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诡事》 第一章 刘五爷 http://.biquxs.info/

山村的日头总是出来的太晚,等到太阳的光线穿透村前的东山头,村里的人已经在地里忙了两个活计了,正直秋忙季节,由于地处北方的山陵地带,所以庄稼地像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地图,东一块西一块的坐落于山脚下,而村庄更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孩子,被周围的群山环抱。因为地理原因,虽说是背靠山,却不能靠山吃山,而水更是深山里蜿蜒而下的小溪,鱼贯穿梭于村与山之间,所以更谈不是靠水吃水。这里的人们只能靠稀薄的土地勉强过活,好一点的人都外出务工,只有年节的时候,外地务工的人们才会三三两两的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村落。由于地处偏僻,交通闭塞,人口稀疏,在穷乡僻壤的现实情况下,这里显得更是十分的落后,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奇事,我们的故事就从这样的地方一点点的漫展开来.... 村子不大,也就是四十户左右人家,村子被环山包围,唯一跟外界连通的路,是一条三米渐宽的土路,从南村口的牌楼开始横贯村落,一直延伸向北。因为村口处这个不知名的牌楼,具体什么年代建成的也不得而知,由于年久失修,显得极度荒破。村子叫高家楼,至于村名的由来,我想应该是跟这个牌楼有关。 “刘五爷,听说昨天夜里村东头李二寡妇家的锁坏了,好像有人半夜看到你在她家周围转悠来着”, “五爷,五爷过来歇会儿,给大家唱两嗓子啊”。 路边地头儿几个妇女东一嘴西一嘴说个不停。 就看着有个人背着一捆子大豆秧子远远的走过来,这人六十出头,戴着一顶破旧的狗皮帽子,这个帽子看着是有些年头儿了,帽子边沿儿被磨损的严重,太阳光一晃闪闪发亮,帽子底下是一张蜡黄的脸,高耸的颧骨四周横七竖八的布满了皱纹,不过眼睛似乎与布满沧桑的脸显得格格不入,目光深邃而有力,就像可以穿过黑夜的光线一般,嘴里叼着一根铜杆儿烟袋锅儿,而烟斗的前端绑着一个羊羔皮的烟袋儿,黑黢黢的磨得就像被包浆一般,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不规则的晃动着。 这个人走到跟前儿,抬头瞅了一眼地头儿的妇女们,右手把嘴里的烟斗拿了下来,只看他的右手似乎不太一样,细一看他的右手是断了一节小拇指的。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略略的抽搐一下,牵强的挤了一个笑,脸上的周围被这个笑挤得,让皱纹显得更加深了一层。然后低头走了过去。 这个人就是人们嘴里的五爷,姓刘,单名一个代字,但是村里的人们似乎早已忘记他的名字,都称他为刘五爷,至于为什么是五爷,可能是排行老五,这个就无从说起了。他是村里的光棍儿,无儿无女,而且没有亲戚,听说早些年他的上辈儿是从外地逃荒而来的,具体什么地方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病死了,只剩他一个人。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利索儿的人,自从他父亲死了以后,他就跟一个跑生活的人学了一个补锅修盆的手艺,也就是民间所说的补匠,这个手艺在过去老一辈里,确实是一个技术活儿,走街串巷,东奔西走,这些手艺人也被人们统称为“九佬十八匠”。“九佬”指的是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这九个行当;“十八匠”包括金银匠、铁匠、木匠、箍匠、篾匠、弹匠、剃头匠、皮匠、伞匠、雕匠、称匠、锔盆匠、补锅匠、织布匠、磨剪铲刀匠、石匠、刻章匠、纺线匠。而刘五爷做得活计,就是这里面所指的锔盆匠和补锅匠。 而这个锔盆补锅匠又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专为达官、王爷、贵族、八旗子弟们享乐而服务的锔瓷细活,即“当活”,也叫“秀活”,做出的活计也是美妙绝伦,精巧细致。另一类也就是刘五爷这一类,就是需要走街串巷,以修补民间生活用品为主的锔瓷修复手艺被称为“行活”。 那些年月刘五爷确实也是吃了一些苦,每天伴随着“锔锅……锔碗……锔大缸……”的吆喝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这个行当有自己专门的手艺工具,并将它们全部放在小木箱或者布袋中绑在扁担两头,然后挑在肩上,之后就开始了一村一村的走,一户一户的串,虽然辛苦,但也是靠手艺吃饭,也能勉强解决温饱。 这个刘五爷除了有这门吃饭的手艺,因为走南闯北,风餐露宿的,炼就了一身好胆子,所以在村里还有一份特殊的差事。当时正值六几年闹饥荒的年代,而广大的人民群众又积极响应伟大领袖那句“人就是生产力”的伟大号召,更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计划生育,所以每户人家都是拼了命的生孩子,大大小小一家都十多口子,人口一多吃饭更成了每天睁开眼的现实问题,当时医疗设施极其落后,所以儿童的死亡率极高,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每一家都司空见惯一般,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肚子疼的,可能最后的结果就是夭折,而这样不成人的孩子如果死了,是不可以入祖坟的,也不能享受入土为安,唯一的办法就是扛到山里用火烧了,但是由于孩子死的太多,都烧了的话,又费时费力。所以干脆好多孩子都是直接被扛到山里,拿破草席,好一点的拿破棉被一裹,直接扔到山沟里,任凭野兽分食。当然了自己的父母是不忍心扛着自己死去的孩子扔掉的,因为这样不但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是有损阳寿或者断子绝孙的行为。所以当时村里但凡有孩子死了的话,作为光棍汉的刘五爷变成了最佳扔尸人选。 每当刘五爷出现在哪一家,就像瘟神一样,主人家往往给五爷几叶汗烟,然后把孩子尸体裹好,跟五爷简单交代几句,五爷顺手把裹着孩子尸体的破棉被往胳膊肘里一夹,转身就走,然后直接走向村北,出了村北,再往山里是一条大沟,平时人们都叫北沟,进到北沟里,五爷把孩子的尸体往沟里一甩,就算完成了这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殡葬仪式。 对于那段经历,五爷往往闭口不谈,如果提起,总是把头埋的很深,不断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停,“作孽啊,作孽啊!”我知道这样的事对于刘五爷也是因为生活所迫,自有难言之隐,不过有一次,五爷因为多喝了几杯,就跟我谈起那段往事,而且说得完全跟平时所讲故事时的神态不一样,显得认真而沉闷。 忘记了那是那一年,村里的孙家,当时也算是大户,因为户门大,自然孩子也比较多,记得那是个极冷冬天,孙老嘎半夜里敲开了刘五爷的门,因为是半夜,五爷也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就穿好自己的大袄,打开了门。 孙老嘎见到五爷把油灯点了起来,就说“刘代,还得麻烦你,这大半夜的,哎,家门不幸啊,” 五爷不等孙老嘎说完,心里大概就明白个七八分,就说“是不是家里的娃不太好啊!” 孙老嘎接着叹口气说“可不是咋的,前天还活蹦乱跳的,昨天就说肚子疼,家里孩子多,也没当回事,结果今天晚上突然就不行了,可怜的娃啊!” 刘五爷听完说“好了,也别着急,赶上这个年月,啥办法啊,我跟你去一趟”。 说着二人就出门直奔孙老嘎的家。到了孙老嘎家,进了西屋,看着孩子盖着一个破棉被,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行了,而东屋隐隐的传来女人轻轻的抽涕声。孙老嘎走上前用那个破棉袄把孩子使劲的一裹,刘五爷也不说话,用咯吱窝一夹。然后就出了孙老嘎的家门,如往常一样径直往北沟走。 当时正是数九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就像刀片一样剌的脸生疼,五爷低着头胳膊夹着死孩子一路向北,由于大雪的缘故,天也不是很黑,可以依稀看清路两边干枯的杨树,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这个破棉被好像在胳膊肘里动了一下,五爷虽然胆子大,但是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以为是自己冻得知觉有偏差,没有在意,就继续顶着呼呼的北方往前走。突然就听着从破棉被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五爷停下脚步,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声音发自棉被里,五爷定了定神儿,左手夹着棉被,右手在棉被开口处巴拉一下,这时一张煞白的脸漏了出来,借着雪光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深闭着。这是一张6、7岁左右孩子的脸,只看干裂的嘴唇在略微的颤动。原本这个孩子已经烟气了,通过冷风一吹,在加上走路一颠簸,又缓过来一口气,不过气若游丝,紧接着只听发出一句幼稚而微弱的声音,“叔,你别扔我,我还没事,,,”声音断断续续,虽然不大,却听着清晰。五爷心里一惊,心想这孩子怎么又活了。扔了这么多死孩子,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下一步该怎么办?五爷心里也犯了嘀咕,送回去吧,肯定也是活不了,不送回去,这孩子还没咽气,大脑做着激烈的挣扎。五爷把孩子放在雪窝子上,掏出了烟袋锅儿,把烟斗往羊皮烟袋里使劲舀了下,点上了一袋烟。风还是一样的烈,夹杂着雪花,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时刘五爷沉了沉肩,把烟斗使劲在自己的大头皮鞋底子上一磕。抓起破棉袄使劲的往咯吱窝一卷,向着北边的风里走去。从那以后刘五爷再也没有帮别人扔过死孩子。 就这样过了二十个春秋,对于刘五爷这一行当也发生了变化,随着时代的变迁,现代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每个家庭都有了自己的余钱,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人民的生活水平更是前所未有的提高,所以那些稍微破损的锅碗瓢盆,也就不再需要重新修复了,一般都是直接扔了,再买新的就可以,也正因如此,他们这个行当也慢慢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因为没有的需求,也就代表了刘五爷的手艺再无用武之地,再加上年岁增大,太过苦力的活计也不能做了,所以就收拾了家什儿,彻底的闲赋在家里。 刘五爷因为上一代算是外来户,所以到他这一代在村里既无田地,又无本钱,因此平时就靠给村里其他人家扛活,所谓扛活就是打短工,别人家有个春忙秋收,或者红白事,就找他干干活。这也只是解决了吃饭问题,还可以有酒喝两口,有些好一点的家庭会额外给点零钱,让他维持日用,就这样过着年复一年一成不变的日子。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消息的畅通,村里外出务工的人变多了,所以每家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好多剩菜剩饭,这些剩菜剩饭也是有了去出,都会给他送过去,他也从不嫌弃,毕竟吃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因此村里的人见到他都会跟他闲逗几句,他也从来不回嘴,只是一笑而过。 因为年轻时候走南闯北的经历,也让他见多识广,好多稀奇古怪的事,他似乎都知道,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一提到他以前过往的经历,瞬间来了精神,总是滔滔不绝,好像这里面的话永远说不完一样,而我对于这些事也是充满无限的兴趣,没事的时候就会找到他,听他各种奇闻异事在我面前五花八门的乱讲一气,也算是志趣相投。 五爷扛着那捆豆秧子,慢慢的来到村中间的一块空地,这里平时堆了一堆石头,也是人们茶余饭后休息拉家常的地方,他捡了一块平整的石板坐下,顺势把那捆豆秧子往身后一撩,叼紧他的烟袋深吸了几口。我看着他休闲的样子,也几步走了过来,坐到了边上,寻思听听五爷今天有什么稀罕事,拿出来讲讲。 刚一坐下,突然听到街北头,一阵喧闹,不一会二力急匆匆的走过来,我喊了一嗓子“二力,村北那边出啥事了,这么热闹呢?”二力停下脚步“你还不知道啊,张家老婆儿没了,刚咽气不大一会儿。看这时段今天是出不去了,安排我挨家挨户通知呢。” 我一听也就明白了,这个张家老婆儿,在村里人缘不错,特别是对村里的孩子们十分的疼惜,所以都爱围着她转,她快90岁了,四世同堂,现在重孙都会满地跑了。这么大岁数病逝,也算是喜丧。儿孙满堂,又没有受到太多的病痛折磨。 这时刘五爷打算起身,我连忙叫到“五爷不着忙,今天快晌午了,殡肯定出不去了,坐着在唠一会!” 五爷一寻思也是那么回事,就又坐稳了冲我嘿嘿一笑,说“那就跟你好好唠一会。”然后接着说“小子,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张老婆儿不能出殡了么?” 我也确实对这个很好奇,刘五爷一提这茬儿,我顺势把口兜里的打火机掏了出来,给刘五爷的烟袋锅儿点着,然后说“那五爷今天就给我讲讲呗!” 第二章 出殡 http://.biquxs.info/

所谓出殡,就是在山村人死了,从生命垂危咽气之前的那一刻起,到入土为安之间这个整体过程。在农村对于红白事是十分看重的,红白事也就是分为红事和白事,红事包括娶妻生子或者高中及第的好事,而白事就是人死了所办理的丧事。而丧事又分为两种,一种叫喜丧,也就是说老年人,因为年老体衰正常的原因死亡情况。另一种叫暴丧,也就是说人在非正常情况下死亡的丧事,包括车祸、上吊、喝药等等,这种死去的人不是经历正常的生老病死,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今天我们所讲的出殡,是对于喜丧这一类的情况。 死亡,对于每一个人都是闻之胆寒字眼,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长命百岁,生命永存,无论从社会最底层的贫民百姓,还是社会最高层的高官皇帝。但是生命只是一个过程,每个人都逃不开生老病死这一自然循环。古往今来,特别是那些最高层的人们,总盼望自己得到永生,从秦始皇三千童男童年海外寻药,但近代人们通过科技手段延长生命,但最后都是徒劳,慢慢的人们开始懂得,人终归有一死,既然阻挡不了这个结果,那么就希望自己死后的灵魂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得到永生。在中国所谓的灵魂也就是说的鬼魂,最后都会进入到阴藏地府,通过十殿阎王一层一层的审判,最终走向该去的去处。在人世间善良的人,最后可以成仙,或者转世为人。而那些在阳世间无恶不作偷鸡摸狗的人,最后的下场会被阴间的刑罚一遍一遍的折磨,最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或者转生到下一个轮回,变成鸡鸭鹅狗等等的动物。 当一个人快要咽气的时候,亲人们会围在身边,这个时候在周围的还有这个将死之人上一代人也会来到他身边,别人看不到,但是快要咽气的人是可以看到的,比如他死去的父母回来,算是来接他一起离开,不过7岁以下的孩童是可以看到的,因为7岁以下的孩童,没有经历世俗的污浊,眼是比较明的,因此那个人快要死了的时候,是不允许小孩在身边的。这时候快死的人会经历短暂的回光返照,大家都明白这是快不行了,然后赶紧让亲人把寿衣给穿好,不要等到人死了之后再穿,主要两个原因,一是人死了身体僵硬,不太好穿衣服。二来如果咽气之后再穿,将来亲人做梦梦到他的话,他穿的会是旧衣服。 当咽气之后,死去的人的魂魄会离开身体,还会游离在周围,这个时候还不能称之为鬼,只能算是魂魄而已。这个魂魄会漂浮在周围,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并且它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时候在农村会有专门的人,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半仙儿,会用草纸轧一个假人,然后通过特殊手段,把死去人的魂魄,附到这个假人上,以免它乱窜。附上之后,让死去人的儿女抱着这个假人,一路哭送,把它先寄放到村子周围的庙宇里。 这时候死去的人,已经穿好了寿衣,棺材也已经摆到了院子里,棺材一般都是红漆覆盖,被支放在两个长凳之上,棺材头朝向大门口。棺材的内部用粉纸糊好。这一切准备就绪,众人会抬着死去的人放到棺材里面,然后盖好棺盖。棺材头放着头香,棺材头的下方会放一个磁瓦盆,是用来放置烧完纸钱之后的灰烬的。死去之人的亲属会三三两两的过来烧纸祭拜。 通过半仙儿算好出殡的时辰,一般都是上午。大家就做好准备等待出殡。出殡的时辰必须是吉时,等到时辰将近,会有个面别的仪式,会有人打开棺材盖子,让至亲和死去之人最后一次面别。这时候是不允许哭的,更不能让眼泪滴到棺材里。等到仪式进行完毕,众人会把棺材盖子盖好,用铆钉定死准备起灵。当棺材被抬起的时候,死去之人的长子,会把那个装着灰烬的瓦罐顶在头顶,双膝跪地。身体的前方放着一块石头,然后猛地一低头,把瓦罐准确的摔在石头上,这叫摔丧盆。如果盆子没破,会有死去之人的亲属赶紧拿起瓦盆,双手抱住赶回到家里,然后放到米缸里用米谷埋起来,此时这个瓦罐就称之为聚宝盆。如果摔破了的话,罐子里的灰烬会散落到地上,在灰烬之上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印记,有的如鸡脚印,有的如牛蹄子印,也有像人的脚印。这些脚印对应着死去之人来世会投胎成什么。 完成之后,众人抬着棺材上路,家族里的女性每人手里拿着一截柳木做成的哭丧棒,一路跟随哭泣,到了半路之后,女性是不可以进坟地的,会把手里的哭丧棒扔到路边,然后返家。其他人抬着棺椁进入坟地,在准确的时辰里下葬。 这一切结束,也就代表着下葬的程序走完了,也就是把死者的肉身入土为安。之后要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进行最后一步---送盘缠,也是整个出殡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把死去之人的魂魄送走。 时间来到下午,太阳刚要偏西,家族里的亲属,会带着各种用具,来到村子西南头的空地上。如果死去之人是男性,需要轧一个纸马,女性的话是轧一个纸牛,这是有讲究的。这些纸牛马会充当死去之人去往阴间之路的脚力,至于女性的纸牛还有个特殊用途,在通往阴间的路途上,会有一条大河,浑浊不堪。女性魂魄来到河边,需要把生时用来洗涮衣物的脏水全部喝掉才可以,此时这个纸牛就派上用场了,它会负责喝这些脏水。家人还会煮一些饺子,称在碗里端来,另外带着一个洗漱盆和梳子等洗漱用品。都准备妥当之后,死去之人的儿女会到放着纸人的庙里,把纸人一路抱过来。这时有人会过来给这个纸人洗漱净面,还要喂一些饺子给这个纸人。最后会拿着镜子照一下假人的面部,这时候七岁一下的孩子,是可以透过镜子看到死去之人生前的样子的。一切进行完毕之后,众人会把纸牛马和纸钱,连同这个纸人一起烧掉。此时那个死去的人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也开启了他的阴路之行。 刘五爷讲完这些,太阳已经偏西,我听得入神,已经忘记了时间。刘五爷咂咂嘴对我一笑,“小子,还没听够么?” 我虽然见过出殡的大概样子,但是对于一些细节还是模棱两可,更是对于那些神乎其神的讲究不太相信。就随口说“五爷,你说人死了,送盘缠的时候真的可以被小孩看到么?” 刘五爷一抿嘴说“你还真别不信,我就亲身经历过.....”然后点上旱烟吸了两口,又开始说起。 那时候刘五爷还年轻,也就是三十多岁正是走街串巷卖手艺的时候,有一年秋天,天气渐冷。在外面转了几天,由于天冷,活计也不多。刘五爷挑着手艺家什儿往村里赶,到了村头已经太阳末山了,依稀可以看到村里的人家影影绰绰的出现在视线里。刘五爷也是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总算快到家了,赶紧回到家喝点白酒暖和暖和身子。说着把挑子使劲往肩头颠了颠,往不远处的破牌楼走来。这时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侧着身子坐在一头黄牛背上,正与他迎面走来。刘五爷心里犯了嘀咕,这么晚了谁会骑着牛出村呢。 由于过去人们出行,除了走着就是套着驴车,或者骑着牛马赶路,刘五爷也没有在意,就继续迎着那个人往前走,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近。刘五爷也渐渐正的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原来是何家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七十多岁,平时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是没事的时候挨家挨户的串门。所以刘五爷再熟悉不过了。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跟前儿,刘五爷赶忙打招呼“何家大婶子,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只看何家老太婆,穿着一身新衣服,坐在牛背上,脸上红扑扑的却没有一丝表情,显得木讷而僵硬,只是侧眼看了一下刘五爷,说“我没啥事,出趟远门。”说完就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坐在牛背上跟他错身而过。把刘五爷整的莫名其妙,心里想这个老太婆平时不怎么出门,而且是个话痨,见到别人嘴里总是家长里短的说个不停,今天是怎么了呢。 刘五爷只是自己摇了摇头,继续往村子里走去。 到了家里,刘五爷刚放下挑子,就看到村里的喜子叼着烟过来了,刘五爷就顺嘴问了一句“喜子,刚才我看到何家老太婆骑个牛出村了,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喜子猛地停下脚步,愣住了。然后嘴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刚才看到谁了?” 刘五爷也是一愣,说“看到了何家那个爱串门的老太婆啊!” 喜子惊咋的说“这个老婆昨天夜里死的,今天出的殡啊!” 刘五爷心里一惊。 喜子又说“今天真是见鬼了,不光你一个人看到。” 刘五爷虽然心里害怕起来,但是听喜子一说,也想知道什么事情,就让喜子把今天发生的事说说。喜子把烟头掐灭就跟刘五爷说了起来。 这个何家老太婆有两个儿子,她平时跟二儿子一起生活,何二家是一个普通的三间黑瓦房,两口子和几岁的孩子住在西屋,而老太婆自己住东屋。昨天夜里这个老太婆起来去厕所,因为农村厕所一般都是在房子外面的不远处。她起来上厕所开门的声音,何二听到了,他知道自己的老母亲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也没有多想。结果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听到老太太回屋的声音,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太对,就穿好衣服赶紧出来看一看,他们家的厕所是在房子的东侧,何二从门口出来,往房子东面一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何二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查看,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老母亲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摸鼻息,早已断气了。 就这样第二天上午安排了出殡下葬的事情。到了下午送盘缠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在,喜子当时也在。大家把纸牛和纸钱用火点着,就要快烧完的时候。这时只看何二家的孩子站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的,这个孩子是何二的儿子,也是何家老婆唯一的孙子,这个孩子五六岁。众人都很纳闷儿,这个孩子为什么站在那里愣神儿呢。 喜子就走过去说“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啥!”说着就把孩子拽到了身边。 这时就听这个孩子说“你们别烧了,我奶奶都活了。” 听孩子一说众人吓了一跳,赶忙说“小孩子知道个啥,别瞎说!”这个孩子一本正经的指了指火堆边上的桌子,说“我没骗人,你看我奶奶在那吃饺子呢,我也要吃!” 这时孩子的妈妈赶忙走过来,一把抱起孩子就走,摸着孩子的头说“不吃那个啊,咱回家妈给你糖吃。”众人也收拾下火堆赶忙离开了。 刘五爷听完喜子说完,天已经黑透了。赶紧敷衍了几句,进屋打开了灯。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拿起酒桶猛灌了两口,但还是觉得后背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冷。 第三章 兔子神儿(一) http://.biquxs.info/

转眼来到了初冬,秋收已经完毕,村里的人们忙乎了一年也到了休息的时候。说来也怪今年冬天的头场雪来的特别早,没有小雪的过度,直接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远处的群山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被山尖刚露头的太阳余光一扫,显得格外的炫彩壮丽。 一大早我就从农村的热炕头上爬了起来,穿好棉袄。推开了门一看,雪基本上已经停了,只是稀稀落落的还有些零星的雪花。我拿了一把大掃把,开始清理门前的雪。雪还真是不小,一脚踏上去,直接淹没了脚脖子。正干的起劲儿,只看刘五爷远远的走过来。 “五爷,今天咋起来的这么早,这是去哪了?”我赶紧打招呼。 只看刘五爷用手拍了拍肩头的雪花说:“今年的雪来的还挺早,这不是趁着这场大雪进了趟山。” 听五爷一说,我就明白了。 在山村每到冬季,只要一下雪,大家就会去山里套兔子,因为下雪,兔子的脚印比较清晰,而且把杂草都覆盖上了,兔子也会成群结队的出来在雪里刨食吃,这就成了套兔子的最佳时机。在山村里兔子是比较常见的,这种啮齿类动物也怪,它们每次从窝里出来,都会沿着固定的路线行走,所以有经验的人,只要找对了它的行走路线,在路线上用细铁丝做个套索,逮到它们也不是很难,这种套索需要把套圈设置合适,兔子只要把头塞进去,就会越挣扎越紧,最后被活活的勒死。 我看着五爷稀疏的胡子上挂满了因为呼吸而凝结的冰碴,在配上他的那顶破狗皮帽子,显得十分滑稽,就随口说:“我说五爷啊,你这又是想套点野兔打牙祭呗。不怕杀生太多,遇到兔子神儿啊?” 五爷显得不屑,“兔子神儿见多了,没啥可怕的,吃的就是它的肉!”说着还吧唧下嘴儿。 五爷这么一说,我瞬间来了精神,赶紧搭茬儿“兔子神儿见那么多,听说挺玄的,有那么厉害么?” 五爷接过话茬儿,说“你别小看这个东西,灵着哩,一会跟你说说。” 故事回到八几年的时候,虽然人们已经告别了大锅饭时代,但还是依然的穷啊,饥一顿饱一顿的。刘五爷像往常一样,挑着挑子,走街串巷的给别人锔锅修碗,这一天来到了一个村子,村子比较大,有个百十来户,这在当时就算大村了,到村子的时候时间还早,刘五爷找了个村中间的空地,把那些家什儿依次拿了出来,全部摆好。然后喊了起来“锔锅、锔碗、锔大缸,锔老太太的尿盆不漏汤喽......”喊了一会就坐在随带的马扎子上,点上一袋旱烟,边抽着烟袋边等着生意。 这个空地正对是一户人家,是一个农村标准的三间黑瓦房,院墙由石头砌成,中间是个大门洞子,有两扇半新不旧的门板,每个门板中间挂着一支碗口大的铁环儿。 这时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只铁水桶。这个人走到五爷跟前儿,“师傅,给看一下,这个水桶还能修么?” 五爷拿过水桶,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说:“可以,就是桶底儿年久被水蚀了一个洞儿,修上保证跟原来一样。” “行,师傅,那你就给好好的修一下。麻烦了啊!”这个中年男人说着就蹲在了刘五爷对面。 这种小活计儿,对于五爷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五爷边鼓捣着,边抬头扫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只看这个男人头发比较凌乱,眉头紧锁,看似心事重重一般。五爷就闲聊了一句,“兄弟,怎么着有心事?跟我唠唠。”这个中年男人看来也是一肚子话憋久了,想一吐为快,接着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刘五爷说了起来。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本姓张,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张三,这个张三平时在家务农,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偶尔赶到冬季的时候,去附近的山里打打野兔和野鸡,在送到集市上卖了钱,补贴点家用。当时的农村有些家庭都会有猎枪,因为当时国家还没有正式禁枪。不过这种所谓的猎枪,也就是一种自制的土枪,打猎的时候,先把少量的火药灌进长长的枪管中,用一只细细的木棍,一点一点压实,然后再把一小撮铁沙子,灌到枪管里,这就算是完成上弹准备。这种土枪虽然杀伤距离不远,但是因为是细细的铁沙子做的子弹,一开枪铁沙子四散开来,杀伤的面积是很大的,所以威力不能小觑,只要用好了,打个野鸡或者野兔,一枪一个准儿。 空地正对的这户人家,就是他的家,一家五口,夫妻二人,还有两个孩子,他母亲已经去世,只剩下张老汉跟他一家过活。话说昨天正好是张老汉的75岁大寿。虽然是冬季,天气寒冷,但是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都来了,准备给张老汉过大寿。张三也是个孝子,一家人从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饭菜也备齐了,人也到全了。十多口子人围在火炕上的桌子四周,十分热闹。 张老汉乐的合不拢嘴,坐在最里面,背靠着窗台。大家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氛围下正准备开吃,忽然张老汉像被定住了一般,端着酒杯的手还在半空就松开了,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只见张老汉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嘴唇紧闭着,能听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顺势就把一桌子的饭菜掀翻了,紧接着就躺在炕上打起滚来。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呆了,还是张三反应过来,上前一下把张老汉压在了身下,众人也赶紧上去帮忙,七手八脚的把张老汉按住,说来也怪,张老汉七十多岁了,平时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这时只听张老汉用特殊的声音说起话来,这种声音又尖又细,听着让人寒毛直竖,就听“死老头子,还有心情喝酒呢,抽你一口烟都不行,还把我耳朵烫了,今天不会放过你!”然后就是阵阵的奸笑声。众人一听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都知道这根本不是张老汉平时说话的腔调。 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正好一起吃饭的有个邻居大妈,也是六十多岁的人,她看到这个情况就明白了八九不离十,赶紧对张三说:“三儿,赶紧快去后街把你李根,李大爷找来。”张三赶紧从炕上蹦下来,穿上鞋就出了门。 不一会功夫,这个叫李根的老头就来了,只看这个老头很清瘦,但是却显得十分干练,薄薄的嘴唇之下,一撮不多的胡子从下巴向前张起,在他的左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 李根走上跟前看了一眼张老汉,这时的张老汉还在不住的挣扎,而且还说着“来呀,来呀,我不怕你们!”一些类似的话。只见李根也不搭话,上前用右手一把攥住张老汉的左手腕儿,力度十分的大,张老汉身子跟着一颤儿,眼睛死死的瞪着李根。 李根这时开口说:“玩玩闹闹的就够了啊,人家过大寿呢,可能是打扰到你了,也请你见谅,赶紧走了吧。”语气很柔和,有些商量的口吻。 只听李老汉也回话儿了,“这家子人欺人太甚,我不会饶了他的!”说着又发出阵阵的奸笑。 李根看着商量是不可能的了,这时他攥着张老汉的手,劲头儿也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他的手抓断了一般。语气也跟着强硬起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我收拾你了!”然后对众人说,把他的上衣脱光,然后按住了他,千万别松手。众人只能照办,三下五除二就把张老汉的上衣扒个精光,然后按胳膊的按胳膊,把腿的把腿。 只见李根把帆布包从肩膀摘下来,放在炕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铜质的小盒子,三寸见方,盒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看着也是有些年头儿的老物件儿了,盒子四周的铜被磨得泛着黄光,整体一看显得十分的夺目。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排细针,依次插在盒子里的红布上,只看这个针头,不同于绣花和缝补衣服的针,比那些针要长一些,再仔细一看,发现最大的区别是这种针居然没有针眼儿。 李根用右手抽出一根细长的针,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来到张老汉跟前,用左手在张老汉的头上仔细的摸索了一遍,顺着头又摸向后脑和耳根,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之后顺着脖颈一直往下摸着,一个位置都不放过。当左手摸到张老汉的胳肢窝的时候,一下停了下来。这时众人发现张老汉的胳肢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肉疙瘩,拇指肚儿般大小,此时已被李根的拇指和食指死死的掐住。当掐住疙瘩的一刹那,张老汉浑便浑身抖了起来,挣扎的更加厉害,众人都快累的虚脱了,仍然死死的按住张老汉。 李根也不管张老汉挣扎的样子,左手掐着疙瘩,右手拿着那只针,对准肉疙瘩一下就扎了上去。这时张老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下来,浑身哆嗦着,众人也随之把手放开了。 只听张老汉还是带着那样的腔调说着:“哎吆吆,疼死我了,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李根也接着说:“现在求饶也晚了,刚才给你机会了!你这个畜生。”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张老汉说着抖得更加厉害了。 李根用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说:“饶了你也可以,你快告诉我,你此时在哪?” 就看此时的李老汉,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说话磕磕绊绊的“我,我在院子的牛棚里,求求你了,快放了我吧。”声音极其刺耳。 李根让张三赶紧去院子牛棚看一下,张三不敢耽搁,跑到院子直奔牛棚。这个牛棚坐落在院子的西头,背靠着石头墙子。张三来到牛棚往里一看,只见牛棚里的墙角处,趴着一只大兔子,这只兔子一看就是活些年头了,比普通的兔子大了一圈,背上的兔毛都是黄褐色的。只见这只兔子趴在墙角浑身发抖,张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兔子,似曾相识的感觉。说话间上前就抓住兔子耳朵,一下拎了起来。 这时众人也随着李根从屋里来到了院子,李根一把接过兔子,把胳膊抡圆了,使劲往地上一摔,只见这只兔子在地上弹了几下就不动了。李根对张三说:“这种祸害人的兔子,就不能留下,要不是我用银针封住它,真是治不了它呢。” 此时众人又回到了屋里,张老汉已经虚脱的晕了过去,本来年岁就大了,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就算是年轻人也受不了。李根把张老汉的胳膊抬起来,就看着那支针还扎在胳肢窝里,只不过那个肉疙瘩已经不见了。对众人说:“现在没事了,给老太爷熬点糖水灌下去,休息几天就好了。”众人看着事情解决了,饭也没吃成,就一并散了去。 话说就到了晚上,张老汉也是一点一点恢复过来,也清醒了。醒了之后,张三就询问了张老汉,到底怎么回事,开始张老汉也是一头雾水。当张三把事情的始末跟他讲完之后,张老汉才恍然大悟。 原来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忙乎着大寿的事,张老汉一个人靠着窗台休息。农村每到冬天为了取暖,都会用一个生铁铸成的盆子,把灶膛里做饭烧剩的碳火收集起来,放到火盆里,端到炕上。张老汉家也不例外,也是有个火盆。张老汉背靠窗台,围坐在火盆边上,顺便就把自己的铜杆大烟袋点上,吸着旱烟闭目养神。吸着吸着张老汉就觉得不对劲儿,因为每次深吸完一口烟的时候,都感觉烟根本没有吸进嘴里,就像吸空气一样,反复的吸了好几口都是如此。张老汉很纳闷儿,就斜眼往窗台外扫了一眼,因为当时的农村比较贫穷,好多人家根本没有玻璃,都是由白纸把窗框糊起来,这样既保温,而且透光性虽然比不了玻璃,也是很亮堂的。张老汉透过纸窗,就看到一只兔子的影子,蹲在外面的窗台上,而且兔子的爪子上抓着一节木棍儿,每当张老汉吸一口烟,外面的兔子也把木棍放到嘴边吸一口。 原来是这只兔子搞的鬼,张老汉也明白了过来,依然假装没看见一样,偷偷的就把铜杆烟袋的烟斗,伸到了眼前的这盘装着碳火的火盆里。烧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由于碳火旺盛,铜质的烟斗被烧得通红。张老汉猛地把烟袋从火盆里抽出来,顺势对着窗外兔子的影子就捅了过去,只听滋啦啦一声,一股烟冒了出来,那只兔子因为没有防备正好不偏不正被烫到了耳朵上,嗷一声就跑了。 张三听完老爹讲完这个事就彻底明白了,但是依然有个问题困扰着他,他就想这只兔子为什么不跑别人家去,偏偏跑到他的家里来作怪呢。自己仔细一想这段时间的事情,忽然也明白了。 原来张三是这个村子有名的打猎高手,手里一杆土枪,简直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极少有逃脱的。每次进山回来,都背着一口袋猎物,有野兔野鸡,还有其他的山货。这些山货拿回来,既让家人偶尔尝到了野味,滋补了身体,也可以卖一些钱补贴家用,一举两得。所以只要到了冬季,没事的时候张三就背上那支土枪和足够的弹药就进山了,并且从不落空。 话说这也就是一个星期前的事,那天刚下完一场冬雪,天气也慢慢的转晴了,张三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土枪,带上弹药,又出发了。由于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加上经常跑山,所以不大一会工夫就到了山里。凭着经验张三很快就根据动物的脚印,追踪上了一只兔子,通过脚印的大小,张三认定这是只大兔子,如果打到了,回去炖锅肉可以够一家人吃好几天。张三的腿脚也利索,很快就发现了那只兔子的踪迹,借着留下的脚印紧追不舍。 过了几趟沟,终于追上了那只兔子,就看这只兔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站在不远处一颗松树底下,前爪抬起,耳朵立立着,后背长着泛黄的皮毛,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像发着光一样。兔子由于前爪短,后腿长,所以地面上的雪要是稍微厚一点,它行动起来是很费劲的,因为前爪总会陷到雪堆里,跑起来就很慢很费力。张三远远的看着这只兔子,以为这只兔子是跑乏了。看着距离也在猎枪的杀伤范围之内,所以就把土枪端好,瞄准了松树下的兔子。 张三看着这只兔子不动,心想这不是找死嘛。随后把枪口对准兔子,瞄的准准的,食指扣在扳机上,那只兔子不但没有跑的意思,而且还远远的瞪着张三。正当张三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兔子没有了,而在那颗松树下蹲着的是他的老爹,也就是张老汉。张三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没有开枪,心想老爹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张三顺势把土枪放了下来,再向松树底下望去,而树底下明明站着的就是那只大兔子,依然是前爪抬起,耳朵立着,面对着他一动不动。张三心想肯定是自己紧张,眼花了。 张三第二次抬起了土枪,瞄向了那只兔子。当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树底下的那只兔子又成了他的老爹。张三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是活见鬼了,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不过张三是个不信邪的人,虽然隐隐觉得这只兔子不同寻常,但是也下决心要打下它。然后双手紧紧的握住土枪,眼睛死死的盯住这只兔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三猛地抬起枪,凭着直觉向着那只兔子轰的一声就开了枪。开完枪之后也不等待,直接像那颗松树跑去。 跑到松树下,没有兔子的尸体,而枪沙子把松树皮崩掉了好大一块。而在松树底下的雪面上,散落着几根兔毛。张三知道失手了,但是心里一直因为刚才的事,久久不能平复。这时太阳已经偏西,张三也是唯一一次两手空空的回家了。 到了家里,张三也没有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只说最近山货少,没有打到东西。 通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老汉会被兔子神儿缠上。张三也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因此也就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段。 第四章 兔子神儿(二) http://.biquxs.info/

上文说到关于兔子神儿的一段故事,那么为什么偏偏兔子身上会出现这种诡异之事呢?其实兔子这种东西,是极具灵性的动物,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随着生长年头的越来越长,吸收了日月精华,它自身就会变得极其狡猾和诡异。它会一点一点学会人类的行为举止,但是又不能说人话,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所以就通过某种手段,让自身的脑电波和人类的脑电波重叠,借着人类的语言,来表达它所想表达的意思。也就有了人会闹兔子神儿的事情发生。 当兔子学会了这种行为,虽然不会要了人命,只是捉弄一下而已,但是却严重的影响了自然的法则,更是打扰了人类的正常生活。属于有悖常理的事情,因此自然会受到天谴。那么兔子是如何遭受天谴,而又如何的躲避天谴的呢?也就是说兔子是如何渡劫的呢?下面就让我一一道来。 故事还是由刘五爷的经历讲起。当时刘五爷走街串户的卖手艺,累了的时候会就近找一个小吃馆歇歇脚,胡乱的吃口饭,也顺便喝点小酒解解乏。 有这么一个地方,叫龙庙子村,这个村子也是我姥姥家所在的村子,这个村子在我们当地属于一个大型村,上千户人家,而且集市、商铺、小饭馆一应具有。所以成了刘五爷经常落脚的地方。在村子的最北头儿有个高高的土梁子,而这个土梁子下面有个小饭馆,每次五爷路过这里都会进来喝一杯小烧酒。饭馆不大也就十几平米,两三张桌子,卖的也是家常炒菜。经营这个饭馆是一对夫妻,男的负责后厨炒菜,女的负责前台招待。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虽然年龄很大,却腿脚利索,眼不瞎耳不聋的,平时忙的时候,也会在这个小饭馆给打打下手活计。 话说有一年的夏季,天气干巴巴的热,快下午的时候五爷才忙乎完手里的活计。加上天热,刘五爷早已人困马乏。收拾了完了行头,就直奔村北头儿的这个小饭馆。 到了饭馆里,因为是熟客,老板娘看到刘五爷进来也不客气:“五爷,今天看来没少挣啊,咋么着,还是老三样?” “行嘞,老三样不变。”五爷也一随口。 不大一会儿工夫,老板娘端着一小盘油炸花生豆,一杯散白酒,一大碗混沌出来。悉数摆在了五爷面前的桌子上。这时五爷也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在五爷所坐位置的正对面,是一个小四方的餐桌,桌子周围坐着三个人,看着面生,不像本地人。看装束也是跑生活的人,那年头和刘五爷一样,四处跑生活的人很多。只见桌子上胡乱着放着几盘子炒菜,菜似乎没吃几口,只看着桌子上散落着好几只空酒瓶子,而且桌子底下还有几个空瓶子,看样子是没少喝。不过看这三个人还在推杯至盏,说话很利索,一点不像喝多的样子。刘五爷平时爱喝两口,见到这样的喝酒阵仗,也是很吃惊,心想这得多大酒量啊! 这时老板娘走了过来,走到五爷跟前,用眼斜了斜那几个人,轻声对五爷说:“也不是哪的人,从中午喝到现在了。把饭馆的酒都喝没了,我跑了趟商店又给买回来一瓶,瞧这样还是不够啊!” 五爷也说:“真是长见识啊,也忒能喝了。” 话音刚落,只听那张桌有个人,扯开了嗓子:“老板娘上酒!” 老板娘无奈的走过去:“几位大兄弟,酒不少喝,我看差不多了,多吃点饭吧。” “咋的?怕我们不给你酒钱啊!赶紧着上酒。”只见另一个男人也开嗓了。 因为顾客嘛就是上帝,而且小门小本儿的也不想出什么事,老板娘就压下了火气“好吧,那哥儿几个稍等啊!”说完就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就跟当家男人嘀咕,“什么人啊,这都喝多少了。还得去买酒。”说着就从抽屉里拿了几块钱,准备出门。 此时家里的老太太进来了,拦住儿媳妇就说:“先别着忙,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人,而且喝了不见醉。” “可不是咋的,喝了好几个小时了,啥事没有。”当家男人也说话了。 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大风大浪活了这把年纪,就觉得不对劲儿,随后就跟当家男人说:“你先别忙了,去咱们房后的梁上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家男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活计,就从后门出去了。 出了后门,后面就是那道土梁子,不太高,而且有一个人工走成的小路,因为家里的柴垛就放在土梁上,所以平时也经常走。男人顺着小路就爬上了土梁。刚一露头,就看着土梁子上的那块儿平地中间,有一个平整的石板。这个石板极其平整,但是不太大。只见石板的四周蹲着三只大兔子,周身灰色的皮毛,只有背部的皮毛略带黄色。而石板之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几个不规则的小石块。三只兔子相互叽叽喳喳的,有的拿起小石块儿比划着,有的则交头接耳。这情景就像三个人在喝着一个酒局儿一样。 当家男人看完赶紧把头缩下,头皮一阵阵发麻。原来是这些畜生在作怪,怨不得饭馆里那几个人怎么喝酒也不见醉呢,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一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随手捡起一块土疙瘩,照着那几只兔子就砸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那几只兔子撒腿就跑开了。只留下那个光滑的石板和规则不一的石块。 当家男人拍了拍手上的土,就顺着后门进屋了,一进屋看到刚才喝酒的那三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横七竖八的躺在桌子底下。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刘五爷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时老太太也走了进来,当家男人把刚才所见一幕,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了。老太太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这就对了,又是这几只兔子。”接着又说:“为什么当时没有被全部劈死呢。” 刘五爷一听老太太的话里有话,也勾起了好奇心,就问怎么回事。老太太找了个凳子坐下,就说起了前些天发生的事。 也就是前几天的事,那是个下午,当时天气特别热,老毒的太阳烤的地面就像着了火似的。到下午的时候,天气突然转变,瞬间刮起了一阵大风,遮天蔽日,刮得人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就是乌云密布,黑乎乎的云层像把大地压起来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本来老太太正在睡午觉,只听呼啦啦的风声,把她从梦里吵醒,老太太随后就起来,来到了院子里,一看这情景要来暴雨。心想赶紧抱点柴禾,放到屋里已备不时之需,因为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下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当时在农村都是烧柴做饭,如果被雨淋了,做饭就麻烦了。说着老太太就赶紧向屋后走去,因为家里的柴垛放在屋后的土梁子之上。 老太太转过房脊,突然天空打起了响雷,咔嚓嚓,咔嚓嚓,一个接一个。说来这个雷也挺奇怪的,正常的雷闪都是在半空中忽隐忽现,但是今天的雷却好似平地炸起一般,并且一直围绕着房前屋后的响,老太太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被这眼前的情景弄得心惊肉跳。说话间老太太就顺着土梁子的小路往上爬,毕竟年岁大了,爬起来十分吃力。 不大一会儿就爬到了土梁子上。土梁之上就是那一小块儿平地,那片柴垛正好在平地的右侧。老太太一眼就望到了柴垛。突然发现在在柴垛旁的平地上,站着几只特别大的兔子。这几只兔子就像人一样,半蹲着。而每只兔子的爪子上全部抓着一块儿女人用过的卫生巾。这时一道闪电打向这几只兔子,紧随着就是一声惊雷。而那几只兔子同时的把卫生巾顶在头上,闪电顺势而过,雷声一停就把卫生巾拿了下来。随后又是一道闪电袭来,兔子还是不约而同的把卫生间往头上一顶,就像把闪电甩开了一样,闪电又是一闪而过。 老太太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妈呀一声喊了出来。那几只兔子也听到了老太太的惊呼声,此时刚好又来了一道闪电,有一只兔子因为太过惊吓,就把爪子里的卫生巾吓掉了,而闪电也在此时袭来,只听咔嚓嚓一声,那道闪电不偏不倚的击在那只没有卫生巾的兔子头上。那只兔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躺倒在地。而其他兔子哗一下就四下奔逃了。空地上只留下了那只还在冒着青烟的兔子尸体。 老太太被这一吓,差点从土梁子上滚下来,连爬带走的就往家里赶,到了家里几乎不会走路了,一头扎在炕上。 五爷跟我讲完这些,还是回味在那些故事情景里,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怪有怪道,大家都是各行其道。谁也不会打扰到谁,但是如果哪一方不按着各自的规矩做事,自然逃不开厄运天谴。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万物之间生生的道理,谁也逃不开,谁也躲不了。” 我听着五爷的话,然后连连点头称是。 通过这些故事,我也深深的感触,在自然界中又何尝不是,万物息息相关,又生生相克。不能因为一方的生存利益,去牺牲另一方的生存空间,最后只能是得不偿失,也会遭到相应的报应。 第五章 午夜鬼呼 http://.biquxs.info/

山村里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这代表这年关将至。快过春节了,人们都在为过年做着准备,各家各户办年货,杀猪宰羊,贴春联,迎财神,处处都显出浓浓的年味。 我家里养了一口大肥猪,二百多斤重,这在农村就算大猪了。因为村里人口少,乡亲们相互之间比较熟悉,关系也是比较融洽,所以大凡哪家要是杀猪的话,都会顺便请村里的人吃杀猪菜。 今天正是我家杀猪的日子,一大早刘五爷就过来了,也跟着家里人忙前忙后,至于这顿杀猪菜和烧酒是少不了他的。来到了下午大家都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了去。刘五爷今天高兴,喝的晕晕乎乎也回到了他家里。因为是光棍,所以自然他的家也是比较简陋,就是一间破瓦房,墙围子还是用夯土堆砌的,当时村里其他人家基本上都用上了砖瓦了。进屋就是一个灶台,连通着一铺火炕,一个暗红色的柜子横摆在地上,剩下的都是些锅碗瓢盆的简单摆设。 我正在家里帮忙收拾东西,母亲这时喊我:“今天剩下不少杀猪菜呢,给你刘五爷送点过去,要不咱家也吃不完。” 我是因为平时经常听五爷讲故事,所以跟他关系不错,赶忙说:“好嘞,都盛好了,我这就去。” 这时已经到了傍晚,村里已经零零星星的点起了电灯,我端着母亲盛好的一大碗杀猪菜,就直奔刘五爷家。到了五爷家的房子前,屋里没有开灯,想必五爷今天多喝了几杯,肯定睡觉呢。我轻轻的磕了磕木头门,喊了声“五爷!”没有动静,接着又喊了两遍,还是没有反应,心想睡得还挺死。接着就提高了嗓门大喊了一声。 这时才听屋里传了一阵轻咳,接着就看着屋里的灯亮了起来,随后应了声:“进屋吧,快进屋。” 我推开了门走进屋,一看五爷披着他那个破夹袄,半依偎在火炕里面的被垛上,炕上的火盆里的碳火烧得挺旺。刘五爷见我进来,赶忙招手让我挨着火盆坐下,我随手把那碗杀猪菜放到了锅台上,就坐到了火盆边儿。 五爷点起烟袋,对我笑了笑:“小子,又让你拿来这么多,你看我,这连吃带拿的,都不好意思了。” “客气啥,反正家里也吃不了,你别嫌弃就行。” 然后我又接着说:“五爷,刚才是不是睡实了,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搭茬。” 五爷摇了摇头,“我早就醒了,没看火炕都烧完了,要不哪来的这盆碳火。” 我更是差异了,“那合着您是听到了,故意不搭腔呗。” “要说故意,也可以这样说。但是呢我有我不搭腔的理由。” 听五爷这么一说,我更加的好奇,就说:“那这是为啥呢?” 五爷就打开了话匣子:“咱们这样的山村,本来人烟就稀少,所以经常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特别是到了下午,太阳一下山,由于没有了阳光照射,阴气这时就会上升,所以好多鬼怪都会出来乱串。人要是年轻力壮,火力旺盛的话,还没有关系,就算遇到了,这些鬼怪都会绕开你。要是那些年老体衰,或者身体虚弱的人,就很容易撞见。因为这样的人身体阳火不旺,鬼怪很容易上身。”说着就吸了口旱烟,接着又说:“就说我吧,毕竟岁数大了。对这方面需要更加谨慎,特别是晚上有人喊你的话,不能轻易回答,除非过了三声之后,如果还在喊你,就可以答应了。” 我听着更加的诧异,就问:“为啥要等到喊完三声之后再答应呢?” 五爷顿了顿,语气肯定的说:“因为鬼叫人是不会超过三声的!” “那如果要是一不小心,先答应了呢。会咋样?” “那就犯了大忌,闹不好会发生很多古怪的事。”五爷把烟斗在火盆边沿儿上磕了磕。接着五爷就说起了一件事。 故事发生在邻村,距离现在已经好多个年头了,当时五爷还很年轻。这个邻村就在我们村的上边,相距两里多地。这个村叫前营子。村子跟我们村规模相当,五十几户人家。一进村子的第一户人家姓梁,这梁家在过去可是大户人家,慢慢的随着时代发展,到了这一代已经落魄了,现在只剩下哥儿俩,老大叫梁东,老二叫梁北。这个老大已经四十多岁了,至今没有娶妻生子,也是光棍一人,平时村子里的人都叫他梁大。老二还不错,娶了一房媳妇,家里还有个孩子,十多岁的样子。父母去世的早,哥儿俩相依为命到现在,感情也是不错,所以一直没有分家,还生活在一起。平时梁大自己一人住东屋,而梁二一家三口住西屋。靠着几亩耕地,日子过的平淡,但也算安稳。 话说也是那一年的春节,家家喜庆祥和。转眼就来到了大年三十,整整下了一天的大雪,雪停之后,时间也到了晚上。在山村有熬年夜这一说,就是每年到了年三十晚上,每一家无论男女老少,都要熬夜不睡觉,管着这一年精神的。因为家家户户熬年夜,所以村里的人就会相互的串门,或者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打牌,消磨时间。又赶上这一年三十晚上下大雪,这属于吉兆,正所谓瑞雪兆丰年,预示着这一年会风调雨顺,所以家家户户都很热闹。 梁大属于闲不住的人,又赶上年三十晚上,所以早早的吃完晚饭,就去村里的别人家串门了。平时因为一个人无拘无束,也喜欢玩几把小牌,虽然爱玩,但是经济条件在那摆着呢,根本没有什么余钱,所以别人玩,他只能在旁边扒扒眼儿,跟着别人瞎热闹。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这时梁大就觉得自己心里犯突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感觉浑身不舒服,所以就离开了赌局儿。别人还很奇怪,这个梁大今天是怎么了,以往赌局儿不散,他不离场,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呢。 梁大出了赌局儿,就奔直回到了家里,此时也快将近午夜了。梁二一家三口没有出门,在西屋看着电视节目。梁大自己回到东屋里,就合衣躺进了被窝儿。梁二在西屋也很纳闷,心想今天大哥是怎么了,回来的这么早。往下也没有细想,就继续看电视。此时的时间就来到了十二点,也就是午夜时分。家里的墙上挂着一支老一代留下的钟表,铛,铛,铛的响了十二下。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梁大的屋里有动静,因为是东西屋,所以听得比较真切,接着就听到了外屋开门的声音,因为是木头门,所以每次开门都会发出轻轻的嘎吱声儿,梁二知道是大哥出去了,心想肯定是起来上厕所去了,也没有在意。 梁二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时间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怎么没听到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呢,难道大哥是睡不着起来又去串门了?这些疑问始终缠绕在梁二的脑海里,梁二又一想是不是大哥上完厕所早已回到屋里了,没有关外屋的木门。所以就从火炕上下来,披上大袄,穿上棉鞋,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了。来到外间一看门关的很严实。梁二就顺便的走向东屋。来到东屋之后,梁二打开了灯。只见火炕上铺着一床棉被,棉被的最上面压着一件大袄,梁二认得这就是大哥平时穿的大棉袄。再往地上一看,梁大的那双大头棉鞋规整的摆在地上。 这时梁二就犯了迷糊,心想着这人要是出去了,天气这么冷,肯定要穿着大袄和棉鞋啊。如果没出去,那么人在哪里呢?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赶紧把衣服穿好,就往屋外走。 因为是年三十,每家每户都要长夜亮着灯。这是过年的习俗。梁二家也不例外,在外屋门口的房檐下,亮着一个灯泡,所以整个院子是亮堂的。梁二家也是标准的农村三间瓦房,院墙是石头堆砌而成,大门口是一扇小铁门。由于是村子的第一户人家,往南是一片耕地,冬天的地里没有庄家,被雪覆盖着,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再往远去就是村里的南山,而出了大门口往北去就是直通村里的小路。 这时梁二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往北边的小路看去,因为是雪后的路,被杂七杂八的脚印覆盖,已经是分不清谁走过。梁二借着黄晕晕院灯,往南边的大地看,只见一串独立的脚印,顺着大地往南而去。蹲下来仔细观察了脚印,发现这样的脚印明显是光脚的,根本没穿鞋子。看到这些梁二后背一阵发凉。联想到大哥的棉鞋还在屋子里,就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 说着就赶紧跑进屋里,大声喊道:“媳妇,赶紧穿衣服起来,去街里喊人,咱家大哥不见了!”梁二媳妇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梁二着急的样子,赶紧穿好衣服,就去村里喊人。 不大一会儿功夫,梁二家门前就聚集了一些人,都是村里的人闻讯赶来的,梁二把具体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众人带着手电筒就跟随着那串脚印向南山走去。也庆幸下了这场大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大家顺着脚印穿过大地,就来到了南山脚下。 南山脚下有一片松树林,而松树林的下面就是梁家的祖坟所在地。而那串脚印就直奔祖坟而去。众人都是心惊胆战的跟随着梁二。说话间就来到祖坟这里,大家拿着手电筒向坟地的四周晃了一晃。这一晃不要紧,只见在一座坟头的正前方,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浑身一丝不挂。而他的周边已经一点雪没有了,就像被人清扫了一般。 众人心里一惊,赶紧快步走上跟前,梁二上前把手电往这个人的脸上一晃,果然是梁大。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梁二着急着把自己的大袄赶紧脱下来,盖在梁大的身上,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借着大家的手电一看。只见梁大的鼻孔、嘴里,甚至是耳朵眼儿里,全部被塞进了沙土。而梁大脸色铁青,眼睛紧闭着。众人一摸梁大的胸口,心跳还在,所以赶紧拿树枝,把鼻孔和嘴里的沙子掏了出来。等掏干净之后,只见梁大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紧接着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梁大就抬回了家。 到了家里,又是放到炕头捂暖身子,又是灌姜水,一顿折腾,梁大终于缓了过来,慢慢的也就清醒了。 梁二坐在炕边儿,就说:“大哥,你这是咋啦啊?”梁大缓了缓神儿,就跟大家说了起来。 当时从赌局儿回来,梁大就觉得不太舒服,就脱了大袄,钻进了被窝,以为是最近熬夜熬的,睡一觉就好了。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院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喊他,“梁大......”“梁大......”声音轻弱,夹杂着尾音,不过听着很清晰,梁大迷迷糊糊的就“哎!”的一声答应了。 紧接着梁大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起来了,跟着这个声音就来到了院子里,往大门口一看,就看到了他的母亲站在那里向着他招手,随后梁大就跟着他的母亲一路走。也说不上自己是真实的还是梦里。总之就是一路跟随着。 慢慢的就看到前边有一户人家,亮着微弱的油灯。他的母亲就把他领进了屋里。到了屋里就对梁大说:“孩子,这是咱家,你看你爸爸也在呢。”梁大就看到一个老头,背对着他坐在一个凳子上,始终没有回头,但是看着背影,梁大认出这就是他父亲生前的样子。接着这个老婆就说:“儿啊,你是不是饿了,家里有饭菜你吃点吧。”然后就端上来一盘菜和一晚米饭。 梁大本来不饿,但是身体却不听自己使唤似的,拿起那碗米饭就吃了起来,而且还是狼吞虎咽的。一会就吃完了。接着他母亲又端上了一碗,让梁大无论如何的也要吃完。梁大不由分说又是端起来就吃,就这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 当一切清醒之后,已经是在自己家的炕上了。 五爷讲完这些,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我还是深陷在故事的情景里不能自拔。 “五爷,那这个梁大,最后咋样了。” 五爷听我问他,就说:“时间太长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个梁大活了没几年,就在他家祖坟边上的松树上,上吊死了。” 从那以后,只要是晚上别人叫我名字的话,我从来都是过了三声再答应,一直如此。真的害怕哪天一不小心答应了,结果...... 你有过午夜被别人叫名字的经历么? 第六章 死亡预兆(一) http://.biquxs.info/

人各有命,生死由天。自然中无论什么事的发生,都会或多或少的提前出现各种各样的预兆,比如地震将要来临,就会出现动物乱窜,井水浑浊等现象,有的可以根据科学依据来解释原因,但是有的却无法解释明白。而这种不可解释的事情,往往发生在人的身上。人之将死的时候,就会出现某些特别的预示。 刘五爷对这样的事情,看的太多了。见过太多的生死,也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终归到底,哪一件事的发生,都有踪迹可寻。就像无形中带着一种警示一般。五爷常年在外,遇见的人也是特别的多,杂七杂八、各行各业应有尽有。由于相互之间经常碰面,自然也就熟悉了,如果遇到脾气对路的,还会关系更好一点,甚至像兄弟一样去处,一起跑生活,相互照应。 话说五爷就有这样一个兄弟,这个人叫王国庆。他是国庆节那天出生的,当时家里的人没什么文化,所以就直接起了这么一个名,他的家也是当地的,离我们村不是很远,说来也是命苦,这个人娶了媳妇,不过现在两口子都三十多岁了,一直还没有孩子,本来原来是有个儿子的,不过在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得了疾病死去了,这件事成了庆子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每当说起这事,他总是摇摇头叹息的说“哎,这都是命啊。”家里的地也比较少,所以一年到头闲时候很多,加上年轻时候有这个手艺,所以就跑起了这趟手艺。 而他耍的手艺是剪刀匠,也属于‘九老十八匠’里面的一种。这个手艺当时在农村比较常见,因为当时生活条件不好,好多家庭厨房用的菜刀和剪布用的剪刀,用的时间长了,就会变钝。扔了买新的可惜,所以就出现了他们的这个行当,专门走街串巷的给别人打磨这些用具,经过他们的打磨,菜刀和剪子变得十分锋利,日常使用起来就更加的随手。就算到了现代的农村,偶尔还能听到“磨剪子,磨菜刀嘞!”传遍大街小巷。 这个王国庆跟刘五爷岁数将近,平时又都是走街串巷,并且所耍的活计又不冲突,因此经常结伴一起各村各户的跑,人比较实在,高高的鼻梁,脸上因为风吹日晒的看着十分的黑黝,不太爱说话,平时总爱咧开嘴嘿嘿一笑,在这张黑脸的衬托下,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格外亮白。他们两个人关系很近,五爷平时都亲切的叫他庆子,他则是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刘五爷。 话说那是一年春天,初春的天气还很冷,地也没有化冻,所以距离春播还有段时间,庆子老早就来到了五爷家里,俩人合计着一起出门。想趁着耕地时节还没有到,赚点小钱儿贴补点家用。 两人都收拾好家什儿,就出发了。五爷挑着挑子走在前面,庆子跟在后面就来到了一个村子。经常挨个村子跑,两人也是熟门熟路。在村子的场地上,各自找了个地方,就都摆好了物件儿。 趁着还没有生意,庆子就走过来,坐在五爷身边,只见他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来一包烟,这包烟可能是在兜里装了太长时间,烟的包装盒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因为当时的生活条件有限,大部分人都是抽旱烟袋,能抽到这种买了的香烟是难得的事。 庆子边拿出来边说:“大哥,这包烟在我兜里装了有段时间了,还是几个月前给一个富户人家磨菜刀,户主额外给了我这包烟。” 说着就递给了五爷,“今天拿出来给你抽吧,我抽不惯这种烟。” 五爷深感意外,因为他了解庆子,虽然相互之间关系很好,但这个庆子是个极其吝啬之人,平时想从他手里得点东西,那是很困难的,当然了这个庆子也从来不爱有求于别人。 五爷赶紧推辞,“兄弟,这可使不得,你快自己留着抽吧。” 不等刘五爷推辞完,庆子把烟一下塞在五爷手里,站起来就走了,只留下五爷一脸惊讶的表情。刘五爷了解庆子的倔脾气,就也不说什么了,就把这包烟揣在自己的内衣兜里。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磨家什儿的人很多,不一会庆子那边就围满了人,大家跟庆子商量好价钱,就把东西放到庆子跟前,纷纷散去了。而刘五爷这边却没有活计,五爷抽着烟袋,就看着庆子那边忙的热火朝天。 五爷逗着庆子:“庆子兄弟,看来今天的活计都让你干了,我是你的陪客儿啊!” 庆子也不说话,对着五爷露出那排雪白的牙齿,嘿嘿一笑。 也就在此时,刘五爷多看了一眼庆子。因为庆子坐着的位置和五爷不太远,五爷就看到庆子的背后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个孩子,这个孩子估摸着十几岁左右,戴着一顶虎头帽子,而面部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晰。只见这个孩子站在庆子身后,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庆子。 五爷心里一惊,心想刚才也没有见到附近有孩子啊。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个孩子就不见了,只见庆子一个人在那低着头磨着剪子呢。五爷本想告诉庆子一声,但是又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也就没有吱声。 说话间就来到了中午,忙乎了一上午,活计也差不多了,也到了饭点的时候,刚好这个村子中间有个小饭馆。五爷就说:“该歇会了,走,去吃口饭!” 庆子嘴里应承着,就开始收拾东西。五爷因为活计不多,早早的就收拾完了,等着庆子。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到了那个小饭馆,找个空位子一座。庆子这个人沉闷,而且又不喝酒。刘五爷自己要了一瓶白酒,等到菜都上齐之后,就开始自斟自饮。 这时庆子就拿起了酒瓶说:“大哥,今天不知道咋的,就想喝一口,今天破例就跟你来两杯!” 五爷还挺意外,“怎么庆子,今天有啥高兴事啊,想起喝酒了呢!” 五爷也不拦着,就拿起酒杯和庆子对满上。然后两个人一撞杯,一饮而尽。 接着庆子咧咧嘴,跟五爷说道:“大哥,你猜我昨晚做个什么样的梦?” 五爷一听,更显得惊讶,这个庆子平时从来不爱说话,就算主动跟他说话,他一般都是嗯嗯几句,基本不会跟你主动搭话儿。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五爷带着狐疑,就回答道:“梦到啥了,你说说。” 接着庆子嘴角略微的一笑,就对刘五爷说:“我梦到了我的儿子......” 第七章 死亡预兆(二) http://.biquxs.info/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庆子只觉得外屋的门,嗞咛咛的一声打开了,感觉着就进来一个人。 因为当时农村的房子普遍都是三间房,推开门进来就是外屋,东西各有一个灶台,这里平时就是烧火做饭的地方,然后越过东西两边的灶台,各有一个门口,分别是东屋和西屋,也就是卧室。正常情况下东西屋的门上,会分别挂着一个门帘,除了保暖以外,也防止外屋厨房烧火时,烟会进到里屋来。 话说庆子在梦里就觉得有个人进到了外屋,就站在门帘外,隔着门帘看着是个孩子。此时的庆子,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梦里,总之特别真实。 只听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爹,我是柱儿,我回来了。” 庆子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孩子小名就叫柱儿,这分明就是自己儿子。 庆子有些激动,“孩儿啊,你咋回来了啊!”“赶紧快进屋啊。” 只听那个孩子又说话了,“爹啊,我不进去了,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孩子,爹也想你啊!真舍不得你啊。” “爹,我在那边好冷啊,就我一个人,你跟我走吧。”那孩子几乎央求道。 “好的!”庆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紧接着呼啦一下就醒了,一摸自己的脸额还挂着泪珠。 庆子坐了起来,打开了灯,这时他媳妇也醒了。 就问庆子,“半夜起来做什么?” “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咱儿子回来了!”庆子就说。 “你这就是想儿子了,再过几天就是咱儿子忌日,到时候去多烧点纸钱,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说着,他媳妇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庆子跟五爷说完这个梦,一仰脖儿,灌下去一大口酒。 刘五爷看着庆子喝完酒,赶紧宽慰一下庆子,“兄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人死不能复生,别想那么多了。” 这时庆子自己又喝了一杯。五爷赶紧拦了下,因为庆子平时滴酒不沾,这样非得喝醉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五爷总觉得不太对劲儿,至于到底哪里不对,五爷也说不上来。 这顿饭一吃就是一个多时辰,五爷觉得也差不多了。时间也来到了午后。五爷就说:“庆子啊,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今天也得往回赶了。”说着就喊老板娘过来结账。 这时庆子一下站起来,顺兜里就掏出钱,说什么也得结账。五爷也犟不过他,所以庆子就把帐结了。说完两个人就拿着自己的行当家什儿,从小饭馆出来。 小饭馆就在路边,出了门口就是横贯村里的土路。两个人站在路边,商量着下一步是继续串串村,还是直接回家。 庆子喝的不少,但是一切都正常,说:“大哥,今天别干了,感觉累了,回家吧。” 五爷应承着就准备回家,就在此时,突然就看着原本站在身边的庆子,放下行当,奔直冲向路中间,速度十分之块,冲到路中间低头像是捡什么东西。 说来也巧,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上过来一辆拖拉机,这种车,就是有个车头,后面挂着一节大车厢,十分的笨拙。当时在农村有些家庭置办了这个东西,也属于农用车一种,平时拉土拉石头用。 这一切来的十分突然,这个拖拉机开的也是十分的快,刚好在庆子冲到路中间的一刹那,已经开过来了。 只听嘭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庆子身上,由于车体笨重,根本刹不住车,撞到后还开出了一段距离,只见车轮子就在庆子的胸口碾压了过去。 这一幕来的太快,所有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当五爷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五爷放下挑子,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庆子躺在车轮下,身体一抽一抽的,眼睛瞪的老大,嘴角往出大股着冒着鲜血。人已经不行了。 而五爷低头看了一眼庆子的右手,手里面死死的攥着什么。五爷扒开庆子得手,一看是一张纸钱,也就是死人之后路边撒的那种冥币! 刘五爷跟我讲完这件事的时候,眼睛里能看出千万个不舍,连连的摇头“白瞎这个人了,挺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我能理解五爷的心情,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感慨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五爷,你说梦算不算一种预示。为什么会有梦?” 五爷抽了口旱烟,接着说:“梦有千奇百种,并不是所有的梦都有预兆,但是有的梦确实很是古怪。”接着又说“我那些年遇到过一件奇事,就是从一个梦开始的。” 第八章 梦异 http://.biquxs.info/

话说像刘五爷这种职业跑生活的人,是不分季节的,一年四季的在外漂着。赶上离家近的时候,就当天去当天回,如果走远了,甚至十天半月的回不了家。赶上大镇子就找个店住下,当时不像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旅馆。都叫大车店,一排房子,一间大屋,火炕是一个整个通铺,住店的人躺一排。这种价格便宜,而且又暖和,是赶集跑生活的人们,最好的落脚点。 话说刘五爷已经在外漂了半个月了。大大小小的村落走了不下几十个。这天来到了一个镇子,已经是下午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五爷赶紧找了个大车店。 安顿下来之后,五爷顺便找了个小饭馆,胡乱着吃了一碗面条,喝了一壶烧酒。等回到大车店以后,里面已经好多人了。大家聚到一起,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境遇,都在仨一群俩一伙得闲聊。五爷觉得身子很乏,再加上喝了一壶烧酒,就靠在大通铺最里面的位置躺下。 一会儿功夫就觉得困意来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就觉得门口的木门开了,夹杂着外面的风,吹的门帘呼啦啦的响,这时就看有个人撩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人的打扮,就像从年画儿里出来的一样,看着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头上匝着发鬓,一条深红色的发带自然的顺着鬓角垂下,一对浓眉之下是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细一看,这个人的眉宇之间有一个黑痣,十分的醒目。身披一套暗红的大袄,整个人往那一站,显得及其富贵。 这个人看到刘五爷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小儿姓李,这里叩拜恩公。” 刘五爷被眼前情景整的一头雾水,这个不像现实社会里的人的出现,本身就十分的不解,再加上对方称自己为恩公,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小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啊。”五爷就跟这个红衣人说道。 只听这个红衣人又说:“恩公莫要见怪,小儿深夜造访,就是特地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 五爷越听越不对劲儿,就说:“你肯定搞错了,我们两个之间没有恩怨啊。” 这时就看到那个红衣人,十分着急的样子。紧接着扑腾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五爷心里一惊,赶紧说:“小子,赶紧起来,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时那个红衣人就说:“我明天有一难,到时候还请五爷一定救我一命,在下感谢不尽。” 说完就向五爷叩拜上,五爷一着急,呼啦一下就醒了。 往地上一看,什么人也没有,门也关的很严实,屋里除了酣鼻声,没有其它一点声音。这个梦太奇怪了,就像真的一样。五爷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就又躺下了。 当刘五爷抻了个懒腰起来之后,屋里的人已经都走光了。五爷结了房费,收拾好行头,就离开了大车店。 街上此时已经十分的热闹,卖早点的,耍手艺的应有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五爷打算吃点早点,就顺着街道一直走,突然看着前边围了一圈的人,好像在看什么热闹。五爷也上前打算看看什么事。 当来到跟前儿,就看着人群之中围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十多岁的样子,光着脚脏兮兮的,蹲在地上,只见孩子的两腿之间有一个木桶,里乘着半桶水,细看水里有一条鱼。 这条鱼可不一般,个头儿十分大,通体红色,长长的鱼须在水里忽隐忽现,宽宽的鳍摆左右忽闪儿着,煞是好看。当时人群中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一条锦鲤! 刘五爷也很好奇,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鲤鱼。就说:“孩子,这条鱼哪来的?” 那个孩子用手擦了下鼻子说:“在村子附近大河里抓得,可费劲了,叔你买不?” 众人都很惊奇,虽然这个村的不远处有条大河,但是这么特殊的鱼真的从没见过,都暗自称奇。 刘五爷就说:“孩子,这条鱼多少钱能卖?” “这个鱼这么大,叔你想要的话,给我十五块钱就行。” 呵,这么贵,五爷一算赶上自己两天跑生活赚的钱了。 这时人群里挤进一个人,大声说:“小家伙,我要了,这么大的鱼够我炖两顿的。”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递给小孩。 这时刘五爷又扫了一眼木桶里的鱼,看到在鱼眼睛的上方,有一块指甲般大小的黑色印记,长的十分诡异。看到之后刘五爷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怎么这么巧合?难道这个梦跟这个鱼有关系。 刘五爷从兜里拿出二十元钱,就对那个孩子说,“这条鱼卖给我吧,我给你二十块钱。” 这个孩子听了咧开嘴就笑了,“行,行,就卖给你了!”说着一把就接过了钱,木桶都一起给了刘五爷。 五爷拎着木桶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下离开了人群。然后奔直走向村边的大河,到了河边,五爷把鱼倒进了大河里,自言自语道:“无论是不是跟梦有关系,我也把你放归自然。”只见那条大鱼到了河里之后,在河边久久的徘徊不肯离去,五爷看到这个情景就说:“走吧,走吧。”这时这条鱼一甩尾巴,消失在河水里。 听五爷说完这个故事,确实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有些梦确实能够预示着什么。人们常说:梦牛是财,梦驴是鬼,梦到马有书信来。而我们经常讲的托梦,就是异梦的一种,这种梦是死去之人带给阳间活着人的梦,比如想跟阳间的人有某种事情交代,但是本身已经死去了,鬼魂不能随便的出现,怕惊吓到阳间的人,就通过梦这种载体来表达它的意思。 这种事,我就亲身遇到过,那还是我奶奶去世时发生的。奶奶一辈子贫苦,我有两个叔叔,三个姑姑,拉扯这么多孩子长大,确实不容易。当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之后,奶奶也已经老态龙钟了。爷爷比奶奶早去世了几年,现在就剩奶奶一个人,由二叔赡养着。 由于奶奶年轻时候落下风湿病,在她去世的前一年就已经不能走路了,一直卧病在床。在她病逝的头一天,已经是快不行了,所有的儿女都在身边,只有她最疼的二女儿,也就是我的二姑因为在外地,没有赶回来。 她是在晚上十点多去世的,当时二姑吃完晚饭,突然就有点犯困,依偎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就做了这样一个梦,梦到自己赶回了老家,刚走到二叔家大门口,就看到了我奶奶,此时发现她的病已经好了,腿也可以走路了,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满脸挂着笑容,她的身边站着我的爷爷,只见他们相互搀扶着,从二叔家的大门口出来,见到了二姑,奶奶边招手边说:“二闺女,你咋才回来啊,你看我都好了,你爸爸接我去享福了。”说完就和爷爷一路向北走去。 这时二姑一下就从梦里惊醒过来,就觉得这个梦来的十分蹊跷,因为那段时间通过电话知道奶奶情况不好,所以赶紧拿起电话,就给二叔打了过来。从电话里得知,奶奶刚咽气不大一会儿。 奶奶这种去世属于喜丧,而前文提到过的暴丧,又是另一种境况。下文刘五爷会跟我讲一个关于暴丧,发生的恐怖而诡异的事。 第九章 鬼替身 http://.biquxs.info/

跟喜丧相比,暴丧不单单是死亡的方式不同,最大的区别是能不能顺利的投胎转世。对于暴丧死去的人,是不能马上转世投胎的,从死去那一刻起,魂魄就只能在阴间飘荡着,没有机会进入到轮回。 那么这么多无处安放的鬼魂,就真的没有机会转世了么?当然不是。如果想要进入转世有几种办法,一种是通过人为的方式超度亡魂,这种方式叫做渡魂,因为需要阳间的人来做,所以十分的繁琐,因此这种现象不常见。 另一种方式也是需要阳世间的人来做,但是办法很简单,也称之为抱魂。大凡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在农村也被称为灯节,花红柳绿的灯,串遍村村落落,煞是好看。在人们举着花灯庆祝的时候,会有几个人拿着灯盆,沿路撒灯。这种灯是用油纸包好,用火点着,几个人边走边放,走到哪里撒到哪里。在这个时候,那些因为暴丧而死的鬼魂,会纷纷的出来,把那些地上撒落的灯抱起来,这样就可以进入到轮回里了。 不过这种方式,既要找到没有熄灭的灯,又不能让别的鬼魂抢去,又需要避开人群,所以抱灯对于很多鬼魂来讲,也不是那么简单轻易的事。 最后一种方式,也是今天所讲的,这种方式就得全凭鬼魂自己来做了,也是最残忍的一种方式。农村把这样的方式叫做替身。恰如其名,这种暴丧而死的鬼魂,如果没有人超度,并且没有在正月十五的抱魂,那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就是需要它自己找一个活人,通过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人以自己死去的方式去死,那么这个鬼魂就算抓到了替身,也就是替换了自己在阴间的位置,自己就可以顺利的去投胎转世了。 今天讲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吊死鬼抓替身的故事。 刘五爷家住在村北,背靠着山,在他家的隔壁,也有一户人家,户主姓韩,家庭条件也是不太好,房子是那种老式的旧房,院子挺大,因为没有院墙,是用短木围起来的栅栏。 本来一家三口人,老两口和一个闺女,闺女前几年出嫁远方了,现在就剩老两口过日子,户主的年龄比五爷小十几岁,叫韩武,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老实憨厚,平时除了种自家的那几亩地,还负责给村里人放牛。 话说那一年的秋天,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秋收,韩武自家的地,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很快就收完了。韩武的媳妇这几天就去山里采蘑菇,在我们那的山村,每到秋季山里的蘑菇,遍地的长出来,这些蘑菇采回来,既能自家食用,又能卖钱。 这天早晨,韩武媳妇早早的就挎筐上山了,而韩武因为自家的地收完了,就去给老丈人家帮忙,他老丈人的家离我们村不远,往北走,过了一道山梁就是。算上今天已经去帮忙第三天了,老丈人家的地,今天也能收完,所以韩武早早的就去了。 转眼一天就忙完了,地也收的差不多了,韩武的丈母娘准备了饭菜,好好的招待一下姑爷,这几天累够呛,没有姑爷的帮忙,庄家也不会收的这么快。今天最后一天,所以就喝了点酒,这样时间就耽搁了,等到韩武从老丈人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韩武赶紧往家走,因为离家还需要一段距离,毕竟要翻过一道山梁。 说话间韩武就到了梁顶上,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一大半,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媳妇在家也等着急了。从梁顶往家走的话,是有一条平时人们常走的路,需要绕几道弯儿,虽然好走,不过到家的时间会延长很多。还有一条路,是平时人们上山砍柴走的路,这条路半米渐宽,道路坑洼,不过这条路是近路,可以直达韩武家的后山。 韩武一心想快点回家,所以就决定走这条近路。说着韩武就裹紧了衣服朝这条近路走去。 这条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是韩武因为经常走,加上今晚的月亮很圆,所以夜路不是很黑,抬头看了看山脚下,村子就在不远,说着韩武就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前边的大榆树,这颗榆树就长在这条小路的路边,在这里已经长了有些年头了,横七竖八的枝条把附近完全的遮盖住。马上就走到了树跟前儿,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突然发现树底下似乎坐着一个人,只见这个人穿着一个外翻毛的狗皮大袄,带着一顶八角帽,面部朝向树干,背对着韩武坐在树下,看着背影韩武总觉得似曾相识。 韩武心里一惊,就赶紧停下脚步,心里想这大半夜的谁会跑这里坐着呢?带着狐疑,韩武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那个人就把头转了过来,这一转头,差点把韩武吓得坐到地上,一条血红的舌头,从那个人的嘴里耷拉下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韩武,韩武双腿打颤,嘴里想喊又不敢喊出声音。 不过韩武还是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叫牛二,也是个放牛的,所以和韩武相互很熟悉,去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颗榆树底下上吊死了。 韩武现在离这人也就五步的距离,想往回走,那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吓得够呛,但是毕竟韩武也是出了名的胆大之人,既然往回走不行,那就往前走。 说着韩武就低下了头,假装没有看见,快步从这个人的前面走过。当走过去之后,韩武的心刚放松下来,只觉得左肩膀一沉,一只手搭在了韩武肩膀上,力道十分的大。这一搭手,韩武彻底崩溃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一把抓住那只手,只觉的那只手就像干枯的树枝,没有一丝温度,顺势使劲的往路边的山沟甩了出去,嗷的一嗓子,撒开腿就跑。 这一跑一口气就跑进了家里,踢开房门,一下就窜到了炕头里,这时韩武媳妇也醒来了,见到韩武这个样子,就问什么原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到底怎么了?” 韩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对媳妇说:“刚才回来,我看到牛二了。” “大半夜的别吓唬人!”他媳妇还挺生气。 “是真的,他抓了一下我肩膀。”说着韩武就脱了衣服,只见肩膀有一个黑黑的手爪印儿! 这件事过去两天之后的一个傍晚,韩武媳妇从山上回来,采了一筐的蘑菇,正在院子里摘蘑菇,韩武回来了,对媳妇说:“媳妇你赶紧做饭吧,我饿了,趁这个空当儿,我去后山砍点柴禾。”说完就从栅栏上拿一根绳子,就往后上去了。 韩武媳妇还挺纳闷儿,平时挺懒惰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主动去砍柴禾了呢,也没在意,就进屋做晚饭。 晚饭做完之后,天已经擦黑儿了,韩武还没有回来,韩武媳妇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见回来,心里就有些着急,这时就想起了前天发生半夜遇见吊死鬼的事,心里更是不安,然后就到隔壁喊上刘五爷,把情况说了一遍,就去后山寻找。 这一找就是一个时辰,眼看着天黑了,就是不见人,当两个来到一个山沟的时候,突然听山沟的那边,咣当一声响,韩武媳妇说:“肯定在那边,赶紧过去看看。”两人刚一走,就从山沟的那边飞起了一只野鸡。两人一看是野鸡发出的声音,就没有过去。 第二天,韩武媳妇还是不放弃,就一个人来到了后山,这时就来到了昨天听到声音的那个山沟,爬过山沟,老远的就看到了韩武,脖子上勒着捆柴的绳子,吊在一棵树的斜杈上。此时刮过一阵风,他的身体随着风左右摆动着。走近一看,脸色铁青,舌头已经被勒了出来,斜着搭在下嘴唇上...... 韩武就这样上吊死了,至于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是个谜团,只有刘五爷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十章 恶鬼摔跤 http://.biquxs.info/

山村的夏季宁静而祥和,碧水青山,鸟语花香。 这一切似乎都跟刘五爷无关,五爷挑着挑子走在农村的山道上,已经出来七八天了,这几天买卖还行,到哪个村也不白去,修盆补锅的不少。五爷叼着他那竿烟袋,哼着小曲儿,一路向南。 太阳马上落山了,虽然夏季昼长夜短,但是四面大山环抱的缘故,太阳落山也比较早。再加上村与村之间距离都挺远,人烟稀少,走很远也不见得可以遇见一个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山路上,一片肃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叫。 五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前望了望,再翻过前面的一道山梁,就可以到家了。想起家里的炕头和烧酒,不觉得心里一片舒畅。 说话间就到了这个山梁顶,此时的天也已经黑透了,对于五爷来说,夜路也是经常走,虽然显得冷清,但是也不觉得害怕。气温随着夜色来临开始下降,再加上赶路出了一身汗,被梁顶的风一吹,不觉得打了几个冷战。 五爷抖了抖精神,开始下梁,此时的月亮已经出来了,照着下梁的路白花花的,而路两边是村里的山地,由于此时正直夏季,庄稼长的十分茂盛,高粱地、豆子地在月光的照晃之下,参差不齐。五爷没心情欣赏这些夜景,心里只想着快点到家,沿着白花花的路,就加快了步伐。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前边不远处有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边。刘五爷以为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一看,确实有个人站在那里,而且是背对着山路。虽然出现的有些突然,但是五爷也没有多想,以为也是赶夜路的人,挑着挑子就从那个人的后背,擦身而过。 就这样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五爷再一抬头,又看到前边的路边,还是站着一个人,依然的面朝庄稼地。而这个人和刚才见的人,从背影来看,似乎是同一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木桩子似的。 这时五爷心里就开始发毛了,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为什么总是要比他快一点。这时的心里就已经知道,这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肯定是跟上自己了。此时快半夜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孤身一人,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刘五爷毕竟是常年在外跑的人,见得东西也多,虽然心里打怵,但还是深吸一口气,低头快步的就从那个人的身后走过,心想赶紧甩开这个东西。也不敢回头,不知道那个东西跟没跟上来,只是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凉。 眼看就快到了梁底下,再有一段路就进村了。五爷心里稍稍的缓了一口气,也不敢耽搁,几乎是用慢跑似的往前赶。 也就在这时,那个东西又在前边出现了,而前边是一片小豆地,小豆秧子半米多高,长的十分旺盛,把地覆盖的严严实实。那个东西就站在豆地边上,依然是面向豆子地,背对山路。 刘五爷这时的定力已经到了极限,知道这个东西既然屡次出现,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事已至此,躲也没有用,还是老办法,心想我不惹它,它应该也不会主动出击,说着就硬着头皮第三次和它擦身而过。 就在这一擦身的时候,只觉得那个东西突然转过头来,从五爷的后面,用一双干巴巴的手爪,一把搭在五爷的双肩上,力度之大,差点把五爷搬倒,五爷哎呀一声喊了出来。没等五爷回头看清那个东西的面部,接着那个东西一使劲,就把五爷摔倒在路边的豆子地里。 趁着年轻,体格壮实儿。五爷虽然摔倒,但是手紧紧的攥住那个东西的手爪。只觉得这双手没有一点温度,就像两把钳子似的,死死的扣住五爷的肩膀。 五爷仰面躺倒在豆地,双手使劲儿的攥着那双干枯枝一般的手,那个东西半蹲在五爷头顶方向,一直不松劲儿,五爷就觉得肩膀被抓的火燎似的疼。 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五爷大口喘着气,而那个东西就像干尸一样,听不到它一点呼吸的声音。五爷一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攒足了劲儿,一个鹞子翻身。顺势就起来,一下就把那个东西扑倒在地。 那个东西的劲头儿极大,没等五爷把自己压倒,双臂死死地搂住五爷的腰,和五爷一起滚到了一起。 此时的五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它是人是鬼,死死的搂住那个东西不放手,因为他清楚,只要自己放松了,非得让这个东西掐死。就这样两个人就在豆子地里滚开了,一时谁也占不了上风。 俩人几乎是脸贴着脸,五爷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面孔,只感觉那个人的脸也是一样冰冷。而且浑身散发着寒气。那个东西总想掐住五爷的脖子,五爷也没给它机会。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爷就觉得膀子一点一点发酸,力量也没有那样足了。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而那个东西似乎有用不完得劲儿。好几次把五爷给甩开又扑来,似乎非要致五爷于死地。 五爷也觉得今天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这大半夜的,不可能有过路的人解救。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始终跟它相互纠缠着。 那个东西似乎也很着急。趁着五爷力怯的时候,抱住五爷的腰,用力一甩,五爷就趴倒在地,刚一起身,那个东西的手就从后面掐住了五爷的脖子,五爷心想坏了!赶紧把住那双手,但是那双手力道太大了,五爷的脖子就被生生的掐住了,只觉得两眼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这时,村里的公鸡叫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鸡叫时分,预示着快要亮天了,五爷就感觉那双手突然的松开了,当五爷回头看时,那个东西忽的一下就不见了。 此时的五爷眼前一黑,摊倒在豆子地里。 五爷是被别人喊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村里的何老四,正在使劲的摇晃着自己。 “刘代,刘代,你到底怎么了?”何老四看刘五爷醒来问道。 五爷勉强的坐起来,一看自己坐在山路边,旁边是豆子地,只见这大片豆子地就像被车压过一遍似的,没有一颗豆秧长着。 原来何老四今天刚好起早,要出村去赶大集,当顺着这条山路,走到这片豆子地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整片的豆秧都被压倒,而在豆子地中间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刘五爷。赶紧把五爷背到路边,喊了半天才把五爷叫醒。 五爷回来就是大病了一场,半个多月才能下地溜达。和我讲这件事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总是不住的说:“人要心正,多做善事啊,自己也是命不该绝!” 只是那个和五爷摔跤的东西,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五爷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说那是恶鬼,就是想害人,庆幸自己当时年轻,体格子好,如果是遇到体弱的,肯定是完了。 对于在山村类似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在下一个故事里,五爷会讲一个,他曾经遇到的一个极其离奇的事情。 第十一章 消失的孩子 http://.biquxs.info/

又赶上了秋忙时节,我家里的地虽然不多,但是由于母亲身体不太好,父亲又是一所中学的老师,平时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对于家里的那几亩地,每一年都断断续续的要收好多天,所以今年就决定找刘五爷帮帮忙。 一大早我就去了刘五爷家里,把事情说了之后,五爷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这种既有饭吃又有酒喝的事,对五爷来说也是难得。吃过饭之后就一起来到了地里。今天的活计是割豆子,我和五爷并头干起。 “五爷,给我说说你年轻时候遇到的稀罕事儿呗”我边割着豆子边跟五爷说话。 “行呐,今天给你说一个我当年遇到的事,当时也是在秋收季节......”一聊到年轻时候的见闻,五爷也瞬间来了兴致。 那一年赶上大旱,虽然已到了秋收季节,但是庄稼欠收严重,作为农名都是靠天吃饭,又受着当时经济条件制约,基本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热火朝天的秋忙时节,却出现了一片萧条的景象,人们又不能坐吃等死,就开始想办法赚点外快,以补贴家用。因为正直秋季,进山采蘑菇变成了最好的来钱之道。因此各村各家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幼,纷纷都往山里赶。 临近有个村庄,就是前文提到过的,韩武老丈人家所在的村子,那个村子叫李营子。这个村子的人也是如此,都靠着捡蘑菇填补家用。在村子里有一户姓杨的家庭,户主叫杨国春,家庭条件属于中等水平,一家四口,两口子膝下有一对儿女,老大是女儿,刚好十岁。老二是儿子,刚年满六岁。 这天一大早,好多人有进山了。转眼就来到了下午,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杨家这两个孩子也没有上学,在家呆着没事,老大领着老二,拿了一个小箩筐,就也进山了,本身在山村长大的孩子都野惯了,所以家里大人也没说什么,就算采不到蘑菇,就当他们去玩一趟。 看着太阳渐渐偏西,老大就带着老二下山了,蘑菇也没有没采到几只。老大前脚走,老二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到了家门口,老大一回头,没有看到弟弟,以为弟弟下山后直接去疯玩了,没有当回事,就进屋了。马上到了晚饭时间,当妈的就叫俩孩子吃饭,只见女儿在屋里,却不见弟弟。 就问女儿“丫头,你弟弟呢,没跟你一起回来么?” “在我身后跟我一起下山了,可能又去玩了吧。”大女儿依然没有在意。 母亲就出门去喊,结果喊遍了村头街尾也不见儿子的影子。此时的天越来越晚了,心里不免着开始着急起来。 赶紧回到家里,告诉了丈夫“国春,快赶紧找找儿子,今天和大丫头去山里捡蘑菇,回来就没见到人影儿”。 杨国春还嫌媳妇大惊小怪“瞎咋呼啥啊,一会自己饿了就回来了。” 渐渐的天就黑了,可是还没有见小儿子回来,这时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毕竟当时的农村,山高林大的,经常有野兽出没。就开始招呼村里的人一起寻找,有的拿着手电筒,有的甚至拎着灯笼,就开始沿着村落的周边寻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杨国春媳妇就急眼了,边哭边喊。此时只能让大女儿指路,去他们俩白天走的山。众人就跟着一起进山了。大家边呼喊名字,边沟沟岔岔的找,找了半夜还是不见人影儿。 就这样找了整整一夜,把村子周围的山基本就找了一个遍,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我们村。因为相互距离不远,山都连着山,就发动了我们村的人一起寻找,刘五爷就是其中一个。 整整找了三天,依旧一无所获。在第三天的中午,家里的人已经快要放弃了,孩子的母亲,此时只是坐在炕上止不住的哭泣,大家见了无不为之动容。看样子被野兽叼去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孩子才六岁。 突然孩子的母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下地穿上鞋就从屋里出来,奔直往北边的山沟走去,这个山沟在村子正北。孩子母亲前脚走,众人十分不解,就从后面跟随着。 这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坟地,杨国春认出来,这是自己家的祖坟所在地。当众人跟着孩子母亲走到一个大坟前面,只见坟头之上放着一只孩子的鞋。孩子母亲跑上前拿起这只鞋,正是儿子当天所穿的鞋。 孩子母亲拿起鞋的时候,瞬间就晕倒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孩子母亲抬回家里。 正在所有人都快绝望的时候,一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杨国春家里,大家都很诧异。 这个人就问:“听说这村有个孩子丢了,是谁家的?” “是我家的,前天找不到的,这都三天了!”杨国春焦急地说。 “那你赶紧快跟我走一趟。”那个人也焦急的样子。 杨国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有村里十多个人,就一起跟这个人往村南走。 说话间就来到了下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因为和李营子不远,都是十分熟悉,这个村子叫砬子沟,为什么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因为在这个村子的东边,是一处悬崖峭壁,在山村都把这样的悬崖称之为砬子,这就是这个村子村名的由来。 大家跟随这个人,就来到了村东的砬子下边,只见这处砬子,高数丈,砬子之上寸草不生,正面十分的陡峭,远远望去颇为壮观。更加奇特之处在于,在这个砬子中间部位,凸出一块石头,而这个石头就像独立的镶嵌在砬子之上似的,面积也就几平米左右,却极其醒目。 众人走进砬子跟前,远远的望见那处凸起,仔细一看,在那个凸起的石头之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孩子。这孩子分明就是杨国春的小儿子。众人也分不清这个孩子是死是活。只能想办法上去,把孩子弄下来。 更加棘手的是,如何上去呢?这个砬子因为陡峭,别说是孩子,就算一个灵活的大人也不可能轻易爬上去。众人十分的费解,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决定从砬子旁边的山上爬上砬子顶部,然后找一根足够长的绳子,捆绑在一个人的腰间,顺着砬子顶部垂直的顺下去。 经过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个孩子弄下来了,大家围上来一看,孩子不但没有事,而且还在打呼噜呢。更是又惊又奇,杨国春过来轻声的把儿子喊醒,儿子醒来揉揉眼睛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只是好奇的看着众人,不解的问爸爸,这些人为什么围着自己。 不过事情总算平安度过,另外让人不解的是,孩子母亲为什么会去家里的祖坟处寻找呢? 最后事情总算弄清楚了。就在孩子失踪的前两天,正是杨国春母亲的忌日,也就是孩子的奶奶。在忌日的前一晚,孩子的母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就梦到了自己的婆婆,对自己说“儿媳妇啊,我想我的大孙子了,明天一定带来让我见见啊!” 这个老太婆生前特别稀罕自己的大孙子。临死之前嘴里还在不停的喊孙子小名呢。对于这个梦,杨国春媳妇也没有当回事,一想孩子也太小,不适合进坟地,结果第二天去祭祀的时候,就把儿子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去。 事情可能有这样的因果关系,但是对于孩子消失三天,而且还是在砬子之上找到的,众人都是不敢相信。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常理想之,无从说起。刘五爷讲完这些,点起了一袋烟,眼睛望着远方...... 是在瞭望不久得将来,还是在回想曾经的往事? 第十二章 鬼打墙 http://.biquxs.info/

这天刘五爷从一个村子忙完活计,已经是晚上了。因为这个村子不大,谈不上有大车店住宿的地方,五爷只能收拾行当,准备连夜赶路,计划赶到下个村子在找地方投宿。 由于是夏天,天气到了晚上也跟着凉爽起来,五爷挑着挑子急忙忙赶路,也不觉得太累。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夜里。因为山村的路人也稀少,路上只有刘五爷一人,冷冷清清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虽然是夜里,因为刘五爷常年跑街串巷的,也习惯了。路就算不太熟悉,但是也能分辨方向。 这时就来到了一片树林子,这片树林子五爷曾经走过,这里本来是坟场,而且在日本鬼子侵略时期,这个地方也有个刑场,当时经常在这里枪毙人,虽然到了近代,这里的四周改成了耕地,早已没有了过去那种可怕的事情,但是因为阴气太重,就算白天走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阴森森的。 这个林子不太大,全部是村里栽的榆树,经过这么多年,榆树都长起来了。五爷加快了步伐,心想再有几步路程就要出这个树林子了。 走了一会儿,五爷就发现不对劲。按时间算,此时应该走出树林了,可看看四周朦朦胧胧的,还是身在其中。五爷心想可能晚上的缘故,自己走的慢了,所以把挑子在肩膀上正了一正,又开始走起来。 就这样又走了好大一会儿,一看周围,还在树林里,四面是黑乎乎的,一棵树连着一棵树,前边更是看不到头,五爷停下了脚步。又仔细环顾了四周,没错!确实在树林里,而且还可以隐约看到树林里几个孤立坟头儿。 五爷的汗开始冒出来,心里十分清楚,肯定有古怪,所以就把挑子里的一块油布,扯了下来。这块布平时五爷用来擦手的。本来是白色的,但是被五爷用的脏兮兮的。五爷放下挑子,就把这块布绑在了路边的一颗树枝上。绑好后,五爷挑起挑子,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往路边的树上一看,那块布还绑扎在树上。五爷彻底心凉了,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五爷早就听说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今天自己遇上。五爷不信邪,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大步赶。 就这样一路走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往前一看,有一点光亮,好像是油灯的亮度,忽隐忽现的。总算有亮光了,五爷心里稍稍的安慰一些,接着就奔那个光亮一路走去。 说来也怪,这个光亮看似就在眼前,但是走来走去,这个距离似乎不变。无论是紧赶慢走,那个光亮一直保持相似的距离。五爷心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说着就加快了步伐,也就在这时,只见那个光亮似乎越来越近了。 五爷赶紧往那个光亮处靠近,这时五爷就发现,那个光亮似乎来自一件房子里,透着窗户照射出来,具体看不太清,刘五爷心里有了谱儿,看来总算来到村里的人家了。 就当五爷往那个屋子跟前迈步的一刹那,只听扑拉拉一声,划破夜空。五爷吓得差点跳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只夜猫子,从旁边的树上飞走了。 刘五爷虚惊一场,稍稍的缓了缓神儿,低头再一看前边的光亮不见了。而四周的天也亮了起来,透过头顶泛白的天,也看清了眼前的路。这时再看脚底下,哪里来的路,是一片荒地,而就在眼前的脚底下,赫然的是一口大井,只见这口井的井口有五米多宽,能看清井里得水泛着白花花的光。 这种井在当时的农村很常见,都是各村的村民挖的,遇见大旱之年,可以用来灌溉浇地。五爷看此情景,再往前迈一步,自己就会掉进井里。后背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如果不是那只突然惊起猫头鹰,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淹死了。看来真是明明之中自有天意啊! 因为是夏季,天亮的比较早,这时的天已经发白了,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五爷又看了看这周身的一片荒地,四周杂草丛生,已经偏离了山路很远了。五爷赶紧挑着挑子,往山路上来。而那个树林就在前边,五爷顺势就上了正路,走进了树林。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那颗帮着油布的树,那块油布还完好无损的绑在树杈上,而在这棵树的旁边就是一座坟,看这座坟的坟头刚长出来的杂草,像是一座新坟。 这惊险的一夜总算过去了,五爷精疲力尽的坐在路边,拿出了烟袋,整整一口气吸完,此时的心里才算平静下来。 出了树林,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不小,三三两两的炊烟已经飘起来。 等到彻底亮天,五爷找了一个街边小吃,此时人也不多,就一个中年男人忙乎着炸油条,五爷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大口吃了起来。 那个中年男人忙乎完了一阵,走过来跟刘五爷打起招呼“老哥,看着面生呢,这么早就起来吃饭啊?” “我是跑生活的,昨晚走了一夜的路,刚好赶到这个村。”五爷答道。 “是从南边过来的么?”中年男人说着,用手指了指五爷来的方向。 “是啊,是啊。”五爷只是回答了,却没有提起昨晚上所遇之事。 男人听五爷一说,似乎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可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五爷看了看中年男人的样子,知道肯定有事,就问道“伙计,有什么不对么?我是外乡人,有事您还得多指教。” 听五爷这么一说,那个男人就坐到五爷对面,盯着五爷看,五爷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 接着那个男人就说:“既然大哥昨晚从那边走过来的,没什么事,那我就不妨跟你说了。” “在夏初的时候,这个村子发生一件事,在村东头,有个姓史的人家,老两口有个闺女,今年刚22岁,这个闺女长的在这十里八村的都数得着的。话说这个闺女和南村有个小伙子,因为是同学关系,所以就处上了对象,小伙子也是挺精神的,不过这小伙子家里不富裕。当史家老头子知道这件事之后,极力反对!并且把闺女锁在了家里。这个闺女也是个倔脾气,在一个晚上,趁家人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去,然后就跑到了村南头的那口大井,就生生的跳了进去!等到家人找到以后,人早已经淹死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这个闺女穿的是一身红色的新衣服,嘴张着,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到的人都吓坏了!” 五爷听这个男人一说心里就有点明白了。就接着问“伙计,是不是这个闺女就埋在了村南路边的树林里啊!” 中年男人一听,继续说:“自从这个史家闺女死后,这个村可是不消停了,晚上经常听到村南树林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自从那以后,这个村子发生了好几件死人事件,都是在那口井淹死的,其中有好几个是晚上赶路的人。从那以后,没有人敢晚上从那边走。” 五爷一听,再一联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境遇,不免后背发冷。然后就把昨天夜里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这个男人说了。这个男人也是十分惊讶,连连的说刘五爷这个人命大,肯定是福事做得多了,冥冥之中自有神灵保佑。 第十三章 魔 http://.biquxs.info/

魔,这个字眼儿不陌生,它不同于妖,更不是鬼。是独立的一种东西。在山村这样的偏僻地方,各种东西鱼龙混杂,魔也是真实存在的,这种东西比普通的人要高很多,浑身长毛,眼睛血红,生有獠牙,极其恐怖。 但是魔这种东西,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白魔,顾名思义,这种魔浑身长满白毛,性情温和,是一种人畜无害的种类,它手里有一件物品,是一杆秤。如果人们得到这杆秤的话,用它称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黄金。 另一种魔是黑魔,通体黑色的毛发。这种魔,性情暴虐,祸害人畜。如果遇到了,生命堪忧。 今天就讲一个遇魔的事情,也是真实的发生在刘五爷身上。五爷到现在还是谈魔色变。 那还是在七几年的时候,当时正值大锅饭盛行,各村各户响应国家号召,按村落建立生产队,人们一起耕作一起劳动,然后集体分配,个人凭着挣公分来匹配口粮。那时候刘五爷也算村里一份子,自然也需要在小队里分配工作。 话说那是一年秋天,地里的庄稼都被收了回来,各种粮食作物,被分门别类,一垛一垛的集中放到村里的场院里,因为怕夜里被偷,所以小队里会安排人员在场院里值班看守,刘五爷就被分配为值班人员。一人一天的看守,一直也是相安无事。 这天又轮到了刘五爷看守场院,早早的五爷就吃了晚饭。扛着一把叉粮食用的钢叉,又拎了一壶热水,就溜达着来到了场院。因为在村边,所以就在场院的边上搭了一个草棚子,用来晚上休息之用。 慢慢的天就黑了,五爷在草棚里眯了一会,就拿起了钢叉,在场院里各处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动静。然后就回到了草棚里,继续抽着旱烟休息,正常的话一晚上巡视个三遍就可以了。五爷也不着急。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五爷坐起来抽了一袋烟,准备第二次巡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草棚的外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听声音似乎离着很近,就在场院里,五爷来了精神,心想是不是有人偷粮食呢,赶紧拿起钢叉走出来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是能看到黑黑的粮食垛,忽高忽低的在周围隐现。而此时那个沙沙的声音也停止了。五爷仔细的沿着场院周围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可能是野生动物,五爷脑海里印出这样的想法。因为在秋季,各种过冬的动物也会在夜间出没,寻找吃的东西。特别是地里的屯鼠,这种动物个大儿,吃的东西也多,在当时山村里极其常见。 五爷觉得没什么事,就又回到了草棚里,刚一进草棚,外面的声响又响了起来,而且声音更加的清晰。五爷转身迅速的就出来了,一定要抓到这个偷粮食的东西。心里想着就迅速的围着场院转起来。一垛一垛的粮食查看完了,还是没有发现特殊情况,五爷就开始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捣鬼呢。 五爷这次长了个心眼儿,往草棚走来,但是却没有进草棚,只是在草棚的边上静静蹲了起来,虽然天黑,但是凭借的好眼神儿,五爷死死的盯着场院里的每个角落。就这样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时就听到正对草棚的那垛大豆后面,清晰地传出沙沙的声音,五爷心想可算逮到你了,说着压低了身子,轻轻的靠近那垛粮食。 随着越来越近,那种声音也越来越大,五爷到了粮垛下边,侧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后面挪,当把头伸向后面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只见一个人形的东西,蹲在粮垛的后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但是隐约的能看出是一个人的身形,不过好像很大。 五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顺势一蹦就出来了,嘴里大声喊道:“什么人?” 只见那个东西也是一颤,似乎被突然的吼叫震了一下。蹲在那里,慢慢的就把头转了过来。只见一对火红的眼睛瞅向五爷,这对眼睛就像灯泡似的,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楚。五爷哎呀一声惨叫,吓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这时那个东西就站了起来,足足有两人那么高,张开了大嘴,露出一对獠牙。通体的长满了毛,黝黑发亮。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东西,伸开了爪子,向着五爷直扑过来,只见那个爪子就像钢爪一般,指甲足有几寸长,锋利如刀。五爷被这一吓,腿都不听使唤了,想爬都爬不起来,这时那只爪子已经来到了五爷眼前,五爷随手拿起钢叉一挡,那只爪子刚好抓住钢叉的木头柄。此时那东西的脸离着五爷就几寸的距离,顺着嘴里流出了粘液滴答在五爷脸上。五爷也顾不上那么多,放开了钢叉,一个驴打滚就滚到一边,爬起来就跑。 那个东西这一抓扑空了,把钢叉一甩,转手就抓向五爷后背,当时五爷穿了一件厚厚的破棉袄,那个爪子的指甲,一下就插进了五爷后背,但是棉袄太厚,没有抓透。五爷这时已经爬起,只听呲啦一声,生生的把棉袄撕开了几个长长的口子。趁着这个档口,五爷爬起来就跑。那个东西紧随其后。 幸好五爷年轻,身手还算敏捷,但是那个东西身材高大,而且十分灵活,爪子伸的直直的,就在五爷的脑后。五爷甚至能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冷风。这么跑下去,肯定跑不过这个东西,五爷就顺着这个高大的粮垛转圈跑了起来,那个东西也是跟着一起转。 就这样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突然感觉身后的东西不见了,五爷停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一片漆黑,并没有什么东西。五爷不敢停留,赶紧向着草棚跑去,进了草棚关好木头门,一屁股坐在了草棚里面,背后靠着草棚大口的喘气。这时才开始回忆刚才的事。看这样子是遇到了魔,过去听村里的老人们提起过这种东西。看着外形是一个害人的黑魔。五爷现在的心还不能平静,哆哆嗦嗦的点起了一袋烟。 刚把烟点着放在嘴里,就听后背的草垛,唰的一声,伸进来一个爪子,不偏不正的抓在五爷的左肩膀上,力道十分之大,眼看着就抓破了棉袄,直接刺进到肉里,五爷哎幺一声喊了出来,刺痛直钻心里。五爷的烟袋也吓掉了。右手不自觉的抓住了那只刺进肩膀的爪子。但是那个东西的力气太大了,只听噗的一声,那个东西的脑袋也钻了进来,大嘴刚好在五爷的后脑,那个东西喘着粗气,滴着如粘液似的口水,直接咬向五爷的后脖子。 到了这种地步,五爷也是急眼了。顺势往左侧一歪头,那个东西的嘴正好咬到五爷肩膀上的右手。五爷只觉得右手的小拇指针扎儿似的疼。猛地一拽手,小拇指顺势而断,血喷了五爷一脸。五爷的左手在地上摸了一把,正好摸到了那支装着热水的壶,拿了起来,不管不顾,向身后那个东西的脑袋一淋。 只听滋啦啦一声,随后那个东西嗷的一声就把头和手缩了回去。这时的五爷眼前一黑,就躺倒在地。 当天亮人们来到场院之后,看到五爷一脸是血的躺在草棚里,纷纷乱了手脚。一探五爷的鼻息,知道五爷还活着,赶紧把五爷救起,背到家里。随后请来了乡里的大夫。检查了五爷的伤口。只见五爷的左肩上,被什么东西抓了五个血窟窿,深有两寸。而五爷右手的小拇指,齐根儿的断裂,小拇指已经不见了。 刘五爷在家里休息了十多天,才能勉强下床活动,对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谁问起,他都是闭口不谈。人们一直推测是遇见了野兽袭击。但真实的事情,只有五爷自己心里明白,捡了一条命。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五爷饶有万幸的跟我说起了这个事。那晚上确实遇到了黑魔,合该五爷命大,没有被咬死。对于当时农村发生好多被咬死的人,往往并不都是山里的野兽,能在黑魔的爪下逃生,我想也就是五爷一人了。 第十四章 无常索命 http://.biquxs.info/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每个人的死时都是有命数的,当你命数已尽,阎王会派它的两个鬼差前来索命,这两个索命鬼也就是民间传说的黑白无常,是专门负责勾魂索命的。 一个身高细长,白衣白帽,一条殷红的舌头从嘴口垂下,手里拿着三尺哭丧棒,这个是白无常,他的名字叫谢必安,人称七爷。 另一个身材矮矬,黑衣黑帽,手里拿着一把锔魂锁链,这个就是黑无常,他的名字叫范无救,人称八爷。 这一对鬼差,在我们农村称他们为大小二鬼,阴森可怕,来去无踪。只要哪里有快要咽气的人,他们是闻风必到。常人说起他们无不谈之色变。 五爷在巧合之中,遇到过他们...... 那是在一个漫长的冬天,刚下过几场大雪,天气晴朗,阳光洒向漫茫茫的雪地,折射出金子般的光芒,晃得人眼晕。五爷依然是挑着自己的行当,一村接着一村的串户吆喝。 当从一个村子干完活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冬季日头短,五爷收拾好家什儿,就踏上了回村的路。加上雪天路滑,这一走就是几个时辰,当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五爷的家在村子的后街,需要顺着村中的土路一直走到头。这条土路会穿过村子中间的一块空地,这块空地是村里的人们,农闲时休息的地方,而在空地的正中有一盘石碾子。这种石碾子在农村是常见的东西,当时没有机器碾米,所以每个村子就按了一个石碾子,用来碾碎玉米和谷物。 在这样的冬季雪夜,周围一片肃静。因为雪的反射作用,所以天并不是那么黑,可以看清五步以内的东西。五爷挑着挑子这时就走到了这块空地。心想马上就到家了,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脚步也放缓了许多。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空地内的一切看得也清楚了,当五爷的眼睛不轻易之间,扫向空地中间的石碾子。突然就发现在石碾子的地台儿上坐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太婆。在雪光的晃射之下,只见这个老太婆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夹袄,是那种过去侧排扣的夹袄,穿着一条厚厚的棉裤,脚脖子上缠着绑腿带,一看就是过去妇女的缠足,脚上穿着一双小小的尖布鞋。 本来这个老太婆也是面部正对着五爷这边,不过似乎她不想与五爷照面似的,看着五爷近了,她就把身子侧到了另一方。五爷也就没看清楚面部。 五爷心里一震,心想这么晚了谁会在这坐着呢?还是一个老太婆,大脑中迅速搜索着,在这个村里每一家都很熟悉,又会是谁家的呢?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 五爷也没有在往下想,所以挑着挑子就在这老太婆的面前走了过去,五爷走的方向,正好是老太婆侧身转过去的方向,五爷走过去之后,心里不免着有些好奇。想回头在看一眼这个老太婆到底是谁家的。 就当五爷一转头,正好和这个老太婆迎面而视,只见满脸的皱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五爷,似乎眼球不会转动似的。尖尖的下巴,而就在下巴之上有一颗黄豆粒似的黑痣。 刘老太太!五爷几乎喊了出来,脚下像拌蒜了一样,几乎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站稳之后,刘五爷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来。这一跑一口气就到了家里。 缓了半天,刘五爷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儿,这个刘老太太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当时出殡的时候,还是刘五爷帮忙抬得棺材,抬到坟地,一切妥当之后准备下葬。大家拿着下葬绳子,绕过棺材底部,四个角度一起往墓坑里安放,结果意外出现了,刘五爷当时是在棺尾这边,不知道怎么弄得,棺尾这边的绳子,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嘎嘣一声就断开了,由于重量原因,棺尾这边就先砸到了墓坑底部. 由于惯性,棺头那边就翘了起来,这时棺材钉就被连根拔起,棺材盖哗的一下就揭开了。而刘老太太的尸身,忽的一下就利了一起,直直的倒向刘五爷这边。由于发生的太突然,刘老太太的尸身迎面砸过来的时候,刘五爷都没有撤身的机会。刘老太太的脸几乎是和五爷的脸贴在了一起。 刘五爷吓得哎幺一嗓子,顺势就把刘老太太的尸身推到了一边,当众人把刘五爷拽起来以后,刘五爷几乎吓得不会走路了。 就因为这件事,刘五爷对刘老太太的长相太熟悉不过了。今天怎么突然跟她碰上了呢。真是阴魂不散啊! 当五爷哆嗦着盖好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吓了五爷一跳,五爷没好气儿的喊了一嗓子:“大半夜的,谁啊?” “五爷赶紧起来吧,村里的柱子媳妇喝卤水了,看样子是不行了,赶紧起来去帮帮忙!”门口传来喜子的声音。 五爷一听,这种黑白事在农村可是大事,不敢耽搁,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对着喜子一喊:“知道了,你先去着,我随后就来。” 五爷出了门,把门锁好,就向着柱子家走去,柱子家就在村中空地的边上,而门口不远就是那个石碾子,因为刚才发生的事,五爷现在还心有余悸。而这个喝卤水的人,就是刘老太太的儿媳妇。 难道这样的巧合么?刚看到了刘老太太坐在她们家门口的石碾子上,这时又传出儿媳妇喝卤水自杀的消息。五爷边想着边就到了刘家。 进了院子,就看到刘家传来哭声,屋里的灯亮着,依稀看到村里好多人已经来了,都在屋里聚着。五爷说着也就进了屋。 来到了东屋之后,就看众人围着火炕,而柱子媳妇就躺在炕上,盖着一个绿色的大棉被,只见脸色蜡黄,眼睛深闭,嘴大张着,似乎只是有呼出来的气儿,没有进去的气儿。看这样的情景人肯定是不行了。 这时边上的人就简单的说了下事情原委。当天下午的时候,因为冬天属于农闲时节,柱子和几个人在村里玩起了扑克牌,当时钱还是值钱的事情,柱子运气不太好,就输了几块钱。他媳妇来找他,让他不要玩了。柱子这个人很倔强,就没有听媳妇的话,而且顺嘴骂了几句。 他媳妇一赌气就回来了,这在平时是很平常的事,不知道今天柱子媳妇为什么,一时就想不开,把家里用来做豆腐用的卤水,拿出来喝了几大口。当柱子回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黑的时候,眼看着人就咽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冰凉,可就剩这一口气一直呼着,咽不了,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五爷听了也是直摇头,突然觉得有了尿意。五爷就从屋里走出来,打算去柱子家的屋后小便。因为当时农村厕所一般都在屋子的后面。说着五爷就来到了屋后。 刚撒完尿,准备扎腰绳的时候,突然听到厕所的矮墙后边,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五爷仔细的听了听,原来是两人的对话。 只听一个人说:“到了,到了。” 另一个紧跟着就说:“这回应该没错了吧!” “就是这家,这回绝对错不了!”另一个搭腔道。 五爷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谁和谁在说话。说着就抬头想看一看谁会在矮墙那边,当眼睛穿过墙头往那边一看! 只见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十分醒目,脸色煞白,一条殷红的舌头伸出嘴外,一直耷拉到胸口。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黑色高帽,满脸乌黑,手里拿着条链子左右晃动着...... 五爷直觉眼前一晃,吓得差点昏过去。但又怕弄出声响,慢慢的缩回头,几乎是倒退着往回走,一直倒退到房角,一扭身儿,熬得一嗓子跑进屋里。到了屋里众人一看刘五爷满脸是汗,已经说不清楚话了。而就在此时,东屋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柱子媳妇就在此时彻底咽气儿了。众人顾不了五爷,赶紧忙乎着柱子媳妇的后事。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在柱子家院子的菜园子里,出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可以清楚的看到是三个人的脚印儿,边上还有铁链子拖拽的痕迹,这样的印记一直延伸到院子的西北角。因为是冬季大雪过后,平时菜园子没有人走路,所以在平整的雪地上,那些印记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后话,柱子媳妇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文化,性格泼辣,并且是个极其吝啬之人。刘老太太生前,她对刘老太太十分不孝顺,时长不给老太太饭吃,而且经常打骂,这在村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说,人终归有一老,知孝善孝,是人之根本。正所谓百善孝为先,孝老而善己,最终会有好的福报,反之则不然。 第十五章 龙王庙(一) http://.biquxs.info/

在村子的南边,有一块儿大石头,直径大概三米见长,一人多高。这块大石头孤零零的戳在一个地头儿上,显得十分醒目。这块石头村里人都习惯着叫它南沟石。这块石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只要人爬到石头上方,就能看到在石头的中间部位,有一条一尺多宽的裂缝,就像被斧子劈开一样,一直把这块石头分成两部分。 再过去这条裂缝是没有的,那为什么一块完整的石头,会被劈开成两部分呢?又是什么力量可以把这样大的石头生生劈开呢?下面五爷会给我讲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就与这块儿石头有关! 那是在六几年的时候,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全国人民相应领袖号召,“反修防修,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对于一切封建思想进行打击,人们争做国家新主人,红卫兵小将们更是冲锋在前,甚至在农村破坏了好多庙宇。 在我们村的村南,就有一个小庙,这个庙不大,长宽一米见方,庙顶用小片琉璃瓦铺满,正面中正是一个小小的庙门儿,勉强可以钻进一个小孩的脑袋,庙门的两边是一副对联,上联是:龙从百丈潭中起;下联是:雨向九重天上来;横批:风调雨顺。庙的门是精致的小石台阶,一直从庙门口儿延续一米左右的距离。虽然庙小,但是构造相当精细。 这个庙是供奉龙王的,农村人种地为生,所以都是靠天吃饭,每年都会祭拜龙王神,保佑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特别是赶上大旱之年,村里的人们会组织起来,专门来到小庙前祭拜求雨。会在村里杀一头猪,把猪头放在庙门口,然后烧纸焚香。 而我们村的这个龙王庙,相传是十分灵验的,除了村里的人祭拜,还会有左邻的村来祭拜,特别是到了正月的时候,庙前十分热闹,总会有一波一波的人群,络绎不绝。 记得有一年,赶上村里大旱,地里的庄稼刚长出来,正是需要雨水滋润的时候,可是火辣辣的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没有一点雨来的迹象,眼瞅着这一年的庄稼就要旱死,人们看着干裂裂的大地,欲哭无泪。村里的人们开始组织求雨,杀了一口猪,准备好祭祀用的贡品之后,大家就来到了龙王庙之前。 当人们摆好了贡品,刚把纸钱点着以后,突然发现在庙门口的石阶上,赫然盘着一条小蛇,只见这条小蛇,通体灰黑色,在太阳照射下,鳞片闪闪发光,在石阶上把身体盘起来,蛇头立在中间,吐血红红的信子,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小蛇,而且又不惧怕众人,知道这条小蛇不一般。因为在农村,蛇也被称之为龙,就好比如,十二生肖一样,很少有人说属蛇的,都会说属小龙,正是这个道理。 大家看着这条小蛇,赶紧焚香跪拜,这是龙王显灵了。说来也真是奇怪,当祭拜完的第二天,突然电闪雷鸣,随后就是瓢泼似的大雨,下了整整两天。 话又回到文革的那段时期,因为时事原因,打破封建迷信是当时的一个主题,对于村里的那个龙王庙,自然也不能幸免。村里有个叫张忠的人,当时是小队长,也是红卫兵的头头,他本身是村里的孤儿,自幼吃苦受气,遭受的冷眼比较多,总算赶上了文革到来,有机会翻身做主了。因此对于国家当时的“三反五反”,十分的积极主动。带领着手底下那一群红卫兵小将们,动不动就在村里耀武扬威,稍微有个风声,就会抄家批斗。 这一天,张忠带了一些人,直奔村南的龙王庙,说贯彻上边指示精神,要消灭一切牛鬼蛇神,而这个龙王庙就是封建思想典型,必须予以拆除。村里的人一听说要拆除龙王庙,纷纷前来劝阻,但这些显然无济于事。 当来到龙王庙前,张忠让手下的人,拿着镐头开始拆庙。毕竟这个庙在村里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且出现过许多次灵验的事情,因此手下那些人都是心有余悸,迟迟不敢上前。张忠急眼了,拿起镐头,对准龙王庙就砸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拆倒了。 也就在这时,突然从庙的废墟里爬出一条浑身灰黑色的小蛇。众人看了吃了一惊,纷纷说起这是龙王再次显灵了,然后赶紧跪倒叩拜。这个张忠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抡起镐头,对准蛇头就砸。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蛇就这样被生生的死了。张忠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带着手下众人离开了现场。 在张忠他们那一些人离开以后,村里有几个人就没有离开,刘五爷当时也在。众人商量了一下,就让刘五爷留下来,把那条小蛇的尸体埋好。 刘五爷看着那几个人也离开了,就走到那条小蛇跟前儿,此时就看那条小蛇被砸的面目全非,几乎就成了一堆肉泥。说着五爷就在庙的旁边,挖了一个土坑,然后拿着铁锹就把死蛇铲起来,放到土坑里。说来也真是奇怪,这条小蛇出现的时候,众人看的很清楚,也就拇指般粗细,可谁知埋葬的时候,那堆肉泥,五爷足足铲了五大铁锹,才彻底铲干净埋好。 等把这一切弄完,天也就黑了,而且也要变天了,本来下午还是晴空万里,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随后就响起了雷鸣,看样子要来大雨。刘五爷扛起铁锹,带着狐疑赶紧往家走,心里隐隐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十六章 龙王庙(二) http://.biquxs.info/

刘五爷匆匆的赶回家里,这时依然的电闪雷鸣,不过就是不见下雨。眼看着天就转黑了,五爷打算去屋外抱点柴禾,以备烧火做饭之用。刚打开房门走进院子里,就看到村里有几个人从门口往前跑去,五爷感到莫名其妙,就拦住一个人问:“你们这是往哪去,出什么事了?” 此时有个人就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对五爷说:“快去村前看看吧,张忠好像死了,听说挺邪性的。” 五爷一听,心里一惊,赶紧把门也锁好,就往张忠家里赶。 张忠本身也是一个光混,自己住着一间破瓦房,加上平时好吃懒做,家里面就像猪窝一样,极其混乱。当五爷跑到张忠家里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已经都到了,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群。 五爷凑上跟前儿,想一看究竟。只见张忠躺在屋子的地上,盖着一个破棉被,头也被蒙在被子里。 这时就听到旁边的人讲起事情的缘由。原来这个张忠从龙王庙回来以后,就跟村里几个关系不错的人,一起回到家里,买了一瓶烧酒,还有花生米等下酒菜,就在张忠家里的地上支起了一张桌子,然后几个人就喝起酒来。 因为张忠已经不是以往的张忠,目前是小组长的身份,有点小小的权利,所以这几个吃饭的人,就十分的溜须拍马。慢慢的几个人就喝下去了一瓶酒,众人也就晕乎了。此时的外边还在电闪雷鸣,众人也不在意。 突然之间,就发现李忠愣住了,就像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紧接着就开始浑身哆嗦,口吐白沫。众人都被眼前突然的一幕惊呆,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张忠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此时张忠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口里的白沫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然后就是满地的打滚,似乎嘴里有话,却说不出来,只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啊!啊!”声。 有几个胆大之人,上前就按住张忠,用手使劲的想要掰开张忠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是无论怎么掰都是掰不开,力度极大。眼看着张忠的眼睛就开始上翻,露出了白色的眼睑,样子极度恐怖。 就这样大概折腾了半个小时,张忠就不在动弹了。有人上前一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只见张忠眼睛睁着极大,脸色发青,青筋暴突,嘴巴大张着,那双手还是死死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时有个人看到张忠露出的肚皮上,似乎有些异样,上前撩开了张忠穿的蓝色t恤半袖,只见张忠身上的皮肤全部裂开,像长出了一层层的鳞片,就像蛇皮一样,众人无不大骇! 刘五爷听别人一说,心里也是十分震惊,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似乎与龙王庙有关,说着就蹲下身子,揭开了棉被。当张忠那张恐怖的脸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心里一哆嗦。这时就看到那些蛇皮似的痕迹已经布满了张忠的整个脸部,看着更加的阴森可怖。 此时外面的雷声渐渐的停了下来,最终这场雨也没有下起来。而张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而村里的人心里似乎都能明白。 又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之后,村里的二蛋来到五爷家里,五爷深感意外。因为这个二蛋平时在村里也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在张忠活着的时候,一直跟在张忠的身后,充当着打手角色。 只见二蛋进了屋,五爷让他坐在炕沿边儿上,这个二蛋似乎神色黯然,一点不像平时那种扬风乍毛的样子。 “怎么了二蛋,这样蔫头耷拉脑袋的!”五爷就问了起来。 二蛋叹了口气,就说:“五爷,您是有见识的人,今天来找您,确实有点事一直困扰着我,您眼明,帮我分析分析。” 五爷看二蛋的语气这样的客气,“二蛋兄弟,你要是不见外,就说吧,我听听啥事?” 随后二蛋就把事情跟五爷说了,事情还是从那天拆除龙王庙的事说起。 当时二蛋也是参与者之一,虽然没有上前打死那条蛇,但是却一直参与了这件事,甚至拆除庙宇的时候,他确实动手了。当时事情结束之后,就随着张忠来到了他家,并且一起喝酒,也是眼看着事情的发生,张忠就死在他的眼前。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因为听了人们这几天的议论,都在说这是龙神发怒之后的报应,加上他本人在一分析前因后果,更是整夜的不能安眠。 随后他在一个夜里,做了一个梦,更加让他确认这个事不一般。这还是张忠死的两天之后,这天晚上二蛋因为这个事久久不能入睡。一直那样躺着,说着说着就眯着了,朦胧胧的状态,就觉得家里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像是走进来一个人,看这个人的身形极其熟悉。 当这个人进了屋之后,就来到二蛋睡觉的这个屋里,奇怪的是这个人,是背对着进来的,也就是倒着走进来。来到二蛋的炕边儿,二蛋这时更加确认了,因为看背影和着装,这个人分明就是死去的张忠。 二蛋在梦里知道张忠已经死去了,心里说不出来的害怕,就哆嗦着问道:“忠哥,是你么?” 接着那个人就说话了:“兄弟,是我啊,我回来了。”声音似乎带着哭腔,阴森森的颤音。 二蛋在梦里想要挣扎着起来,就是觉得手脚都不能动,着急就问:“忠哥啊,你别吓我,你不是死了么?” “兄弟啊,你快救救我啊,救我啊!”张忠几乎哭出来。 还没等二蛋搭腔,这时只见一条碗口般粗细的蛇尾巴,一下卷在张忠的脖子上,顺势就给张忠拽倒了,然后一直从屋里向屋外拖。张忠挣扎着,双腿乱蹬,嘴里大喊着:“救我啊,救我啊!” 二蛋就这么一着急,呼啦一下就醒来了,屋里漆黑,一片安静。 跟五爷说完这些,二蛋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五爷,说道:“五爷,您看这事,是不是早晚也得找上我啊,您快帮我想想法子吧。” 五爷听完,点起了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兄弟啊,这事看来不简单啊!”“你也别着急,先回去买点黄纸,今天夜里找个十字路烧一烧,看看能不能渡过这个劫难。” 二蛋谢过五爷就离开了,五爷看着二蛋走出门的背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传来二蛋死了的消息,他是被木头砸死的。说来也是奇怪,二蛋家院子里有个木头搭建的棚子,平时是用来放杂物的,二蛋去棚子里找东西,突然棚子上方的一块木头,平白无故的掉了下来,不偏不正的砸在二蛋的后脑上,这个二蛋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就这样被砸死了。 五爷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心里嘀咕着,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村里的人们还是正常平静的生活着,这天夜里突然又是电闪雷鸣,咔嚓嚓的声音划破天际,像要把天空劈开一样。五爷就被雷声震醒了。随手打开了灯,看着窗外的天,听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道闪电透着窗户一闪一闪的,触目惊心! 五爷听着雷声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就听到村里有人喊,村南出事了,大家快去看看。 五爷不明就里,就跟着众人向着村南走去。当来到了村南石的时候,就看着周围围着一些人,五爷走上跟前儿,一看这块儿村南石,被雷活生生的劈成两半,那个裂缝齐刷刷的足有一尺多宽。 而就在村南石的边上,卷曲着一条大蛇,一动不动的已经死去,这条蛇足足有大海碗那么粗,通体黝黑锃亮,细一看,蛇的头上长着一排红红的冠子,就像公鸡的冠子一样,煞是醒目。 五爷看到这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怨不得昨天夜里的雷声那么的邪乎。 这就是关于村里龙王庙的故事,现在这个庙已经重建了,依然矗立在村南的山头上,和不远处的村南石遥遥相望。 第十七章 白日见鬼 http://.biquxs.info/

鬼属阴,是极阴之物。而人属阳,阳刚之气。阴阳总是相克。因此人和鬼是不能相见的。特别是对于人来说,是十分有害阳体的。如果夜间遇鬼,还可以解释为夜间鬼神出没的机会大,遇见的话,可能在所难免。但是如果在大白天遇鬼,那可是极其不利的事。所以民间有句俗话:白日见鬼,不死也要扒层皮。 下面这个故事,就是关于活人白天见鬼的故事。 我们村叫高家楼,从我们村往东去,相距三四里路,也有个村子,叫后营子。由于和我们村邻近,因此村民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对于刘五爷这种经常跑外,而且爱打交道的人来说,熟人更多了。 这个村子有个姓刘的人,叫刘长德。年龄比刘五爷要大几岁,平时除了种地以外,这个人还会开拖拉机。家里有一台拖拉机,平时给别人拉拉货,顺便挣点外快钱。刘五爷和他就比较熟悉,都姓刘,而且也是热心肠,脾气秉性相近,因此关系十分不错。 今天刘五爷就给我讲了,关于这个刘长德的事情。 刘长德一家四口人,媳妇跟他在家务农,有个儿子在外地读书,小女儿年龄小,在家平时媳妇照看,日子过得平常,还算相对富余。因为那年代能买台拖拉机拉货的家庭确实不多。 话说那是一年秋天,马上快过八月节了,也就是中秋节。这个节日在咱们国家属于大节日,每户人家都很重视,家家准备好酒好菜,祭奠先祖,庆祝团圆。 话说就来到了中秋节这天,刘长德一家也是早早起来,一上午媳妇都在准备饭菜,快中午的时候,媳妇把馒头蒸好,刘长德拿了烧纸和馒头准备去上坟。因为在农村有个说法,年节去上坟的话,必须是中午之前。 可能是馒头出锅的有点晚,作为必须带的馒头贡品,刘长德一直等着。当一切准备妥善之后,马上就快晌午了。村里其他家上坟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刘长德赶紧拿好东西就出门了。 他家的祖坟在村子的北边,安葬着祖父和父亲这两代。按常理刘长德要先去祭拜祖坟。等到从祖坟祭奠完毕,刘长德还得渐直去村子的西边,这个西边就有他家的一处坟,这里孤零零的葬着刘长德的大哥。当刘长德祭奠完祖坟,再来到村西头的时候,太阳已经正中,也就是说马上就晌午时间了。 这个坟安葬在西边的一个沟地的上边。刘长德紧赶慢赶就来到了沟地里,心想着爬上这个山沟总算到了。盘算着晌午之前正好能祭奠完毕,时间还来得及。 当他往沟上刚爬了几步远,就要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似乎就来自山沟的上边,也就坟地的方向,刘长德心里十分纳闷,寻思谁这个时候还会在这里呢,而且这里就他大哥一个坟,不可能有村里其他人上坟说话的声音啊。 仔细一听,就听有人在说:“怎么还不来呢?该来了啊!”然后就是轻轻的叹气声。 刘长德更是纳闷了,说着就往沟上爬去,当一露头,眼睛往坟地一看!寒毛都利怂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他大哥,此时正端坐在坟头之上,左右瞭望着。 刘长德妈呀一声喊了出来,手里的贡品和烧纸随手扔了,连滚带爬的从沟坡上下来。头也不回的跑起来。 这一跑就一口气到了家里。媳妇看着刘长德浑身是土,面色苍白,十分狼狈的样子,就问刘长德:“他爹啊,你这是咋了,上个坟,怎么成这样了。” 刘长德也没敢把事说出来,就说不小心摔了个头儿。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刘长德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每天睡眼稀松的,没有一点精神气儿,而且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家里人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休息不好的缘故。 这天刘长德家里要修猪圈,在农村猪圈都是由石头砌成的。因为年久失修,刘长德家的猪圈快要倒了,一大早刘长德就开着拖拉机去大河边拉石头。这个拉石头的位置离家里挺远,幸好刘长德有拖拉机,所以也算方便。 就这样一干就是一上午,再有一车石头就够用了。刘长德在屋里休息了一会,看着马上晌午了,心里想着赶紧拉完最后这一车石头,就彻底休息了。说着就发动了拖拉机,向河边开去。 刘五爷正好今天从外村赶回来,出来好几天了,活计不太好,没赚到几个钱,再加上快彻底秋忙了,所以也往家里走。 挑着挑子走在路上,当路过刘长德的村子时候,远远的看到刘长德开着拖拉机过来,车里拉着满满一车的石头。刘五爷一看是他,本来就相互熟悉,远远的打招呼。 “长德大哥,你这是忙乎啥呢?” 刘长德也看到了五爷,听五爷问起,就说:“这不家里的猪圈坏了,拉点石头,重新砌砌。” 刘五爷又说:“就你自己干啊,也没找人帮帮忙?” “这点活计不算啥,自己干完得了,这是最后一趟了。”刘长德就答道。 相互又寒暄了几句,刘长德就开着拖拉机和五爷擦身而过。五爷也继续向着前走。 刘五爷就这样向前走了一会,此时的拖拉机轰鸣声还在耳边。五爷就回头又看了一眼,远去的刘长德。 就这一眼,突然发现!刘长德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因为拖拉机的司机座位是在正中,边上有一个分座。而这个人就和刘长德并肩坐着这个分座上。 因为距离不太远,看的特别清晰,这个人穿了一个蓝色的大袄,就像死人穿的寿衣一样。因为是背影,五爷也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部。 五爷心里十分诧异,刚才路过的时候分明是刘长德自己一个人,现在怎么多了一个人呢?再一想可能遇到了他们村的人,顺便坐了刘长德顺风车回村吧,但是这个人穿的衣服太古怪了,刘五爷内心隐隐的有些奇特的感觉。 五爷这样想着,就继续赶回了村子。吃过午饭之后,刘五爷正在院子里抽着烟袋,晒着太阳。这时看到村里的喜子手里拿着一沓纸钱,远远的走过来。 “喜子,你拿着烧纸这是干啥去?”五爷喊住喜子就问道。 喜子停下脚步就对五爷说:“五爷,你没听说么?后营子村的刘长德,今天中午砸死了。” 五爷一听,心里一惊,今天中午时候还看到了他啊,怎么现在就死了。赶紧问喜子:“真的啊!怎么砸死的啊?” 喜子也是摇摇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啊,听说是家里修猪圈,用拖拉机拉石头,本来最后一车了,谁知快到家的时候,大平地上翻了车,车上的石头滚下来,直接砸到了脑袋上,还没等送到乡医院,在半路上人就死了。” 五爷想到今天上午遇到刘长德的事,心里更是一紧。看来这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十八章 水鬼 http://.biquxs.info/

“我可怜的娃啊!”哭天抢地的声音传遍整个村子,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碎。村里的人都围在了韩五家院子里,院子中间摆着一副小小的棺材。 韩五媳妇跪在棺材的边上,双手紧紧的抱住,嚎啕大哭。本来活生生的一个儿子,今年刚满十岁,混蹦乱跳的,说没就没了。众人在边上无不摇头叹息。 离村子一里的地方,有一口大井,说是井,其实就是一个大的蓄水池,面积很大,但是水确很深。这种井也是村子用来浇地用的。 因为是夏季,天气十分炎热,韩五家的孩子和村子的另一个孩子,就跑到了井边玩耍,看着天气太热,韩五家的孩子就说想游泳。说着两个孩子就脱光了衣服,韩五家的孩子比那个孩子大了一岁,所以先脱完衣服,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井水里,另一个孩子正准备往里面跳,突然就发现在井水的中间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在向着他招手,这个孩子当时就愣住了,也没有敢往井水里跳。 在这愣神儿的功夫,再一看韩武家的儿子,在水里就不见了,只看到井水里一层一层的涟漪,漂荡开来。此时这个孩子也害怕起来,都没有顾得上穿衣服,抱起自己的衣服就跑回村子里喊人。 当村里的大人来到井边以后,只见韩五儿子已经淹死在井水里,尸体就趴着浮在井边。 突然而来的噩耗,打破了山村的宁静,众人纷纷议论,觉得事情蹊跷。这个水井深不见底,水色黝黑,连大人都不敢下水,而韩五的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懂事了,不可能不知道危险,却莫名其妙的跳进里面淹死了,这十分八九的是遇到了水鬼。 说到水鬼,刘五爷似乎深有体会。水鬼和吊死鬼一样,是需要抓替身投胎转世的,属于厉鬼的一种,这种鬼阴森恐怖,而且极度可恶。为了能投胎,不惜用任何方式诱导人。 五爷曾经就遇到过水鬼,能够在鬼手里捡条命,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具体事情经过,刘五爷随后便给我一一道来。 那是在八几年的时候,当时农村刚刚实行包产到户,人们开始在自己的田地上,耕种自己的粮食作物。农村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刘五爷还是像以往一样。挑着自己的那套行具,继续他的走进串巷的生活,虽然奔波劳累,但是日子过得也够充实。 话说这一天五爷辗转来到了一个村子,这个地方离家挺远,以前一直没有来过。虽然环境不太熟悉,五爷还是在村子摆好了家什儿,吆喝起生意来,不一会就接了好多活计,忙的不可开交。 当最后一个顾客把修好的水盆拿走,已经日落西山。五爷看看天色渐晚,就收拾好行具,顺便打听了村里的人,知道离这个村子五里的地方有个镇子,那里有可以入住的大车店。五爷不敢耽搁,挑起挑子就踏上了路程。 因为路途不熟悉,五爷走在七拐八拐的山路上,一直不见镇子的影子,这时的天已经黑透,估摸着也得晚上九点多钟了。幸好是夏季,天也不太冷不热,加上刘五爷经常走夜路,已经习惯了。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 就这样又是走了一个时辰。五爷就来到了一个河边,山村的河都不大,可能由于夏季雨水的原因,河水比平时要猛烈些。而当时的农村基本没有桥梁,都是用石头堆起来墩子,距离在一步以内,人们都是踩在石头墩子上过河。 五爷不熟悉这地界儿,常言道:熟地儿不谈鬼,生地儿莫过河。再加上是夜里,五爷更是拿捏不准过河的石头墩子。五爷就放下挑子,点起了一袋烟,坐在了河边抽了起来。这是五爷的习惯,每当夜路过河的时候,都会在河边休息一下,点着一袋烟。 因为河边属于阴地,为什么说是阴地呢,这是有原因的。都说鬼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它也有它的弱点,就是鬼这种东西是不能过河的,如果想要渡河的话,只能等待着有人经过的时候,抓住人的衣角儿,或者抓住人的裤腿儿,随着人一起渡河。如果碰不到别人过河的话,鬼只能聚集在河边等待。因此夜里的河两边,因为聚鬼的原因,属于极阴之地。 刘五爷当然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每次夜路过河的时候,都要先抽一袋烟,然后使劲用手抖一下衣角和裤腿儿,快步过河,不给鬼可乘之机。 此时的五爷抽完一袋烟,借着幽暗的月光,看了一眼哗啦啦的河水,突然发现明明河的两遍是路,为什么河里看不到石头砌成的墩子呢。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木桥。心里不免犯了嘀咕。心想莫非最近雨水大,石头墩子已经被冲走了,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往下游看了看,不远之处真的出现了一座木桥,横跨在河水之上。 五爷更是纳闷儿,刚才没有看到桥,现在怎么突然出现一座木桥呢?可能真的有桥,只不过刚才眼花,没有看到罢了。 五爷挑起挑子,就往桥的方向走来,来到了桥边,只见这个桥修的十分精致,几根粗壮的木头整齐的拼凑在一起,做成桥梁。支在河两边的坝沿儿上,看这个桥的样子,像是新修不久的。 五爷心里挺高兴,走桥总比横跨石头墩子安全,说着就抖了抖裤脚和衣角儿,开始往桥上踏去。 只听扑通一声,五爷一脚踩空,人和挑子一起落进了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一口水呛进嗓子,五爷使劲的咳嗽着。而水似乎深不见底,五爷脚瞪了好几下,居然没有够到水底。这时就着急起来,双手使劲的往上扑腾。 刘五爷本来是会几下狗刨儿的,手脚并用的乱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沉底。这时五爷突然就感觉脚脖子上,似乎被一只手抓住,力度极大,抓的自己脚脖子像断掉了一般,而且随着五爷越加使劲的挣扎,而那只手的力度也随之增大。 眼见着五爷体力不支,脑袋一次又一次沉浸水里,大口的河水灌进嘴里和鼻孔里,几乎不能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意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觉得胯间有一个东西出现,使劲的往上顶着五爷,五爷像骑在这个东西身上一样,只感觉滑溜溜的,像是一条巨大的鱼。 一个向上顶着五爷,一个向下拉着五爷的腿,这两种力度像是在做着争斗。突然五爷觉得抓住自己脚脖子的手松开了,而胯间的鱼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身边的水里,发出彭的一声巨响,像水雷爆炸似的。五爷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五爷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自己就躺在河边,大脑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昨天夜里遇到的事,抬头看向河里,跟本没有那座木桥,而自己的右腿脖子,还是隐隐作痛,撩起裤腿儿,只见脚脖子上一圈黑黑的印记。在脚脖子的边上,发现有一片宽大的鱼鳞,深红色的鱼鳞在太阳的照射之下,闪闪发着光。 也就在这天的夜里,刘五爷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色大袄的英俊少年,眉宇之间有一颗黑痣,煞是醒目。五爷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曾经自己救过的一条鲤鱼。 这个红衣少年见到五爷深深的鞠了一躬:“恩公,请受此一拜,昨夜的事,是一个水鬼作怪,幸好路遇恩公,让我有机会报恩公再造之恩。” “恩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又是深深一躬,接着就消失在梦里。 五爷这时就醒来了。不觉感叹,真是世事难料,正所谓好人好报,只要处处善心,自会福运降临,要不是以前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那条鱼,晚夜已经被水鬼加害,真是万幸。 第十九章 女鬼育婴(一) http://.biquxs.info/

初春,万物刚刚复苏,对于我们北方的农村,天气还是出暖乍寒的季节,距离春耕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因此村里面的人们难得闲下来。 好段时间没有见到刘五爷了,今天趁着没事,就去找他闲聊,当然了我还是奔着故事去的。因此我从家里拎了半桶散白酒,就直奔五爷家里。 敲门进屋,五爷还是懒洋洋的躺在炕头,抽着旱烟,一脸的轻松惬意。 见我手里拎着白酒,五爷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儿,五爷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自然也不客气,对我神秘一笑,说道:“小子,这又是闲来无事,听我讲故事来啦!” “主要好长时间不见五爷了,给五爷带点酒喝。”我故作镇定的说。 这时五爷一翻身下地,鼓捣了半会儿,从柜子里掏出一包花生米,又顺势从灶台上拿来一只大碗,转身回到炕上,一把从我手里拿过酒桶,就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一会,五爷就说:“今天给你讲一个真实发生的事,别吓到你啊!”五也这样一说,也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赶紧附和着说:“到底是什么事啊?五爷你跟我说说呗。” 这个事还是发生在刘五爷跑生活的那段岁月里,当时生活水平极低,人民生活也是贫苦。刘五爷像很多手艺人一样,为了生活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卖手艺,也算是勉勉强强的填饱肚子。那时候耍手艺的人可不像现在,到了一个地方就能赚点钱。当时刘五爷可能为了一顿饭跑很远的路。 也不知道在外面跑了多少天,这一天刘五爷就来到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不大,百十几户人口,稀稀拉拉的有几个商铺。五爷跑了一天,看看日头已经快要末山,也是到了晚饭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前有有个馒头铺子,一屉屉的馒头冒着热气。不过似乎生意十分清淡,也不见门前有买馒头的人们。 五爷也不管那么多,走上前去,只见买馒头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汉子,肤色黝黑,十分壮硕,唏嘘的胡茬子挂满鬓角,尽显沧桑。 “师傅,给我来五个馒头。”五爷对着忙乎的汉子说道。 那个汉子抬头看了看五爷,顺手拿了一块儿四方的草纸,包了五个馒头,也不说话就递到了五爷眼前。五爷付过钱之后,本想打听下附近住宿的地方,但是一看这个男人也不说话,五爷就拿好了馒头转身离开了。 日头已经落山,五爷也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大车店。说来也是奇怪,大车店住宿的人不多,此时除了两个放蜂的外地人,就是店里的老板。这个老板五十多岁,姓胡,别人都喊他老胡。这个人倒是个极其热情的人,嘴里的话一直不停。 五爷要了一碗热水,囫囵吃下了几个馒头,就跟胡老板闲聊起来,“老胡,这个镇子叫什么啊?” “咱们这个镇子叫乱石镇,在村北有一片乱石,具体这一片乱石的由来,还真不知道,不过镇子因此而得名。”“师傅,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吧?”老胡也是问道。 “是啊,我是外乡的,跑生活卖卖手艺,也是初来此地。”“这个镇子好像不像别的镇子似的,不太热闹呢?”五爷带着狐疑的问着老胡。 老胡一听,拿着掃把扫地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五爷,嘴里挤了一个笑“是啊,是啊,这个镇子确实冷清了点。”话到这里,也没有在往下说。 刘五爷一听,肯定是有蹊跷,更加激起了五爷的好奇心。 转眼就到了晚上,其他人已经睡下了,五爷一丝困意没有,就穿好衣服,来到了前屋。只见老胡一个人坐在炉子旁边。 五爷也挨着老胡坐下,点起了烟袋,“老胡,还没睡啊,今天白天听你似乎话里有话,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呗。” 老胡架不住五爷的软磨硬泡,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一年以前,这个乱石镇是十分热闹的,过往的人也多,镇子里还有好多的商铺和店号。只因发生了一件奇事,好多做买卖的人,就撤出了这个镇子,造成了现在冷清的局面。 具体的事还得要从镇子里的老于家说起,户主叫于大,这个于家在镇里是做裁缝的,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在十里八村的很有名气,传到于大这代人,生意做的是红红火火。于大三十多岁,有一房媳妇。也算老来得子,三四多岁了,于大媳妇终于有了身孕。也算是后继有人,于大每天的活计干的更加起劲。 怀胎十月,马上就面临分娩。那是一个雨夜,电闪交加,下着倾盆大雨,此时于大媳妇就要生了。当时在农村都是需要把产婆请来,负责接生。眼看着就半个时辰过去了,媳妇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于大手足无措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不一会儿,产婆出来了,对着于大摇了摇头。于大一个健步冲进屋里,只见媳妇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脸色煞白。 就这样于大的媳妇,难产而死。这对于大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自此之后于大就像没了魂儿一样,裁缝的活计也做不好。生意日渐惨淡。 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乱石镇的人们还像往常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在村口有一处卖馒头的铺子,也就是刘五爷刚一进镇子,买馒头的那个馒头铺。这个开馒头铺的人是个外地人,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姓李,镇子的人都叫他馒头李。这个人做的馒头也是一绝,不但绵软而且好吃。镇子里的人们都喜欢到他这里来买。 话说这天,天已经黑了,估摸着也是晚上九点多钟。馒头李看着蒸屉上还剩下的几个馒头,准备打烊。 此时正值夏季,却突然吹来一阵凉风,馒头李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正要把支在窗口的木棍取下,远远的看着一个女人从镇子北边向这里走来。只见这个女人一身白色的衣服,带着一顶女式的白色遮阳帽,右手挎着一只精巧的小篮子,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 说话间就来到了馒头李跟前儿,这个女人站住脚步,抬头看向馒头李,馒头李也透过遮阳帽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脸,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只见这个女人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却打着口红,在脸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殷红。 “师傅,给我买两个馒头。”这个女人开口说话了,话音轻弱中带点颤音,极具辨识度,似乎可以穿透人骨。 馒头李不敢耽搁儿,用草纸包好两个馒头,递到这个女人眼前,顺口说:“两个馒头拿好,一共一角钱。” 那个女人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币,左手接过馒头,放到小篮子里,用一块红布盖好。 五爷这时也看清了这个女人的一双手,依然是没有一丝血色,而左手的手腕儿上,带着一只玉镯子。而这个女人的长相,馒头李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正当馒头李愣神儿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转身离开了。馒头李收拾好家什儿,就把门关好。 馒头李吃完了饭,没事就像每天一样,开始算计下一天的收入,就把装着零钱的箱子一股脑儿的倒在炕上,一点一点的数起来,数了好几遍都差了一毛钱,心想可能是馒头的个数不对,也没有在意。 到了第二天,还是晚上九点多钟,馒头李准备打烊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装束,而且不多不少,又买了两个馒头,买完之后就向北离去。 而奇怪的是,晚上馒头李数钱的时候,又是正好少了一角钱。馒头李查了好几天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就来到了第三天,馒头李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只要是卖了馒头收的钱,都会用铅笔偷偷的画上了一个记号。这就来到了晚上,还是在同样的时间,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又不早不晚的来到了馒头铺。依旧是买了两个馒头之后离开了。馒头李用铅笔在钱上也是做了记号。 到了晚上,馒头李开始数钱,果不其然,还是少了一角钱。因为馒头李提前都做了标记,最后整理完之后,终于知道是少了哪一角钱。而少的这角钱,就是来自那个每天打烊之前,来买馒头的白衣女人。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装束,同样少的一角钱,奇怪的女人。一连串的事情,让馒头李更加的觉得这个事情十分蹊跷。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来历并不简单,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一个人!?毕竟馒头李这个年龄也是大风大浪的闯过来的。 第二十章 女鬼育婴(二)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一大早,馒头李就去了镇子里的孙福家里,这个孙福是个阴阳仙儿,平时给别人看看阴阳宅地,解决一些农村出现的古怪异事,很有一套手段,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 馒头李来到孙福家里,还没等开口,孙福盯住馒头李的眼睛,久久的不离开,然后说道:“馒头李,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你印堂凝结着一团黑气,是不祥之兆。” 馒头李十分震惊,赶紧点头说道:“孙师傅,确实如你所说啊,遇到点古怪的事,所以今天专门来找您,给我看看。” “那你说说,我给你看一看。”说着孙福就让馒头李,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接着馒头李就把连续几天遇到的这个奇怪的白衣女人,还有无缘无故消失的钱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孙福听完,用手撵着胡须,似乎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就对馒头李说:“这个女人,定非善类,幸好时间不长,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接着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摸清这个女人的来历。”然后拿出来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团红线。 然后把红线拿给馒头李,并说道:“这种红线,是用朱砂浸泡过的,鬼怪之物是看不到的,你可以。。。。。。。”就把一套做法,详实的告诉了馒头李,让馒头李按着这样办法去做。 馒头李按着孙福的方式准备好,就等着晚上到来。说话间就到了白衣女人出现的时辰,果不其然,这个白衣女人又出现在了北边的路口,轻飘飘的走到馒头李的馒头铺之前。 馒头李因为此时已经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人类,所以心里不免发毛。两腿微微打颤儿。馒头李在蒸屉里拿出两个馒头用草纸包好,递给了这个女人,收了钱之后,这个女人转身离去。 这两个馒头是馒头李专门准备的,他提前把红线的一头,别进了蒸好的馒头里。这个女人拿着馒头一路离去,馒头李就顺着红线一路跟着。 只见这条红线穿过镇子的北口,一路向北而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镇子北头儿的乱石处。这片乱石在夜光的晃射之下,白花花的一片。馒头李继续跟着红线走。 这时就来到了乱石边上的一颗榆树下,一座新坟,穆然出现在眼前。而红线一直延伸到这个坟的墓碑之下,一直钻进了坟的土里。 馒头李抬头看了一眼墓碑,借着昏暗的月光,清楚的看到墓碑之上写着“爱妻于李氏之墓”,对于这个坟,馒头李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村里的裁缝于大媳妇的坟冢。因为难产刚死了两个多月。 看到这些,馒头李直觉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双腿不觉的发软。难道。。。。。。往下不敢多想,赶紧转身就往镇子里走。 第二天一大早,馒头李就去找孙福,把昨晚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孙福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肯定到时候会发生大事。眼前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开馆! 馒头李一听,不免面露难色,就说道:“这件事目前就咱们两个清楚,这样无缘无故的去开棺验尸,肯定是不行!” 孙福想了想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一起去找于大,把情况说清楚,看看能不能说通。” 事不宜迟,孙福背上那个布包,和馒头李一道,直奔于大家而来。 于大因为媳妇去世这件事以来,一蹶不振。当孙福把事情的始末跟于大说完以后,于大死活也不相信这是真实的,说什么也不答应开棺。孙福和馒头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于大哈哈大笑起来,把孙福和馒头李弄得莫名其妙,就听于大自言自语的说道:“莫非我媳妇活了!”连说了好几遍,接着就手舞足蹈起来。并且让孙福赶紧快把媳妇带回来。 孙福一听甚是无奈,看来这个于大受打击太大了,精神已经不正常,刚要安抚的时候,馒头李一把把孙福拉到一旁,细声的说:“孙师傅,既然事情这样,也算是好事,起码于大同意咱们开馆验证了。” 孙福一想确实如此,然后就对于大说:“于大,那咱们一起把你媳妇带回来,现在事不宜迟,赶紧得去坟地!” 于大点头同意,说完三人带好了所用工具,往于大媳妇的坟地走去。 就这样三人就来到了坟地,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是夏天的季节,于大媳妇已经葬了三个多月了,这座坟的坟头居然一根杂草不长。光秃秃的坟头,在绿草茵茵的野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时就看到孙福,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来一捆子红绳,又拿出来八根三寸长的钢钉。把钢钉插在坟头四周的八个方向,分别是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正八个方向上。然后用红绳绑在这些钢钉上,正好把坟围在了正中。 五爷对于这些手法,也是懂得几分,他知道这八个方向,正对应着八卦中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看来孙福要先把这个女鬼镇在八卦之中。 此时坟地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镇子里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来凑热闹围观。当把这些布置好了之后,孙福让于大在媳妇的坟前烧了纸。然后开始挖坟开棺。随着土层被一层层剥开,一口殷红的棺材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时孙福就走进棺材,一些胆大的人也围了上去。就发现在棺材盖子上正中位置,有一个巴掌大的窟窿,把几寸厚的棺材盖洞穿了。就像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掏开了一样,众人无不大骇。随后在孙福的指挥之下,馒头李和几个健壮的人把棺材盖子四个角的棺材钉启了出来。 只听吱嘎一声,棺材盖被彻底的挪开了。。。。。。 一具女尸赫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衣白裤,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只看这具女尸的脸,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只不过是一副煞白的脸,双手自然的垂向身体两侧,而就在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副玉镯。 只听馒头李一声惨叫,向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语无伦次的喊叫着:“就是她!”“就是她!” 就当众人不明就里的看着馒头李的时候,只听着棺材里,哇!哇!的传来婴儿般哭嚎的声音。众人吓得四散逃开,孙福也不禁的后退了几步。 毕竟是有些手段的阴阳仙儿,孙福定了定神儿,大喊道:“众人莫慌。”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众人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就这样再一次来到了棺材旁边,孙福把脸探向棺材内部。仔细一看,一个几个月大的男婴,躺在女尸的旁边,正摆动着四肢,嘴里嗷嗷的叫着。孙福用手慢慢的伸过去,探了探婴儿的鼻息,确实是一个活着婴儿无疑,赶紧让众人都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婴儿抱了出来,而此时就看到婴儿的手里攥着一小块儿馒头。而婴儿的嘴角处还沾着几块馒头渣儿。 众人更加疑惑,纷纷看向孙福。孙福捋了捋胡子,寻思了一会儿,对众人说:“这个女人是因为难产而死,可能在入殓埋葬的时候,又缓过来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在棺材里出不来,就把棺材掏了一个洞。最后女人还是死在了棺材里,死后可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就变成鬼魂,每天去馒头李的店铺买馒头,来侍养自己的孩子。” 最后孙福画了几张符,一张贴在女尸的头上,盖好棺材盖子,在棺材盖子之上又压上了一张符,随后众人又把棺材重新掩埋入葬。 镇子里发生了这件奇事,不久就传开了,于大也没有办法在镇中生活,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自此杳无音信。而镇中好多商铺,因为恐惧这件事,都纷纷的搬离了镇子。这个馒头李从那以后也变得沉默寡言,而他馒头铺的生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刘五爷听完老胡说完这些,内心久久的不能平静,不禁感叹母爱的伟大之处。常言道:神鬼无情,但相比于人世间那些抛弃妻子的人,鬼有时候到显得更加的有情有义。 都说鬼可怕,其实人更甚之! 第二十一章 投胎 http://.biquxs.info/

村里刘五爷家的前院,也是一户姓刘的人家,虽然也是姓刘,但是跟刘五爷半点关系没有,倒是和前文提到的刘柱子是本家。 户主叫刘文,五十左右岁,和媳妇一起在村里务农。他们有个儿子,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听说是在外面赚了些钱,具体是不是真的,也是无从考察,只不过每当别人问起刘文,他都是满脸的自豪感。 这户人家的生活水平,在当时还算可以的,前几年刚把自己的房子翻盖,这在村里也是仅有的几个新红瓦房的家庭。因为和五爷是前后院,所以相互间也是比较熟悉。刘文没事的时候,经常去五爷家里串门。 村里都是靠几亩薄田生活,解决温饱勉强,能把生活过的相对富裕,肯定是有其他来钱之道儿的,这个刘文家里也不例外。两口子除了种那几亩地,还在家里养了一头老母猪。这头老母猪可是了不得,搭上刘文媳妇喂养的精细,一年能产两回猪仔,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靠着两口子勤俭持家,日子就过的越来越红火。慢慢的随着改革开放,农村里的贫富差距也开始凸显起来。 而对于刘五爷这一行当来说,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在外跑好几天,也不见得赚多少钱,但是钱少手艺不能丢,五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挑着挑子来回的奔波着。 话说这年冬天的一天,刘五爷在外跑了好几天之后,就回到了村里。冬季日头短,到了村口天已经黑透了。五爷走到村口的牌楼,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总算到家了,五爷放下挑子,一屁股坐在牌楼底下的石台儿上,掏出烟斗吸几口,也算歇口气儿。 正低头抽烟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远远的走过来,说话吵吵闹闹的,似乎有男有女。 五爷很纳闷儿,这么晚了,怎么有这么一群人呢,正愣神的时候,那帮人已经来到了跟前儿。他们也看到刘五爷。也纷纷停住脚步。 这时五爷才看清来人,这群人一共是五个人,三男两女,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只见这些人,刘五爷看着都是面生,根本没见过。穿着也是十分特别,不像在村里生活的人。三个男的全部是一身黑衣服,而那两个女的,一个一身白衣,另一个女的则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 五爷打量完,正要开口说话,不想那帮人里,为首的男人却先说话了,“大爷,我们跟你打听一户人家。” 刘五爷看着对方说话十分客气,就说“孩子,你要打听谁家?” “这户人家姓刘,户主叫刘文。是不是住在这个村里?” 刘五爷一听刘文家,那太熟悉不过了,就说:“对,是这个村的。”然后又问道:“您们找他家有事么?” 那个男人顿了一下,说:“我们兄妹是他家的亲戚,顺路来看一看。” 刘五爷回身指了指村子的方向,说:“前边不远就是。” 那些人谢过刘五爷,就穿过牌楼进村子了。 五爷又待了一会,心里还是犯嘀咕,刘文家自己很熟悉,没听说有远方的亲戚啊,莫非是刘文在外打工的儿子,是他儿子的朋友来了。一时想解不开,就重新挑好挑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刘五爷回家要路过刘文家,刘文家的院子套着高高的围墙,五爷路过的时候还停住脚步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刘文家有什么动静。因为周身疲惫,也没多想什么,就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刘五爷起来溜达,刚好路过刘文家门前,此时刘文也打开了大门,哼着小曲儿走出来。 五爷看到赶紧打招呼:“一大早的,有啥高兴事啊?” 刘文看到五爷跟自己说话,乐呵呵的说道:“当然高兴了,我家那头猪又立功了,昨夜里又下了一窝仔。” 五爷也跟着乐呵起来,突然脑子里想起昨晚遇到的事,就跟刘文说道:“可说呢,你家没来亲戚么?” 刘文一愣,说道:“什么亲戚啊?” 五爷看到刘文愣住了,也是吃了一惊,就说:“昨天晚上我赶回家,村口遇见几个人,说是你家的亲戚。我看着他们进村的啊?” 越说越让刘文摸不到头脑,“大哥,我家哪来的亲戚,而且还是晚上来的,更不可能了!”刘文说的挺肯定。 接着刘文又对五爷说:“他们长啥样啊?” 五爷就把昨天遇到的五个人,具体长相跟刘文形容了一遍。 当刘文听五爷说完,突然愣住了,然后用手抓了抓头,自言自语的说:“不会这样巧吧?” 说完就把五爷喊过来,让五爷跟他一起去猪圈,当二人来到猪圈,顺着栅栏往里一看。 只见刘文家的那头老母猪躺在窝里,肚皮之下五只小猪仔,正咬着母猪的乳tou儿,咂咂直响的吃着奶。而再仔细一看这几头小猪,三只通体黑毛,不掺一点杂色。而另外两只,一只通体白色的小白猪,另一只是黑白相间的小花猪。 五爷心里一惊,再一问。刘文告诉五爷,三只黑色皮毛的是公猪,而白色和花色皮毛的是母猪。 看完这些,五爷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 第二十二章 炊杵精 http://.biquxs.info/

在山村,因为孤远偏僻,所以各种各样的稀奇事,层出不穷。好多活物可以修化得道,比如狐狸可以修成狐仙,黄皮子可以成精。而对于许多死物,也是可以日久成精的,吸收日月精气,慢慢的能修出人形。 下面五爷会讲一个关于死物成精的真实故事,这种成精的东西就是在山村常用的——炊杵。这种物件儿可能好多人听了很新奇,其实在我们这里的农村是家家必备的日常用品。它是用去掉谷粒的高粱穗子捆绑而成,平时主要被用来刷锅。 在村子的东头,有一个李二寡妇(前文提到过),丈夫早年就去世了,无儿无女,只留下她一个人,因为是外地嫁到本村的,并且娘家那边也没什么人,所以真的称得上是独门独户。 这个李二寡妇是个挺精细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唯一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身体时不时的会不自觉的哆嗦一下,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读友可能看过《乡村爱情》,就像电视局里的赵四一样,嘴角时不时的抽搐。这个李二寡妇就是这样的情况。以前总以为她天生如此,但是有一次刘五爷给我讲了关于她的故事,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故事还得从李二活着时候说起。李二家里是简单的三间黑瓦房,虽然日子过的贫苦,但也是平安无事。唯一让李二揪心的就是,一直没有孩子。但是时间久了,李二也就看开了,孩子这种要信缘分,该有的一定有,不该有的勉强不来。 不过家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出现稀奇古怪的事,有时候一觉醒来,早上起来一看,一满缸的水,突然一滴不剩,而水缸却好好的。或者是外屋的灯说亮一下就亮了起来。 刚开始两口子对于这些事,也挺害怕的,找人看过之后,依然如此,两口子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事情古怪,却也不伤身伤人。 话说有一天晚上,天已经黑透了,农村的人们本来休息的早,村里挨家挨户已经关灯睡觉了。两口子打算也早点休息。这时李二媳妇突然想去趟厕所。 他家的厕所就在房子的东侧。李二媳妇就披好衣服,一个人来到了房子东侧。到了厕所刚蹲下,一抬头,突然就看到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东西。借着窗户照出来灯光,李二媳妇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东西就像一个小人儿一样,一尺多高,有胳膊有腿儿,两只小胳膊左右摆动着,但是这个东西没有脑袋。就这样近距离的,站在李二媳妇面前。 李二媳妇,妈呀!一嗓子喊了出来,接着就吓瘫在那里。李二在屋里听到媳妇的尖叫声,知道肯定有事,穿上鞋就跑了出来。 到厕所一看,媳妇已经昏过去了,赶紧抱到屋里,折腾了半天,李二媳妇才悠悠转醒,但是身体还是一个劲儿的哆嗦。接着就把刚才的事跟李二说了。 第二天,李二找了外村一个有名的阴阳仙儿。来到李二家之后,这个阴阳仙儿在屋里屋外、房前屋后走了一圈。当来到东侧的房脊下,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一直盯着一堆杂物。 这堆杂物是李二平时堆放的,都是一些破衣服破鞋等不用的旧物件儿。 李二看了看阴阳仙儿,就说:“师父,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这个阴阳仙儿也不搭腔,用一根木棍扒拉一会儿,指着一个东西对李二说道:“你看看这个。” 此时李二顺着木棍一看,是一把家里不用的炊杵,炊杵顶端的高粱穗子,因为年久已经快磨平了。李二看了看这把破炊杵,并没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此时就看阴阳仙儿,在这堆杂物前蹲了下来,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段红绳,再拿起那把破炊杵,用红绳一圈一圈的缠住,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把一寸多长的木剑,看样子应该是桃木制成。 说着猛地一下,就把桃木剑扎在炊杵上,而且是一戳到底。此时就看到炊杵流出鲜红的血来,顺着桃木剑大股大股的往外冒。 然后,阴阳仙儿让李二在旁边点起一堆火,阴阳仙儿又掏出一张黄纸画的符,连同那个炊杵,一起扔进火里。此时就听到火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像小孩子哭似的,令人毛骨悚然。不大一会儿功夫,这把破炊杵就化为灰烬。 事情过后,李二通过阴阳仙儿才知道,原来是家里用过的炊杵,时间太长了,沾了人血之后,便慢慢的成精,修化出了人形。幸好及时发现,如果真的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它会吸人经血。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李二媳妇,却落下了这个毛病,身体不自觉的就会哆嗦一下,一直也是无法根治。 第二十三章 诈尸(一) http://.biquxs.info/

人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狗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动物灵魂附体到尸体上,此时的尸体就像复活的野兽般的乱窜乱咬,见到活物就会紧追不放。 至于科学上解释为,:人死亡以后,身体的生物电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由于周边猫、狗等有毛皮的动物,身体会产生一种电离子,这种电离子会对人死亡后的身体,产生一种作用,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从而就形成了诈尸。 在山村都是土葬为主,另外根据地方的习俗,还会涉及到停尸等问题,因此也就有了很大机会,形成诈尸。平白无故的尸体突然站立起来,袭击人畜,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以前,我们村就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具体的详情,刘五爷会给大家一一道来。 这件事发生的年月是够久远的了,当时刘五爷还是十几岁孩子的时候,国内通过多年的征战刚刚平稳,正处于恢复期,大家抱着一颗红心,一个决心的态度,全面的进行国家建设。 小小的山村也是如此,人们有了自己的田地,自力更生,虽然生活极具艰难,但是大家都是热火朝天。刘五爷作为新时期的新一代,肩负更想要的角色,不过有新一代,就会离去一部分老一代。自然间的新老更替,是永久不变的规矩。 村里老一代人相继着,因为年老而死去。前文中提到的孙老嘎,他的年龄跟五爷相仿,他的父亲在过去是给地主抗长活的,年轻的时候落下一身病,身体一直不好。 话说这年秋天,孙老嘎的父亲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孙男弟女的都到了身边,这天晚上的时候,孙老嘎的父亲就两眼一闭,驾鹤西游了。 家里的人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寿衣穿好,棺材早早的停放到了院子里,等到人一咽气,就抬到了棺材里。因为是晚上死的,所以必须要停尸,待到明天上午才能下葬。 放着尸体的棺材停在院子里一夜,需要安排人员看护,一来是棺材前放的香不能灭,要按时更换。二来,也是最重要的,防止猫狗一些东西靠近棺材。 而当时安排夜里看护棺材的是两个人,必须要找胆儿大之人,毕竟晚上要在尸体边,不能离开。当时就安排了小五子和何老二负责看护。二人在村里也是胆大之人,一般村里这种活计都是找他们俩儿。这二人也自己分工,一个负责上半夜,一个负责下半夜,毕竟都熬夜的话,身体也是吃不消。就这样小五子负责上半夜,而何老二就安排了下半夜看护。 因为是秋天,再加上山村昼夜温差大,所以晚上气温很低,小五子穿了一个大袄,在棺材旁架了一堆火,就开始了自己这班的看护。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儿更天,一夜相安无事,这时何老二睡了一觉,也就来替班了。 此时正好是后半夜,天最黑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何老二又找来一抱柴禾,把火烧的旺旺的,火红的火苗映澈着红漆漆的棺材,棺材上搭的棚子上的塑料布,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的直响,周围漆黑一片,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 何老二虽然胆子大,但是毕竟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心里还是不觉得发毛,说着点起一根卷烟,把破大袄使劲的裹了裹,靠在棺材旁边坐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离着亮天也就一个时辰了。何老二觉得困意袭来,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听到,喵!的一声!吓了何老二一跳,借着火光往棺材后边的窗台上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猫。浑身乌黑,眼睛冒着蓝光,就那样蹲在窗台上。 何老二心里一惊!心想大事不好,千万不能让猫靠近棺材,但是此时又无可奈何,生怕惊动了猫,猫一着急,说不定真的跑到棺材上。 就这样,一人一猫,相互僵持着,谁也不动!真是人走背字,喝水都塞牙,事越怕越来!此时只听扑拉一声,从房脊上飞起一只夜猫子。这一惊动不要紧,那只猫受了惊吓,喵的一声尖叫,顺势就跳到了棺材上,还没等何老二反应过来,猫嗖的一下,就顺着棺材盖跑了过去,一跳就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何老二傻子似的愣在当地。因为他听说过死人诈尸的事,心里不觉得一紧!就那样站着十分钟没敢动身儿。四周还是一片寂静,并没有出现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心里稍稍的安稳了一些。看着没什么异样,何老二又坐在了火堆旁。 估摸着一袋烟的功夫儿,何老二突然听到卡啦啦,卡啦啦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过来。何老二以为又是那只猫,站了起来,拿起一根棍子,嘴里骂道:“该死的猫又来捣乱,看我不打死你!”可是四下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猫的影子。 正在狐疑的时候,只听嘎嘣一声巨响,棺材盖子啪的一下就翻开了。还没等何老二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孙老嘎他父亲的尸体,呼的一下就在棺材里站立起来,把棺材上搭的塑料布都掀开了。何老二妈呀一嗓子,向后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四章 诈尸(二) http://.biquxs.info/

正当这是,只见这具尸体,呼的一下,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直接落在何老二跟前儿。向着何老二就生扑过来。此时的何老二一个急劲儿猛地爬起来,嘴里大喊一声“诈尸啦!”转身就像大门口跑去。 这具尸体随后就向何老二追去。因为毕竟人死了,身体会变得僵硬,也就是人们说的挺尸。所以这具尸体两只胳膊向前抬着,腿也不会回弯儿,就那样直挺挺的跑。不过速度一点都不慢。 眼看着那双爪子就抓到了何老二的后背,何老二跑着跑着,稍微一松劲儿,那双爪子一下就抓在了何老二的肩膀上,何老二顺势就把披着的大袄脱了下来,那具尸体只抓到了大袄,算是扑了个空。随后扔了大袄,又向何老二扑过来。 何老二此时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只顾着往前猛跑,一溜烟的就跑到了村里的河边,这具尸体也是紧随而来,一点不给何老二松口气的机会。 此时的何老二连跑带吓的,体力已经透支了,慢慢的就放缓了脚步。而那具尸体可是丝毫不放松,一双干枯的爪子,几乎就抓到了何老二的后脖颈。 这时就看到河边有一颗大柳树,这颗柳树可是有些年头了,树干有一人怀抱那么粗,凌乱的枝条,不同方向从树梢垂下来。而何老二也慢慢的发现这具尸体的特点,尸体虽然跑起来很快,但是身子毕竟是僵硬的,每当拐弯儿的时候,它就会慢了下来。 想到这,何老二直奔这颗树下跑来,那具尸体也是不甘落后,何老二就绕着柳树转起了圈,而那具尸体,也跟着一起转。就这样一前一后,绕着这颗大柳树跑了半个时辰。毕竟何老二是人血肉身,体力已经彻底耗尽了。心里着急想跑,可是腿已经跟不上,几乎是拖着脚再跑。 又跑了几圈之后,何老二最终坚持不住了。顺势就靠在了柳树上,大口喘着粗气,肺像要在胸腔炸开一般。当何老二刚一停下来,那具尸体伸着长臂已经到了跟前儿。 没等何老二抬腿跑,这具尸体的胳膊,直直的像何老二抱过来,此时距离最近,何老二看的也清晰,只见这具尸体,脸干瘪着没有一点血脉,嘴巴张开,何老二甚至能看清楚嘴里残缺不全的老牙。 吓得何老二,啊!的一声就昏迷过去。这一昏迷,刚好身子瘫软下去,而尸体一抱,刚好扑了个空,却硬生生的抱紧了柳树干,由于尸体力度极大,爪子上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树干里。由于这个寸劲儿,插的太猛,竟拔不出来。但是尸体的嘴也贴紧了树干,张口就乱啃起来。把树干啃的嘎嘣直响,树末子纷纷落下,落了何老二一脑袋。 这时也就亮天了,孙老嘎他们一家人,早上起来一看,院子里一片狼藉,棺材盖子散落在地,而往棺材里一看,尸体不见了踪影。再一想,看护棺材的何老二也不见了,大家都十分纳闷! 这时有人就发现了,地上倒过来的棺材盖,上面满是抓痕,有人就猜出了事情的缘由,肯定是诈尸了。 一说到诈尸,众人无不大骇!赶紧走出院子寻找何老二。另外把村里的阴阳仙儿请来,大家开始一起在四周寻找,丢失的人和尸体。 当众人找到河边的柳树下,远远的看着一个人抱着柳树干,而在这个人身下,还躺着一个人。全部都那么一动不动在柳树之下。 当走近一看,吓得众人一声惊呼!只见这个抱着柳树的,就是孙老嘎父亲的尸体,手爪子深深的镶进树干里,而嘴巴啃着树干,生生把树干啃出一个大窟窿。而他身下靠着柳树躺着的人,就是看护棺材的何老二! 众人吓得纷纷不敢上前,阴阳仙儿走进跟前,从背兜里掏出一块一头儿削的尖尖的桃木棍,对准尸体的心脏部位,噗嗤一声就扎了进去,只见顺着桃木棍流出黄色的液体,味道腥臭,让人闻之作呕。 又上来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把住尸体的手臂,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和柳树分开。此时的何老二也被众人拖到了一边儿,掐了一会儿人中。只见何老二长长的喘了口气,才醒了过来。看着围在周围的人们,一脸的惊恐! 随后众人把尸体重新整理入棺,最后得以安葬。以后大凡是有人死去,晚上看护棺材的都是一班两个人,既能壮胆儿,也能以防出现类似的意外。而何老二从那以后再也不管看护棺材的差事了。 这就是村里发生的诈尸事件,虽然事情让人听着恐怖,但毕竟尸体是没有生气儿的死物。而有一种尸体更恐怖,这种不是诈尸,而是尸变。尸变过后会发生一系列恐怖的事情。 下一个故事里,刘五爷会给我们详尽的到来。。。。。。 第二十五章 犯呼(一) http://.biquxs.info/

几天闲来无事,便又找到了刘五爷。因为是夏初季节,地里的玉米苗子长出一米多高,正是施肥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都在自家的地头儿,忙的热火朝天。刘五爷再给村里别人家帮忙施肥,当然了这个忙是不白帮的,少不了他的烟酒。 正直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所有人都赶回家吃午饭休息。我看到刘五爷靠在村里的空地阴凉处抽着旱烟,所以走上前去,好说歹说的,引出了五爷的兴致,开始给我讲起山村的诡异之事。 话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期,当时我也就七八岁左右。此时改革的春风已经吹满神州大地。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万元户开始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而锔锅修盆的这个行却开始越来越不景气,五爷也是有时无时的出去跑几天。 那是个春天,天气乍暖还冷,五爷出去跑了几天,没什么收获就往村里走,当路过前营子村的时候,发现这个村有些异样。因为这个村和我们村是邻村,距离比较近,熟悉的人也比较多。五爷就发现这个村的人们,三个一群儿两个一伙儿的聚在一起,似乎在议论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五爷觉得很奇怪,刚好遇到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就打听了下什么事。 随后这个人就把事情跟五爷说了,五爷也就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 话说也就在三个月前,这个村死了一个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姓李,这个李老汉,老伴儿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就剩他自己跟着大儿子一家生活。他还有个闺女,也嫁到了本村。所以说这个李老汉还算享福,儿女都在身边。 在三个月前,这个李老汉本来身体硬朗,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中风随后就逝世了。家里也是悲痛万分,一切安排妥善,就入土为安了。这在山村本来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在张老汉去世半个月以之后,张老汉的大儿媳妇,有一天去赶集回来,马上都快到村里了,突然迎面过来一辆拖拉机,张老汉的大儿媳妇和村里的一个人一起走路,说来也是命该绝,偏偏就把她撞死了。突然就这样暴亡,留下了张老大和未满十岁的孩子,村里人无不摇头叹息。张老大再伤心之下安葬了媳妇,生活还得继续。 有句话叫: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就这样又过了不到十天,嫁到本村的张老汉的闺女张兰子,本来也是一个三口之家,夫妻二人,还有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一家三口务农为生。 这天中午的时候,张兰子正在家里洗衣服,突然学校的老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样子是有着急的事,张兰子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果不其然,这个老师正好是孩子的教课老师。一路奔跑,气喘吁吁而来,就说家里孩子出事了,随后也说不清楚具体情况,就让张兰子赶紧跟她一起去趟学校。 二人急急忙忙赶到学校,发现孩子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而且地上还有呕吐物。张兰子一看就大哭起来,通过学生反应才知道,当天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张兰子的女儿刚走出教室,突然蹲到地上,毫无征兆之下就开始呕吐,然后就晕了过去。本来平时活蹦乱跳的,发生的又太过突然,老师赶紧把孩子抱到办公室,一阵折腾才让孩子转醒过来。然后老师就急急忙忙的去找张兰子。 孩子的病来的极其突然,当时就把孩子送到了镇里的医院,最后据说是得了急性脑炎,最终没有抢救过来。 自从张老汉去世一个月时间,家里的至亲,接二连三的死了两人。是赶巧?还是另有原因?村里的人们就开始议论起来,都说可能跟张老汉的坟地有关系。 张老大仔细一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说着这天就早早的去了父亲的坟地。 这个坟地离村里不远,就在村西头的山坡之下。当张老大走到坟地的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时出殡的画圈还稀稀拉拉的摆在坟的周围。 此时张老大往坟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因为是初春,再加上又是新坟,所以坟头并无杂草,看的很清楚,就看坟头像被雷击中了一般,五花八开的裂了好多条缝隙,这些一拿多宽的缝隙,错综复杂横七竖八的,从坟头正中向四外裂开着,煞是醒目! 张老大一看,觉得大事不妙,赶紧转身回到村里,奔直去了村里的孙武家,这个孙武是个阴阳仙儿,平时在村里有个丧葬白事的都找他。 到了孙武家,张老大就把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还有刚在坟地,看到的情景跟孙武如实说来。 第二十六章 犯呼(二) http://.biquxs.info/

孙武一听,赶紧让张老大带着他去坟地,到了坟地,孙武绕着坟莹转了几圈,然后看了看坟头的裂缝,往里一看黑洞洞的,一股股的阴气透彻心骨。 随后孙武问了问张老汉的生辰八字,又问了咽气和出殡的时辰,随后闭起了眼睛,用手指一算。 叹了口气,对张老大说:“老大啊,如果我推断不错,你父亲死后犯呼了。” 张老大一听,头皮发炸,因为他也听说过关于死人犯呼是怎么回事,焦急的说:“孙老哥,你无论如何想想办法啊!” 孙武随后还是叹了口气,又说:“咱们都是村里街坊,能帮我肯定帮,不过你父亲是阴时出生,又死在阴时,更没想到的是入葬时间还是阴时,属于三阴聚顶。” 接着又说道:“另外看一下这些裂缝,这属于大呼,我实在是能力有限,整治不了了。” 张老大听孙武这样子说,回想到父亲去世时,当时孙武刚好不在村里,所以自己估算了时辰,就给父亲安葬了,根本没想到过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此时叫苦不迭,更是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孙武看了看张老大焦急的样子,又说道:“事情肯定要办,因为这里不光涉及到你一家,涉及到了全村的事。看来只有请我师傅出面了。” 孙武的师傅所在的地方,离前营子村相隔十多里地,这个老师傅七十多岁了,传说年轻的时候去过南方,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个术士。然后跟这个术士走南闯北好多年,学了不少看相定穴的手段。自从术士死后,孙武的师傅也就回来了。 孙武前几年遇到了这个老师傅,就拜他为师,打算学点吃饭的手段,就这样学了几年,虽然真本事没学多少,但是简单的看阴阳宅术,还是学了不少。 现在这个老师傅年龄大了,基本不出山,因为学这种方术,属于泄露天机,因此老师傅一生无儿无女,靠着几个徒弟和年轻时候赞下的家底儿过活。 言归正传,话不宜迟,张老大借了村里一辆驴车,拉上孙武就直奔师傅家里。快天黑的时候到了老师傅家里。 到了老师傅家之后,老师傅一看徒弟领了一个人来,心里已经知道了八九不离十。张老大一看这个老师傅,精神抖擞,颧骨高凸,眼光锐利,薄薄的嘴唇下边,长着一小撮羊尾胡。 待到双方入座以后,老师傅开口道:“说吧,具体怎么回事?”之后孙武就把实际的情况跟师傅一一道来。 老师傅手捋了捋羊尾胡,说道:“这确实犯了内呼,不过发现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有救。” 张老大虽然听说过死人犯呼的事,但具体的还不太明白,就对老师傅说道:“这个犯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随后老师傅就讲到:“这个犯呼,很大原因跟死人的生辰八字,已经死亡入葬时间有关,如果赶上阴时阴刻,就会出现犯呼的情况。犯呼又分为内呼和外呼。所谓内呼,就是跟死者有关的亲属,会被呼上,然后相继死去。而外呼,就是死者呼的是左邻右舍,如果被呼上,也会一个接一个死去。一般情况下只要犯了内呼的死人,先让自己亲属相继而亡,最后会慢慢转为外呼。当呼到一定程度的话,死者坟莹上的缝隙会越来越大,最后形成尸变,顺着缝隙爬出坟莹,然后会伤害人畜,到了那时的话,就很难被治住了!” 张老大听得目瞪口呆,现在刚一个月,就已经有两个亲属死去了,再往下会不会是自己?不禁后背一阵阵发凉。 孙武和张老大在老师傅家住了宿,第二天三人早早的就坐上驴车,直奔前营子村而来。到了张老大家里,老师傅让张老大去准备东西,找一只浑身白色的公鸡,然后再买三斤三两的狗肉,并且一定要是黑狗的肉。 很快张老大就把东西找来,老师傅用刀把公鸡脖子一抹,接了一碗鸡血,又让孙武把狗肉剁碎。然后用鸡血兑了朱砂,画了八张符。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师傅让张老大去村里找六个年轻男人,必须是三人属虎,三人属龙。办好这一切,一伙人带了工具直奔张老大父亲的坟地。 到了坟地之后,老师傅让那属龙属虎的六个人,围着坟莹站住六个方位。 转过身对孙武说道:“徒弟你把碎狗肉,分别塞到坟头上的缝隙里,千万注意别把土掉进缝隙里。”此时就发现,每当孙武把肉塞进缝隙里,就看到有白色的烟雾,从缝隙里冒出来。 等到孙武弄完一切,只见老师傅掏出三张画好的符,在坟莹门儿前点着,并且嘴里念念有词。燃尽以后,孙师傅抬头看了看日头,此时刚好是午时。 “开棺!”老师傅嘴里一喊,站在坟莹四周的六个年轻人,就开始挖坟开棺。 一会儿功夫,暗红色的棺材就映入众人的眼前,众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顺着棺材的两头儿绑好,把棺材就从墓穴中抬了出来。随着撬棍一掀,只听吱嘎嘎一声,棺材盖子就被打开。 此时张老汉的尸体完全展示在众人面前。只见尸体的面部长出一寸多长的绿毛,嘴巴大张着,牙齿暴凸而出,再一看双手也是长着一层绿毛,黑黑的指甲长出来两寸多长,煞是恐怖。 众人一看不禁汗毛耸立!老师傅把剩下的五张符取出,分别贴在尸体的额头、双手、双脚。这些弄完以后,老师傅让张老大把带来的干稻草,放到棺材下边,然后点着火。 不一会儿从棺材里传出婴儿一般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尸体连同棺材一点一点燃尽。众人也是长出一口气。 从那以后,张老大及其亲属也算是相安无事,村子也归于以往的平静。 五爷讲完这些,也是不禁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用,妖魔鬼煞也自在五行,也逃不开五行之内。 在下一个故事里,不知道刘五爷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诡异之事! 第二十七章 诡异三两事 http://.biquxs.info/

在唯物主义世界观里,好多事情我们都可以用辩证的观点去解释万物。但大自然是何其广大,万物生灵,包罗万象,有得时候我们真的无法去解释,无法去推测。 今天刘五爷会带给我们几个短小故事,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神秘而诡异。 故事一 在邻村有一户姓高的人家,夫妻二人,还有个十多岁的女儿,三口之家,生活平淡无奇,却也过的别来无事。两口子除了务农以外,平时在周边的集市上做点小买卖,女儿上小学三年级,而且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 不过有一年夏天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这年夏天是个旱夏,一直没有下雨,天气爆热,就像蒸炉一般。 孩子正好也是暑假时间,在家里也没事。这天晚上,好不容易褪去了白天的酷热,农村人休息的也是比较早。一家人早早的躺在了炕上。当时的农村不像现在,只能开着窗子,加快空气流通,以这样的方式降温避暑。 时间来到了午夜,三个人都是早已睡熟,突然孩子似乎做了噩梦,嗷一嗓子。当时就把两口子惊醒了。两人一起看向睡在身边的女儿。只见女儿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也不出声也不说话。二人特别奇怪,就喊到:“闺女,咋啦?”可是女儿还是一动不动的面向窗外坐着。 孩子爸爸就急眼了,顺势扒拉一下孩子,只见女儿缓缓的把头转过来,看向夫妻二人。脸色铁青,眼睛发直,似乎冒着寒光! 这种表情把两口子吓傻了,一时不知怎么办,也就在愣神儿的时候,只见孩子直挺挺的站了起来。顺着窗户一下就窜到了院子里! 两口子被突然的一幕彻底惊呆。幸好男人反应快,喊了一声媳妇,二人穿上衣服,就追了出来。 这个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儿,跑出院子,直奔前边的大地。夫妻二人紧跟其后,穷追不舍。因为是大大的月亮地儿,所以天也不是很黑。最终在一片坟地前,两个人终于追上了女儿。而孩子也是昏倒在这片坟地里。 两口子惊吓不小,但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因为深更半夜在一片坟地里,确实让人不寒而栗,而且这片儿坟地,好多都是没人的主儿,可能是后继无人,也可能是外地人死在这里,草草下葬,在年节的时候也没有人前来祭拜,基本上都是孤坟! 到了家里,赶紧熬了姜汤,过了一个时辰,孩子才慢慢醒来,不过醒来之后,似乎眼神发直,精神模糊,嘴里却不停着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话。 两口子听了半天,也听不清楚女儿到底说的是什么。只言片语里似乎在说一些人和一些事。 这样就到了第二天,孩子依然如此,正好隔壁的老奶奶来家里串门。这个老太婆八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便,经常来高家串门。 当老太婆进到屋里,一看孩子这样,也是十分费解,平时这个孩子学习好,及其懂事,活蹦乱跳的。 随后两口子就把昨天的事跟老太婆说了。而此时孩子就躺在炕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突然这个孩子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老太婆凑近前,就想听一听孩子说的是什么。 这一天不要紧,让老太婆目瞪口呆。只听这个孩子所说的事和人,都是老太婆年轻时候的人和事,甚至好多人名,都是老太婆小时候才有的人,而有的事情,就发生在老太婆年轻的时候。连孩子的父母亲都没经历的人和事,现在却在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 故事二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高家楼村,当时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模模糊糊的脑海里,这件事确是十分的记忆犹新。 村里有个姓张的老太婆,七十左右岁的年纪,膝下的两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老太婆平时跟着小儿子一家过活。 这个老太婆平时除了抽几口旱烟,没有什么其他嗜好,唯一就是喜欢养狗。可能是年岁老了,生活单一寂寞。她养了一个大黄狗,这只狗一米多长,被她照看的,十分精致,通体的黄毛,没有一点杂色。 这只狗是从小被老太婆一点一点养大,似乎也通了人性。老太婆走到哪它都跟到哪,十分乖巧懂事,甚至还会帮老太婆做一点简单的事,老太婆对它也是宠爱有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年秋天的时候,老太婆就身染了重病,一直在炕上昏迷不醒。一家人就在旁边照看着。 在这昏迷的几天里,每到夜里,村里都能听到那只大黄狗打出“呜呜”的呜咽声,传遍整个村子。 在昏迷的第三天上午,老太婆突然醒过来,不但头脑清醒,而且说话也正常了,就跟没有生病前一样,甚至吃了一大碗面条。 看到这个情景,好多人都清楚,这可能是回光返照。果不其然,一个小时之后,突然就不行了。 在临咽气儿之时,老太婆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就听她说:“儿女都孝顺,我真舍不得啊,到了那边我也会想。所以我得带走一个啊!”众人一听,特别是老太婆的亲属一听,全都害怕起来,无论是不是真的,但是毕竟死人临死之前所说,极有可能会发生,正所谓:将死之人,其言所善,其言也真。 这时老太婆就咽气了。众人还沉浸在老太太临死之言的惊恐里,这时候突然听到门口的那只大黄狗,呜咽的叫了几声,众人过去一看,这只大黄狗,却毫无征兆之下,突然倒地死去了。 第二十八章 鬼车 http://.biquxs.info/

“刘文家满堆儿回来了,听说在外头儿遇见事了!” “满堆儿好像得精神病了。” 村里的人们聚在一起都在讨论着,这个叫满堆儿的人。他就是前文提到的刘文的儿子(详见第二十一章),他家就在刘五爷的前院,这个刘满堆儿一直在外地上班,有时候整年都不回来,当时外出打工的人不多,刘满堆儿算是很早外出务工的人之一。 刘五爷因为和刘文家是前后院,自然知道满堆儿回来好几天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出门,也不露面。五爷碰到刘文,向他提了好几次,刘文好像都支支吾吾的岔开了话茬儿。 话说这天五爷买了半桶散白酒,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自斟自饮。突然门开了,刘文走了进来,看到五爷正在喝酒。 说道:“刘大哥,我借下你家的镐头儿,把院子里的地翻一翻,这不开春了,在院子里种点菜”。 刘五爷听刘文说完,乐呵呵的说:“是刘文兄弟啊,镐头儿在房侧,你随便使。”紧跟着刘五爷又说:“大兄弟,先别招忙,跟老哥喝两口。” 刘文顿了一下,似乎很犹豫,其实在平常,两个人没事经常在一起喝两口。 五爷赶紧深让几句,刘文架不住五爷的邀请,就坐到了五爷对面。 二人就这样推杯置盏的喝了起来,酒过三巡之后,刘文的话也跟着密了,五爷就说道:“兄弟,满堆儿现在回来了,在外面没少挣钱吧”。 刘文听五爷这样一问,叹了一口气:“老哥啊,可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五爷听了更是好奇,就又说道:“兄弟,到底啥事啊,跟老哥我说说”! 随后刘文就把满堆儿为什么回来,回来之后为什么不出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个刘满堆儿,是刘文唯一的儿子,初中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这个小子虽然文化不算高,但也是有股子机灵劲儿,慢慢的就进到了县城里的石油公司,被安排到了加油站成为了一名加油员。虽然工资不太高,但是工作还算比较稳定。除了自己吃喝日用的消费,把剩下的工资都会每月邮寄到家里。所以说刘满堆儿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较懂事的孩子。 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前,刘满堆儿本来是在县城内的加油站上班,由于公司工作调动,就被派到了县城周边的加油站。 这个加油站地处县城和乡镇的交界处,车辆繁多,而且加油站位于一条主干道的十字路口处,大大小小的车更是十分的多。加油站里一共五个人,一个站长和四个加油员。由于白天黑夜都会有车辆加油,所以四个人分为两班倒。白天一班两人,夜里一班两人。 话说这天十分的寒冷,刮着大风。赶上满堆儿和一个同事是夜班。所以早早的就来到了加油站,到了六点的时候,满堆儿和白班的同事就做了好了交接工作。 由于夜里车辆不是太多,满堆儿和同事就分好,同事盯上半夜,满堆儿盯下半夜,两个人倒着来,加油站有个简单的沙发床,两个人通过倒班儿,还能都有机会睡会儿。 快到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同事把躺在沙发床上的满堆儿喊醒了。满堆儿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穿好大衣,就开始自己下半夜的工作。 可能是天气寒冷,今天加油的车比平时的少了很多,满堆儿坐在柜台里的椅子上,慢慢的困意袭来。 快到一点左右的时候,突然窗外有车的大灯晃了一下,满堆儿抬了抬眼皮,知道有车加油,所以就裹紧了大衣,迷迷晃晃的走出了屋,抬眼一看加油机昏暗的灯光下,停着一辆小型的面包车,这是辆银灰色面包车,很是破旧,玻璃是内透的,看不进去,也不知道里面坐了几个人。 满堆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唠叨着,极不情愿。但是工作得干。所以就走进了面包车跟前,靠近了驾驶室那侧,用手指磕了磕车窗,没好气儿的喊了一句:“加多少钱的?!” 隔着玻璃看不见司机,而也没看到开车门。突然车窗被摇了下来,摇到了一半的位置停住,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 而车里面的人还是没有说话,这只手上夹着一百元钱,伸到了满堆儿的眼前。满堆儿随手就接过了那一百元钱。此时才看清楚这只手,这只手煞白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像在水里泡过好久似的,让人看了不免心里一颤。 满堆儿觉得很奇怪,所以对司机就更加的好奇,透过半开的车窗,就看向了司机。只见里面坐着一个戴着老式八角帽的男人,面部冲向车的前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透过昏暗的灯光,这个人的脸色也是一样的煞白,没有血色。还没等满堆儿仔细看清,车窗就被摇了上去。 满堆儿也没有多想,因为每天加油,各式各样的司机见多了,随后就拿起油枪,打开了车的油箱盖子。 加够了一百元的油,满堆儿把油箱盖拧好,顺手拍了拍车窗。这个车发动之后就向前开去。满堆儿有个职业习惯,就是每次加油完了,都回头看一眼车牌。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因为夜里太黑,灯光昏暗,只是看清了车牌的尾号是34,其他的没等看清楚,车已经扎进了黑暗里。 满堆儿赶紧回到屋里,继续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一直到了亮天也没有车加油。 站长还像往常一样,五点左右的时候就来到了加油站,此时的天也已经亮了。站长到了加油站,用眼扫了一眼加油机的方向,突然发现加油机的下边堆积了一大滩水。心里十分奇怪,就往近走去,一股浓烈的汽油味迎面扑来。此时站长才发现那地上的根本不是水,而是汽油! 站长心里一惊,难道是加油机漏油了,但也不会就漏了这么一点啊。带着狐疑,赶紧进屋把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满堆儿和睡觉的另一个加油员叫醒。 三人一起来到了加油机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不是加油机的问题,心想可能是过往的车漏油所为。然后站长抄记了油表数。 回到了屋里,开始清点加油款,这个工作都是站长完成,结果数了三遍都差了一百元钱,这在过往的工作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因此站长把满堆儿两人叫了过来,说下了少钱的事情,是不是加油的钱没放到一起啊。突然满堆儿想了起来,昨天夜里有一辆面包车加了一百元,当时夜里太冷,满堆儿随手就把钱塞进了兜里,以为拿回来放到一起,结果由于太困,就把这个事也忘了。 说着就把手伸进了裤兜,往出一掏,一张冥币掉了出来!三个人当时都是一惊! 站长毕竟年龄大,以为又是大家恶作剧,就说:“满堆儿,别闹了,赶紧快把钱拿起来,一会好交接工作!” 满堆儿此时就急眼了。“我没有开玩笑,昨天晚上就几辆车加油,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确实是有辆面包车加了一百的油”! 站长看到满堆儿认真的样子,觉得不像在开玩笑。突然想到加油站按了摄像头,可以看一遍。 所以就把昨天的摄像视频调出来,调到了一点左右。随着视频一点一点得播放,三个人紧紧的盯着。 突然在一点十分的时候,只看到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晃晃呼呼的驶了进来,当行驶到加油机的灯光下,才看清楚,这辆面包车根本不是正常的车辆,而是一辆纸车。就是全部用纸扎成的面包车!停到了加油机前! 三人只觉得头皮发炸,但是又看了一会,只见满堆儿出现在了视频里,拿着加油枪再给这辆纸车加油,而大股大股的汽油全部加到了地上,而视频里的满堆儿似乎根本知道。 看到了这里,满堆儿再也支撑不住了,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 最后才知道,那辆车就是三个月前,在加油站前方的十字路口,出了严重事故的车辆。面包车是一家三口,由于男人疲劳驾驶,到了十字路口与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一家三口全死了,而那辆车牌尾号为34的银白色面包车,被撞的稀碎!由于事故严重,当时还上了新闻。 满堆儿通过这一吓,也就住进了医院,精神总是极度紧张,害怕陌生人,总是一个人涩涩发抖。最后没办法就回来了,到了家里一直静养着,也没有出屋! 听完刘文说完事情的经过,五爷也是十分感慨,宽慰着刘文,而刘文只是摇着头,苦笑着,拿起了一碗酒,一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