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回忆录》 一章 有人说有人说看某些小说是在谋财害命,不切实际,虚幻缥缈。只顾着笔者自己的兴趣而来,却浪费着读者的时间,有太多的话想对读者去讲;言而无味,但是何尝每个人都不想在小说中去生活,去过那自己喜欢大胆而溺爱的生活,从出生到老去,我们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而活。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每个人都经历绝望,重生,跌入深渊,生活,工作,仔细想想我们到底需要什么,一辈子的时间错过了什么。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们迷失在了哪里,生而为人到底要去做些什么。 叙篇。小说的主人公名字叫做阿飞,因为以前听过某歌手的一首歌中得名。 阿飞对小时候的生活印象不是很深,就像我们每个人一样,大概只记得7,8岁以后的事情,阿飞小时候唯独的记忆是那个经常听老辈人讲起,学会走路的事情,大概是1岁的某一天,阿飞在玩乒乓球,玩着玩着球溜了出去,阿飞看着球就爬着过去,慢慢站起了身子,像一只熊一样,左摇右摆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可能男孩子走路是比女孩子要晚一点,不然他以后也不会去怪罪让他提前学会走路的那个球,至于长大后经常觉得腿酸痛,不亦于别人。 阿飞的记忆从学会走路到他去外省,中间的那一段甚是模糊,无法再记忆起,留下的童年都是和老辈人在一起生活,且和那些偏远地方的孩子一样,既渴望大城市,却又害怕去接触。 九岁那年,因为阿飞的父亲工作,阿飞终于和母亲去了外省,那是阿飞第一次做绿皮火车,纠结了半晌的火车票终于上车了,也不知道这规定,1.4以上的儿童就要买全票,阿飞的母亲再三叮嘱量身高腿稍微弯曲,让阿飞别别扭扭在很多人的关注下量了身高,商讨了许久,售票员终于给出了一张半价票,理由是孩子比较乖巧。 火车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像一条虫一样蛄蛹走走停停,车上混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烟味,酸菜味,尿味,脚臭味。 终于在快到站台的时候,阿飞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那个和他们坐一起的中年男人一身,而那个还在脱鞋熟睡中的男人,一定会在醒来后破口大骂,从口中喷出不知道什么样难听的话,而在那时,阿飞和母亲早已默默的背着两包行李下车,随着人海消失在站台当中。 人往往都是在不经意中成长,年少的时光是那么愉悦,以至于在长大后每每回想起来,总有一些事情值得去思考和回味,也许是你和二狗偷着家里的钱去游艺厅打摇把,也许是和某一个被骗的女孩在那瓜田月下卿卿我我,也许是和同桌一起翘课躺在操场上幻想未来,也许是你从来不曾接近死亡,却有那么一个人就在你的生命当中就突然消失,仿佛这个世界除了记忆和价值,谁也不曾来过。 就像那个深渊,彼此在互相凝望着,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你焦躁不安,去患得患失。 阿飞和母亲出了车站,迎来的第一位不是阿飞的父亲,而是一位中年男人,头戴摩托车红色头库,一部神奇的嘉陵125,前保险杠用几块颜色不一的的塑料纸蒙着,车站门口都是他们的人,有着各式各样的摩托车,也有带各种头盔,那个时代仿佛绿色不是谁的专属,只是为了一份养家糊口的生计而已,他们约莫聚集十来个人,这个中年男人操着隆重的本地方言气息说道;大姐要坐摩托车嘛,十块钱起步,你和娃儿要到哪哈,我送你们起。 瘦小的阿飞,被母亲挡在了身后,两包行李随之也被放了下来,阿飞的母亲回话到去某个厂区。 不等话音落,行李随之被男人抗在了肩膀上,拾掇不多一会,三人骑着车便开始了行程。 半小时的车程,没有山路,没有崎岖,坦荡的沥青公路是那么平缓,车行驶到厂区,给男人了15块,男人接过钱,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道了一声谢谢哈,大姐。 这个笑容和长满坑洼的脸,是那么显得高兴。转身又把行李全部卸了下来,帮忙拎在了旁边。 阿飞的母亲来到厂房大门口,给了门口保安一个地址,问道是在这里吗,胖子保安剪了个小平头,二十来岁穿这一身制服,仔细的看了看,回道是这里,你找哪个。 阿飞的母亲报出了阿飞父亲的名字,对方回到稍等一哈,随后保安室拨通了座机,在电话了嬉笑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他马上出来了嫂子,你们先进来坐到,我帮你们把行李搬进来,阿飞和母亲客气的进了保安室,阿飞在保安室对所以的设备仔细的研究了半天,对于有些貌似经常在电视里才能看见,但对有一些却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总想用手去拨弄,出于胆小又不敢伸手,只能呆呆的望着,好奇对每个小孩子是天性,具有很大的创造性,也往往把人推向悬崖边上。 阿飞对于父亲的向往,停留了在他对以前的认知,因为父亲总是聚少离多,每年见面也就那么几次,更少时候一两年也许都看不见父亲,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这个男人总是每个月或季度往家里打钱过来,让阿飞和母亲能够维持日常开销,在绝大多数人的童年生活当中,对于自己的至亲也许都是这样去记忆,那个时候幼小的脑袋里觉得生活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和电视里那些孩子不一样,没有少年宫,没有足球,没有什么学习机和课外活动,更多时候在村里或小镇上某个角落,和几个男伙伴一起花几毛钱去买花片(一种印有卡通人物的纸质小卡片)在地上打来打去,烟尘四起,不知疲倦,天黑夜晚。 在那自己长大后,有时却变得和父母亲一样沉稳憨厚,外出打工赚钱却,聚少离多。 下一辈的孩子开始去思考一样的这个问题,周而复始。 二章 父亲出来了。脸上糊上了机油,双手带着尼龙手套,满满都是黑色的涂料,似乎辨别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穿着一身迷彩的军工服装,这是一个沉稳健康男人。 久别重逢对阿飞母亲来讲是那么喜悦,虽然他的衣服不是那么整洁,但是母亲依然上前去给了一个拥抱,肢体的语言表示,她把儿子安全的带到了。 现在想起来有时候觉得家庭是什么,阿飞的母亲肯定会回答道,家庭就是一个铁三角,我们三个人铸成了它,缺了谁也不行。 成年人往往犯的错会把责任归咎于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身上,很少由内的真正思考,即便是思考了,最终也很少去改变,因为过往教会他的,不是这些个东西。 接下来的生活一切都顺理成章,阿飞从别人口中得知,父亲极少请假休息。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去了这个省很多的旅游景点,有佛有山有水。 在那个时候数码手机并不流行,没有一部科达相机来的舒服,尽管胶片很费钱,但是留下的印子,是让人去留念。 阿飞在以后望着那台照相机时,流年已经改变了多少,时代也见证了那些站在风口赚取红利的人,一切都是沧海桑田。 暑假的时间转眼即逝,两个多月并没有很多能让阿飞去回忆的东西,因为去了很多地方,但是到最后阿飞也记不起哪是哪,那么一些名胜古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的区别,还要门票。 在假期的最后,父母亲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留下来待在父亲的身边,尽管那个年代,转读生需要花很多钱才能在本地上学,享受和本地生一起的高教育力量。 阿飞的父母依然没有动摇,孩子越来越大,自己辈强不如下一辈强,外省的教育是要比老家地区好太多,这也是为什么国家每年都要支教宣传的原因,让更多的孩子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弄潮儿迟早都是在他们的手中。 临近开学的时间没有几天了,阿飞的母亲催促老家里的哥哥帮忙办一些手续,因为那也是一个村官。 父亲则是去找厂领导去熟悉学校的管理干部,走人情请吃饭。一切在阿飞看来,其实蛮觉得没有必要。 花的那些钱,还不如给家里外婆来的实惠,毕竟阿飞到七八岁都是外婆在照顾。 何况在小学时代,他的学习成绩不是很理想,偏远地方的师资教育质量,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也是08年后开始学区房价格飞涨的原因,现在看来房价的涨幅力度,比一个人更有价值更值得去托付。 阿飞母亲经常教育他,在这里好好读书将来长大考一个大学,谋取一份轻松的工作做一个用有的人,再有一个家庭。 字面意思显而易见,多少人在长大开始后悔那些至亲教育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自己一人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读不出来书,也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或者事业,但是老天往往眷顾的都是幸运的人,对于普通的我们的讲,那比坟头冒青烟还难得。 如愿以偿,入学的前一天,阿飞的母亲特意着他就去了市区,买了好几件衣服和外套尽管价格不昂贵,但是一次性买这么多衣服,也会让阿飞不住的想向那些伙伴们去张扬。 阿飞看着店外车水马龙,大千世界也许真的很奇妙,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母亲走出了店外,阿飞才把思绪投入到了明天的时光当中。 转读生一般刚入学,尽管可能学校会按部就班做好一切的准备,但是人往往去适应一个环境却不是那么简单,从特有的人文环境和不一样的地理气候,注定不坚强的内心,是无法去平息这些波澜。 小学两年的时间飞逝,期间发生过很多的事情,更多留下的是对于转读生的歧视和捉弄。 阿飞有过无数次请家长去学校,唯独不变的就是回家后被父亲的暴揍,母亲则是哭哭啼啼哀求父亲不要在打,孩子成绩不好没有办法,好好辅导便是。 一家三口在外,吵闹哭啼宛如一个笑话,显得那么真实。也许阿飞骨子里的脾气,对父亲的暴揍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对于学习变得更加憎恨,小学两年没有变过班主任,一直是一位姓黄的女性老师,用现在的话去讲,一看便是那种有韵味的女人,渴望着隔壁是否有个老王能够在。 小孩子对于性的好奇,不亚于任何的东西,就像阿飞那个时候和身边的同学一样,对于某些胸前凸起的女同学去议论纷纷,只是用胳膊肘或手无意间触碰到女性的手或肩,就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胜一筹。 然而现在孩子更加的早熟,那个时候的我们只是在好奇憧憬,却不敢付出实际。 以至于后来长大,尝试过后感觉才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另人亢奋。 学业对于阿飞来讲英语和数学一窍不通,别说是在那五六年级,现在的话也许还不如那个时候。 学渣和学霸不一定会在长大后才会突显出来,阿飞的母亲还是经常告诉着阿飞,那一些经久不变的话语,无非是要好好学习等云云,终于在五六年后阿飞回答着母亲道,老人常说深山飞出金凤凰,因为本质上它就是凤凰,你把一只麻雀放在985,实际上它还是一只麻雀。 三章 两年的时间,阿飞大部分都在学校里度过。在这个镇上的学校和阿飞家距离甚远,他估摸着每天走路回家得一个多小时,偶尔和工厂子弟们一起,路上耽误耽误时间会更长,当然年级也比阿飞稍长一点。 也因为如此,阿飞和这些子弟们开始学会了去游艺厅开始打游戏,只不过更多时间阿飞是在旁观望着,毕竟把兜摸穿,也摸不得一个钢棚出来,这和阿飞母亲教育有不可忽视的关系。 毕竟没有哪一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从小就混迹于这些地方,做一个二流子。 钱不钱的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在小时候的早餐是每个人都喜欢去怀念的,它代表着你的家乡或某种难忘的气息。 阿飞在那个时候的每天早上的早餐钱莫约1块多,可以换2个包子或者一杯豆浆,当然在阿飞的老家,可以买的更实惠好吃的一碗热面皮。 相对于其他的同学来讲,小时候读书谁的零花钱越多,他的地位在同龄孩子当中就越高,因为他的身边总是聚集着三五个小的马仔跟班,当然在老师的眼中,这也是比较顽皮的孩子。 阿飞在小学两年中,除了每次请家长去学校,是因为学习的关系除外,更多给老师留下的印象是比较乖巧,沉默寡言,这仿佛就是他的名词,在人群当中不愿意做喜欢出头的那一个。 阿飞也试着和当地的孩子们去打成一片,勇敢的去融入当这种环境当中,当然换来的是更多的轻视,仿佛本地人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存在。 语言的困惑使阿飞从口中吐出了当地的方言,却被父亲听见当场截糊,我们外地人,学他们说话做什么,普通话说好,去哪里别人都能听的懂。 在那以后和父母一起,阿飞都以字正音标的普通话开始了交流。至于下午放学的时间段,当阿飞和那些子弟们一起凑钱或者赊账向学校的门口的老太婆买一碗狼牙土豆回家的时候,戳着牙签的嘴里说出普通话,望向他的更多是疑惑的眼光,在那以后,阿飞觉得,背着父母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讲究。 也可能是出于这种转读生的关系,班主任竟然安排阿飞和班长坐在了一起,班长充满了活力,丹凤眼瓜子脸扎着马尾,在同龄女孩子当中个子也比较高,一笑脸上就聚起了两个小酒窝,她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外套。 这对于阿飞来讲,是多么不可多得的机会,除了向班长请教学习外。在夏天的好几次当中,班长穿着短袖,阿飞总有意无意的用余光去看着那鼓起的胸膛,或者不小心用胳膊肘去挨上别人的手,那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那里充满了神秘和膨胀的血脉。 那两年对阿飞来讲,其实都是平淡无奇的日子,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为了读书而去读书,我们从未认真的是去思考过什么东西。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距离阿飞学校的后边有一条河,起名为大渡河。阿飞经常听父亲提起,和各种之说。 此河是岷山脚下,大雪融化后流淌下来的。阿飞记得不是太清楚,但唯独一点就是,每年的夏天下午,阿飞都会和子弟们一起去河边,泛黄的浪花拍打着岸边,冲来很多细细的黄沙,吹来的风甚是清爽,河水在炎热的夏季却冰凉刺骨。 那个时候阿飞父母三人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大院平平一串。一个个的小单间,每间约莫十个平方,很多工人和孩子们都在那里生活。 下午时分炊烟缭绕,各种不同地方的语言交杂在一起,有笑声有刚出生孩子的哭声,有啤酒也有叶儿粑的味道,美美的构起一幅人间烟火。 大院的前边是一个饭馆,车来车往进厂里拉货的司机都会选择在那里就餐。 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就是阿飞的。他平时的生活就是在床上。每周放假后,阿飞会和子弟们一起外出,去河后边的山上,去挖一种叫做折耳根的草。 阿飞第一次吃的时候,被深深的鱼腥味刺到,以至于他不敢相信,这个东西和厕所的味道一样,为什么会出现在饭桌上。 和其他的家里不一样,阿飞的母亲喜欢做饺子,每次都会包很多,然而他家吃的却很少,每次阿飞放学回去都会和父亲一起,拿些没煮的饺子给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有阿飞父亲的朋友也有父亲的领导。 阿飞的母亲乐此不疲,总是笑呵呵的说道,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人家会不会嫌弃。 阿飞的父亲则是正言到,肯定好吃,他们做不出你的饺子馅的味道,送的那些估计都不够,看着自己的媳妇,说完便把碗里剩的一点酸汤大口喝掉。 在外省当中,有几件事情阿飞记忆颇深,一次是一个同学在放学的路上发生过一次口角,起因则是很简单。 路边下过雨,途径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有一片及洼地,那个人骑着自行车,看起来好像是个公路赛,从阿飞的旁边骑了过去,水花一下就激了起来,溅湿阿飞整个裤腿。 阿飞敢怒却不敢言,因为他识的此人,是隔壁班的某某,向来名声不大好,因为经常见他在办公室或者教室门口被老师罚站教育。 阿飞只是望了望自己的裤腿。阿飞向前走去,发现那个家伙也竟然停下了,骑在车子上回头笑呵呵的望着他。 阿飞的心里写满了憎恨,只是呆呆的望向他。那人调转车头又骑了回来道,看啥子看你想打我嘛。 话毕又用车轮使劲的怼了过来。阿飞很茫然,他觉得他可能打不过他,因为身高在那里,况且身板不是一个等级。 连怼两三下后,加油站阿姨看见就过来了,那个家伙骂了一句憨皮,转了车头就走了。 和子弟们一起,没有人会帮他出头也没有人去帮忙拉他,他的眼泪在眼里一直转。 而子弟们和往常一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在回家的路上阿飞渐渐疏远了他们,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难道自己很软弱。回到家里,阿飞照了照镜子,把裤子脱掉泡在了水盆里。 穿着能包住屁股的三角裤,站在床前发起狠的甩了自己两耳光,拿着父亲工具盒里的那把匕首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讨厌那些子弟们看他的眼神。 在以后,阿飞意识到了身边的人就像那次一样都不可信。 四章 在阿飞的记忆中,那一次真的对他印象很深。能让一个10岁出头的孩子拿了起了刀,以后究竟会是怎么样。 第二年暑假的来临意味着小学即将结束,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在期末以每门功课80岁的数字而结束。 小学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讲,就是我们的童年光景,临近假期班主任没有发放任何的书本作业,只是告诉孩子们,即将步入中学当中,要求去看一些课外阅读书籍,并写出观后感。 这个伴着阿飞两年的美丽女人,在最后给阿飞留下的也不过只是一张毕业留影照片,和一些满脑子的幻想图片。 阿飞去了文具店里,找老板借阅了一本破案的小说,以每天三毛钱的租金付给了老板,答应在十天以后归还,并留了家庭住址。 在这个假期当中,阿飞和子弟田红学会了去偷。起因往往是很简单。孩子对于东西的痴迷和大人也是一般。 由于经常去游艺厅打游戏,身上的钱早已花光,加之没有上学,也无法再和父母亲去开口。 倘若开口也是毫无用处。他们把目光便转向了马路边上的小麻将馆里,这间屋子不大,前边是一个卷帘门,后面则是一个刷漆红色的小木门,在前边柜台售了一些简单的天下秀香烟和娃哈哈饮料棒棒糖之类的物品,后边则是麻将桌。 中午太阳高起,是工人们上班的时间,老板锁门便不知所去。留给阿飞和田红唯一通往游艺厅的道路,便是那小木门上的玻璃口,二人合作简直不要太默契,不费吹灰之力就从玻璃口翻越了进去。 进入房间二人轻手轻脚直奔前台货柜,翻了几个抽屉,也掏了很多钢棚,足够二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以沉迷于游艺厅里。 好景不长,店老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过之没多久,就直接把木门的玻璃封死了,而田雨也因为去偷跑打游戏,被父亲揪回来揍了一顿强行送回了偏远的山里。 此后二人再未见过面。暑假的假期快结束了,每天顶着高烧的日头,除了这个小房间,好像哪里都去不了。 对于孩子来讲,还没有来的及去过,这就已经爽完了。阿飞父母则担心的是孩子初中在哪里读的问题,开始听见别人讲,市区的重点实验中学在招生,便匆匆忙忙带着阿飞去了,然后结果不如人意。 也白花了阿飞父母亲在市区去吃了一顿荤豆花的钱,阿飞父亲兴冲冲的去买了两包金光天下秀,准备去发给老师们,可他连学校门都没有进,便被保安拦下来了,烟递了过去,那老头也只是呵呵一笑。 阿飞没有考的上,与其说是在考知识不如说是在考智商。因为阿飞对于那些个试卷,除了少部分的课本题外,更多的是什么逻辑思维判断问题,这让他两眼一抹黑,啥子鬼东西。 实验中学是没有考的上,阿飞父母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阿飞的母亲很重视着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不惜花费着他父亲半个月的工资去找专门的英语老师进行兴趣辅导。 阿飞对这个胖乎乎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有传闻说是中学的英语老师。 每天一大早便去了老师家里,听着一些简单的英语词汇,记着一些单词。 到中午时刻便独自回到家里去。初中的时代到来,阿飞在镇上校门口见到了很多在小学的同学,也有很多看不见。 原来这个胖乎乎的女人老公便是他的班主任,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几乎是烟不离手。 阿飞在这里认识到了很多朋友,说之为朋友,是因为他们开始不拒绝阿飞加入他们的团体当中。 一起躲在厕所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烟,模仿着大人们吞云吐雾的享受感,一边早上骑自行车去学校,一边放学一起回家,在那个学期里,除了瞎混,阿飞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 而重要的就是阿飞父母还赔付了一笔医药费。班级40来个人,有一个姓汪的同学,带着个眼镜,自称是和年级主任的亲戚,对于他们上课捣蛋,掀女生裙子,那是一清二楚,当然阿飞有时也在参与。 这样子的人天天都会小报告不断。终于有一天,在他们那帮人当中爆发了。 下午的一节活动课,他们叫了汪眼镜去了厕所,四个人围住了他,汪倒是一副不怕烫的样子,瞪圆了眼睛道,你们要干嘛,打我嘛,我看哪个敢。 话未说完,后边就有人用衣服盖住了他的头,其实,阿飞本不想动手,但是看见了其他人都在打,况且还用衣服蒙住了脑袋,阿飞觉得可以。 可是没等两脚踹完,人就把衣服撕扯掉了,果不其然,人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好。 被人逮个正着,前边动手打的人没有看见,就看见了阿飞最后补的那两脚。 那一次阿飞的母亲大出血,赔付了两千多块钱,哀求对方家长的原谅。 对方依然不依不饶要求报警去法院。说把孩子头打破了,影响到以后的学习,影响孩子的智力等等。 最终在班主任的帮助下事情平息了。那一次阿飞在同伴的眼中是无畏的,因为他没有供出任何人,只是说自己动手了,其他人没有看见。 然而回家换来的是被父亲打断了两根拖把杆,小腿肿了2天没有下床。 阿飞的母亲经常讲,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不碰别人,也免得别人来碰我们,阿飞觉得母亲讲的在理,毕竟赔付的医药费够他们家一年的房租了。 那一次事情过后,阿飞老实了很久,而那个汪胖子因为那次事情不久,便退学去了市区,享受更好的教育去了。 五章 第一年的学业就此结束。阿飞的父母实在不愿意阿飞继续呆在这个小镇上,再混下去怕孩子和那些流里流气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孩子的教育问题,深深的引起了他们的重视。怎么办。转校是唯一的途径,阿飞父母就此联系了周边的学校,去了另外一个市区。 那是一个不远的车程莫约2个多小时。学校同样在一个小镇上,不过学校的名声却很好听,出了很多的高中招收名额,名字为重点实验中学,该校学生很多,仅仅光一个年级九个班就有一千多人,一个初中算下来就大概三千多人了。 很顺利,愿意花钱想办法,就没有什么难事。阿飞进去了,被分在了二班里。 不好的一点就是这个学校是一个住宿试的学校,除了本地少部分孩子可以回家外,大多数的人都来自于不同的地方。 在阿飞的宿舍里,一共摆放了5张上下铺,可以住十个人。在开学的头一天,阿飞的母亲陪着阿飞一起去了学校,在宿舍选了一张上铺。 在交完书本学习费用后,阿飞母亲攥着阿飞的道,听话好好去学习。每周末放假早些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这仿佛是每个家长都会语重心长在临别赠言时要去对孩子讲的话语。言毕又给了阿飞五十块钱,怕孩子在学校没有零花钱,阿飞的母亲走了,阿飞看着母亲的身影及其留恋,那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外,宿舍的同学也并非是一个班级。 一周的接触下来,让他觉得其实人之间也并非那么的难相处。在这里阿飞变得很勤快,帮忙给舍友打开水,用饭卡买早餐,收拾宿舍的环境卫生,不久后这个小集体就融入在了一起。 阿飞的班主任姓谢主教语文,那是一个有才华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带着眼镜,阿飞很喜欢他的上课,对于语文功课和书本,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每一次古文阅读的时候,激昂顿挫意味悠长的语句,被那男性雄厚的嗓音,表达的淋漓尽致。 此后阿飞对于语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第一周学校开始放假了,阿飞在周五下午课程结束后,就早早跑到这个小镇的路口,等待着回家的班车。 校门口拥挤满了人,有小摊小贩,学校的老师学生,也有很多驾车来接自家孩子的家长。 那一刻阿飞终于渴望到家在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阿飞记得许久以前,母亲教他的第一句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多年以后阿飞依然通过这句话,去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其实阿飞小时候的家中并不算是贫穷,在那偏远的小镇上街头,租过一件不大的门面房,阿飞的母亲是个手艺人。 阿飞从外婆的口中得知,小时候家里异常贫穷,阿飞的外婆独自养育着七个儿女。 阿飞有三个舅舅。母亲则是最小的妹妹,在很久以前辍学去跟了一位老师傅学了裁缝,那个年代读书对于很多人来讲真的是一种梦想。 高昂的学费不是任何人的家庭都能够承担的起,和阿飞父亲结婚生育下阿飞,双方就去了广州打拼。 南方让多少人都为之痴迷葬身,八十年代的高速经济建设奔小康,而在后来阿飞的母亲毅然决定辞职回到农村,只是因为那个骨血让她牵肠挂肚,他们租下了小镇的街头的一间门面房,做着小卖部,另外一边则是阿飞母亲的裁缝柜,日常的开销都是阿飞母亲在维持在,不然以后的日子他家也不会将这个地皮靠着节省买了下来。 在未去外省前,阿飞都是和母亲一起睡着,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八九岁了,在别人看来早就该和母亲分开,只是那间店面太小,并不足以安置下两张床。 在这个小镇上,这一条街都是麻将馆和酒馆。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不断在街边随意小便,有喝多酒的老头,有嗜赌的年轻人,也有很多去看热闹的中年人。 这样一个市井当中,融杂着百味人生。每一次村里播放帆布电影,引得许多人搬着家中的长凳去围观,他们没有过梦想,一辈子也许都没有出去过,世界的变化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只知道什么时候地里的庄稼该去浇水,该去施肥。 傍晚时分在街头花个两毛钱,打上一缸高粱或者泡的苞米酒,与其他人闲谈着一些奇闻趣事,这就是几十年不变的生活。 阿飞和母亲去外省前,将小店的物品,都托付给了阿飞的外婆,裁缝柜也用布盖起来了,外婆则是去进了一些香蜡黄表,在初一或者十五做生意。 得知阿飞要回家了,久违的喜悦在父母脸上洋溢着。阿飞的母亲和我们一样,在家做了很多好吃的,当阿飞回到家第一句话,便是上前拥抱着母亲道,我好想你啊。 在这两天当中阿飞没有出去玩,整天都围着父母的身边。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在学校一个宿舍下,有几个家庭条件都要比阿飞好的多,那个时候很流行着李宁和安踏,当有一条安踏的裤子或者鞋子的时候,都要像他投去羡慕的眼光。 同学之间的攀比,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彰显出来了。阿飞从未要求父母亲去给他买什么名牌的衣物,对于他来讲,这样是在剥削至亲的劳动。 可能很多在老家的伙伴穿着方面还不如他,羡慕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 阿飞和母亲到外省已经快四年了,在这四年生活当中眼界和看东西的思维发生了许多变化,晚自习放学后,几个人在宿舍等待着宿管熄灯。 每次熄灯之后就是他们几个在后边的阳台上抽烟的时候,对于学生来讲,从来没有什么烟瘾之说,更多的只是在模仿着大人们的样子,一次晚上轮到阿飞他们宿舍在校门口放学时值守,阿飞趁着老师不在,在校门口对面的小店买了几根撒烟。 很多从初中出来的人都理解这撒烟是什么意思,等到买完在回到门口时,赫然却发现老师竟然在。 学校对于抽烟的管理,严之又严。抓住一次就是直接通知家长到校,也许第二次就是被校方开除,老师看着阿飞回来问道,去做啥子喃。 阿飞回答道,在门口溜达了一圈,老师则不以为信,去买香烟了。阿飞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他越是争辩,会让对方越觉得信以为真。 你兜儿里头是啥子。老师继续问到。我不抽烟,兜里是钢棚,不信的话你可以翻一下,言毕阿飞就把装着几根撒烟的兜展向了老师。 却没有把手放进去,此时只会有两个结果,一老师真的用手去翻阿飞的兜,那么一切就彻底结束。 期满欺骗不准守校规。后果不言而喻。但是结果却是另外一个,老师回答道,我晓得了,我不翻你的兜,你喊我翻我就要翻嘛。 回到宿舍,阿飞还在想,要是万一真的翻了,他也就跟翻了。事情之后,阿飞觉得,越是急躁越是会出事情。 在半个学期过后,校方组织了一次为期一周的扩展训练,在那个叫做安谷的地方,阿飞后来一直都记得,他说在那里他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六章 路途并不遥远,学校租了十几辆大巴车,该年级全都去参加了。安谷小镇距离着市区很近,四面依山傍水。 这个春天也正是踏青的绝好时机。在阿飞后来回忆道,他很迷恋这一所学校,使他的成长和见识非常快。 该学期当中,校方不仅组织了这次活动,还在期末时候安排了学生去了刘氏一族的宗教祠堂。 学生们下车时均由班主任带队,各个班级摇晃着班旗,在这操场的空地上格外活跃。 点名完毕后,班主任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一排穿着整齐的作训服,跨着正步的教官们正向他们走来,均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对女孩子来讲仿佛天生对于当兵的哥哥都有一种好感,一直都是得那么痴迷。 女生们在欢呼,男生们则是在唏嘘。教官简单的训完话,便安排孩子们分了寝室,在接下来一周当中,所有人的拉练训练必须全部合格,不允许拉班级后腿。 他这样讲道。宿舍很大,像很多电视里讲的那样,空旷的教室里,放着两排上下床。 床上的被褥则是四四方方整齐的一字排开。在这里每天安排了三顿饭,早上是简单的馒头包子粥,中午米饭加一素一荤,下午面条和馒头。 但不得不说,大锅饭的魅力总叫人去回味。除了学生时代,恐怕在后来的大食堂再也没有了那种味道。 当天傍晚,校方便安排了篝火,每个班级都被分成了很多的小队,有男有女。 在当中点上了火把,他们围在了一起。听从教官的安排,每个人都可以上去选择分享一个故事或者一首歌,当一个女生上前去唱着一首《七里香》时,阿飞被惊呆了。 阿飞只大概知道那是他们的语文课代表,因为班里人确实太多得原因,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连许多人名字都叫不出来更不要讲去在意谁。 在学校里除了和宿舍的几个比较熟外,其他好像并不了解。这天晚上她穿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背心,扎着马尾额前的刘海顺势飘散在两边,有一些挂在了耳旁。 脸上总是有着两个小酒窝在那小而挺的鼻梁下。清秀的脸庞上有一双丹凤眼。 以至于阿飞在细细的去观察她的时候,在火光印映的旁边,阿飞的脸上除了经久不息的滚烫,就是内心的波折,他好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音。 学生时代的爱恋是怎么样的,是那种单纯的喜欢,喜欢含蓄而优美,像一颗雪莲一样,盛开绽放着洁白。 阿飞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讲什么故事,只能在大多数人中选择一样做着俯卧撑。 接下来的故事更加有趣,每小队以四四分要做一个小游戏,他好像是那个幸运的人,顷刻间和他向往的女孩挨在一起,那一刻的快乐从未有过。 游戏更倾向于配合反应,四人一组做不同的动作,和另外四人再进行pk重复。 游戏的结果不可得知。但是阿飞在那天对这个女孩子痴迷了一整晚。次日清晨,广播里便响起来号角,每个班级被划分成为不同的方阵,演绎着一样的动作要求。 阿飞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向她,几节训练结束后,他们都在操场上游荡。 相隔不远,那个女孩和两个同伴在草地上一起坐着,可能是因为昨晚玩游戏的原因,另外几名同学都凑了上去。 阿飞望着他们过去了,才鼓起勇气移动着脚步。未到中午时候阳光渐渐高涨,绿荫和微风淡然袭来。 阿飞坐在不远处,望着女孩的背影,清晰而优雅,那骨子里仿佛都透着沉美,阳光的衬托下,她颈下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 可能是被人注视有一种不自在感,女孩便回过了头,也看着阿飞。四目相对阿飞有些害怕,想着要把眼神挪开,可是眼睛却不为所动。 许久,女孩子突然开口笑了,和身边的同伴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人一起向阿飞看来。 阿飞慌了,急忙转过头去,不知所措。那边有人叫着阿飞,声音是从那旁边的伙伴传出。 你过来嘛,我们一起耍哈。阿飞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的话,半就半从走了过去。 他们的谈论很有趣。是关于某些歌手出了新唱片,或者在某个地方有什么样好玩的东西。 阿飞来外省已经快四年了,很多地方他也和父母一起去过。在这个人群当中,他更倾向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腼腆是女孩后来对他讲的话。午饭时间到了,几个人一起去了食堂。在傍晚时分,校方组织了拉练,围绕着这个校区三公里的徒步,没有任何负重。 确切的说是要去散步。于是他们几个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教官们则是骑着电瓶车在来回循环,怕有孩子会掉队或者发生其他事情,浩浩荡荡的大军就此出发了。 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们三五成群,在田间的道路上前前后后错落有致。 阿飞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和女孩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在行走了一半路程时,女孩缓慢了脚步,却似无意的与阿飞一起同行。 两人走在路上均未说话,映着晚霞周围一切都是绿意盎然。半晌,你为啥子喜欢看着我喃,女孩问道。 阿飞想了许久涨着憋红的脸,没有说的出话来,女孩看到这一幕,笑声更大了。 七章 回到校区已近天黑,校方为了安排次日的训练便不再安排课程。规定九点钟学生们全部入寝。 那栋宿舍楼后方有一个公共大澡堂,两边分开了男女洗浴。水很烫,学生教官们都在这里洗澡淋浴,阿飞看着四周人,也瞧了瞧自己。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在这个年龄段长出毛发。洗完澡阿飞端着脸盆出来了,在对面的小卖部看见了女孩,湿漉的长发没有完全吹干,散落在肩上,白色的t恤背后滴答着水滴。 阿飞不好意思在转身过去,因为女孩也看见了他。旁边的同学还是在笑,也不知道是看出了破绽,还是女孩对她们说了什么。 我给你讲个事喃,你过来。她们叫阿飞,阿飞过去了。我给你讲田园喜欢吃糖,你看这儿是个小卖部,你难道不要去买糖嘛。 阿飞呆了一下,看来的确是女孩察觉到了。他径直走到了小卖部,买了很多的棒棒糖,想拿给她,却不好意思伸手。 女孩这一次却没有笑也显得比较尴尬,望了望阿飞,又看了看同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飞快的跑向楼内。 周围起哄的几个笑的更开心了。你拿给我嘛,我等哈上去拿给田园。我看好你哦。 她同伴这样讲道。夜晚阿飞在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只要闭上眼睛,脑海浮现的便是女孩的样子。 辗转发侧。他知道女孩已经发现他内心的事情了,为此而感到愉悦,但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一整晚的时间仿佛都在反复。第二天太阳升起的很早,越过地平线,周边树林的鸟叫声好像就一直没有停息过。 当作训开始的时候,阿飞偷偷看着女孩,发现女孩也在看着他。而眼神却不是之前的那样平淡,阿飞说不清楚,好像是暧昧,也有一点点关注。 两颗细小萌芽的心也许就这样开始了。阿飞和女孩独处的时候,极少说话,他害怕说出去的话会让女孩不高兴或者没有兴趣,索性由女孩来讲她的故事。 她讲了许多,阿飞听完由衷的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感觉。往往在人第一次见面或者一见钟情的时候,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在接来下的时间里,他都在女孩的身边,和女孩一直朝夕相伴,在田野里,在操场上,在小卖部旁。 永远好像有说不完的情话。学生时代的恋爱,那一瞬间就像是永恒,从来没有过却变得让人无可挑剔。 一周的作训结束了,校方把所有人都安排大巴送去了市区的客运中心站。 他和女孩不同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目送女孩上车后,阿飞也上了车,转而向父母的小镇上驶去。 阿飞不禁的猜想,此时女孩是否已经到家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回到家中看见了父母,那一天阿飞介绍了许多关于作训时候的事情,父亲则一直在倾听。 唯独没有讲的便是阿飞他和女孩的事情。时间那样糟糕,两天里阿飞无数次的在思念女孩。 以至于他从来没有对学校那样渴望回去。周末的下午,母亲在站台把阿飞送上了客车,他更加显得迫不及待,与母亲临别的话可能都来不及说。 匆匆的赶回到学校里,跑到教室却发现女孩还没有到,便回到自己后排的座位上开始等待。 许久过后,女孩来了。这一次她扎了一个小辫,一件粉红色的卫衣和一双白色球鞋,让人显得很精致。 刚进入教室,阿飞便看见了她。只是相隔太远,不好意思在打什么招呼。 整节晚自习,阿飞没有去翻什么书,想做什么又不知道该干嘛。周围的人都在阅读或者写东西,教室里有时也发出阵阵窃语声。 代课老师则在窗户边上静静看着校外。铃声响起,他是那样急不可耐,径直走到女孩身边,女孩转过身望着他。 阿飞之前有组织过很多的词汇,用来做一个开场白。此时,那些话就像是卡在嗓子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周围的人没有谁会去在意他们。你想我了嘛,女孩说道。这次阿飞听得真真切切,使劲的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你怎么那么憨喃。等会有事情嘛,晚自习结束,你等一哈我。 阿飞又使劲点了点头道。莫约晚上九点来钟,晚自习就结束了。很多人都奔向了小卖部或者食堂,也有一些直接回了宿舍去。 阿飞和女孩留在了最后。值日生提醒他们把灯关掉。女孩拿了一本手绘画册递给了阿飞,我这两天画的送给你。 可能画的不好。阿飞小心的接了过去。他不知道是该说感谢还是其他的什么,走喽赛女孩道。 二人一起便出了教室,阿飞问她晚上要不要吃东西,女孩摇摇头,你要去食堂嘛,我跟你一起,现在回去也没啥子事情做。 食堂里晚上人不是很多,留了许多空位,灯光也比较弱。阿飞出去给女孩买了汽水和棒棒糖,女孩则是专心的拿着糖看着阿飞吃东西。 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女孩讲道,我下午回到宿舍,有人找我。阿飞放下了碗筷,怎么了。 女孩思索了很久,我不晓得喃个讲,好烦哦。些许女孩没开口阿飞也没有去追问。 女孩喃喃说道,你送我到楼下,晚上楼下没有老师值守的。点点头阿飞说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女孩看着阿飞坦然摇了摇头,没啥子事哈哈。 两栋宿舍楼距离并不远,他们很快就走到楼下。楼下人很少,很多可能都回去了。 女孩此时回过头看着阿飞,眨了眨眼睛,用傲娇的语气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阿飞在昏黄的路灯下,望着女孩背影一直走进了楼内。 八章 回到宿舍里,阿飞心情非常好。他没有倒想,原来恋爱就是这么简单,之前内心所有的独白都没有感到不安。 现在他更乐于把这些故事讲给宿舍的人。在宿管没有熄灯之前,阿飞仔细的翻阅着那本画册。 第二天早上,当学校广播响起的时候,阿飞是第一个起床的人,清洗并打扮自己的穿着,平时他都不是这样。 他现在忙着打完开水去教室。那里有他要去等待的人。当阿飞来到三楼时,教室里已经有部分同学在了,但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时间确实早了,距离早读还有将近一个小时,阿飞回到座位上,靠着窗户他看着楼下现在熙熙攘攘的人。 部分同学已经陆续来到教室里了,很多都带着早餐在座位上吃了起来,也有一些人聚集一起在座位上开着玩笑。 清早的阳光更适合人们去作业和思考,阿飞也是这样想到。阿飞身边来了一位同学,他并不是很熟悉,个子比较矮,还不及他的肩。 他说,你出来一下,有事。阿飞并未多想,和他一起出了教室门口。有人让我给你讲,离田园远一点。 什么阿飞又问道,就是你喊你离田园远一点,不要那么近,有人不舒服。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和田园,谁啊。阿飞说道。你以后就晓得啦,那个人话毕没有再理会阿飞,径直回到教室里了。 阿飞也准备回到教室时,女孩来了。冲着阿飞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早上起来晚了又瞄了一眼教室走吧。 阿飞心里在嘀咕会是谁那么在意他俩之间的事情。早读一结束,阿飞便去了食堂,买了不多的包子和豆浆,屁颠颠跑回了教室里。 他觉得有义务现在要给女孩买早餐。女孩周围还是那两三个同伴,不知道说着笑什么,看见阿飞走了过来。 哎呦,这么关心人的嘛,我也没有吃早饭咋个办喃。其中一个讲道。女孩噗呲一下就笑了,你想的好美,你看我吃吧。 阿飞也笑了笑,将早餐放在女孩面前,冲她点了点头回向了座位。他觉得现在他已经不在害怕了,起码女孩身边的人,都知道也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整个早上除了每节下课外去找女孩,在女孩身旁待着。其余时间,他都很认真的在学习。 人如果心情好,他更愿意倾尽全力,去做每一件事情,仿佛对他来讲都觉得有意义。 中午时分放学铃响起,食堂即将是学生即将涌向的地方,阿飞和她们一起走去。 在食堂门口女孩的伙伴们就知趣的分开了,你要多吃一点那么瘦,晓得不。 她同伴笑着对阿飞讲道。阿飞在那个时候的确清瘦,头发也短。他脸上好像从不长痘,随母亲的皮肤一样白,眼睛不大比较清透,加上两股剑眉,让人更加觉得秀气。 食堂里,阿飞让女孩去寻找座位,他拿着两个餐盘去排队等候。那个时候打菜阿姨没有帕金森,手从不会抖,盛多少就是多少。 食堂的人相当多,密密麻麻。学生老师都在来回不停的走动。没有等多久阿飞打着饭菜,坐在了女孩的对面。 快吃吧,饿坏了。女孩接过饭菜,我吃不了这么多,我不吃肉,你要多吃些。 说完又将盘里的菜拨给阿飞一半,其实阿飞也不喜欢吃,他家中虽然不富有。 但是这么多年,凭借着父母双方的打拼,在吃喝方面阿飞父母从不曾亏欠于他。 此时阿飞不好回绝,吃就吃吧。昨晚回去我看你的画册了,画的真漂亮,阿飞讲道。 真的假的,女孩撅起嘴不信的问道,当然是真的,阿飞望着她道。我很喜欢,我自己都不会画。 你手真巧,这是阿飞诚恳的话。女孩甜甜的笑了,咽完嘴里的饭说,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巧,笑死了哈哈。 一般对于住宿式的学校来讲都不会安排午休,有本地孩子和住宿的分成两帮人,校方也无法去统筹。 教室里睡觉其实不并实际。有多少人真的能够睡得着。既然校方没有安排午休,学生们也在各自找着娱乐节目或活动。 很多人都喜欢去操场上闲逛,和自己玩的较好的人一起。也有许多喜欢运动的,在篮球场上拍打着。 阿飞以前喜欢看别人打篮球,自己很少去玩。对于其他的活动向来不爱去参加。 回到教室,女孩去了宿舍。阿飞在座位上无聊的和同学在吹牛打屁。聊着聊着早上叫阿飞去教室门口的男孩过来了,板着一副脸,及其显得不赖烦,出来。 说完转身就直接走了。阿飞其实并不觉得突然,早上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当阿飞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被旁边的同学拉住了。他们外边好多人,有校外的,不要出去。 旁边同学这样说道。阿飞没有多想,也没有理会。只是点点头。教室门口围了很多人,好像都是看热闹的。 教室门口旁边就是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同样也蹲着几个抽烟的青年。阿飞刚出教室门口,迎来一位男生,身高和他差不了多少,头发很长带了一幅眼镜。 从他的穿着和手腕的护臂来说应该很喜欢运动。早上喊别个给你讲的,你没听清楚嘛。 阿飞望着他说完没有回话。不知哪里一个烟头向阿飞弹了过来。阿飞侧了一下,烟头飞了过去。 几个人瞬间就围了上来。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他们当中谁先动的手阿飞忘记了,在三五分钟后阿飞被打趴在了地上。 依然还有阵阵的拳脚砸在他身上。他护着脑袋缩成了一团。宿舍的哥们冲过来了两个,你们在打我去找保卫科,其中一个这样说道。 些许有人住手了。阿飞被扶了起来,所幸的是他脸上没有什么血,拳脚都在身上。 第一个和阿飞讲话的那个男人,上前来推了推阿飞身边的舍友,指着阿飞又说道,记到朋友早上的话不是开玩笑的,晓得了不。 阿飞依然没有理会,拍打着身上的鞋印和灰尘。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看见没有你把娃儿吓到了。 他们其中一个讲到。你个憨批这人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阿飞征住了,许久以前在加油站的那一幕在脑海里被记忆起,至今他还记着抽自己的几耳光。 难道就这样白打了,站住。 九章 阿飞吼着对他们讲到,这帮人正在下楼。被这声音突然惊到,啥子。为首男的回过头,话音未落,阿飞撑着楼梯扶手一脚向前踹了过去,刚刚好踹在他的脸上。 男的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看架势不对,他们全部都围了上来,阿飞跑回教室,搬了一张四方木椅,双手抓凳腿着跑了出来瞪着他们道,试一试今天,要了你们把我干翻,要了我就干你们。 他们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是一个温顺的男孩,下一秒是这么个意外。局面僵持很久,谁都没有动,同学拉住阿飞说,教导处马上过来了,凳子先放下。 那个被阿飞踹了一脚的人,从地上起来用手捂着头说,你记到哈。随后一帮人全部都从楼梯下去了。 没有人去告诉老师什么。炎热的中午就这样度过了,阿飞回宿舍去换洗了衣服,和那一次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勇敢一点,比以前要长大很多。回到教室里,有些同学在看他,也有一些人对中午的事情显得漠不关心。 阿飞看向女孩时发现她的眼睛却红润了很多,她的伙伴走到阿飞身边塞了一封信,便回到了座位上。 拆开信封,内容就是女孩将昨天晚上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了阿飞,一个年长的男孩喜欢她,在昨天下午宿舍楼下特意等着她。 看到这里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显得理所当然了。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事。女孩后来对阿飞说了很多抱歉的话,事情的起因也的确是因为她。 阿飞没有去说什么,毕竟是他自己选的,就算事情有后果,他也得自己吞下去。 周五下午要放假了。阿飞在小镇十字街头把女孩送上了班车,自己也在路口等待回家的客车。 然而不久那帮人又出现了,很快便聚集在了阿飞的身边将他围住。周边的来回车辆很多,人来人往,汽笛声喧鸣。 在一颗大树旁边,为首的男的站在阿飞面前,用手锤了锤阿飞的胸膛道,现在没得哪个在出来了,踹我的那一脚咋个办。 寡不敌众,阿飞没有任何退路。他知道现在不能跑,只要跑起来他便输了,更何况此时他也跑不掉。 你想怎么办阿飞回到,对方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阿飞没有躲开。脸上火辣辣的疼。 阿飞心里想到,要是现在动手,他不会有好的结果。电视里那些主角光环纯属是骗人的。 在学校也是你先动手打的我,我只是踹了你一脚而已,现在你又打了我一巴掌,阿飞说道。 对方没有回话,你想怎么办。阿飞问。男的瞪着阿飞说,咋个办我教你嘛,说罢一帮人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阿飞没有回退,退不退结果都是一样。不知谁在背后跳起踹了阿飞一脚,没有一点防备,阿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马路对面是一个五金杂货店,门口摆着日用杂货锅碗瓢盆。阿飞抱着脑袋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背后依然迎着各种拳打脚踢,径直跑到杂货店门口,从吊着的绳子上抽下一把木质手柄的锯刀。 这帮人此时没有人在向前走去,阿飞双手握住刀柄,向他们走来。他们相互在看着,用眼神在交流着。 阿飞轮着锯刀便挥了过去,旁人还未回神,刀就落了下来,不知谁从边上扯了一把,锯刀从这人左胸膛直直滑落下落,很庆幸只是刀口挨到了衣服,阿飞顺势一拉衬衫纽扣全部掉了下来,刀的前段只划到了皮肉,而他胸前衬衫则留下了被划烂的破口。 杂货店老板此时跑了出来,拉住了阿飞从手中夺下了锯刀,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娃儿,天天好的不学,年级轻轻经常在这里打架,我现在就喊警察过来,你们等到起。 言罢。回身便用柜台上的座机去拨打电话,拿帮人一看便全部散了。老板回身望了望,拍拍阿飞的肩旁说,你还是学生吧,不要和这些二流子娃儿一起,他们很多都是镇上辍学的,有啥子事情告诉你们老师,以后再不敢做这些事情好危险哦。 阿飞其实很想讲句谢谢的,只是老板说完便回到了屋内,他抬头看了看站台,班车已经到了,阿飞不便在停留,起身向车上走去。 一路上阿飞都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也有许多同学看见了,会不会去告诉老师。 那帮人还会不会去学校找他麻烦,一切都是未知数。刚才拿起刀的时候,是他第一次,他听见了心跳和自己的呼吸声。 额头汗水和黄豆一般,第一次和女生谈朋友引来这么多事情。这局面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该来的终究会来,跑也跑不掉,他冷静下来这样安慰到。这次回到家中,阿飞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简单在院子里和母亲打了招呼,就走向房间,换完衣服阿飞出来问母亲今天下午吃什么,母亲看他的眼神却比较奇怪没有多说。 父亲下午下班也回来了,吃过晚饭母亲和父亲在小声说些什么,许久。 父亲开口问道,在学校里一切都好吗,阿飞点了点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父亲问道,没有啊都挺好的,阿飞随口说。 那你今天换下来的衣服上背后有血裤子上还有脚印是怎么回事,父亲继续追问。 阿飞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今天没有流血,是对方谁留下的。 许久,父亲没有再说话,母亲在旁边坐了下来道,不管在学校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在去伤害别人知道吗,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听到这里,阿飞转向了母亲,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人多打我一个我才还手的阿飞说。 父亲听完怒不可歇,转身便说走坐车去学校。阿飞站起来拉住了父亲说,他们都是学校外边的,在学校里找不到。 对于家长来讲,最怕的可能就是此。法律对于未成年人来讲,是无法去做有效的管理和控制,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十章 每一个家长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会受伤的那一个,当然多数父母亲和阿飞爸妈也一样,在不希望自己孩子被欺凌时,也不愿自己孩子去欺负别人。 从小到大对一个孩子的培养,已经不能用钱去衡量了。孩子的自制力远不及成年人。 对法律来讲,未成年人的条款规定修改了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条是针对孩子父母的教育。 阿飞大概的给他们说了些事情,没有提及女孩。父母虽然对他极力的袒护,但是那次事情在父母心中留下了阴影。 毕竟谁都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周末下午阿飞母亲一直不放心,随着阿飞一起坐班车去了学校,在学校里见了阿飞的班主任,询问了近期的学习情况,也去了宿舍和阿飞的舍友们打了招呼,嘱咐他们在学校里多多互相关照。 阿飞看来尽管母亲初中还未毕业,但是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让阿飞母亲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 在校门口母亲即将离去,阿飞没有太多的话去讲,告诉母亲路上注意安全。 女孩此时也出现在校门口,没有理会阿飞,径直走向了他母亲。阿姨好,我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我叫田园她说道。 阿飞在一边有一点尴尬,挠挠头没有说话。你好同学,阿飞母亲回到。 女孩接着说,他在学校里表现什么都很好的,阿姨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同班同学,有事会互相照顾。 阿飞母亲笑了说,谢谢你,有你们这些同学在,阿姨不太会操心。说完又叮嘱了阿飞几句。 路上阿飞看了看女孩,说你胆子真大,都来找我妈了。女孩望着阿飞说,毕竟事情起因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这件事还不知道咋个办。 二人未在说话,快到教室门口时,楼梯上女孩拉住了阿飞说,对不起,我们以后做好同学吧,我不希望在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很多想法都不成熟,你再受伤害我真的不知道咋个办。 说完盯着阿飞看了一下便去了教室。阿飞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飞总是去找她,而女孩则是有意无意的躲着阿飞。 或者和她伙伴故意扯开话题不做理会。在那以后,阿飞显得很沉静,没有和任何人去讲她和女孩之间的事。 他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初恋,这种恋情纯洁到连手都没有去触碰过,但是却真的结束了。 学习生活平淡无奇。那帮人最终没有来找过阿飞,听老师说好像因为盗窃都被逮了。 后来又几次在宿舍里,帮着舍友阿飞和隔壁班级的人打过几次架,战果均以他们胜出结束。 一年后期末考试完后第二天,校方组织了去学习参观刘氏宗教祠堂。那是一部近代史,在去的大巴途中,女孩和阿飞身边的人换了座位,他们都比之前长大了很多,阿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在此后就天各一方了。 学末的时候,阿飞母亲告诉他,即将要转学回老家去,阿飞父亲则是厂里需要,要调到另外一个地方工作。 女孩问道,你一直在生我气嘛。阿飞没有回答。女孩叫着阿飞的名字,往座位前方看了看,头便凑近了阿飞的脸。 一本正经看着他。阿飞显得呼吸很急促,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但女孩身上的香气却扑进了鼻子里。 女孩涨红了脸说道,我好喜欢你。我和你分开其实我也一直在关注你。 只是怕你又发生什么事情,不敢和你走的近。简单的几句话,热气迎在了阿飞的脸上,他和女孩从未如此接近过,哪怕是以前一起的时候,两人也总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阿飞不敢开口,太近了他只能拼命的点头。女孩抿着嘴,露出了两个酒窝,脸上的红晕一直都在。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位置上,一起看着窗外过往的车辆。路程稍远,大巴行驶了快3个小时,期间女孩有睡着过,阿飞没有去叫她,一直在紧紧看着她。 校方安排了两处地方,去完刘氏祠堂,大巴又转向了抗战博物馆。博物馆很大,分有多个遗址。 里边有双人的自行车,女孩进去便发现叫着阿飞一起,二人骑着车在里面瞎晃。 阿飞觉得这是他来外省快5年的时间里,最开心的一次,也是最幸运的一次。 女孩的陪伴让他笑的更加天真,虽然没有得到过什么,但是却比得到更加值得满足。 也是人心里最渴望的。长大以后觉得那个时候很傻。在参观结束后,校方要求他们在博物馆的门口一起留有一张合照。 人的眼界往往需要去扩大,简单旅行的意义便使你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和看法。 在炎热的夏季没有住当他们回家的路途,在外省五年阿飞父母置办了很多东西,比他们来时却只有两包行李多的多。 阿飞母亲很勤俭,什么都觉得有用,什么都不舍得去扔。阿飞父亲则是很苦恼着自己的媳妇。 通常男人都不喜欢被琐事去烦恼。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去选择坐火车,而是转行了大巴。 阿飞母亲一而再三的挑了些东西,剩下拿不走的的都送给了隔壁的阿婆。 在早上临走时,很多人都出来送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突然的别离让人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山路很崎岖大巴行驶缓慢,足足走了八个多小时才到他们市区。快是傍晚天色已经沉了下来,阿飞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什么都不认识。 距离自家的小镇还有莫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母亲在站台上叫了一辆面包车,和阿飞拿着行李回到了镇上。 外婆听说他们要回来,做了很多饭菜。下车阿飞便看见了外婆,依靠在老街他家门口的那根电线杆上,许多年不见她老了许多,精神也大不如临走前那样健硕,她快八十了。 外婆有白内障,视力很差。阿飞撒开腿跑了过去,一把便抱住了她,亲热的叫着。 此时外婆才回过神来,在昏黄的路灯下,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他已经比五年前大太多了,身高也超过了她。 外婆摸着阿飞的头,显得苍白无力。这双手曾经养育着这个庞大的家庭,在那老一辈的那年代里,一个妇女在农村拉扯着八个孩子长大,说出来也许都不相信。 但是为母则刚。 十一章 老人守候的时间太长了,半截身子骨早已埋入了黄土内,再生之年又有多少盼头等待自己的儿女们归来。 三人一起相互扶着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老人细说着这些年当中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一样娓娓道来。 尽管外婆年龄大了,但是脑袋异常清醒,小卖部的买卖从未有过间断,哪个人在这佘过一包烟,老人都记得很清楚。 阿飞望着家里的一切,仿佛和五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淡淡的披了一层灰尘。 老人把家里收拾的很好,在后屋的床单被套全部都换了新的。说了很久,老人起身走向了后屋,打开盖从木箱深处掏出了一本褶皱的存折,她说是这些年的账目,都委托别人在镇上银行存了起来,让阿飞母亲看一看也放心。 母亲没有说话,接过存折翻了两页,久违的别离在阿飞看来终于决堤。 母亲和孩子一样嚎嚎大哭了起来,仿佛是洗尽在外五年的委屈和心酸。 阿飞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在他心中母亲很坚强。这一次,对着她自己的的母亲确实再也把持不住。 那一晚,阿飞在边上睡得很香,他独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母亲和外婆则睡在了一起,阿飞在睡梦中也能够听见她两小声嘀咕的对话,一直到早上好像才安静下来。 老家是在一个小镇上,前后都是军工业制造基地,这个镇在后面便有一条长长的铁路,铁路两边是他们赖以为生的田地,铁路灌输着两头军工业产品的运送。 一个是制造零件,另一头便是组装使用。对这个小镇来讲,他们未给带来什么收入,也仅仅是在位置上提供了些许方便。 两头的制造工厂是国有企业单位,里边的工人都是朝九晚五作息,虽然每天都会有企业专门运送的大巴在十字路口经过,但却没有工人下车来停留注视,生活在小镇的人,对那些工厂的工人,投去的都是些向往的眼神。 一样水孕育百样人。这么多年日子不变依久在过着。镇上的早晨格外安静,没有了汽车的喧鸣,也没有任何的工厂噪音,推开门板都是别家烟囱里烧火做饭冒出的青烟,早上打牌喝酒的还没有来到。 那个时候的小镇上没有任何的楼房,整个街道都是上个世纪平夸的农房,黑色砖瓦黄色泥墙。 一条坑洼的水泥路,沿绕着小镇的街道。街头另外一边便是主干车站路口,早晨傍晚都有大巴载着工人们路过。 街上有很多人用扁担挑着箩筐,他们是从铁路那边来的,叫卖着一些农作物,换着一些铝制的瓢盆,和其他的主家在聊着些事情,也有一些在酒馆门口的长凳上啃着自己怀揣的馍馍。 这一切在阿飞看来太熟悉不过了,他的整个童年生活都是在这个小镇上度过的,。 故乡那个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一切都是久违的重逢。从早晨到黄昏,阿飞一直和母亲在一起。 把家里很多卫生都做了打扫。顺便去了外婆原来家里,把一些东西都搬了过去。 母亲开始计划将这块地皮上的房子拆掉,准备盖一间4层的楼房。从阿飞亲戚那里,找来了包工头商议就开始了。 拆房子前外婆特意去找街道上的算命先生,请了黄道吉日。那天诸事皆宜,很多家里人和左邻右舍的都过来在帮忙,只是这块地皮拆完后小的可怜,最多也只有两间不大的门面房。 整个夏天阿飞除了去找以前小时的伙伴阿旦,便是和母亲一起在房子上,里里外外的看着。 外婆则是每天给小工们做着饭,那个时候的肉价虽然涨的厉害,但是阿飞母亲却从未亏待过任何人。 转眼间便到了阿飞要上学的时候,还是得麻烦舅舅去学校找到了校长。 拿着转学证明和学籍证书,阿飞和母亲一起去了学校。这个学校对阿飞后来的影响很大,虽然时间只有几年,但是这几年中发生的事,很是荒唐。 学校屹立在主干道上,这条公路使学校分了两个校区,这边是老师的办公楼和女生宿舍。 对面就是教学楼,从外面看很是气派,大门外一眼望进去,正面墙上赫然写着诚实好学四个大字。 学校两旁的路边有很多摆地摊的小贩,吃的用的喝的穿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阿飞依稀记得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在这边也摆过地摊,卖着打的菜刀铁铲火钳榔头等东西。 爷爷是个铁匠人,一辈子都在与铁打交道,日后将手艺传给了阿飞的父亲,父亲接过衣钵后就有了阿飞,为了妻儿的生活,最开始便去了广州,太久了阿飞也记不大清。 教学楼共五栋,大门两边的学楼各有三层,后面三栋每栋都是二层。再往后便是操场,操场这边是厕所和小卖部,那边就是男宿舍楼和食堂再配有锅炉房。 学校里还配有学生停放自行车的院子,大部分都供远的孩子。阿飞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他家距离学校太近了。 每年冬天阿飞早上不愿起床的时候,在被窝里便能够听见学校的广播。 新的学期来到,在阿飞的学籍证书上,每一门功课放在这里成绩都是优秀的。 他被分到了二班,这个班主任个子不高头发很短戴着眼镜。阿飞父亲与班主任的哥哥是好兄弟,常年都在联系。 他们都是一个姓,仿佛也是造化。学校六个年级算起来一千五百多人,在方圆周边数一数二。 当阿飞第一天去教室时,与他之前的想象还是有蛮大的差距,座椅都是长条木头的,两人共用的那种。 教室也显得比较陈旧,顶上的白色灯管也集满了灰尘,和校门口洁白的瓷砖格格不入。 阿飞现在比较高了,班主任便安排他坐在了最后一排。望着教室里的人群,他谁都不认识,不过也习惯了,这几年都是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换,对他来讲其实都无所谓。 好的一点是老师上课没有了之前的方言,在阿飞听来最为顺畅不过。 十二章 其实在入学前,阿飞就找阿旦打听过,学校的学生名声都不大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这里要想好好读书,就什么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问。 能有多匪都只是学生而已,他心里这样想到。阿旦比他低一届,就在隔壁的楼上。 过了几天阿飞觉得其实蛮好,并不是他讲的那样,起码老师都是很负责任的教学,对学生们也都颇有耐心。 这天中午地里课上,进来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师,上课铃早已响起,学生们还是自顾自的做着不同的事。 老师略显尴尬,扶了扶眼睛,巡视一圈。没有叫什么起立问好,独自走上在讲台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也不知是谁,从老师身后叫着他的外号,起先阿飞是不知道的,也是听同座后来讲起。 原来这个老师没有什么威信,年龄大了力不从心,在他的课上,很多学生都在捣乱。 教室里聊天打闹的声音愈发的大,前几排有个稍胖的男生站起来踩在凳子上,学着电视里蹦迪的样子,扭了起来。 样子难看极了。阿飞去看了看老师,老师好像假装没有看见,自顾自在讲着书中的内容,起哄的还是在起哄,没有一点而安静。 这一节课对阿飞来讲是难忘的。除了老师在黑板上留下的东西外,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反而是那个胖子让人作呕的姿势,一下课老师迫不及待的揣着书本径直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则像一锅沸腾的粥,向外涌了出去。阿飞也起身出了教室,去找阿旦。 阿飞说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上课的老师和学生,阿旦不以为然说,你习惯习惯就好了,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走带你抽烟去。言罢,二人转向教学楼的侧边叼着两根香烟过去了。学校抽烟的学生很多,每节下课便总有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那个时候极少买整包的香烟,基本都是在小卖部去趁人少找老板去买散烟,一块钱三根,稍微好一点的便是一块两根。 阿飞在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烟瘾,多数都是为了好玩才和伙伴一起在侧边抽烟。 在大多数男生看来,抽烟不代表自己成熟,在那个时候叼着香烟,随着低迷的眼神,对女生讲往往有很大的吸引力。 学习成绩好,在同学眼中可能只是一个书呆子。阿飞在最开始的时候,在学校里表现的很乖,对任何人都持有很好的乐观态度,在同学和老师看来,这是一个不愿说话但却喜欢积极帮助别人的人。 每天早上按时到学校,中午花两分钟便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再回到学校里去,一天的生活自己也乐在其中。 第二周的某天下午活动,教室里人并不多,大多数都选择去了操场,或者小卖铺。 下午的时光是昏沉的,让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兴趣。阿飞坐着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在到处观望。 部分人聚集在一起讲着故事。有人来到阿飞身边,阿飞抬起头望了望,是那个前几排的胖子,怎么了阿飞问。 你出来一下有事,他说道。阿飞从心讨厌这个人,他知道可能没什么好事,回想到以前的事情,阿飞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朝教室门口走去。 他们教室在一楼,出门转身便是教室侧方的空地。空地边上的台阶上蹲了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别的班级的,其余都是自己班的。 阿飞站在那里,胖子跟着出来了,不一会周围就聚集起很多人,好像有事发生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你身上有钱吗,胖子问。阿飞摸了一下兜,那都是外婆给的零花钱,有五毛的还有两块的,加起来十多块。 怎么了阿飞说,我们没烟抽了,问你借点钱,胖子继续说道。阿飞明白了,真的去找他借,也许阿飞会给,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阿飞说你要多少,不用太多,今天去小卖铺给我们拿包七块的红塔山就行了,以后学校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就好,胖子回答到。 到这阿飞彻底清楚了,这帮人就是讹钱。阿飞没有多想,直接拒绝到没有。 对方几人互相望望,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好像下一刻好戏就会发生,不住的有人在边上起哄,阿飞很反感对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多。 今天同样没有办法回避,阿飞起身走向了教室,胖子在后喊先站住,阿飞没有回头说等一下,我抽屉里还有,我去拿。 胖子和周围几个人都笑了笑说,这人很懂事。阿飞径直走向了座位上,马老二好像也知道什么事情,便说他们几个经常这样,欺负别人没事就找别人借钱去,不给钱便把人打一顿,很多人也不敢告诉老师,怕私下被报复。 阿飞没有回答,叫他站了起来,说罢用手去把座位上的长条木凳用手拎了起来,转向一边用手松了松扯取下了一个凳子腿,直径五十来公分的样子,拎在手中出了教室。 此时阿飞心里的想法就只有一个,在外地被人欺负就算了,回到本地来还被欺负,今天管他谁谁,出了教室门口,阿飞走到这帮人身边,拎着凳腿指着胖子问道,要多少钱说。 胖子懵了半晌在喉咙的没说的出话来,周围几个人见情况不对,也都聚集了上来,不等对方动手,阿飞用尽全力身体向后跳起来一脚便踹了过去,直直蹬在胖子的肚子上,扑通一声,那胖子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着了地上,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拿着木腿阿飞便向他们脑袋上砸去,边砸边挥舞着。几个人躲闪开来,此时怎么办他们心里没了谱。 先手制于人,阿飞是这样想的,如果等对方先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他。 索性豁出去,一顿打完,那几个人不敢再靠前,胖子站了起来,阿飞走了过去,胖子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阿飞没给他机会,连续两脚一脚踢在了肚子,一脚踹在胸膛上,胖子又倒在了地上,阿飞蹲了下来问道,要多少钱。 胖子此时不敢回话,用胳膊肘挡在了面前,阿飞站起来又是两脚阿飞踩在了胖子的脑袋上,半边脸都是脚印,另外半边则紧紧的贴在了地面。 打完后,阿飞拎在木腿指了指一圈看热闹的人讲,滚回去都,这我们自己班的事情。 谁要出来帮忙的,往前一步走。一圈人谁都不敢说话,不多一会人群都散完了,胖子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没了影。 这正是阿飞所想,跑掉的那些人和当年那些子弟们有什么区别。 十三章 学生们的生活依然照旧,那胖子没在敢找阿飞的麻烦,那次打架的事情让许多人都重新认识了阿飞,这个看起来文静的男孩,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然阿飞是不喜欢惹事情的人,多数人看来其实和他一样。期中的时候,班级里有同学过生日,那是第一次邀请阿飞。 阿飞之前从未参加过这种生日聚会,因为他从不会喝酒,一喝便醉。在小饭馆里,主角男生点了很多菜,他们和大人们一样,拿着啤酒用瓶开始吹了起来。 显然阿飞不怎么会,喝了第一口便想吐出来。实在是喝不下去。周围也没有人去劝他,阿飞只说道,你们喝好,我陪你们玩好,酒是真的不会喝。 同学们莫约都喝了很多,话题就由此打开。这些人都来自于不同的村落和小镇,有的距离学校很近,有的则是很远,需要坐班车才能到镇上,高高矮矮胖胖瘦瘦都不一样。 过生日的主角叫李浩,虽然现在和阿飞关系并不是很好,这些人聚在一起,慢慢的诉说着在本地小镇发生的很多事情。 大部分都是关于学校里的,阿飞也并不熟悉,在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不大的校园分了很多的小帮派,他们只是最底层。 每个年级每个班周一必须要按照人头给高年级的人交钱,高年级的人也会指定安排人去收,这人好像就是上次那个胖子一样。 他们经常会被欺负,在放学时候也会被堵。学校的名声异常坏,在周边提起这所学校,人们都嗤之以鼻。 阿飞也经常看见其他的班级打架你来我往,或者某一天早上校门口聚集很多的农民,拿着些被损坏的农作物,要求校方给一个说法,很明显都是学校学生的杰作。 他们不仅去偷一些水果,连镇上很多自行车,也都是他们的作案目标。 在学校里每天下午的活动课上,总有校外的青年翻墙进来,去找某个班级的女生。 阿飞也听别人说起,不久前在铁路上几个混混把一个学校的女生晚上带出去,几个人都上了,该女生后来选择了辍学,事情不了了之。 在农村这种事情几乎没有人去张扬,毕竟关乎这一家的声誉和女孩的清白。 也有拿着刀去砍人的,他们都是未成年,在往往出事后一查都是这个学校里的。 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描述超出了阿飞的想象,这一切好像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见,但是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从下午放学一直喝到傍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边喝边聊,加上阿飞一共八个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八个人渐渐达成了共识,商议一起做患难与共的兄弟。 此后再也不让别人来欺负,在这当中阿飞的个子最高,加上之前和那胖子打架的事情,不约而同被推为了这个团体的带头人,这一切在阿飞看来好像才刚刚开始,以后鬼晓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阿飞说道,从今以后喝完这顿酒,就是兄弟,谁若在发生事情抛弃了谁,学校肯定是待不下去的,有事八个人一起上。 话毕把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呛得阿飞眼泪直流,涨气随饱嗝呼了出来,阿飞不禁的开始摇头,画面稍微尴尬。 其余几人附和着一起喝完了瓶子里的酒,开始互相打趣聊天。在不久的一两年后,这帮人渐渐成为了学校学生们的带头人物,任何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都与他们有着关系。 晚上阿飞回到家中,母亲还在楼下算账,房子大体已经快修完了,楼下两间门面房阿飞母亲打算继续做以前的老本行,开着小卖铺,再带着阿飞母亲的手艺。 回到家中,阿飞告诉母亲今天同学生日,一起在镇上的饭馆吃的饭,喝了些酒,结识了很多同学,母亲安静的听完,淡淡的说道,玉器不与瓦片碰,希望你们一起是为了以后的学习和帮助,不是去为了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阿飞郑重的点点头,但是显然他现在未理解母亲说的含义。这周一早早的阿飞就去了学校,其他人也是一样。 一到教室门口边看见了这帮人,还有一两个未到。一看阿飞来到教室,几人便向阿飞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摸出烟,互相在散在。 阿飞一看烟的档次都不一样,那是十块的精装蓝白沙,肖阳笑着说道,走的时候偷他爸的,反正家里烟多少几包也发现不了,其他几人跟着笑了起来。 肖阳在阿飞看来胆子比较小尽管个子只比阿飞矮了一点,比阿飞也更瘦,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前边的额头,脸上长着痘痘,说话声音很小,和五六年前阿飞一样很腼腆。 没有想到现在会去偷他爸的香烟拿到学校来抽。日子就这样慢慢的度过,八个人几乎成为了形影不离,不管在学校里去哪,都是八个人一起,哪怕是上个厕所,也能在厕所里相互探望谁能尿的更远。 过了没多久,学校开设组织运动会,要求每个班级都必须要选人去参加,报名环节有很多内容,铅球铁饼标枪,俗称的三铁。 还有一些就是五百米八百米接力,和三千米的长跑。班级在班主任波哥的带领下,安排了很多名额,大部分人被选择去了接力,其他一些人安排到了三铁项目,唯独给阿飞留下了三千米的长跑。 他之前从未参加过这些运动会,显得有点难堪。学校在不紧不慢的策划着,校门口的大黑板写着运动会一共四天,从下周一开始到周四下午结束,要求全校的师生都参与其中,届时镇上的单位人员也会到此观看,希望师生们全力以赴等话语。 十四章 小时候,自己的表姐们经常被学校组织去市区里面打花鼓,穿着洁白的校服和白色的球鞋,在市区里一圈又一圈,被安排各种市区里的活动扎着小辫子脸上涂着腮红。 那年代太久远了。而如今表姐们都早已结婚生子。阿飞小时候在别人结婚则被安排去给端洗脸水或者递毛巾,通常都会领取到一个大红包。 阿飞对父母双方的家族来讲,父母是最小的,均排行老幺。他也是最小的一个,他没有弟弟或者妹妹,是家中的独生子。 在往下,小孩子们便把他叫表叔或者舅舅。也正因为如此,在双方家庭当中,同辈人他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小时候母亲从广州回去的那两年,因为挑食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营养不良,有贫血的的征兆。 母亲随后便慌了,那个时候父亲一直在广州,家中没什么人。便和阿飞的大姨夫,天天载着这对妻儿,从县城到市区,在到乡下农村的各个村口,寻找能够解决厌食的问题。 现在看来,医学的发达和医疗的完善,是没有问题的。从小的体弱多病,使双方家里对他更加呵护。 八九十年代,在农村里好像都有一个习俗,便是重男轻女,往往在第一个生下女孩后,在随后的两三年里,女人们便又会生出二胎,否则在家中的地位,会被旁人所看不起。 男娃的天性,在将来长大后便是家族香火的延续。如果第二胎还是女孩的话,再以后就只能够招一个上门女婿,生下的孩子随着自己的姓氏。 母亲在家里人看来,是极其聪明的。她是最小的妹妹,遗传了所有的优点。 阿飞从小耳濡目染,可以说母亲的言传身教对他的教育至关重要,在同龄的孩子当中,他从小对一些事情就满不在乎。 小时候阿飞也经常偷跑出去,一天到晚不落家,在被母亲找到后揪回家里,免不了一顿打,打着打着阿飞就学会跑了,往往就从街上跑回外婆家里,一呆便是一天不敢回去,深夜外婆牵着他手,会把阿飞送回家里,阿飞便是躲在一边不敢去正视母亲的眼神。 阿飞母亲往往对外婆说,你们就惯着他吧。外婆则不以为然,用强烈的语气说,孩子这么小打什么,你小时候我有打过你吗。 瞬间阿飞母亲说不出话,只得用眼睛白白她。阿飞在母亲未从广州回来前,和外婆生活了很多年,外婆有很大的驼背,年龄越大白内障也就越来严重,以至于在外婆去世前的时间里,遭受着各种痛苦,从一开始能下地动一动,到后来的肌肉萎缩,往后两年都没有下过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晚辈们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大多都外出就业了,逢年过节都托人给老人送些钱,买些食品衣物,可是在那个时候老人对这些东西早已没有了知觉,她更需要的便是陪伴和时间。 阿飞说,他最后悔的便是当初去进去,在那几年里没有去看望过她一次。 老人的寄托愈发显得渴望。没有什么比一个人能够获得自由更为舒畅,这也是阿飞母亲常告诫他的话。 子欲孝则亲不待。含义需要我们去深思,多少年后自己也终究是老去的那一个,世间不可能的事太多了,阿飞多年后看着一切,他更加看清了自己,这个虚伪痛恨的人,没有责任抛妻弃子。 和那些少年听雨歌楼上的人一样。没几天学校的运动会在周一就开始了,校方在那时没有采购任何的校服之类的东西,对于学生们来讲不喜欢穿,对每个家庭而言校服的价格较也偏贵,后来学校要求学生们统一黑色裤子白色的短袖或者t恤,波哥在众多男孩子中投票选出了阿飞作为班级的代表,在运动会上走在前边举着自班的牌子,阿飞特意去找大姨夫借来了一套蓝黑色的西服,和包括衬衫和皮鞋。 当阿飞穿着西服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较白的皮肤在紧俏上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笔挺,让这个男孩子格外有魅力。 不久,喇叭就传来校方的声音,运动会就此拉开序幕,在这几天当中,他们二班在同年级里拿了很多的第一,在阿飞平时看来不喜欢运动的人,在此时却显得更为急迫,可能都是为了班级和波哥的荣誉。 波哥在阿飞看来很有素养,尽管他平常也有烟瘾,但是却从不当着学生面抽烟,而且极少骂人。 波哥对住宿的学生很关注,几乎每一天都会带自己四五岁的女儿一起去宿舍,在自己班级的两个宿舍里,波哥也会和他们一起在下铺打打牌,这些人平常都被波哥所照顾,当然在周日下午来学校时,他们也都会从自家土地里的东西捎带给他,西红柿茄子橘子甘蔗等,波哥老婆是在市区做销售的,能说会到,周末放假都会回来,每次看见学生们拿着东西,会就地取材,在晚上做几个好菜款待他们,二人恩爱相当,时间久了玩笑也就开起来了,波哥波哥就这么喊出来了。 运动会的第三天中午,是八百米接力和三千米的长跑,阿飞在操场班级后边蹲着拉着筋,八百米接力来说,很多都是男孩子,班里能跑的人太多了。 田浩便是其中之一,高高瘦瘦和阿飞一样,脸庞比阿飞更显得俊俏,眼看就要跑完了。 接来下便到阿飞了,不久等体育老师口哨一响,起跑线的人便向前冲了出去,阿飞卯着全力开始奔跑,一圈又一圈,每次跑到自己班级时阿飞会喊到还有几圈,仿佛对他来说,这是是最后的倒计时。 四五圈跑完,阿飞没有了开始的冲劲,体力显然不足,也不知道是谁在后边喊着他的名字,阿飞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脚下却绊倒了,整个人都靠着惯性扑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下。 吃了一嘴的灰。阿飞从地下爬起来,骂了一句。裁判的口哨随之也吹响了,第一名已经产生,土头灰脸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回了自己的班级,同学们一边在唏嘘,一边在打趣,是不是看见有女娃叫你,心不在焉呢,李浩在边上兴冲冲的说道,滚,阿飞说。 没看见都摔了,还在这里嘲笑。等了一下,校方在主席台上开始宣布今天下午比赛的成绩,两个项目阿飞班级均未获得名次,不应该啊接力最后一棒是田浩,你怎么回事啊,阿飞心里想着把头转向了他说,你平常那么能跑还是体育委员,丢不丢人,最后一棒还输了。 李浩边笑边道你别说别人,看看你自己。阿飞此时瞪着他说我就是看见了有几个好看的女生在一起,望着眼神李浩知趣的闭上了嘴。 田浩没有说话,他平时话也较少,些许后他说在刚才最后一棒本来是前三的,四班一个跑错了道,挡在我前面,裁判又没吹哨,我就只能在后边跑了。 十五章 哪一个啊,阿飞问。田浩指了指那边班级带帽子的那个人,阿飞看了过去,也有些脸熟。 四班教室在二楼刚好是他们楼上,经常会从栏杆上往下丢未熄灭的烟头,每次好像也都有这个人。 等田浩说完,阿飞就有了想法,既然不久前喝酒时话都说好了,今天要是偃旗息鼓,以后这个小团队存在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走,找他去阿飞说。几个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了,谁去把他叫出来到食堂后边,我们其他人去那里等,阿飞说完看着其余七人,七人顿时不说话,好像没有人愿意去。 沉默些许,李浩用手怂着田佳,走我两个人去,说完二人就向四班那边走去。 阿飞和其他几个往食堂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一帮人就过来了,在此前阿飞就对身边人道过来就动手。 他现在学的很聪明。一帮人刚来,大概七八人。身旁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等开口。 阿飞第一个就冲了上去,直奔戴帽子的人。随后两帮群殴就开始了,显然在最后,阿飞他们在体力上取得了优势,很快便把对方打翻在了地上。 阿飞用手扯了这人的帽子,随手丢在了锅炉旁边,拍了拍自己身上被踢的的脚印问,为什么要挡他道,那人没有说话,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抹了抹脸说不为什么,你们等下。 这话让阿飞很熟悉,以前他也是这样说过。眼看对方要走,阿飞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要了干,要了就不干,要干就干彻底,又一次几个人都被摁在了地上。 他们心中的气都出的差不多,过了不久都散了,几个人随后聚在宿舍楼后开始抽烟,对刚才的一切开始琢磨,边上的肖阳人说这是第一次主动去找别人麻烦,有点小紧张。 田浩接过话不以为然说麻烦个屁,是人家找我们麻烦,他不挡我道,会这样吗。 的确事情就是这样,身边的人附和道。阿飞说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次会冲过去吗,既然我们聚集一起是为了不让人欺负,那么以后的的事情,我们都要有这样一个打算,选择去叫别人过来,不把事情做彻底一点,给人留下什么机会,难道都想在回家路上被堵吗。 过了没多久,几个人便回到了操场上去了。在教室里李浩便跑了过来找阿飞说,田浩被刚才那些人叫走,直接把人按住拖到食堂去了。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言罢。几人径直朝食堂走去,在食堂门口,刚才被打的那帮人,都在哪里。 指着阿飞说你进来就好了,阿飞透过窗户朝里看了看,田浩在角落里蹲着上,还有四五个校外的社会青年,年纪比阿飞他们稍长了几岁,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口,阿飞进去卷帘门便被人拉下。你是帮他出头的是吧,来了一个青年指了指阿飞又用手指着田浩,这个人小平头,脖子上戴着项链,黑色t恤还有牛仔裤,手臂上戴着一些装饰品。 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染头发的人,在旁边打趣。阿飞点点头。那人把田浩叫了过来,两人之间莫约一米开外,青年突然一脚踹向了田浩,田浩好像也早有防备,在踹来的同时,身边便向后退了一步,那一脚只是轻轻的划过了衣服。 阿飞此时也作出了反应,瞬间从后边双手举起了餐椅,准备砸过去。青年见状,望了望阿飞说干嘛,要弄我吗。 说完便低了一下头,用手指了指脑袋说来砸,他好像觉得一个学校的孩子,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随后回头朝他几个兄弟笑了笑。此时阿飞很尴尬,餐椅双手已经高高举起,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怕,毕竟对方是校外的社会青年,再说这一砸脑袋上肯定要出个冒水眼(窟窿)。 啊去求吧,刚才还对其他人说的堂而皇之,现在到自己了犹豫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几乎是两三秒,在经过短暂的心里转变。阿飞跳起来,青年刚转过头的一瞬间,阿飞用餐椅狠狠的向他肩旁上砸去,咣当一声,是阿飞用尽全力的缘故,青年直直的被砸翻在了地上。 田浩见状直接用向他脚踩了下去。二人的配合很完美,边上的几人见状直接涌了过来,一顿拳打脚踢,阿飞拿着椅子疯狂的轮了起来,发出呼呼的声响,他们几个被迫散开,就在此时,外边的几人见到此情景,也终于拉开卷帘门,跑了过来,双方人数都差不多。 僵持不下。青年此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使劲的用手摇了摇脖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天敢动手。 你娃死定了,下午出了校门口别跑,说完叫着他的几个同伙出了食堂,径直在边上翻墙出去了。 阿飞是有一点后怕,刚才是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此时事情已经发生,想到这,阿飞朝窗户外看了看,四班的人竟然还在,阿飞朝那边点了点头,田浩很聪明,马上会意便走了出去,把中午被揍的人,扯着领口揪了进来。 那人此时也慌了,刚才在食堂的一幕他看得真真切切。没有了开始的嚣张,在阿飞跟前低下了头。 阿飞此时没有再想和他纠缠的意思,问道叫那人干嘛的,什么来头。他未说话,不等动手,李浩过来径直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问你话快点说。 此时他才用手捂着脸道,是鲁家庄的人,我们一个村,他刚从部队回来没有多久。 在社会上瞎晃的,今天也在学校里,准备让我给他找女朋友,结果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部队阿飞问,是部队只是当了逃兵,去了半年那人回答道。原来如此,要真是几年下来的,此时不要说阿飞,就是他们这一帮人也不够人一个修理的。 田浩叫这人滚了出去。肖阳在边上问,怎么办下午放学。人家肯定回去找东西去了,要不我们今天就都在学校里,不出去了。 宿舍里挤一下没有问题。其他人此时都没有开口,毕竟肖阳说的是真的。 田浩在边上思考了一会说,事情既然因我而起,下午放学我一个人去,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阿飞没有理会他说的这些话,说完田浩就独自出了食堂,阿飞让田佳把他叫了回来说,事情是因为你而起,但是现在已经是我们大家的事情了,之前已经说的好好的,下午放学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和你一起过去,谁不想去的不反对。 十六章 几人又开始了沉默。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以前不敢想。但是偏偏凑巧,第一次打架,便啃到了钉子。 没过多久,几人互相看了看说,既然喝酒时都说好了,今天天塌下来,我们一起上。 此时阿飞心里莫名的感动,回到这里半年多,身边就聚集了这帮人。比起在以后出社会的几年里,每当想到身边这些人,阿飞都不由的感慨。 到这里阿飞说,去归去我们不能吃亏,人肯定会带东西来,我们也要去找一些,不然拿着这些凳子椅子怎么搞。 话说完,大家伙就散开了,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搜寻着下午能用的上的东西,临近放学的时间莫约不到一小时了,当这些人又一次聚集一起的时候,拿着手里找的家伙,他们都傻眼了。 有桌子腿,是马老二从桌子上拽下来的,还有锁车用的铁链,上边都是锈迹斑斑。 不知谁竟然在教室边上,爬到树上生生折下了半截树干,还有去锅炉房偷人家的铁锹,从中间给人折了半段。 前不久还雄心壮志的几人,现在都互相望着不在说话。怎么办田佳问,阿飞现在也没有了主意。 如果下午不去,会被对方所瞧不起,传出来是笑话。便问到身边的几人,你们谁认识校外的,此时更加安静。 阿飞也觉得是多此一举,要是都认识校外的人,以前也不会是那样。去球吧,看不起就看不起,下午不去了。 阿飞心里想到便说,下午放学我们全部翻墙出去,住校的就在学校好了,保卫科的人好几个,他们不敢直接跑进来。 其余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今天要是出去代价会更惨,于其那样还不如保持现有的阶段,这帮人才刚打足气,散了就真完了。 放学他们按照既定的方案,除了在校几人,其他都从院墙边上翻了出去,在后边的田地里互相嘱咐不要被对方的人逮到。 下午回到家中。吃过晚饭阿飞直接上了楼,在母亲看来有些奇怪,平时这个点基本他都会跑出去。 阿飞心里此时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事情,对方要是天天都在校门口堵着,天天翻墙不是解决的办法。 越想越烦,他便想到去找阿旦,这些年他人一直在镇上,很多情况他都清楚,也许会有办法。 下楼母亲在柜台里坐着,阿飞没有和母亲打招呼,直接向外走去。到伙伴家要经过学校门口,阿飞不得又绕了一圈,从学校后边跑了过去,来到阿旦家里。 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长期在沿海城市打工,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寄来生活费,小时候阿旦很有独立性,平常都是一个人生活洗衣做饭,身边认识的人也很多,经常聚集在一起打麻将或者去上网。 阿飞没有急着说今天的事情,阿旦直接便开口问道,今天学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很多人都在传,说你把鲁超在食堂锤了一板凳。 阿飞点点头,阿旦笑着说,平常看不出来啊,有这么大的胆。阿飞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阿旦便问接下来你怎么打算。阿飞说不知道才过来找你的,阿旦说,鲁超这人我认识,不太熟。 牌桌上打过几次交道,也是个烂人。半年不到从部队就跑了回来,在镇上一天到晚的瞎溜达,前不久铁路上女生的那个事情,他们那几个好像都有参与。 些许阿旦说完,要不我带你去找我哥,我们一个家族的,他也是学校的,比我们高几届。 他亲姐是社会上的人。鲁超这种小角色,要是他肯帮忙,打个招呼便可。 阿飞将信将疑。来到阿旦哥家里,别人此时也正在吃饭,阿旦在院子里拿了两个凳子便和阿飞坐了下来,没多久人便过来了。 阿飞在打量着他,那人也在打量着阿飞,脸上总是有笑眯眯的神色。今天就是你啊,那人问道。 阿飞不知道他说什么,没有回答。阿旦补充到是食堂的事。怎么打算的,人家约你们放学,结果你们好像都跑了。 那人又说,阿飞听到这无奈的点点头。阿旦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带他来找你,看你能不能帮忙,边说边指着阿飞,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计,关系很铁。 那人笑了笑说,要是不帮的话,你两一起去找鲁超把,人好歹是校外的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多了,你们入不了人家眼。 今天食堂的事是人没有防备才吃了这个闷亏。阿飞不知道说什么,那人说帮忙也行,但是你以后记着欠我一个人情,需要还回来。 我在学校右边大楼三楼,第一个教室。我叫旦超。阿旦问他你打算怎么去和鲁超说,旦超没有回他自顾着说,我和他之前也有过节,碍于我姐在,不好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今天你在食堂弄了他,也算是帮我忙了。 他以前就是跟着我姐,后来才去部队当兵的。今天山上他们那伙人有人生日,他们都要去,鲁超也会在,晚点我会给我姐说一声,鲁超再怎么不给面子,哪怕是再来找你,他也要掂量一下。 说完和阿旦两人打了招呼,就去学校了,因为年纪高的校方规定有晚自习。 这里的山上便是铁路的另外一个方向的小镇,专门负责制造零件,因其地势偏高被俗称之为山上,当然这个镇也被叫做老庄镇,都是企业单位的职工在生活,经济娱乐人文比阿飞他们这里高出不少档次,虽然距离很久,但是阿飞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去过。 在回去的路上,阿旦便说现在心放在肚子里吧,事情就解决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飞心里想到人回到老家里,身边都是人情味。尽管这几年和阿旦没有怎么联系过,在阿飞看来并不影响二人的感情,这也归功他们从小便在一起生活陪伴的原因。 十七章 第二天阿飞早早到了学校里,除了住宿的几个,其他人都没有来。些许阿飞去食堂和他们一起吃过早饭,便往教室里去了。 早读期间几个人去没有心思待在教室,拿着扫把去了公共卫生区域。出了教室其他人还是被昨天的事情所困扰,不约的又开始商量起来,阿飞不想在隐瞒什么,便说事情不会怎样。 他昨天差不多已经去解决了。周边的人没有想明白,田浩接过来说你昨天去找那人了。 阿飞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等一会最后一天的运动会就结束了。 今天的项目基本都是一些三铁类的,还有几项跳高。阿飞没什么心思,独自一人回到了教室里。 不久几个人来都过来了,再追问下阿飞全盘拖出昨天下午,和阿旦去找别人帮忙的事情。 尽管事情差不多,但是还欠着人家一个人情。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好去面对。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太弱了。怎么办阿飞问,要不这样肖阳接过话,我们以后从班级里收钱,给买些香烟之类的东西,给那些混的好的人送去,多结实一些人,罩着我们也好。 周边人没有说话,田浩不同意。找自己班级的人收钱,和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要是波哥知道了,指不定要找谁出气。 确实阿飞也觉得这个办法不行,打铁还要自身硬。况且班级里也分了很多人,地域性划分很强,阿飞想了想。 几人商量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了了之。下午运动会圆满结束,校方给各个班级都颁发了奖章,波哥美滋滋的拿着浆糊在黑板头上贴了上去。 下午放学,阿飞他们还是担心对方会在校门口堵他们,找了几个人出去看了看的确没人,才放心大胆的从学校回去。 第二天依然如此。这周末,阿飞约了田佳李浩一起水库洗澡,也有几个自己村里的人,毕竟在这个小镇后边就是农村。 太阳在中午露出一点头,天上的云朵好像也半遮半就,这帮人朝着水库便走了过去,没多远到边上一试水温刚刚好,这个水库不大点,在铁路的后边,再往下是一条河,河水都经过这个水库流了下去,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多点,脚下踩得都是鹅卵石,不用担心人会陷下去。 再此前,阿飞不会游泳,从小到大母亲的看管到现在才松懈下来,哪怕是在外省的时候经常去河边,也都是在很浅的地方摸着玩耍,不会游泳对阿飞来讲,他是不敢贸然去尝试下水的。 小时候阿飞经常听外婆讲起来,爷爷家的边上有一个鱼塘,鱼塘常年被开发,几乎每年夏天周边的娃也都去洗澡,不久以后鱼塘被承包了出去,承包商便开始在里面种莲藕,挖了很多的淤泥填了进去,不久后便有人被溺死的消息传出,在阿飞舅舅的起头下,鱼塘周围已经被全部种上了荆棘,防止再有人跑进去发生什么事情。 阿飞也依稀记得那些。不久几人脱了衣服全部跳了下去,阿飞看着他们在边上跳完,也跟着摸了过去。 清凉的河水从水库流过,慢慢涌起往后淌了下去,玩了没多久,看见有人放鹅走了过来,叫他们全部到岸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草帽,说他们这些娃不怕事,万一出个意外,后果谁担得起。 老头讲的的确在理,几人也没有反驳,穿着裤衩到边上去和老头聊起天来,问那大鹅卖不卖,老头一本正经的掏出烟枪抽了起来,你们要多少笑着和他们搭起话来。 河边的水声一直不断,午后的日头也更加闷热,他们懒洋洋都躺在了河边的树下。 没多久老头等鹅在河边上喝完水,拿着竹竿便把鹅赶上了道,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他们不敢再下去。 后来几人躺了不多会便商议沿着河边走,去摘些青苹果。一路上穿过树林,阿飞觉得在树林里比刚才要舒服的多。 阵阵微风从周围吹过,林间的周边也有些人戴着草帽在地里干活,没多久后就看到了一片果园,几人在边上找了一个缺口,生怕被荆棘所刺到,低下头弯着腰就摸了进去,每个人都几乎是用衣服包着苹果出来的。 这个季节的青苹果虽不是很大,但那绿绿的青色叫人一看便直咽吐沫。 他们来到一个水渠边上,水渠的水很透彻,一眼便能看见水底的白沙和黄泥,洗完便吃了起来,酸爽又脆而且皮薄,一口便能咬掉大半个。 家乡不仅是这苹果,还有八九月的沙田瓜,以及青黄橘。一周愉快的就这样度过,谁也没有在因为那些事情去烦恼。 这天阿飞早上迟迟不愿起床。连续两天的晚起,对学生们来讲礼拜一是最痛苦的,很多人还在熟睡中,他们不得不从床上爬起。 母亲已经叫了好几次了,现在更加恼火。将就着从床上起来,洗漱完就下楼去往学校。 已快接近早读的时间,校门口没有几个人了,值日的老师站在门口不住的看着手表的时间。 阿飞和其他人不同,慢慢悠悠的向学校走去。来到教室里,和往常一样,三五成群的都在。 他们那帮人,教室里却没几个,大清早都躲在教室侧边抽烟去了。阿飞现在的对学习的心思早不及开学的时候了,也是凑合。 自己感兴趣的,上课就听一听,其他要了是和马老二一起低着脑袋讲笑话,再就是和李浩田佳一起上着上着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快下课的时候,才会偷摸着回来。当然有被波哥抓住过,两三次后便由田佳去顶锅,说是他的提议。 阿飞听田佳讲过,有次从家里偷了些米拿到镇上的粮站去卖,虽然田佳个子很小,但是扛起米来跑的飞快。 卖完便去了网吧。后来被他母亲找到,揪住耳朵拖到了波哥的办公室去,那一次波哥发了狠,当着他母亲面揍了一顿。 现在对他来讲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打就打,不跑也不动打完继续。 波哥有时候对他们也的确没有了办法。 十八章 这天下午,阿飞他们刚出学校门口,便看见了在学校对面小道里,有几个人在,为首的正是鲁超。 阿飞几个一出门口,便被人家盯上了。对方径直叫他们过去,阿飞他们以为事情可能会过去,现在看来的是想太多。 些许,鲁超问阿飞,你认识小甜姐吗。阿飞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有讲话。 鲁超又说,别以为找了人,事情就算了。说罢他们随行几人都站了起来,阿飞看见他们背后手里都是用报纸包住的西瓜刀。 你想怎么样阿飞问,你娃不是很有出息吗,在学校里帮别人出头,现在来继续啊,鲁超笑笑回到。 阿飞有点胆怯了,保不准等下几句话说不好,对方就会动手,要是再还手的话,估计分分钟对方都会亮出家伙来招呼他们几个。 阿飞心里想。他现在要是撒开跑,他那几个兄弟的后果不会怎么好,作为团队的领导人,他不能这样做。 不能慌他心里安慰道,想到这阿飞鼓起胆量反问,你今天敢动手,动一下晚上就有人去找你,不信你可以试试,别以为那天在学校结束后去了山上喝酒,你的行踪你认识的那些人,我一清二楚。 说完阿飞便用眼神在打量着他,此时的阿飞心里在赌,他赌像鲁超这种没事会在学校里找女朋友的人来讲,不会是什么人物,最多也就是社会上的底层,他欺软怕硬。 鲁超听完阿飞讲的话,此时陷入了思考中,在他看来那天山上的老三生日,去的都是本地在社会当中不敢说数一数二,但也是都有来头的人,否则那三哥这些年也不是白叫的。 眼前他是怎么知道的。鲁超问你认识谁啊,说出来我看看。听到这,阿飞现在有谱了,他赌对一半了,他为他的机智赞叹。 他想说没脑子的东西认识谁我会告诉你,况且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诈你而已。 随后阿飞正着脸色道,认识的人多了,不然那天在学校你以为我敢动手吗,我们只是学生而已,现在你要是动我们,我们认了,但是后果你想清楚。 听完这些鲁超身边的几人对眼前这个男孩,不得不重新去掂量。鲁超没有了开始时嚣张,从他的阴晴不定的脸色来看,阿飞已经把他心里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对方需要台阶下,不然事情真的闹大,眼前这个傻憨憨保不准就拿刀出来了,你看这样行不,阿飞说。 那天动手时候是我不对,但我也为了我的兄弟,毕竟事情起因是你们同村那人的事,不然我们也不会去找他,你我都是为了帮忙,现在帮着帮着把自己帮进来了,你在社会上有些名气,我在这里叫你一声超哥,给你赔礼,不然老找我们学生掐架说出去也很难听,对吧超哥。 说完阿飞对鲁超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等鲁超回话阿飞又道,至于超哥你的伤,弟弟我也很为难。 我看你今天也拿家伙过来了,你随便抽出来划我几下,我一句话不讲,我也不会跑,从此以后我们的事就彻底结束。 以后大家无事也是朋友,行吗。此时的阿飞已经感觉,鲁超被他吃定了。 从他接二连三的犹豫不决,当着这些人给了他台阶,动他现在又不能动,话也说的好听,对方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真的拿刀来向自己比划。 到此,鲁超终于不甘心的点了下头,阿飞从他眼神的确看出对方不情愿,无缘无故被一个学生在学校里收拾了,换谁心里也不会好过。 阿飞便说,这样超哥你们下午去打麻将,我让阿旦给你拿两条烟过去,算是送给兄弟们的,也真的是我的歉意,太贵的我们也没什么钱,以后超哥有什么事情,但凡能帮我们也不会推辞。 鲁超终于笑开口笑道,那多麻烦的兄弟,以后你们在学校里有事,开口我就过来。 到此阿飞也终于说出了一句实话,在他看来就像母亲说的一样,玉器不与瓦片碰。 鲁超这种人等级太低没有必要过多纠缠。但这些小角色也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不能给自己埋刺要多种树。 身边的人被阿飞惊呆了,行云流水的就解决了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第二天这帮人就聚集在了一起,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在商议着。 在他们看来阿飞好像并不觉得有所畏惧,他们也庆幸到选对了人。当然对于阿飞来讲,他为自己感到幸运,只在心里想鲁超的智商太低。 以至以后多年都还在在底层摸爬。昨天的事情对阿飞来讲,只是运气好而已。 以后就说不准了,早上也不知道听谁讲,四班的那人昨天晚上在网吧被人又揪出去收拾了一顿,到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不用想,阿飞也知道是鲁超干的事情,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对于阿飞他们来讲,昨天的事情是一个经验,他们的大意差一点就会完蛋。 阿飞在以后学会了总结问题,鲁超的事情对他来讲,是一次教训。现在要做的就是强大自己的团队,对于这一点,其他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在阿飞看来,不仅仅是要结交许多人,而且本质上要提高自己团队的战斗力,否则没有任何资本去向别人谈什么条件。 一帮人终于下定决心,将他们这一周的生活费凑在一起,去镇上的五金商店,买了好几米的pvc塑料管和黑色胶带,直径莫约两公分厚,握在手里显得刚好。 全部都被用锯刀从中裁开,分成了五十公分的小段落,在把手上缠上了胶带,这是这帮人第一次购买装备。 不仅实用而且价格比钢管便宜的多,放在身上也显得轻巧。阿飞将这些东西,都让他们藏在了学校周围和教室的角落,万一哪天在发生什么事情,也好用来准备。 此时的二班也已经因为发生了许多事情,在同年级中名声鹊起。阿飞喃喃说道,他和二这个数字很有缘分,就像他和姓李的女人一样。 十九章 这天早上,早读铃声已经响起,谁也没有在意教室还有没来的人,只有阿飞知道马老二还没有来。 他家的确比较远,骑车要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镇上偏远的后方,都是田间泥泞的道路。 波哥早读也在教室里,坐在讲台上翻着书本在备课,早读快结束了,马老二才来。 波哥看着他裤子上一身的泥巴,好像也猜到了什么,估计是在哪摔的,也不好说什么,便叫他自己去水龙头上清洗一下。 阿飞和肖阳两人跑去了小卖部,在那里有他们本市区特产的方便面,实惠而且量多,教室里,马老二刚刚洗完裤子,学校人又多,不好脱下来,只能站着用水冲,两条裤腿全部打湿完了,比尿了还要多。 这傻子也不知道把鞋脱掉冲,两只鞋上本来不脏,结果裤腿上的泥浆全部都挂在鞋子上。 周边的人看见就是哈哈大笑,马老二一脸的尴尬避之不及。李浩说,咋没把你娃翻到田坎里去,那样我们就可以请假去你家里吃圆桌了。 阿飞听李浩说完,阿飞也跟着笑了起来,在他们那里也只有红白喜事主家才会安排,显然马老二不是前者。 马老二没有回他,这也不是他的风格,平常话比谁都多的人,上下嘴唇都合不到一起,好像天生就有一条缝。 阿飞笑着说咋了,真想叫我们去吃圆桌吗。周围人全部跟着笑了起来,阿飞知道他和老二之间的关系。 从转回来二人就坐在了一起,几乎是无话不谈,阿飞仅仅也是半年就知道他屁股上哪里长痦子,比老二他家里人都要清楚。 马老二低着头说,早上丢人了被人给揍了,说完就径直回到了座位上去,其余人则是一脸的懵逼。 到这其实他们都听清楚了,谁也不好再说什么,田浩便直接开口问道,谁。 高年级的,马老二回道。田浩转头看了看阿飞,阿飞就直接说,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回答,啊去球吧被人揍了人名都不知道,李浩说完便要拉着他出教室去。 阿飞在门拦下来道把事情说完好吧,李浩也觉得自己现在浮躁了很多,便也不吱声。 马老二回到坐位上才讲了起来,早上一大早从家就出发了,骑到半路上车条里卡了很多的泥浆和杂草,不得不停在边上去收拾,过没多久眼看就弄好了,后边有人骑车直直向他冲了过来,直接就把他撞到了地里。 到此,什么原因大家都知道了。马老二又说,还好我撑住了,不然今天真的跟泥人一样,田浩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直接开始骂了,谁知道人家听见了,转头又向我骑了回来,我就开始跑了啊,被人又从后边开始怼我屁股,边跑边怼,马老二回到。 李浩直接就问怎么搞,现在去找,人你看见能认不来不。马老二说他就是个鬼我也能把他画出来,你说我认的出不。 阿飞在脑补当时发生的画面,一个从地里爬出来的两腿泥浆的人,在田间里的路上撒开腿在跑,后边则是有人骑车用车轮狂怼屁股,二人都在边怼边叫,想到这里,阿飞想笑,但是碍于此时的场景,确实不便。 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田浩到是很直接,歪着头朝向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太美了不敢想象你娃都经历了啥。言归正传,阿飞问那人哪个班的。 马老二说应该是三班的,除了住宿外都是付村那边的人,仗着他们村很多人在县城里社会上跑,在学校里也是经常做些事情,一旦事情搞大,便会叫他们村的人过来解决,学校很多人对他们也都是看着,不敢怎么样,后来他们在班级里就聚集了很多人,今早那个怼我屁股的就是一伙的。 田佳说怼进去了吗疼不疼。马老二涨红了脸没有说话。这怎么办肖阳在边上说完,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阿飞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来对方是高年级的,二来背后的势力也很大。 高不高的暂且不论,人村里都是县城里社会上的,比他们这些镇上学校里的小混混高出的等级太多了,搞不好就是团灭了。 想了一会阿飞说,这样吧,还是先去打听一下,这事不能急,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完一帮人就散开回到自己位子上去了。阿飞也在想是否先去找阿旦合计一下事情。 可还不等他去找,第一节下课,对方就直接先来了。来了十多个人,在教室门口径直叫阿飞的名字,阿飞对他们也并不熟悉,只是后来和付炎在打完交道才知道其中一个叫付凯。 戴着眼镜,阿飞天生对戴眼镜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和以前一样。人都找教室门口来了,不出去说不过去。 阿飞没有多想,来到门口,其余几人看架势不对,也都凑了过来。是你啊,付凯问道。 阿飞点点头,你在打听我们吗,想干嘛。阿飞说,早上的事情,是你们这帮人干的吧,撞了人不道歉,你们觉得有理吗。 有没有理和你没什么关系,管好你的嘴巴,想来找我们,第一栋楼二楼第三间教室,随时等着。 说罢,不等阿飞他们回话,一帮人就直接走了。挑衅,**裸的挑衅田浩说,马后炮田佳接过说。 你说谁,谁回答我就说谁。二人开使了嘴仗。此前不久他们几人才刚开始商量,对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阿飞心里想着,便把李浩叫出了教室。问他哪里不对劲,李浩好像也有所察觉,有人泄露了风声。 对方不可能跑到教室来听,除非班级里有人是他们的会是谁。李浩跑进去看了一圈,没有发现。 阿飞问肖阳,你们住宿的人里有付村的吗,肖阳若有所思的想想了说,付炎是付村的,和刚才那帮人中有几个关系不一般。 二十章 听到这阿飞心中的疑惑解开了,自己班级的人出卖自己人,上课铃不久响起来,人都回了教室里去。 阿飞对这个叫做付炎的人,也看了过去,和阿飞他们隔了好几排,瘦瘦高高的,但在阿飞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看阿飞他们,在短暂的眼神接触后,阿飞的心中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不然他的眼中不会有些慌乱。 一节课结束,老师刚出门,阿飞和马老二就直接走向了他,马老二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不等阿飞开口,便直接揪住他衣服往教室外拽了出去。 阿飞他们跟着跑出去,外边早已经动起手来,二人互相掐在了一起,见此场景,其余几人都扑了上去,很快付炎就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马老二依然不依不饶用脚在踹着,早上心中的恶心也跟着发泄了出来。 阿飞一直在边上看着没有上去,差不多了阿飞叫老二住手。问道付炎,为什么要去告诉他们,你难道不是二班的人吗,付炎并未说话,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马老二又一脚踢了上去。 付炎不为所动,回头看了看这些动手的人,不等反应过来,人就开溜了。 田浩见状直接追了出去,后续几人也都跟着。付炎径直跑到第一栋教学楼里去了,阿飞他们到此未在上前去。 不用想也知道叫人去了,再追进去必然是要吃亏的。好在此时上课铃响起,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闹事。 回到教室里,付炎迟迟未来,一节课上完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数学老师也并未去查点人数,看见空位李浩接了话说是请假。 下课对方肯定会来找他们,阿飞便叫人把之前准备的pvc管全部从角落里拿了出来,直接塞在了每个人的抽屉里。 果然下课一群人便来了,旁边就是付炎,哥就是他们付炎向付凯说道。 原来这是两兄弟,怪不得。谁动的手,你自己看着办付凯说,也是仗着人多,付炎不像之前教室里的样子,直径来到他们人旁,一巴掌就呼了过来甩在马老二的脸上,啪的一声很响,估计是铆足了劲。 也好早有准备,当下阿飞他们几个,从抽屉里抽出东西迎面冲了上去,从教室门口双方人一起打到了边上的空地,四周围观的人很多,二楼的栏杆上已经爬满了手。 对方虽然人多但显然没有想到阿飞他们早有准备,双方一顿发挥后,劣势就显示出来了。 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而阿飞他们手里却拿着pcv管,用起来轻巧结实,特别是在这个只穿短袖的季节里,往往用力抽到肉,那感觉从对方的脸上就能看得出,双方僵持不下,预备铃也响起。 互相都在看着,谁也没有走。阿飞说道如何,再来啊,和你好好讲道理你们不听。 说罢双手握住橡胶管向他们走去,身边的人都紧随他一起。阿飞此时心里一点都不怕,双方人数上虽然他们比较少,但是仅仅在第一波冲突后,对方已然不想恋战,他们已经吃亏了。 一鼓作气,没有丝毫胆怯又一次冲了上去,往往在接二连三的犹豫,胜利都会属于另外一方。 这帮人随之便被冲开,四处逃窜。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比他们年纪小的人,竟然赢了。 第一次交手阿飞他们占得了上风。也许和别人掐完架,阿飞都会想着后续的发展的情况。 中午一直到放学付炎也未敢来教室里,回家路上因为担心对方打闷棍,所以在校门口就三五成对的结伴一起。 吃完饭阿飞没有着急去学校,而是去了田浩家里,这也是他和田浩约好的。 至于其他人也都没有去学校,相互在等待同伴一起。阿飞家到田浩那里其实不算远,也就两个路口的距离。 田浩家和阿飞自己的情况差不多,父亲常年在外,一直都是母亲在带着。 来到他家中,田浩母亲没有在,他也刚刚吃完饭,在收拾桌上的碗筷。 阿飞看见桌上的水果盘里有一把精致的匕首,打开莫约十来公分长,很漂亮。 田浩说是以前他父亲的,阿飞说等下揣兜里,带学校去。事情会不会搞大了,田浩问。 搞不搞大要看对方的意思,阿飞低着头玩着匕首说。一帮人一直会以为在下午活动课时,三班的那些肯定会来找他们,但是结果却没有来。 在经历过上次鲁超的事情后,对方肯定在等,等待一个机会。很多事情只要学会换位思考,问题往往就简单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当中,付炎私下去找波哥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情。要赶回去波哥也没有多问什么,叫他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事情的人都会明白,现在的付炎在班级里已经是一只老鼠,他不敢轻易露头。 直到周五的下午,快放学时对方找来了。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对方也拿了很多家伙,而人数比上次少了几个。 径直就冲进了阿飞们的教室里,手中拿着钢管直直向他们挥来。阿飞他们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以这样直接的方式来了断。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去拿橡胶管便被挥来的钢管砸中,阿飞被付凯一脚踹到了教室后边的墙上,两帮人的冲突升级了,在教室里双方都你来我往的互相在纠缠着,付凯又用钢管朝阿飞挥了过来,阿飞低头转身一躲,只听见钢管那头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墙上,墙皮也跟着掉了下来。 要是砸在脑袋上,此时阿飞肯定会倒在地下起不来。显然对方下手很重,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了,阿飞一直在向回退,马上到窗户边上了,阿飞没有办法想起田浩抽屉里的匕首,直接翻过桌子跑了过去。 手伸进抽屉里一摸,匕首果然在。来不及多想阿飞拔开匕首,面对付凯直直刺了过去,付凯个头比阿飞大多了,看见阿飞手里拿着匕首向他刺来,距离太近也来不及闪躲,这个时候只是人的本能反应,将身体侧向了一边,两个胳膊肘护在了胸前,匕首直直扎进了付凯右侧的胳膊中,将肩膀下边的手臂生生刺穿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付凯还来不及喊叫,阿飞就将匕首拔了出来,此时的阿飞没有了理智,既然想到对方下死手,他也便不再顾及什么。 拔出匕首后,阿飞将开始准备第二次的冲刺,付凯此时彻底慌了,手里的钢管也直接丢在地下,用另外一只手捂着右胳膊的伤口,望着阿飞。 阿飞不等他多想,又一刀直直向他刺来,这一次他不敢再用双手挡住胸前了,而是马上转身向外跑了出去,阿飞这一刀用力过大,径直刺在了墙上,手中没有拿稳,随着惯性手直接捏在了匕首的刀刃上,四根手指也被划开了口子。 一看付凯跑了,其余几个也来不及多想,掉头一起跑了出去。教室里一片狼藉,很多人都看见了阿飞手中握着匕首,血一直在流。 他此时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付凯的,拿着匕首阿飞也冲出了教室,那帮人早已跑的没影了。 阿飞此时站在教室外的台阶上,在四处观望,旁边的人看见这个场景谁也不敢去接近他,李浩第二个跑了出来,随后几人都从教室里跑出来了。 田浩看见了阿飞的手,回到教室找女生们要了很多的卫生纸,拿了出来。 阿飞此时才感觉到手中的疼痛,田浩边擦阿飞的手也一直在抖。些许在谁给点上了一根香烟他才平缓下来。 显然这一次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阿飞看着周围的几个也都差不多鼻青脸肿,这也是阿飞第一次挂彩。 田浩把把匕首拿过去揣在了兜里道,大哥这样我们要出人命的。 二十一章 这周末好几个人住宿的都没有回去,个个都鼻青脸肿的跑回家也躲不了一顿打。 阿飞到是很坦然,回家就告诉母亲学校体育课,打篮球摔了一跤,手上都蹭脱皮了,对她来讲男孩子大了刮到蹭到在正常不过了。 周六中午阿飞便去找阿旦了,阿旦昨晚上去打麻将刚起来。阿飞将昨天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他,问阿旦怎么看。 阿旦说事情既然你们已经闹大了,那帮人现在估计也在掂量着,要是去找县城的混混回来学校里,我估计也不大可能,要是去找的话就早叫了,不然别人也不会迟迟等到周五在动手。 之所以没有叫,有几个原因,一是学校里的矛盾,没有牵扯到校外。二来你们年纪比他们低,打不过再去叫人,显得更加没用。 也是碍于面子,学校的事情还是在学校中去处理,这样好一点。阿飞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下午二人相互约着去了阿旦家附近的游戏厅打了一下午的摇把,阿飞到不怕有谁来找他,毕竟在这个游戏厅惹事,也得顾及老板的面子。 老板和阿旦一个姓,他们也都算是一个村的。早些年也在社会上,后来年龄大了依靠自己早年的人脉,就在一楼开了游戏厅,二楼建了一个网吧,莫约五十多台电脑。 周六生意异常爆满。楼下来来回回全部都是人,打拳皇的围观最多,来回投币互相单挑。 下午阿旦要去打麻将,阿飞就回到了家中。临走前鲁超的事情,阿飞还是向阿旦说了谢谢,阿旦没有理会他,好像说谢谢没有任何必要。 周一,到学校里很多人都在。一来就听见肖阳告诉他付炎找波哥转班了,去了四班。 具体原因也没有讲,只说四班有他们的村的,方便一点。李浩来的比较晚,到教室就直接去找了阿飞说,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 阿飞很疑惑怎么了问,有消息说那三班的人放出话了和我们这些人要干到底李浩回答道。 你听谁讲的阿飞问,李浩说听说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神经病阿飞说完没有理会他了。 该来的迟早要来。阿飞现在心态比之前平稳了很多,没必要去浪费精力的事。 只是想到他们这帮人受的伤,这口气也不是说咽就能咽的,这样子等下去不是个头,事情早些了结对谁都好。 既然对方一直没有来找他们,那不如就让我们先去找他们。阿飞心里这样想到。 下午活动课,阿飞提早就把计划告诉了身边的几个人,他和田浩李浩二人,等活动课铃声一响,就直接去了第一栋教学楼里。 其他人阿飞叫他们拿着东西在楼下边上等,看见人下来就动手。阿飞他们三人到了二楼,李浩一个人就直接去了他们教室,说什么阿飞也没有听见,在楼梯口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来,这不行阿飞说,既然早已做好打算,今天事情必须了结掉。 不等身边两人说话,阿飞就直接去了三班教室。教室里很多人都在,阿飞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看见那帮人都在教室里。 阿飞朝他们点了点头,意思叫他们出来。那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看见阿飞就把他空气一样,没有去理会。 阿飞也顾不得在教室门口就直接说了,那天去我们教室打架的几个人,出来我们到楼下去聊一下,把事情解决掉。 那帮人终于回话了,付凯说,有本事把你兄弟都叫这里来,我们再解决。 阿飞彻底怒了,挑起事情的人是他们,接二连三去找阿飞麻烦的人也是他们,可是到现在竟然开始了无赖。 阿飞对付凯说,胳膊上的伤好了吗,我见你包着纱布,没有影响到什么,你是怕下去我再给你几刀吧。 说完阿飞就直接走了出来,走廊这一排都是他们教室,边上是木质的玻璃框架,玻璃很透明,约一公分厚。 从教室门口第一块开始,阿飞便用拳头砸了上去,边砸阿飞边说,没胆子就不要在学校里装什么大哥,只会欺软怕硬的东西,永远都是个垃圾。 咣咣咣几声清脆的玻璃声响起,在教学楼里来回传荡,听见有动静,楼下边上的几个人全部都冲了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每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此时付凯他们在也坐不住了,全部都从教室跑了出来,双方在楼梯口一碰头,阿飞便说往下走吧,两帮人来到操场边上的空地,没等说话,阿飞这边几人就冲了过去。 阿飞心里在想,平时不都是我第一个吗,双方又一次掐在了一起。阿旦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在阿飞身边也参与了这场斗争。 双方打到最后,付凯认输了,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已经跑了。此时的付凯不仅胳膊上的伤口线全部崩开,嘴角也全都是血,在打下去估计他就起不来了。 阿飞问他,这件事能不能算,不能算我们再约时间地方,要是今天能算,以后谁都不惹谁。 我说话算数,打到现在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该去诊所去诊所,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搞,你觉得行还是不行。 付凯此时已经孤身一人,他没得选择了。无奈的点点头道事情就此结束以后谁也不找谁麻烦。 阿飞把阿旦拉在身边说就让我伙计做一个见证人。阿旦此时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身上也都有血迹,上前便一耳光甩了过去。 打完阿旦对付凯说你们对面三楼第一个教室,旦超是我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 后续尽管校方也知道了事情的某些经过,但是谁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遭受到处分,双方均有对错。 只是波哥自己在镇上割了几块玻璃安了上去。 二十二章 对阿飞来讲在整个学期当中,从一开始自己的初衷到后来,很多的事情的使他不得不去正视接下去后的处境。 学年就要进入到最后阶段,在这里不管考的成绩好坏,都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升学问题。 在阿飞的回忆中,有一个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叫做阎波。是他们学校那一年即将成人毕业时候发生的事情,当然阿飞还没有那么快会从学校里结束生活,他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他第一次见到阎波在镇上的交流会中。这种集会好像每个地方每年都有一次,很多的商贩带着东西,在小镇的街道两旁摆起搭了帐篷,卖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小镇的街头的主干道上,也都有很多手艺精巧的人,扛着架子卖着工艺品和食品。 从中午开始,小镇四周偏远下的人便全涌了过去,很多商品的的促销折扣很大,带动这种贸易经济。 这也是每年很多有门面的户主都赚取了额外的收入。他和阎波见面第一次是在卖书的地方,那种图书是一次性按照斤来算的。 不管书籍内容是否都是一样。阎波的头发在阿飞看来好像一直没有变过,很长显得蓬松较乱,仿佛一直都不去打理,常年不变的灰色夹克,配有一条黑色条绒裤那是他一直的着装。 在这个书铺门口,阿飞和他一样都喜欢地理历史书籍,两人也都不谋而合,前前后后翻着一样的书籍。 有了一样的爱好,很快就会产生交际。在聊天途中阿飞知道他是毛岭的人,那是在小镇的东南方向,几个岭连在一起那里生活了许多人,地理位置靠近山下。 他是一个喜欢与人交谈的人,也可能是年龄阅历比阿飞高的原因,阿飞从他口中也获得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阿飞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对很多不同的历史问题,这人都具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意见。 阿飞后来在学校当中,也见他很多次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服在操场上捧着书漫无天际的在游荡,对于这些人来讲,没有了知己朋友更加愿意独自和书去打交道。 一来二去,两人在聊天的途中慢慢关系发展的比较好,虽然差着好几个年级。 这年冬天在临近过后,就意味着高考即将来临。阿飞后来也极少在操场上在看见阎波的身影,可能也是压力的问题,很多高三的学生都不见了。 高考意味着鱼跃龙门,那是人一生当中第一次能够去选择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三月份初早上雾气很大,阿飞也是墨迹很晚才去学校,在校门口的保卫科,看见了阎波的身影,旁边是他的自行车,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 保卫科里有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在喋喋不休的拍着桌子,和学校的管理人员在进行沟通。 副校长好像也在,一直在劝抚这个中年男人。阎波在门口抬头的同时看见了阿飞,今天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木讷的朝阿飞点了点头。 阿飞也没有多想,朝望着他回了个头,就当打完了招呼,未做停留便向后边教学楼里走去。 那年的三月里,阿飞的爷爷去世了。打了一辈子铁的铁匠,在最后依然在疾病中倒下了。 那是阿飞第一次经历亲人去世,在去世的前三天,阿飞去家里看望着了他,拉住阿飞在床头,尽管眼前他很想去开口和阿飞说什么,半晌也只是张开了嘴没有发出声音,只静静的从两边眼角流出了浑浊泪水。 三天后爷爷去世的消息传了出来,阿飞也向波哥请了好几天假,回家和姑姑大伯们一起操办丧事。 爷爷的离世对此时的阿飞来讲,死亡并不意味着什么,此后事情仿佛也淡淡的退化,学校里也未见到阎波人。 那是第二个年头开春,正是阿飞爷爷去世一周年左右的时间里,小镇上发生了惊天灭门惨案,一家五口人,四人是一对夫妻其中有五岁的儿子两岁的女儿。 十三岁大女儿也是因为早上去了学校而躲过了劫难,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人们也都持有各种不一的说辞。 什么入室抢劫,男的做生意得罪了社会的某某,和周边邻居谁又冲突等等一系列的说法。 也是在第三天后,官方的报道正式出来了。一个叫做阎波的社会年轻人手持利斧,进行了作案行凶。 此消息一出引得一片哗然。校方的部分老师也都是感到震惊。对他们来讲,阎波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也是刚高中毕业后的半年多时间里。 阿飞对他也是熟悉不过,一个想法独立学识很好的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灭门案件在小镇上渲染的色彩很浓,唯一最正确的,也是前一年阿飞在校门口看见阎波的那次,两者结合起来最终,案件的来龙去脉便展开来。 那是在地震前三个月的时间里,阎波早上从家中去学校,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从车库里倒车出来,也是雾大的原因,谁都没有去理会,阎波在近距离看见车子退出,以为开车的人会从后视镜中看见他,便自顾的向前骑了过去,谁知开车的人并未察觉的到,阎波的自行车就直直的撞了上去。 对生活在毛岭的人来讲,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显然阎波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从自行车上下来便第一时间不知所措,开车的中年男人听见车尾碰撞的声音,也停下来打开车门去看了起来,划痕并不大,也是几公分的样子,这是一辆莫约二十来万的轿跑。 旁边是阎波,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赔偿的问题让他不敢去解释。 中年人怒了,上前便是一个嘴巴子呼了过去。阎波回过神并未说什么,当下反应就不断的道歉。 随后的场景便是阿飞在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一直在两个月后安排去指认现场时,阿飞才从人群当中看见了阎波,他头发很短很瘦,没有了以前的的散乱。 一双布鞋和那件灰色的夹克,四顾眼神是那样的茫然,不敢正视去看周围的人,他很恐惧。 阿飞想叫他,只是周边拥挤的人太多了。在差不多指认现场结束后,阎波就被武警押向了车上,周围的警戒线也都被拆开来。 阎波上了车,阿飞跑了过去,透过车上的玻璃,阎波在边上好像看见了阿飞,就像一年前一样,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了那时的木讷。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阿飞看着久久未能回复,警报声响起。眼看车辆都全部开动起来,朝向县城的位置驶去。 那是最后一次在见他。几年后阿飞无意在监墙的角落上,看见了刻有阎波二字的痕迹,脱落的墙皮早已模糊不堪,那时的阿飞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二十三章 阎波的事情在随后的几年里,也被人淡淡忘记。那个中年男人到最后也不会明白两个人的事情却牵扯了另外三人的性命,估计这也不是当初他们起争执的目的。 阿飞没有机会在见阎波,无法从他口中知道当时心里的想法。那一年后,暑假就来了。 阿飞和同学一起去了沿海省份。阿飞的表姐在厂里上班,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做美容美发的。 阿飞对杨涛的印象一般,阿飞堂哥也叫这个名字,他的事情后续慢慢讲,对他阿飞不知是该惋惜还是可怜。 那年在沿海的时间很快,阿飞去了一开始并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天天都在杨涛的店里,在这里好像每条街上都有美容美发,所有店里很多学徒都会在门口拉客人,阿飞则经常会被安排到店里去假装一名顾客。 几乎是天天在阿飞住的楼下都会发生打架,经常半夜里都有警车巡逻,治安情况很是糟糕。 阿飞也长听杨涛对这里发生的事情讲起。然而这个美容美发店,却是一个实在的黑店。 经常骗一些年龄小的男孩或者女生进去,在做过简单的头发护理后,往往要出天价。 身上的钱不够就只能打电话给亲朋好友,什么时候钱到了,什么时候就放人走。 在理发店的后面仓库,就经常会是被骗人接下来的要去的地方,在那里除了有一些简单的护理产品,剩下的都是些管制刀具,被骗人要是负隅顽抗,结果不用猜想。 阿飞在当年也是亲眼所见,一次简单的理发,要价高达三千多块,一张票据上满满都是这次理发所用的昂贵护理液,一开始可能很多人都不会情愿给,但是在最后谁都不认识的情况下,也便没有了办法。 杨的学徒个个身上都是舞龙画凤,对他们来讲这是门面。阿飞不敢苟同,也只能替那些人感到不值和冤枉。 在阿飞表姐的帮助下,阿飞很快就去了厂门口做保安,那个时候阿飞尽管个子很高了,但还是有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在做了一个多月后,阿飞终于坚持不住了,从早到晚无趣的生活,对他来讲一天好像就是一个人自言自语,除了过往的车辆,没有任何人在乎保安亭中会是怎样。 一个多月后,阿飞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在偌大的城市里,阿飞独自拎着行李,差一点就晕头转向。 他去找了他的同学,同学的父母亲都在工地上,环境很差,同学独自一人住在工地边上的简易房当中,既然已经去了阿飞就和同学一起在工地上开始了生活,每天早上天不亮工头就会到,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地基的钢筋圈,一个一个整理出来再装上车。 那段时间对阿飞来讲,几乎没有任何的想法,太累了倒在床上就会睡过去。 偶尔休息会和同学一起去镇上,买一些生活必需品。阿飞的母亲常常都打来电话,担心孩子的安危健康,阿飞每次都告诉母亲在外很好,省的家里人去想。 在镇上有很多的胡同口,都站着一些打扮艳丽的女郎,阿飞好几次都想和同学一起走进去,探索会有什么样的奥秘,可是他们都不大情愿第一次就这样被人夺走,而且是自己出钱。 两个月后,阿飞踏上了回家的归途,而同学选择了辍学,在他家里人的安排下,在工地上继续生活着。 回到老家,母亲望着阿飞晒的更黑了,也更瘦。哭哭啼啼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叫孩子出去遭罪。 回家不久后,阿飞就去了医院,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那是阿飞第一次去老庄,和李浩一起二人选择了通宵。 在前台阿飞碰见了他的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女朋友李雪。个子很高,身材在那个时候就显得很成熟,嘴角下边长了一颗美人痣。 当天晚上和李浩二人在包房里打着游戏,半夜凌晨时分,从包房后边就传来了一男一女奇怪的声音,二人再也无法专心的上网,只能跑出去在网吧门口抽烟。 李雪并不忙,在学校里阿飞有时也看见她,二人并不是一个班,所以交际也比较少。 阿飞笑着说,我们的包房后边,有人在做事,你是网管赶紧去看看。李雪听完就去了后边,不大一会就出来了,对阿飞说你真恶心,知道还叫我去看。 阿飞听完说,是人家恶心我们,我哪里恶心了,到现在我还是个正八经的男孩,显然她听出了阿飞话的意思,想开口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久她就回到了前台去。二人在门口抽完烟,就回到了包房里。可是不久后,那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声音更大了。 阿飞直接开口道,要干嘛能不能回家干,有点公德心好不好。声音很大,好像从包房里都传到了大厅。 一时间不知道那对男女会在想什么,接下来二人继续专心的打着游戏。 后半夜事情就找了上来,砰的一声,包房门被直接踹开来,刚才谁说的话,有人说道。 阿飞看去年龄二十多,个子不高点,但是却很壮。阿飞问怎么了,那人看着阿飞说,你往出来走。 阿飞笑了笑,好。随后一前一后就出去了。阿飞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完全不担心,打架对他来讲现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出了网吧门口,在路边蹲着好几个人,都没有穿上衣,旁边走来一个男的问道阿飞,刚才就是你喊的,阿飞刚想点头,对方就动手了。 没有一点防备,脸上硬硬的挨了一个拳头。刚想还手,对方几个人就扑了上来,慌乱中阿飞也找不到刚才先动手的人,索性就扯住了一个穿衣服的人,拉住头发用力一按一个劲的向脑袋上砸了下去,从网吧门口一直打到了对面的墙下,应该是李雪看见了这一幕,跑进去告诉了李浩,他随后出来就加入了这场战斗,这二人显然要吃亏了。 对方年龄比他们都大,而且人数上占有优势。不久,二人就被打了墙角,好在阿飞在工地上干了两个多月,不管是体力还是耐力都比李浩要强一点,而此时的李浩,也在地上动弹不得,站都站不起来。 阿飞也因为脑袋上重重挨了好几下,有点神智不清,踉踉跄跄站起来,从墙头取了半截砖,朝那个穿衣服的男人走去,可能是阿飞一直拳头砸他耳朵的原因,他此时也是低下头用手捂着耳朵,阿飞过去不等他抬头用半截砖头狠狠砸了上去,在砸完后阿飞也倒地不起,直到醒来时,却发现已经在医院里了。 旁边睡的就是李浩,还有阿飞的母亲。 二十四章 阿飞躺在床上,努力的摇了摇头想使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对于昨天的事情,慢慢才记忆了起来。 看见阿飞醒来,母亲就哭出了声音。阿飞深深的喘了口气,想说话却发现嘴里和鼻子全部都是血块,只得看着母亲又遥遥头。 不久医生进来了,阿飞母亲问怎么样。医生说没什么事情,脑子上没问题,就是有点肿,关键是鼻梁骨断了,还有嘴巴有几颗牙被打掉了,其他的都还好,旁边那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等一会就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事情。 阿飞在边上听的清清楚楚,自己鼻子被人打断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医生走了不久后,母亲下楼去拿报告单,阿飞此时在脑袋里不断回想起昨晚发生的细节。 怎么会突然就断片了。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阿飞以为会是母亲,望了过去才发生是李雪。 穿着一身连衣裙。李雪惊讶的说,你就醒啦。阿飞白了白她,边呼吸边说,什么意思,不打算让我醒来吗。 李雪知道说错了话,笑了一下又说,你是我见过最能挨揍的人了,阿飞更加生气了。 明摆着在嘲笑他,想发火又坐不起来,只能大口大口喘气。李雪说,你知道昨晚和你打架的人是谁吗。 阿飞摇摇头,是老三他们的人。老三这名字有点熟悉,阿飞再哪里听见过,只是现在回想不起。 李雪在床头坐了下来说,昨天晚上后来是我报警的,你把老三的耳朵用砖头砸的血肉模糊,老三昨晚也发疯了,满脸的血。 叫车过来准备把你们两个弄上车拉走的,我就直接报警了,后来车还没来警察就来了,他们几个也都跑了。 然后你们就被送医院来了,我叫我们班主任联系了王波,让他通知你们家里人过来。 到这阿飞对事情才大概有了印象。谢谢你了李美人,阿飞声音很小的说道。 李美人是同学们给她叫的别名,因为有那颗美人痣的存在。李雪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我都差不多知道,你也是个人才,别人都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开始我还不信,从昨晚看来,你真的是连死都不怕。 这话阿飞听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头疼欲裂阿飞也懒得去想,默默看了看李雪,发现比在学校里更漂亮。 不久后李浩就醒了,眼睛睁了睁看了看就又睡了过去。阿飞母亲上来看见李雪也在旁边,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阿飞母亲就对这个女孩说出了万分感激的话,真要不是她昨晚报警,此时的阿飞他们真是生死不知着落。 这个医院就在老庄的街上,医疗条件非常好。第二天早上,阿飞就被推进了外科室,医生用碘伏和酒精几乎是直直的往阿飞鼻子里灌了进去,随后用镊子夹上棉签在鼻子里直直的捅了进去,血就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阿飞已经眼睛都开始冒金星了。做完手术被母亲扶到了病房,病房里来了民警和另外一人,民警简单将情况说完后,让阿飞他们先疗养。 至于处理的事情后续在跟进。那人自我说道,他是张连山的父亲,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很是抱歉,对此愿意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和额外的补偿。 阿飞刚刚经历了早上在外科室的一幕,疼痛到现在还让他缓不过来开口就骂了出来了,赶紧滚吧叫你儿子那帮人等到我出院。 阿飞是真顾不得那么多,说鼻子里的血又一次涌了出来。阿飞母亲见状就直接跑出去叫护士,那人后来给阿飞母亲说了一些话就走了。 阿飞此时心中的想法,就和刚才说的话一样,事算不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浩没多久就出院了,他父亲也是日夜都守候着他,家中也是一个独子。 倒是李雪基本天天下午都会来看望阿飞,几次过来都会偷偷给阿飞买包香烟,趁他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塞进枕头下边或者拎些水果到床边上。 半个月后阿飞出院了,先去了局里做口供,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道了出来。 在那里也见到了张连山的父亲,和阿飞的大姨夫再聊些过往,原来他有三个孩子,第一个是老大小时候在千山水库洗澡溺水身亡,老二是个女的找了个外地的老公,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回来过,老三就是张连山。 他们家中开始颇有家产,只是老三不成器,从小就在社会上溜达,家业也基本上被他败光,要是现在还能生育的话,也就不会在管他了。 阿飞想起来终于知道老三原来就是当初鲁超去参加生日的那人,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会如此的小。 新的学年已经开始了,阿飞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快一个月,再次回到了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看见阿飞便会上前去询问到伤势,阿飞对他们都很感激。 再有半年多就毕业了,阿飞不想在学校里再惹得什么事情,和其他几人也都打了招呼安分守己。 对于张连山的事情则埋在了心底。阿飞第一次去一班找李雪的时候,她还不在教室里。 阿飞在门口等了很久。过往的人很多都看着他,对于这些人来讲,整个学校没有比他更出名的了,他所在的二班也因为那帮人惹得更加瞩目,显然阿飞就是最后的决策者。 等了很久才看见李雪从操场上走来,一路上和同学聊的眉飞色舞,看见阿飞在门口后,并不显的很突然。 问道,特意来找我的吗,阿飞嗯了一声。去楼下转转吗,阿飞说走吧。 二人来到操场里,阿飞还没说话,李雪就问,是打算来报答我还是干嘛。 阿飞笑了笑说,算是报答吧,要以身相许的那种吗。李雪看看阿飞,以身相许的话我要考虑一下,本姑娘好呆也算是学校里的一枝花了吧,你是哪坨牛粪滋润出来的花,阿飞说。 李雪望着他,好像眼前这个男孩一点都不风趣。要你管啊,我看你是天天都掉男人堆里,都快忘记怎么和女生打交道了吧。 这话听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两年前回来,一直都没有和哪个女生说过几句话,到现在跟她倒是头一次。 阿飞没想太多说,介意我们交往吗,可能别人看来问题很多,但是从上次事情后,我对你一直都有感激。 她没有想到阿飞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直肠子,一点都不会拐弯。 阿飞从她脸上没有看出什么表情,应该不会同意,毕竟李美人不是白叫的,放在哪个学校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那种人。 阿飞叹叹气,想到了以前的田园,要是她在会不会也是这样。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美人兄弟告辞了,说罢阿飞就转身离开了。 李雪显然有点着急了,哪个男孩向女生表白会这么糊涂,这叫人怎么去回答他。 哎,你等下,怎么了阿飞回过头。拜托你稍微能委婉一点吗,你说什么他听得有点不大清楚,我说你。 。李雪欲言又止。 二十五章 怎么美人兄弟,有什么还要吩咐的小弟的尽管开口。阿飞边笑边说。你不觉得你很直接吗,哪有一上来就要求女生去交往的人,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李雪无奈的说。 难道真心喜欢一个人要去怕前怕后,喜欢她不能告诉她,那算什么呢。 阿飞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没皮没脸的,无所谓,他也不去想太多。 人生苦短算及时行乐吧。李雪显然是被他说的这些话呛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阿飞说改天来我家吃饭吧,我妈让我问你好久了。让我必须把你请到家里来,父母命不敢违,我就只能答应了。 你得了吧,李雪说,你要是早听家里人的话,也不会是这样,说完看着阿飞摇了摇头。 我就只当你在夸我了,走了兄弟。说完阿飞一把攥住她的手,从操场上径直跑去教学楼,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俩,李雪显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人第一次有男生牵着她,不过她对眼前这个男生看法改变了很多。 第二天下午,阿飞约着李雪就去了他家,母亲做了很多丰盛的饭菜,饭桌上一直给她夹菜,多是不久前的事情,李雪回道都是同学,看见了也是本分,没有理由不去帮。 在阿飞听来,她身上好像也有一种男人才会有的品性,对她阿飞越来越喜欢。 接下来二人在学校或者街上都是成双成对,也顾不得别人去看他们的眼神。 周五,阿飞问她放假要不要回去,她说也不知道。家里除了母亲外也没其他的亲人,阿飞在聊天中知道,原来小时候她家里父母双方就离婚了,一直跟着母亲长大,后来母亲也改嫁了,现在老庄那里属于她叔叔家,阿飞问她为什么不把别人叫爸爸,她说太别扭了,改不了口。 二人相约晚上去镇上的网吧上网,等晚上老师查完宿舍后,阿飞在墙外等她。 莫约晚上十点来钟,阿飞就去了女生宿舍的院墙外,等了好久也不见墙上有人,阿飞想叫又怕老师听见,来回走了好久,终于听见墙那头有声音,阿飞问兄弟是你吗,是你爸爸我。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她。大哥啊我都等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阿飞问道,等一下和你说,我先上去。 阿飞有点担心,毕竟女生翻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不一会就看见墙上两只手就搭了上来,李雪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撑住爬了上来。 兄弟太高了我不敢下,李雪站在墙上对阿飞说,这也不高啊,你胆子那么小,跳吧,我在下边接住你。 你别骗我,骗谁也不骗女人赶紧的。阿飞觉得她是真墨迹,我跳啦,说完李雪就径直跳了下来,阿飞赶紧上前去双手接住了她。 在阿飞抱住她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面前飘散,李雪胸前也紧紧贴住了阿飞。 阿飞觉得这顶住真舒服。迟迟没有放手。兄弟,你还打算抱我多久,她刚说完,阿飞嘴就直接挨了上去,要不是边上有人路过,二人也不会那么快松开嘴巴。 一路沉默,阿飞觉得自己要去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那种心里的火烧感如此强烈。 到网吧后阿飞找老板开了两个通宵,就直接和她打游戏去了,阿飞看着她玩的那些不禁遥遥头,都是什么鬼。 两人显然不是一个喜好,看着阿飞玩些射击类的游戏,李雪也央求阿飞教她,显然女人两只手一旦同时操作就属于那种要把人气死的动物,一晚上阿飞都在数落她。 李雪反而越玩越起劲,也顾不得阿飞说她什么,网吧一晚上都听见阿飞对她说,往这边走啊,哎呦那是你队友,你开什么枪。 你手动就好了你脑袋躲什么。。。第二天一早离开网吧,阿飞觉得以后千万不敢在带她来了。 在吃完早饭看着李雪进了宿舍后,阿飞才回到家里去。周一早上阿飞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隐约中听见有声音,阿飞以为肯定是母亲,也懒得去理会,蒙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不一会却感觉有一只手伸进被窝里来了,手很凉却很柔软,阿飞猛然一惊坐了起来。 半晌望着李雪发呆。你怎么进来了,说完阿飞赶紧把被子捂了起来。哎呦喂,看不出来这么害羞的呢,李雪笑着说几点了你还不起床。 阿飞在床头,你不出去我怎么起来,我什么都没穿。李雪朝门外看了看,估计也怕阿飞母亲突然跑进来,就把门关上,没穿就没穿,本姑娘还不稀罕看呢,你说的啊,阿飞就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李雪大叫一声恶心,说完转了过去用手捂住了眼睛。 当然阿飞是骗她的,短裤还是有,只是撑起了帐篷。阿飞看着她转过身躲在墙角笑着说,兄弟要不要转过来欣赏下,滚。 你快点穿,别恶心我了。不久后,二人就去了学校。原来一大早她就来了,只是阿飞没有听见。 路上阿飞一直在拿刚才的事情开玩笑说,你可都看见了哈,以后要对人家负责啊,你也真好意思讲的出口。 那这样,阿飞又说你也给我看一下,咱两就算扯平了,你想的美,脑袋里一天都装的啥,装啥你还不知道,装的都是你。 李雪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也不是那种高冷的人,嘴巴现在变得越来越甜了。 二人在教学楼下互相道别后就去了各自教室里。一到教室,身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听说你恋爱了大哥。 阿飞此时心里还是想到早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嗯嗯胡乱应了几句,就回到位子上吹起了口哨。 看来恋爱中的人都是个傻子,你看这一脸**的笑。什么,谁在笑阿飞问马老二。 老二看着阿飞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阿飞说,保重身体大哥,不行叫上我们,没事给你推推屁股长点知识。 阿飞现在才反应过来,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了起来。中午还不等放学,李雪就在阿飞教室门口等着了,老师刚出去,一帮人就跑了过去,叫着李雪大嫂问中午和大哥有什么打算,去哪里吃饭,带上我们一起啊,几个人和李雪在门口开着玩笑,她的性格在阿飞看来和男孩子一样爽快,行啊去吃食堂管够,走。 不等阿飞出门,一帮人就向食堂走去,阿飞现在中午有时也不想回家去,在食堂随便解决一顿,尽管母亲在家也做好了,就叫刚好路过的谁带个话就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说有笑。仿佛谁也没有因为毕业而感到难受。 二十六章 那年的高考来临前,发生了许多意料外的事情。期间晚自习课,晚上八点来钟,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划破了沉闷的教学楼,接下来就听见一阵摔打的声音,随后不止是老师,教室里的学生全部都跑了出去,当时在楼下发生了一幕,一名五班的男生手持菜刀,径直奔向了四班的教室,在教室门口双方就发生了冲突,随后就是那血淋漓的场景。 五班的那人阿飞认识,叫尹凯小时候他的同学,当下学校保卫科就全部过去了,现场一看就选择了救护车并报警。 受伤的人和田浩是一个村的的,有时和阿飞他们也长打招呼,所以不陌生。 从教室门口到学校大门,全部是血。难道又是一个阎波吗,身边的人小声的说道。 几天后听田浩说,伤势稳定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身上多处神经以后多是废了,砍哪了阿飞问,后背两刀胸前一刀,三刀加起来伤口差不多有六十公分,我昨天看了一下,说完田浩摇摇头感到叹息。 什么原因呢阿飞问,尹凯给他的印象还是大多停留在小学里,那时才二三年级,不爱说话性格也孤僻。 别提了田冲和他们班几个人看人家好欺负,在厕所里把人收拾了,第二天下午放学又去堵人家,下午刚弄完,人就在边上去买了菜刀扬言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后来的事情如何处理阿飞他们不知,只是大家都觉得在学校周围确实危险,周围小商贩们大多都是出售菜刀斧头,锄头等一系列东西。 好像就是给学生们准备的,随时翻墙出去,一把十来块钱,给钱就有,也不管你是回家做饭还是上山劈柴。 倒是后来,镇上出面直接要求小商贩们挪了位置,那件事还是得从阿飞他们身上说起来。 在距离高考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因为李雪是在一班,阿飞也经常去找她,在学校里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当时一班李雪的同桌叫张军阳。 也不知道是阿飞哪里让他不舒服了,还是怎么样。每次看见阿飞来教室,都是用眼睛斜着瞅过去,二人说话做什么事情也从不回避,在其他人眼里像是一个护花使者,但在阿飞看来就是一个两千瓦电灯泡毫不知趣。 阿飞想当然了这也不是自己的班级,想怎样就怎样,索性也懒得去理会。 几次下来,张军阳好像也变得不在忍受,径直叫阿飞以后有事不要再来教室里打扰,阿飞这时就有点火了,心里想到我们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是见不得别人好啊,不等说呢,李雪在中就打圆场,我们出去吧。 说完就拉着阿飞往教室门口走去。要不是这个女生当时在,阿飞想着就动手了。 在教室门口李雪说,你别和人去计较,我那同桌脑子有点问题的,管他说什么,又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说完阿飞没回她便撒娇道,兄弟啊别气了,哥哥哄哄你,听到这阿飞也想了想算了没必要。 一直在后边几天,阿飞没再去他们教室,反而是李雪每次来他们这里,给那哥几个人散烟,剩下的都丢给了阿飞,几个人也围着李雪在那开玩笑,事情随后也就淡忘。 后来有天下午,有人生日阿飞想叫李雪一起去,又一次来到他们教室里,还不等阿飞进去,窗户边张军阳就看见了他,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阿飞径直走过去,没理会在写东西的李雪说,嘴里刚才说什么,声音大点。 那张军阳像也是和他杠上了,上次说的你没听进去吗,这是我们教室里,不欢迎别人。 你知道你和谁在说话吗阿飞问,呵知道啊,一个流氓而已他回到。阿飞瞬间火冒三丈他记不得有多久没人和他这样说话了。 李雪显然在边上也听见了。看着张军阳说,麻烦你嘴巴干净一点,他是我男朋友,这是你的教室,也是我们大家的教室,你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 说完又准备拉阿飞出去,显然这一次阿飞不会再将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不管说什么,都要承担责任,说完阿飞就直接走了,后边李雪赶忙跟了过去。 生气了吗,不要因为这事去和别人打架,再说了叫你妈知道了,我的形象就全部毁了,你要真在乎我们的感情,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吗大哥,李雪在后边央求道。 等她说完阿飞甩开手,独自朝楼上走去。这天下午,他没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只叫了李浩和田浩二人放学留下。 下午在学生的食堂里就看见了张军阳,事情阿飞告诉了他们二人,田浩径直上去就扔了他餐盘,把人叫了出来。 没有任何话,几人就上去了。张军阳在阿飞看来那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也不知道在教室怎么就和他杠上了。 食堂边上是几个老师的办公室,下午其他几人都来了,发生的事情也都知道,问阿飞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不是兄弟看不起人吗不是,说罢一帮人又去了一班教室里,阿飞这次没有跟过去,怕李雪也在抹不下脸来。 从他们教室里直接把人拉到一班班主任那,在门口又收拾了一顿。晚自习后事情就突然爆发了。 七点来钟,李浩问阿飞晚上要去练号去不去。因为李雪阿飞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沟通一下,不管怎么样,事情不能影响到二人的感情。 阿飞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吧,晚自习下了,我和雪儿去找你,李浩临走门口时,阿飞看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又叫他回来,阿飞桌子下边有把西瓜刀,叫他揣身上,李浩说你神经病啊,我去上网拿刀干嘛,阿飞总是感觉不太好,田浩那边有跟甩棍装上再去吧,好好知道了,等阿飞说完李浩就离开教室了。 整节课阿飞心里越发慌张隐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想着下课就先翻墙出去。 铃声还未响起,教室就来了几个民警,在门口问谁是阿飞,此时的阿飞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谁说只有女人才有第六感。 阿飞站起来就出去了,先拷上,刚到门口就被民警按在了墙上。学校门口来了好几辆车,在楼下保卫科里看见了被摁在地上的张军阳,旁边又是一把菜刀,临近一看刀上的血迹依然未干。 认识他吗,傍边的人问,阿飞点点头,你兄弟李浩现在在送往医院抢救,你们这哥们义气很重啊,他都那样了嘴里还在叫你名字。 听到这阿飞显然慌了,抢救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再看张军阳终于从地上挣扎起头盯着他,阿飞看见他的鼻梁上被人用东西硬硬的敲断了,鼻梁骨架血肉模糊,泛出慎白的血水。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李浩用甩棍砸出来的,此时阿飞在保卫科虽然双手背拷了起来,但依然顾不得身边人,直接用脚狠狠向张脸上踹了过去。 他无法在面对李浩了。边上的人急忙将他拉开。副校长蹲下问,刀哪里来的,不等回张军阳回话,边上民警也在询问,快点说。 在学校旁边买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早叫去和他们沟通了,一直没人听,这都第二次了,保卫科长喋喋不休说道,像与那些商贩们之间有极大的仇恨。 二十七章 那个夜晚对阿飞来讲是深沉的,保卫科里后来阿飞的舅舅当时也过去了。 因为和所里人比较熟,所以在录完口供后,也没有再去拘留他,毕竟阿飞算是在校学生,在这个事情当中也是起因,这不是他能安排的。 民警在临走时只是告诉他们做好坏的打算。回到家里已然临近凌晨,李雪和母亲都在。 阿飞拿着母亲电话就给波哥打了过去,因为在事情发生后,波哥一起上了救护车。 电话那头,波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郑重的叫阿飞呆在家里,告诉他已经到医院,正在手术室里,后续结果出来后再说。 听完后阿飞把电话给了母亲,母亲在电话里和波哥商量事情的后续问题,李雪跟阿飞一起回了房间。 这个女孩也一直没有说话,如果结果真是坏的,都该如何去面对。她想回宿舍去。 现在阿飞母亲也比较担心,况且宿舍楼也早关了,就叫她住在了阿飞的房间,阿飞拿了被子独自在客厅里。 后半夜里阿飞听见母亲在隔壁房间给阿飞父亲在打电话,声音太小了,他也听不见。 迷迷糊糊觉得天快亮了,醒来一看时间才三点来钟,阿飞再也睡不着了,在客厅里一直抽烟到早上,他要等到第一班车去市医院里看看到底李浩会怎么样。 早上六点来钟,街道里已经依稀有人路过,阿飞打开房门看见李雪也靠在了床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看见阿飞进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上去牢牢抱住了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她边哭边讲。 母亲在那边好像也听见到了,走进来对二人说道,不管事情怎么样,我们都会想办法去解决,你们现在去医院里看看人怎么样了,昨天太晚了你们班主任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在小镇的街头此时已经有人陆续前往学校了,他们二人也随着班车来到医院。 在医院走廊边上就看见了李浩的父亲和波哥在一起抽烟,人怎么样了阿飞上前问道波哥,已经抢救了,现在还在昏睡中失血过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阿飞心好像也就落地了,祈祷了一晚上,终于觉得老天还是有所保佑。 我昨晚本来想给你妈打电话的,太晚了人从手术室推出来四点多了,我就没有打,我等下给你妈回个电话。 说完波哥就叫李雪和他一起过去了。他和李浩父亲呆在一起,二人并未说话。 许久他父亲终于开口了,李浩一直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件事也不能去说你们怎么样,毕竟我们也是从你们小时候过来的,人啊做事情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什么结果,你自己心里也想想去,运气迟早有一天会用完的。 说完给阿飞散了烟就出去了,最后一句阿飞听的倒是很真切。在走道病床上看见了在打点滴的李浩,上半身几乎都是用纱布包起来了,一直没有醒,两只手也全部是血,估计医院还没来得及清理。 阿飞看着李浩半晌后,李雪过来了。说波哥要走了,你去送一下。波哥在和李浩父亲说完话后,朝阿飞点点头,那眼神也算是长辈对后生的期盼,波哥走了,后面学校的事情还要等他去处理。 波哥和你说了什么,阿飞问。就是事情的经过,我都原原本本告诉他了,李雪回到。 中午时分阿飞在床头靠着一宿没合眼在此时也终于是困了。李雪和他父亲出去买饭了。 睡梦中阿飞不知做了什么梦,一下就惊醒了,往身边一看李浩醒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阿飞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没有任何语言。 阿飞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眼泪就流了出来,阿飞哭着问,为什么不跑。 跑了你怎么办,人家就是冲你来的。阿飞听完狠狠的在床头抽噎着,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是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胜似身边的一切。 这可能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下午回到学校前,阿飞给了李浩父亲三千,那是早上出门时阿飞母亲给的,叮嘱阿飞一定要拿给他。 李浩父亲也推辞了很久,阿飞没有理会,让先拿着后续处理完再说。在学校里阿飞第一件事便是打听张军阳的去向,很多人都不知道。 应该还在所里关着,阿飞没有办法去那里,只能在学校等。可是那以后在也没有等到张军阳来学校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尽管阿飞后来好几次都叫人去了他家里,在村里那铁门一直被锁着,始终不见打开。 李浩那年后来没有去参加高考,一直都在家里养伤。赔偿的事情阿飞不知道如何协商的,只是后来李浩父亲找阿飞将三千又退了回来只说你们兄弟的感情不是钱来衡量的,没事多去家里陪陪他,人一辈子时间还长,以后大了相互帮衬着。 阿飞后来向波哥申请晚自习不去,每天下午都叫几个人一起去李浩家买些凉菜抱箱啤酒,不顾李浩。 在他家院里和他父亲称兄道弟起来,他父亲也是老来得子,老婆去世的早,一个男人将孩子拉扯大,说来也是不尽的唏嘘感叹。 在他伤势快好的时候,被父亲安排去了西南省份,那里有他家亲戚在,叫李浩去学一门手艺。 临走前当初的八个人都来了,在火车站一帮人在互相叮嘱着,有事打电话不管被谁欺负不管多远他们都会来。 随着站台的广播响起来,再见李浩已经是五年后了。他走后阿飞们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太多改变,除了每天李雪的陪伴。 更多的时候阿飞喜欢和她去铁路上逛逛,没有人会打扰,那里只剩下安静。 一周后就是高考了,你怎么打算她问。不知道,叫填志愿也是随便填了,我去省会,你去不去阿飞说。 看吧,我也报了但是不想去。我想早一点出来赚钱,我有两个愿望她说,嗯,什么。 第一个就是赚钱后把我母亲接出来,我们自己在县城里买房子,我照顾她,还有一个呢阿飞好奇的问,还有一个就是和我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哈哈,说完紧紧的挨在了阿飞身旁。 考前第三天,阿旦的哥哥旦超来到了阿飞们教室里,在门口等着。阿飞那时候对他并不是很熟,只是当初人帮过他。 怎么了阿飞问,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阿飞点点头,知道他说的什么,我欠你一个人情。 二人就来到了操场上,是这我有些事情,要生面孔,我想叫你一起去。 什么时候阿飞问,就今天下午,车都准备好了在街口。好,阿飞同意了。 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人家,就没有理由再去反悔,人在这个社会里,一旦出尔反尔不顾道义,实在说不过去。 二十八章 下午放学后,阿飞就没有回家。只和他们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去了站台找旦超了。 两辆面包车停在那里,阿飞看见他在副驾驶位置上,就径直拉开车门上车了。 走了大概越四十分钟的样子,车就停下了。旦超率先下车了,其他人也都跟了下来。 这个地方阿飞不熟悉,以前从未来过,一路上走来应该是在老庄镇的边上。 天色也还早,车停留的位置在马路边上,对面是一个村,他们后边则是许多农田。 旦超打开后备箱,从蛇皮袋里拿出很多家伙,让随便拿。阿飞再其他人都选好后,就拿了根洋镐把,一米来长。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就走进村里去了,一路上很多村民都看见了这帮人,只是谁也不想去问,只在老远的地方驻足观看。 阿飞在这帮人当中,除了旦超外,还认识一人,是他们一个年级四班的叫阿斌,个子和阿飞差不多高,一米七八的样子。 经常在学校里看见,二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一帮人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剥落的木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就直接冲进去了。 进到院子里,却发现和外边别有一番景象,外边破破烂烂,门口旁的墙上也感觉是见风就倒,但是这里面全部五花八门贴了瓷砖,院子边上竟然还有假山水池,种植了些花草树木。 阿飞刚四下看完,屋里就有人出来说,你们干什么的,还没等话说完,旦超就冲上去了,边打边说干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今天钱不到事没完,一阵过后,屋里出来的人更多了,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四十往后去了。 一看阵势,全部也都围了过来,双方人数相当,起先谁都并未动手。互相在谩骂着,也不知道谁从人群里扔了个酒瓶飞了出来,刚好砸在那人头上,双方就开始了。 从院里打到屋内,尽管阿飞他们这帮人年纪多是二十出头,但是下起手来丝毫不输对面的,屋内的几张麻将桌,茶几全部都被砸的稀碎。 双方还在互相纠缠的时候,门外边有人跑了进来,领着一帮村民,手里全部拿了些干农活用的家伙式,旦超先站了出来说,我们不是来闹事,我这有字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欠我姐好几万这么多年,息钱不清,本钱不给,一直拖到现在,我们一家老小也要生活的。 听到这,门口这帮人出来一个人,应该是村长或支书说欠你多少钱我们不管,只要他没跑,你就不能这样随便打人,我已经通知所里马上就过来。 话音未落群民们全部将门口堵住了,此时的阿飞心里暗暗叫苦,毕竟他还是个学生,要是等下所里来人,估计又要进去了。 接下来三帮人互相缠在了一起,谁也不服输,旦超从兜里直接摸出一把匕首站了出来,对村里带头的人讲,要了你今天过来给我两刀,要了我们现在就走,谁要是敢拦,我几刀就上去,话我先说前头。 那人此时也是左右为难,放也不是拦也不是,旦超率先朝门口走了过去,手里拿着匕首气势汹汹,到门口竟然真的留出了一条路,一帮人出来后,就直奔村口的车上去,可还没到车边上呢,那边路口警报声就响起来了。 一帮人一看坏了,钱没要到不说,被抓了更是难堪。不敢再到村口去,径直朝地里跑了过去。 毕竟车开不到这田里来,到地里一帮人就散开跑了。阿飞一直跟在后边,跑着跑着人就越来越少了,回头一看此时就他和阿斌两个人了,二人回头望了望身后也没再听见声音,在田边阿飞给他散了烟,两人抽了起来。 都互相的看了看摇摇头,这是干的什么事。抽完后,二人想了想了当下位置,一脸懵逼。 只得顺着水渠往前走,刚到水渠边上,就看见了马路,二人准备等有班车先坐上去,在打算下一步。 还不等班车来呢,谁也没回头往后看,刚一转身就被几个人摁在地下动弹不得。 随后就被拉上了警车。在警车后,二人互相小声商量了一下,半个小时后就到所里了,被分开进行了审问,在审问过程中,阿飞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为什么来,帮忙,知道帮什么忙吗,不知道。 动手了没有,没有,谁叫你们来的,不认识,不认识你会来,我在路口看见我同学在,我就上车了,你同学谁,隔壁那个被你们抓的,这是二人在车上商量好的。 半天后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就被关进了拘留室,阿飞发现阿斌竟然早他一步。 二人没有说话就蹲在了地上,直到晚上九十点多,看见了一个女人在门口走过,那女的阿飞很熟悉,是他们小时候的班主任姓郭,小时候经常打阿飞,所以他不敢忘记。 那女的倒是没有看见阿飞,没有停留就走过,难道她现在在这里工作,不应该,阿飞心里想到。 不久在拘留室的窗户上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的上车就走了,阿飞心里明白了,有些人嘴巴里道貌岸然,其实那是一塌糊涂。 那姓郭的早在阿飞三年级的时候在他们镇上就结婚了,这么些年看来她也没有闲的住。 跟的这男的,应该就是这里的人。半夜里两点多,阿斌在边上说忍不住了想尿,阿飞此时也差不多了,从晚上九点多久二人就憋到了现在,拘留室旁边是一张简易床,睡的人是呼声震天响,阿飞看见桌子上的钥匙,伸手去够却摸不到,二人只能再想办法了,阿斌用手拨了拨眼前的铁栅门,在门口的位置竟然很松动,二人顺势朝上一拉,纤细的钢筋竟然被拉变形了,正在二人喜出望外的时候,傍边睡觉的人突然说道,你们干嘛去,二人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间好像有针掉地上都能够听得见。 阿飞看那边说完就不在问了,便小声的咳了两声,试探看对方是否会在回应,果然就没了声音,再听来呼吸如此均匀显然是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二人不得不更加小心了,在那门刚好被拉开一个缺口的时候,二人就从门下边钻了出去。 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拘留室的大门,来到了大厅里,没有任何值班的人,二人穿过大厅就来到了院内,院子边上有一颗树,也没多想两个人就爬了上去,刚到到院墙的顶部,站上去就跳了下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真的会跑出来,在墙边往前走了几步,就是这所的大门了,阿飞凑近一看,原来是老庄所。 仔细想了想,他们现在就在老庄街上。而不同的是上一次阿飞在老庄打架去的是三分局里,因为街那边归厂区,三分局是专门解决厂区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月黑风高,有了下午的经验,二人就聪明了,没敢在沿街边,而是一路上走农村里,绕着马路往家走了回去,一到村边上就是狗叫声,不得不在再绕着村走。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铁路,只要沿着铁路走下去,不远后就快到镇上了,二人在铁路边上商量了很久,不敢回家去,要再被找上门事情就搞大了。 毕竟半夜从那里跑出来,先不说看管的人会不会被处分,只要再被抓住,高考指定没戏了。 二十九章 莫约着时间应该不早了,怕再等一会部分的人应该都会到田里干活了,两人也顾不得被蚊虫叮咬,掐灭了手里的烟。 向街上走去,阿飞回了一趟家里换了衣服,今天已经不用去学校了,波哥只安排下午在学校里拍个毕业照,换完后阿飞去了母亲的房间,说昨晚和同学们在一起玩,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但是一定会回来,毕竟明天就是高考了,他不想再让母亲担心了。 出门大概早上六点来钟,做饮食的生意人也开门了,阿斌一直没有回去,在楼下等他。 二人去吃完了热米皮,阿飞就想去找李雪,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找她,鬼晓得她在想什么。 宿舍楼还没开,二人又只好绕了一圈,来到宿舍楼后边靠近窗户的位置,阿飞在下边大声叫着兄弟,阿斌显然有点懵。 不多一会窗户打开了,李雪披着头发伸出来,看见阿飞便说,你个王八蛋你等着,就在楼下等我。 你昨晚干嘛去了,下午放学人就没了,我又怕你不在家,也不敢去找你。 李雪下来就说,阿飞觉得每次两人一吵架,只要上前搂住她,剩下的无需多言,这次也是一样。 只是阿斌有点不好意思转过了头去,阿飞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她,你吃饭了没有她问。 吃过了,那现在去哪呢。还能去哪,昨晚跑出来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先找地方去补个觉再说吧。 说完三人朝街上旅社走去,开了两间单人房。此时李雪有些羞涩,她和阿飞在一起一年多了,两人除了该交往的剩下的啥都没有,有时候两人其实也想到了某些事情,但是都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去做什么。 到房间门口时,阿斌选了个房间就直接进去了,也没说其他什么事情。 倒也附和他性格,整晚接触下来话不多。随后二人就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里,说是旅社环境也相当差,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住。 房间不大点,一张床,边上是个小沙发,一张茶几上放着开水壶,一眼尽收眼底。 阿飞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鞋子一脱倒头就睡了起来。李雪瞧瞧关上了房门,也不知道阿飞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她竟然还在沙发上坐着。 二人谁都没有讲话,互相用眼神在交流着,仿佛是在说睡还是不睡。想到这,二人都笑了。 兄弟你在笑什么,李雪问。你又在笑什么呢,哼,不告诉你。我把你当兄弟,你是不是想睡我李雪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阿飞露出狡黠的笑,我才不去,怕上了你这贼船。听她说完,阿飞就把衣服脱掉了,因为穿上衣服睡觉太难受了。 衣服刚脱完,就见李雪捂住了眼睛,你干嘛快穿上她说。懒得理你,阿飞说完就转过身去了。 些许,兄弟你睡着了吗,你要干嘛阿飞问,我睡不着在沙发上,我们换一下地方好不好,我去床上她说,阿飞想想也是,他一个人躺床上,边上有人的确尴尬。 随后就起身坐了起来说,你过来吧。你下先下来我就过去,阿飞真是相当无语。 拉耸着脑袋不情愿的下床了。啊,你先把裤子穿上。阿飞低头一看,忘记了自己只穿了内裤。 我这不是穿了裤子的吗他说,你真恶心那是内裤,此时的李雪已经害羞极了,不止捂住了眼睛,就连身体也转了过去。 阿飞没有多说,上去就把她抱了起来,在抱起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身体都在发烫了,没等李雪多想,阿飞就把她直接抱上了床跟着一起睡了上去,从后边紧紧的抱住了她,些许阿飞在她耳边说,睡吧,等你同意了再说。 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尽管枪已经磨了十几年,子弹从未打过,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对阿飞来讲,他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向别人索求什么。 中午过后,阿飞才慢慢醒来一睁眼就见李雪靠在床头在他旁边盯着他看,浑身觉得不自在。 兄弟你看够了没有他说,我觉得我没有看错人,什么阿飞问,没什么你睡的好香啊,竟然还打呼李雪说,无聊真是,现在几点了。 中午一点多吧,怎么了她问,没事。睡醒后阿飞才开始担心昨天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先去找找阿旦,问一下旦超的情况。 阿飞想着就穿上了衣服,这一次当着李雪面,她没有再叫出来,只是很淡然看着阿飞穿上了衣服,帮他提了提领口,从身后抱住了他。 舍不得我啊,你猜呢。抱了很久李雪才松开,我在这等你回来,你早一点。 阿飞听完点点头答应了。出门敲了敲阿斌房间,显然他还在睡觉,半晌才问道谁啊,没事你继续睡吧,我下午回来你等我。 房间里嗯了几声,阿飞就走了。来到阿旦家,他竟然还不在,阿飞又不好出去找,怕被人撞见。 就在门口一直等,过了一会才看见阿旦拎了些菜回来,你哥呢阿飞问,他在老庄所里呢,知道你会来找我,叫我告诉你没事了。 他知道你们两个被逮了,早上一早托人去找你们,可是过去才听说你们半夜就跑了,后来呢。 阿飞有点不放心,后来他就过去了,和她姐一起去说了些话,给人把门重新换了,请晚上在满堂红吃饭,基本就妥了,真的吗阿飞还是不相信,要是真找你们的话,现在估计街上到处都是警车,你们往哪躲。 听阿旦说完他感觉也是,一路走来倒也没见什么两样,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和阿旦又聊了几句,阿飞就回到了旅社去。路上阿飞在想原来有关系真的很重要,不过旦超这人怎么说出了事情也是仗义。 走到旅馆院子里才发现李雪一直在楼下大厅里坐着,不用想也知道这傻姑娘在等谁。 兄弟我等你都好久了,你不在楼上睡觉跑下来干嘛,不等她说完阿飞就问,你走了我睡不着,阿飞过去拉住了她手说,我们上去吧。 阿斌房间门开着,估计是去那边厕所了。等了一下,见他回来了。没事,阿飞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阿斌点头道,行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了,家里今天估计挺忙的。 说完他进去整理了下衣服,到门口给阿飞散了根烟点上,以前吧我觉得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但是接触下来才发现,你这人挺好,大家以后多帮衬吧,说完郑重的向阿飞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有点意思,阿飞嘀咕着。你说啥李雪问,没事。 三十章 放屁,我都听见了,你刚才嘴巴就是说了。阿飞摇摇头叹气用手捧着李雪的脸说,我刚才说你这脸蛋怎么那么好看,边说边揉了起来。 一阵缠绵后二人就下去把房间退掉了,一起回到阿飞家。下午去了学校拍毕业照,在有学校名称的地方,搬来了很多座椅,阿飞站在最后一排。 毕业照很清楚修剪的很好,只是很多人在那年以后都不见了踪影,好像都被生活和学业淡忘了。 第二天就迎来了高考,那晚阿飞在家里睡得很香,一早没人叫他,竟然自己醒了。 起来就看见外婆和母亲在厨房里烧香,二人虔诚的在祷告,希望阿飞今天一切顺利。 阿飞倒也习以为常了,每逢初一十五的她俩都这样。母亲早上起来特意做了很多饭菜,阿飞却没有胃口,洗漱完拿上证件就去学校了。 考场不在这里,是在县城方向一二中。校门口老早就看见了波哥在那,穿了一件洁白的衬衫和西裤笔挺的在他们班级名字边的大巴车旁。 这好像是他最后一次服务这个班级了。不远处也看见了李雪在那。跑过来问你要去我们车上吗,昨天很多人已经提前去县城里住了,车上很空。 算了吧你们班那些人难打交道,来我们这里吧。说完拉着李雪就向波哥走去,上车后清点完人数就朝县城驶去。 车上波哥一直在给他们打气说,不要慌没事的就和平常一样发挥,一定理解透题目在下笔等云云话语。 不久后来到了二中,随着广播声他们都进了学校里。阿飞一直记得那年作文拟题是和成长有关内容,在结尾时不知怎么就写道长大对于我们很遥远,但是却又很近。 成长的代价过于惨痛,如果能够回到以前,他想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不吵也不闹。 阿飞回想起从八九岁到现在十年的光景,其实没有遗憾也没有成就。三天过后高考结束了,阿飞对自己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是也有底气,虽然平时在学校很少听课,但是对于文科来讲他并不害怕,打小就有些功底在。 那年七月初高考成绩就出来了,二本往上。这个消息传出来,身边很多的人都傻眼了,问他是不是有搞些小动作或者私下里去报什么培训班了,阿飞也懒得回答,因为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在他们一帮人人当中,也就他考的最好。 母亲还是很高兴的,对她来说只要阿飞在努力一点完全报一本没什么问题。 那年暑假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后,这次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叫他出去了,仿佛出去又是受罪。 李雪这年去了沿海城市里,有表姐在那边工作。临走时告诉阿飞,不许在家惹事,安稳的等她回来。 阿飞只好盼着日子过的快一些。之前所有填的志愿都不符合,阿飞去找了田浩,问他怎么打算。 那家伙暑假里也是无聊的发霉,他母亲去了外省,家里就他一个人,天天哪也不去在家里看电视。 去省会学校我已经选好了在西郊他说,阿飞回到家中和母亲商量了一下,不久和阿飞大姨夫一起就坐车去了那里,车程很远要翻越八百里山川。 阿飞去的时候,田浩就已经在学校里开始了军训,一切安置妥当后,母亲和姨夫就走了,走时也是再三叮嘱,千万不可在这里闹事。 阿飞听进去了,那半年的时间里,阿飞基本都是朝九晚五,除了去教室里,便是在学校的网吧里,很少出去。 天天和李雪在打电话,李雪也告诉他,有个表哥也在省会叫做黄鼎。半年后,学校放假了。 阿飞第一时间踏上了回家的大巴车,他和李雪已然等了很久。在市区下车后,阿飞没有回家,而是在市区开了房间,那一晚女孩原原本本把自己奉献了出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仿佛二人才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两天后阿飞陪着李雪去了县城里,第一次看见她的表哥,这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果断而坚决,这一点和阿飞很像,差不多相处下来后二人关系倍增。 李雪没有选择和阿飞继续去上学,和她想的一样,在市区找了一份工作,尽管收入很微薄,但是她很知足。 在回到镇上不久后,便看见了刚出来不久的刘建,阿飞小的时候和他也在一起玩过,只是这些年再也没有见过他,听他讲起来,也是阿飞在转回来后,他就出事被送往了少管直到不久前。 当下刘健叫着身边几个,就和阿飞去了饭馆,一直到天昏地暗时喝的晕晕乎乎才回家,阿飞小时候和刘健关系很不错,他比阿飞大两岁,在那时这帮孩子当中,属他对阿飞最好。 接下来阿飞从县城里叫来了黄鼎,介绍了二人认识,也基于二人都在社会上摸爬,见面不久后话匣子就打开了。 在当时阿飞们镇上,有个名气不小的人经常被人提起。他叫李兴是个中年男人,打扮穿着很有品位。 阿飞初次见他是在镇上的麻将馆里,和身边几个人在商量什么事情,随后刘健便介绍了阿飞和黄鼎去认识。 在之后的时间里,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形影不离。那个时候李兴在麻将馆的后边开出了几个房间,莫约在深夜就开始聚集很多人在一起打牌抽水钱,每天晚上阿飞也会跟着过去,到凌晨时分结束时,李兴便会给按照人头给钱,每人约三百多。 随后便开几辆商务车,到老庄去吃喝玩乐。在那里阿飞见到了许多社会上的人,在阿飞看来多结交一些人,也许以后没有坏处。 不久后阿飞在厂区宾馆里,再见到了老三。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学生模样的人,现在竟然会跟着李兴在社会上跑。 看见阿飞时,他有点犹豫。阿飞倒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虽然他头发很长,遮住了两边轮廓。 几年前那一晚阿飞是不会忘记的。这次李兴带他们几个人来是谈事情的,对于李兴来讲,他不允许除他之外,有人再这条山脊线上再开设摊子。 从山下组合厂到山上制造厂,知道他名号的都已经全部入股了,单独老三没有,时间太快了吧阿飞笑着心里想到。 那年的赔偿问题阿飞不知道,一直都是母亲去谈的。这么多年下来,他有时摸摸鼻梁骨塌的地方,经常会想起来他,张连山。 三十一章 那天晚上在宾馆里没有动手,老三显然不买李兴的帐。谈到后来双方也是互不相让,后续很多人都来了,在不大的房间里一直在争吵着,李兴几次都想过去甩他几耳光,但是都被人拦住了。 老大没有发话,阿飞们几个人也不好动手,双方就这样一直被人拉着,房间里已经是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差不多在这山脊线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劝和的有,看笑话的也有,最后李兴带着阿飞们几个人都走了,在老庄十字路口招待所开了几间房,凌晨也不知道是几点,走道里传来很多细微的脚步声,阿飞和黄鼎在一张床上,二人一直没有睡,靠在床头在抽烟。 从门缝里看见了外边有许多人影,情况不对黄鼎说,阿飞也感觉出来了,从床上爬起来,没开灯去叫刘健和李伟,二人还在打呼。 阿飞过去摇了摇,两人睡梦被惊醒,咋了,嘘不要说话。阿飞捂住了刘健的嘴,外边有人好像冲我们来的,阿飞刚说完,刘健就一个激灵翻起身来去拿衣服,李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床上。 黄鼎朝门口走了过去,耳朵趴在墙上看能不能听见声音,门口的脚步声音越来越密集,隐隐听见说,就是这里了,晚上看见他们几个人走进来的,你确定,外边的人说,就是这我不会看错。 听到这,四人觉得没跑了,肯定是来找他们的。兴哥呢,刘健问,不知道应该在隔壁房间里。 你们先把电视柜抬过来黄鼎说完就紧紧的顶在了门口,几人摸着手脚把电视柜挪了过去,看了看又不放心便把衣柜也抬过去堵在了门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冲出去李伟说。怎么出去,窗户全部是铝合金的,只能在这里等。 刘健说完便用脚蹬了瞪隔壁的墙,希望那边会有人听见,瞪完后那边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几人都摸着身上看看有没有人带东西,然而他们的工具都在门口的车里。 冲出去,躲着这里等进来还不如我们先出去,往车上跑拿东西黄鼎说完看着其余几个人。 阿飞此时的想法也和他们差不多,等死不如先手。三人围着一起商量,阿飞搬来椅子放在床上把灯管拆下说,等下对方全部冲进来,我们就趁机摸黑往外跑,不管谁被堵在里面都不要回头。 几人互相望了望,便在房间里找了几个烟缸和水壶握在手里,顺便也将将窗帘全部拉上。 刚把门口堆的东西全部搬掉了。不等开门,砰一声,门直接被人踹开了。 黄鼎拎着水壶,拔出了木塞硬硬朝门口扔了过去,砸在冲进门口的人身上。 此时四人奋力朝门口涌去,他们心里都清楚,迟疑一下,今晚不死也也要脱层皮。 一到门口见人就挥起手中的东西,向四周砸去。门外的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刚一露头便迎来水壶直直浇在身上。 到门口后四人按照商议的办,阿飞和黄鼎一起朝左边走廊跑去,另外二人也是一样。 谁都没有回头,还不等到楼梯口,身后的人就全部追了过来。楼梯口有人守着,看阿飞他们两个人冲了过来,径直拿着手里的家伙就挥了上来,阿飞把手中的烟缸向前砸了出去,黄鼎直直向几人撞了上去,五六个人被撞开了。 显然从楼梯口跑下去已经不大可能了,二人只好往走廊的尽头跑去,那边有一扇窗户。 身后听见刘健在喊,跑,不要管我,话音未落那边钢管挥舞的声音就传来了。 二人不敢回身,黄鼎边跑脱下外套包在手里,朝窗户上砸去,玻璃被砸开了一个洞,顾不得那些玻璃碎,黄鼎用手一挥就先跳了上去,阿飞也紧随其后,在窗户上也见不到下边是些什么东西,就直直跳了下去。 阿飞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跑到招待所的院里,也看见李伟从那头跑了下来,他把车钥匙扔了过来,阿飞捡起就向停车的位置跑去,后备箱里有几把刀和洋镐把,阿飞扯出袋子拎了几把刀就往前边扔了过去,李伟和黄鼎此时也刚跑到车头,看见东西扔过来就捡了起来。 大院里除了大门口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外,其余基本都看不见。三人站在一起和对面的对峙起来,也是刚才跑的太急了,三人现在也都在喘气。 想到刘健还在楼上,他们不得不想办法从眼前的人群中冲过去,要是他们就这样跑,以后就也没脸混了。 阿飞第一个冲了上去,随后二人也跟着一起,阿飞双手挥舞着刀,见人就挥过去。 很快三人在就冲到了楼梯口,上边传来刘健阵阵的嚎叫声音,三人没有多想一起跑了上去。 在狭小的走廊里,和对方八九人进行了混战。一时间不住的有人在后边倒下,整个走廊地上和墙上全都是血,几分钟后阿飞支撑不住了,往墙上靠了过去,手中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去,阿飞一屁股就坐着了地上。 往那边看看刘健已经躺在地上向阿飞他们慢慢爬了过来。身后几个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走廊里,叫唤声,喘气声聚在了一起。 楼梯口那边依然有人不住的往这里冲了过来,李伟满脸血和对方几人相互撕打在一起,被按着脑袋使劲的往墙上撞去,黄鼎此时瘸着腿,按着刀一瘸一拐的趴在了墙上。 突然楼下传来,咚,咚,几声。随后就看楼梯口的人全部朝楼上跑去,都别跑滚下来,今晚不是都要找我吗,我就在这里。 声音传过来,阿飞听的出这是李兴的声音,而且脚步声越来越多。四个人在最后都倒下了,如果不是李兴带人回来,后果不得而知。 李兴跑过来看见了他们几个,也没理会对方的人,从身上就踩了过去。 后边的几个中年人都过来扶起了阿飞他们几个,径直朝楼下走去。车发动起来停在门口,李兴跑过来,敲了敲窗户,从兜里摸了两塌钱给开车的人说,先送医院,不够我早上一早过来,我们现在去找张连山,今天晚上就是踏平这里,我也要把他翻出来。 说完不等司机开口,李兴便把土枪揣进怀里转身向后走去。从招待所到厂职工医院不算远,两个路口。 黄鼎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点了几根烟,依次向后传来。阿飞现在也顾不得疼痛,把刘健抱在了怀里,想让他舒服一点。 飞,晚上谢谢你们了他说。都少说点话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司机说。 医院门口大门留有过道,车刚好就穿了过去,司机下车就跑了进去叫人,不一会,一名护士和医生推了几辆担架跑了出来,司机一起将几个人慢慢的放了上去,赶紧叫宿舍楼上的人全部来急诊室会合医生说完,护士就跑了上去。 。 三十二章 刘健先被送进了急诊室,阿飞们三人在外边医生正在给伤口消毒。叫醒了ct室的值班人员,几人脑袋上也都有些伤口,被送进去拍片。 一直折腾到早上八点多,李伟被纱布包的向个猪头一样,头发全部给剃了。 黄鼎身上有多处淤伤,小腿也有部分骨折。阿飞身脑袋上也被缝了针,身上也都是伤口。 最惨的就是刘健,肋骨断了两根,右手胳膊和腿几乎被打断,脑袋上和李伟差不多。 几个人都躺在了病房里。一直到中午时分李兴和几个人就过来了,兴哥几人不约而同都叫了出来。 躺下躺下,没事的他说,接下来你们就在医院好好把伤养好,老三昨晚后来没找到,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已经叫人在打听了,说罢他从身后包了拿出了几万块钱,给阿飞他们每人塞在了枕头底下。 兴哥你昨晚没事吧,他们问。我昨晚也是大意,我们不应该留在这里的,回到房间海强给我打了电话,我又去了趟山下(林镇,和山上老庄在一条公路上),心想到没什么事情,就没有叫你们起来,早知道昨晚就一起去了。 兄弟们是当哥的对不住你们了。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后来在山下有人给我透风叫我快跑,说老三从市区里叫人回来了,我一听坏了,联系了以前的那些弟兄就朝你们赶来。 听李兴说完,阿飞对这不久才认识的大哥有了新的认识,不是人昨晚赶回来,鬼晓得阿飞们现在会在哪,其他几人听完也一起向李兴道了谢。 临走时李兴告诉身边的人,留下来两个在这里看住,几人心里又一阵感慨,跟对人真的很重要。 李兴走后,其他几人都睡了过去,阿飞是怕家里人会担心,想了想先给李雪打了电话,她在酒店里上班。 兄弟,你在干嘛呢,想我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阿飞不敢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说他要回省会学校去,家里人给她打电话的话,别说漏了嘴。 你是不是又干什么事情了她问,没事,等你周末休息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阿飞不等她回话,就把电话挂了。几天后除了刘健,其他几人都已经把线拆掉了。 黄鼎腿上打了磨具,医生让他先带着。几个没出院,一直在病房里休息,期间李兴也来了几次,送了几条好烟过来,又买了些熟食,叫他们好好调养,出院后联系。 这周末李雪回到了老庄,阿飞才把事情告诉了她,挂完电话这姑娘就朝医院跑来。 三个人围在一起打牌呢,拿烟当筹码看谁赢的多。刘健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叫把他的烟先给他。 几个人笑了笑,你都那样了还抽什么烟,听兴哥的话好好养伤,烟你就别操心,咱们兄弟会给你抽完的哈哈。 你们这帮禽兽,他一直在床上叫着,但也无可奈何。房门被推开了,门口有人在守着,你谁啊门口的人问,阿飞听见了说话声,回头看去是李雪。 阿飞从床上跳下来伤口还是疼,也顾不得朝门口走去。兄弟我想死你了他说,刚说完,李雪就冲进来抱住了他。 门口的人一看明显是男女朋友没多说,就把房门关上了。好一会,才听见黄鼎说,妈的有了男人哥都不要了是不是,二人抱在一起忘记了房间还有别人。 哪有啊,李雪边说边朝黄鼎走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他肩旁上,哥,你咋样了。 疼疼,别动黄鼎叫唤着。阿飞笑了笑,回到了床上。其他几人围着李雪开起了玩笑,她经不住逗就走了,告诉阿飞下午会送饭过来。 别忘了还有哥多送一点来,还有你老汉的兄弟我一样,李伟也跟着叫起来。 还有我呢,刘健有气无力的说,人都走了,还叫个鬼啊,你管我,刘健说完也不理会黄鼎,想了一下又说,下午送的我要多吃一点,我伤的最重。 差不多半个月后,几人伤势都恢复好了,医生叫刘健还是在医院里,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阿飞几个人说,没事过来多陪陪我,你们走了我要无聊死。 李伟接着话到,我叫文厚给你叫几个女的过来陪你吧,这个好啊刘健笑着说。 你想多了我要去他那里找女的,等会给你打电话叫你听听声音,李伟说完看着刘健竟然吞下了口水,妈的什么德行李伟骂了两句,几人就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黄鼎给李兴打了电话开着扩音,兴哥啊我们三个今天都出院了,怎么安排他问,电话那头很静,些许说,晚上等电话一起出来吃饭。 好。挂完电话李伟就走了,黄鼎说叫他动作不要太激烈,别把伤口又崩了,滚吧你,边笑就走了。 黄鼎家在县城里,阿飞之前和李雪一起去过。阿飞问他要回去吗,要回去拿东西。 说完二人一起在老庄街头坐上了班车。阿飞回到家,母亲并未觉得意外,学校怎么安排的。 也没事,就是补习的事情去的人很少我就回来了。嗯,下午想吃什么母亲问道。 熬些骨头汤吧,养伤。什么他母亲问道,阿飞说漏嘴了。我说喝汤,用骨头熬的烫,学校的饭菜太难吃了,我的美丽妈你现在听见了吗。 阿飞一字一字故意拉长了音调,母亲看着他笑了说越来越皮了你,去看看你外婆最近一直在念叨你。 晓得了阿飞说完就上楼去了。换了衣服下来没见母亲,是邻居那六十多岁老太在前边坐着帮忙照看店里。 阿飞过去打了招呼,你妈去买菜了,叫你下午别乱跑,哎听说你谈了女朋友,是以前在学校那个吗,阿飞说,婆你是要给我介绍吗。 你长这么帅,还要我介绍啊,我们老了眼光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哪里老,你在我心头永远都是年轻的。 去求吧,你个孩子尽拿我开玩笑,说完一直抿着嘴在笑。阿飞朝外婆那走去。 这几年镇上搞规划,将这街上的路全部重新修了,镇上十字街头也开了家连锁的超市。 两边的房子也随着阿飞他家那年拆完后,也都陆续拆掉盖起了楼房。在农村里好像你家修好楼房,我家不拆就显得很别扭。 就像他二舅说的那话,你家大门阔气我要比你更阔,在阿飞看来都是心理在作怪。 没走多远看见那外婆在门口坐着,下午刚好太阳也能照到门上,身边也是其他几个老人,坐一起聊天。 阿飞绕在了她身后,悄悄抱住了她。惹得周围几人一直在笑,外婆摸了摸阿飞的手,你个怂娃啥时候回来的,她显然过于高兴。 刚回来,我妈买菜去了,你下午来吃饭阿飞说。买什么菜自家菜地里不是有吗,这话一出惹得一阵唏嘘,你那菜园有镇上超市里的多吗抠搜一辈子,到现在还不会享福你老太真是。 外婆也不顾她们说那些,拉住阿飞蹲下仔细瞅了瞅半晌才说又瘦了。阿飞把她叫到了屋里,当着外人在不好说什么,他从兜里摸出了千百来块塞给了她,这钱你拿着该用就用,省下都干嘛。 外婆往门口走了走,借着阳光隐约看见问,你还在上学哪里来的这些钱啊,我放假给人打零工去了,一天七十五,这不都在这里呢。 真的,她不信的问,哎呀你跟我妈一样烦,什么真的假的还煮的呢,骗你干嘛啊你自己踹好了,别告诉我妈哈。 阿飞知道他能骗住外婆,却瞒不住母亲。行我给你存着你以后用我就给你取出来,我外孙有出息了,知道孝顺我了,说完阿飞看她自顾笑了起来。 三十三章 当初李兴给阿飞他们几个人钱,后来他们在医院也合计了一下,基本是一人一万块钱。 医药费他们不知道,都是李兴安排人都弄好的。阿飞后来有问过黄鼎,这钱如何打算。 黄鼎告诉他,要了拿回去给家里人,要了置办些有用的家伙,或者再从家里拿一些出来往李兴的牌桌上放出去按月收些息钱,有李兴在基本是跑不掉。 阿飞后来也想了想最后一种是好,可从家里拿钱出来不大可能,家里人不会同意他这么做,他是个学生,只有选择前两种方式。 在给完外婆钱后,剩下的阿飞打算走的时候给李雪存一些,至于其他的钱便是叫黄鼎去买一把带响的放在家里,万一哪一天用的上。 回到家里就见母亲在楼上做饭。下午和外婆一起三个人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 傍晚七点多,黄鼎来了一直在楼下等他。李兴也一直没有电话通知他们说晚上去哪。 二人就约着一起去后边铁路上逛逛,反正闲来也无事。铁路上碰见了阿斌和他几个同学也在。 阿飞和他差不多从上次旦超的事情后就没有再见过了,阿飞介绍了黄鼎让他们认识,三人在一起向前走去,问道阿斌现在做什么。 我刚从沿海那边回来他说。怎么样感觉外边,一般吧消费现在很高不好呆啊,怎么打算呢你阿飞问。 我刚回来没几天,也不知道在看吧。阿飞心里其实想叫阿斌和他们一起去跟着李兴,但是前段时间招待所发生的事情,他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和老三现在是旧怨加新仇。聊了没多久后,李兴电话就打来了叫他们去山下汇合。 说完阿飞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二人打了招呼就朝街头走去。在山下的酒店里,李兴安排了一桌算是给他们三人接风,在这里阿飞认识海强和韩军,二人都是中年人,韩军稍微年轻一点三十出头的样子,海强则是四十来岁的一个光头,满脸横肉。 李兴在中间大致介绍了后,双方就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海强说以后在山下有事报我名号,我们都是从小和兴哥一起跑出来的,只是现在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意,但话说回来只要兴哥一句话,我们不会推辞。 说完这些后阿飞他们都端起了杯子回敬二人。酒一直喝到到凌晨去,一帮人才结束,在酒店经理的陪同下,出了酒店他们就散开了。 李伟兴致冲冲的说带你俩去个好地方。这是阿飞第一次去。文厚呢,一到店里李伟就叫。 我们老板出去了,等下就回来了,前台的回答道。漂亮姑娘还有吗他说,有的,只是很多都休息了,你们等下我马上去叫。 快点快点等不及了,李伟笑着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阿飞四下打探了这足浴店,门面不大点,门口灯光暗黄,说是足浴店,这个点还开着做什么买卖不用去讲都明白。 三人烟刚抽完,前台的接待就叫他们几个人进去。在房间里,大概站了七八个女的,阿飞感觉她们年龄都不是很大,只是灯光太暗了,有些看不清。 李伟一个个打量过去,回过头叫他们两个先选。阿飞是第一次不知道有什么规矩,便朝黄鼎点点头,意思你先来。 黄鼎看了一眼阿飞说,是这我这兄弟是第一次来,你们哪个服务最好就站出来说完指了指阿飞。 阿飞向他点头本不是这个意思,但被他这么一说,倒也比刚才坦然了不少。 阿飞看见边上站着一个女孩显得很单薄个子挺高,依稀看见年龄不大,阿飞说就她吧。 哎呦我去,兄弟你眼光可以啊李伟说,你要是不选我肯定要她。阿飞和女孩走到门口时,阿飞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朝黄鼎走去。 黄鼎说你还要再选一个吗,不是,哦。那你是。阿飞刚想开口,我知道了,会给你保密的,她不会知道的。 听他这样说完,阿飞才坦然的和女孩走向后边的房间。房间灯光依然很暗,阿飞弄了好几次开关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女孩静静的在床边坐着。 你们老板就这么抠吗,灯都舍不得多装几个阿飞问她,女孩噗呲一下就笑了,这里灯就是这样的,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这样才会显得好一些,让人并不觉得尴尬。 听她讲完阿飞心里在想尴尬会不会就是说他。在第一次背着李雪在外偷腥,有点紧张但是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不一样,阿飞现在害怕又渴望,会不会时间久了会和李伟一样。 半夜里阿飞终于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已经快是中午了。一夜无梦,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她走时将阿飞的衣服裤子都整齐的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长什么样子呢阿飞心里在想。出了房间门,就听见李伟的笑声,泡在女人堆里在打情骂俏。 黄鼎是起来的早,在店门口沙发上坐着抽烟。阿飞走了过去,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在笑。 你哪根筋不对了看我笑什么,感觉如何啊他问。什么感觉阿飞问,人女孩早上出来我都看见了,关门的时候那眼神对你是依依不舍,怎么一晚上还睡出感情来了。 你扯淡吧阿飞听他说完不信。你等着,黄鼎说完就站起来去了前台,把昨晚那个陪我兄弟的叫出来一下,你真讨厌阿飞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心情却不这样想。 他也很想看看女孩到底长什么样。没多久女孩就出来了,现在阿飞才看的清楚,她年龄的确很小,脸上都是青涩的表情,但是身体却被开发的很好,和这张脸庞显然不搭。 女孩看见了阿飞有点别扭,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哎呦,害羞什么啊你,妹妹快过来黄鼎说完就去拉她朝阿飞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了女孩问。 此时阿飞也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任何感情身体却发生了关系,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没事,就想看看你,怕我打呼你没睡好他说。要不你两再睡一次去,黄鼎又开始起哄了。 女孩听他说完转过头看着阿飞。阿飞难为情的笑了,大白天正经一点,没事你别听他瞎说,你忙你的去吧,好,女孩点点头,朝二人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阿飞。 我跟你讲不过三年这女孩绝对是个美人,你信不。 三十四章 听他说完阿飞也懒得搭理他。二人在沙发上又闲扯了会蛋,终于看见李伟从后面才走了出来,身边跟的人应该就是老板文厚了,四下几人简单的打了招呼,便在山下街头乘车离开了这里。 三人莫约着也没什么事情,就商量去老庄厂医院去看刘健。在房间门口就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一口一个宝贝的喊着,活像一只发情的生物。 看见阿飞们进去躺在床上点了点头,继续和电话那头畅聊着。过一会儿把电话放下说,我给你们讲,我在聊天软件上撩了个妹子,那妹子一说话我骨头都酥了,说完一脸兴奋的看见这几个人。 哪里的啊李伟问,就老庄的,昨天刚给了电话号码,我没好意思说我在医院,我说过几天回来了去找她,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 算了吧你那眼光不敢恭维,就是一头猪现在叫你去看估计也是眉清目秀。 兴哥怎么打算的刘健问道。没怎么说,叫我们找人现在还没有找到。阿飞说完上去看了看他的伤,恢复的挺好,应该再有个把月就可以出院了。 文厚那里来了好几个新的妹子,要不要去李伟向刘健说道。你们这帮禽兽啊,好东西都让你们糟蹋了,我现在每天看见护士都是一柱擎天,憋不住了。 等会去给你买斤猪肉烫一下先用着,哈哈,听李伟讲完,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阿飞和黄鼎在一旁笑出声来。下午的时间几人就在房间里吹牛打屁,在阿飞他们出了医院后,李兴打来了电话让他们叫车去一趟千山水库,他们现在就在老庄。 千山水库在镇的上边,长年被周围树荫所遮蔽,夏天很多人都会选择去那洗澡,沿着水库再往上走就是进山的路。 来到水库边上就看见了李兴的车,后边还跟着一辆面包车,车旁边被人绑住手脚跪着一个人。 好好问问老三跑到哪里去了,李兴对阿飞他们说完,打了电话就开车走了。 眼前跪着地上的这个人叫杨龙,那天晚上在厂宾馆阿飞有看见过他们是一起。 杨龙抬头瞅了瞅了几人,也没在说话。黄鼎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你那天晚上要弄死我们对吗他问。 杨龙低头冷哼了几声,阿飞虽然没看见他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一张不屑的脸庞还带着嘲讽。 不等黄鼎继续问,阿飞就在旁边的树上就用刀砍下了两条长满荆棘的木刺只在手拿的那头用刀削了削。 阿飞不想等他再开口了,显然问了也是白问,不如来点直接的。扔给了李伟一根后,阿飞连树叶带刺向杨龙身上抽去,连抽两下过后杨龙歪在地上蜷缩在一边,只是用眼睛拼命的瞪着阿飞。 不用看着我,以后来报复我干嘛,我告诉你我家在哪,我叫什么名字随时随地阿飞说完,又狠狠的向杨龙抽了过去。 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此时十年真的太久了,他等不到那一刻。 三个人连续的拳打脚踢后依然不见他有所动,黄鼎索性用绳子将他又绑了一次,直接用脚踹下了水库。 现在他有点慌了,在水里一直扑通,拼命的想往岸上爬,但是每次爬上来后就是用木刺在等待他。 一个多小时后最终换来的是他的哀嚎和求饶。我再问你一遍,张连山跑哪去了,你们有没有联系黄鼎问他。 真的没有,那天晚上出事后他就跑了,我们真的没有联系过哥哥们,放过我吧。 杨龙一边说一边爬在地上磕头求饶,阿飞也不会想明白这一米八的大个现在会是这样。 说什么骨气都是假的,看来人在身体承受极限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是狗屁。 那你告诉我们怎么办,可以去哪找到他,李伟问。我真的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说,我们真的没有联系过,真的。 看着眼前的杨龙磕头如捣蒜,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伴着哀嚎声音,几人也觉得这是他极限了,再这样打下去他不死也会自己往水库里跳。 商量之后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给杨龙嘴里递了根烟。回去的路上,黄鼎给李兴打了电话,兴哥我们什么办法都用了,但是人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车上很安静,许久阿飞心里想到去找老三的父亲或者问问旦超。 寒假没有几天了。田浩早早去了省会学校,临走时的时候和阿飞打了招呼。 阿飞叫上了黄鼎一起,在厂区后边的家属院等了几次老三的父亲,终于两天后傍晚遇见了他,这个男人对阿飞已经没有印象了。 阿飞看来他比几年前老了很多。我找张连山阿飞说,他不在这里你打他电话吧他说,他是你唯一的一个儿子,你还想再见他的话。 你是谁他问,四年前你去医院看过我,后来我们在三分局也碰过面。此时老三的父亲表情很疑惑,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到底还是记不起来。 些许他说,我知道我儿子不成器,得罪过很多人,有事可以好好讲的。 没有打算为难你,只是来问问,这一次他不会向以前那么走运。黄鼎把话接了过去。 什么意思他问,如果是欠了你们什么的话,只要他回来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 欠什么,欠了条命。阿飞没有理会心里这样想到,叫着黄鼎离开了。临走时回头看了看老三的父亲,阿飞和他也许谁都不会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老庄的街头碰见了阿斌和他的妹妹,二人上前去打了招呼。他家是开批发部的,在阿飞们镇上的菜市场旁边,和他妹妹这次来进货。 一直在家吗阿飞问,嗯一直在家,给家里帮忙他说。挺好的,我过两天就回省会去了,以后电话联系吧。 等阿飞说完,他点点头未多讲其他。在和黄鼎分开时,阿飞去找了李雪。 兄弟我就这两天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阿飞问她。你猜呢,回学校去不许惹事,在省会不比我们这里有这些人都认识你帮你,你听到没有。 阿飞望着她,听见了。听进去了没有她说。你真啰嗦都说了我听进去了。 二人在市区的东郊广场一直闲逛了好一会,阿飞把兜里的一千多给了她,兄弟你要想我的话就去买些好吃的,那样的话就不会难受。 李雪一时之间看着阿飞没有说的出话,阿飞将钱塞进了她裤兜里,顺势在屁股上揩了一把油,我听说屁股大的女孩以后都会生男娃,你想生个啥呢阿飞问,你滚吧一天到晚就正经不了几次李雪刚说完,阿飞嘴唇就亲了上去。 三十五章 在市区呆了两天后,阿飞就回到了家里,母亲已经将他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问他还需要带什么东西,阿飞看了看一切应有尽有,都够了不用带了他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呢母亲问道,后天吧我明天去和朋友们打个招呼就走了,刚好是周六,去了休息一天周一正式开学。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学会安排,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听母亲说完阿飞看了看她,深情的给了母亲一个拥抱说,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母亲很无奈摸着他的头。 在第二天中午阿飞去找了旦超,想问问老三的消息。在旦超家里看见他姐姐,是个很会打扮的一个女人,身上的那种味道和李雪很像,但举手投足比李雪更有魅力。 看见阿飞她甜甜的笑了一下,这一笑阿飞觉得和她名字真像。我听超说过你,你现在跟着李兴对吗,嗯,是跟着兴哥。 李兴人不错,老一辈了带着你们挺好的,听她说完阿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笑了笑。 你们上次在老庄的事情,都传了很多,老三这个人不好打交道的,你自己还是要多小心一点,嗯谢谢甜姐阿飞说完她就走了。 旦超从屋里出来了,二人相互看了看,阿飞给他散了根烟。我不抽烟了,我们进来说吧。 说完阿飞就和他一起进了堂屋里去。阿飞自顾抽起烟来,旦超在客厅上泡了一杯茶递给了阿飞。 你和阿斌是怎么从那里跑出来的,说完他看着阿飞道,那门后来我叫人去换的,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 阿飞想着那个时候笑了起来,怎么跑的你该去问阿斌,我问他了他也不说。 哈哈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我找你有别的事阿飞说。老三是吗他问,对。 上次事情以后老三就跑了,我姐他们也一直联系不上,这个事情我帮不了忙。 旦超说完看着阿飞,找他前其实阿飞心里就有打算。行吧,我也是顺便过来溜溜问一下。 嗯,还有阿旦去了沿海城市,我把电话给你,你记一下吧。好。二人随意聊了些话题后,在门口时旦超说,老三和我姐他们关系都挺好的,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你们的事情我不去参与,我也不会让我姐去帮他,咱两也不用去多说什么互相信任吧。 阿飞听他说完摆了手,点点头算是别过了。下午在家时,黄鼎打来了电话,叫阿飞在家等,他在从县城来的路上。 在阿飞家楼下,就看见了黄鼎背着个黑色的包过来了,咋了阿飞问。我们去铁路那边有东西给你他说,嗯,阿飞心里也没有多想,应该是他托人买的东西到了。 在铁路上时人很少,周边都很空旷。看一下东西怎么样,黄鼎说完就把包打开了。 阿飞拿着这沉甸甸的家伙,上边已经有很多剥落的痕迹,防五四的手枪。 第一次真的见到这东西,阿飞心里是激动的,迫不及待想试一试。黄鼎拔出夹填了颗弹,阿飞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双手便朝天上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沉闷声音伴随弹壳掉落的清脆声。 怎么样觉得黄鼎问,不懂第一次接触阿飞说。夹八发弹,枪管容易生锈,隔一段时间要擦一下,准星不是很好。 还有其他什么吗阿飞问,没有了这里还有二十发子弹,要是打完了去哪买。 你要死啊,二十发打完还得了。咋了阿飞有点疑惑。这是管制东西一旦发现就完蛋了,以后万一被查的话就说在高速站附近捡的,千万不要说是买的,一旦有交易也是要承担后果的,听见没有你。 阿飞想笑,谁能在高速站附近捡着东西他说,你别管谁能捡的,反正就是你捡到就好了。 人要是不信怎么办,你管他信不信,反正你信就好了。看着黄鼎一脸的严肃,阿飞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行我知道了阿飞说。 还有拿回去一定要把子弹和枪分开放,夹里一定不要放子弹,量刑上会有区别。 阿飞一脸愕然,你记住就好了黄鼎说完点了烟抽了起来。价格的话阿飞没有问,给他托人的那些钱应该是够的。 阿飞把东西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踹进了怀里。坐在黄鼎身边问,我走了你们怎么打算呢,黄鼎看着铁路的尽头说,没打算先跟着兴哥看吧,反正现在吃喝住是不愁了,我和李伟现在一起很有意思,那王八蛋天天都在撩妹,说完看着阿飞。 阿飞想了想其实他不放心的还是李雪,雪儿在家你多看着点。你行了吧我妹认识都好些年了,比你时间不知道长多少了。 听他说完阿飞觉得也是。你自己去省会也一样悠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吧,我在那边呆过两年,南郊不是很熟,但是周边的城中村我认识很多人,万一有事我能帮你联系到。 行吧,等黄鼎说完阿飞将手搭在了他肩上,此时的季节已经立春了,但是风吹来还是有些许的寒意。 阿飞给李兴打了电话,兴哥我在镇上呢,你方便吗我去找你有点事情说,电话那头回复说,嗯,我在县城里,你去街上麻将馆等我。 等李兴挂完电话,阿飞叫着黄鼎一起去。其实阿飞想着打电话就告诉李兴要走的事情,但是觉得还是不妥,这样显得太匆忙了。 来到麻将馆和之前一样,大多都是些中年人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韩军也在,他们打了招呼,韩军也点点头。 因为之前的老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现在的麻将馆和普通那些没有什么区别,偶尔也会晚上开起来,但也是小打小闹不像之前那么多人。 李兴现在大多都在县城里,和一些房地产商人们都呆在一起。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在街边就听见李兴打电话的声音。 李兴进来朝阿飞和黄鼎挥了挥手,意思叫去里屋。黄鼎进去就在茶几上给李兴泡了茶,李兴点了下头挂完电话问阿飞怎么了你说有事,坐吧都是兄弟,黄鼎在边上拉了一张小凳,也倒了两杯放在他和阿飞面前。 兴哥我要走了,李兴听完看了看阿飞,去哪。省会去读书,李兴趁了一下说,行去吧,上学是大事,我们那时候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也识不得几个,多读书会让脑子更有用,以后这也都是你们的天下。 那也得是跟着兴哥闯出来的,黄鼎把话接了过去。李兴听完笑了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领进门来修行造化得看你们自己的,你不走吧丁丁。 这是黄鼎的小名,平时阿飞他们不会叫。兴哥我不走,我一直跟着你。 嗯。说完李兴又朝阿飞说,我电话你有的,我以前在三监的时候认识很多省会的人,出来后也有联系,不出太大的事情都会帮忙。 谢谢兴哥,听李兴说完阿飞由衷的感谢。我五一放假会回来的,好,去吧你们,那我们走了兴哥,嗯。 二人说完在门口和韩军又闲聊了一会。路上黄鼎说,路都铺好了,你自己小心吧,别惹什么大事。 谢了兄弟阿飞说,什么你说他问,我,不等阿飞开口,黄鼎啪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叫姐夫哥哈哈,去求吧你。 三十六章 省会的清晨异常寒冷,整个地区仿佛都被山川所包围。阿飞也记不得早上是第几次响铃了,宿舍其他人也都起床了,只有他和田浩两个人还窝在床上。 新的学期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二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致。董玉在打完开水回到宿舍,发现他们还在床上躺着,不禁的摇摇头道,你些娃还不起,等哈宿管就要来查寝了。 阿飞不愿离开温暖他的床铺,又在床头靠着抽了根烟。田浩也禁不住了,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起来。 拿着洗漱的东西,把阿飞从床上拖了下来,冻死了等下阿飞说,我披个外套再去洗。 二人就这样一直磨蹭了好久才去教室。课堂很大足够百十来人在里面,一进去就是令人头疼的杂吵声音。 显然这一期学校从新分了班级,阿飞望去似乎不见的一个女生,全是男人。 什么鬼都是田浩摇摇头,和阿飞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两个座位。阿飞靠近窗户,看着外边的教学楼,对面隔壁好像就是女生宿舍,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 看来这一学期注定是无聊透顶的他这样想到。以前老是听别人说在南郊区附近的城中村中有很多洗头店,只是不洗上半身的头,有时间和田浩一定要去了解下,想到这阿飞想告诉田浩,转过头却发现田浩身边来了两个人。 麻烦让一哈我们要坐这,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今天还没分位置呢,为什么这是你的座位田浩问道,没有为啥叫你就赶紧走,你娃听不懂还咋他对田浩说道,田浩无奈笑了笑,回头看着阿飞,阿飞歪着头用胳膊撑着在座位上,朝田浩砸吧了眼睛,意思应该就是你看着办。 田浩没有多犹豫,不等说话那人反应回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等打完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才反应过来,径直挥舞着拳头向田浩砸去,田浩回身一躲又是一巴掌不偏不倚挥在了这人脸上,吵闹的教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好像这两个巴掌有很大的魔力,一时间很多人都朝这角落看来。 贼你妈,你个岁怂,二人口中骂着一起向田浩扑来。到这阿飞一点都不担心,场面司空见惯田浩也不一定吃亏,阿飞索性就在靠在窗户上点了根烟。 但是不多一会在三人互相掐架的同时,在他们身边都聚集起了其他的人。 大概七八个人便议论边走了过来,几乎脸上的表情都一样,看来不是阿飞所想那样,他们是一帮人。 田浩回来了阿飞说完掐灭手里的烟头,顺势一脚把刚才说话的人踹在了旁边。 你抽烟抽爽了不,田浩喘着气盯着对面的人问阿飞。还好吧阿飞说,你大爷。 说话间一帮人渐渐围了上来,咋个说其中一人上前问道,阿飞听了想笑,麻烦事似乎一直都不会少。 回头看看田浩,他身上有不少脚印,怎么说阿飞问他,田浩拍了拍身上抬头看着阿飞说干。 话刚出口阿飞就冲了上去,跳起来一脚把这人踹了出去,其他人看着情况全部也都冲了上来,田浩在身后拿起了凳子就挥了过来,二人和这一帮人纠缠在一起,轮战斗力来说,阿飞他们两个人在体力上是占优势,不比这些省会的人差,但他们二人也都挨了好几下,打了不久后看见了学校保卫科的人都过来了,还有几个协管。 全部上来讲他们拉开,对方依然不依不饶在骂着乃哈球滴等住,别等了就现在,说罢阿飞挣脱了身边的人,又一脚直直踹在他脸上。 显然校方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几个协管拔出伸缩棍向阿飞挥来,敲在阿飞的后背和肚子上,田浩一看此,也挣脱了上前揪住一个领口协管,你再动一下试试他说。 几闷棍敲在阿飞身上是有些疼的,胃里好像也有一股暖流像是从食管要喷出来,阿飞甩脱了他们的手,指着道再动一下我都弄死你们,说完咬着带血的嘴角用眼睛瞪着身边的人。 此时谁也未在向前走来,阿飞看着刚才说话那人被保卫科的人摁在了地下,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牛,哼,说罢叫上田浩朝教室门口走去,后边一帮保卫科的人也都跟着上来了。 在协管室里,他们都被分开了,为首的就是刚才用伸缩棍敲在阿飞肚子上的人,为什么打架他问道,你该去问他们阿飞说,我现在问你,刚才的气在阿飞胸口还是堵着,问你妈去吧,阿飞没想什么开口就说了出来。 你是第一个我见过进了这里还嘴硬的人,是吗,你可以在试试我有多硬,阿飞说完就用眼睛冷冷的盯着这人。 哪里人他问道,西北阿飞说,呵怪不得,这人说完笑了道,都说西北的是狼,看来的确如此。 说完将桌子上的纸巾丢给了阿飞,让他擦擦嘴边的血。阿飞在嘴里用舌头唆了好几下,才把嘴里的血吐干净,用纸巾擦了擦。 这人将抽屉里的烟拿了出来,自己点上了一根,给阿飞又扔了一根,阿飞接过点了起来,很吸了几口有点呛到。 现在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吧这人说,阿飞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按在了烟缸里,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们也不能先动手,可以找我们或者学校处理,不是用你们这样的方式去解决,这人听完说。 阿飞听完没吱声,过了下问,事情怎么处理你们打算。可大可小看你们自己怎么商量,学校方面可直接开除,或者由我们提起申请拘捕,毕竟你们都是成年人,这属于犯法行为聚众斗殴。 显然以上几种阿飞都不想去接受,沉默了好久他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想开了吗这人问,阿飞有点尴尬现在,点了点头。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由学校给与处分,并且双方互相道歉认错,承诺以后再不发生此类事件,你们接受吗。 最后一条对阿飞来讲是最为妥当的,他没有理由拒绝,好接受。双方的伤势需要校院做出鉴定,前提是都没有造成人身伤害。 我没事,不等这人说完阿飞就说出口了。行吧,那个谁过来做一下记录,说罢起身看了看阿飞说希望你们言出必行。 阿飞听完脸上露出微笑,算是对这人的感激吧。从早上没上一节课就在这里弄到中午时分,校方来人做出担保手续后,阿飞和田浩才出来。 你没事吧田浩问,没事,吃饭去吧,嗯。说完二人朝学校食堂走去。食堂很大上下三层都是,有很多各地的小吃,阿飞他们还是喜欢羊肉泡馍,吃起来有劲道,带着膻味的汤一大口喝完不知有多爽。 吃完后阿飞在食堂后门点起了烟,现在他已经有了烟瘾。田浩过来也是一样,快抽完的时候阿飞说,为什么第一学期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这第二学期才第一天就碰上了这事。 鬼知道呢,安稳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吧田浩说。其实一点也不安稳吧。阿飞心里这想到。 三十七章 下午只有一节课,一天的心情全部被打乱了。阿飞也再懒得去教室了,索性回到宿舍去睡觉,临走时叫上了田浩,怕他万一发生什么事情。 二人回到宿舍就看见了董玉在那打电话,么事么事回头在联系哈。说完挂完电话看着阿飞他们,伙计你们今天事情搞大了,你知道今天和你们打架的谁么。 谁田浩问,他哥叫秃子是南郊社会上的不好惹。是没长头发才叫秃子的吧,阿飞听完说。 你们这些娃真是,别说了田浩把话打断。我们早上打架你在哪。董玉一时间难以回答,早上好像谁也没看见他。 我不好出面去拉,他们几个人当中也有我认识的朋友,意思是他们是你朋友我们就不是了,是这意思吗。 田浩问,你娃说的这是甚话。行了别吵了,阿飞说完也不理会就直接躺倒了床上。 我坏话先说前,那伙人都是些把式,你们自己小心到,董玉说完就直接走了。 说实话阿飞打心里不喜欢这个人,半年前刚分完宿舍,董玉就提出aa聚餐。 他就在酒桌上吹的天花乱坠,喝到最后阿飞趁着酒意给李雪出去打了个电话,而他觉得阿飞是不想平摊,结果在最后田浩一个人把钱付了。 而之前说好的aa没见他再提出来过。那以后阿飞就瞧不起这个人。有什么打算吗田浩问,球的打算睡觉,说完阿飞就转身过去睡觉了。 醒来时已经快是傍晚了,要不是被呛醒,估计阿飞会睡到晚上去。田浩早醒了,一直在阿飞床边坐着抽烟呢,你呛死我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有鼻炎吗,一躺下闻东西就想打喷嚏。 那也没见你呼噜声小一点,滚那边抽去,说完阿飞踢了田浩屁股把他蹬下了床。 你鼻炎还没好吗田浩问,阿飞揉了揉眼睛靠在床上,用手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了老三。 我们出去溜达一下吧他说,走。说完二人就出了宿舍,商量着先去那边超市买两瓶汽水。 超市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楼了,两人在超市门口蹲了好一会,差不多已经将水喝完了。 喜欢吗阿飞问,田浩嘿嘿几声在那笑,改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哪他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可是个正经人,爱去不去吧你。多少钱啊,应该不多吧,阿飞想着之前去文厚那也才二百多,这里要只是放松一下的话,应该也没多少。 田浩将信将疑。超市门口来回的人很多,看这两人蹲在这里要不是衣服整齐干净一点,估计在学校外保不准会有人给他们仍几个钢镚过去。 同学你好我问一下六栋楼在哪,阿飞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个女生很小巧个子不是很高,穿着呢绒的外套,脸庞仔细看也略有几分样貌。 阿飞还不等说话呢,妹妹去哪啊我带你去田浩贱兮兮的说,女孩楞了一下,我找六栋教学楼,我今天第一天到学校,我转过来的。 我知道啊我带你去啊,走。田浩太过热情好像也有点吓到女孩,不用了多麻烦你们的,指一下就好了她说。 在那边田浩边说边用手在四周指了一圈,最后将手指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你指你裤裆多好啊,省事了当阿飞把话接了过来。女孩听到这尴尬极了,抿了一下嘴巴。 阿飞头朝那边点了点,女孩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兄弟的性福就被你毁了,田浩望着女孩的背影说。 你脑袋里能不能想想早上的事情啊,万一人找来了怎么办阿飞说,你中午不是说球的打算吗田浩说。 我说球打算了吗,你怎么还知道你裤裆里有玩意,你就是个煤球,早上找个座位也要去打个架见鬼真是,走了还站那里当路灯吗。 阿飞话说完田浩还在那傻站。二人回宿舍里又晃荡了好久实在无聊。阿飞就给李雪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李雪还在上班,晚上要九点去了才下班,简单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睡了一天阿飞现在也睡不着了,叫着田浩走通宵去吧。网吧人相当之多,在前台叫了好几声网管才答应,么机子了你们坐住等一哈网管说完头也不见抬继续玩他的游戏。 二人就这样坐在了柜台旁边,看来浪费家里钱的不止是他俩。哎你看那边那个女孩是不是刚才那个。 哪个啊阿飞问,田浩说完指了过去,后边两排的角落上坐着个女孩,阿飞没像田浩一样站起来看,只是歪着头侧了一下。 真的是在超市门口遇见的那个田浩说,然后呢。什么然后呢他问,人家也来上网不是正常不过了,至于大惊小怪的吗阿飞看着他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缘分。 听他说完阿飞想笑说,缘分这个东西就像你和食堂大妈一样,你天天也去吃面皮泡馍怎么不说你和那些大妈都有缘分呢。 听阿飞说完,田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说,你大爷的你今天都打击我一天了,积点口德好不好。 阿飞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哎,女孩旁边的人走了,我去把机子开那你等会玩,不等阿飞回话,田浩说完起来去前台就开了电脑。 阿飞嘴里骂了一句。莫约也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听见田浩再叫他了,那傻子在女孩旁边疯狂的招手,部分没带耳机的人都朝他看去。 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去找了网管开了机子,到座位上才发现女孩换了件衣服,这王八蛋眼睛也真是尖。 介绍一下这我兄弟,说完田浩指了指阿飞。阿飞看着女孩点了下头,女孩和下午一样客气的笑了一下。 田浩又去吧台冲了杯奶茶端给了女孩,叮嘱人家小心烫,问还需要什么看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这男人搞不好和李伟一样,阿飞心里这样想到。不知不觉晚上凌晨了,阿飞现在对游戏其实也不感兴趣了,以前很多次通宵基本都是和李雪一起,玩着玩着李雪就靠着他睡着了,李雪靠着身边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阿飞也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是她身上的淡香。 往旁边在看着田浩,和女孩在一起跳劲舞,两人玩的不亦乐乎。阿飞起身从兜里摸出了烟,朝门口走去,不知道此时李雪睡了没有,应该没有他心里嘀咕道。 在门口点起烟拨通了李雪的电话,兄弟你还没睡呢吗,电话那头传来李雪的声音,阿飞不好说在网吧,又朝前边走了几步,没睡啊睡不着他说,我也睡不着,在吃零食呢李雪边说边吧唧嘴,兄弟你要减肥了,再长下去我回去看见你都抱不动了阿飞开玩笑说。 你不行说我,是你走的时候说想你的话就吃东西,我洗完澡到现在嘴巴都没有停过她说,阿飞哈哈笑了出来说你洗干净吗,嗯,我还洗了头发可香了电话里是李雪温柔的声音,下次回来我们一起洗,给你搓背打肥皂啊阿飞说。 你真的是三句话没正经又开始了,今天第一天怎么样她问,阿飞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告诉她好点,和以前一样啊挺好的他说。 你犹豫了骗人,我没犹豫啊,你肯定又干嘛了她说,我现在可了解你了,你说话的语气我都猜出来你在干嘛,我干嘛了阿飞问。 兄弟你现在肯定在网吧门口抽烟,而且还躲的远远的,怕我听见声音是不是,李雪在电话里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阿飞笑出了声音,看来他和李雪现在已经不用去猜,都知道彼此在做什么。 看吧被我猜中了,你对女生一说谎的话就会笑她说,你自己玩会就睡吧别太晚了兄弟,我明天早上要回一趟老庄,好吧,阿飞说完李雪就挂了电话。 阿飞扶着栏杆望着外边若有所思,听见那边有动静刚回头看去,就见一帮人急冲冲的进了网吧,有点眼熟边上的人阿飞心里想到。 三十八章 坏了阿飞心里想到,就是早上和他们打架那帮人。想到这阿飞马上想跑进去找田浩出来,可是人已经进去了,看架势很可能就是冲他们来的。 拿起手中电话马上给田浩拨了过去,你好毒你好毒,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彩铃。 真是有毒这货,阿飞从网吧后门跑了进去,不远处看见田浩还在那打游戏,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闪,却不见他拿起来。 再看刚才进去的那帮人,正在网吧大厅里四处巡视,不用说了肯定是来找他两的。 阿飞想叫田浩,怕开口被人发现了。不得不又绕了一大圈到他们身后,阿飞弯着腰在田浩后边不远的地方,看见桌上有个矿泉水瓶,直接拿起来扔了过去。 水瓶飞了出去却没砸在田浩身上,而是径直掉在了女生头上,正在看电视的女孩被打断了,朝身后看来发现了躲在后边的阿飞,阿飞拿着手机示意着,女孩很聪明马上看见了田浩的手机一直在闪,当下就把田浩的耳机摘掉了,简单说了句田浩站起身来向后看见了阿飞说,咋了打电话。 话一出在安静的网吧马上引起了人的注意,此时那帮人还在找四处找,就听见了田浩说话的声音,目光齐齐向田浩聚集。 蠢货,阿飞心里骂道。就他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瞬间八九个人看见田浩向他围去,阿飞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向早上那样去硬碰硬肯定是要吃亏的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大晚上的谁管。 跑啊傻子,阿飞站起来向田浩喊到,阿飞这一嗓子比田浩刚才声音还要大。 贼你妈,这还有一个,其中一个喊到。田浩现在明白了,一把推开椅子,朝阿飞跑了过来。 二人不由分说,从网吧后门跑了出去,到楼梯口时发现后边一帮人已经追了上来,噼里啪啦一阵有钢管碰撞的声音。 这些王八蛋真敢在学校里动手田浩说,阿飞心里此时也在后悔,和不按照规矩的人用规矩去妥协,显然是叫人后悔的。 后边脚步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已经接近,阿飞直接从楼梯口跳了下去,一下没站稳,左脚歪到了地上。 田浩两下跨越栏杆也直直的从上边摔了下来,大爷的哎呦,田浩嘴里叫着,二人从地上摸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后边跑去。 后边就是食堂的后勤部了,平时很少有人去,周边摆着很多大垃圾桶,隐隐发出泔水的腥臭味。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伙计你寻一下那边,有人说完就朝阿飞他们这边走来了。 跳进垃圾桶去,快。什么田浩问。进垃圾桶,阿飞说完按着田浩脑袋叫他钻了进去。 阿飞也在不远处找了个垃圾桶跳了进去,那味道臭的阿飞差点昏过去,还好这不是夏天呢。 静静的听有声音在接近,阿飞也顾不得身上的淫秽东西,没敢在动。过了约十来分钟后,没在听见什么动静,阿飞才慢慢从垃圾桶里翻出来。 出来抖抖身上沾的东西,朝田浩那边看去。阿飞走过去掀开了刚才的垃圾盖,他差点吐了出来,田浩还在里边蹲着,用垃圾袋蒙在了自己的头上,出来了阿飞边说头转向一边,大口大口的呼气,他怕自己真忍不住。 田浩刚爬出来就开始吐了。大哥,下次进垃圾桶能不能让我选个干净的,那边那么多空的,非得让我进这个泔水桶刚说完又吐了起来,终于他恶心完了。 你站住我们先保持距离阿飞说完离他远远的,二人在附近找了个水龙头开始清洗,心想现在回宿舍去也进不去了,宿管早就把门锁了。 阵阵冷水浇在身上,二人都打着哆嗦。躲在食堂后边的锅炉旁边,些许还有些温暖。 阿飞点了两根烟,递给了田浩一根。怎么搞啊阿飞说,我哪里知道平时都是你想办法田浩说。 此时阿飞心里也难为,换做以前早叫人去弄了,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找他们。 可是现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想找人太难了。靠宿舍那几个坎头货,起不了什么作用。 阿飞想给黄鼎打电话,现在也不是时候。估摸着应该在睡觉。唉,不知不觉叹了口气,走的时候李兴虽然让他有事打电话,可现在这种局打电话的确太丢人了。 阿飞抽完手里的烟,在地上杵灭了烟头。这锅炉房似乎没有任何温度了,反而是有风刮过来更冷,再呆这里明天肯定要去挂水。 走吧,田浩问去哪。先回网吧看看吧,人应该走了,晚上先呆网吧里,等早上回宿舍去阿飞说完,田浩也跟了上去。 这一次二人不得不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上了楼梯,阿飞扶着栏杆左脚歪的疼痛难忍。 在网吧后门时,田浩溜了进去。不多一会跑出来告诉阿飞里面没什么事情,这才扶着阿飞拐进去。 二人开的通宵机子还在挂着,也没人过去弄,只是女孩已经走了。阿飞刚坐下不久,田浩跑带那边端了两杯开水回来,阿飞揉了揉脚踝,刚抬头这边网管就过来道,伙计刚才那人是来寻你们的吧,哎你这身上啥味,阿飞不好说什么。 怎么了你说田浩问,么事就是问一哈,刚才那女娃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吧网管说完,阿飞问怎么了,那女娃被刚才那人叫出去了,好像就在网吧那边走道上,我也不知道啥事。 网管说完阿飞没在说话,坏了,该不会以为那女孩是和我们一起的吧田浩问,阿飞点点头。 这怎么弄啊他问,你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了阿飞说,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田浩说。 先去那边看看人还在不在吧,走。二人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走廊那头是学校堆放杂物的地方,有几件储物室。 平时基本没人过去。走出没多久后,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声音。快说,你和那二人啥关系。 我不认识他们,晚上就在一起上网呢,那边传来女孩的声音。田浩听见声音,松开了阿飞朝那边走去,你个傻子回来阿飞在后边叫着,过去送人头吗他说。 田浩走了两步听见阿飞的话,又折回身来。你说怎么弄现在田浩显得很烦躁的问。 等下阿飞说完,田浩用脚踹了几下栏杆。此时很多可能在阿飞心里闪过,报警的话太晚而且又惊动校方,直直上去要人也不行免不了被锤的打算。 去球吧就这样,阿飞说完告诉田浩,去网吧找个灭火器拎出来,在走廊边上等着。 那你呢,我去给你救美人啊,咋救田浩问。去了再说吧,田浩现在显然不愿意为了个陌生的女人叫自己兄弟去,这样你去拿灭火器等着,我去找他们,阿飞听他说完看着田浩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去估计就回不来了。 那你怎么回来他问,去了再说吧阿飞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响亮耳光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帮人动手打了女孩。 阿飞回头叫田浩赶紧回网吧去拿东西,他也顾不得那些,一瘸一拐朝走廊那头走去。 三十九章 此时的阿飞心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了他俩而受到牵连。 快到走廊尽头时转弯就到了声音越来越清楚,阿飞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有事冲我来吧为难一个女孩算什么东西他说。 一帮人回头就看见了阿飞独自在拐角地方站着。你个岁怂还敢来,昨天早上找田浩说话那人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阿飞说。 咋看你女娃在这又回来了,那人又说。借着楼梯口昏暗的灯光,阿飞望着女孩在人群中间不住的抽噎着,阿飞在心里骂着,你们要怎么样他问,我们寻你一天了,这事不能这样算球了,咋样得看你娃了,你早上不是骚操的很么。 阿飞摇了摇头,换以前估计早上去了。这样吧阿飞想了想说,你先把人放了,叫着女孩先走。 剩下的事情算我的怎么样。你伙计呢咋跑了那人又问,他跑他的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回来是解决我们的事情阿飞说。 好,我也不为难女娃,你先走说完这人对着女孩道。这女孩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经历过,怔怔一愣看了看阿飞,朝他走来。 快接近时阿飞才看见女孩眼里都是泪水,阿飞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朝女孩点点头道,意思叫女孩先走吧。 女孩在阿飞身边停留了下来,快走吧阿飞说。话刚说完,对面冲来一人朝着阿飞头上就是一棍,本来脚上就有伤,阿飞一个踉跄没站稳便倒在了地上。 你娃昨个早上不是很歪的么,来叫我们看看,这人说完又是一脚踹在阿飞肚子上。 女孩回过头看着阿飞,阿飞趴在地上朝女孩说,走啊还看什么傻子。女孩听完不敢在回头朝前跑去,阿飞用手撑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对面几人上来就是一阵。 阿飞再次躺地下的时候回头看去已不见女孩身影,他朝后靠了靠,将身体靠在了栏杆上,朝地下吐了口吐沫感觉甜甜的,阿飞擦了擦嘴角问,打够了没有呢,你娃还想干啥了,咋还要起来打人么那人说。 阿飞用手扶着栏杆爬起来对这人说,兄弟你误会了,贼你妈谁是你兄弟,岁怂日地这人话刚说完一巴掌就扇了过来,阿飞身体往后一躲,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身体靠着栏杆借着后力狠狠一脚朝前蹬了出去,直直踢在这人的小腹,扯着他的手往前一拉,眼看要和阿飞面对面撞上,阿飞朝边上一躲,用手按住他的头,径直砸在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转身阿飞扶着栏杆朝田浩那边跑去,跑了几步脚踝的疼痛难忍。 刚才那一棍打在脑袋上,现在恐怕早已出血了,阿飞也顾不得用手往着脸上一抹,未做停留,感觉到后边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阿飞没在回头看,只低着脑袋一直朝前跑去,身后几根钢管砸在了后背上,还有一根从脖子旁飞过去,那阵凉风还是感觉到了。 后边的脚步已经追了上来,阿飞顾不得再跑了,大喊田浩。距离没几米田浩从那边冲了过来,拎着两个灭火器,顺手朝阿飞身后砸了过去,到阿飞身边扶住了他,后边的人现在已经和田浩四目相对,阿飞一直没有回头朝前跑去。 田浩就拔开灭火器的插销,在走廊上对着这帮人狂喷,一时间走道上白烟四起。 阿飞刚跑到走廊楼梯口,看见一个人影过来扶住了他,头上的血一直在流,挡住了眼睛阿飞没看的清,就被这人一把拉住朝网吧里跑去,直直拉住阿飞跑进了后边的厕所。 进了厕所门便被从里边插上了,阿飞刚深吸了口气,就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大口喘着。 这人用衣袖给阿飞擦了擦眼前的血迹,阿飞这才看清是刚才那个女孩。 女孩身体一直在发抖,脸色铁青。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她说,又从兜里拿出纸巾捂着了阿飞的脑袋上,手别抖阿飞回了回神对她说,听他说完女孩用两只手捂着阿飞脑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坚持,等下,女孩有点语无伦次。阿飞身体朝后往上坐了一点,这样显得好受一点。 阿飞抬起手搭在女孩身上说,别哭了等下把那些人听见声音了。女孩紧紧咬住了嘴巴,用手捂住在哽咽。 过了莫约十来分钟,阿飞听不见外边有什么动静,才把女孩朝前推了推,自己用手伸进兜里摸出了烟来,好不容易拿出一根来,才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估计是刚才跑的时候留下的,阿飞摇摇头,对女孩说给我点跟烟,女孩现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伸进烟盒里摸了一根递进了阿飞嘴里,阿飞长吸了一口咽了口水吐了出来,望着女孩阿飞问,我兄弟呢。 我不知道,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他她说,然后呢。他把他手机丢给了我,叫我把手机也给他,说在楼梯口叫我等你,然后就没有了。 这傻子也不傻啊阿飞心里想到。手机给我阿飞说,听完女孩掏出了手机,阿飞知道田浩的密码,打开一看也不见的有陌生电话。 阿飞把手机又塞进了女孩兜里。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叫救护车来吧女孩问,血还在流吗阿飞问,我看一下说完女孩把手拿起来看了看,你轻点阿飞说疼,现在好像没流了,但还在流她说,什么叫好像没流了但还在流阿飞问,就是流的比刚才小了女孩怔怔的回道,不用叫了。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女孩问,阿飞扔了手里的烟头说,要是我等下昏过去记得对我人工呼吸。 啊。阿飞转念又想田浩会不会被堵住,问几点了现在。凌晨三点多现在,行,你出去看看外边还有没有什么动静了阿飞说,那你别动现在,阿飞点点头。 女孩出去把洗手间们关上了。阿飞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度日如年,过了许久也不见女孩回来,不会是又出事了吧,阿飞心里想到便站起来去开门,刚把门打开,就看了另外的女生从外边进来,疑惑的眼神看着阿飞,一直愣住。 阿飞没搭理朝女生身后看了看,妹妹阿飞刚说出口,那女生马上转身就出去了。 什么鬼是阿飞心里嘀咕。出了厕所门才发现原来自己躲在了女卫,去球吧。 阿飞在边上用水龙头洗了洗手上的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血几乎流了半边脸,头上顶着一块四方的纸巾,不对啊,阿飞用手扯了扯,嘶,深吸一口气,这是姨妈巾,阿飞惊呆了。 刚转身回头去,迎面撞来一人手里端着水杯,撒了阿飞一身。阿飞瞬间忍受不了,烫死了,边说边用手拍打着裤子上的热水,头一抬才发现是女孩。 阿飞很无奈问,你是到洗手间来喝水的吗。女孩摇了摇头说我给你端的,看来的确是。 你去这么久干嘛了阿飞问,女孩说我刚出去没有看见那帮人,就在外边走廊看了一会,又去了楼下发现都没有人才回来,我想起你需要纸巾,就去了吧台然后给你端杯水来的。 什么倒霉事自己都赶上了,女孩扶着阿飞在网吧后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问阿飞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死不了他嘀咕道,女孩见阿飞没理会,又跑到前台去倒了杯水过来,阿飞吹了吹有点烫刚抿一口,就看见女孩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电话她说。 阿飞一看号码归属地就知道是田浩打来的,接。 四十章 阿飞拿过电话。我说你听,电话那头传来田浩的声音,阿飞没在吭声。 我在西门口的楼上,楼下就是他们,稳当吗阿飞问,没事他们找不到我翻在了楼梯上的露台里田浩说。 行,听听他们说什么吧阿飞说,我知道了先挂了等会我打给你田浩说完电话挂了。 知道他没事阿飞才安心了,不然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样。接完电话阿飞把手机还给了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璐她说,哦,很高兴认识你梁小姐阿飞说,谢谢你今晚帮我。没事,你后来不是也返身回来了吗她说,阿飞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忽然想了想脑袋上的东西,你能不能先把我头上的东西拿掉呢阿飞问。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 阿飞无奈的摇摇头,一个带血的姨妈巾就这样贴在脑袋上,谁敢信。梁璐撕下来后又用纸巾擦了擦,血流的有点多阿飞也有些困,叮嘱梁璐看一会免得田浩打电话过来,他自己转身爬在桌子上眯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阿飞摇起来,刚一抬头感就感觉到全身疼痛,脑袋上好像要炸开一样,是梁璐。 怎么了阿飞问,你兄弟打电话过来了,他在西校门外,说叫你出去找他。 他左右看了一下,走吧。快带校门口时阿飞不放心,怕那帮人会在附近,就叫梁璐先出去看看,在确定没人后阿飞才走了出去。 校门口不远在一颗树下就看见了田浩,蹲在旁边左顾右盼。看见阿飞过来,他就站起身来。 你咋样了田浩问,没事。后来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阿飞问,你猜他们后来给谁打了电话,谁。 董玉。哈哈阿飞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坎头真是阿飞嘴里骂着。现在我们怎么弄田浩问,宿舍应该开了吧阿飞说,差不多了现在,那先回去换衣服,田浩点点头。 你们不能回去,既然别人没找到你们,肯定回去宿舍找你们的啊,梁璐在一旁说。 妹妹我们先把手机换回来吧田浩说,那你们不回去就换她说,大爷的咋,你兄弟伤的很重,最好先去医院看看,梁璐对田浩说完后指了指阿飞。 你行不行田浩问,阿飞抬头看了看两人,还是先回宿舍去吧,衣服换了再说吧。 换完衣服你们怎么打算她说,哪也去不了啊,那就去我那里吧。去女生宿舍吗田浩问,不是,我在南郊有房子,自己租的。 听梁璐说完,田浩看了看阿飞,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走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她说,你们快去快回。 田浩扶着阿飞走进了学校,直奔宿舍楼内。到房间时,田浩爬在门上听了一下,没有任何声音才开始敲门。 不一会就听见里面的脚步声传来,门一开发现是董玉。他在开门一时愣住。 阿飞在身后推开了田浩,看着董玉似笑非笑进了宿舍。伙计你咋了么事吧,董玉跟了过来对阿飞说,没事啊挺好的阿飞说,你身上这伤哪弄的,和你有关系吗阿飞回头看着他,坳,么事问一哈。 阿飞现在不想和董玉直接挑明说,毕竟现在还在一个宿舍里。他说完看阿飞没理会,悻悻的又去找田浩,田浩正在换衣服呢,你身上这啥味,田浩听完笑咪咪的盯着他你要洗衣服吗,这我咋弄他说,那就别问了田浩说完也不理会他。 几分钟后阿飞换完了衣服,脱下来的没法再洗了,只有扔楼梯口的垃圾桶里了。 阿飞叫着田浩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对他说把人都叫好,这几天一个个弄,谁都别想跑。 啊,田浩还没反应,阿飞拉住他就走了。虽然此时这事暂时解决不了,但是阿飞不想就这样便宜放过他们,刚才说的话叫董玉传过去,未免不是坏事。 出来宿舍楼,二人直奔西门口过去,在树旁下发现梁璐一直在等,走吧阿飞说。 三人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城中村去。阿飞和田浩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听梁璐讲,这是最大的城中村,附近连着两个村寨,这里吃饭住宿洗澡什么都便宜,而且街边有很多小商贩,人流量也很多,不仅每天有观光的人,还有外来人口陆续进入。 在村口车停了下来,阿飞和田浩下车后发现,要不是说在省会,估计在他们那和小镇上里没什么区别,只是周边的高楼耸立和绿化,才不会让人觉得怀疑。 梁璐在前边带路,田浩问这里还有这种地方啊,难道不应该都拆了吗。 梁璐没回头说天价的拆迁费没人会出的,今天可能刚谈好,明天价格又会涨一倍。 一路上两边都是叫卖的小商贩,道路也很泥泞,都是自行车电瓶车来回穿梭,再拐过好几个弯后,梁璐回头对二人说,先带阿飞去诊所,然后去吃早饭。 诊所里,医生叫二人脱了衣服,身上很多淤伤涂了些药膏,阿飞的脑袋缝了四针,医生建议去医院里拍个片看看,阿飞没说话,另外二人也觉得有必要。 出了诊所后,梁璐带他们来到旁边的小店里,老板三碗辣汤加油条。梁璐问阿飞什么时候去医院,阿飞是不想去,但毕竟伤在脑袋上,明天吧他说。 吃完饭三人又走了两条街,在一个发廊后边朝二楼走去,梁璐说以前他堂哥就在这里开理发店,是正规的理发店她想了想又补充说。 什么意思田浩问,就是不洗下半身阿飞说。梁璐在前边听见没吱声,在一个房间门口她打开了门,阿飞进去发现房间收拾的挺干净,一室一厅,客厅外还有一个小阳台,你们两个就住客厅吧,我去拿被子。 她走后田浩凑上来对阿飞小声说,你说我和她有没有可能啊,那种事。 我们是来做避事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田浩不以为然的说我也没见你正经过。 不多一会,梁璐从里面卧室拿来了两床被子,把沙发从后边拉开了,有点小你们委屈一下吧。 有住的地方就好,阿飞对她说完田浩接过被子自己在沙发上铺了起来,梁璐从饮水机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阿飞拿出刚才给的消炎药,掰了几颗扔进了嘴里。 你们和那帮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问,能抽烟吗这里阿飞问,没事可以的,我偶尔也会抽,说完阿飞点起烟。 在田浩将事情说完后你们现在怎么打算她问,不知道看吧,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梁璐说先休息吧中午在起来。见她走进卧室田浩靠在沙发问,怎么弄我们接下来。 阿飞小心的躺下脑袋上有伤他只能爬着,等会中午我打电话问问,给李兴吗田浩问。 不,给我另一个伙计,这几天就先不回学校了,打电话请假吧。好,田浩走到阳台上掏出了电话。 四十一章 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了,身上的伤更疼了。阿飞朝边上看了看,田浩还在打呼噜。 阿飞从茶几上拿到手机看了下时间,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向了阳台。电话那头拨通了黄鼎的号码,怎么了刚开学才几天想回来了吗,黄鼎在电话那头问。 有事,什么事他问。阿飞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也就是说你现在被人揍了对吧黄鼎问,阿飞没说话。 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地址等下短信发给我,下午我叫人去找你们,晚点电话在联系。 好,阿飞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回头看见客厅里田浩也醒了,怎么样打电话他问。 下午说吧,说有人来找我们。二人正说话呢,屋里梁璐也出来了,可能是吵到她了。 你们都醒这么早啊她问,睡不着啊妹妹,全身都疼,田浩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说。 也好要不中午在这里做饭还是,田浩回头看看阿飞,看你们吧反正我是不会做饭,切,做饭这事还得靠我,田浩说完穿上了外套,哦,对了你把这里地址告诉我,下午会有人来找我们,你朋友吗梁璐问阿飞,嗯,阿飞点点头。 那我们去买菜吧,田浩叫上梁璐就出门了。做饭时梁璐在边上帮忙,二人有说有笑,饭菜吃着叫人舒服多了,吃完饭梁璐准备要收拾碗筷,田浩先手一步抢了过去,这种事怎么能叫妹妹来呢他说,梁璐此时有些难为情了,对他甜甜一笑略显暧昧。 阿飞望在眼里,看来不久后这处男就快结束他的生涯了,事情真是好坏参半。 阿飞电话响了,号码来电显示是省会的,应该就是黄鼎朋友打来的。他不想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就来到了阳台上,喂,你是丁丁伙计吧,对,是这我们刚到这理发店楼下,你往下走,我们见面说,好,我这就下来,说完阿飞就挂了电话,走田浩一起人来了。 刚下楼就看见街边蹲着好几个人,清一色的光头年龄不大,阿飞走向前去聊了几句。 我们是丁丁的伙计,前几年都在一起耍呢,中午打电话说有事,我们就来了,你这咋严重吧,那人说完问阿飞,阿飞从兜里掏出烟来先散了一圈,将事情大致说完后,那人问其中有认识的人不,田浩听见说他哥是叫秃子说也在南郊这片,秃子的弟吗那人问,应该是吧阿飞说,这人脸上表情似乎有点为难,看样子应该和秃子也认识。 我叫刘华一直也在南郊这块,你等哈我打电话问问。说罢转身去了那边打电话,几分钟后回来对阿飞说,是这伙计我刚给秃子打电话确认了,他是有个弟弟在学校里,事情我也大致和他说了,我做中间人,你先养伤过几天我电话联系你,一起出来吃个饭咱把事情解决好。 话已经这样说了,阿飞不好回绝,毕竟是黄鼎出面找人来的。行到时候等你电话,那伙计我们就先走了,等哈他弟这几天要是还寻你们麻烦,就说华子已经在处理了,再皮干就干他。 刘华说完带这几个人朝那边走去,田浩在旁边小声的说,这气质不错。 阿飞转身也给黄鼎打去了电话,询问道这帮人能不能靠,黄鼎那边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就是一句话,有刘华在心稳稳的放肚子里。 就这样和解吗田浩问,目前先和解再说,我们需要了解清楚状况,等阿飞说完田浩深深叹了口气,大爷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看来一个外来者想摸石头过河不容易。接下来一周他们一直没回学校去,阿飞想着等头上的纱布取掉后在说,现在的样子别人看到真的很丢人。 倒反而田浩和梁璐发展异常,没过几天二人晚上偷偷找借口出去溜达了,阿飞只当聋子,毕竟男欢女爱的事情不能阻止。 一周后,他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有只是有伤口,没什么淤血在里面,叫阿飞好好休息调养,拆完线后阿飞就叫田浩一起回到了学校里。 中午回到教室里时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玩手机聊天的。阿飞他们在后边找了空座位坐下后,就有人过来了。 咋,都一周了你些娃终于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董玉。托你的福田浩说,张军一直在学校里寻你们,就是和我们打架那人对吧,就是他董玉说。 怎么还要把我们赶出学校吗阿飞问,说是找你们解决事情,怎么解决田浩问,好像他哥给他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也把他日欻了一顿,你们找谁来说话了董玉问。 你不认识也是南郊的田浩说完,董玉还想问,一帮人就进来了。为首的就是那天早上和阿飞打架的人,看来就是张军了。 我寻好几天了你些岁怂跑哪去了。阿飞扭了一下头说,怎么还要动手。 别以为找人了事情就解决了,这事等明天晚上我们再说,等住。听张军说完阿飞强压住心里的火气,不是黄鼎找刘华劝和,他现在肯定又会冲上去,这次不把他搞残他就不是阿飞,眼看这帮人走后。 你些娃,董玉刚开口阿飞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滚。贼你妈董玉显然不甘心冲了过来,田浩一把掐住董玉脖子说,再叫就弄死你晚上,不然你就别回宿舍。 看着田浩阴森的眼神,他知趣的闭嘴了。这开学两周后,阿飞终于在教室里上了第一节课,老师在上边讲的啥他也似懂非懂,下午放学田浩就拉住阿飞朝食堂跑去,不是梁璐在里面阿飞打死都不会信。 吃过饭梁璐问田浩晚上去不去自习,你去哪我就去哪他说。那我们就去外边逛逛吧,你也一起说完看着阿飞,我度数不会太亮吧阿飞说,梁璐笑了你想啥呢,我们是去逛街在学校在周边,田浩说我兄弟肯定和我一起的。 三人傍晚就出了校门,学校后边是个小镇规划的很好,在郊区来讲并不多见。 田浩和梁璐到了街头,二人就先朝前走去,阿飞则是在后一直尾随着。 路过一家十元店时,阿飞趁住了脚步,走到店里发现货架上有很多厨房用的刀具,挑了一把二十公分的水果刀就揣在了腰上,在门口付钱时却被要到了十五块。 阿飞往前走了很久也见那二人的身影,没办法就掏出了电话打给田浩,不等阿飞问呢,田浩就说你跑去哪了,刚才一直不是在后边怎么没人了,我过来找你们,说完阿飞就把电话挂了,一直逛到晚上十点多,学校都要关门了,看那二人的样子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阿飞只得悻悻一人回到宿舍去。 回到宿舍发现董玉也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飞,阿飞没在理会他,端了脸盆就出去了,洗漱完阿飞回到宿舍却发现人又不在了。 躺床上后,阿飞才把腰上的水果刀抽出来,明晃晃的从刀面阿飞看见了自己,原来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青涩少年了。 刚把刀塞在床垫下边准备脱衣服时,砰的一声宿舍门被踹开了,阿飞抬头看去董玉带着几个人来了,看架势肯定是来找他的。 董玉对阿飞说,现在就你一人了吧,你个村里来的娃装啥怂怪啊,贼你妈中午还呼我嘴巴子。 刚说完就抬手向阿飞招呼过来,阿飞看见朝边上躲了一下,董玉一耳光显然落空了,当再次准备过来时,阿飞就从床上跳下来了,掐住董玉的脖子按住脑袋朝后摔了过去,刚好撞在上铺的边缘。 两只手往下一压,二人齐齐的倒在了下铺,其他的人显然准备扑过来,阿飞顺势从床下抽出了水果刀,用刀的背面抵在了董玉的脖子上,回头对侧边的人怒吼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帮忙还是干嘛的,我给你们五秒钟,要了都留着这里去把门锁上,要了全部滚出去,留在这今晚谁他妈都别想好。 四十二章 阿飞说完这些人还在愣着,他也顾不得多少,没理会身下压着的董玉,回身从床上下来转头就是一刀,刺向身后的人。 那人好像早有防备,可以说是空手接白刃,硬生生的握住了刀身,时间没有允许任何人多想,阿飞用力一拨将刀抽了出来,准备补上第二刀的时候,周边几人瞬间慌乱了,谁也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几人连滚带跑一时间全部冲出了宿舍,那个刚被阿飞刺伤的人不敢转身,阿飞又是一刀直直捅去,这人拼死扯住阿飞的胳膊,脚步一直往后退去,脚下一拌背朝地摔了下去,在倒地的瞬间就爬了起来,不顾身后转身朝门口跑去,脚步太快又是一跤摔在了地上,径直撞在了门板上,阿飞没顾他手里握住刀在门口大骂,以后再有敢进三零二宿舍门的,怂都给你们扯出来,说完那人从边上跑了出去,阿飞回身把门踹上。 此时的宿舍里就只剩下了董玉和他,董玉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倒在阿飞的床上不敢再起来。 阿飞刚才握住刀手上用尽了全部力气,右手有点抽筋,甩了两下才将刀扔在了桌子上,没理会董玉吸了口烟看着窗外。 怎么说董公子阿飞问,董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阿飞上去揪住他衣领扯到了地板上,吐掉了嘴里烟头回手就是一巴掌,这声音比早上在教室里还要响,董玉倒在地上捂着脸没敢吱声。 阿飞指了指那边床的角落,滚那边去跪着他说。说完董玉就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跪的笔直,阿飞本想打电话叫田浩回来,转身又想想那二人此时估计正在运动,回来也是割舍不开,去球吧。 想了想阿飞拨出了李雪的电话,两人通话没多久就结束了。说完后回头看了看董玉低着头还在跪着,阿飞想睡觉又觉得不妥,万一这货趁他睡着摸过来那不划算,滚出去他说,董玉听见马上从地上起身拐了出去,他走后阿飞才将门锁好,又搬来了衣柜将门口堵住,之前在老庄招待所的事情不想在重演。 一整晚的时间里,阿飞反反复复都在做梦,梦的稀奇古怪,感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自己却动弹不得,又好像是在水里一直往下沉去,就像有人用手一直拽着他。 直到早上六点多,学校的广播铃声响起,他才被唤醒,糟糕透了。靠在床上想了好久也始终记不得做梦的事情,楼下已经渐渐有人流在活动,看了看时间田浩也应该快回来了。 阿飞起身挪走了门口的衣柜,拿着脸盆去了公区洗漱。刚下楼时田浩电话就打过来了,早上吃啥啊我们给你带回来他问,随便,那我就就看着买了,少买点吃不了多少他说。 中午课程结束后,手机响起来了,是刘华打来的,伙计你回去了么他问,嗯回学校了,是这晚上七点多你来虞记旁边的台球场,不是吃饭吗阿飞问,吃啥饭算了就在台球室,这边上都是些烧烤小吃,我们大排档一样,嗯。 刘华那边挂了电话,阿飞想想也是去一趟高档点的酒楼,身上的钱可能也不够,大排档也行实惠。 下午课程不多,阿飞在教室后边补了会觉,四点多时田浩将他叫醒说差不多了,二人回到了宿舍去,阿飞换了身衣服,目前这打扮谁看见都觉得他是个文艺青年。 阿飞穿了件黑色的夹克帆和衬衫,临走时又将那把水果刀揣进了自己身后别在腰上,和田浩下楼后,阿飞才想起来忘记给田浩准备东西了,想着就叫田浩一起出学校往后边的小镇走去。 来到昨晚买东西的十元店却发现门口紧闭,他妈的阿飞嘴里骂道,想想要是当初把黄鼎给的五四拿来,现在应该稳的一比。 二人又朝后边走去,希望再能碰见类似这种小店。已经走了三条街了,买东西的商铺很多,却始终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怎么搞阿飞问,我哪里知道,不行就找把菜刀去田浩说,反正已经我们也经常看见。 看吧。就在刚转弯路口阿飞看见了一家售卖爆竹的商店,去看看他回头给田浩说,二人走了过去。 阿飞在门前的小摊上找了好久,终于在后边找到了几根很粗的炮,老板还有更大的没有,阿飞拿在手里掂量,你们干啥的是老板问,我们去钓鱼的,先想找点东西试试水里,这太小了怕没什么威力阿飞说,老板用眼神打探了二人很久后说,后边有你们来看一哈。 说完转身朝身后走去,二人一起跟了过去。往里面走了很久,在一间不起眼的偏房门口老板掏出了钥匙,大白天的灯光很暗,田浩就掏出了打火机打算给老板照一下亮,你干啥快灭掉,老板边说一口气就把火苗吹灭了,你真是个憨怂。 说完又叮嘱不要再拿打火机出来就把门打开了,门一开就闻见了一股硝烟味,刺鼻而来,深吸一口后阿飞就开始打喷嚏了。 进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些要的东西,阿飞用手捏住了鼻子,田浩已经进去了,几个箱子后边,老板拿出了带引线的鞭炮比刚才在门口看见的大多了而且很长,多少钱阿飞问,你们该不会是拿来做其他事吧老板问,阿飞没在说话回身看了看田浩,田浩露出单纯的笑容说,我们是去炸鱼的老板,而且我们是学生就是前边学校的,这是我的学生证说完递了出去。 灯光很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在老板打探完后说,近些年有些部门一直在查,说是爆了威力很大,容易伤到人所以也就不卖了,刚好还有几根便宜点就拿走。 六根八百块不讲价,阿飞拿了一根在手里研究着,不会受潮吧问。你娃不是开玩笑呢么,你看我这仓库地下都是石灰海绵,咋会受潮呢。 阿飞四处打探了一下,六百我就全部拿走,以后有生意我还来他说。老板沉思了一下说给你给你,最后几根了卖完算球了,可不敢去寻别的事哈,也不要找到我这来,我以后也不卖了,谢谢老板。 出了门田浩手里用黑色塑料袋拎着,阿飞从那边找了个文具店买了一个简易的书包丢给了田浩,我去剪个头发你等我,你快点我在门口田浩说。 折腾好后已经快六点多了,你刚才真给那老板看学生证了阿飞问,我可不是傻子,我给他看的饭卡,田浩边说边笑,出息了你。 在学校门口时,梁璐来找他们了,一见面看着阿飞就对着田浩说你看你兄弟打扮一下好帅,花痴的女人田浩摇摇头又道你要干嘛。 梁璐噗呲一下就笑了挽住了田浩胳膊说你在我心中是最帅的哈哈。走吧,阿飞伸手在门口拦了辆车。 晚上的事情田浩没告诉梁璐,只说是去一趟朋友那里晚点就回来。车上阿飞问怎么样感觉,田浩笑着没说话,姑娘不错好好对人家,切,不用你说。 阿飞想了想又说,我们在这里有朋友吗,没有啊咋了,那你说的去一趟朋友那里是哪个朋友。 啊,田浩有点反应了,你脑子真是没点逻辑。 四十三章 阿飞紧靠车窗外。一路上看着外边发呆,周边汽笛声不断他掏出了电话给黄鼎拨过去,没事的晚上你们见机行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晚上被围住,我就马上去找李兴明天一早我叫着刘健和李伟赶过来,听他说完阿飞心里沉住了气,回头看了看田浩似乎也在发呆。 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到了虞记边上,阿飞看了看时间还有莫约半个小时,就把田浩叫到了对面,在能够看见台球场门口的地方,阿飞把腰上的刀拿给了田浩,给我干嘛啊田浩问,你把包给我阿飞说,田浩楞了一下准备把包给阿飞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太危险了万一情况不对你把持不住的话我们就全部完了他说,什么完不完给我,不给。 看样子田浩是不愿把包给他了,阿飞没有办法蹲在地上摇摇头。田浩点了两根烟递给了阿飞,他耸耸头没接。 你听我说大哥,等会就算情况不好我会把东西拿手上,但是前提是我们都要安全。 这东西一旦炸了后果真的不敢想,我今天晚上就是豁出命去,也会拿着东西护你安危你信我,田浩说完蹲下看着他,些许后阿飞把烟接过来,用手按着田浩脑袋二人碰在了一起,干阿飞说。 看着时间差不多,两人在附近小店里喝完两瓶水后,田浩又买了个防风打火机揣兜里。 傍晚时分,这条街道异常热闹人流量不息,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音,路边的夜摊也都摆了出来,二人随着人群朝台球场走去,很快消失在视野当中。 本来阿飞和刘华说好是在台球场门口碰面的,但显然时间已经过了。台球场很大莫约二十来张桌子三百多平方。 进去靠左手就是吧台,再往那边走就是休息室。二人在经过几张沙发后看见了张军。 张军似乎从他们进来就一直在盯着。阿飞找了个沙发刚好坐在了张军对面,二人似乎互相用眼神在交流着,张军脸上显出轻蔑的笑容,阿飞此时心里已经想好了各种打算,最坏的无非就是田浩把东西扔出来,既然都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阿飞说,去把你哥叫出来吧先,你是个啥东西叫我哥来张军说,我怕事情搞大了承担不起,你娃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还是咋,华子人呢早跑了你装的怂怪。 去你妈的阿飞想也没想就直接骂了,贼你妈张军说完就抄起茶几上酒瓶扔了过来,田浩反应很快径直抬手挡住了。 张军笑了笑说,好生坐到我们的事今晚慢慢来算,说话间身后来了好几个男的,为首一人在阿飞边上坐了下来,指了指张军先坐下说。 哥,叫你先坐下这人说。阿飞抬眼望去应该就是张军的哥,不是叫秃子吗怎么还长头发。 就你是吧他问阿飞。阿飞从说话的脸上明显看的出这是个练家子,一脸的棱角显得很板正,而且坐姿笔挺有模有样,不用想就是行伍出身。 我们一个学校的阿飞说,你些娃一天不好好上学惹的啥事,是你弟先找我们麻烦的阿飞说。 打住过程我不想听,咋解决你说。听到这阿飞有点火了,你说怎么解决阿飞反问到。 这人冷笑一声,站起来在阿飞边上坐下,抬起手在阿飞脑袋上用力揉了揉,你知道我是谁不他说。 事情今天解决不好,你是谁我不知道但你会知道我是谁,说完阿飞径直站了起来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看样子今天刘华是不会来了,得从新做打算。小伙你骚操的很啊,你去打听打听在南郊我张浩认过谁的怂,话刚说完一巴掌朝阿飞呼了过来,阿飞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岁怂些真是不不见棺材不落泪,张浩说完准备回手反抽的时候,前边张军就冲了过来一酒瓶砸在了田浩头上,阿飞刚想去摸腰上的刀,就被张浩一脚直直踹翻,爬在地上顿时感觉到肚子一阵天翻地覆。 田浩阿飞大喊,田浩往后倒了几步也反应过来。要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他两人今晚肯定要被收拾够。 阿飞喊完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手就搭在了腰上,田浩那边从包里就掏出两根拿在手里,掏拿出了火机说你大爷的来继续,刚说完就点燃了一根直直扔了出去。 对面些人还没看清楚扔过来的是什么,正当仔细看的时候,就有人惊呼起来大喊快跑。 砰,的一声那东西落在地下的瞬间就发出了爆炸声。半分钟后阿飞眼前是一片烟尘,台球场里灯光也是稀碎闪个不停,不等烟尘散去,阿飞就看见了张军的身影,一直躲在沙发后边刚准备跑的时候,阿飞按住刀将他从沙发上揪了起来,用明晃晃的刀口抵在了张军脖子上。 一分钟后,周围一切都能看见了,阿飞一瞧心里不由的感激老板,那东西被田浩扔出来就落在了茶几边上,爆炸的同时将茶几直接掀翻,周围的沙发全部炸出了好几个口,上边的天花板也被生生蹦出了个洞来。 再回头看田浩时他在那里愣住了。这么大威力估计也超出他的想象,田浩阿飞又喊了过去,这时他才回过神来朝阿飞身边靠拢。 阿飞在张军耳边说,记得我那天在教室说什么吗。现在看看我们谁牛,说完将刀从脖子上拿开,一刀在后背肩膀上朝锁骨位置捅去,直直刺穿。 张军一下就嚎叫了出来,可他又不敢动。张浩一帮人又重新聚集了过来,眼看他弟被捅了一刀却无可奈何,朝前刚走两步,站住阿飞说。 伙计你要干啥张浩问,再过来我就在腰上给他一刀阿飞说,好,你说事情咋弄。 阿飞现在一心只想架着张军到门口先脱身,叫你的人全部让开。张浩楞了一下不甘的摆了摆手,可他身后的人却不为所动。 你大爷的,不让我们就一起。田浩说完就按下了打火机对准了引线,哎伙计等下,一帮人见状纷纷躲闪开,阿飞刚回头却发现引线已经点燃了,扔啊,阿飞一声吼,田浩没来及下眼去看,就不由自主朝前扔了过去。 砰,这次声音更大了,一张台球桌被炸成了两截,上边的灯管碎片到处飞。 阿飞被这烟味呛得直咳嗽,你疯了他说,什么你说田浩嘴巴再动,我有点听不清他指了指自己耳朵,阿飞也不顾被勒住的张军,一把将刀抽了出来朝前给了一脚。 他用手拍了拍田浩脑袋,怕不是被炸傻了吧。田浩使劲的摇了摇头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干嘛扔出去阿飞问,我手抖了一下,我没想点燃的他说。 去球吧,你给我。说完阿飞把刀扔了出去,从他面前掏出了两根拿在手中,走。 张军刚才被阿飞一脚踹了出去,此时他和死狗一样爬在地上不敢动弹,肩膀上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衬衫。 二人将东西都攥在了手里,一前一后朝门口走去,旁边的人谁也再不敢上前阻拦,走到吧台时一帮球客都躲在后边围观,刚到门口阿飞就看见一帮人冲了进来,坏了,可随后就看见人群里刘华窜了出来,伙计真对不起,我手机么电了,下午有事去了一趟死活开不了机,那边结束我就马上赶来在门口就听见声音了。 刘华说完朝里面看了看又见二人手里都握着东西,先收起来他说完从二人手里夺下后塞进了田浩的包里。 转身说浩秃子在不在,我华子你出来。 四十四章 听着刘华喊完后,后边一帮人就走了过来。华子我们的事先放一边,你今天带人来是啥意思张浩问,是来寻事的不他说。 浩子你说这话都不对了,在南郊我们从来互不干扰,你今天欺负两个学生娃说不过去吧刘华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张浩说完就对旁边人道,传人把家伙全部亮出来。这时外边有人跑进来对刘华说好像有人报警了,几个人都听见了。 沉默了一下刘华说,是这叫兄弟们先撤,我们出去找个大排档聊谁都别带人。 好,张浩答应了,他回头又对身边的人讲把张军送出去看伤。两拨人都散开了,阿飞和田浩跟着他们一起出门在边上找了个烧烤摊,一帮人就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后就听见警车呼啸过来,张浩对后边的人说去把门关了这两天不营业。 说完后又对着刘华说把你的人也撤走,刘华看见张浩的人都被支走了,他自己把人留下的也说不过去。 到此排挡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阿飞觉得干坐着也不是事,就叫田浩去那边点些东西,在拿几瓶酒来顺便买几包烟。 三人坐着这里谁都没有讲话,也许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其他的人的不了解,但是阿飞清楚自己的想法。 刘华突然出现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因为事情耽误,而张浩一直低头在盘算着显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有后手打算,如果说刘华和张浩之间有其他的恩怨的话,那么他俩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情的引线,不然刘华不会那么巧就在事情发生后就出现了,或者就是自己想多了阿飞不知道。 田浩过去没多久回来和老板一起抱着两箱酒就放在了边上,从兜里掏出了三包硬盒的延安。 阿飞拿着一包拆开,给二人都递了过去。三人快在烟抽完后才开始。首先是刘华,今这事是我不对,我要是早来的话事不会这样。 你早不早来都一样,你是趁着这事来的吧张浩说完看着他,刘华笑了笑说先喝一个吧,听他说完几个人没用酒杯直接拿起瓶来对吹。 老板这边很快就把点的东西送了上来,阿飞独自点了根烟说对张浩说,事情大致情况你也都清楚,张军在学校先后三次去堵我,我在网吧被打的路都走不动跑出来在外边躲了一周才回去,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我是个人,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见了,说怕事吧我也不是那人,到是你弟三番五次的怎么说。 听阿飞说完张浩没有理会,拿了一串羊肉自顾吃了起来,吃完后抹了抹嘴道,我弟的事今天先不论,就今天台球场的损失咋说,说完看着阿飞。 真你妈是个秃子阿飞心里骂道,刚想说话时刘华接了过去,浩子事情今天都摊在面子上了,我们把话说清楚,从你弟在学校到刚才台球室,我相信我身边的伙计你不动手,他两娃会这样做吗,退一步来讲学校的事情由学校去处理,我们这些社会的人不好去管,但是你先插手你弟的事,这两娃又咋说。 阿飞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之前肯定是有过节的,但是偏偏就这么巧被他们赶上了。 阿飞想了想说,场子的损失你说个价,看我们能不能赔,能赔有赔的打算,赔不了我们再接着说行吗,张浩听完就笑了,赔,五万块钱拿来甚事情都没有,今天拿不到话就不是这么说了。 田浩听完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怎么不去抢,阿飞心里在盘算着刚才最严重的就是那张球桌了,五成新都没有最多也就值两三千来块,再有其他的几张沙发和茶几,总的算下来一万出头都算多的了,这明显张浩是想叫他们难堪,况且现在一万阿飞在都拿不出来不要说五万了。 阿飞拿了瓶就自顾喝了一口,如果先答应张浩的话刘华在旁边肯定是不乐意,万一以后拿不出钱来,刘华也就不会再去管这事,如果现在不答应张浩的要求,又会被两个人夹在中间,想到这阿飞站了起来不得不的走出去给李兴打电话了。 想想先拨通了黄鼎电话,兴哥呢阿飞问,在旁边呢事情怎么样了他问,是阿飞吧电话那头传来李兴的声音,黄鼎就打开了扩音,阿飞就将后续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李兴把电话接了过去说,是在南郊吗,是兴哥,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年龄再说一边,阿飞报完后李兴就说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给了黄鼎,黄鼎则是叮嘱他千万不敢再拿东西出来了,而且他们现在还在夜市,阿飞听完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位置上去的时候,几个人刚好在喝酒,阿飞坐下也没理会点了根烟。 张浩问咋说,今天能不能解决。阿飞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刘华说五万太多了最多一万二,事情既然说开了,我就在中间当个说和人,咋样。 哼,一万二,那我弟的伤又咋说。听到这阿飞掐灭了手里的烟,不提张军还好一提起他大为火光。 阿飞反问道,你弟的伤是他自找的,我前后被堵三次我的伤又怎么说,刚说完张浩就提起了酒瓶站了起来,刘华一把拉住了他道,今晚都是要寻事是吧,你浩子的兄弟多我知道,但我刘华也不是好说的,要动今晚就划出条道来,说完刘华就坐下来掏出了手机。 三人此时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聊下去了,去结账吧阿飞对田浩说。田浩起身去找了老板,刘华在边上拍拍他的肩膀说么事,张浩在一旁看见笑了笑,就在此时电话响起来,是张浩的手机。 看见号码张浩脸上有点阴沉,翻起眼睛看了看二人转身拿着电话朝后边走去。 不多一会田浩结完账回来了,走吧阿飞说。刚起身张浩走过来道事情已经有人出面协商给我拿了七千,但是我弟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其他二人一脸疑惑,阿飞想肯定是李兴,除了他不会有人这么痛苦的去解决。 你想怎么办阿飞问,咋办张浩说完就抄起了桌上的酒瓶向阿飞走来,刘华起身挡在了前边。 张浩说,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今天这酒瓶砸完啥事没有。 听着他说完刘华些许便走开了。在抬起手来砸下去的瞬间,阿飞被推开了,只看见玻璃碎和啤酒沫乱飞,而那一酒瓶砸在了田浩的头上。 阿飞还没来的及说什么,田浩摇摇头看着张浩说可以了吧现在,我是找你伙计,张浩说完又从桌子上拎了瓶酒,田浩继续挡在了他面前,推诿中见田浩从桌子上抓起了酒瓶又砸向了自己的脑袋,阿飞上前一把推开了张浩。 看着玻璃碎和酒沫还在在他脑袋上赶忙从桌子上拿来了纸巾,田浩自己拿着纸巾用手按着,阿飞这才回头看了看张浩在那冷笑,去球吧,阿飞转身从田浩的包里就把东西掏了出来按下了火机,刘华从边上扑过来一把将阿飞抱住,浩子你见好就收他说,阿飞一直在推开刘华,反不想打火机被他夺下。 张浩对阿飞说,以后事情就这样算了,学校里再和我弟发生啥事,你娃就准备好被埋。 说完阿飞眼睁睁看着他走开,却被刘华按住动弹不得。 四十五章 走吧,刘华松开了手。他拉住田浩按住背包说,这东西太危险了你们还是不要再拿着了。 说完从田浩肩上拿了过去,阿飞对田浩很后悔却不得不向张浩做出妥协。 你们现在去哪刘华问,回学校吧田浩说。行,我刚好有车送你们回去。 三人离开排档,走的时候刘华特意上去给老板倒了歉,说都是年轻人难免莽撞。 走到街头时,一帮人就过来了。都是刘华叫来的,其中几个刚才在台球场门口已经见过面了,刘华过去打了招呼一帮人就散了,走到一辆灰色面包车前刘华掏出了钥匙。 三人一起上了车,阿飞问田浩确定没事吗,田浩用手轻轻揉了揉没敢太用力,玻璃碎太多了怕扎到手。 没事,田浩得意的笑了。阿飞看着他也跟着笑了,刘华从驾驶位的后视镜看了看说都没事就好了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解决。 阿飞此时心里想着是否先给李兴打个电话,还有帮忙垫钱的事后续了等自己情况好一点再慢慢给他。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在快到学校门口的路边刘华把车停下了,周边的路灯都很亮,晚上这边车流量也少。 二人刚准备下车被刘华叫住了。伙计坐一下我们聊聊他说,阿飞从兜里掏出烟递了过去,我们下去聊吧车里太闷了他说。 走。三人一起下车后田浩就跑到绿化带里方便去了,阿飞心里此时对刘华还是充满了感激,尽管他去的晚但是别人也一直是在帮着他们。 谢谢了阿飞说,你娃说话客气了,我和丁丁也好几年了,你是他兄弟就我伙计不说那些了,阿飞听他说完感觉欲言又止,看着他等待继续。 刘华深吸了一口就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他说,其实我今天是故意去的晚,你和你兄弟刚到的时候我在车里就看见了,只是一直没下来。 然后呢阿飞问,过后听见里头动静后,我才带人过来,你不想知道为啥吗他问,怎么说呢阿飞问,其实我心里也在想,如果你和你兄弟进去就被拿下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再去了。 说到这他看了看阿飞又继续道,社会上交朋友是彼此看上,而不是找谁来帮忙说情。 我这人见的多了,有些人能帮有些人帮不起,搞不好最后还害了我自己伙计。 阿飞听他讲完没有打断他。你两个人很有质,我也没有想到你两还真会拿东西出来听个响,我刘华佩服的人不多,目前为止也算上你两兄弟了。 阿飞听他讲完后才叫着华哥说,不管丁丁怎么评价我这个人,你今天这份情谊我记在心中,以后有事但凡帮的上开口就好,我绝对不会推辞。 行,那就不说了我先走了。刘华说完就朝车上走去,阿飞在看他开车走后田浩才过来。 你们说啥了田浩问,随便聊了两句这人以后不简单阿飞说。怎么了田浩问。 没事我们也走吧。二人回到学校时马上就要锁门了,再给门卫亮了学生证后才被放行。 回到宿舍却没有看见董玉,阿飞也并没有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田浩,只是田浩进来后发现门被踹过,他大爷的谁干的,去打水去吧我不想动了阿飞说。 过了会田浩从外边拎着水壶进来了,你不去找你家璐璐吗阿飞问,她在对面呢,也在宿舍吗,是啊。 哎你知道她们宿舍在哪个位置吗阿飞说,我还没去过呢,对面那栋楼门口写着男生不许进。 我帮你叫一下,听田浩说完阿飞就趴在了窗户上大喊,璐璐,你家浩浩想你听见了打个电话过来。 阿飞这一嗓门喊出去,在这几栋楼里声音来回传。你大爷啊别叫田浩有点着急了。 阿飞一直趴在窗户上,他此时心情特别好。见对面楼里迟迟没有反应,阿飞又大喊梁璐,田浩说想你叫你打个电话过来。 刚喊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对面好几个房间窗户里传来说,我也想你,你打电话过来。 什么鬼都是难道这么多人叫梁璐吗阿飞回头问道,你大爷我咋知道。想了想阿飞就又喊道,你们不是梁璐都洗洗早点睡把,梦里啥都有。 这一声喊出去后,对面楼里就传来更多女生的喊叫,一时间男女宿舍两栋楼都不停的有人在喊话,阿飞没再去参与了,洗完脚就躺在了床上听着外边还在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连田浩打呼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一觉睡到了早上,不等学校广播响起阿飞就醒了,打开灯看见田浩还抱着手机捂在耳边,估计是昨晚和梁璐打电话睡着了。 阿飞也没有叫醒田浩,轻手轻脚端着脸盆就出了寝室,毕竟田浩昨天脑袋上挨了两下,叫他在多睡会吧。 早上二人去了教室时才发现董玉在那,三人互相看了看也没说话。一直等到中午课程结束时,董玉才走过来。 伙计我对不住你们他说,阿飞听他说完没有理会,和其他的人一起出了教室,田浩显然不知道那些事,他和董玉留在了最后。 阿飞也懒得去说什么,走下楼时看见了梁璐在那,给你男人打个电话问他吃不吃饭他说,喔。 梁璐小声说完后,就拿出了电话给田浩拨过去。过没多久三人就一起去了食堂,刚吃完董玉就跟过来了。 伙计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我知道我以前有些事做的不对,晚上我请吃饭给个机会好么。 田浩看阿飞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好回答,阿飞仔细想了想觉得也还是算了,毕竟都半年多了也是难为情,想了想便问梁璐想吃什么,啊我吗她说,你说吃什么我们晚上就去阿飞说,那就吃羊锅吧。 阿飞回头看了看董玉,董玉接过话就说哎我也刚想说呢那咱晚上就去。 几人都点点头。出了食堂楼后阿飞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拨出了黄鼎的电话。 你还在睡呢阿飞听着他迷糊的声音,你这么早就打电话来啊他说,几点了还早我课都上完了阿飞说,电话里阿飞听见了边上有女人的声音,你在哪呢,话刚说完阿飞就听见电话那头黄鼎的声音,你等下妹妹,哎呀别乱搞我打电话呢,哎先挂了要办事,他说完电话就没了声音。 阿飞估计他们昨晚应该是喝完酒在文厚那里,这三人现在生活不要太潇洒。 想了想阿飞就给李兴拨了过去。李兴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不管睡得多晚早上都起来的很早,他很喜欢喝茶早上。 阿飞之前也问过他,李兴说是在里面多年养成的习惯。电话通了,兴哥好,嗯你说,李兴那边不是很吵,阿飞说昨晚本来说打电话的,后来太晚就回学校了,谢谢兴哥帮我。 没事,电话里李兴说事情处理好就行了,我也听别人说昨天你们动静闹的很大,你自己还是多注意点,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谢谢兴哥,昨天垫的钱我以后有了就给你,哈哈电话里李兴笑了,行吧你有这心就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五一放假就马上回来阿飞说,好,回来还有事你要和刘健们一起去,好,阿飞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 其实李兴接电话一直都是很简短,和他平时也是一样。 四十六章 其实说起李兴。在阿飞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在他们那里从山下的林镇到山上的老庄,几乎流传了他的很多故事。 阿飞以前也在老一辈的口中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早年的李兴是个木匠,从小就是就生活在那小镇后边的村里。 大概八九岁的时候家中亲人们都去世了,随后被过继给了别家。十来岁后跟着位老师傅学起了木匠手艺,在那个年代木匠是很吃香的。 基本各家各户盖房子修东西都要叫木匠来弄,李兴也在少年时便结识了三教九流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财富也积累的越来越多。 有了这一切后李兴的发家史就开始了,早些年利用自己做木匠认识的人脉关系先后在阿飞老家的镇上,开始慢慢承包起了鱼塘,那些年土地政策改革后,又做起了树木生意包括开始承包山林。 慢慢的形成了垄断模式后,对周边镇上的门窗装修生意开始了控制,随后就发生了很多流血的事件,李兴在那时就已名声在外。 但真正叫他从林镇到老庄人尽皆知的故事便是那年的交流会。和阿飞现在所看见不同的是,那年交流会上有很多从南方来的表演武僧,在小镇上搭起了帐篷开始卖艺赚钱,一时间各种武术五花八门叫人喝彩不断,随后观看的人群就络绎不绝,武僧们看到这也就放心大胆的耍了起来。 另一边附近社会上的人也是闻风而来,双方就这样碰在了一起,起先谁都不服谁互相小打小闹,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但是随着摩擦不断往后事情就被闹大了,双方几乎达成了约战方式,李兴也带着自己的人开始奋战。 他不曾想到会被收拾,如果自己名声一旦有损,以后就再也不好去谈什么生意。 随后李兴聚集起人拿着土枪就又一次的去复仇。这事情后来闹的很大,以至于那年的交流会上外地商人和本地人几乎都发生了矛盾,外地商团派代表去了县里找相关单位出面,随后县武部就直接出动了武警。 而李兴也被当做带头人第一个被压,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解决。就在李兴被压的同时,他身后的兄弟全部开始叫人聚集起来,在县办公单位门口几乎是闹了几天几夜,李兴自己也叫人开始走关系,事情在最后赔付了很大一笔钱才了结。 就此李兴开始了真正的地下生活,几乎所有的赚钱生意他都囊括在内,随后身边的人都开始了发迹生涯,而李兴则被推崇为真正的决策者。 事情一直到前些年国家有了行动后,他才被查出随后被判了十年直到不久前释放。 阿飞在想如果李兴没有那十年的话,现在应该早已是个领军人物了。但要是那样他们也就没有机会去认识了,毕竟层次差的太多。 在李兴出来后以前的人都全力在支持他,在阿飞看来他早晚都会再起波澜。 时代造就了很多人,同样也毁灭了那些人,人在疯狂的时候也正是老天让你灭亡的时候,这是后来阿飞在被武警拿下身边的人对他讲的话。 时间回到了阿飞在学校的日子。那天晚上在经不住董玉的劝说后,几人才同意晚上去吃饭。 下午放学后,董玉已经早早在宿舍等他们了,这日子可真难熬阿飞说,你肯定是想你家雪儿了吧田浩问,阿飞笑了笑说比不得你们啊,人说大学时代的爱情最美好,我却将童真献身给了我的另一个女人,咋了你还后悔了,滚吧你李雪对我可好了两人说笑间就随着董玉一起下了宿舍楼。 在楼下等待不久后田浩才看见了梁璐过来,四人就这样出了学校。下午时间还早,他们也都不饿。 再逛了好久后才去梁璐想吃羊锅的地方,点了些肉食配了些蔬菜。董玉又叫老板搬来两箱啤酒,阿飞一看摇了摇头,这么多喝不完吧,能喝多少算多少,还有我和田浩呢董玉说,我也要喝梁璐说完自己就拿起了一瓶,我们就先走一个吧,说完四人拿起瓶就直接喝了起来。 这种气氛让阿飞想起了刚来的时候,时间过的真快。酒过三巡后董玉就端起了酒瓶,给阿飞倒了一杯。 其实阿飞也不是小气的人,他直接端起酒杯不等董玉说话就先干了,随后阿飞又拿起瓶和董玉对饮,见此啥都不说了,董玉说完直直把一瓶全部吹掉。 田浩和梁璐一直也在玩游戏喝酒,阿飞看着那二人是真幸福,递给了董玉跟烟后,阿飞才说之前的事情别放心上,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事情我们均有对错,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希望能够相安无事。 董玉接过烟后给阿飞递了火机说伙计我就是等你这话。阿飞抽了两口才想起来说道,嗯,张军他哥张浩和刘华是什么关系。 刘华哪个刘华他问,就也是南郊的这里人阿飞说,噢,你说的是华子吧,对年龄比我们大一些头发很短。 那就是华子董玉说。他们两个人以前有什么过节吗阿飞问,董玉端起酒杯喝完说以前他们两都是跟着胡文恭的,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我也不知道谁先谁后,但是两个人做事风格都不一样,张浩呢做事狠不留余地,往往出其不意所以很多人才叫他秃子。 至于华子行事想的很多,顾全大局对身边的兄弟都很照顾。他们两人在胡文恭那里也是不想上下。 后来呢阿飞问,后来胡文恭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被逮了,现在还在里面。 张浩呢就另立山头了,华子还是名义上跟着胡文恭的,所以二人在南郊基本上都互不相让,小的事情上也是一直有摩擦,但两好歹也都是同门,没有发生啥大的事情。 听他说完后,阿飞想了想也是八九不离十,矛盾肯定是有但同门他却没有想到的。 几个人就这样一直喝到凌晨去了,期间阿飞也都忘记了聊了些什么。但每次喝完酒阿飞就想给李雪打电话,安耐不住心里的想法,打了两次没打通,阿飞就把手机放在桌上上出门去找洗手间了。 回来时才看见董玉接了他的电话,董玉把电话递了过来,你们在喝酒啊李雪问,是啊,你干嘛去了电话不接,我今天同事生日呢,这边好吵我刚才没有听见。 那我们晚点再聊吧,好,阿飞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看着都差不多了董玉才去把帐结掉,四人相互扶持出了饭店门口,街上现在人很少了,可能是因为在郊区的原因吧。 至于晚上的安排,田浩和梁璐肯定要去找房间了,但阿飞和董玉应该是不至于,两个大男人去开房间说不过去。 董玉想了想那我们就去洗浴吧,泡个澡在大厅里睡觉,行。四人到路口时就分开了,刚好明天也是周末不用起来那么早,走的时候董玉开玩笑说,叫田浩把保险措施做好免得他要当叔叔了。 梁璐借着酒劲叫田浩背了起来,快走吧你们她说。 四十七章 晚上在洗浴泡完澡后,阿飞没见到董玉就自己在休息大厅找了个位置躺下了,后半夜里呼声震天响,阿飞是左右被吵的睡不着。 一直迷糊到天亮时见有人起来才跟着一起出去,在更衣室里却看见了董玉在那里等他,估摸着是昨晚泡完后就自己偷偷跑到楼上去了,出了门后董玉说自己还有事,阿飞也没在说什么就自己回到了学校里去。 时间俨然到了四月中旬,没过多久才在学校里看见张军,应该是伤好的差不多了。 阿飞和田浩一起看见他时刚从教委那边出来,三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以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阿飞其实在后来也想了想,既然张军是靠着他哥的,那么以后只要张浩不发话,他也就不敢再乱动。 虽然这是阿飞和他的事情,但是这背后却是张浩和刘华的对决。自从那天晚上刘华开车送他们到学校说的那些话,阿飞觉得刘华是把他当作了朋友才说的,不然就是真看不起他们也不会出面来帮忙,但如果张军再来找自己麻烦,那么也就意味这两个人将彻底开战。 四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到处都是一片春色,学校安排在二十七号下午就提前放假了。 消息传来后阿飞不要太高兴,当天他回宿舍就问田浩要不要回去,田浩却说要和梁璐一起在省会到处去逛逛,毕竟回去也是一个人,父母都在沿海城市。 听他说完阿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自己收拾了一下东西,在给站台打电话询问后还有最后一趟车,阿飞就出发了。 一路上阿飞都在想着等会和李雪见面时的场景,他们分开已经两个多月了。 到服务区时阿飞又给黄鼎打了电话,想问问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市区找他和李雪玩,那头电话里很吵,黄鼎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大意是明天中午叫阿飞回到镇上去找他们。 晚上九点多长途车终于驶进了市区,阿飞下车后深吸一口气,感觉老家的空气都要格外清爽,而且这里的气候比起省会要好太多了。 出了站台阿飞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李雪上班的酒店。阿飞之前也来过这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没给李雪打电话。 在后门的员工通道阿飞一直在等待,没过多久就看见了李雪的身影,阿飞悄悄在背后一把上前抱住了她,啊,李雪瞬间叫了出来。 阿飞闻着她头发上的味道太熟悉不过了,美人兄弟我回来了,李雪听见后转身就紧紧抱住了他。 二人相拥多时,你怎么这么突然呢,李雪说,给你个惊喜啊傻瓜,哈哈,走我带你吃饭去好不好。 走。二人说完才松开就朝她住的地方走去。之前李雪上班的地方本来是包住的,但是在酒店她的年纪是最小,所以也就不好住在集体宿舍,况且那时还有阿飞经常会在。 之后找房子的时候阿飞是陪着李雪一起的,就在酒店后边不远处,对面一条街道上都是餐馆,而且上下班方便这也是阿飞所考虑的。 两人在街头吃过饭后就回到了住所,房间并不大在三楼,不能做饭只有单独的洗手间。 刚一进门阿飞就迫不及待的按住了李雪,你想干嘛兄弟她说,你说呢。 告诉你个事,什么阿飞问,我亲戚来了。你亲戚谁啊阿飞有点不解,但随后他就明白了,不会这么巧吧他说,哈哈,就知道你没想好事,刚说完李雪就抱着他亲了起来。 些许后两人躺在床上都有些喘气,你快去洗澡吧她说,不去生气了阿飞说,我刚才骗你的傻瓜,哈哈还有几天才来呢。 听她说完阿飞就赶忙脱了衣服跑进洗手间,随后的事情无需多言。一直到后半夜里还听见二人在小声嘀咕,你困不困李雪在阿飞怀里问,不困啊,精力真好她说。 最近上班怎么样阿飞问,嗯,和平时一样吧。没回家吗最近。没有。为什么阿飞问,不想回去了,李雪说完把头靠在了阿飞的肩旁上,怎么了阿飞摸着她头说,很烦的。 烦什么,李雪坐了起来看着阿飞说,你还有好几年才毕业呢,我怕我等不到了。 怎么了说这话阿飞有点疑惑,我前段时间回家去了,我妈和我叔叔催我结婚。 为什么。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我还有个弟弟在,但不是我妈生的是我叔叔家的,比我小两岁。 今年马上就要高考了,所以就催我早点结婚给家里省些负担。李雪说到这看着阿飞,想了想他拉着李雪抱在了自己怀里,你现在已经上班了啊他们为什么还这样说,要不这样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找他们好不好,啊,那你说什么呢她问,就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啊,然后呢。 然后你先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啊。那你还要好几年呢,我家里人现在就恨不得叫我嫁人,谁还等的了你。 听她说完阿飞有点生气了问,那你自己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啊,李雪看阿飞有点着急了,你好好毕业出来工作,然后我们就结婚,我也好好上班存钱然后我们去付个首付,再把我妈接出来。 我不想看见她在别人家里生活,好吗。说完二人再度相拥而眠,良久无语。 阿飞答应了她,也许对李雪来讲,她的打算在以后就是阿飞对自己的期盼,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婚姻会如此的相近。 第二天一大早阿飞就醒了,可能是每天早上都被广播叫醒的原因,醒来不久后才听见李雪的闹钟响了起来,显然她还不想起床,一直抱着他说在睡两分钟再叫我。 阿飞摇摇头有点无奈。早上和李雪一起吃完早饭后,阿飞先去了市区的茶叶专柜,想着李兴的恩情,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挑一盒好茶送给他,买完后他才去车站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母亲对于他的回来高兴不已,你们这学校真是,还没到五一呢就放假她故意说,咋了早点回来看你还不好,你这人还怪学校真是阿飞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要回我几句母亲说完看着他假装有点生气。 我妈又年轻了真好,阿飞等她刚说完就抱住了她。脸皮真厚你现在,随我爸哈哈。 你爸可没你这么调皮以前,说的好像你们从小就认识一样,你看你又来了母亲说,好好打住不说了,我外婆起来了吗阿飞问。 应该还没,我现在就做饭你等会给你外婆送过去,好,阿飞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间里去,母亲又过来在门口询问说你怎么没拿换洗的衣服呢,你真的是那些衣服我自己都在学校洗衣机洗了,这么远的路还拿回来啊。 学校洗衣机那么多人用能干净吗她又问,好了赶紧做饭去吧,我早上吃过了你少做点。 听阿飞说完母亲没在理会他。放下行李其实就是几件很厚的衣服现在这季节也穿不了,他就全部拿了回来。 早上从李雪那里出来的时候,换洗的衣服本想装进包里的,却被李雪拿走她说要自己洗。 四十八章 未到中午时候,阿飞先去外婆那边看了看,外婆在屋里看见阿飞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这两人不愧是母女说的话基本都差不多。 在今年初,外婆的身体就有点糟糕了,半身子骨经常会疼痛,有时白天常常躺在床上下不来,基本现在很少再出去活动,阿飞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后来几个舅舅都包车拉着她去了市区医院和镇上,但是医生给出的结论都差不多,人毕竟年龄大了平时需要额外照顾。 外婆也经常告诉阿飞,自己要多争气不能往人后走,要是老天能让她再看见阿飞娶妻生子,那就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快了,快了,阿飞每次都这样回答她。中午在家吃过饭后,阿飞就给那几个人打了电话。 几人就约了时间在街上的麻将馆见,阿飞到麻将馆的时候中午基本上没人,可能都是因为五一放假,大部分人都出去玩了。 刚进去就看见了刘健,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大觉,阿飞过去冷不丁的大喊一声,刘健一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哎呀,你个挨球的吓死人了。怎么中午在睡觉呢,昨晚没干什么好事吧阿飞问,昨天睡太晚了和兴哥一直在县城里,半夜才回来。 兴哥呢在里面吗阿飞问,不在我们半夜回来后一早他自己又开车去县城了,干嘛去了。 不知道,我怎么好去打听显得没规矩。阿飞想想也是。你学校那边的事情都搞的怎么样了刘健说,上次的事情吗,嗯,不怎么样吧阿飞说。 你说省会的人这么牛气吗,牛不牛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二人刚说到这,黄鼎和李伟就从外边进来了,黄鼎手里给刘健提了打包的饭菜。 你妈的终于回来了李伟说,没办法啊学校不放假,我这一来一回基本两天都在路上了阿飞说。 回来多待几天吧,怎么了阿飞问,肯定有事啊而且最近事情特别多,我们几个天天都忙死了,我看吧实在不行就请几天假。 你别听他的,他妈再忙都没闲住去找女人刘健边吃边说,你得了吧,你那些破事我都懒得去讲,李伟在边上拉住阿飞说,你记不记得上次他住院在那里聊的女的,嗯阿飞点点头。 你知道那女的多大啊,才十四岁,你怎么知道人十四岁,那天他非拉着我一起去啊,我的天看见我就走了,个子又小。 我都走半天了回头一看,他竟然带人家去吃棒棒冰,你说他是个人不李伟说完指着刘健。 刘健一边嚼着一边哈哈大笑,我那是看人家小,而且第一次见网友,带人去吃个棒冰化解下尴尬的气氛。 后来呢阿飞又问,后来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娃真是造孽啊,黄鼎望着刘健说。 我们那是真爱,你赶紧滚把我的饭吐出来,别吃了。说着黄鼎就假装伸手去拿刘健面前的饭菜,好好我错了兄弟刘健笑着求饶道。 你们这日子真是不错阿飞看着黄鼎说,你回来就好玩了,这两天兴哥一直在县城里,昨晚上知道你回来了本来说去接你的,但是后来有事就耽误了,说是今天晚上去山下吃饭,好的啊。 阿飞说完就掏出了烟几人都抽了起来,刘健看着他们都在抽烟就几口就把饭咽完了。 吃完他在后边箱子里拿出了几瓶矿泉水,三人都接了过去。是这,今天我们兄弟都聚齐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要讨论一下他说,嗯,你说黄鼎看着他道。 如今兴哥一直在县城里,这边的事情基本很少管,听到这阿飞突然想起来就问,老三呢找到没有人。 找到不给你打电话啊,早跑没影了李伟说。哎,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刘健左右看着他们几个,你说你说我们听着的。 兴哥呢现在对这边事情管的也很少,我的意思呢就是趁着今晚上去吃饭,刚好阿飞回来了,我们四个人晚上先给兴哥敬酒,然后和兴哥商量商量,把这麻将馆接下来,兴哥同意的话,我们明天晚上就开搞,每天抽些水钱怎么样你们觉得。 等他说完后,几人都互相看了看,些许黄鼎便说,行,那选手的话我就帮不了什么忙,我认识很多打牌的人但是都在县城里,人不可能大老远跑镇上来吧。 这几天五一是不是很多人都出去了,阿飞想了想说。我倒是认识几个都在老庄,要不我去联系一下李伟说,行的啊,你去老庄我去林镇,刘健说完当下四人一拍即合想做进一步的分工。 随后黄鼎又说,算了先别急等晚上兴哥同意了再说,毕竟我们是以兴哥的名义搞的,也行,那就等晚上。 再聊过刚才的事情后,几人就坐在麻将馆里打起了麻将。阿飞对这是一窍不通,尽管刚开始三人教了他很多,可他就是学不来。 你真是个傻子,他们都这样觉得。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快到傍晚,期间有见到韩军来了一次,看见阿飞回来两人都打了招呼,他是去后边房间拿李兴的印章送去县城的。 七点天色刚刚好,阿飞回家拿了茶叶就和其余三人去了山下,路上刘健问是什么,阿飞只说是报答兴哥的东西。 在山下那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饭馆,从外边看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做的饭菜口味却很好,一进店里门口的老板就认出了他们几个,走走楼上给你们留了包厢,兴哥没来吗老板问,他要等会刘健说,好,我先给兄弟们泡上茶送几份小菜先聊着,晚点在来和你们喝点。 你先忙你的去吧黄鼎对老板说,好好,兄弟们有事吆喝一声我就在楼下。 一进包厢刘健就把空调打开了,也不热开空调干嘛李伟说,能享受为什么不搞,刘健又说你们喝什么我叫老板送上来,哎呀你叫服务员好了,别找人老板了,为什么刘健问黄鼎,你以为老板是给我们面子吗,那是看着兴哥,我们要是没跟着兴哥,老板估计连话都懒得搭理。 听黄鼎讲完几人觉得也是,毕竟刚才进来时楼下人都坐满了,但老板对他们几个却异常热情。 过没多久后,就听见楼下李兴和老板说话的声音,几个人就出了包厢们口在楼梯口等,李兴上来后看见几人都在这里等他,都进去吧,他们点菜了吗,李兴问道。 还没呢,行,你看着安排吧,今天饭菜要好一点,好我这就安排厨房去做老板说完就赶忙下去了。 包厢里不等李兴坐下几人就赶忙先倒茶拿凳子,阿飞想了想先给李兴点上了根烟,在李兴身边坐了下来。 随后看见黄鼎朝他使了使眼色,阿飞就心领神会把刚倒好的茶端给了李兴。 兴哥先喝茶,说完阿飞从后边包里拿出了茶叶递给了李兴。我昨天下午回来的急,就没在省会去逛,这是早上在市区店挑的茶叶,兴哥不要嫌弃,现在我自己经济还不是很好,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阿飞边说边笑了起来。 李兴随后放下了茶杯就接了过去,哈哈,难得你有心了,回来就好了,以后不就不要买这些东西了。 他说完后看着另外几人道,先不要忙了都坐我有话说。几人都坐了下来。 我最近还有以后可能会往县城或者市区多一些,做的是些沙石或者土木工程的事情,短时间情况不会很好,暂时就先不带人过去,等我这边稳定一点,就把你们全部叫过来。 听李兴说完后几人独自低着头没再吱声。李兴看了看又说,我在这里很多年了,知道我为人的都清楚,你们只要愿意跟着我,以后我走哪就把你们带哪。 再说了,从山下到山上别人都知道是我的地方,你们四个现在也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四十九章 话说到这,几人听来好像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此时四人都互相看了看,老板把门推开送进来了好几个菜,特意嘱咐说是叫厨房单独烧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李兴回头说了句客气,等会叫他上来喝几杯。老板也是个明眼人,看着氛围不大对,附和了两句便悄悄地关上了门。 中午商量时说的挺好,但是现在都没有人向李兴去提,黄鼎等了等便说,兴哥走哪我们跟到哪,指到哪打到哪,趁了趁他又对着刘健说,你中午不是有事要找兴哥吗,什么事啊。 刘健看他说完,抬眼白了白他。李兴问怎么了。刘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把意思说出来,倒是在和黄鼎一样表着决心。 阿飞看了看李伟他没事人一样,想了想阿飞给李兴边上又添了杯啤酒说,兴哥我们兄弟几个先敬你一杯。 我天天都回来呢,又不是看不见了,虽然我人在县城里,但这里是我的地方,都懂意思了吧。 好,听李兴说完四人都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先提前祝兴哥生意红火财运亨通,李兴大笑了几声都坐下吧,说完他自己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几人一碰一饮而尽。 接下来气氛都好多了,黄鼎叫着刘健又一次端着酒杯来到了李兴身边,兴哥我们想和你商量个事刘健说,嗯,你说李兴看着刘健。 听到这其他几人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这货楞了一下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看着黄鼎说到你了。 阿飞在边上差点一口饭菜吐了出去,李兴见这场面边笑边说你们今天都不对劲啊,到底怎么了。 黄鼎看着没有办法,这时他才将中午商量的事情慢慢道了出来。些许听完后李兴并没有回答,想了想他说,你们选手怎么弄呢,没人打牌的话水钱是抽不到的啊,听完后刘健赶忙说,选手的话我们李伟去联系,一晚上抽个两三千应该是可以的。 那这就好了,选手的话我也会给你们帮忙,那你们明天晚上就开始弄,我从厂区也叫些人一起回去给你们镇个牌面。 几人听完后再一次端起了酒杯敬向李兴。喝完后边吃边聊,李兴也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做牌主的经验,这顿饭一直从晚上七点多吃到快十点,期间店老板也进来好几次,每次都自己带几瓶酒来。 临走的时候李兴下去和老板聊了会才结完账,出门口李兴问道你们怎么回去呢,刘健说我们叫车就回去了,听完李兴说算了吧我喝的酒也不多,我送你们回去刚好到镇上去拿点东西。 行,说罢几人就上了李兴的车。这是一辆全新的豪华轿跑,阿飞听别人讲说是李兴出来的时候,身边几人送他的礼物。 从山下到镇上其实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足够了,可能是因为都喝了酒,李兴也开的比较稳。 车朝小镇行驶的途中在车道转弯时,对面迎来了一辆越野suv,大老远开着远光灯直直射过来。 李兴回避不及当下一脚急刹车,几人差点都向前撞去。那车行到他们附近的时候,特意停留了一下交换着灯光。 李兴在车里瞬间火冒三丈道,下车。阿飞他们几人听见后马上打开车门跑了出去,那辆越野开到他们身边时一脚油门踩下跑了过去。 随后就传来刘健们在后边破口大骂的声音,谁的车李兴下车问道,几人互相都看了看没在说话,车牌号看清没有。 f开头的位数三个零,黄鼎张口就报了出来。听罢李兴冷哼一声,转身就掏出了手机。 回到镇上快凌晨时在麻将馆送走李兴后,几人才回到了屋里开始商量了起来。 我们几个人先议议明天的安排吧,刘健说。明天早上我就跑趟山下去,那边的人我比较熟明天先把风声传出去,说完又看着李伟,你的话明天就去老庄到时候中午我们电话联系,可以李伟说。 那我和黄鼎呢阿飞问,我们明天先去超市买东西吧黄鼎说,说完后黄鼎又预算了明天要买的东西,基本就是些矿泉水和泡面香烟之类的东西,扑克牌的话屋里还有很多。 还有什么想想,别明天来不及阿飞说。其实就怕明天没多少人来,又是五一的刘健说。 那这镇上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再搞的黄鼎问,刘健和李伟想了想说,应该还有的只是偷摸着,不像我们明天这样光明正大。 那还搞个什么阿飞说,都有人在弄了我们明天再搞,打牌的人都跑完了。 听阿飞说完后其余几人都没有说话,想想的确也是。那怎么弄李伟问,那就只有把这些人的牌桌都搞掉了,你确定刘健看着黄鼎说,这只是我的个人提议,反正最后抽的水钱也是我们大家平分,你们自己看吧。 听黄鼎说完后。些许刘健说,那些都是些老一辈的人了,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搞的,不是上次在老庄打架的话,现在我们牌桌都还在开着,哪里轮到别人来抢饭碗,一天损失几百块钱,到现在这么久你自己算笔帐。 这话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几人虽然名义上都是社会上的人,但实际兜里却真没几个钱。 那就干吧李伟说,干,阿飞说。那我们就重新商量一下刘健说。不用商量了明天我和飞一起,但凡周边有的我们就全部过去踢掉,你们两个人吗刘健看着黄鼎问,那不然呢。 这样阿飞说,我这边在联系几个人,可靠吗黄鼎问,放心吧。阿飞说完后就点了根烟心里在想着明天叫谁一起会合适,要是田浩回来的话就好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可是他还在省会陪着梁璐。 可眼下没别人,阿斌行不行,阿飞想了想就打了出去,希望他不会在睡觉。 电话拨过去没多久就接了起来。阿斌说他在网吧上网呢,阿飞简单的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问他还有没有人叫着一起,但不要太多,再来两三个就好了。 行,人我有都在我边上他说,那就明天中午街上见到时候电话联系,嗯。 说完后阿飞就把挂了电话。人找好了,你明天给我弄个车来,阿飞对刘健说。 车没问题我明天叫个面包车,之前是给兴哥开车的人稳当。好。那把东西也备上,黄鼎说完就叫阿飞一起去了后屋,再角落里找到了几根洋镐把装进了蛇皮袋里。 回来后两人看见刘健和李伟还在沙发上坐着,阿飞问你们都不用睡觉了吗,有点烦啊睡不着李伟说,怎么要不叫车去文厚那里走一趟黄鼎说,听他说完阿飞其实也想去看看上次那个姑娘还在不在。 想正事呢李伟说,你想什么吗阿飞问。就明天的事情啊刘健说,又怎么了。 我和李伟刚才合计了一下,你说我们搞就搞,但是明天又要去踢别人的牌桌,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去求吧你,那就别搞了黄鼎显然有点厌烦了,刚才刚说好我们两个人也叫了东西也准备好了,回头过来你两又开始怂这怂那,明天不搞了我走了。 说完黄鼎直直走到门口准备去拉卷帘门,阿飞赶忙过去拉住了他,你别拉我他说。 这算怎么回事,阿飞想了想还是拉住了黄鼎,回头对刘健和李伟说,我说几句话再最后合计一次怎么样。 说完阿飞拉着黄鼎回到了沙发上,阿飞掏出了烟自己点了根后将烟盒扔到了茶几上。 趁着我们现在年龄还小,先自己闯闯。我明天先和黄鼎去谈,实在谈不下来我们再动手,面子也都给,不会叫谁为难。 但是如果给脸不要的话,我就丑话先说前头了,管他什么老一辈的,做人难道不该硬气一点吗。 阿飞说完看着他们两个,我同意黄鼎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都是熟人给面子的的话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事。 听完后刘健这次再没有任何犹豫,看了看李伟,那就干。 五十章 次日一早阿飞起来看了看身边的黄鼎还在睡觉,他自己就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快到九点多时,阿飞才从床上起来,昨天太晚了阿飞就住在麻将馆的后边了。 那是李兴专门弄的房间有三个,李兴自己也有一间但很少住。其余一间就是刘健和李伟的。 阿飞起来时刚好把黄鼎吵醒了,你动静小点哥哥他说,阿飞没理会他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黄鼎马上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那架势准备是和阿飞吵架,阿飞看着他摇摇头,我先回家一趟,拜拜了。 阿飞说着走出了房间,你是真的贱,他听见黄鼎在房间里喊着。来到隔壁刘健房间时,刘健已经早早起来去了山下,李伟也醒了在床上打电话,阿飞说你问清楚地方几个在哪,我们中午就去,李伟点点头。 回到家里母亲也早早起来了,在门口店铺前打扫着卫生,你是又上网去了吧母亲问道,没有昨天在朋友家吃饭,后来太晚了就没回来他说,你们吃饭没事但是一定少喝酒知道吗,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酒后发生的,嗯,知道了放心吧。 阿飞说完从母亲手里接过了扫把,自己在门口扫起了地,我还没吃早饭呢他说,好,母亲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这些年里母亲把家管理的井井有条,那年修完房子后一楼就做了小卖铺,二楼也被父亲回来时装修的很好,父亲临走时告诉阿飞好好读书早点毕业,一家里人都盼望着他早点结婚。 之后不久爷爷去世,奶奶就把鱼塘边上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交给阿飞的父亲转卖了出去,她也自己去了县城里和阿飞的姑姑们在一起生活。 平日里阿飞也见不得父亲那边家人几次,何况后来去了省会更是逢年过节给爷爷祭奠时才能看见几个姑姑和大伯。 至于堂哥堂姐更少见,基本都在外地安家落户。大姑家的儿子杨涛更是好些年见不到一次,爷爷去世那年阿飞还在中学,也没见到他。 只是偶尔听起父亲讲过,阿飞的大姑父在外省某个县城里做单位工作,堂哥在大学毕业后就利用他父亲的关系,直接被安排到了机关里,此后仕途俨然一发不可收拾,在当地就和某名门望族联姻,一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生赢家,但往往人生道路真的是坎坷崎岖。 阿飞拿着扫把将两间门面房的地上扫的很干净,周边邻居都看阿飞回来也上前来询问到,省会的生活怎么样,在那边生活习不习惯,听说别人家的孩子早大学毕业了,在哪里上班高就等等,要不是他母亲下来喊他,阿飞早就被他们问的很不耐烦了。 在楼上吃过饭后,母亲就给外婆单独装好了一份,阿飞拎在手中就出了门。 送过去后回来时才看见黄鼎在他家柜台旁,老板买东西,阿飞看着他笑着,你要啥阿飞说,泡面和水便宜点给,没有少的阿飞说。 我找你妈去了黄鼎说,你找我妈也没用,我说了算。你个货真是,这钱是我们大家一起出的黄鼎说,你好像说的我不出钱一样。 说话间听楼下有人阿飞母亲就下楼了,阿姨好黄鼎说。其实在之前阿飞就带黄鼎回来过,那时母亲就认识了黄鼎。 怎么了阿飞母亲问,黄鼎笑着说没事,我们开玩笑呢。阿飞说他要买东西,估计我们后边的仓库都不够,说吧水和面要几箱,黄鼎听完后说有多少要多少。 中午两人搬完整理好东西后,就一起就上了楼。在阿飞房间里,看着母亲在楼下,阿飞便从木柜上边拿出了那把五四,弹没放里边吧黄鼎打开问,没有,在楼上呢。 你今天要拿这个东西吗黄鼎又问,拿着吧撑个势也好,随你但是不能装弹他说,万一别人以为是假的呢阿飞说,想了想后黄鼎也觉得不妥,那就装一颗吧他说。 阿飞跑到楼上从房梁上拿出油纸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两颗塞了进去。 随后二人就一起下了楼。在镇上街头处,黄鼎给刘健打了电话,询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还行联系了好几了最近都还是有点钱的他说,车呢黄鼎问,马上就到了应该我刚才打电话问了,知道了黄鼎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几分钟后阿飞就看见了一辆棕色的面包车,司机他也见过。 二人随后就上车了,先去了一趟麻将馆,今天人都外出了所以门口紧闭。 黄鼎开门进去就提着蛇皮袋塞进了后备箱里,阿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阿斌打去了电话。 你在哪呢他问,我们三个人马上就到街头了,行,我们在面包车上马上就到。 随后黄鼎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叫司机开去了路口,阿斌三人上车后,阿飞打探着其余二人,面孔很生但很健硕都是快一米八左右的身架。 阿斌简单做了介绍后,司机就问现在去哪,阿飞随后就拨通了李伟的电话,听见那边有女人的声音,阿飞一下就火了。 你妈的叫你去弄正事,你又干嘛去了。阿飞刚说完李伟就在电话里道,哎呀你急什么,事情我都弄好了,叫了好几个厂区的都是资金充足的主,放心吧。 那你在哪呢阿飞问,我刚到我朋友家里,在老庄街上看见了叫着一起吃个饭。 阿飞听他说完有点无可奈何,你最好死女人堆里他说,我们生活都是激情不断的,下午我给你介绍个妹妹,身材相当好。 你赶紧滚边去,把地方告诉我。阿飞彻底对李伟没了耐心,地方有三个我都打听好了,柳西那边一个,柳西往北鲁庄一个,还有个在村里,估计都还没开始弄,行,知道了阿飞说,嗯,情况危险的话你们就别去了,我再带人回来他说。 你得了吧赶紧和你妹妹们吃饭去,电话传来李伟的笑声,你把详细位置短信发给我。 阿飞挂断后对着司机说先去柳西。那是在阿飞们镇朝西的位置,是个规模不大的村落。 车大概行驶了几分钟后,阿飞手机短信就来了,阿飞看了看后又把手机递给了前边的司机,我知道在哪。 说完车到柳西拐了几个弯后,停在了一个大的废品回收站门口,就是这里了司机说。 黄鼎先一个人下车后在周围转了转,叫着司机往路边再开一点。随后上车说,周边就那一个大门,刚才我往后边走听了下,里边的确有打牌的声音,人好像也挺多的,我们要有十足把握。 还有呢阿飞问,进去先找牌主见机行事吧,谈不拢就先撤出来,拿家伙再进去。 好。我们要不跟着进去阿斌问,你们先等着,如果听见里面有动静就拿东西冲进来,应该没多大事,到了我们就先自报家门。 黄鼎说完后阿飞跟着一起就下了车,朝那大门口走去。一进门口不远处就看见了几条狼狗被大铁链拴着,朝着他们龇牙咧嘴狂声大叫。 二人看了看一回头就见两个中年人朝他们走来,你们干什么的其中一人问道。 找老板阿飞说,问你们干什么的就找老板那人又说,你理解错了黄鼎对这人说,我们找牌主说话人在不在。 这话一出,那二人便开始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两个小年轻。你们找牌主做什么,你是牌主吗黄鼎说,不是的话就把人叫出来。 哎呦,口气这么大要干嘛啊,这人话说间往前走了一步。 五十一章 很明显来人并不欢迎他们。阿飞四下里打探了一番,除了那栋房子外,剩下院内都是些破铜烂铁盖了几个大棚。 问你话,这人见阿飞们二人没有搭理他。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紧出去。 说罢用手来推他们。黄鼎一把将他手甩开,此时另外一人也上前来准备伸手,阿飞刚朝前站去就迎面闻来一股发酸的汗臭味,顾不得那些。 他说你先别动把你们牌主找来,我们有话聊。你些娃到底要干嘛,这人现在有点恼火了。 阿飞此时到是想叫他们先动手,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地方踢了,不过好像在这回收站里估计除了那边屋里的东西也的确没什么可以砸的,但是事情会早点解决,这味道真叫人恶心不已。 想到这他便说,你们这废话是真多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耳朵是聋了吗。 把你们牌主叫出来。你们是来闹事的吧,说罢这人就朝阿飞走来,阿飞赶忙朝后退了几步,到不是怕,就是闻着味道真心受不了。 黄鼎看阿飞退了回去,准备上前去理论,刚走两步就在和那人面对面的时候。 突然他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马上也转身走了回来。黄鼎比阿飞直接,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还一个劲的往过来走,你身上都馊了,你和你们这废品站是连为一体的吗他说。 阿飞听见后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你妈两个挨球的真是来找事的,这人说完又一次扑了上来,旁边那人也跟着一起。 二人见状纷纷朝边上走去。你说就说站那里别动,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和猪圈一样,要不是穿着衣服你和猪圈里的东西没什么区别黄鼎说。 阿飞刚才还没缓过来,听到这直接笑出了声。那两人听见有人这样说他们,直接走向了废弃的大棚下,在大棚里拿了两根家伙就朝他们走来。 阿飞和黄鼎此时也有点难堪,牌主没见到先被眼前这两货臭的不想说话。 走走,先出去叫人。说罢,二人就赶忙朝门口走去,后边的人叫他们两个站住,今天不把你嘴巴撕烂,你都不知道球字咋写。 阿飞没有理会大步朝门口走去。黄鼎不慌的说,你们再跟过来,我三天前吃的稀饭都要糊你脸上信不信,说完阿飞就见他转身去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身后那两人已经彻底被他们激怒,直接追过来出来。二人撒腿就朝路边跑去,边跑阿飞边笑。 跑到路边时,阿飞回头看没人追过来,看着黄鼎他自己也笑了起来。阿斌和他两个兄弟赶忙从那边拎着蛇皮袋跑过来了,什么情况你们这么高兴,人家同意了吗,那你们跑什么。 阿斌显然有很多疑问,等下叫我先缓缓黄鼎说。阿飞从兜里掏出了烟给他们散去。 到底怎么回事阿斌问。抽完烟我们再进去。还是先上车吧合计一下阿飞他怕万一刚才那两个人跑出来在看见他们。 走,说完一帮人就回身到了车上。黄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三人,阿斌说你们这是在拉仇恨啊。 那不然怎么办,直接冲吧来硬的先砸掉再说行不行,阿飞说完后见其他几人也都没发表意见。 抄家伙走,等下黄鼎拉住了他说,我们刚才在门口就看见了两个人,不知道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样先冲进去把牌桌直接掀掉,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往出来撤,先撤到大门口避免被围住,然后我们看情况在行事。 好。一行五人随后就下车了,在路边将蛇皮袋里的东西每人都拿了一根抗在肩上,直接朝那大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时黄鼎说冲吧,随机一伙人就直直冲向院内朝那边屋子跑去。 院子里的狼狗叫的更凶了,要不是大铁链拴住早就扑过来了。屋里有人好像听见了狗在狂叫,有人刚出门口就见一伙人拿着家伙冲了过来,黄鼎在最前边直接一棒敲在在这人的胸口位置,两下敲完这人一个踉跄就从台阶上翻了出去,正当几人破门而入的时候,旁边大棚下又窜出一人,阿飞一看就是刚才追他们两个的其中之一。 去你妈的阿飞说完挥着洋镐把砸了过去,这人反应也快,眼看家伙朝他挥来,转身就朝大棚那边跑去,边跑大喊有人来闹事。 这一嗓门喊出去,好像比狗叫的声音都大。急刷刷就在门口听见了屋内的脚步声,阿飞也顾不得再去追赶他,赶忙回身一帮人就冲进了屋内。 这是堂屋摆放了几张沙发和茶几,沙发上坐着两人还在抽烟,一见这架势愣住了。 黄鼎阿斌上去就把茶几砸的稀碎,这两人赶忙抱头道我们是来打牌的。 边上里屋声音很杂,阿飞从虚掩的门口就看见了屋里聚集着一帮人,中间有几张牌桌。 刚想推门进去就被里边有人直接过来将门口堵住了。眼见门要被堵上,阿飞拿起手中的东西就朝门下塞了进去。 回头看了看身后阿斌带来的两个伙计,赶忙大喊直接踹。说罢那两人跳起来径直踹了出去,两三下后三人合力将门撞开。 阿斌第一个就扑了进去,进房间就是一顿乱砸,分不清哪些是来打牌的哪些是这抽水的人,只要见人稍有举动不管谁直直先撂倒。 阿飞看见两张牌桌上还有很多现金,自己刚想伸手去拿的时候,身后一棒下来把麻将桌掀翻了,回头一看是黄鼎先撤他说。 几人不敢在逗留,随后马上就跑出了门口,刚到门口房檐下就看见大棚那边追过来好几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东西朝他们跑来。 眼见将要把他们堵在门口。几人也顾不得那么多,撒腿就朝大门口跑去。 跑出来后阿飞出去看了一眼好在外边没有其他的人。身后追来的人见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为首一人站出来说,你们些娃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里就敢来闹事是来找死吗。 阿飞回头看了一下,双方人数差不多均等。黄鼎道,管你们是谁今天来砸的就是你们,死不死的还不一定。 说完他自己双手拿着家伙就挥了过去其他几人紧随其后。双方混战在一起,一时间这废品站大院颇为热闹,不少刚才在里屋的人都跑了出来,都站在台阶上围观。 那几条狗看这阵仗叫的更加凶狠。双方在一阵群殴后才彼此散开,几人依然开始破口大骂,显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你些娃等住,打电话叫人其中有人说。说罢站在台阶上的一人就掏出了电话,阿飞马上就走了过去,指着他说今天谁敢打电话,我就一把火直接把这里点了。 你妈的,阿飞刚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朝他扑来,刚一转身就迎面一棒挥来,出于本能反应阿飞赶忙抬起胳膊挡了上去,这一棒砸下来阿飞往后退了几步,胳膊上一阵发麻镇的肩旁都疼。 没多想阿飞朝前跳起来一脚就蹬了出去,踹在那人胸口处,发生一声闷响。 眼看两帮人要再一次发生争斗。屋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披着黑色夹克,头发油亮梳着大背朝他们走来道,你些娃跟谁的,今天话说不清楚把狗全部放出来一个别想跑。 阿飞见这人和刚才动手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起码从穿着上看是个角色。 五十二章 你就是牌主吗黄鼎上前问道,什么意思这人问。黄鼎说,过来办个招呼我们都是跟着李兴的,今天我们那边要重新开始弄,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了没。 这人听见李兴的名字后,脸色有点转变了。那你们兴哥呢,自己不过来都是一辈的,这样做说不过去吧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叫兴哥过来找你,阿飞走向前把话接了过去。 李兴他是牛啊,带的小弟都这么硬气啊,这人说话间带有嘲笑的语气。 叫你们兴哥过来谈或者给我打电话,不要说我不给谁面子,听懂了吗。 说完后瞪着阿飞,这眼神的确带着几分杀气。叫兴哥打电话或者过来找你是不可能的,今天就划个道,你们这边停不了,我们就天天来砸黄鼎边说边朝他走去。 哼,好啊这人冷笑了一声说,我在社会上跑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我都见多了,今天就凭你们几个小年轻,想让我服软,坚决不行。 他说完后朝身边的人道,去把狗全部放开。身边的人听见后,就转身去了那边的狗棚下。 几条狗见有人过来,顿时张牙舞爪跃跃向前。当下阿飞们几人一看是有点慌了,这几只畜生要是被放过来,无论哪里被咬伤一口,后果不敢想象。 黄鼎此时在前边见状没在逗留,转身朝阿飞走来,先撤吧我们出去再说。 阿飞是的确不愿意太丢人了。眼看那边四五条狗被人放开,那人在后边揪住铁链。 走啊黄鼎说,说话间那人就将狗放了出来,拽住朝他们走来。二人不由多想赶忙朝阿斌他们几个走去,先撤吧阿飞说。 还不等走出大院,台阶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快跑啊狗追上了。阿飞此时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黄鼎一直拉着他往大门口走去。 都给我站住,突然后边那人突然叫到。就这么走了,把我今天的损失先补给我,补不了就全部给我跪在这里,等到你们李兴过来再说。 去你妈的,阿飞转身就骂了出来。黄鼎一见架势不对,拎着手里的家伙就和阿飞站到了一起,随后阿斌三人也马上返身折过来过来。 你些挨球的,全部给我跪在这里来这人又说。好啊,说话间阿飞拉开外套朝他走去,从腰上拔出了拿把五四。 这人还不反应过来,阿飞就直直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不相干的人全部滚回屋里去,阿飞朝台阶上的人喊道。 你吓唬谁,这人显然觉得阿飞手里的家伙是个假的,他边说边朝阿飞走来。 不听响肯定是唬不住了,阿飞双手拿住手里的家伙把**按了下来,转身朝向被拽住的狗群扣动了扳机。 砰,弹壳从卡槽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一只黄毛狗应声倒地,挣扎几下后就没在动弹。 阿飞回身向前就用枪口顶住了他脑门,再看台阶上的那些人,全部都愣住了。 阿飞手上家伙刚动,这些人就全部跑回了屋内。怎么说,阿飞问眼前这人。 这人现在被枪指着脑门,小兄弟你别冲动我要给李兴打电话他说。你刚才不是很牛的吗,叫我给你跪下啊。 你先给我跪下来,阿飞说完直接用枪口顶进了他的下颚,跪下阿飞怒吼道。 好好,你把东西拿开,说完他抬手想去拨动一下。阿飞一个耳光就甩了出去。 这人扑通一声蹲在了地上,此时身后的黄鼎几人赶紧围了上来,黄鼎说对他说,你给不给我们兴哥打电话都是一样,只要你不停下来,我们明天继续。 说完后拉着阿飞几人全部朝门口走去,其他一伙人在边上看着,未再敢上前来阻拦。 一直出了门口,阿飞才松了口气。后边有没有人阿飞问,没有,他们没过来。 阿飞听后才蹲了下来,谁有烟给我一根。黄鼎自己点了两根给阿飞嘴里递去。 我刚才有点慌啊阿飞说,没点着烟,说罢阿斌又递火机过来说边走边说我们。 一行几人赶忙走向了路边,车一直停在那里。上车后,黄鼎问感觉怎么样,第一次敢这样缓一缓先,师傅先开车吧阿飞说。 司机也没问什么,直向镇上驶去。应该不会报警吧,说我把他狗打了死了阿飞想想有点不妥说,你什么脑子报警他怎么说,说他自己搞赌啊黄鼎说。 也是哈阿飞心里想着,我们现在去哪阿斌在边上问。阿飞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伙计,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行,那两人说。随后车在街头就拐弯开向了饭店门口。下车后黄鼎想叫司机一起下来吃饭的,司机说他有点事,要先过去一趟,等他们吃完再回来接。 饭店里坐了好几桌,楼上有没有包厢阿飞问,有,随后几人就上了楼去。 刚把饭菜端上来准备下筷,李兴电话就打来了。嘘,是兴哥电话黄鼎说。 阿飞点点头。其余几人也都小声的拆着碗筷。黄鼎开了扩音,你们今天去哪了李兴问,黄鼎不敢隐瞒如实说了出来,枪谁拿的他问,阿飞楞了一下对着电话说,我拿的兴哥。 李兴那边叹了口气说,以后这些事不要再带这东西去了,我刚才电话都被打爆了,不好意思啊兴哥,黄鼎说。 你们今天别在惹事了,李伟已经给我说了,剩下两个地方我等下打电话,先叫他们停几天,你们几个也都安稳赚钱,听见没有。 谢谢兴哥,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你们这个当哥的是真的好阿斌听完后说,阿飞笑了笑没再说话。 那我们就喝点酒吧,下午就没事了黄鼎说,行,叫服务员搬酒上来。这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期间司机都跑上来找他们,几人觉得难为情又拉住司机好一顿喝。 后来刘健也从山下回来,一到饭店房间又和几人举杯碰在了一起。你往后还有什么打算阿飞对阿斌说道,也没什么事啊,和我身边的这两兄弟准备带女孩去,往哪带啊黄鼎问,沿海啊带那边去赚钱。 你要是去的话我认识几个人,也都在那边,是咱们县里的你要是去的话我帮你联系前期的事情,等你们到了自己再谈。 行,那就先谢谢了阿斌说,谢什么,先把酒喝了刘健说完又端起了酒杯敬了过来,感谢你今天能叫上你身边这两弟兄一起,我先干为敬。 说完后又自己倒上了酒和他另外两个伙计喝了起来,这顿饭吃的好不热闹。 要不是李伟过来,估计几人都会忘记今晚的事情,你们说我不靠谱,我看你们都真的是一塌糊涂,大白天的喝这么多,晚上我们的事情还搞不搞了,听李伟说完阿飞反应过来,刘健拉住李伟说,你要不也喝几杯来,喝个球喝还赚不赚钱了,人我都联系好了,几个晚上十点多开车过来。 听到这黄鼎说那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就先这样结束了。行,阿斌说那你们晚上有事先忙,随后一帮人才出了饭店。 阿飞跑到对面商店买了几包好烟,回来塞给了阿斌带来的两个人,不然他们又没钱给真心说不过去。 随后黄鼎拉住阿斌在边上聊了聊沿海的事情后,两帮人这才分开。想了想阿飞还是叫着黄鼎先回了家一趟,回家把身上的家伙又重新放了回去后。 在楼下借了个三轮车才将晚上要的那些水和泡面瓜子什么的,都装上了三轮。 二人骑着就往麻将馆走去,东西有好几件。卸完后阿飞独自骑着将车还了回去。 也不知道今晚情况如何他想。 五十三章 下午又在家吃完饭后,阿飞躺在沙发给李雪打去了电话。两人聊没多久后电话就挂了,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黄鼎打来了电话说时间差不多了。阿飞才起身换了衣服出门去,临走时在楼下看见了母亲说晚上朋友叫吃饭,随后才出了门。 到老街时麻将馆卷帘门紧闭,阿飞刚想掏出手机打电话,边上李伟就走了过来。 他们都在里边呢李伟说,人多吗阿飞问,还行吧现在,再等一会人就多了。 你咋不进去呢阿飞问,刘健和黄鼎在里边招呼呢,也没什么事情我就在门口望风他说。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两人在门口抽了几根烟,就看见李兴的车从街头开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两辆。 二人在门口站了起来起身走去。李兴把车停好后,就回头去招呼后边车上下来的人。 阿飞他们上去打了招呼,李伟就拨通了电话,从里边把门开一下。电话挂掉后,阿飞就见刘健在里边将门拉开了。 李兴带着一帮人就往后边走去。你要不要进来刘健问,我也看一下吧阿飞说。 等他进来后刘健就将门拉了下来用钥匙在里面锁住了。今晚上后屋异常热闹,还没走到房间门口,阿飞就听见了里边一阵吆喝的声音,推门进去看见黄鼎在几张牌桌中间,李兴带的人先去了他的房间里,黄鼎抬头看见阿飞后,赶忙叫让刘健过来帮忙。 阿飞又退了出来,刘健在李兴房间帮忙到茶。阿飞就直接进去接过他手里的活,让他去隔壁。 阿飞给这四五个人倒完茶后特意打探了一下,看穿着都是厂区的职工,年龄也偏大差不多都是四十多往上了,阿飞过去又换了烟缸才问到李兴,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安排,没有的话他就先出去了。 李兴和这几个人聊的正欢,你先去忙吧他说。说罢阿飞就走出了房间。 再来到黄鼎这边时,才看见李伟带了好几个人进来,三十多岁的样子。 一进门就和屋里其他人打招呼,好像这些人也都挺熟,可能都在一起打过牌。 屋里人也多,整个是烟雾弥漫不住的有人点烟,异常杂乱。阿飞不好再进去,看黄鼎和刘健两个人在那忙的不亦乐乎,李伟在把这些人带进去后就出来了,门口蚊子很多啊他说,那怎么搞阿飞问,你去把兴哥车钥匙那来,我们去他车上坐着。 那你进去拿包烟给我,阿飞说完李伟就进去了,出来后阿飞把烟盒拆开在李兴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进去后阿飞就先拿出烟给这些人散了一圈,又给李兴点了一根。小声在李兴耳边说了两句,钥匙在茶几上他随手就拿给了阿飞。 出来后在街上二人就上了车。被咬死了刚才李伟便说边用手去挠,你估计今天晚上我们能抽多少阿飞问,不知道看几点结束,时间越晚我们今晚就抽的越多李伟说。 阿飞又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希望里边能搞到半夜去阿飞说这样我们今晚都有的钱赚。 半夜不行李伟说,为什么阿飞问。搞到半夜结束的话基本上是全部输钱的,我们虽然抽水抽的多,但是明天晚上估计就搞不起来了,要缓个两天才能继续。 听他说完阿飞想想也是,钱都输完了都没什么家底的话,是得个几天时间去想办法找找钱。 哎你最近在省会那边怎么样李伟问,还行吧那件事情过后基本没什么事。 学校的妹子都怎么样,李伟一提阿飞不想还好。去球吧这学期刚开始就分班了全部都是男的,没有一个女生过来阿飞说,那你们就只有拼刺刀了他说,我可没这爱好。 我还想你给我介绍几个学妹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文厚那里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吗阿飞问他,嘿嘿,你也想去啊李伟说完一脸奸笑看着他。 我问一下去不去不一定,看吧下午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在县城里边,去的话等会结束的早我们就叫车去山下,去店里逛一圈。 行,二人沿着话题一直聊了下去。快到凌晨快一点时,李兴在里面打来了电话,叫他们谁进去一趟准备烧些水开始泡面。 你去我去阿飞问,我进去看看吧,我那几个朋友情况怎么样,别他妈连裤子都没了。 说完李伟就下车了,阿飞一个人在车上躺着。这个点街上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除了那边主干道上偶尔会听见有货车经过的声音。 阿飞刚下车准备点跟烟,就看见从街头一辆车朝这里开来。晚上太黑了只见车灯却看不清是什么车,犹豫了一下阿飞还是先把手机拨到了李伟的号码上,准备情况不对马上打出去。 车越来越近时阿飞才看清是一辆灰色面包车,应该是海强的。面包车随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阿飞看见两个人影向他走来,正是海强和韩军。 阿飞上去打了招呼,海强没也理会径直走向了麻将馆,回头让阿飞叫里面人开门,阿飞拨通了李伟的电话。 身边韩军给阿飞散了根烟,一个人在外边辛苦你了他说,这没事都是一起赚钱呢阿飞说,嗯,我有点事后天韩军说,怎么了阿飞问,算了先等一会,等结束了我找你。 说完听见有人在里边拉开了门,阿飞点点头看着他二人一起走进了麻将馆。 在空无一人的老街上阿飞也好不自在。来回度了几圈后又回到了车上,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多了,却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耗着耗着又过了会,阿飞才掏出电话给李伟打了过去,你不忙的给我也拿碗面出来,多加几颗蛋他说。 好,你等两分钟,我弄完就出来。终于听见卷帘门被拉开的声音,李伟端着两桶泡面走了出来。 阿飞过去接住后将门再一次拉了下来。二人蹲在街口吃着泡面,里面情况怎么样了阿飞问,你没看刚才海强他们两个来了,怎么了阿飞有点疑惑。 送钱的啊,他们在放账呢李伟说,带了多少阿飞问,好几万呢应该。听到这阿飞笑了,看来今晚是的确赚了。 都差不多吧李伟说,我刚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打完了,现在黄鼎自己在做庄,不然海强拿来的钱放不出去。 那要是输了怎么办阿飞问,输不了多少他也就是起个哄,等到海强把钱全部放完,我们就差不多了,等结束数钱就好了,李伟说完一大口将汤喝完,你还吃不吃他问。 我够了阿飞说,行,你辛苦在蹲一会,我去再吃一桶李伟说完就又进去了。 刚才听完李伟的话,阿飞此时心情大好。虽然打牌对他来说是一窍不通,但这样抽水却是有的钱赚。 阿飞他自己从来没什么赌运,以前经常在学校的时候和李浩他们几个小打一下,他也是只输不进,后来一想索性就放弃了,干脆不赌省的心里燥的慌。 五十四章 凌晨三点多时阿飞眼看要在车上睡着的时候,卷帘门才被人拉开。阿飞一个激灵从车上跳了下来,前前后后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 仅从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就看的出晚上战果如何。黄鼎出来问钥匙是在不在车上,他想开车把那些稍远的人送回去。 阿飞把李兴的钥匙给了他,随后刘健就在门口招呼着,阿飞没理会这些人,有些他都不怎么认识。 进去后想看看韩军再哪,他刚才不是说有事。阿飞在李兴房间门口看看了,门虚掩着里边有好几个人都在,阿飞不好进去。 这边又看了看李伟在打扫战场,阿飞过去就和他一起。你知道今晚放了多少出去,李伟小声说道。 多少阿飞问,十几下,他边说止不住脸上的喜悦。可以啊今晚,兴哥也放出去好几下,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再去收了李伟说道这哈哈大笑了起来。 去吧,反正没我什么事了阿飞说。收回来兴哥给的钱我留着等你喝酒,猴年马月去了我放假要七月差不多了阿飞说。 快了快了。房间里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烟头和口痰,四箱矿泉水已经见底了,几条中午拿的烟阿飞以为里面还有,拿着却发现只剩空壳。 真的是在吃烟这些人他说,走的时候黄鼎都当人情送出去了,就几包烟而已李伟说。 看着满桌上的泡面和扑克牌,阿飞摇摇头。二人卫生快搞到一半的时候,刘健才从外边回来,兄弟们辛苦了他说,几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他自己找了个水壶扫起地来。 过没多久就听见李兴再喊,丁丁回来没有啊,哦,我打电话问一下兴哥,阿飞说。 话刚落音就听见黄鼎的声音,我回来了,在门口一看阿飞他们几个还在扫地,你们还没收拾好啊,早知道我开慢点回来了。 说完听见那屋又在叫他,拿着钥匙就过去了。几分钟后李兴一帮人就从屋里出来了,看着他们几个在打扫卫生说你们搞完了就早点休息,今天就到此结束。 明晚的话看吧我们刚才几个算了一下,今晚台面将近三十几万,明天是搞不起来了,你们也都休息两天,我和我这些朋友们就先走了。 好的兴哥几人回答到,说完扔下手里的东西随着李兴他们一起送到了门口。 兴哥开车慢点,你早点休息刘健说,李兴摇下车窗点点头。几辆车朝主干道驶去。 几人这才把门拉下来回到里屋的房间去,海强回来后就坐着那里算账,刘健跑去和他说开玩笑说,需要收账的时候给兄弟们打电话,服务好效率高包满意,海强笑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韩军在沙发上说,我后天有事你们几个谁去。什么事,几人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后天谁有时间的他又问,什么事情你说嘛。就去逮个人有车,一天五百要两三天的时间。 兴哥知道吗黄鼎说,所以我才问你们谁方便呢。几人想了想,阿飞说我可以去,再来两个韩军说。 我也一起黄鼎看着阿飞说,他俩一去我俩就去不了李伟说,行吧那就后后天中午,我开车过来到镇上给你俩打电话,二人点点头。 等到海强和韩军走后天已经蒙蒙亮了,都能听见鸡叫的声音。我们把帐合计一下吧,我报一下听黄鼎说完,几人拿着椅子围在了麻将桌旁边。 其实大致花销就是几条烟贵,其余的也都没什么。在黄鼎算完帐后,四个人基本都分到快四千多,当然不算中途黄鼎自己做庄输出去的不然分的更多,零头那些阿飞懒得去算全部都没要。 分完后几人估摸着再等一会就可以在街上吃早饭了,便没有去睡觉坐在麻将桌旁聊起了天。 在早上吃完早饭后,阿飞才到楼下叫母亲下来开门。回家洗完澡阿飞倒头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楼下街道上人很多乱哄哄的。阿飞摸了摸兜里昨晚的那些钱偷偷塞进了衣柜,自己拿了一半。 在家刚把饭吃完,刘健就打来了电话。你在家吗他问,废话我刚吃完饭怎么了。 那你来街头路口这里,我们在车上马上到刘健说,怎么了阿飞问。那人找到了他说,谁找到了阿飞有点疑问,就前两天晚上我们坐兴哥车上开远光灯的那货。 阿飞一听就想起来了,马上下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刚走到十字路口时,阿飞就听见有人在喊他,转身就上了面包车。 车上还是他们几个人,司机也还是那个人。车朝柳西方向一路狂奔,阿飞以为在这边会停下来,没想到车又开过了柳西,向毛岭的方向驶去。 去毛岭吗阿飞问,边上的李伟点点头。阿飞对这片地方不是很熟悉,想到毛岭他就会回忆起阎波,在那年镇上学校时发生的事情。 眼前这片土地比阿飞印象里还要贫瘠,从车窗外望去全是荒坡。也不知道车在这片地里拐了几个弯,才到了村口。 从村口进去后,转了好久才看见有人扛着锄头往地里走,黄鼎先跑下了车,阿飞看他过去给那人散了根烟,不一会回来到车前指了指前边另外一条小道。 随后车就开了过去。在路边上不远处阿飞终于看见了那辆越野,它停在那里叫人格外瞩目。 几人下车后,司机也随后就掉了车头往前开了几步,下车将前后车牌都罩住。 一行人来到车前时仔细看了看,望着那三个零的尾数确定不过。就是它了黄鼎说,随后李伟跑过去叫司机打开后备箱,拖着几根洋镐把就过来了,几人二话没说拎起来就是一顿乱砸,整个车的玻璃大灯全部被砸的稀碎,警报声一直不断。 附近有些人听见了动静站出来在围观,这辆车谁的刘健上去问道。但这些人谁也没敢回话。 躲着他们几个远远的。几人一看是这情况,回身对那车又是一顿乱砸。 随后在人群中一人跑了出来,大喊你们要做什么。几人随后望了望这人,你是车主吗黄鼎问,你妈的这就是我的车,这人话刚说到这,刘健就冲上去两下把他撂倒在地上。 你会不会开车,开越野牛的很啊,灯光不会换吗你妈的,差点老子们就翻沟里去了。 说罢阿飞们几人围上前又一顿拳打脚踢,那人躺在地上哀叫连天。周边的围观的人此时才慢慢走上前来,劝说他们莫要再打了。 几人这才停住手,地上那人被打的满脸是血,眼神惊恐万分。以后在他妈开车遇见你,连人带车给你拉千山水库去游个泳刘健蹲在地上指着他说。 这人躺在地上没敢再说话,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眼前一帮人。 走吧阿飞说,差不多了。随后几人才收拾东西朝前边面包车走去,刚上车就听见后边有人传来把他们车堵住打了人就想跑。 快走黄鼎说,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就直奔村口方向。几人都在车里没说什么话,司机边开边说,这种人就是活该,开车没点规矩,真惹上什么人,咋死都不知道。 刘健问,你是说我们吗。司机笑了笑没在说话。 五十五章 这件事情并未引起太多的麻烦。后来阿飞听说那车主是有报警,李兴后续托人直接把他约了出来,事情三言两语就被解决掉,那人后来还请了好几顿饭来和解,当然那个时候阿飞不在,他是后来在电话里听李伟说的。 那天回去后,几人也是闲着没事,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直到傍晚时才约伙着一起去山下吃饭。 当然身上都有钱了,就有点开始嘚瑟。晚上在山下吃过饭后,李伟就提议去文厚店里。 几人不谋而合,晚上十点多就来到了文厚的足浴店,阿飞想着叫上次那个女孩却被告知已经离开了这里,无奈只能随便找了一个,好的都被他们几个挑去了。 第二天中午阿飞和黄鼎才回到了镇上,两人在麻将馆不久后韩军就打来了电话。 你们在哪呢他问,麻将馆里黄鼎说,行,我过来了。随后韩军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麻将馆门口,黄鼎问要不要拿家伙,韩军说后备箱里有。 随后三人一起上车就驶去老庄。在老庄街上逛悠了好久,黄鼎问我们是不是在等人还是,嗯,在等那个老板打电话。 车一趟趟在路上闲逛,直到下午四点多时,韩军手机才响起来。你好老板韩军竟然用普通话说,阿飞在后边听着有点懵。 好的,稍等我们马上就过来了。韩军说完后车就开去了满堂红酒店,这是在老庄首屈一指的地方。 有点身份的人只要吃饭请客就会选在这里。阿飞之前和刘健他们被李兴带着来过所以并不陌生。 进大厅韩军询问后服务员就引领他们去了包厢。在包厢里阿飞看见人不多,就两个而且都是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年龄偏大,听说话口音应该是沿海地区的人。 韩军进去就叫着杨老板,那个年龄偏大的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都是兄弟不要见外他说。 那个小军对吧我看我年纪也比你长,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那些弟弟们,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就不要叫什么杨老板了,就叫我哥哥好了。 这人说完又是一顿哈哈大笑,好的哥,韩军赶忙顺茬把话接了过去。阿飞和黄鼎两人在那干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显然他们对于这种场面接触的太少了。 韩军和那个姓杨聊了好一会后,才介绍到阿飞他们两人。这是我的两个弟弟,这一次我把他们也叫了过来,给我搭个手多出来长长见识。 二人听韩军说完后,才向那个姓杨的问好。和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中年人一直坐着椅子上也不见说什么话,韩军想了想才问,哥这位是。 这是我司机,我这一趟专门开车过来的,姓杨的说。这样啊,哥你放心吧事情我们肯定给你置办妥当,有弟弟在你不用担心,在我们这片地方,没有人说不给我们面子的。 韩军刚好说完那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行,那哥哥就先谢过你了。他说完后点点头,旁边的司机马上就出门去了,几分钟后回来提了个黑色的袋子,姓杨的接过后拿出来。 阿飞看了看原来是几条烟,看名字在他们这里好像并不多见,估计价格也不菲。 弟弟啊,哥出来的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就几条香烟你们先拿着。韩军看着烟呵呵笑了起来。 黄鼎马上站了起来,谢谢老板边说着就伸手接了过来。这人看黄鼎把烟接了过去,转身又从身后皮包里掏出一沓信封,走到韩军身边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哎呀哥,你这怎么好意思呢韩军赶忙起身就握住了他的手。二人又是一阵寒暄后,服务员才敲开门推着车进来。 看着桌上的菜,阿飞很多都不知道是什么。转头看了看黄鼎,他好像也不懂。 姓杨的又叫司机去后边车厢里搬来了一箱红酒,几人这才喝了起来。一直到饭局结束时,阿飞也没有听见韩军和这人聊什么正事,反而酒是一瓶又一瓶。 临近出门韩军搂着姓杨的一起出了酒店,弟啊那这样,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房间我也都安排好了,你们等下就去拿房卡,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我们随时电话联系,好好哥你放心吧,事情抱在我们身上了,韩军说完拍了拍胸口保证。 有弟弟这句话我就踏实多了,人只要找到确定在哪后,哥哥还有厚礼相赠。 哥这话就见外了,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姓杨的说完后身边的司机转身就往路边走去,随后开过来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 兄弟们我就先走了,这人说完后就上了车。行哥你们路上慢点,我们电话联系。 两人说完后车就朝着老庄路口驶去,这车真牛黄鼎说。阿飞对汽车不是很懂,只是大概认的几个牌子。 他看着黄鼎摇摇头,我们以后开比这更好的,那我以后跟着你混。说完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那我们进去吧韩军说。三人一起到了房间后,韩军过去拆开烟看了看,这烟多少钱啊,不知道二人都没有抽过。 行吧,我们每人先拿一条,多的等事情结束我送给兴哥。说完他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了刚才那一沓信封,拿出来全部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点了点倒没说是多少,转身给阿飞和黄鼎一人塞了两叠。 晚上在酒店洗澡出来后,阿飞见韩军在看电视便问我们明天去哪啊。不是很远开车三个小时多,要到山里毕河去过吗。 没有,但以前听人讲过很偏僻那地方阿飞说。对,韩军点点头。去多久黄鼎问,明天我们早上七点出发,路好走的话应该中午就到了,去了再看吧只要把人蹲到我们就撤。 什么鬼要这么久啊阿飞说。不要慌超过三天我就给那人打电话,叫他继续拿钱。 听到这两人才安心下来,想想其实还是可以。到第二天早上时,他们还在做梦就被韩军手机的闹铃吵了起来,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身边黄鼎依然捂着被子要再睡一会。 早上在酒店二楼吃过早餐后三人这才出来。车开到老庄街头在超市门口韩军对他们说多拿些水和面包,另外看看还要什么,我等下进来结账。 买几天的黄鼎问,三天吧。听完后二人也没多问什么。车在经过千山水库后就开始有点颠簸了。 进了山林雾气是越来越大,前方道路也是越来越窄。韩军全神贯注盯着前边,往里开车是越来越颠簸路也是越来越陡。 好几个深沟里阿飞都担心车会不会被颠散架,要是那样在这山沟沟可真是一枝独秀。 从早上七点多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除了周围山连山还有浓密的树林外,连个人毛都没有。 二人坐在后座牢牢把住上边的扶手,就怕再来个沟和车一起飞出去。不行了不行了,在颠下去我要吐了,停车黄鼎在边上叫唤着。 终于韩军在前边将车停了下来,三人随后就从车上下来了,黄鼎蹲在一边看那样子是要吐了,还有多远啊阿飞问,快了眼前这座山过去就到了,韩军说完指了指前边。 他妈的阿飞嘴里骂着他也有点受不了。你好点没有他回头问黄鼎。黄鼎一直蹲在那里想吐又吐不出来,摆摆手没说话。 阿飞和韩军往前走了不远抽完几根烟后。车又再次发动颠着向里驶去。 五十六章 在临近毕河下车的时候阿飞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车开了大半天终于到了。 此处一眼望去多是荒凉,远处几个山坡上独立着几间农房,下坡脚下是几栋砖瓦房拼在一起。 身边四周都是农田,停车的路口还有一条小河清透见底。在沿着这条路往村头里看,眼前已然又是几座大山,依稀瞧得见鸟群出没。 不知道什么人会住在这里阿飞心里想到。我们就这样进去吗黄鼎问,这么明目张胆不叫人怀疑才怪。 我早都想好了,韩军说完打开了后备箱从最里面的箱子拿出了几套衣服,上边写着地质勘探,随后又掏出了两个望远镜。 三人在车后边换了衣服拿着几个几本笔记,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去。距离越近阿飞就听见了家禽叫的声音。 来到坡下时才看见几个人在房门口凳子上蹲着。你们好韩军老远就打招呼。 这些人并不搭理他们只是上下在瞧着。韩军随后就掏出了兜里的烟给每个人都递了过去这些人才摆摆手。 我们是来做地理勘探的他说,没事我们不打扰你们,我们就到处走走做下记录。 随后韩军就往边上去走阿飞和黄鼎紧随其后。别叫人怀疑韩军说,拿本子出来随便写一些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那怎么找呢阿飞问,不要急估计等会这村里的干部就会来找我们,我们就边走边聊问问最近这里的一些情况,看见那边房子没有韩军说完用头点了点,二人顺着他看去那是的几间农房不起眼的农房。 怎么了黄鼎问,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那房子里,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我要过去看看吗阿飞说,先不急在四处转转看着那里就好了。 当下三人围着这几个山坡溜达了好几圈,眼看要走完回车里的时候身边才来一个老汉。 你们是搞地理的吗他问,对的,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做地质勘探的,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矿物。 韩军一说完老汉就来了兴致,我是这里的支书,平常来我们这里人太少了,只有逢年过节时才有人会来,你们现在看的怎么了他问,我们刚转了几圈大概熟悉了一下黄鼎说,好好,那你们就好好弄,我房子在坡下你们有事就来找我,好好转转看我们这里能开发什么。 阿飞从兜里掏出烟给眼前这支书点了一根,你们太客气了他说。这里环境很好啊韩军说,山清水秀的就是路太难走了。 就是啊,我们这路前些时候年年申请是年年都没有希望,县里的人没人管的,我老汉大字也不识几个,想想也没办法索性我也就懒得再跑。 那现在村里人还多吗韩军问,不多了好些都出去了,这村里留下的多是些和我差不多的人。 怪不得刚才他们在转的时候阿飞一个年轻人都看不到,那是的确很少有人再回来这里韩军说。 支书听他说完后往转身坡下走去有时候有但也没有他说。什么意思阿飞问,是我们找的人已经回来了还是。 应该是回来了韩军说,我们下去吧。山里的天色晚的很早,傍晚七点多时就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几人回到车上韩军才打开了车灯,阿飞望望身后也只有几家窗户上的灯亮昏暗的灯光,周围是一片黑暗。 下午看见的那几间农房也已经消失不见,阿飞只在心里大概知道它的位置。 在车上三人吃了些东西。韩军把前排座椅都放了下来,我们轮流值守四个小时左右换一趟,一定要看着下午我说的那房子只要灯亮我们就过去,过去然后呢黄鼎问,过去我就打电话等那姓杨的老板过来。 他妈的这路等他过来估计都明天下午了,再说吧我们要先确定人在不在。 行吧阿飞说,那谁先开始来,你们两个看着办,我开了一天车扛不住了韩军说完把座椅拉了拉转身睡了过去。 你来我来黄鼎问,随便。那我先来吧,我现在睡不着他说。行。他说完后就把车灯熄灭了,阿飞睡在了后座。 你熬不住了就叫我起来,知道了他说。后半夜阿飞恍惚听见了几声狗叫,车里空调也没开又闷又热迷糊中又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没多久阿飞就被呛醒一阵咳嗽,这鼻炎看来真是好不了。 阿飞坐起来看了看韩军在前排一根接一根,你再睡会吧韩军说,几点了现在阿飞问,快三点了。 我睡不着了一闻烟味就难受,你不是抽烟的吗,不一样我躺下就有点问题,我尿个尿去阿飞说完就下车了。 一下车感觉凉快多了,山里的空气是的确好。几阵风吹过来瞬间就清醒了许多。 阿飞马上想起来随后回头看着那几间房子,却依然是消失在夜色之下。 你睡会吧阿飞走到前边对韩军说,行,你睡得时候把丁丁叫起来。嗯。 车里太闷了阿飞想想还是没在上去。漆黑的夜空里抬头望去连星星都看不见,周围一切寂静的可怕,除了那边隐约会听见有水流的声音。 阿飞在周围一圈又一圈来回走动,想想别人都在过五一,这也算是给自己放假了就是有点遭罪。 想了想阿飞还是回头看看那边的房子,依然和之前一样。在凌晨四点多村里的鸡就开始叫了,鸡一叫狗也跟着汪了起来。 看着天色慢慢变亮,阿飞才转身走去那边的小河。在河边洗完脸清醒了许多,河水异常舒服,淡淡还有点甜味。 他洗完后蹲在河边点了根烟一直看着那几间房子,却始终不见的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是他们消息的确搞错了,不然从昨天过来到现在都还是这样阿飞心里有点怀疑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伴着清晨的朝阳周围一切又回到了昨日的样貌。不少农房烟囱上陈烟升起,今天估计又是没戏了。 想了想阿飞还是回到了车上,两人呼声不断睡的正香。在那一瞬间阿飞觉得有人似乎正在盯着他们,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后阿飞马上拿出望远镜从后挡风仔细瞧了瞧那边,好像有没有什么东西,搞不好真是自己想疯了。 想到这阿飞就用手去捏住了黄鼎的鼻子,几声咳嗽后黄鼎才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我睡会吧你等会去村里找人弄壶开水,早上吃泡面记得叫我。 黄鼎这才迷糊点点头,好。阿飞睡醒的时候快中午了,见车里没人一下就慌了。 下车后才看见那两个人正在河边玩。你都不叫我的阿飞问,我叫你了你没醒,睡得跟猪一样昨晚就你睡的最多黄鼎看着他说,你放屁阿飞说。 叫你泡的面呢,水壶在车边上你自己泡吧。一碗泡面就解决了中午的饭,阿飞有点怀念在家的日子了。 吃完后阿飞过去蹲在河边自己点起了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他问,韩军好像没有听见他正在河里摸什么东西,黄鼎说要是发现什么我们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了,继续等吧孩子,等你家雪儿来给我们送饭吃哈哈。 阿飞没在理会他,你在河里摸什么呢,韩军捞了半天才从河里出来。我早上看见了好几条大鱼摸得到我们下午就喝鱼汤吧他说。 锅都没有怎么烧阿飞问,去那支书家里人万一他还有什么野味,我们这一趟也就不枉此行了。 听黄鼎说完后阿飞才骂道,你是真的贱。 五十七章 一中午的时间就这样消失殆尽,三人围着眼前的河边摸了好久,再快下午时候才摸了几条小鱼。 回到车上几人吃了些东西,我们去村里再逛逛看吧韩军说。有了昨天的经验后,三人先是到了边上的山坡,在山坡腰上刚好可以将下边全貌尽收眼底。 阿飞拿出望远镜又仔细瞧了瞧那边几间房子,好像和昨天没什么不一样。 没多久后天色渐黑了下来,他们不得又返回到村子里。阿飞和黄鼎已经失去了耐心,这样吧我过去到门口看看,要实在没动静我们就撤吧阿飞说。 韩军想了想他也没什么办法了,行吧,你们过去动静小一点。说完后阿飞和黄鼎怀里夹着两个本子就朝那边几间房子走去。 看似二人漫不经心在田地里晃悠,实则他们一直在打探着那房子想摸清楚虚实。 二人来到边上,往门口院子看了看还是老样子。阿飞看着没人注意又在这房子边上到处转了转,眼前两张窗户被封的严实,跑到看后还是一个样,也的确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 想了想阿飞还是绕到前边准备叫黄鼎回车上。刚到房子边上的路口就碰见了支书,怎么样了你们看的他问,黄鼎说还行吧具体我们要回去汇报后才能看出来。 我刚才从这边房子看见,咳咳,阿飞刚说到这,黄鼎就突然几声干咳打断了他的话,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村里野狗多万一咬你们支书随后说。 从村口走回来后阿飞问黄鼎,你刚才故意的吗,里边有人黄鼎说,什么,人确定在里边他说。 你看见了吗阿飞问,我刚才听见里边有动静,而且刚才你和老头说话的时候,他那眼神明显是在看后边,真的假的阿飞有点不信。 我们先回车里去。到车上后黄鼎将刚才的情况给韩军复述了一边,韩军也有点怀疑。 行吧,那今天晚上我们就换勤一点,两个小时一倒只要看见里面亮灯马上就冲过去,那要还是没有亮呢阿飞问,还是那样的话也顾不得那么多,明天直接去敲门,没人我们就撤了,行两人也都同意。 随后韩军就下车往边上去走,看样子应该是给姓杨的打电话去了。阿飞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七点多,夜幕降临的却比昨日要更深沉。 你要睡就先睡会吧黄鼎说,那你抽烟就下去抽不然我会被呛醒阿飞说。 一觉睡过去后猛的听见车窗外一声巨响,阿飞一下就惊醒了,随后天空又是轰隆隆几声闷雷,过没多久就听见雨点唰唰的打在车身上。 阿飞看了看韩军趴在方向盘上好像并没有被吵醒,黄鼎还是直勾勾的望着窗外。 就在此时突然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雨落的更快了。有人黄鼎突然大喊到,阿飞差点被他吓到。 韩军猛的从方向盘上蹦了起来。灯亮了黄鼎说。阿飞赶忙回身从车窗外看去,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有动静的房子此时正闪着灰黄的灯光。 我他妈的,走。韩军说完后,几人也顾不得大雨。下车后就直奔那边房子。 路上雨越下越大,刚进村口就听见一群狗在狂叫,几人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飞奔路边朝那院内跑去,刚到门口韩军一脚就踹了上去,外边伴着雨声又是惊雷屋里灯光依然未熄。 好几下踹在木门上好像声音并不大。黄鼎随后就和韩军一起,阿飞径直跑到了窗边上几下用胳膊肘将窗户捣碎,随着玻璃片掉下来后,在后边糊上的纸阿飞用力一拉才看见屋里的景象。 这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他原以为那姓杨的应该和这家人有什么过节,所以才会大动干戈从沿海跑来找,没想到他看见的却是两个女人现在蹲在屋里箱子后抱着瑟瑟发抖。 这场面阿飞记忆尤深。那木门随后被二人用脚踹开,二人跑到进去后也是一愣,阿飞在窗外看的清楚。 黄鼎赶忙在屋里从东到西又找了一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那两个在角落的女人。 韩军现在也是一脸疑惑。黄鼎显的有点紧张四下里来回走动,你能不能消停一下阿飞进来说。 我们搞错了吗黄鼎问,韩军也没有说话只是四处打量。外边又是一阵雷鸣声,阿飞望了望角落里她们明显害怕不已。 此时雨落声很大,几人也都不好在说什么。阿飞走到正屋看了看被踹坏的门摇摇头,想再装上去已经不大可能了。 在门口望着外边不久,阿飞听见外边又是一阵狗叫声。没几分钟后就听见有脚步声从路边院子里跑了进来。 来的正是支书而他身后带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锄头。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支书首先说,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好不好韩军说,身边几人也都没有说话。 黄鼎先进了里屋把那两个女人叫了出来,出来后阿飞看了看才发现应该是一对母女。 母亲看起来五十多岁收拾的很邋遢,身边的女儿却和她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女儿看着是素颜,但是借着灯光脸上的姿色还是叫阿飞惊叹不已。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她说,我和你们回去但是不要为难我们村里的说完又看了看母亲。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在眼前这个女孩说完话的瞬间,阿飞竟然觉得胸口有点喘不过气,太美了,这模样任谁看见此时都想上去护住她,就好比这是老天让人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 阿飞不敢在看她了,只能抽身到门口点了根烟。想想之前姓杨的交代的事发展到了这里,大概眉目阿飞已经猜出来了。 在身后就听见黄鼎问你拿了人家多少钱,沉默了一下听见女孩说钱我没敢花我可以还给他。 韩军在边上听了听就掏出了手机进了里屋。黄鼎起身从兜里掏出了烟给支书点上又给他身后几人递了过去,这些人见他们也都不是来闹事的主,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各自蹲在了墙边上。 支书从桌子下边抽出了几张小木凳,都来先坐下吧。你们别哭了冷静一下阿飞想了想才说。 现在屋子里除了能听见韩军在那边打电话的声音外显得静了许多,连刚才外边骤来的雨也说停就停。 支书端了个小板凳在阿飞他们身边坐下。缓缓才说道这一家子人命苦啊。 阿飞看他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在发泄那久积的怨恨。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不管你们接来下会怎么去弄这事,只希望不要为难她们母女。 说到这支书又回身看了看她们。阿飞和黄鼎都没有打断,女娃他爸死的早家里之前还有个哥哥,谁知道十几岁时突然发烧后就成了傻子。 在前些年去赶会的时候街上就走丢了,村里有人说是被贩卖到窑洞去了,这些年托人一直也是找不到。 她们在我们这里又是寡妇,这些年我们一大家子都在帮,家家也都是希望这孩子能早点读完书毕业,将来找个好婆家能把她妈接出去过几年好日子,可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这去读书没多久拿了别人钱她就从沿海跑回来了。回来我就劝她们把钱还给人家,你说我们都是山里人,怎么能去招惹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掸了手中的烟灰,可话又说回来,我们打算去给那人邮钱的时候,打电话过去他说又不要了,电话里头叫她去做小老婆。 你们说那男的马上都四五十了,这不是作践人吗造孽啊,他边说着用手使劲的拍自己大腿。 五十八章 此时两人听到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阿飞回头看看这对母女也着实有些可怜。 出于自己原因骗人家钱肯定是不对,但是那姓杨的也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随后韩军打完电话出来了,看着屋里几个人他也不好说什么。我回车上拿几包烟过来他说。 走时后头特意看了看两人,阿飞和黄鼎心里都明白。韩军出去后女孩就起身走向了屋内。 那边除了窗户并没有其他的门。几分钟后女孩拿着一张存折出来了,黄鼎接过去看了看递给了阿飞。 阿飞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上边的数字。你们能不能给那个老板求求情啊,支书对他们说。 阿飞刚想开口就听见黄鼎说,这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过来找人的,其他的事也管不了。 我们尽量吧阿飞说。说后完转身把存折递给了女孩。谢谢你她小声的说。 过没多久韩军就回来了,不止拿了烟还带了几桶泡面和面包。拿给蹲在地上的几个人他们都摆摆手没有接。 支书站起来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多给他一些,村里还有几头黄牛可以拉倒镇上去卖掉,你们一定帮忙求个情。 听到这身边的几人也都凑了过来,纷纷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了皱巴巴的钱,阿飞看着都是面额不大的,可能加一起都没有他一个人身上多。 女孩赶忙将他们都拉住了,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这样,边说她开始失声痛哭,她母亲从后边一把抱住了她。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哭了,妈没有怪你说完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阿飞们几个开始磕头,嘴里不停的说饶了我们。 你们看家里有什么都可以拿,我已经失去了老汉,又没有了儿子,我女儿现在就是我的命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让人再她抢走。 阿飞赶忙将她拉了起来,两人又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这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一群人都在屋里等着天亮,是期盼也是害怕。 在下过雨的山里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她母亲在里面的灶台上煮了一锅面条端给了这些人,又煎了很多鸡蛋拿了出来。 阿飞端着心里却不是滋味,你吃的下去吗他问黄鼎,我们管不了的你别想了他说。 支书也端了一碗坐过来说,没事你们吃吧我们这里吃的那是从来不缺,就是没有你们那里丰富,也都别嫌弃山里人做饭比较将就,都先对付一点。 放心大胆的吃我们都是老实人,害人的心是不会有的,也只是求你们能给那老板再说说好话,叫他不要来为难,除了提的那要求,其他只要看上我们这里啥,都可以叫他来拿走吃吧赶紧。 支书这话好像是觉得他们会在碗里放什么东西,才会让阿飞他们不敢下筷。 说完他自己就大口吸了起来,快吃吧。在早上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就开始叫了。 韩军把那对母女叫进了房间,聊了很久后阿飞才看见女孩接过了韩军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只听见女孩说你不能骗我们,我这辈子都要和我妈在一起,只要我妈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电话挂了后阿飞看着女孩跑去母亲身边哭着说已经没事了,我们以后会去城市里生活。 母亲在听她说完后静静的靠在了被烟熏漆黑的灶台上,旁边撂的是些秸秆和杂草。 那一刻阿飞觉得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早上天大亮后她俩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一行人走到村口,她们转身望望这片土地已经下定了决心,好像也注定将不再属于这里。 后备箱很多东西阿飞问黄鼎还要不要,黄鼎说都送了回去也不会再吃了。 阿飞把后备箱的食物都送给了支书他们,想了想又拿了几包烟塞进了他的怀里。 临走时支书看着车里的母女老泪纵横,他似乎有太多不能去改变的事实。 汽车发动起来就听见了村里的狗叫声。开出去很久阿飞还是隐约能听见声音。 回去的路更加难开,很多地面都有坑洼积起了泥潭。车速也是越来越慢,女孩就坐着阿飞身边,紧紧靠着她的母亲。 你妈她晕车吗韩军问,没事你开慢一点就好了她说。阿飞也靠在一边,她母亲现在显得很紧张牢牢抓住了车上的扶手,手上的青筋暴起。 路上除了能听见车轮胎拔地的声音,车里没有任何人讲话。这件事现在谁也不想多提起来。 中途休息的时候女孩在边上不断的安慰她,黄鼎看见后也从后边拿了几瓶水递给她们。 下午两点多进入了老庄镇范围。车在满堂红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下车后阿飞才看见这越野已经被泥巴糊的不像样了。 几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姓杨的和他的司机。他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一把就先拉住了她的手。 女孩一下就甩脱了他,紧紧和母亲挨在了一起。我们先进去吧韩军说。 进入酒店后饭桌早已经订好了。女孩说母亲有些晕车,随后司机就从包里拿出了房卡递给了她。 他们上去等了好久也不见姓杨的下来,韩军说我们先吃不管他。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姓杨的才下来。 哎呀弟弟啊,哥哥要怎么感谢你们呢,你们真的是帮我大忙了啊,边说边从桌上端起了酒杯。 阿飞和黄鼎这一次并没有随从,只说是坐车太久人难受。韩军马上端起了酒杯,二人喝完后姓杨的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信封递给了他,韩军在客气之后才收下。 二人又是一阵举杯寒暄,阿飞和黄鼎不想在看见这张嘴脸,他俩也就只顾着吃了。 到下午出了酒店阿飞看见司机早已开车停在了门口,那对母女也在车上。 韩军依然不忘拉着姓杨的手说,哥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们虽然见面不多,但是看见你我就真感觉和我自己亲哥一样啊这辈子我是真的值了,哥虽然走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直会惦记你的,没事一定要多打电话来,到时候来哥这边一定好好招待你,带你到处去玩玩,我是真心把你当我亲弟弟啊姓杨的说。 这些话阿飞听着恶心不已,回头看看黄鼎他也是偷着笑。你们还有水喝吗阿飞上前向车里问,有,你能去对面买几个面包吗,女孩在车窗上看着阿飞说,好,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在路对面店里挑了好几个面包,来到车前递给了女孩。谢谢你我等下给我妈路上吃,没事的,希望你们一路平安,阿飞笑着对她说。 在那以后好多年里他都会回忆起这一幕,不知道那对母女后来还有没有再回到毕河。 阿飞那时很想从中间去帮她们,但那件事真的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有时他也很自责,如果当初和黄鼎不去结果会不会不太一样。 两人后来也经常聊起这件事,但结果都是苍白无力,似乎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五十九章 这事情对阿飞来说收获很丰富。韩军后来在酒店门口就拆开了信封,数了数又拿给每人两千。 在确定里面没有钱后,他把信封揉成了一团,扔向了那车驶去的方向,去你妈的吧杂碎他说。 下午回到家里后阿飞母亲便说,你还打不打算去学校了,回来几天人都看不见家也不落。 面对母亲数落阿飞没有说什么。五一长假就要结束了,临走时阿飞特意叫母亲去办了一张储蓄卡,他把所有的钱都存进了卡里。 第二天母亲便给他收拾好了所有行李,阿飞中午坐着班车就去了市区,他要在晚上前回到学校里,在市区和李雪匆匆见过面后,二人便在长途站道别了。 走的时候阿飞和刘健们几个人在一起吃了顿饭,阿飞问道他们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几人接下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先等李兴把放出去的帐收回来。 晚上快九点了阿飞才回到学校里,回到宿舍却没有见到田浩和董玉,阿飞估计他们应该是在网吧里。 自己便开始收拾行李将床单被褥全部换洗下来。在临近宿舍楼快要关门的时候二人才回来。 田浩见面就说你大爷我以为你不打算来了,董玉在边上问回去耍的可还潇洒。 回去到处跑家里没呆几天阿飞说。和你家雪儿大战了多少回合田浩凑过来问,滚吧你一天真的是,我说真的呢田浩贱兮兮的说,哥不想回答阿飞说。 第二天早上阿飞感觉还没怎么睡,学校的广播就开始了。过去几天的生活里他好像忘记自己是个学生了。 看着他们都从床上起来,阿飞心里是一万只羊驼在奔涌。五一假期过后学校在各年级便组织了篮球队,每个班都必须要参加。 田浩问阿飞去不去。你猜呢有这些时间还不如自己回宿舍睡觉他说。但随后田浩和董玉就去报名了,接下来阿飞的生活更加无味,除了每天上下课外就是和梁璐在篮球场上看着那群人追逐,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飞现在只想着能够早点毕业,学校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是个过渡,而阿飞自己也深深清楚他的以后不会和别人太一样。 临近月末省会一直阴雨不断,打电话询问母亲得知家里也是一样。这场雨随后一直下到了六月中旬,终于一声惊悚划破了天空。 这之前阿飞还在教室里静静看着窗外,田浩过来叹气说妈的我有情敌了,什么鬼阿飞有点没听清楚。 你知道吗田浩说有人去梁璐班里给她送花了,啊,这不是好事吗,什么好事啊这明显是在挖我墙角田浩说。 事情不能这么想,这就说明你当初看上梁璐是有眼光的,不然别人也不会去给她送花阿飞想了想才说。 呵,你知道送花的人是谁吗他问,谁啊,张军身边的伙计。听到这阿飞有点无奈了。 你确定,千真万确田浩说。梁璐刚给我打了电话,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晚上在网吧上网的时候,她被人叫出去的事情吗,阿飞还是回忆了起来。 然后呢,其中有一个就是那天晚上叫她出去的,所以她就马上给我打了电话你说怎么弄吧田浩问。 能怎么弄你还信不过你家璐璐吗阿飞说,两个人感情那么好你管别人做什么呢,只要梁璐不同意你怕什么。 我当然相信她了,可话这么说我心里就是不踏实啊。看着田浩为难的表情,那你想怎么弄阿飞问,就直接去找那人把话给他挑明,叫他以后离梁璐远一点,这样可以吗。 行吧,等下午结束你就先去找梁璐,我们在食堂里再问清楚情况。好。 其实阿飞到也不怕再和张军那帮人起冲突,那件事情之后阿飞就听董玉说张军他哥和刘华已经是剑拔弩张,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谁要先动手道义上说不过去。 如果这件事再牵扯上张军的话,那么随后的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下午铃声刚响起来,阿飞就看见田浩直奔出了教室。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去找梁璐了,阿飞随后下来就在食堂门口看见了田浩。 他一个人在那里,阿飞有点好奇梁璐呢他问,刚打了电话她马上就过来了。 二人在食堂楼下等了好久却始终见不到人,阿飞有点不耐烦了,你再打电话问问看,吃饭都不积极的。 说罢田浩就掏出了手机,打了好几通却一直不见人接。阿飞此时看看田浩,两人都觉得这种感觉不太好。 刚准备往梁璐她们那栋楼走去,眼前跑过来一个女生对田浩说,你家梁璐被几个男的堵在那边楼里,他们都在起哄说让她答应,我也是刚才那边出来看见的,我跑你们教室去没有看见你,就往食堂这边来了。 这女生刚说完田浩就跑了过去,阿飞紧随其后。来到梁璐她们学楼是在后边的第三栋,靠近学校图书馆和展览厅。 阿飞跟着后边跑的气喘吁吁,一转眼就不见田浩了。没办法只有跟上他加快了脚步。 在三楼的走廊上阿飞才看见田浩他们,梁璐躲在他身后显得很害怕,田浩面前有好几个男的,阿飞离远看的不太清楚,走进仔细瞧了瞧后才发现,还真有两个就是那天晚上和张军一起来堵他们的,其余阿飞便不认识。 刚来到他们身边就听见田浩在说,以后离我女人远一点,呵呵什么叫你女人。 结婚了,那把证拿出来看一下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田浩又说,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人反问到。 一时两方各执一词。阿飞在后边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田浩上前说,都是年轻人男欢女爱正常不过了,可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啊,我们让她自己说好吧,免得大家都觉得不愉快。 阿飞说完从田浩身后把梁璐拉了过来,你自己说是不是现在有男朋友了。 梁璐回头看了看田浩一把就挽住了他胳膊,他就是我男朋友,我现在明确告知你们,请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吗。 田浩听她说完后马上把她护在了怀里。阿飞再看看眼前的几人的脸色真是难堪的不行,朋友现在可以走了吗阿飞说。 这事和你有关系吗后边一人上前说,阿飞认得他。你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事情个你没关系就别逼往一边闪说话间就用手上前来推阿飞。 阿飞倒也没有闪开,你们是和张军一起的还是他在和你们混的。贼你妈都和你说没关系,你娃是听不懂还是咋。 去你妈的阿飞忍不住话说完就一巴掌呼了过去。有本事别来为难一个女人,找地方找时间来约我,再他妈来骚扰我们,我弄死你阿飞说完用眼神直直瞪着眼前几个人。 显然刚才被他打了一巴掌那人准备扑过来却被身边人拉住了。行啊,和田浩说话的人看了看阿飞又瞧瞧他身后,那我们就等着他说。 走,阿飞转身叫上田浩和梁璐。三人来到食堂后,田浩还在边上不断安慰梁璐,阿飞就先去叫饭了。 吃饭时见看见他们两个人好像都没什么胃口。阿飞说事情就这么大事,慌什么呢该吃饭还得吃饭,不然晚上你们怎么能搞事情呢。 搞什么事梁璐抬头问,被窝里的事情阿飞说完笑了起来。你大爷啊田浩说。 吃饭赶紧的。 六十章 这件事在随后几天里他们也都做好了相应的打算。阿飞倒是不怕他们在学校里惹事。 如果真在学校里动手,谁也跑不掉。动静搞大了,都他妈得滚回家里。 随着雨季时间来到六月初。这天早上阿飞刚从宿舍楼出去便接到了李雪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好像情绪异常低落。 怎么了阿飞问,李雪没有回答。些许沉默后她才慢慢开口,有两件事。 嗯,你说。我家里人又催我回去相亲了,我叔叔打电话过来说我再不回去的话,就和我妈一起来找我。 还有件事呢阿飞问,这次电话里更沉默了。快说啊兄弟,我马上要去教室了。 还有就是我怀孕了,电话里传来李雪的声音。阿飞听完后半晌没有回过神。 你在听吗李雪说,我在。怎么办她问。你确定了吗阿飞有点不大相信。 当然确定了啊,我例假这个月没有来,我昨天去买了试纸今早刚用了。 听她说完阿飞此时不知是开心还是焦虑。想了想后他着便说,我最近请假回来和你一起去医院再检查一下,看看确定是不是有了,你也不要怕等我回来在做决定。 好,那我在市区等你回来。李雪说完后随后电话里阿飞又叮咛了她好多,也都是些宽心的话毕竟他觉得发生这种事情自己人不在身前,而且她家里又催的紧,万一想不开发生点冲动那结果不可想象。 挂完电话阿飞来到教室里,田浩昨晚又和梁璐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此前阿飞就告诉了他最近没事少出去嘚瑟,可这王八蛋忍不了几天便又拉着梁璐出去过夜了。 早上眼见带班要开始点名了,田浩才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话,等课程结束后他们才出了教室往边上走廊走去。 阿飞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看着外边的小雨不禁感叹。咋了你这样子田浩问,没事不知道怎么说。 大爷的到底怎么了快说,阿飞想了想才将道出李雪怀孕的事情。我靠真的假的田浩有点不信,废话当然是真的了,八九不离十早上刚给我打了电话。 阿飞说完后边上田浩笑出了声,我都愁死了你还笑,恭喜啊大哥这么早你就要当爸爸了,快滚吧你阿飞回头瞪了他一眼。 回到教室里,田浩屁颠颠一直跟在后边。你别来烦我了好吧,我在给你想办法啊大哥,你能想到什么办法阿飞抬头看着他。 哈哈生下来吧,我也赶忙先当个叔叔,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咋样。你别再来消遣我了好不好阿飞说。 好好言归正传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能怎么办我就这几天请假回去,先带她到医院去看看吧。 那你几号回去啊田浩问,等下我去请假行的话明天就走。下午阿飞就去申请了请假条,去团支书回来的路上刚好碰见了追求梁璐的那人,身后尾随几个他们也在办公室门口刚好经过。 阿飞看见他们倒是没有理会,照面后就准备回宿舍去。而那几个人看他就这样走了,随后阿飞就听见了各种挑衅的语言,想了想他还是走了,毕竟现在还是李雪的事情重要。 回到宿舍看见田浩后,阿飞叫他把请假条到时候给代课老师。那你票买了吗田浩问,没,我买明天的。 还有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你的情敌还有他身边几个,我走了你自己当心点哈阿飞说。 切,大不了我就在学校里哪里都不去他们能怎么样。我话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是多小心哈别被人堵了。 知道了大哥放心吧我等你回来。第二天一早阿飞就匆匆起床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赶往城南客运站去。 到了售票大厅后才被告知西南高速因为近期大雨导致山体滑坡,无法再继续正常行驶。 没有办法阿飞出了售票厅在门口蹲了好一会。期间来了很多票贩阿飞都打发走了,思考很久后他决定坐火车去。 转身坐公交车换了四站后来到火车站里,人群是密密麻麻一堆一堆。阿飞随着人潮挤了进去。 最早的火车是明天早上五点的,想了想既然来都来了还是等吧。买完票后阿飞就进了候车室,看着时间也早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倒头就睡,但睡不一会就被站台的喇叭声吵醒。 一直到晚上九点时分,刚吃完泡面田浩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把刘华号码给我一下他说,怎么了阿飞有点疑惑问,号码给我先。 什么事阿飞听电话里田浩语气有点慌了,你等下我这边有点吵,便说他往角落安静的地方走去,你现在说我听着的,他妈的梁璐晚上刚出学校就被盯上了,他们一直随着梁璐去了城中村她刚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想办法。 听他说完后那你咋打算阿飞问。能咋打算我现在先过去,你帮我给刘华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想了想阿飞还是没有给刘华打电话,毕竟已经欠人家一个人情了,再打电话过去以后更扯不清楚。 你往城中村走,我现在打车过来,我们在村口碰面。什么田浩问,我现在过啊阿飞说,你不是走了吗已经,走个球高速封路了,我买的火车票早上五点的。 大爷的,行那我现在就从学校出来。二人挂完电话后阿飞背着包就朝出站口走去。 过了半个小时后在路口便看见了田浩。阿飞问梁璐现在打电话没有,刚打了十分钟田浩说。 现在什么情况,那群人都在她楼下蹲着。田浩说完后阿飞想了想先叫上他去了周边的杂货店。 二人在杂货店买了两把西瓜刀装在了后边的包里。径直向梁璐家走去,刚到梁璐楼下就看见了这一帮人。 阿飞把包背在了胸前,准备情况不对马上就拿家伙。田浩这边刚上去没说几句话,那边就动手了。 阿飞赶忙冲了上去,从包里扯出了刀扔了给田浩。雨还一直在下街道上人并不多。 二人持刀面向这群人,对面的看他们这架势也从身后抽出了垒球棒好像都是有所准备。 此时谁都没有再向前去,楼上窗户打开传来了梁璐的声音,她话刚说完对面的人就冲了过来,双方扭打在一起。 边上的小店们见状纷纷将自家店面关上了门。几个来回后谁都不占优势,阿飞胳膊上挡了好几下,手也被打的直发抖,对面几个也都被刀划的全是伤口,边上田浩脑袋上被砸了好几下血流不止,刀也被打飞了出去。 再下去肯定坚持不住,阿飞想了想就拉住田浩往后退,楼上梁璐一直在窗户边上看着他们。 此时更是看着田浩痛哭不已。阿飞边拉田浩往后退对他说,等下分头跑你给她打电话叫她下楼找地方汇合,我们等下电话联系。 说完后二人退到路口瞬间朝两边跑去,那帮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追谁好,阿飞跑过了两个路口后回神一看,身后并没有人追过来。 看到这当下掏出了手机打给了田浩,那边却迟迟不见他接电话。阿飞转身看了看四周,起身又跑了回去。 两个路口过后阿飞还是没有看见人,又掏出电话打过去依然还是没人接。 阿飞有点慌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直直朝梁璐楼下跑去。跑到路口后才发现田浩和梁璐已经被紧紧围住了。 去球吧,阿飞心里大骂一声。把背包从胸前扯了下来,解下自己的皮带将刀和右手闹闹绑在了一起。 田浩那边紧紧抱住了梁璐挡在她面前,一阵拳打脚踢向他迎去。阿飞也没想什么冲上去三五步就跳起来踹了出去,身后的人刚反应过来他一刀就划了下去,直直砍在那人肩膀位置。 随后刀身一抽猛的一挥,身边的人躲闪不及均被划到。跑阿飞对着他俩大喊,紧随其后那几人拎着手里的东西便向阿飞招呼了过去,几棒子下来打在身上他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 六十一章 倒在地上的他几乎没有犹豫,背后迎来一阵钢管砸下来的疼痛,用手护着脑袋没有来得及转身就朝前爬去。 身后依然传来对方几人辱骂的声音。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声音,一阵警报格外让人显得慌张。 阿飞趁着此时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看了看田浩和梁璐已经跑到路口了,身后依然有人对他们紧追不舍。 去你妈的阿飞站起身来就抽刀向身边几人砍去,几乎又是一阵拼杀。此时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直接扔了手中的家伙转身向街头跑去。 阿飞也没有多想,从手中解下了刀后就朝对面的路口跑去。刚到路口就看见了两辆警车过来。 如果现在再跑肯定会被怀疑,随后阿飞就放慢了脚步。就在和警车面对面的时候他转身走进了边上的小卖部里。 警车从他身后呼啸而过,等过去后阿飞急忙出了小卖部,趁着夜色小雨在路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阿飞就对司机说先开车。车在行驶过路口后渐渐就听不见警报声音了。 阿飞掏出手机给田浩打了过去,那边彩礼刚响起来他就接住了电话。你们在哪阿飞问,我们躲在村口这个饭店里,你赶紧过来梁璐头上刚才挨了好几下,现在血一直流不停。 行,阿飞挂了电话就叫司机掉头了。在村口过去两个路口后阿飞才叫司机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又给田浩打了过去,我在你们对面车打着双闪赶紧先出来。 电话挂了后阿飞摇下车窗紧盯着马路对面。看着田浩扶着梁璐朝这边走来,阿飞仔细瞧了瞧他们身后并没有谁尾随。 上车后田浩叫司机打开了车里的灯,原来梁璐的头上就在刚才跑的时候被谁砸破了,现在血还一直在流。 田浩紧紧的用手捂住了她的伤口,把她抱在了怀里。阿飞从未见田浩如此过,车里昏暗的灯光下竟能看见他眼角的泪花。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出租车一路狂奔来了医院,刚到门口田浩就抱住梁璐朝急救跑去。 好在后排车座上并未有血迹,不然阿飞又要和司机起一顿争执。医生给梁璐头上缝了三针,侧边的头发也都被剪掉了,剪的时候她哭的那是撕心裂肺。 仿佛比伤口还要命。等一切弄好已经夜里两点多了,看着田浩一直子梁璐身边陪伴这阿飞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点了根烟。 他现在也很焦虑。再等一会就要去火车站,但是看见他们两个这样又显然不放心。 家里李雪还在等他回去。抽了几根烟后阿飞蹲在地上掐灭了烟头,田浩从里边出来了。 许久两人也未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外边。回还是不回阿飞更加犹豫。看了看田浩便问,接下来咋打算。 不知道先等梁璐好一点吧。那帮人怎么办呢阿飞问,先躲着吧能怎么办,你先回去和你家的事情处理好再过来田浩说。 阿飞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坐火车时间太久,这样一走他们两个万一在发生点事更加难堪,李雪那边缓个两天应该没什么事情。 想到这阿飞心里有了主意。后半夜里二人都在医院走廊上的空床架上将就了一晚。 早上快六点梁璐醒了后,田浩便去找医院开了些药。三人未敢在回城中村去,那些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住所,便只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个小旅馆开了两个房间。 田浩给梁璐买完早饭等她睡去后,二人这才出了旅馆。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应该都去学校了,二人回到城中村梁璐的住所,田浩将一些日用品都先装了起来,短时间他们是不会再回来了。 出了楼下后阿飞就叫着田浩一起去了边上的超市。在超市里阿飞特意给田浩拿了个帽子,将他头上的包住的伤口挡住,他自己也拿了一个。 出了超市二人就直接去了药店,在药店里买了几个口罩。中午时候阿飞叫田浩自己回旅馆照顾梁璐去了,而他则是去了火车站边上的商贸城,那里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进去后几家门口都打听了一下。看着阿飞在那里晃悠便有人上前来询问。 随后阿飞就和这人去了后边的仓库里,在那里选了两把柳叶重新叫他拿去开了刃。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从商贸城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阿飞背着棒球包带着鸭舌帽,捂着口罩消失在了街头。 等再回到旅馆时刚好快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二人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背上家伙便朝学校门口走去。 今天他们就是要做个了断。二人在校门口对面蹲了好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全服装扮的人,甚至都看不到面孔。从放学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了半小时,却始终不见昨日那帮人出来。 阿飞叫田浩给董玉打去了电话,电话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田浩挂完电话后叫上阿飞就直奔学校后边的食堂。 进学校去闹事阿飞不想,毕竟动静太大了,事情虽然可以搞但是退不了身,一旦有人看见后叫保安还有协管过来那就完蛋了。 在校门口阿飞还是拉住了田浩,理智终究战胜了愤怒。二人继续回到刚才的位置,眼睛始终盯着门口期盼着那些人会出来。 终于等了一个多小时候后,田浩看见有人出来了。他眼神的确比阿飞要好使,顺着田浩指去的位置后阿飞才看见那人就是昨晚其中的一个。 时间未给二人考虑的机会,在确定就是后他们提上东西朝路边飞奔了过去。 跟着那人一前一后朝学校后边的小镇走去,等途径一个岔路口时阿飞率先扑了过去,眼下这里几乎没什么人,绝的好的机会。 阿飞上去一把便揪住了他,撕着领口拽到了胡同里。田浩紧随其后过来就是一阵。 二人始终也没有说话,眼前这人好像是被他们打懵了,缩着头一直躲在角落。 阿飞上去又补了几下后,二人这才出了胡同口朝路边的绿植树林里跑去。 他们还在等,就赌刚才被收拾的这王八蛋会打电话叫人过来。果不其然,在二人躲在树后就看了他捂着脑袋朝路口走去,边走边打电话。 不用想肯定是在叫昨晚那帮人。二人接着从路对面一直悄悄跟着,跟过一个路口后。 他们便看见了昨晚那伙人,八九个全部都跑出来了都围着一起。阿飞四下看了看还是不能动手,毕竟路边都有摄像头。 阿飞叫田浩先出去朝北边一带空旷的位置走去,不用躲也不用跑就是要让他们都看见。 等田浩出去后阿飞马上先朝北边跑了过去,在一片正在施工的墙后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他看见了田浩从那边过来,而他身后不远处那伙人在偷偷跟着他。 阿飞朝田浩朝朝手叫他跑了过来,身后那些人看见田浩开始跑后也都追了过来。 二人躲在墙后等的就是他们。脚步声越来越近,阿飞把帽子又往下压了压,从身后包里便拿出了柳叶紧紧的绕在了手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先冲了出去,对面几个人刚还在四处打探的时候阿飞就来到了他们身边。 没有任何语言双手捂着刀便朝人群来扑去。这刀在阿飞买的时候特意掂了掂分量,拿在手中很轻巧既能挥又能劈,关键是还重新开了锋,一刀下去那活脱脱是半块肉都能削下来。 六十二章 二人在人群里挥着刀已经砍红了眼。这伙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便开始四下乱窜。 一刀下去便能看见皮肉瞬间被划开,二人追了不远实在是跑不过,看着他们都跑往工地里后阿飞才叫住了田浩。 别追了先走说罢阿飞拉住田浩便往公园位置跑去。要是真逮住一个往死里弄那闹出人命来谁也吃不消。 二人跑到公园附近后,阿飞将刀丢在了池塘里。转身后就朝正门走去。 出了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后阿飞叫司机停下了。在一个胡同里他们才将帽子口罩摘了下来,阿飞扔掉了自己的外套,叫上田浩往里走去,在胡同里走过两个路口后二人才出来在路边上拦住了出租车。 回到旅馆后阿飞叫田浩先去退了房间,万一对面几个现在有重伤,警察找到他们那也是时间问题。 出了旅馆后阿飞在路边上拦住了车打算去火车站,梁璐看了看后说去她哥那里先躲躲然后在打电话看看情况。 三人上车后车朝市中心驶去。阿飞在车上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回家里去,要真被逮住李雪又怎么办。 想到这阿飞叫车在路口停住了,告诉田浩电话联系后他便下了车,随后去往火车站的路上。 昨天的票阿飞也没退,来的窗口又买了一张也是晚上的,拿上票后阿飞就往候车室走去。 晚上十点多上了火车后他心里才渐渐放松下来,想着给田浩打电话问问但还是算了,等先回到家里再说。 在坐位上听着火车哐哐向前驶去,阿飞的心也随着陷入了思绪中。距离他上一次坐绿皮已经是十年前了,那时还是个孩子。 次日凌晨六点多火车才开到市区,下车后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李雪的住处。 敲开门后看见睡眼朦胧的她,阿飞一把将她搂住,太久的委屈和难受让两人依偎在一起,那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流泪。 早上李雪换了班没有去酒店,商量后二人决定明天去医院里先做检查看看医生怎么说。 如果真的已经怀孕,目前的办法就只能先打掉,李雪说这件事坚决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下午阿飞带着她在市区晃悠了好久,陪她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和水果,二人又去看了场电影。 在住所不远吃过晚饭后阿飞给黄鼎打了电话,电话里知道他们几个人最近也是无聊基本没什么事情做,阿飞便叫黄鼎来市区里找他。 电话挂了后又给田浩打了过去,想问问学校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阿飞问有警察现在介入吗,暂时好像没有听见什么动静田浩说,找人打听一下你们也多注意我们随时电话沟通,行,梁璐的伤怎么样了,还行过两天应该可以去拆线了,听他说完后阿飞才挂了电话。 和李雪一起回到住所后不久黄鼎就来了,你不在学校里读书咋又跑回来了他问,事情暂时说不清楚晚点我再跟你讲吧,不知道你咋想的黄鼎说完摇摇头,自己拆了袋零食吃了起来。 你们最近一直没什么事情吗阿飞问,没事啊就前段时间把兴哥的帐收了收,他现在基本人都在县城里很少回来了,那刘健和李伟呢在做什么啊,这两货天天都在泡妞每天晚上都要去喝酒,那你们不是爽的很,爽个屁啊现在只出不进黄鼎说,那有没有想找个事情做做呢,我有事情在搞啊,什么事阿飞问,黄鼎抬头看了看李雪欲言又止,阿飞看他知道他不方便讲,也就没在往下问了,李雪坐在边上听两人聊天看到这一幕后,你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我在这里还不好说了。 哈哈,黄鼎笑了笑我要出去买烟你去不去,那走一起吧阿飞说完二人准备一起出门,李雪拉住了阿飞说,哼,我也要去别想丢下我商量什么坏事。 二人也没办法只能依着她。晚上九点多黄鼎说去通宵,问阿飞去不去。 阿飞看看身边的李雪不好说什么,黄鼎一看这情况说他妈的你就是个王八蛋,把我叫过来又不陪我早知道我回去了和李伟他们喝酒去。 李雪在边上看了看二人后对阿飞说,不要玩太晚了你知道明天还有事早点回来,就知道我妹最好李雪刚把话说完黄鼎拉着阿飞就出了门。 阿飞折身又回来告诉李雪叫她先睡,晚一点他就回来陪她。在网吧楼下黄鼎拉住了阿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妹弄怀孕了,他说完后阿飞没吭声,不用想黄鼎也知道了结果。 你们是明天去医院吗,阿飞点点头。哎,黄鼎看看阿飞后说那你回去吧,还来陪我上什么网回去陪你老婆去吧,好好对人家跟你也好几年了。 说完后摇摇头他一个人进了网吧,阿飞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暂时没有回去,进了网吧看见黄鼎在玩游戏,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阿飞可能和以往不同,黄鼎便安慰道,其实没什么事情的,现在去医院检查完就能做掉,也花不了多少钱,没钱的话我先拿给你们用,其他还有事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听他说完后阿飞递了根烟给他又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说完后黄鼎就骂了出来,你们他妈就不能安稳一点,我们几个还商量过几天去找你在省会玩玩,你现在搞这个事情,做事动脑子啊大哥。 你并不知道这些人真的欺人太甚了阿飞说,那你就不能给我们打电话,你不用出面我这边带人过去弄神不知鬼不觉,你们现在到好砍了就直接跑,那边可能要报警。 那现在怎么搞呢阿飞问,我想想看。黄鼎沉思了许久后告诉阿飞便是打死不认。 如果一旦被找到不用跑也不要慌,反正都是蒙面的,摄像头基本也都没有看见,如果被问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就说是怕他们继续报复,事情也要讲究证据,何况你们还是在校学生只要伤势不重就没什么事情。 你确定阿飞问,那你在给你省会那兄弟打电话只会一声,随时关注那边情况。 行,等黄鼎说完后阿飞就给田浩打去了电话。询问结果还是一样,学校里并未听见什么动静,那几个人好像一直也没有回学校里去,阿飞将黄鼎交代的话告诉了田浩叫他和梁璐再琢磨一下。 电话挂了后阿飞又去前台买了些零食拿给黄鼎后才回到李雪的住处。第二天一早黄鼎打电话说先回镇上去了,李兴那边打电话说有事,阿飞接完电话后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叫醒了李雪,二人出门就直接去了医院。 做了很多检查后医生才告诉他们,李雪是的确怀孕了。阿飞再来医院前心里早已做好坏的打算,既然和李雪商议孩子不能要,那就没有其他办法。 二人最后听从医生的安排选择了药流,但需要过几天后再来复查。医院出来后回去的路上谁也都没有说话,阿飞知道都是他的错。 回到家里后李雪抱住了他说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靠着阿飞她静静的哭了起来,他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搂着她想尽办法来弥补。 这是从省会回来的第三天。这三天里他一直在陪着李雪身边,给她讲故事洗衣服抱着她去洗澡,晚上背着去夜市里溜达。 阿飞想用实际情况来证明,自己是一个能够有担当的男人,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才会冲动。 这天晚上刚回家田浩那边打来了电话,阿飞看李雪在看电视便出了门来到阳台上。 至此终于确定那帮人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继续等待。田浩的的原话是都没有回到学校,而是四处在打探他们两个人的去向,并且已经放出了话要血债血偿。 既然想用社会上的办法来解决,那对阿飞来说便不在是难事,没有何惧。 六十三章 六月七号早上八点多。阿飞还在搂着李雪睡觉的时候,电话打进来了恍惚中接起了电话。 他听声音便知道是刘健打来的,你回来的是吧他问,你说什么事情阿飞还在迷糊中。 兴哥叫你马上回来到山下汇合速度。刘健话说完后阿飞沉默了几秒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打车他说。 边上的李雪还在熟睡中,阿飞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去洗手间洗漱。出来后发现她已经醒了,你有事要出去吗她问。 阿飞也没多说什么,叫她今天先自己在家休息下,差不多下午或者晚上就回来。 李雪知道阿飞的一些事情所以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他早些回来。下楼后阿飞来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山下驶去。 半下时候后在山下海强的材料店门口,阿飞就看见他们几个都在门口。 兴哥呢,还在里面等下就出来李伟说,阿飞看着了边上的刘健问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催。 刘建一直在打电话也没有理会,黄鼎在边上只说找到你仇人了。他一说阿飞就知道是什么事情,那肯定就是张连山。 几人在门口聊没多久后李兴和海强就从屋里出来了。这个时候林镇的街上几乎也没什么人,除了刚才早高峰厂里的职工。 李兴出来后几人就跟了上去,先上车吧他说。随后几人就去了后边一辆面包车,开没多久后阿飞才发现是往县城的方向。 一路上他们也都没怎么说话,都是靠在位子上打盹。两辆车在县城里开进了荷花园里,这是县城唯一的餐饮农家乐一体的宾馆,进去后阿飞他们并没有急着下车。 前边李兴的车里始终不见有人下来。几人在车里也等了好久后,李兴把电话打给了刘健,开着扩音他们都听见了,叫他们在车里先等,只要电话一响马上往楼上3201房间冲。 说完后几人也都打了打精神特别是阿飞。对于张连山来讲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不曾忘记,鼻炎犯的时候这种恨埋在心里几乎是疯狂的增长,他不止一次两次想把人置于死地。 李兴他们上去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快中午了刘健的手机却迟迟不见响动。 几人也都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情况,黄鼎最先下了车刘健随后就和他一起。 车上除了阿飞和李伟就是司机了。看李伟那样子估计昨晚也没干什么好事。 阿飞在车里点了根烟,递给了司机一根。问李伟最近在做什么,我最近什么也没干谈了个女朋友他说,阿飞倒是有点不信,你会好好谈女朋友。 真的啊就我们镇上的。还是未成年把阿飞说,你看你这人说话就不愿意听,成年了今年刚好十八岁,个子又高身材也好改天带你见识一下。 听他说完阿飞倒是有点兴趣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正在聊着。黄鼎从那边跑过来拉开了车门,二人一看情况不对就从车上跑了下去。 下车后阿飞没有看见刘健,估计他已经上去了。黄鼎在前边带路两人跟着身后就往楼上跑去。 三楼走廊上的地毯踩着格外柔软,几人小跑起来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3字头的房间一字排开,拐了一个弯后阿飞便看见了3201号房间。 门已经是大开着,几人随后就全部冲了进去。进去后阿飞终于看见了张连山,他边上还有个女人在那里躲着。 房间除了李兴海强还有他们四人外,阿飞还看见另外两个男人。从李兴和他的交流中不难得知,这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 几分钟李兴摆摆手叫那女人先出去了,随后李兴过来对他们几个说先把人装上车,说完后李兴和海强和另外两人就走了。 阿飞他们几个便围了上去。从上次在老庄街头到现在快半年了,阿飞等了半年终于找到了他,看着张连山的样子阿飞现在心里有点想笑了。 出来混真的迟早要还。他们刚围上去刘健就冲过去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差不多后黄鼎在边上拉住说兴哥不让在这里动手。阿飞没理会这些,他继续一脚踹了上去一巴掌呼在了老三的脸上。 押着他上了面包车后,李兴就给刘健打了电话叫他们开车先去高速路口附近,刘健电话挂了以后司机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在高速路口附近有很多小食堂,都是往来拉沙石的大货司机吃饭的地方。 几人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应该都是滴米未进,李伟实在扛不住就自己先下车吃饭去了,他问阿飞们几个吃什么。 几人看了看估计一时半会李兴应该也来不了,随后黄鼎也就下了车,等下我们换班吃饭。 中午一点李兴电话打来了,让他们从高速路口往偏僻的洋河边开去,车开到河边后便无法再往河床驶去只能停在路边上。 阿飞几人将张连山从车上拽了下来,几分钟后就看见另外一辆车开来。 起初几人都有一点防备心理,躲在面包车后一看究竟。等车开到跟前后才发现下来的是李兴,李兴打开后备箱后阿飞他们看见是几把刚买的铁锹,放血先埋了他说。 阿飞是第一个上去拿锹的人,拿上后刚来到面包车旁就看见张连山准备撒腿跑,阿飞冲过去一锹就拍在他的脑门上了,砰的一声清脆只看张连山就倒在了地上。 几人随后也都跑了过来,刘健从上车找了根绳子就把他从身后绑住了。 几人拖着他朝河床边走去,一脚一个泥巴印。李兴一直在河边路上看着,几人随后选了个地方就开始挖坑。 快挖到两米深的时候,黄鼎看着差不多便叫几人都住手了。阿飞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连山并没有多说话,转身从刘健腰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来到他身边时他开始拼命挣扎,像一条鱼一样在泥地里翻滚。 黄鼎过来按住了他,阿飞在身后用匕首生生的将他脚踝处的脚筋用刀挑断。 看着那根断在肉里的黄色的东西,他现在心里舒服多了。从那年还是个十来岁发生的事情这段恩怨终于了结了。 这边传来张连山杀猪般的喊叫,随后几人就直接将他丢进了坑里。这喊叫声被一坨坨稀泥所淹没。 此时李兴给刘健打来了电话。挂完后刘健说差不多就行兴哥说不要出人命就好。 阿飞看着坑里的张连山几乎已经绝望,他在拼命的想往外爬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都站不起来。 一次次用手扣着边上的泥巴,一次次倒在坑里,疯狂的用手拨弄身上的稀泥怕被掩盖。 看着这种生不如死的场景阿飞在边上此时静静的点了根烟。没多久后李兴那边再次打了电话催促他们快一点。 几人看都差不多了随后返身往河边走去,此时的张连山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和一开始不一样,现在稀泥几乎快把他淹没,只能靠着自己身子在前后支撑着。 阿飞蹲在边上说你这辈子都要记住我这个人。坑里的人嘴巴朝上在大口喘气,稀泥不断的从嘴边涌入了食管里,对他来讲每吸一口都是奢侈仿佛是生死边缘的一根稻草。 他好像是在喊,但是无论怎么用力谁也听不见在说些什么。阿飞没有机会再看见这张被泥浆覆盖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转身走后周围是死一般寂静。眼前这条河最终流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只是它一浪一浪的泛着浑浊。 上了岸边后天上渐渐开始下起了小雨,不多时辰后也许就会涨上来。生死富贵安天命吧。 六十四章 几人回到岸边后,李兴叫刘健去了他的车上。两辆车前后一直行驶到县城里。 李兴在酒店安排了一桌了饭菜,丰盛可口。期间叫了很多人过来打招呼,但是阿飞谁也不认识。 只能问坐着身旁的黄鼎这些人都什么来头,但有些他也不怎么认识只是听说过名气。 这顿饭局一直组到了晚上,李雪那边也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阿飞其实现在很不喜欢应酬,他去了省会后也不怎么喝酒,身边有这些糟心的事情也就没了兴致。 晚上八点多结束后李兴又带着他们几个去了夜店。阿飞看着他安排好走后去和黄鼎他们几个打了招呼,随后便赶回了市区李雪的住处。 回到家里后阿飞急忙去街上给她买了些饭菜。她这几天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晚上闲着也无聊,便一起去广场附近散散心,看着晚上时间差不多阿飞给田浩打了电话。 询问了他那边的情况后,基本也都没什么事情。他和梁璐一直是在人哥哥家里住着。 阿飞打算就这两天先回省会去找找刘华问一下,实在不行就继续弄,反正事情到这一步再去学校谁也没有什么心思。 第二天中午他就去了火车站,买了后天一早的车票。最近几天好像一直在高考,市区各街道管控的都很严路口基本都有交警在,去年他们高考好像也是这样。 中午回到家里李雪已经去了酒店上班了,耽搁了好几天酒店也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一走阿飞更加无聊了,他已经回到市区好几天了可是还不敢回家,怕母亲一旦问起来不好回答。 下午趁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飞想了想才偷摸着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回到镇上没敢抛头露面他直接就去了麻将馆里。进去后发现李兴也在这里,他们三个好像是搞了什么事情正被骂呢。 阿飞很少见过李兴发火。几个人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被好一顿数落,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几人看李兴走后才坐着沙发上好像都是憋了一肚子火。阿飞本想问问但还是算了他没去参与也不方便知道。 和李伟聊了几句就走了说是找他媳妇去了,没多久后刘健接了个电话也走了。 麻将馆里现在就阿飞和黄鼎两个人。二人刚准备打电话叫餐馆送饭过来刘健那边打来了电话。 你们都还在那么他问,麻将馆怎么了,行马上回来晚上有事准备拿家伙。 等他电话挂了后二人也并没有多理会。九点一刻刘健回来了。回来后急冲冲的就跑进了后边的房间里,把那几根洋镐把全部拎了出来装在了蛇皮袋里。 什么事情阿飞问,我朋友的事情关系很好的晚上帮个忙吧都,具体一点黄鼎说。 我朋友谈了个女的晚上打电话那边有个男的接住了,两个人在电话里没说几句就骂起来了。 然后阿飞问,然后现在就打电话就开始约地方了,知不知道那边都什么来头人,都是山下的一帮社会上的给个面子好不好算是都帮我了刘健说。 黄鼎没有说什么问阿飞去不去,两个人现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更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关系在这里,真要谁出了什么事情几个人还不都是一起上。 三人说好后刘健就给面包车司机打了电话叫他十分钟后来街上接他们。 几人上车后又给李伟打了电话,李伟住在镇上招待所里,几人在门口停下车后就进去了。 阿飞看了看现在的环境是比他以前带李雪过来的时候好太多了。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来开只说叫等一下。 黄鼎和刘健好像也是因为下午的事情烦心,二话没有直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阿飞跑进去一看傻眼了。他妈的情趣好的很又是蜡烛又是德芙,边上还有几瓶劲酒。 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李伟和这女的正在办事呢,吓得两个人立马躲在被子里不敢露头。 黄鼎过去就把被子掀了起来,李伟正压在人家身上仔细一瞧这女的皙白的皮肤立刻让人遐想连篇。 李伟此时看着他们几个都在打量着一下就火了,你们他妈的全部先出去让我们先把衣服穿上行吧,什么事情也不能这么急吧他说。 三人笑了好一会才从房间出去,阿飞走在最后把门带上了。出了招待所后车在路口又等了几分钟,刘健说他那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不一会后来了两个人也上了车,在车上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基本和刘健说的差不多,随后司机就向林镇驶去。 来到文厚的店门口差不多已经快十点钟了,刘健他朋友一直在打电话联系对面那帮人。 前前后后约了好几个地方,每次阿飞他们到了之后都不见有人来,几人现在也都无名怒火感觉被别人在当猴耍,最后一次打电话刘健在车里忍不住把电话夺了过去,对着电话里就是一顿问候全家。 终于双方再次约定在厂区蓝天花园门口碰头,那地方阿飞也知道门口就是一片开发区现在都是工地。 随后继续叫司机开车过去几人到小区门口后车停在了路边上。他们拎着手里的东西朝小区里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小区篮球场看不见任何人,偶然能从楼上的窗户里看见有几家灯亮着。 莫约等了半小时后依然不见有人过来,阿飞们此时觉得已经没戏了肯定又被别人耍了,正当几人商量打算走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向他们走来。 几人赶紧从球场边上站了起来拎着手中的家伙,夜色太晚这小区又没有什么路灯,所以对面什么情况完全看不见只是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随后在相隔二十来米的距离对方也都停了下来。双方就这样互相观望着谁也没敢动,从月色下模糊看出对面的人比他们要多出七八个,而且借着反光那帮人手里应该拎的都是些刀具,如果今晚在这里发生事情阿飞他们六个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趁着都没有什么动静,刘健叫阿飞掏出了电话准备打给韩军带点人过来,但就在此时对面的人已经知道了虚实,说话间功夫黑乎乎十来个人朝他们走来。 几个人一看这阵势现在是想退也退不了。先冲吧那就刘健说先往出去跑。 他话音刚落第一个就冲了过去,身后几人瞬间也都跟着他跑了出去。刚一个照面对面的人有几个竟然开始四下乱窜,阿飞一看这情况心里便稳了很多。 转身一棒下去就撂倒了一个,回身一看他们几个人也都追了出去,一时间场面过于混乱。 阿飞看着李伟在他前边追人,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跑过两栋楼后在楼梯口才看见李伟。 这边跑上去好几个我们先追上去他说。二人抬头看了看着栋楼估计也就六层左右,二人随后便往楼上跑去,刚跑上二楼便听见楼上一阵乱窜的脚步声,阿飞一把拉住了李伟,不能上去对面人比我们多,上去的话别人拼死我们没有胜算。 李伟想想觉得也是,把一个人逼到绝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况且楼上现在好几个。 随后二人原路返回到楼下,到楼下后一看身边不管是他们几个还是对方的人都不见了,估计都是追乱了。 二人随后从另外一个门跑了出去,出来后阿飞才看见这里直通林镇的主干道。 此时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前方不远处李伟就看见了一个正在跑他大骂一句后就追了上去。 阿飞现在一个人在路口有些尴尬,来来回回是找不到人。 六十五章 正在此时阿飞忽然听见小区里一阵打骂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声音就是刘健他们几个。 阿飞急忙转身跑回了小区里,夜色间看的不是很清楚就在刚进小区门见他们四个人正逮住了一个已经把这男的打翻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在四处翻滚。 来到他们几个身边阿飞冲着地上的人也是几脚就踩了上去,折腾了一整晚终于逮住一个了。 几个人围着地上躺着的人又是一阵。莫约三五分钟后阿飞突然就想起了李伟,刚才他从那边跑过去别被人家给围了,想到这阿飞急忙又从小区门口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他拎着棒走了回来。 什么情况阿飞问,他妈的四个都跑了他说,跑哪里去了,往火锅店里去了我在门口看见里面还有吃饭的就没进去,我们逮住了一个阿飞说,他妈的说完李伟就冲进了小区里,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过去也是几棍子挥在了身上。 六人此时心里想着对方的人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了,商量后索性刘健就打电话给了面包车司机叫他把车开到这边门口来。 面包车来了后李伟心里还是气不过,叫上阿飞准备把地上躺着的人拖进车里。 二人去挪动地上的人,黑暗中阿飞弯下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光脚,我草这怎么是还光着的他说,黄鼎听见后跑了过来看了看说应该是穿的拖鞋刚才人群一冲就跑乱了,拖鞋应该就在后边。 他说完后阿飞和李伟就拽住脚腕处裤腿准备往车上抬,刚把人从地上拖两步后阿飞就看见地上的人脑袋旁边似乎有一滩血迹,不过也看并不清楚到底是一滩血还是水迹。 拖了两三米后他们一帮人就听见外边街上呼啸而来的警报声几人开始有点慌了。 黄鼎大喊一声快跑,随后二人也顾不得手中抬的那人顺势往地下一扔撒腿就开始跑。 刚来到面包车身边准备往车上跑去,就看见前方一辆警车已经将小区门口堵住了。 几人马上又抽身下来转头朝另外一个门口跑去。这一跑出去后就是好几公里六人谁也不敢做停留,沿着小区门口出去后未敢走在大路上怕万一身后警车追赶过来。 随之他们全部从路上转身上了工地,一直沿着工地上跑了很久后。阿飞回过头去看了看几乎整个林镇都已经在他们身后。 六人此时也都是筋疲力尽在确定听不见警报声音后,才躲在田地里点了几根烟抽了起来。 此时他们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在刚才途径工地时几乎都摔过几跤,这段时间阴雨一直不断田间的道路泥泞坎坷稍不留神就会跌倒下去。 几人也都互相看了看都没说什么话,趁了好一会后刘健才给另外一个司机打去了电话,电话里司机问他们在哪里,他们现在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望着远方有车亮灯地方沿着田间的道路朝那边走了过去。这一折腾下来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几人最后终于在路边找到了那辆车,上车前才将手中的家伙丢在了路边。 回到镇上后阿飞也没打算再回家去,他这样子回去指不定母亲要问出什么话来。 面包车一直停在了麻将馆的斜对面,这是刘健他朋友的家里。下车后阿飞在街边游荡了好久这边距离外婆家也比较近,看着外婆家里已经熄了灯阿飞才去找他们几个汇合。 来到刘健他朋友家里是在二楼,另外几人都在洗手间清洗衣服,阿飞看了看没见李伟估计是又回到招待所去了。 等阿飞清洗完后又冲了个澡出来已经快半夜了,黄鼎已经在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阿飞看了看里屋刘健和他朋友在床上躺着聊天也就没再进去,在黄鼎对面的沙发上躺了一会看了看手机将它关机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后半夜里阿飞好像听见了外边狂风大作,也许也是因为心中有事睡眠就比较轻,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拽着他的脚踝处,依稀间身体猛的翻腾了好几下但他并未醒来。 以至于外边风声停的时候阿飞心里好像还有点印象。好不容易睡着后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梦里稀奇古怪竟然看见了很久前在中学时代的付炎和这些年他苦苦想找寻的张军阳,二人似乎在向他招手。 正当阿飞准备起身向他们走去的时候突然间身边窜出了老三,一张满是淤泥的脸上露出黑洞洞的眼神一把揪住了阿飞的胳膊死死地扯住了他。 阿飞惊慌万分就在这一瞬间他不知怎么就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后看看周围的一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在做梦。 望着沙发上熟睡的黄鼎周围一切寂静的可怕,刚才的梦似乎还在心底能够记忆的起来,赶忙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处,仔细一瞅赫然间毛骨悚然心里瞬间感觉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那脚踝处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手掌印记,就好像是在使劲的拉扯他,小腿部分周围一片淤青但这巴掌印却格外明显。 阿飞挣着眉头仔细回想了起来,这不正是晚上他和李伟去拖人时他所抬的位置。 想到这他冥冥中觉得事情可能已经搞大了,保不准那人当时就已经死了。 急忙起身来到黄鼎身边把他摇醒,黄鼎醒了之后阿飞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显然他并未相信,只是说他神经太过紧张。 阿飞指了指自己脚踝处那一片淤青,黄鼎说指不定是晚上从工地跑的时候从哪里磕的。 希望如此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世界上也并未有什么鬼神之说阿飞自己心里安慰道。 起身往屋内走了过去推开门缝房间里的人还在熟睡。回到茶几边上黄鼎好像也睡不着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阿飞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 刚打开后就是几条短信接二连三响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是从凌晨四点多就有人陆续打电话进来。 现在时间刚好是早上五点半。阿飞随后就先挑了一个最近的未接拨了过去,那是他们镇上网吧老板的号码。 那边彩礼刚一响就被接住了,阿飞还是什么话未讲,对方就先问他在哪。 怎么了叔你说,你们晚上是不是去搞什么事情了电话里这人问道,阿飞有点莫名其妙然后呢,是这半夜里就有警察来我网吧里,来来回回好几拨人了说是要找你,那现在警察还在网吧吗阿飞问,没有前不久最后一拨人刚走我就先想给你打电话问问,行我知道了谢了叔那先挂了。 电话挂了后阿飞就起身往窗边走去,这刚把窗帘拨开了一个口子就看见楼下有好几辆黑色越野停在那里,边上一群人朝他们二人窗户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什么。 看到这阿飞马上靠着墙角蹲了下去,不用想楼下肯定是全是警察。 六十六章 黄鼎回头看了看阿飞现在的样子,他不由的神情开始紧张了起来。朝窗户外撸了撸头似乎在问是不是楼下有人在,阿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便直接冲进了里面的房间准备把刘健和他朋友叫醒。 昨晚几个人在卫生间洗的衣服现在还是湿哒哒的,但也顾不得那么多,谁都不会想到警察会这么快找到他们。 就在几人刚穿好衣服的同时。楼下那卷帘门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楼下有人在喊道赶紧开门知道你们都在上边。 这一阵声音传到二楼是要命的,几人瞬间全部慌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正当他们打开二楼房门的时候,一楼已经听见了卷帘门被砸的声音。几人互相望了望后刘健朋友便说我家没有后门我们都只有先往楼上跑。 随后三人跟着他便朝楼上跑去,来到四楼阳台顶上几人看了看周围马上都死心了。 这是一个独栋边上没有任何可以攀越的东西,前边的楼下就是警察。后边是一片自家种的小菜园两边是什么都没有。 阿飞有点恐高站在四楼的边缘上往下看了看就有些头晕,这起码三十多米高要直接跳下去不死也得摔个残废。 一楼砸门的声音愈发激烈四人站在楼顶都像热锅上的蚂蚁,跑也不是下去也不是到底应该怎么办。 黄鼎看了看边上的太阳能蓄水池,问道这里边能不能躲,几人马上过去就掀开了盖子。 这蓄水池一米多深打开后里面的水接近一半边上都长满了青苔。几人互相看了看后刘健第一个就爬了进去。 阿飞看他爬进去后才慢慢冷静了下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自己在心里嘀咕着。 仔细想了想后他一把拉住了刘健的朋友问,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二楼门锁了没有。 被阿飞这么冷不丁一问,这人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我跑下去看一下他说。 阿飞叫他们几个把手机都掏出来把电板都拆了,拿着手机阿飞拉住他两人一起又从四楼跑了下去,来到二楼后果然楼梯口门没有锁。 这人刚想去锁住阿飞便用手挡住了。阿飞拉着他进了客厅,环看了一圈后他便将茶几上的烟缸藏了起来还有昨晚吃过的泡面。 从里屋房间到洗手间二人全部仔细整理了一遍,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已经在开始撞了。 看着收拾好的一切就像是这几天没有人住过阿飞才将几部手机全部塞进了衣柜里。 在二楼门口阿飞叫这人拆下钥匙插进了门锁里,为什么插进去这人问,没时间解释要想躲在楼上不被逮就按我说的做。 这人听阿飞说完后便照做了。随后二人转身跑向了四楼。几个人现在都挤进了蓄水池里进去,都蹲在这用砖头砌成的两三个平方里,刚蹲下去后才发现水位竟然上涨,池子里的水刚好淹到脖子附近。 他们现在都是脸挨脸任谁喘口气都能闻见那股烟草味。在小心翼翼的将大棚慢慢的拉过来盖住后,漆黑的环境下任谁大气都不敢出。 四人静静的在等待接下来的命运。呼吸间他们似乎都能听见身边的心跳声,几分钟以后这里面渐渐开始闷热了起来,阿飞被这种味道杂的睁不开眼睛。 说不清是多久以后,借着边上缝隙的亮光他们都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瞬间阿飞觉得人有呼吸好像都是错误的抉择,恨不得用胶带把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全部堵死掉。 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就听见阳台的铁门被打开了。四人此时紧张到把脸都直接沉入了水里,哪管还能不能在呼吸只要不被逮住就实属万幸。 可万一真有人来把这盖子掀开那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逃。脚步声来到四楼后好像便没有了什么动静四周静悄悄的可怕。 几人都把脸埋入了水里,一分钟,三分钟。。几分钟后他们都有些坚持不住了,可就在此但凡有一点声音那就全部完蛋。 四个人硬是憋在了水里纹丝不动。就在此时又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门里传来,阿飞憋在水里已经开始直咽唾液了,就此多挺一分钟哪怕是几十秒也许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忽然间他们都听见外边说话的声音。一楼到四楼全部查过了重点是二楼看了一圈最近好像都没有人住,估计昨晚他们应该都没有回来。 我个人觉得重点还是从林镇到老庄的网吧再抓,行,另外一人回到道。 那这里就先撤通知当地派出所等会过来交接这里也守住,我们现在就继续蹲网吧。 几人在阳台上说完话后阿飞便听见了四楼门被关上的声音,几人这才猛地把头抬起来在这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莫约过了几分钟后阿飞渐渐挪动头顶上的大棚,在确定周围已经没人后他们才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 身上从上到下湿了个透,刘健出来后便趴在地上朝前边房缘爬了过去。 小心露出头后再确定看见楼下已经没有车后,这才爬回来站起身说赶紧跑。 四人打开了阳台的门摸着扶手朝楼下跑去。在二楼门口阿飞进去拿出了手机。 跑到一楼后发现那卷帘门硬生生的被人撕开了一个缺口,几人也从这缺口中跑了出去。 跑到街上后立马朝后边村子里跑去,这一跑好像也都不要命了。接连跑过几个村庄后在铁路的那头,找了个简易蔬菜大棚他们才躲了进去。 现在怎么搞刘健问,跑,阿飞说,往哪里跑问题是黄鼎说,不要在镇上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想了想黄鼎还是叫刘健先打电话叫个面包车来,但是一定得生面孔不能是以前我们经常坐的。 刘健翻了翻手机后找到了个号码才拨了过去,十来分钟后在铁路边上一头他们几个看见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停在了那里。 刘健他朋友看了看说另外一个人还在家里要去叫他,随后他们三个便先上了车。 在车上几人也一直在商量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叫李伟,想了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他们不能就这样跑了。 随后车就上了主干道在十字路口拐弯的地方,阿飞看了看自家的门口已经是好几辆警车围在了那里。 那一幕阿飞不知道母亲看见后会做什么举动,他只有心里默默的祈祷事情千万不要朝最坏的打算去蔓延。 面包车在招待所门口停了下来,黄鼎下车后就跑了进去。这几分钟路边上警车来来回回不断,阿飞和刘健坐在车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停住后就有人上来就把他们围住。 阿飞躺在后边的座位上刚想抬头看看外边情况便听见车门被人拉开了,猛地回头一看才是李伟和黄鼎。 他俩上车后司机就踩下了油门,头也不回的朝老庄方向驶去。在途径一个三岔路口时刘健在副驾驶叫司机改了道直接去县城。 这条路阿飞很陌生以前从来不曾走过。 六十七章 面包车在一个小时后绕过几段村落就进入了县城的边缘。一路上几个人神情都不怎么好,事情发生的太快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进入县城前刘健叫司机在路边停了下来,附近有一家小卖铺已经开门了,司机和黄鼎下去买了好几包纸巾上来,几个人也都拆开来吸附身上的水迹。 接下来我们往哪里跑刘健问,三个互相看了看也都没在说话。司机买完水回到了车上问他们接下来去哪,几人现在谁也没有回话。 些许沉默后黄鼎说实在不行就先去省会,毕竟那边认识的人多暂时躲一段时间没有问题,随后几人又商议了后终于下定决心先往省会走。 可就在此时面包车向县城驶入不到两公里后刚一个转弯,他们一帮人便赫然看见前方不远已经有警车道路上拉起了封锁线。 所有进城的车辆全部靠边接受检查。司机硬着头皮往前开了几米,后边的车越来越多。 车上的几人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眼看面包车就要被检查了几人商量从车上跳下来跑。 就在此时刘健在副驾驶一把拐住方向盘叫司机马上掉头。司机发着极大恼骚不愿再往后边开去,黄鼎说那我们就先下车跑吧。 还跑个啥前边封路的其中一个警察就是镇上的,此话一出后几人瞬间一身冷汗。 司机也看样子是拗不过他们几人随机调转车头,调头的时候阿飞在车里看的清楚。 就在他们刚转车头时不远处的警察已经看见了这辆可疑的车辆,刚在向他们招手的时候刘健已经叫司机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不远处警察看见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在同一时间拉下了警报身后就开出了另外一辆警车。 几人现在在车里站立不安。转过弯后黄鼎就拉开了车门,他自己率先先跳了下去。 阿飞看着他跳下去后也未多想跟着便纵身一跃好在车速不快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 阿飞从地上站起来后就听见了身后的警报声,没敢在叫黄鼎随之就往胡同里走去。 刚进胡同口身后的警车就呼啸而过,听着警报声过去后他便撒开腿向里面跑去。 此时心里就一个想法不管前面能不能跑出去他都觉得比再呆这里要强的多。 跑进胡同里一刻也没有敢停留。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隐约间似乎还能听见警车呼啸的声音。 阿飞想着给黄鼎打电话电板都装上了想想还是算了。就算开机打过去他也不一定会接。 从那时跳下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了,几个人现在应该都跑散了。 往日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警匪追逐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刚才那一幕任谁都心有余悸。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回刚才跳车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先碰见。穿过了几个胡同口后阿飞越来越小心翼翼,仿佛每往那边走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心。 要是万一过去就被守着的警察逮住那真的是糟了报应。可现在情况又不得不往那边走去,要一旦他们都散了后续跑路的成功率几乎是零。 阿飞鼓起了胆子正大光明的朝那边路口走去,在远处观望好久后在刚才他们跳车的地方好像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道路上除了车来车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不存在。确定没人守着安全后阿飞终于朝那边走去,在附近转悠了几分钟后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就在他心灰意冷打算自己先往县城走去的时候突然从那边路口看见黄鼎。 只见他也在露着脑袋偷摸着打量这边。二人一时间四目相对后便相互点点头便朝不远处一个早餐店走去。 这早餐店里早上人很多,老板只是问了他们吃什么后便去拿了。他们没敢坐在一桌上二十相互都分开了,在吃过早餐后一前一后又进入了胡同口里。 在里边商量后黄鼎开机找到了一串号码去附近的共用座机拨了过去,二人商议着还是先往省会跑去。 毕竟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县城,黄鼎打过电话不久后就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了过来。 等在回到转弯路口后已然不见刚才的警察,黄鼎问司机问什么会有警车在路上时,司机只回答到说是今天高考所有进入县城的车辆全部都要登记并且严禁鸣笛。 听他说完后二人在后排互相看了看便没在说话,他们现在就像是风声鹤唳,但凡风吹草动便慌乱不堪。 从县城出来后这一路上很顺利。两个小时车就开进了另外一座县城费县。 二人在街上找了个路口后便下了车,刚走出没多久后就看见街边巡逻的警察,有了早上被堵的的经验后二人不紧不慢的从警察身边走过,神情自若。 走过去后阿飞才点了根烟自己吸了起来,回身再看看他的心跳渐渐放慢了许多。 费县黄鼎他说自己以前经常来过,带阿飞穿过几条街道后就进入了一个批发市场里。 在市场的三楼二人齐齐换了衣服,又买了两顶鸭舌帽。现在他们手机都不敢在开机了,阿飞从地摊上买了一个手表调好了时间。 转身从市场出来已经快中午了,在费县的客运站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安检就进去了车站里。 候车室的大屏幕上写满了发车的时间,敲定计划后二人便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从费县到省会要途经邻水,定平,昌源。等昌源一过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不可能再抓到他们。 阿飞和黄鼎在车站仔细算过时间,从早上案发到现在不过八个小时,他们现在距离案发地已经相隔快两百公里。 从早上在刘健朋友家跑下楼到现在不管李伟和刘健如何,但是他们两个已经算是跑的最快的了。 接下来只需要按照刚才的计划先从费县客运站到邻水,从邻水转坐私家车再到定平莫约一个多小时就将近百来公里,再进昌源的话差不多就是下午不会超过今晚九点钟,他们就能在省会城中村安定下来。 十二个小时横跨近四百公里越六个国道县。任谁也不可能想得到。车站里喇叭已经开始响起,前往邻水的旅客请往站台检票。 二人起身后又看了看四周才往站台走去。角落里都有部分摄像头他们也都压低了帽沿匆匆消失在了进站口。 上车后开出半个小时后阿飞在车厢里便睡了过去,汽车上人不多静悄悄的一片,恍惚中阿飞好像一直没有做梦。 进入山路后汽车陡凸过好几下他才醒来。望着前边的黄鼎他好像是一直没有睡,阿飞也从身边窗外看去似乎除了山一眼看不到尽头。 扶着把手阿飞站起来坐在了黄鼎的身边,回过头二人互相看了看黄鼎问以前的那些钱还有没有剩,阿飞点点说都在卡里。 谁的卡,我妈的咋了,那没事。等会到了邻水后先去取款机上把钱全部取出来,行阿飞说。 我们先到省会躲两天后我联系刘华,让他那边先找个事我们做着。等黄鼎说完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李雪,家庭,学业,对他来讲如果事情真的搞大了这一逃亡不知道要躲到猴年马月去。 自己现在才刚成年如果一旦遭受到这打击,这辈子估计都没有任何希望了。 虽然考虑事情要从最坏的打算做起,可是他心底里现在多少都在祈求能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六十八章 随着汽车在这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上行驶窗户外的景象也在不断变化。 莫约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在邻水的路口下了车。这里虽然说叫已经属于县城范围。 可是站在这里一眼望去却是四面环山,就在刚才下车的路口对面就是一条大河,河水清澈而奔腾似乎和这条马路一样宽。 看着河水流去的方向消失在了前方的山脚下道路也跟着随之不见。这里只是邻水县城边上的一个小镇,他们不用进去只需在这里等待去往定平的大巴。 路边上有很多商店二人进去转了一圈,借着付钱的时候黄鼎问老板大概还有多久客车才会经过,老板也并未抬头仔细看他们只是看了看身后的挂钟说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出来后他们也不敢在街头上露面怕被人看见留住印象。拿着买的吃的转身去往了河边的桥头。 蹲着桥边上阿飞把刚才在车里想的一切都告诉了黄鼎,黄鼎的担忧好像也并不比阿飞少。 二人商量了好久后唯独想确定的就是人到底是重伤还是什么,尽管说了那么多也没有理由去相信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目前的情形似乎已经说明事情恶化的程度,那到底该怎么办。阿飞思索好久后终于下定决心,他要给田浩打电话。 原因就是事情一旦出了他母亲必然先会联系田浩要确定他到底是在学校还是偷偷跑了回来,如果事情不算大家里肯定会想办法。 而母亲那边也就会告诉田浩该如何去处理。些许犹豫后阿飞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开了机。 黄鼎也站了起来直直挺在身旁。在电话没有拨过去之前阿飞心里还曾有无数的幻想,即便最后要是赔钱那也是由刘健朋友出面去操作,他们也只不过都是去帮忙而已。 彩铃刚响那头便接住了,阿飞刚喂了一声后便被田浩急忙的打断,我现在替你家里人转告你两句话,第一立马回去自首会考虑从轻发落,其二便马上开始跑你这辈子再也不要回老家。 阿飞似乎还没有听的明白,什么意思他问。就是人死了昨晚警察过去人就已经死了。 顷刻间一声霹雳他站在桥头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 你有没有在听田浩在电话里喊着,几秒钟之后阿飞脑袋里才有了图像。 依稀间将昨晚发生的所有零碎拼接在一起,短暂的空白过后大脑恢复了运作。 沉默半晌后阿飞呆呆的说出知道了三个字,黄鼎从阿飞的脸上已经猜出了结果。 电话挂了之后二人的心已经感觉也离死不远,正当阿飞准备把电话关机时突然铃声响了起来,慌忙中拿起来一看是刘健拨过来的,想也没想阿飞便接住了。 你们在哪他问,怎么了你说,我来找你们一起跑啊,他说完后阿飞苦苦的笑了,还跑什么人都死了跑带田野海角这辈子都没地方躲你听清楚没有。 然而刘健那边听他说完后似乎在等待什么,恍惚间阿飞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你在哪里阿飞问,楞了一下后刘健说我刚跑到费县来准备找你们汇合,等他说完后阿飞没有在回答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电话里的声音。 刹那间这番通话安静的出奇,阿飞刚想告诉他具体位置时突然听见了电话里有对讲机呼叫的声音,这声音刚一响便被周围的人关掉了。 只在此时阿飞心中立马明白了,一巴掌跳起来便把手机砸了个稀碎。从已经报废的手机盖里阿飞又拿出了电话卡掰成两半后才扔进了桥下的河里。 黄鼎急忙追问怎么回事,阿飞已经来不及告诉他了。一把揪住他胳膊也顾不得再等什么客车二人一前一后朝国道上跑去。 这一路上阿飞没有给自己喘气的机会,生拉硬拽足足跑了好几公里。终于在国道边上看见了个加油站他们在才停了下来。 黄鼎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妈的刘健打电话到底怎么说,我跑不动了实在。 阿飞也在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刘健已经被逮住了。什么怎么可能是他,我百分之百确定,为什么,刚才电话打过来他那边有对讲机的声音而且周围很安静,他是在警察的安排下故意套我们的话。 这个王八蛋他妈的真是要死。跑兄弟,阿飞说完后继续拉着他开始狂奔。 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如果刚才一旦手机被定位那么此时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 加油站往前没多后就是一个小镇。在国道两边的住房都修的是楼房,路上的车辆却空空无几。 二人也不敢再进镇里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要是一旦进去被人盯上再晚一会警察来了询问一下那便是上天入地都无门。 右边的这条河到这里好像已经分流了,前方具体是什么情况阿飞也都看不见。 黄鼎似乎是会游泳可是他往边上一站也不由的直皱眉头。河水在这里分开成两股后更加急涌,单凭前边河面便有几仗宽,阿飞自小就不会游泳。 这样的环境下黄鼎更加没有任何把握。下水已经不可能了,可往前走要途径小镇里被怀疑的几率也就越大。 二人四处打探了后终于决定往北边山林里跑去,那是在国道旁旁的房子背面。 他们也只有确定在那里才不会被抓住,单从目前的位置不难看出越过前面的这几座山距离昌平北应该不是很远。 从刚才邻水路口跑过来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二人在路上边跑也是不住的回头打探着,万一身后有警车开来也只有束手就擒。 进山里前阿飞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前方路口还有一家超市。 本打算去买些吃的再往山里走去,二人合计了一下还是算了,他们担心超市门口都会有摄像头。 可是在这六月天里慌忙进山里去确也是在找死。没办法黄鼎自己去了超市,阿飞跟着他身后往路对面走去,他们尽量不想让别人注意到他们。 没多久后二人回到了刚才路边,基本买的都是些水和饼干还有几包香烟,阿飞是顺手在杂货店门口拿了一份属于他们省的地理地图,在找了一处路况较好的上山入口后二人便向里边爬去。 可就在此时黄鼎在不经意间回头一中,赫然几辆警车已经缓缓朝这小镇边驶来。 慌乱中二人撒腿就开始往山里跑去,但结果刚跑到半山腰上时他们便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因为前方已然没有任何道路可以说是一片灌丛林。阿飞已经不敢再回头探望了,就只怕是刚回身便被人按住。 深一脚浅一脚塌进了这片山林里,不单单只是这些周围的植物让人费尽心思去拨弄,连续从五月末开始的小雨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亡命路上将充满了挑战。 这场雨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们在这片山林里被雨水浇湿泡软的土壤上,踩下去便拨不出脚来。 或者说是周围的稀泥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快陷到他们脚踝的位置上了。 六十九章 时至当日前阿飞和其他人一样都怀揣有梦想,但是偏偏被现实发生的事情击的粉碎。 生命当中的过错是不可饶恕同样也没有机会重来。六月九号下午六点多,他正和黄鼎在漫无边际的荒山里逃亡。 也不知道往前跑了多久后,在依稀听不见任何动静的时候二人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四周已经渐渐被阴霾所笼罩,浓密的森林里竟也探不得一点空隙。 周围除了偶尔能听见几声飞禽的叫声外,这里似乎异常安静。连日的雨水已经把这片土地浇的相当透彻,几乎寻不见任何可以行走的路径。 靠在树干边上阿飞才拿出了那张地图,可是上边却没有任何的标注。从刚才跑来的方向他们又仔细做了一番商讨后才决定继续往前。 但愿不要迷路。目前身上的水和食物最多只能够维持两天,如果这两天走不出去的话面临的后果便是自生自灭。 黑暗已经逐步将周围所吞噬,树林里零星中洒落下了雨滴,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物件,二人不得已只能停下了脚步。 除去开始那般一心想往山里逃命的想法后,现在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寒冷。 保存体力是他们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黄鼎原本打算找一些柴火来取暖,阿飞想了想后还是觉得算了。 万一点燃了放出烟被人看到,目前短暂的安宁也会被打破,何况周围植物都是湿的想点燃也是不容易。 趁着目前还能看见些东西二人从周边植物上摘了些叶子,用来将裤腿和鞋子上的泥巴擦拭了一番。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体温所暖干,吃了些饼干后他们便互相靠在了一起。 夜色已然降临开来整个深林里都是漆黑一片。当下的四周现在全部都是蛙叫声,更让人头疼的是边上的蚊虫,任谁之前也没有考虑的到,他们只要坐着不一会功夫露出肉的地方便全部是被叮咬的痕迹。 思来想去二人决定点些树叶闷些烟。这样既是没有明火可能还可以防治蚊虫。 借助着打火机微弱的火苗二人又是一般折腾,好不容易点着后感觉似乎蚊虫没被熏走,而是他们却被呛的直辣眼睛。 没办法阿飞开始清理周围的那些植物,能点的全部扔进了火堆里,谁也顾不得再有什么明火。 半晚过后四周渐渐被清理出了小段空地,他们将刚才烧过的部分灰烬都撒在了四周。 片刻后才清静了下来,黄鼎把自己手机卡拔了出来,开机便定了一个一早的闹钟。 后半夜里雨水似乎停了,两个人现在折腾一宿已是筋疲力尽,靠在树干边上便熟睡了过去。 短暂的一觉后就被手机闹铃所惊醒,晕沉的脑袋似乎还没有开始运作。 定定神后已经次日早上六点多了,阿飞将昨晚烧的那些东西全部做了一番清理后,二人继续开始奔波。 他们要赶在在今天晚上前必须要出山到达昌平县的范围。谁也不想再继续留在山林里过夜。 事情现在走到哪一步也是一概不知,在逃亡的路上就像丧家之犬,但凡山林子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让人惊恐万分。 生怕身后突然冒出警察来将他们当场按住。赶路的同时两人都祈求不要在下雨,前方地面多是深坑还有部分潭水,拿着手里杵的木棒只得从边缘小心翼翼绕过。 好几次两个人都摔在浓密的丛林当中。脚下每走过一段路对他们来讲应该都是噩梦。 从早上开始出发到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实际上好像连一半路程都没走到。 阿飞问黄鼎,我感觉是不是迷路了这里一直没有走出头。黄鼎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也有一些晕头转向,二人合计先往高处走去。 从早上出发时到现在就没有看见太阳升起过,万一真迷路了就只有等死。 围绕这片山川他们开始往半山腰上去走,如果能看的见周围全貌,似乎晚上应该是可以出去。 结果到达山腰上后前方很多东西依然是被树木所遮盖,这比预期中要坏的多。 就在刚到达半腰上前后,天色顷刻间马上阴沉了下来,当下两人真是绝望了。 穷途末路阿飞嘴里在嘀咕着,走黄鼎说,我们死也不能死这里。阿飞没有理会他,只自己点了根烟。 抽两口后静静的看着远处山脚发呆,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一声惊悚,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两个人瞬间都是一身冷汗,就在雷声过后他们似乎听见了在身后不远处有什么动静,说不出来是动物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脚步声,在这等要命关头下阿飞赶忙将烟头掐灭塞进了裤兜里,两人连滚带爬从山腰上跳了下去。 在顷刻之间瓢泼大雨落了下来,谁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抱头往前蹿去。阿飞也记不得是跑了多久,这一路上也只有身上被划伤的疼痛使他慢慢回过了神,一把拉住黄鼎后他才说歇息一下。 等到两人想喝水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水和吃的已经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想再回去找已经不可能了,跑了多远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正在二人喘气之时又是轰隆隆一阵雷电声。 死亡对他们来讲现在只是咫尺之遥,两个人抱在一起开始失声痛哭歇斯底里,身上的罪孽似乎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向老天表达忏悔。 可现在不管怎么喊叫也是于事无补。人在绝境下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仅仅是想要被救赎。 不久后这片山林里周围的一切又一次被阴霾所笼罩,黑暗所袭来的对他们来讲已经不是夜晚,而是即将抹杀最后一线生机的稻草。 绝望,人命,家庭,对二人来说都已是万念俱灰。阿飞已经不想再往前走了,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 身旁的黄鼎呆呆的靠在了树干上仿佛像刚长出来的转眼就要枯萎的枝叉。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沟通的话语,等什么时候睡着便什么时候睡着。恍惚间阿飞似乎听见了母亲的呼喊声,是那个陪伴他成年的给他呵护的女人。 虽然分不清家的位置在哪边,阿飞还是郑重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对他们来讲死亡其实不可怕,只是这个过程万分俱寂,等待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刻将会死去。 当周围的一切慢慢安静了下来,当明天雨水再继续浸泡这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沉重的夜晚赋予人的压力似乎连呼吸都不受控制。隐约间半夜里黄鼎似乎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起先阿飞也听见了但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在随后他们两个真真切切听见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这对二人来讲绝对是一份生机,几乎是喜出望外。 黑暗里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前行,每走过一段路程后便会听见鸣笛声愈发接近,久违的疼痛也随着声音散去,以至于在最后两个人都开始了狂奔。 终于在山脚下看见了汽车过往的灯火,这比什么都值得人兴奋。到了附近后二人才看见原来是山体滑坡,这段道路上有一半都被泥石流所覆盖要不然怎么会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在路边上黄鼎找了个司机,从驾驶室里司机拿给他们了些泡面。阿飞问司机是去哪里,司机说是去往省会拉的沙石。 昨天中午下大雨山体滑坡,将这截路面都堵住了。 七十章 死里逃生是一场意外之旅。他们原本打算是从定平再坐客车去往昌源,结果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都在深山里乱窜。 目前处于国道的位置是三零八干线,若是一般的货车必然要经过昌源范围,可这拉沙石的大货多是超载,为避免罚款司机们也都愿意绕一圈再进往省会。 这对阿飞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未进昌源界内上必然减少了很多风险。 很多关口和收费站基本是不会再做检查。黄鼎同司机商议后要多掏三百块作为去往省会的路费,当下双方便都同意了。 十一号清晨再路障稍作清理后,大货们前前后后都上了路。二人在驾驶室后边开始闷头大睡,连续几日的折磨对他们来讲算不的是皮肉之苦。 这一觉显然很美。次日的凌晨时分司机才将他们都叫醒。省会作为十三朝的古都在目前已经划分成为九个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郊区里。 从工地上出来后周边的人似乎都很少,在路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商量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去找刘华。车开到南郊后黄鼎对这一片格外的熟悉,好像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一样。 他在几个路口过后便把阿飞拉去了一个洗澡堂。泡在澡堂子里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以两天前的处境看来这样的生活是想都不敢想。 泡过后黄鼎自己就去搓澡了,等他回到休息室里已经是后半夜了。休息区人很少也都很分散,他们找了一个角落后才躺下来。 求之不得的惬意太过于舒服,阿飞问黄鼎什么时候去找刘华,不急他说我们先安稳的在这里睡一觉,其余的暂时不用担心什么。 阿飞自个在心里琢磨着事情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估计除去他们两个外剩下的四个人怕是早已被逮了。 从八号晚上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了,而在逃亡的途中他们唯独打过的一个电话便是给田浩。 其余四人已经被逮那么他们两个接下来的处境也不理想。那天在面包车上商量的事情几个人谁心里都清楚,不然不会刚跑过费县刘健便会打来电话询问。 警察找到省会这里只是时间问题。阿飞这一年都是在省会学校里读书,而黄鼎之前就在这里生活。 如果两个人的社会关系一旦做排查,南郊这边肯定不会安全。两个人心中的烦恼太大了。 接下来怎么打算阿飞问。休息两天养养精神后联系刘华,现在去找他保不准警察已经联系他了。 那其他还有什么打算,这两天我们先想办法把你卡里的钱取出来黄鼎说,先办几张假的身份证以防万一。 这两天过了联系刘华我们就先找个包吃住的活先做着。能跑一天是一天人生苦短及时享乐吧,等他说完后阿飞心里难受极了。 第二天中午二人在附近的批发市场买了几身衣服后就开始想办法如何去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这卡是上个月初阿飞用母亲身份证办的,前前后后算下来差不多也就一万多块,虽然钱不是很多但对他们现在来讲却至关重要。 如果一旦警察对自己家里的人进行调查,那么这钱要是一取必然会有巡警过来。 思前想后二人觉得还是等到晚上了再说,哪怕就算是要取也不能在这边区域内,省会这么大范围越远越好。 下午时刻黄鼎带着阿飞去了城中村里,在一个偏僻的饭馆楼上他们短租下了一个房间。 这边外来务工的人居多,管理方面比较松散。而且这间房子四面都有窗户,楼层也不高万一有什么情况他们随时都可以从窗户跳到别的楼层里。 在简单购买了生活用品后就开始谋划晚上取钱的事情。二人在傍晚时刻才出门,城中村不远便是公交站台,黄鼎心里明白接下来该去哪里。 二人上了公交后每一个小时便会下车换线,来来回回经过了三个小时。 终于在一个自动取款机附近停了下来。快在夜间凌晨时分阿飞过去挡住帽檐在取款机下插入了银行卡,幸运的是上边的钱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全部取出来。 随后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后消失夜色里。接下来的连续几天里黄鼎都在打听身份证的事情,等一切办好后他们才开始去找刘华。 事情经过二人都告诉了他,刘华半晌没有说话。沉思一会后他说,这片郊区的话你们现在肯定不能呆了,我联系其他伙计安排你们去他那边,刚好也是一个洗浴按摩店,需要值班维护的人在,你们两个就先去那边吃住的话全部都包而且也比较轻松。 难得这是目前一个落脚的地方。当天晚上和刘华吃过夜宵后,他便安排人一起开车把他们送了过去。 短租房里的用品回去简单做了收拾,但是整个卫生两个人从天花板到墙缝全部做了打扫,就怕万一被警察找过来查到什么东西。 刘华把他们送到地方给人打了招呼后后就走了,有事可以用座机联系他说。 起初从外边招牌看的时候感觉店面应该不大,但随后上了三楼阿飞才感觉这里另有洞天。 这感觉是一间会所形式的按摩店。负责任姓高是个带眼睛瘦瘦高高的男人,在简单的给他们两个介绍了工作性质之后便叫来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言谈举止间尽显别样风情。 寝室是在五楼从楼梯间上去的时候,他们身边来回好几个都是些打扮妖艳且穿着都比较开放的女子。 在正二人看的目不转睛的时候这女人回头看了看二人笑了笑。这一笑刚好被他们看见是充满了尴尬。 刚才高总把工作的事情应该给你们说过了吧她说,二人点点头。除了工作外还有几个要注意的地方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们要听清楚,你说阿飞看着她。 我们这里做的除了正常的按摩外还带有其他的项目,但是对外一律要保密以后不熟的客人问知道怎么回答吗,我们是正规的按摩店黄鼎说,嗯对,还有就是在这里不能和我们自己店里的技师发生什么关系,更不能谈恋爱。 你们也都是年轻小伙要把持住,个别技师喜欢调戏人别到时候把你们控制不住便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能联系外围的人过来。这话说的明白随后二人就笑了起来。 来到五楼后寝室虽然不大但是环境挺好,类似于一般的小旅馆摆了两张床,有单独的卫生间。 黄鼎问姐你怎么称呼,我姓杨叫我杨姐就好了。那以后还多麻烦杨姐照顾,我们也都是刚来工作当中的事情你多指教,做的不好的我们虚心接受批评。 哈哈,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打交道,那行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早上八点有早餐,我们到时候在楼下的食堂见。 好,谢谢杨姐。二人点点头便关上了房门。躺在床上不久后黄鼎说要不要今天晚上先找个女人来看看,阿飞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晚上才刚来等过几天稳定了我们再说,那也行我们就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七十一章 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睁开眼刚刚好是七点多,二人洗漱过后匆匆就下楼去了。 食堂在四楼,现在好像吃早饭的人还不多,大多位置都是空着的。这食堂很小但搞的挺像那么回事。 拿着餐盘二人叫师傅随便打了一些,正在吃着杨梦从外边进来了。她去后厨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便过来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吃着怎么样大锅饭感觉她问,挺好的姐阿飞说。多吃点等会吃完我带你们去领一下衬衫,九点要开会点名,今天你们就算是正式上班了。 好二人点点头。一早上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两个人身上都佩戴了对讲机跟着总台的小姑娘到处熟悉包厢号。 昨天刚来没有细看,这里规模真挺大。大厅后边的中央还有休息区域,靠右手两排都是房间,左边是一些玄关装饰还有暗门。 他们主要的工作便是引领接待客人上来后带去指定的房间里,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他们去参与。 渐渐从中午一点多过后才陆续有客人上来,杨梦一直在大厅里坐着好像每一位客户她都认识,阿飞和黄鼎几次都想去带客人却都被她挡住了。 看着她和客人有说有笑的进入了房间,二人也是好不自在的确过于清闲。 下午在带了好几拨客人后部分包厢里需要茶水饮料,他们这才忙了起来。 对讲机只要一呼便是马不停蹄的拿东西送过去。刚开始一般的房间过去大多都是一些正常的按摩,二人也未觉得稀奇。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都去玩过,到晚上过后很多房间里在需要东西他们也只能基本送在门口,因为杨梦告诉他们没有客人允许不能随便进去,在门口等技师出来签字确认。 凌晨时分对讲机又呼了起来,黄鼎在大厅看电视阿飞只好自己去了。香烟送过去好久都不见技师出来拿,阿飞有点急躁又敲了敲门,半晌里面才说让他送进去就好。 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后里面灯光异常昏暗,隔着纱布阿飞隐约看见男女正在赤膊上阵发出声声喘息。 他妈的阿飞心里一阵嘀咕着。刚准备揭开纱布听见技师说你站那里等两分钟我们马上就好,这让阿飞现在觉得很尴尬。 他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现场直播让人此刻异常兴奋。心底一阵沸腾后不久技师揭开纱布慢慢走了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衬托着丰腴古铜色皮肤,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阿飞看的有些入神,技师从他手上接过烟后随手就掏在了他的裤裆里。 这一下阿飞慌乱了起来,触碰的瞬间原本笔挺的枪杆更是愈发坚硬。慌乱中他向后退了好几步,你赶紧在单子上签字他说。 哈哈,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单子你也没给我啊。阿飞赶忙把账单递了过去,他一刻也不想在房间里呆这种煎熬过于遭罪。 是新来的吗你技师签完字后说。阿飞没有再理会她赶忙拿回单子转身走出了房门,在身后传来一阵坏笑声。 等回到大厅却不见黄鼎,几分钟后他回来便问,妈的一个单子你要送多久。 刚才那一幕阿飞还在脑海里回想,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有趣。索性往黄鼎身旁一靠将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二人低头一阵窃语说到尽兴处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人一旦将自己的精力投放在其他地方,似乎很多烦恼也都会随之而去。 因为未来如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去言语的,但要说命运真在自己手中的话,那早当初就不该跑到省会来,或者就不该随母亲回到老家去。 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一切好像谁都不能随意更改。按摩店里两人一呆就是一周过去了,每天除了上下班哪里都不去,没事便回五楼宿舍去。 阿飞其实很想给家里人打打电话问一下,可是那样一做就会被查到。自己身边其他的人也都不敢联系,很多次都想让刘华帮忙给田浩打个招呼,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样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阿飞睡不着时很牵挂母亲,换做平常几乎是每隔一天母亲都会给他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所有的信息音信全无。 他们好像就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身边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靠近六月末晚上下班后是凌晨,杨梦告诉他们两人明天换班可以休息,回到宿舍洗漱完二人在床上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他们商量还是出去溜达一圈。 从房门时阿飞拿了办的身份证,怕万一有什么用处也可以应付一下。黄鼎的手机他重新换了号码,存的联系人也都是现在店里的。 好笑的是那手机在这里一直没有响起来过,只能当做闹钟来用,黄鼎现在和阿飞一样也是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晚上从店里出来时才发现着四周行人很少,但是灯火通明。可以看的出这一片都属于是开发区,到晚上的时路面都是些拉沙石材料的大货。 二人小心翼翼向北穿过公园几个路口后才有生活区。在公园幽闭的角落里似乎有人正在做些事。 听着声音叫人容易浮想联翩,黄鼎说那是快餐要百十来块钱,不过女的年龄基本都很大。 他这一说阿飞瞬间没了兴致。两人相互打趣后来到街边时,夜市小摊大多已经收拾完了。 部分店里的商铺还在开着。小饭馆里点了几个炒菜拿了几瓶啤酒,刚才的那番感觉已然不复存在。 举杯之间唏嘘万千。要换做以前估计早就干起来了,可今天一杯酒下肚去那是痛苦悲然。 菜没吃多少酒连两瓶都没喝到,两个人各自抽起了烟,静静的看着街边的景象。 沉默会后黄鼎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先这样活着吧阿飞想了一会才说,我他妈的真的这辈子是完蛋了,你我谁不是一样完蛋。 声声叹息两人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顿饭很不是滋味,从饭馆出来时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在偌大的街头仿佛就他们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也不用再刻意避讳什么。 自由对他们来讲现在永远都是见不得太阳。回去时在公园不远处有一间网吧。 晚上他们也不想再回宿舍去。在网吧里开了两个通宵后,二人索性开始打起了游戏。 七十二章 后半夜在网吧里阿飞想登上聊天工具给李雪发个信息,然而在网上查了有些关于侦察方面的资料后他还是关闭了登录软件。 黄鼎在他旁边一直打游戏玩的挺起劲。凌晨五点多阿飞刚从洗手间回到位子上。 带上耳机不久后回头一看,黄鼎身边来了一个小年轻正背对着他,两人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阿飞没有去理会。 但是就在两分钟后黄鼎突然站起来摘掉了他的耳机,怎么了,妈的手机被抢了,什么,阿飞有点不信。 走,黄鼎拉住阿飞便往门口跑去。等两人跑下楼到门口时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大爷,呵呵黄鼎在门口转了两圈骂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阿飞问,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身边有人,对啊是个年轻人你们怎么了说什么了吗,说他妈的鬼,走吧回宿舍吧没心情玩了黄鼎说完拉着阿飞往回走去,问你怎么回事呢阿飞叫住了他。 刚才我身边来的那个人用刀在背后抵住了我的腰,问我认不认识什么李强,我刚准备起身被他按下了,我说我不认识什么李强那人听我说完就走了,他刚走我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键盘旁边的手机没有了。 什么鬼这是,阿飞有点怀疑。就是你刚在上网手机放在键盘那里了,这时候刚好有人在背后叫你,等你回头和身后的人说话时,另外一个就从你旁边把手机拿走了。 我这反应还算快的要还有一些估计都没想起什么还在继续上网。听他说完阿飞才回想起来,刚才似乎真有人在他们中间闪了一下,不过谁都没有去在意。 那现在怎么办打算,能怎么办我们对这一片都不熟难不成还去报警啊,哎那算了吧,你那手机对我们现在来说也是没什么用,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在这边很多吗阿飞问,不然你以为呢,省会的这些无业小年轻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们在社会上溜达这么久今天算是被麻雀啄了眼。要不是我们现在身上背的有人命,他妈的今晚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黄鼎说完自己气冲冲的向前走去。等回到宿舍里两人或许都各有心事。 月初傍晚阿飞刚从宿舍下来便看见黄鼎慌忙的往楼上跑,怎么了他问,楼下全是警察,什么意思,搞不好是来逮我们的黄鼎说,应该不会我们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和外界都没联系过,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杨姐知道吗阿飞问,不清楚我看见楼下全是警察就上来了。肯定不会是来抓我们的,搞不好是突击检查。 阿飞说完自己就下楼了,你大爷别下去啊黄鼎在背后叫住了他,兄弟不要慌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今天我们就要赌一把。 说罢阿飞转身拉着黄鼎朝三楼走去。等来到时三楼大厅全部都是特警,所有人都在检查身份证。 很多顾客和技师都被查到了,他俩刚下来便被人围住了,你们是在这里上班的还是做什么那人过来问到,我们是在这里上班的服务员黄鼎说,身份证全部拿出来检查。 这一问两人有点愣住了,阿飞心里有点后悔了知道这样就不下来凑热闹了。 警官,我身份证在家里没带可以回去拿吗,那把身份证号码报一下,那不用身份证也可以吗黄鼎问,你们记得就行或者手机上有没有照片给我看一下。 阿飞和黄鼎这时候慌了,本以为是来检查会所的可是现在连他们的身份证都要检查,号码要是一报那肯定就完蛋。 正当两人不知怎么办时,大厅里有客户和警察闹起了矛盾,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了过去。 杨梦赶过来正在中间处理,二人看这情况马上从边上挤进了她身边,和她一起从中在劝说。 要说当时他们心里不乱那肯定是假的,阿飞在祈祷希望等下事情处理完警察会忘记这一茬。 就在两拨人相互在劝架的时候,慌忙中不知道谁把一人向前推了一把,这一推就像是***,刚好把一名协警撞翻了。 特警全部围了上来将几个人当场按在了地上,阿飞紧紧护住了身后的杨梦这时候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再当场带走了那几个人之后,剩下的还是全部都在记笔录。几分钟后眼看就要轮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姓高的老板出现了,他一来好像是和几个带队的人比较熟悉,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就把几人叫进了里面的房间去。 阿飞现在头都要炸了,下一个就是他和黄鼎。怎么办跑吗现在,可是现在也跑不掉。 回头看了看黄鼎也是一脸紧张,算了死就死吧阿飞拉住他准备开始跑,但就在此时杨梦忽然叫住了他,你给高总他们几个泡壶茶水从总台拿几包香烟进去。 起先阿飞先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说罢拉上黄鼎杯子不够你去洗杯间帮我拿几个。 正当两人想离开时却再一次被警察叫住了,先把身份证查完去。这句话像晴天霹雳把他们刚燃起来的希望瞬间扑灭。 警官这两个是我们自己店里的伙计,放心吧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你们队长还在里面等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杨梦从总台走了过来话刚说完从手里好像是掏出了一张卡片塞进了那人的怀里。 还愣着干什么啊不想上班啊你们,她回头用责怪的语气看着他们两。黄鼎转身就向后边走去,阿飞紧跟着他一起。 等两人到洗杯间时他们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你下次再要这样嚣张我肯定弄死你黄鼎说。 这一天当晚他们没有营业,因为很多技师都被带走了,高老板后来只说是放假休息一天。 两人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都心有余悸,毕竟这些人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晚上十点多宿舍里黄鼎躺在床上在看电视,阿飞经历了今天那一幕心里多少都不是滋味。 说到底应该感谢杨梦,运气这个东西总有一天会用光的。要不是她恐怕今天已经进去了。 杨梦也住宿舍吗阿飞问,你要干嘛联系小姐姐吗,不是就今天的事情我想给人说一声,切,那你自己去吧楼梯口第一间就是,哦,对了也请帮转告的我谢意,那你和我一起去阿飞看着黄鼎。 我不去我要好好享受这自由的日子。阿飞来到楼梯口时没急着敲门,先是爬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好像也是看电视的声音。 想了想接下来要说的话后阿飞站在门口才开始敲门。杨梦打开门后阿飞差点吐血,她穿了一身墨绿的睡衣,就像浴袍那样裹着白皙的皮肤,两种颜色境外分明。 平时的杨梦都是穿着制服装,让人虽有好感可却不敢胡乱搭茬,可现在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凌乱的头发加上傲慢的身材,让人一时间不怎么该说什么。 或许是他们长时间没碰女人的原因。怎么了你有事吗杨梦看着他,咳,阿飞不自觉咽下了唾液。 算了没事这么晚了我明天再找你,说罢阿飞准备离开,你说啊什么事找我杨梦叫住了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事情特意向你倒个谢,我们两个还是多给你和老板添麻烦了。 哈哈,他刚说完杨梦就笑了。谢什么你们也是店里的员工,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也只是做了工作本分的事情哪有谢字可言。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没事要说谢的话今天我也要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等话说到这里杨梦似乎言犹未尽,阿飞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呢我也有事想问你们,什么事情阿飞问,也没什么就是挺好奇。 七十三章 杨梦从刚开始给阿飞的感觉就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让人容易上瘾的女人。 尽管在来店里时间还不是很长,可就从平时她和某一些客人间的言谈举止来讲,这种分寸拿捏异常微妙。 既靠自己本事吃饭也靠漂亮的脸蛋。在成熟的女人中她处处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此时的阿飞没有了李雪没有了母亲,身边的异性除了那些喜欢开玩笑的技师外,对于这个女人他充满了好感。 杨姐好奇什么阿飞问,没事就觉得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上班,要是说家里条件困难可是你们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和外界的人联系过,也没有和我提过工资待遇方面的事情。 哈哈,这些都没事的杨姐,我们努力上班你也不会亏待我们,听她讲到这阿飞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看着你们这样就像我小弟一样,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以后在店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好的那谢谢杨姐。 正当阿飞准备转身回房间的时候,杨梦在身后却说以后要是有检查你们就不用下来了我可以应付的。 这句话代表什么含义阿飞心里清楚,但是不是她自己的那个意思阿飞猜不到。 杨梦说完后房门就关上了,也许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他们的有些事情。但话说到此谁都没有必要去点破什么。 第二天阿飞还在睡觉的时候被黄鼎叫醒了,前一天检查还没有结束杨梦来找他们说可能还要再等几天才能正常营业,至于什么原因说是被人举报他们这里存在其他的一些交易。 那接下来我们继续呆在店里吗黄鼎问,那肯定了杨梦说,时间不会太久差不多就一周左右相信高老板的实力,那天天呆在店里不无聊死了,哈哈那怎么会可以一起打牌,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就当给你们放假了。 下午在食堂里吃过饭杨梦就开始张罗晚上晚上打牌的事情,阿飞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黄鼎倒是很有兴致,包间里几个人就玩了起来,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后就自己回宿舍去了。 晚上十一点多阿飞刚洗完澡黄鼎回来了,拉着阿飞就往外走。怎么了他问,跑一趟送个人黄鼎说。 送谁,下楼就知道了。等穿上衣服来到楼下时杨梦也在,黄鼎过去两个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回头就叫阿飞往车上走。 来到车旁边杨梦叮嘱他们开车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上了副驾驶后阿飞才发现原来后排还有三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店里的技师。 看着情况应该是往外场里送。一路上后边几个人都在聊个不停,他俩时不时的也在搭话。 等送到酒店几个人下车后,他们才将车停在了地下室里。没多一会车里的手机有短信发来,阿飞瞄了一眼都是发来的房间号码。 两个人一直在地下室等直到后半夜里几个人才下来。刚上车里就开始聊在房间发生的事情他俩都听的一愣一愣。 那我们现在回店里去吗还是哪里,黄鼎看看后排说。我们吃夜宵去吧我请客其中一个说到。 车开不远后停在了大排档边上。因为刚开始来店里的时候杨梦交代过,不能和这些人走的太近所以他俩平时也都不怎么去接触。 这顿饭在刚开始吃的时候基本是很拘束的,五个人好像是分成了两帮。 各自聊这自己的话题。直到酒喝的差不多了几个人话匣子才都打开。眼前的三个人女人都不是省会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外省的。 来这里时间其实也都不长久,因为是新店比较好上班才会过来。要说姿色还是可以,这几个人女人年龄都比他们要大几岁举手投足间那些气息格外诱人。 酒越喝越浓,话也越说越多。从她们的聊天当中阿飞渐渐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踏上这一行差不多都是被人骗过来的,靠近阿飞身边的女人叫林夕。 今年二十三岁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从老家特意过来找他。可是没有想到男朋友早就和别的女人跑了,当时她还很小被人带到了会所里,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妥协。 用她现在自己的话讲没有什么比钱更让人觉得踏实。这话在阿飞听来格外有些意思。 也许总是觉得钱不重要,但是在最后却都会被它击垮。人在群体里生长衡量它的价值也许就是自己的本质。 在以前阿飞会觉得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会让人感到可怕而憎恨。 可是从今天看似乎这些女人反而成为他们的衣食父母,不管是眼前的这三个人或者说是杨梦。 在酒喝到最后林夕问了那天杨梦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上班。 阿飞借着酒劲拼命思索后说为了生存。等这顿饭吃完回到店里已经快是早上了,他俩好不容易爬上五楼后杨梦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黄鼎晃悠着身躯打了声招呼便往里面走去。 阿飞此时虽然不清醒但还是有意识,怎么了杨姐。没事你们一直没有回来想你们又去喝酒了,怕回来路上出什么事情。 谢谢杨姐关心放心吧没事,嗯,那快回去睡觉吧,今天多睡一会我下午去叫你们。 阿飞刚想往房间走去可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杨梦从边上紧紧的拉住了他。 在回头看着杨梦的时候,恍惚之间好像那只拉着他的手是李雪的,有种淡淡的冰凉。 阿飞看着杨梦的时候渐渐笑了起来似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看着我傻笑什么啊,姐你真好看。 哈哈喝完酒嘴巴都这么甜吗,阿飞拍着自己胸脯道我说的是实话。一大早就夸人我今天这心情不要太美丽了,哈哈阿飞跟着笑了起来。 此时透过杨梦的睡衣那傲慢的身材阿飞似乎能想象的到,她那胸前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杨梦看着阿飞从他的眼神里好像发现了什么。些许后她说怎么这么不经诱惑呢还盯着看,你都叫我姐了不能有别的想法。 她这一说阿飞才反应过来,好像刚才的确不该那么做。尴尬的一笑过后抽身准备回房间,杨梦从身边却再一次拉住了他。 她挨的更近了些,那股淡淡的香味立马让阿飞血脉在无线扩张。四下间他无法在张望什么眼神只能处处躲避。 她却不紧不慢的凑了过来对着他耳边轻轻地说,以后不许对我有其他想法。 这一瞬间阿飞觉得她是故意的,因为他已经从脸红的到了耳廓,心跳的频率格外振动。 阿飞心里在默数着时间,他怕下一刻便会抱着杨梦冲进她的房间。阿飞那时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只是记得杨梦用手在他滚烫脸上在抚摸着,她说以后对姐好一点。 七十四章 这天傍晚时分两个人还在宿舍的时候刘华进来了。起初两人先是一惊他怎么会找到房间,但回头细想也是再正常不过。 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闲逛黄鼎问,来看看我伙计们最近咋样了,在这里一切都还方便吧刘华说。 感谢兄弟的安排在这里都挺好的,我也是顺道过来瞧瞧你们给你们带点东西过来。 刘华说罢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送背包里拿出了几条香烟放在了床头柜上,什么都不缺就是这日子太难熬了真的我们感觉都要发霉了。 哈哈,你两娃身上背了这么大的事情,受这点苦算的了啥。我昨天和高老板见面了他说店里被查了这几天在停业,我中午刚好去了开发区那边下午来这里看看。 你们晚上都么啥事的话我们等会找个地方喝点酒去不你俩。黄鼎看看阿飞两人都点点头。 那行晚点我找人来接你们在楼下就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刘华走后两人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阿飞担心晚上杨梦会来找他们想着还是去告诉她一声。 在杨梦房间门口敲了几声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估计应该是没有在家里。 正当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碰见了林夕和另外一个女人,当下四人打过招呼后林夕问他们是准备出去吗,阿飞点点头。 出去玩还是干嘛,我们一个朋友过来了出去喝点酒聊聊天黄鼎说,可以带上我们两人吗我们也想出去但是不知道干嘛。 那这刚好成双成对多不好意思的,别人还会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黄鼎坏笑着说。 管别人干嘛要不是看你俩长的比较帅谁喜欢和你们一起。林夕说罢歪着脑袋一把就挽住阿飞的胳膊,再说我就是要睡也是睡你伙计他可比你强多了。 哎呦,别来刺激我们,我俩兄弟都是干柴烈火可不行逗,那你们同意带我们去就好。 黄鼎等她说完拉住了她身边另外一个女孩,那姐姐我们凑一起好不好。 哈哈当下几个人被他滑稽的动作笑出了声。他们几个人在楼下不久就看见了刘华叫人开的车过来了。 在车上黄鼎问我们今天晚上还去不去外场。杨经理又没有通知我们说晚上出去,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过来的。 那就放心了我们晚上不醉不归,两位姐姐晚上喝多了我们来照顾你。那给钱吗林夕望着他说,谈钱多不好伤我们珍贵的感情,没钱伤身更不好了你该学学你伙计,林夕说完看着阿飞道他可比你老实多了。 说的那么了解他好像你们睡过一样,睡过也不告诉你。阿飞听着他俩聊天觉得很无奈。 老实这个词其实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不过是要分时候。等车开到烧烤店见的刘华时他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反而再说黄鼎不够意思为什么刚好只带了两个人过来,难道今晚存心是要把他喝翻掉。 几个人听着这话都笑了起来,今晚谁都不许帮谁喝他说。当下烧烤店老板再店里面摆好了一张桌子,几个人就挨着坐了下来。 阿飞对于刘华一直都充满了感激,这份情谊从当初在张浩的台球场到现在帮忙安排落脚的地方,他给与的帮助一直都很大。 虽说他们三个人并没有一起做过什么事情,但都彼此相互信任。要说在这个社会里互相能够看得起看得上的人也许真的并不多。 做人多多少少都是要怀些敬畏之情。在刚坐下没多久黄鼎和阿飞倒了两杯敬向了刘华,刘华赶忙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三个一起这杯酒谁都不用敬只敬我们自己为了明天。 在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几个人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呢刘华问,目前只能先这样在店里呆着,其他不稳定的因素太多暂时也考虑不了黄鼎说,这样也好反正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危险,你们也都放松放松事情等以后再说。 那你最近怎么样手里的事情都顺利吗黄鼎问,我还行吧那边郊区除了我就是张浩,听刘华讲道张浩阿飞忽然记起来了。 我听别人说你和张浩以前是同门师兄弟跟着一个人的,刘华笑了笑说,我们浩秃子之间迟早要把事情处理掉他和我在郊区只能留一个。 那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阿飞问,他做任何事情没有底线的虽然我和他是同门,但是从我们师父进去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彻底决裂了。 那这事情和你们师父有关系吗,我师父之所以被逮很多背后的东西都是他提供的。 在当初他自己先自立门户的时候就已经和我们对着干了,他是我师父一手带出来的踏进这个圈子时间比我还久,以前他做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有些事情不会在忍着他。 那你可考虑好张浩这个人不能给机会,一旦错过就没有什么余地了黄鼎说。 你也认识张浩吗阿飞问,很久以前就认识这个人做事还是相当有魄力的。 你们别聊了快喝酒,男人的话真的有时候比我们女人都多林夕瞪着黄鼎说,不好意思啊两位美女刘华笑呵呵的说,那来喝酒黄鼎说完就端起了酒杯,我们就按照规矩三六九往上走,我这边先开始打桩。 几人轮换着开始一圈圈的喝了下来,喝的很开心也玩了很多游戏。到晚上凌晨时分差不多才快结束。 但显然这三个人男人酒量要比身边的两个女人要好很多,林夕已经紧紧爬在了阿飞的怀里,另外一个也被黄鼎送去了洗手间里。 刘华递给了阿飞一根香烟,等会我叫人送你们回去,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好了,其实我有个事情还想麻烦你阿飞说。 什么事你讲,你还记得我以前在学校里那个伙计吗阿飞问,是上次和你一起去台球场那个吗,对就是他,怎么了刘华问,你看你方不方便过几天去学校找一下他,我想和他见一面阿飞说,这个事情不大你就别去了,我寻到时候哪天晚上把你伙计开车带过来就好。 行,那还是多麻烦你了阿飞说,其实自从他这次跑到省会后就一直想联系田浩,希望借他的口中给家里人传个信报个平安。 闯祸的是自己填坑的却是家里人,作为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担当。 刘华看着阿飞深深的叹着气在他肩旁上拍了拍,伙计以后路还长着什么事都会过去,谢谢华哥阿飞说。 等到黄鼎扶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的时候,林夕还是一直爬在他腿上一直都还没有醒。 现在怎么办阿飞问,回店里啊怎么办你扶着她俩我去路边叫车过来,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自己打车也方便刘华说,不用了你等会回去路上也多注意安全,行,那我们过几天再聚。 七十五章 等到出租车过来的时候阿飞花了很大力气才将两人扶到路边上,倒不是她俩比较重只是喝醉的人的确就像一滩烂泥让人大费周折。 两人好不容易将她俩扶进车里司机这个时候却不情愿了,伙计这俩女子等下吐车哩清洗费要给我多一些。 两个人没办法只能同意他的要求,不过但愿最好不要那样。那你尽量开慢一点吧。 车到店楼下后刚把两人扶下来抱着边上的垃圾桶就开始吐。好不容易吐完又闹了起来。 两人本打算将她们背进房间里去结果却是死活都不肯上去。这一顿折腾下来差点没把阿飞折腾吐,等好不容易拉住林夕时自己也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背不上去了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着她俩酒醒一点再说,不可能将她们扔路边上吧阿飞说,真是造孽还说晚上喝完酒出去潇洒一下,这样一搞等她们酒醒估计都早上去了。 你同意带人家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我那是在为我们晚上的幸福生活做谋划,你谋划了个鬼晚上一直灌人家酒我能不知道你咋想的。 这不刚好两个人我还打算你一个我一个呢,谁能想到结果现在事情搞成这样。 等他说完后其实晚上阿飞也有这样考虑过。要是在外边找个房间其实也可以,毕竟自己贴上来的女人也许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哪怕她叫春花或者二丫。 扶着两人在台阶上一坐就到了后半夜里。他们两个也是迷迷糊糊靠着边上睡了过去,等他们被路边的洒水车吵醒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着怀里的林夕似乎就这样靠他身上睡了一宿。 我们就这样在外边过了一夜吗她问,谁让你俩个晚上死活不上去,我们又不敢走只能这样陪着你们了黄鼎说。 哈哈你俩个人真好,我全身都疼死了。好了别墨迹了都醒了我们就回房间里吧阿飞说。 那你去我们房间里陪我林夕挽着他胳膊说,去她们房间意味着什么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可是杨梦之前就已经叮嘱过。 他们不想在店里让人说什么闲话。等送到俩人房间门口时他们还是犹豫再三没有进去。 充满激情的一晚最终还是被理智所控制。回到房间后黄鼎先去洗澡了,阿飞准备先睡觉的时候外边却传来敲门的声音,难道会是林夕她们吗。 带着疑惑打开房门一看却是杨梦,难道她每天都醒这么早吗阿飞心里再问,怎么了杨姐,没事醒得早听见楼道里有声音我估计是你们回来了敲门看看,你另外一个伙计呢。 他在洗澡呢阿飞说,你们昨晚又喝酒去了吗,对昨天刘华过来了好久没见面坐一起聊了一会。 年轻真好我打算中午带她们几个在店里的出去玩,你们两人要不要一起去啊,去哪玩,去郊区露营去吗,啊我怕现在睡觉等会起不来,要不他等下洗完澡我们商量一下我告诉你,那好,杨梦说完就走了。 阿飞自己心里还在嘀咕,刚才谁来敲门啊黄鼎问,杨梦刚来了问我们去不去露营,去哪里露营,地方没说就来问我们去不去说中午出发。 算了吧万一碰上检查什么的就麻烦了,那我们就不去了,我去告诉她一声就说喝太多头疼中午起不来。 嗯。来到杨梦房间门口时正准备敲门阿飞却发现,原来门没有锁留了一条缝隙。 杨姐在吗他小声的在门口询问,你进来吧门没锁我在换被套。这是阿飞第一次来到她的房间里。 房间格局和他们那边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张床,周围的墙纸好像都是新换的。 一进房间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就是她身上的味道。商量怎么样了你们她问,阿飞此刻有点难为情他说昨晚酒喝太多了有些头疼,我们怕中午起不来,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去。 我们去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玩的,还说找两个免费的小工呢哈哈,你们两个护花使者在楼下陪人家坐了一晚上头不痛才怪呢,算了不去就不去吧过几天正常上班了你们就不要在喝酒了。 听她说到这阿飞更加尴尬了,估计她是从楼上窗户看见了什么,不然不会等他们刚回房间不久就过来敲门。 帮我搭把手铺一下那边的床单,好。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们两个人了,特别是你知道吗杨梦说。 阿飞做着手里的事情想听她把话讲完。林夕和陈静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也是不怎么安分的女人,你们能在楼下一直守着她俩一晚上的确不容易。 刚才我在门口也听见了你们的对话,说实话男人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真的不多见。 听她讲到这阿飞才淡淡笑了一下,事情原来这么透明。你知道吗我老家里还有个弟弟年龄身高都和你差不多大,前年有一次出去和朋友去喝酒后回来发生了车祸。 那他现在还好吗阿飞问,有时候在店里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他,他现在在家应该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挂念。 阿飞感觉他和杨梦之间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在说话间床单已经铺好了,那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嗯,你要是不着急睡觉的话可以陪我多聊一会可以吗杨梦问,我没事晚上在楼下也睡了一会。 阿飞刚把话说完杨梦起身过去关上了房门。这种感觉怪怪的让人有点不自在,阿飞静静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你不用那么拘束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哈哈你今天不是也喝酒了吗,怎么不像那天那样胆大了呢。 这女人真是会聊天,那天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今天干嘛又提。阿飞心里琢磨着那天发生的事情,简直被她撩的神魂颠倒。 我今天酒醒了姐,那天的事情不要提了很难为情的,哈哈你还难为情,看都看了身体和嘴巴都不老实。 这一说阿飞感觉自己脸又要红了。杨梦坐在沙发扶手上紧挨着他,你是不是心跳加快了她问,我胸口在砰砰作响你听一下。 姐你放过我吧别撩我了说话间阿飞赶忙起身站了起来。虽然在之前他身体很想和她发生些关系,但是在冷静过后阿飞讨厌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明白这只是作为男人的本能反应,如果说想奉献自己,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他更加希望抖的那一刻人是李雪。 在躲开后杨梦后她似乎不为所动,静静的站起来走向了窗户边上说,我在省会呆了好些年了我老公也是本地人,我和他以前有过一个女儿。 离婚之后孩子给了他,我以前曾经幻想过自己无与伦比的爱情,结果倒头来还是在随波逐流。 阿飞此刻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婚姻在他和李雪在一起的时候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可是到现在走出这一步已经跌入了万丈深渊里。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告诉你这些,杨梦回过头看着他。也许我只是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朋友。 对你现在这个年纪来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男孩还是懵懵懂懂初开的那种,等你什么都明白长大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