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坠唐记》 第一章 误入圈套 http://.biquxs.info/

一 清晨,一场大雾像要把古城西安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了似的。行人走出几步便别别绰绰,倏然就不见了。所有的汽车都开着雾灯,像成队的瓢虫在爬。安妮驾着一辆红色小轿车跟着车流缓缓地前行。其实这辆小轿车是她的男朋友康太在两个月前送给她的。因为她刚拿到驾照,还没在这样的大雾中开过车,所以一路上小心翼翼。而她的车后面则紧跟着一辆黑色小轿车,驾车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那便是康太。 他们原打算开一辆车去参加会议,可临出门时,安妮接到了会务处打来的电话,说会议有实地考察项目,有几位专家没有车坐,让他们各开一辆车去。 我们先大体了解一下这对恋人吧!安妮就职于陕西省某文物单位,虽年仅25岁,但她刚走出大学校门还不到一年,就有了几项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康太,武警出身,今年27岁,经营着一家文化公司,是一位考古爱好者。 近一个阶段,这一对恋人真可谓是春风得意呀!他们合著的论文《武曌墓与无字碑》在考古界引起了轰动,名声也随之越传越响。于是,电视台邀请他们做嘉宾,业内各种会议邀请他们搞讲座。而且报纸上和网上都称康太为雅商、以及青年专家等,称安妮则为美女学者。这些光环,再加上热恋中的幸福,使得这对恋人把什么都看得太美好了,竟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邪恶。 就在各种媒体关注他们的同时“北京东方文化有限公司”的老板方东胜,也很自然地盯上了他们。 其实这个方东胜可不是象他从事的职业那样简单,至于他想要干什么?到现在还是个迷。 在不知不觉中,康太和安妮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不久,方东胜竟派出了两名手下专门打听这对恋人的具体情况。 几天过后,这两个家伙便对康太和安妮的一些情况了如指掌了,就连住址和电话也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二 他们在这家豪华宾馆开了五个房间,其中的一个房间的门上,贴了“会务处”三个大字,里面坐了两个中年男子,专门等候康太和安妮的到来。 方东胜住在另一个套间里,他今天是以“北京东方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会议赞助商的身份出现在会务组。今天,他们却都叫他“胡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现在却是个迷。 八点多一点,康太和安妮才来的。他们相跟着进了“会务处”。 “请问参加‘武则天研讨会’是在这里报到吗?”康太走到办公桌旁边问。 坐在办公桌前面的那个男子就是前些天,在暗地里了解康太和安妮的家伙,他早就认识了这对恋人,可这时却装模作样地问:“你们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吧?” 安妮听了这样的问话后觉得很可笑,心想“废话,不是来参加研讨会,那我们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康太沉着脸面拿出会议请柬给他看:“给你,这可是你们用特快专递寄给我们的。” 那个男子接过请柬看了一下,便忙站起身来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你们就是康太和安妮?啊呀!这么年轻!我原来猜测你们至少是一对中年人。”那个男子绕过办公桌,走到康太和安妮的跟前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了。我带二位去见一下胡总,胡总对你们二位可是万分的仰慕呀!请。” “胡总?”安妮有些疑惑地问,“这是学术会议,怎么就有了什么胡总?” “这次会议就是胡总赞助的,会议的全部开销都是胡总掏腰包。”那个男子说,“胡总可是北京一家文化公司的大老板,他赞助过很多的学术会议。” “原来是这样。”安妮说,“好,那我们就去见见吧!” 不久,那个男子便带着康太和安妮来到了方东胜的房间,可那方东胜却正在看电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那个男子毕恭毕敬地说:“胡总,康太先生和安妮小姐来了。” 方东胜忙关掉电视,走上前一边和康太、安妮握手,一边说:“久仰!久仰!久仰二位的大名,快请坐。” 康太和安妮坐下后,那个男子也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听说康先生也经营着一家文化公司?”方东胜看着康太问。 “是个小公司,和胡总的没法比。” “由小到大嘛!十几年前我的公司不是也不大嘛!慢慢发展吧!你还年轻。” 接着那方东胜又转过神儿来盯着安妮问:“安小姐最近一定很忙吧?” “还好,也不算太忙,”安妮说,“只是有些应酬罢了。” “当然,安小姐是考古学界的名人,应酬肯定会少不了。” “噢!名人谈不上,和前辈们相比差远了。” “可不能这么说,其实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呀!美女学者,名副其实。”说着说着那家伙的眼神便在安妮的身上转了一圈儿。 安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板了他一眼后,问:“会议什么时候开?” “噢!有几位专家提议,说明天再开会,今天嘛!打算搞一些活动。” 安妮回头看了看康太,想让他拿个主意。康太说:“既然来了,就随大家吧!” 三 要出发了。康太的车上坐了三个人,安妮的车上也坐着三个人。他们被告知一定要紧跟着胡总的车走。 中午,他们才到达了乾县附近的一个小山村,住到了一个有六间瓦房的农家小院。这其实是一个盗贼的家。 安妮和康太都是第一次来这样偏僻的山村,感到很新鲜。午饭后,他们没有休息,村前村后地观赏着。有几个所谓专家也装作没来过农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说些“这山村好美,空气好新鲜”之类的话。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安妮突然问那个男子:“这莫非就是会议安排的活动吗?” 那个男子定了一下神儿后说:“噢!可能,胡总是想让大家散散心,咱们别管,反正全是他掏钱。” 晚饭后,方东胜当着康太和安妮的面故意问那几个所谓专家:“哪儿还有好玩的地方?咱们再出去玩上一遭。”接着他便顺手点燃了一根名牌香烟,潇洒自如地抽了起来。 一个盗贼回答说:“我下午听一位老乡说,距这儿50里有一个古战场,夜里可以听到古代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喊杀声和刀枪的撞击声,很是神秘。我把路也问好了,只是不知大家是否愿意去。” “有这种奇事?不去太遗憾了!去,大家都去!就当是实地考察的其中一项,或许我们还能有所收获呢!”方东胜摁灭了燃到一半儿的香烟说。 四周的所谓专家也全都附和着说一定要去看看。 “这一定是谣传。”安妮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带是武曌墓的所在地并没有什么古战场。即使有古战场,也不会出现那种声音。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具备,储存声音的条件。” “既然是这里的老乡说的,就有必要去看一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发现呢!别忘了这可是古城西安呀!”康太兴致勃勃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一下吧!”安妮又说,“我同意去并不是怀疑我所学的知识,只是不想扫大家的兴罢了。” “安小姐可真随和。”方东胜趁势又说,“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四 车停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下,月光把车上下来的每个人都照得怪模怪样。康太过来拉住安妮的手,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 “我总觉的这地方有点眼熟。”安妮说。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康太附和着说。 “走吧!”方东胜看了众人一眼后就向上攀去。 方东胜的这个举动开始引起了康太的注意,这位胡总对这儿好像十分熟悉似的。再看那两个会务处的工作人员和那些所谓的专家,都没有跟着胡总走,而是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和两边,好像要劫持他们似的。他用力握了一下安妮的玉手,安妮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看他。 “走吧!”康太身旁的一个所谓专家说。 “快走吧!跟着胡总。”他们身后的另一个所谓专家又说。 他们向上走了几步,安妮才看清楚,这里是武则天的墓地,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古战场。 “怎么到这儿来了!”安妮松了松颈部的毛围脖满腹疑惑地说。 “这是哪儿呀?”康太环顾着四周问。 “前面那不就是武曌墓嘛!”安妮冷不丁地回答说。 “哦。”康太随口应了一声,而后又用力握了一下安妮的手,示意她别说话,自己要想一想对策。 这次,安妮终于明白了康太的意思。她也意识到了周围的不正常,顿觉身上一阵冷,便紧紧地抓住了康太的手。 可康太这时还是想证实一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坏人,便故意牵着安妮的手快几步、慢几步地走,有时候还专挑难走的地方走。而那些人却总是紧跟着他们,两旁的人总是在他们两旁,身后的人也总是在他们身后。这已经毫无疑问了,这是一伙歹徒,那个狡诈的胡总就是他们的头目。 康太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好安妮。要保护好安妮,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那个所谓的胡总给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要他们答应让安妮离开,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脱身。凭他在武警部队练就的那一身硬功夫,做到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一想到这里,就加快了步伐。 在他身后的所谓专家显然对他起了疑心,便迅速地掏出了一把手枪顶到了他的背脊上,露出了他们盗墓贼的本来面目。 五 伪装的一个洞口被挖开了。 康太和安妮都感到很惊讶,原来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么不好挖的墓地,居然能让他们挖开这么大的口子,看来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康太的身后是两个盗墓贼,安妮的身后是一个盗墓贼。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枪,这下子可完全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了。 “现在,我让你们明白一下。”方东胜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康太和安妮说,“这块儿青石地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了,没人会打扰我们的。放心,我既不要你们的性命,也不要你们的车,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进入地宫的入口,拿出里面的东西,就没你们的什么事了。我向来说话算话,肯定会放你们走的,放心,我们是求财不求命。还有,说句老实话,我也不怕你们回去报案。公安部几年前就在通缉我,可我现在不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吗?” “难道,你就是那方东胜?”康太有些惊讶地问。 “没错!你猜对了。”方东胜说,“哼!看来我也算是个名人。好了,闲话少说,进洞吧!不然,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哼!请吧!二位。” “不能进,康太。”安妮鼓足了勇气又说,“别说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地宫的入口在那儿,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死就死吧!我们才不怕呢!哼!” “好,很好。那你就先去死。”方东胜威胁道。 “开枪吧!我不知道。”话罢,安妮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不!安妮。”康太大声说,“咱们还是进去帮他们一把吧!就算一无所获也不至于会丢了性命,咱们不吃亏的。” “你——”安妮瞪着康太,“你——真是太糊涂了。” 康太看了安妮一眼,又对方东胜说:“我是个商人,金钱在我脑子里是第一位的。如果我们帮你找到了东西,咱们可必须对半分,否则,我们可不干!” “好!没问题!我是个走江湖的,义气在我的脑子里是第一位的!”方东胜嘴里是这样说,可心里却想的是“哼!你小子想的美,真找到了东西,你就和你的女朋友伴着这位女皇帝一起安息去吧!” 康太回过头向正在生气的安妮眨了眨眼,想让安妮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但因天色太暗,安妮看不清他的眼神,不但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反而还激起了愤怒,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说:“可耻的小人!胆小鬼,哼!” 康太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对方东胜说:“要想找到地宫的入口,必须要做通我女朋友的工作,因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请你们站开一点,我要跟她说些话。” “就这样说吧!” “这样可不行!”康太说,“她的态度有多么坚决你也见识了,你们不走开,这事说到天亮也说不通。” 方东胜仔细的想了想又说:“让我们走开可不行,你们进洞里去说,这总可以吧?” “好吧!”康太拉着安妮钻到了洞里。 这时,安妮才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低声问康太:“你刚才说的不是真话吧?” “傻丫头!”康太把安妮紧紧地抱在怀里说,“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手里都有枪,硬拼是不行的。咱们先分一下工,你的任务是想办法拖延时间,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报警。快,开始吧!” 说到报警,两人都下意识地找手机,可却发现他们的手机早已被那伙盗贼给偷去了。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稍稍平静之后,康太又说:“哎!算了。那咱们就只能先拖延时间了,拖到天亮我自有办法。” “万一不行,那咱们就死到一起。” “不能这样想安妮,拿出你的学问和智慧来,把死亡留给他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安妮突然用手捧住了康太的脸问:“康太,我刚才打疼你了吗?你不会恨我吧?” “我的傻丫头,我怎么可能恨你呢!要不是你那个耳光,咱们哪能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呀!” “你真可爱!咱们要是能安然无恙的话,下个星期就结婚。” “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康太也捧住了安妮的小脸蛋儿,同时两人的唇口便碰到了一起,深情地亲吻着。------ “谈的怎么样啦?”方东胜急了,朝洞内喊。 “等等吧!我比你还着急呢!”康太回了一句,又对安妮说,“一定要冷静,要尽量用智慧来对付他们,不可蛮干。” “再给你十分钟时间!”方东胜又朝洞内喊。 这次,康太没有搭理他,而是沉言沉语的对安妮说:“一会儿出去后,你再跟他谈条件,就说咱们要多分一些东西------”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妮说,“咱们静静地呆一会儿吧!你抱紧我。” 六 十多分钟后,他们出来了。方东胜问:“说通了吗?时间可够长的啦!” “说是说通了,不过条件还得变。” “怎么变?” 安妮接着说:“我们俩都有自己的事业,这次参与了盗墓,我们就和你们一样了。哎!得过居无定所的生活,这需要很多钱。所以如果我们帮你得到了那些东西之后,我们要先挑三件最值钱的宝贝,剩下的咱们再对半分。” “哼!你们可真贪心。好吧!没有你们,我也很难得到里面的东西。随便吧!”方东胜说,“那,咱们就进洞吧。” “这个洞不行,方位不对,一定是你们随便挖的。得另外打一个洞。” “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别跟我耍花样,没用的。” “哼!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不再说任何话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方东胜来回走了几步说:“安小姐息怒。那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说从哪儿打吧?” “我得看一看。”安妮说完就开始绕着另一块儿青石地一边用手比画一边走,看样子是在认真地分析和观察。两个盗墓贼仍是紧跟在她的身后。方东胜半信半疑地看着。 安妮指着一个地方说:“就从这里打吧。” “看好了吗?”方东胜问。 “看好了!”安妮很肯定地回答。 “别耍花样,如果我们打开这个洞后你再说要从打,那------” 方东胜把手里的枪转了几圈说,“你就只能活这么大了。你再回答我,到底看好了没有?” “哼!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必要再回答你!” “好,ok!我相信你。”方东胜冷笑着说,“弟兄们动手!” 原来,安妮所指的地方,正好是这伙盗墓贼伪装的另一个洞口,盗贼们几下就把那洞口给扒开了。安妮和康太同时都傻了眼儿,心想这帮家伙可真神了,这么难挖的武曌墓竟然也能被他们给挖开这样大的一个洞,这个比第一个洞大多了,真是不可思议。 “还傻站着干什么?请进吧!”方东胜用得意的口气说。 安妮看了看康太,康太也看了看安妮,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先走了进去,不久那些盗墓贼们也都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手电筒跟了进去。 七八个大号的手电筒把洞内给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洞内的空间很大,里面还有镐头和铁锹以及几个倒下的石人石马。那么地宫的入口到底在那儿呢?当安妮的目光落到东北角上那个还没有被挖倒的石人身上时,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只见那个石人的左眼很空出,眼球似乎可以转动。她猜想,那个眼球很可能就是一个机关的按钮,动了它,不知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局面。康太也注意到了那个石人的不平常,更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 “二位专家,咱们不是来欣赏这石人的吧?”方东胜开口说,“看来我们先前的功夫也没白下,安小姐真是好眼力。我们继续吧!这座坟墓里也不知埋着多少个石人,动一动锹就能挖出一个来,想找个入口可不容易呀!快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挖洞了,”康太接着说,“不过,得看好该向那个方向挖。” 这句话提醒了安妮,她离开石人又走到东北角的石碧上看了看说:“对了,你们就朝这个方向挖吧。” “又要挖洞。你们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我请你们来可不是为了挖洞的。”方东胜恶狠狠地说,“看来你们是在和我耍花招!” 方东胜挥了一下手,那些盗墓贼们的枪口就全对准了康太和安妮。 “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我看着表。时间一到,你们就没机会了。我要是得不到里面的东西,你们就的用命来还。” 方东胜真的抬起胳膊,盯住了手腕上的手表。康太也瞅准了这个机会,一纵身便将那方东胜扑倒在地,夺下他的手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这一连串动作完全可以用讯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一帮盗墓贼全愣住了。 “算你狠,提条件吧。”方东胜说。 “让我女朋友马上离开这里,不许任何人跟着。”康太说。 “不,我不离开你!康太,要走我们一起走。”安妮急忙说。 “哎!小心走火儿,她不愿离开呀!那咱们再商量吧。”方东胜怪声怪气地说。 “安妮,你快离开这里,听见了没有。”康太转过头用命令的口气对安妮说。 这方东胜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见康太分散了注意力,一把抓住康太拿枪的那只手,两人滚打到了一处,枪也随之掉在了沙地上。 “上手啊!愣啥神儿呀!你们。”方东胜大声一喊,那些盗墓贼们才反应了过来,便一拥而上来对付康太。安妮急忙抓起一把镐头举了起来,一个盗墓贼见了,回身抢过镐头,扔了出去。那镐头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石人的左眼上。“轰”地一声掉下一批沙土,瞬间便露出了一道刻有龙凤图案的石门。紧接着又是闷雷一般地声响,石门自动打开了,两道耀眼的金光过后,出现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风洞。 就在这些人惊骇之间,强大的引力把他们一个个吸了进去,就如同吸了一些纸人儿。 第二章 坠入长安 http://.biquxs.info/

一 康太、安妮及方东胜一伙人在这个神奇的时空漩涡中,被巨风吹地东一个西一个,各个晕头转向,谁也顾不了谁,谁也不知道谁。就好像是被宇宙黑洞给吸了进去一般。很快,便全都失去了知觉。 奇幻的时空之旅,即将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康太才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在一堵高大的宫墙下倒着,眼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晴朗的天空、新鲜的空气以及明媚的阳光------ 这是梦吗?他摇了摇头,发觉自己是清醒着的。他又定了会儿神后,很快就想起了在洞中发生的一切,慌忙站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安妮呢?他有些慌张地向四周看了看,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大声喊: “安妮,安——妮——” 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两个手拿拂尘的太监,其中一个指着他女声女气地呵斥道:“哎!你是何人?胆敢在此乱喊乱叫,不要命了你。” 他吓得后退了几步:这是撞见鬼了吗? 两个太监径直向他走来。他想跑但没敢跑。------他从这两个太监的服装上看出,这是两个唐代时期的太监。莫非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风洞难道是------难以置信。有太监出入的地方可就是皇宫啊!善闯皇宫可是要被杀头的呀! 两个太监走到距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上下打量着他。显然他们没见过如此装束的人,还以为他是武皇后请来为太平公主讲笑话的人呢!所以不敢轻易冒犯。刚才呵斥他的那个太监,再次打量了他一番后,竟然有些胆怯了,便用试探的口气问他:“您可是天后请来,专为太平公主讲笑话的那位滑稽大师么?” 康太听到这句问话,顿时明白了;这里是大明宫!可见,自己真的是回到唐朝了。 咳!有意思,他们居然把我康太当成了个逗人开心的滑稽小丑,真是不象话。也罢,反正自己现在也找不到安妮,干脆将错就错,当上一回小丑也无妨,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康太想到这里就回答说:“哦!对!没错。我就是你们天后请来为公主讲笑话的。” “哎呦!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哼!那些人可真不会办事。”那个呵斥过他的太监说,“方才奴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多多包涵。” “噢!------原来你就是那位叫什么‘萝卜头儿’的大师呀!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另外一个太监接着话茬儿说。 “什------什么萝卜头儿大师呀!人家那叫罗波特,是艺名,懂么你!不知道就别瞎说,一边儿呆的去。” 罗嗦了半天后,那两个太监便恭恭敬敬地把康太请进了“圆乐阁”。这圆乐阁是武则天为太平公主修建的,是专供太平公主玩乐和听笑话的地方。可是自从驸马死后,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故而她整天忧伤满面,往日的快乐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就算是天天在那里听人家讲笑话,也没用。武后为了找回女儿失去得快乐,曾下旨招天下能人入宫。谁人可以逗得公主一笑,则可得到黄金万两。如果有人可以彻底找回公主的快乐,则可封官加爵。可是一个月都过去了,仍然无人可以得到任何封赏。无奈之下,武后又派人去请一位叫罗波特的外国滑稽大师,准备专为公主讲笑话,没想到这事被康太给撞上了。 二 一进圆乐阁,康太便被一群宫女给围住了,还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七手八脚地为他换起了衣服。 “喂!你们------你们别这样。”康太急忙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啊!快放开我,两位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呀?公公。” “哦!大师别怕,这是天后娘娘的旨意。”那个呵斥过他的太监回答说。 “对,天后曾经说过,在为公主讲笑话之前,每位大师都必须换上驸马爷生前穿过的褂袍才行。哦!天后还说过,这样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另外一个太监又接着话茬说。 看来,这武则天是真的无法可施了,竟然会想出这么个破办法来,真是荒唐。 “喂!------喂!你们------你们别扒我的裤子呀!喂!别碰我。” 没多久康太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身华贵,发髻高耸,发髻间还插了一根镶了蓝宝石的金发簪,简直就像是那驸马爷的翻版,把两个太监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像,真是像呀!”那个呵斥过他的太监说。 “没错。真是太像了!简直就可以以假乱真了。”另一个太监又说。 “我,像谁呀?”康太呆头呆脑地问。 “驸马爷呀!”那个呵斥过他的太监又说,“好了,大功告成,快去通知公主。”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太平公主在婢女月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圆乐阁。几名门卫急忙跪迎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公主的一声令下“平身吧!”那几名门卫便又起身站到了一旁。阁内的太监和宫女们一听公主来了,都慌忙站好,在门口排成了个八字队形跪迎,可康太却在那儿傻站着发呆,毫无反应。 当公主径直走进圆乐阁的一瞬间,目光竟然呆滞了,就仿佛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康太便趁此机会偷偷地打量了公主一翻。这就是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吗?瞧她品貌端庄,体态丰满,满身的珠光宝器,一看就知道是个高贵的公主,除了年岁稍微大了些之外其余的都与古书上描写的没什么两样。她白嫩的皮肤和均匀的五官,以及墨黑色的盘发,一身纯白色的丝制罗裙在轻风中微微地抖动着,真是全身都蕴涵着皇家高贵的气质。可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悲伤和忧愁,一时又好像有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混在其中,令人难以看穿。 都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了,可公主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就如同着了魔似的。在旁的月儿虽等急了,但也不敢开口,局面很尴尬。这时的公主肯定认为是驸马薛邵死而复生了,就算有人说这一切全是假的她也未必会相信,被封闭很久的内心世界终于开始重现天日了。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很多过去的画面,比如与薛邵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热闹非凡的夜市上。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却是同在一间茅草房内躲雨。最后一次便是在婚宴后的洞房里了。虽然早已事过尽千,但是薛邵曾经所说的每一句话,如今仍在她耳边回荡不止。 公主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既然上天安排他们多次相见并相爱,可为什么又要让他们这么痛苦的分开呢?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了,自己最爱的丈夫因一些本不关己的政事,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判了死刑。刀起人头落的情景,总是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使她失去了理智,一时又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样貌形象和穿戴都与死了的丈夫很是相象。顿时,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把他给当成了已故的驸马,重逢的喜悦和相思的痛苦使她完全崩溃了,她昏了过去。 一时便急坏了周围的宫人们,他们开始手慌脚乱了起来。可康太却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像块儿木头似的不知所措。月儿急忙朝他大声喊道:“哎!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公主殿下昏倒了,快过来帮忙呀!” 难道他们这么多的人,连一个弱女子也扶不动吗?当然不是了。月儿之所以会叫康太过来帮忙,原因有二。其一公主是因他而昏倒的,他得负责。其二公主把他当成了驸马爷,苏醒后要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他。故而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月儿才如此安排,可最终的目的当然还是讨好自己的主子。 三 众人扶着昏迷不醒的公主,慌手慌脚地走了许久才进了公主的寝宫,将其扶上花床之后,月儿便命众宫人该退下地退下,该留下的留下。留下的不用说,自然是伺候主子休神顺气了。只见他们又是扇团扇,又是端凝神汤的到处奔忙着,宛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康太准备趁乱逃离之时,公主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昏迷中还不断地在说:“薛邵------你不要离开平儿,不要离开平儿。”吓得康太连忙将手收了回去,就这么一瞬间处在昏迷中的公主被惊醒了。 她猛地一睁眼,便坐了起来。气息短促地说:“月儿------月儿,快,准备些酒菜来,驸马回来了。快呀!” “是,公主殿下,奴婢马上去办。”月儿被吓得心惊肉跳地说,“公主您先躺下吧!” 公主虽躺了下去,可两眼还是一直盯着康太看。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死去的驸马,他比他要年轻一些,要健壮一些,而且他的眼神中也缺少驸马的那种忧虑感。虽然他的样貌很像驸马,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这使本来找到光明的公主又从新回到了黑暗中。 “哎!这真是自欺欺人呀!”她自言自语地说,“我竟然连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都忘记了。哎!” 没多久,酒菜就备好了。圆形的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盘菜,都有红烧火鸡腿、清蒸龙海大虾、红烧狮子头、家常翡翠豆腐、百味水饺和一壶上等的美酒。正好康太的肚子也饿地咕噜咕噜作响,看着一桌美味直流口水。由于公主太过思念驸马了,一时把康太当成了驸马的影子,竟同他一起吃了起来。 “噢!方才实在是太失礼了,”太平公主说,“还请大师见谅。” “哦!没事。”康太装成很滑稽的样子问,“不知公主刚才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呀?难道我满脸都是青春疙瘩痘?没吓着您吧?” 公主竟然抿嘴笑了几声,真是难得,那么多人想尽办法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他却在一瞬间给搞定了,还真是不简单呀! “不愧是有名的滑稽大师,随便一出口就有如此的感染力。真是名不虚传呀!”太平公主说。 “其实我觉得吧!那根本就不算什么笑话,说句实话,公主能笑完全是给我面子。”康太郑重言辞地说。 “大师太过谦虚了。来,本宫进你一杯,以后你我便是知己好友了。”话罢,公主便喝下了第一杯酒。看来公主是真的感到了孤独和寂寞,需要有个朋友陪她说说话,吐吐苦水。 康太听了这句话后,终于将卡到嗓子眼儿的石头给落了下去。从一开始他就害怕自己会说错话,得罪公主。却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的混过这一关。真得要好好的谢谢自己这张脸呀!要不是这张脸,恐怕自己早就人头不保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真能与公主成为好朋友,那寻找安妮的事就有着落了。他一想到这儿,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表示同意成为公主的朋友。 四 三杯酒过后,公主竟与康太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二人在月儿的侍奉下,谈着天,说着地。酒过数杯后,公主开始有些醉意了,但头脑仍然很清醒。 “不知大师祖籍何处?”公主问他。 “祖籍,噢!我是洛阳人。”他没头没脑地回答。 “哼!大师真的是洛阳人?”公主用怀疑的口气又问。 “我------哎呀!我是------请公主恕罪,我------”他吞吞吐吐地说。 其实公主早就看出来了,他并非是那个罗波特大师。据公主了解,真正的罗波特大师是个满脸胡须的西夷人,是漂洋过海从遥远的西方而来,并非大唐人。这件事情若是被武则天知道了,那康太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人头落地是必然的。也许又是那张脸救了他,公主不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还替他继续隐瞒了事实真相。 “哦!大师想必是周游列国之人,一定知道不少惊险而又奇幻的故事吧?讲给我听好吗?”公主柔声细语地问。 这话一出口,康太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是害怕公主会把自己当成驸马的替代品。他很明白公主封闭的感情世界,一旦因自己而重新被开启,那么自己就必会成为他们感情世界的一件牺牲品。故而,公主越对他柔情似水,他就会越觉着浑身不自在。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找安妮。 “这------”他又吞吞吐吐地说,“这------周游列国嘛!是虚言。要说一些打趣的故事或笑话吧!我还是有些的,就是不知是否合您的意。” “你我如今已是知己朋友了,大师又何必如此拘礼呢?请讲吧!”公主又微微一笑说。 “好。如果我讲的不好听,还要请您多包涵。”他心慌意乱地说。 “好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讲吧!”公主双眼迷离着说。 讲吧!无论你讲什么我都会笑的,驸马。公主在内心深处默默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又把康太给当成了已故的驸马,还是另有隐情?------ “好。这是一个笑话。说,从前有一个瞎子和一个拐子同骑着一辆单车经过一条崎岖的山路。而那个骑车子的瞎子肯定是看不见前面的路,自然需要那个坐车子的拐子给他当眼睛。就这样他们俩骑着车子走了不久,那个拐子竟在前面的一个山口处,发现了一条水沟。可那个瞎子不知道呀!他还哼着小曲继续前行,这时那拐子可急了,揪住那瞎子的耳朵,”康太揪住自己的耳朵说,“就这样大声地喊,沟---沟---沟,完了那笨瞎子还以为那拐子在唱歌,便回应他,啊!嘞噢---嘞噢嘞!只听见咕咚地一声,那两个白痴就全都掉进了水沟里。哈---哈---哈。” “哈----哈----哈!你呀!-------,哈---哈---哈!”公主开怀大笑了起来。 康太还以为自己成功地逗乐了公主。其实公主在旁听了半天都没听懂他那是讲的什么?这笑容或许是为了她眼前的这个“驸马”,或许就是为了他本人。公主的心思那么复杂,一时恐怕也难以分辨的清,那我们就先别管它,往下看。 月儿是个聪明的丫头,当然懂得自己主子的心思,见主子笑了,自己又怎能无动于衷,当然也得跟着笑啦! 五 笑声,很快就传出了圆乐阁。 酒足饭饱后,康太知道求她帮忙的机会来了。可还未等他开口,新的麻烦就又找上了门儿。不久,那位真的罗波特大师进了宫,这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圆乐阁。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真是活见鬼,他暗自咒骂着。 那个家伙的确是个满脸胡须,膘肥体壮的西夷人,同帅气的康太相比简直就是有天壤之别。 没多久,那位真的罗波特大师就在几名宫人地带领下,来到了圆乐阁门口,准备面见太平公主。这下子可把那两个认错人的太监给吓坏了,要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呀!二人开始暗自后悔,当时不应该多管闲事。幸好武则天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二人的脑袋可能早就搬家了。 “启禀公主殿下,天后请来的那位滑稽大师在外求见。”一名门卫在阁外禀报说。 “公主说了,让他改日再来,今日公主殿下另有安排。”月儿扯着嗓子喊道。 “可是公主殿下,我是奉了你们天后的命令,来这儿的。”那罗波特半阴半阳地说。 这句话,可把太平公主给惹烦了,一拍桌子厉声斥道:“哼!退下。”无奈那个西夷人也只好乖乖地退下了。也巧,那家伙刚走远,武则天他们就赶了过来,事情变得是越来越复杂了。 随着上官婉儿的一声,“天后娘娘驾临圆乐阁。”就把康太给急的如坐针毡一般。他又怎会想到这些对己不利的事情,会跟的这么紧,使自己没有半点儿思想准备。还好他的心理素质不差,一直都没有把内心中的无奈和恐慌,表现在脸面上。 众宫娥太监及门卫,一听武后驾临圆乐阁,都提前跪到了一边,等待她的到来。没多久,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女皇帝武则天,便在上官婉儿和几个宫婢地簇拥下,迈着跬步走进了圆乐阁。顷刻间,除了太平公主之外,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不跪在地上高呼天后万福的。 “太平,听说你笑了,而且还是开怀大笑,是吗?”武后问。可是公主却,一直没有回答,只是起身给她行了个简单的礼,就又坐了下去。太平公主的这一举动,使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十分的难过,可也同样无法完全表现在脸上,这就是当政者的悲哀。当然人老了,脾性也会随之被岁月所消磨,就连叱咤风云的武则天也不例外。 “太平,”武后又问,“母亲为你请的那位滑稽大师,可否来过?” “来过了。”公主回答,“可是又被我给赶走了。” “哼!好,很好!大家都起来吧!”武后一声令下,众人便全都起身站在了一旁。 “母亲,您还有何事要问?”太平公主故意有气无力地问。 这时武后将手一挥,众人便很识趣地退出了门外,看来这母女俩是要谈些悄悄话,康太当然也应该出去。可是他刚迈出门槛,就又被公主给唤了回去。公主不但不让他离开,而且还让他陪在自己身边,看来她是要向自己的母亲发动攻势了。 “太平,他------他是------”武后惊讶非常地打量着康太说。 “母亲,他是不是很像已故的驸马呢?”公主问。 “像,太像了。”武后向后退了两步回答。 六 顿时,局面好似被冷冻住了一般,显得很尴尬。康太心里开始着急了,如果局面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对谁也没好处。再说那位真的罗波特大师也已经来过了,他再这样装下去也毫无意义,何不顺水推舟的做回自己呢! “噢!草民康太见过天后,愿天后您能万寿无疆。”他学着古人的样子下跪行礼。 “天哪!”武后突然吃惊地说,“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快起来。” 当武后扶起康太的一瞬间,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中也缺少了许多往日的霸气。在武则天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令她自己感到后悔的事,就算有也可以不了了之。可惟独有一件事,令她终生懊悔、难忘,那就是错杀驸马。她很清楚驸马的死对自己的女儿打击很大,可是大错已成,懊悔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用自己的宽容和母爱来偿还了。 “您应该兑现诺言了吧?”公主又问。 “兑现诺言?”武后有些摸不清头脑的重复着。 “母亲,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公主冷言冷语地说,“您可是曾经下过旨意的,您如果想赖帐,女儿也没有办法。” “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武后说,“母亲这就兑现。” 话罢,武后便命上官婉儿拿来一万两黄金,赏给了康太。 “天------天后,这,是什么意思?”康太看着满满的一盒黄金呆头呆脑地问。 “本天后曾经下过一道懿旨。”武后回答说,“谁人可以逗得太平一笑,则可得到黄金一万两。如有甚者,可以彻底找回太平的快乐,则可封官加爵。这一万两黄金是你应得的,我是不会食言的。” “可是天后,草民不是------”康太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武后给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太平从何处请来的,只要你能使太平开心就行,其余的都不重要。”武后将头一回说。 这位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对太平公主的好,已经超出了世人的想象,都说武则天是铁石心肠,那只是片面之言而已。其实她也有脆弱的一面,人心总是肉长的嘛!就算是真命天子也不例外。 “噢!草民是想说,”康太急忙又说,“草民不是这里的人,在这里又无家无业的,要这么多黄金也不会打点。所以------如果天后您要------” 他正准备要说,如果天后您要赏的话,那就请帮草民找个人吧!可他的这句话还未说完,就又被武后给打断了。 “就这么点儿事,也值得你抗旨不遵。”武后说,“这样吧!本天后就在城西赐你一座宅院,并封你为四品瓦肆司总司,专门儿负责圆乐阁。你看如何呀?” 康太知道这位历史上声名赫赫的女皇帝将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如果不答应,那便是抗旨不遵之罪。到时候,恐怕还没等找到安妮,自己就已经身首益处了。故而,他也只能先应了下来。看来这武则天是准备将康太留在太平公主身边,这可是个不好的征兆。 “天后,草民,哦!下官还有件事情,想------想请您帮忙。”康太吞吞吐吐地说。 “你,”武后突然很生气地抖了下,盘龙秀凤袍后又叹了口气说,“哎!也罢。为了太平,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 “下官是想求天后您能帮下官找个人。” 不久,武后就命人传来了宫廷画师,准备为康太要找得人拟画肖像。此时,他真的没想到武皇后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的请求,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接着康太谢过大恩后,便将安妮的样貌特征和她的一些情况告诉了画师。 武后竟为了他的事情,惊动了朝中官员及一些州府官吏,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安妮的画像就贴满了整个长安城。------ 为了唤醒太平公主丢失的爱,大名鼎鼎的武则天竟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为一个与己毫不相干的男人寻找未婚妻,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第三章 魔掌逃生闯京城 http://.biquxs.info/

一 在月光下,那个黑影现出了它那獐头鼠目的面相。 紫霞迅速将手中的金簪向外一伸,那金簪竟变成了一把闪着紫光的宝剑。此剑名叫“紫光剑”是仙界六宝之一,还有一把名叫“青光剑”是尚安的兵器,同样是仙界六宝之一。如果两姐妹的一双神剑合二为一的话,就能释放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力来,故而又被称为“天地双仙剑”。 “尚儿,快带安妮走。”话罢,紫霞飞出了窗口,挥舞着手中神剑,同那个吸血魔蝠王打了起来。 安妮还未将这一切完全想明白,就被尚安给拉下了楼。可是夜过三更,酒楼的大门早已封闭,无奈之下尚安也只好拔下金簪,变出青光剑,朝着那些门板就是一剑。只听“叭哒哒”地几声爆炸过后,封门的木板便被剑气给冲开了个大窟窿。 “天哪!这是什么宝剑呀?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安妮吃惊地说。 “好了,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呢!快随我离开此处,快。”尚安拉着她的手,跑出了酒楼。 “想跑,没那么容易,”吸血魔蝠王一边同紫霞交着手一边说,“弟兄们,给我上。” 顷刻间,一大群獐头鼠目的蝙蝠,铺天盖地的向安妮和尚安她们袭来,就连皎洁的明月也被它们给遮得暗淡无光了。安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轻眼见到这种壮观的场面,竟然一时呆滞住了。 “三妹,你不要命了,快走呀!”尚安突然又拉起安妮边向前跑边说,“那可是一群吸血蝙蝠呀!快拉紧我的手,千万别放开。” “好……,知道了二姐。”可安妮却还是边跑边回头看着压过来的蝙蝠群,眼看就要被追上来了,她才吓得埋着头拼命地向前跑。尚安一想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停住了脚步,立于那群吸血蝙蝠面前,手握青光剑,飞身而起,在夜空中迅速将神剑挥出,青色的剑气在黑暗中迅猛地爆开,发出了阵阵如同打雷般的巨响。 震耳的轰鸣声过后,月光渐渐地将黑暗刨开,随着光明地扩散,天际间开始不断地有蝙蝠妖的尸体坠落,一层一层地十分壮观。可月亮刚露出了它的半边脸面,就又被后面的蝙蝠妖给重新遮盖了起来。 “你们这群孽畜,真是冥顽不灵。”尚安用神剑指着那群压来的蝙蝠妖说。 “妹妹,不可再同它们纠缠下去了,快带三妹离开这里。”紫霞避开了那吸血魔蝠王的黑子摄魂光波后说。 “好,姐姐。”尚安说,“不跟你们玩儿了,呀!青光爆破术。” 安妮仰望着漫天开花的夜空,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情人节时,自己和康太在沙丘上放烟花的场景。欢声、笑语、葡萄酒和玫瑰花,以及清风明月都使她陶醉万分。当然这些感觉也只是表面的虚华,真正能使她感到陶醉的只有康太的那份温情,可是现在康太却不在她身边。蓦然间,孤独寂寞的心情猛地击溃了她所有的感觉,她落泪了。这是思念的泪水,毫无疑问。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惊起酒楼的住客以及附近的一些居民。阵阵地轰鸣声和打斗声吓得大家都不敢出门探个究竟,只能透过窗缝儿偷窥外面。昏暗中,酒楼的老板竟和几个胆大的伙计蹑手蹑脚地摸下了二楼,挤到门口一看,昏暗的街道上,站着一个浑身放射红光的美女。再看半空中,西北角,一个身放绿光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同一个手持紫光宝剑的大美人打斗,紫光和绿光时而碰撞,时而又分离,打得十分激烈。东北角就更不用说了,黑糊糊地一层层像乌云般的东西,不断地向下坠落,就如同下了场黑雪一样。房顶上,楼阁间以及街道两旁几乎全是蝙蝠妖的尸体,夜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使那些惊魂未定的旁观者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二 安妮呆呆地站在血泊中,盯着那些小蝙蝠妖的尸体发抖,她害怕极了,刚才的一些新奇以及陶醉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了。 “真是一群笨蛋,快去把那姑娘给我抓起来。”吸血魔蝠王一声令下,那群小蝙蝠妖们便开始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尚安,一路去抓安妮。 “不好,三妹有危险。”尚安奋力冲出重围,从天而降,大声喊道,“三妹,危险……快跑……快跑呀!三妹。” 当安妮从恐惧中被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些小蝙蝠妖们给包围了。怎么办?自己还能够见到康太吗?还是就这样被它们给抓走呢?正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却又发觉自己早已远离地面数丈高了。她开始拼命地喊救命,可是已经于是无补了。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黑网网住的小鸟一般,无力挣扎和反抗。由于尚安仍旧被成千上万的蝙蝠妖缠着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救她了。 “哈哈哈!不陪你们玩了,弟兄们撤退。”吸血魔蝠王摆脱了紫霞后,帅领着大队蝙蝠妖迅速地飞跃京城上空,正朝一片黑漆漆地松树林深处飞去。它们一走,那些小蝙蝠妖的尸体竟化成一阵黑风,席卷了整个酒楼,没几个人会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姐,三妹被它们给抓走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尚安站在云端问。 “这一点姐姐早就料到了,”紫霞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快,朝着放红光的地方追。” “好。”尚安应了一声,便急忙地追了过去,当然紫霞也是紧随其后。 安妮在那些小妖们编织的黑网中伤心落泪,内心的埋怨和思念之感压倒了一切,包括恐惧。康太到底在哪里?他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在心里不断地想着这些问题。其实现在的康太又何尝不是坐立难安呢!寻人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一整天了,可却仍然杳无音信,急得他快要发疯了,站在圆乐阁内的宫灯前,双手捧着安妮的画像不住地唉声叹气。太平公主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上前问道:“看来,她对你很重要,对吗?” “是的。”康太诚恳地回答,“她是草民的未婚妻。” “草民!难道康大人嫌这个四品官职太小了?”太平公主突然问。 “不……不是的。”康太急忙解释说,“四品官职已经很大了,但是……但是草民干不了。” “好了,够了,太晚了。”太平公主面目生怒地说,“你因该很清楚,君无戏言,你既已经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康大人。” 太平公主的这番话,使他浑身发抖,胆战心惊。他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处处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所以自己不能再说错话了,否则自己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安妮了。 “请公主恕罪。”康太急忙跪倒在公主面前说。 “好了,起来吧!你没有罪。我明白你如今的感受,等待乃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你我如今都是它的奴隶。”公主愁眉不展地说,“月儿,送康大人回府。” “是,公主殿下。”月儿行礼后又说,“康大人,请!” 康太也随之行礼起身后,便跟着婢女月儿准备离开圆乐阁,可刚走出阁门半步,就又被公主给唤了回来。 “等等,”公主突然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他说,“你别走,留下来好吗?” “公主。”康太向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地看了公主一眼,就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回答我!”公主激动地说。 “这,我……我……”康太吞吞吐吐地说。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汗珠不断地从额头和两鬓渗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公主真的准备把自己当成驸马的附属品,还是另有想法,这一切都显得太荒唐了,真是不敢想象,他神色慌张地想着。 三 “好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于你。”公主迷离着双眼说,“你的府邸想必也已经布置好了,我想去看看。” “这……这,我……,公主,这怎么可以呢?天色太晚了,如果……”康太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公主给打断了。 “怎么不可以,你怕什么?如果是何意?”公主又情绪激动地说,“在这大明宫里还没有人敢当面拒绝本公主,你是第一人。” “哼!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月儿走上前斥责他说,“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还有,今日若非公主替你掩饰,你的人头恐早已落地。要知道善闯皇宫可是死罪,欺瞒天后更是罪上加罪。可公主不但不治你的罪反而还让天后重重赏赐于你,而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枉费公主对你的一番心意。” 什么呀!要不是自己长的像她死去的丈夫,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命终归是她救的,无论是因为什么,事实就是事实。康太的心里是越想越矛盾,越想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公主。 “好了月儿,你别说了。备轿,送康大人回府。”公主沉下脸色说。 “是,公主殿下,康大人请吧!”月儿提着宫灯上前一步又说。 “公主的救命之恩和宽宏大量我康太一辈子都忘不了,只是……,哎!下官先告辞了。”康太说完这些话后,便行礼走出了圆乐阁,上了准备好的官轿,在月儿和几名侍卫的一路护送下从承天门出了宫城,向皇城以西行去。 多半个时辰后,官轿在气派的康府门前压下了轿杠。康太披着月色走出官轿后,看见府门大敞,张灯结彩的有一种迎接贵宾的气势。他受宠若惊地站看了片刻,才在月儿的陪同下走进了宅府院内。正在院内打点的老管家张贵见宫里又来人了,便招集大家前来相迎。 “他……他们都是伺候我的吗?”康太吃惊地问。 “不错,他们全是公主命奴婢找来伺候大人的。”月儿说,“这位是张管家,以后大人的饮食起居等等一切都由他来负责安排。” “老朽张贵,这厢有礼了。”老管家张贵和那些家丁丫鬟们正准备跪下行礼的时候,却被康太给阻止了。 “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您这样做我会很不习惯的。”康太急忙上前扶住张管家说,“大家也别太拘礼了,快起来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哦!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解散。” 很快,大家便在他的催促下全都散了下去。院内就只剩下了康太、月儿、张管家和几个等待使唤的丫鬟。 “大人,天色见晚,还是让老朽安排大人回房歇息吧!”张管家上前行礼说。 “您先等我一会儿,大爷。”话罢,康太又面对月儿很有礼貌地说,“月儿姑娘,谢谢你的一路护送。” “噢!月儿也是奉了公主之命送大人回府的,何以言谢。”月儿很自然地说,“不过,康大人讲话可真是怪异风趣呀!令人难以琢磨。” 四 “哦!月儿姑娘,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吧?不进屋坐坐吗?”康太故做谦让地问。 “坐坐,奴婢可不敢。大人的庙堂高到了连公主都无法临近的地步,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启敢有逾越之举呢!”月儿微微一笑说,“好了,夜已深更,大人还是早些安寝吧!奴婢还得回宫复命呢!告辞了。” “那好!月儿姑娘一路小心。”话罢,康太将她送出了府门。 “好了,康大人请留步吧!”月儿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殷勤地说,“噢!对了,奴婢想提醒一下康大人,官场险恶,无助者不成器。大人可不要如入宝山空手回呀!” 月儿的话意,康太又怎会不明白,官场凶险,没有靠山肯定是寸步难行。可是人各有志,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讲能得到公主的如此眷顾,定会趁此机会升官发财,甚至会不折手段地达到其不轨的目的。而康太却有所不同,他是个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原则的男人,无论是在商战上还是在生活上都能坚守其规定的原则。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他向来都是坚守着独一无二的原则。而且他疯狂的爱着安妮,当然就更不希望自己因为某些事情处理不好而伤害到她,所以他才不敢过分地接近公主,就连接受武则天的封赏也只是权益之计,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安妮。 月儿走了,可他却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不是别的,就是公主所说的等待。他等待着天早点亮,因为天一亮自己就可以去找安妮了。可是老天却不随人愿,他越期盼时间就过得越慢,他快要发疯了。 “安妮,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在为你牵肠挂肚呀?安妮——”康太仰望着夜空痛苦万分的高声盘问着。 这种思念之情,同样牵动着安妮的心。 “康太,你在那里呀?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安妮含着眼泪说,“大姐,二姐快救我……救我啊!我不要就这么死去。” 红光迅速地向那片黑暗的松树林靠近,转瞬间,消失在了天马行空之中。紧接着,紫、青两道光束如流星般,划过长空,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邃而又怪异的松树林,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周围除了黑暗就是恐惧,吓得安妮都已经麻木了。她现在除了合上双眼,回避恐惧,以及等待紫霞和尚安来救她之外,就别无它法了。 “嘿嘿嘿!姑娘,我们到了。”片刻间,那吸血魔蝠王就站在了一个怪石嶙峋的山洞前对安妮说,“睁开你的双眼看看吧!此处可是别有洞天呀!” 安妮睁开双眼后,才发现自己被一群小蝙蝠妖困在了一块儿闪着绿光的石台上,仍然是无路可逃。她知道等了这么长时间,两位姐姐还没来救自己,肯定是求出无望了。她痛苦极了。当然,也并非是完全因为自己的处境,更多的还是害怕会永远见不到康太,所以才如此痛苦。可痛苦又有什么用呢?认命吧!突然,安妮回想起了康太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能这样想安妮,拿出你的学问和智慧来,把死亡留给他们。”想到这里,安妮的心境便开始逐步地恢复了正常。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来摆脱困境。可是想摆脱这样的困境,也并不容易。 “喂!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安妮试探地问。 “嘿嘿嘿!可惜,真是可惜!”吸血魔蝠王怪声怪气地说,“这么好的皮肤及面相,我还真舍不得将你变成一具丑陋不堪的干尸呢!” “什么?把我变成干尸?”安妮惊恐地问,“喂!你我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呀!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嘿嘿嘿!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你的血来练魔功。这下你明白了吧!要知道,你的血液可是比那黄金还要珍贵。嘿嘿嘿!”吸血魔蝠王阴阳怪气儿地回答说。 五 安妮边同那妖王言语周旋边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对自己很不利。深邃漆黑的松树林,危机四伏,就算她侥幸逃出了这群怪物的魔掌,恐怕也很难走出这片黑暗的松树林。故而安妮也只能编故事,耍心眼儿来拖延时间了。 那妖王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步步向她逼近。 危急之时,她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藏有一把方东胜他们丢失的手枪,正好能派上用场,就算是打不死这个怪物,响亮地枪声,也有可能会将二位姐姐给招来,到时候自己不就得救了吗? “哼!你想把我变成干尸,没那么容易。” 话罢,安妮从高靴中拔出手枪,对着那妖王连续抠动了两下枪机,随着清脆地两声枪响,两颗包着火焰的子弹依次射出枪膛,闪电般的,射向了那妖王的胸部。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射出的两颗子弹,竟在那妖王的胸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因失去动力,而同时落地。 “哼!你竟敢反抗,真是不自量力。”吸血魔蝠王抖动着宽大的双翼说。 这样的攻击,毫无意义,那妖王还是继续向安妮步步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开始惊慌失措地喊,“大姐,二姐你们在那里……你们到底在哪里呀?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这时在林中迷失了方向的紫霞和尚安,听到了安妮的叫喊声,当然也很自然地听到了那两声枪响。可无论她们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转,就好像进入了迷宫一般。呼救地声音是越来越亮,好像近在咫尺,可却无从寻觅,情急之下,二位仙子也只好召唤出各自的神兽来开道了。 说起神兽,各位读者一定想了解一下吧?传说中,神兽就是仙界的灵物。但这也只是片面的认识,其实这些神兽跟人一样都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不仅如此,它们还担负着不同的使命和责任。有位列仙班的,比如总司天下禽兽的麟凤龟龙四灵之主。有专供欣赏的,比如丹凤青鸾等类。还有专供坐骑的,比如十二生肖等类。 而紫霞和尚安两位仙子的神兽却另有不同,它们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攻击、防御和性情的区别。它们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间自然分化出的五颗神卵衍变成形的,分别是金角灵光兽、神木玄化兽、水晶混光兽、烈火麒麟兽和土遁独角兽五行兽系。其中,金角灵光兽和烈火麒麟兽就是她们两位仙子的战斗神兽。 “烈火麒麟兽,现身。”尚安将神剑悬于空中,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默念咒语。突然,四周开始燃起熊熊烈火,黑暗的松树林被烈火烤地变了形。顷刻间,燃烧地烈火中,跳出了一只浑身放射火光,头顶鹿角,面如狮相,四肢好似马蹄的神兽。 烈火麒麟兽:攻击力为百分之九十九,杀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八,绝招“三元真火波”。 “金角灵光兽,现身。”紫霞也同样将神剑悬于空中,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默念咒语,眉心间的仙痣,放出万道金光,将其周身裹住。只听“砰!”地一声,金光爆了开来,照亮了大半个松树林。接着耀眼地金光中,跳出了一只浑身放射灵光,头顶金色灵光角,身披银白色鳞甲,面如白虎之相的神兽。 金角灵光兽:攻击力为百分之百,杀伤力为百分之百,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绝招“冰爆金光术”。 六 吸血魔蝠王发现,松树林的东侧,两道金色和红色的灵光疯狂地吞噬着黑暗,很快就会延伸过来。 “真没想道,她们竟能破了我的黑暗迷魂阵。”吸血魔蝠王说。 “哼!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安妮将手中的枪又重新收了起来,口气十足地说。 看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两道光茫定是自己的大姐和二姐放出的,这下自己可有救了。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吸血魔蝠王气急败坏地说,“为了抓你,我死伤了那么多弟兄。这次,我决饶不了你。呀!” 话罢,它便张开双翼冲向了安妮。 “唰!”一声,刺眼的红光一闪,它竟被安妮身上放出的红色光芒给击了回去。这下可惹怒了那妖王,只见那家伙捂着眼睛狂叫了几声后,又冲了上去想要安妮的命。 “啊!大姐,二姐救命啊!你……你别过来,救命啊!啊!”安妮惊恐地叫喊着。 “轰”一声巨响,熊熊的烈火夹杂着寒气,冲了过来。不久,那妖王和一些小蝙蝠妖,全都被冲击波给冲倒在地,就连安妮也不例外。两只神兽冲出了松树林,在夜空中迅速地盘旋几周后,又冲进了黑压压的蝙蝠群里。这时天空中和茂林里又打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打斗声,爆炸声和惨叫声。五颜六色的光波在漆黑的空间里穿梭着、交错着、碰撞着十分奇幻。 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怎会如此的脱离现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可它却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不由的你不信,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 安妮躲在一棵粗大的松树身后,惊讶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当一片又一片的小蝙蝠妖的尸体再次倒在她面前之时,她却再也找不到起初的那种恐惧感了,一切表情全都僵死在了那张煞白的脸上,她现在已经不在惧怕黑暗和死亡了。 “快说,你把那姑娘怎么样了?”紫霞边同那妖王激战边问。 “哼!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呀!”吸血魔蝠王说,“既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破了我的黑暗迷魂阵,而且还坏了老子的好事。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呀!” 怒气难平的吸血魔蝠王,开始疯狂地扇动双翼。突然,一阵绿色的旋风从天而降,在茂密的松树林中形成了一根通天的绿柱,并且不断地变大变粗,竟将紫霞和尚安全都逼上了树梢。 “哼!倘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噬血魔功还未练到家。而且每晚都需要吸食一名少女的鲜血来助你阴阳调和,不然你会全身精气尽散,痛不虞身的。”紫霞站在树梢上说,“你这般动用真气,岂不是如同自杀!孽畜!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束手就擒,做梦。”话罢,那妖王便狂妄地咆哮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正在向外流血。它每将绿柱扩大一圈,血就会向外涌出一大口。吸血魔蝠王自知体力不支,无法控制如此强大的魔气,便开始慢慢地收缩法力,希望可以将释放出的魔气逐渐收回,绿柱也自然跟着由粗变细,由大变小了起来。紫霞和尚安知道机会来了,便连手向那妖王发动了猛攻,不到十个回合那妖王就败下了阵来。 “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弟兄们撤。”吸血魔蝠王下达了撤退命令后便又腾空而起,很快,地面上的,天空中的小蝙蝠妖们也全都一窝蜂似的跟着它消失在了蒙亮的天幕中。 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招回了神兽,找到了安妮,问长问短了一番后,带着她离开了这片黑暗的松树林。一路上安妮不断地问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你们是不是神仙呀?为什么会玄门法术呀?之类的问话。这可使两位仙子作了难。 天快亮了,晨光将黎明前的黑暗驱赶至了天边。朦胧的天际间仍旧有月亮和星星,但其样子却开始越来越模糊了起来,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皙薄的面纱一般,慢慢地连轮廓也看不清楚了。 不久,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天亮了。 死里逃生的安妮在两位仙子的保护下,披着晨阳从此踏上了寻人的路途。同时,一夜未眠的康太也是一大清早,带着全府家丁开始四处寻找起了安妮的下落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方东胜和他的那伙盗贼手下们到底去了那儿呢? 第四章死里逃生 http://.biquxs.info/

(一) 在月光下,那个黑影现出了它那獐头鼠目的面相。------ 紫霞迅速将手中的金簪向外一伸,那金簪竟变成了一把闪着紫光的宝剑。此剑名叫“紫光剑”是仙界六宝之一,还有一把名叫“青光剑”是尚安的兵器,同样是仙界六宝之一。如果两姐妹的一双神剑合二为一的话,就能释放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力来,故而又被称为“天地双仙剑”。 “尚儿,快带安妮走。”话罢,紫霞飞出了窗口,挥舞着手中神剑,同那个吸血魔蝠王打了起来。 安妮还未将这一切完全想明白,就被尚安给拉下了楼。可是夜过三更,酒楼的大门早已封闭,无奈之下尚安也只好拔下金簪,变出青光剑,朝着那些门板就是一剑。只听“叭哒哒”地几声爆炸过后,封门的木板便被剑气给冲开了个大窟窿。 “天哪!这是什么宝剑呀?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安妮吃惊的说。 “好了,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呢!快随我离开此处,快。”尚安拉着她的手,跑出了酒楼。 “想跑,没那么容易,”吸血魔蝠王一边同紫霞交着手一边说,“弟兄们,给我上。” 顷刻间,一大群獐头鼠目的蝙蝠,铺天盖地的向安妮和尚安她们袭来,就连皎洁的明月也被它们给遮的暗淡无光了。安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轻眼见到这种壮观的场面,竟然一时呆滞住了,就好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般。 “三妹,你不要命了,快走呀!”尚安突然又拉起安妮边向前跑边说,“那可是一群吸血蝙蝠呀!快拉紧我的手,千万别放开。” “好------,知道了二姐。”可安妮却还是边跑边回头看着压过来的蝙蝠群,眼看就要被追上来了,她才吓的埋着头拼命地向前跑。尚安一想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停住了脚步,立于那群吸血蝙蝠面前,手握青光剑,飞身而起,在夜空中迅速将神剑挥出,青色的剑气在黑暗中迅猛地爆开,发出了阵阵如同打雷般的巨响。 震耳的轰鸣声过后,月光渐渐的将黑暗刨开,随着光明地扩散,天际间开始不断的有蝙蝠妖的尸体坠落,一层又一层的十分壮观。可月亮刚露出了它的半边脸面,就又被后面的蝙蝠妖给重新遮盖了起来。 “你们这群孽畜,真是冥顽不灵。”尚安用神剑指着那群压来的蝙蝠妖说。 “妹妹,不可再同它们纠缠下去了,快带三妹离开这里。”紫霞避开了那魔蝠王的黑子摄魂光波后说。 “好,姐姐。”尚安说,“不跟你们玩儿了,呀!青光爆破术。” 安妮仰望着漫天开花的夜空,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情人节时,自己和康太在沙丘上放烟花的场景。欢声、笑语、葡萄酒和玫瑰花,以及清风明月都使她陶醉万分。当然这些感觉也只是表面的虚华,其实真正能使她感到陶醉的只有康太的那份温情,可是现在康太却不在她身边。蓦然间,孤独寂寞的心情猛地击溃了她的所有感觉,她落泪了。这是思念的泪水,毫无疑问。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酒楼的住客以及附近的一些居民。阵阵地轰鸣声和打斗声吓的大家都不敢出门探个究竟,只能在窗缝里偷窥外面。昏暗中,酒楼的老板竟和几个胆大的伙计蹑手蹑脚地摸下了二楼,挤到门口一看,昏暗的街道上,站着一个浑身放射红光的美女。再看半空中,西北角,一个身放绿光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同一个手持紫光宝剑的美女打斗,紫光和绿光时而碰撞,时而又分离,打的十分激烈。东北角就更不用说了,黑糊糊的一层层像乌云般的东西,不断的向下坠落,就如同下了场黑雪一样。房顶上,楼阁间以及街道两旁几乎全是蝙蝠妖的尸体,夜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使那些惊魂未定的旁观者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二) 安妮呆呆的站在血泊中,盯着那些小蝙蝠妖的尸体发抖,她害怕极了,刚才的一些新奇以及陶醉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了。 “真是一群笨蛋,快去把那姑娘给我抓起来。”大魔头一声令下,那群小魔头们便开始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尚安,一路去抓安妮。 “不好,三妹有危险。”尚安奋力冲出重围,从天而降,大声喊道,“三妹,危险------快跑------快跑呀!三妹。” 当安妮从恐惧中被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些小蝙蝠妖们给包围了。怎么办?自己还能够见到康太吗?还是就这样被它们给抓走呢?正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却又发觉自己早已远离地面数丈高了。她开始拼命的喊救命,可是已经于是无补了。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黑网网住的小鸟一般,无力挣扎和反抗。由于尚安仍旧被成千上万的蝙蝠妖缠着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救她了。 “哈---哈---哈!不陪你们玩了,弟兄们撤退。”吸血魔蝠王摆脱了紫霞后,帅领着大队蝙蝠妖迅速地飞跃京城上空,正朝一片黑漆漆的松树林深处飞去。它们一走,那些小蝙蝠妖的尸体竟化成一阵黑风,席卷了整个酒楼,没几个人会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姐,三妹被它们给抓走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尚安站在云端问。 “这一点姐姐早就料到了,”紫霞回答说,“快,朝着放红光的地方追。” “好。”尚安应了一声,便急忙地追了过去,当然紫霞也是紧随其后。 安妮在那些小妖们编织的黑网中伤心落泪,内心的埋怨和思念之感压倒了一切,包括恐惧。康太到底在哪里?他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在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些问题。其实现在的康太又何尝不是坐立难安呢?寻人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一整天了,可却仍然杳无音信,急的他快要发疯了,站在圆乐阁内的宫灯前,双手捧着安妮的画像不住的唉声叹气。太平公主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上前问道:“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是的。”康太诚恳的回答,“她是草民的未婚妻。” “草民!难道康大人嫌这个四品官职太小了?”公主问。 “不------不是的。”康太急忙解释说,“四品官职已经很大了,但是------但是草民干不了,也不愿意干。” “好了,够了,太晚了。”太平公主面目生怒的说,“你因该很清楚,君无戏言,你既已经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康大人。” 太平公主的这番话,使他浑身发抖,胆战心惊。他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处处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所以自己不能再说错话了,否则自己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安妮了。 “请公主恕罪。”康太急忙跪倒在公主面前说。 “好了,起来吧!你没有罪。我明白你如今的感受,等待乃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你我如今都是它的奴隶。”公主愁眉不展的说,“月儿,送康大人回府。” “是,公主殿下。”月儿行礼后又说,“康大人,请!” 康太也随之行礼起身后,便跟着婢女月儿准备离开圆乐阁,可刚走出阁门半步,却被太平公主拦住了去路。 “等等,”公主突然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他说,“你别走,留下来好吗?” “公主。”康太向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的看了太平公主一眼,就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回答我!”公主激动地说。 “这,我------我------”康太吞吞吐吐地说。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汗珠不断的从额头和两鬓渗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公主真的准备把自己当成驸马的附属品,还是另有想法。这一切都显得太荒唐了,真是不敢想象。 (三) “好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于你。”公主迷离着双眼说,“你的府邸想必也已经布置好了,我想去看看。” “这------这,我------,公主,这怎么可以呢?天色太晚了,如果------”康太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公主给打断了。 “怎么不可以,你怕什么?如果是何意?”公主又情绪激动地说,“在这大明宫里还没有人敢当面拒绝本公主,你是第一人。” 此时的太平公主在精神上开始有些混乱了。 “哼!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月儿走上前斥责他说,“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还有,今日若非公主替你掩饰,你的人头恐早已落地。要知道善闯皇宫可是死罪,欺瞒天后更是罪上加罪。可公主不但不治你的罪反而还让天后重重赏赐于你,而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枉费公主对你的一番心意。” 什么呀!要不是自己长的像她死去的丈夫,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命终归是她救的,无论是因为什么,事实就是事实。康太的心里是越想越矛盾,越想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公主。 “好了月儿,你别说了。备轿,送康大人回府。”公主沉下脸色说。 “是,公主殿下,康大人请吧!”月儿提着宫灯上前一步又说。 “公主的救命之恩和宽宏大量我康太一辈子都忘不了,只是------,哎!下官先告辞了。”康太说完这些话后,便行礼走出了圆乐阁,上了准备好的官轿,在月儿和几名侍卫的护送下从承天门出了宫城,向皇城以西行去。 多半个时辰后,官轿在气派的康府门前压下了轿杠。康太披着月色走出官轿后,看见府门大敞,张灯结彩的有一种迎接贵宾的气势。他受宠若惊的站看了片刻,才在月儿的陪同下走进了宅府院内。正在院内打点的老管家张贵见宫里来了人,便招集大家前来相迎。 “他------他们都是伺候我的吗?”康太吃惊的问。 “不错,他们全是公主找来伺候大人的。”月儿说,“这位是张管家,以后大人的饮食起居等等一切都由他来负责安排。” “老朽张贵,这厢有礼了。”老管家张贵和那些家丁丫鬟们正准备跪下行礼的时候,却被康太给阻止了。 “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您这样做我会很不习惯的。”康太急忙上前扶住张管家说,“大家也别太拘礼了,都快起来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奉公主的命令来的,当然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希望大家既来之则安之,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哦!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解散。” 他把这里当成了新兵连,把这些下人们当成了新兵,把自己当成了新兵连长,真是太可笑了。 很快,大家便在他的催促下全都散了下去。院内就只剩下了康太、月儿、张管家和几个等待使唤的丫鬟。 “大人,天色见晚,还是让老朽安排大人回房歇息吧!”张管家上前行礼说。 “您先等我一会儿,大爷。”话罢,康太又面对月儿很有礼貌的说,“月儿姑娘,谢谢你的一路护送。” “噢!月儿也是奉了公主之命送大人回府的,何以言谢。”月儿很自然的说,“不过,康大人讲话可真是怪异风趣呀!令人难以琢磨。” (四) “哦!对了,月儿姑娘,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吧?不进屋坐坐吗?”康太虚情假意的问。 “坐坐,我可不敢。大人的庙堂高到了连公主都无法临近的地步,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启敢有逾越之举呢?”月儿微微一笑说,“好了,夜已深更,大人还是早些安寝吧!月儿还得回宫复命呢!告辞了。” “那好!月儿姑娘一路小心。”话罢,康太将她送出了府门。 “好了,康大人请留步吧!”月儿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说,“噢!对了,有些事情月儿想提醒一下康大人,官场险恶,无助者不成器。大人可不要如入宝山空手回呀!” 月儿的话意,康太又怎会不明白,官场凶险,没有靠山肯定是寸步难行。可是人各有志,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讲能得到公主的如此眷顾,定会趁此机会升官发财,甚至会不折手段的达到其不轨的目的。而康太却有所不同,他是个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原则的男人,无论是在商战上还是在生活上都能坚守其规定的原则。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他向来都是坚守着独一无二的原则。而且他疯狂的爱着安妮,当然就更不希望自己因为某些事情处理不好而伤害到她,所以他才不敢过分的接近公主,就连接受武则天的封赏也只是权益之计,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安妮。 月儿走了,可他却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不是别的,就是公主所说的等待。他等待着天早点亮,因为天一亮自己就可以去找安妮了。可是老天却不随人愿,他越期盼时间就过的越慢,他快要发疯了。 “安妮,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在为你牵肠挂肚呀?安妮——”康太仰望着夜空痛苦万分的高声盘问着。 这种思念之情,同样牵动着安妮的心。 “康太,你在那里呀?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安妮含着眼泪说,“大姐,二姐快救我------救我啊!我不要就这么死去。” 红光迅速地向那片黑暗的松树林靠近,渐渐地消失在了天马行空之中。紧接着,紫、青两道光束如流星般地划过长空,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邃而又怪异的松树林,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周围除了黑暗就是恐惧,吓的安妮都已经麻木了。她现在除了合上双眼,回避恐惧,以及等待紫霞和尚安来救自己之外,就别无它法了。 “嘿---嘿---嘿!姑娘,我们到了。”片刻间,那吸血魔蝠王就站在了一个怪石嶙峋的山洞前对安妮说,“睁开你的双眼看看吧!此处可是别有洞天呀!” 安妮睁开双眼后,才发现自己被一群小蝙蝠妖困在了一块儿闪着绿光的石台上,仍然是无路可逃。她知道等了这么长时间,两位姐姐还没来救自己,肯定是求出无望了。她痛苦极了。当然,也并非是完全因为自己的处境,更多的还是害怕会永远见不到康太,所以才如此痛苦。可痛苦又有什么用呢?认命吧!突然,安妮回想起了康太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能这样想安妮,拿出你的学问和智慧来,把死亡留给他们。”想到这里,安妮的心境便开始逐步的恢复了正常。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来摆脱困境。可是想摆脱这样的困境,也并不容易。 “喂!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安妮试探的问。 “嘿---嘿---嘿!可惜,真是可惜!”吸血魔蝠王怪声怪气的说,“这么好的皮肤及面相,我还真舍不得将你变成一具丑陋不堪的干尸呢!” “什么?把我变成干尸?”安妮惊恐的问,“喂!你我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呀!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嘿---嘿---嘿!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你的血来练魔功。这下你明白了吧!要知道,你的血液可是比那黄金还要珍贵。嘿---嘿---嘿!”吸血魔蝠王阴阳怪气儿的回答她。 (五) 安妮边同那妖王言语周旋边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对自己很不利。深邃漆黑的松树林,危机四伏,就算她侥幸逃出了这群怪物的魔掌,恐怕也很难走出这片黑暗的松树林。故而安妮也只能编故事,耍心眼儿来拖延时间了。 那妖王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步步向她逼近。 危急之时,她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藏有一把方东胜他们丢失的手枪,正好能派上用场,就算是打不死这个怪物,响亮的枪声,也有可能会将二位姐姐给招来,到时候自己不就得救了吗? “哼!你想把我变成干尸,没那么容易。” 话罢,安妮从高靴中拔出手枪,对着那妖王连续抠动了两下枪机,随着清脆的两声枪响,两颗包着火焰的子弹依次射出枪膛,闪电般地射向那妖王的胸部。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射出的两颗子弹,竟在那妖王的胸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因失去了动力,而同时落地。 “哼!你竟敢反抗,真是不自量力。”吸血魔蝠王抖动着宽大的双翼说。 这样的攻击,毫无意义,那妖王还是继续向安妮步步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开始惊慌失措的喊,“大姐,二姐你们在那里------你们到底在哪里呀?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这时在林中迷失了方向的紫霞和尚安,又听到了安妮的叫喊声,当然也很自然的听到了那两声枪响。可无论她们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转,就好像进入了迷宫一般。呼救的声音是越来越亮,好像近在咫尺,可却无从寻觅,情急之下,二位仙子也只好召唤出各自的神兽来开道了。 说起神兽,各位读者一定想了解一下吧?传说中,神兽就是仙界的灵物。但这也只是片面的认识,其实这些神兽跟人一样都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不仅如此,它们还担负着不同的使命和责任。有位列仙班的,比如总司天下禽兽的麟凤龟龙四灵之主。有专供欣赏的,比如丹凤青鸾等类。还有专供坐骑的,比如十二生肖等类。------ 而紫霞和尚安两位仙子的神兽却另有不同,它们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攻击、防御和性情的区别。它们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混沌的天地间自然分化出的五颗神卵衍变成形的,分别是金角灵光兽、神木玄化兽、水晶混光兽、烈火麒麟兽和土遁独角兽五行兽系。其中,金角灵光兽和烈火麒麟兽就是她们两位仙子的战斗神兽。 “烈火麒麟兽,现身。”尚安将神剑悬于空中,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默念咒语。突然,四周开始燃起熊熊烈火,黑暗的松树林被烈火烤地变了形。顷刻间,燃烧的烈火中,跳出了一只浑身放射火光,头顶鹿角,面如狮相,四肢好似马蹄的神兽。 烈火麒麟兽:攻击力为百分之九十九,杀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八,绝招“三元真火波”。 “金角灵光兽,现身。”紫霞也同样将神剑悬于空中,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默念咒语,眉心间的仙痣,放出万道金光,将其周身裹住。只听“砰!”地一声,金光爆了开来,照亮了大半个松树林。接着耀眼的金光中,跳出了一只浑身放射灵光,头顶金色灵光角,身披银白色鳞甲,面如白虎之相的神兽。 金角灵光兽:攻击力为百分之百,杀伤力为百分之百,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绝招“冰爆金光术”。 (六) 吸血魔蝠王发现,松树林的东侧,两道金色和红色的灵光疯狂地吞噬着黑暗,很快就会延伸过来。 “真没想道,她们竟能破了我的黑暗迷魂阵。”吸血魔蝠王说。 “哼!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安妮将手中的枪又重新收了起来,不屑一顾的说。 看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两道光茫定是自己的大姐和二姐放出的,这下自己可有救了。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吸血魔蝠王气急败坏的说,“为了抓你,我死伤了那么多的弟兄,我决饶不了你。呀!” 话罢,它便张开双翼冲向了安妮。 “唰!”地一声,刺眼的红光一闪,它竟被安妮身上放出的红光给击了回去。这下可惹怒了那妖王,只见那家伙捂着眼睛狂叫了几声后,又冲了上去想要安妮的命。 “啊!大姐,二姐救命啊!------你别过来,救命啊!啊!”安妮惊恐的叫喊着。 “轰”地一声,熊熊的烈火夹杂着寒气,冲了过来。不久,那妖王和一些小蝙蝠妖,全都被冲击波给冲倒在地,就连安妮也不例外。两只神兽冲出了松树林,在夜空中迅速地盘旋几周后,又冲进了黑压压的蝙蝠群里。这时天空中和茂林里又打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打斗声,爆炸声和惨叫声。五颜六色的光波在漆黑的空间里穿梭着、交错着、碰撞着十分奇幻,就像进入了网络游戏一般,令人迷惘。 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怎会如此的脱离现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可它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不由的你不信,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 安妮躲在一棵粗大的松树身后,惊讶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当一片又一片的小蝙蝠妖的尸体再次倒在她面前之时,她却再也找不到起初的那种恐惧感了,一切表情全都僵死在了那张煞白的脸上,她现在已经不在惧怕黑暗和死亡了。 “快说,你把那姑娘怎么样了?”紫霞边同那妖王激战边问。 “哼!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呀!”吸血魔蝠王说,“既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破了我的黑暗迷魂阵,而且还坏了老子的好事。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呀!” 怒气难平的吸血魔蝠王,开始疯狂地扇动双翼。突然,一阵绿色的旋风从天而降,在茂密的松树林中形成了一根通天的绿柱,并且不断地变粗变大,竟将紫霞和尚安全都逼上了树梢。 “哼!倘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噬血魔功还未练到家。而且每晚都需要吸食一名少女的鲜血来助你阴阳调和,不然你会全身精气尽散,痛不虞身的。”紫霞站在树梢上说,“你这般动用真气,岂不是如同自杀吗?孽畜!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束手就擒,做梦。”话罢,那妖王便狂妄地咆哮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正在向外流血。它每将绿柱扩大一圈,血就会向外涌出一大口。吸血魔蝠王自知体力不支,无法控制如此强大的魔气,便开始慢慢地收缩法力,希望可以将释放出的魔气逐渐收回,绿柱也自然跟着由粗变细,由大变小了起来。紫霞和尚安知道机会来了,便连手向那妖王发动了猛攻,不到十个回合那妖王就败下了阵来。 “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弟兄们撤。”吸血魔蝠王下达了撤退命令后便又腾空而起,很快,地面上的,天空中的小蝙蝠妖们也全都一窝蜂似的跟着它消失在了蒙亮的天幕中。 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招回了神兽,找到了安妮,问长问短了一番后,带着她离开了这片黑暗的松树林。一路上安妮不断地问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你们是不是神仙呀?为什么会玄门法术呀?之类的问话。这可使两位仙子作了难。 天快亮了,晨光将黎明前的黑暗驱赶至了天边。朦胧的天际间仍旧有月亮和星星,但其样子却开始越来越模糊了起来,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皙薄的面纱一般,慢慢地连轮廓也看不清楚了。 不久,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天亮了。 死里逃生的安妮在两位仙子的保护下,披着晨阳从此踏上了寻人的路途。同时,一夜未眠的康太也是一大清早,带着全府家丁开始四处寻找起了安妮的下落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方东胜和他的那伙盗贼手下们到底去了那儿呢?------ 第五章 大破火雷箭阵 http://.biquxs.info/

一 此时,在距离长安城十几里外的一座名为黑山岭的匪山中,一队身披兽皮袍,内穿牛皮甲,脚踏牛皮靴,手持大把钢刀的山贼沿着山间小路正往山下赶,他们的任务是去下绿林英雄贴。而且带头下山的山贼不是别人就是那失踪多时的方东胜,他现在的身份可是黑山岭猛虎堂的新任堂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当时方东胜和他的盗贼手下们在黑山岭中的一个山凹里苏醒后,由于对那里的地形不熟悉,竟误打误撞地通过一个山洞闯入了山贼的老巢。可笑的是这帮家伙们不但没有丢了性命,反而还入伙当上了山贼。更可笑的是,那方东胜竟在一瞬间就成为了猛虎堂的新堂主。当然了,这一切也并非是偶然。其实在此之前,贼窝内发生了反叛事件。就在原猛虎堂堂主邓虎,试图动用武力逼迫贼首张肃退位的危急关头,他们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当时的整个局面,混乱中邓虎死在了方东胜的枪口下,后被其取而代之,所以说他是在一瞬间成为了猛虎堂的新堂主。不仅如此,那方东胜还戏剧般的与山贼头子张肃成了结拜兄弟。 那张肃原本是章怀太子李贤的得力干将,只因太子贤涉及政治图反事件,被其母武氏废贬巴州。张肃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家眷和一些残余力量通过秘道逃离了长安城,在黑山岭一带落草为寇,渴望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 他凭着李贤在江湖上的威望和自己的能力,竟在短短的两年内由少变多,由弱变强,成为了整个秦川之地的绿林霸主。他还经常与李氏宗亲勾结在一起早有弑武复李之意,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弘道元年,也就是公元683年十二月高宗驾崩于洛阳贞观殿后,太子李显即位,为中宗,自然要尊称武后为皇太后。 第二年春,她又废中宗为庐陵王,后独揽大权。 不久,张肃便趁武太后忙于铲除异己,拉帮结派之机,派方东胜他们下山去下英雄贴,主要是为了聚集四方能人异士,准备发动一次惊天动地的大阴谋,那就是诱杀武氏还政李家。他为了提高这次大阴谋的成功率,专门请教了一位名叫齐首义的布阵高手,摆了个火雷箭阵来助威。 一天,年过半百的武太后,早朝时,听闻近几日,城中来了一位百岁高龄的老道长名叫齐首义。他四处行医救世讲经说道,很受百姓们的崇敬,人们都叫他“活神仙”。 这个齐首义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并且还搞得满城风雨的连武则天都知道了呢? 我们先大体了解一下这位百岁高龄的老道长吧!齐首义,道号玄阴,人称紫袍道人,虽有百岁高龄,但眼不花耳不聋,身行矫健,可以说是老当益壮呀!齐首义是青锋山紫云观的观主,数十年间,他一直苦心钻研各种道术,布阵法和炼丹术,从未下山管过世俗之事,直到有一天,山外来了一位名叫张肃的故人,求他出山相助。他才破了规矩,下了山。原因就是那老观主曾经欠了张肃一份人情未还,所以才答应下山助其一臂之力的。 看来这个张肃早在几天前就开始行动了。其实他的计划并不复杂,就是利用武则天想长生不老的心理,以齐首义的修身之法为诱饵,引她出宫,似机埋伏取其性命。而后再同李氏宗亲里应外合,推翻武氏专政恢复李唐江山。 二 早朝后,武太后就命上官婉儿去请齐首义进宫,准备向他请教一下修身长寿之道。 “太后,紫袍道人,齐首义在外侯驾。”上官婉儿站在门外说。 “快快有请。”武太后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前说。 “是。”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后,便将那老道长请进了书房。 齐首义身着紫色道袍,内衬白色衣衫,发髻高耸,发髻间插一根木制发簪,白发垂肩,面色红润,白眉苍须,五官均匀,手拿拂尘地站在武太后面前躬身行礼道:“贫道,齐首义向太后见礼了。” “老寿星不必多礼。”武太后说,“婉儿,赐坐。” 上官婉儿搬来了凳子,放在齐首义身后,又站回了原位。 “谢太后。”齐首义又躬身行了个礼后,便坐了下去。 武太后问了齐首义很多关于修身养性和长生不老的问题,他都能一一解答出来,并且还很合她的心意。 “老寿星,果然是好见解。”武太后和颜悦色地说,“看来以后我在这方面,还得多多请教于老寿星呀!” “噢!不敢!不敢!”齐首义谦虚地说,“修身长生之道,如浩瀚大海般广阔无边。而贫道方才之拙见就如同那浩海中的一叶孤舟,微不足道。太后言请教二字实乃抬举贫道了。” “哎!老寿星不必太过谦虚,”武太后又说,“如若不是老寿星对修身长生之道有高深的见解,岂可活至百岁,还仍然如此健壮呀!” “其实世间众人皆可活至百岁,只不过由于天灾人祸,病疾缠身,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等多种原因,才使得众人寿命减短。” “那!老寿星又是如何避开这些干扰,活至百岁的呢?” “放下重负游重山,行至何处何处欢。” 武太后听了这句话后,竟开怀大笑了起来。笑声起伏跌宕,传遍了整个御书房。这样的场面使齐首义有些心虚,他也知道这个武媚娘很厉害,不好糊弄,得多加小心才行。 此时,齐首义的每一个面目表情及行为举止,都早已进入了武太后的眼中。他有问题。 笑声过后,齐首义终于又用“放下重负游重山,行至何处何处欢。”的多种寓意说动了武太后。 “好!说的真好,其实我早就有此打算。”武太后又问,“说吧!去往何处?” 他真没想到,武太后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便心中暗喜地回答道:“青锋山,紫云观。” 不久,面目从容的武太后很自然地提笔,在一张白纸上用草书的形式书写了“李孝逸守株,武三思待兔。”的字样。 “好,就去青锋山。”她回过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婉儿说,“婉儿,去问问太平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是。”婉儿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就向圆乐阁行去。 而这时,太平公主却独自一人在阁中生闷气。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因就是由于康太总是出宫去找安妮,不来圆乐阁当职,公主一气之下,派出了身边所有的人去找,所以她才会一个人在阁中生闷气。看来公主不仅仅是把康太当成驸马的影子那么简单,也很有可能是对他有了其它的想法------ 三 上官婉儿迈着健步来到了圆乐阁门口,大吃了一惊,发现阁门大敞,门口无卫兵和宫人守侯,阁内乱七八糟的就好像是进了匪贼一般。婉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慌忙闯进了阁内大厅,四处寻找公主的下落。 突然,太平公主气冲冲地从内厢房中走了出来,嘴里还不断地在骂:“哼!没良心的东西过了河便想拆桥。哼!” 虽然太平公主同武太后在一段时间里水火不相融,但是却与上官婉儿情同姐妹,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那种。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婉儿上前一步问,“是谁如此大胆把公主你气成了这般模样?” “哼!除了他还会有谁呀!”公主心气难平地说,“婉儿,你说他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要知道这天下间有多少王孙公子侯门子弟做梦都想得到本公主的垂青,可他却偏偏要拒本公主于千里之外,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婉儿听到这些话后,顿时明白了,公主所指的他,一定是那个受过太后封赏的男人。 “公主,莫非是喜欢上了他?”婉儿打趣地问。 “婉儿,你修得胡言,我只是将他当成驸马的影子而已。”公主口不一心地说,“再说,本公主至今还未完全了解他的背景和来历,你说我堂堂的一朝公主会如此随便么!” “既然如此,那婉儿就将此事告知太后。”婉儿说,“让太后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替公主你出气。” “哎呀!好了婉儿你别闹了,快说吧!找我何事?” “哦!对了,今日太后准备去青锋山一游,特命婉儿来问公主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太平公主一听母亲要出宫游玩,就气不打一处来。公主心想,父皇刚去世没多久,她就出宫游玩真是太不像话了。其实武太后并不希望太平公主同她一起去冒险,派人来请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她很清楚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无论自己去那儿都会带着太平上路。她为了不让齐首义疑心,才这么安排的。她原以为自己的女儿有了那个叫康太的男人相陪,定不会应约出游,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公主定了定神儿后便一口应道:“去,怎么不去。”她的话音刚落,月儿和几名宫人,便带着垂头丧气的康太回到了圆乐阁。 “启禀公主殿下,康大人找到了。”月儿上前行礼说。 “哼!”公主瞪了康太一眼后,又径直走到他跟前满面怒容地问,“说,你为何又善离职守?” “请公主治罪。”康太跪在地上,万面俱灰地说。 公主见他面无血色,心虑憔悴的样子,竟然凭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就是已故的驸马又复活了。她虽然搞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感觉是真还是假,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以后所等待的归宿。康太所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因为她太孤单,太需要爱了。 “起来吧!”公主感慨地说,“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以后家中有事,因先行告假才好,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看来公主已经猜到,他总是不来当职的原因了。 “是,谢公主宽宏大量。”康太谢恩后,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他太疲惫,太憔悴了。当然也不完全是由于他夜不安眠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自己太过思念安妮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们自从糊里糊涂地来到这大唐至今,都没见过一面。 四 不久,上官婉儿回御书房复命去了,月儿他们也被公主给支开了。 整个圆乐阁中,就只剩下太平公主和康太二人了。 “你爱她吗?”公主问。 “谁?”康太迷迷糊糊地反问她。 “你所谓的未婚妻呀!” “当然。”康太肯定地回答说。 “有多爱?” “她是我的全部。”康太又回答说,“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她可真幸福。”公主诧异地说,“令人羡慕呀!” 康太听了公主的话,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么个皇朝宠儿,政治舞台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真是不敢相信。当然,这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她虽贵为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政治,强权的环境里,内心中的压抑和反感,使她过得并不开心。 “公主这话说的,下官不明白。”他装腔作势地应付着公主。 “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她差开话题说,“这个称呼我已经听腻了,叫我平儿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呀!”他急忙反驳说,“下官不敢。” “怎么不可以,你怕什么?”公主突然火冒三丈地斥道:“你修在本公主面前假正经,要知道这天下间有多少王孙公子候门子弟,想得到本公主的垂青,都无望。而你唾手可得却要拒本公主于千里之外,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这些话就像把把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了康太的心窝,使他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也明白如果不顺着公主的话,震怒之下自己恐怕会小命不保,可要是顺着公主的话,又怕她会把自己当成驸马的影子,或者再生出其它的想法来,那可就麻烦了。 康太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选择了沉没。 公主见他选择了沉没,不再反驳便稍稍地消了口气说:“哎!罢了,我不想勉强于你。不就是叫声平儿么?有何大不了的,瞧把你给吓的。” “公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照顾呀?”他忍不住地问公主。 “因为我很孤独,很寂寞,很需要你这个知己朋友。”公主又说,“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起程吧!” “去那儿呀?” “青锋山。” 康太很清楚,这次可不能再驳公主的面子了,不然就算自己再怎么长的像驸马,恐怕也难以保住小命呦!他为了能活着见到安妮,只好答应了公主。 车辇、官轿、马匹及驮车等各种古老的交通工具,都早已准备完毕,并且排成长队在承天门前停当等候。武太后准备了这么多的车马,声势这么浩大,似乎有一种故意暴露自己的态势。要知道武则天早就察觉到了齐首义有问题,为了搞清楚问题所在,她设了迷局。 其实在御书房的时候,武太后命上官婉儿去问公主是假,口传秘旨才是真。“李孝逸守株,武三思待兔。”这就是让李孝逸在沿途加强护卫,武三思在沿途安排伏兵待机出动的意思。聪明的婉儿猜出了这句话的含义后,在去往圆乐阁的途中开了个小差,安排好了一切。精彩的好戏即将上演。 武太后在上官婉儿和齐首义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承天门。 “太平真的答应同我们一起出游吗?”武太后问婉儿。 “是的太后。” 武太后似乎有些后悔了,沉着脸色,看了看快要升至眉梢的晨阳等了片刻后说:“算了。时辰已到,不可延误,起程吧!” 五 李孝逸奉命点齐兵马,随护左右,整装待发。武太后在上官婉儿及几名宫婢地搀扶下,上了华丽的车辇。晨风将辇上的銮铃吹得东摇西晃,发出阵阵清脆地声响。 要出发了。可銮驾还未出承天门,就被太平公主的车马堵在了门口。恐怕在这整个大唐,只有太平公主敢这么做,别无第二。 “母亲为何不等平儿,是不是嫌平儿跟着碍事呀?”公主坐在花帐子马车内阴阳怪气地问。 “胡说。”武太后沉着脸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跟着走吧!” 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承天门,穿过皇城的朝堂街市和寺庙,向外郭城行去。一路上,官吏百姓们纷纷跪迎,山呼千岁,场面十分热闹。可康太却没心思去管这些。他坐在轿中,不断地撩起轿帘,观察着四周,希望能够发现安妮。可时世却总是不从人愿,车队都快要行出皇城的南城门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安妮和紫霞尚安她们三姐妹,一进明德门就被贴在城墙上的画像和告示给“绊住”了脚步。安妮站在自己的一张画像前,看了老半天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这------这画的是我吗?” 尚安上前,仔细地看了两眼后回答说,“没错呀!怎么了三妹,你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吧?” “好了尚儿,你就别说三妹了。这些日子咱们一直都在城外寻人,三妹又怎可想到城中会出现这么多自己的画像,在某种真相的认识上存有虚弥也是自然的。”紫霞说,“好了,快先看看告示上是如何写的。” 正当她们三姐妹,看告示的时候,却未发现武太后的銮驾已经出了皇城行到了外郭城的街中。只见众人便又开始跪地行礼,山呼千岁了。突然,震耳的山呼声,将她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街中。 “天哪!这就是皇帝出巡呀!”安妮往前跑了几步说,“真是好气派,好威风呀!比书上说的还要悬乎。” 正在她惊讶的时候,竟然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便是康太。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了证实眼前的这张面孔到底像不像康太,他竟不顾一切地挤进了人群,连紫霞和尚安两位仙子都没能拦得住。 安妮疯狂地扒开此起彼伏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可一晃眼那张面孔就消失了。她开始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太想康太了看走了眼,可当时的那种熟悉和过电般的感觉,不可能是假的。因为他们俩的感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以说是已经到了心心相应的地步。她相信刚才自己没有看走眼,那个坐官轿的男人就是康太。 安妮准备随着车队继续向前追寻,可还未迈出第一步,就被二位仙子给拉住了。 “三妹,你这是何意?”紫霞拉住她问,“为何会如此激动,难道你见到了他?” “谁呀?姐姐。”尚安随口问。 “笨丫头,这还用问。”紫霞说。 “噢!我明白了。”尚安又问,“三妹,你真的看见他了?没认错?” “没错。”安妮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看见他了。” “在何处?”尚安急忙询问。 “他消失了。”安妮失魂落魄地回答说,“在我扒开人群,来到这里的那一瞬间,康太他就消失了。” 六 安妮同二位仙子述说了,当时见到康太的情景和感受后,三姐妹便跟着车队追出了城去。 她们秘密跟随车队来到了数十里外的黑山岭,已经是午后了。安妮实在是走不动了,但是为了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这时齐首义在马车中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张肃他们快动手了,自己得想个办法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后再也不会踏逐尘世半步。于是他叫一名护卫拦下了武太后的车辇,传话说;自己内急想方便。没想到,武太后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看来是有意要放他一马。 浩荡的车队在一条山道间停了下来,齐首义下了马车,进了山间的茂林就没了踪影。安妮和二位仙子以为机会来了,准备靠近车队去寻找康太,但还没等她们接近车队,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突然,一大群山贼从山道两旁的茂林中冲杀了下来。李孝逸急忙拔出佩剑,翻下马背,站在车辇前大声喊道:“护驾!护驾!快,组成铁桶阵。” 强悍的皇家卫队,奉命将整个车队围了三圈,形成了铁桶阵,很快喊杀声,由远及近,双方撕杀了起来。 武太后仍然若无其事地坐在车辇上,拉婉儿陪她下棋,像是在等什么人露面似的。四周喊杀声、打斗声、兵器相接声和揪人心魄的惨叫声------汇成了一片,就连上官婉儿都看着有些胆寒了,可这位年过半百的武太后却能稳如泰山,真是太了不起了。 张肃和方东胜他们终于现身了,就在东北角的山坡上。 武太后一眼就认出了张肃,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安排的,包括那个齐首义。她想到这里,就命令李孝逸给武三思发了信号。 武三思在山坳内,看见了出兵的信号,立即集合兵马,火速增援李孝义。顷刻之间,四面八方,大纛涌动,鼓角喧天,漫山遍野的官兵便将那些山贼给包围了。战局开始混乱了起来,打杀声和惨叫声,越演越烈,笼罩了整个黑山岭。方东胜见势不妙,竟带着他的爪牙们和几名堂主,趁那张肃不留神,逃离了山坡。 康太被官轿外,嘈杂地声音给吵了出来。他失魂落魄地站在轿外,傻傻地看着四周不断围过来的官兵,还有被射成刺猬的贼兵发呆。 “喂!康太,你快上车,那里危险。”太平公主怕他离交战的场地太近,会受到伤害,故而将他叫上了自己的马车保护了起来。 混乱中,安妮和二位仙子在一棵老槐树上,居高临下,又发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因为她太过思念康太了。 “没错!就是他。”安妮情绪激动地说,“他就是我的康太。” “三妹,你看清楚了吗?”尚安问,“他真的是你要找的未婚夫吗?” “不会错的。”安妮回答说,“我不会看错的,他的一举一动,一屏一笑我都十分的熟悉,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康太。” “既然如此!”紫霞说,“尚儿,你在此保护三妹姐去去就来。” 紫霞又嘱咐了安妮几句,纵身一跃就从槐树的枝桠上,腾了起来,在空中迅速地转了几圈,便向马车上的康太飞了过去。 这时,张肃见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是到了该拼老底的时候了。无奈,他也只好摆出火雷箭阵来对付武太后了。 紫霞还未接近康太,就被震耳欲聋地爆炸声给惊了一下,顿时便停在空中观察了起来。她发现东北角的山坡上,一群穿红色长袍的贼兵,在张肃的指挥下,摆开了个八卦形的阵势。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弓,身后全背着绑有火雷的羽箭,进行着交替式攻击,主要目标就是武太后的车队。那些火雷箭所到之处,无不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李孝逸的铁桶阵很快就被炸开了个缺口,贼兵们趁虚而入,武太后和太平公主等人危在旦夕。 安妮在尚安仙子的怀里都快要发疯了,她能够感觉的到危险离康太是越来越近,她担心极了。 “二姐,你快送我下去,康太他很危险,我要去救他。” “不行。”尚安大声说,“三妹,你冷静点,听我说,下面那样凶险送你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再说我也答应了姐姐一定要保护好你,你若出了事,那我该如何向姐姐交代呀!” 安妮发现紫霞被冲天的火光拦着,暂时无法去救康太,就更加坐立难安了。突然“轰!”地一声一支火雷箭命中了公主的马车,紧接着,康太拉着公主和月儿就跳下了燃烧的马车,才幸免于难。 安妮看到了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喊道:“康太——!二姐,我求求你了,带我下去救他吧!二姐。” 尚安被安妮逼得没办法,只好带着她飞下了老槐树,也在空中绕了个大圈,才来到了康太身边。二人一见面就相拥在了一起,久别重逢的亲热劲儿,使太平公主多少有些醋意,但混乱中她也无暇去想这些。就在月儿扶起公主的那一瞬间,几支火雷箭竟命中了武太后的车辇,爆炸声传来,急得公主大声喊道:“母亲,婉儿。” 尚安一阵掌风打过,车辇上燃烧的火焰,竟奇迹般的被扑灭了。烟消云散后,发现上官婉儿竟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座椅上的武太后,还好火被及时扑灭,不然婉儿可就惨了。无奈之下,武太后和太平公主也只好在众人的保护下,撤离了山道。可是那张肃仍然不愿放过他们,仍是走到那里,火雷箭就射向那里。不幸的事终于又发生了,两支火雷箭竟在武太后身边爆炸了,不过这次护驾的既不是婉儿也不是太平,而是弱不禁风的安妮。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她心痛极了。 紫霞和尚安无法容忍,张肃再这么干下去了,便召唤出了各自的神兽,用“冰火柔和术”破了他的火雷箭阵。张肃受伤被俘,贼兵除了方东胜他们一伙人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第六章 徐骆图反 http://.biquxs.info/

一 武太后率众回朝后,将张肃交给了武三思处治。 傍晚,武太后专门在观星楼上摆了庆功宴,邀请安妮、康太、太平公主、上官婉儿、紫霞、尚安及众大臣等赴宴,共同庆祝她大难不死。 她为什么要专在观星楼摆庆功宴呢?难道别的地方就不能摆了吗? 当然不是了。各位读者可能都知道,武则天在寒冬时节,同太平公主在暖阁饮酒,赏雪的时候,发现腊梅迎雪大放,为助其酒兴,命天百花齐放的故事吧? 要知道,那也并非是她唯一的一次,其实在者之前还有一次,那就是今晚。 她在观星楼设宴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向上天发一次号令,以此来证明她的权威依旧,无人可及。这绝对不仅仅是她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而是冥冥中,一种超自然力量在不断地支配着她的思想,使她年迈的身躯充满了活力,使她那种渐渐颓废地霸气也重新得到了升华。 众人就位后,武太后竟当众认安妮为她的干女儿,并御封为金瑶公主,赐宫宅一座,婢女百名,丝绸千匹等等,排场不在太平公主之下。接着,她又当众连升康太三级,并加封为一品天下巡查使。随后她才顺势招康太为干女婿,准备择选吉日为他们俩举行大婚。最后还想御封紫霞、尚安为左右双花旗女将军,官级同为正二品,并且允许她们携带武器出入宫廷大内,专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这样的封赏是大唐历史上很少见的,换了谁也不会说个不字。可是紫霞和尚安却说些“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被人束缚”之类的话来搪塞她。 武太后很清楚她们俩并非是凡夫俗子,如果用抗旨不遵来强迫她们接受自己的御封,可能会适得其反,闹的大家都不开心,为了不影响和谐的气氛,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武太后的赐婚,使安妮和康太十分开心。他们从心底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和幸福,但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让人完全适应。所以他们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也只能换一种方式来表达愉悦的心情,那就是拥抱。 而太平公主却因安妮和康太的婚事,很不愉快,竟然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及早就退了席。看来公主是真的喜欢上了康太,不然怎会有这么大的醋劲呢?当然,他们俩也看出了公主的这种心思,都知道这个皇宫是不能久留了。 宴会继续举行着,几杯酒下肚,大臣们全都齐声高喊着一些,“金瑶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皇太后得此义女”之类的奉承话。 武太后一高兴,竟捧起酒杯向天大声喊道:“圣天之子百灵相助,吾特令上天,从于圣命,即降流星雨,以证君威。” 众人听了这句话后,顿时哗然了,没人能料到她会愚蠢的向天发令。有些十分迷信的大臣们都知道流星俗名“扫把星”是厄运的象征,是死亡的前兆,假如上天真的随了武太后的心意,将整群整群的流星划落夜空的话,那么可真要改朝换代了,更何况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发生。他们虽知此理,但却无人敢提出任何质疑,只是在那儿阿谀奉承,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安妮和康太却不已为然,他们二人没有去想那流星是否吉利,也没有去想那流星是否能够划落夜空,而是不断地盯着武太后沉思,打心眼儿里佩服她老人家的威严和豪气。 半个时辰后,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几颗流星拖着长尾从天边坠落,很快就进入了众人的眼帘。瞬间,后面又有几颗流星拖着长尾紧随其后,直至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不久,大群大群的流星便像倾盆大雨一般坠落天际,壮观的景象使众人惊叹不已。就连武则天她本人也是大为吃惊。 “哇!好壮观!好美的流星雨呀!”安妮依在康太怀里又说,“康太,咱们一起对着这满天的流星许个愿吧!” “好!”他应了一声就双手合十在胸前,许下了两个心愿。 安妮看了他一眼后,也闭上双眼,许下了两个心愿。巧合的是,他们所许下的两个心愿,竟然出奇的相似,都是首先希望自己能够同对方永远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生活的幸福美满。其次就是希望可以早日返回现代,回到从前。看来他们仍然想离开,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理想中的世界。 二 紫霞和尚安坐在安妮身旁,昂首仰望着,满天划落的流星不断地唉声叹气,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似的。 “哎!看来天下从此以后要多事了。” “哎!是呀!群星涌落,必有战事。哎!” 在旁的安妮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叹气声,觉得很奇怪,便拉住尚安的手问:“二姐,你和大姐在叹什么气呀?难道这流星雨不好看吗?” “不是的。”尚安握起安妮的手回答说,“它们很美,很好看,但它们的出现却并非是吉兆呀!” “我看呀!”安妮说,“这是二姐你对流星有偏见罢了。其实,流星也只不过是宇宙中会流动的一些含有不同矿物质的星体罢了。较大的流星,经过地球大气层时没有完全烧掉的部分,落在地上,叫做陨星。含石质多的叫陨石,含铁质多的叫陨铁。怎么可能跟吉凶祸福扯上关系呢?” “好了,不谈这些了。”紫霞端起酒杯说,“来,三妹,三妹夫同大姐小酌一杯如何?” “我也要。“尚安也端起了酒杯说。 武太后见紫霞、尚安、安妮和康太他们在那儿把盏对饮的气氛很好,便也从正席起身来到他们中间,端着酒杯说,“来金瑶,母亲敬你一杯。” 安妮、康太、紫霞和尚安他们一看,皇太后亲自来敬酒,便全都起身相迎,尤其是安妮。 “太后!” “什么?金瑶,你叫我什么?太后?”武太后有些不悦地问。 “噢!不对错了,现在应该叫干妈了。” “什么干的湿的呀!真是别扭,以后就叫我母亲吧!跟太平一样。”武太后慢言慢语地说。 “是,母亲。”她见那武太后很和蔼可亲,很像她的亲生母亲,便不由自主地叫了出口。看来安妮已经开始想念,时空另一端的父母了。当然,康太也不例外。 武太后听到安妮这么干脆地喊了自己一声“母亲”后,她感到十分欣慰。因为太平公主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好好地叫过她了,就算是勉强的叫了,也不是发自肺腑,所以听见安妮发自肺腑的叫她母亲,她竟不由地笑出了声音。 流星雨随着武太后的笑声,拉下了帷幕,消失在了广漠似的夜空中。可是酒宴却仍在进行------ 一个多月后,令人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由于武太后一味纵宠武氏弟兄,荼毒李家子孙,惹怒了英国公徐勣之孙徐都督。不久,他同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做了一道“伐武檄文”并准备以扬州大都督的身份,布告天下,以此为名兴兵讨伐武太后。不仅如此,他们还以比武招亲的名义,秘密聚集了很多英雄豪杰,现正在扬州徐都督的府内商议反周大计。 同时,从黑山岭死里逃生的方东胜,以及他的盗贼手下们,在那几个贼堂主的鼓惑下来了扬州,准备投奔徐都督。 “我告诉你吧!”其中一个贼堂主边走边说,“方兄弟,找靠山还是要找英国公徐都督才行。” “是吗?”方东胜微微一笑问,“你们口中的这位徐都督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好吗?” “当然了。”另外一个贼堂主回答说,“方堂主,徐国公可是个真正的英雄呀!” “哼!英雄也未必就一定能成的了大器。”方东胜说“不过,现在我们也别无选择了,天快黑了,进城吧!” 方东胜早就知道,徐都督悲惨的未来,去投奔他也只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晚饭后,方东胜和他的盗贼手下们,在那几个贼堂主地指引下,走到了距徐府大门五十米处的胡同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原因就是,他们发现徐府门前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很森严,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不容易靠近。再加上,月光把那些士兵的脸面、胄甲以及他们手中的长枪都照得煞白,就好像覆上了一层薄霜似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三 这时,方东胜这伙贼人,在胡同口商议了片刻后仍然决定投奔徐都督,可还没等他们接近徐府就被一名叫王那相的将军给拦住了去路。 这个王那相是徐都督的副将,虽长的面相和善,玉树临风,但骨子里却是个见风使舵,笑里藏刀的家伙。可他从来不在徐都督面前,表露肮脏的一面,这也是他能在徐都督身边干稳副将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站住。”王那相上前一步问,“你等是何人?胆敢夜闯都督府,不想活了吗?滚开。” 方东胜听到这句话,很是恼怒,准备拔枪,毙了王那相,还好被那几个贼堂主给阻止了,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噢!不要误会。”其中一个贼堂主行礼说,“我等来此只想面见徐国公并无善闯之意,还请这位将军行个方便通传一声。” 王那相开始有点儿不耐烦了,双眼一横,斥道:“哼!我们家大都督正在府中议事,不见外人,尔等请回吧!” “什么?你说什么?让我们回去,”方东胜怒火冲天地说,“不可能,快叫你们那个都督出来见我,不然老子可要冲进去了。” 这话可把那王那相给激怒了,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刀剑长枪,全部对准了方东胜的胸膛。 “想见我们家大都督,做梦。”王那相横着双眉说。 “哼!就凭你们这些破铁片儿,也能拦的住老子。” 方东胜的话音刚落,他的那些盗贼手下们就全拔出了手枪,作好了冲进徐府的准备。王那相不知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威力有多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万一真打了起来,惊动了徐都督,对谁都没有好处,局面一时僵持了起来。 这时,方东胜身旁,一个满脸胡须,面目可憎的贼堂主,嬉皮笑脸的上前劝阻道:“冷静点!冷静点!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嘛!这位将军,我等是徐国公的故友,连夜来访虽是冒昧,但也实属无奈,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多多包涵。” 王那相一听,他们是徐都督的故友,竟突变性情,即刻命令他的手下收回利器。他知道徐都督是个特别怀故的人,所以这些人可不能得罪,便和颜悦色地说:“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得自家人呀!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噢!不!将军言重了。”那个满脸胡须的贼堂主又说,“我等来此是事出有因,无奈之举呀!还请将军代为通传一声,就说,黑山岭三十六寨的龙、虎、鹰、豹、狼、蛇六堂堂主率众兄弟在外求见,这是点儿小意思还请将军笑纳。” 王那相接过十两雪花银,在手中掂了掂,又退还了回去,笑道:“客气了!请诸位稍等。” 王那相走进门,穿过大院和客厅,进入了内室,来到了一幅山水画前,顺手一揭,便露出了暗阁的大门。他猛力敲了三下阁门,表示有事相告。这时,徐都督跟骆宾王正同一些英雄豪杰和反周将领,在暗阁内热火朝天地商讨反周大计,突被三下猛烈地敲门声所干扰。徐都督还以为外面出了什么大事,便大声问道:“出了何事?” “禀都督,黑山岭三十六寨的龙、虎、鹰、豹、狼、蛇六堂堂主在外求见。”王那相回答说。 四 徐都督和骆宾王得知黑山岭的弟兄们来了,心里都十分高兴,便命令王那相请黑山岭的弟兄们进府一叙。 王那相得令后,又健步走出了内室和客厅,穿过大院,来到府门口,毕恭毕敬地说:“诸位,我们家大都督有请。” 这时,方东胜及其手下和那五个贼堂主,在王那相地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徐府。 王那相刚从府内出来,还未站稳脚,竟同徐都督的结拜兄弟唐敖碰了个照面。 “你!你是唐------唐敖,唐大哥吧?”王那相上下打量着唐敖问。 “不错,正是唐某。” “哎呀!这可真是难得呀!”王那相感叹地说,“记得自当初大家京城一别后,细细算来,恐也有近十年未见面了吧!” “是呀!近十年了。”唐敖感慨地说,“哎!恐怕,现如今就算是见了面,二位哥哥也未必能认的出唐某喽!” “唐大哥,此言差矣!”王那相装模做样地说,“这些年虽说都督军务繁忙,无暇过问旁事,但如有空闲,总会怀念些故交好友,尤其是唐大哥你,这一点小弟看的很清楚。” “唐某明白。”唐敖看了看四周后又问,“如此严密的守卫,莫非是府中出了大事?” “这个嘛!”王那相言辞闪烁地说,“小弟不好直言,唐大哥还是当面去问都督吧!请!” “好!”唐敖应了一声,又整理了下衣冠,便同王那相并肩走进了府门,同样是穿过大院和客厅,进入了内室,来到了暗阁门前。可有所不同的是,这次那王那相并没有提前敲门通知,而是直接带着唐敖闯了进去。他们的闯入,使徐都督很是恼火,同时也使在座的众人有些惶恐。众人还以为事情败露,朝廷派兵来剿,便全都拍案而起,盘问着王那相,外面的情况。 “你急什么?”徐都督皱着眉头问,“外面到底出了何事?” “是属下太莽撞了。”王那相急忙回答说,“请都督息怒,其实外面一切正常。” “既是一切正常,那你又为何如此莽撞行事?”徐都督瞪了他一眼又问,“难道你连进暗阁之前,先敲门的规矩都忘了吗?” “都督莫怪,属下怎敢忘了规矩。”王那相突然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唐敖来,又两面三刀地问,“都督您看他是谁?” “唐------唐贤弟,真的是你吗?” “是我,大哥!” 徐都督激动万分地打量着唐敖,发现他除了多了几根白发之外,其余的依然如故,仍旧是一头长发垂至两肩,发髻高耸,发髻间系有一条白色的儒巾,国字脸形,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高翘的鼻梁下,长着一张被短小的胡须包围着的唇口,身穿浅绿色长袍,内衬白色长衫,脚踏黑色布靴,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唐敖也用同样的神情打量着徐都督,发现他除了又多了些白发和皱纹之外,其余的都依然如故,仍旧是发髻高耸,发髻间插有一根比较粗大的金簪,国字脸形,皮肤略红,立眉炯眼,平扁的鼻梁下,长着一张被黑白相交的胡须包围着的唇口,缎袍装身,内衬黄色长衫,脚踏黑色官靴,气宇宣昂,满身豪气。 “贤弟呀!近十年了,你到底去了何处?”徐都督又问,“为何自京城一别后,你就音信全无了呢?难道你把我等兄弟都给忘了不成?” “是呀!三弟,你怎可来去都不应一声呢!”骆宾王用手轻抚了下两腮的胡须,笑容可掬的上前应和着说,“你如此神出鬼没,真是令人难以琢磨呀!” “哎呀!二位哥哥莫怪。”唐傲急忙赔礼说,“只因小弟喜好扬帆出海,周游列国,故而自京城一别后,小弟便同小舅子林之洋,鱼翁多九公一同去了海外,直至昨日才归,所以不能即时前来拜访,还请二位哥哥海涵。” “既是如此,我等当兄长的岂有不谅解之理。”徐都督笑着说,“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来,贤弟里面请。” 五 唐敖在徐骆的陪同下,坐在了众人当中。接着徐都督便将他介绍给了众人,当然也将众人介绍给了他,而后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商讨起了反周大计。 这时,徐都督竟毫无顾虑的将原定的作战方案,进攻路线,进攻目标以及各部的兵力分配等,全告诉了唐敖。 “不知贤弟有何高见,可使我军以最少的伤亡攻取徐州呢?” “哎!小弟原本是来拜访二位哥哥的,可不料却卷入了此等事非之中。”唐敖唉声叹气地说,“哎!也罢!既然事情已然到了这般田地,小弟又岂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呢!不过,哎!” “贤弟为何总是唉声叹气呢?”徐都督皱着眉头问,“难道贤弟认为我等的原定计划有问题?” “不,计划很周密,没有问题。”唐敖回答说,“小弟想说的是虽然二位哥哥的计划很周密,又有众位英豪的鼎立相助,攻取一个徐州并非难事,但是按照大哥的原定进攻路线,一州一县地进逼长安城,战线过长,且容易折损大量兵力,小弟认为不可。” “哎呀!三弟,你一会说计划很周密,没有问题,一会却又说原定的进攻路线你不认可,如此自相矛盾,实令我等难以理解呀!”骆宾王插嘴说。 “是呀!贤弟,你既认为我等的原定进攻路线有误。”徐都督又问,“那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进攻呀?” “依小弟之见,最好是运用闪电战术直攻长安,这样既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又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唐敖的想法与徐骆的想法虽是相冲,可他们三人毕竟是非常要好的异姓兄弟,再加上徐都督又是个十分怀旧的人,不会因为某些想法不同就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哦!贤弟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可是为了防止敌人两面夹击,我想还是按照原定策略稳扎稳打,更为妥当。”徐都督又说。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只有先告辞了。” 唐敖从众人中起身,行了个抱拳礼,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几步远就被徐骆二人给拦了下来。这样的场面使在座的各路英豪十分恼怒,各个横眉立目地盯着唐敖,恨不得上前扒了他的皮。 “哎呀!贤弟怎可刚来就要走呢?大哥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讲,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徐都督劝阻说。 “是呀!三弟,你可不能就这样弃我等兄弟于不顾呀!”骆宾王说,“近十年了,咱们三兄弟好不容易才再次相聚,怎能不酌饮几杯就又要分别呢!难道你在生我等兄弟的气不成。” “二位哥哥言重了,并非是小弟在生二位哥哥的气。”唐敖解释说,“而是小弟实不愿卷入此等血雨腥风之中,还请二位哥哥和众位英豪见谅。” 唐敖带着十分矛盾的心情,同徐骆二人拜别后,转身走出了暗阁。突然,从他身后闪出了一个,身披盔甲,手持钢刀,立眉霸眼的中年男人,又一次将他拦了下来。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杨进,是原河东节度使杨忠的大儿子。他因不满武则天的所作所为,故而辞去了牵牛卫中郎将的官职,秘密搬离了京城。而后又听闻英国公徐都督是个不畏强权的大英雄,便带着家眷以及他的表弟杨昆,投奔了徐国公。 六 杨进凶神恶煞般的怒视着唐敖,使四周的气氛十分紧张。 “不识抬举,你以为这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杨进怒气冲天地说,“况且你也得知了我等的计划,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要么活着留下与都督同舟共计,要么就死在这里,你选择吧!” 他将手中的大刀迅速挥出,直至唐敖的颈部才停了下来。徐骆二人一看唐敖面对夺命的钢刀没有任何反应,再看那满面怒相的杨进情绪十分不稳定,随时都有挥刀杀人的可能。徐都督便急忙上前阻止道:“好了够了!大家都冷静点,杨进你把刀给我收起来,这钢刀是用来斩杀敌人的,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即使我与唐贤弟道不同不相为盟,但他始终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三兄弟之间的事你们不懂,让他走吧!” 虽然那脾气暴躁的杨进仍是火冒三丈,但是他也不能不听徐都督的话,无奈之下只好收起大刀退到了一旁。 唐敖听了这句话后,十分感动,同时也知道自己伤了二位兄长的心,便转身解释道:“哎!二位哥哥,并非是小弟不愿与你们同舟共济,只是小弟实在不想看到森林涂炭,百姓受难的局面。如若大哥决心要战,小弟认为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其实,这天下谁当皇帝都一样。” 这话一出口就激怒了杨进的表弟杨昆,此人也是个脾气暴躁,心胸狭窄的家伙。 “混蛋,都督对你这般宽宏大量,而你却如此的不知好歹,真是太可恶了,今天老子非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不可,看招。” 话罢,杨昆便举起手中的两个大铁锤,猛力向唐敖头上击去。突然,唐敖一个临空转身躲开了这一击,这使那杨昆十分恼怒。紧接着,他便高喊了一声,又杀了上去,这回出手更加凶猛,招招夺命。 这时唐敖前后左右地躲闪着,被逼无奈,他才从腰带中拔出了长剑,随手猛力一抖,剑身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声响。接着他又将身形一转,并顺势挥出长剑与杨昆的两个大铁锤相迎。片刻间,两种兵器就碰撞在了一起,产生了金黄色的火花。随后那杨昆又将两个大铁锤迅速收回,高高地举过头顶,两腿分开一个大八字形,开始运用内力。 杨昆的年龄虽不怎么大,但却练就了一身好内功。他先将自己体内的数股真气,从丹田逼出,迅速汇聚于中庭穴,而后又通过中庭穴直接汇入神阙穴,停留了片刻后,真气便迅速向下方移去,直至解溪、冲阳、陷谷、内庭、涌泉诸穴。突然,他双脚一用力,猛地向下一踩,“咔嚓”一声地板砖竟被踩碎了。这一场面使众人惊叹不已,都不由自主地说些“好内力,了不起”之类的话。 不久,他又抡起那两个大铁锤,向唐敖的面门击去,攻击力度是一次比一次强。逼得唐敖只能在那儿左右右左地躲闪,毫无还手之力。唐敖被逼急了,便将长剑横于胸前,双脚顺势向上一腾就凌空飞了起来,在客厅的顶梁部,再次迅速而又潇洒地挥出了手中的长剑,直击他的印堂穴,不料却被那两个大铁锤给挡了个正着。紧接着,唐敖猛力将手腕下压,顿时压得他满脸通红,双臂颤抖,显然是顶不住了。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那个不可一世的杨昆就败下了阵来。 杨昆知道自己败了阵,里外的脸面都丢光了,但为了在众人面前不失风度,便违心的向唐敖行礼说道:“阁下果然武艺超群,在下认输了。” 唐敖收起长剑后,又重新拜别众人,离开了徐府。 第七章 大战爆发 http://.biquxs.info/

一 不久,兵部传来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扬州兵变了。 光宅元年,也就是公元684年九月初徐都督和骆宾王将修改后的《讨武曌檄文》布告天下,以此征招十万大军,从扬州出发,按原计划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徐州,一路攻打常州和润州,很快战火就向四面八方曼延了开来。可他们想要一口气打到洛阳和长安,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朝廷还有充足的时间做反击的准备。 战争爆发了,也很自然的又影响了康太和安妮的婚礼。这使他们非常失望,本以为可以在这古都留下辉煌的历史篇章,可如今看来却全都化成了泡影。当然,他们也对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产生了厌烦的心理,若不是看在武则天对他们百般关怀的情分上,早就想办法离开了。并且他们还特别想念时空另一端的亲朋好友,返回现代的想法是越来越强烈了。 早朝后,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们,竟全都聚集在康府的内室里,谈起了这场战争以及他们今后的打算。 “哎!这场战争可来的真不是时候,这么长时间算是又白熬了。”安妮愁眉苦脸地说,“哎!母亲怎么总是有事呀?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咱们俩的婚事也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是呀!这可真是天不从人愿呀!”康太应和着说。 “好了二位,你们就别在这儿抱怨了。”尚安说,“况且如今事以至此,你们抱怨又有何用,还是因好好想一想你们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才对。” “尚儿说的没错。”紫霞又问,“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呀?”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安妮回答。 “哎!能有什么打算呀!”康太唉声叹气地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们也不必如此悲观,一切自有上天安排。”尚安神秘莫测地说。 “大姐,二姐,三妹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得不到解答。”安妮诚恳地说,“今天,我希望可以从二位姐姐的口中得到正确答案。” “好了三妹,你不要再寻求什么答案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紫霞故弄玄虚地说。 “难道大姐,你已经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是什么了吗?”安妮怪声怪气地问。 “好了三妹,别问了。”尚安上前接着话茬说,“难不成你真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况且,今日咱们聚在一起可不是要谈这些的呀!”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康太在旁焦急地询问着。 “听不懂就对了,这是我和二位姐姐的秘密。”安妮说,“好了,不谈这些了言归正传,既然大姐说一切自有上天安排,那咱们就听大姐的,让大姐来代表上天做安排吧!” 虽然紫霞和尚安一直都没有亲口透露她们仙女的身份,但是在安妮的心里却早已认定,她们就是上天派下来帮助和保护自己的仙女了,只不过,在潜意识里还是对她们的仙女身份存有疑虑。 “你呀!可真是个小滑头。”紫霞说,“好吧!倘若你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打算的话,就听我的,趁此机会即刻离开京城融入万物自然,用你们的慧心来感悟真爱,完成你们的旅途。” “大姐,你让我们马上离开京城,是不是太急了点。”安妮左右为难地说,“再怎么说,也要容我回宫同母亲告个别吧!” “哎!那好吧!这个主,就由你自己来做吧!”紫霞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当机立断的随我们离开京城,你再好好想想吧!” 二 正在安妮犹豫不决的时候,康府的老管家张贵,在门外禀告说:“大人,宫里来人了,现正在外厅奉茶。” “好,我马上就来,您先替我招呼着。”康太说。 “是大人。”老管家张贵应了一句,就又返回了外厅。 “谁来了?”安妮突然问。 “哎呀!我忘记问了。”康太用左手一拍脑门说,“不过没关系,出去一瞧不就清楚了。” 四人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出了内室,来到了外厅一瞧,令人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来访的宫里人竟是太平公主,这使他们大家都十分惊讶。因为自从在上次的宴会上,她谎称身体不舒服,提前退了席后,就没有再出过大明宫,而今天却意外的在此出现,所以才令人感到吃惊。 “呦!你们都在呀!”太平公主起身走到他们跟前说,“看样子,今日我不该贸然来访,打扰你们了吧?” “不,不打扰。”安妮急忙接着话茬说,“姐姐能来看我们,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你果然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就是瘦了点。”太平公主上下打量着满身华贵的安妮说,“当初,我没有仔细欣赏,真乃一大憾事呀!” 安妮听了太平公主的这番话后,开始心慌了起来。她能够感觉的到,公主的话里充满了妒忌和敌意。她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太平公主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她也知道太平公主跟“母亲”一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争强好胜的女人,如果自己还不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必定会引起一场明争暗斗。她想到这里,就下定了离开京城的决心。 “姐姐过奖了。”安妮谦虚谨慎地说,“我算什么美人坯子,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家碧玉。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坯子,皇家闺秀呀!” “金瑶妹妹,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呀!”太平公主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康太一眼说,“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就连我的母亲都不例外。当然,这必定是有原因的,你确实长的很美,很讨人喜欢。不过,你太年轻了,宫里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呢?伴君如伴虎呀!还有,宫廷内争如同古沙场,你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皇室这碗饭并不好吃。” 康太再也无法忍受,太平公主用这种口气来警告安妮,便上前故意问道:“公主,您找下官有事吗?” “当然,随我来吧!”太平公主微微一笑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同你详谈。” “不行,他现在还不能走。”安妮拉着康太的手说,“我们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呢!” “哼!金瑶妹妹,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太平公主把康太拉到自己身边说,“少时,我会把他还给你的,走吧!” “放心,没事儿。我去去就来,等着我。”康太安慰了安妮几句,就跟着太平公主离开了外厅,穿过大院和府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当安妮她们跟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三 太平公主刚带走了康太,上官婉儿就来了,说奉了太后的旨意,来传金瑶公主去荷花亭见驾。看来,今天康太和安妮是走不成了。 “母亲传我去荷花亭干什么?”安妮问。 “当然是赏花了。”上官婉儿笑着回答说。 “什么?赏花。”安妮有些惊讶中带着委屈地说,“现在半个天下都兵荒马乱的,母亲竟然还有心思去荷花亭赏花,这也太不符和逻辑了吧!” “罗鸡?”上官婉儿满腹疑惑地问,“请公主赐教,这罗鸡是何意?” “这逻辑就是,哎呀!算了。说了你也未必懂,等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你听。”安妮又对紫霞和尚安说,“二位姐姐,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不会太久的。” 安妮又嘱咐了二位仙子几句,就跟着这位天下第一女官上官婉儿,也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聪明的读者一定看出来了,安妮和上官婉儿的关系也不一般。的确,在前几个月里,安妮由于经常在武则天身边走动,也很自然的同那太平公主一样跟上官婉儿成了朋友。 这时,前线突然传来了告急的文书,说徐州和润州快要失守了,消息一传开,就引起了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的纷争。无奈之下,武太后也只好在荷花亭,召见了他们。 他们在武太后面前,仍然是固执己见,争论不休。这使武太后十分头疼,便大发雷霆,训了他们一顿。 “吵呀!你们怎么不吵了。”武太后怒火未消地说,“哼!他徐都督还没有打到京城,这天还塌不下来,你们如此这般的争辩吵嚷,成何体统。” 武太后定了定神后,便让他们挨个讲明各自的想法和建议。可是讲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好的建议和好的退敌方案,就是一味的用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来驳斥对方的观点和想法,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意义。 “好了,够了。”武太后暴跳如雷地说,“难道你们就只知道勾心斗角,互相驳斥吗?都给我退下。” 两派的大臣们知道震怒之下焉有完卵,便纷纷四散退了出去。他们刚走不久,上官婉儿就带着安妮来到了荷花亭前。 “太后,金瑶公主到。”上官婉儿禀告说。 武太后半闭着双眼,浑身酥软地依在宝座上没有做声,两旁的婢女也心领神会地摇开了手中的扇子,为她“降温”。 “母亲,您怎么了?”安妮上前关切地问。 “哎!没事。”武太后唉声叹气地说,“金瑶,你先随她们回后宫等着,母亲办完国事就去找你。” “好,那女儿就先去了。”安妮说,“您要保重身体呀!” 安妮同几名宫女刚走,武太后就命上官婉儿传来了李孝逸,在荷花亭议事。 “李孝逸听令。”武太后手持盘龙兵符说。 “末将听令。”李孝逸跪在亭前双手抱拳行礼说。 “如今徐骆作乱,兵戈四起,以致国家动荡,民不聊生。”武太后郑重其事地说,“为除此二贼,平息战乱。本太后代天施令,特封你为平乱大将军,并御赐盘龙兵符助阵。望你能即刻集结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征剿,不得有误。” “领命!”李孝逸双手接过兵符行礼说,“末将必为朝廷,为太后,平定叛乱,剿灭乱党。” 李孝逸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令人激奋的话后,便躬身离开了荷花亭。武太后略显轻松地依坐在宝座上,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又叹了口气说:“哎!婉儿,回后宫。” 四 武太后在上官婉儿地搀扶下,徒步走到了后宫门口,竟然看见安妮在那儿徘徊不定,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武太后上前一把拉住安妮的手问道:“金瑶,你怎么不进去等呀?” “母亲,这是您的后宫,女儿进去好像有点不方便。”安妮心神不定地说。 “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里面全是大老爷们儿。” 武太后一听这句话,顿时就大声笑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她是越来越喜欢安妮了,即使她们没有相同的嗜好,甚至连性格都有些偏差,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 “好,既然如此!”武太后摸着安妮的秀发看了看天色说,“那母亲也不进去了。婉儿备辇,我要同金瑶一起去往群芳圃上林苑用午膳。” “是。”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后,就即刻吩咐宫人安排好了一切。 二人并肩挽手地上了华丽的车辇,朝群芳圃上林苑方向行去。一路上安妮都很兴奋,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同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如此亲密,更想不到自己会同这位女皇帝并肩乘坐这么豪华的车辇,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御道间穿行。因为这是她在进宫以来,头一回跟自己的义母同乘一辆车辇,所以她兴奋极了。 安妮依在武太后怀里,尽情的回味着,似乎瞬间就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愁。她甚至在心里萌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打消离开京城的念头,留下来,陪在“母亲”身边。 安妮在朦胧中,回想起很多美好的人或事物。她觉得自己是进入了天堂,夏尽的残风穿过花帐子,就像慈母的双手一般轻抚着她的脸庞。她感到很幸福,很满足。但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怀念时空另一端的亲人以及自己喜欢的考古学。这是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因为她毕竟不属于这里,可她现在却别无选择。 就在安妮矛盾的心理,不断在升华的同时,车辇竟停了下来,群芳圃上林苑到了。 “金瑶——金瑶!”武太后一边轻轻地摇着安妮的身体一边问,“你怎么了?在想何事?” “哦!没事。”安妮微微一笑说。 “没事就好。”武太后又说,“上林苑到了,我们下辇吧!” “哦!”安妮冷不丁地应了一声,就跟着武太后并肩下了车辇,在上官婉儿和众宫女的簇拥下,进了上林苑。 安妮站在苑中,环顾着四周,不由的赞叹道:“天哪!这可真是群芳争艳,美不胜收呀!不愧是群芳圃上林苑,太美了。” “怎么样?金瑶。”武太后兴致勃勃地问,“你我在此处用午膳如何呀?” “好,当然是甚好了。” 安妮被上林苑中的美景给吸引住了,顿时就忘乎了所以。她竟开始在群芳之中翩翩起舞,大展风姿,似乎是要与百花媲美。她婀娜多姿的身躯,在百花中娇柔地摆动着,旋转着,看起来像是在跳孔雀舞,又像是在跳芭蕾舞。她的舞姿随着花香地弥漫,变得忽快忽慢,刚柔并进,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安妮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肢体竟会变得这样柔软,轻盈,随心所欲。在那一瞬间,她好似觉得自己就是一名跳舞的专业演员。她开心极了,但在内心深处仍然还是无法接受宫廷里的尔虞我诈。看来最终,她还是要下定决心忍痛离开皇宫,离开喜欢她的“母亲”了。 五 武太后命人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后,坐在“金凤椅”上继续观看安妮柔美动人的舞姿,直到她自动停下来为止。 “好!跳的好。”武太后拍手叫好地说,“金瑶呀!你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来,快过来同母亲一起用膳吧!” “好。”安妮抖了抖沾有花瓣的裙带,又整了下起舞时被风吹开的衣衫,遮住她那缭人的体魄后,就大步奔到了武太后面前,坐了下来。 “哎!年轻可真是好呀!”武太后唉声叹气地说。 “母亲何必如此多愁善感。”安妮安慰她说,“其实,女儿觉得您挺年轻的。” “好了,金瑶,你就不必安慰母亲了。”武太后又说,“数十年的权势纷争,劳心伤神,使母亲的容颜日见凋离。你说母亲还年轻,岂不是在哄骗于我。母亲知道自己老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安妮听了这番话后,感到十分吃惊。她无法相信这番话是出自,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皇帝之口。她知道武则天是个独断专行,争强好胜,事事都不服输的女政治家。很难想象,此时这位有名的女政治家,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老了。这可真是难得呀!要知道自从武太后废中宗并独揽大权以来,最讨厌别人说她老了,何况是她自己。 “好了,母亲咱们不说这些了。”安妮拿起筷子说,“女儿早就饿了,咱们开吃吧。” “哈---哈---哈!好,开吃。”武太后也拿起筷子应和着说,“金瑶呀!你知道吗?母亲只有同你在一起,才会感到无比的轻松快乐。” “那,咱们就忘掉一切烦恼和忧愁尽情的快乐吧!”安妮说,“婉儿姐姐你别老站着呀!快坐下来同我们一起吃吧。” “多谢公主的盛情。”上官婉儿双手端着酒壶说,“臣婢不敢,臣婢还是在此为太后和公主增酒的好。” “好了,婉儿,这酒你就不必增了。”武太后说,“听金瑶的,坐下同我们一起用膳吧。” “是,太后。”上官婉儿躬身行礼后,就坐在了安妮身边。 在他们三人,把酒言欢,赏花咏诗的同时,康太和太平公主竟在圆乐阁里一边吃午饭,一边听宫中艺人讲笑话,也算融洽。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儿了。”太平公主边笑边问,“康太,你觉得他们讲的如何呀?” “公主,您找下官到底有什么事?”康太有些耐不住性子地问。 “怎么,非要有事才能找你么!”太平公主喝了口酒说。 “哦!既然公主无事相商,那下官就只好告退了。” “哼!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肯留下来呢?” “公主,您------您这是在说些什么话?下官怎么听不懂呢?”康太故弄玄虚地反问她说。 “哼!听不懂就算了。”太平公主侧过身来面对着他说,“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好了,你们都别讲了,退下。” 她一声令下,赶走了所有的艺人,并命令月儿撤掉满桌的酒菜。 “月儿,你也下去。”太平公主一挥手说,“我要同康大人单独谈谈。” “是。”月儿应了一声,也走出了门外,并顺势合上了阁门。 这时,圆乐阁内就只剩下,太平公主和康太了。 突然,太平公主猛扑过去一把搂住康太的脖子,内心如火的盯着他。刚才的那种高傲华贵的气质,早已随着她那可怕的欲望,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太平公主抬起娇容,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抱紧我。” 六 康太被太平公主的这些举动给吓坏了,顿时满脸通红,汗流颊背。 “公------公主你别这样。”康太突然推开她说。 “你!”太平公主瞪了他一眼问,“你为何要如此对我,难道本公主面相丑陋,配不上你?你说呀!为何你总是找借口拒绝我的爱,难道在你心里本公主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女人吗?” “公主,请你不要侮辱她。”康太情绪有些失控地问,“难道你认为真爱是从攀比中产生的吗?不,不是。你曾经问我到底有多爱她,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全部,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的存在。公主不会忘记吧?” “当然不会了。”太平公主用妒恨的眼神盯着他说,“如此难忘之言,自当铭记于心,岂可忘怀。” “那就好。”康太定了定神儿说,“公主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躲避你吗?这就是原因。” “什么原因?你说清楚呀?”太平公主心情激动地问。 “公主,我不想欺骗你,更不想伤害到你。”康太起身说,“我爱她,我爱我的未婚妻,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任何人。这是我一辈子的承诺,也是我所说的原因。公主这下该明白了吧。” “哼!本公主,不相信这天下间会有你这样的男人。”太平公主也起身站在他面前说,“看着我。” 突然,太平公主竟在康太地注视下,扯开自己的裙带,将外衣裙脱掉,露出丰满白皙的肌肤,风情万种的在他眼前展现着自己那迷人的体魄。 “公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康太背对着她问。 “干什么?你少在本公主面前装傻。”太平公主又转到他面前说,“我不相信你能无动于衷,你又不是和尚。” “公主,请你放尊重点,这样太不文明了。”康太退到一个圆桌前说。 “文明,何为文明?什么是文明?本公主听不懂。”太平公主有些愤怒地说,“你可真是个言语怪异,不解风情的怪人。不过,你应该很清楚,在这朝野内外,没有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例外。” “不,有一样东西公主永远也得不到。” “什么?” “我的一颗心,一颗对爱直灼的心。” “好了够了。”太平公主怒火冲天地说,“出去,你给本公主滚出去,滚出去。” “公主保重。”康太躬身行了个抱拳礼后,转身就离开了圆乐阁。 康太忧心重重地回到府中,却听说安妮在他离开之后,跟上官婉儿去了皇宫,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开始担心了起来,坐立难安地在紫霞和尚安面前徘徊着。 “哎呀!好了,三妹夫你就别再走来走去的了,走的人心烦死了。”尚安心烦意乱地说。 “妹妹,你怎么如此心浮气燥呢!”紫霞说,“别忘了,你可是个修道之人。”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我在五行中可是属火的,性子急也是再所难免的呀!”尚安又看着来回徘徊的康太说,“好了三妹夫,你别再走了,三妹是不会有事的,你能不能安稳的坐一会儿呀?” 他们就在这种心急火燎的气氛下,等了安妮一中午。 这时,安妮见武太后喝醉了酒,正依靠在“金凤椅”的扶手上休息,她知道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不久,她和上官婉儿就将喝醉了的武太后扶进了上林苑的静养阁内醒酒。她便趁此机会,找来了笔墨纸砚,提笔用文言文的形式写下了一封短信,而后又嘱咐了婉儿几句,就转身离开上林苑,急忙赶回了康府。 二人见面后,康太竟情绪激动地抱住安妮说:“安妮,你可回来了,赶快收拾一下,咱们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安妮听到这话后,顿时明白了,康太定是在太平公主那里受了委屈,看来这个皇宫真的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况且在这里除了“母亲”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他们带足了盘缠并收拾好了一切后,便乘坐租来的马车,离开了京城。 第八章 离京别情 http://.biquxs.info/

一 一路上,安妮不断地探出头去,观望着正在远离自己的长安城,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照晒着大地,一切都显得那样死气沉沉,惟独马车里的气氛比较活跃。康太、紫霞和尚安全都十分庆幸他们自己能够离开那个尔虞我诈的皇宫,只有安妮一个人,仍是在那儿恋恋不舍地观望着,渐渐浓缩了的长安城。 康太在无意间发现安妮总是愁眉不展地注视着车窗外,快要消失在地平面的长安城,好像是在牵挂着城中的某个人似的。是谁呢?他突然想了起来,那个人不会是别人,肯定是那位历史上有名的女皇帝武则天。 “安妮!”康太突然拉住安妮的手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很舍不得离开她呀?” “谁?”安妮恍恍惚惚地反问他说。 “当然是那位女皇帝武则天呗!” “哎!舍不得又能怎么样,路是自己选的。”安妮唉声叹气地说,“而且我已经选定了它,就不能再回头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康太把她拥入怀中说,“假如有缘的话,咱们或许还会回来的。你不要再愁眉不展了,来,笑一笑。” 安妮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康太,你真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康太仍是紧紧地抱着她说,“好了,咱们不要老是谈这些不愉快的事,谈点别的好吗?” “谈什么呀?” “就谈谈你们三姐妹是怎样认识的吧?” “不是告诉过你是在一家酒楼里认识的嘛!” “你可不要所问非所答呀!”康太用手背轻抚着她的脸颊又问,“说说看,你们到底是怎样认识的嘛?” “你呀!可真是个孩子脾气。”安妮搂住他的脖子说,“说句实在话,我真的很不愿再提起那些事,太没面子了。” “是呀!三妹夫,你就别再盘问三妹了。”尚安接着话茬儿说,“当时三妹确实很狼狈。” “二姐,不要再说了。” 康太知道安妮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自己再这样问下去的话,定会伤害到安妮的自尊心,所以他便很知趣地转移了话题,保持住了马车内活跃的气氛。 他们就这样伴随着这种活跃的气氛,乘着奔驰的马车,在深邃的林荫道间穿行。当安妮再次探头出去时,长安城却早已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内,眼前除了茂密的树林就是巍峨的大山,一切都保持在古老的原始状态。林间的清风,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迎面扑来,使安妮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开始在那儿回味着,感叹着。 安妮在回味中,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紫霞来做安排。不久,她便转身坐回原位,急忙问道:“对了,大姐,咱们这是要往那儿去呀?你这个代表上天的引路神,怎么不做安排呢?” “你呀!”紫霞用手指点着她说,“好吧!我们一会儿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住下,明日一早再动身前往洛阳。” 二 夕阳西下后,他们终于在离长安城二十里地的小镇中暂时住了下来。同时,皇宫里的武太后酒醒后,发现她喜爱的金瑶公主不在自己身边,眼前只有一个上官婉儿在旁侍奉。突然,她便情绪激动地抓住婉儿的胳膊,盘问安妮的下落。吓的婉儿急忙将安妮写的那封短信拿出来,念给她听。短信的内容是: 敬爱的母亲大人: 女儿不孝,不能常伴您之左右,报其恩德,儿心感万分愧疚。如有机缘,你我母女可再度重逢,儿必将侍奉在您膝下,直至暮年。 女儿要去矣,望母亲大人多加保重身体,不可过分劳于政事,以及过分纵于情欲,二者皆乃健康之杀手,望您量力为之。专此布达。 恭请 金安! 不孝女:金瑶叩之 初八日午后留书 武太后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短信,大略的看了几眼,唉声叹气的说:“哎!她定是怪我这个母亲言而无信,没有视她如己出,故而才留书离去。哎!金瑶,你可知道母亲的苦衷呀!” “太后何出此言!”上官婉儿安慰她说,“据臣婢这些时日的观察,您对金瑶公主的关怀及喜爱已经达到了顶峰,就如同当年太宗皇帝宠爱高阳公主一般超出了应有的限度。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公主又怎会对太后您有所不满呢!故而,臣婢认为公主留书出走定是另有别情。” “另有别情?也许吧!”武太后又用手抚摸着那封短信又问,“金瑶是独自一人走的吗?” “是的,太后。”上官婉儿回答说,“臣婢当时只见到公主一人匆忙离开了上林苑,奔出了宫城,像是有急事要办似的,无人可挡。” “怎么可能?”武太后疑心重重的问,“那你为何不叫醒我?” “太后赎罪,臣婢不敢。” “罢了,金瑶她离开多久了?” “大概快三个时辰了。” “什么!都三个时辰了。”武太后十分担心的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弱女子独身在外,怎能让人放心。你快去,命令牵牛卫速速出城追寻,不得有误。还有,追不回公主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婉儿领命后便派出了大批牵牛卫出城寻找。 不久,徐骆等人为了摸清洛阳城的布防,以便更好的实施下一步计划,竟派王那相、杨昆以及方东胜和他的那伙盗贼手下们,装扮成逃难的商旅,乘坐着马车从扬州出发绕小路赶往洛阳收集情报。他们这样急切的开始谍报活动,看来是在做攻打神都洛阳的准备。难道他们已经扫清了所有的障碍,有了长驱直入控制全局的能力吗?这个问题现在还不好回答,因为战场上自古以来就是千变万化虚实难料,所以在战争没有结束之前,很难预料战局的主控权会在谁手里。但是有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那就是历史。------ 三 一路上方东胜总是牢骚不断,心情极差。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的老用恶语来攻击王那相,想以雪前耻,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而王那相却处处礼让他三分,在人前装的十分大度。 脾气暴躁的杨昆终于看不下去了,便大声斥责方东胜道:“好了够了,你既不愿随我等同赴洛阳,大可及早向都督言明,怎可行至半途才满腹牢骚,不愿同往。哼!匪贼就是匪贼,真是桀骜不逊。”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方东胜恼羞成怒的说。 “怎么,你也不愿听这些不入耳的话。”杨昆吹胡子瞪眼儿的说,“那你又为何,要用恶语来中伤王兄弟。哼!老子说你是匪贼还算高抬了你。” “你他妈的,在给谁当老子。啊!”方东胜从怀中拔出手枪顶在杨昆的脑门上说,“王八蛋,你找死,老子打爆你的脑袋。” 局面开始紧张了起来,狭小的空间里到处弥漫着火药味,使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们二人虽然在马车里悄无声息的对峙了很长时间,可紧张的气氛仍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还在逐步的升温。王那相知道他们两个再这样争峰相对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对谁也没有好处。他便出面阻止道:“哎呀!冷静点,大家都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要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哼!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好人。”方东胜瞪着他说,“那天夜里在都督府门前你是怎样给老子难堪的,老子至今还记忆犹新,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原来方兄是因此事而恼怒于小弟。”王那相装腔做势的问,“哎呀!这可真让小弟我倍感惭愧呀!不知,方兄可否容小弟解释一下呢?” “你们这些老古董,说话可真是麻烦。”方东胜很不耐烦的说,“痛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他妈的之乎者也的老子不爱听。” 他的那伙盗贼手下们也附和着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们这群匪贼,去死吧!”杨昆怒气冲天地挥起两个大铁锤,准备跟方东胜他们拼命,却又被那王那相给阻止了。 “杨兄,方兄,诸位兄弟们,大家可否再听小弟一言?” 方东胜见那王那相说话的口气十分有善,自己再这么闹下去就没多大意思了,便收起了顶在杨昆头上的手枪,说,“好,我听着,你说。” “哼!这还差不多。”杨昆也收回了两个大铁锤说。 “这样才对嘛!”王那相和颜悦色的说,“大家都是为都督办事的,何必要为了些琐碎之事,而伤了和气。况且这一路上凶险异常大家应该精诚团结才对,切不可再起纷争了。否则,不但无法完成都督交咐之使命,恐连自家性命也难保不会丧于半途呀!” 方东胜听了王那相的话后,觉得十分有道理,竟主动与那杨昆握手言和,化敌为友。看来,这个方东胜也并非是个过于固执己见,不通情理的家伙。 方东胜、杨昆和王那相他们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后,竟命令车夫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继续赶路。 四 三天后,由于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们在途中又遇到了些麻烦,所以他们直至第四天的中午才赶到了洛阳城下。他们驰车进了城后,才发现这洛阳也跟长安没什么两样,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街面儿上多了些流民和收税的税官。城中的百姓们仍然是同往常一样,你来我往的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交易,好像战争离他们还很遥远似的。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洛阳城里怎么会如此平静,好像战争从来没有爆发过似的,太反常了。”安妮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洛阳城一边说。 “反常是反常了点,但我想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康太说,“这可能就是身处乱世中的百姓们,一种最常见的心理活动吧!” “怎么讲?”安妮回头问他。 “这,一时我也无法讲清楚。”康太突然又说,“哎!不对呀!安妮,你应该比我要看的更清楚,分析的更透彻才对。别忘了,你可是专门搞考古研究的,怎能问我这个半斤八两的人呢!”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将我的军呀?” “我可不敢将你的军。”康太嬉皮笑脸的说,“万一你一生气,把我给炒了鱿鱼,那我可就惨了。” “讨厌,你是从那儿学的这般油腔滑调。”安妮推了他一下后,又有些羞涩的说,“二位姐姐可都看着呢!你正经点儿。” “不妨事,你们继续。”尚安随便将手一挥笑着说,“你们呀!就当我和大姐不存在。” “哎呀!二姐你又来了。”安妮红着脸说。 “好好——好,二姐不说了。” “好了,别闹了。”紫霞终于开口问,“大家又舟车劳动了一上午,想必也是饥饿难挡了吧?少时咱们去城西最出名的蓬莱阁吃顿好的,你们看如何呀?” “啊!姐姐又要吃那些俗食呀?能不能不吃呀?”尚安愁眉苦脸的问。 “妹妹,入乡随俗嘛!”紫霞摇了摇头说,“再说就算是你不想吃,那也总不能让别人一同陪着你饿肚子吧!” “哦!知道了。” 虽然她们两姐妹的那个秘密一直都没有向康太和安妮公开,但是在康太的内心深处,也早有一个跟安妮同样的疑问,那就是她们两个天仙般的姐妹花,到底是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其实康太从前也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可自从他亲身经历了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后,就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开始跟安妮一样,都认为她们两姐妹并非是凡夫俗子,而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可由于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机会证实自己的想法,直至今天才找到了空缺想要问个明白。 “我------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康太忍不住对她们两姐妹说。 “你问吧!”紫霞冷不防的说。 “你------你们是不是神仙呀?”康太突然傻头傻脑的问。 紫霞和尚安听到这句问话后,顿时就呆滞住了。她们可真没料到,康太竟然比安妮问的还要直截了当。这使二位仙子很是为难,局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安妮知道她们不愿意表明身份,一定有她们的苦衷,便上前握住康太的手,又瞅了瞅车窗外说:“好了康太,我快饿死了你就别问了。你瞧那牌匾,蓬莱阁,我们已经到了。” 紫霞知道安妮这是帮她解围,也很自然的应和着说:“是呀!我们到了。老人家,就在此处停车吧!” 马车在车夫的一声吆喝下,停在了蓬莱阁酒楼的门口。他们四人下了马车,付了租金,便结伴走进了这家酒楼。谁也无法料到,就在他们踏进酒楼的那一瞬间,武太后派出寻找安妮的那些牵牛卫,竟出现在了洛阳城的西市。 只见那些牵牛卫们,各个都骑着高头大马,手拿一张安妮的画像,到处询问过往的行人。看样子,他们似乎都显得很疲乏,可也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都很清楚,这一路上长途找来,虽说是风餐露宿,人困马乏,十分须要休整,但如果因一时的懈怠,失去了寻得公主的良机,空手而归的话,万一凤颜大怒,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也只能强忍着疲劳与困倦继续寻找下去。 五 此时,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四人却正在蓬莱阁酒楼的花厅中享受着美味佳肴。这可是他们离京后最放松,最快乐的一次就餐了。 “哇!这里的饭菜果然是名不虚传呀!来康太多吃点。”安妮边往康太碗里夹肉和鸡块儿边说。 “好,我够了。”康太反过来为安妮也夹了满满的一碗肉菜说,“来,你才应该多吃点呢!来,尝尝这个龙凤呈祥。” “噢!你也尝尝。” 他们俩就这样你夹一块肉给他,他夹一块肉给你的互相谦让着,好像紫霞和尚安顷刻间就消失了一般,完全可以用旁若无人来形容。这时,康太和安妮的甜蜜劲儿竟使尚安突然有了些凡人的心理活动,便红着脸问道:“喂!三妹,三妹夫,你们这是不是就叫做那个什么比翼双飞,夫唱妇随呀?” “怎么!”安妮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二姐,你是不是也想找个心上人,体验体验呀!” “我——!”尚安刚要反驳的时候,竟听到从花厅外传来了很刺耳的恐吓声和赔礼声,便第一时间奔出了花厅想看个究竟。接着,紫霞、安妮和康太他们也都很好奇地跟了出去。 “妹妹,出了何事?”紫霞问。 “好像是在逼债。”尚安含含糊糊的回答说,“不,是来收官税的。你看那个张牙舞爪的家伙,多像个官差呀!” “既然是来收税的又何必如此吵嚷,这么大一家酒楼难道还吝惜那点儿税资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既然大家都不清楚,怎么不找个知情人问一问呢!”康太说。 很快,安妮便迈着碎步走到了一位围观的老秀才跟前,问:“老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哎!这年头儿,真是不让我们老百姓活呀!”老伯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后竟又反过来问她说,“看姑娘的装扮定是富家小姐,想必也很少出门吧?” “哦!”安妮随口应了一声,又问:“老大爷,这么多官差,是不是来收官税的呀?” “是呀!哎!要变天了。”老秀才唉声叹气的回答说,“自从那姓徐的兴兵造反以来,这些催命鬼们就借着朝廷征收军饷的名义,大发国难财。你别看现今洛阳城略显平静,甚至昔如平常,那都是表面现象,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害怕,包括那些有钱的老爷们。哎!瞧!我真是个老糊涂,老朽失言了,失言了。------” 他就这么一边说叨着“老朽失言了”,一边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正当安妮沉想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耳光声和惨叫声。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侧身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些税官正在殴打酒楼的老板及伙计。 “哎呦!诸位——诸位官老爷们别打了。”酒楼的老板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哀求着说,“哎呦!别打了,我们交税,我们交还不行吗!” “好了,好了,弟兄们都停手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差官叫住了那些殴打酒楼老板的税官们又说,“哼!真是贱骨头,早这样不就用不着受皮肉之苦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你们不愿交纳税金,我等拿什么来保护你们呀?放聪明点儿,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你们昨日不是已经收过一次了吗?今日又怎能复收呢?” “呸!少他娘儿的废话,快交。”那个尖嘴猴腮的差官凶神恶煞的说,“你们昨日交的乃是个人所得税,而今日交的乃是修固城池税。能一样么!啊!” “要多少?” “按你们酒楼的规模来看,至少需要交一千七百贯钱。” “什么?一千七百贯,强盗,你们这群强盗。” 那个尖嘴猴腮的差官听了酒楼老板的这句话后,十分愤怒,竟拔出腰刀准备当众处死他。 六 安妮实在看不下眼了,竟然离开人群,上前阻止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随便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康太见安妮竟站到那个尖嘴猴腮的差官面前评理,这可把他给吓坏了,便冲上前去,站在安妮身前为她助威。不久,连紫霞和尚安也全都跟了过去。 “哎呀!真没想到,这天下间居然会有如此天仙般的美貌女子,弟兄们今儿个咱们可是艳福不浅呀!”那个尖嘴猴腮的差官绕着安妮、紫霞和尚安她们转了两圈后又说。 其余的几个税官也都附和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够了,你们这群败类都给我闭嘴。”尚安横起凤目叫骂着,让他们停止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可他们不但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哼!小美人,你让我们闭嘴也行,不过,你得费点劲儿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差官在尚安面前翘起唇口,丑态百出的说。 “无耻之徒。”尚安随口骂了他一句,就用“火灵七星针”封住了他的五官,使他那张令人捧腹的丑态凝固在了脸上。这可把围观的众人给逗坏了,各个都捂着肚子讥笑他。 剩下的几个税官,纷纷叫喊着“妖怪,快抓妖怪”之类的话。很快附近留守的十几个税官便闻讯赶来围攻紫霞、尚安、安妮和康太他们。同时,那几个税官的叫喊声也很快传入了那些牵牛卫的耳朵里,他们为了不放过任何寻找公主的蛛丝马迹,竟全体下马,向蓬莱阁酒楼奔去。 他们刚到酒楼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难以置信了。只见那些税官们,全都如同太空失重般地飘浮在空中,面朝天,背朝地。紧接着,一位穿绿衣裙的美女,指的就是尚安,轻轻地将衣袖朝地上一甩,大地竟突然喷出了数股火气直接烘烤着那些税官的背脊,四周除了惨叫声就是喷火声,场面既宏大又神奇。 “好了,妹妹,够了,会出人命的。”紫霞在旁焦急的说,“妹妹,他们都快被你给烤焦了,快停手吧!” “哼!活该,烤死才好呢!”尚安瞅了他们一眼后说,“这些人渣,活着也没用。” “妹妹,你会惹下大祸的,你怎能如此的任性妄为呀?”紫霞的话音刚落,就将发髻间的金簪拔了下来,随手便向正在喷火气的地方抛了出去。瞬间,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根金簪刚刚接近地面就开始大放金色光芒,很快就把喷出的火气吸进了簪中,尘埃落定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不久,那些税官和一些围观的客人受了惊吓后,便纷纷逃离了那里。这时紫霞将手轻轻一抬,那根金簪竟又奇迹般地移回到了她的手中。 “哇塞!真是神了。”安妮十分吃惊的说,“你们真是好厉害呀!” “是呀!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康太也应和着说。 “你们呀!可真是大惊小怪。”紫霞解释说,“其实,这也只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大姐,那天夜里在空中飞行也是障眼法吗?”安妮轻声问她。 “这——!”紫霞开始目光躲闪了起来,像是在隐瞒什么秘密似的。正在这时刚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的牵牛卫们,便趁此机会仔细的打量着安妮、紫霞和尚安她们,而后又拿起安妮的画像对照了几遍,竟猛然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其中。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他们想到这里便疾步来到安妮面前,行跪拜大礼,高呼千岁。 “哎!你们------你们是谁?这是什么意思呀?”安妮十分惊讶的问。 “公主殿下,请同末将等人回宫吧!”领头的牵牛卫将说。 这下安妮才明白了过来,便上前扶起了那位领头的牵牛卫将,说,“大家都先起来吧!” “谢公主。公主稍等,末将,这就派人将车马赶来接公主回宫。”牵牛卫将又吩咐说,“弟兄们,还不快快备车。” 那位领头的牵牛卫将一声令下,其余的牵牛卫就准备去赶马车,可没想到安妮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口回绝了他们。看来这次,安妮是下定决心要离开那个污秽不堪的宫廷了。可始终让她牵肠挂肚的人,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母亲”武则天。 第九章 洛阳风波 http://.biquxs.info/

一 安妮虽是一口回绝了那些牵牛卫的请求,可他们仍然不愿离开,还是在那儿不断地纠缠不清。 “公主殿下,请同我们回去吧!”领头的牵牛卫将又跪在她面前恳求说,“末将等人奉命从长安一路寻至洛阳,可是人马难歇日夜兼程,就连骏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并且连日来因不停的寻找,将士们都快吃不肖了,城外还有数十名弟兄仍在寻找,公主总得让我们回宫有所交代吧!” 安妮实在不愿看到他们那种有苦难述的眼神,可一时也无法下定决心跟他们回宫。 “各位大哥,请原谅,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安妮很无奈的向他们鞠了个躬说,“我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又怎能再回去呢!请几位大哥替我再给母亲带句话,就说金瑶不孝,虽无福再陪母亲饮酒赏花,但无论金瑶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忘记母亲的。请母亲保重身体,有缘再见。还有,请母亲放心,有紫霞和尚安两位姐姐的保护,我们不会有事的。” 话罢,安妮便从发髻间,摘下一支金钗,用一块锦绢包好,交给了那位牵牛卫将作为信物,目的就是让他们回宫后有所交代。那位牵牛卫将知道,自己要是强迫公主回宫,怕手重了会伤害到公主,而且自己手下的这班人马,肯定不会是这两位美貌女子的对手,所以他也只好带着信物和遗憾率部离开了那里。 他们虽是骑马离开了那里,可安妮却无法从刚才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中完全摆脱出来。突然,她一头扎进康太的怀里就痛哭了起来。 “哎!三妹呀!”紫霞在旁感叹的说,“如今天下,像你这般重情懂意的人恐是不多了。” “是呀!”尚安又摇着头说,“哎!真是扫兴,好端端的一场聚会全让他们给搅了,真是令人恼怒。哼!” “妹妹,你有点定力好不好。” “我也想啊!”尚安解释说,“可我本身就是五行属火,想定也定不下来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回去吧!” “去那儿呀?” “怎么,难道你想白吃人家的呀!”紫霞笑着说,“你以为这酒楼是咱们家开的,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不用给钱么!” “可是我也没吃几口呀!” “那也得给钱。” “哎!凡间就是凡间。” 话罢尚安就拿着二十两金,又返回了酒楼,却发现那里的老板和伙计全都不见了踪影,楼中空荡荡的。她寻找了片刻后,才在柜台里找到了他们,便准备交付饭菜钱,可他们却不敢收,只是一直在那里蹲着发抖,不发一言。或许是被那些税官给打怕了,也或许是被尚安和紫霞给吓着了。但不管怎么样这钱他们是不敢收了,可是尚安又不能不给,所以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把那二十两金放在了他们的面前,说:“这是付给你们的饭菜钱以及赔给酒楼的损失费,收好。” 尚安打点好一切后,出了酒楼就跟着紫霞、康太和安妮他们离开了那里。他们穿过西市来到了东市,可这一路上安妮却总是显得郁郁寡欢。无奈康太竟在大街广众之下,装起了小丑,又是蹦,又是跳,而且还时不时的讲一些小笑话来逗安妮开心。终于功夫不复有心人,没过多久,安妮就被逗的笑了出来。 二 午后,康太、安妮跟着紫霞和尚安在东市的街道上缓步前行着。而这时,康太和安妮却暗自在想,来洛阳到底干什么?难道来这儿就是为了逛街吗? 当然不是了。其实这一切都在紫霞仙子的掌控之中,包括每一个细节在内。故而,紫霞把洛阳城作为他们出京后,第一个目的地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在同一时间内,杨昆、王那相、方东胜和他的盗贼手下们,竟都衣冠楚楚的在东市的一家绸缎庄门口,正跟一个肩披战袍,身穿盔甲的将军交谈着。此人名叫冯贵,是杨昆的把兄弟,现正在守城兵马司当右卫司马。此人手下至少有数千人马,在洛阳城内可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城?是前几天就到了?还是今天刚到?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这次奉命以商人的身份潜入洛阳,到底是为了完成某种单一的间谍活动,还是另有图谋。我们不妨先向各位读者打个哑谜,请大家慢慢往下看就自会知晓。 “杨兄,这么久没见面了,真没想到你如今竟会从了商道,这可真让小弟始料未及呀!”冯贵感慨万千的说,“好,商人好,比小弟这些常在刀尖上走的人要强多了。” “哎!贤弟过谦了。”杨昆说,“我等小户商人怎可与贤弟相提并论呀!你老弟现在可是朝廷命官呀!” “嗨!什么朝廷命官,不说它了,还是说说杨兄你吧!”冯贵口气爽朗的问,“最近怎么样呀?生意可好?” “哎!别提了,世道太乱了,这生意不好做呀!” “想来也是呀!”冯贵又把目光转到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身上说,“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说话了,竟然忘了问这几位仁兄的尊姓大名了,这可真是小弟的疏忽呀!杨兄快介绍给小弟认识认识吧!” 杨昆走到王那相和方东胜身旁,把他们一一都介绍给了冯贵认识。不久,他们受到了冯贵的邀请,正要结伴回冯府叙旧,却不料被一个肩披黑色斗篷,身穿黑色长衫,披头散发,满脸阴邪之气的神秘人给拦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我等的去路?”杨昆上前盘问他。 神秘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冷笑。那种如冰一样寒冷的笑声,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似的,冗长而又恐怖,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喂!你他妈的哑巴了,说话呀!”方东胜上前呵斥说。 过了一会儿,那个神秘人终于开口问道:“哼!有一笔大买卖,不知你们是否敢接?” “什么样的大买卖是我们不敢接的?”方东胜横起双眼反问他说,“是杀人的买卖吗?” “不是。”那神秘人冷冷的回答说,“是抓人的买卖。” “抓谁?” “丁亥年出生的女子。” 这时方东胜一听要抓的对相是些女子就心花怒放了起来,接着又问:“要多少?” “三百余人。” “什么!三百多人!”方东胜吃惊的问,“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你他妈的要这么多女人是准备开妓院还是歌厅呀?啊!神经病。” “哼!真是扫兴。”冯贵随手一甩战袍说,“闹了半天,原来是个人犯子,快给我滚开,不然就把你送进大牢。” “嘿嘿---嘿---嘿---嘿!”那个神秘人又一次冷笑着说,“你有这个本事么!” 突然,那个神秘人将斗篷向后一甩,抬头亮出凶相,并朝他们狂吼了一声。瞬间,四周便开始飞沙走石地刮起了黑风,紧接着就是晴空霹雳,乌云密布,给人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东市顿时就乱成了一片,人们开始惊恐地到处狂奔了起来,就像是一群受了惊吓的野马一般,失去了方向。 三 混乱中,康太紧紧地抱住安妮在紫霞和尚安的保护下,离开了街市,来到了一条胡同口暂时躲避风沙和人流。 “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安妮躲在康太的怀中问。 “它终于还是现身了。”紫霞神秘莫侧的说。 “姐,看这黑风簌簌的,定是那个黑海界圣君黑龙来了。”尚安看了紫霞一眼说,“看来,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康太,你在此好好的保护三妹,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知道吗?” “请大姐放心,我会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来保护安妮的。” “来,把这两道避风符咒拿好,它可保你们平安无事。”紫霞安排好一切后就跟尚安并肩冲进了黑风之中。 “二位姐姐,要小心呀!”安妮忐忑不安的朝着消失在黑风中的两姐妹说。 “好了安妮,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康太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不断袭来的黑风说。 “康太,假如有朝一日,上天给了你返回现代的机会,你是选择一个人离开,还是陪我留下来呢?”安妮眯着双眼很认真的问。 “安妮,你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问呢?难道,你还想回皇宫不成。” “不。”安妮反驳说,“我不是想回皇宫,而是我与母亲有过约定。我曾在写给母亲的离别信中说过,如有机缘,我与母亲可再度重逢的话,我就要留在她老人家身边陪伴左右,直到,我自己老了为止。虽说这话是当初用来安慰母亲的,可我却很害怕上天真的会这样安排,让我再次陷入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你知道吗?现在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我真是好乱,好矛盾呀!康太。” “我知道,我都明白。”康太深情地望着她说,“你是个非常重感情的好姑娘,也就是因为如此,你才会总把自己陷入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我都了解。” “康太,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古人云,鱼与熊掌岂可兼得。”康太又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痛下决心,在母亲和未来二者间做出选择。” “可是,我的心好乱,我不知道该选什么?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这一路上,我真的好痛苦。”安妮含着眼泪说。 “好了------好了,咱们不选择了。”康太又重新把她拥入怀里说,“无论未来的命运是怎样安排的,我们是否都能够回到现代,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因为我们的心是一体的,永远也不会分开。这是我跟你的约定,至死不渝。我爱你,安妮。” “我也爱你,康太。”安妮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 这时黑风中突然出现了紫、青、灰三种颜色的光柱,随着阵阵地呼啸声和轰鸣声相互交替碰撞,时不时的还会放射出耀眼夺目的三色光环。 四` 强大的气流使杨昆、王那相、冯贵及方东胜一伙人在黑风中艰难的前行着。突然,杨昆发现前面有条巷子可以避风,便带着王那相、冯贵、方东胜他们一起冲了进去。 紫霞和尚安挥舞着紫青两柄神剑,在狂猛的黑风中与那个黑海界圣君黑龙激烈的对战,四周除了飞沙走石之外就是双剑与魔杖碰撞后放出的光芒。这样奇幻的场面,是否能使各位读者幻想起某种网络游戏中的场景呢?如果能,那就请闭上双眼仔细的回味一番吧! “姐姐,快召唤神兽出来助战。”尚安纵身飞起说。 “好,准备!”紫霞一剑横扫过去避开黑龙的纠缠后,也纵身飞起默念神咒后说,“金角灵光兽,现身。” “烈火麒麟兽,现身。” 二位仙子召唤出各自的神兽后,便停在半空中,指挥它们攻击黑龙。它们时而盘旋攻击,时而交替攻击,昏暗的天地间到处都是飞来射去的火弹和光波。 “哼!你们有神兽,难道本圣君就没有吗?”黑龙一边躲闪着火弹和光波一边嘴里念叨着,“呀!修罗米基安德啦!黑暗之神赐予我力量,让我召唤出黑海界的魔兽吧!” 突然,黑风自动停了下来,露出了满地狼籍的街市。紧接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中,迅速地射出了一道闪电,随后就是“轰隆”的一声响雷,浓密的云层间,开始稀稀拉拉地降下了小雨。 雨是越下越大,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平常,不就是下雨嘛!但奇怪的是落地后的雨水,竟不向四周扩散流入排水沟,而是迅速地向黑龙周身居中。瞬间,那些落地的雨水就将他给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个透明的保护罩,抵挡住了射来的火弹和光波。 “乌拉------乌拉!修罗米基安德啦!”黑龙在透明的保护罩内又开始念动咒语说,“黑水魔龙兽,现身。” 黑龙的话音刚落,四周的雨水竟又急速的向上浮起,很快就形成了一堵穿入云霄的水墙,将那魔头与紫霞、尚安以及她们的神兽全都分隔了开来。 “哼!这孽畜又再玩儿什么鬼把戏。”尚安十分急燥的说,“烈火麒麟兽,穿过水墙继续进攻。” “慢着,妹妹,小心有诈。”紫霞拉住尚安的手说。 正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忽感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当她们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那堵水墙被爆开了个黑洞。突然,从那个黑洞内冲出了一条浑身黝黑,眼放绿光,怪模怪样的巨龙。 黑水魔龙兽是黑海界独一无二的战斗魔兽,此兽集万千阴气于一身,攻击力、杀伤力均为百分之百,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八,绝招是“黑暗毁灭光波”。 “黑水魔龙兽,开启幽冥龙泉洞,释放魔灵。”黑龙的命令一下,那条魔龙兽就冲进了一团乌云中,翻腾了数次后,竟同那团乌云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泉眼形的黑洞。 “不好,他要召唤魔灵军团。”紫霞忧心重重的说,“快,命令神兽,使出绝招,堵住龙泉洞口,不然天下就要大乱了。” 五 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在这种紧要关头,也只好释放出所有的法力,来增强各自神兽的力量,并使两只神兽的能量指数达到顶峰,希望它们可以一次性解决掉幽冥龙泉洞。 “烈火麒麟兽,听令。”尚安悬在半空中说,“使出三元真火波,攻击。” “金角灵光兽,听令。”紫霞也悬在半空下命令说,“使出冰爆金光术,攻击。” 片刻间,两种神兽便在二位仙子的指挥下,同时聚集能量。当它们的能量指数已达到了顶峰的时候,四周的黑暗开始被释放出的灵光所吞噬。突然“呼!——呼!”的两声过后,两道不同颜色的光波,朝着那个泉眼形的黑洞射了过去。 “哼!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黑龙仍然站在那个用雨水做成的防护罩内说,“黑水魔龙兽,用黑暗毁灭光波对付它们。” 黑龙的命令一下,那个奇形怪状的黑洞,开始迅速地吸取周围的黑暗力量,并且还不断地提高自身的能量指数。紧接着,“嗖——!”的一声,一道墨黑色的光柱,朝着射来的两道光波迎了过去。 瞬时,两股强大的力量互相碰撞在了一起,产生了大爆炸。爆炸时的冲击波震撼了天地,就连住在长安的武太后也感觉到了震动。 “婉儿,这是怎么回事?”武太后问,“我怎么会感觉到这大明宫在颤动呢?” “是呀!”上官婉儿望着颤动的长桌疑心重重的说,“臣婢也感觉到了,难道是地震不成!” 正在她们疑惑不解的时候,内侍监传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启奏太后,据潼关前沿观察哨奏报,在洛阳方向出现了冲天的火光以及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但具体情况不明。”内侍监跪在武太后面前说,“现在整个潼关都在紧张的布防之中,请太后定夺。” “太后,难道是反贼攻到了洛阳?”上官婉儿突然问。 “不可能。”武太后回过头,胸有成竹的说,“我已发强兵三十万,并由李孝逸率部征剿。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打到洛阳,此事定是另有蹊跷,但也不能不防。看来,现在我们因速战速决了。婉儿,拟旨。” “是。”婉儿应了一声就拿起了桌上已经备好的毛笔准备着。 “自叛逆徐骆扬州起兵以来,常州、润州、徐州等地均被叛军攻占,为能将其彻底击溃,吾特命汝等不可恋战,须集优势兵力向扬州快速挺进,且大造声势,逼其回援。并在扬州一带设下伏兵,务必要将其来援之敌尽数歼灭。”话罢,武太后又吩咐说,“婉儿,圣旨拟好后,即刻命人快马送往李孝逸军中,不得有误。” “是,太后。”婉儿应了一声后便又低头继续写了起来。 “内侍监。” “奴才在。” “传我的口谕,命令河东节度使章更严密监视洛阳,如有特殊状况,即刻来报。” “是。” 其实武则天很明白,在这个动乱不堪的时期,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洛阳一有风吹草动她就显得格外的关注。 六 夕阳坠落山谷后,紫霞和尚安她们仍然在洛阳东市,不断地施法对付正在扩大的幽冥龙泉洞。可是由于她们长时间的消耗法力,再加上那个大黑洞,吸取外界能量的本事很强,所以她们快要撑不住了。 “哼!你们可真是在玩命呀!”黑龙走出防护罩问,“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们也不知道。”紫霞面色惨白的说,“可------可我们必须阻止你释放魔灵。” “姐姐——我快撑不住了。”尚安在空中开始摇摇欲坠了。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妹妹。” 黑龙见她们两姐妹真的是快撑不住了,便腾空而起,也悬于半空说:“差不多了,让本圣君送你们一程吧!黑煞七星矢。” “住手。”安妮在康太的陪同下走出了胡同口说,“我求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康太把嘴凑到安妮耳边说,“对,接着说,不要停。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那个魔头,为她们赢得喘息的机会。”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安妮小声问,“这样会不会太被动了呀?” “这可是咱们唯一能做的事呀!”康太握住安妮的手说,“别忘了它可是个妖魔呀!连神仙都拿它没办法咱们又能怎么样呢!” “康太!”安妮惊讶的问,“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二位姐姐的身份?” “当然。”康太轻声的回答说,“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呀?在未经历这一切之前,我是不信鬼神的,而且直到现在我都有些难以置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黑龙在空中有些不耐烦了,问:“你们在那儿搞什么鬼?” “我们能搞什么鬼呀!你那么厉害。”安妮回答说。 “那你们在那儿嘀咕些什么?是不是在咒骂本圣君?” “哼!咒骂你,我们可不敢。”康太口不一心的说。 “废话。”黑龙呵斥了他一声后就迅速地推出了一掌,正中其胸部。 瞬间,他突感胸口一阵巨痛,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康太——康太,你怎么样?”安妮急忙上前抱起他问,“伤到那儿了?你快告诉我,康太。” “我------我没------没事。”康太吞吞吐吐的回答说,“还------还好我练过,不------不然刚才那掌就------就要了------我的命。啊!” “康太,你别说话,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了。”安妮抚摸着康太的脸面深情的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有事。” “三妹,你们快回去,这里太危险。”紫霞一边扶着尚安继续施法对付那幽冥龙泉洞,一边又说,“这里,我们------我们可以对付的了,你们快回去,回到胡同里。” “不,我不走。”安妮说,“我不能眼看着你们死在这个魔头的手里,不,我做不到。” “哼!真是个重情谊的女子,令人心生怜爱之意呀!”黑龙冷笑着说,“可惜的是,本圣君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多情的人。嘿!------” 黑龙冰冷的笑声过后,那个泉眼形的黑洞,突然迅猛地向四周扩散,形成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大黑洞。不久,黑暗的洞体内便冲出了无数个龇牙咧嘴,全副武装的妖怪来。 “看来,天下真的要大乱了。”紫霞也摇摇欲坠了起来。 “姐姐,如今木已成舟,我们实难再有挽回的机会了。”尚安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双眼,身体向后一歪,坠落了天际。半空中,她的长发不断的迎风飘逸着,长长的裙带也随着向上飘扬,纤细的玉手间仍然紧握着神剑------美人就是美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其秀美的容颜,不受外界的影响而失去光彩。 “尚儿——”紫霞高喊了一声,也跟着坠了下去。 “大姐,二姐。”安妮含着泪水呼喊着。 蓦然间,安妮的眼泪便如潮水般地涌了出来。不料,有一滴竟落入了康太的眼中。“龙凤双星”的眼泪在这个危急时刻,巧妙的融为了一体,悲伤和牵挂使他们的眼泪拥有了无上的法力。很快,潜藏在他们身体内的阴阳混源神力就被暂时唤醒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道灵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正在坠落的紫霞和尚安射去。转眼间,那两道灵光就分别射入了她们的体内。 紫霞和尚安在阴阳混源神力的帮助下,使体内快要好尽的法力,瞬间得到了补充,并且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数十倍。她们在灵光的保护下,又重新飞至半空,再次齐力使出绝招消灭了冲出的妖怪。 “姐姐,是时候集中法力对付那幽冥龙泉洞了。”尚安说。 黑龙知道这次自己是失败了,再硬拼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赔本的事它是不会做的。所以它也只好召回魔兽,化成一阵黑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洛阳城暂时恢复了平静,百姓们都陆续出来收拾市场,准备设摆夜市,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而已,没有人再去过问它。 紫霞、尚安、康太和安妮他们刚在一家客栈住下,就又听说守城兵马司的一万多人在右卫司马冯贵等人的策反下发动了兵变,杀死大司马控制了整个城防。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第十章 围城三日 http://.biquxs.info/

一 凌晨,武太后接到河东奏报后,便命令她的侄儿武三思亲率河东三万大军,秘密包围了洛阳城,待时出击。 早朝时,疲惫不堪的牵牛卫将终于带着他的部下抄近路回到了长安。他们在城内稍做休整后,就急忙进了宫。而此时的宫中却是一片混乱,由于洛阳兵变的事,主战派又跟主和派在武太后面前掐了起来。 “好了,够了。”武太后大发雷霆的说,“你们这些人,除了吵嚷争辩之外,还能干什么!哼!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以后谁若是再敢大呼小叫的失了礼数,本太后决不轻饶。裴炎。” “臣在。” “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回府待命。”武太后用命令的口气说,“如果他们再敢来此为一些小事争吵不休的话,本太后第一个拿你试问,退朝。” 那些大臣们刚走不久,内侍监就迈着碎步来到了殿前,下跪行礼说:“启奏太后,牵牛卫将在外求见。” “快宣。”武太后欣喜若狂的说。 “是。”内侍监应了一声后便起身扯着嗓子说,“太后有旨,宣牵牛卫将进见。” 不久,战袍披肩,盔甲装身的牵牛卫将,双手捧着一支金钗和一块写有文字的锦绢,迈着健步踏进了紫宸殿,在堂中跪下,请罪说:“末将无能,无法迎得公主殿下回宫,请太后降罪。” “你们,没有找到她?”武太后皱着眉头问。 “找是找到了,可公主殿下她就是不愿随末将等人回宫呀!末将又不敢与公主动粗,无奈也只好率部返京。”牵牛卫将又把金钗和锦绢奉到武太后面前说,“这是公主殿下命末将转交给太后的信物和一番话,请太后过目。” “哎!”武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婉儿,呈上来。” “是。” 突然,武太后还没等上官婉儿将金钗和锦绢呈上,就急忙上前夺过锦绢,仔细的看了起来。少时,她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后,接过金钗,愁眉不展的问:“你们是在何处找到他们的?” “回太后的话,末将等人是在洛阳城内找到公主的。” “何地?”武太后突然急声又问。 “是------是洛阳城。”牵牛卫将满头是汗的回答。 “什么?洛阳,他------他们怎么能去洛阳呢!”武太后向后急速地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有婉儿及时护住了她,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太后,请已凤体为重。”牵牛卫将说,“公主殿下身边有两位武艺超凡的高人保护,不会有事的,请太后放心。” “放心,你让我放心!”武太后竟眼角含着泪水说,“你可知道,如今的洛阳城是何等的凶险异常!你让我放心,我的心能放的下来么!虽说金瑶并非我的亲生骨肉,且相处的时日也不长,可我就是喜欢她,早已将她视为亲生之女。她太像我未入宫之前的样子了,那么清醇靓丽。可是如今她却身处险境,纵然有高人保护,但乱军之中恐也难保周全。哎!金瑶啊!------” “太后,您别这样。”上官婉儿将武太后扶上龙座后说,“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您可要多加保重凤体才是呀!” “婉儿,你快去告诉三思,让他静观其变,不到危急之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关于洛阳城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第一个知道。” “是,太后。”婉儿向几名宫女交代了几句后就退出了紫宸殿,骑着快马向洛阳方向奔去。 二 这时徐都督和骆宾王他们得知洛阳兵变的事后,开心极了,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是该按计划东进的时候了。午后,徐都督率领众将领以及谋士们来到了点将台前,准备集结大军东进洛阳,却不料接到了扬州被围的告急文书,一时便停止了一切军事行动,在中军大帐内商讨了起来。 “都督别再犹豫了,快发兵回援吧!”薛仲璋说,“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都督。” “都督,不可贸然回援,小心有诈呀!”魏思温上前劝阻说。 “魏将军多虑了,现今洛阳城已在我军的掌控之下,并且南线战局又对我军十分的有利,你可不要杞人忧天呀!” “哼!我杞人忧天,那你蛊惑都督回援扬州就不怕中了敌人的围魏救赵,调虎离山之计么!” “就算是如此,那扬州也不能不救。”薛仲璋面红耳赤的又说,“别忘了,你我还有大家的妻儿老小可都在扬州,如若扬州城破,那我们大家不就家破人亡了么!到时候就算是打赢了又待如何。十几万大军呀!如果连自家的亲眷都保护不了,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哼!” “我说不救了吗!你摆出这副嘴脸是在给谁看。” “好了,别吵了。”徐都督瞪着双眼说,“本都督决定了,即刻集合三军,回援扬州,这是军令。” 徐都督下了死命令,决定回援扬州,无人可以阻止。同时洛阳城内也发生了许多新的变故。一大早,方东胜就带兵封锁了所有的交通要道及城门,切断了洛阳与外界的联系,并且还用武力多次胁迫城中的富商及百姓交纳钱粮,搞的人心惶惶的。集市顷刻间就冷清了下来,连周围的店铺酒楼也都陆续停业封了门,全城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此时安妮和康太却在客房内,无聊透顶的观察起一枚正面刻有楷书字体的钱文,反面刻有盘龙和花凰的图纹,中空外圆的铜钱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没有见过铜钱吗? 当然不是了。这枚铜钱可不同于一般的钱币,它是高宗皇帝李治和武则天在泰山祭祀完天地后,铸造出的一种名叫“乾封泉宝”的纪念币。这种新币从发行到被禁用回收,仅仅只隔了七个月。虽然这种新币发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它却永远见证着那段辉煌的历史篇章,故而显得十分珍贵。 “你看这枚纪念币的做工多么精细。”安妮拿着那枚武太后送的纪念币说,“据《旧唐书?食货志》中记载:‘乾封泉宝’,径一寸,重二铢六分,同旧钱‘开元通宝’并行,新钱泉宝一文当旧钱之十。” “哎呀!真是没想到,你不但精通考古学,而且对古钱币也这么有研究,我能娶到你这么一位既博古通今又美丽聪慧的妻子,可真是我康太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哎!慢着。”安妮微微一笑说,“人家好像还没嫁给你吧!瞧把你给美的。” “虽然你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嫁给我,但是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康太深情的说。 “康太!”安妮突然将樱桃般的唇口凑到了他的嘴边,做出了一种想要接吻的样子,可二人的嘴唇却始终没有碰到一起。 “什么?” “你能叫我一声娘子吗?” “娘子!”康太笑着说,“这样的称呼也未免太老土了吧。” “哎呀!入乡随俗嘛!”安妮红着脸说,“而且,我觉得娘子这样的称呼挺适合我的。” “那好,只要我叫你一声娘子,那么从此以后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可不许耍赖呀!”康太兴奋的说。 “你呀!想的美。”安妮做了个鬼脸说,“你以为人家是个便宜货呀!你用两个字就想娶人家为妻,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人了。”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我们身边可是既没有高堂又没有媒妁,难道非要等到七老八十儿了,你才肯嫁给我呀?” “傻瓜,不会等那么久的。”安妮说,“既然上天把我们送到了这里,还让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难以置信的怪事。我想这一切绝非偶然,必定是有其因缘的。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上天还会安排我们返回现代也说不定。就算是回不去,我也不会让你打光棍儿的,你就放心吧!------iloveyou。” “iloveyouto。”康太轻轻地吻了安妮一口后又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是我的唯一。” 三 紫霞和尚安无意间的闯入,打破了他们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 “哦!二位姐姐,外面是不是又出事了?”安妮红着脸问。 “是呀!出大事了。”尚安来到他们二人身旁瞅了两眼后又怪笑着说,“瞧,把你们给吓的脸都红了。” “是,是呀!”安妮没头没脑的应了两声后突然又说,“哎!不对呀!二姐,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在取笑我们呀!” “没有啊!”尚安微微一笑问,“我为何要取笑你们呀!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俩方才在那儿面对着面,嘴对着嘴的是在干什么呀?” “哎呀!二姐,你在说什么?”安妮的脸变的更红了。 “好了,别闹了。”紫霞上前说,“看样子,这洛阳城也呆不长久了。我们必须另做打算才行。” “咱们刚来洛阳没几天就又要走,会不会太急了点。”安妮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康太接着话茬说,“虽然现在洛阳的形势是既复杂又混乱,但是相对而言也肯定要比外面强。我想,还是先观察上几天再做决定吧!”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再受那种舟车劳动的苦了,可是天命难为呀!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紫霞摇了摇头说,“不过如今的洛阳城,已然是草木皆兵,若想出城恐也并非易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天命难为!”安妮心中有数的问,“大姐,你这意思是不是再说,我们大家的命运全都由上天来安排呀?” “也可以这么说吧!”紫霞感慨万千的回答说,“但事事难料,一切都让它顺其自然吧!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和你二姐先回房了。” “你们不再坐会儿了?” “不坐了。”紫霞拉住安妮的手说,“你们二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回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和你二姐又怎能忍心呆在此处妨碍你们呢!” “是呀!我们先回房了,你们呀!就好好的在此甜蜜吧。”尚安一边笑一边拉着紫霞的手出了房门。 “哎!现在我是越来越觉得咱们就像个玩偶,像堆编好了的电脑程序一般,没有自我,任人摆布。”康太若有所感的说。 “我也有同感。”安妮先主观后客观的对他说,“可是受天命摆布的人,又何止咱们两个。还是大姐说的对,事事难料,一切都让它顺其自然吧!” 太阳落山后,上官婉儿便骑着快马抄近道,来到了武三思的中军大帐前。她下马进帐后,发现武三思竟独自一人在那儿看地图,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少时,她便象征性的哼了两声,提醒他已经有人进了大帐。 猛间然,武三思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是上官婉儿进了大帐。惊讶过后,他竟心花怒放的迎了上去,一把将婉儿搂入怀中,开始说起了一些甜言蜜语的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一定想知道吧!那就请往下看。 自从上官婉儿被武则天依为心腹后,才算真正的走上了纷乱复杂的政治舞台。她在不同的时期扮演不同的角色,当然也需要拉拢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来当后盾。武三思虽然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他们的关系却非同一般。他们二人一个是天生丽质,一个是玉树临风,再加上那本就不堪的皇宫做催化剂,两颗正在燃烧的心一旦碰撞在一起,怎能不产生干柴烈火效应?从此之后,他们二人便一发不可收拾,过起了明修栈道,暗渡陈舱的日子。 四 这几天,上官婉儿的心里总觉着武太后,已经开始怀疑她和武三思的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了,并且还总是感到身后有数十双眼睛在监视她,所以事事都显得小心谨慎。 “好了,你快放开我,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大帐周围全是我的亲信,不会有事的。”武三思仍然紧紧地抱着婉儿说,“婉儿你想死我了,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吧!你可知道等待和相思之苦,有多么难耐吗?不要再折磨我了。婉儿,我真的好想你。” “我明白。”上官婉儿深情地抚摸着武三思的脸说,“可圣心难测,我们不可因小失大呀!” “婉儿,你这话是何意?”武三思问,“难道宫里又出事了?” “宫里天天都会出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上官婉儿忧心重重的说,“哎!我看,往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 “这是为何?”武三思又问,“难道你又看上了别人?” “哎呀!你别瞎想,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上官婉儿反驳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万一太后知道了我们的事,会怎么想?好了,不说它了。今日我来此可不是与你叙旧情的,而是来传太后口谕的。” “噢!姑母又有何吩咐,你快说。” “你呀!就是这样接太后口谕的吗?” “好---好,侄臣武三思接谕。”武三思装模做样的跪在婉儿面前说。 “好了,快起来,我是同你开玩笑的。”上官婉儿扶起武三思后又说,“其实太后是让我来告诉你,要静观其变,不到危急之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并且还要时不时的向太后她老人家禀报洛阳城的动向,可是件苦差事呀!” “哎!不对呀!”武三思疑心重重的问,“今日凌晨,姑母还命我火速赶往河东调集三万大军,秘密包围洛阳待时出击,可现在却又让我静观其变,固守不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难道没听说太后的新宠儿,金瑶公主被困洛阳的事吗?” “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忙于军务,那有闲情过问旁事呀!”武三思又突然恍然大悟的问,“难道,这就是姑母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吗?” “没错。”上官婉儿回答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宫复命去了。” “婉儿,你别走,留下来陪我。”武三思再次紧紧地将婉儿搂入怀中说。 “你别这样,快放开我。”上官婉儿心神不宁地推开他说,“你总是这样意气用事,往后又怎能成得大器。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希望我未来的夫君是个干大事的人。” 上官婉儿鞭策了他几句后,便转身出了大帐,骑马离开了军营。大帐中的武三思沉想了片刻后,竟自言自语的说:“哼!真是一个城府高深的女人呀!” 傍晚,杨昆、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一伙人,聚集在冯贵的府邸,商讨起了徐都督东进洛阳的计划。 “我想如果都督收到了咱们送去的捷报后,定会容颜大悦的。”杨昆说。 “是呀!”王那相应和着说,“说不定现在都督的大军已经起程,不日便会到达洛阳,到时候咱们可是兵强马壮,势不可挡。攻陷长安,夺取天下定是指日可待。” “看来,这历史也并非是完全无法改变的。”方东胜没头没脑的说,“哼!我一定要成为改变历史的第一人。” “那就同本圣君合作吧!”黑龙突然神秘的出现在他们身边说。 五 黑龙的贸然出现,使偏厅中的所有人都显得十分恐慌,各个都是面色发白,目瞪口呆。 “你---你想干什么?”方东胜战战兢兢的问。 “哼!你们不必害怕。”黑龙说,“只要你们肯听从于我,本圣君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否则,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那你当初为何就选中了我等呀?”杨昆鼓起勇气问。 “因为在你们的心里都有一种不满于现状,好权喜财的欲望。” “那又如何?” “少废话。”黑龙一掌就把偏厅内的圆桌给打成了碎片,又问,“你们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众人早就被黑龙的手段给吓唬住了,所以各个都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成为了他的奴隶。 “本圣君限你们三日之内交出三百名丁亥年出生的女子,不得有失。”黑龙说,“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方东胜哭笑不得的说,“老大,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点。” “废话。”黑龙恶狠狠的说,“你胆敢跟我讨价还价,不想活了。” 冯贵、杨昆、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在黑龙的逼迫下,竟然在两天之内就强抓了两百多名丁亥年出生的女子,现全被关进了守城兵马司的地牢里,由左卫军看守。 叛军的各种暴行,使洛阳的百姓愤怒到了极点。瞬间,一场大规模的民变就要爆发了。城里的各行各业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停止了营业,并在一些打铁、杀猪以及那些失去了妻女的人的带领下,冲上街头,手持刀枪棍棒,与那些欺男霸女的士兵们发生了冲突。 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很自然的惊动了客栈里的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们。 “大姐,外面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些官兵们又来抓人了?他们抓那么多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呀?”安妮有些急躁的盘问着。 “哎呀!三妹,你一口气就问了我三个问题,姐可怎么回答呀!”紫霞又说,“而且,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很不寻常,疑点甚多呀!” “这有何难?姐姐你掐指算一算不就全明白了。”尚安随口说。 “妹妹。”紫霞连忙喊住了她。 “好了,大姐,你们也不必再隐瞒些什么了,我和康太其实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哎!既是如此,姐也没必要有所顾虑了。”紫霞准备掐算时,却突然又说,“对了尚儿,你若用玄影圆光术查寻,岂不比姐姐掐指算来要强的多。” “对呀!用玄影圆光术不就全解决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话罢,尚安便将双手交叉于胸前,而后又迅速分开,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顿时,他们四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立体影象。顷刻间,整个洛阳城的动向就显现在了人前。 六 紫霞、尚安、康太和安妮他们被眼前的影象给惊呆了,全都表现出一种既失望又无奈的神情。 “不---不会吧!”安妮十分惊讶的说,“真没想到外面竟会混乱成这般模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看来,这洛阳城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哎呀!这很正常。”尚安说,“那些叛军的种种暴行,足以酿成民变,没什么好惊讶的。” 话音刚落,尚安仙子便将双手轻轻地抬起,突然立体影象中的场景就转变到了守城兵马司的地牢中。随着影象地漂移拉近,牢笼内外的所有场景都瞬间显现在了他们眼前。 “天哪!”安妮又惊讶万分的说,“原来这几天,被抓的那些姑娘媳妇们全都关在了这里。” “他们抓这么多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呀?”康太问。 “肯定没什么好事。”安妮回答说。 “好了,你们就别瞎猜了,救人要紧。”尚安说完这句话后就收起了法术,拉着紫霞的手准备出门,却被康太和安妮给拦了下来。 “大姐,二姐你们急什么呀!”安妮上前挡住了紫霞和尚安的路说,“带我们一起去吧!或许在关键时刻我和康太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是呀!带上我们吧!”康太也附和着说。 “那好吧!”紫霞答应说,“不过你们可要听话才行,不可再莽撞行事。” “知道了大姐。”安妮应了一声后就同康太跟着紫霞和尚安走出了房门。 傍晚,黑龙同自己的独子黑日在地牢之中情绪激奋的交谈着,幻想着。虽然他们是父子,但是黑日的身体内却有一半流淌着人类的血液。只因黑日的母亲是人类,所以他同他的父亲黑龙在性情方面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黑日除了长着一张可怕的阴阳脸之外,其余的都同凡人没有什么两样。 黑龙这样费尽心思的抓了那么多丁亥年出生的女子,目的就是想利用这些女子们的鲜血,帮助他们父子俩练就魔功,使他们可以共同主宰万物寰宇。 “哈---哈---哈!日儿,只要再过一日你我父子便可以主宰整个宇宙了。”黑龙狂妄自大的说。 “爹,你别做梦了,一天的时间就想主宰一切,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黑龙气冲冲的说,“只要在明日亥时,你我父子吸干三百名女子的精血后,便会拥有无上的魔力。到时,你我父子再联手开启极度幽冥龙泉洞,并召唤出强大的魔灵军团,而后爆发全面战争,主宰寰宇一日足以。” “不,我做不到。”黑日也沉下了脸色扯着嗓子说,“你可以为了你那种疯狂的私欲放弃一切,甚至成为一个杀人狂魔,而我不能。我要做人,我要做一个真正的人。” “你给我闭嘴。”黑龙恶狠狠的说,“你是我黑龙的儿子,也是未来万物寰宇的统治者,我不允许你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哼!愚蠢!”黑日冷笑着应了一声后突然又问,“我的母亲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不是告诉过你,是被那些凡人给害死的嘛!”黑龙背过身去又问,“怎么,你不相信爹?” “对,我不信。”黑日情绪激动的说,“母亲是被你害死的,我已经问过奶娘了,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是个恶魔。你不但毁了母亲的幸福,还夺走了她的生命,我恨你。” “混蛋。”黑龙顺手就给了黑日一巴掌,怒气冲天的说,“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你在跟谁说话?我可是你爹呀!” “啊——!”黑日开始发狂的高喊着,“不---不,不要再说了,你不是我爹,你是个杀人凶手,恶魔。” 就在他们父子俩相互仇视和争吵的时候,地牢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激烈地打斗声。 第十一章 四分五裂 http://.biquxs.info/

一 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是混乱的洛阳城内仍旧回荡着嘈杂的打杀声和惨叫声,局面早已到了失控的地步。 不久,紫霞与尚安便趁此混乱之机,带着康太和安妮冲进了守城兵马司的大门。可他们刚走到正堂门口,就被黑龙和黑日父子俩给挡住了去路。 “哼!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黑龙冷笑着说,“本圣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哇!她们长的好漂亮呀!”黑日在那儿死盯着安妮她们赞叹不已的说。 “哼!没出息的东西。”黑龙训斥了黑日一句后,又对着紫霞和尚安说,“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既是知道,你还敢阻拦,快给我让开。”尚安手握着神剑火冒三丈的说。 “哈---哈---哈!”黑龙狂声大笑着说,“哼!你们想救走她们,做梦。” “看来你们父子俩是早有安排。”紫霞言语犀利的说,“可地牢里的人,我们是救定了。”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救走她们。” 安妮突然向前挪了两步,面对着黑龙竟底气十足的说:“你狂什么?有我们在此,你休想称王称霸。哼!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今天这人我们是救定了。” “哼!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二位便是那时光年轮中所描叙的‘龙凤双星’吧?”黑龙盯着安妮和康太问。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紫霞手握神剑也向前挪动了几步护在安妮身前,反问黑龙说,“哼!那么,你就是窃取时光年轮的那个贼吧?” “不错,时光年轮是本圣君偷的,那又如何。”黑龙得意洋洋的说,“只要我再得到开启时光年轮的钥匙,便可以随意穿梭时空,统治时空内的所有世界了。我要成为无量空间内,一切众生的主宰,谁也别想阻止我。哈---哈---哈!” “你做梦。”尚安同样上前护着安妮说,“只要有我们存在一天,你就别想为所欲为。” “哼!是么!”黑龙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落了单的康太又问,“那假如这小子死了呢?龙凤双星二缺一,你们还能阻止得了我吗?” “你别做梦了。”尚安又说,“我和姐姐,是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到他们的。” “是么!”黑龙的话音刚落,黑暗中便飞出了十几道快如闪电的黑影,竟趁虚朝康太围了过去,这次可把她们三姐妹给急坏了,尤其是安妮。 “康太——!”安妮心急如焚的高喊着说,“当心呀!” 当她们三姐妹准备行动的时候,康太却早已被那些黑影给挟持住了,失去了自由,无奈三姐妹也只好投鼠忌器了。突然,安妮“扑通!”的一声,就跪倒在了黑龙面前,苦苦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杀就杀我吧!请不要伤害他,我求你了。” “嘿---嘿---嘿!”黑龙十分兴奋的说,“爽,真是太爽了。不要停下来,继续。痛苦的哀求吧!哀求吧!哈---哈---哈!” “安妮,你快起来,不要求它。”康太边挣扎边说,“没用的,它不会放过我们。别忘了,它可是个没有人性的妖魔,是不会因为你的哀求而起怜悯之心的。娘子!永别了。” “不——!”安妮仍然跪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大声说,“我不要和你永别,不要。康太,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不管未来有多么艰险,你都会与我共同进退生死相随的,你不能食言,不能。” 二 康太和安妮的这番话,竟然使黑日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哼!好一个共同进退生死相随。”黑龙面目扭曲,阴阳怪气的说,“而本圣君却不能如你们的愿,真是太可惜了。哈---哈---哈!给我杀。” “住手,爹。” “哼!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想认我这个爹了。”黑龙冷笑着说,“嘿---嘿---嘿!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父亲,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胡说。”黑日手舞足蹈的反驳说,“奶娘才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不配。” “哼!口不依心的家伙。”黑龙又说,“你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液,迟早你也会像爹一样成为一代魔君,统治一切的。” “不,你不要再说了。”黑日精神崩溃的说,“我永远也不会像你一样的,永远都不。我要离开你,离开你。” “哼!你想离开爹,没那么容易。”话罢,黑龙竟施法将黑日给关进了魔盒内,也失去了自由。 “你真是太狠毒了,连你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放过。”安妮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是呀!”康太接着话茬说,“你可真是个冷血动物,你不配当他的父亲。” “你给我闭嘴。”黑龙收起魔盒说,“这是本圣君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过问,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好,你的事我们不管,你快把康太给放了吧!我求你了。”安妮哽咽着说。 “哈---哈---哈!你们这些凡人可真是没出息,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没用。” “是,我没用,我求你放了他吧!”安妮突然又苦苦哀求着,“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离不开爱人的小女人,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龙凤双星。只要你肯放了他,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哼!不怎么样。”黑龙回答说,“如若今日你们二人不死上一个,迟早都是本圣君的一块心头大患,所以你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去,选择吧。” “只要我死了,他就能活吗?” “没错。” “好,我答应你。”安妮应了一句后就随手从发髻间拔下了一根金簪,准备自杀。 “不要,安妮你快把那东西给我放下,这是命令。”康太情绪激动的说。 “不,我不放。我又不是你的兵,你无权命令我。”安妮语气坚定的说,“如果我们之间只能存活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不,安妮,我求你别这样,快把那东西放下。”康太万分痛苦的又说,“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未来有多么艰险,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生死相随。我再也不会食言了,你也不能,不能呀!”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康太面无表情的说,“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可你不能抛弃我,求你了。我要同你一起上路。” “好。”安妮含着热泪应了一声后,就起身奔向了康太准备同他共赴黄泉。 就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紫霞和尚安便迅速移动身形,趁此时机,攻其不备的从那些黑影怪人的手里救走了康太。安妮发现康太已经安全了,也很自然的停住了脚步,放弃了死亡。 三 紫霞和尚安怕康太、安妮他们会再次受到黑龙的伤害,便施法请出了五行护身符咒,护住了他们的身体。 “你快带三妹去地牢救人,事成后,咱们老地方见。”紫霞嘱咐康太说。 “好,那你们要小心,安妮我们走。”话罢,康太就带着安妮摸进了地牢,打昏了守卫,救走了牢笼中的那两百多名女子。 康太和安妮他们带着那帮女子,出了地牢,在经过正堂大院的时候,发现紫霞、尚安和黑龙他们竟然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对峙着,就好似三尊雕像一般,令他们二人十分惊奇。 “他们那是在干什么呀?”康太突然问 “好像是在比念力。”安妮回答。 “不像,我看他们是在比定力,谁先动了,谁就是输家。” “没那么无聊吧!我看还是在比念力。” 正在他们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暗淡无光的天空中迅速划下了,紫、青、黑三道光束,很快就分别射入了紫霞、尚安和黑龙他们的体内。转瞬间,他们就恢复了知觉,动了起来。 “喂!你们还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快离开。”尚安扯着嗓子说。 “噢!知道了,快走。”康太边应和着边带着安妮以及那帮受了惊吓的女子,离开了大院。 黑龙将魔杖微微抬起,冷言冷语的说:“哼!真没想到,短短数日,你们的法力竟会如此突飞猛进,不简单呀!” “哼!这次你又输了。”尚安得意洋洋的说。 “哼!哼!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别忘了时光年轮还在本圣君的手里,我还没有输。哈---哈---哈!”黑龙放声狂笑了几声后就又化成一阵黑风,消失在了夜色中。 康太和安妮以及那帮逃出牢笼的女子们,刚趁乱混出了守城兵马司的大门,就又被那方东胜带兵给围了起来。 “哼!诸位漂亮的小姐们,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吧!”方东胜神气活现的说。 “方东胜,你少张狂,狗仗人势的东西。”安妮上前几步说。 “哎呀!这不是安小姐么!差一点我就认不出来了。”方东胜走上前去打量着安妮阴阳怪气的说,“真没想到,你换上这身行头会这么迷人,简直就是脱胎换骨,貌似天仙呀!” “你给我住口。”康太用双臂护住安妮的身体说,“离我的安妮远一点,你这个人渣。” “哼!你说我是人渣,好,很好。”方东胜突然沉下脸色又说,“今天老子非把你变成肉渣不可,来呀,除了安小姐之外其余的都给我拿下。” “不许动。”安妮迅速从皮靴中拔出了手枪对着那离自己不足十步远的方东胜说,“让他们都退回去,快点。他们只要敢再动一下,我就打爆你的头。我在大学里可是学过射击的。” “好,算你狠,退后,都给我退后。”黑龙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说,“哎!你的手别抖呀!小心走火儿。” 安妮用枪逼着方东胜,命令那些士兵让开了一条出路。她先让那帮受了惊吓的女子们逃出了包围圈,而后才同康太胁迫着方东胜退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时康太竟趁她观察地形的时候,突然一把夺过手枪,顶到方东胜的背脊上说:“安妮,你快带着她们先走,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了。相信我,我有必胜的把握。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走,咱们还是老地方汇合。走啊!” “那相公,你要小心呀!”安妮含情脉脉的说,“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我等你。” “放心吧!娘子。”康太应了一句后,继续用枪顶着方东胜的背脊,直到安妮她们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才设法离去。 四 夜已深更,可街市上仍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有身披盔甲的士兵,以及哄抢和反抗的暴民。 不久,紫霞、尚安、康太和安妮他们就在原客栈门口汇合了。 “哎!三妹,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呀?那些姑娘们呢?”紫霞问。 “噢!我是怕她们人多,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所以我把她们安顿在了城郊的一座破庙里藏身。”安妮回答说,“你们放心,那里很安全。” 接着,康太又把手枪塞回了安妮的长靴中说:“收好它,关键时刻它可以保护你。” “那你呢?” “傻瓜,你忘了我是武警出生,身上有些功夫,不需要这东西,还是你把它带上,我会更安心些。” “康太,你对我真好。” “当然了。”康太便又得寸进尺的问,“那,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相公呀?” “讨厌,你又想占人家便宜呀!没那么容易。”安妮露出甜美的微笑又说,“除非,你三媒六娉的把人家娶进门,不然呀!免谈。” “那你刚才不是还叫我相公嘛!怎么现在------”康太的话说了一半就猛然醒悟了过来,一把抓起安妮的玉手说,“好呀!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还反过来说我占你的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喂!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此打情骂俏,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了。”紫霞说,“好了,别闹了。趁此时这里还算太平,赶快敲开王老板的门收拾一下东西,去城郊的破庙,同她们暂避一晚。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什么!住破庙!”安妮很不情愿的问,“能不能住客栈呀?” “你还以为这里是皇宫呀!任你择选处所。”尚安提醒安妮说,“这里可是兵荒马乱的洛阳,你认为她们在破庙里就真的安全了么?” “说的也是。好吧!那就全听二位姐姐的。”安妮说完这句话后,就上前敲起了已经封闭的客栈大门。 吓的客栈里面的王老板,哆哆嗦嗦的问:“谁------谁呀?干------干什么?” “是我们呀!王老板。”安妮边敲门板边说,“王老板,你快开门呀!我们要进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把帐给您结了。快开门呀!王老板。” “哎!------来了------来了。”王老板一听是要结帐的客人才放心大胆地打开了半扇门板,请进了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们后,又急忙封上了门板。 “王老板,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在我们走后这里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安妮问。 “是呀!”王老板瞳孔放大的回答说,“自------自从你们走后,小老儿这儿就没太平过,不是过兵就是哄抢,更可怕的就是,我------我竟然在街面上看见了------看见了一些形相怪异两眼放绿光的脏东西飘来飘去的,好------好可怕呀!” “看来,那是黑龙派出的幽冥搜索队。”紫霞说。 “难道,他们在找开启时光年轮的钥匙。”尚安说。 “没错。”紫霞又说,“他们的目标就是那能够开启时光年轮的玄铁精石。”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呀!” “放心,他们是不会成功的。”紫霞沉声沉语的说,“没人会想到,那块石头现在就在姐姐的手里。” “哦!原来那东西在------” “好了,此处不可久留,大家赶快回各自的卧房内收拾东西去吧!”紫霞用这些话语堵住了尚安的那张快嘴后又说,“你这张嘴呀!可真不把关。” 五 不久,紫霞、尚安、安妮和康太他们就收拾好行装,付了住宿费,打点好一切后,离开了客栈,趁着夜色来到了破庙门口。 安妮看着阴森恐怖的破庙,就开始后悔当时不该把那两百多名柔弱的女子,留在这里。突然,从黑暗的破庙里隐约传出了凄凉悲惨的啼哭声,令人听后十分心酸。 他们进庙后,安妮来到一位泪流满面的姑娘面前,安慰了几句话后又蹲下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那里?” “我------我叫白丽娟,十七岁,家住东市芭蕉巷。” “那你是如何被他们给抓起来的?” “昨日辰时,我与哥哥来到集市像往常一样摆摊卖豆腐,没有得罪任何人。”白丽娟用长袖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接着又说,“可------可不料却祸从天降,没多久,有些冷清的集市中就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无缘无故的将我们兄妹俩给围了起来。他们逼问完我的生辰八字后就把我同这些姐妹们关在了一起,丝毫不分青红皂白。” “好了,别哭了。”安妮又用安慰的口气说,“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回家,我现在那里还有家呀!”白丽娟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说,“如今的洛阳城早已不同于往常,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家,就算有恐怕也回不去了。” 这些话刚一说完,其余的女子们就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哭了,听我把话说完。”安妮急忙说,“就算是这样,大家也不用害怕,有我们在大家一定可以与家人团聚的,相信我。” 那帮女子们听了这句话后,激动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并在紫霞、尚安和安妮三姐妹的安抚下纷纷的进入了梦乡。 这时,紫霞和尚安安排好了一切后,便在佛像前的两个破坐垫上,打起了坐来。现在破庙里就只剩下康太和安妮二人,同坐在一个木墩上,背靠着一根掉了色的圆木柱,趁着月色交谈着。 “安妮,你冷吗?”康太搓着安妮的双手问。 “还好啦!”安妮像小姑娘正在撒娇似的依在康太怀里说。 “你真像个孩子。” “像孩子不好吗?” “好呀!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孩子气。” “那你以后可要哄着点我,不要动不动就用你的命令来吓唬人家,人家又不是你带的新兵。”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不听话了。” “什么呀!”安妮受了委屈的说,“大丈夫有所为也有所不为,每次在危急的时候你都让我先走,你一个人顶着。你说我能听你的话么!我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危险中么!” “其实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怕我有危险,同样我也怕你会出事。安妮,我不能失去你,知道吗?” “既然我们都害怕会失去对方,那我们以后就更要生死相随了。反正我是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永远都不。” “我也是。”康太紧紧地将安妮拥入怀中又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快睡吧!都要临晨了。” 不久,安妮在康太的怀里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这个不平之夜,就在这种看似宁静的氛围下结束了。而一时的风平浪静,却往往会成为狂风暴雨的前奏。看来,更大的一场风波就要来临了。 六 清晨,旭日东升,大雁南飞,花草枯萎,一切都向着冬季大步迈进着,洛阳城内现在到处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冯贵、王那相、杨昆和方东胜他们一伙人,为了镇压这次民变,竟然派出大批军队,屠杀那些武装起来的百姓,血洗了东市。 他们的这一举动使洛阳的百姓们,产生了极度的恐惧感,根本无法正常的生活下去,便再次纷纷的涌上街头,又在几名壮汉的带领下,向防守比较松懈的北城门冲去,希望可以凭借着人多的优势冲出城去脱离苦海。但是由于那些守城的叛军不断地朝冲来的百姓们放箭,几次尝试都失败了。而且每次尝试都有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场面出现,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尚安一大早就来到街市准备为康太、安妮和那帮女子们买些早点,顺便打探一下那里的情况,没料却亲眼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她无法相信,仅过了一个晚上,洛阳城就变成了个屠宰场。她看着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听着北城门不断传来的厮杀声和惨叫声,知道一刻也不能停留了,得马上回去同大家商量对策才行。她想到这里,就转身消失在了混乱的街市之中。 “姐姐------姐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尚安神色慌张的冲进破庙说,“外面出大事了。” “外面到底出了何等大事?你且慢慢道来,又何必惊慌呢!” “哎呀!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尚安仍然心急火燎的说,“你们一定想象不到现今的洛阳城变成了什么样子,那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当我赶到街市的时候,竟然看见了遍地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不仅如此,而且我还听见了北门那边不断传来的厮杀声和惨叫声。我自知事情紧急,不可延误,便急忙赶了回来,故而忘了买早点,你们都不饿吧?” 众人听了她的话后都口不一心的说些“不饿,不想吃”之类的话。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洛阳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真是不可思议呀!”紫霞仙子边说边掐指算了起来。 “姐姐,算到了什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机会来了。”紫霞胸有成竹的说,“快,叫大家做好准备,今日咱们就从北门冲出。”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她们可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呀!” “可我们不是。”紫霞说。 “好吧!”尚安应了一声,便召集大家离开了破庙,冲上街市,也随着那些愤怒的百姓们一起手拿棍棒压向北门,并在紫霞、尚安、康太和安妮他们的指挥,很快就击败了前来支援的叛军,好不容易才靠近了北门,却又被乱箭给射了回去。 “姐姐,敌人的防御太严密了,我们该怎么办?”尚安问。 “别急,我自有办法。”紫霞突然迅速转身飞起,双手交叉过头顶,而后又在半空中分开,随着双臂的走向,一道半圆形的光环结界,很快就将众人给罩在了其中,阻挡住了射来的箭支。 “太好了,姐姐。”尚安兴高采烈的说,“现在该我表演了,嘿!——朱雀定身法。” 只见尚安仙子将长袖朝那些正在放箭的叛军一挥,瞬时,空气便像是被凝固住了一般,停止了流动,当然也包括那些射来的箭支和城楼上的叛军在内。接着,她又像跳舞一样,将长袖朝天挥动了数下后,停止流动的空气,便又像是被水冲开了似的迅速地流动了起来。可是那些守城的叛军和射出的箭支,却仍然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呆在那里动弹不得。瞬间,众人便同时发出了惊讶的赞叹声。 “大家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出城啊!”安妮站在人群中高喊着。 安妮的话语惊醒了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们,顿时,那种想要脱离苦海地冲动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然,一阵神秘的黑风刮过,百姓们便如同洪水一般地涌出了洛阳城。 安妮和康太被失控的人朝给冲的四分五裂,谁也找不到谁,彼此失去了联系。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在空中找寻了半天都没有结果,无奈她们也只好飞出洛阳城去找,可仍然徒劳无功。最后,她们还以为人是被黑龙给抓走了,便离开了洛阳,向魔域的黑海界飞去。 就在这时武三思也趁此时机从北门杀入,基本上控制了,这座人丁稀少的洛阳城。 第十二章 徐骆兵败 http://.biquxs.info/

一 不久,徐骆的援兵就被李孝逸的二十万精兵围在了高邮一带,现正在激烈的混战之中。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在洛阳城内仍然顽强抵抗的王那相、杨昆、冯贵和方东胜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竟然自动放下武器,向武三思投诚。 虽然洛阳城没费多大劲儿就被武三思给夺了回来,可武太后却并不怎么高兴,不但没有论功行赏,反而还将她的侄儿武三思招进宫来,斥责了一顿。 “你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发兵攻占洛阳?”武太后问。 “姑母恕罪。”武三思又磕了个头说,“当时由于形势紧迫,侄儿必须马上做出决断,故而才未向姑母及时禀报,还请姑母体量。” “哎!算了。”武太后叹了口气又问,“洛阳城现在怎么样了?” “回姑母的话,现今的洛阳早已变成了一座空城。”武三思小心谨慎的回答说,“其实,洛阳的百姓们早在侄儿攻城之前就全部逃了出去,涌向了长安。恐怕现在,他们已然到了城下。” “那他们是怎样逃离洛阳的?”武太后很自然的问。 “这个,说起来也奇怪。”武三思不可思议的回答说,“当侄儿带兵从洛阳北门杀入之时,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其中的原因就是,那些守城的叛军们像是中了某种定身术似的,全被定在了那里,无法活动。依侄儿看来,这洛阳城内定有玄门高人出现过。” “一定是他们。”武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有数的问,“听说那王那相和冯贵等人已经向你投了诚?” “是的姑母。”武三思应了一句后,突然如缕薄冰的问,“他们四人现正在安福门外候着,不知姑母可否召见?” 他知道武太后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耳目,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加倍的谨慎小心才行。 “算了!”武太后冥想了片刻后又说,“你替我给他们带句话,就说要想登堂面君,必先得君愉悦矣!要想富贵荣华,必先立得奇功矣!” “是,姑母。侄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武三思又问,“哦!不知,那些洛阳流民侄儿该如何处置呀?” “安抚民心,尽快使洛阳恢复如昔。”武太后回答说,“记住,百姓还城,须大军护送以保万全。” “是,姑母。”武三思领旨退出了大殿后,委派别人去安排流民的事,而他却同王那相、杨昆、冯贵和方东胜他们一伙儿人,竟在一家酒楼的雅间里秘密的商谈起了如何合作立功的事来。 他们刚喝了两杯酒,就打起了徐骆的属意来,这使本就不愿同他们合作的杨昆更加反感了。 “哼!你等想谋害都督,先过我这关再说。”话罢,杨昆便举起两个大铁锤,做出了一副要清理门户的架势来。 “哎呀!杨兄,你怎么又乱发脾气。”王那相虚情假意的劝阻说,“要知道,现今都督的十万援兵已经被李孝逸围困在了高邮,想必定是凶多吉少。而且常州和徐州等地也全被朝廷兵马所收复,如今乃是败局已定,你我之辈又能奈何。还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的好,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嘛!” “王老弟言之有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冯贵也说合着。 接着,那方东胜及其手下就趁势说些诋毁杨昆和徐都督的坏话。 “呸!我宰了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小人。”话罢,杨昆就挥动着手中的铁锤,准备为徐都督清理门户。突然“砰!”的一声枪响过后,他便倒在了血泊中。 二 这时身上有伤的安妮,竟被人潮给冲到了洛阳城外,一个比较荒凉的山林中,昏了过去,幸好她被一个下山砍柴的老猎户给及时救起,不然可就危险了。这林间可是个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呀! 猎户将昏迷不醒的安妮抱上稻草床,安排好取暖设施后,便进了内室,拿出一些未加工过的草药梗,走到木桌前,用一把生了锈的小铡刀,仔细地铡了起来。没多久,一种简易的创伤药膏就做好了。他把制好的创伤药膏,抹在了几片药水浸泡过的树叶上,而后又拿到火盆上烤了烤,像贴狗皮膏药似的,分别贴在了安妮左手臂上的道道伤口处,止住了外流的鲜血。 安妮突然觉得自己的左手臂,传来了一阵难忍的胀热感。只见她稍微紧了紧眉头,逐渐的醒了过来,可老猎户却没有发现,仍然在木桌前摆弄着那把生锈的小铡刀。她慢慢地睁开双眼后,用眼睛的余光粗略的观察着眼前的景物,同样也没有注意到老猎户。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破旧,就好像在地下埋了几百年后刚出土的文物一样,具有一种远古的气息。安妮的目光突然在一张比较破旧的弓箭上停了下来,她用异样的眼神盯着那张历经沧桑,千疮百孔的弯弓,心里猛然萌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是不是又离奇的穿越时空,来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古老的时代呢?她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不久,一个满脸皱纹,苍眉炯眼,红鼻头,落腮胡,大黑脸,身穿兽皮袍,披头散发的糟老头儿,进入了安妮的眼帘。顿时,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迅速地攫紧了她的心脏。 突然安妮猛力向里一滚,起身躲入床角,情绪激动的问:“我这是在那里?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康太他呢?” 她显得十分紧张,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人,所以她的左手一直摸着长靴里的手枪,时刻准备着捍卫自己的生命和尊严。 老猎户一看她紧张成了那样,便微微一笑说:“这是俺家,俺是这一带的猎户,不是坏人。刚才俺下山砍柴之时发现你昏倒在树林里,又受了伤,所以俺就把你带回俺家了,就是这样。孩子你别怕,俺不是坏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安妮听完这番话,才稍稍的安下了心。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猎户大叔是个好人,不是她想象中的原始人,而且自己也并没有穿越时空。她一想到这里就很有礼貌的面对着老猎户,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您大叔,谢谢您救了我一命。您是个好人。” “好了,孩子你快躺下,当心伤口再裂开。” “谢谢您猎户大叔。”安妮刚要躺下就又突然坐了起来情绪激动的说,“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得去城里探探风声,康太他可能会有危险,我------啊!好痛呀!” “孩子,你别动,别动呀!当心伤口。” “不,大叔,您让我去找他吧!”安妮神色不安的说,“我真的好担心他会出事,我是不能没有他的,大叔,您就让我去吧!” 老猎户急忙按住她的身子劝说道:“不行呀!孩子,你瞧瞧你的身子骨这般虚弱,怎能走得山路。再说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弱女子独身在外也不安全呀!况且这偌大个天下你想找个大活人,谈何容易呀!不行,今儿个说啥你也不能走,快躺下,躺下吧!”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怕我会出事,但是我更害怕康太他会出事呀!”安妮心神不定的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好像他真会出什么事似的。不行,我必须出去看看事态的发展才能安心。” “不能啊!孩子,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快躺下养伤。”老猎户把她按躺在草床上又说,“俺能看的出来,他对你很重要。要不这样吧!俺去给你下山打探一下不就行了么!你先在这儿躺着别动,一切要等俺回来再说。” 三 这位朴实友善的老猎户趁着太阳还未落山之前,背着打猎用的弓和箭离开了木屋,朝山下走去。这时安妮独自一人,坐在草床上,自言自语的说:“真是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人吃人的混乱时期,竟然会有这样朴实善良的人,难得呀!” 正在老猎户迎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在林间穿行的时候,突然发现上山的林间小道,出现了一大帮丢盔弃甲的人马,看样子好像是准备越过这片野山林,向什么地方逃串似的,看来洛阳城刚才又发生过一场激战。他总以为那些逃难的残兵,只是群落魄的过客而已,不会对山上的其他人怎么样的。故而,他便没再多想,继续往山下穿行着。 当老猎户穿出荒凉的野山林,来到洛阳城下的时候,发现那些流亡在外的百姓们也都陆续返回了城内,一切都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心想:“洛阳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想必那位康公子也自然是安然无恙了,这可真是皆大欢喜呀!”欢喜雀跃中,他便又转身穿回了野山林。 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在一步一步的走上正轨,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但噩梦却并没有因此而终结,它就像鬼影一般的无处不在,稍做停滞后,它还会继续更加疯狂的肆虐着他们脆弱的心灵。 看到这里大家也一定猜到了,刚才的那帮丢盔弃甲的人马,并非只是一群逃难的残兵,落魄的过客那么简单。没错,这帮人马是王那相、方东胜和武三思他们三人合谋为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徐骆等人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想借着这次极为有利的时机里应外合,将徐骆等人一网打尽,用他们的人头来充当升官发财的筹码。 王那相和方东胜带着那三千名丢盔弃甲的人马,在林荫道上走了许久都没有碰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天色也不早了,要是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那他们可就要夜宿荒野了。 “走了这么久,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这是什么鬼地方呀?难道,咱们非得走这条小路吗?就不能换条大路走吗?”方东胜愁眉不展的盘问着。 “哎呀!方兄弟,你就先忍忍吧!”王那相说,“要想让人深信,你我是从洛阳城内冲杀出来的,就得装的像真的一样才行。你何时见过仓皇逃串之人,会走大路呀?好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走吧!” “哎!慢着,别走了。” “怎么,你发现落脚的地方了?” “差不多。”方东胜死盯着左侧山梁上的一处亮光说,“你看那边的山梁上有亮光,肯定有几户人家在那儿住着,今晚咱们可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用不着露宿荒野了。” “这真是太好了。”王那相喜笑颜开的说,“弟兄们加快步伐,向山梁上的亮光靠拢,今夜大家就在那里扎营,快跟上。” 不久,他们就把山梁上发出亮光的小木屋给包围了。由于他们人太多了,使那块面积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地方几乎全是人,都快没有活动的余地了。 “他妈的,走了半天就找着一户人家,而且房子还这么破旧,真他妈的倒霉。”方东胜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行了,方兄弟你就别再抱怨了。”王那相说,“在这荒山野岭的有个落脚之地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这里是长安城呀!” “哎!真想长安城里的群芳阁呀!”方东胜回味无穷的说,“哎呀!那里的酒菜是一流的,服务也是一流的,就连小姐们也都是各个体态丰满,妖艳无比呀!真是回味无穷------回味无穷呀!” “行了,方兄弟你就别回味了,当心憋出病来。”王那相嬉皮笑脸的说,“等你我大功告成之后,别说那些残花败柳了,就算是含苞待放的大家小姐也是唾手可得的。哈---哈---哈!” “王兄弟说的对,哈---哈---哈!” 四 安妮正心急如焚的坐在草床上等待着猎户大叔的好消息,可却在无意间听到门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朗笑声。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发笑呢?会不会是遇到了山贼?她一想到这里,那颗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悬了起来。她又下意识的把手伸向了长靴,可连手枪的边儿还没碰着,就被方东胜和王那相的闯入给惊呆了。她一时回不过神儿来,竟然大睁着双眼,正面直视起了他们。 方东胜向前走了两步后,才看清了安妮的面相,突然笑着说:“哎呀!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哇!小美人,咱俩能在这儿碰面可真是一种缘分呀!嘿---嘿---嘿!” 这时安妮猛然回过了神儿来,将双眼一瞪,狠狠地盯着那方东胜,不发一言。 “哎呀!真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地也能得见如此一位美貌佳人,实属不易呀!”王那相惊叹不已的说,“今夜你我兄弟可是好艳福呀!” “是呀!今晚你我兄弟可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哈---哈---哈!”笑声过后,方东胜和王那相就并肩向安妮步步逼近,吓的她六神无主的向后退缩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安妮边向后退缩边高喊着。 他们的下流举动确实把安妮给吓坏了。虽然她躲入床角不断地喊不断地骂,可仍然没什么用,那两个畜生还是向柔弱无助的安妮步步进逼。这样的场面连四周的士兵们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各个都横眉竖眼的瞪着那两个畜生,可还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个畜生作恶,而无法阻拦。 突然,那方东胜竟像野兽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安妮的纤腰,将安妮按倒在草床上,撕扯起了她的衣裙。吓的她在拼命的反抗中,不断的大声喊:“啊!救命呀!救命,啊!你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趁人之危呢!你------啊!不要,放开我,臭流氓,啊!救命啊!救命啊!------啊!你这个畜生,畜生,无耻,你不算男人,猪狗不如,快放开我。啊!------” 方东胜被安妮给骂急了,竟然火冒三丈的怒道:“你他妈的敢骂老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话罢,那方东胜便恶狠狠的从腰间拔出战刀,放在安妮嫩白的脖颈上进行威逼恐吓。可安妮这时却显得很从容不迫,好像根本没把他手中的钢刀当回事儿似的。瞬间,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很自然地转了几圈,又静下心来想了片刻后说:“哼!怎么,像你这种人也有自尊心,也会生气!真是难得。回头瞧瞧你的手下们吧!他们会怎样想你,一个只会欺负女人和弱小的人,又怎会赢得人心。失掉了人心民意,你就是光秆司令一个,我看以后谁还心甘情愿的替你卖命。哼!贼盗就是贼盗,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哼!真是牙尖嘴厉呀!看来,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王那相一看四周的气氛不对,如若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一定会出大事。他知道这三千名士兵是被逼无奈,才跟着他们走的,各个心中都有不满情绪,一旦这些情绪因为此事而爆发,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必须阻止他才行。 “好了,方兄弟不可因小失大呀!”王那相将他拉到一旁低沉着声音说,“你也不看看周围的局势,你我现在可是站在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上,随时都会有被烧成灰烬的危险呀!” “你是说,他们会造反。” “哼!倘若你再像方才那样继续下去的话,那可就不好说喽!”王那相又说,“你我可不能寻一时之欢,而耽误了大事。再说,只要你我大事一成,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呀!何必为了一个山野女子而失掉大好河山呢!” “哼!她可不是什么山野女子。” “难道,你们早已相识不成?”王那相故意问。 “何只是认识,我们之间还有一段仇怨未了。”方东胜恶狠狠的说,“哼!就算老子收拾不了她,也不能让她舒坦喽!” “哼!我想也是。那你准备怎么做?” 五 方东胜龇牙咧嘴的站在众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家都是堂堂的男子汉,肯定也需要那方面的安慰。今儿个这美女就赏给你们了,只要你们大家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干,像这样的好事以后还大大的有呀!哈---哈---哈!” “你------你无耻,卑鄙,你简直不是人。”安妮用恐慌的眼神盯着周围那一个个心火怒放的小伙子们说,“你------你们可不要听他的,他是想害你们,他是想让你们永远背上欺男霸女的骂名,你们大家千万可不要再受他的迷惑了,赶快放下你们手中的凶器回家,同家人团聚吧!不要再打仗了,他们会很担心的。回家吧!别再打了。------” 众军士被安妮的这番话给打动了,各个都抹着眼泪说些:“俺要回家,俺想翠花,爹------娘”之类的话。顿时,军心就乱成了一片。 “好了够了,你少在这儿惑乱军心。算你他妈的狠,你行,我服了。”方东胜厉声喊住安妮后又说,“大家都别哭了,瞧你们点儿出息。我和王兄弟答应过大家,只要这次任务一完成就放大家回去,我们决不食言。而且我和王兄弟现在可都是朝廷官员,是绝对不会哄骗你们大家的,放心。好了,大家都出去宿营吧!” “好,方兄弟能屈能伸,是块干大事的料。”王那相阳奉阴违的夸了他几句后,又吩咐那些士兵说,“大家都休息去吧!不过,得注意警戒,啊!” 众军士刚退出木屋不久,方东胜就把他那几个盗贼手下叫到一旁,叽里咕噜的密谈了一通后,便同王那相并肩走进了内室休息,又将安妮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那里。其实这时老猎户早就到了,只是见山梁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所以才没有马上靠近木屋,一直在树林里藏着,他显然是在等待时机。 安妮一个人坐在草床上,是越想越不对,便仔细的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从那方东胜命令士兵们出去,到与他那几个盗贼手下密谈,像是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似的,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突然,她惊恐万分的倒吸了口冷气,自言自语的说:“坏了,他定是发现了这木屋是有主人的,想利用欲擒姑纵之计,将我和猎户大叔一网打尽。猎户大叔,您可千万不要来呀!” 到了深夜,那些士兵们除了守夜站岗的之外,其余的全都鼾然入睡了。老猎户知道机会来了,便开始慢慢地靠近小木屋,准备打晕懵懂中的守卫进去救走安妮。可还未等他动手,就被几个突然冒出的黑影抢了先,他们各个身手敏捷,满身邪气,下手狠辣,并且来无影去无踪。很快,那些守夜站岗的士兵们就全被那些黑影给割下了人头,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鲜血在寒冷的月色下,像喷泉一样地飞溅了出来,吓的他差点叫了出来。 老猎户带着满脸的恐惧之色摸进了木屋,发现屋内仍旧点着油灯,安妮也仍旧坐在草床上,可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她在低头哭泣。 “孩子,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老猎户上前问。 “大叔。”安妮猛然抬头盯着他情绪激动的说,“不------不,大叔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快走,快走呀!” “不,孩子,要走咱们一起走。” “哈---哈---哈!你们谁也走不了了。”方东胜和王那相等人大摇大摆的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二位将军。”方东胜的一个盗贼手下,竟在屋外的无头尸体旁大声喊了起来。很快就把睡梦中的士兵们全给惊醒了,大家起身一看,月光下凭空多了十几名守夜兄弟的尸体,而且还死的很惨,便不由分说地冲进了小木屋。 六 双方全都挤在了一个狭隘的空间内,刀枪相对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那个刚才在无头尸体旁大呼小叫的盗贼,同方东胜在一旁互相嘟囔了几句后,便站到众人堆里煽风点火的蛊惑了起来。 方东胜自己站在一旁神色不定的想了许久,怎么也无法想象,谁人有这种本事,能在一瞬间就杀死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还不留任何痕迹呢?除非那家伙不是人。其实他们刚才也只是商量怎样放长线钓大鱼,将老猎户和安妮一网打尽,并没有安排杀人的事呀!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死了对他而言并非是件坏事。故而他便顺水推舟的把责任全栽在了安妮和老猎户的身上,借此来挑起事端,借士兵们的刀,除掉自己的仇人。 聪明的读者看到这里,也可能已经猜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了。那么大家就心照不宣的继续往下看。 方东胜为了更加完美逼真的演好这场戏,竟然热泪迎眶的指着安妮和老猎户说:“你们------你们真是好狠毒呀!就算你们要离开也不必下这样的毒手吧!打昏他们不就完了么!我的这些弟兄们实在是死的太惨了。哎!” 这话一出,使那些士兵们对安妮和老猎户起了杀念。只见那些士兵们各个都怒目三分的盯着他们二人,有一种要取二人首级的冲动。吓的安妮急忙解释道:“大家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我们没有杀人,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呀!我和猎户大叔,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个是年迈体弱的老人,怎能杀的了他们呀?” “大家不要听她诡辩,在这里他们的杀人嫌疑最大,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大家一起上,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方东胜下令说。 “慢着,俺们真的没有杀人,那些人真的不是俺们杀的呀!他们全都是被一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影所杀,这是俺轻眼所见绝无虚言。” “好了,够了。”方东胜凶神恶煞的说,“你说那十几个兄弟是被黑影所杀,这简直就是荒唐到了极点,别听他的,弟兄们给我上,剁了这老东西。” 突然,安妮挡在老猎户面前,泪流满面的说,“住手,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他。只要你肯放了大叔,我------我就跟你走,是死是活由你处治。” “不,孩子,不能呀!”老猎户又把她拉到身后说,“大叔绝对不能让你羊入虎口,遭这畜生的欺凌。俺跟他们拼了,呀!------” 顿时,老猎户就像是与狼群狭路相逢了一般,迅速拿起木凳上的镰刀,竟从屋内冲杀至了门口。可由于对方人太多,所以他始终都没有杀出门外。 “都闪开。”王那相支开众军士后又下令说,“弓箭手准备。” “不要,------大叔。”安妮在方东胜的怀里边挣扎边高喊着。 “哈---哈---哈!他死定了。”方东胜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说,“今晚你是我的了,让你的康太见鬼去吧!”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安妮边挣扎边哀求着,“我求你们不要放箭,不要,人不是大叔杀的。我求你们放了他吧!” “哈---哈---哈!放箭!”方东胜突然一声令下,数十支羽箭几乎同时射出,将老猎户的身子射成了刺猬,鲜血瞬间就迸流了出来。紧接着,他们二人所发出的狂笑声就如同被某种力量给吸走了似的,只能看见其猖狂的面目表情,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老猎户就在这么一个“无声”的世界里倒了下去。 “大叔。”安妮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束缚,冲上前,一把抱住老猎户的尸体,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凄凉而又悲愤,就像是有一种能够动人心魄的力量一般,揪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包括方东胜和王那相在内。时间也随之停留在了,那痛苦的一瞬间。 突然,安妮竟趁他们不注意,使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抱起老猎户的尸体就冲了出去。由于外面天黑道路不明,她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一脚,便同老猎户的尸体一起滚下了山坡。 可怕的夜晚终于过去了,晨光将黑暗驱赶至了天边,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局势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仍然是硝烟弥漫战火连天。------ 很快,高邮又传来消息,徐骆战败了。 第十三章 无归期的逃亡 http://.biquxs.info/

一 昨晚子时,徐都督和骆宾王等人的营地,突然遭到李孝逸主力的偷袭,双方在高邮湖西岸激战了整整一夜,由于徐都督不听魏思温的劝告,误从薛仲璋之计,终于在临晨大败,十万援兵全线崩溃,现正在逃往润州的路上。 唐敖听闻了高邮事件后,竟然放弃殿试,骑马折出了长安城,同方东胜和王那相他们一样,超近路准备翻过野山林,从难走的林阴小道奔行,避开关卡直达扬州,这样可以减少一半的路程。他知道现在的扬州可能已经被朝廷兵马所占据,两位嫂子和公子也可能会遭遇杀生之祸,故而他马不停蹄。 在一种急切的心理感应下,唐敖终于骑着骏马超小路来到了野山林一带。只因人困马乏,饥饿难忍,所以他也只好先停下来,将马拴在一棵枯树上,拿下马鞍上的干粮和水,解下披在肩上的狐皮袍,平铺在地上,席地而坐,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干粮,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正当他囫囵吞枣的时候,竟在无意间发现对面的山坡上躺着两个人,他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水囊和干粮,箭步奔上山坡,将二人分别的救了下来。而救下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失足滑落山坡的安妮和老猎户。 唐敖用手摸了摸被羽箭射穿了身体的老猎户的鼻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这可怜的老猎户已经没有存活的希望了。他又将手移到了安妮的鼻梁前探了探,发现她还有点儿鼻息,便急忙拾起铺在地上的狐皮袍,又轻轻地扶起衣衫不整的安妮,将袍子裹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他又点了堆火,为安妮取暖。不久,她便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安妮一睁开双眼就看见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并不害怕这张生面孔,只是不断的在篝火旁哭喊些“猎户大叔,是我害了你”之类的话。 “姑娘------姑娘,你别哭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敖问。 安妮没有回答他,仍然在那儿痛苦万分的哭喊着抱怨着,她快要崩溃了,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死神正向她招手,而她却无力反抗,总觉着这次自己是死定了。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仿佛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似的,开始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就在这么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又灵光一闪的出现了很多过去与康太相处的画面,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生命,一定要用自己的意志赶走死神重新振作。因为在她的心里还有康太、紫霞、尚安和母亲等人所牵挂,再加上大叔惨死的仇怨还未报,所以她不能死。 安妮强忍着悲痛与死神抗挣着,可是她太虚弱了,又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无论在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很难再承受其它压力的冲击了。她的反抗开始显的微不足道了起来,刚刚崛起的点儿斗志也随之消沉了下去。------突然,一个洪亮而又有磁性的声音,通过她的耳鼓膜传入了大脑,瞬间就激活了她消沉的斗志,她冷不丁的又睁开了双眼,发现眼前仍然是那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 “谢谢你,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安妮用感激的眼神盯着唐敖说。 “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唐敖摇了摇头又问,“姑娘,看你的品貌及气质不像是山野女子,怎会同一位老猎户昏倒在山坡之上呢?难道你们遭遇了山贼?” “不,比遭遇山贼更可怕,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安妮怨气难消的说,“一群恶棍,猎户大叔就是为了救我才惨遭他们毒手的,是我害了大叔,都怪我。” “好了,别再埋怨自己了,人死不可复生,想开点。”唐敖安慰了安妮几句话后,就找了一块土质比较松软的地方开始用剑挖了起来,准备埋葬老猎户的尸体。 二 唐敖在安妮的辅助下埋葬了老猎户的尸体,并立了块儿木牌碑,稍做歇息后他们就暂时同骑一匹马,顺着林间的小道继续奔行着。在路上,他们相互报了名姓,并且还以兄妹相称。 这也许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缘分吧!缘分到了就算是从未见过面的外人,也可能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你面前,并与你相识,或为仇人,或为朋友,或为异姓兄弟姐妹,总之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都离不开一个缘字。之所畏,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 安妮从唐敖的神色中看出他心事重重,而且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急促,像是前面有什么人或事让他很挂心似的,不断地驱使着马儿向前奔行。 “大哥,你这么急是要去找人吧?” “不错。” “是不是去找嫂子呀?” “不,是两位故人的家眷。” 安妮发现唐敖总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看来那两个故人对他很重要,为了不妨碍行程和他的注意力,她便不再多问什么了。 安妮和唐敖马上就要接近山顶了,但就在他们准备翻越野山林的时候,突然听见山梁背后传出了战马嘶鸣,悲歌凄凄的声音。唐敖下意识的拉住缰绳,翻下马背,拔出长剑,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和情况。 “大哥,出了什么事?”安妮骑在马背上问。 “山梁之后,像是有马贼。” “什么!马贼。”安妮又抱怨着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刚逃出死神的魔爪,就又遇上了马贼。大姐,二姐,康太你们到底在那儿呀!” “妹子,你不必害怕,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来下马。”唐敖边扶安妮下马边说,“走,我们过去打探一番不就清楚了吗!” “好吧!”安妮应了一声后就同他一起慢慢地接近了山梁,探出头来一看,发现山坡下的一块儿空地上,竟坐满了数也数不清的士兵。他们全都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唱着悲惨凄凉的家乡民谣,思乡之情十分高涨。这可真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呀! “怎么会有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此唱悲歌呢?”唐敖疑惑不解的问。 “哼!一定是那两个畜生的狗儿们。”安妮仇恨满膛的回答。 “狗儿们,何意?” “就是走狗的意思。”安妮又说,“哦!那是我家乡的一句土语,大哥不必太在意。” 安妮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山坡下的那片空地间站着一个人很像方东胜。突然,那人向前走了几步,露出了模糊的面相。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方东胜,如假包换。 安妮看见了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那种难以抑制的报复心理,一发而不可收拾。不久,她竟抢夺起了唐敖手中的宝剑来,看样子是有一种持剑冲下山坡同那方东胜拼命的冲动。 “妹子------妹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唐敖边同她抢夺宝剑边低沉着声音问。 “大哥,你放手,让妹子冲下去杀了那个恶魔,大哥你就成全我吧!我要为猎户大叔报仇。”安妮痛苦万分的说,“他们就是扣押我,并杀死猎户大叔的那群坏蛋,我要杀了他们。” “妹子,你不可意气用事呀!”唐敖又问,“你见到了何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说清楚点。” “方东胜,就是他和他的走狗们害死了猎户大叔,还想欺负我,还害的我不小心滑落了山坡,差点送了命,我要报复他们------报复他们。” 三 唐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了安妮,使她放弃了干傻事的念头,稍稍的平静了下来。下意识中,他看见了徐都督的副将王那相正和方东胜在那片空地上不断地交谈着,他竟冷不丁的有些疑惑了起来。 “他们怎会在此处驻兵?”唐敖又问,“他们现在不是因该护在徐兄和骆兄二位兄长的身边吗?” “哼!他们早就投靠了朝廷。”安妮很自然的回答说,“看来大哥的那位徐兄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历史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妹子,你这话是何意?”唐敖又疑惑不解的问,“你说他们已经投靠了朝廷,出卖了我二位哥哥。那你又是怎样得知此事的,可有证据?你说,历史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又是何意?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哦!这事是妹子我被他们扣押时,轻耳所闻,怎会有假呀!”安妮用一种掩饰的语气回答说,“我虽然很恨他们,但是也不会因此而将莫须有的罪名胡乱栽赃给他们呀!大哥你这样质问妹子,是不是不相信妹子的话呀?”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表露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而且就算是表露了身份他也未必会信,还很有可能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才用一种掩饰的语气一带而过。 “不------不是不相信,而是大哥真的不愿意相信,二位哥哥至此会落个罪叛亲离的下场。哎!” 正在唐敖和安妮他们在那儿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从山坡下的一条小道间穿出了一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只见他左手紧握马鞭,很用力的抽打着快马,右手则紧拽缰绳,上下来回地起伏着,连背后背着的黄布包裹也被颠地动摇西晃的,显然是有急报要送。 “吁!”的一声那个传令兵,使劲拽住缰绳,迫使快马停下,并且迅速地翻下马背,手持黄布包裹,急速走到王那相和方东胜的面前,双手奉上了包裹中的一封信函,嘟囔了几句后就又骑马离开了。 王那相拆开信函看了几眼后,竟同方东胜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如获至宝似的。 “哈---哈---哈!太好了,机会终于来了。”方东胜说。 “是呀!徐都督和骆宾王被围困在了杨寿镇,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呀!”王那相用手轻扶着那封信函的一角又看了几眼说,“咱们的计划很快就要实现了,这招苦肉连环之计定能将徐骆及其余党一网打尽。到时候,咱们可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哈---哈---哈!” “弟兄们,你们都听见了吧!”方东胜虚情假意的高喊着说,“很快战争就会结束,大家总算是熬出了头。只要这次计划可圆满完成,我们马上就送大家回家与亲人团聚,决不食言。” 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们一听,战争要结束了,很快就可以回到可爱的故乡了,便全都精神振奋,欢喜异常了起来。士兵们的心,片刻间就全被王那相和方东胜给拉拢了过去,各个都死心塌地的愿意为他们卖命,被动的局面瞬间就得到了缓解。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王那相站在人声鼎沸的空地间,用命令的口气说,“众将士听令,收拾行装即刻起程,火速前进,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郑州城下。” “是。”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后,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突然,山梁上唐敖的骏马不知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竟然惊恐的嘶鸣个不停。瞬间,惊动了坡下的士兵和方王二人。顿时,一大群手握刀枪的士兵,在方东胜的带领下向山坡冲了上去。 四 唐敖迅速将受了惊吓的骏马拉住,准备扶安妮上马离开那里,可却已经来不及了。方东胜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他们。 “哼!往那儿跑。”方东胜走到安妮身旁说,“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命可真大,那么高都没把你给摔死。” “让你失望了吧!”安妮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说,“哼!自从猎户大叔被你们给杀害了之后,我就对我自己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所以今天你们最好是杀了我,不然我会报复的。” “好呀!来呀!老子就站在你面前,过来报复我呀!哈---哈---哈!”方东胜十分猖狂的说,“想报复老子,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来呀,给我拿下。” “站住。”唐敖手持长剑护在安妮身前大声说,“只要有唐某在此,尔等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尔等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就别怪唐某剑下无情。” 围上来的兵丁中有几个人认识唐敖,知道他的手段不一般,谁先上谁倒霉,便蛊动其他兵丁不可轻举妄动。 “哼!一群废物。”方东胜训斥了那些兵丁几句后,又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唐敖骂骂咧咧的说,“唐敖,你他妈的少多管闲事,给你面子,老子可不会给。你最好给我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喽!” “好呀!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唐敖将手中的宝剑慢慢地举起,做出了个迎战的架势。 “哼!你少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弟兄们给我上,剁了这个王八羔子,老子重重有赏。” 重赏之中必有勇夫,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不久,竟有人第一个冲上去准备同唐敖相搏。只见唐敖又将长剑在胸前一绕,迅速地向一棵不大不小的杨树挥去。突然,剑气一闪,“砰!”的一声树杆被打断了,在场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那个冲上去的士兵竟又退缩了回去,场面开始尴尬了起来。 “哼!一群窝囊废,滚开,我来。”方东胜不自量力的在唐敖面前摩拳擦掌的准备着。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唐敖盯着王那相又说,“王老弟,你也别在那儿傻站着,一起上吧!” “哎呀!这不是唐大哥吗?”王那相从人群中走出,虚情假意的说,“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都是自己人,何必刀枪相对呢?大家都把兵器放下,有话好商量。方兄弟,不可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哼!你们怕他,老子可不怕。”方东胜不知死活的说,“今天,老子非好好的削你丫儿一顿不可,看招。” 五 片刻间,二人就在众人面前打了起来。开始,唐敖还是且战且退,处处相让,希望他能悬崖勒马,可这恶人却死不回改,仍然不知轻重地步步近逼。无奈,唐敖便使出了星辰伴月这一招。 只见唐敖将身一纵,临空飞起,迅速移至王那相的身后。紧接着,他又随手将长剑向前抛出。突然,长剑在空中猛烈地旋转了几圈后,竟然离奇般的分化成了数十把小宝剑,将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方东胜团团围在其中,连四周也被剑气冲的变了样,开始飞沙走石了起来,就像是变了天一般。树枝上残留的枯叶,也随着飞落了下来,落在大家的头上和脸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包括方东胜他本人。 唐敖只是想吓一吓他,并没有取他性命之意。所以她便又将右手向前伸出,做了个收回宝剑的动作。片刻,飞出的小宝剑便又合众为一,并迅速回鞘。这种场面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的,可那方东胜却并不怎么服气,竟然又不自量力的冲了上去。 唐敖看他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便微微地摇了摇头一掌挥出,就把他给打的飞地三尺,倒在地上差点连命也没了。最后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便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上战马,在王那相的指挥下慌忙离开了那里。 “哼!方东胜有种你别跑,别跑,我们的仇怨还没有算清,你给我站住。”安妮边追边喊着。 “妹子----妹子,别追了,站住。”唐敖喊住了她说,“别追了,追上了也没用。”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占了上峰吗?”安妮不解的问。 “妹子,你先稍安毋躁。”唐敖上前解释说,“方才,他们是一时被大哥的奇妙剑法给唬住了,才惶恐而去,如若你此时追去,找他们算帐,万一他们突然反应了过来,全力反击,你以为就凭你我二人之力,有可能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吗?” “哼!真是便宜死他了,真不服气。” “好了,妹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跟着他们。”唐敖心神不安的说,“我总觉得要有事发生。” 被围困在杨寿镇的徐都督和骆宾王等人,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同几百名死里逃生的残兵败将们,暂时躲避进了一座颓废而又诡异的山庄里。这座山庄原来名为杨家庄,是这一带头号有钱有势力的大户。自从这场战争爆发后,杨家庄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和奢华。因为当时这里经常会出现官军与叛军交战的场面,流血,死亡和掠夺就像一团厚重的乌云一般,笼罩着这里的一切。不久,山庄的主人因无法承受这一切,便举家逃离了庄子,临走时,只留下了五人看家护院,三男两女,全是卑微的下人。看来,这里的主人还有战后重返山庄的想法。 一天夜里,官军与叛军再次趁着寒冷的月色在这一带撕杀了起来,直到深夜喊杀声才渐渐的得到了平息,可疯狂而又血腥的杀戮却并没有完全结束。暗淡的月光下,一队丢盔弃甲,浑身是血的士兵闯进了杨家庄。他们一进庄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然,最惨的还要属那五个留下来看家护院的下人了,三个男的被他们活生生的削成了人棍,两个女的则被他们禽兽搬地扒光了衣裙伦奸而亡。他们走后,整个杨家庄就颓废了,可庄内的一些建筑物却依旧保存的比较完好,直到今天。有人传说,这里一到深夜就会看见满庄飞舞的死人钱和那五个飘来飘去的冤魂。 六 晚上,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收拾了大厅和十几间住房,备好取暖设施后就早早的进入了梦乡。皎洁的月光下,只剩下了两名在外站岗的小兵。他们二人身披绵袍,脚踏绵靴,坐在三口破水缸旁,低沉着声音交谈着。 隆冬的夜晚,是既沉静又阴冷,时不时的还会使人有一种怪异和阴森的感觉。可两名在院中站岗放哨的小兵,却紧裹着绵袍相互交谈着各自的家乡和家中的俏娘子,看似是没有任何怪异之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但在他们二人的内心深处,却早已萌生出了一些对黑暗的排斥之感,不断的交谈也只是在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罢了。 他们二人就这样没完没了的交谈着,直到深夜。不知不觉中,二人就开始无法抵挡,那种突如其来的疲劳和困倦感了,打了两下寒战后,二人便决定离开大院,先回大厅烤火取暖,而后再叫醒别人替换他们。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大院回大厅的时候,离奇而又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三口破旧干燥的水缸里,突然涌出了很多鲜红色的血液。它们夹杂着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突然,“咕嘟咕嘟------”的从三口涌出鲜血的水缸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三个披头散发,四肢全无的人棍来。此时,这两个准备换岗的小兵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了。他们二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轻眼看见过,这种骇人听闻的景象,所以他们被吓的瞳孔放大,面色发青,四肢僵硬,早已无法做出任何转身逃跑或者大声喊叫的反应了。恐惧和无助的感觉,在这种诡异而又黑暗的环境下开始极度地膨胀。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可以说是比在战场上看见堆积如山的尸体还要令他们恐惧。这是幻觉吗?------ 正在他们二人怀疑这一切是真是假的时候,却又隐隐约约的听见身后传来了两名女子凄惨的哭泣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被吓的浑身发抖,大粒大粒的汗珠,从两鬓和额头中渗出,通过脸颊和下巴滚落在了地上。他们想闭上双眼逃避黑暗中的一切,可已经来不急了,她们出现了。 她们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块儿雪白色的绸缎,除此之外,她们等于什么都没有穿,裸露着的下肢与肩臂,在暗淡的月光下泛着光晕,显得十分性感迷人。她们丰满的体态,婀娜的身姿,再加上垂至胸部的秀发,简直就可以用秀色可餐这类词语来形容了。这种性感迷人的风姿,恐怕谁看了都会有心如鹿撞的感觉,更何况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这时,两个小兵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冲动,那就是冲上前去,紧紧地将她们拥入怀中,尽情的享受一番。这种可怕的冲动感,很快就掩盖住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他们二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在月光下,才看清了她们的面目表情。 “啊!——”两个小兵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恐怖了。他们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两名体态丰满,婀娜多姿的女子竟然会长着一张如此阴森而又可怕的面容。突然,她们那两双充满了仇恨和怨气的眼睛里竟开始挤出了粘糊糊的脓血,眼睛珠早已随之掉在了地上,这种惊恐的场面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令人窒息。 他们二人两眼发直的盯着那两个女鬼,就这么死盯着,内心深处又重新萌生出了恐惧和无助的感觉,而且比刚才的感觉还要强烈。二人看着她们满身是脓血的朝前漂移着,再加上那三个人棍的怪笑声,他们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啊!------鬼呀!------鬼。”其中一个小兵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杀猪般的叫喊声吵醒了在大厅睡觉的兵将们。当大家全都手握兵器,冲出大厅,来到院中的时候,叫喊声已经停止了。月光下一切如故,水缸还仍旧是水缸,院墙也仍旧是院墙,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水缸旁多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二人不是别人,就是在院中站岗的那两个小兵。 “怎么回事?是谁人在此喧哗?”徐都督手握着宝剑从内室中冲出来问。 “禀都督,只是两名岗哨昏了过去,没有其它情况。”一个小将回答说。 “鬼呀!------鬼,这是个凶宅------凶宅呀!他们好恐怖,满身都是血,全是血,太恐怖了。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其中一个站岗的小兵突然醒过来,如同发异证一般大呼小叫的说。 “混蛋。”徐都督给了他一个耳光瞪着眼睛说,“你少在此妖言惑众,动乱军心。来呀!把他们二人给我带到后院去,好好的清醒清醒。” “是。”几个士兵应了一声,就架着那两个胡言乱语的小兵去了后院。可就在徐都督准备回房休息的那一瞬间,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他竟然在无意中看见,满天都飘舞着雪白色的死人钱,像是在为他送葬似的。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便使劲地摇了摇头后又继续张望着,可仍能看见漫天飞舞的死人钱,这可把他给吓坏了,瞬间就决定要马上集合队伍,从小路突围。可是这一带早已被官兵给围的像个铁桶似的,想突围谈何容易。 都七八天了,他们想尽了办法都无法突围,就在他们极度绝望的时候,王那相和方东胜竟带兵冲进了包围圈救走了他们。而唐敖和安妮却因多种原因,没能追上他们,只好绕道去了扬州。 第十四章 生离死别 http://.biquxs.info/

一 唐敖和安妮乔装打扮了一番后,才踏上了扬州的街市。经过战争的洗礼,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百废待新的气息。虽然整个街市现在还并不怎么太平,到处都有捉拿叛贼党羽的官兵,可就算如此,也无法完全掩盖这座江南名城的风采。 “大哥,这就是古城扬州呀?”安妮问。 “不错。”唐敖突然又问,“妹子,大哥想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来自何方?为何有如此一个怪名姓?” “哦!我是从长安来的,至于我的名姓为何会叫的那么奇怪,我也不知道,总之这名姓是父母起的,我也没有办法。”安妮言辞有些闪烁的说。 “好了,大哥不问了,赶了大半天的路了,也该寻个客栈歇歇脚了。” “早就该休息一会儿了,妹子现在可是又饿又累呀!”安妮有气无力地拍着腹部说,“要是现在有只香酥鸡和碗牛肉面就好了。” “妹子,你先再忍一忍,我们就要到了。”唐敖说着说着就找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店,午饭后便就地住了下来,准备休息片刻后再去寻找他们要找的人。 安妮独自在客房内恢复原来模样后,又换了件新衣裙。梳妆之余,她却无意间回忆起了以前同康太在咖啡屋,喝着咖啡,听着钢琴独奏,以及谈着甜蜜的未来等很多画面。她开始极度的怀念过去与康太相处的日子,她突然眉头紧皱的自言自语道:“康太,二位姐姐,你们到底在那儿呀?康太,我真的好想你。” 正在安妮愁眉不展,思绪良多的时候,唐敖竟敲门而入,打乱了她的思路。她怕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会笑话自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小女人,便强忍着思念之感,及时转变了面目表情,微微一笑,问道:“哎!大哥,你怎么还不休息呀?难道你不累?” “不,不是大哥不累,而是二位嫂嫂至今还无任何消息,大哥没心情罢了。”唐敖回答完问题后,就盯着她看了几眼又问,“哎!妹子,你怎么又恢复了女儿之身呀?” “哦!那是因为---我讨厌刚才的扮相,太难看了,妹子不喜欢。”安妮在一面旧铜镜旁边用木梳梳理着长发边慢条斯理的说。 “可是现今战争才刚刚结束,外面的局势还乱的很,你这般花枝招展的恐会有诸多的不便呀!” “有大哥这位武林高手的保护妹子什么也不怕。”安妮说着就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话题,竟然说,“现在要是有杯香浓的咖啡就好了。” “卡肺?”唐敖又摸不清头脑的问,“妹子,这卡肺又是何物呀?” “大哥,那不叫卡肺,叫咖啡,是一种人喝了以后不犯困的饮品,就跟茶水的性质是一样的。” “你可真是个怪人。”唐敖满腹疑惑的说,“这里可没有你说的咖啡,只有茶,你要喝什么茶,尽管跟大哥讲。说吧!” “哎!算了,妹子现在什么也不想喝。” 唐敖从她的言语间似乎听出了些什么来,知道她肯定有一些难以直接相告的心事,想跟自己商量,可却又不敢开口,故而说起话来才会令人难以琢磨。唐敖想到这里,就主动上前询问她是不是有心事,起初她还在掩饰着内心的想法,不愿直接脱口而出。可是经过唐敖的一番盘问后,她的心里防线慢慢的被突破了,无奈便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所有心事。 二 唐敖仔细的闻听了安妮赋有感情的表述后,竟然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笑了几声,接着又说:“原来如此,不过这也难怪,想必我的那位干妹夫也肯定是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男人。” “大哥,我就知道你会笑话人家,真是的。”安妮红着脸说。 “好了---好了,大哥也不取笑你了。”唐敖站在铜镜旁说,“等大哥寻得二位嫂嫂后,再帮你寻找心上人。好了,休息吧!” “不,大哥,妹子不累了,咱们现在就去找。”安妮放下木梳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又说,“咱们要是早点儿行动,那么二位嫂嫂不就可以及早脱离苦海了么!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呀!” “你可真是个小滑头,既是如此那咱们就上路吧!”唐敖说完后就背起必备的包裹,拿上他心爱的宝剑,带着安妮又重新踏上了纷乱的街市,开始寻找起了徐骆的妻儿老小。 “大哥,你想嫂子吗?”安妮突然问。 “你这个鬼丫头,为何一时想起问这种话来呢?” “哎呀!你先别管啦!先回答人家。” “当然了。”唐敖思绪绵绵的回答说,“自从大哥赴京赶考至今,细细算来也已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夫人了。” “哎!我也是。” “什么?” “哦!没---没什么!”安妮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句后,又指着前面那几个贴告示的官差问,“哎!大哥,你快看,他们是在那儿贴些什么呀?” “定是在张贴些抓人的告示。”唐敖突然将脸一沉,情绪激动的说,“坏了,二位嫂嫂和公子现在很危险,那些定是捉拿他们的告示。我们必须要赶在那些官兵之前找到他们,快,妹子,咱们可不能再有所懈怠了。” “哦!那咱们现在该去何方寻找呀?总不能就这样在大街上没头没脑的胡乱寻找吧?” “当然不是了。”唐敖冥想了片刻后又说,“最危险之地就是最安全之所,倘若大哥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肯定还藏身于府之内。” “会有这个可能性吗?”安妮疑惑重重的又问,“现在的扬州可不比以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什么都督府恐怕早就被官兵给封了,他们又怎会藏身在那儿呢?” “好了,妹子,别说了。”唐敖说,“要想知道他们是否藏身在都督府,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说的也是,走,去看看。”安妮把话说完就同唐敖一起大步大步的向前走着,一点儿也不像个从皇宫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反倒像是个经常忙于工作的白领一族。这也充分的证明了,她在宫里的时候,由于武则天的过分宠爱和放纵,使她没有被宫廷的一些礼仪俗规所污染,仍然保留着原来的作风和脾性。 “妹子,你一个千金小姐怎可这般行走。”唐敖边走边不紧不慢的说,“这女子行步要轻盈平稳,跬步而行,不可露足阔步,摇摆无度,如有违者则被视为失礼之举。” “哎呀!好了大哥,你就别再批评妹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是找人要紧,走吧!”安妮将披在身上的兽皮袍向内拽了拽,裹住全身后就拉着唐敖向前行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迎面跑来的十几个官兵给围住了,说是要捉拿乱党,盘查身份。 不久,一名身穿银鳞盔甲,腰佩歪把儿钢刀,手拿人犯画像的小将,贼眉鼠眼的来到安妮面前,一只手拿着画像查对着,一只手翻捏着纸张,查对的很仔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名小将才开口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这关你什么事,查完了没有,查完了就快放我们过去,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安妮不耐烦的说。 “呀哈!小娘子还真有些脾性,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有脾性的胭脂马,骑上去肯定会很刺激的,弟兄们,你们想不想试一试呀?” 三 这时,那些早就对安妮垂涎三尺的士兵们,听了那小将的一番挑逗的话后,都不由自主的慢步向她逼近,各个脸上都带有那种令人十分讨厌的淫邪之气。 突然,唐敖迅速将身一转,护在安妮面前,行礼说:“啊!诸位军爷请止步。我家妹子年岁尚轻,不懂得人情世故,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军爷海涵。请诸位军爷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 “没你他妈的什么事,滚远点,别防碍老子们的好事。”那个小将一把推开唐敖后,又对安妮污言秽语的说,“小美人,你可长的真他妈的漂亮呀!恐怕在这整个扬州城乃至天下也很难找出你这般标致的女子了,今儿个弟兄们可真是有艳福呀!哈---哈---哈!” “你们几个狗奴才,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理,你们不想活了。”无奈,安妮也只好搬出自己的公主身份来吓唬他们。她知道如果现在就同他们发生冲突的话,肯定会引起其它的大麻烦,所以她才在迫不得以的情况下露出了公主的身份,可是他们显然并不怎么相信。 “嘿嘿!你说你是公主可有证据呀?我告诉你,冒充公主可是死罪。”那名小将难以置信的问。 “哼!你们这群草包懂什么,叫你们的李孝逸李大将军来见我,不就自会有分晓了吗!”安妮拿起公主的架子说。 “哼!你真把你自己当成了公主,啊!”那名小将突然狂笑着说,“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们家李大将军军务繁忙,怎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我看你不像什么公主,倒像是叛贼徐骆的同党,来呀给我拿下。” “站住。”安妮掏出武太后御赐的公主金令又问,“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何物?” 那名小将揉了揉双眼,死盯着那块做工精细,小巧玲珑的金牌发起了呆。那牌子正面刻着“见牌如见君”的字样和龙凤的图样,反面则刻着金瑶二字,都十分醒目。此金牌乃皇家特制之物,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这---这是个啥东西,老子不认识,你少在老子面前耍花招,拿下。”那名小将说完后,那些士兵们就又开始向安妮逼近。正当唐敖准备拔剑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竟被一个高亢洪亮的呵斥声给喊住了,便各个都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迅速转身一看,原来是李孝逸李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大批护卫正向他们靠近,吓的他们纷纷上前屈膝跪迎。 “这里又出了何事?”李孝逸十分烦躁的问。 “禀大将军,末将方才捉住了两名乱党分子,请将军发落。” “谁是乱党?---谁是乱党?啊!你那只眼睛发现我们是乱党?啊!难道我们的脸上刻有乱党二字不成?”安妮神气活现的上前问,“李孝逸这就是你的好部下吗?真是鱼目混珠。” “你是何人?” “哼!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安妮又上前走了几步,拿出公主金令问,“你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你不会连它也不认识吧?” 李孝逸一看是武太后御赐的公主金令,就吓的跳下马背拱手行跪拜大礼,说道:“末将有眼无珠,不知殿下轻临扬州,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那小将和那些士兵们一听安妮真的是公主,便要死要活的跪在她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的哀求着。这种场面让在旁备战的唐敖,感到十分匪夷所思,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同一位公主成为结拜兄妹,这是他无法想象的事,而现在却成为了现实,真是事事无常呀! 四 安妮和唐敖打着官腔摆脱了李孝逸等人的纠缠后,仍然按照原先的想法来到了被贴了封条的都督府。 当他们撕掉封条,推门而入的同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阵阵胄甲地碰撞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他们猛然回头一看,原来又是那个李孝逸带兵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真是阴魂不散,安妮在心里暗暗的咒骂着。 “哦!天色见晚,公主殿下又乃千金之躯,怎可屈尊于此,还是尽快同末将回府衙歇息的好。”李孝逸毕恭毕敬的开口说。 “哼!你在跟踪我们?”安妮凤目一抬问。 “末将不敢。”李孝逸拱手行礼又说,“天色见晚,请公主殿下还是随末将回府吧!” “谁说天色见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将军只须留下几个人听本公主调遣就行了,其余的都回去吧!”安妮用命令的口气说。 李孝逸知道眼前的这位金瑶公主,同那太平公主一样,都是女皇帝特别宠爱的女儿。他也清楚这位金瑶公主,至今仍在女皇帝的心目中占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不能得罪,便听从了她的命令,准备带人离开。 “哗啦!”的一声,像某种陶瓷瓦罐破裂后的嘈杂响声,夹杂着干冷的风声从内室中传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不久,大家就全冲进了内室一看,原来这些声响是一只野猫,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陶瓷罐子搞出来的。唐敖和安妮一看原来是只野猫搞出的动静,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他们想到这里,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好了,只不过是一只野猫碰掉了一个破罐子罢了,没什么!走吧!”安妮说完就准备和唐敖离开那里,而李孝逸这时却死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发起了呆,像是发现了某种秘道机关似的。这使他们二人刚刚落下的心,瞬间就又悬了起来。坏了,那是暗阁的入口,希望大嫂他们没有藏在里面,佛主保佑,阿弥陀佛。他死盯着那幅山水画干什么?难道那画后面有秘道?如果有的话,希望它是空的。他们二人的心里,就这样一遍一遍的想着,祈祷着。 突然,李孝逸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幅山水画前,猛力一掀,眼前竟然是一堵十分平坦的墙壁,白白的体色一尘不染。唐敖和安妮被吓的心惊肉跳,但一看他折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结果,才将悬着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安妮上前厉声阻止道:“好了,李将军,别再浪费时间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天气怎么会变的如此寒冷,起架回府吧!” “是公主殿下。”李孝逸行礼应了一句后,竟很不甘心地朝那堵平坦的墙壁上,用手猛力地击打了三下,可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正当他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那堵平坦的墙壁后面传出了一名妇人的叫唤声,那声音很亮很清晰,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不一会儿,她又唤道:“相公是你吗?相公。” 李孝逸欣喜若狂的回答说:“是我。” 那名妇人还以为真是她家相公回来了,便打开了暗阁的大门。在烛光的映照下,一名五官秀美,金饰满头,体态丰满,一身华贵的少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瞬间,气氛就开始变的紧张了起来。虽然唐敖已经认出了那位少妇就是自己要找的徐夫人,但却由于各种原因的限制,他们没能相认。 “哼!相公,你家相公是谁?是不是徐都督呀?”李孝逸得意洋洋的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弟兄们给我上,抓活的。” “大家快跑,是官兵,官兵来抓我们来了,快跑。”徐夫人急忙朝那暗阁内喊了几声后,便准备关闭阁门,从事先挖好的地道逃跑,可却已经来不及了,李孝逸早就带兵冲了进去。在暗阁内保护骆夫人和两位小公子的成昌以及薛鹏等人,一看情况如此危急便各个手握刀剑冲杀上前,抢出徐夫人。紧接着,他们就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的迅速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两位夫人和小公子全都围在其中保护了起来。 五 安妮和唐敖二人站在对峙双方之间,暂时阻止了一场血腥的撕杀。 “公主殿下,快离开那里,危险。”李孝逸急忙上前走了几步说。 “站住。”安妮大声呵斥着说,“李将军请留步,他们就交给本公主处理吧?” “公主殿下不能呀!他们可是群乱党分子呀!” “你们不必多言,本公主自有安排,而且,这也是母亲的意思,难道李将军敢抗命不成。” “末将不敢,只不过他们是朝廷所要捉拿的重犯,倘若要是有所闪失的话,末将可担当不起呀!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末将。公主殿下,快离开那里,太危险了,公主。” 安妮假装脚底打滑,向后故意倒退了几步,来到那个名叫成昌的中年男子身边,低沉着声音说:“快,用你的刀挟持住我,我带你们出去,快呀!” “得罪了。”话罢,成昌便一把将安妮拉入怀中,用刀挟持住了她大声呵道,“别动,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老子就杀了她。” “啊!你别乱来呀!我母亲可是当今的皇太后,你不想活了。”安妮假装大呼小叫的说,“李将军,你快叫你的人离开,不要逼他们,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快让开呀!” “这位壮士,请手下留情,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请你不要伤害她,我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唐敖上前接着话茬又说,“李将军,快让开吧!公主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快让开。” 李孝逸很清楚这位公主的性命比自己金贵,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于是便命令他的士兵们全都退出了暗阁,并且主动让开了一条去路。 不久,成昌便挟持着安妮和唐敖,带着两位夫人和小公子,在薛鹏等人的保护下离开了都督府,趁着夜色逃离了扬州城。可奇怪的是他们都已经奔逃了好长一段路了,仍然没人出城追捕,好像前面有设好的陷阱在等着他们似的,令人心有余悸。 “奇怪,他们怎会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过咱们,不对劲儿呀!”成昌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不解的说。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他们敢追吗!”安妮得意洋洋的说,“再说,我现在还是你们的人质,就算他们追了上来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 “好了,妹子有些话多说无意。”唐敖害怕安妮这样过分的表露她自己的身份,会惹起成昌等人的愤恨之心的,毕竟那武则天是她的母亲,可是成昌等人却没有因此而仇视她,反而还出人意料的对她毕恭毕敬了起来。 “公主殿下对两位夫人和小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等兄弟先替和骆主簿记下了,倘若日后殿下有用到我等兄弟之处,请尽管开口,我等兄弟自当全力相助,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成昌跪在安妮面前说。 突然,薛鹏等人也全都屈膝跪在她面前说些“公主大恩无以为报,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之类的话。 六 安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突然手忙脚乱的上前扶起成昌和薛鹏等人说:“快别这样,大家快起来。以后就不要叫我什么公主了,大家就跟唐大哥一样叫我妹子吧!” “妹子?唐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们又是怎样认识的?”成昌满腹疑惑的问,“这位高贵的公主因该是住在皇宫大内的,又怎会来到这兵荒马乱的扬州呢?” 正当他们大家在树林间用问答的形式交谈着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传来了一阵阵由远及近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他们便神经过敏的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小山丘上,眼前无数个晃动的火点和浮动的人潮使他们十分惊恐,各个心中都有一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 “他们不是来抓咱们的。”安妮上前几步,用手指着那片晃动的火光说,“你们看,他们像是在追一伙人。” “走,过去看看。”话罢唐敖便同成昌等人爬上了一棵大树,观察了起来。那伙人是越来越近了,在银灰色月光和暗红色火光的照耀下,他们露出了恐慌的面容。原来那伙人就是徐都督手下的谋臣良将魏思温,唐之奇和杜求仁等人。 正在唐敖准备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的瞬间,却被一名妇人的叫喊声给惊呆了,竟然没头没脑的说,“夫人,这是夫人的声音。不可能呀!夫人现在应该还在家中才对,怎么会在此处呢?可这确实是夫人的喊叫声呀!不会错的。” 唐敖默默的思量了片刻后,竟不顾一切的飞下树梢,向阵风似的冲入涌来的人潮之中,一边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边奋力的抵挡着那些追兵。混乱间,他的身后竟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呼唤声:“相公,是你吗?” 唐敖猛然回头一看,果然是夫人林氏在魏思温等人的保护下呼唤着他,这使他感到既兴奋又惊讶。顿时,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挥起手中的长剑以一招“横扫千军”就摆脱了那些追兵的纠缠,迅速移动脚步来到林氏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情绪激动的问,“夫人,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相公,是我------是我,这不是梦------不是梦,我终于找到你了,相公。” “夫人,这里兵荒马乱的,你为何不老实呆在家中修养,要贸然出来寻我,你就不怕动了胎气,你真是让相公担心死了。” “这一路上多亏有魏大哥的保护,不然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相公。”林氏依在唐敖的怀里哭述着。 “好了夫人,别说了,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唐敖边护着林氏后退边让大家往树林里撤退,可已经来不及了,涌上来的追兵早就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了。无奈,他们也只好同上次一样,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的将女人和孩子护在中间,奋力想拼杀出一条生路来,可是敌人太多了,想冲杀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局面一时失去了控制。 这场恶战就这样持续到了深夜,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冲出包围圈,敌人实在是太多了,真可以说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很快就会被涌上来的人潮所淹没。 危急时刻,安妮无可奈何的又暴露了一次身份,她想凭借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再次脱困,可由于局面的失控和各种无形的干扰,使她的这次尝试化为了泡影。突然“嗖!”地一声,敌人的一支羽箭透过昏黄的夜色,夹杂着血雨腥风的气息,穿过人潮,直接射入了骆夫人的胸膛。刹那间,惨叫声、怒吼声和小孩子的哭喊声汇成了一片,一种生离死别的恐惧感攫紧了每个人的心。 “咱们有救了------有救了,你们快看那儿,我的守护仙女马上就要从天而降了。”安妮突然用手指着星空中坠落的两道光束,活蹦乱跳的叫喊着说,“大姐,二姐,我们在这里呀!” 第十五章 花仙降世 http://.biquxs.info/

一 夜空中急速坠落得紫青两道光束,离地面是越来越近了。 蓦然间,“嘭!——嘭!——”的两声巨响,那两道坠落天际的光束,迅速地在距交战场地不到十米的空地上爆开了。而爆炸后所产生的巨响和光晕,使正处于混乱状态的局面,顿时停滞了下来。众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里。可以说除了安妮之外,其余的都感到十分的惊奇和不可思议。 不久,那两道闪闪生辉的光晕就开始慢慢地暗淡了下来,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当这一切都恢复正常后,紫霞和尚安两位仙子就这样离奇的现了身。 众兵将在月光的映照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名仙女般容貌的女子片刻后,竟全都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燃起了一些淫亵的火来。可却无人敢上前做出任何不轨之举,只是仍旧呆呆的站在那里傻笑着,赞叹着,像是中了邪似的。 “大姐,二姐,你们终于来了,太好了。”安妮兴喜若狂地穿过人潮,一口气跑到紫霞和尚安的面前,一把抱住她们姐妹俩,就哭述了起来。 “好了------好了,三妹,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已经来了么!”紫霞安慰说,“你看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呀!别哭了,来,别哭了。乖!” “你到底去了何处呀?真是叫人好找!”尚安用埋怨的口气说,“我和大姐还以为你被那个黑龙给抓走了呢?害的我们两姐妹白跑了一趟魔界。” “对不起!妹子让你们担心了。”安妮抹着眼泪说。 “好了,三妹,二姐不是在怪你,别哭了---别哭了好吗?”尚安也开始安慰起了安妮。 “哈---哈---哈!”突然一阵冗长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从幽暗的山涧传来,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这种突如其来的怪笑声,使处在惊奇和赞叹中的众人开始躁动了起来,全都手持武器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瞬间,稍微平静了点儿的场面就又乱成了一片。 “这是谁在鬼笑呀?讨厌!”安妮缩着脖子,依在紫霞怀里问,“笑的人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谁呀?这是?” “听这声音,一定是黑龙来了。”紫霞很肯定的回答。 “怎么又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呀?真是阴魂不散,讨厌死了。”安妮突然用双手捂住耳朵,气不打一处来的咒骂着。 这时,那阵令人惊悚的怪笑声,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恐怖,就好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鬼魂在狂笑一般,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放开大步逃离那里的冲动。 “大姐,那孽畜都笑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现身?他在搞什么鬼名堂?”尚安性情浮躁的问。 “不管他在搞什么鬼名堂,你我都要加倍小心。”紫霞拔出金簪,将手向外一伸变出了“紫光剑”护在安妮身前说着。 “放心吧!大姐,他可是咱们姐妹俩的手下败将,何以惧之。” “妹妹,现在可是敌暗我明,不可轻敌呀!”紫霞突然又吩咐尚安说,“妹妹,快用金身罩护住身体,以防不测。” “好。”尚安应了一声后,就从怀中拿出一个放着金光的半圆形罩体,向上一抛,默念咒语。转瞬间,那个放着金光的小半圆形罩体就开始,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直到将她的身体完全罩在了其中。 二 当紫霞和尚安她们做好了防范措施,准备随机应变的时候,那种令人惊悚的怪笑声竟然在瞬间,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不留一点儿残声。 “孽畜,你给我滚出来,让我们好好的较量较量,总是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孽畜,滚出来。”尚安放开嗓门一边原地打着转转,一边叫骂着。 突然,“呼!”的一阵黑风过后,一个黑影闪电般的从众人身边掠过,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了骆宾王五岁的儿子骆承志。 骆夫人定了定神儿才反应了过来,便强忍着疼痛向前吃力地爬行着,嘴里还不断的在喊:“志儿------志儿,求你放了我的儿子,放了他,我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他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你若是来寻仇的就请杀了我,放了我儿子,我求你了。” “哈---哈---哈!我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是来杀人的。”黑龙站在一棵大槐树上冷笑着又说,“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把这小子抚养成人,教他习武,并把他训练成一名冷血杀手,而后再让他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部杀掉,你们说,这个游戏是不是很好玩呀!啊!哈---哈---哈!” “娘---娘,快来救我------救我呀!坏蛋,放开我,娘。”骆承志哭喊着叫骂着。 “闭嘴,小兔崽子,再叫我就吃了你。”黑龙吓唬着。 “孽畜,你快放了那孩子,我们姐妹可饶你不死。”紫霞用神剑指着他说。 面对紫霞的恐吓,那个不可一世的黑龙却显得十分从容,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似的,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孽畜,你耳朵聋了,快放了那孩子,你听见了没有?”尚安收回金身罩气势汹汹的说,“黑龙,你这个窝囊废有本事放了那孩子,同我们姐妹斗它三百回合,拿一个不知事的孩子当挡箭牌,传出去不怕被别人耻笑,还自称自己是什么黑海界的圣君,我看是徒有虚表吧!” “好一张利嘴呀!”黑龙抱着骆承志猖狂的说,“哼!你们俩给我听好了,本圣君的噬血魔功已经练到了第八层,很快我就会有无上的法力统治寰宇了。还有,我迟早会寻得打开时光年轮的钥匙,到时候我看谁还是本圣君的对手。只要我能得到这一切,就算是如来佛主来了,本圣君我也不怕。” “不可能,你的噬血魔功需要在规定的期限内,吸食数百名丁亥年出生的女子的经血才可练就。”紫霞难以置信的问,“再说你命人抓的那些女子,早就被我们给放走了,请问你又能拿什么来练你的魔功呀?” “哈---哈---哈!你们可以放,难道我就不能再抓了吗?”黑龙狂妄自大的说,“我告诉你们,这些天本圣君一直都在盯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本圣君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些被你们放走的女子刚出洛阳城不久,就又被我全给抓了回来。现在,本圣君差一步就可以统治整个寰宇了。哈---哈---哈!” “怪不得,你那天会轻而易举的败下阵来,原来这都是你设下的圈套,你可真够阴险狡诈的。”紫霞说。 “那么在我们出城之时,那阵突如其来的黑风,也是你为了误导我和姐姐而故意搞出的小动作吧?”尚安接着又问。 “没错。” “不用问,那天夜里小木屋外发生的凶杀案和山梁上马儿突然受惊吓而不断嘶鸣的怪事,也全是你的杰作吧?”安妮十分恼怒的问。 “不错,这一切全是本圣君安排的,那又怎么样。”黑龙得意洋洋的说,“不过,说句老实话,你的命还真够大的,居然能三番五次的从我布设好的借刀杀人之计中逃脱,不简单呀!其实你们也并不傻,不过同本圣君相比还是有距离的。” “你---你混蛋,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安妮情绪激动的问着。 “为什么?哼!问的好!谁让你同本圣君的敌人做姐妹,谁让你是她们选中的‘龙凤双星’中的凤。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与旁人无关。我告诉你们,这只是个开头而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走着瞧。哈---哈---哈!”话罢,黑龙竟又放声狂笑了起来。 三 安妮内心深处的仇恨和怒火,被黑龙的心狠手辣和嚣张气焰给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就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是你害死了猎户大叔,也是你害的我和康太无法相见,你这个恶魔,恶魔!”安妮失去理智的在紫霞怀中挣扎着叫骂着。 “哈---哈---哈!骂吧!骂的好,我会让你失去更多的。”黑龙火上加油的说,“只要你心中的仇恨之火永不熄灭,那么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成为一个传播仇恨和痛苦的大魔头的。哈---哈---哈!” “你胡说---你胡说,我永远也不会像你一样变成一个恶魔的,永远都不会。”安妮全力的反驳着。 尚安抓住那黑龙正飞扬跋扈,疏于防范的时机,突然迅速将身一转,念动咒语,移动身形并掷出了“伏魔金钢针”。紧接着一道金光闪电般的从黑暗中掠过,直到射进了黑龙的前胸,封住了他的玉堂穴,使他的魔天源气开始不断地减弱。他知道自己这回算是高兴的过了头,栽在了她们两姐妹的手里,所以他必须马上返回魔界,重新修炼,才能保住外泄的魔气。 “啊!----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咱们走这瞧。”黑龙狂性大发的警告了她们三姐妹一番后,就抱着骆承志化成了一阵黑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志儿----志儿,你还我的志儿,志儿。” “你们都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啊!快给我上,放走了乱党,军法从事。”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突然开口说。 众军士接到进攻的命令后,便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又像潮水般地涌向了唐敖和成昌等人,一场撕杀又开始了。 “怎么又打了起来?大姐,二姐,快救救他们吧!他们可都是好人呀!”安妮心急如焚说。 “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呀?别忘了你的心上人,就是我那可怜的三妹夫,至今还下落不明呢!难道你真的不着急?”尚安有口无心的说。 “不,我急,我急的要命,我狠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安妮含着眼泪,看了看在千军万马中拼杀的唐敖等人说,“可---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救命恩人死在乱军之中呀!不------不我做不到,二位姐姐,三妹求你们救救他们吧!” “好了------好了,三妹你别哭了,你二姐是有口无心同你打趣而已,就算你跟他们没关系,我们也不见死不救呀!”紫霞安慰着说。 “不好,大哥他们快顶不住了,怎么办?” “不必担心,瞧我的。”尚安应了一句,便腾空飞起,又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放着金光的“金身罩”,迅速地向外一抛,同样是默念咒语,而后那个放着金光的小半圆形罩体就又开始,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直到将唐敖他们所有的人,全部罩在了其中。罩体放射的金光,使围上来的士兵们全不敢靠近,各个都在那儿惊恐的徘徊着。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放着金光的罩体,突然离奇的由大缩成了小,接着便像飞碟一般,先是缓缓地从地面升起直至空中,而后遍迅速地在夜空中绕了两圈,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这------这也太神奇了,一个小小的罩子,怎么能装这么多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安妮盯着那个“金身罩”说。 “好了,三妹快别说了,他们又围上来了,快走。”话罢,尚安便收起“金身罩”,拉起安妮就跟着紫霞一同腾空飞起,迎着皎洁的月光,向一座怪石嶙峋,苍松成林的山间飞去。 四 紫霞、尚安和安妮她们三姐妹,像阵疾风似的掠过懵懂的夜空,转瞬间就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中。 “大姐,二姐,这里又黑又潮的能住人吗?”安妮扶着洞壁问。 “怎么不能住呀?我和姐姐平日里就是在这洞中居住的,有何不妥?再说现在我们除了这里还能去那儿呢?将就点吧。”尚安从怀中拿出了一颗放着红光的宝珠举过头顶,随意的晃了两下,漆黑潮湿的山洞内竟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一个野花遍地,泉水潺潺的神仙洞府出现在了她们三姐妹的眼前。紧接着,“呼!”的一声过后,洞中的一棵枯死了的银杏树竟然发生了自燃现象。 “哇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真是神仙洞府呀!”安妮又看了看尚安手中的那颗放着红光的宝珠问,“二姐,你怀中的口袋可真是个百宝囊呀!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呀?” “好了------好了,三妹,你先别管这些了,快过来收拾一下,今晚咱们就在此处过夜了。”紫霞说,“尚儿你快把‘金身罩’中的那群人给放出来吧!他们当中有人受了箭伤,需要即刻救治。” “噢!知道了。”尚安应了一句,便将那颗放着红光的宝珠收回,又顺手拿出了“金身罩”缓缓地放在地上,念动咒语后,她又将左手伸出,就这样随意的动了动手指,那个缩小了的罩体就在瞬间被她收了回去,变小了的唐敖、成昌、徐夫人等人也在瞬间恢复了原状。 他们一现身就开始手忙脚乱的为骆夫人处理起了伤口,根本无暇去欣赏这洞中的美景,更无暇去过问这是什么地方,一时间整个山洞就热闹了起来。 “大家别慌乱,来,听我的,先将她的身子扶正,别让她乱动。”紫霞一只手正在若影若现的运着功,而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个贴有红纸标签的药瓶子,标签上用比较粗大的毛笔字体书写着“九草固血散”几个大字,十分清晰。 这种止血的创伤药,是由昆仑山上特有的九种仙草和山顶融化的雪水配制而成的,对刀伤烧伤,以及各种各样的外伤都有十分神奇的治疗功效。 紫霞将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便迅速朝着骆夫人中箭的部位推出了运集良久的气功波,不经意间,那支插入骆夫人体内的羽箭就奇迹般地化成了灰烬。 “妹妹,快点,先封住她的神藏和气户两大穴位,而后再用你的九阳真气护住她的心脉。”紫霞急忙吩咐说。 “是。”尚安应了一声,就按照紫霞的吩咐完成了任务。 当紫霞为骆夫人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都已经快凌晨了,可苦难和威胁却仍如乌云般地笼罩着他们。骆夫人在紫霞的催眠术下,终于安静的睡着了。 “睡吧!睡着了就会忘掉一切,睡吧!”紫霞用手轻抚着骆夫人的长发说。 “好了姐姐,她已经睡着了。”尚安上前一把拉住紫霞的手关切的问,“来,姐姐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一定耗费了不少法力吧?” “没有,姐没事。”紫霞稍做调息后说,“容我稍做调息便可,没事的。” 突然,唐敖、徐夫人、徐承志、成昌、薛鹏、魏思温、杜求仁、郭田虎和郭爱虎等人竟冷不丁的全都跪在紫霞和尚安面前说些,“多谢二位神人的救命之恩,如有回报之机必当粉身碎骨相报”之类的话。 五 紫霞和尚安只顾着应付跪在地上的众人,完全没发现唐敖的妻子林氏突如其来的异常变化。同时,站在云端的百花仙子和琼花仙姑也早已奉王母的命令,在那儿等候降世的时机多时了。 “仙姑,这人间如今可是兵荒马乱,杀戮四起,王母怎好选此时机将你我同时谪下凡间。”百花仙子满腹牢骚的说,“哎!真是时令不佳呀!” “好了,你就别发牢骚了,若不是由于你我在轩辕祭祀台上一时疏忽,将七采花烛台碰翻在地的话,又怎会有此劫难呢?”琼花仙姑满不在乎的说,“此乃天命,岂是你我之辈可以左右。再说,在你我之前不是已有数位大仙和仙子下界为人了吗?如今大战已经基本结束,你我才被谪下凡间,这还不算是占了便宜?” “细细想来,仙姑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百花仙子愁眉苦脸的问,“可现在你我下界之机将临,怎会无一位仙友前来相送呢?” “谁说没有,我这不是来了麻!”一个轻柔而又悠长的声音从一朵由远及近的祥云中传来。云开雾散后,一位身穿白色丝锦罗裙,肩披银白色丝绸飘带,身材苗条,脚踏一朵七采祥云,怀中抱有一只放射灵光的白兔,乌发垂肩,容貌奇美的仙子便出现在了她们二仙的面前。 “原来是嫦娥仙子呀!”百花仙子比较惊讶的说。 “怎么,不欢迎我?” “不---不---不,仙子何出此言,我和仙姑今日被王母谪下凡间,颜面无存,本无一位仙友前来相送,现在好不容易有嫦娥仙子不记前嫌,不远千里前来相送,我和仙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欢迎呢?” “是呀!嫦娥仙子请不要误会。”琼花仙姑也上前和颜悦色的说,“百花之所以会感到意外,只是不料前来相送的是仙子罢了,别无它意。” “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没有记仇的习惯。”嫦娥微微一笑又说,“其实众仙家早有前来相送之意,只不过因为忙于筹办‘轩辕祭祀大典’之事,故而无暇前来,还请二位仙子海涵。” “哦!不妨事,办正事要紧。”百花仙子带着羞愧之色看了看天时后又说,“仙姑,降世的时机已经到了。” “噢!嫦娥仙子,多谢你能不远千里前来相送,我们后会有期。”琼花仙子告别了嫦娥后,便拉着百花仙子化成了两道灵光坠落云端。 由于林氏突然腹痛不止,使得山洞中的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唐敖抱着疼痛难忍的林氏,心急如焚的问:“夫人---夫人,你怎么样,那儿不舒服呀?啊?” 林氏有气无力的回答说,“相------相公,我------我好像要------要生了。啊!” 唐敖听了这番话后,是既兴奋又苦恼。兴奋的是他要当父亲了,苦恼的是孩子出生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合适。虽然这里是山花环抱,清泉潺潺宛如一个人间仙境,可却不是个生孩子的好地方。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里没有接生婆和生孩子必备的条件。 “真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唐敖语无伦次的问。 “傻瓜,这------这还快呀!”林氏吞吞吐吐的说,“再过------再过两天就超------超了期限,我们------我们的孩子------若是再------再不出生的话,那还------得了呀!只是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和------和环境不对,拖累你了,相公。” “夫人,别说傻话,你腹中可是怀着我唐家的骨肉呀!还说什么拖累之言。”唐敖激动万分地握住林氏的手说。 六 随着林氏几声痛苦的惨叫,洞中的众人便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垂直而下的两道灵光在快要接近山洞的时候,却被一群来自异次空间的吸血蝙蝠妖所阻,无法顺利进入山洞。由于两位花仙无法顺利入洞投胎,所以才使洞内痛苦不堪的林氏出现了难产的迹象。这使徐夫人、安妮、紫霞和尚安她们更加手忙脚乱了起来。 “各位大哥你们暂时先回避一下,这里就交给我们吧!”安妮把他们十几个大男人推到洞口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又不懂的这个,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到洞外等消息,也顺便观察一下这一带的情况。” “可是我夫人她----”唐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妮给打断了。 “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有徐夫人和我二位姐姐在,嫂子是不会有事的,快出去吧!” 突然,林氏的腹部竟莫名其妙的闪出了耀眼的金光,断断续续的就像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一般闪烁不定,令人匪夷所思。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徐夫人比较惊讶的问。 紫霞突然感觉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不对劲儿,便十分仔细的掐算了起来。 “不好,此时乃二位花仙降世之机,可却被那孽畜所阻。”紫霞急忙站起身来同尚安说,“真是可恶,走,快同姐姐出洞。你我必须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助二位花仙摆脱纠缠,使她们可安然降世。” “姐姐,你说的那孽畜不会是黑龙吧?”尚安很惊讶的问。 “不,不是他。”紫霞很肯定的回答说。 “那是谁?” “好了,别问了,我们没时间了,快,出洞迎敌。” “是,姐姐。”尚安应了一句后,竟第一个冲出了山洞。接着紫霞也手握紫光神剑紧随其后,冲出了山洞。 她们两姐妹的这一举动,使站在洞口的众人都感到十分的不解,为了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也全都跟着冲出了山洞,洞中就只剩下了徐夫人、徐承志、林氏和仍在昏睡中的骆夫人。 众人刚一出山洞就被眼前所出现的景象,给惊的目瞪口呆了起来。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出“哇!---哇!---哇!”的赞叹声,因为他们双方打的实在是太激烈了。清晨的夕阳中,漫天全是黑压压的蝙蝠妖和飞来射去的光波和火弹,令人看的眼花缭乱。 “二位仙子,时间不多了,你等速速入洞,这里就交给我们两姐妹了。”紫霞边打边吩咐说。 “好,多谢二位大仙相助,后会有期。” “哈---哈---哈!你们那儿都别想去。呀!”吸血魔蝠王张牙舞爪的朝她们冲了过来。 “快走,这里由我们顶着,快。”尚安说完就挥动着青光神剑同紫霞迎了上去,又开始激战了起来。而百花仙子和琼花仙姑,便趁此时机再次迅速地化作两道灵光,以闪电般的速度射进了山洞。突然,洞中采光一闪,紧接着,就传出了婴儿杂乱而又高亢的啼哭声,“花仙”出世了。 众人兴喜若狂地返回山洞后一看,却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目瞪口呆。只见两个孩婴的周身采光四射,百花怒放,香气宜人,就连她们高亢的啼哭声也随之变的柔美而又婉转了起来,就像夜莺在唱歌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洞外同紫霞和尚安两位仙子激战的吸血魔蝠王知道,这次行动又失败了,再加上他自己的魔功还未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故而便在瞬间带着他的魔蝠部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徐夫人将襁褓中的两个孩婴,同时抱给了兴喜若狂的唐敖后竟莫名其妙的说:“这两个女娃娃定是花仙降世,唐兄弟,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事后,唐敖竟为两个女婴取名为唐小山和唐香怡。不久,他们便离开了山洞,乔装打扮逃往了镇江,暂时在丹徒县住了下来。 第十六章 疯狂的围捕 http://.biquxs.info/

一 开春后不久,润州才传出了徐都督和徐敬猷两兄弟,在停泊的渡船上被王那相等人杀害,其首级被送往长安,以及骆宾王跳水“自杀”的消息等等。虽然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在逃,一场更加疯狂的围捕行动即将开始。 这时大功告成的王那相和方东胜,以及那些背叛徐都督的兵将们也全都随之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 “王兄弟,这回咱们可算是大功告成了,以后咱们兄弟们就能坐奔驰骑宝马,吃香的喝辣的了。哈---哈---哈!”方东胜骑在马背上骄傲自大的说。 “可不是嘛!”王那相也得意忘形的说,“等那徐都督和徐敬猷两兄弟的首级一到长安,武太后定会为你我封官加爵的。当然,也少不了弟兄们的好处,好好干,以后有的是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哈---哈---哈!” 他的这番话不但没有说动那些士兵们继续跟着他干,反而还激起了他们的逆反心理。突然,军中一名小将上前很是不满的问道“王将军,当初咱们不是说好的嘛!等任务一完成就放我们回家,难道将军忘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我们说话,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啊!”方东胜横眉怒目的说。 “我当然想活了,”那名小将含着眼泪说,“自从大战爆发以来,我们大家就跟着你们这些将军们鞍前马后的四处征战,一会儿是反武复李,一会儿又是反李复武。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们讨厌战争,讨厌血腥和撕杀,我们要回家。” 那些士兵们听了这番话后,情绪都很激动,各个都围上前应和着“对,我们要回家。” “好了------好了,静一静,大家都听我说。”王那相平复了吵闹后又虚情假意的说,“你们想回家,难道我和方将军就不想回吗?你们是父母生养的,难道我和方将军就不是吗?你们讨厌战争,血腥和撕杀,难道我和方将军就不讨厌吗?你们是人,我们这些当将军的就不是人了吗?咱们打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吗?再者说,你们不当兵还能干什么?种田还是当土匪?而且,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当逃兵是个何等下场。” “是呀!要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是朝廷派给我和王将军的专用亲兵了,可不是以前的乌合之众,当兵要以服从命令为主,知道吗?”方东胜也上前极力的游说着。 他身边的几个盗贼手下也上前附和着,游说着。 在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恐吓和蛊惑下,众人的不满情绪终于又被压制了下去。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骑着一匹快马追了上来,手持金令,气喘吁吁的说道:“传皇太后口谕,封,王那相为平乱大将军,官居二品。封,方东胜为协统副将,官居三品。并赐,黄金万两犒赏三军。且特令,二位将军即刻亲率本部兵将,继续追剿徐骆之余党,不得有误。” “是,臣等领旨谢恩。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王那相和方东胜全都行礼应和着。 “那太后,有没有说过,那些乱党现在逃到了什么地方?我们该往那儿去追剿呀?”方东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噢!对了,二位将军,据扬州方面快马来报,唐敖和成昌等徐骆之余党现已逃到了镇江一带。” 王那相和方东胜送走了那名传令兵后,便命令部队改变了行军路线,调头向扬州方向沿途寻去。 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很快唐敖、安妮、徐夫人、紫霞、尚安和成昌等人就又要同那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相遇了。而且就连那好长时间都没有露过面的康太,也即将出现。 二 康太由于迷失了方向竟然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镇江的丹徒县,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康太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历经战乱百废待新的街市上,脑海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安妮的娇容笑貌,回想起这一路上寻来的艰辛和无奈,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虽然他至今还没有找到安妮的下落,但是他并不会因此而丧失信心,仍然义无返顾的寻找着。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安妮一定会在这里出现,我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找遍整个世界也要把我的安妮找回来。她现在一定很想我,一定也在寻找我。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危险,真是叫人担心呀!” 他就这样边想边在集市上寻找,可找了半天仍然没有安妮的踪影,他的心里是又急又怕。 王那相和方东胜率领着他们的那些所谓的特派“亲兵”,在经过丹徒县时,竟又接到了探马回报,说那些乱党已经在丹徒县落下了脚。他们便停止了搜索,调头准备进城。他们刚一进县城,就借着捉拿乱党之名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可却无人敢管。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利用职权之便私自封锁了城门及各大交通要道,仍然以盘查乱党为名横征暴利,搞的城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这时,康太也早已离开了集市,去了城郊。同时唐敖、骆夫人、徐夫人、徐承志、成昌和魏思温等人,自从得知徐骆二人死于非命的消息后就一直悲愤不已,难以自拔,根本无暇顾忌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安妮。当然她的悲愤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徐骆之死那么简单,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想去寻找康太,可却又不知该如何跟大家说,所以她才感到无限的惆怅与悲愤。 紫霞看出了这一点,便上前关切的问道:“三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去找他,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吗?” “大姐,你怎么知道的呀?”安妮有些吃惊的问。 “傻瓜,这还用问。”紫霞将安妮拉到一旁说,“他们最担心牵挂的人死了,自然会十分伤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死了的人又不是你的亲人,可以说跟你没有多大关系,而你却比他们还要伤心悲愤,这不是很反常吗?所以大姐才认为你八成是想去寻找你的心上人康太了,可又不好开口同大家商量对吧?” “大姐,你都快要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了,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安妮腼腆地笑了笑又说,“哎!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康太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住的地方?带的盘缠够不够用?是胖了还是瘦了?这些我都一无所知,所以我真的好担心。大姐,我该怎么办?” “好了,三妹,你也不必太担心,吉人自有天象,我想他是不会有事的。”紫霞安慰了安妮几句后,就又开始安慰起了徐夫人、骆夫人以及唐敖等人来。 王那相和方东胜二人在街市上折腾了半晌后,忽感有些无趣,想进县衙抖抖威风,便带了几名亲信随从闯了进去。由于王那相在街市上无意间听闻,李县令有个独生女名叫李小玉,有着全城第一美女的美称。因此他便暗自打起了小玉的主意。 正当他们二人快要大步迈进正堂的时候,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满脸胡须,浓眉炯眼,宽鼻厚唇,一身丝锦官服的老头儿给拦了个正着。那个老头不是别人,就是李县令。 “请问二位将军来到舍下是所为何事呀?”李县令用试探的口气问。 “去---去---去,瞎了你的狗眼,胆敢阻拦我们王大将军和方大将军的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名随从上前说。 “不得无礼。”王那相一把推过那名随从说。 “是,将军。”一名随从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后,退到了一旁。 王那相突然和颜悦色,满面春容的上前问道:“哦!李大人,今日本将军来此,一来是为了乱党之事,二来嘛!------本将军久战沙场多年,至今还未曾婚配。听说,大人家中有一独女乃是全城第一美人,不知可有此事呀?” 三 李县令知道这两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不是好人,可是他们现今却是小人得志,各个都封官加爵手握重兵,不好惹呀!故而他也只好装腔作势的将他们迎进正堂,并且奉茶行礼说道:“哎呀!王将军您也太抬举小女了,这全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只是个虚名而已,将军可不要听信那些市井小人胡言乱语呀!” “哎!——李大人,是否是虚名请小姐出来见上一面,不就一清二楚了么。”王那相很自然的说。 “对呀!李大人,”方东胜眯着眼睛应和着说,“快把你那位全城第一大美人请出来,让我和王兄弟好好的瞧一瞧。” “将军真的要见小女?”李县令又用试探的口气问。 “当然。”王那相突然也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之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快请出小姐吧!本将军倒要看看那些市井小人是否真的胡言乱语,李大人,可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呀!” 李县令听了王那相说的这些话后,知道他这个光棍儿汉对自己的女儿起了邪念,想利用这次捉拿乱党的机会成个家。其实那李县令也很想攀个当大官的女婿,故而他便瞅准了这次机会想拉个大靠山。他为了钓那王那相的胃口,故意回绝道:“可---可现在小女还小,怕以后不会侍侯将军呀!” 王那相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哎!——,李大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心,现在她不会侍侯本将军,以后慢慢学不就得了。听说令千金可是个貌似天仙的大美人呀?还不赶快请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快点,本将军还有要事要办,不要少本将军的兴。” 李县令听了王那相的这番话后,才露出了他贪婪的本性来。只见他兴高采烈的起身吩咐道:“李管家,快去,请小姐出来。” “是,老爷。”李管家应了一声后,便准备去叫小玉。可就在这时,小玉却未请自来的出现在了堂前。其实她早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故而她显得十分恼怒,竟很不识大体的上前反驳李县令说:“爹,女儿是绝对不会嫁给他这种人的,要嫁------要嫁您去嫁。哼!” 突然,李县令横眉怒目的拍案而起,斥责道:“玉儿,不得无礼,快过来见过王将军,快呀!” “我不要。”李小玉很坚决的将头一回,接着便气不打一处来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借此来表示抗议,场面一时变的尴尬了起来。不过,这种尴尬的场面也正好给了王那相一次打量她的好机会。 这时,王那相就像一匹恶狼似的,瞪着一双放着“火光”的眼睛,来回地打量着小玉。不仅如此,他在打量的过程中,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叹息了起来。 这李小玉虽没有尚安和紫霞的那种超越凡世的风采和容颜,可也是个清秀脱俗的美人胚子。她真的是很漂亮,双眼皮儿,柳叶儿眉,樱桃小口,玉项丰胸,纤指细腰。一头披肩的秀发,发髻高耸并向一旁微倾,倾出的那部分插有三支金钗,金钗上全都镶嵌着梅花状的装饰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五颜六色的采光。嘴唇和脸颊的胭脂水粉都涂抹的十分均匀,两个被长发半遮掩住的耳垂间,坠着一对儿金光闪闪的耳环。身穿一件粉红色的丝制罗裙,裙摆下垂一直至脚面,整个轮廓挺拔秀美,简直就可以用青春亮丽这类词语来形容了。 四 李小玉的叛逆个性和秀美的容颜,竟把王那相给迷到了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的地步。不久,王那相便不由自主的从嘴里说出了一些为她打圆场的话来。 “哎!好了,李大人也无须动怒。”王那相喝了口茶水后又说,“令千金不仅人长的漂亮,还很有个性麻!全城第一,真是名副其实呀!我喜欢----我喜欢。哎呀!李大人,你可真有福气,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你还怕日后不能升官发财吗?哈---哈---哈!” “是呀!李大人。”方东胜竟单刀直入的说,“今天我替你们做主,这门儿亲事就这么定了。” “不,我不同意。”李小玉突然回过头来面对着王那相,冷言冷语的回绝说,“哼!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魔鬼的。就算要嫁,我也要嫁给一个正人君子,可不是你这杀人的屠夫。在集市上我亲眼目睹,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且乱杀无辜,弄的四邻不安众人惶恐,还想让本小姐嫁给你,做梦。” “你------你说什么?”方东胜火冒三丈的说,“你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我告诉你,你最好是乖乖的嫁给王将军,不然你们全家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哎!——方老弟莫发火,有话慢慢说麻!”王那相又假仁假义的说,“小姐可能是误会了,那不过是为了抓拿乱党而已,是公事呀!小姐又何必为此事动怒呢?” “哼!狡辩。” “玉儿,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爹对你不客气,滚出去,气死我了。”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爹,您会后悔的。”话罢李小玉便气冲冲的自行走出了大堂,消失在了李县令和王那相等人的面前。 虽然小玉已经离开了,可是那王那相却仍然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好------好呀!有个性,太有个性了,本将军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将军过奖了------过奖了,小女都是被下官给宠坏了不懂事,还请将军见谅。” “哎!——没关系,本将军就是喜欢她那种脾性。”王那相又回味了片刻后,便假装公私分明的样子说,“哦!好了,先谈公事吧!根据探马回报,最近有一些乱党分子已经逃到了你们丹徒县,所以我等一进城就封锁了城门以及各大交通要道,为了防止他们闻风而逃,李大人可要好好的配合我等才是呀!” “当然------当然。”李县令卑躬屈膝的应和着说,“请将军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就在他们谈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位受了委屈的李小姐竟拿着一个大包裹,以及一些金银珠宝独自一人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她本来是想干脆出城远离这里算了,可是由于城门都被官兵给封锁了,一时也无法出去,才又选择在城郊的一座破庙里暂时藏了起来。 五 夜幕快要降临了,唐敖、徐夫人、骆夫人、成昌、薛鹏以及魏思温等人才从徐骆之死的痛苦中逐步的解放了出来。就在他们正要商量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外面的局势竟变的更加紧张了起来。 王那相为了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竟然让方东胜带兵挨家挨户的去搜乱党,而他自己却亲自带兵守在城门口,严密盘查等待鱼儿上钩。 就在这时,方东胜竟带着五百精兵,像土匪一般,一家一家的向唐敖他们住的客栈搜了过去。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会这么吵闹呀?”安妮心烦意乱的问。 “哎呀!别管它,这两天经常如此,有何大惊小怪的呀!”尚安很自然的回答说。 “不,这次恐怕有所不同。”紫霞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紧着眉头说。 “怎么了姐姐?” “我们被包围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唐敖十分震惊的问,“这一路上咱们大家可全都是乔装商旅而来,不曾暴露身份,怎会被他们包围呢?还有,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看来,咱们大家是在某种环节上出了差错。”魏思温心有余悸的说,“可能,咱们的身份和行踪早已暴露,而咱们自己却因忙于寻找都督及躲避官兵的追捕,没有注意到罢了。” “哎!咱们的人数太多,目标太大,并不像一般的商旅,能不让他们起疑心吗?”杜求仁唉声叹气的说。 “既然大家的身份早已暴露,那他们为何不在咱们入城之前进行围捕,非要等到咱们入城之后才行动呢?”薛鹏疑惑不解的问。 “可能他们是想先把咱们全都困在城中,而后再想办法将咱们一网打尽。”魏思温皱着眉头说。 “哼!既是如此,那还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了。”话罢,成昌便手持大刀带着他的那班弟兄们就向门口冲去,可还没有接近房门就被唐敖和安妮给拦住了去路。 “等等,大家不要冲动,也许事情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糟糕。”唐敖站在门口说。 “是呀!我大哥说的没错。”安妮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冲动是魔鬼,大家千万不要冲动,凡事都要多动脑子嘛!还有,只要有我二位姐姐在此,就算他们现在冲了上来又能怎么样,大家可不要自乱阵脚呀!” “哎!其实我们两姐妹也并不愿意卷入这场血雨腥风之中,可是事到如今为了三妹,我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你们是三妹的好朋友,当然也就是我们两姐妹的好朋友。”紫霞也上前说,“三妹说的对,大家不要冲动,只要咱们同心协力顺天而行,他们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 “哎!都是我等连累了各位。”成昌来到紫霞、尚安、唐敖、林氏和安妮面前行了个抱拳礼说,“我等之事本与各位无太大关系,可如今却阴错阳差的将各位全都卷了进来,真是叫我等过意不去呀!这一路上倘若没有各位的鼎立相助,我等恐怕早已成为了朝廷的阶下之囚。” “成兄弟说的在理,我们大家欠各位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恐怕下辈子也难以还的清呀!”徐夫人热泪盈眶的说,“唐兄弟,你为了敬业和宾王以及我们孤儿寡母,放弃了功名利禄。二位神人一路护送我们孤儿寡母至今,定是放弃了许多云游四方和得道成仙的机会。公主殿下,更是千金之体却为了救我们大家脱离险境,不惜放弃尊贵的身份与我们东躲西藏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各位的大恩大德我们可真是无以为报呀!” “嫂子,你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唐敖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弟付出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怎可说什么连累及报恩之类的话呢?” “是呀!嫂子,您太见外了。”安妮上前握住徐夫人的手说,“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以后叫我安妹子就行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喽!” 六 众人在狭小的客房内商量了片刻后,决定将指挥权和决策权,全部交给紫霞,由她带领着大家对付外面的追兵。 “既然大家这般信任于我,那就请大家一切行动听从安排,不可莽撞行事。”紫霞很自然的说。 “神人请放心,我等兄弟绝对誓死听从神人的安排,绝不再卤莽行事。”成昌诚恳的说。 其他人也全都上前应和着说不再卤莽行事。 “好,现在大家听我安排,”紫霞把大家叫到方桌前胸有成竹的说,“过会儿我和尚儿会用幻影结界将徐夫人、骆夫人、徐承志、唐大嫂以及三妹全都隐藏起来,而后咱们剩下的人再恢复商人身份,席坐于方桌之前悠然自得谈笑风生,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稳如泰山不得焦躁,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剩下的事就交由我和尚儿来处理了。我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们两姐妹,演好这场戏,真正做到‘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 “放心吧!我等定会全力配合二位神人演好这场戏的。”唐敖应了一句后,便同大家一起准备了起来。 安妮一听要把她隐藏起来,而且在这整场好戏里也没有她的角色,就有些不乐意了,便上前苦着脸问道:“大姐,你为什么要把我也给隐藏起来呢?难道你认为我会把这场戏给演砸了不成?” “哎呀!三妹你别误会,大姐可并非此意。”紫霞握住安妮的玉手柔声柔语的解释说,“大姐之所以要将你同徐夫人他们全都隐藏起来,原因有二,一是怕在场的人多口杂,会使敌人起疑心。二是怕你们在各自的仇人面前会失去理智,做出些过激的举动。到时候咱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大姐,是不是那天杀的方东胜和王那相要来?”安妮突然情绪激动的问。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们要来呀?”紫霞十分惊讶的反问道。 “我当然是从大姐刚才所说的话中听出来的呀!”安妮突然用双手轻抚着红扑扑的面容疑惑不解的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莫名其妙的感应到,一种巨大的威胁现在正向这里步步逼近,这种感觉怎么会越来越强烈呢?还有我的身体怎么会热血沸腾呢?怎么会这样呀?大姐。” “恭喜你三妹,你的任督中焦脉络,快要被你体内的阴阳浑圆神力给冲开了,太好了。”紫霞兴喜若狂的说。 “什么神力呀?”安妮问了一句后,突然又恍然大悟的问,“大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也会像你和二姐一样具有超能力吗?” “可以这么说吧!”紫霞回答说。 “好了,姐姐,你就别再同三妹讨论这些了,他们要冲进来了,咱们可要早做准备才行。”话罢,尚安便上前拉住安妮的手提醒她说,“记住,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调息一下你体内的阴阳浑圆神力,最好是能将它升至极限。” “好了,三妹,你快同徐夫人他们坐于床前,做好准备,我和你二姐要施法了。”紫霞也上前插嘴说。 “哈---哈---哈!你们不必再准备了,这场戏已经结束了。”黑龙的那种熟悉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不好,那孽畜又来了。”紫霞变出紫光剑说。 “谁?”尚安疑惑重重的问。 “黑龙。”紫霞轻声回答。 “不可能,那孽畜不是被我用‘伏魔金刚针’封住了玉堂穴吗?他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尚安难以置信的问。 “没想到吧?”突然,门被黑龙给踹开了,而它身后却多了一大群手持刀枪全副武装的士兵,可带头的不是它而是方东胜。 第十七章 杀出重围 http://.biquxs.info/

一 黑龙的这次现身,既没有喷云吐雾也没有飞沙走石,他就是这样同一群凡夫俗子突然地闯了进来。他的这种反常举动,使客房内的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感到有些费解。她们都知道那个魔头是个喜欢独来独往,飞扬跋扈的家伙,这次他的反常举动肯定不同寻常,得多加防范才对。 “孽畜,你是如何逼出我掷入你体内的‘伏魔金刚针’的?又是如何恢复法力的?快说。”尚安仍然不死心的逼问着。 “哈---哈---哈!让你们失望了是不是。”黑龙狂妄自大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掷出的那根‘伏魔金刚针’还真够厉害的,若不是本圣君及时用移位大法将穴位移开的话,恐怕我的千年道行早就毁于一旦了。” “你可真狡猾。”尚安很生气的又问,“我再问你,被你虏走的那个孩子现在何处?你把他怎么样了?” “放心,游戏还未结束,他是不会有事的。”黑龙回答说。 这时处于极度悲愤和仇视中的骆夫人,竟突然精神失常的冲了过去,一把拽住黑龙的衣襟,大声的高喊着,“你还我的志儿,快把我的志儿还给我,还给我。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求你把他还给我吧!我求你了。只要你把我的志儿还给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哈---哈---哈!好感人的表述呀!”黑龙又阴阳怪气的问,“你真的想要回你的志儿?” “是的。我求你高太贵手把志儿还给我吧!” “哼!好吧!没问题。” 黑龙的种种反常举动,使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由轻微的担心变成了极度的紧张。她们看着骆夫人磕头如捣蒜般的跪拜着那个魔头,就将神剑紧握在手中,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哎!我说圣君老爷,您这到底是在帮谁呀?”方东胜有些糊涂的问。 “闭嘴。”黑龙厉声呵斥住了方东胜后,竟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对骆夫人说,“好了---好了,你先不必急着谢我,你我之间的这笔交易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 “真的吗?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我是一位母亲,怎么会用自己的儿子来开玩笑呢?” “说的也对呀!啊!哈---哈---哈!” 这时众人便都上前劝说骆夫人,让她不要相信那个魔头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出于母亲的本能,她还是选择了下策。 “好了,有何等条件,你快说吧!” “好,爽快。”黑龙仔细的瞧了瞧她的气色、容颜和皮肤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其实本圣君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肯牺牲自己体内的精元之气,你们母子俩就可再度团聚了。怎么样,这样的条件不算过分吧!” “什么?这样还不算过分,那你说怎样才算过分。”尚安十分愤怒的用神剑指着黑龙又说,“骆夫人,你千万不可答应他,这孽畜不怀好意,他是想拿志儿来当幌子,骗取你体内的正阳精元之气。你知道吗?只要他得逞了,你的生命就会在瞬间终结。你可万万不能答应他呀!” 二 众人听了尚安这些话后,都上前劝阻骆夫人不能答应那个魔头的条件。可是由于她太过想念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便一口答应了他的条件。 “好,哈---哈---哈!太好了。”黑龙突然兴喜若狂的说,“放心,只要你愿意配合本圣君练就大法,你的志儿就会马上平安无事的回到你身边了。” “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是在骗你,就算你答应了他的所有条件,你的志儿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的,你可不要助纣为虐,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呀!”尚安极力上前阻止道。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要回我的志儿,我求你们不要再多加阻拦了好吗?”骆夫人突然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又同黑龙说,“我想见我儿子最后一面,就现在。” “好,没问题。”黑龙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后,便将他的左臂朝前一挥,宽大而又幽长的袖子,忽然在众人面前迅速地扩张了开来,直到形成了个可容下一个小孩随意进出的黑色袖洞为止。不久,那个变大的袖洞中,竟然走出了个浑身上下全被一层薄薄的光晕包围着的骆承志来。这么一层薄薄的光晕虽然限制了他的行动,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母子俩的交谈。 “娘,快来救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再也不想呆在那个黑暗而又恐怖的地方了,娘。”骆承志泪流满面的说。 “志儿,你别怕,娘很快就能救你出来了,别哭,志儿你要坚强一点,等你长大成人以后一定要为爹和娘报仇呀!”骆夫人心如直水的自言自语的说,“相公,等着我。你我很快就能相见了,阴间路上让我们结伴同行。” “娘------娘,你不要丢下志儿,娘,志儿好怕呀!娘。” “是呀!”唐敖随口应了一声后便又上前质问骆夫人说,“嫂子你怎能就这样抛开志儿,抛开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呀?嫂子你忍心吗?” “是呀!嫂子,您忍心丢下这么可爱的志儿吗?他可只有四五岁而已,是不能没有妈妈的。”安妮也上前极力劝说着说,“再说,就算您牺牲了生命,那个魔头也不会守信用释放志儿的。嫂子别傻了,清醒点儿好吗?” 黑龙在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骆夫人说:“好了够了,说完了没有,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要想让你的儿子活命,就必须有所付出。别再犹豫了,否则他在这个空气稀薄的‘噬魂光波罩’中呆的时间久了,会魂飞魄散而亡的。”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畜生,你快放了我的志儿,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你放了我儿子,小妇人愿意以性命相换,决不食言。” “哈---哈---哈!太好了,本圣君很快就要练成魔功了,真是太好了。”黑龙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再次狂妄自大的忘乎所以了起来。 尚安知道机会又来了,怎能轻易放过,便迅速转身,朝那黑龙的左臂,猛力地挥出了一掌,但却被那魔头给发现了。只见他右手闪电般的向外一摆,挡开了那一掌,而后又迅速地将左臂一抬,很快,被困在“噬魂光波罩”内的骆承志,就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收进了袖洞之中。突然,有人吹灭了方桌上的照明灯,屋内一片昏暗,双方便趁机混战了起来。 三 混乱中唐敖、成昌和魏思温等人借着窗外的月光仍用老办法,肩并着肩,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将徐夫人、骆夫人、林氏、徐承志以及安妮他们护在其中,齐力向外冲杀,直到冲出客栈再也无法前行为止。 客房内就只剩下了紫霞和尚安在同黑龙斗法,由于空间狭小,他们都没有召唤出各自的神兽,只是闭目凝神的围站在方桌前对峙着。 只见他们各个口中全都像念经似的,嘀咕着各自的咒语。顷刻间,客房内采光闪烁,忽明忽暗的,昏暗的空间开始不断地扭曲了起来,很快他们三人就被一个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虚拟世界所吞噬。 在这个变化多端的虚拟空间内,他们仍然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就像三尊飘浮在异象空间中的蜡像似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奇幻而又美妙。虚拟的幻象无规律的发生着变化,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皑雪飘逸,时而百花怒放,时而又变的乌云滚滚飞沙走石了起来。空间里的一切变化,都显得那么无常而又短暂,就像那坠落夜空的流星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突然,紫霞和尚安二位仙子,在这个变幻莫测的空间里,迅速地移动身形变换方位,以此来迷惑对方,待时出击。黑龙知道她们这是要发起攻击了,必须马上召唤魔兽出来备战。他想到这里,便仍旧停悬于虚拟空间之中,手持魔仗,两臂成一字形缓慢的张开。紧接着,他便魔气十足的大声念道:“乌拉!---乌拉!修罗米基安德啦!黑水魔龙兽,现身。” “喂!孽畜,你总不能每次打架都要放那条大笨虫出来吓唬人吧!”尚安将嗓门放大数十倍的说,“有本事就同我们两姐妹,真刀真枪的斗上几百回合,不要老做缩头乌龟。” 黑龙是个多重性格的家伙,不但性情残暴而且还喜怒无常。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有人蔑视他的魔力和权威,尤其是他的敌人。他听了尚安的这番话后,十分生气,一怒之下,收了法术,终止了召唤魔龙兽的一切行动,手持魔杖,发了狂似的在这个虚拟的空间内咒骂着,狂吼着。 他的疯狂举动,使周围的影象变的异常恐怖、血腥,到处都弥漫着愤恨和死亡的气息。他的邪恶念想使这个由心而生的虚拟空间,瞬间变成了可怕的地狱。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到处都是无边的孤独和惆怅。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那就是他未成魔之前同一位平凡女子,刻骨铭心的爱,可是由于被封存的时间太久了,这段美好的回忆,开始像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一样,某处画面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却仍然能够比较完整的浮现在这个虚拟的空间之内。他内心的这些念想及回忆,在他疯狂后的瞬间,完全暴露在了紫霞和尚安的眼前。 黑龙知道他的一时疏忽,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了出来,不马上杀了她们,恐怕日后会成为自己的一块心腹大患,便准备速战速决,出其不意的致对方于死地。只见他将手中的那根魔杖迅速地朝紫霞和尚安的胸前掷去,同时,口中还不断的默念着咒语。突然,那根掷出的魔杖竟变成了数把锋利的尖刀,迅猛地穿过虚拟的空间,直至她们二位仙子的胸前,竟然自动的停止了穿行,就好像被某种弹性很强的罩体给截住了一般,全都失去了迅猛地穿透力。 “哼!孽畜,你也太小看我们两姐妹了。”尚安站在金光罩中得意洋洋的说,“怎么,你的弱点刚一暴露就想杀人灭口不成,有那么容易吗?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黑龙,你的心中既存有这般美好的回忆,就能充分的证明,你并非是个无药可医,丧心病狂的大魔头。”紫霞也站在金光罩中苦口婆心的劝告着说,“我劝你还是及早放下血腥的屠刀,弃恶从善,并从此脱离魔界,修身悟道的好。” 四 紫霞的耐心劝戒,使处在理智和雄心之间难以取舍的黑龙,十分痛苦,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疯狂的悬站在阴暗的空间之中,大声的喊道:“啊!你给我必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我好痛苦,我的心快要碎了,啊!——” “姐姐,他在发什么神经呀?”尚安疑惑不解的问。 “你没看见他的心绪很乱吗?”紫霞慢慢地抬起一只纤细的玉手轻抚着自己的秀发说,“现在,他的良善之心正与他的心魔对抗。他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姐姐,此言恐怕有误吧?”尚安有些难以置信的又问,“这孽畜乃魔域黑海界的圣君,常与群魔为伍,良知早已泯灭,试问这么一个大魔头怎会有良善之心呢?” “不,他有。”紫霞反驳说,“宇宙万灵皆是由心而生,由心而灭,没有三界六道之分,神仙也好,妖魔也罢,他们都有一颗良善的好心和一颗邪恶的坏心。当良善的好心占据了邪恶的坏心之时,他们则会做出行善积德之事,反之则误入歧途做出涂炭生灵之事。之所谓,真善者由心而生,真恶者亦由心生矣。” “好了,姐,你就别再讲这些高深的大道理了好吗?”尚安突然又古灵精怪的问,“姐姐,不会是你方才劝戒那孽畜之时动了手脚吧?” “不,我没有动任何手脚。”紫霞很自然的回答说,“完全是由于他自己一不小心,因愤恨而激起了内心深处,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而他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及选择,并且在应有的理智和贪婪的雄心之间也难以取舍,所以他很痛苦。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有爱的痕迹,只是他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一时不愿意接受罢了。其实他很爱他的娘子。” 尚安目不转睛的盯着虚拟空间内,黑龙和一名少妇相亲相爱的影象后,便十分惊讶的说:“真没想到,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居然也懂得爱,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是爱的力量。”紫霞缓缓地说,“它不但可以使一个堕入魔道,冷酷无情的魔君偿受到心碎的痛苦,而且还可以给他带来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姐姐,你说他还能够改过自新吗?” “当然能了,只要他的心中还有爱。” “说了这么半天,那这爱到底是何物呀?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爱------,可能是万物生灵之间相互依扶和共同存亡的必备条件。也可能是一颗常悬于夜空中的北极星吧!谁知道呢?”紫霞迷迷糊糊的回答说,“恐怕就连掌管因缘的月老和红娘来了,也无法正确的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更何况是姐姐呢!” “哎!说了这么半天,原来姐姐也不知道这爱到底为何物呀!”尚安叹息着说。 “好了,妹妹,此事以后修要再提。”紫霞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又说,“不好,三妹还在外面,处境很危险,需要我们保护,快走,离开这里。” “那他怎么办?” “他的心绪乱成了这般模样,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不用管他,走。” 正当她们两姐妹准备离开这个变化多端的虚拟世界的时候,却又被那种阴森恐怖的狂笑声给惊呆了,虚拟空间内的美好影象,顿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皑雪飘逸,时而百花怒放,事而又变的乌云滚滚飞沙走石了起来。 “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黑龙凶神恶煞般的重新悬站在虚拟空间内说,“你们休想再激起本圣君心底被尘封的回忆,因为本圣君早已将它们连同我自己的心,一起封存在了无极封印之中,由大魔神来处置。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黑海界圣君。哈---哈---哈!” “姐姐,这下子他还有可能改过自新吗?” “这可就难说了。” “少说废话,你们死定了,看招。”话罢,黑龙便迅速施法收回了魔杖。顷刻间,黑龙、紫霞和尚安他们便又召唤出各自的灵兽,在这个变化无常的空间内激烈的混战了起来。 五 正在他们敌对双方,在这个弹丸之地斗的不可开交的同时,那位战后在武太后面前自告奋勇要去扬州当都督的武三思,刚一进城就命人飞鸽传书给王那相,命他多加留意周边的妙龄少女,如有人举止相貌与众不同,或着有人自称是金瑶公主的,必一律格杀勿论。 这武三思为什么要给王那相下达诛杀安妮的命令呢?他难道同安妮有仇怨吗?当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由于妒恨之心和权力之争,才使他起了借刀杀人的念头。 随着皎洁的月光和城门口晃动的火点,一只黑白相间的信鸽,迅速地划过夜空。紧接着,它便缓缓地落在了王那相腰间佩带的一块儿闪着银光的玉牌上,不断地拍打着翅膀,像是在保持平衡。 王那相抬起双手慢慢地接近那只信鸽,突然他将双手向前迅猛的一伸,就一把抓住了它。接着,他又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信鸽的颈部和腹部,用另一只手拔出绑在鸽子腿上的纸卷,展开看了几眼后,便神色有些慌张的将纸卷烧掉了。这时王那相下意识的命令站在他身边的一位将官去南城门找李县令,想让他去办这件要命的差事。 就在那位将官准备离开的时候,距北城防区不足二百米的地方,竟突然传来了杂乱无章的打杀声、惨叫声和婴孩的啼哭声。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将官有些惶恐的问。 “我真是太低估了他们的实力,看来方老弟他们是遇到了强敌。”王那相皱着眉头说。 “将军,那末将还是否前往南城门传唤李县令?” “不必了。”话罢,王那相便又吩咐那位将官说,“快,命令弓箭手迅速封锁各大路口和城门,决不能放走一个乱党。” “是,将军。”那位将官应了一声后,便扯着嗓子不停的说,“大将军有令,特命弓箭手速速封锁各大路口及城门,决不能放走一个乱党,如有违逆者军法从事。” 没多久,整个北城门防区就全被弓箭手给封锁了,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当然很快其它城门的负责人也全都纷纷效仿,集中现有的弓箭手紧密封锁各自的防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方东胜的百人大队,最终还是没能将唐敖和成昌等人捕获,反而还让他们冲出了重围,攻向了北城防区。 “停!----大家都不要再往前冲了,站住,不要再向前了。”唐敖拦在大家大声高喊着。 “敌人快追上来了,为什么不跑了?啊!城门就在前面还等什么?大家快跑呀!”杜求仁气喘吁吁的问。 “是呀!相公,到底出了何事?”林氏抱着正在啼哭的唐小山问。 “难道你们真的都没有看见,前面有很多晃动的火点吗?”唐敖十分严肃的反问着他们。 “我大哥说的没错,在前面五十米处确实有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埋伏在那儿。”安妮抱着正在啼哭的唐香怡声音浑厚的说。 “怕什么?就凭他们那些酒囊饭袋又怎能当的住咱们。”成昌满脸是血的说。 “大家都不要冲动,他们之所以会及早守在那里等咱们上钩,定是早有准备,大家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呀!”唐敖劝说着。 “哈---哈---哈!”一阵由远及近的狂笑声过后,那王那相便带着一大群弓箭手和长枪兵围了上来,十分猖狂的说,“是呀!你们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变成刺猬的。这些弓箭手可全是为你们准备的,快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六 成昌听了王那相的这番话后,怒气冲天的骂道:“放屁!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都督对你恩重如山,而你却不知回报,反倒起了谋害之心。你他娘的还算是个人吗?如今都督的心愿未了,大仇未报,想让我等投降,你做梦。” “哼!不识抬举。”王那相恶狠狠的说,“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归顺朝廷乃顺应天命之举,你等胆敢违逆,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从古至今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你等如此不识时局,不知轻重,真是愚昧到了极点。” “你说的对,我们是够愚昧的,可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其实你比我们更加愚昧无知。”唐敖上前反驳说,“你真的以为,只要你归顺了朝廷,朝廷就能重用你吗?哼!他们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条狗来使唤罢了,不要这么嚣张。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情分上,唐某奉劝你一句,如今乱世,事事多变无常,天时可变,人心可变,时局亦可变,你又能得志几时,还是及早放下屠刀,丢弃贪婪云游四方的好。” “哼!我可不像你,那样胸无大志,只喜欢东游西串。” 正在唐敖和王那相他们二人激烈争辩的时候,方东胜却惊慌失措的带着一群残兵败将,逃出了一团彩色气泡状的发光体,拼命的向北城防区奔来,边跑边高声喊道:“快------快,跑,------他------他们打过来了,他们打过来了。” 那些弓箭手和长枪兵们,一看到这种骇人听闻的场面后,顿时,慌了神儿,阵行也开始混乱了起来。 “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那相突然又大声高喊说,“大家都不要乱,保持阵行,那只不过是敌人的障眼法罢了。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再敢后退一步定斩不赦。弓箭手准备。” 随着王那相的一声令下,数百名弓箭手便开始按原计划,迅速地变换了阵行,由刚才的圆环阵变成了八卦阵。接着,他们便全都拉弓搭箭的等待着,放箭命令的下达。 “慢着。”安妮突然站出来手持公主金令说,“我乃天后陛下御封的金瑶公主,我看你们那个活的不耐烦了,敢放箭。都给本公主退下。” “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还真有人自称自己是什么金瑶公主呀!”王那相狂声大笑的说,“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这丫头胆敢冒充公主,真是罪不容赦。给我放箭,一个不留。” 就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安妮体内的阴阳浑圆神力,突然自行冲开穴关,并且从她的印堂穴中射出,迅速在昏暗的天地间,形成了一个会发光的半圆形罩体,将射来的羽箭全部挡了回去,被护在罩体内的众人,除了能听见四周围的一些惨叫声之外,其余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使众人总有一种身处异象空间的感觉,包括安妮本人在内。 “太好了,三妹终于自行冲破了任督中焦穴关,真正拥有了阴阳浑圆神力。”紫霞在那团彩色气泡状的发光体内,十分高兴的说。 “孽畜!你听见了吗?”尚安底气十足的对黑龙说,“现今我们又多了个帮手,我劝你还是及早交出时光年轮,随我们回天庭受罚的好,不然就让你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哼!想让本圣君交出时光年轮同你们上去受罚,简直是痴心妄想。”黑龙仍然霸气十足的反驳说,“鹿死谁手至今还未见分晓,你说这样的大话会不会太早了些。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咱们后会有期,哈---哈---哈!” 随着黑龙几声刺耳的怪笑声过后,便再次化成一阵黑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彩色气泡之中。当这一切都又重新归于夜的黑暗时,却发现四周全是被弹回的羽箭射中了身体的士兵,众人知道机会来了,便在尚安的带领下冲出了北门。 “方老弟,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受了箭伤的王那相高声说。 第十八章 巧计脱困 http://.biquxs.info/

一 漫长的黑暗终于被东方升起的晨阳所驱散,淡淡的阳光映照着万物复苏的大地。经过战争洗礼后的世界,千创百孔。 当城中的混乱局面稍微平息下来后,那位一整夜没合眼的李县令才得知了,他自己的宝贝女儿李小玉昨天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的消息。可他却由于照顾受伤的王那相,一直无法带人出外寻找,直到安顿好了一切后,才带着一些家丁到小玉经常玩耍和躲藏的地方去查找。 “哼!讨厌,真是个老财迷,为了他自己升官发财,不惜牺牲我的终生幸福,讨厌------讨厌。”李小玉在一尊退了色的佛像前自言自语的说,“我都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庙里整整睡了一个晚上,老财迷怎么还没带人来找我呀?难道他真的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哼!不认就不认,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好我这次带了足够的银两,可以独自在外生活几个月了。等那个杀人的屠夫走了,我就又可以回去当我的大小姐了。哎!不说了,还是上街逛逛,顺便打听一下老财迷的情况。佛爷爷您可要保佑弟子不要被爹给抓回去,最好是可以遇到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阿弥陀佛。” 小玉对着佛像罗嗦了半天后,便出了破庙向集市走去。同时,盘缠用尽的康太十分落魄的从一间废弃的茅草房内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准备到集市上找份赚钱的工作,为以后还能够继续寻找安妮,打好一定的经济基础。 康太心率憔悴的走在狭小的街市上,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一些同安妮赏月、逛街、放烟花以及拥抱等场景。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爱人,亲人和朋友的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康太面对眼前的这些身穿古装的男女老少们,还是仍然有一种身处梦幻世界的感觉,当然这也并非是最重要的事。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最重要,那就是继续寻找安妮。要想找到安妮,也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找份赚大钱的工作,有了一些积蓄后才能继续去寻找安妮的下落。他想到这里,就又打起了精神。 只见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绅士的整了整比较陈旧的衣衫,大步来到了一家十分冷清的酒楼门口,发现墙上贴有一张招聘启示,便走了进去。 “请问这位小哥,你们老板在吗?”康太拦住一名正在收拾碗筷的小二哥问。 “你可是来当伙计的?”那小二哥却反问他说。 “哦!不是的,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康太言辞有些闪烁的回答说。 “朋友?”那小二哥上下打量了康太一番,遥了遥头说,“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康太猛然反应过来又说,“哦!我跟你们老板可是故交了,只不过是很多年没有来往过罢了。放心,我可不是骗子。” “我告诉你吧!”那小二哥满腹委屈的又说,“这位张老板可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前两天他为了克扣我们这些苦力的工钱,竟然冤枉我们偷了他家的东西,不但扣了我们一个月的工钱,还让我们赔偿他的损失,这不,刚气走了几名伙计,就又要贴招聘告示来招伙计。你说他这么个家伙,会认你这个所谓的老朋友吗?别浪费时间了,他的眼里只有钱。” “既是如此,我就更要见你们老板了。”康太得意洋洋的说,“我可是学过经融的,由我来跟你们老板好好的谈一谈,一切都会解决的。” 二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呵斥声,不久那酒楼的张老板就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呀?啊!懒骨头,干活去。”张老板上前龇牙咧嘴的叫骂着。 “哼!”那名小二哥冷哼了一声后,便双手抱着碗筷上了楼。 “这位客人来此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呀?”张老板上下打量着康太阴阳怪气的问。 “哦!都不是。” “那就请便吧!” “等等。” “怎么着,你既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住宿的,那你还不赶快给我走人,傻站在这里想干什么呀?”张老板突然想起了门口墙上贴的招聘告示来,便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又问,“哦!你是来当伙计的吧?” “不,我不是来当伙计的。”康太很直接的回答他说,“我是来帮你们做文化宣传的,我可以保证在三天之内,让你这冷清的酒楼热闹起来。” “怎么着,你真的能在三天之内,让我的酒楼红火起来?”张老板用怀疑的口气问他。 “没错。”康太很肯定的回答。 “哼!我看你是想来这儿混吃混喝吧!”张老板用异样的口气说。 “你---!”康太很生气的反驳说,“我可不是个吃白食的,我告诉你,我可是专门搞各类文化宣传的。再说如果我没有那个本事,敢说这样的话吗?” “好呀!既是如此,那你就暂且试上一试,如果三天之后,我的酒楼仍然没有红火起来的话,你得赔偿我的一切损失,知道吗?”张老板阴险的笑了笑又说。 “好,没问题。”康太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 正在康太和那张老板准备达成最终协议的同时,年轻亮丽的李小玉走了进来,打扰了他们的谈话。 “哎呦喂!这不是李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小玉嘛!”张老板和颜悦色的迎上前说,“我说今儿个喜鹊怎么总在小店的门楣之上,叽叽喳喳的乱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呀!小姐,快请楼上坐,您的‘雅乐轩’小老儿一直保留着,就等着您闲暇无事之时前来入住,赏月吟诗的呀!” “多日未来,张老板还是这么会说话。”李小玉边观察着四周的动向边说着。 “小姐过奖了,过奖了。”张老板咧着嘴又对站在楼梯旁冥想的康太说,“哎呀!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呀!真没想到,你一进我的酒楼大门,这财神奶奶就到了。说句实话,自从这位李大美人离开后,都四天了,我这酒楼连一位客人都没有。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费用还高,你说我拿什么来给他们发工钱呀!都快把我给急死了。” “那你还贴招聘广告?” “什么广告呀?你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你门口墙上贴的那张招聘告示呀!” “哦!你说那个呀!”张老板嬉皮笑脸的又说,“那只是个撑门面的幌子罢了,不然我这酒楼可真要关门大吉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是今日本酒楼开张以来的第一位客人,算你走运,这是十两赠银,就算是分于你的彩头吧!有了这位财神奶奶,不出一日我的酒楼就可同以往一样红火起来,还用你搞什么宣传。” 三 康太双手捧起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因为毕竟这十两银子赚的太容易了,他有些受之有愧。可是没有银子又怎能寻找失散的安妮呢?他开始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着,你嫌这十两赠银给的少了?”张老板沉着脸问。 “不,不是给的少了,而是给的多了。”康太突然又言语生硬的反问他说,“我是从来不占别人便宜的,说吧,我还能帮你的酒楼做些什么?” “哦!好,你先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张老板应了一句后,又来到李小玉面前又一次和颜悦色的说,“小姐,您先请楼上奉茶,小老儿这就去准备一切,等到午饭之后,夜幕降临之时,小姐再如往常一般同那些文人才俊们赏月吟诗。” “不,张老板,我此次可不是为了赏月吟诗而来的。” “哎呦喂!我的李大小姐,您不是为了赏月吟诗而来,那您又是为何而来呀?” “我此次而来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我爹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小姐又跟李大人闹别扭了。” “这关你什么事?快说,我爹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城中是否出了大事?” “哎呦喂!我的李大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呀!”张老板用一种十分夸张的眼神盯着小玉说,“昨个夜里北城门那儿像是炸了锅似的,喊杀声,轰鸣声和惨叫声一直持续到临晨呀!真是吓死人了。今个上午开张时小老儿才听说,昨个夜里闹的那么厉害是为了捉拿什么乱党。我还听说官府死了不少人。” “那我爹呢?他有没有事?”李小玉情绪激动的问。 “小姐放心,李大人安然无恙。”张老板回答说,“您未来之前大人还带人来找过您呢!” “你说我爹已经来过了。” “没错呀!从大人离开到您进门,不过是隔了一个时辰罢了。” “这样就好。” 康太一听这位酒楼的张老板说,官府昨天晚上捉了一夜的乱党后,就突然想起安妮还在这个兵荒马乱的空间内徘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便准备拿着这十两银子马上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安妮的下落,可却被张老板给拦住了去路。 “张老板,你别挡我的路呀!”康太有些心浮气燥的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快让我过去。” “哎!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并且还答应要留下来帮我的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呀?” “我知道,可是我确实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办,真的是没有空闲帮你,并非是言而无信呀!” “好,既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把那位李小玉李大小姐给我留下的话,我---我不但让你马上离开,而且我----我还要再赠给你三------四------五十两银子做为酬金,你看如何?”张老板像是割掉了他自己身上的一块儿肉似的,心痛难忍的问。 康太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才对,不可做言而无信的小人,故而便勉强答应了他。 四 其实李小玉自从听说她爹已经带人来过的消息后,就有了留下来的心思。因为她觉得既然他们已经来找过自己,就应该不会再来了,再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住在这种华丽的酒楼里总比住在那四面透风的破庙里要强的多。所以根本用不着雇人来挽留,张老板的这种举动简直就是多余的。 “李------李小姐。”康太上前有些腼腆的唤了一声。 “什么?”李小玉冷不丁的应了一声,便随之将头一回,面对着康太,竟突然呆滞住了。她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俊美的男子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在心里不断的问着同一个问题:难道是佛爷爷真的显灵,赐给了自己一个如意郎君吗?想着想着她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几声。这种甜美的微笑以及她天生丽质的容貌,足以迷倒很多好色的男人,可却无法打动心神难定的康太。 “小------小姐,你笑什么呀?”康太十分尴尬的问。 “哦!没事。”李小玉红着脸应了一句,竟又故弄玄虚的问,“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你我可曾认识?” “我------!”康太装成古人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哎呀!五湖四海本是一家,小姐又何必在乎你我是否相识过呢?再说古人有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龄嘛!” “那后面两句,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呀?”李小玉嫣然一笑又问。 “哦!下两句是?对了想起来了,下两句是,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康太反应过来后又回答说。 “好诗!好诗!”李小玉一边赞许一边又用邀请的口气说,“今晚我要在此设咏诗交友大会,广邀四方才士,还望公子能前来赴会。小玉就在‘雅乐轩’静候公子佳音。” 话罢,李小玉便又转身喜笑颜开的向楼上走去。 “这----这也太容易了吧?我还没有转入正题,她就答应留了下来,真是太蹊跷了。”康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哎呦喂!你可真够厉害的,三言两语就把李大美人给我留下了,这---这五十两银子是你的了。”张老板比较不情愿的又将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交到康太手上说。 康太又接过那五十两白花花的雪花银,二话没说就要离开,可却又被张老板给拦住了去路。 “哎呀!张老板,人我已经给你留住了,你怎么还不让我离开呀?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办,请你不要挡我的路好吗?”康太情绪很激动的质问着他。 “好,这么着,只要你能令那位李大美人超长发挥,使今天晚上的咏诗交友大会,办的比以往还要红火,还要盛大的话,我---我就再给你五十两银子做为鼓励你看如何呀?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这次大会可圆满结束,我马上送你离开,决不会再上前阻拦,拜托了。”张老板假装十分诚恳的样子说。 “哎!你可真是贪得无厌呀!”话罢,康太因不愿意再同他纠缠不休便又一次答应了他的要求,很不情愿的在张老板的催促下也上了楼。 “哎呦喂!四天------四天了,这次我可要大捞他们一把了,发了------发了,我要发了。哈---哈---哈!”张老板欣喜若狂的在楼梯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五 午饭后,康太同李小玉在“雅乐轩”里饮茶洽谈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 李小玉听到康太想要去找他口中一直挂念的女子安妮时,就很自然的转移了交谈的话题说:“哦!小玉同公子在这清雅的‘雅乐轩’内谈了这么许久,却仍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这可真是小玉的疏忽呀!” “噢!我姓康名太,小姐叫我康太就行了。” “康太?安康太平,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噢!小姐过奖了。” “不要总是叫我小姐,多见外呀!”李小玉突然柔声细语的问,“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此时也算是相谈甚欢。不知,我可否有幸成为你的红颜知己?” “噢!其实咱们已经交谈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是朋友了。”康太言语生硬的说。 “既是如此,那以后你我就直乎其名吧!”李小玉更进一步的说。 “这---这恐怕有些不符礼数吧!”康太故意回避的说。 “哼!有何不符礼数的,既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你这般躲躲闪闪的是不是不愿交我这个朋友。”李小玉十分生气的说。 “不---不是的,请李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康太极力的解释着。 “既然是误会,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李小姐,我听着别扭,还是叫我小玉更亲切些。”李小玉稍微消了口气后又问,“不知康大哥你意下如何呀?” “好,既然小玉姑娘你这么看的起我,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康太侧耳仔细一听,又说,“你听,他们来了。今晚的咏诗交友大会,一定会热闹非凡的。”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李小玉在那儿得意洋洋的说,“不过这样也好,场面变的越盛大就越对我有利,就算是爹爹他们去而又返,或是闻讯而来,我也不怕。外面有那么多儒士替我挡驾,我又怎会逃不了呢!哈!我可真聪明。” “小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知道吗?你离家出走后你的父亲一定会很担心的。” “哼!他会担心我?”李小玉沉着脸色说,“恐怕他是在担心,他自己是否能够升官发财才是真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康太疑惑不解的问,“刚才咱们谈了那么长时间,我就一直听你说你父亲的坏话。你们父女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吗?”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好吧!那我就从头至尾的讲给你听。”李小玉又品了口茶后,便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这时,“雅乐轩”之外的空间内,早已是人声鼎沸,金玉满堂了。 六 不久,那张老板就端着笔墨纸砚走进了“雅乐轩”,笑容满面的对小玉说:“嘿!------财神奶奶,哦!不------不,李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大家现在可都在外面等着您呢!哦!还有几名从扬州来的贵客,点名要看您现场表演的绝活儿‘双手浮萍梅花书’呀!您看------?” 其实早在小玉同康太交谈之中,就得知这次的场面绝对要比往日宏大的多,肯定要惊动自己那位做梦都想升官发财的爹,她害怕如果自己还同往常一样露面表演的话,万一被爹给发现了就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酒楼了。故而她便跟张老板说,要改变原定方案,并且共同设下一个进可以赢利退可以自保的迷局。 当时,小玉告诉张老板说,她要冒用天下第一美女“柳芙蓉”的名声,在“雅乐轩”里进行隔物示题,屏后纂字。酒楼的张老板为了得到更丰厚的利益也只好答应了她,在她和康太面前放置了一道白色的屏风。 “别理他们,还按你我原先说好的来。”李小玉说。 张老板将半掩着的木门完全敞开,而后又站在阁楼上宣布“咏诗交友大会正式开始”。那些想一睹美人芳容的公子哥们一看,遮掩的木门虽然开了,可却仍然无法清楚的见到“雅乐轩”内的美人,便大声吵嚷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张老板扯着嗓子说,“听我说,我知道大家今晚前来,是为了见本楼从苏州请来的天下第一美女芙蓉小姐的,可这芙蓉小姐乃群芳之首,不会轻易露面。小姐说了,只有才华出众之人才可与她咏诗交友,对风赏月。” “那,怎样才算是才华出众的人呢?”一位带有扬州口音的公子哥突然问。 “芙蓉小姐说了,谁咏的诗能够打动她,她就同谁相伴良宵,共赏风月。”张老板拿着一块用红布遮住的木牌又说,“诸位才子公子们请看,我手里拿的这块牌子就是小姐出的诗题,还有,诸位所咏的诗句一定要与诗题相应才行,这是规矩。好了,开始起价。谁出的价钱最高,谁就能够第一个上前接题咏诗,中了的留下,未中了的也可以得到芙蓉小姐送出的一件礼物。” 此话一出,那些想一睹美人芳容的傻公子们,便开始“五十两金------一百两金------”的争了起来。同时,李县令等人也闻讯而来,可让他失望的是酒楼门口的花牌上挂的竟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芙蓉”的画像及名字,并不是他的女儿小玉。不过,他也是个顶不住各类诱惑的男人。在“美女”的诱惑下,他终于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哇!他们可真是太有钱了,为了争夺一块题牌,竟然如此的挥金如土,真是一群败家子。”康太感慨万千的说。 “是呀!我只是说要在此处设下咏诗交友大会,并没有让他如此这般的大张旗鼓。”李小玉有些后悔的说,“而且我用隔物示题,屏后纂字这等花样设下的局,也只是为了对付我爹而已。这张老板可真是个财迷精。” “哎!战争一结束,他们就又过上了这种奢侈无度的日子,真是些没有志气的闲人。”康太有些愤慨的说。 “是呀!这都怪他们的父母太贪财了,只知道如何赚钱,却不知道如何关心和教导子女,这也正是我们这些富家子女的悲哀呀!”李小玉感同身受的说。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实情嘛!” 同时,“雅乐轩”之外的诗题争夺战也开始由热向凉的趋势转变,价钱飙升到五千两金时就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这使张老板十分担心,便准备让康太假扮富家子弟出来叫板,从而再次挑起他们的争强好胜之心。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李县令竟然出一万两金重压全场买到了诗题。顷刻间,众人便全都大惊失色的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李小玉听闻重压全场的人是她的父亲时,就开始心神不定了起来。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的县太爷李大人吗?”张老板神色有些慌张的说,“您出手可真阔气呀!” 这时,心神不定的李小玉再也坐不住了,便恳求康太,让他拿着一万三千两金,将那块儿题牌从她父亲的手里争过来。他也知道小玉躲避她亲生父亲的原因是什么,出于同情心,他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趁张老板同李县令正交谈的时候,竟然换了件外衣,拿了把折扇,装扮成达官显贵的样子,趁众人不备之机混了出去站在张老板身后大声说:“我出一万三千两金,买下这块儿题牌。” 众人突然又把目光从李县令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仍然十分吃惊,各个都在那儿议论纷纷的。李县令觉得丢了面子,便想来点硬的,逼他知难而退。还好他暗中拿出了武后御赐的金牌,给李县令看了一眼后,又打了几声官腔,才平息了一场纷争。 康太拿到那块儿题牌后,竟然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在诗词方面并不是很在行,可好奇心却迫使他掀开了包在题牌上的红布,露出了“秋月”二字。木牌上的字体很漂亮,就跟小玉的面容一样均匀秀美。他一听是以秋月为题材咏一首诗,就很自然的想到了南唐李煜的那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诸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康太很有感情的咏完了这首伤感的诗。 第十九章 龙凤大团圆 http://.biquxs.info/

一 康太所咏的诗句中,处处都有凄凉和孤独的意味。说白了,他是在借着李煜的诗句,来抒发他自己内心对安妮的思念和牵挂之情。 很快这首诗就震撼了小玉和在场所有人的心,大家全都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回味着那种意味。 “这种感觉,真是太特别了。”李小玉有感而发的说,“好像是从黑暗中传来的,可又好像是从心灵深处传来的,太忧伤了。好诗----好诗!” 李县令定了定神后,不断的在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相貌堂堂,举止大雅,又出手阔绰。尤其是他袖袋中的那块儿金牌,可不是一般富家子弟所能够拥有的,他一定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不能得罪呀! 李县令越想越觉得后怕,幸好刚才没有动粗,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呢?他又想到这里,便主动上前同康太搭讪。 “这位公子,可真是才华出众呀!”李老板十分恭敬的说,“方才老朽一时卤莽,险些辱没了斯文,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哦!没关系,刚才的事情我早已经忘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县令更进一步的问,“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下榻何处?” “在下姓康,就在此处下榻。”康太打着官腔说,“哦!对不起!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失陪了。” “公子请留步。”李县令试探性的又问,“老朽冒昧再多问一句,不知公子在本县还能游历几时呀?” “哦!看心情吧!心情好了可多呆几天,心情若是不好,那可就难说了。”康太故弄玄虚的回了他一句后,就转身又走进了“雅乐轩”。 “看来此处是不能久留了。”李小玉把一个包裹抛给康太后又说,“给你,这是你的包袱。你我得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这是为什么?那块写有秋月的题牌我也已经给你争了回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为什么要离开呀?”康太疑惑不解的问。 “哎呀!你已经被我爹给盯上了。”李小玉急忙说。 “他盯我干什么呀?我有什么好盯的呀?” “谁让你扮了一位京城阔少呀?” “外面那么多阔少爷,他不盯,怎么就偏偏盯上我了呀?”康太突然恍然大悟的说,“哦!我知道他为什么盯上了我,肯定是因为这块儿令牌,你爹肯定是把我给当成京官了。”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 “这么晚了,城门都关了,咱们能去那儿呀?” “不知道,但是你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无奈之下,康太也只好跟着小玉趁那些公子哥们正在纠缠张老板之机,偷偷的溜出了酒楼,可没料到在途中却被王那相率领着大队人马给拦了个正着。 “哈---哈---哈!我看你们往那儿跑,来呀,都给我围起来。” 王那相一声令下后,一群手举火把,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将他们二人给围了起来。 “王那相,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李小玉情绪有些激动的问,“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纠缠我呀?” “哼!废话,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容你胡来。”王那相恼羞成怒的跳下马背上前又说,“你爹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本将军,你以后就是本将军的夫人了。还不赶快随本将军我回去。” 二 就在王那相一把将小玉拉入怀中,准备带走的那一瞬间,康太竟出人意料的冲了上去,及时救下了小玉,很有绅士风度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将军,请容我说上一句好吗?” “你给我住口。”王那相凶神恶煞的说,“你虏走本将军未过门的夫人,本将军还没找你算帐呢!现在你还敢多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位将军,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康太有些反感的说,“我可没有虏走你未过门的夫人,再说她也不是。而且你们之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将军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你放屁,男欢女爱之事你又懂得多少?你何以见得我们在一起就会不幸福呢?”王那相面红耳赤的责问了康太一顿后,就又对他身边的士兵说,“来呀,把这个乱党分子给我抓起来。” “不,等等!”李小玉突然上前情绪激动的说,“你我之事与康大哥无关,你可不要公报私仇呀!” “哼!康大哥,叫的多亲热呀!你还说跟他没关系。”王那相火冒三丈的说,“来呀,都给我抓起来。” “慢着!王那相,你真是个好坏不分,善恶不明的昏官,天后陛下可真是看错了人。”康太竟将长袖向后一甩,上前打着官腔说。 “你到底是何人?”王那相十分惊疑的问。 “哼!看来现在是不暴露身份也不行了。”康太亮出御赐的金牌官气十足的说,“你听好了,本官就是太后亲封的天下巡查使大人。特奉太后之命巡查天下,如遇到像你等这般作奸犯科之辈,本官可先斩而后奏。” “哈---哈---哈!什么天下巡查使大人,你以为你拿出块儿破牌子就能哄骗的了本将军吗?没那么容易。”王那相狂妄自大的站在众人之中又说,“此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简直是罪无可恕。来呀,给我拿下。” “都别动,我看你们谁敢再动。”康太将金牌高举过头顶又学着古人的话语大声呵斥说,“本官乃太后亲点的一品大官,且担负着奉旨巡查天下的重任,你们要是敢对本官不敬那就是对天后陛下的不敬,乃是诛灭九族之罪,不想死的就给本官退下。” 那些士兵听了康太的这番话后,各个心中都存有了余悸,便纷纷开始向后退缩。 “混蛋!都给我站住。”王那相手持钢刀,面目狰狞的站在军中大声又说,“他是冒充朝廷命官的乱党分子,并不是天后陛下亲点的一品大官。谁敢再往后退一步,本将军就军法从事,给我上。” 接到死命令的兵将们,没有其它的选择,故而也只好服从命令向康太冲了上去。突然,从昏暗中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急促的叫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直到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李县令带着一群衙役们赶了过来。 “王------王将军,且慢动手------慢动手呀!”李县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哼!李县令,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是不要插手。”王那相警告着说。 “李县令,你给我听好了,本官乃皇太后亲封的天下巡查使大人,奉命巡查天下至此。”康太也摆着官架子说,“如果本官要是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那你可是要负全责的。” “是------是。”李县令十分恭敬的应了两声后,便又命令他的手下说,“快,保护巡查使大人。如果大人要是少了一根头发的话,本太爷要你们的脑袋。” 此命令一下,那些衙役们便全都拔出佩刀,挡在康太身前与王那相的兵将对峙了起来。 “李县令,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难道,你也想造反不成。”王那相扯着嗓子说。 三 “下官不敢。”李县令上前说,“不过,下官还得奉劝将军一句,不可因小失大呀!倘若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而将军你却不辨真伪,不知轻重的将他当犯人给抓了起来,一旦天后陛下怪罪下来,你我可全要吃不了兜着走呀!下官可不想丢掉这顶乌纱帽,所以下官也奉劝将军不可卤莽行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呀!” 王那相心想,连这个懂得察言观色,善于阿谀奉承的李县令都对这小子百般的恭敬,说明这小子非同一般。倘若自己真的一时莽撞抓了不该抓的人,或是跟这些衙役们发生了冲突,惹怒了那武太后,因而丢了官职可就太不值得了。 “哦!方才天色太暗,本将军没能清楚的辨认出那块儿金牌的真伪,还请这位公子将你手中的金牌放近些,也好让本将军我看个明白。”王那相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说。 “好吧!”康太应了一声,便将金牌拿到了他面前又说,“你可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喽!王将军。” 王那相仔细的看了几遍后,便佯装成刚刚认出康太巡查使身份的样子,说:“哎呀!请巡查使大人恕罪。方才真的是天色太暗了,故而末将才没能及时认出大人来,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海涵。” “哼!”康太突然将那块金牌高高地举起,有模有样的喊道,“皇太后有令。” 这时在场的众人全都闻声跪满了一地,各个口中都高喊着些“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之类的话。 康太发现他们全都被自己给唬住了,便放开胆色的又说:“皇太后命令你等,早日将徐骆之余党一网打尽,并彻底平息战乱,不得有误。” 他毕竟在皇宫里呆过一段日子,对那里的女主人武则天的言行举止,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他模仿并转达起她下的命令时,也是有模有样的。 “臣等遵令。”王那相和李县令同时行礼应和着。 “好了,大家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大人。”众人应和了一声后,便又全都站了起来。 “本官听说,昨个夜里你们已经同那些乱党分子交过手了。”康太又佯装着十分震怒的样子问,“可你们却是大败而归,而且还死了不少人,可有此事呀?” “哎呀!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消息灵通呀!”李县令嬉皮笑脸的奉承着说。 “好了,李县令,你也不必拍本官的马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本官微服到此又岂能不知呢!”康太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 “是------是,下官多嘴------下官多嘴。” “好了,这不是最重要的。”康太又对王那相很不满的说,“王那相,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么多人马都让他们给跑了。真是太让本官和天后陛下失望了。” “大人,这也不能全怪末将呀!”王那相很是委屈的说,“昨天夜里,要不是那些乱党身边有三个妖女相助的话,末将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什么妖女,不妖女的,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王那相也带着很不满的情绪,大体的讲述了当时所发生的情况,这使康太听了十分震惊。 四 康太得知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些情况后,便猜出了这王那相刚才所说的那三个妖女可能就是在指紫霞、尚安和安妮,故而他在心里是又喜又急。喜的是,他终于有希望同自己朝思暮想的安妮见面了。急的是,他不知道安妮他们现在是否已经脱离了险境,去了什么地方? “你知道他们出城之后,去往了何处?”康太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王那相说。 “据探马来报,他们是往余杭方向去了。”王那相想了想回答说,“不过,大人请放心,方将军已经带人去追了,他们是逃不出末将的手掌心的。”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康太装腔作势的应和了几声后,便同李县令和王那相他们回到了府衙。 李县令自从得知康太是一品巡查使大人后,就改变了原先要将小玉嫁给王那相的想法,却萌生出了将他的女儿小玉嫁给康太的想法。而康太这时却在心里谋划着,如何离开这里去找安妮。 不久,李县令竟又劝说小玉,让她趁热打铁,连夜进入康太的房中,准备培养所谓的感情。虽然开始小玉还有些抵触的情绪,但是在她心里却没有过分强烈的反对,所以最后她还是去了。 “小玉,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呀?”康太神色有些慌张的问。 “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心里话。”李小玉迷离着双眼回答说。 “哎!其实我也睡不着。”康太愁眉不展的又说,“说吧!有什么难言的心里话就尽管说出来,看看我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能否帮你排忧解难。” “我看此时真正需要排忧解难的人,是你吧?” “什么意思?” “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在思念一个人。” “谁?” “少装傻,就是你我在酒楼的‘雅乐轩’里交谈时,总是让你牵肠挂肚的那位安妮姑娘呀!” “你可真是个古灵精怪,并且令人难以琢磨的小姑娘。” “我已经长大了,请你不要叫我小姑娘。” “好-----好------好!我叫错了。”康太微笑着说,“咱以后不叫你小姑娘,改叫大姑娘,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李小玉嫣然一笑说。 在窗外偷窥的李县令见他们谈的很投缘,便很是满意的走开了。他刚离开不久,小玉就变了脸色。 她突然拎起圆桌上的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情绪激动的盘问着康太说:“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一个人离开,你说呀?” “不------不------不,小玉,你别误会,我是要走,但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要抛弃你一个人走。”康太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那就带我一起走,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否则,我爹他一定会再次逼我嫁给王那相的,我求你了。”李小玉跪在他面前说。 万般无奈之下,康太也只好带着小玉在临晨之时,乘坐着一辆租来的马车混出了县城,向余杭方向驶去。 五 数十日后,冲出丹徒县的唐敖、林氏、安妮、紫霞、尚安、成昌、魏思温、徐骆二位夫人,以及徐承志、唐小山和唐香怡他们才冲破了重重艰难险阻,来到了富庶的鱼米之乡余杭。 虽然这江南一带也是处处可见捉拿乱党的榜文和告示,但是却丝毫不影响这里的经济发展,以及人们的衣食住行。这里的街市仍然是十分热闹,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出城的出城------总之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如常。 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花钱雇了很多车马及佣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商队,浩浩荡荡地穿行在繁华的大街小巷之间,给人一种北方的某家大富豪举家南迁的感觉,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难。可这余杭是全国的经济贸易中心,本来就是一些商人向往的风水宝地,所以即使有庞大的商队迁移或者是经过,也不足为奇。 这时,安妮、紫霞和尚安她们三姐妹穿着华丽轻盈的丝制衣裙,坐在一辆装有花帐子的马车上,交谈着,张望着。 “哇!这江南水乡果然是名不虚传。”尚安赞叹不已的说。 “当然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安妮说到这里时,突然又想起了一直杳无音讯的康太来,便唉声叹气的说,“哎!要是现在康太在我身边就更完美了。” “怎么,三妹,你又想他了?”尚安问。 “是呀!”安妮愁眉苦脸的又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住的地方,盘缠用光了没有。大姐,二姐,我真的好想马上就见到他,我真的好想他,真的。” “好了,三妹,你也不必如此惆怅,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有缘之人,就算暂时有所分离也会应时相聚的,放心吧!他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好想马上就能见到他。”安妮用恳求的语气对紫霞说。 “姐姐,你看三妹那可怜的样子,你就帮她算一算吧!”尚安应和着说。 “好吧!”紫霞应了一声后,便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屏气凝神的仔细掐算了起来。 “怎么样?大姐,康太他在什么地方?”安妮有些心急的问。 “三妹,你别急呀!姐姐掐算也是需要时间的。”尚安安抚着安妮说。 安妮听了尚安的一番安抚的话后,也只好安安静静的等着紫霞的消息。 不久,紫霞缓缓地睁开双眼,心平气和的跟安妮又说,“三妹,别急,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大姐,你难道已经算出了康太的下落?”安妮突然又问。 “不错。”紫霞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说,“他现今也在来往余杭的路上,很快就要到了,别担心。”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想马上见到他嘛!”安妮吞吞吐吐的说。 六 尚安盯着安妮那双充满了渴望的眼睛,突然生出了一个帮她接回康太的想法来。 “好吧!三妹,你等着,二姐这就去帮你迎他回来。” “谢谢你二姐,你对我可真好。”安妮一把抱住尚安说。 “哎!三妹,难道大姐就对你不好吗?”紫霞佯装着生气的样子问她。 “当然好了,你们都对我很好,这个三妹心里可有数,大姐又何必要为此而生人家的气呀!大姐。”安妮撒着娇说。 “好了------好了,三妹,你也不用解释些什么,姐姐可没那么小心眼。”话罢,尚安就化做一团白色的气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她们眼前。 “二姐,可真是雷厉风行,来去无踪呀!太帅了。”安妮依在紫霞的肩头夸奖着尚安说。 “好了,三妹,你就别再夸奖她了。”紫霞抚摸着安妮那张白玉似的脸庞说,“咱们今日恐怕要在此地落脚了。” “哎!不对呀!成大哥不是说他的兄弟在临安城吗?”安妮突然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那咱们为何不及早赶往临安投奔成大哥的兄弟,却要在这里落脚呀?你就不怕咱们在这儿逗留的时间长了,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吗?” “哎呀!三妹,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紫霞又反问她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里每天都有像咱们这样的商队过往或留宿,谁会将咱们这些商人看在眼里呀!再说了,有个固定的地点也好同尚儿联络呀!” “有道理。”安妮点了点头又说,“说句实话,我能有你们这两个神仙般的姐姐,可真是太幸福了。你们就像卡通片里的机器猫一样,可以满足我的所有愿望。” “机器猫?何物?” “噢!这机器猫呀!就是专门帮人完成心愿的神。”安妮很是神秘的回答说。 “哦!原来如此。”紫霞说,“好了,你我现在得先让车队停下来才行。” “可是,等车队停下了以后,咱们该住进那家客栈呀?”安妮又问,“这里那么多酒楼客栈,我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到底是那一家呀?” “咱们就下榻于‘太福楼’吧!”话罢,紫霞就叫车夫拦住了唐敖、林氏和成昌坐的头车,说出了她的想法和建议。 不久,大家就在她的鼓动下,终于下了马车,准备住进“太福楼”。因为紫霞和安妮这样的超凡美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显眼,而且回头率也极高,所以有很多公子哥都称赞她们二人的美貌已经超过了,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的柳芙蓉。 “哼!一群讨厌鬼,瞧他们那种色咪咪的德行,真是令人恶心,早知道是这样,你我还不如女扮男装来的方便呢!”安妮看着那些公子哥们的丑恶嘴脸,心烦意乱的说,“大姐,咱们要不换个地方住吧!” “好了,三妹,你就别生气了,‘太福楼’可是这一带最好的酒楼,再说咱们现在可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如果住的地方不够气派会让人起疑心的。”紫霞耐心的劝说着安妮,“好了,别使性子了,一会儿住进了客房还要联络尚儿呢!” “好吧!”安妮应了一声后,就准备去找酒楼的老板,商量客房的事。可不料。却被唐敖他们给抢了先。 唐敖找到了酒楼的王老板后,彬彬有礼的问:“这位老板,我等远道而来,因舟车劳动,早已疲惫不堪,不知贵处可还有下榻之所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呀!现今的客房只剩下两间了,怎能住下这么多人,还请诸位海涵。”王老板无可奈何的回答说。 “老板,本大小姐要将你这‘太福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全部包下来。”安妮突然拿出一颗放着白光,像龙眼葡萄大小的珍珠,对那王老板说。 王老板用手揉了揉他那双满是皱纹的老眼后,便像饿狗遇到了带骨肉似的,连忙上前接过那颗放着白光的大珍珠,赞不绝口的说:“哎呀!这可是正宗的南海明珠呀!稀释珍宝-----真是稀释珍宝呀!小二清场。” 这颗珍珠是南诏王进献给武则天的见面礼,当然是稀释珍宝,价值连城了。别说包下整座酒楼,就算是将这一带所有的酒楼客栈全包下来,也不值这颗珍珠的三分之一,故而他们便轻而易举的包下了整个“太福楼”。 正在紫霞和安妮躲进一间豪华的客房内,准备用千里传声法同尚安联络的时候,却没料到她竟然已经带着康太和李小玉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尚儿,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呀?”紫霞惊奇的问。 “我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我不就白修炼了。” 康太和安妮终于见面了,长时间的分离和牵挂使他们二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竟然情不自禁的在紫霞、尚安和小玉的面前,紧紧地拥抱着亲昵了起来。 第二十章 大赦天下 http://.biquxs.info/

一 没多久,方东胜和他的盗贼手下们也赶到了余杭。可他们没有向前几次那样,一进城就开始疯狂的搜索,而是满腹牢骚的去了县衙,将乱党分子已经进了城的消息告诉了那里的县令,并让县衙出兵围捕,而他们却置身事外的过起了吃喝玩乐的生活。 中午,他们在一家名为“万花楼”的妓院里摆了一桌酒席,并包下了十几个容颜秀美的姑娘,享受着那种佳人在抱,酒肴饕餮的奢侈生活。 “还是大哥高明呀!”一个盗贼手下搂起一个姑娘色咪咪的说,“在这儿可真他妈的爽,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就是太滋润了,比他妈的以前强住百倍。” “怎么,你小子是不是想一辈子都泡在女人堆儿里呀!”另外一个盗贼手下嬉皮笑脸的应和着说。 “不知怎么的,你们呀!一说起女人,老子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叫安妮的小妞来。”方东胜搂着两个姑娘若有所思的说。 “大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另外一个盗贼手下问。 “你还别说,那小妞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嘿---嘿---嘿!”方东胜淫笑着说。 “哼!大爷,难道她长的比我们两姐妹还要漂亮吗?”一个坐在方东胜左边的姑娘娇声娇气的问。 不久,另外一个姑娘也娇声娇气的附和着说些酸溜溜的话语。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小美人醋劲儿还挺大的嘛!”方东胜兴致很高的说。 “大哥,您可真是颜福不浅呀!无论走到那里都有女人为您争峰吃醋呀!”另外一个贼盗手下嬉皮笑脸的说。 话罢,方东胜和他的盗贼手下们竟然全都放声大笑了起来,可在他们的笑声中却搀杂着无限的贪婪和欲望。无限的贪欲,使他们这些本就迷失了自我的家伙,堕入了人性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 在丹徒县的王那相和李县令,自从发现康太和小玉哄骗了他们之后,便也带兵赶往了余杭,不日即可进城。 午饭后,康太和安妮就像是有说不尽的话似的,在酒楼后院的花坛边上难舍难分的交谈着。 “喂!说真的,同你一起被二姐带回来的那位漂亮姑娘是谁呀?”安妮突然靠在康太的怀里问,“你们是在那儿认识的?是什么关系?能讲给我听听吗?” “哦!那小丫头叫李小玉,是丹徒县县令的女儿,也是我在丹徒县的一家酒楼里打工时认识的好朋友。”康太一五一十的回答说。 “什么?你还给人家打过工?你不是也带着盘缠吗?怎么会这样呀?”安妮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又问。 “哎呀!我的傻娘子,你知道我找了你们多长时间?走了多少路吗?那么点儿钱怎能够花呀!”康太摸着安妮的脸说。 “好相公,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安妮含着怜惜的眼泪上下打量着他说,“瞧你瘦成这个样子,真是叫我心疼死了。” “你还不是一样,也瘦了,叫人心疼死了。”康太用手缓缓地擦拭着安妮眼角上的泪水,十分心疼的说。 “好了,别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怎么能总是哭哭啼啼的,这不是太不符合逻辑了吗!”安妮一把抓住他的手微笑着又问,“哎!说真的,你是如何认识那位李小姐的呀?”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讲。”话罢,康太便把那天夜里发生在酒楼里的事,从头到尾的告诉了她。 二 这时,独自在偏厅的李小玉,显得十分孤单和无助。她的脑海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康太和安妮拥在一起狂吻的场面,她痛苦极了。 小玉仔细的回想起这几日发生在她身边的一些事情后,突然觉得上天是在捉弄她,使她从希望的边缘,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她想不辞而别,可却无法说服自己忘记康太。最后她还是决定要留下来,继续扮演那种朋友的角色。她觉得只要自己能够天天的见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哎!小玉,你为何一个人在此发呆呀?”徐夫人突然抱着刚刚睡着了的唐小山坐在她对面问。 “哦!没事。”李小玉心神不定的应了一声后,便红着脸低着头,再次沉默不语了起来。 “没事?我看不像。”徐夫人洞察一切的又问,“我可是过来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隐瞒些什么?我看的出来,其实你很喜欢康太,对吗?” “我------”李小玉唉声叹气的说,“哎!就算是喜欢又能如何呀?他现在已经有心上人了。” “既是如此,那你又何必这般执着呢?”徐夫人劝说着,“我觉得,你应该为他们的结合而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应该让他活的更加快乐幸福才对------我希望你能够祝福他们。” “当然,我会祝福他们的,会的。”李小玉内心十分矛盾的说。 “那就好。”徐夫人微微一笑后又说,“好了,回房休息一下吧!我觉得你现在很疲惫。” “不,我没事。”李小玉突然问,“徐夫人,我能叫你一声姐姐吗?” “当然可以了。”徐夫人回答说,“虽然我已经是一位母亲了,可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我之间的这种姐妹关系是私下的秘密,毕竟你我在众人的面前是差辈分的。” “好吧!姐姐。”李小玉嫣然一笑又问,“哎!姐姐,你能告诉小妹一些关于他们的事吗?” “当然。其实他们二人呀!就是一对儿神仙美眷。他们的感情很深,深到了那种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地步。”话罢,徐夫人便感触良多的说起了康太和安妮的一些事情来。 安妮听完所有关于康太和李小玉的事后,就从女人特有的感觉中洞察出了一种超出她想象的感情来。她认为那位小玉姑娘对康太的一些感情已经超出了作为朋友的底线,不得不防呀! “哦!原来是这样。”安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哎!你对那位小玉姑娘的印象怎么样?” “不错呀!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了?”康太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反问着她。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安妮稍微喘了一口气后回答说。 “不对,你一定心里有事在瞒着我,说吧,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帮的上忙。” “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了。” “我觉得,她似乎是喜欢上了你。” “谁呀?” “少装傻,就是同你一起的那位小玉姑娘呀!”安妮口气有些严肃的说。 “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而已。” “可她却没有把你当成哥哥来看呀!”安妮握住他的手语气缓和的说。 三 康太仔细的回忆起同李小玉相处的那段日子后,才突然恍然大悟,知道安妮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顿时,他便因此而陷入了无奈和烦恼之中。 “哎!这是怎么回事呀?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像个顽皮的小姑娘,而我也只是她的大哥哥,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她会对我有那种想法。”康太自暴自弃的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呀!” “好了------好了!你别这样,人家又没有怪罪你意思。”安妮一把将康太拉入怀中柔声细语的说,“好了,咱们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说点儿高兴的事儿吧!” “你对我真好,我爱你安妮。”康太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情绪激动的说。 “我也爱你,康太。”安妮也逐渐地收紧两臂,很幸福的回味着这种来之不易的甜蜜,直到夜幕降临。 晚饭后,小玉单独将康太叫到了偏厅,竟心情舒畅的同他交谈了起来。 “康大哥,我喜欢你。”李小玉很诚恳的说。 “小玉,你这是在说什么呀?”康太神经过敏的回避着。 “哎呀!康大哥你先别误会,我的话还未说完呢!”李小玉极力的解释说,“我是喜欢你,但却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妹妹与哥哥的那种喜欢。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康太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和安妮都误会了。真是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你这到底是何意呀?”李小玉疑惑的问。 “哦!没什么!”康太突然像个大哥哥似的关怀的说,“回屋吧!小心着凉,你穿的这么少。” “你真的关心我吗?”李小玉喜出望外的问。 “当然了,我的傻妹妹。”康太很自然的回答说。 “那小妹就先回房了。”话罢,李小玉便准备起身离去,可却在瞬间又停住了脚步说,“康大哥,我祝福你们,愿你和安妮姐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你,小玉。”康太有些愧疚的说,“大哥也祝你能够早日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多谢大哥的祝福。”李小玉有些忧郁的应了他一句后,便离开了偏厅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时康太也准备离开偏厅去找安妮,可没想到安妮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向你表白了?”安妮微微一笑的问他。 “你呀!又来了。”康太像是受了委屈似的说,“她那是来表白的呀!她可是来认干哥哥的,你可不要瞎猜呀!” “好啦!人家不问了,你别委屈了。”安妮一边撒娇,一边向康太道歉说。 “安妮,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康太紧紧地抱住她说,“再说,你也了解我的为人,我可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你要相信我,安妮。”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了。”安妮静静地依在他的怀中温柔的说,“要知道咱们在这个实虚难料形形色色的古唐代已经徘徊了这么久了,你要是花花公子的话,早就变心了,还能等到现在。好了,咱们不要再谈这些了。走,跟我上阁楼赏月吧!” 四 第二天一大早,唐敖、林氏、安妮、康太、李小玉、徐夫人、骆夫人和魏思温等人花钱打通了一些必要的关节,混出了余杭县,并在成昌的指引下向临安方向奔去。 他们刚走了不足两个时辰,王那相和李县令等人就进了城。方东胜等人得知了这一消息后,便急忙从奢侈的生活中醒来,带着他的那些盗贼手下们前去迎接。 “王将军,你们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方东胜虚情假意的上前说。 “方将军,辛苦了。”王那相也两面三刀的说。 “不------,不辛苦,这是末将等人因该做的。”方东胜学着古人的样子行礼说。 “好了------,免礼吧!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又让他们给跑了,对吗?”王那相很自然的问。 “我们是没有抓到他们,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呀!”方东胜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本将军明白,难为你们了,他们确实不好对付。”王那相心平气和的说。 “是呀!王将军,他们身边的那两个臭婊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死了好几个弟兄都没有拦住他们呀!”方东胜脸不红面不羞的说。 “那他们如今又逃往了何处?”王那相又问。 “这------这,当时,那两个臭婊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手段,竟然能在瞬间将那些乱党分子全部装进了一个布袋中,而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实在是太神奇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呀!”方东胜有声有色的回答着。 其余的几名盗贼手下,也见风驶舵的附和着说些与方东胜相应的话语。 “哼!真是难为你们了。”话罢,王那相便对他和李县令等人下达了封锁余杭、临安、仁和一带的交通要道和各大城池的命令,有一种围而不攻,查而不捕,欲擒故纵,等待时机分而击之的意味。 “不知方将军在搜捕乱党之时,可否遇见过这一男一女呀?”李县令突然拿出康太和他女儿李小玉的画像问。 可能是由于画像同本人有区别,也可能是由于别的什么因素,使方东胜没能认出康太来。 “哎呀!没见过。”方东胜不耐烦的回答说,“好了,你别问了,快去办事吧!” “是------是。”李县令很失望的应了一声,就带人离开了。 可是方东胜和李县令他们还是迟了一步,毕竟人家比他们早一个多时辰出城,当然这距离也就很自然的拉开了。 午后,唐敖、成昌、安妮、康太、李小玉和徐夫人等人才到了临安城下。 五 安妮和康太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一边观赏着城中的人文景观,一边相互吐述着内心中的酸甜苦辣。 “春天的感觉可真好,瞧瞧这城中的景色多么迷人呀!”安妮依在康太的怀里说。 “是呀!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一派迷人的景象。”康太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春风浮面的感觉,接着又说,“啊!,真是春风浮面,柳树弯腰,绿水波澜,太舒服了,太美了。” “哇!真没想到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吗!”安妮吻了康太一下后又说,“你是越来越可爱了。” “你也是一样的可爱。”康太缓缓地睁开双眼,端详着安妮那张白里透红,娇艳无比的面容十分陶醉的说,“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你简直就像个天使。” “讨厌,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哄女孩子开心的鬼话呀?”安妮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后又问。 “我这可不是哄女孩子开心的鬼话,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康太深情地抚摸着安妮的面容说,“知道吗?你确实长的很美,很迷人。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真的吗?”安妮抬起一只纤细的玉手触摸着他的嘴唇问。 “当然是真的了。”康太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情绪激动的说。 “好啦!人家知道了,瞧你那样儿。”安妮娇滴滴的说。 “哎!你这个红色的圆点,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呀?”康太盯着安妮头上的仙志问。 “你才发现呀?” “不,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了。”康太很自然的应了一句后,突然又问,“你这头型和扮相到底是谁设计的呀?” “是我大姐。”安妮回答。 “大姐可真是好手艺,都快把你给打扮成一个仙女了。”康太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她说,“尤其是这个红点儿,真是太漂亮太迷人了。” “这那是什么红点呀!这叫仙志。”安妮微笑着说。 “仙志?什么意思?”康太没头没脑的盘问着。 “你看没看过‘西游记’呀?”安妮突然又问。 “看过呀!”康太有些吃惊的回答说。 “那你还记不记得唐僧被佛主封为功德佛之后,额头上出现的那颗红志吗?” “当然记得了。”突然康太又恍然大悟的说,“哦!你是不是在说,你脑门上的这个红点跟唐僧头上的那颗红志一样,都叫仙志,也就是神仙的标志对吧!” “聪明,你答对了。”安妮很神秘的说,“其实我已经是半个神仙了。” “这------这怎么可能呀?你这不是天方夜谈吧?”康太难以置信的盘问着。 “当然不是了。”安妮莫名其妙的又说,“你知道吗?你和我其实全是两位姐姐选定的‘龙凤双星’。我还听大姐说,你我是什么仙体的脱世。不仅我的额头上有仙志,很快你的额头上也会有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六 不久,安妮便作法帮康太打通了任督中焦脉络,使他体内的阴阳浑圆真气不断地向印堂穴聚集,直到一颗金黄色的发光体形成之后为止。 “哇!这是真的吗?我也成了神仙?简直不可思议。”康太摸着那颗放射金光的仙志十分兴奋。 这时,与徐夫人和骆夫人同坐一辆马车的李小玉,竟开始不断地探头出去,回望着安妮和康太所乘坐的马车,听见他们在车里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她的内心深处便又开始泛起了波澜。 徐夫人安顿好了失魂落魄的骆夫人后,又很自然的盘问起了小玉说:“小玉,你在想何事呀?想的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李小玉躲躲闪闪的回避着。 就在这种几家欢笑几家愁的气氛下,成昌所说的那位朋友的家到了。安顿好一切后,安妮和康太二人竟非要拉着唐敖、紫霞、尚安、李小玉和魏思温等人去逛集市。 他们缓步走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上,突然听见身旁有位卖 花女,用一种十分熟练的吆喝声喊道:“来来来!大家快来看看呀!百花争艳尽在其中。我这儿有牡丹花、玫瑰花、芍药花、海棠花、水仙花、茉莉花------全都是花中之最,有古香优异之气。” 她见他们跟别人一样,只是停下脚步在那儿观看而已,根本没有购买的意思,便开始上前十分殷勤的问:“哎!这几位贵客是看中哪株了,我为几位包起来如何?” “你是在叫我们吗?”康太莫名其妙的问。 “当然了。”卖花女微笑着应了一声后又说,“哎呀!几位俊俏的大哥和美丽的小姐,买几株花卉回去吧!这些花可是能够保平安的呀!买几株吧!” “哦!让我们先看看再说吧!”康太说。 “哇噻!好漂亮的白牡丹花呀!”安妮惊喜万分的说。 “哎呀!这位小姐可真是好眼光呀!这可是小女去年冒死从城外的敌战区挖回来的。”卖花女兴致勃勃的说,“你们可不知道呀!当时实在是危险极了,这些白牡丹花差一点就消失在了战火之中。这些可是十分珍贵的物种呀!这白牡丹花不仅是纯洁和安详的象征,也是富贵和平安的象征。而且有一首诗是专门儿赞美我们临安的白牡丹的。” “那一首诗呀?快咏给我们听一听。”李小玉突然开口问。 “哦!对了,是这首,万花之尊白牡丹,天上人间它为豪。富贵之花居何处?梦回临安独风骚。”卖花女舒着大母指说,“怎么样,几位小姐就买上几株吧。” 其实她并不怎么懂诗,也不明白其中的深意。这首七言诗还不知道是她花钱从那位穷酸秀才那里买来,准备出摊后赶上买卖不景气时,用来招揽顾客的诱饵罢了。可没想到这么一首赞美白牡丹的诗句却真的抓住了顾客们的心,安妮和小玉就是因为听了这首诗才决定买她的白牡丹。 周围的人们得知这白牡丹花可以带来安宁和富贵后,就炸了锅。一些曾经遭受过战争影响的百姓们,便全都围了上来争着买她的白牡丹花,没多久就被抢购一空了。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人群中抢出几株白牡丹来,可却是早已残缺不全了。 “哎呀!这可真是浪费,浪费呀!”安妮很是惋惜的说。 “是呀!真是暴殄天物呀!”李小玉也心疼的应和着。 “哎!那能有什么办法呀!谁让它那么受欢迎呢!”康太唉声叹气的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几株残缺的白牡丹,竟然不由自主的动用了埋藏已久的念力。顿时,那几株残缺的白牡丹竟奇迹般的恢复了原样,不仅如此,就连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开始随之大放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它们恢复原样了,你真棒相公。”安妮十分兴奋的抱住康太说。 “这就是我的特异功能吗?”康太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了。”安妮回答说,“不仅如此,以后你还会拥有更多的特异功能。” “哇!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太神奇了,真是不可思议。”李小玉笑容满面的盘问说,“难道你们全是神仙不成?” 正在他们谈笑风声的时候,魏思温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众人之中,有很多双诡异的眼睛盯着这里,使他有了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他苦思冥想后,便要硬拉着他们返回驻地。 太阳还未落山,他们就在魏思温的劝说下,回到了成昌好友的家中。他的这一举动使大家十分费解,直到他将在集市上发现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后,他们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临安城也待不下去了,为了不连累成昌的好友及其家人,他们选择了离开。可他们一出城就误入了王那相设下的圈套,一场激战过后魏思温等人全部葬身于临安城下,而唐敖、林氏、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成昌、紫霞、尚安、安妮、康太、小玉和徐骆二位夫人则冲出了重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天授元年,也就是公元690年武则天终于排除一切干扰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自号“圣神皇帝”,并且下旨大赦天下,故而也就顺其自然的免除了唐敖等人之罪。其实她也并不想赶尽杀绝,致那狂生于死地。 第二十一章 智擒色魔归案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智擒色魔归案 一 自从武则天当了皇帝后,各地叛党基本销声匿迹,国家开始迅速的恢复元气,可安西之地却屡遭吐蕃蛮夷的侵扰,西北边陲民不聊生。 不久,吐蕃贵族竟肆无忌惮的出兵攻占了安西四镇,终于激怒了女皇帝。长寿二年,她特命大将王孝杰统兵三十万准备远赴安西驱除蛮夷。 当她亲自在为王孝杰挑选主攻先锋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借刀杀人的计谋。到底如何借刀杀人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下旨招回王那相和方东胜,并任命他们为左右先锋。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借此机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两个卖主求荣的家伙给解决掉。 她知道那些吐蕃蛮夷们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并且十分凶狠,他们二人这次以左右先锋的职务同王孝杰带兵共赴安西,定会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就算是让他们侥幸逃过了这一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计不成还有二计嘛!总之他们这次是死定了。 各位读者看到这里,肯定要问好端端的武则天为什么要谋害他们吧?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还有,他们既然能够出卖徐都督,那以后也难保不会出卖她,所以他们必须得死。 她拟好圣旨后,便命内侍监派人快马前往了扬州。 虽然安妮等人早已在这一地区销声匿迹了,但是武三思、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仍然没有放弃排除异己的想法。 “哼!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难道他们已经从人间消失了不成。”武三思疑惑不解的对王那相和方东胜说。 “是呀!这些年来我等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可至今都一无所获,真的是令人难以琢磨呀!”王那相应和着说。 “没理由呀!这真是活见鬼了。”方东胜也十分疑惑的应和着。 这时,内侍监派来的一名太监,一手托着圣旨,一手拿着拂尘大步走进了都督府,来到王那相和方东胜的身边,女声女气的宣道:“神皇陛下有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三人全都跪在圣旨前面高呼着。 “奉天承谕,皇帝诏约。近日边关吃紧,吐蕃蛮夷无端兴兵大举进犯我天朝,现已攻占安西四镇,气焰十分嚣张。蕃贼无道,踏我城池,杀我百姓,欺人太甚,朕已无可忍之。故,特此任命,平乱大将军王那相及其副将方东胜为左右翼大先锋,即日返回神都与大将军王孝杰一同远赴安西,抗敌之疆外,护我大周江山,扬我大周威武。待卿等得胜还朝后,朕必为以重任,钦此。”那位太监喋喋不休的宣完圣旨后,又对他们说,“二位将军领旨谢恩吧!” “臣等领旨谢恩。”王那相抬起双手接过圣旨,站起身来,又虚情假意的说,“请神皇陛下放心,臣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东胜也随之站起身来,象征性的附和着。 “恭喜二位将军,再次得到神皇陛下的重用。”武三思起身后笑里藏刀的说,“要知道,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恭喜了。” “哦!武都督言重了。”王那相小心谨慎的说,“末将和方将军也只不过是您手底下的两名小将而已,我等能有今日完全是仰仗武都督您的提拔,所以无论我等身居何位,都是您的部下,永远都会听命于您,绝无二心。” 二 “哈---哈---哈!这样就好。”武三思狂妄自大的仰头大笑着说,“本都督还有些私事要办,先失陪了。” “哦!您忙您的,您是主我等全是客,那有主人出门向客人打招呼的呀!”王那相毕恭毕敬的说。 “哼!塞外路迢迢,且凶险异常,二位将军可要好自为之呀!”武三思话里有话的说。 “哦!多谢都督提醒。”王那相装聋作哑的应了一句,就送他出了府。 “二位将军,返回神都的车马已然准备妥当,请二位将军即刻动身吧!”那位太监行了个礼说。 “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和方将军还有些话要说。”王那相语言婉转的说。 “好吧!那咱家就在府外等候二位将军。”话罢,那位太监便转身跬步走出了都督府。 “大哥,那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一有打仗的差事就叫咱们去呢?”方东胜满腹疑惑的盘问着王那相。 “哼!这还用问嘛!如今你我早已对她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此次你我前往安西,恐怕也是有命去而无命回呀!之所谓,飞鸟尽,良弓藏。功成就,谋臣亡。”王那相洞察一切的回答说,“看来,你我此次是在劫难逃呀!” “既然是在劫难逃,那咱们不去不就完了麻!”方东胜轻描淡显的说。 “不可能。”王那相很肯定的反驳说。 “为什么?明知道是有命去无命回,那怎么还敢去找死呀?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方东胜情绪激动的说。 “哼!你这是什么话?那要命的地方难道我就愿意去吗?这不也是被逼无奈麻!你都跟随我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清楚抗旨不遵是个何等下场吗?”王那相有些愤怒的质问着他。 “这去也不行,不去还不行,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方东胜心浮气躁的问。 “别急,先回洛阳再说,到时我自有妙计,放心吧!”王那相胸有成竹的回答说。 他们抵达神都洛阳,见过女皇帝后,就开始秘密的策划起了一场金蝉脱壳的阴谋来。 他们为了让这次阴谋更加天衣无缝,竟然花重金收买了一个叫“变脸王”的异容术高手,为他们二人和另外两名身高体形同他们相仿的士兵调换了脸面,而后再鱼目混珠的让这两名装扮好的士兵替他们去安西送死。 不久,“他们”便随着王孝杰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安西进发。可大军还没有完全进入安西的地界,就与吐蕃的一支骑兵联队打了起来,激战中惊慌失措的“王那相”和“方东胜”被射成了刺猬。 一晃眼,又过了数年,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唐敖等人才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京城,并且开了家名叫“万药堂”的药铺,生意还算不错,基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深夜,风烛残年的武则天面无表情的依坐在华丽的龙床边儿上,回想起了很多同安妮一起对风赏月,把酒言欢的场景来。她很希望能在她有生之年再见安妮一面,便突然问道“婉儿,你可知金瑶他们如今去往了何处?” “回陛下的话,臣婢不知。”上官婉儿回答说,“自从您登基之后,他们便音讯全无了。” “去找,朕很想见他们。” “是,陛下。” 三 风平浪静之中,也很有可能蕴藏着暴风骤雨。 虽然现在唐敖等人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平静生活,但却仍然无法完全摆脱那些妖魔和那两个仇家的纠缠。 这时,黑海界圣君黑龙与他的把兄弟吸血魔蝠王,以及色王界的主宰米罗,在阴森恐怖的“修罗殿”内商量起了如何对付紫霞和尚安他们一干人等,以及夺取她们手中的“玄铁金刚石”的办法来。 “大家一定要连起手来,共同对付那些臭神仙。”话罢,黑龙便野心勃勃的站在紫霞和尚安的立体影象前说,“倘若能从她们两姐妹的手里夺取那块儿可以开启时光年轮的‘玄铁金刚石’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统治无量空间内的一切众生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那‘玄铁精石’在她们两姐妹的手中呢?”吸血魔蝠王疑惑不解的问。 “这有何难?倘若本圣君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本圣君以后还如何统治黑海界呀!”黑龙狂妄自大的回答说,“别忘了,本圣君可有无所不知的黑暗魔神相助,想要寻得一块儿小小的石头,也并非是难事。” “哼!但是据我所知,你们为了寻找那块石头可算是煞费苦心呀!”米罗阴沉着脸面说,“我看,要想得到那块石头,并非是易事呀!” “米罗,你这话是何意?”黑龙十分愤怒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米罗阴阳怪气的说。 “你——!”黑龙尽量地压制着怒火,用犀利的目光盯着米罗,好像要将其大卸八块似的,氛围十分紧张。 “哎呀!大哥莫发火,消消气------消消气。”吸血魔蝠王上前打圆场说,“既然咱们三家现已连手共谋大业,就应该精诚团结,何必为一些小事而伤了和气,请二位哥哥以大局为重。” “哦!这三名美的无法形容的小美人,就是咱们要对付的主要目标吗?”米罗突然把目光又移回紫霞、尚安和安妮的立体影象上,插开话题问。 “不错。”黑龙也趁势冷静了下来,有意识的回答说。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她们长的这般漂亮,我还真不愿下重手呀!”米罗色咪咪的说。 “怎么,米罗大哥,难道你又看上了她们?”吸血魔蝠王龇牙咧嘴的问。 “没错。”米罗淫容满面的回答说,“天下间的美貌女子,我也见过不少,可像她们这般超凡脱俗的,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令我心痒难当呀!” “那是当然,别忘了,她们可全都是万里挑一的仙女呀!”吸血魔蝠王也随之邪声邪语的附和着。 “哼!没出息。”话罢,黑龙便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瞪了米罗一眼。 “你在说谁没出息?啊!”米罗火冒三丈的质问着黑龙。 “本圣君这是在说你没出息,怎么了。”黑龙突然大声怒吼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些男欢女爱之事,像你这般玩物丧志的家伙是成不了大器的。” “哼!既是如此,你我也没什么好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话罢,米罗便化做一团乌云消失在了阴森恐怖的“修罗殿”内。 “哎!米罗大哥------米罗。” “让它走。” 四 没多久,风平浪静的京城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连环女尸命案,闹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由于命案发生的过于离奇,故而才使一些市井之人众说纷纭。有人传说,这连环命案是一个名叫“灵蛇会”的神秘组织干的。而有人却传说是一个奇貌不扬,色胆包天的妖怪干的。更有甚者还添油加醋的说,那妖怪作案时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专门抓美貌的少女来练魔功,数天之后才会在乱石岗中发现被抓少女的尸体,连官府也拿它没有办法。 很快,这桩闹的满城风雨的连环女尸命案就传入了女皇帝的耳中,使其龙颜大怒,便特命狄仁杰和京城十大名捕一起查办此案。可由于案件十分离奇,所以他们查了很长时间,仍然是一无所获。 虽然他们一直都在紧锣密鼓的调查此案,但是整个京城仍是笼罩在一片血腥和混乱的迷雾之中,使百姓们人人自危。有人吓的不敢让自家的女儿走出房门半步,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更有甚者连自家的小娇妻都送回了娘家,秘密地躲藏了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怎能瞒过好管闲事的唐敖等人呢? 日落西山之后,安妮和康太就在西厢房内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起了此事。 “我听说这几天京城出现了连环杀人案,而且死者全是些妙龄少女。”安妮满腹疑惑的依在康太的怀中说,“我还听说那凶手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色魔,故而连官府也束手无策。” “其实这全是些真假难辨的市井流言,而且杀人的凶手到底是谁,至今仍然是个谜。”康太匪夷所思的说,“就连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探的狄仁杰,狄大人都破不了这个案子真是太奇怪了。” “是呀!”安妮应了一声后,便像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突然又说,“可是相公。” “怎么了娘子?” “我总觉着这桩命案与他们有关系。” “谁?” “就是黑龙和吸血魔蝠王那两个魔头呀!还能有谁?” “娘子,你是说,这桩命案是他们两个大魔头联手干的对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呢?” “谁知道呀?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一切指控都只是猜测而已。”康太郑重其事的回答说。 “哈!真没想到,你还有当律师的潜智呀!”安妮嬉皮笑脸的挑逗着康太。 “那当然了。”康太骄傲自满的说,“你能找到像我这样文武双全的丈夫,你就偷着乐吧!” “讨厌。”安妮忽然扬起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打了一下康太的肩膀又笑着说,“我看你这是猪八戒屁股抹水粉。” “怎么讲?” “臭美呗!” “好呀!你竟敢这样说你的丈夫,真是太不讲三从四德了。” “喂!你可别忘了,我至今还没有和你举办婚礼呢!不是合法夫妻。” “可你已经叫我相公了呀!这也充分的说明你我就是夫妻,举不举办婚礼已经不重要了。” “谁说的,我可不想就这样悄声无息窝窝囊囊的嫁给你。再说不举办婚礼就结为夫妻,你不觉得遗憾吗?从古至今男婚女嫁都是人生大事,又怎能当儿戏呢?” “娘子说的在理。”康太仔细的想了想又说,“那咱们明天就举办婚礼,你看如何?” 五 安妮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起身来到铜镜前坐下,用一双玉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在那儿发起了愁来。 “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呀!”安妮唉声叹气的说,“这么一晃眼的工夫,我就已经进入了中年,就连容颜也随之苍老了许多。” “不,你一点儿都不老,在我心中你的风采永远都无人可及。”康太走到安妮身后,用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说。 “真的吗?”安妮用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口气问道。 “当然了。”康太诚恳的回答说,“不仅如此,我还觉得你比以前更有味道了。” “什么味道呀?” “当然是女人味儿了。”话罢,康太就伏下身子深情地吻了安妮一口后,回味无穷的说,“这种味道可真香呀!” “讨厌!油嘴滑舌。”安妮红着脸说。 “安妮,我要正式娶你为妻,请你接受我的爱。”康太突然又提出了这个问题说,“咱们明天就举办婚礼,你看如何?” “哎!好是好,可我总觉着心里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似的。”安妮有些魂不守舍的说,“现在也不知道母亲在那座‘大鸟笼’里过的怎么样了,要是她老人家能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这不是小事一桩吗?想要她老人家参加咱们的婚礼还不好说,回趟皇宫不就全解决了。”康太将安妮重新拥入怀里说。 “不,我当初既然选择了离开,如今又怎能走回头路呢?” “今非昔比呀!我的宝贝。”康太微笑着说,“再说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可不要为了当初的无奈之举,而难为自己呀!我的宝贝。” “哎呀!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好讨厌呀!说的人家脸都红了。”安妮羞容满面的说。 “好------,咱不叫宝贝,改叫娘子还不行吗?” “其实人家当初离开母亲,真的是太无奈了。”安妮又有些惆怅的说,“宫里面的斗争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当时离开皇宫就是为了逃避这一切,可如今却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这里。看来上天注定要如此安排,逃避是毫无意义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又何必闷闷不乐呢?” “我虽然不愿意再回到那个肮脏的皇宫,但是我却很想见到母亲,更希望她老人家能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安妮左右为难的问,“康太,我的内心真的好矛盾,你说现在我因该怎么办才好?” “办法也并非是没有,这要看你如何去选择了。”康太又说,“古人有云,鱼与熊掌岂可兼得。也就是说,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先放弃另外一样东西,两者不能同时得到满足,只能择选其一,这是特定的规律,无人可改。” “那就没有两全其美的结果吗?” “这也难说。” “哎呀!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儿行吗?不要总是顾弄玄虚的好不好。” “好------,我说清楚点儿,不再顾弄玄虚还不行,你别着急嘛!”康太微微一笑说,“我的意思是,就算咱们进宫去见母亲,并邀请她老人家来参加婚礼,也不能代表咱们就一定要留在宫里住吧?就算是母亲要赐婚,也未必就在宫里安家,你说呢?” 六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感应到,这次进宫会给我们的未来带来麻烦。”安妮反应强烈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应是越来越强烈了,看来我和母亲此次是有缘无分呀!” “哎呀!娘子,你今天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上天注定要如此安排,逃避是毫无意义的,一会儿却又说和母亲有缘无分。我现在可真的搞不懂,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娶不娶我了?”安妮有些委屈的问。 “当然要娶了。”康太突然情绪激动地抱起安妮,再次深深的吻了她一口后又说,“你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别生气,我错了。” “傻瓜,我又没有生气,瞧把你给急的。”安妮伸出两条莲藕似的胳膊一把搂住康太的脖颈又说,“相公,只要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够了。” 突然,“嘎吱”一声,房门被人给推开了半扇,唐敖竟从门外走了进来。二人见有人进来了,便吓的连忙将对方推至一旁,面红耳赤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唐敖知道自己太失礼了,进他人房间之前竟然不先敲门,一时也觉得很尴尬。 “噢!对不起!大哥进门前忘记敲门了,实在是太失礼了,不应该------不应该呀!”唐敖说完一番道歉的话后,就准备离开,却又被他们二人给留了下来。 “大哥,您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们谈?”安妮突然问。 “是的。”唐敖回答说。 “什么事呀?请大哥明言。”康太问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在客厅里谈起关于连环女尸命案的事,想问问你们可否有兴趣参与其中。”唐敖直截了当的回答说。 “当然有兴趣了,你呢?相公。” “我听娘子的。” “那就一起来吧!”话罢,唐敖便带着安妮和康太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客厅,发现大家齐坐一堂,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谈论起这桩震惊全京城的连环命案。 “哎!三妹,三妹夫你们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只顾着谈情说爱,不愿意出来同大家一起谈论这桩命案呢!”尚安嬉皮笑脸的说。 “我们那有呀!二姐言重了。”安妮解释说。 “是呀!怎么会呢?二姐多虑了。”康太也上前应和着。 “好了,你们就别再说那些酸溜溜的话了,快过来坐吧!”尚安朝他们招了招手又说。 话罢,他们三人就全部坐到了尚安身旁,与大家一同谈论起了这桩连环女尸命案的犯罪嫌疑人、犯罪动机、犯罪规律和作案手段,以及如何捉拿凶手等多种有关案件侦破的讯息。 大家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终于采纳了安妮的想法和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可此计得有吸引敌人现身的诱饵才行,安妮为了让她的计策可以更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竟然自告奋勇的选择了危险的工作,那就是当诱饵。她的这一选择虽然遭到了康太的强烈反对,但是二人争执到最后,还是没能说服对方,她仍然固执己见。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而往常热闹非凡的夜市却死一般的寂静。该收摊的收摊,该关门的关门,整个街道一片狼籍。不用问,人们一定是被那个既神秘又可怕的色魔给吓坏了。 月色中,安妮竟然装扮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卖花女,正拎着满满的一篮子牡丹花,独自一人走在零乱的大街上,等待着杀人凶手的到来。没多久,一团奇形怪状的乌云便从天而降,并且在她身边扩散了开来。当这一切全都烟消云散了之后,那个凶残暴虐的杀人凶手终于现身了。原来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色魔,就是那色王界的主宰米罗。 顿时,埋伏在屋顶内侧的康太、紫霞和尚安他们就齐力冲了下去,并与安妮联手,攻其不备的用四道事先准备好的符咒封住了那色魔的元神,将其捉拿归案。 第二十二章 预游四海逢故友 http://.biquxs.info/

一 事后,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们便连夜押着那色王米罗进了狄仁杰狄大人的府邸,并得知大人仍未安寝,便将他们如何设计捉拿罪犯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同狄大人从头到尾的讲了个明白。 “这------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按你等之言,这桩震惊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连环女尸命案,乃是这么个妖孽所为?”狄仁杰指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米罗半信半疑的问。 “没错,狄大人。”安妮情绪有些激动的说,“您一定要相信我们,这妖孽就是大人您一直想要捉拿的那个神秘诡异,而又凶残暴虐的杀人凶手呀!不会有错的。” “大人,它确实就是那个残暴的杀人凶手,不会有错的。”康太也上前附和着说,“而且我觉着,既然大人您肯见我们,这就表示您还是相信我们的。” “哎!老夫也是病急乱投医呀!”狄仁杰唉声叹气的应了一句,又突然问,“说了这么半天,你等到底是何人?从何处而来?又有何等证据可以证明这桩连环女尸命案就是此人所为呀?此乃人命关天的大事,可马虎不得呀!” “大人想要证据,我们有,至于我们到底是何人?从何处而来?大人就不必知道了。”话罢,紫霞竟从米罗的体内逼出了那些惨死少女的魂魄,证明给他看。 “大人——我们死的好惨呀!您要为我们做主呀!------” “这------这是------她们是------”狄仁杰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些面目清秀,飘浮不定,衣衫不整的冤魂,竟一时变的口痴了起来。 “大人不必惊慌,她们也只不过是些无主的幽魂罢了,是不会伤害众生的。”紫霞彬彬有礼的说。 “是呀!大人。”尚安上前应和着说,“她们充其量也只是些存有死者生前样貌的空气而已,大人不必害怕。” “老夫不是害怕她们,而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狄仁杰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紫霞又说,“大人不必如此惊讶,姑且听听她们所述之言。” “好吧!你等有何冤屈且速速道来,老夫必为你等做主。”狄仁杰定了定神后,便郑重其事的说。 “大人,民女是东市王家堡王员外之女,名叫王秀莲。” “哦!原来你就是这桩连环女尸命案的第一位受害者王秀莲呀!”狄仁杰若有所思的说,“当初老夫闻讯赶到案发现场,不,应该说是弃尸现场之时,却发现受害者的首级竟离奇的无了踪影,因而无法直接辨认其身份。后来,老夫又经过多方的查找和询问,终于查出了受害者的身份。王秀莲,年方二八,乃东市王家堡员外王梦升之女。” “既然大人能对民女的身份了如指掌,那么在民女的尸身上也应该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才对,怎么会放任这个恶魔继续兴风作浪呢?” “是呀!大人,我们死的这般凄惨,你为何无动于衷呀?” 心率憔悴的狄仁杰被这些飘浮不定,若隐若现的冤魂问的一时牙口无言,只会在那儿唉声叹气。 “好了,你们不必再质问狄大人了,这也不能全怪大人呀!”安妮上前替狄仁杰打抱不平的说,“要知道往常大人所面对的,全都是些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而如今大人面对的却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妖魔,就算是知道凶手的行踪又能怎样?你们以为那些衙役和捕快们都是神仙呀?” 二 “那你们又是如何制服这个恶魔的?难道你们才是真正的神仙不成?”王秀莲的魂魄又问。 “不,我们------我们是玄心正宗门人,降妖伏魔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我们当然有这个能力降伏它了。”安妮神色有些慌张的回答说。 “哎呀!好了三妹别藏头缩尾的了。”尚安不耐烦的说,“就算我们是神仙,那又如何?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错,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了结这桩连环命案。”狄仁杰面露难色的说,“虽然这嫌疑凶犯现已被几位高人所擒,但是这桩命案却仍然无法了结,更无法上报朝廷。” “这是为何?”尚安疑惑不解的问。 “原因有三,其一,此案并非凡人所为,乃妖魔作祟,就算是上报了朝廷恐也无人会信,搞不好老夫还会被奸人诬告个欺君之罪。其二,此案案情过于离奇,并且还缺乏一些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老夫总不能将这些无主的幽魂带上朝堂吧?其三,此案的杀人凶犯被几位高人的符咒封住了元神,动弹不得,倘若上报朝廷,万一皇上要亲自提审凶犯,那老夫又当如何是好呀?” “哎呀!你们这些人可真够麻烦的,既然你们无法处治这孽畜,就把它交给我吧!真是没用。”尚安有些恼火的说。 “妹妹,注意你的言行。” “姐姐,我又没有说错,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很没用嘛!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真是麻烦。哼!” “高人且息怒------高人且息怒。”话罢,狄仁杰便又问那些冤魂说,“你等的首级现在何处?” “好像------好像是被那恶魔藏入了皇宫御膳房内的大冰窖里,没错,就是冰窖。”王秀莲朦朦胧胧的回答说。 “怎么会在皇宫的冰窖里呢?”狄仁杰突然沉思了片刻后又说,“哦!各位高人,老夫要入宫一趟,暂且失陪了。” “等等,狄大人,请将这块儿绣帕交给皇上,她老人家看了以后,就会相信您所说的一切了。”安妮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块儿粉红色的绣有牡丹花的手绢,交给狄仁杰后说。 “这是------” “相信我,我是不会害大人的。” 狄仁杰满腹疑惑的收起了手绢,穿好了朝服,告别了众人后,便乘坐官骄离开了自己的府邸,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狄仁杰离开后不久,尚安就把那个被符咒封住了元神的“米罗”收入了“烈火神龙令”之中。 “烈火神龙令”是天地形成之后,神龙山脉中活火山岩内,长时间锻炼而出的一块神铁。又经过亿万年的岁月,那块儿炼出的神铁,终于被火山里的熔岩,鬼斧神工般的打造成了一块儿红光裹体,天火不溶的令牌。此令牌集天地极热之气而成,有号令天火,降妖伏魔的能力,是尚安仙子降伏“烈火麒麟兽”时无意间得到的宝物。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是该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了。”话罢,紫霞便准备诵一段经文送她们下地府转世轮回。 “等等,恩人。”王秀莲突然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哀求着说,“恩人,小女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回家探望二老,还请恩人准许。” “是呀!恩人,请给我们点儿时间,让我们回家探望二老吧!” “好吧!不过你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回来,否则你们便会魂飞魄散的知道吗?”紫霞郑重言辞的警告着她们。 “是,多谢各位恩人的再造之恩。”话罢,她们便纷纷如雨似风般地冲出了门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把狄府的管家给吓的摔了个大马趴。 三 不久,狄仁杰便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上阳宫,发现宫内仍是灯火通明,就知道女皇帝为了这桩命案也是一夜未眠。 “启禀陛下,狄仁杰狄大人在外求见。”上官婉儿躬身来到她的面前说。 “快宣。” “是。”上官婉儿应了她一声后,便走出宫门宣进了狄仁杰。 “老臣,狄仁杰拜见神皇陛下,愿神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狄仁杰曲身跪倒在地说。 “狄爱卿,快快请起。” “谢,神皇陛下。” “狄爱卿,是不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是的,陛下。” “快讲给朕听听。” “这------”狄仁杰犹豫了片刻后又说,“在老臣讲述之前,想先请陛下移驾御膳房一趟。” “这么晚了,去御膳房做什么?” “老臣,又有了新的发现。” “婉儿,移驾御膳房。” “是,陛下。” 在去往御膳房的路上,狄仁杰将发生在他自己家中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了女皇帝,包括那四名高人。她虽然听的有些半信半疑,可却始终没有露出那种怀疑的表情,这使他感到有些意外。 就在他们二人言辞缜密的交谈中,御膳房到了。 狄仁杰一进御膳房就开始询问管事和一些值班的太监,关于地下冰窖的准确位置和存用冰块的季节性,以及近几日来御膳房的值班情况。他得知了这里的一些状况后,便缓步来到了冰窖门口,仔细的观察着门把手上已经生锈的铁锁及铁链。 “这冰窖的大门除了冬夏两季开放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如此紧锁着吗?”狄仁杰突然又问。 “是的大人。”管事的太监回答说。 “那近几日来除了你等之外,可否有其他人靠近过冰窖?” “没有。”管事的和那些值班的太监,异口同声的回答说。 “那,近几日来,你等在巡夜之时可否发现异常的状况?比如说,黑影或者其他诡异之类的人和事。” 那些太监们听了这些问话后,便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值班的小太监站了出来,若有所思的回答说:“狄大人,神皇陛下,奴才在前天夜里值班的时候,竟无意间看到了一些十分怪异的景象,可由于奴才当时无法辨别其真伪,总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其他人------” “好了,你别支支呜呜的,快说,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女皇帝有些不耐烦的问。 “是,陛下。”那名值班的小太监急忙回答说,“当天夜里,奴才正在长廊中巡夜,忽感背脊有阵阵寒风袭来。当时奴才还以为是夜里风大的原故,也就没有往别处想继续前行着,可奴才却越往前走越觉得像是到了地狱一般阴森恐怖,于是奴才便壮起胆色,就这么猛的一回头,竟然看见天边有一团奇形怪状的乌云闪电般的向奴才这边移动,可把奴才给吓坏了------” “好了够了,快把门打开,朕要进去探个究竟。” “是,陛下。” 四 很快,冰窖的大门就被那名管事的太监给打开了,突然刺骨的寒气迎面袭来,令众人寒噤不堪。 “快回去取棉袍,为陛下御寒。”上官婉儿吩咐一名太监说。 “是。” “不必了,朕要亲历这种冰肌刺骨的感觉。”女皇帝眉梢紧锁的说。 “可是陛下,要以龙体为重呀!”狄仁杰上前劝阻说。 “是呀!陛下,要以龙体为重。”上官婉儿也上前劝阻着说。 “朕,心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话罢,女皇帝便径直走进了冰窖,很快众人也都随之跟了进去。 起初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直到冰窖的尽头,才发现了恐怖而又怪异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在一块儿长方形的冰板之上,竟然会出现按照“金字塔”的形状,很有层次的堆放着数十颗被害少女的人头。不仅如此,那些人头竟匪夷所思的全部是长发向内脸向外,并且各个都是那样容颜依旧,栩栩如生,令众人惊叹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的人头呀?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名管事的太监惊慌失措的盘问着那些值班的小太监说。 可那些小太监们各个都吓的,支支呜呜的说不上半句话。 “问你们话呢?嘟囔什么?”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呀!这实在是太怪异了。”那名值班的小太监回答说。 “好了,快去数数有几颗头颅。”狄仁杰吩咐说。 “是,大人。”那名值班的小太监应了一句,就走过去仔细的数了数后,便又回报说,“禀大人,一共五十颗。” “这就没错了。可那孽畜,为何要这么做?它的目的何在?”狄仁杰自言自语的范着嘀咕,揣测了起来。 “什么?五十颗人头,这恶魔实在是太丧心病狂,目无王法了。”女皇帝暴跳如雷的说,“朕要亲自审问他。” “可是陛下,这恐怕有些麻烦。” “狄爱卿,你不是告诉朕那恶魔已经被高人给制服了吗?还有什么麻烦之处?”女皇帝用怀疑的口气问。 “请陛下恕罪,只因那孽畜现已被高人的符咒封住了元神,无法开口说话,所以老臣才说有些麻烦。”狄仁杰实事求是的回答说。 他看出女皇帝开始对自己起了疑心,便将袖袋中的那块儿绣有牡丹花的手绢,交给了女皇帝。 “这------这块儿绣帕是谁给你的?”女皇帝用一双颤抖的手捧起那块儿手绢,情绪激动的问。 “回陛下的话,这块绣帕是一位高人交给老臣的,她说只要陛下见到了它,就会相信老臣所说的一切了。”狄仁杰拱着手回答说。 “她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有多大年岁?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你且速速道来。”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女皇帝,突然又情绪激动的盘问了起来。 “回陛下的话,那位高人始终都没有透露她的身份,故而老臣也不知其名姓。”狄仁杰回答说,“要说论长相,那可以说是清秀可人,超凡脱俗呀!年龄嘛!大约是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身高和体态全都十分匀称。” “你说过他们是三女一男对吗?” “是的,陛下。” “太好了,快带朕去找他们。”话罢,女皇帝便在狄仁杰的带领下出了皇宫,向狄府赶去。 五 快要临晨了,可那些幽魂却还是迟迟不归,这使正在狄府等消息的紫霞、尚安、安妮和康太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哎呀!她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的嘛!她们怎能失约呢!”紫霞看着天色有些焦急的说。 “哼!真是不应该放她们出去。”尚安跟着应和了一句,又莫名其妙的说,“哎!还真没想到,姐姐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呀!真是怪哉!怪哉呀!” “妹妹,你别胡说。”紫霞很是懊恼的说,“哎!我真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她们的请求。” “好了,姐姐,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尚安突然像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似的说,“哎!姐姐,既然她们失了约不肯回来,那咱们就用‘招魂之术’招她们回来不就得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失策。” “这就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有人来了。”安妮十分敏感的说,“我感觉到,有很多人正向这里靠近。” “谁?”紫霞下意识的问。 “是不是那些幽魂回来了?”尚安紧接着又问。 “不是。”安妮摇了摇头诚恳的回答说,“我的感觉告诉我,来者是人而不是灵魂。” “会不会是狄大人回来了?”康太若有所思的问。 “可能是吧!”安妮无法确定的说。 正在他们无法确定来者到底是何人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清脆的声音,随着幽静的夜色,从门外传了进来。 “神皇陛下驾到!”上官婉儿一边搀扶着女皇帝继续前行着,一边大声通报着。 “天哪!原来是母亲来了。”惊讶过后,安妮便一把抓住康太的手,十分激动的问,“我连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康太!” “什么怎么办呀?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能在这里见到母亲,你不就省的为进宫的事情而左右为难了吗?这可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呀?你还准备个什么劲儿呀?快出去迎驾吧!” “噢!谢谢你,给了我力量。”话罢,安妮主动地吻了他一下后,就转身兴高采烈的奔出了房门。 “哇!三妹可真是太疯狂,太肉麻了。”尚安抱住她自己的双臂,故意颤抖着声音说。 “好了,别说了快出去瞧瞧吧!”紫霞说。 “不招魂了?”尚安怪笑着问。 “招什么魂呀?你就不怕吓死外面的凡人呀?” “说的也是,走,出去看看。”话音刚落,尚安就拉着紫霞走了出去,当然康太也不例外的跟了出来。 他们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母女相见之时,那种感人肺腑的场面。二人就那样面对着面,眼对着眼静静的相望着,虽然双方一时谁也不开口说话,但是这一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情感是不需要言表的。 “金------瑶------金瑶------,我的女儿,母亲终于见到你了。”女皇帝激动的含着眼泪,很自然的张开双臂,做出一副准备拥抱的样子,声音微颤的说。 “母亲!”安妮也终于忍不住的大声叫了出口,可话音还未落,她就投入了女皇帝的怀抱,泪如泉涌般的哭述着说,“您知道吗?在这里,您可是我唯一的母亲呀!我真的好想------好想您呀!母亲------” 六 就在众人被那种浓浓的亲情所感染的同时,那些回家探亲的幽魂们竟然如白雾般地飘了回来,瞬间便打破了那种温暖而又充满了激情的氛围。 不久,场面便因此而混乱了起来。一些太监和宫女被吓的乱作一团,各个口中都高喊着些“鬼呀!怪呀!”之类的话。 “好了,你们鬼叫什么?都给朕必嘴。”女皇帝一发怒就平息了混乱。 “母亲,她们就是这桩连环女尸命案的受害者。”安妮说。 “哎!如此花样年华就------,真是太可惜了。”女皇帝为此惋惜了一番后,便又满面怒容的问,“那个摧花害命的孽畜现在何处?” “哦!为了保险期间,我已经把那孽畜收进了‘烈火神龙令’中,恐怕现在早已被‘三元火气’给化为了灰烬。”尚安拿出那块儿放射着红光的令牌回答说。 “哎!也罢。”女皇帝微叹了口气又说,“此案能够得以成功告破,二位神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呀!” “噢!陛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紫霞谦虚的说。 “哎!母亲,您不能把功劳全给二位姐姐呀!女儿和康太也是出了力的,而且这次抓捕行动可是女儿组织策划的呦!” “好------!你们全都是功不可没。”女皇帝竟在瞬间喜笑颜开的说,“你呀!一点儿也没变,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孩子气。” “您不是说过最喜欢女儿这个样子吗?”安妮依在女皇帝的怀中说。 “对,没错,母亲就是喜欢你这种孩子气。”女皇帝又说。 “老臣,恭喜陛下母女团聚。”狄仁杰上前行礼说。 “哎!是呀!朕与金瑶是团聚了,可她们却要永远的离开她们的父母了。”女皇帝十分惋惜的说。 “是呀!她们实在是太可怜了。”安妮也跟着十分惋惜的说。 “哎!可惜事已至此,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帮这么多了。”尚安上前说。 “各位恩人,不必为我们感到惋惜,能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见父母最后一面,我们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话罢,王秀莲便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可泪水却仍然像失去了重量的浪花一般,向上飘散着。 “老夫一直都不明白,那个孽畜当初为何要将你等的首级藏于冰窖之中呢?”狄仁杰突然趁机吐露出了内心中的疑问。 “因为它想满足那种变态的占有欲,它把我们的人头当作了------当作了它实施罪恶后的战利品。”王秀莲心气难平的回答说。 “好了,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 话音刚落,紫霞就念诵了一段很奇怪的经文,送走了那些无主的幽魂。随之,天色也跟着蒙亮了起来。 不久,女皇帝便拿出那块儿绣有牡丹花的手绢,为安妮擦去了眼角的泪痕,而后又把康太叫了过来,将他们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还没等他们开口,就抢先一步说,“母亲欠你们一个承诺,现在是该兑现的时候了。” 两天后,女皇帝武则天便在上阳宫,为安妮和康太举办了极为隆重的婚礼。那天,他们兴奋极了,多年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可是他们仍然讨厌宫廷内的争权夺利,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京城,云游四海去了。 “朕就知道留不住你们,去吧!去寻找属于你们自己的世界。”女皇帝站在城楼之上,望着他们远去的车队自言自语的说。 “对不起!母亲,女儿食言了,女儿不孝。”安妮坐在马车里,泪流满面的说着。 “娘子,别这样,不要难过,我们还会回来的。”康太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很有耐心的安慰着。 他们就这样带着一种淡淡的思念之情,远离了洛阳,去往东海之滨,准备寻得林知洋和多九公的下落,并同二人一起扬帆出海。而他们却在经过润州之后,在距离东海不足五里的地方遇到了一个老熟人,那就是当初投河“自尽”的骆宾王。 骆宾王投河并非是自杀,而是逃生。因为他从小就是在河塘边上长大的,十分熟悉水性,所以才大难不死的逃出了升天。当他与唐敖等人会面之后,竟奇迹般的唤醒了骆夫人的神智。文学度 第二十三章 会战东海之滨 http://.biquxs.info/

一 这时,从痴癫之中醒觉过来的骆夫人,面对着满头白发日见苍老的骆宾王,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的是那样的悲伤,就好像是当年的孟江女哭长城时的样子一般,把所有的悲愤和不满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 “夫人,是为夫对不起你呀!让你和承志受苦了。”骆宾王一把抱住她,声音微颤的说。 “啊!------宾王,我们的承志被恶魔给掳走了。”骆夫人情绪十分激动的说,“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我对不起你,宾王。都是我的错,当时我要是紧紧地抱住承志就好了,可是我没有。我真的好没用------好没用呀!” “不,夫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为夫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骆宾王稳住了她的情绪后,又问起唐敖关于骆承志被恶魔给掳走的事情。 同时,藏匿在洛阳的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也没闲着,他们通过长时间的化装侦察和了解,才得知多年以来女皇帝武则天并不相信他们已经战死了沙场,一直都在派人秘密的打探他们的消息。他们也知道反手一搏的时机还未到,故而在短时间内还不会有所行动。 “哎!这个老太婆可真是不好对付呀!”方东胜有点儿泄气的说,“当初咱们的计划安排的那么周详,都没能瞒的过她,真不愧是武则天。看来,咱们是注定要败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呀!” “那可不一定。”王那相很不服气的说,“斗争才刚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可是那个老太婆派出了那么多大内密探,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咱们上钩呢!”方东胜愁眉苦脸的说,“只要咱们一上街就得化装成别人的模样,活像几只见不得阳光的耗子,你说咱们现在还能干什么呀?”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可惊得起大风大浪,方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王那相小之以礼,动之以情的说,“你心中苦闷,我又何尝不是呀!方老弟,还是暂且先忍一忍吧!只要你我还活着,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呀!大哥。”一个盗贼手下也上前附和着说,“王老大说的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没有输。”方东胜突然精神抖擞的说。 “好,只要我等精诚团结,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王那相也信心十足的说。 就在他们相互鼓励的时候,黑龙和吸血魔蝠王那两个妖魔,竟在黑海界中借助黑暗邪神的力量,不断地增强“幽冥龙泉洞”的法力,准备释放魔灵,同紫霞和尚安他们算总帐。 “真没想到那不可一世的米罗,竟会被他们给收了去。”吸血魔蝠王有些惊异的说。 “哼!他们真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哈!”黑龙十分兴奋的说。 “大哥,何出此言?” “你可知道那米罗的同胞兄弟是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修罗王了。” “哼!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哦!我明白了,大哥果然英明。”吸血魔蝠王突然恍然大悟的说,“这么一来,你我就能利用此事来鼓动修罗王同咱们一起对付那几个臭神仙了。借助修罗王的力量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大哥实在是高呀!” “你还挺聪明的嘛!说的没错,这就叫做借力打力,哈---哈---哈!”黑龙狂妄自大的说,“同时,一场骨肉亲情间的屠杀游戏,也即将开始。” 二 这时,骆宾王得知了骆承志被掳走的经过后,觉得是既惊讶又愤怒。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竟会与那传说中的妖魔扯上关系,更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会被那妖魔掳走了数十年之久。这使他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小弟就知道同二哥讲了,二哥也未必会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小弟是不会欺骗二哥的。”唐敖很诚恳的说。 “二哥明白,二哥当然相信,贤弟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骆宾王激动地握住唐敖的手说,“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过于离奇了,使二哥一时也无法摸清头脑,所以才------还望贤弟你别往心里去。” “二哥,何出此言?”唐敖用反问的语气说,“要知道这些离奇的怪事说给谁听,谁又能轻而易举的相信呀?再说小弟,又怎会往心里去呢?二哥言重了。” “是呀!二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哥刚才真的是言重了。”林氏上前附和着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唐敖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承志的身上,而且还把关于他们的一些事情,告诉了骆宾王。 这时,活泼娇艳的唐小山、美丽贤淑的唐香怡和健壮帅气的徐承志,便全都上前行跪拜之礼,并且还说了些客套话,使他听后感到十分的欣慰。 “好------好------好!孩子们,快起来,让伯伯好好的看看你们。”骆宾王老泪纵横的上下打量着他们三人说,“好------好哇!你们都长大成人了。唐贤弟,你可真是福气呀!不但有这么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儿在旁,而且还有贤妻为伴,胜过我和你大哥千百倍呀!” “二哥,不必如此悲伤,我等一定会从那恶魔的手中救出承志的,请二哥放宽心。”唐敖斩钉截铁的承诺说。 “哎!二哥明白,听天由命吧!”骆宾王面色苍白的来到紫霞、尚安、李小玉、康太和安妮身前又问,“你我都谈了这么久了,竟不知这几位朋友的尊姓大名?来自何方?还请贤弟告知。” “不用了,我们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叫尚安,来自神龙山脉,乃是得道的高人。”尚安上前神采飞扬的说。 “哦!我叫紫霞,来自紫薇山脉。” “小女姓李名叫小玉,来自镇江丹徒县。” “我叫安妮,来自长安。” “我叫康太,也是来自长安。”自报家门后,他突然握住安妮的玉手红光满面的说,“我们呀!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哎呀!相公,夫妻就夫妻嘛!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呀?”安妮红着脸面问。 “当然有了,要知道你和我可都是经历过马拉松式的恋情,才走到了一起,其中的苦涩是可想而知的。”康太仍然紧握着安妮的玉手,精神振奋的说,“再说,我能够娶到你这样美貌而又聪慧的美女当老婆,可真是太幸福了,怎么会不炫耀呢!” “这马拉松是何物呀?”骆宾王十分疑惑的问。 “哦!这马拉松可不是物体,而是表示我们俩的恋爱之路,走的过于漫长而又艰辛的意思。”康太回答说。 “讨厌!相公,别再说了,说的人家脸都红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张扬了呀?这可不像你。”话罢,安妮显得有些生气,竟使劲踩了康太一脚。 这一脚可踩的不轻呀!只见他,就像只瘸了腿的兔子一般,是又蹦又跳的,显得十分滑稽,不仅把众人给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安妮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出了声音。 三 “哎呦喂!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想谋杀亲夫呀?”康太有些憋气的鬼叫着说,“我刚才也只不过是谈起咱们俩的事有些激动罢了,你又何必下此毒脚呀!” “好了------好了!别鬼叫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话音刚落,安妮就觉得自己这脚确实踩的不轻,便上前扶住他的身体,又很是关切的问,“真是对不起!相公,刚才我那脚踩的确实太重了,你现在还疼吗?” “说真的,疼是还有点儿疼,但是一想起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老婆了,就浑身都是劲儿,这点儿小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呀?”康太有些羞涩的说。 “哎呀!讨厌!你还敢油嘴滑舌。” “不敢------不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喂!这里有这么多人在,你们还敢打情骂俏,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尚安用一双玉手,轻轻地拍着他们二人的肩膀,嬉皮笑脸的问。 “二姐,你别这么说,我们那有呀!” “瞧你们这两张小脸儿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说没有。” “尚儿,注意你的谈吐,不可言语如此粗俗。”紫霞训斥了她一句后,顿时,灵光一闪像是算到了要有大事发生一般,莫名其妙的对尚安和安妮他们说,“好了别闹了,我等不可在此浪费时间,快起程赶往东海吧!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姐姐,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尚安问到这里,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强大压力似的又问,“这一带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妖气呀?” “大姐,二姐,我也感应到了,好强的妖气呀!压的我连气也------快------快要喘不上来了。”安妮依在康太怀里,用手捂住胸口很憋气的说。 “哎!奇怪,我虽然也感应到了一种强大的外力,可是却没有像娘子这般强烈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康太紧紧地抱住安妮,又发现周围的人除了安妮反应强烈之外,其余的都安然无恙,便心急如焚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只有娘子一人反应会如此强烈呢?” “这是因为三妹乃是拥有宇宙间最强感应能力的‘金凤星君’的化身,所以她在近距离感应强大外力时,就会出现这种强烈地压抑感。”紫霞揭开这一秘密后,又从袖袋中拿出一颗放着金光的仙丹,给安妮服了下去。 仙丹就是仙丹,疗效果然来的快,没过多久,安妮便也同大家一般,安然无恙了起来。 “娘子,你觉得怎么样?”康太关切的问。 “我没事了,舒服多了。”安妮仍然依在他的怀中回答说。 “太好了,娘子,没事就好。”康太如释重负的说,“这次可真是多亏大姐的那颗仙丹了,不然,我可真要急死了。” “谢谢你!大姐。” “傻瓜!谢什么?跟大姐还这么客气,多见外呀!别忘了,咱们可是好姐妹。你说妹妹有难,当姐姐的能袖手旁观吗?” “你们,谁能告诉老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呀?”骆宾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后问。 “二哥,这些琐事极为复杂,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解释清楚,还是不要问了,难得糊涂嘛!”唐敖上前解释说。 四 紫霞知道这次战斗非同寻常,必定会打的十分激烈,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没多久,紫霞便使出了“金光唤灵术”打通了唐敖、成昌、徐承志、唐小山、唐香怡他们的任督二脉,将他们体内潜藏的力量完全释放了出来,一时间采光四射,犹如雨后出现的彩虹一般美丽怡人。 “哇!太美了。”唐小山很惊讶地观察着自身的变化,而后又疑惑不解的盘问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的体内会有一股气体在不断地冲击脑门呢?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呀!好奇怪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脑门怎么会如此胀痛呀!”唐香怡也反应强烈的问。 “我用‘金光唤灵术’打通了你们的任督二脉,激发出了潜藏在你们体内的力量,使你们拥有超人的能力。脑门胀痛,是由于那股力量,冲击印堂穴所致,并无大碍。”紫霞很自然的回答说。 “没错,很快,你们就会同我和相公一样了。”安妮附和着说。 “其实你们每一个凡人的体内几乎都有一种潜在的能力,只不过是无高人开启罢了,故而平庸。”紫霞拿出一堆符咒又说,“好了,你们先在此修炼符咒上的法术,我去请救兵。” “姐姐,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尚安说。 “不用了,尚儿,你就留下来教他们修炼法术吧!姐姐一个人能应付的来。”话罢,紫霞便化做一道紫光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不留一点儿痕迹。 这时,阴谋得逞的黑龙和吸血魔蝠王,却没有同修罗王一起赶往东海,而是去了神都洛阳。 它们一进洛阳城,就用“八方搜索大法”寻找王那相和方东胜的藏身之所,经过一番周折后,那两个妖王终于在一间偏僻的民房之中找到了他们。可它们却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用黑布蒙住了脸面后,才出现在人前。 “你------你们是何人?想要干什么?”王那相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它们,惊慌失措的问。 它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可把耐不住性子的方东胜给惹怒了。 “妈的,该来的总是会来,来呀!老子等的就是今天,武则天你这个婊子养的,你不让老子活,老子就跟你拼命。”话罢,方东胜便凶神恶煞般的拔出手枪,瞬时又吩咐他身旁的一个盗贼手下,“你快出去看看,来了多少人?” “是,大哥。”那个盗贼手下应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没多久,又反了回来说,“大哥,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哼!别紧张,我们不是武则天派来抓你们的官差。”黑龙揭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冷冷的说。 “你------你不是------你不是圣君老爷吗?”方东胜惊慌失措的问。 “没错,正是本圣君。”黑龙回答说。 “哦!不知圣君此次到访,有何贵干呀?”王那相上前十分殷勤的问。 “你们想不想反戈一击呀?”黑龙反问他们。 “当然想了。”王那相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好,那就把它们吃下去。”黑龙拿出两颗放着绿光的药丸说,“只要你们吃了这两颗药丸,就会拥有强大的魔力,没有任何凡人会是你们的敌手。” “圣君老爷,这是真的吗?”方东胜兴喜若狂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黑龙邪邪的说,“到时候,你们就有足够的能力干掉所有的冤家对头,包括那武则天在内。但是前提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听从本圣君的安排,否则,就会失去一切。吃了它们,你二人将会成为人类的主宰。” 五 在巨大利益和私心望欲的驱使下,他们二人终于成为了黑龙的奴隶。 不久,修罗王便在东海之滨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妖王、妖兽以及修罗界的巨齿兵团等邪魔部队,竟在瞬间,将那里变成了个血腥的屠宰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无一幸免。 很快,去请救兵的紫霞便带领着仙界的天兵天将、佛界的五百罗汉和三界之外的光明白骥军团等正义之师,同闻讯赶来的尚安他们也在东海之滨会聚,与修罗王的邪魔部队对峙。 突然,起伏跌荡的大海,开始变的波涛汹涌了起来。层层叠叠的巨浪,夹杂着狂风向岸边急速涌来,猛烈地拍打着沙岸上的巨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当这一切全都恢复了平静后,一座放着金光的宫殿,缓缓的从海面上升了起来。同时,数也数不清的虾兵蟹将,竟站在数万头蓝鲸的背脊之上出现在波涛中。由于它们的数量过多,分布过密,就仿佛占据了整个海域似的。 “太好了!东海龙军也来了,这回我们在人数上可是占了上峰。”话罢,尚安便又看着满地的尸首愤怒的说,“修罗王,你这个残暴的魔君给我听着,他们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 “没错。”紫霞手握神剑接着说,“修罗王,你最好是交出黑龙,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就让你和你的邪魔部队灰飞烟灭。” “哈---哈---哈!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呀!”修罗王十分猖狂的说,“我乃修罗王,是魔界和修罗界的主宰,就凭你们这些小爬虫,也想让我修罗王束手就擒,别做梦了。” “对,别做梦了。”突然,黑龙便带着吸血魔蝠王、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出现在了修罗王身边,附和着说,“你以为你等真的占了上峰吗?错,别忘了,本圣君的魔灵军团还没有现身呢?你等修要猖狂。” “哼!孽畜,你终于现身了,快把‘时光年轮’交出来,不然就打的你魂飞魄散。”尚安怒气冲冲的说。 “黑龙,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快把‘时光年轮’交出来吧!”紫霞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我知道,你并非是一个完全断情绝意的恶魔,我也相信在你的体内,仍然存有爱的种子,望你能够及早悬崖勒马脱离魔道,不要再让你的黑日进退两难了。” “你给我闭嘴,黑日是我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着我黑龙的血液,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黑龙恶狠狠的说,“哼!你们想让本圣君交出‘时光年轮’白日做梦。” “好!即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招。”话罢,尚安便挥舞着神剑第一个冲了上去。紧接着,双方就在东海之滨混战了起来。 瞬时,天地之间,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法器与魔器地碰撞声,以及光明白马的嘶鸣声------震撼四方。双方激战了数回合后,虽然都有所折损,但是在人数上仍然还是正义之师占上峰。 “呀!修罗米基安德拉!黑暗之神赐予我力量,黑水魔龙兽,现身。”黑龙突然纵身向上一腾,飞至半空,夹杂着浓重的魔气,召唤出了邪恶的魔龙兽,紧着又命令,“黑水魔龙兽,开启幽冥龙泉洞,释放魔灵。” “孽畜!你修想放出那些邪灵。”尚安举起手中的神剑,指着黑龙大声说。 六 为了阻止那个邪魔释放魔灵,紫霞、尚安、安妮、康太、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承志他们竟同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个圆环状的阵形,将正在操控幽冥龙泉洞的黑龙围在了其中,准备使出各自的绝招来对付它。 “喂!你们两个家伙还在那儿等什么?快上来为我护法,不然你们会失去一切,也包括你们的生命在内。快------快上来为本圣君护法。”黑龙恼羞成怒的命令着方东胜和王那相。 “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方东胜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去帮它。”王那相斩钉截铁的回答说。 “大哥,这可是个逃命的好机会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呀!”方东胜很是紧张的说,“要知道咱们才两个人,可人家有九个,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会吃亏的。大哥,咱们还是快逃命吧!” “不行,你我已经走不了了。”王那相惊恐万分的盯着方东胜问,“难道你不觉得,现在你的身体开始有了可怕的变化吗?” “嘿---嘿---嘿!没错,你们已经走不了了。”黑龙在妖气形成的保护罩中又说,“本圣君已经在你们的身上施了魔咒,你们若是不听从本圣君的号令,便会化作一摊烂泥。还不赶快上来为我护法,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你这个垃圾,可真是狠毒奸诈呀!”方东胜极为痛苦的漫骂着说。 “好了,别再费嘴皮子了,上。”话罢,王那相便拉着那方东胜腾空而起,一前一后的将黑龙夹在中间保护了起来。 “哼!真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卖主求荣的恶贼,如今还活着。”成昌手持符咒,怒发冲冠的说。 “没想到吧?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意外?瞧你们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气坏了,对吧!”方东胜为了拖延时间,阴阳怪气儿的说。 “呸!你少阴阳怪气儿的拖延时间。今天,我一定要为猎户大叔和被你们害死的好人报仇雪恨。”安妮满腹仇怨地手持符咒,默念起了咒语。突然,从她的仙志中“嗖!”的一声射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紧接着,在金光之中便迅速地形成了一块儿,镶有金花与凤凰图案的令牌,简称“金花凤凰令”。 其余八人见安妮已经提前发难,便全都纷纷响应,各自摆开阵形,手持法器,使出各自的绝招,准备封印黑龙、王那相和方东胜体内的魔力。正在这时,混沌不堪的云层间突然射出了七道采光,分别照在了唐敖、成昌、安妮、康太、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成志的身上。就这么一瞬间,他们便脱胎换骨般的归了仙位。 康太和安妮归位后,便正式化身成为了掌管无量空间的“龙凤双星”。也许从此之后,他们二人的肩上就同紫霞和尚安一样,担负起了寻回“时光年轮”及降妖伏魔的重任。 其余的五人归位后,便全都正式化身成为了掌管天下花草树木的神仙。他们的仙职分别是,百谷上仙、百林上仙、百花仙子、琼花仙姑和百草神童。由于他们的级别都在康太和安妮之下,所以在一些行动上,全以他们夫妻俩马首是瞻。 黑龙一看眼前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便招来了被魔天之气迷住了心神的骆承志和吸血魔蝠王等一些妖魔来助战。紫霞见那孽畜又招来了妖魔,便也不甘示弱的用“灵心镜”唤来了兰儿、善儿和星儿三位师妹来助战。 她们三位仙子同紫霞和尚安一样,都是玉皇大帝的干女儿。不仅如此,她们也是神木玄化兽、土遁独角兽和水晶混光兽的主人。她们五位师姐妹若是将各自的神兽,全部唤出的话,就能摆出一个“五行伏魔阵”来。 不久,攻守双方便正式的在半空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众神佛在与为黑龙护法的那些妖魔们斗法的同时,也开始不断地变换起了阵形。虽然夜幕已经降临,可混沌一片的天地间,正义与邪恶却仍然你死我活的撕杀着。 第二十四章 误入虚实界 http://.biquxs.info/

一 暗淡无光的东海海滨,在杀戮和死亡的笼罩下,显得异常恐怖。空中的攻守双方不断地移动身形,来回穿梭,交替式地碰撞分离着。而地面上的对战双方却乱作一团,分不清彼此。只有光明白骥军团的骑士们,头顶白光巨灵盔,身穿白光巨灵甲,手持白灵银枪,跨下骑有光明白马趁乱在黑暗中横冲直撞,势如破竹。海面上的交战双方,打的更加惨烈。那些妖魔们,骑在庞大的水魔兽的脖子上,与那些站在巨大的蓝鲸背脊上的虾兵蟹将们,进行着殊死搏斗。 “骆承志,你快点儿苏醒吧!用你坚韧的毅力,战胜自己的心魔,摆脱邪恶的魔天之气,做回你自己,要记住,你叫骆承志------不是邪恶的妖魔。”唐敖在激战中,找到了一个空子,一把抓住骆承志的右手,用“唤心术”帮他摆脱魔障。 “我------我叫骆承志,不是邪恶的妖魔------不是邪恶的妖魔。”在“唤心术”地召唤下,迷失了自我的骆承志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神志。 黑龙见事不妙,便加快了释放魔灵的步伐。 “呀!修罗米基安德拉------魔灵军团现身吧!”黑龙极力的用运魔力,催促着“幽冥龙泉洞”加速释放魔灵。 很快,那“幽冥龙泉洞”便出奇的向四周扩散延伸了开来,几乎快要把整个天空都给占据了似的,使这个贪婪而又杀机四伏的世界,即将笼罩在,黑暗的阴影之中。没有月光和星辰的人间,就像地狱一般充满了令人恐惧而又诡异的气息。 虽然战斗仍在继续着,可时间却像是快要停止了一般,显得异常缓慢,耳边除了能够清楚的听到阵阵浓重的喘气声之外,其它声响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强大的魔气,使安妮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束缚。 瞬间,铺天盖地的魔灵大军,层层叠叠的从分不清天与地的黑暗中,如潮水般地涌了出来。只见它们头顶魔骷邪灵盔,脸戴赤血邪灵面具,身穿魔骷邪灵连环甲,手持蓝灵月牙戟,跨下骑有黑暗邪灵魔骥,整齐划一的朝安妮他们步步逼近。 “不好了,大姐,那孽畜现已放出了‘幽冥龙泉洞’内的所有邪灵。不久,被困囚于‘无极封印’内的黑暗魔神也会趁机现世惑乱三界的。”兰儿心急如焚的说,“我等生为五行战将,必须维护三界和平,阻止所有灾难的发生才行。可如今------” “大姐,如今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如若再这样斗下去的话,恐成败局。”善儿接着兰儿的话茬有些紧张的问,“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呀?大姐!” “大家无须如此紧张,快随我一同念动咒语,唤出神兽,并组成‘五行伏魔阵’,将那些邪魔尽数诛灭。”紫霞来到众神中间言语犀利的说。 “好,我先来。”星儿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屏气凝神的念起了咒语来,“天地五行,集水为兽。水晶混光兽,现身。” 这时,星儿周身突然放射出了水晶般的光晕,将恐怖的黑暗随着光晕延伸的方向驱赶着。顷刻间,水晶般的光晕竟猛然化成了彩光泡泡,向四周迅速蔓延。紧接着,从纷乱无章的泡泡中,就冲出了一头浑身放射晶光,口吐七色彩光泡泡,体型巨大,如同犀牛的神兽来。 水晶混光兽:攻击力为百分之九十七,杀伤力为百分之九十七,防护力为百分之百。绝招是“七彩混合光晷术”。 二 在“唤心术”的召唤下,恢复了神志的骆承志,开始回想起了发生过的每一件事。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太好了承志,你终于战胜了心魔,从邪恶的魔天之气中醒悟,太好了。”唐敖情绪十分激动地在空中抱住骆承志问,“承志,你还记得我吗?” “你------你是------” “孩子,我是你唐伯伯呀!你难道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唐伯伯------唐伯伯,您难道就是我父亲常挂在嘴边的那位故交好友?” “对------对,没错,我就是你父亲的故交好友唐敖。”唐敖喜出望外的说,“太好了,孩子,你终于认出你唐伯伯来了。” “我母亲现在何处?” “放心吧!他们二人都安然无恙。” “他们?您是说,我母亲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是这样的吗?”骆承志很是吃惊的问。 “不,孩子,你母亲无须寻找什么新归宿,因为你父亲他还活着。”唐敖用反驳的口气回答说。 “什么?您说我父亲还活着?他在那儿?现在怎么样了?你不会骗我吧?”骆承志情绪万分激动的盘问着。 “孩子,别激动,你父亲确实尚在人间。”唐敖回答说,“他同你母亲在一起,十分安全,放心吧!” 正在他们二人闲话家常的同时,紫霞和尚安便在星儿的掩护下,开始念动咒语。当她们二位仙子召唤出了各自的神兽后,就马上又投入了紧张地战斗之中,先前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由于魔灵军团来势过于凶猛,且运动速度急快,瞬间便近至眼前。故而她们才无法及时合五行神兽之力,组成“五行伏魔阵”来对付它们。 “不好了,大姐,那群孽畜的主力将三妹他们给包围了,你看。”尚安指着被魔军主力包围的安妮、康太、唐敖、骆承志、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承志他们说。 “原来那孽畜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已经成为‘龙凤双星’的三妹和三妹夫。”紫霞恍然大悟的说,“那孽畜必然早已知晓,只要控制住了‘龙凤双星’,即便是没有‘玄铁精石’它也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打开‘时光年轮’,统治无量空间。” “既是如此,那咱们还在这儿等个什么劲儿?上吧!”话罢,尚安便准备同自己的神兽先冲入敌阵,助安妮他们一臂之力,可没想到,却被星儿给拦住了去路。 “大姐,二姐你们瞧,三姐和四姐在那两个孽畜的纠缠下,无法召唤神兽,更不可能同咱们组成‘五行伏魔阵’,这便如何是好呀?”星儿进退两难的问。 “你们不必为我和善儿担心,这么两个孽畜好对付,你们放心去吧!我和善儿随后便到。”兰儿一边摆脱着王那相的纠缠,一边对紫霞她们说。 三 不久,邪恶的魔灵军团,便在黑龙和吸血魔蝠王的率领下,蜂拥而上,集中全部力量向安妮他们发动了攻势。但由于他们的阵形摆的十分精妙,且变化多端,故而那些妖魔鬼怪们也占不得什么便宜。看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战前是做过一番周密部署的,并非无备而来。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小畜生,居然敢阵前倒戈。”黑龙用魔杖指着骆承志,恼羞成怒的咒骂着,“这十多年来,本圣君可对你不薄呀!你又怎能这般狼心狗肺。快过来,他们全是你的敌人,是敌人明白吗?” “呸!魔头,你给我听清楚了,他们不是我的敌人,你才是。”骆承志语气生硬的说,“你别想再用你的歪理邪说来腐蚀我的心灵,我已经不是你的奴隶了。而且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我要做回我自己,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告诉你,我是骆宾王的儿子,不是你的杀人工具。这十多年来,我忍辱负重,一直在你面前装疯卖傻,就是为了等这么一天。啊!自由的感觉可真舒服。” 骆承志悬于阵中,张开双臂,故做舒畅的向黑龙表达,他对自由的无比向往,对未来生活的无比热爱,以及对它们这些妖魔的无比憎恨之感。 “哈---哈---哈!好,看来当初本圣君可真是小视你了。”黑龙突然狂妄自大的说,“你既然想做人,不愿成魔,那你还留着本圣君赋予你的魔力何用?快把它还给本圣君,否则,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呸!魔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不稀罕你那令人作呕的魔力呢!”骆承志不屑一顾的反驳说,“不过,这种力量可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自己也取不出来,如何还你?有本事,你自己进来拿,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你------你这个小畜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上------给我上,别让他们给我跑喽!”黑龙恼羞成怒的命令着魔灵军团,发狂似的朝安妮他们发动了新的攻势。 就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紫霞、尚安和星儿她们便在各自神兽的帮助下,从魔灵军团的外围打开了一条缺口,杀进了敌阵,准备与安妮他们并肩作战。 不久,兰儿和善儿在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之后,终于摆脱了方东胜及王那相的纠缠。只见她们两姐妹在护身光晕的保护下,迅速地念动咒语,同时召唤神兽。 “天地五行,化木为兽。神木玄化兽,现身。”兰儿念完咒语之后,她的周身便放射出透明的光芒,竟在黑暗中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突然,“唰!”的一声,茂林便开始扭曲变形,幻化成为了一只头顶放射灵光,浑身郁郁葱葱,体型巨大,如同麋鹿的神兽。 神木玄化兽:攻击力为百分之九十八,杀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七。绝招是,“玄木幻影灵光术”。 “天地五行,聚土为兽。土遁独角兽,现身。”同时,善儿也随之念完了咒语。瞬间,一道彩光夹杂着一些零散的沙土,从她的仙志内射出,在黑暗中迅速地凝聚成了一只,头顶正中长有一个像钻头般的犄角,浑身覆盖鳞甲,体形较小,如同穿山甲的神兽。 土遁独角兽:攻击力为百分之九十七,杀伤力为百分之九十八,防护力为百分之九十九。绝招是,“灵角沙暴光波”。 四 这时她们两姐妹便也在神兽的帮助下,从外围打开了一条缺口,杀进了敌阵,准备与紫霞她们会合,组成“五行伏魔阵”来对付这些妖魔。 突然“轰!”的一声,敌阵中爆开了个大口子。顷刻间,口子内便顺势射出了黄、白两道灵光。紧接着,爆炸后形成的那个大口子,竟在黑暗中迅猛地扩散开来,将那些邪恶的妖魔鬼怪们,全部赶往了天边。恐怖的黑暗被光明所吞噬,仍旧混乱不堪的东海海滨,除了刺眼的光亮之外,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很快,整个世界便在光明的笼罩下暂时恢复了平和。只见安妮和康太一个手中拿着“金花凤凰令”,一个手中拿着“玄光白龙令”站在两道灵光中,释放着强大的法力。 就在这时,被黑龙偷去的“时光年轮”竟在这种强大法力的驱使下,自动从它的袖袋中飞出,如同外星“飞碟”一般,闪烁着银光,在空中高速旋转,顷刻,便与光明融为了一体。 转瞬间,掌管无量空间并已化身成为了“龙凤双星”的康太和安妮,以及掌管天下花草树木并已化身成为了,百果大仙、百林大仙、百花仙子、琼花仙姑、百草神童的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和被称为五行战将的紫霞尚安她们便同黑龙等魔头,全都消失在了,刺眼的光亮之中,不留半点痕迹。 当大家重新恢复了知觉和意识之后,却发现他们自己正身处异境,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给人一种,既空旷又凄凉的感觉。只因这里的气候显得异常寒冷,经常不是狂风就是暴雪,故而被称为“极寒之地”。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呀?”康太紧抱着安妮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是呀!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呀?怎么会这样寒冷呢?”安妮蜷缩着身子依在康太怀中也不知所措的问。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大家是误入了虚实界中的‘极寒之地’。”紫霞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回答说。 “虚实界?‘极寒之地’?啥地方呀?”安妮满腹疑惑的问。 “是呀!这虚实界是个什么地方呀?怎么会这般空旷凄凉呢?”康太也是满腹疑惑的问。 “喂!三妹,三妹夫,你们现在可是掌管无量空间的‘龙凤双星’呀!怎么连虚实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这可怎么好。”尚安上前嬉皮笑脸的说。 “哎呀!二姐,不是我们夫妻俩孤陋寡闻大惊小怪,而是我们俩毕竟不是真正的‘龙凤双星’,只是二位姐姐找来的替身罢了,又怎会知道什么是无量空间,什么是虚实界呀?”安妮有些委屈的盘问着说,“而且至今,我们夫妻俩都还不明白,到底是谁把我们俩,从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带到了这一千多年以前的世界?大姐,二姐,你们可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妹,你这------这可是在为难姐姐呀!而且此事也说来话长------你以后会知道的。”紫霞言语躲闪的说。 “大姐,我不要等以后,我现在就要知道。”安妮突然从康太的怀中来到紫霞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说。 “三妹,你就别再为难你大姐了,此事确实说来话长。”尚安上前解释说。 “你们少说废话,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王那相暴跳如雷的说。 “是呀!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冷呀!混蛋!老子都快要被冻感冒了。”方东胜也在那儿气急败坏的叫喊着。 五 黑龙对王那相和方东胜的这种大呼小叫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 “都给我闭嘴,鬼叫些什么?废物。”黑龙凶神恶煞的说,“你以为这虚实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你以为他们就能够带我们出去吗?真是太天真了。” “它说的不错,这虚实界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紫霞插嘴说,“据说无论是谁进来了,都要经受的起虚与实善与恶的考验,方能离去。否则,便会被冰雪所封印,成为一座动弹不得的冰雕。并且永远滞留于‘极寒之地’求出无期。” “什么?要被冻成一座冰雕呀?”安妮情绪有些激动地重新投入了康太的怀中,紧紧地握住他那双冻的发红的手又问,“我们不想成为冰雕,我和康太好不容易才结为夫妻,还没有尝够幸福和甜蜜的滋味,我们不要被冻成冰雕。大姐,求你告诉我们该怎样做,才能离开这里?” “这虚实界是‘时光年轮’内的半意象空间,不是完整的实体,故而就算是掌管无量空间的你们,来到这里,也无法轻而易举地离开。”紫霞意味深长的说,“要想离开这虚实界,只有放下一切私心望欲,用一颗真诚的爱心,去感悟意象空间内的虚与实,善与恶。” 其实这虚实界也并非只是一两个空间的组合,而是由“极寒之地”,虚体原空间,实体原空间和唤心城四大空间组成。 “我明白了。”安妮很真诚的应了一句后,又对黑龙它们冷言冷语的说,“你们都听见了,想离开这虚实界,必须要有一颗真诚善良的爱心才行。可你们有吗?你们就在这儿等着被冻成冰雕吧!” “哼!臭丫头,你修要嚣张,我们出不去,你也别想活。”话罢,黑龙便举起他手中魔杖,准备对安妮不利,却被康太给拦了个正着。 “你敢。”康太突然手持“玄光白龙令”对着黑龙的面门情绪激动的说,“兔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孽畜,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魔杖为好,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又怎能同我等相抗,真是不知死活。”尚安火冒三丈的说,“我若是你们的话,就应该想方设法去找回自己的真心,而不是在此浪费时间。” “好了二姐,别跟它们废话了,走吧!”兰儿拉住她的手说。 不久,他们便先黑龙、王那相和方东胜三个魔头一步,踏上了离开虚实界的路途。一路上,他们除了可以看见白茫茫的雪景和一座又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之外,其它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些冰雕的面目表情都显得十分怪异,有面目扭曲的,有双眼紧闭的,有欣喜若狂的,还有狰狞憎恨的------简直就是千奇百怪,令人眼花缭乱。 “哇!他们------他们就是没有走出虚实界,被冰雪给封印了的闯入者吗?”康太紧了紧披在肩上的狐皮长袍大吃一惊的问。 “我想是吧!可他们却不是闯入者,而是同咱们一样是一些糊里糊涂的误入者。”安妮用一双嫩白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肩上的狐皮袍,心情有些沮丧的回答说。 “别这样,好娘子,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的。”康太又将安妮紧紧地拥入怀中,深情的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别忘了,你我可都有一颗真诚的爱心,是不会同他们一样变成冰雕的。就算要变,相公也会同娘子你变在一起的。” “相公,你对我真好。”安妮热泪盈眶的说。 六 就在他们寻找离开虚实界的道路时,躲藏在距东海海滨不远处的徐夫人、骆夫人、骆宾王、林氏和李小玉他们竟然离开了安全地带,来到了东海之滨,想探个究竟,却发现那里除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开始收缩的黑暗和溃不成军的妖魔之外,就只剩下,陈胜追击的天兵天将和光明白骥军团等正义之师了。 “姐------哦!不,徐夫人,康大哥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呀?”李小玉突然上前盘问着说。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徐夫人面带愁容地摇着头回答说。 “他们到底去往了何处?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李小玉情绪十分激动地盘问着。 “小玉姑娘,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他们吉人自有天象是不会这么容易出危险的。”林氏安慰了小玉一句话后,竟然泪流满面地说,“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他们是不会有危险的,我相信。” “承志------承志,我们的承志到底在那里呀?相公你告诉我,承志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身边的,对吗?”骆夫人紧紧地抓住骆宾王的双手,情绪有些失常的问。 “对------对!承志孩儿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身边的,一定会。”骆宾王老泪纵横的安慰着说,“好了,都别再担心了。担心也无济于事。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祈求上苍,保佑他们逢凶花吉,遇难成祥了。” 不久,他们五人便在一种心情十分复杂的状态下,纷纷紧闭双眼,双掌合十于胸前,嘴里振振有辞的念叨着,为他们各自牵挂的亲人祈福。 这时,仍在虚实界中寻找出路的唐敖、成昌、安泥、康太、徐承志、骆承志、唐小山、唐香怡和紫霞、尚安、兰儿、善儿、星儿他们大家,竟然在懵懵懂懂间,进入了意象空间中的实体原空间。 就在他们误入了意象空间中的实体原空间之后,黑龙、王那相和方东胜它们三个妖孽便也跟了过来,可在懵懵懂懂间,却进入了意象空间中的虚体原空间。 那里的景象虚而不真,华而不实,一切都如同梦境般的奇奇幻幻,令人难以琢磨。 “圣君老爷,我们------我们这是又来了什么鬼地方呀?”方东胜心浮气燥的问。 “哼!别担心。”黑龙突然冷冷的警告他们说,“这只是意象空间内的虚体原空间而已,只要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可以了。记住,一会儿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那是真的,否则,你们两个便会被那些幻象所感染,成为虚体原空间的奴隶,知道吗?” 这孽畜可真是死不悔改,都已经沦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想着搞些阴谋诡计,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它的这番警告之言会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因为它知道,自己要想走出虚实界中的虚体原空间,实体原空间和唤心城的话,就必须有一颗真诚的爱心才行,如果没有,就必须有人为自己做出牺牲。故而它便选中了王那相和方东胜来当替代品,这恐怕也是它唯一的选择。 “放心吧!圣君老爷,我们是不会被感染的,一切全听您的安排。”方东胜十分殷情的应和着。 “是呀!圣君老爷,全听您的。”王那相也口是心非的附和着。 可是有些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很难按照个人的主观意愿进行。况且,世界万物生来就是变化莫测,无定论可言,自然也就不能用定量来衡量某种事物的开端,发展和结尾。俗话说,计划不如变化嘛! 在这个幻象漂移真假难辨的空间里,它们可以说是举步为艰,寸步难行。缥缈广阔的幻境之中,到处都是关于它们内心深处的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方东胜和王那相也想压抑住,来自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再说他们俩原本就是有血有肉的人,只不过是没能抵挡的住金钱和权利的诱惑,才堕入了魔道,所以他们二人面对着眼前的一些具有强烈感染力的立体影象,内心中的那道防线终于崩溃了,二人竟潸然泪下。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啊!这么容易就被感染了,真是太没出席了。”黑龙恶狠狠的咒骂着。 “圣君老爷,我们已经尽力了。”王那相抹着眼泪说。 “是呀!圣君老爷,我们真的是已经尽力了,可------可这该死的破心就是不听使唤,这你有啥办法。”方东胜也抹着眼泪附和着说。 “倘若你们受不了虚体原空间内,各种幻象的感染,就只有死路一条。”黑龙十分恼怒的警告着他们。 可他那知道,给别人的警告最终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第二十五章 共赴唤心城 http://.biquxs.info/

一 虽然方东胜和王那相在黑龙的警告下慢慢的恢复了自制能力,开始继续前行,但是却仍然无法摆脱立体影象的纠缠,仍旧是寸步难行。 “真是活见鬼------活见鬼,怎么到处都是这该死的幻象,啊!我快要发疯了,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方东胜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突然蹲在一边发狂似的高喊着。 “好了,别再鬼叫了。”黑龙恶狠狠的说,“真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废物的心灵会如此脆弱,真是太令本圣君失望了。” “圣君老爷,难道你就没有脆弱的时候?没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王那相鼓足了十分的勇气盘问着它。 “你给我闭嘴。”黑龙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大声吵嚷着说,“本圣君很快便会成为整个宇宙------不,应该说是整个无量空间的主宰,又怎会同你们这两个窝囊废一般脆弱不堪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要么扫除一切孽障,同本圣君走出这该死的虚实界,要么就死在这里,永生永世不得超升,你们择选其一吧!” 就在那黑龙为方东胜和王那相他们二人洗脑的同时,却不知道它自己已经由于一时的失言,而蔑视了走出虚实界所必须要有的真诚。故而,它要为此付出代价。 蓦然间,它的身体便被几道迅速升起的幻影结界,给围了起来。就像是又被某种能量,给隔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似的,到处都弥漫着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突然发生的一切,使它感到始料未及。 “这------这是怎么回事?”黑龙自言自语的盘问着说,“难道是我的计划出了问题?还是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会被幻影结界给单独分隔了呢?” 就在它感到十分迷茫,疑惑重重的时候,周围的一切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突然,这个既黑暗又狭隘的空间,迅速地向四周扩散,直至看不到边际。紧接着,这整个空间就开始慢慢地扭曲成了一团,分不清楚上与下,左与右,黑与白,甚至连空气也变的稀薄了起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真实。 它无法想象,在这个处处虚影华而不实的空间内,竟然会有如此强烈而又真实的感觉。它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故而,它便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舍车保帅。 不久,扭曲的空间,瞬时光芒四射了起来。强烈的光亮,疯狂地吞噬着空间内的一切。 当这刺眼的光亮,完全消失之后,展现在它眼前的却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宇宙。刹那间,群星涌动的空间内,便开始出现了无数个如同漩涡般的黑洞。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能够告诉本圣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说话呀?”黑龙突然再次失去了理智的狂声高喊着,盘问着。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一个如同健壮的老者般醇厚而又赋有磁性的声音,从千疮百孔的宇宙中传了出来。声音起伏跌荡,如同潮水般的向四周扩散曼延着。 “什么?”黑龙突然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后,竟又欣喜若狂的反问说,“难道,这就是‘时光年轮’中的无量空间吗?” “不错,出现在你面前的的确是无量空间。”那个醇厚而又赋有磁性的声音应了它一句后,又问,“那,你现在还想得到它吗?” 二 黑龙一听,眼前的这些如同漩涡般的黑洞,就是它自己朝思幕想要得到的无量空间,便兴奋的完全丧失了理智。居然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一样,站在那里仰天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它自身地变化。不久,这位黑海界的主宰,竟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被冻成了冰雕。 可那种失去了理智的大笑声,却仍然不断的在整个空间内此起彼伏地回荡着,给人一种仿佛进入了深山老林的感觉。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吗? 当然不是了。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只不过,在此之前黑龙的元神就早已脱离了它自己的身体,被冰封的也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其实,这就是前面所说的舍车保帅。 当它的身体被冻成了冰雕之后,周围的一切就很自然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它又回到了缥缈广阔的虚体原空间内,可却无法像方东胜和王那相那样踏踏实实的直立行走了,而是如同那些感染力很强的幻象一般,飘移在空间之中。 “圣------圣君老爷,你------你怎么会弄成这般模样呀?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王那相惊色未消的盘问着。 “是呀!圣君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像游魂一般飘浮在半空中呢?”方东胜也吃惊不小的盘问着。 “好了,别问了。”黑龙有些垂头丧气的说,“我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了。很快,我们便可离开虚体原空间。走吧。” 话罢,他们二人便跟着黑龙的元神继续前行了起来。 这时,仍在实体原空间内寻找出路的安妮、康太、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骆承志、紫霞、尚安、兰儿、善儿和星儿他们却糊里糊涂的来到了一座,如同刚被战争摧残过的寺庙之中。 他们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眼光环顾着四周,却发现眼前全都是些残缺不全的院墙和禅房。 “瞧这些被破坏的院墙和禅房,并不像是地面进攻部队所为,倒像是空中的轰炸机干的。难道咱们又穿越了时空不成?”康太紧紧地握住安妮的双手,情绪激动的问。 “我也有同感,可刚才咱们不是还在虚实界中的实体原空间内徘徊吗?怎么会在一眨眼的工夫内就穿越了时空呢?没道理呀!”安妮思想有些混乱的回答说。 “哎呀!你们在那儿胡说些什么呀?这里明明是实体原空间怎么会同穿越时空联系在一起呢?我看你们呀!八成儿是走累了,故而产生了某种错觉。”尚安上前解开了他们俩心中的那种悬而未决的疑惑,使他们重新又了解了眼前的一切。 “好了,你们就别在此耍嘴皮子了,还是及早离开此处,继续前行,看看是否有出路可寻。”紫霞站在他们面前说。 “好,我们全听大姐的安排。”安妮带头附和着说。 话罢,大家便跟着紫霞沿着一条扭曲不平,硝烟弥漫的道路,向前寻去。他们走过座座倒塌的禅房,走过燃烧的树木和满脸是血的尸体,来到了一座退了色的大雄宝殿门前,停了下来,心情沉重的观察着四周破落的禅院。 三 禅院很大,东西南北的走向十分宽广,直观上来看大约要有八九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面积。或许这里曾经是座香火鼎盛,金碧辉煌的寺庙,而如今的这里却变成了一个死亡,血腥和战火笼罩下的废墟。 院中的几棵未烧尽的老槐树在微风中不断的发出“叭------叭------叭!”的声响。大殿正门的走道间,躺着一个烧香的破铜炉,炉中的香灰早已洒了一地,乌烟瘴气的。 四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十分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处处都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突然出现的几声乌鸦尖锐地鸣叫声,更是令人心里发慌,毛发高耸,把安妮给吓的直往康太的怀里钻。 “这------这里真是太荒凉了,相公抱紧我,我有点儿冷。”安妮依靠在康太的怀里,不寒而栗的说。 “别害怕,好娘子,我们都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放心吧!”康太紧紧地抱住安妮的玉体,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那披肩的秀发,安慰着说。 “你------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又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四周的气氛有点儿荒凉罢了。”安妮有些不服气的说。 “好------好!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好娘子,你可千万别记相公的仇呀!”康太嬉皮笑脸的说。 “讨厌,又来了,你总是这样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可怎么行。”安妮故做成熟的说,“别忘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总像个孩子似的,成熟点儿嘛!”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会成熟起来的。”康太有些委屈的说,“其实,我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是想活跃一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罢了。瞧你,说的这么严重。” “受委屈了?”安妮坏笑着抬起一双玉手,脱住他的下巴问。 “我没有。” “好了,别骗我了,你瞧你,脸色都变了。”安妮用一种道歉的眼神盯着他说,“好了,相公,是娘子说错话了,你就别委屈了。真没想到,你的心眼会变的那么小。” “谁说的?你家相公的心眼可没那么小,你呀!多虑了。” “喂!打扰一下。”尚安心急火燎的上前说,“你们呀!都什么时候了,怎可长时在此打情骂俏,还是及早离开这里,寻找出路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当他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竟然在无意间发现,破旧的大殿门口,留有一大片已经凝固了的血迹。顿时,使大家从潜意识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种进去看看的冲动。 不久,他们便在那种强大的好奇心的吸引下,踏进了满是血腥味儿的佛堂。乍眼看去,一个惨不忍睹而又令人发指的场景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当他们看见数也数不清的出家人,被残忍地杀害后,又像座小山似的堆在了佛堂的正中时,大家的心情也随之变的十分沮丧,尤其是安妮。 “这------这是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安妮将她那张犁花带雨的脸庞深深地埋进了康太的怀里,情绪激动地盘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连无辜的出家人都不放过?这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呀?” “好了------好了,娘子,你别这样,冷静点儿。”康太心情沉重的安慰着她说,“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情的战争。而他们,却不幸的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但我相信,不管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是谁干的,最终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就是天理循环。好了,安妮,别这么沮丧,人死是无法复生的。也许现在,他们的灵魂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 四 安妮在康太的开导和安慰下,沮丧的心情也逐渐的平息了起来。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竟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那些惨死的无辜僧侣尽数埋葬。 她的这一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可就在他们大家准备为那些惨死的僧侣收尸的时候,寺庙的破大门却被人给踹开了,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响,使大家顿时有了警觉性,猛然将头一回,便看见了几十名穿着黄色制式军服,头戴镶有黄色五角星的帽盔,双手端着带有刺刀的步枪,驱赶着一群穿着各异的妇女儿童闯了进来。 “这真是太奇怪了,他们是何人?”紫霞一头雾水的问。 “没想到大姐你阅人无数,又晓得什么无量空间和虚实界等等,怎会连他们是何人都不晓得呀?”安妮无法理解的反问她说。 “哎呀!三妹,你这种问题问的可着实有趣。”尚安上前解释说,“就算你大姐阅人无数并且晓得无量空间及虚实界,也只不过是略知皮毛空谈而已,又没有亲身经历。此次误入虚实界,也实属是首次,又怎会对这里的所有人事物了如指掌呢?” “是呀!三妹,我也只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全无半点儿经历,此次误入这虚实界,确实是头一回,当然对这里的人事物无法全然知晓了。”紫霞趁势说到这里后,突然又开始心生疑问的提出了问题,“听三妹方才的口气,似乎对他们的身份早已了如指掌,对吗?” “当然了。”安妮在康太怀中沾沾自喜的回答说。 “那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呀?怎么穿着打扮会如此奇怪呢?”唐敖也上前盘问了起来。 “他们呀!名叫日本鬼子。”安妮偷偷坏笑着说,“可是要比那黑龙,还恶毒十倍的妖魔鬼怪哦!” “既是如此,那就应该即刻将他们消灭才是。”尚安边说边亮出了神剑,准备冲出去消灭那些日本鬼子。 “哎!妹妹,你先别冲动,这虚实界中的实体原空间虽是实体,但也是迷雾重重难以琢磨,故不可轻举妄动,万一,三妹所言有误,那你我还有大家可是要吃大亏的,先看看再说。”话罢,紫霞便用隐形结界把大家全都隐藏了起来。 就在他们大家准备静观其变的同时,闯入寺内的那几十名日本鬼子,四处胡乱地巡视了一番后,便开始对那些穿着各异的妇女们采取了“毁灭性”的暴力手段。寺院内,除了撕扯衣衫时,发出的阵阵刺耳的声响和那些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呻吟声之外,就是那帮畜生们放荡而又尖锐的淫笑声。 “这群畜生------畜生,太过分了。”话罢,安妮便情绪激动的冲出了隐形结界。紧接着,康太、紫霞、尚安、唐敖、成昌、徐承志------他们也全都跟着冲了出去。 顿时,那帮畜生们便停止了各种下流而又卑劣的行径,全部将他们各自的双眼睁个牛大,目光犀利地盯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且梳妆打扮都近似于日本贵妇的几名超级美女,一言不发。 “喂!你们看够了没?没见过这么多美女呀?再看,小心我把你们的狗眼给抠出来。”尚安火冒三丈的说。 “有戏,有------戏,这些花姑娘大大的有------戏。”一个手持东洋刀,衣冠不整,口齿不清的日本军官边说边朝后招了招手。很快,一个肥头大耳,身穿一套黑色衣裤,头戴一顶绣有黄色五角星军帽的翻译官,便从人群中像只哈巴狗似的走了出来。 五 只见那个肥头大耳的翻译官,点头哈腰的同那个口齿不清的日本军官叽里咕噜的乱说了一通后,又上前对安妮她们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嘿!太君说了,只要几位花姑娘今晚肯陪大太君享受享受的,保你们荣华富贵大大的有。” “呸!无耻的狗汉奸,谁稀罕你的荣华富贵,滚边儿呆的去,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康太突然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安妮的花容玉体,毫不客气的说。 此话一出,就把那个肥猪似的翻译官给气的面红耳赤的,差点没厥过去。 “那------那泥?”那个口齿不清的日本军官吞吞吐吐的问。 “太君------太君,他------他骂您是猪------猪狗不如的东西。”那个肥头大耳的翻译官气的语无伦次的回答说。 “那泥?猪?八------八哥压路。”话罢,那个口齿不清的日本军官便拔出了他手中的东洋刀,举至头顶,凶神恶煞般的直朝康太的头部急速砍去。一道金光过后,闪着寒光的刀锋,垂直地掠过了他的头部,颈部及身体。 “相公。”安妮心如刀割般的喊了一声。 四周的空气也在这么一瞬间锈住了,大伙的耳边除了浓重的喘气声之外,就只剩下了过耳的风声。突然间,干燥混乱的砖地上,竟被鲜红的血液给染红了一大片。紧接着,一个人尖锐而又刺耳的惨叫声,冲破了凝固住的空气。他倒在了血泊中。 当大伙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摊正在扩散的鲜血上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躺在血泊中的人竟然不是被砍的康太,而是砍人的日本军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刚才在那把东洋刀还未接近康太额头的时候,他就已经运用意念,唤出了“白龙金光罩”护住了全身。当那把东洋刀的刀锋,接近了他的额头时,竟被强大的反弹力给振断了半截。一截仍在那个日本军官的手里握着,而另一截却十分蹊跷地插入了那家伙的背脊之内,故而才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相公,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安妮突然泪流满面的抱住他说。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别忘了,你家相公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呦!”康太得意洋洋的说。 “讨厌!你就会吓人。” 那些日本兵们一看,领导他们的指挥官竟然离奇的死在自己的战刀之下,便全都举枪,瞄准了康太,但却无人敢开枪,或是上前捉拿他。 “哎!这真是罪过------罪过呀!”紫霞站在那个日本军官的尸体旁,叹了口气后,又对那些惊恐中的日本兵们说,“你们想不想提前看看你们各自的将来呀?” 那些日本兵们显然都没有听懂她说的话,竟开始在那儿交头接耳了起来。不久,他们便叫来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翻译官,让他翻译。又是一番叽里咕噜的交谈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她的话,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顷刻间,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浮在半空中的影像屏。宽大的屏幕,清晰的画面,就如同一个悬于空中的露天电影院。影像中所展现出的画面都十分复杂,且变化多端,时而战火连天,时而又风平浪静的,使那些日本兵们看的一头雾水,直到最后他们才看出了个名堂来。顿时,一股极度的恐惧感,攫紧了他们的心脏。他们瞪着一双双颤抖的“牛眼”,强忍着恐惧,死盯着画面中的自己在地狱中忍受着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割耳,犁舌,挖心,掏肚等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他们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 “哼!真没想到,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也有恐惧和无法忍受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呢!”安妮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那些日本兵,质问着,“当你们在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的时候,内心深处就没有任何感觉吗?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半点儿人性?” 六 紫霞突然发现他们其中有很多人,已经流下了忏悔的眼泪,便及时地收起了法术,又说:“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将来。你们若是相信有果报之说,那就放下屠刀远离血腥的战场,若是不信,那就继续一错再错下去,直至毁灭。” 这次,那个肥头大耳的翻译官,竟然没有耍花招,很自觉的将她的这番话如实的翻译给了他们。那些日本兵们,听了这番话后便全都心惊胆战的将枪械抛在地上,逃命似的奔出了寺庙。 正当安妮、康太、紫霞和尚安他们大家为此欢呼雀跃的时候,却被一连串的爆炸声给惊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故而大家便又将视线全都转移到了寺外的一块空地上。但却发现浓烟过后,那几十名奔出寺庙的日本兵竟然横七竖八的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妮疑惑不解的问。 “哎!这也许就是他们的最终归宿,罪过!------罪过呀!”紫霞又唉声叹气的说。 “哎!你们快看,那是何物?”唐敖突然指着离那块儿空地不远处的公路上,出现的数十个正在浓烟中前行的钢铁怪物问。 “那------那不是坦克吗?”安妮回应着。 “没错,的确是日军的坦克车。”康太肯定的回答说。 “何为坦克车呀?”唐小山好奇的问。 “这坦克车,是未来的一种新式进攻兵器。”康太回答说。 “罪过------罪过!真是天降祸难为之,人造孽难生之。”话罢,紫霞将双臂一展竟如同燕子一般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迅速地移动身形,而且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令人难懂的咒语。紧接着,四周围的寒气便开始急速的朝她的周身聚集。突然,她高声大喊了一句,冰封万里。瞬时间,这方圆数十里荒芜人烟的地面上,除了寺庙之外,其余他物几乎全都被冻成了冰雕。 这种骇人听闻的场景,使那些正在痛打那个胖翻译的妇女们,当即就停了手,紧接着便全都像是活见了鬼似的,纷纷目瞪口呆了起来。 “神------神仙奶奶们------神仙奶奶们饶命------神仙奶奶们饶命呀!”那个被打的鼻清脸肿的胖翻译,求饶似的跪在地上说,“我知道我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可------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那帮太君------啊呸!是小鬼子------对小鬼子。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我也是被他们给逼的呀!都怪我自己不好,学什么狗屁日语呀!真是倒霉催的呀!” “好了,你也走吧!不过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不可存有侥幸,小心因果报应,切记-----切记。”紫霞意味深长地说。 “是------是------是,请神仙奶奶们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给那帮小鬼子们办事了,我要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那个肥头大耳的翻译官很诚恳的说了一番话后,便也离开了寺庙。 不久,紫霞、尚安、兰儿、善儿、星儿、康太、安妮、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和骆承志他们便在那些妇女们的帮助下,埋葬了寺中,所有僧侣的遗体。而后他们又在佛像的面前拜了三拜,便准备离开。可不料,却被佛像突然放射出的金光给罩在了其中。转瞬间,他们就随着那道刺眼的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懵懵懂懂间,罩在他们身上的那道金光,便开始迅速地向周围扩张,直到极限。当这个满是金色光芒的空间,慢慢的暗了下来,他们大家可以完全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座由心形构造而成的中式城堡,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哇!好美呀!”安妮惊讶了一番后,又问,“大姐,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呀?” “这里就是离开虚实界的最后一关,名为唤心城。” 就在他们大家吃惊不小的时候,突然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出现了三个筋疲力尽,垂头丧气的人。不,更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因为他们三个中间,还有一个是飘浮在半空中的。 各位读者也肯定已经猜到他们三个是谁了吧?没错,他们就是那黑龙、方东胜和王那相。 紫霞一瞧,这三个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如今已经丧失了原有的斗志,对大家也没什么过高的威胁性,便带着他们三个一起进了城。 第二十六章 迟来的忏悔 http://.biquxs.info/

一 唤心城中的一切都显得十分与众不同,城中既没有人烟和街道,又没有房舍和店铺,也没有亭台楼阁,更没有鸟语花香,所有的只是懵懵懂懂的浮云虚雾。 “这------这就是所谓的唤心城吗?”安妮有些失望的盘问着,“怎么什么也没有呀?这怎么能算的上是一座城市呢?” “之所谓,山非山,水非水。看似是山其实非山,看似是水其实非水,云雾缭绕难分辨。”紫霞又开始意味深长的回答说,“且,万物循环本无物,一切悟法由心生。善有善缘,恶有恶缘。有形无形,皆为空。” “哎呀!大姐,你怎么又开始说起这些云山雾罩的话了呀?”安妮不耐烦的问,“能不能说的简单点呀?” “哎!我说三妹呀!你现在可已经是位列仙班的天神,怎会如此没有悟性呀?我看呀!你还是应该多加悟道才对。”尚安突然上前插嘴说。 “哎呀!二姐,你怎么总是挖苦人家呀?”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注意点影响。”紫霞上前拉开她们又劝说着。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康太突然指着半空中出现的一道灵光问。 就在他们大家不知其所以然的同时,那道灵光竟奇迹般的变成了一扇半圆形的大门。当罩在那扇大门之外的光晕完全消失后,悬于半空中的门,自动地打开了。突然,门内又“嗖!”的一声放射出了一道金光,正好把康太和安妮给罩在了其中。 “太好了,龙儿,凤儿,你们终于出现了。”那扇悬于半空中的门内,突然传出了一个老者醇厚而又冗长的声音。 “是,仙翁。”瞬间,龙凤两个清脆而又浑润的声音,便同时从康太和安妮的体内传了出来。 “仙翁是谁?你们又是谁?为什么在我们的体内说话?”安妮一头雾水的盘问着。 “是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呀?你们这都是在说些什么话呀?你们到底是谁呀?”康太也是一头雾水的上前盘问着。 “我和龙哥便是蕴藏在你们体内的龙凤真元,也就是紫霞仙娥所说的龙凤双星。”凤儿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回答说。 “那这就充分的证明了,我们并非是什么龙凤双星,也和你们以及这里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想找回过去的日子,求你们送我们回家吧!”安妮突然用一种近似于恳求的语气说,“我们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因为只有那里,才真正的属于我们。” “是呀!请送我们回去吧!我们只是你们的替身而已,请放过我们,从我们的身体内出来吧!”康太也在那儿苦苦的哀求着。 “不,你们现今已不再是我们的替身了。”龙儿也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的说,“自从你们拥有了我和凤儿的法力之后,我和凤儿便同你们完全的融为了一体。往后,你们就是无量空间的新主人了。” “我们虽是一体的,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们替我和龙哥所做的一切。”凤儿感情丰富地说,“当然,我也要感谢你们大家!若是没有你们大家的鼎立相助的话,无量空间恐早已落入了妖魔之手。谢谢你们!” 大家听了这番赋有感情的客套话后,便全都十分谦虚的说些“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顺应天命理所应当”之类的话。 二 安妮和康太虽然不愿意相信,从他们体内传出的这两个声音,所说的一切。可由于这两个声音的主人龙儿和凤儿,说起话来有板有眼的,而且还据有一种很强的说服力,令人无法抗拒。 “那-----那你们当初为何选中了我们?又是如何进入我们体内的?”安妮满腹疑问的盘问着。 “是呀!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康太应了一句后,也随之盘问着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能否说清楚点?况且,我和安妮已经同你们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了,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就这样迷糊下去吧?” “这------!”凤儿一时顾虑重重的难以作答。 “好了,凤儿,不要有所顾忌,说吧!”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老者又说,“当初无法讲明真相,那是因为龙凤不出,五行不集,时机未到,故为天机也。可如今早已是龙凤归位,五行云集,且时机成熟,还有何所忌之。说吧!告诉他们真相。” “是,仙翁。”凤儿应了一句后,便讲了起来。 原来真正的龙凤双星,就是龙儿和凤儿在调整时光年轮的运行轨迹时,突然受到了一直以来都想称霸寰宇三界,统治无量空间的黑海界圣君黑龙的袭击。由于他们的一时疏忽大意,而吃了那妖孽的大亏,最终竟元神出体。紧接着,其元神便被时光年轮中的时空旋风给卷进了一个比较巨大的时空风洞内。在那个既黑暗又令人头昏目眩的时空风洞中,他们运动地速度简直快的惊人,几乎接近了光速。因此,他们便在快要冲出风洞的瞬间,化成了两道耀眼的金光。 各位读者看到这里一定也了解了,龙儿和凤儿的元神是如何进入康太和安妮的体内了吧?说起来这虽是个巧合,但也不能说,他们的相融就没有半点儿缘分之类的因素掺杂其中吧!不管怎样,他们现在已经融为了一体。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那道石门自动打开后,会出现两道急驰而来的金光呢!这简直就是,无巧不成疏呀!太巧了。”安妮若有所思的说。 “真是好眼力。”凤儿用一种赞叹的口气说。 “谢谢!过奖了。”安妮谦虚的说。 “此时,你们该明白这一切了吧?”龙儿问。 “当然。”安妮回答说。 “等等,什么金光呀?我当时怎么没看见?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呀?”康太有些莫名其妙的盘问着。 “哎呀!你当时只顾着同这个混蛋扭打,又怎能看的那么清楚呢!”安妮边说边斜眼瞪着旁边筋疲力尽的方东胜。 “哦!我明白了。”康太突然恍然大悟的对着安妮说,“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俩同他们俩的相融完全是一个巧合。当那道石门自动打开后,那两道由龙儿和凤儿变成的金光,便以一种十分凑巧的方式射入了咱们的体内,然后咱们和他们的元神就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一滴地融合在了一起。我说的没错吧?” “哦!大致算是如此吧!” “什么叫大致算是如此呀?难道我说的话还有遗漏之处?” “当然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感悟之言到底遗漏于何处呀?”康太随口用一种比较古典的方式问。 看来,他们俩是在古唐朝呆的时间太长了,有时就连说话也会隐约带有一种古人的风范。而且,有时他们甚至还觉得,自己就是两个不折不扣的唐朝人。当然,这种感觉如今也已经显得脆弱不堪了。------ “你说的大体意思呢!是正确的,可惜有一处你用错了词。”安妮微笑着回答说。 “那一处?” “就是你所说的,咱们俩同他们俩的相融完全是个巧合那处。我觉得,完全二字你用的很不恰当。” 三 “为什么?” “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在发生着不同程度的变化,万万不可以用定量词来衡量,否则便会出差错。”安妮如同修成高深法道一般的说,“完全二字,从字面上来讲,就是齐全,完美无缺的意思。既是完美无缺,就用不着任何修缮和补救,它是个完好不用变的整体,自然也可以与定量词相提并论。所以我才说完全二字,你用的不恰当。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大姐上次所说的‘山非山,水非水,看似是山其实非山,看似是水其实非水,云雾缭绕难分辨’的真正含义了。” “孺子可教也。”紫霞在一旁微微点着头说。 “哎!真是没想到,娘子你的悟性会如此高深莫测,看来日后,相公得多加向你学习了。”康太有些自愧不如的说。 “学习嘛!就不必了,相互交流还可以。”话罢,安妮便冲他甜甜的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怎么又开始了,此处可不是你们俩打情骂俏的地方,别忘了,现在大家可仍然是处于虚实界之中,无法脱身呀!”尚安有些不耐烦的提醒了他们一番后,又对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老者说,“仙翁,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好,那就进来吧!” 突然,那扇悬于半空中的门便开始不断的垂直向下延伸,直到尽头。瞬间,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这扇大门,便如同一个巨大无比,镶嵌在浮云虚雾中的城门一般,给人一种站在林间望泰山的感觉。 “哇!好高,好大的城门呀!”安妮大惊小怪的说。 “哎呀!娘子,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个巨大的城门嘛!别老跟个孩子似的,好奇心这么强。” “哈!好哇!你现在都敢教训我了。”安妮眯着眼儿,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康太,结实高挺的肩膀淡淡的说,“别忘了,你有时也会像个孩子一样稚嫩,比起我来只有过之而无不极。现在你还敢说我,胆子大了是吧!” “不敢------不敢!我哪敢呀!领导。”康太边嬉皮笑脸的道歉,边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该上路了。 “这还差不多。” “好了,你们别废话了,赶紧走吧!”话罢,尚安就拉着他们随大家一起走进了那个巨大的城门。 他们大家刚一入内,那个巨大的城门便像一屡清烟,自动的消失了,不留半点痕迹。这是在示意他们,只要踏进此门,就没有退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坦然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突然间,一股清馨的花香便随着活跃的空气,扑鼻而来,使他们的鼻腔和大脑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他们在这股清脑安神的花香的熏陶下,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品味着这股怡人的清香。 朦胧间,他们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回忆,和一些并不陌生的身影及面孔。当他们可以清楚的辨认出,脑海中所出现的一切影像时,竟然全都大吃了一惊。他们无法想象,这一瞬间的变化,简直是太突然了,令人没有半点儿心理准备,甚至于,连这些变化的真伪都快要搞不清了。令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所浮现出的那些熟悉的身影及面孔,竟然全是他们自己久而未见的亲人。 四 这时,他们便开始凭借着意象中的一种感觉,来到了各自亲人的面前。他们双方四目相对的就那么站着,多愁善感的眼睛里,充满了晶莹涕透的泪水。突然间,他们便情绪激动的互相拥在了一起,身体与身体,肌肤与肌肤之间的亲密接触,使这一切变的超乎想象的真实。那种久别重逢时的激情,在瞬间完全得到了释放。不久,他们便泪如泉涌般的抱头痛哭了起来。 安妮和康太是头一次在这种复杂的意象环境里,与他们各自的亲生父母相见,故而他们俩都很珍惜这次见面的机会,不论它是真还是假。那种浓浓的亲情,如同蜜糖般的包裹着他们俩,使二人早已忘乎所以,除了能看到眼前的亲人之外,其余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唐敖、成昌、徐承志、骆承志、唐小山和唐香怡他们竟在意象中见到了各自在尘世间已故的和未见过面的亲人。虽然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切令人匪夷所思,甚至难以置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使他们同样忘乎了所以,同样被那种浓浓的亲情包裹着,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们就这样深深地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而紫霞、尚安、兰儿、善儿和星儿她们竟也在这种意象之中见到了各自远在北冥神界为王的父母。别看她们既是早已得道的神仙,又是拥有无上法力和五行神兽的五行战将。可以说她们是早已超脱了尘世间的七情六欲,并且不受五行和六道的限制,应该不会有那种过分激动,忘乎所以的不理智之举吧?那可不一定,因为云云众生有心才能存活,不论人------皆是此理。要知道,心不但是生命的主体和一切情感的根基,而且还是蕴涵众生善恶的载体。所以只要有一颗真心在,就算是超凡脱俗的神仙,也不可能面对骨肉亲情,会无动于衷,甚至没有丝毫反应,尽管佛说四大皆空,俗情无物。 但黑龙、王那相和方东胜他们三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人家都是在一种舒心安神的意象中,见到了各自平时想见而又见不着的亲人,可他们三个却在一种精神脆弱,心神不定的意象中同各自唯一的牵挂相见了。 王那相和方东胜此时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那种深埋心底的情感便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使他们二人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之中。他们二人本无颜面去见自己的亲人,可由于他们在意象中,受到了那种浓浓的亲情的熏陶,故而他们便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愧责之感,情不自禁的投入了亲人的怀抱,泪如泉涌般的哭述了起来。 “娘,孩儿不孝,让您老受苦了。”王那相在他母亲的怀里泪流满面的说,“孩儿对不起您老,更对不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孩儿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子------逆子呀!娘,您老就惩罚我这个该死的逆子吧!” “好了,那相,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王那相的母亲用一只失去了弹性和水分的手,抚摸着他蓬乱的头发,强含着泪水说,“之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娘,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娘,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是,孩儿一定会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王那相痛改前非的说,“娘,孩儿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五 方东胜自从与王那相和黑龙他们一起卷入了这场正邪大战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再说如今连王那相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都已经改过自新了,更何况是他自己。 他依在自己的父亲怀里想了很多往事,也流了很多眼泪,更加反省了自己过去的很多罪恶。 “爸,儿子错了。”方东胜气不成声的说,“儿子不该抛下您,一个人出外闯荡。更不应该背着您,加入了盗墓这种缺德的行当,并且还成为了这方面的老手。这都是贪婪害的------全都是贪婪害了我。爸,您能原谅我吗?” “东东!”方东胜的父亲声音微颤着,叫着他的小名说,“东东,老爸已经好久没这样叫过你了。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咱父子俩再也见不着面了。你知道吗?都快七年了,七年来,你没回过一趟家,老爸还以为你这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早就被警察抓去给崩了呢!” “爸,儿子不孝。”方东胜突然情绪激动地跪在他老爸面前又说,“儿子对不起您和早已去世的母亲呀!可不孝的儿子还是希望您能原谅我。” “原谅你,可以,老爸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答应老爸,以后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可以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坏人混在一起了。”方东胜的父亲老泪纵横的问,“你知道吗?自从老爸听说,你被警察下了a级通缉令后,就开始过起了白天遭人冷眼,夜里噩梦连连的日子。这些都无所谓,老爸可以忍,但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我总以为上天会惩罚我,会让我断子绝孙,家破人亡。当然,这也是应该的,我早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可上天仁慈,不但没有让我们方家断子绝孙,还给了我们父子这次见面的机会。你说咱们方家该咋样报答上天的大恩大德呀?你说呀?” “爸,我是不是也要当爸爸了,咱们方家是不是已经后继有人了?” “没错,就在你离家后的第四天,你媳妇小云就怀孕了。可由于咱们家的经济十分困难,再加上我这个病秧子身体------小云,也只好怀着身孕去给人家打零工,直到快要临盆那天,她才住进了医院。小云是个好女娃儿,咱们方家,对不起她呀!”方东胜的父亲说到这里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爸,我错了------我错了,您别哭了------别哭了。”方东胜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仍旧跪在他老爸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的说,“我知道自己犯下了难以弥补的罪孽,也没脸请求您的原谅,更不敢奢望上天的宽恕。我只希望能在上天还没有判我死刑之前,再见小云和我的儿子最后一面。” “哎!晚了------晚了。”方东胜的父亲紧紧地合住老泪纵横的双眼,唉声叹气的质问着他说,“他们母子俩的心,早就被你给伤透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凭啥你这个小兔崽子在外面造孽,却让他们母子俩替你承担一切呀?啊!人家又没欠你啥。你说,你还有啥脸面再去见他们母子俩呀?你说呀?” “爸,您就别说了,不孝的儿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没脸面去见他们母子俩,但是现在儿子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是有句俗话叫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方东胜披头散发,痛苦万分的反问道,“爸,儿子又不是要求您的原谅,只是想在天诛地灭之前再见他们母子俩最后一面,难道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儿子吗?” “好了,我和善德来见你最后一面,你就别再为难爸爸了。”话罢,小云便身穿一套灰白色的长袖粗布连衣裙,脚踏一双平底布凉鞋,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领着一个大约六七岁大小的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方东胜的面前。 六 虽然小云是一副家庭妇女的打扮,但是她的容貌和身材却同她的穿着极不相衬。她长的白白净净,五官清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不匀称的地方,可以说是个品貌端庄,身材窈窕的美人坯子。如果她再稍微穿戴打扮点儿,那简直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的鲜花。可惜的是她这朵鲜花,却偏偏倒霉地插在了方东胜这堆牛粪上。这可真是印证了那句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妻的俗话。 “小云,你们终于来了。”话罢,方东胜突然不停地挪动着双膝,来到善德的面前又问,“小云,你刚才叫他什么?善德?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叫方善德?” “没错,我们的儿子是叫方善德。”小云含着眼泪应了他一句话后,便又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反问他说,“方圆的方,善良的善,道德的德------你可知道,这方善德三个字是什么含义吗?” “我知道,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方东胜情绪开始平和的说,“你之所以为我们的儿子起名叫方善德,就是想让他长大后做个行善积德的好人,不要像他老爸一样做个害人害己的坏人。小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善德。我不敢求你们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们母子俩能够从此以后无病无灾,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所有的罪责吧!” “晚了,太晚了。”小云用一种几乎快要绝望的眼神注视着他说。 “不,不晚------不晚。”方东胜连忙为他自己声辩说,“我在虚实界中的虚体原空间内徘徊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过去是那么的黑暗,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恶事是那么的天理难容。过去的那个以耻为荣的方东胜已经死了,跪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方东胜。如果上天现在就要惩罚我,甚至让我马上去死,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我希望,来世我们三个还是一家人。我欠你们母子俩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要用我的下辈子来偿还。” “爸爸,你不要再抛下我和妈妈了好吗?”方善德扭曲着他那张稚嫩的小脸,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问。 “好------好------好!爸爸,永远都不会抛下你们母子的,好儿子。”话罢,方东胜、小云和方善德他们一家三口,就深情地拥在了一起。 这时,失去了真身,游荡在空间内的黑龙却在朦胧中,闯进了唤心城的核心空间。那里除了几个漂移的大屏幕之外,仍然是朦朦胧胧的空无一物。 正当它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几个漂移的大屏幕中,猛然出现了一些惊人的画面。黑龙呆呆的盯着这些尘封已久的画面,封存在无极封印中的心,竟突然奇迹般的激起了一丝波澜,它的心在逐渐的被这些画面所唤醒,连魔力通天的黑暗魔神也无法阻止。 它的心绪十分混乱,乱的像一团打了死结的麻绳,解不开也扯不断。一方面,它不愿再次面对眼前的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另一方面,它自己的心魔正与即将被唤醒的真心,进行着激烈无比的斗争。故而,它才显得心乱如麻,痛苦不堪。 它的精神快要崩溃了,眼睁睁的看着画面中,不断的出现一些,自己在一场魔族大混战中受了重伤,独自逃出魔域,来到了人间,在一座雪山脚下晕倒后,被一个名叫雪莲的女猎户救起的情景。 当时,由于它受了重伤,再加上冰肌刺骨的低温气候,使它几乎丧失了生存的希望。正在它奄奄一息的时候,朦胧的双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披白色兽皮袍,内衬棕色兽皮衣裤,脚踏白色毛皮靴,头顶白褐色兽皮帽的猎户。只见,那猎户把它缓缓地抱起,拥入怀中。此刻,它才渐渐的看清楚了,那猎户的庐山真面目。杏仁眼,柳叶眉,高鼻梁,薄嘴唇,白里透红的脸蛋,显得十分有魅力。 它静静的躺在女猎户那毛茸茸的怀中,一种千万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突然涌上心头。使它一时忘记了魔域的血腥与黑暗,以及自身的伤痛与恶劣的环境,它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温暖的感觉,也开始喜欢上了她。于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便在那种林海雪原之中拉开了序幕。------ 它看着看着,眼中竟奇迹般地飘出了悲痛与悔恨的泪水。 第二十七章 魔神降世 http://.biquxs.info/

一 瞬间,黑龙那颗极度升温的心,就开始像幼鸟出壳一般,全力冲击着封存的魔障。黑暗魔神见势不妙,便不断地施法加强魔障的密度,想阻止黑龙的真心冲出魔障,脱离它地控制。爱和情感地呼唤,在极度膨胀的状态下,是谁也无法阻止或控制其发展的。 “黑龙,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忘记了称霸寰宇的誓言吗?”黑暗魔神用传心大法盘问着黑龙。 “啊------!你给我闭嘴------闭嘴,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快要发疯了。”黑龙像个受了极度惊吓的野鬼一般,在那些漂移的大屏幕前十分痛苦地高喊着,“你------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我快要受不了了------快要受不了了。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呀!” “哼!真是没出息,我们魔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还算是黑海界的主宰吗?” “不------不------不!你给我闭嘴------闭嘴呀!” “黑龙,难道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倘若,你真的选择放弃的话,那么你前面所做的一切不就全都付诸东流了么!你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你,不要再说了,闭嘴,你给我闭嘴。” “哈---哈---哈!回来吧!黑龙,同本大魔神合二为一吧!” “不,你闭嘴。”黑龙痛苦地挣扎着高喊着,“雪莲------雪莲,请给我力量,让我摆脱这一切吧!” 突然,它模糊的视野中,一片光明,就如同进了天堂一般,温馨而又祥和,温和的光线也很自然地冲淡了它耳边那种蛊惑人心的召唤。它模糊的视野,开始渐渐的恢复了清晰。在光明中,它竟然又见到了那个名叫雪莲的女猎户。可让它难以置信的是,这次见面的真实程度,已经超出了它自己的想象,但它却并不怎么在意这些。虽然她的穿戴很野性,但却仍然不乏女子的柔媚感,的确是十分的有魅力。 “回来吧!龙哥。”雪莲缓缓地抬起双臂,召唤着它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呀!” “雪莲,你肯原谅我了?” “只要你能从此以后脱离魔道,一心向善的话,我和日儿都会原谅你的。回来吧!龙哥。” “我------我对不起你和日儿呀!”黑龙十分愧疚的说,“是我辜负了你们,我不是个好相公,更不是个好父亲。我愧对你们呀!” “不,只要你彻底的脱离了魔道,我们仍然还是一家人,忘了过去那可怕的念头吧!不要为你的私欲,再去害人了。回来吧!回到我和日儿身边,不要再让我们母子俩失去你了好吗?” “可------可当初是我那种可怕的念头害的你命丧黄泉,难道你真的就从来没恨过我吗?” “我------我曾经是恨过你,可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雪莲声音发颤地回答说,“回来吧!让我们的心合二为一,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幸福甜蜜的小木屋吧!” “雪莲,你的宽容大量真是令我汗颜呀!在你面前我显得实在是太渺小了。当初,是我亲手毁灭了幸福的三口之家,我真是罪不容赦呀!直到如今,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当初那些可笑的欲望与你们相比简直就是狗屁不如。我爱你们,我要回到你们身边。”黑龙边说边向前艰难地行进着。 二 黑暗魔神知道事已至此,早已无法挽回,竟然决定使出“终极魔功”想要彻底摧毁黑龙那颗即将被唤醒的真心,并且还想试着借助正邪相撞的强大力量,冲开宇宙之神和光明战神合力结出的无极封印,而后再通过“无限出口”就是那可以释放魔灵的“幽冥龙泉洞”,来达到它重获自由的目的。可它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并非易事。 就在它准备运功施法的时候,黑龙那颗被封存的真心,突然冲出了密集的魔障,迅速地消失在了无极封印之中,使它所有的计划全都泡了汤。它愤怒极了,但却仍然无可奈何。 黑龙拥有了一颗真心后,冰封于极寒之地的真身,也很自然的自行解除了封印。瞬时,既拥有了真心,又得回了真身的黑龙,便满怀希望地冲上前去,同雪莲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恭喜你们找回自我,获得了新生,真乃功德无量呀!”突然,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话音,又不知是从那个角落,蔓延式的传了出来。瞬间,便惊醒了正沉寂在无比幸福和甜蜜中的大家伙儿。 当大家全都睁开双眼,恢复了原有的意识后,才发现各自的亲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眼前仍旧懵懂一片,除了神秘的话音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瞬间化为了乌有,可大家却一时觉得无比的真实。 “仙翁,方才我等所见的一切,难道全都是幻觉不成?”紫霞突然难辩真伪地问。 “不,方才之本相乃由你等心底而生,虽看似如梦境般,瞬间而来,瞬间而去,但却远胜于尘世虚华万千。”仙翁再次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地回答说,“要相信自己的心,它是最真实的。” “是,小神明白了。” “姐姐,你明白什么了?可否讲给我们四姐妹听听呀?”尚安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面孔问。 “要相信你们自己的心,它是最真实的。”紫霞若有若无的重复着仙翁的这句话。 “哎呀!大姐,我等姐妹久居深山,整日除了打坐修炼之外,就是驯养神兽,心中早无任何虚实之念,又怎能感悟到此言的真正含义呀!”兰儿上前反驳着。 “不,你们能,当然也包括在场的各位。”紫霞不紧不慢地说,“倘若,你们真的没有半点感悟此言之念的话,就不可能见到方才的一切了。故而,你们的心也并非是全无虚实麻木不仁呀!你们且用心感悟,便自晓其理。” “不愧为‘五行战将’之首,果然是悟性奇高。” “哦!小神汗颜,仙翁过奖了。” 正在她们同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人攀禅悟道的时候,在旁听的一头雾水的安妮和康太,以及唐敖等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可一时谁也插不上嘴,只好耐心地听下去了。 三 这时,妄想借助正邪相撞时产生的强大冲击力,逃出无极封印的黑暗魔神,虽然已经失掉了最佳时机,但是它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重获自由的想法。 不久,它竟然又使出了传心大法,同那正在拼命逃串的吸血魔蝠王,对起了话来。 “吸血魔蝠王,你这个胆小鬼,你跑什么?魔族的脸,全被你给丢尽了。” “你------你说的轻巧。”吸血魔蝠王边逃边说,“当前的局势,对我们魔族极为不利。而且,修罗王也已经战败被俘了,我若再不逃命的话,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那可未必。” “怎么,难道如今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当然。” “什么?” “放本魔神出来。” “什么?放你出来?” “对,你别无选择,只有放我出来,才能扭转被动的局势。” “别开玩笑了,那无极封印乃是宇宙之神与光明战神合力化结而成的,就凭我这么个魔蝠界小小的妖王,怎能放你出来?真是太可笑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我没那个本事放你出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等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好了,有话快说,那些穿白盔甲的混蛋要追上来了。” “听好了,现在,你马上去代替黑龙控制幽冥龙泉洞,并将洞口极度扩张,最好是覆盖整个人类世界。到时,本魔神自有办法冲出封印。” “可------可只凭小王之力,恐怕难以做成此事呀!况且,那幽冥龙泉洞是黑龙施念咒语,召唤而出的。再说,我又不知其法咒该如何施念,怎能将洞口扩张到你所说的极限呀?” “放心,本魔神会设法助你一臂之力的,快去吧!我们魔族是永远都不会轻易认输的,我们是永远的赢家,哈---哈---哈!” “好吧!我尽力而为。”话罢,吸血魔蝠王便使出了幻影移位大法,出现在了逐渐萎缩的幽冥龙泉洞前,突然化身成为黑龙的模样又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好,跟我念,乌拉------乌拉!” “乌拉------乌拉!” “修罗米基安德拉!” “修罗米基安德拉!------” “黑暗之神赐予我力量。” “黑暗之神赐予我力量吧!” “黑水魔龙兽,重新开启幽冥龙泉洞,释放魔灵。” “黑水魔龙兽,重新开启幽冥龙泉洞,释放魔灵。” 它的话音刚落,那个不断萎缩的幽冥龙泉洞,竟在瞬间开始极度的向四周扩张蔓延了开来。同时,那群穿着怪异的魔灵军团,也随之再次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 天与地也随之,重新归于了黑暗。 四 瞬时间,正邪双方便又开始在这个混沌一片的天地间撕杀了起来。 “大魔神,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放出了所有的魔灵。”吸血魔蝠王精神振奋地说。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本大魔神终于可以重现天日了。”黑暗魔神那种狂妄自大地叫喊声,突然从笼罩了整个天地的幽冥龙泉洞中,慢慢地传了出来。 “大魔神,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快去将修罗王的修罗刀给本大魔神抢回来,我要利用它的魔力冲破无极封印。” “什么?去抢修罗刀?” “没错,去抢修罗刀。” “别开玩笑了,那修罗王现在还被镇压在光明白塔之下,无法脱身。您说,我去那儿给您抢修罗刀呀?” “光明白塔!不会吧!难道光明战神也来了不成?” “哦!这倒没有,来的是他的大弟子白光。” “这就好办了,你快去,把修罗刀给我抢回来,时辰不多了。” “可------可那修罗刀现在何处我都不知道,去那儿抢呀?” “笨蛋,那修罗王被白光镇在了光明白塔之下,你说它的修罗刀会在何处呀?” “哦!我明白了,修罗刀一定在那光明白塔之内,对吧?” “对个屁,蠢货。” “哎!大魔神,您别骂我呀!我真的猜不出那修罗刀会在何处,您就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 “笨蛋------笨蛋------笨蛋!我说的很明白,修罗刀就在白光的手里,快把它给我抢回来。” “是。”话罢,吸血魔蝠王便带着它的魔蝠部队,像阵黑风似的,冲出了云层,黑压压的一大片,直逼白光的空中大帐。 这样混乱而又恐怖的场面,可把李小玉、林氏、徐夫人、骆夫人和骆宾王他们给吓坏了。不久,他们便躲进了一片茂密而又偏僻的树林里,焦急地观察着黑暗中的一切,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哎呀!这么乱,康大哥他们到底去了何处?怎么会音信全无呢?”李小玉心情焦虑地问。 “是呀!这也太奇怪了,承志他们到底去往了何处?”骆夫人也随之泪如泉涌般的应和着。 “相公,小山,香怡------你们到底在那里呀?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人丢在这里苦苦的等待呀?为什么?”林氏痛苦万分地呼唤着,盘问着。 “弟妹------弟妹,别这样------别这样,你们都听我说,唐贤弟等人吉人自有天象,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骆宾王安慰着说。 “对,康大哥他们是不会有事的。”李小玉急忙上前抢话说,“他们都是好人,观音菩萨定会保佑他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他们是一定会回来的。” “没错。”徐夫人也上前自我安慰地说,“我们要有信心,他们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我们身边的。我相信,我的志儿有能力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他们就再次双手合十,祈祷了起来。 五 瞬间,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便同那白茫茫的一大片撞在一块儿,混战了起来。咆哮声,惨叫声,嘶鸣声,兵器与兵器的相接声响彻云霄。 “呔!你们这群孽畜,胆敢擅闯本神君的空中大帐,真是不知死活,光明云箭队准备。”白光浑身上下都穿着一套,由白色发光体做成的盔甲,手持一柄银灰色的神剑,气势汹汹地站在帐外指挥着。 白光一声令下,守护空中大帐的光明云箭队,便全都迅速地分成了上中下三层的梯形战阵,排列整齐,拉弓搭箭的在一片光明之中,瞄准了压上来的吸血蝙蝠妖,等待着放箭的指令。 “弟兄们,给我冲,谁第一个冲进空中大帐,本王就封谁为大将军。”话罢,吸血魔蝠王冲出战阵,悬浮在半空中,大力鼓动着它的魔蝠部队向前冲杀。 “哼!不知死活,放箭。” 白光下了放箭命令之后,耀眼的羽箭便像流星雨般的,划破恐怖的黑暗,向冲来的魔蝠部队射去。顷刻间,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中,就如同陨石撞击天体一般,不断地发生爆炸。昏暗中,除了爆炸后产生的火光之外,就是坠落天际的黑斑点。 吸血魔蝠王见那光明云箭队的攻势过猛,自己的魔蝠部队已经是伤亡过半,如果再这么继续地打下去,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会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它也只好下令停止进攻,撤回云层深处进行休整。 “混蛋,你们怎么又撤回来了?快去把修罗刀给本大魔神抢回来。不然,我们魔族就全完了。”黑暗魔神突然恶狠狠地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大魔神呀!这不能完全怪我们呀!我们也不想这么快就撤回来,怎奈那光明云箭队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弟兄们的伤亡太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一群废物,连个白光都对付不了。” “不是我们对付不了一个白光,实在是还没等我们靠近他,就被他的光明云箭队,当活靶子给射下去了。大王,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蠢货,这还用问,他们会放箭,难道你们就不会用‘盾牌’挡吗?真是死脑筋。”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一射箭,咱们用盾牌给他挡回去不就得了。” “笨蛋------笨蛋------笨蛋!难道你的脑子被打坏了不成,那光明云箭队射出的是‘光羽之箭’并非凡物,你用盾牌能挡的住吗?本大魔神,方才是在暗示你用‘黑暗浑圆结界’去对付他们。而你却如此理解,真是死脑筋到了极点。” “是------是!大魔神教训的是。”吸血魔蝠王阿谀奉承了一番后,便又对它的魔蝠部队说,“弟兄们,都听清楚了吧?咱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光明云箭队了,都给本王打起精神神儿来,别他娘的跟得了病的猫似的。快,重新编队。” 不久,那吸血魔蝠王便再次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转瞬间,它们竟又像一阵黑风似的,冲出了云层,并在一层薄薄的黑雾地掩护下,再次杀向了白光的空中大帐。 顿时,那光明云箭队射出的“光羽之箭”就被那层薄薄的黑雾,给拦截了下来。 六 安妮和康太原以为他们谈上片刻之后,便会自动停下来,故而没有多加阻拦。可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令人实在有些难以忍耐。 “哎呀!我的好姐姐们,你们能不能先停一停呀?听我说一句行吗?”安妮突然忍不住,插嘴问。 “好哇!三妹,你说吧!我们洗耳恭听就是了。”紫霞上前拉住她的一双玉手回答说。 “是呀!三妹,你有何高见就尽管提出来吧!我们大家会同你一起参悟的。”尚安也上前附和着说。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在此悟道,真是太不合时宜了。”安妮有些难以理解地说。 “是呀!咱们的麻烦还没有完全解决,真的不宜在此久留。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康太也忍不住地插了一言。 “说的也是,此地确实不宜久留。”紫霞应了一声,又对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人恭敬的说,“仙翁,如今黑龙,方东胜和王那相也已弃恶从善,找回了自我。我等自然功德圆满,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嗯!”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人深沉地应了一声。 “不好,要出大事了。”安妮像是又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喊出了声来。 “怎么了娘子?难道你又感应到了什么?”康太来到了安妮身边盘问道。 “是的,外面要出大事了。” “三妹,外面到底要出何等大事,你快说呀?”紫霞有些心急地问。 “是不是那修罗王趁咱们不在,占了上风呀?”尚安也上前抢着问。 “不------不是啦!比这还要严重。” “那到底严重到了个什么地步呀?你快说呀?”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气,正在像洪水般的蔓延,太强大了,仿佛要有一个大恶魔要降世一般,太可怕了。” “大恶魔?坏了,那黑暗魔神要重现天日了。”紫霞掐指一算后说。 “不可能吧!那个坏小子不是在三千年前,被宇宙之神和光明战神给合力镇在了‘无极封印’之中了嘛!如今又怎么会重现天日呢?大姐,你是不是算错了呀?”星儿难以置信地问着。 “哎!我也希望是算错了,可事实终归是事实,不会有错的,星儿。” “那么大姐,咱们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吗?”安妮又问。 “哎!晚了------太晚了。”紫霞一边摇着头,一边叹着气说,“看来,与那黑暗魔神的一战,是无法避免了。” “大姐,咱们会是那魔头的对手吗?”善儿有些担心地问。 “这------可就难说了。”紫霞很没有把握地回答说。 “大姐,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呀?” “这------” “哎!刚才星儿姐姐不是说------”这时,安妮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星儿给打断了。 “哦!上仙言重了,姐姐二字,星儿实在是愧不敢当。” “哎呀!好了星儿,你别打岔。”尚安突然心急火燎地喊住了星儿后,又驱使着安妮说,“三妹,你接着说。” “哦!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咱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制服那黑暗魔神,何不请出它的克星宇宙之神和光明战神来对付它呢?” “对呀!请他们二位大神出马,咱们不就胜算在握了吗!”康太也上前附和着。 “倘若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兰儿满脸惆怅地说。 “是呀!”紫霞也愁容满面地说,“倘若二位大神真的有出山之意的话,就不会只派白光一人率部而来了。” “为什么?难道他们二位大神,就真的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了吗?”康太有些难以理解地盘问着。 “不,这绝对不可能。” “那他们为什么不肯前来相助呢?” “或许------或许他们是在等待出击的最佳时机吧!”紫霞无可奈何地回答说。 “哎!看样子,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浩劫是再所难免了。而我们,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唐敖突然也唉声叹气地说出了心中的苦闷和无可奈何。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为了统治寰宇和无量空间,而故意挑起这场大战的话,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了。我是个罪人,你们惩罚我吧!”黑龙愧疚万分的在大家面前真心的忏悔着。 “好了,别再争执了,要相信你们自己。记住,若想胜彼,必先胜己。去吧!”话罢,那个被称为仙翁的神秘人便又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门。 当他们走出大门,又回到那个充满了恐怖和血腥的世界后,竟然发现白光的光明白骥军团,已经被一个身穿黑衣,脚踏乌云,手持魔杖,满脸邪气的少年给打得节节败退,几乎溃不成军。这使大家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但事实终归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大姐,难道这个小屁孩就是那呼风唤雨的黑暗魔神?”安妮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不错,它的确是黑暗魔神,如假包换。”紫霞回答说。 “真是差强人意,令人难以置信呀!”康太自言自语地说。 刹那间,黑暗便像洪水猛兽般地吞噬着,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光明和希望。 第二十八章 宇宙空间战群魔 http://.biquxs.info/

一 紫霞一看,自己请来的光明白骥军团,被那个坏小子给打得连招架的能力都快要失去了。就在这种危急关头,她灵机一动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来。一是,将那个气势正盛的小魔头调开,使白光他们可以保存实力,并且得到休整。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做到。二是,将那个小魔头吸引到对自己有利的环境中,与其决一死战。 她想到这里,就突然冲上前去,大声喊道:“小魔头,你给我住手。” 她的话音刚落,那黑暗魔神便停止了进攻,驾着一团乌云来到了紫霞和尚安,康太和安妮,唐敖和成昌他们大家面前,与其对峙了起来。就在他们双方对峙的同时,正与邪,光明与黑暗竟又开始混战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终于从那个虚实难料的鬼地方爬出来了。怎么样,被人关起来的滋味不好受吧?”黑暗魔神突然情绪异常激动地质问着他们,“你们知道吗?本大魔神,被那两个老秃驴镇在该死的‘无极封印’中,已整整三千年了。你们体验过那种失去自由的痛苦吗?” “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紫霞言语犀利地说,“当初,若不是你出来涂炭生灵的话,二位大神又怎会将你镇于‘无极封印’之中呢!” “你给我闭嘴,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叫涂炭生灵?都是屁话。”黑暗魔神狂妄自大地高喊着,“本大魔神,只知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只要我能够统治寰宇和无量空间,那我就是万物生灵的主人,所有的一切都会臣服于我的脚下,当然也包括尔等在内。到时候,什么宇宙之神呀!什么光明战神呀!什么玉皇大帝呀!统统都是本大魔神的奴隶和戏耍品,本大魔神是不会让他们痛快的死去。我要把他们全都关进‘黑暗恶魔谷’,我要折磨他们,要让他们永远在黑暗和恐惧中凄厉,见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我要报复他们------报复他们。哈---哈---哈!” “你这个法西斯疯子,可真是霸道狠毒呀!”安妮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法西斯?你在念咒语吗?美人儿。”黑暗魔神阴阳怪气地说。 康太一听,那黑暗魔神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对安妮言语不敬,便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突然完全地爆发了出来。只见他面红耳赤的指着那小魔头,大声高斥着说:“你这个小兔崽子,若是再敢对我的安妮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黑暗魔神听了这句话后并没有发怒,而是仍然阴阳怪气地说,“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倘若本大魔神没猜错的话,你们二位定是那掌管无量空间的‘双星’。” “是又怎么样,有我们大家在此,你休想胡作非为。”安妮手持“金花凤凰令”悬于半空,神气活现地说。 “没错,我们是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康太也手持“玄光白龙令”上前附和着说。 “哈---哈---哈!是吗?好恐怖呀!本大魔神真的------真的好害怕呀!”黑暗魔神装出一副无赖的模样,十分猖狂地说,“我告诉你们,在这里除了那两个老东西能与我势均力敌之外,其他人等根本就不是本大魔神的对手。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奈何我不得,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小爬虫了。” “哼!你可真是狂妄至极,太目中无人了。”话罢,尚安便挥舞着手中的青光剑,火冒三丈地朝那个小魔头冲了过去。可还没有接近它,就被一道疾驰而来的黑光给击了回去。 “妹妹。”紫霞焦急的喊了一声后,迅速地冲了上去,接住了被黑光击回的尚安。顿时,大家伙便全都围了过去,关心和询问着她的伤势。 二 黑暗魔神一瞧,他们全都失去了刚才那样的警惕性,是个一举将他们拿下的好机会。故而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心中也随之开始默念起了咒语。 转瞬间,一个银灰色的圆环形结界,从魔杖中射出,铺天盖地般的朝他们压了过去。当他们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他们自己已经被那个环形的结界,罩在了其中,失去了自由。 “哈---哈---哈!怎么样?失去自由的滋味不好受吧?”黑暗魔神用一种十分疯狂的语气质问着他们。 “呸!小魔头,你这算什么鬼计量,有本事放我们出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尚安刚服下了一粒驱邪顺气的仙丹没多久,竟又开始气不打一处来地叫起了阵来。这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哈---哈---哈!现在还未到时候,我还没玩够呢!等我玩够了,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你可真是太猖狂,太目中无人了。” “好了,妹妹,别说了,你刚服下仙丹,不宜动怒。”紫霞抱住正在发火的尚安说。 “是呀!二姐,咱不生气,把身体气坏了,岂不中了那小魔头的奸计。”安妮随之上前劝解着。 “娘子说的没错,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大家还是赶紧想个办法脱离险境为好。”康太也上前附和着。 沉默了许久的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骆承志、黑龙、方东胜和王那相他们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们在那个环形结界内,七嘴八舌地商量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集中大家的法力,尝试着打破封闭的“枷锁”,重获自由。而后再将那黑暗魔神吸引至浩瀚无边的宇宙空间之中,希望可以凭借着“宇宙之神”的无穷法力,制服那个小魔头。 他们想到这里,便全都手持各自的法器,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一些令人费解的咒语,做好了一切冲出环形结界的准备。按说他们这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那个小魔头像是能够猜透人的心思一般,竟在他们发难之前,抢先发起了攻击。使他们重获自由的计划,化为了泡影。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同程度的负了些伤。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放我们出去,我们不玩儿了。”康太也开始显得有些急躁了。 “放你们出去,不可能。本大魔神还没玩儿够呢!这只是个开始。”黑暗魔神十分兴奋地说。 “好了,够了,黑暗魔神,别再玩儿下去了,让这一切都结束吧!”黑龙有感而发地劝戒着,“不要再想入非非了,你是不会成功的。我失败了,你也不例外。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三界众生共有的。” 大家伙听了那惜日飞扬跋扈的大魔头黑龙,能说出这种令人深省的话来,真是太难得了。故而全都向它投去了,敬佩和赞许的目光。 “哼!这是你黑龙应该说的话吗?啊!别忘了,你可是个大邪魔呀!”黑暗魔神突然怒气十足地说,“你以为你说了几句令他们钦佩的话,就算是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吗?别忘了,你是我们魔族的众生,在你的体内永远流淌着我们魔族的血液。无论你走到那里,都不可能摆脱邪魔二字。” “不,你说的不对。”黑龙极力地反驳着说,“正与邪跟血统没有任何关系,一切正邪善恶皆由心而生。心中存有正义,便可光明万道。反之,便会黑暗无边,永远活在那种看似风光,其实龌龊的虚幌之中,无法自拔。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就一定能够摆脱邪魔二字。” 三 “好,你说的太好了黑龙,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康太情绪激动地鼓励着它说。 “是呀!黑龙,我们大家全都支持你,希望你能够忘掉过去重新来过,加油!”安妮也随之情绪激奋地鼓励着。 “谢谢!谢谢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黑龙十分诚恳地说。 “哈---哈---哈!真是太精彩,太感人了。”黑暗魔神用魔杖指着黑龙狂声大笑的质问着,“黑龙,你真以为你自己已经得道成仙了吗?啊!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别忘了,你的双手可沾满了血腥。你为了修炼魔功,乱杀无辜,有多少花季少女惨死在你的手里,你不会不清楚吧?她们都死的好可怜,好凄惨呀!” “啊!------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对不起她们,我的心好痛------好痛呀!啊!------”黑龙突然失去了理智,痛苦万分地咆哮着,忏悔着。 它痛苦极了,它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更无法原谅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它完全崩溃了。 “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她们可都与你无怨无仇呀!”黑暗魔神见它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正好是腐蚀它心灵的最佳时机,于是那小魔头便火上浇油地说,“你别以为,说了几句感人肺腑的屁话,就可以掩盖你过去的种种罪行,你太天真了。一日为魔,终身为魔,你永远都无法摆脱邪魔二字。” “哈---哈---哈!我是个邪魔------我是个大邪魔。我罪孽深重,天理难容,永远都无法摆脱邪魔二字呀!” “对,你说的太对了。要记住,你永远都是大邪魔,这就是你的夙命,谁也改变不了。” “不,黑龙,你别听它的,它那是在害你呀!它想害你再次沦为它的奴隶,你知道吗?你快醒悟吧!不要再沉沦下去了。”安妮极力地召唤着它,希望可以拯救它的心灵。 “黑龙,你刚才还说,不会让我们失望,可现在又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呢?醒悟吧!”康太也随之召唤着它的心灵。 “是呀!黑龙,你醒悟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妻儿,不要再受它的控制了。”紫霞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黑龙,你给本大魔神听清楚了,只要你把他们全杀了,本大魔神便会让你重新拥有往日的荣耀。否则,你就只有充当他们的陪葬品了。”话罢,黑暗魔神竟将那把月牙状,周身放射着绿色光芒的修罗刀,抛给了黑龙。 黑龙手持着那把修罗刀,迈着跬步,凶神恶煞般的朝他们大家,一步,一步地进逼了过去。 “黑龙大哥,你这是咋了,咱们大家可全都是朋友呀!你不能这么做,快把刀放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黑龙大哥。”方东胜突然上前极力地劝说着,希望可以阻止它的疯狂行为,但却无济于事。它仍然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向前进逼。 “黑龙,你疯了,快把刀放下,你这般反复无常,对的起谁呀?你给我站住。”王那相冲它高声斥责说。 “黑龙,你快醒醒,难道你真的忘了在唤心城中所言的承诺和忏悔了吗?”紫霞仍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四 瞬间,黑龙的心便又开始隐隐做痛了起来,它落泪了。但它并没有马上放下屠刀,而是将刀举过头顶,准备着,就在那黑暗魔神兴奋地仰天狂笑的时候,它竟然迅速转身,朝着黑暗魔神猛力地挥出了一刀。随着一道半圆形的绿光,突然划过长空,困囚他们大家的圆环形结界,被破开了个无法修复的大口子。 “太好了,我们自由了。快,大家跟我冲出去,按原计划行动。”话罢,紫霞便带领着大家,从破开的大口子里冲了出去。 “混蛋,你居然敢偷袭本大魔神,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黑暗魔神恶狠狠地斥责着黑龙说。 “你是不会成功的,收手吧!” “放屁,你去死吧!” “住手,小魔头,有本事你跟我来,咱们拉开架势好好地斗一场。”紫霞用一种挑衅的口气说。 “好,本大魔神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敢口出狂言。啊!------受死吧!”话音刚落,黑暗魔神便尾随着紫霞他们,一起穿越浓密的云层和大气,来到了浩瀚的宇宙空间。 双方悬浮于昏暗闪烁的“地月系”之间,竟又开始对峙了起来。在这个群星争辉的空间里,还时不时的有许多流星和陨石划过,分布于外部的九大行星和其它天体全都一目了然。 “哼!我就不信,咱们大家联手都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小魔头。”尚安手持“青光剑”怒气冲顶地说。 “哈---哈---哈!别说你们几个联手了,就算是把那个光明一起加上也不可能是本大魔神的对手,更何况本大魔神又不是孤军奋战。”黑暗魔神得意扬扬的说完这番话后,黑暗的阴影中,竟冒出了一些身穿黑色遮面斗篷,手持蛇、狼、乌龙、蝎子、蜘蛛、蝙蝠、青发魔女和黄鼠狼样式的魔杖的神秘人来。 “它们------它们又是何方妖孽?”兰儿问。 “嘿---嘿---嘿!它们全都是魔域八大法界的主宰。”黑暗魔神异常兴奋地回答说,“本魔神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有它们相助,就算是宇宙之神和光明战神全来了,也未必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本大魔神。” “哼!什么八大法界的主宰,我看呀!全都是些,连面儿都不敢露的胆小鬼。”安妮不屑一顾地说。 “哼!胆小鬼,哈---哈---哈!我告诉你,我等八位圣君,之所以没有露面,就是怕会吓到你们,而你们却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呀!”那个手持盘蛇形魔杖的神秘黑衣蒙面人盛气凌人地反驳着说。 “哼!你等妖孽有何可怕之处,岂能恐吓于我们,真是太大言不惭了。”星儿忍无可忍地开口斥道。 “哎!不对呀!黑龙到底去往了何处?怎么未同大家在一起呢?”紫霞突然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四周几眼后,便有些担心地询问了起来。 “不必找了,本圣君在此。”话罢,那个手持乌龙形魔杖的神秘黑衣蒙面人,便揭开了蒙在自己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天哪!”大家全都吃惊不小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目瞪口呆。它的确是那黑龙,如假包换。 五 “你------你怎么能够如此反复无常呀?你真是太令我们大家失望了。”康太手持“玄光白龙令”情绪激动地指责着它说。 它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对康太的指责进行反驳,只是木若呆瓜般的在那儿发笑,就如同中了邪术似的,魂不守舍。 “喂!黑龙,我家相公在跟你说呢!你听见了没有?你中邪了?喂!你说话呀?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安妮气不打一处来地盘问着。 “哈---哈---哈!不必再问了,它如今已经是本大魔神的奴隶了。”黑暗魔神狂妄自大地说。 “你------你这个小坏蛋对它做了什么?” “哼!它中了本大魔神的‘梦幻魔魇’现在它只听我的话,啊!哈---哈---哈!”黑暗魔神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 不久,其余的几个黑衣蒙面人,便也随之揭开了黑色面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被镇在光明白塔内的修罗王和那已被化成灰烬的色王米罗也在其中。 “这------这怎么可能------它们不是------”尚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暗魔神给打断了。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黑暗魔神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没错,它们是一个被白光镇于光明白塔之内失去了自由,一个被你收入了‘烈火神龙令’中化为了灰烬。可那些通通全是假象,都是本大魔神事先布下的迷局,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神仙。嘿---嘿---嘿!怎么样是不是很高明,很好玩呀?” “哼!你们也不想一想,本王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遭人伏击吗?那你们也太小看我米罗了。”那色魔米罗边说边色咪咪的用一种极不安分的眼神盯着紫霞、尚安和安妮------她们,令人浑身不自在。 “喂!你这个坏蛋看够了没有?小心你的狗眼起毒疮。”安妮忍无可忍地咒骂着。 “哼!我才不信呢!真是胡言乱语,倘若真如你们所言,那被我化成灰烬的,以及被白光镇在光明白塔内的两个,又是何方神圣?”尚安很不服气地问。 “哼!那两个,当然是我们的替罪羊了,这还用问。”修罗王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 “你------” “好了,妹妹。”紫霞喊住了火冒三丈的尚安后,又对那些魔头们说,“真是难得呀!这修罗界,黑海界,摄魂界,狼牙界,巨蝎界,多目界,魔蝠界和色王界的魔君都到齐了。” “哈---哈---哈!你们这次是输定了。”黑暗魔神狂妄自大地说。 “哼!魔头你休要猖狂,谁输谁赢斗过了才知道。”尚安的话音刚落,双方便又在这个群星密布的宇宙空间之中,对起了阵来。 只见他们对阵双方,先是互相比动移之术,在那些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天体间来回地移动着身形,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陨石群中,来回穿梭着,追斗着。尤其是紫霞、兰儿、星儿、尚安、和善儿她们挥动着不同颜色的仙剑与手持狼牙、蝎子、蜘蛛、蝙蝠和青发魔女形魔杖的五个魔头,分别在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前激烈地争斗着。五颜六色的剑光和形态各异的魔杖在阳光折射条件下,产生的余辉前不断地碰撞分离着。 十五对九,很明显又是正义一方在人数上占了上峰,可那九个魔头的法力也是通天彻地,十分了得,不斗一场,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六 而后,他们便又互相比起了召唤之术来。 只见那黑暗魔神、修罗王、黑龙------以及紫霞、尚安、兰儿------全都悬于星体之间双手交叉于胸前,口里开始念动各自的召唤法咒。 瞬间,九个魔头便分别召唤出了它们各自的战斗魔兽。紧接着,紫霞和尚安她们五姐妹也毫不示弱地召唤出了各自的战斗神兽来。 昏暗中,那黑暗魔神的身前,竟出现了一个多手多脚,眼睛又大又圆,嘴里还不断地在吐墨汁的巨型乌贼。修罗王的身前,则出现了一条吐着血红色长舌,浑身放射绿光,牙尖身长的巨蟒。而黑龙的身前,却仍然是那条浑身黝黑的“黑水魔龙兽”。其它几个魔头的身前,所出现的魔兽的形态,都同它们各自手中持有的魔杖样式是一模一样。 “大------大姐,我们没有养过神兽,无法召唤,该如何是好呀?”安妮手持“金花凤凰令”悬于金星和木星之间,手足无措地问。 “是呀!大姐,我们没有神兽可召唤,该怎么办才好?”康太也手持“玄光白龙令”悬于金星和木星之间,有些慌了神儿地问。 不久,同样无法召唤出神兽的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骆承志、方东胜和王那相他们面对着那些,张牙舞爪,令人看一眼就心惊肉跳的巨型怪物,也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大家不要慌,注意你们手中的令符。”紫霞悬于他们大家的正中间说。 “我------我们双手空空,何来什么令符呀?”骆承志无可奈何地问。 “是呀!”方东胜和王那相也上前喃喃地附和着说。 “那------那你们也只好给我们护法了。”唐敖说。 “好了,别商量了,没时间了,它们压过来了,快用心念出令符上的咒语召唤神兽。”紫霞急忙说。 “好,我先来。”安妮平心静气地闭上了双眼,口中很自然地念叨着说,“金花凤凰大放灵光,感应万物,化灵为兽。‘金花凤凰灵鸟兽’,现身。” “玄光飞射白龙腾空,驱除邪魔,化光为兽。‘玄光白龙驱魔兽’,现身。”康太紧随安妮之后,同样闭上双眼,很自然地念叨了起来。 “百年下种万年成果,百果之灵,集聚为兽。‘红毛猿猴果灵兽’,现身。”唐敖也随之用心,召唤着神兽。 很快,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承志他们便全都跟随着唐敖闭上双眼,用心念出了令符上的咒语。 瞬间,他们大家身前就分别出现了些凤凰、白龙、猿猴、老虎、雄鹿、蝴蝶和叮羊之类的变异神兽。 不久,安妮的“金花凤凰灵鸟兽”,康太的“玄光白龙驱魔兽”,唐敖的“红毛猿猴果灵兽”,成昌的“林木玄武神虎兽”,唐小山的“七彩香花雄鹿兽”,唐香怡的“无极幻影花蝶兽”,徐承志的,“百草灵角叮羊兽”和紫霞、尚安------她们五姐妹的“五行神兽”聚在一块儿,排成了一个圆弧状的阵形,朝着那九个以黑暗魔神的巨型乌贼为首的战斗魔兽迎了上去。 顿时,神兽与魔兽,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斗,仍是一触即发。 尚安还是改不了她那火暴的脾气,很自然她的神兽也同她一个脾性,都是性情急躁好勇斗狠。只见她的“烈火麒麟兽”瞬间冲出弧形战阵,迅速地环绕着月球旋转了一周,又回到战阵中火气大盛地吼了一声,看样子是在大发威严。没会儿工夫,它周身放出的火焰,突然沿着环行轨道包围了月球,熊熊的烈火将整个月球完全染成了火红色,就如同一个小型太阳一般大放光芒。 这时,黑暗魔神的巨型乌贼也毫不示弱地朝着太阳系,那颗最大的行星木星吐了口墨黑色的浓痰,竟将整个木星完全染成了黑色。 示威过后,双方才正式拉开了阵势,准备大战一场。 第二十九章 脱离魔道入佛门 http://.biquxs.info/

一 它们先是在它们各自的主人地指挥下,一对一的展开着较量。可后来,由于双方斗红了眼,场面一时失去了控制,神兽与魔兽竟然在宇宙中混战了起来。 很快,整个太阳系,便再次成为了他们斗法的战场。他们随着各自的灵兽,如迅雷般的穿梭在九大行星之间。可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个失重的环境里,却显得十分活跃,没有丝毫因缺氧而头晕眼花的感觉。昏暗的空间里时而神仙飞来,时而妖魔追去,时而神兽袭来,时而又魔兽击去的十分热闹。 突然,那黑暗魔神、修罗王、狼牙王、巨蝎王、群目毒蛛王、吸血魔蝠王、幻魔摄魂王、色王米罗和黑龙它们便全都冲出战阵,分布在九大星体的轨道上,一边念动魔咒,指挥各自的魔兽继续攻击,一边又迅速地转换身形,盘旋在混乱不堪的太阳系中,将紫霞、尚安、------康太、安妮以及唐敖------他们团团包围。一时,战局也随之变的更加复杂了起来。 紫霞和她的金角灵光兽,避开了黑暗魔神的攻击后,竟在金星上选了一块儿空地,站稳脚步,好似准备要以某种新的攻势来改变对己方不利的局面。 “金角灵光兽,快使出冰爆寒光术。”紫霞的话音刚落,神兽头顶正中的灵光角,便在瞬间大放寒光,一转眼的工夫,寒光中就射出了一个如同篮球般大小的冰疙瘩。它在昏暗的宇宙间翻滚着,旋转着。突然,一阵炸雷般的轰响,宇宙为之一震,篮球般大小的冰疙瘩发生了大爆炸。爆炸过后,整个昏暗的空间里竟然离奇地掉起了水晶般的冰茬子。 那些水晶般的冰茬子是越掉越多,越掉越厚,一时竟把这太阳系变成了个冰的世界,大部分星体都披上了厚厚的莹装。而那些堆积在星体上闪着莹光的冰茬子,也很自然的将这昏暗的宇宙,给映的明亮了许多。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大魔神面前现眼,真是不知死活。啊!哈---哈---哈!”黑暗魔神不屑一顾地站在被污染了的木星上,如野兽般的狂笑着,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令人不解的是,她在受到了那小魔头的羞辱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表示某种时机已经成熟了似的。 只见她为了摆正攻击的方位,很自然的将身形朝左侧随意一转。------在失重的环境里,她就像是一条随着微风飘逸的紫色纱巾般,轻盈秀美。尤其是她那具被丝绸包裹着的冰肌玉体,以及那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在此刻全都显得更加醒目而又撩人心魄。没想到,她的这种无心之举却把那小魔头给看得着了迷,一时间竟然目光呆滞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站定后,却发现那小魔头竟像块儿木头一般的站在黑色的木星上发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她想到这里,便迅速将神剑收回,再次命令神兽说:“快,使出金光寒雪冰封术,冻住那小魔头。” 金角灵光兽接到攻击命令后,竟擅自聚集体内全部的法力,准备同那黑暗魔神做最后一搏。突然,它猛力地张开,长满了锋利牙齿的大嘴巴,不断地集聚金光和寒雪之气于一点,在瞬间爆发了出去。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紧接着它的口中便吐出了数股寒雪之气,直逼那小魔头所处的黑色木星而去。由于那小魔头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做好抵御攻击的准备。故而,那颗本就受到了严重污染的星球,被急驰而来的数股寒雪之气击中后,竟又变成了个冰雪覆盖,体积增大一倍的巨型球体。 二 金角灵光兽由于法力耗尽,体力不支,而丧失了平衡控制能力,飘浮在了失重的宇宙空间里,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小块儿浮礁,空气中的一小粒沙尘一般,越飘越远------ “金角灵光兽------”紫霞大声地呼喊着自己的神兽,准备上前将其召回,可就在她动身起跳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听到了“咔嚓嚓”的破冰声。这种刺耳的声音,使她感觉到了那个小魔头在冰层下并不安分,必须增强冰封的能量才行。可一时,她却面对着那个巨型“冰球”的不断破裂,而显得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她也只好试着求助于宇宙之神了。只见她面对着空旷无垠的宇宙空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呼喊着:“万能的宇宙之神,请赐予我力量吧!” 这位主宰寰宇万物的大神,还真是有求必应,紫霞的呼吁声刚落,广漠似的宇宙间竟突然射来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一颗流星坠落夜空一般,转瞬间,就射入了她的体内,使她拥有了无上的法力。 只见她张开双臂,昂首挺胸,就如同一只将要展翅翱翔的花凰一般,腾空而起,悬在混乱的宇宙间,大量地吸收空间内的寒气。当聚集的寒气达到了极限时,她便气势高昂地大声喊道:“冰封万里。” 顿时,那个快要崩溃的巨型“冰球”便重新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体积也随之增长了数倍。那小魔头的巨型乌贼,发现自己的主人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冰球”里,再次失去了自由,竟不顾一切地冲出战阵,想救主人出来,可不料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接触到冰面,就被冻成了冰雕。 “哎!”紫霞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便连忙召回了法力耗尽的金角灵光兽。 虽然那黑暗魔神已经被封在了厚厚的冰层之下,但是神兽与魔兽,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斗却并没有结束,反而还越演越烈了起来。 只见它们仍旧在披着莹装的群星之间,爪牙对爪牙,阳气对阴气的来回交斗着。使这白茫茫的空间内,时而灵光四射,时而邪气盘旋,时而追来逐去,时而又轰隆声震天。------ 再看那修罗王的巨型蟒蛇,将身体盘缠在一颗被冰雪覆盖了的行星上,不断地与尚安和兰儿的神兽周旋着。它们双方,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斗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瞧那烈火麒麟兽和神木玄化兽在这个白茫茫的空间内,一个口吐火珠盘旋攻击,一个移动身形变幻多端,迫使那条大笨蛇摸不着头脑,仓促应战。 不久,那狼牙王、巨蝎王、群目毒蛛王、吸血魔蝠王、色王米罗、幻魔摄魂王以及黑海界圣君黑龙的魔兽,竟全都被善儿、星儿、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成志以及康太和安妮的神兽给逼到了只有依靠行星来招架的地步。 “黑龙,你醒悟吧!那黑暗魔神已经被我大姐给冻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为了你的妻儿和未来,摆脱魔障的束缚吧!”安妮在康太的帮助下,死死地缠住了迷失了心志的黑龙,想做最后一搏,希望可以帮助它重新找回自我。 “啊!------雪莲------日儿,我------我对不起你们------我------啊!嘿---嘿---嘿!黑暗魔神是不会轻易被冻死的,它还会回来,因为黑暗是无处不在的。啊!我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一切。啊!------”黑龙如同疯癫病发作一般,时而痛苦悲伤,时而又欣喜若狂。 三 康太和安妮见它如此喜怒无常痛苦不堪的样子,便决定使用唤心术来帮它驱赶心魔。 “黑龙,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安妮一把抓住黑龙的左手腕,动用念力,感情丰富地说,“你不能总是活在那黑暗魔神的阴影之下,一辈子当它的奴隶。你要做回你自己,要相信自己,你是有能力战胜心魔的。不要放弃,振作起来。” “是呀!你能行的,要相信你自己,不要放弃。”康太也随之一把抓住黑龙的右手腕,动用念力,意味深长地说。 “啊!------雪莲------日儿,啊!我好痛苦,啊!------啊!我好痛苦,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啊!它好厉害,好可怕------啊!------”黑龙仍旧痛苦不堪地吼叫着,呐喊着。 不久,紫霞便站在那颗巨型“冰球”上,观察了敌我双方的对战局势,发现那些魔王们没有了黑暗魔神的领导和帮助,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没精打采,气势低落。它们面对着尚安、兰儿、善儿、星儿以及唐敖------他们的联合进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看到这里,便知道收拾那些魔兽的时候到了。 只见她再次双臂自然展开,昂首挺胸,腾空而起,悬在宇宙间,迅速地吸收寒气于一点,而后又气势高昂地大声喊道:“冰封万里。------” 当她那种神秘而又冗长地高喊声过后,那些依靠着行星来招架的魔兽,竟在瞬间,被冰封了起来,变成了座座艺术含量很高的冰雕。吸血魔蝠王一瞧,这局势变得对己方是越来越不利,如果不马上杀出重围的话,恐怕是要败阵了,可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势,要想突围又谈何容易,但如果再与对方继续这样死拼到底的话,必然是自取灭亡,所以自己也只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条路可选了。它一想到这里,便迅速地移动身形,摆脱了唐敖和成昌的纠缠后,竟像一股清烟似的消失了。 其余的几个魔君,见到这种情况后,也随之起了逃跑的念头。可它们还没来的急移动身形,就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进了那颗包裹着黑暗魔神的巨型“冰球”之内。 突然,“嗖!嗖!嗖!——”从深厚的冰层向内射出了三道黑色的光束。紧接着,“咔嚓!”一声,“冰球”的表面就裂开了个特别深长的口子。 “不好,那小魔头要破冰而出了,大家快准备。”紫霞急速地移动身形,来到他们大家中间心急火燎地说。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颗巨型“冰球”发生了局部性的爆炸。爆炸后,产生的一些比较硕大的“冰球”碎片,就如同流星雨一般,迅速地划落太空砸向地球。那些比较硕大的“冰球”碎片经过大气层的消耗后,形成了一场不同寻常的冰雹灾害,使这本就苦难的人间更加雪上加霜。大块儿,大块儿的冰雹,急速地冲向地面,瞬间便使部分农田、房屋、塔楼、宫殿、------变得千疮百孔。 只见那个手持魔杖,面目狰狞,魔气冲天的小魔头站在一块儿巨大的冰山上,狂妄自大地说:“哼!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大魔神已经被冻死了,啊!哈---哈---哈!笑话,我告诉你们,黑暗是无处不在的,没有人可以将我消灭。我乃法力无边的大魔神,很快整个寰宇及无量空间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们魔族便会取代神界,统治一切的。哈---哈---哈!” 这时,被康太和安妮用唤心术唤醒了的黑龙,突然来到那个小魔头的对面,心平气和地说:“你是不会成功的,罢手吧!不要再制造悲剧了。” “住口,你这个吃里爬外反复无常的混蛋,也敢教训本大魔神,真是不知羞耻。”黑暗魔神用手中的魔杖指着黑龙,恶狠狠地斥责着说。 四 康太和安妮发现那黑暗魔神有趁机除掉黑龙的想法,便将它护在身后,先发制人的命令各自的神兽,发动了突然袭击。可是这样的攻击,对于那个拥有六位魔君元神及其法力的小魔头来说,跟本就是毫无用处。 “哼!你们也敢偷袭本大魔神,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话罢,黑暗魔神便举起手中的魔杖,使劲的朝前一挥,数道黑光竟在瞬间,击中了护在他们大家身前的那些战斗神兽。 顿时,它们就失去了重心,像那些飘流的陨石一般,在浩瀚的宇宙间越飘越远。就在康太、安妮、紫霞、尚安和唐敖------他们大家准备将各自的神兽收回的一瞬间,那小魔头竟趁势又连续发动了数次规模性的攻击。由于他们大家无法抵挡这种连环式的攻击,最终还是被击溃了。 黑龙、骆承志、方东胜和王那相发现那黑暗魔神要对康太和安妮他们二人下毒手,竟本能地冲过去,护在他们身前,抵挡住了那小魔头的致命性打击。 “你们这些愚蠢的笨蛋,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坏本大魔神的好事。滚开!”黑暗魔神凶神恶煞般的狂吼着说。 “不,我们不走。”骆承志上前语气犀利地说,“只要有我等在此,你休想伤害他们。” “哼!大言不惭,都给我滚开!一会儿再收拾你们。滚开!------”黑暗魔神动用邪恶的念力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后,竟再次使用魔杖朝前一点,一道黑光便迅速地射向了受了伤的康太和安妮。 瞬时间,一个黑影迅如闪电地移动到了他们身前,用它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急驰而来的黑光。 “黑龙------你------你快让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安妮飘浮在失重的空间内,有气无力地说。 “是呀!黑龙,你------你快离开。走啊!”康太也随之附和着。 “不,啊!------我不走,我------我罪孽深重,请------请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啊!------”黑龙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从袖袋中拿出魔盒,交给安妮后又说,“求------求你们,替我照顾日儿。” “黑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妮问。 “我------我要跟它同归于尽。”刹那间,黑龙便释放出了自身所有的法力,含着眼泪,化成了一团金黄色的雾气,并包裹着那道射来的黑光,在修罗刀的配合下,迅猛地冲向了毫无防备的黑暗魔神。 “黑龙,你------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快停下。”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是你害死了我的雪莲。啊!------” “不,不是我,是你自己造的孽。” “没错!我是罪孽深重,那你呢?你更是罪恶滔天不得饶恕。” “既然,你我都是半斤对八两,那又何必自相残杀呢?咱们讲和吧!黑龙。你快把修罗刀交给我,咱们一起统治寰宇。” “你妄想,是你腐蚀了我的心灵,是你使我丧失了本性,你才是害死雪莲的真正元凶。你去死吧!我要把你五马分尸。啊!------” 只听,“砰!——轰隆隆隆!”几声巨响,那小魔头所处的冰山受到了那团金黄色雾气地猛烈撞击,发生了大爆炸。它们在不断扩散的火光和冲击波中,灰飞烟灭了。 瞬间,红、黄、白三种颜色的光芒,便疯狂地吞噬了四周围的一切,给人一种眼前除了闪烁的光芒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的感觉。 五 三天过后,太阳从东边的天空,缓缓地升起。 东海海滨,仍然是船来船往的似如常态。唯独有所不同的就是,周边的几个海港中,多出了近百艘大小不一的破帆船,和一些如同西瓜般大小还未完全融化掉的冰雹。 懵懂间,一道绚烂的光线射进了眼中,驱赶着眼眶里,剩余的黑暗,安妮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避开了刺眼的阳光,缓缓地坐起身来,十分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和大家竟同处一间比较雅致的小木屋之内。可当她拖着沉重的玉体来到窗边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想错了,这里并非是一间小木屋,而是一艘停泊在港口的大木船。 “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可那也太真实了。”安妮用手轻轻地捂住受了伤的肩头,自言自语地说。 茫然中,她摇醒了身旁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康太。 瞬时间,他竟像是发了异症似的坐在木榻上,手舞足蹈地叫喊着,“好刺眼------好刺眼,好大的光------娘子小心------小心啊!” “好了------好了相公,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安妮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心情激动地说,“我很安全------我真的很安全,没事了,我们大家都没事了。” 他们这么一闹,也很自然的把昏迷中的大家全都惊醒了。当大家伙,坐起身来,同安妮刚才一样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后,眼神之中也全都充满了疑惑和陌生。 “爹爹,这------这到底是何处?”唐小山疑惑不解地问。 “这------”唐敖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四周,回答说,“倘若爹没猜错的话,咱们所处之所,定是一艘商船的座舱。” “这------这怎么可能呢?方才,咱们大家不是同那黑暗魔神在斗法吗?怎么会在船舱里呢?”尚安难以置信地盘问着。 “大哥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船舱,不信大家可以往外看。”安妮诚恳地回答说。 少时,大家便全都来到窗前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各个回过头来,七嘴八舌地说些“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何事?”之类的话。 “大家先稍安毋躁,我想不是咱们掉在海里,被来往的商船救起,那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只是一场梦。”康太若有所思的解释说。 “什么?梦,不可能,假如是梦的话,那我们身上怎么会有伤呢?”紫霞疑惑不解地问。 “这------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乱了,我也说不清楚。”康太思绪混乱地说。 正在他们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船舱的木门猛然被人推开了,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浓眉炯眼,鼻梁高翘,八字胡,大嘴巴,身材瘦小,发髻高耸,绫罗装身的青年男子。 “你------你是------林------知洋吗?”唐敖情绪万分激动地指着来人问。 “没错,相公,他确实是我的弟弟,你的小舅子,林知洋。”林氏突然从门外探出头来抢先回答说。 “嘿---嘿---嘿!没错啦!姐夫。”林知洋嬉皮笑脸地说,“你们终于醒了,知道吗?你们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呀!可把俺们大家伙儿给急坏了。” “是呀!你们已经三天米水未进了,一定是又饥又渴。不过没关系,热饭热菜片刻便好。”林氏一边心情激动地去准备饭菜一边又放大嗓门,对船头的几位祈祷者说,“小玉,骆二哥,两位嫂嫂,你们快进去吧!他们已经苏醒了。” “哎!娘子------娘子------”唐敖是想说“我们不饿,别准备了,我们到底是如何上的船”之类的话语,可已经太晚了,她早已离开了船舱。 而这时,还没有成家的林知洋,却情不自禁地上前同紫霞和尚安------她们几位大美女,主动搭起了讪来。 六 不久,闻讯而来的李小玉、骆宾王、徐夫人和骆夫人他们便全都挤进了船舱。他们看着眼前各自的牵挂,心中猛然激起了万道层层叠叠的波澜,一时间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顿热烈地拥抱和揪人心魄地哭泣声,使船舱内的气氛骤然升温。 安妮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被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密地拥在怀里,故而她便如同打翻了醋坛子似的拂袖而去。康太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顿时就追了出去。 只见她醋劲儿十足地站在甲板上,气得直跺脚。 “娘子------娘子,你别误会,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罢了,真的没什么!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呀!”康太急忙上前解释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她可未必就真把你当成哥哥呀!瞧她刚才那样儿,好像你是她丈夫似的,谁能受的了呀!”安妮背过身去仍然醋劲儿不小地说。 “哎呀!真没想到你的醋劲儿会这么重。”康太嬉皮笑脸地说。 “你------你什么意思呀?你------讨厌!”话罢,安妮突然转过身来轻轻地朝他前胸捶了一拳。 “哎呦!------” “相公,你怎么了?我没用多大的劲儿呀!相公,你别吓我------相公。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呀?”安妮抱住疼痛难忍的康太心急如焚地问。 “我------我没事------没事!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就好,真的,别放手,我喜欢这种感觉。”康太像个小孩儿似的依在安妮怀中,乐不思蜀地说。 “好哇!你------你这个油腔滑调的臭男人,竟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 “哎呀!娘子且慢动手,你刚才真是捶到我的旧伤口上了,我没骗你。” “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嘛!” “哎呀!讨厌你还来------” “不会吧!” “怎么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会涌来这么多的难民呀?” “天哪!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二人就这样疑惑不解的问了几名正在维修大船的水手后,才得知了三天前的那场冰雹灾害,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就在他们以极度沉重的心情检阅着千疮百孔,满地哀号的海港时,竟无意间在人群中临时搭建的粥棚里发现了一个老熟人。尽管他身穿一件灰白色的僧袍,手拿一串灰黑色的念珠,已经是个剃度出家的和尚了。可他的样貌和行为举止,仍然如故,所以也不难认出。 “那……那不是方东胜吗?”安妮忍不住指着前面那个正在施粥的和尚说。 “没错,我也看见了,就是他。”话罢,康太便拉着安妮一起下了大船,扒开人群,来到了那个施粥的和尚面前恭敬地问,“请问师傅法号?” “贫僧,法号尽缘。”他边施粥边平心静气地回答说。 “那这位师傅呢?”安妮也随之恭敬地问着他身旁的另外一个施粥的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了尘。” “好一个了尽尘缘。”康太故意又问,“不知尽缘师傅,可否见过方东胜和王那相二位朋友?” 虽然他在人声鼎沸的粥棚里来回地忙碌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与对方的交谈。这才叫做“四大皆空,以静制动”。 “贫僧,未曾见过。”他仍然是边施粥边平心静气地回答说。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行个方便,且莫妨碍贫僧施粥。” “好了够了,方东胜,王那相,你们别再装蒜了。我就不相信,你们真的能够如此迅速地了尽一切尘缘。”接着,安妮便语气生硬的又问,“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牵挂都没有了吗?” “阿弥陀佛!从前的方东胜和王那相早已灰飞烟灭,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有尽缘和了尘。一切牵挂皆为妄想,执着,虚空无物,只有菩提心方为大乘实法。”他说完这些令人费解的话后,竟毫无征兆的同了尘转身离开了粥棚,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难民之中,而后接替他们的和尚再继续施粥。 其实在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第三十章 天机骤变 http://.biquxs.info/

一 早饭过后,康太和安妮竟提议要在泊船的港口前搭个免费粥棚,同那些和尚们一起赈济灾民,可却受到了林之洋的强烈反对。 “哎!之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现在又不愁吃不愁穿的,可你瞧瞧他们没吃没喝又没穿的多么凄惨呀!况且在这深秋之季,他们衣衫单薄,饿殍来此,且无处容身,如若再无人接济,岂不只有死路一条。”林氏上前小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别忘了,你和姐姐当初何尝不是穷困潦倒,如若不是相亲们伸出援助之手帮咱们度过难关的话,又怎么会有你我姐弟的今天呀?之洋,你瞧瞧他们多可怜,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饿死在这里吗?” “是呀!之洋,趁现今咱的货舱之内还有些陈粮未动,与其等它馊掉,还不如拿出来赈济灾民,广结善缘呢!”多九公也随之劝说着。 可那个抠门货林之洋却仍然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哼!反正这善缘我们夫妻俩是结定了,愿意加入的就随我们来,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勉强。”安妮有些语气生硬地说。 此话一出,大家便纷纷地站在了康太和安妮那边,只剩下林之洋一人仍在那儿打转转。 “哎!真是没有同情心。”李小玉故意叹了口气说。 他见几位美女用一种极为失望的目光瞅着自己,一时竟使他心中的那种贪婪的私欲,开始有所动摇了。最终,他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同大家站在了一起。 “哎呀!俺这次可真是亏大方了。”林之洋十分心疼地说,“本来货舱里的那些陈粮,俺是准备高价卖给附近的酒庄做酒料的,可现在------全都打了水漂。俺这个心呀!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哈---哈---哈!你呀!你这个抠门货,就知道占便宜。”多九公笑得前俯后仰地说,“就你那些陈年的糙米,还想卖得高价,别做梦了,人家又不是傻子。” “你------你懂什么?俺既然有这个打算就自有法子办到,可------可现在------哎!” “好了,之洋,你就别再发牢骚了,大不了我们夫妻俩给你打借条。”安妮有些不耐烦地说。 “借条?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粮食是你们借俺的,事后还是要归还的对吗?”林之洋喜出望外地问。 “对,没错。粮食是我们借你的,事后是要归还的。”康太无可奈何地回答说。 “哎!真是太惟利是图了,这样的男人又怎能靠的住呀?”李小玉火上浇油的又叹了口气说,“姐妹们,可要把眼睛擦亮点儿,千万不可上这种男人的贼船呀!” “这------好------好!也罢,俺不打借条了,俺捐------俺捐还不行嘛!”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上几袋吧!”话罢,安妮便从内舱之中拎出了四袋鼓鼓囊囊的粮食来,这可又把林之洋给心疼死了。 “哎呀!这可是俺经过东口山时,以千斗上等谷米换来的‘木禾米稻’呀!这乃是罕见之物,且粒粒贵如黄金一般,怎可随便捐出。”林知洋竟然跪在安妮面前,用一种十分滑稽的语气苛求着说,“俺求你高抬贵手,放俺一马吧!俺求你了,给俺剩点儿。” “之洋,你快给姐起来,你怎可因几袋稻米如此卑躬屈膝,真是没出息,快起来。”林氏十分恼火的将他拉起,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可他仍然舍不得那四袋贵如黄金般的高价粮。 “好了------好了!小气鬼,给你留下两袋便是了。”话罢,安妮便将其中的两袋“木禾米稻”又拖回了内舱。 二 康太上前打开一袋“木禾米稻”后,竟然大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口袋里竟装满了木瓜般大小的米粒。这使他无意间想起,李汝珍在《镜花缘》中所记载的一种名为“清肠稻”的谷物来。 “之洋,这些奇形怪状的大米可是同传说中,那人吃过一粒后满口清香,精神抖擞,一年不饿的‘清肠稻’一样功效的另一种谷物吗?”康太突然问。 “没错,哦!不……不是……这只是一些普通的‘木禾米稻’,不……也不对……这……哎呀!总而言之,俺再求求你们了,再给俺剩点儿,不要让俺太亏本呀!” “哎!好了,你就别哭穷了,我出钱买下你的粮食还不行,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抠门货。”安妮边摇头边叹息地说。 “真的,那……那你出多少?” “之洋,你怎能如此为人处事呀!”唐敖忍无可忍地斥责说。 “姐夫,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呀!当年俺们家乡发了大水,农田,房舍还有俺爹俺娘……全都……全都没了,只剩下俺们姐弟俩相依为命。”林之洋泪流满面地说,“当初,俺和姐姐随着难民背井离乡逃往岭南,一路上靠乞讨为生,吃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尝够了世间的人情冷暖。那时……那时俺们姐弟俩比他们还要凄惨,俺尝够了贫穷的滋味,所以俺发誓定要成为一个富贵之人。” “可是之洋,你已经办到了。如今你虽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但也可以说是丰衣足食了。”林氏也含着泪水说,“更何况,既然你已经尝过了贫穷的滋味,就一定能够体会到他们此刻的心情。当初在岭南倘若没有好心人收留咱们,没有岭南的父老乡亲们帮助咱们,又怎能有你我姐弟的今天呀!之洋,你知道吗?在这个尘世间,金钱和富贵有时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浮云一般无永恒可言,只有一颗博爱的真心,才能够真正的得到永恒。” “姐,俺知错了,这些粮食俺一分钱都不要,俺捐了。” “之洋,你能够想通这一点,我们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话罢,安妮便拿出了一颗女皇帝赏赐的夜明珠来又对他说,“可我知道,你和九公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况且,你们还救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这就算是我代表大家送给救命恩人的一点儿心意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哩!救助海难者,乃是俺们分内之事。更何况,你们还都是俺的亲朋友人哩!再说,这颗夜明珠也太过昂贵了,俺真的不能收。” “这可是我代表大家送出的一份儿心意,你可不能不收呀!” “不……不,这颗夜明珠实在是太过昂贵了,俺林之洋虽然好财,但也不能如此过分。还是姐姐说的对,在这个尘世间,只有一颗博爱的真心才能够真正的得到永恒。”林知洋故作虔诚地说。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勉强于你。”话罢,康太便让安妮收回了夜明珠,又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三根金条说,“这是我在京城为官时,女皇帝赏的,这点儿钱财总该不过分吧?” 林之洋一把接过金条后满心欢喜地说:“好,那……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呀!好了你们就别再说了,再这样说下去,那些难民都快要饿死了。” 在尚安的提醒下,他们大家便开始在港口前,也搭棚架锅,准备同那些和尚们一起施粥,赈济灾民。 三 他们先将那些陈粮下锅,而后又将十几粒“木禾米稻”碾碎放入锅中一起煮。当这米粥完全可以出锅的时候,随着股股的热气及徐徐的海风,大锅里散发出来的某种怡人的清香,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海港。很快,那些还没有吃到粥的,以及一些刚吃过又喊饿的难民,竟如潮水一般纷纷地涌向了港口,一时间场面就乱成了一片。 当然,这么一来也就很自然的减轻了那些和尚们的压力,可他们却因此而陷入了困境。 只见那些难民们全都高举着他们各自用来讨饭的器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地冲向了粥棚,倘若不是尚安及时用“隔空术”隔开了那些如狼似虎的难民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喂!你们大家都不要挤……你们大家都不要挤好不好!请遵守公共秩序,快排队。”安妮放开声音高喊着,“如若不然,你们谁也别想喝到一碗粥。快排队……排队啊!大家不要拥挤,都有份儿。” “是呀!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都有份儿。”康太也上前帮着腔说。 不久,那些难民们因无法吃到锅里热腾腾的大米粥,而无可奈何的一个挨一个地排起了长队。尚安也很自然的又施法,留出了一个只可以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子,开始有条不紊地施起了粥来。 下午,那群难民吃过了混有“木禾米稻”的米粥之后,果真全都拍着肚子精神抖擞地离开了港口。 “哎呀!终于把他们给打发走了,真是烦死我了。”尚安将施粥用的舀子随手丢进空空如也的大铁锅里,有气无力地说。 “好了,妹妹,别烦了,这是咱们应该做的事情,毕竟人间的这场灾难,或多或少的都与咱们有些关系。”紫霞也放下手中的舀子,上前解释说。 “大姐说的不错,这确实是咱们该做的事情。”安妮随之应了一声后,便健步来到几名准备收摊回庙的大和尚面前又问,“请问几位大师傅,这一下午怎么就没看见尽缘和了尘两位师傅呢?” “阿弥陀佛!尽缘和了尘二位师弟,早已奉方丈之命入洞修行去了。”其中一位比较年长的大和尚上前回答说。 “入洞修行?什么洞呀?” “阿弥陀佛!请恕贫僧无法相告,女施主自便吧!” “哎!你们……” 安妮准备说你们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几名准备收摊回庙的大和尚们早就抬着棚布和大铁锅,同样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知道那方东胜和王那相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不愿意再露面,说清楚这三天以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所以她没有追上去,再多问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那几名大和尚远去的背影,感叹人生如梦。 “好了,三妹,随他们去吧!”紫霞上前劝解说,“他们二人不愿出来相见,必定有其难言之处。好了,大家已经累了一天了,快收拾一下,都回去休息吧!” 可就在他们准备收摊回船的时候,突然又有一大群难民如潮水一般,连滚带爬地涌向了港口。 “啊!不会吧!刚打发走了一群,怎么又来了一群呀!真是烦死我了。”尚安焦躁不安地说。 “之洋,舱中可否还剩有余粮?” “哎呀!没了……没有了,除了这半袋‘木禾米稻’之外一粒余粮也没有了。如若再这样捐下去的话,恐怕连咱们都要陪着他们一起挨饿了。” 四 “这可如何是好呀?他们……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难民呀?”唐小山不知所措地问。 “他们定是闻讯而来的。”紫霞应了一句后又说,“看来,施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呀!” “大姐说的没错。”康太说,“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那相公,你又有何高见呀?” “我琢磨着……,要是能把这半袋米给变成……” 他的话还未说完,尚安就急忙上前抢着问:“你的意思,可是要把这半袋变成数十袋?” “不,那也同样是治标不治本。” “哎呀!那你就快说呀!你瞧他们都快要围上来了,你快说呀!”尚安心急火燎地说。 “哦!二姐先少安毋躁,我的意思是说把这半袋大米变成半袋谷种,而后将这些谷种分份儿种入灾情严重的地方,并动用法术使其迅速生长,成为熟稻谷,再鼓动那些灾民按他们各自划分的田地收割,并去皮为米,才可以真正的解决灾情。” “哎呀!三妹夫你罗嗦了这么半天,到底是何意?你可否把话说的简明清晰些?” “哦!相公的意思是说,要想从根本上解决灾情,就得将这半袋大米变成种子播入受灾严重的田地之中,而后再用法术使其迅速生长,收割加工后成为可食用的粮食。”安妮又不厌其烦的解释了一遍。 经过他们大家的片刻商议,最终还是一致通过了康太的建议。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留在港口安抚那些涌来的难民,另一路带着那半袋变成了谷种的“木禾米稻”腾空而起,消失在了朦胧之中。 夕阳西下后,浅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零星的火烧云。 康太、安妮、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和徐承志他们乘着祥云分别来到了受灾严重的几块儿农田上空,将施了法咒的稻谷种子铺天盖地地洒向了颗粒无收的稻田。 瞬间,那些落了地的谷种竟全都自行沉入水中钻进了泥土,紧接着无数股自下而上的强大力量,又顶出泥土,透过水面,迅速生长,成为了一片又一片郁郁葱葱的水稻田。不仅如此,他们还趁着夜色,将受到了重创的麦田房舍和七零八落的原野森林,重新恢复了原样。并且还使这晚秋收割之季,更加容光焕发。 清晨,太阳从海面上缓缓地露出了半个脑袋。…… 港口四周一片沉静,船里船外的人们仍然在梦周公。 突然,一道灵光从天而降,射进了船舱。朦朦胧胧中,座舱内的康太、安妮、紫霞、尚安、兰儿、善儿、星儿和唐敖、成昌、唐小山、唐香怡、徐承志他们便被那道灵光所唤醒,竟不由自主的全都离开了床榻,迈着跬步,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之上,面对着船头的一团刺眼的金光,才恍然醒悟。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安妮疑惑不解地问。 “是呀!这次……这次大概是真的梦境吧?”康太也迷迷糊糊地回答说。 “不,这并非是梦境。”那团金光突然传出了一种,如同从遥远的天边而来的神秘声音。 “什么人?快出来,少藏头缩尾的。”尚安变出青光剑,指着那团金光斥责着。 五 随着尚安的一句威斥之言后,那团金光便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金光消失后,大家才看清楚船头站着的一位老翁,正是那传说中天庭的星君官太白金星。 “好哇!太白金星,你竟敢戏弄我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尚安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哦!公主请息怒,只因小仙怕降落云端之时惊动旁人,故而所行之事才如此神秘,还请列位公主及仙友们海涵。” “哼!借口。” “好了,妹妹,你休得无理。”紫霞训斥了尚安一句后,又恭敬的问,“不知大仙此次前来有何公干呀?” “哦!小仙此次前来是为了口传玉帝旨意的。” “可是玉帝干爹要赏赐我等?”尚安又问。 “不错。”太白金星应了一声后,又说,“自从玉帝闻知,你等率领正义之师击败修罗王的邪魔军团,并消灭了那邪恶无比的黑暗魔神之后,则万分惊喜,故命小仙前来口传加封令。” “可,黑暗魔神不是我们……”安妮准备实事求是地说出真相,却被太白金星给打断了。 “哦!大神所述之意玉帝已然知晓,对于黑龙之事自然另有安排。大神,放心。” “大……大神,您叫我大神?”安妮有些受宠若惊地问。 “不错。白龙,金凤双星乃无量空间的主宰,你既身为双星中的‘金凤星君’又是‘天时仙翁’最器重的弟子之一,理当称之为大神。”太白金星恭敬地回答说。 “那我也理当,被称为大神吧?”康太也自告奋勇地问。 “那是自然了,‘白龙星君’。” “哎呀!好了,太白金星,你快说玉帝干爹到底封我们何等天官仙职呀?”尚安继续问。 “哎呀!小仙只顾同二位大神交谈了,险些延误了正事,还请列位公主及仙友们海涵。”太白金星行礼赔了句不是后,便拿出一块儿放射着金光的令牌郑重其事地说,“玉帝有令,加封原‘五行战将’为‘五行降魔圣母’。” “就是嘛!‘五行战将’多难听呀!早就应该改了,还是叫圣母更威严,更好听。”尚安突然神气活现地说。 “妹妹,你又来了,真是太没规矩了。” “哼!姐姐,人家说的是实话呀!” “好好……好!你说的是实话,那么现在就请安静的听大仙继续口传嘉封令,好歹这也是玉帝干爹的御令,不可过于儿戏。” “是,姐姐,大仙你接着传吧!” “是,玉帝有令,加封原百谷上仙、百林上仙、百花仙子、琼花仙姑和百草神童,为百谷大仙、百林大仙、百花仙姑、琼花圣女和百草上仙。” “你们可真是好福气,祝贺你们了。”安妮上前祝福着说。 “要说福气,我等又怎能同你们夫妻俩相比呀!”尚安说,“要知道,你们可是无量空间的新主人。既不受天庭管束,又可随时畅游三界六道乃至无量空间,岂不快哉。” “哎呀!二姐你又开始寒碜人家了。” “好了,你们呀!就会斗嘴。”紫霞说。 “请大神将魔盒交于小仙吧!”太白金星突然趁此空闲说。 这时,安妮对太白金星的突然“袭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莫名其妙地打起了马虎眼儿来。 “什么?魔盒?我手里那有什么魔盒呀?” “不会吧!三妹,真没想到你的记性会这般不济。”尚安忍不住上前说,“那魔盒可是黑龙在临死之前,亲手交给你的,你又怎能忘记呢!” 六 安妮定了定神后,才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魔盒的确在我这儿。” “既是如此,那就请大神将魔盒交于小仙吧!” “哎!慢着,我若将魔盒交给你带回天庭,那玉皇大帝不会因为黑日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而把它关起来吧?”安妮有些担心地问。 “哦!大神多虑了,小仙问大神所要魔盒,不为旁事,只是想收黑日为徒。” “那可是太好了,这真是黑日的造化呀!我替黑龙谢谢大仙了。”话罢,安妮便将魔盒交给了太白金星。 “不敢……不敢,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太白金星彬彬有礼的应了一声后,又对唐敖和紫霞他们说,“诸位天神仙友们,玉帝也知你等至今还有些未了之缘,故而特允你等了结一切尘缘后,再行返回天庭。” 话罢,那太白金星就又化成一道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太阳早已脱离了海面,升上了天空。 当骆宾王、骆夫人、骆承志、徐夫人、李小玉、林氏、林之洋和多九公他们睡醒后,却发现那些昨天下午闹得很厉害的难民们,竟在唐敖、成昌……他们的劝说及鼓动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港口。 林之洋第一个冲出船舱,来到唐敖身边问:“喂!姐夫,你们是何时起的身?怎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就遣散了那些饥民呀?” “此次,还多亏了那些渔民们前来报丰收。” “啥!渔民?俺不明白,这跟渔民有何等关系?” 李小玉站在甲板上一瞧人数不对头,就上前问道:“哎!怎么就只剩下了你们几位呀?康大哥他们呢?” “是呀!姐夫,那几位貌若天仙的美女们去哪儿了?” “他们全都去往了京城。” “啊!去了京城!哎!俺是没希望了。” “那……那他临走之前可否留下只言片语?” “哦!有,他说他永远都是你的大哥,希望你能够敞开心扉,忘记过去,展望未来,寻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唐敖一字不落的转告说,“他还祝愿你能够幸福美满,佳偶添成。” “哼!什么佳偶添成呀?人家听不懂。走吧!……全走吧!” “哎!——他走了还有俺呢!嘿嘿嘿!”林之洋突然嬉皮笑脸的上前说。 “去你的。讨厌!”李小玉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把推开了他。 不久,那幸免于难的吸血魔蝠王,竟在一个名叫“四季谷”的人间仙境中,找到了那把能号令万妖的修罗刀,重新统治了因群龙无首,即将分裂的魔界和阿修罗界,成为了万妖之王。 虽然那修罗刀已经被吸血魔蝠王给取走了,可那个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却还是变成了个气候异常恶劣的人间地狱。所以后来又改名为“魔鬼谷”。 当康太、安妮和紫霞、尚安、兰儿、善儿、星儿她们五姐妹,腾云来到了百废待新的洛阳城内时,却发现四周的街道一片狼籍,除了皇宫那边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之外,其它地方都十分空旷,所有的酒楼,店铺和府邸全都大门紧闭,就如同一座空城似的。很自然,安妮的那种超出常人的第六感,也随之开始更加强烈了起来。 “不好,母亲有难。” 这到底是又出了什么事?难到又有人兴兵谋反不成? 没错,确实是有人兴兵谋反,理由仍然是反武复李,兴唐伐周。 公元705年宰相张柬之,崔玄和左威卫大将军薛思行,以废帝李显为首,率领着左右羽林军五百多人,由皇城杀向宫城一路上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虽然中宗李显曾经被废为庐陵王,但是早在数年以前,女皇帝就将他接了回来,现居于东宫。 “太平,外面局势如何?”武皇手握一块儿绣帕,依坐在精制宽大的床榻上,有气无力地问。 “哎!虽然牵牛卫和金枪营的将士们仍在殊死抵抗,但也无法阻挡洪水猛兽般的叛军。恐不出半个时辰,叛军便可杀入上阳宫。” “好……好……好!该来的终归会来,此乃天意,天命难为呀!是时候了。”她抬起颤抖得双手,看着手中的那块儿绣帕感情丰富地说。 “母亲,您难道还没对她死心吗?” “太平,你何出此言?她可是母亲钦封的金瑶公主呀!虽说她并非母亲的亲生骨肉,与你也无血缘关系,但她毕竟已然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母亲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和睦相处,不可再起争端。母亲为了这个江山,已经失去了太多了。哎!——” 正当她们母女俩互述衷肠的时候,突然从窗外射进了几道采光,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安妮、康太和紫霞……她们就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武皇情绪激动地盯着眼前,没有多大变化得安妮,不发一言。同样早已泪流满面的安妮,也看着满头白发骨瘦如柴的武皇,心如刀割。她们没有那种抱头痛哭的场面,只是在哪儿默默的四目相对着。 “婉儿,快……快去外面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他们的条件,我全答应了。” “是。” 寒冷的冬季,很快就驱散了因宫廷政变而残留下的火暴之气。整个上阳宫内外,荒凉一片,除了安妮、康太、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仍在床榻前照看着已经生了病的武则天之外,就再无他人了。 大家一定要问,那与安妮和康太同来的紫霞、尚安……她们五姐妹去了那里对吧?其实很简单,她们姐妹五个之所以随他们夫妻俩一同进京,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陪伴和照顾,由于感应强烈而导致胸闷心慌状态的安妮,也顺便逛一逛洛阳城。可如今的安妮已经安然无恙地见到了她所牵挂的母亲,况且这繁华的洛阳城也因为这场母子间地夺位之争,而大失声色。所以她们姐妹五个,便及早地离开了皇宫。 病情加重的武则天,竟然在朦胧中,看到了自己正同太平、安妮、上官婉儿以及李弘、李贤、李哲、李旦、康太他们一起乘坐着一条又宽又大的花篷船,在青山绿水间畅游。随着山峦葱岭的后移,他们便情不自禁的在一片幽静祥和的气氛中吟诗作对了起来。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武则天声音飘渺地咏完这首名叫《如意娘》的抒情诗后,不久,她便面带微笑地离开了苦难的人世,享年82岁。可她在临终前,留下的遗言却并非是一首抒情诗,而是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碑文无字,后世扬”。 康太和安妮含泪送走了那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皇帝之后,便离开了凄凉荒芜的上阳宫,腾空而起,乘云而去,居高临下地游览着逐步走向辉煌的大唐江山,并且还逍遥自在地歌唱着;不求永恒不灭,但求相守一生。穿越万千时空,只愿陪你同行。 “咱们还回家吗?”康太站在云端,抱着安妮问。 “当然,母亲已然逝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安妮表情复杂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去找到大姐和二姐,告个别,而后再回二十一世纪。” “好!现在就出发。” 不久,他们就找到了紫霞和尚安。 “要回家了对吗?”紫霞站在云端问。 “是的。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回去看看了。”安妮回答说。 “应该的。你们去吧!时光年轮有我和姐姐守护就行。”尚安来到安妮身边说。 “不过,你们不可恋凡,要记住你们已经不是凡夫俗子了,从今以后你们的肩上会担负更大的责任,不可过于由着性子来,要切记呀!去吧!我和你二姐就在此处等你们回来。”紫霞郑重其事地告诫着他们。 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门里面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见。 “大姐……二姐!要保重。”安妮转过身去,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紫霞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此次回二十一世纪,未必会返回,故而心情显得很复杂。 “去吧!去做你们喜欢做的事情吧!”紫霞无可奈何地说。 就在他们准备走进那道云雾缭绕的门时,突然乌云盖天,阴风瑟瑟了起来。顿时,黑暗的天空中露出了一张阴邪的笑脸,疯狂地笑声激起了烈烈飓风。 “姐姐!这……这怎么可能?那小魔头不是已经粉身碎骨了吗?”尚安惊讶万分地说。 “这是那小魔头吗?二姐,你没看错吧?”安妮急忙问。 “不会错的,那小魔头的笑声我太熟悉了。” “哈哈哈!没错!正是本圣君。”黑暗魔神狂妄自大地说,“你们以为本圣君已经同那个叛徒同归于尽了么?哈哈哈!你们太小看本魔神了,你们别忘了,本圣君乃万魔之主,有那么容易被消灭吗?早在那个叛徒快要撞上冰山的时候,本圣君就用移魂大法将魂魄移出了本圣君的真身,寄居在了星云之内,如影随形。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没那么容易,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会找你们报仇的,咱们走着瞧,本圣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 话罢,那张阴邪的笑脸和疯狂的笑声还有那遮盖天日的乌云,以及瑟瑟的阴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哎!天机骤变魔神复出,三界难享太平,看来三妹和三妹夫的回家之路也会遥遥无期了。”紫霞叹了口气后,关闭了那道通往无量空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