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别再虐,夫人带球出逃啦》 第1章 进错房间睡对人 帮姐姐给客人送珠宝,却送错被迫跟客户发生关系? 夏宁雪心觉惊恐! 强迫她的男人也不是别人,居然是前男友周禄寒! 次日清晨,等夏宁雪醒过来时,身体上四处残留的酸痛感几乎要把她割碎。 她恍惚的颤眼,入眼便是一片健壮的胸肌。 夏宁雪懵了,顺着男人结实胸膛,视线缓缓上移。 深邃的锁骨、天鹅般脖颈上性感的喉结…… 当目光落到男人矜贵冷清的面容上时,夏宁雪头脑嗡声一响炸开,浑身发凉! 周禄寒?! 怎么可能是周禄寒? 她跟谁都不应该跟周禄寒发生关系! 当初是她为了钱离开了说好要同甘共苦的爱人,是她先违背了两人间的誓言。 周家在外流浪的大少爷周禄寒曝光,很有可能成为周氏继承人。但大少爷周禄寒厌恶周家对母亲的冷漠寡情,并不想回到周家,继承什么家业。 当周禄寒的生父得知周禄寒对夏宁雪的爱意,且查出夏宁雪外祖母病重,而外祖母是从小抚养夏宁雪长大的人,夏宁雪对她的感情很深厚。为了让周禄寒回家,他特此找到她,开出一百万的价格让她逼周禄寒回家。 而那时的夏宁雪别无选择,她需要这笔钱去救外祖母。 为了让他回到周家,夏宁雪不得已把自己打造一个贪钱、爱慕虚荣的女人。 为了让心爱之人彻底死心,她拍了与有钱老男人各种假亲密照片逼他分手。 最后,没成想她却被人下了药,睡在了那个老男人身侧。 原本夏宁雪是打算把周禄寒逼回周家后,说出真相。 但是发生这种事之后,她一点勇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周禄寒了,所以躲藏了起来,再也不见周禄寒。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再一次见面会是这副情景。 回想昨晚上她替夏婉儿办事,将珠宝送到指定的房间,房间里是漆黑一片,周禄寒又一身酒味,应该没有看清昨天晚上和他干尽荒唐事的人是自己。 趁他还没醒,她得赶紧走! 夏宁雪轻轻一动,身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衣服都已经被撕碎,好在有个风衣可以蔽体,她窘迫的捡了起来套在了身上。 刚刚起身差点没站稳,大腿内侧青紫的掐痕交叠着吻印,羞耻感惹得她浑身发烫。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动,吓得夏宁雪呼吸一紧,逃命般的离开了房间。 —— “周总,房间我已经派人打扫干净。另外在房间内还收拾出一盒珠宝……”助理恭敬汇报,将珠宝盒端在手上。 俊美冷白的男人身穿着松散的浴袍,皱皱眉,喉头干涩地抿了一口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被他的亲弟弟周云成算计下了药,好在他意志力坚定没有上了周云成安排的女人,让他借题发挥传出他的丑闻导致被踢出周氏集团。弟弟如愿,上了他安排的女人,传出丑闻被踢出周氏集团。 但是,他还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想起那犹如夜莺般动听的女音,一遍又一遍说着不要。 他喉头一滚,昨夜的女人是他唯二有兴趣的人。 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打开。”他眸光滚过一丝暗色,嗓音沙哑又低沉。 助理恭恭敬敬地打开,一盒陈列在丝绒礼盒的宝石项链闪烁着碎光。 “去查这个珠宝的主人是谁。” 助理恭恭敬敬地道:“是。” —— 夏宁雪浑浑噩噩地回到夏家。 在家门口整理了好久着装,才勉强让人看不出异样。 她刚一进入家门,就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自从母亲去世,小三带着夏婉儿登堂入室后,她在夏家一直是被忽视的存在。 她本想硬着头皮,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下一秒,夏婉儿抱臂,扬起下巴道,“等等!” 夏宁雪拔尖薄瘦的小脸,回头望着夏婉儿,在光下面就像柔弱的一朵小白花,偏偏还美得极为清韵,令人嫉妒。 夏婉儿眼睛闪过一抹妒忌,冷声道,“昨天让你送的珠宝呢?你送到了吗?” 提及珠宝,夏宁雪大脑嗡地一响。 “没送到……” 今天早晨她着急逃走,把珠宝遗落在周禄寒的酒店房间了。 走出酒店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 夏婉儿咬牙,昨天她和母亲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法子,特地给夏宁雪安排了个早就觊觎她的老男人陪睡。 老男人答应事成后可以给她一千万。 谁知道这贱女人居然没去! 不仅没有拿到钱,反而让她们母女得罪了多金老总! “对不起,我晚点给你送回来……” 夏宁雪小脸苍白了一瞬。 如今那个时候周禄寒应该走了,她可以偷偷返回去找。 “晚点?”这时继母张云兰起身了,不依不饶地冷笑一声,“老夏,你看你这个女儿,现在撒起谎来也不眨一下眼!我看你就是看那东西贵重,想独吞吧!” 夏宁雪手指攥紧,薄削的背脊挺直,“我没有,晚点我一定拿回来。” “呵呵,”夏婉儿冷笑两声,咬牙切齿道,“怎么非要晚点,是想拿个假的糊弄我们吗?你有本事现在拿出来!要拿不出来,你就是偷!” 夏婉儿言语紧逼,眼里尽是羞辱与鄙夷。 夏宁雪当然拿不出来,现在周禄寒肯定还在酒店,她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珠宝是可以鉴定的……”她咬着字,“我真的没偷,如果珠宝不见了,我会赔偿。” “价值二十万的珠宝,你拿什么赔!”夏婉儿声音拔高,“就算把你这下贱身子卖了,都不值二十万!赶紧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婉儿母女咄咄逼人。 而夏父更是不听夏宁雪的解释,怒火冲冲地拿起旁边的烟灰缸,就往夏宁雪身上一砸。 烟灰缸砸到了夏宁雪的额头上,流下了一道鲜血,伤口瞬间红肿了起来。 “跟你母亲一样下贱的东西。” 夏父冷冷的吐字。 极致的羞辱。 那一瞬间,夏宁雪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眸子一圈微红。 她已经很能忍了! 因为母亲的遗愿,她不得不暂时放下仇恨,放弃云深集团的继承权,不去和夏婉儿争夺。 但偏偏这群人得寸进尺,将她的隐忍视为软弱。 她可以自己被看不起,被辱骂,但绝不接受他们欺辱她的母亲!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她也会反抗!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母亲生前的遗产,吃的用的都是我外公外婆的,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 “这么些年,我已经忍够了!你们要是再羞辱我母亲,那就从我家离开!这里是我的房子!” 她小脸有些倔强,身体有些颤抖。 谁都没想到平时顺从怯懦的夏宁雪会这么说话。 就在夏家人准备开口唾骂夏宁雪时。 “啪啪啪——”拊掌的声骤然响起。 一道低沉如酒的声音夹着两分讥讽,“真是一场好戏。” 那是熟悉到几乎能那几乎熟悉到能刻入夏宁雪骨子里的声音。 夏宁雪不回头就能知道是谁,就能记起昨晚他是如何在她身上极致缠绵的。 第2章 认错对象 谁都没想到周禄寒会来。 夏宁雪猛然定住,僵硬地转过身。 身高一米九的周禄寒,穿着手工定制的深墨西服,英姿挺拔,光是站在那里都压迫感十足。 看到周禄函脸的一瞬间,昨夜零星的片段又浮现在夏宁雪脑海。 与他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夏宁雪脑袋嗡嗡,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周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夏父连忙谄媚着声音。 周禄寒眸光扫了一下夏宁雪无比苍白的小脸,并没有理会夏父。 视线上移女人脖颈红痕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意已然升起的怒意。 旋即,周禄寒将手搭在了夏婉儿身上,冷戾的嗓音难得发出一道柔声,“早上怎么走了?幸好通过你带的珠宝查了过来。” 周禄寒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这样一个神一样的存在的男人,认定夏婉儿是自己要找的女人。 夏婉儿起初是有些震惊,惊喜似乎来得太突然,但她很快回过神,明白了昨夜夏宁雪走错了房间竟然是进了周禄函的房间…… 不过,她完全有把握蒙混过关。 只见夏婉儿后退了两步,让周禄寒的手悬了空,“对不起周总,我并非有意为之。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您的。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您不必放在心上,那只是个意外,您也不必心存歉疚。” 见过太多倒贴设计自己的女人,因此看到夏婉儿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还拒绝自己,周禄寒除了有点意外,对她无形中还多了几分好感。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如果夏小姐有了心仪之人,那便是我冒犯了。” 夏婉儿连忙解释,“我没有心仪之人……” “这样啊,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不如就跟我接触一段时间,要是相互吸引,我便娶你,如何?” 听到这话,夏婉儿心下不甘,突然想到五年前夏宁雪曾救过周禄寒。 以救命之恩要挟周禄寒,量他也不会再托辞了吧。 而且当初夏宁雪跟老男人上床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有这个致命的把柄在手里,夏宁雪只能任她拿捏,绝对不敢此时出声说明真相坏了她的好事。 等到夏婉儿再次抬头时,眼中蓄满泪水,“其实,周总,五年前我们见过,就在s市飞回a市的飞机上,我救了您。在您意识不清送往医院的路上,也是我,一直握着您的手。” 当初周禄寒过度劳累引发心脏不适被人做了紧急心脏复苏救下一命,而那个人是夏宁雪,只是下飞机后,夏宁雪临时有急事嘱托姐姐夏婉儿送周禄寒去医院。 周禄寒回忆过往身子猛然一怔,脑海中确有浮现夏婉儿的面容,然后从包中取出一张支票,“救命之恩,难以回报。这是五千万,拿着。” 男人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他的支票也如此让人心生荡漾。 五千万!可真是诱人。 夏婉儿低着头,生怕让人瞧见了自己贪婪的神色。 “周总,这钱我不要。当初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施以援手的。”夏婉儿眼含精光,抬起头害羞道,“我从第一次见您,就喜欢上您了,如果您可以娶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闻言,周禄寒若有所思,暗中吩咐身旁的保镖去仔细调查此事后,笑着向众人宣布,“婉儿将是周家唯一的女主人,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他刻意地咬了‘唯一’两字,醇厚如酒的嗓音低沉又性感。 夏婉儿勾起了唇角,心中万分得意。 周家本来选儿媳妇就是从北城有家世的名媛里面选,夏家在一众有背景里的名媛根本丝毫不出众。 现在她成为了周禄寒的未婚妻,别说数不尽的财富了,以后在名流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时,周禄寒目光根本没在夏家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始终凝视着那薄削瘦弱的背影,声音沉沉,“夏二小姐,开个价吧,我把这房子买来送给我的未婚妻。” 夏宁雪呼吸一沉,着急地想要解释一切。 但是对视上那阒黑冷沉的眼睛,到嘴的话却封了口。 那是极其淡漠冰冷的眸色。 那个男人已经不爱她了,甚至厌恶她…… 所有的理智在此刻告诉她,她和周禄寒早就结束了,没必要在这解释自取其辱。 夏宁雪眼含雾气,抿了抿唇,她极尽克制着自己情绪,“这是我房子是我母亲的遗产,我不会卖的。” “不会卖……”周禄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喉骨溢出薄凉的笑声,“夏小姐向来唯利是图高瞻远瞩,还有什么是不能卖的?” 那尖酸的言语尖锐的刺鸣像是玻璃碎片扎入心脏,鲜血淋漓的。 ——夏宁雪,你真令人恶心。 ——你就这么缺钱吗?自甘堕落的到这种地步。 夏宁雪强行将自己从过去的记忆里抽离,“周总谬赞了。不过这房子我不卖,想必以周总的实力能够买到比这个更好的房子。” “夏宁雪,你觉得你有拒绝的余地?”那薄凉的声音充斥着讥讽,周禄寒手指把玩着夏婉儿的发丝,“这个房子想要吗?” 夏婉儿简直受宠若惊,心里怦砰怦地跳,语气甜甜地道,“想~” 周禄寒冷然一笑,“听到没有?我未婚妻想要,开个价吧。” 夏宁雪看着他把夏婉儿搂在臂弯里,一口一个‘未婚妻’,心中忽然生了一抹刺痛,可理智始终提醒她不能哭。 她撑起笑容,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姐夫,这又是何必,都是一家人。既然姐姐想要,那我搬出去就是了。在此恭贺周总和婉儿姐喜结连理。” 房产权在她手里,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住不安宁。 夏宁雪绝不会给周禄寒和夏家人再羞辱她的机会,她拢紧衣物,快步往外走去。 她没看见的是深邃冷情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那一道背影,眸光似狼。 周禄寒听着‘姐夫’两个字眯眼愣了神,直到“周总……”娇羞的一声打破了沉默。 周禄寒闻到那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蹙眉,转而看见夏婉儿那艳俗的脸。 见她娇滴滴地靠过来。 不自觉有些厌恶,与昨夜那个女孩的感觉有出入。 第3章 忘不了她 夏宁雪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以后又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夏宁雪又走到了昔阳养老院。 她自小就经常跟着母亲在这里做义工。 “小雪,你有心事?” “过来坐。”周老爷子笑眯眯地招呼着手。 周爷爷是最近两年来的养老院,眉眼依稀可见年轻的风采。 他的目光如炬,颇具上位者的威严。 夏宁雪曾经听别人说过,他是赌气自己住到养老院的。 夏宁雪坐了过去,努力的扬起一丝笑容。 “周爷爷,您今天还没有想通回家呀?” 周老爷子调皮一笑,“回家多没意思啊!在这里,你会给我做好吃的桂花糕,讲有趣的故事,还会唱歌跳舞,哄我开心呢!” “对了,隔壁房的张奶奶还一直念叨着你给她织的毛衣呢。” 夏宁雪只要来到这里,就仿佛被治愈了一般。 “好好好,我都记得呢。我现在呀,就给您做桂花糕。” 夏宁雪正要起身,却被周老爷子拉住手腕,“对了小雪,你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没有?” 夏宁雪茫然摇头。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孙子,人长得帅,我们家家境也算不错,他人马上到,你们要不要见见?”周老爷子脸上挂着笑意。 夏宁雪只觉得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拒绝。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忽然出现。 “爷爷。”薄凉寡冷的声音而起。 夏宁雪身子骤然一冷,回头便看见周禄寒和夏婉儿站在房外,顿时大脑一片嗡声。 “来得正好,这位是小雪,在敬老院的日子她一直是在照顾我。”周老爷子满意到不行,“小雪,你看看这就是我家孙子,你要是对这小子满意,我可以安排你们下个星期就订婚。” 这话一出,夏宁雪呼吸不畅的同时,大脑一片晕眩。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周爷爷竟然是周禄寒的爷爷…… “周爷爷,不用了……” 夏宁雪小声回绝。 闻言,周禄寒明显眸光冷了一瞬,落在夏宁雪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 而旁边的夏婉儿很快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周老爷子是想帮夏宁雪安和周禄寒牵线搭桥。 这怎么可以!明明她才刚刚被周禄寒亲口承认是他唯一的未婚妻。 夏宁雪这个贱人怎么能压得过她? 虽然夏宁雪才应该是云深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如今她妈已经死了,股权在爸爸手里。 她不过就是寄生在夏家的可怜虫,怎么配嫁给周禄寒? 夏婉儿立马提起水果篮,笑吟吟地扭着腰上前,把夏宁雪往边上挤了挤,“爷爷好,我是禄寒的未婚妻……” 周老爷子捕捉到这细微的动作,蹙眉。 周老爷子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妖精没见过,面前这个人他不喜欢,满眼的算计。 他冷眼相看,语气不善,“现在什么样的人也敢带到我跟前了往我跟前凑了?” 夏婉儿的笑容一僵。 周老爷子直接拉过夏宁雪的手,让夏宁雪站到了自己跟前,“我心中的孙媳妇是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的。” 直截了当的羞辱像是在夏婉儿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从小到大都压夏宁雪一头,但这个老头子竟然直接说她是阿猫阿狗? “禄寒哥哥……” 夏婉儿求救地望了过去。 周禄寒冷眼蹙眉,终于开了口,薄凉道:“老爷子,你说过婚事让我自己做主,我认定婉儿是我的未婚妻。你要觉得夏宁雪是你的孙媳妇,你可以把她介绍给周云成。” 谁不知道周家那个被养废的周小少爷周云成,因为闯了滔天大祸被周家股东集体罢免下台,如今日日混吃等死,吃喝嫖赌样样不落。 夏宁雪手指攥得发白,心却像是刀割一般,周禄寒果然厌恶她到了骨子里…… 只见,周老爷子吹须瞪眼,“你个混账,你是故意想要气死我?” 周禄寒眸泛薄光,敛起一抹笑意,“不敢,只是老爷子,我娶谁都不可能娶这个女人。这种不自爱的女人,我嫌脏!” 夏宁雪的耳边突然刺鸣,浑身的力气骤然抽空。 脏……隐藏在她心里的那股刺痛,骤然像是将心喇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周禄寒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一句话却激起了她深藏的隐痛。 而周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周禄寒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周禄寒早年父母离异,随母亲去了乡下,孤儿寡母过得十分清苦,近些年才被接回周家,老爷子也是觉得亏欠他,想法设法想要弥补他。 孙辈里面周禄寒能力最为出众,只是性子孤僻不亲近人。 周老爷子知道,三年前,跟孙子在一起的就是夏宁雪。那段时间,孙子才有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小雪,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女孩,自尊自爱、善良温柔,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脏女人!今日我把话撂这里了,娶了夏宁雪,我才跟你回家!” 老爷子犯倔了起来,周禄寒眼眸噙着冷光,却支开了夏婉儿又软声去哄老爷子。 --- 夏宁雪匆忙的从房内逃了出来,不过两三步,一双大手骤然的握住她纤细的腕骨,猛地将她往回拉,直接拽入旁边无人的楼梯道内。 夏宁雪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空旷无人的楼梯道,周禄寒薄冷讥讽声音回荡,“夏小姐我倒是看轻了你,如今算计都算计到一个七十岁老人身上了?夏宁雪,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夏宁雪手腕瞬间起了红,痛得她睫毛乱颤,她试图抽回手,反而被周禄寒握得更加紧。 他滚烫的掌心与她娇软的肌肤紧紧相贴。 仿佛昨夜的温存又似浪涌袭来。 夏宁雪呼吸沉了沉,她语气放软,“我不知道周老先生是你的爷爷那是周老先生。” 周禄寒又逼近夏宁雪一分,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禄寒,我们已经分手了……麻烦你松手。” 夏宁雪挣扎之际,挥手触碰到了周禄寒敏感的耳垂,那熟悉的触感瞬间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某种记忆。 周禄寒冷幽的目光看着她手臂被他攥红的那一块,红得像是被人蹂躏过般,激起那本能的兽欲,他眼眸漆黑深沉,“你觉得我会信你话吗?三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怎么当初包养你的老男人满足不了你了?又想回头来找我,嗯?” 气息喷薄,眸光如炬。 他步伐蓄意贴近,她像是被圈养的小兔子被他压榨着生存的空间,一点点的后退,直到她被抵到墙上。 “我很容易满足的,没想过回头找你。” 他们的身体虽未完全贴近,但他的欲望像是毒蛇般直勾勾地向她缠绕而来。 夏宁雪的身体忍不住对眼前的男人起了反应,但是但她清楚的知道,周禄寒不过是想要羞辱她罢了。 “也是,你比我想的还要肮脏的多。” 周禄寒扬唇轻笑。 第4章 肮脏的很 她早就习惯了他这般态度,可心中那根刺依旧牢牢地扎在她的神经,她语气不忍有些激动,带了点哭腔,“周禄寒,这件事的的确是个巧合。至于他为什么看不上夏婉儿,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老先生。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有多么不堪,可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呵——”他从喉骨溢出冷笑,“还真是巧言善辩,要不是你在老头子面前搬弄口舌,老头子至于看不上去婉儿?” “我没有。”她咬紧了唇,眼睛泛着委屈的光,“周禄寒,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你不能污蔑我。” “污蔑?”周禄寒冷然一哂,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娇软的红唇。 “夏宁雪,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夏宁雪呼吸一窒,眼睛里的泪水竟然不争气的了落了下来,“那就不信吧。” 她负气地要将他推开。 他反而一把扣住了她两只手,像是被擒住的小白兔。 夏宁雪想要挣扎,他便抓得更紧。 两人推搡间,夏宁雪的衣服被弄得七零八散,雪白的肌肤上大大小小的草莓简直凌乱不堪地映入周禄寒的眼睛。 她试图去遮住自己身上的痕迹,反而被他双手推开。 他大手直接扯开了她的衣物,纽扣尽数落下。 那布满全身的暧昧痕迹带着极致的勾人与诱惑。 可他眼眸瞬间聚了一抹寒,声音冷道可怕,“夏小姐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不知道新的金主又给你开多少钱?” 夏宁雪心中羞愤,咬唇,“开多少都与你无关,周禄寒,放开我!” “无关?”周禄寒面上冷然一笑,心底却涌上一道热火。 面对夏宁雪,他到底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情欲。 旋即扣住她的娇唇,像是狼一般吻了上去,连动作都带着撕咬,眼里嫉妒的光简直要喷薄而出,他吸吮着她唇间的香味,吻得她几乎站不住身子。 大手肆无忌惮地探入她的衣领内,一如三年前和昨天那般霸道。 她忍不住轻微嘤咛,眼睛泛了泪光,想要往后退,却被他反搂住腰。 年轻的身体相互贴近。 一步步攻略城池。 直到他的手往深处更近。 “啪——”的一声。 清脆的一声。 夏宁雪颤颤地收回手,急匆匆的喘气,眼尾泛红,眸底全是倔强,“周禄寒,你适可而止,羞辱人不应该这样……” 他俊美冷酷的脸上落上了掌印,偏侧一头,抵了抵口腔的软肉,这些年除了她还真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对视上那狠戾的双眼,夏宁雪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她咬唇,“你放心,我会和周老先生说清楚的,绝对不会纠缠你的。” 说完,她就匆匆地推开那楼梯门,逃命似的离开。 周禄寒手指抹过唇角,指腹一抹血痕,是被她咬过的,他俯身,将他鲜血舔舔而尽,眼里是深藏不见底的欲望。 夏宁雪慌忙地穿好衣服逃开。 刚跑到楼下,就看到夏婉儿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夏婉儿眼睛迸发恶毒的恨意,“贱人,刚从家里出来就去勾搭周老爷子,怎么你以为就凭你这么一个烂货,也能成为周家太太?” 夏宁雪脸色苍白抿了抿唇,“我…我没有。” 见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夏婉儿好受多了,她不觉得夏宁雪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半孤儿有资格越过她一头。 夏婉儿得意地勾起唇角,拿出杀手锏道:“你外祖母的还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敢继续勾搭周老爷子,破坏我的婚事。我不介意让爸爸通知医院,放弃治疗你那个半死不活摊在床上的外婆把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外婆放弃治疗,让她等死!还有那些照片,要是让周禄寒想起当初你是怎么恶心他的,你猜猜他会怎么对你?” 一桩桩一件件犹如挤压的巨山让夏宁雪喘不过气来。 看着夏宁雪的脸色苍白无比,夏婉儿知道恐吓成功,于是满意地笑了,踏着高跟鞋离开了原地。 夏宁雪满目的绝望与痛苦,连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整理好思绪之后,夏宁雪转身进了厨房。 少顷,周老爷子看到夏宁雪回来了,脸上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怎么样,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他笑眯着眼。 夏宁雪将做好的桂花糕摆在了桌上,轻轻叹口气,“周爷爷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和周禄寒真的不合适。” 周老爷子眯着眼,笑呵呵地道,“你就是当初禄寒没归家之前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吧。” 这话一出,夏宁雪一愣。 周老爷子轻笑,“别这样看我,我当初为了接他回来,查遍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养父母早亡,他一个人在胡同里长大,性子恶劣冷酷,唯独对你算是特别一点。” 夏宁雪没想到周老爷子居然知道这一层,她呼吸不由沉了几分。 周老爷子眼睛望向他,“实不相瞒。我们虽然把他接回来了,但毕竟不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的性子太过孤傲薄情,可以说是六亲不认,我不认为我死后,还有几个人能管得了他,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特别的……” 这话落下的一瞬间,夏宁雪只觉得荒唐,她只想告诉周老爷子,她在周禄寒心里什么也不是。 但周老爷子道,“小雪,我知道你在夏家的处境,我可以帮你找回你的祖母,让你不受夏家的钳制,如果你能跟禄寒结婚,我还可以给你帮你把夏家夺回来。” 他发白的眼睛带着一抹精明与锐利,自己已经时日不多,那小子只是暂时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一旦知道了当初周父的所作所为,周禄寒恐怕不会放过周家。 只希望,他没有赌错夏宁雪。 所以他提出了一个令夏宁雪无法拒绝的诱人条件。 夏宁雪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开口,“我会考虑的。”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周老爷子没有意外地笑了笑,要是她今日就草率地答应了,他反而觉得这姑娘没有自己的主见。 他慈眉善目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没关系的小雪,这近两年间的相处,我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就算你不愿意成为周家的儿媳,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软硬并施,夏宁雪不得不佩服,不亏是周家的领头人物,还真是心思缜密,张弛有度。 第5章 发现惊天秘密 夜晚,夏家。 夏婉儿手机嗡声响起,她接通电话,那头道,“那天的监控视频已经调查清楚,视频发你手机上了。” 周禄寒问她那晚是不是她的时候,她试探问出了时间地点,背地里就派人去查到底是不是夏宁雪。 没想到还真的是夏宁雪这个贱人! “想办法把视频串改,把我的视频换上去。钱我晚上打你账户上。”她道。 那头应声。 夏婉儿眼眸浮起阴毒的光。 张云兰急切道,“婉儿,决不能让周禄寒发现那天与他发生关系的是夏宁雪!” “放心吧,妈。夏宁雪那个软弱无能的蠢货,是不敢跟我抢周禄寒的。” 她也决不能让夏宁雪知道,她的那些跟老男人的亲密照片……都是假的。 “她当然不敢,她外婆的命还在我们的手里。”张云兰冷嘲般的笑了笑。 两母女对视一笑,夏婉儿开口,“也对,就算夏宁雪不在乎她外婆,也会在乎她妈的‘遗言’,她不敢和我抢!,还是爸爸聪明,知道夏宁雪一直在意她妈,她当时拿到遗书后,还真信了那遗书上的话,乖乖的不抢遗产,但她做梦都想不到,那个遗书都是假的!” “你们两快给我闭嘴吧!讨论这些,也不怕隔墙有耳!” 夏父严肃开口后,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听到这些话之后,夏宁雪此时的大脑是嗡嗡作响。 她本来只是悄无声息的回来拿走自己的东西,不想却听到了夏家人的腌臜对话。 最让她承受不住的是……遗书是假的? 她整个人呼吸不得畅通了,浑身都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面色苍白得不像话。 母亲跳水自杀后,她收到遗书,遗书上面说着她自杀只是因为自己的抑郁症,不怪任何人,让夏宁雪好好听父亲的话,做一个乖女儿,放下仇恨。 说无论如何,夏父都是她的爸爸,是她在世界上唯数不多的血亲。 她虽然心里不认同,但依旧遵循了母亲的遗愿。 这些年的忍耐委屈,都是不想违背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 可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那位善良宽厚的母亲,到死还成了他们欺骗她的工具,而她因为遵从母亲的遗愿,不去争抢云深集团的股权,一直忍让,甚至还让小三住进了她母亲的房子,以至于现在连外祖母都成为他们威胁她的把柄。 她早就应该发现的! 偏偏发现的那么晚! 夏宁雪眼眸布满血丝,手指握紧,转头离开夏家。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在她心底种下。 她拿出手机,给周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 片刻过后,那头终于接通了电话。 周老爷子语气温和,“这是想清楚了?” 夏宁雪攥住手机,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道,“我想清楚了周爷爷,我愿意嫁给周禄寒同意。” 那头老爷子的喜色露出,“好好好。乖孩子,明天我来安排你和禄寒的见面,我想他会同意的。” 夏宁雪应声,“好。” 想起周禄寒那张冷嘲热讽的脸,她已经能想象他明天会有多厌恶。 但没关系,她不在乎。 她只要夏家人把欠她的东西归还! 当晚夏宁雪把夏建国和张云兰这些年强行占有的资产全部轻点一遍,还有夏婉儿夺走的那些母亲遗留给她的饰品宝石,这么一算都是不小的数目。 她拿起母亲的遗像抚摸而过。 “妈妈,我会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会保护好外婆,这一次我不会在懦弱的退让了!”一字一句,含血并吞。 …… 第二天,夏宁雪被接到了一个私密性极高的私人餐厅。 推开门。 周禄寒那挺拔优越的身影已经坐在那不远处,看她时,眼眸露出‘果然’的神色,眸底的冷讥浮现,轻微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我很好奇,夏小姐到底什么魅力,让我家那老头子非你不可。” 夏宁雪听着他的讥讽,不痛不痒,直接坐到了他的面前,“周禄寒,我们结婚吧。” 她直接开门见山。 她知道周禄寒恶心她。 与其那么弯弯绕绕到不如直接一点。 周禄寒眼眸里的光微眯,冷笑犹然,“我记得半个月前是夏小姐在养老院亲口对我说,会和老爷子说清楚。夏小姐就是这么说清楚的?” 夏宁雪怎么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抿了抿唇,“今时不同往日,周先生考虑下吧,你放心结婚后我绝对不干预周先生的私生活,你喜欢谁要与谁在一起,我都不会介入。如果周先生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自己搬出去住,周老先生的态度摆在这里,显然和我结婚是最好的选择,而我们合作共赢,不好吗?” 他听着她一字一句冷静分析,想起三年前她因为撞了他的车慌张的掉眼泪,一副红了眼像兔子的模样。 他不知道是她成长了,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子,只是会演会装。 周禄寒冷矜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拔尖的小脸眉眼间都是倔强之意,他摩挲着手里的扳指,“我还用不着用一个女人去讨好老爷子。更何况是你这种女人。” 周禄寒冷地一笑。 刺耳的声音,轻贱的话语,换做三年前的她定然要大哭一场。 如今的她早就把自己炼成一身钢铁,她不在乎了,“周先生说的极是,像我这样的女人的确不配,但是偏偏周老爷子只要我这样的女人嫁给你,他看不上夏婉儿。” 她抿唇一笑,漂亮干净的眼睛无害般,但偏偏说着让人不喜的话。 他眯眼。 这时房门砰地一声打开。 只见夏婉儿快步走了进来,满眼通红,不由分说地看了一眼夏宁雪,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宁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对禄寒哥哥是真心的,你能不能成全我和禄寒哥哥,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般在包厢里面炸开。 什么? 夏婉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了身孕?! 这其中又藏了什么猫腻! 第6章 绿茶怀孕了 怎么可能? 夏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周禄寒的? 除非…… 夏宁雪猛地抬头,看向夏婉儿,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 夏婉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装作柔弱无辜的样子,“宁宁,你相信我,孩子真的是禄寒哥哥的……” “够了!”周禄寒厉声打断她,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婉儿,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夏宁雪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知道,周禄寒根本就是溺爱。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冷冷一笑,“周先生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孩子毕竟是个大事,你真的就这样认下了?” 周禄寒脸色一僵,随即恢复了冷漠,“夏宁雪,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夏宁雪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周先生,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如何?” 周禄寒眸光一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夏婉儿更是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夏宁雪竟然会提出要做亲子鉴定! 如果真的做了亲子鉴定,那她的谎言不就被拆穿了吗? “怎么?周先生不敢吗?”夏宁雪挑衅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两人对峙的时候,夏婉儿眼角瞥见周老爷子进门,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迎了上去。 “爷爷,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我吧!”夏婉儿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见犹怜。 周老爷子眉头紧锁,浑浊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夏婉儿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禄寒,既然宁雪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就等孩子生下来,确定是你的再说吧。”周老爷子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话落,他冷峻地挥了挥手,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重重掷于周禄寒面前,“你屡次推诿婚事,逼得我只能出此下策。我虽年迈,心却未盲,小雪倾心于你,且与你最为相配。你若还想稳固在集团的地位,就该与小雪和睦共处,早日为周家延续血脉。” 周禄寒翻开文件夹,里面赫然是两张结婚证! 他怒不可遏,“您这是在强迫我?难道您真以为这位置我割舍不下?” 周老爷子眼眶微湿,“我已用尽半生心力,何来威胁之力?大不了我重拾旧业,亲掌集团,累死也罢,只求早日与你祖母团聚。” 老者的哀伤让孝顺的周禄寒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语塞。 他继续缓缓言道,“我非顽固之人,你只是想替你祖母完成遗愿,让她安息。若两年内,你与小雪仍未能情投意合,我绝不阻拦,你们可自由分手。” 周老爷子回家整理老伴遗物的时候,意外发现当初救过老伴的小女孩就是跟自己在养老院相处的夏宁雪。 一切都是缘分。 他知道当初儿子做的事情,也知道夏宁雪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他特意搬出老伴来,逼着周禄寒跟夏宁雪在一起,一方面可以完成老伴报恩的心愿。 另一方面他深信,两年时光,足以让他们之间解除误会,重新在一起。 至于,夏婉儿……这种货色,只要他活着就决不允许她踏入周家大门一步。 片刻沉默后,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两年吗?” 两年,他自有手段让她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周家。 周禄寒紧锁的深眸如寒冰般凝视着被周老爷子带回来的夏宁雪,沉默不语,随后步伐匆匆地步入书房。 夏宁雪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周老爷子,“周爷爷,您真的不该逼他,这只会让你们的亲情蒙上阴影。” 周老爷子轻轻叹息,“小雪,坚强点,别让爷爷失望。” 老人的话语让夏宁雪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她如何也吐露不出自己已失身于人,与周禄寒再无般配之说的真相。 心绪纷乱的周老爷子无心多谈,只吩咐仆人递给夏宁雪一个托盘,“你去和他好好谈谈吧。” 夏宁雪踏入书房时,周禄寒刚好结束通话。 他吩咐助理立刻去查清夏宁雪这些年来的所有“秘密”,誓要让固执的老人亲眼见证,她口中的纯真少女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目。 目光触及夏宁雪,他不禁嗤笑,“演技精湛。” 竟能让老人不惜一切代价,用法律将他们紧紧相连! 若早知爷爷会如此冲动,他五年前就该揭露她的真面目,何须顾及她的颜面! 夏宁雪强忍心痛,将托盘置于他面前。 周禄寒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一饮而尽托盘中的清茶,“滚出去,法律上的关系不代表我会认同你!” 绝望至极时,人反而能寻得一丝冷静。 夏宁雪已失去了与他争辩的念头,一丝不剩。 周禄寒连饮几杯,怒火稍平。 随后,他专注于处理文件,仿佛夏宁雪根本不存在。 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时光缓缓流逝,直至夏宁雪的双腿因长时间站立而酸痛,她才艰难地开口打破宁静。 “周爷爷年事已高,若你不愿他伤心,就请别再与他争执。我愿意配合你演戏,让你尽快解脱,但我有个条件。” 周禄寒愕然,她竟还敢提条件? 他冷漠地望向她,“说。” 夏宁雪紧咬下唇,艰难启齿,“借我五十万,我保证尽快说服周爷爷同意离婚,且不让他对你心生怨恨。” 周禄寒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金主爸爸,连五十万都舍不得?” 他的嘲讽让夏宁雪面色惨白,但深知两人已无法回头,争辩与激怒皆是徒劳。 她只盼能尽快筹得外祖母的治疗费。 周禄寒误以为她心虚无言。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地解开衬衫纽扣,抽出支票簿,迅速填写金额,眼中满是不屑,“记住你的承诺,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若夏婉儿真的有了身孕,他必须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 夏宁雪默默收起支票。 “谢谢你的帮助,日后定当归还。” 抬头间,她注意到周禄寒呼吸渐重,敞开的衣襟下隐约可见健硕的胸膛。她本无意窥探,但那显眼的轮廓却难以忽视,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夏宁雪慌忙后退,却被周禄寒猛然拉住!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体内涌动的欲望却让他难以自控。 他曾尝过欢愉的滋味,此刻对女性身体的渴望再次汹涌而来。他猛地将她抵在墙上,手不自觉地探入她的衣内,下身更是紧贴着她,渴望得到释放。 那一刹,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夜晚,她身体的柔软与契合让他沉醉不已。 他迫切地想要再次拥有她,重温那份极致的快乐。 第7章 雨中孤独落跑 来自周禄寒的威压,让夏宁雪昨夜的不安悉数涌现。 他的指尖紧扣她的肩膀,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肩骨碾碎一般。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凝视她片刻,这个女人……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这张脸与那晚月色下的剪影重叠? 他即刻否定了自己的荒谬想法。 恐惧之下,夏宁雪颤抖着声音呼喊,“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她的反抗触怒了周禄寒,一丝清明回归,他眸中赤红,风暴汇聚,“你,竟敢,对我,用药?” 夏宁雪愕然,瞬间领悟。 虽不愿他们爷孙二人的矛盾加深,但她也不愿无辜受屈! 她含泪怒斥,“别自以为是!我从不屑与你做那些龌龊勾当!” 她竟将他的渴望贬为卑劣! 周禄寒冷笑,“那就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卑劣!” 他粗暴地拉扯夏宁雪的衣领,夏宁雪拼死护住。 脆弱的衣物在拉扯间骤然裂开,夏宁雪胸前隐约可见的吻痕赫然在目。 那些痕迹如同直接指控她的不忠,也让周禄寒心中的欲火熄灭了大半。 “走,去让爷爷看看,这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孙媳!” 他咬牙切齿,拽着夏宁雪就往门外拖,夏宁雪苦苦哀求,“求你,给我留点尊严,事实并非你所想……” 是那一晚他周禄寒粗暴留下的痕迹。 可是他已经认定了夏婉儿。 他们回不到曾经了…… 他怒火中烧,粗暴地将她拖行,“闭嘴!无耻!别让我再看到你的反抗!” “不要!” 夏宁雪猛地低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趁他吃痛松手之际,她仓皇逃向门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周禄寒,别逼我!若真将我逼至绝境,我便以这婚姻为枷锁,与你耗尽此生!” 周禄寒愤怒地甩着手,厌恶至极,“滚!你的肮脏让我作呕!” 几乎要将手腕磨破,周禄寒暴怒之下将桌上的花瓶挥落,重重喘息。 情欲一旦品尝,便成瘾难戒。 本就欲火焚身,加之她身上那些暧昧的印记,更是火上浇油。 周禄寒冲进浴室,冷水浇头,稍许冷静后,立即命陈秘书去接夏婉儿。若要宣泄,他也只愿在挚爱之人身上。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合上。 门外的女仆们见状,对夏宁雪指指点点,满是讥讽。 “看吧,长得这么普通又不会打扮,要是我,早就躲起来了。” “刚进门就被少爷赶出房间,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自找的,少爷的脾气,以后有她好受的。” “……” 夏宁雪轻叹,深呼吸,努力平复心绪:不可动怒,不可生事。 她不愿因为此事打扰已经安睡的周老爷子,悄悄地蹒跚下楼至客厅,本想在此暂避一晚。 刚坐下,便有女仆尖酸刻薄道,“少爷说了让你别碍眼,没长耳朵吗?” “对,你坐这儿,万一少爷晚上下来,被你吓到怎么办!” 夏宁雪眼眸微垂,“那我该去哪里?” 那女仆带着嘲讽地指了指门外,“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见她无动于衷,女仆愈发不耐,甚至还将灰尘弹到了她的身上,“还赖在这儿干嘛,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眼!” 几个女仆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毕竟她已被少爷逐出房间,而且少爷也已经叮嘱过对待这个女人无需客气,即便受欺,少爷也不会过问的。 夏宁雪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未打算就此与她们纠缠,转身步出房间。 她的忍让只是为了不吵醒老爷子罢了。 夏宁雪步入庭院,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她环抱双臂,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等到周禄寒熄火,意识到自己可能弄巧成拙,想要出门看看夏宁雪如何的时候。 周老爷子正坐客厅,严厉地叫住了他。 “小雪,去把夏宁雪找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她现已是你的妻子。我们周家的儿孙,绝不能做出冷落欺负妻子的事情!” 老爷子的话如同寒冰刺骨,周禄寒紧握双拳,心中五味杂陈。 他已然猜到这是爷爷想要促成他与夏宁雪的生米煮成熟饭,既感失望又怒火中烧。 强迫结婚已属过分,还要强迫他行夫妻之实? “我是个人,不是用来报恩的物品,绝不妥协。” 他丢下这句话,毅然决然地跨出大门,任凭周老爷子如何呼唤,也未再回头。 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天气与心情同样沉重。 周禄寒的车未行多远,便见前方一道瘦削的身影在疾跑。 她似乎在哭泣,不断用手擦拭着泪水。 不知为何,这个布满暧昧痕迹、让他心生厌恶的前女友,此刻在风雨中孤独奔跑的身影,竟让他莫名生出几分不忍。 但这情感只让他更加烦躁! 他不仅未减速,反而猛踩油门,车辆呼啸而过,几乎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路冷漠的风。 周家位于山麓,这样的天气里,夏宁雪难以叫到车。 望着周禄寒的车绝尘而去,她赌气般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用更快的奔跑来宣泄心中的痛苦。 当陈秘书的电话响起时,夏婉儿正躺在一家小旅馆的床上,疲惫不堪,连起身都显得艰难。 为了能被周家接纳,她决心先怀上周禄寒的孩子,以此稳固自己的地位。 正值排卵期的她,不惜重金找了个神秘男子,并让对方服用了增强药物,进行了多次亲密接触,确保“万无一失”。 她原打算在旅馆好好休息一下午,让受孕过程更加顺利。 不料周禄寒却急召她回去。 陈秘书迅速将她带至周禄寒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走出电梯,夏婉儿礼貌地向陈秘书道谢后,优雅地走向房门。 她身着一袭白色及膝裙装,修长的双腿显得格外迷人。 陈秘书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美腿,眉头却轻轻皱起。 他记得那天清晨找到周禄寒的时候,有个女孩提前走出了酒店房间,她长发遮面,看不清面容,但清晰记得她风衣下露出的大腿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她的肌肤异常白皙,那个痣因此格外显眼。 然而此刻,夏婉儿的腿上却光滑无瑕,仿佛从未有过那个黑痣一般。 第8章 下人肆意欺负 陈秘书眉头紧锁,再次在夏婉儿的双腿上仔细搜寻那块记忆中的黑痣,冷不防耳边传来周禄寒的低喝,“你在干什么?!” 对上周禄寒满是怒意的眼神,陈秘书连忙摆手,“对不起周总,是我失态了。” 周禄寒冷淡的回应,“没有下次。” 陈秘书背后渗出冷汗,“您,您别误会。” 房门随即“砰”的一声关上。 陈秘书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愣怔片刻,摇了摇头。 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不可能啊…… 回到车库待命,陈秘书的思绪纷乱,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本想向周禄寒提及自己的疑惑,但又怕真是自己当时视线不清所致。跟 随周禄寒多年,他深知周禄寒对感情的淡漠,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在意的女人,他也不敢仅凭臆测就胡言乱语,以免招致祸端。 车库内陈秘书愁肠百结,而公寓内,两人却已紧紧相拥,爱意缠绵。 夏婉儿羞涩地笑着,埋首于周禄寒胸膛之时,他紧紧地将她贴向自己,恨不得立即将她彻底拥有,将内心的怒火与渴望全数释放。 夏婉儿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但她怎会不知他身体的灼热与急促的呼吸意味着什么。 她原以为像他这样的清冷男子,会如他所说,需要时间来确认关系,而非急于再度亲密。 早知道他如此渴望,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懊悔不已。 可此刻的她体力已耗尽,极怕周禄寒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与敷衍。 “禄寒……”夏婉儿故作娇羞地轻唤。 正此时,周禄寒恢复了理智,缓缓松开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拉她至窗边坐下。 “对不起。”他掩饰着眼底的烦躁,“家里有些变故,所以,我很想见到你。” 幸而爷爷的手段不如弟弟那般决绝,药物的剂量尚在可控范围。 更何况,他如今已婚的身份,让他无法背负出轨的罪名,即便这婚姻非他所愿。 夏婉儿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禄寒的面色更加凝重。 他缓缓道出,“你也知道,夏宁雪已经住进了家里。老爷子竟然,竟然想让我们行夫妻之实……” 夏婉儿闻言震惊,眼眶瞬间泛红。 周禄寒凝视着她,“我娶你的承诺不会改变,但是需要你等我解决这段婚姻。” 说着,他递给她一张支票。 五千万。 那数字的诱惑如此巨大。 夏婉儿深吸一口气,心中挣扎万分,才勉强装出清高的模样拒绝。 但她心知肚明,周禄寒的价值远超这五千万! 她含泪摇头,颤抖着手将支票推回。 “我不会接受你的钱,更不会破坏你的婚姻。如果注定无法在一起,我只愿你幸福。” “只有一点,禄寒,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将他抚养成人。” 她的态度让周禄寒心生感动。 没有吵闹,没有纠缠,只有理解与包容。 周禄寒不由自主地将她拥入怀中,低沉地说,“等我。” 或许是心虚,夏婉儿害怕他嗅到自己身上不属于他的气息,连忙泪眼婆娑地推开他,温柔一笑,“如果不嫌弃,我做晚饭给你吃,好吗?” “轰隆!” 雷鸣突至,天际一片混沌。 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暖意融融,宁静安详。 周禄寒凝视着她于厨房专注做饭的身影,心中愈发坚定,这便是他寻觅的伴侣,与向往的生活。 压力愈大,他反抗的意志便愈强! 他从椅后轻拥夏婉儿,温柔地拨弄着她的发丝,“你那份辛苦的工作也辞了吧,来我的公司帮我。” 他决心与家族的传统观念抗衡,不再让夏婉儿默默无闻,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的女人。 夏婉儿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应允,心中满是甜蜜。 短短片刻的安宁,让周禄寒因琐事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晚饭后,虽雨歇云散,但凉风习习,他坚持要亲自送夏婉儿回家。 而他这难得的细心呵护,让一旁目睹的陈秘书大跌眼镜。 一向对女性保持距离的周禄寒,何时展现过如此柔情? 显然,这位老板对夏婉儿是真心实意。 于是,那份关于两人关系的猜测,陈秘书决定深藏心底,不再多言。 “哗啦!” 一盆冷水突如其来,将坐在庭院长椅上睡着的夏宁雪惊醒。 夏宁雪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正嬉笑的佣人,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佣人们见状,不以为然,“天都大亮了,少夫人还睡在这里,不怕被人笑话吗?” 夏宁雪站起身,湿透的衣裳紧贴肌肤,更显狼狈,但她只是轻轻一抹脸上的水珠,淡然开口:“那我进屋总行了吧?” “且慢……” 佣人们正欲阻拦,却见周禄寒琛与管家步入庭院,气氛顿时紧张。 她们虽非受周禄寒琛指使欺凌夏宁雪,但夏宁雪毕竟是名义上的少夫人。 若周禄寒琛追问起来…… 管家见状,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佣人们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周禄寒琛目光扫过夏宁雪,见她如此模样,面色微沉,却也难掩她狼狈中的一抹诱人。 水珠沿着她凌乱的发丝滑落,滴在她略显苍白的肌肤上,更显肌肤细腻。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真是让人头疼。 周禄寒琛轻哼一声,移开视线,“还不快去换身干净衣服。” 夏宁雪轻声回应,“我没有带替换的衣物。” 周禄寒琛不耐地看向管家,“旧衣服总有吧?” 管家迟疑,“少爷,那些……”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要么穿,要么就光着。” 夏宁雪没有犹豫,她礼貌地向管家点头,微笑道:“麻烦您了,管家伯伯。” 管家看着这个从容不迫的女孩,心中暗自赞许,却也对她的处境感到同情。 他点头应允,“少夫人,请随我来。” 夏宁雪随管家离去。 周禄寒琛转身,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那离去的背影,哼,为了周家的权势,她还真是能忍。 但回想起刚才那莫名的悸动,他更加烦躁,这个女人,竟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 他应该早就忘了她才对! 餐厅内。 数位仆人正等着看夏宁雪的笑话,刚刚领了证就被少爷被拒之门外且赶出去的,恐怕非她莫属。 然而,作为少夫人却只能穿上家里仆人的旧衣裳,这无疑宣告了她这位“少夫人”的地位形同虚设。 如今大少爷的态度已明,对她这个不起眼的角色,他们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下人衣服穿在她身上,岂不是更添几分滑稽? 但当换装后的夏宁雪优雅地步出房门,那些原本准备嘲笑她的仆人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身姿挺拔而苗条,那件看似过时的深蓝色波点长裙在她身上,非但没有丝毫老气,反而平添了几分温婉与知性美! 而且穿的不是下人衣服,而是夫人曾经的衣服。 她缓步走向餐桌,周禄寒琛的目光紧紧跟随,眼神愈发深邃。 管家欲为她拉开椅子,却在她即将落座之际,一道冷漠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还没资格与我同桌共食。” 第9章 驯服烈马 夏宁雪听了都忍不住翻白眼,一早上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若非外祖母还在病床,妈妈的遗物还在父亲掌控之中,她早已拍案而起。 真是个狂妄、冷漠又自以为是的浑蛋,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站着吃就好。” “过来。” 周禄寒薄唇微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笑容稍减,缓缓向他走去。 周禄寒面无表情地审视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站着伺候便可。” 夏宁雪:“……” 伺候你个头! “挺能忍的嘛,心里是不是已经在骂我了?”周禄寒举止优雅地品尝着早餐,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夏宁雪嘴角抽搐,硬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躬身道,“怎么会呢,周先生您多心了,您需要什么,我帮您取?” 说着,手已伸向餐具。 她夹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周先生,甜食有助于心情愉悦。” 见她这副“讨好”的姿态,周禄寒面色一沉,眼神凌厉,“这么急着巴结我?不如,先去把我的马厩打扫干净?” 一旁的管家闻言,脸色微变:“少爷,那些马匹可是……” 烈马难驯啊! 周禄寒没有理会管家,目光始终停留在夏宁雪身上,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不过是几匹马而已。” 他语气平淡,“平时还算温顺,但近来脾气大了不少,稍有不慎就会被踢伤。” 周围的女仆们闻言,皆是心惊胆战,a市之中,能将烈马作为宠物饲养的,唯有周大少爷一人。 在周公馆,那马厩是无人敢轻易涉足的禁地,烈马狂暴,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显然,周禄寒是在故意刁难这位“少夫人”。 众人皆以为夏宁雪会吓得跪地求饶,不料,她眼中竟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她问:“那我要是完成了,是不是就可以上桌吃饭了?” 周禄寒:“……” 女仆们面面相觑,这少夫人莫非是傻了? 管家额头冒汗,少夫人这是把烈马当宠物了吗? “呵,我倒是小看你了。”周禄寒轻抿咖啡,语气冷淡,“为了留在我身边,连命都不要了。” 夏宁雪:“……” 谁稀罕留在他身边? 不过是为了和周老爷子的约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周禄寒眼神锐利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求死,那就去吧。” 对于这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女人,随她去好了。 夏宁雪心中暗笑,故意恶心他,“周先生,您放心,我命大着,还要跟你纠缠一生呢。” 早知道有马,昨晚她宁愿与马共眠,也免了这早上的冷水浴! 夏宁雪真的走向了马厩,步伐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众人皆惊,她这是彻底疯了。 管家急出一身冷汗,担忧道,“少爷,这恐怕会出大事啊。” “是我强迫她去的?”周禄寒反问。 周禄寒语调淡漠。 望着桌上的早餐,他忽然失去了食欲,心情再次被阴霾笼罩。 夏宁雪此举,不正是来“送死”的吗? 然而,世事总有例外。 …… 保镖们守候在马厩外,个个面露惧色,“少夫人进去都快一个小时了,不会……出事了吧?” “这么久没出来,怕是凶多吉少。” 突然,马厩内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吓得他们脸色煞白。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周禄寒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保镖们连忙退到一旁。 他脸上覆盖着一层阴霾,目光冷冽地望向马厩,“那个女人呢?” “少……少夫人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还,还没出来。”保镖答道。 马厩内再次传来马匹的咆哮,仅听声音便知情况不妙。 管家望向周禄寒,却见他已迈步欲进。 “少爷,万万不可啊!” “是啊少爷,最近这些马匹性情大变,极易伤人!” 平日里温顺的马匹,近来却变得异常狂躁,靠近便会被攻击。 周禄寒眼神冷峻,“枪给我。” “少爷?”保镖愣住了,这些不是少爷的心爱之物吗? “不听话的畜生,留之无用。”周禄寒从他手中夺过枪,寒眸中闪烁着决绝,无论养多久,畜生终归是畜生,不懂人情。 若是不听话,唯有杀之。 周禄寒持枪步入马厩,管家焦急万分,“还不快跟上!” 保镖们这才慌忙掏出枪,紧跟周禄寒的步伐。 马厩内,几匹马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撕扯着什么,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衣物,沾染着血迹。 她竟真的遭遇不测? 死了便死了,却偏偏要玷污他的领地,真是令人不悦。 周禄寒眼中寒意更甚,周身气息愈发冰冷,他举起手中的银色手枪,对准了马匹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子,怀中抱着某物,从一旁的废弃小屋中走出。 夏宁雪见到周禄寒举枪欲射,急忙冲上前,“住手!” 她挡在马匹前,周禄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峻,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的举动让马匹纷纷转头,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身后的保镖们个个心惊肉跳,管家也是目瞪口呆。 那几匹马只是冷漠地扫视了一圈,并未发起攻击,其中一匹缓缓踱步至夏宁雪身旁,顽皮地用鼻子卷起她已被扯破的裙摆一角。 “嘶啦!” 一双修长的玉腿险些暴露无遗。 夏宁雪连忙用另一只手轻拍马儿的头,温柔地安抚道,“别闹,乖~” 它似乎并不满足,还想拉着她一起玩耍。 夏宁雪全然不夏身后众人惊愕的目光,索性蹲下身,将怀里刚出生的小马驹送回到它母亲身边。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马群之中,夏宁雪瘦弱的身影竟与它们和谐共处,画面异常温馨。 周禄寒无视众人的劝阻,走到她身后,低沉问道,“你在干什么?” 夏宁雪抬头望向他,回答,“我刚喂完这些马,它们胃口可好了,一筐草料都吃光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你说它们最近性情大变,其实是因为母马刚生产,它们为了保护幼崽才不让人靠近。” 她手上的血渍是小马驹身上的,而被扯破的裙子则用来包裹刚出生的小生命。 第10章 狠狠教训下人 至于那匹“调皮马”,总爱扯她的裙子! 这不,那匹马又兴奋地凑过来,夏宁雪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本就短小的裙子差点就走光了! 它似乎特别喜欢她,用鼻子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夏宁雪又好气又好笑,侧过头笑道,“别闹了~” 周禄寒面色阴沉,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都出去。” 众人虽愣,但也迅速离开。 他一把将夏宁雪从地上拉起,脱下自己的风衣裹在她腰间,随后将她横抱起来。 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周禄寒身体微微一僵,面色冷峻,“不想被扔下去,就别让你的脏手碰到我。” 刚要走,身后那匹马突然长嘶一声,似乎不愿他带走她。 周禄寒回头冷冷地看了它一眼,或许是他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那匹马竟低下了头,不再动弹。 众人看到少爷竟然抱着少夫人出来,无不面露惊愕。 周禄寒将她带到外面,夏宁雪轻声说,“周先生,您可以放我下来了,我自己能走。” “我也没打算一直抱着你。”周禄寒冷漠地松开手,夏宁雪差点摔倒在地。 靠! 她心中暗骂,站稳后正欲整理衣物,注意到腰间还裹着他的风衣。 她取下风衣递还给他,周禄寒只是瞥了一眼,语气冷淡,“扔了吧。” 他绕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宁雪看着手中的风衣,这做工,顶级定制啊,有钱人真是任性,说扔就扔。 她可舍不得,说不定拿去卖了还能换点零花钱呢。 夏宁雪抱着风衣急匆匆地返回别墅,女佣们见状皆是一愣。 “我的天,这女人居然毫发无损?” “命真大,这样都不死?” “好什么好,肯定是脸皮太厚了,连马都嫌恶心吧?” 待夏宁雪沐浴更衣后下楼,本想着能安心享用早餐,却见她刚走到餐桌旁,女佣们已将桌上的食物尽数倒掉。 她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见此情景,不禁气极反笑,“各位姐姐,我还没吃早饭呢。” “少爷让我们把这些食物撤下,有问题?” “对,你吃没吃,我们可不管。”几个女仆故意在她面前,将那些精致的菜肴一一倒进垃圾桶。 夏宁雪微微挑眉, “哦?这真是周先生的意思?” 一个短发女仆用力将餐盘砸在桌上,“不服气的话,你去找少爷啊,冲我们发什么脾气?” 女仆们认定她不敢去找周禄寒。 另一个长发女仆还故意挑衅道,“想吃的话,垃圾堆里的也随你挑。” 其余女仆纷纷哄笑。 夏宁雪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她环视四周,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后,轻轻一笑,“好啊,那就请把垃圾桶拿过来吧。” 女仆们愣住了。 随即是更加肆意的嘲笑,“连垃圾都不放过,真是下贱!” “你也就配在垃圾桶里找食,给你,记得把桶舔干净哦!” 短发女仆得意洋洋地将垃圾桶递到夏宁雪面前。 甚至有女仆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的“精彩”。 夏宁雪接过垃圾桶,嘴角勾起一抹笑,突然将垃圾桶扣在了短发女仆的头上。 “哗啦啦!” 垃圾与食物混杂而下,五彩斑斓,狼狈不堪。 众人惊愕不已。 短发女仆愣了几秒,随后愤怒地尖叫,“你这个该死的……” 话未说完,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夏宁雪面前。 夏宁雪上前,半蹲下来,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贴近那些垃圾,“不是想看我吃吗?你先来示范一下吧。” 她笑容冷冽。 将她的脸按进垃圾中,嘲讽道,“味道如何?” 短发女仆眼中满是惊恐。 夏宁雪环视众人,“还有谁想试试?” 女仆们吓得连连后退,之前的轻视与嘲笑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对夏宁雪的恐惧。 她轻描淡写地拔去短发女仆腿上的细针,站起身,拍了拍手:“你们若想去告状,随意。但别忘了,我是周家的少夫人,你们让周家的少夫人吃垃圾,传出去,丢的可是周家的脸。” 女仆们面色惨白。 她们并非受周禄寒指使。 若真被少爷知道…… 被扶起的短发女仆恶心得直想吐,踉跄着跑向洗手间。 其他女仆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多言。 周老爷子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想给夏宁雪出气,被夏宁雪拦下了。 她说会用自己的方式在周家站稳脚跟,也希望周老爷子以后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问题她一定第一时间求助于他。 周老爷子无奈答应,最后只是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夏宁雪,叮嘱她以后万事小心。 午后,夏宁雪在院子里闲逛,顺便熟悉这座占地广阔的周宅。 不得不说,这座堪比皇家园夏的周宅,在京城中独树一帜,只可惜,它的主人并非善类。 “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夏家人!” 一阵喧闹声传来,夏宁雪循声望去,竟是继母张云兰与她那无耻的父亲夏海涛。 保镖面露难色之际,夏宁雪缓步上前,“让他们进来吧。” 保镖一愣,随即放行。 张云兰瞪了保镖一眼,趾高气扬地踏着高跟鞋步入。 环视这奢华至极、远超叶家数倍的周公馆,她心中暗恼,这本该是她女儿的领地! 这夏宁雪竟如此好运! 夏海涛见到夏宁雪安然无恙,假意关切道:“宁雪啊,嫁过来后可还习惯?” “习惯?我听说你这女儿被接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赶出房门,怕是周少嫌弃你鸠占鹊巢,连多看一眼都不愿吧?” 张云兰眼中满是讥讽,毕竟那晚的笑话已传遍京城。 夏海涛笑容僵了僵,若非有事相求,他怎会亲自前来,还遭此待遇。 夏宁雪眸中冷光一闪而逝,面上却显得温顺:“爸,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周老爷子开口谁敢不从呢?” “……你就是故意的!抢了婉儿的东西,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张云兰气鼓鼓地指着夏宁雪骂。 夏宁雪微微一笑,心中冷笑。 夏海涛连忙拉住张云兰,不再绕弯子:“宁雪,你既已是周少夫人,爸爸此番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第11章 上公司找他 “能否让周少给夏氏注资,夏氏急需资金,你是夏家的女儿,理应助力。” 夏宁雪心中早有预料,未料他们竟如此直接,将她视为夏家的提款机。 “爸,我与周少以前发生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好开口?”夏宁雪故作柔弱。 夏海涛不悦:“都是些前尘往事了,现在你已经身为周少夫人,女儿家脸皮要厚,况且周少怎会缺这点钱。” 夏宁雪心中不屑。 贪婪之人,面目可憎。 见夏宁雪沉默,夏海涛脸色一沉:“若想拿回你妈妈的骨灰,你得好好考虑。” 夏宁雪眼帘低垂,掩去冷意:“我会试试。” “这才对嘛,我的好女儿。” 夏海涛满意离去,夏宁雪目送他们背影,眼神深邃。 她决定先让夏家蹦跶一阵,待时机成熟,再一一清算。 帝天集团。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精英白领穿梭不息,vip通道内,外国贵宾与it巨头频繁出入,衣着光鲜,与夏宁雪朴素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 前台接待注意到了夏宁雪,目光在她“不起眼”的装扮上停留片刻。 出于职业礼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上前询问:“您好,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被询问的夏宁雪转头望向她,“你什么忙都能帮到我吗?” 前台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请说,我们会尽力满足您的需求。” “那我想见你们总裁,周禄寒。” 前台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自然,礼貌地回应,“请问您有预约吗?” 夏宁雪以一副无辜的表情反问,“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忙都能帮吗?那见总裁不是你们该安排的吗?”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前台心中虽有不悦,但保持镇定,“很抱歉,女士,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无法直接安排您见总裁。” 夏宁雪突然话锋一转,“那如果我是他的妻子呢,也需要预约吗?” 前台一时语塞。 夏宁雪却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帮我预约一下,就说他的妻子来了。” 前台暗自腹诽,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但表面依旧保持着礼貌,“女士,如果您是来恶作剧的,请您离开,否则我只能叫安保了。” 显然,她并不符合前台对总裁夫人的想象。 夏宁雪轻叹一声,仿佛真的有些无奈,“那就请你转告他,我在楼下等。” 前台已接近忍耐极限,“女士,请您尊重我的工作,没有预约,我不能让您上去。” “帝天集团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夏宁雪的声音突然提高,眼眶微红,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前台意识到事态不妙,正欲解释,却见一位身着笔挺西装、面容俊朗的男子走来。 “请问,是夏宁雪小姐吗?”他礼貌地询问,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前台见状,急忙解释道,“陈秘书,是她……” 陈秘书打断了她,“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去忙。” 前台瞪了夏宁雪一眼,悻悻离去。 陈秘书转向夏宁雪,“夏小姐,请随我来。” 夏宁雪没有多言,跟随他离去。 两人乘坐电梯直达高层。 路上,夏宁雪未发一语。 他们来到顶楼,陈秘书推开门,让夏宁雪进去。 办公室内,周禄寒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专注地审阅文件。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尊贵与冷峻。 他抬头,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夏宁雪。 随后,冷冷开口。 “以后别再擅自闯入我的公司。” 这该死的女人! 若非监控无死角,他还真未料到她胆敢直闯公司。 他不过是想避免她在外面继续出丑,省得她口无遮拦。 夏宁雪缓缓靠近,“我是有正事才来找您的。” 他收回那刺骨的寒意,目光不再停留,“说。” 她直言不讳,“您能否考虑对夏氏进行投资?” 此言一出,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周禄寒抬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讽刺:“你这女人打的什么算盘,才问我要了五十万,又让我投资夏氏?” 她竟敢来与他商讨投资之事? 谁给她的胆子与自信? 夏宁雪微微耸肩。 这与她何干? 确切地说,是夏家的算盘,不是吗? 她轻轻点头:“嗯。” 反正她只求先把妈妈的遗物能尽快拿回来。 见她坦然承认,周禄寒眉头紧锁,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夏家投资?” “就当是行善积德吧。” “滚!” “您至少给个明确的答复……” 我好交差啊! “我叫你滚出去!” 周禄寒怒吼。 文件随之纷飞,直向她砸来。 夏宁雪本能欲躲,但转念一想,躲了岂不露馅?她硬生生接下,额头被文件夹击中,疼痛难忍。 周禄寒眼神一暗。 唇线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以为她会哭闹,她却默默拾起文件放回桌上,转身离开,临到门口还不忘留下一句:“我会等您的回复。” 她推门而出。 门外的陈秘书隐约听到里面的争执,见她额头红肿,却隐忍不言,平静离去的背影让他心生怜悯。 陈秘书听见办公室内再次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急忙入内。 “boss,您……” 陈秘书不敢多问,弯腰拾起散落的文件,放回桌上。 周禄寒沉默不语,脸色阴沉。 陈秘书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boss,刚才夏小姐……” “怎么,你想为她求情?”周禄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不敢,没有。” 他怎敢? 只是觉得夏小姐有些无辜罢了。 周禄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道:“一个只为利益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出了帝天集团的大厦。 夏宁雪踩着滑板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鸭舌帽下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 夏父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难道真要她从周禄寒那里得到投资,再去拿到妈妈的骨灰吗? 可是那个冷面兽心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再给她一分好脸色的,更别提这么巨大的投资了。 也不知道夏海涛手里面攥有多少母亲的遗物。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压榨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呢。 正当她分神之际,险些与人相撞,急忙刹车,不料一名白西装男人却恰好倒在她身上。 碰瓷?! 第12章 才不是专门等她呢 夏宁雪望着那位捂着胸口瘫倒在地的男人,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她进退两难。 夏宁雪蹲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顺势探了探脉象,确定是心脏病突发! “先生,您还好吗?” 夏宁雪连忙将他搀起,待看清他的面容时,不禁微微一愣。 男子的面容堪称俊美,肌肤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加之他因病痛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夏宁雪在他身上搜寻了一番,未发现药物,急忙向路人求助:“他心脏病犯了,请帮忙叫下救护车,谢谢!” 幸好,有热心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夏宁雪陪伴着他前往医院,医生从病房走出,扫了她一眼,“你是病人家属?” “我……算是吧。” “病人有心脏病,你居然不知道?外出怎能不带药?幸好送来及时。”医生语气中带着责备,夏宁雪尴尬一笑,待医生离去后才踏入病房。 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朦胧中认出了是她将自己送来,他慢慢坐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是你救了我?谢谢。” 夏宁雪被他的笑容晃了神,连忙回神,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别客气,应该的。不过,你心脏不好,怎么没带药呢?” 他微微一顿,长睫轻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绪,“抱歉,我疏忽了。你叫什么名字?” 夏宁雪未加多想,“我叫夏宁雪,你还是尽快联系家人吧,他们一定很担心。” 看了看时间,夏宁雪接着说:“不早了,我该走了。医药费我已经付了,有缘再会!” 她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病房。 陆沉渊靠在床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回味着那句“有缘再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想这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少爷!” 门外传来保镖急促的喘息声,显然也是刚赶到,“少爷,您身体不好,以后出门还是让我们跟着吧,不然我们怎么向老爷交代。” 陆沉渊脸上挂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嗯,我会注意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去查一下,今天救我的女孩,她叫夏宁雪。” 夏宁雪回到周家大宅时夜色已深。 她悄悄进门,见客厅已熄灯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想到要向周禄寒打听投资的事情,她就感到头疼,毕竟那位性格孤僻、脾气暴躁的男人会轻易告诉她吗? 她正欲上楼,身后的灯光突然亮起。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周禄寒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这么晚才回来,还知道家在哪?” 夏宁雪愣住了。 他居然一直坐在这? 还故意不开灯? 她迅速调整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周先生还没睡呢,难道是在等我?” 今日不慎触怒了这位冷面男,她自然地等他怒气消散再说,人在他人屋檐,她尚需隐忍,斗不过,总得避其锋芒。 “等你?”周禄寒眸光如霜,“你何德何能让我等候?” 夏宁雪轻笑不语。 他起身逼近,目光落在她脸颊未消的淤青上,心中暗骂自己,何须内疚?此等女人,即便消逝,他亦无愧于心! 他冷笑,“我以为你不敢再踏足此地,原来,是为了财富与陆少夫人的头衔,竟能如此隐忍?” 言语间,满是讥诮。 仿佛夏宁雪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贪慕虚荣之辈,而他,确是对这类女子深恶痛绝。 夏宁雪浅笑盈盈,直言相告,“是啊,我未曾领略豪门风光,一朝成为周家少夫人,自然……呃!” 周禄寒指节分明的大手猛然扼住她颈项,将她猛然推向墙边。 腰部撞击的痛楚让她额角渗出细汗,颈间的力道几乎让她窒息。 夏宁雪望进他眼底,那里是冰冷的决绝。 他,真的动了杀心! 蓦然,眼前这张脸与那晚身影重叠,他神色微变,眸光转冷,终是松开了手。 重获呼吸的夏宁雪剧烈咳嗽,手中银针蓄势待发,未料他竟如此轻易放手? 此男若生于古代,定是暴君无疑! 毕竟,身心有缺之人,心灵往往扭曲,此类“病例”,医学典籍中屡见不鲜。 周禄寒捏住她下巴,眼神幽邃,透着森森寒意,“认清你的位置,别以为使手段让老爷子领进家门,便能稳固这少夫人的地位。” 言罢,他未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夏宁雪心中冷笑。 这位置,她本就不屑一顾! 她在意的是妈妈的遗物遗产,外祖母的病……还有他,周禄寒啊…… 浴室内。 周禄寒立于花洒之下,水珠沿着他刚毅的轮廓滑落,水汽缭绕中,长睫低垂,眼眸更添几分深邃。 …… 次日清晨,夏宁雪被门外的轻敲唤醒,她揉着惺忪睡眼开门,门外是恭敬的管家,“少夫人,您醒了吗?” “何事?”她边打哈欠边问。 管家递上药瓶,“少爷吩咐,请您先处理脸上的伤。” 夏宁雪一愣,望着那瓶消肿药膏,心中疑惑更甚,“他给的?”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周禄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家微笑将药递给她,“少爷并非有意伤人,只是……总之,您别往心里去,少爷让我送药,也是出于关心。” 夏宁雪嘴角微抽。 关心? 昨晚差点掐死她的男人会关心她? 这“关心”,她可无福消受。 至于管家未尽之言,她虽有好奇,但管家已匆匆离去。 片刻后,夏宁雪如常下楼用餐,仿佛昨夜之事未曾发生。 周禄寒端坐于餐桌旁,用餐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显绅士风度。 或许是他察觉到了某道目光正“肆意”地在他身上游移,周禄寒缓缓抬头,眸光清冷:“看什么?” 夏宁雪偷窥被逮个正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想谢谢周先生昨天的药膏。” 周禄寒语气淡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有机会在外宣称周家亏待了你。” 夏宁雪轻轻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她转而大口品尝起早餐来,一旁的女仆见她用餐姿态如此不拘小节,眼中不禁流露出轻蔑。 周禄寒凝视着她,面色微沉,食欲似乎也随之减退,他放下手中的银质餐具,起身欲离席。 夏宁雪忽地想起一事,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紧跟其后,“周先生,请等一下!” 第13章 奋不顾身救他 周禄寒毫无驻足之意。 管家已为他拉开车门,正当他欲步入车内,身后一道急追而来的身影猛然伸手拽住了他。 周禄寒不悦地挣脱,夏宁雪却因他的动作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他扑来。 刹那间。 周禄寒脸色骤变。 就连欲上前阻拦的管家也未能及时阻止这一幕的发生。 夏宁雪不偏不倚地跌入周禄寒怀中,双唇意外地触碰到了他的薄唇。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缩,感受到唇上那份突如其来的温软,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 夏宁雪惊慌失措地从他身上跳开,下意识地擦拭唇瓣的动作让周禄寒的眼神更加阴冷,怒意隐现,“你……” 敢嫌弃? 夏宁雪略显尴尬,“我并非有意,是你突然抽手的。” 谁会想占他便宜?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要拦住离开的周禄寒而已。 她心中正忐忑,突然听见楼上窗户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随后是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无数尖锐碎片疾速落下。 “周禄寒小心!” 玻璃碎片以惊人的速度朝周禄寒的方向坠落。 她无暇顾及自身安危,本能地冲过去推开了他! 四周尽是飞舞的玻璃,逃脱已不可能。 周禄寒被侧后方冲来的人影重重一撞,两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眼前是一抹瘦削的身影,一块锋利的玻璃深深刺入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 “夏宁雪?” 周禄寒完全怔住。 那块玻璃本该刺向他。 这个他厌恶到骨子里的女人,竟不顾一切地冲来为他挡灾。 即便她在演戏、用手段博取同情,他也无法不为所动。 鬼使神差的,他竟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坚定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陈秘书,联系夏董,告诉他……”周禄寒眸光冰冷,薄唇轻启,“我同意对夏氏注资。” …… 夏宁雪被处理好伤口回到周公馆。 刚踏入大厅,便见沙发上坐着两位男士,令她诧异的是,与周禄寒同坐的竟是她的生父夏海涛。 夏海涛面对周禄寒时毕恭毕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见到她时,笑容异常亲切,“宁雪啊,你回来了。” 仿佛父女情深。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周禄寒身上,他深邃如夜的眼眸正与她直视。 夏宁雪心头一紧,怎么回事,她竟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她强作镇定地走向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爸,您怎么来了。” 夏海涛笑道,“周少答应投资我们夏氏,都是你的功劳。” 这扫把星,总算有点用处。 她愣住了。 她没听错吧?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但眼底却深邃难测,声音低沉,“虽然我们二人非情愿结婚,但是夏董也看到了我对宁雪的重视,所以,周董该放心了。” 宁雪…… 夏宁雪一阵恶寒。 这男人的演技,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夏海涛愣住片刻,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当然,是我家婉儿差了点福气,不过周少能对宁雪如此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他可从来没有将夏宁雪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过,只不过在周禄寒面前装样子而已。 周禄寒向夏宁雪伸出手,“过来。” 夏宁雪心中略有抵触,但碍于夏海涛在场,她只能勉强掩饰。 一方面可以狠狠刺激一下渣父,另一方面毕竟目的尚未达成,她选择暂时忍耐。 她走向周禄寒,还未站稳,便被他一股力量拉入怀中坐下,他身上的清新气息拂过她的鼻尖,让她身体微微一颤,僵硬地坐在他腿上不敢动弹。 就连夏海涛目睹此景,也不禁感到意外。 周禄寒轻抚她眼角的动作温柔而深邃,眼神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夏宁雪坐在他腿上,肢体僵硬,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放在膝上。 她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若非未察觉到其他异样,她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他的一场表演。 而这一幕,在夏海涛眼中,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夏董还要留下共进晚餐吗?”周禄寒目光淡然地扫向略显尴尬的夏海涛。 夏海涛连忙笑着起身,“不了,我只是顺道来看看宁雪,那我就先告辞了。” 待夏海涛离开后,身后的男人声音冷淡,“还打算坐多久?” 夏宁雪这才恍然回神,从他腿上站起,即便经过这一番动作,他的西装依旧平整无皱。 见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模样,周禄寒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知道夏宁雪有所图,但是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让她太过于难看。 夏宁雪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周先生愿意投资夏氏,我真是太感激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氏集团,她迟早都会拿回来的。 周禄寒的投资,其实上是对她的投资。 但转念一想,周禄寒竟然真的对夏氏进行了投资,这令人费解的行为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她总感觉有阴谋。 见她如此谄媚,周禄寒脸色微沉,他走到她面前,不待她反应,便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你脸上的这颗痣,真是碍眼。” 夏宁雪眨眨眼,嫌她不够美? “没办法,这是天生的,周少若是不喜,我倒是可以考虑去点掉?”察觉到他似乎不喜她的谄媚,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此言一出,周禄寒眼中的寒意更甚,他厌恶地松开手,冷笑道,“你就算整容,也未必能好看到哪里去。” 望着周禄寒头也不回地上楼,夏宁雪在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她可是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也就周禄寒眼瞎,总嫌她丑。 夜深人静。 夏宁雪在梦中感到一道目光的注视,她睡眠极浅,猛然惊醒,发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地反抗,却被那人迅速制住手腕。 他单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固定,语气清冷,“怎么,想谋杀亲夫?” 听这声音…… 夏宁雪完全愣住了,不是别人,正是周禄寒! 第14章 把她变猪头 她逐渐辨清了黑暗中那张脸庞的轮廓,他眼神深邃而复杂,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与不羁。 她暗暗心惊,周禄寒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 不是厌恶到她到极点,又怎么会大晚上地爬她的床。 镇定下来后,她转念一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周先生深夜造访,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周禄寒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不放。 他承认自己是来确认某些事情,但看到她那不拘小节的睡态,那份兴趣瞬间消散了大半。然而,她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裙,仅遮及膝盖,翻身间不经意间流露的性感,竟让他心头微动,差点失控。 此刻,他对她竟也生出了莫名的渴望。 夏宁雪眨眨眼,故作无辜,“误会周先生对我有所企图啊。” 周禄寒的唇线紧抿。 夏宁雪却突然大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脸妩媚,“我们毕竟已是夫妻,如果周先生有需要,我也是愿意的~” 见他眼眸瞬间转冷,夏宁雪心中暗自得意,能让他感到不适,她自然乐意之至。 她故作镇定,更加主动地凑近想要亲吻他,就在双唇即将触碰之际,周禄寒猛然将她推开。 他起身,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看来你很擅长引诱男人,我小看你了。” 夏宁雪轻笑,“周先生言重了,爷爷让我嫁进来时,就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周先生,做一个称职的妻子。” 妻子? 周禄寒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阴冷,甚至带上了几分厌恶。 他冷笑,“你这样的女人,不配。” 说完,他愤然离去,门被重重摔上。 夏宁雪看着他的背影,伸手触碰到了一罐药膏。 这男人……原来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给她上了药。 刀子嘴豆腐心。 他的心里尚且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吧? 第二天下楼用餐,未见周禄寒的身影,想是昨晚她的表现让他避之不及。 不过,倒是连道谢的机会也没有给她。 …… 夏婉儿与几位好友相约美容院,其中一位闺蜜好奇地问:“婉儿,周少的新婚妻子真是你妹妹啊?看着还不如你漂亮呢!” 夏婉儿温婉一笑,“别这么说,我妹妹的相貌虽然比起我差了一点,但是也是拔尖的美貌。” “婉儿,你真是太善良了。”另一位名媛附和道,“本来就是应该你嫁给周少的,结果你妹妹竟然鸠占鹊巢,嫁给周少,可真是委屈死你了。” “对对,本应是婉儿与周少缔结良缘,凭咱们婉儿的才情与美貌,与周少简直是天作之合,奈何周少他爷爷……” 几位名媛的恭维让夏婉儿表面谦逊,内心却满是自得。 夏宁雪在周禄寒心里已经破烂不堪了,就凭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获得周禄寒的青睐。 简直荒谬! 那样的女人,何德何能嫁入豪门后还能享福?她本该承受无尽的苦难才对! 若不是周老爷子,岂会轮到那夏宁雪占便宜? 为夏婉儿服务的美容师悄然离场,随后一名戴着口罩的新美容师入场,夏婉儿并未察觉异样。 夏宁雪轻轻揭去她的面膜,故作歉意,“抱歉,夏小姐,我给您换了款顶级美白保湿面膜,效果更佳。像您这样天生丽质,只需滋养即可。” 夏婉儿享受着赞美,欣然同意更换。 夏宁雪为她换上自制面膜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期待着她“姐姐”的惊喜反应。 叮嘱完毕后,夏宁雪迅速撤离。 几分钟后,夏婉儿感到脸部瘙痒难耐,终是难忍,扯下面膜,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美容师!” 闻声而来的美容师目睹此景,惊呼失声,“夏小姐,您……您的脸……” 周围的名媛们也纷纷起身,目睹夏婉儿肿胀如猪头般的脸庞,想笑又不敢笑,“婉儿,你快看看镜子……” 夏婉儿望着镜中自己肿胀不堪的脸庞,崩溃大叫,“啊!我的脸!你们必须负责!” 门外的夏宁雪通过手机屏幕,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 既然想看她笑话,那就让她成为“a城第一美女变猪头”的热门话题吧!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辆豪车停在面前,几名黑衣保镖下车,礼貌询问:“请问您是夏宁雪小姐吗?您曾救过我们少爷,他让我们来接您。” 夏宁雪心中疑惑,自己何时救过人?但随即联想到那日心脏病发作的美男子。 “我是。” “请您上车。” 夏宁雪犹豫片刻,然后走上了车子。 帝天集团内。 陈秘书接到电话后,面露惊讶,随即望向周禄寒,“boss,陆家已将夏小姐接走了。” “给我去查。” 周禄寒手上动作一顿,一双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夏宁雪何时跟陆家人扯上关系了? 难道那陆老头或者陆家两兄弟也是她金主之一? 想到这里,周禄寒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是,boss。我这就去调查清楚。” 陈秘书已经嗅出来房间里压抑可怕的气息,领了命之后,就忙不迭地走出了周禄寒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夏宁雪被保镖引领至陆宅。 静谧林间宅院静谧林间宅院位于山半腰,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环境清幽,让人心旷神怡。 这座宅院的房间数量不多,但每一个都别具一格。装修风格朴素自然,与林间的清新气息相得益彰。 在这里可以享受到与自然的亲密接触,体验纯粹的静谧生活。 女仆领她进入一间精心布置的卧室。 室内装饰简约而不失雅致,窗明几净,窗边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视野开阔,一眼便能望见庭院美景,显然是专为静养而设。 她目光所及,上次见过的男人悠然坐于床沿,手中轻握一卷书册,外套随意搭在肩头,身形略显清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仿佛风轻轻一吹便能倾倒。 “少爷,夏小姐到了。”女仆行至床边,躬身轻声禀报。 陆沉渊缓缓合上书页,目光温柔地转向夏宁雪,面上浮现一抹歉疚之色,“抱歉,我的人不曾惊吓到您吧?” 第15章 约定好啦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却异常平和,如同夏夜微风拂面,与周禄寒那种阴冷孤傲、权欲熏心的气质截然不同,他给人一种如兰花般的高洁雅致,超脱尘世的宁静感。 夏宁雪俏皮一笑,“原来您是陆家的少爷啊。” 陆家在a城声名显赫,传言陆老爷子手眼通天,商界政界皆有其影响力,即便是权势滔天的周家,也不得不给予陆家几分面子。 陆家老爷子膝下有两子,皆为双胞胎,长子陆南辞旅居海外,鲜少归国;次子陆沉渊则因先天性心脏病所困,行动受限,被老爷子严加看护,几乎与世隔绝。 陆沉渊微微一笑,温文尔雅,“那日我擅自外出,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是抱歉。” 夏宁雪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连陆沉渊都略显惊讶。 她望着他,认真地问:“你想出去走走吗?” 陆沉渊目光柔和地望向窗外,“是啊,只是爷爷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我鲜有机会外出。” 夏宁雪扫视了一圈他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关于世界各地的书籍,显然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却只能通过阅读来感受。 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随即笑道:“那以后我有空就给你带各种有趣的书籍来,如果你真的想出门,我也可以陪你。” 管家闻言,急忙劝阻:“夏小姐,这可使不得,少爷的身体……” “我是学医的,我会确保陆少爷的安全。”夏宁雪耐心地向管家解释,“长期闷在家里对病情不利,适量的活动对心脏病患者是有益的。” 陆沉渊望向她,“原来你是学医的?” “看不出来吧。”夏宁雪笑得灿烂,“你放心吧,我和m国顶尖的医疗团队有联系。如果你真的想亲自去看看这个世界,一旦找到合适的心脏源,我立刻帮你安排。” 管家半信半疑,这样的承诺听起来太过惊人,毕竟老爷也曾考虑过心脏移植,但手术风险与条件苛刻,非一般医疗团队所能胜任。 而m国的皇御医院,更是皇家御用,非等闲之辈能轻易涉足,更别提传说中的“宁博士”,那是医学界的传奇人物。 陆沉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无论真假,这份心意已足够珍贵。从未有人如此认真地承诺要带他看遍世界,“好,我们一言为定。” “少爷,这……”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夏宁雪打断。 她伸出小指,俏皮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陆沉渊愣了愣,最终也笑着伸出小指,与她完成了这个简单的约定。 夏宁雪与陆沉渊一番长谈后,她破天荒地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递给他纸条时,眼含笑意,清澈如水,“有事随时联系我,我会再来看你的。” 陆沉渊轻握那张写有号码的小纸条,温柔回应:“我会的。” 待夏宁雪轻快地离开房间,陆沉渊小心翼翼地将纸条珍藏起来。管家忧心忡忡,“少爷,您怎能轻易相信她的话?” “人总得为自己保留一丝希望。不是吗?”陆沉渊浅笑以对,语气中透着淡然。 管家无言,深知二少爷命运多舛,自幼体弱,无法像常人般自由奔跑,这份遗憾令人唏嘘。 夏宁雪踏出陆家大门,对陆沉渊的境遇深感惋惜,暗自决定要伸出援手,医者之心,岂能袖手旁观。 不料,刚迈出几步,一辆迈巴赫悄然停驻,陈秘书下车,礼貌相邀:“夏小姐,请。” 夏宁雪心头一紧,预感不妙。 上车后,果然见到周禄寒如一座冰山般端坐后座,眼神冰冷如霜,深邃难测。 她强作镇定,笑容可掬,“周先生,这是专程来接我的吗?” 周禄寒目光如炬,嘲讽之意溢于言表,“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连病弱之人都不放过?” “病弱之人?”夏宁雪心中腹诽,面上却维持着笑容,“周先生此言差矣,您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周禄寒脸色骤变,“吃醋?你也配?” 夏宁雪笑而不答,心中暗自嘀咕,若非吃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周禄寒突然伸手,指尖轻触她下颌,迫使她靠近。 他目光微敛,冷声道:“顶着周少夫人的名头,就给我安分点。”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男性特有的热度,让她呼吸一滞。 她刚欲开口,车辆骤停,她猝不及防撞上前座,痛呼出声。 “抱歉,boss,有人突然变道。”陈秘书连忙道歉。 周禄寒淡淡回应,目光扫过揉着额头的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归途中,车内静谧,周禄寒专注于平板上的数据,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夏宁雪侧头,默默注视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男人专注的模样倒是挺有模有样的。 他的面容融合了西方的深刻轮廓与东方的温润气质,偏偏生得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却伴随着诸多“独特”之处,性情更是难以捉摸! 她的目光掠过他平板上跳动的股市线图,眉梢微挑,“周先生这是在研究股市风云吗?” 周禄寒眼皮微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夏宁雪却仿佛被那屏幕上的数字吸引,片刻后,她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我建议,可以考虑s股市场。” 周禄寒眉头紧锁,“你对股市有研究?” 他以前知道的夏宁雪,不过是一家普通医院的普通医生,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更何况,s股近期表现低迷,无论是增长潜力还是稳定性都远不及q股,寻常人怎会轻易涉足这片雷区? 夏宁雪心中暗笑,哪敢承认真知灼见,只是随意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碰运气罢了。” 陈秘书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运气要真撞上了,boss那近千万的投资岂不是要打水漂? 周禄寒听后,便不再多问。 夏宁雪也自觉闭上了嘴。 回到周公馆,家中女佣见夏宁雪随少爷一同归来,神色各异,满是好奇与揣测。 晚餐时分,夏宁雪依旧是大快朵颐,与周禄寒那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用餐风格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她是误入豪门的乡野丫头。 管家适时上前,在周禄寒耳边低语几句,他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餐具,直视夏宁雪,“明日随我回周家老宅一趟。” 第16章 当家祖传玉 夏宁雪嘴里含着未咽下的食物,见他正对自己说话,慌忙将食物咽下,含糊不清地问:“什么?” 周禄寒眉头拧成结,眼神冷冽,“周家人要求见你,别给我丢脸。” 周老爷子被周禄寒连夜打包送回了老宅,如果是爷爷要见她,周禄寒不会是如此反应。 看样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周云成咯。 第二天清晨。 夏宁雪走下楼梯,发现周禄寒与陈秘书已等候多时,她笑靥如花地迎上前,“周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周禄寒瞥了她一眼,将陈秘书手中的购物袋抛给她,语气冷淡,“换上这个。” 夏宁雪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还要换衣服?” 周禄寒扫视她的装扮,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给我穿得像个样子。” 夏宁雪低头审视自己的旧衣,确实不够得体,于是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换。” 周禄寒在沙发上交叠双腿,不时瞥向手表,显得颇为不耐。 一旁的女佣们私下议论纷纷,好奇这位少夫人换上新装会是何模样,但心里都认定,再怎么打扮也只是个丑小鸭。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由远及近,女佣们抬头,皆是一愣。 只见夏宁雪身着蓝色长裙,裙摆轻盈如碧波荡漾,腰线被巧妙勾勒,银白花纹在腰间绽放,尽显高雅气质。 连平日里不显眼的身材,在此裙映衬下也变得曼妙动人。 陈秘书也露出一丝惊讶。 周禄寒目光落在她身上,面色依旧冷峻,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随即迅速恢复平静。 他站起身,简短道:“走吧。” 夏宁雪跟在他身旁,步入庭院,保镖为他们拉开车门。 夏宁雪本欲坐副驾驶,却被周禄寒一把拉向后座。 “哎呀,你轻点,疼~”夏宁雪手腕被他紧紧攥住,痛呼出声,带着一丝娇嗔。 这声轻呼让周禄寒眸色一暗,心中莫名烦躁。 他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手,白皙细腻,指节修长,指甲圆润整洁,宛如艺术品。 夏宁雪急忙抽回手,揉着泛红的手腕,心中暗骂这男人手劲真大。 “不管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结婚,这段日子你若能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周禄寒坐得笔直,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言下之意,若她不安分,后果自负。 夏宁雪朝他微微一笑,“明白。” 抵达周家老宅。 夏宁雪与周禄寒步入别墅大厅。客厅内,几位长辈端坐,气场强大。 正中衣袍加身的周老爷子,正是周家的主心骨。 老爷子两侧,两位中年男子应是周禄寒的父亲周煜与叔父周珩。而周煜身旁,站着一位美貌绝伦的年轻女子,正是他的续弦妻子,皇甫英。 皇甫英见到周禄寒,眼眸含笑,声音温柔,“禄寒,你回来了。” 这复杂的家庭关系,让夏宁雪心中暗叹,辈分确实够乱的。 周禄寒未曾给予她丝毫目光,紧握着夏宁雪的手,径直走向周老爷子,“爷爷。” 周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在她与周禄寒之间流转,既不显喜爱也不露反感,“好孩子,你终于来了,到爷爷身边这里坐着吧。” 夏宁雪正欲起身,却被周禄寒轻轻按住,“她不懂规矩,怕会惊扰了爷爷。” 周老爷子轻笑,“规矩可以学,人好最重要。” 周禄寒闻言松手。 夏宁雪温顺地点头,缓缓走到周老爷子身旁坐下,“好的,爷爷。” 周老爷子转向周禄寒,语重心长道:“既然有人愿意与你共度余生,务必善待她。” 周禄寒淡然应允,“知道了。” 皇甫英笑容温婉,却暗藏锋芒,“禄寒这些年因故无法亲近女子,作为妻子,你可要多加体谅。” 夏宁雪目光微闪,察觉到了皇甫英话中的深意。 不过真是不巧啊,当初把周禄寒伤得那么悲痛欲绝的人就是她。 周老爷子面色微沉,“周煜,管好你的妻子,莫要乱说话。” 皇甫英笑容微僵,意识到周老爷子的警告。周煜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好了,你们难得到老宅这边,我们谈些开心的事。” “小雪,这段时间过得可还好呢?” 周老爷子的询问让夏宁雪收回思绪,她恭敬回答,“爷爷,我过的还好,您放心好了。” 周老爷子吩咐下人呈上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翡翠玉镯,他取了出来戴在了夏宁雪的手上。 此举震惊了在场的皇甫英与周煜,周禄寒的眼神也瞬间阴郁。 夏宁雪愕然,“爷爷,这……” “好好戴着,这是爷爷的心意。”周老爷子轻拍她的手,不顾旁人的惊讶。 皇甫英暗自咬牙,“爸,这玉镯是周家主母的象征,您……” 她从进门以来就惦记着这翡翠玉镯,现在竟然戴在别人的手上。 “未来的周家主母为何不能是她?”周老爷子冷冷瞥了皇甫英一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皇甫英是周煜再婚之妻,且年龄与周禄寒相仿,这在周家被视为笑柄。 夏宁雪感受到周禄寒情绪的变化,知道他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她更清楚,自己无意成为周家主母。 “爷爷,这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她试图推辞。 周老爷子坚决地按住她的手,“爷爷给的,你就安心收下。” 夏宁雪进退维谷,心中五味杂陈。 “禄寒,今晚你和小雪就留在这里吧。”周老爷子突然提议。 夏宁雪心头一紧,爷爷又要出馊主意,要她与周禄寒共处一室? 她望向周禄寒,期盼他能有所表示,但周禄寒只是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佣人引领夏宁雪至客房,她站在门口,心中忐忑。 她是还爱着周禄寒,但是爷爷这样强硬逼迫他们二人共处一室,恐怕会适得其反。 如果又像上次那样……不行!她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点!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低沉而冷冽的声音,“你是如何哄得爷爷如此喜欢你?” 那声音紧贴耳边,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17章 弄巧成拙了 那几个仆人识趣地退下,夏宁雪悄悄退到一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周先生,我真的没有刻意,如果您介意,我马上就把手镯取下来……” 周禄寒解开衬衫领口,大步上前将她逼至墙角,夏宁雪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胸膛紧贴她的身体,即便衣物整齐,却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氛围。 “你……”夏宁雪试图推开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身躯。 他大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融入彼此的呼吸中,“别动。” 夏宁雪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皇甫英。 皇甫英目睹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禄寒,你们……” “看够了?”周禄寒侧目,给予她的只有冷漠与不耐。 皇甫英的笑容略显僵硬,略显尴尬,“对不起,爷爷让我来请你们下去用餐,那我先不打扰了。” 言罢,她瞥了夏宁雪一眼,眼神中夹杂着威胁与挑衅。 夏宁雪心中疑惑,皇甫英难道对周禄寒…… 有着非分之想? “周先生,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夏宁雪拉回思绪,心想,即便他是故意做戏给皇甫英看,现在人也走了,没必要再如此“亲昵”。 周禄寒低头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未置一词,随即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夏宁雪暗暗松了口气。 心跳却仍难以平复。 许久,夏宁雪缓缓下楼用餐,坐在周禄寒旁边的位置,用餐期间,周老爷子对她关怀备至,不断让周禄寒为她夹菜。 周禄寒只是简单地应了声“嗯”。 当佣人为夏宁雪倒酒时,因紧张过度,不慎打翻了酒杯,酒水溅湿了她的裙子。 女佣连忙道歉。 夏宁雪微笑回应,“没事,我自己处理。” 皇甫英瞥了那女佣一眼,“这么不小心,还不快带少夫人去换衣服?” “是。”女佣应声,对夏宁雪说,“少夫人,我带您去楼上换衣服吧。” 皇甫英暗暗示意身旁的另一名女佣,那女佣心领神会,也跟了上去。 夏宁雪在房间内等待女佣送衣,不久,一名女佣敲门而入。 她打开门,女佣递上折叠整齐的衣服,“少夫人,您的衣物。” “谢谢。”夏宁雪接过衣物,关门欲换时,突然闻到衣物上的一丝淡香。 瞬间,她猛地将衣物扔回床上。 是人崔心青香! 有人设局陷害她! 楼下,周老爷子见夏宁雪迟迟未归,眉头紧锁,“怎么换个衣服这么久?” 周禄寒放下餐具,起身,“我去看看。” 周老爷子点头应允,“也好。” 皇甫英始终未发一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尚不清楚周禄寒是否真的喜欢这少夫人,但她清楚,周禄寒厌恶心机深沉的女人。但愿这“人崔心青香”能如她所愿,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让周禄寒厌恶死夏宁雪。 周禄寒推开房门,未见夏宁雪身影,只闻浴室中传来潺潺水声。 “夏宁雪。”周禄寒停在浴室门外,轻敲了几下,里面却是一片死寂。 察觉到异样,他沉声一叹,推开门,只见莲蓬头的水流肆意,而夏宁雪虚弱地倚在墙角,湿透的衣裙紧贴着身体,脸色苍白与脸颊的绯红形成鲜明对比,她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夏宁雪,你在做什么?”周禄寒迅速关闭水龙头,伸手欲扶她起来,却被她无力地推开。 “别碰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挣扎。 该死!她竟会落入如此境地,被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 那人崔心青香的力量强大得让她无法自持,冷水的暂时缓解也抵挡不住那股致命的诱惑,而周禄寒的存在,更是让她理智的防线摇摇欲坠。 周禄寒眼神复杂,紧握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抗拒我,夏宁雪,你需要帮助。” “不……求你,离我远点。”夏宁雪如同干涸沙漠中的旅人,渴望却又恐惧着那唯一的水源,周禄寒的靠近让她眼中的挣扎更加剧烈。 她拼尽全力保持清醒,“周禄寒,请你离开……” 周禄寒察觉到她的异常,目光深邃,不再犹豫,将她横抱出浴室。她无力地环抱住他,理智在崩溃边缘,不由自主地献上一吻。 周禄寒本想抗拒,但体内的某种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她只是嘴上说说的排斥。 然而,当夏宁雪再次清醒过来,恐惧与抗拒让她用力推开他,“你走!别靠近我!” 她的拒绝激怒了周禄寒,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而危险。 从未有人敢如此拒绝他!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两人的情绪在冰与火之间激烈碰撞。 门外,女佣的匆忙脚步声与周老爷子的轻声交谈隐约可闻,却无人注意到皇甫英紧握的双手和脸上复杂的表情。 房间内,周禄寒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凝视着身旁沉默的夏宁雪。最终,他掐灭烟蒂,强行让她面对自己,语气中带着讽刺与怒意:“夏宁雪,你可真是好手段,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夏宁雪冷笑回应,眼中无波,“是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能说,你不应该管我,这次是我没有躲过,不小心中了招。” 周禄寒的手收紧,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冷冽,“你究竟有过多少男人?” 他无法容忍她当初那段鄙夷不堪的过去,更无法接受她竟能平息他内心的狂澜。 窒息感让她双手紧握成拳,她挣扎着,心中却在权衡:是此刻反击,还是为了外祖母的骨灰盒、妈妈的遗物隐忍? 又或者,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她爱他,难道他感受不到吗? 见她不回应。 周禄寒又一阵发狠,手上加重了几分力气,“说!” 夏宁雪的肩膀被捏得仿佛要粉碎了一般,但是却依旧不出声,眼眶里的泪被呛落。 第18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清晨,夏宁雪精心挑选了一条极其保守的圆领长裙,小心翼翼地遮住了颈间的痕迹。 洗漱完毕步入餐厅,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早餐。 周老爷子温柔地走向她,“小雪,昨晚没好好吃吧,禄寒这孩子也不知道心疼人。快坐下吃,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夏宁雪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昨晚的事,难道真是周老爷子安排的?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周老爷子上次就已经用过这个办法,结果被周禄寒连夜赶回了老宅。 刻意为之?莫非另有其人… “小雪,站着干嘛,快坐呀。”周老爷子见她愣在原地,再次轻声呼唤。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爷爷。” 周老爷子坐在她身旁,越看越喜欢,他心中暗自盘算,或许不久便能抱上曾孙了。 想到此,他轻轻拍了拍夏宁雪的后背,感慨道:“是你救了禄寒啊,爷爷原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只要你努力,爷爷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夏宁雪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周禄寒步入餐厅,夏宁雪身体不自觉地一僵,昨晚的记忆让她难以释怀,她悄悄握紧手指。 周禄寒走到周老爷子旁,语气平静,“爷爷,我带夏宁雪先走了。” 周老爷子略显惊讶,“这么急?” “嗯。”周禄寒目光落在夏宁雪身上,她今日似乎更加温婉动人。 但一想到她已被他人染指,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夏宁雪感受到那道冷冽的目光,更加不自在,匆匆吃完早餐便向周老爷子告别。 走出别墅,周禄寒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猝不及防撞入他怀中。 他冷笑,“这么主动,是想继续昨晚的未完之事?” 夏宁雪:“……” 他紧捏她的手腕,迫使她面对自己,“你对爷爷倒是挺有一套。” 夏宁雪用力挣脱,面不改色地笑道:“周先生说的是,那我以后尽量避着爷爷。” 周禄寒见她一脸虚伪,脸色愈发阴沉。 他松开手,率先上车,不等夏宁雪上车便重重关上车门。车窗半降,他冷冷丢下一句,“自己走回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夏宁雪气极反笑,“走就走,谁稀罕你的车!” 然而,很快她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周家老宅偏远,四周空旷,连公交站台都未见,更别说出租车了。 她停下脚步,无奈拨通了好友慕言的电话。 陈秘书透过后视镜观察,只见boss面色铁青,心中暗自揣测,定是夏小姐又触了boss的霉头。 然而,在那荒凉之地让夏小姐徒步返回,实属过分之举,恐怕至夜幕低垂亦难归途。 此时,周禄寒突然下令:“掉头回去。” 陈秘书一脸愕然,心中暗想:这又是哪一出?把人晾一边,转眼又要去接? 但他不敢多问,只得遵命行事,调转车头,重返老宅方向。 周禄寒心中怒火难平,那女人既已非清白之身,竟还敢对他摆脸色?他誓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宰。 “boss,我们似乎来迟了一步……”陈秘书瞥见一幕,惊得冷汗涔涔。 周禄寒顺着车窗望去,只见夏宁雪步入一辆轿车,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口罩,面容难辨。而夏宁雪坐在副驾,笑容灿烂,那笑容,是他未曾见过的纯真,与面对他时的伪装截然不同。 周禄寒眼眸骤寒,冷冽如冰,锋芒毕露。 那男子究竟何人?是她另寻的慰藉? 他一拳砸向车门,怒意滔天,“去查清楚!” 与此同时,慕言的车厢内。 “阿嚏!”夏宁雪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暗自嘀咕,定是昨夜冷水澡惹的祸。 慕言瞥了她一眼,调侃道,“我说,你怎么跑这荒山野岭来了?” “别提了。”夏宁雪面色凝重,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得尽快找到外祖母的骨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用说,我都知道,都知道。我也会帮你的。” 慕言可是夏宁雪多年的好闺蜜,对她发生的一切都知晓。 “当然啦,我最好的闺蜜!” 夏宁雪伸手摸了摸慕言一头短发。 回到市区,慕言将车停在路边。 夏宁雪下车前,不忘叮嘱,“记得联系安安,问问皇御医院有没有合适的心脏源,有的话,尽快安排。” 慕言疑惑,“你要心脏源做什么?” 夏宁雪轻摆手,“我答应过别人,要帮他安排心脏移植,你先去问吧。” 慕言离去后,时间尚早,她决定回叶家探望那“楚楚可怜”的姐姐,并探寻外婆骨灰的下落。 …… “哐啷!” 夏婉儿愤怒地将镜子摔碎,泪流满面,“我的脸肿成这样,好几天都不消,现在全a城的人都在嘲笑我,我还怎么见人!” 张云兰心疼女儿,上前安抚,“雪儿,别急,妈妈已经找了其他医生来看。” 夏婉儿疯狂抓挠着脸,焦急万分,“那些医生都是废物吗?说是过敏,药却一点用都没有,痒死我了!” 她不愿毁容,更不愿顶着这张“猪头”脸过一辈子! 都是那家破美容院害的,她誓要找到那个害她的护理师! “哟,婉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夏宁雪踏入叶家,故作惊讶,掩嘴而笑。 果不其然,提及“猪头”二字,夏婉儿气得几欲昏厥。 她怒吼道,“你竟敢取笑我?” 夏宁雪佯装无辜,姿态更显柔弱,“婉儿姐姐,我只是出于关心。” “我不需要你这丑八怪的假关心!”夏婉儿愤怒地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她这副模样,偏要让夏宁雪亲眼目睹。 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夏宁雪打扮得如此光鲜,身材竟还如此曼妙! 真是可恶至极! 张云兰对夏宁雪亦是冷脸相待,“你不好好待在周家,回来做什么?” 夏宁雪故作委屈,“我只是想念家,想回来收拾些衣物。” 心中暗自盘算,那老狐狸不在?正好,她得趁机搜寻骨灰的下落! 张云兰不耐烦地挥挥手,“要收拾就快去。” 夏宁雪微微一笑,“谢谢妈。” 正欲上楼,她停下脚步,望向夏婉儿,“对了,婉儿姐姐,你的脸是不是还是很痒?我突然记起一个祖传的秘方,或许能帮到你。” 第19章 打脸报复 “你胡说什么?!医生都束手无策,你的秘方能行?”夏婉儿满脸不信。 这关乎她的脸面,怎可轻易相信偏方? 而且还是夏宁雪口中说出来的,这女人一旦叫了她姐姐,准没好事! 夏宁雪眨眨眼,煞有介事地说:“真的,我原来待的村里有个阿婆,也是用了不合适的护肤品,脸肿得像馒头,后来用了那秘方就好了。” “那,不好会怎样?”夏婉儿心中一紧。 她已无法忍受现状,若真无法恢复,她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在阴影中? 夏宁雪表情纯真,嘴角勾起一抹笑,“会更痒,还会起红疹,抓破了就流脓,可吓人了。” 夏婉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张云兰也吓得不轻,但看夏宁雪认真的模样,又不似戏言。 夏宁雪歪头一笑,“婉儿姐姐,你脸刚肿时是不是又痒又热,总想抓?” “对对对!”夏婉儿急切地回应,“快说那秘方是什么!” 她绝不能让脸变成那样,那比死还可怕。 夏宁雪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道,“这是我从老中医那里听来的,不用吃药,只需每天拍打脸部,促进血液循环,但会有点疼哦。” 夏婉儿哪还顾得上疼,“别废话了,快告诉我!” 张云兰也催促道,“小雪,快说秘方。” 夏宁雪见夏婉儿正不自觉地挠脸,突然上前,一巴掌重重拍在夏婉儿的脸上。 这一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 夏婉儿回过神来,双眼赤红,怒视夏宁雪,“你敢打我?” 夏宁雪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婉儿姐姐,我看你痒得难受,现在被拍的地方还痒吗?” 夏婉儿愣住了,她刚才挠的地方确实痒得要命,但被夏宁雪拍过的脸颊竟奇迹般地不痒了。 张云兰一脸不悦,“这是什么偏方,竟然要打人?” 夏宁雪轻轻点头,眼神中满是真挚,“老中医确实这么说,脸部毒素淤积需靠每日拍打五十下,促进血液循环,方能化血活淤。” 张云兰心存疑虑,“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话音未落,夏婉儿已不由自主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雪儿,你这是……”张云兰欲阻又止,却见夏婉儿惊讶道,“妈,真的有效,脸上的骚痒缓解了不少。” 几日来,夏婉儿饱受脸痒之苦,夜不能寐,未料这土法竟有如此奇效? 本来以为夏宁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况且父亲母亲也拿出些把柄威胁夏宁雪,谅她以后也不敢再造次! “现在,婉儿姐姐和妈妈相信我的偏方了吧?”夏宁雪笑得灿烂,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 呵,她特制的“毒面膜”,这下可让夏婉儿尝到了苦头。 其实,哪有什么偏方,这毒素本就会自然消退,她不过是借此机会戏弄一番罢了。 以前她总是一味忍让,现在她也可以装得忍让,但是也会拿出实际行动来报复他们。 “啪,啪,啪!” 目睹夏婉儿自我掌掴,夏宁雪心中暗自快意。 她趁着那母女二人没有注意自己,悄然溜进书房,关门后迅速搜寻,却遍寻不着骨灰盒的踪迹。 老狐狸究竟将其藏于何处? 显然,书房并非藏骨之所 也是,如此重要的筹码,他怎会轻易置于人前。 “咔嚓。” 书柜后传来细微声响。 叶江海自暗门而出,未觉异样,径自离去。 夏宁雪躲在沙发后,待其脚步声远去,方至书架后探秘。 书房内竟藏有密室,且设有电子密码锁,外婆的骨灰盒或许正藏在那个地方。 她迅速离开书房,回到自己房间,刚进门便听见叶江海与张云兰在楼下的交谈声,连忙躲进房间。 门外脚步声临近,门扉轻启,叶江海立于门外,见她正收拾行李,眉头微蹙,“这些破烂玩意儿,你还真打算带走?” “这些都是外祖母和妈妈买给我的,意义非凡,爸爸,我不能不带走吗?”夏宁雪故作委屈。 实则,她并未打算带走多少物品,只带了一副银针与药箱,此行目的实为探寻骨灰下落。 至少,她已得知密室之秘。 叶江海见她提及前妻,面色微变,但碍于周家的面子,不敢过分发作,“你既然喜欢,就带走吧。”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会认你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正欲开口,手机铃声突兀响起,见是周禄寒来电,他忙换上笑脸接听,“周少,有何吩咐?” 夏宁雪面色微沉,周禄寒怎会突然联系这老狐狸? “什么?”叶江海猛地回头,瞪了夏宁雪一眼,随即强颜欢笑,“周少,是我管教无方,请您放心,我定让她回去向您赔罪。” 他特意加重了“赔罪”二字。 周禄寒挂断电话,叶江海瞬间怒火中烧,“夏宁雪,你夺了婉儿的周家少夫人的身份就应该尽心尽力伺候周少,你却胆敢触怒他?” 夏宁雪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我并没有。” “还敢狡辩?”叶江海怒不可遏,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你若还想找回你妈的骨灰,立刻给我回周公馆向周少赔罪! 否则,我就让你外婆的骨灰无处安身,拿去喂野狗!” 喂野狗? 夏宁雪的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这威胁无疑触及了她的逆鳞。 她的亲生父亲,竟如此残忍,连亡母的骨灰都不放过,只为胁迫她! 她迅速整理好行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如寒冰般刺骨,“好,我这就去向周少道歉。不,赔罪。” 经过叶江海身边时,她轻声细语,却字字如针,“但爸爸,请您对我妈的骨灰手下留情,否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叶江海额头渗出细汗,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不过,只要骨灰、遗物在手,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等到婉儿顺利的生下周禄寒的孩子,夏宁雪的利用价值也到头了。 夏宁雪提着行李下楼,夏婉儿因自扇脸颊而暂时缓解了瘙痒。 见到夏宁雪,她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幸灾乐祸,“得罪周少,你真是胆大包天,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最好是被周少那个暴脾气给收拾了!然后她再去找周禄寒好好拉近一点感情。 夏宁雪淡然一笑,“那婉儿姐姐可得继续‘保养’好脸蛋,免得真成了猪头,嫁不出去。” “你!”夏婉儿再次被激怒,但夏宁雪已无视她的谩骂,决然离开夏家。 回到周公馆,女佣们见她回来,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第20章 男人吃醋了 “大少爷如此震怒,她这下可惨了。” “偏要去招惹少爷,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夏宁雪对她们背后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踏上楼梯,管家已在楼上等候,“少夫人,我来帮您提行李吧。少爷此刻心情不佳,您进去时,切记言语温和,别触了他的霉头。” 管家的话语中满是关切。 夏宁雪微微一笑,“谢谢您的好意。” 步入周禄寒的房间,刚跨过门槛,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她抵至墙角,未及开口,他的唇已霸道地覆上她的,贪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夏宁雪试图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单手牢牢禁锢于头顶。 他一向强势与冷酷,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猎豹。 她暗自咬牙,无奈顺从…… 感受到她的顺从,周禄寒的动作稍缓,指尖轻捏她的下巴,目光如炬,“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夏宁雪心中一凛,猜测他是否知晓慕言送她之事,误以为她给他戴了绿帽,故而愤怒至此,对她进行羞辱? 周禄寒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凝视她的眼神锐利如刀。 夏宁雪不得不软下态度,“我和她并无瓜葛,只是好朋友。” 若真要论关系,慕言是她一手栽培的弟子兼秘书,她视他如亲人一般。 “什么样的朋友?” 他猛然狠狠捶向墙面,重重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夏宁雪全身紧绷。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他仿佛没听见她的解释,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夏宁雪被疼痛淹没,只能崩溃地摇头,“不是……” 周禄寒将她扳正,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还敢袒护他?” 又是一轮,她紧皱眉头。 周禄寒冷笑,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夏宁雪,只要你还挂着周少夫人的名头,就别让我发现你和任何男人有染。”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阴森,“否则,后果自负。” 夏宁雪别过脸,闭上眼睛,淡淡解释,“慕言,她是女孩子……” 一切结束后,他抬起地上的皮带,衣衫不整地离开了房间。 夏宁雪踉跄着步入浴室,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 她一拳重重击在墙上。 书房内烟雾缭绕,管家推门而入,见到满桌的烟蒂和衣衫凌乱的周禄寒,心中已明了几分。 他故作欣喜,“少爷,您能接纳少夫人,真是件好事。” “好事?”周禄寒掐灭手中的烟蒂,眼眸深邃如夜,“未必。” 静康医院。 “你打算去取遗物箱?” 慕言惊讶地瞪着她,她真是全情投入这逃避的戏码了。 夏宁雪连开启电子锁的秘密武器都已备齐,“我发现妈妈遗物箱的线索,而且今晚夏海涛会参加李家宴会,正是我行动的最佳时机。” 慕言端起刚泡好的方便面,哧溜哧溜地吃着,“你打算何时动手?” 夏宁雪背起包,“今晚。”临行前轻拍她的手臂,“还有,周禄寒已经追查到你身上了,你注意点。” 她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她不怕! 夏宁雪心中已有了盘算,今晚要潜入夏家,将遗物箱盗取出来。 她满怀计划地走出医院,不料一辆宾利静静地停在她面前,车型颇为眼熟。 她脚步瞬间停滞。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禄寒深邃难测的面容。 周禄寒冷冷地盯着她,“呵,才隔一夜,就这么急着来医院见你的情郎吗?” 她努力保持镇定,微笑道,“周先生,我说过了,慕言是个女孩子,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查。” 周禄寒转开头,不看她,“上车。” 这是要翻篇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周禄寒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手掌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什么?” 她心跳加速,“是,你让我安分,我很安分。” “安分?”他手指用力,仿佛要捏碎她的下巴,“安分到跑到医院来?” 夏宁雪疼得蹙眉,奋力推开他的手,“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来工作!放手!” 不反抗还好,一反抗,周禄寒便如狂风暴雨般,失控地吻上了她。 陈秘书专心开车,对后座的动静视而不见。 他撕扯着夏宁雪的衣服,夏宁雪此刻真的害怕了,她绝不能在这里。 急中生智,她“哇——”地大哭起来。 这哭声震耳欲聋,吓得陈秘书差点失控,周禄寒也未曾见过这阵仗,一时手足无措。 夏宁雪是真哭,将所有委屈一并发泄,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若非车内隔音良好且外界嘈杂,这哭声定能传至车外。 周禄寒被她哭得头疼欲裂,坐直身体松了松领带,突然吼道,“把哭声给我憋回去!” 她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吓到,一双明亮的眼眸盈满泪水,清澈无辜,楚楚动人,委屈至极。 她坐起身,蜷缩在角落,肩膀颤抖,周禄寒斜睨着她,更加烦躁。 他就这么可怕吗? 该死。 不,应该说,为什么每次面对夏宁雪,他都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失了控…… 陈秘书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心中对夏宁雪多了几分同情,承受老板的这般对待,定是害怕极了。 周禄寒平复情绪,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哗啦”一声盖在她头上。 她愣住了。 只听周禄寒面无表情地说,“把衣服穿好。” 夏宁雪低头看着自己被扯破的上衣,心中暗骂。 明明是他撕的,现在还怪她? 但穿总比不穿好。 她披上他的外套,目光望向窗外,心中暗自庆幸,若非临时想到这招,他恐怕真会在秘书面前对她做什么。 她裹着周禄寒的外套跟在他身后,进入别墅时,众女佣皆是一愣。 脸上莫名有些疼? 管家这时上前,“少爷。” “少夫人,有人传来急信请您回医院一趟。” 夏宁雪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到了慕言那里,难怪医院的紧急求救信号会发到周家。 “我,是回去工作的。” 周禄寒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夏宁雪,然后独自上楼。 夏宁雪皱眉。 怎么偏偏是今晚。 毕竟人命关天,看样子,偷妈妈遗物的行动只能改期了。 第21章 救死扶伤 夜幕如一张无形的网,悄然覆盖了这座城市,五光十色的灯火在远处闪烁,绵延至视线不可及的边际。 静康医院内。 夏宁雪处理完紧急情况,漫步于医院的长廊,急促的争执声愈演愈烈。 “医生,手术真的没办法提前吗?拜托您再通融一下吧!我爱人的情况您也了解啊!” “对,我们手术费早就交了,等了这么久,怎么又要推迟?我父亲病情危急,拖得不得了!” 一对母子正焦急万分地向医生恳求,而医生面露难色,“真的很抱歉,近期手术排期已满,主刀医师有其他紧急任务,手术只能延期。” 夏宁雪向一旁的护士询问,得知这对母子的亲人罹患高位脊髓肿瘤,病情危急。 “既然情况如此严重,为何不能立刻安排手术?” 她深知,肿瘤若不及时切除,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摇头叹息,“非是医院不愿,是明日的手术已全部安排给了黄局长的母亲,同样是脊髓肿瘤手术,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去了那边,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钱也借遍了,再拖下去,我爱人怎么办啊!求求你们了!” 母亲声泪俱下,几近崩溃,这一幕触动了夏宁雪,让她忆起外祖母和妈妈带她求医的艰辛岁月。 她迅速来到护士站,查阅患者资料后,拨通了慕言的电话,命令她通知院长,杨致年的手术将由她亲自操刀,只需准备手术室即可。 正当母子俩绝望之际,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这台手术,我来做。” 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步入,虽口罩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那声音与身形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您是…?”医生一脸茫然。 慕言与院长紧随其后,院长挥手示意医生退下,“无需多问,手术交给她,你只需处理好黄局那边。” 医生虽有疑虑,却也感受到了院长对这位女子的敬重,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 中年女人审视着夏宁雪,见她年轻且为女性,不禁质疑:“这样的手术,你能胜任?” 慕言双臂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能让她动刀,是你们莫大的幸运。” 言下之意,即便是黄局长的母亲也未能有此殊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孩愕然。 院长适时打断:“请放心,宁博士主刀,手术定能成功。她是我们的骄傲。” “宁博士?”母子俩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既陌生又震撼。 “哪位宁博士?” “就是这位,夏宁雪,宁博士。”慕言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母子俩震惊之余,也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男孩始终坚信医院在敷衍他们,而中年妇人则紧紧拉着他,恳求他停止争执。慕言双臂交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夏宁雪则淡然处之,只说:“先去做准备吧。” 院长立即吩咐身后的护士开始准备。 男孩却上前阻拦,坚决不让护士靠近其父,“我们要找的是赵医生,不是这位所谓的博士。她这么年轻,能是什么博士?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夏宁雪脚步微滞,抢在慕言前头,冷静地说:“我负责。” “你?”男孩嗤笑,“你怎么负责?我告诉你,我爸要是出了事,我非把你们医院告上法庭不可!” 夏宁雪双手插兜,眼神坚定,“你若不信我,那就只能眼睁睁看你父亲错过最佳手术时间。高颈段脊髓肿瘤,拖不得。” “你还敢…” “住口!”中年妇人厉声喝止,“就信医生一次吧!难道你想亲眼看着爸爸走吗?” 男孩沉默了。 中年妇人转向夏宁雪,满含歉意地说:“医生,真是对不住了,我儿子太担心才会这样。但我选择相信您,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顺利完成手术。” 夏宁雪点头回应,步入手术室。慕言紧随其后,“老大,这病人跟你有啥渊源啊?” “没有。”夏宁雪边穿手术服边答,“只是想练练手。” “那你咋不给隔壁黄局他妈练练呢?”慕言打趣道,笑得一脸纯真无邪,肌肤白皙细腻。 如若不是一头帅气短发加上酷酷外套加持,定是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人。 夏宁雪白了他一眼,穿戴完毕,步入手术室核心区域。 不久,杨致年被推进手术室,无影灯下,一切准备就绪。 夏宁雪仔细消毒手术器械,一切就绪后,她洗净双手,戴上手套,向麻醉师点头。麻醉师将药物缓缓注入输液瓶。 她站在手术台前,轻声询问杨致年的感受,随即见他渐渐失去意识,静脉麻醉生效。 “心率如何?” “心率稳定。”护士回答。 夏宁雪拿起手术刀,刀锋映出她专注的眼神,“血常规呢?” “血常规指标正常。” 医护人员协助翻转病人身体,通过ct确认肿瘤位置。夏宁雪精准地在后正中线切开皮肤,分离肌肉,显露脊柱结构,手法娴熟。 “请给我三棱针。” 助手迅速递上,连旁观的护士都暗暗惊讶于她的老练。 “显微镜眼镜。”夏宁雪伸手,眼镜的加入让她操作更加精细,减少对周围组织的损伤风险。 手术历时三小时,终于圆满结束。 夏宁雪脱下防护服,走出手术室。 门外焦急等待的中年妇人立刻迎上前,“乔医生,我丈夫他…?” 夏宁雪口罩下的笑容温暖,“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他需要静养,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了。” “真是感激不尽。”中年妇女紧紧握住她的手,泪光闪烁,“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言罢,她欲屈膝跪谢,夏宁雪连忙以臂力稳住她,“别这样,您太客气了。” 她眼眶泛红,“我丈夫的命是您给的,您这样的大人物还愿意帮助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夏宁雪温柔地笑着,将她轻轻扶起,“不必言谢,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第22章 真诚相待 她行事,从不问对方身份,全凭眼缘与心情。 中年妇女的儿子也略显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怀疑您。” 夏宁雪轻轻摇头,表示并未放在心上。 慕言双臂环胸,倚墙而立,望着那家人离去的背影,随后目光转向她。 自他决定追随她以来,从未有过丝毫后悔。 她轻触鼻尖,踱步至她身旁,低声问道:“在医院这么久,不怕周少起疑?” 提及此事,夏宁雪神色微变,复杂难言。 确实,以周禄寒那占有欲极强的性格,定会找各种理由刁难她。 不过,她已经跟他坦白了,自己现在在医院工作,而且也是他同意她出的门,应该还好吧? 而且那个工作狂,他此刻应在书房里狠狠工作。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傍晚时分,夏宁雪回到周公馆,刚踏入玄关,便见周禄寒端坐于沙发上。 他双腿交叠,身着一袭墨蓝色定制西装,笔挺而威严,面容冷峻如霜,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一切伪装,“去哪了?” 夏宁雪换鞋进屋,刻意保持距离,直言不讳,“去医院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为何站那么远?”周禄寒目光如炬,“心虚了?” 夏宁雪径直走向他,坦然相对,“心虚什么?我去医院工作是救死扶伤,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今日在医院确实拯救了几条性命,问心无愧。 周禄寒斜倚沙发,审视着她,见她并未隐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口一问,何必紧张?” “我没紧……” 话未说完,已被他拉入怀中坐下。 他面无表情,言语间却带着戏谑,“紧不紧,我自然最清楚。” 夏宁雪脸颊瞬间绯红,这浑蛋!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轻易制住。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脸庞贴近自己,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几年不曾相处,我发现你脾气见长了?” 他轻咬她颈间肌肤,细细品味,脸上表情莫测,“记住你的身份,在我厌倦你之前,别想其他男人。” “那您何时会厌倦?”夏宁雪突然发问,声音平静却暗含挑衅。 他动作一顿,眸中波澜不惊,“两年时间,不是你说的吗?” “是啊,我会让你两年内改变心意。” 他粗糙的指腹轻抚过她唇边,迫使她抬头,下巴线条紧绷。 周禄寒的吻再次落下,他仿佛要确认什么,“是吗?” 她艰难的点头,又故作体贴,“周先生本来想娶的夏婉儿,这本不是我该有的位置。” “你知道就好。”他猛地拉近她,眼中寒意更甚,“所以,我要换个方式折磨你……” 她咬紧牙关,“……” 周禄寒一如既往地没有半点温柔前奏,他的行动里满是骨子里透出的强硬与野性,与他外表的温文尔雅形成鲜明对比。 夏宁雪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情绪如同天气般难以预测,而一旦他尝到了甜头,便如同野兽般无法自制。 她的抗拒反而成了他征服的燃料,让她感到身体即将支离破碎。 硬碰硬,她还能否撑到逃离的那一天? 她最终选择主动,环抱住他的颈项,声音中带着求饶的颤抖,“周先生,我好痛……” 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楚楚可怜。 周禄寒却未因此而有所减缓,动作依旧狂野,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痛才会记住。” 他既粗暴又坚决,不顾她身体的颤抖与抗拒。 “周少夫人的位置,只能由我决定。” 他是原本想要给夏婉儿和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上次意外跟夏宁雪被算计,他可是惭愧不已。 但是之后的他却意外收到匿名信,说夏婉儿怀的孩子不是他的,甚至说那一晚不是夏婉儿。 他本就是多疑的性子,所以安排人暗中调查此事。 已经有几分端倪。 所以,他现在就想深究一下自己的内心,到底对夏宁雪是个怎样的感情。 要是夏婉儿骗了他,那么他是不是会再一次接受夏宁雪呢? “周禄寒!” 夏宁雪终于失控,手中的银针划过了他的脖颈。 他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冰冷的目光锁定在她手中的武器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即将暴怒的野兽。 片刻后,他轻抚着颈间渗出的血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随身携带?” 夏宁雪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猛然转身欲逃。 “你可以试试走出去。”他低沉而威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她猛地僵住。 随着他起身走来的脚步声,她拢紧衣物的手更加用力,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趁现在,试探一下周禄寒! 曾经夏宁雪跟周禄寒在一起的时候,伪装自己什么都不会,甚至医术都隐瞒了。而这个男人是否跟自己一样在伪装呢? 既然想要两年内再次获得男人真心,他们就必须真诚相待才是。 她再次从袖口抽出银针,迅猛地刺向他。 然而,银针在离他皮肤仅一厘米之处被他迅速扼住手腕,强大的力量瞬间让她整条手臂失去知觉,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 银针无力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微弱的声响。 夏宁雪脸色苍白,震惊不已。 他铁一般的手臂紧紧箍住她,坚硬的手肘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他,“身手不错,但选择错了对象。” 她身体颤抖,背后的势力、他父亲的提防、慕言的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让三年后的她意识到,他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他手臂的力量,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那是长期严格训练的成果。 如果她真的想要伤害他,恐怕自己的手臂早已不保。 “害怕了?” 周禄寒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凝视着她失去血色的脸庞,低笑道,“你连最凶猛的烈马都不惧,怎会怕我?” 她认清现实,不敢再轻举妄动,闷声反问,“烈马与你,岂可相提并论?” “确实,它们无法与我相比。”周禄寒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唇瓣,“夏宁雪,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呵呵,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带刺的小猫需要被驯服,而我,正是那个能驯服一切的人。” 夏宁雪僵立在那里,他将自己比作需要被驯服的小猫,又何尝不是将她视为如同笼中虎一般的“玩物”? 第23章 对她未知 周禄寒物欲、名望欲、掌控欲强盛。 现在竟然屡次试探他,怕是已经被他发现了什么…… “武艺何人所授?”周禄寒为她整理衣襟,细致地系好每一颗扣子。 她轻拍他的手背,赌气地自己动手,“我跟你都是自小在乡野长大的不假,只是没有告诉你,我自幼体弱,有个老师父传我几式防身健体。” 周禄寒扳转她的脸庞,低笑中带着一丝戏谑,“是吗?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还有,你会中医术?” 他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淡雅的茶香,轻轻拂过她的面颊。 夏宁雪一时语塞,脸颊绯红,气呼呼地瞪着他,理不直气也壮,“你以前也没问过啊!”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下的深潭,“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的是呢。” 此时楼下传来管家的轻唤,他本能地将夏宁雪搂入怀中,侧首询问,“何事?” 管家愣了愣,“呃,少爷,方才似闻楼上有些争执之声?” 周禄寒才发觉打斗之间不小心按到了内部铃,于是淡然回应,“小事,已平息。” 管家瞥见他颈间一抹浅痕,惊道,“少爷,您受伤了?” 他瞥了怀中的女子一眼,轻笑无声,“无妨,被只顽皮的小猫给抓了。” 夏宁雪,“……” “少爷有任何吩咐再唤我。” 管家似有所悟,目光在两人间流转,随即含笑离去。 待管家走远,夏宁雪推开他,虽是气恼却带着几分娇态,“你才是猫,你们全家都是猫!” 说罢,她转身快步上楼。 周禄寒挑眉,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愉悦。 自己才发觉到,原来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只是夏宁雪。 这时,陈秘书的电话适时响起,“周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周禄寒眉宇微蹙,“说。” 陈秘书汇报,“据夏家管家透露,夏先生逼迫夏宁雪争取您的投资,实则是用她妈妈的遗物作为要挟。因此,夏宁雪才勉强应允。” 周禄寒摩挲着颈间血迹的手微微一顿,“她妈妈的遗物?” 这事情他倒是曾经多多少少听过夏宁雪提及。 “正是,夏宁雪跟外祖母在乡下相依为命,跟随一位老中医在医馆学习。我派人前往那桃源村探查,村民对夏宁雪赞誉有加,知她孤苦无依,皆愿伸出援手。而夏宁雪也非忘恩负义之人,村民看病时,她常私下免去诊金。” 陈秘书言语间透露出对夏宁雪的钦佩与同情。 “还有,夏婉儿怀孕的事情……近期有医院确诊,夏宁雪确实怀有身孕。” 陈秘书实在不知道如何汇报此事,因为他摸不准自家boss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看上去对夏婉儿很好,也非常照顾她。 而家里的夏宁雪,似乎也旧情复燃了。 但是仔细一想,自家boss绝对不是个渣男,他对夏婉儿是出于想要负责,对夏宁雪才是真爱。 只是他那天撞到的女人大腿有痣应该不是夏婉儿,所以这个孩子…… 陈秘书似乎猜到了自家boss的些许想法。 周禄寒眼眸微眯,“继续调查夏婉儿。” “是,boss。” 次日清晨,夏宁雪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中的米粒,思量着如何寻个由头再回夏家一趟。 她忽地抬眼望向他,“周先生,您何时有空?” 周禄寒慢条斯理地用餐,举止间尽显贵族风范,他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而她轻笑,“想请您陪我回夏家共进晚餐,可好?” 带他回去,或许能牵制住夏江海,毕竟那老狐狸怎会舍得放过巴结他的机会?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他轻启薄唇,“你意欲何为?” “没有什么意思啊,仅是一顿家常便饭。”夏宁雪咬着筷子,故作轻松,“若周先生没有空的话,那便当我没有说吧。” 他优雅地擦拭嘴角,将手帕置于一旁,“看我心情。” 他挺直腰身,从管家的手中接过定制的风衣披上,迈步离开。 他拉开豪车车门,优雅地坐入驾驶舱,陈秘书正凝视着笔记本电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旋即转头,“boss,股市风云突变!” 周禄寒接过电脑,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聚焦在屏幕上翻滚的股市数据。 股市格局一夜之间天翻地覆,s股异军突起,成为市场新宠,而持有q股的投资者则损失惨重。 陈秘书回想起之前夏宁雪在车上随口提及的s股投资建议,不禁喃喃自语:“夏小姐这直觉简直神了,还是她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好在自家boss两边都未涉足,既未受损也未获利。 周禄寒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屏幕边缘,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周公馆庄园,心中思绪万千。 直至陈秘书询问是否启程,他才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 夏宁雪享用完早餐后,特意前往了动物园的马园区。 马妈妈诞下的幼崽们,短短时间内已茁壮成长,初见已觉大了一圈。 这些老马似乎都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她靠近时,它们非但不惧,反而显得颇为亲昵。其中一只最为活泼好动,总爱往她身上扑,她心中一动,给它取了个昵称——“球球”。 门外守候的保镖目睹这一幕,皆感惊异。 即便是少爷亲自饲养多年,他们这些旁观者与之相处亦显生疏,而这些烈马却对初来乍到的少夫人如此信赖。 时至十点,夏宁雪在前往医院的途中顺道拜访了陆沉渊。 陆宅的管家见她到访,皆是恭敬有加,知晓她是二公子的贵客。 夏宁雪步入陆沉渊的房间,只见管家正立于一旁,见她到来便悄然退出。 陆沉渊身着一件浅灰色v领毛衣,映衬得他本就清癯的面容更显清逸,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你来了。” 夏宁雪走到床边坐下,歉然道:“最近实在太忙了,不过请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正在努力打听。” “不必介怀,我不急。”陆沉渊的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他腿上摊开一本书,夏宁雪定睛一看,竟是《简·爱》,“你也对《简·爱》感兴趣?” 夏宁雪抿嘴轻笑,“我妈妈生前特别钟爱《简·爱》,所以我也略知一二。” 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讲述了一位平凡女子简·爱的成长故事。简·爱面对生活的种种不公和挑战,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勇敢地追求真爱和平等。这本书鼓舞着每一位女性,告诉她们即使身处逆境也要保持尊严和自尊?。 她笑道:“不过,我还真少见男生喜欢读《简·爱》呢。” 陆沉渊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人各有志,我便是其中之一。” 言罢,他苦笑,“除了读书,我也无其他消遣了。” 夏宁雪闻言,心中一动,随即笑道:“过几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第24章 时刻避孕 他眯起眼,望着她那张未施粉黛却清新脱俗的脸庞上洋溢着的纯真笑容,那份纯真与真诚,让他感到格外舒心,“什么惊喜?” 夏宁雪笑容狡黠而神秘,“惊喜嘛,说出来就不灵了,保证不让你失望就是了!” 他轻笑,“那我可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待了一阵子,见时近正午,夏宁雪便向陆沉渊道别离去。 她离开后,管家现身门外,见陆沉渊侧脸上仍挂着笑意,不禁皱眉提醒:“少爷,那位女士身份看似简单,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您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陆沉渊笑容微敛,目光平和地望向管家,“她的身份,我自有分寸。” 帝天集团。 陈秘书挂断电话后步入办公室,“boss,已与栖夏那边的秘书取得联系,他代表杰克先生同意一个月后见面详谈。” 周禄寒站在落地窗前,手中香烟袅袅升起,他轻吐烟雾,未置一词。 陈秘书观察着他,“说来也奇,我们动用epr联盟的力量都未能探知宁博士的丝毫信息,若非他们主动放出寻找投资人的风声,恐怕至今仍无法触及。” 宁博士,医学界的璀璨明星,三年海外深研归来的最年轻博士,二十几岁便荣获诺亚奖,更是脑髓移植领域的先驱。 这项几乎被视为不可能的“换脑”手术,唯有她一人成功完成,无疑是医学史上的奇迹。然而,这位传奇人物始终神秘莫测,即便偶有露面也是面具遮面,任何泄露其行踪的蛛丝马迹都会迅速被抹去。 周禄寒轻弹烟灰,语气淡然,“过程不必深究,我只求结果。” 陈秘书忧虑,“但这种手术风险极高,老爷子他……” 话未说完,便已停下。 周禄寒抬眼,“总要搏一搏。” 说完,他转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夏婉儿的事情抓紧查,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 陈秘书点头,“我已动用所有资源打听,一定会查出结果。” 虽然周禄寒心里面已经存有怀疑,也有一丝证据证实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要的是确定的结果。 周禄寒心中一动,问道,“夏宁雪那边……” 他动作微滞,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再说吧。” 与此同时,在隐秘的实验室中。 夏宁雪正专注地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变化。 慕言兴冲冲地走进来,告知杨致年已苏醒,复查确认肿瘤被彻底清除,即将迎来康复。 她随即坐在一旁,兴奋地说:“还有个好消息,咱们的实验可以继续了!” 夏宁雪闻言一顿,抬头望向慕言,“真的吗?” “千真万确,这次我们遇到了大金主。”慕言眼神闪烁,“十亿资金的投资,来自m市医学界的杰克先生,他对你在栖夏的论文很感兴趣,他的秘书刚来电说,下个月将亲临a市与我们面谈。” 夏宁雪愣住了。 七个亿的资金,如此大手笔投资高风险项目,若非骗子便是真正的富豪。而她的项目,因风险过高,向来无人问津,更别提投资了。 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去见一见,毕竟,她现在急需这笔资金。 …… 夜幕低垂,夏宁雪沐浴完毕,走出浴室,见周禄寒正端详着她置于柜中的药瓶,脸色骤变。 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微笑道:“我吃药,有何不妥?想必,你也不会期待我怀上你的骨肉吧?” “而我也不屑用这样的方式,硬留在你身边。”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周禄寒放下药瓶,面容难辨喜怒,唯有眼眸中寒意更甚。 他猛地将她拉至床边,粗糙的指尖触碰着她纤细的骨骼,如同捕猎者审视猎物,紧紧抓着她,“你敢怀吗?” 她偏过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生气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我为何要生气?” 他贴近她耳畔,低语道:“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夏家。” 夏宁雪清晨醒来,浑身酸痛,不理解周禄寒最近为什么突然转变,频繁碰她,但是也庆幸周禄寒终于答应陪她回夏家。 今日,便是她的机会! 周禄寒已端坐于车内,一身西装笔挺,外表清冷,实则内心炽热,夏宁雪深知这只是他的一层伪装。 她刚坐稳,周禄寒便道:“你懂股市?” 非问句,乃肯定。 她肩膀微颤,摇了摇头,“不懂。” 心中却想,s股的逆转恐怕已成真。 周禄寒深深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夏海涛得知周禄寒今日造访,喜不自胜,忙令保姆与管家筹备晚宴。 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夏家宅院,夏海涛与张云兰站在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接。 周禄寒下车,整理衣襟,夏海涛笑迎上前,“周少,欢迎光临,请。” 周禄寒驻足,静待夏宁雪跟上。 夏宁雪在车内匆忙用遮瑕掩盖痕迹,心中暗骂周禄寒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 待周禄寒落座,夏家二老方才入座。 席间,夏海涛主动攀谈,周禄寒则显得颇为冷淡。 夏海涛不时也关切几句夏宁雪,以示父爱。 夏宁雪手捧茶杯,迟迟未饮,目光在周禄寒与夏海涛间游离,内心冷笑。 她故意插话:“爸爸,婉儿姐姐呢?” 夏宁雪知道,此时夏婉儿气得爆炸,肯定先躲着不会见她,然后憋个坏招。 “哦,她在楼上。” “那我去找她。”夏宁雪放下茶杯,以此为由溜上楼去。 周禄寒轻啜茶水,斜睨着她离去的背影。 夏海涛察觉气氛微妙,笑道:“周少,宁雪没给您添乱吧?” 周禄寒淡然回应:“无妨。” 夏海涛尴尬一笑,“那孩子自小在乡间长大,性子野了些,还望周少海涵。” 他轻轻颔首。 夏宁雪抵达书房前,确认四下无人,迅速推门而入,轻轻掩上门扉。 她直奔书架后,从包中取出紫外线灯,对准密码锁按键扫描。夏海涛每次输入密码,都会在按键上留下指纹痕迹,尤其是常用键,痕迹尤为明显。 正当她即将按下前三位数字时,书房门把手突然转动。 夏海涛推门而入,取走一瓶珍藏有年代的红酒。 夏宁雪躲在柜内,透过缝隙观察,待夏海涛离去,她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听见夏海涛在门外的声音:“宁雪不是说上楼找你了吗?” 夏婉儿答道:“我没见到她,不知她躲哪儿去了?” 听到夏江海的沉默,夏宁雪心咯噔着,这老贼不会起疑心了吧? 第25章 反将一军 果然,夏江海询问管家,“二小姐在房内吗?” 管家答未见其踪影。 “速去寻找。” 夏江海唯恐周禄寒久候不耐,自身无暇顾及,只得命管家前往寻找。 待他们离去,夏宁雪方从柜中步出。 仅差一步之遥! 然闻外间寻觅之声,若继续藏匿,反更添疑窦。 该死,莫非今日又只能放弃了? 夏宁雪缓步下楼,楼下似乎一片欢愉,而夏婉儿坐于周禄寒近旁,含情脉脉望向他。 夏江海见其自楼上而下,皱眉道,“宁雪,你方才何处去了?” 她从容应对,“早上饮食不适,腹中不适。” 夏婉儿面上闪过一丝嫌恶,此女真是粗俗,竟在众人面前直言此事。 夏江海虽面色不佳,却未显露太过。 夏宁雪欲寻一处随意落座,周禄寒以命令口吻道,“坐此来。” 众人皆望向她。 夏宁雪遂行至他身旁坐下。 夏婉儿暗暗咬牙。 真是让她捡了便宜,竟还得周少如此相待,凭何! 哼,等着吧。 敢抢她的东西。 她今日定要让夏宁雪在周禄寒面前丢脸! 管家奉上菜肴,为款待周禄寒,夏江海确是煞费苦心,皆为琼宇楼之招牌佳肴。 夏宁雪未得手所需之物,食欲全无,周禄寒却偏向她碗中夹菜。 夏江海笑道,“宁雪,你看周少如此疼惜你,莫负了周少好意,多吃些。” 夏宁雪默然。 将她置于此处当饭桶吗?还多吃? 此时夏婉儿斟了两杯酒,起身端一杯向夏宁雪走来,“妹妹,以前呢都是姐姐我的过错,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姐妹两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我特向妹妹致歉。” 夏宁雪接过酒杯,见其无事献殷勤之态,料想酒中必有蹊跷。 她手不经意做出拭嘴之举时含住一粒药丸吞下,举杯饮尽。 待夏宁雪饮尽杯中酒,夏婉儿归座,心中暗喜。 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看夏宁雪出丑。 夏宁雪余光掠过夏婉儿,嘴角微扬,掌心划过杯口,指缝间夹带的一粒药片落入酒杯,瞬间融化。 她将酒杯递予夏婉儿,自取另一杯,“那我也与婉儿姐姐互敬一杯吧。” 她意味深长一笑,“礼尚往来。” 夏婉儿以为她已饮下那杯酒,自愿做表面功夫,接过酒杯饮下。 周禄寒默默注视夏宁雪,夏宁雪与其目光交汇,心中一紧。 他莫非发现了什么? 未几,夏婉儿忽口吐白沫,翻眼抽搐,如患羊癫疯般,令张云兰与夏江海皆惊,尤其是张云兰,手足无措,“婉儿!” 夏宁雪故作惊吓之态,“哎呀,婉儿姐姐这是羊癫疯发作了吗?” 夏江海面色阴沉,“休要胡言。” 她哦了一声,乖乖噤声。 低头时嘴角紧绷,强忍笑意。 好好的饭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夏江海首顾并非女儿状况,而是向周禄寒解释,“周少,实在抱歉,今日我等招待不周。” 周禄寒用手帕拭嘴,随即置于桌上,“夏董还是早点请医生过来看看,我们先走了。” 夏婉儿肚子里怀的不是周禄寒的孩子,周禄寒是知道了吗? 若不然,看到这种情形,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呢? 这个狗东西,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为啥总对她发疯! 夏宁雪微微收敛神色,起身随他离去。 行至院外,她仍低头轻笑,一恍惚便撞上某人坚实的背脊。 周禄寒将她拽至身前,捏起她下巴,“好玩吗?” 夏宁雪见他果然察觉,不再掩饰,“周先生想要揭穿我吗?” 周禄寒粗粝手掌滑过她肌肤,将她抵于车前,“让我陪你到夏家用餐,就为让我看此戏码?” “自然不是!”她思绪飞转,面上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夏江海如此巴结你,我若能将你请回来共进晚餐,他或许一高兴,日后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观。” “是吗?”他面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其情绪,指尖轻轻掐住她的下巴,“确定不是为了你妈妈留下的遗物吗?” 夏宁雪的表情微微一僵。 周禄寒的唇靠近她的耳畔,“看来你很在乎你妈妈留下的遗物。” 她眼帘微颤,眼中泛起泪光,“我不能让她离世后连个安息的地方都没有。” 他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既然那遗物是用来胁迫你的工具,你以为夏江海还会还给你吗?” 她沉默不语。 不得不说,周禄寒看得很透彻,其实她自己也明白夏江海根本不会把妈妈的遗物还给她。 从他拿走妈妈的遗物,胁迫她办事开始,夏江海就没打算归还! 当他指尖滑过她的唇瓣,她猛地一颤,回过神来,周禄寒的唇欲吻未吻地掠过她的脸颊,“想拿回你妈妈的遗物,讨好我,会更有效。” 说完,他轻吻她的耳垂,“要不要试试看?” 她推开他的胸膛,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冷意,“到了你手里,你就会还给我吗?” 她并不信任他,但…… 周禄寒轻笑一声,“看你的表现。” 夏宁雪松开唇瓣,“那么,周先生想让我怎么表现?” 周禄寒拉过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用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这得瞧你的自觉了。” 回到周公馆,当周禄寒抱着她踏入卧室的那一刻,夏宁雪主动拽过他的领带吻了上去…… …… 夏宁雪悠然醒转于午后,阳光正好,驱散了连日的疲惫与倦意。她缓缓起身,一番细致梳洗后,踏着轻盈的步伐步入楼下。刚迈出门槛,便听见院外夏婉儿尖锐的嗓音穿透空气,“夏宁雪,你这小人,给我滚出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急不缓地行至门前,双臂轻轻交叠于胸前,目光淡然地望向被家丁礼貌拦阻的夏婉儿,“放她进来吧。”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夏婉儿得以突破重围,怒气冲冲地逼近,“是不是你暗中动了手脚!” 夏宁雪佯装不解,眉宇间闪过一丝困惑,“婉儿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呢?” “昨夜……分明该是你颜面尽失,为何却轮到我成了笑柄?定是你这心机女所为!”夏婉儿说着,便欲扬手向夏宁雪挥去。 夏宁雪轻轻一侧身,夏婉儿的手掌便尴尬地落在了门框上,一阵疼痛让她不禁蹙眉,连忙收回手揉搓着。 “婉儿姐姐,我怎会知晓昨夜之事应如何发展呢?”夏宁雪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夏婉儿的话语一时噎住,脸色阴晴不定。 夏宁雪继而轻声询问,“莫非,那酒中真有什么玄机,是婉儿姐姐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夏婉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回想起昨晚那杯酒,她亲眼见证夏宁雪饮下,却未料到对方安然无恙,反倒是自己陷入了窘境。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心中暗道,这夏宁雪定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哼,你不过是怕我回来,夺去你那偷来的荣耀罢了!”夏婉儿怒目圆睁,恨恨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当初不屑一顾的施舍。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更不配踏入周公馆半步!” 第26章 耍她玩吗 “她的资格,非你所能评判。” 夏婉儿身形一滞,旋即转身,正迎上周禄寒自院外步入的身影。他那张面容依旧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急欲辩解,“周少,事实并非你所见,我……” 然而,周禄寒仿若未见,直接掠过她,驻足于夏宁雪身前。夏宁雪眼神略显慵懒,尚未完全从晨梦中抽离,但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风韵,却难以忽视。 夏婉儿目睹此景,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周禄寒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她确信问题不在自己,而必是夏宁雪所为。 她刻意调整姿态,企图挤入两人之间,以柔弱之态博取同情,“周少,我昨晚并非有意失态,是妹妹那杯酒……” 她故意展示着身体的曲线,却只见周禄寒眉头紧锁。 “你既然没有事,便无需多言。”周禄寒的语气冰冷,显然对她的举动感到不悦。夏婉儿被他的气场震慑,不自觉地退后半步。 周禄寒心中对夏婉儿与那晚之人的印象愈发割裂,决定待真相大白再做定夺。 “婉儿,你还怀着孩子,应安心静养。” 言罢,他示意管家带夏婉儿离开。 夏宁雪从恍惚中回神,对上周禄寒深邃的目光,故作淡然:“周先生,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未答,只是将她拉近,埋首于她发间轻嗅。 她的气息,于他而言,更为清新宜人。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来检查你是否守规矩。” 他将她带入别墅,沿途的女佣见状纷纷低头避让,心中暗自惊异。 这变化太快,昔日的弃妇转瞬成了少爷的心头好,而且那个夏婉儿不是听说她才是怀了少爷骨肉的女人吗?少爷对她怎么如此? 了解到自家少爷的态度,她们也不敢妄自揣测,自是不敢再轻视夏宁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了。 卧室之内,周禄寒将她抵在墙角,热烈地吻着她,手已悄悄攀上她的衣边。 她睫毛轻颤,轻轻推拒,“周先生,我们的约定……” 他低沉应允,却见她按住他的手,坚持道:“我要先取回母亲的骨灰盒。” 周禄寒动作一顿,抬手托起她的脸,炽热的掌心几乎要将她融化。 “你在试探我?”他问道。 夏宁雪紧咬下唇,眼神中满是坚持。 片刻沉默后,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夏江海的号码:“夏董,请将夏宁雪母亲的骨灰盒送至周公馆。” 电话那头,夏江海愕然,却不敢多问,只得应承下来。 周禄寒挂断电话,不容置疑地结束了对话,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夏氏的掌控力。 他的眼神轻轻掠过她,简短问道:“如何了?” 夏宁雪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她鼓起勇气靠近,想要给予他一个拥抱和亲吻,却见他突然侧过头去,“今天,我没那个心情。” 周禄寒轻轻推开她,推开门径直离开了房间,留下夏宁雪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嘀咕:这人怎么这样? 果不其然,夏江海如约而至,管家引领着他走向周禄寒的书房。夏宁雪听闻动静,悄悄走出房间,靠近书房,透过门缝窥视。只见夏江海手中紧握的,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骨灰盒。 “周少,这是宁雪母亲的骨灰盒。”夏江海的声音略带紧张,显然不愿交出,但又不敢违抗周禄寒的意志。 周禄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放这吧,我会帮她妥善保管。” 夏江海将骨灰盒轻轻置于桌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夏氏的事情……” 周禄寒语气平静无波,“我既已承诺投资,自会履行。” “好,好,我当然相信周少的信誉。”夏江海边说边转身,手背悄悄擦去额角的细汗,面色凝重地离开了书房。 待他走远,夏宁雪才从隐蔽处走出。 她没想到,周禄寒出手如此迅速且果断。 她走进书房,目光直接落在桌上的骨灰盒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周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这就……” 她的手刚伸出,还未触及骨灰盒,周禄寒已抢先一步按住。 她愣住了。 周禄寒抬眼望向她,“这么急着要回去?” 她睫毛轻颤,点了点头。 “是的。” 周禄寒轻轻将骨灰盒移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后,自然会给你。” 弄清楚什么事情?是她?还是夏婉儿? 周禄寒这个人,愈发的让人无法琢磨了。 夏宁雪心中一紧,质问道:“你是在耍我吗?” 他神色平静如水,“骨灰盒能否回到你手中,全看你的表现。听话,它就归你;不听话,我也不介意用它作为筹码。” “周禄寒,你——”她怒气上涌,但最终还是强压下去,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她只能不甘心地咽下这口气,“哦,我明白了。” 他轻轻抬眼,淡淡说道:“你可以走了。”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暗自腹诽:男人的话,真是不可信。 而在夏家,夏婉儿正依偎在张云兰怀里哭泣,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夏宁雪身上。张云兰心疼女儿,认定是夏宁雪搞的鬼,决定为她出头。 “婉儿,别哭了,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想对付她还不简单。”张云兰眼中闪烁着狠厉之色。 夏婉儿一听母亲要为自己报仇,立刻止住了泪水,“妈,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 “放心,妈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张云兰冷哼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 次日清晨,周禄寒离家上班后,夏宁雪立刻前往他的书房寻找骨灰盒,却一无所获。 她站在书桌前,气得直跺脚,“这个混蛋,到底藏哪儿了?” 难道不在书房? 她皱眉思索,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刚打开门,冷不防与管家撞了个正着。 管家一脸疑惑地问:“少夫人,您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第27章 又一次试探 她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摸了摸脸颊,笑道:“我就是闲得慌,想看看周先生的书房里有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书。” 管家闻言,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不过少爷的书房他一般不太喜欢别人随意进出,如果您想看书,最好还是跟少爷说一声比较好。” 幸好管家并未深究,只是善意提醒后便离开了,夏宁雪暗自松了口气。 她清楚,要想拿回骨灰盒,这几天得想办法让周禄寒放松对她的戒备。 午后,她离开周公馆,一辆不起眼的汽车悄悄跟上了她的步伐。 走到一个路口时,那辆车突然加速,停在了她身旁。 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个黑影迅速将她拉进了车内,车门砰然关闭,车辆随即加速驶离。 …… 夏宁雪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荒废的毛坯房内,双手被绑,眼睛也被蒙住。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声透露着周围有五六个人的存在。 “没错,就是她……现在已经在咱们手上了。”一个男人正对着电话那头汇报。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自信满满地说:“放心,我们办事向来稳妥。” 通话结束后,她眼前的布条被扯下,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适应后,她看清了四周的环境,以及那些不怀好意的面孔。 一个瘦削的男人猥琐地上下打量着她,“嘿,真是个尤物啊。” 夏宁雪假装害怕,“你们想怎么样?” 那男人搓着手,淫笑着逼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做点该做的事情了。” “别过来!不然我就喊人了!”夏宁雪故作惊恐,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决绝。 她的恐惧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性,但就在他们即将得逞之际,夏宁雪迅速挣脱了束缚,动作敏捷地反击。 她一脚踢中瘦削的男人的要害,对方瞬间跪倒在地。 随后,她利用身体优势,一连串的格斗技巧将其他人一一制服。 最终,她揪住瘦猴男的衣领,冷声质问:“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夏……夏夫人!”瘦削的男人疼得语无伦次。 夏宁雪冷笑一声,松开了手,瘦猴男狼狈地摔倒在地。 “夏夫人啊……”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而在夏家,张云兰正准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快递员。 “您好,请问是张云兰女士吗?有您的快递。” 张云兰疑惑地接过快递,心中纳闷自己并未购物。 但看了看快递单上的信息确实无误,她便签收了。 回到屋内,出于好奇,她拆开了快递。 然而,当她看到盒子里的内容时,惊恐地尖叫起来,盒子里竟是血淋淋的人体部位——眼睛、舌头、耳朵…… 她吓得连连后退,呕吐不止。 此时,手机震动,一条短信映入眼帘:【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夏宁雪下午返回周公馆,脑海中浮现出张云兰面对那惊悚“礼物”时的惊恐面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份快意,让她心情大好。 步入别墅,她意外地发现周禄寒正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茗,神情淡然地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他轻轻抬眼,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她笑容微僵,随即恢复自然,缓步上前,“是啊,还不错。” 他放下茶杯,指尖轻抚过杯沿,仿佛在摩挲着某种无形的思绪,“你进过书房了?” 她心中一紧,显然管家已经“告密”。 周禄寒的目光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她,“找书,还是另有目的?” 她坦然以对,“两者兼而有之。” 他轻笑,起身靠近她,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的下巴上,“结果呢?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她撇撇嘴,“没找到。” 他忽地将她拉近,眼神复杂,“脾气见长啊。” 夏宁雪试图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他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就这么不听话吗?”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宠物,我是个人!”她终于忍不住反驳,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你先欺骗了我,那晚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却……” 周禄寒的脸色瞬间阴沉,目光如寒星般盯着她,夏宁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猛地拉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将她塞进车里,自己随后跟上,并命令司机锁上车门。 “去哪?”司机询问。 “迪豪。”他简洁有力地回答。 夏宁雪心中一紧,迪豪,京城地下世界的代名词,那里不仅是赌场,更是鱼龙混杂之地。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现在害怕了?求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周禄寒在调查夏宁雪的过程中,越调查,越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夏宁雪。 这个女人曾经对他藏有太多秘密,而现在……他要一一揭开…… 她倔强的抬头,“你以为我会怕?你把我当什么了,玩物吗?” 他轻笑,眼神却无丝毫温度,“自然不会,你可是我的妻子。” 但随即,他的话语变得冷酷,“不过,在这里,规矩就是规矩。” 她身体微微颤抖,但表面依然倔强。 周禄寒见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停在迪豪门前,金碧辉煌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奢靡之气扑面而来。赌桌上,各类人物轮番上阵,气氛紧张而热烈。 他将她带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冷冷地宣布:“今晚,你若能在迪豪赢下七千万,我许你一个愿望。” 此言一出,周围的保镖无不震惊。而她,则是一脸决绝,“一言为定!” 他眼神微冷,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应答,“你确定要赌?”他再次提醒,“输了,后果自负。” 她毫不退缩,直视他的眼睛,“没开始,怎么知道我会输?”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最终放开了她,“好,我拭目以待。但记住,上了赌桌,生死有命。” 第28章 那就来吧 周禄寒步入三楼的尊贵席位,大屏幕如巨网般覆盖整个赌场,清晰展现每一角落的细微动态,赌桌上每位玩家的神色变化尽在掌握。 迪豪的规矩森严,任何作弊行径都将招致严厉制裁,后果不堪设想。 他凝视着屏幕,眼神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冷漠而遥远。 他不得不承认,夏宁雪有着让他失控的力量,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如同磁石般不可抗拒。 即使有责任心束缚,但是一旦碰到了她,就会立刻失去原则。 然而,这个女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不曾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他们二人相恋的时光里,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好像跟另外一个人谈了一场恋爱似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夏宁雪。 此时大堂内,夏宁雪穿梭于人群,目光锁定在热闹非凡的赌桌之上。 赌场内玩法繁多,从幸运轮盘到投注站,再到各式彩票,应有尽有。 其中,幸运博彩最为直接,全凭天意。 她驻足于一张赌桌前,这里正进行着内骰宝游戏,参与者需猜测骰子的总点数或特定组合。 夏宁雪双手抱胸,静观几轮胜负更迭。骰盅摇动,金属碰撞声清脆,每开一盅,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新一局开始,她闭目凝神,耳边是骰子翻滚的细微声响,指尖在手臂上轻轻跳跃,如同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骰盅落定,她毫不犹豫地将筹码推向了7号区域,而其他赌客还在犹豫不决。 结果揭晓,她精准无误。 随后的几把,她仿佛能洞察先机,无论旁人如何困惑,她总能轻松取胜,连赢六局,筹码成倍增长。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夏宁雪成了焦点。 她的每一次押注,都牵动着周围人的心跳。 赌局升级,七骰同点,更添刺激。 “这姑娘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 “是啊,连续赢这么久,不会是有什么诀窍吧?” “机器摇骰,怎么会有猫腻,只能说是天运眷顾。” 最终一局,夏宁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16号区域。 骰盅揭开,全场哗然,她的赢面瞬间翻了十倍。 大屏幕前,周禄寒的眼眸微眯,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敲打,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屏幕上的夏宁雪身上。 她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掷都精准无误,仿佛早已预知结果。 这场赌局,对她而言,不仅是运气的较量,更是智慧与胆识的展现。 在这场赌场的喧嚣中,关于运气与技巧的界限,周禄寒心如明镜,他目睹了夏宁雪如何以不可思议的连胜打破了迪豪的不败神话。 迪豪,这个见证过无数赌徒沉浮的地方,第一次迎来了一个晚上未尝败绩,且赌注翻倍增长的奇迹。 “让开,都让开!” 一阵急促而嚣张的呼喊划破了空气,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为来者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只见一位身形瘦弱,穿着花哨衬衫的男子,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来。他的面色蜡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虚浮,仿佛身体里的能量都被某种不良嗜好掏空。 “听说这儿出了个高手,一晚上没输过,还翻倍赢钱?我倒要瞧瞧,是哪位英雄豪杰这么能耐!” 胡少爷的声音里满是挑衅与不屑,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夏宁雪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是你?今晚迪豪的大赢家?” 夏宁雪淡然点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与此同时,三楼贵宾座上,周禄寒的手指轻轻滑过唇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对即将上演的戏码充满了期待。 “你们以为她会怕吗?”他轻声自语,心中却对夏宁雪的胆识与魄力暗暗称奇。 “你会赌?”胡少爷轻蔑地哼了一声,仿佛夏宁雪的回应只是个笑话,“在迪豪,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会赌。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夏宁雪瞥了一眼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保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当然可以。” 胡少爷见状,更加得意忘形,“我可不想让人说我以多欺少,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跪下来给我舔脚趾,喊一句哥哥,我就放你一马!”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众人对夏宁雪的遭遇投以同情的目光。 然而,夏宁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叉腰大笑起来,“咱们还是赌几把大的吧,玩法你随便挑。我要是输了别说跪下来舔脚趾,喊你爸爸都行。” 她的语气轻松而坚定,仿佛根本不把胡少爷的威胁放在眼里。 胡少爷愣住了,他没想到夏宁雪会如此回应,周围的赌客也都被她的气魄所震撼。 胡少爷回过神来,更加嚣张地叫嚣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输了的话,你可得兑现承诺!” “当然,”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过,如果你输了,就得绕这张桌子舔桌脚爬着学狗叫,怎么样,敢不敢赌?” 胡少爷一听,怒极反笑,“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行,我就让你看看,在迪豪,谁才是真正的赌神!” 说着,他撸起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赌局一触即发,夏宁雪与胡少爷之间的较量,不仅仅是对赌技的考验,更是对勇气、智慧与尊严的较量。 在这灯火辉煌的赌场里,一场关于运气、技巧与尊严的博弈,正悄然上演。 胡少爷最终选定了扑克牌九作为较量方式,显然他并非鲁莽之辈,对内骰宝中夏宁雪的连胜心有余悸,自然明白那是她的拿手好戏。于是,他试图在另一种游戏中找回场子。 赌桌之上,两人对峙,四周围满了看客,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 胡少爷率先发难,言语间满是自负:“在迪豪,我玩牌就没输过,跟你这种新手较量,简直是降维打击!” 夏宁雪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双手轻撑下巴,轻轻点头回应:“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请吧。” 第29章 至尊宝 牌九游戏,四张牌定胜负,点数与组合决定一切。 荷官开始履行职责,熟练地洗牌、叠牌。 然而,夏宁雪却突然打断了流程:“为了公平起见,防止任何作弊行为,我建议我们自行取牌。” 胡少爷闻言,怒拍桌面,怒斥道:“你哪来这么多规矩!” 但夏宁雪的话语却掷地有声,引得周围人纷纷点头赞同。 毕竟,自行取牌确实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游戏的公正性,让荷官无法暗中操作。 在众人的注视下,胡少爷面色铁青地坐下,荷官也只好重新洗牌,将牌堆置于桌面中央。 夏宁雪优雅地伸出手:“请。” 胡少爷瞪了她一眼,率先伸手抓牌,随后是夏宁雪。 由于只有两人参与,游戏规则稍作调整,双方需比较各自手中牌的两头点数大小。 几轮下来,胡少爷初时的嚣张气焰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不安。 夏宁雪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从容,她的每一次出牌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让胡少爷的自信一点点被蚕食。 随着夏宁雪面前的筹码越积越高,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沸腾起来。 他们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旁观,纷纷加入押注的行列,大多数人选择站在夏宁雪这边,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坚持支持胡少爷。 终于,胡少爷在一次抓牌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手中的牌面异常华丽——两头均为对子,天牌两个六点的组合,这在牌九中堪称难得一见的好牌。 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声宣布自己的胜利:“哈哈,我赢了!你这丑女人,还不快认输?还想让我给你学狗叫?” 然而,夏宁雪只是低垂着眼帘,仿佛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胡少爷见状更加得意,他挑衅地竖起拇指,向下比了比:“除非你能拿到比我更大的对子,但那是不可能的!” 周围的人见夏宁雪沉默不语,且迟迟未将手中的牌亮出,顿时议论纷纷,气氛愈发紧张。 “看她那样子,该不会是真输了吧?” “肯定是输了,胡少爷那是天牌的对牌,在牌九里已经是相当难得的好牌了。就算她另一头能拿到比胡少爷还大的对子,但另一头点数小的话就还是输。” “就是说啊,运气这东西,怎么可能一直眷顾她呢?一晚上连赢,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胡少爷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更加确信自己已稳操胜券。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靠坐在椅子上,甚至将一只脚随意地搭在了赌桌的边缘,挑衅地指向夏宁雪:“小美妞,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就得按约定来,给我舔脚!” 然而,夏宁雪依旧保持着冷静,她并未被胡少爷的嚣张气焰所震慑,只是轻轻掀起眼皮,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就这么确信自己赢定了?” 胡少爷闻言,脸色一沉,怒道:“怎么?输了还不服气?想跟我横?我告诉你,今天你输定了!”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上前:“来人,给我把她抓过来,让她履行赌约!” 保镖们闻言,纷纷上前几步,准备执行胡少爷的命令。 他身后两个保镖刚要有所动作,手臂却在半空中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截住。 只一瞬,他们便如遭重击,踉跄后退,重重撞在赌桌上,桌子随之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哪个不长眼的……” 胡少爷话到嘴边,猛然抬头,视线触及到一位男子冷峻的面容时,剩余的威胁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周……周少,您这是……”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慌乱,“她输了,按照规矩,得愿赌服输!” 周禄寒,这个名字如同寒风过境,让在场的氛围瞬间凝固。 他缓缓解开袖子上的纽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逆光而立,他的面部轮廓被光线勾勒得更为深邃,鼻梁上的光晕仿佛是他身份的象征,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夏宁雪也未曾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心中五味杂陈。 不是说好不会插手吗?但此刻,她迅速整理思绪,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牌轻轻置于桌上,淡淡吐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胡少爷一听这话,立刻恢复了些许底气,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周少,您都听见了,她自己说的,她输了!” 然而,围观的人群中已有人看清了夏宁雪的牌面,惊呼声此起彼伏。 “是至尊宝!她赢了!” “难以置信,这种牌都能拿到,运气爆棚啊!” 舆论瞬间反转,胡少爷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铁青。 他手中的两对子牌,即便再大,也无法抵挡夏宁雪手中的那“至尊宝”,那是牌九中极为罕见且最大的牌型。 夏宁雪看着胡少爷那张惊愕得近乎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故意叹息道:“要是你早点把牌面整理好,说不定我还真就输了。不过嘛,烂牌有时候也能发挥奇效。” 胡少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宁雪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吼出一句:“你作弊!” 夏宁雪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地整理着手指甲,“先生,输了就是输了,何必找这样的借口呢?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没那本事当众作弊。” 胡少爷还想反驳,却感受到来自周禄寒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你给我等着!” 他试图逃离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却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我爸可是老板!” 胡少爷色厉内荏地喊道,但下一秒,他就被无情地踹倒在地,狼狈不堪。 周围人的嘲笑和议论声让他无地自容。 周禄寒缓缓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胡老板?他的面子在我这里一文不值。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因为惧怕他而放过你?” 胡少爷强颜欢笑,试图求饶,“周少,我只是和那个女人玩玩而已,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周禄寒冷冷打断了他的话,随即示意黑衣人将他拖回桌前,强迫他履行赌约。 胡少爷屈辱地跪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爬着,舔桌脚、学狗叫。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嘲笑,但更多的是对胡少爷平日里嚣张跋扈行为的反感和报复的快感。 夏宁雪则转身走向荷官,询问今晚的赢款,“我今晚赢了多少?” 荷官回过神来,快速查询后答道:“您今晚的赢注总共是四千万。” 夏宁雪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还在挣扎的胡少爷,“加上他的三千万,一共七千万。” 七千万,足够了。 她转身看向周禄寒,轻声说道:“周先生,我赢了。” 第30章 复杂的关系 周禄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赢了就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没什么大不了?你得实现我一个愿望。” “除了骨灰盒,一切任你提。” 什么鬼?又耍她?!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司机已将车稳稳停在了门口,保镖迅速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 周禄寒并未急于上车,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夏宁雪先行。 保镖见状,低声在他耳边询问:“老板,那胡少爷的事情……” 周禄寒微微眯起眼,声音低沉而有力:“让胡老板亲自过来领人。” 保镖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夏宁雪坐在车内,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没想到周禄寒的权势竟如此之大,轻而易举地就能让胡少爷吃瘪。 虽然她今晚的行为是出于自卫,但周禄寒那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她感受到了他骨子里的狂妄与不羁。 她不禁暗自思量,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自己曾经认识的周禄寒并非如此模样,他天真温柔浪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周禄寒将她猛地拉近,两人的身体瞬间紧贴在一起。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手却无力地抵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好在,他并未进一步侵犯,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是会赌吗?”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夏宁雪努力平复着心跳,避开他的目光,“就玩过骰盅和扑克牌,没什么特别的。” 他轻笑一声,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谁教你的?” “乡下的长辈,他们偶尔会玩两把。”她半真半假地回答,试图转移话题。“你可别小瞧年过百岁的智慧老人。” 车子驶出隧道,城市的霓虹灯光倾泻而入,车内顿时明亮了许多。 夏宁雪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周禄寒则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西装,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那个村里真是藏龙卧虎。”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家都自有智慧。” 他再次靠近她,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跟你一样精明吗?”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坐正身子,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我要是精明,就不会轻易被你带进这个局里了。” 周禄寒低低地笑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宁雪,虽然我更喜欢以前的你,但是现在的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他们不过都是当初没有坦白以待,但是都还是自己不是吗? …… 次日清晨,夏宁雪下楼享用早餐时,管家告知她夏家来电,要求她回去一趟。 她心中已有了几分预料,这多半与张云兰有关。 她暗暗下定决心,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早餐过后,她驱车前往夏家。 刚踏入大门,还未及开口,夏江海便怒气冲冲地给了她一巴掌,力度之大让她脸颊瞬间红肿。她强忍着疼痛,眼中闪过一丝狠陆,随即迅速掩饰,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爸爸,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夏江海将那些血淋淋的仿真道具盒狠狠地摔在她脚边,怒不可遏,“这些是你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吓人!” 夏宁雪看着那些逼真的道具,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它们不是我的。” 这时,张云兰脸色苍白地走下楼来,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宁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吓唬我啊!” 夏宁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中对这对父女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继续她的计划。 她依旧保持着那份无辜的姿态,眼中闪烁着不解与委屈,“爸爸,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您总是这样对我?我也是您的女儿啊,难道女儿被冤枉,您就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吗?”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韧。 夏江海闻言,怒火中烧,手再次高高举起,准备再次落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请问这里是夏家吗?我们想找张云兰女士了解一些情况。” 张云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警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夏江海的手僵在半空,他迅速收回,转而换上了一副疑惑而紧张的表情,迎向警察,“警察同志,请问找我夫人有何事?” 警察递上了一份文件,里面包含了绑架案的口供记录以及相关的通讯证据,“我们接到报案,张云兰女士涉嫌雇人策划一起绑架案,这是我们的调查资料,请过目。” 夏江海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目光如炬地转向张云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张云兰慌乱的辩解,但警察的严肃态度让她无从抵赖,最终被带上了警车。 门外,一群嗅觉敏锐的记者早已守候多时,见到张云兰被警察带出,立刻蜂拥而上,闪光灯不断。 “夏夫人,请问您是否真的参与了绑架案?” “您与受害者之间有何恩怨?”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让张云兰几乎窒息。 在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张云兰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宁雪,她正扬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张云兰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随着张云兰被带走,一场关于豪门恩怨的风波迅速在网络上发酵,她甚至因此登上了热搜。夏家也因此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压力。 张云兰在警局里拒不认罪,但铁证如山,最终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那几名被雇佣的绑匪指证了她的罪行,让她无从狡辩。 最终,她因雇凶绑架未遂被判拘留十五日。 夏宁雪回到周公馆,管家见她脸颊微肿,关切地问起缘由。 她轻描淡写地说是自己不小心拍的,随即上楼,用冰块冷敷着脸颊。 夏江海的那一巴掌,她铭记在心,同时也为张云兰的自食恶果感到一丝快意。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周禄寒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31章 送他机器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 “你回过夏家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她轻轻点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 周禄寒却不容她逃避,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是夏江海打的?” 她微微别过脸,想要避开他的触碰,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份温暖与关怀。 “小事而已。”她故作轻松地说。 “这也叫小事?!”周禄寒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你是我周禄寒的妻子,周家的少奶奶。打你,就是打我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宁雪愣住了,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回到了曾经认识的他一般。 就在这时,他忽然靠近她,轻声说道:“张云兰的事,是你做的吧?” 她没有否认,只是反问:“我做错了什么?她雇人绑架我,我只是让她长长记性而已。” “忍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想再忍让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指腹轻轻划过她浮肿的脸颊,“以后遇到这种事,记得告诉我。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关心与保护,是曾经那般的真实而温暖。 此时管家进门,毕恭毕敬地递上家庭电话,“少爷,老爷的电话。” “拒接。” 陆饶指尖轻点,那通电话竟顽强地再次响起。 周禄寒接过手机,淡然开口,“何事?” 电话另一端,周煜的语气中带着不悦,“禄寒,帝云是皇甫家最后的血脉,你执意并购,是要与我为敌吗?” 周禄寒轻蔑一笑,“你对那位娇妻倒是溺爱有加。” “禄寒!” “不必多言,除非老爷子病情好转,否则,帝云无人可护。” 周禄寒毫不犹豫地挂断了通话。 …… 周禄寒离开之后,夏宁雪与慕言通话。 “……” “如此说来,你在赌场赢得的那七千万,周禄寒不会横加干涉了?” 夏宁雪边翻阅医书边轻轻颔首。 慕言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手肘支着头,“周禄寒不会察觉异样吗?” 她翻书的手微滞,抬眼望向他,“应该不会。”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隐藏大佬。 转念一想,“心脏匹配的事有消息了吗?” 慕言坐直身子,“安安那边说,供体紧缺,还得等上一阵子。” 夏宁雪默然。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忙,把国内外脑瘤案例都整理给我。” 以前在养老院夏宁雪就察觉到了周老爷子的病情,只是老爷子一直掩饰,现在听到周禄寒说了具体病情,她定要为老爷子医治。 慕言答应后,忽而忆起一事,“还有,杨致年恢复后,表示想亲自向你道谢。” 她微微一顿,眼帘低垂,“等我空闲之时吧。” 第二天,陆宅之内。 陆沉渊立于窗前,一缕柔和的阳光恰好洒在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 管家的话语传来,他转过身,正见夏宁雪携一箱物什步入,“嘿,让你久等了。” 他目光落在那箱子上,带着几分好奇,“这是……” 她放下箱子,笑道,“给你的小惊喜,打开看看?” 陆沉渊兴趣盎然,本欲让管家代劳,却亲自上前,“我来吧。” 箱子开启,露出一台小巧的家庭智能机器人。 夏宁雪蹲在旁侧,对机器人说,“激活代码0。” 机器人双眼闪烁绿光,轮子缓缓滑出,发出稚嫩呆萌的声音,“大家好,我是小雪,很高兴能跟大家做朋友。” 陆沉渊笑意盎然,望着她,“这礼物,我很喜欢,多谢。” “别客气,我不在时,它可以陪你。功能齐全,泡茶、扫地、聊天、唱歌、放影片、讲故事,一应俱全。” 闻言,他笑容更甚,让人如沐春风。 管家与女佣皆惊叹于这智能机器人的精巧,心中暗忖其价格不菲。 在a城,这样的机器人实属罕见,更别提有人能轻易相赠。 陆沉渊轻唤,“小雪。” 小雪反应灵敏,瞬间滑至他面前,电子音清脆,“在呢,主人!” 夏宁雪挑眉,“看吧,小家伙挺机灵的?” 陆沉渊点头,“确实有趣。” 小雪歪头看他,“你在说我吗?谢谢夸奖,我确实很聪明。” 管家一脸讶异,如此智能且逼真的机器人,其价值定是不菲,愈发好奇夏宁雪的身份背景。 夏宁雪因教陆沉渊操作机器人,不知不觉间已至黄昏。 他原意留她共进晚餐,但她深知,若真留下,周禄寒恐怕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甫一踏入周公馆,管家便低声通报,周禄寒要她即刻前往书房。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周禄寒闭目假寐,椅背成了他暂时的依靠。 她缓缓靠近,“你找我有事?” 周禄寒眼帘微启,目光如炬,在她脸上细细逡巡,面色复杂难辨,“今天,你去了何处?” 她心中一凛,面上却强作镇定,“在医院工作,你不是说过不再过问此事吗?” 周禄寒猛然起身,绕过书桌,逼近她至呼吸可闻的距离,指尖轻触她的下巴,“你确定?没去过陆家,嗯?” 她心中一紧,“你……这是怀疑我?” “我无需怀疑。”他冷笑,眼神中透着莫名的意味,“凑巧的是,有人目睹你去了陆家,特来向我禀报。” 言罢,他猛然收紧手劲,虽未用力,却已将她困于桌沿,“为什么要去陆家?” 此刻的周禄寒,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将她牢牢锁定,她的任何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 夏宁雪迎上他深邃的眼眸,不得不据实以告,“我确实去了陆家,但我们只是朋友,我去看望他……” “陆沉渊会与你做朋友?”周禄寒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指已悄悄滑向她衣领,欲解未解,“还是说,你已急不可耐地想要投怀送抱?” “我没有!”夏宁雪慌忙阻止,他的手如火炭般灼热,让她无力抗拒。 撕拉一声,衣襟微敞。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后退,而他早有预料,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分毫。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颤抖的唇瓣上,猛然将她按压在桌上,让她动弹不得。 “周禄寒,听我解释……” 夏宁雪的话音未落,发间的头绳已被他粗暴扯下,黑发如瀑洒落桌面,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更添几分暧昧。 他吻遍她的耳畔、颈侧,直至那片细腻起伏的肌肤。 他看似失控,实则理智尚存,让人既惊又怕。 正当夏宁雪以为一切已无可挽回之际,书房门被猛然撞开,周禄寒本能地护住她,目光如刀,未及看来人,已怒喝出声,“滚!” “禄寒,你怎能如此对待宁雪?” 门外之人竟是皇甫英,他脸色一沉,望向周禄寒的眼神中满是责备。 而周禄寒,则是眉头紧锁,不满地质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第32章 给谁发信息 门外,管家赶紧跑进来道歉,“少爷,请原谅,是我疏忽了……” 毕竟,她身负周煜之妻,周家女主人的身份。 皇甫英目光掠过衣衫不整的夏宁雪,暗中用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禄寒,是你父亲嘱我前来,商议帝云收购之事。见你不在公司,我便直接过来了。”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衬衫,语气淡然,“你这是为了让我放弃帝云?” 他随手拿起西装,轻轻披在夏宁雪肩上,夏宁雪愣怔片刻,即便不愿,却也因衣衫破损而不得不接受这份遮掩。 她披上外套,轻声说:“我先出去了。” 经过皇甫英身边时,她感受到背后如芒在背的目光。 她心中一动,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在走廊中停下脚步,悄悄退回门边偷听。 周禄寒点燃一支烟,坐回宽大舒适的椅中,烟雾缭绕间,他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知道我不在公司,看来在我公司内部有你的耳目?” 皇甫英心跳加速,面上却维持着大方得体,“禄寒,你如何想都好,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公司事务。” 周禄寒轻弹烟灰,眼神深邃难测,被烟雾半掩的面容更显神秘。 皇甫英走近,将文件置于桌上,“禄寒,我愿将帝云20%的股份转让于你,只求你不要收购整个帝云。” 他冷笑一声,掐灭烟蒂,连文件一眼都未瞧,“那老头子倒是挺看重帝云的。” 皇甫英垂眸,手紧握成拳,“禄寒,帝云对我意义非凡。” “于你重要,于我收购与否,并无干系。”周禄寒拾起文件,随手掷回她脚边。 皇甫英脸色微变,双手紧握,“禄寒,你当真如此恨我?” 周禄寒指尖轻敲桌面,面若止水,“我不恨你,但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铭记于心。” 皇甫英唇瓣紧咬,“将你母亲害至此境的是我吗?是你父亲所为!” “他终归是我父亲,这笔账我自然不会算在他头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意逼人,“至于你所为,我自然心知肚明。” 皇甫英面色愈发苍白,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禄寒,我知当年错在背叛你,但我实属无奈,皇甫家当时已无路可走,我只能嫁给你父亲。如今,我只剩下帝云了,求你……” “求我,也改变不了我母亲所受的苦难。”周禄寒的话语冷酷无情,眼中无丝毫温度,仿佛两人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抬起合同,转身离去时问道:“你对夏宁雪,是认真的吗?” 周禄寒沉默不语。 她轻笑一声,回眸深意地望向他。 周禄寒眼神晦暗不明,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郁气息。 周禄寒的目光骤然转向门边,夏宁雪敏捷地闪身至墙后,匆匆向房间退去。 她反手关门,轻拍着胸口,心中惊骇难平,她竟然无意间撞破了如此惊人的秘密! 皇甫英,在成为周煜的妻子之前,竟然与周禄寒有过一段情? 周禄寒被自己逼着回到周家那年是吗? 回想起自己上周让慕言调查周禄寒的报告,周禄寒与他父亲之间的裂痕深如鸿沟,他不仅架空了父亲在帝天的权力,还被父亲时刻防范。父子间的仇恨,似乎已无法用言语来填补,而他,也从未有过修补的念头。 周禄寒的母亲,长久以来居于疗养院,关于她入住的原因,夏宁雪始终未能查明。而皇甫英与周煜,是否正是对她母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才让周禄寒心中种下如此深的恨意? 她急忙拿起手机,给慕言发送了一条信息,指尖刚松开发送键,还未来得及切换界面,门把手竟轻轻转动起来。 夏宁雪心头一紧,手机脱手而出,滑落在周禄寒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心中暗骂,糟糕! 周禄寒停下脚步,目光顺势落在地上的手机上,夏宁雪瞬间扑上前,紧紧抱住他,企图以此阻止他的视线。 他身体微僵,随即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夏宁雪……” 她不顾一切地踮起脚尖,以吻封缄,将他未说完的话语淹没在唇齿之间。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并未抗拒。 她的吻,如同夏日里甘甜的果实,让人沉醉。 周禄寒的喉咙轻轻滚动,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抵在墙上,掠夺着她的呼吸。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她,深邃的目光紧锁在她因缺氧而微张的小嘴上,“呵,这么主动了啊?之前在书房不是还很抗拒吗?” 夏宁雪始终不敢看向地面,只委屈地解释道:“我只想在卧室……” 幸运的是,周禄寒似乎并未注意到地上的手机,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腹,“这就结束了?”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她也不再扭捏,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目光迷离地望着他,“周先生,你愿意吗?” 周禄寒轻笑一声,抬起她的下巴,眼底深邃莫测,“倒是挺心急。” 她羞涩地移开视线,轻声说:“那你先去洗澡吧。”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仿佛随时都能点燃一场火,“一起吧。” 说着,他单手解开领带,任由它落在地上,随即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狂野,仿佛要将几天来的压抑全部释放。 事后,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她立刻缩进被窝,偷偷瞄向门口,生怕有什么遗漏。 趁着他去阳台拿烟的机会,她迅速跑到门后捡起手机,迅速在微信中将慕言的聊天记录删除。 直到他回到房间,将烟盒丢在桌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 他背对着她点燃烟,声音冷漠而平静,“这么急着销毁证据?” 夏宁雪僵硬地站起身,转头看向窗边那个被夜色笼罩的男人。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刀,“夏宁雪,我给你一个机会来解释。”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那信息,是给谁的?” 第33章 真的疯了 夏宁雪不自觉地紧握手机,使得周遭空气更添了几分凉意。 他猛地一拽,将她拉近,动作间没有丝毫迟疑,“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要守规矩。” 她尚未来得及回应,便感到颈间力道骤增,突如其来的窒息与重压让思维瞬间停滞。 “不愿开口?”周禄寒逼近,眼中闪烁着怒意的红光,胸中怒火如火山般喷薄欲出,“装模作样的你,是真的想要挽回我吗?” 挽回?他? 她无暇细想,已被重重抛至床上。 未及她起身逃离,身后的他已按住她的双肩,将她翻转,随后在她肩头烙下一个狠厉的吻,更像是撕咬。 她拼命挣扎,抗议道:“周禄寒,你疯了不成!” 她的反抗,却换来他更猛烈的回应。 本就体力不支的她,在这无尽的挣扎中逐渐耗尽力气,如同风雨中的花朵,一次次遭受摧残,直至意识模糊,连辩解与求饶的力气都失去了。 周禄寒未回卧室,而是将自己关在书房,整夜未眠,烟灰缸中满是散乱的烟蒂。 背叛,是他无法容忍的污点。 而夏宁雪,不止一次吗?! 天将破晓,管家见书房灯火通明,轻推门扉,只见烟雾缭绕中,周禄寒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 “少爷,您……这一夜都在此吗?” 他轻声应允,抬手轻按眉心,疲惫至极却毫无睡意。 “少爷,这样可不行啊。”管家忧虑上前,“您该去休息了。” “我若如此,又有谁会关心。” 周禄寒靠椅背,仰望天花板,周身散发着消沉的气息。 管家洞悉其心,轻叹一声,“少爷,您何必如此,少夫人或许并不如您所想的那般复杂。” 周禄寒沉默不语。 “少爷,您细想,自少夫人入门,您待她如何,连仆人都对她轻视三分。她从未向您索求,衣物都是那些娘家带过来的,我瞧得出,少夫人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她有离开之意,哪有女人甘愿留在不珍视自己的男人身边?” 他冷笑,“我对她还不够好?” 管家答,“您对少夫人的态度确有转变,但是你们曾经发生的事情,让你心生芥蒂,加上夏婉儿的事情,也让你们之间产生了沟壑,这些问题不解决,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无法缓和。” “少爷,您问问自己的心吧。有时候它比你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诚实。” 周禄寒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地落在桌面。 书房内,随着管家的话语落下,一片寂静。 管家深知少爷性情,点到即止,不愿再多言,只盼少爷莫错失良缘。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女仆低声道:“少爷,您在里面吗?” 管家开门,周禄寒问,“何事?” 女仆望向书房内的周禄寒,声音微颤,“少……少夫人似乎病了,情况危急。我经过时听见异响,进去一看,见她跌下床,虚弱不堪,额头滚烫,床上还留有血迹。” …… 夏宁雪缓缓睁开眼,喉咙干涩得如同久旱之地,身体沉重得仿佛背负千斤。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一个陌生却和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前女管家守在一旁,“您烧退了,这一天睡的可沉,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位前女管家对她显得格外不同,与她初来乍到时所见的仆从截然不同,她猜测这位应是近期才归来的。 她自然明白自己为何会病倒,那都是因为昨夜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欢愉是真实的,但过度的索取只留给她无尽的痛苦与排斥。 尤其是他,体力惊人,仿佛不知疲倦,让她几乎怀疑自己能否逃脱这囚笼。 她费力地坐起身,前女管家细心地为她垫好枕头,让她能舒服地靠着。 她轻声询问时间,前女管家回答:“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并递给她一支药膏,“这是医嘱,要按时涂抹,这几天需要静养,避免……” 前女管家话语间略显尴尬,但夏宁雪已明了其意,点头应下。 “想必您饿了,我这就去准备些吃食。”前女管家边说边退出了房间。 夏宁雪望向窗外,心中闪过一丝恍惚,记忆中似乎有周禄寒守在她床边的画面,温柔地为她喂药,但那一定是幻觉。 他那样的人,昨晚没有过分就已是万幸,怎会温柔以待? 帝天集团。 陈秘书正汇报着帝云收购的最新进展,周禄寒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煜倒是动作快,找上了李家。” 他沉声道:“李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若非有上面庇护,早已灰飞烟灭。周煜依赖李家,而李家背后是陆家,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提到陆家,陆沉渊与夏宁雪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陈秘书见状,补充道:“陆老行事谨慎,不愿卷入您与周煜的纷争,李家多次邀请都未能动其分毫。” 周禄寒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眼神冰冷,“那就继续施压,我倒要看看李家能撑多久。”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是管家发来的信息,告知夏宁雪已康复。 夜幕降临,夏宁雪躺在床上,假装沉睡,却时刻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门轻轻开启,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床沿塌陷,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还在装睡?”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她不语,心中却紧张不已。 他忽地吻上她的唇,她想起昨夜的恐惧,身体本能地抗拒。 但他却渐渐温柔下来,直至她放松戒备。 良久,唇齿间已无半分空隙,脖颈间突然一阵凉意,她摸到一条精致的项链,紫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价值不菲。 他轻抚她的锁骨,声音低沉而沙哑,“很适合你。” 她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他为何会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 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问:“还疼吗?” 她微微颤抖,不是因疼痛,而是因他的靠近,“有……有点。” 他抱紧她,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就这么怕我?” 她犹豫片刻,低声道:“是有点……” 他凝视她许久,手指轻轻滑过她眼角的胎记,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惊愕。 “喜欢吗?”他再次询问,指的是项链。 她犹豫片刻,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送我项链?”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低语:“你以前说过想要d.t设计的宝石项链,但是那时候我们都没钱。现在我送你,只希望……能让你消气。” 第34章 直接开撕 夏宁雪愣住,此时拿出她三年前想要的紫宝石项链,做来“和解”的象征?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啊,都三年了,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变。 周禄寒侧身躺下,低沉道:“夏宁雪,对不起,是我昨晚没有忍住怒过。但是,你既然还说爱我,就该忠诚于我,你知道的,我最厌恶背叛。安心睡吧。” 他轻手熄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深邃的暗,夏宁雪凝视着天花板,窗外微光映射其上,如水波般摇曳,更加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夏宁雪步入餐厅,女佣们正为周禄寒布置早餐,见她到来,迅速退到一旁。 她拉开椅子坐下,周禄寒已放置一张黑卡于桌上,“今后所需,尽可随意购买。” 女佣们面面相觑,震惊于这张代表无限可能的黑卡竟交予了她。 少爷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愈发不同寻常了! 夏宁雪握着汤匙的手微颤,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没……”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我确实没什么急需购买的。” 周禄寒淡然地擦拭嘴角,放下手帕,起身披上外套,“无需密码。” 临行前,他告知:“今晚夏家的周年庆宴会,你先行,我随后就到。” 言罢,他离开了别墅。 夏宁雪望着桌上的黑卡,心中五味杂陈,一夜之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的财富。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辆豪车停在了公馆外,来者竟是周禄寒的父亲——周煜。 周煜步入,管家神色微变,“老……老爷。” 他点头示意,步入屋内。 夏宁雪迅速收起黑卡,起身迎接,礼貌地唤道:“伯父安好。” 周煜笑容可掬,“已是禄寒的妻子,该改口唤我父亲了。” 夏宁雪微笑以对,心中却是对这位公公的真实意图揣测不已。 周煜落座,示意管家上茶,随后转向夏宁雪,“禄寒对你可好?” “很好。”夏宁雪答得诚恳。 “那便好,有空多回家看看爷爷,他老人家时常念及你。” 周煜话锋一转,保镖递上礼物盒,“这是给你的新婚贺礼,本想在周家时就给你,奈何禄寒对我有所误会。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 夏宁雪知道是三年前她拿了周煜的钱救外祖母,让她逼着周禄寒回周家,至此,他们父子二人也有些隔阂。 夏宁雪本想推辞,但碍于情面,只得收下,“多谢父亲。” 待周煜离去,夏宁雪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两支价值不菲的高档玉镯,心中更是复杂难言。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的世纪酒店内,夏家周年宴会正热闹举行。 宾客云集,皆是些亲友及夏江海在商界的伙伴。 今晚的宴会,夏宁雪缓缓步入,未加任何修饰,衣着朴素得近乎随意。 刚踏入宴会厅门槛,安保人员便条件反射般伸手阻拦,“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的,小姐请回吧。” 夏宁雪身后的随从迅速上前,将请柬展示于安保眼前,“有眼无珠?连我们少夫人都认不得?” 安保人员面色一窘,连忙让路,恭敬地说:“您请。” 夏宁雪步入宴会厅,顿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议论声四起,“这是哪位?” “看着有点眼熟,但…?” 终于有人认出她来,“哦,她不就是周少的那位…” 话音未落,便被其他声音淹没。 夏宁雪刻意走近夏江海,轻声唤道,“爸爸,抱歉,我来迟了。” 夏江海笑容略显僵硬,四周宾客亦是讶异。 “她是夏家的小姐?那周少原本要娶的岂不是……” “虽然说夏婉儿怀了身孕,但是周老爷子执意要周少娶夏宁雪的。这样实在是不公平啊,但是夏家却有大度量,竟然能和平处理,实在是厉害。” 有人低声附和,“确实。” 夏宁雪目睹夏婉儿与夏江海面色阴晴不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正是她所期望的。 夏婉儿紧握酒杯,眼神如刀,恨不得将夏宁雪千刀万剐。 夏江海故作和蔼,“宁雪,周少怎么没来?” “他马上就到了。”夏宁雪轻描淡写地回答,举起酒杯轻抿。 话落,周禄寒的身影优雅步入,全场瞬间静默。 柔和的灯光下,他身着一袭蓝灰色丝绒西装,挺拔如松,面容俊朗非凡。 夏海涛适时上前,举杯解围,“今晚是家族盛会,感谢各位光临,请尽兴。” 随后,他转向周禄寒,“周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周禄寒微微颔首,自然而然地揽过夏宁雪,“我夫人既已出席,我岂能缺席,以免他人误会我冷落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关于周少妻不受宠的传言不攻自破。 夏婉儿手指几乎将裙摆捏碎,他心中的那个人,本该属于她才对。 周禄寒最近对她是越来越敷衍了!一定是夏宁雪那个狐狸精使用了什么手段! 夏宁雪感受到了夏婉儿的敌意,却毫不在意,对夏家,她从未有过温情。 周禄寒将夏宁雪紧紧拥入怀中,灯光映照下,他的眼眸深邃似海,“可有受委屈?”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足以让在场众人听见。 夏江海面色微变,勉强笑道,“周少多虑了,宁雪怎会受委屈。” 宴会继续,夏宁雪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喧闹的会场,步入走廊。 夏婉儿紧随其后,怒喝一声,“夏宁雪!” 她转身正对夏婉儿。 夏婉儿愤怒地扯住她的衣领,眼中怒火熊熊,“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陷阱,禄寒哥哥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什么要跟我抢?” 夏宁雪平静地回望,“答案,或许在你自己心中。” 夏婉儿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宁雪微微扬眉,“你肚子里怀的是不是周禄寒的孩子,你心里有数。你确定要再纠缠下去吗?” 夏婉儿手上的力量似乎减弱了些,一脸惊愕,“这…这怎么可能?” 夏宁雪轻轻推开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怎么可能知道?呵呵,夏婉儿,你的真面目,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无辜?你们设计我陪老男人睡觉,却不想我睡了周禄寒,你还妄想顶替我身份,不是吗?” “你……你简直在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夏宁雪面上含笑,眼神却无丝毫温度,“如果你非要与我纠缠,我也不介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来,让你彻底失去希望。” 夏婉儿身形一晃,“你…” 夏宁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与我为敌又有何用?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 这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卡住了夏婉儿的喉咙,让她哑口无言。 “不过嘛……”夏宁雪话锋一转,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若真想要我的位置,不如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吧。” 第35章 发现监控器 夏婉儿僵立当场,震惊地望着她,她眼神淡漠,眼眸深处一片宁静,仿佛无风的湖面,“你会这么好心?” 她如此深爱周禄寒,怎会轻易舍弃豪门阔太的生活,主动提离婚? “我言尽于此,机会摆在你面前,随你如何揣测。” 夏宁雪轻轻掠过她身旁,步履从容地离去。 夏婉儿觊觎的那个位置,夏宁雪知道,与其每次被她暗中使绊子,不如把她摆到台面上来。 转至走廊尽头,夏宁雪身形微顿。 周禄寒悄然立于墙角,指尖夹着一支未燃的烟,烟雾缭绕间,面容朦胧。 夏宁雪神色一凝,迅速恢复镇定,走向他,“周先生,怎会在此?” 周禄寒缓缓转头,眼神深邃,“我不能在此?” 他轻轻将烟按灭在垃圾桶边缘的细沙中,“怕我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他逼近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窒息。 夏宁雪眼帘低垂,心中暗道不好。 糟了。 他忽然伸手,将她颈后的发丝轻柔地拢起,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周太太,纵容外人来挑战我的忠诚?” 他的唇近在眼前,她只需微微仰头便能触碰,“不再需要你母亲的骨灰盒了?” 她浑身一紧,正欲开口,却已被他温热的唇封住。 她试图反抗,却被他紧紧束缚,他搂着她步入楼梯间。 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你威胁夏婉儿时,可不是这样的胆怯。” 夏宁雪心头一震。 他果然听见了! 不过周禄寒应该已经知道夏婉儿没有怀他的孩子,若不然也不会跟狗一样纠缠她。 周禄寒的手指悬于半空,似有所犹豫,最终收回。 他拥抱着她片刻,而后扳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另一只手则引导着她的掌心,贴近他身体的敏感区域。 他们与外面的走廊,仅一扇门之隔,外界的任何响动都仿佛是对她的嘲笑。 时间慢慢流逝,对她而言如同煎熬,直至一切平息。 夏宁雪猛地抽回手,脸颊绯红。 周禄寒整理着衣衫,重归那份清冷高贵的模样,看到她眼中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有何不满?” 夏宁雪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他以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唇瓣,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还是说,你想要换个地方?” “变态!”夏宁雪如受惊的小鹿般推开他,夺门而出。 周禄寒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即便被骂,也未动怒。 “先生。”保镖适时出现,低声汇报,周禄寒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 夏宁雪沐浴完毕,走出浴室,恰好看到慕言发来的信息。 原来,周禄寒的母亲因患严重抑郁症和精神疾病而长期住院,他更是不惜代价,聘请顶尖医疗团队,投入巨资确保其得到最好的照顾。 夏宁雪眉头紧锁。 抑郁症精神病……难道周煜与皇甫英真的对这位无辜的母亲做了什么? 她不愿再深究,铺好枕头,躺下休息。 而周禄寒,一夜未归。 次日,帝天集团。 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周禄寒端坐于沙发,双腿交叠,目光如刀,冷冷注视着周煜将合同置于桌上,“禄寒,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只因你我是父子。” 合同上赫然是帝云集团收购的放弃协议。 周禄寒看也不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背后动作不少。” 周煜靠坐椅背,“只要你肯罢手,不再针对帝云。” 周禄寒把玩着手中的空杯,“你认为,我真的拿不下帝云吗?” 周煜沉默以对,面色沉郁大半。 周禄寒轻握茶杯,眼帘微掀,“我刻意示弱,诱敌深入,您的人马我已了如指掌。” 片刻后,周煜的手机骤然响起,他接起电话,那头的话语让他面色愈发铁青,眼中泛红,直视周禄寒,“你竟如此狡诈?” 他背后有高人操控,帝云的股市之所以能稳住,全因他在暗中调控,故意制造假象,实则已暗中抽丝剥茧,将其掏空。 “周禄寒,我是你父亲,何须做得如此决绝!”周煜猛然站起,怒不可遏之声穿透办公室的门扉。 周禄寒无动于衷,重重放下茶杯,桌面震颤,杯底现出裂痕,“你对我下手时,可曾有过丝毫犹豫?” 周煜神色微变。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冽,“洛城那次,我安排的那场意外,你当真不知我的用意?” 他冷笑,“若那晚如你所愿,你岂会逃脱我的安排,与李家那枚棋子联姻,以此束缚你?” 周煜未再多言,甩袖而去,至门边,他回眸深意地望向周禄寒,“别忘了,即便你未娶李斐然,却也娶了夏家的夏宁雪。我已见过宁雪,她收下了我的礼物,并言你待她甚好。” 周煜冷哼一声,推门而出,随行的保镖紧随其后。 书房内的周禄寒面色阴沉,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 周公馆内,夏宁雪在衣帽间整理衣物,不经意间触碰到颈间的项链,她停下手,拿起项链端详片刻。 她将项链摘下,放入衣柜底层的抽屉中,那里还躺着周老爷子霍仙赠予她的手镯。 刚合上抽屉,便闻门外管家轻叩,“少夫人。” 她应声而去开门。 管家道,“少爷回来了,请您前往书房一趟。” 她心中莫名生出不祥之感,他回家不先寻她,反让她去书房,莫非是……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我这就去。” 片刻后,夏宁雪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周禄寒端坐于真皮椅上,手中把玩打火机,目光未向她投来分毫,“周煜来找过你。” 她心中一紧,果然如此。 这对父子,更似宿敌而非亲人。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是,那日您离开后不久,他便来了。” 周禄寒按压打火机,蓝色火焰在风中摇曳,“他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询问您待我是否好,我便照实说了。” 周禄寒凝视着她,似在等待下文。 他沉默之时,比言语更令人生畏。 夏宁雪无奈,“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既问起,我总不能说你对我不好吧?” 她试图缓和气氛,“那下次我就装哑巴?” 他忽而低笑,却又瞬间收敛,仿佛那笑声只是错觉。 夏宁雪将手中的礼盒置于桌上,“这是他送的,说是贺我们新婚之喜,我查看过,不过是两个玉镯。” 周禄寒微愣,本欲试探,却不料她如此直接。 他皱眉,“玉镯?” 夏宁雪打开礼盒,确是两支玉镯无疑。 周禄寒取其一,细细端详,眼神波澜不惊。 他抬眸望向夏宁雪,狠狠丢在地上摔碎,一枚微型黑芯片赫然显现。 夏宁雪愕然。 竟是窃听器? 周禄寒轻捏黑芯片,轻轻一折即断,“日后,他的东西,一律不许收。” 夏宁雪心惊,她原以为玉镯仅是寻常之礼,未料内里竟藏有玄机。 周煜此举,未免太过狠辣。 第36章 知道了什么 他站起向她靠近,指尖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捋至耳后,目光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微微蹙眉,“我送你的项链怎么忘了戴。”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太贵重了,我怕不小心遗失。” “明天记得戴上。”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拉近,另一只手轻托起她的下巴,“丢了便丢了,我可以再给你买一条。” 夏宁雪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瓣,“你真是个怪人。” 他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哪里怪了?” 夏宁雪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你以前待我的方式,与现在大相径庭,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并未奢望周禄寒能对她温柔以待,毕竟她是不洁之身。 就算周禄寒知道夏婉儿的事,对她也不会如此才对。 周禄寒沉默片刻,手缓缓下滑至她颈间,虽未用力,却足以让她感受到压迫,“确实知道了些什么,也或许是对现在的你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知道了她些许能力,比如医生,武术。 夏宁雪淡然一笑。 是对真实的她产生了兴趣。 他话锋急转,“但是如果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颈间的力道微妙地加重,尚不至窒息却足以警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言语间满含警告。 夏宁雪镇定自若,“只要我还是周家的少夫人,便绝无二心,可好?” 周禄寒的眼神深邃,仿佛要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良久,他松开了手。 * 连日来,各大新闻头条皆是帝云集团内部的剧烈动荡,这家历经风雨数十载的巨头企业,竟濒临崩溃边缘,更面临被帝天集团吞并的危机,而帝云的股东之一,正是帝天总裁周禄寒的父亲,父子间的“反目成仇”更是吸引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夏宁雪在餐桌旁享用早餐时,手机震动,是慕言发来的信息。她瞥了眼正翻阅报纸的周禄寒,悄悄将手机移至桌下查看。 慕言告知杰克先生行程提前,最晚下周三抵达国内。 她迅速回复信息。 此时,门外传来骚动,保镖们试图阻拦闯入的皇甫英,却未能成功,“禄寒!” 周禄寒抬手示意保镖退下,皇甫英径直走来,“你真的要如此决绝吗?” 夏宁雪低头默默喝着粥,却又忍不住抬眼观察两人的动向。 周禄寒放下报纸,“去书房谈。” 他起身向楼上走去。 皇甫英望向夏宁雪,随后也跟了上去。 夏宁雪用完早餐,特意绕道书房门口,隐约听见皇甫英激动的声音,“你非要将我逼入绝境吗?” 周禄寒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模糊不清,“我说过,我要对帝云动手,无人能挡。” 皇甫英身体微颤,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泪光闪烁,“禄寒,你为何不能放过帝云?我嫁给你父亲并非自愿,可你又能娶我吗?” 周禄寒轻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父子俩都想攀附,胃口不小啊。” 她脸色更加惨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禄寒将手中烟蒂折断,“周煜不介意你的过往,我却嫌恶。” “你何必如此羞辱我?”皇甫英情绪崩溃,眼眶泛红,手指向门外,“那夏宁雪就干净吗?她跟在你身边时,还是清白之身吗?” 周禄寒眼神骤冷,而她的言语正中要害,“我是否嫌弃,与你无关。” 周禄寒起身逼近她,瞬间,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她脸颊上。 她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墙上,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夏宁雪透过半开的门隙窥视,整个人愣在原地,那掌掴的力度显而易见,皇甫英蜷缩着身体,挣扎许久未能站起,散乱的发丝下,半张脸颊已肿得不成样子,嘴角还挂着血丝。 目睹周禄寒那漠然的神情,皇甫英勉强支撑起身,泪中带笑,“这就能让你动怒了?” 他缓缓摘下手套,“夏宁雪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哦?难道你真的又对她动了情?” 皇甫英抹去嘴角的血渍,目光越过门缝,投向门外,仿佛无所畏惧,“我听说,她当初可是为了钱抛弃了你。” 周禄寒深邃的面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而且身边不止一个老男人,甚至还跟老男人睡了!” 此言一出,周禄寒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猛然扼住了皇甫英的喉咙,“原来如此,你对我的私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顿了顿,冷笑出声,“看来,不仅我的公司,连我身边也布满了你的耳目。” 皇甫英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周禄寒随即将她甩到地上,她趴在地上剧烈喘息,泪水混杂着汗水滑落。 周禄寒将碰触过她的手套摘下,弃之于地,那手套正好落在皇甫英眼前,“可惜,你的机会到此为止。” 夏宁雪见状,急忙缩回墙后。 周禄寒开门而出,目光与她交汇,夏宁雪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 周禄寒正要开口,管家适时出现,“少爷……” 周禄寒冷漠的瞥了眼书房内的皇甫英,“把她送走,通知别墅的人,以后她再来,直接赶走。” 管家应允,没有多问。 他拉过夏宁雪的手腕,拨通陈秘书的电话,“彻查我们内部,三天内清除皇甫英安插的所有眼线。” “是,周总。” 通话结束,他拉着她进入房间,未及她反应,已将她抵在墙角,“偷听上瘾了?” 夏宁雪眼睫低垂,避开他的视线,“我……我只是路过,是你们声音太大了。” 他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声音低沉而磁性,手轻轻摩挲她的腰际,“已经一周了,应该……好了。” 他话未说完,含义已明。 夏宁雪身体紧绷,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 指尖掠过她颈间的项链,他垂眸浅笑,“这次倒是乖了。” 他靠近时,她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兰花香气萦绕鼻端,他眼神复杂,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正当她几乎要沉溺其中,皇甫英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回响,她猛然清醒,推开了他。 周禄寒吻着她的颈侧,气息炽热,“怎么了?” “……对不起……” 他动作一顿,指尖轻抚她的下巴,“怎么突然道歉?” 她眼中水光潋滟,“因为以前的事情……” 周禄寒没有回答,只是埋头于她的颈间,留下深刻的咬痕,“那你就让我满意到消气为止。” 第37章 意外相见 自那日起,帝云集团便遭周禄寒铁腕镇压,内部四分五裂,资金链断裂与股市暴跌让集团摇摇欲坠。 周禄寒因忙于对帝云的攻势,连续多日对夏宁雪无暇顾及,即便偶尔得空,也被接连不断的电话召走。 如此这般,夜晚便成了夏宁雪独享的宁静时光,连续多晚,她都享受着这份“独自一人的自在”。 转眼杰克抵达a市。 早餐过后,夏宁雪如约前往慕言等候的商场。 乘直梯直达商场顶层,满眼皆是奢华的女装店铺,她在一家店铺外见到了慕言。 她缓步走向慕言。 慕言抬头看了看时间,“快走吧,别让杰克先生等急了,赶紧换好衣服。” 夏宁雪步入店内,换上一袭纯白女士西装。 长发如瀑,自然垂落,面容清新脱俗,却又透着不容忽视的魅力。未扣的西装外套下,黑色吊带内搭若隐若现,白色直筒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脚踏六寸高跟鞋,整个人散发着干练与优雅的气息。 慕言双臂环抱,望着她站在全身镜前佩戴耳环,绿色的流苏耳饰轻轻摇曳,为她的颈间增添了几分灵动。红唇轻启,如烈焰般炽热,瞬间点亮了她的五官,明艳不可方物。 她轻笑一声,“这样才对嘛,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之前那副土气的样子,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夏宁雪挑眉,镜中倒映出她的笑容,“我那只是随意点好吗?” 慕言嘴角一抽,“是啊,你就算再随意,周禄寒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天天打扮,那不得迷死他。” 夏宁雪闻言,笑容渐渐淡去。 她与周禄寒之间,确属特殊。 慕言低头查看手机,“杰克先生已经到了腾图会所。” 夏宁雪拎起包,与他并肩走出商场,墨镜下的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恍若明星出行。 腾图会所,京城顶级奢华之地,白日里是高档餐厅,夜幕降临则化身为灯火辉煌的娱乐场所。 踏入预订的包间,一位五官深邃的西方男子正襟危坐于沙发之上,四名黑人保镖分列两侧。 夏宁雪主动上前,“抱歉,杰克先生,让您久等了。” 杰克先生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与她握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您就是……宁小姐?” “正是。”夏宁雪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兼搭档慕言,负责与您的联络。” 慕言礼貌地点了点头。 杰克先生恍然大悟,他重新坐定后说道:“我只知道传说中的宁博士是一位极为年轻且充满神秘感的女士,未曾想还如此美丽动人。即便墨镜遮掩了大半面容,从轮廓与口鼻间仍可窥见非凡姿色。” 她以微笑回应,“多谢夸奖,我继续戴着眼镜,应该不妨碍吧?” 杰克先生点头表示理解,“自然无碍,我提前了行程,原本还担心宁小姐会分身乏术。” 两人就座后,她笑道:“怎会呢,杰克先生特地从m国远道而来,无论多忙,我都必须亲自接待。” 杰克先生轻啜一口咖啡,“宁小姐放弃在m国皇御医院的进一步发展,不觉得是遗憾吗?” 夏宁雪的眼神微微波动,“并无遗憾。脑髓移植实验项目的风险众所周知,鲜有投资人敢于涉足。尽管我成功了一例,但这仍是医学界的巨大挑战。” “杰克先生愿意投资此项目,我深感荣幸,但还是想亲自确认,您真的决定要支持我们这项艰难的研究吗?” 脑髓移植手术,被誉为医学界的禁忌之地,其难度堪比“换脑”,几乎被视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选择离开m国的皇御医院,是希望这项技术能惠及更多脑癌与脑瘫患者,延续他们的生命。然而,仅凭一己之力远远不够,她的团队仅有七人,包括慕言在内,缺乏资金与稳定的合作伙伴成为了发展的瓶颈。 她心怀更远大的目标,如癌细胞分离、脑干细胞修复等,梦想着有朝一日,换脑、换细胞技术能成为现实,为人类医学带来革命性的突破。 杰克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毫不犹豫地说:“成功一例已是奇迹,脑髓移植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不敢涉足的领域。宁小姐能让患者生命得以延续,已是卓越非凡。” 会谈半小时后,夏宁雪与杰克先生顺利签订了合同,她笑着起身,“欢迎杰克先生成为我们的一员。” 杰克先生亦笑着与她握手,“期待我们的合作能创造更多可能。” 送杰克先生离开包间时,夏宁雪无意间瞥见另一侧包间走出的一行人,黑压压的人群中,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五官深邃,英俊非凡,正低头聆听身旁人的汇报,不经意间,那双清冷的眼眸朝这边投来。 糟糕! 夏宁雪心中一惊,猛地转身背对他,慕言似乎也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与杰克交谈。 更令她震惊的是,杰克先生竟走向那位男子,与他握手寒暄,“周先生,幸会。” 慕言一脸愕然。 夏宁雪背脊紧绷,难以置信。 “周禄寒,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慕言,而那位……”杰克先生疑惑地望向不远处略显局促的夏宁雪。 周禄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眼神深邃难测。 陈秘书也是一脸困惑,“杰克先生,您说她是……” 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周禄寒迈开步子,一步步向她逼近,夏宁雪的心跳加速,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她咬紧牙关,提起包包,决定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宁小姐?”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38章 认不出来 夏宁雪猛地冲进安全通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回响,她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靠在楼梯扶手上喘息,偷偷回望,祈祷自己没有被追踪。 调整呼吸后,她缓缓下楼,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推开安全门,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紧。 她试图关门,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门扉,周禄寒猛然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夏宁雪奋力挣扎,拳脚相加,但周禄寒一一化解,反将她压制在墙角。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原本紧绷的面容在看清她的瞬间转为惊愕,“竟然是你?” 夏宁雪趁机以高跟鞋为武器,狠狠踩在他的脚上,趁他吃痛松手之际,迅速回击了一巴掌。 周禄寒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她已冲出楼梯口,不慎撞上了前来寻找他的几人。 她无暇顾及,衣衫不整地逃离现场。 那几人面面相觑,直到看见周禄寒站在通道内,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周少,您……没事吧?”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周禄寒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神。 那张脸在日光下更加鲜明,与夏宁雪惊人的相似,只是戴着墨镜,难以分辨。 他沉默片刻,转头问身边的人:“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尴尬笑道:“或许,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周禄寒沉默不语,他深知夏宁雪的身世,绝无双胞胎的可能。 她只有一个姐姐夏婉儿,两个人天差地别! 他弹去烟灰,将烟熄灭,转身离去。 夏宁雪一路狂奔至停车场,跳上车,慕言惊讶地看着她,“周禄寒找到你了?” “对,我逃出来的。他看到我的脸了,但好像没认出来?”她喘息未定,背后湿透。 慕言皱眉,“没认出来?” “不知道,没时间细想,快送我回商场换衣服!”她催促道。 换回衣物后,夏宁雪在卫生间匆忙卸妆。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她一惊,画笔掉落。 她稳住心神,接起电话,“喂?” “夏小姐,您在哪里?”是陈秘书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强作镇定,“我在商场呢,怎么了?” 陈秘书透过后视镜望向周禄寒,“boss想亲自接您回家,请告诉我您的位置。” 夏宁雪心跳加速,拒绝只会引起怀疑,她咬牙答应。 挂断电话,她再次检查妆容无误,匆匆离开。 走到车前,劳斯莱斯静静停在那里,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拉开车门。 周禄寒坐在后座,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她努力保持镇定,“周先生,忙完了?” 周禄寒转头看她,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失去血色的唇瓣,眼神复杂难辨。 她察觉周禄寒的凝视,指尖悄然收紧,“怎么了?” 周禄寒的手缓缓伸向她,她瞬间身体紧绷。 只觉头绳轻轻一解,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靠近时,她屏息凝神,目光尽量不闪躲,唯恐心跳泄露秘密。 周禄寒的指尖轻触她略显苍白的唇瓣,锐利的眼眸捕捉到那几乎不可见的淡红痕迹,“涂唇膏了?” 夏宁雪心中一凛,她明明擦拭得很仔细,这家伙观察力也太强了。 她轻笑出声,“是啊,刚在化妆品区试了支新的,但感觉不太适合。” 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手轻抚过她的颈项,发丝缠绕间透出温柔,“是哪种颜色?” 夏宁雪随口答道,“我也记不清了,店员说是复古红吧。” 他的唇鼻轻轻掠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让她心神不宁,“一直在商场里?” “嗯。”她眨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他低沉的笑声转瞬即逝,复又恢复深邃,“什么都没挑中?” 她不经意地避开他的目光,“没有遇到合适的。” …… 步入卧室,周禄寒即刻将她揽入臂弯,埋首于她发间,轻嗅那抹幽兰之香。 夏宁雪感到脸颊发烫,他靠近时的气息让她心慌意乱。 周禄寒紧紧拥着她,轻吻着她的脸颊,每一次触碰都让人心弦颤动,却又恰到好处地浅尝辄止。 他的吻最终停留在她颈间空白处,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又没戴项链?” 夏宁雪身体一僵,想起在腾图逃亡时摘下的项链还留在包里。 “我……我去逛街,戴那么贵的东西不安全,怕被抢。” 周禄寒将她轻放到床上,解开领带,吻向她,“那就把项链给劫匪,自己安全最重要。” 他眼中的火焰仿佛能吞噬一切,既深邃又狂烈,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良久之后,周禄寒起身走向浴室,水声响起。 夏宁雪疲惫地睁开眼,起身拉开抽屉,愕然发现那瓶药不见了! 因近日并未使用,她未曾检查抽屉,但想到周禄寒上次见她服药也未多言,若他反对,早该当面丢弃,怎会…… 难道是女仆整理时不慎丢弃? 似乎也不太可能…… 浴室水声停止,夏宁雪连忙躺下,盖好被子。 她闭眼假寐,感觉到身后的床垫微陷,那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身躯缓缓靠近。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衣架,拿起外套,“我到公司再处理。” 待周禄寒离开,夏宁雪坐起身,拿起手机拨通慕言的电话,“还有那种药吗?” 慕言愣了一下,“哪种药?” 夏宁雪揉着额头,“就是你上次给我的那种对身体无害的药,趁周禄寒不在,你赶紧送过来,就说是我的快递。” “不是吧,那药这么快就见底了?”慕言戏谑道,“周禄寒这么猛?” “闭嘴!”夏宁雪咬牙,“药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你赶紧送过来,别废话!” 慕言收敛笑意,“行,我马上安排。” 第39章 有意思了 帝天集团。 陈秘书将提取的监控录像资料递到周禄寒面前,“周总,这是从商场调取的监控录像。” 周禄寒将u盘接入电脑,仔细审阅着屏幕上的每一帧画面。 他双手交叠,指尖轻触唇边,目光深邃而隐秘地扫视着监控内容。 突然,他倒回视频,反复播放某一段,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按下暂停键。 陈秘书见状,凑**幕细看,“这…这不是慕言吗?旁边那位女士,怎么看着那么像……” 女子的面容被墨镜遮挡,但放大后,那份熟悉感依旧挥之不去。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显得漫不经心,“你不觉得,她很像某个人吗?” 陈秘书愕然,“您是指……夏小姐?” 周禄寒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周公馆内,管家将一个包裹送至夏宁雪房间,轻声敲门。 夏宁雪开门接过,淡然答道:“哦,我在网上买的护肤品。” 管家并未多疑,转身离去。 夏宁雪关上门,迅速拆开包裹,服下药后,小心翼翼地将药瓶藏匿于衣帽间的隐秘角落,心中暗想,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 傍晚,周禄寒踏入周公馆,将外套随手递给管家,随口询问起夏宁雪的行踪。 管家提及夏宁雪今日收取了快递,周禄寒闻言,解袖扣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微闪,“快递?” 管家点头确认,“是的,她说是护肤用品。” 周禄寒步入卧室,只见夏宁雪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翻阅着美容杂志,脸上还敷着黄瓜片,对他的到来浑然未觉。 直到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腰际,她才猛然惊醒,黄瓜片滑落,转头便对上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随即被他炽热的吻夺去了呼吸。 一番缠绵后,周禄寒轻抚着她眼角的红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夏宁雪,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夏宁雪心中一紧,他却话锋一转,低笑道:“好事,又何必隐瞒。” 她愣在他怀里,不明所以。 他究竟是何意?难道他还是发现自己了? 夏宁雪愈发捉摸不透周禄寒的心思,他如同迷雾中的暗影,既令人心生畏惧,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探寻其中的秘密。 周禄寒的吻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最终停在她的颈间,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的脸庞,“夏宁雪,你到底还有多少没有跟我说的秘密?” 夏宁雪心跳骤停,强作镇定,“秘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很快,她意识到周禄寒的提问非同小可,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周禄寒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你心虚了。” 她强自镇定,推开他,“心虚什么,我该说的不都跟你说了?” 周禄寒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贴近她的耳畔,低语道:“还在吃药吗?” 他再次吻上她,这一次,夏宁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情与缠绵,她颤抖着,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周禄寒变了,变得比以往更加深沉、更加不可捉摸。 …… 夜幕低垂。 夏宁雪饿得连起身的力气都几近耗尽,周禄寒轻手轻脚地摸到桌边的开关,柔和的灯光缓缓洒满房间。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啄她的额头,“饿了吗?” 夏宁雪僵硬地靠在他怀里,心中愕然,这男人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周禄寒抱起她,缓步下楼,女佣们目睹此景,皆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餐桌上,晚餐虽已凉透,但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享用的状态,只为等待主人的归来。 管家连忙上前拉开椅子,却见周禄寒抱着夏宁雪直接走向自己的位置。 管家愣在原地,随即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见证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夏宁雪感到异样,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更加紧密地搂住。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她嘴边,“没力气的话,我喂你。” 她连声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但看到周禄寒那略带严肃的表情,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咀嚼着食物。 周禄寒满意地笑了,手轻轻抚上她的腹部,“什么时候这里能有个小生命呢?” 夏宁雪沉默不语,她实在不明白,周禄寒最近是怎么了?如此心急,又对她过于热烈。 周禄寒眯起眼,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他放下筷子,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不想生吗?” 夏宁雪委屈地回应,“我还年轻啊!” 一旁的管家闻言,笑着插话道:“夫人当年十八岁时就有了少爷,少夫人您这年纪,正是时候。” 夏宁雪愕然,原来女性在这个时代承受了如此多的压力,不仅被催婚,还要被催生!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脱口而出,“我不要成为生育的工具!” 客厅里顿时一片寂静,气氛凝重。 管家和女佣们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周禄寒的反应,生怕他怒火中烧,将怀中的她扔出去。 女佣们对夏宁雪投以复杂的目光,大多认为她不知好歹,毕竟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她却轻易拒绝。 夏宁雪僵硬地坐着,不去看周禄寒的表情,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周禄寒并未发怒,他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你从来都不是生育工具,你是我的妻子。” 他温柔地揽过她的脸,理顺她耳边的发丝,“若你不想现在生,我绝不勉强,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夏宁雪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真挚。 他轻吻她的眼角,“当然,如果命运安排我们有了孩子,那就欣然接受吧。” 次日,夏宁雪对周禄寒昨晚的转变依旧感到困惑,不知是何缘故让他如此改变。 她刚踏出公馆大门,便被从车上下来的夏婉儿拦下,“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夏宁雪明白她的来意,淡然回应,“我不是说过了吗,看你的本事。” 她绕过夏婉儿,继续前行,身后传来夏婉儿的声音,“你最好别后悔。” 她未加理会,只是挥了挥手,“放心。” 望着夏宁雪离去的背影,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迅速保存了手机中的录音。 既然她说了不后悔,那就别怪她采取行动了。 帝天集团的行政办公室内,陈秘书轻轻敲门后进入,“boss,夏婉儿说有急事要见您。” 第40章 第一次见他妈 周禄寒合上文件夹,目光未离桌面,“请她进来。” 陈秘书遵命,引领夏婉儿步入办公室。 夏婉儿凝视着周禄寒,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倾慕。 他依旧风采照人,即便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也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若非命运的捉弄,她本该是这个男人的伴侣。 周禄寒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找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婉儿被他的目光震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但她仍鼓足勇气开口:“我……我是想告诉周先生,其实我妹妹她……她私下里表达过对这段婚姻的不满。” 她心中暗想,反正话是夏宁雪亲口所说,自己只是转述。 周禄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深邃而冰冷。 为增加说服力,夏婉儿播放了手机中的录音,确信周禄寒能辨认出夏宁雪的声音。 见周禄寒面色阴沉,夏婉儿心中暗喜,期盼他能立刻结束这段她不乐见的婚姻。 然而,周禄寒并未立即表态,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夏婉儿绕过办公桌,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周先生,我妹妹她并非真心爱你,她看重的只是你的财富和地位。我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周禄寒终于抬眼,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未受任何影响,“说完了?” 夏婉儿一愣,“禄寒……” “禄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现在如此对我?” “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离开。”周禄寒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婉儿虽心有不甘,但在周禄寒的冷漠面前,也不敢多留,只得咬唇离去。 …… 医院内。 慕言结束与杰克先生的通话,松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我还以为我们的资助人要撤资了。” 夏宁雪坐在沙发上,手中剥着香蕉皮,“杰克先生竟然认识周禄寒,这未免太巧了。” 她抬头看向慕言,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慕言苦笑,“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 她话锋一转,“周禄寒有没有对你起疑?” 夏宁雪将香蕉送入口中,眉头微蹙,“应该没有。不过,他最近对我越来越奇怪了。虽然是我想要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慕言闻言,神色凝重,“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如果他知道夏婉儿孩子不是他的,应该狠狠处理夏婉儿,但是依旧任由她在自己面前蹦跶。还有如果他真的对我回心转意,为什么只字不提以前的事情,也不要我解释,完全不合理。”夏宁雪心中充满疑惑。 傍晚时分,夏宁雪离开医院,意外发现周禄寒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向前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下,就被周禄寒拉入怀中。 陈秘书仿佛没看到这一幕,专心驾驶着车辆。 周禄寒低头凝视着她,“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夏宁雪一脸茫然,“解释什么?” 周禄寒的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眼神锐利如鹰,“真的没有?” 她轻轻推开他,不解地问,“你让我解释什么?” 周禄寒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夏婉儿来找过我,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夏宁雪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夏婉儿的举动。 她一定是把自己“鼓励”她离婚的话告诉了周禄寒。 这个没脑子的姐姐,真是自找麻烦。 “夏宁雪。”他轻声呼唤她。 她回避他的目光,随口应了声,只听他继续问道,“是我不够富有,还是我的身份不足以让你满意?” 夏宁雪愕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还是……你另有打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周禄寒,你……今天怎么了?” 他为何突兀地抛出这些话题,每一个字都透着莫名的压迫感。 周禄寒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边,目光深邃地锁着她,“既然那些都不是原因,那么离婚二字便不必再提。” 他缓缓倾身,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脸颊,低语道:“夏宁雪,既成夫妻,便应相随相依,无论初衷如何,你已是周家的一份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周少夫人的位置,非一般人所能及,而我,亦非随意之人。” 夏宁雪将心底的波澜藏于眼底,不易察觉地轻叹,“那时,你的言辞并非如此。” 他眼神微眯,似乎在回忆,“那时,我如何说的?” 她毫不避讳地指出,“你说,我配不上你。” 周禄寒一时语塞,场面略显尴尬。 陈秘书在一旁强忍笑意,心中暗道,这便是所谓的“打脸现场”,真是风水轮流转。 周禄寒虽是自打嘴巴,却也无可奈何,“或许,是我过去的话语让你心生芥蒂。” 她愣住了,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承认。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穿梭在她柔顺的发丝间,“若我早知道……那些话,我绝不会说。” 言下之意,是他早已知晓那晚的真相? 夏宁雪心中疑惑,却未再追问,因为周禄寒已转移了话题,“明日随我去个地方,见个人。” 夏宁雪心中五味杂陈,不再言语,只觉这男人的心思比海还深。 次日清晨,周禄寒待夏宁雪用完早餐,便一同驱车前往郊外。 车窗外风景飞逝,直至“北郊疗养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她惊讶地望向周禄寒,而他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晨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更显俊逸非凡。 北郊疗养院,京城中赫赫有名,其奢华与优质服务闻名遐迩,是权贵们养病修养的首选之地。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的母亲正居住于此。 夏宁雪跟随周禄寒的步伐,步伐略显迟缓,心中满是不解此行目的。 当她不慎撞到周禄寒的背脊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安慰:“无需忧虑。” 她报以微笑,却难掩心中的忐忑。 踏入疗养院,前台护士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与好奇,显然,周禄寒的身旁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女性伴侣。 来到走廊尽头的1号病房前,两名保镖恭敬地行礼。 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淡雅的海棠香扑鼻而来,房间内布置得既宽敞又温馨,完全颠覆了疗养院的传统印象,更像是家的延伸。 一位发丝凌乱、眼神空洞的女人坐在床边,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仿佛与世隔绝。 周禄寒走近床边,面对母亲时,他周身的冷漠与疏离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耐心,“妈,我带您的儿媳妇来看您了。” 第41章 病情加重 梅娴微微有了些反应,木然地转过头。 常言美人风骨胜于皮相,即便年逾半百,岁月虽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风骨依旧,让人能窥见往昔的倾城之姿。 梅娴似在凝视夏宁雪,双唇轻轻颤动,眼眶渐渐泛红,“儿…” 见梅娴向自己伸出颤巍巍的手,夏宁雪若此时退避,则显失礼,她缓缓靠近,梅娴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孩子。” 周禄寒:“……” 夏宁雪愣了愣,瞥了周禄寒一眼,气氛顿时微妙! “阿姨,我并非……” “孩子,你多久没来看妈妈了,怎么瞧着又清减了些。”梅娴未给她解释的机会,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神依旧空洞,“是不是那混账东西又欺负你了? ”言及此处,梅娴情绪骤起,力道之大,让夏宁雪手腕隐隐作痛,“那畜生怎敢如此待你,我定饶不了他,要他生不如死!” 她双目赤红,恨意滔天,周禄寒见状,连忙将夏宁雪从梅娴手中解救出来,同时按住梅娴的双肩,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妈,我没有受委屈,请您冷静。” “周煜!你这混账还敢现身!”梅娴突然转向周禄寒,双手竟扼住了他的脖颈。 夏宁雪尚未反应过来,保镖与护士已迅速冲入,合力将梅娴制住。 保镖将梅娴压制在床上,护士迅速为她注射了一剂镇静剂,药效立竿见影,梅娴的情绪瞬间平复,但口中仍喃喃:“周煜,你狼心狗肺,定不得善终。” 夏宁雪望向周禄寒,他颈间的指痕清晰可见,显然梅娴是动了真格的。 她错将周禄寒认作了周煜? 这得是多深的恨意,才能下此狠手。 她心中暗自思忖,慕言曾提及梅娴患有重度抑郁症及精神病,但认错人至此,却也少见。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上的一瓶药,标签上赫然写着间歇性失忆症。 保镖关切询问:“周少,您没事吧?” 周禄寒望着梅娴,轻声道:“无碍。” 保镖继续道:“夫人近来病情愈发不稳,昨日还险些伤了一位护士,情况令人担忧。” 周禄寒沉默片刻,从衣袋中取出烟盒,步入走廊。 保镖紧随其后,低声汇报着什么。 夏宁雪透过半开的门缝,只见灰蒙蒙的烟雾缭绕中,周禄寒的身影显得模糊,他的眼神深邃难测。 她随手拿起那瓶药,倒出一粒,轻尝之下,旋即吐出,面色微变。 她别有深意地问护士:“这药具体是什么作用?” 护士犹豫片刻,答道:“这是辅助睡眠的药物,周夫人长期受失眠困扰,依赖此药才能安睡。” 夏宁雪未再追问,趁护士不备,悄然将那瓶药揣入衣兜。 周禄寒恰好此时推门而入,目睹了这一幕。 她旋身之际,目光与他交汇,却未显丝毫慌乱,只是轻步至他身前,轻拍其臂,“随我出来一下。” 周禄寒眉梢微挑,带着一丝好奇。 二人行至走廊,夏宁雪直视其眼,问道:“你确信疗养院为你母亲提供的药物毫无问题吗?” 周禄寒眉头紧锁,凝视着她,“有何不妥?” 夏宁雪自口袋中取出那瓶药,递至他手中,“此药中混杂了对你母亲病情不利的成分,我怀疑这正是她病情恶化的原因之一。” 周禄寒紧握药瓶,目光深邃地望向她,却未言语。 夏宁雪再次询问,“你会信任我吗?” 他简洁有力地回答:“我信。” 夏宁雪心中微动,略感意外。 随后,周禄寒吩咐保镖召来药库负责人。 得知是周禄寒召唤,药库负责人连忙赶来。 周禄寒端坐于沙发,反复审视手中药瓶,待负责人进门,便将药瓶置于桌上,“这是什么药?” 负责人上前查看,疑惑道:“周少,这是助眠药物。” 夏宁雪插话道:“确为助眠之用,但其中掺杂的某种成分对精神抑郁患者极为不利。” 负责人瞥了夏宁雪一眼,对她的质疑略有不满,“此药仅含微量安眠药成分,旨在保障患者正常睡眠。小姑娘,请勿妄言诽谤我院。” 夏宁雪取过药瓶,倒出数片药片于掌心,展示给负责人看,“不妨检测一番,看是否含有三唑仑成分?” 负责人脸色骤变,“荒谬!怎可能含有三唑仑?” “既如此,实验为证。” 夏宁雪吩咐保镖取来冷水,保镖望向周禄寒,见其未加阻止,便照做。 药片入水即化,溶液泛起淡蓝光泽。 夏宁雪递杯给负责人,“请尝一口,是否略带酸涩与苦味?” 负责人半信半疑,轻舔一口,瞬间面色大变,“这……这不可能!” 药液中确实含有三唑仑,此药虽具强效安眠作用,但对精神抑郁患者而言,长期使用不仅无益,反会加重病情,尤其是与其他药物混用时。 周禄寒面色铁青,“此事究竟是什么人所为?” 负责人惶恐不安,“周少,我虽负责药库,但药物分配多已既定,我实不知怎会如此。” “不知?”周禄寒冷冷一笑,语气决绝,“给你们三日时间,查明药物来源或幕后黑手。三日之后,若无结果,后果自负。” 负责人连连点头,惶恐应承,“定当全力以赴,查清真相。” 此事迅速惊动了院长,院长闻讯后急匆匆赶来,不仅询问详情,更亲自到周禄寒面前致歉。 鉴于周禄寒因其母入住并慷慨投资,成为疗养院的重要股东,院长自然态度谦和,郑重承诺将彻查此事,还周母一个公道。 他即刻下令暂停周夫人梅娴服用所有疑似问题药物,并指示对所有药品进行全面检测,以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疗养院一隅,药房内一名护士偷偷留意着外界对周夫人药品的全面检验行动,她悄然躲在阴影中,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敲打着一条信息,悄然发送。 …… 车内氛围凝重,周禄寒的视线紧锁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蓝牙耳机紧贴耳畔,他正与某人进行着一场视频通话。 显然,他已决定暗中部署,誓要揭开那些药物背后的真相。 夏宁雪坐在他身旁,目光游离于车窗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多了一份警觉。 她始终觉得事有蹊跷,按常理,在专业的疗养环境下,病情不应反而恶化,即便是严重的精神抑郁症,也不应导致记忆如此混乱。 她偷偷瞥向周禄寒,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周禄寒已竭尽所能,在疗养院内为母亲安排了周全的照顾,但终究还是有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这让她不禁思考,究竟是何人,竟如此狠毒,欲置周母于不利之地? 第42章 深藏不露 陈秘书透过后视镜投去一瞥,故意带着笑意问道:“夏小姐,您是如何察觉那些药物存在问题的呢?” 夏宁雪神色自若地回答:“哦,我只是对药物有着比较敏锐的感知罢了。” 陈秘书故作惊讶,“那岂不是各种药物您都了如指掌?” 夏宁雪轻轻摇头,目光再次转向窗外,“也并非全然如此。” 她最为熟悉的其实是中药,因为中药的特性更为直观,易于辨识,而西药则更多地在她进行手术及脑神经科学研究的领域内接触。 三唑仑作为她日常接触较多的西药之一,其特性她自然清楚。 这种药物对高血压患者而言确有益处,与某些降压药合用能增强降压效果,但同样,它也潜藏着成为致命武器的风险,尤其是在与地高辛等药物联用时。 陈秘书见状,便不再多问。 这位少夫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周禄寒合上电脑,摘下蓝牙耳机,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夏宁雪身上,眉宇间洋溢着赞赏的笑意,“只在医院做兼职,真是委屈你了。” 夏宁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那里福利待遇不错嘛。” 还有那么宽敞的空间可以改造成她的实验室,而且还是免费的,这样的条件,她怎能不选择表面做兼职呢? 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什么福利?是薪水丰厚吗?” 夏宁雪避开他的视线,“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我们这种上班族,薪水高低你也不关心。” 周禄寒低笑一声,轻轻捋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却未再言语。 夜幕降临,书房内。 周禄寒站在窗前,吞吐着烟雾,烟雾在夜色中缓缓消散。 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陈秘书的声音传来,“boss,已经查实,周夫人所用的药物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我们已封锁疗养院,所有接触过那些药物的医护人员都已被单独询问。” 周禄寒淡然的弹落烟灰,“背后的主使找到了吗?” 陈秘书:“还没有,但已锁定一名叫邱爽的医护人员,她负责周夫人的药物管理。” 周禄寒脸色一沉,“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开口。” 说着,他熄灭了手中的烟蒂。 次日清晨,夏宁雪在用餐时,感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望去。 周禄寒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深邃而平静。 夏宁雪匆匆收回视线,端起牛奶杯轻啜,突然,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拭去她唇角的奶渍。 周禄寒顺势将指腹上的奶渍舔去,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夏宁雪手一颤,差点没拿稳杯子,她慌忙放下杯子,避开他的视线,脸上写满了抗拒。 周禄寒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夏宁雪心中暗叫不妙,这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简直诡异至极! 早餐过后,周禄寒再次携她前往北郊疗养院。 保镖打开车门,他优雅地走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外套。 院长恭敬地迎上前,“周少,请随我来。” 周禄寒回头对夏宁雪说了句:“跟紧。” 夏宁雪没有言语,只是默默跟随在陈秘书和周禄寒身后。 一行人由院长引领,穿过仓库,进入了一扇隐蔽的小门,门后竟是一个别有洞天的空间。 夏宁雪对此并未流露过多惊讶,医院常有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角落,比如她专属的实验室,而北郊疗养院藏有地下室,自然也不足为奇,难以被外界轻易窥探。 一行人步入一间由保镖严密看守的昏暗小屋,室内光线稀薄,保镖点亮了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她被束缚在椅后,显得异常虚弱,干裂的嘴唇边缘已渗出血丝,面部的肌肉因痛苦而不时颤抖。 夏宁雪紧蹙眉头,不由自主地望向周禄寒。 院长在一旁向周禄寒解释道:“周少,这位是药库的医药护士邱爽,我们调查发现,那批有问题的药物正是她一个月前采购的。因药物外观与周夫人常用的无异,我们未能及时察觉,这确是我们的失职。” 保镖粗暴地揪起邱爽的头发,强迫她抬头面对周禄寒,厉声质问:“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邱爽似乎患有幽闭恐惧症,加之长期的心理折磨,她颤抖的嘴唇仅能挤出几个断续的字眼:“是……是……” 话音未落,她突然口吐鲜血,随即双手紧扼颈部,身体剧烈抽搐,这一幕让在场的保镖都惊愕不已。 不久,邱爽无力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院长急忙命人检查,确认道:“她……她死了。” 院长望向周禄寒,一脸无辜:“周少,我们并未对她施暴,只是将她关押,未曾想仅一夜之间便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周禄寒面色阴沉,表面平静无波,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夏宁雪径直走向邱爽,陈秘书愕然:“少夫人,您这是要……” 院长与保镖均感诧异,不解她何以敢如此接近尸体。 夏宁雪未予回应,她轻轻扶起邱爽的身体,使其仰面平躺,只见其口中满是黑血,鼻孔亦有血渍渗出。 她捏住邱爽的下巴,掰开其紧闭的双唇。 众人不解其意,唯有周禄寒静静注视,未加阻拦。 夏宁雪转头对众人宣告:“她死于服毒。” 院长大惊失色:“什么?!” “服毒?” 众人皆惊。 夏宁雪仔细检查邱爽的手指,指甲干净无残留,又低头嗅了嗅,似乎在寻找线索。 保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未免太过大胆。 陈秘书更是难以置信:“少夫人,您这……难道还能嗅出毒药的种类?” 夏宁雪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说:“她刚死不久,服毒时间应不长,且毒发迅速。手指干净,说明并非颗粒状毒药,可能是能溶于水的。但她为何突然毒发,且毫无预兆,实在蹊跷。” 院长若有所思:“或许她服用的是液态毒药,但……” 夏宁雪打断道:“若她有意自杀,作为护士,她应知晓毒效,但刚才的情形,她显然毫无准备。且此毒猛烈,瞬间致命。” 言罢,她忽然发问:“她昨晚至今,可曾进食或饮水?” 看守的保镖答道:“只饮过一杯水,别无他物。” 周禄寒眼神一凛:“谁送的水?” 保镖神色慌张:“是我……但我绝对没有下毒,那水是从休息室的水壶里倒的。” 周禄寒随即命令院长:“检查那水壶,并将尸体送至司法局进行毒理检验,务必查明她所中之毒。” 第43章 以后再说 车内。 夏宁雪凝视着车窗外,思绪万千。 周禄寒的世界确实危机四伏,即便他安排了人保护母亲,却仍难逃被盯上的命运。 究竟是何等狠心之人,会对一个本就饱受抑郁症折磨的病人下此毒手? 周禄寒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梢,“小雪,连中毒这样的事都能看出来。” 夏宁雪微微抬眼,“我多少学过点中医学,这很奇怪吗?” 他轻笑,胸膛随之轻轻起伏,“不奇怪,我的小雪总是那么聪明。” 夏宁雪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抬头询问:“周先生,到底是谁想要伤害你的母亲?” 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收敛,随即松开了她,似乎不愿多谈。 夏宁雪识趣地不再追问,他却突然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我会告诉你。” 她愣住了。 以后? 既然他现在不想说,那就等他想说的时候吧。 周公馆。 夕阳如熔金般铺满天际,绚烂而凄美,夏宁雪独自漫步于马厩边缘,望着茁壮成长的马驹,心中不禁感慨岁月匆匆。 居住于此虽久,与佣人间却难以深交,反倒是与这些老**立了不解之缘。 球球亲昵地蹭着她的腿,嘴里叼着她的裙摆不放,夏宁雪轻笑,轻抚着它的头,“小调皮,刚才不是才喂过你吗?别贪心了。” 它依旧依恋地依偎在她身旁,不肯松口,她忍俊不禁,“还学会撒娇了呢。” 思绪飘回童年,与师父上山采药的日子历历在目,偶遇受伤的野兽,她总是伸出援手,以食物慰藉它们的伤痛。 尤为深刻的是,十岁那年,她救下了一只被陷阱所伤的白马,自那以后,那白马便认得了她,每次上山都如影随形,相伴左右,久而久之,她身上似乎也沾染了它的气息。 或许正因如此,马厩中的老马们对她也格外亲近。 在马厩逗留片刻后,夏宁雪缓缓步回别墅。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正欲上楼回房,途径书房时,无意间捕捉到陈秘书的低语,“boss,白马玉佩怎会落入周煜之手?” 夏宁雪闻言,身形一顿,心中疑云骤起。 白马玉佩?在周煜那里? 她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陈秘书见她突然闯入,神色一滞,“夏小姐……” 周禄寒双腿优雅地交叠在沙发上,手中轻摇着红酒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辨不清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 陈秘书见状,识趣地退出了书房。 周禄寒缓缓抬头,目光平静无波,“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我该从何说起?” 夏宁雪心中慌乱,她本是无意间听到提及玉佩,一时冲动才闯入。 “陈秘书的话,你都听见了。”他放下酒杯,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日我问你玉佩下落,你未言明,是因为你已将它交予了周煜?” 夏宁雪愕然,“我没有!” 他轻抿一口杯中酒,站起身,步步紧逼至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要听真话。” 她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说:“我只与你父亲见过一次,那玉佩自嫁入周家后便遗失在夏家了。” 他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你没有随身携带?” “我……我为什么要带着它?而且,那玉佩与你什么关系?” 周禄寒眼中的寒意逐渐消散,“你想知道我与玉佩的关联,是想探我的底?” 她思绪纷乱,“我能探你什么底?难道要查你与epr联盟的联系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扼住了她的咽喉,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感受到了窒息的威胁,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中满是狠厉,“你知道epr联盟?夏宁雪,我越来越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他派来的。” “你……咳咳,你胡说什么……放开我……”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夏宁雪从一场噩梦中猛然惊醒,梦中她仿佛置身于绝望深渊,急促地喘息着,试图抓住现实的空气。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床边,前女管家一脸忧虑地守候着。 她恍惚间回神,目光穿过漆黑的窗棂,“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九点了,少爷说您之前晕了过去。”前女管家轻声回答。 晕倒? “我饿了,你去准备些吃的吧。” 夏宁雪未及多想,只是淡淡吩咐,前女管家便领命而去。 她凝视着天花板,心中翻涌着不解与恐惧。 今日之事,太过离奇,他对父亲的恨意竟至如斯,甚至怀疑她与父亲同谋,对她下此狠手。 还有那白马玉佩,她分明遗落在夏家,怎会落入周煜之手?周禄寒的种种举动,分明是在刻意隐瞒与epr联盟的关联。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温柔时如春风化雨,狠厉时却似寒冬凛冽。 而且这些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做梦? 是真实发生的! 夏宁雪抚摸到自己的脖颈,才意识到真实的疼痛……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夏宁雪猛然坐起,前女管家恰好端着餐盘进来,“少夫人,请用餐。” 她轻声道:“先放着吧,我洗个澡就来。” 待前女管家退出,夏宁雪却无心进食,四处寻找手机,却一无所获。 她意识到,自己已被彻底孤立。 门外的保镖如雕塑般挺立,“少夫人,少爷有令,您不得离开房间。” 夏宁雪心中一沉,这是要软禁她吗? 她强作镇定,“我的手机呢?” “在少爷那里。”保镖的回答简短而冰冷。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心中一片凄凉。 接下来的两天,她如同笼中之鸟,连房门都未能踏出一步,而周禄寒则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午餐时分,前女管家送来饭菜,夏宁雪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周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前女管家语气中带着歉意。 第44章 要求见面 夏宁雪放下杂志,抓住前女管家的手,眼中闪烁着哀求,“求您,借我手机用一下,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我爸爸会担心的。” 前女管家面露难色,“少夫人,少爷有令,我不敢……” 夏宁雪无力地松开手,前女管家默默离开。 愤怒与绝望交织,她抓起杂志狠狠砸向墙壁,“周禄寒,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门外的保镖身形微震,却只能保持沉默。 终于,夏宁雪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她猛地拉开房门,对保镖冷声道:“告诉周禄寒,我要见他!他若不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愤怒!” 帝天集团内,周禄寒接到保镖的电话,语气淡漠,“什么事?” “周少,少夫人她……要求见您。”保镖犹豫着汇报。 “她还说了什么?”周禄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她……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要把家里给砸了。”保镖的声音更低了些。 周禄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那笑中藏着太多的意味,“那就让她砸吧,我倒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挂断电话,保镖惊愕得瞪大眼睛,他仿佛真的听见了周少那罕见的笑声? “他到底说了什么!”夏宁雪双手环胸,不耐地倚在门边,脸上写满了烦躁。 保镖走近,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周少说,如果您想砸,就请随意。” 夏宁雪闻言,愤然甩门而入,那力道之大,让整个楼层都为之震颤,楼下的女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看样子,她是真的失宠了。” “哼,以前少爷宠她的时候,她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自作自受。” “……” 周禄寒直到傍晚时分才踏入周公馆,恰好遇见女佣与管家在楼梯口交谈。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恭敬地打招呼。 周禄寒脱下外套,目光落在管家手中的晚餐托盘上,“她这些天就吃这些?” 前女管家如实汇报:“少夫人最近胃口不佳,只愿意喝些粥,吃点点心。” 周禄寒未置一词,径直上楼。保镖见状,立刻让开道路。 他推门进入卧室,透过窗纱的昏黄光线,将房间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夏宁雪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长发如瀑散在枕边,白色睡裙映衬下,肌肤更显苍白。 周禄寒站在床边,凝视着那背影,夏宁雪误以为又是送餐的前女管家,“我说了,我没胃口。” 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将她翻转过来,两人目光交汇,夏宁雪猛然坐起。 “你打算这样关我到什么时候?”夏宁雪积压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 周禄寒扼住她的下巴,俯身逼近,眼神深邃莫测,“你觉得呢?” 夏宁雪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与冷漠,让她感到窒息。 他松开手,走到窗前拉开窗纱,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想绝食吗?” 夏宁雪沉默不语,正欲起身,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按回床上。 他贴近她的脸颊,轻声道:“听话,吃点东西。” 她冷笑一声,“不吃。” 目光冷漠地忽视他冰冷的表情,“你既然怀疑我与你父亲有关,又何必留我?离婚不是更干脆?” 门外的保镖听得一清二楚,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气氛紧绷至极。 夏宁雪终于无法再忍受,尽管表面平静,但泪水已无声滑落。 周禄寒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神色却更加阴郁,“你果然不是真心想要留在我身边的。” 她点头承认。 周禄寒松开她,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他转身离开,对门外的人下令,“这几天,谁也不许给她送吃的,包括水。” 夏宁雪猛地站起,冲向门口,却被保镖拦下,她怒喊:“周禄寒,你玩真的?好,你给我等着!” 楼下的管家和前女管家闻言,脸色微变,周禄寒的命令,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管家望着周禄寒冷漠离去的背影,试探性地问:“少爷,这……” “都听见了。”周禄寒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冻结整个客厅,“照我说的做,一滴水也不许给她。” 夜色深沉。 窗外,斑驳的月光与远处微弱的霓虹交织,夏宁雪借着这抹幽光,悄无声息地摸到玄关,借着门缝透进的一丝光线,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 她先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确认无虞后,才缓缓转动门把手。 门外的两个保镖闻声转头,疑惑地望向她,“少夫人,有什么事吗?” 夏宁雪佯装痛苦,手捂着腹部,低吟道:“哎哟,我的胃突然好疼,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找点药来?” 保镖们相互对视,犹豫不决。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夏宁雪迅速出手,以银针制住了两人,他们瞬间倒地不起。 她轻叹一声,从两人颈间取出银针,“抱歉,情势所迫。” 此刻,她已无暇顾及手机与骨灰盒,当务之急是逃离周家,不然就得饿死在这里了。 她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溜出,利用马厩的老马“球球”作为掩护,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球球~”她轻声呼唤,马儿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呼唤,缓缓站起,走向马厩的门边。 夏宁雪迅速打开马厩的门,抚摸着球球的头,“球球,我需要你的帮助。” 球球仿佛听懂了她的请求,迈出了马厩。门 外巡逻的守卫听到动静,立刻警觉起来,但当他们看到是周禄寒的老马时,不禁面露难色。 “快,去报告少爷,球球逃出来了!”一名守卫喊道。 球球对着他们低吼,守卫们因知晓其身份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派人去找麻醉枪。 夏宁雪趁乱接近大门,正欲逃离,不料几辆轿车突然驶来,几名黑衣保镖迅速下车,将她团团围住。 她心中一紧,正欲反抗,却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禄寒那张英俊却冷峻的脸庞,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二话不说,将她拽回卧室,狠狠摔在床上,步步紧逼…… 第45章 处死叛徒 “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就这么想逃离我,连你妈的骨灰盒都能舍弃吗?” 夏宁雪见他开始解衬衫扣子,心中慌乱,拼命挣扎。 他冷笑一声,扯下皮带,轻松将她束缚在床上,任由她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那一夜,漫长而疯狂,她在他身下喘息,泪眼朦胧,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事后,他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拨弄着她散乱的发丝,“还想着逃吗?” 夏宁雪闭目不语,心如死灰。 他轻抚她的唇角,目光深邃而冷酷,“我说过,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即便是那只马,也不例外。看来,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夏宁雪闻言,脸色骤变,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你对那叫球球的马倒是挺上心。” 她颤抖着双唇,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保镖的通报,“少爷,马匹已被麻醉制服,等候您的处置。” “处置”二字如同晴天霹雳,夏宁雪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不要!”她奋力挣扎,却被他紧紧锁在怀中。 他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语气中满是决绝与无情。 她奋力抗拒,猛地攥紧他的手腕,哀求道,“是我让它逃出的,不关它的事!” “夏宁雪。”周禄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紧紧将她锁在怀中,手指轻扣她的下巴,“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承担后果。” 夏宁雪的眼神瞬间黯淡,双肩颤抖不已。 片刻后,他松开了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衬衫,穿上后转身离开卧室。 夏宁雪迅速披上浴袍,紧随其后,门外空无一人,她直奔书房,却在门外隐约听见保镖的低语,“少爷,安乐死的药物已准备妥当。” 夏宁雪的心猛地一沉,僵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竟真的要对球球下手! 她心急如焚,转身疾跑,在楼梯口与返回的陈秘书撞个正着。 陈秘书试图阻拦,却被她猛然一击,踉跄几步撞上了楼梯扶手。 “夏小姐!”陈秘书忍痛呼喊,而夏宁雪已冲出院子。 周禄寒闻声而出,目光幽深地注视着这一幕。 夏宁雪冲到马厩前,只见球球被网困住,麻醉使它动弹不得,而保镖正欲注射安乐死的药剂。 “住手!”她嘶声力竭地喊道,随即与上前阻拦的保镖们扭打在一起。 她出手狠厉,但保镖们因她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不敢真正伤害她。 周禄寒迅速上前,一记手刀将她击昏,稳稳接住了她倒下的身躯。 陈秘书赶来,见状错愕不已,保镖们亦是面面相觑。 “继续执行。”周禄寒冷冷下令,目光如刃。 一个保镖欲言又止,最终在周禄寒的威严下退缩。 …… 夏宁雪醒来时,晨光已洒满房间。她猛然坐起,见前女管家正端着食物进来,“少夫人,您醒了,吃点东西吧。” “球球呢?”她急切地问,声音沙哑而虚弱。 前女管家一脸茫然,“什么球球?” 夏宁雪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间,前女管家慌忙跟上,“少夫人,您要去哪里?” 她直奔马厩,望着空荡荡的场地,球球的身影已不在。 她无力地倚靠在门上,泪水无声滑落。 前女管家赶来,试图安慰她,“少夫人,您别这样。” “别管我。”夏宁雪推开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泪水与笑容交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它,它什么都没做错……” 她的胃部一阵痉挛,脸色更加苍白。 前女管家担忧地看着她,“少夫人,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夏宁雪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时,周禄寒与陈秘书步入马厩,看到她如此模样,周禄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上前将她拉起,“为了一只牲畜,你至于这样吗?” 夏宁雪冷冷地回望他,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它是牲畜,而你,连牲畜都不如。”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自认非人,那作为我妻子的你,岂不是也畜生不如?” 她怒目而视,眼中怒火熊熊,却一言不发。 片刻间,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别墅。 管家见状,连忙迎上前,“少爷,早餐已备妥。” 他轻轻应了一声,径直上楼,将夏宁雪放置在卧室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拿起前女管家递来的早餐,试图喂给她,但夏宁雪倔强地别过头去,拒绝进食。 周禄寒的眼神逐渐冰冷,“我的耐心有限。” 她冷笑回应,“你的虚情假意,我不需要。” 他的耐心终于耗尽,猛地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粥强硬地灌入。 她拼命挣扎,却因他的粗鲁而被呛得连连咳嗽,粥液溅满了床单和他的西装。 周禄寒的脸色铁青,“不愿吃是吧。” 他随即唤来管家,命其召来家庭医生。医生到达后,他命令为夏宁雪注射营养液和葡萄糖,并安排前女管家严密监视,一旦发现她试图拔掉针头,便重新注射,如此循环往复。 连续三日,前女管家目睹了夏宁雪的痛苦挣扎,心中满是怜悯,轻声劝慰,“少夫人,何必如此呢?” 夏宁雪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渗入血脉,连手臂都失去了温度。 她并非自虐,只是无法接受现实,球球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她后悔那晚的决定,更未曾料到周禄寒会如此决绝。 周禄寒这几日未曾露面,据前女管家所言,他始终留在书房。 直到第五天,他带着夏婉儿归来。夏婉儿一见夏宁雪,便故作亲昵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假惺惺地关怀道,“妹妹,周少特地带我来看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女佣们在一旁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周禄寒瞥了夏宁雪一眼,随后与陈秘书上楼而去。 夏婉儿一放手,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厌恶,语气中满是讥讽,“看来你在周少这里已经失宠了呢。” 第46章 为什么如此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这么快就急着上位了吗?真是感激不尽呢。” 她轻哼一声,随手拨弄着耳畔的发丝,“等我彻底赢得周少的心,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时,你可别哭鼻子哦。” 她心中暗喜,周禄寒主动找她,甚至带她来此,这不正说明他已经厌倦了那副丑陋的面孔,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夏宁雪双臂抱胸,悠悠道,“那你可得努力些,别让机会从指缝间溜走。” “再说了,你得好好利用自己怀孕啊。为什么有这张王牌还绑不住周禄寒的心?!你也未免太失败了!” 面对夏宁雪的嘲讽,夏婉儿不敢作声。 书房内,气氛凝重。 陈秘书对周禄寒的决定满腹狐疑,“boss,您为何要邀请夏婉儿小姐前来?我们不是调查出来她有问题,您这样做,恐怕会……” 他欲言又止,担心自己的话会触怒周禄寒,毕竟这明显是在玩火。 周禄寒从抽屉中取出一盒烟,语气冷淡,“你的话太多了。” 陈秘书虽心有不甘,但仍选择服从,只是忍不住多嘴一句,“boss,关于白马玉佩的事,显然并非夏小姐所为,您就算对她有所不满,但这样的做法似乎过于严苛了。” 周禄寒眼神锐利地扫向他,“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陈秘书立刻噤声。 周禄寒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邱爽那边的情况如何?” 陈秘书答道,“有进展,确认为中毒,是眼镜蛇毒。邱爽身上并无咬伤痕迹,应是凶手将蛇毒投入水壶。对方显然对内部情况了如指掌,连监控都被破坏了。” 他沉思片刻,补充道,“凶手对我们的人行动了如指掌,很可能是内部出了问题。” 周禄寒眯起眼,思索片刻后下令,“暂时撤回我们在疗养院的人。” 陈秘书不解,“boss,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禄寒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意味深长地说,“鱼儿之所以不浮出水面,是因为岸边有人。把人撤了,鱼儿自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 午餐时分,夏婉儿提出留下用餐,周禄寒虽未明确表态,但默认了她的请求。 夏宁雪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食,对夏婉儿如何向周禄寒献媚毫不在意。 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小丑耍宝罢了。 然而,用餐过程中,夏宁雪感到桌下有东西在轻轻触碰她的脚。 她皱眉,心知不是夏婉儿所为,却只能借题发挥,“你干什么?踢我干嘛?” 夏婉儿一脸茫然,“什么?” 夏宁雪没有直接回应,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周禄寒。 周禄寒表面平静,继续用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夏婉儿感受到气氛的尴尬,试图打破僵局,“妹妹,你好久没回家了,爸爸很想你,有空回家看看吧。” 夏宁雪淡淡回应,“有空再说吧,但前提是我得能自由出入这里。” 周禄寒终于抬眼看向她,将筷子放下,“你想出去?” 夏宁雪故意不看他,“嫁给你就像进了牢笼,连自由都成了奢望。” 言罢,她转头对夏婉儿说,“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条路可不好走。” 夏婉儿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偷偷瞄向周禄寒,只见他专注地盯着夏宁雪,眼神深邃难测。 她心中暗喜,觉得这或许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餐后,周禄寒淡然下令,让管家安排车辆送夏婉儿离去,即便她万般不舍,也只得顺从。在她心中,这里迟早会是她的归宿。 夏宁雪回到房间,迅速给慕言发送了一条信息,字里行间透露出她已无法再等待,逃离的决心如同烈火般炽热。 门扉轻启,夏宁雪条件反射地将手机藏匿,转瞬间,周禄寒已近在咫尺。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这个动作瞬间让周禄寒的眼神变得冰冷。 他敏捷地将她拥入怀中,双手紧箍着她的腰肢,不留一丝缝隙,“为什么要躲?” 夏宁雪想起他冷酷地决定球球安乐死的那一刻,心中抗拒更甚,“你又想怎样?” “我们是夫妻。”他轻抚她的腰际,而她的推拒却如蚍蜉撼树。 片刻后,她终是放弃挣扎,眼中满是对他的厌恶。 周禄寒用手掌轻抚过她的眉眼,声音低沉而沙哑,“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她紧闭双唇,最终吐出,“你若喜欢,找夏婉儿便是,她定不会拒绝。”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夏宁雪咬紧牙关,“我吃的是辣椒,不是醋。” 他轻笑,似乎对她的倔强颇感有趣。 当一切归于平静,夏宁雪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语。 周禄寒温柔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轻声问,“你感到委屈吗?”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让她措手不及。她抬眼望向他,“我为什么不该委屈?” 周禄寒凝视着她,未置一词。 她转而埋首于被褥之中,诉说着心中的苦楚,“你曾置我于死地,怀疑我,囚禁我,甚至不眨眼地杀害了你的宠物。过去我不信他们说你可怕,现在我信了。”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深沉,“所以,你认为我待你残忍?” 他靠在床头,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轻敲桌面,“我说过,我最讨厌背叛了。夏宁雪你已经背叛我了一次。但……” 他顿了顿,“别让我发现第二次。” 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 他掐灭烟蒂,“从明天起,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 她愕然抬头。 他穿戴整齐,站在床边,语气坚定,“我赌你不会背叛我,若我输了……我认栽。” 言罢,他转身离去。 夏宁雪怔怔地坐在床上,反复咀嚼着他的话。 两日后,周老爷子到访,问及周禄寒对她的态度,她微笑着回答,“周先生对我很好。” 周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提议一同外出用餐,她欣然应允。 周老爷子带夏宁雪来到了琼酿楼,是a城口碑数一数二的中餐厅。 第47章 偶然相遇 室内装饰复古而简约,洋溢着浓郁的民国风情,古典韵味扑面而来。 穿过曲折的走廊,随着侍者的引导步入雅致的包间,周老爷子向夏宁雪逐一介绍琼酿楼的特色佳肴。 周老爷子轻轻摆弄着桌上的餐具,缓缓开口,“小雪,关于禄寒与他父亲的关系,你或许已有耳闻。” 夏宁雪一脸困惑,摇了摇头,“我并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 她曾让慕言调查过周煜,得知他是个风流成性、背叛婚姻之人。但周煜与周禄寒毕竟是父子,关系再恶劣也不至于形同陌路吧? 周老爷子微微一笑,揭开了谜底,“其实,周煜并非我的亲生儿子,他是三姨太周韵的孩子,后来过继给了我。” 夏宁雪闻言愕然。 周煜不是周老爷子的亲生儿子?那慕言调查的资料岂不是有误?但她很快意识到,或许资料上的某些信息被刻意隐瞒了。 周老爷子没有隐瞒,“这个秘密外界鲜有人知。我膝下无子,原本打算将禄寒的叔叔周珩过继给我,但周珩体弱多病,无法承担家族重任,这才选择了周煜。周煜自幼跟随我,也认了我这个父亲,他与周珩实为亲兄弟。” 夏宁雪轻轻抿唇,“爷爷,您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周老爷子慈祥地握住她的手,“因为爷爷相信你,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抬手轻轻梳理着她耳边的发丝,这个举动让她想起了外祖母温柔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周老爷子继续说道,“禄寒那孩子,从小就没有得到足够的父爱,也没有安全感。他亲眼目睹了父亲背叛母亲、在外养情人的种种行径,以及母亲遭受的冷落。这些经历让他变得孤僻而冷漠,甚至对女人产生了厌恶之情。” 夏宁雪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爷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周老爷子点头应允。 “为什么你这么坚持选择我?”夏宁雪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老爷子沉默片刻后,面色凝重地说,“禄寒接回来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模样我是见过的,那时候的他温柔善良有人情味。但是回到周家之后变得冷酷无情,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夏宁雪皱眉思考,“可是,我和他,从未坦诚相待。” 周老爷子不明白夏宁雪的话,“即使如此,也只有你可以让禄寒变成有人情味的人。” 夏宁雪闻言愣住,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用餐期间,她起身前往洗手间。 路过一间包间时,她意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靠近虚掩的门缝向里窥视。 突然,一个圆滚滚的白色物体滚到了门后。 夏宁雪定睛一看,竟是安安送给她的小雪机器人! 它用机械的声音向她打招呼,“小夜猫,好久不见。” 夏宁雪又惊又喜,差点没忍住想要把它拆开来研究一番。 这时,包间里的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传来了那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夏小姐。” 夏宁雪推开门,步入包间,略带歉意地一笑,“陆先生,真巧,您也在这里。” 陆沉渊身着一件精心剪裁的深邃墨绿色衬衫,面料选自上乘的丝绸,领口点缀着精致的银色领扣。这深色衣物非但未减损他病弱之美,反添了几分沉稳与俊逸。 他嘴角轻扬,“是啊,本想独自享用晚餐,不料在此偶遇。” 身后的管家细心地为他布菜,轻声提醒,“少爷,老爷嘱咐您别在外逗留过晚。” 陆沉渊微微一笑,未置一词。 夏宁雪的目光落在脚边那小巧的机器人小雪上,“这小家伙是不是挺逗人喜欢的?” 陆沉渊颔首,“确实,它给人带来不少乐趣。” 管家好奇地望向夏宁雪,心中疑惑难掩,“夏小姐,这样高级的机器人,您是如何得到的?” 在他看来,她并不像是能轻易拥有此等昂贵之物的人。 夏宁雪轻抚脸颊,笑道,“我有个朋友在m国的gt科技公司任职,我拜托她帮忙弄来的。” “gt科技公司?”管家惊讶不已,“那可是全球顶尖的机器人技术研发巨头?” 夏宁雪点头确认。 至于那gt公司的董事长是她好闺蜜,且这机器人是对方赠予的玩笑话,她自然是咽了回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轰动。 陆沉渊凝视着夏宁雪,眼中闪烁着温和的笑意,“夏小姐的交际圈真是广泛,不仅与帝御医院有缘,连gt科技都能轻易触及。” 夏宁雪尴尬地笑了两声,岔开话题。 管家感叹道,“听说gt科技的苏烟先生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他以一己之力将公司推向m国首富之位,是位了不起的科学家。” 夏宁雪只是微笑,心中暗自思量,那苏烟先生哪里是离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罢了。 陆沉渊关切地问,“夏小姐是与人有约吗?看起来似乎很赶时间。” 夏宁雪猛然想起,“对,我是和老爷子一起吃饭,出来太久了,得赶紧回去。” 她匆匆告别,陆沉渊也未加挽留。 临行前,她转身对他说,“心脏源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到时我联系您。” 他温柔一笑,“好,我等你。” 待她离去,管家忧虑地问,“少爷,您真的决定接受手术了吗?” 陆沉渊目光深邃地落在盘中佳肴上,“只要有希望,为何不勇敢尝试?” “但风险……”管家欲言又止。 陆沉渊坚定地说,“没有风险是不可承受的,我信任她。” 夏宁雪回到原先的包间,向周老爷子致歉,“爷爷,刚才遇到个朋友,多聊了几句,让您久等了。” 周老爷子宽容地笑道,“无妨,爷爷不会介意的。” 餐后,夏宁雪与周老爷子行至门口,恰好与同样准备离开的陆沉渊相遇。 “好巧啊!”周老爷子认出了陆沉渊,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陆沉渊礼貌地向周老爷子问好,“周爷爷,好久不见!” 第48章 差点被暴露 他目光落在管家怀中的机器人上,愣了愣,“居家机器人?这在a市可真是罕见之物。” 陆沉渊轻描淡写地回答,“是朋友赠送的。” 小雪恰逢其时地开启了它的“话痨”模式,“我是小雪,陆沉渊的好朋友,也是小夜猫的好朋友,我还有很多其他的朋友哦……” 夏宁雪扶额苦笑,心中暗暗责备了苏安一番。 怎么还设置得如此话痨? 周老爷子被这小机器人的天真逗乐,“这机器人还真像个小孩子,挺有趣的,不过,这小夜猫是谁家的孩子呢?” 小雪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小夜猫是安安的朋友,她可了不起了,身高一米六八,正值青春年华,身材比例完美,体重控制得刚刚好……三围如下……” 夏宁雪脸色铁青。 这机器人!再这样下去,她的老底都要被揭穿了,她急忙打断,“够了,安静点!” 小雪的眼部灯光瞬间黯淡,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周老爷子转头看向夏宁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陆沉渊适时地打破了尴尬,“小雪有时候确实有些活泼过头,让老爷子见笑了。” 周老爷子摆摆手,“无妨,无妨。” 夏宁雪赶紧找话题转移注意力,“爷爷,您不是准备回去了吗?” 周老爷子点头,“是啊,那我先送你到禄寒的公司吧。” 夏宁雪经过陆沉渊身边时,脸颊微红,头也不敢抬,心中暗自决定,下次一定要把小雪程序里关于她的那段介绍给删掉! 陆沉渊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旁的管家这时才恍然大悟,“少爷,那位夏小姐,莫非就是……周家的少夫人?” 他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周禄寒的新婚妻子。 周老爷子将夏宁雪送回周公馆后,她利用下午的空闲时间,打车前往了静康医院。 在实验室内,慕言正用笔记本电脑尝试侵入周公馆的监控系统。 夏宁雪坐在她身旁,通过慕言的操作,她看到了那天自己从书房离开后,周禄寒将她妈妈的骨灰盒放入保险箱,并亲自将其带走的画面。 她问道,“还能继续追踪吗?” 慕言摇了摇头,“周公馆的监控只覆盖了书房和走廊,其他地方就没有了。” 夏宁雪失望地坐回原位,只能看到周禄寒将保险箱带出书房,随后消失在监控范围内。他该不会真的把保险箱带到了公司吧?这又是何必呢? 慕言看着她,认真地说,“你们毕竟是合法夫妻,如果不离婚,你逃跑又有什么用呢?万一他报警说你失踪,以他的身份,警方肯定会全力追踪你,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的。” 夏宁雪明白她的担忧,“但是我不跑,迟早都得被他弄死?” 说着,她咬牙切齿,“难道真要让我成为丧偶之人?” 以前他们没有亮相过自己身份,如果周禄寒也跟epr联盟有联系…… 她可不想真的牺牲自己。 慕言正准备关闭电脑,屏幕突然跳出反追踪系统的警告。 她脸色一变,迅速合上电脑。 夏宁雪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慕言苦笑,“看来,我们可能要遇到点麻烦了。” 周公馆。 夏宁雪在浴室里享受着沐浴的宁静,突然浴室门被猛然推开,周禄寒一身湿漉漉地闯了进来,随意解开袖口的纽扣,“今天跟爷爷去吃饭了?” 夏宁雪惊慌失措地扯过浴袍裹住自己,“你……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周禄寒步步紧逼,将花洒调成冷水,冰冷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衬衫紧贴在身上,透出几分诱人的线条。 水流冲刷着他的脸庞,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而迷离。 夏宁雪被水呛得咳嗽连连,却被他紧紧压在墙角动弹不得。 她试图避开冰冷的水流呼吸,下颌却被他牢牢钳制,随后被他霸道地吻住,无法逃脱。 她哪里是周禄寒的对手,很快便缴械投降,湿漉漉的脸庞上满是无奈,“我冷……” “冷么?”周禄寒的吻轻柔却坚定,逐渐加深,她的思绪被他完全占据,“擅自动了书房的监控,嗯?” 夏宁雪身体微僵,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 他的发丝轻轻掠过她的颈项,手掌温柔地停留在她的腰际,以这种方式,他轻声问道,“是想追踪骨灰盒的下落吗?” 浴室内的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夏宁雪努力平复着呼吸,紧咬下唇,没有回应。 他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 夏宁雪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心跳如鼓,难以平息。 难道,慕言所说的“麻烦”,就是指他发现了监控系统的入侵? 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还自诩为顶尖黑客! 关键时刻竟如此不靠谱! 他收紧了怀抱,唇瓣轻触她的脸颊,“不是说过么,只要你听话,我就会给你。” “你只会用谎言哄骗我。”夏宁雪被迫抬头与他对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肌肤上,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他低头审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骗你,你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夏宁雪奋力挣扎,水花四溅,“我只是想要回我妈的骨灰,她已经离世,为何不能得到应有的安息,还要被你们如此折腾?” 一滴泪珠滑落,他温柔地以指腹拂去,“骨灰盒已被安置在灵山地宫的福位上。” 她闻言,愣住了。 周禄寒轻吻她的眼角,“那是a城风水最佳之地,让逝者安息的最佳选择。连墓碑都已为你准备好。” 夏宁雪凝视着他,心中满是不解,“你……为何会这样做?”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妥善地安排妈妈的后事。 他关闭了花洒,细心地为她擦拭身体,披上浴袍,“洗好了就出去吧。” 她依旧没有动弹。 他脱下自己湿透的衣物,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还是说,你想和我再共浴一次?” 夏宁雪连忙裹紧浴袍,匆匆逃离浴室。他望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晚餐时分,与周禄寒一同下楼,意外地看到了夏婉儿的到访。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氛围,仿佛这里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夏婉儿笑容满面,“周少,您让我常来看望妹妹,我今天就来了,您不会介意吧?” 周禄寒淡淡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一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第49章 坐我腿上 夏婉儿急忙占据了他身旁的空位,一旁的管家面色阴沉,连仆从们都投来讶异的目光。 夏宁雪目睹夏婉儿安然落座,俨然一副正室风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周禄寒跟她的离婚手续尚未办妥,她倒已急不可耐地想要借此宣告主权了。 而她之所以故意让位夏婉儿,那是因为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把夏婉儿放在眼皮子底下,她的精力就全部都在周禄寒身上,不用亲自动手,夏婉儿便会以一己之力招惹所有人厌恶。 她正欲随意择一席地而坐,周禄寒的声音却适时响起,“谁让你去那边坐的。” 她愣了愣,“那我该坐哪儿?” 夏婉儿感受到周遭异样的目光,面色微变,难道自己误坐了夏宁雪那不受宠的位置? 她缓缓站起,“对不起,周少,我没意识到这是妹妹的位置,我……” “你就坐着吧。” 周禄寒的许可让众人愕然。 几位女仆窃窃私语,显然在背后议论纷纷,嘲笑夏宁雪这位正妻的失势。 夏婉儿未料到周禄寒会如此纵容,心中既惊又喜。 看来,夏宁雪真的失宠了,只要她能重新赢得周少的青睐,他们之间一定可以如初甜蜜。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做了,也不知道周禄寒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夏宁雪轻笑一声,“你这是让我站着用餐吗?” 周禄寒淡然自若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 一旁准备吃瓜的女仆们,瓜还没捧稳,就已散落一地。 原配非但不输于姐姐,还让姐姐坐了少夫人的位置? 不,少夫人是直接坐在了少爷的大腿上! 夏婉儿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餐具紧握得几乎变形。 周禄寒见夏宁雪愣在原地,便将她拉入怀中,这一幕在外人眼中,充满了暧昧。 他低沉地笑道,“坐我腿上,还委屈你了?” 夏宁雪瞥了眼夏婉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故意挑衅般地推了推周禄寒,“有人看着呢,你就这么让我坐你腿上?” 周禄寒夹起一块肉,亲自送到她嘴边,“不想坐腿上,想坐别处也行,但得等我们回房。” 夏宁雪一时语塞,这家伙,直接开车上高速了? 一旁的老练仆从都羞红了脸。 整个用餐过程,气氛异常微妙,夏婉儿那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饭菜都索然无味。 特别是刚才那幕“恩爱秀”,她不是已经失宠了吗? 她满心不甘。 “妹妹,周少如此疼爱你,你就该好好与他相处,别再提离婚的事了。”她望向夏宁雪,表面劝慰,实则暗藏锋芒。 周禄寒因“离婚”二字,眼神微沉。 夏婉儿继续煽风点火,“周少,妹妹性子虽有些倔强,但您对她这么好,她这次定会更加珍惜的。” 周禄寒凝视着怀中的女子,依旧沉默不语。 夏婉儿仍不罢休,继续添柴加火,“姐姐在乡下长大,生活艰辛,能嫁给周少,真是她的福气。” 这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或许只是无心之言,但从夏婉儿口中说出,却多了几分讽刺与挑衅。 夏宁雪挑眉望向她,“确实,我这份福泽是周爷爷慷慨赐予,怎的,姐姐如此得父亲宠爱,却没能承继这份福气呢?” 她的回击让夏婉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察觉周禄寒停下了筷子,夏宁雪自行拾起筷子,轻巧地夹起一块蟹黄放入碗中,悠悠道:“姐姐无需太过眼红于我,更无需责备,毕竟禄寒是非常孝顺的孩子,自然会听老爷子的话。” 夏婉儿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欲吐血。 夏宁雪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蟹黄,心中明白,她虽给了夏婉儿机会,但绝不容许对方在她面前放肆。 夏婉儿自己无能,未能吸引周禄寒,反倒跑到她面前挑衅,她虽不聪明,但她夏宁雪可不傻。 周禄寒突然将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下巴轻抵在她的肩头,笑意中带着深意,“我也该好好感谢爷爷,将小雪赐予了我。” 夏婉儿终于按捺不住,看不下去他们你侬我侬,放下筷子,起身道:“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她匆匆逃离现场。 夏宁雪也失了食欲,放下手套,起身步上楼梯。 周禄寒并未阻拦,只是目送她的背影,神色复杂。 管家悄然走近,“少爷,日后还需让夏家大小姐再来吗?” 他轻笑一声,“她已无用,何必再邀。” 管家心领神会,看来少爷是利用夏家大小姐来刺激少夫人的。 夏宁雪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心中暗骂夏婉儿是个沉不住气的废物,早知如此,她也不必寄望于她。 然而,今晚,她确是被夏婉儿气得不轻。 身旁床垫微陷,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他并未完全压在她身上,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粗糙的手指在她指间穿梭,戏谑道:“看来夏婉儿并未如你所愿。” 夏宁雪默不作声。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夏宁雪望着天花板,颈项紧绷。 他的动作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温柔,也不失力道。 最终,他停在她腰间,凝视着她,唇瓣近在咫尺,“以后还自作聪明吗?” 夏宁雪别过头去,“人家夏婉儿看上你,我如何能拦?再说,她模样出众,温柔可人,有何不好?” 周禄寒轻吻她眼角的胎记,“美貌女子我见得多了,但像周太太这样狡黠难驯的,才更合我胃口。” “那她肚子……” 话还没有说完,夏宁雪的嘴便被周禄寒的薄唇覆盖。 …… 云顶别墅区内,皇甫英手捧咖啡步入书房,见周煜揉着太阳穴,一副疲惫模样。 她轻放咖啡,绕至他身后,轻柔按摩他的太阳穴,展现出温婉贤淑的一面,“为了帝云的事务,你真是辛苦了。” 周煜动作微顿,面容淡漠,“我终究是小看了那小子。” 他拿起桌上的白马玉佩,“能与epr联盟高层搭上关系,难怪软硬不吃。” 皇甫英闻言,眼神闪烁,继续按揉。 第50章 差点被发现 周煜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将她拉入怀中,“怎么?后悔了?” 皇甫英依偎在他胸膛,笑得妩媚,“怎会,我是心甘情愿跟随你的,从不后悔。” 周煜虽已年近六旬,但因保养得宜,身材依旧挺拔,不显老态。 对此,她尚能接受。 周煜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轻抚她的脸颊,“上次那小子打了你,你可曾怨恨?” 皇甫英故作委屈,“他对我下手极重,我怎能不恨?” 周煜搂紧她,话语中藏有深意,“我还以为他对你余情未了。” 皇甫英在他视线不及之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原以为周禄寒对她已无感情,只因她的背叛而愤怒,故而恨她。 未曾想,他竟会为了夏宁雪,动手伤她。 她怎能不恨! 她口中所言的“心甘情愿”,实则是被家族所迫。 她曾以为,只要周禄寒还恨她,就说明他对她仍有深情。 她甚至幻想过,若周禄寒愿意,她会助他反抗周煜。 然而,他却娶了夏宁雪。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对夏宁雪已不仅仅是兴趣,或许已动了真心。 不,她绝不允许! 静康医院。 夏宁雪与慕言并肩漫步于走廊间,“我昨晚可真是栽你手里了,你这黑客技术,关键时刻不给力啊。” 慕言双手插兜,悠闲地跟在她身旁,“放心,他也没察觉是我动的手脚。” 她停下脚步,转身,指尖轻点他的胸口,“慕言,他对你可是了如指掌,万一连我的伪装也被揭穿了,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慕言咧嘴一笑,突然神色一紧,“嘿,当心……” 话音未落,夏宁雪已与一位少女相撞。 那少女年纪尚幼,面容姣好,宛如精致的瓷偶,身着的衣物皆是昂贵的高级定制。 “哎呀,对不起。”夏宁雪眼疾手快,稳住了少女,“没摔着吧?” 少女身子微颤,低着头不敢直视,未言一语,便匆匆逃离。 夏宁雪望着少女的背影,不解地问慕言,“我有那么可怕吗?” 许久未得回应,她转头看向慕言,只见他凝视着少女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似乎在沉思。 她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手,“慕言?” 她这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夏宁雪疑惑地看着她,“怎么?现在开始对小姑娘感兴趣了?” “放屁!劳资对女的能有什么感兴趣。”慕言摆手笑道,“就是好奇,多看两眼罢了。” 夏宁雪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慕言也欲跟上,这时,一名护士急匆匆跑来,“慕言助理,请留步,有您的国际包裹需要您签收。” 慕言停下脚步,回头欲唤夏宁雪,却发现她已消失在转角。 …… 夜幕低垂,周公馆。 夏宁雪沐浴后,披着浴袍走到梳妆台前,手机适时响起,是慕言发来的信息。 苏安在国外寻得的心脏源已火速送达靖康医院。 鉴于心脏源保存期限有限,手术必须尽快安排。 她迅速将消息转发给陆沉渊,片刻后,陆沉渊回复:【随时待命。】 她正欲回答,玄关处传来声响,周禄寒的身影突现,吓得她一颤。 周禄寒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松垮,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夏宁雪匆忙锁屏,不自觉地拉紧了浴袍,他低沉的笑声响起,“怕我偷看?” 她逃回浴室,门刚合上,周禄寒已推门而入,她一惊,伸手推拒,“我要换衣服,你……” 周禄寒不语,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转至镜前。 镜中,他轻吻她的颈项,激情瞬间点燃。 他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两人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紧密交缠。 最终,他将她轻放至床上,柔软的床垫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夏宁雪忽地想起一事,虚弱地问道:“邱爽所中之毒可有眉目了?” 周禄寒坐在床边,淡淡答道:“是眼镜王蛇的毒。” “凶手呢?” “快了。” 夏宁雪坐起身,直视他,“爷爷说……你以前和皇甫英认识。” 周禄寒眼神微眯,神色复杂,“他还说了什么?” 她轻笑,“自然是该说的都说了。” 他凝视她许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爷爷对你很放心。” 夏宁雪凑近他,眼中带着挑衅,“他老人家眼光独到。” 周禄寒低头看她,笑意更深,“那你这是在暗指我眼光不佳?” 夏宁雪正要反驳,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接起电话,简短回应后挂断。 他拥她入怀,唇贴近她的脸颊,“我需外出一趟,你先休息。” 轻吻她的额头后,他披上外套,离开了房间。 车辆缓缓驶向北郊疗养院,抵达梅娴的居室门外,守卫向他微微点头,“少爷。” 推开门扉,梅娴此刻神志较为清晰,转头望见周禄寒,双唇微启,“孩子…” 周禄寒缓步至床边坐下,“妈,您还记得我。” 梅娴眼眶泛红,颤抖着手轻抚他的脸颊。 一旁的守卫插话道,“夫人自停药以来,状况确有改善,只是偶尔还会失控。” 周禄寒紧握母亲的手,温柔地在她手背上轻拍,“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康复的。” 待梅娴安然入睡,周禄寒步出房间,在走廊尽头点燃一支烟,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守卫趋近,低声禀报,“先生,您撤去人手后,鱼儿果然上钩了。” 夜色中,白雾缭绕,他眯起眼,“今晚行动,记住,留他一口气。” 守卫应声,“是。” 夜深人静,月隐云间,北郊密林深处,传来阵阵低沉的呻吟。 周禄寒、陈秘书与数名保镖手持灯笼,步入乱葬岗边缘的空旷地带,只见一名男子被胶带封口,正被黑衣人轮番践踏。 陈秘书上前,挥手示意停止。 黑衣人退至一旁,陈秘书蹲下身,油灯映照下,确认了那人面目全非的脸庞,起身禀告,“boss,是仓库管理员。” 周禄寒立于他面前,语气冷冽,“是你所为。” 仓管身躯颤抖,虚弱地承认,“是…是我。” 周禄寒示意陈秘书。 陈秘书揪住仓管头发,迫使他直视前方。 周禄寒手中把玩着一枚打火机,火光映照着他深邃的轮廓,“谁指使你的?” 第51章 进行手术 仓管迟疑不语。 一旁的保镖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耳光,“问你话呢!” 仓管被打得耳鸣目眩,哭诉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人每月给我十万,让我在疗养院监视你们。邱爽的事败露后,他们要我灭口,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周禄寒按下打火机,火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如何联系你?” “电话,那人总是用不同号码联系我。”仓管答道。 保镖搜走他的手机,呈给周禄寒。 周禄寒转身,“带回去严加看管。” 次日清晨。 静康医院内,电梯稳稳停在十八层,慕言紧跟夏宁雪的步伐,“心脏源已经送达,你这次不会又要给谁动手术吧?” 夏宁雪在院长办公室前停下,敲门后转头看向慕言,“陆沉渊。” 慕言闻言一愣。 夏宁雪推门而入,“院长。” 院长抬头,连忙放下手头工作,笑着起身迎接,“宁医生啊,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可能需要为一位病人进行手术,但我不能暴露身份,还需要您和慕言帮忙说服病人家属,所以请二位多多配合。” 院长望向慕言,随即回答,“这自然没问题,说吧,是哪位患者?” 夏宁雪缓缓道出,“是陆家那位患有心脏病的二少爷。” …… 医院门口,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井然有序地开出一条路,一位威严的老者拄着拐杖缓步其后,正是陆楠星,其侧则是陆沉渊。 院长与慕言并肩立于走廊,笑容可掬地迎接,“陆老先生,陆少爷,欢迎光临。” 陆楠星微微颔首以示礼貌,随后在院长的引领下步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陆楠星端坐于沙发,金色拐杖置于一侧,双手交叠,语气沉稳:“听说贵院能为我儿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院长笑容满面,“确实如此,我们已经为陆少爷找到了匹配的心脏源,请您放心。” “放心?”陆楠星轻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质疑,“据我所知,静康医院并无擅长此类手术的名医,你们何以如此自信?” 院长一时语塞。 陆沉渊适时插话,语气坚定:“爷爷,我相信他们。您不必过分担忧。” 陆楠星面色严厉,“我怎能不担忧?若非我亲自前来,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院长心中虽有不满,却也知陆家势力庞大,只得忍气吞声。 他暗自思量,自己医院虽非顶尖,但有“宁博士”在,何惧之有? “陆老,我们医院虽非名扬四海,但在心脏移植领域亦有所建树。心脏源确是从皇御精心挑选而来,至于主刀医生,更是我们医院的骄傲。”院长正色道,“她出手,定能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陆楠星眉头紧锁,半信半疑,“心脏源来自皇御?” 院长随即示意慕言上前,“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皇御医学院的高材生,他可以作证。” 慕言无奈一笑,这院长还真是会“甩锅”。 他朝院长投去一记“你行”的眼神,随即转向陆楠星。 陆沉渊见状,轻笑道:“父亲,连皇御的人才都被我们请来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陆楠星沉吟片刻,终于松口,“我可以信任你们,但我有两个条件。” 院长连忙询问,“请讲。” “第一,我要亲自见一见那位主刀医生;第二,手术过程,我要求全程观摩。”陆楠星语气坚决。 院长面露难色,“见医生自然可以,但手术过程通常不对外开放。” 陆楠星眉头一皱,“怎么?不能满足?” “这……”院长正欲推辞,慕言已抢先一步,“我们可以破例一次。” 院长无奈点头。 随后,慕言引领陆楠星至手术室旁的观摩室。 随着窗帘缓缓拉开,手术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慕言转头询问陆楠星,“陆老,这位置您看是否满意?” 陆楠星点头表示认可。 此时,一位身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步入手术室,长发被帽子严严实实地遮住,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她正是夏宁雪。 夏宁雪站在陆楠星面前,目光坚定,“陆老先生,我是负责陆少爷手术的主刀医生。” 陆楠星愕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子,显然难以置信,“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主刀医生?你们医院这是在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吗?快把院长叫来!” 夏宁雪面不改色,慕言则笑着打圆场,“陆老,宁医师能亲自操刀,实则是陆少的福分,何必惊动院长呢?毕竟,院长也得倚仗宁医师的精湛医术。” “这话怎讲?”陆楠星面露不悦,脸色微沉,“一个小姑娘来给我儿子动手术,说是荣幸?若有个万一……” “绝无万一。”夏宁雪从容不迫地打断,“我虽年轻,但自十五岁起便独立操刀心脏移植手术,对此我有着绝对的自信。” 十五岁便主刀如此高难度的手术? 陆楠星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惊讶与疑虑。 毕竟,这样的年龄与所声称的经验之间似乎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凭何信你?”陆楠星质疑道。 夏宁雪直视其目,“就凭我十三岁被皇御医学院破格录取,十五岁顺利考研,十七岁更是获得了脑细胞移植研究的资格,并成功进入皇御研究所,还是首位完成脑髓移植手术的医师。” 此言一出,陆楠星愕然。 与此同时,在帝天集团的办公室内,陈秘书正向周禄寒汇报:“boss,仓管的手机通讯录已查,发现几个可疑号码,其中一个已验证出机主身份,是帝天董事会成员。” 周禄寒合上文件,目光锐利,“是谁?” “是胡俊胡董,他原本就支持周煜,帝云董事会多次会议内容泄露,他嫌疑最大。”陈秘书答道。 周禄寒眼神一冷,“看来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陈秘书提醒道:“胡董在董事会根深蒂固,您若动他,恐会遭到其他元老的反对。” 周禄寒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自有分寸,不愿同流合污者,一并清理。” 正欲离开时,陈秘书又想起一事,“对了boss,有消息说陆老带着陆沉渊去了静康医院。” 第52章 他突然来了 …… 手术室中,陆沉渊被缓缓推进,无影灯下,麻醉师开始注射药剂。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仿佛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眸,只是眼角干净无瑕,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随着麻醉生效,陆沉渊陷入沉睡,手术正式开始。 夏宁雪手法娴熟,全神贯注,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是一场对技术与心理的双重考验,唯有经验丰富的医师才敢涉足。 手术室外,陆楠星焦急地在窗后徘徊,目光紧锁手术室内的一举一动。 慕言与院长交谈着,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院长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听后他脸色微变,“你说什么?周少找我?” 院长与人通话完毕,神色略显疲惫,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自嘲道:“今天可真是热闹非凡,陆老的风云加上周少的雷霆,我这小庙都快成了风云际会之地了。” 转身欲寻慕言,却发现空无一人,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此时,周禄寒已端坐于院长办公室内,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两名黑衣保镖如同雕塑般立于其后。 陈秘书适时出现,轻声对院长说:“院长,周少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院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走进办公室,躬身行礼:“周少,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医院事务繁忙,怠慢了您,还请多多包涵。” 周禄寒眼皮微抬,手中的茶杯轻轻旋转,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陆老和他的公子今日也光临了贵院?” 院长心中一紧,随即笑道:“是啊,陆少爷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手术——心脏移植。” “哦?”周禄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趣,“那主刀医生是哪位高人?” 院长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含糊其辞:“是我们医院的一位资深专家,宁医生,她在这一领域有着极高的声誉。” 周禄寒微微一笑,并未深究,只是淡淡地说:“靖康医院果然藏龙卧虎,连如此高难度的手术都能应对自如。” 院长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是自然,我们医院虽小,但实力不容小觑。” 周禄寒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如此说来,陆少的手术应当无忧了。” 院长信心满满:“有宁医生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夏宁雪以超乎寻常的效率完成了原本预计四小时的手术,仅用时三小时便宣告成功。 当陆沉渊被推出手术室,脸色虽仍显苍白,却已透出几分生机。 陆楠星见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感激地看向夏宁雪:“宁小姐,你的医术真是令人钦佩,我儿子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夏宁雪淡然一笑:“陆老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所在。” 面对保镖的质疑,夏宁雪耐心解释排斥反应的相关知识,让陆楠星心中的忧虑减轻了许多。 他深知,对于陆沉渊而言,这次手术不仅是生命的延续,更是希望的重生。 随后,陆楠星带着保镖前往病房探望孙子,而夏宁雪则摘下口罩和手术帽,准备离开。慕言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她身旁,轻声告诉她:“周禄寒来医院了。” 她身形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如同沸水般汹涌起来,“你说什么?!” 慕言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去找院长了,不清楚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不过……” “他怎么突然跑到医院来了?院长那个老狐狸不会在关键时刻给我添乱吧?”夏宁雪匆忙地脱下白大褂,塞给慕言后就急匆匆地要走。 不行,她得去看看情况。 慕言将白大褂放在桌上,紧跟她的步伐,“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合适吗?” 夏宁雪脚步猛地停下,面色瞬间变得复杂。 她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疾步跑去。 慕言欲言又止,只见两个保镖从电梯中走出,随后是周禄寒与陈秘书。 慕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周禄寒与陈秘书走近。 陈秘书瞥见一抹匆匆离去的身影,强忍笑意,故意说道,“咦,我刚才好像看到夏小姐了?” 周禄寒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目光与慕言交汇时,眉头微蹙。 慕言察觉到陈秘书的意图,抢先一步开口,“周少光临立大医院,是有什么要事吗?” 周禄寒停在慕言面前,眼神深邃难测。 陈秘书转头看向慕言,惊讶道,“您是……慕言先生?” 原来如此,夏小姐频繁来立大医院,是因为慕言也在这里。 慕言整理了一下宝蓝色的西装外套,主动向周禄寒伸出手,“久违了,周先生。” 周禄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只手,并未回应。 “不过不好意思各位,我是女孩子,谢谢。”慕言尴尬地收回手,耸了耸肩,“既然周少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他绕过周禄寒,准备离开。 周禄寒始终未发一言,直到夏宁雪从转角处现身。 她换上了普通的护士服,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嗨,周先生,怎么来医院了?” 周禄寒凝视着她,脸色阴晴不定,“那你呢?为什么在医院?” 她皱眉,“你忘了?我在这里上班啊。” 周禄寒逼近她,她努力保持镇定,双眼直视他的深邃眼眸,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慌乱。 他目光下移,拿起她胸前的工作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男科护士,甄吴宇?” “什么男科……什么无语?” 她低头一看,顿时凌乱,卧槽!匆忙之中竟拿错了护士服!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 周禄寒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不是男科吗?要不让我检验一下?” 夏宁雪的脸被他掌中的热度染得通红,“我……我穿错衣服了,我不是……” 他贴近她的耳边,低声笑道,“我就是想给你看。” 她推开他,窘迫至极,“你别闹了,你又没病。” 他闷笑,再次将她拥入怀中,逗弄道,“上次骂我有病,现在又说我没病了。” 夏宁雪,“……” 记性真好啊? 他似乎很享受看她这种手足无措、脸颊绯红的模样。 第53章 故意逗她 回程路上,周禄寒让陈秘书停车,吩咐他去买烟。 陈秘书心领神会,照做了。 待陈秘书下车后,周禄寒捏住夏宁雪的脸颊,将她拉近,目光充满深意,“给其他男人看过病吗?” 她语气坚决,“没有。” 周禄寒的眉眼间笑意更浓,将她揽到腿上,凝视着她的脸庞,“听说陆沉渊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 夏宁雪神色未变,却故作天真地回应:“哦,是吗?周先生来医院探望病人也是人之常情嘛,难不成周先生是特意为了看我来医院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试图转移话题。 周禄寒的眼眸微眯,仿佛能洞察人心,“那日去周家老宅接你的人,真的是慕言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肃。 夏宁雪心头一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企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哈哈,周先生真是爱开玩笑,慕言只是我的朋友,怎么可能去周家接我。” 周禄寒轻轻抚触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说慕言是皇御那位神秘‘宁博士’的得力助手,小雪,你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夏宁雪背后一凉,周禄寒的洞察力让她感到无处遁形。 她干笑两声,试图化解尴尬,“我这样的小角色,哪里能高攀得上宁博士那样的人物。” “哦?”周禄寒似乎对她的回答颇感兴趣,继续追问,“那慕言怎么不带你一起见识见识大场面?” 夏宁雪只觉得后背的冷汗直冒,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故作轻松地说:“大佬的世界,我这等小透明怎么敢轻易涉足。” 周禄寒闻言轻笑,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脸颊,“你倒是谦虚,不过,在我看来,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周少夫人。” 刚踏入客厅,管家便匆匆来报,说是夏海涛再次来电,坚持让夏宁雪明日回夏家一趟。周禄寒转头看向她,“你准备回去吗?” 夏宁雪冷哼一声,“当然,不去怎么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次日,夏宁雪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回到了夏家。 一进门,便撞见了张云兰,后者脸色阴沉,显然对她并无好感。 夏宁雪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哟,阿姨这么快就恢复自由了?” 张云兰强忍怒意,“你这是什么话,不过是小惩大诫,哪像你,嫁入豪门就忘了本。” 夏宁雪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那您可得小心了,下次可别又进了局子。” 言罢,她转身向楼上走去,留下张云兰在原地愣神。 书房内,夏海涛笑容满面,却难掩虚伪,“宁雪,你来了,爸爸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夏宁雪直接问道。 “那枚白马玉佩是你的?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夏海涛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夏宁雪心中暗自思量,表面却不动声色,“哦,那个啊,我就是在路上偶然捡到的,觉得挺有意思就留下了。” 夏海涛见她态度随意,脸色微沉,“宁雪,爸爸以前对你不好,你心里可有怨恨?”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会呢,我还要感谢爸爸如今对我很好。” 夏海涛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宁雪,爸爸知道这些年对你有所亏欠,这张卡里有二百万,你拿着。” 夏宁雪眼神微闪,故作惊讶,“二百万?爸爸,您真是太慷慨了。不过,周少给我的黑卡可是不限额度的哦。”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同时也透露出对夏海涛意图的清晰洞察。 一句话,夏海涛的脸色瞬间阴沉,却不得不强忍怒意,“周少竟还赠予了你那张黑金卡?” “没错。”夏宁雪眸中闪烁着狡黠,“周少对我确实慷慨,不仅赠卡,还鼓励我尽情消费。” 夏海涛面庞扭曲,心中暗骂,难怪这丫头对二百万不屑一顾,原来是被周禄寒的阔绰给惯坏了。 他故作深沉地教诲:“宁雪,即便是周少所赠,这些终归是外物,唯有夏家的一切,才是你真正的依靠,懂吗?” 夏宁雪故作天真,“可妈不是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爸爸,女儿一旦出嫁,便成了夫家的人。” 夏海涛面色铁青,“我说是夏家的人就是夏家的人,你嫁出去了,骨子里流的也是夏家的血。” 见他情绪失控,夏宁雪心中冷笑更甚,表面却顺从道:“我明白了。” 随即,夏宁雪轻盈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去。 下楼途中,恰好遇见夏婉儿上楼,两人视线交汇,夏婉儿瞬间变脸,“夏宁雪,你这个贱坯子,竟还敢回来……” 话音未落,两名保镖如铁塔般矗立,冷酷的眼神让夏婉儿心生畏惧,脸色骤变。 她怒视夏宁雪,“你那些话是骗我的吧?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周少,分明是在戏耍我!” 回想起夏宁雪与周禄寒在她面前刻意营造的恩爱场景,夏婉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夏宁雪悠然转身,轻笑出声,“自己没本事就别怨天尤人,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还到处宣扬我要离婚,周少怎会轻易上你的当?真是愚蠢至极。” “你——” 张云兰急忙上前拉住夏婉儿,低声警告:“你爸在呢,别胡闹了。” 夏宁雪掠过母女二人,带着保镖继续下楼。 车内,夏宁雪指尖摩挲着那张银行卡,心中五味杂陈。 未曾想,她那“慈爱”的父亲竟是想借她之手刺探周禄寒的情报。 呵,威胁完她,还想再利用她? 她摇下车窗,轻轻一扬手,那张银行卡便随风而去。 副驾驶的保镖通过后视镜目睹这一切,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保镖将夏宁雪送回周公馆后,立刻向周禄寒汇报。 周禄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果然这么做了。” “是的,周少。夏董企图通过银行卡收买少夫人,但少夫人并未领情。” 周禄寒目光深邃,望向窗外,“回来,有赏。” 保镖心中一喜,“多谢周少。” 第54章 医院探望 他轻轻放下手机,一旁的陈秘书打趣道,“夏小姐与父亲关系紧张,周煜想通过她父亲来控制她来监视你,看来这招行不通了。” 原本拿着夏宁雪的母亲遗物威胁她,现在又盘算着利用这个女儿,真是半点不顾及亲情。 “但那女人仍有所保留。”周禄寒的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敲打着。 她刻意隐藏的身份…… 明明他们之间不必如此的…… …… 夏宁雪手捧鲜花踏入医院,来到陆沉渊的病房。 陆沉渊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缓缓转头,笑容虽虚弱却温暖,“你来了。” “嗯。”夏宁雪将花束插好,站在床边轻声询问,“还、疼吗?” “有一点。”陆沉渊望向她,“但我习惯了。” 夏宁雪拉过陪护椅坐下,“等你康复了,就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这广阔的世界。”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真的吗?” 她笑着保证,“当然,骗你我是小狗。” 陆沉渊突然伸手,轻柔地触碰她脸颊上的黑痣。 夏宁雪一愣,见他指尖轻触那黑痣,喃喃自语:“我在昏迷中仿佛见过你,但她没有这个黑痣。” 夏宁雪尴尬地避开目光,环顾四周,干笑了几声,“可能是你记错了,你肯定是做梦了。” 陆沉渊收回手,微笑着摇摇头,“是啊,我大概是梦得太真了,竟然以为救我的是你。” 夏宁雪心中五味杂陈,确实如此。 “在周家,你过得怎么样?” 夏宁雪犹豫片刻,“你知道了?” 他望着天花板,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我猜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嫁人了。”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夏宁雪低头一笑,“原本要嫁给周禄寒的应该是夏婉儿,是周老爷子不打招的给我和周禄寒领了证。” 他转头认真地看着她,“你不是夏家的掌上明珠吗?” 夏宁雪已将陆沉渊视为知己,有的事情也不需要过多隐瞒。 “说是夏家千金,其实连个普通孩子都不如。小时候我被送到乡下外婆那里,十八年未见父亲一面。后来我妈死了,我父亲才把我接了回去。而且他、继母夏婉儿都是鸠占鹊巢,霸占了属于我妈的一切。夏家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的地方,我也不愿承认自己是夏家千金,更不愿承认夏海涛是我的父亲。” 陆沉渊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良久才开口,“他在周家对你好吗?” 夏宁雪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沉渊又重复了一遍,“我问周禄寒对你好吗?” 她这才明白他所指,误以为他是出于关心,笑着敷衍道,“还好。” 她和周禄寒的心结,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陆沉渊没有再多问。 片刻沉默后,她转换话题,“如果伤口还疼得厉害,可以适当服用止痛药。” 他淡淡一笑,“没事,不严重。” 夏宁雪没有在医院久留,返回时,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周禄寒的座驾。 他竟然已经回来了? 夏宁雪步入别墅,向管家轻声询问周禄寒什么时候回来的,管家答道:“半小时前。” 她步入自己的房间,果然,周禄寒正悠然地坐在贵妃椅上,轻摇着高脚杯中的红酒,双腿随意交叠,显得格外慵懒。 他敞开的西装外套与松开的领带,以及微敞的领口,不经意间展露出健康的肌肤。 他轻抿一口酒,将杯子置于桌上,目光温柔地望向她,“回来了。” 夏宁雪故作镇定地走近,“周先生,今天回来得挺早的?” 周禄寒猛然起身,将她拉入怀中,深埋在她的颈间,眼眸深邃如夜,“你身上有医院的消毒水味。” 她微微一怔,笑道:“你鼻子真灵。” 周禄寒轻抚她的下巴,眼神深不可测,“去看望谁了?” 她随意答道:“都看了看。” 他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脸颊,手轻轻环绕她的腰肢,“不把你盯紧些,怕你飞走;可盯得太紧,又怕束缚了你。” 她沉默片刻,周禄寒低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真想把你装进怀里,随身携带。” 她苦笑,“那不成布袋装猫了?” 周禄寒以指尖轻触她的脸颊,随即低头吻上她,红酒的香气在她口中蔓延,他似醉非醉,比往常更加热烈而难以自持。 事后,夏宁雪蜷缩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周禄寒轻拨她颈后的发丝,低语道:“为什么只要每次遇见你,我都会失去理智。” 她惊觉:“你醉了。” “我没醉。”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你说,这次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夏宁雪心中一紧,他是指怀孕? 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担忧,因为她从未忘记服药。 周禄寒眼神复杂,未再言语,起身步入浴室。 水声响起,她迅速溜进衣帽间,从隐秘处取出药瓶,匆匆吞下两粒。 水声戛然而止,她匆忙将药瓶藏好,却见他已站在门外,浴袍松垮,神色淡然,“在找什么?” 她心中一紧,表面却镇定自若地拿起一件睡裙,“找换洗衣物。” 她的尴尬显而易见,只着一件上衣,修长的双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周禄寒没有深究,转身离开,她趁机将药瓶藏匿得更为隐秘。 帝天集团内,陈秘书将药性分析报告递给周禄寒,“boss,这种避孕药副作用极小,效果卓越,但市场罕见,价格不菲,仅在高端医疗机构有售,且多源自m国的皇御医院。” 周禄寒审视着报告,“来源呢?” “确系皇御出品。”陈秘书回答。 周禄寒眼神微敛,皇御的药,她能拿到,不足为奇。 他一直知晓她服药之事,只是未曾点破。 他心中已有计较,夏婉儿的事情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之间就绝对不会有个确定的结果。 还有当年的事情,说是完全不介意,也是假的。 “关于夏小姐的真实身份,您打算何时与她坦诚相对?”陈秘书问道。 周禄寒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夏宁雪便是那位“宁博士”,也是唯一能唤醒他母亲意识的人。 第55章 一个马甲掉了 静康医院。 夏宁雪提着果篮,步入陆沉渊病房的走廊。 陆沉渊斜倚在床头,正专注地阅读着书籍,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他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温暖的笑意。 “给你带了些水果来。”夏宁雪走进病房,将果篮轻轻放在桌上,“术后多吃点水果,对恢复有好处,可以增强抵抗力,帮助伤口愈合。” 她细心地递给他一块切好的苹果,他接过,笑容可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业的营养师呢。” 她动作微滞,随即自然地回应,“那是因为我在医院做护工嘛。” 他好奇地转头看她,“你还在做护工吗?” 她点了点头,一脸坦然。 他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周禄寒对此没意见?” “他怎么会有意见呢?”她满不在乎地说,“就算嫁入周家,我也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工作。” 他眼神微暗,仿佛有所触动,随即笑道,“既然你在静康医院,正好我爸一直想见见那位给我做手术的女医生。” 夏宁雪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自然,她轻轻避开话题,“那可不容易,听说那位医生是皇御医院的专家,连院长都请不动呢。” 他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连院长都请不动,她却愿意为我做手术,真是幸运。” 夏宁雪与他目光交汇,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可能是你人品爆发了吧。” 陆沉渊闻言,笑声爽朗,“那确实是我的福气。” 片刻后,夏宁雪告别了陆沉渊,离开了病房。 而在暗处,夏婉儿悄然现身,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确认无误后,她心中充满了嫉恨。 凭什么那个乡巴佬不仅嫁给了周禄寒,还能与陆家二少爷扯上关系? 而自己却只能被迫等待周禄寒的宣判? 不甘与愤怒在她心中翻涌,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夏婉儿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夏婉儿小姐,有兴趣见个面吗?” …… 夜幕降临,周禄寒突然出现在医院,接走了夏宁雪。 她刚坐进车里,就被他猛地拉入怀中。 他埋首于她的颈间,低声询问,“医院里是不是很忙?” 她微微一愣,“还好,不算太忙。怎么了?” 周禄寒抬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不忙的话,怎么都不主动联系我?” 她轻笑,“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眼神深邃,“真的没有吗?” 夏宁雪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翻看手机通讯录。 这部旧款的iphone 13,虽然款式已旧,但通讯录里却有一个显眼的备注——“亲亲老公”。 她愕然,这分明是周禄寒的恶作剧! “你……”她气结,随即质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解锁密码!” 周禄寒轻轻捏着她的脸颊,一脸得意,“解锁密码而已,有什么难的?”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来,连乡下的风也吹起了英文潮啊?” 她一时语塞,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好歹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还是难不倒我的!” 他笑容加深了几分,“我还以为你至少梦想过环游世界。” 她轻轻推开他,转过头去,“我哪像能负担得起那种奢侈的人。” 他笑容稍敛,靠近她耳边轻语,“谁知道呢,慕言的背景神秘,你们的相遇也让人好奇。” 夏宁雪随口敷衍,“网络无界,自然相识。” 周禄寒面色一正,未再多言。 窗外,夕阳如血,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照着绚烂的晚霞,宛如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色。 车内静谧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周先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他淡然回应,“说吧。” 夏宁雪目光坚定,舔了舔干燥的唇,“你可知道谁拥有那枚传说中的白马玉佩?” 周禄寒眼神深邃,未置可否。 夏宁雪见他无意透露,便不再强求,“罢了,就当我没问。”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你为什么对此如此执着?” 她理直气壮地回答,“报仇,自然是为了报仇。若非那人……” 周禄寒闻言轻笑,“报仇?听起来挺有意思。” 她直视他的眼睛,“没错,就是报仇。若你与他有交集,请代我问候他全家。” 周禄寒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凝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竟当着他的面,说要问候他的家族?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夏宁雪浑然未觉周禄寒内心的波澜,待她转头看向他时,他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她提起此事,不过是又一次试探,结果依旧,周禄寒守口如瓶。 抵达周公馆,夏宁雪先行下车,步入别墅。 管家正忙碌着准备晚餐,见到两人归来,礼貌问候:“少夫人,少爷,晚餐即将就绪。” 周禄寒松了松领带,回应了一声,目光追随着上楼的夏宁雪。 管家疑惑道,“少爷,少夫人这是……” 周禄寒随意扯了扯领带,笑道,“无妨,小打小闹罢了。” 夏宁雪回到房间,立刻给慕言发了条信息,不久便收到回复。 【夏宁雪】:我感觉快暴露了,周禄寒这家伙太狡猾。 【慕言】:别急,一个马甲掉了,还有其他。 【夏宁雪】:说得轻巧! 她愤愤地关上手机,倒在床上。 周禄寒的试探愈发频繁,这样下去,她的秘密还能守住多久? 晚餐时,夏宁雪试图专心剥蟹,周禄寒却故意靠近,“帮我夹菜。” 她一惊,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推他。 周禄寒不为所动,眼眸深邃,似要将她吞噬。 她无奈抬手,轻触他的唇阻止他的靠近,“想吃什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夹的我都喜欢。” 夏宁雪避开他的视线,夹起蟹肉送到他嘴边。他一口咬住,目光始终未离她分毫。 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再次夹菜时手微颤,蟹肉不慎滑落,汤汁溅在他的裤子上。 夏宁雪心跳加速,连忙抽出纸巾,“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56章 真是大度 他猛然间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指尖轻拂过她微翘的唇角,“故意的吧。” 她矢口否认,“真不是。” 他凑近她,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那,帮我洗裤子?” 夏宁雪咬紧牙关,“家里有佣人,轮不到我。”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挑衅,“但这条裤子是你弄脏的。” 夏宁雪毫不退让,“那是因为你让我喂你吃的!”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我让你喂,没让你成为我的‘小画家’。” “你——” 话未说完,他已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蟹肉的鲜美与柠檬草的清新交织,在她口中绽放。 夏宁雪虽未完全迎合,却也不由自主地沉醉,直至瞥见佣人投来的目光,她才猛然惊醒,用力推开他,迅速与他保持距离。 他轻抚过自己的唇,眼神深邃地望着她,“小雪,你欠我一条裤子。” 她紧握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愤愤道,“那你就别穿!” 周禄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管家见状,心中暗自庆幸,家中有了女主人,少爷的笑容似乎都多了起来。 夜色已深,周公馆内灯火辉煌,宛如城市中心的璀璨明珠。 陈秘书手持一叠资料步入书房,恭敬地放在桌上,“boss,这是关于夏小姐的详尽资料。确认夏小姐自幼与外婆相依为命,而她那精湛的医术,似乎与桃源村的一位神秘老中医有关。” 周禄寒接过资料,尽管对夏宁雪“宁博士”的身份了如指掌,但对她的过往依旧充满好奇。 陈秘书补充道,“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村里人似乎对那位老中医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医术高超,连家禽的疾病都能治愈,甚至有过接断指的壮举。” “接断指?”周禄寒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 “是的,据说那位老中医不仅精通人医,还兼职兽医,村里的许多疑难杂症都是他解决的。特别是那次接指手术,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周禄寒回想起夏宁雪提及的中医知识及针灸术,又联想到她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银针,心中有了更多的猜测。 “那老中医如今何在?”他沉声问道。 陈秘书摇了摇头,“据说早已离世,且行踪成谜,连联系方式都未曾留下。” 周禄寒轻笑一声,夏宁雪身上的谜团重重,连她的授业恩师也如此神秘莫测,这让他对她的兴趣愈发浓厚。 陈秘书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boss,有件事挺让人费解的,夏海涛的前妻,夏小姐的生母,其个人资料竟然是一片空白。” 周禄寒随意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也许并非真的查无此人,而是像夏宁雪那样,资料被刻意隐藏了。” 陈秘书面露疑惑,“这就奇怪了,夏小姐隐藏资料是为了保护‘宁博士’的身份,那她母亲又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周禄寒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的某个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陈秘书离开后不久,周禄寒吩咐管家去请夏宁雪。 夏宁雪刚沐浴完毕,对周禄寒突然找她感到有些意外。她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周禄寒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身上仅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口微敞,显得随性而不失风度。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更加立体,英气逼人,让夏宁雪不禁有片刻的恍惚,心中暗道:这家伙,长得确实不赖! 最近,她还发现了他无赖、厚脸皮的一面。 “找我有什么事?”夏宁雪站在桌前,直接问道。 周禄寒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向她,“会按摩吗?” 夏宁雪一愣,“会啊……” “那就过来。”周禄寒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皮椅中。 夏宁雪心领神会,走到他身后,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心中却盘算着:这是要把我当丫鬟使唤了? “周先生,我按摩可是要收费的。”她半开玩笑地说。 周禄寒轻笑一声,似乎并不介意,“收多少?” “十分钟,一百块。”她随口报了个价。 他笑了,“看来你是打算从我这里捞一笔了。” “私人服务,自然得贵点。”夏宁雪边说着,边认真地替他按捏着肩膀。 “私人服务……”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后闭目养神,“力度不错,谁教你的?” “我师父。”夏宁雪回答得自然而然,手下的力度是她为师父按摩时常用的。 她心中暗自奇怪,师父虽然年迈,但身体硬朗,肩膀肌肉紧实,与周禄寒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她并未深究,毕竟师父是习武之人,体格强健也是情理之中。 “你师父是村里的那位老中医吗?”周禄寒突然问道。 夏宁雪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自然,“很奇怪吗?”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老中医的手艺确实不俗。” “那当然,我师父可是全才。”夏宁雪自豪地说。 “这么厉害?”周禄寒似笑非笑地应和着。 “等有机会,让你见见他老人家的真本事。”夏宁雪随口应承。 “那他叫什么名字?”周禄寒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夏宁雪心中一紧,差点就脱口而出师父的名字,但关键时刻想起了师父的叮嘱,于是改口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他挑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知道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她抿了抿唇,“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她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让他继续追问下去。 夏宁雪随口编了个借口,“村里人都习惯叫他老墨,至于真名嘛,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对我透露过。” 周禄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未及夏宁雪反应,她已稳稳落入他怀中。 她愕然,随即试图挣脱,抬手欲推,“我还没给你按完……” 周禄寒的吻落在她颈侧,呼吸渐重,“你有那张黑卡,还差这一百块钱吗?” “黑卡又不是我的私有物。”夏宁雪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埋首于她胸前,粗糙的手掌在她肌肤上游走,热度仿佛能将她融化。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谨慎的敲门声,“少爷,夏婉儿小姐说有急事找您。” 周禄寒动作一顿,眸光转冷,夏宁雪趁机从他怀中站起,“既然有急事,就去见见吧。”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周太太真是大度,夜晚还允许我与别的女人会面。” 第57章 白马玉佩 夏宁雪闻言,心中莫名一紧。 未及她细想,周禄寒已整理好衣襟,吩咐道,“带她进来。” 夏婉儿因周禄寒的禁令无法入内,只能焦急地在大门外徘徊。 待管家引领她进入公馆,夏宁雪恰好从书房走出,两人不期而遇。 夏婉儿对她投以挑衅的微笑,仿佛已胜券在握。 书房内,周禄寒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更显深邃。 夏婉儿步入,只见他悠然吞吐烟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有什么事,非要在此时说?”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婉儿鼓足勇气,“禄寒,您不是在寻找拥有白马玉佩的人吗?我知道那玉佩的下落。” 门外的夏宁雪本欲离开,却意外捕捉到“白马玉佩”四字,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书房内,周禄寒的目光微微上挑,显露出一丝兴味,“哦?你知道些什么?” 夏婉儿从口袋中取出那枚白马玉佩,双手颤抖地呈上,“这玉佩一直在我身上。” 门外,夏宁雪隐匿于阴影中,面容难辨,但那双眸子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书房内,周禄寒轻弹烟灰,眼神平静无波,“那么,你的意图是什么?” 夏婉儿被他的冷静震慑,一时语塞。 他掐灭烟蒂,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如此急不可耐地拿着玉佩来找我,看来是有人给了你什么承诺。” 夏婉儿脸色微变,“不是的,周少,我只是……” 她的话未说完,已被周禄寒打断,他的话语如同夜色般深邃,“无论是谁告诉你的,这玉佩背后的意义远非你所能想象。” 他周身散发着不容接近的寒意,语气淡漠而决绝,“玉佩留下,你可以退下了。” 她紧咬下唇,将玉佩轻轻置于桌面,转身之际,步伐略显踉跄。 此刻,夏宁雪独自坐在房间的一隅,背靠门扉,心中波涛汹涌。 夏婉儿的话语如同利刃,切割着她本就纷乱的心绪。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迅速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假装沉睡。 随着门扉轻启,脚步声缓缓靠近,最终停在了床边。 周禄寒静默片刻,随后步入了浴室。 夜色渐浓,她缓缓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身旁沉睡的男人。 他的呼吸轻浅,几乎不可闻。 她悄然移动,想要靠近,却在这时,手机屏幕的亮光突兀地打破了宁静。 她一惊,迅速收回手,但那熟悉的光芒告诉她,那是她的手机。 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胸膛。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清明的眼眸上,他根本就没有入睡。 她僵在他的怀中,冷汗涔涔,却迅速调整表情,故作轻松地问道:“你还没睡啊。” 周禄寒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她试图挣脱,以查看手机为由,“我要看看信息。” 他松开了手,她趁机移到床边,拿起手机。 他则打开了台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黑暗,“这么晚了,还有事要忙?” 夏宁雪瞥了他一眼,找了个借口,“你不是让我照顾医院里的小朋友吗?我明天得帮她安排些事情。” 周禄寒突然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机。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只想着夺回手机,“你干什么!还给我!” 他望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将手机藏在枕下,熄灭了灯光,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睡觉。” 夏宁雪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今晚的他,意外地没有那些亲昵的举动,但她知道,若她再有所动作,恐怕就难以维持这份平静了。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周禄寒则睁开眼,在黑暗中凝视着她,那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秘密与不安。 次日清晨,夏宁雪整理好自己,缓缓步下楼梯。 周禄寒早已在她醒来之前离开了家,想到昨晚那场“虚惊”,她暗自庆幸,若非慕言的信息及时“救场”,她恐怕真的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抵达静康医院,慕言正站在前台处理文件,见她一脸疲惫地走来,不由得调侃道:“嘿,老大,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昨晚是不是又去拯救世界了?” 夏宁雪轻轻瞪了他一眼,径直走进电梯,慕言紧随其后,电梯平稳下降至负二层,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室。 踏出电梯的瞬间,她突然开口:“白马玉佩,其实属于周禄寒。” 慕言闻言,一脸愕然。 跟随她进入实验室后,他急切追问:“你确定?白马玉佩真的是周禄寒的?” 夏宁雪肯定地点点头,将昨晚的所闻所感一一道来。 慕言听后,脸上的惊讶之色与她不相上下,“原来如此,周禄寒并非只是epr盟会背后的支持者,他本身就是盟会的一员,难怪他父亲也奈何不了他。”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昨晚提到的那件事,我又重新深挖了一下杰克的背景。你看,这是我新调出来的资料。” 慕言从口袋中掏出平板,快速滑动屏幕,显示出杰克先生的详细资料,“三年前,杰克就已经接到了erp盟会的橄榄枝,这下一切都清楚了,杰克为何会认识周禄寒,甚至可能投资我们的项目,都与周禄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安排完工作之后,夏宁雪前往医院旁的奶茶店打包了两杯奶茶。 她捧着热奶茶步出小店,朝医院的方向行进时,几个不良青年忽然横亘在她的前行之路上。 夏宁雪被强行引领至一条幽暗的巷子深处,那里空旷无人,仅有一端是冰冷的石壁。 夏宁雪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紧抱着胸前的咖啡,一步步后退,“你们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 这时,一个身影从那些青年背后缓缓走出,她摘下了遮掩面容的帽子,竟是夏婉儿。 夏婉儿目睹夏宁雪那惊恐万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夏宁雪,你也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刻吗?” 回想起上次她母亲精心策划的绑架,她都能奇迹般地逃脱,夏婉儿曾以为她有多么不凡。 不过是仗着几分好运,碰巧有人搭救罢了。 如今,她终于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夏婉儿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成为她的救星! 第58章 局势反转 “婉儿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夏宁雪回望身后,退路已绝,心中暗自戒备。 夏婉儿步步紧逼,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夏宁雪脸颊侧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指尖轻触手机,悄无声息地启动了录像功能。 夏婉儿揪住她的发丝,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中满是恨意,“你个野丫头,以前在我与母亲面前那般张狂,如今怎就蔫了?我早知道你不过是借着周少的势狐假虎威。” 她冷笑连连,“上次让你从我母亲的人手中逃脱,今天,可不会再有人救你。待此事过后,你只会比我更不堪,我倒要瞧瞧,周少是否还会对你有一丝怜悯!” 言罢,她猛地推开夏宁雪,后者顺势撞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宁雪转身,对着一旁蠢蠢欲动的混混们说道:“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了,随你们处置。” 混混们闻言,眼中闪过贪婪之色,纷纷向夏宁雪逼近。 然而,当一人的手即将触碰到夏宁雪时,只听“咔嚓”一声,那手腕竟被轻易折断,痛得他哀嚎不已。 夏婉儿的脸色瞬间苍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其余混混见状,纷纷后退,目光在夏宁雪与地上打滚的同伴间游移。 夏宁雪面无表情地望向夏婉儿,“婉儿姐姐,你比你母亲更愚钝,想算计我却亲自送上门来。” 夏婉儿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颤抖着声音威胁:“你……你敢动我,夏宁雪,你试试看!”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从包中抽出一张支票,轻轻摇晃,“她给你们多少,我翻三倍。她让你们如何对我,你们便如何对她。” 混混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金钱的诱惑让他们忘却了恐惧。 夏婉儿见状,尖叫着阻止:“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混混上前给了她一巴掌,随即将她推倒在地。 夏宁雪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假装挣扎呼救,实则早已计划好一切。 她走出巷子,捡起路边的碎玻璃,狠狠划破自己的手臂,制造出一番惨状,随后拨通了慕言的电话,紧接着又报了警。 警局内,周禄寒与陈秘书刚至审讯室门外,便见夏宁雪一身狼狈,手臂缠绕着染血的绷带,脸上还残留着伤痕,显得格外凄凉。 他眸色一暗,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 警察见状,连忙起身迎接,“周少,您来了。” 周禄寒的目光紧紧锁住夏宁雪,却是对着警察发问:“我夫人这是遭遇了什么?” 警察如实回答:“您夫人被一伙混混袭击,受伤后设法逃脱并报警,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那些混混正欲对夏家大小姐不利。” 周禄寒目光深邃,落在夏宁雪身上,满是复杂情绪。 夏宁雪故作虚弱,哽咽道:“本该是我承受的苦难,她却挺身而出,为我争取逃脱的时间。我虽逃出生天,但她……” 警察宽慰道:“请放心,涉案人员已被控制,我们将依法严惩。” …… 夏宁雪匆匆沐浴完毕,从浴室中走出,周禄寒已立于窗前,指间烟雾缭绕。 他侧目,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内,淡淡道:“不担心警方怀疑你吗?” 她轻抚着刚换下的、沾有血迹的绷带边缘,轻笑回应:“我何惧之有,他们并非我所指派。” 周禄寒缓缓靠近,夺过她手中的药瓶,坐在她身旁,用棉签细致地为她处理伤口,神色淡漠:“自残之举,倒是少见。” 夏宁雪微愣。 他抬眼望向她,面色难辨悲喜,“以你的能力,怎会轻易受伤?” 她撇撇嘴,“若非如此,怎能演得逼真……嘶。” 伤口被触碰,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瞪向他。 “总算知道疼了。”周禄寒轻轻为她缠上新的纱布,“对自己下手时,怎不见你犹豫?” 她紧抿双唇,未作回应。 门外响起敲门声,陈秘书的声音传来,周禄寒迅速将她的衣袖拉下,示意其进入。 陈秘书推门而入,汇报道:“boss,那些混混已招认是临时起意,并未提及受雇于人。” 周禄寒意味深长地瞥了夏宁雪一眼,随后淡然道:“夏家那边反应如何?” “夏婉儿小姐仍在医院昏迷未醒,警方已与夏家沟通完毕。”陈秘书答道。 待陈秘书离去,周禄寒转向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笑,“见色起意?夏婉儿救你的说辞,警察或许相信,夏家人会信吗?” 夏宁雪迎上他的目光,自信满满,“不信又能如何?夏婉儿受伤之事一旦传开,夏海涛的脸面何在?” 周禄寒轻捏她的下巴,“那你又何必伤害自己,多此一举?” 夏宁雪推开他的手,笑得云淡风轻,“报警不过是走形式,至少将来若有人想以此事栽赃于我,我有反击的筹码。” “而且……”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让警方为她披上了英勇救人的光环,今后她若反咬一口,我自有办法让她自食其果。” 周禄寒突然吻上她的唇,她愕然欲拒,他却已撤离,指尖轻抚过她的唇瓣,低笑道:“不愧是我的周太太,若你将来想对付我,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夏宁雪靠近他,笑得皮笑肉不笑,“你能让我有机会报复?” “那要看你如何报复。”他拥她入怀,手掌轻托她的下巴,眼尾含笑,“就像昨晚,你趁我沉睡,若非那条信息,你便会动手,不是吗?” 她毫不迟疑,“会。” 周禄寒的笑意减淡了几分,“终于说了真心话。” 他忆起她昔日的誓言,“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那就做我一辈子的周太太,随你如何报复。”他灼热的气息逼近,笑容中多了几分邪魅,“即便死,也要与你共赴黄泉。” 言罢,他松开手,起身离开卧室。 夏宁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仰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心中暗自思量。 当一辈子的周太太? 他这是愿意再次接受自己了吗? 可是……白马玉佩,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第59章 强大背景 因夏婉儿的风波,夏海涛迅速将她召回夏宅。 她刚一踏入门槛,夏海涛便怒不可遏地将桌上茶杯掷于她脚边,怒喝道:“你这个不孝女!” 夏宁雪目光掠过一地碎片,旋即抬头,眼中满是无辜与委屈,“爸爸,我……我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他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还敢问!婉儿那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关于夏婉儿被伤害之事,他选择秘而不宣。 而夏宁雪心中明镜,夏海涛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因为夏婉儿已将一切推诿于她。如今,他只能将满腔怒火倾泄于她身上。 “爸爸,若真是我所为,我怎会自投罗网,任您责罚呢?您看,我这手臂还伤着呢,若非姐姐及时相救,我恐怕已遭不测,到时您如何向周少交代?”夏宁雪故意露出受伤的手臂,泪光闪烁,楚楚可怜。 提及周禄寒,夏海涛顿时语塞,半晌才问:“周少已得知此事?” 夏宁雪轻拭泪水,柔弱中带着坚韧,“是,周少亲自前往警局接我,询问缘由。我只说遭遇歹徒,幸得姐姐英勇相救。” 夏海涛紧咬牙关,坐回沙发。 搬出周禄寒,他不得不做出抉择,最终选择了妥协。 “罢了,你先回去吧。”他终是松了口。 夏宁雪应允,转身离去,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静康医院内。 “妈……是夏宁雪那个恶女,她编谎话污蔑我,是她让那些混蛋欺负我的!”夏婉儿依偎在张云兰怀中,泣不成声,经历此番变故,她精神恍惚。 张云兰紧紧抱住女儿,眼神中满是狠厉,“妈当然信你,放心,妈绝不会让那贱人好过。” 走廊尽头,慕言无意间听到病房内的对话,微微蹙眉,随即转身离开。 实验室中,慕言将母女俩的对话转述给夏宁雪,双臂环胸,戏谑道:“看样子,那位张女士是打算对你穷追不舍了。” 夏宁雪正翻阅医书,头也不抬,“她们若肯放过我,那倒奇了。” 言罢,她抬眼望向慕言,“夏婉儿给那些混混转账的证据都收集齐了吧?” 慕言点头,“当然,一个不落。” 那日她急召他前来,便是为了这些收尾工作。 先让混混们承认是临时起意,再设法让他们改口,指认夏婉儿为幕后主使。 这些混混本就劣迹斑斑,夏婉儿选择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最终自食恶果。 慕言忽而正色道:“不过,你这是打算斩草除根?夏海涛毕竟是你父亲……” 夏宁雪合上医书,放回原位,面色凝重,“外祖母告诫我,要铭记妈妈在夏家的苦难,以及她的死因。” 她目光如炬,直视慕言,“我以前因为妈妈的遗言一再忍让,但是并没有换来和平相处。我已经不想再忍了,我定要让夏家付出代价,更要让夏海涛后悔终生。” 帝天集团内。 陈秘书将一份资料呈给周禄寒,周禄寒翻阅着手中关于夏宁雪、的调查报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陈秘书不解,“boss,您既然已知夏小姐的真实身份,为何还要让阿九继续追查这些证据?难道是想逼她亲口承认?” 阿九不仅是z国顶尖的金融市场操盘手,更在全球黑客榜单上稳居前三甲,能让他称之为棋逢对手的,其黑客技艺定是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至于对方是否同样与黑客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便不得而知了。 周禄寒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指尖轻触那镶嵌于页边的一寸彩色照片,这张照片源自皇御医学院的珍贵档案。 照片中的夏宁雪,面容清丽脱俗,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她光洁无瑕的额头和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眸,即便是素颜,也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与诱惑,令人一见难忘。 他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眼神坚定而深邃,“若不亲自找到确凿证据,又如何能让她亲口揭开那些秘密?否则,她或许真会瞒我一世。” 陈秘书闻言,心中暗自惊讶,自家boss竟已有了与夏小姐共度余生的念头! 转至周公馆内,夏宁雪刚推开卧室的门扉,便感觉一股力量自侧方袭来,紧接着,她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腰贴上了冰冷的墙面。周禄寒迅速反手锁门,温热的唇瓣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呼吸间,他独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裹了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夏宁雪脸颊微红,不自然地想要挣脱,“你、你这是做什么……” 周禄寒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说呢?” “放开我!”夏宁雪在他坚实的胸膛前挣扎,周禄寒却轻易地制住了她的双手,并将她的头轻轻按向自己,一个深吻随之落下,“记得吗?你十三岁那年,便以非凡的才能破格被皇御医学院录取。” 夏宁雪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电流击中。 他的吻沿着她的颈项缓缓移动,“还有,十七岁那年,你凭借一篇关于细胞再生的论文,震惊了整个学术界,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诺亚科学奖得主。” 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战栗自脊背升起,全身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周禄寒终于松开她,目光中闪烁着笑意,“周太太,你藏得可真深啊。原来,我娶回家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宝藏。” 尽管这一切他早已心知肚明,但看到她此刻的慌乱与无措,却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夏宁雪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微颤,“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吗?”周禄寒轻笑,指尖轻轻滑过她散落的发丝,“听说过‘暗夜行者’阿九吗?他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黑客界的传奇人物。” 夏宁雪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周禄寒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她脸颊上那抹淡淡的胎记,却更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epr联盟的顶尖黑客,你或许不熟,但你背后的势力,定不会陌生。” 夏宁雪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低头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原本想给你机会自己坦白,没想到我的周太太却是个天生的演员。” 夏宁雪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与不甘,“杰克先生……也是你安排的?” 她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他轻笑,吻上了她微张的唇瓣,“看来,你也并不完全是个傻瓜。” 夏宁雪别过头,声音沙哑,“你让他接触慕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那一夜,他们的身体与灵魂仿佛都沉浸在了一场无尽的风暴之中,直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第60章 顶尖黑客 次日,科研所。 “阿九,年龄成谜,被誉为全球黑客界的无冕之王。” 慕言转头望向夏宁雪,谈及他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事迹,据传十年前,一位显赫富豪因不慎触怒了他,阿九竟一夜之间渗透了全国范围内的银行系统,将富豪数百亿的资产化为乌有,通过atm机漫天撒钱,引发了一场全民疯抢的混乱,甚至导致城市交通瘫痪,各大银行紧急关闭,此事轰动全球,被戏称为“天降金雨”事件。 警方束手无策,至今未能追踪到这位神秘黑客的真身,连其相貌都是个谜。而这些隐秘,唯有黑客圈内的核心人物才知晓,因此阿九在黑客界威名远播,同行无不敬畏三分。 阿九的报复手段之狠辣,令人咋舌,那位不幸的富豪不仅一夜之间沦为身无分文的乞丐,还背负上了七十亿的巨额债务,彻底断绝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慕言言罢,端起手边的即食盒饭,“周禄寒能请动阿九出手,你的身份曝光也就不奇怪了。在黑客界,我只认阿九一个。” 她边吃边感慨,“我现在算是彻底领教了周禄寒的手段。” 说完,她挪到夏宁雪身旁坐下,“老大,你干脆就安心跟着周禄寒算了,他对你也算不错,做周家的少奶奶,日子多滋润,咱们这烧钱的科研项目,他一人出资,你尽管放手去干!” 夏宁雪被逗笑了,转头戏谑道,“想享福是吧?那周少夫人的位置让给你坐坐如何?” 慕言脸色一正,立刻坐回原位。 此时,夏宁雪的手机震动,一条短信悄然而至。 是陆沉渊发来的。 城市之巅,旋转观景餐厅,坐拥市中心繁华景致。 夏宁雪步出电梯,只见餐厅内空无一人,唯有陆沉渊静候其中。 她正要步入,一名女侍应却上前拦阻,“抱歉,小姐,本层餐厅已被陆先生包场,请您移步至其他楼层用餐。” 夏宁雪微笑回应,“我就是陆先生约见的客人。” 女侍应上下打量,眼中满是不信与轻蔑,“看你年纪轻轻的,还在上学吧?好的不学,偏学这些旁门左道?” 夏宁雪微微一愣,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扮,青色蕾丝边雪纺上衣搭配浅色七分牛仔裤,确实透着几分学生气息,毕竟她不过二十二岁,若非提前申请毕业,此刻应是大学在读。 她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谢谢你的夸奖,我确实年轻。” 女侍应一愣,本以为她会羞愧难当,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然接受,顿时语塞。 见她态度依旧友好,女侍应的言辞却突然变得尖酸刻薄,“陆先生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想攀高枝也得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们这些女大学生,一个个都做着不劳而获的美梦。” 然而,夏宁雪并未放在心上。 “我说,这位小姐。”夏宁雪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我不强求你有多高的素养,但请你以后出门前,记得带上你的判断力。” 言罢,夏宁雪轻轻绕过她,径直向餐厅内走去。 那女侍应猛地扯住她的衣袖,伴随着纽扣崩裂的声响,夏宁雪迅速护住胸口,反手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对方脸上。 女侍应惊愕之余,高声尖叫:“你……你就算是客人,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周围的喧嚣吸引了更多不明所以的服务人员聚集过来,前台的几位女员工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 夏宁雪轻轻甩了甩手腕,目光冷冽地扫向女侍应,“我打你,你还觉得委屈了?” 女侍应正欲反驳,只见陆沉渊携着两名保镖缓缓走出,沉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径直走向夏宁雪,见她衣衫不整,眉头紧锁。 夏宁雪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向陆沉渊控诉:“我说我是来找你的,她不信,不让我进也就算了,还动手拉扯我的衣服。” 女侍应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颤抖着想要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对上陆沉渊瞬间转冷的眼神,她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 这时,餐厅经理闻讯赶来,对着陆沉渊连连鞠躬道歉,同时严厉地瞪了女侍应一眼,赔笑道:“陆少,真是万分抱歉,我们的员工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的朋友,请您原谅。” “是有意还是无意呢?”陆沉渊的声音平静无波,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笑容。 他的眼眸淡然而深邃,笑意不达眼底,让人心生寒意。 周禄寒是内敛深沉,而陆沉渊则更擅长于不动声色中展现威严。 经理连忙催促女侍应道歉,但女侍应的道歉显然更偏向于陆沉渊,对夏宁雪则显得敷衍。 陆沉渊直接忽略了她,转向夏宁雪时,笑容依旧温暖如初,“真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陆少……”经理心中一紧,预感不妙。 陆沉渊目光冷峻地看向经理,“这家餐厅,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踏入半步。” 随后,陆沉渊领着夏宁雪离开了餐厅。 夏宁雪拉住他,认真地说:“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刚拆线就乱跑,伤口裂开怎么办!” 见她真的生气了,陆沉渊无奈一笑,“抱歉,刚出院心情太好,就忍不住想出来走走。我保证,吃完饭就回家好好休息。” 夏宁雪理解他的心情,叹了口气,“好吧,但你要小心。” 他带着她来到一家高档商场,夏宁雪环顾四周,满眼的奢侈品店让她有些愣神,“不是说找地方吃饭吗?” 他轻笑,“你这样怎么吃饭?” 夏宁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紧裹的衣襟,心中暗叹这衣服质量之差。 进入一家高端时装店,店员恭敬地迎接:“陆少。” 陆沉渊吩咐道:“带她去挑件衣服。” “好的。”店员礼貌地转向夏宁雪,“这位小姐,请随我来。” 夏宁雪跟随店员深入店内,店员热情推荐了几款最新款式,但价格均不菲,五位数起跳。夏宁雪对这些款式并不感冒,最终自己挑选了一套。 换上新衣走出衣帽间,店员眼中满是惊艳。 第61章 他狠狠吃醋了 “陆先生。” 陆沉渊悠然坐于沙发上,手中轻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听见夏宁雪的声音,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抬头,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赞叹。 她身着一袭简约白衬衫,下搭深邃酒红色a字裙,那裙摆的褶皱与眼角那抹醒目的红色胎记遥相呼应,色彩碰撞间既鲜明又和谐。 夏宁雪之所以挑选这套装扮,皆因它能与脚上的白色休闲鞋完美搭配。 平日里,除了特定场合,高跟鞋对她而言无异于枷锁,她偏爱的是那份自由与舒适。 察觉到陆沉渊的目光,夏宁雪低头审视自己,轻笑道:“很奇怪吗?” “不,很美。”陆沉渊合上杂志,缓缓起身向她走去,目光温柔而深邃,“只是,似乎还少了些什么点缀。” 夏宁雪闻言,微卷袖口的手微微一顿,抬眸询问:“少了什么?” 陆沉渊的目光已转向不远处的饰品柜台,最终停留在一枚精致的红色枫叶胸针上。 他走过去,轻轻拿起,走到夏宁雪面前,细心地为她别在胸前。 一旁的店员目睹此景,心中满是羡慕与祝福。 夏宁雪回过神来,那枚胸针已稳稳地镶嵌在胸前,她抬头,对上陆沉渊温柔的目光,“你总说我适合红色。” 她轻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 随即转身对店员说:“帮我结账吧。” 正当她准备掏卡时,陆沉渊轻轻摇头,“记在我账上便好。” “陆先生,这不太好吧,你之后还要请我吃饭呢,我可不想一直占你便宜。”夏宁雪坚持自己的原则,她并不缺钱。 陆沉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就当是还你个人情,这样也不算过分吧?” 夏宁雪一时语塞,他的话似乎无懈可击,让她无从反驳,只得点头应允。 两人离开时装店,正巧一位女人从隔壁的奢侈品店走出,目睹了夏宁雪与陆沉渊相谈甚欢的场景,她掩嘴惊叹,随即悄悄拍下照片,发送给正在医院的夏婉儿。 收到闺蜜“意外”捕获的照片,夏婉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夏宁雪,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逃脱!” 转至一家静谧雅致的西餐厅,柔和的钢琴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夏宁雪与陆沉渊坐在靠近鱼池的位置,享受着这份独属二人的宁静。 服务员端上螃蟹,细心地布置好蟹八件。夏宁雪连忙阻止,“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吃螃蟹。” “放心,这是为你点的。”陆沉渊戴上手套,优雅地敲开蟹壳,细心地将蟹肉一一剥出,摆放在盘中,“尝尝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夏宁雪望着盘中整齐排列的蟹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真是谢谢你,这么周到。” 他轻笑,“不用客气,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夏宁雪放下手中的螃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蟹肉,轻轻蘸上蟹醋,送入口中。 陆沉渊则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鱼汤,目光温柔地询问:“味道怎么样?” 她认真地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真的很好吃,我从没想过螃蟹可以这样精致地品尝。以前在农村,能吃到螃蟹都是奢侈,更别说这种讲究的吃法了。” 陆沉渊凝视着她,笑容温暖如初,“没关系,尝过这次的美味,下次想再来,我随时奉陪。” 夏宁雪手中的餐具微微一顿,抬头望向他,“那下次就轮到我请客了,外祖母常说,朋友间应当礼尚往来,不能一味索取,那样不地道。” 他闻言轻笑,“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见那位智慧的外祖母了。” 夏宁雪的动作再次停滞,轻轻咽下口中的食物,眼帘低垂,“外祖母在病床上躺了很多年了,惭愧的是,我一直找不到救治她醒过来的办法。” 他闻言,神色微敛,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 此时,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夏宁雪瞥了一眼屏幕,周禄寒的名字赫然在目,笑容瞬间凝固。 陆沉渊注意到她的异样,也猜到了来电者的身份,“怎么不接电话?” “哦,是……是推销电话,不用管它。”夏宁雪故作镇定,任由手机在包里震动,自己则继续用餐,仿佛一切如常。 陆沉渊心中明了,却未拆穿,只是保持着那抹浅浅的、不言而喻的笑容。 用餐至中途,夏宁雪起身前往洗手间,归来时,恰好经过一间包间,陈秘书恰好从内走出,礼貌地唤道:“夏小姐。” 夏宁雪心中一紧,正欲避开,却听陈秘书补充道:“周总在里面等您。” 她心中五味杂陈,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陆沉渊在此用餐?尽管他们并无越界之举,但周禄寒的出现,却让她有种莫名的“现场被抓”的错觉。 深吸一口气,夏宁雪推开了包间的门,步入隔间。 周禄寒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中轻摇红酒杯,室内光线半明半暗,映照出他阴郁而深邃的轮廓。 她率先打破沉默,试图以轻松化解尴尬,“周先生也来用餐啊,真是巧遇。” 周禄寒未置一词,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随后一饮而尽,酒杯轻轻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站起身,夏宁雪不由自主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推倒在沙发上。 他跨坐在她身旁,俯身逼近,手指轻捏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夏宁雪试图挣脱,却感到无力,“周禄寒,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怕什么?”他粗糙的手指滑过她的颈项,并未用力,“是怕陆沉渊看见吗?” 夏宁雪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我只是和朋友吃个饭,这有什么不对吗?” “朋友?”周禄寒冷笑,眼中寒光闪烁,“这位朋友对你可真是体贴入微,不仅包场请你,还亲自为你挑选衣物。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你就这么心安理得?” 周禄寒突然用力扯开她的衬衫,纽扣在拉扯中崩落。 他双眼赤红,怒意难掩,“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这样肆意妄为。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打算和他共度良宵?” 第62章 绯闻缠身 夏宁雪心中苦涩,却强忍泪水,倔强地说:“无需多言,我与他的关系绝非你所想的那般龌龊,信与不信,随你便!”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周太太遗忘了自己的位置,那我自然有责任帮你找回。”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情,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折磨她的日子。 无尽的痛苦与委屈交织,让夏宁雪终于崩溃,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心知是陆沉渊在焦急等待。 周禄寒接过她的手机,瞥见来电显示,冷笑更甚,“看来,我们的陆先生很着急呢。” “你……你要干什么?”夏宁雪肩膀微微颤抖,周禄寒却已按下接听键,并故意制造声响,让她无法开口。 他强行掰开她的手,将手机贴近她的耳边,同时加重了惩罚的力度。 电话那头的陆沉渊,隐约捕捉到了异常的声响,脸上平静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就在这时,保镖匆匆进入包间,打断了这一幕。 陆沉渊挂断了电话,保镖低声向他汇报着什么。 他站起身,望着桌上几乎未动的佳肴,对服务员淡淡说道:“收了吧。” 包间内,夏宁雪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中已无半点光泽,只有深深的绝望。 周禄寒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她却偏过头,声音沙哑而嘲讽:“你是想让我这样狼狈地出去吗?” 周禄寒沉默不语,但她突然坐起,不顾地上的衣物,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 他急忙上前,将她拉入怀中,语气中带着怒意:“你真要这样出去?” 夏宁雪笑了,但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悲哀,“你不是觉得我穿别人的衣服让你丢脸吗?刚才那声音,你不是故意让他听见的吗?那我现在这样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周禄寒脸色铁青,他厌恶夏宁雪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 他咬紧牙关,将她带回沙发,耐心地将地上的衣物拾起,为她一一穿上。 随后,他用西装外套紧紧裹住她,抱着她走出包间。 陈秘书早已候在门外,给了经理一笔小费,经理恭敬地送他们离开。 在电梯口,他们不期然地遇到了陆沉渊和他的保镖。 夏宁雪不敢与陆沉渊对视,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和难堪。 她知道,陆沉渊一定听到了那些声音,周禄寒的羞辱目的已然达成。 陆沉渊的目光在夏宁雪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她颈间的痕迹,但很快便移开了。 他与周禄寒对视,周禄寒依旧是一副清冷的面容,“陆少身体刚愈,就急着抢别人的妻子吗?” 他刻意加重了“妻子”二字,仿佛在向陆沉渊宣告主权。 陆沉渊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宁雪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周禄寒眼神一冷,嘲讽道,“你是在暗示你自己吗?” “我与你不同。”陆沉渊意味深长地一笑,“至少,我会尊重我的伴侣,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 周禄寒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他抱着夏宁雪从陆沉渊身边走过,留下一句警告:“她是我周禄寒的妻子,不是你的伴侣。陆少,请自重。” 周公馆。 周禄寒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夏宁雪瞬间挣脱了他的手,背过身去,不愿面对他。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片刻后,伸手松了松领带,声音低沉,“觉得很委屈吗?” 夏宁雪没有回应,只有沉默作为回答。 周禄寒缓缓俯身,扳过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夏宁雪凝视着那张阴郁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让她无法逃脱。 他语气坚决,“以后,不许再见陆沉渊。” 夏宁雪愤然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力道之大,让周禄寒眉头微蹙,但他并未松手。 他贴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这张小嘴还挺有劲,是不是该考虑给它上个锁?” 夏宁雪终于松口,他的拇指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几欲见血。 她满心愤懑,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她,为什么! 周禄寒轻抚她的长发,将它们拨至脑后,按住她的头,唇几乎贴上她的鼻尖,热气扑面而来,“不想再次被囚禁,就给我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夜夜让你在我的世界里哭泣。”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直到听到周禄寒离开房间的脚步声,她才睁开眼,凝视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周禄寒的占有欲强烈,却未曾料到竟会至此。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踏入他的世界。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手机震动,夏宁雪拿起一看,是陆沉渊的信息。 【陆沉渊】: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好好休息。 她用手背轻触额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复。他竟如此理解自己,即便在那样尴尬的场景下。 …… #周少夫人绯闻缠身# 次日,各大新闻头条都被这一消息占据,网络舆论如潮水般涌来,有的恶毒,有的嘲讽,宛如一场网络暴力盛宴。 陈秘书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boss,那些攻击夏小姐的网络言论大多是雇佣水军所为,我追查到了账户来源,是夏家。” 周禄寒合上手中的文件,面色阴沉,“让那些水军账号永久封禁。” “那夏家……”陈秘书犹豫着开口。 周禄寒眼神冷冽,“我自会处理。” 夏宁雪步入静康医院,沿途的医生护士对她投以复杂的目光。 慕言匆匆从电梯走出,追上她的步伐,“老大,你成网红了。” “我知道。”夏宁雪一脸淡然,“既然有人愿意给我热度,那就随他们去吧。” 慕言苦笑,“这热度可不一般,全是黑料,你就不怕出门被口水淹死?” 夏宁雪将发丝拨至耳后,轻笑一声,“背后推我上热搜的人,不就是想看我难堪吗?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就在这时,夏婉儿与张云兰迎面走来,夏婉儿今日出院,身着定制白裙,妆容精致。 张云兰一眼见到夏宁雪,脸色瞬间阴沉,而夏婉儿则注意到她身旁的慕言,不禁冷嘲热讽,“被周少当场揭穿与陆少的苟且,现在又跟个小白脸在一起,夏宁雪,你的胃口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提及那日的屈辱,夏婉儿对夏宁雪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第63章 他太偏执了 夏宁雪轻描淡写地挑起一侧眉梢,“对我的事情如此上心,看来你们确实很关心我。” 夏婉儿见不得她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怎么,周少那边快不要你了,就急着找下家?” 她逼近夏宁雪,眼神中带着挑衅,“一个陆沉渊不够,现在还换了个小白脸在身边?” 说着,她瞥向慕言,不屑道,“你们这些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样的货色也能看得上眼。” 慕言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京城第一美人’连黄少那种货色和一群地痞流氓都能应付自如,怎么轮到我们就成了眼光差了呢?” “你!”夏婉儿气得脸色铁青。 张云兰见状,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态度,有没有教养?别以为你是医生就可以为所欲为!” 慕言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得罪你们?那又怎样,尽管去告我啊。” “好,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张云兰说着,便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不一会儿,院长闻讯赶来,一脸焦急。张云兰立刻迎上去,“院长,你看看你们医院的医生,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和家属?” 院长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哪位医生?” 张云兰指向慕言,“就是他!” 院长仔细打量了慕言一番,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对张云兰说:“夏夫人,您可能误会了,慕言先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正式员工,她是皇御医学院派来的特别助理,我恐怕无法按您的要求处理。” “什么?”张云兰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慕言。 皇御医学院?那可是医学界的圣地,全球顶尖的学术殿堂。 张云兰瞬间觉得脸上无光,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 夏婉儿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夏宁雪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接触到这样的人物。 院长转向慕言,笑眯眯地问:“慕言啊,这是怎么回事?夏夫人怎么说你对她不敬呢?” 慕言无辜地摊手,“院长,您误会了,是她们对小宁博士不敬在先。” 院长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的笑容。 他转身对张云兰母女说:“夏夫人,非常抱歉,这件事我恐怕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既然慕言小姐是皇御医学院的代表,我们自然要以礼相待。” 说完,院长便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大步离开,留下张云兰和夏婉儿在原地愣住。 啥?小姐?! 长得比男人还帅气。 张云兰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她拉着夏婉儿,“走,我们回去。” 母女俩正要离开,夏宁雪却挡在了她们面前。 张云兰怒视着她,“夏宁雪,你到底想怎样?” 夏宁雪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随意评判别人,更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 夏宁雪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这些新闻,是你们的手笔吧。” 张云兰脸色一僵,随即故作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自己行为不检,婚内绯闻满天飞,怎么还赖到我们头上?” 夏宁雪缓缓靠近她,压低声音,“哦?但愿与你们无关,否则……” 她轻轻瞥了眼一旁的夏婉儿,那眼神中透着几分警告,随后在张云兰耳边低语,“我手中有足够的证据,一旦曝光,你女儿的未来可就毁了。” 张云兰身躯一震,僵硬在原地,颤抖不已。 夏宁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张阿姨,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言罢,她带着慕言从容不迫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张云兰还未从震惊中恢复,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接听的瞬间,一个消息让她几乎窒息。 #周少夫人绯闻#的热搜如同昙花一现,迅速被撤下,而那些恶意诋毁夏宁雪的账号也一夜之间被封禁,留言更是不翼而飞。这速度之快,连夏宁雪都感到意外,但她心知这并非慕言所为。 刚放下手机,夏宁雪察觉到门口站着人,转头一看,瞬间惊愕。 周禄寒倚门而立,一身深色西装几乎与周围的暗色融为一体,尤其是在这邻近太平间的走廊上,更添几分诡谲。 她定了定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周禄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步入室内,目光扫过实验室里泡着标本的容器和实验台上的动物遗骸,“你就经常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 她站直身子,“觉得不适,周先生大可离开。” 正欲擦肩而过,他的手臂已环上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你……”她试图挣扎,生怕慕言随时可能出现。 周禄寒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还在生气吗?” 她愣住,随后苦笑,“我生什么气,我很好。” 他凝视着她,眼神深邃。 夏宁雪自顾自地说:“而且,我哪敢跟你生气呢。” 他脸色微变,手指缓缓滑至她锁骨处,“那条项链,你又不戴了。” 夏宁雪轻轻推开他的手,“我不想戴。” 周禄寒的表情瞬间冷却,“现在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维持了吗?”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夏宁雪心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推到书架前,书架都随之轻轻颤动。 他撩起她的长发,固定住她的头,吻随即落下。 他的气息强烈而霸道,仿佛要将她吞噬。 她狠狠咬破了他的唇,他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夏宁雪。”他握住她的脸颊,“是我太纵容你了吗?” 夏宁雪眼眶泛红,泪光闪烁,“你纵容我什么?纵容之后再来伤害我吗?” 她笑着,眼中却满是泪水,“这样的纵容,我宁可不要。” 他愣住了,随即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小雪,别再闹了。” 他紧紧抱住她,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声音低沉而充满承诺,“听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宁雪眼帘低垂,轻声呢喃,“要什么都给吗?” 第64章 保持距离 周禄寒轻抚她的脸颊,“夏宁雪,周夫人的头衔不是轻易能戴的,既然戴了,什么时候摘下,自然我说了算。” 他嘴角贴近她耳畔,轻笑,“你不是一直盼着我们能重归于好吗?” 周禄寒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身离开了书房。 夏宁雪身躯微颤,倚靠着书架站立不动。 夜幕低垂,周公馆内。 周禄寒归家已近午夜,管家告知他夏宁雪因无胃口而早早歇息。 他解衣的动作微滞,面色淡然,“这么早便歇下了。” 管家笑意盈盈,“可能是白日里太过操劳了吧。” 明知夏宁雪在避他,周禄寒未置一词,仅松了松领带,步上楼梯。 踏入卧室,室内幽暗,窗外灯火阑珊,映照在床褥之上。 夏宁雪沉睡正酣,发丝散落枕边,缠绕着手臂,薄纱睡衣轻贴肌肤,显露几分柔弱。 周禄寒坐在床边,凝视她片刻,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她眉头微蹙,翻了个身,继续沉入梦乡。 直至晨光熹微,夏宁雪醒来,发现自己与周禄寒紧紧相拥,他的呼吸沉稳而悠长,手臂环在她的腰间。 她轻吐一口气,昨夜困乏至极,竟未察觉他的归来。 她试图悄然抽身,却被他从后拉回怀中,埋首于她颈间,声音慵懒,“再陪我睡会儿。” 夏宁雪欲挣脱,周禄寒睁开眼,吻上她的肩头,“精力充沛,嗯?” 她僵住,不敢再动。 周禄寒见她安分,面色稍霁,起身步入浴室。 夏宁雪心中暗笑他情绪多变,待他沐浴完毕,她已穿戴整齐,立于镜前束发。 “热搜,是你撤的?” 她主动提起,周禄寒系浴袍的手一顿,简短回应,“嗯。” 夏宁雪回望他,勉强挤出“谢谢”二字。 随后,她开门离去。 周禄寒伫立片刻,方脱下浴袍,换上衬衫。 …… 夏宁雪拉着慕言至走廊一角,“是不是你把实验室的事告诉了周禄寒?” 慕言双手摊开,“冤枉啊,我昨天根本没机会见他。” 她不解,“那他怎么知道的?” 慕言挠头,“可能是通过ip追踪吧,上次不是侵入了他书房的监控嘛,我的系统虽做了防护,但如果是他让高手查,我也挡不住。” 夏宁雪撇了撇嘴。 此时,手机响起陌生来电,是陆家的管家。 夏宁雪急赴陆家,管家领她至陆沉渊房前,“少爷身体不适,您请进。” 她推门而入,见陆沉渊卧床,面色憔悴。 管家说他伤口感染,伴有低烧,拒绝家庭医生,这才求助于她。 夏宁雪走近床边,轻解他衬衫,露出那条疤痕,血迹斑驳,“快拿医药箱来!” 管家应声而去,步伐急促。 夏宁雪坐在床边,倾身检查他的体温,他身上那抹清新的木质香如同他本人,温文尔雅,只是此刻显得有些虚弱。 陆沉渊缓缓睁眼,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力,“……你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屋里自生自灭了?”夏宁雪佯装生气,“为什么不叫医生来看看?” 陆沉渊试图坐起,胸口一阵抽痛,让他不禁闷哼,“只是低烧,没事。” “疼得厉害吗?” 夏宁雪抬头望向他,他额角已渗出汗珠,眉眼间带着笑意,却掩饰不了伤口的隐痛,“还好……” “你这是伤口发炎了。”她面色凝重,“这些天是不是没忌口,或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陆沉渊眼睫微颤,没有回应。 管家匆匆拿来药箱,置于桌上,担忧地问:“少爷,感觉如何?” “有点发炎。”夏宁雪坐到床边,细心为他处理伤口,“幸好不严重,不然可有得折腾。伤还没好就乱动,活该受罪。” 她边上药边念叨:“医生的话都不放在心上,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明明答应过要好好休养,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陆沉渊因笑而震动胸腔,却因伤口拉扯而皱眉。 夏宁雪佯装严厉,“你还有脸笑!” 他眯起眼,轻声保证,“下次不会了。” “绝对没有下次。” “好。” “再有下次,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好。” 管家目睹自家少爷对夏宁雪言听计从,神情复杂。 她可是周家的少夫人啊。 即便只是朋友,那眼神中的情感也绝非普通友情所能解释,更像是……男女之间的情愫…… 夏宁雪整理好药箱,管家在离开时还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陆沉渊调整了枕头高度,扣好衬衫,只听她补充道:“这一个月,烟酒、辛辣油腻都要避免,适量活动,充足休息,严禁熬夜。” 他笑容加深,“你比任何医生都更像我的守护者。” 夏宁雪丢弃用过的纱布,“我毕竟在医院上班嘛,怎么就不算医护人员了吗?” 陆沉渊默不作声。 夏宁雪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愣了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凝视着她,“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她不解,“哪里不一样?” “你是除了我爷爷外,真正关心我健康的人。”陆沉渊垂眸,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夏宁雪轻抿唇瓣,“那你妈妈或者爸爸……” 陆沉渊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孤独,“妈妈和哥哥在国外,相比我这个常年病弱的人,她更关注哥哥。” 她伸手放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陆沉渊,你绝不是别人口中的病弱之人。等你完全康复,无论是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能阻挡你。” 陆沉渊看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再看向她的脸,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管家送夏宁雪至门口,临别前,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夏小姐,我知您对少爷有救命之恩,但您是周家的少夫人,希望您和少爷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夏宁雪闻言一愣。 望着缓缓关闭的门,她微眯双眼,心中明了这“保持距离”的含义——她作为已婚之人,或许会给陆沉渊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确实,这次的舆论风波已经给他带来了影响。 管家上楼,途经陆沉渊房间时,被他唤住。 第65章 怕大虫子 他愣了愣,站在门口,低垂着头,“少爷。” 陆沉渊斜倚在床头,眼神深邃而复杂,“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管家缓缓抬头,迎上他那双难以捉摸的眼眸。 …… 夜幕低垂,夏宁雪从靖康医院归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医药气息。 她步入浴室,开始放水,褪去衣物,步入温热的水中。 刚坐下,她忽见墙角一只硕大的大虫子,顿时头皮发麻,惊叫出声。 周禄寒闻声而至,猛地推开浴室门,夏宁雪惊慌失措地扑入他怀中,声音中带着哭腔,“有大虫子!快赶走它!” 周禄寒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的颤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连烈马都不怕,竟会怕这小虫子。” “你别管那么多,快弄走它!”夏宁雪把脸埋在他胸口,几乎要哭出来。 他低头轻笑,“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动手?” 夏宁雪这才稍稍松手,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连忙转身遮掩,也不敢靠近浴缸取浴巾,“你快把它弄走!” 周禄寒松了松领带,卷起袖子,向浴缸走去。 夏宁雪偷偷瞄去,只见他轻松一脚踩死了墙上的大虫子,随后用纸巾包裹起大虫子残骸,丢入马桶冲走。 夏宁雪长舒一口气,双腿发软。 她虽胆大,但对大虫子却格外恐惧,小虫子尚可忍受,但如此大的大虫子,实在让她毛骨悚然。 周禄寒洗净双手,摘下领带,随意扔在水台上。 他望向角落里因大虫子而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夏宁雪,舌尖轻舔后槽牙,缓缓向她走去。 夏宁雪连连后退,“你……你刚刚碰了大虫子,你想干嘛?” 他轻笑,“我已经洗过手了。” “那也不行,别靠近我——” 话音未落,地板湿滑,夏宁雪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周禄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旋身一转,自己撞上了墙,而夏宁雪则被他稳稳抱在怀中。 夏宁雪愣住了。 周禄寒低头凝视着她,温热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没被大虫子吓死,差点被自己摔死,真想把这浴室变成你的避风港。” 她眼睫微颤,惊魂未定。 他指尖轻触她的唇瓣,“还能继续洗吗?” “当……当然。” 她试图挣脱,却被周禄寒再次拥入怀中,他笑道,“不怕再冒出一只?” “你……” 见她僵住,周禄寒低头吻住她,手沿着她的腰腹游走。 夏宁雪目光无处安放,他低语在她耳边,气息灼热,“和我一起洗,安全。” 事后,周禄寒将她从浴室抱出,她迅速钻进被窝,背对着他,似乎在生闷气。 周禄寒唤来打扫的佣人,女佣们面面相觑,以为又要挨训。 但他只是吩咐她们日后打扫时注意通风,别再让大虫子出现在家中。 说完,他看向那团缩在被子里的小人儿,喉间溢出笑意,“我们家少夫人,原来怕虫子。” 女佣们愣了片刻,随即点头,“是,少爷,我们会注意的。” 说完,他目光温柔地落在蜷缩在被子里企图隔绝外界的人身上,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看来少夫人对大虫子是避之不及呢。” 女佣们闻言,愣了片刻,随即点头应是,“好的,少爷。” 随后便悄悄退出了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缓缓拉开她紧拽着的被子一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这样可会把自己憋坏的。” 夏宁雪奋力挣扎,双手推搡间甚至带上了几分厮打的意味,嘴上更是气呼呼地骂道:“你无赖!趁火打劫!” 他轻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搂入怀中,“看样子,力气还挺足。” 夏宁雪终是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周禄寒的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前,温柔的仿佛只是微风拂过,“明天给你安排一辆车,以后去医院就不用再辛苦了。” 她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给我买车?”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周禄寒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眼神深邃而充满玩味,“怎么,难道我们的宁博士连驾驶豪车的能力都没有吗?” 夏宁雪无言以对,只能以沉默应对。 次日清晨。 夏宁雪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管家突然递上一把车钥匙,“少夫人,这是少爷为您准备的车钥匙,他说您出行有辆车会更方便。” 接过车钥匙,她不禁哑然失笑,兰博基尼,而且还是全新的,这出手的阔绰程度,还真是让人咋舌。 驱车行驶在繁忙的街道上,那辆炫目的蓝色兰博基尼如同游龙般穿梭在车流之中,夏宁雪虽然久未驾车,但技术依旧娴熟,超车并线一气呵成,引得周围车辆纷纷避让。 抵达医院,她下车步入医院大厅,慕言见状,目光在那辆豪车上一扫而过,调侃道:“周禄寒这是下了血本啊,百万豪车说送就送。” 夏宁雪步入电梯,待慕言进入后按下楼层按钮,淡淡道:“他对我是不错,但你没见过他另一面。” 周禄寒的性格多变,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酷无情,让人难以捉摸。 慕言闻言,神色微敛,“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夏宁雪垂下眼帘,唇线紧抿,没有回答。 两人走出电梯,正巧遇见杨致年夫妇在前台办理出院手续。 杨太太见到慕言,热情地打招呼,并提及想见见救命恩人宁博士。 慕言代为引见,而杨致年在见到夏宁雪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恢复常态,礼貌致谢。 当杨致年问及夏宁雪的家乡时,她虽感不解,但仍如实回答:“梨花村。” 杨致年听后,神色似乎更加复杂,但最终只是礼貌一笑,随着杨太太离开,留下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慕言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侧身贴近她,轻声问道:“杨致年看你的眼神挺微妙的,还特意问起家乡,不会真有什么渊源吧?比如,远房亲戚之类的?”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 夏宁雪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量,却只能摇头苦笑,无言以对。 她深知,梨花村不过是外婆与母亲在风雨飘摇中寻得的一片避风港,至于她们过往的根在何处,是否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妈妈在世时总是讳莫如深,从未透露过半分。 第66章 难得下厨 夏宁雪沐浴完毕,身着轻盈的睡裙自浴室而出,脚步刚至梳妆台前,便见周禄寒推门而入。 这几日他总是归家很晚,今夜倒是意外地早了些。 他随意扯掉领带,将其随手置于桌面,目光温柔地望向她,“我还没吃晚饭。” 夏宁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不解地问,“你没吃晚饭,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中似有深意。 她似乎瞬间领悟,“你是想我为你准备夜宵吗?” “想尝尝周太太的手艺。”周禄寒边解着袖口纽扣,边轻笑一声,“看看是否与周太太本人一样,能让我心生欢喜。” 夏宁雪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却也未多加言语。 曾经交往了几年,也从未下过厨,因为她的厨艺确实太差。 见她未动,周禄寒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掌心轻抚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暧昧,“或者,周太太想先让我品尝——你?” 夏宁雪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轻轻推开他,脸颊微红,“我去做夜宵!” 说罢,她便匆匆离开房间。 不久,周禄寒步下楼梯,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上。 管家与老佣人本欲上前帮忙,但见夏宁雪坚持独自操持,又见周禄寒在场,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周禄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幽深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夏宁雪身上,那一刻,他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那种妻子为归家丈夫准备晚餐的温馨与美好。 然而,“美好”二字,于他而言,曾是如此遥不可及,甚至未曾奢望。 夏宁雪终于煮好了面,关火转身之际,正对上周禄寒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 她将面碗轻轻放在桌上,“我只会煮面,其他的就更不行了。” 她略显忐忑地补充,“可能味道不怎么样,你……就将就一下吧。” 周禄寒挑眉,目光落在那碗看似简单却又不失用心的面上,鸡蛋、葱花、火腿粒点缀其间。 他拿起筷子,轻轻尝了一口。 夏宁雪紧张地注视着他,心中暗自祈祷。 她虽在诸多领域都有所涉猎,但唯独厨艺欠佳,连好友慕言都曾无情地将其列为“厨房禁入者”。 “这面……如果不好吃的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评价。 半晌,他淡淡吐出两个字,“还行。” 还行? 夏宁雪愣住了。 要知道,以往她煮的面,可是连最基本的“能吃”都算不上,而今这“还行”,对她而言,无疑是极高的赞誉了。 周禄寒轻抿一口桌上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除了盐放多了些。” 夏宁雪,“……”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凝视她,“在乡野间长大,竟连灶台都未曾亲近过吗?” 她愣了片刻,解释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嘛,外祖母她……特别宠我,舍不得我动手做这些。” 话音未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她顿时满脸通红,懊恼自己今晚没吃饱。 “坐着别动。”周禄寒站起身,卷起袖子步入厨房。 夏宁雪惊讶地望着他的背影。 不久,周禄寒端出一碗面,手法娴熟得仿佛常下厨一般。 那面的色泽与香气,远非她所能及,令人垂涎欲滴。 她尝了一口,惊为天人,这简直是米其林级别的美味! 她佯装生气,“你明明会做饭,还故意让我出丑。” 周禄寒轻笑,“我可没说过我不会。” 他一本正经地补充,“只是偶尔也想偷个懒。” 夏宁雪虽心有不甘,但美食当前,她还是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一半,她察觉异样,今晚的晚餐似乎别有用心,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试探道:“周先生,你今晚是不是心情特别好?” 周禄寒抬眸,“何以见得?” 她没接话,只是盯着他那张清冷如常的脸,心中莫名发怵,“你……别搞突然袭击啊。” 他轻轻抚上她眼角的黑痣,语气温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夏宁雪一怔,“差不多。” 周禄寒淡然一笑,“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言罢,他起身离开。 夏宁雪愣在原地,反复咀嚼他的话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周禄寒今晚的行为,是某种暗示或转变? 次日,帝天集团。 夏宁雪走出电梯,不期而遇夏婉儿。 她本想视而不见,却被对方叫住,“我知道你的秘密。” 她停下脚步,回头审视夏婉儿,“什么秘密?” 夏婉儿一脸得意,“胡董,对吧?” 夏宁雪面色一沉,她怎会知道胡董的事? “看来我猜对了。”夏婉儿挑衅地看着她,“如果周少知道你和胡董联手对付他,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哦?”夏宁雪挑眉,“你打算用这个威胁我?” 她和胡董联手?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管是不是威胁,你都难逃一劫。”夏婉儿得意洋洋地离去。 夏宁雪心中冷笑,这夏婉儿的智商,真是让人堪忧。 她走进办公室,周禄寒已坐在桌前审阅文件,未系领带的他,身着墨蓝色西装,更显矜贵非凡。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想起夏婉儿的话,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似乎并未察觉她的目光,依旧专注地工作着,让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陈秘书轻叩了办公室的门扉,他依旧未抬首,“请进。” 夏宁雪心中一紧,猛然忆起,自己刚才似乎并未遵循这简单的礼仪…… 门缓缓开启,陈秘书走进来,目光掠过夏宁雪,径直走到周禄寒的办公桌前,“boss,夜氏集团的夜董已在会客室等候。” 他轻轻应声,“你先行一步。” 待陈秘书离开后,周禄寒将手中的文件整齐叠放,整个过程仿佛夏宁雪并不存在,随后他便起身,径直步出了办公室。 夏宁雪愣在原地,心中暗自嘀咕,他这是完全把自己当空气了吗? 但她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去见夜董这样的重要场合,他未邀请她同往,并不代表她不能私下探个究竟。 于是,夏宁雪悄然来到会客室外,恰好遇见一名职员从室内走出。 待其远去,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透过门缝向里窥视。 视野之内,尚未捕捉到人物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头。 夏宁雪下意识地推了推那只手,同时压低声音警告,“别打扰我。” 然而,对方似乎并未理会她的提示,又一次轻拍而来。 她终于按捺不住,恼火地转过身去,正准备开口斥责,却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第67章 没有道歉 …… 夏宁雪直至午后阳光洒满房间方才悠然转醒,恰好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慕言发来的信息,告知她周禄寒已从夏氏撤资的消息。 这一消息,在夏家内部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尤其是夏海涛,他此刻只能依靠她这位“正式”的周少夫人来稳固地位。 不出所料,夏家的电话紧随而至,打断了清晨的宁静。 夏宁雪缓步下楼,恰逢管家挂断电话,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是夏家的电话吧?” 管家略显迟疑,随即点头确认,“是夏夫人打来的,希望与您见面。” 夏宁雪眼眸微眯,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这次不是夏海涛,而是张云兰? 按照约定,夏宁雪来到餐厅,服务员引领她至包厢前。 门扉轻启,只见张云兰一人端坐于内,显得格外孤寂。 “宁雪,你可算来了。”张云兰强颜欢笑,试图营造温馨氛围,“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夏夫人真是慷慨。”夏宁雪优雅落座,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餐时,夏宁雪故意不看菜单,只是随意一挥,“这些看着都不错,都上吧。” 张云兰闻言,脸色微变,心中暗自肉疼,这分明是想让她大出血啊。 夏宁雪仿佛未察其色,继续道:“张阿姨,您不是说让我随便点吗?我若点少了,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片好意?” 张云兰强忍怒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然不会。” 随着服务员退出包厢,张云兰终于按捺不住,直奔主题,“宁雪,过去的事我向你道歉,婉儿她不懂事,你能不能跟周少说说,让他别撤资?” 夏宁雪故作为难,“可周少的决定,我哪能轻易左右呢?” “他怎么可能不听你的。”张云兰语带急切,“撤资之事,难道不是因你而起?婉儿为了救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能袖手旁观?” 张云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夏宁雪自投罗网,“宁雪,婉儿是你的姐姐,她为你挡下了多少灾难,你自己也说了她是为救你。难道,你在撒谎吗?” 她偷偷瞥向包厢内的隐蔽角落,那里藏着她精心准备的录音设备。 她自信满满,只要夏宁雪承认设计陷害婉儿,她就能将这一切公之于众,让夏宁雪身败名裂。 然而,夏宁雪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我并没有撒谎。” 张云兰的笑容瞬间凝固。 夏宁雪的眼神清澈而深邃,“我被绑架时,确实是婉儿姐姐出现了。但奇怪的是,那些绑匪似乎与她相识。她为了让我逃脱,甚至不惜打我,制造我们关系恶劣的假象。我之所以能够逃脱并报警,全靠了婉儿姐姐的‘帮助’。” 说到这里,夏宁雪故意忽略了张云兰那难看的脸色,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婉儿姐姐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张云兰的脸色如同吃了黄连般苦涩,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竟会被夏宁雪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 “你胡说八道……”张云兰怒火中烧,却又强行压制,心中暗思对策,“婉儿所述与你大相径庭,宁雪,婉儿本性纯良,断不会说谎。” “如此说来,张阿姨是质疑我的诚信了?” 夏宁雪轻抿一口茶水,姿态悠然,“若我真在警方面前胡言乱语,我定会指认,而非感激。我会说,是她……”她故意停顿,目光锐利,“是她设局于我。” 张云兰面上虽不显山露水,内心却波涛汹涌,“若真是婉儿所为,你岂能安然无恙?躺在病床上的理应是你!” “正是因此。”她悠然打断,手中茶杯轻轻旋转,眼神挑衅,“她这不正是自食恶果吗?” 话音未落,她猛然抬手,将茶杯掷向屏风,砰然巨响,屏风后的人影惊慌失措,显露无遗。 张云兰猛地站起,神色戒备。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屏风后的朋友,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啊?需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一名服务员颤抖着走出,手中紧握手机,脸色苍白如纸,“是夏夫人让我……让我录音的,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张云兰气急败坏,正欲发作。 夏宁雪已站起身,步步紧逼,“张阿姨,您这是想利用我来为您女儿开脱罪名吗?” 张云兰面如死灰,她精心布置的局,竟如此轻易被识破。 她不明白,这个曾被抛弃的乡下丫头,怎会拥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与手段。 夏宁雪从服务员手中夺过手机,迅速删除录音,张云兰欲阻已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化为乌有,她怒不可遏,“夏宁雪,你这个……” 话未说完,夏宁雪已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扇倒在屏风上,屏风与人一同倒下,发出沉重的声响。 服务员吓得呆立当场。 夏宁雪揉了揉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夏海涛让你来找我求情,你却自作主张,坏了他的好事。” 她逼近张云兰,揪住她的发丝迫使她抬头,“你绑架未遂,婉儿算计落空,我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运气。若我真如你们所想那般不堪一击,早已命丧黄泉。” 张云兰望着夏宁雪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浑身颤抖。 夏宁雪松开手,笑容再次浮现,却带着几分寒意,“不过张阿姨放心,我不会让我母亲的心血付之东流的。” 张云兰心中一凛,预感到了什么,却已无暇细想,因为夏宁雪已转身离去。 走出餐厅,夏宁雪意外发现周禄寒的车正停在门口。 她微愣片刻,随即走向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禄寒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庞,他语气平淡,“看来并无大碍。” 夏宁雪弯腰,好奇地望向车内,“周先生,您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他轻轻摇头,“不是。” 随后打开车门,对陈秘书吩咐道,“你开车回去。” 陈秘书心领神会,驱车离去。 夏宁雪站在原地,望着周禄寒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第68章 不曾道歉 周禄寒淡然望向她,“我便搭乘你的座驾。” 他自行走向她停车的方位。 夏宁雪被逗乐了。 陈秘书一个司机不够,如今竟还要她充当司机角色? 她刚坐入驾驶座,正低头系安全带之际,一道黑影猝然压近,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让她瞬间失神。 他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咖啡与烟草的混合香气,紧紧缠绕着她的呼吸。 夏宁雪试图推开他,但他以手稳住她的头,吻得愈发深沉。 窒息感渐渐侵袭,直至他稍稍松开,让她得以喘息。 他用手掌轻轻托起她的脸颊,笑道:“我见周太太驾车颇为豪放,为了安全考虑,自然得亲自监督。” 夏宁雪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努力维持表面平静,“什么叫驾车豪放?” 周禄寒轻笑,唇几乎贴上她的耳际,“你可知我手机里收到多少你的超速罚单?” 她表情一僵。 原来车内的gps已与他手机相连,难怪他如此了如指掌,还好她并未…… 他指尖轻拂过她的唇瓣,笑道:“周太太若想替我散财,这法子的确别出心裁。” 夏宁雪轻轻推开他,目光移开,“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他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周公馆内。 一缕夕阳透过窗纱,洒在玻璃上,光影斑驳,宛如海浪翻腾。 周禄寒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力量与温柔并存,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凝视着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结束后,他仍未松开她,两人紧紧相拥。 他拨开她颈间散乱的发丝,轻声笑道,胸膛随着笑声微微震动,“周太太,可还满意?” 夏宁雪脸颊埋入枕头,沉默不语。 见到她耳根通红的模样,周禄寒眼中的笑意更甚,“我喜欢看周太太动情的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周禄寒起身走向浴室,水声响起。 夏宁雪猛然记起什么,迅速起身,步入衣帽间,找到那瓶药,庆幸上次他并未发现。 她倒出两粒,迅速服下。 次日清晨。 夏宁雪与周禄寒在餐厅共用早餐,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最新新闻,提及夏氏股份暴跌,因资金链断裂,瞬间负债累累。 这其中,周禄寒的撤资无疑是重要原因之一。 原本夏氏就已摇摇欲坠,全靠周禄寒之前的资金注入才得以维持至今。 如今,夏海涛怕是要气炸了? 周禄寒为她夹了一块荷包蛋,“新闻看了?” 夏宁雪咬着筷子,抬头望向他,“你怎么突然撤资了?” 应该不是因为她吧?她不自觉地将此事与自己联系起来。 “你觉得呢?”周禄寒抬眼与她对视。 夏宁雪一时语塞。 这时,管家走进来,欠身对周禄寒说:“少爷,夏董来找少夫人了。” 周禄寒看了眼夏宁雪,拿起餐巾擦拭嘴角,“请他进来。” 不久,夏海涛步入餐厅,见周禄寒也在,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笑容,“周少,您也在啊。” 周禄寒将餐巾放在桌上,“夏董,这么早。” 夏海涛的笑容略显僵硬,声音也变得谦卑起来,“周少,我是为夏氏的事而来,您看,能否再……” “显然,夏董并未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周禄寒语调清冷,缓缓言道,“夏宁雪既已成为我的妻子,她的安危便由我来守护,夏家昔日如何待她,莫非已经全都忘记了?” 夏海涛身躯一颤,连忙解释道:“我明白,这次是我夫人与婉儿冲动行事,我已严厉斥责了她们,并责令她们向宁雪致歉。” 周禄寒目光转向夏宁雪,“昨日夏夫人找你时,可有表达歉意?” 夏宁雪微愣,旋即配合他,眼中泛起泪光,“昨日张阿姨来访,并未提及道歉之事。” “未曾道歉?”夏海涛面色一沉,心中生疑。 回想起张云兰归家后的哭诉,她坚称已道歉而宁雪拒不接受,甚至动手相向。 他本欲今日前来质问,却未料周禄寒在场。 夏宁雪心知张云兰必是向夏海涛颠倒黑白,遂故作无辜,坦然承认动手之事。 “爸,我确实打了张阿姨,但那是因为她先有过分之举。” 夏宁雪眼中含泪,满脸委屈,而周禄寒则悠然品着咖啡,静观其变。 夏海涛愈发困惑,“怎么过分了?” 见周禄寒无意拆穿,她低垂眼帘,轻声细语道:“是关于婉儿姐姐的事。其实那日并非婉儿姐姐救我,那些混混是婉儿姐姐雇来害我的。后因分赃不均内讧,我才得以逃脱并报警。我本想保护婉儿姐姐的名声,才对警方撒谎称是她救了我。但昨日张阿姨非但不信,还扬言要揭露真相,让我背上罪名。情急之下,我才动手的。” 周禄寒轻抿咖啡,眼帘低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小狐狸,颠倒黑白的本领倒也不小。 夏海涛闻言,脸色铁青,周禄寒则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夏董,你亲耳听到了吧。” 夏海涛气势全无,心中暗自懊悔。 待夏海涛离去,夏宁雪脸上委屈尽散,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周禄寒轻抚她的脸颊,凝视着她,“演技精湛。” 她勉强一笑,拨开他的手,“论演技,我可不敢与你相提并论。” 这男人的演技才是炉火纯青,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而她在他面前,似乎永远无法隐藏,他才是那个真正的老狐狸。 周禄寒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轻笑一声,“在我面前,你仍需多加磨练。” 她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他。 餐后,周禄寒起身披上外套,说道:“下午随我回周家用餐,爷爷念你心切。” 她稍作迟疑,最终点头应允。 夏宅内,气氛凝重。 夏海涛的两记耳光如雷鸣般落在张云兰的脸上,打得她天旋地转,连一旁侍立的佣人都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张云兰满脸愕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老……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我……我真的去道歉了,夏宁雪她不接受,我有什么办法啊!” “你还敢狡辩!”夏海涛怒不可遏,“我让你诚心诚意去道歉,你却阳奉阴违,还敢欺骗我!” 第69章 鉴定瓷器 张云兰跪爬到夏海涛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老公,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夏宁雪她……”话未说完,又被夏海涛一脚踹开,他指着张云兰的鼻子质问:“我问你,那些混混,到底是不是婉儿找来的?” 张云兰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惊涛骇浪。她知道女儿夏婉儿是出于报复之心,却没想到会反被夏宁雪算计。 但她绝不能让夏海涛知道真相。 “怎么可能!”张云兰急忙辩解,“婉儿那么单纯善良,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夏宁雪在陷害她!” “够了!”夏海涛怒吼一声,“夏宁雪若真有那本事,又何必替你女儿隐瞒?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见夏海涛已对夏宁雪深信不疑,张云兰心如刀绞,她拼命想要挽回局面,“老公,你相信我,夏宁雪她心机深沉,婉儿真的是被她害的啊!” “够了!”夏海涛再次打断她,“她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能有什么心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的小算盘,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完,夏海涛甩开张云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留下张云兰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本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 傍晚时分,夏宁雪与周禄寒一同回到周家老宅。 她依偎在周禄寒身旁,两人携手步入别墅。 客厅里,除了周老太周老爷子外,还有一对陌生的父女——p城李家的千金李飘飘及其父亲李老先生。 周老爷子正端坐在沙发上,用放大镜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白釉瓷花。 见到他们,周老爷子放下瓷瓶,笑容可掬地招呼道:“禄寒、宁雪,你们回来了。” 随后,她向夏宁雪介绍那对父女,“这是p城有名的李家千金李飘飘和李老先生。” 夏宁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对父女身上,而他们也正好投来审视的目光。 尤其是李老先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微笑着问道:“周少夫人,不知您是哪里人氏?” 这个问题再次让夏宁雪感到一丝微妙。她礼貌地回答:“我是梨花村人。” 李老闻言,眉头微皱,“梨花村?这个地方我似乎未曾耳闻。” 夏宁雪轻笑,“不过是一个位于京城郊外、毫不起眼的小村庄罢了。” 他未再言语。 夏宁雪瞥向李飘飘,对方并非倾城之貌,却自有一番韵味,传统之美在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丹凤眼,细柳眉,身着定制旗袍,举手投足间尽显古典温婉。 李飘飘亦细细打量夏宁雪,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原来,你便是周少新娶的娇妻。” 周老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瓷瓶,温言道:“禄寒能娶到宁雪,这是他的造化。 言下之意,夏宁雪,实属难得。 周禄寒紧紧揽着夏宁雪,“确是我的幸运。” 李飘飘笑容中藏着深意,“如此看来,我与周少之间,终究是无缘无分,无缘成为周家的孙媳。” 周老爷子笑声朗朗,“缘分之事,确是妙不可言。” 李老与李飘飘闻言,再次望向周禄寒与夏宁雪,心中暗自叹息。 周禄寒的目光落在锦盒中的白釉瓷花上,“李老倒是慷慨,竟舍得赠送此等珍贵古董。” 李老先生笑容可掬,“哪里哪里,听闻老夫人对古董情有独钟,故将此瓶赠予老夫人,以表敬意。我乃粗人一个,这等宝物在我手中,恐难尽其用。” 夏宁雪目光转向那白釉瓷花,心中好奇顿起,遂向周老爷子请求:“爷爷,我能看看吗?” 李老与李飘飘并未多言,只当她生于乡野,未曾见过世面。 周禄寒目光深邃地望向她,心中好奇这只小野猫又将有何惊人之举。 周老爷子欣然点头,“自然可以。” “谢谢爷爷。”夏宁雪接过瓷瓶,动作稳健。李老先生见状,不禁轻呼一声“小心”,待见她稳稳拿住,方松一口气,随口问道:“周少夫人对古董也有所研究?” 此言一出,质疑之意溢于言表。 李飘飘转头看向父亲,笑道:“父亲多虑了,周少所选之妻,岂会连古董鉴赏都不会?” 夏宁雪瞟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李飘飘倒是会顺水推舟,将自己捧上天,若是自己不懂,岂不失了颜面?不过,这身份她本就无心留恋。 她仔细端详瓷瓶底部,轻敲瓶身辨其声,指腹轻轻滑过瓷面纹路。 周老爷子见状,面露讶色,瓷器鉴赏,先看其底,此乃行家手法。 夏宁雪抬头望向对面众人,笑靥如花,“李老先生,这白釉瓷花,您说是上千万之价?” 李老得意洋洋,“此乃客户所赠,市价确在上千万之数。” 夏宁雪嘴角微撇,似有不屑,“上千万?依我看,这价格未免虚高了些。” “周少夫人此言何意?”李老面色不悦。 周老爷子亦望向夏宁雪,“宁雪,我观此瓶并无瑕疵,你为什么觉得它不值此价?” 夏宁雪微微一笑,“爷爷,这瓷瓶确为真品无疑,但论其价值,却远不及所标之价。” 周老爷子闻言,更加疑惑。 李老哼了一声,“既然周少夫人都认可其为真品,那么其价值几何,总得有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吧。” 夏宁雪颔首,“既如此,我便说说我的看法。此瓶底部落款,确为宋定窑白釉胆瓶无疑,对吧?” 李老先生胸有成竹,“正是。” “据我所知,定窑白瓷以胎质细腻、釉色温润如玉着称,其透光性虽非极佳,但釉层极薄,能隐约透出胎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象牙白。然而,细观此瓶,釉色却显白中透青,釉面异常细腻且光泽过甚,几乎不见宋代定窑特有的‘泪痕’现象,这明显不是典型的宋代定窑白釉特征,其价值,恐怕只在三四百万之间徘徊,而非外界所言的千万之巨,怕是有人刻意抬高了价格。” 李老闻言,一时语塞,瞪大了眼睛,竟无言以对。 第70章 如获至宝 周老爷子从她掌中接过那白釉瓷花,再次举起放大镜细细审视,“果真是,釉面光洁,未见丝毫‘泪痕’之迹。” 李老闻言,面露疑惑,“‘泪痕’?这是什么意思?” 夏宁雪轻拈桌上的一枚葡萄,送入唇边,边咀嚼边解释道,“‘泪痕’乃宋定窑白釉之独特烧制遗痕,意指瓷器烧制过程中釉料流淌形成的自然纹理,宛如泪滴挂壁,故有此雅称。此现象唯北宋定窑白瓷独有,后世仿品乃至他朝定窑均难以复现。此瓷瓶虽为清代仿宋之作,历经数百年风霜,亦属难得之老物件。” 李老不由自主地望向周老爷子,只见周老爷子笑中带愧,“倒是我这老头子,放大镜前也犯了迷糊。” 他转而望向夏宁雪,眼中满是赞许,“小雪啊,你对古董的见识真是不凡。” 夏宁雪谦逊一笑,拇指与食指轻轻相触,“爷爷谬赞了,不过是随师父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罢了。” “师父?”周老爷子好奇问道。 “哦,是家师,一位隐居乡野的老中医,我曾在他膝下学习医术,也顺带了解了些古董知识。”夏宁雪解释道。 李飘飘闻言,嘴角微撇,心中不以为然,“乡野之人,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见识?” 夏宁雪闻言,故作惊讶,“乡野之人怎可小觑?出身之地不应成为衡量能力的标尺。多少成功人士出身贫寒,却能凭借自身努力改变命运,惠及乡里,这便是最大的本事。” 李飘飘一时语塞。 周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小雪言之有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周禄寒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的小雪,无论出身何处,都是我心中的珍宝。” 李飘飘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周禄寒对夏宁雪的态度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 李飘飘不屑,“周少夫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周禄寒淡然回应,眼神却锐利如刀,“李老精于鉴宝,却未及小雪之敏锐,连这细微之处都未能察觉。” 李飘飘一时语噎。 夏宁雪心中暗叹,这周禄寒补起刀来也是毫不留情。 李老虽觉尴尬,却也知这瓷瓶确有几分年岁,只是被晚辈指出纰漏,面上难免挂不住,“老爷子,是在下疏忽了,未能辨识出此乃清代仿品。” 周老爷子大度一笑,“无妨,连我这老眼都未能识破,更何况是你。倒是我的孙媳妇,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对夏宁雪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夏宁雪继续啃食着手中的葡萄,心中却暗自懊恼,若非李飘飘挑衅,她本无意显露。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随后,周禄寒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葡萄,在她咬过的位置又咬了一口,眼神深邃,仿佛那葡萄比任何珍馐都更令他沉醉。 这一幕,让在场的李家父女既惊讶又尴尬。 李老先生干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看来周少与周少夫人的感情很好啊。” 周禄寒淡然回应,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这还得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我有幸遇见了我的妻子。” 李老与李飘飘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夏宁雪心中则是更加疑惑,那晚的设计?遇见她?这些谜团在她心中悄然生根,但她并未追问,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必急于知晓答案。 周老爷子盛情邀请李家父女共进晚餐,他们欣然应允。 席间,气氛本是和谐,但李飘飘似乎急于找回之前的颜面,话题一转,对夏宁雪说道,“能嫁入周家,成为周少夫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不知周少夫人是哪所名校的高材生呢?” 夏宁雪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周老爷子和李老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轻描淡写地拨弄着碗中的菜肴,答道,“我初中并未毕业。” 此言一出,众人均感意外。 其实,她确是在十来岁那年,因天赋异禀而被直接保送至皇御医学院深造。 “初中未毕业?这……确实令人意外。”李飘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偷偷瞥向周禄寒,心中暗想,这样的出身与学历,周少是否会感到不适? 然而,周禄寒的脸上却未见丝毫波澜,反而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李飘飘不死心,又转向周老爷子,“爷爷,周少夫人学历不高,将来作为帝天的老板娘,恐难以胜任贤内助的角色啊。” 周老爷子闻言,眉头微蹙,显露出不悦之色。 夏宁雪轻笑一声,反问道,“学历的高低,真的那么重要吗?” 李飘飘自信满满,“当然,学历是知识与能力的象征,那些海归的硕士博士,无不是以实力说话的。” “确实如此。”夏宁雪点头,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李小姐您是海归硕士还是博士呢?” 李老得意地插话,“我家飘飘是金融学院的在读硕士生,优秀得很。”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不知李小姐是凭实力考入,还是另有途径呢?” 李老听出了言外之意,面色一沉,“自然是凭实力考上的,你怎能质疑我家飘飘的能力?” 夏宁雪轻笑一声,语带双关,“考上自是不难,我方才所言初中未毕业,其实是另有隐情。”她微微侧身,目光温柔地看向周禄寒,“周先生,你说是吧?” 周禄寒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轻轻点头,“确实,小雪初中还没有毕业便已被保送至皇御医学院,十七岁更是成为了那里的研究生,她的能力,无人能否认。” “皇御医学院?”不仅周老爷子,连李家父女也震惊不已。 m国的皇御医学院,作为全球顶尖的医科大学,其门槛之高,非一般人所能企及。能够进入这里学习,无疑是能力与天赋的双重证明。 原来,夏宁雪所谓的“初中未毕业”,竟是因为她被提前保送至了皇御医学院。这份荣耀与实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李老原本引以为傲的女儿,此刻却显得黯然失色。 李飘飘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乡下女孩,竟有如此不凡的背景与实力。 而周老爷子则是满心欢喜,她庆幸自己的孙子娶到了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简直是如获至宝。 第71章 被逼败下风 李飘飘的手在桌下紧握成拳,面对满桌佳肴却味同嚼蜡,心中不甘,试图找回一丝颜面,“周少夫人既自称皇御医学院出身,不知道在医学领域有何具体建树?” 夏宁雪轻轻一笑,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建树谈不上,不过是侥幸得了个诺文奖,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不经意,仿佛那诺文奖不过是寻常之物。 事实上,她确实是以一篇开创性的论文赢得了这一殊荣,贡献与奖项并存,只是她不愿多言。 “诺文奖……”李家父女面面相觑,心中震惊难以言表。诺 文奖,那可是国内科学界的至高荣誉,即便是资深科学家、研究博士或是社会贡献卓着的精英也难以轻易触及,而她,当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能如此轻易拿到,这怎能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周老爷子的目光再次落在孙子身上,满是难以置信,“禄寒,这……是真的吗?” 李家父女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投向周禄寒,等待他的确认。 周禄寒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小雪确实是首位在十七岁就诺文奖的学者。” 周老爷子深知孙子的品性,他从不虚言,更不会为了面子而编造谎言。这份笃定,让周老爷子对夏宁雪的身份与能力更加确信无疑。 夏宁雪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春日暖阳,温暖而耀眼。李家父女的脸色则愈发难堪,他们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质疑与挑衅,在夏宁雪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夏宁雪的目光转向李飘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李小姐自称金融学院在读研究生,不如让我考考你吧。” 李飘飘一愣,手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什么?” 夏宁雪的笑容纯真无害,“很简单的,比如97年亚洲金融危机,你认为其背后的共同性原因是什么?这可是金融专业的必修课哦。” 李飘飘勉强回答了一个常见的观点,但夏宁雪并未就此罢休,她进一步追问,让李飘飘的回答显得愈发苍白无力。 李老见状,终于按捺不住,“周少夫人,你如此为难飘飘,究竟是何用意?” 夏宁雪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刚才不是你们先为难我的吗?我只是想检验一下李小姐的专业知识而已。而且,不是李老先生您一直强调大学文凭的重要性吗?” 她话锋一转,言辞犀利,“拥有文凭固然是好,但若只是空有文凭而无真才实学,面对真正的金融危机时,又能如何应对?难道要靠翻书找答案吗?” 李家父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夏宁雪悠然自得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当然,也不能全怪李小姐,金融学博大精深,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缺一不可。单靠死记硬背是无法真正掌握金融市场的奥秘的。” 她放下筷子,目光深邃,“所以说,文凭只是敲门砖,真正的实力还需要靠实践来积累。李小姐,你说对吗?” “自然,李小姐家境优渥,与我截然不同。我儿时贫寒,住的是漏风漏雨的破瓦房,衣裳打满补丁还得缝了又缝。李小姐无需努力,豪宅便傍海而建,我若不努力,只怕只能在山野间牧羊。” 李家父女俩闻言,顿时哑口无言,脸色变换之速,犹如万花筒般精彩纷呈。 周老爷子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满是得意与自豪,“难怪禄寒藏得如此严实,原来我们家小雪藏着这么多能耐。” 夏宁雪只是浅笑不语,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戏谑,瞥向周禄寒,心中暗道:装吧,你继续装。周禄寒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藏着无尽的宠溺,“怎能不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得的珍宝。” 周老爷子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待小雪为周家开枝散叶,便安心在家享福吧,毕竟你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 周禄寒顺手夹起一块排骨,温柔地放在夏宁雪的碗里,“在家里,我哪舍得让你动手。” 夏宁雪内心暗自腹诽,是谁明明厨艺了得,偏要她煮碗面来应付。他深情地凝视着她,轻声道,“爷爷盼着抱孙子呢,咱们得加把劲,让他老人家早日如愿。” 夏宁雪本不想接话,但周禄寒故意凑近,眼中火光四射,“女儿也不错,像小雪一样古灵精怪,我也疼爱有加。” 周老爷子见孙子如此上心,笑得更加灿烂,“孙子孙女都一样,我都爱。” 李家父女在此刻愈发觉得自己成了多余之人,饭后便匆匆告退。 待他们离去,周老爷子的笑容也随即收敛。 佣人捧着那件瓷瓶询问去处,周老爷子不屑一顾,“找个角落随便放吧。” 夏宁雪对周老爷子这变脸速度也感到惊讶,心中暗叹。 周禄寒站在楼梯口,悠然解着袖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毕竟是人家的心意,爷爷如此随意,怕是有所深意。” 周老爷子冷哼一声,“李家人来访的意图,你我心知肚明。” 周禄寒只是微笑以对。 “若非宁雪在场,我这把老骨头今天怕是要被那仿品给糊弄了。”周老爷子心中仍有些不平,尤其钟爱唐宋定窑的她,对这清代仿品自然是难以接受。 夏宁雪见状,走上前轻抚她的背,“爷爷,别生气了。您不是喜欢宋定窑吗?我给您找一件来。” 周老爷子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我师父曾赠我一件宋定窑的印花金牡丹口碗,绝对是珍品。”夏宁雪认真说道,若非今日李老提起,她几乎要忘记了。 周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那小雪,你可得让我这老头子好好瞧瞧!” 周禄寒在一旁静观多时,终是将扯下的领带搭在臂弯,转身上楼。 周老爷子待他离开后,紧紧握住夏宁雪的手,“宁雪,别往心里去,李飘飘那些话,不过是嫉妒罢了。” “嫉妒什么?”夏宁雪故作不解地问,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是嫉妒她这个乡下来的女孩,竟能嫁给周禄寒吗? 还是她,也是周禄寒众多倾慕者中的一员? 第72章 回趟老家 周老爷子轻叹,“在禄寒与你们婚事尘埃落定前,他父亲周煜原本属意的是李飘飘。” 夏宁雪沉默不语,心中已有了答案,难怪李飘飘言辞间带着几分不甘。 她思索片刻,终是开口问道,“爷爷,李小姐出身名门,温婉贤淑,您对她作为孙媳妇的人选,没有好感吗?” 周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即目光柔和地望向她,“无论是谁,只要禄寒喜欢,我都会欣然接受。但更重要的是,我尊重禄寒自己的选择。” 他稍顿,语气变得沉重,“李家婚事之所以告吹,是因为周煜为了促成这段联姻,不惜对禄寒使用了极端手段,给他下了药。那次,禄寒在住在酒店那次,还因此遭遇了一场险情。” 下药? 还以为是对家,酒店那次,原来是周禄寒的父亲的手笔,阴差阳错她和周禄寒睡到了一起吗? 周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夏宁雪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信任你吗?” 夏宁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因为爷爷知道你们曾经在一起的事情,而且也看得出禄寒对你的不一样,以及我们在养老院相处的日子里,让我坚定了孙媳妇非你莫属。”周老爷子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信任。 随着周老爷子的离开,夏宁雪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于明白,周家的这场联姻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算计。 推开房间门,夏宁雪发现周禄寒正站在窗前,手中夹着一支烟,衬衫洁白无瑕,袖口随意地挽起。 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拂面而来,他手中的烟头在夜色中闪烁不定。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望着她。 “跟你商量件事,”夏宁雪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明天想回趟老家。” 周禄寒轻轻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模糊。“怎么突然想回去?” 她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微蹙眉头,“周先生,吸烟有害健康。” 他轻笑一声,“你是在关心我吗?” 夏宁雪一时语塞,“我是替爷爷关心你,他那么疼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多伤心。” 他眉头紧锁,凝视她片刻后,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就算真有那一天,不是还有你嘛,给我换个肺也是易如反掌。” 夏宁雪被他的话逗乐了,这家伙还真是自信过头。 他缓缓走近她,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脸颊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特别,也更加坚强。”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幸好是我娶了你,否则,我真不敢想象你会成为谁的妻子。” 夏宁雪从他的掌心中挣脱出来,笑道,“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他轻轻摩挲着她眼角的黑痣,“不是看得起,是我以前低估了你。” 她终于切入正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明天回老家,你同不同意?” 他捏着她的下颌,目光坚定地望着她,“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吗?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夏宁雪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只是回家取件给爷爷的礼物,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逃之夭夭?” 他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你逃得掉吗?” 夏宁雪选择沉默,心中暗想,没试过又怎知不能? 周禄寒低头轻吻她的唇边,缓缓滑向嘴角,低语道,“原以为你这小嘴只会甜言蜜语,没想到也如此伶牙俐齿。” 他的眼神掠过她的唇,带着一丝戏谑,“不知这嘴还适合……” 夏宁雪瞬间领悟,脸颊绯红,一把推开他,嗔道,“变态!”随即逃也似的跑开。 周禄寒望着她的背影,笑容更加灿烂。 次日晨光初照,两人用过早餐后,便与周老爷子道别,踏上了归途。陈秘书驾车而来,周禄寒吩咐直接将车开往梨花村。 “您不直接回公司吗?”陈秘书问。 周禄寒随意地解着衬衫领口,未系领带,外套也松散地披着,“最近几日不在,公司的事你全权处理。” 陈秘书瞥了眼夏宁雪,识趣地不再多问。 三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梨花村,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小村落,宁静而美丽。 然而,对夏宁雪而言,这里不仅是她的故乡,更是她成长的记忆 。她未曾料到,自己会带着周禄寒一同归来。 看着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周禄寒,夏宁雪心中泛起涟漪。 车辆停在一棵桂花树下,周围是邻居新建的小洋楼,唯有外婆留下的瓦房孤零零地矗立其间,显得格外凄凉。 夏宁雪转头看向周禄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周先生不必委屈自己跟我来这种地方,镇上有旅馆……” 周禄寒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确定你今晚要住这儿?” 她故作轻松,伸手拍了拍空中的蜘蛛网,微微一笑道,“当然。” 心里却笃定他不会留下。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推开门,霉味扑鼻,灰尘遍布,角落更是虫网密布,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周禄寒见状,笑声更甚,“周太太今晚打算与这些虫子共眠吗?” 夏宁雪无言以对,正想要踏入房间,却被他一句话吓得跳了起来,“那边好像有一只! ”她惊恐地挂在他身上,紧紧抱住。 周禄寒稳稳地托住她,笑声在喉间滚动,“今晚还住吗?” 夏宁雪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挣扎道,“你骗我,快放我下来!” 周禄寒依言将她放下,但她的身影却紧紧贴着他,不敢稍离。 他满意地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这屋子荒废已久,看来你离开a城还不到半年。” 夏宁雪撇嘴,闻言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若非夏海涛将她接走,这屋子或许不会如此荒凉。 她感激地看了周禄寒一眼,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第73章 帮帮忙嘛 实际上,妈妈离世后,她便投身皇御医学院,这老屋便成了记忆中的角落。 数月前,夏海涛急召她回梨花村,她这才匆忙赶回,以免身份暴露,其余时间皆沉浸在实验室的科研中。 周禄寒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调侃道,“原来你早就悄悄回来了。” 实验室的布置,加之她早年的学术成就,显然她回国已非一日两日,至少也有数个春秋。 夏宁雪步入房间,因惧怕床底藏有骇人爬虫,便央求周禄寒帮她拉出床底的箱子。 周禄寒望着她,笑道,“现在知道依赖我了。” 她理直气壮地回应后,见他欲走,连忙拉住他,“就这一次嘛!” 周禄寒随意地卷起袖子,挑眉道,“那总得有点表示吧。” 她抿唇一笑,踮起脚尖,轻吻上他的唇。 片刻后,他搂紧她的腰,指尖轻抚她的嘴角,满意地说,“表现尚可。” 箱子被拉出,里面装满了她童年的记忆——小玩具与故事书,因密封保存,一切如新。周禄寒在角落发现了一张照片,而夏宁雪正专注地取出一只珍贵的宋定窑瓷碗,未曾留意。 照片中的小女孩,扎着双辫,手持玉米棒,笑得无忧无虑,缺了门牙的笑容纯真无邪,令人心生怜爱。 周禄寒的目光从照片移向夏宁雪,她此刻的专注与纯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她细心地将瓷碗收好,庆幸地说,“幸好这屋子破败,没引来小偷,不然这些宝贝可就遭殃了。” 抬头间,对上周禄寒复杂的眼神,那其中似乎蕴含着深邃与……温柔?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收起,她浑然未觉。 这时,门外传来异样的声响,“咦,这门怎么开着,不会遭贼了吧?” 随即是邻里阿婆的议论声。 “哎,她们走后,这屋子空了多少年,哪会有贼惦记……”话 音未落,阿婆看到夏宁雪与周禄寒并肩走出,愣住了。 王婆婆仔细打量后,惊喜道,“你是……小宁雪?” 夏宁雪笑着回应,“王婆婆,您还记得我。” 王婆婆热情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哎呀,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这位是……” 她望向周禄寒,周禄寒礼貌地颔首,“婆婆您好,我是宁雪的丈夫。” 王婆婆惊讶不已,“小宁雪结婚了?” 夏宁雪只是微笑不语。 一旁的阿婆则羡慕地说,“宁雪真是好眼光,找了个这么俊的丈夫,真是福气啊。” 周禄寒拥着夏宁雪,对阿婆报以温和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婆婆热情地邀请他们至家中做客,回忆往昔,她外婆健康的时候,王婆婆常来家中探望,赠予食物,关怀备至。 王婆婆早年丧夫,育有三子二女,子女皆已各自成家,远走高飞,唯有逢年过节方得团聚。她家的三层小楼,是大儿子出资建造,二儿子负责装饰,大女儿则嫁入富裕之家,不时寄回各式特产,子女们共同承担她的生活开销,让王婆婆晚年生活安逸无忧。 她细心地为二人泡上热茶,“自你外婆住院,妈妈离世,我就很少见到你了,听说你去了城里与父亲同住?” 夏宁雪轻轻点头。 “那也好,你外婆一人将你拉扯大,真是不容易。”王婆婆边添茶边问,“你丈夫是做什么营生的?” 周禄寒的目光投向夏宁雪。 夏宁雪微笑回答,“他……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做些日常生意。” 自然不能透露他乃是京城首屈一指集团的总裁身份。 周禄寒浅笑,对夏宁雪的措辞不置可否。 王婆婆信以为真,“自己开公司挺好的,平平安安过日子最重要。” “婆婆说得是。”夏宁雪浅笑回应,抿了口茶,转而问道,“对了,我师父最近可有回来?” 王婆婆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师父离开好多年了,村里人再没见过他。” 夏宁雪面露失落。 王婆婆执意留宿二人,并腾出大儿子夫妇的房间。 夏宁雪本觉不妥,却难敌老人家的热情。 周禄寒推开窗,远眺田园山色,“梨花村的景致确实宜人。” “那当然,这里山水相依,空气清新,是公认的养老胜地。”他转而看向正忙碌铺床的夏宁雪,“莫非在暗示我,将来与你共度晚年?” 夏宁雪手上一顿,愕然回望,“周先生,你想得也太遥远了,而且,你怎么确定……” 与他携手白头? 她可不敢再如此想象了!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若有了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夏宁雪怔住,心知那不过是假设,随口应道,“有了再说。” 周禄寒悄然靠近,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柔软的床铺。 夏宁雪惊慌失措,抵住他,“周禄寒,这不是你家,不可以!” 他低声耳语,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们是夫妻。” 夏宁雪心跳如鼓,脸颊绯红,努力保持冷静,“你别闹了,这是在王婆婆家。” 他无视她的抗拒,埋首于她颈间,她的身体因他的触碰而颤抖,微弱的抗拒,“周禄寒,别这样……” “没闹。”他的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吻逐渐深入,直至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烙上了他的印记。 就在这紧要关头,王婆婆敲门唤他们下楼用餐,夏宁雪惊觉,慌忙推开周禄寒,“好的,我们马上就来!” 她匆忙整理衣装,平复心跳,心中暗道: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多经历几次便会习惯。 周禄寒平躺在床上,手背轻触额头,显然是在寻求片刻的冷静,“你先去楼下吧。” 夏宁雪没有多言,轻轻带上门离去了。 步入楼下,只见王婆婆正细心地摆放着餐具,她心中略感歉意,“王婆婆,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嘛。”王婆婆坚持着,目光不经意间望向楼上,“你先生不下来一起吃吗?” 夏宁雪微微一笑,随口找了个借口,“哦,他……他有点事在忙,马上就好。” 王婆婆闻言,便没再继续追问。 不久,周禄寒缓步下楼,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夏宁雪旁边的位置。 王婆婆笑容可掬,“我这里简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可别嫌弃啊。” 周禄寒温文尔雅的回应,“哪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尝尝地道的农家菜,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王婆婆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多吃点,别客气。” 夏宁雪偷偷瞥了周禄寒一眼,原以为他对这乡村生活会有所不适,没想到他却能如此快地融入其中,表现得如此得体。 晚餐过后,王婆婆热情地提议,“宁雪啊,带着你先生去村里转转吧,熟悉熟悉环境。” 第74章 他是我老公 夏宁雪内心虽不情愿,口头上却不得不应承下来。 她与周禄寒漫步在乡间小道上,村民们初次目睹了这位外来者周禄寒的风采,尤其是他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庞,引得无数目光追随。 夏宁雪硬着头皮走在他的身旁,眼见围观的人群愈发庞大,心中不禁懊悔起将周禄寒带至此地的决定。 “宁雪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一位熟识的叔叔好奇地询问。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是我……老公。” 周禄寒本以为她会回避,但当她口中吐出“老公”二字时,他眼中的寒意悄然融化。 他缓缓绕到夏宁雪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际,“怎么不等我,就不怕我走丢了吗?” 夏宁雪一时语塞。 围上来的村民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对周禄寒赞不绝口,几乎要将他捧上云端。 周禄寒虽不喜喧嚣,但面对村民的热情,他并未冷脸相对,反而展现出了足够的礼貌与风度。 然而,一位热情过度的大婶紧紧抓住了周禄寒的手,他的身躯渐渐变得僵硬,脸色倏地一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大婶浑然未觉,继续拉着他询问不休。 夏宁雪敏锐地察觉到周禄寒的异常,他面色苍白,眉宇间隐忍着极大的痛苦,脖颈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而被大婶紧握的手背上,已浮现出一片片触目的红斑。 她连忙上前拉开大婶,“抱歉,我老公他不舒服,他……他对某些东西过敏,我得先带他回去!” 大婶一脸茫然。 夏宁雪拉着周禄寒迅速穿过人群,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村民。 寻得一处静谧之地,她仔细查看周禄寒的手背,只见红斑密布,未见消退之兆。 “周禄寒,你——” “还好吗”三字尚未出口,周禄寒已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呼吸沉重而急促,紧箍着她肩膀的力量几乎让她感到疼痛,“周……周禄寒,你先冷静,好不好?” 周禄寒逐渐恢复理智,猛地松开她,转身一拳重重击打在身旁的树上,满腔的愤怒与痛苦借此宣泄而出,树干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裂痕。 “你做什么——”夏宁雪急忙握住他受伤的手,只见指节突出,皮肉外翻,伤口中夹杂着沙粒与鲜血,触目惊心。 她明白了他为何隐忍至今,若非如此,那一拳恐已落在人身上。 她拉着周禄寒直奔李伯家,请求李伯取来了创伤药与消毒液。 “坐好。”夏宁雪将周禄寒按坐在椅子上,李伯递上药与消毒液,见状惊讶,“你老公怎么受伤了?” 夏宁雪接过物品,“李伯,我来处理就好。” 李伯叮咛几句后便离开了。 她细心地用棉签剔除伤口中的沙粒,周禄寒眉头微蹙,却默默忍受着。 待沙粒清理干净,消毒液触碰伤口的瞬间,他痛得轻吸一口冷气。 “知道疼了?”夏宁雪抬眼望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你出门。” 真是添乱! 周禄寒低头凝视着正为他细心处理伤口的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温柔的笑,“你在意我。” 夏宁雪内心暗自嘀咕,他怎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隐藏的担忧,她不过是不愿自找麻烦,毕竟是自己将他带入了这复杂的境地。 若是对他置之不理,又怎能向周爷爷交代? 她选择沉默以对。 周禄寒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是吗?” “你……你话怎么这么多。”夏宁雪猛地抬头,却见他的唇险些触碰到她的鼻尖,留下一抹清凉的错觉。 他温柔地托起她的脸颊,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目光,“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与他理论,似乎总是徒劳。 争辩不过,她只好胡乱点头,“是是是,我正给你上药呢,你能不能安分点?” 他轻笑,“好,都听你的。” 他终于放开了她,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夏宁雪细心地为他上好药,用绷带包扎好伤口,故作严肃地说,“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 他凝视着她,“那我洗澡怎么办?” 夏宁雪闻言,不解地抬头,“你另一只手不是好好的吗?” 周禄寒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一只手终究不太方便。”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周禄寒却迅速将她拉回怀中,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间,“我手疼,真的需要帮忙。” 夏宁雪僵在原地,没有挣扎。 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连衣服都脱不掉了。” 她怒道,“你别开玩笑了,这点伤怎么可能影响你脱衣服?当我好骗吗?” 周禄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你是要帮我脱衣,还是帮我洗澡呢?” 夏宁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这是在利用伤势撒娇耍赖! 她转身,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攀上他的肩膀,“脱衣服嘛,小事一桩。” 夏宁雪开始解他的纽扣,“周先生请放心,照顾‘行动不便’的人,我可是很擅长的。” 听到“行动不便”四个字,周禄寒眉头微皱,但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上衣已除,她熟练地解开他的皮带,周禄寒望着她一脸淡定的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只见她闭上眼,迅速而坚决地拉下了他的裤子。 “慢走不送——”话音未落,她已夺门而出,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不难想象周禄寒此刻的无奈与尴尬。 他即便有心追赶,也已是徒劳。待他整理好衣物,她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与此同时,夏家。 “妈,爸真的要我嫁给黄少那个无能之辈吗?”夏婉儿冲进母亲的房间,张云兰坐在床边,脸色同样阴郁。 夏家正面临财务危机,周少拒绝援手,加上夏宁雪在夏海涛耳边吹风,导致这两日夏海涛对她避之不及,甚至萌生了将她与黄家的婚事定下来的念头。 而且夏海涛不顾她现在怀有身孕,还逼着她打掉孩子。 一旦打掉孩子,她还要用什么跟周禄寒牵扯到一起呢……她就再也不可能跟周禄寒在一起了! 第75章 只要她死 “妈,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正在想办法呢。”张云兰本就心烦意乱,被女儿一催,更是火上浇油。 见夏婉儿被自己震慑住,张云兰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她一把推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解决!” 说完,她愤然离去。 张云兰愣在原地,“婉儿……” 夏婉儿跑回房间,愤怒地将桌上的化妆品扫落一地,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抚摸着脸颊,冷笑,“我是a城第一美人,怎会沦落到嫁给黄少那种废物?只有周少才配得上我!” “没错,就是周禄寒,他本该属于我,夏宁雪不过是捡了我的漏!” 她紧握成拳,眼神中充满狠厉,“只要夏宁雪消失,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皇甫英的电话,“我接受你的条件,我要夏宁雪死!” …… 王婆婆身躯微颤,那是愤怒所致,“你们借的钱,什么时候见还过一分一毫!” “哎,王婶,话别说得那么绝嘛,您家儿女在外闯荡,您这独居老人,不还得靠咱们邻里照应嘛?” 花格子衫的男子言罢,正欲点烟,目光才落在院中另两位不速之客上,“哟,王婶,家里来贵客了?” 王婆婆连忙转身催促夏宁雪,“宁雪,你们快进屋去。” 她生怕这些无赖会牵连到无辜的他们,而夏宁雪心中明镜,这些混混分明是仗着王婆婆子女在外且家境殷实,才敢如此欺凌老人。 见夏宁雪未有动作,王婆婆急了,“宁雪啊……” “王婆婆,放心。”夏宁雪坚定地走到她身旁,“您进屋休息,我来处理。” “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王婆婆忧虑而认真地告诫,“李狗蛋,村里一霸,开的是地下赌场,村里人见他都绕道走。孩子,别卷进来,快带你先生进屋。” 气氛紧绷之际,周禄寒却淡然一笑,“王婆婆,您安心进屋吧。” 王婆婆怔住,望向夏宁雪,后者轻轻点头。 李狗蛋见王婆婆进屋,随手扔掉烟蒂,“我是来找王婶的,你俩凑什么热闹?想英雄救老人?行啊,替她还钱吧!以后村里的事,找我李狗蛋,我罩你们。” 夏宁雪忍俊不禁,“我罩你全家如何?” 李狗蛋脸色骤变,脸上的横肉仿佛要挤成一团,“你说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罩你全家,耳朵聋了吗?就你们几个小混混,也就这点能耐,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夏宁雪久违的犀利言辞脱口而出。 周禄寒望着这突然变得锋利的小女人,或许是在乡村的淳朴中,她的本性得以释放,他非但不觉得粗俗,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李狗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你他妈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说了,怎么?不服来咬我啊,流汗?我还流鼻涕呢!今天老娘心情差,正愁没地儿撒气,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好,今天一个都别想跑,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我夏宁雪名字倒过来写!” 夏宁雪抄起一旁的锄头,步步紧逼。 李狗蛋没想到王婆家里竟藏着如此悍妇,且手持利器,他们赤手空拳,自然不敢轻易上前。 但仗着人多势众,他仍嚣张地吼道,“还愣着干嘛,给我上!一个娘们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蜂拥而上欲夺她手中锄头,夏宁雪身手敏捷,锄头挥舞间,精准地击退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有人试图从背后偷袭,夏宁雪迅速转身,一脚精准踢中对方下巴。 另两人试图抢夺锄头,她紧握不放,反手一抡,同时用空出的手扣住另一人的手腕,轻轻一扭,对方痛呼跪地。 夏宁雪再次挥动锄头,将剩余几人一一击倒。与此同时,剩余几人向周禄寒发起了攻击。 周禄寒眼神一冷,身形未动,待敌人近身,他铁掌如钳,瞬间锁住一人手臂,稍一用力,那人便弯腰欲跪,紧接着被他一记膝撞,狠狠踹向李狗蛋脚边。 他敏锐的洞察力让剩余两人双腿发软,连连后退,不敢再踏前一步。 李狗蛋额头冷汗涔涔,瞥见地上呻吟不止的五六人,更是心惊胆战。 夏宁雪悄无声息地绕至他背后,轻吐一口气在他脖颈间,这一幕恰好被周禄寒捕捉,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狗蛋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两位大侠,是我有眼无珠!” 夏宁雪抬腿轻踢他的臀部,李狗蛋连忙挪动身体,双手作揖,哭丧着脸谄媚道,“姑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面不改色,“王婆婆的钱呢?” “用……用完了。”李狗蛋颤声回答。 夏宁雪揪紧他的衣领,“两天内,钱不到手,我就让你尝尝脑袋搬家的滋味,挂在村头当灯笼!” 言罢,一脚将他踹开,“滚蛋!” 李狗蛋哪还敢多留,连滚带爬地带着伤兵败将逃离现场。 夏宁雪正欲关门,身后的周禄寒已贴近她身旁,“以后,别随便踢男人的屁股。” “嗯?”夏宁雪愕然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满是不解。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周禄寒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眼神专注而炙热,“周太太踢别的男人屁股,可不好。” 她挣脱他的手,“周禄寒,你讲点理行不行?我不踢他,难道踢你吗?” 周禄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若真有那胆量,我不介意试试。” 她佯装生气,抬腿欲再试,周禄寒却已敏捷地将她的腿夹住,抵在门后,低笑道,“周太太真顽皮,可别把自己踹疼了。” “你放开!”夏宁雪挣扎片刻,周禄寒却趁机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宁雪啊……” 王婆婆的声音适时响起,她慌忙推开周禄寒,整理好情绪,笑盈盈地迎向王婆婆,“婆婆,您放心,他们不会再来了。” 王婆婆心有余悸,握住夏宁雪的手,“好孩子,你为婆婆做了这么多,可那李狗蛋不是善茬,你们还是快走吧。” “不行,婆婆。”夏宁雪坚决摇头,“他的问题不解决,我们走了您怎么办?” “可是…” “婆婆,相信我。”夏宁雪认真地说,“我保证,两天内让他彻底消失。” 第76章 别再受伤了 安顿好王婆婆后,夏宁雪走出房间,见周禄寒正站在楼梯口通话,她静静等待。 通话结束,她走向他,“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带定窑白瓷回去给爷爷。” 周禄寒转过身,眼神复杂,“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没赶你走,我是说如果你忙的话……” “我不忙。”周禄寒打断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公司有陈秘书打理,我放心。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夏宁雪心中一动,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吸走人所有的思绪。 他缓缓靠近,在她愣神之际,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双手轻推在他仿佛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只能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 再度睁开眼帘,已是黄昏时分。 她猛然忆起昨夜之事,挣扎着坐起身,腰部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蹙。 该死,她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与他…… 迅速穿戴整齐,她快步走下楼梯,只见王婆婆正忙碌地摆放着碗筷,瞥向厨房,不禁一愣。 周禄寒身着一套异常简朴、与他平日风格大相径庭的衣裳,正专注地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晚餐。 “宁雪,你起来了。”王婆婆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并夸赞道,“你老公手艺真不错,你真是有福气。” 夏宁雪尴尬地笑了几声。 王婆婆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还感慨道,“要是你是我儿子多好啊,我那几个儿子的厨艺,真是没法比。” 周禄寒谦虚地回应,“您过奖了。” 王婆婆叹息道,“宁雪能嫁给你这样的好老公,你妈妈若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周禄寒的目光转向她,轻声询问,“宁雪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王婆婆靠近他,压低声音笑道,“宁雪的妈妈对村里人特别好,非常和善。可惜啊,她们娘三都是外来户,因为落难才在梨花村落脚。” 她继续说道,“听说宁雪的妈妈嫁到城里后过得不顺心,宁雪那么小就被她爸爸送到乡下,是她外婆一手拉扯大的。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只是她妈妈生她时落下的病根,也影响了宁雪的身体,经常生病。幸好有村里的老中医出手相助。” 周禄寒静静地听着,目光不时落在夏宁雪身上。 夏宁雪在一旁,对桌上的佳肴垂涎欲滴,完全没想到周禄寒的厨艺竟如此了得,心中对他的认知又刷新了一层。 周禄寒走到她身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爆炒小酥肉送到她嘴边,“尝尝看。” 夏宁雪抬头望了他一眼,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眼中顿时闪烁起惊喜的光芒,酥软可口,美味至极! 王婆婆端着汤走过来,周禄寒也不忘照顾老人,“王婆,您也多吃点。” 王婆婆笑着点头,“好好好,我会的。” 夏宁雪偷偷打量着周禄寒,褪去名牌西装,换上简单朴素衣裳的他,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这样的他,多了一份平易近人的气质,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然而,这样的周禄寒,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周禄寒吗?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从最初的冷漠,到后来的霸道、占有欲强、不近人情,再到如今愿意放下身段,在乡村里为王婆婆做晚餐,甚至不介意换上别人的衣物。 他既可以是那个对皮蛋毫不留情的冷酷之人,也可以是面对村民触碰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人的温柔绅士。 夏宁雪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仿佛每一次接触都在推翻她之前对他的认知。 想起第一次碰到他,好像也是这样,原来是自己忘记了他原本的模样。 梨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稻田里的蛙鸣和虫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田园小夜曲。 夏宁雪沐浴完毕,身着王婆婆儿媳遗留下的睡衣,宽松而舒适。 她瞥见周禄寒正欲解开手上的绷带,忆起日间教训恶霸时他似乎用这只手击退了对方,连忙上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未待周禄寒回应,她已俯身细查,浅伤已结痂,但深处仍见脓液渗出。 周禄寒望着她紧蹙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真的没事,不痛了。” “不痛?都发炎了还说不痛!”夏宁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是担忧?还是医者父母心的不悦? 周禄寒抿唇不语,静静凝视着她。 夏宁雪轻叹,“明早我去师父的药铺给你取药。” 言罢,她欲转身离去。 周禄寒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夏宁雪一惊,“你的手还……” “真的没事。”他轻吻她眼角的胎记,眼神深情而低沉,“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你别太过分了。”夏宁雪心跳加速,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不适。 周禄寒轻笑,“过分?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夏宁雪嘴硬,“谁担心你了!” 他贴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让她脸颊微红,“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她急了,反驳的话语变得凌乱,“我……我才没有担心你,是你自己要来这里的,受伤也是自找的!” 他轻笑应和,“是,自找的。” 夜深人静,周禄寒拥她入怀,手指温柔地拨开她的发丝,露出她清丽恬静的睡颜。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一条短信悄然而至。 清晨醒来,周禄寒已不在身旁。 夏宁雪下楼用餐时,王婆婆告诉她周禄寒一早便出门了,去向未明。 见她若有所思,王婆婆笑道,“别担心,他这两天对村子挺熟的,不会迷路。” 夏宁雪一愣,尴尬笑道,“我知道,我没担心他。” 怎么可能呢? 她才不会担心周禄寒。 王婆婆未觉异样,自顾说道,“那小伙子真不错,婆婆眼光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夏宁雪低头吃饭,心中五味杂陈。 周禄寒她捉摸不透,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情绪如天气般多变。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想起,她曾经的背叛呢? 餐后,夏宁雪出门,王婆婆以为她是去找周禄寒,并未多问。 她来到村口的老药铺,虽已易主,但药香依旧。 第77章 又打群架 “请问有外伤用的药膏吗?”夏宁雪问道。 伙计应声取来药膏,“三十七块。” 夏宁雪付款后离开,不料前方一阵喧闹,李狗蛋又领着一群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而来,宛如古惑仔再现,村民纷纷避让,唯恐波及。 李狗蛋一眼瞅见夏宁雪,昨日之怯懦与今日之嚣张判若两人,“嘿,真是冤家路窄,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 夏宁雪眼眸微眯,锋芒毕露。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报复了? 面对这群人的汹汹来势,她非但不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乖孙子,又来送温暖了?” “你这臭娘们,少给我套近乎!” 李狗蛋怒指夏宁雪,手下们迅速将她团团围住,“昨天人少吃了亏,今天可不一样,你不是很厉害吗?” 他得意洋洋地叉腰而立,冷笑道,“现在十几号人呢,别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就能翻天。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夏宁雪环视四周,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挥手道,“我一个弱女子,哪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李狗蛋嗤笑,“昨天打我们的时候不是很威风?现在见人多就怕了?” 他脚下一点,“想求饶也行,给我跪下磕几个响头,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李狗蛋此刻志得意满,誓要将昨日之辱加倍奉还。 夏宁雪笑容可掬,双手举起,“好,我认栽,现在就给您表演个磕头。” 她步步紧逼,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李狗蛋放声大笑,正等着她的屈辱之礼。 夏宁雪骤然发难,一记反手擒拿,李狗蛋顿时挣扎不已,却丝毫不是她的对手。 正当众人欲上前援助,夏宁雪已用肘部锁住李狗蛋的咽喉,另一只手则亮出一枚锋利的钥匙扣,紧贴着他脆弱的颈动脉,“谁敢上前,我就让他见血。” “别……别动!”李狗蛋脸色煞白,窒息感让他恐惧至极,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他不知那尖锐之物究竟为何物,但足以让他吓得魂飞魄散。 其余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擒贼先擒王,策略奏效。 李狗蛋感受到颈间寒意加深,颤抖道,“你……你想怎样?杀人犯法的!” 夏宁雪闻言,轻笑出声,“哟,你还知道法律呢?若真被逼急了,杀了你这种败类,我顶多坐几年牢,出来后定不忘给你上坟烧纸。” “不不不……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李狗蛋是真的怕了,那刺痛的感觉让他确信夏宁雪绝非虚言。 他急忙向手下们大喊,“都退下,想害死我吗?” 众人闻言,纷纷后退。 夏宁雪拽着李狗蛋步步后撤,李狗蛋颤声求饶,“姑奶奶,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好好说?” 她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放了你,你们不得反过来咬我一口?” 李狗蛋的谎言被轻易戳穿,额头冷汗淋漓,连连否认,“不会,真的不会。” 夏宁雪眼神锐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不信。” 李狗蛋眼珠滴溜溜一转,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企图借机逃脱。 夏宁雪反应迅速,手腕一扭,反制住他的手臂,用力向上一别,伴随着清脆的骨骼错位声,李狗蛋疼得惨叫连连。 那群混混手持棍棒,正欲上前,却见几辆保时捷缓缓驶来,车门齐开,身着统一制服的保镖们从车内鱼贯而出,腰间隐约可见冷硬的光芒。 见状,混混们顿时作鸟兽散,丢弃棍棒,四处逃窜。 李狗蛋也想逃,但为时已晚,被一名保镖牢牢按在地上,他嘶声力竭地喊着,“饶命啊!饶命!” 夏宁雪转头,正看见周禄寒与一名保镖并肩走出,她心中惊讶,他何时安排的这一切? “周少,赌场那边已经控制住了,都是些村中的赌棍,至于李狗蛋,您打算如何处理?”保镖恭敬地请示。 周禄寒轻抚着包扎好的手掌,“给他个深刻的教训,留条命就行。” 保镖注意到他的手伤,关切地问,“您受伤了?” 周禄寒淡淡道,“无妨,先把这些人处理干净,废了他们的手脚,再送交警方。” 保镖领命而去。 周禄寒走向夏宁雪,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你这点功夫,若我不来,岂不是要吃亏?” 夏宁雪在他怀里轻哼,“我又不是没腿,打不过自然跑。” 他低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夏宁雪心中一动,目光微垂,周禄寒真的很关心自己。 她推开他一些,轻声道,“上车吧,我给你换药。” 他应了声,眼底含笑。 回到车内,周禄寒从容地解开纱布,夏宁雪站在他面前,细心地为他上药。 他凝视着她专注的脸庞,许久才开口,“将来若我再受伤,周太太还会如此细心照料吗?” 她动作微滞,随即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后低头继续,“你若总受伤,我可没空。” 周禄寒眼中笑意更浓,“那周太太还舍得伤我吗?” 她拧紧药瓶盖的手又是一紧,不耐烦地皱眉,“你真啰嗦。” 他笑得更加灿烂,心中暗自盘算,不急,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数日后,周禄寒派保镖将李狗蛋所欠的二十万债务送至王婆婆手中。 王婆婆惊讶之余,泪光闪烁,“孩子,你……” 保镖望向周禄寒,将钱递到王婆婆手中,“阿婆,收下吧,李狗蛋已经被送进了警局,不会再找您麻烦了。” 王婆婆颤抖着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信封,感激涕零,“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夏宁雪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周禄寒不仅对李狗蛋等人下手狠辣,还用自己的钱为王婆婆讨回了公道。 解决了李狗蛋的麻烦,也帮王婆婆找回了公道,他们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王婆婆依依不舍地送到院外,拉着夏宁雪的手叮咛,“宁雪啊,在城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已经成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夏宁雪微笑点头。 保镖已将保时捷停在门口,两人上车,车辆缓缓驶离。 而在巷子的一隅,一名男子戴着深咖色帽子,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脸庞,仅露出几缕银白的发丝,在阴暗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第78章 被围攻了 车辆缓缓驶离村庄,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夏宁雪凝视着窗外,心中暗自叹息,原本以为此行能探听到师父的些许消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收回目光,不经意间与周禄寒的目光交汇,微微一愣,随即故意错开视线,“周先生,你这样盯着我看,怪让人不自在的。” 周禄寒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怎么,舍不得这乡间的宁静?” 夏宁雪轻撇嘴角,“谁舍不得了,我可是要回城大展拳脚的人。” 周禄寒的笑声更加爽朗。 这时,保镖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周少,有几辆车跟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了。” 夏宁雪闻言,回头望向车后,果然不止一辆,三辆车正紧追不舍。 周禄寒神色自若,“走小路,甩开他们。” 保镖应了一声,油门一踩到底,与后车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后方的车辆显然不打算放弃,纷纷加速追赶。 夏宁雪转头看向周禄寒,“不会是你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周禄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将她拉近,一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夏宁雪还未来得及细想,保镖已经猛打方向盘,车辆向右急转。 周禄寒在抱住她的同时,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更加用力地将她护在怀里。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撞击传来,车窗玻璃在瞬间被硬物击碎,碎片四溅,周禄寒的手背上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 “周少,他们想逼停我们!”保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在这条狭窄的小路上,保镖必须全神贯注于驾驶,任何分神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两辆车从两侧包抄而来,后方的车辆也紧追不舍,车身在连续的撞击中剧烈摇晃。 “砰!”一声巨响,驾驶室的车窗也被撞碎,一个黑衣人试图闯入驾驶室,但被保镖一脚踹开。 车内一片混乱,夏宁雪被颠簸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强忍着不适,紧紧抓住扶手。 “快趴下!”周禄寒突然将她按倒在地,紧接着,子弹呼啸而过,几乎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 夏宁雪的脸色苍白如纸,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恶心。 她没想到,回城的路上竟然会遭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举枪瞄准她。周禄寒迅速反应,将她死死压在椅背上,同时一脚踹开车门,将黑衣人的手臂连同枪支一同踢飞。 车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撞在路边的障碍物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和火花。 后方的车辆再次猛烈撞击,周禄寒凭借着惊人的力量撑住车顶,才没有被甩出车外。 车辆继续前行,但已经无法控制方向。周禄寒和保镖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驾驶着这辆受损严重的车辆与追兵周旋。 最终,在一阵激烈的碰撞和摩擦声中,他们终于摆脱了追兵的纠缠。 周禄寒和保镖迅速下车,将最后一名黑衣人制服在地。 保镖不顾手臂上的伤口,狠狠地踹着地上的黑衣人,“敢动我们周少的人,找死!” 周禄寒则是一身狼狈地站在一旁,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向,衬衫也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手臂和胸膛上布满了伤痕和血迹。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和冷酷。 保镖拎起瘫在地上的受伤男子,将他按在车头盖上厉声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子挨了几记重拳,依旧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夏宁雪缓缓步出车门,心中仍余悸未消。此行梨花村,她空手而归,归途又险象环生,这些不速之客究竟何方神圣? 数辆汽车呼啸而至,紧急刹车声此起彼伏。 陈秘书匆匆下车,目睹眼前一片混乱,不禁惊呼,“boss!” 他带来的手下迅速制伏了试图从另一辆车中逃逸的几人,他们蜷缩成一团,抱头蹲在地上,四周被保镖团团围住。 “boss,您受伤了。”陈秘书关切地上前查看,周禄寒则从容地向身旁保镖索要了一根烟,保镖迅速为他点燃。 他轻吸一口,缓缓吐出淡蓝色的烟雾,被烟蒂烫红的手背格外醒目,“他们的目标并非我。” 陈秘书低声回应,“确实,他们的目标是搭载夏小姐的这辆车。” 夏宁雪闻言,愕然转身,眉头紧锁,“目标是我?” 竟是针对她而来!如此阵仗,分明是要取她性命!难道是张云兰再次出手? 陈秘书审视着地上那些已被制服的黑衣人,“他们在村口潜伏多日,若真是针对您,早该有所行动。” 他驾驶的是周禄寒惯用的宾利,而接送他们的保镖则选择了更为低调的奥迪。若目标真是周禄寒,他们追踪的应是陈秘书的座驾。 夏宁雪陷入沉思。 周禄寒初到时乘坐的是宾利,离开时理应也是那辆车来接。 既已派人处理李狗蛋之事,怎会只派一名保镖随行? 她暗自思量,“你们是故意分头行动的。” 陈秘书微微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 周禄寒轻弹烟灰,目光转向夏宁雪。 她倚在车前,虽未完全从惊恐中恢复,却已显露出几分冷静。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吓到了吗?” “没有。”她回答得异常冷静,眼中无丝毫波澜。 一旁负责处理伤口的保镖见状,打趣道,“少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换成别的女人,这会儿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周禄寒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梢,“我的女人,自然不同凡响。” 夏宁雪轻轻拨开他的手,走向那些被痛殴的黑衣人,“住手。” 保镖们闻言停下动作。 这些黑衣人遍体鳞伤,尤其是撞击造成的伤势尤为严重。 夏宁雪蹲下身,直视其中一人,“是某个女人指使你们的,对吗?” 那黑衣人虽与她对视,眼神却异常坚定,否认道,“不是。” 夏宁雪与他对视良久,捕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在说谎。” 陈秘书不解,“夏小姐,您如何断定?” 第79章 有线索了 夏宁雪指着黑衣人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大多数人撒谎时会眼神闪烁,但有些人为了掩饰,会故意延长眼神接触。而在我指出你撒谎时,你额角冒汗,这是心虚的表现。人在谎言被揭穿时,心理压力增大,肌肉紧绷,伤口自然会因压迫而出血。所以,我猜得没错。” 陈秘书面露讶异,她竟还具备这等洞察力? 周禄寒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他缓缓靠近她,将她拥入怀中,唇瓣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周太太心中已有答案了?” 夏宁雪眼帘低垂,“我虽然怀疑是张云兰,但并无确凿证据。况且,张云兰对梨花村一无所知,她若要动手,也必是在a城中。” 张云兰对梨花村的隐秘毫不知情,显然无法策划此次袭击。 陈秘书转向周禄寒,“boss,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周禄寒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照老规矩办。” 保镖们随即上前,将那些黑衣人带走,而夏宁雪则站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周禄寒捕捉到她眼中的锋芒,饶有兴趣地凝视了她许久,指尖轻轻滑过她眼角那抹独特的胎记,“周太太,需要我为你揭开真相吗?” 夏宁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会无偿相助?” 她深知,周禄寒的每一次帮助都伴随着某种条件。 周禄寒的笑容更加灿烂,夏宁雪轻轻拍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解决。” 言罢,她转身步入车内。 回到周公馆,管家见到周禄寒略显狼狈的模样,尤其是那受伤的手背,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少爷,您这是……” “无妨,小伤而已。”周禄寒的目光追随着已默默上楼的夏宁雪,吩咐管家将医药箱送至房间。 进入房间,夏宁雪刚整理好物品走出卧室,便见周禄寒正欲脱下破损的衬衫,衬衫滑落,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管家适时地将医药箱送入,周禄寒悠然地坐在贵妃椅上,望向夏宁雪,“周太太,为我换药可好?” 管家放下药箱后悄然退出,夏宁雪上前打开药箱,周禄寒却从背后将她轻轻一拉,她失去平衡,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周禄寒,你到底上不上药?”夏宁雪试图挣脱,他却紧紧抱住她,“先让我确认你是否无恙。” 她略显尴尬地回应,“我没事。” 周禄寒轻轻应了声,随即放开了她。 她低头为他处理伤口,揭开纱布时,见他手背上的伤痕似乎难以愈合,不禁蹙眉。 她细心地为他涂抹药膏,即便偶尔下手稍重,他也只是微微皱眉,不发一语。 两人目光再次交汇,夏宁雪轻启朱唇,“明知他们针对的是我,你还与我同乘一车?” 周禄寒依旧凝视着她,“我起初并不知情。” 夏宁雪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周禄寒温柔地笑道,“我以为他们是冲我而来,自然不会让周太太涉险。” 夏宁雪继续为他包扎,心中明了,他之所以换车,是为了保护她,却未料到真正的目标竟是自己。 沉默片刻后,周禄寒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怎么,不打算有所表示吗?” 她头也不抬,“表示什么?” 他缓缓靠近她,“我可是差点丢了性命。” 夏宁雪放下药瓶,轻声笑道,“我又没让你这么做。” 他大笑起来,胸膛随之起伏,“周太太真是铁石心肠。”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陈秘书得到允许后步入房间,“boss,有了一些线索。” 夏宁雪缠纱布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望向周禄寒。 周禄寒淡然问道,“什么线索?” 陈秘书汇报,“那些人来自黑市,皆是亡命之徒,手上沾满鲜血。而且,雇佣他们的价格不菲,至少百万起。” 夏宁雪眼神微凝。 百万的买命费用,张云兰显然无力承担这样的雇佣开销。 那么,除了张云兰与夏婉儿这两个宿敌,究竟还有谁会对她怀有如此深重的杀意? 或者,她们是否已找到了强大的外援? 周禄寒轻轻抬起夏宁雪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真的不需要我插手吗?” 夏宁雪坚定地回望他,“我自己能解决。” 他松开手,脸色阴晴不定,“随你便。” 言罢,他站起身,随意拿起一件干净的衬衫换上,随后离开了房间。 夏宁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男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真是比翻书还快。 作为周家的“周少夫人”,她清楚自己与周禄寒的亲近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加上他那易怒的性子,万一哪天迁怒于陆沉渊,那可如何是好? 夏宁雪出门后,恰巧遇到陆沉渊就聊了几句。 对于男人的关系,她只是轻笑出声,“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陆沉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担心连累到我吗?” “我的事情确实有些复杂,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你太多,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你帮忙。”夏宁雪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 陆沉渊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夏宁雪微微一怔。 他笑着回应,“好,我随时都在。” 随后,陆沉渊没有再多问,与她告别后,便随着保镖离开了。 帝天集团内,陈秘书敲门进入办公室,汇报道,“boss,那几个人嘴硬得很,怎么都不肯开口。” 周禄寒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手指轻轻转动着钢笔,“周煜最近有没有探知我的行踪?” 陈秘书摇头,“自从胡俊的事情败露后,周煜就收敛了许多,他也不敢再轻易行动,生怕激怒您。” 周禄寒放下钢笔,转身看向陈秘书,“你多安排些人手,暗中保护夏宁雪,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对方既然已经失手一次,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夏宁雪再次回到周公馆时,惊讶地发现周禄寒竟然已经回来了。 他随意地将外套搭在椅背上,领带也解开了,正专注地看着膝上的平板电脑。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周太太,调查得怎么样了?” 她轻笑,“还在进行中呢。” 周禄寒放下平板,走到她面前,再次确认,“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可以自己处理。” “呵。”周禄寒轻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就是怕欠我的人情。” 他本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开口求助,但她却选择了别人。 夏宁雪抿了抿唇,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是吗?” 她没有回答。 周禄寒的手掌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虽然动作看似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是不喜欢欠别人的,还是不喜欢欠我的?” 第80章 试着依赖 他托起她的脸庞,拉近两人的距离,“夏宁雪,你就是怕我向你提出要求吗?” 她的唇微微颤动,正欲开口,他却突然低头,带着一丝惩罚意味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反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唇瓣轻触她眼角的黑痣,“周太太,什么时候能学会依赖我,嗯?” 她别过头,轻声说道,“依赖,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凝视着她,眼神深邃,“你从未依赖过我,又怎知依赖我是一种坏习惯?” “我幼时依赖母亲,但母亲离我而去;我依赖师父,师父亦离我远去,因此我学会了不轻易依赖他人。”夏宁雪的话语平静无波,却透露出淡淡的哀愁。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夏宁雪也不曾依赖过他。 原来是这个缘故。 周禄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轻扳过她的脸颊,指尖轻触她的唇瓣,“若周太太愿意依赖我,我必不会让你再经历失去的痛苦。” 夏宁雪身体微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周禄寒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埋首于她颈间,低笑道,“夏医生,请问我这伤什么时候能痊愈?” 夏宁雪又是一愣,低头查看伤口,“结痂尚需时日,完全恢复则需两三周,切记勿因瘙痒而触碰。” 望着她认真的神情,周禄寒情难自禁,再次吻上了她。 夏宁雪抵在他胸膛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却不再有初时的抗拒,反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吻逐渐加深,窗外模糊的倒影中,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汗水滑落她的背脊,画面和谐而温馨。 次日,夏宁雪携一精美瓷碗至周家老宅,赠予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双手接过,急唤佣人取来眼镜,戴上后细细摩挲,喜不自胜,“果真是定窑白釉,触感非凡!” 夏宁雪俏皮眨眼,“爷爷,我没骗您吧?” “哈哈,爷爷自然信你。” 周老爷子满心欢喜,得此珍宝且出自孙媳之手,怎能不乐? 此时,楼上传来皇甫英的声音,她下楼一见是夏宁雪,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原来是宁雪来了。” 夏宁雪礼貌点头,未多言,继续与周老爷子谈笑风生。 皇甫英被晾在一旁,脸色尴尬,却又不便发作。 “妈,这是宁雪送的吗?”皇甫英试图加入话题。 “正是。”周老爷子答道,小心翼翼地将瓷碗收起,“我孙媳的心意,自然要好好珍藏。” 夏宁雪乖巧回应,“爷爷喜欢就好。” 不久,她便与周老爷子道别离去。 走出院子时,皇甫英叫住了她,“夏小姐,我们谈谈吧。” 夏宁雪转身,笑容纯真,“周夫人想聊什么?” 皇甫英笑容可掬,靠近她,“上次在书房,我与禄寒的对话,你应有所耳闻吧?” 夏宁雪故作不解,“是关于周先生寻找白虎玉佩主人的事吗?” “不论那玉佩如何得来。”皇甫英压低声音,“你可知道,为何禄寒非你不可?” 夏宁雪故作迷茫。 皇甫英眯眼浅笑,“不过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我而已。” 皇甫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嫉妒与寒意,她嫉妒夏宁雪成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夏宁雪眼神微敛,“您特地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皇甫英的红唇勾勒出一抹笑意,“自然不是,我听说你曾有过离开禄寒的念头,若你真有此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夏宁雪眼帘低垂,心中暗自思量。她并未向任何人公开提及与周禄寒的离婚之事,除了她最信赖的慕言,以及直接对夏婉儿坦言过。 夏宁雪轻笑一声,“是婉儿妹妹向您透露的吗?” 皇甫英保持着微笑,“夏婉儿原本应是禄寒的未婚妻,但因周老爷子的强硬要求,最终换成了你。你可知,这背后的故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她轻轻搭上夏宁雪的肩膀,贴近她的耳畔低语,“你以为禄寒真的爱你吗?你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特殊的存在罢了。” 皇甫英继续说道,“你或许不知,我与禄寒曾有一段情,但因家族压力,我嫁给了他的父亲。禄寒至今未能原谅我,我们的关系因此变得复杂。” 见夏宁雪面色淡然,她轻叹一声,“你亲眼所见,他对我如何冷淡,对你又如何宠溺。但这份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呢?一旦他得到了整个周家,你是否还能留住他的心?” 她凝视着无动于衷的夏宁雪,轻笑一声,“若你深陷情网,最终或许也会步我后尘,你相信吗?” 夏宁雪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眼望向皇甫英,嘴角微动,“那晚的催情香,是你所为。” 皇甫英微愣片刻,最终坦然承认,“是。” 夏宁雪双臂环胸,“若他没有任何行为,我是否会遭遇不测?” 她轻叹一口气,“对于那次的利用,我深感歉意。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皇甫英从夏宁雪身边走过,返回别墅。 夏宁雪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回到周公馆,周禄寒正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去看爷爷了?” 她点头,“嗯。” “过来。”周禄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夏宁雪带着一丝疑惑走近,却被他猛地拉入怀中。 他指尖轻触她眼角的黑痣,“皇甫英跟你说了什么?” 她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还派人监视我?” 他轻笑一声,唇贴近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是监视吗?我只是在保护你。” 夏宁雪用手肘轻轻推开他,“你身上有伤,更需要保护吧?” 周禄寒凝视着她,“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夏宁雪试图起身,却又被他紧紧抱住,他的吻如暴风雨般袭来,仿佛要将她完全占有。 周禄寒松开她的唇,轻轻托起她的脸庞,让她直视自己,“周太太,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刚才的对话内容。” 夏宁雪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即笑容渐渐淡去,正视着他,“她说,你只是因为我这个特例,是唯一你能触碰的女人,才对我如此不同。等到你得到周家之后,外面有的是美女任你挑选,那时,你又怎会再想起家中这个‘不起眼’的妻子呢。” 第81章 别做傻事 他低声轻笑,轻捏她的下巴,“周太太真的觉得自己丑吗?” 她随口戏谑,“是啊,丑得没法见人。 ”随即目光狡黠地看向他,“若非特殊缘故,我还当周先生有特殊癖好。” 他嘴角微扬,手掌轻轻滑过她眼角那颗独特的黑痣,“但在我眼里,周太太并不丑。” 夏宁雪脸颊微侧,他贴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周太太其实很美,尤其是当我们在床笫之间,那份美更是令人心动。” “你!快放开我!”夏宁雪试图推开他凑近的脸庞。 周禄寒却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因羞涩而泛红的脸颊,轻笑出声,“人们常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原本不信,但现在我深信不疑。周太太在床上的泪水让我心生怜爱,动情时的娇媚更是让我沉醉。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愿在你的温柔乡中长眠。” 夏宁雪奋力挣扎,“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周禄寒紧紧箍住她,呼吸略显急促,“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夏宁雪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周禄寒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如此顺从。 他缓缓松开她,夏宁雪趁机从他怀中挣脱,脸颊滚烫,羞涩难当。 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西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以后尽量避开皇甫英,即便是她主动找你。” 次日,夏婉儿收到一条短信,内容让她脸色骤变,她紧咬指甲,几乎要将其咬断。 “该死!她怎么还没死!” 夏婉儿心中愤恨难平,她本已计划周全,怎会出此差错?再过几日便是她与黄少的婚礼,她连夏宁雪都未能除掉,如何是好! 此时,一条匿名短信映入眼帘,【我有办法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回复了信息。 而在实验室中,慕言转头对夏宁雪说,“老大,你猜得对,夏婉儿果然有帮手。这次意外让我们发现了她的秘密,她误把你当成了她的同伙。” 夏宁雪接过手机,同样回复了短信。慕言好奇地问,“你为何如此肯定是夏婉儿?” 夏宁雪淡然回答,“她们母女俩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谁除掉我对她们最有利,除了张云兰,便是夏婉儿了。”她边说边走向沙发,拿起一根香蕉剥开,“张云兰虽然疼女儿,但她更珍惜夏海涛带给她的富贵生活。她刚被我算计了一回,若此时再对我动手,会激怒夏海涛,她自己也难保地位。” 她咬了一口香蕉,继续说道,“夏海涛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他不敢得罪周禄寒。我上次对夏海涛说的话,已经让他对张云兰产生了怀疑。特别是现在,他不能容忍夏婉儿和黄少的婚礼有任何闪失。” “所以,现在张云兰的首要任务是讨好夏海涛,无暇再对我下手。”夏宁雪补充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夏婉儿计划的洞若观火。 慕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果然是夏婉儿在搞鬼。” 夏宁雪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她杀了我,对她来说利益更大。毕竟,她可是梦想着成为周太太,加上之前混混的事情,她对我的恨意,已经达到了让我下地狱的程度。” 慕言轻笑,“还地狱呢,我看你就是地狱的化身,这次,夏婉儿可真是撞枪口上了。” 夏宁雪慢条斯理地说,“等着瞧吧,这场狗咬狗的戏码,定是十分精彩。”她再次咬了一口香蕉,享受其中。 转眼间,已过去了三天。 黄夏两家的联姻大事即将在两天后举行,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热闹非凡。 夏婉儿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而夏海涛则误以为她已接受现实,放松了对她的监视。 张云兰推开房门,见夏婉儿正对着梳妆台仔细涂抹护肤品,心中五味杂陈。 “婉儿,你……真的决定要嫁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安,毕竟之前夏婉儿是那般抗拒。 夏婉儿眼神冷漠,轻描淡写地回答,“还能怎么办,不嫁又能怎样。” 张云兰心中愧疚难当,嘴唇微动,“婉儿,是妈妈不好,妈妈也是没办法违抗你爸爸,你也看到了,你爸爸最近对妈妈的态度……” 夏婉儿从镜子中凝视着母亲,“妈,您别担心,婚礼那天,我会让爸爸,还有那个贱人,都付出代价。” 张云兰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婉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您放心,只要相信我。”夏婉儿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张云兰满心忧虑,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默默离开。 门外,她心中暗自嘀咕,女儿似乎真的变了。 周公馆内,夜色已深。 管家吩咐佣人准备晚餐后,来到夏宁雪身边,“少夫人,少爷今晚有应酬,不回来用餐了,您请先享用。” “好。”夏宁雪点头,开始用餐,心中暗自揣测周禄寒这几日的行踪。 正当她舀起一勺鱼汤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显示的是夏婉儿的名字。 她接通电话,夏婉儿的声音传来,“妹妹,我的婚礼就在后天,你会来吗?” 夏宁雪忍住笑意,故作惊讶地问,“婚礼?这么快?” “是啊,我还想让姐姐当我的伴娘呢,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来哦。”夏婉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邀请,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夏宁雪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深人静,夏宁雪沉睡中感到一股莫名的重量压在身上,她试图挣扎却全身无力。 朦胧间,唇瓣被温柔地封住,如同梦境一般。 次日清晨,夏宁雪带着一身疲惫走进卫浴间,回想起昨晚的梦境,脸颊不禁发烫。 镜中的自己脖颈间留下的痕迹更是让她羞赧不已。 她怒气冲冲地走下楼,周禄寒正悠闲地在客厅享用早餐,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少夫人早。”老佣人和管家恭敬地问候。 夏宁雪狠狠瞪了周禄寒一眼,故意系了条丝巾遮掩颈间的痕迹,拿起叉子狠狠地扎向食物,“禽兽!” 管家和佣人们面面相觑,惊愕不已,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周禄寒悠然自得地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做了什么吗?” 第82章 敢不敢赌 “周先生,您这是在玩哪一出?昨晚您……”夏宁雪的目光迅速掠过周围,注意到店员们投来的好奇目光,她硬生生地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低声嘟囔,“真是趁火打劫。” 周禄寒优雅地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可没给你拒绝的机会。” 她闻言,差点将手中的餐具扔出去,却只能生生忍住。 管家和老佣人显然已经领会了气氛,尴尬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坐得笔直,双手交叠,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身上,“看来,是我疏忽了周太太的感受,昨晚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 夏宁雪气的几乎要爆炸,但碍于场合,只能强行压下怒火,重重地将餐具推开,起身欲走。 “请等一下。” 周禄寒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夏宁雪脚步一顿,却仍是没有回头。 他优雅地拿起手帕擦拭嘴角,随后起身,缓缓走向她,“既然起了身,不如陪我出去一趟。” 夏宁雪赌气道,“我没兴趣。” 周禄寒轻笑,“这可由不得你。”说着,他已握住她的手腕,温柔却坚定地拉她向门外走去。 她试图挣脱,却未果,只得无奈妥协,“好好好,我去,你别拉那么紧。” 周禄寒轻拥她的腰,苦笑中带着宠溺,“周太太的小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禄寒随即吩咐司机出发,车子缓缓驶离了周公馆。 不久,车子停在了“翡翠阁”珠宝店的门前。 夏宁雪跟随周禄寒步入店内,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店内员工整齐列队,恭敬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店经理更是亲自上前,热情洋溢,“周少,欢迎光临。” 周禄寒简短回应,随即吩咐道,“把我之前订制的戒指取来吧。” 戒指? 夏宁雪心中一震,他居然为自己订制了戒指? 店经理迅速取来了那个精致的紫色锦盒,打开后,一对璀璨夺目的紫色碎钻戒指映入眼帘。 女款戒指精致细腻,男款则大气而不失雅致。 周禄寒拿起女戒,轻轻拉起夏宁雪的手,她本能地想要缩回,却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他低垂眼帘,仔细地将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 那一刻,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轻笑,“很适合你。” 夏宁雪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店经理已在一旁恭维道,“周少夫人真是天生丽质,这戒指戴在您手上,真是相得益彰。” 周禄寒轻轻吻了吻她手上的戒指,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唇间的温度,让她心神恍惚。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被老男人糟蹋后,会有这样的一天。 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过多的期待,但她此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动。 “周太太。” 周禄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递上那枚男戒,“老婆,不帮我戴上吗?” “老婆……”她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五味杂陈。 她接过戒指,缓缓套入他的手指,那一刻,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传递。 她终于明白,或许这段婚姻,并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 而周禄寒,似乎正以自己的方式,悄悄地改变着一切。 她凝视着他递来的手指,指节分明,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令人心醉。 夏宁雪接过那枚男戒,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但周禄寒不容她多想,轻轻引导她的手将戒指稳稳套入他的指间。 她瞬间静止,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看着戒指稳稳地落在他的手指上,她紧咬下唇,正欲开口,他温暖的手掌已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未及反应,一个温柔的吻已悄然降临。 店员与经理识趣地退至一旁,店内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夏宁雪猛地推开他,脸颊上染上了两朵红云,“你……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你看,现在不就剩我们俩了吗?” 她环顾四周,果然,原本在场的店员都已悄然消失,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周禄寒将她拉近,让她贴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过去我欠你的,现在我要一一补给你,只给你一个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一个盛大的婚礼。” 夏宁雪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从周禄寒口中听到如此深情的话语。 他的心跳,强烈而炙热,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店经理适时出现,笑容满面,“少夫人,您可真幸福,周少为了这枚戒指,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跑遍了京城所有的珠宝店。” 夏宁雪惊讶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吻她的指尖,“因为我想早点把你‘圈’起来,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车内,夏宁雪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周禄寒,这个如谜一般的男人,他的情感深不可测,时而温柔,时而冷漠,让她捉摸不透。 但他对她的渴望与迷恋,又让她感到困惑。 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挑明说,也是一个问题。 他拥她入怀,“在想什么?” 夏宁雪眼神闪烁,“你……曾经爱过皇甫英吗?” 司机吓得差点踩错油门,这话题也太敏感了! 周禄寒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车内温度骤降。 但她没有退缩,“她说,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她的下场,如果你恨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温暖了被冷气侵袭的肌肤,“如果周太太只担心这个,那就更应该努力……” 他故意停顿,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让我彻底沦陷于你,无法自拔。” 夏宁雪微微推开他,“你对她都没能做到,凭什么认为我会……” “周太太不是喜欢挑战吗?”周禄寒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充满挑逗,“那我们就来一场赌局,如何?” 她愣住,“赌什么?” 他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就赌,周太太会不会永远不离开我。” 她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角,“你不是说,要两年以内让我回心转意吗?恭喜你已经赢了,那么现在呢?该我呢?”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他笑了,“周太太,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第83章 舍不得他输 “赌局既定。”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坚定,“行啊,你知道的,我不会舍得你输。” 他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却故作轻松地应道,“一言为定。” 无需半年时光流转,他誓要让这倔强的小猫心甘情愿地依偎在他身旁,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转瞬之间,两日已过。 黄家与夏家的联姻盛宴在世纪酒店璀璨绽放,宾客盈门,共贺黄局与夏海涛之喜。 夏宁雪墨镜遮面,步入酒店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黄府盛事”的标识牌,引领着她前往六楼的宴会厅。 她随机询问一位服务员新娘化妆间的位置,得到了指引后,径直走向目的地。 化妆间内,夏婉儿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见夏宁雪步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妹妹能来,真是意外之喜。” “恭喜婉儿姐姐,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夏宁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 夏婉儿递上伴娘礼服,夏宁雪欣然接受,步入更衣室换装。 再度现身,夏婉儿上下打量,称赞道,“姐姐穿上这礼服,别有一番风味。” 夏宁雪轻笑回应,“哪里,与婉儿姐姐的绝美相比,我自愧不如。” 夏婉儿准备妥当,即将迎接宾客,夏宁雪作为伴娘,紧随其后。 夏海涛与黄少交谈甚欢,见夏宁雪竟是伴娘,面露诧异,随即向夏宁雪走来,质问缘由。 夏宁雪故作无辜,夏婉儿则适时解释,夏海涛虽心有疑虑,却也未再多言,只是警告二人今日需谨言慎行。 夏宁雪笑容可掬,心中却已盘算好一切。 今日的婚礼,将是夏家衰败的开端,那些曾对她不利之人,她誓要一一清算。 宴会进行中,夏宁雪借故离席,步入休息室时,突遭一股力量拖拽,门扉紧闭,室内昏暗。 她本能反抗,却被对方轻易制伏。 “周太太,这是要去哪儿?”黑暗中,周禄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即他贴近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你放开我!”夏宁雪挣扎未果,怒目而视。 周禄寒轻抚她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探究,“给夏婉儿当伴娘,又在谋划什么?” 她轻笑,眼神闪烁,“我能谋划什么?” 他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不需要我插手,你打算亲自解决夏家的事吗?” 她沉默片刻,终是低下头,“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面对。” 他轻叹一声,似乎对她既心疼又无奈,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周太太这是打算彻底搅黄这场婚礼盛宴了?” 周禄寒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半隐半现,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看来夏婉儿雇佣杀手之事,已经彻底激起了周太太的怒火。” “你如何得知是她所为?”夏宁雪挑眉反问。 他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这世间,还有何能瞒过我的眼睛?” 夏宁雪轻笑一声,“那若是背后还有皇甫英的推波助澜呢?”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又提她,莫非是心生醋意了?” 夏宁雪挣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吃哪门子醋,夏婉儿若无人相助,怎敢布下如此大局?” 他凝视着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你为何断定是她助的夏婉儿?” 夏宁雪一时语塞,侧过脸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的断定不过是基于种种猜测,并无确凿证据。 夏婉儿一人难以策划如此复杂的阴谋,但若非皇甫英的介入,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与夏婉儿的对话?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疑惑重重。 周禄寒的指尖轻轻滑过她柔软的唇瓣,“夏婉儿随你处置,但皇甫英,暂且放一放。” 夏宁雪推开他的手,“若真是她参与其中,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眉头紧锁,“她的事,我自有打算,无需你插手。” 夏宁雪的脸色微变,他是在保护皇甫英吗? 即便她真的是那个幕后黑手,自己也不能动她? 她心中五味杂陈,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淡淡一笑,“好,今晚我只针对夏婉儿。但若皇甫英真的牵涉其中,我不会轻易放过。” 这时,陈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boss,婚宴即将开始。” “知道了。”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西装,放开了夏宁雪。 夏宁雪正欲离开,却又被他从背后拥入怀中,“我与她之间,本就无旧情可言。不过是谣言可谓。” 她愣住了,待他拉开门离去,陈秘书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随后跟了上去。 夏宁雪回味着他的话,心中疑惑更甚。 而此时,慕言的信息适时传来,告知夏婉儿与黄少已前往休息室,恐有动作。 她眼神一凛,迅速回复慕言,指令其采取行动。 婚宴现场,宾客满座,夏海涛与黄局等主宾纷纷落座,其余人亦随之入座。 周禄寒的出现,更是引起了在场宾客的窃窃私语。 “听说这周少夫人竟是来给妹妹当伴娘的,周少如此捧场,真是够意思。” “夏家这姐妹俩,还真是命运迥异,一个嫁入豪门却出身乡野,一个京城第一美人却嫁给相貌平平的黄少。” “这世道,本就是各取所需嘛,一个图美貌,一个图财富,倒也算般配。”一名男宾的话语,引来一阵哄笑。 周禄寒手持酒杯,轻轻摇晃,对周遭的议论置若罔闻。此时,陈秘书附耳低语,他微微眯眼,放下酒杯,“你留下照应,我去去就来。” 言罢,他起身离席,步入夜色之中。 此刻,夏宁雪猛地拉开休息室的门扉,不料背后一股力量猛然一推,她踉跄跌入室内,门随即被重重关上,锁扣咔嚓一声落下。 夏宁雪奋力拍打着门板,“放我出去!有没有人——” 待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才停止拍打,转过身,目光落在正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拖拽着昏迷不醒的张云兰与黄少的慕言身上。 黄少因药物作用,开始有了细微的挣扎,慕言迅速将他与张云兰分开,轻拍双手,以示任务完成。 第84章 制造混乱 慕言缓缓步近夏宁雪,“你这招真够狠的,婚礼现场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夏宁雪勾起一抹冷笑,“夏婉儿怎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企图让我名誉扫地,既毁了婚礼,又让周禄寒蒙羞,夏海涛还会因计划落空而对我恨之入骨,我则沦为a城笑柄,生无可恋,此乃真正的诛心之计。” 然而,这精心策划的诛心之局,不过是她为夏婉儿量身定制的礼物。 好戏即将上演,狗咬狗的闹剧即将揭开序幕。 两人悄无声息地解锁离去,关门之际,还贴着门缝偷听里面传来的阵阵异响,随后是更加不堪的声息。 显然,药效已经发作。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转身却愕然发现周禄寒已经立于他们身后。 婚礼现场内,夏海涛多次拨打张云兰的电话,均无人接听,他面色微沉,预感到事情不妙。 婚礼即将开始,新郎新娘却迟迟未露面。黄 局焦急地吩咐保镖前去催促,夏海涛也按捺不住,正欲起身寻找,夏婉儿却悠然现身。 夏海涛迎上前去,“宁雪呢?” 夏婉儿故作无辜,“我没见到妹妹,她刚才说要去休息室一趟。” 黄局夫妇随即上前询问儿子下落,夏婉儿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能在休息室吧,我妹妹去催他了,他们还没回来吗?” 黄局闻言,眉头紧锁,立刻派遣保镖前往休息室查看。 保镖离去后,夏婉儿心中暗笑,对那幕后策划者感激不已,以为夏宁雪这下必将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 然而,当周禄寒携夏宁雪步入会场,夏婉儿的脸色瞬间凝固,这……怎么可能…… 她分明亲眼目睹夏宁雪被推进休息室,门已紧锁,为什么她会与周少一同现身? 夏海涛亦是眉头紧蹙,心中疑惑重重,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黄局派去寻人的保镖慌张奔回,神色大变。 黄局沉声询问,“究竟什么事?” 保镖支吾其词,目光不时瞟向夏海涛,一时难以启齿。 宾客们尚不知晓内情,此时,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起一段令人瞠目结舌的视频。 现场一片哗然。 “这也太劲爆了!” “难以置信!” 夏婉儿目睹画面,身体摇晃,几欲昏倒。 黄局夫妇更是面色铁青,黄夫人更是当场晕厥。 夏海涛怒火中烧,对着台上怒吼,“关掉!快关掉它!” 台上人员手忙脚乱,却无法关闭屏幕,直至黄局下令切断电源,视频方止。 然而,现场已失控,宾客们震惊之余,纷纷涌向休息室。 门内,两人衣衫不整,张云兰更是姿态放荡,服务员们甚至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夏海涛推开人群,冲入室内,对着张云兰就是一记耳光,将她击倒在地。 张云兰在疼痛中逐渐恢复意识,口中喃喃自语,夏海涛则是对她拳打脚踢,试图让她彻底清醒。 “老……老公?”张云兰捂着红肿的脸颊,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瞬间明白了眼前的一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贱人!无耻!”夏海涛怒不可遏,继续对她拳脚相加,直到被保镖强行拉开。 “妈!”夏婉儿尖叫着冲进房间,见状连忙用衣物遮掩住张云兰裸露的身体,眼中满是绝望。 张云兰浑身颤抖,脸色如土,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黄少被一桶冷水猛然浇醒,他猛地坐起,对上黄局愤怒的目光,“爸?”话音未落,便挨了重重一巴掌。 门外,保镖驱散了围观的宾客,只留夏宁雪与周禄寒静立门外。 夏婉儿突然失控,向夏宁雪猛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妈妈!” 周禄寒眼神一冷,示意身后的保镖将夏婉儿拉开,“我太太一直与我在一起,夏婉儿小姐,你是在质疑我的证词吗?” 夏婉儿脸色瞬间煞白,她摇头否认,“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哦?婉儿姐姐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夏宁雪语气淡然,打断了她的慌乱。 夏婉儿身体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夏海涛怒视着夏宁雪,声音沙哑地质问,“婉儿,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他的愤怒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今晚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夏婉儿被逼到墙角,语无伦次,“我……我没有害妈妈……是夏宁雪,是她!” 夏宁雪轻轻一笑,从口袋中取出夏婉儿的手机,缓缓走向夏海涛,“爸爸,这是我无意间在姐姐手机上发现的,您看看。” 夏海涛接过手机,浏览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聊天内容,怒火中烧,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夏婉儿脸上,手机也随之掉落。 “你这个不孝女!夏家养你这么大,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他颤抖着手指着夏婉儿,声音几乎嘶哑。 夏婉儿看着那些证据,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不敢相信夏宁雪会知道这一切。 夏宁雪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爸爸,我也是刚发现,原来婉儿姐姐对我有着如此深的怨恨。如果不是周先生及时出现,我恐怕……” 她说着,眼眶微红,仿佛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黄局见状,脸色阴沉至极,他冷冷地对夏海涛说,“夏董,这件事,我们黄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便让人将黄少带走。 夏海涛呆立当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而夏婉儿则跪爬到父亲脚边,哭诉着自己的无辜,“爸爸,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有设计这一切,我是被人利用的!” 夏宁雪故作惊讶,“婉儿姐姐是被谁利用的?” “是……是……”夏婉儿欲言又止,目光畏惧地看向周禄寒,“是周夫人…不,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周禄寒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夏婉儿小姐,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夏婉儿吓得浑身一颤,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那个名字,否则将万劫不复。 夏海涛听到“周夫人”三字,脸色更加铁青,又是一巴掌挥下,“你胡说什么!” 夏婉儿捂着脸颊,痛哭流涕,却再也无法辩解。 夏宁雪则面无表情地转身,故意撞上周禄寒的肩膀,快步离去,留下一室混乱与震惊。 第85章 生气了 走出酒店大堂,周禄寒将她揽入怀中,“生什么闷气呢。” “放手!”夏宁雪奋力挣脱,却被周禄寒紧紧箍在怀里,“夏宁雪,别再闹别扭了。”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 陈秘书已将车停在他们面前,夏宁雪趁机推开他,迅速上车,不等他坐稳便重重关上了车门。 周禄寒无奈,只能自己开门上车。 他双腿交叠,斜倚在椅背上,见她赌气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家伙,脾气还挺大。” “我不是小家伙。” 他悠然自得地解开衬衫纽扣,轻描淡写地说,“周太太自然不是小家伙。” 夏宁雪闻言,顿时气结,转头不再理他。 周禄寒伸出长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我阻止夏婉儿提及她,你就这么不高兴?” “是,她们要算计的是我,又不是你。皇甫英是你的旧情,她舍不得伤你分毫,所以我动她你就要拦着我是吗?” 周禄寒沉默不语。 陈秘书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车内氛围,迟迟未启动车子,似乎想让车外的清新空气缓解这车内凝固的气氛。 过了许久,周禄寒收回目光,面色凝重,“开车吧。” 陈秘书得到命令,这才启动车辆驶离。 一路上,夏宁雪沉默地望着窗外,周禄寒也未开口,车内气氛压抑得让陈秘书都感到不自在。 他偷偷通过后视镜观察,“夏小姐,您可能误会boss了……” 周禄寒脸色一沉,“你很闲吗?” 陈秘书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车辆抵达周公馆,夏宁雪不等周禄寒,径直下车奔向别墅。 管家见他们一前一后进来,脸色都不佳,心中暗想他们是否又起了争执。 夏宁雪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随即坐起。 这时,周禄寒走了进来。 她试图绕过他离开,却被他握住手腕,“还没闹够吗?” “周先生,什么叫没闹够?”夏宁雪挣扎无果,转身面对他,“她们合谋要害我,我难道不能反击吗?你既然这么维护你的初恋,那就好好护着吧!我还年轻,不想再有任什么意外。为了避免将来再发生类似的事,周先生,您发发善心,放我走吧?” 话音未落,他大步上前,将她抵在墙角,“你还想着要离开。” 他用手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护着她?你说的吗?”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样。”周禄寒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脖颈,低头靠近她,“火气这么大,看来是吃醋了。” “谁要吃你的醋!”夏宁雪推开他,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紧紧拥入怀中。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臂,试图挣脱。 周禄寒反应迅速,揽住她的腰肢,轻轻一带,两人便交换了位置倒在床上。 “周禄寒,你给我起来……唔!” 周禄寒的吻落下,封住了她未说完的话,热烈而深沉的吻席卷而来,渐渐地,他变得温柔,最终放开了她。 夏宁雪终于得以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都会溢出。 “我再说一遍,我跟皇甫英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瓜葛。”周禄寒轻抚她眼角那独特的黑痣,语气温柔,“周太太,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你的魅力远不止于此。三年前我只有你,现在也是一样,只有你一人。” 夏宁雪侧过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或许吧。” 他凝视她片刻,随后站起身,整理着被她扯皱的衬衫,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身影,“我有我的考量,但绝非为她。” 言罢,周禄寒转身离开了主卧。 与此同时,在夏家。 “无耻的贱人,滚出我的家!还有你,也给我滚!” 夏海涛愤怒地命令手下将张云兰和夏婉儿的行李扔出门外,随后毫不留情地将她们母女逐出家门。 任凭张云兰如什么哭诉冤屈,大门依旧无情地关闭,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泪水如泉涌,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绝望。 夏婉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这一切都是夏宁雪那个贱人搞的鬼!” “婉儿!”张云兰突然反手给了女儿一巴掌,夏婉儿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喊道,“妈,你打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计划?你害惨了我,你知道吗!”张云兰怒吼着。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也沦为了女儿计划中的牺牲品。 夏婉儿颤抖着,抓住张云兰的肩膀,“妈,我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亲眼看到她被推进休息室,门也被反锁了,可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无法理解夏宁雪是如什么逃脱的,又是如什么得知这一切的。 张云兰被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个贱人几次三番都能从我们手中逃脱,你以为她真的那么蠢吗?” 夏婉儿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她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 次日,黄家婚宴的丑闻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整个a城。 尤其是张云兰与女婿的尴尬视频,即便被打上了马赛克,也依旧被疯狂转载,成为了a城年度最大的笑柄和丑闻。 夏宁雪回到立大实验室,吩咐慕言帮她预订下个月离开的机票。 慕言一脸惊讶,“怎么突然要走了?” “离开是迟早的事,等夏氏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就走。”她扫视着实验室,淡淡地说,“过几天让人来收拾需要的东西,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 慕言疑惑地看着她,“你要跟周禄寒离婚了?他同意了?” 夏宁雪沉默片刻,垂下眼帘,“不同意又能怎样,大不了分居三年,婚姻自然无效。” 连续数日,周禄寒都没有回到周公馆,而夏宁雪也对他的行踪漠不关心。 婚宴上的丑闻在黄局的干预下迅速平息,张云兰和夏婉儿则被彻底逐出了夏家。 夏海涛将夏宁雪召回,她走进客厅,只见父亲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憔悴。 她收敛了情绪,缓缓上前,“爸爸,您找我。” 夏海涛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疲惫与自责,“宁雪,你恨爸爸吗?” 她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怎么会呢,爸爸,如果没有您,我现在可能还在乡村。” 第86章 还要醋多久 望着眼前这个女儿,夏海涛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如果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骨肉该多好啊。 他疼爱的亲生骨肉,却偏偏是个愚不可及之人! 夏海涛牵起她的手,“宁雪,爸爸对你不住,让你受了诸多委屈,只盼你不怨恨爸爸。” 她心中暗骂,这迟来的父爱简直一文不值。 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跪坐在夏海涛身前,轻覆他手背,“爸爸永远是我的依靠,我怎会怨恨爸爸呢,只是……爸爸,您真要把沈阿姨和婉儿姐姐驱逐出门吗?” 提及此事,夏海涛抽出手,脸色阴沉如水,“哼,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竟敢搅扰爸爸的大计,这下……” 他忽地想到什么,又急切地望着夏宁雪,“宁雪,爸爸如今只剩你了,你会助爸爸一臂之力吧。” 她早已料到。 张云兰的背叛让他颜面扫地,夏婉儿更是毁了他的全盘计划,他已是进退维谷。 “爸爸,我也想帮您,只是……我近日似乎得罪了周先生。” “什么?”夏海涛猛地甩开她,眼中怒火中烧,“周少对你那般宠爱,你怎敢得罪他!” 夏宁雪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转瞬即逝,“这怎能怪我呢,爸爸,周先生与他父亲关系不和,可他早知您与他父亲有交往,婉儿姐姐那日设计陷害我,还想说是周夫人指使,他自然……” 夏海涛怔愣了一下。 夏宁雪这个女儿一直在乡下长大,心思单纯,毫无城府,周禄寒自然不会对她有所提防。 而皇甫英乃是周煜如今的妻子,夏婉儿竟敢说是她指使,周禄寒能不怀疑他们与周煜的企图吗? 那个女儿,真是白疼了她这么多年,简直是愚钝至极! “那……周少可有说什么呢?”夏海涛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夏宁雪身上了,毕竟他还不敢为了周煜而激怒周禄寒。 他即便与周煜暗中勾结,但对周煜,他始终无法全然信赖。 “也没说什么,只是冷落了我几日,我只能等他消了气才能助爸爸您了。” 夏海涛最终妥协,还劝她多多巴结周禄寒,尽快让他消气。 夏宁雪走出夏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怎会真心帮助夏海涛呢,这几日的时间,足够让夏氏土崩瓦解了。 走出庭院,她便望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 陈秘书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夏小姐,boss在等您。” 夏宁雪双臂环胸走近,嘲讽一笑,“你们当真在我身上安了监视器不成?” 陈秘书笑了笑,“怎会呢,boss只是关心您。” “我需要他的关心吗。”夏宁雪抬手撑在车门上,“如今夏海涛只能指望我这个女儿了,他敢与我翻脸吗。” 陈秘书苦笑,“您知道我说的并非此意。” 她面色一沉,“我自己有车。” 说着便欲离去。 陈秘书无奈地点破,“您出门时就没开车,夏小姐,您还是上车吧。” 她停下脚步,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后车门,却发现车门紧闭,副驾驶车窗缓缓降下,陈秘书一脸苦相,“夏小姐,求您还是坐后面吧!” 他实在是太难了。 夏宁雪哼了一声,这才不情愿地走向后座。 周禄寒闭目养神,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没有丝毫皱褶,待她上车后,他缓缓偏头看向她,“三天了,周太太的脾气还没发完?” 夏宁雪半降车窗,任由清风拂面,“嫌我发脾气,那你去找个温顺的啊。” 他伸出臂膀将她揽入怀中,轻笑一声,“周太太醋意这么大,酸了三天了。” “我有资格跟你吃醋吗?”夏宁雪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讽刺道,“坐在周少奶奶的位置上多危险呐,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淡淡地嗯了声,“那你也坐了。” 夏宁雪正欲从他怀里挣脱,他却按住她的肩膀,轻吻她的发梢,“有我在,周太太就不会有危险。” 她笑了,“有你在,才更危险。” 周禄寒的唇落在她眼角的黑痣上,“有危险,我不也是豁出命去救周太太吗。”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那天也确实算是他救了自己吧。 周公馆。 周禄寒抱着夏宁雪上楼,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夏宁雪睫毛轻颤,感觉到他似乎还在床边,没有离开。 半晌,一道压迫感直逼而来,“还打算继续装睡?” 她绷不住了,睁开眼,近在咫尺的俊颜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偏过头去,在车上不想跟他说话,就只能装睡了。 周禄寒覆在她身上,闷笑一声,“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她说没有。 他吻上她的唇,“真的没想吗?” 很快,她就变得迷离起来,连推开他的力气都变得微弱,她咬牙,“你……走开。” “我很想周太太。”周禄寒吻着她的脖颈,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肌肤,“想周太太哭,想周太太撒娇的样子。” 她没能守住防线。 周禄寒完全占有后,在她耳畔低笑出声,“原来周太太这么想我。” “你闭嘴。”夏宁雪眼底雾蒙蒙的,像是受了委屈那般欲哭无泪,但在周禄寒眼里,这些都是让他愈发疯狂的诱因。 次日,咖啡厅。 夏宁雪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没过多久,皇甫英便出现了,她将墨镜摘下,落座后问道,“你找我?” 夏宁雪单手托着下巴看她,“夏婉儿和黄少的婚礼搞砸了,您知道吗?” 皇甫英微微一顿,疑惑地看着她,“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周夫人不是与夏婉儿有联系吗?”夏宁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皇甫英皱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所以呢?” 夏宁雪把杯子放下,望着杯中的咖啡,“我从梨花村回城的路上被人追杀,是夏婉儿做的,只不过,夏婉儿怎么可能雇佣到黑市的人呢,我在想,是不是背后有人帮她。” 皇甫英神色一暗,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笑了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算计了夏婉儿,搅黄了她和黄少的婚礼,也知道那天是她派人追杀我的事,您猜她供出谁了?” 第87章 这么自信吗 皇甫英桌下的手指不禁紧握,面色冷淡地注视着夏宁雪脸上的神情。 夏宁雪抬起眼帘与她对视,再次展现出那纯真的笑容,“她居然说是周夫人呢,我和周夫人无怨无仇,周夫人怎会想要杀我,对吧?” 皇甫英将眼中的寒意隐藏,微微一笑,“她说是我吗?” 夏宁雪点头,“她说的时候我爸都在场,我爸气得直接给了她一耳光,真是大快人心啊。” 皇甫英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垂眸浅笑,“夏宁雪,我发现你果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她笑容满面,“我要是真的简单,恐怕早就死了。” 皇甫英注视着她,“你告诉我这些事,就不怕我告诉你父亲吗?” 夏宁雪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夏家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不在乎夏海涛怎么想我。”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也不爱讲道理,张云兰和夏婉儿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了,希望她背后的人能一直躲下去。” 皇甫英最终离开了咖啡厅,她坐上车,朝窗边的人看了一眼。 她眼神黯淡下来,对司机说,“找几个人去教训一下夏婉儿,她嘴巴太不干净了。顺便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夏宁雪。” 敢来警告她? 呵,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还能翻天! 夏宁雪等他们的车子离开后,这才结账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她坐上慕言的车,慕言看着她,“你来警告皇甫英,也不怕把她惹急了。” “不把她惹急,她会出来吗?”夏宁雪拉下镜子照了照,“不过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夏婉儿。” 她想到什么,对慕言说,“上次那几个混混的视频还在吧?” “在啊。”慕言疑惑地问,“怎么了?” “发给黄少。”夏宁雪手肘靠在车窗上抵着脑袋,“黄局一旦知道自己儿子的媳妇早被人玷污,而夏海涛还瞒着他,黄局会怎么做呢?” 慕言脊背一凉,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 黄家。 “爸!”黄少怒气冲冲地走下楼,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幸好我没娶那个贱人,她被人强奸过!” 黄局把报纸放下,“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看。”黄少都快气死了,直到黄局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视频内容,脸色铁青。 原本婚宴的事,他就非常生气,但听儿子说,当时是夏婉儿把他叫到休息室,还给他倒了一杯酒,哄他喝下。 他喝完后就失去了意识,很明显他儿子是被下了药。 虽然婚宴搞砸了,但最丢脸的又不是他黄家,是他夏家,可没想到,夏海涛竟然为了把夏婉儿嫁进来,连她被玷污的事都瞒着! 黄少想到什么,“对了,发视频的人说了,您要是不信,就去警察局问问,警察知道这事是真的。” 黄局当即动用职权,打电话过去让人询问,结果经过询问才知道,确有此事,而且还是夏海涛为了顾及女儿名誉,让他们不要公布。 他愤怒地拍桌,“好啊,夏海涛敢跟我玩这套!” “爸,您现在知道我多冤枉了吧,我这绿帽子都不知道戴几顶了,那样的贱人,幸好没娶进来。” 黄少受他父亲影响,思想比较传统。 外面不干净的女人随便玩,但是娶回家的女人要干净。 当初夏婉儿是干净的,长得又漂亮,白捡一个漂亮媳妇他当然乐意。 但再漂亮,被别的男人玩过,他也不稀罕。 傍晚。 夏宁雪到浴室洗完澡,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周禄寒已经站在屋内,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 她把毛巾取下,松散湿透的长发贴在她的肌肤上,她走到梳妆台前找吹风机。 意外碰到手机屏幕,屏幕亮起那一刻,有一条十分钟前的机票预订信息,慕言已经预订好了。 但偏偏——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下意识地朝周禄寒看了一眼,周禄寒此刻只穿着一条裤子,卸去腰带,松垮地坠在腰腹。 他并没有看过来。 夏宁雪把屏幕关掉,他应该没看到这条信息吧? 周禄寒停在她身后,估计以为她翻了半天没找到吹风机,便替她把吹风机拿了起来。 他视线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看她,“不是在这吗,找什么。” 夏宁雪垂眸,她正要拿吹风机,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埋入她的脖颈,“很香……” 他咬她的耳垂,手掌拢起她湿漉漉且散发着玫瑰芳香的长发,“以后都用这款香味。” “周禄寒,你先……”话还没说完,他将她抵在梳妆台前,扳过她的脸庞迫使她直视镜子。 他低哑一笑,“机票买好了,对吗?” 夏宁雪脸色微变,他果然看到那条信息了! 该死,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她洗澡的时候! 周禄寒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淡漠,阴森森的,喜怒难辨的模样最为吓人,“难怪敢闯祸,原来早就想跑了。” 他狠狠地咬她的肩膀,留下浅浅的齿印,她吃痛地闷哼出声。 接下来不容她片刻思索,他毫无征兆地驰骋起来。 望着她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他扳过她的脸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小坏蛋,就知道故意惹我心疼。” 他拉起她戴着戒指的手亲吻。 过后很久,夏宁雪趴在床上凝望窗外,鹅黄色灯光下,周禄寒坐在床沿用吹风机替她吹干长发。 他把吹风机放下,手掌拢过她柔顺蓬松的墨发,“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女人。” 他可不曾为哪个女人吹过头发。 夏宁雪脸埋入枕畔,闷声道,“又没让你帮我吹。” 他微眯着眼,手撑在她身侧,俯身靠近,眼尾漾着一丝笑意,“多久没来了。” “什么多久没——”夏宁雪转头,对上周禄寒深沉的眸子,当即想到他话里隐藏的意思,脸色微变。 可想到什么,她立马否定了,“延迟很正常。” 周禄寒指尖揽起她一丝秀发把玩,“这么有把握吗?” 她移开视线,“内分泌失调作息不规律,也能引起月经失调。” 慕言给她的药是帝夏研发出来的新品,不会伤害身体。 普通的避孕药,七十二小时内服用有效,但研制出来的这类药只要前面连续服用过一周,后面一段时间断服也不会轻易怀孕,想要备孕,就得停止服用半年。 周禄寒掌心划过她的背脊,“你就那么相信药没问题。” 夏宁雪一怔。 他闷笑一声,“不怕是假药。” 夏宁雪翻了个白眼,“帝夏研发假药,疯了吧?” 周禄寒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洗澡。 第88章 她是个疯子 夜色沉郁。 “啪,啪!” 夏婉儿遭人按压跪地,数位黑衣人轮番掌掴。 直至她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淤青遍布,嘴角淌出血丝,他们才肯罢休。 随后,黑衣人走向车前,车窗半掩,他汇报道,“已遵照您的指示处理完毕。” “夏婉儿,若你再口无遮拦,下次我便割了你的舌头。”皇甫英言罢,车窗缓缓升起,“把她丢回去。” 车辆缓缓驶远。 夏婉儿狼狈匍匐于地,恨意滔天地紧握双拳,却只能任由黑衣人将她拽起拖走。 …… #黄家宣告与夏家婚约作废# #“a城大美人”沦为离异女# #夏婉儿受辱# 这些新闻瞬间霸占了微博热搜榜,全城的网民纷纷惊叹这一年的八卦层出不穷,前阵子女婿与丈母娘的纠葛还未平息,此刻,被誉为“a城大美人”的名媛夏婉儿不仅成了离异女,还背负了淫妇的骂名。 夏海涛因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昏厥过去,幸得管家及时致电周公馆求助。 夏海涛被紧急送往市立医院,就连闻讯的张云兰也匆忙赶来。 在与夏宁雪相遇时,她近乎疯狂地扑向夏宁雪,“你这个疯子,为何,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女儿!” 一旁的医护人员连忙将她拽开,夏宁雪则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只是轻轻整理了领口,“为什么,张阿姨心里没数吗?” 她喉咙仿佛被扼紧。 “首先,是你们不安分,非要来招惹我,算计于我。” 夏宁雪逼近她,面无表情,“我不曾给过她机会吗?我给过,是她不懂得珍惜。” “你……你……”张云兰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她笑容清澈而纯净,但眼底却藏着冰冷,“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在婚礼上给你女儿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身体僵硬,只觉周身寒意逼人。 夏宁雪笑得愈发灿烂,“原本在婚礼上我打算播放那段视频的,只可惜,若非夏婉儿先对我下手,我也不会改变计划,不小心落入了你女儿的圈套,你高兴吗?” 她全身颤抖,牙齿打颤道,“夏宁雪,你简直丧心病狂,你是恶鬼,你……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我是来报复夏家,也是来报复夏海涛的。” 张云兰愕然。 只见她笑容逐渐隐去,“把我丢在乡下十八年不闻不问暂且不论,还利用我妈妈的骨灰来威胁我,当然这些都不足挂齿,即便夏海涛没有把我接回a城,但是这些年你们鸠占鹊巢……我一样会报复。” 张云兰踉跄后退,“你……你要报复什么?” 她眼神阴冷,“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吗?” 张云兰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脸色白如死灰。 夏宁雪手撑墙壁,俯身盯着她,手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我外婆告诉我,我母亲怀我时,夏海涛对她家暴,还想逼她喝堕胎药打掉我,而你,仗着是夏海涛带回家的情人,就处处刁难怀孕的母亲,让她为你干活,把你当丫鬟使唤,而我母亲因精神压迫和折磨导致早产,我虽然保住了性命,我母亲却命丧手术台!” 在张云兰即将窒息之际,一道身影迅疾靠近,将她拽开。 她瞥也不瞥,“放手——”话音未落,周禄寒已将她揽入怀中。 周禄寒手掌托起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他的唇靠近她,面色难辨喜怒,低声说道,“掐死她,你想在医院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吗?” 夏宁雪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她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周禄寒用指腹拭去她滚烫的泪水,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周太太的一滴泪,就让我心疼一次,真是折磨人。” 陈秘书询问医生情况后,朝他们走来,“boss,夏董是高血压发作,目前暂无大碍。”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扫了一眼被夏宁雪吓得还没回过神的张云兰,周禄寒带着怀里的人离开了。 夏宁雪从上车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也没有推开周禄寒,任由他抱着。 周禄寒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轻抚着她垂落在身后的发丝,眼底闪过一丝怜爱。 他抱着夏宁雪走进周公馆,管家询问他晚餐的事,他淡淡地说,“先放着。” 回到卧室,周禄寒将她放在床上,夏宁雪背对着他躺下,闷声说,“不需要你同情我。” 周禄寒坐在床边,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周太太心里不舒服,我陪着,这叫同情吗?” 她没有说话。 周禄寒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先休息。” 他为她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卧室。 陈秘书早已在书房等着,见他走进来,说道,“boss,今天这些新闻,看来真的是夏小姐做的。” 周禄寒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前,吸了一口,仰头将烟雾缓缓吐出,“她是为了对付夏家。” 陈秘书感到疑惑,“话说回来,同样都是他的女儿,夏海涛为何如此区别对待?” 周禄寒衔着烟,目光望向远处,“夏宁雪她外婆和母亲的事,可有查到其他线索?” 他回答道,“有是有,但并不多,她们的确不是桃源村本地人,据说是外地逃难而来的。” 说完,陈秘书想到什么,“对了,我还问过当地知情的几个村民,他们说当年送那对母女来的是一个黑发中年男人。” “黑发中年男人?”周禄寒抬手的动作一顿,半截烟灰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陈秘书点头,“那黑发中年男人在村里安顿好那对母女后便离开了,再也没出现过。还有,巧合的是,原本桃源村没有老中医,是她们母女来了之后,那老中医才出现的。” 很晚的时候,夏宁雪饿得实在受不了,这才下楼想要找点吃的。 她发现厨房里的灯亮着,疑惑地走过去,愣了愣。 周禄寒就站在厨房里煮夜宵,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系着围裙,脚下踩着一双居家拖鞋。 他低着头认真地切着黄瓜,把佐料配得整整齐齐。锅里的水沸腾起来,他将泡在冷水里变得劲道的面条捞起后,放入锅里,随即倒入配好的佐料。 夏宁雪慢慢地走过去,便看到他从微波炉里将热好的清蒸鱼取出,又从另一个锅里端出了蒜蓉排骨。 她嗅着香味,整个人已经蹭到周禄寒身边了,“为什么你的夜宵这么丰盛?” 他瞧了眼挨近自己的小女人,“我以为周太太会睡到明天。” 她撇了撇嘴。 面条已经煮好了,周禄寒把火候关掉,“去洗手。” 她望了他一眼,随后乖乖走到水台前洗手。 第89章 真心喜欢 回到桌边,周禄寒已将夜宵悉数摆上桌面,她执筷急不可耐地品尝了碗中的面条,一脸满足的神色。 周禄寒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夏宁雪迅速将面条一扫而光,连汤底都未留下,她打了个嗝,放下碗筷。 周禄寒轻笑一声,“味道如何?” “美味。”她脱口而出,迎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又改口道,“还算不错吧。” “周太太口是心非的时候还少吗?”他眉眼间笑意盈盈,“连汤底都不剩。” 她转过脸去,“那是因为我真的太饿了。” 他淡淡地应了声,“周太太算计了夏家,心里面可还高兴?” 夏宁雪绽放出笑容,“开心啊,怎能不开心,张云兰母女身败名裂,夏海涛气得住院,夏家即将垮台,我都想放鞭炮庆祝了。” 他突然伸出手,拭去她嘴角的油渍,她愣了愣,从他的炽热目光中逃离,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 她站起身,“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她匆匆跑上楼去。 望着她逃走的身影,周禄寒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两天后。 黄局对夏氏公司展开打压,消防部门人员对夏氏公司的安全隐患进行了严查,指出多处不合规,上面责令夏氏停业整顿。 说是整顿,但这一停业,夏氏也算是完了。 夏宁雪来到医院,慕言告诉她,这两天张云兰一直在医院陪护夏海涛,上演着“患难见真情”的戏码,夏海涛似乎还原谅了她。 听闻这些,夏宁雪只觉得可笑,“张云兰真的会在夏海涛落魄后不离不弃吗?” 慕言摸着下巴,“听说夏海涛的账户被冻结了上千万元,公司上亿元的债务无法偿还,迟早得抵押房产,夏海涛都快变成穷光蛋了,她图什么?” 夏宁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夏海涛书房里藏着一个密室,一个人无缘无故在书房建密室做什么,里面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言正想说什么,视线掠过她,突然将她推开,“小心!”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拿着刀捅向了慕言的腰部,她闷哼一声,脸色略显苍白。 夏宁雪瞳孔骤缩,“慕言!” 几个医生冲上前将男人制服在地,那男人一直在狂笑,似乎患有精神疾病。 夏宁雪的脸色逐渐阴沉,她呼喊他人一同将慕言送往急救室。慕言被刺伤的事情惊动了院长,院长急忙赶来病房,询问,“慕言情况如何?” 一个医生回答,“慕言助理被一名精神病患者持刀捅伤,左肾有轻微损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院长皱眉,“那名精神病患者怎么会被放出来?” “护士说他是从精神病控制中心逃出来的,但不清楚他是如何来到我们医院的。” 院长忽然问,“那小云呢?” 医生说,“她去查看监控了。” 夏宁雪在医院监控室,要求监控室的安保人员为她调取录像,很快,便看到了那名精神病患者被人带到了静康医院。 她说,“放大画面。” 安保人员将画面放大,将那名精神病患者带来的人,从监控上看,身形像是女人,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无法看清面容。 但夏宁雪十分明白,那个人原本是打算捅向自己的,是慕言将她推开了。 夏宁雪从监控室出来,步入慕言的病房,由于麻药的作用还未消散,她仍在沉睡之中。 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这件事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周禄寒接到医院的通知,便连忙与陈秘书赶往静康医院,他刚出现在病房门口,便撞见夏宁雪亲手给刚苏醒不久的慕言喂水。 慕言被吓得一呛,整个人咳嗽起来时,腰后的伤口也跟着隐隐作痛。 夏宁雪转过头,微微一顿,“周先生,你怎么来了?” 慕言连忙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我自己来就好。” 她刚捡回一条命呢,可不想再被周禄寒的眼神给“吓死”。 夏宁雪跟随着周禄寒走出病房,周禄寒凝视着她,脸色阴沉如水,“为什么没告诉我?” 她愣了一下,“你一个集团的大总裁,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来管我们的小事啊。” 周禄寒强压下怒气,将她搂入怀中,捏起她的下巴,“要不是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她直视他的眼睛,“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啊。” 周禄寒深吸一口气,捧起她的脸颊,靠近她,“周太太就不在乎我会担心吗?” 她愣住了。 陈秘书轻咳了一声,笑着说,“boss连国外几个亿的大单子都放下了,就为了来医院看你呢。” 夏宁雪的睫毛轻轻颤动,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很是不习惯。 他捏着她的脸蛋,“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夏宁雪皱了皱眉,“别捏了,都捏红了。” 周禄寒顿了一下,低低地笑出声来,凑近她的耳畔,“哪里红了,让我看看。” 夏宁雪推开他,“你真是不正经。” 周禄寒的笑意更浓了。 站在暗处的夏婉儿看到这一幕,指甲都快嵌入墙壁里了。 一个个都围着那个贱人转! 凭什么她要从万人追捧的美女跌落至此,成为笑柄! 她为什么每次都能逃脱! 她恨,恨得要死! 周禄寒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但走廊尽头已经空无一人。 他陷入了沉思,眼底多了一抹寒意。 夏婉儿匆忙地走向停车场,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计划失败了,我……如果被发现该怎么办?” 对方的声音冷漠无情,“别忘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要跟我合作的,你要是怕了,就别做,何况一个精神病患者犯事,能供出你吗?” 听到对方的话,夏婉儿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她找的是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伤人是很正常的。 今天算是那贱人命大。 夏婉儿上车离开后,暗处里站着的那道男人身影才转身离去。 …… 夏宁雪在病房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回到周公馆,在经过书房时,她听到里面周禄寒与陈秘书的对话。 “这件事确实和夏婉儿有关,她背后果然有人指使,看来从您和夏小姐回城时遭遇的追杀,就是她搞的鬼了。” 陈秘书停顿了一下,又说,“夏小姐不顾暴露自己的风险去警告皇甫英,以皇甫英的性格,说不定会试探一番。” 周禄寒翻看着文件,“周煜纵容她不是没有原因的。” “多半就是想看看夏小姐会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第90章 不是亲生的 陈秘书望着他,说道,“周煜到如今仍然按兵不动,对皇甫英百般纵容,不就是意图通过她观察您对夏小姐的态度吗?” 周禄寒的眼眸渐渐深沉,宛如深邃无垠的潭水,波澜不惊。 夏宁雪沉默不语,人最忌讳的便是拥有“软肋”,想要对付某人,只需从其顾忌的人和事入手,便能轻易得手。 而周禄寒的软肋…… 此刻,周禄寒语气平淡地开口,“夏宁雪绝不可能是我的软肋。” 夏宁雪闻言一愣,这句回答让她心中莫名一颤,涌出一丝她难以驾驭的异样情感。 她紧抿双唇,那个曾经被她抛弃的男人,又怎会成为他的软肋呢? 此刻,就连她无名指上那枚冰冷的戒指,也仿佛在嘲笑她。 老管家经过时,忽然开口询问,“少夫人,您有事要找少爷吗?” 夏宁雪被吓了一跳,脸色略显苍白,没有回答,匆匆返回卧室。 陈秘书打开书房的门,询问老管家,老管家答道,“少夫人刚才就站在门口呢。” 周禄寒推开卧室的门,夏宁雪早已换上一身睡衣,面色平静地坐在梳妆镜前涂抹面霜。 他解开领带,随手一扔,领带落在床铺上,从身后将她环抱,埋在她的发间轻笑,“周太太偷听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到家了。” 夏宁雪只顾做自己的事,“是你们声音太大。” 他望着镜中的人儿,轻吻她的耳畔,“周太太不卸妆吗?” 她缩着脖子躲避,“我没化妆。” 周禄寒用指腹摩挲过她眼角的黑痣,“我说的,是复杂的表情。” 夏宁雪望向镜中的自己,“我为什么要卸掉,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喜欢就别看。” 周禄寒皱眉,扳过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周太太今晚吃了火药?” 他温热的唇靠近她,“我说什么,你就驳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我一直都这样。” 周禄寒凝视着她,那双眼睛带着一种深邃且摄人心魄的气场。 他将她从化妆台上拽起,抱在怀里,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瞬间东倒西歪。 她一惊,抬手推开他的胸膛,“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周禄寒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周太太在书房都听到了。” 她没有说话。 他捏住她的下颌,温热的薄唇贴近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我说你不会是我的软肋,生气了?” 她笑了,“我生什么气,我不是你的软肋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夏宁雪抬手拂去落在他肩膀上的一根长发,“没有软肋的人,无所畏惧,这个道理我懂。” 周禄寒吻着她眼角,一点点向下,“所以你就去警告皇甫英了?” 她没有否认,“是。” 他的眼眸透着锐利,咬上她的脖颈,“我不是让你别接触她吗?” 夏宁雪疼得皱眉,呼吸也变得急促,“你还怕你以前的情人受委屈吗?” 周禄寒低声笑了,“一天不给我找麻烦,你心里就不舒服。” 他抱住夏宁雪,抬起她的手臂让她攀附在自己身上,俯身压下。 突如其来的凉意与温热让她倒进他怀里,西装被他抓得皱巴巴的,她咬着唇,“我找麻烦也没让你收拾。” “你的麻烦不就是我的麻烦吗。”他看似分心,却又异常专注。 夏宁雪艰难地回答,“你有什么麻烦,她难道还舍得对你动手?” 他将她架起,夏宁雪瞬间失神,也感到心惊胆战,嘶声喊道,“周禄寒——!” 周禄寒眉头微皱,显然她因为紧张也在抵抗他,仿佛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他的胸膛像海浪一样翻腾,呼吸沉重。 他嘴角的笑意染上了几分邪魅,声音低哑,“周太太舍得吗?” “混蛋,你给我——滚出去!” 夏宁雪拼命挣扎。 他闷笑一声,“一起滚。” 钳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在她耳畔轻声哄着她。 夏宁雪从压抑到在放纵与清醒之间挣扎,最终歇斯底里地哭喊,直到筋疲力尽。 周禄寒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满是怜惜。 夜里,倾盆大雨如约而至,一道闪电在窗外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夏宁雪下意识地颤抖,缩进他怀里。 周禄寒睁开眼,那双在黑夜里依然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怀里被雷声惊醒的女人,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不经意间,唇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昨夜的一场雨,让清晨的空气弥漫着泥土的清新与湿润。 九点,夏宁雪驱车来到医院,顺路给慕言带了早餐。 推开病房的门,她发现房间里除了慕言,还有杨致年。 杨致年缓缓站起身,夏宁雪看了眼慕言,提着早餐走进来,礼貌地打招呼,“杨叔叔,您也在啊。” 杨致年微笑着点头,欲言又止。夏宁雪把早餐放在桌上,主动开口,“听慕言说,您找过我。” 他迟疑了一下,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位故人,所以想问问你家乡在哪里,你母亲叫什么。” 夏宁雪一愣,转头看着他,“我妈妈姓萧,叫萧雨琪。” 见杨致年突然愣住,神色变得异常,夏宁雪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您认识?” 杨致年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过了许久,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雨琪小姐的女儿。” 他初见这张脸时,就感到诧异,因为与雨琪小姐年轻时太过相似。 夏宁雪惊讶不已,“雨琪小姐?” 她看着杨致年,声音有些颤抖,“您真的认识我妈妈?” 她外婆长久住院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她母亲的事情。 她走上前一步,“杨叔叔,您说的雨琪小姐,指的是我母亲吗?” 杨致年看了眼门外,随即走过去将门关上,显得异常谨慎。 慕言与夏宁雪对视了一眼,显然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 杨致年走过来,“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她的身世吗?” 她茫然地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刚出生不久,我妈妈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她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记得了,很多事情我都是听我外婆说的。” “你外婆?”杨致年先是一愣,连忙追问,“她是不是叫林悦?” 夏宁雪点了点头。 杨致年却摇了摇头,手有些颤抖地说,“孩子,林悦不是你外婆。” 夏宁雪愣在原地,连慕言都感到惊讶,“林悦不是她外祖母,那是……” 夏宁雪连呼吸都停滞了,林悦不是她外婆? 怎么可能? 第91章 狠狠吃醋 如果不是她一直以来称作外婆的人,那这些年与她相依为命,历尽艰辛抚养她,教育她,甚至在她生命垂危之际不惜卑躬屈膝为她求医的究竟是谁? “孩子,我本来不敢确定,直到你提到了你母亲和林悦的名字,我才确信无疑。” 杨致年沉重地叹息,“你母亲是洛城萧家的二小姐,萧雨琪,而林悦,仅仅是你母亲的乳母。” 夏宁雪的面色渐渐失去血色,她的外婆,竟然只是她母亲的乳母? 还有,她母亲竟然是洛城萧家的人? 洛城萧家,一个拥有百年荣耀的大家族,祖上世代为官,却在二十六年前的一场熊熊大火中化为乌有,从此萧家在洛城的历史中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杨致年不再有所隐瞒,“萧家当年的那场大火太过突然,萧家上下,包括你的外公萧十一,你的外婆李明雪,以及其他的佣人,全部葬身火海。” “林悦作为萧家的乳母,看着你母亲长大,而我的父亲曾是萧家的管家,我偶尔会去萧家帮忙,那场大火发生时,我恰巧外出,因此幸免于难,等我赶回来想要冲进火场救人时,已经为时已晚。” 杨致年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自责,“我的父亲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大火被扑灭后,警方从火场中找到的十多具尸体被带回警局辨认,唯独没有发现雨琪小姐和林悦的尸体,所以我坚信她们应该被人救走了。” 然而,这二十多年来,他始终未能打听到萧雨琪和林悦的任何消息。 夏宁雪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表现得异常冷静,“她们去了梨花村。” 而那场所谓的逃难,真的是因为那场大火吗?她想到了什么,冷静地问道,“火灾的原因是什么?” 杨致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场大火是为了掩盖萧家被谋杀的真相,让外界误以为萧家死于火灾。” “谋杀?”夏宁雪惊愕。 杨致年咬牙切齿,“我当年曾去警局调查过,他们身上都有致命伤口,如果是真的发生火灾,被活活烧死的人不可能没有蜷缩的姿态,那些遗体更像是死后才被焚烧的。” 他紧握双拳,眼中布满血丝,“可当时萧老爷已经去世,曾经在洛城跟随萧老爷的那些狐假虎威之徒,暗中相互勾结,根本不愿为萧家追查真相,说什么背后有大人物禁止他们调查此事,我怀疑萧家的灭门惨案与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有关。” 夏宁雪沉默不语。 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 杨致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雨琪小姐还有一个哥哥,叫萧文斌,他是你舅舅,只不过当年大火发生之前,大少爷就已经失踪了,这些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踪影。” 杨致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被大火烧过的玉佩递给她,“这是火灾后,我到现场找到的,我知道这枚玉佩不是老爷的,我想这应该是那些凶手遗留下来的。” 夏宁雪接过那枚玉佩,玉佩的光泽早已被大火吞噬,变得黯淡无光,上面布满了裂纹,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杨致年离开前,给她留下了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联系。 夏宁雪拿着那枚玉佩坐在陪护椅上反复端详。 慕言靠在床头,“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是萧家的人,而你一直称作外祖母的人,只是萧家的乳母。” 夏宁雪紧紧握着玉佩,现在想要查清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当年网络尚未普及,而且如果真的是被“灭门”,那么幕后黑手早就将“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了,这枚玉佩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慕言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个渣爹知不知道你母亲的真正身份?” 经他这么一提醒,夏宁雪抬眼望去,她是该找夏海涛好好谈谈了。 当夏宁雪朝夏海涛的病房走去时,恰巧遇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皇甫英。 皇甫英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露声色地微笑,“来看望你父亲吗?” “是啊,周夫人竟然也会来看望我父亲?”夏宁雪凝视着她。 皇甫英脸上的笑意不减,“是周煜让我代他来看望夏董的,对了,听说夏小姐前几天差点被精神病人刺伤,没事吧?” 夏宁雪微微眯眼,试探她的反应,“周夫人不在医院,却对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她不紧不慢地与夏宁雪对视,意味深长地说,“毕竟你是禄寒的妻子,我当然会时刻关注你。” 偏偏就在这时,周禄寒和陈秘书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皇甫英看到周禄寒,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刚跟宁雪提到你,你就来了。” 周禄寒单手解开袖口的纽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皇甫英随即一笑,“听说夏董生病了,你父亲让我来看看夏董的病情,毕竟我们算是亲家。” 周禄寒没有说话。 她与周禄寒擦肩而过的瞬间,意味深长地笑道,“禄寒,你对我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回头看了夏宁雪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周禄寒面不改色,目光锁定在夏宁雪的脸上。 楼梯口。 “周禄寒,你又想干什么,放开我!”夏宁雪无法从他的手中挣脱。 周禄寒将她抵在墙角,手掌轻轻抚摸过她的脖颈,撩起她身后的青丝,掌心扣在她的后脑勺,她被迫仰起头。 他低下头靠近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夏宁雪目不斜视,“能说什么,我要去找夏海涛,她从病房里走出来,你就这么巧出现了。” 周禄寒的脸色阴晴不定,冷笑一声,“是吗。” 夏宁雪挣脱他,“你爱信不信。” 她想要离开,周禄寒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跑什么,我说不信了吗?” 夏宁雪冷笑,“刚才她说的,你对她手下留情了,说的是她对我做的事情吧。” 周禄寒注视着她,没有回答。 夏宁雪的胸口剧烈起伏,不知为何,她非常讨厌这种莫名的情感纠葛。 她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周禄寒却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埋入她的发间深深呼吸,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极为诱人,好闻,他压低声音,“又闹什么别扭。” “你放开我!”夏宁雪极力抗拒他,不断挣扎。 周禄寒臂力一收,将她紧紧固在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呜咽着抵抗,用力咬破了他的唇,他嘶了声,却没有松开。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弥漫,他指腹触碰到她脸颊上的一滴热泪,猛然惊醒。 第92章 差点被刺杀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楼道中回响,周禄寒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道鲜明的红痕。 她猛地扭头,想要逃离,却被周禄寒紧紧扯回,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他死死地抱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别闹了。” 夏宁雪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他的怀抱中,“放手!” 他固执地说,“不放。” 夏宁雪愤怒之下,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他眉头紧锁,却硬生生地忍受着,直到他外套上被咬出的褶皱里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等她终于松开口,周禄寒依然紧紧抱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解气了吗?” 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你有病。” 他轻轻嗯了声,闷声笑道,“我是有病,但只有你才能治。” 夏宁雪的眼神空洞而黯淡,身上散发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放过我吧。” 周禄寒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再次重复道,“不放。” 她又是一愣。 他覆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更加用力,过了许久,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夏宁雪,我们的赌约还没结束。” 赌约?那个赌永远在一起的吗? 夏宁雪的肩膀微微颤抖,她其实很害怕,害怕周禄寒介意以前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更介意,他和皇甫英。 她完全看不透周禄寒。 一点都看不透。 等她冷静下来后,周禄寒轻轻抬起她的脸颊,温柔地哄道,“不闹了,好不好?” 夏宁雪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清澈而迷离,惹人怜爱。 周禄寒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吻得热烈而缠绵,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她的心底。 周禄寒搂着她走向停车场,夏宁雪脸上写满了不情愿,陈秘书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他们坐进了车内。 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boss,皇甫英最近在调查夏小姐的身份。” 周禄寒靠在椅背上,揉着鼻梁骨,没有说话。 夏宁雪皱起了眉头,“调查我的身份?” 陈秘书轻笑一声,“夏小姐凭借一己之力搅黄了夏家和黄家的联姻,夏氏现在被黄局打压得岌岌可危,您又偏偏去警告皇甫英,这不是明摆着让皇甫英盯上您了吗?” “皇甫英盯上您倒没什么,万一周煜也跟着盯上您,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她斜睨了周禄寒一眼,“某人要是不拦着我动他的老情人,我都想打她了。” 周禄寒闷笑出声。 陈秘书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小姐,您真误会boss了,皇甫英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有周煜在纵容她。您去警告她,她就算对您下手,也只是在试探boss会不会为了您出手。周煜躲在暗处按兵不动,也是在看boss对您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 皇甫英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其实背后是有周煜在撑腰。 她去警告皇甫英,皇甫英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周煜说不定早就知道她暗中对自己做过的事,但依旧纵容着她。 原来周煜的目的,竟然是用皇甫英来试探周禄寒的软肋。 如果周禄寒因为她对皇甫英动手,那么周煜就会盯上她。 夏宁雪看向周禄寒,嘴唇动了动,“你不让我动皇甫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转过头看着她,“我说过,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你不信吗?” 夏宁雪不再说话了。 他伸出手,轻轻拢起她脖颈后的长发,掌心固定在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自己,“现在知道自己惹麻烦了吗?” 夏宁雪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紧抿着嘴唇。 周禄寒用指腹轻轻碾过她的唇瓣,低低地笑出声来,“周太太冲动、记仇,做事不考虑后果,却忘了猎人在狩猎时,把自己暴露在猎物面前才是最危险的。” 夏宁雪一噎,别过脸去,“我承认,皇甫英的事是我冲动了。” 他的笑意更浓,凑近她,“不承认是周太太吃醋,感情用事?” 她推开他,“我在皇甫英面前故意暴露自己,是想引她出手。” 周禄寒笑意微敛,“她的手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夏宁雪冷哼道,“她不就是有把好用的刀吗?有夏婉儿做她的刀,除掉那把刀不就好了。” 周禄寒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周太太想怎么除掉?” 她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想先去精神病院,找那个人。” 陈秘书将车子停在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的大门前,夏宁雪随着周禄寒走下了车。 陈秘书走到前台说了几句,前台的医护人员便领着他们进去了。 他们来到了一间病房前,病房外多设置了一道铁门。 为了防止精神病人发生意外或自残自虐行为,病房里的四面墙和地板都是木质的,里面只有一张床。 夏宁雪朝坐在床上的精神病人看了一眼,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天出现在静康,捅伤慕言的人。 医护人员解释说,他二十多年前因为被妻子和情夫合谋转移财产,又被妻子控告家暴离婚,加上公司破产等多重打击,精神上开始出现问题。 而他因为逃出去被送回来后,精神一直不太稳定,可能没办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夏宁雪笑了笑,“打开门吧。” 那医护人员愣了一下,忙说,“不行的,他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没办法交流,会伤害到您的。”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片刻恢复神智。” 见夏宁雪如此坚持,那名医护人员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点头后,她才将门打开。 好在那个精神病患者被铁链锁在床头。 看到夏宁雪靠近,他又露出了凶狠阴森的笑容,然后朝夏宁雪扑过来。 陈秘书正要上前阻止,才发现他脚下的铁链拴住了他。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喊着“杀了贱人”四个字。 夏宁雪从包里拿出了一只怀表,问医护人员,“他有清醒过吗?” 医护人员说,“有的,有时候能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还能跟其他病友或者医护人员正常交流、下棋喝茶之类。” 夏宁雪微微眯起眼睛,“大概什么阶段会发病?比如受到什么刺激。” 医护人员想了想,小声地说,“提到他妻子的时候,一发病,他就会对女性有过激的伤害行为。” 原来是这样。 一个精神病患者,在被带去静康的时候或许人是清醒的。 而当时这个患者拿刀捅向自己,如果不是有人暗示他什么,他不会受到刺激。 夏宁雪让医护人员给他打了一支镇静剂,待他冷静下来,大口喘气时,她走到男人面前,让他盯着她掌心坠下的怀表。 医护人员和陈秘书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会催眠! 第93章 没有白来 夏宁雪与他交谈,话题转至品茗对弈,果然令那男人神情舒缓,逐渐恢复了几分清醒。 整个过程周禄寒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视,并未加以干涉。 夏宁雪向他提出一些简单的问题,他表情木然地回答,“那个人说会带我回家,我真的很想回家。” 她追问是谁。 男人茫然地望向天花板,“是医生。” 周禄寒向陈秘书投去一瞥,陈秘书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陈秘书带着调取到的监控录像返回,“boss,确实是一名医生将他带走的。” 监控录像中,带走那名精神病患者的医生戴着口罩,经过监控区域时始终低着头。 周禄寒淡然询问那名医护人员,“他是你们医院的吗?” 医护人员仔细辨认后摇头,“这个,因为看不到脸,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们医院当日值班的医生有好几位,而且那天也不是我负责前台值班。” 夏宁雪向窗外望去,只见楼下一些精神状态良好的精神病患者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散步,或坐在树下闲聊、下棋。 而当天那个时候,只要有医护人员陪伴,那名患者都会有一定的自由活动时间。 突然,男人猛地抓住夏宁雪的手,表情变得愤怒,“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王晓晓,你为何背叛我!” 陈秘书与医护人员连忙上前将男人的手掰开,周禄寒随即把有些失神的夏宁雪拥入怀中,撩起她的袖子检查。 白皙的手腕上被那男人抓出了红痕。 夏宁雪抽回手,低下头,“我没事。” 她凝视着那名精神病患者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 离开精神病院后,陈秘书将车停在他们面前,待他们上车后,夏宁雪下意识朝二楼望去,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注视着他们。 周禄寒松开领带,问陈秘书,“查了监控,还有什么发现吗?” 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说,“我查了营业执照,发现这家医院的院长正是当初给夫人诊断抑郁症的医生。” 夏宁雪闻言一愣,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脸色阴沉,片刻后,薄唇轻启,“这一趟没白来。” 陈秘书笑了笑,“那还是多亏了夏小姐。” 夏宁雪感觉自己像是被利用了,呵呵一笑,“行啊,你们跟我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就不怕被人盯上吗?” 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周太太怕了吗?” 夏宁雪噗嗤一笑,“他们计划得如此周密,利用一个精神病患者行凶,要是真把人捅死了,精神病患者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精神病院也只需要赔偿死者家属一些钱,我能不怕吗?” 周禄寒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周太太福大命大。” 夏宁雪的目光落在窗外,“几条命也不够她们这样折腾的。” 周禄寒挑起她的下巴,“是周太太太过耀眼。” 夏宁雪与他对视,“这怪我吗?说起来,我好像没得罪过她,但她却对我充满敌意,说到底,还是因为旧情难忘吧?” 见他不语,她移开他的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表情变得严肃,“这周少夫人的位置,没有九条命可真坐不稳。” 周禄寒闷笑出声,“周太太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次日,静康医院。 夏宁雪从电梯中走出,恰好看到张云兰提着早餐走来,张云兰一看到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夏宁雪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她走去,“张阿姨,怎么夏海涛住院这么久,夏婉儿都没来探望过呢?” 张云兰瞪着她,“你害得婉儿落到那种地步,你还有脸提她?” “是我害的吗?”夏宁雪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手镯,“我记得婉儿姐姐原本就不想嫁给黄少吧?将她逼到那份上的,不是你丈夫吗?” 张云兰一时语塞,气得浑身颤抖,“夏宁雪,你把夏家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她收起笑容,“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和他的情人逼死我母亲,又将我丢在乡下不闻不问,夏家对我来说,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 张云兰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似乎害怕她会发现什么。 夏宁雪看着她,“张阿姨,你不用害怕我,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对我出手,我也不会为难你。”她话锋一转,“不过夏婉儿可就不一定了,她想杀我。” “你胡说八道,婉儿怎么可能想杀你。”张云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不是,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她竟然雇精神病人来杀我,你说,我若是告诉夏海涛,夏海涛会不会被他这个宠爱的女儿气死?” 夏宁雪说完,便从她身边径直离开。 张云兰愣在原地,提着早餐的手都在颤抖,婉儿雇精神病人杀她? 万一这是真的,一旦夏海涛知道这件事,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夏婉儿的电话。 夏宁雪推开门走进慕言的病房,慕言坐在病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盯着电脑屏幕。 他抬起头,“我查到了那家精神病院,果然不出所料,是家黑心医院。为了赚钱,进去的患者根本得不到有效治疗,精神病患者的家属每个月都送钱来,可他们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而且,他们给患者用的药物都是从黑市购进的违禁药品。” 夏宁雪接过电脑看了一眼,慕言靠在床头感慨道,“他们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啊。” 夏宁雪摸着下巴沉思,这么说来,周禄寒的母亲所用的药物很可能也是来自黑市。 周禄寒调查那家精神病院,是不是跟他母亲的事情有关呢? 不过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调查他母亲的事情? 夏宁雪在医院一直待到晚上七点,才回到周公馆。 刚踏入别墅,就看到周禄寒脸色阴沉地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饭菜都已凉了,但他一口未动。 佣人想要撤掉饭菜去加热,但周禄寒不允许。 夏宁雪感到疑惑,她不过是晚回来了一会儿,他就生气了? 夏宁雪朝那些佣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女佣诧异地看着她。 但没有周禄寒的允许,她们哪里敢擅自离开? 夏宁雪瞥了眼依然沉默不语的周禄寒,正色对她们说,“都这么久了,如果你们还不把我当少夫人看,那我走就是了。” 管家正欲开口,夏宁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自动退回来,站在周禄寒身旁。 第94章 喂小孩子吗 周禄寒这才抬眼望向她,“不闹了?” 她环抱双臂,“我心里不服。” 他皱眉,“不服什么?” “怎么说也是让我坐上了周少夫人的位置,结果连家里的佣人都指挥不动,这还叫什么少夫人,谁爱当谁当去。” 管家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原本少爷因为少夫人晚归就已经心生不悦,这少夫人一回来怎么就找起茬来了。 本以为周禄寒会大发雷霆,谁料,他并未动怒。 周禄寒扫视了一圈那些女佣,“没听见吗?少夫人的话都不听了?” 那些女佣身子一颤,正欲退下,夏宁雪喊住了她们,“顺便把饭菜拿去热一热。” 那些女佣也不敢多言,赶忙将菜端回去重新加热。 夏宁雪刚要拉开椅子坐下,却被周禄寒一把拽到怀里,他眼神深邃,“慕言不过是挨了一刀,并无大碍,你在医院陪着她也就罢了,还陪到这么晚。” 管家识趣地退开了。 她一愣,随即说道,“她是替我挨的那一刀,不然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 他凝视着她。 夏宁雪眯着眼,忽然笑着反问,“周先生,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话可是他平时常说的,她现在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周禄寒眉梢微挑,“若是呢?” 她一时语塞,慌忙移开视线,“开玩笑的吧………” 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慕言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在意他。” 她顿了顿,垂眸,“慕言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亲人,就像妹妹一样,除了我外婆……和师父,就只有他了。” “再说了!慕言真的是女生,我取向正常……” 周禄寒紧抿着唇,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清丽脸庞,即便是只不听话又刁钻的小野猫,此刻也难得露出这般低落惹人怜爱的神情。 他掌心轻抚过她的面颊,将她垂在身侧的秀发拨到耳后,“以后,还有我。” 她愣住了。 周禄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贴近她的耳畔,“毕竟我是你的丈夫。”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心弦轻轻颤动,回过神来,她微微缩着脖子,“这…这里还是客厅呢。” “怕被人看见?”周禄寒的唇贴上她的脸颊,吻了下去,“我以为周太太的胆量向来很大。” 她嗫嚅道,“我胆子不大——” 周禄寒堵住了她的唇。 温柔地吮吸着,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直到她察觉到女佣要出来了,这才慌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转过身去。 周禄寒垂眸看着仍乖乖坐在怀里的女人,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弧度。 女佣们把热好的饭菜端回桌上后便退下了,夏宁雪尴尬地想要起身,却被他按在怀里。 他靠近她,压低声音,“喂我。” 她皱眉,“又要喂?” 他这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了吗?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夏宁雪撇了撇嘴,嘀咕道,“别再说弄脏你裤子之类的话了。”她拿起桌上的碗筷,“要吃什么?” “都行。”他单手扶住额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偏头凝视着她的动作。 夏宁雪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他嘴边,可他却并没有张嘴的意思。 她知道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虽然很想撂下碗筷起身走人,但想想还是算了,冲动是魔鬼。 “啊,张嘴。”她干脆学着哄小孩吃饭的样子。 周禄寒皱眉,嫌弃地偏过头去。 她抓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忍着,把鱼肉放回碗里,又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他嘴边。 他揉着鼻梁骨,“我要喝汤。” 夏宁雪微笑着。 不生气! 就当是照顾一个病人。 她耐着性子舀了一碗汤,用勺子伸到他嘴边,他看着她,“烫。” 得! 夏宁雪随意吹了两下,怼到他嘴前,他眉头紧锁,但也总算喝了。 喝完汤,他随便吃了几口东西,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替我放热水,我要洗澡。” 夏宁雪咬牙,“不是有佣人吗?” 周禄寒挑起她的下巴,“我就要你。” 他放开她,将手帕搁在桌上,起身上楼。 夏宁雪深呼吸调整着心态,又故意使唤她是吧,她忍! 浴室里。 夏宁雪往浴缸里放满了水,伸出手试了试水温。 这时,门被拉开了,周禄寒穿着睡袍走了进来。 她转头看见周禄寒伸手要解开睡袍腰带,猛地站起身,“等等——” 许是蹲得太久,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晃了晃,身子没站稳,一屁股跌坐进了浴缸里。 “哗啦!”水花四溅。 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她素净的面庞上挂着几滴水珠,如同清水芙蓉,墨色的青丝泻下,黏在她的肩颈处,映衬得她的肌肤白得透光。 周禄寒眯着眼睛。 装作没看见,迈开脚步踏入了浴缸里。 夏宁雪急忙起身,一只手拦腰将她捞了回去,她跌坐在他的怀里。 “你……” 话还没说出口,他扳过她的脸颊,气息沉重地吻了下来。 翌日。 夏宁雪一直熟睡到十点才醒来,差点没下得来床,该死的周禄寒也不知道节制!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英年早逝在床上了。 刚洗漱完,她就接到了慕言的电话,说他查到了周禄寒母亲以往的病历。 她匆忙吃过早餐,便驾车赶往医院,慕言把资料递给了她。 夏宁雪接过资料一看,过往病历上就写着突发狂躁症以及精神衰弱。 等等…… 她猛然想起周老爷子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周禄寒当年也有过类似他母亲的突发狂躁病情,也是毫无征兆的发作。 一个人在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绝对因素都是所处环境所导致的心理障碍,且都是长时间压抑,没能及时接受正确的心理治疗所导致,而这些绝对不会是突发症状。 如果先前他母亲就有抑郁症,被逼疯的可能性很大。 “对了,老大,那天那个袭击你的精神病患者,院长查到了他以前的资料。还别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看他的前妻是不是很眼熟?” 慕言将资料递到夏宁雪手里,夏宁雪看到资料的那一刻,整个人惊愕不已。 资料上那个叫“王晓晓”的女人跟张云兰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她微眯着眼,王晓晓难不成就是张云兰? 第95章 发现秘密 她抬起头,“院长为什么能查到这些?” 慕言耸耸肩,“因为院长的老朋友恰好认识他,听说这个王晓晓和情夫联手转移了前夫的财产,还以家暴为由起诉离婚,之后就被那情夫骗了,情夫卷款逃到国外,王晓晓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夏宁雪冷笑一声,“王晓晓,张云兰,有点意思了。” 慕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坐在病床上,咂嘴道,“现在夏海涛住院,他的公司又倒闭了,面对一张张起诉状和公司大门外员工拉横幅讨薪,他这段时间估计都不敢出院,张云兰又对他不离不弃地照顾。” “说不定夏海涛一阵感动,等这件事过去后,又得风风光光地把她们母女俩接回家了吧。” 夏宁雪把资料收好,“风光?呵,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风光了。” …… 张云兰在病床旁照顾夏海涛睡下,听到敲门声,她回头,便看见夏宁雪双手抱胸倚着门,“张阿姨,聊聊?” 张云兰与她来到走廊尽头,她问,“夏宁雪,你到底想跟我聊什么。” “夏婉儿在哪里。”夏宁雪眯眼笑,“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想她了。” “你……你想干什么?”张云兰面色略显苍白。 夏宁雪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三番两次要我的命,我不能找她谈谈?” “那也是你逼的!”张云兰双眼猩红,“夏宁雪,我知道你是为了报复夏家,可婉儿她……她是无辜的。” “无辜?”夏宁雪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当时的录音。 那段录音正是夏婉儿找几个混混想毁她清白的证据。 张云兰身形一晃。 虽然她知道夏宁雪有录音,可亲耳听到,她还是感到害怕。 “如果在那天,被凌辱的人是我,你们母女俩会放过我吗?”夏宁雪直视她。 她眼神闪躲,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把这段录音交给警察,甚至那几个混混没有供出她,是她的运气吗?不,是我。” 夏宁雪走近她,“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用她对我的方式还给她而已。我给过机会,她非要作死,若我把这段录音放出去,再让那几个混混改口供,你也不想看着你女儿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吧?” 面对她的威胁,她瞳孔猛然一缩,情绪激动地瞪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宁雪微笑,“让夏婉儿到我面前下跪道歉。” 张云兰怒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夏宁雪,你别把我们母女俩逼急了。” 夏宁雪笑意浅浅,将一份资料递到她面前,当她看到这份资料的那一刻,整个人脸色骤变,肩膀抖得厉害,“你……你……怎么会……” “原来张阿姨以前离过婚啊,联手奸夫转移了前夫的财产,还控诉前夫家暴离婚,把前夫逼到精神病院。” 望着张云兰面如死灰的脸色,夏宁雪凑到她耳边,“该不会张阿姨也想对夏海涛这么做吧?” 张云兰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你……你……胡说什么。” “放心,即便你对夏海涛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止你,我反而还要谢谢你呢。”夏宁雪目光淡漠地对上她慌张的眼神,“我会暂时替你瞒着,等你让夏婉儿跪到我面前。” 夏宁雪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夏婉儿两次要她的命,还伤到了慕言,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张云兰瘫坐在地上,把手里的这份资料撕得粉碎,无法冷静。 她都已经改名换姓了,夏宁雪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不,不行,如果让夏海涛知道,她就完了。 …… 周公馆。 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深沉,夏宁雪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周禄寒以为是管家,眼皮也不抬,“进来。” 夏宁雪探进脑袋看了一眼,他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与马甲,袖子挽到手肘处,垂下的半张脸在阴影的映衬下,显得深邃而分明。 周禄寒撩起眼皮,翻资料的动作顿了顿,“我好像没找周太太吧,周太太今晚这么主动。” 夏宁雪走到他身后,脸上堆满笑容,“周先生深夜工作,辛苦了,要不,我给周先生揉揉肩?” 周禄寒眯起眼睛,薄唇微微翕动,“收费吗?” 她笑,“这次免费。” 说完,双手已经按了上去。 周禄寒端起桌上刚泡不久的咖啡抵在唇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周太太今晚无事献殷勤,看来有事。” 夏宁雪笑意微敛,继续着手头的动作,“杰克先生会花十亿美金投资我的项目,是你的意思吧?” 周禄寒把咖啡放下,淡淡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夏宁雪试探性地问了句,“是为了你妈妈的病情吗?” 周禄寒没有回答。 夏宁雪微微皱眉,“是跟你妈妈的病有关系——”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拽到怀里,眼睫轻颤,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他说,“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夏宁雪怔了怔,“不是你先让杰克先生找我的吗?” 周禄寒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的确是,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谈条件。” 她推开他的手,“我就不行了?” 他笑了,“万一周太太得寸进尺,开出离谱的条件威胁我怎么办?” “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夏宁雪视线移开,他的唇靠得更近,欲吻不吻,“不是吗,周太太还想离开我吗?” 她不回答。 周禄寒吻着她,把她吻得七荤八素,心猿意马,她努力控制着理智,“等等——” “我从不迫切寻求一个未知的答案,但现在我想要听你回答。”他掌心卷着裙摆靠近,“还离吗?” 夏宁雪小声,“不……不离。” 她从未想过跟他离婚啊……只是害怕…… 他继续戏弄,“我听不到。” 她大声,“不离!” 周禄寒这才放过她,而夏宁雪已经气红了脸,他怎么这么会撩! 周禄寒凝视着她好一会儿,低低地笑了声,“周太太的心跳得很快。” 她抵开他的胸膛,咬牙,“你听错了。” 周禄寒将她固定在怀里,“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夏宁雪顿了下,周禄寒脸色毫无波澜,“我母亲不是被逼疯,是被灌药,那些药被下到我母亲的食物里,常年服用,日积月累,造成她精神越来越不稳定。” 周煜给他母亲请来了家庭医生治疗,但医生是周煜安排的人,最终诊治为精神问题,可再怎么药物控制,病情也只会加重。 夏宁雪表情惊诧。 他母亲的病情竟然是药物所致,可什么药物能让一个正常人逐渐失去神智呢? 她看着他,唇微微翕动,“是你父亲……周煜做的吗?” 第96章 她是私生女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中平静无波,许久未曾言语,只是缓缓松开了她。 尽管他未曾明说,但夏宁雪从他微妙的眼神中能够读出,此事确实与周煜脱不了干系。 她本以为夏海涛对自己的母亲已经足够残忍,却未曾料到周煜的手段比他还要狠辣。 不仅是结发妻子,就连亲生儿子也下得了狠手。 周禄寒对周煜心怀怨恨并非没有缘由,但他并未除去周煜,除了那份难以割舍的血缘亲情,他也渴望揭开周煜如此行径的真相吧。 “周太太。”周禄寒轻抚她的脸颊,仿佛换了一副面孔,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天色已晚。” 夏宁雪感受到他眼底隐藏的深意,从他怀中站起,“我去休息了!” 周禄寒将她扛在肩上,“一起。” …… “我凭什么要向那个贱人道歉!”在隐蔽的楼梯间内,夏婉儿甩开了张云兰的手。 她难以置信,自己的母亲竟然要求她去向夏宁雪道歉? 张云兰紧握着她的肩膀,“她为了报复夏家已经近乎疯狂,你若不去道歉,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若非她的把柄被夏宁雪拿捏,她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向她低头。 “那她就试试看啊。” 夏婉儿推开母亲,脸上满是狠厉与狰狞,“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我恨不得她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解恨。” 张云兰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我看你是疯了,你斗得过她吗?现在你父亲的公司都快要倒闭了,你真的想一直过苦日子吗?就不知道能忍一忍吗!” 挨了打的夏婉儿脸颊侧向一边,她呆呆地抚着自己的脸颊,又哭又笑起来。 张云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动手太重了,“婉儿……” 夏婉儿甩开她的手,眼底布满血丝,“你们活该一直斗不过她,你心里眼里只有爸爸,有想过我这个女儿吗?你只会站在爸爸那边,爸爸把我推给黄少的时候,你最终还是妥协了,我不要再靠你们,就算没有你们帮忙,我一样能杀掉那个贱人。” 张云兰气得浑身发抖,“你这傻孩子,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什么叫为了我,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夏婉儿再次甩开她的手。 “婉儿……”张云兰再次去拉她,夏婉儿猛然将她推开。 张云兰站立不稳,脚下一崴,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落。 夏婉儿看着自己的母亲从楼梯上滚落,很快身下便流出一滩血水,她捂着嘴,整个人颤抖不已,“妈……” 张云兰虚弱地伸出手,“救……救……” 夏婉儿想要下去,但看到母亲一动不动,她害怕了,退缩了。 直到她听到脚步声,夏婉儿最终头也不回地慌忙逃离。 推开楼梯间门的护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跑出去呼救。 刚从电梯出来的夏宁雪恰好听到动静,转头便看到几个护士和医生朝楼梯间跑去。 她正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一个医生抱着下身是血的女人匆匆而出,放在备好的担架车上。 当担架车从夏宁雪身旁经过时,她愣了一下,是张云兰? 夏宁雪赶到急救室询问情况,护士说,“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而且,伤患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夏宁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视线落在急救室里,张云兰竟然怀孕了。 可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云兰!”夏婉儿带着夏海涛急匆匆地赶来,而夏婉儿看到夏宁雪时,迅速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慌乱。 夏海涛问护士,从护士口中得知张云兰流产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夏婉儿捂嘴惊呼,“妈妈她……怀孕了?” 夏海涛转头看到夏宁雪在,突然怒气冲冲地上前,扇了她一巴掌,“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做的!” 响亮的耳光,把走廊上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夏海涛揪住她的衣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恨我,可是她先对不起我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她别的男人的私生女!” 夏海涛将她推开。 夏宁雪在听到那句话时,完全愣住了,甚至连脸上的疼痛和背脊撞到墙面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她嘴唇微微发白,“你……你刚才说什么?” 她不是夏海涛的女儿? 就连夏婉儿都惊呆了。 这贱人竟然不是夏家的女儿。 夏海涛强忍住怒火,指着她,“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丢到乡下吗?那是因为你母亲犯贱,在嫁给我的时候勾引别的男人怀了你。” “她给我生下一个私生女,难道还要我养着别的男人和她的孽种吗?要不是她拼了命地非要生下你,我还会让你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夏宁雪怔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她……她不是夏海涛和母亲的女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你为了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把夏家搞成这样,你满意了吗?”夏海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眼睛恨不得要杀了她。 夏宁雪双手紧握成拳,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波澜,她咬牙,“张云兰流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早根本没见过她。” 夏海涛歇斯底里地质问,“你没见过她?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神情冷漠,“我本来就在医院工作,我恰巧看到她被送到急救室,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见夏宁雪转身要走,夏婉儿咬了咬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嫁祸到她头上。 她冲过去拉住夏宁雪,大声喊道,“你别装了,夏宁雪,你就是对我们夏家的报复。我妈妈说了,你昨天刚威胁过她,今天我妈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夏宁雪甩开她的手,转过身看她时,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冷冽,“看样子,你是非要咬着我不放了。” 她有些心虚,但依旧强词夺理,“难道不是吗?夏家变成这样本来就是你害的,你怨恨我们,所以你才会对我妈动手,也才会害得我妈流——” “啪!” 她话还没说完,夏宁雪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当她准备再打一个耳光时,夏海涛将她拦开,“你个疯子!” 他抬手就要朝夏宁雪打去,一只手截住了他。 夏海涛愣了愣,是周禄寒的秘书陈秘书。 周禄寒带着几个保镖走来,将夏宁雪护在怀里,看向夏海涛的眼神阴冷森然,“夏董这是什么意思?” 第97章 不配 陈秘书松开了对夏海涛的钳制,夏海涛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周少,这是我们夏家的家务事。” “夏宁雪是我的妻子。”周禄寒低头看了一眼脸颊上带着红痕的夏宁雪,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时,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既然她已经嫁给了我,那她就不再是你们夏家的人,而是我周家的人。” 夏海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夏婉儿看到周禄寒如此护着夏宁雪,心中暗暗咬牙,手不自觉地攥紧,“周少,是她害得我妈妈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了,爸爸只是一时气愤才会打她的。” 周禄寒的眼底毫无波澜,“你哪只眼睛看到夏宁雪推人了?证据呢?” 夏婉儿一怔,脸色变得苍白,“我……可是昨天夏宁雪就威胁了我妈妈,我妈妈今天就摔下楼梯流产了,所以我才……” “没有证据就污蔑我的妻子推人。”周禄寒轻抚着夏宁雪的脸颊,目光如寒冰般冷冽,“夏婉儿小姐的这张嘴,真是太脏了,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夏婉儿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见一名保镖朝她走来,直接两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她整个人摔在墙角,嘴角都磕出了血。 走廊上的医生护士都不敢上前,更不敢阻拦,毕竟周禄寒在a城想要做什么,谁敢阻拦? 夏海涛愣住了,“周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禄寒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女儿污蔑我妻子,不该掌嘴吗?” 夏海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夏宁雪推的。 周禄寒转头看向陈秘书,陈秘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把监控视频摆在夏海涛面前。 夏海涛看到监控画面,是夏婉儿和张云兰进入安全通道的情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夏婉儿慌忙摇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推妈妈,她是我妈妈啊!” 周禄寒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不妨听听这段录音,夏婉儿小姐。” 那是那天精神病患者捅伤慕言后,夏婉儿打电话汇报的声音。 看到夏婉儿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周禄寒不慌不忙地将录音和视频交到夏海涛手里,“夏董养的好女儿,雇佣精神病患者企图谋害我妻子,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夏海涛愣在原地。 周禄寒转头对身后的保镖说,“把夏婉儿带走。” “爸爸,救我!”夏婉儿的脸色骤变。 夏海涛听到这句话,也变得慌张起来,“周少,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婉儿吧,宁雪,她做错了,爸爸替她跟你道歉,她是你姐姐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沉默了片刻的夏宁雪,突然笑出声来,眼底没有一丝动容,“她屡次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要救她?” “宁雪……” “夏海涛,我不欠你夏家,从今天开始,我跟夏家一刀两断。” 夏宁雪决绝地转身离开,而夏婉儿也被周禄寒的人带走了。 尽管她向夏海涛哭喊求救,夏海涛也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表情苍白憔悴,却无能为力。 停车场。 他打开车门,等夏宁雪坐进车里后,他松了松领带也坐了上去,掌心托住她的脸颊转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她有些浮肿的脸颊,“疼吗?” 她无力地回答,“疼。” 周禄寒的唇靠近她,“知道疼,还站着挨打吗?”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周太太只有打别人的份,没有挨打的份。” 看到夏宁雪眼底闪烁的泪光,他的心感到一阵揪疼,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又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发顶。 夏宁雪埋在他的怀中,第一次回抱住他。 周禄寒微微一怔,掌心抚摸着她的青丝,低沉地笑了笑,“小雪这是怎么了?” 她低落地回答,“夏海涛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原来他不要我,是因为我是野种。” 周禄寒的眉头皱了皱。 夏宁雪在他的怀里又哭又笑,“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一个被嫌弃的野种,有资格报复夏家吗?” 他抱住她的手臂收紧,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夏宁雪,不会再有人嫌弃你。” 她破涕为笑,“还说不嫌弃,你以前就嫌弃。” 周禄寒又吻了吻她毛茸茸的发顶,笑了笑,“我有吗?” 她轻轻地推开他,“不认账了?你说的话我都还记得,你说我不配——” 周禄寒堵住了她的唇,将她吻得七荤八素,他指腹碾过她的唇瓣,笑了笑,“最后不还是被周太太给降服了吗?” 周公馆,书房。 陈秘书敲门走了进来,看着他问,“boss,他们问夏婉儿该怎么处理。” 周禄寒的脸庞仿佛一片平静的海域,波澜不惊的深沉底下藏着汹涌的冷峻,“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留着她的命,但不必手下留情。” 陈秘书低下头,“明白。” 这夏婉儿是真的惨了,非要踩在周禄寒的底线上作死,这能怪谁呢? 周禄寒把文件放下,“你去做一份dna验证。” 陈秘书怔了一下,“dna验证?” 他揉着鼻梁骨,淡淡地嗯了一声,“夏海涛说夏宁雪不是他的女儿,至少我们先要证明这件事。” 陈秘书点了点头,“明白。” 夏宁雪坐在床上跟慕言打电话,慕言说实验室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搬过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暂时不搬了。” “哈?”慕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上回不是说要搬的吗?” 见她没回答,慕言啧啧道,“哎哟,舍不得周禄寒了?” 夏宁雪一噎,咬牙道,“什么舍不得,你可闭嘴吧,伤还没好别闪了腰。” 她察觉到什么,一回头就看见周禄寒倚在门边,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她。 她面不改色地把手机通话挂断,“偷听人家打电话呢?” 周禄寒走了进来,停在她面前,“不是你让我听到的吗? 夏宁雪,“……” 他似笑非笑地捏起她的下颌,嗓音低沉而好听,“周太太是开始舍不得我了吗?” 夏宁雪张了张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脸去,“谁舍不得你了?” 她起身就要走。 “是吗?” 周禄寒从身后将她抱住,埋入她的发间,嗅着她淡淡的玫瑰洗发水的味道,手指拨弄着她垂落在身侧的青丝,“可我觉得周太太会舍不得我。” 夏宁雪咬了咬唇,“我才不会。”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畔,“我想看周太太卸掉胎记的样子。” 夏宁雪搪开他靠近的胸膛,转头看向他,“你又不是没见过。” 周禄寒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脸庞上,眉眼间藏着笑意,“见过,但没看清楚。” “你……”夏宁雪觉得他不要脸,越来越无赖,“夏婉儿跟皇甫英长得也漂亮啊,你看她们得了。” 他将她揽入怀里,“可我只想看周太太。” 夏宁雪扬眉,似笑非笑地凑近他,“你不配。” 她离开他的怀抱,周禄寒又将她拽了回去,“周太太真记仇。” 他的脸都已经被打得有些肿了,她还不满意吗?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脖颈,唇靠近她的脸颊,“就当我瞎了眼,周太太不如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不等她回答,他就吻上了她的眼角。 第98章 饿了吃你 夜幕低垂的公园里,夏婉儿遭男人揪扯发丝,被迫灌下一剂药水。 她呜咽着抵抗,绝望地摇头,挣脱后蜷缩在地企图呕吐,泪眼婆娑地乞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那些男人对她的恳求充耳不闻,随意招来几位衣衫褴褛、只能以公园为家的流浪者,一脚将夏婉儿踹向他们,“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是你们的了。” 夏婉儿面色惨白,望着那些散发刺鼻气味的流浪者,她掩口欲呕,但体内的药性迅速让她热血沸腾。 她痛苦至极。 目睹流浪者们接踵而至,夏婉儿理智最终还是崩溃了,从最初的抗拒转为渴求。 几个黑衣人录像录到半途,被流浪者身上的恶臭熏得几欲作呕,再难继续,最终作罢返回汇报。 次日,医院。 慕言告知张云兰的孩子未能保住,流产了,夏海涛在床畔守了她整整一夜,显然对张云兰失去孩子的事深感自责。 他望向低头不语的夏宁雪,她手中紧握着那枚被火灼烧过的戒指,却心不在焉,“你和夏家真的断绝关系了吗?” 夏宁雪眼眸微动,“我又不是他夏海涛亲生。” 慕言愕然,“什么?” 她不是夏海涛的亲生女儿? 夏宁雪收起戒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就我的存在而言,我母亲背叛了他,我就是夏家的耻辱。这也难怪了,他会那样对待我母亲,也会狠心将我们丢弃在乡下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慕言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夏宁雪站起身,“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当面去问清楚。” 她步入张云兰的病房,张云兰斜倚床头,流产后身体虚弱不堪。 夏海涛正喂她喝粥,见夏宁雪出现在门口,他脸色一沉,“你来做什么?” 张云兰似乎生怕夏宁雪揭露她的秘密,死死地盯着她。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倚在门边,“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只是想问夏董一件事。” 夏海涛狐疑,“什么事?” 夏宁雪面色平静,“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的真实身份呢?” 夏海涛端碗的手微微颤抖,勺子不慎滑入碗中,连张云兰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重重放下碗,“你母亲?她还能有什么身份,呵!哪个人告诉你的,怕不是什么骗子。” 夏宁雪注视了他许久,随后目光转向张云兰,张云兰依旧不敢与她对视。 片刻后,她微微一笑,“哦,这样啊。” 转身之际,意味深长地回望,“夏夫人,你可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 张云兰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被褥,只要她的把柄一日掌握在夏宁雪手中,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她颤抖着开口,“老公,夏宁雪这般痛恨我们,要是她再对我们下手…” “她不过就是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怨恨我们啊。”夏海涛极不耐烦,“都是因为你,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她现在落入皇甫英的手里,这辈子已经是毁掉了。” “婉儿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张云兰还想为女儿辩解。 夏海涛站起身,“你居然还想替她说话,若非她自作聪明惹了周少嫌弃,又惹恼了夏宁雪被混混玷污,现在又……” 张云兰哑口无言。 夏海涛冷静下来,“罢了,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婉儿,然后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求求黄局了。” 她脸色骤变,“老公,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出了这些事情,你还想…” 夏海涛面无表情,“联姻是不可能了,是赔罪!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黄局撤销对夏氏的打压。” 夜色覆盖整个都市,观光电梯缓缓升至二十八层。 立于电梯内,透过窗外灯火阑珊,仿佛置身于绚烂多彩的世界,美得令人窒息。 电梯抵达三十层法式餐厅,宽敞的餐厅早已被预订,一张长桌铺着玫瑰,烛光摇曳,淡紫色灯光营造出温馨氛围,一切恰到好处。 周禄寒矗立在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注视着缓缓走近的身影,他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曾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 夏宁雪将秀发梳至脑后,露出整张清秀的脸庞,淡妆点缀,清纯中带着几分妩媚。 或许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移开视线,“你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 周禄寒停在她面前,掌心轻抚她脸颊,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眉眼间满是笑意,“看到这一幕,忽然不想吃饭了,想吃点别的。” 她一愣。 领会言外之意,脸颊泛起红晕,避开他的视线,“我拒绝!我今天忙了一天没吃饭。” 他轻笑,“哎!好吧,周太太可真是不解风情。” 她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坐下,“那你去找个解风情的女人。” 周禄寒挨着她坐下,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不必,我有你,足矣。” 她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服务员上完菜便退下,周禄寒也未留侍者,餐厅内仅剩他们俩。 他悠然自得地切割着牛排,将切好的牛排移至她面前,“周太太多吃点,咱们都储备满满的体力。” 夏宁雪不予理会。 用餐期间,她不经意转头望向他,周禄寒举起高脚杯缓缓品酒,喉结滚动间透出一丝性感。 她看得发呆,恰巧对上他的目光,他眼梢含笑,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酒。 夏宁雪慌忙移开视线,随手拿起一杯冰水饮了一口,她刚才定是疯了! “周太太想看我,那就大大方方地看。” 周禄寒手臂搭在她椅背上,靠近她,唇贴近她耳畔,“我真的很好看对吧?” 夏宁雪睫毛轻颤,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周先生省的好看,确实吸引女人。” “那是否也吸引了周太太呢?” “周禄寒,你好好吃饭。”她用手肘轻轻推他,却被他顺势搂入怀中坐下。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答案,“告诉我,有没有?”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有。” 周禄寒饮了一口酒,指尖抬起她的脸颊,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酒液从她嘴角溢出。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舔舐干净。 夏宁雪在迷醉中失了神,他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郁,“明明就很吸引周太太呢。” 他将高脚杯置于桌上,将她打横抱起,她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周禄寒,你这是做什么?” “饿了。” “饿了,就吃饭…” “嗯?”他打断,低沉地笑,“饿了不吃饭,吃周太太就够了。” 观景套房内,周禄寒温柔且深情,她数次沉沦,直至结束,他从背后拥抱着她。 夏宁雪睁眼望着窗外灯火,一夜未合眼。 如今的周禄寒,态度判若两人,与往昔大相径庭,浓情蜜意时,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夏宁雪终于熬到入睡。 周禄寒轻轻将她翻身,让她面对自己,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愈发明亮。 第99章 给她点教训 次日,夏宁雪睁眼醒来,身旁的位置早已冷却,她捞起手机瞥了一眼,竟然已是十点半了。 难怪他已离去多时。 她坐起身,披上浴袍下床,拾起衣物一瞧,这才惊觉昨晚的裙子尽数被某人撕成了碎片! 她气得直咬牙,“周禄寒,简直就是只老狐狸,恐怕上辈子是衣服的灾星吧?” 这叫她如何出门? 正思量着如何出门的时候,此时门铃骤响。 她走去开门,一个女服务生手提着一只高端品牌的购物袋递给她,“您好,这是周少吩咐的,周太太您的新衣服。” 夏宁雪扫了一眼,紧抿双唇,心中暗道那男人还算有点良心,“好的,谢谢。” 接过袋子,她关上了门。 …… #周少与神秘佳人深夜在酒店私会# #周少疑似有婚外情不知对方是哪位名媛千金# 慕言将手机举到夏宁雪面前,指着屏幕上的女子,“神秘佳人、名媛千金是你吧?” 她一愣,手指滑动屏幕浏览新闻,旋即松了口气,所幸只拍到了一个背影。 旁人或许难以辨认,但慕言对她了如指掌,认出她也不足为奇。 慕言收起手机,剥了一根香蕉,笑眯眯地说,“哎呀!可真是浪漫啊,又是包场、又是烛光晚餐,又是浪漫玫瑰花,啧啧。” 夏宁雪把手中的纸巾掷向他脸庞,慕言一侧身躲开,随即哎哟一声,捂住了后腰。 “当初那一刀,真的应该要了你的命才好。”夏宁雪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机查看。 只是她与周禄寒在酒店共度一夜,怎会如此巧合被记者捕捉到? 她总觉得,这太过蹊跷,蹊跷得令人毛骨悚然。 慕言望着她,“你看,我们的机票现在需要改签吗?” 夏宁雪刷手机的动作一顿,眼眸微转,“恐怕地退了,萧家的事情,我必须得先去弄个明白。” 慕言挪了挪位置,“知道了,你是为了自己的妈妈,不是为了臭男人。” 她抬起头。 慕言识相地闭上了嘴。 夏宁雪离开病房,朝着电梯走去,电梯门甫一开,便见夏婉儿步出。 她被保镖殴打后的脸颊已然消肿,唯有嘴角还挂着伤痕。 她黑眼圈浓重,脸色苍白无华,被周禄寒的人带走后,想必经历了不少折磨。 见到夏宁雪,她眼底腾起一股怒焰,这怒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听说周少有了外遇,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夏宁雪笑了,“周禄寒有句话说得挺在理,你的嘴,实在是太脏了。” 此刻听到“脏”字,她脸色瞬间铁青,肩膀都在微微发抖,“我告诉你,你别太嚣张,你以为害了我,就能永远做周少夫人吗?” “你不过是夏家的一个庶女罢了,没了夏家千金的身份,你还能在周家待多久?迟早也会被扫地出门,成为一个被遗忘的弃妇。” 夏婉儿冷笑一声,猛地撞开夏宁雪的肩膀,夏宁雪手中的一个小物件不经意间击中了她的左腿,她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她惊恐万分地捂住左腿,“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 夏宁雪走到她身旁,轻笑一声,“瞧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条腿怕是废了,得装上假肢呢。” 听到“假肢”二字,夏婉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夏海涛从病房走出,恰好看到夏婉儿倒地的一幕,“夏宁雪,你又对婉儿做了什么?!” 夏海涛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夏婉儿崩溃地哭喊,“爸爸,我的腿,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听到这话,夏海涛慌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怒视着夏宁雪,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到底对婉儿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不信你看监控,我连碰都没碰她。”夏宁雪漫不经心地说完,瞥了一眼地上的夏婉儿,转身就要走。 夏海涛怒吼,“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不是你,婉儿怎么会摔倒在这?!” “夏宁雪,你别忘了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夏家,你应该懂得感恩!” 夏宁雪脚步一顿,过了许久,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夏董把我接回a城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一句话,让夏海涛无言以对。 他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倒霉庶女接回来! 傍晚时分,周公馆。 夏宁雪走进别墅,恰巧听到几个女佣在窃窃私语,“少爷该不会,真的有了外心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腻歪了家里的这个,男人嘛,哪个不是喜新厌旧?” “这样看来,她那少奶奶的位置坐不了多久就得被赶出门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佣下意识地发现站在她们身后的夏宁雪,表情瞬间变得尴尬无比,眼神示意周围的人。 几个女佣同时回头,看到夏宁雪的脸色先是一变,但想到她已失宠,即将成为被休弃的妇人,有女佣当即讽刺道,“听到就听到呗,也不知道她还能在周家待多久?” “就是,少爷对她好的时候,她不知道珍惜,总和少爷对着干,就算是被赶出去也是活该。” 夏宁雪微微眯起眼睛。 目光扫过她们,“周禄寒在的时候,你们要不要也把这话说给他听听?说不定他听了,会采纳你们的意见把我赶走呢?” 那几个女佣面露异色。 夏宁雪环抱双臂,凝视着她们,“还有,下次在背后说人坏话时,麻烦分清楚事实。你们家少爷囚禁我,还让我喂烈马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替我说话。现在倒是会替你们家少爷说他对我好,我不识好歹了。” 她走近她们,神色微冷,“我要是不识好歹,也不会嫁进周家。更不会一开始就被你们欺负。我这个人向来记仇,别忘了以前那个女佣是怎么离开的。” 她们低着头,一声不吭。 显然没有忘记当初那个女佣是因为什么原因哭着要走的。 夏宁雪脸色不悦,“都给我让开,别挡我的路。” 几个女佣退到一旁,夏宁雪上楼时,恰好遇到站在楼梯口的老管家。 老管家朝楼下那几个多嘴的女佣看了一眼,“少夫人,您没事吧。” 她微微一笑,“没事。”随即回了房间。 晚上周禄寒归来时,老管家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了他。 周禄寒眼神一凛,沉声道,“把她们都打发走,家里不需要这么多碎嘴的人伺候。” 老管家点头。 他走进卧室,夏宁雪正在更衣,她一回身,吓得连忙捂住身体,“周禄寒!” 周禄寒挑眉,朝她走去,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曼妙的身姿,又不是没看过。 她伸手推开他,“那也不行,你给我转过去!” 周禄寒将她抱起,两人翻滚在床上,他埋入她的脖颈,“周太太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 夏宁雪气得打他。 周禄寒钳制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低头吻住她,随即唇移至耳畔,“今天被佣人嘲笑了?” 她一怔,冷笑一声,“周先生‘外遇’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让人家以为我被抛弃了,快要成为被遗弃的弃妇。她们聚在一起嘲笑我,这很正常。” 周禄寒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笑问,“我外遇周太太的新闻,哈哈,倒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她一噎,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玩这种风味?” 周禄寒低沉地笑了,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娇嫩的红唇,“周太太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靠近她,眉眼间满是笑意,“糟糠之妻,不下堂。” 第100章 请求帮个忙 夏宁雪稍停了停,心想,她怎会与周禄寒聊起这话题,她双手推开他胸口,“我要换个衣服了。” 周禄寒轻笑,“那就让我为周太太更衣。” 她连忙拒绝,“不,不用你帮忙。”想必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折腾她? 瞧见她一脸戒备,周禄寒也没再坚持,这才从她身旁让开。 夏宁雪迅速将衣物穿戴整齐。 周禄寒步至门边,“你跟我到书房去一趟,有个东西你需要看一下。” 她迟疑片刻,也疑惑地随他出了门。 周禄寒步入书房,将一份报告递给她,夏宁雪接过来,一脸困惑,“是什么报告啊?” 周禄寒斜倚在书桌上,“这是dna报告,你与夏海涛的。” 她愣了一下,低头抽出报告,“那就不必了,肯定不是亲生的……”话音未落,她目光落在报告上,脸色一僵。 确认……亲生。 她紧锁眉头,“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她是亲生的? 可为何夏海涛却说她是野孩子,并非他女儿? 周禄寒凝视着她,“档案袋里面还有一份dna报告,你不打算看一看吗?” 夏宁雪望了他一眼,又将里面的那份报告拿起,是夏婉儿与夏海涛的,鉴定结果竟然是非亲生。 周禄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两份鉴定结果都是陈秘书亲自监督的,不会有任何差池。” 夏宁雪紧抿着唇。 他掌心轻抚她脸颊,“至于夏海涛为何会认为夏婉儿才是他女儿,想必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她脸色愈发阴沉,只觉愈发讽刺。 倘若这鉴定是真的,毋庸置疑,定是张云兰暗中动了手脚。 见她沉默不语,周禄寒靠近她,“关于这两份报告,想让夏海涛知道吗?” “不要。”夏宁雪面无表情,“他根本不配。” …… 静康医院。 “你要去地下交易市场?”慕言坐在病床上削着苹果,听闻此言,抬起头,“你去的那个地方做什么呢?” 她一本正经,“地下交易市场才能买到我需要的,自然得去地下交易市场。” 慕言知道她想取得那些药研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以身犯险,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夏宁雪被逗笑了,“你不吭气,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言环抱双臂,“你看看,我这病患还在养伤,可没法陪你前去。” 她行至门口,摆了摆手,“这次不用你陪。” “不用我陪?那要谁啊?” 夏宁雪从慕言病房走出,只见夏婉儿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一脸愤恨,“夏宁雪,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夏宁雪耸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跟我什么关系啊。” 她转身欲走。 夏婉儿死死拽住她,不让她走,“就算你不承认,分明……分明我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刺入我的左腿,之后便没了知觉,就是你干的!” 夏宁雪转身看她,将她的手甩开,嫌弃地拍了拍她抓过的地方,“我说是报应,你不信不信?” “扯淡……就是你动的手脚!” 她的腿失去知觉,连医生都查不出缘由,她不愿一辈子当个瘸子,她不要! 夏宁雪挑眉,“你现在终于是害怕了?” 夏婉儿愣住。 她朝夏婉儿走近,在她耳畔低语,“对了,你想不想了解一下你雇佣的那个刺杀我的精神病患,关于他的真实身份?” 她脸色略显苍白,指节轻颤,“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夏宁雪笑容如花,“什么意思,你去查一下便知,他与你母亲夏夫人可是大有渊源。” 她将夏宁雪推开,“你怎么胡说八道啊,我是不会信你的。”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要不要调查,是你的事。” 她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的腿过几日会自行恢复,放心,根本不需要截肢。” 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留夏婉儿一脸阴沉又带着几分疑惑。 夏宁雪走到拐角处,一转头便撞上了人,她踉跄几步,那人及时揽住她腰稳住。 夏宁雪看清他面容,怔了怔,“陆先生?” 陆沉渊眯着眼,笑意温暖,“我还说是谁走路冒冒失失的,结果是你。” 夏宁雪下意识从他怀中退出,而陆沉渊也放开了她,视线不经意扫过掌心残留的温度。 “呵呵,你这是又来医院复查了吗?”夏宁雪说完,打量了他一眼,笑说,“我看你气色都好多了,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陆沉渊身着一套浅灰色手工定制休闲西装,里面是件白色衬衫。 与周禄寒的严肃深沉不同,他一贯清雅温润。 特别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后,他恢复得很好,气色风采更胜往昔。 他笑意浅浅,“这也多亏了你,让我不再一直待在家中,可以出门看看瞧瞧了。” 夏宁雪拍了拍他肩膀,“那挺好的呀,你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颗心脏,再过一段时间你也能出国,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游玩了。” 陆沉渊垂眸笑了,“但愿跟你说的一样。” “对了对了。”夏宁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知道陆先生现在有没有空,我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 他一顿,笑涡深陷,“有空,随时都可以麻烦我。” 她抬起头,“我想请求你陪我去一趟地下交易市场。” 陆沉渊身后的两个保镖都跟着愣了一下,而他微微眯眼,“你去地下交易市场那种地方做什么。” 夏宁雪有些尴尬,“买一种药,只有地下交易市场才有卖的,所以,需要你帮个忙?” 她一般不愿麻烦他人,能避免的尽量不麻烦,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去的,但看到陆沉渊,或许需要他的身份去买药更方便。 陆家在京城地位显赫,那些人即便真与周煜有关,他们也不可能会怀疑到陆沉渊头上。 陆沉渊轻笑,笑意依旧温润,“你也算救了我一命,这个忙我帮定了。” 说着,他抬手轻抚她发顶,“你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 角落,有人迅速按下了快门。 …… 陆沉渊将车子朝郊区驶去,他看了她一眼,“我能问一下吗?到底是需要什么药,非要去地下交易市场买。” “当然可以,就是一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紫色盒子的,我已经拜托了认识的人,但是可惜的是并没有售卖的。但地下交易市场的药铺肯定有,所以想去那里碰一下运气。” 说完,她担心陆沉渊误会她有精神病,摆手道,“不是我吃哈。” 她不露声色地撒了谎,“我朋友的亲人患有精神疾病,所以我就替她到地下交易市场看看。” 陆沉渊皱眉,“这样啊,知道了。” 精神病院的药,包括周禄寒母亲先前的那些药,都源自地下交易市场。 车子抵达地下交易市场,夏宁雪便掏出墨镜戴上。 陆沉渊看着她,“你似乎对地下交易市场很熟悉。” 第101章 又欺骗他 她心头一跳,摸着脸颊笑道,“慕言以前带我来过地下交易市场,所以也不能说是陌生。” “原来是这个样子。”他微微一笑,并未点破。 两人在多家药铺打听,却都一无所获,直到找到最后一家,位于巷子深处的“百草萃”。 陆沉渊与夏宁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走进药铺。 药铺的掌柜翘着腿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听着评书,夏宁雪走上前去,“老板。” 掌柜转头瞥了夏宁雪一眼,“想买什么就自己看。” 便不再理会他们。 在地下交易市场,无论是哪家店铺,老板都是看心情接待客人,尽管顾客不满,也不敢在地下交易市场闹事,毕竟敢在地下交易市场开店的通常都是黑白两道通吃,背景复杂,不想惹麻烦的人都会选择忍让。 夏宁雪掏出了周禄寒给的那张黑金卡。 掌柜看到黑金卡,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凑近细看,随即惊呼了声,“原来是贵客啊,失敬失敬!” 他连忙关掉评书,满脸堆笑地起身迎接,“两位贵客,请问你们想要买什么药?” 夏宁雪走到掌柜身旁,低声说,“我朋友的亲人得了抑郁症方面的精神病,出院以后购买不到相关的药,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钱不是问题。” 掌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摆手,“实在是抱歉啊,你说的药有是有,但是我们可不敢卖。” 夏宁雪不解,“为什么?当时医院的院长都告诉我们了,说就是从地下交易市场买的。” 掌柜叹了口气,“二位贵客,哎,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现在这些药已经被垄断了,你在地下交易市场是买不到一星半点。” 她皱眉,“什么,那是谁垄断的呢?” “医院。”掌柜打量了他们两眼,“我劝你们不要多问,也不要再寻找这些药了,否则会惹上麻烦。” 两人没有再多问什么。 从药铺走出来后,陆沉渊见夏宁雪在沉思,便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记得我爷爷在地下交易市场也有一些人脉,或许,我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药。” 她愣住,转头看向陆沉渊,“可是……” 陆沉渊笑了,“你这是,不信我的话吗?”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只见他低下头靠近她,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没有说话就是相信了,那你等几天吧,我一定给你拿来。”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夏宁雪抬起头时,额头不小心碰到了他微凉的唇。 她一惊。 陆沉渊也愣了一下。 随即夏宁雪迅速拉开距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 他点头,“好。” 望着夏宁雪率先离去的背影,他抿着唇。 如果,他能比周禄寒更早遇到她…… …… 周禄寒回到周公馆,管家迎了上来,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少爷,有一个少夫人的快递,她不在家,我就先拿给您了。” 周禄寒解开袖口的纽扣的手停了下来,皱眉问道,快递?” 管家把包裹递给他,“是的,少夫人以前在网上买过东西,虽然这个快递盒上什么都没有写,但是我问过家里所有人都没有买过,所以我想着肯定是少夫人的。”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手里的包裹很轻,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 地址确实是这里,但寄件人匿名,收件人一栏也没有写夏宁雪的名字。 周禄寒走到沙发前坐下,把包裹拆开,露出一角照片,他微微眯起眼睛。 直到包裹完全被撕开,周禄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与此同时,夏宁雪回到周公馆,一进门就看到管家脸色不太好,看到她时欲言又止。 她感到疑惑,走上前询问,“老管家,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管家唉声叹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可就在这时,周禄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家啊?” 管家没敢多说什么,只能回房。 周禄寒的脸色喜怒难辨,深邃幽暗的眼底平静地诡异,不见一丝波澜与光彩。 他一步步走下楼,凝视着她的眼神如同寒刃般刮在她的脸上,“说,你去哪里了?” 这样的周禄寒,让夏宁雪想起了他曾经暴怒前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我没有去哪里,我在医院工作呢。” “是真的吗?”周禄寒眼中的寒意将她浸透,他停在她面前,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的脸颊被掐得生疼,只好实话实说,“我,我去地下交易市场了!” 他逼近她,“谁陪你去的?” 夏宁雪不想把陆沉渊牵扯进来,她镇定地回答,“我……自己。” 话音刚落,周禄寒将两张照片甩到她身上。 她愣住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是陆沉渊和她在医院,甚至她上了陆沉渊车的画面。 她还没反应过来,周禄寒猛地将她甩到沙发上,用力一翻,把她压在身下,目光阴鸷,“你居然骗我?” “周禄寒,我没有想骗你,你放开我!”夏宁雪挣扎道。 “放开你吗?”他冷笑一声,钳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扯掉领带,“你骗我一个人去的,是因为陆沉渊吗?” 夏宁雪浑身颤抖却又不愿屈服,周禄寒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夏宁雪,为什么一到他那,你总是谎话连篇?!我绝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你只能是我的……” 等夏宁雪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周禄寒只穿着一件衬衫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他的眼睛,就如同窗外的夜色那般深邃、消沉。 他起身走来,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他明知道你的身份却还要接近你,你把他当朋友,我看他可不是这样的心思。” 周禄寒俯身靠近她,“你如果一再因为他欺骗我,我不介意把周太太再次关起来。” 他抽出手,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禄寒!” 可是无论夏宁雪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第102章 又被关了 她晚上没吃饭,老管家送饭上来时,见她侧身躺在床上蜷缩着,对她很是同情,“少夫人,您还是跟少爷认个错吧。” “我有错吗?我为什么要屈服。”夏宁雪仍旧背对着老管家。 老管家捧着晚餐立于床边相劝,“您要是再和少爷这么僵持着,对您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听我的一句,适当地向少爷低个头,咱少爷是一个心软的人,或许就消气了。” 夏宁雪凝视着幽暗的窗外,未再回应,老管家放下晚餐便离去了。 听见关门声,夏宁雪闭上了眼。 夜深人静之时,夏宁雪不仅饥肠辘辘,还尿急难耐,她简直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从床上爬起,有气无力地朝外呼唤,“有没有人?” 她喊了几声,周禄寒才步入屋内,她一愣,但实在快要憋不住了,“我想方便一下。” 周禄寒注视她许久,“是吗?”他走到她面前,“那就把衣服脱了。” 她愕然。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免得你,趁机逃跑。” 夏宁雪咬着唇,感觉都快憋不住了,她选择让步,将全身衣物褪得一干二净,什么羞耻之心都抛诸脑后,“这样就可以了吧?” 周禄寒望着眼前曼妙的身躯,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走到床尾解了锁。 她起身迅速冲进洗手间。 解决完毕,她再次走出,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又钻回被窝里。 周禄寒坐在床边,“这么久,你难道不饿吗?” 她不瞧他,“饿。” 周禄寒指尖掠过她鬓边的发丝,“那管家送上来的晚餐,为什么不吃啊?” 夏宁雪沉默不语,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周禄寒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你这是委屈了?” “我不该委屈吗?”夏宁雪避开他的触碰,转过身去,“你禁锢我自由。” 周禄寒微微一愣,双眸紧盯着她,“如果你不一再地欺骗我,又何至于此?” 她笑了,“并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恶意的。” 他没回应。 夏宁雪低下头,“对你说谎,有时候是为了你好。” 周禄寒猛然抬起她的脸颊,俯身与她对视,“为了我好,为什么要说谎?” 夏宁雪愣住。 随即她苦笑起来,“算了,你不必明白。” 他目光倏然黯淡,片刻后,指腹温柔地摩挲在她的唇角,“你真的爱我吗?” 她一哽,无言以对。 “你还要我怎么证明?你就能保证不会背叛我,不会离开我吗?” 周禄寒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可你不知道,爱对我来说太昂贵,我父亲不爱我母亲,所以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爱,我只知道,我能给你的纵容与宠爱,都已是我的极限。” 夏宁雪张了张嘴,最终未能吐露半字。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痒痒的,看着他即将靠近的唇,她眼睫轻轻颤动。 就在这时,弥漫的暧昧氛围被她肚子饿的响声打破。 她推开他,别过头去。 周禄寒笑了声,“你的肚子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瞥了眼柜台上放置的晚餐,早已冷却,他端着晚餐起身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他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面走进来,放在桌上。 夏宁雪坐起身,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哪还顾得上穿衣服。 她大口吃面,周禄寒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吃,不到五分钟,她就把汤底喝了个精光。 放下碗筷,拉过被子把自己卷回床上坐着。 周禄寒嗤笑一声,但很快面色又恢复了平静,“去洗个澡吧。” 夏宁雪看了他一眼,走下床,她双脚突然离地,整个人被他抱起,“你这是做什么?” 他望着她,“帮你洗。” 夏宁雪,“……” 周禄寒拧开花洒,温水将他俩一同打湿。夏宁雪环抱双臂站在他面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后,眼睫上的水珠仿佛凝结成一层薄雾。 让一个男人替她洗澡,她也不是不害羞,她全身僵硬,目光闪避,只想快点洗完。 周禄寒却像是故意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触她,她想躲,却被他抱住,“别躲。” 夏宁雪还未开口,他低头吻了下来。 夏宁雪靠在墙上,只有瓷砖的冰凉能稍微缓解这份热度,周禄寒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住她。 她紧紧抱住他,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而煎熬的世纪。 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分不清眼前的周禄寒,下午时的凶猛狠辣,现在的温柔缠绵,都如梦似幻。 夏宁雪醒来时已是次日,她只觉全身无力,伸手去够柜台上放着的水杯。 她整个人没支撑住,无力地滚下床,水杯被打翻在地,摔得粉碎。 听见屋内动静的周禄寒走进来,表情骤然紧张,“夏宁雪!” 他把她抱起,她抵在他下巴的额头滚烫无比。 周禄寒咬牙,将她横抱起放回床上,喊来老管家收拾地上的狼藉,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赶来后,给夏宁雪量了体温,“少夫人发烧了,我给她开一点退烧药。” 周禄寒坐在床边抱着夏宁雪,夏宁雪昏昏欲睡地黏在他身上。 只觉得他身上很凉,很舒服,不愿放手。 家庭医生尴尬地咳了声,开了退烧药,周禄寒便让管家送他出去。 周禄寒让老管家去备一杯温水,老管家点头,她去拿水的同时,周禄寒低头吻着夏宁雪的额头,“小雪,乖乖地躺好。” “我不要。”夏宁雪抱紧他,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周禄寒喉结滚动。 她黏人的模样着实折磨人,不过她快要烧糊涂了。 老管家把水杯递过来,周禄寒让她放桌上,等老管家离开,周禄寒轻声哄劝,“那你先把药吃了。” 她埋进他怀里,“我不吃。” 周禄寒无奈,轻抚她柔软的发顶,“听话。” 他把药片递到她嘴里,她含住,连同他的指尖。 周禄寒动作一顿,迅速抽出手,把水杯递到她面前,夏宁雪仰望着他,表情娇俏迷人。 周禄寒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喝下,水从她嘴角溢出。 等夏宁雪终于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他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抱住。 第103章 邀请她出席 期间,周禄寒的手机不断响起,但他一概未接。 夏宁雪即便在睡梦中也紧抱着他,他不忍心离开,垂眸深情地望着怀中人,指尖轻轻梳理过她额前的发丝。 夏宁雪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退烧后,整个人焕然一新。 当她抬头之际,猛然一愣。 周禄寒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些画面,嘴角不禁微微抽搐,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抽了回来。 然而,这微小的动作也惊动了警觉性极高的周禄寒。他睁开眼,托起她的脸颊,低头轻触她的额头,“终于是退烧了。”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我…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睡觉的吗?” 他微微眯眼,“不然呢?周太太把我紧紧熊抱住,都快勒死我了。” 她一阵尴尬。 “为了陪你,我可是连工作都顾不上。”周禄寒挑起她的下巴,“怎么报答我?” 夏宁雪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穿衣服,又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这才发的烧。” 声音越来越小。 周禄寒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语速轻柔,“抱歉,确实是我的错。” 她又是一愣。 “你先好好休息。”他起身离开房间。 夏宁雪转头望向床尾,看来她终于解脱了束缚。 她忽然想起她与陆沉渊的那两张照片,显然偷拍者是有意挑选的角度。 …… 两日后。 夏宁雪回到医院,慕言突然告诉她,黄局已经撤销了对夏氏的打压。 她愣了愣,“什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慕言看着她回答,“就在前天。” 夏宁雪紧皱眉头。 黄家与夏家已经闹得如此僵,甚至到了决裂的地步,夏海涛竟然还能让黄局撤销对夏氏的打压? 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或许夏海涛与黄局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但究竟是什么“交易”,能让黄局不计前嫌? 一位护士突然出现在门外,“夏小姐,有位姓陆的先生来找您。” 夏宁雪微微一顿,随即匆匆走了出去,只见陆沉渊正站在走廊上等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她,微微一笑,“喏,我答应给你找的药。” 夏宁雪接过药,愣了下,他竟然真的帮她拿到了。 随即,她笑着抬头,“陆先生,谢谢你。”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我康复后爷爷想为我举办一场交际晚宴,只邀请认识的朋友参加,我想了想,我的朋友似乎只有你。” 夏宁雪抿了抿唇。 她要出席的话,周禄寒岂不是又要发疯? 还是,她先跟周禄寒商量一下吧? 她可不想再被囚禁了。 他见她面露难色,“如果你有事情没有办法参加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 夏宁雪抬起头,笑道,“怎么会呢,你都已经邀请我了,有空一定去。” “夏宁雪。”突然,夏海涛的声音传来。 只见他沉着脸匆匆赶来,拽住夏宁雪的手腕,“你说婉儿的腿,一周内就会恢复,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你立刻马上给我治好她,听到没有!” 夏宁雪还未来得及反应,陆沉渊便将夏海涛的手拿开,“夏董,您这样对待您的女儿似乎不太好。” 夏海涛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打量了他几眼,“你又是谁啊?” 陆沉渊从未出席过任何圈内宴会活动,因此几乎没人见过他。 他将夏宁雪拉到自己身边,显然是要保护她,“我是谁,您并不需要知道。” 夏海涛阴鸷地看了眼夏宁雪,嘲讽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嫁给了周少还不知道安分守己,你们母女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啪!” 夏宁雪毫不犹豫地朝夏海涛扇了一巴掌,夏海涛第一次被打,整个人都懵了。 夏宁雪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夏海涛,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她带着陆沉渊离开。 陆沉渊回头阴郁地看了眼夏海涛,便跟上她的步伐。 到达电梯前,陆沉渊拉起她的手,她一愣,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手疼吗?” 她顿了下,随即扬起笑容,“没事,我皮糙肉厚,打死他我的手都不会疼。” 陆沉渊松开了手,被她的话逗笑,“好。我先回家了。晚点见,等你哦。” 夜色渐浓,窗外的霓虹灯光穿透窗纱,映照在天花板上。 夏宁雪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脖子处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身后的人将她翻过身来,“醒了。” “周禄寒……”她困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 周禄寒炙热的气息倾洒在她的脖颈上,一寸寸地覆盖,“周太太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好。” “你混——” 话未说完,便被他堵住了嘴。 若即若离的温柔缠绵让她无法抗拒,他意图将她拉入深渊,与他共赴沉沦。 次日清晨,夏宁雪逐渐苏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禄寒。 窗纱的一角透进了阳光,瓷白的光芒虚虚实实地笼罩在他英俊的轮廓上,既虚幻又迷离,却又异常真实而温暖。 她一时看得发呆,鬼使神差般地缓缓伸手触摸过去。 直到他发出低沉的笑声。 夏宁雪猛地坐起身,“你……装睡?” 周禄寒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不过是想看看周太太的反应。” 夏宁雪挡开他的手,掀起被子下床,拿起桌上的发箍将长发束起,一边走进洗手间。 她用水杯接水洗漱,从镜子里看到,周禄寒正倚在门边,逆光注视着她。 他身上的丝绒睡袍微微敞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肤。刚睡醒的他,俊容带着几分慵懒,却依旧不失矜贵。 夏宁雪专注于自己的事,没有理会他。 周禄寒从身后将她抱住,埋入她的脖颈,“我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你。” 夏宁雪的脖子被他胡子渣硌得发痒,手肘轻轻抵在他的胸膛,“快别闹了……” 他品尝着她唇上的牙膏味,“芒果味的。” 夏宁雪把牙膏递给他,“喜欢?” 周禄寒笑了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给我刷一下。” 夏宁雪瞪了他一眼,“无语……你手又没有断!” 他笑了,“这不是正抱着周太太嘛,所以双手没空。” 夏宁雪微微失神,黏人的周禄寒,厚脸皮的周禄寒,温柔又可怕的周禄寒,有时候她都快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吻着她的脖颈,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在想什么?” 她当即回过神来,唇微微翕动,“在想夏海涛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黄局改变主意的。” 周禄寒停了下来,凝视着镜子里的她,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秀发,“夏海涛承诺给黄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她顿了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相当于大股东了,夏海涛这个唯利是图的人,肯下这么大血本,难怪黄局会心动。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辗转,“周太太呢,听到之后想做什么?” 第104章 看来不简单 她未回应,他指尖轻撩裙摆边缘,她猛地一惊,“周禄寒——” 纠缠许久,两人终于步下楼梯前往餐厅,客厅里数位女仆恭敬地列队站立,“夫人,先生。” 夏宁雪脚步一顿,察觉客厅中的女仆皆是新面孔,她询问,“原先的女仆们呢?” 周禄寒为她拉开餐椅,“辞退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管家含笑补充,“那些女仆对夫人您不够尊重,先生便辞退了她们,换上了新的。” 她望向周禄寒,是那天那些女仆奚落她的事情被知晓了吗? 早餐过后,周禄寒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时,忽然驻足,转身迈向夏宁雪,唇瓣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抹温热。 她短暂地失了神,只听得他低语,“这几日我可能不会回家,你在家要乖乖的。” …… 静康,科研室。 慕言查看了监控录像,将平板电脑递给她,“你看看。” 夏宁雪接过平板一看,果真有人暗中偷拍她与陆沉渊。 但她可以排除夏婉儿与张云兰了。 夏婉儿正忙于她的腿伤,无暇顾及安排偷拍。 而张云兰流产后正调养身体,加之她有把柄在夏宁雪手中,不敢轻率行动。 只能是医院方面有人暗中插了眼线。 慕言走到桌旁,拿起那瓶药剂闻了闻,“陆沉渊竟然真的能从地下交易市场中得到这瓶药剂?” 她不以为意,“他父亲在地下交易市场有人脉,通过一些手段获取很奇怪吗?” 慕言看了她一眼,将瓶盖拧紧,“这位陆家二少爷看来不简单。” 夏宁雪一把夺过药瓶,“我要开始研究了,别打扰我。” 与此同时,夏婉儿的腿伤康复后,因对夏宁雪那日的话语耿耿于怀,便前往精神病院查阅了一番资料。 她坐在车内,翻阅着精神病患者的档案,双手不住颤抖。 那个女人的名字,她记得那是她母亲张云兰曾经的名字,她母亲竟是那位精神病患者的前妻?! 夏宁雪那贱人是如何得知的? 手机响起,是夏海涛来电,她接听,“爸爸?” “婉儿啊,过几天陆家的晚宴,你陪黄少一同出席,记住,千万别得罪黄少。” 闻言,夏婉儿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爸,您在说什么,让我跟黄少……” “婉儿,听话。”夏海涛打断她,“黄局好不容易答应撤销对夏氏的打压,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女儿,爸爸知道你不喜欢黄少,但务必忍耐一下,就当是为夏家着想。” 他挂断了电话。 夏婉儿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手扶在方向盘上,不甘心地紧握成拳。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从未为她考虑过,她只是夏家用来牺牲的棋子。 既然父亲如此绝情,那就别怪她了。 数日后。 陆家晚宴在自家庄园外举行,庄园场地开阔,布置得精致典雅,仆人端着酒水在衣着华丽的宾客间穿梭,贵宾们品尝着美酒佳肴,交谈甚欢。 夏宁雪昨日就给周禄寒发了信息,但周禄寒至今未回复,不知他是否看到信息,总之她已向他报备。 出租车停在陆家大门外,夏宁雪从车内走出。 她戴着舞会面具出席,未穿华丽礼服,仅着一套简约而正式的女士商务西装。 脚踏一双五厘米高的高跟鞋,流线型的耳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然而她刚踏入大门,便被安保人员拦住,“请出示一下邀请函。” 她一愣,“邀请函吗?” 陆沉渊并未提及需要邀请函一事。 安保审视了她一番,加之见她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神色更显不屑,“这位小姐,陆家的宴会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没邀请函还想混进来,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挡道。” 这时,几辆豪车缓缓停下,从中走出的几位名媛注意到被安保拦在门外的夏宁雪,得知她没有邀请函后,纷纷嗤笑。 “哎呀,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来陆家蹭吃蹭喝。” “瞧她那穷酸样,肯定是想混进来的。” 几位名媛在她面前炫耀着手中的邀请函,安保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几位小姐,里面请。” 态度之转变,令人咋舌。 夏宁雪二话不说,当即拨通了陆沉渊的电话,“我被你家安保拦在外面了,因为没有邀请函,所以不让我进。” 安保闻言一愣。 几位名媛也停下脚步,好奇地围观,“真的假的?她这电话是打给谁的?” “打给陆少?别开玩笑了,陆少因为身体原因,几乎不参加社交活动,她怎么可能认识陆少。” “说不定是装的,你们看,陆少也没出现呢。” 几位名媛等着看笑话,安保见陆沉渊确实未现身,也以为夏宁雪在故弄玄虚。 他不耐烦地推着夏宁雪,“快走快走,你这样的,还想认识少爷?” “宁雪。” 一道声音悠然传来。 安保望去,瞬间愣住了,就连那几位原本想奚落夏宁雪的名媛,也惊呆了。 夏宁雪看向走来的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穿着正式礼服的陆沉渊,深蓝色西装剪裁合身,胸前口袋的丝巾折叠得恰到好处,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与深沉。 向来偏爱浅色的他,换上深色西装后,更显沉稳内敛。 那几位名媛也没想到,陆家这个深居简出的病弱少爷,竟如此俊逸非凡,宛如画中谪仙。 安保看着夏宁雪,浑身一颤,“少……少爷。” 陆沉渊目光淡淡扫过安保,“谁让你拦的?” 安保心中叫苦不迭,“她……她没有邀请函,我以为她是……” “她是我特别邀请的,陆家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不需要什么邀请函?”陆沉渊握住夏宁雪的手,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向那几位名媛,“陆家不欢迎你们。” 几位名媛面色尴尬,安保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遵从安排,将几位名媛驱逐出去。 走进院子,夏宁雪回过神来,她从容地抽出手,笑道,“不好意思,还要劳烦你亲自来接我。” 陆沉渊望着她,“无妨,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提醒你提前通知我的。” 夏宁雪摆手,“没事的,我其实也不太适应这种隆重的场合。” 陆沉渊无奈一笑,“开心就好,不必拘泥于形式。” 陆沉渊带着夏宁雪步入热闹的场地,众人惊讶地看着他带来的女子,议论纷纷。 “那个女人是谁?” “陆少竟然亲自带她进来,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还戴着面具,真是神秘啊。” 听到周围的议论,夏宁雪也有些无奈,她只是想保持低调而已。 夏宁雪察觉到一道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望向人群,很快便发现了夏婉儿。 夏婉儿正狠狠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惊讶与恨意,显然已经认出了她。 夏婉儿确实认出了夏宁雪,因为她知道夏宁雪曾去医院探望过陆沉渊。 但她没想到,陆沉渊竟会邀请这个贱人,还亲自带她进来。 她真不敢相信,这个贱人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 看着站在气质出众的陆沉渊身边的夏宁雪,再想到自己即将与那个猥琐的黄少共舞,夏婉儿就感到一阵恶心。 陆家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底蕴深厚,远非周家可比,更别提一个小小的黄家了! 她紧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似乎有了什么打算。 第105章 意外搭配 “妹妹。”夏婉儿端着酒杯踱步而来,夏宁雪微微垂眸,沉默以对。 她靠近之际,突然脚下一滑,扑向夏宁雪的瞬间,手一挥,将她的面具拂落在地。 四周的宾客皆是一惊。 未曾目睹夏宁雪真容的,对她的胎记投以异样的眼光,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周少夫人”。 “这周少夫人竟与陆少相熟?” “前阵子听说周少有了外遇,她不会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吧?” “她手段如此高明?” 夏婉儿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妹妹,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宁雪早已洞悉她的意图,却并未出手阻拦。 面对她的惺惺作态,夏宁雪从容地拾起地上的面具,“原来是婉儿姐姐,奇怪,婉儿姐姐不是和黄少分道扬镳了吗?怎么又和好了?” 夏婉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听到周围宾客对她与黄少的八卦议论纷纷,她暗暗咬牙,“妹妹没有和周少一起来吗?怎么让妹妹独自一人前来,莫非真如传言所说……” 夏宁雪淡然打断她的话,“周先生都未曾亲口承认外遇之事,夏小姐这是在替他承认吗?再说周先生公务繁忙,我总要体谅他,不能事事都依赖他吧。” 夏婉儿一时语塞。 本想借外遇之事让她成为笑柄,却没想到她如此能言善辩,反而显得自己大方得体。 陆沉渊注视着夏宁雪,同样沉默不语。 此时,陆楠星与几位政坛同僚手持酒杯走了过来,“沉渊啊……” 当陆楠星看到与儿子并肩而立的夏宁雪时,神色微微一滞。 陆沉渊走上前,向父亲介绍,“爷爷,她就是m国那位慕言小姐的朋友,也是帮我找到心脏捐赠者的人。” 周围的宾客闻言皆惊,夏婉儿也不例外,陆少的心脏捐赠者竟然是她找到的? 夏宁雪朝陆楠星礼貌地点头,态度谦逊而不失尊严,“陆老先生。” 陆楠星这才回过神来,破例地露出了笑容,“原来你就是沉渊提到的那位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笑着回答,“夏宁雪。” 被晾在一旁的夏婉儿见夏宁雪与陆楠星相谈甚欢,就连陆楠星身边的政客也主动与她攀谈,她心中怒火中烧。 她带着不甘退出人群,目光瞥向桌上的酒水。 宴会正在进行中,就在这时,现场缓缓出现的两道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竟是皇甫英与周禄寒。 皇甫英挽着周禄寒的手臂,仪态万千,他们仿佛是一对耀眼的璧人。 尽管现场多数人都知道皇甫英是周禄寒的“长辈”,但对于他们过去的情史仍有所耳闻。 夏宁雪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紧抿着唇,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陆沉渊捕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转而看向周禄寒。 皇甫英对周行低语了几句,周禄寒面无表情,目光却停留在夏宁雪身上。 夏宁雪移开视线。 皇甫英朝陆楠星与陆沉渊走来,微笑着说,“抱歉,我们来晚了,周董让我们给您与陆少带来了一份礼物,希望您不要介意。” 陆楠星态度淡然,“既然周董都送了礼物了,那我也只能笑纳了。” 他示意管家接下保镖递来的礼盒。 夏宁雪正欲放下酒杯离开,却被皇甫英叫住,“宁雪。” 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和禄寒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呢。” 夏宁雪从容地迎视着对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然是陆少盛情相邀,我才得以至此。” 周禄寒的脸色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沉,而夏宁雪刻意避开了他的注视。 陆楠星眉头紧锁,“原来你们与宁雪相熟。” 皇甫英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话中有话,“夏宁雪,是周家名义上的少夫人。” 她特意强调了“名义上的”,而非周禄寒的正牌夫人。 陆楠星闻言,目光再次投向夏宁雪,心中暗自思量。 陆沉渊正欲开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黄少状态异常,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变得狂躁不安,拿起桌上的刀具便朝陆沉渊与陆楠星冲去。 “保护老爷和少爷!”保镖们迅速行动,挡在了前方。 就在黄少的刀刃即将触及陆沉渊之际,夏宁雪眼疾手快,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响,刀具脱手而落。 然而,剧痛并未让黄少恢复清醒,他反而张开嘴,企图撕咬夏宁雪。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夏宁雪拉入怀中,同时飞起一脚,将黄少踹出数米之远。黄少头部重重撞在餐桌上,随后昏迷不醒。 保镖们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陆楠星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但黄少的疯狂举动无疑惊吓到了在场的宾客。 他大手一挥,“快把黄少送去医院,真是晦气!” 在自己的宴会上发生这种事,任谁都会觉得晦气。 夏宁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双脚离地,本能地抱住了周禄寒的脖子。 周禄寒打算带她离开,皇甫英转身呼唤他,“禄寒……”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皇甫英紧握双拳,目光转向被保镖抬走的黄少,随后锁定了躲在人群中的夏婉儿。 周禄寒将夏宁雪安置在车内,自己并未上车,而是站在车旁,掏出一盒烟,点燃了一支,“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吗?” 夏宁雪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时间。而且,我已经给你发过信息了。” 他动作一顿,眉头紧蹙,“什么时候?” 夏宁雪见他似乎不以为意,气呼呼地翻出短信展示给他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周禄寒微微眯眼,似乎在回忆什么,随后,他脸上掠过一抹寒意,如同暗潮涌动。 “无话可说了?”夏宁雪收起手机,嘲讽地笑了,“也是,你这几天说不定正忙着和某位佳人约会,哪有空看我的信息。” 周禄寒将半截烟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这是在吃醋吗?” “我吃什——” 他低头,强势地吻住了她,将淡淡的烟草味带入她的口腔。 夏宁雪越是挣扎,他的吻就越发激烈,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禄寒。”背后传来皇甫英的声音,夏宁雪趁机推开了他。 周禄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直起身,松了松领带,“什么事?” 皇甫英目睹了周禄寒吻夏宁雪的那一幕,表面平静无波,眼神却异常阴冷,“你答应过我的。” 夏宁雪心中一怔。 周禄寒答应了她什么? 周禄寒再次俯身,嘴唇贴近夏宁雪的脸颊,“听话,回去等我。” 她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的手,“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回去。” 随后,她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她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皇甫英与周禄寒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第106章 突发意外 夏宁雪归来不久,周禄寒也随之踏入家门,他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略显松垮,询问管家,“她回来了没有?” 管家答已归。 他拾级而上,推开卧室的门扉,夏宁雪背对着他侧卧于床榻,尽管她清醒着,感知到他的存在,却故作不知。 周禄寒将领带随意搭在椅背上,于床边落座,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我知晓你并未入眠。”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复又翻身背对他。 他低笑出声,身躯前倾,贴近她的耳畔,“为什么生气了?” 见她沉默,指腹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摩挲,“周太太这是要冷落我吗?” 夏宁雪无法再装睡,推开了他的手,“你真烦人。” 见她面露不悦,周禄寒非但不恼,反将她翻转过来,覆于身下,“数日未见,周太太的脾气倒是见长了。” “我向来如此,周先生若无法忍受,大可去找皇甫英那般温婉可人的女人。” 夏宁雪扯过被子,蒙头就睡,周禄寒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唇瓣贴近她的耳畔,“周太太的脾气,除了我,恐怕无人能受。” “离我远点。”她挣扎着,手不经意间拂过他的下颌,虽只是轻轻的触碰。 周禄寒握住她的手,吻上她手指上的戒指,“瞧周太太这醋意,我这不是赶回来了嘛。” 她的眼皮动了动,未睁开眼,“你也可以不回来。” “我与她并无瓜葛,莫要多想。” 周禄寒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松开她,起身解开衬衫的纽扣,步入浴室。 浴室内的水声潺潺,夏宁雪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次日清晨,周禄寒早早醒来,什么时候离开的,夏宁雪浑然不觉。 用过早餐,她步出别墅,恰好遇见皇甫英从车中走出。 皇甫英摘下墨镜,红唇轻启,“禄寒已去公司了吗?” 夏宁雪神色平静,“您亲自致电询问岂不更为直接?”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皇甫英缓缓道,“禄寒这几日都与我相伴,他可曾都告诉你呢?” 夏宁雪打开车门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看向她,笑容满面,“您是他长辈,与他相处本无可厚非,难道还能堂而皇之地给自己父亲周煜戴上一顶绿帽不成?” 皇甫英的脸色因她的话而略显尴尬,眉头紧锁,“那你可知,他曾许诺我,只要我与周煜离婚,他便会与你离婚?” 夏宁雪的动作一顿,笑容渐渐收敛。 周禄寒竟答应了皇甫英,一旦她与周煜离婚,就与她夏宁雪分开? 皇甫英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禄寒不过是因我当初背离他,嫁给他父亲而心怀怨恨。他对我的恨意,恰恰证明了他心中放不下我。否则,他明知我所为,又怎会对我手下留情?” 夏宁雪皱眉,“所以,你承认回城途中雇凶追杀,以及收买精神病人行凶之事皆与你有关了?” 皇甫英轻笑,“我从未想过取你性命,真正想要你死的人,是你的好姐姐夏婉儿。” 夏宁雪与皇甫英对视片刻,未再多言,坐上车,驱车离去。 皇甫英望着远去的车影,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实验室中。 夏宁雪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中的那枚冰凉的戒指,回想起皇甫英的话语,心中莫名地烦躁。 周禄寒真的答应了皇甫英会离婚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诺言都是在放屁? “老大!” 慕言捂着腰伤匆匆出现在门口,夏宁雪从思绪中抽离,看向他,“怎么了?” 慕言扶着门框,气喘吁吁,“你没看新闻吗?黄少已经去世了。” 第107章 夏宁雪挺直身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 慕言答道,“昨夜,送医急救后不久便离世了。” 夏宁雪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黄少昨晚的异常举动。 她迈步向前,单手搭在慕言肩头,“调取监控,另外,设法获取黄少的尸检报告。” 黄少的死,定有蹊跷,且她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夏宁雪离开实验室,步出电梯之际,恰与匆匆赶来的夏海涛撞个正着。 夏海涛怒容满面,抬手欲打,却被夏宁雪眼疾手快地截住,目光冰冷,“动辄打人,夏董,您的教养何在?” 夏海涛一愣,显然未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但他已怒不可遏,抽回手,“宁雪,可是你所为?婉儿说了,昨晚你也在陆家宴会,你对黄少动过粗!” 又是夏婉儿在兴风作浪。 呵,她还真能搅动风云。 夏宁雪冷笑,“夏董,您在质问我之前,是否想过昨晚黄少险些伤了陆老与陆少爷?若非我出手阻止,黄家能否承担得起这份责任?” 夏海涛语塞,“你……”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我看您是老眼昏花了,昨晚之事,陆家在场众人皆有目共睹,黄少袭击陆老与陆少爷,我虽对他动了手,但并不意味着我杀了他。” 夏海涛稍显冷静,但仍心存疑虑。 偏巧此时,夏婉儿领着几位警察自电梯而出,直指夏宁雪,“就是她。” 警察向夏宁雪走来,“您是夏宁雪小姐吧?有人指控您杀害黄先生,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夏海涛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夏宁雪置若罔闻,面色平静地看向警察,“我杀害黄先生?你们有证据吗?” 夏婉儿冷哼一声,突然亮出一瓶密封在袋中的药物与她遗留在现场的面具,“夏宁雪,别狡辩了,尸检结果已出,黄少正是死于这种毒药,而你,恰好曾在地下交易市场打听过这类药物。” 言罢,她还展示了一张她在某药铺被拍下的监控照片,那是她与陆沉渊询问多家药铺时留下的,因有几家药铺是陆沉渊在外等候,故未入镜。 夏宁雪面色微沉。 显然是有人针对她而来,就连她昨晚遗落的面具也被当作了“罪证”。 警察带走了夏宁雪。 夏婉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得意冷笑,这一次,夏宁雪再也难以翻身了。 谁让她夏宁雪也得罪了人呢! 警察局内。 审讯室中,夏宁雪与两位警察对面而坐,她表现得极为自然,且让警方毫无头绪,仅凭现有证据难以断定她就是凶手。 但警方仍打算对她进行拘留,夏宁雪沉默不语,直至一道身影出现在审讯室外。 警察起身,“周先生?” 夏宁雪微微一愣,望着站在门口的周禄寒。 两名警察走了出去,周禄寒不知与他们交谈了些什么,随后一名警察走进来,“夏小姐,您可以离开了。” 她起身走出审讯室,周禄寒正站在走廊上等候,走廊的灯光昏暗,将他的身影笼罩,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 夏宁雪轻抿嘴角,向他缓缓踱步,“你跟警方透露了什么。” 周禄寒淡然注视着她,沉默以对。此刻,陈秘书的电话适时响起,他侧身接听。 不论陈秘书言语如何,他仅简略回应,“嗯,清楚了。” 挂断电话,他转身望向夏宁雪,脸色复杂难测,“不打算离开吗?” 夏宁雪无言,先行于他之前迈动步伐。 警察局门外,陈秘书已将车辆停在不远处,目睹夏宁雪上车,关切询问,“夏小姐,您可还好?” “无妨。”她淡然作答。 待周禄寒上车,她微微调整坐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周禄寒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哂一声,“我亲自来保释周太太,周太太却立刻翻脸不认人。” 夏宁雪浅笑,“即便周先生不出现,我也有办法自证清白。” 他抬手轻转她的脸颊,眸光深邃,“如何证明?” 她缄默。 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庞埋入他掌心之中,“周太太是想让陆沉渊来替你证明吗?” 夏宁雪挣脱他的怀抱,迅速抽身,“周先生既已应承皇甫英所言,又何必在意我。” 他心中有皇甫英,甚至答应皇甫英与周煜离婚后,也将与自己分手。 至此境地,他又何必再对自己虚与委蛇。 周禄寒静默片刻,“她找过你了?” 驾驶座的陈秘书偷偷瞄向后视镜,噤若寒蝉。 夏宁雪将一侧长发掠至耳后,神色自若地微笑,“确实。”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回到周公馆,周禄寒与陈秘书短暂逗留书房后离去。 夏宁雪立于落地窗前,目送驶离的轿车,随后致电慕言,“有结果了吗?” 慕言答道,“已查明,黄少的尸检报告显示为突发性器官衰竭引发的窒息,且在其血液中检测到一种药物。” 夏宁雪眉头紧锁,“是我在地下交易市场所寻的那种药吗?” “并不是。”慕言审视着手中的资料,神色凝重,“那是一种含有化学成分的新型毒菌,对大脑神经系统危害极大,能导致大脑功能紊乱、狂躁、致幻,进而陷入疯狂状态,并丧失痛感,长期以往将引发精神衰弱、萎靡。” 她稍作停顿,接着说,“m国曾有杀人犯为逃避法律责任,自行注射此毒菌,几次病发伤人后被送医,被诊断为狂躁型精神病患者。” 夏宁雪愕然。 这与昨晚黄少突发的症状如出一辙,她恍然所思,“此药只能通过注射方式摄入吗?” 她答,“口服也是有效的。” 夏宁雪陷入沉思。 她于地下交易市场寻找的是抑郁精神病类药物,而陆沉渊给她的那瓶药,她已确认,与周禄寒母亲先前服用的药物相同,均含有对精神病患者不利的成分。 但夏婉儿手中的那瓶药显然是为了嫁祸于她,看来黄少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既然她执意寻死,那便休怪自己了。 接连三日,周禄寒未现身周公馆。 至第四日,黄局为其子举办追思会,地点在a城骊山殡仪馆。 慕言驱车带她至骊山殡仪馆附近,她透过车窗望去,门口的花圈中央摆放着黄少的遗照。 门外人潮涌动,黄夫人紧抱儿子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而黄局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面容冷漠。 夏海涛携张云兰母女前来吊唁时,被黄家拒之门外。 夏宁雪始终坐在车内,半降车窗,凝视着这一切。 第107章 有证据吗 夏宁雪挺直身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 慕言答道,“昨夜,送医急救后不久便离世了。” 夏宁雪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黄少昨晚的异常举动。 她迈步向前,单手搭在慕言肩头,“调取监控,另外,设法获取黄少的尸检报告。” 黄少的死,定有蹊跷,且她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夏宁雪离开实验室,步出电梯之际,恰与匆匆赶来的夏海涛撞个正着。 夏海涛怒容满面,抬手欲打,却被夏宁雪眼疾手快地截住,目光冰冷,“动辄打人,夏董,您的教养何在?” 夏海涛一愣,显然未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但他已怒不可遏,抽回手,“宁雪,可是你所为?婉儿说了,昨晚你也在陆家宴会,你对黄少动过粗!” 又是夏婉儿在兴风作浪。 呵,她还真能搅动风云。 夏宁雪冷笑,“夏董,您在质问我之前,是否想过昨晚黄少险些伤了陆老与陆少爷?若非我出手阻止,黄家能否承担得起这份责任?” 夏海涛语塞,“你……”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我看您是老眼昏花了,昨晚之事,陆家在场众人皆有目共睹,黄少袭击陆老与陆少爷,我虽对他动了手,但并不意味着我杀了他。” 夏海涛稍显冷静,但仍心存疑虑。 偏巧此时,夏婉儿领着几位警察自电梯而出,直指夏宁雪,“就是她。” 警察向夏宁雪走来,“您是夏宁雪小姐吧?有人指控您杀害黄先生,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夏海涛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夏宁雪置若罔闻,面色平静地看向警察,“我杀害黄先生?你们有证据吗?” 夏婉儿冷哼一声,突然亮出一瓶密封在袋中的药物与她遗留在现场的面具,“夏宁雪,别狡辩了,尸检结果已出,黄少正是死于这种毒药,而你,恰好曾在地下交易市场打听过这类药物。” 言罢,她还展示了一张她在某药铺被拍下的监控照片,那是她与陆沉渊询问多家药铺时留下的,因有几家药铺是陆沉渊在外等候,故未入镜。 夏宁雪面色微沉。 显然是有人针对她而来,就连她昨晚遗落的面具也被当作了“罪证”。 警察带走了夏宁雪。 夏婉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得意冷笑,这一次,夏宁雪再也难以翻身了。 谁让她夏宁雪也得罪了人呢! 警察局内。 审讯室中,夏宁雪与两位警察对面而坐,她表现得极为自然,且让警方毫无头绪,仅凭现有证据难以断定她就是凶手。 但警方仍打算对她进行拘留,夏宁雪沉默不语,直至一道身影出现在审讯室外。 警察起身,“周先生?” 夏宁雪微微一愣,望着站在门口的周禄寒。 两名警察走了出去,周禄寒不知与他们交谈了些什么,随后一名警察走进来,“夏小姐,您可以离开了。” 她起身走出审讯室,周禄寒正站在走廊上等候,走廊的灯光昏暗,将他的身影笼罩,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 夏宁雪轻抿嘴角,向他缓缓踱步,“你跟警方透露了什么。” 周禄寒淡然注视着她,沉默以对。此刻,陈秘书的电话适时响起,他侧身接听。 不论陈秘书言语如何,他仅简略回应,“嗯,清楚了。” 挂断电话,他转身望向夏宁雪,脸色复杂难测,“不打算离开吗?” 夏宁雪无言,先行于他之前迈动步伐。 警察局门外,陈秘书已将车辆停在不远处,目睹夏宁雪上车,关切询问,“夏小姐,您可还好?” “无妨。”她淡然作答。 待周禄寒上车,她微微调整坐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周禄寒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哂一声,“我亲自来保释周太太,周太太却立刻翻脸不认人。” 夏宁雪浅笑,“即便周先生不出现,我也有办法自证清白。” 他抬手轻转她的脸颊,眸光深邃,“如何证明?” 她缄默。 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庞埋入他掌心之中,“周太太是想让陆沉渊来替你证明吗?” 夏宁雪挣脱他的怀抱,迅速抽身,“周先生既已应承皇甫英所言,又何必在意我。” 他心中有皇甫英,甚至答应皇甫英与周煜离婚后,也将与自己分手。 至此境地,他又何必再对自己虚与逶迤。 周禄寒静默片刻,“她找过你了?” 驾驶座的陈秘书偷偷瞄向后视镜,噤若寒蝉。 夏宁雪将一侧长发掠至耳后,神色自若地微笑,“确实。”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回到周公馆,周禄寒与陈秘书短暂逗留书房后离去。 夏宁雪立于落地窗前,目送驶离的轿车,随后致电慕言,“有结果了吗?” 慕言答道,“已查明,黄少的尸检报告显示为突发性器官衰竭引发的窒息,且在其血液中检测到一种药物。” 夏宁雪眉头紧锁,“是我在地下交易市场所寻的那种药吗?” “并不是。”慕言审视着手中的资料,神色凝重,“那是一种含有化学成分的新型毒菌,对大脑神经系统危害极大,能导致大脑功能紊乱、狂躁、致幻,进而陷入疯狂状态,并丧失痛感,长期以往将引发精神衰弱、萎靡。” 她稍作停顿,接着说,“m国曾有杀人犯为逃避法律责任,自行注射此毒菌,几次病发伤人后被送医,被诊断为狂躁型精神病患者。” 夏宁雪愕然。 这与昨晚黄少突发的症状如出一辙,她恍然所思,“此药只能通过注射方式摄入吗?” 她答,“口服也是有效的。” 夏宁雪陷入沉思。 她于地下交易市场寻找的是抑郁精神病类药物,而陆沉渊给她的那瓶药,她已确认,与周禄寒母亲先前服用的药物相同,均含有对精神病患者不利的成分。 但夏婉儿手中的那瓶药显然是为了嫁祸于她,看来黄少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既然她执意寻死,那便休怪自己了。 接连三日,周禄寒未现身周公馆。 至第四日,黄局为其子举办追思会,地点在a城骊山殡仪馆。 慕言驱车带她至骊山殡仪馆附近,她透过车窗望去,门口的花圈中央摆放着黄少的遗照。 门外人潮涌动,黄夫人紧抱儿子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而黄局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面容冷漠。 夏海涛携张云兰母女前来吊唁时,被黄家拒之门外。 夏宁雪始终坐在车内,半降车窗,凝视着这一切。 第108章 搞死他们 黄夫人悲痛欲绝,猛地扑向张云兰母女,怒斥道,“你们简直就是灾星,还有脸来,你们赔我儿子的命!” 张云兰站立不稳,被猛地推倒在地,夏婉儿连忙搀扶,高声反驳,“这与我们夏家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夏宁雪害了你儿子,她只是夏家的一个外人,犯事的是她,凭什么要我们夏家承担后果!” 黄局脸色铁青,拽开激动的夫人,对夏海涛一家更是怒目而视,“外人?我看是你们夏家为了掩盖真相,故意这么说的吧。” 夏海涛面色一凛,“黄局,这真的与我们夏家无关……” “无关?”黄局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示意手下递上两份鉴定报告,狠狠摔在夏海涛脚边,“你们真以为黄家是那么好骗的吗!” 夏海涛拾起鉴定书,匆匆翻阅后,脸色瞬间阴沉,愤怒地瞪向张云兰和夏婉儿。 张云兰心中一紧,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夏婉儿一把抢过鉴定书,张云兰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这是什么鉴定书,她本来就是……” 她的目光落在鉴定内容上,瞬间哑口无言,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黄局冷笑连连,“夏海涛,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为了推卸责任,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口口声声说与你们夏家无关,现在我儿子却死在了你亲生女儿手里!” 夏海涛呆若木鸡。 夏婉儿如同疯了一般撕扯着鉴定书,“这是伪造的,不可能!” 她紧抓着张云兰的肩膀摇晃,“妈,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 张云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夏婉儿绝望地松开她,踉跄后退。 难道她才是那个不被承认的女儿? 不,这绝不可能! 明明是夏宁雪才是那个不被承认的,怎么会变成她? 黄局无视这场荒谬的争执,对夏海涛放出狠话,“我儿子的死,你们夏家必须负责。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夏家在京城就别想好过,滚!” 夏宁雪目睹了这场闹剧,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慕言望着她,“这不会是你搞的鬼吧?”突然想到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是夏海涛的女儿吗?” 夏宁雪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漫不经心地笑道,“很遗憾,我就是。” 慕言一脸困惑,“那你为什么要把鉴定报告给黄局?” 她斜睨了他一眼,“夏海涛好不容易靠我手里的股份翻身,黄少就死了,我还被当作嫌疑人。他正好可以借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名义,把夏家摘出去,让黄局没有理由对夏家进行报复。” “但如果让黄局知道他是为了利益而抛弃我,故意玩弄黄局,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慕言恍然大悟,咧嘴笑道,“难怪安安总说你是只小狐狸,你这背后的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夏宁雪沉默地望着窗外。 她送出的这份“大礼”只是开始,接下来,夏家将迎来真正的风暴。 …… 夏海涛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甩在张云兰脸上,将她打得摔倒在地,凌乱的发丝下,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 她肩膀颤抖着,还未来得及开口,夏海涛便粗鲁地拽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怒吼道,“你竟然敢骗我,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张云兰浑身颤抖,她不知道黄局是如何得到那份鉴定报告的,所以当夏海涛提出再去医院做dna检测时,她心虚了。 因为夏婉儿的确不是他亲生的。 夏海涛站起身,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到沙发旁,张云兰痛苦地趴在地上,流产后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老公……你……你听我说……” “说?”夏海涛双眼赤红,指着门口咆哮,“没有什么解释能比再做一次dna验证更有说服力,你敢吗!” 事情败露,张云兰彻底放弃了伪装,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边哭边笑地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女儿。” 夏海涛脖子上青筋凸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要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的怒火。 “你瞪我又能怎样?”张云兰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理智,大笑起来,“当年若不是你怀疑萧雨琪有外遇,你会听我的吗?现在你可曾后悔?” 夏海涛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张云兰捂住胸口,歇斯底里地喊道,“哈哈,是你害死了萧雨琪,是你自己的疑心给了我可乘之机。” “夏海涛,和你结婚这么多年,我早就看穿了你,你既不爱萧雨琪,也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你自私自利,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就连你的亲生女儿都不会放过!” “你……”夏海涛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张云兰哭中带笑,更加直接地刺痛他的心,“这都是你的报应!你害死了前妻,又逼得亲生女儿与你决裂,她还要报复你,夏海涛,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夏海涛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张云兰毫无防备地倒在沙发上,嘴角渗出了鲜血。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夏海涛走去开门,门外是一名快递员,将一个包裹递到他手中,“夏先生,您的快递,请签收。” 夏海涛接过包裹,当即拆开,看后脸色阴沉地望向张云兰。 …… 夏宁雪的车停在夏家附近,她清晰地看到夏海涛拖拽着张云兰走出院子,将她塞进车里。 待他们的车驶远,夏宁雪启动汽车,紧随其后。 夏海涛强拽着张云兰来到那家精神病院,张云兰一路上拼命抵抗。 夏海涛与医护人员交涉了几句后,他们便将张云兰强行带走。 “夏海涛,你干什么?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张云兰的吼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夏海涛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直到医护人员将张云兰带进一间病房。 张云兰在看到病房里的那个人时,脸色骤变。 病房内的精神病患者在看到张云兰的那一刻,发疯般地从床上扑了下来,“贱人!贱人!” 张云兰被吓得双腿发软,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海涛阴森森地说,“你也想把我变成你前夫那样,是吗?” 张云兰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夏宁雪搞的鬼! 她扑到夏海涛脚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不是这样的,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要这样对你!” 夏海涛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揪住张云兰的头发将她从自己腿上拽开,“你不就是想着等我死后,把房子和财产都留给你那个私生女吗?” “我……不是……”张云兰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夏海涛一把推开她,“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陪着你那个精神病前夫吧。” 张云兰被医护人员带走,无论她如何哭喊求救,夏海涛都没有停下脚步。 张云兰被关进一间小屋内,她拍着门大喊,“我不是疯子,你们凭什么关我?凭什么!” 医护人员瞥了她一眼,“进来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没病的?” 说完便离开了。 张云兰靠着铁门瘫坐在地上,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她,“意外吗?” 听到这声音,张云兰愤怒地抓着铁门,挣扎着站起身,“夏宁雪,是你对不对?是你搞的鬼!” 第109章 替她坐牢 夏宁雪摘下帽子,整理好被风吹乱的秀发,再次戴上,“是我又怎样,我可从没说过要放过你们。” 张云兰肩头微颤,“为什么,你恨的是夏海涛。” “没错。”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恨他,但我也同样恨你们每一个人。” 她愕然。 夏宁雪贴近她,眼眸深邃如幽潭,毫无波澜,“你若稍存一丝良知,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夏海涛逼死我妈,更不会暗中动手脚调换我与夏婉儿的亲子鉴定,让我妈背负出轨的骂名。” 张云兰面色瞬间惨白,眼神空洞无神。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漠,“接下来,就轮到夏婉儿了。” “宁雪……你想干什么?”张云兰底气已失,脸上满是哀求,“你放过她好不好?我都已经认命了。” “我放过她,她就会放过我吗?” 夏宁雪凝视着她,“只要我有片刻的心软,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张云兰浑身颤抖,泪水无声滑落,脸色苍白如纸。 夏宁雪转身离去,“你们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望着夏宁雪的背影,张云兰瘫软在地,仿佛失去了灵魂。 夏宁雪走到转角处,不慎与一人相撞,对方手中的药箱掉落。 “对不起。”夏宁雪欲弯腰拾起,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那身着白袍的男人蹲下身整理药箱,夏宁雪意外发现那些药物竟都是地下交易市场上的珍品。 待男人起身,夏宁雪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化。 只因他戴着口罩,夏宁雪认出了他,正是那日窗边通话之人。 他询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夏宁雪神情自若地回答,嘴角挂着微笑,“是的,很抱歉撞到了您。” 他眯起眼睛,似在微笑,“没关系。” “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夏宁雪离开时,顺势瞥了一眼他的工作证。 药科医师,唐俊辰。 唐俊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外,才转身继续前行。 …… 夏宁雪回到周公馆,只见陈秘书与管家正从楼上走下。 管家看到她,微微一愣,“少夫人?” 夏宁雪注意到陈秘书手中的行李箱,犹如搬家一般,不禁笑道,“这是周先生的行李吗?” 陈秘书尴尬地笑了笑,“是的。” “那就搬吧。”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为他让出路来,“毕竟男人嘛,婚后若没尝过外面的甜头,总想图个新鲜。” 陈秘书一怔,哭笑不得,“夏小姐,您真是误会了。” “误会吗?”夏宁雪转头看向他,“连家都不回了,难道不是外面的诱惑太大,让他乐不思蜀?” 陈秘书忍俊不禁,随即收敛笑容,轻咳一声,“夏小姐,boss是因为您的事情。” 她手指绕着发丝玩耍,漫不经心地问,“我什么事?” 陈秘书无奈,“您以为黄少的死,您是最大嫌疑人,警方为何没有逮捕您?那是因为boss替您顶了罪,现在正在牢里呢。” 夏宁雪一愣,“什么叫替我顶罪?” 陈秘书看着她解释道,“那晚boss也动手了,而且下手比您还重,所以boss也有嫌疑。为了给您脱罪,给黄家一个交代,boss只能替您入狱了。” 夏宁雪抵达警局,驻足门前,陈秘书的话语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是周禄寒为她扛下了这一切,而她明明知晓,此事与他无关。 她紧抿双唇,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警局大门。 警察引领她来到牢房,她本以为会目睹周禄寒身陷囹圄的凄凉景象,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尽管牢房空间有限,但它却是一个独立的单间,与其他牢房相比,这里的待遇截然不同,简洁而干净,甚至带有一丝舒适感。 警察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周少,您太太来看您了。” 周禄寒端坐于一张朴素的书桌后,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他脱下了西装革履,仅着一件深灰色衬衫,气质依旧清冷高贵。 即便神只被拉下神坛,他依然是那个神,即便落魄至此,蜷缩在这间远不及他书房大小的房间里,在他的气质映衬下,这个空间也变得高档而内敛。 他抬眼望去,单手合上书本,警察没有逗留,转身离去。 夏宁雪站在门口未动分毫,周禄寒将书放下,微微眯起双眸,“周太太怎么有空来此?” “自然是来看看周先生蹲大牢的风采。”她脸上挂着一丝故作遗憾的表情,“看来,过得还不错嘛。” 周禄寒轻笑一声,站起身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失望了吗?”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有点。” 周禄寒揽住她的腰肢,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几日不见,周太太似乎圆润了些。” “什么?”夏宁雪的反应有些过度。 他眼角含笑,凑近她的耳畔,“腰变粗了。” 夏宁雪当即挣扎起来,气道,“嫌腰粗就别碰我。” 他闷笑一声,却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擦,“才说了一句话就生气了,你这喜怒无常的脾气,简直像个孕妇。” 她一哽,肩膀微微颤抖,“你才怀孕,你们全家都怀孕!” 周禄寒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辗转至眼尾,他用手掌托起她的脸庞,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置身于他温暖的怀抱中,那温柔而炽热的吻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并未深入,只是浅尝辄止便放开了她,“不用担心我,回去吧。” 夏宁雪揪住他的衣领,“黄少的死明明跟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周禄寒凝视着她,深邃的眼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周太太不知道吗?” 她愣住了,稍稍松开了手,“知道什么?” 他的眼中浮现出了笑意,“如果换成周太太被拘留,待遇还会像我现在这样吗?” 夏宁雪突然无言以对。 他的笑意更浓,“周太太。”他用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如果我真的坐了牢,你会离开我吗?” 她没有回答。 周禄寒垂下眼眸,“我要你一个答案,也要你的真心话。”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夏宁雪猛然回过神来,避开了他炽热的视线,“你不可能让自己坐牢的,因为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说了个“如果”。 夏宁雪咬了咬唇,神情坦然,“就算我不离开,你也会跟我离婚,不是吗?” 周禄寒皱眉,抬起她的下巴,“谁说的?” 夏宁雪笑了,“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老情人,你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 周禄寒欲言又止,这时,门外传来另一名警卫的声音,“周少,周太太她……” 夏宁雪与周禄寒一同向外望去,只见警卫身旁站着的女人,正是皇甫英。 警卫并非之前接待夏宁雪的那位,因此看到这一幕他显得有些尴尬,“周太太来探望您了。” 周禄寒对这声“周太太”显然不满,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是我父亲的妻子,应该喊周夫人。” 警卫愣住了。 不是吧,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是周少的“小妈”? 贵圈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皇甫英自然听出了周禄寒话中的意味,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 夏宁雪推开了周禄寒,“那我先走了。” 第110章 发现真相 夏宁雪正欲出门,周禄寒猛然将她拽回,于她眼睑轻落一吻,“在家乖乖等我。” 她微愣,随即答道,“明白了。” 与皇甫英擦肩之时,皇甫英攥着奢侈品手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周禄寒缓步至椅前坐下,神色淡然如水,“什么事?” 夏宁雪前行数步,忽地驻足,转身悄然隐于墙后,聆听他们的对话。 皇甫英凝视着他,“黄少的事本与你无关,为什么你要替她出头?” 周禄寒拾起桌上的杂志随手翻阅,“因为她是我的夫人。” “禄寒。”皇甫英语气柔和了几分,“我不管你作何打算,但此事你不该涉足,放心,我会替你向你父亲隐瞒。” 周禄寒抬眼望向她,深邃的眼眸如深渊般静谧,无波无澜,“你要与周煜为敌吗?” 皇甫英秀眉紧蹙,“有何不可?” 周禄寒不为所动。 她轻咬下唇,克制着情绪,“我与你父亲本就貌合神离,你应当知道的,况且你曾答应过我……” “答应你什么?”周禄寒眼底泛起一丝冷意,“答应你,与夏宁雪分开吗?” 她身躯一颤,指尖几乎嵌入掌心。 门外的夏宁雪闻言一愣,他未曾答应离婚? 她缓缓放下紧握的手,压低声音问,“是夏宁雪说了什么?” 周禄寒轻笑一声,眸中却无丝毫笑意,“你与她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皇甫英面色略显苍白,“你在意她的想法?所以她遇险你就要保护她?” 周禄寒猛地合上杂志,眼中寒意凛然,“她是我的夫人,我保护她有何不妥?” 她眼眶泛红,“你既护着她,为什么不对我采取行动,你分明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周禄寒冷笑,“你想知道吗?” 她一时语塞。 周禄寒的手指在杂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我若因她心急而对你动手,你会不留痕迹吗?” 皇甫英僵立当场,眼前一片灰暗。 周禄寒面色平静如水,“知道吗,夏宁雪从梨花村回城途中,我们同乘一车。” 她再次被震惊。 “夏家人从不与黑市中人打交道,夏婉儿却能请来唐瑜的手下。”他语气一转,“唐瑜是黑市的霸主,更是周煜的人,周煜没有理由要夏宁雪的命。” “禄寒,我……” 未等她开口辩解,周禄寒冷冷打断,“精神病院与黑市有着密切的交易,夏宁雪去警告你那次,她遭到精神病患者袭击,周煜能容忍你如此放肆,不过是想试探我对夏宁雪的态度。” 皇甫英脸色渐变,即便是浓妆艳抹,也难掩她的憔悴,“那是夏婉儿所为。” 周禄寒眸光一寒,“没有你从中策划,她能接触到那些人?” 她悲喜交加,“那你这几天陪我用餐,带我出席会议又为什么?” 周禄寒拉开抽屉,从盒中取出一支烟,点燃打火机深吸一口,依旧面容清冷,“不这样做,怎能有机会阻止你再次对夏宁雪下手?” 皇甫英踉跄后退,原来,他都是为了夏宁雪。 他一直在做戏。 周禄寒目光阴鸷,在灯光下更显骇人。“在餐厅,你趁我离席片刻,动了我的手机,删除了夏宁雪发给我的信息,对吗?” 皇甫英被他的气势震慑,竟无言以对。 她捂着绞痛至难以喘息的胸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却仍旧在挣扎,“禄寒,你对我心存怨恨,不过是因你无法释怀于我。” 周禄寒冰冷的眼神穿透迷雾直视她,毫无怜悯之色,“你以为我恨你,仅因为你的离去吗?从你亲手向我母亲奉上那一盏盏的苦涩汤剂,再与唐俊辰同流合污的那一刻起,你与周煜同样罪无可赦。” 她面容凝固,一个踉跄倒退,撞上了门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立于走廊尽头的夏宁雪,将这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满心震惊。 唐俊辰?那位精神病医院的药剂师? 皇甫英竟然与他勾结? 夏宁雪未再停留,生怕被发现偷听,急忙抽身而去。 坐回车里,她紧握方向盘,心神久久无法平复。 一阵铃声突兀响起,是未知号码,她瞥了一眼,接起置于耳畔。 电话那头是夏海涛的声音。 夏宁雪皱眉,“夏董怎会知晓我的号码?” 夏海涛静默片刻,缓缓言道,“宁雪,你现在有空吗?爸爸想……和你聊聊。” 她心中明了夏海涛的意图,冷笑一声,“找我聊?夏董与我似乎并无多少共同话题。” 他略显焦急,“宁雪,以前是爸爸不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您无需向我解释,也没那个必要,若要解释,除非能让我的母亲重生。”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地关了机。 驱车直奔静康医院,夏宁雪让慕言查探到了唐俊辰的背景,慕言递上资料,“给,看看就知道了。” 夏宁雪浏览过后,一脸愕然。 唐俊辰竟是周煜在外秘密豢养了十年的情人唐锦心之子。 照片中的唐俊辰鼻梁挺直,眉宇间透着坚毅,面部轮廓分明,与周禄寒有着细微的相似,只是稍逊一筹。 周禄寒的五官带着混血般的深邃,英俊中带着非凡的气质。 而唐俊辰的五官则是刚毅的深邃,散发着男性的魅力,眉眼间藏着与周煜相似的野心。 他比周禄寒年长三岁,身为唐锦心之子,且与周禄寒、周煜均有些许相似之处…… 一切真相大白。 唐俊辰是周煜的私生子。 难怪皇甫英连精神病院的医师都能为夏婉儿所用,难怪精神病院的药物能在黑市上被垄断。 她皱眉,“黑市霸主唐瑜与唐锦心是什么关系?” 慕言坐直了身子,“他是唐锦心的兄长,唐瑜手下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从事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 夏宁雪回想起周禄寒之前在火车上遇袭之事,周煜虽给周禄寒下了药,但没必要再安排追杀来引起周禄寒的怀疑,那么追杀他的人难道是唐瑜的手下? 是唐俊辰意图置周禄寒于死地? 第111章 帮他证明清白 晚上八点,夏宁雪抵达周公馆,站在玄关处正欲换鞋,注意到多出的一双皮鞋,心中一凛,匆忙步入客厅。 果然,周禄寒正端坐于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手中翻阅着一本金融杂志,深邃的轮廓在光影的映衬下变得柔和而温润。 夏宁雪愣住,他不是还在拘留所吗?怎会突然归来?周禄寒合上杂志,抬眼望向她,“看到我在家,就愣住了?” “你……”夏宁雪双唇微启,“能出来了?” 他放下杂志,起身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今晚是我唯一空闲的时间。” 粗糙大手拢起她脑后长发,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直视自己,“明天一大早,我还得赶回去。” 他温热的唇瓣轻触她额前,夏宁雪睫毛轻颤,紧抿着唇。 念及周禄寒是代她受拘留调查之苦,“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周禄寒一顿,垂眼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低笑出声,“难得周太太没想着开溜。” 她侧过脸,小声抱怨,“谁让你没事找事替我顶包。” 周禄寒将她拦腰抱起,踏上楼梯,“那周太太打算如何证明呢?” 她轻嗤,“只要我能让黄局相信他儿子的死因与我们无关就行。”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顶着周太太的身份去惹人怀疑,我的马甲在你面前曝光了,但在别人面前还没掉。” 周禄寒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俯身将她圈在怀里,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凝视着她,“周太太有几分把握?” 夏宁雪把他的手臂移开,“八成把握,不能再多了。” 他笑了,缓缓脱下衣物,“那我只好等着周太太来美救英雄了。” “等等,我还没——”夏宁雪话未说完,他指尖轻压在她唇上,“嘘,时间紧迫,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吻上了她的唇。 刹那间,温度急剧攀升,仿佛要将她点燃,冰火交融的瞬间,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窗帘随风轻摆,为月色下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朦胧。 次日醒来,周禄寒已不在身边。 夏宁雪洗漱完毕,下楼用餐,问管家周禄寒何时离开的,管家说早上四点,天未亮就已出发。 她用过早餐,便发信息让慕言驱车到周公馆接她。 坐上车后,慕言驾车驶离。 慕言瞥了她一眼,“听说周禄寒被拘留调查,你居然没想着脚底抹油?” 她涂上口红,“你都这么说了,我没离婚能跑哪儿去,再说他只是被拘留调查,又不是真的蹲大牢。” 车子最终停在黄家大门外,慕言率先下车等她。 十分钟后,夏宁雪从车里走出,戴着黑色墨镜,在连衣裙外披上一件白色长款风衣,将领口的帝御专属徽章别好。 慕言与她一同走进黄家,他按响门铃,开门的佣人一脸疑惑,“你们是?” 慕言出示了工作证,“我们是帝御医学院的,想见一见黄先生。” 女佣一愣,随即里面传来黄局的声音,询问是谁。 女佣回答,“老爷,来的人说是帝御医学院的……” “帝御医学院的人?” 黄局从客厅走出,似乎颇为惊讶,他问道,“你们帝御医学院的人怎会来访?” 夏宁雪从容不迫地从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报告,“法医部送来了黄少爷的尸检报告,是让我们调查黄少爷那晚在陆家宴会上突然出现的病症,我们是来确认一下,黄少爷并无那种病症吧?” 黄局接过尸检报告,一脸笃定,“我儿子很正常,从未有过他们所说的突然发疯的情况。” 夏宁雪看着他,“既然没有,那就说明我们调查的方向没错。” 黄局抬头看向她,“你们查出什么了?” “黄少爷那晚的突发疯症可能是服用了一种新型毒孢,我们检测了黄少爷的血液,含有大量新型毒孢成分。” 夏宁雪将血检报告取出,递给他,“这种毒孢一剂的量就相当于十二克毒品的效果,对大脑功能损害极大,会引发狂躁、幻觉,陷入疯癫状态,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失常、衰弱。” 他拿着报告的手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夏宁雪说,“恐怕是有人在黄少爷的酒里下了毒。” 他眼中带着怒意,“是周少夫人?” 夏宁雪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您为什么认定是周少夫人?” “哼,除了她还能有谁,当晚有人告诉我,是她出手伤了我儿子,我儿子被送到医院后才没的。”黄局脸色阴沉。 夏宁雪皱眉,“把这件事告诉您的人,没告诉您那晚对黄少爷动手的周少夫人,一直跟陆老和陆家二少在一起吗?” 他愣住了。 夏宁雪淡淡道,“我如果没记错,周少夫人与黄少爷并无恩怨,她为什么要对黄少爷动手?若是动手,那该是与黄少爷有恩怨的人。” 黄局沉默,夏婉儿与他儿子的恩怨是真的大。 连婚礼都因那女人而搞砸,还让他黄家颜面扫地。 “可证据是夏婉儿找到的,连周少夫人的面具都留在现场。” “一张留在现场的面具并不能说明什么。”夏宁雪让慕言打开手机视频,递给他,“陆家院子里都有监控,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他接过手机,点开监控视频,那周少夫人确实一直跟陆少和陆老在一起,而他的儿子是疯了朝他们冲去,被周少夫人制服后丢了刀。 他又点击了另一个视频,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僵。 夏宁雪没待多久,便与慕言一同离开,坐上车后,慕言朝窗外看了一眼,“你说这黄局会信咱们吗?” 她用纸巾擦掉口红,“即便没有完全相信,但夏婉儿也跑不了了。” 慕言笑了声,他启动引擎,驱车离开,“夏婉儿知道被拍下证据后,估计得气炸了吧?” 夏宁雪没说话,气不气炸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夏婉儿蹦跶不了多久了。 夏宁雪到警察局提交了视频证据,警察看完视频,抬起头微笑着说,“周少夫人,在您之前,已经有人给我们提供了视频。” 第112章 竟然怀孕了 夏宁雪愣了一下,“是谁?” “是我。”皇甫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她靠在门边,朝她微笑着摆手。 夏宁雪收回视频,走出去,经过她身边时,皇甫英淡淡道,“你慢了一步,视频我比你先拿到手了。” 夏宁雪停下脚步,未曾回望,“看来周夫人已经决定放弃夏婉儿这枚棋子了。” 皇甫英神色依旧,绕至她身前,“她自己所为,自然应由她自己承担后果,谈何放弃不放弃。” 言罢,她笑容未减,眸中却满是挑衅,“此番,我算是让禄寒承了我一份情,你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你的情分,我可不稀罕。” 她身形一顿,猛然转身,正对上走来的周禄寒与陈秘书,“禄寒,你……” 周禄寒径直走向夏宁雪,仿佛皇甫英是空气一般,“我已洗清嫌疑,多亏周太太的功劳。” 夏宁雪瞥向脸色铁青的皇甫英,“我哪有什么功劳,视频又不是我递的。” 周禄寒轻捏她的脸颊,“周太太不是说服了黄局吗?他已致电警局,撤销了对你的指控,这功劳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夏宁雪撇了撇嘴,未作回应,周禄寒则搂着她的肩膀,带她离去。 皇甫英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坐进车内,夏宁雪透过车窗向外一瞥,冷笑,“真是可惜,旧情人好不容易有机会为周先生洗刷冤屈,周先生却丝毫不领情。” 周禄寒扳正她的脸庞,指腹轻抚她的唇瓣,“周太太希望我领情吗?” 她甩开他的手,“你领不领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淡然一应,“我知道了,周太太不希望。” 夏宁雪语塞,“干脆把你继续关在局子里算了。” 他轻笑一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周太太舍得让我身陷囹圄,独守空闺吗?” “我可以找别人。”话音刚落,她立刻后悔了。周禄寒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唇瓣贴近她的耳畔,“呵,是吗?别人有我厉害吗?我记得周太太曾多次……” 夏宁雪捂住他的嘴,“你给我住口!” 他眯眼含笑。 数日后,夏氏在黄家的重压之下,终宣告破产,而夏海涛被举报虚假出资、涉嫌账目造假,被警方带走调查,夏家别墅亦被贴上封条。 夏宁雪坐在车内,望着被警方带上警车的夏海涛,他往昔的风光无限,此刻尽化狼狈。 慕言的电话适时打来,“老大,黄家的人在找夏婉儿,不过这夏婉儿似乎躲起来了。” 夏宁雪眯起双眸,“她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能不躲吗?” 她拿起刚买的咖啡浅尝一口,然而刚入喉,瞬间反胃,猛地推开车门呕吐起来。 电话那头的慕言闻言一惊,“老大,你怎么了?吐了?” 她咳嗽着,抽出纸巾擦拭嘴角,“我……我只是喝了咖啡。” 可话音刚落,她再次感到反胃,恶心难耐。 慕言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老大,你应该一直在吃药吧?” “废话,我当然一直在吃啊。”她话音刚落,脸色微微一变,“慕言,你给我的药真的有效吗?” 慕言道,“你这话也是废话,除非你停了药,否则那药肯定是有效的。” 夏宁雪愣住,她确实一直在服药,但月经却推迟了一个多月。 以往月经推迟她会觉得正常,可自从与周禄寒…… 不行,她得去检查检查。 她挂断电话,匆忙驾车前往医院。 夏宁雪坐在妇科诊室内做完检查,护士查看完结果,微微一笑,“夏小姐,您确实是怀孕了。” 听到“怀孕”二字,她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呆愣。 她勉强挤出一笑,“怎么会呢?”她盯着护士,“会不会是误诊?我一直在吃避孕药的。” 护士再次确认,“可您确实是怀孕了,您确定您吃的都是避孕药吗?” 夏宁雪无言以对,她拿起诊断单,捏住纸张一角的手在微微颤抖。 护士见她面露难色,似乎已司空见惯,也猜到了几分,“这个孩子,您不打算要吗?” “我……” “她自然是要留下的。” 一道沉稳的声音截断了她的话语,夏宁雪愕然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周禄寒。 周禄寒将夏宁雪拉起,两人步入长廊,她猛地挣脱他的手,“周禄寒,你竟然骗我!” 周禄寒转过身来,面色晦暗不明,“我骗你什么了?” 她一时语塞,气愤难平,周禄寒停在她面前,指尖轻挑她的下巴,“药是周太太自愿服下的,周太太不是坚信药没有问题吗?” 夏宁雪的脸庞被他掌心完全覆盖,他的唇缓缓靠近她的脸颊,“若非我派人暗中跟随周太太,周太太是否就打算打掉我的孩子了?” 她肩头微颤,脸色苍白了几分,“是你设局让我怀孕,并非我自愿。” 周禄寒轻笑一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吻过她眼角的胎记,“若非如此,又怎能留住周太太呢?” 夏宁雪怒不可遏,拼命捶打他,“周禄寒,你这个混蛋,你算计我,你狡猾——” 他任由她发泄,一把将她横空抱起,大步离去。 将她安置在车上后,见她仍旧愤慨难平,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还没发泄够吗?” 夏宁雪又抬腿踹他,“没够!” 周禄寒顺势抓住她的腿,将她紧紧抱在胸前,贴在胸口,忍俊不禁,“怀个孩子,脾气就这么大,等回了家,再让周太太好好发泄。” 陈秘书一脸惊讶,“夏小姐怀孕了?” 周禄寒眼帘微抬,“此事暂且保密。” 周公馆内。 周禄寒抱着她步入卧室,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夏宁雪一触到床垫,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躺下。 周禄寒在她身后躺下,将她揽入怀中,贴近她的耳畔,“周太太,不生气了吧?” 夏宁雪凝视着窗纱后朦胧的景色,“你在药里动了手脚。” 他低声轻笑,“周太太察觉得太迟了。”掌心温柔地覆盖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第113章 留下孩子 夏宁雪沉默不语。 她从未想过要生育,然而孩子却意外降临,她感到无比迷茫。 周禄寒深深埋入她的脖颈,轻吻她的耳垂,“选个吉日,我们把婚礼办了。” 她一愣,“婚礼?” 周禄寒转过身来,手臂撑在她身侧,垂眸凝视着她,“我还欠周太太一场盛大的婚礼。” 夏宁雪也凝视着他。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一寸寸吻过她的脸颊,“周太太想要多豪华的婚礼,就有多豪华。” 她冷笑,“办得如此隆重,以后离婚了岂不是很尴尬?” 周禄寒皱眉,捏住她的下巴,“孩子都有了,你还想离婚?” 她凝视着他,“谁知道呢?” 他与她对视了片刻,笑了,指腹轻抚她的唇角,“皇甫英的话你就这么信了?” 说完,他吻上了她的唇,浅尝辄止,“我可没说过要答应她跟你离婚的话,难道周太太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夏宁雪别过头去,“我的魅力难道大到能让周先生无法自拔了?” 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周太太明明是让我难以抗拒。” 她脸颊泛起红晕,说的这是什么露骨的话,她推开他,翻身蒙上被子,“我要睡觉!” 周禄寒陪了她许久,才起身离开卧室。夏宁雪缓缓睁开眼,便听见周禄寒在门口对老佣人说,“少夫人怀孕了,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些。” 等脚步声远去,夏宁雪手下意识地摸向腹部,对这次意外的怀孕愈发感到茫然。 她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因为怀孕,夏宁雪连续一周都被“囚禁”在家中,周禄寒早上前往公司,中午便赶回来陪她。每次午餐后,她想在院子里走走,多走几步,周禄寒就得抱起她。 被他抱在怀里的夏宁雪轻轻推搡他,“周禄寒,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周禄寒垂眸看了她一眼,“院子里石头多,容易摔倒。” 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瓷娃娃,那么容易摔吗?” 这时,陈秘书走了过来,“boss。” 周禄寒在长椅前停下脚步,将夏宁雪放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先坐下休息。” 夏宁雪看着他与陈秘书走到一旁,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偏偏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是慕言发来的,慕言告诉她夏海涛在监狱里去世了,尸检结果与黄少的死因相同。 她看着短信,有些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把手机收起,看到周禄寒走来时,她抬头望着他,“夏海涛死了,对吗?” 周禄寒停在她面前,微微眯眼,“慕言告诉你的?” 她低垂眼眸,“她告诉我很奇怪吗?” 周禄寒掌心托起她的脸颊,五指穿过她的长发,将她拉近怀里,“难过吗?” 夏宁雪依偎在他怀里,“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对夏海涛本就没有多少亲情,从他狠心将她丢到乡下开始,在她心中,就已经当他死了。 周禄寒低头吻她眼角的黑痣,夏宁雪突然别过脸,“我能去医院吗?” 他凝视着她的脸颊,目光深邃。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妥协道,“你要是不放心,你派人跟着我就是了。” 见周禄寒沉默不语,夏宁雪扯住他的衣袖,“我不会打掉孩子的。” 周禄寒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真的吗?” 见他不相信,夏宁雪举手发誓,“真的,我要是骗人,我就天打雷劈,死于非——唔!” 周禄寒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随后,他放开她,凝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丧偶。” 夏宁雪,“……” 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去医院可以,早点回来。” 说完,他便跟着陈秘书离开了。 夏宁雪驾车来到静康,乘坐电梯直达负二层的实验室。 慕言将拍到的尸检报告递给她,“他们都是死于脏器衰竭导致的窒息,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夏宁雪接过报告仔细查看,眉头紧锁,“死于同一种药剂,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除掉黄少是为了掩盖他突发狂症的原因,那么除掉夏海涛又是为了什么?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宁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 夏宁雪接听电话,很快传来了张云兰急切而哀求的声音,“宁雪,你救救婉儿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只有你能救她了!” 夏宁雪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救?她与我有什么干系?” 那边的声音猛然一顿,唯余沉重的喘息,“那你想不想知道萧家灭门之事与谁有关?” 夏宁雪的眸光瞬间凝重。 张云兰沉重地呼吸着,那边的声音静谧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回音,“宁雪,我们母女俩已一无所有,只要你答应救我女儿,我便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她焦急地补充道,“我被困在这精神病院,能用手机的时间有限,你若想知道,就只能亲自来找我。” 通话随之结束。 夏宁雪望着手机屏幕,沉思良久。 慕言望向她,“你真信张云兰所言?” “不信。”夏宁雪拎起包,“但她既然提及萧家,便意味着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随你一同前往。”她欲合上电脑,夏宁雪回头,“你若跟我去,一旦出事,我们只会更棘手,我还需要你作为后盾。” 慕言沉默不语。 她重新坐下,递给她一枚胸针,“戴上,内置追踪定位芯片,若有不测,你只需按下,我便能收到你的位置。” 夏宁雪从她手中接过胸针,将其别在衣襟上。 夏宁雪抵达精神病院,医护人员引领她至张云兰的病房,为她打开房门。 张云兰坐在床边,脚踝被铁链锁住,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你……终于来了啊。” 夏宁雪驻足,双臂环抱胸前,“现在你可以说了。” 张云兰低下头,“其实……夏海涛书房的密室中藏有关于萧家的秘密,但你想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第114章 救星来了 她再次抬头望向夏宁雪,脸色平静得诡异。 夏宁雪察觉到异样,门猛然关闭,她冷笑,“骗我前来,你们真是费尽心机。” 张云兰面无表情,“别怪我,为了婉儿,我只能牺牲你。” 墙面缓缓移动,夏宁雪目睹从隔壁走出的两位医生,惊讶于这扇墙的玄机。 她悄无声息地按下胸针,抬手擒住逼近的医生,以银针刺入其脖颈,医生因神经麻痹而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另一名医生迅速拔出针筒刺向她,夏宁雪侧身躲避,扼住医生手腕一扭,他痛呼出声,手中的针筒落入夏宁雪之手。 夏宁雪单手旋转针筒扎入医生左臂,将液体注入,中了麻醉剂的医生迅速失去意识。 张云兰目睹这一幕,脸色瞬间煞白。 夏宁雪逼近张云兰,手掌扼住她的脖颈,“张云兰,你这是自寻死路!” 她将手中还剩一毫升药剂的针筒对准她,张云兰大喊救命。 突然,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与麻木,猝不及防。 她转头看见走进的医生手中握着一支麻醉枪,药剂效果强烈,她缓缓倒地。 夏宁雪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被铐住,周围不断有水涌入,迅速淹至她膝盖。 她挣扎了几下,喊道,“有人吗!” 然而,除了哗哗的水流声,再无任何回应。 她被手铐铐在管子上,手腕被磨得生疼,却依旧无法挣脱。 眼看着水已淹至她胸口,她呼吸困难。 突然,上方传来枪声,隐约听见人声,她以为是慕言来了,喊道,“慕言!我在这里!” “夏宁雪!” 见到来人是周禄寒,她一愣,他似与人打斗过,身上的衬衫被刀划破,染上血迹。 他一向的冷静逐渐露出裂痕,却仍竭力保持镇定,“等我,我立即救你出去。” “不行的,我被手铐锁住了,没有钥匙。”水已淹至她脖颈,她仰头望着,身体被水泡得冰冷,牙齿打战。 “夏宁雪,相信我。” 他甩掉外套,身后猛然冲出的黑衣人扼住了他的咽喉,却被周禄寒一把甩开,反手将对方的头颅按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手臂已被他折断。 男人痛苦地哀嚎起来。 又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朝着周禄寒猛扑过来,锋利的匕首直取周禄寒要害,周禄寒身形一闪,轻巧躲过,抬腿踢飞了男人手中的匕首,随后一记肘击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男人口吐鲜血,翻滚在地。 “周禄寒……咳咳!……周禄寒……”水已经淹没了她的下巴,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水不断地灌入她的口鼻,呛得她连连咳嗽。 在她即将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夏宁雪在水中勉强睁开眼,隐约看见周禄寒的身影正朝她靠近,他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在夏宁雪即将窒息的时候,吻上了她的唇,为她渡气。 见夏宁雪已经失去了意识,周禄寒继续潜入水底,他发现了什么,迅速游过去打开了排水阀。 水如洪流般从排水阀中涌出。 “boss!”陈秘书带着人及时赶到,将上面的敌人一一制服,看到他们被困在下方,连忙喊道,“快拿梯子来!” 周禄寒凭借着惊人的体力游回到夏宁雪的身边,夏宁雪失去了水的浮力,瘫坐在水底,他将她紧紧抱住,“夏宁雪!” 夏宁雪没有丝毫反应,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周禄寒感受到她正在逐渐流失的体温,将她抱得更紧。过度的用力让他的手背青筋暴起,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与绝望,“夏宁雪,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 前来救援的保镖用专业的工具解开了夏宁雪的手铐,周禄寒朝着上方的人大吼,“放绳子下来!” 绳子套住了夏宁雪的腰肢,几个人合力将她拉了上去。 周禄寒不顾自己身上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将她平放在地上,开始按压她的胸口。 “boss,您的伤……”陈秘书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因为肌肉的收缩而渗出了更多的鲜血,想要让别人来接替,却被周禄寒拒绝了。 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尽管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此刻的慌乱与无助,“夏宁雪,你听到没有,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俯身给她渡气,继续按压她的胸口。 终于,夏宁雪胸腔里积存的水从她口中喷了出来,她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周禄寒。”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握住了他的手。周禄寒看到她醒来,眼中的死灰再次被点燃,“我在这里。”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保镖脱下外套裹在她湿漉漉的身体上,用掌心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周太太,你真的差点让我疯掉了。” 夏宁雪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我也以为我要死了。” 周禄寒深情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臂用力收紧,“我说过,我不想丧偶。” 她没有再回应,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最终闭上了眼睛。 救护车到达后,周禄寒将夏宁雪抱起,一名保镖走上前来说道,“是张云兰把少夫人骗到了精神病院。” 周禄寒的脸色平静到了极点,但这样的平静下,却隐藏着滔天的杀意,“带警方过去,把那家医院给我彻底查封,至于张云兰,我会慢慢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第二天,警方拿到了精神病院给精神病患者出售假药的证据,当即将精神病院查封。 医护人员四散奔逃,有的被捕,有的侥幸逃脱,精神病患者也被转移到了市区内的其他医院。 夏宁雪因为肺部进水引发了高烧,直到中午才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周禄寒坐在陪护椅上处理文件,英俊的脸庞上难掩疲惫之色。 她转过头,“周禄寒。” 周禄寒闻其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缓步至床边,俯身轻触她的额头,“烧已退了。” 第115章 狠狠报复 夏宁雪抬眼望向他,“你呢,不是也受了伤?” 他坐在床边,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不过是小伤,无碍。” 夏宁雪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我有点渴。” 周禄寒起身,走向水杯,为她倒满水后返回床边,将水杯轻轻送至她唇边。 夏宁雪低头饮水,几滴水珠自嘴角滑落。 周禄寒放下水杯,细心地为她拭去嘴角的湿润。夏宁雪重新躺下,心中忽有所感,“孩子……没事吧?” 周禄寒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随后为她掖好被角,“无事,他同你一样,福大命大。” 闻此,夏宁雪心中的大石才缓缓落地。 周禄寒靠近她,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深邃,“为什么要去见张云兰?” 她微微一怔,喉咙有些干涩,“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他未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此时,陈秘书出现在病房门口,瞥见已醒来的夏宁雪,“周夫人,您醒了。” 他似有言语欲出,周禄寒起身随他走出病房。 不久后,慕言步入病房,“看来救援及时啊。” 夏宁雪望向慕言,“是你通知周禄寒的吗?” “正是。”慕言答道,“周禄寒极为在意你的安危,你出事之后他立刻前去寻你,精神病院也已被查封,张云兰算计于你,如今落入周禄寒之手,可谓是自掘坟墓。” 夏宁雪坐起身,靠在床头,“张云兰算计我,背后定有他人指使,夏海涛的死或许也与他们有关。” 慕言皱眉,“他们为什么要害夏海涛?” “或许是为了他书房密室中的秘密。”她言罢,看向慕言,“你可有空潜入夏家书房,探查密室?” 她沉睡至夜幕降临,醒来时,恍惚间见周禄寒单手扶额,倚着床沿闭目养神。 夏宁雪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翻身面向他。 他衣袖半卷,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她紧抿双唇。 她欠身而起,将他搁在床头的外套轻轻披到他身上。周禄寒睁开眼,与她近在咫尺的目光相遇。 夏宁雪一顿,迅速将外套盖好,复又躺下,“你身上还有伤呢,赶紧去休息吧。” 周禄寒坐在床边,“周太太是在担心我吗?” 她侧过脸去,“勉强算是吧。” 他俯身更近,温热的气息几乎与她相融,“有多勉强?” 夏宁雪正欲开口,却被他吻住了唇。念及她仍是病人且身怀六甲,他浅尝辄止,以指腹轻抚她的唇瓣,“需要我哄周太太入睡吗?” 她似乎有些期待,“怎么哄?” 难道他还能哼唱摇篮曲? 他轻笑,“真想让我哄?” 未等夏宁雪回应,他已然掀开被子,“哄你入睡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陪周太太共眠了。” 夏宁雪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暖意与他平稳地吐纳,眼帘低垂,全身上下随之松懈开来。 她合上了双眼。 在他的陪伴下整夜安眠。 两日后,夏宁雪完成体检,确认身体状况良好,便办理了出院的相关手续。 她在病房内整理衣物,慕言斜倚在门框边,“我去了趟夏宅,密室已然被人开启,内部凌乱不堪,物品散落一地。” 夏宁雪动作稍滞,转身望向他,“没有遗留下其他线索吗?” 慕言摇了摇头。 夏宁雪沉默不语。 看来她的猜想无误,夏海涛的离世确实与萧家之事脱不了干系。 她步出医院大门,瞥见周禄寒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等候。她拉开车门坐入车内,周禄寒将资料整理妥当,重新放回文件夹,“张云兰折了一条臂膀与双腿,周太太觉得解气了吗?” 夏宁雪微微一怔,“你把她弄残废了?” 周禄寒淡然一笑,眸中并无半点笑意,“接上,再打断,如此往复,唯有如此才能让周太太慢慢看到她应有的教训。” 夏宁雪愕然,尽管她并不为张云兰的境遇感到同情,但周禄寒这种无休止的折磨手段着实狠辣。 周禄寒的手掌轻轻托起她的脸颊,脸色阴晴不定,“周太太于心不忍了吗?” 她立刻回过神来,“不是。” “不是最好。”周禄寒宠溺地吻了吻她眼角的胎记,“周太太要记得,对敌人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还需从张云兰口中探知一些事情,想到此处,“我能去见见她吗?” 周禄寒凝视着她的脸庞,“你见她做什么?” 夏宁雪迎上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自然是去目睹她悲惨的结局。” 周禄寒笑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以。” 他轻吻她的头顶,“周太太想见,我便让周太太去见。” 周禄寒领着她来到北郊疗养院的仓库,他没有随行,而是让保镖领着她走进那间昏暗的地下室,张云兰被反复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痛苦且狼狈。 再见夏宁雪之时,她那失去血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凄厉的笑容,“你居然没死,呵呵,你还真是命硬。” “我确实命硬。”夏宁雪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算计我一次,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张云兰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周禄寒能护你到何时,夏宁雪,你以为他能护你一生一世吗?” 夏宁雪笑了,“你错了,我从没指望过周禄寒能护我一辈子。” 张云兰肩头颤抖,“若是没有他,你以为你能将夏家搅到今日这番田地吗?” 她嘲讽地笑了起来,“你连你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他临终之时一定凄惨无比吧。” 夏宁雪面无表情,“他凄不凄惨与我有什么干系,玩弄他于股掌之中的是你们母女俩。” 说着,她低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夏家并非毁在我手中,而是毁在你与夏婉儿手中。” 张云兰咆哮道,“明明是你算计婉儿的!” “即便是我的计谋又怎样。”夏宁雪抬眼望向她,脸上挂着冷笑,“夏婉儿妄图嫁祸于我,这笔账我也会找她全部清算的。” 第116章 出去吃饭 张云兰眼底闪过一丝惊惶,她爬近前来,在伸臂欲擒夏宁雪之际,夏宁雪侧身避开,她失措地喊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对待婉儿!” 夏宁雪未直接回应,神色冷淡反问:“萧家之事,究竟是什么人向你透露?” 张云兰一愣,旋即颤抖着开口:“我……我不认识。” 她濒临崩溃边缘,“我所做所谓都是为了婉儿啊,夏宁雪,你若恨我,便冲我来,我认了,但婉儿是我亲生骨肉……” 她望向恳求中的张云兰,冷笑出声,“她是你骨肉,又不是我亲生骨肉。” 张云兰愤怒地伸手揪扯她衣襟,“夏宁雪,你心如蛇蝎,就不怕报应临头吗!” 夏宁雪甩开她手,抚平被她扯皱的衣襟,“先受报应的,会是你们。” 最终,她决绝离去,未曾回头。 自地下室步出,便见周禄寒与一名保镖立于长廊之上。他唇间叼着烟,强忍未吸,复又将烟放回烟盒,“谈妥了?” 夏宁雪驻足于他面前,抬眼望他,“我想要回家了。” 闻听归家二字,周禄寒哂笑一声,紧握她腕间,旁若无人地将她拥入怀中,“周太太想回家,我自当带你回去。” 夏宁雪轻轻推拒他,声音细若蚊蚋,“还有他人在呢。” 他岿然不动,依旧将她禁锢于怀,“视若无睹便是。” 夏宁雪无语,这男子,面皮真的太厚了啊! 数日之后,慕言在暗中探寻夏婉儿行踪时有所斩获,他告知夏宁雪,夏婉儿近日频繁现身琼宇楼。 夏宁雪问她跟着谁一块。 慕言答是与唐俊辰。 夏宁雪一愣,难道与唐俊辰有所牵连? 闻听门外有脚步声,她连忙中断交谈。 周禄寒推门而入,望着坐于贵妃榻上翻阅杂志的夏宁雪,微眯眼眸,“整日都待在房子里面?” 她翻页,以示不满,“不然呢,你又不许我外出。” 周禄寒解下领带,随手掷于床上,“不许你外出是为了护你周全,你怎么还有异议?” 夏宁雪垂首,心思全然不在杂志上,“你仅是为保护孩子罢了。” “都是。”他俯身,双臂撑于她身侧,将她环绕,“腹未隆起,脾气倒见长,一回来就与我争执。” 夏宁雪抬头,表情佯装无辜,“孕妇情绪难定,周先生若难以忍受,那便隐忍。” 他轻笑一声,指腹轻抚过她淡粉色唇瓣,“你也就仗着孕期前三月,我无从惩治你。” 领悟他言下之意,夏宁雪脸颊绯红,拂开他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想周太太。”周禄寒扣紧她手腕,将她固定于怀,“也想周太太于我身下风情万种,娇弱可人之态。” 夏宁雪一哽,她移开视线,手抵在他炽热胸膛,“你离我远些!” 周禄寒低头吻上她唇,一点点延伸至颈项,她在他怀中略显惊慌地挣扎,却被他按住,他埋入她颈窝,气息粗重,“不要乱动,周太太想要将我折腾致死吗。” 感知到某些变化,夏宁雪骤然僵住不动,他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这对于周禄寒而言无疑是煎熬,毕竟他已做了两周的苦行僧,若非此刻她身怀六甲,他定会一触即发。 不过他旋即遏制住了那股冲动,松开她后踱步至窗前,将落地窗扉敞开,清风透过窗棂轻轻摇曳。 夏宁雪凝视着他,唇瓣轻轻翕动,“我想去琼宇楼吃饭。” 周禄寒侧首望向她,隐于窗帘褶皱中的半边脸颊若隐若现,“怎会突然有这个念头。” 夏宁雪嘟起嘴,一脸委屈,“你不许我外出也就罢了,我想去琼宇楼吃个饭你也不同意。” 她赌气地将手中的杂志一掷,“整整十个月呢,你岂不是要把我憋坏了。” 周禄寒直直地盯着她,神色难以捉摸。 沉默良久,就在夏宁雪揣测他的心思,准备放弃时,周禄寒拾起杂志,轻笑一声,“周太太又使小性子了,我有说不让去吗。” 夏宁雪转过头去,低声嘟囔,“你迟疑了,说明你心里其实不愿意。” 周禄寒把杂志放回桌上,“想去也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必须得我陪着。” 夏宁雪毫不犹豫地答道,“好。” 傍晚时分,周禄寒吩咐管家不必准备晚餐,径直带着她前往琼宇楼。 唐俊辰连着数日都带着夏婉儿到琼宇楼,或许今晚还能有幸遇见,即便不能直接对唐俊辰下手,也能从夏婉儿那里找到突破口。 在车内,周禄寒吩咐陈秘书预订琼宇楼的贵宾厢房,陈秘书一愣,“您要在琼宇楼用餐吗?” 周禄寒单手撑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这不是家里的猫咪怀崽子了,口味变得挑剔了嘛。” 夏宁雪白了他一眼,反讽道,“周先生还有让野猫受孕的能耐?” 陈秘书强忍住笑意。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声,目光掠过她,“周太太不是骂过我禽兽不如吗?” 夏宁雪一脸愕然。 他赢了! 琼宇楼内,夏宁雪步入厢房,一落座便拿起菜单,对着服务员指点江山,服务员询问是否需要点酒。 周禄寒松了松领带,眉头微蹙,“给她来杯鲜榨果汁。” 服务员记录完毕后,迅速退出厢房,轻轻带上房门。 周禄寒斟了杯茶水,这时陈秘书敲门而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周禄寒放下茶杯,“我一会儿过去。” 陈秘书点头,随即退出厢房。夏宁雪抬眼望向他,“你要是还有事的话,我可以自己用餐。” 周禄寒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微微眯眼,“周太太不希望我陪你用餐吗?” 她的目光游离不定,“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周禄寒笑出声,指尖沿着杯沿划过,“周太太有心吗?” 她漫不经意地回答,“被你吃了。” 他笑意盎然,“所以周太太的心在我身上咯?” 夏宁雪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不容她多想,周禄寒俯身靠近她,轻吻她眼角的黑痣,“在厢房里等我。” 他起身离去。 夏宁雪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确认走廊上已不见他的身影,这才给慕言发送信息,确认夏婉儿与唐俊辰今晚也在琼宇楼,她对守在门外的服务员说,“我去趟洗手间,上菜时直接端进来放着就好。” 服务员点头应允,“好的。” 慕言从前台订单中查知唐俊辰连续数日预订了琼宇楼v7贵宾厢房,夏宁雪来到v7贵宾厢房门外,两名服务员正端着菜肴进去,房门半掩。 第117章 被迫烫水 她朝内窥视,夏婉儿被一群男人围坐在中间,被迫灌酒。 身旁的中年男人搭上了她的肩膀,手掌顺着她的肩头滑至大腿,贴近她低语,夏婉儿强忍着厌恶,不敢反抗。 待服务员离去后,夏宁雪将其唤至一侧,低声耳语了几句。 夏宁雪移至消防通道口守候,不久,夏婉儿推门而入,瞥见夏宁雪,脸色骤变。 她怒目切齿,猛扑上前,揪住夏宁雪的衣襟,“竟是你这贱妇,你还敢现身!” 夏宁雪反手一推,将她撞向墙壁,夏婉儿因酒精上头,脚步踉跄,额头不慎磕到墙角。 她伸手扼住夏婉儿的脖颈,将其死死按在墙上,“你母亲张云兰已落入周禄寒之手,正饱受折磨。” 夏婉儿面色微变。 夏宁雪紧盯着她,暗中把一支录音笔塞进了她的口袋,“黄家的人在四处寻你,原来你投靠了唐俊辰?” 夏婉儿情绪激动地挣脱她,“找我做什么,分明是你这贱妇杀了人,与我何干!” 夏宁雪环抱双臂,泰然自若,“皇甫英已把你给黄少爷下药的视频交给了警方。” 望着她脸色逐渐苍白,夏宁雪挑眉,“被当作棋子,被利用的感觉定不好受吧。” “你住口!”她眼眶泛红,“这一切皆因你而起,是你这贱妇害的。” 她伸手朝夏宁雪扑去,夏宁雪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夏婉儿重重摔倒在地。 夏婉儿愣在原地,散乱的发丝下,是憎恨她的目光。 夏宁雪俯身看她,冷笑,“日后有你苦头吃的,你好自为之。” 她拉开门离去。 夏婉儿哪能咽下这口恶气,她追了出来,瞥见桌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提起便走。 夏宁雪闻声回头,就在那一刹那,夏婉儿将热水泼向她。 夏宁雪躲避不及,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她身前,泼出的开水尽数洒在他的背上。 水壶自夏婉儿手中滑落,地面一片狼藉。 夏宁雪惊讶地抬头,嘴唇微启,“陆……陆先生?” 挡在她面前的陆沉渊脸色略显苍白,保镖迅速赶来,将他扶住,“少爷,您没事吧!” 夏宁雪目光扫过想要逃窜的夏婉儿,她快步上前,将她拽倒在地,拎起地上的水壶朝她泼去,夏婉儿被烫得惨叫连连。 陆沉渊惊愕,他拉住夏宁雪,“宁雪,我无碍,你不必如此。” 夏宁雪不为所动。 她的惨叫引来了经理与安保,经理询问缘由,夏婉儿指向夏宁雪,“她用开水泼我!” 经理看向夏宁雪,面色严峻,“这位顾客,如若你要在琼宇楼滋事,请你即刻离开。” 夏宁雪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你瞎了吗。” 经理被她震慑。 陆沉渊抬眼看向经理,“是那位小姐先动的手,不妨李经理先调取监控,再论是非?” “陆……陆少!”李经理这才察觉陆沉渊在场。 他额头冒汗,看了看夏婉儿,又望向陆沉渊,毕竟知晓夏婉儿是唐俊辰带来的,而陆沉渊的身份他也得罪不起。 他躬身看向夏婉儿,“夏小姐,实在抱歉,还请您……” 夏婉儿被烫得皮肤通红,“我是唐少的人,你敢不给唐少面子吗!” 李经理左右为难。 这时,一名保镖走向李经理,在其耳畔低语了几句。 李经理看向夏婉儿的眼神,由恭敬转为冷漠,“夏小姐,得罪了。” 夏婉儿脸色大变,安保将夏婉儿从地上架起,她拼命挣扎,“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唐少!” 但安保并未理睬她的叫喊,直接将她拽走。 夏宁雪转身面向陆沉渊,她抓着他的手臂仔细检查,“你没事吧,烫伤严不严重?” 陆沉渊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放心吧,隔着衣服不会有什么大碍,你没事就好。” 夏宁雪还想说些什么,下意识地转过头,便看见周禄寒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幕。 他站立在光影交错之中,不知已默默观察了多久,那双如夜色般深沉的眼眸冷冽异常,神色晦暗不明。 先前的保镖走到她身旁,微微低头,“少夫人,周总在等您。” 夏宁雪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收回了手。 陆沉渊也注意到了周禄寒的存在,与周禄寒四目相对。 周禄寒冷笑一声,“陆少,真是巧啊。” 陆沉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色依旧坦然,“周总一直都在吗?” 周禄寒没有回答,视线越过他,定格在夏宁雪的脸上,喜怒难辨,“过来。”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迈步向他走去。周禄寒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不是让你在包厢里等吗?” 他的眼眸深邃,宛如无尽的黑暗。夏宁雪的嘴唇微微翕动,“我上洗手间不行啊。” 周禄寒笑了一声,但眼中并无笑意,“是上洗手间吗?” 她一愣,移开了视线,“我找夏婉儿了。” 周禄寒的笑意瞬间收敛,与陆沉渊的目光交汇,“陆少的手可别伸太长了。” 他说完,抱着夏宁雪离开。 夏宁雪发现他们并不是返回包厢,她拉住他,“饭还没吃呢。” 周禄寒扳过她的下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来琼宇楼是为了吃饭吗?” 她微微一愣。 周禄寒贴近她的脸颊,眼神深邃,“是为了见夏婉儿,还是为了见陆沉渊?” 夏宁雪推开他的手,“我说了是见夏婉儿。” 周禄寒用手撩起她后颈的长发,固定住她的头,迫使她仰面看着自己,“陆沉渊英雄救美,你心疼了?” 夏宁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上他阴沉的眼眸,“我不知道他会替我挡下泼来的热水。”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所以你心疼了?”指腹轻轻摩擦过她略显苍白的浅色唇瓣,“他替你挡下热水,你就为了他把热水泼回夏婉儿身上?” 夏宁雪用力挣脱他,“周禄寒,这是重点吗?” 他收紧手臂,不顾她半张脸被他捏得生疼,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他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 她一阵颤抖,“那你想怎样?如果热水泼到我身上,才是你想看到的吗?” 周禄寒平静地注视着她的表情,笑了一声,“热水当然不会泼到你身上,保镖当时已经在你身后了。” 他低头吻上她苍白而近乎透明的脸颊,他的唇不再像往常那样温热,而是冰冷异常,“你当初说你不想欠我,却愿意欠陆沉渊。夏宁雪,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期待。” 夏宁雪僵硬地被他拥抱着,回想起在医院查出怀孕时的情景,她确实……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 周禄寒观察着她的反应,眼神阴郁,声音低沉而危险,“我真想掐死你,可我舍不得。只是惩罚你,又太便宜你了。” 片刻之后,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过了,既然孩子留不住你的心,那就只有拿捏住你最想保护的人。” 夏宁雪下意识地惊恐万分,“你想做什么——” 周禄寒把她推向保镖,“带她回去。” 随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夏宁雪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周禄寒——” 第118章 恶心 周禄寒与陈秘书步入了电梯,夏宁雪晚了一步,电梯门缓缓合上,最终将他们隔绝开来。 保镖走到夏宁雪身后,微微点头,“少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夏宁雪沉默不语,她猛地扭头,从消防通道匆匆离去。刚冲出门口的那一刻,她瞥见皇甫英坐进了周禄寒的车里,车子从她眼前疾驰而去。 夏婉儿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猛地拽住了她,“夏宁雪,你看到了吧,周少已经不要你了,哈哈哈,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用力甩开夏婉儿的手。 夏婉儿故意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发出的尖叫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她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有说错吗?你分明就是红杏出墙,跟周少结婚后还不安分,又和陆少纠缠不清,不然,周少怎么会丢下你独自离开呢?” 夏婉儿这一闹,那些进出琼宇楼的客人都纷纷驻足,毕竟,谁不认识周禄寒和陆沉渊呢? 有身份地位的男士或许不会参与这些八卦的讨论,但圈内的贵妇们可就不一样了。 有几位贵妇凭借独特的黑痣认出了夏宁雪,“那不是周少夫人吗?我在陆家的宴会上见过她。” “周少夫人和陆少纠缠不清?哎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听说周少很宠爱他的夫人啊。” “再宠爱又怎样?说不定新婚生活不和谐,这女人耐不住寂寞出轨的还少吗?” “出轨”这样的污水被泼到了夏宁雪身上,周围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指指点点,都以为事情就如夏婉儿所说的那样。 面对众人的指责,夏宁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婉儿。 夏婉儿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她站起身来,“夏宁雪,你还是周太太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陆少这根高枝了,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啪!” 夏婉儿的脸颊被一巴掌打得偏向一侧,她还没缓过神来,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另一巴掌,她捂着脸颊,“夏宁雪,你……” 夏宁雪反手又给了她两巴掌,夏婉儿被打得东倒西歪。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位贵妇瞬间噤声。 夏宁雪摸着打得有些麻木的掌心,眼神冰冷,“造谣、陷害、污蔑、满口胡言,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夏宁雪!” 夏婉儿气得脸色铁青,“你敢说你和陆少就清清白白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替你挡下了泼来的热水,要是你和陆少真的没关系,谁会相信?”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所以,就凭你泼我热水,陆少替我挡了一下,就代表我和陆少关系不正当吗?” 她冷笑一声,“不然他凭什么会出手帮你?就凭你帮陆少找的心脏源?你一个乡下来的村姑,怎么可能和帝御有关系?” “对了,那个和帝御有关联的慕言,你也和他有一腿吧?看来不止陆少啊,任何男人你都不放过!” 夏宁雪的脸色阴沉如水。 就在这时,周禄寒的车突然折返,停在不远处,后车窗缓缓降下,周禄寒隐匿在阴影中的轮廓在霓虹灯下若隐若现,“掌嘴。” 站在夏宁雪身后的保镖朝夏婉儿走去,夏婉儿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你……你要干什么?” 保镖狠狠的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她吐出一口鲜血。 原本在看热闹的几位贵妇都被吓得不敢出声,纷纷散去。 此刻,另一辆轿车伴随着两辆警车停在了劳斯莱斯之后,从车内走出的男子正是黄局。 夏婉儿目睹此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试图逃跑,却被两名警察迅速擒住,戴上了手铐。夏婉儿拼命挣扎,大声喊道:“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夏宁雪才是杀害黄少的真凶!” 警察没有理会她的辩解,将她强行带上警车。 黄局向周禄寒道别后,便与警察一同离去。 夏宁雪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周禄寒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不走吗?” 她收回思绪,绕过一旁,坐进了车内。 车内依然残留着皇甫英身上的香水气息,这让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坐在驾驶座的陈秘书转头看向她,“夏小姐,您不舒服吗?” 周禄寒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开车。” 陈秘书随即驱车启程。 周禄寒准备升起车窗,夏宁雪轻轻拍掉了他的手,“别关窗,我有点恶心。” 他低下头,凝视着她,“恶心谁?” 夏宁雪望着他没有回答,周禄寒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扣在怀里,“恶心我吗?” 夏宁雪被他拥在怀里,深吸一口气,“都恶心。” 急促而清冷的夜风穿过车厢,将残留的香水味逐渐吹散。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周禄寒抬手为她轻轻梳理,低头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是吗?那我就应该把你留在那里,不管不顾。” 夏宁雪的目光掠过他,望向窗外,“你不是和皇甫英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周禄寒用指腹捏住她的下巴,“你介意吗?” “不介意。”她拂开了他的手,周禄寒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挣扎了几下,但他始终没有放手。 周禄寒一路上都抱着她,两人之间一片沉默,直到车辆停在了周公馆的庭院里,夏宁雪才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率先走进了别墅,没等管家询问什么,便迅速上了楼。 周禄寒将外套脱下,递给了管家,“把这件外套丢掉,顺便让佣人端一杯牛奶到我的房间给夫人。” 管家点了点头。 夏宁雪回到房间后,立刻冲到马桶前干呕起来,吐得十分难受。 听到敲门声后,她按下了冲水键,然后走出卫生间,只见女佣已经将牛奶端进了房间。 她微微皱眉,“周禄寒呢?” 女佣恭敬地回答,“少爷在书房。” 等女佣离开后,夏宁雪坐在床上愣了几秒钟,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起身离开房间,朝书房走去。 站在书房门外,她正要敲门,却突然听到了陈秘书的声音,“boss,皇甫英今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周煜和萧家的内幕?” 第119章 有什么不一样 周禄寒按动着打火机,明灭的火光映照出他半边脸庞,“是否有内幕,从夏海涛的死就已经显露端倪,否则周煜不会容不下他,更不会赶尽杀绝。” 陈秘书面色凝重,“夏海涛和黄少的死都是唐俊辰的手笔,周煜纵容皇甫英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纵容的是唐俊辰。唐俊辰让张云兰以萧家的事情试探夏小姐,一旦夏小姐和萧家的关系被证实,恐怕……” 周禄寒转动了打火机,抬手打断了陈秘书接下来的话。 他的目光瞥向了门缝底下那一闪而过的影子。 当周禄寒回到卧室时,夏宁雪已经睡着了,床头柜上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身后床垫陷下的动静让夏宁雪微微睁开了眼睛,但她没有动弹。 在察觉到周禄寒靠近时,她闭上了眼睛,假装继续睡觉。 周禄寒翻过她的身体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着痕迹地表现出被惊醒的样子,“你做什么?” “你说呢。”周禄寒压在了她身上,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浅色的唇瓣,“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夏宁雪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转过了头,“被你吵醒了。” “是吗?”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轻笑了一声,“你不是刚从书房回来不久吗?这么快就睡着了?” 夏宁雪一愣,对上他的目光,“你在门上安了窥视器吗?” 周禄寒埋首于她颈间轻笑,“我恨不得在你心里装个定位。” 夏宁雪轻轻推搡他,“快去洗澡,你身上味道太重了。” 他皱眉,“什么味道?” 夏宁雪转过身,“你身上的香水味,真让人反感。” 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周禄寒笑了,“我根本没让皇甫英近身,外套都丢了,哪还有她的香水味。”他指腹轻抚她眼角的黑痣,“还说自己不介意,周太太分明就是个醋精。” “我是醋精,那你是什么?”夏宁雪甩开他的手,“醋海吗?” 他笑意更深,“周太太说什么,我就是什么。” 周禄寒起身褪下衣物,步入浴室。 夏宁雪望着浴室磨砂门后隐约的身影,心中稍感宽慰。 次日,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愈发嗜睡,直至上午十点才悠悠转醒。 下楼用餐时,她无意间浏览到一则关于夏婉儿的新闻。 夏婉儿因涉嫌杀人被捕,甚至被牵连进夏海涛的死案中。 看到这则新闻,夏宁雪不禁冷笑,她并不同情夏婉儿成为替罪羊,这是她自甘堕落,与恶魔为伍的下场。 然而,即便夏婉儿成为替死鬼,她也不会放过幕后黑手。 早餐后,她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久违的号码。 第一次未接通,第二次终于接通。 她道,“周禄寒,我要出门。” 周禄寒那边异常安静,静得连会议室两旁的高层都能清晰听到夏宁雪的声音,不禁感到惊讶。 夏宁雪见他久未回应,以为他没听见,提高音量,“你不会不让我去做产检吧?我告诉你,如果不让我做产检,将来你儿子生下来有问题,可别怪我!” 周禄寒轻笑一声,随即恢复清冷神色,“让保镖紧跟着,别耍小性子。” 通话结束,两旁高层皆震惊,周少夫人怀孕的消息迅速在内部传开。 夏宁雪来到静康医院做产检,望着b超图中孕育的生命,那鲜活的存在,让她首次感到震撼。 护士笑着说,“夏小姐,您的宝宝很健康呢。” 她回过神来,手下意识地抚摸在腹部。 起初怀孕时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有些不舍。 夏宁雪从妇科诊室走出,保镖紧随其后。慕言来找她时,朝门诊部瞥了一眼,惊讶道,“药没用?” 她瞪了他一眼,“药被换了,能有用吗?” 慕言恍然大悟,扫过她身后的保镖,“还挺有心机的。” 夏宁雪避开保镖,低声问,“窃听笔有收获吗?” 慕言把手机递给她。 夏宁雪接过,播放了一段保存的录音。 听完录音,夏宁雪挑眉,难怪夏婉儿被赶出琼宇楼仍不肯离开,原来是皇甫英让她来拖住自己。 若非她拖延时间,黄局和警察也不可能突然找上门来。 联想到昨晚周禄寒与皇甫英先行离开,随后又返回,黄局和警方的人也恰好赶到。 她正要听另一段录音,手机响起,是周禄寒。她接起电话。 周禄寒淡淡道,“检查完了?孩子是智障吗?” 夏宁雪一怔,反应过来后,气得差点说不出话,“你才智障呢!”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前所未有的愉悦,“我在楼下等你。” 夏宁雪挂断电话,对慕言说,“把剩下的录音发给我。” 慕言耸肩,“没问题。” 保镖护送夏宁雪走出医院大门,周禄寒的车停在花圃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夏宁雪坐上车,重重关上门,车身都微微颤抖。 陈秘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不敢言语。 周禄寒单手撑额,看着她,“一扇车门维修费六七十万。” 夏宁雪咋舌,“抢钱啊?” 他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限量进口配置,你说呢?” 夏宁雪笑了,“周先生也不在乎这点维修费。” 他眯眼,“我不在乎,你就可以砸吗?” 夏宁雪摸了摸车门,“不了,太贵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周禄寒低笑,将她揽入怀中,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玩味,“周太太明白就好。” 他的唇靠近她的额头,“下次周太太再发脾气,不如冲我来。” 夏宁雪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我不喜欢你亲近皇甫英。” 周禄寒微微一怔,低头望着怀中的人。 她深呼吸,“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她想洗白自己,我也不会允许。” 就像昨晚,即便是皇甫英设计让夏婉儿被捕,以消除他对她的怀疑,她也不会接受皇甫英的洗白。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看到周禄寒与皇甫英站在同一战线! 周禄寒收紧臂弯,将她紧紧抱住,温热的唇落在她眼角,“那你呢?” 夏宁雪愣住。 他指腹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我不亲近皇甫英,你能不亲近陆沉渊吗?” 夏宁雪呼吸一顿,“我跟陆沉渊与你跟皇甫英能一样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周禄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深邃莫测,“有什么不一样吗?” 第120章 会保护你们 夏宁雪分秒不耽误,直视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眸,坚定地说:“你对皇甫英有过情感的纠葛,而我对陆沉渊则没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周禄寒眼中的寒意在这一刻渐渐消散,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说的是真话吗?” 她毫不躲闪地回望,“你觉得呢?” 周禄寒低沉地笑了,嘴唇贴近她的脸颊,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漠,“周太太是担心我会站在皇甫英那边吗?” 她微微一愣。 周禄寒发现了? 她低下头,没有否认,“我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但怀孕的事情也隐瞒不了太久,如果有人想对这个孩子不利……” “没人能伤害我们的孩子。”周禄寒用手掌托起她的脸庞,凝视着她,“夏宁雪,我会保护你们母女。”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就肯定是女儿?” 他轻笑一声,“我就喜欢女儿,期待是女儿不行吗?” 夏宁雪小声嘟囔,“要是儿子呢?” 周禄寒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胸膛微微震动着笑了,“如果是个臭小子,等生完调养两年,咱们再生个女儿。” 夏宁雪轻轻推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生一个就够折腾的了,要不你来生!” 周禄寒吻了吻她的发顶,任由她在怀里撒娇,望向窗外的眼神愈发深沉。 车子停在周公馆的庭院里,老佣人站在门口迎接,周禄寒降下车窗,看着夏宁雪和老佣人走进别墅的身影,陈秘书问道:“要去公司吗?”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对陈秘书说:“把从夏海涛书房密室里找到的那些资料全部销毁。” 陈秘书一愣,“您不让夏小姐知道吗?” 周禄寒升起车窗,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深邃,“如果她知道了,还会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吗?” 陈秘书没有说话。 夏海涛入狱前,大概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被张云兰欺骗了二十二年,对夏宁雪这个女儿心生愧疚,他想联系夏宁雪,但夏宁雪没有见他。 于是他联系了周禄寒,并主动将密室里的“秘密”告诉了他,所以夏海涛在监狱里被人杀害后,密室里的资料早已落入周禄寒手中。 唐俊辰怀疑夏宁雪的身份,让张云兰以萧家的事情试探她,但只要没拿到那些资料,他们就不敢确认夏宁雪与萧家有关系。 夏宁雪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与萧家的关系,所以才会中了张云兰的圈套。 萧家的灭门案,周老爷子是主谋,而夏宁雪的母亲,偏偏是萧曹雪的女儿。 与此同时,夏宁雪回到卧室,接收了慕言发来的文件。 她坐在沙发上,听着夏婉儿在警局被审问的录音,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她微微眯起眼睛。 以夏婉儿的性格,她只会极力撇清自己,供出背后的人,绝不会承担罪名。 没想到,夏婉儿被催眠了,她对心理暗示性催眠再熟悉不过,所以能听得出来,看来警局里真的有内鬼,而且还碰上行家了。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点意思。 傍晚时分,她怀孕后容易犯困,睡了一觉醒来,眼帘便映入了周禄寒那张若隐若现的英俊脸庞。 周禄寒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似乎刚从公司回来不久,连衬衫也没换。 察觉到她的动静,周禄寒睁开眼睛,嘴唇轻轻抵在她的额前,“醒了。” 夏宁雪眨了眨眼,“我有点饿了。” 周禄寒轻声笑了,笑意很淡,“管家说你中午吃了两大碗米饭。” 她振振有词,“那是两个人的量,你说呢。” 周禄寒轻吻她的眼角,“那就下楼去用餐吧。” 他抱着夏宁雪走下楼梯,极其温柔且小心,管家吩咐佣人将晚餐摆上餐桌。 周禄寒将她安置在椅子上,贴近她的耳畔低语,“周太太可真是沉甸甸的。” 夏宁雪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嫌我重是吧,我又没让你抱。” 他忍俊不禁,随即拿起碗为她盛了一碗热汤,“重了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 一旁忙着布菜的老佣人听后,露出了笑容,“少夫人还年轻,即使生完孩子后,身材也能很快恢复的。” 夏宁雪双手托着下巴,“再过几个月身材就要走样了,说不定周先生到时候就嫌弃我了呢。” 周禄寒把碗放在夏宁雪面前,“还没开始变形,就担心我会嫌弃你。” 她端起碗将汤一饮而尽,然后贴近周禄寒,“我明天能不能去一趟警局?” 周禄寒的动作微微一顿,仅一秒,他便放下筷子,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呀。”夏宁雪自然而然地回答,脸上没有丝毫掩饰,“只是单纯想去看看夏婉儿享受她的监狱生活。”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注视了她片刻,吩咐老佣人再为她添一碗汤。 夏宁雪转头看向他,“行不行嘛,你给句话?” 他靠近她,轻轻挑起眉梢,“给什么?” 夏宁雪皱起眉头,“你故意气我是吧?” 他笑了笑,用指腹轻轻拭去她唇角残留的汤汁,“分明是周太太想气我。” 他的指尖在她的唇上停留,“怀着孕还不安分,是想给我找麻烦吗?” 见周禄寒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夏宁雪也不再拐弯抹角,“我这不叫找麻烦,夏婉儿为什么会招供我必须弄清楚,否则如果她背后的人逃脱了,我就会有危险。” 他微微眯起眼睛,“周太太心里有怀疑的人?” 夏宁雪微笑着,与他对视,“有啊,皇甫英也在我的怀疑名单上,我不信任她。” 周禄寒笑了笑,“周太太这是要跟她杠上了。” 他拿起筷子为她夹菜,“不过,黄少的那件事确实跟她没关系。” 夏宁雪当即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她起身要走,周禄寒将她拉回怀中,她挣扎了一下,周禄寒却将她抱得更紧,压低声音说:“周太太还不承认自己在感情用事,醋劲这么大吗?” 夏宁雪面不改色,“就算黄少的事跟她没关系,但她之前利用夏婉儿对付我的事情,已经威胁到我了。我坐在这么危险的位置上,难道还不能自我保护吗?” 周禄寒皱眉,用指腹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说:“你不相信我。” 第121章 果然是催眠 她垂下眼帘,“不是不信,只是我不能每次都依赖你来保护我。” 就像张云兰说的那样,周禄寒不可能一辈子都保护她,所以她不能总指望周禄寒。 周禄寒的眼神微微一沉,“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夏宁雪笑了,抬起眼皮看着他,“你自己也有顾虑,你得提防你父亲背后的动作,提防你父亲那个私生子,什么情况我现在有了孩子,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得自我保护,不是吗?” 周禄寒的神色难以捉摸,淡淡一笑,“那周太太应该明白我的顾虑是什么。” 夏宁雪抚平他衣领的褶皱,“你曾说过我不会变成你的弱点,总不可能是我吧。” 他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假如真的是呢。”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周禄寒的手掌覆盖上她的脸颊,唇瓣缓缓靠近,“我说过你不会成为我的弱点,是因为我绝不会让任什么女人落入他人之手,成为对付我的筹码。” 夏宁雪愣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当初不论是哪个女人嫁给我,我都未曾想过要顾及她们的安全,但偏偏是你,夏宁雪,我承认,你吸引了我。” 夏宁雪心中不禁轻颤,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头顶传来的轻笑声让她心绪难平,“宁雪,你中了唐俊辰的计,我拼死救你那一刻,就已经暴露无遗。” 暴露的是夏宁雪已成为他的牵挂,也是他的软肋。 他温热的唇瓣轻轻贴着她的额头,“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我不能让你们陷入任什么危险,你明白吗?” 周禄寒终究还是没有答应让她去警局探望夏婉儿。 次日,他们用过早餐后,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深色西装外套穿上,走到玄关时,还不忘回头看向夏宁雪,“乖乖待在家里,别瞎折腾。” 夏宁雪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外,摸出手机给慕言发了条信息。 大约十点左右,慕言用医院的电话打到周公馆,管家接的电话。 夏宁雪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管家喊她,“少夫人,医院找您。” 她把报纸放下,起身走到电话前配合慕言,通话结束后,她对管家说,“我去医院取检查报告,很快就回来。” 管家有些犹豫,“可是少爷……” 夏宁雪的表情多了几分认真与坚定,“只是去医院取份报告,我哪里都不去,在周先生回来之前,我一定到家。” 管家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也嘱咐她尽快在周禄寒之前回来。 夏宁雪走出周公馆大门,慕言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等候。 等她坐上车,慕言立刻驱车离开。 “周禄寒担心你的安全,不让你出门行动,我倒是能理解他的想法。”慕言颇为理解地说道。 夏宁雪单手扶着额头,望着窗外,“躲在家里就安全了吗?周禄寒即便能保护我,但他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即便她待在周公馆无所事事,夏婉儿已经替背后的人背了黑锅,除去一个她,还有皇甫英,甚至唐俊辰和周煜。 且不说她坐在“周少夫人”这个位置的危险程度,她更不敢保证她的孩子能在十个月内安然无恙地出生。 只有排除那些极有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因素,她才能安心。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夏宁雪以周少夫人的身份来探视。 她坐在探视窗前,直到女警把戴着镣铐、面容憔悴的夏婉儿带出来。 夏婉儿目光呆滞地看着夏宁雪,夏宁雪示意她拿起听筒后,把怀表放在听筒旁边。 她听着怀表滴答滴答的走动声,直到秒针走完第九格,怀表滴滴的声音让夏婉儿恍惚间回过神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夏宁雪,怎么是你!” 夏宁雪轻笑一声,“恭喜你啊,看来你这日子是有期徒刑了。”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被判刑,我是清白的!”夏婉儿情绪激动,全然忘却了自己曾经招供的事实。 夏宁雪将秀发拨至脑后,眉眼间挂着浅笑,“你自己认下的罪,都不记得了吗?” “不可能……”夏婉儿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些片段,却又模糊不清。 夏宁雪对着听筒缓缓说道,“你是在催眠的状态下,承认了罪行,想不起来了吧,因为催眠抹去了你的记忆。” 夏婉儿脸色微微一白,低头望着手上的镣铐,摇头否认,“不……不可能的,跟我没关系,黄少不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都已经认罪了,跟我解释也是徒劳。”夏宁雪直视着她,“夏婉儿,和恶魔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黑锅你就算不想背,也得替他们背起。” 夏宁雪将听筒放下,夏婉儿在窗口敲打,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两名女警走进来准备将她带走,见夏婉儿挣扎,女警迅速将她制服,押了下去。 夏宁雪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夏婉儿的催眠被解除,接下来必定会有更大的风波。 慕言送她回到周公馆,她这次回来确实算早了,一点时间都没耽误。 下车时,她回头看向慕言,“这两天可以开始行动了。” 慕言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真要闹得这么大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对,越大越好。” 周禄寒下午才回到周公馆,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推开卧室门,便看见夏宁雪站在阳台上。 她沐浴在光影之中,一袭轻纱睡裙紧贴着她曼妙的身姿,更显肌肤如雪,墨色的长发微微卷曲,束成马尾,发间缠绕的绿色丝带系成一个灵动的蝴蝶结。 周禄寒将外套挂好,朝她走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他埋在她的发间,唇轻轻触碰她的耳畔,“站在阳台上做什么?” 夏宁雪耳朵一痒,微微缩了缩脖子,“我就不能晒晒太阳吗?” 他指尖绕着她的发梢,胸腔发出低沉的笑声,“我还以为周太太想不开呢。” 夏宁雪一顿,“我可珍惜我的命了。” 他手肘揽住她的肩膀,唇贴近她的脖颈,“今天没出门吧?” 他在试探? 夏宁雪没有丝毫犹豫,“你让我出门吗?” 周禄寒用指腹抬起她的脸颊,垂眸凝视着她娇嫩的唇瓣,“周太太这么听话。” “不听话,你关我一辈子怎么办,我可不想——”她的话还没说完,周禄寒低头吻住了她。 在她愣神之际,周禄寒将她抱进屋,抵在床中央,一路向下探索至腰腹。 “周禄寒——”夏宁雪呼吸一紧,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激情让她几乎窒息,眼前仿佛绽放出一簇簇璀璨的烟花,她情难自禁地颤抖着。 周禄寒起身,想要再次吻她时,她用手掌抵住了他的唇。 他眉眼间满是笑意,“连你都嫌弃我。” 情欲未散,她朦胧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既清澈又迷离,“你出去!” 第122章 举办婚礼吧 他笑得更欢了,“周太太可真没良心,利用完我,就一脚踢开了。” 她气得头晕目眩,仿佛要哭出来一般,“你给我出去!” 她抬脚去踹他。 小脚丫子踹在他身上,他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又笑了声,似乎看她对自己这般小打小闹觉得十分开心。 周禄寒步入浴室沐浴完毕,夏宁雪抱着枕头翻身朝向墙壁,轻轻咬了咬唇瓣。 这种亲密之举,唯有情深意切的伴侣间才不会介怀……可他竟能不顾身份地位为她如此……他是失去理智了吗? 两日后,夏婉儿被“强制催眠认罪”的新闻轰动全城,连同录音笔记录的警察审讯夏婉儿前后的“离奇”状况一同曝光。 新闻曝光后,慕言迅速操控各大平台,将夏婉儿的新闻置顶,使得平台网站难以删除或下架。 因话题热度极高,迅速登上热搜榜,毕竟涉及警局内部事务,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这其中也有夏婉儿自己的“助力”,她虽对催眠之事毫无记忆,但对认罪之事同样没有印象,这无形中印证了新闻的真实性。 夏宁雪倚靠在床头阅读报纸,很快接到了慕言的电话。 慕言告知,“微博上的热度被强行压制了,正规媒体也在极力打压新闻,这次事情闹大后,发现背后不止一股势力在操纵。” 夏宁雪翻动报纸的手指微微一顿,睫毛轻颤,“你是说,不止一个人在背后动手?” 慕言同样感到困惑,“警局的内鬼牵连到唐俊辰,进而牵扯到周煜,他们出手并不意外,但奇怪的是李家也参与其中。” 李家…… 夏宁雪回想起在周家老宅遇到的那对父女。 她故意将夏婉儿“顶罪”之事曝光,是因为夏海涛的死与萧家的秘密有关。 她想把事情闹大,迫使背后的人不得不现身。 只要有人出手打压,就表明他们心中有鬼。 如今,她已确认周煜与萧家之间必有联系,否则他不会默许唐俊辰对夏海涛下手。 夏海涛的死,是为了阻止他揭露萧家的秘密。 他书房密室中消失的资料,必定是关键所在。 听到院外车辆驶近的声音,夏宁雪匆匆挂断电话。 她躲到窗帘后向下窥望,只见周禄寒与陈秘书走下车,一同步入别墅。 她悄悄走到门后,将门开了一道缝向外窥视,见他们并未上楼,而是留在客厅。 她隐约听见陈秘书的声音,“boss,您怀疑是李家的人认出了夏小姐?” 周禄寒将外套搭在沙发椅背上,坐下后拿起茶杯,“李老先生上次在老宅见过夏宁雪,估计就是那时起了疑心。” 陈秘书皱眉道,“一旦夏海涛的死因被重新调查,必然会牵扯出萧家的旧账。周煜现在是在看您的态度,但李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周禄寒倒了杯茶,却未饮用。 直至夏宁雪从楼上走下,陈秘书朝周禄寒使了个眼色,没有再多言。 周禄寒转头看向她,面色平静,眼神深邃。 他让陈秘书先行离开,随后端起茶杯,轻抵唇边,“周太太又偷听到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倚在楼梯口,“萧家的事,与你们周家有关吗?” 周禄寒凝视着她的脸庞,片刻后,缓缓饮尽茶水,“无关。” 夏宁雪注视着他,“你没骗我。” 他轻笑一声,转动着茶杯,望向空荡荡的杯底,“我什么时候骗过周太太?” 她转过头去,“你骗我怀孕就不算骗吗?” 周禄寒放下茶杯,起身向她走去,伸手揽住她的腰际,指腹轻捏着她的下巴,“骗你给我生个孩子,就这么值得计较吗?” 夏宁雪沉默不语。 他唇瓣贴近她的脸颊,手指轻轻地将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下个月,我们将举办婚礼。” 夏宁雪愕然,对上他深邃而幽暗的眼眸,试图从中探寻真假,却无功而返。 周禄寒轻吻她眼角边的胎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我会给予周太太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让a城的每一个人都对周太太投来羡慕的目光。” “那你告诉我关于萧家……” “夏宁雪。”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呼唤她的名字,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萧家的事情,过后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但在此期间,你不许再插手。” 夏宁雪愣神片刻,再次凝视着他深邃的目光,追问:“你没有欺骗我,对吗?” 周禄寒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脸颊上,“不欺骗你。” 她低垂眼眸,“夏婉儿的事情,是我曝光的。” 他淡淡地应了声,“我已经知道了。” 她整张脸埋在他的掌心之中,又一次问道:“你不怪我吗?” 周禄寒笑了,“周太太又不是第一次给我制造麻烦了。” 夏宁雪没有再言语。 他将她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明天,我陪周太太去挑选婚纱。” 她惊讶了一下,“你不会都已经给我选好了吧?” 周禄寒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嗅着她身上那令人心安且淡淡的玫瑰香气,“我如此期待与周太太的婚礼,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夏宁雪轻笑一声,“不会是给我选了那种别人穿不下的婚纱吧?” 他眉眼间洋溢着笑意,“周太太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轻哼一声,“你都能让我穿别人不要的衣服。” 周禄寒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被她逗笑了,“就喜欢翻旧账是吧?” 她推开他的手,轻轻晃动着脚丫子,理所当然地说:“我就喜欢翻旧账,就喜欢看你不舒服的样子,不然我岂不是白白吃亏了?” 周禄寒轻笑出声,手扣住她的后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周太太就是仗着我宠爱你,所以无法无天了。” 她垂眸,轻声说道:“你也乐意如此。” 次日。 周禄寒带着她来到了婚纱城,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让人将婚纱定制好了。 店经理毕恭毕敬地带着他们走上二楼。 幕帘被揭开,一扇落地橱窗内,展示着一件华丽的浅香槟色复古婚纱,穿在人形模特身上。 婚纱采用裸肩收腰的设计,领口与手臂上的装饰如同绽放的花簇,撑开的裙摆呈现出大拖尾的效果,薄纱上绘制的纹理如同夏日的茎脉,由内向外延伸,镶嵌的钻石如同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夏宁雪心中微微一震。 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话。 周禄寒从身后拥抱着她,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问道:“周太太,满意吗?” 第123章 做个游戏 她眼睫轻颤,“怎么可能不满意呢?” “我很想看到周太太穿上婚纱的样子。”他轻抚她的发丝,捋起一缕放在唇边轻吻,“这是我亲自为周太太量身定做的,一定非常合身。” 店经理带着夏宁雪来到试衣间,由两位女店员协助她换上婚纱。 当她试好婚纱,更衣室的幕帘拉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夏宁雪站在光影交错之中,与婚纱完美融合,高贵与优雅并存,气质浑然天成,仿佛她天生就属于这套婚纱。 就连一旁的女店员和店经理都感到难以置信。传闻中长相平平的周少夫人,竟然如此高贵美丽,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周禄寒停留在她面前,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浅色的唇瓣,“看来我的眼光确实不错。” 他靠近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周太太,你完全能够胜任a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夏宁雪手掌抵在他逼近的胸口,转过头去,“周先生真是太过奖了,我哪敢觊觎a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他轻笑,“难道周太太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吗?” “你这是要我去参加选美大赛吗?”夏宁雪摆弄着他的领带,微微挑起眉梢,“如果周先生真的愿意让我去,那我就卸妆参赛,说不定还能拿个金奖呢——唔!” 一旁的店经理和店员见状,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吻得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直到她快要窒息,周禄寒才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周太太,现在还想去吗?” “不……不去了。”她的腿已经有些发软。 周禄寒拢起她背后的长发,用手掌托住她的后颈,让她直视着自己,低沉地笑了一声,“周太太的美,只供我一个人欣赏就足够了。” 夏宁雪随着周禄寒离开了婚纱城。 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内,皇甫英降下了车窗,紧紧地盯着他们的车子从婚纱城驶离。 她收回视线,缓缓升起车窗,目光中闪烁着寒冷而锐利的光芒。 当年那个承诺会娶她的男人,她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的女人! 接连几天,周禄寒都在忙碌地筹备婚礼的事宜。 由于管家和保镖并没有严格限制她的出行,她便趁着今天来到了医院实验室。 慕言见到她时,感到非常惊讶,“周禄寒居然肯放你出来了?” 夏宁雪气呼呼地走到桌前坐下,“他现在哪里有时间管我。”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资料,“这是什么?” 慕言双臂环抱在胸前,“这是毒袍的研究成分,我让帝御那边查得。” 夏宁雪翻阅着资料,眉头不禁紧锁起来。毒袍的成分中含有对大脑结构极具破坏性的有毒化学成分,其中就包括了对大脑有损伤的氟。 氟作为一种神经毒素,不仅损害大脑,还会影响脊髓神经。 它还能导致甲状腺活动减少,进而引发意识模糊、记忆力减退、焦虑以及认知功能恶化等症状。 慕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精神病院那批被警方查封的药物已经检验出来了,同样含有氟。” 夏宁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含有三唑仑的安眠药是用来加剧精神病人的病情的话,那么含有氟的那些药物……”她托着下巴,冷笑一声,“才是将正常人折磨成精神病人的真正元凶。” 慕言愣住了。 夏宁雪拿来一个人头骨模型,用黑笔在头骨上粗略地勾勒出脑神经系统的轮廓,“松果体虽然是一个小结构,但在大脑中负责产生褪黑激素,这是一种强大的抗氟化剂,能够保护大脑。当褪黑激素的分泌受到破坏时,会引发失眠、抑郁症,并加速大脑的老化。” 慕言惊讶地说道,“所以,周禄寒母亲的抑郁症,真的跟这些药物有关系。” “研制这些药物的人,可能跟我一样。”夏宁雪笃定地看着慕言,“对脑神经科有着非常深入的了解。” 慕言笑了笑,“医生本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但一旦动了歪心思,就会变成最致命的杀手。” 夏宁雪抚摸着人头骨模型,漫不经心地问道,“唐俊辰去过国外吗?” 慕言把笔记本电脑转到她面前,“还别说,唐俊辰确实去过,而且,资料显示他是海归的心理医生。” 夏宁雪皱了皱眉,她现在更加确信,对夏婉儿进行催眠的人,就是唐俊辰。 中午时分,夏宁雪才从医院离开。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迈巴赫停在那里。 由于不认识这辆车,夏宁雪没有理会。 然而,当她准备离开时,那辆车不紧不慢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开车的男人说道,“周少夫人,我们先生想跟您谈谈。” 夏宁雪朝后座瞥了一眼,但车窗一片漆黑,无法窥见里面的人影,“我对你们的先生并不熟悉。” 见她心存戒备,男人微微一笑,随即熄灭了引擎,“您请放心,我们就在医院门口简单聊聊,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 夏宁雪微微眯起双眸,心中已有所猜测,于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端坐于后座的男人身着一件深邃的墨绿色商务西装,内搭白色修身衬衫,侧脸轮廓与周禄寒有几分相似,但当他转过头来时,却又截然不同,眉眼间流露出的锐利与抱负,与周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夏宁雪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坐进车内后,轻轻合上了车门,“原来是唐先生。” 唐俊辰单手撑额,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没想到周少夫人竟然知道我。” 夏宁雪轻轻摩挲着手指,“唐先生都认识我了,我为什么不能认识唐先生呢?” 唐俊辰轻笑一声,调整了坐姿,手中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翡翠念珠,“是周禄寒告诉你的吗?” 夏宁雪转头看向他,“是周先生与皇甫英的对话中提及了你,我才得知的。” 唐俊辰似乎在沉思,“他们谈及了我什么?” 她轻抚下巴,故作冥想状,“谈及……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唐俊辰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但转瞬即逝,“他可从未对外承认过这一点。” 夏宁雪表情无辜,“但对我来说,我并非他的外人。” 他转动念珠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夏宁雪,眼中带着笑意,“你确实很有意思。” 车内异常安静,循环播放的轻音乐不知什么时已停止,耳边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钟表声。夏宁雪与唐俊辰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唐俊辰缓缓向她靠近,而她却不为所动,“周少夫人,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夏宁雪眼神空洞,“什么游戏?” 第124章 克制着了 唐俊辰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精致的鹅蛋脸,“什么都别想,只需看着我的眼睛。” 夏宁雪如同被操控的木偶,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他。 他单手托起她的脸颊,将她拉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你,是谁?” 她机械地回答,“夏宁雪。” 唐俊辰凑近她的耳畔,继续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你恨周禄寒,你会亲手杀了他,用刀刺入他的心脏。” “我……” 唐俊辰的神色略显僵硬,脖子上已渗出一丝血珠,而夏宁雪指缝间的细针正抵着他的颈部。 “抱歉,唐先生,你的催眠对我无效。”夏宁雪抬起眼帘,眼中已恢复了神采,与刚才的空洞截然不同。 司机察觉到异样,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正欲出手,“唐少!” 唐俊辰抬手制止了他,司机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笑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夏宁雪看着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的催眠术我曾在夏婉儿身上见识过,你找我谈话,我自然会有所防备。” 她收回手中的针,若无其事地说,“循环的音乐加入了环绕效果,在安静的空间里能让人更加沉浸其中。你在这时对我进行暗示,我可能会不知不觉地中招。但音乐悄无声息地停止后,只要没有其他噪音干扰,我也有可能被困在你的催眠中。不过……” 夏宁雪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口袋里的怀表。 她掌心感受着怀表滴答滴答的跳动,这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完全陷入他的催眠之中。 唐俊辰指尖轻轻拭去颈部的血珠,看到指腹上那一抹犹如蚊血般的殷红。 他手掌覆于面上,低头的瞬间非但未显怒意,反而透过指缝以含笑的目光望向她,胸腔发出低沉的笑声,“周禄寒确实是娶了个与众不同的妻子。” “唐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乡野蛮人。”夏宁雪拉开了车门,“在医院时,有幸对您的专业领域略有了解。” 她立于车外,凝视着坐在暗影中男人的面容,意味深长地笑道,“唐先生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若不用于救人,实在是可惜了。” 夏宁雪轻轻关上了车门。 唐俊辰的视线从她离去的背影上收回,再次抚触颈部那仍留有刺痛感的地方,冷笑了一声。 周公馆内,夏宁雪刚踏入别墅,女佣与老佣人们似乎都在寻找她,显得颇为焦急。 老佣人最先发现了她,“少夫人,您去哪儿了?” 她回想起今日出门时确实未告知任什么人,不禁尴尬地笑了,“我去了趟医院。” 老佣人叹了口气,“您下次出门前说一声,不然少爷那边我们不好交代。” 她笑着应承了下来。 不久之后,周禄寒也回到了家中,他步入卧室,解下领带,将领口松开两颗扣子。 他将领带放在梳妆台上,转身靠坐在床头,抬手轻抚夏宁雪的发丝,“今天去医院了?” 夏宁雪低头阅读着《哈利波特》小说,听闻此言,睫毛轻轻颤动,“我也没待多久,比你早回来。” 周禄寒翻身躺在她身旁,抽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神情略显疲惫,“我今天有些累,陪我睡会儿。” 夏宁雪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炽热的胸膛和起伏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婚礼,其实不必太过铺张。” 周禄寒翻了个身,单手撑额侧卧,眼底漾着慵懒的笑意,“给周太太的婚礼,自然也不能太过简单。” 夏宁雪不再言语。 他财力雄厚,一切由他决定。 周禄寒的指腹轻抚她淡色的唇瓣,片刻之后,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夏宁雪一怔,抵在他胸膛的掌心却没有推开他。 “宁雪。”他轻声呼唤,眼底满是深情,深深地凝视着她。 夏宁雪察觉到了什么,双手抵住他,“不行,还没满三个月!” 周禄寒紧紧抱住她,温柔地与她缠绵,唇在她耳畔低语,“我会小心的,不会吓到孩子。” 他确实万分小心,重了怕伤到她,可轻了两人都不尽兴。像周禄寒这样欲望强烈的男人,第一次匆匆结束,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满是疼惜,“我克制着了。” 事后他仍不放心,叫来了家庭医生再次检查,医生说孩子无恙,吩咐三个月前还是尽量避免同房。 等老佣人送走医生后,夏宁雪把脸埋进被子里,小声抱怨,“都怪你!” 她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周禄寒把被子从她脸上拉开,望着她通红的脸颊,闷笑,“周太太现在的脸红得像苹果。” 夏宁雪拿起枕头扔向他,“去你的。” 枕头并未打中他,他将枕头拾起放回床上,瞧见她生气不理人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眼眸微微一沉,随即伸手揉着夏宁雪的发顶,“我出去一趟。” 他走出走廊,接听了周煜的电话,周煜的声音缓缓传来,“禄寒,你考虑清楚了吗?” 周禄寒面色冷峻,眼神平静无波,他朝书房走去,“您最好记住您说过的话。” 两日的光景,周禄寒都没回周公府,夏宁雪一觉睡到晌午才醒,下了楼去用餐,也没瞅见周禄寒的人影。 她问管家,“周先生这两天都挺忙的?” 候在一旁的管家笑着点头,“是呢,少爷既要筹备婚事,又要顾着公司的事务,分身乏术也是常理之中。” 夏宁雪喝着粥,没再吭声。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周禄寒会如此看重这场婚礼,想来,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娶自己过门。 她起初压根没想过真会嫁给周禄寒,走到这一步,虽说怀孕这事有他的算计在内,但周禄寒有时候对自己的宽容和宠爱,却不是装出来的。 管家瞧着她,“打从您嫁给少爷,少爷变了许多呢,我也能瞧得出来,少爷对您是上了心的。” “变化吗?”夏宁雪怔了怔。 管家感慨,“少爷从前不懂体贴人,也不会关照人,但现在大不相同了。虽说少爷的性子难捉摸了些,可他如今已收敛了许多。” 夏宁雪低头,浅笑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我怀着身孕吧。”她拿起筷子夹了块糕点,“他很看重这个孩子。” 第125章 大型吃醋现场 “可少爷也看重您呐。”管家异常认真地说,“虽说以前少爷与您有过嫌隙,也对您不好过,但少爷事后无不懊悔的,他伤您,其实也是在折磨他自己,您高烧那会儿,都是少爷守着您,亲手给您喂药。” “他关您的那段时日,好几日都待在书房,是知晓您不愿见他,等您睡着了,他也悄悄去看过您。” 夏宁雪愣住,管家说的那些事儿,是周禄寒囚禁她那段时间的事儿吗? 她收回思绪,想到一事,“对了,周先生在公司吗?” 管家一顿,笑着答道,“这时候应该在吧。” 夏宁雪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既然周先生这么忙,那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想给他送过去。” 管家答应得爽快,连忙让人去准备,夏宁雪用完午饭,出门前,管家把准备好的便当递给她的同时,还给了她一张金卡。 金卡是帝天集团总裁专用电梯的通行卡,能直接到达行政部。 夏宁雪把卡和便当接在手里,出了门,平时她说要出门管家还犹豫不决,她还得费一番口舌。 早知道说给周禄寒送便当,管家会答应得这么利索,她前几日就该拿这个由头。 帝天集团。 夏宁雪提着便当迈进大堂,之前头一回来,还是夏海涛逼着她找周禄寒给夏氏投资呢。 夏宁雪刷了金卡,直接乘坐总裁专用电梯。 到了行政部前台,前台接待员瞧见夏宁雪从她们眼前晃过去,都愣了愣,忙喊住她,“这位小姐——” 夏宁雪转头看向她们,“怎么了?” 前台的女职员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着朴素,眉头一皱,“您是怎么到行政部的,预约了吗?” 夏宁雪顿了顿,旋即一笑,“我不需要预约。” 她转身欲走。 那名女接待员冲出来,拦住她,“您不是我们部门的员工,又没预约,怎能擅自闯上来,麻烦您请离开。” 夏宁雪笑了声,“我不是闯上来的,我是堂堂正正坐着你们总裁的专用电梯上来的。” 女接待员脸色一沉,“怎么可能!”但转念一想,立刻满脸不屑地瞟着夏宁雪,“就凭你这模样,能跟我们总裁有什么关系,还坐他的专用电梯上来,别逗了!” 部门的员工们听到动静,纷纷扭头朝这边张望,小声议论着。 见夏宁雪没吭声,那女接待员双臂一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赶紧走人,不然,可别怪我叫保安轰你出去!” 夏宁雪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瞧着女接待员脸色变了变,她微微一笑,“要不要验证一下?” 女接待员哪会不认识这金卡,全公司也就总裁有,但她打死也不信这是真的。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金卡,嘲讽道,“随便拿张金卡就想蒙混过关,行,我现在就验证,要是假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拿着金卡在前台一刷,结果却是货真价实。 女接待员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夏宁雪走到前台,盯着她,“现在信了吧。” 那名女接待员被噎得哑口无言,而另一个接待员似乎认出了夏宁雪,连忙从她手里接过金卡,笑着打圆场,“抱歉,少夫人,您的卡请收好。” 少夫人!? 望着夏宁雪朝办公室走去的身影,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刚才那名女接待员都快哭了,难以置信,“她是…周少夫人?怎么可能,那现在办公室里那位是…” 另一个接待员数落她,“你眼瞎啊,平时不看新闻吗,周少夫人眼角有块黑痣——”猛然想到办公室里的那位,那接待员捂嘴惊呼,“哎呀妈呀,忘了提醒她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夏宁雪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坐在桌上,身子前倾,正盯着周禄寒看。 她身上的外套半边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性感诱惑,而这个女人,正是皇甫英。 周禄寒的目光落在夏宁雪脸上,薄唇紧抿着。 皇甫英见是夏宁雪,脸色微变,但依旧从容不迫地把外套拉上,半句解释也没有。 她巴不得夏宁雪误会。 然而,夏宁雪靠在门边,只是笑了笑,“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提着便当盒,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把便当放下,“没事,你们可以继续,我当自己不存在。” 皇甫英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提包,目光淡淡地扫向夏宁雪,“宁雪,你别误会,我跟禄寒没什么。” “我没误会啊。”夏宁雪漫不经心地抠着手指甲,“我能理解,毕竟周先生比他爷爷年轻,需求旺盛,可能周伯父没能让周夫人满意,周夫人想念初恋情人也是情理之中。” 一片混乱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闷笑声,夏宁雪看向周禄寒,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皇甫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锋利的指甲都快戳进手提包里,“宁雪,禄寒可是你丈夫,你这样冷嘲热讽他?” “周夫人也知道他是我丈夫。”夏宁雪看向她,轻笑一声,“昔日旧情人变小妈,小妈还衣着不整地跟我丈夫独处,不知道周伯父看到这场景,会怎么想?” 被羞辱的皇甫英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碍于周禄寒,她不敢发作。 暂且就让这贱人得意一阵吧。 她走到门口站住,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回头看向周禄寒,“禄寒,谢啦,把帝云集团还给我。” 夏宁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帝云集团,不是之前被周禄寒收购了吗? 皇甫英走后,周禄寒这才转动转椅,起身朝夏宁雪走来,“周太太竟然亲自给我送便当来了。” 夏宁雪靠在沙发背上,“是管家让我带来的,不然,我哪敢打扰周先生的好事啊?” 周禄寒弯下腰,一只手臂撑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把她圈在怀里,“周太太吃醋了,连我都一块骂了。” 夏宁雪抬眼,“我吃哪门子醋啊,我可不想把自己变成酸溜溜的柠檬。” 周禄寒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浓,“你现在不就是嘛。” 她甩开他的手。 第126章 翻开旧账 周禄寒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她刚想挪开,就被他紧紧抱住,“她诱惑不了我。” 她转过头去,“那是因为我来了。” 周禄寒扳正她的脸,“除了周太太,还有哪个女人能诱惑得了我?” 夏宁雪扯住他的领带,笑了,“如果周先生能碰其他女人,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周禄寒盯着她,一双眼睛像浓雾一样,深得看不见底。 夏宁雪挣开他,起身就要走。 周禄寒把她拽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一句话就把我否定了?”他埋在她的肩颈处,紧紧抱住她,“就算能碰其他女人,我也只有周太太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她愣了好久,嘴唇微微动了动,“你收购了帝云集团,为什么又要还给她,是因为她吗?” 周禄寒没回答。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周禄寒,你算计我让我怀孕,对我还一直藏着掖着,不管是萧家的事还是皇甫英的事。你让我相信你,我要怎么相信一个对我有所隐瞒的男人?” 周禄寒转过身来让她面对自己,眼神深邃,“你对我就完全坦诚吗?” 她一哽,被问得哑口无言。 周禄寒皱起眉头,抓在她肩上的手虽然用了力,却显得有些无力。 他放开了她,转过身去,“你先回去吧。” 夏宁雪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从办公室离开。 她刚走出帝天大厦,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后车窗缓缓降下,皇甫英摆弄着耳环,转过头看她,“恭喜你啊,马上就要和禄寒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呢。” 夏宁雪手撑在车门上,俯身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探询,“是啊,我得到了你最想要的位置,你打算怎么办呢?” 皇甫英动作一顿,脸色不变地与她对视,笑了声,“夏宁雪,你觉得我会害你?” 夏宁雪直起身,“你不会吗?” 她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你对禄寒这个丈夫就这么不信任吗,还真是可怜啊。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禄寒愿意把帝云还给我,就说明他已经对我没有芥蒂了。” 夏宁雪挑眉,“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答应了周煜什么条件呢。” 周禄寒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对他们心存芥蒂,她不信周禄寒会无缘无故地把收购后的帝云还给他们。 不管周禄寒是因为什么原因,又在隐瞒自己什么。 皇甫英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宁雪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缓缓升起车窗,“希望这场婚礼,能让你终身难忘。” 车子从她面前开走。 夏宁雪望着远去的车影,微微眯起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周公馆,而是拐去了医院,到了实验室却没见着慕言的人影,便喊了一声,“慕言,你在吗?” 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她摸出手机给慕言打电话,结果铃声却在沙发上响了起来。她 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慕言的。 夏宁雪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个猜测,随后离开了实验室。 她跑去问前台,“有没有看见慕言?” 前台的护士抬起头,“慕言秘书啊,她大概十几分钟前出去了。” “出去了?”夏宁雪有些不解。 护士点了点头。 她琢磨着,慕言出门不可能不带手机,难道是因为有急事,忙中出错把手机落下了? “宁雪。”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回头一看,是陆沉渊。 他穿着一件浅色的休闲衫,没有西装那么正式,显得格外随性。 他的皮肤比女人还白皙细腻,这点夏宁雪可是深有体会,穿浅色衣服更是衬得他气质清新脱俗,温文尔雅。 淡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让人一眼望去,就难以忘怀。 她猛然想起上次陆沉渊因为她被开水烫到的事情,便朝他走了过去,“你来医院了,背后的伤没事吧?对不起啊,我……” “没事。”陆沉渊打断了她的话,眼角带着笑意,“又没真的烫到皮肤,不用担心。” 夏宁雪对他心存愧疚,低着头不知道该说啥好。 陆沉渊低头看着她,“周禄寒没为难你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倒是没有。” “对了,我爷爷一直想见见你,刚好在医院碰到你了。”陆沉渊看着她说。 夏宁雪又是一愣,疑惑地问,“你爷爷要见我?” 他点了点头。 陆沉渊带着她去了厉家,陆楠星刚好在书房,他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后,他便带着夏宁雪走了进去,“爷爷,我把宁雪带过来了。” 陆楠星正在低头看文件,动作一顿,抬起头摘下了眼镜,“你先出去吧。” 这话是对陆沉渊说的。 陆沉渊转头看向夏宁雪,“没事的。” 让她别担心,然后他走出书房,带上了门。 陆楠星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夏小姐,请坐。” 夏宁雪这才坐了下来,她抬起头,“陆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斟了一杯茶,“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她皱了皱眉,心中疑惑。 陆楠星把紫砂壶放下,“你和萧家是什么关系?” 又是萧家! 夏宁雪惊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张开嘴唇,“我妈妈,叫萧雨琪。” 陆楠星端起茶杯的手停了下来,他脸色变得深沉,沉默了一会儿,“难怪…没想到你竟然是她和夏海涛的女儿。” “陆老先生,您知道萧家的事情吗?”她不再犹豫,直接问了出来。 陆楠星喝了口茶,“我和你外婆是老朋友了,在宴会那晚,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长得很像她。” “那您认识杨致年吗?” 陆楠星垂下了眼眸,“知道,杨致年是杨管家的儿子,他找过你了。” “是的。”夏宁雪没有否认,她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被大火烧过的戒指,“他把这个交给了我。” 陆楠星拿起那枚烧过的戒指看了看,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陆楠星把那枚戒指放下,“这枚戒指,是——” 哐当一声,外面传来的响动打断了陆楠星的话。 第127章 努力活久 陆楠星将双手合拢,攥紧那枚玉扳指,望见周禄寒领人冲进书房,夏宁雪一愣,随即猛地站了起来。 “周禄寒,你这般闯入是什么意思?”陆楠星面色阴沉,走廊上,双方的保镖对峙,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气氛紧张至极。 周禄寒嘿嘿一笑,眼神狡黠,“我来接我的老婆。” “哟,接你老婆,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陆楠星毫不退缩地瞪着他。 周禄寒走上前,一把将夏宁雪拉到身边,夏宁雪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牢,“不大张旗鼓,你的人能让我进来吗?” 陆楠星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周禄寒转过身,语气平淡,“既然我老婆在你们陆家,那我就先带她走了。” 他带着夏宁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陆楠星的声音,“周禄寒。” 他停下脚步,继续说道,“你担心我告诉宁雪实情,就不怕你老子拿这个来要挟她吗?” 夏宁雪微微一愣,嘴唇紧抿。 周禄寒转过身,冰冷的眼神对上陆楠星的目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包括他老子周煜在内。 周禄寒拉着她就走,头也没回,下楼时,陆沉渊正堵在楼梯口。 周禄寒与他对视一眼,擦肩而过,“陆少还真是执着啊。” 陆沉渊微笑,眼底藏着冷漠,“你若真心待她,又何必怕我。” 周禄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没有片刻停留,带着人离开了陆家。 周公馆。 周禄寒把夏宁雪拽进主卧,将她压在墙角,“你去找陆沉渊做什么!” 她愕然,望着周禄寒眼中的怒火,“是陆老先生找我,我不能不去吗?” 下巴突然一紧,他抬起她的下巴,“你指望陆老能告诉你真相吗?” 夏宁雪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上了,与他对视,沉默不语。 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知道真相又怎样?” “周禄寒,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说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告诉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他眼底泛起一抹红丝,脖子上青筋暴突。 夏宁雪无力地靠在墙上。 周禄寒冷静下来,将她抱住,“对不起,宁雪,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他低声下气地道歉,让夏宁雪微微一愣。 他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这四个字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所了解的周禄寒,何时会用这种祈求的语气让她别走? 这还是周禄寒吗? 肩膀突然一沉,周禄寒的身体渐渐滑落,她惊呼,抱住他的身体,“周禄寒!” 她连忙呼喊下人。 周禄寒躺在床上,家庭医生正在给他检查,管家在一旁焦急等待,问道,“医生,少爷怎么了?” 医生皱眉,转头问管家,“少爷多久没犯病了?” 管家一愣,连忙回答,“自从娶了少夫人,少爷就很少犯病了,这次怎么……” 医生摸着下巴,“奇怪了,我刚给少爷把了脉,少爷的脉象极其混乱,心脏病波动异常,毒素扩散了。” 站在门口的夏宁雪一愣,她急忙走进来,“什么毒素?” 医生看着她回答,“您不知道吗?少爷以前吃过一些药,从此落下了病根。” 夏宁雪的目光落在周禄寒身上,医生说的,是他之前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情吧。 他跟他母亲一样,只不过他发现得早。 夏宁雪轻轻推开医生,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拉起周禄寒的手细细诊脉。 因为周禄寒此刻的症状,她只在偏远的梨花村碰见过一回,但那次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管家一脸惊讶,“少夫人,您还会诊脉呢?” 夏宁雪目光未离周禄寒,回答管家道,“小时候跟一位老中医学过两手。” 他的脉象的确混乱至极,快得有些离谱,想到某种可能,她转头问医生,“带针灸了吗?” 医生愣了片刻,“带了。” 他连忙将针灸盒递给夏宁雪,夏宁雪动手解开周禄寒的衣扣,直到他的衬衫敞开,随后熟练地将针灸扎入关键的脉络穴位。 周禄寒眉头紧锁,脸色愈发苍白,夏宁雪轻轻转动着针灸,过了一会儿,周禄寒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许多。 她小心翼翼地拔下针,转头询问管家,“以前周禄寒发病的时候,吃过什么药吗?” 管家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有的,我这就去拿。” 管家迅速将药取来,递给夏宁雪,并告诉她,以前周禄寒发病时都是靠这些药稳定病情的。 夏宁雪拧开药瓶,凑近鼻尖闻了闻,突然一惊,“这瓶药是从哪儿来的?” 管家愣了愣,回答道,“这些药都是少爷从国外带回来的,具体来源我也不清楚。” 毕竟药对少爷的病情有效,他自然不会去多问来源。 夏宁雪愣坐在那儿,目光紧盯着手中的药瓶。倒不是说这瓶药是毒药,而是这瓶药里的成分含有柏子仁、丹参等中药,这种调制手法她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在师父的药铺里,她曾多次见过师父如此制作。 …… 周禄寒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他抬手揉了揉鼻梁,一转头,便看见夏宁雪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一愣,撑起身子朝她靠近,发现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锁着。 周禄寒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周禄寒!” 他轻声应了声。 夏宁雪看着他放大的脸庞,愣了片刻,双手同时捧起他温热的脸颊,“你还活着?” 周禄寒被逗笑了,握住她的手腕,“当然活着。” 夏宁雪迅速抽回手,移开视线,“我梦到你不在了。” 他凝视着她,“如果我真的不在了呢?” 她一愣,对上他的视线,“你怎么可能会不在,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周禄寒笑了笑,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我要是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夏宁雪打掉他的手,似乎有些不悦,“什么在不在的,我可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 周禄寒将她紧紧抱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那我就努力活得久一些。” 管家端着药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尴尬地咳了声,“少爷,您醒了。” 夏宁雪迅速从他怀中挣脱,走过去接过管家手里的药,“您去忙吧,交给我就行。” 管家笑着点头,“好嘞。” 看到少夫人对少爷如此关心,他能不高兴吗? 她端着药回到床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中药,可能会很苦哦。” 她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周禄寒闻到那刺鼻的中药味,微微偏头。 夏宁雪笑得十分灿烂,“不会要你的命的,来嘛,尝一口?” 周禄寒对她有所隐瞒?门儿都没有! 第128章 奇怪的是 她铁了心要让他喝药喝到见底,不然就不姓夏! 周禄寒一把掀开被子,“我突然记起还有些文件没搞定。” 她厉声道,“周禄寒,你敢迈出这房门一步试试!” 他脚步一顿,乖乖坐回了床上。 夏宁雪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周先生,您的药膳时间到了。” 周禄寒一脸苦相,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药一饮而尽,瞧着他那难得一见的苦瓜脸,夏宁雪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是硬憋着气把药灌下去的,但一瞅见夏宁雪眼底那抹得意,周禄寒眼眸微眯。 大手一揽,将她后脑勺扣住,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 瞧着夏宁雪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周禄寒手指轻轻摩挲过她微微张开的唇瓣,轻笑一声,“周太太,这算不算是自掘坑坑呢?” 她猛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搁,“我不管你了,爱咋咋的!” 说完,起身就走。 周禄寒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浓厚。 可没走两步,她又自个儿溜达回来了,这下他彻底憋不住,放声大笑,单手扶着额头,“不是说不管我死活了吗?” 夏宁雪端起药碗,“我拿去加工改良一下!”说完,又气鼓鼓地走了。 连着两天,夏宁雪都不让周禄寒踏出家门半步,不是给他扎针就是逼他喝苦药,像是在故意整治他一般。 陈秘书要跟他汇报工作,都只能亲自跑到周公馆来,“boss,您把帝云还给皇甫英后,现在媒体都在瞎猜呢。” 周禄寒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影洒在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文件,“都猜些什么?” 陈秘书低着头,“都在猜您和皇甫英………”他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 周禄寒翻页的手一顿,隐在阴影中的脸庞深邃莫测,“周煜也乐意看到这样的传言。” 陈秘书撇撇嘴,“周煜哪会管这些啊,在他眼里权欲比女人重要多了,说不定还巴不得皇甫英对您……” 周禄寒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他赶紧闭嘴。 周禄寒把窗帘全部拉开,“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我不放心周煜。” 陈秘书点头,“明白。” 他出去后,在走廊上碰到了夏宁雪,“夏小姐。” 看到夏宁雪手里端着的黑漆漆的药,那药味还挺冲,突然有点心疼boss了。 夏宁雪眨眨眼,“看什么看,你也想来一碗吗?” “不不不。”陈秘书连忙躲开,摆手如拨浪鼓,“我可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 说完,他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夏宁雪把药端进书房,周禄寒坐在光影交错中,一袭白衬衫白得发亮,将他深邃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她把药放在桌上,周禄寒抬眼一瞧,这两天的苦药折磨,他都习惯了。他把文件合上,放到桌上,“周太太这是真想谋害亲夫啊。” “你是孩子他爸,我想害你,孩子也不会答应啊。” 夏宁雪用勺子搅动着药汤,“良药苦口利于病,你看,你喝了这两天,精神好多了,说明有效。” 周禄寒闷笑,“我是精神了,你倒是乐呵了。” 夏宁雪垂眸,继续搅动碗里的药,“周先生喝的药跟你平时吃的那瓶药,药效是一样的。” 他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夏宁雪把药碗推到他面前,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好奇,周先生那些药是从哪淘换来的呀?” 周禄寒薄唇轻启,“想知道吗?” 她点点头。 周禄寒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夏宁雪半信半疑,但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他手臂一揽,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周太太怎么这么想知道呢?” 她推了他一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他把她固定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脖颈,手掌贴在她腿上,“不说就不让走了哦。” 夏宁雪打了个寒战,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这对我很重要!你萧家的事不告诉我,连这个都不肯说吗?” 周禄寒停下了动作,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你不是查过epr联盟了吗?” 她愣了一下,“epr联盟的药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epr联盟有四层阶级管理代表,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已经见过白虎玉佩了。” 夏宁雪虽然听说过epr联盟,但内部情况她并不清楚,毕竟连多国媒体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眼睫毛颤了颤,“你是白虎代表吗?” 周禄寒手撑着头,眼里透着一丝慵懒,“你猜呢。” 她扭过头去,“我才不猜呢!”又给她来这套! 但如果按照他说的,白虎玉佩并不代表最高管理层,那青龙玉佩所代表的身份,才是epr联盟的最高阶级代表了。 他嗤笑一声,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庞,“周太太怎么这么没耐心呢。” 她抓住他的手腕,撒开了,“我没耐心?你先前还怀疑我呢,这么快就告诉我内部的事情了,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周禄寒亲了亲她的眼尾,“你不会的。就算周太太泄露出去,消息也很快就会被封锁的。” 她不说话了。 周禄寒握住她的手心,亲了亲她的指尖,“朱雀区的那位代表就擅长中医。” 夏宁雪看着他,“药是他制作的?”她急切地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周禄寒身体往后一靠,“朱越。” 她如遭雷击,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朱越……那不是她师父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 她师父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是epr联盟的…… 猛然想起慕言的调查,整个a国,去过epr联盟的,不就只有她师父朱越和周禄寒吗? 夏宁雪抓住他的衣襟,“是个老头吗?” 周禄寒微微眯眼,“不是。” 她的手慢慢松开,周禄寒把她按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周太太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师父叫朱越。” 他动作一顿,双眼淡泊如水,“你确定吗?” 夏宁雪抬头看着他,“我确定,可我师父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头发都白了。” 难道还有同名同姓的人吗? 周禄寒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夏宁雪等周禄寒出门后,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偏偏不巧,在电梯里碰到了唐俊辰。 她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唐俊辰望着她,眼底笑意淡淡,“周少夫人不愿意跟我同乘电梯,是在提防我吗?” 夏宁雪站在电梯里,按了楼层,“怎么会呢,在电梯这种封闭的环境,您也不能施展催眠术,我没必要防着您。” 唐俊辰看着她,眯眼笑了笑,“听说周少夫人认识帝御的人。” 夏宁雪坦然地与他对视,“很奇怪吗?” 第129章 危险极了 他收回目光,轻笑一声,“要是你真的在乡下长大,又怎么可能和m国的帝御组织有交集呢。” 接着,他的眼神定格在她的脸上,意味深长地说,“周少夫人十三岁之后就不再是乡下人了,那之后你去了哪里呢?” 电梯门缓缓打开。 夏宁雪正要迈出脚步,身后传来声音,“那个叫慕言的,你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她一愣,猛地转身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俊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监控,又将目光落回她的脸上,“没别的意思,只是前几天我约见了她,你猜,他现在人在哪?” 前几天,不就是慕言出门忘带手机的那天吗? “她在你们手上?”夏宁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唐俊辰微微一笑,“周少夫人要是在监控下公然对我动手,可是要坐牢的哦。” 夏宁雪松开手,冷冷地转身离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而唐俊辰眼中闪过的一丝寒意也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消失。 夏宁雪急匆匆地赶到实验室,果然没看到慕言的身影,她的手机还落在沙发上。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翻出了周禄寒的号码。 但周禄寒没有接电话。 夏宁雪一咬牙,没办法,只能打给陆沉渊。 她走出医院,陆沉渊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她坐上车,“能帮我找到慕言吗?” 夏宁雪感到既紧张又内疚,前几天慕言出门后她就应该提高警惕的。 陆沉渊安慰她,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别急,我现在让人去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夏宁雪紧咬着唇。 他们竟然对慕言下手,如果慕言有个三长两短,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很快,陆沉渊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在地下交易市场看到了慕言的踪迹。 车子停在了地下交易市场外面,夏宁雪要下车,陆沉渊拉住她,显然很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 “别可是了,地下交易市场龙蛇混杂,以我的身份,他们还不敢轻易动我。” 陆沉渊的态度很坚决。 夏宁雪没再多说什么,只好答应了。 他们来到一栋老旧公寓楼前,保镖看向陆沉渊,“老九说,人就在上面。” 夏宁雪也看着他。 陆沉渊能查到慕言在他们手上,甚至连地址都知道,总感觉他似乎并不简单。 但夏宁雪没多想,她跟着保镖冲上楼,保镖直接一脚踹开门,里面两个男人正坐着打牌,突如其来的闯入让他们措手不及。 很快就被放倒在地。 夏宁雪冲进房间,看到慕言眼神呆滞地被绑在椅子上,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反应,她知道,她被催眠了! “慕言!”她跑到慕言面前,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慕言却没有醒来。 她解开绳子,随即扶住慕言的身体,抬手给了她两巴掌,疼痛是有效的,慕言回神的那一刻,看到眼前的夏宁雪,她一愣,“老大……你怎么来了,你……你快走,这是个陷阱!” 夏宁雪没有回答他,让保镖过来帮忙扶他。 保镖过来将他扶起,准备带他离开,陆沉渊突然接到电话,眉头紧锁,转身对夏宁雪说,“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踹门进来,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几个壮汉中走出,“你们想往哪儿跑?” 陆沉渊皱了皱眉,“我陆家在地下交易市场也有份儿,怎么着,唐老是想插手陆家的事儿吗?” 唐雨林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根烟,打火机一按,点燃了烟,他深吸一口,“陆家的事儿?” 他冷笑一声,“看在陆楠星的面子上,我不动你,但这个女人,得留下。” “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吗?” “知道。”唐雨林吐着烟圈,“周禄寒的媳妇儿,可惜了,有人花钱要买她的命。” 夏宁雪眉头紧锁。 陆沉渊挡在夏宁雪前头,“唐老,您动她一下,别说我不答应,您就不怕周禄寒找您算账?” 他弹了弹烟灰,眼神冷冰冰的,“所以,要么您别管这闲事,要么我连您一块儿收拾了。” “行啊。”陆沉渊盯着他,“想动她,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反正我这病秧子早晚得死。” “陆先生——” 夏宁雪惊讶地看着他,但他一动不动地挡在自己前面,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唐雨林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鞋底一碾,灭了烟,他笑了起来,“周禄寒的老婆,你倒是护得紧,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反正你们悄无声息地死了,我再把现场一清理,谁知道你们死在了地下交易市场?” 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壮汉抽出刀子往前走。 夏宁雪摸出银针,正要出手,“砰!”的一声,玻璃碎了,子弹从外面穿进来,打中一个壮汉的脑袋,血溅到了墙上。 夏宁雪愣住了,陆沉渊本能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唐雨林气坏了,“好啊,你们陆家的手伸得够长的,竟然敢在我们地下交易市场安插人手!” 他突然接到什么消息,脸色一变,“姓陆的,回去告诉你老子,我们跟你们没完!” 说完,他迅速带着人走了。 陆沉渊带着夏宁雪往外走,保镖扶着慕言跟上。 到了楼梯口,夏宁雪冷静了下来,“你们陆家,在地下交易市场有人?” 陆沉渊点了点头,实话实说,“上次我跟你说过,我父亲在地下交易市场有人脉,但其实,那些全都是我父亲在地下交易市场安排的眼线,因为我父亲一直在替上面的人盯着,精神病院那批药的事儿,警方会查封,是我父亲的意思。” 夏宁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难怪精神病院会被查封得那么快,也难怪,陆沉渊能帮她弄到地下交易市场的那瓶药。 陆沉渊突然问她,“唐雨林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下手,是谁想要你的命?” “应该是——”夏宁雪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门口停着的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那张隐藏在阴影里的英俊脸庞一半明一半暗。 第130章 钻了空子 几个黑衣人走上前,从保镖手里接过慕言,然后对夏宁雪说,“少夫人,少爷在等您。” 夏宁雪跟着他们走过去,保镖替她打开车门,她回头看了陆沉渊一眼,然后坐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开走。 一路上,夏宁雪都没说话,开车的黑衣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她,“唐雨林知道我们来了,从后门跑了,要我们去追吗?” 周禄寒的眼神清冷寡淡,“陆家的人既然已经插手了,我们就没必要再管了。” 夏宁雪愣了一会儿,周禄寒伸出手把她搂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冷淡,“周太太一有事,就喜欢找陆沉渊啊。” 她干裂的嘴唇轻轻蠕动,“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周禄寒绷着脸,表情严肃,“我没接你就去找他。” “那我还能找谁。”夏宁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慕言在他们手上,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慕言送死吗?” “那你就要去送死吗?”周禄寒的声音冷得像冰,“夏宁雪,你怀着我的孩子,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了吗?” 她一愣,揪着他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唐俊辰抓慕言的目的,显然是想通过催眠从慕言嘴里套出她的身份,所以唐俊辰故意告诉她,就是料定她不会坐视不管,会去救人。 难道唐俊辰是想把她引过去,好让他叔叔唐雨林下手杀了她? 周禄寒用手托起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拉近自己,“夏宁雪,就算你没去找,我也知道慕言在他们手上,我会去救,我没接你电话是因为我在开会,手机没带在身上,我不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他把她紧紧抱住,“慕言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下次,别再冒险了。” 夏宁雪靠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周公馆。 周禄寒抱着她回到主卧,把她放在床上。 夏宁雪突然一阵恶心,吐到了周禄寒的裤子上。 周禄寒轻轻拍着她的背,闷笑了一声,“你跟我裤子好像有仇似的。” 她还是觉得恶心,“我想吃酸的。” 他应了一声。 等她靠回床上后,周禄寒抽出纸巾擦拭裤子上的污渍,然后把老管家叫了进来。 老管家看到地上的污物,愣了一下,“少夫人,您又吐了?” 周禄寒背对着她们脱掉外套,解开领带,“去准备一些酸梅来。” 老管家点头,“好的。” 周禄寒走进浴室。 老管家把准备好的酸梅拿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清理了地上的污物。 夏宁雪含了一颗酸梅,感觉舒服多了。 …… “你不是保证过万无一失吗,为什么没能杀了她!”皇甫英情绪激动地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 计划竟然失败了。 好不容易他控制了夏宁雪身边的人,结果又让夏宁雪逃脱了! 唐俊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转过身,眼神平静,“怎么,她没死,你不甘心吗?” “我怎么可能甘心!”皇甫英甩手。 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朝皇甫英走来,捏住她的下巴,“你对周禄寒果然还没死心。” 皇甫英甩开他的手,“唐俊辰,你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他笑了,把她禁锢在怀里,“当初你嫌周煜没本事,背着他跟我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今天呢?” 皇甫英推开他,冷笑,“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她拎起包,想要离开。 唐俊辰冷漠的声音传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她脚步一顿,但满不在乎,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俊辰看着关上的那扇门,手掌覆在脸上,自嘲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周公馆书房。 陈秘书敲门后,推开门走了进来,“boss,慕言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精神有点萎靡,大概是抗拒心理催眠的副作用。” 周禄寒转过身看着他,“所以,慕言并没有被成功催眠吗?” 陈秘书摇头,“我问过医生了,有两种人不容易被催眠,第一种是精神状况不稳定的人,第二种是精神力极强的人,慕言应该是第二种,所以他们应该没能从慕言嘴里套出夏小姐的身份。” 周禄寒走到桌前坐下,“看来慕言是从心底里不会背叛她。” “我查过慕言的身世,慕言在遇到夏小姐之前,过得非常凄苦,夏小姐在m国那些年,因为知道慕言有本事,所以就让慕言跟着她,夏小姐对慕言有恩,慕言对她应该是非常感激的。” 陈秘书想到什么,“对了,慕言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些年慕言似乎在查找她妹妹的下落。” 周禄寒皱眉,“你去查一查。” 陈秘书应了一声,“好的。” 正当他要出门时,周禄寒又叫住了他,“周煜那边有没有跟唐雨林联系过?” 陈秘书转过身来,“没有,显然周煜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儿,应该是有人让唐雨林瞒着周煜干的,能让唐雨林除了听周煜的,也就剩那个人了。” 他指的就是唐俊辰。 周禄寒的眼神冷飕飕的,“最近给我盯紧了,别再出什么乱子,医院那边也多派点人手,别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儿。” 陈秘书点头,“知道了。” 过了两天,夏宁雪总算接到了慕言的电话,慕言说唐俊辰找他谈话时给她催了眠,她就不记得那段事儿了。 她脸色一沉,紧抿的嘴唇慢慢张开,“是我小瞧了唐俊辰的催眠术,让他钻了空子。” “老大,你放心,我抗拒了他的催眠,没把你的身份说出来。” 听到慕言这么说,夏宁雪心里五味杂陈。 慕言又想到什么,说,“对了,不是唐俊辰想杀你,我被关进那屋子催眠的时候,有一段记忆,皇甫英去找过他,是她让唐俊辰干的。” 夏宁雪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她望向窗外,她就知道,唐俊辰要是想解决掉她,当时在车上就能动手。 况且,唐俊辰杀了她,对他有没有任何好处。 而她死了,能捞到好处的只有皇甫英。 夏宁雪走下楼,恰巧看见周禄寒回来了,他正站在玄关处换鞋,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 周禄寒朝她走过来,“怎么下楼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饿了。” 他低沉地笑了笑,把外套搁在椅背上,领带也一并摘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周太太饿了,佣人们都睡了,那只能我亲自给周太太下厨了。” 第131章 别惹事 他亲自下厨,没让旁人帮忙,夏宁雪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挺幸福的。 过了一会儿,周禄寒把做好的午餐亲自端上桌,为了照顾她最近孕吐的厉害,特意做了三道酸口的菜。 “不是饿了吗。”周禄寒给她盛了碗柠檬鱼汤,把碗放到她面前,“尝尝味儿咋样。” 夏宁雪垂下眼帘,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原本闻到香味她没什么胃口,但酸味她就特别喜欢。 他手撑着头,偏过头看着她,“周太太满意不?” “满意!”夏宁雪端起碗把汤喝了个底朝天,一滴都没剩。 在一旁伺候的老管家还笑着打趣,“少夫人自打怀孕以后都没什么胃口,不过但凡是少爷亲手做的,少夫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呢。” 周禄寒笑出声来,“怀了孕,口味都变得刁钻了。” “是你儿子挑,不是我。”夏宁雪闷声回答。 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给她夹菜,“等把这小家伙生下来,我替你收拾他。” 夏宁雪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也得看看你的前女友愿不愿意等他生下来。” 周禄寒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你怀孕。”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呢。”夏宁雪迎上他的视线,“我跟唐俊辰无怨无仇,他要杀我,会是为了谁呢。” 周禄寒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嗤笑一声,“周太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面不改色地说,“我老老实实待着,他们就会放过我吗?我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个,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被动地等着呢。” 夏宁雪放下碗筷,起身往楼梯口走,周禄寒拉住她胳膊,“给我点时间。” 她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他,“周煜让你做的选择是什么?” 周禄寒紧咬牙关,还是不肯说。 夏宁雪眼里闪过一丝黯淡,“跟你瞒着我的事儿有关吧?” 他把她搂进怀里,夏宁雪挣扎了几下,他用力抱住她,不让她动,“我说了会告诉你,你再给我点时间。” 夏宁雪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别处,平静之后又变得黯淡无光。 周禄寒让老管家送她上楼休息,他自己站在原地愣了几分钟,然后才走出门口,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遮住了他深沉的脸庞,他拿出手机给陈秘书打电话,“医院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陈秘书答道,“暂时还没有,唐俊辰应该不会再轻易出手第二次了。” 他弹了弹烟灰,“不一定。” 他神情隐晦,“他为了皇甫英可能还会再动手。” 陈秘书一愣,“你是说……” 周禄寒眼神冷漠,“夏宁雪怀着孕呢,萧家的事儿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周煜既然答应了我这个条件,他还不敢跟我彻底翻脸,但皇甫英不一定。” 陈秘书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会让人暗中盯着皇甫英。” * 过了一周,夏宁雪到医院来看慕言,好在慕言除了被催眠,身上没什么伤,养了几天,精神状态好多了。 他靠在沙发上,“婚期没几天了,你现在搞事儿,不怕他们弄死你?” “你以为她会让婚期顺利进行吗?”夏宁雪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瞅了他一眼,“她对你下手,引我过去想要我的命,我还活着,皇甫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言皱眉,“你要主动出击吗?” 夏宁雪面无表情,“周禄寒肯定跟周煜做了什么交易,他没法无时无刻的保护我,我只能靠自己,皇甫英和唐俊辰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慕言瞅着她,“你打算怎么做?” 她冷笑,“别忘了还有个张云兰呢,要是让张云兰知道她女儿被皇甫英亲手设计送进监狱,她会怎么做?” 中午,夏宁雪去了趟北郊疗养院地下室,保镖知道她是周少夫人,所以没拦她。 张云兰被关在地下室很长时间,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她整个人萎靡不振,头发凌乱干枯,脸色蜡黄消瘦,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恶臭,跟一个疯婆子似的。 她看到夏宁雪,情绪失控,崩溃地撞到门后,扑通一声跪下,拽着她衣服,“宁雪……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我是要放你出去的。” 张云兰一愣,“你真的愿意放我出去?” 夏宁雪低头看她,“当然是放你出去救你女儿。”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夏江海的死,你女儿替人背锅,就算她认罪了,法律能从轻处理,等她出来也都四五十岁了,美好的青春在监狱里浪费了,确实是挺可惜的。” 张云兰抢过那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夏江海咋可能是婉儿杀的,绝对不是婉儿,婉儿绝对是被冤枉的啊!” 夏宁雪转过身,“录音笔我都给你了,陷害夏婉儿的就是那个皇甫英,她利用了婉儿。我之前明明提醒过你们的,可你们就是不听,偏偏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张云兰愣住了,喉咙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眨眼,两个看守的保镖突然倒在地上,张云兰愣了一下,“你……” 夏宁雪从保镖身上摸出钥匙扔给她,“自己出来吧,我让人在后门等你,已经给你安排好住处了,不过你得记住,我能放你出来,也能再让你彻底失去自由,你可得想清楚了。” 张云兰抿了抿嘴,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她干什么都行。 张云兰出来后,夏宁雪把住处钥匙给了她,她刚接住钥匙,走廊的灯就亮了。 周禄寒和陈秘书走了过来,张云兰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哆嗦着躲到夏宁雪身后。 看到地上两个昏迷的保镖,周禄寒眉头拧成了一团,眼神深邃,一点情绪都没有,“你要放她走?” 夏宁雪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对,你关了这么久,她受的罪也够了。” 周禄寒停在她面前,他的气息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你打算干什么?” 夏宁雪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打算干什么。” 周禄寒猛地把她推到墙上,她后背撞得生疼,眉头皱了起来。 他嘴凑近她耳边,眼神里透着危险,“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咱们婚期没几天了,别给我找麻烦。” 第132章 把她逼急 她盯着周禄寒,心里确实窝火,她不清楚他究竟还在顾虑什么,和周煜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琢磨不透周禄寒,尤其是在慕言遭遇不幸后,她更是难以信任周禄寒了。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放她离开。” “凭什么。”周禄寒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那感觉就像锋利的刀片在皮肤上划过,“夏宁雪,你是想让她去救夏婉儿吗?她们母女俩以前可没少欺负折磨你。” “皇甫英没饶过我,但你也饶了她一回。”夏宁雪紧咬牙关,满脸的不服气。 周禄寒的脸色阴晴不定。 片刻后,他朝陈秘书下令,“把张云兰再关回去。” 张云兰企图趁机逃跑,却被陈秘书牢牢抓住,她苦苦哀求,“宁雪,救救我啊!快点救我出去!” 夏宁雪不愿自己的计划受阻,她扯住周禄寒的衣领,“周禄寒,算我求你,就放过她一次。” 周禄寒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她一愣,咬牙切齿地说,“没什么。” 周禄寒沉默不语,他越是沉默,夏宁雪就越觉得憋闷。 过了许久,他头顶传来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陈秘书,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关回去!” 夏宁雪的脸色略显苍白,她紧紧拽着周禄寒,“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周禄寒的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是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她愣住了,他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想对付皇甫英,但现在时机未到。” 夏宁雪无力地笑了笑,“是不是等到我死了,才到时机呢?” 周禄寒托起她的后颈,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他的吻里带着温柔,又带着克制,“不是的。” 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等孩子生下来,我会亲自解决掉他们,包括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的。” 周禄寒把夏宁雪送回了司公馆,一路上,夏宁雪任由他搂着,毫无反应。 车子停在司公馆的院子里,夏宁雪走进别墅,偏偏就看见皇甫英坐在沙发上等着。 周禄寒脱下西装外套,看到皇甫英在,他的脸色变得清冷,“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管家,管家低着头,小声说,“周……皇甫英说是周老爷子让她过来的。” 皇甫英起身走了过来,直接忽略了夏宁雪,“禄寒,爸爸让我来找你,把事情说清楚。” 周禄寒单手解着衬衫的袖口,“什么事情。” 皇甫英瞥了眼夏宁雪,“唐雨林和唐俊辰擅自做主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真的没有参与过分毫。” 周禄寒冷笑,目光一直落在夏宁雪身上,话却是对皇甫英说的,“你需要解释的对象不是我。” 皇甫英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转身面对夏宁雪,然而话还没出口,夏宁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别墅里的佣人们,包括管家都惊呆了。 挨了打的皇甫英也愣住了,随着脸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动手的夏宁雪,“夏宁雪……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慕言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骗骗周禄寒和其他人还行,但休想骗过我。” 皇甫英眼底隐藏的狠厉一闪而过,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疯掉了,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诬陷我!” “啪!” 夏宁雪又给了她一耳光,这一次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用力,直接把皇甫英扇得侧过身去。 管家缓过神来,“夫人……”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一脸淡然,没有插手的意思。 “禄寒!”皇甫英情绪激动起来,“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打我?” “你叫爷爷都没用。” 夏宁雪抬起脚,将她狠狠踹了出去,皇甫英整个人摔得十分狼狈,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桌角,桌上的茶杯被撞得叮当作响。 夏宁雪把对皇甫英的不满和不甘全都发泄了出来,但这还不够,她还想继续动手,周禄寒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将她困在怀里,“够了。” “周禄寒,你给我放开!”夏宁雪拼命挣扎,又是拧又是打,还试图掰开他的手。 可他纹丝不动,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打也打了,气该消了吧。” 管家示意佣人把皇甫英扶起来,皇甫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还当着周禄寒的面被打。 她推开佣人,忍着疼痛说,“禄寒,你就这么由着她打我!” “她打你又怎样。”周禄寒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她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皇甫英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周禄寒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皇甫英打了个寒颤,“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的意思是要威胁我吗?” 他冷笑一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帝云的内部数据都在我手里,你猜周煜是想要利益,还是想要你。” 皇甫英僵住了。 而周禄寒搂着夏宁雪上了楼,还不忘对管家说,“把她请出去。” 管家走到皇甫英面前,“周夫人,请吧。” 皇甫英望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想着,今天的耻辱,她一定会十倍百倍地奉还! 回到主卧,夏宁雪甩开了周禄寒的手,周禄寒又把她拉回来,紧紧抱在怀里,“周太太,打也打了,踹也踹了,还没消气呢?” 夏宁雪抬眼看了他一眼,“我还可以打得更重。” 他埋在她的脖颈里,笑了起来,“周太太火气这么大,不如降降火。” 在这暧昧狭窄的空间里,她无处可逃,周禄寒低头吻了下来,粗糙的掌心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她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上面覆着一层细细的汗珠,随着心跳的节奏滑落。 周禄寒把她拥在怀里,声音低沉而沙哑地笑着说,“周太太,可真会折磨人。” 夏宁雪枕在他的臂弯里,“是你儿子折磨你。” 他吻了吻她的肩膀,笑出了声,“月底就满三个月了,到时候周太太可得好好补偿我。”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周禄寒陪她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朝浴室走去。 云顶别墅。 皇甫英回来后,半边脸还肿着,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她走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你确定消息没错?” 一个男人回答,“我确定,周少夫人确实是怀孕了。” 皇甫英愣在门口,脸色变得苍白,夏宁雪怀孕了? 周煜端起茶杯,笑了笑,“难怪周禄寒那小子这么紧张,生怕夏宁雪知道萧家的真相。” 男人又说,“可不是嘛,毕竟萧家灭门案的主谋就是周老爷子,夏海涛还傻乎乎地怀疑周少夫人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结果却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给了仇家。” “周少不肯让夫人知道真相,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否则,夫人要是知道了,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皇甫英的眼神变得冰冷,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原来如此。 周禄寒会跟周煜妥协,把帝云还回来,是为了掩盖萧家灭门的真相。 这真是个了不得的消息呢。 既然夏宁雪怀孕了,她可不会让那个孩子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133章 利用她的背叛 距离大喜之日还剩三天,婚礼会场的大堂已经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夏宁雪忙着试婚纱、商量婚礼流程,从早忙到晚,总算告一段落。 坐在车里,周禄寒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问道,“饿坏了吧?” 她软绵绵的回答,“能不饿嘛,你儿子在我肚子里闹腾呢。” 他笑着把手覆在她微微隆起,但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上,“这小家伙确实挺能折腾的。” 夏宁雪打掉他的手,“再折腾也是你的宝贝。” 周禄寒在她眼角亲了一口,然后吩咐司机改道去琼宇楼。 保镖等在包间外面,包间里只有周禄寒和夏宁雪两个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周禄寒眼里满是宠溺。 这时,陈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周禄寒皱了皱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boss,张云兰她……逃跑了。” 周禄寒瞅了眼夏宁雪,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怎么跑的?” 夏宁雪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秘书回答,“她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把人给砸晕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问,“boss,要不要我派人去抓她回来?” 周禄寒眼神一沉,“不用。”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宁雪低头继续吃饭,“张云兰跑了?” 周禄寒转过头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夏宁雪端起碗喝汤,“她想救夏婉儿,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周禄寒停在她旁边,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靠近她,“周太太明知她救不了人,不过是想让她去找皇甫英的麻烦。张云兰为了自保,会把你供出来。你这是想逼皇甫英对你动手啊。” 夏宁雪迎上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周禄寒用手指轻轻碾过她淡色的唇瓣,凝视着她那张虽然有胎记却依然美丽的脸庞,“周太太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不把天捅个窟窿都不甘心。” “我为什么要饶她?她饶过我吗?”夏宁雪笑了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你不让我去找她麻烦,我还不能让别人去找她麻烦吗?” 周禄寒没吭声。 夏宁雪甩开他的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打算。” 她要走,周禄寒拉住她的手臂,“你的打算是什么?” 她没回答,周禄寒把她转过身来,脸上喜怒莫测,“是因为慕言吗?” 夏宁雪对上他的目光,“有慕言的原因,也有其他的。” 周禄寒紧紧盯着她,“也包括我吗?”也许是因为她不喜欢皇甫英和他过去的关系,所以吃醋。 夏宁雪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怔,听到这个回答,眼里的寒意才慢慢消散,“是真话吗?” 夏宁雪转过头去,“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 周禄寒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低沉地笑了笑,“那我就当它是真的。” 午饭过后,周禄寒送夏宁雪回周公馆,然后就去公司了。夏宁雪回到房间,给慕言打了个电话。 慕言说,“张云兰一逃出去就立刻去了监狱。” 夏宁雪走到阳台,“她是去见自己女儿了。” 慕言似乎在走廊里,有些嘈杂,“你把录音笔给了张云兰,就不怕她用录音笔去威胁皇甫英,把你给卖了?” 夏宁雪用手指拨弄着阳台上的盆景植物,“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我已经把皇甫英狠狠揍了一顿,我现在就是要逼她出手。” 慕言愣了一下,“你把她给揍了?” “她对你做的事情,我替你还到了皇甫英身上,但还觉得远远不够。”夏宁雪的眼神冷冷的,“皇甫英仗着有周禄寒撑腰,多次利用夏婉儿想要我的命,现在周禄寒和周煜又做了交易,她岂不是更加得意了?我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周禄寒应该不会把你置于危险之中吧?”慕言总觉得周禄寒可能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毕竟连周煜都拿他没办法,他根本不用顾忌周煜。 夏宁雪垂下了眼帘。 她知道周禄寒不会把她置于危险之中,但周禄寒对她有所保留和隐瞒,她不能确定周禄寒真的是完全为了她。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包括她的孩子,以后再遇到任何危险。 在婚礼之前不解决掉皇甫英,她是不会罢休的。 周禄寒回到周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管家还没睡,出来迎接他,“少爷,您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把外套递给管家,松了松领带问,“夫人吃过饭了吗?” 管家笑着说,“吃了,您吩咐后厨说晚饭要做些酸的,夫人今晚确实比之前有胃口,吃了整整两碗饭呢。” 他的动作一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是吗,再等几个月,家里的米都不够她吃了。” 管家也笑了,“那就多准备一些就是了。” 周禄寒径直朝楼上走去,推开门走进卧室,只见夏宁雪侧身躺在贵妃椅上,只开着一盏台灯。 平板的屏幕亮着,还在播放电视剧,看起来像是看着电视剧睡着了。 周禄寒拿起平板关掉,放在桌上。 然后坐在她旁边,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夏宁雪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咂了咂嘴翻了个身。 周禄寒低头吻她,她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被放大的模糊轮廓给惊醒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周太太是特意在等我吗?” “我才没等你呢。”夏宁雪轻轻地推开了他。 周禄寒把她横抱到床上,顺势躺在她身边,揽她入怀,温热的唇抵在她的额头,“我以为周太太没有我就睡不着呢。” 夏宁雪依偎在他怀里,“那你要是一晚上不回来,我和儿子岂不是要遭罪了?” 周禄寒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胎记,“自从你怀孕,我有哪天晚上没回来的?” 她转过身,“是,你都是为了儿子。” 他挪动身子紧贴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胸腔里荡出轻笑声,“也是为了宁雪。” 第二天,夏宁雪睡到中午就被电话吵醒了,她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直到张云兰的声音传来,她才睁开眼睛。 她坐起身,“你找我?”说着翻身下床走到卫浴间,张云兰显得很着急,“宁雪,我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你得帮帮我。” 夏宁雪用漱口杯装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周禄寒的人吗?” “应该不是,周禄寒的人我基本都见过有印象。我现在躲在宾馆里面,根本不敢出去。”她很紧张。 夏宁雪垂下眼眸思考,随即放下漱口杯,“你先待在那里,等会儿我就过去找你。” 张云兰连连点头,“知道了,我给你发地址。” 挂断电话后,夏宁雪看着发过来的地址,把手机收了起来。 第134章 他竟然打她 她吃过早饭,准备出门,管家问道,“夫人,您今天要外出吗?” “嗯,有点私事要处理。”她站在玄关处换鞋,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我会尽早回来的。” 她开着车,按照张云兰给的宾馆地址一路驶去,途中给张云兰打了个电话,张云兰接听了,并告知了房间号。 夏宁雪走到楼上,找到了对应的房间号,轻轻敲了敲门。 张云兰先开了一条缝,确认是她后,才让她进屋。 夏宁雪扫了一眼洗手间,发现洗手间的门紧闭着,窗户却大开着,垃圾桶里还有一只烟蒂,她记得张云兰是不抽烟的。 “你不是说有人盯着你吗?人在哪儿呢?”夏宁雪拉过一张椅子,慢慢坐下。 张云兰站在窗口朝下张望,脸色有些发白,“刚才还在楼下呢,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 夏宁雪低下头,微微一笑,“是吗?” 张云兰转过头看着她,心情难以平复,“宁雪,你放我出来,我真的很感激你,但周禄寒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请你……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她摸着自己的手指甲,“你确定是让我留下来陪你,还是让我留下来等什么人?” 张云兰肩膀抖了抖,“我和婉儿落到这个地步,我们母女俩已经一无所有了。” 夏宁雪抬起眼皮,“你们的遭遇我并不会同情,而且你也骗过我。” 张云兰一愣。 她指的是精神病院那件事吧。 夏宁雪把桌下的垃圾桶踢了出来,“你不抽烟,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吧?” 张云兰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这时,卫浴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男人。 夏宁雪缓缓站起身,转过头看去,一个男人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摘下了墨镜,走了进来,“夏宁雪,没想到你连录音笔都准备好了,难怪夏婉儿被催眠的事情会被曝光,原来是你做的。” 张云兰跑到皇甫英面前,跪着哀求她,“周夫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求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女儿吧!” 皇甫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示意保镖把她拉到一旁。 她朝夏宁雪走来,“就凭你,也想跟我斗?” 夏宁雪坦然地笑了笑,“来之前我就料到张云兰可能会出卖我,看来我猜对了,你果然会出现。” 皇甫英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是故意逼我出手?” “不然呢?”夏宁雪走到一旁,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张云兰帮唐俊辰骗过我一次,这次我还会再上当吗?我现身就是为了赌一把,赌她会出卖我,赌你一定会现身。” 皇甫英笑了起来,眼神冷冽,“夏宁雪,我果然是小瞧你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夏宁雪的腹部上,“对了,听说你怀孕了。” 夏宁雪眼神一寒,转过头看着她,皇甫英朝她逼近,“怀了孕,还敢自投罗网,你就不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吗?” 夏宁雪看着她,“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皇甫英的笑声,她看向夏宁雪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我没那么傻,如果我现在让你失去孩子,禄寒肯定不会放过我,更何况,他可能会派人跟着你,很快他就会知道你现在的位置。” “我今天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这事儿你肯定想知道。” 夏宁雪皱眉,淡淡地看着她,皇甫英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肩膀,就像在拂去灰尘一样,“你不想知道萧家的事吗?不想知道禄寒为什么要把帝云还回来?” 她凑近夏宁雪的耳边,“因为萧家的灭门惨案,主谋就是周家。” 夏宁雪愣在原地,但表面依旧很镇定,“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皇甫英的眼神尖锐,“但禄寒会告诉你吗?萧家的事情他肯定没告诉过你吧。也是,他该怎么跟你说呢?毕竟是他的爷爷和李家的人联手对萧家下的狠手。” 看到夏宁雪脸色有些发白,皇甫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海涛藏着这些秘密,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摆脱周煜的控制嘛。毕竟萧家的灭门案,周家可是主犯。要是这些事曝光了,对周家的影响可大了去了。” 夏宁雪喘着粗气,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皇甫英从她身边走过,站在窗前,“禄寒早就知道了却瞒着你,说白了,就是因为你怀孕了。你要是知道这事儿,还会生下他的孩子吗?生下一个亲手杀了自己亲人,还跟你有家仇的人的孩子,你的母亲、外公外婆在地下能安息吗?” “你给我住口!”夏宁雪脸色惨白。 皇甫英转过身看着她,冷笑一声,“不敢面对现实吗?” “我叫你住口!”夏宁雪朝皇甫英扑了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身后的两个男人不顾张云兰,冲上来制住了夏宁雪。 夏宁雪反手一挣,手中的银针划破了一个男人的脖子,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另一个男人朝夏宁雪攻去,夏宁雪侧身一闪,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扭,抬腿踹在他的后腿跟上,男人顿时趴倒在地。 张云兰趁着混乱爬到了门口,逃了出去。 皇甫英拿起水壶砸向夏宁雪的背部,夏宁雪躲开,一脚把皇甫英踹到了窗边,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现在要是掉下去,会怎么样?” 皇甫英半边身子都悬在了窗外,这里是九楼,掉下去肯定没命。 她抓着夏宁雪的手腕,“你简直是疯啦!我如果这样死了,你也必须去坐牢!” “你失足坠楼,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两个手下为了保命,会出卖我吗?你猜他们是选择死,还是选择活命?”夏宁雪的手背青筋暴起,皇甫英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皇甫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艰难地冷笑起来,“呵呵,要死就一起死吧!” “夏宁雪!” 周禄寒带着人冲了进来,夏宁雪一愣,而皇甫英这时突然松开了她,想要往下跳。 周禄寒冲上前去,把夏宁雪拉到一边后,伸手抓住了皇甫英。 夏宁雪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腰部撞到了桌角,她下意识地捂着,转头看向正拉着皇甫寒的周禄寒。 皇甫英的身体悬在九楼的窗口,楼下的路人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陈秘书和其他保镖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把皇甫英从窗外拽了回来。 皇甫英似乎被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着。 周禄寒把她交给陈秘书后,起身朝夏宁雪走来,突然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第135章 还是赢了 尽管那一巴掌并不重,但它却像一把锤子,重重敲碎了夏宁雪的心。 在场的陈秘书都傻眼了,就连皇甫英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周禄寒用力掰过夏宁雪的脸,眼中布满了血丝,“你想杀人吗?” 皇甫英有气无力地说,“禄寒,你别怪宁雪……” 周禄寒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夏宁雪,脸色阴沉得可怕,愤怒得仿佛要火山爆发。他愤怒她竟然连自己和孩子的命都不顾了。 夏宁雪默不作声。 周禄寒转头对陈秘书吩咐,“送她回去。” 陈秘书扶起皇甫英,皇甫英在临走时,朝夏宁雪投去一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仿佛在向夏宁雪炫耀,看吧,到最后,她还是赢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周禄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抚摸过夏宁雪的脸颊,“打疼了吗?” 夏宁雪甩开他的手,“不用你在这里假发慈悲。” 她转身欲走,周禄寒却拽住她,将她抵在墙上,“你还生气了是吧?” 他用力掐住夏宁雪的下巴,“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真要把她推下去?她要是死了,你以为唐俊辰和周煜会放过你吗?” 夏宁雪失控地大喊,“别再用这些当借口了!你不让我惹事,你真正顾忌的是我吗?是萧家的秘密!” “周禄寒,你骗了我!萧家的灭门惨案和你们周家有关系!你为了骗我生下这个孩子,和周煜做了交易!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我现在都知道了!” 周禄寒身体一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喜怒难辨。 夏宁雪崩溃地哭了出来,“你早点告诉我,我或许不会这么痛苦。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周禄寒用手板正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说,“我早点告诉你,你会怎么做?打掉这个孩子吗?” 她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禄寒低声笑了,眼中的红丝仍未消退,“所以我猜对了,你不仅想打掉孩子,还想离开我,因为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禄寒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力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所以我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你真相,给你离开我的理由呢?夏宁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周禄寒用指尖拭去她的泪水,想要吻她,她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笑了,“现在就这么排斥我了吗?” 夏宁雪无力回答,肩膀微微颤抖,“周禄寒,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他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她,目光深邃,却什么都没说。 当周禄寒带着夏宁雪离开宾馆时,恰好碰到警察在楼下向陈秘书了解情况。 皇甫英披着外套,正在配合做笔录。 一名警察转头看向走来的周禄寒,微微点头,“周少,听说您的太太……” 他瞥了眼夏宁雪,“不小心推了周夫人,是真的吗?” 周禄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扫过皇甫英的脸庞。 皇甫英一愣,心有不甘地移开了视线。 “我太太怀着孕,情绪不稳定。周夫人言语刺激了她,并且还多带了人手涉嫌威胁。即便是失手,那也是出于自保的可能。你们也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那两个男人。” “禄寒……”皇甫英没想到周禄寒竟然会帮着夏宁雪说话。 但当她对上周禄寒那阴沉冰冷的眼神时,她知道,周禄寒真的生气了。 因为她把萧家的事情告诉了夏宁雪。 但她并不后悔! 那名警察看向皇甫英,“周夫人,是这样吗?” 尽管皇甫英脸色不好,但也只能承认,“是,是我有错在先。” 由于没有发生命案,该了解的情况也都了解了,警察便撤离了现场。 陈秘书把皇甫英送回家后,周禄寒搂着夏宁雪坐进了后面的车里。 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 周禄寒把她搂进怀里,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疏远,“是怨我还是恨我?” 她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说呢。” 他的嘴唇靠近她的脸颊,轻吻她的眼角,“那也要留下来,夏宁雪,你爱我不是吗?我也爱你,不要让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我们好吗。” 夏宁雪微微一愣。 她还能相信他吗? 不,她不想再相信了。 回到周公馆,周禄寒从浴室一直纠缠她到卧室,她越是不情愿,他越是纠缠不休。 夏宁雪紧张地抓紧了枕头,周禄寒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与她十指相扣,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深情。 医生过来给她打了一针保胎针,他心里也痛苦啊,虽说也快满三个月了,但还差两天也是差啊,他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心里虽然抱怨,但他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周禄寒站在窗外抽烟,白色的烟雾在深沉的夜色中飘散,遮住了他同样深沉的眼眸。 “怎么样了?”他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内。 家庭医生说已经打过保胎针,没什么大问题,便转头让老管家送他出去。 周禄寒把烟蒂摁灭在盆景的泥土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烟味散去,这才走进屋里。 夏宁雪背对着他侧躺着,一动不动,周禄寒坐在床沿,她闭着眼睛。 他没有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很久,他才起身去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夏宁雪这才睁开眼睛,心里堵得慌,眼泪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距离婚期只剩下两天了,夏宁雪走下楼,也没看到周禄寒的身影,估计他已经出门了。 昨晚他并没有在主卧睡,可能是在书房,但她也不在乎了。 管家看到她下楼,无奈地说,“少夫人,少爷说婚礼快到了,您就安心待在家里等着就好。” 夏宁雪没说话,她看到门口的保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或许周禄寒是担心她逃跑吧。 她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转身又上了楼,管家问,“少夫人,您不吃点东西吗?” 她应了一声,“不吃了,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回到卧室,她反锁上门,靠在门后掏出手机给慕言打了个电话,但慕言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她犹豫了几分钟,翻出了陆沉渊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第136章 做不到 “对不起,我真没打算把你牵扯到我的事情中。”夏宁雪走到窗边,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但现在,我能完全信赖的,就只有你了。” 陆沉渊似乎停顿了一下,“是因为萧家那档子事吧,我爸已经跟我提过了。” 她脸色阴郁,“算是吧。” 她实在难以接受周禄寒欺骗她的事实,更让她心痛的是,这些真相还是从皇甫英口中听说的。 他曾亲口承诺不会让她陷入险境,可最终将她置于危险之地的恰恰是他。 陆沉渊温和地说,“宁雪,无论你打算怎么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她愣了一下,眼帘低垂,“我想走。” 此刻,在浮图门会所内。 慕言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都有保镖守候,服务员刚泡好茶,起身退下。 周禄寒双腿交叠坐在对面,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 他端起茶杯,“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 慕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周禄寒放下茶杯,语气平淡,“你在找你的妹妹。” 慕言一顿,盯着周禄寒,“周少请我来,不会只是想说这个吧。” 周禄寒脸上依然平静如水,毫无波澜,“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慕言皱眉,“交易的条件是什么?” “你应该心知肚明我的目的是什么。”周禄寒深邃的眼眸在明亮的灯光下,如同难以穿透的迷雾,“这笔交易对你只会有利无害。” 慕言深吸一口气。 他隐约能猜到跟夏宁雪有关。 他眼神冷漠,“所以接受吧。” 慕言笑了笑,耸耸肩,“很抱歉,就算你查了我的底细,我也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 周禄寒朝他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将一份文件放在慕言面前的桌子上。 慕言疑惑不解。 周禄寒把茶杯轻轻放下,眼帘低垂,“慕言小姐不妨先看看再说。” 他愣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几张文件,看到内容的瞬间,她脸色猛然一变,捏着文件一角的手轻轻发抖。 慕言强压下情绪,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禄寒手指沿着杯口划过,“夏宁雪已经知道了萧家的事,两天后的婚礼,她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嫁,说不定正计划着逃婚呢。” 慕言倒吸一口冷气,这周禄寒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连这些都考虑周全了。 况且以她老大的性格,要是知道周禄寒因为萧家的事瞒着她,她不跑才怪呢。 她冷静了下来,“你是想让我留住她。” 周禄寒身子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在我手上,她跑不了。” 慕言明白了,周禄寒是拿他当“筹码”来威胁老大,甚至还为此查到了她的底细。 果然,当初她就知道老大搅进了这滩浑水,还惹上了周禄寒,要想全身而退可不容易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陷入了沉思,一边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的妹妹,一边是她的老大…… 下午,因为夏宁雪没什么胃口,老管家端了碗粥到房间里,“少夫人,您多少喝点粥,后天就是您的婚礼了,可不能饿瘦了身子。” 老管家并不清楚她和周禄寒之间发生的事,只是照常的地哄着她。 窗边的人影晃动,夏宁雪转过身,“就放那儿吧。” “那您一定要记得喝。” 老管家把粥放下,转身离开,在门口撞见了周禄寒,他微微点头,“少爷。” 周禄寒轻轻应了一声,摘下领带走进主卧,把领带丢在台面上,瞥了一眼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夏宁雪站在窗前,玻璃窗上映出她略显苍白、毫无表情的脸庞。 他走过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想要挣脱,却被周禄寒捏住下巴,强迫她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你打算一直这样跟我耗下去吗?” 夏宁雪瞪着他,默不作声。 周禄寒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吻了一下,轻笑一声,“我打算让慕言跟在我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夏宁雪一愣,这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周禄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周太太觉得呢?” 他逼近一步,夏宁雪就退一步,直到身体撞上了玻璃窗。 周禄寒捏住她的下巴,嘴唇贴近她的脸颊,眼神深邃莫测,“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不允许周太太有任何逃跑的念头。” 夏宁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他怎么会知道…… 在她愣神的时候,周禄寒禁锢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浓烈的咖啡香和淡淡的茶香。 夏宁雪抗拒着他的吻,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察觉到他的意图,她一惊,“周禄寒——” 周禄寒像是着了魔一样,手掌扳正她的脸,不让她躲避。 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模糊不清,他们就像是在一条平行线上,却又彼此纠缠不清。 夜色深沉,城市里的灯火通明。屋内没有开灯,白纱窗帘外的霓虹灯光透进来,折射在天花板上。 两人都没有睡,夏宁雪背对着周禄寒,他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夏宁雪像是看着窗外,又像是看着虚无缥缈的地方。 她在他身边也有大半年了,他温柔的时候让人沉醉,暴虐的时候又让人害怕,奋不顾身救她的是他,可欺骗她、把她当傻子的也是他。 周禄寒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珍宝,“夏宁雪,恨我就折磨我,别折磨自己。” 她没有回应。 周禄寒把她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你在怨我那天对你动手吗?” 夏宁雪的眼眸微微颤动,“我有什么资格怨你。” “你有。”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不然打我一顿消消气?”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然后他拉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脸颊扇去。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卧室里回荡。 她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微微一愣,力道不比那天他打她时轻,周禄寒看着她,“还没消气吗?” 他准备继续,夏宁雪猛地收回了力,“你够了!” 他埋在她的脖颈里,闷笑一声,“周太太不忍心了吗?”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你把慕言留在身边,就是为了不让我走。” 周禄寒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她垂下了眼睫,“可是坐在周少夫人的位置上,我也摆脱不了危险,有一有二就有三,从梨花村回来那次,我一直都是被动的,你有你的顾虑,你希望我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女人,可你知道我做不到。” 第137章 找个替罪羊 她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过不会让我遇到危险,可你不也放任危险一步步逼近我吗?你没去找皇甫英的麻烦,不就是给了她一次次伤害我的机会吗?” 周禄寒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是这样的。”他用力吻了吻她的头顶,“我不是不动她,只是时候未到。” “是不是等到我死了才动手?” “夏宁雪!”周禄寒用手掌固定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自己,“我以为你应该能理解,我不是不想对付他们,而是现在还不能。” 夏宁雪的泪水滚烫地落在他的指腹上,他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安分守己?只要你不那么出众,他们就不会注意到你。因为他们认为,我这个决定娶的女人,不会影响到我。即便他们不动手,我也会亲自解决掉威胁。” 夏宁雪愣住了。 他笑了,“我原本以为,如果你够安分,我会让你毫发无损地离开。可偏偏,你嫁给我,是我始料未及的。” “因为我是那晚的那个女人?”她呆呆地问。 周禄寒吻了吻她的额头,“起初我只是怀疑,后来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很高兴,也有些复杂,因为那个人偏偏是你。如果你知道了萧家的事情跟周家有关,我该怎么办?是该舍弃还是不舍?” “我舍不得,你会成为我的弱点,我的顾虑。所以我希望你安分,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安分。”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眼底涌动的情绪逐渐平息,“你算计我让我怀孕,那时候你已经知道萧家的事情了吗?” 周禄寒盯着她,“没有,我算计你怀孕,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和萧家的事无关。” 夏宁雪转过头,努力稳定情绪,“你很看重这个孩子。”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看重。” 他一寸一寸吻去她湿润的眼角,“小雪,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再给我一点时间。” 夏宁雪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只感受到他拥抱的温暖和怜爱的抚摸。 天一亮,她醒来时,周禄寒已经不见了踪影。夏宁雪收到了一条陆沉渊发来的短信,问她何时离开。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 昨晚周禄寒说的话,她并非无动于衷。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周禄寒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 但她等不了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等不到那一天。 夏宁雪洗漱完毕后走下楼,恰好看到周禄寒已经吃好早餐,正在用手帕擦拭嘴角。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明天的婚礼会有很多人参加吗?” 周禄寒把手帕放下,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改了,为了你的安全,人数会很少,不该出现的人也不会出现。” 他意有所指,夏宁雪舀了一碗粥,放到自己面前,“我不会逃婚的。” 周禄寒的眼眸紧紧锁住她,仿佛在试探她的真假。夏宁雪转过头,与他的目光相遇,“慕言在你手里,我逃了,你不会放过他。” 他站起身,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你知道就好。” 周禄寒走到玄关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夏宁雪,总觉得她这么快就妥协,不太符合她的性格,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听到院子里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夏宁雪喝了几口粥就站起身往楼上走。 到了晌午,一份快递送到了周公馆,管家见快递上写着夏宁雪的名字,便替她签收了。送到楼上,他敲了敲门,“少夫人。” 夏宁雪打开门,瞧见管家手里的包裹,笑着接了过来,“真是麻烦您了。” “少夫人,您这次又置办什么了?” “腮红,明天婚礼得用。”好在管家没起疑心,也没多问。夏宁雪关上门,拆开包裹,里面是张由陆沉渊帮她准备好的假身份证。 她得走,没法用自己的证件,但以陆沉渊的能力,做张假的易如反掌。 她低头摸了摸肚子,“宝宝,原谅妈妈我…” 夏宁雪拿起手机,拨通了张云兰的号码,等了好一阵子,她才接,声音听起来挺警惕,“夏宁雪,你又打来干什么?” 毕竟之前在宾馆,她出卖了夏宁雪,夏宁雪打来肯定没好事。 夏宁雪笑了,“张阿姨,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找你茬的。” 她压低声音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样。”夏宁雪拉开窗帘,站在一束光线下,“我明天就要和周禄寒办婚礼了。”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她挺狐疑。 夏宁雪嘴角上扬,“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后妈,夏家没人了,你还是名正言顺的夏夫人,夏家总得有个长辈撑撑场面吧。明天九点,我会在国际酒店的化妆间等你,当然,你要是不想来,我也不会勉强你。” 她没等张云兰回应,就挂了电话。 而那边,被挂了电话的张云兰一脸懵,她婚礼居然还会主动邀请自己,她安的什么心?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拿起手机打电话,“周夫人,刚才夏宁雪那死丫头给我打电话了,她竟然邀请我去参加她跟周少的婚礼。” 皇甫英在美容院做保养,听到这句话,她抬手示意美容师停下,美容师退到了一边。 她坐起身来,“夏宁雪主动邀请你?” “是啊,我出卖了她,她居然没找我算账,该不会她是想让我自投罗网吧?”张云兰咬着大拇指指甲,现在她到处躲着周少的人,日子都不好过,夏宁雪那死丫头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害她吗? 皇甫英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想到张云兰还能被她利用,她冷笑了一声,“您不是想救出您的女儿吗,我答应过您,我既能把您女儿送进去,也能把您女儿捞出来,只是这绊脚石您应该清楚是谁。” 张云兰自然明白她说的“绊脚石”是夏宁雪,虽然夏宁雪把录音笔给了她,可还不是拿她当枪使? 居然想让她去跟周夫人斗,她们母女俩沦落到这个地步,可都是因为夏宁雪! “可是,我明天真要去吗,万一周少……” 皇甫英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您放心,我的人已经安排到婚礼现场了,他们不会让您露馅的。” 张云兰犹豫了一下,这才答应。 等结束通话,皇甫英眼里划过一抹冷意。 夏宁雪既然有意让张云兰上钩,那就别怪她利用这个机会,反正也有张云兰这个替罪羊。 第138章 逃出来 周禄寒晚上回到周公馆,管家主动向他汇报了她买快递的事情,他解领带的手一顿,“又买东西了。” “是的,说是买了腮红,明天婚礼上用。”管家如实回答。 周禄寒没吭声,往楼上走去,推开主卧的门,便瞧见夏宁雪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试了好几盘腮红。 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周太太买了新腮红。” 夏宁雪瞅着镜子里的人,“这颜色好看吗?” 周禄寒转过她的脸,用指腹蹭了蹭她涂的腮红,给弄花了,“太妖艳。” 她打掉他的手,“新娘子在婚礼上,能不妖艳嘛。”边说边用纸巾擦掉腮红印。 周禄寒低低一笑,捏住她下巴,嘴凑近她,“周太太很期待明天吗?”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期待啊。” “是吗。”他手指穿过她头发,“可我怎么看不出周太太眼里有半点当新娘子的高兴劲。” “我表现出高兴,你会信吗?”她坦然回答,“那还不如自然点。” 他盯着她,指腹在她眼角胎记上反复摩挲。 夏宁雪抓住他手背,“我明天请了张云兰。” 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她不紧不慢地说,“总得有个夏家的长辈在场吧,夏江海没了,她是夏江海的老婆,也算是我后妈。” 她主动伸手搂住他脖子,“不然婚礼上就你们周家的长辈,夏家连个长辈都没有。” 周禄寒把她抱起来,抵在床上,嘴沿着她耳朵边若有若无地滑动,“即便没有,也没人敢说周太太的闲话。” 夏宁雪一阵哆嗦,抬手拦住他,“好了……” “想不想我。”周禄寒握住她手指头亲着,嘴滑到手背,最后亲上她嘴。 他温柔起来折磨人,缠起来也要命。眼前景象都变得模模糊糊,她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抱住他。 夜深了,屋里灯光昏暗,夏宁雪躺在他怀里,头发缠住他胳膊。 周禄寒笑得意味深长,“周太太不生我气了。” “生气。”她声音哑哑的。 周禄寒低头亲她额头,手掌把她脸上粘着的头发捋到一边,“生气还这么听话,不跟我闹了。” 她声音带着点赌气,“明天我就在婚礼上闹,让你丢脸。” 他闷笑,“那你不也丢脸吗。” “是你的面子重要,我要什么面子。”夏宁雪望向窗外,“顶多是媒体说我这个土包子上不了台面罢了。” 周禄寒笑了声,抱着她没再吭声,一直到天亮,两人都没咋睡。 婚礼定在中午,她七点吃过早饭就先到酒店化妆,光化妆和做造型就得俩小时。 她给慕言发了条信息,没多久慕言回复:我挺好的,你不用管我。 【夏宁雪】:你不跟我走? 【慕言】:对不起老大,我不能走,我有我的事。 慕言回复完信息,赶紧删了,免得开车去酒店的陈秘书起疑心。 陈秘书朝后视镜瞅了一眼,“boss,酒店要多加点人手吗?” 坐在后座的周禄寒眼皮都没抬,整理着手里的资料,“你看着办。” 八点的时候,夏宁雪还在化妆间,刚化完妆,周禄寒就出现在化妆间门口,化妆师退到了一边。 她抬眼望了望,自己动手拿起眼线笔描眼线,“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周禄寒站在她身后,手撑在她身旁的梳妆台上,拨弄着她垂下来的长发,“等不及想看看我的新娘子。” 他警惕性还真强! 夏宁雪感觉到他的注视,笑了笑,“好看吗?” 周禄寒凑近她耳边,“周太太怎样都美。” “可你以前说我长得丑。”她偏偏要打破这份美好。 “周太太又开始无理取闹了。”周禄寒被她逗笑了,“我哪说过你丑。” 一旁的化妆师默默地退了出去,夏宁雪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整容也没用,不就是说我丑吗?” 周禄寒转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颊,她原本涂好的腮红都被亲淡了,反倒周禄寒的嘴唇上沾了一些。 她噗嗤一笑,抬手帮他擦掉,小声嘀咕,“别把我腮红都吃光了。” 周禄寒笑了笑,照了照镜子,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先去招待客人。” 夏宁雪看着他离开。 等化完妆后,她站在挂满婚纱的衣架前摆弄着裙摆,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张云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对方没吭声,突然伸出手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夏宁雪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动静,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的男人把装在大箱子里已经遇害的张云兰拖出来,把夏宁雪放进去。 他在刀上留下了夏宁雪的指纹,丢在现场,把现场弄得一团糟。 然后把行李搬上推车推走,大堂有周禄寒安排的保镖守着,他顺理成章地把推车推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周禄寒与周老夫人在宴会厅入口接待贵宾,突然,一个保镖急匆匆地跑过来,在周禄寒耳边说了几句。 周禄寒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差点要把酒杯捏碎。 化妆间传来尖叫声。 大家闻声赶过去,周禄寒与陈秘书他们推开人群闯了进去,只见张云兰倒在化妆间里,身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刀,化妆间一片狼藉,唯独不见了新娘子的身影。 “boss,这怎么会…” 明明酒店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保镖,他们甚至都没见到张云兰的人影,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夏小姐却不见了。 照这个情形看,该不会是夏小姐杀了张云兰,逃跑了吧? “查监控,找位置!”周禄寒腮帮动了动,脸色阴沉如水,“就算翻遍整个a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 夏宁雪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车内,双手被绑住。 她挣扎时身体动了动,车身突然朝前晃动,她立刻停了下来。 抬起头,发现这辆车子就悬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放在她旁边的对讲机发出嗞嗞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夏宁雪,你应该醒了吧,如果醒了的话,就回个话,若是没醒,那这辈子恐怕就没有再回话的机会了。” “皇甫英,你这招真够狠的。”夏宁雪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体重稳住车身。 皇甫英冷笑,“那得感谢你,让我有机会下手。”她不紧不慢地说,“周禄寒把你们举办婚礼的现场封锁得严严实实,我正愁怎么对你动手。如果不是你告诉张云兰,我怎么会有这个机会?” 第139章 死在他面前 夏宁雪瞅着窗外那荒郊野岭的悬崖,嗤笑了声,“那周夫人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会告诉张云兰吧?” “你不就是想把我引出来吗。”皇甫英微微一笑,“只可惜啊,你的算盘打错了,张云兰死了,她的尸首出现在你的化妆间,而你却不见了,你猜,别人会咋想。” 见夏宁雪默不作声,皇甫英得意洋洋地说,“没想到吧,我会对张云兰下手?” 夏宁雪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并没有。”她语气挺平静,“相反,我料到你会拿她当替罪羊,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想栽赃给我。” 她知道张云兰不一定会来,但她肯定会告诉皇甫英。 皇甫英最看不惯她和周禄寒的婚礼顺顺利利,肯定会在婚礼上搞破坏。 要是她有什么不测,张云兰就成了替罪羊,因为她邀请了张云兰。 她都做好准备了。 不管是谁这时候对她下手,都在她的计划里。 只是没想到张云兰就这么没了,死在了她的化妆间,还想嫁祸给她。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杀了人逃婚了。 皇甫英狠笑着说,“要怪,就怪你抢走了周禄寒的心,他本该是我的。” “皇甫英,你装得对周禄寒一往情深,可他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嫁给了他爹周煜。你可以说你是被逼的,那唐俊辰呢?” “你给我住嘴!”皇甫英被戳到了痛处,情绪失控,“你懂什么,我的人生是被周煜和我爸给毁了的,至于唐俊辰……” 她带着嘲讽的意味,“我不过是利用他罢了,哪怕搭上身子又如何,至少我能让他的存在别影响到禄寒。” “我从头到尾爱的只有禄寒,哪怕当初周煜安排他娶别人,我也会把那些贱女人都杀了,可我没想到——” 她喘着粗气,“禄寒居然会对你这个乡下来的贱货动了心,而你居然还能被他碰。 呵,可惜了夏婉儿和张云兰这对傻母女,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我亲自动手。” 夏宁雪朝后视镜瞟了一眼,发现后面停着一辆车,她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想让我跟这辆车一起掉进海里,让大家都以为我是开车出意外了?” “你还挺机灵。”皇甫英笑了起来,“只要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死了,就不会再有人妨碍我了。” 夏宁雪用刀片割断了手上的绳子,她拿起对讲机,“皇甫英,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赢了是吧?” 皇甫英没吭声。 夏宁雪笑了,眼神冰冷,“只可惜啊,你安排的这场意外早就在我的计划里了,你想把张云兰的死赖到我头上,却没想到,我在化妆间装了摄像头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英愣住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告诉张云兰来化妆间找我,我就料到她会告诉你,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和周禄寒的婚礼顺顺利利,既然你选择利用张云兰,那肯定会把她利用到底。” 她声音像被什么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拿着对讲机的手都有点凉了。 夏宁雪不紧不慢地说,“不管是谁在化妆间对我动手,都能被拍下来,我也料到,我可能会被绑架,甚至会被你杀掉。” 皇甫英喘着粗气,“夏宁雪,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没错,因为我有胆子豁出命去,而你没有。”夏宁雪脸色清冷,“你仗着周禄寒有所顾忌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一次次对我下手,还拿萧家的真相来激我,是想让我流产,更想看我心灰意冷。” 她笑了,“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场死亡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是由你来执行。” 皇甫英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对方说,“周夫人,周少的人快到了!” 皇甫英愣住了,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这么快?” 难道是那贱人在故意拖延? “皇甫英。”夏宁雪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这一次,是你输了。”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皇甫英几乎要崩溃。 夏宁雪拿起手机接电话,“周禄寒,如果我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他们,那我跟孩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宁雪——” 不等周禄寒再说什么,她把卡拔出来,把手机扔出了窗外,然后拉上安全带。 悬在悬崖边的车子因为碎石滚落,突然失去了平衡。 她本能地护住了肚子。 “夏宁雪!”周禄寒猛地冲下车,看着那辆车子坠入悬崖,他原本白皙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陈秘书拉住他,“boss——” 周禄寒狠狠地一甩手,“别拉着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布满了血丝,朝悬崖边走去。 “boss!”陈秘书从没见过周禄寒如此失控,但他不能不阻止。 周禄寒揪住他的衣领,手背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派人下去找。” 然后把他推开,怒吼,“去找!” 追过来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陈秘书低下头,腮帮子动了动,转身对那些人说,“你们几个跟我去准备潜水装备,下海救人。” 周禄寒站在悬崖边上,望着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面,他的身体仿佛被掏空,血与肉像被挖空了一样,尽管身体还硬朗,但已经空了。 可他不愿意相信,不相信夏宁雪就这么死了,她这是在惩罚他。 “少爷,我们在山口抓到了这两个逃跑的人。”保镖带着两个男人过来,朝他们膝盖一踢,两人跪倒在地。 周禄寒夺过保镖手里的枪,顶在一个男人的头上,枪上膛的声音让那男人吓得一哆嗦,“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动的手,是周夫人自己疯了想死!” “砰!”一声枪响划破长空,男人的肩膀被子弹穿透,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枪口又指向了另一个男人的大腿根,那男人脸色惨白,求饶道,“是周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还没动手,周少,您饶了我们吧。” 周禄寒收起了枪,眼眸一片平静,平静得就像身后那片深邃莫测的海底,“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陪葬。” 众人在附近的海域和海底搜寻了六个小时,大海无边无际,浪花在岸边翻滚。 周禄寒抽了大半包烟,杂乱的烟头散落在他脚边,风把他的碎发吹得凌乱不堪,他的沉默,像一张铺开的斑驳空洞的网。 保镖上岸后,朝他走来,“少爷,我们没有找到夫人的遗体。” “遗体吗。”周禄寒的声音沙哑,仿佛被烟熏过一般。 第140章 父女相遇 保镖垂下脑袋,“或许,少夫人还活着呢。” 周禄寒嗤笑一声,但笑容转瞬即逝,脸色阴沉且冷淡,“我有讲过她死了吗?” 他突然揪起保镖的衣领,神色冰冷,“谁都不许再提她死了,她活着,记住没?” 一周后,周公府邸。 管家领着陈秘书来到书房门口,陈秘书刚推开门,屋里光线暗淡,烟雾缭绕。 周禄寒单手撑着头坐在皮质软椅上,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闭眼,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原本英俊潇洒的脸庞,此刻显得黯淡无光,颓废至极。 陈秘书扫了眼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走到桌前,“boss,警方协助我们的人扩大了搜索范围,但还是没找到夏小姐。” 他停顿了几秒,“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能认为是夏小姐逃脱了。” 周禄寒抬眼,气息阴郁,陈秘书想到什么,把手机放到桌上,“慕言在化妆间发现了夏小姐留下的监控,夏小姐……是早有预谋的。” 周禄寒往后靠向椅背,手掌遮住了脸,他阴冷的目光从指缝间透出,“谁在暗地里帮她?” 陈秘书摇摇头,“不清楚。”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查到夏小姐前几天收的快递是从厉家寄出的,不过奇怪的是,婚礼当天陆沉渊一直在家,没有任何异常。” 周禄寒轻笑一声,脸色瞬间恢复如常,这时屋外传来周煜的声音。 管家还没来得及禀报,周煜就带着皇甫英走进了书房,“禄寒。” 皇甫英看到因为夏宁雪而变得如此憔悴冷硬的周禄寒,心里都跟着一颤。 “你们还有脸来见我。”周禄寒抽出一支烟,神色难辨,按下打火机点燃。 周煜板着脸质问,“你为了一个萧家的孤儿,要对我这个亲爹下手是吗?” 他深沉的目光透过烟雾看向他,“对。” “周禄寒!”周煜腮帮子鼓动,语气加重了几分,“别忘了你奶奶那份遗嘱,你要是把我这个老子逼上绝路,周家也容不下你。” 周禄寒恨周煜,但这些年他一直打压周煜却没动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奶奶临终前的那份遗嘱。 一旦周家人有伤害直系血亲的行为,就等于放弃了周家所有的继承权,并且被逐出周家。 周煜这些年来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不敢要周禄寒的命,争的不就是周家的继承权吗? 周禄寒弹掉烟灰,面无表情,“所以呢,您是我爸,我不动您,可不代表我不能动她。” 他寒冷锐利的目光扫过皇甫英,皇甫英脸色惨白,肩膀颤抖,“禄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禄寒把眼底的情绪碾灭在烟灰缸里,“你应该心知肚明。” 周煜挡在她前面,“禄寒,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皇甫英没有对她下手,是夏宁雪……” “哐当!”周禄寒把桌上的烟灰缸扫落在地,玻璃制的烟灰缸瞬间在他们脚下碎裂。 周煜愣了愣,被吓到的皇甫英缩到了周煜身后。 周禄寒冷笑,“周家的继承权就算我不要,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半毛钱。”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银色手枪,留下三发子弹,周煜脸色大变,“禄寒!”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禄寒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他瞬间僵住,就连站在门外的管家和陈秘书都吓得心惊肉跳。 周禄寒绕过书桌走了出来,皇甫英吓得连连后退,手脚冰凉。 看到周煜没有阻拦,皇甫英胸口剧烈起伏,“禄寒,你难道真要杀我吗?” “杀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周禄寒毫不犹豫,对准她的腿又开了一枪。 皇甫英疼得撕心裂肺,哀嚎惨叫,但周禄寒的眼底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深不见底的阴冷。 书房里再次响起了一声枪响。 与此同时,一艘货轮正在海关处停靠。 夏宁雪醒来后就一直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陆沉渊的保镖,“夏小姐,明天货轮会在里奇靠岸,少爷会派我负责护送你到里奇机场。” “谢谢。”夏宁雪的声音有些沙哑,等保镖出去后,她靠在床头,抚摸着腹中那个陪她一起度过危险的孩子。 她用自己的生命去赌,现在想想,总归是她太过残忍,好在安全带减轻了她下坠时的冲击力,孩子没事。 她苦涩地笑了笑,喃喃自语,“宝宝,你真是和妈妈一样命硬啊。” 第二天,保镖安全地将她送到了里奇机场。 夏宁雪在进入机场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保镖说:“麻烦你替我向厉少说声谢谢。” 说完,夏宁雪转身走进了机场大厅。 五年后。 m国西部云州的人间至乐赌场。 停车场里停满了数十辆豪车,金碧辉煌的大堂里随处可见的都是富豪权贵。 人间至乐是西部云州最大的赌场,这里也被誉为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尤其是那些拥有千万身家的人,一夜之间在人间至乐输得倾家荡产,变成穷光蛋的例子,也并不少见。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停在了人间至乐的正门口。 保镖打开车门,周禄寒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在吊灯的光芒下泛着光泽。 陈秘书走在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说:“boss,您找了夏小姐五年,但这五年里,她可能已经改名换姓,换了身份。虽然在人间至乐有她的线索,但我们也不能确定那一定就是她。” 周禄寒一边解着袖口的纽扣,一边向前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 陈秘书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关于夏小姐的事情,boss就无法保持冷静。 周禄寒停在电梯前等待,他刚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腿部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快五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萌萌的,软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但她没哭,而是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裙子。 陈秘书感到十分诧异,“怎么会有家长带孩子来这种地方?” 周禄寒没有回答。 小女孩这时抬起头看着他,他一愣,女孩的眉眼间像极了夏宁雪。 他眼中的深沉逐渐消散,半蹲着身体望着小女孩,“有没有摔疼?” 就连陈秘书都惊讶于他对一个陌生孩子的关心。 小女孩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不疼哒。” 周禄寒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呢?” 第141章 拿命赌她回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特别乖巧地说:“我叫冬冬,冬天的冬,我妈妈要忙着赚钱,不能陪我玩,我觉得无聊就自己偷偷跑出来啦。”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长得特别帅气的叔叔并不反感,而且他身上还有股像她爸爸的气息。她主动朝他伸出小手,“叔叔,抱抱~” 陈秘书看向周禄寒,只见周禄寒真的伸出手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小女孩被抱起时还开心地伸展开双臂,做了个飞翔的动作,既天真又可爱。 就在这时,接待他们的人才姗姗来迟,为首的人间至乐经理点头哈腰地说:“抱歉,陆先生,您原来早就到了,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您多多包涵。” 周禄寒预约时,用的是陈秘书的名字,因为如果夏宁雪真的在人间至乐,他用真名的话,可能会让她再次溜走。 经理抬起头,看到周禄寒怀中的小女孩,愣了一下,“周先生认识茱莉娅女士的女儿吗?” “茱莉娅女士。”周禄寒低声念叨着,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陈秘书惊讶地说:“茱莉娅?那不是m国赫赫有名的女赌神吗?” m国赌神茱莉娅,凭借超凡的赌技横扫华州各大赌场,从未有过败绩,而且为人十分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甚至在赌城现场都不允许任何人拍照发布照片,这是她的规矩。 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女赌神的女儿? 经理笑着解释道:“是的,茱莉娅女士是我们人间至乐老板芸姐的朋友,也算是人间至乐的大股东,不过茱莉娅女士在赌坛已经算是半隐退状态了。” 陈秘书好奇地问:“为什么会隐退呢?” 经理尴尬的回答:“因为没有对手。” 周禄寒低声笑了笑,低头看着怀中正玩着他领带的小女孩,“既然茱莉娅女士觉得没有对手,那今晚,我就来做她的对手。” 五楼休息室里。 夏宁雪站在镜子前补妆,一个穿着旗袍,风情万种的女人双手抱胸倚在门边,“今晚来的可都是顶级富豪啊,不打算趁机赢一把?” 她从镜子里看着女人,“对手太弱,没意思。” 她合上腮红盖,突然想到什么,“芸姐,冬冬呢?” “那小丫头估计跑哪儿玩去了,放心吧,人间至乐都是自己人,没人能把她拐走。” 芸姐话音刚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视线落在夏宁雪身上,“好,知道了。” 夏宁雪转头看她,“怎么了?” 芸姐挑眉一笑,“一位从国外来的大佬点名要跟你赌,看来有点来头啊。” 夏宁雪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姓什么?” 她心里莫名一颤,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芸姐没多想,告诉她姓周。 夏宁雪垂下眼帘,只是片刻,她笑了下,“既然对方想跟我赌,那今晚我就勉为其难地赢一把吧。” 经理将夏宁雪带到人间至乐的天字号包间,当门推开的那一刻,包间内那股熟悉的乌木沉香让她瞬间僵住。 “茱莉娅女士?”经理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愣了一下。 她转身准备离开时,陈秘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笑了笑,“夏小姐,不进去吗?” 夏宁雪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周禄寒真是够狡猾的! 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陈秘书把毫不知情的经理叫了出去,包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俩。 包间的窗帘紧闭,只开了几盏暗灯,光线显得有些朦胧。 周禄寒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他轻轻举起高脚杯,凝视着玻璃杯上映出的影子,缓缓开口:“五年没见了,周太太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夏宁雪紧紧抿着唇,她清楚,自己假死逃脱后,周禄寒一定会找她。 因此,她连“宁博士”的身份都舍弃了,甚至不敢在m国首都露面,只能用一个全新的身份躲在西部云州。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他重逢的场景,是怨恨、立即抓她回去囚禁,还是恨不得掐死她,这些她都设想过。 但她从未料到他会这么快找到她,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 她迅速调整情绪,双手抱胸,转移了话题:“你要跟我赌一局吗?” 他没回应,夏宁雪转身欲走,“不赌的话,我就先走了。” “站住。”“等等。” 周禄寒将酒杯放在桌上,面不改色地说,“我还没让你走。” 夏宁雪没有回头。 周禄寒站起身,朝她走来,站在她身后,轻笑一声,“当初我说想要个女儿,没想到周太太真的给我生了个宝贝女儿呢。” “你——”夏宁雪猛地转过身,眼前的男人依旧英俊非凡,只是气质更加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周禄寒轻轻抚摸着她眼角的肌肤,“周太太终于去掉那颗黑痣了。” “周太太?”夏宁雪甩开他的手,“周先生,这么称呼已经不合适了吧。” 周禄寒闷笑一声,凑近她,“我们还没离婚,怎么就不合适了?” 夏宁雪伸手推开他,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 他反手将她转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将她压在赌桌上,“这五年来,周太太有没有想过我?” “周禄寒——”她脱口而出,“我不想你妈,谢谢!” 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笑出声来,“孩子都生了,周太太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他凑近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只是变得更加迷人了。” 他突然低头吻住她,冰凉的唇瓣带着红酒的甘甜,她微微失神,就被他趁机侵入。 她猛然惊醒,用力推开他,“周禄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夏宁雪已经死了!”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夏宁雪的身份是死了,但你还活着。” 他轻轻托起她的脸颊,“我们的女儿一见到我,就开始粘着我了。” 她一愣,“你见到冬冬了?” 他抱着她,答非所问,“跟你一样可爱又漂亮,特别是她的眼睛,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夏宁雪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她的女儿冬冬从来不会主动亲近别的男人,即便是曾经照顾过她和哥哥的陆沉渊,给他们买零食、买衣服,对他们极好,冬冬也没有亲近过他。 这就是血缘关系的奇妙之处吗? 周禄寒凑近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小雪,赌一局如何?” “你想赌什么?”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即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也不再挣扎。 周禄寒埋在她的脖颈处,“就在这赌桌上赌,今晚我做你的对手。我输了,我的命给你;我赢了,你跟我回去。” 她再次愣住了,“你疯了吗?” 他输了,就要把命给她?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唇瓣似吻非吻地贴在她的脖子上,“五年前,自从周太太不顾一切地离开我,我就已经疯了。” 夏宁雪僵在他的怀里,眼睫微微颤动。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周太太用假死的方式来惩罚我,躲着我。那我就等周太太玩够了,亲自来接你回家。” 她的心口剧烈起伏,颤抖着,正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了芸姐的声音,“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不是说要赌一局吗?” 夏宁雪轻轻地推开了周禄寒,她冷静了下来,再次问道:“你确定要赌吗?” 他正要吻上她的唇,但在靠近的那一刻,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确定,哪怕我输了,周太太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芸姐在外面纠缠了一会儿,这才闯了进来。 陈秘书和经理也跟着走了进来,而夏宁雪和周禄寒已经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芸姐看了眼周禄寒,走到夏宁雪身边,俯身小声说道:“宁雪,这么极品的男人,你也舍得赢他的钱?” 夏宁雪看向周禄寒,包间内的灯光将周禄寒映衬得格外迷人。 众人只看到了他清冷禁欲的外表,只有她知道,卸掉伪装后的他有多么汹涌澎湃,多么狠辣决绝。 “茱莉娅小姐。”周禄寒的薄唇微微开启,目光紧紧锁定着她,“一定要兑现承诺哦。” 第142章 认输了 夏宁雪指尖轻轻颤动,未予回应,她从他炽热视线中抽身,转向芸姐道,“让荷官启局吧。” 芸姐嘴角微扬,随即示意侍者召唤荷官入室。 踏入人间至乐,便需遵循此地法则,无论胜负,皆是天数,皆需坦然以对。 夏宁雪凝视着周禄寒,“不知道你想玩哪种局牌?” 他悠然自得地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看你咯。” 夏宁雪轻抿朱唇,最终择定了云州扑克的玩法。 荷官为每位玩家发放两张底牌,公共的五张牌则置于桌面之上。 周禄寒示意夏宁雪先行下注,夏宁雪将面前的一摞筹码缓缓推出。 周禄寒紧随其后加注。 夏宁雪抬眼望他,再度加码。周禄寒眼皮未眨,继续追加。 荷官翻开公共牌中的一张,乃梅花9。 周禄寒与夏宁雪各自亮出一张底牌,与公共牌比对,夏宁雪手中的方块牌面略占上风于周禄寒。 随后的几轮,夏宁雪轻松赢筹,眼见其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陈秘书望向神色不变的周禄寒,心中忐忑不安,自家老板本不擅长此等赌技较量,却偏偏要入局! 他究竟在赌什么? 夏宁雪见周禄寒持续翻倍加注,握牌的手指不禁加大了力道。 她望向周禄寒,他已连续失利数轮,本有弃牌或跟牌的选择,他却执意跟随她的步伐。 他根本不懂赌术,他是刻意的。 旁观者的芸姐蹙起眉头,若是寻常富豪,输至此境心态早已崩溃,但那男人自始至终从容不迫,面色无丝毫波澜。 反倒是夏宁雪。 她眯起双眸,对手未乱,她反倒有些失序,这全然不符她的作风,除非这男人…… 夏宁雪将牌递给荷官,“行了,我放弃。” 周禄寒抬眼望向她,轻笑一声,“茱莉娅小姐牌面如此可观,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吗?” “周禄寒。”夏宁雪当众直呼其名,“你根本不懂怎么赌。” 周禄寒眉宇间漾着笑意,“人间至乐不曾规定不懂赌之人不可上桌吧。” 夏宁雪气得一时语塞,“你这是找死么?” 他凝视着她,未作回应。 夏宁雪站起身,“我有我的原则,我不与不懂赌之人对局!” 她欲转身离去。 “坐下。”周禄寒松了松领带,神色淡然若水,“上了赌桌,便无中途离席之理。” 他抬眼望去,平静如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人间至乐的规矩。” 夏宁雪背对着他,垂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她转身面对周禄寒,“你的性命分文不值。” 他淡淡一应,仿佛未曾入耳,“坐回来,继续。” “周禄寒,你——” 周禄寒示意荷官继续发牌,荷官愣了愣,正欲动作,夏宁雪喝道,“我已经认输了。” 在场众人皆感诧异。 周禄寒手指轻扣桌面,目光落在夏宁雪身上,“我不承认。” 夏宁雪心中困惑,周禄寒为何非要与她相赌,他究竟有何用意? 真想将性命交予她手,她又岂会在意? 荷官左右为难,只能望向芸姐,芸姐早已洞察二人间微妙的氛围,挥手示意。 荷官点头退下。 芸姐携经理等人离开包间,陈秘书愣在原地片刻,方才跟随离去。 周禄寒将牌置于桌上,起身,“你甘愿认输吗?” 他驻足于夏宁雪身前,“不再觊觎我的性命了?” 夏宁雪喘息,“我已说过,你的命对我而言毫无价值,我更不屑一顾。” 周禄寒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是不屑,还是不忍?” 夏宁雪试图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牢,他的心跳与热度透过她的掌心传递,比梦境中的触感更为真切。 她轻抿双唇,再次尝试抽手,转过身,“我女儿现在何处?” 他重新披上外套,扣紧纽扣,“那也是我的女儿。” 随后目光定格在她的脸庞上,“周太太,愿意随我同行吗?” 她一愣,“去哪里?” 周禄寒未作回答,径直越过她步出包间,夏宁雪迟疑片刻,随后追了出去,“周禄寒,你——” “妈咪!”冬冬在陈秘书的带领下跑了过来,她小小的身躯扑向夏宁雪,眼中仿佛盛满了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光芒,“妈咪,叔叔说他家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妈咪会带我去对不对?” 夏宁雪一时语塞,转头看向周禄寒,这男人竟然用美食玩具诱惑她的宝贝女儿! 周禄寒向冬冬伸出手,冬冬竟舍弃了她,踉跄着奔向周禄寒,一头扎进他的大腿间,周禄寒无奈,将她抱起,“冬冬想去叔叔家玩吗?” 她用力点头。 周禄寒轻刮她的鼻尖,“那你劝劝你妈咪,让她答应你去。” 冬冬转向夏宁雪,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妈咪,我们就去吧~” 夏宁雪望着这对父女,真是血脉相连! 亲眼所见,她不得不信。 冬冬和她哥哥一样,明明从未见过周禄寒,却偏偏对他如此亲近,甚至还主动求抱抱。 夏宁雪交叉双臂,转过头去,“只去一晚,没有下次。” 冬冬唔了一声,歪着小脑袋,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禄寒嘴角微扬,不愧是他的亲生女儿,果然还是向着他的。 车内,周禄寒抱着冬冬,冬冬或许玩累了,从上车后就开始打哈欠,最终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周禄寒低头凝视着怀里这个小小的、柔软的宝贝,再冰冷坚硬的心也能被融化。 他转头看向夏宁雪,而夏宁雪也恰好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后,她迅速移开,“你来m国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月。”周禄寒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发丝。 夏宁雪沉默不语。 车子抵达华州金融区,最终停在了金色海澜酒店前。 冬冬已陷入梦乡,周禄寒抱着她的动作轻柔至极。 夏宁雪跟在他身旁,步入酒店,一排接待员整齐地鞠躬迎接。 她瞥向前台,注意到前台还悬挂着s国的国旗标志,这是s国入驻的酒店。 回到套房,周禄寒抱着冬冬进入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夏宁雪倚在门边注视着他,见他为冬冬盖好被子,“我来照顾就好,你去休息吧。” 她刚走到床边,周禄寒握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惊,刚要开口,他抬起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出去说。” 周禄寒将她带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夏宁雪挣脱他的手,生怕吵醒冬冬而不敢大声说话,“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周禄寒猛然将她抱起放在桌上,吻住她的唇,热烈而深情,几乎剥夺了她呼吸的空间。 第143章 再一次缠绵 夏宁雪指尖嵌入他坚实的肩头,客厅沉浸在一片昏暗中,唯有窗外的霓虹灯光斑驳地映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周禄寒一遍遍地轻吻着她,每一个吻都仿佛能穿透心灵,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她,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大口喘息着,“你想要让我说什么?” 周禄寒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接着又从容不迫地摘下腕表,“周太太,你逃婚、假死、离开我整整五年,难道不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夏宁雪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腹紧紧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周太太,你对我可是太狠心了啊。” 她轻轻咬了咬唇瓣,“我也是被逼无奈。” 她勇敢地与周禄寒对视,“坐在周少夫人的位置上,不仅要面对重重危机,还要时刻提防各种迫害和威胁,而你,却始终在纵容他们,甚至欺骗我。” 她喘着粗气,“周禄寒,就算你能保护我,但你的那些顾虑,就像是一道道枷锁,我虽然能理解你,但我只有一条命啊。” 周禄寒的眼眸深邃如渊,“所以,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没错。”她毫不掩饰。 周禄寒的手掌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自己,“连我们孩子的命,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她呼吸变得急促,“我已经拼尽全力保住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唇瓣贴近她的脸颊,眼眸中满是深沉的情感,“为了逼我对他们出手,你就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和孩子,夏宁雪,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沉默不语,整张脸都被他宽大的手掌覆盖着,他眼底满是愤怒与隐忍,“你坠海、假死、失踪,你算计了他们的同时,也算计了我,我为了你跟一个活死人一样,满世界地寻找你的踪迹,差一点就疯掉了。” 夏宁雪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禄寒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立体,那双如同夜色般浓稠的眼眸里,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向她蔓延而来,她呼吸变得困难,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着。 他低下头,埋入她的肩颈,声音里满是无力感,“夏宁雪,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狠狠地在我心上扎刀子。” 夏宁雪胸口剧烈起伏着,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一颗滚烫的泪水滑落,“周禄寒……我……” 周禄寒抬起头,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他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周太太,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开始有点内疚了吗?” 她肩膀微微颤抖着,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冷笑了一声,但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我奶奶去世前留下了一份关于继承权的合同,周家人一旦残害血脉手足,就等于自动放弃继承权和周家人的身份。” 夏宁雪愣住了,默默地注视着他,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指尖的薄茧似乎比以前更厚实了,刮得她肌肤生疼。 她双唇微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放开了她,走到一旁拿起烟盒,“我父亲一直觊觎那份继承权,但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能对他动手。” 他按下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在我知道你和萧家有关系的时候,你已经怀有孩子了。所以我才适当延迟了对他们动手的时间。” 白色雾气在昏暗的空气中缭绕,模糊了他的身影,“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我在得知萧家与周家的纠葛后,我从未打算隐瞒你。我所担忧的,也从不是你会放弃这个孩子,而是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最最在乎的只有你而已,可是你呢,你却更愿意相信皇甫英,也不愿相信我。” 他仰头吐出一缕烟雾,整个人在夜色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消沉,“你说我无法一直保护你,但是你自己回想一下,从始至终,我从未让你受到过半点伤害。这就是我的承诺。” 夏宁雪的脸色逐渐黯淡,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禄寒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穿透雾气看向她,“但你始终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我们真心相爱,可你依旧不愿完全信任我。” 半截烟灰冷凉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微微皱眉,但他依然不为所动,“周太太,你就是知道我爱你,所以才这般伤害我。” 她恍惚地摇头,胸口像是被重物压住,难以呼吸。 周禄寒的坦诚就像在她心上钉了一颗钉子,揭开真相的那一刻,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周禄寒将烟蒂按入桌上未喝完的酒杯中,“嗞啦”一声,火星熄灭。 他走到夏宁雪面前,借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手掌捧起她的头发,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轻轻触碰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周太太,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她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他靠近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周太太再次选择离开,我这一次也是一样的,绝对不会阻拦,但是孩子要归我。从今往后,我和孩子与周太太再无瓜葛。” 夏宁雪抬起头看着他,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要跟我抢孩子?” 他注视着她,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眼角,“不,我只是想要留下我们之间的念想。而如果周太太的决定是好的,我们一家都可以团圆。” 他松开夏宁雪,“话已至此,周太太麻烦好好考虑一下。” 然后转身走回主卧。 夏宁雪紧抿着唇,愣在原地片刻,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朝主卧看了一眼,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听,是陆沉渊。 他问她怎么还没回去。 夏宁雪抿了抿唇,“我……我还有点事,暂时不回去了,今晚冬冬和我在外面住。” 陆沉渊笑了笑,“好,我正在给夏夏做夜宵,小家伙突然肚子饿了。” 她垂下眼帘,“实在是麻烦你了。” 聊了几句后,夏宁雪才结束通话。 她眺望着远处的夜景,想着周禄寒的那些话,心情既低落又复杂。 洗完澡后,她裹着浴袍先去看了看冬冬,冬冬睡得正香。她 俯身轻轻吻了吻冬冬的额头,然后熄灭了台灯,只留下微弱的暗藏灯。 她推开主卧室的门,见周禄寒已经睡下,便没有打算吵醒他,而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夏宁雪拉开被子,背对着周禄寒睡在床边。身后突然有了动静,她愣了一下,周禄寒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他只是抱着夏宁雪,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激情或惩罚,只有这漫长寂静夜晚的沉默,两人苦熬到天明。 夏宁雪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后已是清晨,身旁的位置已经冷却。 她揉着额头坐起身,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半了,还有芸姐的两个未接来电。 她掀开被子,拨回了芸姐号码,不一会儿对方就接了电话。 第144章 女儿跟爹 “你昨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跑了,对他一见钟情了?还带着你女儿跟他去住酒店了?” 夏宁雪一滞,揉了揉鼻梁,“他是冬冬和夏夏的亲生父亲。” 芸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哦,原来是他吗?” 她没有否认。 芸姐深吸一口气,“好吧,你和你老公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理由插手,但陆沉渊呢?这五年来,他对你和孩子们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但他对你的感情很深。” 夏宁雪愣了一下,她精心设计假死逃离,利用陆沉渊提供的身份证买了机票回到m国。这五年来,只有陆沉渊知道她的行踪。 陆沉渊对她和孩子们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 她也不傻,这几年的相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沉渊对她的好感…… 但正因为他对她百依百顺,真心实意地对她好,而她却无法给予他同样的感情,所以她才会感到愧疚,一直从其他地方补偿陆沉渊。 她正想说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夏小姐,请问您醒了吗?” 她急忙挂断电话,走去开门。 陈秘书提着两个奢侈品牌的袋子,“boss让您收拾好了以后到八楼餐厅,冬冬小姐和boss已经在等了。” 夏宁雪接过袋子,陈秘书便离开了。 她看着袋子里崭新的衣服,眼眸闪烁。 周禄寒现在已经知道冬冬是他的女儿了,肯定不会轻易让冬冬回去。 而且昨晚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和她争夺抚养权。 虽然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但周禄寒只知道冬冬这一个女儿。 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舍不得。 她突然一笑,她和周禄寒的这段孽缘,还真是命中注定! 夏宁雪来到八楼餐厅,周禄寒为她挑选了一件鲜艳的紫裙,项颈处佩戴着双串白色珍珠项链,耳环也是珍珠扣。 她本就肤色白皙,将长发全部梳向后束成高马尾,露出整张精致的鹅蛋脸。尤其是那双如麋鹿般清澈的眼眸,搭配着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型,既纯欲又不失冷艳。 “妈咪~”冬冬坐在宝宝椅上,咯咯笑着朝夏宁雪挥动小手。 周禄寒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睛微微眯起。 等夏宁雪拉开椅子坐下后,冬冬伸出小手扯了扯周禄寒的衣袖,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爹地,我妈咪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对吧!” 夏宁雪惊讶地看向冬冬。 周禄寒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的手也停顿了一下,眉眼间带着笑意,“冬冬叫我什么?” 冬冬歪着小脑袋,声音软糯糯地说着大实话,“爹地呀!我喜欢叔叔,非常非常喜欢,所以我想认叔叔当我的爹地,可以吗?” 周禄寒微微一怔,掌心覆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我真的是你爹的,你很高兴对不?” 冬冬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里闪烁着星星。 “那你问一下你妈咪。”周禄寒的视线再次落在夏宁雪的脸上。 夏宁雪剥鸡蛋的手停了下来,冬冬正巴巴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妈咪~” 夏宁雪微笑着说,“冬冬高兴就好。” 冬冬高兴地挥动着小手欢呼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不对,我有个温柔帅气的爹地,我要回家,跟哥——唔!” 没等她说完,夏宁雪就把鸡蛋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冬冬,多吃鱼肉多喝汤。” 她不能让女儿再泄露秘密了,更不能让儿子也失去! 周禄寒微挑眉,“哥?” 夏宁雪面色如常,“她说的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哥,名叫阿九。” 他紧紧盯着她,沉默不语,显然并不买账。 夏宁雪始终保持镇定自若,“吃完饭,我可以带冬冬先回去吗?” 周禄寒将他切好的牛排放到夏宁雪面前,“回去找哪个男人?” 她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芸姐,你昨晚也见过的,人间至乐的老板,这些年我跟她住在一起。。” “哦?”周禄寒坐得笔直,凝视着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陆沉渊,那个男人没联系你吗?” 夏宁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陆沉渊,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清楚周禄寒肯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问,“当然找过。” 他冷笑一声,“倒是没有任何隐瞒了。”接着给冬冬夹了块蛋糕,“五年前,也是他帮你的吧。” 夏宁雪垂下眼帘,“其实他不知道我的真实安排。” 周禄寒脸上喜怒难辨,“你这么说,是怕我找他麻烦吗?”不等夏宁雪回应,他语气冷淡,“周太太对其他男人这般维护,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呢。” “周禄寒……”她刚想说什么,周禄寒就接起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应了声,“我稍后就到。” 他挂断电话,“你可以回去,但冬冬得留下。” “你——” 周禄寒用指腹擦去冬冬嘴角的蛋糕屑,“冬冬跟着爹地走吧,爹地带你去玩。” 冬冬笑得灿烂,“好呀!” 夏宁雪看着女儿真的黏上了周禄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就像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被人给摘走了。 饭后,周禄寒让陈秘书送她回去。 她拎起包坐上车,重重关上车门。 周禄寒看到夏宁雪又拿他的车撒气的样子,嘴角不经意上扬,但在夏宁雪看过来时,他又恢复了原本淡然的样子。 怀里的冬冬朝她妈咪挥手告别,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妈咪会丢下她,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黏着这个叔叔,妈咪就会有机会和这个叔叔多接触! 她对这个长得好看的叔叔很满意,这个叔叔她要留给妈咪,当她和哥哥的爹地,所以不能被其他阿姨抢走。 夏宁雪双臂环抱坐在车内,气得要命,这可是她养了五年的亲女儿啊。 有了爹就不要她了! 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夏小姐,其实您应该理解一下boss的,您离开之后,boss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过得也非常艰难。” 夏宁雪一顿,转头看向车窗外,“你让我理解他,但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从以前恋爱就瞒着我,后面再遇还是什么都瞒着我,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陈秘书叹了口气,“boss就是那样的性格,他习惯了自己扛,不愿意说出来。您说您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他,可您好像也从未用心的去了解他吧。” 夏宁雪愣住了。 心上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瞬间刺穿,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她让陈秘书在玫瑰园路口停下,等陈秘书驾车离开后,她才朝玫瑰园别墅走去。 夏宁雪站在玄关处换鞋,看到保姆在拖地,“夏夏和陆先生呢?” 保姆笑着说,“陆先生这个时间正在陪着夏夏小少爷练琴呢。” 第145章 要回去吗 夏宁雪踏上楼梯,临近琴房门外,悠扬的小提琴曲已飘入耳中。她推开门,只见夏夏与陆沉渊并肩坐在小提琴前,指尖共舞于琴键之上。 窗外洒落的光斑映照在他们身上,陆沉渊身着一件简约白衬衫,领口破天荒地敞开了两颗扣,流露出一丝随性。在夏宁雪的记忆里,他总是衣衫整洁,一丝不苟。 “妈咪,你终于回来啦。” 夏夏转过头,稚嫩的脸庞虽未完全长开,却已隐约可见周禄寒的影子。 夏宁雪走近,轻抚他的小脑袋,“又麻烦陆叔叔陪你一起啦?” 夏夏点头应允,翻过乐谱,那份沉稳与他父亲如出一辙。 陆沉渊温文尔雅的笑道,“夏夏的小提琴技艺进步神速。”他起身,轻拍夏夏的肩头,“叔叔跟你妈妈说点事,你先自己练习会好吗?” 夏夏乖巧点头,“好的呢。” 陆沉渊与夏宁雪步出琴房,立于走廊之上,“周禄寒已抵达m国了。” 她微微一怔,“你早就知道了这事情了吗?” 陆沉渊微笑以对,“嗯。” 夏宁雪眼帘低垂,“昨晚被他发现冬冬了,结果就是冬冬现在与他在一起。” 陆沉渊并未显露出惊讶之色,他稍作沉默,“所以,你准备跟他回吗?” 回到周禄寒的身边吗? 夏宁雪紧咬唇瓣,当初她设计假死,利用沈薇平引出皇甫英的阴谋,成功逃脱后,她从未想过会重返周禄寒的世界。 萧家的真相,以及他的隐瞒,曾让她心寒,但昨晚他的坦诚却又让她心绪难平。 察觉到夏宁雪脸上的迟疑,陆沉渊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力道适中,“你真的要回去吗?” 她愣了愣,对上陆沉渊的眼眸,“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冷静地回答,“如果我不回去,周禄寒会与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陆沉渊眯起眼眸,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陆先生?”她语气一顿,似乎不太习惯陆沉渊用与周禄寒相似的质问口吻与自己对话。 陆沉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松开手,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抱歉,毕竟五年前你曾因他而身陷险境,用假死来金蝉脱壳,我只是担心你。” 夏宁雪笑了,“我明白自己的选择,毕竟我还没有让周禄寒发现夏夏的存在。”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不用担心我。” 午后时分,夏宁雪主动回到金色海澜酒店,按响了门铃。 她在心中暗自说服自己,她只是不想周禄寒夺走她的孩子,并无他意…… 门铃响了许久,却无人应答,显然他们还未归来。 窗外天色渐暗,周禄寒抱着冬冬回到了酒店。 除了冬冬手中紧抱的玩偶外,连陈秘书都帮她抱着一只大号玩偶,而冬冬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当她看到夏宁雪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咪!” 夏宁雪已在门口守候了三个小时,她背靠着墙壁,双腿酸痛不已。 周禄寒仿佛视而不见,询问冬冬,“冬冬有没有乖乖呀?” 冬冬小脑袋点个不停,“好乖呢,妈咪,我肚子好饿呀。” 她看向他,“爹地,妈咪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周禄寒将冬冬放下,吩咐陈秘书先带她去餐厅用餐。 陈秘书牵起冬冬的手,冬冬在离开时还不忘回头张望。 夏宁雪觉得周禄寒就是故意的! 周禄寒缓缓走向她,“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她笑了,“我女儿在你手里,我当然得回来了。” 周禄寒用房卡开启房门,手依然扶在门把上,目光落在她身上,“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电话?”他松开领带,步入房间。 夏宁雪紧抿着唇,迈动酸痛麻木的双腿踏入房间,心中暗自懊悔穿了高跟鞋。 周禄寒脱下外套,挂在沙发椅背上,摘掉领带,转头看向正单脚站立揉脚的夏宁雪,眉头紧锁,“过来。” 她抬起头,一脸茫然。 刚走近,周禄寒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随后拦腰将她横抱起来。 她本能地环抱住他的脖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禄寒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自己则两腿岔开坐在茶几上,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轻松脱下她的高跟鞋,“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自己。” 在他的记忆中,夏宁雪很少穿高跟鞋,除非在一些正式的场合,但她参加正式场合的次数并不多。 他手法娴熟地为她揉按,夏宁雪抬眼望向他,发现周禄寒与五年前相比,确实有了些变化。尽管五年前的他偏执、霸道、占有欲强且难以捉摸,但他的话语并不少。 然而这五年的时间,他似乎变得更加沉默,更加深不可测。 除了昨晚的坦白,那是他五年来说过最多的话。 就在她略微走神之际,他突然加大了力度,她疼得喊了出来,完全没有防备。 他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她,“痛吗?” 夏宁雪迅速抽回脚,既委屈又生气,“发什么神经?想痛死我?” 他轻笑一声,“你这还委屈了?” 她转过头去,“你试试穿高跟鞋站几个小时?”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才等了两个小时而已。我可是等了五年耶。” 她一时语塞。 周禄寒身体前倾,用指腹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我都没喊委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她甩开他的手,转过头,“所以你是故意报复我吗?” “你也可以这么想。”周禄寒再次扳正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把手机扔了以后,就没我号码了吗?” 她停顿了一下,当初她确实扔了手机,但sim卡里是存了他的号码的。然而,那张卡她到m国后只开机用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没用。 他冷笑一声,“你就不知道把号码背下来?” 他放开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夏宁雪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周禄寒是在故意报复她五年前的假死逃离,而且还是在他精心准备的婚礼上。 他为了那场婚礼筹备了很久,换成其他男人,新娘在婚礼前跑了,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禄寒洗完澡,披着浴袍走出来,浴袍领口敞开,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雾气缭绕在他大片肌肤上。 夏宁雪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换着电视频道,看到他走来,“你不是让陈秘书先带冬冬去吃饭了吗?你不去吗?” 他腮帮子动了动,注视着她,“我想起还有件事必须要先解决一下。” 她满脸疑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禄寒已经将她从沙发上扛起。 她一惊,“周禄寒!” 周禄寒将她重重地扔在床上。 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将她燃烧得一丝不挂,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狂野。 她无处可逃,只能被迫面对他。 他如同侵略者一般,喜欢居高临下地欣赏俘虏者脸上的每一种情绪。 周禄寒的唇若有似无地贴在她的耳畔,“周太太,生完孩子后,更有韵味了。” 第146章 不是在做梦 夏宁雪转过头去。 他仿佛是刻意为之,要让她溃不成军,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周……禄寒。” “没听到。” 她大声喊道,“周禄寒!”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直到这段禁忌而复杂的纠葛告一段落。 冬冬在餐厅里一边吃一边坐着等待,别看她个子小,食量却大得惊人!她嘴角沾满了奶油,几乎已经吃饱了,“爹地和妈咪怎么还不来呀?” 陈秘书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周禄寒和夏宁雪走进了餐厅,冬冬挥动着小手,“爹的爹地~” 夏宁雪看到她满眼都是爹地,心里一阵失落,这小家伙真是白疼了。 周禄寒将她抱起来,用餐巾纸擦去她嘴角的奶油,“吃饱了吗?” “嗯呢!”她点了点头,表情纯真无邪,“但是爹地,你和妈咪怎么现在才来吃饭呀,你们难道是在偷偷约会吗?” 夏宁雪猛地坐在椅子上,周禄寒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冬冬真聪明呢。” “所以,你是在追求我妈咪吗?”冬冬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周禄寒抚摸着她的小脑袋,“那么冬冬希望我追求你妈咪吗?” 冬冬当然希望了,一直点头,“我妈咪这么漂亮,又是单身,还是钻石王老五,而且我喜欢你,所以我想你和妈咪在一起。” 单身? 周禄寒微微眯起眼睛,这小丫头恐怕还不知道,她妈咪就是他的妻子吧。 他的目光停留在夏宁雪的脸上,话却是对冬冬说的,“可是,怎么办呢,你妈咪不喜欢我呀。” 夏宁雪拿着刀叉的手停了下来,目光与周禄寒相遇,他就是故意的吧? 冬冬一听,小小的身躯再次叹了口气,“那我妈咪……应该还想着我亲爹地呢。” 她刚喝下去的一口芒果冰差点把她噎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周禄寒听到冬冬这句话,眉梢轻轻挑起,目光紧紧盯住夏宁雪,“是吗,你妈咪很想你的亲爹地吗?” 冬冬点了点头,还凑到他身边说,“妈咪做梦的时候,经常会喊过一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什么寒的,我估计那就是亲爹的。不过你放心,陆叔叔一直都得不到妈咪的喜欢,其他男人更没希望,但是你可以跟妈咪约会,所以你的机会很大哦。” “冬冬!”夏宁雪听到后,话语一顿,“你不可以乱说话哦。” 冬冬歪着头说,“冬冬没有乱说话。” 夏宁雪愣住了。 周禄寒原本深沉的面容在听到孩子说出这些话时,笑意更浓了,甚至都不再计较这五年来她只见陆沉渊的事情了。 他低头看着冬冬,“那你妈咪有没有跟你说你爸比呀?” 夏宁雪意识到情况不妙,喊道,“冬冬——” 但已经来不及了,冬冬偏偏就很乖巧地回答,“妈咪说,亲爹地死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陈秘书转过脸去,强忍住笑。 周禄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阴沉沉地抬起头看向夏宁雪,“死了?” 夏宁雪摸了摸额头,当初孩子们总是问个不停,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她只能说去世了…… 周禄寒确实是计较上了,回到客房后,趁着冬冬坐在客厅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径直闯入了浴室。 夏宁雪被吓得就要尖叫出来,他捂住她的嘴,“干嘛啊,想让女儿听到吗?” “你……你知道女儿在外面,你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快出去快出去。”夏宁雪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抵在墙上,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夏宁雪的手指掐进他的肩膀,踮起的脚尖都在颤抖,他却突然拧开了淋浴喷头,水流的声音掩盖了其他一切声响。 他轻吻着她的耳畔,“你经常在梦里喊过我的名字,对吗?” “没有——”她坚决否认,他却故意碰撞她,夏宁雪艰难地挤出声音,“我什么都记不得!” 周禄寒手臂用力撑住她,低沉地笑出声来,“女儿都比周太太更有良心。” 夏宁雪先从浴室逃离,庆幸冬冬并没有发现异样。 她裹着浴袍来到客厅,冬冬还沉浸在动画片的世界中。 “冬冬。”她坐在冬冬旁边,轻抚着她的头发,“这个时间该睡觉了。” 冬冬依偎着她,“妈咪,你跟我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叔叔?” 她一顿,转移了视线,“你……喜欢他吗?” 冬冬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妈咪,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跟冬冬一样很像,也很合拍。” 夏宁雪对上她那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如果,妈咪是说如果他就是你的亲爹的,你会选择妈咪还是爹的?” 冬冬歪着头,满脸疑惑,“为什么要选择呢?冬冬和哥哥就不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夏宁雪欲言又止,让孩子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她的自私,但她又满心恐惧…… 不知何时,周禄寒已经洗完澡,他倚在门边,神色难以捉摸,不知道是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他叫了冬冬,冬冬立刻朝他跑去,“爹地。” 周禄寒轻揉着她的脑袋,“早睡早起才是好宝贝,明天爹地就让陆叔叔带你去玩。” “好!”冬冬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关掉平板上的动画片,回房间睡觉去了。 周禄寒把夏宁雪拽回主卧,反手关上门,将她抵在墙角,“周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夏宁雪迎上他深邃的眼眸,“没什么意思。” 他用指腹捏住她的下颌,唇瓣贴近她,炙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脸上,“周太太不打算跟我回去吗?” 她的眼睫轻轻颤抖,随口说道,“我让爷爷那么失望,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去吗?” 他笑了,手掌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因为这个吗?” 她顿住,没有回答。 周禄寒手掌按住她的后腰,让她贴近自己,“你就是怕我跟你争抢女儿的抚养权,怕我计较你五年前假死离开我的事情。” 他吻上她的眼角,一点点滑落到她的唇角,“要么你带女儿跟我一起回去,要么女儿跟我,你别无选择。” 次日,一道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折射进来,照在床头柜上。 夏宁雪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周禄寒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他睡袍的衣襟敞开,多了一抹慵懒而邪魅的气息,胸膛沉稳地起伏着,似乎还在沉睡中。 夏宁雪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抽身,他却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捞回来,埋入她的肩颈处轻轻咬了她一口。 “啊!”夏宁雪推开他,“周禄寒,你是不是属狗的啊?” 他手支着额角,侧躺起身,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会疼啊,看来这不是梦。” 夏宁雪一噎,“你以为你在做梦?” 他笑而不答。 她气道,“你以为你在做梦,你怎么不咬你自己,偏要咬我?”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既然你会疼,那就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夏宁雪掀开被子下床,大概是太过生气,拿起枕头就朝他砸去。 周禄寒被枕头砸在头上,笑眯眯地把枕头递给夏宁雪,“周太太不解气的话,多砸几下?” 第147章 作什么妖 夏宁雪步入冬冬的房间,冬冬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坐在床边揉着惺忪的小眼,“妈咪~” 夏宁雪轻步上前,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妈咪带你去洗漱哦。” 周禄寒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边,注视着母女俩在洗手间忙碌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幸福吧,妻儿都在身边,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陈秘书的来电,他转身步入客厅接听,陈秘书的声音传来,“boss,我查清楚了,这五年来,陆沉渊一直和夏小姐在一起。” 周禄寒站在宽敞明亮的窗前,眉头微蹙,“他们是住在一起吗?” “看起来,好像是的。”陈秘书其实心里也没底,陆沉渊这五年来刻意隐藏行踪,明显是为了躲避他们的搜寻。 若不是两个月前他们偶然得知,在人间乐园目睹了一个酷似夏宁雪的女人,还真不知道夏宁雪就躲在东部的华城。 周禄寒的脸色一沉,“知道了。”他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早餐过后,周禄寒吩咐陈秘书带冬冬外出,夏宁雪也已用餐完毕,放下餐具,“我今天要回趟住处。” “我送你。”周禄寒用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顺便看看你的生活环境。” 夏宁雪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将餐巾纸放在桌上,抬眼望向她,神色复杂难辨,“不方便吗?”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其实不太方便,那里是芸姐的家,带一个男的过去不太合适吧?” 开玩笑,他要是去了,夏夏的存在不就暴露了! 周禄寒面不改色,“带我去不合适,带陆沉渊去就合适了,是吗?”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周禄寒直视她的双眸,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这五年来,周太太和另一个男人共同生活,是不是已经把我这个丈夫抛诸脑后了?” 夏宁雪努力保持镇定,坦然地与他对视,“他只是来帮我照顾孩子。” 周禄寒猛地一扫桌上的餐具,顿时一片狼藉,“我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怀着孕逃离我身边,不就是想让陆沉渊成为孩子的继父吗?” 地上一片混乱,夏宁雪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尽管他脸上没有丝毫怒意,但那阴冷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夏宁雪看着他,桌下的手紧紧握拳。 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西装,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夏宁雪轻启双唇,“我从没想过要给孩子们找继父。” 他只是停顿了几秒,没有回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夏宁雪僵硬地坐在那里,从五年前她精心策划那场假死逃离开始,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 从她决定离开周禄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中午时分,芸姐约她到私人台球室。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后,连抽烟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迷人,“如果周禄寒真要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夏宁雪挥杆击球,小球精准落入洞中,“可能吧。” 芸姐缓缓吐出烟圈,轻笑一声,“你看你带球假死跑了五年,还换了身份,他都能追到m国来,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另寻新欢了。” 夏宁雪一时失神,打偏了球,她直起身将球杆递给芸姐,“当年离开,我不曾后悔。” 芸姐接过球杆,咬住烟蒂,“那……现在后悔了吗?” 夏宁雪旋紧矿泉水瓶盖的动作一顿,眼帘轻垂,此刻她是否在后悔?是因为那晚周禄寒的坦诚,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了吗? 夏宁雪给陆沉渊发送了一条信息后,下午才缓缓回到金色海澜酒店,幸好出门时她带了房卡。她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却始终未见周禄寒和冬冬归来,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她拨打了总台预留的周禄寒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却无人接听,直到第四次,背景音嘈杂,似乎身处某个娱乐场所,他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冬冬在哪里?” 或许是他听出了她的声音,周禄寒沉默了几秒,随后挂断了电话。 夏宁雪按捺不住再次拨打,过了一会儿,是陈秘书接的电话,“夏小姐,boss喝多了。” 夏宁雪打车直奔目的地,陈秘书在门口等候,将她引至包间门外。 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纸醉金迷、乌烟瘴气的景象。 周禄寒身旁围坐着7个男人和5个女人,他斜靠在椅背上,手肘搭在椅背上,手指勾着酒杯。 他未穿外套,仅着一件衬衫,光影交错间,他的眉眼若隐若现。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旁人闲聊,看似醉了,又似乎清醒着。 坐在周禄寒身旁的是一位身材丰满的外国女人,在众人的起哄下,她将一支烟递到周禄寒嘴边。 周禄寒咬住烟蒂,目光掠过走来的夏宁雪。 几个外国人纷纷看向夏宁雪,谈笑声骤停,用英语问道,“你找谁?” 夏宁雪未予理会,只是注视着由外国女人为其点烟的周禄寒,“看来你并未真正醉倒。” 周禄寒衔着烟蒂,眼眸穿过烟雾凝视着她,“醉与不醉,又有何分别?” 她语气淡然,“你若真醉了,就继续。我来接冬冬。” “她不在这里。”周禄寒弹掉烟灰,轻轻摇晃杯中红酒,目光穿透玻璃杯看向她,“你来,是想替我喝一杯吗?” 夏宁雪双臂交叉于胸前,“你身旁不是还有位女士吗?她更愿意替你喝。” 坐在他身旁的外国女人听懂了中文,调笑道,“周先生,她是你的情人吗?如此不懂规矩。” 周禄寒皱起眉头,“她不是。” 那女人听后更加嚣张,“你若不是周先生的情人,就无权多管闲事。” 说着,她拿起周禄寒刚才的酒杯,递到夏宁雪面前,“刚才周先生说了让你替他喝,喝完这杯你就快走,别打扰周先生。” 夏宁雪拨开她的手,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摔在桌面上,杯子碎裂,红酒洒在果盘里。 那女人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是来捣乱的吗?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夏宁雪不予理会,只盯着周禄寒,“你走不走?” 周禄寒揉着太阳穴,懒洋洋地笑了声,“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那女人以为夏宁雪是纠缠周禄寒的人,当即嘲讽道,“周先生的意思是不走,你没听懂吗?你以为你是周先生的什么人?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敢这么嚣张?” 周禄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你在骂谁?” 女人毫不在意,还想主动表现,“您放心吧,周先生,对付女人这种事我很擅长,尤其是像这种对周先生您纠缠不休的贱女人,我会替您好好教训她的。” 周禄寒倒了杯酒,不温不火地一笑,“你打算如何教训?” 那女人得意洋洋地向夏宁雪逼近,伸手轻轻拍了拍夏宁雪的脸颊,“你这张美丽的东方面孔,如果毁了容,可真是可惜呢。要不,我们玩点其他的,例如…” 她随手将桌上两瓶伏特加摆到夏宁雪面前,“你一口气干掉这两瓶,我和周先生就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了。” 夏宁雪目光冷静地扫过那两瓶酒,嘴角勾起一抹笑,“是周禄寒给你的胆子,让我喝掉这两瓶伏特加吗?” 女人愣了一下,见夏宁雪态度嚣张,脸色顿时不悦,呼唤门外的保镖。陈秘书闻声带人进来,女人指着夏宁雪命令道,“这女人不识抬举,得罪了周先生,快把她给我制服!” 第148章 亲自接回去 面对女人的命令,陈秘书和保镖却不为所动。 女人惊愕,身旁的其他男人也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纷纷看向周禄寒。 女人向周禄寒撒娇,“周先生,您的人怎么不听我的!”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低沉地笑了声,神色难以捉摸,“他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女人一时语塞。 周禄寒朝陈秘书使了个眼色,陈秘书立刻挥手,几个保镖走上前,却不是去抓夏宁雪,而是将女人按在了桌上。 女人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先生,您这是……” 周禄寒打开手中一瓶伏特加,放在鼻尖轻嗅,酒香醇厚而浓烈,“刚才你想怎么教训她?喝两瓶伏特加是吗?” 女人上半身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脸色如死灰,身体不停地颤抖,“我……我是说替您教训她……” 周禄寒将酒瓶递给手下,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意味,“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教训人?” 手下保镖接过酒瓶,让人揪住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女人抖得如同筛糠,“周先生,我错了&” 保镖强行撬开她的嘴,将那瓶酒灌了下去,女人痛苦地挣扎,呜咽声不断,包间里没一个人敢开口求情。 灌完一瓶酒,女人已经支撑不住,狼狈地趴在地上呕吐,仿佛到了垂死的边缘。 陈秘书挥手让人把她送去医院,女人被拖了出去。 周禄寒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系上纽扣,对包间里的几个男人微笑,“抱歉各位,我让我太太久等了,先走一步。” 看到周禄寒搂着夏宁雪的腰离开,包间里的几个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幸好他们没有跟着捣乱。 走进电梯,两扇门合上的瞬间,周禄寒从身后抱住夏宁雪,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周太太。” 夏宁雪只觉得痒,稍微躲闪了一下,“看来你没喝醉。” “我喝醉了。”他笑,呼出的热气仿佛虚无缥缈地钻入她的毛孔,夏宁雪用手臂挡开他,“你给我正经点!”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撞在电梯壁上,电梯里的光影将他吞没,如同梦境一般,显得那么不真实。 夏宁雪咬牙,又去扶住他,“别装了,你酒量没那么差。” 他把她圈在怀里,在她头顶轻笑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我酒量不差?” 夏宁雪随口说道,“你在包间里不是挺清醒的吗?” 电梯门打开,夏宁雪扶着他来到停车场,陈秘书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他坐上车,伸手把夏宁雪拽进怀里,那双略带醉意的眼睛凝视着她,“周太太亲自来接我,我就回去了。” 夏宁雪愣住了。 迷人的霓虹灯影一闪而逝,光影在两人间交错,他指尖穿梭于她柔顺的发丝间,目光温柔含笑,“周太太,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她侧过头,随意问道,“回哪里?” 周禄寒向她靠近一分,“回家。” 夏宁雪转头之际,他突然毫无预警地吻了下来,浓烈的酒香瞬间侵袭她的感官,在他的深吻中蔓延,逐渐剥夺了她的呼吸。 陈秘书全程仿佛置身事外,将车驶入金色海澜酒店的停车库后,率先下了车。 夏宁雪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到了。” 周禄寒却将她紧紧按回怀里,再次吻上。 他的体温仿佛要将她融化,手掌掠过她的腰际,夏宁雪一阵颤栗,按住他的手,“周禄寒!” 他手背贴在额头上,仰靠在椅背上,领带松散,显得随性而慵懒。在深沉的夜色中,他身上那股沉稳的木质香气愈发诱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夏宁雪放下他的手,注视着他,“下不下车?” 他缓缓抬眼望向她,眼神迷离,仿佛醉得不轻。 夏宁雪想叫陈秘书来帮忙,但陈秘书早已不知所踪。她见周禄寒一动不动,既生气又无奈,“周禄寒,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 他突然在平静深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却不开口说话。 夏宁雪推搡着他,“你不下车我就不管你了,你就是个爱捣蛋故意气我的坏蛋,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周禄寒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手掌轻抚她的脸颊,“爱我吗?” 他的声音轻柔而飘渺,仿佛虚幻不实。夏宁雪僵在他的怀里,睫毛轻颤,没有回答。 周禄寒的手臂收紧,再次问道,“爱我吗?” 夏宁雪在他怀里挣扎,“是不是我不说你就不下车?” 他点了点头。 她停下动作,与周禄寒的目光交汇,他那温柔的能融化冰雪的眼神,难道还融化不了她的心吗? 他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流连忘返,反复摩挲,只等她的一个回答。 夏宁雪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一吻。周禄寒微微一顿,随后眯起眼睛,手掌扣在她的后颈,反客为主。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片刻后,夏宁雪放开他,“下不下车?” 他揉着眉心,淡淡地应了一声。 夏宁雪扶着他走进卧室,一米八五的身高,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却没能稳住,整个人跟着倒了下去。 周禄寒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按在他跳动的胸口上。似乎是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他头疼地皱起了眉头。 夏宁雪想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别走。” 她一顿,俯身靠近他,“我去给你拿毛巾。” 说完,她感觉他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这才抽身走向卫浴间。她拧干毛巾回到床边,替他擦拭脸庞,同时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衫,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 周禄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抱住,“小雪。” 夏宁雪推了推他,“你又在装了?” 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也始终紧闭着,仿佛刚才只是他的梦呓。 夏宁雪望着他近在眼前的英俊脸庞,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她轻声呼唤道,“周禄寒?” 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 夏宁雪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她手肘枕在脑后,指尖从他的眉心沿着鼻梁滑落到他薄薄的唇瓣上。 第149章 直接威胁 次日,当夏宁雪醒来时,周禄寒的身影已不在身旁,她坐起身,隐约间听见卧室外盥洗室里传来细微的水流声。 她心中一动,只见周禄寒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盥洗室走出,周身还萦绕着一层朦胧的水汽,水珠沿着他紧致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 “醒了。”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一边如常地说道。 “嗯。”夏宁雪从床上翻身而下,“头还痛吗?” 周禄寒将毛巾搭在架子上,向她走来,沐浴后的清新香气与他的温柔一同将她包裹,“周太太,这是在关心我吗?” 夏宁雪微微一怔,别过头去,“没有。” 周禄寒轻笑一声,用指腹轻轻捏住她的下颌,“‘没有’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我关心你,自然是因为……” 周禄寒突然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许久之后,直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才缓缓放开她,“接吻这么久,周太太难道都不会换气吗?” “你是在炫耀你的吻技吗?”夏宁雪赌气地推开他。 他笑意更深,“周太太这是变相承认我的吻技好了吗?” 夏宁雪一时语塞,“你有病!” 周禄寒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将她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她精致的脸庞,“我有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夏宁雪抬手就要打他,周禄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怀里,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声,“周太太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论起厚脸皮,夏宁雪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飞快地冲进盥洗间,不料脚下一滑,差点撞在门板上。 身后传来周禄寒爽朗的笑声,夏宁雪反手关上门,靠在门后平复心情。这时,手机响起一条短信提示音。 看到陆沉渊发来的短信内容,夏宁雪的表情微微一僵,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等回过神来,她立刻回复了信息。 她匆忙洗漱完毕,发现周禄寒已经订好了早餐,服务员正将早餐送到客房。 她顾不上吃早餐,拎起包就说,“我不吃了,有事要出去一趟。”她刚要走,周禄寒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脸色沉静地问道,“去做什么?” 夏宁雪甩开他的手,“周禄寒,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他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越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夏宁雪稍稍冷静下来,“我真的有事,晚点回来。” 她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周禄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就不想知道我把冬冬带到哪里去了吗?” 夏宁雪的脚步僵住,提着包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她清楚周禄寒不会让冬冬有事,而且冬冬虽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生父,但对他表现出了完全的信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漠,“你现在离开,我就把冬冬送回a城。” “周禄寒,你在威胁我吗?”夏宁雪转头看向他,胸口剧烈起伏。 “这取决于你,是女儿重要,还是陆沉渊重要。”他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碗汤。 夏宁雪的脸色微微苍白,周禄寒这是在逼她在两个孩子之间做出选择吗? 是啊,因为他还不知道夏夏的存在。 她松开捏紧的手,僵直地站了一分钟,喘着气说,“冬冬跟着你,你会对她好的。” “夏宁雪!”他脸色骤变,重重地将汤碗放下。 夏宁雪没有再等他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强忍着不适走到电梯前,迅速给陆沉渊回了电话,“你们现在具体在哪个医院,夏夏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陆沉渊答道,“我们在市中心的儿童医院,夏夏的情况不太乐观。” “我马上赶来。”夏宁雪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梯按钮。 夏宁雪一路疾驰到医院,看到陆沉渊正站在走廊外与医生交谈,她急忙上前,“陆沉渊。” 陆沉渊转过身,稳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喘着粗气,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夏夏…医生怎么说?检查出什么了?” 陆沉渊凝视她片刻,缓缓开口,“是遗传性过敏。” 夏宁雪愣住了。 遗传性过敏? 难道说,夏夏…和周禄寒患上了同样的病症? 可从出生到现在,夏夏一直健健康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陆沉渊告诉夏宁雪,夏夏是今天早上被发现不对劲的,全身起了红疹,晕倒在家中,保姆吓得立刻给他打了电话。 医生转向夏宁雪,“您是孩子的母亲吗?您或者您的家人有没有遗传过敏的症状?” “我……”夏宁雪语塞,眉头紧锁,“遗传性过敏不是生来就有的吗?但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问题。” 医生也感到诧异,“您确定吗?” 她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这很奇怪,”医生皱眉道,“您孩子的过敏症状确实很像遗传,我们在dna染色体检查中也发现了遗传因素。但如果说是后期才出现的话,那可能是变异细胞导致的,也就是说,您的孩子本身就有遗传,但前期有延缓,到一定年龄才爆发。” 夏宁雪紧咬着唇,等医生离开后,她走到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夏。 陆沉渊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宁雪,医生说夏夏送来得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别太担心。” 夏宁雪恍惚地点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这个孩子是她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尽管她当初的计划可能对孩子造成风险,但她已经竭尽全力让孩子避开那些风险了。 然而,她没想到夏夏竟然会遗传到周禄寒的病症。她记得周禄寒的怪病与那些药物有关,难道那些药物带有影响染色体遗传的特性吗? 当初她没时间查清楚,如今夏夏和周禄寒一样了,他还这么小,根本无法像周禄寒那样控制病情。 “陆沉渊。”夏宁雪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他,“周禄寒可能会把冬冬带回a国,如果他真要带走,我阻止不了。但现在夏夏的情况,我……” “周禄寒不会这么快回国。”陆沉渊打断她的话,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她愣住了,陆沉渊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他已经不是帝天的总裁了,五年前就卸任并退出了帝天董事会。这几年,他基本都在s国。” 夏宁雪怔了怔,周禄寒卸任帝天总裁并退出董事会了?她想到一些往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难道… 她出事后,周禄寒就对周煜动手了吗? 他不是说有他爷爷生前留下的继承合约吗?他难道放弃了周家继承权吗? 陆沉渊看着她为周禄寒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像有一道伤口被拉扯的生疼。 第150章 去找他吧 可他终究无法彻底自私,“五年前,你策划假死逃离,周禄寒因此将皇甫英害得残废,而那时皇甫英正怀着身孕,不幸流产。” 她愕然,呼吸瞬间凝滞。 陆沉渊继续缓缓道来,“周煜为了此事,公开了唐俊辰作为私生子的身份,并让他入了周家。或许是因为周禄寒导致皇甫英流产,他等同于自动放弃了继承权。” 夏宁雪心中此刻波涛汹涌,仿佛被巨石压迫,让她难以喘息。 如果皇甫英怀的是周煜的孩子,那么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周家的血脉。 周禄寒让皇甫英流产,无异于残害了自己的亲兄弟或姐妹,如果那份继承权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周禄寒的所作所为无疑等同于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陆沉渊微微一笑,“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愿看到你太过自责。” 夏宁雪垂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是她当初的假死计划,让周禄寒失去了他本应拥有的一切。 见她神思恍惚,陆沉渊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后悔了吗?” 她猛然回过神来,移开视线,“我……我不清楚。” 曾经,她只想逃离周禄寒的身边,因为他性格多变,难以捉摸,他囚禁过她,也伤害过她,他的占有欲和偏执令人恐惧,让她感到窒息。 但仔细回想,后来的周禄寒在对她动心后,便舍不得再伤害她,尽管他仍然对她有所隐瞒和欺骗。 那晚他的坦诚,他的动容,他眼中隐藏的深情,都证明了他对她有着真挚的感情。 陆沉渊收回了手,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其实,他早已在你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只是你从未正视过自己的情感。” 夏宁雪的心猛地一紧,僵直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陆沉渊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周禄寒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尽管……”他并不愿意看到她回到周禄寒的身边。 “陆先生,我……” “我们是朋友,不必说对不起。” 陆沉渊的眉眼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去找他吧,等夏夏醒来,我会告诉他关于他生父的事情,我也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夏宁雪低下头,迅速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笑了出来,“沉渊,谢谢你。” 她从医院离开,打车回到了酒店,然而当她来到客房时,却发现服务员正在打扫房间,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她愣了一下,急忙走进去问道,“住在这里的客人呢?” 服务员回答,“一个小时前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夏宁雪转身跑了出去。 她拿起手机拨打周禄寒的电话,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她看了一眼号码,确认是周禄寒的没错,于是冷静地说要找周禄寒。 对方似乎把手机递给了周禄寒,她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告诉她,我不在。” 听到这里,夏宁雪顿时火冒三丈,“周禄寒,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到底接不接电话!” 周禄寒没有回应。 “周禄寒,你——”夏宁雪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夏宁雪再次拨打过去,但这次电话直接关机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这难道就是她应得的报应吗? 连续一周,夏宁雪都未能与周禄寒和冬冬取得联系,她坐在夏夏的病床边,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夏夏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妈咪。” 她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脸蛋,“嗯,妈咪在呢。” 夏夏仰望着她,“陆叔叔说,是我们的亲爹的把妹妹带走了,对吗?” 夏宁雪心中一沉,看来陆沉渊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夏夏了。 她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不起,夏夏,妈咪以前骗了你们。” “没关系,我已经原谅妈咪了。”夏夏懂事地点点头,那双与周禄寒如出一辙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她,“爹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 “宁雪。” 芸姐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话,她先是对着夏夏亲切地笑了笑,然后示意夏宁雪出来。 夏宁雪起身跟着芸姐走到长廊上,这一周来,她让芸姐帮忙调查周禄寒和冬冬的行踪,“芸姐,你查到了吗?” 芸姐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查到了,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芸姐从包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夏宁雪,当夏宁雪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仿佛被扼住了呼吸。 照片中,周禄寒抱着冬冬在首都的公众场合出现,身边还伴随着一个陌生女人。 周禄寒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明显不同,他轻揉那女人的发顶,眼底满是宠溺。 看向她时,他的眼中闪烁着笑意。 即便是曾经对皇甫英,他也未曾展露过这样的神情。 夏宁雪紧握着照片一角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纸张都因此起了褶皱。那天她打电话给周禄寒时,接电话的就是这个女人吗? 芸姐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这是我让阿九在首都跟踪拍摄到的照片。这个女人不仅这一周都跟在他身边,周禄寒来m国这两个月找你之前,也都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 夏宁雪愣神了许久,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和周禄寒就像是两条平行的轨道,明明有机会交汇,却总是错过。 五年前她不相信周禄寒,五年后周禄寒不相信她,这或许就是命运的轮回吧。 她没有资格去责怪周禄寒,毕竟当初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五年来,周禄寒又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个女人呢?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他们住在哪里?” 芸姐回答,“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是m国首都行政区的豪华住宅区,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这里拥有高档商业街,汇集了全球顶尖的时尚品牌,也是明星和富豪们的聚集地。 周禄寒能住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他在s国的身份就非同小可。她紧抿的唇微微开启,“这两个月来,周禄寒都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吗?” 芸姐从她手中抽走了照片,“宁雪,你和他毕竟还没离婚,就算他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周太太。冬冬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能真的让他给你女儿找个后妈吧?如果你想弄清楚真相,那就去首都找他。” 夏宁雪蜷缩的指尖更加用力,仿佛血液逆流般,她的手脚都变得冰冷。她沉默不语。 下午,夏宁雪决定动身前往首都,从云州到首都只需三个小时的车程。 她将车停在佛蔓山庄附近,特意换上了奢侈品牌的定制裙子。 下车前,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了口红,是鲜艳夺目的正红色。 她将原本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戴上了流苏耳环,还喷上了不常用的玫瑰淡香水。 她换上高跟鞋,优雅地从车里走出,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她几眼。 第151章 找女儿顺便捉奸 夏宁雪步入锦绣山庄,安保人员见她全身名牌,并未阻拦。 这片高档别墅区内,两侧挺拔的柏油树形成了一条绿荫覆盖的小径。 她依照芸姐提供的门牌号,找到了周禄寒所住的那栋别墅。 庭院内,一簇簇鲜红的玫瑰竞相绽放,美得令人触目惊心。 夏宁雪走到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不久,一位佣人前来开门,用英语询问,“请问您找谁?” 她若无其事地抚摸着耳环,淡淡回答,“请问周先生在吗?” 佣人微微一愣,正欲开口,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来了?” 接着,一位身着睡袍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夏宁雪时,显然有些惊讶。 夏宁雪与她对视,只见这位女人年轻貌美,大约只有二十出头,气质淳朴而纯净。 难怪周禄寒会对她另眼相看,这样清纯无暇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呢? 她强压下心底的情绪,微笑着问,“周禄寒在吗?” 女人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您是?” 夏宁雪微微皱眉,直言不讳,“冬冬的亲生母亲。” 女人闻言,更加惊讶,仔细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您是冬冬的妈咪?难道您就是禄寒哥哥的那位妻子?” “禄寒哥哥?”夏宁雪冷笑一声,垂下了拨弄耳环的手,倚在门边,“叫得还挺亲昵,看来他也跟你提起过我。” 女人尴尬地笑了笑,“是提过,不过……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同?”夏宁雪走近她,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哦,唯一的不同,或许是我没有你那么清纯年轻、温柔贤惠吧。不过,毕竟我和他还没离婚,你也不用急着给我女儿当后妈。” “妈咪?” 冬冬的声音从夏宁雪身后传来,她转头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周禄寒抱着冬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她深吸一口气,自然地收回手,握紧手提包,“我来找我女儿。” 周禄寒轻轻放下冬冬,对那女人说,“先带冬冬进屋。” 女人微笑着走过来,牵起冬冬的手,冬冬没有丝毫抗拒。 她回头望向周禄寒,“爹地,你不要和妈咪吵架哦~” 秋月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冬冬进了屋。 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问,“周太太来此有何贵干?” 夏宁雪面无表情地回答,“已经说了,来找我女儿。” “是吗?”周禄寒向她走近,她身上的玫瑰幽香随风拂过他的鼻尖,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确定是来找女儿的吗?” 她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顺便来捉奸。” 他眼神深邃,紧紧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声音低沉而沙哑,“捉谁的奸?” 夏宁雪故作无辜地拨弄着耳环,“当然是我老公的,可惜啊,没找到他,看来我是找错地方了。” 她转身欲走,周禄寒却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他用指腹用力擦掉她唇上的口红,“你老公不是就在这里吗?周太太打扮得这么妖娆,是给谁看的?” 夏宁雪生气地拂开他的手,“很快就是别人的老公了,我还不能换个老公吗?” 她刚要挣脱,周禄寒却将她抵在墙角,掌心紧紧扣住她的脸颊,“周太太吃醋了?” “谁要吃你的醋了?”夏宁雪奋力推开他,但他却如磐石般屹立不动,“该吃醋的,怕是里面那位吧。都同居两个月了,怎么,她还没能完全俘获你的心吗?” 周禄寒轻笑一声,唇瓣似乎有意无意地贴近她的耳畔,“周太太与陆沉渊共处一室多年,我可曾有过半句怨言?” 夏宁雪的表情瞬间僵住。 的确,她并无立场去指责他什么。 尽管她与陆沉渊之间清白如水,但身为周太太的她,却与另一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已然成为他们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周太太现在的心情,正是我当初所经历的。你,明白吗?” 夏宁雪低垂着眼帘,“你是不是想给冬冬找个新妈咪?” 他沉默不语。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痛苦难以抑制,“那请你让她对冬冬好一些。将来,如果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请对她……” 周禄寒懊恼地打断了她的话,用唇瓣紧紧封住了她的嘴。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抬手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他的气息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她,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直到他的拇指虎口触碰到她脸颊上的泪水。 周禄寒低头凝视着她,她的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的麋鹿,惹人怜爱。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周太太,你总有办法让我心软。告诉我,你这是仗着什么?” 她移开视线,“仗着你心里有我。” 他低沉地笑了,五指穿过她的发丝向后拢去,迫使她抬头,露出她那张精致而冷艳,却又楚楚可怜的脸庞,“敢在我面前如此肆意妄为,仗着宠爱而骄傲,而我却无法舍弃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周太太。” 她小声嘀咕,“还有那个屋里的。”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站直身子松了松领带,“她和你,不一样。” 夏宁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哦,那我走了。”说着,她就要推开他离开。 周禄寒将她拽回怀中,无奈地捏了捏鼻梁骨,“又闹什么脾气?秋月是我的亲堂妹,你是我的妻子,这能一样吗?” 夏宁雪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亲……堂妹?” “不然呢?”周禄寒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当初你在周公馆穿的那些旧衣服,不都是她的吗?” “哦。”夏宁雪别过脸去,“我不如你妹妹呗。” 他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周太太又钻牛角尖了。” 她沉默不语。 周禄寒凑近她半寸,“还打算回去吗?” 夏宁雪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别墅。他站在她身后,眉眼间笑意深邃。 夏宁雪走进客厅,便看到周秋月和冬冬坐在沙发前的毛毯上搭积木。冬冬转过头来看向她,爬起身朝她扑来,“妈咪,我和小姑姑在搭城堡哦!” 夏宁雪看向周秋月,想到先前的误会,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抱歉,我刚才……” 周秋月站起身,摆手笑道,“没事的,嫂子你没见过我,误会很正常。” 她朝着走来的周禄寒走去,抱怨道,“禄寒哥哥,下次我再也不帮你接电话了,让我当冤大头,我可冤死了。” 周禄寒在沙发上坐下,视线掠过夏宁雪,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他们要说我娶了个男人,你也会信吗?” “你还想让嫂子打我啊?”周秋月快被气死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夏宁雪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为什么我听那些人说禄寒哥哥给我找的嫂子是个丑八怪?哪里丑了?” 夏宁雪揉了揉额角。 周禄寒拿起杂志翻了翻,“他们要说我娶个外星人你也会信。” 周秋月顿时尴尬了。 周禄寒把杂志放下,“带冬冬上楼去玩吧。” 第152章 见到儿子了 周秋月答应一声,谁不懂他想与妻子独处的心思?她抱起冬冬,“来了,姑姑带你去楼上找甜点。” 女仆已经退入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周禄寒倚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夏宁雪身上,“周太太这下应该高兴了吧。” 夏宁雪打量着四周,“有什么好高兴的?” 周禄寒侧身,用一只手托住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大老远赶来抓现行,结果发现是自己小姑子的事,心里是不是挺得意的。” 夏宁雪手中把玩着冬冬的玩具,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嗯,确实挺得意的。” 淡淡的檀香味掠过她的鼻尖,夏宁雪微怔,只见周禄寒的一条手臂搭在旁边的柜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周太太是在担心我外面有其他人?” 夏宁雪轻轻吞咽了一下,“我只是……” “只是什么?”周禄寒再向前倾了一些,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松开,看起来既随性又吸引人,“周太太难道不想承认?” 他的呼吸温暖地拂过她额头的细发,让夏宁雪不由自主地分了神。就在这一刻,周禄寒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夏宁雪的眼皮轻轻抖动,他的舌尖轻巧地探入,仿佛要探索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檀香与男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更显魅惑。 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周禄寒从她的唇上抬起,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她因为缺氧而泛红的脸颊。夏宁雪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他,“你真的辞去了帝天集团总裁的职位。” 他看着她的眼睛,低声笑道,“周太太这是打算养活我吗?” 夏宁雪转过头,“养不起,你太金贵了。” 周禄寒闷笑一声,手掌拂过她的眼角,“周太太赚的钱还少吗,宁博士,年薪百万呢。” “我是赔本的买卖。”夏宁雪小声嘟囔。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不是还有那个云州赌神茱莉娅的身份吗,在那些豪赌的富翁身上捞了不少好处吧。” 她一哽,隐藏的马甲都被揭了两个,能不郁闷吗。 “陆沉渊知道周太太的能耐吗。”周禄寒提到这个人,眼神又冷了几分。 夏宁雪摇头,“不知道。”她没跟陆沉渊说过,陆沉渊也从没问过。 她抬起头,“是他告诉我的你的事。” 周禄寒微微眯眼,薄唇紧抿。 “周禄寒。”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时候我想离开你,是因为我不懂你,我不敢赌你是不是真心的。” 周禄寒看着她,脸部线条紧绷,始终一言不发。 夏宁雪喘着气,干涩的嘴唇蠕动着,“那晚你的坦白,让我心里好乱……”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像是压抑着什么,声音低沉沙哑,“哪里乱。” “心里乱。”她终于说了出来,目光一直落在他敞开的扣子上,“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周禄寒,对——” 周禄寒狠狠地吻住了她,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全部释放。汹涌而热烈的吻席卷着夏宁雪,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像湖面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不小心踩到了脚下冬冬的玩具,发出的鸭叫声把夏宁雪吓了一跳,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客厅…… 楼上传来冬冬的声音,“妈咪,我听到了,你是不是偷偷玩我的叫叫鸭。” 夏宁雪感觉有些不自在。 周禄寒还是紧紧抱着她,眼中的深情和热度一点没减,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换个地方继续。” 进了卧室,夏宁雪脑子里闪过一幕幕画面,有五年前的,也有现在的,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 周禄寒紧紧握住她的手,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当一切归于平静,周禄寒轻轻拨开黏在她脖子上的发丝,“我不要夏宁雪的歉意。” 夏宁雪睫毛轻轻颤动,他低头亲吻她的眉眼,“我要夏宁雪的心,要夏宁雪心里只有我一个。” 她喘着气说,“还有孩子们呢。” 周禄寒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闷声笑道,“夏宁雪就会煞风景,女儿另当别论。” “还有儿子。” 他愣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夏宁雪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坐起身,小声说,“我说……你还有个儿子。” 周禄寒盯着她,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抿了抿嘴,只好解释,“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是龙凤胎。”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怕你会把他们两个都抢走。” 他用手掌盖住脸深呼吸,从指缝间看向她,“儿子在陆沉渊那里。”所以那天早上她急匆匆去找陆沉渊,是因为儿子。 她点了点头,“夏夏的情况跟你以前一样,在住院,陆沉渊留下来照顾他。” 周禄寒愣了一下,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但这不是因为陆沉渊。 他把夏宁雪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滑过她垂落的发丝,低声说,“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不怕我抢走了?嗯?” 她移开视线,“你要抢走就抢走,但孩子们不能有后妈。” 他喉咙里发出笑声,“夏宁雪这么霸道吗。”他抬起她的下巴,“夏宁雪如果要离开我,我连其他女人都不能找了?” 夏宁雪咬牙切齿地说,“不能。” 他眼里满是笑意。 第二天,冬冬和小姑姑在院子里玩沙子,看到周禄寒和夏宁雪要出门,周秋月笑着说,“禄寒哥哥,你和嫂子要出门啊?” 他替夏宁雪拎起包,“嗯,照顾好冬冬。” 周秋月笑着朝他们挥手。 夏宁雪回头看到自己女儿只顾着玩沙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孩子真是有玩的就比亲妈还亲。 坐上车后,周禄寒把她搂在怀里,“看看你生的女儿,一堆玩具就把她哄走了。” 她赌气地说,“那也是你的孩子。”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吩咐司机开车。 东部云州区的一家医院里。 病房里,护士戴着手套给夏夏输液,看到夏夏没哭,还夸他真勇敢。 夏宁雪推开病房门走进来,夏夏看了过去,“妈咪?” 当他看到周禄寒时,夏夏歪着头盯了他很久,周禄寒看到病床上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缩小版自己,微微眯起了眼睛。 夏宁雪走过去问护士,“夏夏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笑着说,“很快就可以了,但出院后还是得多注意,毕竟他的情况很特别。” 夏宁雪点了点头。 等护士输完液离开后,夏宁雪坐在床边揉着夏夏的头,“打针疼不疼?” 夏夏摇了摇头,“不疼。” 他的视线又落在周禄寒身上,“他就是我爸爸吗?” 第153章 父子小秘密 夏宁雪点了点头,“对。” 周禄寒走到床边,低头瞅着这个小小的家伙,他伸出手摸了摸夏夏的脑袋,乍一看,这小子还挺对他的眼,“你叫夏夏啊。” 夏夏抬头望着他,“妈咪给我起的名字。” 他轻轻嗯了声,“周夏夏,名字还算不错。” “爹地,你能靠近我一点吗?我想跟你说个小秘密。”夏夏朝他招招手,示意周禄寒靠近点。 周禄寒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弯下腰靠近他,夏夏用手捂着嘴巴在周禄寒耳边嘀咕着什么。周禄寒低沉地笑出了声,揉了揉夏夏的小脑袋,“是吗?” 夏宁雪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皱起了眉头,“夏夏,你有什么小秘密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 夏夏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男孩子的秘密,妈咪不能听的。” 夏宁雪一时语塞,怎么感觉她连儿子都“失宠”了呢! 她站起身,闷闷地说,“我出去走走。” 夏宁雪走出病房,其实她也不想打扰夏夏和周禄寒相处,毕竟夏夏从未见过他的父亲,能够接受周禄寒确实让她挺意外的。 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的奇妙之处吧。 陆沉渊从电梯里走出来,恰好碰到了她,他朝着夏宁雪走来,“宁雪。” 夏宁雪愣了一下,转身看向他,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饼干盒子,“你还给夏夏买了饼干啊?” 他点了点头,把饼干盒子递给她,“我中午要回a城了,我父亲让我回去一趟。” 她把饼干接过来,噗嗤一笑,“你是该回去了,毕竟出来这么久,陆老先生也想你了嘛。” 陆沉渊看着她,“那你呢?” 她愣了一下。 陆沉渊突然笑出声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开个玩笑,好了,我就不去看夏夏了,替我跟夏夏说一声,下次再见。” 陆沉渊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电梯里。 望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夏宁雪低头看着手里的饼干盒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时发现周禄寒就站在不远处。 夏宁雪愣住了,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故作镇定地走过去,“跟儿子聊完了?” 周禄寒的视线掠过她手上提着的饼干盒子,眼眸微微一眯。 夏宁雪低头看了一眼,提到他面前,“你想吃吗?” 他笑了声,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周太太要把其他男人送的饼干给我吃?” 夏宁雪摆弄着饼干盒子,表情坦然,“你不吃算了,反正是给儿子的。” 周禄寒走近她,伸手扶在她的腰上将她揽入怀里,“我想吃周太太亲手做的饼干。”他停顿了一秒,凑近她,“做的饼干。” “你怎么知道我会……”夏宁雪这时反应过来,“夏夏跟你说的?” 周禄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儿子告诉我,很奇怪吗?” 夏宁雪,“……” 下午,周禄寒替夏夏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夏夏接到了首都的私家医院。 私家医院里有独立的病房和私厨,还有专业的护工照顾。 而且私家医院的住院费用不菲,夏宁雪看了一眼单据,住一天的费用就7700美金。 她瞥了一眼周禄寒,“你什么都没有了,还不知道节约?” 周禄寒坐在沙发上给夏夏削苹果,“周太太大可放心,绝对不会让儿子受委屈。” 夏夏接过周禄寒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爹地,你是不是有很多钱啊?” 周禄寒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养你们三个绰绰有余。” 夏宁雪瞥了一眼周禄寒和夏夏,转身走进了厨房。病房里设有独立厨房,方便家属做饭,这还挺方便的。 她在厨房里忙着给夏夏准备晚餐,突然感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愣了一下,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吻了下来,“五年不见,周太太的厨艺还是没什么长进,都用在做小饼干上了。”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夏宁雪推开他。 周禄寒反手将她拽进怀里,笑了一声,“夏夏担心你把医院的厨房给炸了。” 夏宁雪,“……” 这绝对是亲儿子! 周禄寒脱下西装递给她,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还是我来干这活儿吧。” 夏宁雪接过他的西装退到一旁,看着周禄寒系上围裙,有些走神。 长得好又会做饭的男人可不止周禄寒一个,陆沉渊也会。只不过陆沉渊只会做西餐,而周禄寒是中餐西餐样样精通。 “妈咪?”夏夏站在门口。 夏宁雪立刻回过神来,抱着周禄寒的外套走出来,“你怎么下床了?” 夏夏朝厨房里看了一眼,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原来爹地还会做饭啊?”他看起来非常期待。 夏宁雪把外套挂在椅背上,把他抱回床上,“是啊,你想尝尝你爹地做的饭吗?” 夏夏点了点头。 周禄寒做好的晚餐端出来时,夏夏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很惊讶。 因为这些中餐闻起来真香,看起来就非常美味。 他别扭地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周禄寒看着他问,“好吃吗?” 夏夏连连点头,“爹地做饭太好吃了!” 周禄寒帮他擦掉嘴角的油渍,“多吃点。” “boss——”陈秘书急匆匆地推开门进来,本以为他家boss出事住院了,结果一看病床上的不是boss,而是boss的缩小版,还是一家三口同框的温馨画面,他愣住了。 周禄寒抚摸着夏夏的脑袋,“你先吃饭,爹地跟叔叔有事要谈。” 夏夏点了点头。 爹地? 陈秘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冬冬小姐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儿子了! 周禄寒走了出去,陈秘书还回头看了一眼夏宁雪和夏夏,这才跟上他的脚步。 夏夏瞅着他们的背影,问夏宁雪,“妈咪,爹地和陆叔叔一样,都是超级有钱的人吗?” 夏宁雪稍微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琢磨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其实在他心里藏了好久,“你和爹地分开,是不是因为爹地的家人不喜欢你?就像芸芸阿姨看的那些电视剧一样,灰姑娘嫁给了有钱的公子哥,结果总被公子的家人欺负,最后还被赶出家门,和公子分开了。” 夏宁雪揉了揉太阳穴,晴姐那女人怎么能让孩子看这种狗血剧呢! “妈咪,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不是啦。”夏宁雪又好气又好笑,这事儿她跟儿子解释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她无奈地拿起勺子给他舀了勺汤,“妈咪和你爹地……中间有点误会。你们还小,大人的事儿你们还不懂。” 夏夏盯着她,“反正我知道,爹地心里是有妈咪的。”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半天没吭声。 第154章 故意整他 夏夏垂着小脑袋,“妈咪肯定也很爱爹地吧,不然的话,陆叔叔那么好,妈咪都没想过要让陆叔叔给我们当新爸爸。” 夏宁雪把刚盛好的汤放在一边,试着换个话题问,“你跟你爹地到底说了啥悄悄话呀?” 夏夏可没上当,“我不能告诉妈咪,这是我们父子俩的小秘密。” 夏宁雪,“……” 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机灵吗? 夏宁雪见周禄寒还没回来,就打算出去找找,路过消防通道时,她瞧见了周禄寒的身影。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陈秘书的声音传来,“唐俊辰一接手帝天,就把您的人都给换掉了,明摆着是要像您当初对付周煜那样架空您的股份。这个私生子回到周家后,直接取代了您的位置,现在a国的媒体都在报道您失势了,被赶出周家,灰溜溜地跑到国外去了。” 周禄寒“咔哒”一声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那些以前合作过的人呢?” “那些人都靠不住,一听说您失势了,现在都跑去巴结唐俊辰了,您在a国的账户也都被冻结了,现在就剩下周公馆了,要不是周公馆还在您名下,恐怕连周公馆都成他的了。” 周禄寒笑了笑,弹了弹烟灰,没说话。 陈秘书瞅着他,“我们还真是小看了唐俊辰的手段,难怪周煜会这么看重这个私生子。” 周禄寒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深沉得很,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 感觉到门外有动静,陈秘书警觉起来,“谁?” 看到夏宁雪走出来,他一愣,“夏小姐?” 夏宁雪摸了摸鼻子,“是夏夏找他爹呢,我出来瞅瞅。” 周禄寒笑了起来,抽了一口烟,然后转身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的灭烟盘上,让陈秘书先走。 陈秘书出去后,周禄寒走到夏宁雪身边,用手捏住她的脸颊,“周太太又偷听墙角呢。” “我那是……” “光明正大地听?周太太又想说这个对吧。”周禄寒眯起了眼睛。 话都被他说了,夏宁雪张了张嘴,直接没词儿了。他笑得更欢了,低头靠近她,“我现在没权没势了,周太太还愿意跟着我吗?” 夏宁雪看着他,“做普通人也挺好的。” “是吗。”周禄寒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紧紧锁定她,“可如果成了普通人,我就感觉配不上周太太了。” “我没那么想…”她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周禄寒轻吻她的眉心,“没那么想什么?” 夏宁雪抬手抵在他逐渐靠近的胸膛上,“夏夏还在病房等着呢。”她刚想趁机溜走,周禄寒却又将她紧紧搂回怀里,“周太太还没回答我呢。” “周禄寒。”她喊了他的名字。 他应了一声,看着夏宁雪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你裤子的拉链没拉好。” 趁着周禄寒低头查看的时机,夏宁雪强忍住笑,以最快的速度拉开门跑了出去。 周禄寒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这女人又捉弄他,真是欠收拾。 捉弄他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到了晚上,周禄寒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他俯身压在她身上,每一次深入都让她几乎窒息。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深情地吻着她,眼底满是笑意,“周太太还捉弄我吗?” “不……”她意识模糊,眼前仿佛绽放出绚烂的花朵,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周禄寒搂着她入睡,温柔地吻着她的肩颈,久久不愿离开。夏宁雪靠在他怀里,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手指上冰凉的东西。 是一枚戒指。 正是五年前他为她定制的那对钻戒中的一枚。 在昏暗的环境中,这枚钻戒依然璀璨夺目,仿佛在嘲笑她空空如也的指尖。他重新戴上了戒指,而她的那枚却在五年前假死逃生时遗失在了海里。 夏宁雪抚摸着那枚冰凉的钻戒,短暂地失神。周禄寒握住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怎么了?” “周禄寒。”她说,“我们再去买一对戒指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不会弄丢的。” 周禄寒微微一顿,但很快眉眼间便浮现出一抹笑意,“周太太是认真的吗?”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周禄寒低笑出声,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周太太有这份心,我真的很开心。” 夏宁雪按着他躺回床上,“快睡吧。” 周禄寒望着主动搂过来的手臂,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早上,周禄寒早早就出门了。 夏宁雪坐在楼下陪着冬冬吃早餐。 周秋月刚睡醒,打着哈欠走下楼,“嫂子早。” 夏宁雪抬起头,“早。” “小姑姑~早上好~”冬冬乖巧地打招呼。 周秋月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刚烤好的吐司片,蘸了点果酱,然后抬头看向正在给冬冬撕面包的夏宁雪,“嫂子,你长得可比那个皇甫英美多了,难怪我禄寒哥哥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你。” 说完,她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乱传,说嫂子长得不好看。” 夏宁雪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冬冬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妈咪当然漂亮啦,爹地也帅,还有小姑姑也美。” 周秋月捏了捏冬冬的脸蛋,噗嗤一声笑了,“小可爱,真会说话!” 周秋月确实挺能聊的,简直就是个话痨,和周禄寒的沉默寡言形成了鲜明对比。夏宁雪因为之前误会她的事情,一直没能和周秋月好好聊聊,没想到在餐桌上她倒是先打开了话匣子。 周秋月和周禄寒是堂兄妹,她的父亲是周禄寒的叔叔周珩,也就是周煜的堂弟。夏宁雪听周老爷子说过,周禄寒的叔叔有哮喘病,所以一直在国外生活,远离了周家的纷争。 也难怪周秋月这么单纯善良,眼睛里一点杂质都没有。 吃完早饭后,夏宁雪抱着冬冬去医院看望夏夏。 她把冬冬放下后,冬冬就一路小跑过去,“哥哥,哥哥!我好想你啊~” 夏夏笑着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哥哥也想你,乖冬冬有没有听话呀?” “当然有啦,我非常非常的听话呢~” 这时,夏宁雪的目光落在周禄寒身上,“我想把夏夏的血检样本送到帝夏去检测。看看有没有治疗的方法。” 他应了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第155章 见老熟人 陈秘书已经把车停在了帝夏医学院的门口。 帝夏医学院的规模占据了行政区的大半部分,是全球最顶尖的医学院,所有高端的医疗设备都出自这里。 夏宁雪带着周禄寒来到了f栋实验楼前,这里进门需要面部验证。 她确认身份后,门应声而开。 周禄寒瞥了一眼她身份信息上的名字,随着她一起走进电梯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夏如烟,难怪我查不到你出国的任何记录,原来你是换了名字啊。” 夏宁雪按下了楼层的按钮,“那是我外婆给我取的名字,只是上户口的时候夏江海觉得太土气了,才给我改成了夏宁雪。” 周禄寒把她搂在怀里,指尖轻轻地把她一缕青丝拨到耳后,眉眼间满是笑意,“不土,如烟这个名字很好听。” 她愣了一下,除了外婆和师父,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想到师父,夏宁雪拉着周禄寒的手说:“我想见见你们epr联盟的朱越。” 周禄寒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行吗?” 周禄寒微微眯起眼睛,“他几年前就已经不在s国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等回去后我让陈秘书把他的资料发给你,可以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垂着眼睑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夏夏的情况。 电梯门缓缓打开,夏宁雪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居然是杰克先生? 夏宁雪和周禄寒走出电梯,杰克先生没有认出夏宁雪,但先认出了周禄寒,他也很意外,“先生,您怎么会来帝夏?” 周禄寒搂紧了夏宁雪的肩膀,“陪宁博士来看看。” 杰克惊愕地看着夏宁雪,“你是宁博士,夏小姐?” 别说杰克没见过夏宁雪,就连帝夏的很多人都没见过她,除了院长和她的老师。 夏宁雪在学院的时候只需要专心做研究,虽然她也去上课,但别的学生都不知道她是谁,甚至都以为一直霸榜的“宁博士”是另一个人。 所以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杰克相当惊讶。 但看到周禄寒搂着她,他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 夏宁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禄寒低头看着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准备再婚。” 她的笑容瞬间僵住。 杰克愣住了,随即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当年让他找宁博士合作,原来是早有预谋,可怜他那苦命的原配啊。 杰克没有待太久,他有事先离开了。 夏宁雪见他走后,脸色一沉,用手肘顶开周禄寒。 周禄寒笑出声,“周太太生气了。” 夏宁雪没理他,撇下他独自朝前走去。周禄寒跟在她身后,轻声叫她,“小雪。” 她脚步一顿,猛地转身回去捶了他一下,“滚!” 周禄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故作严肃地打趣道,“怎么生完孩子,还是像个小孩一样撒娇。” 她一窒,“关你什么事。” 周禄寒轻笑,身体向前倾了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周太太还欠我一场婚礼,我说再结一次婚有什么不对吗。” 她愣了一下,原来他说的“再婚”是指重新举行婚礼。 步入实验室,帝夏的实验室比她在立大时的实验室宽敞许多,设施也更为先进。她洗手消毒,戴上手套,“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先处理一些样本。” 周禄寒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扶着额头,透过玻璃注视着夏宁雪忙碌的身影。 夏宁雪感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于是主动开口,“杰克先生不是应该叫你周先生吗,为什么总是称你为先生?” 按照常理,既然杰克认识周禄寒,称呼时前面加上姓氏才是礼貌,难道杰克只是见过他,并不知道他的全名? 周禄寒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谁知道呢。” 夏宁雪瞥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等待检测结果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揉着太阳穴从实验室内走出来,见周禄寒正闭目养神,便慢慢走近。 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她取来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的腿上。看着他脸上少见的疲惫之色,夏宁雪心中一紧,这些年帝天的事情加上她的事情,他一定承受了很多压力。 她的目光落在周禄寒戴戒指的无名指上,正想取下来比较大小,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周禄寒正用手揉着太阳穴,慵懒地看着她,“周太太想干什么?” 夏宁雪认真地说,“把你的戒指取下来卖掉,换个新的。” 周禄寒将她拉进怀里,“担心我买不起新戒指吗?” “你连公司都没有了,账户也被冻结了。”夏宁雪仰望着他,“要学会节俭,毕竟养育孩子也要花费不少钱的。” 周禄寒低下头吻了吻她,眼中满是笑意,“戒指不需要周太太操心。” 说着,他拉过夏宁雪的手,垂下眼帘将一枚冰冷的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你是怎么……”她惊讶地停下了话,这正是她在海中遗失的那枚戒指! 这枚失而复得的戒指象征着他找回了曾经失去的情感,它代表着她曾抛弃的过往,而他也同样找回了她。 “周禄寒。”她声音哽咽,胸口起伏不定,低下头以笑容掩饰,“你是怎么找到的?” “在沉入海底的那辆车里。”他轻柔地将她的长发整理到耳后,手指轻轻擦拭她湿润的睫毛,夏宁雪突然扑进了他的怀抱。 周禄寒微微一僵,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地问,“周太太不再恨我了吗?” 她回答,“不恨了。” 他又问,“还会怨我吗?” 夏宁雪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以前怨过,但现在不怨了。” 周禄寒用力亲吻她的头顶,“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奢求的了。” 检验结果出来了,夏宁雪仔细查看血样报告,发现血液中的白细胞计数偏高,表明存在病毒感染。 “情况如何?”周禄寒从背后走过来问道。 夏宁雪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是遗传性病毒。” 周禄寒眉头紧锁,接过她手中的检验报告,确认了白细胞数值的异常。 夏宁雪倚靠在桌边,低下了头,“我对遗传学方面不太懂,我得让阿九帮忙咨询一下。” “阿九?”周禄寒眯起眼睛。 夏宁雪舔了舔嘴唇,“他就是df科技的董事长安九。” 周禄寒微微眯眼,紧紧地注视着她,“但据我所知,安九已经宣布死亡了。” 第156章 也许真的是师父 她顿了顿,轻声笑了笑,“只是他的身体死了。” 周禄寒将报告放在桌上,松开领带,慢慢靠近她,“所以,全球首个成功进行大脑移植的病人就是他。” 夏宁雪没有直接回答,但默认了这一点。 周禄寒轻捏她的下巴,“安九是m国的首富,三十八岁时宣布死亡的消息震惊世界,然而df科技却未受此消息的影响,看来他不只是去世,而是彻底重生了。” 夏宁雪轻轻移开他的手,浅笑,“如果你愿意,周先生,我可以安排你见见阿九。” 周禄寒的眼中泛起了笑意,没有言语。 若是在五年前,这个女人会担心他会接近她身边的人,比如慕言。但现在她主动提出让他见面,意味着她已经彻底信任他了。 回家的路上,夏宁雪将相关资料发送给了阿九,后者回复说三天内会有结果。 夏宁雪让陈秘书先送她去医院,在下车前,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晚上我会来接你。” 她笑着点了点头。 周禄寒目送夏宁雪进入医院的身影,缓缓升起车窗,对陈秘书说开车。 回到锦绣山庄,书房内。 周禄寒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烟雾缭绕,遮掩了他的眼神,让人难以揣测。 陈秘书敲门进来,“boss,陈秘书已经将朱越的资料发过来了。” 周禄寒弹了弹烟灰,转过身看了一眼,“放到桌子上吧。” 陈秘书有些不解,“朱越真是夏小姐的师父吗?但据我所知,夏小姐的师父已经七八十岁了。” epr联盟中的朱越大约三十几岁,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加入了联盟,虽然他的年龄和夏小姐描述的老中医师父不符,但他确实像夏小姐的师父那样神秘,常常消失不见,而且也擅长医术。 周禄寒走到桌前,将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正是因为名字相同,且都擅长医术,才值得怀疑。” 当年朱越加入epr联盟时,是由s国龙帮的大佬推荐的,只知道此人能力非凡,他的药物确实能控制住自己的隐疾。 他对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此未曾对朱越进行过调查。 直到五年前夏宁雪提到她的师父也叫朱越,他才开始有所怀疑。 傍晚时分,夏宁雪走出医院,不出所料,周禄寒的车已经停在不远处等候。 她上了车,周禄寒将资料递给她,“这是你要查的人。” 夏宁雪愣了一下,接过手中的资料打开来看,确实是朱越的,照片上的确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士。 除了年龄与她记忆中不符外,他的头发竟然是白的! 夏宁雪问道,“他还染发吗?” 周禄寒轻笑,“那是天生的白发。” 她微微一怔,周禄寒将她揽入怀中,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是你师父吗?” “不确定…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他是我的师父,那么他的容貌和年龄怎么解释得通呢?” 夏宁雪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念头,久久盯着照片。周禄寒微微眯起眼睛,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周太太这样专注地看着别的男人。” 她努力忍住笑意,“我每天看你,怎么会腻呢?” 周禄寒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夏宁雪突然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周禄寒垂下眼帘看着她,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下去。 看到窗外行人来来往往,她的心脏像是被海浪拍打,害怕被人看见,但又无法自拔地沉醉于他的吻中。 许久,周禄寒才放开她,她大口喘息,双唇红润,更加妩媚动人。 他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嘴角,看着她动人的表情,低声笑了起来,“周太太是觉得以前生气还不够吗?” 夏宁雪小声抱怨,“是你太小气了。” 周禄寒再次靠近她一点点,“那以后我若是看别的女人…” “不准!”夏宁雪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只能看我——” 他抓住她的手背,眼中的笑意更深,“然后呢?” 夏宁雪扭过头,“那就别想跟我上床睡觉。”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拨弄着她脸颊边的发丝,露出她的面容,“周太太这是要搞特权吗?” 她一噎,知道再争论下去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夏宁雪抿了抿唇,转移话题,“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周禄寒端正坐姿,手放在方向盘上,松了松领带,“是什么事?” “我的师父外表确实像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但他的体态并不像,即便是长期锻炼的老人,到了那个年纪肌肉也会有所萎缩。” 夏宁雪托着下巴思考,“我小时候他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十几年过去,他还是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仿佛时间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周禄寒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大概有多高?” 夏宁雪想了想,“大约一米八,他是我见过最高的老人家了。” 周禄寒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三日后, 夏宁雪前往兰斯庄园见阿九。 汽车停在庄园的庭院中,她首先下车,眼前是一座宛如城堡般的别墅,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感。 仆人引导她进入别墅,豪华的大厅装饰复古,墙上挂着精美的古董,橱柜里展示着各种珍贵的藏酒。 一位身穿黑色棒球服、看似成熟的二十岁手持酒杯从楼梯上走下,抱怨道,“小狐狸,你再不主动联系我,我可就要删除好友了。” 夏宁雪双手环抱胸前,扭过头去,“删除好友那可就是忘恩负义。” 阿九生气地说,“少拿这话来搪塞我,你躲到芸姐那里五年都不来找我,一有事就知道找我帮忙,说好的不忘旧情呢。”他撇了撇嘴,“亏我以前还把最爱的机器人送给你了!” 夏宁雪深吸了一口气。 阿九走到她身边,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小狐狸,听说你那位便宜老公跑到m国来找你了,怎么样,他有没有想掐死你的冲动啊,哎哟哟,假装死亡这招你也想得出来,真是够狠的,不过那个家伙,早就该失去妻子了……” “谁是混蛋?” “当然是那个姓周的……”阿九的笑容突然僵住,看了看扶着额头的夏宁雪。 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慢慢转过头去,发现周禄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表情难以捉摸。 阿九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周禄寒,又指向夏宁雪,“你……” 第157章 爷爷去世了 夏宁雪挤出一丝微笑,“忘了告诉你,我带周先生一起来的。” 周禄寒的目光落在阿九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淡淡一笑,“初次见面,安董事长。” “虽然我也认识一个朋友名为阿九,不过你们涉及的领域天差地别。” 阿九:“……” 这简直是坑他啊! 仆人端上一壶红茶,为他们倒满了茶水,浓郁的茶香随着蒸汽散发开来。 等仆人离开后,周禄寒捏住杯沿,眼皮微微一动,“小雪已经跟我说过了,这里没有外人。” 阿九双手环抱胸前,眼中透露出与这具年轻身体极不相称的成熟与锐利,“既然周少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无需隐瞒,听说周少失去了继承权,为了小狐狸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有过后悔吗?” 坐在一边的夏宁雪挑了挑眉,看向周禄寒。周禄寒缓缓饮了一口茶,无声地笑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放下茶杯,“周家的一切比不上老婆和孩子的幸福。” 阿九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失去权力,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踩在你头上。” 周禄寒抬起眼皮,笑容里藏着深意,“周太太不会让我受欺负的。” 阿九一噎,“还要靠老婆保护,你这是要吃软饭?” 周禄寒看向夏宁雪,“偶尔吃一吃,也不错。” 夏宁雪迎上他热烈的目光,轻咳一声,转头对阿九说,“那份报告你让人调查出结果了吗?” 阿九突然想起,“不说我都忘了。”他起身走到柜子后面,很快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种基因病毒与遗传疾病非常相似,普通遗传病通常是家族遗传或由父母一方遗传而来。但基因病毒则是由于外界因素如辐射或药物导致染色体变异。” 夏宁雪屏住呼吸,看向脸色略显沉重的周禄寒。 夏宁雪忽有所感,“这种基因病毒假若作为药物,是否也同毒瘤一般,是人为之造物?” 安安摩挲着下巴,“此我便不得而知了,毒瘤是非法药物,其制造者至今尚囚于铁窗之后,基因病毒究竟属药物抑或辐射产物,颇为难解。” 夏宁雪无言以对。 自兰斯庄园归来,坐入车内后周禄寒便显得格外沉静,夏宁雪侧首望他,“你怎么这么安静呢?” 周禄寒举手轻揉太阳穴,腾出之手覆盖住她手背,“无妨。” 夏宁雪伸手托起他脸颊转了过来,“身子不爽吗?” 周禄寒凝视着她,忽而哂笑,“周太太在挂念我吗?” 她眼帘低垂,轻呼其名,“周禄寒。”她道,“我会设法解除夏夏之病症,也会助你…” 他眯眼含笑,握紧她手腕向她靠近半分,“助我什么?” 夏宁雪认真注视他,“助你取回本属于你的权益。” 他一愣,旋即眼底笑意更甚,“其实继承权于我而言无足轻重,不过……” 他稍停片刻,捏住她下巴,薄唇微启,“萧家之事周家有责,为补偿周太太,继承权我舍弃了。” 夏宁雪愕然,紧紧盯着他,他一字一句,“周家所有,一切都是周太太的。” 她呼吸一顿,转开脸去,“我才不——”话音未落,周禄寒已吻上她唇。 他的吻热烈而狂野,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这是周太太应得的。” 语气不容置疑。 夏宁雪睫毛轻颤,依偎在他怀中深呼吸,她轻嘘,“你总是这般强势。”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笑声,他吻了吻她柔软的发顶,“周太太偏爱我的强势。” 她小声嘀咕,“谁说的。” 周禄寒贴近她耳畔,似吻非吻,她痒得缩了缩脖子,“床上的周太太就很喜欢。” 夏宁雪气得捶打他,他却浑不在意,轻笑一声,只当她是在与自己嬉笑打闹。 医院内,夏夏身着防护服坐在病床上与妹妹嬉戏,陈秘书在一旁看护。 待夏宁雪与周禄寒步入,冬冬望向他们,“爹地,妈咪~” 夏宁雪走过去,揉了揉冬冬的小脑袋,随后坐在夏夏身旁,“夏夏今天感觉如何?” 夏夏答,“我已经不难受了,妈咪。” 夏宁雪抬手,隔着防护服轻抚他头顶,“嗯,等夏夏康复了,就能像以前一样和妹妹出去玩了。” 夏夏望向周禄寒,眼中满含期待,“爹地呢,会带我们去玩吗?” 周禄寒走至床边将他抱起,“自然,你们想去哪儿,爹地就带你们去哪儿。” 夏夏歪头想了想,“我想去游乐场,还没和爹地去过呢。” 周禄寒应了一声,“等你好了,爹地带你去。” 夏宁雪望着这对父子,忆起周禄寒当初曾说不想要这臭小子的话,摸着嘴唇不禁忍俊不禁。 如今他彻彻底底成了个儿女奴,当初的话,真是想打就打脸。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在高楼大厦的玻璃上,金光闪闪,回到锦绣山庄,周禄寒一手抱着冬冬,另一手牵着夏宁雪步入庭院。 “咦,爸爸,小姑姑好像在家!”冬冬注意到庭院里停着另一辆车,立即认出了小姑姑的座驾。 此时,听到声响的周秋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仿佛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禄寒哥哥——” 周秋月气喘吁吁,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哭过。周禄寒放下冬冬,眉头紧皱,“发生了什么事?” 她哽咽着说,“爷爷……爷爷去世了。” 周禄寒面色微变,渐渐沉了下来。而夏宁雪听到周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周老爷子对她非常好,她因为假死的计划已经对不起他老人家很多,本想着带孩子们回去看望,没想到还没等到这一天,周老爷子就离开了。 “爷爷是怎么走的?”周禄寒表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但实际上越是冷静,内心越是不平静。 周秋月捂着脸哭泣,“我刚收到消息,说是爷爷因心肌梗塞发作,在昨晚不幸去世了。” 夏宁雪紧咬着嘴唇,看向周禄寒,周禄寒的下巴肌肉微微跳动,他松开领带,大步走进了别墅。 冬冬留在楼下陪着周秋月,夏宁雪则上楼来到书房门口,看到周禄寒坐在书桌后面,一只手覆盖在额头上。虽然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但夏宁雪深知,周禄寒此刻内心是非常痛苦的。 她正准备走进书房,一只手下意识地落在她的肩上,她回头一看,是陈秘书。陈秘书低声说,“夏小姐,让boss先一个人静一静吧。” 夏宁雪望向书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秘书也没有进去,只是轻轻关上门。 他正要下楼,夏宁雪环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叫住了他。 两人走到阳台上,夏宁雪眺望着远方,“五年前我离开后,皇甫英的流产真的是周禄寒造成的吗?” 第158章 再次回国 陈秘书迟疑片刻,似乎在权衡。 夏宁雪转过身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必须要知道。” 陈秘书垂首,“您走之后,事情就如您预料的那样发展了。boss因为您对皇甫英采取了行动。那时候boss并不清楚皇甫英已经怀孕,皇甫英挨了两枪,惊吓过度导致了流产。周煜抓住这点,要挟boss放弃继承权。” “老爷子说,继承权是老爷特意留给boss的,如果boss要放弃,除非周家还有另一个儿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夏宁雪已经猜到了后续。 正是因为老爷子这句话,周煜便顺势承认了唐俊辰这个私生子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皇甫英怀孕多久了?” 他答道,“据医生所说,已经七周了。” 夏宁雪托着下巴思考,“周禄寒对皇甫英开枪,但并没有伤到她的腹部。” 陈秘书撇撇嘴,“当然没有,一枪打在了肩膀上,另一枪在大腿。”还顺便把人腿筋给废了,对她可真是够残忍的。 陈秘书说当时周煜也在场,还是他把皇甫英带过去的,本意是想平息事态,没想到boss动了真格的。 夏宁雪缓缓抬眼,“如果周煜知道皇甫英怀孕,他不可能带皇甫英去见周禄寒。” 他感到惊讶,“周煜当时确实不知情。” 她继续追问,“皇甫英自己知道吗?” 陈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微微皱眉,“好像是知道的,出血后她喊了句‘孩子’……” 夏宁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这笑声让陈秘书心里直发毛。 她没再多问,让陈秘书离开了。 夜深人静,夏宁雪坐在梳妆台前抹面霜,身上的紫色丝绸睡衣紧紧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 周禄寒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看到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还没睡呢。” 夏宁雪把面霜盖子盖好,从镜子里看着他,“在等你。” 周禄寒走到她身后,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他垂眸一笑,“周太太第一次说等我。” 她站起身面对他,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墙上的影子紧紧相依,“我陪你一起回国。” 周禄寒一顿,微微眯眼,“周太太以什么身份跟我回去?”他俯身,手撑在桌面上,离她更近了些,“国内的人可都以为周太太已经葬身海底了。” 夏宁雪眉头轻蹙,手指抚平他的领带,“那就让他们看看,葬身海底的人又活过来了。” 他低沉一笑,吻了吻她的眼角,“周太太陪我回去可以。” 她愣了一下,“嗯?” 周禄寒抱起她,手指绕在她的束带上,压着她,“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即将回国的前两天,夏宁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联系苏安到医院帮她照顾夏夏。 苏安问她,“你不打算把孩子们带回去吗?” “不能带。”夏宁雪皱眉,“如果他们知道周禄寒有个儿子,更不会放过孩子们。” 出于对孩子的安全考虑,她不能让孩子们像五年前的自己一样陷入危险。在m国有苏安和芸姐在,她很放心。 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她走进病房,冬冬转头看向她,“妈咪?” 夏宁雪弯下腰亲了亲他的额头,“冬冬,妈咪要出门几天,苏安阿姨和芸芸阿姨会陪着你,你要听话哦。” 冬冬歪着头问,“妈咪要去哪儿呀?” 夏宁雪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妈咪要去找能让夏夏快点好起来的方法,这样爹地就能带你们去游乐园玩了。” 冬冬点了点头,“好,妈咪,我会听话的。” 三天之后,a城。 车子停在周公馆的院子里,管家出来迎接周禄寒,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夏宁雪,他大吃一惊,“少……少夫人?” 少夫人不是五年前坠海失踪了吗? 周禄寒搂着她的腰,也没有直接回答管家的问题,“周家现在是在给老爷子办丧事吗?” 管家回过神来,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是周煜老爷一手操办的。”他又想到什么,“少爷,老爷子现在不在了,您回周家更加不利了,没了老爷子护着,您现在回去,真不知他们会怎么对付您。” 夏宁雪眼神微微一沉。 周禄寒放弃了继承权,离开了帝天,唐俊辰继位后又联合人冻结了他在帝天的账户。 现在唯一支持周禄寒的老爷子也去世了,从局势上看,对周禄寒确实很不利。 周禄寒只是松了松领带,神情还是那样轻松自在,“没事,爷爷不在了,还有周太太呢。” 她一愣,转头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挑起眉毛,眼底带着笑意,“周太太可是爷爷认定的未来周家主母,那只玉镯,就是历任周家主母的身份象征。” 夏宁雪很惊讶,几年前周老爷子给她的那只玉镯,竟然是周家主母的身份! 周禄寒靠近她,“惊讶吗?” “嗯,挺惊讶的。”夏宁雪凑近他,眉梢微挑,“所以我有那只玉镯,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能帮你收拾他们了?” 周禄寒轻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周太太高兴。” 管家看到这一幕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五年前少夫人和少爷之间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让他们无法靠近,只能互相猜疑和伤害。 但现在,那道墙消失了—— 夏宁雪和周禄寒前往周家老宅,老宅里到处都挂着白灯笼,还设了灵堂。 周老爷子去世,媒体记者也都报道了,院子里站着黑压压的人群,大多数是来悼念周老爷子的。 周煜和唐俊辰站在灵堂前接待,来悼念的人都劝他们节哀。 “当年周少周禄寒被赶出周家,没了继承权只能去国外,现在周老爷子又去世了,周家这几年真是大变样了。” “还别说,这唐总才是人生赢家,虽然是私生子上位,但也成功取代了周少的位置。”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回头,看到从人群中缓缓走来的两人,都惊愕不已。 唐俊辰转头看向走来的周禄寒和夏宁雪,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还没等他开口,周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周禄寒,你还敢回周家!” “还有你。”周煜指向夏宁雪,“你居然还活着,五年前你是故意陷害皇甫英的!” 第159章 大闹葬礼 “就算我陷害她又怎么样呢。”夏宁雪一步步走上台阶,停在脸色铁青的周煜跟前,“她不找我的茬,我会去找她的茬吗?” “你胆敢……” “周老先生。”夏宁雪提高了音量,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初我敬重您是我老公的父亲,所以没跟您计较,您年岁也不小了,有时候犯糊涂,我是能体谅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煜压低声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夏宁雪的目光掠过唐俊辰,唐俊辰也同样在看着她。 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没什么意思,我今天就是跟我老公来祭拜爷爷,不想惹是生非。” 周煜气得不行,“周禄寒因为你已经被赶出周家,你们现在没资格来祭拜,给我滚出去!” 夏宁雪哪会理他,自顾自地走进灵堂。 周煜见她居然敢无视自己,拳头直发抖,“来人,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赶紧把这不懂规矩的女人赶出去!” 保镖们涌进灵堂,还没靠近夏宁雪,周禄寒就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你们谁敢动一下试试。” “周禄寒!”周煜怒吼道,“你爷爷去世了,现在就不把周家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吗?”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您也知道爷爷去世了,所以要在他的灵堂上,当着他的面赶走她的孙子和孙媳吗?” 周煜被噎住了,听到外面议论纷纷的声音,他的脸色此刻像猪肝一样。 周禄寒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纽扣,神情喜怒难辨,“我放弃继承权,不代表我就不是周家人。” “父亲,您别动怒。”唐俊辰拍了拍周煜的肩膀,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禄寒肯回来祭拜爷爷,也是一片孝心。” “孝心?”周煜哼了一声,“当年也不知道是谁算计着假死,才弄成这个局面,还有脸提孝心。” 周禄寒的眼底生出一抹寒意。 夏宁雪上完香,缓缓转过身看向周煜,“对,当初我是不该假死逃跑,如果我没假死,皇甫英就不会流产,周禄寒也不会放弃继承权,爷爷更不会走得这么早。” 她神情坦然,停在他们面前,“周老先生,您的娇妻当年怀孕您不知道,她甚至都没告诉您,直到流产您才发现。如果她真想生下这个孩子,又为何怀着孕跟您去见周禄寒呢?” 周煜一愣,表情不由得紧绷起来,而唐俊辰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夏宁雪摸着下巴,“要么,就是她太相信自己,以为我老公不会为难她;要么,怀孕的事……皇甫小姐不敢让您知道,好设个局,让我老公背锅。”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周煜抬手就要朝夏宁雪扇过来,周禄寒正要出手,谁知—— “啪!” 巴掌声在灵堂里回响,外面的人都愣住了,大家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靠近灵堂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夏宁雪反手扇了周煜一巴掌,儿媳直接对公公动手了! 周煜从未想过会有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晚辈扇了巴掌。 他还来不及反应,夏宁雪揪住他的衣领,“刚才这巴掌我是替爷爷打的,打您这个不孝子。”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连唐俊辰都不由得一愣,“这巴掌我是替我婆婆打的,她遇到您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真是倒霉。” “你……”周煜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憋着的怒火还没能爆发,夏宁雪又是一记重拳。 他猛然踉跄几步,重重撞在了墙上。 保镖连忙上前扶住他。 她揉了揉手腕,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这一拳我替我老公打的,都说虎毒不食子,您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下毒,您真是太狠毒了!” 周禄寒指尖轻轻划过唇角,闷声笑了一声。 周煜摇晃的身体被保镖扶起,他伸手一抹,鼻子已经出血了。被当众这么对待,他的老脸已经挂不住了,当即怒吼,“还不赶紧把这个捣乱的女人抓起来!” 保镖看了眼周禄寒,想到周禄寒已经不是周家大少爷的身份了,他们正准备动手。 却见夏宁雪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老爷子的玉镯,“如果周家的规矩还存在,那你们没资格动我。” 保镖看到她手里的镯子,面面相觑。 周煜愕然一愣,这才恍然想到几年前周老爷子把主母的玉镯给了她! 他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地说,“周禄寒已经被逐出周家,你也不是周家的儿媳了,该把玉镯归还了。” 夏宁雪退到周禄寒身边,表情故作委屈,“老公,你不是告诉我周家有周家的规矩吗?爷爷都把玉镯给我了,你这个不争气的爸爸还威胁我!” 周煜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高血压都要被她气出来了。 周禄寒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周家的规矩早就没了。” 夏宁雪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周禄寒,你疯了!”周煜吼出声,却见夏宁雪高高地将玉镯举过头顶,手指一松。 玉镯瞬间坠落。 “哐当!” 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周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场内外的人鸦雀无声,唯独唐俊辰看着他们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禄寒搂着夏宁雪从灵堂离开,身后传来周煜的吼声,“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周禄寒停下脚步,他侧过身,目光深沉,“我也很期待,会是谁的报应先来。” 周煜的喉咙仿佛被扼住,发不出声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车子缓缓朝周公馆驶去,夏宁雪一路上都很沉默,周禄寒将她搂在怀里,“周太太害怕了吗?” “不是害怕。”夏宁雪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眶红了,“我在爷爷面前这么做,爷爷会不会怪我?” “要怪,也只怪我。”周禄寒的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 夏宁雪扎进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包裹着她,“那你还让我砸爷爷的玉镯,你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 玉镯是周禄寒让她砸的,她砸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她很后悔。 周禄寒见她在意的是这个,低低地笑了声,“周太太心疼玉镯了。” 她撇嘴,脸上写满了愧疚,“那可是爷爷,生前送我的唯一的礼物。” 周禄寒掌心托起她的面颊,吻了吻她的鼻梁,“周太太放心砸,我给你的玉镯是假的。” 第160章 小娇夫 夏宁雪微微一愣。 他指尖轻抚她的脸颊,“那可是爷爷的遗物,我又怎会真的让周太太去砸。” 她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周禄寒,我想检查爷爷的遗体。” 周禄寒微微眯起眼睛,“周太太在怀疑什么?” “爷爷病发的起因。”夏宁雪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不相信爷爷会走得如此突然。” 周老爷子向来注重养生,无缘无故心肌梗塞的理由实在太过牵强。更何况周家有佣人保镖众多,即便是心肌梗塞发作,也不可能没有人察觉。 周禄寒搂住她,望向车窗外的目光冷漠至极,“我早就让人去查了。” 她一怔,“你也起疑心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周家老宅的人换过了。” 夏宁雪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周家老宅的人换过了,那就意味着爷爷那晚心肌梗塞休克时,极有可能被人发现了。 如果有人愿意施救,爷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显然他们是故意装作没有发现。 她的脸色凝重,难道是周煜吗?可周煜根本没有理由要杀掉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亲人。而且,周禄寒已经放弃了继承权,周煜还承认了私生子唐俊辰的身份,继承权落到他和老情人的儿子手里,对他更没有坏处。 第二天,夏宁雪和周禄寒在楼下吃早餐时,果不其然,她在周家灵堂上打周煜的事情上了新闻,什么“死而复生归来”“灵堂前为丈夫出气暴打公公”之类的标题都冒了出来。 这些记者编造的新闻,比周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要吸引眼球。 周禄寒早就看到了新闻,大概是想到昨天她的举动,仍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太太昨天真是勇猛。” 她瞥了他一眼,“你看热闹看得挺开心的嘛?” 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是挺开心的,周太太第一次为了我揍人。” 管家也是没想到夏宁雪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五年前在家里揍的是周煜的老婆,五年后在老爷子的灵堂前揍周煜,下次还不知道会揍谁呢。 夏宁雪看着周禄寒,“你在国内的卡用不了了吧?”她抿了抿唇,认真地说,“虽然我卡里的钱也不多,但你需要的话,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周禄寒眉梢一挑,“周太太这是要养我了吗?” 夏宁雪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剥着手中的鸡蛋壳,小声嘀咕,“周先生这是要把吃软饭的名声坐实了。” 他拿起手帕擦拭嘴角,忍不住笑了出来,“坐实又如何?”他把手帕搁在桌角,身子倾向她,“我还不能当周太太的‘小娇夫’了?” 她噗嗤一笑,“周禄寒,你还要不要脸了,小娇夫体弱多病易推倒,你是吗?” “体弱多病就算了。”周禄寒眼尾带着笑意,“但我随时都能被周太太推倒。” “你臭不要——”脸字还没说出口,她意识到管家还在,急急忙忙推开他。但管家不知何时已经从客厅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连声都没吭。 就在她微微走神的时候,周禄寒扳过她的脸颊,毫无征兆地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又浅尝辄止地品味了她的香甜。 不等夏宁雪有所反应,他已经端正坐好,“不是还要去医院吗?我这个‘小娇夫’就在家里等你好了。” 她一愣,随即继续低头吃早餐,脸颊的绯红悄悄蔓延至耳际,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一位体贴的丈夫对即将外出的妻子所言,只是他们的角色恰好颠倒了。 夏宁雪八点半准时出门,周禄寒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目送着庭院中的车子远去,随后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静康医院内。 夏宁雪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步入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往底层的按钮。离开五年,她未曾料到慕言竟还在静康坚守。也不清楚她离开后,周禄寒是否对她有过为难。 电梯门缓缓开启,走廊的光线依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慕言——”夏宁雪刚推开实验室的门,却未见慕言的身影,反倒是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沙发上,正用慕言的手提电脑玩着游戏。这女孩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女孩抬头,对突然出现的夏宁雪也愣了一下。 这时,慕言从里间走出,四人六目相对,气氛略显尴尬。 “慕言,你可真行啊!”她本以为她这些年可能过得不如意,或是被周禄寒刁难,没想到……! “我…”慕言刚想开口解释,夏宁雪抬手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 慕言用手掌遮住了脸,“老大,她是我妹妹!” “妹妹……”夏宁雪一愣,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女孩,又将视线转回到慕言脸上。 慕言领着夏宁雪走出实验室,两人站在走廊一盏昏黄的灯光下。 慕言向夏宁雪讲述了五年前的事情,他之所以没有跟她一起离开a城,是因为周禄寒掌握了他妹妹的消息。 夏宁雪恍然想起,当初慕言拒绝与她同行时,曾说过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个女孩是你的亲妹妹。” 慕言点了点头,“我妹妹小时候跟我走散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夏宁雪望着他,虽然知道他是孤儿,但并不知道他还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慕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不过,她还不知道我是她亲姐姐,我只是以认她做干妹妹的名义接近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夏宁雪满心疑惑。 慕言靠在墙上,“收养她的人家对她很好,视如己出,而且,她也没必要跟着我过苦日子,我只要知道她过得幸福就够了。” 夏宁雪低下了头。 慕言又不紧不慢地说,“说起来,那家人你应该也认识,就是童家。” 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慕言姐姐。”童茗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 慕言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茗儿,你怎么出来了?”她应该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否则不会如此平静。 第161章 纵容太太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有夏宁雪这个陌生的“外人”在场,童茗显得有些拘谨,“我要回家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玩。” 慕言听她说过几天还会再来,便放了心,他笑道,“好,过几天我带你玩。” 童茗轻轻点头,向他挥手告别后径直走向电梯。 慕言注视着电梯门缓缓关闭,转头对夏宁雪说,“她有些内向,面对陌生人可能会显得比较冷漠。” 夏宁雪交叉双臂,“童家的掌上明珠,真没想到她竟是童夫人领养的孩子。” 五年前她曾出席过童家的宴会,那时童夫人谈及自己的女儿,满眼都是宠溺,显然是将她视为了亲生骨肉。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在寂静的走廊上,慕言低沉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见过,不就是五年前在医院不小心撞到你的那个女孩吗。” 夏宁雪一愣,随即笑出声,“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慕言与她一同走进实验室,关于夏夏的病情,她已经从苏安那里得知了大概,“老大,你这次回国是为了调查基因病毒的事情吧?” 夏宁雪在自动升降梯旁翻找着书柜里的书籍,“算是吧。”她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医学典籍,将升降梯放回原位。 慕言笑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周禄寒见面了。” 她稍作停顿,抱着书籍走到沙发前坐下,将书堆放在桌面上,“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他了。” 想到某些过往,她抬起头,“周禄寒没有为难你吧?” 她双手插兜,耸了耸肩,“他要是真想为难我,我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和你聊天吗?” 夏宁雪翻看着书籍,没有再说话。 慕言在一旁坐下,“皇甫英残废了。” 她翻书的动作再次停顿,“残废?” 她目光直视慕言,“不是只流产了吗?” 慕言笑出声来,“是流产了,但她的腿筋被子弹打断,大腿神经受损,这几年虽然一直在做康复治疗,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得依靠轮椅出行,这还不算残废吗?” 夏宁雪低垂眼眸,她原本以为周禄寒只是导致皇甫英流产,没想到…… “我听说,要不是周煜阻拦,周禄寒是真的想杀了皇甫英。”慕言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你当初觉得他对你不好,可他为了你,连继承权都放弃了,我真是佩服他。” 夏宁雪虽然看着书页,但心思早已不在书上了。 她与周禄寒在五年前的“错过”与“误解”在五年后的重逢中得到了释怀,她也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周禄寒放弃继承权,离开周家,如今连待他如至亲的周爷爷都离世了。 她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固执地选择离开,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这些年,周禄寒母亲的情况有好转吗?”她沉声问道。 慕言回答,“听说比之前好多了,不过周禄寒两年前就已经把她母亲送到y国去了。” 夏宁雪没有再问下去,周禄寒两年前在y国,原来是因为他把母亲转移到了那里。大概也是因为他无法顾及太多,担心母亲再遭不测,所以才会选择转移到国外吧。 中午时分,夏宁雪才回到周公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回来见他。 将车停在庭院里,她注意到院中还有其他车辆停放。 夏宁雪从车里走出,微微皱眉,随后加快脚步走进别墅。 管家告诉她周禄寒在书房,她便径直上楼,来到书房门外,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周先生,您如此行事,便是完全不给我们留余地了。如今帝业的***是唐总,董事会内部事务已与您无关。” “没错,a城谁不知道周先生您因为一个与萧家有牵连的女人,败给了一个庶出之子。老爷子已仙逝,您如今既得罪了皇甫威,又得罪了唐总,难道还想再树李家这个强敌吗?” 另一名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您娶的那位与萧家有关,李家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您不想被牵连其中,我劝周先生还是尽早与那女子断了联系。” 周禄寒一手撑着头,悠然自得地听着两人对他的“忠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上的书页,“我如今落魄了,李家倒想趁机向我讨要人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另一名男子面色严肃,“周先生,我们开门见山,您到底交不交人?” 周禄寒薄唇微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若我不交呢?” 男子语气中带着怒气,“若您不交,那就别怪李家不客气!” 此时,夏宁雪猛地推开门,脸色冰冷,“李家算哪根葱,也敢来威胁我老公?” 两名男子一愣,显然没料到夏宁雪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地辱骂李家,“你这是什么话,李家岂是你这种女人能随便侮辱的!” “我这种女人不仅骂李家。”夏宁雪把玩着手指,抬眼望去,“即便是李家的长辈来了,我也照样能让他灰溜溜地离开。萧家的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清,你们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那男子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周禄寒,只见周禄寒并未打算阻止,反而有纵容之意,“周先生,您这是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竟然纵容这样的女人。” 周禄寒语气平淡,“这是我太太,我能不纵容吗?” 夏宁雪走到周禄寒身后,环抱住他的肩膀,紧贴着他,“老公,你后院养的那几只小宠物还在吗?” 周禄寒低沉地笑了声,肆无忌惮地转过头看向她,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周太太想做什么?” “来者是客嘛。”夏宁雪斜睨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这么嚣张的客人,咱们家养的小宠物们可有口福了。” 被晾在一边的两人神色大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禄寒召唤了保镖进来,两名男子见保镖逼近,额头上冷汗涔涔,“周先生,你难道真要对我们动手?” 夏宁雪妖娆地倚在周禄寒身旁,手肘搭在他的肩上,与面色深沉、眼神莫测的周禄寒站在一起,宛如古代昏庸的君王与妖艳的宠妃。 她嘴角微扬,“等你们化为乌有,我们再报个失踪,谁会知道你们遭遇了什么?” 两名男子头皮发麻,预感到了不祥,“你们要是敢对我们下手,李家绝不会放过你们——” 第162章 被马吓跑 可保镖仿佛耳朵被堵住了,将他们俩团团围住,迅速架起男人离开了书房,全然不顾他们的挣扎与反对。 等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周禄寒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她的黑发间,忍俊不禁地说,“周太太还真是个小捣蛋鬼。” 夏宁雪扬了扬眉毛,“能跟你比吗?” 周禄寒闻着她发丝间那股淡雅的茉莉香,嘴唇贴近她的耳边,“是稍微差了点,但——”他手指停在了她的唇上,“还算孺子可教。” 两个男人被保镖拽到了马棚,一看见里面圈着的几匹体格健壮的烈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差点没瘫倒在地。 传说中的周少爱养凶猛的野兽,他们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烈马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表情变得凶狠起来,一双犀利的鹰眼紧紧盯着他们。他们想要逃跑,却被保镖拦了下来,其中一个男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 夏宁雪挽着周禄寒的胳膊,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去,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几匹马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啦。” “周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公然跟李家作对吗?”男人看着神情莫测的周禄寒,硬着头皮说道,“别忘了,如果李家站在了唐总那边,你周禄寒今后在a城可就声名扫地了!” 夏宁雪皱了皱眉,这话的意思是李家现在还没支持唐俊辰?有点意思。 周禄寒笑了,“声名扫地这话可说得太重了。”他把手掌覆盖在她挽着他胳膊的手背上,云淡风轻地说,“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不是还有我太太在吗。” 两个男人愣住了,另一个男人突然冷言冷语道,“堂堂周少居然也有躲在女人背后当胆小鬼的时候,要是周老爷还活着,知道你娶了个萧曹家的外孙女,哼,也得被你气死吧。” 周禄寒薄唇微抿,似乎对这个“胆小鬼”的称号感到有点新鲜。 夏宁雪听不得别人当面讽刺周禄寒,她走到关着烈马的铁栅栏前,拉开了锁链。 那两个男人变了脸色,“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几匹烈马已经围到了她身边,连周围的保镖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夏宁雪轻抚着它们的鬃毛,抬手朝那两个男人指了指,在它们背上拍了拍。 烈马凶狠地朝着两个男人逼近,那两个男人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在烈马扑上来的那一刻,他哆嗦着抱头倒地求饶,“别踩我,别踩我啊!” 夏宁雪把烈马唤了回来,那两个男人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白得几乎没了血色,魂都吓飞了。 夏宁雪双臂环抱在胸前,停在他们面前,“我老公只不过是不屑于跟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动手,你们倒好,自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她抚摸着身旁烈马的脑袋,面带微笑,“威胁我老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让它们踩断你们的脖子,还是卸掉你们的胳膊腿呢。” 两个男人浑身颤抖,在他们眼里烈马是野兽,但眼前这个女人比野兽还可怕,乍一看,周禄寒都变得温和多了。 夏宁雪见他们吓得说不出话来,对付这两个怂包,她一下子就没了兴趣,“滚吧,回去告诉李家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那两个男人不敢有片刻停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站在旁边的周禄寒忍不住嗤笑出声,夏宁雪走到他跟前,急吼吼地说,“你还笑,他们骂你胆小鬼的时候你居然能忍得住!” 要是搁以前,有人敢这么骂他,他早就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真要回到以前,谁又有那个胆子像现在这样当面奚落他、骂他呢。 都说龙游浅水遭虾戏,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周禄寒在a城失势,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更何况背后还有那些想整他的人,整他更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儿,夏宁雪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觉得造成周禄寒失势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都红了,“周禄寒,我看不得你受委屈,我宁愿你变回以前的那个样子,也不想看到你被人踩在脚底下。” 周禄寒垂着眼皮子看着她,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带着笑意,“变回以前那个我,周太太会离我而去吗?” 夏宁雪是真被气哭了,捶打着他说,“孩子都认你了,你还问我会不会离开,你这个混——” 温热的唇突然覆了上来,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周围的保镖都自觉地避开了,只留他们俩在这儿。 他的吻时而激烈如狂风暴雨,时而温柔如春风拂面,直触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微风轻轻吹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夏宁雪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 周禄寒托住她的后脑勺,更深入地探索她的牙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她的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有周太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夏宁雪低下了头,“我会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都夺回来。” 他低沉地笑了笑,“周太太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只能顺着周太太的心意了。” 他捧起她的脸颊,唇又凑近了她,“以后啊,我就做周太太背后的男人,周太太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 夏宁雪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感觉衣角被什么东西拽了拽,她哎哟了一声,扭头一看,只见一只烈马正趴在她脚边,调皮地咬着她的衣角玩。 “诶,怎么又咬我衣服——”夏宁雪话音刚落,突然愣住了,园子里的几只烈马确实比五年前胖了不少,但她记得清清楚楚,球球死后,马棚里的烈马就只剩下七只了。 可眼前一看,竟然有八只! 球球最喜欢咬她的衣角了。 她的目光锁定在趴在她脚边的烈马身上,它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前爪子抱着她的小腿,还舔了她一下。 夏宁雪呆呆地喊了声“球球?” 它站了起来,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回应她。 夏宁雪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时,一名保镖走到他身旁说了几句什么,周禄寒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正蹲下来陪球球玩的夏宁雪,让保镖留下,然后转身离开了马鹏。 夏宁雪揉着球球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那名保镖,“球球不是几年前就被你们安乐死了吗?” 保镖愣了一下,难道少夫人给这只烈马取名叫“球球”吗?他回答说,“少爷当时确实有过要杀了它的念头。” “但我们都知道少爷只是气头上说的,如果少爷真想杀,就得他自己亲自动手。” 保镖看着这些烈马,“毕竟这些家伙从小就在马棚里养着,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也知道我们下不去手,干脆就做了个假象。” 夏宁雪顺着球球的毛发,小家伙五年不见,越长越壮实了,看来它不但没死,还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想到周禄寒五年前干的那些“傻事”,她又好气又好笑,“就他那样只会吓唬、威胁女人的男人,打一辈子光棍都不冤。” 第163章 挖出真实身份 书房里头。 陈秘书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便走了进去,头微微低垂着,“boss,我刚得到风声,李老先生因为萧家那档子事和周煜有了矛盾,他明摆着想拉拢您呢。” 周禄寒手里玩转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眼皮子一掀,“李老先生是怕周煜回头反咬他一口,再加上唐俊辰这几年跟政界的关系打得铁桶一般,对他很不利。” “他还真是敢想,以为您现在落魄了,就得靠着他。”陈秘书抬头望向周禄寒,“现在那些人在背后嚼您舌根,说您孤立无援,唐俊辰还想把您逼上绝路,估摸着还得使些阴招。” 周禄寒一只手扶着额头,笑了笑,“不急,等他们都蹦跶出来,我再一网打尽。” 陈秘书连连点头。 夏宁雪刚从马鹏那边回来,就撞见陈秘书从楼上下来。 她问起周爷爷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陈秘书答道,“医学鉴定结果显示是心肌梗塞导致的休克死亡,尸体上没查出什么异样。” 她抿了抿嘴唇,“会不会是药物有问题?爷爷这几年吃过什么药吗?” 陈秘书想了想,“我会让人从药物方面入手查的。” 他走后,夏宁雪才上了楼,周禄寒从书房里踱步而出,就穿着一件衬衫,领口稍微敞开着,带着点随性慵懒的气息,“周太太,团聚结束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夏宁雪双臂环抱着站在那里,等他走近,“感谢周先生的大发慈悲,没要了我的命。” “是吗。”周禄寒停在她面前,手指勾起她胸前垂落的一缕发丝,“周太太不骂我是禽兽不如了?” 她一哽,振振有词,“骂你不也等于骂我自己嘛。” 周禄寒笑出声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周太太心里也清楚。”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是你总干些混蛋事儿。” 他把她抱回卧室,往床上一放,床垫一陷,两人便倒了下去。 周禄寒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黑痣,“周太太,去医院找到治夏夏的法子了吗?” 她眼帘低垂,摇了摇头,“还没有。” 周禄寒吻了吻她紧锁的眉头,声音低沉沙哑,“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 接连几天,夏宁雪都泡在实验室里翻阅医书,几乎把底层的书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她从电梯里出来,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唐俊辰,她脸色不太好,装作没看见就要走。 唐俊辰整理了一下西装,嘴角勾起一抹笑,“周少夫人不在家陪着你老公吗?” 夏宁雪停下脚步,“你对我跟我老公的事儿这么上心呢?” 他笑了笑,转过身看着她,“没想到周少夫人就对自家老公这么情深意重了。” 唐俊辰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看穿,“当初周少夫人假死报复,倒是挺决绝的。” 夏宁雪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与他对视着。 “皇甫英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她故意的,看到唐俊辰那张深沉冷硬的脸,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神色又恢复了常态,“想转移话题吗?” “你们蛇鼠一窝。”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难免不让人起疑。对了,你父亲的脸没事吧?上次下手倒是轻了点。” 她冷哼一声,甩头就走,连个回望都没有。 唐俊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的寒意愈发浓厚,他朝旁边一招手,黑衣人立刻凑了上来,“她跟帝夏的瓜葛,查清楚没?” 黑衣人低头回话,“没查到具体,只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在m国,而且陆家那位二少爷也在m国,他们俩关系匪浅。” 唐俊辰眼神微眯,“派人去医院盯着她,务必把她的真实身份给我挖出来。” 他有种预感,这个夏宁雪跟帝夏的关系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皇甫英坐着轮椅被推了过来,刚才那一幕她都瞧在眼里,想到自己如今的惨状,她恨得牙痒痒,“夏宁雪那个贱人竟然还活着!” 唐俊辰斜睨了她一眼,“是还活着,不过你想动她,怕是不那么容易。” 皇甫英冷笑,“周禄寒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要对付她,再难也有的是手段。” 五年前她敢算计自己,害得她现在只能坐轮椅,这笔账,她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夏宁雪回到周公馆,刚踏进客厅,就看见周禄寒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手端茶,一手翻着杂志。 周禄寒放下茶杯,抬眼看了过来,“谁惹我们周太太生气了?” “唐俊辰。” 他翻杂志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他找上你了?” 夏宁雪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在医院碰到了,真晦气。” 他笑了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坐着,“我还以为周太太直接给他一顿教训呢。” 她一哽,“我在医院打他?那我进局子了你还不得想办法捞我啊?” “说不定能呢。”他手掌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笑意满满。 夏宁雪撇嘴,“你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周少啊?现在那些狗腿子都不把你放眼里了,更别说警察会给你面子了。再说我要是真因为打架被抓了,唐俊辰说不定正等着看你笑话呢,咱俩一起被关起来,你不嫌丢人啊?” 周禄寒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他指尖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发丝,露出她那张精致的脸庞,虽然眼角还画着黑痣,“周太太这是在为我着想啊。” 夏宁雪挪开他的手,在他怀里坐直了身子,“先不说这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爷爷的事情弄清楚。” 周禄寒凝视着她,“你心里有数了?” 她垂眸,“我就是觉得爷爷心梗发作得太突然了,而且爷爷的死对谁最有利。” 周禄寒单手扶着额头,“周太太不是让陈秘书去查爷爷用的药了吗?” 夏宁雪点头,“我就是想着多一份怀疑就多一份线索,等线索多了,把不太可能的因素排除掉,范围就缩小了。” 他紧紧盯着夏宁雪,薄唇微抿,勾起一抹弧度,“周太太还擅长推理呢。” 她心头一紧,背上冷汗直冒,“我这不是从书上看来的嘛。” “是吗?”他眼神微眯,“我记得周太太对微表情心理学挺有研究,都让我怀疑,周太太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夏宁雪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我哪有什么别的身份啊,不都被你查清楚了吗?” 这男人怎么这么精明! 五年前那点小事他都记到现在…… 第164章 真的很聪明 两日后,陈秘书走进了周公馆,他将周老爷子在医院常服的药品一股脑儿地带了过来,包括单据、空药瓶以及剩余的药片。 夏宁雪拿起单据仔细端详,这些药品确实都是针对冠心病的,比如抗血小板聚集地、调节血脂的、增强心肌供血的,还有抗凝药物等等。 陈秘书转头看向坐在书桌后的周禄寒,“对了,boss,以前一直贴身照顾老爷子的佣人,现在下落不明。” 周禄寒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下落不明,原因无非就两种。” 陈秘书心里明白,要么是失踪了,要么就是被处理了,而老爷子的贴身佣人很可能掌握了一些秘密。陈秘书心里清楚,要么是失踪了,要么就是被灭口了,而老爷子的贴身佣人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夏宁雪打开药瓶,闻了闻,药品的气味都很正常。这时,陈秘书看着她问道,“太太,您闻出这些药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些药没……”夏宁雪突然一顿,抬头看向陈秘书,“你刚才叫我什么?” 陈秘书镇定的回答,“太太啊。” 夏宁雪转头看向周禄寒,周禄寒也正看着她,眉梢微微一挑,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浅笑。 她把药瓶放下,“你以前不都是叫我夏小姐吗?你突然叫我太太,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陈秘书一哽,尴尬地回应,“以前没叫您太太,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您和boss不太合适。” 言下之意,就是他以前不认可她这个“少夫人”。 虽然他家boss也确实有点直男,不懂得怎么温柔地对待女人,但是作为旁观者,他觉得boss对她已经好得不得了了,她还各种挑战boss的底线,各种做,既没有贤良淑德,也没有大家风范,这样能胜任周家主母的角色吗?他能认可吗? 夏宁雪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怎么就认可了?” 陈秘书没吭声。 周禄寒忍俊不禁,“大概是周太太一直在维护我,把陈秘书都给感动了吧。” 夏宁雪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查看药物。等全部检查完毕后,她把药放到一边,“药都没问题。” 陈秘书说,“这些已经是周老爷子接触过的所有药品了。” 夏宁雪问他,“周家的佣人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他没好气地回答,“boss放弃继承权,离开周家的时候。” 她睫毛轻颤,没有说话。 周禄寒放弃继承权,离开周家,那时候周煜应该已经把唐俊辰接回周家了吧。 唐俊辰得到了帝天集团,周煜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好处,而爷爷的病发如果不是药物的问题,那就只能是情绪波动导致的了。 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无法接受的真相,才导致病发的呢? 等陈秘书离开后,夏宁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一道身影靠近她。 她回过神来,周禄寒把她抱到桌子上,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唇靠近她,“周太太认真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把你吃掉。” 夏宁雪觉得他呼出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有点痒,咯咯笑着躲开了,“周禄寒,你别闹了!” 周禄寒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麻酥酥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他吻住她的唇,突破了牙关的阻碍,手掌贴着卷起的裙摆,在她的肌肤上流连忘返。 窗帘透进来的光影如同泡沫幻影,模糊了周围的色彩。 而桌上摆放的手机突然闪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夏宁雪被周禄寒半梦半醒地抱回了主卧,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周禄寒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周禄寒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开主卧,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出门,管家见状问道,“少爷,您要外出吗?”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穿上外套,“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公馆。 他的车驶离周公馆后,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人正瞪大眼睛紧紧盯着。 夏宁雪一直睡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她软绵绵地坐起身,感觉腰像是断了一样,不禁咬牙切齿,“周禄寒,你这个混蛋。” 她踉踉跄跄地走下楼,却没见到周禄寒的身影。 这时,门铃响了,她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名陌生的保镖,他看起来有些焦急,喘着气说,“少夫人,不好了,周少出事了。” 夏宁雪一脸疑惑,“出什么事了?” “周少出门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车祸,现在人在医院,情况很严重,您快跟我去看看吧!”保镖焦急地说。 夏宁雪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看了眼庭院里已经不见踪影的车辆,周禄寒居然出门了? 保镖催促道,“少夫人,您别再犹豫了,周少情况危急,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好,带我去医院。” 夏宁雪坐在车里,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担忧,她淡定地瞥了眼窗外的路线,发现完全偏离了市中心,她轻轻动了动嘴唇,“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吧。” 保镖平静地回答,“周少不在市中心的医院。” “是吗。”夏宁雪的眼神掠过开车的保镖,“你是周公馆的保镖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保镖额头冒出冷汗,“我是新来的,您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夏宁雪抿了抿嘴角,没有再追问。 保镖通过后视镜偷偷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没有起疑心,暗暗松了口气。 车子停在了一个郊区的简陋医院前,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诊所。 夏宁雪走下车,假装惊讶地说,“周禄寒在这里?” “是的,少夫人,因为周少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只能在这里治疗,我带您从后门进去。”保镖站在她旁边解释道。 夏宁雪点了点头,当保镖朝后门走去时,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 诊所的生意非常冷清,毕竟这只是镇上的一个小卫生院,而且墙面破旧不堪,像是几十年都没翻新过的老房子。 保镖把她带到一条昏暗的走廊里,夏宁雪停下了脚步,“里面太暗了,我不敢走。” 保镖身体微微一僵,转过身看着她,“少夫人,您别开玩笑了,周少就在里面。” 夏宁雪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然后她瞬间收敛了笑容,“周禄寒根本不在这里,而你,也不是周公馆的保镖。” 假保镖见被识破了,也不再伪装,“少夫人,您知道得太晚了。” “不晚,如果我一开始就揭穿你,你还能有机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吗?” 夏宁雪摆弄着手指甲,“躲在暗处的人可以现身了。” 昏暗的走廊里,几个黑衣人出现了,假保镖冷笑一声,“少夫人,您确实很聪明,只不过您既然敢来,能不能活着回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夏宁雪见黑衣人逼近,双手举起,“等一下。” 第165章 只身入局 几个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我这弱女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但在临死前,我就想知道,你们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夏宁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假保镖冷哼一声,“等您快咽气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您。” 黑衣人朝着夏宁雪扑去。 夏宁雪捏紧耳环的尖锐部分,在黑衣人逼近时灵活闪避,黑衣人的手臂从她眼前掠过,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往上一掰,黑衣人疼得大喊起来。 另一个家伙抽出匕首就刺,夏宁雪顺势把黑衣人推过去挡刀。 她弯腰来了个后空翻踢,正中那家伙的脑袋,另外两个家伙从她身后包抄过来。夏宁雪夺过一人手中的匕首,一个空翻调换位置,迅速踩在倒地的家伙背上,腾空而起踢向另外两人。 她手中匕首一转,猛地转身刺向黑衣人,刚爬起来的家伙又把她锁住了喉咙。 夏宁雪抓住他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紧接着,假保镖和夏宁雪扭打在一起。 他似乎比前面这几个黑衣人更厉害,招招都又快又狠,夏宁雪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假保镖的拳头呼啸而来,与她脸颊擦肩而过,重重砸在墙上,夏宁雪吓得心惊胆战,挥出手中匕首,他敏捷地躲过,并迅速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 “哐当”一声,夏宁雪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假保镖抬腿就踢,夏宁雪抬手抵挡,却被他的力量震开,撞到了墙上。 她还没缓过劲来,他又再次发动攻击,夏宁雪连忙躲开,刚才站的那堵墙似乎都因为撞击而颤抖了两下。就他这力气,自己还不被拆了啊? 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扭头就往里面跑,但发现没有其他出路,于是拉开门冲进一间房间,迅速反锁。 “少夫人,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声音幽幽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踹门的巨响。 夏宁雪不断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她回头看到桌面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拿起一瓶透明药液藏在身后。 “砰!” 假保镖把门给踹开了,他手上多了一根皮带,恶狠狠地说,“周少夫人,我说了,您今天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我劝您还是放弃抵抗吧。” 她不停地往后退,“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机地想弄死我,我猜猜看,是皇甫英吧?” 假保镖的脸色僵住了。 夏宁雪挤出一丝笑容,她已经退到墙角了,“我应该猜对了吧。” 假保镖突然把皮带套到她脖子上,紧紧勒住,勒得她额角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憋红了,窒息感迅速袭来。 “要怪就怪周少夫人您命不好。”假保镖死命扯着皮带,夏宁雪趁机抬手将手中的液体泼到他脸上。 “啊——”假保镖眼睛剧痛,松开手猛地后退,撞倒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眼睛的刺痛和灼伤让他痛不欲生。 夏宁雪趴在地上咳嗽,随后挣扎着爬起来,声音沙哑地一笑,“别随便得罪医生,特别是懂药的医生。” 这酸碱液虽然不如硫酸那么厉害,但对眼睛的伤害极大,会对眼睛的角膜造成严重烧伤,还会引起水肿甚至导致失明。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啊!”假保镖捂着火辣辣的眼睛在地上打滚。 夏宁雪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那个正在痛苦呻吟的男人。 一辆汽车在路上疾驰,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车流中穿梭,吓得其他司机纷纷避让。 夏宁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身在过弯时几乎要飘起来,但她依然稳稳地控制着方向。 只用了几分钟,她就从镇郊区飙到了市区内的安康医院。 夏宁雪把男人从车上拽下来,直接扔进了眼科诊室,“医生,快给他眼睛冲冲,被酸碱液溅到了。” 医生被吓得猛地站起来,回过神来后才赶紧把地上的男人扶到病床上。 慕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老大,这是咋回事啊?” 夏宁雪没搭话,伸出手来,“手机给我。” 慕言把手机递给她,她立刻拨通了周禄寒的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他接了起来,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夏宁雪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你在哪呢?” “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嗯,你没事就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周禄寒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 夏宁雪瞥了眼病房里的男人,“没事。” 周禄寒反问道,“真没事吧?” 她愣了一下,随口说道,“真没事,我用慕言的手机给你打的,先挂了。” 鎏金夜会所。 昏暗的包间里,周禄寒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电话,脸色阴沉如水。 这时,一个保镖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坐在周禄寒对面的老者缓缓地开了口,“禄寒,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周禄寒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所以您把我叫出来,是为了调虎离山之计?” 老者端起了茶杯,“她不是好好的吗。” 周禄寒的薄唇紧抿着。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从你放弃继承权开始掩人耳目,你就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五年前你输得那么惨,就是因为你的软肋已经暴露给敌人了。你想保护你的妻子,但你也得看看她有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也是对她的考验。你想想你母亲的遭遇吧。” 周禄寒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如果她没能力保护自己呢?” 老者郑重其事地说,“一个只会拖累你的女人,不适合你。”老者的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我也不会承认她。” 医院。 慕言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的眼睛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夏宁雪双臂环抱在胸前,靠着墙,眼皮子跳了跳,“这段时间你就给我盯紧了他。” 慕言一脸困惑,“他想害你,你还救他?” “为什么不救?”夏宁雪直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仅要救,还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管不能问,只要监视他就行。” 她从医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熟悉的车。 后车窗降了一半,露出周禄寒半边脸。 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周禄寒看到她脖子上紫色的勒痕,眼神变得冰冷。 他把她搂在怀里,手掌摩挲着她的脖颈,“这还叫没事?” 夏宁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我这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吗?不是没事吗?” 周禄寒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走?” 第166章 动物也喜欢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越抱越紧,夏宁雪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这么抱着,“这不是他告诉我你出事了,我才突然慌了神嘛。” 虽然周禄寒心里已经猜到和自己有关,但亲耳听到她这么说,心脏还是猛地一跳,用力吻了吻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要是真有事,也不会让你来见我。” 夏宁雪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抿着唇没吭声。 他抬起她的脸,嘴唇凑近她,“夏宁雪,如果有一天真发生什么事,别管我,先顾好你自己。” 她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我怎么觉得你在交代遗言呢?” 他无声地笑了,一点点吻过她的眼角到脸颊,他的唇比往常要热得多,“是交代给周太太的。” 仿佛要被他的热情融化,夏宁雪轻轻推开了他,移开视线,“知道了,就现在这情况,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随即她小声嘟囔,“差不多是我保护你吧。” 周禄寒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眉眼间漾着浅笑,但想到什么,笑意又渐渐收敛,变得深沉而复杂。 第二天,夏宁雪再次去医院,慕言正守着那个男人,说他醒来后就算眼睛看不见,也死活要离开。 夏宁雪走进病房,那个男人被慕言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她走过去,“眼睛都看不见了,还不老实呢。” 男人挣扎了两下,用足了力气,整张病床都跟着晃,“你绑着我是什么意思!” “你瞎了,生活能自理吗?出去一头撞死在哪都不知道。在医院有人照顾,不愁吃喝,给你养身体恢复的机会还不乐意。”她笑了。 男人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变相地找人监视我,如果你是想绑着我调查什么,别白费力气了。” 夏宁雪见他还挺硬气,环抱双臂,“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我还需要调查你什么呢。” 男人突然不说话了。 “在周公馆盯了很久了吧,趁着周禄寒不在家,企图绑架我,要我的命。”夏宁雪走到一旁,“我不是说过嘛,最想让我死的人,无非就那么一个,当初我假死算计她,她知道我回来了,当然不会放过我。” 男人无动于衷,像是用沉默来抗议。 夏宁雪看了他一眼,“再说,我也用不上一个瞎子吧。” 没再多说什么,她走出病房。 慕言站在走廊等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你不问点什么?” 夏宁雪挑眉,“不问。” 他摸着下巴,“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五年没见,咋感觉她变得更狡猾了呢? “知道心理战吗。”夏宁雪看着她,“越是不问他,他越是猜不到我留他的用意,亡命之徒不怕生死,对他们来说可怕的是未知。” 是生是死,不给一句准话,就像战败的俘虏落入敌人手里,但敌人一直没给他一句生死的决定,在猜不透自己的命运会被如何安排,反复的煎熬中,他会渐渐抓狂,崩溃。 何况还是一个失明的人,身处黑暗中疑神疑鬼,得不到解脱,甚至还被人监视着,对他来说这比死更难受。 慕言啧啧说道,“不愧是学过犯罪心理学的大佬啊,难怪无人岛监狱里的犯人宁愿死也不想被你折磨。” 夏宁雪从医院出来,一回周公馆就看见球球趴在别墅大门口。 她一愣,笑着朝它跑过去,“球球!” 伸出双手抱住它,球球舔了舔她的脸,作为回应。 她突然想到什么,捧起它的小脑袋,“你怎么被放出来了?” 这小家伙不是该在马棚里待着吗? “让它出来看着家。”周禄寒不知何时靠在了门边,看着她说道,“为了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他说的应该是防止再有人混进来吧,周公馆的保镖它估计都熟悉了,生人很难接近。 夏宁雪笑出声,“人家养狗看门,周先生养马看门啊?” 周禄寒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夏宁雪揉着球球的脑袋,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既然我家球球现在升级成‘守护神’了,那我得给球球好好装扮一下,要是脖子上挂个铃铛再系个蝴蝶结,肯定超萌的吧?” 周禄寒揉了揉鼻梁,“你还真打算给它打扮啊。” 夏宁雪捏了捏它胖乎乎的小爪子,“它现在是我的小宝贝了,我还不能打扮打扮了?” 他轻笑一声,“随你便。” “球球,走,我们去玩!”夏宁雪站起身往外跑,球球也跟着站起来,抖了抖身子,追着她跑。 周禄寒看着庭院里嬉戏的一人一马,一脸无奈。 管家站在他旁边,看着这一幕,笑着说,“少夫人不仅让人喜欢,连动物都喜欢她呢。”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声,目光一直停留在夏宁雪身上,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解决所有事情。 帝天集团。 “唐总,我们全都查过了,周少夫人和帝夏的关系还是没查到。” 唐俊辰把文件扔在桌子上,眼神阴鸷,“查不到?” 黑衣人低下头,“是的。”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们查到了慕言,他是帝夏医学院宁博士的助手。” “宁博士吗。”唐俊辰眯起眼睛,五官显得更加冷硬。 黑衣人接着说,“宁博士做完换脑手术后就从医学界消失了很久,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而且关于她的所有信息,都被封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下手。” 唐俊辰冷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那不是很明显吗,说不定夏宁雪就是她呢。” 黑衣人一愣,“周少夫人?可周少夫人不是乡下来的吗,连大学都没上过。” “你们真相信她只是个乡下丫头吗。”唐俊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几天后。 夏宁雪一大早就去了商场购物,顺便找找宠物装饰品,自从有了孩子喜欢给孩子打扮后,现在连球球她也不想放过。 她路过高端男装店,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橱窗里模特身上穿着的一件外衣。 第167章 收购商场 外衣主要是以白色为主,点缀着渐变的淡蓝色竹夏图案,简约又不失高雅的复古范儿,她走到橱窗前,托着腮帮子思考。 周禄寒长得那么帅,应该能驾驭得了这件外衣吧,而且她好像还没给周禄寒送过什么礼物呢。 她瞅了一眼价格标签,七位数,纯手工定制的高档货。 她迈步走进店里,一名女店员扫了她两眼,一句话都没搭腔。 夏宁雪问女店员能不能把模特身上那件外衣取下来看看,女店员爱答不理地说,“我们店规矩,不买的话,是不能取下来的。” 夏宁雪眯起眼睛,“哪家店有这个规矩啊?” 女店员瞥了她两眼,满脸不屑,“我们店里都是高端定制,可不是大街上那些几百块的便宜货能比的,那件外衣一百万,万一给你碰坏了,赔得起吗?” 夏宁雪噗嗤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哦~原来你们高端品牌的衣服是纸做的吗?一碰就坏。” 女店员的脸色挂不住了,“你这种穷酸样,知道什么是奢侈品吗?买不起还想找茬?请出门右转,慢走不送。” 夏宁雪笑了,环视了一圈店内,“难怪店里没客人,原来是被你这张臭嘴给说跑的啊。” 她转身准备离开。 女店员突然拦住她,“买不起奢侈品,还气急败坏地骂人啊,赶紧给我道歉!” 夏宁雪双臂抱在胸前,挑起眉毛,“狗咬我,我还要给狗道歉吗?” “你骂谁是狗呢!” “你何必对号入座呢。”夏宁雪掏了掏耳朵,“你急什么?” 女店员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女店员看到后直接丢下夏宁雪,热情地迎了上去,“李小姐,您要看衣服吗?我来给您推荐。” 夏宁雪冷笑,真替这家店的未来感到担忧啊。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愣了一下。 李飘飘也看到了夏宁雪,同样很惊讶,“是你?” 女店员的表情僵住了,李小姐认识这个穷酸女? 难道她看走眼了? 夏宁雪嘴角上扬,“原来是李家小姐啊。” 李飘飘微笑着说,“周少夫人是给周少买衣服吗?” 女店员惊呆了,她竟然是传说中的那位周少夫人! 那她刚才对人家那么不敬,岂不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夏宁雪淡淡地说。 李飘飘停在她面前,脸上的笑意未减,“听说周少放弃了继承权,离开了帝天,在a城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她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周少夫人花钱还这么大手大脚,就不怕周少负担不起吗?” 夏宁雪的表情很平静,“失去权势和有没有钱是两回事。” “可我怎么听说,周少的卡似乎都被冻结了呀。” “你这么关心我老公的事情,怎么,你还对他有意思啊?”夏宁雪一句话就让李飘飘哑口无言,她的表情变得尴尬,“你是在开玩笑吗?” 周禄寒已经落魄了,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自身难保的男人有任何念想? 要念想,也该念想陆沉渊啊,毕竟现在只有陆沉渊才配得上她。 “不是开玩笑,你这么关注他,还是说,你们李家一直在盯着他?” 一句话,让李飘飘顿时无语,她脸色一沉,“这跟李家可没关系,周少夫人说话还请注意点。” 女店员一听“失势”二字,显然那些传言是真的,周少已经不行了,她这下心里更踏实了,“李小姐,您别动气,我这就把这女人撵走。” “你哪儿来的资格赶我走?”夏宁雪冷眼扫向她,女店员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撑着说,“你装什么蒜呢,周少现在不过是个没落的倒霉蛋——” “啪!” 夏宁雪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到她脸上,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连李飘飘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女店员懵了,捂着脸直哆嗦。 夏宁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从现在开始,这家店归我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女店员愣住了。 李飘飘看向夏宁雪,有些啼笑皆非,“周少夫人,你该不会是想买下这家店吧?怎么,想做生意了?” “不光这家店。”夏宁雪摸了摸手心,“整个商场都是我的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李飘飘笑出声来。 夏宁雪盯着她,“不信?” 李飘飘的笑容微微僵住。 夏宁雪搬来把椅子,打了个电话后就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 李飘飘和女店员都觉得夏宁雪是疯了,买下整个商场,还是在最繁华的商业圈中心,没个几亿根本想都别想。 更何况,周禄寒现在哪儿来这么多钱? 见人还没到,李飘飘笑了,表面上是在劝解,实际上是在挖苦,“周少夫人,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总得给周少留点脸面吧。” 李飘飘话音刚落,一行人便走进了店里,走在最前面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上前问,“请问哪位是夏宁雪小姐?” “我。”夏宁雪答道。 那中年男人让身边的人拿出合同,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弯着腰说,“这是收购合同,请您过目。” 李飘飘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在开玩笑吧?”她看着他们,“是她花钱请你们来演这场戏给我们看?” 夏宁雪接过收购合同,递给李飘飘,“李小姐不妨亲自看看合同的真假?” 李飘飘没接。 夏宁雪又笑了,对中年男人说,“这位李小姐质疑您的身份,看来是担心我被骗呢。”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他身后的秘书掏出名片递给李飘飘,黑色的名片上印着“悦秀商场社长”。 悦秀商场购物中心是金融区最大的购物场所,里面汇集了无数高端奢侈品牌,是真是假,一查执照便知,谁敢冒充社长的身份呢? 李飘飘咬了咬嘴唇,她是怎么做到的?悦秀商场她说买就买,难道是周少在帮她? 怎么可能! 周少已经失势,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而这时,夏宁雪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我暂时没时间接管,商场的事还是由您代理,今后您就是代理社长了。” 社长也是一愣,随即笑着回答,“请夏社长放心。” “对了。”夏宁雪瞥了这家店一眼,“把这家高端男装品牌店撤了。” 社长顿了顿,旋即点头,“我会按照社长您的吩咐去办。” 女店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瘫坐在地上。 “还有——”夏宁雪指尖划过嘴角,挑眉看着她们俩,“我的商场,不欢迎她们。” 第168章 不是外人 李飘飘面色愠怒,“夏宁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随意地把长发拨至耳后,“意思就是你所听到的那样。” 社长示意,安保人员向她们靠近,礼貌地请她们离开。 李飘飘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气,她大声喊道,“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我可是这家商场的尊贵vip!” 夏宁雪嘴角上扬,“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家商场归我所有,我说了算。” 安保人员毫不留情地将她们驱逐出去。 夏宁雪离开了商场,上车后,给苏安发了条信息:安大腕,多谢了! 【苏安】:这点小钱,不过九牛一毛。 夏宁雪回到周公府,蹦蹦跳跳地来到球球身边,“球球~”她神秘地一笑,“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球球好奇地用马蹄扒拉着她,直到夏宁雪拿出粉丝的蝴蝶结颈圈,“看!” 球球却转头就走,夏宁雪去拉它回来,它索性躺在地上,用马蹄推开颈圈表示不满。 “不许挑剔!” 夏宁雪故作严厉地说,球球呜咽了一声,乖乖地趴在地上接受戴上颈圈的命运。 一戴上紫色的蝴蝶结颈圈,它原本威猛的形象瞬间变得可爱了许多。她领着球球进屋去找周禄寒,管家知道球球性情温顺,自然不担心。 周禄寒双腿交叠坐在书房的软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翻阅,他背对着光线,低垂的脸庞轮廓更加分明。 听到动静,他抬眼望去,门外球球头上的紫色蝴蝶结颈圈格外显眼。 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夏宁雪此时走进来,“球球戴上这个是不是特别萌?” 周禄寒手掌掩面,透过指缝看她,“它觉得萌吗?” “当然萌啊。”夏宁雪蹲下身,抚摸着球球的脑袋,“是吧,球球!” 球球似乎有些无奈。 “好啦,球球宝贝,自己去玩吧。”夏宁雪拍了拍它的背,球球起身摇了摇身体,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 周禄寒将书放在一旁,单手撑额看着她,“周太太今天心情很不错嘛。” “还好。”夏宁雪走到他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本来今天想给你挑件衬衫的。” 周禄寒轻笑,“然后呢,衬衫半路失踪了?” 她一滞,“都没买成,怎么失踪?”她转身看向周禄寒,故作可怜,“人家说我买不起,就没卖给我。” 周禄寒微微眯眼,向她伸出手,“过来。” 夏宁雪走过去,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周太太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她手指绕着他的衣领玩,“我倒没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你坏话。” 他手掌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向后梳理,眉眼间满是笑意,“周太太如此维护我,我该怎样感谢周太太呢?” 夏宁雪轻轻扯着他的领带,靠近他,“周先生若想感谢我,就不许瞒着我任何事情。” 他微怔,紧抿的薄唇轻轻开启,“我瞒了周太太何事?” “你早就察觉到有人觊觎周公馆了吧,只要你一离开,他们就会按捺不住采取行动,是吗?”夏宁雪原本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趁着周禄寒不在对她下手。 但那天周禄寒的言辞,以及她打电话确认周禄寒安危时他的反应,让她明白周禄寒其实早已知晓。 只是她不确定周禄寒是否有他自己的打算,所以才会说万一发生什么事,她要保护好自己。 周禄寒眼帘低垂,“若我说,我原本并不知情,你可信?” 她稍作停顿,“你心中有盘算是吧?” “确有打算。”周禄寒用指腹轻抚她的唇瓣,唇轻轻触碰她的鼻尖,“不论何种打算,你只需相信,那日之事不会再重演。” 夏宁雪的睫毛轻轻颤动,正欲开口,陈秘书此时闯了进来,“boss——”他一愣,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她从周禄寒怀中起身,“那我先出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不必,周太太不是外人。”随后目光转向陈秘书,“何事?” 陈秘书说,“周老爷子身边的佣人已找到,但已确认遇难。” 周禄寒调整了坐姿,“死因何在?” “警方根据尸体判断,是遭捆绑后活埋。”他低头说道,“尸体因埋得不深,时间一长散发出恶臭,土层上聚集了大量苍蝇,残肢还被野狗刨出,最终被一个流浪汉发现。” 夏宁雪紧锁眉头,竟然用活埋这种残忍手段对待周爷爷的贴身佣人,显然这个佣人掌握着重要信息,是关于周爷爷的吗? 数日后,静康医院。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有种就杀了我!”被绑在病床上的男人双目失明,又知道自己被监视,忍耐了几天终于崩溃。 夏宁雪双臂环抱走到床边,“杀了你何用,你的命能抵得上我的吗?” 男人愤怒且痛苦,“你们以为折磨我,我就会屈服吗!” “你屈不屈服无所谓。”夏宁雪摊手,“你若屈服了,我还倒没兴趣了。” 见男人扭动身体,她轻声呵斥,“想上厕所啊?” “放开我。”男人已无力嘶吼,如同败阵的狮子般萎靡。 夏宁雪拉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想上厕所,有两个选择。”她伸出两根手指,“一是憋着,二是就地解决。” 靠在门外的慕言听到这话都不禁为这男人悲哀,夏宁雪能“疯狂”到这种程度,别人疯狂,她比别人更疯狂。 亡命之徒落入他人之手,还遭受比死更折磨的屈辱,他能承受得了吗? 他已虚弱无力,似乎已到了无法忍受的边缘,“你到底想怎样?” 夏宁雪嗤笑出声,“不是告诉你了嘛,等你自己决定呢,要是实在憋得慌,就在这儿解决了呗,就算你真拉在裤子里,护工也会替你换洗干净的。” 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落到在裤子里排泄的地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尊严进行无情的践踏,他崩溃得连声音都变了调,“你们干脆杀了我吧!” 夏宁雪冷笑连连,“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把死看得那么轻,觉得一死就解脱了。”她站起身来,“那我为什么要给你轻易解脱的机会呢?” 第169章 看我怎么虐你 男人已到忍耐的极限,他咬牙切齿,“我认输,我认输总行了吧。” 男人在洗手间里一通排泄后,身心俱疲,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更别提反抗了。 慕言领着他回到病床上,没有再次捆绑,他颓然地坐在那里,“我栽在你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已经知道我是受周夫人指使来取你性命的。” “你是皇甫英的手下,还是唐俊辰的爪牙?”夏宁雪眯起眼睛。 男人迟疑了一下,答道,“自然是周夫人的人。” “慕言,把他绑起来。” 慕言正要动手,男人惊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眼睛看不见,不代表我也是瞎子。”夏宁雪走近他,“人在说谎时,表情和肢体都会暴露出来,尽管你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你在提到皇甫英时,手部不自觉地贴紧了腿部,这是紧张的表现,说明你为隐瞒真相而紧张,你其实是唐俊辰的人。” 男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是唐总的人又怎样,我既已跟了周夫人,就得听周夫人的。” 她微微一笑,“你还挺能打,我都想把你收归麾下了。” 男人腮帮子动了动,“我落在你手里,任务失败,回去也是一死,你不如给我来个痛快。” “我说了,我不喜欢杀人,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了去了,为什么要选择杀人呢。” 夏宁雪摸着下巴思考,“当然,这也得看你的运气了,你失踪这么久,皇甫英就算怀疑你已经死了,但没看到尸体她更可能怀疑你背叛了她,此刻正四处派人追杀你吧。” 此时,在大别墅内。 “哗啦!” 皇甫英愤怒地将桌上的餐具扫落在地,“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唐俊辰,你派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都是废物吗?” 派去刺杀她的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还失踪了一个,什么黑市打手,亡命之徒,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唐俊辰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神色难以捉摸,“我似乎提醒过你了,你对付不了她。” “她不过是仗着运气罢了!”皇甫英转动轮椅,美艳的五官此刻扭曲得令人厌恶,“我就不信她能一次次地逃脱。” 唐俊辰神色冷漠。 他当初是怎么被这个蠢女人蒙蔽了双眼? 心甘情愿地做了周禄寒的替身这么多年,可如今他看到的,不再是这个女人曾经的美好,而是她愈发显露的愚蠢和丑陋。 周公馆内。 夏宁雪走到院子里,便看见周禄寒站在庭院宽阔的草坪上打高尔夫球。他穿着一件深咖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半截强健的手臂,管家在他身旁说着什么,他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周禄寒转头看向走来的夏宁雪,夏宁雪惊讶地看向草坪上的指示牌,“这都在家里建高尔夫球场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家里地方大。” “那你干脆建个游乐园算了,省得还得花钱带孩子们出去玩——”夏宁雪话未说完,管家愣住了,“什么孩子?” “少爷,孩子还在?”管家惊讶地看向他。 他只知道五年前夏宁雪遭遇海难,料想孩子也定是无法保全,所以从未过问过孩子的事情。 他点头,挥杆将球击出,“在国外,目前接回来不太方便。” 管家表示理解,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笑道,“孩子还在就好,这下周家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想必老爷子也能安心了吧。” 提及周爷爷,夏宁雪眼帘低垂,她生前就盼着能抱上孙子,可终究未能如愿。 在她神色黯然之时,周禄寒宽阔而温暖的身躯从背后环抱住她,他身上那股清冽的乌木沉香让她心神恍惚,他引导她握住球杆,唇贴近她的耳畔,“周太太会打高尔夫吗?” 她转头看向他,“你小瞧我?”周禄寒低笑出声,抬手轻揉她的发顶,“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周太太的实力。” 夏宁雪轻哼,“你就等着瞧好了,看我怎么虐你!” 他的笑意更浓,“求之不得。” 她已蓄势待发,这时保镖急匆匆地走到周禄寒身后,“少爷,唐……唐俊辰来了。” 周禄寒将球杆递给管家,“他来做什么?” 保镖答道,“说是想和少爷您谈谈。”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请他过来吧。” 他走到亭子里坐下,刚斟满一杯茶,唐俊辰便带着两名保镖走了过来。 他让保镖候在亭外,自顾自地坐在周禄寒对面的位置,目光落在亭子外,“离开帝天后,周少的生活倒是悠闲自在。” 周禄寒抬眼,语气不温不火,“你找我想谈什么?” 唐俊辰把玩着茶杯,“说实话,你打算什么都不做,看起来就挺玄妙的。” 周禄寒拎起茶壶,不紧不慢地将茶水倒入杯中,“周煜已经打算把继承权给你,帝天现在也是你的了。”他端起茶杯,缓缓饮下,“你担心什么?” 他笑了,眼神深邃难测,“海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旦掀起风浪,足以致命。” 周禄寒抬眼与他对视,“唐少对自己没信心吗?” 唐俊辰平静地注视着他。 周禄寒放下茶杯,脸色难以捉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在手里也不安心,我能理解。” 唐俊辰的脸色不易察觉地笼上了一层阴霾,但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站在外面独自打高尔夫的夏宁雪朝亭子里望去,两人的对话中隐藏着一场复杂的较量,各怀鬼胎,令人难以捉摸。 谈话不到十分钟,唐俊辰便起身,他朝亭子外的方向瞥了一眼,“周少这位妻子挺不错的。” 周禄寒的眼神微微一冷。 他俯身靠近周禄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笑,“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步皇甫英的后尘。”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捻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唐俊辰笑了声,转身走出了亭子。 夏宁雪转头时,恰好与他的视线交汇,唐俊辰脸上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她再次看向亭子,周禄寒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不知那天唐俊辰和周禄寒究竟谈了些什么,周禄寒连续好几天都待在书房里,似乎有意避开与夏宁雪相处的时间。 第170章 某种暗示 夏宁雪步下楼梯准备用餐时,他已结束了早餐,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却难以碰面,即便她特意去书房找他,他也已将门反锁。 她终于忍无可忍,从管家那里取了书房的备用钥匙。 她先礼貌地敲了敲门,“周禄寒,你开不开门?不开门的话,你可别后悔哦!” 她耳朵紧贴着门缝倾听里面的动静,正当她准备用钥匙开门时,门把手却突然被转动,她一个趔趄闯了进去,撞进了他的怀抱。 她抬头正要开口质问,却发现周禄寒的脸色有些憔悴,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青灰色的胡茬。 “你这是……”夏宁雪抬手想要触碰,却被周禄寒按住手背,将她抵在了墙角,埋进了她的肩窝。 他那坚硬的胡茬像是一根根细刺,轻轻扎着她的肌肤,痒痒的。 她抬手推开他的胸膛,“周禄寒,你——”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一寸一寸地侵占着她的领地。 直到夏宁雪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大口呼吸着,陷在周禄寒那滚烫的怀抱里,“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周禄寒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眼角那颗黑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愣,握住了他的手,同时察觉到了他脉象的不稳。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天唐俊辰似乎跟他说过些什么,之后周禄寒的气息就变得异常低沉。 夏宁雪直接问道,“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周禄寒的薄唇抿了一下,凝视着她。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与自己有关,于是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他是不是说我的坏话,说我会背叛你、伤害你之类的?” 他的眼睫微微颤动。 夏宁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周禄寒曾经“失控”的那些痕迹,大多数都与她有关。唐俊辰或许知道周禄寒被下毒的事情,所以故意对他进行了某种暗示? 她紧紧抱住周禄寒,脸颊贴在他灼热的胸膛上,“所以,你就这样躲起来胡思乱想吗?真是个傻子。” 他闷笑一声,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谁傻?” “你说呢?”夏宁雪仰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受到了他的暗示,怕伤害到我?” 周禄寒摩挲着她的脸颊,呼吸变得沉重,“我的病情有不确定性,我无法保证它会不会再次发作。” 孩子遗传了他的某些特质,而他虽然能够更好地控制情绪了,但他仍然害怕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会伤害到她。 夏宁雪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离开他唇瓣的那一刻,她的指尖轻轻摩挲过他的唇角,“以后不许再躲我了。” 周禄寒将她抱回主卧,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然后辗转至脸颊,“周太太不怪我了吗?” 她环抱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依赖着他,“不怪了。”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想我吗?” 夏宁雪翻身与他交换了位置,挑眉一笑,“想不想,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的笑意更浓,起身再次吻住了她。 窗帘后的光线逐渐渗透进屋内,照得怀里的人更加明艳动人。 他指尖轻轻拨开夏宁雪黏在脸颊上的发丝,与她耳鬓厮磨。 傍晚时分,夏宁雪走下楼,便看到周禄寒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 他的胡子已经刮得干干净净,脸部轮廓显得更加清晰硬朗。 她凑近他,“好香啊。” 他微笑着回应,“看来周太太饿坏了。” 夏宁雪小声嘀咕,“力气都没了,能不饿吗?”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周禄寒以往的体力是多么惊人。 周禄寒将炒好的菜芸芸到盘子里,“周太太的体力还有待加强训练呢。” 她脸颊当即绯红起来。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芸姐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她迅速接听,视频画面中出现了冬冬和夏夏,“妈咪~” “妈咪在这儿呢。”夏宁雪望着屏幕中的两个孩子,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在国外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有哦~妈咪,我和哥哥超级想你。”冬冬抱着心爱的布娃娃,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惹人怜爱。 夏宁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孩子们想她,她又何尝不想念他们呢?“妈咪也想你们,你们放心,妈咪很快就会回来了。” “芸芸阿姨说妈咪你在找救哥哥的办法,妈咪,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哦,不然我和哥哥会心疼的。” 听到孩子的话,她的眼底泛起一丝红晕,勉强笑了笑,“嗯,妈咪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夏夏好奇地问道,“妈咪,爹地呢?” 不知何时,周禄寒悄悄凑到了夏宁雪的身边,他轻轻搂着夏宁雪。 “爹地也在这里哦。” “爹地,你要照顾好妈咪。”夏夏认真地盯着周禄寒,“不能让妈咪太累,也不能让妈咪伤心难过,知道吗?” 周禄寒无奈地笑了笑,“放心,爹地疼爱你们妈咪还来不及呢。” 和孩子们通完视频通话后,夏宁雪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周禄寒紧紧抱住她,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回去和孩子们团聚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她必须尽快找到治疗夏夏和周禄寒的方法。 静康医院,实验室中。 “你要研究dna病毒?”慕言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串香蕉,掰下一根剥开皮,“没有实际的病毒样本,你怎么进行研究?” 夏宁雪抬起头,“周禄寒不就是现成的样本吗。” 慕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宁雪继续说道,“只有弄清楚周禄寒体内的毒源,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既然有人在研究对大脑和遗传性基因组织有影响的毒化学,那么我们也一定能研究出对抗它们的药物。” 慕言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话说回来,研究这玩意的人可真是够狠的,把这样的实验用在周禄寒身上,简直就是想要让他断子绝孙啊。” 这个想法确实太残忍了。 夏宁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紧,“我以前没想到周煜还有私生子,也不知道继承权的事情,所以我以为是周煜做的。但现在我突然怀疑,下毒的事情或许跟唐俊辰有关。” 慕言一愣,“他?” 她平静地回答道,“周禄寒无法拥有子嗣就无法得到继承权,这样一来,唐俊辰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即使当初不是我嫁给周禄寒,或者没有五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唐俊辰也会想办法回到周家。” 慕言摊了摊手,“可是唐俊辰只是个心理医生,能研制出这些药物的人肯定对化学药剂有非常深厚的了解。” 她想到了一个人,“别忘了五年前那家被关停的精神病院院长,还有周家曾经的家庭医生。” 那家精神病院当年因为被查,院长因为卖假药导致精神病人病情加重而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突然想到什么,她拍了拍慕言的肩膀,“你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监狱里打听一下情况。” 第171章 故意刁难 #周少夫人收购悦秀商场# #独家爆料:周少风光不再,昔日无名乡下妻子竟是隐藏富婆,是借机造势还是另有计划?# 陈秘书将报纸轻轻置于桌上,“查清楚了,曝光夫人消息的这家媒体与李家有所牵连。” 周禄寒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目光落在报纸头条的新闻报道上,那是夏宁雪在悦秀商场被捕捉到的瞬间。 他沉默不语,陈秘书接着说道,“据说当天李家的千金也在场,似乎与夫人发生了些不愉快。” 周禄寒回想起夏宁雪之前的讲述,以及唐俊辰来找他时那些隐晦的提示,不禁轻笑一声,“李家如此急不可耐地将新闻曝光,看来他们是误以为这件事与我有瓜葛。” “他们会不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到您背后的epr联盟?” 周禄寒的眼眸微微闪动,“不会,他在国内,即便有人想借此事追查,他也会妥善处理。” 陈秘书一愣,“您说的‘他’难道是……” 周禄寒的薄唇紧紧抿着。 陈秘书心中已有了答案,“老先生竟然亲自到了国内?” 周禄寒身体微微后仰,“他不放心我。” “老先生知道夫人的存在……” “我回来了。”夏宁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陈秘书的话,陈秘书不由自主地望向她。 “怎么了?”夏宁雪走近,目光突然落在桌上的报纸新闻上,感觉有些熟悉,拿起一看,完了,她并购悦秀商场的事情被曝光了! 周禄寒含笑看着她,“周太太让我节俭,自己却把悦秀商场给并购了。” 夏宁雪一时语塞,尴尬地将报纸放下,“这是苏安出的资,只是为了撑场面,撑场面而已。” 他轻笑一声,“a城的人都知道周太太财大气粗了,看来周太太包养我是没问题的。” 陈秘书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俩,夏宁雪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他,“坐实周先生吃软饭的名声,对吗?”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当周太太养在家里的男人,感觉挺好的。” 夏宁雪玩弄着他的领带,“当我养在家里的小白脸,可没那么容易哦,万一惹我不高兴,我也要把你关起来。”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更加灿烂,“周太太这是要报当年的仇吗?”他靠向椅背,张开双臂,“我是周太太的人,任凭周太太处置。” 次日,医院门口聚集了一群记者,显然是冲着夏宁雪来的。夏宁雪从容地从车里走出,记者们蜂拥而上,“周少夫人,有传言称您并购了悦秀商场,请问是真的吗?” “周少夫人,听说周少失势,您并购悦秀商场是为了证明周少并未失势,还是周少背后有高人暗中相助?” “据说周少夫人在乡下长大,并购悦秀商场花费不菲,请问您的资金来源是哪里?” 夏宁雪镇定自若地面对一个个凑近的镜头,从记者们刁钻的问题中,她听出了他们想要从她口中挖出周禄寒背后是否有人的秘密。她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轻轻上扬,“我老公就算失势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我并购悦秀商场只是因为有人诋毁我老公,我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至于我的资金来源嘛……”夏宁雪指尖轻触嘴角,眼眸微眯,笑靥如花,“我既不偷也不抢,都是干干净净的钱,你们若想知道,尽管去查吧。” 原本打算“逼问”夏宁雪真相的记者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夏宁雪趁他们愣神之际,快步朝医院赶去。 慕言已在走廊等候,见夏宁雪急匆匆而来,他说道,“监狱那边已经派人探查过了,不过,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家庭医生。” 夏宁雪脚步一顿,“他不是家庭医生?” “他是被顶替的,根本不懂医术,对方找他时只说周夫人患有抑郁症,让他送药过去就行。” 听完慕言的话,夏宁雪眉头紧锁,“那到底是谁找的他?” “唐雨林。”慕言说完,耸了耸肩,“但唐雨林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连个证人都没了。” 夏宁雪陷入了沉默。 大豪宅内。 皇甫英看到新闻中夏宁雪春风得意的模样,脸色愈发难看,收购悦秀商场商场的是她? 呵,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来的这种本事,难道说是周禄寒在暗中相助? 不可能,周禄寒的银行账户都已被冻结,他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五亿来帮她收购悦秀商场的。 她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五年前那贱人假死出国,说不定就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呢?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做一件事,定金五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万。” …… #新爆料:周少夫人假死实为私奔,国外出轨富豪,卖弄富豪人设,疑似早已背叛周少。# 夏宁雪收购悦秀商场的新闻还未平息,下午就被曝出了“打脸”新闻,称她假死是为了与男人私奔,收购悦秀商场与周少无关,是因为她在国外的情夫为她出的钱等等。 网友们顿时议论纷纷:#这女人怎么老是上热搜,她谁啊?# #她这么普通的人,居然还能傍上富豪,那我岂不是也能行!# #说她出轨的有证据吗?周少现在失势了她都不离不弃,要是为了钱,她还跟周少?# #这么能作,别洗了。# 夏宁雪在实验室内刚忙完手头的工作,慕言拿着手提电脑朝她走来,“老大,有人黑你啊。” “黑我不是挺正常的嘛。”夏宁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慕言笑了,“这次可不一样,说帮你收购悦秀商场的是你在国外的情夫,你假死是为了跟男人私奔背叛周禄寒,连照片都整出来了。” 夏宁雪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过电脑翻看,差点被口水呛到,“谁p地图啊,有病吧,这又老又丑的男人是我情夫?” 慕言双手抱胸,“关键是大部分网友都信了,毕竟你五年前确实跑了嘛,谁知道你婚礼上逃跑的原因呢。” “五年前他们没找到你的尸体,说你失踪了,就算说是被绑架了,你被人救走了,但也还是无法证明这五年里你跟周禄寒在一起。” 夏宁雪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她五年前确实是“假死”逃离了,慕言说得没错,她就算说是被人救了,可这五年来她的确都待在国外。 她离开周禄寒五年,尽管她五年来确实没有跟过任何男人,一门心思赚钱养娃,可谁会相信她在这五年里对周禄寒“忠贞不渝”? 第172章 和记者对峙 傍晚,周公馆。 夏宁雪自门外步入,仆从告知周禄寒正在楼上休憩。 她轻步移至卧室,推开门扉,周禄寒正斜倚在软榻上养神,双目紧闭。 她缓缓向他走近,伸手欲取毛毯为他盖上,他却猛然睁眼,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夏宁雪一惊,“你在装睡?” 他埋首于她颈间,轻笑出声,“并未装睡,只是周太太推门之际,我便已醒来。” 夏宁雪觉得他的气息拂过肌肤,带来丝丝痒意,微微侧头,轻声问道,“新闻你可曾目睹?” 他轻轻应声,温热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照片中的周太太略显失色。” “就你拍得好。”夏宁雪别过头去,小声抱怨,周禄寒闻言又是一笑,指腹轻抚过她唇角的弧度,“周太太本人比照片更为动人。” 她脸颊泛起红晕,从他怀抱中挣脱,“我要沐浴了。” 望着那逃向浴室的背影,周禄寒的笑容愈发灿烂。 夏宁雪沐浴完毕,从浴室走出,只见周禄寒正站在窗边吸烟,她走近,轻轻取下他指尖夹着的烟,在窗台上的花盆中捻灭,“我早已说过,尽量少抽些烟。” 他将夏宁雪拥入怀中,“可知周太太此刻像极了什么?” 她一愣,“像什么?” 周禄寒眯起双眸,“像个爱唠叨的小妇人。” 她面色一沉,佯装生气地捶打他,“你说谁像——”他似乎故意后退,顺势跌坐在软榻上,也将她一同拉入怀中。 他抬头,吻上她的唇,淡淡的烟草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周禄寒的手掌托着她的脸颊,垂眸凝视着她,“周太太在记者面前维护我,我甚感欣慰。” 夏宁雪低垂的眼睫轻颤,小声说道,“这也值得高兴吗?” 他轻轻应声,轻抚她的发梢,“五年前,我未曾奢望周太太能如此待我。” 她轻抿双唇。 周禄寒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摩挲,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周太太无需忧虑,网上的风波,我会与周太太共同面对。” 次日,周禄寒与夏宁雪一同在周府接受记者媒体的采访,记者果然提及五年前她“假死”的传闻。 夏宁雪轻抿双唇,正欲开口,周禄寒紧紧握住她的手背,面对镜头,“那并非假死。” 记者一愣,“不是吗?” “什么人告知你们是假死的?”周禄寒眼神冷漠,“五年前,我与我太太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误会,导致婚礼上有人趁机对她下手,我差点失去了她。” 他牵起夏宁雪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所以,五年前我对我太太的亏欠,我会一一偿还,至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记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戴着墨镜的记者问道,“既然周少夫人并非假死,那么这五年来,周少夫人为何身在国外?” 周禄寒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不是说过有误会吗?若非我追到国外去求和,她至今仍不会归来。” 夏宁雪忍俊不禁,当着镜头的面挽住他的手臂,“是啊,若不是我们重逢,我又怎知我如此舍不得我的老公呢。” 周禄寒垂眸看她,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但那位记者仍旧穷追不舍,亮出一张照片,“可是有目击者拍到周少夫人在海外与某富豪亲密约会的照片,周少夫人既然只是失踪,并未离婚,这难道不算是婚内出轨吗?” 夏宁雪冷笑一声,“就凭一张照片,就能断定照片上的人是我吗?” 言罢,她将平板电脑的屏幕转向众人,“巧了,我这里有张原图,要不要现在找个精通图像处理技术的人,来验证一下照片的真伪呢?” 记者群中恰有一位擅长图像处理技术的专业人士,他接过夏宁雪手中的平板,对两张照片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比对,最终得出结论,夏宁雪与富豪的那张照片是使用了ai换脸技术合成的。 夏宁雪望着他,“看清楚了吗?” 那位记者本以为挖到了个大新闻,结果却颇为尴尬,“的确是换脸技术合成的。” 她微微一笑,“这张照片早在几年前就出现了,那时候我连国门都没出,怎么可能是我呢?” “p图也得找近几年的照片吧,其实只要拿着原图去查一查就能知道真相,不过这也不能怪大家,毕竟这么大的新闻,不管真假,先传了再说,也是人之常情嘛。” 那名记者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仍不死心,非要揪着夏宁雪不放,“既然周少夫人已经澄清了照片,这张照片不能作为证据,那么我听说周少夫人在国外一直与陆家二少爷陆沉渊保持着密切联系,这件事,应该不是假的吧?” 其他记者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毕竟早些年就传出过周少夫人和陆家二少爷关系匪浅的传闻。 那名记者甚至是有备而来,将几张照片展示在众人面前,照片中,陆沉渊的身影出现在m国,“陆少爷这五年大部分时间都在m国,周少夫人对此有何解释呢?” 周禄寒转头看向夏宁雪,夏宁雪深吸一口气,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陆少爷在m国,就代表我和陆少爷有关系了吗?”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张照片。”那名记者亮出了最后一张照片,夏宁雪的脸色微微一沉,但转瞬即逝。 因为照片中拍到了陆沉渊抱着夏夏的画面,幸好夏夏的正脸并未被拍到。 “传闻陆少爷在m国的这五年里一直和这个孩子在一起,我们都猜测这个孩子是不是和陆少爷有关,而且……”他故意停顿了几秒,然后笑道,“更巧的是,陆少爷住在m国云州西部,周少夫人您也恰好在云州西部,这真的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啊。” 呵,这个记者准备得还挺周全,看来不仅有人在调查她这五年在m国的情况,还特意设了个陷阱等她往里跳呢。 夏宁雪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那么,需要我把陆少爷请过来与大家对峙吗?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是无中生有,那你们可就是诽谤造谣了,陆家也不会无缘无故背这个黑锅吧。” 那名记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周少夫人拒绝回答,又是什么原因呢?” 夏宁雪站起身,“首先,我在云州西部是事实,其次,陆少爷是当年救了我的人,没有陆少爷,我可能早就命丧海底了。我和陆少爷是朋友关系,仅凭几张照片就被你们恶意中伤,所以我有权拒绝回答。” 第173章 越来越像个女流氓 周禄寒轻轻摆了摆手,陈秘书随即走向记者群,“各位,非常抱歉,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 其他记者纷纷开始收拾设备准备离开,但那位记者却纹丝不动,似乎铁了心要揭开她与陆沉渊之间的关系,“周少夫人回避真相,莫非是不敢在周少面前坦诚相待?您说您与陆少爷只是普通朋友,以陆少爷的身份地位,他又为何会冒生命危险救您,甚至远赴m国呢?” 在场的记者都感到这位同行有些疯狂,主人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他还如此执着! 周禄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转过身来,平静地注视着那位记者,“你想知道原因吗?” 正准备离去的记者们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夏宁雪抬起头,望向周禄寒,不知道他会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堵着这群吃人的记者的嘴。 只见他紧紧拥抱着夏宁雪,薄唇轻启,“因为给陆沉渊进行手术的人,正是我的太太,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吗?”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一片,纷纷议论了起来。 明明给陆家二少爷治病的是一位高手,还是帝御的超级牛逼的人物,怎么会…… 周禄寒带着夏宁雪直接离开,不给他们任何追问的机会。 大别墅的书房内。 “你确定吗?”皇甫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完全不顾大腿上因后遗症而传来的酸痛,“是周禄寒亲口说的?” 那名记者低着头,声音低沉却坚定,“是的,周少亲口承认,给陆少爷做手术的人,是周少夫人。” “怎么可能……”皇甫英愕然跌坐回椅子上,给陆沉渊做换心手术的人,不应该是帝御的人吗? 夏宁雪,那个出身乡野的姑娘,就算她认识帝御的慕言,也不过是个学医的小护士,怎么可能有能力完成如此复杂的心脏移植手术? 这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管家的声音随之响起,“夫人,李家小姐到了。” …… 经过那次澄清之后,网络上的舆论虽然有所平息,但对于“周少夫人为陆家少爷做手术”的说法,仍有许多人持怀疑态度。 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周少夫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乡野姑娘,几乎没有人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于是,网上出现了不少质疑的声音:#据我所知,心脏移植手术是医学界最复杂的手术之一,没有十年以上的技术经验,根本不敢轻易尝试。我一个学医十年的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她要是能证明,我直播吃键盘!# #顶楼上,五年前她也就二十来岁岁,除非她十三岁就开始上手术台实践,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少这是失势了吧,连脑子都不好使了。你们看看,陆家到现在都没出来表态,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底气。# 夏宁雪看到这些评论,脸色一沉,随即关掉了手机屏幕。 慕言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一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怎么这次被气到了?” “别人骂我,我确实不在乎,但这次周禄寒是被我连累的。” 她垂下眼帘,如果是在五年前,网友们骂她,都不敢牵扯上周禄寒。 慕言双腿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你现在简直就是标准的护夫达人嘛,想当年周禄寒权势滔天的时候,你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现在他因为你而陷入低谷,反倒不忍心了,啧啧,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就你话多。”夏宁雪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到一旁,站起身来,“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最近老实了吗?” 慕言斜睨了她一眼,“上次差点没把他憋死,他能不老实吗?” “老实了就好,给他好吃好喝供着,这个人留着还有用,别让他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夏宁雪交代完,便离开了实验室。 她走出医院大门,一旁停着的车子突然按响了喇叭,吓得她猛地一颤。 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禄寒的面容,她立刻像个小猫一样蹭了过去。 看到一上车就依偎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周禄寒低头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周太太现在真是越来越粘人了。” 她抬眼望向他,“怎么,现在开始嫌弃我粘人了?” 他眼角的笑意更浓,“不嫌弃。” 她的目光落在周禄寒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上,伸手拿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股市数据,“你又在看股市?” 他轻轻应了一声,“无聊随便看看。” 开车的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忍不住调笑道,“太太当年可是‘金口玉言’,现在应该还能显灵吧?” 夏宁雪斜睨着陈秘书,“谁给你的胆子敢调侃老板的夫人?” 陈秘书撇了撇嘴,心想这两人这么快就老公老婆的叫上了,真是腻歪! 夏宁雪认真地看着平板电脑屏幕,分析了一会儿后说道,“舆情天长这个项目不错,买它肯定稳赚不赔。” 陈秘书愣住了,“舆情天长?那可是连唐俊辰都看不上眼的项目,你确定要投?” 夏宁雪用手指绕着发梢玩,“原来是他不要的啊,那还等什么,赶紧捡漏啊。” 陈秘书,“……” 捡漏?她是认真的吗? 夏宁雪抬头时,正好对上周禄寒意味深长的目光,片刻后,她拿起平板挡着脸,凑近吻上了他的唇,“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周禄寒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捏住她的下巴,“周太太现在越来越像个女流氓了。” 她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那也只对周先生这样。” 他轻笑一声,随即转头问陈秘书,“舆情天长现在在谁手里?” 陈秘书整个人都懵了,“boss,您真要买?” 夫人折腾也就罢了,连他也要跟着一起折腾,宠妻也不能这么宠吧? 万一真赔了,岂不是要让唐俊辰和那些叛徒笑掉大牙?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玩弄着夏宁雪的发梢,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我信周太太。” 第174章 赢回一局 然而接下来的数日,陈秘书彻底被现实击溃,他满心震撼,“boss,舆情天长的股市表现竟真的稳固了,我刚核实过,唐俊辰入手的那块顶级地王波动异常剧烈,反被舆情天长超越,太太简直是料事如神。” 周禄寒倚坐沙发,姿态悠闲地浏览着手中的财经周刊,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现在你总算信她了。” 陈秘书略显狼狈,“我还能不信吗。” 这都亲身经历两回了,但他转念一想,“太太似乎对股市内幕了如指掌,她何以如此确信舆情天长能逆袭?” 舆情天长不过是个小规模项目,与顶级地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一个是小小的开发计划,另一个则是宏大的房产帝国。 但凡有眼光的投资者都会押注顶级地王,毕竟如此庞大的资产,不太可能大幅亏损。 而舆情天长因长期收益不佳,涨幅平平,几经转手,未曾想它能柳暗花明,重获新生。 若说她初次是误打误撞,侥幸猜中,但这一次,绝非偶然那般简单。 周禄寒合上周刊,目光抬起,“宁博士是她,股市奇才joey也是她,她能精准洞察股市风云变幻的趋势,这很出乎意料吗?” 陈秘书一时语塞,“难道太太还是股市操盘高手?” 若真如此,那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周禄寒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此刻,在帝天集团会议室。 “周少竟然选择了唐总舍弃的舆情天长,他也就只能沦落到捡唐总不要的残羹冷炙了。”会议进行中,两侧的高层还不忘贬低周禄寒以奉承唐俊辰。 唐俊辰转动着手中的金笔,听闻他们对周禄寒的冷嘲热讽,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周少行事另辟蹊径,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好在顶级地王被唐总收入囊中,依我之见,投资顶级地王才是明智的选择。” 一位高层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见有人急匆匆闯入,那高层面露愠色,“怎么回事,进门不敲门,规矩都不懂了吗?” 那职员气喘吁吁地说,“大……大事不好了。” 唐俊辰眉头紧锁,“什么事情?慢慢说。” 他咽了口唾沫,答道,“舆情天长股市数据超过了顶级的王,陆家的尚京集团今日率先购进舆情天长,现在几家合作的巨头公司都跟着尚京集团……” 他话未说完,唐俊辰猛然站起,双手撑在桌上,脸色阴沉似水,“会议结束。” 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会议室。 而那些刚才还奉承他的高层瞬间被打脸,纷纷低头,场面尴尬至极。 * 静康医院,实验室。 夏宁雪泡了壶茶,走到电脑前查看股市数据,慕言凑近来瞧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了?” 她悠然喝了口茶,“我老公在意嘛。” 慕言嘴角一抽。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慕言还未来得及反应,夏宁雪已放下茶杯,快步奔去,扑进那人怀里,“刚说老公,老公就到了!” 周禄寒低头望着怀中的女子,“早上才分开,就这么想我?” 她仰头望着他,眨巴着眼,“周先生难道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我还是识趣点,这恋爱的酸臭味我可受不了。” 目睹两人甜蜜互动,慕言受不了这单身狗的待遇,转身欲走。 待慕言离去,周禄寒将她轻轻抱起,移至沙发坐下。 夏宁雪依偎在他腿上,“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周禄寒的目光掠过开着的电脑屏幕,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想我的周太太了,就来了。” 她握住他的手背,“帮你赢了一局,开心吗?” 他嘴角上扬,手掌贴在她腰间,将她拉得更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周太太是为了我,怎能不开心。” 夏宁雪微微侧头避开,“痒。” 他又靠近了一点,“哪里痒?” “哈哈,哈哈哈,别闹了。”夏宁雪被他故意触碰腰际,笑得在他怀里东倒西歪,按住他的手,“你故意的!” 他轻吻她的肩窝,“周太太口口声声叫我老公,却对老公有所隐瞒。” 夏宁雪在他怀里颤抖,“我……哪里隐瞒了?” 他停在她的腰腹间流连忘返,“周太太藏着这么多身份,是想让我一个个发现吗?” 她猛地坐直,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言语也变得含糊,“我……不是……” 周禄寒手臂一紧,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不是什么?”唇贴在她脸颊上,“小淘气,会操盘股市吗?” 她拽着他衣服的手在颤抖,失去理智的她迷迷糊糊就承认了。 看着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周禄寒嘴角微扬,更是热情如火。 …… 事后,看到周禄寒删除监控,里面记录的画面让她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 天哪,她竟然忘了实验室有监控。 幸好监控只连接了这台电脑,没有连接到医院,否则她真想去跳江了。 夏宁雪透过指缝偷瞄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这么… 周禄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如果想回味,我不介意保留一份……” “谁想看了,我才不想看!”她推开他凑近的脸,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周禄寒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什么事?” 陈秘书说,“boss,绝顶天王的股市数据突然暴涨,我怀疑是唐俊辰找了操盘手。” 坐在一旁的夏宁雪听到了陈秘书的话。 周禄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她咂了咂嘴,“唐俊辰为了挽回面子,竟然选择违规操盘。” 操盘手与违规炒手不同,炒手是接炒单,靠微小点差盈利,试图违规控制股市走向。 他们为了盈利不择手段,骗取投资人钱财,大多出自炒手之手。 周禄寒结束通话,揉着她柔软的头发,“他怎么操盘是他的事,利益上对我们没有威胁,况且…” 他停顿了几秒,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有周太太在吗。” 夏宁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他的手,“既然周先生都跑到实验室来了,我也不能白白让周先生占了便宜……” 第175章 想得倒美 周禄寒微眯双眸,“周太太有何打算。” 她凑近,眼角微扬,“我要取周先生的一管血。” 午时,夏宁雪与周禄寒自医院而出。 停泊在不远处车辆中的皇甫英,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后,眼神变得阴沉。 她猛然忆起李飘飘曾提及的往事,夏宁雪竟是十三岁便被保送至帝夏医学院的天才,难怪周禄寒会对她刮目相看。 哼,即便是帝夏医学院的天才又如何,她的荣耀不过是窃取了“宁博士”在医学界的光辉! 况且“宁博士”已退出医学界多年,媒体也未曾见过其真容,她何不找人冒充,即便正主现身,她也可重金摆平,她就不信金钱与利益无法撼动“宁博士”的心。 待她揭露夏宁雪那虚伪的真面目,这一次,她定要周禄寒对那女人彻底死心! 三日后,夏宁雪将周禄寒的血液样本报告发送给苏安,苏安告知帝夏最迟两周内会给出答复。 她舒展身躯,正欲稍作休息,慕言却匆匆步入,神色紧张,“老大,快看新闻!” “什么?”夏宁雪正疑惑间,慕言直接将手机屏幕递至她眼前:#医学界传奇宁博士重返a国。# 她夺过手机,点击新闻,只见“宁博士”正在接受采访。 采访中,有记者问道,“宁博士,听说周少夫人是帝夏医学院的佼佼者,曾荣获很多奖项,您对此有何看法?” 戴着面具的女子轻笑,“若她真的获得了诺亚奖,我自然知晓,但对此我毫无印象,甚至未曾听闻她的名字。” 记者追问,“难道周少夫人是盗用了您的荣誉?” 女子微笑,“毕竟我已隐退医学界多年,即便有人盗用我的荣誉,也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希望大家不要上当受骗。” 夏宁雪关闭视频,突然冷笑,脸色渐沉,“去查一查这个冒牌货是谁安排的。” 慕言取回手机,“好,我这就去。” 他转身离开实验室。 夏宁雪紧锁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有人愚蠢到找冒牌货来诋毁自己。 看来对方不仅脸皮厚,还极为耐打。 因这段视频,网上一片骂声,指责夏宁雪欺世盗名,厚颜无耻。 皇甫英见网友纷纷谴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一次,她倒要看那贱人如何翻身! 周公馆。 周禄寒坐在庭院凉亭中品茶,球球正在草地上奔跑,似乎嗅到了夏宁雪的气息,饶有兴趣地望向远处。 他将茶杯放下,嘴角微微上扬,直至一双纤手从背后蒙住了他的双眼。 对方沉默不语,但周禄寒却笑了,“周太太,好玩吗?” “你怎知是我?”夏宁雪无趣地放开他,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除了周太太,谁有这等胆子。” 她转头看向球球,“是否你出卖了我?” 球球委屈地趴下。 周禄寒轻笑,转过她的脸,掌心轻抚她的脸颊,“新闻我已看过。” 她一愣,“你消息还挺灵通嘛。” 他轻轻嗯了声,指尖滑过她唇边,“身材没周太太火辣,又比周太太娇小,怎么看,都远不如周太太。” 夏宁雪忍俊不禁,心底其实还挺受用。 “少爷——”管家在凉亭外通报,并未踏入,“周煜到访,此刻在书房请求见您。” 周禄寒皱了皱眉,缓缓起身,在夏宁雪额上落下一吻,“等我片刻。” 周禄寒步入书房,周煜已等候多时。他直视周禄寒,语气不悦,“听说你拿下了舆情风云?” “又怎样。”周禄寒走向书桌,拉开椅子坐下,“你那私生子夺得绝顶天王,我就不能夺得舆情风云了?” 周煜面色阴沉,他深知绝顶天王虽炒股势头凶猛,却只是昙花一现,无法持久。 没想到周禄寒眼光如此毒辣,直接拿下了舆情风云这个项目。 联想到夏宁雪购的悦秀商场,他不禁怀疑周禄寒是否留有后手。 毕竟他的银行卡已被冻结,哪来的资金供那女人挥霍? 他语重心长地说,“禄寒,你已离开帝天了,爸爸知道你或许需要一笔资金,你开个价吧,我买下舆情风云。” “不卖。”周禄寒单手撑额,干脆拒绝。 周煜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就算拿到舆情风云又如何,你有足够的资金开发吗?” 他神色莫测,“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 周煜皱眉,“禄寒,你留了后手,是吗?” 或许他的落魄只是假象,难道真的是epr联盟在背后支持他? “我若留后手,唐俊辰还能稳坐帝天总裁之位吗?”周禄寒抬眼,意味深长地一笑,“当然,他能不能坐稳,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难道要六亲不认吗!”周煜额头青筋暴起,他怎么会有如此冷血的儿子,和那个冷血自私的女人一模一样! 周禄寒的笑意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不是你教我的吗,父亲。” 周煜愕然。 不知何时,夏宁雪已倚在门边,双手抱胸,“舆情风云是我让老公买的,您想买,怎不问问我的意见?” 周煜看到她,就想起她在灵堂上的放肆行为,怒不可遏,“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夏宁雪笑盈盈地走进来,“周公馆是我老公的地盘,我老公都没开口,您哪来的资格让我闭嘴?” “我是禄寒的父亲!” “哦?是吗?”她故作诧异,“对儿子不闻不问,还想道德绑架儿子的人,也配称父亲吗?” “你——”周煜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禄寒娶了你这种女人,真是家门不幸。” 夏宁雪噗嗤一笑,“这门婚事可是周老爷子亲自挑选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是?” 周煜怒而摔门而去。 周禄寒低笑出声,看向夏宁雪,“周太太又淘气了。” 她轻哼,“唐俊辰看走眼买了绝顶天王,现在老的就想来分一杯羹,想得倒美。” 周禄寒起身绕过书桌,驻足于她面前,伸手轻拥她入怀,“不是让你安心等我吗。” 她低首,“我这不是心里挂念着嘛。”她难以安心,周煜的来访定有蹊跷,没想到还是为了舆情天长这个项目而来。 第176章 冒牌货 倚仗着身为父亲的身份,周煜对周禄寒进行道德绑架与威胁,明明周禄寒也是他儿子,但周煜却偏袒唐俊辰多于这个正室所生的孩子。 难道仅仅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吗?周煜为何如此厌恶原配与周禄寒这个儿子,这实在令人费解。 在她微微走神之时,一张温热的唇突然覆了上来,她一愣,随即垂下眼帘回应了他。 许久之后,她喘息着问道,“周禄寒,周煜为何如此不待见你和你母亲?” 她从未询问过关于他父母之间的详细事情,因为过去她并不想知道。 周禄寒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红唇,“周太太想知道吗?” “想。”她注视着他,“关于你的事情,我现在都想知道。” 他微微一愣,凝视着她的眼底溢满了笑意,随即将她抱到桌上,靠近她,“那我就告诉你。” 周禄寒讲述了他母亲梅娴与周煜的一段过往。梅娴原本是y国人,到a国旅游时遭遇了劫匪,是周煜救了她。两人逐渐熟悉,梅娴也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周煜。婚后,周煜对梅娴还算可以,但婚姻维持不到三年,周煜就露出了真面目。 周煜并非表面那般温柔绅士,他与唐念在梅娴结婚前就已保持暧昧关系。梅娴在怀孕后才得知这个真相,她的丈夫不仅有情人,还与情人有了一个私生子。 梅娴生下他后就患上了轻度产后抑郁,但并不严重。后来周煜断绝了与唐念的联系,梅娴以为他是真心悔改想回归家庭,然而这只是他的阴谋。 因为他爷爷立下的那份遗嘱规定,继承人必须是周家嫡子及其子嗣,这也是周煜回归家庭的原因。 夏宁雪听到这,唇不由自主地抿紧,片刻后她抬起头,“对你下毒的人是为了继承权,可如果是周煜做的……” “不是他。”周禄寒的眼神深邃,“周煜找人给我母亲用药也只是让她病情加重,一个不能被他掌控的妻子疯了也就疯了,关起来一辈子也影响不到他。他如果要加害我们母子,我母亲和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她愕然,原来周禄寒也不认为是周煜所为。 的确,五年前的她怀疑是周煜,也是因为很多真相还被掩盖着,直到周禄寒告诉她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周老爷立下的遗嘱禁止血脉手足相残,周煜虽然给自己的儿子下过药,但并没有害过周禄寒的性命。 夏宁雪仰望着他,“五年前那晚你被人追杀,追杀你的人是谁?” 他掌心轻抚她的脸颊,薄唇轻启,“唐雨林的人。” 夏宁雪托着下巴沉思,唐雨林是唐俊辰的舅舅,精神病院那些药是从地下交易市场流出的,唐雨林又是地下交易市场的地头蛇。他既然知道自己外甥的父亲是周煜,那他对周禄寒下手,周煜难道会不清楚吗? 还是说是周煜默许的? 周禄寒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眼底漾着笑意,“周太太是在怀疑唐雨林派人追杀我的事情,与周煜有关吗?” 她撇了撇嘴,“那不然呢。” 周禄寒指尖绕着她的一缕发丝玩弄着,“周煜还没那个本事敢指使唐雨林做事,就算他敢,唐雨林也不一定肯听。” 夏宁雪愣住了。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 短短数日之间,网络上的风波愈演愈烈,自“宁博士”那段视频曝光后,夏宁雪就被网民痛斥为窃取他人荣誉的坏女人。 夏宁雪越是保持沉默,就越有人肆意攻击她。 她坐在旋转梯上阅读,慕言从外面归来,见屋内空无一人,还愣了片刻,一抬头便瞧见她在上头,“我查到雇人冒充你的是谁了,正是皇甫英。” “而且我查到那个冒充你的人正用你的身份四处招摇,今天还在帝景天酒店进行演讲,现场还聚集了不少记者。” 夏宁雪合上书本放回书架,缓缓降下梯子,“演讲?有点意思,走,准备准备,咱们今天就去砸了这个场子。” 慕言将车停在帝景天酒店门口,两人从车里走出,便见酒店外立着“宁博士演讲盛会,敬请移步宴会厅”的指示牌。 还未踏入宴会厅走廊,就已能听到里面欢声雷动的声音,两人站在门口,只见众多听众端坐在台下,两侧站满了记者。 有听众提问,“宁博士,据说您为医学界做出的最大贡献是脑髓移植手术的成功,拥有如此卓越的成就为何要选择退出医学界呢?” 台上的“宁博士”微笑着说,“我选择退出医学界,除了不追求名利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正在全身心研制能够治愈癌症的药物,希望能为百姓造福。”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又有人问,“真的存在能治愈癌症的药物吗?” “宁博士”示意手下打开显示屏,她走到大屏幕前,屏幕上显示的是生物dna结构图,“脑髓移植手术都成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虽然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但谁不渴望拥有一副健康的体魄?” “这是我们医院的研究成果,名为‘dna进化论’,如果世界上存在一种能使人类基因进化的药物,或许,生老病死将不再是人类的宿命!” 台下众人惊讶不已,因为这听起来简直太过奇幻。 慕言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吧?” 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台下众人为她的疯狂言论而热血沸腾之时,她迈开步伐缓缓走去,“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众人纷纷回头,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记者的镜头聚焦在戴着墨镜的夏宁雪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啊?” “宁博士可是医学界的传奇,她竟敢质疑宁博士,不会是来炒作的吧?” “这明显是来捣乱的。” “宁博士”瞥了眼身旁的手下,一个黑衣人走下台,“你这是在质疑我们博士吗?”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所谓的dna进化论在医学界并不被认可,因为无人能改变生老病死的规律,即便是宁博士,也不例外。” 众人见她竟敢在“宁博士”面前大放厥词,都感到惊讶。 台上的“宁博士”有些挂不住面子,她严肃地说,“这位小姐,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不能质疑医学的力量,脑髓移植手术的成功已经是个奇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台下众人点头赞同,显然更相信“宁博士”的话。 夏宁雪低垂眼眸一笑,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脑髓移植手术了。 第177章 直接砸场子 “脑髓移植手术的确堪称医学界的奇迹,然而这个奇迹全球仅此一例,即便如今医学技术飞速发展,该手术依旧未被广泛尝试,这并非因为技术不足,而是另有原因。” “据我所知,m国在全球医学领域的地位已登峰造极,但脑髓移植手术依然不被推崇,原因在于其风险极高。而你这位‘宁博士’却在此高谈阔论,仅仅因为你曾亲自操刀并成功完成这一手术吗?若你真经历过那场手术,便不会如此轻率地发表言论。” “要知道,那场手术的成功概率仅有万分之一,即便是真正的宁博士再次操刀,也不敢断言能够成功。再者,医学界不提倡脑髓移植手术项目,这也是宁博士本人的主张,因为患者的条件极为苛刻。” 夏宁雪的话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台上的“宁博士”慌忙示意保镖上前,保镖们朝夏宁雪逼近,“喂,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赶紧离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名保镖伸手欲推夏宁雪,却被她反手扣住手腕,轻轻一扭,保镖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随着周围的动静愈发混乱,夏宁雪摘下了墨镜,记者们顿时认出了她,“那不是周太太吗?” “她是周太太?” 夏宁雪松开了保镖,手中的墨镜轻轻旋转,“实在抱歉,我本无意搅局,但听到这些荒谬言论,实在难以忍受。” “宁博士”站在台上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你就是那个盗取我荣誉的周太太啊?” “周太太还有脸来啊?” “果真是坏人多作怪,不仅盗取宁博士的荣誉,现在还敢来质疑宁博士,真是厚颜无耻!” 周围众人对夏宁雪投来不屑与嘲讽的目光,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拍摄视频,将她的“坏态”直播到网上,供网友围观。 “宁博士”朝夏宁雪走来,“周太太,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但今天是我的演讲会,能否请你给我留点颜面?” 夏宁雪望着她,眉宇间带着几分戏谑,“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宁博士,那为何,你的助理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呢?” “宁博士”一愣。 夏宁雪转头看向慕言,“慕言,这位宁博士,你可认识?” 慕言双手抱胸,“冒牌货我怎么可能认识?” 记者与在场群众皆是一脸茫然,他们在说什么?冒牌货? “宁博士”脸色微变,“周太太,你随便找个人来冒充我的助理,还反咬一口说我是假冒的,你能拿得出证据证明我是假的吗?” 反正她就是假的,谁又能拿出证据呢?毕竟真正的宁博士从未现身,只要真正的宁博士不出现,她就能让这个假的变成真的! 记者们看向夏宁雪,“是啊,周太太,你说人家是假冒的,总得拿出证据吧?” 有人讥笑,“她能拿出什么证据啊,分明就是盗取他人荣誉被揭穿,现在来为难人家了,真以为自己嫁给了周少就在京城可以横行霸道了!” “窃取他人荣耀的坏态毕露,竟还敢上门滋事,速速离去!” 夏宁雪猛然间掠过“宁博士”,大步流星走上台,拿起麦克风,“既然各位坚持要我拿出证据证明她的虚假,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当然,如果我成功拿出了证据,你们都得向我致歉。” 那些起哄的人面面相觑,夏宁雪的话语斩钉截铁,让他们一时语塞。“宁博士”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台上的人,她绝不相信夏宁雪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周太太,若你无法提供证据呢?” 夏宁雪毫不迟疑,“那我便下跪向你道歉。”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下跪道歉,竟玩得如此之大? “慕言。”夏宁雪呼唤他的名字,慕言心领神会,走向电脑,现场连接了音频视频。 众人不解其意,夏宁雪环视四周,“既然刚才的‘宁博士’对宁博士的助理身份提出质疑,那就让慕言现场连线帝夏医学院的院士长先生吧。” 记者们惊讶不已。 不一会儿,视频通话接通了,视频中的老人见到现场人头攒动,不禁一愣,“慕言,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慕言站在视频前,“抱歉,院士长先生,因为我的身份受到了质疑,所以不得不采用这种方式来澄清。” 院士长感到诧异,“噢,我的天哪,是谁怀疑你的身份?” 慕言微笑着说,“院士长,就麻烦您以帝夏医学院的名义公开我的身份吧。” 院士长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慕言点头,稍作思考,“那好吧,我现在就替你公开。对了,顺便替我向宁博士问好。” 众人惊愕不已,全场静默无声。 视频通话结束后,“宁博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指着他们,“这一定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我不相信视频里的那个人是帝夏医学院的院士长,他可能是你们请来的演员,用来诋毁我的!” 夏宁雪转过头看向她,“你们只需在手机上搜索帝夏医学院院士长理查德先生,就能验证视频里的那位是否是真的了。” 现场有人立即用手机进行了搜索,果然,词条上帝夏医学院院士长理查德先生的照片,与视频中的老先生一模一样。 听到周围的惊叹声,“宁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宁博士已经退出医学界多年了吗?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宁博士还有一个叫慕言的助理? 夏宁雪走下台,笑容淡然如烟,“各位请放心,等到你们看到帝夏医学院发布的澄清新闻后,就可以向我道歉了。” 那些人面露尴尬,原本嚣张的气焰此刻已荡然无存,如同霜打的茄子。记者们时刻关注着新闻动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果然,一条国际新闻资讯弹了出来。 帝夏医学院官方发布了慕言的身份信息,正式确认了慕言作为宁博士助理的身份。 “天呐,竟然是真的!” “宁博士的助理,怎么会和周太太在一起?” “宁博士”身形微微摇晃,这下彻底完了,对方竟然是真的!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在鲁班门前弄斧,自取其辱? 第178章 愚蠢的刽子手 夏宁雪驻足于“宁博士”跟前,伸出手轻轻揭开她的伪装,那女子顿时以手掩面,惊呼一声,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众人此刻开始对“宁博士”议论纷纷,先前那些讥讽夏宁雪的人,此刻纷纷调转矛头,“她居然是个冒名顶替的!” “骗子不得好死!” “滚出去!” 或许是被戏耍后的羞耻感驱使,有人愤然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掷向假宁博士,水瓶在半空中被夏宁雪稳稳接住。 那女子紧闭双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击,然而过了许久,却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她缓缓抬头,瞬间愣住了。 夏宁雪望着周围群情激愤的人们,心中暗自感叹。 人性便是如此,他们先前如何嘲笑自己,如今一旦发现被骗,便只能将满腔怒火倾泻到这个冒牌货身上。 揭开真相的那一刻,往往能洞察人性的本质。 他们因被欺骗而愤怒,可当他们不明真相便肆意嘲笑自己,甚至将视频上传至网络,引发网络暴力时,他们又抱着怎样的心态呢? 夏宁雪将水瓶轻轻放在桌上,缓缓抬起眼帘,“各位,你们还欠我一个道歉,现在,是时候兑现了。” 现场的人们纷纷道歉,而后匆匆离去,毕竟颜面已失。 当夏宁雪与慕言从多功能厅走出时,一群记者紧跟其后,争相采访。 “周太太,您是如何认识宁博士的助手的?” “慕言小姐,您与周太太之间是什么关系,能否透露一二?” 记者们几乎将两人团团围住,连前行的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正当夏宁雪欲开口之际,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突然涌现,将围堵的记者驱散至两侧,为两人开出一条通道。 夏宁雪望向不远处站立的周禄寒,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满面地朝他跑去,“老公!” 那一声“老公”,让周禄寒原本冷峻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 他紧紧抱住扑入怀中的夏宁雪,抬眼望向记者,“抱歉,我太太不接受采访。” 他搂着夏宁雪的肩膀,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她翩然离去。 他们离开酒店,坐上车,几辆停泊在酒店外的车辆也随之启动,紧随其后。 那阵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位明星驾到。 车内,周禄寒将夏宁雪紧紧拥入怀中,手指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看来周太太已经圆满解决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夏宁雪握住他的手背,轻声问道。 他淡然一笑,“你猜。” 夏宁雪坐直身子,故作生气,“我才不猜,每次都让我猜。” 开车的陈秘书忍不住插话,“boss是看到网上的视频,才知道夫人您来‘砸场子’的。” 她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周禄寒。周禄寒轻笑,轻抚她的发梢,“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 她嗤之以鼻,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周先生。” 他笑意更浓。 陈秘书忽然问道,“boss,那个冒充夫人的假货怎么处理?” 周禄寒望向夏宁雪,“就交给周太太处置吧。”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环抱双臂,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她是皇甫英的人,你也交给我处理吗?” 周禄寒微微一顿,眉眼间笑意更深,“我说过,周太太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言下之意,便是她想惹事便惹事,哪怕是与皇甫英为敌,他也绝不会插手。 夏宁雪轻触他的脸颊,留下一抹唇印,“这是我的小标记。” 他喉结滑动,以手覆盖她的脸颊,深深一吻,缠绵悱恻,“这才算是真正的标记。” 次日。 #周太太揭露假宁博士真相# 此新闻迅速攀升至微博热搜榜首,原先谩骂夏宁雪的那些网民瞬间懵了。他们曾嘲笑夏宁雪“窃取荣耀”,然而那位宁博士竟是假冒的,这不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吗? 但仍有一部分网民固执地认为,即便那个人是假冒的“宁博士”,也不能证明夏宁雪没有窃取宁博士的荣誉。理智的网民反驳道,宁博士的助手慕言与周太太相识,若她真的窃取了荣誉,难道慕言会视而不见吗? 很快,一条新发布的微博让网友们炸开了锅。陆家旗下的尚京集团官方宣布,为陆沉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正是周太太。 网友们翻出了之前那条“若能证明手术者是周太太,我就直播吃翔”的评论,纷纷留言调侃: #哥们儿,你还好吧,是不是已经在厕所准备开播了?# #老兄,赶紧上线直播吧!#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以貌取人了。# 云顶豪宅内。 皇甫英看到新闻的瞬间,怒摔手中的茶杯,身旁的保镖个个低头不语。 她坐在轮椅上,紧咬着拇指指甲,指甲几乎断裂,“该死,那人竟然真的是宁博士的助手!” 那贱女人和宁博士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认识他的助手!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除掉夏宁雪,她就不配姓皇甫,“派去暗杀她的人找到了吗?” 保镖摇头,“至今下落不明。”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看来是指望不上那些垃圾了,但在此之前,她必须除掉那个冒牌货,以免她多嘴多舌! 静康医院。 夏宁雪步入病房,她倚靠墙边,注视着坐在病床上的男子,“听说你的视力在慢慢恢复啊。” 他的眼睛仍处于恢复期,虽然能视物,但依旧模糊。 他冷静地说道,“你不杀我,也不趁机让我失明,就不怕我视力恢复后报复你吗?” 她随意地笑了笑,“我觉得你不会。” 男子腮帮鼓动,脸色阴沉,“周太太可真是高看我了。” “不是高看低看的问题,你本就是亡命之徒,本质上与杀人犯无异。即便我现在将你交给警方,你也难逃法网。”夏宁雪走近他,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但没有人天生就想双手沾满血腥,你逃亡在外,以命相搏求生十多年,从未回家探望过父母,但你几乎每月都会寄钱回家。” 男子脸色骤变,“你调查我?”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连你的雇主都不知道你家人的存在,看来你把他们保护得很好。但你如此重视家人,若有一天他们遭遇不测,你也会很痛苦吧。” 男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瞬间苍白,“你想怎样就冲我来,别动他们!” “你放心,我对你的家人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夏宁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其为他们卖命杀人,不如跟着我。” 第179章 找到那女人 男人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你利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两样。” “有。”她从容不迫地回答,“我不会让你去杀人。” 男人愣住了。 夏宁雪离开病房,慕言在走廊外焦急地等待,看到她走来,急忙问道,“他答应了?” 她双手插兜,“他会答应的。” 慕言随她走到楼梯口,“那个冒牌货你打算如何处置?” “放了她。” “什么?”慕言惊愕地瞪大眼睛,“放了她?让她跑了,你拿什么证据去找皇甫英算账?” 夏宁雪停在楼梯上,无奈地转头看向他,“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就不能多长个心眼呢。我不放了她,皇甫英怎么会去找她?皇甫英不去找她,我又怎么去找皇甫英呢?” 慕言尴尬地挠挠头,确实是她考虑不周了。 夏宁雪回到周公馆,便吩咐人将被关在花园一夜、饱受心理折磨的女人释放。女人获得自由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他们夫妻俩简直就是魔鬼! 是变态! 夏宁雪注视着女人逃离的背影,招手叫来两名保镖。保镖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礼,“夫人。” 她吩咐道,“麻烦你们俩暗中跟踪她,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想办法救她一命。” 两名保镖点头应允,“是。” 夏宁雪走进别墅,脚步轻快地朝书房走去。 正要敲门时,她听到了周禄寒的声音,“计划已经启动了,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手机里传来老者的声音,“那就好,禄寒,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和你母亲对你的期望。” 通话结束后,周禄寒站在窗前,视线越过玻璃,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人。 他转过身,望向夏宁雪。 夏宁雪知道他有计划,但不清楚具体内容。 而且,他和对方通话时语气那么恭敬,让她不禁好奇对方的身份。 “周太太什么时候来的?”周禄寒把手机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 她移开视线,“来了一会儿了。” 他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 夏宁雪故作疑惑,“怎么了?难道,我听到了不该听的吗?” 他轻笑一声,“不是。” 夏宁雪小声嘀咕,“我觉得就是。” 周禄寒走过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到沙发上,“周太太又闹小情绪了?” 她委屈地嘟起嘴,“你冤枉人。”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深入她的口腔。 他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包裹着她,让她一时恍惚。 见她走神,周禄寒轻轻咬了她一口。 她疼得皱眉,轻轻推他,“你又不是属狗的,咬我干嘛!”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是周太太的唇太甜美了,我忍不住品尝了一口。” 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在沙发上,“我们是不是该坦诚相待?” 周禄寒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她的指尖轻触他的喉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也不会多问。但是,只要不是太危险的事情,我就不会担心——唔!”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堵住她的唇,一点点向下移动,掌心顺着衣角滑入。 夏宁雪颤抖着,艰难地开口,“不要转移话题!” 周禄寒轻吻她的唇,“无碍。” 窗帘缝隙中透入的一缕光线与室内的景致交织,她背部一颤,想要说的话瞬间被热烈的情感所淹没。 夏宁雪暗自感叹自己的无力,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他征服。 许久之后,她背对着他,略带愠怒地说,“每次都用这招对付我,太过分了!” 周禄寒紧紧抱住她,埋首在她的肩颈处,发出低沉的笑声,“是我的错。”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少爷,少夫人在吗?” 周禄寒皱起眉头,她立刻推开他,迅速整理好衣服,起身跑去开门。站 在门口的保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少夫人,您派去跟踪那个女人的保镖传来消息,说那个女人被人带走了。”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保镖离开后,周禄寒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肢,贴近她,“周太太需要我帮忙吗?” 她转过头看着周禄寒,“我需要你的人手。”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周太太可以随意调遣他们。” * “饶了我吧,周夫人,我真的没有背叛您,求您放过我吧!”那个女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哀求着,眼中满是恐惧。 坐在轮椅上的皇甫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你没有背叛我,我也不相信你。因为只有永远沉默的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自己虽然逃过一劫,但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个让她假冒“宁博士”的人手中。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她绝不会接这个任务! “周夫人,别杀我!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不停地磕头,地面上传来阵阵声响。 她的额头已经磕破,声音也变得沙哑,但皇甫英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皇甫英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便将她拖了起来。 她绝望地大喊,“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周夫人,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两个男人将她拖到一个大鱼缸前,鱼缸足够容纳两个人,里面游弋着一些细长且牙齿尖锐的鱼儿,它们异常凶猛。 皇甫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见过食人鱼吗?这些小家伙一旦见到血就会异常兴奋。” 女人的脸色如死灰一般,身体不停地颤抖。 男人将一个笼子里的小白鼠扔进了鱼缸,小白鼠瞬间成为了食人鱼的食物,鲜血在水中弥漫,使水变得浑浊不堪,小白鼠被生生撕成了碎片。 看到女人瘫倒在地,连站都站不稳,皇甫英冷笑一声,“把她扔进去吧,别让这些小家伙饿着了。到时候就跟警察说她是自己掉进鱼缸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两个男人将女人抱起,推进了鱼缸。 惨叫声响起的瞬间,门被猛地踹开,闯进来的保镖与迎面冲来的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皇甫英见状,立刻让人推着她离开,留下人断后。 两个男人带着皇甫英刚从后门逃离,一辆车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夏宁雪带着保镖从车里走下来,“皇甫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呢?” 皇甫英咬牙切齿地说,“贱人,竟然是你?” “你五年没漱口了吧,嘴巴可真臭啊。”夏宁雪随意地撩起眼皮,微微一笑,“多亏了这个冒牌货,让我有了个理由来找你。” 第180章 整成个疯子 皇甫英面色瞬变,她对着身边的人怒吼,“还站着干什么!” 两名黑衣人抽出利刃冲向夏宁雪,而她身后的保镖则迎头而上。皇甫英带来的人都是地下交易市场的亡命之徒,虽然历经风霜,但身手终究不如周禄寒的手下那般专业。 很快,她带来的打手便败在了保镖的手下。 皇甫英见状,想要站起身,但腿部的无力感让她再次跌坐回去。她还未及反应,夏宁雪已快步上前,扼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直视自己,“被周禄寒废了一条腿还不老实,我没找你麻烦,你倒先找上门来了。” “夏宁雪,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突然响在她脸上,她的头偏向一侧,愣住了。 夏宁雪揉着手腕,“试试就试试,我也忍你很久了。” 说完,她直起身,毫无预兆地抬脚将她与轮椅一同踹翻。 皇甫英的腿被轮椅压住,痛得失控尖叫,“夏宁雪,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夏宁雪面无表情,一脚踩住她的脚踝,“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她痛得浑身颤抖,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夏宁雪,“你敢这样对我……周煜不会放过你,禄寒也不会同意的——” 夏宁雪用力一掰她的手臂,喀嚓一声,手臂脱臼,她所有的叫喊都随着剧痛湮灭了。 她俯身看着皇甫英,“五年前是五年前,现在是现在。” 她眼中寒意逼人,“我觉得周禄寒废掉你一条腿真是太便宜你了。” 皇甫英颤抖着,“你……你想干什么!” 夏宁雪微微一笑,转身让人摁住皇甫英,自己则走到车内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 皇甫英看着她走近,拼命挣扎,“你疯了,夏宁雪!你敢动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英的嘴巴被保镖强行撬开,最后只能发出呜咽声。 夏宁雪把几片药塞进她嘴里,保镖拿起水瓶灌她水强迫她吞下,她趴在地上想要抠喉呕吐,却被保镖紧紧钳住双手。 她瞪视着皇甫英,“放心,这种药不会要你的命,对了,这药你也熟悉。” “当初你是怎么端着那些药让周禄寒的妈妈喝下去的,你现在吃的就是什么药。” 皇甫英愣住了,她颤抖地抬起头看向夏宁雪,“你疯了,你疯了……” 她捏住皇甫英的下巴,“周煜绝对想不到,他让前妻吃下的那些药,会报应到你这位现任妻子的头上吧。” 她眼中猩红,歇斯底里地大笑,仿佛魔怔了一般,“我又没病,你让我吃这些药有什么用,贱人,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不敢的,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剔你的骨,我要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夏宁雪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说这药对你没用,现在不是已经起作用了吗。” 她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咙,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疯,我没有,我不是神经病!这药对我没用!” 夏宁雪抬手挥了挥,“把疯了的周夫人送回去,让周煜好好看着。” 保镖点头,将皇甫英拖起带走。 皇甫英仍旧处于癫狂状态,骂声不绝,直至车门合上,才稍稍隔绝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待车辆驶离现场,处理完所有黑衣人的保镖随后走出,“少夫人,那位女士已被救起,但伤势严重。” 她眉头紧锁,“救护车来了吗?” 保镖点头,“已经在路上了。” 救护车抵达,那女子被抬上担架,她的肌肤被咬得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而她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意识模糊。 静康医院内,医生迅速推着担架车冲向抢救室。 慕言恰好从电梯走出,看到夏宁雪跟在人群后面,他拉住她,“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被丢进了食人鱼鱼缸,现在正在抢救。” “皇甫英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她疯了吗?”慕言难以置信。 夏宁雪轻轻应了一声,“她的确是疯了。” * 周公馆。 夏宁雪刚踏入别墅大门,便看见周禄寒与一名正在向他汇报情况的保镖一同走下楼,保镖说完后退了出去。 她走上前,周禄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揉她柔软的发丝,“周太太,这次开心了吗?” 她垂下眼眸,“挺开心的,就是有点小麻烦。” 周禄寒抬起她的脸颊,凝视着她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周太太怕过麻烦吗?” “那你呢?”她反问,周禄寒低沉的笑声响起,“我倒是无所谓。” 她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果然,麻烦真的找上门了,周煜带着人闯入周公馆,甚至他的人还与周公馆的保镖发生了冲突。 周禄寒与夏宁雪走出去,看到院子里一片混乱,人们打作一团,他皱起眉头,“住手!” 双方停手,周煜脸色阴沉,尤其是看到夏宁雪也在场时更是愤怒,“禄寒,今天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你问问夏宁雪,她到底对皇甫英做了什么!” 夏宁雪迈步走上前,面色平静,“当然是做了当初你对你妻子做过的事情。” 周煜面色一变,腮帮鼓起,额角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你对我丈夫的母亲做了什么,我就对皇甫英做了什么。”她说完,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这叫报应。” “你——”周煜脸色铁青,他咬牙看向周禄寒,“禄寒,皇甫英因为你被废了一条腿,还失去了孩子,她所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你现在竟然纵容这个女人对她下如此毒手!” 周禄寒眼神深邃,毫无波澜,“那是她自找的,当初您不也是纵容她对宁雪下手吗?” 周煜一时语塞,表情尴尬,“禄寒,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个女人与我彻底决裂,对吗?” 他语气平淡,“即使没有宁雪,我与您也从来不是同路人,您觉得呢?” “好!”周煜冷笑,“为了这么个女人你把事情做绝,那你也别怪我无情了。” 他愤然转身带着人离开。 夏宁雪转头看向周禄寒,周禄寒面色凝重,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几分冷峻。她握住他的手,终究有些不忍,“周禄寒,要不我……” 第181章 爱说反话 他猛然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触她的发梢,“别担心。” 他瞥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周煜与周禄寒彻底决裂,愤愤然离开周公馆后的数日里,新闻大肆渲染周禄寒与父亲决裂、大义灭亲的负面消息,显然周煜意图将周禄寒推向绝境。 竟敢欺负到她老公头上,她岂能坐视不管! 夏宁雪走到那位女士的病房外,还未踏入,便听见里面传来物品摔碎的声响。 她驻足门口,向内望去,只见那位女士已将镜子摔得粉碎,还将护士赶了出去。 她既算幸运也算不幸,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皮肤大面积受损,面容尽毁,日后只能通过整形手术来修复。 任何人遭遇此等变故,恐怕都会陷入自卑的深渊,更别说女性了,即便是男性也难以接受毁容的现实。 她步入病房,只见那位女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纱布紧紧包裹,半边脸也被缠住。看到夏宁雪,她立刻联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愤怒地喊道,“你来干什么?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么惨!” 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冷冷地看着她,“是我把你扔进鱼缸喂食人鱼的吗?况且,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女士低声啜泣,“你救我干什么?与其让我变成这副模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动不动就想着寻死觅活的人,真够没用的。”夏宁雪走近她,“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会害怕活着呢?死了可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女士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朋友。”夏宁雪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看着她,“你替皇甫英办事,结果她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你留,你难道就甘心吗?” 女士低下头,她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确实是因为皇甫英。想到这里,她感到无比心寒,尤其是认清皇甫英的真面目后,她觉得毛骨悚然。“你难道能帮我?” “没错,我可以帮你。”夏宁雪直起身来,神色平静,“我还能帮你恢复容貌。” 女士惊讶万分,顿时激动起来,“真的吗?” 她淡淡地说,“前提是,我必须先看到你的诚意。” 女士下定决心,“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能恢复容貌,她什么都愿意付出! …… 夏宁雪离开病房,回到实验室,将视频交给了慕言。 慕言看了一眼,“网上的人会相信吗?” “我要的不是他们信不信,而是要制造一个舆论。”夏宁雪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这个舆论越大越好。” 慕言将视频发布到网上,视频中是那位女士对周煜妻子皇甫英的控诉。大意是她假冒“宁博士”的行为是皇甫英指使的,失败被揭穿后,皇甫英企图杀人灭口,将她丢进食人鱼鱼缸,导致她毁容重伤。 视频迅速登上热搜榜,而周禄寒的那些负面消息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网友们前段时间吃了假宁博士的瓜,现在又爆出这样一个大新闻,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虽然部分网友并不同情她的遭遇,但大多数网友都愤怒地谴责皇甫英的恶行。 很快,视频落到了周煜的手中,周煜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目睹视频的一刻,怒不可遏地将平板摔在桌上,“这女人怎么敢在网上如此造谣生事?” 保镖低着头,一脸为难地说,“老爷,可周夫人的确做了那件事……” 周煜一时语塞,接着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儿地扫到地上,“不管是不是她干的,务必想尽一切手段阻止舆论继续扩散!” 周公馆内。 陈秘书将视频呈给周禄寒,周禄寒接过,浏览着视频内容,不禁哑然失笑,“我就知道周太太按捺不住。” 陈秘书有些看不下去,“boss,您再这么伪装下去,等夫人知晓真相,发现您又骗了她,不得气炸了?” 自打回国后,boss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连他都看不下去了。想依赖老婆也不是这么个依赖法啊,明明一周内就能解决的事情,他能拖上一年。现在可好,简直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她不喜欢过于强势的男人。” 陈秘书嘴角微微抽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分明就是在享受夫人对他的维护! 夏宁雪傍晚时分回到家,刚踏入玄关,一股诱人的饭菜香便从厨房飘散而来。她循香而去,看见周禄寒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突然亲自下厨了?” 这是什么情况? 周禄寒将晚餐一一端上桌,不紧不慢地解下围裙,“这不是为了犒劳一下周太太嘛。” 夏宁雪拉开椅子坐下,周禄寒贴心地为她盛了碗汤,“周太太心疼我,就多吃点吧。” “谁心疼你了。”她小声嘀咕。 他俯身向她靠近半分,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她唔了一声,用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 许久,他才松开她的唇,凝视着她脸上那抹绯红,“周太太总是爱说反话。” 夏宁雪突然抓住他的衣领,不甘被调戏的她主动吻了上去。周禄寒垂下眼眸,深邃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一本正经地将她拉开,“乖,先吃饭。” 夏宁雪正疑惑他何时变得如此正经,然而下一秒,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说,“等吃完饭,我会好好满足周太太的。” 没错,周禄寒若真能对她保持正经,那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夏宁雪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禄寒英俊的侧脸。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坚毅的眉骨,沿着鼻梁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他张嘴轻轻咬住。 她吓得缩回手,愣了几秒后坐起身,“你真幼稚!” 周禄寒俯身将她困在怀里,埋入她的肩窝,闷声轻笑,“大早上的,周太太是故意的吧。” 她仰头轻笑,周禄寒抵在她的腰腹间,正当两人即将融为一体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夏宁雪回过神来,慌忙推开周禄寒跑下床,“我接电话!” 周禄寒拉过被子盖住腰部,手掌覆在脸上,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 该死的电话! 夏宁雪在卫浴间接听电话,慕言急切地说,“老大,那个女人死了。” 夏宁雪匆匆赶到静康医院,慕言早已等在病房外,她紧锁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慕言回答道,“早上她被发现坠楼身亡,我查了监控,从昨天到昨晚,进出病房的却只有医护人员。” 第182章 混蛋父亲 夏宁雪步入病房检视状况,窗依旧大敞,被褥已凉透。 她回转身望向他,“警方得出的结论为何?” 慕言轻轻耸肩,“定为自杀,病房内未见任何抵抗迹象,窗沿仅留有死者指纹。” 夏宁雪陷入了沉思的漩涡。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一则新闻快讯,#伪宁博士神志错乱,诽谤周太太后,在医院跳楼身亡# 夏宁雪端坐在监控室内细查录像,确如慕言所言,进出病房者皆为医护人员,一切看似平常无奇。 无异常,恰是最大的异常,监控若无瑕,则问题必潜藏于医护人员之中。 她与慕言步出监控室,于走廊上不期然撞见数名男子,男子向她趋近,“请问,您是夏宁雪吗?” “正是。”夏宁雪应答。 男子亮出证件,乃便衣警察,“有人举报,称您恐吓病人导致其跳楼,请随我们走一趟。” 慕言欲开口,夏宁雪举手示意无需多言,她以微笑面对警方,态度极为配合,“可以。” 此刻,周公馆内。 陈秘书急匆匆闯入书房,“boss,夫人被警方带走了。” 周禄寒翻书的动作一顿,眉宇紧锁,“所为何事?” 陈秘书喘了口气,道,“那名女子跳楼身亡,但警方称有人举报是夫人恐吓所致,还掌握了女子的录音证据,直接指向夫人。” 他稍一顿,续道,“或许因那女子揭露了皇甫英,才遭灭口,她一死,所有罪名皆落在夫人头上,夫人恐难以自清。” 周禄寒的眸中添了几分冷意,他突然站起,陈秘书连忙跟上。 警察局内。 面对警方的询问,夏宁雪始终保持冷静,即便听到那女子的录音指控自己恐吓时,她依旧面不改色。 警察放下录音,“周少夫人,录音直指您,您还不愿承认吗?” 夏宁雪望着他,微微一笑,“警方办案如此仓促,似乎不太妥当吧。” “您此言何意?”警察皱眉,神色略显不悦,“您这是在轻视法律吗?” 夏宁雪端坐,“首先,若我真有恐吓,岂会留给她录音的机会?” 警察反问,“录音若是她临终前偷偷录下的呢?” “警察先生,法律明文规定威胁他人生命属寻衅滋事,我恐吓她时她尚在人世,我离开后她才跳楼,我似乎并未构成犯罪吧?”夏宁雪笑容依旧,“若强行要我认罪,我同样能以诬告罪名反诉你们。” 警察拍案而起,怒声道,“到底是我审讯你,还是你在审讯我!” “我无罪,何须受审?我已极尽耐心地配合你们,该说的都已言明。莫非你们意图屈打成招,让我背负杀人罪名?”夏宁雪直视其眼。 警察双手撑桌,面色阴沉如水,“别以为你是周少夫人我们就束手无策,你若再不客气,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收了哪个人的贿赂?” “什么?”他愣了一下。 “从把我带回警局到审讯室,你就支开其他警察,单独审问我,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想逼我承认那件事。”夏宁雪突然笑了,“原来是被收买了啊。” 就在这时,周煜出现在审讯室外,“夏宁雪,都已经被带到这里了,你还敢嚣张!” 周煜一现身,夏宁雪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您啊,干涉公务执法,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吗?” 周煜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怎么,你以为周禄寒还有能力把你救出去吗?他为了你这种女人连地位都不要了,现在连个废物都不如,只能躲在女人背后。” 望着夏宁雪逐渐变化的脸色,他冷笑,“失去了权力的庇护,你们什么都不是,就凭你们也敢挑衅我?” 听到周煜说的这些话,夏宁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被冷漠取代,“周禄寒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悲哀。” “呵,我有他这样的儿子才是家门不幸。”周煜对儿子没有丝毫愧疚,“如果他肯像莫臣那样听话,我也不会这样对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究竟是怎样一个父亲,才能狠心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比她那个混蛋父亲夏海涛还要残忍无情。 “那么?”夏宁雪抬起眼皮,“您是想替皇甫英出一口恶气吗?” 周煜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要替她出气,我是要让周禄寒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你以为让那个女人供出皇甫英,我就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吗?” “现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被合法拘留,如果你想出去,那就像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为我所用。” 夏宁雪故作惊讶,“原来您是想拉拢我背叛周禄寒啊?” “愿不愿意,就看你的了。”周煜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宁雪眼眸微动,随即露出笑容,“那您就继续关我吧,我不信您真敢让我被合法拘留。” 她说完,从领口取下胸针放在桌上拆开,小小的监听器还闪着红光。 周煜和那名警察见状,脸色骤变,“你——” 在她跟便衣离开之前,慕言就把这个东西悄无声息地塞到了她手里,以防万一,所以她在上车时就趁便衣不注意戴上了。 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三个人,站在周煜旁边的警察赶紧走过去,低着头,“石副长!” 周煜认识对方,笑容有些尴尬,“石副长,您怎么来了?” 石副长皱眉,“周老先生怎么会在审讯室?” 他一时语塞,“这…” 石副长身后的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他转头看向夏宁雪,“你就是夏宁雪小姐?” 夏宁雪愣了一下,站起身点头,“是我。” 石副长缓缓说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可以走了。” 周煜也跟着愣了一下,“石副长,她可是…” “周老先生。”石副长脸色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周家,你没有资格干涉我们局里的任何事情。” 周煜腮帮子微微颤动,点头,“实在不好意思。” 石副长转头瞪了那名紧张的警察一眼,“真是丢脸,立刻收拾东西走人。”说完,对身旁的人下令,“从今天起,彻底清查内部人员收受贿赂的情况,谁有问题,就开除谁!” 夏宁雪没想到这位石副长竟是如此明智果决的领导,而且他出现的时机也恰到好处。 夏宁雪步出警察局大门,一眼便看到陈秘书已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她一愣,随即快步走去。 第183章 日子没法过了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周禄寒望向她,“没事吧?” “没事。”言罢,她再次仔细打量周禄寒,“不会是你暗中操作的吧?” 周禄寒一手轻扶额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周太太觉得呢?” 夏宁雪倾身靠近他,“你居然能动用万副局的关系?” 周禄寒目光偏移,轻咳一声,“是请人帮得忙。” 她挑眉,“周先生的人脉真是非同小可啊。” 他低沉地笑了,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周太太若要拷问,也得等咱们回家再说。” 周煜从警局走出,目睹夏宁雪坐上周禄寒的车,脸色阴沉正欲上前,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他匆匆上车离去。 周禄寒望着那辆车远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晚餐时刻,夏宁雪目光深邃地盯着周禄寒。周禄寒拿起手帕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将手帕置于桌上,“看来周太太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夏宁雪用筷子戳着米饭,“周禄寒,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神色自若地轻笑,“我像吗?” “挺像的。”夏宁雪单手撑额,“放弃继承权,离开帝天,就算被嘲笑谩骂也毫不在意。不在意的原因,要么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么是你根本不在乎。” 他轻笑一声,“两者有区别吗?” “有。”她一本正经地说,“前者是胸有成竹,后者是你不愿意。” 他淡然回应,“两者皆有。” 夏宁雪沉思片刻,“那天和你通话的人,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周禄寒眼中的笑意更甚,“周太太这是得寸进尺了。”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进得警局,你的计划不告诉我就算了,这个也不说,太过分了!” 说完,她放下碗筷,“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老公还对我藏着掖着,这日子没法过了!” 管家闻声走出,闻言一愣,怎么好好的少夫人又和少爷拌嘴了? 周禄寒并未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来,“周太太确定对我没有秘密了吗?” 她一时语塞,算他厉害! “不让问就不问呗。”她假装生气,起身走上楼。 管家愣了好一会儿,“少爷,少夫人她…” 周禄寒无声地笑了,“别管她,过一晚气就消了。”…… 周禄寒回到卧室,夏宁雪正卸妆。 他站在她身后,环抱住她,轻吻她的耳垂,“周太太好凶啊,像个小孩子,不过我倒很喜欢。” 夏宁雪拧开面霜,“你是受虐倾向?就喜欢我凶你。” “周太太什么样我都爱,无论是泼辣、温柔、还是性感妩媚。”周禄寒埋首于她的发间,冰凉的唇触碰她的脖颈,引得她一阵发痒。 她用手肘推开他,“你别闹了——” 他指尖抬起她的脸颊,深深吻下,指腹轻揉她的娇嫩肌肤。 她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周禄寒揽住她的腰,唇贴着她的,“早上,周太太可让我好一番辛苦。” 她艰难开口,“你自找的。” 他冲破她的防线,夏宁雪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眼中水汽氤氲,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哪天我欺骗了周太太,周太太会怎样对我呢?” “我……我可能会打你。” 他忍俊不禁,“好,我皮糙肉厚,经得起打。” 周禄寒将她温柔地抱进浴室,眯着眼睛笑,将她拥入怀中,“需要我帮忙沐浴吗?” “出去。”夏宁雪推开他,“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把沐浴露和浴巾放在她方便取用的地方,并没有真的打算继续逗弄她,便离开了浴室。 待她洗完澡出来,周禄寒正坐在贵妃椅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交叠的双腿上。 她走近,“我洗好了。” 他轻轻应了一声,头也没抬,“过来坐。” 夏宁雪愣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擦拭头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个视频,记录着周煜行贿的场景,而这种监控画面,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调取。 她转头看向周禄寒,石副长显然与他有关联,“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周太太不想知道石副长的真实身份吗?” “什么身份?”她惊讶地问。 周禄寒合上电脑,手指穿梭在她湿润的发丝间,“石副长是上级派来调查李家的人,李老先生能升迁,全靠他当年背叛萧家。” 夏宁雪愣住了。 其实,萧家的事情她都有所了解,那是长辈们那一代的恩怨,即便与周禄寒的爷爷有关,也与周禄寒本人无关。 当年她心灰意冷地策划假死,只是因为周禄寒隐瞒了真相,并且他对皇甫英的放纵让她感到失望。 “如烟。”他轻声呼唤,夏宁雪回过神来,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嘛,别叫这个名字。” 自从他知道她原本的名字是“夏如烟”后,就没完没了地这样叫她。 他手掌轻抚她的脸颊,“不,以后这个名字只属于我,只有我能这么叫。” 她没有说话。 “你想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吗?”周禄寒拥抱着她。 她恍惚地点了点头。 周禄寒拨弄着她的发梢,“你离开后,爷爷才告诉我,爷爷与萧家的恩怨源于他当年爱上了你的外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周禄寒也觉得有些荒谬,“爷爷风流了一辈子,娶过三妻四妾,但原本正妻的位置是留给你外婆的。连奶奶也说过,最像爷爷的几个孩子中,只有周煜完全遗传了他极端的性格。” 当年爷爷爱上了萧曹雪,萧家是门阀世家,就连当年李老先生的父亲也只是萧家的下属。 而周家在当年是从商的,在洛城拥有两家码头生意,但做的并不是什么正当生意。 周家的起源并不光彩,祖辈曾是土匪,到了他太爷爷那一代才开始转行做生意,但做的都是玩命的生意。 在爱慕的女人嫁给别人后,爷爷便对你外公心生怨恨,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女人。 夏宁雪听到这里,疑惑地看着他,“还有利益纠葛?” 他抬手揉了揉鼻梁骨,淡淡地应了一声,“因为我爷爷做的生意并非正规渠道,而你外公当时已经是洛城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例行检查,缴走我爷爷的货物,让我爷爷损失惨重。” 夏宁雪明白了,为女人只是一个幌子,主要还是利益冲突。 第184章 暗中做了手脚 而事态的发展确如她所预见,周禄寒的祖父在知悉李父同样不满久居外祖父荫庇之下后,许以李父晋升之诺,这才促成了李父的倒戈,他们内外勾结,共同对萧家设下了圈套。 周禄寒凝视着她,见她搁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他轻覆其上,“夏海涛对你母亲的底细了如指掌,他密室中藏匿的秘密,原本是他自保的筹码。” “你如何知道他密室中……”夏宁雪愕然。 “是我取走的。”周禄寒眼帘低垂,薄唇轻启,“那时,周煜等人亦在搜寻那些文件,我绝不能让他们察觉你与萧家的瓜葛。” 她愣怔良久,双唇渐渐抿紧。 回想起在夏海涛面前提及母亲时,他神色有异,那时她便有所察觉,夏海涛不可能对母亲的身份一无所知。 只是她未曾料到,密室中的文件,竟是周禄寒为了隐瞒她与萧家的联系而取走的。 她还以为…… 她的嗓音略显干涩,“你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周禄寒将她拥入胸膛,轻吻她的发梢,“当年有太多束缚,我确实无法向你透露一切。”言罢,他低沉地笑了,“倘若那时全盘托出,你还会选择逃离吗?” 她一时语塞,低声嘟囔,“或许……不会吧。” 周禄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她,“真的吗?” 她轻轻应了一声,突然变得局促,“你若对我坦诚相待,我也不至于那般凄惨。” 他的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低沉一笑,“周太太觉得凄惨吗?分明是我更惨,爱人带着身孕假死遁走,害我孤身一人苦等五年。” 夏宁雪确实无言以对,细细想来,她的确做得过分了,但当年的事又能怪她几分呢? 她又不是神仙,怎能洞悉周禄寒的心思? 思绪飘远,她忽地转移话题,“石副长为何要追查李老先生?” 周禄寒微微眯眸,“确切来说,当年萧家一案,替罪羊是石副长的父亲,而石父却不明不白地在狱中丧命。” 她闻言震惊,周禄寒望进她的眼底,“世事无常,李家的人大概也没想到,当年冤死在狱中的石父,如今其子已是大官人,他一上任便着手调查李家。周煜与李家交往甚密,若非我与周煜对立,我也难以说服他。” 夏宁雪眨了眨眼,“所以你争取到了石副长的支持。” 他未加否认,“这是一场交易,我助他扳倒李老先生,对我亦无害处,而让李老先生失势的关键就在于周煜。” * 三日后,帝天集团。 秘书急匆匆闯入办公室,“周董,大事不妙,绝顶天王项目出事了!” 周煜面色骤变,豁然起身,“那边的问题不是刚解决吗,怎么又出事了!” 秘书喘着粗气,“今天不知为何,质检局的人突然对绝顶天王工地进行了材料检查,结果……结果发现所有材料均不合格,现在上面正在调查,恐怕……” “什么意思!”周煜怒吼,待情绪稍稳,他走到秘书面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是谁让你们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的?” 秘书战栗,“周董,我们绝对没有暗中动手脚啊,绝顶天王这样的重大项目,一旦出事我们也担当不起,可……可那些不合规的材料,我们真的不清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还能从哪里来,分明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周煜脸色阴沉如墨。 质检部门的人偏偏挑中了绝顶天王进行检查,而且偏偏就查出了违规材料,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是周禄寒在背后搞的鬼? 他咬牙切齿,“备车,我要去周公馆一趟。” 周公馆内,书房之中。 陈秘书正向周禄寒汇报绝顶天王事件的进展,他端坐在书桌后,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神色平静如水,“估计,周煜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管家就来通报,周禄寒示意管家放行。 周煜一脸阴霾地走进书房,开口便质问道,“绝顶天王的事情,是你干的?” 周禄寒轻轻抬眼,“父亲您能陷害宁雪,我为何不能给您也下个套呢?” 周煜见他坦然承认,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周禄寒,你可真是心肠狠毒到了极点!” 他语气平淡,“彼此彼此罢了。” 周煜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报复我吗,禄寒?如果不是你让皇甫英失去了孩子,我根本不会要求你放弃继承权!” “您带着皇甫英来见我,就该料到我会对她出手。” 他胸腔剧烈起伏,“可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那我就该知道吗?”周禄寒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周煜面前,“她瞒着您怀孕的事情,偏偏在我动手之后才透露出来,我的好父亲,您说,她为何要隐瞒呢?” 周煜腮帮子紧绷,脸色愈发冷硬。 周禄寒的手搭在周煜肩上,眼神凌厉,“皇甫英流产后,我到医院核实情况,医生说她那个孩子本来就发育不良,不管我是否动手,流产都是迟早的事,这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地栽赃到我头上,真是好算计啊。” “你,你胡说八道!”周煜胸口剧烈起伏,但心底却不禁有些动摇。皇甫英怀孕的事他确实不知情,但她绝对不可能像周禄寒说的那样故意隐瞒! 他一定是故意转移矛盾,自己不能上当,“你究竟想怎么样?” 周禄寒走到软椅前,转过身缓缓坐下,“不论是继承权还是帝天集团,我都要你们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周煜嗤笑一声,“你还有脸说这句话?” 他淡然一笑,“别忘了,唐俊辰不过是个私生子,而皇甫英流产的事确实是你们栽赃陷害。现在绝顶天王被查出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你和唐俊辰都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你贿赂警察的事情。” “上面一旦查下来,你们难辞其咎,如果再添上一桩命案,你应该清楚后果会如何。” 周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微微摇晃着。 在离开前,他突然问道,“你当初放弃继承权,离开帝天,是不是早就为今天这一切做好了铺垫?” 周禄寒点了点头,承认道。 周煜腮帮子再次鼓起,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 狼崽子长大了,已经变成了一头会噬人的猛兽。 第185章 多亏什么 实验室中。 帝夏将周禄寒的血样检测报告发送给了夏宁雪,她复印好资料后,坐在位置上仔细研读。 确认结果显示,他拥有的是遗传病毒的变异dna,病毒原体正是偄病毒毒株。 看到这一结果,夏宁雪瞬间呆住了。 她连忙起身,走到书架旁,翻找起关于基因研究的医学典籍。偄病毒是一种特殊的prnp基因,被誉为“最神秘”的染色体。 曾有医学研究者将这种病毒注入动物体内,导致动物表现出极度狂躁、易怒,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而毒株,则是病毒的制造源头,是从prnp基因中提取并研制出来的!她猛然想起那个假宁博士关于“进化基因”的演讲,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研究这些危险的东西? 夏宁雪走出电梯,恰好遇到迎面走来的慕言。 慕言咧嘴一笑,调侃道,“这是要急着回去给你家亲爱的老公庆祝吗?” 夏宁雪愣了一下,“庆祝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周禄寒要回帝天了。”慕言双臂抱在胸前,“听说绝顶天王项目被查出安全隐患,上面正在调查,周煜现在可是自顾不暇。那个唐俊辰,也就只会个催眠术,没有周煜他根本坐不稳那个位置。” “这项目一出问题,股市立马就跌了百分之十,舆情天长瞬间成了香饽饽。啧啧,这场较量,周禄寒成了大赢家。” 夏宁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慕言的肩膀,“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 * 她回到周公馆,只见周禄寒两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新闻播报。 她走过去问道,“你不是要回帝天了吗?” 周禄寒放下茶杯,双腿岔开,伸手将她拉到身前,仰面看着她,“我回去,周太太不高兴吗?” 她小声说,“我没说不高兴啊。” 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坐下,唇瓣轻轻触碰着她,在她颈侧留下温热的痕迹,“我暂时不回去,先让陈秘书代理。” 夏宁雪被他吻得浑身战栗,抬手抵在他的唇前,“别亲了!” 他握住她的指尖,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也多亏了周太太。” 她一愣,“多亏我什么?” “多亏周太太提议买舆情天长,为我赢得了转机。”他将她的长发捋到脑后,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轻轻玩弄着她的发梢,“周太太真是我的小福星。” 夏宁雪抽出手,“绝顶天王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他挑眉,虽然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夏宁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为了庆祝周先生心愿达成,今晚我做饭。” 听到她要做饭,周禄寒忍不住笑了一下,“周太太这是要考验我的胃吗?” 她有被噎到,生气地开口,“那你,你吃不吃!”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看着她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周禄寒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移至她背后,伸出手覆盖在她握刀的手背上,低沉地笑出了声,“手术台上切割人体时未见你胆怯,区区一条鱼反倒退缩了。” “这……这鱼就不能安静点吗。” 她虽解剖过无数人体,偏偏对宰鱼宰鸡之事难以下手,幼时曾替慕言外婆捉过鸡脚,在慕言外婆利刃一抹、鸡血四溅后,那鸡竟还挣扎许久。 眼前这活蹦乱跳的鱼躺在砧板上,她如何能狠心下手? 这不,周禄寒刚划开鱼腹,鱼尾猛地一甩,拍打到她的手腕,惊得她浑身一颤。 周禄寒嗤之以鼻,“鱼在宰杀前自然都是鲜活的,若买回的是死鱼,肉质便大打折扣了。” 他手法老练地剖鱼去脏,夏宁雪注视着他,良久,她眨巴着眼,“你是不是除了不能生育,无所不能啊?” 周禄寒转头望向她,眉眼间浮起一抹浅笑,“周太太能解剖人体,我却不能,这不正好互补?” 她哑口无言。 晚餐终于筹备完毕,尽管多亏了周禄寒的协助,当那碗鲜美浓郁的鱼汤上桌时,她急不可耐地拿起汤匙品了一口,“美味!” 周禄寒单手撑额,看着她如同小馋猫一般干掉了一大碗,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他轻取手帕,温柔拭去她嘴角残留的痕迹,她一愣,本能地抚上嘴角,“你怎不提醒我?” 他嗓音低沉地笑了声,“你猜你进食的模样像什么?” “像什么?”她蹙眉。 周禄寒终于放声大笑,“小猪猪。” 夏宁雪被逗乐了,起身推搡他,“周禄寒!” 管家立于楼梯口,望着楼下这对小夫妻嬉闹的场景,欣慰地笑了,年轻真好。 次日,帝天集团。 陈秘书领人闯入帝天会议室,打断了正在进行中的会议,两侧的高层纷纷看向沉默不语的唐俊辰。 他踱步至唐俊辰身旁,微微一笑,“唐少,实在抱歉,boss让我转告您,这段时间您代理帝天辛苦了,是时候该歇歇了。” 唐俊辰眉宇间透着清冷,未置一词。 而一旁的助理高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帝天的总裁是唐总,周少有何权力让唐总休息!” 陈秘书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怎么,莫非周董的意思都不算数了吗?” 两侧高层议论纷纷,当初是周董力排众议让唐俊辰坐上总裁之位,如今周董这是要反悔? 要让唐总把位置让回给周少? 唐俊辰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面色平静如水,“既然是周董的意思,那我便先迎接周少复职了。” 他经过陈秘书身边时,忽然驻足,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用仅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只是序幕。” 陈秘书望着唐俊辰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唐俊辰这话究竟是何意? 此刻,静康医院。 慕言将搜集到的资料摊开在夏宁雪面前,“地下交易市场流通的那些违禁药品皆源自m国,多为走私而来,但关于dna实验的线索却一无所获。若真有人在进行此类实验,必然隐藏得极深。” 第186章 吃不死人 夏宁雪皱眉,自毒疱浮现以来,便确凿无疑地证明了,地下交易市场中那些商贩兜售的药品,皆是医药界明文禁止的。 能贩卖那种药,地下交易市场内部或许还隐藏着更为骇人的秘密,譬如,有人暗中操持着病毒dna的试验。 慕言望向她,“咱们手头,不正有个可以询问的人吗?” 夏宁雪推开病房的门扉,一名男子正坐在床边,就着盒饭用餐。他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将盒饭的盖子合上。 夏宁雪倚在门边,“看来你的视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溜之大吉呢。” 男子擦拭着嘴角,“我要是能跑,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她笑了笑,没有搭话,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你对地下交易市场的内部情况应该颇为熟悉吧,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 男子望向她,“什么事?” “关于地下交易市场中那些违禁药品的内幕,还有,是否有人在暗中进行某种试验。”夏宁雪的问题让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沉默良久后,男子硬着头皮答道,“内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些违禁药都是由唐雨林老大接手的,一般的客人根本买不到,它们只会被批发给一些小规模的医院或精神病院。” 夏宁雪的面色沉了下来,“你们就不担心那些病患服用后会出问题?” “吃不死人。”男子低下了头,“但服用了那些药的病患,基本上都会被诊断为精神异常。” 夏宁雪闻言,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 傍晚时分,周公馆内。 用餐时,夏宁雪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中的米饭,一口未动。 周禄寒抬眼看向她,“不是我亲手做的晚餐,周太太就没兴趣了吗?” 她一哽,“谁说的,我只是在思考事情。”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在想什么?” 夏宁雪看向他,“当初研发那些药物的家伙,是不是在进行某种试验。” 周禄寒的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深沉,凝视着她,“试验?” 她点了点头,“你母亲所用的药物,精神病院中的那些病人,还有你体内的基因病毒……我以前未曾深思,但现在愈发觉得那间精神病院的存在,绝非偶然。” 周禄寒放下了筷子,拿起手帕擦拭嘴角,“周太太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夏宁雪抿了抿唇,缓缓开口,“我今天才得知,五年前被查封的那家精神病院,里面的许多病人其实并未真正患上精神病,他们只是因为被误诊为精神病,才被送到那里进行所谓的康复治疗。而这些病人原先都在一些小医院接受治疗,而那些小医院的药物,正是来源于地下交易市场。他们服药后,病情愈发恶化,最终被转送到了精神病院。” “家属们或许以为自己的亲人真的患有精神病,期盼着他们能康复,但他们万万想不到,不仅无法康复,反而会更加糟糕……” 她皱起了眉头,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他们让我联想到了,那些被用作试验的小白鼠。” 言罢,她又想起了什么,“唐雨林在地下交易市场的地位举足轻重,他是怎么死的?” 周禄寒垂下了眼帘,紧抿的薄唇轻轻翕动,“被谋杀了。” 夏宁雪望着他,没有言语。他微微眯起眼眸,轻笑一声,“难不成,周太太该不会认为他的死与我有关吧?” 夏宁雪瞬间愣住,回过神来后小声嘟囔,“你以为我会怀疑你啊,笨蛋。” 被骂笨蛋,周禄寒非但不恼,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浓了几分。 夏宁雪抬眼望向他,心中暗想,这家伙不会真的变傻了吧? 然而,她哪里知道,周禄寒之所以如此开心,不过是因为她对他全然信任,至少在她心中,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让她畏惧、想要避而远之的男人。 他那些残忍的手段,自然是不愿再在她面前展现。 窗外夜色如墨,屋内却是一片温馨。 周禄寒搂着怀中沉睡的人,指尖轻轻玩弄着她的发丝,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后,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他起身,细心地为她掖好被子,拿起手机和外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随后,庭院中传来车辆驶离的声音。 繁星隐退,金玉香会所依旧灯火辉煌,宛如城市夜幕下的璀璨明珠。舞台上歌舞升平,大厅内人影攒动,宾客络绎不绝,生意依旧红火如初。 几名保镖引领着周禄寒步入贵宾间,与外面的喧嚣相比,包间内显得格外冷清。 保镖们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背手立于窗前的老者缓缓转过身来,“你既已夺回帝天,也该随我返回盟会了吧。” 周禄寒走到沙发前坐下,“我现在还不能跟您回去,有些事情尚未查清。” 老者皱眉,“何事?” 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空茶杯,抬眼望向老者,“周煜背后的势力,以及他们所进行的实验。” 老者闻言一愣,“实验?”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我母亲的病情,以及我身上的病毒。” 老者脸色变得凝重,片刻后,他转过身去,“我从未承认过周家,更不认可周煜。若非你母亲当初执意如此,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禄寒,你是我的外孙,也是我云贵与家唯一的血脉。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处理完毕后,你必须随我返回y国。” 周禄寒回到周公馆时,已是凌晨时分。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凝视着沉睡中的夏宁雪,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微微皱眉,感觉脸颊有些痒,抬手一抓,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愣了一下,带着几分困意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还没睡?” 他闷声笑道,“周太太打呼噜,把我吵醒了。” 夏宁雪愣了几秒,气呼呼地推开他的手,“少来,谁打呼噜了!” 说完,她翻身背对着他。 周禄寒在她身旁躺下,从身后拥抱着她,唇在她的颈侧轻轻触碰,“还睡得着吗?” 夏宁雪扯过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睡得着!” 他单手撑着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钻进了被子…… “周禄寒~” 房间里传来夏宁雪娇嗔的喊声。 次日清晨,夏宁雪下楼时,双腿仍有些发软。周禄寒昨晚如疯了一般索取,她差点就承受不住了。 周禄寒把早餐端上桌,他身着白衬衫,神情悠然自得,比以往的深沉多了一抹明朗,“醒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桌上的爱心早餐,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还会做这么卡哇伊的早餐啊?”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围裙,挂在椅背上,“周太太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第187章 没什么印象 夏宁雪猛然抬头望向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周禄寒安然坐在原位,“怎么会呢?” 她满脸疑惑,显然不信,“真的没有?” 周禄寒以手扶额,眼中闪烁着笑意,“我只是想多宠宠周太太,这也不行吗?” 夏宁雪一时语塞,低下头小声嘀咕,“肉麻,快吃早餐吧!” 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厚脸皮地撩拨她…… 偏偏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夏宁雪十点钟抵达医院,从电梯走出,恰巧碰见了久违的陆沉渊。 陆沉渊依旧保持着那份温柔与儒雅,如同清风明月,一身素白衬衫整洁无瑕,没有丝毫褶皱。 他也注意到了她,微笑着向她走来,“真是巧遇。” “你怎么来医院了?心脏又不舒服了吗?”夏宁雪关切地问道。 陆沉渊五年前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术后一直需要服用抗排斥药物,这些药物价格昂贵,对普通家庭而言难以承受,但对陆家来说却如同日常。 近一年来,他几乎不再服药,因此夏宁雪担心是否出现了排斥反应。 他依然淡然一笑,“不是的,现在心脏已经适应了,没有不适,我是来找你的。” 她一愣,“找我?” 夏宁雪与陆沉渊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服务员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她端起咖啡杯,“沉渊,对不起啊。” 面对夏宁雪的突然道歉,陆沉渊笑了,“怎么突然道歉了?” “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你的手术……”她从未告诉过陆沉渊手术是她做的,更没透露过她就是宁博士,但在她被全网质疑时,陆家却站出来支持了她。 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却要先道歉了。 陆沉渊轻抿一口咖啡,垂眸微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 夏宁雪有些惊讶。 他放下杯子,“尤其是出国之后,我更确定,你就是给我做手术的人。” 她撇撇嘴,“我当时戴着口罩和头套,你怎么可能认出我来?” 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他还能认出来,真是见鬼了! 他深情地望着夏宁雪,眼中似乎只有她的身影,“无论样貌如何变化,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的眼睛,只需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所以我不会记错。” 夏宁雪微微愣住,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假装低头喝咖啡,“那你还真是目光如炬啊。” 陆沉渊轻声笑了,“算是吧。”他又问,“夏夏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在寻找救治他的方法。”提到夏夏,夏宁雪垂下眼眸,心中满是痛苦,她的宝贝儿子还在医院受苦,她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他说。 夏宁雪点点头,微笑着说,“我会的。” “陆先生。”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夏宁雪转头望去,竟是李飘飘。 李飘飘看到夏宁雪竟与陆沉渊在一起,眉头紧锁,当即选择无视她,径直走到桌旁,看着陆沉渊,“陆先生,真巧,我一进门就看到你呢。” 陆沉渊皱眉,带着不解,“我们曾经见过吗?” 李飘飘一愣,尤其在听到夏宁雪一阵低沉的笑声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她忽略掉夏宁雪,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陆先生忘了吗?我们曾在一次晚宴上相遇,当时我父亲还与您父亲交谈过,我也在场。” 这件事发生在陆沉渊完成心脏移植手术一年后,他正式接管尚京集团之时。 陆沉渊自顾自地品味着咖啡,神色平静,“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夏宁雪看到李飘飘那张略显僵硬的美丽脸庞,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这并不该她插话,但她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位可是洛城李家的千金李飘飘小姐呢。” “哦。”陆沉渊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原来是洛城的李家千金,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李飘飘抿了抿嘴唇,既尴尬又难堪。 夏宁雪抬眼时被她瞪了一眼,但她装作没看见。 反正她瞪几眼也不会让她少块肉。 “陆先生不记得也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李飘飘说完,看向夏宁雪,表情意味深长,“听说陆先生的心脏移植手术是周太太主刀的,没想到周太太有如此能耐,也难怪陆先生愿意与周太太成为朋友。” 言下之意是陆沉渊因为夏宁雪能为他做心脏移植手术,才会对她高看一眼。 否则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怎么可能高攀得上陆家。 陆沉渊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但他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手术是谁做的,与我和谁交朋友并无关联。李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宁雪还有话要说,可以请你先离开吗?” 李飘飘脸色微微一白,她紧咬着嘴唇,她这辈子第一次主动与人搭讪,竟然还碰了钉子,换成是其他男人早就兴奋不已了。 她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离开时,她瞥了一眼能与陆沉渊和睦相处的夏宁雪,不甘心地走了。 夏宁雪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外,笑了起来,“这李家千金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 陆沉渊微笑着摇了摇头,“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放下咖啡杯,“你等会儿还要回医院吗?我送你吧。” 她喝完咖啡,拎起包,“就不用麻烦你了,这里离医院这么近,过个天桥就到了,你开车还得绕路呢。” 陆沉渊也没有强求。 他们在咖啡厅待了一会儿才离开,陆沉渊先回公司了,而夏宁雪刚要走,就被一辆车挡住了去路。 李飘飘从车里走下来,“你可真有本事啊,当了周太太,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夏宁雪嗤笑一声,被她的话逗乐了,“李小姐的想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我和陆沉渊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倒被你说成我脚踏两条船了?” “难道不是吗?”李飘飘走近她,“既然都已经成为周太太了,那就好好守着你那个落魄的老公吧。哦对了,听说他已经回帝天复职了,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你们,毕竟周家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说完,正准备回到车内。 然而她刚打开车门,夏宁雪却突然伸出手撑在门上,她一愣,皱着眉,“你想干什么?” 第188章 顺势而为 夏宁雪浅笑,“我想知道,李小姐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周家会支撑不住? 李飘飘见夏宁雪发问,满脸轻蔑地笑了起来,“怎么,你开始恐慌了?” 夏宁雪微眯着眼,没有言语。 她似乎以为能一眼看穿夏宁雪的心思,“我明白,你现在身为周家少奶奶,享受着荣华富贵,一旦失去这个身份,在a城你将一无所有。”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夏宁雪的肩膀,“等周家倒塌,周少权势尽失,帝天集团的根基也会随之动摇,所以现在能珍惜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吧。” 说完,她坐上车,驱车离去。 夏宁雪站在原地,仔细思考着李飘飘的话,周家会倒塌,她究竟是从哪里听说的? 下午,夏宁雪回到周公馆,管家告知周禄寒有事外出,还未归来。 她步入卧室,正欲换衣沐浴,却瞥见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她走近,拿起那个没有标注名称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合同,只见合同封面竟是帝天集团的收购协议。 她注意到合同转让协议下方的签名,是周禄寒的亲笔签名,还盖有公章。 帝天集团的转让协议将在三个月后生效,而受让方竟是云贵与? 云贵与,这不是y国贵族的姓氏吗? 夏宁雪陷入沉思,突然听到庭院中车子熄火的声音,她望向窗外,只见周禄寒已归来。 她迅速将合同放回原位。 周禄寒站在客厅,松了松领带,管家告诉他夏宁雪刚回来不久,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夏宁雪这时走下楼,“你是回公司了吗?” 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纽扣,“不然呢,周太太以为我去了哪里?” 她倚靠在楼梯扶手上,沉默不语。 周禄寒向她走来,笔挺地站在台阶前,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两人隔着一级台阶,她的头勉强与他的鼻子平行,她抬头望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笑了,“你都已经看到了。” “不然呢。”她转过脸,假装生气,“我今天碰到李飘飘了,她说周家要完了,一回来就看到你连帝天的转让协议都签好了。” 周禄寒将她横抱起来,走上楼,“我的宁雪如此聪慧,应该能猜到一二。” 他把夏宁雪抱进卧室,刚放下,她就扯住了他的领带,他身体前倾,手撑在她身侧,“你要周家的继承权,包括要回帝天,都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吗?” “不。”周禄寒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都是我的目的,只不过,现在的周家确实该垮了。” 夏宁雪不解,“什么意思?” 他低沉地笑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石副长的事情吧,李家知道石副长在查他,必要的时候李老先生定会出卖周煜,周家会垮是早晚的事。” 夏宁雪惊愕,原来周禄寒是和石副长联手,要扳倒李家,而突破口就在周煜身上。绝顶天王的事情已经威胁到了周煜,再加上石副长要查他,所以他只能妥协,让周禄寒回帝天。 李家若欲自保,将周煜推出,周家势必受到牵连。 她睫毛轻颤,“那你转让帝天……” “障眼之术。”周禄寒轻吻她的眼角,温热的胸膛在她掌心起伏,“石副长透露,李家已有出卖周煜之意,此刻若帝天不转手,周家一旦垮塌,帝天集团及周家名下所有产业都将被查封。” 而今将帝天转让,合同既签,即便周家倾覆,帝天亦不再属于周家所有。 夏宁雪凝视着他,“那你自己呢?” “在担心我吗?”周禄寒的唇落在她颈边,温柔如雨点,“我无恙,宁雪尽管放心。” 她紧紧抱住周禄寒,艰难开口,“别让我为你担忧……” 周禄寒吻住她的唇,“此刻非议之时。”手扶着她腰肢,轻声哄劝,“宁雪要专心。” 他不知疲倦,风光旖旎…… 数日后,绝顶天王被查之事余波未平,周家变故登上热搜,周煜名下资产被冻结,甚至被限制出境,接受上级调查。 皇甫英在房中听闻佣人议论此事,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紧握。 她被夏宁雪害得如此境地,大仇未报,周煜便遭调查,资产还被冻结。而她身为周煜之妻,岂能不受牵连? 她此刻如芒刺在背,想到什么,挣扎着起身对佣人道,“带我去见唐俊辰。” 保镖将车停在雍华庭别墅区,他下车取出轮椅扶着皇甫英坐下,推着轮椅步入别墅。 来到书房前,她正要敲门,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周煜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您早已与李老联手,如今帝天虽重回周禄寒手中,但又如何?他更不会想到,只不过是借他之手摧毁周家罢了。” 唐俊辰一双长腿搭在桌上,捏住杯脚轻摇,望着杯中殷红的酒液荡漾,眼神诡秘,“别太早得意,周禄寒能在绝顶天王上动手脚,说明他背后有高人,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书房门被推开,说话的男人转头,见到皇甫英时,脸色微变,“周……周夫人?” 唯有唐俊辰不为所动。 皇甫英难以置信地看着唐俊辰,“是你要对付周家?” 唐俊辰挥手示意男人离开。 皇甫英望着那离去的男人背影,她认得出,那本是周煜身边的人,怎会成了唐俊辰的人! 唐俊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五指松开,杯脚稳稳落在桌面,“知道周家如今不可靠,回来找我了?” “俊辰,你不是说只为周家继承权吗,你怎会——” 话未说完,见唐俊辰脸色骤然阴沉,皇甫英肩头微微颤抖。 * 周公馆,书房内。 夏宁雪坐在电脑前翻阅关于dna实验的资料,忽然她发现了什么,点击#十多年前,m国一神秘组织利用精神病院非法研究病毒基因,意图颠覆人类自然法则,被誉为最疯狂的“医教会”,其人员曾多达上万。# 夏宁雪用手机截图信息,发给苏安,询问能否查到人员名单。 第189章 当他眼盲吗 她总感觉,与那教会脱不了干系! 闻到庭院中车辆熄火的声响,她便知周禄寒已归,随即合上电脑,步出书房。 陈秘书紧随周禄寒身后,“boss,我们的人发现唐俊辰与李老先生有过会面,难怪您刚利用绝顶天王之事打压周煜,收回帝天时,唐俊辰好似事先知晓周家将有变故,爽快地退出了帝天。” 难怪他会说出那句话。 原是预知周家将倾,故而趁机抽身。 周禄寒略松领带,神色自若,“看来他是打算与李家结盟了。” “他不是一直觊觎周家的继承权吗,搞垮周家,对他有何益处?”陈秘书满心困惑,唐俊辰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私生子,靠周煜才有今日,竟会轻易放弃。 周禄寒眼眸微动,神色清冷,正欲开口,忽闻急促的脚步声逼近,转身间,一道身影猛地扑入他怀中。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后退数步,却稳稳地抱住了怀中之人,轻笑一声,“周太太这是何故?” “我……”夏宁雪眼珠一转,“我本欲吓唬吓唬你,却跑得太快,未能及时止步。” 陈秘书嘴角微抽,夫人当他眼盲吗。 周禄寒喉间溢出笑意,即便知晓她是故意,眼底亦是宠溺满满。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一般。 陈秘书轻咳一声,“boss,我先行告退。” 周禄寒淡淡应声,待陈秘书离去后,夏宁雪方从他怀中抽身,尴尬地移开目光,“你的事情可还顺利?” 周禄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宁雪如此挂念我吗?” 她低声嘟囔,“我担心我老公,不是很正常嘛。” 闻听此言,周禄寒眼底笑意更甚,他抬起她的脸颊,唇落于她眼角的黑痣上,“一切顺利。” 她眼眸轻动,“你们适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李家是与唐俊辰联手了吗?” 而她此刻的疑惑,亦是陈秘书的疑惑。 周禄寒微眯双眸,片刻后,薄唇轻启,“或许,唐俊辰的目标本就非继承权。” 夏宁雪一愣。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愣在了原地。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头一紧,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禄寒搂紧她的腰肢,唇贴近她的脸颊,“周太太不是要查那实验之事吗?” “你可曾听闻医教会?”夏宁雪问他。他稍顿,眉头微蹙,“略有所闻。” “他们曾非法进行过dna实验,我怀疑,精神病院的那些实验或许也与那教会有关。”若真有其事,那究竟是谁在进行这些骇人听闻的实验,甚至能将正常人变为精神病人。 周禄寒指腹轻抚她唇瓣,“那教会组织多年前便已解散,想要追查,恐怕不易。” 夏宁雪望着他,“无妨,即便查不了那组织,至少能查人员名单。” 他笑了,一把将夏宁雪抱起,“有周太太这般聪慧能干的娇妻相伴,实乃我此生之大幸。” 她随口道,“遇上你,才不是大幸,是我倒霉。” 他微眯双眸,“哦?” 夏宁雪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对的话,正欲解释,周禄寒已吻住她的唇,深情而热烈。她被吻得迷迷糊糊,几乎喘不过气,娇嗔道,“周禄寒,你想憋死我吗!” 他低笑一声,“摊上我,你也得要认栽了。” 两日后,夏宁雪接到了苏安发来的人员名单资料。她仔细查阅,惊讶地发现,五年前那家精神病院的院长与唐雨林竟然都是那个教会的人员。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那些实验背后的真相。 也终于理解了地下交易市场为何会贩卖那些进口禁药,以及精神病院被查后,唐雨林为何会遭遇不测,很可能是被教会的人灭口了。 正午时分,夏宁雪刚踏入静康医院的门槛,偏偏在走廊上与唐俊辰及医院董事会成员不期而遇。 夏宁雪脸色微变,正欲转身避开,却不料他早已注意到了她,“夏小姐这是在躲我吗?”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与董事会成员道别后朝她走来的唐俊辰,眉头紧锁,“唐先生怎会在此?”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呼吸也停滞了,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充满了惊讶。 “并非巧合。”唐俊辰停在她面前,主动伸出手,“从今往后,我与夏小姐便是同事了。” 她一脸愕然,“你说什么?” 见她并无握手之意,唐俊辰识趣地收回了手,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周禄寒已经重返帝天,我总得为自己找条后路。” 医院董事会的人并不认识夏宁雪,而院长又长期在国外出差,医院目前由慕言代为管理。对此,慕言显然并不知情,是董事会的人擅自做主接纳了唐俊辰。 夏宁雪面无表情,“怎么,李家的人难道没有给唐先生你好处吗?” 他若要与李家联手扳倒周家,若非为了继承权,那又是为了什么? 唐俊辰凝视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像一块默默无闻的石头。 夏宁雪迅速移开目光,避免与他的眼神交汇,镇定自若地环抱双臂,“唐先生,身为医生,应具备医生的职业道德,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心理医生,可千万别再让病人发生跳楼这样的悲剧了。” 他垂眸一笑,“夏小姐怎么如此聪慧啊,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夏宁雪挑眉反问,“你承认了?” “是我又怎样?”唐俊辰向她逼近,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所以……宁博士是打算揭发我吗?” 夏宁雪的表情明显微微一僵。 反观,唐俊辰面色如常,依旧挂着浅笑,“难怪周禄寒会对你情有独钟,也是,若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村姑,又怎能得到周禄寒如此重视?” 他贴近夏宁雪半寸,仔细端详着她眼角的那枚黑痣,“我真好奇,夏小姐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周禄寒那个男人惦记了整整五年,都舍不得放手。” 第190章 做我的保镖 夏宁雪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目睹她防备的姿态,唐俊辰忍不住轻哂一声,“你安心,我深知催眠术对你无效。” “交谈就正经交谈,别挨这么近,我先生会起疑的。”夏宁雪言罢,从他旁边径直离去,未曾回望。 唐俊辰侧首凝视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眸深邃难测。 夏宁雪步入院长办公室,“慕言!” 慕言旋动椅子转向她,“老大?” 她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董事会竟安排唐俊辰在静康就职了。” 慕言耸了耸肩,倚靠椅背,“我早有耳闻,唐俊辰给医院慷慨解囊,董事会那帮人如今成了他的跟屁虫。” 董事会手握话语权,他们想塞进谁来无需院长点头,大不了先行动再汇报。 夏宁雪面色一沉,“那家伙还在住院部,有唐俊辰在,他不安全。” 慕言咧嘴一笑,“这点你放心,我把他安顿到秘密实验室了,董事会和医院的人对那地方一无所知。” 夏宁雪抵达实验室,男子果然端坐在沙发上审视四周,见她现身,他问,“为何带我至此。” 她步入室内,“唐俊辰在医院,你想被他撞见吗。” 男子默然。 夏宁雪走向一侧,整理桌上的文件,“这实验室除了院长、我和慕言,无人知晓,你出院前可安心住下。” 男子转头望向她,她背对着他,全无防备。 若他此刻动手,轻易可取她性命然后遁走,但他并未付诸行动。 他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李昀。” 夏宁雪疑惑转身,只见他缓缓道出,“我的名字。” 闻他主动报上姓名,夏宁雪轻笑一声,“好,那以后你就做我的保镖了。” 李昀未置一词,算是默认。 她忽地想起什么,望向李昀,“对了,你知道唐雨林的死因吗?” 李昀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遭枪杀,具体凶手是谁无人知晓,毕竟唐老大的仇家众多。” 他们这些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在道上树敌众多,谁欲取他们性命,谁又能预知呢。 夏宁雪点头,不再追问。 傍晚时分,夏宁雪步入停车场,忽见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与她相撞,她刚反应过来欲避让,一只手臂将她拽入怀中。 摩托车与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在耳畔轰鸣,其距离之近,稍有偏差她便会被撞飞。 她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中,她挣脱开来,抬头却对上那张与周禄寒有几分神似的脸庞。 她面色不悦,“怎么是你?” 如此凑巧,摩托车即将撞上她之际,唐俊辰就出现了? 唐俊辰整理着身上的西装,怀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淡淡的茉莉香,他抬起眼帘,“我的车就在停车场,恰好遇见。” 她咬牙切齿地一笑,“这巧合可真是‘刚好’啊。” “夏小姐怀疑是我指使的吗?”唐俊辰微微眯眼,尤其是笑起来时,与周禄寒更为相像,“可惜,这种手段我不屑为之。” 夏宁雪沉默不语,对于唐俊辰的言辞,她无法轻易相信,毕竟唐俊辰此人确实狡诈。 “那便多谢唐先生了。”她随意地回应,转身之际,瞥见周禄寒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坐在驾驶座上,面朝这边,车窗缓缓降下,而她不知已被注视了多久。 夏宁雪心中一紧,暗想这下周禄寒定是误会大了,哪里还顾得上唐俊辰,径直朝周禄寒跑去。 周禄寒推开车门走下车,夏宁雪扑进他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望着她脸上的忧虑与恐惧,周禄寒薄唇紧抿,她是在害怕他误会吗? “周禄寒,我——” “周少还真是对自己的爱妻呵护备至,连接送这样的小事都要亲自出马。” 她的话语被唐俊辰无情打断。 夏宁雪咬牙切齿,若法律允许,她真想立刻让唐俊辰消失! 周禄寒伸手揽住怀中的人,目光与唐俊辰交汇,脸上波澜不惊,“我的妻子,我疼爱有加又如何,倒是你,一个皇甫英还无法满足你的胃口吗?” 唐俊辰腮帮鼓动,面部线条紧绷,“你也该谢我,若非我,你如何能看清皇甫英的真面目?” 他的视线落在周禄寒怀中的人身上,“倒是这位周夫人,不知她能否抵挡住诱惑呢,毕竟连你曾经认为最不可能背叛你的皇甫英,都选择离开了你。” 周禄寒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一股寒意袭来,他搂紧夏宁雪的手更加用力,夏宁雪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与力量的突然增加。 她知道,他被唐俊辰的话激怒了。 这种暗示,无疑是一种心理战术,将他最担忧的事情放大,周禄寒越是在意什么,就越容易陷入其中。 夏宁雪急了,从他怀中挣脱,反手给了唐俊辰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他措手不及,脸颊微微偏转。 周禄寒愣了一下,看着夏宁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满口胡言乱语说的就是你吧。”夏宁雪无视唐俊辰被打后阴沉的脸色,大声说道,“别拿皇甫英跟我相提并论,她不配,皇甫英的选择不代表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还有,除了我老公,我对其他男人毫无兴趣。” 夏宁雪说完,挽住周禄寒的手臂,“老公,我们回家。” 她率先坐进车里。 周禄寒回味着她的话,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对于唐俊辰,他已不再理会。 待车子驶离后,唐俊辰指尖轻抚着脸上残留的红印,阴冷地笑了声,这完全激发了他浓厚的兴趣。 车内,夏宁雪见周禄寒始终沉默不语,心中紧张万分,他没有任何表示和动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周禄寒的占有欲她五年前就已深有体会,若他真的醋意大发,她在床上又得受一番折磨。 干脆主动开口! “周禄寒——”夏宁雪转头欲言又止,只见周禄寒手肘搭在车窗上,扶着额角偏头看着她,一脸慵懒与惬意,丝毫不见怒意。 也不知他看了她在那紧张兮兮的多久了,他就是故意不开口打断。 她还一直在琢磨怎么解释呢。 最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微微一愣,“你……你真的没生气啊?” 周禄寒将她发丝拨到耳后,目光紧紧锁定在她那精致的脸庞上,“本来有点生气,但现在不气了。” 夏宁雪转过头去,小声嘟囔,“我才不信呢。” 周禄寒靠近她,用指腹轻轻抬起她的脸颊,似要亲吻,“周太太说的那句话,我特别喜欢。” 第191章 真的跟他有关吗 她索性装糊涂,“哪句话?我不记得了。” 周禄寒吻上了她的唇,声音低沉而迷人,“那我们回去好好回忆一下。” 夏宁雪被他的气息撩拨得心神荡漾,等回到周公馆,迷迷糊糊地又被他抱到了床上。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周禄寒去浴室洗了个澡,很快,他穿着浴袍走出,水珠沿着他英俊的眉宇滑落,显得既俊逸又慵懒。他随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向脑后,透出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 趴在床上翻看孩子照片的夏宁雪看到这一幕,悄悄打开了后置摄像头。 她以前就承认过,周禄寒的长相确实很受女人欢迎,特别是他撩人的时候,简直能让人魂牵梦绕。 原本打算偷拍一张,却忘了关声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禄寒已经拿走了她的手机,“在偷拍我吗?” 夏宁雪语塞,“我这不是……没有你的照片嘛。” 他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看照片,“嗯,周太太把我拍得很帅气。” “自恋鬼!”夏宁雪起身就要去抢,周禄寒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手指按向前置摄像头,“要拍的话,也得拍两个人的。” 夏宁雪愣住了。 她和周禄寒似乎从未一起拍过照,就连当初的结婚证件照也是草草了事。 在她走神之际,周禄寒轻吻了她的眼角,一张“亲密”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他用她的手机把照片发给了自己,然后设置成了屏保。 夏宁雪伸手想要阻止,“不行,这张照片拍得太丑了!” “不丑,周太太这是美而不自知。”周禄寒收起手机,将她按在怀里,唇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我都有点担心,要是别的男人看到周太太这个样子,会不会也被你迷住。” 夏宁雪小声嘀咕,“你瞎想什么呢?”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占有欲,“不管是哪个男人,我都不会给他们任何遐想的机会。” 她这辈子,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夏宁雪微微愣住,她知道唐俊辰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安了。周禄寒虽然给了她很大的信任,但内心终究还是缺乏安全感。她伸出手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胸口,“周禄寒,你别听那个混蛋胡说八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周禄寒的眼眸微微闪动,抿唇笑了,“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吗?”她抬头看着他。 他的笑意更深了,“没说不相信。” 她娇嗔道,“那你还问!” 周禄寒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满是珍惜,“如果我有些事情瞒着周太太,或者欺骗了周太太,周太太还会原谅我吗?” 夏宁雪一愣,思考了片刻,“如果是你无法告诉我的事情,我会理解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能要求周禄寒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她知道周禄寒确实有事瞒着她,所以他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 但想到什么,她补充道,“但如果是故意瞒着我的事情,我就……” 他靠近她,“那会怎样呢?” 她轻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禄寒笑出声来,没有再言语。 次日,夏宁雪如常前往静康医院。 她将车停好在地下停车场,刚迈出车门,便瞥见唐俊辰从旁边的一辆车上下来。 本想在医院尽量避开唐俊辰,可偏偏事与愿违,唐俊辰就像个甩不掉的影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夏小姐昨晚对我动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他靠得极近,若非她留神,险些就要撞到他身上。 夏宁雪抬眼望去,眼前这个男人,几分神似周禄寒,骨相硬朗帅气,也难怪当初皇甫英在爱着周禄寒的同时,还能和唐俊辰纠缠不清。 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我不介意再动手一次。” 唐俊辰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在动手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或许你会感兴趣。” 不等夏宁雪回应,唐俊辰便给她播放了一段截取的视频,视频中正是昨晚骑摩托车撞向她的那个男人。男人停在路边,他面前的路虎车后窗缓缓降下,坐在车里的人似乎递给男人一沓钱。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车内那是个女人。 可除了皇甫英和李飘飘与她有过节之外,她想不起自己还得罪过哪个女人。 夏宁雪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地问道,“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不慌不忙地收起视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误会。” 她笑了,“就算你用这个视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会相信你,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呢?” 他眼神微敛,“夏小姐可以不信我,不过,你知道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夏宁雪沉默不语,她要是知道还用他说? 唐俊辰嘴角一勾,意味深长地凑近她,“是你的好妹妹,夏婉儿。” 她愣住了,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夏婉儿不是在替你们顶罪坐牢吗?”说着,她不由自主地嗤笑出声,“你们把夏婉儿放出来,跟我演这么一出?” “我说了,夏小姐可以不信我。”唐俊辰从她身旁走过,眼底闪过一抹诡异,“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她从牢里捞出来,相反,把她捞出来的人,是你亲近的人。” 夏宁雪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 而他则平静地说道,“陆家那位二少爷。” “你少污蔑陆沉渊!” “是不是污蔑,夏小姐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陆沉渊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唐俊辰轻笑一声,转身离去,“夏海涛为什么会误会你母亲出轨,你母亲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去问陆楠星就知道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宁雪愣在原地,唇瓣不由自主地抿紧。 唐俊辰说陆沉渊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其实她心里也清楚。陆沉渊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但同时也透着神秘。如果说周禄寒让人难以捉摸,那陆沉渊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但她确信陆沉渊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甚至对她的孩子都很好,所以她从未怀疑过陆沉渊。 可陆沉渊为什么要保释夏婉儿? 他保释夏婉儿的目的何在?还有唐俊辰是怎么知道夏海涛误会她母亲背叛他的事情?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唐俊辰的话,但她该不该去问一问呢? 中午时分,夏宁雪还是来到了陆家。 第192章 传出绯闻 仆人替她打开了门,仿佛多年未见,见到她的同时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周夫人?” 她微笑着问,“陆沉渊,二少爷在家吗?” 仆人刚要开口,她的目光已经越过他,恰好看到陆沉渊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吊灯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他本就比许多女子都要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淡色衣衫的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 他望见夏宁雪,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含笑走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夏宁雪的眼神轻轻闪烁,“刚好有些事情,没来得及通知你。” 仆人礼貌地侧身,示意她进入客厅,但她并未移动脚步。 陆沉渊察觉到她有心事,“宁雪,你怎么了?” 夏宁雪缓缓抬头看向他,片刻之后,她的唇轻轻开启,“你知道夏婉儿被释放了吗?” 陆沉渊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他欲言又止,或许已经猜到她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这样问,因此没有多做解释,“宁雪,我不会对你不利。” 她明白了,但却难以理解,“所以,唐俊辰说的是真的,是你将她释放出来的?” “之后我会向你解释………” “沉渊。”夏宁雪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怪你释放夏婉儿,我明白你有你的原因,但我们是朋友对吧,我宁愿是你亲口告诉我,而不是从唐俊辰那里听说。” 她并不责怪陆沉渊,她又怎能责怪他呢? 但她偏偏是从唐俊辰那里得知是陆沉渊释放了夏婉儿,她之所以感到不安,是因为她担心陆家,包括陆沉渊也牵涉其中。 她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陆沉渊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抱歉。 夏宁雪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你跟那些事,没有关系吧?” 这次他回答得非常坚定,“没有。”他握住她的肩膀,“宁雪,唯独这件事,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夏宁雪看着他,没有言语。 然而,躲在庭院角落的人悄悄用手机拍下了照片,从照片的角度看,两人似乎靠得很近,举止也显得“亲密无间”。 夏宁雪离开陆家,坐进车里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慕言的电话,“你帮我找找杨致年,问问他知不知道当年和我妈妈联系的那个男人是谁。” 听完慕言的回答后,她结束了通话,驾车离去。 躲在暗处的人也迅速撤离。 黄昏降临,晚霞如火焰般铺满天际。 周禄寒给她发了消息说会晚些回来,她便先独自用餐了。没过多久,她收到了慕言发来的消息:杨致年说,当年一直和你妈妈保持联系的,就是陆沉渊的父亲。 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有所预料。从陆老先生当年能轻易说出她母亲的身份时,她就意识到,陆老先生和她母亲的关系绝非一般。 周禄寒回到周公馆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窗外是深沉的夜色,正如他的气息一般深邃难测。夏宁雪侧身而卧,壁灯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他解开领带放在桌角,坐在床边,粗糙的手掌轻轻拂过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夏宁雪的睫毛轻轻颤动,刚刚入睡的她被这细微的动静吵醒,她睁开眼睛,带着困意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轻笑一声,“周太太等我了吗?” 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周禄寒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和鼻尖,当他准备起身时,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他动作停滞,复又坐下,“宁雪这是怎么回事?” 夏宁雪依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却沉默不语。 陆沉渊的事情让她心生疑虑与不安,同时,她也害怕周禄寒瞒着她的事情并非善茬。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沉地笑道,“宁雪这般黏着我,可让我如何是好呢。” 倘若三个月后他必须离开她一段时间,他又怎能放心得下这个小女人? 他更加担忧的是,夏宁雪会因此而责怪他…… 她依偎在他怀中,轻声笑道,“那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了,我先去沐浴。”周禄寒轻揉她的发顶。 未等他起身,夏宁雪翻身将他压住,“我们一起洗吧。” 与此同时,某处别墅。 “我要见唐俊辰,快,让他来见我!” 房间里传出皇甫英歇斯底里的吼叫,守在门口的保镖却置若罔闻,直至唐俊辰现身。 保镖退到一旁,唐俊辰推门而入,只见皇甫英从床上跌落,膝盖鲜血淋漓,床边还散落着一只带血的玻璃杯,显然是她跌落时碰碎的。 皇甫英眼眶泛红,“俊辰,我知道错了,你别再这样对我,好不好?” 唐俊辰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曾经对她的一丝怜悯早已被她消磨殆尽,“确定要听话了吗?” “是……”她不顾疼痛爬到他脚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我以后都听你的,俊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再这样对我了。” 曾经的皇甫英高高在上,从未将唐俊辰放在眼里,即便两人有关系,她也不过是把他当作周禄寒的替身。她仗着周煜的纵容,何曾正眼瞧过唐俊辰,可如今她才意识到,唐俊辰的真面目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唐俊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不用吃这些苦了。” 她肩膀颤抖,面如土色。 他松开她,转身唤来女佣,“带周夫人去处理伤口,这个点,她也该吃药了。” 女佣扶起皇甫英,将她带了出去。 …… 清晨,夏宁雪刚到医院,穿过走廊便察觉几名护士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她还未来得及思索缘由,慕言便急匆匆地走来,“老大。” 她递过一份报纸给夏宁雪。 夏宁雪接过报纸浏览,封面照片是她昨日去找陆沉渊的情景,陆沉渊的手搭在她肩上,从背影看,的确有几分暧昧! 而标题赫然写着:实锤!周少夫人出轨陆家少爷! 夏宁雪紧握着报纸一角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仿佛随时都能将报纸捏碎! 她把报纸塞回慕言怀里,径直离去。 她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透过镜子审视着自己。 昨日她去找陆沉渊,今日绯闻就如此巧合地被曝出,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她被人跟踪了,要么,是陆沉渊…… 真的是陆沉渊吗? 可她真的不愿相信! 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个女人的议论声,“周家衰败了,周少夫人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果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可不是嘛,我之前看新闻的时候,还以为他们真的有多恩爱,原来不过是周少一厢情愿罢了。” “以前就传过周少夫人和陆沉渊的绯闻,只不过当时没有证据被澄清了,现在证据确凿,看她还怎么狡辩。” 第193章 为什么这样做 几个护士走进洗手间,看到夏宁雪的那一刻,脸色骤变,谁能想到背后议论人家偏偏被正主听到,这下,连厕所都顾不得上,慌忙逃走了。 夏宁雪从洗手间走出,不料在走廊上与唐俊辰不期而遇。 唐俊辰倚在垃圾桶旁,撕开烟盒的**纸,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根烟,“夏小姐似乎是去找陆少爷求证了。” 她微微眯起双眸,“你向我透露此事,不就是料定我会去找他求证吗?” 他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烟,深吸一口,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望向她,“夏小姐聪慧过人,但你心中怀疑的是我吗?” 她紧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唐俊辰弹了弹烟灰,脚步向她靠近,“陆沉渊向你透露了什么?” 她依旧沉默,他则轻笑一声,“看来他什么也没告诉你。” 夏宁雪从他身旁掠过,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你到静康,是别有目的的吧?” 唐俊辰又吸了一口烟,“那夏小姐猜猜我的目的是什么?” 夏宁雪没有再理会他,迈开步伐离去。 唐俊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碾碎在垃圾桶上的灭烟盘上。 看守所。 “禄寒,看到我落得如此下场你满意了吗!” 周煜情绪激动,却被两名狱警按在座位上,他只能气得脸色铁青,“我就不该让梅娴生下你这个儿子,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 周禄寒双腿交叠而坐,神色淡然自若,“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跟我可毫无瓜葛。” “毫无瓜葛?”周煜被气笑了,“是你在顶级的王搞的鬼,想嫁祸给我!” “顶级的王的事情我承认。”周禄寒换了个坐姿,眉眼清冷,“那你现在坐在这里,就不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吗?” “是你跟石副长——” “石副长要查的是李家。” 周煜一哽,愕然地看着周禄寒,“你说什么?” 周禄寒嘴角轻扬,“如果只查顶级地王,你不会被收审调查,只可惜李家怕查到自己头上,才选择出卖了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好儿子唐俊辰,早就跟李家勾结在一起了。” 周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陈秘书从外面走进来,他俯身在周禄寒耳边低语了几句,周禄寒皱了皱眉。 周煜见他即将离开,急忙喊道,“儿子!” 听到“儿子”这两个字,周禄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周煜望着他,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岁,“你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爸爸啊。” 周禄寒垂下眼眸,淡然一笑,“如果你当初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话毕,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到车里,陈秘书通过后视镜看向他,“夏婉儿确实被保释出狱了,而且是陆沉渊保释的。” “陆沉渊。”周禄寒眉眼冷峻,“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清楚,陆家跟萧家那些事情应该没有关系才对。”陈秘书说完,停顿了一下,“那个……夫人昨天去找陆沉渊,被人偷拍了,今天上了新闻。” 周禄寒揉着鼻梁,“我看到了。” 陈秘书惊讶,“您看到了?”他平常从不主动关注那些新闻,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还早知道! 周禄寒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穿过窗外。 实验室。 夏宁雪将一份文件递给李昀,“你替我去调查陆沉渊,瞧瞧他都与哪些人有往来。” 李昀接过文件,抬头瞥了她一眼,将文件对折收好放入口袋,起身欲走,身后传来她缓缓的声音,“不必勉强,就算没查到,能平安回来就好。” 他身形一顿,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刚离开不久,慕言便推门而入,他回望一眼,“你把他派出去,就不担心他趁机逃跑?” 夏宁雪坐在桌前翻阅文件,“他不会。” 慕言咂了咂嘴,“你倒是挺信任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夏宁雪抬眼,“让你盯着唐俊辰,他在医院有何动静?” “没有,就像个普通的心理医生那样接诊。”慕言走到沙发坐下,拎起一串葡萄,“说来也怪,他这心理医生一来,心理科挂号的女性就特别多,那些女护士个个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动不动就跑去偷看。” 唐俊辰外表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感觉,加上他与周禄寒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女人们见了喜欢也不足为奇。 毕竟她们怎会料到,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会藏着如此可怕、阴险的算计呢? 一直以来,唐俊辰扮演的都是听从周煜摆布的私生子角色,甚至甘愿被皇甫英利用,周煜也因他的顺从,愿意为他争取周家的一切。可直到周家衰败,夏宁雪才意识到,唐俊辰或许并不真的在乎周家的继承权。 倘若唐俊辰在周煜面前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 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夏宁雪凝视着桌上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周禄寒回到周公馆时,已是晚上八点,他看了一眼桌上还摆着的已经凉透的晚餐,皱眉,“太太还没用餐吗?” 管家面露难色,“太太在书房等您呢,说您不回来,她就不吃。” 周禄寒顿了顿,将外套递给管家,摘下领带走上楼。推开书房门,便见夏宁雪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颊上。 他眼眸微动,走过去,目光落在她压着的纸张上。 周禄寒小心翼翼地抽出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老公什么时候回来”“老公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扁了”“好想老公”“周禄寒是不是在外面有的小猫咪了”……… 他不禁笑出声来。 这笑声把夏宁雪给吵醒了。 她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看到周禄寒手里的那张纸,脸色微变,连忙起身抢过藏到身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禄寒绕过桌角走到她面前,手撑在桌上看着她,“我不回来,你就不吃饭吗?” 夏宁雪别过头,“最近都是我一个人吃。” 他轻笑,“周太太这是在埋怨我没能陪你一起吃饭?” 见夏宁雪不答,周禄寒捏住她的下巴,“就只是为了等我一起吃饭?” 夏宁雪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其实她一个人吃也无妨,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她抿了抿唇,“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他淡淡地嗯了声,“然后呢。” “我去找陆沉渊,只是想问他……”她话未说完,周禄寒又靠近她半分,他身上清新的木质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在她微微失神之际,他指腹轻抚过她的唇角,“问他为何要保释夏婉儿吗?” 第194章 当年真相 她一愣,望着周禄寒,“你知道了?” 他轻笑一声,“想要查清楚并不难。” 她抿了抿唇,“我只是不明白他的目的。” 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周太太是担心他也参与其中吗?” 夏宁雪愣住,她与陆沉渊相识多年,一直将陆沉渊视为最信赖的人,因为陆沉渊从未欺骗过她。 但如果…… 如果陆沉渊也牵涉进这件事…… “宁雪。”周禄寒抬起她的脸颊,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别扭,“你这么关心他的事情,我吃醋了!” 夏宁雪眨了眨眼,愣了几秒,“周禄寒,你这是……在撒娇吗?” 周禄寒将她抱到餐桌上,低头吻住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手掌托在她的颈侧靠近自己,“宁雪觉得呢,是嫌我吃他的醋还不够多吗?”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你和他能一样吗。”她贴近他的耳畔,“他是朋友,你是老公。” 周禄寒听着这句有些耳熟的话,彻底放声大笑,“小坏蛋,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抱我下去吃饭,我为了等你,现在饿得走不动了。”夏宁雪伸出双臂,做出索要抱抱的姿势。 周禄寒无奈一笑,将她横抱起来,“遵命。” 管家命人将晚餐重新加热了一遍,周禄寒抱着夏宁雪下楼,正要将她放下,她却紧紧抱住他,“宝宝,我要坐你腿上吃饭。” 管家和两位保姆听到这话,老脸都变得通红。 周禄寒突然看了他们一眼,眉头紧锁,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低声说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夏宁雪故作委屈,“五年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面子?” 周禄寒深吸一口气,看到管家和保姆都退下后,才贴近她,“三十几岁的男人,你私下叫就算了,当着别人的面叫,皮痒了?” 夏宁雪忍俊不禁,“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周禄寒抱着她坐在腿上,“还行。” 她捧起他的脸颊,笑了起来,“宝宝。” 他对夏宁雪是无可奈何,但偏偏他就吃她这一套。 关于“夏宁雪与陆沉渊出轨”的绯闻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但尽管热搜被撤,由于周禄寒和夏宁雪都没有出面澄清,还是引起了大多数网友的猜疑。 但没过几天,一则新闻报道打破了谣言。 #陆少澄清,公开承认神秘女友# 夏宁雪走在医院里查看手机信息,恰好看到这则新闻,她停在走廊上,点开一看,是陆沉渊搂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出席了晚会。 而那个戴着口罩的神秘女人,她再熟悉不过。 是夏婉儿! 她感到震惊不已,陆沉渊和夏婉儿在交往? “夏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宁雪关掉手机屏幕,漠然抬起头看向走来的唐俊辰。唐俊辰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罩黑色西装,衬衫领口敞开,显得洒脱不羁。 他停在她面前,笑容浅浅,“夏小姐今天来得这么早吗。” 夏宁雪环抱双臂,眼神平静无波,“最近总能碰到唐先生在我面前晃悠。” 他笑了,“同在一家医院,碰面很正常。” 她面无表情,“心理科和外科相隔好几层楼呢。” 他没走近,高大的身躯沉沉地笼罩着她,“或许是因为,我想见夏小姐一面吧。” “有病就去看医生。”夏宁雪并不觉得这话有多吸引人,反而有些不悦,何况她身边已经有了周禄寒这样的绝色,索性不愿理睬他。 想要离开,唐俊辰却挡住了她的去路,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周禄寒的病,能治愈吗?” 夏宁雪愣住了,诧异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她在唐俊辰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异常,平静如水,“周禄寒患有那样的病真是可怜,我以为他这辈子没救了,却没想到能遇到夏小姐这个特例。” 夏宁雪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没有说话。 “他的病连那些名医都束手无策,不过,应该难不倒宁博士吧。”唐俊辰靠近她,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锐利,“我很期待宁博士能带来的惊喜。” 夏宁雪愈发沉稳,“你知道周禄寒的病情?” 他直起身,微微眯眼,“周家的人不都知道吗?” 言下之意是,这个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谁都会知道。 夏宁雪沉默,唐俊辰低头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夏小姐了,毕竟是同事,希望今后能和夏小姐相处融洽。” 他迈开脚步径直离开,夏宁雪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而后的几天,陆沉渊频繁被拍到与夏婉儿出席各种公众场合,非常高调,夏婉儿在镜头前从不露面,更引发了媒体的好奇心。这些报道和热度,一下子将夏宁雪和陆沉渊的绯闻抛到了九霄云外。 夏宁雪留在医院做血清实验,但实验再次失败了,她有些烦躁地把桌上厚厚的医学资料推开,靠在椅背上揉着鼻梁。 前前后后做了几次实验,她就是找不出哪一步出了差错。 就在这时,她手机收到了一条陆沉渊的短信。 陆沉渊说他父亲要见她。 夏宁雪来到星级酒店的餐厅,服务员将她带到包厢,包厢里除了陆沉渊,还有陆楠星。陆沉渊走过夏宁雪身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驻足几秒后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陆楠星和她。 她走上前,“陆老先生,您找我?” 陆楠星示意她坐下,随后将一个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放在桌面上,“这是你母亲当年交给我的订婚信物。” “订婚信物?”夏宁雪愣住了。 陆楠星垂下眼眸,不再选择隐瞒,“抱歉,我没有告诉你实话,我跟你母亲早年有过婚约,虽然我们年纪差得多,但是你母亲确实跟我定了娃娃亲。如果萧家没有出事,那么,她将会是我的妻子。” 夏宁雪感到惊讶,但惊讶过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所以,当年我妈妈嫁给夏海涛后,还一直跟您有联系。” “是的。”陆楠星放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当年我去找她是想要劝她跟我离开,但她已经怀孕了,所以她不肯跟我走。” “我明白,她是不想连累我才选择嫁给与慕城无关的夏海涛,因为她只有嫁给夏海涛,才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但我不知道,我与你母亲见面的事情会被人告诉夏海涛,是我………是我间接害了你母亲。” 第195章 狗鼻子吗 陆楠星无力地垂下手,五年前他瞥见夏宁雪的那一刹那,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雨琪,所以当他确认夏宁雪就是雨琪与夏海涛的女儿时,他却没有勇气向夏宁雪道出真相。 是他导致了她母亲的悲剧,也让这个无辜的孩子承受了不幸。 夏宁雪轻轻咬了咬唇,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震撼不已。 她虽然料到陆老先生或许与母亲关系匪浅,但她未曾料到,陆老先生与她的母亲原来曾有婚约。倘若当年萧家没有遭遇变故,她的母亲嫁给了陆老先生,那么母亲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人生无法重来,也没有假设。 她深吸一口气,“萧家出事的时候,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陆楠星满脸懊悔,“萧家出事的那天,我正在国外出差,等我回国时,才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甚至也以为你母亲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夏宁雪皱起眉头,陆家当年在a城也算颇有名望,陆老先生与她母亲订婚的事情慕城的人是知晓的,他们要动萧家,陆老先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们偏偏挑选了陆楠星出国的时候动手,即便日后陆楠星追查起来,证据也早已被销毁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眼皮,“您跟李家交往密切。” “那也只是表面现象,我接近李家不过是为了调查萧家的事情,他们与周禄寒的恩怨,我从未插手过。”陆楠星把桌上的紫檀盒子移到她面前,“宁雪,这也算是萧家唯一留存下来的遗物了,我把它交给你。” 夏宁雪注视着眼前的紫檀盒,“您知道我舅舅的下落吗?” 陆楠星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她从包厢离开。 她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车前准备拉开车门,陆沉渊突然叫住了她。 夏宁雪转身望着走来的陆沉渊,她沉默不语,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他依旧穿着浅色的衣服,儒雅而高贵,明明与从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但现在她已经有些看不懂他了。 陆沉渊的眼眸微微闪动,“宁雪,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换上了略显疏远的笑容,“陆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 以前称呼陆先生是出于客气,但近些年来,她都叫他“沉渊”,突然改口叫回“陆先生”,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在怪我?” 她一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陆沉渊,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很了解你,不过现在想想,或许是我有些自大了。” 她曾以为她了解陆沉渊,尽管任何人都可能会改变,但陆沉渊永远不会变,至少在她心中,他是值得信赖的。 陆沉渊是当初在a城唯一一个不会嫌弃她、瞧不起她的人,她对陆沉渊的感情超越了朋友,但还未达到恋人的程度。或许是因为自以为了解他,当他在夏婉儿这件事上选择隐瞒时,她也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她正欲拉开车门,一只手从她身旁穿过,撑在了车门上,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就因为这一件事,你就开始怀疑我了吗?” 夏宁雪停下脚步,她转过头看向神情阴郁的陆沉渊,又不禁一愣。在她的印象中,陆沉渊很少使用香水,但今天他竟然用了香水。这深沉的木质香调并不符合他清冷的气质,他更适合淡雅的香气,相反,这种浓郁而清新的木质香更适合周禄寒。 正欲开口,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陆少。” 夏婉儿因为等待太久不见陆沉渊,所以出来找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和夏宁雪在一起。与夏宁雪的目光相遇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陆沉渊转过头看向她,脸色阴沉下来,“你出来干什么。” 夏婉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所以就出来找你了。” “回去。”陆沉渊的眼神中分明带着警告。 夏婉儿咬着唇,没有说话。 夏宁雪的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移开,“我先走了。” 不等陆沉渊再说什么,她已经坐上车,驾车离去。 陆沉渊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车尾消失在视线中,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夏婉儿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陆少……” “滚开!”陆沉渊甩开她,眼神冰冷。 她吓得后退几步,不敢说话。 陆沉渊冷漠地从她身旁走过,“别忘了我保释你出来的条件,再敢擅自靠近我,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唐俊辰那里。” 夏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等陆沉渊走远后,她双手紧握,眼中充满了恨意。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沉渊保释她出来的目的呢?这段时间,他也不过是拿她当澄清谣言的工具罢了。 可是凭什么啊! 夏宁雪都已经嫁给周禄寒了,陆沉渊竟然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要不是为了从唐俊辰手中逃脱,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待在陆沉渊身边看他脸色? 那个贱人真是命大! 夏宁雪回到周公馆,这次,周禄寒竟然早早回来了。 他穿着一件整洁的白衬衫坐在沙发上审阅文件,球球懒洋洋地蜷缩成一团卧在他的脚边,周禄寒时不时伸手揉抚它的毛发,它很享受地仰着头。 管家朝夏宁雪笑了笑,“少夫人,您回来了。” 周禄寒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发出一声轻笑,“周太太这么早就回来了。” “有你早吗?”夏宁雪走过去,蹲下身揉搓球球的脑袋,像是故意的,“想我了吗,球球宝贝~” 周禄寒眯起眼睛,“你喊它什么。” 她笑起来,“球球宝贝啊!” 他把文件合上,跟她较起真来,“不准这么喊。” 几天前喊他宝贝,现在喊一个宠物宝贝,他能乐意吗? 夏宁雪猛地扑进他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好好,不喊就不喊,宝贝以后是老公一个人的专属,行了吧?” 周禄寒垂眸望着怀里面容娇媚的女人,捏起她的下巴想要吻下去,然而他却停住了,唇移到她耳畔轻声说道,“周太太身上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 夏宁雪没反应过来,低头闻了闻自己,“不就是你的香水……”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她沾了谁的香水味,自己根本闻不到,但周禄寒的鼻子却像狗一样灵敏,竟然闻出来了! 她不慌不忙,也回答得干脆,“今天我去见陆老先生,就碰到了陆沉渊。” 第196章 找舅舅 他微微眯起双眸,“是他让你前去的吗?” 夏宁雪轻轻应了一声,扯着他衣袖上的纽扣玩耍,“我才知道陆老先生和我妈妈原本是有婚约的,当年夏海涛因为这个误会我妈妈背着他与他人有染,生下了我。” 周禄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有我在你身边吗。” 她轻笑一声,“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嗯了一声,“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就把孩子接到身边来。” 夏宁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周禄寒,“周禄寒。” 周禄寒低下头凝视着她,“嗯?” “你在国外不是有一些人脉吗,你能不能让他们帮我打听一下我舅舅的下落。”她也是五年前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舅舅,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萧曹雪外婆和妈妈已经离世,师父也下落不明,唯一和她还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又在哪里,她非常想知道。 周禄寒沉默了一会儿,掌心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好,我会尽力的。” 李昀在外出的第三天才回到实验室,慕言以为他跑了,所以见到他回来后感到相当惊讶。 夏宁雪抬起头问道,“你查到他都和谁联系了吗?” 他回答道,“他接触的基本都是一些生意人,而且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女人,去哪里都带着她。” 慕言把电脑合上,“传言是真的,他和夏婉儿在一起了?” 夏宁雪没有说话,陆沉渊为什么和夏婉儿在一起,她问也是白问,这是他的自由。 她只想知道,陆沉渊到底想要做什么而已。 “没和唐俊辰或者李家的人有接触吗?”夏宁雪的话让慕言再次看向她。 李昀摇了摇头,过后也补充道,“他的人很警惕,我不能靠得太近,但我知道他最近经常去夜来香。” 夜来香会所是a城最气派奢侈的场所,白日是饭店,到了晚上便是歌舞厅和娱乐会所。 据说夜来香的股东是y国的贵族,在a城后台也很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举办饭宴什么的,都选择夜来香。 因为那里隆重且上档次,若是饭后想要客户娱乐放松,根本不用转场,直接下楼便是,一举两得。 夏宁雪乘坐电梯来到外科部,她刚从电梯走出来,正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安安发来的信息。 刚点开查阅,一转头就撞到了人,那人手刚被包扎好,大概是夏宁雪这一撞,让他痛得哎哟了一声。 “对不起,您没事吧?”夏宁雪下意识反应过来,正要扶他,抬头看到中年男人的脸,她愣住了。 男人衣着中规中矩,是非常复古老式的中山装,但他的头发很蓬松,看着挺像假发,戴着一副棕色的眼镜。 可他的五官,夏宁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疼得刚缓过劲来,看着夏宁雪,“我说姑娘啊,我这手刚包扎好,被你一撞,都要废了。” 夏宁雪略显尴尬,毕竟是她只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到对方走来,“对不起啊……” 他笑出了眼纹,“没事,我是宽宏大量的人,不会和你计较的。” 夏宁雪的视线落在他包扎的地方。“您的手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没什么大碍,就是喝大了,迷糊了,也不知道哪个混账小子把井盖给偷了,害得我掉了下去,幸好,我命大。” 夏宁雪嘴角微微一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一本正经地说这话,感觉有点假。 “漂亮小姐姐,你有没有二十块钱啊?” 夏宁雪愣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年男人反倒显得有些羞涩,“我钱包掉井里了,刚才还是个好心人帮我垫付了医药费,我现在得打车回去,可身上没钱了,就想借你二十块,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骗子,过几天我一定还你。” 就算他是骗子,骗二十块,也算有点良心了,毕竟讹诈都不止这个数。 夏宁雪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递给他,“您拿去吧,不用还了。” 男人接过钱,哎了一声,“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你说不还那就是不瞧得上我咯?” “不是的,您误会了……” 夏宁雪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吧,二十块钱,过几天我肯定还你。” 他大步流星地离去。 夏宁雪既无奈又觉得好笑,这位大叔看着挺不靠谱的,但不知为何,就是能让她放下戒心,甚至愿意相信他。 不过,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的脸呢? 中年男人坐上车后,摘下假发,一头罕见的银发极为耀眼,让人难以忘记。 他看着手里的二十元纸币,笑了声,“这丫头,心地还是这么善良。” 他把二十元放进扶手箱,解开纱布,握住方向盘的手背光滑无比,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帝天集团。 陈秘书处理完内部事务,抱着文件走进行政办公室。 周禄寒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其实他的烟瘾已经小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凶猛,只是偶尔抽几口解解闷,然后就会掐灭在烟灰缸里。 陈秘书站在他身后,“boss,财务那边已经核查了账目,唐俊辰接手帝天这三年,至少侵吞了七千万,而这笔钱,连周煜都不知道。” 周禄寒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接过陈秘书递来的账目翻阅,“他挪用那七千万资金,都花在哪里了?” 陈秘书回答,“不清楚,我让阿九查了,经手的账户有好几个,都是海外的,但最后他的账户里只入账了不到百万。” 他冷笑一声,“看来他是算准了我们会查这笔钱的去向,所以把七千万分别转移到海外账户,我们无法追踪到海外,而他入账的金额不足七千万,法律也拿他没办法。” 许多商人之所以会把非法所得转移到海外账户,甚至选择移民,就是因为国内法律无法追究到海外。 即便他们要追查这笔钱,也只有一个账户有嫌疑,唐俊辰完全可以从国内脱身,甚至不会被限制出境。 陈秘书嘀咕道,“这唐俊辰果然狡猾,难怪周煜都被他蒙混过去了!” 周禄寒靠向椅背,“一个心思细腻、理智冷静的心理医生,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对手。” 他们都低估了唐俊辰。 毕竟当初谁都以为,唐俊辰只是周煜用来争权的棋子。 这就像一盘棋局,有人在暗中操控,他们极有可能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周煜已经出局,证明他也只是一枚棋子。 至于李家和唐俊辰,他们是棋子,还是布局的人,尚未明朗。 周禄寒抬起眼皮,“医教会的人,查清楚了吗?” “查到了,精神病院那院长是人员,被关押后,他的精神就不稳定了,还有唐雨林。” 周禄寒松开领带的手一顿,“唐雨林也是?” 陈秘书点头,“对,只可惜被人杀了,否则唐雨林肯定知道一些秘密。” 周禄寒沉默不语。 第197章 师父突然出现 数天后。 那位中年男士果然到医院来找夏宁雪了,是前台的一个电话通知了她。 她从研究室匆匆赶来,中年男士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等她,一见她出现,他便笑着迎上前,“漂亮小姐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您还真来了。”夏宁雪也感到意外,毕竟她确实没把这当回事。 男士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我给你转账,身上没带现金。” 夏宁雪解锁手机屏幕,打开微信二维码页面时,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疑惑地抬头,“大叔,我怎么感觉您在给我下套呢?” 男士一愣,假装生气,很干脆地收回手机,“那不加就不加了,我去给你找零钱总行了吧?” 她无奈地笑了,“我这二维码都打开了,您真的不加吗?” 男士麻利地加上了微信,夏宁雪看了一眼申请消息,头像是一朵兰花,备注写着四个字,淡泊名利。 这的确是大叔会用的头像。 很快,他发来了二十元的红包。 夏宁雪也不客气地收了。 她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他包着纱布的手上,“都好几天了,您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啊,你看,不碍事的。”他还握拳给她看。 夏宁雪微微眯起眼睛,按理说,手被包成这样,伤口应该很严重,而且纱布上通常会有带药味的褐色痕迹。 她微笑着说,“我能看看吗?” “这……这不用了,真的没事,就是个小伤。”他拒绝了。 夏宁雪却拉过他的手腕,头凑过去,他的纱布看起来很新,即便是刚换上的纱布,也闻不到任何药味。 “漂亮小姐姐,真的没事,你放心——哎!” 夏宁雪用力拍在他的手背上,他第一反应不是疼得脸色苍白,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而是吓得缩了回去。 这下,她明白了,“大叔,您的手根本没受伤。” 被揭穿后,他也不好意思再遮掩,毕竟他了解她,再隐瞒下去,她肯定会把纱布拆掉看个究竟。 他笑了笑,主动把纱布拆下,“你这漂亮小姐姐真是厉害啊。” 夏宁雪双臂环抱在胸前,假装受伤,又以还那二十块钱为由加微信,没别的原因,她确实不相信他,“您到底在跟我玩什么花样?” 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士她确实不认识,但总觉得眼熟,甚至他似乎是有意在隐藏身份。 “误会,完全是误会。”男士依旧是一脸笑容,“我没玩什么花样,就是看到你,觉得特别亲切。” “不说我就拉黑了。”夏宁雪拿起手机,假装要拉黑他的样子。 他急了,“哎,你这漂亮小姐姐怎么这么固执呢,我能有什么目的啊,你瞧瞧我,像坏人吗?” 她说,“挺像的。” 男士被噎住了,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你住在梨花村对吧。” 提到梨花村,夏宁雪再次打量了他一眼,“您认识我?” 他没好气地说,“不认识我加你微信干嘛,你傻呀?” 夏宁雪一阵恍惚。 他这句话的口吻,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的师父:你就不会自己想想办法吗,你傻呀? 她再次仔细打量着这位中年男士,男士的身形极为相似,但只有这张脸完全不像她的师父。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没等夏宁雪开口,“我去接个电话,你稍等。” 他转身离去,夏宁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她连忙追了上去,“请等一下——” 医院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遮住了他的背影,当她追赶到那个位置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所说的接电话,也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黄。 球球在虎园里大快朵颐,连吃了两只鸡后,又在花丛中追逐着蝴蝶,满地打滚,玩得不亦乐乎。 夏宁雪坐在庭院中的凉亭里发呆,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查看,今天她已经给对方发送了三条信息。 -师父,您在吗? -请问您是朱雀前辈吗? -您究竟是谁? 然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复任何一条。 一辆宾利缓缓驶入庭院,停在了正门外的喷泉池边。 周禄寒从车内走出,拾级而上,管家迎上前来低语了几句,他转头望向了凉亭。 夏宁雪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周禄寒刚踏入凉亭,便伸出手接住了扑向他怀里的夏宁雪,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恐怕真的会被她扑倒在地。 他低声闷笑,“宁雪似乎圆润了不少,我都快抱不动了。” 她嗤之以鼻,“你有那么弱吗?” “我确实弱。”周禄寒的唇凑近她的耳边,“宁雪要不要试试看我哪里弱?” 她一时语塞,别过头去,“我开玩笑的,谁让你说我胖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胖得恰到好处,倒也不失为一种美。” 夏宁雪的眼神闪烁,“周禄寒,我好像碰到了朱雀。” 他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还有今天。”夏宁雪抬头望着他,“但我不敢确定,他到底是朱雀,还是我师父。” 那张脸她今天终于想起来了,在朱雀的资料上曾经看到过。他是epr盟会的朱雀,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却又如此像她的师父。 周禄寒陷入了沉默。 “对了,我舅舅的下落有消息了吗?”关于朱雀的事情,她已经加了微信,可以日后慢慢了解,但她的舅舅,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消息。 周禄寒的薄唇抿了一下,他放开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她咬了咬嘴唇,“先听坏的吧。” 他垂下眼眸,将西装整理了一下,“坏消息是,查不到萧文斌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她愣了一下,“那好消息呢?” 周禄寒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查到符合他身份的死亡记录,他还活着。” 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夏宁雪靠在他的怀里,抓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知道他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周禄寒吻了吻她的发顶,“能让周太太安心就好。” 第二天,夏宁雪来到院长办公室找慕言查看医院的监控记录。很快,她看到了监控中昨天朱雀离开的画面。 他走向地下停车场,坐进了车内,过了一会儿才将车开走。 夏宁雪凑**幕,“把画面放大。” 慕言将画面拉近,开车的男人确实是白发苍苍,他无疑是朱雀! 慕言看到画面后也惊讶不已,“他就是epr盟会的那个朱雀?” 但想到什么,他托着下巴疑惑地说,“你师父也叫朱雀,他也叫朱雀,同名同姓,这也太巧了吧?” 夏宁雪没有说话,这的确太巧了。 当她得知给周禄寒制药的人叫朱雀时,她就已经很惊讶了。可她知道,她师父朱雀的年纪已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了,而这个朱雀,虽然实际岁数也有一百好几,但说他只有四十岁也有人相信。 第198章 医患冲突 然而在医院遇见他时,他的身高体态都与她记忆中的师父极为吻合,一个本该是年近七八十、步入花甲之年的老人,却拥有着近似年轻人的强健体魄,这的确难以用常理来解释。 但若仔细推敲,或许这并非单纯的巧合。 朱雀为周禄寒特制的那些镇静药丸,具有安神定气的功效,而且其中一味药材,与她师父昔日所制的药物有着惊人的相似。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慕言合上电脑,抬头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助手,“慕理事,出事了。” 慕言站起身,“何事?” 助手连忙回答,“是医患矛盾,有家属到医院大闹,称其父亲因服用了我们医院开具的药方而患上脑中风。” 夏宁雪皱眉,转向慕言,“去看看。” 夏宁雪与慕言走出电梯,刚到前台便看见病患家属情绪激动地吵闹,还抓着一名医生指责,“你们医院怎么还不关门大吉,竟然敢给我父亲胡乱开药,你们还有没有医德和良知!” “这位家属,请您先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得了。”那病患家属紧揪着医生的衣领,指向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病人,“我父亲就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看,他出院时还好好的,就是因为吃了你们的药,现在都瘫痪了!” 夏宁雪挤入人群,目光聚焦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慕言和助手则前去调解,她则走到前台,“把病人的病历和药方给我。” 前台护士被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将资料交给了她。 夏宁雪仔细查阅病历,患者被诊断为出血性脑卒中,已在医院接受了两周的脑部止血治疗,待出血减少、病情略有好转后,前几天才出院。 而医院开具的是改善脑血管循环的药方,这药方并无不妥。 她转身,眼看病患家属就要对慕言挥拳相向,她迅速上前,敏捷地制止,“住手!” 病患家属愣了一下,打量着夏宁雪,“你是谁?” 夏宁雪理智而冷静地回答,“这位先生,我能理解您因父亲病情而愤怒的心情,但动手并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那病患家属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甩开夏宁雪的手,“那你说说怎么解决?我在这家医院花了一大笔钱给我父亲治病,光药费就花了好几百,结果我父亲刚吃了药没几天,就突然半身不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们医院的问题?” 一旁的医生忍不住了,“我们医院绝不会给病人开假药,说不定是你私下给你父亲买了别的药。” “你胡说八道!”病患家属又激动起来,想要扑过去动手,但被旁人抱住制止。 周围嘈杂的声音让夏宁雪也感到烦躁,“都安静!” 喧闹的声音渐渐平息。 夏宁雪走近病患家属,“您把您父亲服用的那些药带来化验了吗?” 护士长将病患所用的药拿给夏宁雪,低声说,“病患家属不让我们化验。” 病患家属听见了,不满地说,“化验什么,谁知道你们医院会不会联合起来骗我?” 在场的医生听了这话,既感到委屈又愤怒。 夏宁雪看着他,面色不改,“既然您担心我们医院会作弊,不如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些药送到药检局去化验成分?” 见病患家属迟疑片刻,夏宁雪从容不迫地说,“您若不信我们医院,总该信得过药检局的结论吧?” 病患家属哼了一声,“好,我就在这等着你们把药送去药检局的结果!” 夏宁雪随即吩咐医生将药品送检,同时安排安保和护士疏散围观的人群。当她准备转身时,注意到唐俊辰正站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之中。 唐俊辰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待人群基本散去,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走近,目光掠过坐在轮椅上的病患,“难怪这么大动静,原来是遇到了医患冲突。” 夏宁雪双臂交叉于胸前,“看够热闹了吗?” “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他收回目光,落在她脸上,“怎么说我也是医院的一员,出了这种事,我当然关心。” 夏宁雪轻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关心。”说完,她不顾他,径直从旁边走过,主动向病患家属走去。 病患家属态度蛮横,对她的询问毫无耐心,“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药有问题,我爸要是真瘫了,我就告到法庭,让你们医院赔得倾家荡产!” “我是想了解清楚情况,可您若继续这种态度,那我只能请警察来介入了。” “你什么意思?”病患家属站起身,指着夏宁雪的鼻子,“我爸成这样,是你们医院的错,你们还有脸报警?” 她皱起眉头,“既然您不想谈,那就算了。”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缺乏理智的家属,她已无能为力,现在只能等待化验结果。 不久,化验结果便出来了。 考虑到家属的不信任,药检局还特地派了人跟着医生一同前来。 化验结果一目了然,医院开具的药品没有问题。 病患家属听后,依然固执己见,“怎么可能,就是吃了药我爸才这样的,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 夏宁雪走到老人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站起身,“这位家属,您对出血性脑卒中有了解吗?您说是吃了药导致他瘫痪,但实际上,脑卒中治疗后复发或新发的情况更为常见。很明显,您父亲是再次脑出血,意识不清导致摔倒,对吧?” 夏宁雪卷起老人的衣袖,露出他手上的明显擦伤,结痂的痕迹显示这是不久前的伤。 病患家属顿时哑口无言。 夏宁雪走到他面前,“我刚才想向您了解一些重要情况,可您不愿配合。您以为是药导致的,其实他是病发后摔倒才造成的瘫痪。” 其他医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病患家属却突然情绪失控,“你们胡说八道,反正我爸在你们医院没治好,现在还瘫了,你们得赔钱,不然我就死在你们医院!” 他伸手摸向口袋,安保人员立刻扑了上去,将他摔倒在地,双手被紧紧扣住。他突然朝着其他病患大喊,“你们看,这家医院的人动手了!这家医院就是吸血鬼,只想骗钱,我爸被他们治瘫了,现在他们还想对我动手!” 躲在暗处的人悄悄拍下这一幕,随后转身离去。 由于病人家属涉嫌故意滋事,医院只能报警处理。夏宁雪将后续事宜交给慕言,自己则来到走廊。她总觉得这个家属是故意闹事,明明医院有理有据,可闹事对他究竟有何好处? 第199章 哪些纠葛 抬起头,便望见唐俊辰立于落地窗前。 他掠过镜中倒影,旋身面向夏宁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夏小姐似乎已经妥善处理完毕了。” 她双臂交叠,“你还是叫我周太太更为恰当。” 唐俊辰的笑意微微收敛,但面色依旧波澜不惊,他迈开步伐走向夏宁雪,停驻在她身前,“你对周禄寒真可谓情深似海啊。” 夏宁雪轻扬眉梢,“你何必羡慕,你对皇甫英不也一往情深吗?” 提及皇甫英,唐俊辰的脸色略显微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夏宁雪恍若未见,“不然,你也不会助皇甫英一臂之力来对付我了,也不知周煜是否知晓你与她的那些纠葛。” 唐俊辰闻她言外之意,薄唇轻抿,漾起一抹笑,“你所指的是哪些纠葛呢?” “皇甫英从怀孕到流产,时机恰好地嫁祸给了周禄寒,而周煜对她当时怀孕之事全然不知。若那孩子真是周煜的骨肉,她又何必隐瞒呢?”夏宁雪凝视着唐俊辰,细致入微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不论是唐俊辰的演技太过精湛,还是他的心理素质过于强大,他都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 片刻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谁知道呢?” “皇甫英对周禄寒情深意切,她没有必要用孩子来陷害他,更何况她根本不相信周禄寒会对她下手。” 夏宁雪昂起头,与唐俊辰的目光激烈碰撞,“周禄寒的子弹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即便后来心生恐惧,也不足以导致流产,除非她腹中的孩子本就难以保全。” 唐俊辰终是放声大笑,俯身凑近她,“夏小姐这是在做合理推测吗?” 她依旧面色如常,“周禄寒失势,对你而言才是最有利的局面。” 他笑了,“周煜才是最渴望得到继承权的人,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言罢,他转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你看,我如今又得到了什么呢?我投身李家,不过是求一份自保,周煜的倒台,岂不是咎由自取吗?” 夏宁雪望着他,默不作声。 撒谎的最高境界,便是连微妙的表情都在为谎言服务。她在无人岛的监狱里见识过无数说谎的高手,他们的谎言天衣无缝,但只要触及他们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便会露出破绽。 而唐俊辰身为心理医生,想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更是难上加难。 她收回目光,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与周煜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只是流于表面啊。” 唐俊辰转首望向她,眼神冷淡,“你觉得我应该感激他吗?” 夏宁雪未再言语,径直步入电梯。 在两扇金属门缓缓闭合的那一刻,她眼帘轻抬,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外面的身影逐渐被隔绝。 闹事的家属在警局认错并写下检讨后,最终被释放。 他从警察局走出,接了一个电话,站在车前,笑容满面地说,“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那报酬………” 对方使用了变声器,“我会将钱汇入你的账户,接下来你只需要继续配合就好。” 病患家属咧嘴大笑,“好的,我一定配合您。” 通话结束后,他坐进车里,驱车离去。 而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中,李昀注视着那辆车渐行渐远,也随之驱车跟上。 周公府。 夏宁雪步入书房,未见周禄寒身影,便转身走向卧室,刚推开门便撞入了周禄寒的胸膛。 他刚沐浴完毕,身上的浴袍还散发着温热的水汽,混合着清新的沐浴露香气,他轻轻环住她的腰,“周夫人近来总爱往为夫怀里钻。” 她振振有词,“钻一下有何不可,难道还嫌弃我?” 他低笑,松开手,整理好微微敞开的浴袍衣襟,“周夫人一回府就急着找我,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夏宁雪垂下眼眸,“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微微眯起眼睛,“什么猜想?” 她平静地回答,“朱雀先生或许与我师父是同一个人。” 周禄寒转身回到卧室,坐在贵妃椅上,斜倚在扶手上,一只手扶着额角,“可是年龄和外貌不是都不相符吗?” 夏宁雪停在他的面前,“容貌是可以改变的。” 他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她蹲下身,伏在他的双腿之间,仰头望着他,“你不是认识朱雀先生吗,你能找到他的,对不对?” 周禄寒抿嘴笑了笑,微微倾身,捏住她的下巴,“宁雪这是在求我吗?” 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巧地趴在他的腿上。 她一哽,“我这叫……示好。” 周禄寒将她拉起抱在怀里,她岔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看着他,他埋在她的颈侧,感觉到她的耳朵有些发烫,低沉地笑了笑,“比起示好,还有一种方法更有效。” 一缕晨光穿透摇曳的窗棂,洒在床头,夏宁雪慵懒地翻了个身,依偎在周禄寒的怀里。周禄寒睁开眼,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轻吻她的鼻尖。 “唔………”她微微皱眉,意识逐渐清醒后,沙哑地问道,“几点了?” 他搂紧她,轻声说,“还早,再睡会儿。” 夏宁雪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柔软的青丝缠绕着他的手臂,“那你答应了没?” 他眼底闪烁着笑意,“答应什么?” 故意逗她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这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坏蛋,你说话不算数,我要跟你绝交………” “绝交什么?” 被周禄寒抵住,她猛地睁开眼,“周禄寒——” 他要吻她,她躲闪开来,抬手挡住,“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介意。” 移开她的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本来还能多享受一会儿清晨的宁静,但被周禄寒一番折腾,直到九点半才起床。她洗漱完毕走出来,周禄寒已经穿好了衬衫,黑色的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刻意遮掩着喉结的部位。 他本就身材挺拔修长,简单的商务装不加任何修饰,都能被他完美驾驭,再加上他那副迷人的面容,简直令人心醉神迷。 这时夏宁雪就在想,如果当年周禄寒可以接近其他女子,又没有那些纷扰的传言,后宫佳丽即便没有几百,那也有几十了吧。 他不知何时靠近,停在她的面前,“好看吗?” 夏宁雪回过神来,转过头去,“还凑合吧。” 周禄寒把外套搭在手肘上,挑起眼皮,笑了笑,“呵呵。” “你烦不烦,你不是要去看看嘛,赶紧去吧。”夏宁雪红着脸,把他推到门外。 周禄寒停下脚步,将她搂到身前,身子前倾吻了下去,浅尝辄止地停留片刻,“那我去了。” 她抿了抿唇,“嗯嗯,注意安全。” 周禄寒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200章 上流拍卖会 夏宁雪踱步至窗边,凝视着周禄寒步入车厢,随后车辆驶出院落的背影,眉宇间轻轻拧起。不明就里,近来她格外依恋周禄寒,仿佛预感有不祥之事即将降临。 她接起慕言拨来的电话,听完慕言的话语,夏宁雪急忙更衣,向医院疾步而去。 医院正门外,人群攒动,横幅飘扬,上书“无良医院速速关门”“还我亲人公道”等愤慨之语。 夏宁雪的车被示威人群阻挡在外,只能就近寻找泊车位。 她费力挤入围观群众之中,但见昨日滋事的患者家属跪于地面,手中紧握其父的遗照,黑白肃穆。 步入医院,闻数名护士交头接耳,她上前询问:“慕言在哪?” 一名护士答道:“董事会正开会商讨对策,慕代理已前往。” 她沉着地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位老者昨晚家中辞世,家属坚称是医院之过,还纠集人群封堵大门。更棘手的是,昨日安保阻止其携带危险物品时被拍,指责我们殴打家属。”护士亦显愤慨,若老者昨日留院,或许还有生机,偏生家属拒绝,分明是以命相胁,意图敲诈。 夏宁雪明了情况,步入电梯。 抵达实验室,见李昀未归,心中隐忧,正欲拨打电话,李昀踉跄而归。 他面容憔悴,脸颊划伤,衣衫隐约透出血腥,黑衣掩盖下不易察觉。 “怎会如此!” 她扶李昀至沙发坐下,“快脱衣。”随即寻来急救箱。 他褪去上衣,旧伤累累,新伤则是臂上一小孔,子弹嵌肉,皮开肉绽,衣物纤维粘连其上。 夏宁雪置药箱于桌,坐下,以消毒液处理伤口,“何故至此?” 李昀知晓其意,“碰上那帮人了。” “追踪你的?” 他应声,脱离地下交易圈后,加之皇甫英曾派人搜寻,刺杀未遂,皇甫英岂会善罢甘休。 “你没跟他们走?”若从,何至于此伤。 他沉默,似乎不愿多谈,转而言及正事,“你让我监视那人,他离警局后,会了一人。” 夏宁雪边以麻药敷于伤口,边持镊子夹出肉中子弹,麻药虽施,痛楚依旧,他紧锁眉头,强忍,“是李老身边的助手。” 子弹带血,被她弃于盘中。 夏宁雪为他包扎,全程冷静自持,“我已知晓,你先歇着。” 起身收好药箱,离去。 慕言恰议毕,寻夏宁雪而来,两人在廊上相遇,他言:“我被撤职了。” 夏宁雪并未太过惊讶,神色更显淡然,“谁接替了你?” 慕言轻摆肩膀,“唐俊辰呗。” 唐俊辰乃董事会暗插之人,慕言身为代理院长,却遭董事会无视院长权威,径行革职,并以唐俊辰取而代之,显见董事会成员已遭收买。 此刻,夏宁雪恍然大悟,医闹不过是幕后推手的一枚棋子。 唐俊辰与李家早有勾结,李家自不会亏待于他,而他甘愿屈就静康医院,李家的布局之精细,可见一斑——买凶滋事,逼退慕言,扶唐上位。 夏宁雪蹙眉,“他究竟为何选择静康医院?” 她困惑不解,唐俊辰投身静康医院的动机何在。 院长缺席,慕言遭贬,她在医院的行动骤感掣肘,实验室的秘密亦岌岌可危。 看来,她需亲自出马。 她令慕言探查李家近期动向,得知李老今夜将出席古董拍卖会,即刻嘱咐慕言为她预订席位。幸而她早知李老酷爱古董,此乃天赐良机。 夜色如墨,拍卖场灯火辉煌。 泊车区尽是进口名车,入场宾客非富即贵,皆为商界巨擘或豪门望族。 夏宁雪自宾利轿车缓步而出,一袭火红长裙,开衩设计尽显腿部曼妙线条,身姿绰约,引人瞩目。她佩戴着月白色羽毛面具,遮掩容颜,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遐想连篇。 慕言与李昀今晚担任她的护卫,同样戴着面罩,紧随其后。 步入会场,一眼便望见李老携女李飘飘正与宾客交谈。 侍者手持托盘,目光聚焦于夏宁雪。 夏宁雪向他飞掷一记媚眼,侍者脚下一滑,险些失态。 慕言低声提醒,“老大,悠着点儿。” 此时,几位富家公子亦目睹此景,对夏宁雪的风采暗自垂涎。男人审视女人,首要便是身材,夏宁雪的火辣身姿无疑符合男性审美。 一名阔少举杯上前,以西式礼仪轻吻她手背,“小姐,不知我能否有幸与您结识?” 夏宁雪红唇微启,笑意盈盈,“你太年轻了,我更喜欢成熟稳重的男士。” 阔少略显尴尬,“年轻不好吗?” “太年轻,难以驾驭我。”她抽回手,留下一抹令他痴迷的芬芳,翩然融入人群。 二楼的唐俊辰注视着楼下动静,目光锁定于那位红裙女子,颇感兴味,转而对身旁人道,“盯着她。” 拍卖会即将拉开帷幕,众人纷纷落座。 夏宁雪的位置恰在李老斜对面,她轻捻一缕青丝,察觉到一道炽热而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回首望去,却未发现异样。 她低声询问慕言,“周禄寒今晚不会来吧?” 倘若他在此,见到她如此装扮,定会大为光火吧? 慕言斜睨了她一眼,“别忘了周家眼下正受高消费限制,那种高级场所和拍卖会,你老公是没法现身了。” 周煜仍在羁押调查中,周禄寒身为周家人,自然也被波及,若非帝天集团已脱离周家掌控,恐怕早已关门大吉。 夏宁雪紧抿着唇,沉默不语。难怪周禄寒除了公司便是司公馆,对于被连带限制高消费一事竟对她秘而不宣,莫非是不愿她忧虑? 但她对周禄寒愈发捉摸不透了。 自周禄寒失去周家继承权,直至如今受限高消费,他始终表现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试想,一个男人从云端跌落尘埃,权势尽失,该是何等落魄。 然而,在他身上,却找不到半点落魄的影子。 她不经意地转过头,视线无意间捕捉到一位气质卓越的老者,老人拥有混血面容,衣着面料极为奢华,显然是顶级定制的品牌。 围绕在他身旁的都是西方人,与老人交谈时无不毕恭毕敬,客气有加。 第201章 逼死李家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思念周禄寒,竟在那位老者身上隐约看到了周禄寒往昔的凌厉风范。 拍卖会启幕,首件拍品亮相于屏幕,众人纷纷举牌竞价,但多数只是观望,最终在一位藏家以七百万成交时,夏宁雪开口,“八百万。” 众人纷纷侧目,更有私语声说她“人傻钱多”。 无人再争,夏宁雪终以八百万拍得此宝。 第二件拍品乃唐宝相花纹铜镜,起拍价两千万,竞价者明显增多,李老出价两千万,夏宁雪随即举牌,“三千五百万。” 李飘飘回头投以一眼。 竞价持续攀升至四千六百万,李老再出,“四千九百万。” 夏宁雪不遑多让,“五千万。” 此刻,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于她,好奇她的身份背景。先是八百万,现又五千万,显然财力雄厚。 李老腮帮紧咬,再次加价,“五千三百万。” 夏宁雪直接喊出六千万。 李老略显坐立不安,转视夏宁雪,她则报以微笑,牌子高举。李老不甘示弱,“六千六百万。” 似有决一死战之势。 夏宁雪挑眉,“七千万。” 其他竞价者纷纷退缩,再争下去便是天价,非明智之举。 李老无奈放弃,夏宁雪顺利夺得第二件拍品。 随后的拍卖几乎成了夏宁雪与李老的较量,李老每出一价,夏宁雪必抬之,李老颜面受损,又不能失态,全程面色铁青。 夏宁雪连续拍下四五件古董,总价至少两三个亿,非亿万富翁难以承受。 “李董今晚似乎一无所获,全被那位美女抢拍了。” “可不是嘛,那美女身份显然不凡,跟李董杠上了,李董怕是要放弃了。” 李老闻听侧旁议论,脸色愈发阴沉,他原已预算好价格,志在必得,不料被这美女搅局,既失古董,又显不如人,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他誓要挽回一局。 下一件拍品登场,李老直接加价一亿,现场一片哗然,连李飘飘都惊讶不已,“爸,您这是何苦?” “放心,我就不信那丫头能一直跟我斗下去。” 终归,她会继续竞价。 他就不信,她究竟何方神圣,能如此挥霍! 夏宁雪嘴角微扬,举牌,“一亿七千万。” 李飘飘未曾料到她如此豪气。 李老再出,“两亿。” 现场沸腾,仿佛竞拍者只剩李老与她,胜负在此一举。 夏宁雪举牌,“两亿八千万。” 李老咬牙切齿,“三亿!” “五亿。” “六亿!” 看她还敢再喊! 人群哗然后归于寂静,万众瞩目夏宁雪,等待她再次举牌,不料,她轻轻放下牌子,“我前面已拍得不少,既然这位老先生如此喜爱,我便成人之美吧。” 李老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李飘飘连忙扶住他,“爸!” 她猛地站起,手指夏宁雪,“你是成心跟我作对!” 夏宁雪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与注视之下,缓缓站起,双手一摊,“竞拍嘛,不就是图个刺激吗?谁有钱,谁底气足,何况区区六亿,我之前拍的那几件加起来也有两亿了吧,我心疼了吗?” 李飘飘被噎得半晌无语。 夏宁雪将卡递给走上前来的礼仪小姐,吩咐慕言与李昀留下办理交接手续,自己则先行离去。 走廊上,回想起李老那被气得扭曲的脸庞,夏宁雪就忍不住暗自发笑,让他一下子损失六个亿,估计得心疼好一阵子,说不定以后看到古董都会心有余悸吧。 但这仅仅是个小小的惩戒。 没走几步,手臂突然被人猛地一拉,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谁,就被拽进了休息室,整个人重重地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胸腔都跟着一震。 休息室内漆黑一片,她还未及反应,面具就被粗暴地扯下,随后,一双火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情急之下,她紧紧钳住男人的手臂,正欲将他摔出去,却不料两人一同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好在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他闷哼一声,夏宁雪这才认出了他。 她坐起身,气呼呼地捶打着他,“周禄寒!” 黑暗中,传来他低沉的闷笑,“现在才认出我啊。” 她刚才大脑一片空白,压根没想到会是他,现在知道了,她又是想哭又想笑,“你故意捉弄我,好玩吗?” 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渐渐地,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不知是不是窗外月光的缘故,她觉得周禄寒那双深邃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 她紧紧抱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禄寒扶住她的腰肢,“我不能来吗?” 她小声说道,“慕言说你被连带限制高消费了,这种拍卖会你根本来不了。” 他突然沉默了。 夏宁雪凑近他,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周禄寒,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禄寒的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唇贴近她的面颊,“那周太太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来拍卖行,还……”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腿上,“穿成这样。” 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她,尽管她戴着面具,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的肌肤白皙透亮,仿佛晶莹剔透,穿上红色长裙,更是美得妖娆动人,就像一只迷人的妖精。他真怕一不小心,她就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谁敢抢,他就让谁好看。 夏宁雪有些尴尬,果然他什么都看到了! 周禄寒轻吻她的耳垂,“喜欢成熟有韵味的老男人?” 夏宁雪,“………”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太年轻的,驾驭不了宁雪吗?” 她身子一颤,咬着牙说,“我……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这样的!”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所以,我就是那个成熟有韵味的老男人?”说完,他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我老吗?” 她小声嘀咕,“三十几岁哪里老了。” 他轻笑一声,“没事,宝刀未老就行。”他若有似无地吻着她的脸颊,“还是能满足周太太的。” 夜晚的气氛总是如此撩人,两人离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衣物摩挲碰撞时,仿佛都能擦出火花。就在夏宁雪几乎要沉醉在他的吻中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第202章 输的心甘情愿 夏宁雪心惊胆战,想要挣脱他,可他偏偏故意如此,吻得更加缠绵。 门被轻轻叩响,她吓得猛地缩进周禄寒的怀抱。 周禄寒用拇指轻轻掠过唇角,发出一声轻笑。 门外,陈秘书的声音传来,“boss,您在里面吗?” “何事?” “老先生正在等您。” 周禄寒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知道了。” 他拉开门,陈秘书的视线掠过他,落在随后走出的夏宁雪身上,愣了一下,“夫人?” 夏宁雪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还要见其他人吗?” 陈秘书看向周禄寒。 周禄寒回头搂住她,轻吻她的发顶,“乖乖回家等我。” 夏宁雪垂下眼眸,他到底要见什么人,是她不能见的? 周禄寒与陈秘书一同离去,夏宁雪用手机给慕言发了条短信,让他们稍等片刻,她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越是不让她知道,她的好奇心就越强。 她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悄悄跟上,走到拐角处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连忙躲到墙后。 周禄寒与一位老者站在走廊上,二人身后还站着数名保镖。她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不禁惊讶,与他一同的老者正是拍卖会上那位拥有混血面孔的人。 他们竟然相互认识。 老者的声音传来,“你想查朱雀的事?” 周禄寒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看向玻璃的倒影,“汤圆说朱雀是您引荐的,所以我想您应该知情。” 老者背着手走到窗前,“的确是我引荐给汤圆的,我看他年纪轻轻,却身怀绝技,而且医术高超,说能治好你的病,便让汤圆带他去见你了。” 周禄寒皱眉,“是朱雀说他能治我的病?” 躲在墙后的夏宁雪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 “没错。”老者望着窗外的夜色,“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他的药对你真的有用。” “也就是说,朱雀很早就知道我的病情了。”周禄寒走到老者身边,他一直以为是汤圆告诉他的,没想到是朱雀主动提及的。 老者感到疑惑,“怎么了?” “没事。”周禄寒垂下眼睑,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从拐角处传来。 慕言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而她偏偏忘记静音,直接把她吓得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谁在那里!” 老者极为警觉,正要派人追过去。 周禄寒却对这手机铃声很熟悉,连忙说,“让陈秘书去吧。” 他转头看向陈秘书,陈秘书点头,转身追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夏宁雪转身就跑。 她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直奔楼梯口,从后门飞奔而出,慕言按响喇叭,她急急忙忙坐上车。 慕言通过后视镜看她,“什么情况?” “没事………先回去吧。” 她现在有些心神不宁。 周公馆。 夏宁雪站在浴室里淋浴,她关掉花洒擦拭身体,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些对话。 朱雀先生知道周禄寒的病情,可朱雀真的是她师父吗?那位老者说他年纪轻轻却身怀绝技,她师父也是精通各种本领,如果说朱雀先生就是她的师父朱雀,那么,在她还小的时候,他的年纪也有可能只是二十几岁。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扮成老人的模样,收她为徒,传授她本领,在她十四岁那年离开梨花村,突然不知所踪……… 她动作不由自主地僵住。 她回想起梨花村的孙婆婆曾提及,萧曹雪的外婆与母亲是由一个年轻男子安置在梨花村的,随后,她的师父才现身。 倘若师父正是那位年轻男子。 那么,是他拯救了外婆与母亲? 所以,师父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换好睡裙,从浴室走出,一只手臂突然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她惊呼出声,整个人被紧紧抵在墙角。 周禄寒环住她的腰肢,将她困在怀中,贴近她,“不是让周太太回家等我吗?周太太怎么这么不听话。” 夏宁雪移开目光,“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周禄寒捏起她的下巴,“若非我凭直觉认出是你,你知道,被他们发现你偷听的后果吗?” 她抬起眼皮,“不是有你在吗?” 他露出一丝苦笑,“你就不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他很强大吗?”夏宁雪望着他,心中已大致猜到是epr盟会的人了。 周禄寒轻笑,“算是吧。” “那他对你而言是什么人?” 他面不改色,“长辈。” “你惧怕他吗?”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周禄寒突然吻上了她的唇,夏宁雪的眼睫轻轻颤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久,他才松开她,“你有师父传授本领,而我的本事是他教的,你说呢?” 夏宁雪抿了抿唇,轻轻推开了他,“好吧,那我以后不问了。” 看来上次与他通话的人,就是那位老先生了。 她转身欲走,周禄寒从身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耳朵,“宁雪生气了吗?” “我哪有生气。” 她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郁闷,“只是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陆沉渊有事瞒着我,你也有事瞒着我,我甚至越来越看不透你们了——” 周禄寒转过身来,掌心摩挲着她的脸颊,“我跟他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时难以解释清楚,但你只要明白我爱你就足够了。” 她骤然愣住。 “你………你说什么?”夏宁雪瞪着他,那双如小鹿般清澈明净的眼睛,此刻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再说一遍?” 周禄寒被逗乐了,“说什么?” 她拽住他的衣领,生怕他跑了似的,“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说忘了,太肉麻,想不起来了。 夏宁雪假装生气,走到床边坐下,“嫌弃我了吧。” 周禄寒闷笑出声,将领带扯下放在床头柜上,他抱起她,让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非得问个明白不可吗?” 她拿起面霜瓶拧开,“你不让我问别的,我就问这个,很过分吗?” 他凑近她的耳畔,似问非问,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脖颈,痒痒的。她下意识地避开,周禄寒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将她扳正,“周太太仗着我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吗?” 无论是五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总能让他束手无策,也应了那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嗤笑一声,抚平他的衣领,指尖落在他跳动的胸膛上,“你愿意宠着呀。” 周禄寒吻了吻她的唇角,细细地掠过她的唇瓣,“是爱宁雪。” 他给出了回答。 明明简洁,明了。 但他深邃的眼底却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先说爱上对方的人,便是“认输”了,他认了,而且输得心甘情愿。 夏宁雪吻上了他的唇,将他的话语打乱,他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伸手熄灭了明灯,只留下壁灯那昏黄而暧昧的光线。 第203章 陌生短信 第二天早上,夏宁雪步下楼梯享用早餐,周禄寒已端坐在餐桌旁翻阅报纸,为她预留的那份餐点依旧温暖如初。 他轻轻将报纸置于桌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万副长恐怕得对周太太心存感激了。” 夏宁雪随意扫了一眼报纸,头条赫然写着“李家因六亿赤字遭调查”,真可谓善恶终有报,她不禁嗤笑出声,“我本来还想多敲他十个亿的,不过他应当不至于愚蠢至此。” 她一直在压价,令他颜面扫地,他自然心有不甘,而他与她对峙,既是为了挽回颜面,也是为了试探。 试探她的底线究竟能抬至何方。 倘若她坚持不依不饶,最终恐怕得自食恶果,李老并非愚钝之人,她自然也不傻。 李家非商贾之家,财源清晰可辨,加之李家与高层有所牵连。商人财大气粗,开销亦大,只要不涉及挪用公款便无大碍,但与高层挂钩的,钱财之事则需格外谨慎。 他早已在心中盘算好资金,预算恐怕不过千万之数,这下可好,一次性抛出六亿巨款,不查他查谁? 李家原本以为投靠周煜便能逃过一劫,而她这根打狗棒,却实实在在击中了他的要害。 李老先生这些年得以逍遥法外,除了证据不足,还因万副长的父亲为李家挡下了不少风雨。否则,萧家之事,李老先生岂能稳坐钓鱼台? 夏宁雪以匙轻搅碗中热粥,忽地想起,“李家之事会牵连到唐俊辰吗?” 周禄寒悠然饮尽杯中咖啡,“难说。”他放下杯子,指尖沿着杯沿轻划,“他没那么容易在李家留下可供拿捏的痕迹。” 正如周禄寒所言,李家虽遭调查,却未波及唐俊辰,唐俊辰的手段确实高明。“投靠”李家,与之联手,却未留下丝毫把柄,如今李家遭难,他却能置身事外。 实验室中,夏宁雪单手扶额,凝视着资料出神。 数日已过,师父仍未回复她的信息,若他真知晓周禄寒的病情,且声称能治,那他是否也清楚基因病毒之事? 那狡猾的老家伙,骗了她这么多年不说,关键时刻还玩失踪。 蓦地,她收到两条陌生短信。 -夏小姐。 -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语气,无疑是唐俊辰无疑。 他查到她的手机号码轻而易举,毕竟医院资料中一应俱全。 夏宁雪朝院长办公室行去,正欲敲门,却闻室内传来交谈声,那声音她刻骨铭心,是陆沉渊! 她猛地推开门,陆沉渊见到她时,脸色微变,但瞬间恢复如常。 他缓缓起身,“那我先走一步。” 唐俊辰轻笑,“随意。” 陆沉渊经过夏宁雪身边,脚步放缓,腮帮微微鼓动,似在隐忍,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宁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无表情地看向唐俊辰,“你故意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 是为了让她撞见他与陆沉渊的接触吗? 唐俊辰斜倚椅背,毫不掩饰,“我这是在助你一臂之力。” “帮我?” 她不禁哂笑,“你所谓的帮助是指什么?” “帮你认清他的真实嘴脸。”唐俊辰轻轻旋转着手中的签字笔,神色淡然自若,“如何?”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不必你来多言。”夏宁雪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声音,“你真以为陆沉渊对你的好是毫无所求的吗?”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唐俊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她缓步而来,“男人对女人的好,总是带着某种目的的,或是贪图钱财美色,或是想要占有那个女人。” “男人比女人更清楚自己的目标所在,尤其是那些身份显赫的男人,他们为何愿意花费时间去取悦一个女人?无非是为了得到她。” 他停在她身旁,侧首看向她,“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无法到手的女人身上,陆沉渊已经浪费了五年,却仍未得到你,你猜他会怎么做?” 夏宁雪紧咬着唇。 她清楚陆沉渊对她有意,但她对陆沉渊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他是当初唯一无条件相信她、帮助她的人,他对她的好,她都铭记于心。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去回报他的好,除了感情,她无法给予更多。 她也曾有过担忧,担心陆沉渊会捅破那层窗户纸。如果他真的向她表白,或者做出其他什么举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将他当作朋友。 但这五年来,他与她的相处一直保持着恰当的分寸。尽管他喜欢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在其他男人身上可能会让她感到不适,但陆沉渊却从未给她带来过任何不快。 这就是他的分寸感。 对于他们的关系,他把握得恰到好处。他不会靠得太近,即便独处时也不会有任何越界的念头,更没有那种意思,让人可以完全放心地依赖他。 因此,她不相信陆沉渊会如唐俊辰所言那般。 夏宁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我即便是相信他,也不会相信你。” “那你知道陆家与地下交易市场的关联吗?” 她愣住了。 唐俊辰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叔叔为什么能在地下交易市场为所欲为?因为陆家才是地下交易市场背后的真正操控者。我叔叔表面上看起来是地下交易市场的老大,但实际上,他只是陆家的一个棋子。” 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我叔叔的死,对陆家来说,正好可以掩盖他们想要隐藏的真相。” 见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轻轻捻过她的一缕发丝,“你认为他不会对周禄寒下手吗?” 唐俊辰擅长心理战术,总能见缝插针。她越是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越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击溃她对陆沉渊的信任,只需利用她内心最深处的担忧,不断放大,迷惑她,扰乱她内心的坚定。他成功了。 夏宁雪将他一把推开,拉开门走了出去。 唐俊辰望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夏宁雪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手扶着楼梯扶手深呼吸,但内心却无法平静。 唐雨林并非死于医教会之手,而是被陆家灭口? 那么,陆家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有人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第204章 没有利用 男子立于唐俊辰身旁,为他点燃香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缭绕烟雾,“你确定那晚在拍卖会上见过周禄寒?” 男子肯定地回答,“没错,我肯定没看错。” 他夹着烟沉默片刻,眼眸微眯,“他跟谁在一起?”似乎在寻找一个确认。 “不清楚,只看到他和身边的秘书。”男子也觉得颇为蹊跷,“周少被限制了高消费场所的出入,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拍卖会,可能是为了见什么人。” 朦胧的烟雾缭绕在他阴沉的脸庞上,他凝视着玻璃上的倒影,许久后,弹去烟灰,“那个女人查得怎么样了?” 男子答道,“您说的是不是跟李老竞价的那位女士?预订名单上有个宁小姐,拍卖行的人说不太熟,信息也没留全,应该是她。” 唐俊辰轻笑一声,“姓宁啊。” 男子不解,“您是有所怀疑吗?”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唐俊辰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捻灭。 夏宁雪傍晚时分离开医院,望见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车型颇为熟悉,多打量了两眼,直至车窗缓缓降下。 她望向陆沉渊,脑海中不禁回荡起唐俊辰的话语。咬了咬牙,迈开步伐走近,“我们聊聊。” 是她主动开口。 陆沉渊微微一愣,随即让她上了车。 她望着窗外,语气淡然,“你找唐俊辰做什么?” 陆沉渊眼眸闪动,轻抚着手表,“有我想要做的事。” 若是以前,陆沉渊定会直言不讳,他从不会在她面前故弄玄虚。而今,陆沉渊对她也有所保留了。唐俊辰的那些话她虽不能全信,但此刻也已信了一半。 陆沉渊藏着秘密。 夏宁雪转头看向他,表情异常平静,“唐雨林的死,和你们陆家有关,对吗?” 当初陆沉渊能帮她从地下交易市场取得那些药物,他说是因为他父亲在地下交易市场有人脉,后来他又带她闯入地下交易市场解救慕言,甚至在外埋伏了狙击手。 唐雨林之所以会说他们陆家在他的人中安插了眼线,如今听来别有深意,唐雨林未曾料到陆家会插手他的事务。 甚至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所以他才觉得自己被陆家的人监视了。 如果她当时不在场,或许被击毙的就是唐雨林本人。她深吸一口气,“当年你带我去救慕言,有别的目的,对吗?” 两个问题接连抛出,陆沉渊都显得深沉莫测。 夏宁雪没有得到答案,推开车门欲下,陆沉渊抓住她的手臂,“宁雪。” 他连唤她名字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没有利用你。”他气息略显急促,始终在压抑着什么,“你救慕言,我只是查到他刚好在地下交易市场,但我并非利用你达到目的。” 她心如止水,“所以唐雨林的事是你做的。” “是。” 他坦然承认,毫不拖泥带水。 夏宁雪心头猛然一颤,即便亲耳听到他的回答,她还是感到震惊,指尖微微颤抖,“你曾想过嫁祸给周禄寒吗?” 毕竟周禄寒的人去追捕了唐雨林。 陆沉渊苦笑,神色黯淡,“说私心,我确实有过,但我没那么做。” 她苦笑,“你的确没有那样做,因为那毫无意义。如果你想要通过嫁祸给周禄寒来离间我们,那必须建立在我信任周禄寒的基础上。 但那时,我并不信任他,我一直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而且,周禄寒只是命人废了唐雨林的一只手臂,若真要取他性命,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事后,多此一举。 她垂下头,“陆沉渊,我曾以为你与他们不同。” “你不会使用那些残忍的手段,更不会玩弄阴谋诡计。我曾认为,如果他们是无尽的黑暗深渊,那你便是照亮我前行的那一缕光芒。至少在我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是你陪伴在我身边,你在我心中与我的亲人同样重要。可如今,你却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陆沉渊的手缓缓松开,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 她再次询问,“你有你的苦衷吗?” 他微微颤抖,回答说没有。 夏宁雪没有再说话,推开门下了车,而身后传来了他的呼唤,“夏宁雪。” 这一次,他连名带姓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正式。 她没有回头。 他深吸一口气,在升起车窗的那一刻说道,“从今往后,我所做的一切都将与你无关,哪怕你误会我,或者恨我。” 车辆从她身后驶离,夏宁雪一直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婉儿像往常一样等待着陆沉渊的归来,尽管她知道陆沉渊留着她是有目的的,但在此之前,她只能竭尽所能地讨好他。 陆沉渊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夏婉儿为他端上茶水,“陆少,您今天一定累坏了吧,先喝杯茶吧。” 他挥手一甩,茶杯从她手中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上,她疼得哆嗦了一下,整个茶杯摔碎在地上。 他凝视着地上无法复原的碎片,脸色愈发阴沉,“你找人对夏宁雪动过手吗?” 他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唐俊辰的告密。 夏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怎么会知道! 陆沉渊靠向椅背,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跪着。” 夏婉儿刚要跪下,他瞪了她一眼,眼底透出一股寒意,“跪在玻璃碎片上。” “陆少………” 她刚想要开口,身后的保镖走上前来按住她,她猝不及防地跪倒在玻璃碎片上,疼得她表情扭曲,浑身颤抖。 她战战兢兢地哭着说,“我………我知道错了。” 陆沉渊站起身,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径直走上楼去。 夏婉儿强忍着疼痛,玻璃碎片扎入她的膝盖,刺骨般的疼痛难忍,她低着头,咬牙切齿。 她恨夏宁雪为什么不死。 如果不是因为夏宁雪,她怎么会被陆沉渊利用,陆沉渊想要拿她当替罪羊,她绝不会这样乖乖就范! 夜色深沉,壁灯洒下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床头。 周禄寒推门走进卧室,将外套挂在一边,目光掠过床上熟睡的夏宁雪。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浓密,幽幽的玫瑰香气诱惑着他,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他俯身下去,温柔而浅尝辄止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宁雪睡眠不深,被吻醒后,朦胧的眼底含着泪光,带着一丝疲倦的美丽。 周禄寒用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为什么不吃晚饭?” 她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没用晚餐的事情,管家一定也向他汇报了,“没什么,就是不想吃嘛。” 说着,她覆上了他的手背,将脸颊贴在他厚实的掌心上,“周禄寒,我想抱着你睡觉可以吗?” 第205章 找到闹事者 他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 他躺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你抱。” 夏宁雪依偎在他坚实宽广的胸膛,仿佛有他在,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周禄寒察觉到了她今天的异样,待她入睡后,他给陈助理发了条短信。 次日清晨,夏宁雪从楼上走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而周禄寒正在厨房里煎着蛋。 他身着一件纯白色衬衫,袖子挽至手肘,单手叉腰的姿态,透露出几分慵懒与不羁。 他将煎蛋盛入盘中,端到桌上,“为了别人饿了自己一晚上,现在应该有胃口了吧。” 她愣住了。 听他这话的语气,醋意颇浓。 夏宁雪走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轻笑一声,“老公做的早餐,我怎么可能没胃口呢。” “是吗?” 周禄寒捏起她的下巴,“这是在哄我开心吗?”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周禄寒搂紧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这个可不算。”他低头吻了下去,深情而热烈,还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你咬我!”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再有下次,就打你屁股。” 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也就只有他了。 吃过早餐后,周禄寒亲自送她到静康医院。 在她即将推门下车时,周禄寒突然看到了什么人,猛地拉住了她的手,无视司机的存在,掌心扣住她的脸颊,吻了下来。 这明显是在刻意宣誓主权。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轻轻地推了推他。 周禄寒离开她的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尽量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远一些。” 她一脸茫然。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周禄寒所指的人是谁了。她等车离开后,转过身,便看到唐俊辰倚靠在他的车前抽着烟。 他所站的位置和角度,刚好能够窥视到车里刚刚发生的一切,更何况车窗的挡板并未落下。 烟雾缭绕中,他半眯着眼睛。 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又带着一丝诡秘莫测。 夏宁雪从他身边走过,没走出几步,他便掸掉了烟灰,“你说服了李昀帮你做事。” 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暗示了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其实,夏宁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要李昀还在医院里,尽管她可以暂时躲避,但终究无法永远避开。 她转过身,从容不迫地说,“所以呢?” 他把烟蒂踩在脚下碾灭,缓步向她走来,“李昀宁愿挨一枪也要背叛地下交易市场,夏小姐的确让人佩服。” 夏宁雪沉默不语。 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张略显红肿的唇上,被滋润过后,异常娇艳。 包括她发间隐约可闻的玫瑰香气,明明没有丝毫的轻浮之感,清冷脱俗的骨相与气质,却撩人至极。 皇甫瑶的长相,在a城也算是绝色了。他众多的女人中,样貌、身材出众的并不少,但比起皇甫瑶都稍显逊色。 夏宁雪与皇甫瑶的区别在于,一个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撩人的野性,而另一个则是深藏在骨子里那种不经意的撩拨。 妖艳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但清纯的女人一旦诱惑起来,才更是绝妙。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周禄寒会在她手里栽得这么惨了。 他突然靠近她,不经意的触碰,让夏宁雪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在停车场外,这一巴掌打得相当清脆响亮。 唐俊辰的脸色阴沉下来,指腹抹过脸颊上残留的温热,笑了一声,“夏小姐这是第二次对我如此无礼了。” 夏宁雪用手背用力擦拭着唇,眼中满是厌弃,“下次,我会废了你。” 她转身快步离开。 直奔电梯而去,她把唇都擦得干涸起皮了,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慕言和李昀坐在沙发上吃着泡面,看到夏宁雪走进来,他赶紧把泡面放下,“老大,我查清老人家去世的原因了。那家属真是个混蛋,明知道老人家是出血性脑卒中,竟然还给他服用大量的降压药,这简直就是谋杀啊。” 大多数降压药的普通制剂,都需要一天服用两三次,这样就会造成血压每天都有两到三个波动。反复地冲刷血管很容易引起血管损伤。 尤其是出血性脑卒中患者,大量服用降压药会导致血压波动巨大,很容易引起死亡。 夏宁雪望向慕言,“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吗?” 慕言尚未应答,李昀从容不迫地说,“可以。” 慕言驱车抵达市郊的老旧住宅区,他侧头对副驾驶的李昀说,“你知道他躲在哪里?” 李昀轻轻点头,“了解。” 夏宁雪推门下车,李昀与慕言紧随其后,为防止目标逃脱,慕言隐蔽在暗处堵截,而她与李昀则前去搜寻。 这里的房屋紧密相连,巷子狭窄曲折,车辆通行极为不便,墙面和电线杆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显得杂乱无章。 李昀踏上楼梯,楼道因终年不见阳光而显得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潮湿的味道。 突然,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李昀最先警觉,“是他!” 他迅速追了上去。 夏宁雪紧随其后。 那男人从另一条楼梯仓皇逃下,拼命冲出大楼,却在转角处被慕言一棍击中小腿,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抱着腿痛苦地哀嚎。 慕言扛着棍子,缓缓向他走去,“你这小子,还想跑?” 男人吓得双手抱头,“别打了,我什么都招!” 慕言与李昀将男人绑住,带回屋内。男人自然认识慕言和夏宁雪,“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反正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承认,我就是为了钱。” 夏宁雪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为了钱,你连你养父的性命都不顾了?” “那老家伙算我哪门子的父亲,他不过是我的养父罢了。”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我缺钱,只要干了这事就能拿到钱,再说了,那老家伙瘫在床上还得靠我养,他还不如死了干净。” 夏宁雪凝视着他,“给你多少钱?” 他答道,“五百万。” 她眼眸微动,“对方让你带着你养父到医院闹事,又暗中拍下视频,颠倒黑白,还害死了你养父,就只是为了制造舆论吗?” 静康医院正处在风口浪尖,董事会趁机让唐俊辰取代了慕言的代理院长职位,而指使这个男人做这些事的,竟然是李家的人?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我只是为了钱,按他们的要求去做就是了。”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真不认识,他用了变声器。”男人说完,又想起什么,“我去拿钱的时候,给我钱的那个男人穿得挺讲究,开着宝马呢。” 夏宁雪看向李昀。 李昀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他没撒谎,当时在场的车辆确实是宝马,是李老身边的人。” 夏宁雪点头,随后呼唤慕言。 “好嘞。”慕言调试好相机,站在男人面前,“把你的话再对着我的镜头说一遍吧。” “那个……记得给我脸打码。” “………” 慕言将拍摄的视频传输到电脑,黑进了各大平台,将视频发布出去。很快,这段视频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家本就已经焦头烂额,没想到又曝出这样的视频,无疑是雪上加霜。 原本只是调查五个亿的事情,现在却牵扯出了策划医疗诈骗的案件,李老当即被停职接受调查。 夏宁雪经过医院大厅,看到电视上关于李老被停职的新闻,她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她觉得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顺利得有些可疑。 李家的人策划此事,如果是为了趁机扶持唐俊辰挤掉慕言成为代理院长,那么他们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 而那个男人在拿到封口费后,如果被威胁,早就应该逃离京城,不可能轻易地被他们找到,甚至坦白一切。 “夏宁雪!”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一个声音响起。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李飘飘出现在大厅,径直朝她走来,“我求求你,帮帮我父亲吧!” 第206章 发什么神经 夏宁雪凝视着李飘飘,她平日的温婉端庄,名媛风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唯有她呜咽与崩溃的哭喊,全然舍弃了形象。 “李小姐似乎找错求助的对象了。”她不为所动,冷静异常,“周家已垮,连我老公都无能为力,我又岂能助你?” 她欲转身离去,李飘飘紧握她的手腕,眼眶赤红,“当初……是我不该口出恶言,但唯有你能帮我。” “你父亲不是与唐总素有往来吗?去求他,或许他愿意伸出援手。” 夏宁雪抽出手臂,转身瞬间,她厉声道,“我知道你是认出了宁博士!” 她一顿,回眸望向李飘飘。 周围人闻李飘飘之语,都愕然。 周少夫人竟是宁博士?! 李飘飘肩头微颤,“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但你提及十三岁被保送至帝御医学院,宁博士同样如此,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你绝非一无所知的乡野女人,否则怎能单凭己力购下整间悦秀商场。” 尽管她不愿面对这个真相,但事实确是如此,慕言小姐身为宁博士的助手,却侍奉于夏宁雪左右,为她效劳,这是什么缘故?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夏宁雪便是宁博士。 “即便我是,也无法相助。” 夏宁雪冷漠地行至她面前,望着她日渐苍白的脸色,“你父亲今日之境遇,是他自取其辱,我非圣贤,你认为你父亲无辜,那萧家十几条人命便不无辜吗?这就是因果循环。” 李飘飘瞬间僵立。 夏宁雪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而她失魂落魄,原地掩泪痛哭。 夏宁雪为宁博士之事迅速传遍医院,堪称意外“掉马”,很快,此事便流传至网络,一夜之间,夏宁雪的“秘密”风靡全网。 夏婉儿目睹新闻,惊愕万分,那女人怎会是宁博士? 她不就是一个乡野未受教育的女人吗? 她竟是宁博士! 目睹如此反转,她怎能不怨。 她失母丧家,甚至与陆沉渊外出,连身份都不能公开。 夏宁雪能光明正大活在世人眼前,而她只能藏匿于黑暗之中,甚至沦落到,在他人掌控下过着胆战心惊、祈求讨好的日子。 上天什么其不公! 夏婉儿愤然撕碎报纸。 夏宁雪身份曝光后,接连数日,昔日对她视而不见的董事会成员,对她格外热情,纷纷询问她是否愿接受职位。 而那些医护人员一见她便如小粉丝般,追着她问东问西。 忽在人群中瞥见周禄寒。 仅远远伫立,便能令人一眼惊艳的容颜,除他之外,再无他人。 她挤出人群,奔向周禄寒。 投入他怀中。 周禄寒揽她入怀,低头凝视,眼底笑意盎然,他抬头望向那群人,微微一笑,“我夫人今后还望各位多加关照,但请勿给她太大压力。” 护士们心跳加速。 只闻周少可怕之名,却不知他这一笑,足以颠倒乾坤。 还偏偏如此疼爱妻子! 难怪,就算周少权势不再,周少夫人也未曾离他而去,若换作是她们,有个既英俊又疼爱自己的丈夫,就算随他流浪街头,她们也心甘情愿! 夏宁雪依偎在他胸膛,轻声说,“太丢人了,赶紧带我回家。” 周禄寒轻笑,“好。” 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车内,周禄寒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得愈发深情,与之前温柔的模样截然不同。 夏宁雪都快窒息了,脸颊绯红,娇嗔地推搡着他,“你又发什么神经!” 周禄寒指尖轻抚过她的唇瓣,贴近她,“怕周太太转眼就被别人抢走了。” 她小声嘟囔,“谁能抢得过你呀?” 他没回答,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片刻后问,“唐俊辰,碰过你吗?” 夏宁雪愣在他怀里,“谁说的?” 周禄寒微微眯眼,表面越是平静,内心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只是故作镇定。 夏宁雪没有继续追问,周禄寒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有人告诉了他,显然是让他对夏宁雪产生了误会。 “哪个混蛋乱嚼舌根。”夏宁雪搂住他的脖子,“他要真敢碰我,我扒了他的皮。” 那其实根本算不上吻,只是嘴唇轻轻擦过。 仅仅是擦过,就让她恶心了一整天。 周禄寒听到这话,闷声笑了,但随即又恢复了深沉,喜怒无常。 他觉得有人侵犯了他的领地。 在向他挑衅。 夏宁雪抱住他,“我不是皇甫英。” 周禄寒微微一愣,笑了,“怎么突然提到她?” 她贴近他的颈侧,“唐俊辰的手段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就算他长着一张跟你相似的脸,那他也不是你。” 皇甫英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上了钩。 但她不是。 她对待感情,分得很清楚。 周禄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用力吻了吻她的头顶,“宁雪,也只属于我。” 次日,夏宁雪带着慕言出席董事会会议,当然,她并非自愿,她只是想看看唐俊辰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从踏入会议室到坐下,唐俊辰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她,而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过他。 “院长也真是的,早就请来了宁博士,居然还瞒了这么久。” 听到股东的议论,夏宁雪只是笑了笑,摸着指甲没有回应,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唐俊辰双手交叠,抵着下巴,从容不迫地说,“多亏了夏小姐,医疗诈骗的事情才得以解决,夏小姐挽救了医院的声誉,我想让夏小姐担任医师要职,各位没异议吧。” 夏宁雪皱眉,无声无息地抬起头。 几位股东点头,“当然没异议。” “我有异议。”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侧目,也带着疑惑。 唐俊辰抬眼看向她,笑了笑,“夏小姐是不愿意吗?” “我的确不愿意。” 丝毫不给面子,连那几位股东的脸色都变了变。 唐俊辰浅笑。 捉摸不透,不明所以。 夏宁雪全然不顾,只是淡淡地说,“院长让我留在静康,可我不属于医院任什么部门,我是自由的,我高兴就帮个忙,不高兴就走人,你们现在却要我任职?” “院长都没敢要求我,你们又凭什么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