郝萌有点不高兴,他时时刻刻都这么关心她。真枉费他平常处处为她着想,连他未来老公都帮她找好。她既然现在才发现。 不过,令众人奇怪的是,这次贵宾席之上,除了几个家主的座位以外,竟然还是有着一个多余的座位。 剑是从老钱那里弄过来的,但是林羽越使用就越有种感觉这把剑不简单,从一开始以为是下品灵宝,到后来第一次使用将一头猛虎斩杀砍成肉末。 曾国藩让王荆七去对面要了几个素菜,又让南家三哥到菜摊子挑了几样,凑了六个盘子。主食是拳头大的馒头,沿街叫卖的那种。 等到路飞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宁寻雪果然的腆着肚子进来了,“这就睡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么?”那一副严刑逼供的姿态,好像是自己真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战到如今,场面上已成屠杀之势。面对大秦战意盎然的骑兵,匈奴士卒没有丝毫抵抗力,纷纷四散逃走。 所以,在真正的动手前,他们请示了西漠的佛祖、东洲的玉皇大帝、炎帝等顶尖大圣,并没有听到反对的意见。 然而,杨若风把这一切,自动的归功于对知识的渴望,归功于乐而好学。 因为是仅仅是第一节的比赛,所以后面出场的几位焦点人物的成绩也都和马萨的成绩接近。在淘汰了一批慢车之后,第二节的排位赛开始了。 这下白云冰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同时也明白了,在他来香港之前,为什么爷爷会对他郑重其事的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燕羞花。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妃看见皇上來,并沒有停止弹奏,反而是一曲终了,才阿罗多姿地走过來,盈盈跪拜着。 “不疼不疼,我帮你揉一揉,会好的,现在会疼,过段时间以后就不疼了……”轻轻拍着林心遥的后背,白晓影嗓音温柔的哄着她。 消息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周潮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于地觉得从前沿阵地到b市一路上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哪里还什么不明导弹呢? 第八十一章 心相知 “进去吧。”歌凤缺看出了她的踌躇,心中对迦阳隐有愠怒,在他的心中叶庭雪何时也这般犹豫不决过?他看着她颇为小心翼翼的模样,便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自然对迦阳也是十分恼怒的。 荀钰将门扉轻推开来,他们三人便陆续走了进去,叶庭雪行在最后,她进了房中见迦阳已并未躺在榻上,而是坐在床榻边兀自出神,只有那深深蹙着的两道剑眉能够述说他此刻的心境。 “迦阳。”荀钰淡淡地唤了他一声,见他抬起头来,目光径直落在了他们...... 可若是寿宁公主生前求皇上饶了她儿子,皇上或许会全了寿宁公主最后的心愿,只把崇国公世子流放。 “我一路追着他跑到这里,结果他就掉进去了。”李天运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道。 一行人里他的出身最高,见识也是最广的,对于会发生什么,他太清楚了,同意离开也是因为这一点,他还太年轻,根本无法从容面对死亡。 “我猜到了……”林时叹了一口气,早上刚刚开盘的时候如果出货的话,还能出掉大部分,可惜市场资金太多了,赚了几个点就想跑路,导致一些巨额买单刚挂的时候就被被消化了。 人家爹威胁他,害的他被皇上罚了半年俸禄,他吃饱了撑着关心人家的终身大事。 这片空间全是迷雾,哪里是前哪里是后,自己压根就分不清楚,不过跟其他人比起来,自己能够运用一部分能量,已然是最妖孽的存在,也不在乎怎么个走法了。 黄辰迎着铁卫一拳击打而出,不再有所保留,万斤巨力轰然爆发,强劲的气劲击向众多铁卫,赫然便是百战拳法。 “我……当然愿意帮你复习。”林时用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一脸“情愿”的说道。 “我刚才也是为了你好,那威压可以让你的灵魂再一次进化,让你的灵魂更加稳固。”冰蓝色的竖瞳在看到左修已经恢复正常之后开口说道。 “先不要近身……”身为顶级高手,尽管打心眼里没把方杰当回事,但毒娘子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谨慎,从腰间取出一卷通体血红的长索,看上去很是坚韧,正是五毒教弟子人手一把的软红蛛索。 斡道直见南宫婉儿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既熟悉又陌生,她要干什么?心怦怦直跳起来,有些紧张有些忐忑,还有些激动。 在牢终日为朱明溪和夜熙蕾担忧的苏苏,终于回到苏府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也顺便洗去牢房沾在她身上的怪味。 而且,现在是否具备打通十八层大地狱的实力,方杰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实力不济,可以继续再慢慢提升,但一旦进入便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限制,那就非常令人头疼了。 许道凌用南明离火剑发出离火磁光,发现无法炸开周围的奇特景sè,于是拉着妻子,再人在金龙佛印的守护下,一起向着一个方向飞行,触目之间,全部都是七彩sè光芒,似乎没有尽头。 “这个……呃,好像是很难办,哎,难道就这样算了,也不知道老夫的后人怎样了,还在不在!”白赤顿时尴尬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十分悲凉的叹道。 系统提示:您的伐木技能熟练度有了提升您获得了1根1级原木已自动存入您的乾坤戒中。 突然脚下似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双鞋履,鞋履上沾染上了湿土,显得脏污。 总之,一切,都是为了爬上百里容的床而努力,不再让他生气,不再让他对着她大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只是一个黄毛丫头。 第七十二章 圣使诛心 二王犹疑 “哼!”歌凤缺冷哼一声,顿了片刻,他背过身去,寒声道,“此事我可既往不咎。” 北幽和楼南对望一眼,心想歌凤缺既然愿意既往不咎,那他们也需得顺着这台阶下才是,北幽上前一步,开口道:“风圣使,既然你已经发现此事,我们日后不再跟踪你便是。”顿了顿,“不过青阳师兄那边……” 他们二人既说了不再跟踪便是真的不会也不敢再跟踪歌凤缺,但是在过清司面前却又无法交差,这才犯了难。 “青阳那里我自会替你们遮掩。...... 他们买了地图,照著地图,向前驶,驶到了一个较大的城市,在那个城市中,有西班牙领事馆,他们到了领事馆,于是请求帮忙。 易艺然想要换条路走,然而这时候沈乔年也已经认出陈嘉默来了。 方圆里许的澎湃星力被这妙至毫巅的一剑尽数吸纳,又齐声共鸣。天地间「嗡」声大作,满天的星辰似乎都亮一下,然后又同归寂暗。 白雪从曲无双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个男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发自肺腑的。或许他要反。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林雨暄的心思被吴凯当着众人的面给说了出来,一缕红晕迅速飘上晶莹的脸蛋,直羞得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衣角。 自然,史奈知道,王子出事不是他的错,是王子自己做了错事。要不然,对方是绝对没有下手机会的。 “当我听到,在联合抗越部队中,真有可能有西方人时,我兴奋莫名。又回到了泰国,我对彩云说,我要去找杰西。 由「灵识」主控的血影妖身,自发过滤了那些无用的杂念,他的注意力只是牢牢锁定在青吟与斩空神剑之上。一切的思维运转,都是围绕此二者来进行。 表面虽然可以掩饰一切,但是作为一生的知己,张翔可以轻易便看透叶枫的整个内心。 此时虽近黎明,可屋内只有些许星光闪进,昏暗一片,凭空添了一份阴森寒冷之色。 看着三大标志性建筑,叶无伤开始沉思:司马家族和炎虎神教都有了,白凤凰却是没见到。难道是白凤凰比较低调,建筑并不显眼? 见到持着长刀的男子与持着长剑的男子两人走在一起,毫无敌意,抱着医药箱名为诺尔的这名外国男子瞪大着眼睛指着两人满脸难以置信。 用了十八天的时间,唐城将所有的白玉星球尽数炼化,当然了,仅仅是初步的炼化而已,想要使用的如臂使指,需要的无尽的水磨工夫,那时间当是以数百年上千年计算。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他心里此刻并不轻松,yin阳生死诀只有一句法诀,倘若施展,有逆天之效,所以他非常清楚口诀和咒语可以大大增加自身的法术威能,能否破掉对方的天龙护体他毫无把握。 他在心里头暗念:这李烈火怎么厉害成这般模样了,现在到底死了还是没有死。 人们战争是为了胜利,可在言谕二人看来,战争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胜者。 npc这态度已经表明,五千金币就是底线,如果同意,玩家拿奖励,他走,如果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 在承受炮击的时候,一批罗汝才派出的骑兵已经向着马守应、罗汝才大营的方向逃。在半道上,他们就遇上了罗汝才派出的,查看作战情况的探子。于是他们立刻就回报到了马守应、罗汝才这里。 “我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她们干什么从來不让我知道。”中年汉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老妪,转而唯诺摇头。 第八十三章 过往 远在千里迢迢之外的穹武洲穹武国皇宫中,慕山正坐于御书房中,他此刻无心抬首仰望那天穹之上的明月,手中正执着这些日子国中各地所呈上来的奏折。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心里却想起了无数未成之事。 此时慕山的贴身内侍德公公忽然走了进来,“摄政王,老奴有事告知你。”他来到慕山面前,行了礼,又道,“摄政王派去调查的那人回来了,现在就在殿外。” “让他进来。”慕山眉头一蹙,将手中的奏折...... 柯笑蹭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厮磨轻语,时不时轻咬她耳垂。 “刘叔,你说的都是真的么?聂霆真的有这么强?”云若雪也是忍不住开始发问。 这样的名字,这样的隐藏属性,眼前这三位,该不会和那传说中的三位有什么关系吧? 他脚下迈弧字步,身体向前进,眨眼便来到程大雷身边。双爪变拳,一记炮拳硬生生砸向程大雷。面对这势如破竹的两拳,程大雷哪里敢硬接,身体只好退,一退再退。 徐问天不远不近的缀在他们身后,心里仍旧在琢磨着,如何借程大雷的势让自己出头。 “我过年十七岁,你大我十九岁,乖乖,你可以做我爹了!”墨云凡咧嘴大笑。 来者正是王元莱,或者说是他留在这片世界的最后一道灵魂碎片。 老司机功力发挥出来,不一会儿臊的她面红耳赤,惹得众人肆意发笑,最后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早会。 然而白川却是看出其中的端倪,九烛是八境没错,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定军山那边坐镇的三教圣人就会终止这场厮杀,让妖族祖巫和八境剑仙打,根本不合理。 突然之间一阵光华闪耀,两位元婴修士应该是收到了背后之人的指示,准备出手,目标直接朝着白川而来,丝毫不管不顾金为初的死活。 龙飞伸手拍了拍陆雪瑶和林依纯的肩膀,想到她们的父亲就是黑鹰组织的最高领导,龙飞的心情却是一阵复杂。 今年过年,秦恪只带着宝昕去拜了个年,后来也没再去,虞廷学一直很不满,原本以为是宝昕吹了枕头风,恨着宝昕,后来连秦恪也怪上了。 本来是说好等雨停了后温尚带月初一起去竹林挖春笋,可当天清晨叶满富临时有事情需要温尚帮忙,于是月初和叶柳儿去了竹林。 这日匆匆而来,让王溪谙与他出去,出于信任,王氏倒也没问,吩咐应妈妈去回禀佟芳卿,带了在家的宁宝昕跟王十三走了。 林枫也是无奈,这个夏婉柔看来是真的对他有成见,说话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动不动就跟他来脾气,真让人受不住。 阿蛮倒是没想到,徐妃竟然是来看轩儿的,母后在世的时候,宫中有徐妃等几个名义上的嫔妃,他们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日子无聊地很,所以都和母后比较亲近,所以轩儿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楚翰转忧为喜,得知楚彦坤有信心打败龙飞,他立刻又兴奋了起来。 三两下就解决掉了这只角虫哥布林,只是偷怪花去了太多时间,这有些亏损。 再看看那两个昏迷不醒的保镖,一个趴在地上,一个陷在车窗上,模样十分狼狈不堪。 “不谈这个,吃饭吃饭。”范氏第一次没有帮着温霖呵斥徐娇,而是打圆场劝和。 “爹地。”两只萌宝看着自家父亲大人,立即乖乖地喊了他一声。 我忽然想到了贺兰明月那张已经完好如初的脸和微坡的双腿,看来韦封楚说的是贺兰明月了。 第八十四章 渐近真相 叶庭雪立在窗棂之前,就这那熹微的晨光去瞧屋外堆叠起来的晶莹白雪,纷纷落下的雪片融在窗下的枯枝之上,她已是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般可爱的白雪了。 她不自觉地伸出素手想要去接住那簌簌白雪,只是那冷风霎时将她的身骨吹彻,让她不得不将手伸回。 算起来他们已是在这圣婴教中待了好几日,只因她想要待迦阳休养一段时日回到绮罗山中去往地下暗城。 迦阳也拗不过她,便依了她的意思,毕竟已是耽误了这些时日...... “还有我”,这是一个散修,能走到这儿的人都是高手,白慕也没有必要去探查他们的实力了。 “有没有洗澡,把衣服脱了,进来暖暖。”我松开她的手,抚摸着她修长的酒杯玉腿,在她的大腿内侧狠狠地捏了一把。 一息时间不到,楚炎便落到了兽茧面前,双手一挥,大片的罗刹真气直接罩了过去。 平时两人也不是没有老公老婆的叫着玩,但此时童淑雅身在胖子家里,刚刚还在未来婆婆的旁边,被死胖子这么一闹,本来粗神经的童淑雅也有点受不了了。 看到唐易这么一副样子,黑衣人头领顿时觉得这一次出手十拿九稳了,那‘十九品丹药’属于他们了。 张大在一众墨家弟子中声望颇高,他的一声断喝,顿时让原本正在饮泣的墨家弟子尽数收起了哭声,一个个都在抹着面颊上的泪痕。 项羽在她心目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化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更坚定了她追随项羽的决心。 “那不叫合作,那叫引狼入室!”卫阶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绿铭,这金色祭坛有德者得之,你受了重伤,你根本无力阻止我,这金色的祭坛就属于我绿苏打的了!”冷哼间,绿苏打一跃而起,直接冲向三米高的虚空,对着金色的祭坛就是一抓。 她横立身侧的两条秀美白皙的玉臂上连一丁点的白痕都没有出现。 甚至交了转会申请。他也没敢在报纸上说苏云的坏话。但是看看在皇马,罗纳尔多直接就把炮轰的目标对准了自己。 皇甫雨燕脸上的疯狂之色得到了极致,全身的威严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一个神秘的手印朝空中按了出去。 这些罗婉都懂,只是她太天真,以为自己能为了真爱和家族抗衡,结果却成了今日模样。 原来,体内世界其实本不存在于修士的身体内,丹田的入口只是一个稳定的坐标。 楚晨手掌一挥,一道红蒙蒙的光芒在他身边形成了一道淡淡的虚影。虚影仿照着他刚才的行为,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那抬手然后猛力下压的动作。 李凌天举起手来,做出一副要扔掉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平淡,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 废墟将挡住了畅通的道路,变异植物时不时伸出触手张开狰狞的大嘴,还有不知死活的变异兽与丧尸进行挑衅。 到了生死关头,顾晓晓反而进入一种奇妙境地,声音、画面还有蜥蜴妖兽的动作,就像慢动作在回放。它爪子刚抬起来,顾晓晓就预料到了它将要扑往哪个方向。 黄药谷众弟子不由得一阵无语,还以为自家长老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哲学来,搞了半天就蹦出这么几个破字。 林瑾萱被夏浩然的眼光看得心头火起,立刻就想发火,但最终理智告诉她,此时是万万不能对夏浩然发脾气的,只能低下了高傲的头。 第八十五章 绝路藏玄机 歌凤缺将叶庭雪送至荀钰房门前后,便径直去了花玉书的居所。 他站在门前,叩了门,过了片刻之后花玉书才缓缓将门打开来,抬眸一看似乎没有想到会是他。 “这么晚你来我这里我做什么?”花玉书轻轻皱眉,似乎对歌凤缺此举甚是不满。 “我来叮嘱你。”歌凤缺并未走近屋中,“叶霜晴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一直睡着未醒罢了。”顿了顿,轻扫了他一眼,“你来叮嘱我什么?” “将她看好了。”歌凤缺冷声说了这一句后便准...... “太后、战王殿下不必惊慌,微臣只是奇怪郡主的肋骨当真有断过,并刺破了肺叶?”张太医很是不解的问道。 滴水老人的空间内,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疗伤药,叶默吞下一颗高级的疗伤药,脸上终于红润了一些。 他怎么逃出水子葫芦的,他不是元婴之身吗?怎么让我觉得看不透他!甚至让我觉得好危险? 众人在张老弟擦石开始,就都忍耐不住凑过来看,这个时候。依然是那个黄先生,眼尖的发现了白生生的石头上,赫然有着一道刀痕。 那些碎落的石块微微震动着,齐齐浮了起来,纷纷落到原来的位置上。 包裹里躺着三件高级装备,张宁这次更加有动力练级,找了一个高级刷怪地图一直练到早上7:59分才依依不舍的下线。 此时,邵飞发现梁佐勋竟然身先士卒。没想到一团之长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不知道该说他勇敢还是愚蠢,尤其是遇到这样不要命的鬼子。 特么的,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种桥段,貌似只有在玄幻和科幻的里才会出现吧。秦天看着一排整齐的银针,有种两世为人的错觉。 而一旦这种等级的技能流露出去,哪怕是一些神灵,都会眼红,所以叶默并没有带有太大的希望,毕竟有预言师已经推测,大概八成你的几率,是在神灵国度。 师徒俩儿稍微说了几句,就一起离开了帝都魔法师学院,朝着帝都五大家族的方向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坐,大约是大佬的眼神有一种让人不自觉要为他服务的威慑力。 心里嘀咕:这指挥人的本领,绝对不是祖传的,易爷爷从不这样。 “也不是必须,我可以从别的方面寻求突破,把学科的影响力先带起来。”武红梅深知柳泉镇医院家底子太薄,分明是不想给林院长添麻烦。 这下完蛋,按照他这个倔性,恐怕今天晚上不把自己搞死,是不会上把干休了。 在国内上,最强的竞争对手还未恢复元气,嘉靖又是如今国迸发向上的黑马,还有万华国际做靠山,如果这个时候他们不出手,那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创办的公司。”喻轻翎一愣,虽然她确实有创公司的想法,但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做了。 他取出一枚从青天学院当中带出来的疗伤丹药令男子服下,那恐怖的药力瞬间化入后者的血肉之中,令其转醒了过来。 于是喻轻翎便一直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郑闻豫身后,打算一睹风采。 她虽然从来没有购买过这样的炼器材料,但是能炼制高阶魔器的材料,那价格怎么可能会低呢?而且这里已经是搜集了大半独孤锻天写的材料,怎么才仅仅三万下品魔石呢? 每次画面上都是许多丧尸狂潮,只能够听到画面里面众人的尖叫和呼喊声。 雷阿伦的出手机会被阿里扎跟住,阿里扎跟科比换防了,他来防雷阿伦,防的还不错。 第八十六章 地下暗城满辉煌 廊桓将他们带至悬崖的边缘,而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他们道:“请诸位稍等片刻。”叶庭雪他们虽不知为何要等,却也是点头在此静候。 过了片刻,只见山道走来几人,那便是擎霜带着绛空、雁云和秋原赶来,只见他们四人的手中皆持了一只木杖,只是每个人的木杖形状各异,且上面所缠绕的花草也不相同。 而再看擎霜,实则她是拿着两根不同的木杖,叶庭雪猜想这另一只便一定是廊桓的。果然,如她所料,擎霜径直走到廊桓面前...... 桑榆看到杨怀平当着她的面就要行那龌龊之事,她俏脸一红冷哼一声轻挪莲步走出了两人的房间。 沿街还有戏台,以及寺庙等。车阜繁华,我们边走边看,正行走街头,看到一座叫“灵泉”的庙宇,与别处不同,用围墙围起,竟还有官兵把守,这是皇家寺庙,还需官兵把守?我不禁充满疑惑。 这帖子吐槽归吐槽,暂时没有太大的热度,苏茶也不可能专程上去解释。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昨晚带苏茶回来的,可能就是那个男人。 又过了数日,果然父母还有一直在京都任职的哥哥也都一道回了行府,几车的赏赐接连而至,皇上的赐赏无计其数,府中上下一片喜庆。 羌塔族巍峨高耸山顶浩荡的山风很大,站在山顶上的杨怀平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扬起下巴俯视着阿里青和阿里红像是丝毫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一般。 王仙的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看关舒情,走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拿走手机,然后满脸心事的朝着外面走去。 龙昊没有继续留下,这次要不是靠着混沌吞神塔,感应到古树的气息,自己也不可能得到如此机缘。 两者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霸道掌印接连叠加,唐天一声闷哼,感受到力量的叠加,体内气血翻滚,一个大意,身体倒飞而出。 一时间,四面八方汇聚着一股股罡风,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山道覆盖开来,重新幻化出另一个山道。 薛青冥脸上轻笑着,心中道:闹吧,闹吧,闹得越大,对于凝叶堂的名声就越有帮助。 尉迟冰冰不禁又是狠狠的瞪着谢雨,不过还是瞟在谢雨那儿上面,当看到那刚才还豪气冲天的霸王,现在却被自己骂的蔫成可怜状。 如果当年没撞上,它和欧阳倾城成功到了仙界,什么事情都不一样啦。 战辛玺淡淡点头,实则心里因为“朋友”而不是“丈夫”而松了好大一口气。 心里这会儿好不舒服呀?哎呀刚才那一幕真的是让自己觉得好敏感,不管怎么样的情况下,他都不可以动摇自己对龙大哥的心,因为他只是喜欢龙大哥的,他这,只是为了龙大哥到祁隆冰这边来的。 还没有找到客栈,鬼鬼便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有特‘色’的面铺。 一定要等她将神纹术掌握得和炼药术、炼器术一样熟练了,才可以付诸行动。 那些修士一离开凤来村,妖兽瞬间又围拢了过来,趴在地上,有些激动地看着铁衣,已经是开光期的铁衣自然是知道她身体里的血液能够威慑这些妖兽,至于是为什么,她却是不得而知。 脚步缓缓而行,终于来到了跨上了舞台,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走的,她不记得。 原本打算今天前往荒漠世界修炼一番,不过三只兽兽现在都不在屋中,她干脆也就径自修炼了。 她也不是盲目选路,这通道感觉有风流动她才往里跑的,这条出去的概率比较大。 第八十七章 有心长记 “此处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之中所言那般凶险可怖。”叶庭雪细细地观察起了四周的景象,不过倒也真的是十分奇异的景象,原本以为的狭窄之路竟是陡然变作了这般宽敞之地。 她甚至有些怀疑,此处是否也被人施了幻术,但显然没有。 “朝里面看看。”歌凤缺蹙着眉打量了一番,的确与他心中所想的地下暗城颇为不同,不过此处本就是隐藏至深,哪里有人多少人真正见过这里的面貌。 “我们依旧不要离队伍太远才是。”荀钰淡淡地叮嘱着大...... 穷凌点头,将挡住手臂的毯子扯到肩膀上。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衣服大多被烧毁,现在盖着守军战士们的毯子。不知道这是那种野兽的毛皮,闻起来有股怪味。 由太监背了来到宫殿,以清水洒脸,他借着醉意写了十余首诗,唐明皇看了,叹为观止,李太白借着酒意,要杨贵妃最宠爱的太监高力士替他脱鞋,狂妄一番后,大笑着离开皇宫,自此闯荡江湖,成了一代游侠。 倒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其他游客,看覃柳柳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随身空间里,自然是接收不到手机讯号的。陈最此时正躲在随身空间里,观察着审讯室里的一切。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位新上任的朱砂老大可好,在风风火火要出动同对方开战之前,居然对敌方的修为武技一无所知,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武大郎也懒得理他,当他是失心疯算了,躺在地上便睡,只是肚子饿得难受,他也不敢去让押牢节级再端来酒饭。 联想到在上三层之前,藤虎老爷子跟你说起的那句话,他猛然间好象清明起来,说来说去,他们还是在意着秋师同自己的身份。 他可惜什么呢,是可惜自己不懂写字,本来要用李鬼的血在阔板桥上写上“杀人者黑旋风李逵”八个大字,可是除了一个“人”字和一个“李”字懂之外,其余六个字是不懂的。 在这次议事之后,所有能够参与到朝堂事务之上的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在某种不知名的影响之下开始变得缓和,这让主和派的许多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容乐观。 晴儿听了,转愁为喜,男人她也是了解的,十分同意云雀儿的说法。 狄冲霄看了会斗战就知来人绝非善类,满眼的邪戾之气,但不想轻下决断,移到宣冷幽身侧。 埃拉木的伤不是很重,仅仅只是昏迷罢了,楚云当时就判断出来了,即便这样,他还是被送到了据说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很多在爆炸中的重伤者都没这个条件。 柳大富热情的将方二海和王晴迎进了正厅,方舟正等着方羽和柳诗妍的到来而准备开饭,突然瞥见了方二海和王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顿时呆若木鸡了。 “怎么样,大哥,要不要动手?”看到楚云睡着后,那个踹了楚云一脚的男人轻手轻脚走到了那个后背有纹身的人面前,悄悄地问道。 顿时,那蟹妖就感觉精神一阵恍惚,马上就手脚僵直不听使唤了,头脑昏昏沉沉地如在梦中。 “出其不意跳到尸体脑袋上一口毙命然后活生声咬碎颅骨!”阎云摸了摸光滑的弧形壁面心中想到。 呼延祝庆听到耳朵里,酥软到骨髓里,突然把扇子一合,转过身来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异常冷峻。 空气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埃曼和碧迪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肌肉大汉盯着楚云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后继续干他的活儿去了。 第八十八章 得窥殿中秘 他们便就此暂离这堆叠着无数木箱的长道,沿着这长道向内行去,转过一个拐角后,又见一道模样十分精巧华丽的金色大门,那大门之上雕刻着诸神走兽,似乎是自上古而生至现在所有的灵族。 大门的两旁分别树立着两座鎏金辟邪烛台,台上烛火微微摇曳,叶庭雪迎着那光亮缓步走上前去,来到这大门前时,便将目光落在了那些雕刻的图案之上,细细一看果然找到了鲛人与夫诸。 “桑尘、夜苏,你们来看。”叶庭雪背对着他们,轻声唤到,...... “哈哈哈,步怀真死来吧!”冥轮法魁大喝一声,掌开掌落,剧烈鬼气在其身周汇聚,顿时鬼哭狼嚎。 好像是这样,老板是老板,电视台里的老大只能是戈登,不然传出去自己的政治倾向就和电视台深度绑定了,对标榜中立客观的新闻台来说不是好事。 “我给您设计的这个风格是现代轻奢风格……”李云把自己之前用酷家乐画好的效果图拿了出来。 这九根染红的金毛狮狼毛,并不像之前的金毛狮狼毛那样,他使用千闪,或是鬼影七步的第三步就能躲得掉。 “老头,豁出全力吧,不然这一剑就了结你的性命!”白发剑者一侧身,目光盯住半驼废,似有一剑结果了后者的意思。 “大少,已经排查了十二处地方,还剩下六个。”朱竑拿着名单向着蒋韶搴汇报着情况。 而在所有人都不可视的魔力之海本源空间当中,阿赖耶那噬身蛇的印记,正在缓缓凝聚出来。 马琳一直都知道杰西在学校是特殊的存在,但大家只知道他是某个大家族的继承者。 然而那道气劲在胡笙面前直接消融,与此同时,张进的身边忽然出现金色的八面体结构虚影,将他牢牢的关在了里面。 古莒之前一直没有现身,一个先天中期的高手成心要躲藏,弋州这么大,想要找的确很难,错过这一次机会,只怕就抓不到古莒了。 在南面的曾母暗沙绕了很大一个圈儿,进入印度洋。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首先到达的是法国。 而老格尔曼显然已经疯狂了,他的脸色呈现病态的潮红,好像随时都会按下引爆按钮。 咨询者找心理医生咨询和治疗的时候,要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才能够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去释放自己,让医生协助找到病根,慢慢安抚和治愈,最终变的正常。 光刃破空,转瞬即逝,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对于绝大部分生命而言,脑部都是胜过心脏,最为重要的弱点,想要杀死生命力磅礴的对手,摧毁大脑至关重要。 于是,三人便索性找地方坐了下来,也好将这事儿,掰扯个透彻。 他的魂是残缺的,即便自己不再理会,但这依旧是事实,正如司马风云所言,或许体会这样的魂力,能够让自己明晰一些东西。 但被询问的究所也表明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们只是从观测中发现到了异常的数据,经过数次计算,这次这些学者也给出了两个可能。 可格洛恩却不以为意,他对着周围的守卫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需要继续待在原地护卫,而是让他们去探索一下这个大厅的角落——在守卫都离开之后,白发审判官便示意阿尔法跟上自己,然后大步走向这个大厅的中心。 这是某位圣山圣职者自言自语时愤慨的发言,但无论再怎么细微的声音,都无法瞒过在场的两位传奇强者。 “那你先放洗澡水,我陪你说一会儿。等洗澡水放好了,你洗了澡再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到睡着。”如果现在要评中国好丈夫,龙泽霆肯定要算一个。 第八十九章 神将幻影 “这行字不知是何意?”荀钰来到叶庭雪的身旁,也是蹙着眉头望向那行金字,不仅是他,在场的每一个人对此地都有多的疑惑不解。 “心澄,聚灵都好理解,只是这得天机,天机为何?”迦阳剑眉一蹙,觉得这字所言的内容十分含糊。 “不说明自是不愿让人人都看透罢了。”荀钰向迦阳解释到。 “这或许是对来到此地的人的一种指引。”叶庭雪说至此处时,灵光一现,想起了廊桓说过的话,“这会不会同无叶之庭有关?廊桓他们曾说地下暗...... “洪哥,咱们还是吃午饭吧。”阿浩对洪哥说,他感觉自己非常的饿。 是因为……说喜欢她的原因吗?他竟然自己都被自己欺骗了,忍不住去担心,忍不住真的愤怒。 出去后,拖拖巫把李美琪交给了一个还算英俊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去双修,自己有回到顾雪柔的屋里,去了国外很长时间,每天都想师姐的滋味,今天他一定要吃个够。 而显然自大的岳震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麾下的两人已经联手,打算脱离他的掌控。 李氏身旁窜出两名五旬左右的老者,一左一右挡下烈焰的劲风,目光跟着微微一沉。 “我的记忆恢复了一点,想起来了一些东西,应该是食物。”白术看着面前的老祭司,装神弄鬼的开口,装出来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反而会激起图的杀心。 长身不老对她来说太遥远了,本来以为,皇甫夜的长身体质可以得到改善,可是这么久以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如果看重她又怎么会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又怎么还会请她们来? 暴走失控,并不是没有理智,他的理智一直都在,所谓的失控,只是手脚和动作会控制不住的想要伤人。 众人又是一惊,这婴儿果然不凡,明明像是初生,却能睁开双眼。而且眼中还有金光闪过,定非凡胎,只是不知那额头上闪过的金光是何意。 抚养他的那些人中,最后死去的那人,曾经告诉过他,找到黑卫的人,他就能够获得基础,重新恢复九院的荣耀,他原本不明白,现在知道了。 南宫烈约了子鼠见面,想具体聊聊姬天赐。他打算到了子时再回去,让南宫语仑多和朋友们在一起。 在郝运和鲁班大叔闲聊天的时候,娘子军们已经挑好了心仪的装备,她们笑嘻嘻的找了一间空教室将门反锁之后开始换衣服。 不是猛龙不过江,他要做就要做那种一拳超人,自己看到哪个不顺眼的都是直接秒杀的那种。 “那是因为什么?校长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一次他肯定有阴谋!”季春英一脸肯定的道。 龙玄看了眼那颗被撞的变形的弹头,又看了看刚刚子弹碰撞的地方。就算是钢板,在这么近的距离被这种子弹击中的话至少也会出现凹坑。可现在墙壁上连最细微的痕迹都找不到。 下午的时候她在羊都转了了一下,吃过了晚饭,天色有些擦黑的时候,她便和赵萱,自己的两个助理还有两个保镖一起驱车,来到了羊都的xx体育馆。 我问自己,随后那阵熟悉的剧痛又袭击了我的头部,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包丽娜的一声惊叫,近在咫尺,却又象远在天边。 “现在……只有自由议会的军团能来得及救吞拿了,我明天会再次请求议会。”高卢伯爵一字一顿道。 可是,这些其实都是他想做的,他想让诗瑶知道,在感情的面前,他是脆弱的,他也想让诗瑶知道,为了她,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第九十章 危机 叶庭雪听着这神将消散的声音,心中想起了他方才说的话,看来依旧是要参悟那行金字方可,不过遇见这些神将却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最终真的找到了炎玦。 只是没有想到过程如此顺利罢了。 那神将竟是知晓迦阳的姓名,更赞他赤子之心,看来是对他们每个人都了解的十分透彻的,否则也不可能愿意如此轻易地将炎玦赠予他。 “桑尘,来拿着。”迦阳勾唇,明朗一笑,走至桑尘的跟前将手中赤红色的玉佩递给桑尘。 这块炎玦看似只...... 其实到了这时,她大概能猜到那药很可能是被带去了正院,看来福晋那是明摆着不相信她们,此举隐含着浓浓的敲打警示之意。 她的眼睛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之意,仿佛陈信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但是在这片大海上航行,这种预料不到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前来东海找龙他们也是雷欧早就计划好的。 “阿拉巴斯坦王国革命战争。”mr1拿到了山治的烟,轻轻松松给点燃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开口说道。 虽然漩涡中依然具有惊人的撕扯力,但是北河如今肉身何等强悍,根本可以视若无睹。 事实上,从一开始,陈信就能够看的出来,面前这水魔兽并没有彻底的死亡。 他们抚摸着莫里制造出来的通道,简直就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般,浑然天成,正常的建筑工程可没有办法完成难度这么高的通道。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血灵界面男子开始变得吃力了。此人发现禁锢他的空间,变得极为牢固,要挣扎也更加困难。 听见安宁王叫自己,苏俊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了看安宁王,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帝王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犹如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般。 祁家那个大学生真有钱来投资,他不反对。按照其他承包户的规矩来,每年一次交清承包费,自己爱怎么经营怎么经营。亏了赚了自己负责。 “倭国使节虽不足为虑,然臣却不得不为太子所提供之庇护而心存顾虑!”朱熹真不想说出这个能够让孝宗皇帝伤心的事实,但在这个时候继续隐瞒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整座大楼宽至少百米以上,高有99层,比之前叶枫所带的鼎天公会要大上太多太多。 化念气温远远高过滇中坝子,九月份气温依然还在30度以上。这里,也是成为滇中市除元江谷底外另一个天然温室坝子,盛产甘蔗、西瓜等热带物产,更是反季节蔬菜的重要生产基地。 天魔将军已经确定自己的九层塔木就是袁泉给拿走的,虽然不知道袁泉怎么打开自己的宝箱的,但是是她就没错了。 姬闸一言不发,浑浊的双眼凝视着跪伏在面前的姬赤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似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以为意。 有胆的放马过来,让各种族人民瞧一瞧,林西他爷爷在异族那里遭到怎样的羞辱和欺凌。 幻儿长的什么样子他们看不清,可是当他们看清楚阎语胧的模样之后,都不禁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 张雪看到廖卿时,廖卿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像是和人打了一架,她也确实是和人打了一架。 “去看看选拔赛,相进我的队会进行的选拔赛。”肖睦渊要让许桃儿看看,看看他那里是多少人求着进的多好的队伍。 夜非白闪过一丝懊恼,之前他为了他的面具姑娘,想尽一切办法退了与苏影的婚约。 第九十一章 化解 歌凤缺行在最前端,叶庭雪他们几人随在迦阳的身后,还未行至无名城的城门前时便已是远远遥望到了那城门外所列队的铁骑,大约有二三十名的样子。 此时迦阳的心已是一沉,首先他未曾想到自己的王兄会以此般阵仗来寻自己,其次他在这些人之中竟是发现了领头的德公公。 看来王兄是铁了心要将他带回去了,他这般想着已是开始盘算起待会儿要如何与德公公辩驳了。 “迦阳,这些人可是你王兄派来的?”叶庭雪行在他的身旁,低声问他...... 这个战士察觉到了天首的目光,他的身子缓缓变形,血肉开始外翻,连带着五官都开始扭曲。 乐冰紧张,头脑却异常清醒,必须想办法自救,就算俞薇比她强又如何,她不相信俞薇是完美的,她一定还有弱点,只要抓住了,就能赢得一线生机。 在方正看来,古董唯一的价值,就是它承载的历史信息,一旦被后人破译了上面的历史信息,他的价值也就剩下展示过去历史的一角了。它们本身,根本不存在什么价值连城之说。 脑海中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像是被刻意擦掉了一般,怎么努力想也只是一片空白,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那遮天蔽日的巨嘴,宛如一个倒扣的碗,天圆地方般扣向地表,途中不论何种飞禽,何种参耸入云的高楼,全都被黑暗笼罩,或崩塌,或溃散,一切存在朝着毁灭的方向大踏步前进。 黄毛眼前一花,只觉手里一松铁棍脱手,然后就天旋地转地被放倒了。 第一战线指挥所,石一博中将正在和张翰少将通电话,他听着那边的话语眉头紧锁,身上散发着越来越浓郁的杀伐之气。 接着连忙收起功德金莲,前往积雷山深处。米不该不知何事,也连忙跟上。 倒是这些敢晚上出来活动的人,不知道平时吃得什么,他们不会吃鱼,郑家集这边明显没那么多的肉,牲畜早就被人瓜分殆尽,至于各种尸体早就腐坏的不成样子,吃了后根本活不了。 他的目光忽然被房间尽头的一排铁门吸引,那些铁门的边缘都露出焦黑的痕迹,他一下子意识到了那铁门后面是什么——焚烧炉。 哗的一瞬,尘土飞扬,手中的戒指变成了参天大树,硕大的枝叶啪的一下就把大蟒拍扁了。紧接着硕大的枝叶往坑外一扫,刷刷两下就把大坑外的人都扫飞了。 栗雪琪和端木叶荷都是齐齐的愣了片刻,随后似是想到了当初的事,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当初那个孩子的娘可是对她们的身份一点也不畏惧。 袁洪听到一个特异人兴奋地指着东南方向,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一堵黑色的围墙,瞭望台上插满了夔纹旗帜,正南面就是那屹立不倒的润之楼。 从后方看过去,深灰色的基座,灰白色的外墙面,深褐色的飘顶,古典简约的建筑风格,三段式排布,比例均衡,落落大方。 不过这毕竟只是一段插曲,二人牵着马出了镇子,就继续朝着东面飞驰而去。 兮儿,你是我的挚爱。我今在此发誓: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并只娶你一人,与其他无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若做不到,愿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虽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不要对江一休太过于依赖,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江一休开始在心里悄悄的扎根。 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调皮地探出头。 第九十二章 天尽头访仙踪 他们回到大殿之中,廊桓和擎霜也随着他们一道留在了殿里,为他们取来了纸笔和墨,放置在木桌之上。 荀钰敛过衣袖一字字地将那一行金字写在了宣纸之上,而后温润地声音轻启:“眼下,唯有照着阿叶所想的那般去试试了。”他如此说到。 叶庭雪最初的那想法虽看似十分简单,但或许往往最简单的便能够解释看似复杂的一切。 “可是,要如何试验呢?”桑尘疑惑,眉头轻蹙,“之前不是说或许这地点也是重要的一环。” “不错,...... “那是什么?”看到这里,白常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看错了,急忙出声问道。 刚刚她们跑的老远,没听到李丹和李战国的对话。她正好奇着呢。 众人对于霍老爹的情况也是挂于心的,所以纷纷的劝着霍老爹走一趟。 本来就是平时在学校里也没办法长时间控制自己努力的普通人。没有那些让人羡慕的优等生的自制能力,又怎么可能突然放个假反而变得不一样了呢? 她突然觉得她等不到下午了,而且就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勉强留在课堂里也听不进去什么了,还不如直接请假。去办点正事呢。 陈孤鸿抬头看了看前排,发现便也是连那水千山,嫂子的脸上都是露出了凝重之色。再看万正龙,这话唠十分不忿。 她在这一战中的精神力也几乎见底,甚至后面古老头一招破开她念力屏障的时候还让她受了严重的反噬,后来又飞过来帮助楚凌抵挡刀光更是身受重伤。 然而她清楚,在这里的人不会是别人,那是夜凤衣。她在昏迷的时候听见的声音就是他的。隐约中,她也听见了他说的话。 “又来了五个受死的,算了,你们既然想死,我也不介意多送你们一程。”地字卫说着直接绷断了脚上的几根光线,朝前踏了一步。 辗转之中,鵕鸟惊闻窫窳乃霜霖转世,遂又建议,与大鹗投到了少咸山旗下。 当然,轩辕浩天肯定是不知道独孤鸿现在的想法的。如果知道的话,这后果肯定是非常严重。 轩辕浩天则不是这个想法。这只要是独孤鸿的孩子都是他的徒孙。他可不管究竟是独孤鸿跟谁生的。 梁英士说完,就拉开了身前的方木,准备下到洞里去,可却又被方木拉住了。 当然,更多的事情,他都需要亲力亲为。更加的不想假他人之手。所以,这个家伙固定是要错得不要不要的了。 应酬过后,乐天回到内宅,尺七、屠四领着一众下人便迎了出来,更是扑嗵一声硊在了地上,激动面哽咽的庆贺官人平安归来。 “要不,我先去找找?”轩辕浩天想了想之后说道。他认为与其在这儿坐等,还不如前去寻找。反正不找是肯定不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笃定那个叫赵辉的一定喜欢李佳,而且李佳对赵辉也有一定的好感,不然在这个阶段,她干嘛要接听赵辉的电话。 黑衣龙玄阴冷的笑了笑说:“冒充?我就是龙玄,我为什么要冒充呢?我让你见识一下全真教的太清剑诀!”说着,黑衣龙玄手中的承影剑猛然间旋转起来,漂浮在他的面前,长剑之上发出了湛蓝色的光芒,气势凌厉。 沈铎又念了一遍,似乎是要记住。我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只道是这孩子想要知道我新学校的位置。 他慢吞吞的走过来,细长的腿十分令人着迷。质地优良的牛仔裤,配给了他这张贵族的脸。 大龙手腕一翻,匕首在掌心里耍出一个漂亮的刀花,淬炭刀刃一下子划过杨大蛮的喉咙。 第九十三章 凌音山庄 “他秘密太多,也非一朝一夕。”迦阳听了叶庭雪的话,便如此说到。 叶庭雪闻言轻垂眼睫,蹙起秀眉来,方才歌凤缺向她所求之事于她而言其实十分简单,她想若是她想要从荀钰那里借出栖凰琴是极为容易的。 只是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告诉荀钰实情? 若告知荀钰实情,那么便极有可能无法借出栖凰琴,可是若隐瞒荀钰,对她自身而言却是觉得甚是不安。 她自知不可欺骗荀钰,但这是歌凤缺第一次,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有求于...... 对手会不会选择他们最熟悉的阵容呢?大家都不太清楚,作为优秀的战队每个战队都有自己固定的阵容。 牧瑜苦笑着叹了口气,有陈清源的推演和没有陈清源的推演,差别就有这么大。 看道友们对于今天的加更不满意,我……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 一股君临天下的威压从于政阳身上扩散而出,整个大殿上所有人都感受了那份窒息感和压迫感,纷纷跪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敢再说什么。 周委员缓缓摇头,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最为让人感到离谱的是,他们不仅没有杀死圣裁武器使用者的戈青,甚至连圣地硅玛地区组织分部的圣裁武器——天钟都没有拿走。 不一会儿,铜制火锅摆上桌。随之精品牛肉卷、上好手切羊、猪脑、黄喉、百叶、毛肚、蔬菜拼盘等等菜品也都满满地放了一桌。 前身七弟子王元辉,和三位从沉睡假死之中醒来的仙路五品修为的人仙一起,满眼激动的看着陈青石的背影。 更何况,老子一个乡镇办公室主任,工作才刚刚两年时间,能有什么问题交代。 其中一个先天灵身,其猿掌往地上轻轻一按,一座高三百里的古朴石头坛子显现而出。 新秀赛季的童工合同结束后,布克与约基奇新合同起薪都接近2500万的水准。 突然的铃声将叶天从睡梦中唤醒,皱了皱眉,准备挂掉电话,当看到上面的号码的时候,叶天明显感觉有些犹豫了。 而青云却双眼放光,十分赞同,认为前辈的计划非但可以实行,而且未来可期。 可它们再厉害,一位清幽剑帝便可把它们的所有傲气全部砸个稀碎。 “哥哥,你怎么今天回来啦?一个月又到了吗?”唐玲有些疑惑地问道。 只是局势不妙,高逸鹏躺在床上不起,唐云峰也逐渐变强,周家的敌人是唐家,要想统一大陆高逸鹏绝对是关键的合作伙伴,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以周家的实力根本不是唐家的对手,无论如何现在不是翻脸弃子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苏弃的话,从第十道雷霆开始,雷霆化柱,直接采取范围性攻击。 昆启明知道,眼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以高丕的本事,那里会把地痞流氓放在眼里。 江源转身看着湖面起了波澜,立即飞身跳出了湖泊,皱起了眉看着那波澜越来越大。 深夜将息,困乏的时间已过,苏弃强撑着起身,在火盆旁翻动天傀心法,他要在父母的坟前布下天傀造化阵。 在这场主导权的守护与争夺之中,她最终毫无疑问的败下了阵来,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连对凌泽出手的勇气都丢掉了,但她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波澜,今天凌泽带给她的汹涌浪潮已经够多了。 他急忙把衣服穿上,几步走到窗前,用手掀起窗帘往外一望,见无数的火把一跳一跃地向铺子扑来,足有五六十支。 第九十四章 夜潜凌音 随着歌凤缺,他们行至了凌音山庄的正门前,歌凤缺轻轻地将那大门朝里一推,便就此推开来,露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恰好能过一人。 “一个个进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退至门旁,让跟在他身后的夜苏和桑尘先行,而后便是荀钰和迦阳,叶庭雪则行在最后。 只是当她即将进入这庄中时,她忽然在歌凤缺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偏过头去望向他。 歌凤缺只见她秀眉轻蹙,似乎心中有事,他心下一紧,果然听叶庭雪缓缓地道出一句话来:“...... 作战警员被安全绳拉的七荤八素,身形刚刚稳住,他马上再次举起枪。 至于恶尸、鲲鹏,两人自身难保,更别说救人。血煞倒是占了上风,但一时也难摆脱燃灯佛祖。况且血煞早有话在先,他只对付佛教。 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听母亲言语,父皇当时给了她一些权力,就是想要在他归天之后不被其他人迫害,岂料百里无忧终日派人谋杀他们母子,将他们赶到西疆封地仍不罢休,非要将他母亲迫害至死方肯罢休。 得到大前辈的称赞,迪达拉比较有成就感,他面向一众木叶砂隐,一屁股坐在我爱罗的尸体上,狂妄的神态和查克拉气势豁然拔高。 宝塔完全吸收之后,品质瞬间提升不少,威力已经堪比先天灵宝。 下一刻,佛手落到树冠之上,而紧接着,如同巨力下压,直接隐没到树冠之中。 瞬间的对碰,让台下的观众捂着脸耳嗷嗷痛叫,那类似强大雷电再提升几倍,几十倍的那种穿透力,真容易让人耳聋。 按照卡洛琳的要求,江铭单方提出撤诉,再加上江峰等人暗地运作,不出一个星期江正便被送到了美国洛杉机。 “族长,我说了,这些人是不会答应的!或许,将这些橐咪家族的魔奴,还有他们的老族长给彻底的击杀,他们才会认识到,跟着我们或许才是最为完美的结局!”隆木对着杨廷说道。 还有闻仲这个正直的像清官多过于像修士的修士,虽然学艺数十载,但是他真正的黄金岁月是在商朝为官的时候,现在要他清闲,那也是困难的。 杨易则随后喝完了酒,也是摔碎了酒坛,他为了避过斗笠,喝酒的速度却是有些慢了。 巫九身上的王霸之气,瞬间将韩林儿身上的气势,给瞬间压制下去。 这一下,不仅柳承志和柳轻眉高兴坏了,就连柳老也激动不已,拉着秦海的手连声道谢。 “到了这个时候才在嘴硬吗?又或者是说什么所谓的帝王威严?”无天冷笑道,长剑斩落,长长的剑气挥出,好似天剑轰落,无可匹敌一般。 随着这一声大喝,龙云风感觉自身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包围,手上的动作竟然真慢了那么一丝,只不过那股力量太过微弱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生效就被龙云风的法力震散。 威廉已经看向阿拉密斯:“你带人‘保护’好陛下的安全。”他在说到“保护”二字的时候,加重了一下语气。 无天好似心有所感,恰在这时,目光扫向纳兰秋,两人锐利的目光在空中一阵交锋,激射出无形火花。 不过,为了不引起风行烈的注意,叶飞只说明自己因为不想在兽堂干了,所以辞掉事情专门为周通养虫,并且请求周通不要说出去。 毕竟克鲁伊夫除了巴萨教父的身份外,还是荷兰队最伟大的名宿,这也能理解为对于国家队新星的青睐。 南宫月赶忙上去,拦下她,她回头一瞬间对上南宫月的脸,倒是吓一跳自言自语起来。 第九十五章 执手并肩 此时他们已皆是登上了这艘帆船,叶庭雪转过身自上朝下望去,只看见茫茫深蓝海水平静而无波澜,“好了庭雪,我方才同你玩笑罢了。”迦阳见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便上前两步行至她身边柔声道。 “待此次回来之后,我定然教你轻功怎么样?”待他此言一出叶庭雪果然是缓缓地回过头去,轻声一笑。 “我要去船舵那方,阿叶你们可要跟我来?”荀钰收回远眺的目光所见便正是这一幕,于是他便开口对二人提议到。 “自是要去的。”叶...... 我越来越感觉我和穆美晴能走向永远了,一晃就八月了,我和穆美晴一直黏在一起,说实话虽然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烦了,但是我还是想和她呆在一起。 只是顾玲儿甚是奇怪,龙家那么有钱,这伙食肯定差不了,必定是寻常人家吃不起的山珍海味和鲍鱼鱼翅。可是,如此丰盛的伙食,龙天辰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我杨晋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一冲动了,那基本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就像是第一次见穆美晴时候调戏她的话,以及第一次摸萌妹子的胸部,都是冲动了就无脑了。 李娇娇告诉张楚在自己来之前的路上,十分不巧的碰上了一个卖药的道士,那个道士是一个狗皮膏药,自己若是不买他的药,他死活不让自己走。为了摆脱那个道士,出于无奈自己便买了一包他的药粉。 以前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命,才逼逼不得已。听话效忠三王子云腾。如今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崇拜蓝羽的力量,心甘情愿的甘受驱使,怎么可能会一样? 两人就这样一远一近消灭着水族,当真是配合天衣无缝,没冲过来的就被吴雪一枪崩掉,有幸冲过来也难逃变成碎肉的下场,基本上没有一只能靠近胡八一分毫,在两人的绝对守护下,胡八一的工作也接近尾声。。 鵟栗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眼睛却假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出卖了他,时不时的扫过不远处旁边的蓝若歆母子身上。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但我只想尽量的依照我自己的做事方式去做。”柯子戚眼里流露出无奈和挣扎。 神祗之力可以顷刻间秒杀弱者,求饶无用、颤栗无用、逃命没用,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生命献给神祗。 让凯伦意外的是,到了下午的董事会时,势态的发展也一如助理所预料的那样,以黄董为首一众股东一开始就向她发难,指责她能力不足,无法解决邵氏现目前的困境,提议另选其他能够胜任的人来坐这个邵氏总裁的位置。 因为韩秀儿身份的问题,韩言也曾在韩忠那里打听过,只知道韩秀儿是被人卖过来的,父母身世什么的,实在是找不到了。 老兵心有余悸地说道,声音还微微颤抖,目光四处瞟了瞟,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和师傅比起来,我学到的只是他皮毛的十分之一,呵呵。”不色谦虚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胳膊深陷柔滑之中而不能自拔,爱德华脸上一副别扭的样子,时不时地还想抽回来。 而这尘拂,就相当于余道长的名片,专门露出来给人看的。如今被唐晨玩到“残”,余道长怎能不心疼? 见识过唐晨那“出神入化”的本事,曾老就从此对唐晨是一万个信服了。那怕唐晨指着一处荒山说“这是风水宝地”,恐怕曾老想都没想就相信了。当然,唐晨也不会这么做,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第九十六章 扬帆远航 又是一日深夜,算算歌凤缺也是应当回到此处了,不过叶庭雪他们却并未见到歌凤缺而是见到了一群偷偷来此的黑衣人。 “那些人是?”叶庭雪与迦阳站立在船头,望着下方潜行而来的二十来个黑衣人,秀眉一蹙。 “先弄清他们的来历再说。”迦阳十分冷静,“走,我们去找荀钰。” 叶庭雪点点头,他们便一同来到了荀钰所住的房中,刚要叩门之时,荀钰已是从内将门推开了,“可是有异?”他在房中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才出来的。 赵万兴至死,都一脸惊骇之色,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一个照面,便会被云帆秒杀。 “你听谁说的!”正在优雅喝着午茶的寒夫人,听寒初灵这样一问,惊呼起来。虽然,她知道公司不景气,可是,也不至于落到倒闭的地步。 这样一来,哪怕是林檎雨由利忽然暴起,他们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楚毅收回目光,对方一死,他心有所感,也就知道自己的话古天山已经看到了。 不然,自己被对方算计了还一无所知。这样的没有安全感不是刘鑫想要的,他还是习惯将任何东西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林母沉声说道,作为母亲,她对自己的儿子非常骄傲,尤其是林峰,人类的第一圣者,但不管林峰的地位有多高,都是她的儿子。 如果再配合上强大的起源至宝,的确非常强大。林峰现在其实在时空之道上的领悟,已经很不凡了,甚至超过了八成以上的虚空霸主。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事情,恐怕王栋梁和古天师也不会有所太大的交集。 林峰又提起了上次与如意真神的承诺,这次让如意真神参悟混沌源石,并不是林峰“兑现承诺”的方式。 一声不甘的怒吼过后,岳云破土而出,飘在了许仙的面前,只见那头上的金冠已经碎裂,身上的侯服破破烂烂,浑身到处留下了鲜血,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 看了好一会儿这些家伙们的窘况,直至他们拜托求助的时候,花十一才大发善心的出手。 叶离避重就轻说的简单,实际意思是要秀翻两人,不然直接被秒,哪有什么先搞盲僧再收佐伊的后续。 “苍术他是冲我来的,殃及你们,我过意不去。”无患眼中暗流波动,看着他无碍稍稍松气。 幸好,幸好唐林跟自己是同一个阵营的,要不然,也像白玉堂这样被要求跪下去,那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对方虽然只是玄级初期的实力,但是却是身经百战的人,直觉告诉他,必须要躲开,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一扭头,躲开了子弹。 “胡闹!君儿,成大事者,切记不可以感情用事。你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让凤天能多活几日。可是你别忘了,你要想替你父母报仇,那就不可能留下凤天。”黑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望着肖易。 没有人继续找不自在,只是内心当中是如何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费天和狼哥还有李珂他们在听见黄斌宇的话后一个个都震惊不已,他们从来都不曾想到黄斌宇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对别人说话,并且说的还是这种侮辱自己的话。 哪怕劫和鳄鱼能跟,3v3胜算也极高,毕竟两个丢完q就只能a的近战英雄太容易被风筝。 酒桶e闪大招炸回后排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团战中,艾希神箭也不可能射中韦鲁斯,只有凯南万雷天牢引进场才能威胁到gaer。 第九十七章 未亡海思未亡 滔天的巨浪迎风而起,在翻涌的海面上不住地撞击着来此的船只,荀钰站在船头掌舵,努力地使船只朝着正常的航线航行,只是这倾袭的风雨却丝毫不留情地拍打船只,也将海浪卷入这船中。 “啪嗒,”又是一声巨响,只见荀钰的白衫已是湿透,青丝贴于鬓边,身子随着这船只的晃动而左右摇摆。 叶庭雪此刻被摇晃的跌跌撞撞,却仍旧同迦阳、桑尘和夜苏他们一道在与这四下划桨的小哥们轮流换岗照应。 歌凤缺则在在重新地升起被狂风...... 冷月带着梦星晨来到最为热闹的一条大街上,梦星晨特别开心,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逛过街呢! “林水寒,他是魔皇……?!”白念宸一脸震惊,三位护法也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雀儿,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终于符球在火柱融合之前击在了光罩上,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当符球接触光罩的刹那,光罩上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洞,而且这个洞口正在哭道,犹如火焰燃烧薄纸一般,就那么静悄悄的扩散着。 忖道父亲老了,也太看重与君上的情分。这铁虎一族的曰后,还是得他来操持谋划。 众人闻言望去,就在下方左首处,游明正是双目赤红,身躯微微轻颤着,手握着剑,青筋暴起。 梦宁纱被他的话一咽,心里特别气愤。这五皇弟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仗着母皇对他的宠爱,竟然敢当众落自己的面子。 他心疼的抚摸着冷月的脸,眼里有着深深的怜惜。今天的死里逃生,让他不再那么执着的想要离开这里了。如果无法从后山找到出路,那他就一辈子陪她在这洞里度过。前面悬崖他是再也不会去试了。 林思贤缓缓闭上眼睛,一手搭在眼前,一手摸索着穿好裤子,就这么安静的躺着,皱眉。 上官梦坐了下来,眸底是极致的不屑,白茶从未见过他人这样的态度,握着杯子的手颤了颤。 阿九笑嘻嘻地回答,“我姓袁。大叔你想起什么来了吗?”面对江明的打探,最好的方法就是故作神秘,让他疑惑,把他放晕。 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让苏沫言心中翻起逆天大浪,久久无法平息。 再说,若不是赵律对自己的忽视,自己又怎么会能找到现在的幸福呢?想着,她不由自主地对着齐遥露出发自肺腑的微笑来。 望月刚刚在二手市场浏览了半天,但她对飞船这种玩意根本就不了解,所以,才求到四月这里。 可没想到房门儿锁住了,锁的死死的,根本打不开,窗户都紧闭着,他只能来到上官瑶所在的阳台下,想法子引起她的注意。 灰头土脸的我是自己走回去的,路上经过那处京城大宅,我遇上了好多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还有好多顶轿子,很是威风,见了这等热闹我不禁跑出来看,于是被人拦了下来。 他变异时的那种恐怖的状态被直播了出来,牵动了许多网民的神经。 白母现在也知道以大局为重了,不再想着要替白芷月出头,毕竟她现在的好日子,全靠白氏的运营。 隗国有兵力可增,陈国却没有,在人数和兵器的双重碾压下,隗军终于压倒了陈军,一路势如破竹,直入陈国国都。 韩清被描述的细节惊呆,不知道两人竟然有这样的过去,如果因为模特职业原因,有了误会,拆散了两人,自己于心不安。 不仅因为这一绝技不可抵挡,也因使用这一绝技的人……更加不可冒犯。 第九十八章 初识琅嬛仙境 歌凤缺并未因迦阳的话而生出任何的情绪来,他救叶庭雪并非是为了得一句谢。 叶庭雪于他而言的意义已是无法用这世上的任何言语来形容,他必须要看着她好好地活着。 “你好好照顾她。”歌凤缺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这房间,只留下叶庭雪和迦阳两人独处。 迦阳见叶庭雪的白衣浸湿,此时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轻的道理,只寻了她干净的衣衫来欲为她换上。 只是当真正要为她褪去身上的衣衫时,迦阳仍旧是愣怔住...... “这孩子真的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自从他当了官后,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出事了,早知道就让他别当官了。”乔梁爸爸一脸懊悔地说道。 大火越烧越旺,把整个山谷都烧成通红,根号三也跟队员们准备开始分赃。 玉妃娘娘也并非一开始就被封妃,一开始她被盛德帝宠幸后,只是被封了一个才人。 投影画面中的大屏幕右半边画面飞速窜动,并逐渐减慢,最终定格在了一位留着板寸的精悍少年的头像上。 对于这些孩子,茧会进行二次判定,如果身体素质和魔力潜能达标的话,那么并非是当成“能源”那么简单,而是会送到教室里来,进行培训。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老是缠着别人不放干嘛?”乔梁这时候从车上走下来,他要是直接开车走了,估计何青青会被对方缠着脱不开身,乔梁不能坐视不管。 让柳震天根本无法对苏家下手,更为重要的是苏家有位老祖。他的实力不低,柳家老祖还在闭关这也是柳震天没有动苏家的另外一个原因。 “姜柚柠哪里你就先不要管了,我会带她去雷州,等到了雷州,没有风红月的庇护,她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骆世瑞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季池又是一个要面子的,出现这种事情,肯定是要让他老婆赢,不然输的也是他的面子。 怪不得她们两人今日要戴斗笠,还一直不说话。恐怕是怕外人看到她们的长相,听到她们的声音,便知道她们并非大公主和郡主。 他就知道,事情还没解决,莫夏楠一定忙的不可开交。但他想不到,他居然会一下子憔悴成这个样子。之前那位高高在,走到哪里都星光闪耀,意气风发的莫夏楠,现在竟有些许落魄的气息。 朴贞熙以前很少喝酒,即使是家宴的时候,节日里为长辈敬酒,也只是浅尝辄止,从来没有一次喝过这样许多。即使酒馆里是自酿的低度烧酒,朴贞熙禁不住被酒精刺激了神经,状极兴奋。 苏无恙愣了一下,她只是疲劳过度又摔到了弹簧床上,一时晕过去罢了,手脚都没有受伤,为什么要他喂?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想睡觉,没有他的日子,我真的身心疲惫么? 打发了随嬷嬷,李丹若换了身干净衣服,往后面园子里看着默哥儿玩了一会儿,吃了午饭,大皇子和墨哥儿都歇了午觉,李丹若坐炕上,仔细想了想,吩咐脂红去请姚嬷嬷过来说话。 王凯说道,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托尼都能够猜到,那个黑光头恐怕也能够猜到,只不过他没有打电话过来而已,尼克弗瑞的精明程度不比托尼差,而且他对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和针对。 林君蓓惊讶的捂住了嘴,最难接受的莫过于生离死别,这两样,秦方白都曾生生的受过。 无论我们怎么步步想必,这天宫毕竟是他们生活了十万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处陷阱,山石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而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九十九章 不复旧时貌 荀钰循着迦阳手指的方向眺望而去,的确也看见了他们所言的那座岛屿,站在此处看去的确仙雾缭绕,“我虽不能确定,但这茫茫海面突然出现一座岛屿必定不简单。” “荀钰公子,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那里啊?”桑尘遥遥地看着那座岛屿,问荀钰。 “此处看着虽近,但大概还需七八日。”荀钰目测这距离并不短。 “荀钰公子,那书中可说岛上有什么?会不会出现什么凶兽啊?”这也是夜苏最为担忧的一件事,他向来是惧怕这些的。 “...... “不就是个晋级阶段嘛,晋级就行了。要那第一干什么,之后不是还有决赛吗?”刘峰不耐烦道。 这种感觉奇异非常,而且仿佛水到渠成一般,进行得恰到好处,在猝不及防之时,她便解开了连云芷都未必能为她解决的疑窦,从而迈入一个全新的境地。 因为很简单,萨哈虽然强,但是曼联只有这么一个点,而对方在禁区里一个是巴西国脚,另一个是法国国脚,这配置足矣对付曼联的传中了。 只是,他们虽然归顺了昭雪国,却也依旧保持着桀骜不驯的姿态,所以他一直视三族之事为重中之重,因为三族的安定与否直接关系到昭雪国的安宁。 “师兄,你尝尝这个。”在一个酒楼大厅,五灵宗的弟子们分成两拨坐于桌前,华慕凝自然厚着脸皮与孟离同一桌,还给孟离夹菜。 他们之间,有些话……只要林暖不说出口,她就还是温墨深好朋友林琛的妹妹,永远都不会变,林暖会把那份感情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永远不再提起。 和4年前的亚洲杯一样,中国队奇迹一般打进了决赛,特别是半决赛和尼日利亚苦战120分钟,最终点球获胜,一切都像极了四年前的亚洲杯,只不过这次对手更强,换成了阿根廷。 “殿下,王命您马上回国,有要事!”夜离接着将带来的命令转述给箪墨珩。 推醒他的人是贝冬儿,今天她换了一件绿色植物系风格的睡衣,长袖长裤腿,光着两只脚丫子,就放到裴清旁边。 章白函走了,他也该开始另一条赚钱之路,打工只是权宜之计,一条稳定且费时少的赚钱来路才是正事。 外面鞭炮声响彻黑夜,过路的人含笑点头,林末将电话拨了出去。 林末眼睛一瞪,但是陆尽已经这么说了,林末也就没有在推辞,可是一想到上一次去陆家是去砸场子下一次去的时候总归有些别扭。 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幻杀阵的白衣人渐渐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眯着眼看着眼前,一边闪躲,一边观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其他人也不明白的看向林末,既然有证据,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拿出来? 唐洛洛像是好不容易的,从自己的手袋中掏出来刚刚在主卧之内,随便找到的一把车钥匙。 难道顾阡陌这个男人当她是猪吗?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时候唐洛洛好像是这般的有些委屈的对着此时的林嫂说道。 剩余的两名红衣大主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不等他们开口说些什么,在天际尽头的某个方向,一道光芒陡然冲天而起。 再买下这两家餐厅,卡里的余额一下子变成了,七千四百五十三万四千。 只是,温稜到底运气好,在最艰难的时候,遇见了他们的尊上,温珏神尊。 而卫岑那边虽阻止了宁青执回京,但宁青执十分谨慎,最后还是带着剩下的亲信逃走了。 “当日我们并未限制人数,只要你们有人上来,便是三百二十个我们也认了!”和尚那边纷纷啰唣起来。 第一百章 遇险 “机关?”夜苏皱眉,朝着四下张望起来,“这岛屿之上竟还有机关?” “许是多年前灵族为了防止外人入侵所设。”叶庭雪心中的猜想便是如此,“夜苏,我们朝前走,待会儿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够走出去。” “我?”夜苏颇为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只见叶庭雪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持了泠雪剑向前走去,他便也即刻跟上了她的脚步。 果然前方的道路依旧犹如方才那般,叶庭雪便就此开始找寻起石碑来,“夜苏,你只需看何处有光...... 孟超和金麦基两人听后一喜,连忙和岗哨处值班的军装警打了一声招呼,就将清风四人带进了警局内。 正想着,猛鬼先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死人脸,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原本窃窃私语的队员们都不再讲话了,眼神畏惧的看着猛鬼先生。 但就在跟停车区的看守人员交涉完成,车队准备驶离这里时,沉默了半响的陆守才猛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他选择出刀,除了一种报复的心理外,还有一种不认命的天性在里面。 考古证这种东西,749局早都给他们办的妥妥当当,甚至还将他们吸纳进了外围办事人员的行列。 三人疑惑的向外看去,只见道路前方停着几辆警用摩托,并且还有几个交通警站在道路上挥手示意停车。 为了生存以及寻找心里面的召唤之地,严铭进入到高楼大厦,在里面找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再然后,严铭带着人一路杀到99层楼,通过检验之后,进入到全金属打造的楼层,严铭发现竟然是航空舰的伪装。 这种简单而又直白暴力的筛选方式让很多人都憋足了一股劲,想要一举奠定自己的地位。 随即伸手,拿个盒子过来,打开一看,又是那种奇形怪状的棒棒,只这样一看,就让徐佐言心悸。 “胡扯!”叶刑天被呛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也这么不靠谱,立刻回过头训了一句。 不同于她平常说话时软绵绵的声音,唱歌时的她声音是略带着点沙哑的,这种声音听起来有点沧桑,更能让听歌的人投入进去。 林琛在海边抽完那根香烟,锁了车,就像曾经林暖那样,沿着海边走了走,时不时弯腰捡几枚贝壳。 此时此刻的贤妃,可谓是非常地狼狈,这一头的簪子歪歪扭扭,因被人挟持着,所以这脖子上都已经有了伤痕。 晚上,把事情跟浩浩一说,答应他会陪着他去后,浩浩就同意了。 本来舅舅是不答应带他来的,是他自己非得要跟着来的,他就是担心妈妈了,怕她出事。 心中则升起这个想法,天道真人额头上猛然布满了冷汗,险些跪下。 郭灵凌的花神剑和鬼皇的血剑相碰,郭灵凌的花神剑击碎了血剑,鬼皇失了血剑过后,身体也受到重创。 墨白当然知道,作为世界顶尖的五大斗鬼学府之一,凤鸢学院自当有它强大的理由,为此,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不管怎么说,像她们的家事,对着苏凉晨还是不要说的好,先不说他们两个现在只是交往的关系,就像是以后真的结婚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好,我一定会亲自去跟怀特夫人解释清楚,并请求他们原谅伯莎的”江赫懂也看得出墨铭堔刚才的不情愿。只不过,江赫懂的内心还是十分地感觉墨铭堔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舍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眼看看眼前的李筱宫,忽然发现了李筱宫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服。 第一百零一章 峰回路转 夜苏因叶庭雪的惊呼骤然瞪大双瞳却已是来不及回首去看,更是无法及时做出反应,但他深知那怪物定然是在向他袭来,他猛地将双眸闭上,似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但叶庭雪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伤害夜苏,她强忍着胸中的疼痛,一咬牙将掉落在身边的泠雪剑拾起,用尽最大的力气将夜苏一把推向旁边。 而自己则举剑奔向那人首蜘蛛身的巨型怪物,在船上与迦阳说的话此时也已只能抛诸脑后,因为她知这不仅仅是为了夜苏,若是不...... 想及如此,宋高身体顿时一沉,五道气罡自然而然的碰撞到了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九宫格法阵,也是微微有些震颤。 跟来的三位仙君率先动了起来,手中长剑猛的一震,三道剑如奔雷之势向陆飞袭了过去。 “咳咳,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以为这次要死了。”夜王捂着自己的喉咙看着站在门口那个明明是孩童般可爱模样,却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畏惧气息的凶神。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追杀你?这里还不安全,干脆跑回公司吧。”刘向玲很紧张地再度拉起严绾,准备下一轮的百米冲刺。 “严绾,你是太天才了,把玫瑰这种俗气的‘花’型,都运用得恰到好处!”周朴喜滋滋地戴上了收敛,严绾替她系上项链。 一旁的韩凝正在看着智宇的动静,没有管他们的谈话,虽然自己也能出谋划策,却是手段太低级,往往都是死缠烂打的手段,她也知道,大事上,还是百里傲云更强悍。 其实秦逸这样做,并不是想要去炫耀什么,而是想看一看水属‘性’真元布满体表之后,所形成的防御效果到底如何,今天一试之下,让秦逸不禁满意非常。 呼!夜凰嘟着嘴巴呼出一口气,无奈的侧身而睡,总算是能做到既不出床,也不相靠的留出了一条沟来。 没过多久,那些人便找了过来,还好余琬兮机智的躲进了空间里。 王大师又看了看易啸天,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凝重,要想达到神识离体并能存活,至少要达到地符师的水平,那可就不是他能够随意拿捏的了,毕竟,他也仅仅是符师境巅峰的神符师罢了。 加藤御风亲了纲手额头之后,就起身离开沙发旁边,转身来的纲手办公桌那边,随手拿起一份医疗忍术卷轴翻看了起来。 那些事本来他的确是不想瞒着她的,只是……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林琅滦说完这句话以后,翠花和二妮听到林琅滦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 鉴于当日见过天机风姿,她虽然不知道巫月卿是谁,但可以得见的是,能坐镇一方分庭司,身份实力肯定都不简单。 九皇子李永和感觉这个是一个陷阱,但是九皇子李永和去没有办法走出来了。 他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余承尚很是不爽,这个鄢王还不如太子一半好。 众所周知,陈某人乃是所有穿越者内第一个步入肉身境的大气运者。 不然的话,那么多的经验,就白白的将其给浪费了,岂不是显得太过于可惜? “丹药给你!”蓦然间,一道恢弘的声音于两人头顶响起,紧接着,空中仙光一闪,一个乾坤袋就浮现了出来。 云初暖忆起婆母曾经交给她的字条,那字条上写着:只有你能拯救这个糟糕的世界。 周围的人都略带好奇地打量着她,想要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但是都没能穿过层层防护,看到她面纱底下那庐山真面目。 第一百零二章 咫尺之遥 歌凤缺闻言后也并未觉得不妥,只是站在了一旁,等待着叶庭雪他们三人走至内圈之中。 叶庭雪和迦阳、荀钰分别相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那我们便照着桑尘说的做吧。”而后,三人站定,歌凤缺他们便又围在了外圈。 下一刻,歌凤缺率先聚灵而起,掌心朝天,只见一道湛蓝的光骤然闪烁,紧接着桑尘和夜苏也照着他所做那般以灵力与他相聚,只见霎时间似乎往天穹之上开启了一道通明的刺眼白光,那光晕朝着四周愈发的散开来。 ...... 三人有说有笑的从森林中走出,在阳光下显露出身形。正是先前在密林中消失的青、红、余沚三人。 顿时让韩毅明白,剧情进行到,莫甘娜炸巨峡号,地球彻底陷入战场的环节了。 魔青龙的别墅内,一众龙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交谈着,王仙也时不时的开口说句话。 而雄兵连众人在听到韩毅那不怀好意的话时,就已经打起了精神,在看到那些特种兵的行动后,更是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众人看着擂台上的两道元气,也是心中充满了期待!不知道是那枯黄的叶会赢,还是那紫色的龙会赢? 再之后,面对他们三人的围杀,重伤的韩毅,就只能坐以待毙,而他们也可以饱饮韩毅身上那鲜美的血液。 “没错,对大哥你这样的内门弟子都是高不可攀,更别说一个区区外门弟子。 而韦怜香在离开皇宫后,宁没有第一时间前往越国公府,而是来到一处偏僻而又隐秘的巷子里。 化验结果显示这人体内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幻药物,这人的精神方面测验结果也属于正常。 看到燕青”赵含蛐心底一喜,竟然是松了口气,凌烟公主立刻为自己想法吓了跳。 他和气地看着永和县主,只见她圆圆的脸,估计还不到二十岁,但嫁了好几年,已是当母亲的人。 话音刚落,李果就已经拿着电话出现在了夏灵的旁边,带着一张疲乏的脸。 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担心,因为这一路走来,叶宇轩并没有丝毫的异常,让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叶宇轩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当然,从外表上看,是王峰再一次投入了到了韦尔斯的怀抱,不对,是两人继续共舞。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紫雷魔头出手,玄真子二话不说又是祭出一张青色符篆。 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对英格兰的全面控制权的法兰西方面,就像已经在苏格兰威风凛凛地耍了一段时间的意大利一样,对于占领军的大爷般的生活,那是享受起来就没完没了。 石磊义正词严,张一松在一旁使劲儿冲石磊竖大拇哥,苏豆豆知道,跟石磊斗嘴那就是自取其辱。 李强吃完灵果,抹抹嘴笑道:“孛贝思上人,鑫波古神藏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觉得古神藏里不会只有解救波纳人的方法,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不然仙界没有理由插手这件事情。 对于这个还保持着前清亲王穿戴,留着粗大辫子,但已经拥有着天朝最高革命指挥委员会北方行营副主任身份的奕忻,陈玉成还是十分尊重的。 只是公事公办,他还是安排了人将这个消息带到萧镇,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熊黎知道自己不擅长动脑子,所以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的好。 魔宝乃上古大魔之物,即使化成残渣,每一片上面也应该沾染其浓郁的魔气。 旁边早就在那静候的几名导师中突然走出了一位导师说道,他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这一看校长海瑟薇有难题,当即也是站了出来。 第一百零三章 囚困 迦阳和荀钰闻言后相视一眼,皆是眉头紧蹙,但眼下却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便只能下应下,但迦阳却仍旧要问一句:“你为何执意要庭雪来此?方才银锁一事我便已觉得疑惑?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迦阳那朗如寒星的双眸直直地看着那怪物,无所畏惧,似乎并没有想过若是激怒这怪物会有怎样的后果。 “此事我怎可随意告诉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它如此说到,冷哼一声,“你们若是不答应我,那便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它言罢便要驱动庞...... 展飞眼看着其它亲卫不及挡住也未必能挡住,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旁边的使者也被那些触手给缠住。 王雨馨今天穿着一件短袖衬衫,搭配一件黑色及膝窄裙,裙子前面一排钮扣,最后一颗到裙尾约有几公分,看起来像有点开叉的感觉,好不迷人。 虽然这正是许华想极力要求的结果,但得来之轻松却大出他之意料。许华一下子极为难受,讲不上话来。 没想到刘睿华这个时候却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他知道王皆狗急跳墙了。刘睿华现在等待着。等待着王皆求自己。 谁都没想到,在众人去追赶山河钟的时候,齐海竟然施展了一门隐匿秘术。悄悄地躲了起来。 几天之前,或者更确切的说,刚刚到达苗英州的第一天,第一间木屋刚刚完成的时候,就着摇曳的烛光,1a7489布置了完整的海洛国基地要求。 也确定了正如自己的猜测一样:尽管从未进过装潢豪华,资本雄厚的高级烧烤店,也不知道这种烧烤店是否真正存在,不过,就口味而言,自己工作的这家烧烤银河系,各种烧烤食品绝对已是一流标准,绝对不会输给别家。 当初皇甫夜说要那把钥匙做嫁妆的时候,安楚怀那么紧张的问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嫁妆吗? “第一批化身,要具备强大的实力,必须动用不少的超脱之力。可以预料,祂们无法弄出太多的化身,第三批肯定就是本体了,我们杀!”另一只蚁头人身的食腐生物说道。 不等洪焰流话落,金童右手一挥,打出一条强大的火精龙,金童这是以火制火。 南长卿将浅音对青玥的维护都看在眼里,因此对浅音的态度也一反常态的和颜悦色,冲着浅音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衣袂飘飘,虽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寒冷之意,但却如是阳春白雪,清清冷冷,冰清玉洁。 男子全身灵气流转,肌肉猛得炸起,无数树枝一瞬间受到了不可抗拒待的巨力,蹦碎成无数截碎木随风而落。 台上,刘掌柜正呼喊着庄姑娘的价钱,他看起来很不对劲,满眼血丝,状态也异常兴奋。台下的大部分人也跟他同样的状态。整个芳华街都变了,宛如一场疯狂的聚会。 好家伙,刘维细细看去,才发现雕塑整体全部用水蓝石雕琢而成,这水蓝石可是稀有石材,其本身具有吸水保湿的作用,看上去又蓝光湛湛,是一种价比黄金的高端石材。 随着刘维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他,不过只要是被刘维扫过的人当即呆立在一旁,如那些守门的护卫一样。 在格织岛上的时候,她把玉佩给了宫明护身,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见过它。其间,王灵韵曾去要过几次,但无果。也是从那之后,王灵韵对宫明的印象变差了。甚至再看见宫明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就当没看见一样,见死不救。 樱一仰起头,任凭细雨打落在自己的面容上,冰冰的,凉凉的,很是舒服。低下头,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帽檐便继续向前行走,这雨正有加大的趋势,再不回去,就要淋雨了。 第一百零四章 诚心相求 她在心中想着,便从榻边重新走回房门前,轻声道:“师父,我有些饿了。”不知为何说此话时,她脑海之中竟是有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但那也只是刹那之间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她现在只一心想要解决眼前的处境,“师父,你可以去取些吃的给我吗?” 屋外楼南和北幽都没有说话,叶庭雪也静待着他们的回应,片刻后他们似是有了决定,楼南便开口道:“师兄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取些糕点来。”顿了片刻,“一直饿着庭雪,等歌凤...... “怎么回事呢这是?是谁打人?”李所长带着人走进了院子里,看着孟皈向院子里喝问了一声。 不过就算吃惊,她也不会被子弹射中,只是在抵挡子弹的时候,普勒拉蒂带着她的武器从天而降。 在战火间隙的作战会议上,罗正道粗略向众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远景构想,立马招致一片强烈的反对声浪。不是说手下们不肯给他面子,委实是这回罗正道的提议过于夸张,他们可不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被玩死。 看來,东南山之事,龙笑风还是一直的耿耿于怀,一直到现在都还沒有忘记,冷蔓言心里的火气一下上來了,她是什么情况,你龙笑风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分辩不出來吗?冷蔓言一想到这儿,她便是怒不可揭。 果不其然,乔津帆没用多久就回来了,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沉默,眉心微微皱着,晚晴直直的看着他,乔津帆终究开口说出来靖嫒找他的理由。 “听见沒有。人家说话多好听。哪像你这个老鬼。”百武凌娘很满意龙笑风的关心。喝斥起无双孤城。 孟皈按主脑的说明,把能量水晶一一塞进驱动口之中,整个舱室立刻运转了起来。舱室正中的一个金属台自动打开了来,上面出现了相应的通讯设备。 杨森听过傲爷名头,也知道他的行事规则,一旦接下了买卖就会保证完成,傲爷接了十多年买卖,从没有黄单的记录,他总有办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雇主所托。 晚晴说明了原因,没有追问乔老夫人不开心的理由,便匆匆的离开了乔府,再去晚了,只怕雪瑶人都飞了。 有了念无生这位太上剑圣的指点,凌尘轻易掌控了上霄九剑,并且借助上霄九剑之力,击败了银河帝国的强者。 本次任务一共四个冒险者团队,没想到全跑到卡马克实验室来了,看来第24号染色体这块肥肉果然芬芳无比,几乎把所有有实力的苍蝇都招了过来。 天狼战圣伤得很重,黄金武道元神都被磨灭了大半,可是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想着能活下来。 这让我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心里的不满又加剧了几分。 苍天立语气中不断的哆嗦着,显然,亲眼目睹那所有高层命牌先后全部撕裂的一幕,已经将他打击的有些语无伦次。 今天这一仗,沈奕可说是蓄谋已久,准备充足,就连沈奕自己也穿上了金刚的高品质护心甲。 秦天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算是遇上那些炼成金丹的三阶大剑师,怕也会被他一道剑气射杀。 太昊宗从默默无闻一步一步展过来,经历了诸多苦难,一开始只有三名真传弟子。 “你们打的过来的?”她连忙起身严肃的问道。我被她这种样子吓了一跳,打个的而已,至于这么吃惊嘛? “额……”我想反悔了,说实话。童可可老师也是嘴巴一撅,,很是可爱的看着我,似乎我说个不字,她就会生气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 一步之遥 劫难逃 叶庭雪他们购置了马匹,由她和迦阳共乘一骑,而荀钰和桑尘则分别策马一道朝着万盛洲天狼谷所在的位置而去。 只是这路程说起来好似离得近,但真正走起来却仍旧要上许多时日,他们也唯有日夜不休,马不停蹄的赶路方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我一直想不通,歌凤缺同我们一道历经艰辛才到了琅嬛境,却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情?”迦阳将身前的叶庭雪紧紧地搂了搂,一手环过她握住缰绳策马,一边在她的耳畔低声说着。 叶庭雪...... “空口白话,还不是随你们怎么说?”柳吉冷冷一笑,毫无顾忌。 “这是……沧溟峡谷!”江长安惊道。地图中描绘的路线正是通往沧溟峡谷深处的途径。 蓝移姑娘说完,然后上前用手指头触了触曲武洲的胳膊,她是想验证一下这眼前的是人还是神? 而且,就在之前,他已经付完了这次消费的钱,虞姬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妈,我根本就不喜欢陈彬,你不要再瞎操心了。”许婷婷愤愤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而是皮肤呈铁灰色,蓬蓬乱乱的墨绿色长头发,黄眼睛绿眉毛,一口烟鬼似的烂牙,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手里还拿着长矛,一看就很社会的……【人鱼】。 面对着病人家属愤怒的拳脚,躺在地上的朱顺通在“惨叫”的同时还不忘记求饶,仅凭这一点,窦唯就知道这货以前绝对是混过的。 一位世子从边塞前往雍京,如此特殊的身份,身旁怎么只跟着胡天霸一人? “你去忙吧,等收到冥殿动向的情报后,我便要离开了。”兰溶月派她来相助卫骐,除了带来巫族的地图之外,还知道在不远处另一处山谷中真正巫族之地,里面藏有一大批黑火药,若是冥殿相助,那批黑火药便用得上了。 “好吧,就算不是你要勾引我,但是你这样,真的很容易引人犯罪的。”姬美奈咽了咽口水,想要强行转移视线,但是,他发觉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甲板的侧面挂着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帘子,帘子的最中心是用黄金写成的一个大字——神! “那些援手的离开十有八九有着问题,我们必须要考虑多出他们造成的影响。”瑶歌有些忧心的说道。 然而鸣人已经学会了双手同时使出螺旋丸,并且同时轰击在了两人的头顶之上,也是这种攻击产生的反向气流作用在了鸣人头顶之上的那片山洞,从而跌落下来大块大块的石头。 最起码现在他的细胞还没有死亡的现象,细胞活性更没有任何减弱。 此时那主持人长老看着这两人,两人皆是一动不动,嘴角之处皆有血液流出。 “我能连你一块吃下去。”胡桂扬进到屋子里,这里与其它菜农家并无不同,低矮阴暗,唯有桌上两碗热腾腾的粥令整间屋子温暖如春。 “不过这么说来,你也挺厉害的,当时在学校里已经惊动这些老师哥,睁着帮忙了。”李平安走过去闻了下米粥,说道。 响亮的钟声向着天空四处散了过去,天空之下,白白海之上,围绕着海岸的几个青海人,抬起了眼眸,眼眸中闪现出一团亮光。 在山下的时候,活性浓度只有六倍,到达这里已经七倍的浓度,如果继续往上? 而今周瑜发动特性镇海,只此一个特性,足以证明周瑜的真正价值。 从何总管对少年的态度,以及少年的外貌穿着和此时的“凌厉”言语,让之前隐隐猜到问心身份的三两人更确定了几分。 第一百零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荀清欢又是点了点头,“他们来此抢走了栖凰琴。”荀清欢是知晓那栖凰琴的所在之处的,荀钰也只告诉过她,不过那歌凤缺和过清司是如何得知的,她却不清楚了。 “他们二人联手,本宫并非他们对手。”荀清欢说着捂住了胸口,“本宫被打伤后他们便趁机盗走了栖凰琴,本宫在此养伤已有几日,却并未告诉宫中的弟子。” “他们怎么会知晓栖凰琴的所在?”看来荀钰还是低估了歌凤缺和他的师父青阳。 “本宫也不知。”荀清欢摇了摇头,...... 饭菜上桌的时候午时已过,一盘金齑玉脍、一盘水煮河虾,一盘凉拌葵菜,外加一盆粳米饭便是全部的食物。 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在下一刻顿时疯狂大吼起来。 这一把枪听说与科德融为一体,有科德的一缕灵魂在其中。科德死后这把枪也失踪不见。 楚云端要创建势力,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所谓势单力薄、孤掌难鸣,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网? 随即他又转念一想,桐乃房间里放着那么多宅物,绫濑过去后没准会被看见,这样就完了。 对于现如今的自己,刘佳宁他并不觉得满意,因为刘佳宁他认为自己的努力还是不够,而且很明显如今的他所需要面对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为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需要找到更好的额办法才行。 他怏怏的去捡回了自己的大刀,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的琢磨马忠的计划。 心中纳闷起来,不知道这是马忠的投石问路,还是马忠临时改变了主意。 林修冷哼一声,左手丝丝的抓住了它的白鳍,身体呈一个坐在它身体上的姿势,然后猛地一用力,匕首直接在它的背部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大量的红色鲜血就流了出来。 不出一会,玥雪依的头发变为了雪白,从头发的根部开始就是雪白色。 龙虽然是天地间神物,龙身、龙鳞、龙骨、龙血、龙角都不必说,就连龙身周围诞生的龙涎液都是至宝,可问题是,要有命享用才是。 那些个明显是锻炼力量的海格力斯之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那胜利之矛更是每一次都带着呼啸之声,深深扎在人偶身上。 “喂喂喂,你属狗的么?怎么一声不吭,就咬过来呢?”龙俊心中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地推开了木兰儿,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轻飘飘地降落到地板上。 不过,赵允让就是有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本事,拎着几根黄瓜就奔了驸马府。 在张大锤子的脏话越骂越凶的时候,我心中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出去。 不出所料,那人在第四间停了下来。因为第四间房是两人的''基地'',三大包物资够他翻找一阵子了。 如果龙俊懂得知难而退,或许,大家不但不会冷嘲热讽,而且,还会说他识时务。不过可惜,龙俊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 “刚好你也睡醒了,那你就再给顾欣怡打一个电话吧!”说着卢赐便将自己的手机,朝楚风递了过去。 那是一块和田玉雕刻成的双鱼玉佩,一边乳白、一边莹莹翠绿,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老爷子,有事么?”龙俊掏出手机看到是龙四海打过来的电话,他不敢怠慢,立刻按下接听键接听。 黑衣青年的刀法古朴大气但招式僵硬。在沙龙狂野的扑击下,黑衣青年眼看就要不支了,但他坚毅的脸上毫无惧sè。 第一百零七章 交易 荀清欢言罢,微微地侧过身子不去看他,虽言语间并未过于不善,但旁人都听得出这并非是在真心地欢迎慕山来此。 “荀宫主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不记得当初在穹武国的皇宫内本王同宫主讲的话了。”慕山并不因此而不快,面容之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反倒让人觉着有些不寒而栗。 迦阳太过了解他的王兄,知晓他但凡如此便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在穹武国,你想用本宫姐姐的下落来换取红貘。本宫虽答应了你,但也曾说过你需得自...... 宫萌萌如同重获新生一般,张开双臂,迎接着新鲜的空气,大海在她的身下,好似游龙般徜徉,肆意而开阔。 雅间客房内遍布紫纱,角落的青玉鼎里不知点了什么香,从未闻过的味道,倒并不靡靡,反而淡雅清爽,扶苍将怀中早已醉得软成烂泥的龙公主放在榻上,见她那十分敏感的鼻子对这香气无甚反应,便不再去管。 萧千爱却是不慌不忙的松手,冷笑着看她,“不是刚才还视死如归吗? 孟祁被她抱住,本想继续往外走的。结果却发现坐在床上的她因为自己走了这么两步,身体也被拖着朝着床沿外倒了过来。 将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感受那入口即溶的香甜,双至舒缓的笑意还在唇瓣蔓延,便看到有一道人影匆匆想要从亭外走过。 丈夫?双至眼皮一跳,抬眼看了胡夫人一眼,却见她只是专注望着石拓。 徐维雍笑看着前面三个姑娘,当目光单独落在姜毓秀的身上时,目光晦暗不明。 如果这个血猎师真的如他所说的,能够替她解决这些麻烦,那她这个任务也就完成了。 “看看,现在都信了吧!一个个的,刚才还犹犹豫豫的。”李开国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们。 他是以武入道,而后是以杀入道,两相结合;非得在杀戮重的地方呆着才能修行大进,这两年在仙魔战场,他已经进入大乘中期境界了,差一点进后期,可见仙魔战场对他来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修炼场地。 “这地方很难打到车,你上车我送你回去。”乔医生打开了车门。 “这,这是什么怪物?!”鲸兽背上,一个身穿法袍,面容威压人鱼老者,看着突然出现在海岛上空的巨兽,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出版社的办公室只是租住这栋写字楼一层的一部分而已,办公室外的冗长走廊里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 他们的任务不容有失,这次的机会是千载难缝的机遇,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不仅是何勇,苏秀秀姐弟还有莫寂言全部脸色一变,都感觉今天凶多吉少了。 我其实能理解我哥的想法,他估摸着是压抑得太久了,又觉得我妈惯着我嫂子的程度越来越不像话,所以才会这样。 其实我也没有跟路旭东生气,只是这几天一直对他淡淡的,大概是连婆婆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陈寂然看着满屋子的人,不禁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想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要改日进行比较好。 苏墨这样的身份做点慈善事业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也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听见那人说起那天那个陌生男子泼硫酸的事情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若不是他提及,我都要忘记那天受伤的记者了。 球队紧罗密布的准备,5月18号,季后赛西部决赛第二场开始。 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古羽跟沈振南闲聊了会,起身去了楼上的卧室。 他心道:真不愧是姐妹俩,阮今安这个当姐姐的,还真是了解妹妹,居然猜的一点儿不错。 第一百零八章 离别苦 “不可,荀前辈你不必管我。”叶庭雪忽然出声道,“不可将红貘交给他。”她话音才落便被慕山狠狠地掐住白细的脖颈。 只见慕山倾身在她耳边,道:“丫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少说话。”叶庭雪只觉自己此难受的快要难以呼吸,而慕山的声音就好似来自地狱之中一般。 “王兄!”迦阳大喊一声,心急如焚就要挣脱荀清欢的束缚,却不想被荀清欢制住,“荀前辈?” “放了阿叶。”荀钰眉头紧蹙,眼中已有一把怒火熊熊燃烧着,好似随...... “好,那咱们就先弹琵琶。”刀爷说着走到了墙边,从墙上拿出了两个刑具。 五秒钟就会出现一次延嗣清平对交|配的强烈怨念,简直如同魔音穿脑。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复杂,竟是和新政有关,同时也和司礼监有些关系。 粉丝a:天呐,那个被全球称为奇迹的研究中心,就是蹦蹦考进大学那年才成立的。 对方人马一看这阵杖,似乎知道了在待下去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于是纷纷落荒而逃。 这里是东京汴梁,客栈还是不少,银子石凡没有,但是金子多的是,不差钱。 “那就是说陈兄弟你要参加娄?太好了!”孙执事露出了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接触的瞬间,惊天巨声响彻,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肆虐开来,翠湖如暴风雨下的大海,无边无比动荡。 这里的摆设眼熟得很,叶楚记得这家店在她离开上海前就已经倒闭了。 不过虫子也不好过,被胡野打了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脸皮也垂得更厉害了。 因为货物太多了,所以胡野又买了三辆大车,用挽马拉着回白石村。 连山带了药回来,这已能哈气的节气,他都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丁九溪,我要杀了你。”丁采青也是拿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的说道。 明夷心头暗喜,这就是说,她与他的亲吻,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而不是明娘子。 大英帝国首相的质疑,让英王心一震。如果这次在英伦三岛附近爆炸的氢弹和当初在澳洲岛爆炸的氢弹一样,大英帝国还能不能存在?可两次爆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难道技术改进后还不如从前的威力了? 这话正好就被在房顶上睡觉的沈容给听的清清楚楚,好你个沈乘远呀,你还真是为了你的前途,不惜把我的幸福给牺牲。 东厂深宫内,大都督千宫无我,此刻正在凝神静思,只剩下最后一株续阳草。 “大兄弟,两派的掌门人联手才能弄死一只绿眼,那红眼呢?”我问道。 在整个生灭宗内,只有火邢和武默两人知道白三思和韩生的关系,在上上代生灭宗宗主在位时,韩生和白三思都是那一代宗主的亲传弟子,而且白三思还是韩生的师兄。 这个结果真的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众人以为赵静雯的男人,怎么着都应该是一个成熟而又富有魅力的的大叔呀,可是如今却称了一个正太。 大家听完庄问的话,全都对眼前的这个老人肃然起敬。全场再无一人辩驳。 “寒冰柱最顶端留痕!”信天自动忽略了冰族天君的后一句话,抬头认真观察起眼前的这根寒冰柱来。 他蓦然四望,才发觉自己周身已经被黑色的影子团团包裹了起来。 随即,内心则是被一种名为感动的气息给充斥的满满的,因为他知道李嫣然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的差距大,全都是因为他。 “对了,赵姐,昨晚睡得还不错吧,那大床不错吧”李雅然意味深长的看着红光满面的赵静雯,笑着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至亲相认 叶庭雪也不知自己望着迦阳离去的地方兀自出神了多久,直至那天穹之上簌簌地飘落下了细雪,在她如玉的面颊上留下一丝冷凉时,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已是没有了迦阳的身影。 但她却仍旧一袭白衣凭立于此,久久不愿离去,而在她身后是与她同样静立着的荀钰。 荀钰让桑尘先将荀清欢搀扶回了逍遥宫无极殿中,而自己则留在此处守候着叶庭雪。但他却也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言,不愿惊扰了她,只留下一道温柔的目光落...... 他们是像是生死搭档,是彼此的半条命,他们行走在抗日这条每一步都是踏着敌人与同胞的血路。 我看他们也是铁了心要修炼成功的,所以在暗暗着急的同时,也和我的师父空守联系了一下。 “先生,车暂时先借我一下,这些钱算了租金!”明凡把钱硬塞给旁边的男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骑着自行车一呼而去。 两个客人随三叔公穿过大坝子,才发现不长时间,院坝上已摆了十几张几子,大约是正忙的人这时才发现有生人进了寨,有人停下手中活观看。 丁震天气的说不出话,只是用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被踢的左脸有一部分被踢破皮了。“老大,这是资料。”这次跑出来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明显是私兵。 藤田芳政!!?明凡眼细及时瞄到车内后面坐的人,想起在特高科所受的折磨,眼神充满寒气,最后还是忍着低头赶紧把车拖过改变方向,重新骑上车走了。 圣尊已经满意的掏出钱包了,可是叶振还是不放心,走向前问了问需不需要加人头,回答是不用。两间两的,自然是圣尊和宋虎一间,叶振、江宁宁和叶振的妈妈另外一间。 尹墨和许梦一听都有些敌意的看着革馨,但革馨只是朝她们两个保持微笑,没做任何多余的反应。 牟逸晨笑了笑不再说话,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知道牟天翼下一步的方向。 为此,杨子他们都认为,对人肉搜索这种网络时代衍生的社会现象,应该建立相关的法律法规进行约束,发扬其积极正面的优点,规避其可能引发的社会道德、侵犯隐私等不利因素。 杨秦的视线向着远处看了过去,一边看着,更是对着眼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说道。 直播间里,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刚刚那条弹幕,纷纷出言赞同着他的提议。 而电话那边,一名皮肤黝黑的男人,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只手都握不住的大人物,难道这人身材很高,或者是那些打篮球身高两米多的巨星? 从识海中出来,洛夏重新取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马上就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发现自己的外貌已经完全变成了深渊恶魔的模样。 两边店铺里,也同样有着不少的冒险者在。几个来参加辅导班的学员们此时正充当着导购员,卖力地推销商品,甚至比当时训练的劲头还要足。 藿米多现在是退休的上将,职位等于中将,但比他们清闲,因为总部不会再给他分配任何任务,包括这场战争也是。众所皆知,藿米多和罗米洛克斯是形影不离的兄弟,但后者死了,被藿米多背回了沃德夫多。 里面的人始终呆呆地坐着,对他的喊声充耳不闻,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胸膛上肉眼可见的起伏,杨子真的怀疑那只是一具仿真的塑像。 接连的神通和强大的招式,如潮的攻势之下,王昊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哪里是神府境之人能够媲美? 第一百一十章 困局 叶庭雪却是摇了摇头,“荀前辈,你是我娘亲的妹妹,便也是我的亲人,我还应叫你一声姑姑才是。” “好孩子。”荀清欢听得这一声姑姑,心中的暖意是无法用言语道出的,她虽常年有荀钰伴在身旁,不似亲生的孩子却胜似亲生。但叶庭雪毕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虽还未与自己的姐姐团聚,但却看见了姐姐的孩子。 这足以让她为之震动。 “对了,姑姑我有一事想问你。”叶庭雪转变了对荀清欢的称呼,“不知姑姑可知道琅嬛境?...... 所以每当天色暗淡下来,五域天才训练营的神卡师,就大多都会返回营地修养。 校学生会的人激动的冲了过来,没想到明明已经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迎新舞会,不但没有匆匆收场,反倒是又创造了一段传奇。 叶飞却是完全不在意,嘴炮能伤人的话,他早死一万遍了,而且这算什么奸商?等到晚上,让你们见识什么叫做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当仇人的队伍进入斜坡区域,他从高处触发了雪崩,将追踪者们掩埋在厚厚的雪下。 不过他想了想,自己现在就是返回辉光城,也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一阵笑声充斥着宿舍,窗外几声鸟叫也紧跟着冲破凝固的气氛,龚玉笙终于决定不再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去费心思。 汤维知道方宇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演员和制片人,但她也没想到他能在编剧领域达到如此高的水平,更不用说在同一年的奥斯卡上获得两次提名。 洛冰自己看了都眼热,这些好处要是拿到手的话,叶飞的声望和舰队实力,绝对更上一层楼。 伴着这道高台出现,一道道血光,就将高空中的楚源,笼罩在了里面。 林富贵无语凝噎,凝望苍天,仿佛想要求得什么解释,可是天空一片深黑,他注定什么也求不到。 她所了解到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自称阿飞的白绝所告知的:雾隐派遣了三尾人柱力进攻木叶这边的守军,结果一场大战后力竭而亡,木叶这边也是全军覆没。 这显然是一句口令,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 那道黑影身前的蓝色水幕依旧存在,只是相比之前的颜色变淡了一些,显然蓝色水幕抵挡住了烈焰的冲击。 对于这些不再是纯粹的儒者,你要做的不是对抗,不是毁灭,而是要学会利用。 姬美奈舔了舔嘴唇,四十五度望天,踮着脚、吹口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网络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网聊则更加神奇了。没有面对面,有些当面说不出的话,却能够在网络上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内地歌手林晓晨,提出想要将你的三首歌全部打包购买,出价是60万软妹币。 雷野微微轻松一口气,在座的众人中,可以只有他始终对东方云阳抱有希望,现在的结果也正是他所期待,东方云阳没有让他失望。 长江、黄河近十年来纵然遭遇洪峰,亦少有决堤之事,石川功不可没。 罕都眼中无法抑制的流露出一丝绝望,之前秦启自封灵力,四人都已经惊险无比,如今他彻底解封修为,哪还有活路。 “陆!夏!”郑天大叫着冲了过去,却连陆夏的一片衣角都没触到。 镇守甘肃的霍靳梁原是李自成的麾下,李自成被清军灭了之后,他便投降了满人,多尔衮安抚从李自成麾下投靠过来的众人,便仍然任命霍靳梁为甘肃总督。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迦阳策马疾驰回了大队之中,如他所料他的王兄慕山很快便追了上来命令大军启程,继续往穹武洲而去。 迦阳方才嘴上虽说着任凭慕山将他关在府中,但眼下却开始盘算起应该如何在半途之中溜izai掉。他一路之上都刻意地离慕山很远的距离,一来是不愿与他说话,二来则是为了更好的思索逃跑的法子。 只是他很清楚在慕山的眼皮底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是极难的,上一次在穹武是个意外,这一次便没有那般简单了。 “迦阳...... 受了刘范的刺激,朝廷很清楚他们缺少骑兵。再去买外族的战马,早已不能满足需要了。所以,朝廷很有可能会借机勒索刘范,而且勒索的还不少。 这么想着,孤落右手缓缓地伸向腰际的左侧,五指轻轻扣向剑柄,但没有立即将之拔出,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嘴中碎碎地悼念着什么,像是西戎之地的人在祭祀的所念的梵音。 做完这件事后,他从那个把手中抽出一条细绳捆在腰间,脚下和右臂都分别找了一块坚实的落点,扶稳之后,全身灵力冲向左臂,随后一拳轰出。 话音刚落,五道赤发青面的鬼脸大门凭空而出。犹如包箱子一般,将独孤舒琴罩在了里面。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向前摸索前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两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教室里的灯突然又亮了!原来刚刚他们一直都在这教室里打转转,根本没有走出去。 门内有一张拳形的蓝色水晶桌,同样坐着五位长老,以及狂战一族的族长。 “你那是什么表情!”青荇黛眉蹙起,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但明显是不太真诚,配合着她那秀气可人的模样,却是可爱异常。 突然,从漆黑的街道上走出两个行人,相互搀扶的出现在了灯光下。路灯扫过两人的面庞,一张脸面无表情,另一个则满脸通红,昏昏沉沉的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正是屠舒和林鹏。 此时的徐岳将军已经被蛇兽妖追杀的走投无路,为了给那些被蛇兽妖残害的将士报仇雪恨,他只能选择向大唐取经人求助而去,就这样在战马飞龙相助之下,见到了怀志大师,这才将帝王山蛇妖之害告诉给了众师徒。 林晨点了点头,她虽然感觉出唐菲儿实力不弱,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地阶八层。 这些云悠二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走进了之前曲无月看到的那家店。 但明心不认为这不公平,随着对傀儡术的了解,大傀儡师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要求她本身就有超过筑基期的仙道感悟,才能制造出筑基的傀儡来。 “我是很严肃的再问你问题,可儿你能不能别敷衍我?”林梓晟瞪了叶可儿一眼,奶凶奶凶的。 里面的剧情虽然还是老样子的换汤不换药,但是那些引经据典的地方看着就生硬了很多了。 云无烟看着在他身旁单膝跪地的云听风,眼中有暗潮涌动。却只因他垂着眸子,因此掩饰的极好。 孙启的眼里染上了一丝狂热,无论她这炉丹药炼不炼的成,这水平已经堪超过公会内许多天才了。 “这是我对外宣称染疾卧床的那个月所喝的药方。”说着周娇从怀中逃出两三张药方,让衙役呈到许平眉面前。 然而,愤怒并不等于准头好,一连几次射击,只有一次打中的。没打中要害,打到鸟翅子了,掉了一堆毛,引来黍鸟一阵破口大骂。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东窗事发 阴云密布的天穹让人心中生出无尽的沉寂之感,一如圣婴教中的死寂,纷纷白雪自上空飘落下来,歌凤缺回到圣婴教时,那落雪已是将他的肩头都覆上了一层雪白。 可是眼下,他却无心去管此事,他只是眸光冷寒地看向前方,一路径直地朝着关押叶庭雪的那居所走去。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而此时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夜苏也是屏息以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静默着随着他行路。 夜苏自那日跟着他离开了琅嬛境,便一路到了...... “话说回来,第一城里还隐藏着很多暗羽族吗?之前不是已经研制了血液还原的药水,理论上,不是应该都清理掉了吗?”白里才有些不解。 天机老人还真是有些运气衰,不过听在子云的耳朵里却是觉得还好,自己能够带走他的。 “打开禁置!”沈浩轩的目光扫了一眼下方的武者,淡淡的说道。 “你也是三年前从天空上掉下来的?”谷思思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也是,叶织星随便买只千年人参回来唬弄老家伙也好,总好过这只又丑又毒的东西。 被她这么一看,白里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还靠得那么近,搞得胖子都春心荡漾了。 那虚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太虚教教主,反而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宝座之上,他手中握着一柄羽扇,缓缓摇动,悠然自得的模样。 错愕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争吵画面,夜灵的眉头挑了挑,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男人,清明的双眸无声的询问。 “沈浩轩?沈浩轩?”在沈浩轩一梦万年之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沈浩轩的意识逐渐回归。 顾家琪温柔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维护她的心思,她很高兴,但她的仇,只能由她自己报。 也有些人此刻已经开始为他默哀,而被默哀的对象甚至还有苏家。 伊安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提及艾什南镇时,阿尔伯兹的表情会有变化。 此时,再多的言语和攻击都只是恼羞成怒,是不理智、无意义的行为。 我们都有些纳闷,不知道大老刘师傅这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会突然呆若木鸡,变成了个外星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明了。任谁都能知道冯锦这是个什么意思。就是个傻子,也会知道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就是这么凑巧,罐头厂老板,灵机一定,就想着给罐头厂做广告了。 打完这场比赛,莫宁的脸成了黑铁,心情非常糟糕,而将他交易进来,许诺亿元大合同的帕特莱利感觉也上了大卫法兰克的恶当。 企业·meta与海伦娜·meta她们几乎是没什么反应空间就被直接踩了下去,如果下面不是海水而是地面的话,大约此时地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大坑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眼前神冥王帅,一击长枪袭来,两人差点被这一枪度化,还好两人及时闪避躲过致命一击。 一位巅峰王者,竟然因为一个涅槃境中期的王者而选择跑路,这在他们看来,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大叫着就要跳下水,要不是一旁的村民死命拦着,村长这把老骨头多半已经交代了。 他的疗养中心受制于土地规模以及资金规模,能同时接待的疗养人数并不多,袁方国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也就8,90人数的接待量。 离开黑城,卓景宁瞧着天上的太阳,先前李渠沟之事让他心头的抑郁感已然全无。 但郑西元无须听真切,肢体语言往往比语言更容易让人领会。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已然心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途 暮色死沉,屋外的风雪终是渐渐地停了,清冷的斜月已是悄悄地从轻云之后露出一丝华光,将枯枝的剪影映照在了窗棂之上,而叶庭雪的目光也恰好落在这月影之上。 她伸出手去将门扉轻掩,与此同时一道入夜的凉风骤然向她吹彻而去,拂起了她鬓边的青丝,使得她心中生出一丝凄清之意来。 她在此等待迦阳已是有许多时日,她虽未有一刻灰心丧气,但这些时日里迦阳却是没有来过一封书信,也无人来告知她任何消息。 由此她心中不...... 除此之外,微波防御系统还能够对可能遭到的导弹袭击进行防御。 杨娅不吭声了,但,眼神闪烁,闪烁着疯狂、激动、怨恨、犹豫的神色。 她察觉到这一信息之后,就把头靠到了郭祯榴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杨丽的一举一动,全部被周娇阳,燕靳,还有另一个销售员看在眼里,独自在哪里傻笑,莫不是有病。 我并不是心恶,会想到这种事情,但是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做过哪些让人寒心,让人生厌的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见许伯安一言不发,白珊珊伸手在许伯安的肩膀上微微拍了一下,似乎是为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一般。 值得一提地是,受天然射电暴的启发,人类很早就致力研究大功率的射电武器,用以捕获高机动性的神机,射电战成为人类神机兵事的一个大科目,这又是另一码事了。 所以,整个测试过程,徐英必须要打起万分精神,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 最后就是股份了,想到这么多年来的欺骗,周娇阳牙又痒了,她决定了,股份就卖给梁世鑫那个混蛋。 看看东方夜可怜兮兮的样子,李慧也不忍心,如果是在现代,二十三四岁还很年轻,可是在古代,大部分人家的孩子都六七岁了,有的还有好几个了,而东方夜一直孤身一人,这样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哪里找? 他突然灵机一动,一把将背上的妖刀从鞘中抽出,满是妖异红光的村雨,带有的杀戮意志,被他引导在意识内,瞬间他的体表,就腾起了血红色的杀意之波动。 偏偏这会儿那种掀桌的气势已经没有了,他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一时间有点犹豫。 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从这个孩子的性别到出生时间,到以后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房间展开了无限的想象。 黄季云见此,心中明白,黛玉即将说的,定是极为重要的事儿,遂也不再说话,尽等着黛玉安排。 风遥天一看,心想还是先解决容易的,抬手对着沐曦光的右臂,手指在虚空不停刻画,游走之间,似是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村民们也纷纷表示没什么,有她在他们才能安心过日子。 看着一个个精神抖擞满是期待的新老员工,想着即将入账的大把钞票,方圆圆心里乐开了花。未完待续。 这个时候不年不节,天气也冷,尤其是长城上,更是有狂啸的风来回呼扇,呜呜然有声。 可当赵秉带着绮罗来到西北时,绮罗已经临近产期,赵秉不愿绮罗再次跟随自己奔波,遂勉强在西北暂住了下来。 只是他们要怎么思考,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对此,我表示十分担忧。因为我总觉得我可能会被唐新安在制成尸将,而且还是到了紧急情况就要被抛弃的那种。 大夏王朝虽然经济富足,但这些年,北方连连雪灾,南方洪水泛滥,就连妖神宫和幽浮国也是蠢蠢欲动,数次越过玉云关和岐门关,入寇中原,因此整个中原大地难民无数,饿殍遍地,这乞丐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心不灭 叶庭雪和荀钰穿过天狼谷来到逍遥宫后,在无极殿见到了荀清欢,近段时日的荀清欢一直都在静心养伤,恢复自己的功力,便也没有多少时间与叶庭雪见面畅谈。 而眼下相见,却是又要说到分别一事,她在看见叶庭雪走进殿中的身影后心中不紧有几分酸涩,“你们来了。” “师父。”荀钰开口唤了她一声。 叶庭雪则开口道:“姑姑,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她顿了片刻,走上前去,在荀清欢的身边坐了下来,“姑姑,我们此去不知要多...... 回到赵家时已是凌晨,吴念很不习惯屋内没有冷月的氛围,一直以为秦天虹是幕后黑手,却没想到他只是一颗棋子,男子说的话可信吗?冷月真的是被秦天虹带走了吗? 秦羽州不禁因为她的态度而皱起了眉——白若莲的性格虽然比较旁若无人,但也不会没礼貌到连话也不愿意跟说。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家老总亲自做出的这句承诺能够调用的资金是以亿元来计算的? 浅间易看到后便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今天不吃丸子了,正好我的胃也不舒服。 尤其是王宇飞吃面包时的样子很独特。基本上是将松软的面包直接捏成一团,然后直接往嘴里一塞,把嘴巴涨得鼓鼓囊囊,嚼吧嚼吧一口咽下,最多就是拿起矿泉水狠狠的灌上一口。 是的,很多人不自觉地就在弹幕中爆了粗口,甚至是毫无意识的打出这些字,因为在这一刻,许多人只感觉不说点什么,根本抑制不住内心那种澎湃的情绪。 海神一脸嫌弃的说道,其实,这正是把宋玖当成朋友,才会拥有的表情。 有这样一对父母,才是童颜即便在学校如何痛苦,也依旧没有真正放弃自己的最终原因。 千手纲树下意识的避开了头部,但三代雷影却击中了自己的肩膀,整条左臂被雷影给卸了下来。 凭空出现在空中,向里面看去黝黑无比,什么都看不到,好像深渊一样。 她以一种古老的哀求方式,掌心向上朝他伸出手去,脸上一片真诚。 “下面有请珍兰珠宝的创办人李先生上场。”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现场掌声轰鸣。 下一刻,便和下方的一双蓝紫色大眼睛对上,那双眼睛充满了惊骇,他的眼里也充满了疑惑。 看着身旁匆匆而过的路人,以及远处灯火阑珊的建筑,她不由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没有再多的顾虑,他放弃了。他愿意放弃挣扎,只为在乎的人一生幸福安康。 “那行,那客官你们且休息着,我去找人把这门装一下。”说完,也是下楼去了。 施恩说:“好的,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也正有这打算。”众人聊的很开心。思琦看着身边的施恩,眼睛久久没有离开过。 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董二蛮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解脱的神情。 在确定好了战队的事情之后,随着休息室里广播响起,他们知道自己又该上场了。 这次到此,林夜除了通过心灵连接向叶梓曦告知了计划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潜到了华山。 他转身往回走,迎面碰上叶镇元。一嘴酒气的叶镇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什么要说的话赶紧,明天咱爷俩就要踏上一条不归路,见不着人家了。”说完把手负在背后,一晃三摇地回房去了。 屹立虚空之中的叶青羽长发如瀑,白色长衫随风盈动,周身散发着一层薄薄的明黄色仙气,宛如绝世谪仙降临。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中打探 穹武的冬日似乎正在渐渐地过去,萧瑟的朔风也已不再吹彻这片大地,迦阳回到国中时只见青檐黛瓦之上的冰雪在慢慢地消融,天穹之上终是展露出了金阳的真颜。 他迈开步子踏上了圣靖王府的阶梯,由慕山在他的背后目送着他走进府中,两旁所站立的侍卫即刻朝他行礼,道:“参见圣靖王,恭迎圣靖王回府。” 迦阳只觉身心疲乏,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而后那两人便将大门为他推开来,他迈入门槛之时,顿了顿,停下脚步来回首望向...... 虽然有主场优势,却可以看出付宁的粉丝量有多么的惊人,在此围观的人足足有几万人之多,将整个会场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还坐在车里的瞿尧是第三个进去房子的,她下车时走过孟瑶身边,对视那一眼,也觉得孟瑶不一样了,陌生的厉害。 宋简意悄悄地给祁遇提了个醒,然后问真姐这次怎么特地跑帝都来了。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找到冯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向旸觉得孟瑶意不在冯朝,倒更像是陆饮。 后来长大了一点,许纾言也渐渐知道了许知晴与生父的那段过往,也慢慢明白,自己的父亲可能很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每提起一次,许知晴都会难过一次,对于父亲的好奇也就渐渐变淡了。 “我们对地方的家庭背景都非常了解,本来我们就考虑过未来,只是我们的感情出现了一些意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因为分手,而必须要变成仇人吧?我们可以放下彼此的偏见,再一次在一起的。”徐妍妍继续道。 此时罗晨手指费力的伸向孟瑶的脚边,第一次,他们离得如此近,他却帮不了。 这会儿,见她非常求生欲地和两位新晋舔狗保持了距离,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他们的中间来,隔开了宁好和董洽洽的视线回归正题。 陆景丞看了看岑溪,嘴角勾了勾,清冷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容。 龙爷不是说神马帝国掀不起浪花,一切由他搞定。浮云怎么带人杀进总部呢? 晚上的时候赵大硬拉着陈一刀去他家吃饭,陈一刀怕赵可馨见到他会尴尬,于是拒绝了。 虽是如此,可无天若当真恢复前世记忆,那通天必定有所顾忌,日后究竟以何态度面对,通天也要好好斟酌一番。毕竟罗可是与鸿钧同辈之人,神通莫测,通天自然不愿看到一个强大的对手。 “别‘激’动,,弗隆炎魔还准备给你奖励呢?”魔族王子也受不了林杰这个样子,拉拉扯扯的,于是只好把弗隆炎魔给卖了。 “当然,我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徐叔他们有困难,我更应该帮了。”陈一刀开玩笑道。 半晌,耳边的电话依旧只是无边无际的曼声响着音乐!季商南已经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电话扔到了一边。 最后一场比赛到来,这将是我在全世界面前第一次展露真实实力与对手的初战。 面对三大风云玩家,云过不敢托大,一口气打出一个神技二个禁技,化解灭世三人的攻击。强烈的反震之力下,四人立身不稳,不退后断,冒出一个个不同等值的伤害。 老太太又细细地吩咐了不少事情,又留了锦娘吃过午饭,才放了她回来。 就在卢妪打算动手之时,只见一道青光一闪而过,青光过后,卢妪手中那银色簪子也已消失不见。却是枯竹老人出手,将卢妪攻击阻下。 “对了,汝南王府的东西不属于你,如果有一天找到了,就交上来吧。”圣上头也不抬,最后说了一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思各异 “你不说我也总会知晓的。”迦阳也不急着追问,而是道,“王兄,你打算如何调查过清司?他那人绝非善类,既然能够隐藏的这般深,怕是不容易查出什么。” 慕山紧蹙眉头,因迦阳的话也正是他所烦恼之处,他不是没有暗中派人调查过过清司,但是却都没有什么结果,只有一人借着上次调查叶庭雪娘亲荀疏月的事,他曾让其去一趟朱雀洲探查过清司的身份,只是眼下还没有结果。 若是那名手下能够带回有用的消息,那么慕山下一步便也...... 路过商场时,林浩买了许多零食,现在是下午一点,正是人倦怠的时候,林浩却十分雀跃。 另一个是打的刚柔并济,行云流水,看的大家是眼花缭乱;陈强也上台凑热闹,踢了几个高飞腿,又表演了一个类似杂技类的向后弯腰,咬起花瓶中的插花的节目,他们的卖力表演赢得了台下潮水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具体说之后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看到遍地都是狼藉,还有几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大叶金竹,同样是炼制清震丹的主要材料,和九纹莲叶一样,可遇不可求,李元庆和赵琪华两人在出发前,就把要找的药草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现在看到大叶金竹,赵琪华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进门找到并打开进山带来的背包,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内衣内裤以后,李为又把刚才穿在身上的湿衣服也晒到了外面的竹林里。 “叶子,恐怕我们这次的聚会泡汤了。”这时候,张歪歪忽然走到叶青橙的面前,一脸沉重的说道。 容承僅却没接话,直接打断她,干脆利落的撂下了一句,转身就向着傅胭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 申吉秋哪里会愿意听李元庆的话?他只当李元庆的水平也就这样罢了,又挥动手里的长刀,继续对着李元庆就砍来了。 最后坐在椅子上思考接下来应该要去哪里,这座城市的工作应该不能继续下去了。陆家的势力很大等到陆琛清醒过来了,找到自已了怎么办,她答应过舒明珠的要永远的消失在陆琛的面前。 高潜仔细感觉了一下,他没有感应到什么。毕竟吸血鬼是冷血动物,又没有呼吸和心跳,如果刻意地隐藏了气息,就算是五感敏锐的高潜也很难察觉到他们。不过在无间界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蔚曼回了镇国候府,先去曦园向太夫人请过安,之后,主仆三人说说笑笑着进了三房的院落,在回缦回园的必经之路,远远的就看见蔚枫带着她的大丫鬟双井在赏花。 “她的身份我现在不适合和你说,等一切落定,自然会有人和你讲。”张东说。 确切的说,如果非要挑出她的道德瑕疵,那也只能把最近到了a市疑似想要挑拨自己亲姐姐和男朋友之间的关系,趁机挖墙脚这一点给算进去了。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陆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写着三个字“舒明珠”。 当对方所人兵将冲过来的时候,萧家军和血狼军都心中有谱的假意让他们冲了过来。本来扎答部落的人还在牟命抵抗,看到血狼军和萧家军再装模作样的打斗,并且把人都放了进来,顿时扎答部落的人鼻子都气歪了。 国子监外的茶楼酒肆如同新开张,喜庆洋洋。新进监生今天起报道。大都找寻着同乡,友人相聚。附近几条街巷的店铺老板收钱收得手软。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起浪涌 叶庭雪凭立在船头,今日的她着了件烟色镶银边的曳地罗裙,双肩之上依旧罩着一件银狐大氅,将她单薄的身子包裹的紧紧的,虽还是冬日里,但看上去却也觉着十分暖和。 此时的他们已是启程有了两日,这艘船只在大海之中飘摇,迎着冷冽的强风向着未亡海的方向驶去。 她目之所及唯有茫茫的海面和被冷风所掀起的浪潮,一颗心也提在嗓子眼,丝毫不敢懈怠放松。 而此刻,荀钰正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眼便望见了她窈窕的背影,看...... 再等他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棵树上,阴姬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众人的神色渐渐火热了起来,大家看着顾老,看顾老要出什么价? 前来程家的人邢西洲当头,王露珠和程德兴一同出现的时候,心里同时出现一抹慌乱。 周名扬差点直接跪下了,尤其是她那粗壮的蛇颈伸到面前的时候。 在一片惊恐到掉魂的惊叫声中,清清和印绛子已经走远了,这师徒两个可是见过更惨烈的场景。 每次从梦里醒来,浑身不断的颤抖,背后阵阵发凉,最无法忍受的是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差劲。 但是现在虞氏问题还没解决,等解决了,她再买到京都的火车票,路上在耽搁十天半个月的,离开学也差不多了。 然后,又看到你们还在投月票、投推荐票、打赏,还有不少仍然还在追订,要是不给你们个交代,那怎么行呢? 冰麒麟一会儿看看那两人,一会儿望望周名扬,表情相当的古怪。 无意间进了一个类似知乎、天涯的网站,名叫百家争鸣,置顶的一个帖子特别火爆。 短短几息的时间,广寒元君就通过传送阵从神临驻地消失,传送到了骁山郡,广寒元君的声音也在姬若华耳畔回荡。 这最后一篇关于黎师铭的报道没什么人关心了,所以死因就那么不为人知的定了性。 然而,这不是平时,此时造神计划趋于成功,全世界的人类,都陪着卢瑟走钢丝,而骷髅会和超人关系未知……情况之复杂,是李察此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于江涛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婠婠隐藏了实力,这只能证明婠婠要么隐秘功法强大,要么实力强大。 没有功名利禄的追求,就如同浊世中的一股清流,总是给人一种清新怡然的感觉,陈阳在很多时候,也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或者是追求这种感觉。 问题是,好多枪都打偏了!一看就是非军人的枪法,无数次差点崩掉天琳娜的脑袋。如果不是你保护的话。 其他人收到消息的时间也不晚,几乎就是方开凤得到消息的时候,像是柳三省,柳新雨,又或者是今晚作为武试第一的白鲸落,都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从晚上七点,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半,这才陆陆续续地散场,陈阳回到碧螺山后,也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二十九楼,刚刚冲完凉,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而如今,面对那些曾经排挤过她的人,她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感到深深的自责,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是有着很强的团队荣誉的。 “十七”部川眉头一跳,看着面前这瘦弱得就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 夏诗筠摇摇头,她觉得好累好疲倦,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以前她以为自己能够扛下任何事情地,可是当她看到那杯血茶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遇到他之后就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在乎他的。那和恨不恨没有关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世千愁 情最愁 叶庭雪此时此刻坐于船舱的房内,借着所点燃的昏黄烛光,将白日里收到的那封来自迦阳写给她的信从袖中取了出来,重新展开来,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迦阳的字写得遒劲有力,与他的人一般有着一股豪气隐在其中,但这些却都不失最为重要的。叶庭雪之所以想要再看一遍,便是因今日让她在船上面颊微红的那最后一段话。 这封信的最后写着:若有幸得你思念,便望向那窗棂之外皎皎明月,吾一片痴心皆在其中,托明月传寄,愿了慰相思...... 见公主的车架走到跟前,王彦骑马上前,前队分开,露出公主的车架,王彦下马,公主停车,王彦上前两步抱拳躬身行礼道。 朱玲云接下来的动作,让皇上和皇后吃惊,她拿出一块金砖,对自己亲人,当面试验了起来,同时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和白建立双修一次,效果会如此之大,你看这金砖,说完用手一瓣,就成了俩半。 玉贵妃一路便直接去了那,这条路走了不下百次,便是闭眼她也能摸过去。 白建立把手一伸,来者是客,请里面说话,这是让对方进门了,不管怎么说,这只猫修成了人形,那就得以人相待,而不能以猫相待了,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你猫家是来找事的,我把门开了,就看你敢进不敢进。 “娘娘,将她放在身边真的合适吗?”桃心虽然不反对她的决定,心里到底是有些疑惑的。 因此,如果黛瑾真的离开王府,倒不如由世子悄悄给她寻个落脚的地方,先躲上一阵子,之后等王爷也忘记她了,就当自己在外面随便买了个喜欢的丫头,接到自己屋中,到那时,估计就没有别人可以插得上手了。 霍成君听着刘病已轻轻地讲述着那些她所不知的往事,却是问了一句,“陛下,可也受过伤?”刘病已讲的好似都非常简单,但霍成君听着听着也不由得为他提起了心。 高明即刻抱拳还礼,微微点头道:“很好,后生可畏,洒家心服口服。茹霜交给你我放心了。”说完,他转身解了拴马的绳索,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出了树林。 “没事儿,好好的休息一晚就行了。”他抬眼看着她脸上担忧的神‘色’,眼里的温柔是不加掩饰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东关镇混混的声音,浩爷,浩爷,不好了。我们的人被打了。在我们找房间时,一户人家愣是不听指挥,还打伤我们十几个兄弟。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当务之急是弄清贺弘图到底搞的是什么鬼,淬剑池的确提升了碧青剑的品质,但是飞走这件事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他也反应过来,明白自己是没法向人解释身上系统的神奇的,而且,今晚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解决恶鬼校长这个障碍。 “你要见我师尊?他不在,有事离开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好了!”果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袁秋华说:不用辛苦减肥,你是巴不得,可狗肉贴得到羊身上么? 但当晚,曾国藩却接到巡抚衙门抄送的一道加急圣谕:武昌收复,湖广渐趋平稳,粤匪大队尽扑犯江、浙、皖。湖北按察使江忠源著帮办江南大营军务,统带楚勇,疾驰金陵助剿。钦此。 “蛮荒界的终极造化吸引力太大,若非对神祇无效,我都想进去。”剑疯子说道。 当然了,面对国民政府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围剿,特战队也是伤亡惨重,李易锋左臂受伤,张晓被炮弹碎片击中腹部,将近100多名特战队员受伤,40多名阵亡,这样的代价十分巨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幽罗索魂 茫茫大海与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此时此刻凭立在这天地之间,望向这无尽的海面便会觉着自己走入了洪荒之境,生出一股荒凉苍茫之感来。 歌凤缺站在这岛屿的边缘,任由海风吹彻着他墨色的袍,夜苏从一旁看去只见他颀长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拉的很长,映照在这凹凸不平的地面之上。 夜苏缓步走了过去,踌躇片刻开口道:“王上,为何……”他不知接下来的话该不该问出口,只因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够以下犯上询问歌凤缺他的想法? ...... 然后他就真的又买了提拉米苏给她,不料她看到他买来的提拉米苏,刚刚止住的泪又毫无征兆的下来了。 凌云苍白的面色渐渐回复,紧紧握住双拳,努力压抑想要引吭长啸、向老天爷怒吼的冲动。 “墨墨,不然你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先回去,然后再开车过来接你?”张子阳提议道,他来的时候是被邢大业临时拉来的,所以并没有开车过来。 东方天不由一笑,这个老大整天关心的除了几个兄弟,就剩下修炼了,就连和自己重逢的这个时候,还是首先关注自己的实力。 辰逸看向寒冰炽炎完全没想到今天会是她过来,通过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刻得出了她对自己的感情完全就是朋友之间的。 搞体育的最不愁的就是见到那样的妹子,体育编辑一个冷战,默默的退到后面,再也不敢说话了。 清梦云眨巴、眨巴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天梦仙人。 他心中一阵愕然,难道说,自己发出去的斗气斩和利剑,竟然给对方一点伤害都没造成? 黑狗又开始朝着赵源叫唤起来了,赵源听后心中一喜,知道这死狗这叫声代表着什么,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 “好!”顾江洲在秦婉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但这一个字的份量却是他用全部承诺来诉说的。 “不忙,等天黑。”现在刚好是第二天的清晨,天黑之后才是最合适的时间。也为了能够让周家放心,难道周家不会盯着他们么? 我看到刚刚发生在章鱼大王身上的一幕,有些惊喜,有些愤怒,也有些不可思议。 银色马车超大,外面一般是黄诺他们吃住的地方,里面是叶萱萱的私人地方。 “谢谢姨妈。”周佳韵笑容甜甜的,看起来很是单纯,但是沈关关却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唐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朱老板打断了。 外面已经战成一团了,大长老与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人打在一团,四周还有其他的弟子,苏云看了一圈,在离大长老不远处看到了宁子安。 饭桌上的和和美美,一直持续的很长时间。木轻安就着地方开始自己的一对一谈话,第一个叫进去的人不是叶倾风,而是澹台湛。跟叶倾风天天说,有时候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老道士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要想救唐梦雨,只有一种方法,进入秦始皇墓葬之中,从僵尸秦始皇的手中抢下还魂草,这样才能救下唐梦雨一命。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符合阴谋家的心里,只要有点脑子的都明白她的影响力。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来的人,有不少人还未过来,不过单单是他寻来的人就有好几千人了。 萧母好像晓得他心里想什么,却没有劝他,细碎的脚步声响声,她外去了。 每当想起那张笑容明媚,天真烂漫的笑脸,他的心就像是被蜜糖填满一般,让他欣喜莫名。 第一百二十章 莫回头 第二日来的很快,似乎让那漫漫长夜都落入了时间的间隙之间,只闭眼的一瞬再睁开眼眸去看,已见白日青天。 叶庭雪从船舱中出来时,只见天穹一碧如洗,无风无烟,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惊讶的,因这海洋之上平日里皆是乌云密布,天色晦暗,今日却是十分的不同。 她手中执了泠雪剑凭立于船上一处角落之中,只等待着荀钰和桑尘起身后,他们便可一道前往琅嬛境。 也就是她眼前的这座岛屿,她此时看着近在咫尺的琅嬛境,只见从此...... 李致远怔怔地盯着那被催持的兵士,看着他悬浮半空,全身浴光,那从天而降的红光光束,一直笼罩着他,仿佛是神光照体。 在将视线里所有敌人全都射杀后,神秘敌人哗的就将两把机枪丢在地上。 仅仅是他一人,如果他浪费时间和姬易等人纠缠,恐怕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钢铁左手以前为罗曼诺夫家族服务,或许很多人听过,那这一次被人们更加关注的就将是神精兵。 唐夜和他所不同的是,唐夜没有背景,所以主动争取了一个背景。而他,则是天生有着那样的背景。 “大人。”铁虎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一夜鏖战,但他看起来并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甚至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等吧,等我们招募一些士兵的,这场仗,应该会打很久吧!”蒯越叹了口气,随即陷入深深的沉思,不再言语。 但是这类人是十分稀少的,绝大部分的人,死后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墓穴遭到别人的打扰,尤其是怀着不甘死去的时候,怨气留在墓穴之中不能散出,就会化为怨鬼。 每次胳膊甩动,利刃就从衣袖中跳舞般弹出,轻松、简单、直接收割一两条人命。 那么它们下的鸡蛋,里面就会有灵气成分,无论是在口味还是营养成分,都远不是普通的野山鸡蛋所能比拟的。 剑十八的天剑确实犀利无比,只可惜他打磨的还不够,如果剑十八能把天剑再完善一点点,今天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不,绝不能就这样认输,烈齿虎似乎想通了什么,一用力,便将自己的下嘴唇咬破。一股疼感袭来,也逼的它心底那一丝后退的心思迅速驱散,死战,已然是它唯一的选择。 一道能量光束从远程天空穿透云层射来,毫不留情的轰在了红色巨龙身上。 卫道调动笼罩扬州运行中的法家维秩之力,所以才能施展出如此强的封印术,几乎已经达到五脉法家秘术的水平,再加天然属性相克的关系,邪灵已经被彻底的压制住了。 “嗡…”螺旋丸与风之屏障碰撞,刺耳的摩擦声中,风之屏障被螺旋丸转破,被消耗了四分之三的螺旋丸按在了狮鹫王背上。 一名下人正出来倒水,看到张天宝时一愣,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将她带在身边,魏玖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提升华翊柳的实力。至于另一方面,有她这个医者在,众人的恢复和治疗也不是问题。 医药流派存在很多共性,彼此功法鲜有排斥,因此同时兼修这两家的修士并不在少数,但他们想要同时兼修两家,就必须要同时修炼两家功法,从来没有听说过只练一门功法就能使用两家之术的。 两人趴在地上,倒也没有引起怨灵的注意,或者说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神秘的仪式之上。 不过,他们对张天宝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张天宝的手段层出不穷,同时他们知道张天宝死了,他们也只有一死。 第一章 返航 苍茫的夜色与周遭的寂静相拥,吹彻而来的寒风让人觉着透骨的冷凉,天穹之上无月无星,若非是借着身旁昏黄的灯烛,叶庭雪此时此刻是看不见一光亮的。 她坐在甲板之上,屈起双膝以双臂轻轻地环绕其上,脑海之中却那有关于琅嬛境上发生的事情一直缠绕不散。 她从未想过只因寻找自己的身世会遇见这所发生的种种,更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事情会朝着她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只觉自己此时此刻倍感无力,看着那怪物就那般...... 只见皇家仪仗下,宦臣簇拥着带着紫色冠冕的皇帝缓缓走了进来,而随着他的到来,整个皇宫上下的排场一下子变得静穆而威严。 至此易天才知道了尘到底是有何依仗了,想那日冕金身自己在下界之时就已经接触过。虽然修炼未及法门但一直都引以为戒,这次在神观寺内同了尘一番交流之下才茅塞顿开。 没有收到近卫军传回战斗信息,那就是雷宗没有破坏规矩,与韩城爆发冲突。 而四公主颜颖夹在中间就很难受了,颜颖和颜妍她们没法比,她生母只是一个贵人,比不上颜妍她们的母妃强势。 “这……”达克赛德一脸的愕然,随之而来是无比的尴尬,尤其是感受到身后灭霸的目光。 一转头私下传音同身后的向东晖聊了几句,后者则是眼中一道厉色掠过,随后伸手制止了向东辰的话。 唐羽摇了摇头,洞察之眼扫过,立即找到了日冕层内对着恒星苦练武道的雷宗,飞掠靠近。 而花玉芯也是了解过那处情况心中也是一惊,可看看向东辰的样子脸色又实现露出一副决然之色。 但是,这个问题医生并不能给予百分百保证,只能尽全力救治,毕竟是一个新生的生命,什么情况都会出现。 这在寸土寸金的悬空城,简直不可想象,显而易见,权贵们的奢华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寸土寸金的房价只是相对于吊丝们而言,一旦你挤身权贵阶层,钱这玩意,也就只剩了一点象征意义。 凛睡意全无,然而直到1、2点,仍然一无所获。起来喝了口水,正要清空脑袋睡觉,窗外忽地传来‘噹’的一声响。 “只有肉体的打骂才是伤害吗?心灵上的。永远比肉体的伤害要重。”傲雪斜视着阔。 只听吴峥对着初升的明月剽窃起了杜甫的泊秦淮,当然此时到了他嘴里只能变成泊嘉陵江了。 在车上严乐接到了姐夫林道伦发的短信,上面有爸爸严胜青及姐夫的银行帐号,严乐打算到花关镇看看能不能转帐。 陈立信不太明白,只是疑惑地看着何丛,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这是刚才路过的两位同学,严乐我们走吧。”许云艳不在意地说道。 严乐也在这几天里,把那位明劲巅峰期武者所化珠液给王家业喝了,王家业具有了此人的武功境界,还把他的记忆全都融合了。 “算了算了,就先这样吧。”陈夜风无奈也只好先住下,等改日再重新布置便是。 同时敬贤的地位也在不断的上升,县里的大官,企业老板也竟与敬贤称兄道弟。 李昊早就料到杨桓不会轻易答应,双手一拍,两名青衣男仆人便费力抬来一口巨大的藤条箱子,展开来呈现在杨桓面前。 “那公子是喜欢雅致的,还是喜欢热闹的呢?”楚天域仍旧满脸的笑容。 夏世潇娇躯晃动了几下,手臂、肩膀、玉指轻微地颤抖着。她脑海中想象着亲人痛不欲生的悲惨场景,肝肠寸断。 第二章 局势 烈日当头,远望便是一座孤山,树影枯枝在地,沿路两边都是荒草山石,歌凤缺策马行在前方,而夜苏则缓缓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行的并不急切,自他们从琅嬛境回到陆地之上,夜苏曾过歌凤缺他们要去往何处,歌凤缺并没有明说,他也只好跟着歌凤缺行路,不再多言。 可是这一路行来,他看着路线似乎是去往九华洲的,他心中便已是有了猜测,只因九华洲能够与他们联系的便只有一处,那就是冥海。 但眼下歌凤缺要回到冥海去做...... 闻言,皇后与颜贵妃都顿了顿脚步,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如果今后,西唐皇还专宠瑜贵妃,那么……众人各怀心思的离开。 “大叔,你帮把煎药我剩下的木炭磨成碳粉装好,然后给我送到房里来。”陆浅沫吩咐道。 “谁捡到就是谁的。”有人大声喊着,也有几个比较年轻的,捡了钱,就下山去了。一时间,三三两两的就这么走了。 修魔者数量比修行者多出很多,而起早在万年前,魔皇便已经有了侵略修行界之心,韬光养晦,现如今修魔者的实力比修行者高出了一个层次。 可是作为秦阳好兄弟的猥琐付,却从头到尾都没见踪影,这让秦阳很是失望。 云陌息走到洞内的药材堆积处,然后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合灵草,开始配起了药量。 她好好的就是来墓地和爸爸说说话,睡着了,手机没电了,就这点屁大的事情。 月十八,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日子,高逸的婚礼定在了这一日。 而最近的日子,夏以轩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到是忘记了,那些药,还有宋婉的事情。 蝙蝠鱼跳走之后,那炮弹便也转弯跟着它而去,那蝙蝠鱼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没有解除,还想再跳走,可惜的是,这次炮弹没有给它机会,在它要跳起来的瞬间,便被炮弹击中了。 之后,在送走店面的老板之后,李林便打电话联系装修公司,然后,又将赵恒从“龙宫”里叫了过来。 原来潘璋听说马忠带人进了柴桑城,他不敢大意,也连忙追了出来。 对于高丽一战的历史,李慎还是有些印象,大唐军队连连大胜后,才派出高延寿、高惠真二人率领十五万的大军前往安市城支援,最后被大唐军队一举击败,没想到现在竟然跑了过来。 李慎坐在院落的躺椅上面,低声叹了一口气,李二陛下离京对于他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也必须选出人来处理朝务,李恪和李治出来监国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威胁。 “秋美!”班主死死攥住秋美的手,像攥住自己的命,死也不肯撒开。 楚云端看到这些旧物,也不禁想到了曾经自己在魔君宫殿中的一幕幕。 图鉴还是那个图鉴,没有一丝变化,李林退出图鉴墙,去其他几个图标看看,才终于发现了变化在哪里。 四位队长、副队长雷厉风行,整队报数,让队员们按照顺序号进入各自的房间,放下行装就立刻出来集合。 一路上,郝俊和迟先、江乐津商议着会议过程中可能遭遇到的任何变数和应对措施。 亦阳也不禁感慨,当初摆在自己面前的两座大山,一个布拉德利,一个隆多,现在竟会联手起来对付自己。大学时,布拉德利的防守是亦阳见过最强悍的。初入联盟时,隆多的防守也让亦阳非常憋屈。 “回夫人,秀娟~不确定~夫人您是不是在做梦,秀娟觉得~有可能是秀娟在做梦。”秀娟吞吞吐吐的回答。 第三章 心茫然 歌凤缺一夜未眠,只因心中装着太多事,他已是有太多个夜晚辗转反侧,只怔怔地望着那上空出了神,却也不闭上双眸。 他早已记不清楚自己从何时开始便极难入睡,从前还是孩童之时,在凌音山庄中即便日日受尽白眼欺辱,每到夜晚忍忍也就过去了,总觉着明日又将不同。 可是如今,那样纯粹的心思却是再也不会有了。 在江湖之中所遇世事也绝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简单可以欺瞒自己。 他望向窗棂之外那微亮的天光,便知已是又...... 贝雅特莉丝简直无法相信自家妹妹怎么会说出“罢免路易亲王”的蠢话。 短短的五分钟,林子轩已经刷出了一千个超级火箭,也就是两百万。 也让夜非岭看到了恐惧,让无数当年为他的剑而恐慌的人再次惊悸。 看到她的纤纤玉指做出勾引他的动作,冷允顿时眉开眼笑的凑了过去。 晏悄穿着保暖的家居服,从房里走了出来,戴上一次性手套,拿着鸡翅啃了起来。 就像康驰说的,但凡他们专业知识牛逼一点,甚至再谨慎一点,别那么急着公布成果,可能结果都不一样。 “你的衣服。”唐蜜抬手拉开外套拉链,准备脱下还给他却听见他说。 刘浮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孙海和沈青青两人,鱼贯走进了审讯室。 随着每一次吞吐,喉结处上下滚动,既禁欲又充满了浓浓的诱惑。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她,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不削,见她坐着未动,气焰顿时嚣张起来。 花仙的那个男人肯定要死,只不过是恰好跟某位师姐在后山偷情的被撞上了,所以死的比较难堪。 可是嫦娥编出的剑舞曲子中,一开始,悠悠荡荡,四大仙子并没有拿着长剑,只是凌波起舞,四色纱绫飘然若仙。 血龙马也感觉到了不对。第一下说是一座高山,那么第二下就是两座大山同时落下,而且一下比一下重一倍。纵然他五脏内腑够强,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避免不了受伤。 她这个银眼僵尸,真的全力爆发,在人间绝对是一场灾难,这种水平的异类,或许真的容易引来天界的神将。 而用左边的眼睛看过去,就能看到在牛头的身上,明显有些少量的天地气运,而鬼兵身上丝毫没有。 古锋心里一凉,他手上灾祸印记正逐渐暗淡下去,现在的古锋非但不能用血月之灾的力量保护自己,那些血色的能量反而都被心魔所夺走汲取,这真是雪上加霜的坏消息。 剩下的十一根柱子干脆也不观察了,万一陷进去停不下来那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十二根石柱子的最后一根,可是雕刻着一只肥嘟嘟的猪。如果在那里停住的话,岂不是要变成一只猪的样子。 此去咸阳路途遥远,然而何县令又故意令刘季一行的出发日期耽搁了些许,等到出发之时距离到期之日仅有不足一月的时间,哪怕是日夜兼程恐怕都会失期。 “咱们了立即离开这里,先委屈你们一下了。”叶飞不给唐玄和唐艳儿丝毫解释的机会,直接抓住了他们的手,瞬间唐玄和唐艳儿身上光芒一闪,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叶飞直接把他们送进了大养虫塔之内。 长刀出鞘,雷芒闪耀间,一道湛蓝的弧度划破虚空,犹如闪电般极速,转瞬斩出。 许芷芊本想狠狠地责罚周兴云,怪他掉入黑洞时,居然没心没肺将她推到莫念夕怀里,自己却如狼似虎的扑向慕雅。 “怎么可能嘛?我上次还不是被你打得好惨?”西蒙知道如果自己说一个是,接下来就一定会逼着去比武。所以很明智地说了谎话。 第四章 迫不得已 若是要问起歌凤缺脑海之中那一闪而过的是何人的面容,在这偌大的穹武国,他唯一识得的且相处过很长一段时日的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迦阳。 他眼下别无他法,若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知过清司在穹武国中的去向,哪怕是潜入皇宫,也唯有去找迦阳相助。 只是,迦阳与他之间的恩怨已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道清,他此一去说不定只有一个结果便是迦阳对他无可奉告,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旧要去一试。 他沿路打听了一下迦阳的府邸所...... 像这样的号信,作为一个修真者,可以聚气在空中发出信号的,但在这个禁武之地里,修真者无法运用自身的力量,只能采用最简单的方式了。 望着皇后和太子妃等人后退,天皇握刀的手松了松,眼神中的狠辣之色,竟然弱了几分。 以为6瑾又想反驳自己的意见,郭元振顿觉一股怒火冲上脑袋,嘴唇微微抽搐不止,脸色更是非常难看。 冯一鸣虽然不懂茶,但是低头一闻,抿了口就品出来了,这明明就是自己平时喝的茶叶,查院长那位老乡不会是李语吧?好像他正在青萍大学兼修工商管理课程呢,上次见面还口口声声说查老师如何如何。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李梓萱找到纪阳,提议今天的午饭去外边吃。 没在任何地方多逗留,苏格在观星台下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到会议室找到赛琳娜。 “该死……”她此时的脸色变得非常的狰狞了起来,手臂上的皮肤,似乎因为刚刚洛月释放出来的那些古怪的白色火焰,现在皮肤上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张淼嘟着嘴反驳道:“怎么可能?市十二中可是全国重点中学,去年的省状元就是十二中的。”说着还瞄了眼身边的冯一鸣和叶子。 当然,她们有一些怀疑,林下帆这深夜外出,还是去郊区外面,到底做什么呢?难道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成? 万华的办公间里,面对着要执意出兵会一会鞑子大军的万华,许杰便是在一旁劝道。 “我没杀过人,可是我会打枪,我杀过好多猛兽的。”张娃挺了挺胸膛,以显示自己的勇敢说道。 手握常态化魔剑的陆城一阵苦笑,在落地后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你……”蔡雨泽脸色骤变,连忙先前几步问道,紧紧盯着顾影歌,却什么都不敢说下去了。 “……是。”顾影歌垂着眸,出了这扇门,离开了大明宫,她依然是宠冠后宫的皇后,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疲惫,几乎抑制不住眼底汹涌的泪意。 “夏华是夏华,我是我,我的性子会像他那样懦弱吗?在他老爸面前,这人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没啥用的。”少辰不以为然地说。 买单时姜彧准备掏钱,安亦柔争着付钱,因为毕竟白白喝了姜彧那么多杯奶茶,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姜彧也没有坚持,只说了句下次我请。 大家都笑了笑,最后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去洗澡。 他给人算了一辈子,临了却没给自己算到,而他却因为家里的表一直走的慢,所以多调了五分钟,就是这五分钟要了他的命。 姜彧决定做一个葱煎蛋,他先把切好的葱放入锅中炒熟一下,然后再把炒熟的葱放入打好的鸡蛋中,搅拌均匀,最后在锅中倒入一些油,待油烧热后把搅拌好的鸡蛋倒入锅中。 我终于看到他在哪个方位了,就在街尾!我转身对着街尾,只见月色下一道黑影慢慢现身,脚步很轻很缓慢,但却在空荡的字画街上产生了清晰的回响,这人似乎有意在彰显自己内气高的能力。 第五章 欲以琴音控人心 歌凤缺听了迦阳这句话后,整个人便忽而倾颓了半分,他那只握成拳的手就此松开了来。 因为他知道迦阳说的没错,虽然那一字一句都重重地击在他的心上,但他的确没有资格插手,所以他不能用任何的言语反驳,也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他虽是极力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但仍旧是被迦阳看出了几分,迦阳见他沉默不语便也知晓是自己方才的话令他无话可说。 “你今夜扮作宫人的模样同我入宫吧。”于是,迦阳将话题转移开来,回到了他们......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丹凤眼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正反,只是为了增加一下我的紧张感,让我心里变得更加复杂?以至于得出一个错误的选择? 齐茜儿皱眉从他怀里面抱过孩子,可偏偏齐曦刚刚离开顾岩的怀里,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凌云迅速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便越出水面,伸出双手拂去脸上的海水,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齐曦像疯了一样跑了过来。 “今年的mvp绝对是属于我的,谁也别想拿走!”云舟潜伏在胸膛里的战意也被解说员激发出来了,琉璃般明澈的眸子迸射出惊人光芒,向球场另外一端的凌天宇看了过去。 为了明天的比赛,成羽天一黑就躺被窝里,准备早起早睡养足精神,好在赛场上有力气殴打对手。 自己明明放了砂铁法界,这个砂铁法界虽然不能伤害敌人。但是挡住一般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十分钟后,看着依然停留在原地的李行,辛森的脑门上开始出现汗珠。 “是,奴婢这就去。”蕾祤心想,能为皇上做些许的事情,也是极好的。脸上的笑容不免温和许多,她轻轻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云安宁没有生过,也不是医生,想着刚刚在车上朱梅梅那疼的满头是汗的样子,她现在也很紧张。 于是乾坤道人拿出了他的乾坤袋,口念咒语,将亮亮、萍萍、刘御风、七娃、闷头都放了出来。 三叉冥戟,下品神兵。最擅破人防御,无论肉身多强,就算强如大帝也不可能以肉身硬扛此戟的正面攻击。可这只异兽竟然挡住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五行金丹期灵力,不朽金身四层,金纹神臂之下施展虎魔之拳,又有冰灵力加持,这一拳,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暴虐之气,一拳便是轰穿了狮鬼尸的头颅,那引灵旗直接被轰成了碎片。 火龙飞不应楚岩便是一拳拳朝着身下的庞大龙头砸去,一拳接着一拳。 随后的半个月,烈腾都留在了潜龙城之中,并未修炼而是四处打听着蛮古的消息,在第二十天,一个消息震惊整个雷天界。 大殿之中风云国的将领们全部都愣了,天云界通往其他四等界的传送阵根本无法数清,而且还要派重兵把手,这需要派多少精锐弟子? 杨亦风也知道血杀这人闲不住,然后陪着逆天聊了一会儿,问了好些修真界的事情,直到血杀回来之后,拉上了血杀,兄弟三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拼酒。 从颁奖嘉宾杰西卡-兰格手中接过奖杯并且道谢之后,莫非开始发表他的获奖感言,之前已经有过在柏林拿奖的经验,拿到金球奖也就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了。 衰老的烈腾突然抬起了头,浑浊、无神的目光看向了上空!他在感受,感受着这三千道界是否有着界魂!若是有,在哪里? 金角看出来者实力强横,根本不是自己能敌,并且也看出即便自己求饶今日此人也很难放过自己。 第六章 围城 在慕山说出此话之后,歌凤缺也与他一样在等待着过清司的回答,只听过清司缓缓地开口解释到:“这一点摄政王不需担心,这便是红貘和栖凰琴的神奇之所在。” 歌凤缺闻言后,心中只觉震惊,若是真的如同过清司所言,那么这红貘和栖凰琴合在一起的力量倒真是十分强大且不为人所知,也难怪他会费尽心力的让自己去寻这两样东西。 可是在费尽千辛万苦得到这两样东西之后,他又为何要将这两样东西转手交给慕山?难道他也如同自己...... 而这种火炕冬天睡来最是解乏,叶林这一躺下,顿时浑身舒坦,眯着眼睛不想动弹了。 联通两个灵境,距离远了,法阵的构造有些不同,不过庄剑看了几眼,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喜色。 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场面,但是每一次见到这些恶鬼的时候我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感觉到他们的阴冷之外,惧怕更是让我的后背充满凉意。而此时看着那锋利的獠牙在我面前闪着寒光,我不自觉的就出了一身冷汗。 几乎是同时,乌海身体一震,随即头往前倾,一口污血从嘴里喷了出去。 海塔尔家族在河湾的地位,有点类似波顿家族在北境——不同之处在于,在这种对应关系里,与史塔克家族“匹配”的园丁家族已经被征服者消灭。 好在最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而这一段路相对来说车辆很少,只要这司机出了实习期,应该不会出问题。 此刻,一双雪白的如玉的双手,散发这淡淡的红光,向着场中的那个少年一道接着一道的凶猛掌力拍出。 虽然异种化后的巨人肉身坚如磐石,就算使用魂力攻击和恶龙之力偶也无法奏效,但被抱脸虫入侵的巨人似乎还有半点理智,以致它的左眼仍未被异种典型的特征所取代。 一旁的曲阳听着玄町的话,脑子同样若有所失,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远处那些星球强者门派弟子,脸上也全都布满了疯狂的表情,看着头顶那两大顶级仙灵物。 孟妮雅见及黄啸这番粗鲁的动作,眼中蕴含着杀气,瞪着黄啸的瞳孔。 在一片沉闷的追击过程中,安峰默不作声的检查着枪。原本带着个好心情出来打猎,没想到完全被偷猎者制造的场景给破坏了,包括他在内,大家没了狩猎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重。 孔雀翎引申意是洒脱,而某觉得玉美人,实在称得上是一个洒脱的人。 此刻,邓爽与刘涛都换上红色蟒纹冲锋衣,这种既时尚又原始的衣服,立即让直播间一阵羡慕嫉妒恨。 “噢,真可惜,替我祝福他。”安峰说,虽然从没见过ray到底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但一直以来,安峰有不懂的都习惯求助他,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就好像一个重要的朋友忽然永远的告别了。 结果她这轻轻一推,把本来在专心致志地苏晚歌给推到了床上,更不巧的是苏晚歌为了不让在掉下去的那一刻,他的一只手是抱着颜沐沐,所以他就这么一顺带,把颜沐沐也带了下去,直直地压在他精壮的胸膛上。 玉儿娇笑道:“大汗征战沙场竟还如此挂念着我,教我如何生受?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所……也所甘愿。”说到后來,欢喜得竟有些呜咽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他们给我垫背。吩咐下去。大家灭了所有的火烛。拿好兵器。听我指挥。”和硕亲王立马站起身來。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第七章 来世愿相逢 过清司此时此刻骑虎难下,慕山已是当着歌凤缺的面挑明了他欺瞒歌凤缺一事,他不论说还是不说,在歌凤缺心中他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青阳了。 他相信此时此刻歌凤缺对他的信任已是完全覆灭了。 既然如此,他已是决心和盘托出,不如就此告知歌凤缺真相,即便不能再用他来寻找龙渊剑,但他曾经帮自己所完成之事也已足够了。 事已至此,他需得有所取舍,“凤缺,从前你也曾问过我一些事,有关你身世的事情我绝没有一句欺骗你...... “不答应?”冰辰慢慢的俯下身,慢慢的逼近艾佳的脸,仅差一厘米,他们的脸就要触碰到一起了。 不过当听到林笑的话后,老者嘴角一阵抽搐,甚至差点都要吐血身亡了,还好他的定力不错,不然不知后果如何呢。 陈越抬起头,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珏,你怎么啦”? “老大并没有念到,难道他是前五名的?”黄俊翔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名少年脸色骤然变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身子如猛虎扑食般,探出凝聚恐怖灵力的手掌,冷笑一声,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对着林笑胸口轰去。 “我也去,疯哥!”第二个答话的白七,我的话,他可谓是言听计从。 “南瑾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佳犯起了糊涂,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冰辰,她根本就没有深入思考南瑾风的话。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宋铮方发现了差异:成都府周围的各州县,颜色最浅,也最见浑浊独步舞林。之后颜色渐清晰,直到新画的汉中之地,颜色最为明显。 “清嵘派、双欢门他们为什么突然就不紧张收门徒的事情了呢?”封容思索着轻声道。 艾佳简直欲哭无泪,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倒霉,就连手机都要跟她过不去,无缘无故飞了出去? 苏如绘笑容有刹那的凝滞,身旁丹朱、周意儿,包括张眷都如是。 酒杯砸在龙瑾瑜的脸上,应声而碎,龙瑾瑜光洁的额头顿时绽开了血花,添了辣椒酱的酒流进龙瑾瑜的眼睛,龙瑾瑜也痛得大叫。 甚至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摸清,究竟是他们几个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金家静悄悄的攀上了什么大树? 王跃性子不喜这些战场之外的纠纷,他压根就不会仅仅因为看他不顺眼,就从而影响到他的整局比赛的节奏打法走向。 但上一部王昭君的戏并不是武侠剧,哪怕就是有动作,动作也很少。 “你不是也想要那个皇位吗?”怎么看起来如此冷静?贺兰瑶颇为疑惑,龙绍炎至始至终都表现的毫无攻击力也毫无争权之心。 贺兰瑶刚刚突破,心情大好。也不在意,自己走上前去解了宁儒熙的穴道。 “咦,伊汐萱没在?”王跃颇为意外的看了看大厅,他刚坐下没个几分钟,曹操就来了。 一直到现在,娴雅都不明白,太后当初赐婚自己,究竟有没有利用此事引导自己为她所用的打算? 所有人嘴角都露出了苦笑,他们说不累那只是客气一下的说法,谁也没想到林飞扬居然还特妈当真了。 温清夜也感受到周围的敌意,没想到一个落月剑神即使过去了七百多年,现在这些人依旧记恨着这件往事。 大部分人手里都端着武器,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好像随时都会开打。 而此刻,解紫曦稚嫩较弱的漂亮脸蛋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她在电脑上疯狂敲击起来。 第八章 突围 歌凤缺埋首亲眼见着自己的那滴泪落在花未落绯红的衣衫之上,可那袭如火的红如今已是失了颜色,且永远不会再绚烂如初。 他在这一刹那紧闭双眼却又在下一刻猛然睁开了眸子,身边的暗魂刀似乎感应到了他驱使的力量,猛地从地面飞入他的手中。 只见他缓缓地起身,暗魂刀在握,那双眸之中是极寒,是无尽的赤红与狠戾,使人望上一眼便浑身震颤,再不敢多看。 过清司见状只在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出声道:“凤缺!”希望自己这...... 见到白袍人去追杨叶,巨蟒王不顾身上的剧痛,身形一摆,对着白袍中年人激射而去。 等摸到一些门道后,李白顿时气势如虹,身体一下子升高了两米多,几乎和霍三千齐平。 一颗有七八龄的桔梗刨出来了,足有一尺多长,白白胖胖的展示在大家面前。 一个座位之上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翘着兰花手指在喝酒水的人儿。 他可是非常清楚,这些炼药师在打什么主意,要是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徐川都要被这些炼药师给包围了,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要做其他事情都不可能。 燕燕她大爷愣一下,现出不满,却终究要顾住大面儿,忍住没说。 哪怕是赵九歌都好奇,玄天家门会来的是谁,毕竟如今玄天剑门可谓是人才济济,当年的年轻一辈都成长了起来。 当年几大圣地的前辈,进入那深渊之中,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强悍的修为,然后短暂的进入到那深渊里面,没多久就会退出来。 诶?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般没有良心的话来呢?她惊讶地眨着眸子,眼珠子瞪着他的脸孔一动不动,似乎这样就能看穿他的本质似地。 “爱情排他又是怎么回事?”高秀敏似乎赞同了孙猴子的观点,听出道道来了,紧接着问第三个爱情心理。 「你真的写了一首歌?还制作好了?」金智秀挺惊讶的,她一直以为林一也就是说说而已,她也一直没当真。 而且传闻繁星酒中蕴含的力量更为强大,令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传奇强者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他的眼睛根本闭不上,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林一的咖啡店里就有不少练习生在那打工,每个月也就赚一点化妆品钱和衣服钱,最多就是不跟家里人要零花钱了。这还是林一给的工资比较高的情况下。 “恭喜道友证得混元之道。”太上老君第一个拱手行礼,表情很真挚,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 谢巡风看到了萧依然之后,特别是看着这个萧依然帮着的这个赫黛说话。 过去拿起来,他又看了看姜徊,什么都没说把盒子又丢到桌上,洗澡去了。 卧槽,还真狠!维斯顿陡然身体一僵,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自然之语递了过去。 看着食盒,金绝天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好。”说完示意青岁收着。 请教二字用得当真是好,即便乔治再如何蠢笨,也能够从中听出言语之中的火药味。 林扬道:“这个不必担心,美国会在短时间内调整过来。那个背后的组织非常强大,目前来说,只要有它在,美国永远不会有事。 “等等,葛钞,你看看对面的屋顶……恐怕我们用不到了……”王温吉指着家家乐百货屋顶上的叶世羽,满脸释然地说道。 铁尘身后突然走出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他是这几十人中的两名青年人之一。寒月心里明白,能让铁尘请来当公证人,说明这青年人的武功不俗,至少也会和铁尘的功夫在伯仲之间。 第九章 天翻地覆 待歌凤缺走后,迦阳顺着原路折回到承乾宫,待他至承乾宫的宫门前时,才发现此时禁军已是散去,这分明就是他王兄慕山特意安排,只是他又怎知今日歌凤缺一定会来呢? 难道说那些禁军是为过清司准备的?而歌凤缺的恰好到来,使得王兄准备就此一箭双雕? 迦阳思及此处不禁剑眉紧蹙,若当真如他所想这般,那么他便真的觉得自己的王兄太过心狠手辣。 他这般想着已是踏足了承乾宫中,也如他所料此时此刻慕山正在同过清司谈话...... 有些人心是肮脏的,吃干净的东西喝干净的水,他还是肮脏的。唯有用鲜血,才能洗刷这份肮脏。 “嫂子,”陈鱼出来后,伸手握住伤心欲绝的冯氏,给她一点支持。 放逐之箭的装备,安迪可是非常清楚的,有着很多白银器装备,就连武器也是白银器装备。 这番话是她挺长时间之前就想说给张天毅听的,只不过到了今天才遇到这么好的机会。 没想到他们也是来给李老爷子祝寿的,而且很明显对黎响报以很大的敌意,现在是故意来羞辱他来了。 鱼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众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到底在想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以前对黎响也好,对苏聿函也罢,她都是满怀敌意的,对黎响是看不起,觉得一个外地打工者,不帅又没钱,还敢跟她争新人王,纯粹是自不量力。 刺客的战斗方式是让目标无法动或降低攻击力,防御力还是其他的不好状态的效果。 墙上和木架上挂满了制作完成的苗包,各种各样的款式,琳琅满目,看起来美不胜收。而地上也有一些半成品,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苗包的世界。 “那你叫我豆豆好了,我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瞬间笑得眉眼弯弯如新芽,唐玥看着说不出的暖流流过心底。 当主持人问她进入航空大学是不是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好的时候。 请这家伙吃一顿饭,就把他们吃的肉疼死了,他们希望君离赶紧自给自足,以后别再蹭饭。 “流言?”唐玥扬眉,苍白面色如覆冰霜,清透眼神似冷刀出鞘,锋芒毕露。 所有与北寒勾结之人,都已经被杀死了,人头会一一奉送给大夏太后。 “这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故事吧,不然这岩前辈怎么对宗主如此耿耿于怀?”陈玄奇心中暗自想到。 “逍遥,你说怎么办?”广目魔主看着旁边气息有点萎靡不振的逍遥魔主,有点担心也有点不屑的问着,他可不想让一个没有斗志的家伙陪自己报仇,尽管他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过。 米贝不傻,从水宫拿了几叠银票,是的银票,不拿银子是因为银子很重好不好,为自己的机智聪明点个赞,拿到了水晶没有立刻出去,当然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充满着资本去玩了。 他正烦躁着,哪想到,突然听到了苏甜的哀嚎声,而后就是杂物咣当的乱七八糟声,而且还伴随着房门被人狂敲的声音。 第二天,经过一天的商讨和准备,最后叶素素,穆昭阳和程峰留下。一听说要出几天的任务,叶素素瞅了瞅炙热的太阳,果断放弃不去。程峰也表明能力不足,还是留守家中比较合适。见此,穆昭阳也表示要留下来。 除了对自己,聂婉箩极少见到乔能会对谁这样嘻皮笑脸口无遮拦,加上他刚提到了生日,她不难想像这通电话来自哪里。 曾国藩口里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已对骆秉章蓄了老大一个不满。朝廷已有明旨,湖南但凡牵涉团练的事,均有曾国藩定夺,督、抚不可掣肘。 第十章 相见难 灵萤笑着看了看荀钰和桑尘,发出这般感叹,倒是令的迦阳轻笑一声,道:“灵萤,看来你见了这两位公子,便再不觉着本王有多好了。” 他这话原本是同灵萤玩笑罢了,谁知灵萤却格外认真的说:“王爷自然也是绝世无双的男子。”她扬起一抹笑来,“王妃,两位公子,随我们进来吧,我和灵月这就去沏茶。” 她言罢,和灵月一道将他们几人迎进了正堂之中,而后两人转身离去。 “随处坐吧。”迦阳示意他们落座,“这些日子发生了...... 自己只需要将科技研究基地的水平无限提高,提高到一个现在难以想象的高度,然后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人类接受改变,甚至一起改变,改变自己的未来,改变人类的未来。 万雷轰鸣,加上沧澜世界怒龙卷,其巅峰爆发已经碾压对方,哪怕对方剩下的两只精灵也掌握了本源力量,也难以打破。 一追一逃,数十只半步世界级巅峰追杀一人的场景,看的其他挑战者是目瞪口呆,十分好奇白羽凌究竟是做了什么。 江山迟早都是赵铎的,他们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给赵铎添堵,得罪他。 抬头,刚刚准备看看谁没有动嘴开唱,王聪就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曾经被自己坑过的家伙。 不仅如此,武士机甲还配备有粉色樱花最为先进的人机只能系统,不仅仅能够做到简单的机甲动作,还能够同时的锁定侦察目标,链接互联网通讯。 乾老魔的目光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长袖拂动,一道道霞光便从他衣袖中闪出,与黑气纠缠在一起。 由于这次的考生比较多,武大郎特地安排了四个监考官,四个监考官站在四个角落,就像四个摄像头一样,将所有考生360度无死角尽收眼底。 老妪对肖玲说:“拿出来吧。”肖玲随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宝瓶。 于是便转身,先是态度温和的冲她们点头笑道:“能得到如此天赐仙缘,足以见你们福缘深厚”她话语一顿,又转向穆伊雪眼神灼灼道:“伊雪,你可知道萃骨术乃是鸢花宫禁术?私自修炼,可是要受到宫规惩戒的?”。 由于之前山河刚一出招便昏死了过去,到目前为止,他仍未见到他那气势磅礴的一指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于是鹦鹉的嘴落偏了,啄在她的额角上,霎时鲜血直流,感到一阵剜肉般的疼。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是要完蛋了,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当众给大伙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很多地方一看就是被异兽所伤,确实无误。 “因为澡堂是我所向往的绝对领域。”奇多摆出一副很是向往的样子说道。 见大伙是兴致勃勃,山河也不忍扫兴,点了点头便背起左手,身体前倾,当着众人的面,施展起了刚刚学会的鹤舞苍虹。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突然呆滞住了,看向唐芷嫣的方向,口水开始往下流。 陆晴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什么时候能感觉出来来的人是莫凌天了? 并不是说歧视残疾人,但是人家选择过来相亲了,你说给介绍了个残疾人士,这第一印象的感觉,就差很多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分身还是救出来了,不必长期遭受若离的凌辱。 第二天杨勇起来的很早,在自家后花园跑了一圈出了一身臭汗,然后回到房间冲了个凉。 桔台原创好声音一夜之间火爆国内,趁机宣传咱们南湖,拉动外省游客到咱们南湖来旅游,带动旅游业的发展。 第十一章 覆水难收 歌凤缺并未回到客栈之中去寻夜苏,他抱着花未落一路疾驰,却是不自己的目的地是何处,不知自己该奔向何处,不知自己能够将花未落带到哪里。 他只能这般将她抱在怀里,这样就好似她还似从前那般时时刻刻的跟随在自己的身边。 就好似还没离去一样。 可是他也知晓,他不能够这般永远地欺骗自己,他需得尽快地将花未落安葬了。 他如此想着终是在穹武国的一处荒郊停了下来,寻了一处河水,抱着花未落缓缓地行去,立身于...... 易美娇狠狠的点头,“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们和殷姐姐一起去看菊花,我最喜欢看菊花了。 金色的功德之力,而且还那么的刺眼,其中的好处,简直无法衡量。 “我明白。”夏云杰一脸正色地点点头,一个能坐上仙界之主位置的人,夏云杰从来就没敢轻看过他,但现在有了之前的推断之后,他对玉帝越发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其实看到任风行那憎恨的目光,他就已经明白了谁是林乾,只是他还是有此一问。 然而更让俾斯麦头疼的是第三集团军的统帅腓特烈王储,毕竟他不是优秀的指挥官,在面对劣势局面时显得无所适从,这可是一个统帅最大的忌讳。 乐瑶一听料子都放在她院子里,心里窃喜,到时候她正好可以给娘也做件外罩衫,等做好了,娘不穿也不行了。 那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麦田一样无边无际的玩意儿是什么?刚才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闪现了两三次的俏丽面孔,应该是老白的表姐林琳吧? 从这一点上,楚南判断出,李锦秀和其师傅,恐怕在天虚山,又另外有一种派系。 而在前线战争的英国人还被懵在鼓里,他们到现在认为法德联军还在保卫着苏伊士运河,根本没空对付他们。 我此时拖鞋已经飞了一只,我拼命的向前跑去,我看出来了,他们是一定要整死我的架势。 “对了,刚才区政·府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是有领导要到咱们公司来。”汤泽道。 苏诚来的那天晚上,其实说来,算是她主动去捅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的。 高曼脸色一黑,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儿说这个事情干嘛,虽然她当初没脱光,但也和脱光没什么区别了。 然后呢,想办法找到那个冒充自己的那几拨人,这样的人真的让人太可恨了,朱元璋对于这样的人真的是恨之入骨。 为首的保镖脸上肌肉抖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龙云一眼,觉得这个矮了自己一个头的中国人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杀人狂,可是杀人狂额头上也不会凿着字,咬人的狗从来不叫,龙云淡定自若的样子反而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陈易一路上也没想明白,期间又转头去了一趟那包子铺,还没进去,就见到铺子前已经被警车围了,居民们都聚了过来,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着,见到那些孩子的惨状后,这些人都在破口大骂这两人。 眼前的这些所谓天骄,都在潜龙前十以外,说实在的,便是比起魔功诡异,手握至宝的巫惊绝来,也是差了极远,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而且这些事情,朱元璋并没有亲自负责,他交给了达子他们在管理这件事儿。 商量好后,三人就开始顺着秦岭,由东向西走去,陈易记得,当初张鹏虽然没有说具体地方,但是说了在秦岭西边,既然如此,他们一直往西走,应该是不会错的。 第十二章 全新之局 沉醉的流云随着落霞的余晖被染就成了紫橘之色,叶庭雪站在檐下这般抬眼望去,这倒是她第一次这般仔细地去看这穹武的天穹。 冬日的冷寒逐渐过去,冰雪消融之后,庭院之中的枯枝之上竟也开始冒出了嫩芽,这缓缓而来的生机使得叶庭雪心中也平添了几分暖意。 就在她沉浸在这景象之中时,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悄的脚步声,她回首一眼便将迦阳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之中。 “迦阳。”她水唇微启,唤了迦阳一声。 迦阳将从屋内...... 云九天苦笑,这真是无妄之灾。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便外人怎么笑话!要名声有什么用?荣华富贵才是实在的。”丫鬟殷勤伺候,一心想彻底远离青楼,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谢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母、三姑,你们说哪个传言?”她怎么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他幼年是獒犬养大,天生不爱跟人交际,比起之前和睦兄弟、做什么都愿意拉兄弟一把的秦纮,就欠缺许多,甚至连以长兄自居秦二都比不上,秦三会讥讽秦二,却从来不跟秦大说笑,几兄弟也不愿意拿命来替他锦上添花。 谢知嫣然一笑,五哥还是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头靠在秦纮怀中,“我也最舍不得你。”夫妻感情若不维持,迟早都会转淡,她跟五哥能保持这么久的甜蜜,就是因为两人都会时不时给对方惊喜。 她知道这习惯很幼稚,可她控制不了,谁让牙龈太痒了呢?因为这个本能,谢知逼着大人养成时不时给自己洗手的习惯,更不喜欢外人碰自己的手,她总觉得古代肥皂消毒不到位,很难把自己的手真正洗干净。 猴子面目狰狞,身躯肌肉贲张,肩膀上扛着一根棒子。呲牙咧嘴,一副凶横的样子。 嫣嫔也是满心狐疑,但等看到谢太后由原本一脸的寒霜逐渐变得温和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这是被曦贵嫔给耍了吧。 牛魔族再厉害又能如何,敢追去人界么!再说,和魔族有什么客气的。该杀就杀,该抢就抢。 李正太见龙霄跟郭市长这么熟悉,都以叔侄想称,这才知道,龙霄的人脉关系比自己强几十倍。又见郭市长换算认可自己,只好实话实说了。 虽然说,防护罩能够吸收外部的游离能量来补充自身,但是,如果其遭到的攻击强度,超出了这个补充能量的速度,填补能量差值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作为核心的能量源上了。 首先,她对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情感夹在在里面。其次,她的心早就给了墨翊辰,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再说她也没有资格再去喜欢别的男人。 忽然,墨凝听到了背后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应该是车主出现了吧,墨凝猜想着,但是这也太夸张了,怎么会集体尖叫,而且叫的那么激动。来人难道真得有那么帅? 金万城哪敢再战,那份英雄气慨消失殆尽,帝王架势也荡然无存,他顾不得救出金天泽,纵身便往宫外逃去。 他没有想到墨翊辰竟然一口答应,一点也没有犹豫,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残忍无情,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墨翊辰这么做只是想让墨家垂死挣扎中再补上一刀。 云道宗副宗主脸色还是笑容可掬的样子,道:“有客则请进。”其下各人表情不一,这当下魔教之人来到,恐是不怀好意。 李知尘脸色剧变,左手一揽,将李桢抱紧,右手一环,也把梅含遐抱住。同时身体急速退后。 第十三章 夜潜承乾宫 叶庭雪的这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如若他们要进入慕山的寝宫去寻找栖凰琴,便必须要将他引开来,否则他们此举便不可能成功,还极有可能会被全部困在这皇宫之中。 迦阳自然也考虑到这一点,只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能够真正让慕山信服而从承乾殿中走出来呢? 他抬首看了看天色,月上中天,王兄即便再繁忙于朝堂之事也必然至了殿中,不会在于其他地方去。况且,这么多年来,王兄除了一位年少时所立的正妃和两位侧妃之外,便再无其...... “一凡,从来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是不是部队上又有什么情况了?”鲁红军先忍不住道。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柳如烟的头上,同时也将楚伝浇傻了。 通过这一点,光可以在真空中传播,那人类把机械波变成电磁波的形式不就可以传播了吗? 这玉无海身上竟然是冒出了一股黑气,这是玉无涯从来没见过的一种能量,并不属于玉家。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东西?”吉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迈斯轻车熟路地装填上了弹药,魔力也从他的手上腾了起来。 龙七有些后悔了,没想到玉无涯竟然有这么强的战力,虽然神通不多,但是神技却层出不穷,打的龙七都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且五行之体太过强悍,身体力量竟然能够和天圣直接硬拼,怪不得傲天想要得到这具肉身。 蒙巴格走了出来,他三根手指上握着的紫色水晶球已经泛起了光泽。 “哎,好了好了,让那个丫头去做吧!”周石也和王希瑞的表妹见了一面,过完年交接完工作就去慈善基金蚂蚁森林项目做事。 “既然如此,那么你觉得谁才应该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浮士德也有些不明白了,他对于王器的了解远不如梅林,毕竟他上一次并没有因为主教的事和王器近距离地接触过。 卢震洋早就听说了彤辉网络准备再次融资的事,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派人过去。 演技炸裂的楚星河满脸的疑问,好似他对这个「三贼」一丁点都不曾听闻一般。 场中一时静谧下来落针可闻,那位姑娘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咱们就今年平均每天五千斤酒计算,因为我知道刘老板的莲花白有这样的潜力。 “姑娘,这些东西就能验出来是什么毒吗?”珊瑚看着桌子上排列的东西好奇的问着。 按照刘铭原来的想法,是并不准备增加批发商的。因为现如今的批发商,其实刚好。每天卖出去九百斤左右,一天的产量在一千一百多斤的样子。 汝三水没反应过来,瞅瞅自己周身,发现方才为了摆脱那两只围追堵截的母狮,从山上丛林里穿行下来,不知怎么把胳膊划破了,隔着衣服浸出一些血迹。问题不大,这孩子不问,她自己甚至都还不知道。 从打电话开始,他就在准备了。家里最好的房间腾出来了,里面还有空调,也是整个刘家村唯一的一台空调了。 没想到李易老人参军前也当过民兵,这一点共同经历让他和维族老人出奇的很聊得来,两个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财富身家都天差地别的老家伙,聊着聊着居然开了一瓶白酒就着花生米喝上了。 任风这一回首,瞬间被吓了一跳,因为原本应该有着四人的队伍,不知何时仅剩下三人。 那孔胥更加被他所要的药材数量弄得愣神半晌:百万天级灵药,我没听错吧? 支持病院研究的幕后,可不会将自己都无法应对的,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就这么扔出到外面去,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控制的局势,而不是世界末日。 第十四章 听雪湖底红芒现 迦阳的话不无道理,他的王兄慕山是个极为有手段且极为狠决之人,若是猜测到迦阳欺骗他的目的为何,虽不忍心对迦阳动手,但必然会从迦阳身边的人下手以此来使得迦阳从此后再不敢如此。 可是眼下他们尚且还有一件事未解决,那便是红貘。 “荀钰,红貘的事怎么办?”叶庭雪在行了一段路后,这般问到,“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有法子感知红貘的所在的。” “可还记得慕山带走红貘的那一日,我曾遵照着师父的吩咐喂红貘吃下了一枚金...... 骑士们面面相觑,看到自己曾经随之南征北战,誓死效忠的黎明骑士迪昂率先发起冲锋后,也俱都握紧了手中的大剑。 陈丽伸出手接了一朵雪花,看到它瞬间在她温热的手心里融化,眼圈一下子红了,嘴角却不自觉地越扬越高,“我记得,但其实我那时候是骗你的,那些糕点我本来便是专程留给你的。 “要不你来试试?”夏凡悄声问奥利娜道。这里没有足够坚硬的金属杆件做弹药,用震术效果不会太理想。而奥利娜曾在京畿施展过一手神术,当时直接烧穿了枢密府的两道围墙,看起来对付大体积碍物十分不错。 继续演下去倒是可以,不过顾休不想把动静搞大,尤其是演戏太深入了,会假戏成真。 电流瞬间沿着凹凸不平的石板扩散开来,虽然大部分能量都直接被导入地底,但溢出来的这点电能已足够令魅溃散。 看来父亲已经不惜一切,要除掉宣莹和云虎哥,必须告诉云虎哥。 “你什么你,赶紧走!”肥杀拉着杀老大冲到山下,骑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卫山先教志恒最基本的剑法,还有拳脚,希望志恒早日学会功夫。 这会,唐昊看着原始和鸿钧告别,进了分宝崖内,不禁有些着急。 “哟!大明星,终于给我电话了,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一听到是洛依璇的声音,白悠悠立刻笑嘻嘻地问道。 自家君上虽是懒惰,几乎不插手政事。然而对于国之大政,却毫不含糊。 “是你?使的什么妖法?”嵩山派费彬指着弥彦质问道,可眼中带着深深忌惮,他也害怕这种未知的攻击手段。 灵儿的丫环们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了,有一个还当场吓晕了,而那个被项来踢飞的丫环却不见了,可能是去搬救兵了。 月蓉的衣服也算暴露,可比起胡媚娘要保守的多,夏天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扣子,缓缓的露出了里面的亵衣,那是洁白的,总共有四根带子系在背后,从侧面就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美好。 赫连诺现在装扮的是玄远的跟班,自然是没有他的座位的,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思,反正已经混入到了皇城之中,接下来的行动,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把不得越少的人注意到他才越好。 莫气气得咬牙切齿的,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剑,看着马上又要立功的莫冷,心里已经把莫冷给骂了千百遍了。 “死神大人,哪一位真的是队长嘛?”一位少年,好奇的询问着身边的那位死神。 “怎么会不会?如果香脆食品公司真的出现食品问题,这个王老板肯定会被重罚,到时候,你觉得他还有资金付我们的广告费吗?”说道这里,linda脸上有些愁容,这样的话,她的奖金不是也泡汤了? “各位,我出去换了衣服,再进来伺候!”西门庆给众人团团行礼,就走了出去。 朱砂嘿嘿一笑,这金男折平素看起来不谙时事,但其实却是聪慧无比,目光更是毒辣异常。 第十五章 茫茫长夜 需远行 随着荀钰跃出水面,他手中所牵住的红貘也渐渐地浮了出来,此时此刻的红貘已是完全恢复了往日的行动力和能力,它能够自行在水中游动,犹如能够感知荀钰的心意般随着他一道上了岸。 迦阳朝着荀钰伸出手去,荀钰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以此借力上了岸,但他一身衣衫浸湿,青丝也全部贴在了后背与面颊两旁。 而一旁的红貘似乎还嫌他不够湿一般,竟是抖动庞大的身躯,霎时间水花四溅,连叶庭雪和迦阳也没能躲过被溅了一身的水。 “...... 梅西站在球场上,看着队友和曼联人的对抗,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穿着红色7号球衣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乔峰手掌一握大声开口,话语中,众多丐帮弟子有序的开始行动起来。 独孤昊天也绝对是杀伐果断的人,不然,身为大陆上最大的家族之家主,如何镇压得住?他这一出手,没人任何人敢出口求情,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呼……”苗天冉早已经准备好,直接带着一批高手飞出了聚魂城的城门之外,他可不能让战斗发生在城池之内,不然的话肯定会造成不少的破坏!再说了,对付秦峰他们几个,苗天冉相信,还不需要启动宗门的阵法。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我和王清源素未谋面,他怎么会推荐我?就算他再慧眼识人,也不可能将这种慧眼放在一个没见面的人身上?因为眼再慧,没见过面,你怎么识得出他是什么人? “不,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叶凯成低头在徐佐言因为不满而微嘟的嘴角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说道。 话到最后,万思思却是眼泛涟光刁蛮气儿全无,一副憋屈可怜走投无路的模样。 “这3队可是很了不起的,在国际上都有很响亮的名号,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队里都叫3队,但它对外的名字却叫野狼。”徐广说起这个名字时眼神充满了光芒。 阿格硫斯不是喜欢废话的人,落下这句话后已经转身走入了寺庙之内,却是再不理会鹰飞。 火麒麟欢喜地大叫。叶枫看着火麒麟心中一片惊异,他没想到这滴麒麟精血竟然如此的神异,不仅让火麒麟伤口痊愈,长出新的鳞片,更让火麒麟脱胎换骨,强了不止十倍。 说话时,她能闻见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在萧翎跟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萧翎几乎很少碰酒,除非是跑不了的应酬。 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被刺杀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想清楚,理顺了。 德太后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想明白了一些事,眼下这是乌拉那拉氏想借自己的手,对年世兰的胎下手。 三大主引擎推动着龙渊号升空,来到距离地面一百米高空之后,它就开始进行加速。 姜千夏看了眼周围探头看过来的佣人们,抬指点开了免提,音量拉满。 外面慌乱横飞,时不时就有流寇起义的消息传开,陕西各地的百姓惶恐不安。 正在美国纽约某座酒店内睡觉的谷口虎太郎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睡眼朦胧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躯体,把手伸出被窝,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然而,陈国华他们手里的这份工作,对他们四兄妹来说,就是鸡肋一样的存在。 有了她的呼唤,李道元他们这才摆脱了现场的尴尬气氛,匆匆入座。 就算是那雷石,也给这一刀吓的真魂出壳一般,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叫。 第十六章 刺探 昏黄烛火照应着的承乾殿此时此刻似乎陷入了死寂一般,只见这殿中跪满了低首俯身的宫人和侍卫,而他们的摄政王慕山正立身于案几之前。 没有人敢抬首去看他的面色和神情,唯恐自己一个差错便断送了这条性命。 今夜注定有人要提心吊胆,注定有人要彻夜不眠。 “摄政王……”德公公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去唤了慕山一声,只因见他面色沉沉却不做声,实在是让人觉着万分可怖。 只见慕山在闻言之后,放于案几之上...... 无数玩家同样发现了蝙蝠,不由的惊叫出来,此时的声音汇聚,算是完全的把蝙蝠惊醒,吱吱的声音在山洞之中,此起彼伏瞬间传遍了整个山洞。 在天空之中飞翔起来,看着下面的天雷城,已经残破不堪,很多玩家在王者异族自爆的余波之下,直接死亡。 “朋友我们当然是朋友!”玄道子一扫此前的阴霾,乐呵呵的说道。 血色十字军根本没有roll的想法,在他们的观念里,自己的技术离工作室的顶尖高手还有很大差距,像这样的好装备,就应该先武装工作室的顶尖高手,看着21的数值,心中松了一口气。 “安静!安静!”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满目恼火地训斥。 几人聊完婚纱礼服的事以是中午十分,约翰请纪梵希一起吃了顿午餐,人家大老远飞过来,总要请人家吃顿饭,尽尽地主之谊。 至于布拉德·皮特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三线靠前的演员,还没成为超级巨星,吸粉力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约翰才不让南希下试镜邀约,对于她们这个级别的人,早已不是一份试镜邀约可能请得动的了,所以约翰必须亲自去家里请。 就这样,在震撼过后,双方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协议,白亦开出的两个条件实在太公道了,学院这边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可能。 “这是要玩命了吗?”俊微笑道,慢慢的从后座上拿过一把造型夸张的枪械。 他们想要活得这些丧尸身体中的东西,那是一种能源物质,一种能够帮助核聚变的催化剂,这种东西就只有在丧尸的身体当中有。 终于,凌天三人,就是来到了魔龙不远之处,甚至可以清醒的看到眼前魔龙巨大的鳞片和身上的灰尘。 对于现在的弘农王刘辩,主要就是怕他会被别人利用,毕竟虽然董卓现在在洛阳耀武扬威,究其根本,这汉朝还是姓刘,而不是姓董。 “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帮你?”马龙突然停下身,扭头认真的看着阿浩的双眼。 徐九耀来到落霞山后骤然见到太玄他们,心中有些轻松的同时也有些郁闷,他此次受六如尊者所托出山,还以为要与魔胎死命斗上一场呢,结果……结果他还是来迟了一步,那魔胎差不多要被太玄给拿下了。 我凑过头去一看,只见那把钥匙浑身透黑,约莫两寸来长,匙尾还盯着一颗黑色的珍珠。 一戳惊人,一力回天,现在张天生就有这样子的预感,他能做到这一点,他肯定能够成功,那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必胜的信念。 典韦这一刀劈完,见钱隆转身,皱着眉头道,在他的简单世界观里,只要是自己的敌人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随着万兽大帝的话音落下,弑神的周围,就是瞬间暴动了起来,四大凶兽,一个接着一个,相继苏醒了起来。 江影满脑子疑问没有想明白,但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学校门口。 第十七章 无叶之庭 茫茫的海面在冷月的照耀下透出盈盈的清辉,本应是何等宁静的景象,可是压在这海面上空的灰云却让人顿时生出无尽的压抑之感来,似乎要将这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其中,吞没一般。 而此时此刻这无边无际的冥海边,竟是每隔一段距离便横陈着两三具鲛人未寒的尸骨,他们尽都死相惨烈,全身冻得僵硬无比,有些又似乎是缺水而亡,全部都死不瞑目。 此时再看那冥海之中的海水,竟是发现这海水比往日更加的浑浊黑暗了些。 再不是那...... “这怎么行,今天我留下来陪你吧!左轮,你把你爸送回去,也在家里住下吧!”米兰说。 不过幻情月此时,也只有无奈的份儿,哪怕是在心中暗骂一声都不敢,毕竟,饕餮那种太古神兽,她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若是真的被其感知到了,那幻情月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要是换做是别人,被点名索要,又被冷遇,其心境早已有变。但荀攸却一直平常,这让刘范对这个原来历史轨迹上的曹操的谋主颇为好奇,毕竟是帮助曹操驱吕布、破袁绍的大谋士。 面对这接下来的斗争,梁毅也深深的感觉到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得有自己的队伍,便决定收留他们,同时让他们将周边年轻力壮的勇士全部集结起来,组建一支军团,一切听从他的差遣。 从摩天轮上下来后,天已经开始变暗了,林鹏最后走进了游乐场的照相馆内,望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拼命的找寻着他和独孤舒琴的那张合影。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的一处,停顿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地方,很久没回来的地方还是挺有感触的!我刚想走进去就被门卫拦住了。 沈铎拿着湿了的被子出去,也不知道干吗去了,我重新睡去,连他后来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安抚着紫菱,庄坚手掌一招,幽游天刃向前一挥,器灵再度出现,立于庄坚身前。 要说烧了那么多的房屋,连金碧辉煌的王宫都烧了,对此乌孙人没有半点可惜肯定是假的。但形势逼人,他们也只能那么做。但乌孙人由此恨上了刘范,可谓达到了恨之入骨的境界。 那摊主一听,脸上涌起狂喜之色,心里欢呼着,“这下可真是結旋有望了!”边想着,边伸手向前探去,就想接过来。但中间忽然出现另一只手,一把挡在其必经之路上。 两个元魂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灵气吸收照旧,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残缺不全,是正常的元魂。 再默然了片刻,闪电心神,终究是渐渐冷静下来,羞惭之色浮上眼睛来,也是红了几分起来。 片刻之后,方骏眉朗声说道,凝视着那宫殿的方向,眼中也燃烧着坚定之火。 骷髅刺客的身体没有了肉身的阻挠,单单是凭借骨骼便能够做出来更多更加夸张的动作,让两名人类刺客无法得手。 但是马元杰和吴剑他们一个个却没有这么轻松,他们两个都靠身体吃饭,被异能遥控限制后,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地进行战斗。尤其是吴剑,他魔化后的身体很魁梧,完全成为了活靶子。 “是的,妖灵期间就像是你们人类的圣人期,而灵珠境就相当于你的元胎境,而我的妖丹境,就相当于你即将达到的元婴境。”云苍应道。 褚孝信赤身裸体下床,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端在手里,望着落地窗外的狂风暴雨,身后的床上除了凌乱的骑师服,还有雪妮临走丢下的两千块港币。 第十八章 部署 歌凤缺这一声大吼只觉似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力,又或者说他所有的心力皆包含在这一声长啸之中。 他虽手握龙渊却觉着自己此时此刻是真正的无力,摆在他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找回龙魄亦或是放弃龙魄。可是一旦放弃了龙魄他便无法再将他心中的大业继续下去,更难报自己多年被欺瞒的深仇大恨。 但有一枚龙魄却是在叶庭雪的身上,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下手的原因。 他有此陷入了两难之境。他颓然地半跪在地面上,忽而...... 可是真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些竟然是给那些新来的人吃的,一个个顿时心生不满了。 他以前只有年入数十万的收入,都是各方灵矿的分红,一下增长了三四倍之多。 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故意的说出气话后,满胜胜癫狂一笑坐回了凳子。床沿边她的余温,就像她和魈居最后一点机会一样慢慢消失了。 陆逍遥又骑着高头大马,胸前一朵大红花,敲锣打鼓的又进了新房。 “什么?”围观的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再次将目光移向了那只攻击力为0怪兽。 “晓!?”来到大广场的鸣人惊呼出这些忍者所属机构的名称,然而这本来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晓这个组织早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全员死亡了,其中还不乏被鸣人亲手解决的几个。 连声爆响过去,天色也悠然一暗,两条人影,犹如银丸飞泻一般扑落。萧逸最先着地,曲婉婷紧接而下。 这样想着,布鲁斯·韦恩扶着墙慢慢的坐了下来,闭了闭眼,想要恢复一下体力时,眼前却出现了亨利·杜卡的身影。 “头!这好像是投影!摸不到的!”他身后的阿虎尝试性的摸了摸头上的黑色光线,却发现自己根本触摸不到。 “报告首长。救护车已经到了废弃的水泥厂。”身后那个穿着便装的男人一脸严肃,声音洪亮。 武松看在眼里,在西门庆的屁股上一踹,西门庆身体贴着地板就往前飞去,脑袋刚好钻进了张惜惜的裙子下面。 天地异变?这意味着能够造神成功,将丽芙变成一个初生的神灵? “唉。”叹了一口气的胖子颇为无奈的看了看显然傻眼的槿秀,对于对方身陷套路而不自知是的行为表示同情,毕竟她面对的是一个将全部智慧都放在怼人上面的谋士,若是目标是他,那他娘真的是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 在机体所在区域,周边可以发现不少体型庞大,格外危险的机甲龙兽走动着,暂时没有发现她。 “你跟谁两老子老子的,信不信我抽你?”陈最扬起大手,作势就要打下去,吓得老板一闭眼。 “你想太多了,这些工厂人员流动本来就大,有不少人都是去干个一天或是两天突然就走了。”左清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蓝恋夏总觉得自己的声音怪怪的,有点奶声奶气的,虽然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像出谷的黄莺。清脆悦耳。软软的、甜甜的。 “没事就好,王爷请到里面喝茶吧!”蓝冽也知道芊芊现在很没礼貌。 龙鳞飞迅速地回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殊不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顾玲儿一个跳跃蹦到了他的身上。 看样子,这个冲击境界,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以秦无炎那么多的幸运值,竟然还能再出现失败,好在有那个规避失败的属性在,不然这会儿就又一次回到五十级了。 周游还是第一次听到阿公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无法想象当年爷爷喝醉酒撒酒疯一样。 第十九章 万骨枯 夜色犹如被浓重的墨色所浸染,除了了无边际的黑便再瞧不见其他,叶庭雪坐在马车之中,将手中的车帘轻轻地放下,他们早已是甩掉了慕山派来的追兵,且离目的地冥海也已是不远了。 此时此刻夜苏正在前方驾车,而迦阳则骑了马行在最前方探路,又这般行了片刻后,叶庭雪忽而感到这马车似乎停了下来。 她微微倾身用素手将前方的锦帘掀起,朝着马车外张望了一眼,只见迦阳果然是让夜苏停下赶路,似乎是感觉到了叶庭雪目光的注视...... 唐耀辉拿过了钱新恩手里的盾牌,钱新恩终于也速度提高了一些速度。 圆融伤势无碍,这会儿脑子里头又在想如何谋生,他眼睛偷偷瞟向沈馥,沈馥却无动于衷,她跟圆融的交谈没有外人知道,她倒想看看,圆融会拉谁下水,倘若能反咬正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想法一样,我会让上官去查查。”厉寒衍没想到邱沫熙这么聪明想到这种可能性。 周伯邑直接就看傻眼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韩琦忘已经提了滴血的剑顺着台阶缓缓走了上来。 经营数千年的护城大阵,居然仅仅坚持了半个时辰便被破掉,这一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身后的甲酒真人已有动作,但他酒葫芦还没扔出去,就见河图又踏前一步。 看着眼前吵闹的四道熟悉身影,乌凡恍若回到了与这几位在凡间执行任务的那些年。 地脉之灵的话,让月灵儿心头一跳,难道,它就是那个自己怎么也抓不住的核心阵法? 沈馥脸色惨白,明摆着还没缓过来,却强撑着让松亭芳主去做在她看来更为重要的事,这份仁厚,落在苏姑姑心里,让她脸上笑容更深。 而且自己一直以来呢,对于这一个年轻人也是非常有好感的,所以呢,不管怎么样的话,自己对这一个年轻人也是挺不错的。 她真的不想哭,也不想难过,可是她真的做不到。赵嘉佳知道自己不应该介意她和王晓婧的过去,毕竟自己现在是他的妻子。 锦歌不语,抬头看了慕容凤雪良久,突然将头放在了她的怀中,低声说道:“凤雪,我多的希望此时与我有婚约的是你。 收回目光,方辰嘴角划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向着元陵三人轻轻一点。 “知道了龙哥!”吴旭也不客气,掏出一支烟点燃,接着又分给另外几人一支。 “你说什么?你看到妍妍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刘平凡一听,急忙抓住萧琪的胳膊的问道。 这就有了舍利运作到苏富比香港公司的情景,因为这事已经引起了新安会的重视,就算是苏富比也不敢对舍利有丝毫的隐瞒,于是把舍利的意义和价值,丝毫没有遗漏的说了,最后两家签署了协议,准备把舍利进行拍卖。 “别唏嘘了,我们都这把年纪的人了,吃不消的!”另外一个咂咂嘴,赶紧扯着同伴下楼了。 肖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个王雨儿可是真心的喜欢。整个办公室里面,只有她才会对自己提出的问题不厌其烦的回答。其他的同事,要不就是借口自己忙,就是嫌弃她笨。 赌石这个行当,之所以叫赌,那是因为赌石风险极大。这种出了绿的料子,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在这不知道的石皮后,打个折。也就是长短五十公分的料子,如果要赌的话,最多赌一半,二十五公分。 第二十章 何以心安 迦阳握住叶庭雪手带着她一步步地离开这冥海,离开夜苏和他的鲛人族人们。 可是在这远去的过程中叶庭雪仍旧会无数次地回望那茫茫的冥海边,那些尸骨虽不是他们的亲人,亦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可那也确是天地之间的无数生灵,就这般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无情的吞噬淹没,被绝望的摧毁。 叶庭雪想当他们发现冥海海难的那一瞬,或许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够眼睁睁地被迫接受即将死去的事实。 这是何等的绝望,叶...... 苏家的两个老人说了也没用,人只当两个老人是要面子,怕被人说自己养了个不孝顺的儿子所以刻意维护。 向后退了几步,肩头一晃,将杨林的劲气卸去,萧炎面色狰狞,露出一丝疯狂的笑意,这一下,这个叫杨林的家伙,彻底惹怒了他。 如果不是空气中有一股恶寒的血腥之气,如果不是周围的草木被毁,有又谁相信这里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斗呢。 心痛更加在刹那间席卷了她所有正常的意识,全身僵硬,硬挺挺得就像个失去了精气神的活死人。 殷时修见她脖子空落落的,这外面屋顶上的积雪都还没有化,她穿的倒是清凉。 众人叩谢了皇上太后,跪送皇上和太后出了雨花台。起身之时,才是有些意图的真正施展之时呢。 可是,他蹲下身子,拂开皑皑白雪,看到枯黄的草根已经开始要发出新芽,立即明白鹿端所言非虚:刚踏入山巅时还是十月中旬,现在,估计已经腊月中旬了。 半晌之后,二人已是来到了巫阴脉脚下,越是靠近,萧炎便越是能感到迎面而来的凶煞之气,使得体内的血脉似乎都要凝结在一起。 那队人仿似突然就到了天娇眼前,脚步声急促整齐。若是换了旁人肯定吓得不轻,天娇已知道眼见的都是幻像,想必这一队人走在正常的路径里,只是在幻像里好像走到了天娇面前。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那些早在他之前就来到此地的人更能想到这些。可是包括魏威,那些人就这样在这个某一刻就会变成死地的地方呆到了现在。 那条龙仿佛拥有生命,透过龙眼,众人似乎在龙眼中看到了天下苍生的影像。 等第二日悠悠醒来,奚羽坐起身子,黑袍人的死尸横陈在边上,发出淡淡异味,他居然和一具尸体共处了一宿,现在想来不禁打了个寒噤,真是老大不吉利,也怨不得自己总是晦气缠身。 一阵响铃声传进美琴的耳朵中,讲台上了老师收拾起自己的课本并宣布本堂课程已经结束,随后布置下了今晚要预习的任务就离开了。 “那是自然,那些人的手段自然不会让你发现什么!”陈元厚点点头。 回纥王子骨力裴罗多次随着他的父亲回纥可汗来长安朝见他们的天可汗,对于长安的繁华,那是垂涎三尺。 刘重湖刚要下意识开口回答就看见了袁来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住了口,他沉默了一瞬,才恍然发觉这个问题似乎在不久前刚刚议论过。 似乎是感觉出来了泪子的不安,莫奈尔用手在泪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而泪子也被莫奈尔的动作从思维中拉过了现实。 老张头低着头,身子一颤,自然知道这妖人一路上猖獗无比,说一不二,若不听从,威胁的后果不可能只是戏言。 传送飞船过来是送死,传送单人过来,差不多也是一个死,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二十一章 叹世事无常 他们说至此处时,也已经站立在了冰晶殿的殿门前,而桑尘因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从内向外望来,唇边绽放开一抹笑容,出声唤道:“庭雪姑娘,迦阳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他是十分惊喜的,与叶庭雪和迦阳分别已有多日,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这样快便来了这里与他和荀钰公子会合。 “桑尘。”叶庭雪许久不见桑尘,眼下看见他,自也是十分欢喜的,只见她噙着清浅的笑意走入殿中,“你跟着荀钰这些日子,怎么样?” “我很好,你们从孟...... 老季白了我一眼,不敢再给我摆谱了,点上根烟,就说有机会带我去见识一下,偷偷去不让我爹知道,李家寻龙太保上千年都是在地底下讨生活的,这种情结,哪能说断就断。 萧云辰的罪状人证物证俱在,按照大庆律例,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最少得坐两年牢。 之所以有如此盛景,是因为龙虎山有一位老天师,活了一百八十岁,是妥妥的活神仙。 动静实在太大,不出半个时辰,沈秀兰都被吵醒,急步往这边过来了。 “崔崔千户,咱们到哪里了?”前方,陈平远突然朝着身后的崔鹤望去。 雷鸣天魔的实力倍增的太多了,叶枝枝若是无法同等的增强战力,这一关她想赢,很难。 徐新安也是人精,他当然不可能明着带头反对,此时反而做起了和事佬。 “首先麻烦黄道友拿两件府中下人的衣服过来。”叶枝枝转头对着一旁黄如玉说道。 明日他们就要带着亲兵出发去与边军汇合去,今日在外面酒楼一聚,下次再相见就是两三个月以后了。 听到桐华千棘这么问,阿德鲁托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总不能说其实我担心天野马原搞不定你,结果大发脾气拿‘蜂巢’开刀吗? 林逸竭尽全力地给裴余年治疗。顺便连裴余年身上的毒也彻底解了。他这样做是为了向裴家表现出绝对的诚意。希望能够与其化干戈为玉帛。毕竟给自己树立起裴家这么强劲一个对手。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这突兀的声音传来,两人下意识得回头,看到他们那本在马车中的师傅竟然抱着幺儿走下了马车,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心中一惊。 看到洛千儿笑的诡异,凤玄羽顺着洛千儿的目光扭头看去,顿时满脸黑线。 面对她这种丝毫不留情面的语言攻击,明景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开心,飘逸的银发在月光下倾泻,宛如星光流转,美不胜收,他本就绝代风华的一张脸,此时弯唇一笑,就更显得妖孽至极。 如今如果她出尔反尔,留下青山,那么她长久以来在魔法门中积累的威信便瞬间就会烟消云散!看着青浅这样的恳求,渊祭也就只有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慕月。 众人红了眼睛,朝三人扑过来,就算他们出不去这酒楼,但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父皇,请恕儿臣直言,三皇弟的欺君之罪是如此明显,难道父皇还要一味的偏袒吗?”南宫夜害怕皇上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又担心他会一直袒护南宫逸,所以有些急切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蒋燃空听了不禁脑门冒汗,还有用这样的方法来测试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疼爱自己的,这个爱丽丝,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咱家何时说过要杀你?”石元雅声音十分柔和,听在胡常清耳里却是索命的无常。 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面上,刹那间,整个精灵古树似乎都在颤抖,无数白精灵族人从睡梦中惊醒,以为再次发生了古树生命力枯竭事件,可是过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第二十二章 凤霄 此次冥海海难因龙渊剑被拔出而影响甚深甚广,甚至波及了与九华洲相邻的两个大洲,被摧毁的房屋无数,受此灾难的不止是鲛人,生活在各国中的百姓也有许多难逃此劫。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万盛洲的凌虚国和朱雀洲的凤霄国。 过清司千里迢迢从穹武国回到凤霄国后,途经地方所见的惨况皆是因这场海难所受灾的百姓,他们多因房屋被海啸摧毁而不得不露宿街头,亦或是在各地城镇外的山林之中寻得一方安身之处。 他虽带了圣婴教中...... 清罕胸腔内那股难受的感觉告诉他,云梓墨说的是真的,而且他已经感觉到毒液正在慢慢流向他全身。 谢婉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车座上还有一个“j”里的人员。 烈刃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看来也是一个用剑的人,他现在正一脸阴鸷的看着慕容凝月,脸上满满的都是傲慢。 南希面色一僵,她看着地上距离她半米的银黑色手枪,尽管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被张家算计,而这一次下达命令的是大老板,我也吃不准大老板到底会怎么处置我们。 叶睐娘和叶志恒面对面手拉手的在做游戏,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但对叶志恒来说却有些不容易,他无法迅速的指到叶睐娘念出的五官位置,叶睐娘也不着急,有意的放慢速度来训练他。 墨倾城神淡然,她本不想插嘴这件事,因为宋青萝曾经说过,她要杀林峰,所以她有些不喜欢她。但是看到落魄了的她们,墨倾城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她们没有杀林峰,她们在反抗宋天仁,在反抗自己的命运。 不过转念想想,夏景曜回国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接触过一些人,肯定调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他的身份不足为奇。 陈霄静静看着柳颜之,他明白柳颜之说的不是谎话。因为规则的特殊原因,陈霄并不能完全探知柳颜之的过去,但当他说话之时,陈霄却能知道真假。 对于符皇,轻剑没有丝毫隐瞒。他很清楚,没有符皇的帮助,他轻剑是决然不会有今天。更加不会与李梦婷相识。 “孙开源,你别这样逼我,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紫雪哭着问道。 不过,三条黑背蛇经过三番两次的试探,还通过相互之间的交流之后,方才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因为它们已经确定刘辉已经是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可能躲过它们合手的这一击。 做完这一切,这些月光学院的学员,灰溜溜的走了,而那两个什锦学院的家伙,却是得到了庇护,跟随着沈欣雅他们,得到了储物装备,还有武器等装备,成为了沈欣雅的跟班。 卢氏仔细听着她讲完,还愣了半晌,今个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还是刚刚摔一跤摔昏了头?倒是说了她打出生来卢氏最爱听的话。 然而这天地困囚可不像天游幻阵那般温和,根本不允许在他的阵法之中存在其他规则的阵法。 前面那个大殿中,各种屋舍,店铺和外面的大街没有什么不同,神识扫过,一切尽收眼底。 叶铭点了点,看了上官杰一眼,随手摇上车窗,立即发动车子继续向前驶去。 而另一边,古三通和冰龙正盘膝而坐,四目相对,防备着彼此的同时,迅速地开始运功疗伤。 梁成毅这么一说,他身边那几个侍卫都虎视眈眈看着这边几人,独孤靖儿和崔璕都有些担心苏玉衡,都起身站在了身旁,独孤靖儿拉了拉苏玉衡,苏玉衡没理她。 第二十三章 终明下落 庭院之中那一池湖水回荡着被清风所漾的层层涟漪,波纹四起间有游鱼从中摆尾而过,其上的红莲依旧如旧时那般明艳繁盛。 叶庭雪敛了衣袖坐于这湖畔旁,看着眼前这如诗画般的景致,心中竟是生出了不愿离去的想法。从前她最为希望的便是能够在这天狼谷中过无拘无束的生活,眼下也是同样。 只是她心中却是知晓,这是绝不可能的。 但每每坐在此处看着眼前的景色却也总会不禁想想这深藏在心中的希冀,他们已是在此等待了有一...... 门口时有孤落膝盖高的门槛,与南方的建筑颇为不同,巨大的方形木门敞开在两侧,上面各浮雕有一条金龙,栩栩如生,乍眼看去,威武不凡。 仗打完了,能在家里陪伴家人,享受难得的空暇,是刘范最大的心愿。但安息人并不想让刘范如愿。 见状,早晚得眉头轻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轻依白嫩的脸蛋怔怔的也没有说话。 庄坚此时,身形彻底展开,其游走之间,双拳不断地打出,时而勾回,时而跳起,到得最后,其直接便是将眼睛闭起,仅仅是凭借着心中对于般若金身的感悟,凭空想象一个对手,与其过招。 听到这句话,大长老的表情僵住了,眼中弥漫着悲伤,久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在日历上的一角写着一句话:“看问题要跳出框框看大局。”这是老局长临走时留给邱叶明的话。 “这是粟婴大队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希望大家能圆满完成任务!我们bw是什么?是勇猛和敏捷的象征!你们有没有信心?”轩说。 一听郭念菲他们进来,子龙他们立刻欢呼起来,梁辉带着跑进球场,接着就是一个队伍接着一个队伍。 “米兰呀,有些军事秘密,我不打听,但是咱俩的对白得统一,就对大家说,她出国休假去了!”铁龙说道。 严军曹暗骂了几句,他此刻有些后悔没听从李天启的建议。此时已像是黑夜突然降临,而这并不是他真正担忧的地方,他担忧的是会出现昨夜里的巨蛛。 林清炫也是忙到不行,不过还好,现在林清炫已经修炼出两具分身,一直都是分身在外面跑,本分却在拼命修炼,林清炫现在已经不用为修炼资源担心了。 随意的走了几圈,心中却越来越奇怪。他有种直觉,波淋山上这个奇怪现象,或许和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有点关联。 唐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冷,宛若森寒的锋刃,一闪即没。 魔三秋倒是无所谓,哪里有吃就去哪里,只要饿不着就行,而且看林语梦的样子,真有很多话要跟林清炫讲呢,毕竟也是几百年没见了。 嗜血圣姑桀桀怪笑,正要向李天启出手,忽然一道无形掌气从她后方袭来,打得她措手不及,直飞扑在两丈开外,摔得满口是血。 6,古人讲思、学结合,方成上人,在您身上,我们看到了智慧的影子,您平时是如何做到学、思、行结合的呢? 林语梦一行五人围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灵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吃得几人满嘴油光锃亮,脚边还放着几个空置的酒坛子。 墨凡也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自然不可能真的以为那人认识黄峰。 周谨虽不曾叫苦出声,但是毕竟是自家徒弟,索超自他出阵便放了一些心思在他身上,如今见他渐渐遮拦不住,有心前去救援,但是杨志又岂能让他如意?招招不离索超要害,让他脱身不得。 第二十四章 进宫 其实叶庭雪很清楚的知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并非是想要早些见到歌凤缺,虽然歌凤缺回到此处后最想要先去的地方必然是穹武国的皇宫。 但叶庭雪之所以一定要同迦阳同去的原因,是因为她内心涌动出一股奇怪的错觉,她不知为何总觉若是此次不与迦阳同去,她必然会后悔一生。、 这错觉好似不断地在将她和迦阳的距离拉扯的愈发遥远,向她传递出迦阳似乎要离她而去的讯息,她承认这毫无根据甚至十分的无理。 但她内心就是因...... 弄得看棋的人都不好意思参与他们的争论,因为不愿当裁判,所以都跑开了,只有香君还守在门外。 这些功能现实中定制秦牧白不知道需要多少钱,但是千万级别估计还是需要的,甚至还未必,最重要的是,现实中定制了,能给你一个晚上装完吗?而且装完之后,还能直接恢复原样,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改装过。 可是,冒险者之秘不能外泄,他若总是凭空往外拿出好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引来别人的关注,甚至被看破秘密。 “好。”秦牧白有些忐忑的算是干脆答应了下来,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干脆点。不过,他真是被这个贱人坑怕了。 神之子降世而生,难以莫测的力量,霎时之间,动荡了天地乾坤,五狱震颤,死国之门,亦是要彻底失衡了。 毫无疑问,作为天地元气复苏的源头,雾隐山中的秘密,才是让他们疯狂汇聚而来的真正原因。 一眼看去,程飞便就知道,这些人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各个都是精悍的军人,经过末日的变异厮杀,有些人的体魄已经超过了普通人一两倍,应该是食用变异生物的血肉带来的强化。 巨大的声响震的再次的子弟们全都是一晃,耳朵中仿佛蹲了上百只蛐蛐儿似的疯狂鸣叫着,有些修为低一些,体质稍差的,一抹鼻子,充满腥气的鲜血已经流淌出来。 相比起片刻之前的平静,此时危的魂魄虽然无法显露任何表情,却能传递出某种惊恐之意。 可随着千叶百灵子的加重,结脉血咒的联系越来越弱,董色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白舒的心意了,只隐隐约约知道,白舒在南方。 对着这三皇子沐云的话语,苏重那干瘦脸庞上却是浮现出莫名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瞥了其一眼后,旋即眼睑微垂的望向郑罗等人,轻声答道。 紧接着夏剑飞将气芒吞吐不定的剑指直接朝着竖在身前的剑上点去。 当下白舒不再多言,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静静打量着董色,因为白舒心里清楚,或许董色能陪着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多看一眼,就少一眼。 就在神秘力量的触角即将碰到李山时,魔瞳忽然睁得滚圆,一道血芒冲破包裹在李山头上的衣衫暴涌而出。沉寂在黑暗中的房间被这抹血光照得通亮,旋即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以行事强硬霸道著称,修为深不可测的元阳皇主,不禁孤身斩杀无数前来刺杀的强大修士,更是数次举兵兴伐,令得元阳旁侧不少战败的低级王朝俯首称臣,甘愿沦为元阳的附属国。 李山还真怕第五夜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忙跳起身,几步来到她的近前。 一束足有手指粗细的火焰射线穿透于斌躲藏的石头,擦着他的头顶而过,只要再往下偏上几厘米,就能轻松的射穿他的头骨,把于斌的灵魂之火烧成灰烬。 霎时间,释魔钟乌光耀眼,蚩尾金莲的玄水灵气已经被它吸收去了五成,一丝丝的黑气从钟内散出。 第二十五章 满船清梦压星河 叶庭雪和迦阳走出皇宫后,天色已是渐渐地暗了下来,穹苍之上繁星点点,明月清辉盈亮,照射在他们眼前的道路之上,“庭雪你可想去天星阁看看穹武国的夜色?” 迦阳将目光从天穹之上收回,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柔声问到。 “自然是想的。”叶庭雪回应到,“可是天星阁是个怎样的地方?” “你跟我来便是。”迦阳似乎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待她说完后便即刻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去,这一走便是朝着孟轩城的街市上而去,但迦阳口...... “哇!成功了耶!我成功了耶!”普茹汀蓦然跳了起来,四处拉住别人不断地叫嚷道,似乎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似的,连雷尔斯他们都被这一份欢欣给沾染了,替她兴奋的挥动起了手臂。 就成仓你回。让你姚讨讨瘾,咱们也来他个满清刑。怎样!”冒牌翻译官逢化吉用浓厚的武汉口音坏笑着对被绑在木桩上的龙四说道,说着说着逢化吉就拿着一块烧了火红的烙铁在龙四的面前比划着。 “林先生,你这是……”糜竺见林若手指在追云的身上点了几下,本来痛苦的追云竟然瞬间松了一口气,如同解脱一样晕了过去。 老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口中的话给咽了下去,摇了摇头,跟随在老傲的身后,走向了山林深处的那条山涧。 而此刻,方秦中的脸上明显的有些期待,不止方秦中如此,就连王秋英也是如此。 就在他领取至高之光后,他的好友纷纷发短信询问得没愕到终极奖励,关心这个的人太多了。 “睡……睡觉?”尤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连一旁的陈曦,也是满脸的迷茫与不解。 张沐才不管张辰怎么想大,只是丢下一句:“成天在外边招蜂引蝶,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处理。琳琅,咱们上楼去,不管他的破事了,自己惹下的麻烦就让他自己承担吧。”然后就拉着宁琳琅上楼去了。 “难怪他不跟我们来。”听到这的雷尔斯,算是明确了斯威步老头不来的原因。 奥黛丽又说她想为守望星夜打造次神器,应该由守望星夜开报酬≮是,守望星夜合情合理地走上前台,说自己就差次神器项链。 另一只飞在麻雀怪后面的,看着像是一只灰鸽,可或许是因为变异,它的体型,比普通的鸽子,大了好几十倍,整个就像一只飞行的大雕。这只烂了半边脸的灰鸽,怪叫着!用它那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佟九音,这样叫道。 “轰隆。”这个拳头打击到了空气,陈逸原以为后人袭击自己的那人,这拳打到空气没了受力对象,但是错了,连内裤都错掉了,击打到了空气,这一拳都开了花,空气产生了爆音,有些像空气炮。 两人又聊了一会,看着天色不早,双儿告辞离开了。张三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安排好明天要干的事情,第一个就是上午给孩子们演讲,第二是要把钱进给招募过来,第三就是处理了王焕的事情。 “奴才告退!”戴权跪道,随即出了太极宫,去向元雍帝复命,心中却觉得越发摸不透太上皇和皇上的心思。 金行者的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在永恒集团这些尖端战力武者们脑海里敲响,当即!那几个还满腔怒火,在怒骂叫嚣要和郝宇交战的人,就没了声音,看向郝宇的目光,也变成了浓浓的戒备。 “你还有王法吗?”面对将近一米九身高的男人,林筱乐一米六几的个子,全程都只能够仰视于他。 第二十六章 满室温情 迦阳同叶庭雪从天星阁中离开后,便沿着那寂静的小道,就这天穹之上的月光慢慢地走回圣靖王府去,一路之上两人十指紧扣只盼着这时光能够再长上一些,哪怕是定格在此也是好的。 待回到圣靖王府时,远远地便见着府门前一袭白衣凭立,夜风吹拂他的衣摆,而他却似乎并不觉着冷凉,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拖得长长的映照在地面之上。 叶庭雪自是看的出那人是谁,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但那分明便是荀钰,他们已是生死之交又怎会不识...... “原来……如此。”天罡似乎露出了微笑,生命最终的最后一抹微笑。 “对,教主就是这么说的。”突然,我旁边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说道。 其余事物倒可以暂时搁置,不过在选仙大会正式开始之前,定要将冷七长枪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器,因为炼成本命法器之后,冷七枪就能无时无刻受到自己的蕴养,从而提高自己与冷七之间的契合度,实力定会大涨。 “好了,人你已经杀完了,感觉怎么样。”木梓飞松开了手里盖娅的手后淡淡的说道。 一缕光亮犹如利剑一般将黑暗划破,光亮出现,林枫的双眼中紫光瞬间绽放,在蒙蒙发亮的天空中显得犹如两颗闪耀的星辰,一缕紫光窜进林枫双眼,眼中紫色光芒更甚。 就在这时,卢飞也静修而起,来到花园给林枫问安,卢飞整整一晚没有休息,不过神色却是好了不少。 “这么说,青岚兄是没有经历过痴念的了?”流云也是笑笑,还带着些善意的嘲讽。 唯一没有老去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而深邃,里面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坚定,只有经历过真正的痛苦,才能换来这份平静与豁达。 顿时,这片天空之城上,飘渺的白云之间,就只剩下了流云和粉黛。 依稀间,欧阳雨儿似乎又回到了曾今的童年,一袭白衣如雪,少年那冷漠淡然之气似乎将所有人都摒弃到千里之外。 “战狂,我选择相信你一次。仅此一次!”默玄熙沉默了许久后,重复道。 多年来在罗府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孙氏,已经很久没有当众受过这般冷遇对待,吃过这样的闷钉子。她又气又恼的同时,心中又涌出一些悔恨来,她悔的是,当年真不该拿走那个男胎。 至于这面具男会活下来,不是他的运气大,而是罗睺放过了他,原因是因为孩子无罪。 “你成为我守护者的事情,在流放之地,应该还没有传开吧!”冷焰问道。 虽然有人曾经幻想过要这么做,但是却都放弃了,因为不管是修灵还是修武,最后成为战灵王者的时候,战斗就会变得旗鼓相当。 “阿妙,落雨跟均瑶先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跟老夏去找龙啸!”说完,就拎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夏石明往外走去。 “主子……”男子身旁的两名黑衣手下似乎想动手,却意外的发现自个主子居然没有发怒的征兆。 寒雨凝气得俏脸一红,甩开玉手便是啪的一声在西门修脸上留下一到五爪金龙,冲着瞬间被打蒙的西门修狂喊道。 而且嫖娼和赌博的大多数是瘾君子,可想而知,毒品这生意到底有多巨大了。 赵涵的双脚已经迈不动步子了,他双腿发软,要不是看着面前的华珺神情怪异,还算吸引走了一些注意力,此刻怕是登时就要跪坐在地了。 “老大,是这帮家伙”石和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 第二十七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一天似乎来得特别的快,比往常的时日都要快上许多,叶庭雪睁开眼眸时便已是在朦胧的天色之中看见了一丝暖阳的金光透过轻云,来到了窗棂之前。 她从床榻上起身,拢了自己的衣袍来到窗棂前,伸出素手轻轻地将其推开来,庭院之中的清风便吹拂而来,在她的面庞之上散开。 虽已是春日,在这清晨却仍旧感到一丝凉意,她将窗棂半掩,穿好衣衫后执了泠雪剑便从房中走了出去,径直去往正堂,看迦阳他们是否已是到了那里集合。 ...... 她翻着白眼的目光依次在我、晨曦、大顺子和卓越的脸上滑过,但说实话,我根本就没看到这眼仁聚焦,只是从动作上揣测是在看。 陈星却是撇撇嘴“我相信司徒大哥的为人……”还不待陈星说完冷刃就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 “你怎么还在?”庞梦楠一言不发,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锦皱了皱眉,沉声问。 “连我说你几句你都要哭了,回了瑞王府你婆婆骂你两句你还不得给她跪下!”苏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他这么凝重,我更不放心,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在我第三次回头的时候,突然身子一震,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 有些乏味地吃过中饭,苏妙打开窗子看外面阳光甚好,想了一会儿,起身出了船舱,请船家搭了船板,她顺着宽阔的船板走上与自己这艘船并肩而行的另外一艘船。 最大的问题是,独自留下来的回味真的有办法自己应付那些人吗,她该无条件地信任他吗? 然后,我们沿着条隧道慢慢而出,两天之后,我们便到了神龙架的密林深处,开始穿越老林子返程——就在这时候,一个新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当年这里面地水冲刷,把整个溶洞刷得是光溜无比,但是你说这水既然进来,那就得有个出处,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即便是玖玖知道孟子洲跟姜贞两人不喜欢孟玖玖,但看到孟子洲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时,玖玖有种十分违和的感觉。 至于其他,如果十九当真有别的心思,今天夜里也不会帮他们来擒萧沅卿,更不会说出来还人情的话来。 “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云落枫扬眉,霸气的眉眼扫向青年泛红的脸蛋。 为了保存,一年四季都会曝晒,夏日里刚刚晒过,并没有什么霉味。 商量了两天,何老爷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搬家!至于何太爷的话,就随他的心意吧。 幸亏他涵养好,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将一束手捧花递给她,将另一束手捧花递给星落。 “呕——”弗洛莉扶着墙开始干呕,越是呕吐,脑子里便开始轮流播放以前的记忆,然后被恶心地继续干呕……如此反复循环。 童璐精神抖擞的起床,她身边的男人却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苏醒的征兆,童璐撇了撇时间,七点半,平时这个时候冷夜谨已经坐在楼下饭厅的主位上优雅用餐。 玖玖是他的,就算玖玖要喜欢人,也只能喜欢他,而不是向北这个花心大萝卜。 除了两年前,王后从自己手中购买了一株毒药,紧接着她的姐姐便暴亡,而通过自己的检查,发现致使她姐姐暴亡的毒素,正是王后购买的毒药。 “包区长,你有什么意见,不妨也一起说一说吧!”熊必红说道。 这时,周围出现了很多个类似的燃金幻象,它们聚集在这里,并且讨论起了一些事情。 嗜好也好、怪癖也好,朴志勋不太喜欢在外面的饭店吃饭,尤其不喜欢咖啡厅里的糕点类饮食。所以,她在侑莉给朴志勋打电话后,便特意下厨做了这些,和侑莉一起,没想到时间刚刚好。 第二十八章 惊世龙渊 歌凤缺并未因叶庭雪的话而在心中激起任何的涟漪,他十分清楚他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他隐约还能够感觉到叶庭雪此人在自己内心深处所占据的分量,也好似能够感受到他对叶庭雪深藏的爱意,可是他思绪之中最多的早已报仇,是杀戮,是鲜血。 他再也不要被他人所左右,所控制。 所以他也并未回答叶庭雪的话,只是沉默着与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 这时间便仿佛静止了一般,周遭似陷入了死寂般令那些将士们都不禁打了...... “怎么了。。。我难道又挂了?”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破坏神,遥有些不知所措。 我将询问的目光看着向秋玲,向秋玲摇摇头,表示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我一面答应、一面和谢可等人去找到了那个补给箱,每人揣了两、三颗手榴弹在身上。 我用尽全力将那令我头皮发麻的鬼东西扔了出去,然后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人都象傻了一般。 苏三拉过来那管道,掏出手帕塞了进去,接着马上拽了出来,只见雪白的手帕上是一些棕黑色的污渍。 “爸爸好帅。”闻到了空气中飘出来的香味后,在客厅里陪弟弟妹妹玩耍的宋辰光也跑到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端着锅铲,帅气抡锅勺的宋远洹,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这样的结果姜晓雪早就知道了,星宫城的观星大轮盘有异动,如果星宫城都现不了的话,那他们也就太废物了一点。 对于猪肉的来历,我们真的没办法向秦大爷解释清楚,只能采用黄跑跑的“五爪猪”的说法,以搪塞过去。 “应该不会有……有什么问题吧,这隧道反正是平的,没有下坡路段……”衡其稍微平复了一点心绪道。 而追在我们身后的浪墙撞在石壁上则变成了无数的浪花散落回了水中,无法再追入山洞内了。 哈利这句谢谢至少出自真心,因为在所有人都否定他的时候,至少在这里王杰接纳了哈利,并且将哈利成功的医治。 当九坤说到奖励是魂级武器时台下再次爆发了震天的欢呼声,可见魂器的吸引力有多大,甚至就连清痕都有些迫不及待。 而且现在没有外人在场,就我们俩个,我认为这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所以当花玉汐坐到木屋里去修炼的时候,于飞并没有进去打扰她,怕她尴尬,他就坐到外面的草地上,将神识探到了珠子空间里去,打算看看这精灵习不习惯里面。 清痕眉头微皱,他感觉好像只有他们对遗迹战场一无所知,故而问道。 罗兰冲着夜斯沉微微一笑,甜美至极,一缕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更是美艳无双。 曹阿米休息片刻,恢复了生气,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以支撑住。 以前,当这里还是花样年华的时候,她巴不得立刻逃离,现在,这里成了夜斯沉拍宣传片的场地,她心中滋生了一抹不舍。 “啪”的一声脆响,唐伯虎脸上多了个鲜红的手掌印。这一耳光的力道将唐伯虎脸都扇歪了,牙齿咬到舌头,一丝丝血迹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赵玉灵连忙推辞,她这么晚跑来已经很唐突了,哪还好意思让长辈忙里忙外的招呼。 待得与九爷傅恒一样,以侍卫中最低的蓝翎侍卫出身,一步步走入朝堂来,他与福康安的距离反倒更加远了。 即便后来已是累得再没有力气,她想起身穿上寝衣,却也还是被他都给扯了下去。只准她穿了肚兜,护住肚脐,两人便又继续厮磨在了一处。 第二十九章 永失所爱 下一刻,龙渊剑飞向上空落入了歌凤缺的手中,只见歌凤缺紧紧地握住剑柄,竖剑在上而后对着那连接天地的红芒猛然一劈,那红芒强烈的震动起来朝着四周缓缓地碎裂开来。 周遭的将士和侍卫因此死伤无数,几乎无人还在支撑。 这本对叶庭雪他们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以抵抗的力量,但歌凤缺却紧接着将那碎裂开来的丝缕红芒都聚集在了一起,引入龙渊剑上,而后着力向着前方一劈。 只见地面都被其力量猛然地掀起,向后撕裂开来,直...... 聂政没得到传承以前叫做高竣,融合六耳灵猿的兽魂之后就开始他的复仇之路,但是当时的他才仅仅有着魂师高阶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魔族军团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魔王级别的统帅赛斯。 沐雪的心思因为纳兰彻的话百转千折,当她再抬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了。 是夜,本来晴好的天气却下起雨来,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雨声,玉如颜的心也跟着越发烦乱起来。 楼樾回身看着她,眸光里带着冰霜,声音也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秋花园内,沐雪正在荡秋千,笑的很是开心,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园子。 他不是已与自己决裂了吗,他不是被胡盈盈吸引了吗,为何还会射下自己的彩条? 叶玄见妻子韩雨韵一脸懵逼的可爱样子,便是笑着伸出手来,右手的食指弯曲成钩子的形状,轻轻的在妻子韩雨韵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 柳眉微蹙,元沁的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什么?她挂靠的公司要易主了? 一个出身低贱的军妓坦荡荡的把自己的身世公布于世,进府第一天就敢赤裸裸的威胁侧妃身边的红人,以穆凌之对她的观察了解,她绝对不是狂妄无知,而是毫无畏惧。 借着动作,也把酒杯同时移开了一下,想着,既然有人要动作,肯定有后招,说不定现在也正盯着她,那酒,喝没喝,总得让人看清楚。 龙先生一只手支着下巴凛冽的眸子里带着细碎笑意,然而,笑不达眼底,那隐藏在深处的寒意却不为外人所察觉。 那人趴在车子前面的地上,身下一片血迹渐渐晕染开来,然后了一大片地面。 后来陆琛的母亲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和他离婚,原本陆母想带陆琛离开陆家,却被陆老爷子强力阻止。 龙迹的头发被狂风扫荡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怒火,恶狠狠地眼神紧瞪着满月龙不放。手臂上的气流窜动着,开始拟化起来。龙爪,是龙爪的形状。 那是曾经她有钱的时候买过的最喜欢的名牌包,甚至在这个落魄的时候居然没有卖掉。 蓝兵对叶玄充满了怨念,从他为了杀死叶玄,甚至愿意把自己搞的这么不人不鬼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 此言一出,下面立刻一片哗然,自他们知道这规矩以来,可从未出这样的事,今日是怎么了?到底是哪两个竟会如此? 林艺摇摇头,这段时间一直和陆琛旅游,她的饮食被他管的死死的,就算在路边看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陆琛也绝对不允许她碰,完全把她当成了瓷娃娃。我。 听到是这两样食物,丁莫卯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吃了起来,味道十分不错。“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没想到,你们店里做的手艺真好。”丁莫卯开心的吃着,笑着说。 楚莫辰总觉得刚刚星涯上仙的情绪很奇怪,似乎是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情绪。但是还不等楚莫辰仔细感受,星涯上仙已经收起自己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说着。 第三十章 别离 他们三人同时抬首望去,只见掉落在歌凤缺身旁的龙渊剑竟是离了他的驱使而自行地竖剑在他的身前,此时此刻的它早已不是方才的赤红色,而是赤色与暗黑之色相纠缠,浓重的魔气似乎比方才更重了许多。 刚才那一刻叶庭雪他们之所以会被弹开来,也就是它在保护着歌凤缺。 只见就在这刹那之间,再一次狂风大作席卷而来,叶庭雪不禁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眸,也就是在这间隙,龙渊剑同歌凤缺一道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又或者说,...... 其实机器人走在街上,反而没什么危险,那些魔化人是不会攻击他们的。 此刻陆信与白虎走在布满灵光的白玉阶梯上,这道阶梯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只是一抹光亮始终在前方闪烁,显然这阶梯的尽头,便是青冥法界的所在。 “同感!突然想到爱因兹贝伦一家的死,就tm浑身难受!伊莉雅更惨!对了,干踏马的宇宙老贼还我闪闪老公!”愤怒的某某党们都开始叫嚣,哪里有宇宙老贼的漫画,哪里就有骂声。 回到了现实世界,随手就把塔维尔扔到了一旁,昱翼蹲下身,拿出了准备好的通讯器一边通知作为援护的蓝家兄妹撤退一边和js-9进行通讯。 现在帕慕克被夏洛奇的七彩霞光神元境能量给硬生生的提了一级。 这些包围他的青年,韩石见过,都是昨天的临时工,狂傲嚣张,既然这些人非要找死,韩石就勉为其难的拍一下好了。 只不过,关羽却未露出一点儿高兴的样子,甚至还很凝重,盯着典韦的眼神中冒着寒光。 四象圣兽,自然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的圣魂,每一道都拥有极为强横的力量。且秦人仙所获得的四象圣兽,可都是四象神兽嫡系血脉,拥有极为浓厚的血脉力量。 眼神并没有停留在夏洛奇身上,而是穿越到夏洛奇身后大门外的遥远的某处。 她哪里想到老夫子不仅给长津宫积蓄了无穷的护阵能量,最关键的是找到了夏洛奇这么个外援。 卫楚秀晚上是单独吃的饭,之后见了元锦玉和慕泽,说了明日要搬回去的事情。 屁股下面如坐针毡,宁馨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数胎死腹中,君无邪冷冷一句“不认得”,将她的计划全数打乱。 如果她迟迟的不愿意生孩子,她敢保证,朱青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宠爱自己,说不定跟自己有嫌隙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叫绿芪。”云拂晓没有听到绿萝回答,却听到一道好听又熟悉的男中音从门口响起。 那些直言不讳的指责云妃宫闱的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云拂晓的出现,可是赤、裸、裸的打脸。 他们的身后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射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些店员。 这件事就是万丈悬崖,苍梧只要承认了,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安迪看向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地狱幽灵立刻用上了星辰普照,就像是圣光普照一样加上超高的攻击力一下子让50只地狱幽灵死亡了。 “好香!”打开了竹盖子,一道味道扑鼻而来,让陈海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放心,我在风来镇里留有伏兵,关键时刻他们会是奇兵,不会有问题的!”蝠王韦一笑安慰道。 “近几日若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张家这两日慢慢的动作也会大起来,特别是那张灿云和张灿风,他们二人定然会有些动作!”宁奕笃定的说这。 “我谢谢你才对,我们这些人本来是要被杀的,你却放过了我们。”火萱也紧握起了火凰的手。 第三十一章 永堕地狱 混沌之间歌凤缺隐约地从一丝缝隙之中看见了一团缠绕在自己身侧的黑红之气,他好似知晓那东西是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得身体和思绪随着这团不知名的气在空中飘荡了很久很久,或许并非空中,而是自己所不知的境界之中。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他终是停了下来,那团气也停了下来。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猛然下坠,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此时此刻他的神思似乎要清晰了些。 他试图挣扎着睁开双眸,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 吓得她一个激灵,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地一下,弯腰吐了满满一地。见状,郭驱心疼地伸手抚上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气,轻声地安慰着。 “我就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浪人,速速退下,也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江紫城傲然倨立,反而将手中的银光剑插放回背后,左手捏着剑指,一道毫无瑕疵的银色剑气延伸开来,三尺有余。 齐逍的一番话说不上重,但也绝不算轻,软中带刀,收效却甚好,雷氏兄弟虽然脸色不虞,但是总算安静了下来。 而她们劝说的理由是一样,那就是阵法师驾御的神风舟,最能爆发出最强的速度,因此,她是最应该回去通知长辈的人选。 泽金知道,自己一方的准备已经相当于先一步出手了,所以现在轮到金凯出手了,这是很合理的事情,泽金对自己的战术很有信心,所以他坚毅的点了点头。 隐约看到门口有人,守卫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醒,举起胸前的枪呵斥。 金三世听见信使一词,心中悸动,便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胖胖的脸上,由于兴奋,涨的红扑扑的。 不知道怎么的,泽金就留下了泪水,他也许想到了未来的地球,也许想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阿九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闻言也不理睬他,自顾自地爬了上去。 罗斯特也在一周后再次进行了模拟投票,这一次在四班的投票结果里,二王子安索获得了十票,首次力压大王子成为得票最高的候选人。 这人不但是打了他部下的人,而且还打了他,这打士兵的话本来便是犯罪的。 如今,林朝没有回拒北城,赵媣与吴湘怡也无法在城墙之上为林朝剑舞一曲。 林朝是大夏国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唯一有点不普通的是他前世来自蓝星,身上有一件转生模拟器。 这是骥荣欣月能够给孩子们唯一的安慰,于是大半夜的,二十几个孩子都跑到了训练区,而骥荣欣月也驾驶着星月从机修区来到了训练区。 不过这三人却没有理会封衡的建议,依旧认为只有凭武力才能得到林锋。 他们不需要担心骥星河会不会牺牲,只需要担心,他们算的是否清楚,以及,在骥星河带领独立团取得了一场又一场堪称伟大的机甲战胜利之后,他们能否把优势尽可能的扩大化。 但是,傅肃以前对宫里的那些大臣说过,他们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林锋,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那也太不够看了。”宋洛戏虐地说道。 嬴政东巡的队伍中,除了一些守夜的士兵外,不少的士兵都已酣然入睡,沉睡在梦乡中。 前一段时间,他找老同学喝酒,老同学喝醉的时候,说了很多神神叨叨的话。 等到了以后,随着生产力提升,粮食产量跨越式提升以后,可以开始以打工代替种植。 “这……一松资历尚浅,恐怕不合规矩,还请自在宫主另择贤明。”李一松惶然推辞。 第三十二章 渡劫 荀清欢其实哪里需要叶庭雪这样跪在她面前苦苦相求,她是她的姑姑,怎会忍心看着自家的孩子心中这般的苦楚,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压抑着,她既然此心,怀着这天下,也欲救她昔日的同门师兄,那么她自然会倾尽全力去帮她。 她扶起叶庭雪,望着她的眼睛,道:“庭雪,先起来。”顿了顿,“你要知道,我是一定会帮你的。” 叶庭雪听后便觉着自己的一颗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至少在他们的前方还有一条能够通向彼岸的路。虽然这...... 要是他知道,王老头说的不止两个八级缘器觉醒,不仅包括了一个觉醒了八级缘器的晨曦,还有一个觉醒了九级缘器的黄芊筱,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被吓疯掉。 手中长剑“锵”的一声出鞘,微微弯曲的剑尖直刺元清风身体要害。 他吞了吞口水压下喉头的干涩,看向展台连战。展台连战用马槊一撑,撑起身子,马槊一指指向胡子然。 然而朝露才刚刚抵达皇宫正门,竟一抬头就看见远处一座宫殿的上空腾起大片黑烟,潜意识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片刻也不敢停留地朝那着火点赶了过去。 “秋影,你在哪里?”,这时候却是听得一声轻唤,白色人影将霹雳弹丸收入怀中,对着成陆羽使了个眼色,成陆羽急忙退下。 不过话虽如此,但季风在目光看向只有几步之摇的造化之莲时,铁青的脸庞上依旧有着一抹警惕之色。 刘平凡蹲下身子,从她的手中取下枪,轻轻将她带到怀中拍着粉背说道。 “你要多少钱,才肯将你录的视频交给我”刘平凡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方偷录的目的。 装舍利的这个盒子,镶嵌了一圈的珠宝,虽然历经岁月,但是依旧光彩照人,典当行里的人,认出了这个盒子叫舍利金函。 “那你有什么看法?”为了能随时应对可能突发的战事,候奕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本就高大挺拔的身材被这银光闪闪的战甲一衬托,立即显出一种久经沙场之人特有的英姿和伟岸。 转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不哼声的儿子,昨晚他和谢雅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儿子几十年来都过得不开心么? “就凭你们这点本事!”海妖风一点也不客气,大步向前,无视龙卷风,一击掌刀将龙卷风给劈成两段,然后火速冲到还惊魂未定的地尊和雷横面前,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一天上人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看似铁石心肠的老人,负手转过身背对大家时,两行热泪流下了眼角。 “黑玉蛇?我没猜错,果然是你!”蒙面人看着鬼脸头顶悬浮着的灵识化形,目光顿时变得更加灼热起来,那是化形是一件黑玉蛇,他曾经见过这件黑玉蛇。 “你也准备一下吧,我还有事,先去忙。”陈超向她一笑,转身走开。 于勇心说,正到处找她,这会儿自己冒出来了。来的正好,对于她的忽悠行为,必须让她道歉。 李元泰伸手抓住林梦的手腕,再用力一捏,林梦的手吃不住劲,只得松开酒瓶。 哪想,后面的一辆明黄色跑车突然冲过来,捕捉到后视镜里的车影,她心中一惊,忙着踩下刹车。 至于“南矽海”为何会吞噬一切,没有人知道,也许跟“玄石”有关。 孙传忠可是亚洲武技大赛的举办人,广云省武林协会的副主席,孙氏集团的董事长,社会地位很高,冈本久治知道伤了谁也不能伤了孙传忠,否则招惹中国政府不满,引起政治风波就麻烦了。 第三十三章 凤霄往事 叶庭雪走出冰晶殿,抬首所望是一片澄澈无云的天空,碧蓝如洗,清风吹拂之间她散落在后背的青丝便随之飘飞起来。 今日他们便要启程去往朱雀洲,这也将是叶庭雪第一次去往朱雀洲。 说起来,这天下的几大洲她唯一不曾踏足的便只有朱雀洲了,她也不知那朱雀洲的面貌究竟是怎样的,与其他的大洲有着怎样的不同? 或许是因她在迦阳离开时答应他会替他去看这天下,所以对将要去往的新的地方,有着不一样的憧憬和期待。 手...... 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琅琊,失魂落魄的表情,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一样。 十多名剑士玩家跟着我冲杀向了城墙之上,此时的城墙已经有不少的敌对玩家冲杀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追杀着百花村的花菇娘。 这般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四周环境已逐渐静谧,树杈上也瞧不见绑缚的红绸,她心内好似才平静些许。 当然,这愣神也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罢了。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凝静第一个开口了,以他的性格说出这句话,可想眼下的情形是非常令人吃惊的。怪物暴乱吗? 天授帝的素服略显不整,前襟的扣子还没系上,那一张魅惑俊颜满是狠厉之色,猩红的凤眸杀意毕现。只见他一只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横空伸出,使了猛劲掐住子涵的玉颈。 酒宴后天色以晚,程、秦对那陈氏微微行礼道了声嫂子后便告辞回长安。 将自身化作一支利箭的杨青,回头看了离央一眼后,早已张开至满月的星辰大弓,骤然一放。 之前都没有被男人接触过自己,这时的吕香儿更不可能让那两个高大的黑衣人抱自己了。可当她跳进木桶里之后,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衣人眼中的神色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也就是开头的那个情景。 林雨终于看出了此人的身份,之前他还以为对方早已葬身在了黑雾中的死气之下,没想到这黄其运除了样子颇为狼狈一些,其它却如没事人一般。 顾萌楞了下,关宸极已经率先下了车,替顾萌开了‘门’,在温柔的把顾萌给牵了出来,顾萌只看了眼关宸极,并没太大的反抗。 好家伙!庚浩世是误以为自己提到分配奖金时没带上她所以于曼曼才翻白眼的。 云清风的话无疑在众弟子之中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其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差直接告诉你这渡劫之人正是被关“炼狱”十一年之久的“林雨”。 比起在天诚理工大学陈志体育馆内的双人上下铺宿舍,开开俱乐部的球员宿舍绝对是豪华级别。 尹若君捂住莫溪的嘴巴,将莫溪扛起,放进了车里,随即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 庚浩世依然躺在床上傻呵呵笑着瞎激动,心里想着,这些家伙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知道我魅力难挡就想和我套近乎,我才没那闲工夫。所以并没有理会他们。 直到白衣青年的身影消失,夏烨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沉默不语。 就在红线和妙玄为云童的昏迷不醒焦虑之时,忽然两人发现他睁开了眼晴,紧接着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天上的闪电,地上的滚雷,在不断地袭击红线;降魔尊者一边挥动那金刚锋,一边紧盯着那丫头的身影,防备她逃离自己的打击。 吴师爷笑了笑,忽然把办公桌上的茶杯拿了起来,直接将里面的茶水泼在了白宝国脸上。 第三十四章 布阵 祁山不同于叶庭雪从前所见的绮罗山,此山之上遍野繁花盛放,碧草幽幽,入目皆是生机勃勃,根本不会让人生出冷寂可怖之感来。 而就在他们抵达祁山的这一日,桑尘便愈发的觉着自己身体之内的灵力似乎在汹涌着要喷薄而出,时时震颤就好似在与这大山相呼应。 过往的记忆告诉他这便是他从前出生的地方,即便它已是百年不曾回到此处,但心中所生的熟悉之感却是难以忽略,难以磨灭的。 叶庭雪能够察觉到桑尘内心的感觉,因为...... 而且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几人的谈话她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的。 “怎么样?”老二把杯子倒着给老三看,然后老四也有样学样也倒着杯子,只见杯子一滴不剩。 当然,引起公众恐慌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大众对于无人驾驶技术的观念还停留在需要联网的基础上,现在的无线网络又不是很稳定。 这就是淮刃讨厌精灵的重要原因之一,随随便便有点误会,上来就是干,一点都不听人解释,“人类都是狡猾善变的”这个思想已经牢牢盘踞在她们的脑海中。 如果有“较高程度的自由”以及“更强大的力量”,这两样东西同时摆在面前,威尔莫特可以同时得到,他会坚持先前的立场么? 本来陵蓝开始叫了杨旭东,让他陪同自己一起来的,但杨旭东今天有急事,所以就没有答应她。 既然是打仗,那想必这个剧情是第二次月面战争了吧?不过淮刃并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搜索到的资料。 说完,杨凡九十度鞠躬。观众们无不动容,感动。有些本身就是研究人士的看得更是热泪盈眶。 淮刃这样想到,那个看起来十分荒诞,但是淮刃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自己”……要杀了自己? “什么?身外化身?你说你有身外化身?”梦道和痴道全部都大惊失色,双眼不相信的看着韩明,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哈哈哈!”白风晓和红七都捧腹大笑,一副尽在手中掌握的样子。 “思思,要是疼的话你就说出来,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的难过的,不要这样。”楚风看着思思眼神十分的悲伤。 “我看,你所说的苦肉计,怕是不需要演技了,我们……遇到麻烦了。”蓝麟风手腕一翻,便抓住了蓝芒闪烁的长剑,微微抬起剑尖,指向我们前面混沌的海水某处。 楚风说着的话好像是十分的平常,但是,言语中确实不容置疑的。 他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可是那红居然大笑,拿着手机左扭右扭一点也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还说什么你要是能抢回去就给你。钟凌羽咧嘴笑了,这货确定不是脑残? 看着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难分难解,我眼角也跟着干涩起来,我连忙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暗暗平复自己动荡不稳的心绪。 李林话音未落,台下已经是一片欢呼与尖叫,掌声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舞台。 听了这位家主之言,有的家主连连点头,而有的家主则是微微摇头,显然是有些不赞同此人的建议。 钟凌羽不打算隐瞒,若说苏蕊被绑架谁最心疼?毫无疑问就是她这个姐姐。 如今的器灵显然也没有有效的手段惩罚对方,但不妨碍他破口大骂,同时也在宣泄着自己的惊慌与不安,骂了很久,从头到尾他只听到了两句回应。 这个年轻人,不过四十,纵然是超一流势力的嫡系,辈分肯定也只是三代而已。 第三十五章 大阵起 在荀钰划破自己的手掌后,那匕首便被荀清欢递至了叶庭雪的手掌之中,叶庭雪抬眸望向荀清欢点了点头,而后执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手掌间划破一道长痕,鲜血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桑尘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不希望看见荀钰和叶庭雪这般为他而受伤,自己却只能够看着,什么也不能够做。 “庭雪,钰儿,一旦引渡天雷天火成功,你们便必须即刻离开阵法。”荀清欢再一次地向他们说到,不希望出现任何一丝的差错,“桑尘,待引渡...... 相比宫外满池灯光,汉宫何种的荷花灯稀稀落落,显得格外冷清与寂寥,宫中有忌讳,几人敢大着胆子至此燃灯,即便霍成君亦是偷偷带着刘奭来的这人迹较罕之地。 “好像是铁的,还不薄,这下麻烦了。”林音放下火把,用力的推了推头顶,纹丝不动。又运全身真气用力一掌,一掌过后,林音只觉手臂都要被震断了,手掌被碰的剧痛通红,那铁板哪里动了一下。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尽知道打仗了,还没娶妻吧。”莉莉娅一脸娇羞。 就在这时,叶铁雄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我老远就看见了铁块。比起以往,铁块现在是一脸严肃。 穿好了衣服,王彦抱着郝玥上了二楼,走到她房间前,正欲敲门,手却被捉了住。 本以为会被姐姐表扬一番的奇迹看到希望那气鼓鼓的表情时,突然想开溜了。正当此时希望叫住了他,自己让出物料箱的一半,让他坐在了旁边。 然而此时,他们谁也不曾料到,一天之后,才有圣旨到达金城,禁止撤兵。可惜那时,大军已退,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 霍成君看不到前面刘病已皱眉无奈的模样,可听到身后无言之人的脚步声,刘病已又浮现了一抹笑容,自许平君离世后,似乎与霍成君在一起之时,是他笑容最多的时候。 林音想了想,说道:“摩尼教众遍布各道各府,只怕不下十万之众。”林音知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在册弟子近二十万;而摩尼教人数虽少一些,但据说也不下十万。 “没错,我会活着回到地球的!”雷蒙特并没有吹嘘,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 这么一想之下,他开始沟通如意菩提珠,想让它变换成武器的模样。 他很清楚这个烂摊子已经形成,他如果留在这,黑龙跆拳道馆的人会直接将他当成仇敌,他已经受伤,秦天让他离开,就是在帮他,他十分感激。 当年的男人是真的不屑于说这三个字的,但是现在,像是在弥补过去一般,她可以一遍一遍的听着他说着这三个字。 十几名武王境的武者被锁定为闯阵者之后,在他们的眼前,空间生了一阵扭曲,似乎,来到了另外一片空间,这片空间充满了荒凉与萧索之意,一眼望不到尽头,给人一种凄凉之感,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般。 另一边,封羽见自己根本被斩杀,瞬间变成受刺激的公牛,两眼通红的盯着潘浩东。 “下境的蝼蚁,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半步武圣,我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白展堂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王赢,道。 南宫如雪双眼微微眯起,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此时,正是毁灭火莲成型之时,这一步,王赢显然已经得心应手。 冰荷千语沉默了一下微微叹息一声,清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独特的信服力。 第三十六章 劫后重生 现真身 叶庭雪闻言后便也不再向前,听从了荀钰的话,静静地等待着。果然犹如荀钰所说,在荀清欢帮助桑尘不久后,桑尘的情况似乎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只见他周身银光更加的强盛起来。 此时,荀清欢也收回了自己的内力,叶庭雪和荀钰便赶忙向前将她搀扶至一旁运功修炼。 而与此同时,叶庭雪也清楚地看见桑尘的面色不再似方才那般痛苦,额上的汗珠也渐渐地消散去了。 她知道这一劫他是挺过来了,想到此处她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多日来...... 跃出的人,正是令狐风,施展独孤九剑。练成总决式的他,攻破他人破绽,是极为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名魔教一流巅峰高手,哪知道有华山神功传人再此? 这巨鸟正是妖精族中有着赫赫威名的孔雀妖圣的本体。华夏九远远看去,先是被其威势一惊,紧接着心中大震。赶紧从其尾巴上移开目光。 远处百万天脉宫弟子此时已经难以自制,对华夏九强悍的实力感到敬畏,同时绝大部分人也对华夏九顺利度九九雷劫感到由衷的欣慰。 嗖!似瞬移一般,白子岳急切的连风度也不顾,飞跃至王道一身旁,拿起弥驼经一看。 放在现实与龙蛇世界都不具普及性了,恩,龙蛇世界进化到星河世界到是可以,不过,到了那时,又有其它神功妙法了,那是另一回事了。 梓箐倒不是担心这个。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然错过一次最佳接近王爷的机会。 增强精神力的玩意……灵珠,梓箐连忙拿出,意念一动,将灵珠中的精神力吸收为己用。 第三联合学院学生训练的基地内,王朗和洛暮雅也立刻分工指挥军队和新生们行动起来。学生们四人一组,又与其他人聚在一起,将这两周训练的成果给用了出来。 不过,有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就是英国人,据说英国方面已经派人秘密前往华国,准备游说华国共同对付苏俄,目前英国首相特使已经在前往华国的路上。 dd影业当然有人选,不过丹尼尔都不太熟悉,而且戴维有新计划,那么他的人应该也有用,毕竟dd本来人就少。 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凌语柔总觉得,南宫墨云瘦了,白衣下的身体,略显得有些单薄。 她……她该怎么办?损失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如果,如果她把蒙冬毓营造的找财神的形象都破坏光了,她这个家主之位还能够坐稳吗? 所以,再没有半点正确的时候,他不愿意怀疑!哪怕,继末确实很有嫌疑,可是,谁能够保证,继末之所以出去,不是被别人给套路了? 老者显然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连韩岳等人的样貌都还没有看清,嘴里就已经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温荀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识相的话,让我离开,不然的话,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打爆。”黄正吓唬真君。 “诶!进屋!进屋!”司徒夫人一边点头,一边掉眼泪,心里面却高兴的不能自已。 眼前的胡萝卜翻得相当整位漂亮,地上的泥土也松软,地面上还能稳约见到洒在面上胡萝卜种子的痕迹,也是相当平整均匀的。 “好了,这个事就先这么说,你们三个以后出门防着点,不然他们还会继续下手的。”七绝明起身道。 五月的花神,萧绰闻言又忆及还没讲完传说的耶律贤,脑海中浮现他在夕阳下侍弄芍药的身影,嘴角浮上笑容,望着天空,“我自然知道它是五月的花神呐。”还是那哥哥告诉我的。 第三十七章 心愿终达成 叶庭雪他们三人听后,都觉得可行,只是桑尘今日才破阵法,叶庭雪还是希望他休息两日后再聚灵不迟。 于是,他们便就在这祁山之中继续休息,待养足了精神,再至无叶之庭。 此时此刻,叶庭雪从那涧中用水袋装了清水而后来到桑尘的身旁,将水袋递给了他,“喝些水吧,荀钰在烤带来的干粮,再等会儿便能吃上一口热的了。” 桑尘满面笑意的接过叶庭雪手中的水袋,仰头便喝了起来,看得出他是真的渴了,那汩汩的清水顺着他的...... 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上官瑞恨不得冲上去,抱一抱韩应雪,但是想到,若是他真的抱了,估计主子要砍了他这双手。 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下午放学之后楚洛唯他们也会回来,楚洛一就懒得去一个个的和她们说这件八卦了。 事情说到这里,除了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那些人强行带走,最关键的是能够在不拖延太多的时间登机。 可是也没有到达揭竿造反的地步,中原人民,长期受压,不到万不得已,都能忍则忍。可是也不代表他们不期望能够遇到一个好的君王。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滴答……”鲜血坠入了那火焰之中,并没有被这火焰蒸发掉,而是被火焰带到了凰九渊心脏的地方。 福来酒楼可是镇上三大酒楼之一,不说每月的工钱都有二两银子,平日里采办食材的时候,也能捞着一些油水。 门合上,沈重山缓缓掉过头,目光落在裴七七的面上,他的眼神很复杂。 其他势力一些零零散散的人,他们并不知道凰无夜的底细,这不被忽悠了。 其实医生这两天和他说了,她的身体基本没有问题,想生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目光比他的抚触还要灼人,她动也动不了,手脚都都是软的。 按理说,陛下应该让他去找冉方才对,这件事他说得很清楚了,完全是冉方提出来的。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完夏忠的生平,夏千骄还是差一点吐出一口老血。 从一个心怀正义的刑侦队长,到一个满身圆滑的老科长,黄缘光回想着曾经的那份正义和热血,只感到无尽的陌生。 时叶叶十分高兴地抬头看过去,刚想说这位师兄好眼光呢,当看清楚下注的人是三长老后,蒙了。 打赏大佬应该不是顾商淮,毕竟一个连登陆都不知道的人,更不知道怎么充值了。 其实,从张云礼在房间里开始自己折腾,林知许就已经醒了过来。 如果是自己的生活用品,他完全可以买最便宜的款式,然后一用就是好几年,换都不带换的。同样衣服也是,拼夕夕上九块九秒杀,裤子穿出破洞了也只是再放到夏天当破洞裤穿,美名其曰潮流。 其实最适合炼制金肤丹的血脉是【赤乌巡天】,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血脉是什么效果,可光是看描述就知道一定是走刚猛路线,极为适合炼丹。 姜莹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过上这种虚假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不惜去破坏别人的婚姻,去戕害别人的生命。 甄华听得出他言语中的落寞,也许自己也是第一个在学校落魄之后回校的人吧,否则自己也不会接到这一通电话,或许自己也是他落魄见到的第一个故人吧。 “这人中了那只蜘蛛的毒,已经没救了。”血羽妖雀在旁边摇头,提醒萧羽。 前任齐王妃的身份,萧景昊名义上的母亲,虽然齐王府和整个江湖的关系并不大,但却到底让人无法去忽视,再说了,就刚才对方所流露出来的那一手功夫,也不是谁都能够比得上的。 第三十八章 疑惑终解 当他们三人踏足至最上方的高台之时,那歌凤缺曾经在此响起的那道声音也如期的响彻在了他们三人的耳畔。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找到此处来。”那声音压得十分低沉,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那言语之中的意思似乎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外界之人了。 “敢问前辈在何处?”叶庭雪听得这声音后,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心中不禁觉得有几分奇怪。 却听那声音道了句:“你们无需在意我在何处,既能进的这无...... 在他看来。佛宗尽是些虚伪的秃驴,就像当年七念所做的那样,凭着一脸慈悲模样,欺大师兄仁厚,在烂柯寺设下杀局,何等无耻。 “既然这样,那我便杀了你,自己去找魂坛便是。反正魂坛就在你身上。”上官筱雨见薛晨根本不把威胁放在眼里,也就放弃了威胁,直接起了杀意。 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怎么仅凭易姨娘的几句话,就没有根据地胡乱揣测呢? 周围人愣了一下,不知道秦慕安在干什么,紧接着元宝也跟着鼓起掌来。有了第一第二,自然也会有第三第四。 原来,昨晚张虎等人误以为铁牛收受了陈元化的好处,偷偷把他们给放走了,回来之后,就准备把铁牛抓起来,在院子里找了半天,却没有找着铁牛。 很多人叫李白为大白,都是跟着冷若冰叫的,关于这个称呼,也被帅比八卦到热帖里去了。 他手下的卫队成员平时的工作就是巡逻、站岗、放哨、训练,实战经验很少,看到数量巨大的尸潮,一个个惊的面如土色。 其实,他曾经见到过异象,紫帝的异象,是一片混沌中,悬挂着一轮紫日,紫光所照之处,皆为他的领域。 一夜无话,次日,郭国强把他们五人送上了驶往琉球的商船,临登船之前,朱辉请郭国强暗中找岛津义久试探,看看是不是堺町众合会把他们的行踪透露给了岛津家,如果是,一定要给他送个信。 宁缺笑了笑,提醒道:“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和荒人同吃同住,如果来的人是神殿裁决司那些冰雕执事怪物,肯定会认为我们是叛徒。 乌德特招呼着观测员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边给自己的部下吩咐让他继续指挥剩余的飞机起飞,在他看来,自己的部下应该多少有一些临场指挥经验,而且现在第一架飞机已经放出,后面起飞的也会越来越容易。 深城待了两天之后,乔海返回了美国,重新接手了火箭的各项事务。 方才之所以慌张忐忑,那是怕长老邸到时不认账把一切都推脱到他们身上罢了。 “陈老现在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手里的权力都放得差不多。他已经打了两次退休报告,马上便要退休,也不知道他说的话顶不顶用。”肖义不无担忧道。 直到夜幕时分来临,五虎都已睡去之后,他从房间内走去,踏上乾元宝扇,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参战各国因战争的巨大开销使得各国无法继续承担维系一个国家所需要的基本财政支出。 可是老亲兵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个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差点跳起来。 下午五点半,苏漪骑车回了清水巷。远远听到家里人声鼎沸,苏漪就知道是刘坪的客人到了。她在自家院子大门,碰上了去严家转悠一圈回来的肖萍、夏秋几个,双方会面,俱笑开了颜。 既然想留在钱府,那日后便好对付。只是那丹炉还未记录好火候和药材加入时,钱进财还是尽可能的满足莫一鸣的条件。 第三十九章 血滴栖凰琴 红貘启追寻 当叶庭雪重新再来到冥海时,冥海已不再是她上一次所见的那般,那些横陈在此处的鲛人尸体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叶庭雪心中是带着疑惑的,那些成山似海的尸体怎么会在短短的时日之中就这般消失? 难道说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为那些鲛人善后?叶庭雪自是想到了歌凤缺,但她在下一刻便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眼前的冥海依旧如往日那般被沉沉的夜幕所压,汹涌的海面浪涛四起,却似乎并往日陷入了更加可怖的沉寂之中。 “那仙渔村...... 而剩下的那些原先妖兽横行且灵气富足的地方,也必然会在今后引来各地势力的争夺,现在入住的散修也绝不可能长久,这也算是同为散修的江川,为众多散修感到悲哀的地方。 那里仿佛有无尽大道在流动,充满了神秘的力量,让人心中一下子空灵了下来,并没有修行,但却仿佛要悟道一样。 一方面,矩阵在第二圣胎的帮助下掌握了亚特兰蒂斯的遗宝“亚瑟之核”,操控巨神兵、翼神龙,并对该隐左手进行炼化破译。 意识到不对劲的刘封也举起了手,示意暂时停火。众人停了火,却没有放下枪,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它从未见过如此凶狠残暴的托维纳人,比那裟殁人还要凶狠残暴,稚的心中,闪过了丝丝惧意。 初瓷想到第二天就能修炼,就能跟大师兄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晚上就兴奋的睡不着。 他感觉,面对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对象,直接打直球比较好。说不定赵梦瑶脑子抽了,真就答应了呢? 正低头夹菜的顾霜下,听到哥哥说的一段话,陡然抬起头来,眸光中尽是疑惑。 水屯兽此时已经没有以前慵懒和平时笨拙的神态,反而一副柔中含刚,刚中有怒,怒中兼直的神威。 赵梦瑶皱着眉头朝那个男人的脸望去,却始终有一团迷雾挡着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身段修长,皮肤白皙,气质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无法掩盖的贵气。 难道中了黑暗行之术的加金教教主,虽然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本体的存在,却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分身的存在? 阿泰耳掏出了那些纸页又重看了一遍上面的故事,注意到故事内容中,关于好运泉和皇树的方向指引上,没有出现改变。 “咔嚓。”一丝丝的裂缝,出现在了长矛之上,在下一个瞬间,微微一震便化作了漫天的齑粉,簌簌的落了一地。 他也不是见了宝贝就抬不动脚的人,名师总要有个名师的气度,不可能见了人家宝物,就非要得到。 皇城使?萧唐抬眼向那汉子瞧去,皇城使又居武功大夫之职,掌管的皇城司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等工作,那么此人岂不是大宋等阶最高的特务头子? 而隐匿形态之下是无法进行行凶方面的任意操作的,若当场解除隐匿的话,解除过程中的动静和所需时间,都足够逃生者发觉并跑远了。 “黑龙,谢谢你!”刘大熊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他能感受到,这是谢黑龙对他们的一种关心,这三个字代表了刘大熊,跟着谢黑龙走下去的决心。 吕家人的眉眼官司,柳明亮他们都看在眼里,但他们不在乎。 林乔知道司空晨能感应到一切比他等级低的能量存在,像自己如果是正常的八级丧尸或者八级异能者,那肯定也逃不掉他的感应的。 宇智波堂山双眼充满了血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无力的坐在一颗大树之下,胸前深深的凹陷下去,嘴中喷溅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喷溅出一朵妖艳的血花。 第四十章 梦回过往 这是极深的雪夜,簌簌飘落的小雪堆叠在青烟黛瓦之上,眼下只是幻影的叶庭雪虽感受不到一丝的冷寒,却也不禁被这情景所感染,伸出素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其实还不待她静下心来细想这叶府是不是就是她曾经生活的家时,大门已是忽而被一道力量给轻推开了,她站立在一旁望去,犹如一个局外人般仔细地观察这场甚至不属于她但与她身世有着莫大关联的过往。 从门内出来的人是个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提着灯笼,...... “哼!别得意太早!”薇子轻蔑的哼了声转身便走,娟子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自己那点得罪她了。 无论是在歌坛还是影视,又或者是网游各个层面上的发展程度,这里都比起前世落后了不少。 薛绍华其实和海州市市长陈玉清一样,对包飞扬的这种做法有些担心,这样的赔偿标准不要说海州市之前没有过,就算是整个江北省也没有过。赔偿标准太高,就意味着很难顺利达成目标,这将会给后续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严格的说她们这些右派的管理还比较松,毕竟名义上她们没有被关押,甚至连劳教都不是,场方采取的是让她们自我管理。 楚明秋没有打岔,看着包德茂的杯子里没水了,便提起水平给他添上,然后抱着椅子津津有味的听着,包德茂却是靠在椅子上,目光偶尔扫过他。 “王子殿下客气了!”陈辰也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轻松的点了点头。 能够将灵魂封印储存在里面,上限是300,之所以这么便宜,一方面是这个首饰只是四星级别的,另一方面的就是,储存灵魂有什么用? 面ncer直率的赞美saber同样也不反感,或者说对于他们这些曾经一度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过自己威名的英灵来说可以在现代和不同时期的英雄战斗,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足以称道的美谈了。 楚明秋一点不,覃所长眉头皱起来,一听说是政协委员,他便知道这孩子多半是大资本家从出身,燕京的大资本家大都进了政协,极少数还在政府当官,这些人家自然是有钱的。 领头的是一位有些沧桑的老汉,他手持断戈,将一个冲过来的野猪一枪穿透,他翻开野猪的皮囊。 “去死!”见到郭雷摆好了姿势,真就一副要与自己硬碰硬的架势,陈林的心中猛地泛起一抹寒冷,一声厉喝,他猛然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了拳头之上,狠狠地对着郭雷挥出。 而陆无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了一件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把你们手上的事先停一停,现在按工号排队,一个一个到前面来,开始仪容仪表检查。”宋兰慧看向众人,依旧一脸严肃。 在和山贼的战斗中,星则渊认识了甘索,然后是穷凌。他坐在兽的尸体堆上,头顶秃鹫斡旋,这个场面,即便现在想起都感染力十足。 一人一兽也就不一前一后了,陆无在大概辨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未知之后,两者并排而行。 陆仲霆正想开口回应,安玉已经走到第二排跟后面的机组鞠躬去了。 谁又能想到,若是找到了出路,这一枚令牌便是他们继续前进的资本? 她完全没想到陆仲霆会认识店长,还好今天跟他一起去店里了,要不然自己真傻傻跑去退货,还不分分钟和陆仲霆友尽? 在这样的场合,不应该都是赞美的话语吗,可是却没有一人提出四位皇子的封赏之事,这显然是陛下和他们串通一气,具体是为了什么,他暂时不知罢了。 第四十一章 亲临大战 当这一幕在叶庭雪的眼前消散时,另一个场景又随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是这一次她很清楚她已是不在云沧洲之内,因为她随着她娘亲的和亲之路,来到了凤霄国。或许是因他们才从朱雀洲回来,所以她对那里还保留了许多的记忆。 只是她未曾踏足过凤霄国,也更没有见过凤霄国皇宫内的景象,但眼前所现分明就是皇宫的一处宫殿之中。 这四周玉柱金壁,金鼎之中青烟缭绕,进殿的一方莲池之中清水潺潺,过了木桥后便是一展翠玉...... 男人倚在床头,眉眼间透出一丝无奈,他抬手想要摸她的头,却在半道退了回去。 “许哥,在里面吗?我是陆洲。”休息室的门被敲响,许南易轻应一声,走过去开了门。 “杨局长,是他治的病,明明是个没用的网络作家,还装什么医生? 仅隔着玻璃,相距也不过二三十公分,现在看的更为真切。丁驰注意到,袁缘的胖脸就是肿了,黑青痕迹还没完全褪尽呢,牙齿也带了豁子。而且神色萎靡,眼神混沌,容颜憔悴,哪还有半分笑弥勒的风采? 许北婻向来喜欢把事情夸张化,能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也还在她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这个年轻人施展出的能力令一向骄傲的他深感折服,这样的能力太让人惊艳了,已经超越了世间法则。 金灵圣母在他说话的功夫拿出一个香囊,从里面倒出来一堆堆珠宝,向山一样高。 不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在沈良的记忆中,陈也行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也就是说陈也行的名头并不响亮,他师父钟岩曾说禹山陈也行加入罗网之后,是人人追杀的江湖大魔头,那多半用的化名吧。 好好的卖歌,不仅一分钱没捞着,还搭进去一百万,他觉得自己活该长命百岁。 虽然这种丹药达不到長生不老药的地步,但是仅仅以—株灵玉草就炼制出來不止—颗驻颜丹,这是多麼可怕!! “居主过虑了,元长怎会是不知好歹之人,从今往后我便与仙居脱离干系,日后任何作为都由我一人承担便是~~居主~~~元长拜别~~”韩融眼角不经意的撒下一滴泪水,对左慈拜了两拜转身而去。 “呵呵,像是你这种大仙师境界的蝼蚁,灭杀你,简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金卫狞笑道,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刻,陡然的爆发而出。 天级强者,陆辰现在也不想正面硬抗,所以。得不到足够的钱财,林雷投入的钱财,确实要打水漂了。 听到这话,那些正道中人全都眼睛一亮,这不表示自己还有希望吗?现在人多事杂,要是自己有幸找到宝物,趁着混乱也许也能逃走也不一定。 看着长直宽阔又闪着寒光的斩马剑,胡角顿时脸色大变,用斩马剑地人不少,但是在马上用斩马剑的,而且用得很好的人他却没有听说过。 赵流风坐下后,望着木邪铖,他不知道木邪铖突然将他从军中召回有何事。 那粗壮青年见陈吉如此说,看了眼陈吉,抱了抱拳转身打算就此离开。不过一边的“抱丸子”见了可不干了。竟然直接冲上前向那粗壮青年一拳打了过去。 对于‘天网’在短短几年间迅速崛起的杀手组织,江湖中人也是给了很大的关注,至少他们知道对方的年纪不是很大,由此可见他们的独门功法的厉害,这自然更是坚定了他们出手的信心。 “大将军,你在想什么呢?”谢艾也是看出曾华这种感觉,并在暗中揣测的少数人之一,但也只有他敢直接这样问。 第四十二章 真相 叶庭雪依然还在过往的回忆之中,她原本以为这一切都该在此时就结束了,可是眼前的景致却依旧没有停止变幻。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打起精神,继续跟着这回忆走下去。 此次她又重新地回到了凌音山庄,但却并非是山庄之内,她只是抬首的刹那便看见了匾额上的四个大字,这才知晓。 而那凌音山庄的大门之外,一身着铠甲的女子正翻身下马,她迈着有些跌撞不稳的步子朝着阶梯之上走去,她想要去叩响那道大门。 那人,叶庭雪...... 夏惜缘看着墨九执这样,便也不好再很强硬的将设计稿收回,只管自顾自的吃着粥。 路漫漫边砸边骂,把这一天,以及刚刚在酒吧里积累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 就好比这个赫允祁,那夜明明是跟她一起,后来赫璟墨来了,他们为了躲避赫璟墨,便纷纷逃跑起来。 所以不只是帮助唐问微,还有秦融冰和秦忆霜两个家人,以及被他血脉影响的秦似水、木木、乌鸦等人,包括齐音悦、张阳斌如果愿意也一起。 如今,听着赫璟墨一副好奇疑惑的模样,夏柒柒脸上先是一羞,不过还是如实说道。 大和那原本紧绷起来的肌肉,横跨迈出来的脚步,极其大力摆动起来的金属球棒,在空中划过一道沉重的黑影同时,交错的重影,无限接近于垂直落下的犀利曲线。 眼眸圆瞠,看着身下高高的阶梯,夏柒柒更是心头一震,红唇一启。 本来还以为今天早上还能睡个懒觉,一大早却又被夏惜缘给踹到了床下面,墨勋爵很无奈,感到自己浑身酸痛,但看着夏惜缘满脸都表现着惊恐,便没想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爬起来扭了扭身体,想减轻一点浑身的酸痛感。 秦尘这位主,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十大帝国之首的霸主苍一笑,在他眼中,似乎也是想杀就杀的主了。 手里握着药粉,还没来得及撒出去,就感觉身上被人盖了一床毛绒毯子。 “怎么了?大过年的还有这么多的公务!”房夫人走进客厅,看到房玄龄刚刚送走一个官员,皱眉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扑通,熊五等三位净山宗的弟子,随即扑通跪在地上。数分钟之前,还趾高气扬,指点江山,想要霸占苏玲,做着春秋美梦。转眼之间,却是成为阶下之囚,匍匐在地。可谓天道无常,命运难测。 老者却似乎并不怎么理会宁寻道的话,极为有神的双目注视着被渡云劫三人抓着的宁恒,花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诸人大笑,不再为谁的偶像第一而吵的不可开交,倒是陈王廷被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那帮死太监看着他笑啥。 中年男子仔细辨认了一下令牌,确认这块令牌并非伪造,确确实实是只有北临王才会赐予下属之人的令牌。 苏玲则将是公会的负责人,赤木是骨干之一。护宗大阵交到他们手里,也是很为恰当。 说完,莫河继续紧握着手中的锻造锤,用着警惕的目光盯着缪斯。 因为京城内有不少大学都选择在今天开学,所以机场的出口处早就是人山人海,变得非常拥挤。 时至此刻,哪怕萧动尘将混元道人给击溃了,可是钱正云依旧不觉得萧动尘实力超过了混元道人。 “这里有些地瓜,你可以留着路上吃,顺着山边忘西走,瞧见满山是坟头的地方,便是你要去的地方。你早点到哪,也能早点平安,路上别停留,不然走慢了该被抓了。”赶紧走吧,我不想留你多住,开销挺大的。 第四十三章 造化弄人 回忆幻境碎裂的一瞬,叶庭雪猛地朝前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前倾,晕了过去。 这景象令的荀钰他们骤然一惊,好在荀钰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叶庭雪的身子揽住,“阿叶!”他眉头紧蹙,赶忙牵起叶庭雪的手为她诊脉。 荀清欢和桑尘围在他们身边,急忙问到:“钰儿,怎么样?” 荀钰松开手来,只道:“她急火攻心所致。”言罢,他担忧地望向叶庭雪的面庞,不知她在那回忆之中看见了什么,竟会出现这般状况。 他即刻将自己的内力...... 弑杀大仙掌,不仅仅是掌印大了数倍,就连威力也是比从前还要强上诸多倍。端木天辰手中赤阳仙剑一震,撒发出了强烈的剑气,而他体外的这只火焰鸟也是长鸣一声,立即随着端木天辰的身影朝着这道弑杀大仙掌冲了过去。 两人争执不下,皆不肯退让。好一番撕扯后,还是张玄更怕激怒魏變后他会一走了之,只得率先让步。魏變也不想半途而废,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也退让了些许。 东方零久久未等到短信回复,他也不着急,淡定的拨出个电话,“通知迟若云明天來签约,并且表示总裁想与她们姐妹俩共享午餐。”说完轻松的摇着头,迟若雨,你忘了还有迟若云这张牌吗。 “我知道。”程意笑了笑放下帘子,瞧了眼驾车的程恩,这程恩就是那日的狗剩,程意见他对母亲孝顺,对妹妹疼爱,为人又颇懂得感恩,便收做跟班,取名程恩,承程家之恩。 紫霄云倒是被庄桓子这么一说,方才从吃惊中醒来,他点了点头,立即踏步而起朝着万丈高空飞了上去。 "没、没事!"伊莱恩的手掌在逐渐复原。其实伤口倒是没有出血,只是被扯掉了很薄的一层皮而已。 陆清漪闻言看向窗外,天际已然发白,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意。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莲就会死去。所以来说,为了活命,只能这样。 明明是炼血门占据了上风,可谁曾想到,就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楚痕,弄的满盘皆输。 “大荒圣族征战者听令,且随本帝杀向‘修罗道界’。”荒帝那厚重的声势就像浪潮般席卷八方。 只见倒计时归零的霎那,一阵耀眼的白光从脚下甲板发出,猝不及防的吴良双眼当时就被晃了个正着,除了一片模模糊糊地白光啥都看不清了。 不得不说,身份牌的确很好用,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个光点在他划分的三号区域闪烁,这个光点就是他自己。 看了一眼周围慢慢举枪围上来的晋绥军士兵,赵世勋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 魔法阵的正中央,忽起魔力的风暴,极致的魔力被压缩在一起,并被瞬间转化为空间元素,如利刃一般在完整的世界上划出道道裂痕。 梅林记得这样的景象,就在他完成屠龙伟业的那一天,天空也裂开过一道口子,有海浪的声音,并有几颗结晶落下,现在藏在他的立方世界中。 隐隐的枪声和爆炸声消失后不久,就在七连和土匪们即将撤出山谷的时候,一阵零星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调低船外机得输出功率,减轻些噪音悄悄靠近了一个距离泊位最近的大型浮标,故技重施从空间里取了两个扩音器出来,随手将其固定在了浮标之上。 黯淡无光的刀刃从暗影之中悄然无息地伸了出来,刺客三兄弟显然没有理会雷格纳的声明,他们在雷格纳说出了一号身份的第一时间就出手了。 第四十四章 讲述 叶庭雪在梦境之中见到的是极深的黑夜,除了一望无垠的黑暗,便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事物,她便在这无尽的黑之中跌撞着穿梭往来,却始终走不出去这好似迷宫般的梦境。 她似乎知晓自己被困在了梦境之中,连攥住身上所盖锦被的手都在隐隐地用着一股劲,而守在她身旁的荀钰自是看见了她这一举动。 于是,荀钰便凑上前去,将她的手轻轻地将锦被松开来,他不知叶庭雪在回忆中所见对她的冲击到底有多大才会令的她连睡梦中都不敢松懈...... 大约是三十来岁,穿着水蓝色的衣裙,瓜子脸,带着些富态,也许是生活如意,来人面带笑容,神情祥和宽厚。 宁馨不语,清幽的眸光望向微微支起的窗棱,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簌簌飘起了雪花。 这一下打得宁蔚宇眼冒金星,耳朵嗡鸣一片,暂时处于失神状态,好半天都缓不过劲來。 “我叫华其章,云天宗中等弟子。除了山腰以上的丹房不能前往,其他的地方可随便二位参观。”來人道。 迎春也是没有看见此刻男子的表情,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愿意招惹这等危险的男子的。 原著里段正淳差点被马夫人给害死,尽管如今时移世易,但马夫人对于段正淳的爱恨情仇却是半点都不曾改变的。 将这些武艺和技能总结了一下,徐阳想到了很多将这些技能互相结合起来使用的方式。 秦烈坐在棋盘一侧,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只觉这气氛,越来越是森冷,周围风浪暗潜,劲气激荡。二人身上的战意杀念,也越来越是浓烈。 原本面无表情的冷昊轩,听到萧砚的话,心里一阵的不舒服。他恨恨的看了萧砚一眼,那一眼里写满了警告,警告萧砚不要再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了。 置于这座灵阵核心的那本诸天轮回卷,也渐渐浮起,飞临在秦烈身前。 “你个混蛋,你给我去死。”苏二宝也不管任秋忆的脸是否布满了脓包,直接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 “刘妈妈,我去堂子里吃馄饨去,你要不要,我回来时给你带一碗?”周娴和守门的刘妈妈说话。 那黑色巨大的翅膀渐渐张开,那张原本清纯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让人窒息的美艳,黑色长裙包裹住玲珑的身材,那一双冷冽的眸中,带着来自地狱的气息。 楚香君大吃一惊,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坑在那里,提醒着这里确实是一口泉水,楚香君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水他说干就干了。 “哼,来!让你看看相门白家武学的极致。记住,别眨眼了!”李东八即将袭身而至,白神相却依旧不急不缓地道了一句。 晋国公夫人和景老夫人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僵硬之色。 夏祥和沈包也挤了进去,此时人并不多,几十人而已。来到黄榜之前,夏祥从密密麻麻的名字之中,先是一眼看到了张厚和沈包之名,又看了滕正元和吴永旺之名,而高高在上排在第三位的赫然是蔡北。 周太子说对方在诈骗,可是警察大叔看得真切,连大明星苏希都来买他的煎饼果子,这就说明人家的煎饼果子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嘛。 李东八暗自琢磨着对方的心思。那白神相也未作打扰,好似故意给他思考时间一样,只微笑着看着在场几人,不作任何的言语。 “吩咐不敢,只是希望连娘子能助本官一臂之力,建一些民宅以供流民居住。”夏祥继续朝瓦窑走去,几人紧随其后,都默不作声,都被方才夏祥和连若涵的对话震撼了。 第四十五章 决心 她继续说下去:“我本以为娘亲会这般同叶门主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后来造化弄人,她却被穹武国送去与凤霄和亲。”顿了顿,“我也是在那时被娘亲所怀上的。” “后来呢?”荀清欢听至此处已是心痛,但却强忍着继续问到。 “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的生父竟是同意放娘亲离开,只是娘亲离开凤霄后并未回到穹武,而是径直去了云沧同爹爹成亲。”叶庭雪继续说到,“只是后来穹武和凤霄联合起来攻打九华洲,娘亲竟是隐瞒身孕回去请...... 西门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他给忽略了,只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就是感觉应该挺重要的。 而这样的拍卖会,首先是看各大企业的资金有多么的雄厚,其次便是通过这种冠冕堂皇的方式,提升企业的知名度。 君念卿侧在门后,直到对面云辞的房间灯火熄灭,才缓缓将门扣拢。 应该要大发雷霆、大动肝火才对,这样他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说服爷爷交代的任务。 被她打穿的梅尔维尔体内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滚烫的蜡液,它们将梅尔维尔的内脏全部摧毁之后便开始朝着梅尔维尔身体的其他部位肆虐而去,就连那根原先让塞拉忌惮无比的螫刺都在这些蜡液的影响下变得坑坑洼洼。 亏得他还以为,司空幽是因为他这个至交好友,结果只是为了古伊。 这是一座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的,极具代表性的工业城市,也正是格瑞丝行动的第一站。 豹子也不错,虽然不如老虎。不过山里有个豹子,也是挺危险的。不对,不是一只豹子。 九个真元气泡一直被叶巴赐留在天宫神器碎片世界内,剑气的气息他已经十分熟悉,只要再次见到,他就必定可以认得出来,到了那个时候,那他就可以直接出手,或者联络他人,发动致命一击。 要说深山老林里面有老虎,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可是度假区有老虎,那肯定是假的。 王朝阳让两辆警车找到一个已经偏远一点的地方停靠,便吩咐雷龙、肖伟、方荣华分别守在“新华社区”的各个大门口,负责监视和排查可疑人士,而自己带着张风和林星辰来到王玲家楼下。 我在床上等了许久,等到我忍不住的睡过去,第二天醒来也没有看见回音。 “姐,这些比赛已经没有意义了。”梁宇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 自己的大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黄彬再傻,也知道黄武的想法。 “好吧,我明天亲自去德国。”亨利也下定决心,既然和克虏伯的联盟不可逆转,那亨利就要争取一个对骏马集团最有利的条件。 “司先生……”她莺莺的叫得人心碎,时而皱眉时而咬唇的摸样,让司君昊不由得紧咬牙关。 气得鼓了鼓眼睛,风月没好气地下床穿鞋,出去的时候,就连人背影都没看见了。 空调的冷气开的很足,司君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把被单往上提了提,立刻就闻到那上面的香甜气息,跟艾慕身上的一模一样。 但是枪毕竟是枪,就算枪在猴子的手里,它也是可以打死人的,所以在岳鸣手里,他还是可以威胁到王选民。 江梦蝶惊奇地睁开眼睛,她看得很清楚,这是一根男人粗壮的手指,毫无疑问,这根手指是魏仁武的。 而在于斌的猜测中,作为最强的亡灵巫师,安德鲁几乎肯定拥有这个学术,否则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成为亡灵议会的议长,要知道,亡灵巫师堪称大陆上研究诅咒最精深的职业,在这一点上,即使巫妖都比不上。 第四十六章 荆棘 烈烈金阳当头,湖畔之中红莲似火般绽放在清澈的碧水之间,波光粼粼的水面下自有锦鲤悠然自得,这世间万物好似都好过他们人类,有着千般愁绪,喜怒哀乐,心中的惦念和牵绊便也随之多不胜数。 叶庭雪这般想着,泠雪剑向前一个挺刺,若蛟龙出海腾游半空,她身子灵动万分随之步步向前逼进,好似有敌人就在她的眼前。 胜雪的白衣在燥热的微风下摇曳摆动,就如同她手中的长剑自人的眼前一晃而过,清光闪烁间自有剑鸣之音传过耳...... 宋依依奇怪地看着他,旁边柳心荷见他对宋依依这么冷淡,心中一喜,本来她还担心夏侯策因为宋依依到来而对她改变态度呢。 “吃饭吧。他在家里这么多天,肯定堆了很多事情。总有处理不了的,需要他亲自回去的。”顾萌说了理由。 虽然不是很开心的,但是毕竟他犹豫了一下,既然是在意的,那么修月也笑了一下决定不在追究,两人相视一笑。 九人得到号令,迅速排出阵法。四人在地面组成正方形,铜镜依次照射。四人立于其上,铜镜斜角对射,将上路封死。铜镜被人加持内力竟然射出黄光,这黄光射在他们身上还会补充少许内力。 当椒房殿近在眼前的时候,冷月停驻在门外,透过门窗听到里面浅淡的谈话时,便知道自己多想了,想来这段时间王太后应该没有时间找自己的麻烦了。 佩月月脸上一阵冰凉,是印容玉拦住她时无意间把里面还有冰块上下浮动的矿泉水瓶擦过了她的脸颊。她被这冷意一激灵,终于感觉到了危机,汗毛倒竖起来。 但是录制现场里佩月月因为模仿辰星的舞蹈而引起的观众们善意的笑声却保留了。 水梦华是全然没想到冷月竟然能如此镇定的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这和她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就连柳媚如都忍不住轻轻蹙眉,这冷月回府后,似乎更加不好对付了。 洛基用力拉扯芙蕾的围巾,芙蕾额头撞在铁笼子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看到那边马车上的宋依依了吗?把她叫过来。我有事问她。”一脸严峻。 这一战之后,兔子说话白头鹰开始当回事了。有多当回事呢?举个栗子,月亮家当时的那档子事,兔子表示米鹰不许过十七度线老米就真的没有让一兵一卒越过这条红线。 有的丧尸抬起头来,伸开了双臂,似乎是想要吸收雷暴之中的能量。 叶心缪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出来的有些急,衣服竟然还是宴会上的那件。 一番心理建设后,婉秋裹了件睡袍,丝质品薄的近乎透明的,穿不穿也没啥区别,但她心里会好受那么一些。 刘奎看着刘馨儿笑着说:“来看馨儿也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吧=把这一个多月来的账目给你看一下。”说着指着一个放在桌上的盒子。 叶心缪将眼睛变成妖灵之瞳,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偷偷探着头,向客厅那边儿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王烔正带着谢深深在看新闻,似乎并没有什么暴跳如雷的迹象。 张胖子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便走了出来,他还是有着榜三的骄傲的。 换作是他们,早就在这种压力下低头臣服,而不是这样死死支撑着。 白糖他们来的时候,周大山也在家里,一看白糖他们来了就赶紧把白糖他们邀请进屋。 她原本是准备穿过大路,没走几步就感觉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往前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笨重地摔倒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对峙 歌凤缺从前虽也杀人无数,但更多到底是为了报仇所杀,可是如今他的残忍无情已是到了巅峰,而这也是自他从被人所辱所欺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埋下了因果。 继而经历了好友惨死,师父欺瞒,挚爱与自己决裂,他知觉自己此生已是没有必要再和善待人,没有情感才不会为事实所困,才不会被人所伤。 所以他便是这般拖着叶霜晴一路疾驰,看着那女子在自己的马匹后面遍体鳞伤也无动于衷。直至行完了山间的这段路,至了开阔的大道上,...... 君如玉从容的一挥折扇,山河消散,并风度翩翩的抱拳行礼,说了声承让,脸上的笑容也从未褪去,品行如一,温良谦恭。 慕景逸长臂一伸,一股淡淡的冷香涌入鼻尖,让她鼻头有些发酸。 现在李尘风不见了,而方清雪又在自己的旁边,瞬间,她感受到了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白楹双手撑着下巴完全不虚,这个老先生不像那个严厉的大儒一样老爱点名她,相反他更喜欢大家自觉回答问题。 一把扯开腰间的缎带,烈焰眸中凶光乍现,倏然一记重击,将前排三名本要向他扑来攻击的青年扫拂出去。 李尘风琢磨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这个帝剑一的名头似乎就是七世轮回的自己。 蓝礼的态度很谨慎,因为海鸥镇在谷地的确是个很关键的点,但他表现的却又有些冲动——身旁的梅葛与他接触不久,曾经还属于敌对阵营,如此直白的说出自身打算就显得很随便。 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此人是谁,都务必要弄清楚,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用辟火石将占据火眼的火苗暂时驱离,然后在火眼处埋下兽丹,激活其中的兽魂后,兽魂便会被返回火眼的火焰炼化,用以增强自身。”那为首的男子说道。 上次山里找的木料还有,今天不用再去找新的。考虑大山叔的手灵活,就把加工齿轮的工作交给他,一次加工一批,尺寸都相同。 噼里啪啦一顿瞎几把操作过后,祈看着手中的这杯奶茶,眼神里满是满足。 纪渊话一落,众人目光不禁都落在云竹身上,云竹更是俏脸通红,恼怒地瞪着纪渊。 可没想到,杨峰居然这么随意地就挡下的他们联手砸来的血煞拳? 原本,他见山本太郎都已经使出这把‘斩华’日本武士刀,那杨峰必定是不会有丝毫的活路可言,可万万没想到,杨峰居然徒手就挡下了? 说白了,那是药物的灵力,并不出自于她的身体,因此,没办法与灵器做连接。 明军的强势表现,彻底地击碎了那些不切实际分子的幻想,让他们彻底认清了大明帝国碾压一切的实力,并且认识到了战争的胜利注定属于大明。 拿起手机好一会儿,苏蔓柠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将电话拨出去。 “唔……叶子,我不是故意的。”祈可怜汪汪的,自己的占有欲在某些时候好像有些过了。 “谢谢。”肖宇航对大堂经理道谢后,带着自己的舰娘们和雨思晴她们一起走进了金海湾自助餐厅。 太子只稍稍驻足,就见后面还有好些人陆续进山,后面还有更多人,果然,四大国州的修仙门派全都找上门来了。 同一个号码,不同的时间段,他随手把手机扔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 就算没有抬头,王忠也知道,现在舒楠肯定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林天并没有理会慌乱的二人,直接对青藤搜魂,他得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被看穿的。 第四十八章 一见即永别 她一字一句的诘问都让歌凤缺霎时愣怔在原地,的确,他不知最为合理的解释是什么,他找不到。 他甚至都不清楚叶庭雪所言的有关于过清司的阴谋,究竟为何会与当初将她带走有关。 就在他满腹疑惑之时,叶庭雪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过清司一定要让你将我带走的原因,并非是以此来威胁你,而是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一件事。”她顿了顿,“那便是龙渊剑丢失的两枚龙魄到底在何处,他一直都在欺骗你,所以你也和他一道来欺骗...... 说话之人,乃是负责主持这一次围攻青云山的长生堂掌门玉阳子,后者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忌惮之色。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每天不辞辛苦去看各种各样的武学秘籍,只是为了与自己表哥多相处一会。 这话语可是将贺艺锋给吓到了,一时之间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要如何的跟雨露开口了,蠕动了好几次嘴角都没有能够说出一个字来,憋红了脸颊看着雨露。 当然,他们可不是期待,而是想看魏璎落能整出个什么项目,然后好好嘲笑一番。 “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赢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说他教母的坏话。 顾微然没有理会盛世的嘲讽,而是突然来了一句似警告似忠告的话。 在空中遨游了一圈,把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裂空座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场地上。 本来魏璎落想跟姜紫顺便吃个饭的,不过姜紫看上去并没有心情。 如今朝廷虽然衰颓,但既有汝阳王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四处镇压义军势力,又有脱脱这位肱骨之臣主持朝政,等于是给早已日薄西山的元廷,又延续了十几年的国祚。 他们难道就不怕恶魔一族只是打了一个回马枪趁着他们跟南华城内乱的时候一举把两者全部拿下么? 看着戴子城的表现,柳桑暗自窃喜,她知道今夜的戴子城就算有猴子的本事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上官的这个弹匣里本来有30发子弹,刚才在电梯里一个点射打出去三发,所以还剩下27发,按照三发点射计算的话,还能干掉9个丧尸,但是包围那个白人妹子的绝不止九个丧尸,而且在她的后面还有更多的丧尸涌来。 于是,二人皆是默不作声,倒在地上装作不能起身的样子,依然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其实,手臂受伤了,又怎会影响双腿呢? 此时此刻的[夜汐]已经传送到了[光辉大陆]的沿海边,再用自己胸前的项链[凌幻之星],和[幻蝶假面]修改一下自身角色人物虚假属性信息。 戴子城动了,还带着柳桑一起!看柳桑那比之前润白的皮肤就知道她近日来定然春风拂面,内心欢喜。 娜迦的兵种也比较贵,消耗资源也是人鱼兵种的双倍。总而言之,就是娜迦的资源比人鱼多,就这么说吧。人鱼们拼资源,拼不过娜迦,只能就是节节败退,打一场输一场的节奏。 上官宇看了看安娜身边的暗夜,只见暗夜也在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着慈爱。 上升的洞大概距离地面还有三千米的时候,岩浆也停止了上升,并有大块的石块落下,将熔岩给填埋住了。之后飞盘就缓慢的上升,再没遇到什么其他威胁,而且温度也再次的下降着。 就在这时,一个20来岁,一身职业西装的年轻人指着身边一个同样灰色西装的男人说道。 夜色已深,四周寂寥,两人一猫站在空地中央,准备开始第一次武学教导。 第四十九章 无量密境 就在他们将要离去之际,荀钰回首朝着叶府的大门望去,只见叶起命府中的下人将叶远溪的尸体抬回府中,而他自己则缓步行在最后,那一步步好似都变得沉重不堪。 当他最后行至门前,转身要掩上门时,荀钰忽而开口淡淡地对他说了句:“还请保重。” 叶起似乎是被这话所感,身子一颤,朝着荀钰鞠躬致谢。 但叶府的大门缓缓地关上时,荀钰心中忽然生出了万千的感慨来,他心疼叶庭雪才与父亲相认便落得天人永隔的境地,也心疼...... 陈辉说道:“昨天夜里,肯定有人进过咱们的屋子。”说着,陈辉像是想起了啥,慌忙起身,走到他自己的包袱跟前,打开包袱检查起来。 在他身后的所有将军都站了起来,整齐的敬礼,虽然没有说话,但目中泛起的激动和波澜显示着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怎么?把他弄成白痴了?”唐京漫不经心的问出了和西蒙问洛依丝一样的问题。 他们见到修为最弱的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竟然也散发着人武境的修为波动。 肖家父母看到后,更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从前一个和和气气的杜琳,现在做起事来,竟然这样狠心。 清晨的时候,太阳升起,整个草原上令人感到无限的畅意,我从床上苏醒过来。 忙碌了半天,两荤两素一汤已经准备妥当,电饭锅刚好啪的跳了闸。 直到车辆到达秦家,两个孩子才缓缓察觉到,揉着眼睛东张西望。 谁让苏哲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魔灵又那么漂亮,他自然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只能乖乖的坐在床边任她抓着他的手。 其他人倒还好,就可怜了郝氏这戏子了,本以为三下五除二就能把族会开完了,所以她为了变现她的贤惠,悍然脱掉自己的外衣给方子夏披上。 接着淡淡的强悍龙威从那具身躯之中,似是有针对性的朝天心铺压而去。 南门尊起身,那名贵的西装没有丝毫褶皱,他松了松随意扎都好看的领带,从她身边傲然经过,他高贵如帝王,她已卑微如尘埃,他却不肯放过。 三位鬼王见状,身体猛然爆发出一股惊天的黑气,那黑气似气非气,似乎非雾。一接触到那火龙吐出的烈焰。仿佛就像水与火的交融。两股力量在空中发出滋滋的声音,迅速的消融,不多时就化为满天青烟,飘散在空中。 柔和的脸低眉顺眼,不再像之前倔强抵抗,却也少了以往的神采,萧傲一怒将她一手挥开,她踉跄退了几步,弓着身子出去了,转身的肩头瘦得只剩下骨头,唯有那手指纤长。 就在天心发呆这一瞬间,独孤夜三人早就已经进入了石庙之内!连周围其他的高手也走了进去。整个云石峰,除了还有几个身受重伤的人外,就只有天心与慕容巧儿的身影了。 那两道声音刚刚飘入天心他们的耳中,秦岳山与梦幽就出现在了天心他们的面前。 顿时,一蓬烟雾散开。暗魔灵尊身外的光壁,在那昊天剑的攻击下,化为了阵阵青烟。一击得手,凌羽立马发动连环攻势,以昊天剑为中心,施展出一招祝融浴火朝着暗魔灵尊的身体攻去。 周强心一横,打算和对方拼一把,这一击‘弄’不死他,他就打算躺在地上装死。 整整四百多人,没有一个漏之鱼!全都惨死在了重力结界内。死前,他们承受的重力之痛,超乎他们的承受范围,那种滋味恐怕和下了地狱一般。 第五十章 化真身渡深海 “桑尘?”夜苏已是许久不曾听到旁人提及桑尘的名字,毕竟在这无量密境之中,除了他和歌凤缺以外没有人知晓桑尘。 更不曾知晓桑尘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若不是眼下听叶庭雪提起,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再了解到有关桑尘的讯息。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他一直记得,也永远不可能忘记,所以他和桑尘之间的情谊是不能用三两句话说清的。 “没错,但你也知晓夫诸一族是没有传送之术的,即便桑尘灵力再高在此事上却仍旧需要你的相助。”叶庭...... “煞兽丹是煞兽的内丹,一般的煞兽很难凝聚出内丹,除非是灵转境之上的修为;看这枚内丹的品质,起码已经达到了驭玄之境”。 叶平安来了好奇心,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掉头转身,不回军营了,而是朝着那只灰毛猴药要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手中匕首在手掌上竟是直接旋转起来,向着孙羽的手腕处切割过去。 内裤被撑爆了,不能再穿,东野广泽觉得晚上回去,可以用纳米布料,造一身衣服了。 紫烟听完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胜雪脸一红,刚想说点什么,又有敲门声响起。 “冯师弟,你不是有绝天武王的藏宝图吗?既然咱们可以进来,那么,也可以出去不是!”叶平安道。 “呵,倒非威望问题,而是听说。。他是天道盟副盟主的私生子,不料探宝恰好死在了你们手上,昨天起,你们就被天道盟给通缉了”云云玩味的看着凌,嘴角沟漏出一抹浅笑。 “菲谢尔不仅要阻止人类收集神戟碎片挑起其他世界战争的计划,同时也要阻止‘云梦狩’的计划,不过,菲谢尔只成功了一半,阻止了人类没能收集齐神戟碎片,却没能阻止天帝被‘云梦狩’们成功复活”。 他知道孙羽的身份,这要是能巴结上这种级别的存在,那自己以后哪还是什么西城三哥? 灵眸一动的慕云羲干脆至极的!催动了已融入丹田的那缕本源暗息,朝祖易手中的魔蛋激去。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王洛的注视,醉眼略睁,也看了王洛一眼。之后,她便朝牢房处走来。 “目前来看是这样,如果现场有无法处置的病人,肯定是要由救护车给转移到就近医院在做进一步治疗的。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处于待命状态吧。”王鸽回答道。 一件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儿,最终却以这样大家结局收场。陈涛已经对罗佳彻底绝望了,他没想到罗佳会那么说。 过了一会,将通讯仪收起,从脖颈中取下了那条,贴身佩戴的心形项链。 事情本来到时也就结束了,赵炎也就准备去后舱,简单休息一下,梳理一下自己来到赵炎得到的情况。 耳边风声呼啸,透过朦胧涌动的云气,可以隐约看到下方的雁门关了。 “咱们这一路上,如果见到落单的修炼者,别忘了和他们联系一下!”独眼强者点了点头,奔向另一个通道而去。 与此同时,在华夏的每个城市,上空中都有一庞大的漩涡,随后吸走了英雄的灵魂,百里玄策和安琪拉也没例外,他们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安娜也被吸入了进去。 虽然房车的周围被围起来了,但是爱欣团的粉丝们可不是吃干饭的特别是那十来个壮汉,身体往哪一横谁敢上前一步? 这样说着,他们给利斯特戴上了手铐。利斯特大声争辩着,否认他们的指控。但除此之外,他进行什么别的反抗。 第五十一章 重塑之法 叶庭雪他们因桑尘日行千里的能力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是回到了陆地之上,而他们所至之处却并非凌音山庄而是万盛洲,只因这是叶庭雪与荀钰临时所决定的。 到了万盛洲之后桑尘才幻化回人身,而他们则继续商议接下来的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没想到桑尘灵力达到巅峰后竟是还有这样的能力。”叶庭雪说来也觉得十分惊讶。 桑尘却只是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负一身能力有什么值得自豪之处,他初心未改,一直...... 她放了行李就匆匆赶往剧组,江世景导演不知影踪,所有人安静而沉默地等待着,并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想来也是怕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你……”舒妃心高气傲,哪里能容令妃这般轻视,陡然坐直了身子,正想与她理论一番。 随着,安米的声音,唐双双的脸直接拉了下来,看着面前穿的极为朴素的云落落,轻蔑的嗤笑了一声。 余凯还以为她只是个简单的发怒而已,没想到下一秒,她居然动用了法术,直接将余凯原地到倒挂了起来。 南正乾也即时火烧屁股一般的走了,甚至不惜撕开了虚空,直接一步消失。 傅元令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只觉得帐子里都亮堂堂的,定定神,这才猛地坐起身来。 而远在家里的程艺馨也看到了这条微博,显然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她的微博从早上曝光后的十分钟,就已经被人把所有东西都查清了。 “我很抱歉让雨儿受伤,你们要打要骂都可以。”被推搡至门外的萧沐淡然的说着,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格外受伤。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随她而去,却不知她为何热衷于占卜命数之说。 四岁的鹿元洲跟两岁的鹿云岚,两孩子都长得粉雕玉琢,眉清目秀,被奶娘抱着很是乖巧的样子。 她的声音娇娇弱弱,说话时,腮帮子鼓起,透着一股娇憨,话一出口,就让人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心疼的不行。 “我觉得你那套三角战术很适合我,星期四可以继续打吗?”颜牧锋又问。 “秦萧——”风情大帝再次的开口,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冷了几分,也怒了几分。 张若风起床后,看了一眼,赞不绝口,从此对这三人的技术能力心悦诚服。因为他们几乎将自己的构想全部完成。 “伏苓世界神,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伏芸妮忽然又出声了。 看到叶窈窕伤心的样子,韩少勋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痛,也顾不得旁人在场,伸手就把叶窈窕揽进了怀里。 生还者对穿着白衣袍子和霓虹军装的少年班有敌意,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研究员折腾过的人,看到他们都吓得腿软,这让大家更是义愤填膺得要上前。 舒适的水温让叶慕的肩头缓缓放松,莫深看着雪白的后背,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 开口后她便后悔了,而他看向她的眼眸,如春天浇过的雨露,焕发着勃然生机。 出了莫家后,莫深和叶慕直接回了家,他们记得的都是见到萱萱的事,其他人所说的话,叶慕没有刻意去记住。 这颗磅礴的星球冰河纪渐渐结束,许多积雪、陈年坚冰都开始消融,而猫人们以前居住的地方,由于地势较低,很多地方已经成为了湖泊,将不少猫人们的房屋淹没,已然不大适合居住,所以他们决定搬一个地方。 而因为这个,刘逸寒的粉丝却是越来越多,而且很多人都是死忠型的。 第五十二章 心意已决 当那道声音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耳畔之中,荀钰和桑尘皆是齐齐地望向叶庭雪,而她则只是静静地极目远眺,看着前方,虽不知在想什么,但荀钰却是从她的眸光之中读出了一种坚决与执拗。 他的心忽而沉了下去,他知道叶庭雪若是露出这般神情,便意味着再如何劝说她都是徒劳,她显然已是决定了要按照那声音所言去做,这决心任谁都改变不了了。 可是即便如此,荀钰却依旧要一试,“阿叶,不可以。”他说的也十分的坚决,平日里一贯...... “相公是要取荡魔,为那被吃的人雪恨吗?”白狐闻言写到,脸上露出了孺慕之色,敬仰焉。 他的名字与行为倒是般配,只是很不好意思,答的结结巴巴的。他知道,自己的盗墓行为,肯定是为世人所不耻的。 到了午后时分,探马突然来报,雍丘城的城门洞开,周赞率军出城了。 到了主席府,云动向卫兵表明身份,要求见范道儒主任。 这缪卡使出的龙之咆哮,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真龙一族的龙之咆哮大为不同,应该是经过改进后的版本。 黄歇在府外等了片刻,便有一个仆从引着黄歇穿过中堂进入后院。 “嗡”然而,就在六千丈身躯展露出来的一刹那,天地间突然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悬着阴阳二气,蓦然生出两只巨大的仙兽虚影。 方明柱这样一喊,大家也是意识到一一与叶平宇合影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太多了,挤都挤不过来,只能一齐合个影,然后再让其他人上,叶平宇也是真够亲民的,如果没有耐性,早就下车走了。 “童老,你也是玄门大师,不如你们两人在这里切磋一下玄法如何?”忽然族长话锋一转。 林枫毕竟是个年轻人,心中总有一些仁义,惋惜两人在原剧中的命运。同时,也希望他们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去联合许多各地将领。 枫树妖武魂的种子,这是枫树妖武魂特有的一种灭杀对方心神的种子,就好像寄生虫一般。 所谓的上流人士,也就是有点臭钱,就不认识自己是谁的那些人。 因为一心想要称霸天下的魂族,在其功成之后,又岂能容忍其他势力拥有挑衅他们权威的可能? 我很久没留意自己的岁数了,回想了下,如果没记错,现在应该是二十了,从出事到现在,整整五年的光阴,可经历过的事,却是别人几辈子都经历不过来的。 “你们不认识我,可认识他们两个吧?”南宫冷月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南宫辉和南宫逸后讲道。 耶律雪气个半死,可是现在的大辽,实在已经不是澶渊之盟那时候的大辽了,国内的叛乱也很严重。 没有结婚之前,所有的行为都是耍流氓,在这个时代,和古代一样的封建,王波可不想被浸猪笼。 所以说你这么积极的干工作,然后就是为了干好工作,这不正常。 逃命归逃命,我始终记得这里可是野兽横行,凶险万分的格兰之森,所以心眼的催动从未停止,当然,比起这个,师傅的状态更让我担忧。 孙世林看到上官石这样子,一边大笑一边继续讽刺,上官石心里本来就在担心这个事情,现在再听这话,脸顿时就黑得象锅底一般。 慕云深的神色这才略缓了些,刚想再询问点,就听到陆初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钱夹内两人的照片让她微微一愣,眸底升起异样的情绪,还未翻腾便已经被她压了下去,从其中抽出他的身份证一起递过去,然后将他的钱夹还了回去。 第五十三章 将计就计 叶庭雪同桑尘用完早膳后便径直离开了冰晶殿,只是今晨却一直没有见到荀钰的踪迹,她心中思索片刻后便对桑尘道:“我们去百妍坊寻他。”除了那里,荀钰应是不会去别处。 叶庭雪对荀钰的了解在这两年的时光内也逐渐变得深了起来,荀钰不出现在冰晶殿时,便一定待在那里,而待在那里便也说明了他心中有心事。 桑尘似懂非懂地跟着叶庭雪一路朝着百妍坊的方向走去,路途中也并未问及叶庭雪知晓荀钰在这里的原因,待到了百妍坊...... 顾兆晴虽然说没有邀请同事参加自己的订婚礼,但是并不代表她想要瞒着自己的同事们自己订婚的事情。 这是个单人间,白子阳的母亲正虚弱的靠在病床上,眼神一直看着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 好在吴桐教练及时解救他,他宣布全场折返跑,然后把张若风叫到一旁。 旻浩听清旻涛得问话,想开口否认,但他就是张不开口,连摇头都动不得,只睁着一双眼睛流泪。 到不是说她和叶芷的感情有多好,说实话,她和叶芷可没什么交情。 不过,此时,她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意,等温如玉和覃武结合,诞生出轮回道体后她再一同吞噬也不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还有那齐公子,齐公子既然说把自己当成妹妹,也会想办法护着自己,那齐公子应该……或许是有打算的。 自恋鬼本已心如死灰,听到两人的话,暗淡下来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 “这一摔,怎么就没把他们摔醒呢?看来要等他们醒了才能前进了”我无奈道。 他也希望自己能和穆安一样,可以把一切都看成在渡劫,为了心中的信仰前行。 “这……”嫣然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对于这些情绪,嫣然还真的没有,在得到了那么强大的力量之后,嫣然思考一切事情的方法也早早的就不一样了,许多看起来威胁到自己自身的事情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样对待了。 光一个柳氏祖宅还不算,秦氏现如今说下的话可算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把柳夫人直接打蒙了的状态。 哪想,他的话还没说完,姬无情就一甩脑袋,几枚银针自她口中she出,径直刺上了马超的脸上穴位。 “出了点事情,有人来找鑫昊,要不是我敲门及时,估计这孩子就被自己活活勒死了。”唐玄策叹口气说道。 身子刚倾斜,秦风的眼睛突然在河对岸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秦风向后撤了几步,离开河边,揉揉眼睛,瞪大了盯着河对岸,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雅雯此时根本就没想过,刘耕买的房子以后就是他们俩的家了,她心里还是觉得陈家这里才是她的家,所以房子啥样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刘耕满意就行。 那些透明的玻璃瓶,都是从县上买来的,虽然有点贵,可是盛水装东西什么的却很方便。 楚雨和紫萱听完对于林雪的力量自然是羡慕的紧,能够一手掌控毁灭,一手掌握创造,而且还是没有极限的强大,这也就意味着林雪可以无法无天了下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彼时,满满与上官落梅已然下山,满满虽不懂江娉婷的心,可上官落梅懂,她看开了这所谓的欢喜与情动,这辈子就没打算有嫁人的时候,怕是江娉婷也是了,只是与她不同的是,江娉婷怕是会苦守一心,准备着与佛做伴了。 第五十四章 故人长别 冷月清辉,碧天如水,云过无迹,这百妍坊四周都能听得夏日里低吟的虫鸣之音,此起彼伏间久了便让人觉着这夜里也不那么寂静了。 叶庭雪缓步行在去往百妍坊的路上,皎皎月光似水般渡过她的肩颈,轻柔的将她的身躯笼罩其中,远远看去竟觉着她整个人都好似变得朦胧了起来,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那一袭胜雪白衣随风轻曳之间,她素手之中所提的那一坛好酒也随着她步子而一下一下的晃动起来。 她快要行至百妍坊前时,低首看了...... “周睿阳,娜娜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伤?你说清楚,你们周家对她做了什么?”元元见周睿阳走过来,立即冲到他面前抓着周睿阳的衣服质问。 “这。”侍卫有些为难了,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这紫璃公主可是个得罪不得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时辰,宫门已关,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宫。 那人似乎也明白安悠然意欲何为,轻描淡写的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立刻便有一股暖流进入安悠然的体内,虚弱无力的身体似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冷纤凝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从何说起。 “那都是上次比武大会的时候,大师兄本可以胜她,但却故意败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她俩就开始了,呵呵,只不过金霞师叔,不让静惠师姐下山,这二人一隔便是六十年呀,嗨。”天明说道。 “本宫来看看当初不可一世的人现在是多么的落魄。”冷纤凝勾唇嘲讽道,眼神淡淡的瞟过一眼凌乱的房间,破旧的被褥,和桌上带这些黑色的粥。 简简单单的一个睁眼,竟是将一个偷瞧着她的天才,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好东西。”柳木知道,祖母瑞就是祖母绿,波斯语的音译,大唐称为子母绿也是音译过来的,这种宝石大唐内没有,全是从西域流传到大唐的。 顾雪凝故作神秘的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把欧益鸿急坏了,急急的跟了上去。 一想到雪萌要与西陵璟坦诚相待的见面,袒胸露肩,他就不能接受。 是壮举,当仰望,却定了其后千万年,人族疲于抵抗异族,战场丧命之人,怕不止千万之众,这些人,又当如何呢? 厉鸣犴稍一挑眉,本打算进莫燃院子的脚步一下子拐到他的院子去了,莫燃既然为人师表,他就稍微配合一下吧。 但是齐副总理却不想给其他人错觉,要知道齐副总理这样的人,无论和山阳市亦或者江州省哪一位官员握手,都会给人一种误会,所以想来想去,他就选了肖涛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韩帅虽然是普通人,也没在肖涛前面召来什么大人物,但韩家不是普通的家族,肖涛可以从韩帅的嚣张中感受得到韩家很不简单,不然广云省的一号衙内会把韩帅棒上天?广云省的一号人物会放下身段,亲自去见韩帅? “好。”皇甫若也知道他的身份,不太适合,当下迈步向幼儿园园门的方向走过去。 这气氛不仅古怪,而且诡异,肖涛又想不出一个所以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挨着孙烈坐了下来。 其实不用秦歌说,莫燃也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了,进入这个结界之后,气息跟刚刚完全不同了,刚刚还只是普通的林子,现在、却是危机四伏了!尤其是那棵树,看着它,就好像在看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兽一般。 第五十五章 深渊未亡魂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时,看见前方的叶庭雪已经越走越远,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渐渐地紧握成拳。 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涌动着万千情绪,他甚至不该自己是否该迈出脚下的步子,若是自己不追上去,叶庭雪遇见任何的危险和困难他都无法相助,必然心中生出无尽的担忧和懊悔。 可是若他此刻追上去而不是回到天狼谷中去唤荀钰公子,那么就意味着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叶庭雪去死,甚至要变成让她牺牲的帮凶。 桑尘的心被左右撕扯着,他不禁抬起...... 东门风躺在老板椅上,双脚放在办公桌,头看着天花板,思维在这刻全面运转。每件事的每个细节都清晰在他脑海里上演,他在推演整件事的关键点,他要瓦解陈宇的反击。 杜娟走的比较慢,在一楼时也张望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走向厕所。看到三间厕所有两间空着,门敞开着。没有犹豫,直接推开那虚掩的门,人进去后立即反锁了。 一袭白素的衣袍,穿上身上好似一个美丽的天使,那长长的秀发如果一条细腻的丝绸,弯弯的柳眉,白嫩的肌肤,面部的轮廓有点像萧羽儿时的玩伴。 别人见到圣阶强者估计早就腿软了,重者估计会昏死过去,哪想到还要盘算什么,要和圣阶强者讲条件别外人知道自己想法的话还不吐血。 虽然,吴倩玲对于秦扬的无礼,也还是感到很不舒服的饿,可是,暂时,她也知道,如果,没有了秦扬的支持的话,只怕,日后所要遇到的难题,也就不免的多了起来。 太上神君和太清神君生怕太玄神君不是五行神君的对手,对视一眼双双加入战团,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在她精明的耳朵听来,这是云天蓝博取她同情心的手段。而因为她了解他的经历,又能体会到他自嘲中流落于过去的落寞。 “那如果不是圈套呢?如果那个三炮就是针对大晨,想报复他怎么办?主要是我们现在连安宁和瑶瑶所在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怎么找?”强哥冷冷的说道。 吴倩颖笑呵呵的作势欲打秦扬,秦扬自然不会有所躲闪,这美人的粉拳嘛,算得了什么。 只见她扎稳八字马步,气沉丹田,一阵阵犹如魔鬼般怒吼的音波直达他们的五脏六腑。 “这下安静了,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息肆敛了敛眸子,露出一抹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就因着听得多了,她再见到余有台就有几分好奇,这人之前应该也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天天如素过得跟个和尚一样……这是怎么挺过来的? 陆齐峰咬紧牙关用力的将招牌往上抬,米粒回过了神,转身帮着一起抬动招牌。 “你可以试着将你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恒星上,默数五秒,要是那个芯片适合你,它会自动飞过来,要是不适合你,就是数到天黑它都不会有什么动静,去吧!去试试看!”桓上校笑着说道。 眼前几乎是人间地狱,遍地都是断肢残臂,黑气涌动如同雾气,中间有数人正疯狂厮杀,但是最诡异的就是,不管是杀的人,还是被杀的人,都穿着天一门的道袍。 吴亦双大叫了一声,就排开双手,拦在了韩俊熙的面前。怎么可以再打他?你们刚刚都已经打到他心口疼了。 米粒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朝着高磊上下扫视着,高磊被她这锐利的目光看的浑身直发毛。 待她梳洗好出来,莉莉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午餐,一荤两素一汤,菜色十分清淡,但全都是苏曼爱吃的。 第五十六章 深渊夺魂 明灭的光亮似乎在前方隐隐的闪烁着,叶庭雪望着隐在黑暗之中桑尘的眼眉,见他的神色因这微弱的光而变得紧张起来,便轻声开口道:“桑尘,别怕。”移开目光,远眺前方。 其实那光或许也不能算的上是光,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涌动下是唯一能够使他们继续向前的指引。 就在叶庭雪要迈出脚步时,桑尘却突然将手臂横在她的身前,将她拦下,“等等,庭雪姑娘。”方才,叶庭雪告诉他让他别怕,其实他心中是真的害怕。 只是这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她那远远地眺望的那几眼,便又无端地惹下了祸事。 “除了监视外,你还怕有其他人打我的主意给王爷添乱是不是?”洛铭萱似笑非笑。 “所以你的时间还是挺多的,把打游戏的时间用来开公司赚钱,应该还不错。”陆飞笑道。 片刻后,他一个闪身消失了众人的面前,有些注意到他的人,心中顿时大惊,差点没晕过去。 “能量波动攻击,太强的力量相碰,在未爆发之前,便会出现这种能量波动扩散造成的攻击,不过,一般这种攻击不会出现,因为,施展太强的能量,会对这个宇宙造成损伤。”星辰静静的看着胡傲,对蓉蓉解释道。 “大哥,这个钱我不能拿,现在我手上还有一千万多点呢,先用着,到时候不够再问您要就是了。”洪哥一愣后道。 “什么?鹿祖?我伏曦与他毫无来往,他来干什么?”伏曦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纳兰倩炒了几个拿手菜,再加上艾米丽亲手做的莫斯科红肠和红菜汤,这顿晚餐既丰盛又温馨。 以前的火郗虽然‘性’子火爆冲动,但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一根筋,不会这样拐弯抹角,今天究竟‘抽’什么疯了? 一旦,这些势力都知道,玄天玉落入杨漠之手,那杨漠还真有点头疼。 林初雪拉起林初雨朝窗口跑了过去,两人看了半天毕竟四楼还是有些不敢下去。 要知道,赤阳针法非同寻常,需以自身的气力,将银针炙烤,才能发挥功效。 这些不良们见到他都是一副怕到要死的样子,这让陈凯有些纳闷儿。 还有就是,上次秦晖在他们这边,出了那么大的丑,眼下还没皮没脸的来,那只能够有一个原因。 “启明?你咋弄的?”李飞秋吓了一跳,这满身血跑进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接下来是苏芷萱对阵陆国盛,临上台前,张伟豪怕她跟前面比赛一样,一招就把对手打下去,对方毕竟是十大世家排名第二的家主,面子上须不好看,所以特意叮嘱她,让她稍稍给他留点面子。 她想问又怕唐突,比起关烈欧哲要好说话一些。她不知道,她和闻卿早就已经见过面,不过第一次闻卿还没变成人形,秦思然单纯的以为那就是郁时盛的猫。 话音刚落,他眼中两束激光贴着蛇鳞深深的射进地面,那些被擦碰到的蛇鳞瞬间融化露出被烧焦的血肉。 外头看戏的也都反应过来,一开始对南姜南指指点点的人瞬间将矛头转向了沈年年。 这种草庐若是放到大奉,估计住着的不是介云召,易子推这种剑仙枪仙,就是那种实力不俗的隐士高人,然而在北蛮却并非如此。 徐媛还是下意识的想跟着他出去,但是最后还是止住了脚步。毕竟刚才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当然她更不清楚李大牛竟然有这么强的自尊心。 当宇明牵着抒梦和红袖的手,回到自己卧室时,却见一干亲兵正在门口恭候。 第五十七章 归家 桑尘重新站定后,望向怀中所横抱着的叶庭雪,她的身躯此时此刻就犹如这海水般冰冷,向他的手掌间源源不断地传递着寒意,他已是再不能感受到一丝她的温度。 她如雪般莹白的玉壁无力地垂下,那三千青丝在这海水之中飘浮不已。 他知道叶庭雪不会再醒来,只在那瞬息之间她的魂魄便永远地留在了这未亡海的深渊之中。 桑尘此次没有落泪,只是怔怔地看着她那如同活着时一般绝世的容颜,只是现在显得苍白了许多罢了。 “你既...... 左相本不想出来,但敢接这个单子的,有实力的阻止除了修罗殿还真没几个。 这是怎样傻缺才能在身上弄上这么二缺十足的纹身?好吧,就算是这可能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标志,这个民族也够可以的了。 刚才曲悠难为她的时候,为何却不见他来出面。陵安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她缓缓垂下眼帘,伸手死死的推着曲萧。 陆希也不想陆耀会有这个举动,心里多少有些疑虑,她和陆耀没好到这个程度吧? “谁说我考不上的?”像江江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人,考上大学神马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慕雄的铠甲上,满是疮痍,血迹污垢混杂,他的头盔已经不知所踪,肩甲也破碎了大片。 他难得有些幽默的想,当然猫咪的眼神让安泽一视为了自己白天码字时间太久了而产生的眼花糊涂。 “来人,有刺客!”还是郝嬷嬷首先反应过来,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看着状若疯癫的袁旭,听着他满口脏话的辱骂自己,安泽一发现,自己真的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知不觉中,楚王吴宣变成了霸王吴宣,他也成了帝国最大的隐患,很多人鼓动他再进一步。 夏希贝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手上的力度很大,刷刷刷的,衣服直接被撕开了。 时沐笑得浅淡,要知道一开始的林昭,可是连大姨妈是什么都不知道。 南路没了船,西路在翻山,所有目光自然集中到北边,三浦一声令下,配合主力的两门山炮和两门九二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甚至大胆的京营探马都可以突破九大派的防线,送信入京,告知天子胜利就在眼前。 “管他是什么天秘,早晚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都给解开。”萧凌哼声道。 与此同时,网上出现了夏希贝攀上有钱人,然后借着有钱人的资源上位的消息。 大家都落座之后,院主便跟大家讲了一下萧凌之前所讲的事情,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的修仙界高人也都不动声色,但依然在四下里搜索,只是一无所获。 被队长救了一命的队员,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那座厚厚的冰墙,腿一软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想到刚才若不是队长反应及时,他现在恐怕已经冻成一座冰雕了,亡魂大冒的队员,在扑面而来的杀气前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派了人守了一夜,金子肯定还在这间院子,没有被转移出去,现在就等着人赃并获了,还在这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真是让人着急。 反正去邢家住两天也是什么新鲜事,宁佳桦乖乖地爬起来穿衣服,她的东西有邢怀刚帮忙收拾,只要出去跟宁飞虎说一声就是了。 放眼望去全身密密麻麻排列的参天大树,茂密繁盛的枝叶如同织起了一张遮天大,方的天空都遮蔽起来,只留下缝隙可以让点点阳光渗入进来。 一串话下来算是将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以及相关的一些事都给禀报清楚了。 第五十八章 此仇不忘 从无量密境离开的歌凤缺并未在任何一处停留,他之所以要冒险在叶庭雪留在无量密境中而自己离开,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还没有做。 过清司和慕山几乎将他的人生轨迹全然改变,他们将他当做一颗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最后却让他落得众叛亲离,疯魔癫狂的地步。 他眼下最想要做的就是报仇。 回想他活着的这二十多年来已是杀人无数,有太多从前今日的怨恨都被他一一了结,他既然做不到宽恕,那便不...... 这一晚,林彬便让苏倩单独陪自己,柳云絮三人都没有意见,也知道林彬有悄悄话要和苏倩说。 蔷薇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抱在怀里,那结实的胸膛跟大哥一样温暖。她抬起头,看这秦戈轮廓分明的脸庞,脸色一红。 让一个本身就直来直去的种族,顾虑这顾虑那,又如何不令荆棘斑斓狼十分头疼,咒骂丧尸不已。 秦戈的耳边,响起了电子提示声。在提示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已迈出了三步,当提示语音说完,他已走过了起点三分之一区域。 “呵呵,李总可是大忙人,想见一趟可是非常难得。”楚含韵温然一笑,语气带着一种抱怨。 饭毕,两人驾车回校,不料却在校门口看到眼中钉李真正在校门口摆地摊。 按照国际上的标准,坦克要能承受130型号以上的重型榴弹正面攻击而不被摧毁,而装甲车也要能承受重型机枪的扫射而不被打成四面漏风的筛子。 ”如果,我们龙藏不回去呢,你们龙隐是不是要将我们绳之以法呢?“龙傲天冷笑道。 在李煜的话刚刚落下后,对面的林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因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饭店里又安静下来,警笛引起的骚动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正因为如此,灵00000后退后还要检查防护罩魔法阵的完好程度,是否受损,就没有时间使用武器反击。只能被动的被飞鲨恶魔撞来撞去。 “你不配说她是你妻子!”突然,一阵冷冷的声音传来,浴血魔龙转过头,只见狂杰冷冷的看着他,双眼没有了感情,不是在看自己父亲,而是在看一个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张清河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今天本来就是找徐志轩打探口风,看看他能不能再进一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叶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叶辰拿出来一看,是朱雀的电话。 我笑一下,继续走自己的路,只是今天有了些想哭的冲动,大概是触景伤情了吧。我和陈识,也有好多次在这个火车站里吵架又和好。 的确,很多散修,都拥有不弱于皇朝长老的实力,只不过,他们比较低调,不问世事,喜欢隐居,但并不代表他们实力不行,甚至是恰恰相反。 尤其在听到刚才那声大叫之后,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宝物再好,那也要有命才行。 听到这句无赖的话,孟霸天白了两眼,跟着振寒走进了这个巨大的建筑。 罗宾和乌斯开起玩笑,蒙娜听到后有点诧异地看着他。戈尔更是惊奇,罗宾看起来和乌斯并不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当然了,大家都表演了,就差你一个了,你总不能不来一个吧?”古剑微笑道。 “药就算等我回去了也可以吃,你用不着大老远赶过来送药。”陆枫叶神色有些疲倦。 第五十九章 深渊 歌凤缺虽说着这话,但心中却并非有意要将龙渊剑让过清司夺取,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哪想过清司接下来的举动虽在歌凤缺的意料之中,却是令的他觉得可笑的。 “凤缺,你我师徒一场,我做那些事的确是为了得到龙渊剑没错,可是这么多年中我也并没有伤及你一分。”过清司并没有就此动手,而是如歌凤缺所想那般同他说起往日的事情来,欲以此来令他心软。 只是如今他这些说辞,歌凤缺又怎会再信,特别是知晓了有关叶庭雪...... 但根据她半年来对这里的观察,再加上她本身就具备的思考能力,姜离必须得承认,他所说的这些是有可能发生的。 大叔一点辙没有,将五官团成一团逼迫自己往下咽,随后吐槽道:“哎哟我去,丢根骨头到锅里,我家狗做饭做的都比你好吃。 慈禧太后泣曰:十余年来,无恭王何以有今日!皇上少未更事,昨谕著即撤消。 圆珠当中,一个虚幻的紫玄看着周围的血色空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敢? 义宁州之陷,实系兴国、崇、通土匪居多,长发尚少,吴锡光骄矜散漫,仓卒败亡,并非有大股悍贼与之交锋也。乃陈启迈粉饰入奏,则鏖战竟日,杀贼千余。 王北欣也点着头,她现在忐忑不安极了,虽然有洛宁宁在她身边。 方才进到店里,看到琳琅满目的罩子,听到内衣二字时,姜离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如今再近距离的看到这件所谓的内衣,那形状,那样式,让她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什么。 黑莲教圣主一挥手,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莲亮起了血光,一百道血光落入眼前的众人1身上。 刘老头看到林涛和他以往见过的当官的都不一样,顿时就是十分感动,一直握着他的手表示感谢。 秦珂扑哧笑了,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让宿管阿姨也听得清清楚楚。 四周的敌窥嘲讽中,却看得清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实际上在得到这次与节目邀请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心神不定,处于高度紧张当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当中,我一直待在工作室里埋头研究太阳能发电技术。 这么大的一件事,换成谁也得隆重而谨慎地对待,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这话听上去像是有些牵强,却暗合圈里的规矩,况且哪一家平台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懂的都懂。 随后,是何老师临场现编的广告剧情,谁负责这两句,谁负责那两句,那个谁又是以怎么样的状态刚好走过来,配合着接两句,诸如此类。 宋嘉欣今晚换的衣服是一袭长裙,她直接把裙摆撩了起来,往我手里塞。 “少啰嗦,给我!”凌白燥郁,他自觉抓到了一分契机,转瞬即逝的契机。 前头那写的咏春诗,他送到柳老太爷面前之前,都大体看过一遍,那喻永柳的咏春诗,显然是最出彩的。 能量罩破碎,苟延残喘的五长老眨眼间再次被刀光席卷,连惨叫声都没发出,随着刀光湮灭无形了。 此时此刻,沈凝儿虽然依然闭目不醒,但她的气息已经彻底稳定下来。 所以!一般得贿赂的人是官吏,而很少是官差。只有当人们找官差传话官吏的时候,才会给官差送贿赂。 过了一会,男孩收起了眼里的震撼,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尽管他们的举止神情,依然保持在死亡前的那一刹那,甚至看上去栩栩如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六十章 鹬蚌相争 “你说什么……”慕山根本没有缓过神来,他只盼着歌凤缺嘴里所说的那句话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逼迫自己稳住自己的心绪重新望向歌凤缺时,他眼中的冷寒淡漠又一次将慕山的心击得粉碎。 “摄政王你不必怀疑凤缺所言,他说的都是真的。”过清司在此时开了口,“你只需派人回到穹武国打探打探,便可知晓所有事情的经过。” 他此言说罢,便清楚地看见慕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那双藏在袖袍中的手此时必然紧紧地握着,一刻也不曾松...... 只要林王像在骸骨城那边一样将骨龙城平原开发出来,他们骸骨城玩家就赚翻了! 眼眸漫过丝丝复杂,莫青挺直背脊看也沒看身旁的刑部侍郎一样,任由他在耳畔絮絮叨叨的讽刺着,挖苦着。 “是”不一会进来两名身着禁军服饰的人,他二人一人双手托着一个被黄缎布盖着的东西,而另一人双手承着一把被黄布盖着的宝剑,不用多想这一把一定就是可以号令天下的龙泉剑。 第二天来到总部,见到传说中的百晓生,六十出头,三角眼,鹰钩鼻,山羊胡,满脸精明的老头。 “谢皇上。”姚明浩又行一礼方才起身,规规矩矩退至一旁,微微侧头斜眼看着齐中宗的表情变化。 国汉怕嬷嬷纠缠下去。连忙打断她的话道:“先不跟嬷嬷说了。这边还要急着去请示王爷。”说罢。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这就来!”爱丽雅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就要回城主府的时候。 “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她,你知道后果。”邓萍落下狠话,转身朝楼下走去。 其实这一切对颜子墨而言都不重要,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要兄弟之情,也不要皇位与天下。 “没有问题,城主大人!”梦丽莎摆正姿势严肃的道,她知道这一战将会决定未来几年,她们幽魂族发展。 早上八点,华夏比武大会开幕式正式开始。而我,此刻却还在家里的洗漱间里刷牙呢。 凌天站起身来在海沟底四处走动着把精神力散在五米的距离用来探路。 闻雨点点头,光是听着话都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她两腿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 “不错正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父母的死是不是被你们所害的。”缔南阿克冷声说道。 题但还是习惯性的一日三餐除非一些特别时间不然的话一日三餐都不会落下的。 冷月抿着嘴,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而李东和王洵兄弟俩却迟迟不肯离开,最后在林萧的蛮力下才咬着牙退走。 “放心,保准不会让你失望。”听到我着重语气的一句话,吸血绅士呼吸一滞,双目中闪耀着凶光,狠狠的从牙齿缝里蹦出了一句话。 王路在心里许诺对谢玲好一点的想法,才到了中午,就被他扔到痰盂里去了。 “伯父你放心吧我有办法能够救好灵儿。”接下来凌天把这几年的事情给赵洪大概了说了一变包括自己离开地球去修真界寻找九转还魂丹的事情。 “有紫韵的消息?”道云目光一亮,走上前一步问道。脸孔上浮现了惊喜之色。 苏伊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通顾晚究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能够让她情绪失落到如今这样的,恐怕也就只有宫墨寒了吧,在苏伊看来。 “你!!!”秦无霸一时语耶,竟是被祖象鸿旬一句话气得全身哆嗦,气息紊乱,刚到嘴边的话就犹如一坨大便死死卡在了喉咙位置。 花脸猫挑衅的看了张浪一眼,手上的攻击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根根利箭不断被射出去。 第六十一章 铸剑之炉 昨夜的天狼谷中下了一场大雨,这大雨是荀清欢将这谷中幻术退去后所见,她得知了叶庭雪身死一事后已是闭关入逍遥宫中,再没出来。 这场大雨将这谷中繁花清细的芬芳吹散在了空中,随着风便飘散至各个殿中,当冰晶殿中萦绕着这股芳香时,站立在殿中的桑尘甚至有些晃神,仿佛回到了叶庭雪还在的时候。 微风吹彻起殿中所悬的锦帘,朝着叶庭雪所在的房中而去,此前桑尘用了灵力将叶庭雪的肉身护住,她便还如同从前活着时那般静...... 如果菲尔克先生和自己的关系和年纪再相近一点,陆希说不定还真的会用上述的嘴炮把人家给骂醒。然而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一个二十岁的青少年却给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大叔灌心灵j汤。只要一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呢。 雪儿本还高兴呢,虽然云飞经常对她提出表扬,但雪儿也不在乎这样的表扬更多一些,所以她如常地生受了。 可仔细回想陈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他额头竟然起了汗珠,多少年,没有这种虚空的感觉了。 然而杨玄感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偏偏对这一条不愿意听从,因为这些年来他受到杨广的憋屈太多了,因此他只采取了李密给他的第二条计策,那就是挥军直取洛阳捉拿杨广。 阿维没有在意对方最后的话,他知道这不过是菲莉斯蒂对自己的提醒,让自己意识到“帝国叛徒”这个称呼可能会跟随自己很久很久。 哪怕姬翔这时已经离开了弱洛水一带去了涿郡,韩子高麾下依然有超过四十万规模的骑兵,而相对应的杨俊和达利叶护麾下只有三十万骑兵,面对着夏军的大举进攻只能勉强招架,不得不连连向杨广求援。 蓝色长枪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蓝光,貌似是那杆蓝色长枪将它镇压在此? 看到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明显充满了神秘味道的称呼,杨冲的心猛然一抽。 没能够了解到更多的情报,杨冲又听出对方的话不仅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一下,也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对破军更加刮目相看。 杨冲高兴时空中枢肯定不会骗他破关是假的之余,却也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担忧。 叶无尘曾经吞噬过天人族的神魂,想吸收他们的记忆,但却发现,天人族的记忆,都布有禁制。 毕竟他们加起来也是抵不过一个苏妖,便只有找个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人来争宠了。 “江香月,我想你要搞清楚了,不是我把你叫过来的,……是爷爷把你叫过来的,所以,你别针对我,到底把你们叫过来干什么,等一下爷爷来了,人到齐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帝昊天凌厉的双眸看着江香月冷声道。 禁制突然异变,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传出,只不过仅仅持续片刻,便不再有。 楚绎阙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一下午没去烦她,只是自己在屋子里看那些资料,直到现在楚绎阙也觉得不对劲才去叫她,结果房门反锁,叫她也没有回应。 这十几年来他却从未将人半点记挂在心上……那这个男人当真是绝情的可怕。 在秦风动手时,他两步跨出,浑的气势被调动起来,他的掌中涌出雄浑的元气匹练,如同一条元气长河,呼啸击向秦风。 一出星舟,这名九级大星帝的挑战者,直接凝出至强攻击,杀向叶无尘。 “沙沙沙…”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位置,几道身影出现。 第六十二章 感应 荀钰说完这句话后,便同桑尘一道弃了这马车,将叶庭雪从车内横抱出来沿着那漫天赤红火光的所在之处行去。 原来这绮罗山后并非是什么山野荒地,行至此处他们才惊觉四周的景致好似将他们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之中,仿佛与现世生生的相隔。 在他们的两旁所行的道路两旁,皆是堆叠的黑色巨石,朝左右望去全然是遮蔽住人的视线,四下没有任何的草木,愈发的往深处行进,那天穹上赤红色的火光便愈发的浓重。 荀钰虽手中抱着叶庭...... “一千?!”这个情报晨星自然不知道,但是他完全可以在谈话后,通过自己的渠道查证,对方在这件事上撒谎是没有必要的。 阿瑞斯五人皱起了眉头,他们感觉,相比于零点大会的时候,叶飞的实力好像又增强不少。 马笑笑去了田家后,一开始,田大成每天看到她都板着脸,田大成是个抠门的,总觉得马玉莲浪费了他田家的米,养她娘家的人。 现在好了,他凝练出了真正的身体,不仅有仙骨,在剩余的生命精华,仙灵之力,还有乙木灵气的共同作用下,这具身体,正在经历着一种蜕变。 那寒气太可怕了,原本这冰魄仙岛之上,空气中的水汽极少,极难有冰雾形成。但是,在那白色雾气一出,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到一个可怕的程度,空气都结冰一般,绵延出无数类似泥土中庞大的菌网一般的东西。 纪智当然看到了凌冰投射在他身上的异样目光,不由自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他强行收拾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强迫自己表现得一如往日。 几乎是在西萝跑开的瞬间,原地直接炸开一片技能特效,像是突然绽放的烟花一般。 距离五沟寨三四里,一队人马立足于此,样子甚是狼狈,一身红色军服,两肩以及袖角绣着一头赤色的狼头,模样很是凶狠,赫然是漠北军赤狼营的士兵。却不知为何不在前线而是在这里。 但想想,似乎又没那个必要,这些人都是她的追随者,她完全没有必要撒谎。 他微笑着俯身给了她一个温暖的长吻,温暖的清息,缓缓涌于她的体内。 而渣男发现她确实从没二心,从二年前开始,他就将他大半的身产都存在她的空间里。特别是那些有争议的物资,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她的空间。甚至将守猎得到的晶核,基本都存放在她的空间里。 这她可不敢应承,她根本就没有教养孩子的经验,要是把孩子给教歪了怎么办? “好。”严锦姝想了想因为魂晶的碎裂,而使得她的身体进入了枯竭状态,她便是真的坚持要下地,说不定自己还没有报仇呢,对方就将她给灭了。 而楚云却忽然想起了冷雪,上次冷雪突然出现在他家,说调查他,和北方战略重工公司有关。江老三人刚刚离去不久,不知冷雪到底调查出了什么。 司徒破天总算明白了楚云的来意,特意瞟了眼毛谷,见毛谷在笑,笑的有些尴尬。 “十三年前你功成名就了,算是对自己这一生有了交代。而你怎么可能会不想娶妻生子,继续你的大业? 如果这个结界能够打破的话,当年那仙人就不会留下专门进入的符牌给郭家的先祖和万有情了。 而就是现在,在陆羽的面前,这个整个大玉国都出名的‘高级场所’,却有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存在。 第六十三章 过往如烟 迦阳同叶庭雪的两具躯体此时便正在荀钰和桑尘的头顶上方,也在那剑炉的上方,他们二人的胸口处也都散发着无尽的湛蓝色光芒。 荀钰知晓,那便是两枚龙魄,也就是在今日,它们便会随着叶庭雪和迦阳一道熔入这剑炉之中,重塑龙渊剑。 这算不算是,最好的归宿。 他向来觉着人的命运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叶庭雪和迦阳的宿命也似乎印证着这一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人决定了的命运。 荀钰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痛,他...... 李海等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破了周围的沉静而影响到灵仙梓。 有了玫娇之事,画玉儿似乎觉得少典嫁去姬性部落也好,可谓亲上加亲,就不再干扰。 看着眼前律子的房间门,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其他人的房间都没有。 皇朝tkv算得上深市数一数二的tkv,甚至其奢华可以称得上是私人会所,而它的作用可不是为老板赚钱,主要作用还是结交朋友、接待“雄哥”的那些朋友。 顾子悠蒙着眼睛,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车子七拐八拐的让她几乎已经没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 “呵呵~~知道了,注意安全。”金钟国朝着顺圭挥了挥手之后目光送离着她,然后笑盈盈的起身迎接着俊秀。 封三手与熊倜对视一眼,相互示意,俱都微微点头,经此一试,他们俱已明白,这些对手绝无意与他们过招,他们将这五人引至此处,多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将他们留在此处。 “呵呵,好可爱!”园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破了现场诡异的安静。 这是梦的世界,在这里梦想就是合理的,不管这东西有多么晃荡,也不管这种东西根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中,所有不合理的都会变成合理,因为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所在。 “今日我们都是为了龙舌草而来,大家都想要龙舌草,我看这样吧,我们几人出手,谁抢到就算谁的,你们意下如何?”铁无敌看着赵远常,大声道。 维克多喘着粗气,道“抱歉,刘老板,我不是说你们,而是”,说到这里,维克多顿住了,没有接着说。 尚正阳这些天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天下宗门汇聚天剑宗周边,但却并不受天剑宗制约,所有宗门都是各行其道,整个天剑宗周边已经是非常混乱了。 血液之中欢呼雀跃的样子,可以看出它们是完全的感染者和破坏者。 “算了,我们这些普通人能活着已经不错了,话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南天仙域流通的货币是仙玉,而为了方便使用,大的商盟开设了各自的银号,用银票代替了仙玉的流通。 叶倾城的脸色非常难看,一个照面就让人抢走了自己刀,这感觉就像有人在他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一样,打得他的脸好痛。 可连同楚禅心与陌名自己在内,夜未央之中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学成无名十一剑。因为剑谱之中记载拢共只有六式剑招,六式看起来极为平凡的剑招。 计划的很是完美,可是,实际情况似乎并不能按照秦照所计划的方向发展,就在他刚刚躲到屏风后面的时候,房间里面就传出来一个令他感觉到熟悉而又不愿意听见的声音。 苏宝贝的修为之高深,超出世人想象,她是史上最年轻的半步道君。 霍萧瑾真的是一夜都没有回来,本以为和云璃有一腿的向家大公子会来找麻烦,没想到的是,晚上也意外的安静,或许是因为霍萧瑾和堰北忙着吞噬向荣实业,向家的当家把那个惹出事端的向大公子收监了吧。 第六十四章 终局 “龙渊剑?”司徒景和裴夕秋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他们都不敢相信歌凤缺手中所拿的那柄长剑便是那传闻之中的龙渊剑。 “你从何处得到的龙渊剑?”萧墨云几乎是争抢着问出声来,她不觉得如歌凤缺这样的人能够通过正常的途径取得龙渊剑,况且那龙渊剑已经丢失了太多年,真的会这般就现世? “我看你是想用这个理由来将我们骗走吧!”最终,萧墨云是不信的,她举起手中的长剑,直至歌凤缺。 “不信,大可一试。”歌凤缺言罢,手中...... 青鸟,又称九天玄鸟,在杜睿所在的那个世界逗留过,称之为上古神兽,赵郡李氏有着青鸟血脉,只不过极其单薄,不像这个中年神将,其血脉气息格外的浓郁。 现在,许心言坦白了自己的秘密,在杜睿心里,地位也就有着不同。 事实上这是一次多方博弈,有些棋手已经现身,另外一些人则仍然在观战。 特别是部分九部安插进来的人,话里话外有些抱怨徐楠过于激进了。 我们难得这么热闹,我爸爸和周烽也很少这么健谈,说着当初在那边开荒的一些见闻。 只见几个青年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身上都带着伤痕,显然遭到过一顿毒打。 “来吧!”我心里很清楚,这货实力非常霸道,可是我融合了那位上位地至尊的部分能量之后,本身也发生了蜕变,身体直接强化到了百分之百,进入到了不败王体初级境界。 这话听得杨婕如吃了蜜一般,她脸上布满红晕,心脏砰砰直跳,想到这价值如此高的别墅,叶轩就这样送给自己,杨婕就是有种恍然感觉。 而身为变形者的艾略特在这方面有着更加突出的优势——在完成了最初的测试之后,他只跟着一辆运果蔬的牛车就成功混进了城堡内部的核心区域。 那是一个面容古板的男人,他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觉得很刻板的相貌,只不过皮肤意外的好。 林四婶无语…她没去过京城,也没见过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的五品大官,所以她没办法反驳林玉娇的话,只能心中愤愤不平。 金氏一听大喜,王爷身边的两个妾都比她年轻不少,而且姿色也好,已经有几天王爷都不在她院中歇息了。 见到没有什么好感度但也没有坏印象再加上现在心情很平静这些因素,时颜他是摆着一张死鱼脸看着叶青的。 不管他是什么样,我相信,他本人一定很英俊,而且他总是那样年轻,永远也不会老。 此时,昊辰身前浮现的空间黑洞,已经漂浮着四道能量精纯的液体,到得这一步,在场所有的人,心中都变得紧张起来,眼睛直视黑洞,因为接下来,便是淬炼灵液的最后一步,融合。 来不及思考,铺天盖地的棍大朝我们飞了过来,但我并不觉得有多疼,因为李赫,我的好兄弟,他用自己宽实的肩膀替我全挡了下来。 我把身子转了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有些不适应,毕竟我们身上没有衣服,她很尴尬,不过她没有推开我,我就知道,她是愿意的。 不过在李赫听到我要跟他借钱的时候,他几度认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 正在跟尸傀对战的伊云也是脱离开了尸傀的纠缠,同样的,在听到天空中传来的那几句话之后,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容。 莫亦随手一挥,无形的死亡之力涌动而出,带着的是最为自然消亡的力量。 包括上单333,他选武器的次数,都得超过四姐妹之一的青钢影。 第六十五章 十年 十年。 天狼谷前的紫鸢花依旧开的如旧时般热烈,悠悠碧草长满在谷口两边,从此处沿着向谷中而去过了抵天桥,便能见一派夏日繁盛之景。 波光粼粼的湖畔之中红莲盛放,轻舟泊岸,除了那一丝燥热的风吹拂在人面庞上时好似被揉碎了散开迎来一股热浪而外,一切都很静。 仍旧是爱着白衣的荀钰这些年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那纵揽了整个穹苍青碧之色的眼眸里盛着如故的温润清雅,负手行过从百妍坊至冰晶殿的道路,他在湖畔...... 说道这里元君羡不由得开始安慰起许颜来了,如今皇帝能够让人悄悄的将这封信给送进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的能力,只是有些事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以他们如今的阵容以及实力,直接降落到吞天族大本营,那是非常危险的。 夜子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她的肩膀下方插着一枚弩箭,被哈里森攥着,狠狠地扎向她的肩骨。 蜀草扭过头看着遮着眼帘的溯溪,一想到溯溪身边那些大咖什么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溯溪不喜欢职业圈,甚至厌恶不已了。 仅仅片刻,陈凡就听到数道惨叫声响起,夹杂着浓浓的不甘之意。 唯独两人,此刻眼中却在暗自转动,想要开口,但却又不敢,和大魔头陈凡示好,极可能触怒三大霸主,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一般的大,此刻修界三大霸主下达了必杀令,甚至出动尊者巨头追杀陈凡。 玛帕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李天辰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推荐一个淘宝天猫内部折扣优惠券的每天人工筛选上百款特价商品。打开省不少辛苦钱。 拱了拱手,随后舒晓峰带着谢芷儿便是对着七星城的正中心走去。 不过,连苏强苏大人都如此害怕,可想而知眼前这三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林峰嗤笑,来到山哥尸体边忽然找到了一把92手枪和3个弹夹。 沈清冥比千厘强多了,但没急,在她身边保护,又给她充分的空间。 转头看去,只见漫天雪花之中,那个高达三十多米的影魔身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缝,每一道裂缝里面都迸发出了无数金光。 男子将东西甩出。老嬷嬷稳稳地用手指捏住,笑着将飞镖上的纸拿下:“谢了。主子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无影针?有毒,你你……”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老嬷嬷便瞪着眼睛,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当晚宋汀兰和柳一舟被强留在君后殿吃了晚饭后这才出宫回家。其实照常雪修的意思,宋汀兰直接住进他的君后殿,让他亲自侍候着直到孩子出生才最心安。 直到回想的时候,即墨才发觉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慕容若当时拼尽全力打出的那一掌,是在被黑衣杀手已经打中的情况下才打了出来。 说着,她对着云泽笑了笑,她觉得,如果神明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傻。 浓郁的灵气,有各种的池子,随便怎么洗,鸳鸯戏水鱼水乂交融,你有一条大鱼她有一汪水,游泳池比翼双飞。 司空爵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两遍,见她无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浓郁的血腥味扑来,让凯雪有种想作呕的冲动。她抬眸,看向端坐在主位的卡德,一身银灰色西装纤尘不染,一头白色细碎的短发衬的他白皙的皮肤更加透明。 顾西西只觉得自己眼眶酸涩,拿着手包的手,将手包握住了一道道深深的皱褶。 那巨大的,巨大的,巨大的,被命名为‘西行妖’的樱花树的身姿,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最终章 故人不散 慕山闻言后,沉默了片刻,似是要说的话不好开口一般,他不知道今日自己来的对亦或是不对,他只是想要用一个兄长的身份来取回属于自己亲弟弟的东西。 所以他还是缓缓开口,只是没有了平日里那指点江山的杀伐之气,“我听闻迦阳死后,他的遗物留在了你的身边。” 荀钰只一瞬便知晓他所说的遗物是什么,是那一柄被叶庭雪所带回的绝影剑还有迦阳曾经束发的银冠。 他之所以不觉得恍惚,是因为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他却时...... 沈剑南与众人一一饯别,何幔宁迟迟不肯走,不时的回着头张望。 “甭管了,等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只要没有摄像头,尽管撞,撞完就跑,看他找谁去。”欧阳楠恶狠狠地说道。 三国连续进攻,士兵犹如潮水般冲向函谷关,再加上之前齐国的援助,镇守函谷关的华阳君显得非常吃力,而此刻,咸阳。 唐新此话一出后,现场的修者激动了起来,全都让战擂上已经拿到神器的噩梦之源放下神器。 但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即使网上有人高价求票,却没几个抢到票愿意出售的,居然造成了有市无价的局面。 唐老太走之前曾说过,她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去南边,找一个极爱花之人,因听说那人府里有血藤花,所以她得去讨些回来。 谢禹立马给弩箭上膛,前后不过一秒,对着跳动的人瞄准,见对方对着沟壑一跃而起,谢禹瞅准时机,一只箭矢便射了出去,而那个黑衣人却掉进了沟壑下面的草丛里。 完美主义者吗,唐芦儿含糊的应了一声,想起昨晚他进来看她,心里忽的有些怪怪的。 不过,鬼魅消失并不是被唐新的金属性奥义源器给斩灭的,而是突然凭空消失不见的。 还有个预选赛,需要参加的每个弟子,至少狩猎一头四级以上的妖兽回来,才能彻底有无资格。 泥土和碎石在爆炸中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土的气息,一朵巨大的烟柱在死人山上升起,宛如一条直通天际的黑色巨龙。 第二效用,当前除去潘安领地上这些人之外,可以横扫所有人类顶尖职业者的强大攻击。 “我刚才突然醒悟了,这一行可能不太适合我,所以……我不做牛郎了!”路明非表情极为严肃道。 “还不是因为城内有士兵在征召卡车,为了躲他们,我换了好几条道才过来。”布雷夫下车抱怨道。 这个名单是在林玲还没有回来之前就报上来的了,只是当时没有确定他们培训的研究人员,所以一直搁置了。 “罗先生……”戏一结束,就有等不及的人想要起身过去和罗君攀谈。 季言宸不说话,人不能动弹,但是手可以,他的手死死的掐着季连城的脖子,因为太用力,脸憋的通红。 那些刚冒出来的胡茬,似乎证明了他们肉体上的成长,但他们宛如琥珀般纯净的眼眸,证明他们白纸一样的内心才刚刚被涂上色彩。 景安煜这时也走了过来,头发有些乱,藏蓝色的衣衫也有了些褶皱。 “角、角斗场?知道知道!我知道那地方!”那人先是愣了愣,随后连连点头应是。 徐平安又去了一趟市里最好的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很多国家对入境者都需要健康报告,如果你有什么传染性疾病,一律拒绝。 查克拉、忍术、体术的提升很显而易见,螺旋丸、怪力拳、昆仑练气决、拳剑功夫,四个技能正在开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