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摸鱼王系统》 第1章 后报到 “金霖爀，男，生于2001年8月，22岁，汉族，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共青团员，籍贯吉宁市，于2023年考入江市青坪区综合管理委员会工作，定为一级科员，试用期一年。” 坐落在一条弯曲小巷的办公楼，门口大院的墙上一侧挂着青坪区综合管理委员会的钢刻牌子，另一侧则是委员会党组的白底红字牌子，明晃晃的好似两把利剑，把过往路人好奇的目光斩灭。 沿着进门的坡道走进院子，一栋主楼坐北朝南，有些欧式风格的罗马柱和铺着大理石的大厅打理的锃光瓦亮，拱起的门楼中线插着一道有些年头的褪色国旗，此刻在冷风中微微飘起。 主楼的二楼最西侧，青坪区管理委员会委人事科办公室内，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拿着一份档案，开头一张材料标题是23年招录公务员报到通知，一旁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人，也就是主人公了，金霖爀。 此刻金霖爀正有些惴惴不安的等待人事科科长审核他的材料，确定无误后才能带他去报到，随着这位女科长好奇的翻看着金霖爀的一项项材料，对他的了解也逐渐深入，满意的一笑后放下了他的档案材料，默记住了他的三龄两历信息。 “三龄两历”，是人事档案管理中的重要内容，具体来说，“三龄”是指年龄、工龄和党龄，“两历”则是指学历和工作经历。这些信息对于一个人的职业生涯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尤其在干部提拔任用过程中作用较大。在人事档案管理中，这些信息往往被形象地称为一个人的“标识”，因为这些信息能够全面反映一个人的基本情况和职业发展轨迹。同时，这些信息也是组织部门进行干部选拔、任用和考核的重要依据。 “小金啊，恭喜你，刚毕业就考进我们单位，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恭喜。”这位姓段的女科长，伸出洁白的右手，向金霖爀表示欢迎和祝贺。 金霖爀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笔直的立着，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她伸出的手，微微用力的接受了她的摇晃便松开了，丝毫不逾规矩，“谢谢段科长，以后请您多指导。” 段姓女科长摆摆手，客气道：“来日方长，走，今天先带你去找委领导和科室报到，跟我来。”说罢，带着金霖爀往三楼而去，三楼两排办公室，都是分配给局领导班子成员使用，还有一个大会议室用于接待，一个小会议室，还有一间办公室主任的房间。 金霖爀乖乖的跟在女科长后面，落后她三步，随着她的速度慢悠悠的登楼，只不过在这个略有些寒冷的季节，人事科的女科长穿的白色阔腿的长裤，纤细的脚踝在行走间偶尔露出，正对着金霖爀视线的，则是那白裤最上面的曲线，已为人母的段科长仍有着少女的几分甜美，又带着人妻风韵，一扭一扭的掀起了几缕体香和金霖爀心中不该有的意动。 短短一层，走了几十秒，金霖爀心里仿佛度过了三五个春宵，走完最后一步阶梯，他心里才放平静，没有再被外物勾去心神。 “小金来，我们先去你的分管领导这报到，也就是委领导之一，委总工宋总工。轻松点，没事的。”热心的女科长善意的提醒他称呼，免得初次见领导失仪，殊不知刚刚上楼的台阶上，她自己已经被金霖爀臆想了好几轮。 “谢谢段科长，你真的人美心也美，我会注意的。”金霖爀装作懵懂善良的样子。 咚咚咚，人事科段科长敲门三响后，房间内传来“请进”的回答，段科长打开门领着金霖爀进去，两人分头站在房间里。 只见房间摆着一张长条的通用办公桌，左侧一台电脑，其他空位都是一排排纸质文件或资料，正对着门口，门边是会客区，两条沙发和茶几，二人都没坐，规规矩矩的站着。 委总工、机关支部书记宋总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人事科女科长段科长，作为办公室和人事科的分管领导，对自己下属的科长是很熟悉的，没有多停留目光，而是把新鲜和打量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年轻男子，不出意外的问道：“小段啊，这是去年新进的大学生吧？” 段科长点点头，答道：“是的，今天来报到了，名字叫金霖爀，刚毕业的大学生。”随后扭头示意金霖爀打招呼。 “宋主任您好，我是金霖爀，邻省吉宁市人，学的新传专业，很幸运考进我们青坪区管理委，今天向您报到了，很荣幸在您的领导下工作。”金霖爀沉稳不急的叙述，通过必要的自我介绍和表态，迅速透露出自己对宋总工的服从性。 “好啊，我们委就需要你这样有高素质和学历的人才，我代表委党组向你表示热烈欢迎。”说着，宋总工也站起来，从办公桌后伸出手来，而金霖爀则是再次双手握住，露出激动和感动的神态。 “谢谢宋主任，我一定听从您的指挥，踏实学习和工作。”金霖爀也是适时的献上几句投靠之语，希望能早点通过他的审视。 “我相信你，小金，以后多学习，多交流，前途会有的。”宋总工习惯性的画了大饼，又对人事科女科长说道：“小段，按照委党组会议决定，你一会儿领着小金去设施科报到，跟设施科吴科长说一下，做好传帮带，让小金尽快适应工作岗位。” “好的，宋总工。”听到他有送客之意，段科长示意金霖爀一起走出去了。 两人下楼后，又到了二楼人事科段科长的办公室，段科长坐在电脑旁，给金霖爀微信上发了一个文件，说道：“我把单位的通讯录发给你了，以后工作用得上，走，我送你报到，就在楼下的设施科。” 看着女科长释放出来的善意，金霖爀内心还有些愧疚在上楼的时候那么不纯洁想法，道谢道：“谢谢段科长，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听候你的安排。” 两人没多客套，下楼的时候，金霖爀习惯性盯着女科长的后臀，只不过下楼的视线角度不佳，便没有多看。 在一楼向北的设施科办公室里，金霖爀和段科长两人坐在木椅子上，对面办公桌后则是五十多的科长吴科长。 段科长又再次介绍了一次金霖爀，金霖爀也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受到吴科长的欢迎后，这次报到也就正式结束，同时金霖爀也正式开始了第一天的机关工作。 在人事科女科长扭着身子出门后，金霖爀还没多回味她的身姿，吴科长就起身，把隔壁办公室的科员都叫来，挨个介绍给金霖爀认识，也把金霖爀的情况介绍给大家。 看来，金霖爀是众人中年纪、工龄、资历最浅的，还需要继续隐忍、沉淀。 一番介绍后，金霖爀对设施科的男同事一个都没记住，女同事都记住了，一个临时工叫文姐，比自己大一点，薄薄的嘴唇，说话挺温柔，身材有些单薄，仿佛禁不住人轻轻一搂。一个三十多的女同事，叫圆圆姐，躺着大波浪，皮裙，毛外套，露出的内搭是有些显身材的衣服，虽然天冷包裹住了大部分，但仍旧通过搭配能够知道她身材的丰硕。还一个则是比徐晨早上班两年的女孩，叫小罗姐，是一个老实学习的样子，穿着有些普通甚至土气，唯有那修身的小脚牛仔裤，包住的那两瓣后臀，让人有些印象，身材虽然有些青春活力，可惜不会穿搭。 男同事，一个年纪大的，姓安，听介绍的时候说是享受副科待遇，并没有实职，除了科长，就他有一些级别在身上，其他人都是科员，或者临时工，又或者下级事业单位借调来事业编制人员。 两个年轻的男同事，分别姓谢和姓杨，下属二级单位借调人员。 在靠窗的地方，给金霖爀留了一个工位，可惜背对着门，视线不好，做点什么事都会被外面的人一眼看光。 初来乍到，金霖爀没有挑挑拣拣的权力，只能熟悉和适应，金霖爀把自己的通勤包放在桌边，桌上有一台电脑，没有其他的，打开下面的几个抽屉，都是一些常用的办公用品，比如夹子、笔、稿纸、档案盒。 金霖爀没有动什么东西，打开电脑测试电脑性能，顺利开机后，发现就是能满足正常office运行的办公机，看来不能原神启动了。 金霖爀下载了几个常用的办公软件，qq、微信，wps，浏览器，向日葵，第一时间把qq和微信登录了，同时后台自动打开运行向日葵控制端。 看到微信上未读的人事科段科长的消息，金霖爀打开一看，是发的委机关全体人员的通讯录电子版表格，金霖爀收藏和下载了，同时建立了一个d盘文件夹，名字是工作资料，里面又新建了一个文件夹“2024年工作资料（金霖爀）”，再里面又新建了一个文件夹“01委工作通讯录”。 下载存放好通讯录以后，金霖爀打开通讯录准备细看，通过上面的部门、人员，初步掌握委机关的构成。 青坪区综合管理委员会，委领导7人，是班子成员，包括正处级的主任、以及其他副处级的副主任、总工、调研员。 委内设机构（正科级）：办公室、人事财务、纪检组、执行监督、法制审批、督查、设施科等； 委下属二级单位（正科级）：后勤信息保障中心、联动中心、法制大队等； 委属临设机构（正科级）：比如某某专项行动办公室、联席办公室也有七八个。 金霖爀大致的看了一遍，对繁杂的科室、二级单位和临设机构都过目眼熟以后，开始把委领导、科室二级单位领导的电话存进手机。 还没存几个，就听到隔壁吴科长在叫他，连忙起身过去。 “小金啊，今天刚到，先以熟悉情况为主，暂时没有安排什么任务，今天上午呢，你先在科室里看看资料，熟悉我们科室的业务，其中主要的是审批业务，因为你的专业就是这一块的，不过另外项目业务也需要熟悉一点，如果大家忙不过来，也可以互相帮衬。”吴科长耐心的说道，看起来很是和蔼热心的领导，“现在才10点，一会儿10点半有个会，你跟着谢工、杨工也一起参加，见识一下。” 金霖爀答应道：“好的，吴科长，那我先去熟悉下。” 出去后，金霖爀带着无害的笑脸，找到旁边的谢工，问道：“谢工，能向你请教一下嘛，刚刚吴科长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开会。” “没事的小金，就是去听听汇报，不必特地准备什么，放轻松。”谢工有些掉头发秃顶，热情的说道，“我们科业务分大块，一个是审批的业务，就是未来你要做的，包括拆违，审批，编制规划，填报表写材料，对街道的考核，等等，不一定都在办公室完成，有的还要下乡，做好心理准备啊。” 一旁的文姐也搭腔，“是呀，以前牵头做这个的刘姐退休了，没人带我了，我一个临时的哪能干呢，以后靠你啦，大学生。” 听着文姐有些讨好的话头，金霖爀客气道：“文姐姐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前辈，我是虚心向你们学习的，一起努力做好吧。” 看着乖巧有礼貌的金霖爀，文姐也是有些许好感，主动介绍着业务，虽然她是临时工，但也是大专毕业，各项工作都参加过，只不过没有编制不好出面负责，现在知道正主金霖爀来了，早点让出主导位置才是符合规矩的，她自己也是觉得拿不到多少工作，做事也没必要担责这么积极。 随着文姐的不断介绍，金霖爀对业务基本上都了解了，只是还没上手操作，算是有个良好的开头。 外面办公室的科长听到几人的交流，知道金霖爀顺利介入了，也是放心满意的笑了。 眼看着快10点半，科长率先起身，带着笔记本准备去会议室开会，其他谢工、杨工几人见了也是跟上，金霖爀手里什么都没有，便拿了一张打印机里的白纸，带着抽屉里的笔，跟上去见识一下会议是什么样子。 第2章 会议上的异常反应 10点25分，科里的四人走向了东侧办公楼的会议室，吴科长在前面第一个进去，谢工入职早一年在第二位，接着是杨工有些臃肿的身形也进去了，最后的金霖爀像个试探新环境的小猫，探头探脑的跟着走进去。 吴科长坐在对门的一排，其他几个陌生人则坐在靠门的一排，按照潜规则，靠着门的一侧是弱方，对门坐的一侧是强方。接着排座次的时候，谢工资历更老，坐在吴科长左手侧，杨工坐右手侧，金霖爀还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坐，杨工在前面就说随意点，在他身边拉开椅子，扯着金霖爀坐下了。 看着人齐了，对面的几个人其中有个提着文件包的中年人，穿着小西装皮鞋，带着个不小的金戒指，笑呵呵的走到金霖爀这一侧，跟几人打招呼一边散着。 金霖爀不经常抽烟，没有烟瘾，而是凑到杨工旁问：“我不想抽啊，给我不浪费了么。” “你想多了。没事的。”杨工说完，等看到吴科长熟练点烟，也有样学样。 金霖爀有些抗拒，自己才第一天上报报到，昨天还想着如何为民服务，最多幻想着有机会爬上去享受权力在手的感觉，再过分点就是憧憬一下段科长那种小身段的美好，还没有开始伸手的胆子。 一旁的西装男看到金霖爀迟迟不动手，有些好奇的张望过来。 这让吴科长看到后，有些意外的说道：“小金，收着，马上就要开会了。” 听到吴科长的暗示，金霖爀才不情不愿的照做。 吴科长看到这新人有些不适应，脸上有些尴尬，开口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委分到科室的新同志，金霖爀，大学生，以后大家多多配合他开展工作。” 这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没有关注金霖爀。 金霖爀还没想明白众人如何看待自己，今天的会议就要结束了，吴科长依旧带头起身出去，虽然是个第一层次的科级干部，但在这些商人面前，仍然有着惶惶官威。 金霖爀只能跟着回到了办公室，一旁的杨工看他有些迷糊，以为是金霖爀没听明白会议的内容，又凑过来说道，“小金，这个会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他们只是一家工程施工公司，现在刚开年了，想接触我们，看能不能接一些工程项目，刚刚就是他们汇报公司的资质、项目的情况，至于能不能把他们公司纳入议标范围，那还得再研究，而且，他们还不懂规矩呢，就当做听听汇报了。” 金霖爀听出了意思，自己初来乍到，便没有多打听。 杨工谈兴来了，又细细说道：“之前小文把业务跟你说了，现在我把项目的这一块也说下一吧，以后总有需要一起配合的时候。项目的范围很大，具体到我们科室的任务里来说，第一是建设，就是基础设施和附属设施，需要我们进行日常巡察维修和小规模改造，第二是路桥，一些属于我们委管辖的桥梁、天桥和隧道，有我们进行巡查维护和安全监管，第三是城市照明，属于我们建设管理和监管，第四是涉及到违规违法案件，也是需要我们指导属地去整改的。然后前面三类工作，我们主要是通过区政府和委里每年的工作经费来落实，通过自己巡察、聘请第三方等方式完成。当然，最最最主要的，就是把项目和经费用好管好，从这里来说，我们科室掌握的经费和资源算是多的，话语权和待遇也是比其他科室好，以后你就能体会到啦。” 金霖爀懵懵懂懂的记住了，感谢了杨工几句，这完全是属于他所学专业之外的领域，需要他好好吸收。 当大家都安静坐在办公桌前休息时，金霖爀又一次碰到了口袋里的东西，现在有其他同事在，更不好拿出来细看了，原本之前金霖爀准备转给杨工或者吴科长，这样自己不算收，不会让自己胆战心惊。 现在经历过刚才会议上吴科长的挥斥方遒、公司的谨小慎微，这些都是权力给他的震撼，金霖爀觉得自己未来待遇会超过自己想象，甚至能更早实现自己权势与美人在手的愿望，野心的种子似乎也种下了。 再低头看着黄色盒子上弯弯曲曲的图案，金霖爀觉得这也不过如此，没有记录的收东西谁又能知道，回头就自己开包抽了试试味道，不好抽就带回老家给亲戚，再不济拿去小卖部换两包盐也成。 总之，这楼子，归我了，金霖爀说的。 办公室门口又看到人事科女科长段科长的身影，金霖爀刚刚看了通讯录，知道了她叫段金花，虽然负责人事科的事情，但人事科和办公室是同一个科室，所以办公室主任才是人事科科长，只不过委托段金花负责人事科的工作而已，所以段金花一样是个科员。 “小金，你来一下，有事。”人事科科长段姐说道。 金霖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走出去，问道：“怎么了段科长。” “是这样的，今年组织部发通知说，区里新建的人才公寓，各单位新招的人都可以带资料去申请，一个月就几十块钱而已，算是福利。你看需要吗？” “当然要呀，这么好的事，真的谢谢你呀段科长，不然我不知道就直接去租房了。”金霖爀顺着说道。 “好，那你把自己的证件带着，我给你开个工作证明，你就去人才公寓办手续把。”段姐感觉又给这个单纯的新人小弟弟帮了个忙，满足的说道。 “又麻烦你啦段科长，晚上我请科室同事吃个便饭，你看你方便不，今天你忙了我这么多，给机会让我感谢一下吧。” “啊，这么客气干嘛，别浪费呀，都是同事，这些应该的。”段姐面对突然的邀请，有些措手不及，在客气道。 “你是我在委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你一定要赏光，而且这是我在这邀请的第一顿饭，支持一下嘛段科长。”金霖爀有些微微撒娇的说道，这让段科长有些把持不住了，又啊了几句就再没有推辞了，答应晚上出席。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找吴科长汇报了，自己目前还没有住房，准备去组织部安排的人才公寓申请，希望上午请假，至于什么时候回就不确定，看那边办手续的速度了。 吴科长看着今天报到了，也没有什么任务要忙，就同意了，叮嘱他注意安全，让金霖爀心头一暖，这个和自己父母差不多年纪的领导还是挺好相处。 金霖爀又趁势开口问：“吴科长，有个事还请您同意，我晚上想请您和科室的同事一起吃个便饭，我好跟大家再认识和熟悉一下，方便以后一起工作，您看可行不？” “这个，确实需要搞个接风宴，不过是我来安排，哪有你安排的道理，我同意了，你跟其他几个人说声，晚上能空出来的就都出席，就在那家餐谋天下吃，我安排。”吴科长这是热情的说道。 “我先去通知大家，晚上一定安排好。”金霖爀没有硬着拒绝，只能口头先顺着来，晚上买单的时候提前搞定就行了，把请客的风头让给领导，买单的机会留给自己。 金霖爀挨个办公室通知大家晚上聚餐后，自己才出门去人才公寓办理申请入住手续。 第3章 出言教训 金霖爀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去了城里东北角的人才公寓打探如何办好申请。 开着骑行导航，徐晨进了一个只有三四栋楼的小区，门口挂着青坪区人才公寓的牌子，看来是这没错了，门口上了年纪的门卫看着年轻的像大学生的金霖爀，知道大概率是住户或者未来住户，没有阻拦任凭他进去了。 走到小区中庭，徐晨没有像无头苍蝇到处找，而是仰头张望了一圈，果然发现左侧1栋楼的一层挂着一个牌子，写的人才公寓管理办公室，便朝着目的地走去。 路上碰到不少已经入住的年轻男女，都是一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稚嫩样子，当进了办公室以后，发现人数也不少，都是带着证件来申请的，金霖爀顺着排队，身边几个男生女生，有的是同一个单位的，有的也是一个人来，没有闲聊什么，安静的等待那位四十多的妇女工作人员核验证件、工作证明，再查询空的公寓，以先到先得的原则进行挑选，再签合同和预缴费用。 等了有半个小时，金霖爀已经跟旁边的一个男生聊了几句，知道这个公寓才开办一年，现在空的公寓还多，可以选到楼层和环境好一些的公寓。 探听到了有用的消息，也已经轮到金霖爀来办理了，他看到这个中年阿姨桌面的名牌写的区公房管理所主任的字样，热情的过去说道：“主任你好，我是综合管委会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明和身份证，麻烦请你看看了。” 那位刘主任听到金霖爀主动和礼貌的招呼，略有些不一样的态度，接过几样材料，看了一遍，说道：“好，都是我们区里的未来领导啊，符合条件，这就给你办。” 说完就拿着金霖爀的资料在自己的打印机上复印了两份，又问到：“小金啊，目前装修好的就是1栋，就是我们所在的这栋，大部分都空着，你想住几楼，我跟你说，最好选朝南的，阳台晒太阳也方便。” 这时候，前面那位刚挑好房间签了合同的男生回头，问到：“刘阿姨，我这个是朝南的吗，我也要换个朝南的。” 这位公房管理所的刘主任，也许就是一个年迈没有领导职务的待退休妇女，但能在本地工作的人，都多少有点亲戚在高位，完全不用讨好这些所谓的未来领导苗子，当即也是不客气道：“你的是自己自愿选择的，合同签了我都上报的系统了，改不了的。” 那个男生有些觉得面子受挫，急道：“那都是你事先不提醒我，看我瞎选你高兴了，现在看到别人关系户来了，就去献殷勤，管个公寓把你能耐的。” 这话一出，刘主任那皱纹不太明显的脸上更是难看，旁边的几个男生女生听了也是心里暗骂这个人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后面怎么发展。 金霖爀觉得刘主任是对自己善意的提醒，结果惹来这个男生的指责，自己还是得回击他的话。没有在意可能引发的后果，此刻是在用言语反击的关头，没有时间给他权衡利益得失，金霖爀准备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 金霖爀叫住打算离开的那个男生，喊道：“你站住！我不管你是哪个单位的，你这种不讲礼貌、污蔑甚至是侮辱人的话语怎么说的出来，刘姐才辛辛苦苦给你选房间签合同，你这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刘姐是我们的老前辈，本就应该尊敬，给你做了事还没有一点谢意，你对她都这个态度，以后你对老百姓岂不是要欺负个够。刘姐忙成这样子，能否抽空指导你选房间本就不是她的工作职责，你这么大个人还是个巨婴，咋还不叫你爹娘来给你选呢。我警告你，今天你必须向刘姐道歉，不然我闹出去也要捅出来你侮辱前辈的话，你别看这是公房所管的公寓，但这是人才公寓，人才工作是区委组织部管的，这边的管理情况刘姐有权报给组织部去，你自己掂量着看。” 金霖爀连吼带吓的话，让那个男生脸色连番变化，从刚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听到组织部的名头的时候，脸色出现惶恐，又强撑着颜面说道：“你哪跳出来的多管闲事，那个刘姐，是我不懂事瞎说，你先忙，我回去上班了。” 看着那个男生像是逃跑似的离开了，刘姐和金霖爀相视一笑，感觉都出了一口气。 “小金，谢谢你的为我说话，像你这么好的年轻人不多了。”刘姐心气顺了以后，笑眯眯的对金霖爀说道。 “就算不关我的事，看到这种人我也要说他几句的。”金霖爀坐下来，继续签合同办手续。 “不谈他了，不就是个通讯公司的小业务员，要不是为了提高入住率，他这种企业人员没资格来住的。来，你先选房间吧。”刘主任适当的透露出那个人的身份，让金霖爀安心，不会有人背地里报复。 想起此前刘主任莫名对自己友好的态度，金霖爀也是接纳这份善意，回道：“我就住2楼吧，朝南的，谢谢呀刘姐。” 听到金霖爀亲切叫自己，刘主任做事也快了不少，给了金霖爀钥匙，这个公寓就算办好了，以后金霖爀定期给房管所的公账上交租金就可以，水电网络自费。 金霖爀跟刘主任道别，上楼去自己的公寓看了一下，试了试钥匙正常的能开门，里面也都是卫生干干净净，必备的空调、电视、洗衣机、办公桌、茶几等东西配置的很气，不愧是组织部的手笔，大气。 这套一卧室一客厅一餐厅一卫的公寓，金霖爀十分满意，每个月几十块象征性的租金，性价比太高了，就是卧室空着的床，需要自己买四件套和被褥。 金霖爀想今晚就能入住，检查了一遍公寓没啥问题，就在小区里面的小超市，买了两套冬夏用的床上用品，直接放到洗衣机里洗，等到晚上干了换上。 公寓的事情基本办好了，金霖爀在小超市买了一瓶果汁饮料，又回到公房所的公寓管理办公室送到刘主任那儿，亲切的打了个招呼留下个好印象，才离开了。 赶在12点前，金霖爀提交完人才公寓的申请材料，骑车回到单位大院里。 金霖爀进了办公室，跟吴科长汇报了声，自己成功办好了公寓入住，可以安心上班了，两人聊了聊居住环境，得知组织部的大手笔布置的可以拎包入住以后，吴科长也是勉励他好好干，以后会好好培养他。 还没吃完大饼，看着时钟跳转到12点整，几栋办公楼的人都出门，人群涌向了办公大院北侧的食堂大楼用餐。一旁的谢工也招呼金霖爀一起吃午饭去，第一次吃工作餐，有个老同事带路，免得出洋相。 金霖爀跟着谢工，用像大学食堂的餐盘排队打了饭菜，端了一碗汤，四菜一汤的标准，在四方桌上坐下，还有杨工、正科待遇的安主任，因为只有待遇没有职务，叫他安主任之一虚职，四个人凑成一桌抱团在吃着，大声聊天的不多，偶尔低声的讨论几句饭菜或者没有做完的工作。 大家不快不慢的吃完饭，有序的送餐具到回收处，各自回办公室休息或者回家。 金霖爀没注意科室的其他人去那儿了，他吃完饭直接骑车回公寓，继续在小超市里采购生活用品，洗漱、日用、卫生、厨房的简单用具等等，加上上午买的床上要用品，本来准备用来应对第一个月的生活硬支出，虽然省了一笔房租，但也有些令人心疼了。 正想着呢，金霖爀看到手机接到电话，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不在他存储的同事号码里，好奇的接通了，原来是快递，通知说已经到了，是送到家门口还是寄存到菜鸟，金霖爀要求送到家门自己亲自接收。 几分钟后，听到敲门声，金霖爀开门看，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个带轮子的运货小推车，上面一个小一个很大的箱子，说道：“你好，请问是金霖爀吗？” “是我。” “麻烦您报一下手机号，我核对一下收件人。” “134xxxxxxxx。” “好的，对得上。这是您的两个快递，请查收。” 金霖爀签字查收，把两个快递搬进来，关上门准备开箱。 打开小的，是一个包装精致的蔻驰包，看来是以网购的形式送来的，这也挺方便。 这款包没想象中那么成熟，背起来挺适合年轻上班族，金霖爀默默在心给自己寄来礼物的多年好友道了声谢，同时也没后悔自己因为声援公房所的刘主任，有时候人不单单为了图个钱，还有自己活得痛快。 金霖爀把公文包挂起来，准备用长背带挎在身上背着，显得年轻又稳重。 接下来是第二个箱子，外面全黑色的，一下看不出是什么。 金霖爀撕开包装，看到里面又是几个小箱子，写的是外星人的商标，猜到了是电脑。 一番开箱，一整套电脑出现在书桌上，主机、显示屏、键盘鼠标、音响、垫子等等，都是外星人的黑头两眼标志，金霖爀摸索着安装通电，开机激活了系统，只不过还没安装宽带和无线网，并不能上网。 金霖爀在网上用美团查了一下晚上要吃饭的店，这家店的菜价和评价，发现是个平价餐厅，没什么很贵的高档海鲜，预计八个人，点十个菜够了。 再就是酒水，五个男的，其中自己和谢工、杨工不太会喝酒，是炮灰，而吴科长年纪大了酒量不太大，安主任郁郁不得志，可能多喝点，其他三个女的，能沾一口就够了，自己估计还要费力的劝酒。 两瓶白酒就够了，梦之蓝，这笔消费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把公寓里的垃圾清理下去，金霖爀看着还在晾晒的四件套，不能躺下午睡，干脆在沙发上躺着玩会手机，跟父母发了消息，告知他们自己成功入职，分在了设施科，也住了公家的免费公寓，拍了一些视频给二老看让其放心。 还有金霖爀的一些老同学和朋友，有关心他工作情况的，也简单回复了几句。 聊了一会儿，金霖爀看到时间下午两点了，就起来准备步行去单位上班，没有骑车，这下不赶时间，可以走路观察一下沿途的店铺和风土人情。 走出小区大门，沿着主干道走，路过了一个商业广场，广场对面则是区委区政府以及人大政协的办公大院，一些清贵、重要部门都在大院里办公，金霖爀有些羡慕的走过，自己虽然起步低一点，但自己有多少有几分主角气运在身，早晚会权掌中枢的。 第4章 小试牛刀 金霖爀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管委会大院门口保安室，又一次被拦了下来，被一个中等个头的黑壮男守卫盘问是办什么事，只能耐心解释了自己第一天来上班，分配到设施科，听到金霖爀外地人讲的普通话，男守卫更来劲了仿佛可以欺辱一把里面的人上人，无凭无据的不放人。 这个有些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守卫让金霖爀有些恼怒，于是从斜跨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工作证明，是人事科开的去申请人才公寓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单位和身份证号，连带着身份证也拿出来，金霖爀拍在对方手里，说道：“同志，你的确很爱岗敬业，坚守职责，我按理是应该配合你，这是委里人事科给我开的证明，还有我的身份证，你核对一下。” 男守卫听到金霖爀严肃的说话态度，知道其不是自己吓住的小年轻，规规矩矩的接过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说道：“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假的，捡来身份证也不一定。” 金霖爀刚要发飙，拿出手机，准备给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打电话告状了。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是金霖爀面试时候的面试考官，彼此都很有印象，来办手续复审的时候还聊过，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对自己态度这么好，但自己占理的告状，他应该能力挺自己出这口气。 金霖爀的手机刚找出了办公室主任王主任的电话页面，后面又来了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在金霖爀后面停下，好奇问道：“小金，在门口停着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守卫和金霖爀回头一看，是委领导、总工程师宋总，金霖爀连忙打招呼问好：“宋主任，下午好，我刚到单位，准备进去上班呢，这不是在配合门卫领导检查证明和身份证呢么。” 男守卫听了这暗带指责的话，也反应过来他认识领导，确实是本单位工作人员，这下自己耍威风的小把戏破灭了，可能还得面临领导的责问，连忙找补道：“宋主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领导，有些陌生，这次仔细认识了，以后一定做好配合和服务，请您放心。” 看到两人迅速把暗中的矛盾暴露出来给自己，宋总也没有计较这种小事，随口说道：“这是我们单位今年新进的公务员，金霖爀同志，非常优秀的大学生，以后记住了。走吧小金，快到上班的点了。” 金霖爀连忙把路让开，点点头说道：“宋主任您先请，我就来。” 散了之后，男守卫默默的把工作证明和身份证递还给金霖爀，嘴上说着场面话，请他理解自己工作方式方法不对，以后一定注意。 金霖爀没有对这种临时工守卫施以颜色，直接点点头就走，不放在心上，才是对下层人最大的蔑视。 离两点半上班还有十几分钟，金霖爀是第一个来的，用发的钥匙打开办公室门，开灯、接热水一条龙，稍微做了一点新人该做的杂活以后，才坐在自己面窗的办公桌上。 大家都还没来，金霖爀想着还有什么事自己可以做的，摆正自己新人立足的状态，起来看了一圈又坐下休息。 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这打开了金霖爀的新思路，干杂活不能停留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领导的办公室更是有价值和意义的舞台。 金霖爀赶忙起身把隔壁吴科长的热水壶接满新的水，把烟灰缸倒了，做的不多，但能够看出来有人给他做过事的程度。 看着时间快到上班的点，金霖爀拿着一块抹布，把吴科长办公室的茶几抹了几下，虽然上面并没有灰尘，还没有抹几分钟，吴科长就到了办公室，第一眼看到他在殷勤的劳动，有几分诧异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如此上道和放得下面子，但这个是向自己展示服从和尊重的好事，还是勉励道：“霖爀，谢谢你了，快上班了，别忙了，你也辛苦，去休息下。”适当表示了接纳和安抚。 金霖爀看到表演效果达到了，很好的向吴科长传达了自己的靠拢之意，就收手了，同时说道：“吴科长，我刚来报到，目前同事们也把科室的大致工作范围跟我说过了，我也在看科室的年度工作计划、职责分工和项目材料，我一定尽快进入角色，做好完成您交办工作任务的准备。” “很好，不愧是大学生，素质高，能力强。”吴科长说道，“我相信你，尽快上手工作，目前广告这一块的工作还没人接手和牵头，当然小文是打下手的，她临时工也不好掌中，你一定要拿出点真功夫啊，才好接手给你的担子。” “我明白，我一定向您和同事们学习，发挥专业能力，做好科室的工作，那我先去看资料，有事请您随时安排。”金霖爀带上了办公室门离开了。 此时，其他同事们也都到了，看到金霖爀也都报以友善的眼神，因为都知道晚上安排了聚餐，都给了他面子。 金霖爀从谢工那儿要到了两份文件，一份是管委会的三定方案。 单位的三定方案是各级机构编制部门对所辖范围内的机构，在单位初设或机构改革过程中有重大变更事项时，颁布实施的纲领性文件。它具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定机构：确定行使职责的部门，这包括机构的名称、性质以及经费来源等。 定职能：规定单位的具体职能，也就是这个单位主要负责什么工作和具有哪些具体职能。 定编制：确定单位的编制数以及领导职数，这涉及到单位的人员配置和领导结构。 三定方案是体制内每一个单位的身份证、户口簿，对于单位的管理和运作具有重要意义。 这个文件对金霖爀的意义主要有三个，一是明白自己单位在这个区里管了哪些事，在哪些地方有权力，二是单位有多少实职领导岗位，三是有多少职数。 掌握了第一个，就能够在社会或者其他单位的接触中，利用能够插手的权力领域进行资源交换，第二个和第三个就是未来自己的升职有什么空间和方向了。 自己第一年是试用期，没有任何升职的可能，先慢慢混着吧，等再过两年，就可以冲击一下非领导职务了，从一级科员晋升为四级主任科员，实职副科是别想了，太难，一个萝卜一个坑。当然，要是自己有一年考核优秀了，那可以提前半年，一年半以后就晋升。 看完了三定方案，金霖爀又看了科里的工作总结，是拿着去年的工作计划和工作总结对照来看的，系统的看了几遍科室的具体工作措施，工程方面的都是一个模式，无非是花钱招标请人做事，然后把完工后的成绩算在本科室头上。 而金霖爀未来负责的工作，则是偏向于整治方面。看来留给自己的，很正常，是没有那么有油水的东西。 正当他琢磨着科室工作里的油水时，大概下午四点，科室的文姐来到金霖爀身旁，问道：“霖爀啊，今天22号周四，按照市局的考核要求，我们要把这周的整治报表交过去，按理说要负责人签字初审，之前是刘姐，她是正式的可以签字，现在你看，你方便审核一下不？” 金霖爀想起了中午吴科长对自己工作的规划，自己确实是主抓整治业务，就点头同意，说道：“好的，文姐，在哪儿看。” “在我电脑上吧，等修改好了，我再打印出来给你签字。”文姐引着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女生的空间果然不一样，桌面摆着一些饮料，可爱的水杯，粉色的抽纸盒子，梳妆镜子，卡通笔帽的写字笔，还有座椅上粉嫩的垫子和靠枕，让坐下去的金霖爀被那种属于女生的芳香所包围，他觉得自己被两个文姐一前一后的抱住了，满鼻都是她的体香。 正当金霖爀回味着，文姐操作鼠标打开了报表，同时像是无意的，几缕秀发贴在金霖爀的耳边，解释道：“你看，这个报表分为几大类，主要统计这些的整治数据，这个表基本把所有类别都囊括了，要填的准确，一个数字要有一个对应的图片，这是我们区的总表，我还做了一个各个街道、乡、管委会发来的数据统计分表，我们自己掌握就行，月底给街乡考核打分用的。” 金霖爀点点头，表示自己看懂了，这个表很简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15个街道发来的原始数据，要汇总，这个比较费时间，然后还不能全部采用，里面有一些整治图片不达标，不能采用的，这个数据就得减下来。 看来材料上的琐事确实要女生来做，自己一个大男的，干起来多腻味。 “我看了审过审核的图片和数据，对应的上，就按这个来吧。”金霖爀说道。 “好，那我打出来，然后先是你签字，再给吴科长，再给宋总工，这样就算合格的报表，我才能发到市局去。”文姐耐心的说道。 “ok，那就按你说的来。” 文姐打印好以后，给了一支笔金霖爀，“签吧。” “签什么呢，直接写名字吗？” “噗嗤，不是，以前都是写，已审核，呈报吴科长审示。再签名。” 金霖爀乖乖按照她说的写，一笔一划的用正楷写了一行字，再用有些行书的风格签上自己的名字，这就是自己工作生涯第一份签名。 然后文姐眼神示意了金霖爀，让他再去吴科长的办公室，交给他签字。 金霖爀没有觉得这是文姐这个临时工给他安排任务甩活，恰好是利用这种流程式工作的机会，跟领导接触和汇报，增加了解，自己是新人，而她是老同志，需求不一样，让自己去，既能让她偷懒，也能给自己机会，一举两得，双赢。 走到吴科长的门口，金霖爀敲了三下门，自然的走进去，在吴科长的眼神中递过一张报表，说道：“吴科长，这是文姐收集汇总的整治报表，是每周定期上报给市局的考核任务，刚刚我和文姐初审过了，现在请你再审。” 吴科长简单看了一下，知道这是一直以来的日常工作，说道：“好，这是你第一次参与实际工作，不断地学习和实践才行，我相信你们的工作能力，这个要签字吧，那我签了的。” 金霖爀连忙递过一支签字笔，吴科长龙飞凤舞的签了“拟同意，呈报宋总工审示。吴。” 金霖爀拿着他签好的报表，转身出门了，找到文姐问道：“还要给宋总工签，你去不？” 文姐拨浪鼓似的摇头，金霖爀只能自己去了。 上了三楼，规规矩矩的敲门三下，听到请进以后，开门步入，张口道：“宋主任，有工作的报表请你审核签字。”把报表恭敬的递上去。 “是这个啊，好，我还是按以前的格式签了。小金啊，就开始上手工作了，不错，继续努力。”宋总带着微笑道。 “有您和吴科长以及同事们的帮助，我掌握了很多业务技巧了，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没有多寒暄，看到宋总工还在批阅文件，金霖爀下楼去了。 再次找到文姐，在她甜甜的笑容下，金霖爀把签好字的报表给她，看到她伏在桌子上，惊讶的问：“这么快就签好了，以前我去的时候，宋总工还要改改格式，退回几遍呢。”有些无奈的文姐，似乎要瞪大眼睛看这次的报表有什么不一样，连衣领口被自己的丰满撑起来的空间，被金霖爀居高临下的看了个通透都未发觉。 “咳咳，那个，就麻烦你报上去了。”金霖爀有些脸红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冷静。 第5章 接风晚宴 下午大家仿佛没什么工作积极性，可能是晚上的欢迎晚宴支撑，期间有几个商户来找文姐办理审批手续，按照流程，文姐受理了，收取证件和资料复印件，在三至五个工作日进行现场踏勘再确定是否通过审批。 文姐拿着几个资料，来到金霖爀身边，耐心的解释道：“这个是审批业务，流程各不一样，是受理资料以后，我们带上街道的人，去现场检查，确定符合文件标准，再签发审批表。这个就麻烦些了，需要出外勤，好在有公车。这是最新收到的几个申请，我初审资料是没问题，就看现场的情况了。” 金霖爀理解以后，回道：“大致明白了，正好我下午也把管理和审批的法规文件都看了，心里有数，明天我们就去看吧。” 文姐同意后，两人初步定了明早去的时间，回座位坐下了。 金霖爀看着资料，都是在城区的商铺，可以明天早点去，如果是其他偏远街道的商铺，那估计晚点，等累计一段时间，再统一去，不可能受理一家去一家，人都跑累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戴着金项链、穿的名牌西装的男人敲门走进来，对着几个办事科员熟练的打招呼，散烟以后，又拐进了吴科长的办公室，听到他们在寒暄。 谢工介绍道，“这是负责工程的熊总，我们单位的不少设施业务，无论是安装、巡察、保修都是他。” 金霖爀点点头，道谢了，表示自己记下了这个人，以后可能会有工作交际。 没几分钟，听到吴科长办公室一阵响声，像是在拉扯，最后又恢复平静。 随机看到穿着西装里面却是便装的熊总走到金霖爀的办公室，把门带上，随机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东西，上面印着一个公司的图案。 熊总把小袋的资料四处发着，轮到金霖爀的时候，他自然的打招呼问道：“您就是宋主任说道新来的领导吧，金老弟你好啊，以后多指导我们。随后又对大家说道，快要元宵节了，知道为各位领导工作繁忙，等节后我再请大家出来聚一下，提前祝大家元宵节过得开心，诸位忙，我先告辞了。” 众人一副习惯的样子，等熊总离开了，谢工又道：“老熊还是比较讲规矩的，一直都这么客气，霖爀你也放好吧，不好让别人看到。” 金霖爀正纠结，看到大家都面不改色，如果让吴科长和大家知道了自己不一样，肯定会格外的提防警惕，那还怎么团结、怎么进步。 所以，干脆和光同尘，与大多数人站在一起。 金霖爀继续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在隔间里关上门，把东西掏出来一看，面上写的是江商集团。 金霖爀有些高兴，正巧自己需要添置。 回到办公室，看着时间快到下午5点了，吴科长进来说道，“今天大家都去吃饭，地方在208，走吧，开了车的都带一下。” 看到领导发话，众人知道今天可以提前走了，不然等到大家都下楼了，看到科室的人集体坐车出去，一猜就知道是有饭局，影响不好。 金霖爀刚起身要走，只见吴科长招呼道，让他跟着自己坐一个车，金霖爀也是乖乖跟着出门，临走前给了段科长一个电话邀请一起。 两人刚出门，看到三楼的宋总工也出来了，也是提着包走出去，提前下班了。 金霖爀和吴科长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心里都同意了什么，吴文良科长对宋总工开口道：“宋主任，晚上有安排吗，能否抽空跟我们坐会儿啊。” 看着吴科长有些谄媚的笑容，作为分管领导，自然知道其意思，犹豫了一下，宋汉栋说道：“先去你们那儿坐会儿，还有事呢晚点。” 吴科长知道了宋总工有第二场，这能赏光参加自己科室的小酌两杯，也足够给面子了。 一旁的金霖爀也是在吴科长的凯美瑞旁，拉开后座的车门，将宋总工迎了进去，自己则是在副驾驶坐下。 十分钟后，宋总工和吴科长先去包间里点菜，而金霖爀则是按照吴科长的安排，在吴科长汽车后备箱里，拿了一条楼，又提了三瓶梦之蓝上楼了。 等金霖爀进了208包厢，段科长和其他同事都已经停好车入座，因为今天是主题是迎接金霖爀这个新同事，原本让金霖爀坐半个上首的，但宋总工来了，他懂规矩的坐在门口传菜的地方，只要宋总工在，主角那就只能有一个。 很快，海鲜、牛羊鱼等大菜小菜都上了几样，吴科长起身，把楼子给每个人发了，然后吩咐到开酒，金霖爀把提前拆好的白酒拿出来，先给宋、吴两人倒上一盏，给安主任、谢工、杨工也倒了一盏，至于三位女生，原本以为要完成所有人都喝酒的任务，在几位女生这会受到抗拒，没到在委领导宋总工面前，几女都接受 ，只不过都只是三分之一盏的样子，并不多。 金霖爀自己也倒满了一盏，看到众人在小杯里倒上了一杯，吴科长起身，众人随之起身，向端坐着的宋总工敬酒，感谢他今天赏光出席，也感谢对分管科室的关心，众人都干了一杯后，等吴科长、安主任等有职务职级在身的领导轮流向宋总工单独敬酒后，隔了一会儿休息和吃菜的时间，众人又轮着单独或一两人向宋总工敬酒，中途也是热情的给他布菜。 吃了有半个小时，还不到7点的样子，众人基本上都给宋总工敬了两轮，彼此之间也喝了几轮，金霖爀也是诚心诚意的敬了酒，比大家都喝得多。 直到宋总工的手机接到电话后，他就准备起身了，脸上带着明显的高原红，看来是喝酒上脸的体质，金霖爀则是脸不改色心不跳的。 吴科长还要挽留宋总工多喝点，宋总工推脱道：“另一边有局，分管副区长的，一把手也在，都别留了，你们吃好喝好。有人来接，你们安心坐这，就这样。” 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去另一个高端局了，众人才放松了下来，没有刚刚那种在飙戏的紧张感了。 这下众人才又轮流进攻吴科长，而吴科长也是老练的把金霖爀带上，说这场酒和饭是为了迎接新同事金霖爀，而金霖爀也是识趣的接下了同事们的进攻，把集中到吴科长身上的火力，改成自己主动进攻，向大家敬酒。 其实就是安主任和熟女圆圆姐稍微能喝点，其他女生已经开始喝饮料，另外的杨工谢工也不喝酒了，金霖爀仗着自己年轻，还可以继续拼一会儿。 等到三瓶梦之蓝都光了，众人都吃饱喝足，就是还有吴科长和安主任两位年长的男士，在酒精的熏陶下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最后喝团圆酒的那一杯，吴科长开口道：“我们科室里有公务员也有事业编人员，我跟老安都老了，下一个公务员就是金霖爀了，未来你要好好干，你比其他事业人员更有提拔的空间和希望。” 这话听得让金霖爀危机感十足，这不明摆着在拱火，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让大家敌视自己，于是连忙伏低做小，说了一番自己初出茅庐，还在向大家学习的阶段，把大家当领导和老师，紧跟着大家走，把话题转移过去了。 喝完最后一杯，两个领导又夹了几筷子菜，这时候金霖爀说去叫服务员上主食，借着这个出门的机会，让服务员来在门外把单买了，因为酒水是吴科长带的，承了他的情。 想到众人都喝了酒，数了数几台车，金霖爀又让前台代叫了几个代驾司机，因为都住在城里附近，提前预付了钱。 安排好以后，金霖爀跟着上主食的服务员进门，招呼大家吃了主食，这就圆满了，可以散场。 几个代驾司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大客户出来，都跟着各自的车主去开车了，众人也是分头离开，最后的金霖爀则是自己步行去了不远的人才公寓休息。 回到公寓，酒的后劲也上来了，没顾得上洗澡，一人孤身在陌生的城市工作，醉酒以后无人依靠，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父母，金霖爀看到时间还早，给父母和弟弟所在的小群里发了消息，说自己下班后请领导同事吃了个饭，现在回家休息了。 金母则是关切的发语音问是否喝酒了，难不难受，教他煮茶或者喝酸奶解酒，晚点睡一觉。 金父也是关心了一下第一天上班顺利否，毕竟对在老家小镇刨食的二老来说，机关里是个陌生领域。 金霖爀耐心回复了一段语音，告诉他们自己分到的科室，负责的工作，以及领导与同事对他的态度。 二老用朴实和讨好的角度，叮嘱他维持好人际关系，事可以慢慢做，人际关系断然不能做差了。 有些感动的结束聊天后，金霖爀把自己行李包里东西拿出来，选出明天穿的衣服，就去洗澡，洗去烟酒味和班味儿。又把晾晒的床单被套弄好，草草的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卧室里睡下了。 本以为能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但在晚上1点多的时候，金霖爀被腹中那翻涌的难受给惊醒，连鞋也没穿，冲进卫生间，蹲着吐了出来，一阵不够又一阵，嗓子都卡痛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用花洒冲干净，靠在洗手台前，用冰冷的自来水接在手掌中，灌进自己口里漱口，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过来。 家里连个烧水的都没有，此刻也只能囫囵吞了几口自来水，再回到卧室躺下了，从窗口望到了一轮残月，有种回到初中宿舍的感觉，那时候金霖爀也是住在窗边的床位，睡不着的时候就张望着窗口，有时候有月亮，有时候一片漆黑，现在睡觉他都习惯了打开窗帘睡。 不知道当时那个初中少年，看到现在终于第一天工作的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今天很顺利，还做了几件大事，自己也很适应体制内的生态和工作节奏，虽然起步起点不高，但金霖爀相信自己能够做出一番成绩的，胡思乱想了一会未来的好日子，再次沉沉的睡着了。 第6章 一罐茶叶 金霖爀没带什么衣服，一些旧衣服都是学校里穿旧的，再穿去单位上班，有些掉形象，所以今天没换外套，依旧是第一天报到穿的呢子外套，七点起来的时候，这与学校赶早八是一个感觉，不过这次是为了赚工资和收好处，更有动力些。 人才公寓离金霖爀上班的管委会有两公里多路程，步行走了17分钟左右，这还是因为有些路段还有些积雪，不然快步走起来还能提速，不过现在工作稳定了，可以悠悠然然的走去上班，不像在学校时匆匆的踩点上课答到。 周五的早上八点，金霖爀抵达单位门卫室，扫了一眼值班亭里的人，不是那个矮胖的守卫，换成了一个偏瘦的中年人，一副精明但本事不足的样子，看到金霖爀来了，主动露出个笑脸，问候到：“早上好，你是有事？” 听到他带着客气的试探，金霖爀没有带着刻板印象去针对回复，也是客气回道：“师傅你好，我是金霖爀，昨天刚入职来上班的，分到设施科了，是宋总工分管的。以后多多照顾。” “噢，是金科长，你好你好，我是后勤保卫的熊师傅，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互相照顾，快请进吧，后面食堂的早餐也开放了，快去吃，晚了就怕都没了。”这位瘦个熊师傅和委领导一个姓，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目前是正常接触的，没必要刻意打探，道别后金霖爀也直奔食堂而去。 还未进门，远远就闻出了几样香味，有煮鸡蛋的蛋黄醇香，有玉米的香甜，有小米粥的特殊芬芳，还有肉包、油炸小吃的浓腻。可以，诚不欺我，国家单位有吃有喝香的很，冲着这个伙食，我愿意为国家奉献一切，金霖爀端着大餐盘，每样早餐食品都拿了一些的时候心里激动的想着。 当金霖爀坐在第二排狂炫早餐的时候，设施科的同事也来了几个，路过他身旁的时候通过眼神点头打招呼，大家都默契的在食堂这个公众场合没有多聊天，而是根据人设和关系抱团凑在一起吃饭。除了科里的同事，就只有人事科的美妇段科长也跟金霖爀打招呼了，其他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还不熟悉。 吃饱以后，金霖爀在办公室，把自己办公室的水打了，开灯和开空调，又把电脑开起来，因为他在考虑，是否继续给吴科长打理办公室，无论是否简单，亦或是彻底，这个是否会让其他同事觉得自己在刻意表现和争夺地位，怕引起大家反感。但另一方面，吴科长对自己态度仿佛是对待自己的子女一般照顾，无论是收礼还是开会时候的给面子，或者是昨晚饭局上他出的烟酒，这都不是一个普通科长对待新下属该有的热情。 金霖爀奉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滴水之恩，可考虑小泉相报。从自己的利益和感情倾向考虑，自己在新手期，向科长靠拢，做一些邀买人心和奉承的事，是理所当然，就算会有一些同事的不满，等自己站稳脚跟，就慢慢不再做这种讨好之事，相比也就慢慢停息了。 打定主意后，金霖爀决定还是做。 看到吴科长还没到，金霖爀走进他办公室，依旧用茶几旁的抹布擦干净办公桌和茶几，在水房接热水，又到后勤保洁的楼梯间借了拖把，把地上的烟灰拖走了，故意留了几片水在地板上，确保能够发现有拖地的痕迹。 看了看吴科长办公桌上的空茶杯，想着给他泡个茶，一条龙服务，这下奖励还不得拉满了。只不过，金霖爀在茶几旁的架子上找了半天，茶叶罐子都空了，而且好像昨天吴科长就没茶叶了，都喝的是白开水剩下了一点在杯子里。 金霖爀只能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把自己带来的茶叶用一点，办公桌抽屉里是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杯子，还有一盒木质的包装盒，上面写着滇南高山茶，金霖爀也没有小气，把茶叶取出来，打开包装看到里面有三小盒，大红色的铁盒子，面上写的滇南高山茶的字眼，不太懂茶的金霖爀也明白这个茶叶不便宜。 滇南高山茶是指产自云南省南部海拔较高山区的茶叶。这些茶叶通常生长于海拔1000米以上的茶园，因此被统称为高山茶。云南省是中国着名的茶叶产区之一，其南部地区的气候、土壤和海拔等条件都非常适合茶叶的生长，因此产出的茶叶品质优良，备受消费者喜爱。滇南高山茶具有独特的香气和口感，深受茶友们的喜爱。 滇南高山茶的种类繁多，其中一些主要的品种包括水仙茶、云雾茶、高山红茶、金丝眉茶。 金霖爀收到的奖励这盒就是属于高山红茶，又称滇红，产于云南西北部山区，外形卷曲如螺，汤色红艳，香气醇郁，口感醇厚甘甜。名贵的高山红茶，如云南高山滇红茶中的优质品牌，价格通常在每斤500米至1000米之间。这些茶叶通常选用最好的原料，并采用传统工艺进行制作，具有浓郁醇厚、香气四溢、汤色明亮等特点，备受市场追捧。 这三个罐子，每个都差不多有一斤茶叶重，均价一千米，但并不是这种礼盒装的价格，如果在外面买这个档次的，估计翻个倍都可能。金霖爀取出三个盒子，一盒放在自己桌上，拆封后，给吴科长泡了一杯。第二盒未拆封的滇红则是放在了吴科长的键盘左侧，进门的人看不到的位置。第三盒则是继续放在抽屉里。 金霖爀泡茶后几分钟，吴科长就进来了，来到已经开窗通风、开灯、拖地、擦桌子、泡茶一条龙服务的办公室，吴科长在门口停顿，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媳妇来办公室帮忙了，好久没体验到这种待遇有些难以接受。 吴科长没有多思考，就喊道，“小金，过来一下。” “好，来了。”金霖爀应答道，快步走了过去。 “你这来得早，事也做的多做的好，我还以为回到家里布置的这么干净。你是来工作的，我们要好好培养你的，别太辛苦了，我还是要对你道谢，今天在这个办公室工作我估计都不想下班了。哈哈。”吴科长没忍住笑容，十分喜悦的说道。 “吴科长别客气，我只是想从基础的地方做好科室的工作，我们建设和管理城市环境卫生，我们自己待的办公室更要讲究环境卫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嘿嘿，其实是想听您的评价和指导，目前我手里没什么工作，能做一点事，如果得到您的认可，我这个没经验的小年轻更有动力啊。”金霖爀有些采衣娱亲的态度，让吴科长哈哈大笑，直言自己的小孩比他大还没他懂事成熟。 等吴科长坐下时，自然发现桌子抹干净了，但主要开电脑的时候发现，主机旁有个从没见过的红色罐子，是滇红茶的罐子，非常醒目的颜色。但不对啊，自己的茶叶早就喝完了，这两天还都是懒得回去拿喝的都是白开水。看到眼前的小伙，还有杯子里那泡开的红茶，让喜欢喝茶抽烟的自己忍不住想品味一番了。 “你这小家伙，明明这么年轻，却做事让人心里十分喜欢。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以后做事，保持这份积极和细心，会有收获的。”吴科长恢复正经工作态度勉励他，“对了，你这滇红茶不便宜啊，我可喝过不少，这味道一闻就是高级货，而且高山红茶的外观通常呈现出乌黑暗红的色泽，茶汤清澈明亮。在品尝时，高山红茶具有独特的花果香气和甜润柔和的口感，让人沉醉其中。此外，高山红茶还富含抗氧化物质、维生素c等营养成分，具有增强免疫力、抗衰老等健康益处。我自己也都是小孩特地带回来尝过一次，知道价格后就再没舍得了。你这次大手笔啊，我可不敢放在桌子上。” 金霖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凑过拿着那一罐子滇红茶，转身放到吴科长旁边的扶手抽屉里，才说道：“我听说茶叶不能受潮，放这安全些。” “哈哈，你这小家伙。”吴科长又一次笑开了。 “对了吴科长，昨天晚上都是喝的您的酒，是不是再找个机会，让我尽一下心意啊。”金霖爀又暗示道自己昨晚承情了他的酒。 “都不谈这个，过去的事，工作去吧，以后再说。”吴科长不想跟个小家伙讨价还价，自己家大业大的。 金霖爀只能结束这场其乐融融的谈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了。此时还没到八点半正式上班的时间，他也有空闲收拾自己的桌子，他打开了另一边抽屉，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赫然在内。拆开第一个，是万宝龙的钢笔。万宝龙是一家享有盛誉的德国品牌，以其高品质、精湛工艺和独特设计而闻名。其钢笔产品属于高档品牌，备受消费者的喜爱和追捧。笔杆上的雕刻、镶嵌和玳瑁等装饰工艺都非常出色，展现出品牌的卓越品质和艺术气息。书写感受非常舒适，笔尖锋利、柔韧度适中，书写起来轻松自如，不会出现卡壳、漏墨等问题。同时，钢笔的墨水非常饱满，颜色鲜艳，书写效果十分出色。 钢笔礼盒里还有墨水，金霖爀直接放在电脑下，吸上墨水，用旧报纸适应起来，练习签字。 继续拆第二个盒子，是一个无尘套包装的机械手表，卡西欧的标志和各种卡片、说明书，金霖爀没有拿出来，工作期间不适合戴，等出去玩再戴吧。这也都是自己上班前家人或者朋友送给他的礼物。 处理好了两样东西，看到文姐也到了，今天是约好了跟文姐去看附近两家申请的商家，金霖爀把电脑锁屏，同时又取出一罐滇红茶，去了楼上。 一开始金霖爀想把滇红茶给委分管领导宋总，但想想他不是科级而是副处级，不太好送同等价值的，那样二者知道了都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只有另一个认识的小领导，目前还没有级别但是受办公室主任委托负责人事科工作的段科长。 金霖爀揣着茶叶盒子，看到段科长一个人在办公室，便敲了敲门，打招呼道，姐姐早啊。 “是霖爀啊，你也早。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段科长好奇问道。 金霖爀扫了一眼美妇科长的衣领，略微有些v领露出的大片洁白，使得他的话语晚了一两秒的空才说出来，“姐，我之前去旅游，当地的同学给我一些土特产，我也吃不完，想着我认识的领导不多，想麻烦你也品鉴一下呗。”说着金霖爀就把红盒子放在了她电脑下，一边脚步往后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而段科长感到对方一开始那毫无忌惮的目光，在自己胸前放肆，但明明察觉到了却无一丁点反感，反而有些窃喜，原来自己年过三十了还能吸引到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自己的魅力依然还有。 带着几分愉悦，段科长也没在意这个价值几千的茶叶，因为自己这里未来可以透露出去的消息可能价值它的许多倍。笑呵呵的收下后，感谢了一番，表示尝尝这个新鲜，也邀请金霖爀常来自己这里坐坐。 金霖爀离开人事科，下楼去了，叫上文姐，又从科室公共的抽屉里拿了公车钥匙，金霖爀熟悉了一下这辆电动车，直接开出院子了，往商业街而去。 第7章 被文姐上了一课 常言道，法无禁止即可为，这句话让很多从商创业者有了大胆、自由打拼的念头。而现实情况则是各个部门为了凸出自身存在感，想方设法干涉和插手到经济社会和市场里，无他，唯利耳。 今天金霖爀和文姐看的两家店铺，都是在老街区的街道旁，一家是服装店，另一家是奶茶店。按照文姐提前沟通的消息，奶茶店是连锁品牌，设计都是总部按照法规要求统一涉及的，基本上没啥问题，只要对方足够客气，可以向其发许可证；而另一家服装店，想要对门面和外立面进行大范围改动装修，这个一个是超过了科室的审批权限，另一个也是存在安全风险，最好不通过，即便对方想要灵活点操作以达成目的，那也不能自己独自承担风险，建议把派驻街道的队员拉来背锅。 金霖爀听到文姐的话，知道这是稳妥之举，又根据自己在学校学习的专业知识和管理法规，确实发现这个服装店不容易通过审批，现在问题是如何把街道中队的人拉下水。 两人开着电车，先在路旁找个空位停下，步行走到奶茶店还在装修的门口，遇到了曾来提交资料的店主，认出了文姐后，客气道，“两位领导，麻烦你们了，是怎么现场检查的，我一定配合。” 看着谄笑的店主，金霖爀知道对方是个懂事的主，没有因为两人一个年轻一个女工作人员而轻视，都知道小鬼难缠。所以在文姐的指引下，金霖爀对照提交资料里面的效果图、尺寸表、授权书审核了一遍，又现场测量了真实的尺寸，基本上符合要求，唯有施工中的某一项厚度，法规里是个死规定，要求不能超过五十公分，视道路宽度而定，这个就有人为操作空间了。 正当金霖爀准备点点头发言表示通过之前，文姐灵活的用手按在金霖爀的手上，摇摇头暗示他先不出声，才对店主说道：“你好，感谢你的配合，刚刚对比你提交的资料，大部分都符合要求，只有一条，厚度有些超了，和你提交的申请上的数字不符，这个不太好办啊。” 看到文姐熟稔的话术，金霖爀就没有插嘴，任由其发挥，而店主也是知趣的没有反驳，仿佛早有准备，说道：“两位领导，我也开了很多家连锁店，知道遵守规矩的重要性，这不是因为店面结构特殊嘛，需要两位领导理解支持，要不二位进来看看结构，我再详细说说。” 店老板热情的抬手引导两人进了店内，看到里面基本装修好了，只不过只有空荡荡的柜台，设备都还没有进场，店老板弯腰从柜台下面提出一个奶茶袋子。 “两位领导，出来检查也辛苦，我这店里奶茶味道不错，两位赏光尝尝吧，千万别客气。”店老板把封口了的奶茶袋子递给了文姐，文姐没犹豫，也是直接接过来了。 “既然你们店面结构特殊，情有可原，都是支持经济发展，我们也支持你。这样吧，我们通过审批，但审批的结构数字还是按照你报的批，但你实际上制作的时候，无论你如何调整，那我们就不管了，如果市里、区里有复查到你店里，你再自己想办法，我这边最多就把审批证给你，可以动工应对检查。你看呢？”文姐嘴皮子利索的又是一套。 “要得要得，感谢两位领导支持啊，我配合你说的做。”店主知道两人既要好处又不留后患的目的，只得先答应道。 “霖爀，那我们发一个吧。”文姐满意对方的态度，转头对金霖爀半是商量的说道。 金霖爀也没出声，看着文姐从手上带着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空的审批表，把奶茶店营业执照上的店铺名、法人、地址、申报的规格尺寸填上去，最后又在盖着科室公章的地方签了名字，又递给金霖爀签字，看着擅自做主的文姐，想到第一次出来，是否要给这个面子，金霖爀没多想，本来这家就基本符合要求，就顺应的也签了自己的名字，两人提着东西回车里去了。 看到金霖爀有些闷着没说话，文姐以为他第一次出外勤有些害羞，开解道：“霖爀啊，没事的，店老板基本上是求着我们的态度，即便也太客气的，我们就公事公办，回去慢慢审核就行了。” 实际上，金霖爀觉得文姐虽然有些貌美，能说会道的小嘴巴令人想好好品尝一番，但这次出来，她是临时工作为辅助，自己是行政编制的正式工作人员，应当以自己为主，她太僭越了。但考虑到自己第一次出来，还是跟着积累两回经验吧。 “文姐，还是你有经验，这么熟练的就办完了一家。这就定下了吗，需不需要回去给吴科长看看或者签字。”金霖爀觉得自己两个人，能否签这个字、担这个责任。 “没事，以前刘姐退休前就是这样签的，你补上她，现在还是照旧啊。”文姐还沉浸在收货的喜悦中，准备在车里打开店主送的奶茶袋子。 “霖爀，这个就先放车里，回去我们再拿走，现在还要去另一家。”文姐笑眯眯的问。 金霖爀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另一家服装店的设计和申报，酝酿着一会儿如何答话。 两人还剩着一点默契，一起下车去对面路上的服装店了，刚开始店里空的没见到人，文姐拿出手机对照申请上留的电话给店主打电话请他过来，一会儿就见人下楼了，迎接二人。 “你好，我们是管委会的，这次来现场审核你的申请，感谢配合啊。”金霖爀见对方比较年轻，是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估计比自己大一些，于是便也先开口接洽。 “你们好，麻烦看看我这个能批吗。没有审批证现在都拦住了不让我动工装修，耽误开业呢。”年轻女店主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露出精致打扮的妆容。 “我们前期审核了，你的设计是符合规范的，但是你提交的效果图里，还有对整个外立面的改动，这一块原则上是不允许，我们不能受理这个外立面改动的审批，估计这也是阻拦你们的地方。”文姐前期有过接触，详细解释道。 “我也知道，但是我这个店是花了高价请设计师设计的装修风格，而且老门面也破旧了，总不可能这样开新店吧。能不能想个解决办法，我一定配合。”年轻女子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精致的粉底下依稀看到了几缕皱纹。 “这样吧，效果图里，我们保留合规的这一张，审批我们可以通过的地方，也就是说，你可以动工，但你想做的事外立面装修，我们不审批、也不阻拦，你懂吧。”文姐又接道。 “那我肯定要装修外立面啊，只是怕你们的又来拦着我，还有办法么。”女子看到达成了一半目的，仿佛从二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拿到我们的证，你就正常施工，如果别的来人了，你再想办法嘛，都是这儿的人，说点好话协调一下，总会有办法的。”文姐含糊不清但又说的有点方向。 “那好吧，我先申请证再说。麻烦两位了。”女子似乎若有所悟的说道。 “还需要测量一下尺寸的，如果与你申报的尺寸不一样也不行噢，稍等会儿吧。”文姐走过去说道。 “好，两位测吧，等你结果。”女子利用两人测量的空档，也是出门去了，走到隔壁的一家小商店，让店主拿了两个档案袋。 年轻女店主夹着东西，回到店门口，看到两人已经在填写审批证和签字了，也是放松的说道：“感谢两位的支持，一些小东西，请别客气。” 说完就塞在了文姐手里，然后退站到一旁。 文姐也是客气了两句，借着递给店主审批证的机会，带着东西道别离开了。 看着两家都办完了，后患也打了预防针，实惠也有了，文姐觉得今天这趟没白来，本来自己就是临时工，待遇不高，两三千的工资，加班也没发几个钱，要不是有些外水谁愿意做。 而金霖爀则是默默开着车，把电车停到公车车位里，下车锁上，而文姐则是兴高采烈，一手提着一个包，在旁边问道：“霖爀，这个放哪里，我们一人一个。” 金霖爀想着今天第一次出去办事，本着学习经验为主去的，没想到被文姐活生生上了一课。 “都先放在你那儿吧，我现在也不好放，给你收着吧。”金霖爀带着些许推辞，没有收下，觉得这里面有一些自己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暂时没有同意接受。 看着文姐提着东西悄悄坐下，金霖爀也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了，跟其他几人打了个招呼，回过头思考了起来。 首先，文姐沿用照搬以前刘姐的模式审批发证，而刘姐退休后自己来了，是否还能照搬呢。文姐是临时工，刘姐是副科待遇，这个审批权的好处的重要性，宋总工和吴科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实惠，出去一趟就这么多，大几千的东西，现在落到他一个新人和区区一个临时工，想想都觉得烫手，而且金霖爀自己有编制受纪律约束强，而临时工文姐却没有，两人的先天属性和态度都不一样。 想到这，金霖爀试探着跟老资历谢工咨询起来，“谢工，听说之前是刘姐退休了，缺一个人，才又招我了啊。” 谢工在看着一个施工合同和图纸，也是头也不抬的回道：“对啊，她副科待遇退休的，比大部分科员退休的好多了，退休前能提一级。哎，像我们事业人员更惨，事做的一样，却没有发展空间。” 金霖爀没有顺着话说，因为编制不同待遇肯定不一样了，都是自己选择的，而是继续鼓励道：“谢工，你这么专业，又有资历，无论是事业职务还是负责的业务，都会优先考虑你的，你觉得你能代表我们年轻人，第一个升职的。” 谢工有些不好意思，带着些自嘲道：“你以为那么好提拔，刘姐解决副科待遇，那是因为她老公，人家以前是委里副主任，又去纪委工作了，现在是政法委的副书记，主管我们这些司法单位，你说不给她副科给谁呢。”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金霖爀没有再多言，跟谢工互相抱怨了几句体制内的环境就继续自己琢磨。 看来以前给刘姐的这个待遇，确实是有原因的，也确定了现在这个好处，是因为权力真空，宋总工和吴科长应该还没想好给谁来接，工作可以由自己来干，但这个好处，自己不能糊里糊涂的收了，不然被宋总工和吴科长判定为不可用的人了。 想到这，金霖爀打定主意，拒绝收文姐带回来的东西。 现在已经是11点了，金霖爀看了看吴科长还在办公室，此时没人，便敲门走了进去，看到他回来，吴科长觉得金霖爀可能出去外勤有什么体会来说说，便客气倒让他坐下说。 金霖爀坐下，放低了声音说道：“吴科长，今天跟文姐出去外勤，看了两家的现场审核，基本都知道流程了，一些复杂的情况规范处理也都明白，再去两次我也可以熟练办理这个业务。” 听到意料之中的话，吴文良科长也是点头评价道：“那就好，我们的业务说简单也简单，最主要的是需要细心和规矩。” “有您的把关，我相信能够做好这个业务，就是吧，有一些不太好掌握的地方，想向您汇报。”金霖爀问道。 “你说，是什么事。”金霖爀淡定回道。 “相信您也知道，我们代表单位去办事，人家办事人有求于我们，有时候客气了，要表示一下，不管能不能通过审批，仿佛都是约定俗成的了，我也不评价这个事情好坏，我觉得，至少应该按照您的意思来处理，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要有一个制度和规矩吧，所以我能做事，但是这个规矩得您来制定，听您的。”金霖爀把心里想的 一箩筐都倒了出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说实话，以前做这个事的刘姐，退休前就跟我说过，她也不想收，但不收别人还不接受，后来还是她丈夫做工作，不然她还直接上交到纪委了。现在她退休了，审批业务还得继续做，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还一直没想到办法处理。怎么，今天又遇到了？”吴文良科长不出所料的说。 “对，有两家，都发证了，也都给了，都在文姐那儿。”金霖爀老实说道。 “她啊，她是临时工，待遇有限，以前也是默许她了，前提是经过我们正式人员确定以后，没有风险，再拿来分。她对象家里在本地也有些亲戚在体制里，领导之间有几分薄面，安插她来拿点，我们看着度操作一下吧。”吴文良揭了文姐的底子，果然是有所依仗。 “那现在的这个审批机制，您看，有没有必要改动？”金霖爀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建议？”吴科长反问。 “其他的可以暂时沿用之前的，就是在签字盖章发证上，我觉得我和文姐是初审，您签终审意见，毕竟您才是科长，签了字才能代表科室的意见。”金霖爀回答。 “嗯，以前是刘姐签字，她是副科待遇，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科室签字，现在你跟文姐都没有职务，确实不好直接签字盖章，那你按照刚说的修改吧，尽量简单些，我就负责签字，别的细节还是你们做。”吴科长有些惫懒说道。 “好的，那我跟文姐说下，从下周起增加这个终审环节。”金霖爀说完就回去了，跟文姐说了这个事，虽然增加了环节，但参加外勤、初审的还是他们二人，理论上还是有收取好处的机会，所以文姐也没多大怨言。 “对了，霖爀，那个东西，你什么时候拿走？”文姐打开抽屉，露出里面的袋子，是今天收到的两份。 “就给吴科长吧，昨天吃饭，都是借的他的烟，正好还了，嘿嘿。”金霖爀虽然可以接受，但是不想接受文姐收来的东西，借着理由搪塞过去。 文姐听了，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且当着金霖爀的面拿着他的那份，去吴科长的办公室放下了。 金霖爀怕吴科长又把自己叫去推辞，就直接出门去食堂吃午饭，现在也到了下班吃饭的点，正好躲一躲。 第8章 生活气息 在单位食堂吃饭的时候，金霖爀又和曾经担任面试考官的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打了个照面，王主任个子不高，一米五多，瘦小的个子，但一行一动间都有从军的痕迹，眼神锐利但脸上又带着和气的笑容，跟金霖爀打招呼，问了一下知道他已经正式入职了，表示之前他也是科长，鼓励他好好干，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他咨询。 金霖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主任对他这么亲切，自己对面试时候的经历也记不太清了，或许自己在他待过的科工作，有什么滤镜吧。 匆匆吃过饭，金霖爀去办公室，提着公文包走回人才公寓，金霖爀也不困，因为工作量基本上没有，都是在思考，午休可以用来做点布置家里的事。 家里一些大件都有了，生活小用具还差一些，金霖爀准备列个清单去超市采购齐全，花了十分钟列了满满一张纸，预感今天可能买不齐全，但总要慢慢的蚂蚁搬家填充。 金霖爀往记忆中的中百商场走去，这里有超市可以刷卡购物，正好把那个购物卡用了。 走了十分钟，从一楼进入超市，推着一个大推车，直接上二楼，从二楼逛起，洗护用品，洗头洗脸洗衣，杯子桶脸盆，垃圾桶和袋子，烧水茶壶和茶杯，厨房的餐厨用具和洗涤用品，凉鞋，毛拖鞋，又买了两组袜子和几盒短裤，秋衣裤也拿了几套，还有充电器接线板，以及最重要的纸巾。其实还没有买到一半的清单上的东西，但估计再多自己就拿不下了。 推着满满一个推车，金霖爀在一楼人工收银处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收银员也有些意外遇到这么 一个大单子，慢慢的一样一样给他扫码计价，扫了十分钟，还在继续，因为有些商品是需要取下防盗标志，所以更费时间。 看着计价器上面不断大幅度的跳动，幸好能刷卡，不然金霖爀还真的心疼。终于等到扫完了，计价器上显示300多的数字，金霖爀觉得还有点便宜。 当收银员问有没有会员、如何支付时，金霖爀回答没有会员并且拒绝办会员，掏出卡给她买单。 分了四个袋子装的，一只手提两袋，金霖爀在售货员的好奇眼神中离开了。一走出超市门口，就找了一辆共享单车，龙头把手两边各挂了两袋东西，如释重负的金霖爀赶紧骑车艰难的回到人才公寓，手指都快要断了，把所有东西都提上楼，幸好是在二楼。 把四袋东西都按使用习惯和美观摆放好，烧了一壶水喝，金霖爀才瘫倒在沙发上，连一根手指都没力气动了。 看到时间刚到两点，又要出门去上班了，金霖爀爬起来，浑身萎靡的下楼，今天不想走路去单位，金霖爀在大路口的公交站等着，有一趟公交直达单位路口，半个小时足够等到一趟公交了。在等候的时候，金霖爀看到还有不少年轻男女从公寓出来，有的骑自行车或小电动车，有的步行，有的还开车，当然也有不少人也来到他所在的公交站等公交车。 有一个长微卷发的女生，一米五多，笑容有点像深田老师，穿的高筒靴，小腿修长，大腿浑圆，小腰搭配酥胸，是个可爱和甜欲结合的类型。多注意了会儿她，好像对方也发现了这个公寓出来等车的新面孔，两人没有表示的等车，直到车来了，排着队上车。 而在刷卡的时候，甜欲女生排在金霖爀前面，但是手机上的二维码一直没有跳转，等了有20秒，后面的人都在催促了，见状金霖爀则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连续刷了两次，才说道，“上去吧，我刷了两次。” “啊，噢，谢谢你。”女孩儿手足无措，只得往车厢后面走去，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 金霖爀也跟着来了，本来想着保持客气自己在另一个空位坐下，没想到这个神似深田老师的甜欲少女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见她没想象中那么i人，金霖爀微微一笑算打了个招呼坐下了，悄悄说了句：“小事，不客气。” 女孩儿噗嗤一笑，“就九毛钱我谢你个der，下次啥时候坐车，我给你刷回来。” “应该不用了，今天搬东西有点累，才不想走路，以后也是走路或者骑车吧。我看别人骑个小电动，飙起来挺酷的。” “我都不敢骑，自行车也不会，只能坐公交。”女孩有些可怜兮兮的羡慕。 “哈哈哈，骑车更快，公交时间不固定，万一堵车还会迟到。放心，等我哪天提车了，骑车顺路带带你。” 两人从上班通勤的话题聊了几句，得知女孩在区建设局下属的国企上班，金霖爀又道：“那你跟公房所的刘姐算得上一个单位了。” “对啊，只不过她是二级单位，我是管辖的国有公司而已，有时候开会碰得到，你怎么也叫刘姐这么熟啊。”甜欲女孩好奇问道。 “说来话长，那天来办手续的时候发生的事。”金霖爀把当天的冲突跟她详细说了一遍，重点是自己用组织部威胁到那个通讯公司的男生，出了一口气。 听完之后，女孩儿也是一挥拳头，感慨金霖爀做的对，只不过出气还不够过瘾，下次遇到了一起骂他。 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暴躁，有点可爱，不过眼看快到单位，金霖爀只能说，下次再见，匆匆离开。车上的甜欲女孩也是从玻璃窗旁对金霖爀挥手道别，两人分别后不知何时才再遇到。 金霖爀进了单位大院，忽视了那个有过矛盾的黑矮守卫，径直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周五下午的坐班。 开着电脑，目前手里没有任何业务，与自己搭档的文姐也没有冒出什么活来，金霖爀也没有找他们闲聊的欲望，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区政府的官网，把区领导履历看了个遍，发现了自己单位的分管副区长，排名挺靠后的，又看了所有区直单位的官方名称和大致的职责，觉得自己对体质内的了解深入了很多，虽然只有书面的没有具体认识某个单位的人，但时间还长，总有扩展人脉的时候。 看了半个小时，只见吴科长走出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停车场，局长固定的车位空空如也，便对着几人说了声：“我出去办点事，有急事的话电话我马上来。” 几人都答应了，目送他离开。当他的车离开后，谢工立马把正在看的工程图纸甩到一旁，低沉的喊了一声：“原神！启动！” 而另一边的杨工也是回应了一句：“steam，启动！” 这让金霖爀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两位浓眉大眼的前辈居然是这样的，另一个办公室的安主任没有往常快要等退休的颓废，而是活动了下筋骨，对几人说道：“我要去跑步了，有事联系哈，小家伙们。” 接着又是年逾四十的俏夫人圆圆姐，也拎着包包说道：“我也去接孩子了，帅哥美女们有事也帮我盯一下噢。” 剩下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都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玩着自己的兴趣爱好。金霖爀也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配合谢工杨工，来个“王者，启动！”，又或者“暖暖，启动！”。 但到底是觉得自己新人，还不好那么随意，先保持着人设，金霖爀从文姐那里要来了业务工作的网络办公平台，这个平台是市局和区里共同建立和使用的，数据互联互通，很多工作的经办和回复都在这个系统，所以当下需要尽快熟练的操作这个系统。 这个系统复杂多了，板块功能也多，但这么先进的系统不是什么好事，工作系统越复杂庞大，代表工作任务也越多。 花了两个小时，彻底掌握了这个系统，金霖爀把网页关了，但并不准备自己长期操作和管理这个系统，这是交给临时工文姐做的杂活，自己做好统筹和掌握情况就够了。 比如，2月份，市局派人来检查暗访，在全区街道共发现了几百个违法问题，全部都上传到系统上了，需要各个街的工作人员整改后把图片上传，进入下一个环节由科审核，再进入市局终审结案。现在临近2月底了，还有两个街道有问题没有整改完，如果超期未整改，街道的考核成绩、区局的考核成绩会被扣分，进而引发一连串的并发后果，比如层层追责问责批评。 想到这，金霖爀跟文姐商量了下，由文姐给这两个未完成整改任务的街道工作人员通知提醒，要求限期整改以免扣分，文姐利落的给两个街道的对接人发了消息，都回复将会上报领导安排整改，但没有保证能否整改完。 想到这并不算保险的回复，依旧存在着扣分的隐患，金霖爀决定下周一再次过问一遍，如果仍旧没整改，将上报领导，进行现场督办指导，那样虽然面上不好看了，但这算是自己主动介入工作的积极性，也是为了全局的成绩着想。 金霖爀在一个新的笔记本上记录了，2024年2月26日核查两个街道整改情况，未整改则去督查。想到这不是自己一个试用期公务员能够做到的事，还是得汇报给吴科长，如果下周真的需要动作起来，他也有所准备和知晓这个事。 拿起电话，拨通了吴科长的号码，“喂，吴科长你好，我是金霖爀，有事向您汇报，方便吗现在？” 吴科长那边传来duang duang duang和碰的声音，看来是在打麻将了，说道：“小金啊，可以，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刚刚我在业务系统上看了，有两个街道的整改任务没完成，这关系到市局对我们的月度考核，我刚刚和文姐发消息提醒过，但我担心他们不重视，所我准备下周一再次过问一下，如果还没有整改，我们是否要下乡去现场看看，督办一下进度，免得考核扣分影响我们区的总体成绩。您看呢。”金霖爀迅速解释道，知道对方打牌不会啰嗦。 “可以，是这个道理，考核是排第一位，委党组和主任都十分重视考核，你做的好，下周你问到了情况再提醒我，好，就这样。”吴科长虽然脑子在牌桌，但仍旧分了些心思回复。 挂了电话后，金霖爀把他的意见转达给文姐，文姐也表示自己会记住过问的。 忙完了这些，已经快到下班的点，几人都关上了电脑，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离开，周五过周末的节点，提前几分钟走也无可指责。 金霖爀作为单身汉，依旧是去食堂吃了一顿美美的工作餐，然后离开单位。 金霖爀没有直接回人才公寓，而是继续去了中百商场，这次下班回家，可以再蚂蚁搬家一次带些家用品回去。这次买了炒锅、煎锅、汤锅、菜刀、砧板、刨子等厨房用具，然后买了面条、鸡蛋、酸奶、葱姜蒜、油、盐、酱、醋，饺子、馅饼、番茄、土豆等几样常吃的素材，以及一小袋鸡翅、里脊肉、卤牛肉，又买了草莓、龙眼、橘子等水果，金霖爀把那张卡刷光之后，还自掏腰包补了几块钱才完事。 这次又是四个大袋子，金霖爀骑着共享单车把家当搬回去，水果摆在茶几，需要冷鲜放置的放进冰箱，其他的都归置在厨房和柜子里。看着入眼处都满满当当各种生活用品，生活气息浓厚了起来，金霖爀给父母和弟弟四人的小群里拍了个视频，把买来的家当和生活用品以及冰箱里的菜都拍了，并且附上一句，明天下厨试试手艺。 看到父母和弟弟都点赞他的新家，金霖爀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公寓的生活气息也有些冰凉，全新的一切，并没有家里的那种熟悉的温暖感觉，是自己暂时的家，但也只是暂时的家而已。 金霖爀坐在客厅吃着水果，因为还没来得及办理宽带网络，所以现在电视和电脑都无法使用，下周一也要一并办了。现在才晚上7点多，坐在家怪无聊的，除了认识的同事，下班后没有认识的人，那个等公交车认识的甜欲女生都只是认识半个，还不知道姓名和联系方式。 换了身运动服，金霖爀揣着手机和钥匙去了运动广场，准备去打会儿篮球，这是出外勤的路上路过看到的一个运动场，正好自己打发下时间，路上走了有3公里了，快半个小时才到，此时人不少，还有场地是小朋友在零零散散的投篮，金霖爀也厚着脸皮上去捡了个球，混进去投篮，过了一会儿来了有几个初中生，嚷嚷着打比赛，于是金霖爀也在里面划水打了几轮，略微出了点汗以后，就离开了这个球场，顺着环形跑道散会儿步，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青春靓丽的学生在扎推玩手机抽烟，也有丰裕的小少妇牵着孩子一步一摇的扭着走路。 一个人走回去，用新买的毛巾、沐浴露彻底洗了一遍，回到床铺上沉沉睡去。 第9章 首个周末 周六早上10点多，金霖爀睡到自然醒，看着窗帘外的阳光，并不认床的习惯是个好东西，一个翻身起来了，去卫生间洗漱，又赶紧用电饭煲蒸了一个玉米，两个包子，接着取了葱姜、鸡蛋，起锅烧水煮了一碗鸡蛋面。 等金霖爀在餐桌上吃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后了，先拍了个照片，几个盘子装着的，品种丰富，这个早餐的习惯是被食堂养起来的，虽然只吃了一顿。发到家人群后，金霖爀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自己第一次在外地工作下厨，还是可以的入口，大家独立的第一步都是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下厨。 吃过饭后，金霖爀查了一下市区的哪些商场比较适合购物，最后决定去国际商场，那里品牌都是中上档次的，自己不必买太廉价的。根据导航的路线，金霖爀骑车去了公交总站，那样能在起点站占一个座位，坐上公交摇晃了半个小时，抵达终点站火车站，再从火车站下面坐地铁直达了国际商场地下二楼。 金霖爀目的明确，置办几套工作和休闲的衣服，以及皮鞋、休闲运动鞋。最难得是工作装，不能太正式，也别过于轻佻，国际商场里比较大牌的都是正式或者进口的外国品牌西装，看了两家店价格都有点贵，金霖爀离开，到楼上的中档品牌了，在海澜之家、柒牌等品牌看了看，买了几件长袖和短袖的各色衬衫，三件中低领毛衣和马甲，还有近年来流行的干部风夹克、毛呢短款外套，两件长款呢子外套，几件休闲的羽绒外套和棉衣、裤子，西裤也几个颜色拿几条，皮鞋的话则是买了两双，是在一家有点贵的外国品牌，目前拿的都是秋冬冷天的衣服，至于热天的，等到了季节再去买。 提着几大包衣服不方便逛下去，金霖爀看着在男装店里采购了不少东西，问前台能否寄存，自己不好提着这么多东西上楼逛，前台也同意了。金霖爀上去运动品牌层，在安德玛、aj、阿迪耐克逛了一圈，买了两双篮球鞋，一双跑鞋，一双防水的健步鞋。送了几双运动袜子，走之前看到有运动服，又买了两套冬季和夏季的球衣，球包和篮球也拿了一个。 这下金霖爀又是带着大包小包下楼，取之前买的衣服。看着十几个袋子，金霖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购物欲，这次添置了衣服，可以熬到下一个换季了。看着眼前的庞大战利品，金霖爀有些傻眼不知道怎么运回去，地铁转公交肯定不行了，得打个车回去了。 金霖爀在店门口，直接就打开手机开始叫车，本来想叫个小轿车，但担心还不一定好放东西，干脆叫个货拉拉，让对方自带一个大纸箱子，给自己装东西，这样也方便运输。金霖爀勾选好服务后，一个热心的售货员帮忙提了一些袋子，陪同金霖爀一起从一楼出去，在网约车候车处等待。 等了五分钟，一辆贴着红色广告的五菱面包货拉拉到了，金霖爀挥手停车，这时候驾驶员下来，核对了订单信息后，从后门拿出一个一米高的箱子，等装好金霖爀买的东西后一起抬上车，金霖爀也是坐在副驾驶，直奔公寓而去。 路上公交转地铁花了一个多小时，而货拉拉只奔驰了半个小时就到，付了车费和箱子的价钱，金霖爀满足的抱着大箱子，一步步挪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就是拆开衣服、鞋子，分类放好。 整理好以后，已经是将近晚上七点了，坐下来喝水的金霖爀发觉得肚子空空饿坏了。今天是元宵节，于是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汤圆，一包有三十多粒，怕是吃不完，但还是全部煮下去了。同时金霖爀又煮了米饭，洗了个豆芽、青椒和里脊肉，准备炒豆芽和青椒炒肉当晚饭。 豆芽不到十分钟，炒肉也是十几分钟，不到半小时，饭菜就上桌了，金霖爀有点想喝点饮料，家里只有水，没啥味道，于是急忙下去在门口小卖部买饮料。 在小卖部里，金霖爀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坐公交遇到的甜欲女孩深田老师。她在冷柜里翻动着找什么，这个节日还找冷冻产品，十有八九是来买汤圆的。金霖爀连忙过去，拦住她说道：“你在这儿啊，快来一下。” 深田女孩儿好奇的看过来，发现是有过一车之缘的男生，也带着甜甜的笑出来了，问道：“怎么了，没想到这么快遇到了，周末没去玩吗。” 金霖爀直入主题问道：“吃汤圆吗，我刚刚煮多了，还没吃，不过肯定吃不完，你能不能帮忙消灭一点，我不想浪费了。” 这么突然的邀请，让女孩有些措手不及，心里诧异这个男孩这么直接么，但其实此时金霖爀并没有想追她，只是在节日里遇到唯一一个这么有几分接触的女生，想着不浪费的精神送出去。 深田女孩儿说道：“不用吧，我自己可以买点回去煮。” 看到她有些客气，但没有拒绝的很彻底，金霖爀继续说：“我也是在超市买的，只不过没有单人份，你尝尝嘛，我又不下毒，我们都吃。” 看着有些急的金霖爀，深田女孩儿也笑了，点点头说：“好好，那就麻烦啦，尝尝你的手艺。” “哎，那多好，一点不浪费了。你看，你要回去拿个碗吗，给装回去吃。”金霖爀贴心问道。 “哪要这么麻烦，你家见不得人啊，就让我上去坐着吃两口嘛，来都来了。”同意后的深田女孩儿有些放开了，还怼了一下金霖爀。 “那也行吧，我也是新买的碗筷，都是干净的，走吧。”金霖爀引着她回到自己二楼房间里。 打开门一看，女孩儿有些惊讶，“哇，你家布置的好温馨，你快出去，这里是我家了。” “别贫了，你这个e人，坐着哈，我去厨房给你盛汤圆。”金霖爀哭笑不得说。 “好滴好滴，辛苦啦小哥哥。” 金霖爀在厨房，把汤圆平分了两碗，先端出去给深田老师尝尝，然后回去继续端出了自己的两个菜和一碗米饭，两人都在餐桌坐下了，女孩儿又道谢了，正当金霖爀准备开吃时，女孩又说话了。 “怎么我就这一碗，你就一桌子菜啊。”深田女孩儿嘟着小嘴看着金霖爀。 “我没吃晚饭啊，我就是吃个汤圆应下景，逛街逛饿了肯定要吃饭的。” “我也没吃饭啊，我也饿，我还没逛街呢。”女孩儿有些委屈的说道。 金霖爀感觉她越来越自来熟了，把菜往她那边挪了一点，又问道：“吃米饭不？” “当然，不然咋吃菜呀。” 金霖爀默默的去厨房取出一个干净的新碗，添了一碗饭给她。 本来以为她是带着害羞吃一些自己煮的汤圆，没想到还带回来分走了自己的晚饭。 “我的厨艺刚学的，要是不好吃就算了哈。”金霖爀客气了一下。 “我不挑的，不过这个菜看着就绿色有胃口，肯定不错。”深田女孩夹了一口菜，就着饭吃下去，一脸满足的样子。 “哈哈，你还是第一个在这吃我做菜的人，对了，我说下去买饮料都忘了，我现在去吧。”说完金霖爀就下去买了瓶椰汁，两分钟就回来了，拿了两个新茶杯倒满一人一杯，碰了个杯后继续吃饭了。 饭菜都不算多，原本就是金霖爀一人份的，两人吃光了菜仿佛没吃饱，继续吃着汤圆，这时候两人空下来聊几句。 “你那儿大箱子是啥啊？”深田女孩儿好奇问道。 “哪个？噢，那个是装衣服的，把要穿的衣服买回来了。”金霖爀随意说道。 “好家伙，你去批发了吗，买这么一大箱子，我都想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的买一箱子衣服了。”女孩吃惊的说道。 “怕麻烦，就一次性买齐了，平时逛街少啊。”金霖爀没太细说。 “你这买了不少啊，真会过日子，家里啥都齐全，哎，你要是个女生，我就死皮赖脸来合租了。” “你吃饱了没。”金霖爀问道，暗示她吃饱了就赶紧回去。 “吃饱了，玩会儿消化一下。” “出去消化不，我一会儿出去。”金霖爀进一步暗示。 “坐会儿就走。” “……”，金霖爀无奈了，自己还准备去打球，“那你坐会儿，我去洗碗，等下还要去文体广场打球的。” 金霖爀收拾了桌子，很快的洗碗，把厨房和餐厅打理干净了，出来说道，“我要换衣服了，换运动服去打球，你呢？” 女孩儿还没有要走的样子，有些赖着在这的苗头，见到金霖爀从阳台收了衣服进去换，才站起身来，在门口等着。 金霖爀换好衣服出来，挎着包和新买的篮球，问道：“怎么了，我要出门了。你不去休息吗。” “我也想去打球。” “你会吗？” “不会，我就想去转转，天天呆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行吧，就是挺远的，走几公里。” “正好，我吃了这么多，走一走消耗。不然我怕腰上长肉了。” “行，那走吧。” 金霖爀在前面带路，下楼以后，深田女孩儿也从后面赶上来并排走着。 两人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先是这附近城区里有啥购物娱乐的地方，只有一个广场，小饭馆和大排档挺多的，还有几个公园，构建了平时休息时间的去处。接着又聊起了喜欢吃的店，喜欢逛的地方，兴趣爱好什么的。 新奇的事，两人都没有主动问及对方的姓名，似乎，在执拗的比较，如果哪一方先忍不住好奇问对方的名字，那表明先发问的一方对对方的兴趣更大，在这个情感交际里陷入了弱势被动方。 进入体育场，金霖爀直接去球场，因为是周末，初中和高中生多了起来，直接就组了一个三人队开始打比赛，打了两轮，金霖爀发现侧面有个女孩在看着他们打比赛，难怪几个小家伙拼抢积极多了，再仔细一看，女孩就是深田老师，感受到她的关注，金霖爀也难免有些男儿气起来了，打的稍微强硬和露出真实水平，让学生弟弟们招架不住。 仿佛感应到金霖爀在表现给自己看，深田女孩儿有些满意，又开始围绕着跑道散步。 打完比赛后，金霖爀来到场边等候的女孩旁边，问道：“走不，打完了。” “陪我走一圈吧，缓一缓就回去。”说完女孩递过一瓶水给金霖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金霖爀意外的接过，道个谢以后，一边喝水一边散步。很快走完一圈，两人继续往公寓走去。在路上，知道了女孩居然跟自己是老乡，在隔壁市，比自己大几个月而已。 有着老乡的加成，深田女孩儿对金霖爀的印象和感官更好了，估计金霖爀牵她的手都不会拒绝，但金霖爀并没有擅动，因为都在憋着没有先表达好感，名字都忍着没问，更别说加联系方式和微信了。 又走回了公寓，感觉到女孩有些没有聊够，回去又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着有些可怜，但没办法，两人都是感觉到对方在等自己主动，就僵在这里了。 金霖爀丝毫不带留恋的告别回去休息了，至于什么时候有下次接触，都没有提及，那就随缘吧。 洗漱和洗衣服等杂事处理好以后，金霖爀在手机微信聊天记录里，看到了一个微信群，是那天刘姐办手续的时候把他拉进了人才公寓的住户微信群，入住的人都在家里，那说明他和深田女孩儿都在里面。此时翻聊天记录看到今天白天公寓里举办了元宵活动，一起吃元宵或者饺子，还有文体活动，只不过上午金霖爀睡懒觉，下午则是逛街，没注意群里的报名和活动安排，就这样错过了。 躺在床上，看到衣柜里满满的衣服，有些期待上班了，金霖爀想看看女同事们见到自己新衣服搭配的效果，兴许能拉近几个对自己欣赏的同事的关系。 带着美美的幻想，金霖爀渐渐睡沉了。 又是一个日出，金霖爀睡到午饭的点起来，直接浪费了一上午，那样少做一顿饭节约时间。起床洗漱后，煮了一碗八宝粥稀饭，加上鸡蛋和包子，然后又煎了两个牛肉馅饼，很丰盛的一顿早午饭了。 不知道下午做什么打发时间，工资没发，手头只剩下自己的毕业以后自己存的现金，钱太少了没有一点安全感，所以有些克制消费了。 当金霖爀忍不住来一手“王者，启动！”的时候，手机响铃来了电话，来电显示是吴科长，是的，金霖爀怕手机丢失，有人利用通讯录的人名去诈骗，因此所有人都没有身份信息，统一都是姓名。没等几秒，金霖爀就接通了电话。 “喂，吴科长。你好。”金霖爀响亮问候道，表示自己这边一切正常方便。 “霖爀啊，想问问你下午有空吗，我们科里有个工程现场需要去看看，有时间的话就带你一起参加，接触一下，没空的话也没事。”吴科长快速说道，应该是在还在牌桌上。。 因为吴科长还在电话等着自己的回话，金霖爀只用考虑两秒钟，就决定继续参加外勤工作。 “下午没事，我参加。我们在哪里汇合。”金霖爀自然不错过这个机会，迅速回复。 “你在人才公寓吗，我等下来公寓门口接你，大约下午四点吧。”吴科长应该还没下桌。 “好的，我四点在公寓门口等你。”金霖爀答应道，就挂了电话。 而金霖爀刚挂电话，下一分钟就又接到快递电话，询问是否送到家，同意后，快递员送来一个盒子，金霖爀打开一看，是包装安全的一台手机。 金霖爀想着早点换上新手机，一会儿去外勤好拍照片，立即拆封了，换上手机卡激活手机，充电和更新系统、下载软件、转移数据，花个半个小时，就已经熟练的用上了。 把苹果手机放着充电，旧手机的数据都转移完了，只是浏览器那几百g的数据不能保留了，把旧手机丢在书桌抽屉里吃灰，就美滋滋的翻看着随包装赠送的快充充电器，充电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就快充满了，时间也临近4点了，金霖爀带上新手机爱不释手，去公寓门口等着了。 第10章 价值数百万的新闻稿 离下午四点还差几分钟，金霖爀看到科长吴科长开着崭新的银灰色凯美瑞来了，幸好自己提前一会下来，不然让科长等待自己多少有些失礼，上车后，两人寒暄了下，主要是吴科长在询问金霖爀周末没出去玩，建议有空可以在附近或者去市区转转。 金霖爀陪着简单聊了几句，好奇的看着今天要去哪儿，车子走了几分钟，到了附近的一处城中村内停下了，临街有家公司是两间门面打通的很是宽敞，门口停着一辆擦拭的锃亮的杜卡迪机车，吴科长在门口直接停车下去，而金霖爀也是扫了几眼那辆引人注目的机车后跟着进了这家开在城中村的公司，门口挂的公司名字是喜马工程有限公司，穿过大厅后，吴科长熟练的走进去旁边的茶室里。 只见在里面早就有三人在了，分别是谢工和杨工两人，以及之前就来送过卡的熊总，承包了委里的维修安装工作，一年几百万的工程款。三人都站起来迎接吴科长，也给金霖爀互相打招呼了，熊总连忙起身，又让了座位排座，给大家在茶台上泡茶，不管抽不抽的都给大家散了根。 金霖爀并没有理会。 熊总把自己的媳妇，老板娘也叫了出来，给几位领导打了招呼，同时让她洗了一些水果端出来，端了两大盘草莓、龙眼、车厘子等等，一旁的吴科长和熊总一人点了支烟，聊着近期的区里几个正处副处级的领导人事变动，看来熊总在区里有后台，至少也是正处级的背景了。 一旁的谢工杨工都没关注聊天，都在刷着手机短视频打发时间，喝了两杯茶的金霖爀闲来无聊，起身走了出去准备在门口观察下那辆应该是熊总的杜卡迪摩托。 杜卡迪摩托车是一款源自意大利的高性能摩托车品牌，以其卓越的操控性能、强大的加速能力和出色的外观设计而备受摩托车爱好者的喜爱。作为高档次摩托车品牌，杜卡迪摩托车的性能和品质都非常出色，但价格也相对较高。 金霖爀打开杜卡迪的官网，查到了这辆车的型号，是杜卡迪的monster 821车型。这些车型在保持杜卡迪高性能的同时，价格也相对较为亲民，当然，这个亲民是相对来说都。monster 821这款车型采用了杜卡迪经典的l型双缸发动机，最大功率为110马力，最大扭矩为86牛·米，加上轻量化的车身设计，让它在加速和操控方面表现出色。在外观上，杜卡迪的monster 821同样出色。它采用了裸露的发动机设计，将机械美感展现得淋漓尽致。车身线条流畅，结合独特的led大灯和宽大的轮胎，使得monster 821在道路上极具辨识度。此外，杜卡迪的车型通常都采用高质量的涂漆和细节处理，使得整车的外观质感非常出色。此外，monster 821还配备了先进的电子控制系统，包括牵引力控制、骑行模式选择等，让驾驶更加安全、舒适。在设计方面，monster 821延续了杜卡迪的经典风格，同时加入了更多现代元素。独特的led大灯、裸露的发动机和简洁的车身线条，让它在众多摩托车中脱颖而出。 虽然金霖爀查到了它的参数，但没有钥匙，也不会开摩托，无法轰击一下它的油门感受风驰电掣的速度在皮肤上的冲击力。金霖爀研究完了这款车型，想起来自己之前跟甜欲的深田老师聊天说想过买小电动车骑去上班，那玩意儿再快也没有摩托还是杜卡迪的快，顿时对买雅迪的冲动没有了，它跟杜卡迪一比简直是弟中弟。 杜卡迪摩托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26年，当时创始人antonio cavalieri ducati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亚成立了一家机械工作坊，开始生产摩托车零部件。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卡迪逐渐发展成为一家独立的摩托车制造商，并在赛车界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杜卡迪的车型多次在世界摩托车锦标赛中获奖，这也进一步提升了品牌的知名度和声誉。 金霖爀又想起刚刚他们聊天透露，一年的工程款就超过300万，其中利润超过一半，扣去必要的打点和税，这个照明工程的落到熊总手里的纯利润至少有100万了。这还只有拿下的一个工程而已，看来这个看着憨厚老实的熊总也是有点家财。 蹲在外间的金霖爀，看到还有一个仓库，里面放着很多灯具、机械，看来这个门面是做账、放货的一个公司办公点，熊总家应该另有其地。 对这个公司有些大致了解后，金霖爀回茶室吃了些水果，时间刚过五点，熊总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过去吗。” 吴科长点头同意，两人就起身带头，开车带上几人去了下一个地方。开出城中村，转过两条马路在一家很大的本地菜门口停下，熊总夫妇、市政科四人都进去了，上了二楼一家豪华包间，门虚掩着，里面依稀看到了有人在。 进去后，是两个高大的黑壮中年男子，先是拉开凳子迎接吴科长四人，又给熊总熟络的回话，说都安排好了，应该是熊总工程公司手下的员工。两方都是四个人，谦让一番后，几人都入座，那俩男子招呼服务员上菜，同时也把白酒开了，还有饮料。 只不过，谢工推脱说身体酒精过敏、杨工则是假装回去带娃，都没有喝酒，金霖爀则是看了看吴科长，既然在这个行业了，不能曲高和寡，让他倒了酒，反正自己不是主角，自己不会真的喝就是了。 这次开的两瓶20年白云边，20年份的53度白云边白酒，有明显的浓头酱尾风格，口感非常舒适，酱香浓郁，陈香、粮曲香舒适，入口醇和，甜中略带一丝焦苦，前段香味饱满，中后段弱化，尾段收口干净。整体风味主要突出在前中段，相比15年更细腻一些，相比18年更浓郁一些，也更复杂一些。 满满一桌子菜，众人没有客气的吃了起来，无论是喝酒还是喝饮料，都端杯子轮流敬酒聊天加深认识，熊总一方的四人，对吴科长其他三人都是熟悉了，只有金霖爀新来的还没有什么接触机会，许是吴科长提前透露了，作为委里为数不多的公务员新职工，未来肯定有发展潜力，有必要打好关系，而吴科长也乐的见到自己一方有个喝酒的战斗力，不然又是自己一个老朽在应对对方几个喝酒高手。 吃到6点多，后面又开了两瓶白酒，平均每个人两杯的样子，熊总招呼人去叫主食上来，几人都是吃了点，结束了这顿饭。走到楼下，熊总开的一个车，两个壮男子开的一辆面包车，吴科长一个车，在酒店门口停车场侧面。这时熊总手下人从面包车里拎下来四个盒子。 吴科长问道：什么东西？” 眼尖的杨工回答道：“好像是带瓶子的。” 心里有数后，几人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先到的熊总和两个黑壮工人已经在指挥吊车、平板车、工人在对高空设施进行拆除和更换，几人汇合后，先是在地面的这个施工现场听了熊总的汇报，这次施工项目总投资预算100w，包括城区几个重要路段，虽然零零散散，但加起来耗时、也费钱。 地面上这个路口是进城的重要通道，设施多，是施工的一个重要场地，另一个则是另一个小组在商场楼顶施工，以蜘蛛人吊下去施工。 吴科长带着大家走进施工范围检查，对安全施工做重点强调，看到人数不少，也有施工人员和机械，金霖爀想到了什么，拿出新的苹果手机，递给一旁的黑壮男子，让他用自己的手机拍工作照片，但金霖爀不放心拍出的效果，找好角度和取景，让那人简单的操作，等自己和大家打好招呼拍照后，管好动作与表情等待入镜。 那个拍照的工人拍好了递给金霖爀，确定可以用以后，就继续看施工现场了，看完第一个路口施工，第二站众人去了商场楼顶的蜘蛛人施工现场，这里对安全施工和相关资质要求更高，检查的更加细致，金霖爀依葫芦画瓢，又拍了几张工作照片，同时找到一个对施工情况比较熟悉的工人打听，问清楚这次施工的安排、施工点位和人员、器械安排，又要了几张之前景观照明灯光的效果图，有航拍的效果。 金霖爀满意的结束了自己的目的，有了这些照片，回去写一篇工作新闻稿，投给办公室管辖的下属宣传科去发表出去。 而吴科长看到金霖爀积极的采集工作信息，也知道他的打算，感慨终于有个懂事的了，因为谢工和杨工没有做过这种事，导致科里的工作都是闷在手里，没有什么亮眼和展现的机会，委领导的关注不够多。 没有多说话，两个现场看完了，吴科长就准备散了，一番道别后，吴科长开着凯美瑞把金霖爀三人依次送回小区。 目前市场上比较红火的天子五粮液20年，它融合了五粮液的多种粮食香气，包括麦香、稻香、玉米香等，整体香气浓郁且持久。入口柔和，酒体丰满，口感层次丰富，既有五粮液的浓郁风格，又不失细腻和柔和。 金霖爀把手里东西放在餐桌上面的柜子里，目前还没找到适合用的地方，这个价格的酒可以用来招待重要的局或者当做等价物送出去。而一提酸奶，里面有一排的和单罐的奶，需要保鲜冷藏，数量着实很多，金霖爀担心自己能否在保质期结束前喝完，没办法，拿都拿了，就放进冰箱了。 又去厨房烧水喝，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金霖爀琢磨着写出新闻稿来了该怎么发挥作用，干脆先写出来再说。 打定主意后，金霖爀打开了电脑，建立新文档，由于没有开通宽带，所以还是临时用手机热点联网，才传输了照片，花了一个小时把今天外勤检查施工安全情况的工作新闻稿写了出来，用了四张图片，一张是航拍的灯光夜景图，一张是抓拍的游客观赏夜景图，另外两张则是在路口和楼顶检查施工的工作图。排版好以后，在署名上留下了吴科长、金霖爀的名字。再传到自己的微信文件里，明天去办公室打印出来给领导看看。 初入职场，在工作上的成就比财货更吸引男人的追求，把投入了100w的工程情况化作一篇工作新闻稿，几十个工作人员和几十万的货品，最后可能就是这篇稿子能够作为工作成果展现在各级领导面前，那这个稿子的价值岂不是超过了100w。 再者，自己在领导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第一步就是通过亮眼工作的稿件，这是个很好的机遇，这个时代，能干的比不过能写的，能写的比不过能喝的。 金霖爀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带着疲惫和几分酒意去洗漱睡了，期待明天周一工作的到来。 第11章 省级新闻的轰动 周一早上起来，金霖爀期待的工作日来了，洗漱后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新衣服，秋衣、衬衫、一件休闲棒球外套，一件灰色的工裤，还有nb的休闲鞋，今天是新衣服，不过偏向休闲，那些行政夹克还准备穿，先穿这套过度一下。 步行去了单位，一身新衣服让金霖爀有些动力十足，跟门卫熊师傅打个招呼后，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又跟熟悉的科室同事打招呼后，又回到办公室，把昨晚写的新闻稿传到电脑中，保存在文件夹公文草稿里，命名为2月25日施工安全检查新闻稿，直接用彩色打印出来，等吴科长来了以后给他看。 这件事做完后，金霖爀继续去给办公室打水、给吴科长办公室打水和简单打理卫生，虽然有些觉得折辱自己一个大学生公务员，不过没事，当做自己目前需要的人设行为吧，这几天吴科长带着自己拿了不少好处，自己放低点格局是当前所需的。 到了八点半，吴科长来到办公室，今天金霖爀看到他桌子上带了新茶叶罐，所以没给他泡茶，等他自己选择想喝的茶叶自己泡。 金霖爀记得今天还要过问那两个街道整改任务的紧张，便去找到文姐，此时她还在吃东西，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从食堂带了几样吃的来办公室吃，看着她浅浅涂着口红的嘴唇在咀嚼，脸上画着淡妆，周一的妆容应该是最好的，金霖爀没有多说什么怕打扰她吃早饭，就提了一句等会儿过问一下两个街道的整改情况。 虽然昨天工作情况有很大的突破前兆，但自己依旧是个22岁刚毕业的小年轻，在这个科室和单位里没有资历和靠山，所以即便是对待临时工文姐，依旧是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过了十分钟，文姐跟金霖爀回道：“霖爀，我问过了，都还没整改，问原因的时候也都是在含含糊糊，这最后一周了，拖不得了啊。” 掌握情况后的金霖爀，立即说道：“好，我明白了，麻烦你把两个街道的整改问题都打印出来，我也去跟吴科长说一下。” 金霖爀敲了吴文良科长的办公室门，进去后看到吴科长也在电脑上看着新闻，就汇报道：“吴科长，有两个事，一个是上周五跟您汇报过得，两个街道的整改还没有完成，刚刚过问了一遍，目前还没有整改，现在是考核周期的最后一周，不能再拖了，我建议派人去现场指导督查一下。第二个事是昨晚的安全检查，之前也看办公室的宣传科一直到收集各科室的工作新闻稿可以发出去做宣传，所以我也整理了一个草稿，请你审核一下。” 说完之后，金霖爀把新闻稿递给吴科长审阅。而吴科长一遍翻看着新闻稿，一边回答道：“我记得这事，你看需要谁去，我支持你。至于这个新闻稿，你把里面的工作人员名字全部删掉，一般我们不泄露名字，有具体工作部门就可以，其他的可以，你修改一下报给宣传科吧。” “好的，我马上修改。至于去现场指导的话，我跟文姐两个办事员去肯定不会重视，我们科室的话，要么请您去，或者安主任一起去。然后管理大队作为主管的二级单位，应该也需要他们去一个副科长或者副大队长，他们来个人也显得重视吧。”金霖爀思考了一下就说道。 “行，你去找大队的萧副大队长，我们四个人去。”吴科长迅速回复。 “好，那我去办了，争取上午去办完这事。”金霖爀说完退出去了，先是在自己的电脑上修改了新闻稿，然后打印出来了，给了一份吴科长审核无误后，就带着稿子去东侧楼办公室下属的宣传科找张科长，一番自我介绍后，对方也表示可以接收电子版，他会安排对接的媒体发布，至于能发到什么级别的媒体，要看他们对这个新闻的看中程度。 金霖爀百般道谢，又聊了几句后加深印象，又去了另一栋大队楼找到副大队长办公室，敲门后看到一个寸头中年男子穿着蓝色制服在办公桌前，金霖爀敲门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进去，自我介绍道：“萧队您好，我是新分配到设施科工作的金霖爀小金，我们吴科长安排我过来向您汇报个事。” 金霖爀先开口，等着对方回话，萧队长打量了这个说着普通话的年轻人几眼，回道：“你也好，欢迎你加入我们队伍。是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现在是市局考核我们区的最后一周了，但是还有两个街道没有完成整改问题，有考核扣分的隐患，我们吴科长想去街道现场指导督办一下整改工作，想看看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参加，毕竟街道和队伍是您主管的。”金霖爀言辞清晰、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个可以啊，考核是我们委头一等的大事，准备什么时候去？”萧队果断同意。 “随时可以，我们吴科长准备好了。” “好，那我们一起下去。”副大队长像军人作风般起身提着公文包一起下楼了。 金霖爀则是先一步回到吴科长办公室，告诉他萧伟副大队长已经下来了，随时可以一起出发，吴科长点点头，也起身出端着茶杯出门。金霖爀跟在后面，又去叫上文姐一起跟上。 几分钟后，两位正科级干部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看来以往工作来往和交情还是有一点的，吴科长主动开的自己的私车凯美瑞，四个人坐上车，萧副大队长因为和吴科长想聊个天，所以先一个坐到副驾驶，而金霖爀不想坐在右后座太失礼了，便让女同志文姐坐了，自己坐左后座，两个年轻人坐后面了。 路上花了半个小时，到了第一个地方是北蔡街道，路上萧副大队长提前给街道队长打过招呼了，虽然两人都是正科级，但是政治地位和工作权限上，正科级的副大队长还是能压中队长一头，下一步的发展势头，要么是委机关里面的更重要的正科级职位，如果要更进一级，则是高配副处级的大队长和委领导党组成员或副局长了。 中队长很给面子，立即带着队员，一行开着三辆车，一共十个人都提前到了整改点位等候。两方人碰头后，吴科长先是寒暄一阵后，吴科长便直入主题，强调了整改工作涉及全区考核成绩的重要性，但也能理解整改工作的难度，如果业主不配合的话，可以采取手段进行强制执行阶段，到时候以现场下达文书，也可以作为整改回复的材料。 吴科长说完后，一旁的萧副大队长也开始了敲边鼓，说道自己代表大队，支持这次的强制工作，对违法违规行为要坚定立场，而中队长也是连连应是，随后当着几人的面，叫来了两个正式编制队员，让他们按照条款走流程，同时安排临时工做好当事人的应急准备，避免有些过激人员采取不当措施，然后又把负责回复整改材料的队员加来，让两人和领导见见面，介绍了吴科长，还有打过多次交道的文姐，以及新到的公务员金霖爀，因为队员大部分是事业身份，所以对金霖爀自带行政编有些艳羡，话语态度上也是极尽恭维。 随后吴科长开着车四人一起去中队办公室坐会儿，中队长也留下两辆车上的队员现场下达处罚单，随着众人回办公室了。在中队小会议室里，姓丁的队长给每人发了楼子，几人都客气的接纳，接着吴科长和萧副大队长与丁队长在闲聊，过了一会儿留下的几名队员回来了，把凭据带着作为整改回复材料提交到系统，看到系统上销案后，吴科长也是准备起身离开了。 在丁队长的送别下，几人又去了下一个街道，还是看了现场，提出执法工作要求后，几人等到回复销案后，也是急着打道回府，这位中队长没有留下他们吃饭，依旧往每人手里塞了楼，送走了各位。 把事情办完以后，四人感觉轻松了许多，坐在后排的文姐和金霖爀也参与几句聊天，赶回单位时还没到11点。金霖爀这次下乡，虽然早就存了各个中队长的电话，但这次混了个脸熟，加上了微信，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考核扣分的问题彻底解决后，压在文姐和金霖爀头上的 一座大山也没了，还有另一项区级的考核工作，就是对15个街道进行考核打分排名，每个科室的分数汇总，形成街道总分和总排名。这个事情目前文姐也在做，从其他几人那里收集了两大块的成绩，考核的主要是上报的材料和问题的整改，科手里的打分权也不小，占分数的比重算是中等，每次下去考核打分，各街道表面都热情接待。 因为金霖爀目前只参加整改工作，考核则是还涉及到保障，这个吴科长还没正式开口说让自己全面参与，所以没有多问，自己就先跟文姐做好业务的考核就行了。 离下班还半个小时，在研究考核打分游戏规则的金霖爀，收到宣传科张科长的消息，是三条链接，但是标题很熟悉，是“设施安全检查”的标题新闻，分别在区融媒体中心运营的区政府官方账号发布的新闻、在市委宣传部下属的报业集团的一个商业晚报电子版发布的新闻、在一个全国性网上新闻平台的省级分平台发布的新闻，没想到这个新闻在省、市、区三级平台都有发布，这还只是第一轮发布，后面还有很多其他媒体的转载发布。 金霖爀发了一句“非常感谢张科长支持”，就把这三条重要媒体发布的新闻链接转发到市政科的工作小群，来到吴科长的办公室，提醒他新闻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在省市区三级媒体都发了，吴科长打开手机看到以后，果然非常高兴，上面的图片效果很好，工作照也有自己的英姿，便又让金霖爀把新闻链接转发到全委领导的工作群，里面有正处和副处级的委领导、正科、副科级的各个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还有各街道，是个近百人的大群。 金霖爀按照吩咐，把三个新闻转发以后，开始还没人回应，让他有些尴尬，过了几分钟后，委分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发言了，“点赞，安全工作和氛围营造见成效！” 随后吴科长，其他科室负责人、中队长也跟上队形，发了点赞的表情或文字，当然，所有的发言都@了金霖爀，同时通过金霖爀的群聊备注名认识了他“金霖爀134xxxxxxxx”。 最后迎来更重量级的领导评价，委一把手巫主任也发言点赞，说“为继续建设美丽青坪贡献力量”，这个高度以下就起来了，而后其他几位委领导，包括副主任、委党组成员、调研员都跟上了，确保政治正确。 金霖爀不断接收到手机振动，这个感觉比朋友圈收到消息还激动，没想到自己灵光一闪想到写的新闻稿，能在领导层里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和关注。同时也反应过来，在自己也选择了省级平台发布的新闻链接共享到朋友圈，只有一个链接没有任何文案。有了工作群的反应体验后，对朋友圈的期待值没那么高，金霖爀也没有一直守着看微信了。 直到下班吃午饭，金霖爀走路都仿佛一步深一步浅，在食堂坐下后，先是人事科负责人段科长笑吟吟的说金霖爀新闻写的不错，金霖爀客气了几句表示还要继续学习，又瞄了几眼少妇段科长今天展露腰身曲线的穿搭，开始吃饭，但远没有结束。 上午一起下乡的萧副大队长也来了，说小家伙写的新闻好啊，一下子冲到省里平台去，要继续为我们委做工作和打响名气。金霖爀继续谦逊客气，说以后还要继续跟着萧伟队长去下乡学习。 后面是办公室主任也来了，坐在金霖爀隔壁的一张桌子，像是自己得奖了一样，说金霖爀能写能做，就是要坚持这种把实际工作行成材料，进行汇报和宣传，这对单位和个人都是有巨大好处的事。 中午没看到宋总吃饭，不然他应该也会鼓励几句，但对金霖爀来说已经够出风头了，自己一个新人，惹眼的够多了，就会过犹不及。 吃完饭金霖爀回到科室里，把上午收到到楼子丢到抽屉里。 中午回去休息，走回人才公寓的金霖爀，把自己写的署名新闻发到了家人的四人小群，告诉家人们自己写的文章发新闻了，领导们都看到了还点赞了，让家人知道自己工作的小小进步。而朋友圈此时也收到点赞和评论数超过一百，同事、老师、老乡、家人，几个圈子此时知道了金霖爀的正式工作单位、工作进展和风头了，不论内心是什么观感，都点赞评论。 除了朋友圈评价，还收到不少人的私聊，打听金霖爀的工作单位，更过分的还有打听工资待遇的，金霖爀没有细说，因为自己确实还没收到第一个月的工资。 定好下午两点起来的脑子，金霖爀换下衣服躺在被窝午睡了。 第12章 点名参加全区培训班，夺得第一初扬名 周一下午两点，被闹钟叫醒的金霖爀走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开电脑，就收到宋总工的电话，让他上去一趟去他办公室。 金霖爀不知道啥事，有些好奇的敲门进去，看到宋总工和办公室主任王主任都在，看来是个工作上的事了。 办公室主任王主任先开口道：“霖爀啊，我面试的时候就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上班做事也很靠谱啊，刚刚宋总工一直表扬你的。” 金霖爀连忙谦虚客气，表示自己会继续踏踏实实学习和工作，不辜负领导培养。 两人客气后，办公室主任王云龙又道：“这次请你来一下，是有个事跟你说，区委宣传部下文件了，要求全区所有的负责宣传工作的工作人员去参加年度培训，原本我们都是派宣传科的张主任一个人去，但这次宋总工有意培养你，决定安排你也参加，要知道这个培训班基本都是派宣传科负责人去，绝大部分都是正科级的，少数是副科，像科员，尤其还是试用期科员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老神在在的宋总工也接下话茬说：“小金，看了你写的新闻稿，还上了省市区各级媒体，我们委里上这么高平台的媒体的新闻特别少，这是好事，我决定推荐你参加这次的全区培训，锻炼一下你的写作能力，以后有写新闻稿的机会可以更好发挥能力。怎么样，敢参加吗？” 金霖爀这才知道，原来写新闻稿还能带来这样的培训机，接受的话也是没有风险吧，顶多混迹在一众副科、正科大佬里，给自己混混资历，但是培训班说不好有什么作业任务、发言任务，万一轮到自己头上，自己露馅、出丑了咋办，这还是有些潜在风险的。 看着金霖爀在思考，宋总工和王主任知道他刚参加工作，不知道这个事情的机遇就算有风险，也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判断出这个培训班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其实金霖爀内心也想要参加，虽然自己只是试用期一级科员，但有参与到正科副科级领导培训班的机会长长见识，确实能够吸引到逐渐有些官迷的自己。 没等几秒钟，金霖爀就向宋总工回答道：“宋主任，王主任，感谢领导给我这个宝贵的学习机会，我一定把握这次培训，提高充实自己，更好的参与到委里的工作中。” 听到此话，宋总工满意的笑了笑，没有多言，而办公室王主任接下了话，“好，金霖爀，那你去联系宣传科张主任，到时候跟他一起去参加培训，希望你有所收获、有所表现啊。哈哈。” 一位副处级实职、一位一级主任科员都对金霖爀这充满灵动和感情的新闻写作充满兴趣，这不是他们被体制内公文写作磨灭了才情的样子，拿不出手，发出去读者和网民们也不买账。现在区委宣传部对区直单位都有新闻宣传的考核，而管委会作为区直部门，好几年都没有完成任务，一个是宣传报道的数量不够，尽管上报了很多稿件给区委宣传部和各个媒体，但因为写作风格和质量不高，刊发的数量也不多，事倍功半；另一个则是人才不足，曾经能说会写的年轻人都慢慢变成老油条了，事都不积极干，就更没有写出优秀新闻稿的人了。 现如今，金霖爀能写，也做得了事，两者结合起来，这不正是完成区委宣传部宣传任务的破局之法么，现在是两位领导布局的第一步，让金霖爀去培训，掌握好基本的知识和技能，后面再慢慢培养和布置任务，今年势必要在宣传工作上有所突破。 宣传科是办公室一并挂牌管理的内设科室，而办公室是属于委领导、总工程师分管的，所以二人张罗和上心这个事，也是应有之意。 金霖爀接受了任务后，就下去回到自己办公室，并没有冲动的直接去找宣传科张科长，而是先按规矩，跟科长吴报备此事。敲门进去后，金霖爀直接开口道：“吴科长，刚刚宋总工和办公室王主任把我叫过去安排了一个任务，我认为需要跟您汇报并征求你的同意，他们说，区里有个宣传工作培训班，想安排我和宣传科的张主任参加，你看我该怎么回复呢？” 金霖爀并没有直接说自己刚刚在楼上已经答应了去参加培训，而是撒了一个小谎，不然自己越过科长擅自安排，可能会引起吴科长的心里不满，这个试用期科员没把他这个正牌科长放在心上。撒这个谎，也是有把握吴科长百分百会同意，因为这也是科分管领导的安排，吴科长不会不同意。所以下来跟吴科长汇报，也就是走个形式，表现得自己尊重他，先征求他的同意，再考虑是否参加培训班。 果然，听到这是宋总工和王主任的意思，吴科长也是没有二话，就说：“这个培训学习是好事，你看昨天我们工作新闻一发，很多领导和中队都看到了，知道了我们的工作成果，对大家都有好处。我同意你参加。知道时间吗？” 金霖爀顺着话答道：“应该是明天一天，上午和下午。” “那不算久，不会耽误科室的工作。那你去吧，有什么走不开的工作先让小文给你兜着。去吧。” “好，那我去回个话。”金霖爀转身离开，想到自己手上并没有事情需要别人接手的，就直接去了东楼的宣传科，再次见到张科长，对他上报新闻的支持表示感谢，然后转达了宋总工的意思，自己会和他一起去参加宣传工作培训，而张科长也是早知道此事，办公室主任作为他的上级，肯定跟他通过气，所以见怪不怪，两人约好了明天8点半，一起在培训班地点区委党校汇合。 商定之后，金霖爀回到科里继续坐班。这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周了，刚刚过完元宵节的首个工作日，金霖爀奇怪怎么只有熊总一家到访，其他还有好多公司，一点动静都没有。 经过这几天的工作，金霖爀已经摸到了两者之间的一些特殊规则，尽管这不太适合放在台面上，但这个现状如此，随波逐流最大的特征。 可能金霖爀想的事情被几个公司老板感应到了，从上午10点左右开始，科办公室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好几个提着公文包的商务人士，穿着要么是大牌，要么是穿金戴银贵气逼人。 无一例外都是先进了吴科长的办公室，一番畅聊之后，听到吴科长的客气声音，那人也转到科其他几个办公室，规规矩矩的递交了自己的资料。 听到谢工和杨工介绍，今天上午基本来齐了，有负责经济开发区工程的叶总、负责管道工程的曹总、负责城区工程的老曹总，这是两兄弟，人多的金霖爀都数不过来、记不住了。 短短一个小时，把各路牛鬼蛇神都见识了个遍，带来的资料目前还不方便查看。此外，还有一些工程投资金额比较大的老板，说是带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因为不好拿进来，所以暂时存放在了外面。 门口这家小卖部平时做了很多职工的生意，比如饮料、烟和火机等，和不少委里的人混了个脸熟。 考虑到小卖部里的便利，不少人在店里预定了等待特定的人来提取。 如果取货人愿意把东西取走，那就算出货了，如果取货人不想要，选择直接在店里处理，左右它是不会亏本。 今天大有收获的科室众人，上午都没怎么说话，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这下金霖爀觉得这几个能挤进科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人，身后应该都有强势的后台，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惹人眼红和抢夺是很正常的。 不停喝茶的金霖爀终于有了上厕所的感觉，极为自然的走进厕所隔间。 统计至少有肆个多，金霖爀压了半天的嘴角，才恢复平淡的走出去。只不过才坐下，就收到电话，是综合指挥中心的电话，是一个负责信息技术和设备的工作人员通知，每个工作人员都可以配发一台工作手机和工作电话卡，请金霖爀现在带着身份证去三楼中心办公室办理领取。 听到这消息，金霖爀开心的飞奔过去，一个矮个子工作人员接待了他，按照全委的统一采购，发了一台华为荣耀手机，签字领了手机，复印了身份证，办了一身新电话卡，委里每个月会公费支付200元的话费套餐，需要自己带着身份证去营业厅激活就可以使用。 回到办公室的金霖爀迫不及待的拆封了新手机，虽然价格不贵，但这是公家免费发的，真是香。 看着离中午下班还一个小时，金霖爀在手机上查了最近的联通营业厅就两百米，就直接没打招呼，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实际上直接出门去营业厅了。带着新手机和身份证走到营业厅，找到一个年轻的柜台业务员，跟业务员说激活卡和套餐，把身份证给对方刷了一下，查到单位确实预存了套餐费用，就成功办理了一张新电话卡，而且每个月200元的公款话费套餐，无限流量，几千分钟通话时长，统统用不完，在金霖爀想离开的时候，那位业务员叫住他。 年纪不大的女业务说道：“你的这个套餐里面，还有附赠的广播电视节目和千兆宽带网络，需要一起开通安装吗？” 听到她提醒，金霖爀也想起来自己家公寓还没通网、也没有电视节目，当即同意，只不过需要再补交设备费，比如电视盒子和光猫的钱，也就一百多，又把剩下的现金都用了买了个路由器，金霖爀直接把之前剩的现金交了，约定好了时间中午1点来安装。 金霖爀没有把工作号的卡装在工作手机荣耀上，而是一起安装在了苹果上，一机双卡。工作手机便宜性能一般，发到手的时候玩了几分钟，就丢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了，当做备用机，等放假回家，直接带回老家给父母用。 当金霖爀把主号设置为工作号码后，在群里给同事们发了一下，让大家惠存，也给家人发了一下，有时候自己可能忘了切换，用工作号给自家打电话，那干脆让家人也存着这个号码。 看着还半个小时下班，金霖爀在手机上开着流量上网，体验下无限流量的速度。 转眼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金霖爀随着大流，进食堂吃午饭。 因为中午要安装宽带，所以金霖爀吃过饭就早早的回到公寓，等候着工作人员上门安装。 临走前，按照那些乙方的话，在门口小卖部报了名字和部门，老板也对上了号。 金霖爀草草的看了一下，都是店里的常规产品，就直接在店里按照处理，这样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悄无声息的安全稳妥的带走这几千。 下午1点，安装人员准时来公寓，先是看了下公寓房间里的网络线缆预埋盒，都是齐全和正常的，便直接接通，摆好了光猫和路由器，智能电视正常播放几百个电视频道，自带的软件也可以流畅使用，手机连上无线网络后，在后台设置了管理密码和登录密码，一切就大功告成，安装师傅功成身退后，金霖爀美滋滋的三线操作，打开电视播放着新闻频道，手机则是在下载几款大内存游戏，同时打开了外星人台式电脑，连接上无线网络，更新系统和下载软件同时进行，因为是千兆网络，下载速度基本上都是一百兆每秒。 等电脑下载完，时间还不到两点，金霖爀又继续下载lol和steam，下载了几个大型游戏，不一定玩，但要下载着。 把安装时候留下的垃圾清理掉，又拖地了一下，金霖爀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并没有睡，准备等待到下午2点直接出发去上班。 下午到了科办公室后，金霖爀还是跟文姐、谢工杨工都说了自己明天去参加一天培训的事，虽然目前手里没事需要他们接手，但打个招呼万一有事也顺理成章的麻烦他们。 而周一委里一般会固定开一个会，名字叫委务会暨委党组（扩大）会，商量整个委里的大事，商议和决定委里的三重一大事务，同时还会邀请区纪委监委派出第六纪检组列席参加。 党组会“三重一大”制度是指党组在决策重大事项、重要干部任免、重大项目安排和大额度资金使用等方面，必须按照规定的程序和权限进行集体讨论和决策的制度。这一制度是为了贯彻落实中央关于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推动党组依法科学民主决策，规范党组权力运行，防止个人或少数人专断。 “三重一大”制度的具体内容包括：1.重大事项决策：涉及党组工作全局、关系党员群众切身利益的重大问题，如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和落实，机关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廉政建设等。2.重要干部任免：党组对所属单位或部门领导干部的选拔、任免、调动、奖惩等事项进行决策。3.重大项目安排：涉及党组重大项目的规划、实施、调整等事项，如重大科研项目、基础设施建设等。4.大额度资金使用：涉及党组大额资金的预算、分配、使用等事项，如重大经费支出、对外投资等。 关于对三重一大制度的评价方面，党组会“三重一大”制度在推动党组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规范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首先，这一制度明确了党组的决策权限和程序，有效防止了个人或少数人专断和滥用权力的现象。其次，通过集体讨论和决策，可以集思广益，提高决策的科学性和准确性。最后，这一制度还有利于加强党内监督，防止权力滥用和腐败现象的发生。然而，党组会“三重一大”制度在实施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决策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言堂”现象，即个别领导意见左右决策结果。其次，由于决策事项涉及面广、专业性强，部分党组成员可能缺乏相关专业知识，导致决策质量不高。此外，决策执行过程中可能存在监督不到位、责任不明确等问题。 在整个委里，有资格参加委务会的，是所有委领导、委班子成员，7人，他们是可以发言、投票、决策的，都是副处级和正处级领导，最低都是四级调研员；而各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则是汇报具体事项和草拟的决定，供各位委领导决策，而这些基本上是副科级领导，最低是四级主任科员。 有资格参加委党组会的，是委班子成员，包括委党组书记、委党组副书记、委党组成员，人数只有4人。但因为加了扩大两字，而扩大会的人数，则是可以不受限制的调整，视会议内容要求来定。 所以，这个三合一的会议，是管委会最高层次的会议，也是主宰这个单位权力的最有权势之地。 现如今，金霖爀还是试用期，才刚接手几样工作，连旁听和汇报某项具体工作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参会、列席的领导，只有办公室负责作会议记录和保障会务的两个普通工作人员有幸能够在首排后面的墙角占一个位子工作。 而此时，委务会和委党组会还没正式召开，人没到齐，先到达的宋总工和一把手党组书记、主任巫主任闲聊，就聊到了最近设施科冒出来的这篇省级媒体刊发的新闻，让人重新看到了设施科的工作成绩和宣传能力，也对金霖爀这个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的名字有了几分印象。 随着吴科长离开去参加会议，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开始重操划水大业。 金霖爀还没有放下新人的包袱，也没找到适合自己摸鱼的渠道，还在看着各街道中队的考核情况，现在是月底最后一周，考核打分是本周的重点工作。明天就要去培训了，金霖爀准备细看一下考核的工作安排。 各街道上报材料、办理案件等数据的得分都已经统计出来了，这一部分是死分数，系统上记录了多少，就得多少分，不可能人为作假，而另一部分分数，则是现场暗访检查打分，虽然比重不高，但这才是考核规则的精髓，用最少的分数来宏观调节排名。 这周需要安排2组人，每组去7个街道暗访打分，其中有一个街道是景区，所以不打分取平均分，分下来正好每组7个，花一天时间能够跑完。金霖爀明天培训，后天可以去现场打分，大后天是本月最后一天，用来汇总和核查分数。想好之后，把这个安排跟文姐说了，到时候要安排好公车和人员时间。 金霖爀又在电脑上找到全区的行政区划地图，按照南北两部分进行分组轮流考核，提前看了一下这次要去的街道位置和路线，心里有个大致的时间安排。 到了下班的时间，金霖爀作为新晋单身汉，雷打不动的跟着几个脸熟的同事在食堂吃饭，但没有机会深聊什么。 这晚回到公寓，金霖爀洗了几样水果、泡了茶，打开高性能外星人电脑，一遍用浏览器看非常好看的番茄小说，一遍挂着米娜的动感光波直播，同时还开着安卓模拟器在电脑玩手游，后台还挂着抖音，时不时轮换着玩，一点都不带卡的，看来网速和电脑硬件非常抗打。 有些网瘾的玩到了凌晨1点，金霖爀才想起来明天要去党校参加培训，连忙关电脑去洗澡上床睡觉，睡前查了一下党校的位置，竟然在城东南角，快要出了城的地方，看来得骑车去了。定了一个7点的闹钟，金霖爀沉沉的睡去。 次日周二的7点，金霖爀准时起来，急匆匆的洗漱，今天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立领外套，里面穿着衬衫，配的休闲西裤和板鞋，骑车去了单位，在食堂吃了一顿炒饭，然后背着那个蔻驰公文通勤包，里面装着自己从办公室拿的笔记本和笔，骑车直奔党校去了。 十几分钟后，在党校外面的公交站停了车，金霖爀步行走到党校大门口，此时电动闸门都开了，因为不时地有人开车进入，而金霖爀作为少数步行来的人，让门卫大爷注意了几眼，但看到金霖爀局里局气的穿搭，就没有拦住问话。 金霖爀先来到主教学楼，建筑像个带有古希腊风格立柱的神殿，从正门进去，一个数百平方的大礼堂映入眼帘，门外面有工作人员接待，问了金霖爀的单位和姓名后，给他在门口的引导图上指明了，他的座位在左半区的中间靠走道处，和宣传科的张主任一起做。 金霖爀先进去了，找到了自己的名牌，用赭红色的纸和楷体字印刷，这样上去名字显得古朴大气，金霖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仿佛有了权力感，如果是摆在上面主席台就更有了。没有多想，放下包以后，金霖爀看到桌面放着一杯水，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以及一本教材和手册，看着这是这次培训的用具了。 看到人越来越多，金霖爀时不时转头看着后门，终于看到张主任进来了，连忙站起身来招手，告诉他座位在这，两人打过招呼后立即坐下来，因为人都基本到齐，授课老师和领导都在主席台就坐。 随着时间到了，门都关闭，话筒开启音响，几十平米的大投影幕显示了深红色的背景和党徽，所有学员不管是正科还是试用期，都正襟危坐，毫不做声，在那几十秒的时间里，上百人的大礼堂，竟然只有麦克风传来的丝丝电流声。 背景上写着“2024年度青坪区思想宣传工作培训班”，主办单位：区委宣传部、区委组织部，承办单位：区委党校（行政学院），这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位时常在区级电视台看到的新闻主角，也都正式亮相。 坐在最边上的主持人，副处级的区委党校副校长开始主持发言：“根据区委安排，为学习贯彻近期关于全国思想宣传工作会议精神，我区迅速安排召开这次培训，目的是给今年思想宣传工作，开好头，掌好舵，这次培训，有区委宣传部的领导，也有985高校的知名学者，也有获得全国先进工作者荣誉的同志，这次培训必将为青坪区建设作出突出贡献。参加今天开班仪式的有：区委常委、宣传部长何常委，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张部长、区委办副主任陈主任，区委党校副书记、常务副校长钱书记，区委督查室副主任李主任。大家热烈欢迎。” 看着台上的副局级、正处级、副处级领导云淡风轻的扫视着下面的一百多人，此刻培训班的氛围格外浓厚而热烈，也许这个开班仪式上众多重量级领导的出场，才是培训班的精华所在。 各个区直单位、街道、国有企业平台的宣传工作负责人都像初入学堂的小学生在发自内心的鼓掌，持续了近一分钟。 主持人才继续下一项议程，分别请组织部、宣传部的大佬领导作讲话，最后，在官位最大的区委常委、宣传部长何常委宣布正式开班的声音中，众人再次鼓掌，而结束仪式的领导们都退场，去往了下一个工作场景。 留下来的学员们，则是在区委宣传部、组织部、党校的组织下，开始了听课，当然还有区委督查室工作人员的纪律监督，不能出现早退、代课、违反课堂纪律等行为。 上午的几堂课听完后，金霖爀不停地在记笔记，一上午笔就没有停下来过。中午在食堂吃了党校丰盛的饭菜，还有水果和酸奶供应，这是委食堂所没有的。金霖爀原本以为这次轻松谐趣的培训里能认识一些其他单位的同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谁知道课程安排的极为紧凑，中午吃饭后，只在大礼堂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又开始上课。 上到下午4点，工作人员公布了结业考核的题目，就是写一篇五百字以内的处置机关单位舆论的策论文，要求是结合今天培训所学和实际工作。要求半个小时内提交，批改半小时后按照分数高低，评选出排名前十的人为今年培训班的十佳优秀学员。 金霖爀翻了翻自己记下的笔记，里面有不少老师重点提到过的案例、理论和经验，这些案例和词汇都比较高大上，具有学术气息，金霖爀把管委会的也一些业务和社会问题结合起来，列举分析之后，引用今天所讲的理论和案例对比，提出了未来要在工作方式、舆论控制引导上的新思路和举措，写到480字左右，就停笔等着大家一起交卷。 随着评分的结束，仍然在现场主持结业、宣布成绩的领导是官位第二的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张部长，一番套话后，开始宣布成绩，“我宣布，2024年度青坪区思想宣传工作培训班经过结业测试，十佳优秀学员，第一位是——管委会一级科员 金霖爀同志……”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一个响起后，金霖爀耳朵里再没听进去后面的话，直到旁边的宣传科张主任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听到张主任说了句，真不错啊金霖爀，代表我们委长脸了，恭喜你，快上去领奖吧。 恢复理智的金霖爀看到获奖的十人都在台集合，安排名次排列上台，连忙走到最前面去，报出自己第一名金霖爀的大名后，站在了第一个，等司仪们准备好以后，金霖爀按照指引，第一个走上去，随后在正中间停下，由正处级的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张部长在主席台正中间给他颁奖、同时握手，期间好奇问了金霖爀，得知是这几天刚入职的新公务员后，虽然有些奇怪，但仍旧鼓励了他好好干。等十人颁奖完，金霖爀站在正中间合影留念，同时应该也上了区电视台的新闻吧。 除了金霖爀得到的奖杯、证书，还有一个大水果篮，让十位优秀带回去，金霖爀看着几十斤的果然有些无奈，自己又没车带回去，幸好一旁的张主任把金霖爀捎带回去了。 金霖爀艰难的提着果篮，跟张主任把果篮提到三楼，敲响了一把手委党组书记、主任巫主任的办公室门，进去后这个大果篮也吓到了巫书记，得知是新公务员金霖爀在全培训里得第一名拿到的，也是高兴了一阵，伸手取了几个水果吃，又让把水果分给几个在家的委领导，以及楼下的几个活跃的女同志，再多的就让金霖爀带回科室分了吃。 金霖爀着重给宋总工、办公室主任王主任、人事科负责人少妇段科长这几人单独送了，然后回到设施科给大家均分了水果，把奖杯和证书好好放在办公桌抽屉里，才彻底结束了今天的培训。正科级的任务，果然费时费力，体验感也是十分强，至少亲眼见到了副局级领导。 在食堂吃过晚饭，金霖爀直接一路小跑回到公寓，人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经过今天一天的学习和高层领导的气势刺激之下，精神一直紧绷，现在才放松下来，深度进入睡眠之中，直到两个小时后才醒来洗漱，回到卧室休息。 第13章 考核游戏 二月份的倒数第二个工作日，金霖爀早早到了单位，吃过早饭后去科办公室里，给自己的办公室和吴科长的办公室做了简单的清洁。也许自己再做一段时间的清洁，就可以减少频率，一周做个两次，办公室又不是生产车间，并不会有那么多卫生问题，这样也可以减少自己在同事面前的负面印象。 而且现在也不用刻意表现是自己做的清洁，默默做了也无妨，现阶段也只有他会做，这个事情已经在吴科长脑海里留下了印象。 今天的工作任务是下乡考核，分成两组，同时进行试，所以金霖爀与文姐两人一人参加一组，而小罗姐、圆圆姐和金霖爀一组，文姐那组则是艾主任和杨工一起，每组正好3人，有男有女。 每个组要去考核7个街道，上午下午不停歇，时间很急，所以两个考核组一到八点半，就上了公车，外观上印刻着公务用车、监督电话xxx，还自带一个司机。金霖爀自觉的坐到副驾驶，两个女生，或者说一个中年少妇和年轻少女坐在后座一起聊着八卦和新闻，金霖爀没有参与女生话题，而是和司机聊了起来，毕竟今天要和他待上一天，熟络一下确保工作配合。 按照路线规划，第一站是城区的街道，任务繁重，考核成绩不太理想，典型的工作量做了很多却没有在成绩上有什么亮眼。到了街道中队后，中队长热情接待了三人，在会议室里，早就收到考核通知的中队内勤，把几个装满了资料的盒子抱出来，倒了茶水，金霖爀随着众人一样都接了过来。 所以金霖爀也是跟着一起看业务方面的资料。按照考核规则，从几个指标来检查打分，复核违法整改情况、随机抽选重点路段现场检查、检查台账资料与办案率、审核加分申请。金霖爀前期看文件的时候，已经吃透了考核的打分规则，哪些可以据实打分，哪些可以人为主观打分，存在操作空间。 看到今天的中队长没有额外的表示，金霖爀也是公事公办，对整改超期、投诉通报等情况都如实的扣分，记录下来后，也算是完成了一半考核，剩下一半，几人选择了街道的一条考核库里的路段，三人下车步行了几百米，分别记录发现的问题，当做扣分的抓手，这才算全部结束了街道的月考核。 沿着这个模式，其他六个街道都是这样操作，只不过，在初步打分取得第一第二领先优势的街道，还额外准备一些土特产，而排在倒数第一的街道也一样。 拖着满满一后备箱，金霖爀也完成了对七个街道的考核工作，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卡点回到了办公室，几人把自己的那份存放在了圆圆姐的q5l车里，等下班的时候再领回去。因为一路的奔波劳累，几人后面几个小时都没闲心聊天了，都希望车开快些，考核早点结束好回去休息，每个月的考核都是有些折磨。 因为圆圆姐不在食堂吃饭要回家，所以金霖爀回办公室放了东西以后，没能去食堂吃饭，而是去停车场跟着她把车开出去在一条马路上，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她提出说要送两人回家，那样方便带东西，免得一路提回去，金霖爀则是客气的拒绝了，自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去，不想欠下她的人情，目前还不太清楚她的背景和来路，对待她的态度还是敬而远之。 把东西带回人才公寓的家里金霖爀把水果的放冰箱冷藏，蜂蜜也是拆出来冷藏，洗了一些水果，又烧水泡了一杯蜂蜜水，美滋滋的享受起来自基层农村的馈赠。 只不过分量挺多的，担心在自己的吃完之前就会坏了，金霖爀又有些想起那个老乡，长得像深田老师的甜欲女孩儿，经过几次见面，发现她经常穿的衣服也是比较个性，要么是jk具有少女风，要么是外套里面套包臀裙凸显身材，每一次的穿搭都能撩拨到男人的内心欲望，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仅仅是自己的穿衣风格。如果能再碰到她，倒是可以分一些水果、蜂蜜给她，自己只是怕浪费而已。 由于没在食堂吃饭，所以金霖爀今天在家里煮了一些虾皇饺子蘸酱油醋吃，感觉有些单调了，又去外面买了一个锅盔，简简单单打发了自己的晚饭。 今天也不去打球，白天坐车奔波消耗了太大的精神，金霖爀懒散的坐在电脑桌前，看着游戏直播消遣，白天见了七个中队长，还有两三个对接的考核信息员，加了三十多个人的微信、电话，名字都记不清了，自己三人有的是行政编，有的是事业部，有的还是临时工，一个有职务职级的都没有，面对正科级的中队长，真的有很大的压力，对方稍微有些不理解、不满意的扣分，自己还得耐心的动嘴皮子打掩护，虽然对方来见自己是尊重，但话语间并没有给自己一个科员多少面子。 金霖爀按捺了很多次心中对这些事业编正科级中队长的不屑，表面上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完成了考核，心里想着非得把这几个内心毫无尊重的中队分数狠狠压下去。 金霖爀在电脑上直接用向日葵远程操控办公电脑，打开了考核评分表，把基础分、规定分打完，剩下的就是自己人为主观打分的部分了，金霖爀先是按照真实情况进行打分，然后按照印象，把送了礼物的前两名和倒数第一名的分数拉高了一些，拉开与二三名的差距，逼近与倒数第二名的分差，这样也算对的起几人的诚意了。 周四一早，今天金霖爀在办公室更简单的做了清洁，准备逐渐弱化自己新人的形象了，慢慢树立自己熟悉业务，是一名工作骨干的形象。 八点半刚过，文姐就把两个考核组的打分汇总到一张表，打印出来给金霖爀、艾主任看了一遍，金霖爀是作为整改业务工作考核的代表，安主任是作为维护管理工作考核的代表，两人审核无误后，再呈报给吴科长。 值得一提的是，以前审核的刘姐，副科级干部，安主任也是正科级待遇，两人都有官职来插手考核的事，现如今，刘姐退休后，顶上来的是科员金霖爀，虽然年轻资历浅，但胜在他是唯一的年轻公务员，未来前途和政治地位高于其他几人，所以文姐没多思考就选择给他审核了，其他人见了，因为整改业务不是自己的工作范围，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在心里想着，这下金霖爀一步步接受了刘姐在工作上的待遇，这可是副科级享受到的政治和福利待遇，心中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恶意期待金霖爀全盘接手的日子晚点到来，但实际上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不移他们几个临时工或事业编人员的意志为转移。 金霖爀与安主任把考核成绩初审后，并不需要签字，只是口头同意，因为两人都不是科室负责人，不配签这个字，说的直白一些。 文姐去给科长签字的时候，小声的单独汇报了下，由于这个月刘姐退休，原本由刘姐审核的考核，现在给金霖爀审核了，这么做还是要吴科长发话同意。 吴科长坐着想了想，没过两分钟，对文姐说道：“小文啊，虽然金霖爀是刚入职不长时间，但各项工作都已经熟练了，做的也初步见到了成绩，一方面你要协助好他，把以往的工作经验利用好做好配合，另一方面，你也是委里的老同志，有些事顺其自然，我呢也都看在眼里，一切以工作为主。” 吴科长的话里透露出的敲打自己意思，还有隐隐对金霖爀的看中和极大的支持，察觉到临时工和行政编巨大差距的文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拿着吴科长签字同意的成绩上报给了委办汇总，但也没有保持太久的介意，毕竟她来的主要目的是混工资和拿好处，并不是和在编人员争面子，所以依旧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珍藏的一些文件、材料、经验慢慢报给金霖爀。 因为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除了代表委里考核下属的街道，还有承担对上的考核，市局还有对青坪区管委会的考核，这个考核区领导、委领导都十分重视，所以吴科长把负责两项考核的金霖爀、安主任叫来，让两人汇报一下2月份市里考核的大概分数排名。 其实市局也是这样一套游戏规则，除了一部分死分数，还有一些分数是人为主观打分，这样可以拿捏名次，利用名次进而控制各个区为他们服务、上供。 金霖爀前期已经听了文姐的汇报，她说问题比较多，基础分扣了不少，但整改分都拿到了，另外资料分都是满分，总体来说是中上游，自己能够争取的分数都拿到了。唯一的变数就是，现场暗访检查的分，如果市里来暗访的人多拍了几个问题，那分数就低，如果能让他们少拍问题那排名就好。 金霖爀把情况详细汇报了，也说了自己作为工作人员，和市里的几个四级、三级副主任科员普通工作人员对接了，但没什么用，因为打分的最终权力肯定在领导手中，比如对接副处长还有四级调研员，按照职位对等的交往规则，最次也要正科级的科长吴去找他们汇报和说情送礼，才能保住较好的一个排名。 而吴科长不太乐意去拍市里的马屁，直接回道：“只要你把责任内的工作做完了，该拿能拿的分数得到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不用管，至少这次不管，瞧把这伙人给惯得。” 一旁的安主任见了，也是大致不差的情况，汇报了以后，这个月考核青坪区大概是中下，只要不是倒数第一就可以了，那样区领导、委领导不会被通报甚至约谈。 等艾主任走了后，金霖爀则是考虑了一下，对吴科长问道：“吴科长，我有个想法，想请您参谋一下。” “哦？是什么，你先说说。” “我也没想捧着市里的人，就是因为我新来的，想跟市里多打打交道，混熟一些，即使不办什么事，找他们打听个消息方便些也好，出于这个目的，我想街市局的两个年轻同志来我们区转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看看我们的工作成果。你看呢？”金霖爀试探的说道。 “这个，如果目的如此简单的话，倒是可以让你去锻炼一下，你确定你可以操办好？”吴科长听明白后，有些担忧。 “我打听过，她们也是年轻女孩儿，比我早上班一两年而已，也不是什么领导，我带文姐、小罗姐一起，有女生给她们作伴，关系也好缓和，无非就是去景区逛逛吃吃而已，记一下我们的情。” “行，那你去跟她俩商量好，我支持。另外，车子、景区、吃饭、特产，你会安排么？”吴科长提示了一番。 “这次接待的是业务口的，目前我们项目里，有整治拆除项目、升级改造项目、规划编制项目、巡查项目，前两个投资金额大，都是几百万的，让他们轮流安排，这次就让白云的陈总安排。预算也就万把块。”金霖爀短短时间内计算出来成本。 “行，到时候月底验收签证的时候，你留意下，把这些经费数额对的看，安全做进去。”吴科长暗示道，虽然工程老板会同意出钱办这些事，但肯定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会把钱算到项目开支上，所以要确保验收签证单上规范合格。 “我明白，那我这就去联系了，今天是月底最后一天，我下午跟陈总安排好，明天把市里的接过来，那样的话，明天我可能要请假了。”金霖爀规划了大概的时间。 “没问题，你去办吧。我这也给陈总打个电话让他配合。”吴科长当即给白云陈总打电话安排妥当。 金霖爀也是回到自己办公室，跟其他两个女生商量，知道是带薪旅游后，两女都高兴的同意了，无非就是陪市里的两个年轻女工作人员玩玩聊聊，还能旷工，多舒服。 接着金霖爀给市里两个女同志打电话，先是自报家门，都在微信上加过好友对接了工作，所以直接能对应上门，金霖爀没直接说请二人来玩，而是打着吴科长的名义，邀请市里派她二人来青坪区指导他们的考核工作。 估计她们俩对这种各区接待市里的人去吃喝玩乐不少见，所以听到以后没有多大惊讶，只是回答说要请示处长，晚点回复。 金霖爀说道自己理解，随时等候她们的通知。在等候的时候，金霖爀从文姐那儿拿到了白云陈总的电话，但是还没打，万一事情有变，那就坐蜡了。 直到上午下班了，金霖爀把准备要去的景区介绍看了好几遍，还有里面的娱乐表演项目、吃饭的地方、往返路线都研究了几遍，都没听到手机的来电铃声。 无奈金霖爀只能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公寓午睡了。 下午上班后，正当金霖爀患得患失的时候，终于等到四级主任科员邓清雯的电话，“喂，金科长你好，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以及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刚刚我跟副处长汇报了，他同意我们明天过来。” “收到，非常欢迎你们，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明天八点半，我们准备在你单位门口接你们。”金霖爀立即接到，并作出了初步安排，虽然并没有安排好车和司机，但这不算什么问题。 “那就麻烦金科长啦，明天见。”邓清雯像是个客气礼貌的邻家女孩，知礼节的回复金霖爀。 “你可以叫我小金，或者就叫名字霖爀，以后需向你学习和讨教工作，希望能好好认识一下邓科长。”金霖爀姿态放低了，因为听对方声音不像是得寸进尺的女生。 “嘿嘿，我也不是非要客气不可，怕处长听到了说我和各个区的同志们不礼貌，我们私底下轻松点也无妨，先这样吧金科长。”邓清雯有些低声，但话语明显亲切了许多的回复。 挂了电话后，金霖爀兴奋了几秒，立即给白云公司的陈总电话通知，“喂，陈总你好，我是区管委会的金霖爀。” “金领导你好你好，吴科长都跟我说了事情，我随时等候你的安排，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给我。”陈总嗓音有些文质，听得出来是个儒商形象，在他来送元宵节礼的短暂见过一面。 “那就麻烦你了。是这样安排的，我们要一辆商务车，能至少坐五个人，明天上午八点一定要在市局门口接领导，需要你们安排一个稳重的司机，然后接了人，回到青坪后直接去景区，在附近找个果园摘点水果玩，中午在景区附近农庄里吃个便饭，休息两个小时候，然后下午去景区玩玩项目，晚上回青坪城里，吴科长也参加吃个饭，最后准备点特产，标准普通来，结束后把人送回市里去就可以了。”金霖爀捋了捋时间安排，细致的跟陈总说道。 “完全没问题，金领导你放心，我一定安排最细致的人手，把接待市里领导当做最重要的事来做。”陈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就辛苦了，如果安排好了，就让司机联系我。”金霖爀说道。 挂了电话后，金霖爀擦了擦手，准备好好表现一下，明天给市里的两个女孩子留下个好印象。 在下班前金霖爀收到了司机的电话，对方询问明天哪里碰头，金霖爀回复直接来委里，7点直接在单位大门口接他，金霖爀准备在食堂吃过早饭再出发，从单位去市里，路上还是上班早高峰，留一个小时足够了。 商量好了后，金霖爀才放心下班，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公寓休息了。这一晚依旧没有出去活动，金霖爀在翻找着上次买的新衣服，因为要去景区玩，得搭配一身衣服，才能在两个姐姐心里留下好印象，至于自己这一边的文姐小罗，那是窝边草，还不到吃的时候。 金霖爀站在镜子前，细心地搭配着去景区的服饰。他选择了一件深棕色的皮质夹克，夹克上精致的缝线勾勒出独特的纹理，既展现了粗犷的风情，又不失时尚感。夹克内，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简洁而干净，与夹克的棕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了整体造型的层次感。下半身，他选择了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腿的剪裁宽松，显得舒适而随意。裤子的布料柔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给人一种自然、洒脱的感觉。脚上，他穿了一双棕色的皮靴。 确定好了以后，金霖爀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方便明天穿。接着又把自己的卡西欧手表拿出来，明天戴着，环望了一圈，看到今天中午快递送来的快递，索尼alpha 7r iv相机一台。 虽然金霖爀对单反摄影不是很熟，但如果拿着的话，显得专业有逼格，也更有诚意，于是也把索尼索尼alpha 7r iv相机打包好，准备明天一起背出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金霖爀去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休息，毕竟明天要早起去接人，7点从单位出发的话，自己6点半起来，10分钟洗漱，骑车5分到单位，吃早餐15分钟，刚好半个小时。 第14章 热情接待 三月一日，金霖爀在6点半的闹钟响起之前就醒了，起身看手机时间，才刚刚过6点几分钟，天外已经是蒙蒙亮，今天可能是个阴晴天。 既然醒了，金霖爀直接起来洗漱，换上昨晚搭配好的衣服，戴着卡西欧机械手表。 型号为ce-1234，设计独具匠心，表盘采用经典的圆形设计，直径约为40毫米，适合大多数人的手腕尺寸。表盘颜色为深邃的蓝色，搭配精致的金色指针和数字，呈现出一种高贵而不失低调的风格，表壳采用不锈钢材质，经过精细打磨和抛光，呈现出迷人的光泽。表冠位于表盘右侧，操作起来十分方便，表带则选用优质的皮革材质，手感柔软舒适，且经久耐用，既适合商务场合佩戴，也适合日常佩戴。 又背着一个书包，里面是包装郑重的索尼alpha 7r iv相机，所以配备了一个防水、防烧、防摔的背包，除了单独的相机存放空间，还可以放一些零碎小物件。金霖爀提前在里面放了纸巾、充电器、充电宝、创可贴、晕车贴、驱虫喷雾等小东西，因为都是女生，事多，麻烦，多准备准没错。 按照昨晚计划的时间，金霖爀吃过早饭后，走出单位，看到一辆黑色的大保姆车停在离单位大门口还几十米远的地方。金霖爀走近一看，竟然还是个高档车型，丰田埃尔法。 丰田埃尔法，作为日本丰田汽车旗下的豪华mpv（多用途汽车），一直以来以其出色的品质、舒适的乘坐体验以及独特的设计风格，受到众多消费者的喜爱。作为该系列的旗舰车型，埃尔法不仅代表了丰田汽车的最新技术成果，更展现了品牌对于豪华汽车市场的深度理解和独特见解。 看到金霖爀靠近，司机也下来打招呼，对上号以后，司机表示今天听从金霖爀的安排和命令，会做好接待任务。金霖爀在副驾驶坐上去，经过和司机聊天知道这是埃尔法顶配版，官方指导价格通常在人民币100万元以上，然而在实际市场中，由于其供不应求的状态，价格往往会更高。 在设计上，充分展现了丰田汽车的精湛工艺和独特审美。车身线条流畅而优雅，整体造型大气而不失精致。前脸部分，宽大的镀铬饰条横贯车头，与两侧犀利的大灯相连，营造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车身侧面，采用了独特的悬浮式车顶设计，使得整车看起来更加时尚动感。而在车尾部分，双边共两出的排气布局以及精致的尾灯设计，更是将整车的运动气息推向了高潮。内饰方面，同样展现出了丰田汽车的匠心独运。车厢内部采用了大量高档材质，如真皮座椅、实木饰板以及金属装饰条等，营造出一种豪华而舒适的驾乘环境。座椅方面，采用了独立的航空座椅设计，不仅提供了极佳的支撑性和包裹感，还配备了多项电动调节功能，以满足不同乘客的个性化需求。此外，车内还配备了丰富的科技配置，如大尺寸触控屏幕、智能语音控制系统以及高级音响系统等，为乘客提供了极致的娱乐体验。 在动力方面，埃尔法顶配版搭载了一台3.5l v6自然吸气发动机，最大功率可达296马力，峰值扭矩为360牛·米。与之匹配的是一台8速自动变速箱，换挡平顺且逻辑清晰。此外，还配备了四驱系统，以应对复杂的路况和提供更好的操控性能。作为一款豪华mpv，不仅在价格上展现出了其高贵的身份，更在设计、外观、风格以及动力等方面都展现出了丰田汽车的精湛技艺和深厚底蕴 一点都感受不到颠簸，仿佛是在私人飞机的头等舱里，金霖爀有些震惊陈总的大手笔，同样也感到极为满意。金霖爀指引着司机去文姐罗姐的家里，把两人接上车，也是都被埃尔法的豪华奢侈震到了，好久都没开口聊天，不停地在百度价格和自拍。 一个小时候后，刚过八点，金霖爀让司机在市局门口找了一个临时停车位，安静的等待着时间消耗，直到八点二十五分，金霖爀给市局邓清雯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门口，她们随时可以下来。 邓清雯也表示准备好了，正在下楼。当金霖爀站在路边，看到一个年纪约三十的女人穿着黑色长筒靴、浅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的长腿，上身一件像是皮草的外套，另一个则是稍微矮个子一些，也更年轻，穿着粉色羽绒外套和白色阔腿裤，透过运动鞋能看到还是粉色的可爱图案袜子。 金霖爀知道这是她们俩来了，而且确定年纪小、穿的粉嫩可爱的是三级主任科员、研究生邓清雯，而另一个应该是借调来的事业编少妇王纱。当即迎上去喊道：“邓科长、王科长，终于见到两位年轻漂亮的领导了，我是青坪区的金霖爀，小金，今天很荣幸为两位美女服务。” “金科长太客气，我们先走吧，这个点领导快来上班了，不然一会儿碰到了也麻烦。”邓清雯先开口说道。 “好，跟我来，车停在旁边。”金霖爀带着两女来到埃尔法庞，打开车门送上车坐下，里面的两女也热情的打招呼，因为在金霖爀入职前她们就有过工作接触，所以不算陌生。 看得出来邓清雯和王纱对这个豪车还是有些许吃惊的，第一个感觉到自己不是领导身边的小喽喽，而是作为主角享受这么高档次的服务，对金霖爀和她们的搭讪聊天也显得极为客气和热情了。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五人，不包括司机，到了景区附近，金霖爀看到有一家挂了很大招牌的果园，让埃尔法停下，带着四个女生去摘水果。有草莓、火龙果、蓝莓等不同的水果，在不同的大棚里面，几个女生按照自己的喜好，单独或者组队去采摘 而金霖爀则是确定好今天的主攻对象，邓清雯。她是研究生，行政编，三级主任科员，大副科，在处理负责的业务和话语权也比借调的事业编王纱更大，虽然王纱年纪更大，但年纪不能代表一切。 金霖爀下了车，把背包留在车上，叮嘱司机留意自己的电话，便拿出索尼相机跟着邓清雯去了同一个草莓大棚。 看到邓清雯拎着一个可爱的小篮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田垄之间，低着头寻找成熟了的大草莓，那副认真和好奇的样子着实有些诱人。 金霖爀在远处，打开相机用自动模式，拍了几张邓清雯的背影和侧面，有几张能够原图直出的，幸亏女生都习惯性化了淡妆能够上镜。等到金霖爀逐步走近了，再给邓清雯拍摄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发现了。 “啊，你在拍照，拍什么啊。”邓清雯看到拿着专业相机的金霖爀，第一时间有些吃惊，然后立马用手捂住脸不让拍。 “哈哈，邓科长没事的，我新学了拍照，想着这次出来拍点景物练练手，没有别人了，想你当我的模特。放心，拍的都挺好看的。不信你看看。”金霖爀确定自己把丑照都删了，留的几张都是效果很好的图。 “嗯，还挺好看的嘛。”邓清雯凑到金霖爀身边，踮起脚尖在他手里翻看着，没注意自己的发丝落在了金霖爀手边，好闻的洗发水香味也诱惑着金霖爀。 “那是肯定好看，邓科长年轻，皮肤好，都是随便抓拍的，如果不是你自身颜值高，我这个水平哪能拍到这么好看的女生呀。”金霖爀好话一串串的说出，逗得邓清雯笑了好几次。 “那我就叫你霖爀吧。我比你大四岁，因为我读研，又早上班两年。哎，我都老了，你们都是小年轻。”邓晴雯问清了金霖爀的年纪和情况后，感慨道。 “哪有，晴雯姐，你读过红楼梦吗，我特别喜欢里面的人物，就有晴雯，看到你，我仿佛看到16岁的晴雯姐姐从画里走出来，梦中的仙女也不过如此。”金霖爀看到只有自己两人，更加肉麻的话也说出口了。 “哈哈，霖爀你这个嘴，太能说了，把人哄得团团转。”有没有哄到别人不知道，反正邓清雯这个26岁如少女的女孩儿此刻极为享受这个年下弟弟的话语，真的好像来踏青谈恋爱了。 金霖爀没有回话，而是嘿嘿一笑。 看到邓清雯不抗拒了，还有几分配合的摆姿势拍照，就继续找角度拍，同时及时删除不好看的，绝不留黑点。 采了满满一篮子草莓，邓清雯也累了，两个小时的弯腰采摘，对体力也是极大的消耗。 所以金霖爀也是帮忙提着草莓篮子，还让邓清雯手扶着自己的胳臂，让自己牵着她出去了。在入口处的洗手池内，邓清雯先洗了手，再接过草莓进行清洗，金霖爀也洗了手帮忙清洗。 两人不停的从框子里取草莓，自然而然的手触到了一块，第一次的时候两人都觉得是以外，毕竟都从里面拿，而第二次第三次时，两人感到了默契，手一直放在框子里，因为两只手都拿到了同一个草莓，且没有松手，所以两人的手指都搭在一起了，但这次邓清雯没有松开，也没有动，就保持着两人手指勾连的状态放在里面。 金霖爀也是细细感受这位姐姐的柔荑，过了十几秒钟，金霖爀觉得两人关系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开口打破安静道：“晴雯姐，你的手洗的有点冰凉凉的，剩下的我来洗，你休息下，暖暖手。” 看到如此关心体贴的弟弟，邓清雯笑颜如花的点点头，两人洗完以后，提着草莓在车旁边看着风景，一边吃着草莓。 清雯姐，你看这个，好像是这一篮里最大的，给你吃吧。”金霖爀挑出一个巨大饱满的红色草莓。 邓清雯看了过来，确实很大很吸引人的味蕾，此时她在路旁花坛里摘了一支花，手上依稀有些泥土，便张开嘴，说：“我手上脏，你喂我嘛。” 看着邓清雯素净的瓜子脸，有些撒娇的让自己喂，金霖爀没有抵抗，乖乖递到她嘴边，最后被她的嘴唇挂了一下手指，蹭到了一些口红印，金霖爀掏出纸巾擦了擦，被邓晴雯看到了，还反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 看到邓清雯调戏自己，金霖爀也放大尺度的回应道：“口红印在手上当然嫌弃，在嘴唇上才可以。” 金霖爀意外的还击让邓清雯瞬间羞红了脸，原来她内心也不过是个只敢口嗨的单纯小姑娘，天天被家里催着谈恋爱和相亲，如此直白和暧昧的对话，像是海上波涛重重冲击到了她的心房。 看着没说话坐上车的邓清雯，金霖爀知道自己的话激到她了，但也只是聊天的乐子，不至于影响感情，所以就没有管，看到其他三人还在棚里，又下去给她们拍照，收获了几个姐姐们的点赞。 其中文姐更是对自己心服口服，经过这次的游玩，表示以后工作上肯定唯自己马首是瞻。而另一个女孩儿小罗姐则是也是亲近了许多，作为外地考来的事业编人员，一个人在这里工作，与金霖爀有些相同，两人同病相怜有了不少共同话题，罗也习惯了围着金霖爀不停问来问去，想知道这个与自己相差一岁的弟弟的兴趣爱好。而刚过三十的少妇王纱，甚至大胆的撤下外套，露出自己的香肩来摆拍照片，又揽过金霖爀一起合照，闻着她身上不断飘来的香水味，金霖爀有些迷醉，少妇的大胆和肢体的无意碰撞，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被开发的很有魅力，拍完以后，王纱也是跟金霖爀姐弟相称了起来。 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结束了这个果园采摘，众人都把水果洗干净，带上车去往下一站。而采摘的几百块费用，是由司机支付的，这也让金霖爀记在了心里。 第二站是附近的一个水上农庄，一个高级一些的农家乐，建筑是徽派风格，有鱼塘、花园、走廊亭台、卧室房间和餐厅包厢。金霖爀带着众人下车后，在一个包厢里坐着喝茶、吃水果和聊天，金霖爀则是带着司机去点菜，同时定了三个双人间房间，当做中午午休的地方。 安排好以后，包括司机在内的一共六个人落座，东一句西一句聊了起来，不过有什么争议性的玩笑话题，几位姐姐都喜欢带向金霖爀调笑几句。点的荤素浓淡各类菜都有，不过今天女生居多，所以菜还是有所克制，不像饭局那样生猛不忌。 众人都没有喝酒，简单吃完饭后，都两人一间去午睡了。金霖爀和司机在一间，也是都抓紧时间补觉。 在两点的时候，金霖爀起来了，叫醒了司机，两人提前去外面检查车况，简单做了清洁。又十分钟后，女生们陆续也上车了，人气以后就直接开去了景区。 金霖爀把上次中队送的票拿出来给邓清雯、王纱用，而文姐、罗姐则是可以用本地社保卡刷卡进去，金霖爀要转正办社保才好进去，现在只能用年卡免费进去。 在面积巨大的景区，金霖爀带领着女生玩了很多轻松的项目，比如投喂小动物、坐网红小火车、水上挑战、越野赛车摩托、真人cs、情景剧表演，都是套票可以直接玩，下午玩了3个小时，还有很多项目没玩，就到了要走的时间了。 邓清雯也玩high，当即表示下次还要金霖爀带她来玩剩下没玩的项目。而少妇王纱则是表示一定要带着自己的小孩来玩一趟。 几人出去上车离开，一上车坐下就靠着舒服的座椅睡着了，看来真的玩得很尽兴。 金霖爀提前跟吴科长联系，告知了他已经在会的路上，吴科长也已经在酒店办了一桌，带着其他几个科室成员，等待着。科一群人晚上热情礼貌的陪吃了一顿饭，给了很大的情绪价值，且今晚喝酒并不多，宾主尽欢。 等到告别后，金霖爀坐在车上，把邓清雯和王纱送回去。按照两人给的住址，指引司机安全送达。下车道别之时，邓清雯说有空多在微信上联系，不仅仅是工作，生活、兴趣爱好和玩乐什么的都可以一起交流，两人要做很好的朋友。而少妇王纱则是趁着天黑，拉着金霖爀的手，说是握手道谢，手指头却一个劲的在他手心纠缠打滚，让金霖爀不敢接茬，连忙道别上车离去。 终于结束了这场接待，果然陪女人比陪男的饭局喝酒还累。 司机开着埃尔法把金霖爀送到公寓门口，金霖爀提着自己那份回去了。 回到家后，没有仔细打开看，金霖爀已经累的眼睛快睁不开，艰难的洗漱后直接睡去了。 第15章 如玉高洁 三月第二天，金霖爀放任自己睡到11点，听到楼上传来下厨切菜的咚咚声，知道自己不能睡下去了，金霖爀穿着运动服睡衣，起来洗漱，烧了一壶水喝，感觉肚子挺饿了就去下面条，窝了两个鸡蛋在里面，然后又切了一小块在超市顺手拿的烟熏腊肉在电饭煲蒸着，看到蒸屉里还有空间，又洗了个玉米放进去。 坐在餐桌上风卷残云般吃过午饭，清理厨房卫生后，金霖爀看着阳光照在阳台上，明亮光线把客厅渲染的暖洋洋的，眼下没什么正事，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账户，有几万块了，虽然吃喝都够花了，但其实办不了什么大事，现在下乡、开会、吃饭、接待等用车的需求更多了。自己得考虑买个车，此外自己住了几天公寓，感受到廉租房质量的公寓居住体验不太好，隔音差、户型小、小区环境单调，不是长久居住支出，所以自己得规划好存钱计划，未来买个自己喜欢的房子。 金霖爀打开蔻驰通勤公文包，打开内里夹层拉链里面是许多好似扑克牌的卡，金霖爀考虑着剩下留给自己买菜或者买些日用品就足够了。 此外金霖爀把藏在办公室抽屉里的东西都带回家了，除了留着自用的。 金霖爀用个不透明的小袋子装着东西，背着公文包出去了。走到附近一个装修蛮新的小商店，表面看的挺正常，但是在店内的柜台上有一个精致的广告牌“回收”。金霖爀走进一看，门外、门内都有监控，有些不放心，便掏出早准备的口罩进去，看到提着东西进来的金霖爀，店里坐着玩手机的男店主也是起身接待，没有介绍产品，而是等着金霖爀开口。 金霖爀张望了一圈，问道：“老板你这里怎么回收的？” 看到对方讲着普通话、露出来的额头也是年轻人，男店主有些随意道：“只收有一定价格的物品，普通的几十的可不要。另外要带过检查质量，漏气过期的都不行。价格的话，不同的产品，回收的折扣也不同。看你出什么东西。” 金霖爀听着对方有些随意，但依旧够专业的介绍，问道：“楼，都是新日期没问题。啥价？” “如果没问题的话，一般是85折收，也就是100的市场售价，回收价85。” “如果量大、长期的话，是不是得提一点。”金霖爀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先摸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10以上，86折，30以上87折，50就是88折。” “江商卡是怎么个收法？”金霖爀觉得他说话还算老实，没因为自己是年轻人还是外地人就糊弄，原本计划分散成几家出手，现在则是改变主意看看能否就在这一家全出了，免得到处跑。 “500以下的是9折，一千的是93折，一万的是96折，更大额的话，看具体金额吧。” 金霖爀基本都了解到了行情，跟自己在网上查到的信息大差不差，看这个老板还算实诚，就坦诚道：“四万，你怎么收。” 一听金霖爀道出的这个数字，男店主瞬间直起身子，带着几分重视的看着金霖爀，似乎在惊讶和确定金霖爀有这份实力，连忙客气道：“小帅哥，我可以给到97折。我这报价绝对是这一行的真实低价，我不爱搞那些弯弯绕绕套路别人故意不说真话，反正这个价位你如果费电时间多跑几家就能打听到的，所以我还不如直接一点报价。” “行，按你说的来。还有些楼子，一起算算吧。”金霖爀把袋子放在柜台上，让老板验货。 男店主见了，连忙取出一个小型的精密称重器，能够精确到小数点后五位的克重，用这个称称重了，确定没有造假或者因为受潮而变质造成重量异常。用计算机算道：“四万97折就是三万八千八，楼子算一千多，两样我出个整数吧三万九仟八百五，你看呢？” 金霖爀算了算，市场价肯定低于成本，因为卡本身就有大额充值返现，所以不能百分百等同于卡面值，而楼子也是有批发价的，所以不可能以市场价格出手，而是以略低于批发价成本价的价格收，才让店主有赚头，不然如果比批发价高的话，那我干脆去官方进货。 金霖爀点点头同意了。按照金霖爀的要求，男店主从密码柜里取出几叠红色大钞，在一旁的点钞机上过了三遍，都是三万九仟八百五个，而金霖爀结过以后，也是用点钞机过了一个遍是这个数，同时又站在柜台前，当着男店主的面手数了一遍，一千一千的撂下来，最后也是数的三万九仟八百五，金霖爀这才把四叠红票塞进公文包。 临走前，男店主把名片递给金霖爀，说道：“小帅哥，要是以后还有业务，可以继续照顾我啊，我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坦诚直接，主打一个诚信。对了，如果你不方便出门来店里，也可以通知上门收，或者另外选一个方便的地方。”男店主估计通过金霖爀的公文包猜出了他是公家人的身份，另外又是说普通话的外地人，基本是都是在本地单位工作的，所以给了这些建议，安全、便捷，是店老板服务了这么多客户得出的经验，不然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在竞争中生存下来。 而金霖爀收好名片，存好了电话后，告别了店老板。金霖爀直接分别去了四大行，每个行都有开卡，所以金霖爀把自己剩余的现金都凑进去了，总共四万六千八百五十分四次存进自己的四张银行卡里，最后又通过免费转账，存到自己江城农村商业银行的账户上。 走出银行后，金霖爀看着银行卡存款心里极为舒畅，虽然一个月工资都还没发，但已经实现了脱贫。 金霖爀在走的路上，看到一家立马电动车，有一辆小电动的造型相比于一般的踏板车要大些，显得有几分气势，灯具也设计的硬朗，金霖爀当即决定全款拿下这辆立马两轮小电动，老板开价三千，金霖爀砍了二百，又要求赠送头盔、坐垫、手套、代上牌照，花了两个小时，调试和验收好了小电动车，金霖爀喜滋滋的骑着新电动车飙了起来，在马路上来回跑了两圈，发觉有些冷意，原来是赠送的水货头盔非常薄不挡风，又回到店里用五十拿下了一个款原价八十的豪华头盔。这才骑着车在城里四处转悠。 感受了一下满格电量的立马电动，新车满电的速度能够达到六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这让金霖爀非常满意了。骑到河边大堤上晒了会儿午后的太阳，又骑去篮球场打了会儿球，才骑回公寓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非机动车停车棚停放好。 锁车上楼后，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一个苹果无线耳机的快递，打开试用了一下，金霖爀觉得以后步行去上班或者打球的时候可以听歌，但是自己已经又电动车骑去上班了，戴耳机听歌不安全，有些发愁目前没有使用无线耳机的场景，只有出去游玩坐车的时候才有机会了。 晚上金霖爀不想在家做饭，便准备出去逛逛，找个吃饭的地方，在青坪广场的二楼找到一家烧腊快餐店，花了十几块简单吃了饭就对付了晚饭。 看着周围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嬉闹，金霖爀孤身一人有些寂寞，可惜昨天跟自己才建立起初步关系的邓清雯和王纱都远在市区，离自己几十公里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不方便约出来打发时间，看来得在青坪区里找一些朋友作为自己打发时间的对象。 金霖爀打开了几个社交软件，微博、微信、小红书、抖音等等，打开同城找了不少附近的年轻女子，看到颜值可以和分享生活比较积极的账号简单评论夸赞了两句，没有多说，如果哪个账号主人有意的话自然会回复，自己就等着最主动有缘分的那一个来聊。 网上冲浪了半个小时，满心期待的金霖爀最终一无所获，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最后失落的关上手机，去洗漱以后回到床上，打开王者启动排位，带着一些同学和亲戚一起玩到夜里才睡。 到了第二天周日，金霖爀上午醒了过来，卡在十点多这个不早不午的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索性赖床等着吃午饭的金霖爀打开手机，看到通知上显示好像有人回复了他的微博评论。 打开一看，是一个附近的女孩子回复他的评论。这是一条在附近华谊电影院发的打卡微博，上面分享了影片乘风破浪的观后感和一张影院大门照片，金霖爀则是带着目的性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好看的推荐，此时这位女孩子回复道“听说热浪滚烫不错”。 金霖爀则是继续回复：“走起。” 那个女孩儿应该正在使用微博，收到私信后也立马回复：“现在去看吗？应该还没营业吧。” “可以先定第一场，去吃个饭，再直接去看。”金霖爀趁热打铁，不管对方什么姿色，直接开盲盒，也比在家里无聊要好。 对面的女生没有多客气，对于金霖爀的大方示好照单全收，最后两人交换了姓名，女生自我介绍自己叫彭玉洁，在做微商卖女生首饰化妆品包包之类的，而金霖爀则是隐瞒身份说自己是搞工程的资料员，巧合的是两人都是刚毕业，只不过一个是国家公务员，一个是本地女孩儿无稳定职业。 两人知道了一些对方的基本信息后，大胆的约在了青坪广场里的一家烤肉店吃午饭，然后吃到两点再去看电影，看完以后就再说吧。 金霖爀见到对方上钩了，也是在寂寞心的驱使下，迅速洗漱，穿了一身新的太平鸟休闲装和nb休闲鞋，出门去了约定的烤肉店。 骑着车在广场停下，金霖爀走到烤肉店门口，给那个先到达的女孩儿发了微信消息，按照对方给的座位号寻找。 在靠窗的地方，金霖爀找到了这个名叫彭玉洁的女孩，一眼看去她的气质和举止还带着浓重的学生气，但不是那种幼稚和不沉稳。而是气质上那种难以言表的内在魅力，她坐在那里，仿佛自带一种光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去探寻。 金霖爀整体打量彭玉洁的穿搭，简洁而不失特色，给人一种清新可爱的感觉。她的短发剪得整整齐齐，每一根发丝都显得健康而有光泽，微微翻卷的发梢增添了几分俏皮。她的脸型小巧精致，皮肤白皙细腻，仿佛透着一种天然的嫩滑光泽。她的眼睛是她最引人注目的特征之一，明亮而灵动，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每当她微笑时，眼角的笑意更加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她的鼻子小巧挺拔，嘴唇红润饱满，给人一种甜美可爱的感觉。她的身材苗条匀称，线条流畅。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简单大方，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增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裤腿略显宽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显得既随性又洒脱。整体来看，她的外表给人一种清新可爱、甜美俏皮的感觉，仿佛是一个从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公主，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而彭玉洁也是好奇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生，差一点到一米八的个子，头发清爽干净，带着半黑框眼镜更显得面容文质彬彬，白皙的皮肤，穿着微熟的休闲装，像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男生。 两人都对对方的颜值比较满意，所以一时间都是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聊着路上过来的路线，以及又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加深了解和印象。 金霖爀进一步知道彭玉洁家住在几十年前的老法院职工小区，看来她的长辈里有人曾在法院工作并分到了房子，也不排除是卖出的，但金霖爀极大地把握确定是前者，因为看她的朋友圈经常去外地旅游，这个家底可不是她初出茅庐做微商能够攒下来的。 知道这个家庭背景后，金霖爀又对这个并没有正式编制工作的女生有了几分兴趣，也行进一步接触后，既能收获一个可爱甜美女孩儿陪伴，又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随后的时间里，金霖爀大方的点了不少招牌菜，也贴心的烤着肉并夹给对方，两人聊着学校、娱乐、明星、时尚、旅游等话题，金霖爀归纳得出，这个女孩感兴趣聊的话题都是享受、消费一类，对于任何学识、体制内的事情不甚了解，看来是一个受家庭宠爱的无知少女。 一边吃一边聊，正常的度过了看电影前的时间，到了一点半两人离开，吃了不到两百，体现在金霖爀的账户里都没能影响到小数点波动。 两人又各自点了奶茶，提着一起进电影院了，利用看电影时说话的机会，金霖爀嘴巴凑到彭玉洁的耳朵边，时不时讨论剧情，讨论是假，金霖爀是在试探她对自己的态度和接受程度。结果彭玉洁也不甘示弱，同样扯着金霖爀的袖子，让他微微低下头方便她贴着金霖爀的耳朵说话，听着她说话吹气刺激到自己的耳边神经，金霖爀直接握住了彭玉洁扯着自己袖子的手，假装埋怨到说的他耳朵好样，都看不好电影了。 看到金霖爀自然的搭上了自己的手，彭玉洁心里也是满意的享受对方的温柔，渐渐的半个身子靠在金霖爀的胳膊上，头也歪在金霖爀肩膀上，静静的看着电影。 两人顺利完成牵手看电影的新突破，此刻内心的刺激比电影夺冠的情节还激荡，两人上午还都是陌生的网友，下午就把变成牵手看电影的情侣了。 两人保持着牵手的姿态，没有更过的举动，都知道循序渐进才是酝酿感情体验的道理。 影片结束，两人没有说话，牵着手走到广场外的道路上，金霖爀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出来还开心么？” 彭玉洁也没有腼腆，握着手轻轻摇晃，像是撒娇道：“开心啊，我们一见如故呢。” “啊，我还以为是一见钟情，哎。”金霖爀带着几分玩笑道。 “不会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彭玉洁隐藏着自己的羞涩，强行回话。 “本来我不是这种人，但谁让我觉得你好呢。” 彭玉洁就住在广场斜对面，金霖爀步行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两人松开手道别，相约下次有空再一起玩。 金霖爀也不知道两人处于什么关系，说是情侣，那肯定不对，两人都没有告白，也没有要求对方承认关系，顶多算是一起享受暧昧的寂寞男女。 金霖爀摇摇头，反正这只是自己打发时间的乐子而已，不管后续如何无伤大雅，今天的闲暇时间打发了就好，走回广场骑车回去休息，好好准备明天的工作日。 第16章 有点门道 这周一金霖爀换了一身正式一点的服装，穿的行政夹克和衬衫，然后也是修身西裤和皮鞋，因为可以骑自己的电动车去上班了，穿这身衣服不用去挤公交或者吭哧吭哧的步行了，可以保持体态优雅的去办公室，骑车顺利进了单位大院，金霖爀第一次停车在电瓶车停放充电处，蹭着公家的电给自己的电动车充。 今天金霖爀比平时又早来了十分钟，吃过早饭后，考虑到今天是周一，周末两天办公桌上也有了一些灰尘，金霖爀主动把自己办公室和科长吴办公室的卫生简单清理了，然后坐在自己办公桌上刷本地新闻。 八点半后，已经到了办公室的吴科长把金霖爀叫进去，说道：“金霖爀你来了也有段时间，业务工作你也能够正式上手，目前工作我也看在眼里，里外都安排的不错，不过我们科室没有把把工作划分的那么细，业务虽然是你主抓的，不过你看几个女同志因为个人情况，在工程业务方面都不怎么参与，而安主任年纪不小了，去跑现场对他来说太辛苦了吃不消，所以一直以来是谢工杨工牵头去跑现场和验收，我考虑吧让你也跟着学习一下，从工程项目的前期筹备手续，到施工管理，最后的验收付款，各个环节你都去学一下。” 金霖爀知道工程项目是一项内幕很多、很重要的工作内容，自己要想建立地位、掌控资源，这个工作肯定是避不开的，虽然是新的专业领域，自己可以去学，本来自己也想多掌握点工作技能，那样才好图谋更高的职位。 “吴科长，这个工作安排我愿意接受，感谢您的培养和信任。”金霖爀直接回复道。 “行，等会儿我跟谢工杨工两人说一下，你今天就开始跟着一起去验收，现在应该开始搞上个月二月份的各个工程的阶段性验收了。”吴科长利落的安排道。 半个小时后，三人都准备好了，工程有的是完工后一次性验收，有的是巡查维护类的则是一个月验收一次，目前一共有七个项目需要每月验收，由四家公司在承接项目，所以这次跟着四个公司的老板或者经理，还有一个固定的监理，坐车去验收。 第一站是维护验收，总投资数百万，三人坐在项目经理的越野车上，对照验收签证单的地点、前后对比图片、工程量清单以及价格确认单，核对无误后，才签字通过验收。只不过，有些地方细看的话是有马脚的，比如标的维修面积150平方米，实际上是多少呢，肯定比这个数字要少，主要是看三人用推尺测出来的面积，谢工杨工作为老职工，多推几个平米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一块多出来的造价，应该是用来应付一些公关，也是这个行业规则了。 跟着两人后面慢慢学习，几项工程都有各自的验收标准，金霖爀从他们的对话中记下了行业的技术标准参数和文件，准备回办公室后自己也找出来补补课。 在验收过程中，每次上车后，对应的老板或者项目经理都是第一时间上报情况。 中午在一个老板的安排下，在一家偏商务接待的餐厅包厢里用餐，金霖爀、谢工、杨工三人，以及三个作陪的人没有喝酒，点了一大桌菜美美的吃了一顿。 没休息多久就继续去现场验收了，不然下午会拖到加班。下午五点，验收都结束了，看着监理也带着专业的口吻，删删减减提出了一些增项和减项意见，最后签字才大功告成。 金霖爀回到办公室，腿脚都有些酸软，看着才五点多哦一些，就去了吴科长的办公室汇报今天的经历，告知自己对几类工程项目验收标准的了解以及后期学习打算，还有一些招待也透露了几分，看着吴科长心中有数没有另作安排后也没有多言。 顺利完成今天吴科长安排的工作任务，金霖爀美滋滋的去食堂吃了顿免费的工作餐，提着公文包回公寓了。 晚上金霖爀在家用电脑搜了一些视频，准备看看网上的课程学习如何以专业的眼光参加工程验收，自己不能在验收时当配角，也不能对施工方的所有要求都满足，该砍掉的部分、不合格的部分自己都负责人的指出来，这样既是工作负责，让几个老板知道自己专业性和权威性，更好的驯服他们，同时也是保护自己，如果区里审计局、纪委、财政局组织开展项目审计了，那些马马虎虎办理的项目经不住查，迟早要暴雷，所以几个年轻人干脆辛苦一些，把安全工作做在前面。 网上找到一个点赞数较多的博主，发布了十几期公开课都是针对工程验收的专业知识，甚至连那些黑幕潜规则也说了几期，金霖爀准备花几天时间看完。 今天路上挺累了，所以金霖爀只看了第一期，就结束学习，张弛有度，准备出去活动一会儿。 一到外面看到有的小情侣依偎着，金霖爀就觉得自己差个玩伴，昨天的同龄女孩儿彭玉洁也不知道在干啥，自己也没主动发消息，不然显得自己掉价，得让她主动贴上来，自己才好拿捏。 还有同住在人才公寓的老乡神似深田老师的甜欲女孩也好久没打照面了，金霖爀没有刻意结交，只对这两个颜值算可以的女生留有印象，这跟励志享受人生的金霖爀心中目标远远不及。 路过公寓门口的小运动场，金霖爀看到有个室内的乒乓球室，有两三个人在里面学着打球，正好自己也不想走远了，就在小区里面运动一下也好，金霖爀便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下去看看是谁在打球，准备认识一番。 走近一看，原来是三个女生，其中一个会打，在教另外两个，金霖爀看三人颜值都一般，看来就算去玩的话，也只能凑活了。 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后，金霖爀露出纯真的大学生般笑脸，打招呼道：“你们好，我也是公寓的住户，看到有人打球我也想来看看，打扰你们了。” 三人看着金霖爀，彼此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年轻人，没有那么多拘束感，互相介绍一番后，就开始轮流打球了。 金霖爀记住了三人，一个高个子快有一米七的瓜子脸瘦削女生，名叫谢勤，在区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工作；一个短头发脸上有些微胖的女孩儿，名叫张玉，在一家区里国企上班，跟金霖爀的那个老乡女孩儿还是同一个单位，但并没有细问，因为金霖爀也不知道名字，如何确定身份呢，如果自己先开口了，那主动权也不在自己手里，既然认识了张玉，以后早晚有机会认识到同住这里的同事；最后一个则是年纪比金霖爀大两岁的法学研究生，在法院工作的刘雅楠，个子和张玉差不多，但脸稍微有些丰润，腰腿也是有些肉感，打球时看背影曲线衬托的有些美感。三人中，也就刘法官能够出挑一些，能够让男人有几分冲动的想法。 因为张玉和刘法官不会打球，所以谢勤教张玉，而金霖爀则是教刘雅楠打球，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刘雅楠的手掌以及腰身，作为姐姐的刘雅楠面对弟弟还是挺自然的，没有过分紧张，发现了这些亲密的接触也没有抗拒，反而学习打球的积极性更高了，笑容不断。 最后打累了的谢勤、张玉先回公寓楼上休息了，而刘雅楠则是还陪着金霖爀在打，最后两人也停下来休息，二人坐在球室外的长条凳子上，都坐在中间位置，两人的胳臂和腿都贴在一起坐，看的出这个法官姐姐对这个弟弟很有好感，第一晚认识就丝毫没有抗拒肢体接触。 金霖爀感受到那软腻的肉感在自己皮肤上晃动，觉得这个姐姐如果搂着那也挺舒服，可以考虑把她好好发展一下。两人从打球，聊到了单位工作，互相交换了各自单位的职责、科室和主要领导的情况，然后又说了自己的兴趣爱好，顺着交朋友的方向，一晚上好像就达到了认识几个月的状态。 本来就听说体制内的男女在感情市场上很抢手，尤其是当前这个女多男少的市场环境里，金霖爀还没有等到同事的介绍对象，现在自己已经遇到了示好的女孩子，心里暗自有些高兴，但距离自己想要的样貌还有些差距，不过既然现在是空窗期，那也无所谓了。 两人又对各自工作详细聊了一会儿，带着一些好奇心，又延伸到彼此的家庭、父母和一些传统观念。 初次认识的二人，带着意犹未尽的聊天兴头还是回去休息了，金霖爀想着之前的做微商的彭玉洁家里分的是法院的家属房，搞不好她家领导可能跟刘雅楠有接触，可不能让这两人成为共友，自己还想养养鱼在之间反复横跳呢。 回家冲洗了个澡，看到手机上又收到刘法官的微信，说自己打球减肥，但是怕坚持不住，现在又饿了好难受。看到对方有几分撒娇靠近的意思，而且觉得刘雅楠的丰润身材也不错，所以金霖爀没有顺着减肥的话说，而是怂恿到，饿了就稍微吃一点，明天带她继续打球，加大运动量减下去就没事了。 回复的核心就是出主意可以吃一点，如果对方接收到暗示，应该会顺着说去吃点东西。 果然，下一句刘亚楠就问道：“那我在家煮几个饺子吃，晚饭都没吃，实在扛不住了。” 金霖爀还没回复，又收到一句，“你想吃点不，我煮多了，给你分一点吧。” 感受到对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继续相处，金霖爀也顺势同意了，先把数量问题解决，再解决质量问题。 金霖爀问是在刘雅楠家，还是来自己家。刘雅楠说不想端碗，就邀请金霖爀过来。洗过澡的金霖爀还是穿着休闲衣服，踩着一双拖鞋就过去了，敲门进去后，同样是居家睡衣的刘雅楠开门了，虽然没有化妆，但看得出脸上肌肤的水嫩和露出来的胳臂与小腿上的光滑。 两人都在沙发坐着，各自端着一碗饺子在吃，看着电视节目的同时聊着吃东西的话题。吃完后，金霖爀没有提走的事，而刘雅楠也是想办法找话题，让金霖爀多在自己这儿待一会儿。 两人穿的睡衣，再次挨着一起坐的时候，连带着体温也上升了不少，在喝水吃水果的时候，两人的手也是偶尔覆盖到对方之上，彼此都能够欣赏和接受。 只不过两人都是在机关工作，还做不出第一晚认识就直接进卧室的事情，起码还是要熟络几天，再释放本性。最终金霖爀还是得告别了，再不然撩拨下去可忍不住干出啥来，而刘雅楠则是跟着出门送他坐电梯，两人在楼道电梯口还在继续聊着，电梯上来了两人也没罢休，最后走到消防通道步梯里，看着窗台昏暗一片，两人歇下来没开口了。 金霖爀说道：“进去休息吧，挺晚了。下次再来。” “嗯，那你回去。”刘雅楠有些不情不愿，这个姐姐很愿意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和态度。 见到刘雅楠越来越对自己有感情的样子，金霖爀知道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于是拉着刘雅楠的手指，见对方在黑暗里的脸上有了几分明亮的笑容，就继续把她拉过在自己身前，低头抱住刘雅楠吻住了她的肉乎乎的双唇。 直到几分钟后，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金霖爀起反应了，刘雅楠才羞涩的推开，白了他一眼才回去了。 金霖爀品味着嘴上滋味，期待着下一次的体验也回去休息了。 第17章 初任培训 周二这天是节气“惊蛰”，每天到了办公室会打开热点新闻看几眼的金霖爀，也注意到日历上的节气提示，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在新华字典里翻阅背诵到的二十四节气歌。 惊蛰，是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之一，标志着春季的第三个节气，每年公历3月5日或6日左右，代表着仲春时节的开始。这个节气的名字寓意着冬眠的生物被雷声惊醒，开始活动，万物复苏，春意渐浓。惊蛰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农耕文明时期。古人通过观察天象、气象和物候变化，发现每年到这个时节，天气逐渐回暖，春雷始鸣，昆虫开始活动，植物也开始萌发新芽，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标志着春天的到来。因此，惊蛰成为了指导农耕生产的重要节气之一。各地都有一些特殊的风俗习惯，比如，有些地方会举行“祭白虎”的仪式，寓意着驱逐邪恶，迎接吉祥；有些地方则会“打小人”，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驱赶霉运，祈求一年平安顺利。 幸好金霖爀考的管委会，而不是农业局，不然还需要关注这些与农事相关的时间节点，而且金霖爀没有寄希望于鬼神保佑或者实现目的的信念，相信自我和组织的力量。 金霖爀坐在办公室里，琢磨这目前自己的工作哪里还可以刷点存在感的，一个是工程项目，这是敛财的，二是对下级的考核，这是弄权的，三是应对上级市局的考核，这是任务。目前三者自己都已经成功介入，并且都有话语权了，基本的工作目标已经实现。 但这三大块工作，集中在月初月末就做完了，那月中那么长的时间，有些空洞无聊，还是得想办法找点事做。 金霖爀在苦苦思考着还有哪些方面可以着手，忽然看到区政府的官方账号发布了自己参加宣传工作的新闻，顿时有了灵感，自己可以把目前科室工作的亮点搜罗出来，写一写宣传报道，这样既能扬名，也能发挥自己参加培训的长处。 在金霖爀一筹莫展，自己最近没干什么拿得出手的工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时，金霖爀立即找到已经来上班的文姐，吩咐道：“文姐，这个月如果有街道上报了工作简讯，就把照片给我看看，我看一下能否整理成新闻报道，给我们委宣传一下。” 文姐知道上次金霖爀写的新闻上了省级媒体，各个领导都夸赞，这个事情自己不得不配合，不然要是偷懒的话自己在领导那自己也落不到好。 想到市政管理工作的资料是小罗姐在收集材料，金霖爀觉得自己没插手那么多工作，但依旧是找到她客气的询问方不方便提供，如果有效果比较好的工作，他就来写新闻。 得益于上周金霖爀安排的旅游，让罗得了不少好处，所以这次张口也是极为配合，当即就发了几个大的图片，还说道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可以再一起去工程现场拍摄。 金霖爀看到自己的安排都落实到位了，感慨幸好上次去玩的时候把这两个女生带着了，不然这次麻烦对方增加工作量的任务，还不一定能成。 上午金霖爀就收到了文姐、罗姐发来的几个工作案例，正在谋篇布局，看怎么写成新闻稿，由于新闻比工作汇报更具有阅读体验的要求，所以金霖爀特地搜索了不少市局、其他兄弟区的新闻稿，参考一下前辈们的文笔。 画了一个上午，又写了两篇，一个是安全排查与提档升级工作新闻，另一个则是经济开发区投入专项资金改造安全设施工作新闻，都有不少能够体现工作成效与领导现场检查的图片。 金霖爀把两篇新闻草稿打出来，在上午下班前拿给了科长吴审核，看到金霖爀如此高产，又是在培训之后写的两篇高质量稿件，吴科长也是极为重视，在修改的时候，建议金霖爀找出近一年工作总结，把里面的工作数据摘出来放到新闻里去，那样显得工作成绩更出彩些。 金霖爀从善如流，表示马上修改，定稿以后，又带着稿件去找宣传科科长了，张科长见到培训优秀学员金霖爀，又是打趣了一番，问他今天有什么大作让他拜读。 金霖爀连连赔笑谦虚道，“张科长别笑话我，就是写了两个普通的工作简讯，稍微有些平淡，希望您画龙点睛帮帮忙。” 张科长收下后，表示让他放心，至少是在区一级的媒体发布的。 金霖爀上午搞完两个新闻稿，也是费了不少脑筋，看来自己还需要多看看其他人写的工作新闻，从多角度、多形式来自卖自夸了。 中午吃过饭，金霖爀今天没有回人才公寓家里午休，趁着精神头不错，继续看了昨天的公开课，学习工程的验收技巧，一个中午可以听两节课，到下周就可以听完了。 金霖爀用空白的笔记本写了不少重点知识，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飞快而过，下午一上班，金霖爀就接到办公室王主任的电话，让他去一趟自己办公室。 金霖爀来到三楼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后，看到人事科科长段姐这个丰裕美少妇也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那肥美的臀线压在皮沙发上，被挤出令人侧目的弧度。 “金霖爀，你也入职一段时间了，按照组织部和公务员管理法规规定，你要参加一段时间的初任培训，是组织部和党校统一组织的，时间也定下来了，刚刚段科长收到文件后拿过来看了，现在通知你安排好科室的事，准时去参加。”王主任直入主题的说道。 看到是这个规定动作，金霖爀也没有多言，直接配合的说道自己会按要求参加。 看到他们两人还有其他工作要谈，金霖爀道别后回到自己办公室，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吴科长，也是直接同意了此事。 初任培训时间为两天，从6号到7号,8号则是妇女节，女同志们可以休假一次，看来培训也是特地错开了这个日子。 想到现在快要结束上旬了，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工作，因此金霖爀跟文姐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培训的事，就静静的做着参加的准备。 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金霖爀又接到宣传科科长张科长的电话，“喂，金霖爀，我是张科长，刚刚你的两篇新闻稿都发到区里刊登了，不过我有个相熟的电视台领导，准备安排我们委上一次工作新闻专访，执法类的新闻上过几次了，我看你们科室的工程类的有没有适合上新闻的，你现在核实一下感觉回复我，我好跟电视台回话。” “好的，张科长，我马上核实一下，稍等，我一会儿就跟您回过去。”金霖爀立即挂了电话，找吴科长汇报此事。 看来自己连续两次上报新闻，引起了宣传科科长的注意，要入手挖掘几个新闻了，这是双方互惠互利的好事，没必要抗拒，所以吴科长也是乐于同意，还把谢工杨工叫来，商讨带电视的去哪儿拍摄才比较出彩。 最后四人合计，每个版块的工程都带去拍一段，一碗水端平，金霖爀把这个想法回复给张科长后，对方说可以，但是只能有一个工作人员出镜并汇报几句工作，吴科长拒绝了，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金霖爀。 简单决定后，金霖爀立即回复张科长，对方也马上回复给电视台，最后决定今天下午拍摄。金霖爀借了一套同事的制服穿上了，整齐的做好了出镜准备，同时跟吴科长商量了一下，让某个工程经理带了四条烟，以作接待准备。 金霖爀坐着张主任的车，在一个工程现场与电视台的两人汇合了。 电视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年男摄影，还一个是刚毕业的女记者，名叫黎琪，颜值奇高，一头波浪长发，眉尖愁痣一点，眼带媚意，身材清瘦，即使是淡妆，也秒杀了很多短视频软件上的大网红。 因为在工作，所以都忍住了对黎琪如此高颜值的震惊，转战几个拍摄点位后，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完成拍摄，金霖爀让带路的工程经理找了一个装修不错的饭店吃饭，五个人在包厢里，客气和热情的吃了一顿饭，只有张主任、金霖爀以及电视台的男记者喝了酒。 期间金霖爀带着几分好气，跟同时入职和同为新员工的美女记者黎琪聊了几句，问了对方的学校、年纪，是本地传媒学院的，比自己小几个月，只不过是电视台的事业编，目前也住在了人才公寓，这让金霖爀又有了话题，两人坐在一起聊起了在公寓居住体验和感受，彻底打破了工作的氛围，有点像朋友的相处模式。 而其他几位中年人看到郎才女貌的小年轻，也都打趣道，两人都是刚上班，没有对象，正巧这次认识，男未婚女未嫁，可以考虑考虑对方。 让金霖爀和黎琪琪闹了个大红脸，再不好意思当着众人聊得这么火热了，不过还是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回去再好好深聊。 饭后临走之前，金霖爀给众人都有了安排，顺利结束了这次的饭局和今天的加班。 回到公寓家里后，金霖爀第一时间给吴科长回了个电话，说今天拍摄顺利，等如果上了区电视台，再给领导报喜，现在还没有成事，就先不必声张，至于晚上的饭局接待，也是应该的，得到吴科长的同意和理解，这事就算完成了。 金霖爀再准备起明天开始的两天初任培训的事，首先是衣服，把之前的那套行政夹克、白衬衫找出来，还有西裤，皮鞋擦洗了，准备每天穿这套骑车去党校培训。 一切准备好，金霖爀才去洗漱睡了，睡前简单和美女记者黎琪发了个消息，感谢对方今天的工作支持，以后多多接触，有空了再邀请对方吃饭聊聊。而黎琪也是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帅气男生有些好感，热情的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金霖爀起床去单位食堂吃了个早饭，然后提着公文包和笔记本骑车去了党校，还是上次那个大礼堂作为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在最后的倒数第二排，金霖爀入座后，看着自己的名牌，以及周围其他人的名牌，只有名字没有单位名，有几分好奇自己身边会哪些单位的。 第一天是开班仪式和一些思想理论课，同时也发放了培训班人员名单，按照座位表列出了所有人的姓名，以及附件里还有详细的工作单位和职务职级。 班上还选出了一个班长，是一个街道办的年轻男生，看不出有什么城府，只不过听到有个本地的男生说知道班长的舅舅好像是市委组织部的某个领导，所以在这个区组织部的培训班里，让他当个班长也是微不足道的示好了。 好家伙，这个公务员初任培训班，第一课就给了大家一个生动的教训。 带着对班长的几分好奇与不屑，开始紧张的课程，白天是几位领导和老师的讲课，晚上则是安排观看教育纪录片和写观后感，众人除了课件上厕所的时间，基本上没有自己私底下认识交际的时间。 结束第一天的课程后，众人带着一脑子的知识和疲惫离开党校，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是女生节，金霖爀提前一晚就给认识的几个女生发出邀约，看能捞到哪个晚上出来玩，给希望最大的法院刘雅楠，刚认识的美女记者黎琪，就连远在市区三级主任科员邓清雯都发了问候的祝福，探探对方的口风能否出来一聚。 还没有收到回复的金霖爀，依旧先是参加培训，今天的培训形式活泼了许多，有分组讨论、小组汇报、作业点评等环节，让大家有了喘息，也能在分组交流中认识对方，建立交情。 金霖爀认识了来自五里桥街道的万嘉，个子高挑，很像超模何穗，笑起来有大姐姐的亲切气质，和金霖爀很快熟络起来，其实也就比他大一岁。 区委督查室的陆琬，也是老乡，研究生，副科级，唱歌好听，个子偏较小，嗓音是天然的萌妹子音，听到她说话就有种呵护感。 还有一个是开发区的的彭盈盈，留着公主切，笑容极为甜美，瘦弱的身形，但性格是很开朗，已经可以随意在金霖爀身上动手动脚了，大他两岁的样子。这几个是金霖爀印象比较深的女孩儿，其他还有一些长相普通的女孩，就没有特地交流。 男生也有一些，比如街道的王民，喜欢体育和漫展；考到区行政审批局的凌宜潮，不过现在被借调到区委宣传部网信办了，是个有些虚浮的秃头男；还有一些混了个脸熟的年轻男生，就没有特地接触，反正都有了联系方式，以后工作中有接触了，再慢慢深入交际。 中午的时候，借着吃午饭的机会，这三个女孩，带着都熟悉起来了的金霖爀在食堂上凑了一桌吃饭，几人有的多拿了水果，有的拿了饮料，还有的多打了肉菜，坐下以后按照自己的喜好又互相分了一些，无一例外都把自己不想吃的塞到了金霖爀的餐盘里。 看着她们有的都已经动过筷子吃了的菜也夹到自己碗里，金霖爀有苦难言，被迫吃了可能带有她们口水的菜，偶尔冒出几句吐槽的话，只不过三个女孩人多势众装作没听到，看着金霖爀一个帅气的大男生拿自己没办法，都得意的笑了。 金霖爀中午收到此前自己邀约晚上吃饭的回复，黎琪表示和小姐妹去逛街了，而远在市区的邓清雯，因为自己没车，距离太远，即使同意了也无法尽快见面，所以对方考虑到这点也是没有答应。只有之前有过一吻的法院刘雅楠同意了，回答说等自己下班后，两人去广场汇合。 看到自己只约到了颜值最低的刘雅楠，金霖爀有几分失望，但宁可错杀不可错过，来都来了，总不能说“那我走”。 在初任培训结束后，大家作鸟兽散了，金霖爀与认识过的几位男女同学道别，就直奔广场去了。在门口与刘雅楠汇合，直接牵着她的小手，进电梯去楼上一家烤肉店吃饭，两人点好菜，金霖爀聊着自己参加培训的辛苦与无聊，早上班的刘雅楠已经参加过了，表示深深理解，两人表面上聊得很正常，实际上两人的手已经在桌子底下纠缠起来，如果这儿没人，两人都恨不得扑倒对方，不然怎么会通过手指来感触对方的欲望。 吃过饭，两人在广场上看到今天的摩天轮灯光效果是带着些浪漫，金霖爀便拉着刘雅楠上去了，有些怕高的刘雅楠紧紧抱住金霖爀的手，在他的安抚下才慢慢适应，还能够放松的眺望景色。等到了最高点，金霖爀自然的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对方，不断挑动着彼此滑软的香舌。 下来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坐着电动车回到公寓，金霖爀主动牵着刘雅楠来到自己的公寓里，关上门连灯都没开，直接压倒在沙发上，感触着对方微胖肉感的身子，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抱着停下来。 金霖爀试探问：“进去吧？”意思是要进房间了，到床上去，那就不仅仅是亲亲那么简单，之所以试探，是两人彼此都没开口说要在一起，身份名义没确定，却直接交出清白，刘雅楠是啥想法呢。 金霖爀见身下人没有言语，就拉起她，搂着往卧室挪去，最后在两人的默契中，褪去外衣，合衾入眠，红梅数点，一宿未静。 虽然还有能力再来，考虑到对方初次承欢，金霖爀没有放任，细心照顾着对方休息下了。 第18章 食髓知味 因为周五是妇女节，不堪征伐的刘雅楠在金霖爀家卧室休息，但金霖爀还是要早起去上班，不过出门前金霖爀蒸了小米粥、玉米、鸡蛋、两样糕点在电饭煲里保温，方便等刘雅楠醒了以后可以直接吃。 安排妥当后，金霖爀心中对着这个自己参加工作后拿下的第一位红颜知己温柔的额吻，方才骑车上班去。到了办公室，今天女同志都休假不在工位上，本来就是面临周末假期的周五，连带着今天在岗的男同事们都不思工作，坐着各自玩耍打发时间。 金霖爀见到无事可干，便继续打开工程的公开课，上午听了两节课，才等到中午下班，并没有在食堂吃午饭而是急匆匆的回公寓陪伴刘雅楠。经过昨晚的细细体会，虽然刘比自己还大两岁，但仍旧是洁白玉女，让自己心中更增添了对她的几分喜爱。 到家后，发现早已经起来的刘雅楠吃过自己留下的早饭，此时正在炒菜，正是她提前发了消息给金霖爀才没在食堂吃饭早早回来的。 金霖爀看到刘雅楠宜室宜家的贤惠样子，便过去接手剩下的厨房事情，让她去客厅休息。见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如此体贴，刘雅楠也乖乖等候了。 两人吃过饭后，心里都有对彼此的爱意涌起，苦于初承恩泽，目前还是恢复期，再次拥眠午睡的两人只是静静聊了一会儿，昨天的疲惫还未消去。 午睡后，金霖爀依旧要去单位上班，而刘雅楠也是回去了自己的公寓，目前两人没有什么熟人需要公开关系，但要是被脸熟的邻居见到两人昼夜同居了，那传出的话语也有些惹人嫌，所以刘雅楠觉得以后无论在谁处过夜，最好还是避开众人。 下午金霖爀看到来上班的人更少了，科长吴没来，少妇同事圆圆姐早退，余者要么“xx启动！”，要么串岗聊天。金霖爀则是继续看公开课，原本要在下周看完的课程，在今天下午下班时就已经看完了，系统的掌握了工程验收的基础知识，下次金霖爀再下次出去验收、检查，就有所凭仗可以说几句占理的话显露自己的权威和话语权。 金霖爀在食堂吃过饭，就回家换了身衣服，继续去球场打球，锻炼身体不可一日而废，尤其是现在有了备选的女伴，更好养好身体了。 晚上金霖爀试探性的发消息问候雅楠，身体是否还好，得知无碍，金霖爀又偷偷溜到她的房间里，看到雅楠养了一只柯基宠物狗，逗弄了一会儿，金霖爀把她拉到卧室，两人独处之时，要求对自己过于宠溺爱慕的雅楠满足各种想法，无论是跪坐趴扶，还是阳台窗台，都任凭指挥。 这让金霖爀得意的过了上半场，而身为姐姐的雅楠在后期发力后，金霖爀几次之后竟然也要求饶了，争取中间的喘息时间，才能勉强招架。 只不过冷落了外间的柯基，时不时汪汪呼唤正在悱恻缠绵的主人。 当晚金霖爀在雅楠的房间里过夜休息，两人抱着暖和的彼此，都满足的入眠了。 周六周日雅楠有些任务，因为是研究生毕业，按规定享受了四级主任科员的职级待遇，也因此受到了领导更多的任务安排，周末需要配合参加一些巡回法庭、法律下乡、助企助贫等额外的工作，因此周六上午雅楠就离开家，这次轮到她来安排早饭了，给金霖爀煮了一碗自己包的饺子，放在蒸屉里保温，金霖爀起来满意的吃饱后，也回到自己家休息。 金霖爀觉得这两天的甜蜜经历美则美矣，只不过在颜值、身材和气质上还没有得到满足，充其量只有主动、配合和肉感等几个亮点，远没有达到自己当前对女伴的需求，看来自己还需要继续攻克相熟或接触的潜在目标。 想到这儿，金霖爀给当前接触到最漂亮的同事，美女记者黎琪琪发了消息，询问她周末忙不忙，收到回复得知她在加班，跟着一个主持人去附近的一个考古遗址公园拍新闻了。 金霖爀周末也无趣，就也坐了趟公交，去了那个公园，在车上还查询了一下这个考古公园的信息。 龙城考古公园，占地4.85平方公里，规划建设了遗址核心区本体保护展示、遗址博物馆等相关配套项目，集文物保护展示、科研教育、休闲旅游等功能于一体。 这个公园景区不需要门票，金霖爀下车进入公园后，没有联系黎琪，此时她应该正在工作中，不便打扰。 首先映入金霖爀眼帘的是遗址本体保护展示区，这里保存了大量的商代遗址，虽然简陋，但每一片土地、每一块石头都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可以在这里感受到几千年前的生活气息，聆听远处的车轮滚滚和树上的蝉鸣，仿佛穿越回了那个时代。 金霖爀用苹果手机拍了不少图片和高清视频，准备回去剪辑一下发在朋友圈。走到公园深处还有一座遗址博物馆，这里收藏了大量的文物和考古资料，通过现代化的展示手段，深入地了解历史和文化。博物馆内还有一号展厅，展示了商代文化常识，最后的3d动画片更是将历史完美融合，视觉效果极佳。 游览完后，已经到了中午饭的点，想必黎琪他们电视台的拍摄任务也要结束了，总不能加班饭都不吃了。 金霖爀也收到了黎琪的消息，说自己也下班了，准备回去休息和吃饭。金霖爀立即给她电话，问清楚在哪个地方后，悄悄走到黎琪身边打个招呼，让她十分惊讶，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殊不知金霖爀是图谋她才特地过来的。 “黎记者，既然有缘遇到了，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再感谢你支持我们的宣传工作。”金霖爀准备先用正当的理由接触。 “我可以跟同事一起回去，我们那儿食堂还有开着呢。”黎琪也知道同事们先一步走了，自己一个人去哪儿不是去，此刻也是保持女孩子的矜持。 “我们也一起共事过，跟我这个同事一起吃饭也一样呀。走吧，我我们一起去探店，犒劳一下周末还加班的你。”金霖爀领着笑吟吟跟着的黎琪，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坐在了后座。 “可以，不过今天我请，都周末了，咱们现在是私下朋友，要礼尚往来。”黎琪琪虽然大方的答应一起了，但没有过分依赖男生，表现出自己的独立性。 “哈哈，我这太高兴了，既然我们以朋友相处，这朋友之间的第一次聚餐，就交给我吧，至少让我展示一下绅士风度。”金霖爀找到黎琪话语中的漏洞，抢回了请客权。 这让黎琪心里舒服，也对礼貌的金霖爀印象更好了一些，因为彼此都是知道工作单位，不会担心对方无礼乱来，所以黎琪心里的信任度还是挺高的。 一路上，金霖爀打听了黎琪是本省邻市人，那边口味还是偏辣，所以准备去吃火锅，两人在一个高端的商圈下车，江城天地是大地产商投资开发的高端商圈，所以招商来的店铺均价比较高。 金霖爀特地选择价位、格调更高的江城天地，因为黎琪的颜值、穿着打扮都显露出不菲的消费档次，自己不能弱了自己的声势。 在一家重庆风格的火锅店入座后，金霖爀主动征得黎琪的同意后，两人坐在同一侧，拉近了两人距离，又在吃火锅的过程中细心体贴，像男友一般照顾对方。 金霖爀心里有数，对待如此颜值和家底不菲的女生，要尽心尽力一些，所以没有贸然加深到肢体接触，而是保持了一晚上的礼貌和绅士。两人饭后在商圈里散步，路过一些品牌的甜品店godiva、haagen-dazs，金霖爀也停下来买了两份给两人尝尝。 godiva是源自比利时的巧克力品牌，它的榛子巧克力以其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层次感而着称。每一颗榛子巧克力都如同艺术品般精致，外层是深邃的黑巧克力，光滑而诱人，内含榛子酱心，香浓而醇厚。咬下一口，首先感受到的是外层巧克力的丝滑与浓郁，紧接着是榛子酱心的丰富口感，榛子的坚果香气与巧克力的甜美在口中交织，让人回味无穷。确实是选用上等的可可豆，经过精细的研磨和混合，形成丝滑的巧克力浆。然后，将特制的榛子酱注入巧克力模具中，再在外层覆盖上优质的黑巧克力，才有如此特别的味觉体验。 又在路过的花店买了一小束花，也方便黎琪拿在手上作为装饰。 在一些灯光绚丽、装饰精美的建筑前，黎琪还有兴趣摆了几个可爱的pose让金霖爀给他拍几个照片，有过上次去旅游经历的金霖爀乐于接受，拍了不少可以原图直发的美图，让黎琪断言下次还要去好拍照的地方，前提是金霖爀陪着她一起。 两人走到街尽头，是一个慢音乐风格的酒吧胡桃里，正觉得走累了的两人，在空着不少座位的清吧点了喝的休息。 胡桃里，这家独特的清吧，位于江城的心脏地带，以其别具一格的酒水、精彩绝伦的音乐表演和温馨舒适的氛围，吸引着不少饮食男女。这里的酒水种类繁多，既有经典的鸡尾酒、红酒、啤酒，也有独具特色的自制饮品。每晚都有精彩的音乐演出，音乐风格多样，可以静静地聆听，享受音乐带来的心灵洗涤。整个酒吧装饰风格独特，既有复古的木质家具，又有现代的装饰元素，营造出一种既古典又时尚的氛围。灯光柔和，音乐悠扬，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金霖爀、黎琪两人在柔软宽大的沙发卡座上，各自手捧一杯含着少量酒精的饮品，小口品味，交流分享自己的口感。接着聊起了各自喜好，不过金霖爀不满足这点，又进一步问起了她对什么样类型的男生有好感，却被黎琪琪反问推了回来。 “我有些颜控吧，但是也要性格匹配，玩也好做事也罢，能够互相唱和增益的。”金霖爀带着几分理智的感觉回答了。 “我吧，可能有些慕强，对各方面优秀于我的人感兴趣些，至于更深入发展，还是要接触以来看看。”黎琪有些保守，而且甚至没有多少指向的回道。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金霖爀也有了方向，自己目前刚刚工作，虽然需要时间，但终究有实力强大的一天，届时再摘下黎琪这朵广电之花。 两人没有再试探，而是听着舞台上的音乐，时而贴了一下肩膀随着音乐摇动，时而好奇的拿着星座盘、占卜牌在闲聊，有时候还聊起了体制内的一些潜规则，商谈同为异地工作该如何立足。 直到晚上10点，有些疲惫和酒意上来了，两人起身打车回家，一路上的消费都是金霖爀丝毫不带由于的买单，这个消费底气也让黎琪有些满意，至少这个敢于找自己接触的男孩身家还是有的，却不知道金霖爀父母本是农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得来的。 回到公寓后，两人回到道别，而上楼休息的金霖爀，想到今天没有任何收获，是吃老本的一天，即便消费数额只是零头，但仍旧有了中国人与生俱来的危机感与存钱欲望。 金霖爀洗漱躺下休息后，准备明天利用周末，想办法做点事情，要么谋利益，要么搞交际，争取早日权势在手，畅娱天下。 第19章 分润之机 周日一早，金霖爀收到宣传科张科长发来的消息，是上次区电视台来专访拍摄的新闻已经在昨晚全区新闻联播里播放了，里面是金霖爀代表管委会发言，陈述工作亮点，作表态发言，仅有约半分钟的报道，这一段新闻已经单独起了标题做成了链接。 金霖爀马上把电视台视频、以及新刊登的两篇区级新闻发给了科长吴，让他先过目后，然后在委机关工作群里转发，让正处、副处级的委领导们知晓。 又一次收到委领导和正科级们的排队点赞后，吴科长在家看着电视也心情愉悦多了。在这个吃过午饭的点，正是饱暖思乐子的时候，按照以往的经历，一些工程老板、底下的队长以及相熟悉的副科、正科领导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来，邀请吴参加一些活动，比如牌局、农庄钓鱼、喝酒闲谈，再或者是品茶等方式。 此时，吴已接到了两三个工程老板的电话，说是安排去打牌，待他询问过参加人员时，自己参加的兴趣不大，去了不是主要任务，也对自己的人际关系没什么助力，所以直接拒绝了，等着更有价值的局才去参加。 又过了一会儿，吴科长接到了电话，看了一眼来电名字，是白云公司的陈总，于是便接通电话且答应了他的邀约。 “喂，陈总，周末哪儿去发财了啊？”吴科长带着客气接通了电话。 “没有，离开了领导们我哪里有饭吃啊，哈哈，这不是休息了么，想着一起吃个饭感谢一下。怎么样吴科长，今天有安排吗？”对面更为热情的问道。 “我有没有安排不要紧，看你想怎么安排。”吴科长跟他打着机锋。 “那个，要是宋总工参加一下就更好了了，好久没有见他老人家了。”陈总暴露出真实想法。 按照惯例，除了吴科长这个科长参加，还应该要有一两个手下人一起参加，这既是分润好处、邀买下属，也是带个自己人方便自己喝醉以后好安排回家，不然跟着这些商人真不敢太放心。 吴科长看着自己微信上收到的消息，是金霖爀发的新闻链接，想着金霖爀是行政编，未来必有提拔，业务早晚会托付给他，这次便试着带着他参加，后续工作还需要跟这些公司老板打交道，这几个老板都是背后至少有正处级领导撑腰，长年累月的把持区里各个委办局的工程，如果没有大规模权利更迭，这些公司怕是科室常客了。 想好后，吴科长给金霖爀打了电话：“金霖爀啊，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跟我去办点事。” 此时金霖爀正在家无聊，没想到这就瞌睡遇到枕头了。 没有让吴科长多等，金霖爀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了：“吴科长，我这会儿没事，我怎么找你呢？” “等下下午2点，还是来你小区门口接你就是。”吴科长直接说道。 “好，我提前过去等你。”金霖爀回道。 金霖爀上午在家里无事，除了做些家务卫生，把东西盘点了一下。 所以目前金霖爀能够花费的只有工资存款，除了日常生活所需，金霖爀并不想大额支出，工作以后对买车买房的渴望一下子强烈了起来。 金霖爀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一件淡蓝色的棉质衬衫，这件衬衫的颜色清新，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透出一丝随性的气息，而领口下方的几颗纽扣则整齐地排列着。衬衫的袖子稍微挽起，手腕上佩戴着一款简约的黑色手表，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裤子的剪裁合身而不失宽松，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被精心打理过，鼻梁上的那副黑色眼镜框的眼镜，既是他工作的必需品，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文艺气息。 换了一套带点休闲风的衣服，金霖爀看着时间将到，就出门等候，顺利上了吴科长的车，两人开着凯美瑞，去了另一个小区。 金霖爀知道还要接人一起参加，便没有做声，乖乖坐在副驾驶，将后排座位留给了未出现的领导。待吴科长将车停在一栋楼前，打了一个电话，就在门口等着。 几分钟，金霖爀见到分委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走出来，立即下车，把右后座车门打开，向他打了个招呼迎上车。三人寒暄几句，吴科长介绍了今天组局的公司老板和背景，以及要去的地方，让宋总工有所准备，一旁的金霖爀则是被当做询问和捧哏的角色，三人一路出城，在一处荷塘边的农庄院子里停车了。 三人下车后，早已等待的两个人已经迎了上来，一个是白云的陈总，专做装修的业务，还一个是陈总的弟弟，也是开办了一个小公司，两人业务互相帮助，拿下了区里不少业务。 两位陈总与宋总工、吴科长皆是多年相熟的人，只有年轻、新来的金霖爀不熟，所以吴科长简单介绍了他，点出现在和未来金霖爀会大量参与工作，而宋总工也是为下属扬名，点出金霖爀是委里少数几个年轻男性公务员，目前领导干部断层严重，不能让职数职位空缺，所以未来金霖爀资历有了，那基本上是到点就提，暗示两位陈总要重视和好好配合。 五人打完招呼后，大陈总带着几人在茶室喝了一泡茶。 茶艺师泡茶，每一步都充满诗意，他们精心挑选茶叶，确保茶叶的新鲜与品质。接着，用滚沸的热水清洗茶具，以去尘醒器。随后，将茶叶轻轻置入茶壶，注入热水，茶叶随之翻滚，茶香四溢。茶艺师会控制泡茶的时间，确保茶味的浓郁与甘醇。最后，他们将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供宾客品尝。 而在喝茶时，礼仪同样重要。宾客应先以双手捧起茶杯，轻轻嗅闻茶香，感受茶的韵味。随后，小口品尝，细细感受茶汤在口中的流转。喝茶时，应保持安静，不宜大声喧哗，以表达对茶艺师的尊重和对茶文化的敬畏。喝完茶后，应轻轻放下茶杯，并表达对茶艺师的感谢，以体现品茶的优雅与庄重。 随后又去了隔壁的麻将室里，宋总工和吴科长、两位陈总四人一桌打麻将。 而金霖爀则是识趣的在一旁，让山庄老板洗了一些水果、干碟，以及又烧水泡茶，时刻等着给宋、吴两人添加茶水，做好服务保障。 牌桌上，大小陈总起初都是按照真实技术在打，两人心里谋算的是，如果宋总工正常赢了，那就顺其自然，如果宋总工有输，那自己就要开始表演了，至于吴科长，那就捎带着让他也赢几分。 打了一个半小时，宋总工看到金霖爀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茶水和零食，心里觉得满意，准备让他也玩两把得些实惠，便开口暗示道：“霖爀啊，别忙了，你也休息下，要是无聊了就说，我退下来换你试试，看你技术咋样。” 听到宋总工有意让金霖爀也上阵试试，小陈总立即配合道，“我水喝的多了些，我得上个洗手间，小金要不你顶一下我的班。” 金霖爀只在网上和老家亲戚家玩过，第一次出来跟外人玩真的还没有过，心里有些胆怵，怕输，但又想到自己也算脱离贫困了，况且自己跟着领导出来，料想陈总不会让自己输个精光的。 金霖爀略推辞了两句，见他真出去方便，就也上台了，看到原本每个人一个的本钱，此刻小陈总座位前只剩下七八片，心里担心这个位置手气不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了几把，都是宋总工和金霖爀大胡，吴科长小胡，大陈总独输。 等小陈总回来后，也没有说要上桌，打个招呼说去安排菜，就一去不复回了。 玩到五点，大小陈总手里的一万都早已输光，此时大陈总手里已经是第三次掏出一个了，此时小陈总过来说菜也准备好了，众人便答应道这最后一局结束后就去吃饭。 最后一把必然是宋总工胡牌，最后算筹，宋总工赢三个，金霖爀赢一个二，吴科长赢不到一个，只有陈总两个人输的。 算到最后，金霖爀有些震惊了，自己这新手水平还能赢。 自己僭入其中，虽然牌局不难打，陈总自然会可以放水，但是想要坐上桌，这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先是自己先天的行政编制，然后接受工作顺利获得吴科长认可，再则是经过几次上新闻的报道，让自己在委分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工的心里留下印象，这才让自己顺利通过筛选，得到领导认可从而列坐。 几人结束牌局去了餐厅包厢，水晶灯、红木家具以及靓丽旗袍打扮的服务员，让这场副处级参与的饭局有了与众不同之处。 席上有不少饲养野味与海鲜珍馐，在两位陈总的客气之下，给三人连连布菜，待酒过三巡，借着与宋总工敬酒的时机，陈总打听道：“之前听说委里要选两条街道进行改造，不知道有没有定下来，我们区里有这个资质和技术的可不多。” 听到这个话，宋总工、吴科长甚至金霖爀都听出来今天饭局的真意了，看来两人是看中了这两条路的工程。想要拿到工程，得到第一手内部讯息，无论是公开招投标还是邀请议标，都基本是有手段拿下。 宋总工拿捏了几句，便开口点破道：“这个事，委党组已经同意纳入项目预算了，可以正式启动，我们打报告去发改委，立项之后就可以搞，至于最终金额和招标方式，相信对你们来说都不算问题。” “确定了就好，我们一定做好准备。麻烦宋主任多多关心啊。”陈总又向宋总工连敬三杯，而小陈总则是对着吴科长敬酒表示后续要多多请示，连着金霖爀也拉着一起喝了几次。 不过此时金霖爀还没发挥，一盏酒二两都没喝到，还在积蓄实力。等到酒局中期，两位陈总连续攻向宋总工时，吴科长挡酒不成了，此时金霖爀才站出来，带着些生疏强行挡在宋总工前为他挡酒，甚至是一挑二两位陈总。 最后四杯饮下，金霖爀也到了自己的极限了，两位陈总也不行了，一旁的宋总工则是脸上微红，但并没有到自己的量，算是挡酒成功。 看着比自己难受多了的陈总，宋总工满意道：“今天两位陈总破费了，大家吃归吃，但不能忘了工作，虽然我事情也多，但吴科长是科室老人，项目操作起来也熟悉，而且现在又有小金来了，这个项目小金可以参与一下，大家这次认识后，一定要好好配合吴科长和金霖爀的工作。” 看到宋总工钦定吴科长、金霖爀操办这个项目，陈总也是眼眉俱笑的跟他俩点头示意。 听到自己要接下改造项目的任务后，金霖爀才明白为何这个饭局带上自己了，在饭局里衍生出的这个由自己单独主持项目，这至少是副科级的工作，自己又被迫僭越了。 金霖爀口头向宋总工表态道，“我一定按照宋主任、吴科长安排，做好项目筹备工作。” 见下属领下任务，一个副处一个正科领导脸上有光，也满意的结束了今天的饭局，因为三人都喝了酒，所以这次陈总安排了两个人，一个开着吴科长的车停回吴科长的小区，另一个人开着公司的车送三人回家。 临下车前，只见陈总提着三个黑色公文包，里面厚鼓鼓的不知何物，目送他们上车离去。 金霖爀带着酒意回公寓后，打开包一看，心里知道这是规矩。金霖爀美美的带着将要发家的期待，简单洗漱后直接休息，免得明日上班迟到。 第20章 奔走立项 三月份的第三周，自金霖爀接到周末的任务以来，一直在为改造提升工程项目立项的事在奔走，一边办事、一边学习流程和规范。 由于前期所有的项目都是谢工杨工两人在跑手续和对接财政、发改、区政府办、区公共资源交易中心以及企业，现在金霖爀从他们手里分到了几年的招牌项目，肯定会让两人有抢班夺权的感受，这让金霖爀心里有些担心处不好两人的关系。 谁知道实际相反，谢工杨工二人家里都是有副处级以上领导的家庭，对于钱财根本不缺，或者说不必通过工程项目来收取，所以别人眼里价值不菲的工程项目权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疲惫至极的案牍活计，现在看到金霖爀也开始接受工程项目的事，巴不得让他早点上手熟练，好更多的从自己手里接几个工程项目去忙，自己好轻松一下可以“原神！启动”。 金霖爀知道这个情况后，也没有对两人失去礼数，依旧在移交相关资料的过程中对二人客气相待，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会虚心请教，大家都是同龄人，在金霖爀刻意为之和折节下交的营造下，三人仿佛如三驾马车拉动着科室的工程项目工作有序前进，而金霖爀也成功学到了经办工程项目的一干经验。 因为项目资金在保障经费里，所以只需要解决立项问题。 周一，金霖爀联系了委里合作较多的项目咨询公司，将工程项目的背景、内容、目标、规模等情况通了气，签订了咨询合同，由他们出一份项目可行性报告，又以管委会的名义向区政府发文请示将该项目予以立项，原本在政府办排队等待领导签批的请示文件，在陈总的斡旋下居然插队在第二天就得到区政府分管副区长的签批：请财政、发改提出意见。 随后该文件流转到区发改局、区财政局，随着陈总通天的手段，两个单位都同意继续走后面的流程。金霖爀又安排咨询公司制定了工程项目概算、初设、环评报告等材料，按照立项流程对接和上报资料。 最后在3月15日周五上午，拿到了区发改委的立项批复：同意管委会实施该项目，批复金额为600w，以实际审计结算金额为准。 金霖爀忙碌了一周，每天都在奔波，要么是在办公室写请示报告文件报请委分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工签字、再递交给办公室呈报一把手巫主任签字，才制发红头文件，结果因为格式、内容、计算等原因一遍又一遍被区政府办、区发改委、区财政局等单位退回文件重报，接着又联络第三方公司出具各种预算、设计文件和多番修改，仿佛经过了一场攻坚战，花了一周把薄薄的一张立项批复拿到手。 这个项目任务真不容易，折腾了一周。 随着项目立项，后面就交给了招标代理公司去按规范流程招标，至于陈总的公司如何才能中标，那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在这期间，金霖爀带着陈总去各个单位找办事员、小科长们加快流程，送出不少定制的资料，也安排不少招待。 万一陈总没有中标，那这些东西可都白费了。只不过后面去参加开标的时候，才知道陈总的公司还有有几把刷子，工人可以水，但是投标的人不能水。 签过中标通知书后，陈总就可以签订合同，按合同供货、施工了，工期两个月。 这几天晚上，金霖爀要么加班修改文件材料，要么参加应酬喝酒，认识了不少其他单位的办事员，混了个脸熟，以后去办公室上门咨询人家至少也会秉公相待，不会刻意刁难。 只不过冷落了新得到手的法院刘雅楠，几次邀请金霖爀去她家吃饭都没成功，不过在得知金霖爀已经受领导安排经办工程项目了，顿时觉得具有荣焉，作为外地人插手到关乎到资金项目的事，这个太不容易了，后面几天刘雅楠逐渐理解，还来了一趟金霖爀家里，照顾喝醉酒的金霖爀，直到他平稳睡下后才安心回自己家。 至于在电视台的美女记者黎琪，金霖爀则更没有精力去撩拨她了，期间黎琪还透露出这周他不太主动的抱怨之意，金霖爀也是一样的说辞，解释自己受到领导看中，在做一个几百万投资的工程，这才让黎琪罢休，不过依旧没有刘雅楠那么善解人意。 金霖爀家里还有牛奶、蜂蜜、水果，捡了几样包装精美的，给刘雅楠送去，收到了她开心的香吻。给黎琪送去的时候，好像第一次收到不是鲜花、奢侈品之类的礼物，有些惊奇，但也带着高兴收下了，后面也没那么抱怨之语，但也可能发现了金霖爀是凤凰男，不是土生土长的富二代官二代，但态度上不见明显的变化。 经过这个项目的锻炼，金霖爀此后也可以套用到其他项目上去，最重要的就是认识领导，无论是从委领导那儿拿到项目，还是促使区政府、区发改委同意立项，都需要不小的能量，这种地方势力也和本地派领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能够做到输送，还有夹带的人情关系，现在大家都能把钱搞到手，主要是依次建立起来的关系网，更更是长久的资源。 一个礼拜都在忙活这个项目任务，其他工作金霖爀只是在空闲的间隙指挥文姐去做了，下周可以进场开工就不必如此忙碌，金霖爀的主要任务是跑几个单位之间的手续，后期的话偶尔去现场看看，掌握进度和把控质量。 而周五下午，白云的陈总来请人吃饭，应该是开工饭，自己踏踏实实中标了，把数百万的利润提前锁定在自己手里，请客吃饭再让彼此的关系融洽起来。 不过因为是周五临近周末，参加的人不多，只有吴科长、安主任、谢工杨工与金霖爀四个男士去了，如此也好，几人可以放开点喝点酒、即便开点段子玩笑也无妨，两位陈总带着一个管现场的下属一起接待了一行，饭局平平淡淡，不过从陈总席间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还有第二场安排。 果然饭后，吴科长、安主任在两位陈总的陪同下，去喝茶、打麻将了，两位年过中年面临退休的领导玩心不在，搞点小财充实生活才是心头好。 而那位不到四十的项目经理，则是带着年龄小一截的谢工、杨工、金霖爀去隔壁一家名叫西悦的康疗店里放松，看着谢工、杨工镇定自若仿佛没少去的样子，金霖爀忍着好奇也进了包间，在项目经理提前安排好项目的情况下，躺在一个人的昏暗房间里，等着提着小箱子的姑娘来接待。 可能知道几人都年轻，所以安排的都是二十出头非常水嫩的，如银铃般的嗓音让人有几分好感，尤其是身穿旗袍蹲伏在自己身前濯洗时，内心的飘飘然十分满足这份工作、职业带来的特权体验。 在半个小时的细心疗养后，已经与金霖爀聊熟了的小姐姐半带着询问的推销着，看他还想不想加点，做些其他全身，金霖爀想了想，此前记得项目经理说安排好了，应该就是不管买单的事，然后自己几人也说好了各自玩好了回去就行，免得时间不一样还要等待彼此。 想着来都来了，金霖爀便问道有哪些项目和时间，最后选了个spa。在金霖爀洗澡换了蓝裤后，一位更高挑、黑色包臀裙、字母黑丝、长发的年轻女孩儿过来了，简单聊了几句后开始在金霖爀身边操作，看到这个年轻男孩的羞涩，她在捏手指的时候自然的让金霖爀的手搁到腿上，或者腰间，暗示他可以随意些接触，至此金霖爀才试探着揩油，也让她有了工作状态。 小姐姐身姿窈窕，曲线优美，在柔和的灯光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能透出淡淡的光泽，就像是初春的桃花瓣，娇嫩而充满生机。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而富有光泽，工作制服贴身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姿，制服上的刺绣图案仿佛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朵，为她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与妩媚。她的双手修长而有力，指尖如同春风拂过，轻轻按摩在客人的身体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在带着几分刺激下，金霖爀带着火气结束了spa，临走前这个红牌加了他的微信，暗示说他是第一次来的新客，下次接待，会有更丰富的体验。 金霖爀带着几分猜测回去休息了，虽然今天被挑拨的有些难受，但时间已经晚了，不方便再去找刘雅楠，自己强忍着不爽还是休息了。 周六上午，金霖爀在家睡懒觉，肚子饿了正准备点外卖，冰箱里也没什么零食和菜了，想下厨也没有材料。 刚打开外卖软件，就收到雅楠的电话，叫他来家里吃饭，金霖爀感慨这个居家姐姐的相处舒适感，便从家里又带了几样水果和饮料上门了。 两人这周没怎么相聚，彼此都馋了，在饭后扭扭捏捏的看电视时，有了几分睡意，两人就躺在雅楠的小卧室里，满足了昨晚被撩拨难受的金霖爀，品尝过滋味的雅楠也是豪气女孩儿，各种细腻操作和大胆动作，让金霖爀满足的午睡。 晚上两人去超市，金霖爀用自己的购物卡刷了几十块钱的菜，用于周末两天的伙食，两袋菜还分了一袋给刘雅楠，两人吃着刚买的水果，看周末综艺，虽然雅楠大两岁，但在金霖爀面前有几分小女儿姿态，躺在金霖爀的大腿上看的喜欢的综艺乐个不停 。 正当两人等着睡意来了再回房时，金霖爀又接到几个电话，是吴科长的电话，接听后，是叫金霖爀一起去宵夜喝两杯。 金霖爀有些纳闷，如果单纯吃饭宵夜，吴科长应该会叫级别、年纪相仿的人，偏偏叫了自己，看来因为这次请客的人跟自己有所关系，十有八九是这次改造工程的某个公司。 拒绝的念头还没起来，就被自己打消了，一直以来有自己的发展规划，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安抚了一下雅楠，让她早点洗白白在家等自己后，金霖爀骑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馆子，在二楼包间里找到了众人，进去一看，果然是工程项目的监理公司请客，几人已经喝了一会儿，金霖爀坐下后因为不饿，开了一瓶啤酒敬了监理公司的几个人一轮，帮吴科长挡了一下。 既然叫自己过来，要么是有正事，不过工程有序推进，就不需要自己特殊照顾了，那就是喝难受招架不住，自己来是帮忙挡一挡。 监理公司的几人看到生力军来了，不敢硬拼，就客气了起来，主要以聊天雅喝为主，只要不灌吴科长，他就能接受。这家建立公司还参与了多个工程项目，所以前期与谢工杨工接触很多，这次把酒量不好的两人灌了不少酒。 约莫半个小时酒局结束了，今天没有安排下半场活动，所以让监理公司的人把吴科长、谢工、杨工送回家，而金霖爀则是自己骑车回去，临走前还收了监理公司的一张卡，毕竟因为监理合同金额不高，利润相比于主体工程小多了，出手小家子气也可以理解。 回到刘雅楠家，敲门进去后，看到她已经洗过澡穿的一件粉色长到大腿根的睡衣后，若隐若现的弧线刺激的金霖爀马上去洗漱，乖乖被召唤到雅楠的房间里，继续两人的亲密之夜。 第21章 新的目标 周日金霖爀带着雅楠去了上次去过的景区春游，因为有些路程，两人背着一包零食饮料坐车去的。 这是两人第一次出游，刘雅楠换了一身有生活气息的卫衣，隐藏了那肉感丰润的身材，路上虽然奔波，刘雅楠觉得这是两人的新体验没有什么芥蒂，而金霖爀则是觉得出行有些不方便了，目前自己有点身家了，买个车是足够的，不追求过度豪华，只要满足日常家用即可。 但一直以来买房保值、买车贬值以及先安家再享受的观念充斥在脑海里，让他犹豫着到底先购买哪一样。自己的钱不好对外人详细解释，所以金霖爀没大胆的跟刘雅楠探讨，索性先拖着吧，等自己现金足够了，说不定可以一起买了。 在熟悉的景区，金霖爀带着刘雅楠四处游览，感兴趣的项目都试了一遍，在小火车上吹风，在悬崖秋千上看着别人练胆量，在马场骑马，在大剧场看表演，还在帐篷区租了一个帐篷晒会儿太阳，这让两人对搭帐篷野营了兴趣，一直在商量怎么买套齐全的装备。 玩到下午将近两点，两人在景区里的新疆餐厅吃过午饭，下午还有其他娱乐项目，比如彩虹滑道、赛车、烧烤、动物园等，又奔波了一下午，在小吃街买了几样东西填饱肚子，在晚上七点多，看了景区里的烟花秀，两人就打车回去。只不过打车排队了不少时间，这让金霖爀心里优先买车的念头愈发强盛了。 回到家，因为要换洗衣服，所以金霖爀回到自己公寓去洗澡，两人都玩累了一天，所以各自在家人睡的。 周一上班的时候，金霖爀把吴科长的办公室做了清洁，同时准备带文姐去现场审核收到的设置申请，上周忙于项目导致拖了不少时间。 不过既然要出去，干脆把另一件事也办了，在白云公司负责的改造工程时，不少店铺拒绝配合，原本花了大价钱投资的装修，现在又被拆了用统一风格做，都不太愿意，对于这个情况要去现场看看找办法区别对待，强制统一改了怕有一刀切的嫌疑。 跑了一上午，把十几家申请现场审核完了，这都是有固定模式的话术，由文姐在前面打头冲锋，金霖爀掌控局面，违规的当场退回资料了，有点小问题的指导一下可以过关。 再来到改造施工现场时，金霖爀在项目经理的带领下，去了几家拒绝改造的店铺，了解了情况，得知都是一些连锁店，装修都是总公司统一规定的，如果不按要求来会被取消代理经营资格，考虑这个情况，金霖爀让项目经理先不要对这几家店施工，回去先给吴科长汇报一声，再改设计方案。 只不过项目经理为难的说道，“金工，如果减去这几家，那工程量不是少了么，最后数字不一样。” 对项目建设和验收已经熟练的金霖爀说道：“先按我说的做，工程量少就少，你把其他地方的多做一些，总价一样就行了。” 听到金霖爀的首肯，项目经理才放心安排现场工人错开这几家店，让他们安心经营。 中午两人在项目经理的陪同下，在将要施工的一家饭店包厢里安排吃饭，起初金霖爀想要拒绝的，毕竟自己只有两个人，开一桌的话人数不够。 正在金霖爀纠结是否要吃这顿饭时，灵机一动，想把没有享受到这个工程项目好处的同事也叫来，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以后总有需要大家互相帮忙的时候，得让其他人也沾沾光。 在金霖爀的暗示下，项目经理也去把关系较好的同科室的几个年轻人接过来了。 加上谢工、杨工，以及两个女生，一桌也坐的很热闹了，金霖爀给项目经理介绍了几个同事，表示未来在项目验收、拨付工程款方面可能会需要在座的同事帮忙，给了个名头一起吃饭。 众人见到手上有项目的金霖爀如此客气的接大家吃饭，其实完全也可以偷偷吃了不告诉大家，这么做确实能够拉拢到几人，至少在中午的饭局里几人都给了新人金霖爀很大的面子，衬托的仿佛他就是下一个科长的后备人选，这样也方便树立金霖爀的形象与威信，更好的管理项目经理。 一点多，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金霖爀把收的资料都带回去放着，看着抽屉里一大柜子的东西，看来又得找时间腾空一下了。 下午上班时，接到办公室通知召开委务会和党组扩大会，其中市政科吴科长要发言汇报改造项目的初步进展近况，此时距离下午3点开会只有半个小时了。 吴文良科长吩咐金霖爀写一段话，汇报招改造项目的情况，主要是三部分，一个是前期筹备的工作，包括立项、审批、设计、招投标等环节，让委领导知道这个项目是符合规范要求的，二是当前的工作进展，汇报一下已经签订合同，施工方的情况，目前进场情况和进度，让委领导知道工程已经在进行了，三是下一步工作计划，简单提一下未来一段时间计划有序推进施工，加强现场监管。 吴科长考虑到金霖爀目前写材料次数还不多，所以吴科长给出的提纲很细，金霖爀直接记录下来，对照大纲和自己掌握的工作情况进行填补，在没有过于追求词汇与文采的情况下，把一页简单的汇报材料写了出来。 因为时间紧，在金霖爀大脑急速运转搜罗词汇写材料时，连错别字也没时间看，继续以完成会议汇报材料为重。 直到吴科长拿着材料去开会，金霖爀才休息了。 金霖爀写这篇汇报材料完全没怎么动脑子，基本上是在吴科长的口述下自己写出来的，有种当傀儡的感觉，金霖爀不太乐意这样干，看来得自己琢磨一下提升写材料的本事了。 科里其他人都不喜欢写材料，从之前很少有新闻稿刊登就知道，长期以来的工作默默无闻，就算是科室的工作总结、公文等材料，也是吴科长自己扣着脑袋一点一点磨出来修改好的。 金霖爀觉得下一个目标是成为科室的笔杆子，把写材料的活揽在自己身上，不算太累，到时能够借着材料在委领导那儿露露脸留下印象也不错。 但是目前手里没有什么委里的大材料，自己想参考学习也没有对象，于是金霖爀把主意打到了办公室主任的身上，他一直以来对自己很上心，虽然自己不知道原因，但这几天相处还算顺利，至少公事公办是没问题的。 金霖爀噔噔噔上楼，敲响了办公室主任的门，进去后陪着笑脸说道：“王主任好，在忙呢。” “是金霖爀啊，很少看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王主任放下笔，热情的问道。 “是这样的王主任，想向您寻求指导，最近我们吴科长让我写点材料，我对这个不太懂，科室的老同事也不太熟，所以我想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建议，我从哪里能找点学习的材料。”金霖爀老老实实说道，并没有觉得目前写不好材料很丢脸，而且王主任前一个岗位就是科长，自己内部的丑事他应该都知道。 “这个简单，你有上进心是好事，我支持。这样，等下我让小周把委里的一些常用公文、总结材料给你发一份，有空你学学，你去楼下找她，就说我安排的。”王主任简单解决这事儿，满意的看了看金霖爀，像是看自己招来的人才。 “太感谢了王主任，那我下去了。”金霖爀下楼找一个名叫周英的女生，比他大几岁，以前在街道干临时工，后来考到委里的，转告了王主任的话后，周吟按照顶头上司的要求选了一些材料，加上金霖爀的微信发了过去，金霖爀则是客气了几句，说有空请周吟吃饭，感谢她对自己写材料的支持帮助，两人友好道别后金霖爀回办公室看起了这些材料。 目前金霖爀手里的对上对下考核业务、项目业务都已经熟练的在做，只有这个公文材料写作方面，还没有大的进展，金霖爀觉得自己要重视起来。 行政公文材料写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间沟通协作的桥梁，公文承载着信息传递、政策传达、工作指导等重要职能，规范的公文写作能够确保信息的准确传达，提高工作效率，促进组织内部的协调与外部的沟通。同时，行政公文写作必须遵循一定的规范。无论是国家层面颁布的公文规范，还有地方性甚至区里局里自己的一些行文要求，这包括格式规范、语言规范和逻辑规范。公文的基本结构、排版、字体等要符合相关规定，公文用语准确、简练、明了，以及内容的条理性和连贯性。 金霖爀看会儿委里材料，觉得水平不是很高，从谋篇布局、遣词造句上来看，套用固定格式模板很多，看不出作者的才华，仅仅是处于完成任务、让人能够知道这个材料要表达的意思，远远算不上质量过硬、让人叫绝震撼的程度。 看来要想达到网络上各级政府官网公开文件的那种水平，还要修炼很久，目前自己理论都还没掌握，实际写的大材料更是无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把委里的材料看完以后，金霖爀决定再找区政府官网上公示的文件材料，既符合实际区情，也有一定层次的高度，不然去国家部委的官网看材料，那太高远了。 在周一下午，委机关党支部还开了另一场会议，支部书记是一位副主任，会上除了例行开着会议议程，以后支部书记和支部组织委员商量起来，今年6月又快要上报入党积极分子了，目前收集到的名单里，正式在编人员不多，现在正好有个公务员金霖爀入职了，让组织委员多观察一下这个人的品行、作风如何，再征求一下科室领导、分管领导的意见是否可以纳入积极分子考虑。 看到那些事业人员、临时工打破脑袋争抢的名额，在副主任轻描淡写下就基本上定给了还没转正的新人金霖爀，组织委员又能奈何，幸好自己没有打包票把名额许给别人，不然自己倒要坐蜡了。 下班后，金霖爀回公寓陪刘雅楠打了会儿乒乓球，两人回到金霖爀家洗漱休息，体验了下同居的感觉。 刘雅楠是豫南人，仿佛具有中原大地典雅大气的韵味，但又带着几分婉约，恰到好处，尤其是看到她的一组写真图，在古城里穿着某款汉服，国泰民安的气息扑面而来。 金霖爀想着下次让她把以前的汉服找出来，或者去买几身，在家换装应该挺有意思的。 第22章 机缘巧合 周二一早上班，人事科段科长作为机关支部的组织委员，前期和金霖爀交际的还挺愉快，悄悄把金霖爀叫到自己办公室，把支部有意发展他为党员的事情透露了一下，只不过现在兼职支部书记的委领导副主任肖主任还没松口，要求先观察几天，所以建议金霖爀这几天注意和肖主任的接触，保持礼貌和状态，同时可以着手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了，时间空着就行。 金霖爀知道这是段科长在提点自己，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少妇不仅外表娇俏、打扮靓丽的像参加工作不久的小女生，内心也是玲珑百转，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坐到人事科的位子，除了听到科室同事传闻她父亲也是某街道的副处级主任，她自己这份圆滑的待人处事也值得称道，没有其他官二代的伪善、傲气的感觉。 连连道谢后，金霖爀回到科室继续工作。 入党对金霖爀自己这么一个年轻公务员而言，具有深远的意义和作用，对其发展前途产生积极影响。首先，能够让领导层知道自己在表面思想和行为是愿意服从领导的，愿意保持一致，其次，多了一个表现自己的平台，作为党员有机会参与到更多重要工作和项目中，比如类似于三会一课、主题教育等党务工作中，展现自己的才华能力，同时也方便党组织也会给予更多关注和培养，最后，自觉带上形式的约束枷锁，遵守各种制度规定，入党也就代表他们的言行举止将受到更多关注和监督，领导层还可以用党纪来管理和要求你了。 金霖爀对于这种将来要放到自己档案里的材料，还是认真一点好，可以参考格式、篇幅、框架，但里面的个人情况、思想发展和成长经历做不得假，要将动机和志向结合起来写，既要投入文笔，更需要感情。 金霖爀本想着趁着上班不忙写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入党的事不一定没有竞争压力，科室的其他同事还不知道是否全部入党了、有没有人会来竞争这个名额，所以暂时还不好暴露给大家，所以按捺下冲动，做些其他事。 正巧，委机关工作群里，党支部的人把缴纳党费的名单发在群里了，通知所有党员按表里测算好的数字交党费，金霖爀在群里潜水偷看，把四五十个人名字都看了一遍，核对自己科室的人还有谁没入党，发现只有文姐一个人没入，文姐是临时工，入党名额竞争力不强，所以自己科室内没有潜在的竞争者。 放下心以后，金霖爀上午就把入党申请书的模板找到了，然后在电脑上写出了一个电子稿，修改定稿后，找了一本委里印发的便笺纸，把电子稿申请书一笔一划、逐字逐句的抄了下来，整整五页纸没有一个错别字，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日期暂时空着。 查过资料后得知，入党不是简单写篇材料就完事了，这个过程和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和漫长。申请入党是一个严肃而庄重的过程，涉及多个环节和时间节点。首先，申请人需要向所在单位的党组织提交入党申请书，这一环节是入党程序的起点，通常没有固定的时间限制，但建议申请人尽早提交，以便党组织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考察和培养。 在收到申请书的一个月内，无论是否将对方纳入积极分子培养，都要内部形成意见结果，如果确定吸收了，接下来会对申请人进行初步审查，了解其基本情况、政治表现和工作表现等。初步审查通过后，党组织会安排入党积极分子参加党课学习和培训，进一步加深对党的认识和理解。 在党校完成党课学习和培训后，申请人身份就可以被确定为发展对象，这需要经历一段时间的考察期。在此期间，党组织会通过多种方式对申请人的政治觉悟、道德品质、工作能力等方面进行考察，考察期的长短因个人情况和党组织的要求而异，一般不少于一年。这么一算，交申请成为积极分子至少一个月，成为积极分子后培养至少半年年。 接着下一步是列为发展对象考察，考察期满后，会召开支部大会讨论和表决，如果申请人获得通过，党组织会将其列为发展对象，并向上级党组织报备。这一环节是入党程序的关键节点，通常需要一年的时间。最后，上级党组织会对发展对象进行审批。如果审批通过，申请人将被正式接收为预备党员，从提交入党申请书到成为预备党员，整个过程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成为预备党员又要经过一年的预备期，才能正式转正，成为正式党员。 这么算下来，如果所有环节都没有人卡着，那么从递交申请书的第一天算起，直到成为预备党员，这是基本就有党员的绝大部分待遇和权力了，至少要一年多至两年，三年以内。 金霖爀又思考了下，要想成功申请，还需要介绍人，肯定是自己的科长加上不干活的安主任两个领导，这样的这件事肯定会让他们俩知道，然后泄露机会的人事科段科长也知道，同时自己应该找机会跟委分管领导宋总工汇报一下，必要的时候也请他支持一下自己的下属，看来得对这三方人适当表示一下了。 金霖爀先去了自己科长吴科长的办公室，看着此时没人，敲门进去，在吴科长桌边声音不大的汇报：“吴科长，有个事给您说一下，希望您支持。就是人事科跟我说支部有意吸收我入党，我准备些申请书交上去，到时候需要报介绍人，能否请您和安主任介绍。” “噢，这个是好事，没问题，你就报我们两个，有进步的想法很好，向党组织靠拢是非常正确、成熟的想法，你大胆做吧。”吴科长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赞同的表态了。 “太感谢您了，对我的培养我铭记在心，那我先去写申请了。”金霖爀得到答复后，也用同样的说辞跟安主任取得了支持。 接着要对人事科的美女科长段科长表示一下了，这个事情说大不大，对她来说达不到求人办事的程度，只是按照领导的要求落实罢了，所以不用重礼。 金霖爀准备下午上班给她和她科室的几个年轻人带点下午茶，当做简单的谢意，既不过分，也不会空口白牙。 至于宋总工，这个不是简单能打发的，自己的事情可以麻烦不到他，但不能欠缺了他对此的支持态度，金霖爀想着中午回去把台子准备了，晚上给他。 这三者都根据轻重缓急安排了，只有最重要的一个，兼职支部书记的委副主任肖主任了，目前跟他还有工作接触，贸然送肯定不行，看来得找机会打破两人的冰层，让他对自己有个初步印象。 正当金霖爀想事的时候，到了下班吃午饭的点，众人纷纷起身去食堂，此时金霖爀走出了一楼的办公室，顺带着瞟了一眼停车的单位大院，忽然发现一辆车正在倒车，苦于位置狭小挪了半天没有出来，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这台朗逸车子就是肖主任的车。 金霖爀想着机会来了，逆着去食堂吃饭的人流，走到停车场装作要出门的样子，然后自然的走到朗逸小车的旁边，凑巧发现车身距离旁边的车比较近，就顺其自然的跟里面的肖主任打个招呼，说自己帮忙看着指挥。 在金霖爀的指挥下，肖主任贴着旁边的车身极限的把车开出去了，同时也说了声“小伙子不错，谢谢了。” 金霖爀知道混了个脸熟，但肯定没记住自己的名字，不过有了0的突破就好，后面再加把劲。 去吃饭后，金霖爀回到家，翻箱倒柜把准备送给宋总工的资料准备好了。 金霖爀又去奶茶店买了几杯饮料，给人事科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准备了，提前来到办公室后，看到此刻来上班的人还不多，便上楼去把一大袋奶茶饮料交给了人事科的一个年轻人，嘱咐他人事科每个人一杯，最好让段科长来了先选。 这时候金霖爀才回到自己办公室，等待上班时间的到来。 在门口守着的金霖爀看到宋总工来了办公室，立即上去跟他说自己老家带了点特产，准备放到宋总工车上去，于是宋总工笑了笑，也把金霖爀视为自己人，把车钥匙给了他放东西，金霖爀也顺利放到了后座，但是并没有提入党的事，准备先铺垫着，等需要领导开口的时候再去找。 这周是三月的倒数第二周，金霖爀找到文姐过问了对街道的考核安排，下周要抽出两天时间去对街道打分考核，这次无非是收点资料，然后排名前列和倒数的都有所表态才行。 目前被考核的街道都是在自己下乡检查的时候才有几分热情，没有主动建立长期关系的想法，自己不必刻意照拂谁，暂时先保持姜太公钓鱼的姿态吧。 还有承担市里考核的工作，让文姐在本周五统计下各街道的违法整改情况，这是涉及到全区考核排名的大事，如果有工作不力的，依旧要去现场督办。 金霖爀将考核计划和工作安排报给了吴科长后，获得了同意，这已经形成固定的工作模式，吴科长乐于见到让自己少操心的事，大方的放权给金霖爀，逐渐摆在了和谢工、杨工甚至安主任的地位上。 金霖爀建了一个微信群，就是针对改造工程项目的群，科室工作人员和领导、项目经理和陈总都在，方便发一些现场突破、工作讯息等。看到今天有大规模的拆除安装计划，金霖爀心中有了主意。 又找到吴科长问道：“吴科长，我看到群里面改造工程今天施工场面比较大，适合现场检查和拍点工作照片，你看有没有时间去一下？” “下午吗，去一下也行，开工以后还没去过呢，你看着安排吧。”吴科长没什么事正在电脑上玩蜘蛛纸牌游戏，头也不抬的放心说道。 金霖爀见他态度倾向于接受，又大胆说道：“对了，我之前看到市里的文件，说要评选全市营商环境与提档升级示范路，这大小是个荣誉吧，我想着我们施工改造的两条路花了大几百万，有希望申报这个荣誉，而且如果得奖了，每年还可以申请一笔长期维护经费确保管理效果，面子里子都有，你看呢？” 听到金霖爀说的这事，吴科长才停下了快要通关的蜘蛛纸牌游戏，说道：“你说的这个我还真没留意过，既然有荣誉，那就必须要争一争，我们科室很少代表委里得到荣誉，我事我全力支持你，需要怎么配合，你之前跟市里对结过的，大胆去跑，只要拿到荣誉，那些什么经费是小场面，我要再委领导和党组会上为你请功。” “我明白，我也是想在您的带领下把工作成果展现出来，不能老是默默无闻的干，要不下午我们把市局的邓科长请来，我详细跟她打听一下申报这个示范路是个什么章程。”金霖爀打开思路进一步建议道。 “行，你先联系下，接邓科长也行，如果能接到副处长、处长就更好，你先去了解下吧。”吴科长没犹豫就回复了。 金霖爀立即翻出手机给市局的主任科员邓晴雯打电话，“喂，晴雯姐，好久不见，在忙着吗？” “是霖爀啊，在写材料呢，苦逼的很，你都不来看看我。有啥事啊？”邓晴雯仿佛在抠着头写材料。 “是这样，我看咱们市局官网上公示的方案里，不是要在全市各区评选营商环境示范路嘛，我想问问这个评选是咋个回事，应该是你们处负责吧，具体哪个领导，还有详细的流程能问到不，我们领导挺重视的，想参与一下。”金霖爀直入主题道。 “哟荷，你的消息挺灵通啊，我正在写这个示范路工作的工作汇报呢，目前各个区都没啥动静，搞得我们印发了文件以后迟迟不见动作，材料也没东西可写的，这个申报标准和流程我制定的，想知道啊，来找我。”邓晴雯好像在找乐子似的吊着金霖爀。 金霖爀则是一脸无奈，当着吴科长的面打电话不好跟邓晴雯打情骂俏，还是按照商量好的计划问道：“邓科长，我这是给你雪中送炭来了，我们区里有大动作，有大项目、大行动来落实营商环境示范路的工作，但是目前刚起步，我们担心落实的时候对市里政策吃不透，所以领导让我打听一下看，你和领导这边有没有时间来我们区现场指导一下？” “是嘛，你确定有可以看的现场？别哄我，我真把领导请来了，你别难做。”邓晴雯听到对面不像开玩笑，认真起来的问道。 “绝对保真，我们有个打造营商环境示范路提档升级工程，就是围绕这个主题开展的，投资六百多万，目前已经办完手续，正式开工了，我发了一些现场照片给你看看，本来我们就像申报拿个荣誉，没想到处里这么重视，如果能过来指导，我相信一定在市里的领导下取得更好的成绩。”金霖爀打蛇随棍上，把这个项目硬靠到主题上去。 “行，你等着，我马上汇报处长，如果可能，今天下午就可以来。等我回电话。”邓晴雯风风火火的挂了，踩着平时穿jk套装配的猪腰子鞋哒哒哒去了副处长张处长的办公室汇报。 听到邓晴雯汇报青坪区有工作进展，还展示现场图片，正头疼的张副处长也轻松了一下，这项营商环境工作是市委、市政府布置的一项重点工作，市领导每周都会专题调度和听取进展，市局迟迟没有具体工作成绩，在委领导面前汇报不出东西，那就显得失职了。 邓晴雯又把青坪区邀请处里去现场指导的话汇报了，张副处长考虑了几分钟，当即同意，让邓晴雯叫上王纱，三人坐上公车就直奔北面的青坪区。 在路上，邓晴雯跟金霖爀回电话，说张副处长带队，一行四人过来了，暗示金霖爀和管委会做好接待。 此时金霖爀没有时间震惊忽然出现的重磅任务，副处级的还不算，还有可能涉及到后续的正处级荣誉任务，自己连忙去落实准备。 金霖爀立即汇报给吴科长，作为业务对口科室，吴科长见到是比自己高一级的副处级领导来，也马上上报给委分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工，既然对方来的副处，自己这方也要出一个副处来接待，这才显得尊重和对等。 金霖爀考虑到张处长他们可能来委里开个座谈会，就连忙又找办公室主任王汇报，要求布置一间小会议室，八九个人就够了，预备好茶水等着接待张副处长。 接着又给白云公司的陈总打电话，说市领导要下来检查他施工的项目，两个事，一个是要做好现场施工的管理保障，别在领导面前丢人，二是马上派一个车用作应急保障接待，同时做好晚上用餐和特产的准备。 金霖爀又安排文姐，把改造项目的前期项目设计、造价、招投标、效果图等材料装在盒里，等领导们来到会议室座谈后可以直接汇报和检查，不至于空无一物。 一切准备妥当后，金霖爀找到吴科长汇报，“吴科长，刚刚我联系了现场施工的陈总，让他们下午规范施工，提前在现场等我们过去，另外考虑到晚上可能会有接待，我也点了一下陈总，让他有所准备，然后也准备了个车，等下就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去施工现场接张副处长，我告诉了他们在现场汇合。然后看完现场，张副处长可能来我们单位坐会儿开个座谈会，我也跟办公室招呼好了把会议室布置了一下，让文姐把项目资料收集好了，等会有东西可以检查汇报。你看再准备些什么。” 吴科长听到金霖爀短短时间里安排了这么多事，而且细致到位没有疏漏，心里也有些赞叹和赏识，夸奖道：“跟你做事一笔，我小孩还比你大，他更像个毛头小子啥也不会，你准备很充分，等下车来我们就请宋总工一起坐车去迎接。” 收到吴科长夸奖的金霖爀没有应承，而是避开话题，又道：“我问了这个营商环境示范路的情况，是市局负责，全市的级别的一项荣誉，说不定最后还是市委市政府颁奖。具体的标准和流程，等经办的邓科长来了我再细细问，上次接她来玩了一趟，对我们态度还不错。” “哪是对我们不错，是对你不错吧。”吴科长仿佛听到了之前两人电话中亲切的对话，忍不住打趣道。 金霖爀转过头忍着笑，正好看到一辆gl8来了，是陈总的车，可以坐六个人，于是金霖爀招呼陈总把车开到楼门口，立即上楼请宋总工下来上车，几人打过招呼后，便超施工现场去了，在车上的时候，吴科长又把金霖爀短时间做处的接待准备工作哦跟宋总工汇报了，既是让他放心，也是替金霖爀扬名。 第23章 接待规格 陈总开着埃尔法载着宋总工、吴科长以及金霖爀到了施工现场，三人先在现场转了一圈听陈总汇报情况，以备稍后向张副处长汇报。 见到十几个民工都穿着反光背心，脚手架都有人固定确保安全，现场需要施工打围的地方也都围挡了，三人这才放心的走到车边等待张副处长到来。 此时临近下午四点，一些接送孩子放学、流动摊贩也出现了几家，金霖爀担心交通和市容问题给领导造成不好的影响，便在背后问吴科长：“吴科长，需要请辖区街道的来几个人保障吗？” “也可以，你通知刘队来几个人吧。”吴科长不置可否的说。 金霖爀在上个月考核的时候认识过城区中队的刘队长，当即给他打电话：“刘队你好，我是管委会的金霖爀，小金，是这样的，现在委领导宋总工在高速口这接待市里领导，能否请你派些人来现场保障。尽快。” “收到，金科长，我马上带人来。”刘队长也知道这种任务能在领导面前露脸，当即积极的带了两车人马赶到，带着一彪大汉组成队伍在委领导宋总工面前列队报到，随后穿着统一制服的十个人分散到各个路口。 过了几分钟，金霖爀看到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标着公务用车字样，车牌也不是区里公车的号牌段，因此确定是张副处长的车了，随即告知领导们迎接上去。 帕萨特公务车停下后，吴科长在后车门处给张副处长开了门，随后让出位置，两位副处级领导，一个是牧首一方的副处级副主任，一个是坐镇府衙的副处长，两人往日里也多有接触，握手寒暄了一阵。 张副处长开口道：“听小邓说青坪区在全市率先开展营商环境示范路的相关工作，实话实说，这个很及时啊，这是市委市政府重点关注的任务，周周要听汇报，我们的市局一把手李主任也经常问我们进展，但一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绩，这次你们工作走在了我们前面，专程来学习了啊宋主任。” 宋总工连忙客气回道：“张处长哪里的话，我们前期知道市里在推营商环境的工作，在市局的指导下，我们才着手启动了这个申报示范路的项目，但是实施过程中遇到不少问题，这次特别感谢您抽空下来指导，我们是久旱逢甘霖啊。” 一旁的吴科长也在陪笑，“是啊张处长，您的眼光是行业标杆，极为专业。” 几人经过你来我往的交谈，互相把这项工作的功劳往对方身上推，最后又请施工方陈总带路，先是在张处长面前自我介绍了，接着众人沿着施工路段看了一下现场，看看能否发现什么问题现场处置。 此时，对青坪区曾经也有过接触的张处长发现了金霖爀这个年轻的生面孔，不由得好奇看了两眼。 陪在旁边的宋总工发现了，立即主动说道：“张处长，为您介绍下我们委新招的公务员，金霖爀，这小伙子目前就是经办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前期手续和现场都是他在跑，能学能干，是个好苗子。” 金霖爀立即识趣的站出来，弯腰向张处长打招呼，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算是认识，期间邓晴雯和王纱本来没找到机会说话，这次也提起来上次是金霖爀接待她俩来现场考察的，帮助金霖爀在张处长面前留下了印象。 张处长也对经办这项工作的人有几分兴趣，毕竟解决自己头疼事了，便随意问道：“小同志，在这项工作期间，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吗，说说我们大家参谋一下。” 一旁的众人，宋总工、吴科长、三级主任科员邓晴雯、正科级中队长刘队长、办事员王纱、陈总以及几个环绕在外围的队员，将近十个人，此时都停下了话语，看向了中间的张处长和金霖爀的对话，好奇这一番考较金霖爀是什么回答水平。 金霖爀想了想，便找到了方向，自己要举一个工作困难，但必须是自己解决了或者有办法解决的，不然显得自己无能，但也要给领导留一些提建议改善的空间。 金霖爀说道：“张处长，确实有遇到过一个苦难，让我们想了很久才解决的。就是原设计是对所有建筑进行统一改造，显得风格一致、整齐美观，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有一些店铺的设计比较特殊，比如一些品牌专营店、加盟店、连锁店，又或者一些异性的外立面，都不便于改造成统一的，对于这些情况，我们组织设计院、施工方重新制定措施，采用一店一稿的设计施工，既保留品牌的要求，也考虑到建筑物外立面的实际情况，最终达到改造的初心效果，也兼顾店铺经营者的需求，不影响店铺正常经营，确保营商环境的良好有序。” 听到金霖爀的话，里面既有理念，有操作，接地气，也讲大局，最后一句升华成营商环境的高度，让张处长还忍不住的点点头。 “不错啊小家伙，工作很扎实，没有那种机关里虚浮浮躁的作风，很好，坚持住。”张处长不吝夸赞的说道，“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在项目实施前，征集经营户意见形成设计稿的时候就可以预先发现这个问题，要知道，市民经营户不是无条件配合我们的设计，尤其是一刀切的设计，这与我们服务群众、优化营商环境的宗旨也不符合，记住没。” 金霖爀连忙回道说深受教育，很有收获。众人也都松了一口，宋总工等人是看到没有答错话丢面子，只有邓晴雯是在为金霖爀感到高兴，在领导面前应对良好。 结束现场检查之前，众人被聚在一起拍工作照，金霖爀也站在靠中间的位置，由一位队员拍照，结束后两辆车也一起回到委机关会议室了。 会议室里，张处长带着两女坐在中心位置，摆着他们处室的名字，而墙面投影上写着“热烈欢迎市局莅临指导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工作”，委里的其他人也在会议室提前等待着。 市里一方是副处级的副处长张处长、三级主任科员邓晴雯、科员王纱。 区里一方是副处级的总工程师、副主任宋总工，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正科级的科长吴科长，副科级待遇的安主任、金霖爀、文姐，以及办公室负责会议记录的周英，共八个人，分两排坐在对面。 因为没有严格的会议议程，主要是两位副处级领导的交谈工作，金霖爀又让文姐在几个角度拍了照片。 不到半小时，结束了座谈，在一番你拉我扯下，市里三人和宋总工、吴科长、金霖爀坐在埃尔法上一起去饭店了，其他的如安主任、王主任、陈总则是在另一辆车上。 早已经安排好的高规格晚宴，既有贵菜，也有野味，青坪区有大片山林地，产人工野味，所以饮食材料丰富些。 上的也是高端的m9梦之蓝，作为洋河酒厂生产的高档白酒，无疑是中国白酒界的一颗璀璨明珠。这款酒以其独特的口感、精湛的工艺和深厚的品牌内涵，赢得了广大消费者的喜爱和追捧。单瓶500ml52°的m9价格在2k以上不等，在白酒里也是高端了，酒体金黄透亮，香气浓郁，醇厚绵柔，有回甘，不会过于甜腻，绵柔中还带有一丝凛冽，使得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借着敬酒的机会，金霖爀也是成功在张处长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也是金霖爀一杯干、张处长一口舔的效果。 此外，金霖爀也再次跟好姐姐邓晴雯搭上了话，两份挨在一起坐，金霖爀先是完成任务打听清楚申报示范路的流程，回去好安排工作，再接着两人开始叙旧，偶尔带着王纱聊着什么时候再一起到青坪区游玩。 看到办公室主任也难得参加科里的酒局，金霖爀也借着感谢他一直照顾的机会，敬酒几次，幸好今天喝的酒质量好，一点都不烧喉咙不上头，增加了金霖爀几分战斗力。 酒局结束后，市里公车司机来接，而早已准备好的陈总则把四个公文包放在了车里，当做伴手物随着市里领导回去了。 看着对方的车离开，宋总工一行人才彻底松了口气，完成了这次副处级的接待任务。 已经喝的有些醉意的金霖爀上了个洗手间，用水擦了把脸，才清醒了几分。 在大门口看着陈总招呼大家上车，也坐上去，都沉默的在对抗身体里的酒精，等着回家醒酒。 按照领导职务顺序送回家后，金霖爀最后回到家，向开车的陈总道谢后，回自己公寓休息了。 而刚上楼的金霖爀，看到门口有个人影，当脚步声唤醒感应灯时，那人看到金霖爀就直接迎上来，原来是一直在金霖爀家门口等待的刘雅楠。 “雅楠姐，你怎么在这，不在家休息么。”金霖爀带着几分理智问道。 “听你说去喝酒了，放心不下你，但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我知道你肯定很难受了，我就提前来等你，好照顾你呀。”刘雅楠此刻有些酸痛的揉揉站久了的膝盖说道。 金霖爀却直接抱住了她，此刻内心因为独自一人在异地的酒局上打拼灌酒的辛苦、委屈，都随着刘雅楠的贴心温暖而融化了。 “哎呀臭烘烘的，我都洗澡了，你快开门进去吧。”刘雅楠没有推开他，小声抱怨道。 进门坐下，刘雅楠连忙烧了水，从冰箱里取出蜂蜜泡了杯，不停的吹凉它，准备喂给金霖爀喝。 躺在沙发上的金霖爀像个病人无法动弹，但脑子其实还有意识，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只不过心里还有几分被理解和关心后的酸泪。 喝了一大杯，金霖爀支撑着去洗澡了，刘雅楠又给他吹干头发，扶着他回房间休息。 这一晚金霖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做了一个很温馨的、但不记得具体细节的美梦。 第24章 再出风头 次日周三，一早上班的金霖爀，还没有从昨晚的醉意中醒来，一样喝了不少的吴科长、安主任此时都还没来，看来两位老同志酒量更差些。 金霖爀坐在办公桌前，思索着昨天的言语行为没什么错漏之处，同时根据邓清雯的话，在捋一捋申报示范路的事情。 首先好处巨大，这一个荣誉应该是由市局评选，最后由市委市政府颁布和发奖，要知道，副省级城市的市委市政府是副部级，市局则是略高于副厅的正局级。 此时远在市区的邓晴雯把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的申报流程发给了金霖爀，让他按照详细的流程准备材料。 金霖爀看到干货来了，连忙打开文件下载保存，同时打印了两份出来细看。 第一个环节是填报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申报表，要求单位一把手签字，也就是委党组书记、主任巫主任；第二个环节是提交项目介绍书及附件，评审是否符合示范路标准，就看这一批交的资料；第三个环节是上报项目实施单位与人员信息，主要用于后期颁发奖励，同时也是确定联系人方便现场检查对接；以上环节顺利通过初审后，就可以纳入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项目库了，由市委督查室、市政府督察室、市局、市建委、市发改委等单位组织成立专家评审组进行定期检查和不定期检查，结合专家组验收的打分，进行认定评分评奖。 获奖名单出来后，由市局上报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发文通报表彰，并颁发奖励。 了解过后，金霖爀准备等吴科长来了以后，详细跟他汇报一下，如果重要的奖项，资料方面自己可以在办公室倒腾准备，但现在麻烦的事工程现场的管理水平其实不算高，除了有领导检查时突击整理一下，其他施工的时候都是像散班子在干活，没有什么规范和安全意识，这可不行，经不起专家组队定期和不定期检查，得请领导出面给陈总施加压力，这样才有得奖的可能。 吴科长脚步蹒跚的走进来，金霖爀第一时间进去汇报，吴科长带着几分虚弱表示同意，自己会跟陈总打招呼，然后让金霖爀也时常提醒他去现场看看，确保陈总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糊弄自己。 金霖爀回到办公桌前，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个事情，交代了陈总还不够，现场看了才算，拿到市委市政府的奖关系到前途，金霖爀不容有失。 打开手机看到昨天拍的工作图片，金霖爀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昨天的检查，整出点什么事情来。 这提醒了金霖爀，把昨天的事情写成市局领导指导检查青坪区工作新闻稿，金霖爀结合当前全市优化营商环境东风，把示范路创建工作拔高的一个响应全市工作部署的高度，市局、青坪区委区政府重视市委市政府工作部署，创新突破开展示范路工作落实优化营商环境，以点带面、举一反三，将张处长、宋总工的会面描写为走出工作第一步的代表。 又陪了几组效果好的图片，把新闻稿打印出来后，金霖爀交给吴科长初审，基本上没有改动，又送到宋总工办公室去，略微修改了几个用词，金霖爀才交到宣传科张科长那儿，同时提了几句这是宋总工参加的检查新闻稿，言外之意是希望张科长发布的速度要快、媒体层次要高，要配的上的宋总工的级别。 在离开宣传科后，金霖爀觉得宣传科虽然并没有管到自己，但是提供的帮助也挺大，自己几次过去跟张科长、还有两个办事员认识的较熟了，后面得找机会安排他们吃个饭，拿些实惠，这样才好多多宣扬自己的工作成绩。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填写了示范路申报表，给吴科长、宋总工签字了，等没找到一把手巫主任，应该是出去开会了，只能留意他何时回来。 至于第二、三环节的材料，金霖爀也早就准备好了，把扫描好的材料电子版存在电脑里以防丢失，等申报表签好字以后，再一起送到邓晴雯那儿去，正好再一起见一面，能吃个饭则更好。 在喝口茶休息的金霖爀，刷着手机时发现自己的工资开始发放了，看来人事终于把自己的手续办好，2月和3月两个月共入账两万六，工资加绩效奖金以及各种补贴打到卡里是一万三每月，公积金每个月双边缴纳是四千，社保医保则是个人每月交几百，金霖爀准备以后用公积金贷款，社保用来偶尔买些小药品，工资是自己最干净得来的钱，好好存着能不用就不用。 金霖爀看了一眼所有账上，自己的工资存款刚过十万了，心里对多来点工作的渴望欲望强烈，但是工作职责是固定、有限的，自己不能随意插手别人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这样不是帮忙，反而会惹来别人的被侵害感。 上午还有一会儿才下班，金霖爀又给改造项目的监理打了电话，把吴科长的指示传达给他，要用最高的管理标准进行现场管理，不要怕花钱，现在这个项目的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效益，至于陈总的利润，那不是需要担心考虑的事情。 正在金霖爀坐等下班开饭时，又收到两项任务，一个是委办公室要收一个区政府工作报告的任务落实方案材料，一个是委督查室要开展业务督查，对截止到3月份一季度的绩效目标完成情况，两项任务都是要求提交文字材料，吴科长把收到的两个文件都给了金霖爀，让他找科室众人收集素材，今天下午要写出来。 金霖爀暗骂了几句这两个科室，留的时间太紧了，以后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整他们一把，丝毫不顾他们工作状态。 金霖爀前段时间看了不少材料，一直没机会练练手，这下短短一个下午要憋出两篇材料，真是伤脑筋。 中午下班先去食堂吃了个饭，随后没有午休直接回到办公室加班写两篇材料。 对于第一个材料，落实政府工作报告的工作方案，科里只承担了一项具体任务，可以套用以前的某项具体任务工作方案的格式，把背景改成区政府工作报告有关的，把工作目的、任务、时间安排等地方修改了，以换汤不换药的办法，很快的套出了一篇工作报告，最后一段是成立专项工作小组，由正处级一把手委党组书记、主任当组长，其他副处级委领导班子成员当副组长、正科级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当成员的领导小组，小组办公室设在市政科，办公室主任为金霖爀。 看到最后自己给自己加的职务，金霖爀也笑了，一个空牌子的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依旧是个没有任何级别的大头兵。 随后第二个材料，金霖爀把去年的工作总结找出来，删删减减，又把今年的工作数据填进去，加了一些新工作内容，这个稍微简单些，工作总结就是罗列式的摆出来，不怎么要求文章架构。 到了下午三点，两篇材料都拿出了初稿交给吴科长审核，此时觉得在委里内部写个材料还是非常简单的金霖爀，仿佛写材料上瘾了，突发奇想的新建了一个文档，名字是成立青坪区管委会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工作领导小组的通知，依旧套用了第一个材料的工作方案，其他领导都列入领导小组，自己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一并打印出来交给了吴科长审核。 吴科长没有修改，直接在送审稿上签下名字呈报分管领导宋总工阅示。对于第三个材料成立示范路领导小组的文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签字同意呈报了。 金霖爀拿着三个材料，如果正式印发了，那自己在创建示范路工作上的功劳就没谁能抹杀了。 正当金霖爀想上楼找宋总工签字时，收到宣传科张科长的信息，写道：“新闻稿已发布在区级公众号，且会在区电视台晚间新闻里以简讯播报的形式播出。另外在市委机关报上也会发布，还有几家下属的商业晚报、都市报，然后省市两级的互联网媒体平台也会发布，等下我就把链接发给你。” 没想到带有优化营商环境话题的新闻稿这么受重视，其中最有含金量的就是在市委机关报江城日报上发布，这就代表该项工作获得了官方的认可，未来势必有机会拿下荣誉。 金霖爀等了一会儿，收到了已经在互联网媒体发布的新闻链接，便带着手机上楼了，在宋总工办公室，汇报了三项材料的理由，都顺利签发了可以上报。 又把新闻链接发给了宋总工，获得他的赞许，但金霖爀也说建议暂时先不把互联网媒体的新闻链接发出去，等到了明天市委机关报江城日报发布后，那是轰动更大，那时候再发效果更好。 宋总工听了建议，满意的让金霖爀回去了。 还未到下午下班的点，金霖爀又收到了融媒体中心、电视台美女记者黎琪的微信说又看到金霖爀写的大新闻了，晚上还会播报出来，到时候给他发视频链接。 金霖爀对黎琪的关注和帮忙表示道谢，看来琪琪看到自己冉冉上升的工作前景，又多了几分看重，主动对自己搭话了。 不过现在邓晴雯对自己的工作关注度和鼓励更高，虽然颜值上略微不如黎琪，但对两者都有占有欲，金霖爀看着两人聊天框的头像，比较起两人的气质风格了，邓晴雯名如其名，有点红楼女子的温婉甜美，而黎琪则是现代网红美女的甜酷气质，毫不收敛的利用浑身上下的优势散发魅力。 看到直到下班委一把手也没回，今天看来申报表是签不了字了，金霖爀直接下班吃饭，回去休息，明天早点来签字，再尽快送到邓晴雯那里去。 晚上金霖爀在家玩着电脑游戏，而刘雅楠则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对未知剧情一脸懵懂的神情，配合带着北方女生端庄气质的面容，让金霖爀没玩多久游戏就转移了战场，直到深夜鸣金收兵。 第25章 副厅局级的消息 周四一早，金霖爀七点多就到了办公室，只为了第一时间看到送报工送来的报纸。 在市委机关报江城日报上，第九版的右下角，有一个大豆腐块，标题是“青坪区打响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第一枪”，配图为张处长和宋总工带着众人检查的合照，金霖爀的身影赫然在列。 在正文里找到青坪区管委会的字眼后，金霖爀笑呵呵的把这一天的报纸切起来，拍了个照留存在手机里并发给吴科长与宋总，以及邓晴雯后，开心的去吃早饭。 可能这么早大家还没来记得看报纸，甚至看了也不一定发现了自己单位上市委机关报了。 终于在八点多，吴科长来了办公室，看到金霖爀拿着报纸等他，笑道：“我在开车路上看到你发的消息，我们又上大新闻了，做得好，说不定我要提前给你向委党组请功了。” 金霖爀不好意思的笑笑，应几句就走了，这时候看到一把手巫主任上楼，然后错开一些距离，跟着去了他的办公室，敲门进去，自我介绍了一下，带着几分胆战心惊的汇报了申报示范路的背景、原因和签字的需要。 一把手巫主任接过金霖爀的申报表后，仔细看了起来，注意到金霖爀还带着份报纸，也没多问。 金霖爀试探的问道：“自从市里领导来我们区现场检查后，今天早上的市委机关报还报道了这则新闻，您看看不。” 说着金霖爀把报纸放在巫主任手边桌上，而巫主任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大豆腐块后，脸色有所变化，从严肃到缓和再到笑容，说道：“不错，我们单位的工作能够被刊登，是对我们集体的认可，你们再接再厉，一定要把这个荣誉按到手，可别半路掉链子了。” 说完就签字了递还给金霖爀，“好的，巫主任，我们一定加强现场管理和对接协调，确保拿到荣誉。” 看到他点点头，金霖爀就自觉退出去带上门，这次只是个开头，让一把手有些印象，并没有记住自己，估计只有等正式得奖的时候，才能对自己的名字有印象了。 金霖爀没有自怨自艾，拿到表以后，立即打电话给陈总，让他派车把自己送到市里去交资料。 在等待司机来接的时候，金霖爀把其他附件都打包好了，跟吴科长说了一句上午去市局送申报材料，得到同意后就出去了。 小车子走高速进了沿江大道后，金霖爀在市局门口下车，因为想着中午请邓晴雯吃个饭，就让司机先把车开回去，自己在门卫处登记后，坐电梯去了邓晴雯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金霖爀找到邓晴雯，她和那位三十出头的少妇王纱坐在隔壁，金霖爀同她两人点头微笑的打招呼，此时这个处里办公室内还有很多其他人，不方便三人亲切打招呼。 金霖爀把一袋纸质资料交给邓晴雯道：“邓科长，这是我们区的申报材料，麻烦你收一下。” 邓晴雯眼神灵动的跟金霖爀交流着，今天穿着粉色格子裙套装，带些金色的长发，刘海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极为可爱动人，让人心生亲切，接过材料袋打开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可以，我先收下了，你跟我来，去报处长审核。” 起身的邓晴雯，没有扣上的粉色格子外套里是一件黑色的露腰打底衫，在粉嫩可爱中又有了诱惑感，在前面带这金霖爀去了隔壁的处长办公室，汇报了几句后留下材料离开。 在办公室走廊上，金霖爀才找到与邓晴雯单独对话的机会，“晴雯姐，现在还在，我去外面等你一会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呗？” “啊，现在离下班还这么早，你去哪儿呢，你不用回去上班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邓晴雯一时间想到了很多，没有作出决定。 “没事的晴雯姐，我跟科长说好了中午在这继续办事，不急着回。我可以去附近找个店休息，一会儿你要是能早点下班就来呗，提前叫我，我来接你。”金霖爀安排着。 “那行，我先去工作，早点做完事早点下班，你等我电话吧。”邓晴雯没多说几句，就要回岗位工作，毕竟在这个正局级单位，处级领导遍地走，副局级、副厅级领导也不少见，所以时刻是要注意言行，不好出现什么错漏。 金霖爀知道这里不是详聊之处，便下楼离开了市执法委，在附近找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点杯拿铁，直接“王者，启动”，开始玩了起来。 取餐后，很少喝咖啡的金霖爀好奇的端着拿铁咖啡抿了几口，源自意大利，名字中的“拿铁”在意大利语中意为“牛奶”，完美地诠释了这款咖啡的特点——牛奶与咖啡的完美结合，阿拉比卡咖啡豆经过精细研磨，释放出浓郁的咖啡香气，再与丝滑的蒸奶交融，形成独特的口感。 喝着咖啡等游戏更新的时候，金霖爀在游戏在线好友中，发现委办公室的周英竟然也在线摸鱼，没想到这个看着老实的女孩是个网瘾少女，尝试着点击邀请组队，没想到周吟进了游戏。 两人聊了几句，周英说是在自己办公室里摸鱼，而金霖爀则说自己去市里开会，正偷偷在玩，两人玩到11点，这时候周吟手里收到工作才结束摸鱼。 此时也收到邓晴雯的消息，说是11点半提前半个小时下班，金霖爀才结束游戏，准备起身往她单位大门口去接她。 两人穿过一条马路来到江滩公园，里面的餐厅环境清幽、味道精致，没有商业街里那么嘈杂，适合两人静处。 江滩公园作为这座城市的绿色明珠，不仅以其优美的自然风光吸引着无数游客，更因其内部丰富的文化休闲设施而备受赞誉。 “江畔雅宴”餐厅，更是公园内的一颗璀璨明珠，可以观赏最佳的城市天际线和水景。既有传统的江城特色美食，如鲜嫩多汁的烤鱼、香辣可口的鸭脖，也有创新的融合菜式，如以江城特色食材为基础，融入现代烹饪手法的创意菜品。包厢墙壁上挂着江城的名家字画，与餐厅内的绿植相映成趣，展现出一种自然与人文和谐共生的美感。 金霖爀陪着邓晴雯走上江滩，沿路的樱花烂漫，二人一路赏花一边来到“江畔雅宴”餐厅，邓晴雯那一抹粉色的衣着，把江边的锦簇樱花都比下去了。 餐厅迎宾把玻璃门打开，一阵轻柔的乐曲迎面而来，两人步入了这个充满浪漫氛围的空间。金霖爀绅士地为邓晴雯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自己才在对面的位置坐下。餐厅内灯光柔和，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江水的清凉。 服务员微笑着走上前来，递上菜单。金霖爀接过菜单，递给邓晴雯，“晴雯姐，这里的菜品看起来口味独特，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邓晴雯接过菜单，细细浏览起来。她的眼睛在各式菜品间游走，最终停留在了一道“江城烤鱼”上，“这个看起来不错，招牌菜烤鱼。” 金霖爀点头，“没错，江城的烤鱼确实是一绝。那就来一份烤鱼吧。”他又看了看菜单，补充道：“再加一个清炒时蔬和一份甜品，怎么样？” 邓晴雯笑着点头，“可以。” 点完菜后，两人自然的吃起来，没有之前有领导在场的酒局上那种拘束感。 “晴雯姐，味道不错诶，你感觉呢？” “唔唔，美滴很，快吃。” 看着邓晴雯被美味缠住了，说话都不利索，显得可爱极了，金霖爀也赶紧吃了起来。 吃饱后，两人在公园里找了个樱花盛开的角落，给邓晴雯拍了几张照片，这一点儿也不像接待上级吃饭，跟情侣吃饭没啥区别。 金霖爀回想几次与邓晴雯的相处，她确实不是看中钱财、官位等条件的女生，对待自己态度能确定超过普通的男生，有真诚、有维护，还有欣赏，而且她的学历、职位都比自己高，自己目前貌似除了年轻，其他地方还比不过她的成就。 很少带着物质的条件去认识女生的金霖爀，这一次遇到自己有所不及的人了，本来觉得可以顺风顺水拿捏邓晴雯，但一下子醒过来自己要慎重了，人家日常接触的是副处正处，乃至于是副厅副局，可不是自己这个还在副科正科圈子里混的人能比的。 见到金霖爀忽然有些冷淡了下来，邓晴雯不知所以的问：“一会儿你怎么回去啊，要是没事的话，晚上我请你吃去，跟你一起吃饭轻松舒服呢。” 金霖爀掩饰自己的低落情绪，打起精神回道：“下午得回去上班，只请了半天假。” “好吧，我还没玩够呢，下次你再来要叫我噢。” “行，领导有要求，我一定落实！”金霖爀打着官腔笑着说。 把邓晴雯送回单位午休后，金霖爀坐地铁到了公交站，再转乘公交回到单位，费了一个小时，看来没有车出门确实不方便。 下午又收到邓晴雯的消息，说自己上报的新闻稿领导也看到了，在市局内部以工作内参的形式报给了几位正局级、副厅级的委领导，现在分管景管处的副局级委领导余主任也点名要去青坪区现场调研，得到消息的邓晴雯立即提前通知了金霖爀。 金霖爀道谢后，知道这个姐姐又给自己送任务奖励来了，立即找吴科长汇报去。随后一层报一层，从委分管领导、总工程师宋总工，报到一把手巫主任，在报给青坪区分管副区长彭区长，既然市里来的是副局级的余主任，那么区里也出一个级别对等的副区长来接待才合道理。 在几位领导单线汇报后，随即官方的调研通知函件也出来了。 市局办公室向青坪区政府办发文，通知做好调研接待准备，制定调研方案。 青坪区政府办收文后，分管副区长签批，请区管委会制定方案报审，预先做好接待安排保障。 区管委会一把手巫主任收到消息后，立即安排宋总工、办公室王主任、吴科长以及城区街道的刘队长立即组成调研接待组，做好方案和保障。 在召开的专题会议上，除了一系列的副处、正科领导，吴科长把科员级的金霖爀也叫来了，这次接待少不了他。 虽然这场会议金霖爀没有发言，但任务却少不了他的。 任务1：撰写副厅局级的青坪区政府副区长的汇报材料。 任务2：撰写正处级的青坪区政府办副主任郑主任的主持词。 任务3：撰写青坪区执法委接待调研工作保障方案。 任务4：撰写领导调研新闻稿，并争取在市级以上媒体发布。 第26章 肝就完了 会议结束后，宋总工向吴科长、王主任、金霖爀交代道：“这次接待调研任务级别高、时间紧，就在下周一，由于主要是调研市政科的项目，所以吴科长和金霖爀你俩要挑起担子来，把材料文稿准备好，尽快写出来报到办公室和委领导审核，后面还要交到区政府办和市局呢，办公室王主任，负责做好所需要的后勤保障，安排街道的同志参加值守。” 其他几人也没有推辞，各自领了任务，只不过办公室王主任留下来，对吴科长和金霖爀说了几句材料方面需要他出力的尽管说，可以提供参考和协调。 吴科长带着金霖爀回到办公室，立即吩咐道：“金霖爀，会议上你也听到了，你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从现在，直到周日晚上，集中全部力量写好这几个稿子。” “我一定尽全力去写，做好领导们交代的任务，不过也需要您多多指导，我怕经验欠缺。”，金霖爀见怪不怪的听到任务砸到头上，并没有奇怪，因为吴科长能够以经验来改稿子，但让他另起炉灶写新稿子，那就不行了，所以由自己代表科室、区管委会、区政府来出这四篇稿子，是意料之中。 正好前段时间金霖爀把文印室存档的历史文件找了一些来学习，对接待保障方案、汇报材料、主持词都有涉猎，把以前的材料拿出来参考，在这个架构上修改，能够更好的入手。 周四晚上，整栋楼的人都已经下班，金霖爀还在办公室电脑前写材料，早知道写材料这么辛苦和费脑子，金霖爀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在大学考材料学专业，才专业对口。 金霖爀首先下手的是调研工作保障方案，从办公室里找了一个模板，是区长调研工作的方案，级别相仿、内容相似，把调研背景改成落实优化营商环境，把调研时间、参加人员、调研流程和地点分模块写好，后面的交通、安全、后勤等保障都简单套用。 到了晚上10点，第一个工作方案的草稿写好了，金霖爀保存下来，准备先回去休息，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家洗过澡后，晚上加班写材料4个小时，等同于又上班半天，金霖爀感觉肚子饿了，便煮了几个饺子吃，这是上次刘亚楠在家包的，带了一些放在冰箱里，这下派上了用场，金霖爀拍了张照片发给刘亚楠，自己下班回来能吃到她的饺子，感觉又充满了能量。 第二天周五，金霖爀一早起来，在食堂吃过早饭后，继续写材料。这次写的是会议主持词，到时候市局的副局级主任余主任来了区里，肯定开一个会坐下来聊聊，一般主持会议的是政府办服务副区长的副主任来主持，按理来说这个主持人是副处级副主任，那任务级别应该也是副处级，但因为这个郑主任是高配的二级调研员，所以任务也升格为正处级了。 之所以没有先写简单的主持词，是因为主持词肯定是按照调研方案里的会议议程来主持的，有先后顺序，金霖爀套用了一个全区大会的主持词，也很简单的写出了初稿。 此时上午已经过半了，还剩下一个最难的副区长汇报材料没写，估计难度也最大，这个材料是副局级的副局长来念，一把手他肯定会亲自把关的。 金霖爀没有轻易动笔，而是又把市委市政府下发的优化营商环境文件、市局下发的创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文件学习研读了一番，通篇读下来，看看市里做这个工作，是从何处着眼，是围绕中央、省里的哪一项部署，是体现哪些工作理念。 厚厚的文件花费了金霖爀半个上午的时间去研读，中午吃过饭后，金霖爀在办公桌前趴着小憩，两点钟又起来，觉得精神恢复一些了，才开始动笔。 副区长的汇报材料其实框架并不复杂，难得的是要套用一些中央、省市的文件话语来戴帽子，来师出有名，其次是伏低做小，表示在市里领导下所开展的工作措施，再次是目前取得的工作成果，最后是简单点一下存在的问题，给市里领导留下发挥空间，并且诚挚感谢领导的调研指导。 直到周五下午下班，其他同事都回家过周末了，金霖爀也才写出了副区长汇报材料的开头，把帽子雕琢出来了。 去食堂吃过饭后，金霖爀继续在电脑前爬格子，而几位领导像宋总工下班前进来看了看进度，叮嘱吴科长和金霖爀写快点，王主任也是热心的过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吴科长也没有走，留在办公室陪着金霖爀一起加班，并且吴科长已经审核金霖爀写好的调研保障方案和主持词了。 又是写到晚上十点，金霖爀写到汇报材料的中间部分，起身对着隔壁审核修改好的吴科长说得回去休息了，不然怕影响明天继续写材料的状态。 吴科长表示理解，还询问金霖爀要不要去宵个夜，填饱肚子再回去休息，金霖爀拒绝了，费了一天脑子的他只想尽快回去躺着。 经过一晚的休息，周六金霖爀依旧生龙活虎的去单位加班写材料，只不过今天食堂不营业，所以今天要在外面吃饭了。 早上的江城牛肉面面条劲道爽滑，汤底醇厚浓郁，牛肉鲜嫩多汁，再搭配上香菜和辣椒的点缀，每一口都充满了层次感，牛肉则是精选上等的牛腱子肉，经过长时间的炖煮，肉质酥烂入味。而汤底的熬制更是一绝，选用多种香料和骨头，经过长时间的慢炖，才能熬出那醇厚浓郁的汤底，加上几种油炸的面窝小吃，让金霖爀早上摄入了足够的能量。 金霖爀按照上班时间来到单位加班，跟门卫打过招呼后，又遇到来值班值守电话的宣传科张科长，寒暄了几句后继续坐下写材料。 对照着上级文件的工作措施、目前，在汇报里也对应的写落实情况、全区工作进展，有的是套话、有的是虚话，但还是有不少实话，毕竟领导们久在会场，是不是干货很容易就听出来。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吴科长也过来了，看了一下金霖爀的写作进度，金霖爀回道下午能够写出来，然后再午饭的点，吴科长带着金霖爀去了一个饭局，在一个小馆子里吃鸽子烧甲鱼。 这家鸽子烧甲鱼菜馆坐落在城北公园对面，以其独特的菜品和精湛的厨艺，吸引了无数食客前来品尝，以鸽子烧甲鱼为主打菜品，味道醇厚而鲜美，鸽子肉质细嫩，入口即化，甲鱼则肥美鲜嫩，口感丰富，两者搭配在一起，不仅味道相互融合，层次丰富，既有浓郁的肉香，又有淡淡的香料气息。 参加饭局的还有今天值班的几个科长，是平时与吴科长接触多、交情好的，由吴科长私人掏钱买单，都是同事所以吃的比较轻松，不必跟外面的工程老板打太极，在其他科长们喝酒吹嘘的功夫，金霖爀直接干了几碗饭，啃了一堆的骨头，吃饱以后跟吴科长解释了一下要继续回去赶时间写材料，然后跟其他几位科长道别告罪，骑着车回办公室继续写材料了。 下午三点多，吴科长又来了，此时金霖爀已经把汇报材料的初稿基本写好了，正在校对是否有错别字。随后吴科长接过去审核、修改，在四点多的时候才敲定这三篇文稿。 随后吴科长打电话通知办公室主任、委分管领导宋总工，这两人五点钟也到了办公室，各自拿着一份材料在审核修改，而金霖爀与吴科长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等待两位领导的修改意见。 等到晚上六点多，金霖爀收到他们的修改意见，由于是手写的修改意见，两人都站在金霖爀身后，对一些圈写的潦草的地方进行指导，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修改好。 看着几人修改的送审稿，又由办公室主任给一把手巫主任打电话，告知调研材料已经出来了，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审稿，领导回复说明天一早来审，几人才得以解脱下班了。 由于沉浸在工作中，四人都还没吃晚饭，这时候吴科长张罗道：“宋主任、王主任，今天忙到这么晚，一起吃点去吧，我都安排了。” 宋、王两位领导没有推辞，各自开车跟着吴科长去了一家地方菜馆，而金霖爀也是骑车过去。 四个人肚子都饿极了，因此没有邀请其他人来作陪，上菜以后，只开了一瓶二十年的白云边，四个人每个人分了一杯，浅尝辄止，相当于为完成工作而干杯的庆功酒。 吃过晚饭，几人明天都准备8点半来单位，陪着一把手巫主任审核修改材料，一把手都来了，自己肯定要重视。 回到家放松下来的金霖爀，给也参加了法院周末加班的刘亚楠发消息，说自己吃晚饭回来了，她只回了一个字。 “来。” 金霖爀立即在家里飞快的洗个澡，换了身方便明天上班的衣服，直接去了刘亚楠的公寓，趁着夜色月光，把近几天加班熬夜的心火在刘亚楠的宽广胸怀里释放。亚楠姐姐穿着运动内衣，正在家里做瑜伽，刚到脖子处的利落短发显得很飒很御姐，脖子上一块亮白色的心形项链在如凝脂的胸前挂着，指向了汗水滴落的深壑，脸上余有瑜伽过后的红晕。 金霖爀在卧室守着她洗漱好了，期待着一亲芳泽。此时的时间又好像格外的漫长，都快要睡着了，金霖爀强忍着睡意，等到了刘亚楠进来，在暖好的被窝里赐予他满意的奖赏。 第27章 完成重任 周日七点，金霖爀来到单位，此时院子里没看到三位领导的车，金霖爀才放心下来，自己没有落后。 先去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烧了一壶热水以备领导审稿泡茶，然后金霖爀才施施然出门在单位门口的小店里吃早餐。 八点半左右，金霖爀一边吃着牛肉面，一边盯着单位院子大门，三辆车相隔没几分钟都进去了，随后一把手主任、党组书记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也都来到小店吃早餐。 金霖爀笑着给三人打招呼，同时把一张干净的桌子摆好凳子迎接领导入座。 当三个领导都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后，金霖爀机智的扫码了，等三人点单完毕坐下后，原本是吃完才结账，结果听到买单到账的声音，几人才集中目光到金霖爀身上。 为了避免三人客气产生的话语难以招架，金霖爀借着吃完起身的机会，说道：“老板，我们一桌一起的都付了哈。” 果然一把手巫主任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自己来。” 金霖爀见宋总工、吴科长没有出声，看来只能自己来应对了说道：“老板您慢吃，这也是顺手的事，我先回去改材料了，宋总工、吴科长，那我先过去了。” 宋、吴两人见cue自己了，也帮衬着说这是小家伙的热情，无伤大雅，这才让巫主任没有多言，而金霖爀也趁机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三位领导都进了金霖爀的办公室，而此时金霖爀也早就把三份材料都打印装订好了，放在空着的办公桌上。 一把手巫主任在吴科长的引导下，坐下来开始审稿，其他两位领导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金霖爀则是泡了三杯茶，按照官位大小的次序上茶。 三人静悄悄的看着巫主任拿着签字笔，在雪白的a4纸上涂涂改改，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像是处刑的砍刀。 没想到三人改了几轮的稿子，在一把手手里居然又经过一轮大刀阔斧的改动，看来他的水平更是深不可测。 在上午11点多，金霖爀给几人续茶好几轮后，终于修改好了。 这是宋总工第一个接过巫主任手里的稿子，听到巫主任开口道：“把我改的打出来，马上送到政府办郑主任那儿去，今天下午要经过彭区长审定，明天就要接待了，你们先弄，我还有事。” 宋总工及时吹了一句说道：“书记不愧是区委办出身的，文稿一经手，这个层次格局马上拔高了。” 吴科长也陪笑的凑过去，而巫主任没有多言，似乎中午有约一般匆匆开车离开了。 金霖爀把修改后的手写稿在电脑上一一修改，花了20分钟就改好了，打出来给吴科长、宋总工过目后，这才定稿下班。 吴科长和宋总工两人开车回家，而金霖爀则是骑车前往区委区政府大院送材料。 经过门卫盘问后，金霖爀去了三楼政府办的工作楼层，在一间虚掩房门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政府办副主任郑主任，提交了材料并告知是一把手巫主任审定的版本，郑主任才用睁眼敲了一眼金霖爀，把资料拿在手里翻看。 金霖爀又把材料的电子版拷贝到郑主任手下的秘书电脑上，方便他们自己修改和打印，才下班回家。 给宋总工、吴科长都打了个电话，告知政府办郑主任已经收了材料，现在他们区管委会的任务已经完成，众人都长出一口气。 金霖爀回公寓躺在沙发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入深度睡眠，这几天来颇费脑筋和心神。 还有一项接待后的新闻稿任务没写。 经过数个层次 领导的审稿、修改，金霖爀的写作水平、眼界格局感觉都有不小的提升，没有之前完成任务般糊弄写完的心态，而是把手里的每一份文稿都当做要上报区政府区长审阅的程度来写。 没有睡多久，中午的饥饿感把金霖爀叫醒，等不及叫外卖了，金霖爀继续把刘亚楠送来的饺子煮了一碗，十分钟后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同时又给刘亚楠发消息，自己终于完成了重要任务，写出的材料报给区政府办，可以休息了。 刘亚楠此时在开发区的派驻法庭，对工业园区的商户涉及的案件进行分析、办理，暂时还没回复他。 金霖爀又把写材料的经过发给了邓晴雯，对方很快回复，看来周末是在休息中。 “你也体会到了写材料的痛苦了，我们处里的材料大部分都是我写，我每天掉头发。”邓晴雯深有同感的回复。 “嘿嘿，你是领导，还亲自写材料啊。”金霖爀觉得她已经身为三级主任科员的大副科了，在区里好歹是个中层。 “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一级主任科员照样写材料，不到副处，那都是大头兵。” “要不你来我们区，至少当个四级调研员，做我的分管领导，罩着我多好。”金霖爀开着玩笑道。 “哈哈哈，那我谢谢你的提拔，明天我来罩你。” “明天调研你也来吗，那太好了，又可以见面了，不过估计都是统一行动，我们俩不能单独去吃去玩了。”金霖爀兴奋的想着，随即又郁闷道。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两人在微信聊了不少关于明天调研的事，金霖爀更深入的知道了市里对这项优化营商环境工作的重视。 另外邓晴雯还透露，如果青坪区的项目包装的好，甚至有可能引来更重磅的领导来视察，不过这都要看缘法。 两人结束聊天后，金霖爀也来了精神，看来自己能从这个招牌改造项目上再薅到不少。 眼下身家距离买一套房的首付还差不少，不过当前公寓暂时还能满足居住需要，先存着便是了。 金霖爀吃饱休息好后，下午在家里用电脑先拟写了明天调研的新闻稿，主角是两位领导，副局级市局副主任余主任、副局级的副区长彭区长，以及正处级的市局处长王处长、管委会主任巫主任、区政府办副主任郑主任，其他的副处、正科都不配在这个新闻稿上出现姓名。 花了两个小时，按照调研方案和汇报材料的主题内容，把新闻稿写出来了，只差明天补充细节和现场图片。 金霖爀本来想带着自己的索尼alpha 7r iv相机去拍照，但是想到这相机价值昂贵，不便示人，而且自己岗位不是宣传，还是不冒险为好。 晚上金霖爀在家炒了几个菜，又买了从小喝到大的椰汁，等着五点半下班后的时间到了，给刘亚楠打电话，让她下班回来后来自己家吃饭。 刘亚楠结束加班，带着惊喜与感动，在金霖爀家吃了顿甜蜜的晚饭，现在金霖爀的厨艺已经从初学者成长为入门了，蔬菜和简单的荤菜都不算问题。 两人吃过饭后，一起收拾厨房卫生，颇有居家过日子的氛围。 晚上金霖爀要去广场打球，而刘亚楠也是回自己家休息，离开公寓门口的时候，金霖爀巧合的又看到自己的老乡了，那位神似深田老师的女孩儿。 “哎，那个深……老乡，才回来吗。”金霖爀停车打招呼，却差点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喊出来。 “是你啊，嗯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也是闲的去逛逛，大周末的，你干啥去，还提车了啊。”女孩儿许久不见，上次两人还是一路步行去广场散步来着。 “我去打球，周末有时间了可以活动一下。你去不，带你兜兜风。”金霖爀再次邀请，现在提个雅迪电动车你就激动了，要是知道哥再攒两个月可以提奥迪了，你不是马上跪舔。（好了，我是普信男。） “那你等等，我上楼把东西放上去，买的菜要冷鲜保存。”女孩转身朝着自己公寓跑去，几分钟后又下下，扶着金霖爀的肩膀坐在电动车后面。 “坐稳了，发车！”金霖爀呼喊一句，就全力拧动油门弹射起步。 “啊，你要死。” 突然的飚速度，让失去平衡的女孩儿直接趴在金霖爀后背，不可言语形容的触感刺激这金霖爀再次提速。 一头短发和空气刘海，衬托着她的小脸更为精致，流苏耳环随着一言一笑在闪烁，上身淡蓝色的t恤，短短的露出纤腰，让人怀疑这是小码的童装，撑起胸口的动漫图案，下面则是束腰的加绒灰运动裤，诱惑与青春，魔鬼与天使。 在体育广场里，两人各自去打球或小跑，在2个小时后都在门口汇合，又骑车回去，这次依旧没有人提起询问对方姓名，既然如此就保持随缘相遇的相处模式吧。 第28章 站如喽啰 又是新的一周，上周的工作虽然做了不少牛马任务，但幸好有也得了不少实惠，不至于流血流汗又流泪。 可以添置一批高档消费品，或者拿出一部分现金提一辆奥拓满足愿望。 实际上，随着存款越来越多，金霖爀的消费欲望反而被抑制了。 因为有种厚积薄发的感觉，他明白现在一口气攒下的现金越多，在买房或者买车等重要资产时一次性掏出来消费的金额越大，那种豪掷千金的爽感越强烈。 这周是三月最后一周，又有几项业务等着金霖爀牵头去办。 周一的时候，科室里在制定这个月对各街、管委会的考核方案，由同事罗姐和文姐一起写方案，到时候金霖爀再参与带队考核。 趁着两女改方案的时间，金霖爀上午把牵涉到考核扣分的违法问题整改统计了一下，这个月还有一个街道没完成整改任务，看来得找时间去街道督查了。 今天是市局副主任余主任来检查的日子，时间暂定下午3点，上午大家还可以在查缺补漏做做准备工作。 此时区管委会一把手巫主任带着城区中队、宋总工、肖主任在领导可能经过的路段进行保障，无非是洒水净土、遮丑扬善，再严格控制可能会接触到余主任、彭区长的人及其讲话剧本，虽然无法确保所有事情按照预期发生，但有个腹稿好以逸待劳。 所以金霖爀想找到城区中队长督办也抓不到人，望洋兴叹。 吃过午饭后，吴科长带着金霖爀放弃午休，直接去了高速路口下车的第一个点位检查保障情况。 此时这个路段上已经有穿着特勤防护衣服的公安了，以及交通、环卫等部门的副职领导在现场保障，提前驻守，确保市执法、区政府领导来之前没有隐患苗头。 吴科长把车停在稍微有点距离的酒店门口，瞄望着远处还在抠细节检查的领导。 百无聊赖的吴科长带着午休的困倦回车里躺着休息，而金霖爀也见样学样，在后座也小憩 了起来。 直到沉沉的睡了一觉，才发现情况不对了，原本懒散的队员、副职、科长们都挺胸收腹站立，隐约察觉拱立在人群中央的人有几分熟悉，下车绕过去一看，果然是邓晴雯那巧笑嫣然的样子，散发着惹人注目的魅力，一旁则是正处级一把手王处长在赔笑，给一位女性领导介绍了青坪区政府的领导以及青坪区管委会的班子。 至于科室负责人、副科级待遇、试用期科员，那是层层坠落，在这个局面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两位核心人物自然是副局级的市局副主任、区政府副区长，随后是处长、区政府办主任、委主任，再则是中层的主任科员与科长，其他的诸如副科、辣鸡科员们，没有了此时还要记挂在心头的必要了。 金霖爀打量着周边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生，提着一个真皮公文包，亦步亦趋的保持在距离副区长身体的不远处，看来这是副区长的专职秘书，跟着天南地北到处跑，一位颇受人瞩目的职场新星。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行政毛呢夹克，这款夹克剪裁合身，线条流畅，既不失庄重，又带有几分时尚感。夹克上细密的毛呢纹理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彰显出他的严谨与细致。夹克内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整洁，没有一丝褶皱，衬衫的纽扣也紧紧扣着，显得一丝不苟。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裤，裤线笔直，与皮鞋完美衔接，展现出他挺拔的身姿。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每一步都走得稳重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职场的距离与规则。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真皮公文包，公文包的皮质柔软细腻，颜色深沉而不失华贵。每当他走过，公文包的金属拉链都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与他沉稳的步伐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 他的气质经过跟着领导这么长时间的熏陶，既有一种年轻干部的朝气与活力，又不失一位高级官员秘书的稳重与成熟。 这让金霖爀不由得想起两个人来，两个影视剧角色人物，一个是美剧越狱的男主，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性格上，迈克尔冷静、理智，有着极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出色的应变能力，在危机时刻迅速作出最合理的决策。气质上，给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感觉，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坚毅和不屈，却让人无法忽视。 另一个则是美剧绝命毒师的男主，沃尔特·怀特，是一位深度复杂、充满矛盾的人物，是一个典型的“双面人”。他原本是一个平凡的高中化学老师，性格内向，循规蹈矩，但命运的捉弄让他卷入了制毒的旋涡。在双重身份之间，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种压力让他的性格逐渐变得复杂多变，时而冷静沉着，时而暴躁易怒。他有一种既脆弱又坚韧的特质，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但同时也隐藏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的气质既有一种知识分子的书卷气，又有一种黑道人物的狠辣，这种混合的气质让他在剧中独树一帜。 这两个男性角色，特点都是拥有超乎常人的思考力、行动力，在面对他人时，有一副常用的面具，或是木讷、无害，或是卑微、怯弱，等到了自己真实目的的场景里，却做出令人大为震惊的行为动作，仔细一想，这个也有几分道理，符合这个人物的性格、思维习惯。 而在这个秘书身上，金霖爀有几分看到了剧中人物的影子，在面对服务的副区长时细心、谦卑，在对待各个正处级委办局一把手时，又不卑不亢，看似平等，却又深藏着几分傲然的话语态度。 这种人物身上的反差深深的吸引着金霖爀，自己何时才有这份功力，目前自己对待正处级的一把手，就已经患得患失，回话间有些小声不够硬气。 这位男性秘书看上去才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就已经磨练出这份能为，这才是少见的人中杰才。 视线略过秘书，再就是四五个委办局的正处级一把手，以及各自带了两三位副职，剩下的就都是区管委会的人了，几个业务科室的科长、辖区街道办的主任、党工委书记，中队队长，二十几个正科级以上的领导层。 而后面还有蜂拥的一群人，是交警队的一队人马，街道执法中心的一队人马，公安的几名特勤，以及一辆考斯特大巴车和开路的警车与公务车小车。 在路过城区中队的刘队长时，金霖爀喊住了看热闹的刘队长，简单提了几句他们下去违法问题未完成整改的事，由于这个场合不太队，让刘队长知道这件事后就没再多说了。 金霖爀已经退让至众人身后，距离人潮中心的邓晴雯仍有二三十人的距离，这个圈子的隔阂，是目前金霖爀心里感受到的最牢不可破和最高深的壁障。 此时中心两位领导迈开步子，朝着金霖爀休息的施工区域走来，打算近距离看看施工情况，这时环绕四周的保障人员让出前进方向的路，而金霖爀也得到了难得的拍照机会，对着处于中间视角的两位领导以及施工现场一顿拍，留下几张可以表现出领导身体力行走近基层的工作照。 一伙领导跟着把这一小段施工现场走到尽头，此时巫主任陪同施工方白云陈总，来到余主任和彭区长面前，汇报项目有关情况，中规中矩的话语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可能大领导把想法都藏在内心了。 接着众人上车，转战区政府会议室，此时金霖爀的任务也完成了，剩下的座谈、主持、吃饭、交通都是政府办操持，金霖爀早早的跟着吴科长坐车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第一时间就把照片和提前写好的新闻稿发给了宣传科张主任，由他去和区政府办、宣传部、融媒体中心商量如何发挥这段新闻的最大效力。 结束了疲惫的接待，想着也见不到邓晴雯了，金霖爀有些失落，昨天亲密的午餐让两人如蜜似胶，今天却只能隔首相望。 下午的时间在办公室开始也缓缓找状态了，跟着谢工杨工的步伐，开始了“timi！启动”。 下班后，金霖爀在食堂蹭了顿饭，带着完成重大任务的疲惫回到公寓躺着，连日益滋润的兼具成熟女性气质的姐姐刘亚楠的发的消息也没注意，就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被夜里的冷空气冻醒后，金霖爀没有理会刘亚楠的言语诱惑，径直去洗漱休息了，这几天的脑力和体力劳动，把他也掏空了不少。 第29章 酒桌如战场 从这周二开始，进入了三月份工程项目阶段性月度验收，由四个男士组成的验收小组开始了这个月的酒局战场。 周二一早，监理开着自己跑工地的吉利车，腰杆在乙方面前挺的依旧直的，只不过在金霖爀等甲方面前略微弯曲了30度。 安主任坐着监理的车，而金霖爀、谢工、杨工则是坐着乙方的车，在七个不同的工程项目工地上穿行，有时候为了加快进度，四个人分别去不同的片区测量土方、路面硬化面积等数据，金霖爀经过视频学习、现场偷师，也有模有样了起来，在发现乙方有些偷鸡行为时能够发现和纠正，给他一些震慑。 甲方与监理轮流扮着红白脸，而乙方也是识趣的留了不少马脚让他们借题发挥，履行职责。 上午看了两个项目，中午被带去一家小龙虾馆子吃新上市的小龙虾。 江城虾府，这家餐厅以其独特的小龙虾风味，精湛的烹饪工艺，优质的原材料，强大的品牌影响力和极佳的口碑评价，成为了小龙虾的必吃榜榜首。走进江城虾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透明玻璃缸，里面游动着一只只鲜活的小龙虾，只有鲜活的小龙虾才能作出肉质鲜嫩，口感鲜美，配上特制的辣椒和香料，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众人点菜以后，不到半个小时，一桌丰盛的小龙虾宴正摆在庭院中央的实木餐桌之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红彤彤的小龙虾堆成小山，仿佛一片火焰在跳跃，让人垂涎欲滴。每一只小龙虾都经过精心烹制，外壳红亮，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剥开壳，露出里面鲜嫩的虾肉，肉质饱满，白里透红，仿佛是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玉石。轻轻一咬，虾肉便滑入口中，口感鲜嫩滑爽，令人陶醉。 桌上还摆放着各种调料和配菜，有香辣的辣椒酱、酸爽的醋、清爽的黄瓜条和香脆的炸花生米。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小龙虾的美味，让人食欲大增。随着微风轻拂，小龙虾的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庭院中。这种香气是独特的，既有辣椒的辛辣，又有虾肉的鲜美，还有调料的醇厚，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金霖爀工作前囊中羞涩，对于这种动辄一两百一份食客心头好是甚少品尝，自从工作以来，体验到了从前从未吃到过的美食。 在几位老板的热情劝说下，安主任放开了戒备，端起了满杯的白酒，而金霖爀原本拒绝，奈何安主任在一旁暗示，便配合他一老一少打起了掩护，两人端着杯应付这老板们的酒招。 就这样一顿小龙虾陪酒，把下午的工作搅黄了，四人都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各回各家睡觉或者醒酒了。 两杯高度数白酒，让金霖爀睡到傍晚六点多，依旧一天没有理会想着关心自己的刘亚楠，酒劲上头难受的金霖爀摸索着走到浴室，冲了一个澡，又烧水泡了蜂蜜水喝，才缓过神来。 中午没吃什么主食，现在肚子里倒是空空如也，金霖爀看了眼时间，发现为时尚早，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换了一身衣服出门，金霖爀沿着门口马路走到广场旁的一家大排档烧烤店，接待的男老板看到金霖爀一个人来，还有些诧异，但依旧安排他坐下了。 正无聊刷着手机，金霖爀忍着没有给刘亚楠回信息，自己心里有些对不起她的，喝酒误事冷落了她，但自己也不想折眉去对她解释，自己这顿酒确实是为了工作，男人的工作和能力是第一，不然在女人眼里就没有分量被无视了。 想着近期自己的工作卓有成效，金霖爀的胆气足了，有种不论你是再怎么优秀的女生 ，我不比你差，甚至更优秀的逆反心理，着实痛快。 金霖爀靠在椅子上，望了眼窗外川流的车灯，忽然发现这是上次看电影的彭玉小姐姐家，便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在店里等她。 随后金霖爀没有管彭玉的回复，自己开始了“timi，启动”。 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篮球卫衣外套，下穿运动短裤和红色aj的女孩推门进来了， 彭玉的身姿总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当她穿着那条简约的运动短裤时，她那双修长、洁白、美丽的腿更是引人注目。她的腿线条流畅，如同经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灯光洒在她的腿上，仿佛给那双腿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更显得洁白无瑕。她的腿部肉感线条清晰，却不显粗壮，显得既有力量又不失柔美。 运动短裤的剪裁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紧绷，也不会显得松垮。它完美地勾勒出了彭玉腿部的曲线，让人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短裤的边缘轻轻拂过她的脚后跟，仿佛在诉说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穿着运动却长发飘飘的彭玉坐在金霖爀对面，有些不爽道：“怎么这么突然呀，我都没时间换衣服和化妆，这样女孩子怎么出门呢。” 看着彭玉多少有几分凡尔赛，略施粉黛的她已经把店里所有男人的女伴都秒杀了，金霖爀恨不得她能做到自己身边来。 此时烧烤店已经开始上菜，金霖爀给她挑出几串方便吃的玉米、肉串，卸下来放在她碗里，说道：“这不是我在青坪不认识谁，只有你这个朋友的联系方式，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找你都是漂亮的。” 彭玉撇了撇小嘴，仿佛没有信金霖爀的话，开了一瓶饮料，给两人都倒上了。 两人一边吃着串，闲聊着游戏、电影、市区商场的特色，看来彭玉是个彻头彻尾的消费主义女孩，金霖爀反而心里轻松了，找到拿下你的办法就好。 两人吃完后，金霖爀没有放她回去，拉着她在广场的观景台散步，凭高眺望着远处玩耍的孩童。 金霖爀在侧面偷看着她的面容，有种清丽脱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微微上扬的眉梢仿佛在诉说着她的鬼灵精怪。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两颗璀璨的星星，闪烁着智慧与光芒。每当她笑时，那双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流露出无尽的温暖与亲切。头发柔顺而光泽，轻轻地披在肩上。 带着单纯的欣赏，金霖爀把她送回到小区门口，没有留恋的回公寓休息。 接下来三天，安主任带着三人，奔波在不同的工地上，看来往日里手中不得委领导信任掌权的他，借着这场酒局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而金霖爀也没有深究他背后有什么故事，既然他享受正科待遇，却没有任何实职，肯定是得罪了领导，自己公事公办混过这段相处时间就行了。 此后几天金霖爀没有喝酒，任凭安主任一个人自斟自饮，举杯消愁，甚至酒劲上头后直言批判几位委领导在某件事情上的错误。 终于，在某天晚上，饭局结束后，谢工悄悄透露给金霖爀，原来安主任的父亲以前就是单位的老领导，安主任是接班进来工作的，仗着有父辈人情资源，上升也很快，结果在提拔副处级的时候，曾经经手的工程项目被查处问题，于是提拔一事就被搁置，虽然查处的问题不痛不痒，只是一个诫勉谈话处分，但处于那个提拔的紧要关头，一些不利言论都可以坏了这锅汤，跟别提一个正式处分。 在处分期结束后，安主任多次又找到一把手谈及重新提拔一事，却始终没得到回话，以为自己家人走茶凉，一把手巫主任曾经还受过自己父亲的恩惠，现在就新官不理旧账了。 至此安主任对巫主任彻底失望，即便享受这正科的待遇，却每天过得像退休的老科员，无权无势。 经过这一周的验收，任务终于完成，几个工程验收下来，得了一些收获。 得到的越多，金霖爀的守财奴特征越明显了，不知道心里到底想在哪里玩一把大的。 这一周存下不少东西，回公寓休息后，准备在这个周末好好恢复精力，喝酒的确伤人，即便是正当年的小伙子。 第30章 享受享受 在三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入职工作后的第一个月，金霖爀的开局算是极为顺利。 先是委分管领导、科室领导以及相处的男女同事，都对自己态度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培养与看重，自己则是成功介入和接手了几项重要的工作。 第一个是本职业务工作，行业监管与工程项目的管理，在与文姐的几番博弈中，自己得到了吴科长的支持，潜移默化的取代了前任刘科长的地位，能够在工作中得到文姐的配合，自己也灵活的用新闻宣传、领导检查、示范路创建等工作打开了局面，让领导知道自己的能力同意支持自己上位，也向文姐等人展露了爪牙。 第二个是工程项目的验收，设施科说白了，就是一个白手套，财政的办公和项目经费到了单位公账上，但领导们不可能规规矩矩的去使用经费，所以需要一些特定的工程项目、由各种具有复杂关系的公司和任务来承接，来完成财政经费转化为中标公司的利润，最后壮大起来的公司则成为领导们眼中的待宰肥羊。 第三个是金霖爀自己主动揽在手里，并且决定继续提高水平的材料工作，撰写各类文稿，既能增加经验，又能在工作中展现自己，对于材料工作，金霖爀看的远比业务、工程两项工作看的更重。 第四项则是社交了，对上，自己和邓晴雯、王纱两个姐姐建立了熟悉且稳定的关系，甚至与邓晴雯的关系更为密切，不单单是同事，超过了普通朋友，两个人互相欣赏对味了。对下，自己与分管领导、几个主任、科长都有了一些工作接触，待以后有饭局接触的机会，再好好建立交情，至于一些同级别的科员、事业人员，那自己则是顺带着以上位身份交好就够了。 短短一个月，金霖爀自以为做了很多工作与生活的突破，对的起父母和组织的培养了，现在自己级别低，权势不多，想要得到什么还都只能靠时间磨。 这个月结束在即，金霖爀想着可以奖励奖励自己，上岸这么久，得享受享受了。 周六在公寓绿化人员的吵闹中醒来，楼下花坛里工人在用机器除草，二楼的金霖爀仿佛听到一台角磨机在耳边轰鸣。 起来自己做了顿早饭，或者说是12点的早饭，金霖爀又接到家里父母的电话，询问下周清明节的安排。 金霖爀有意回老家一趟，让父母家人看看上班后走向独立的自己，便答应了放假回家。 在手机软件上买了一张到县城的高铁票，大约两三个小时，如果以后开车的话，得五个多小时。 因为是清明节，所以不需要额外买什么礼品回家，把公寓里还剩的东西带些回家即可。 安排好回家事宜，金霖爀准备下午出门放松放松，因为昨天谢工、杨工对自己普及一些科室、单位同事的一些隐秘，包括安主任一蹶不振的历史、圆圆姐离婚的过往，以及委领导总工的儿子也在单位干临时工等消息，这些事没有在单位待三五年是打听不到的。 金霖爀想着同为男士，邀请谢工、杨工出来，先从自己身边的人里发展人脉关系，这两个虽然是事业编同事，但胜在是本地职工，父母也在区直单位工作，与自己公务员的晋升渠道不冲突，且往后的工作里交集肯定多，借用黄老爷的话说，在砍头与收下当狗中，适合收下。 在一个多月的接触里，发现杨工已经结婚育有一儿一女，妻子是中医院的护士，如果有看病需要，可以找他家走个后门了，平时杨工接送妻子上下班、照顾子女十分疲惫，难得有脱身出来潇洒的机会。 而谢工年轻一些，结婚未育，两人新婚燕尔，但谢父是副处级副职，很有再进一步的空间。 金霖爀给两人发信息，约他们出来周末小聚，但没有透露具体活动，只说都由自己安排。 谢工回复说自己周末去市区陪妻子逛街，就不参加了。而杨工则是同意，子女应该是由在家的祖父祖母带着，他可以出来偷个闲。 深入来看，谢工其父官运高隆，往来结交的官二代应该不少，自己作为一个外地公务员，是否交往密切无伤大雅，所以不太迎合自己。 而杨工的父亲临近退休，家里再无第二位副处级以上干部，所以下意识愿意靠近有发展前途的金霖爀。 这次杨工同意出来相聚，使得金霖爀杨工关系更亲密，而相比之下与谢工有所疏远。 但这其实也有好的一面，三人如果融洽一团，反而不好建立威信，决出一个领头羊了。 对于两人采用一拉一推的方式相处，自己本来就具有公务员身份的优势，以后提拔起来不是他们两个事业人员能比的，自己又拉拢杨工，对谢工形成碾压之势。 如此一来，杨工得到自己的示好，自然向自己靠拢，而谢工则是被自己与杨工联合起来的格局压迫，同样在压力下被迫跟随自己。 想明白关系的脉络后，金霖爀骑车去了杨工小区附近，汇合后去了老车站旁边的一个小区大院，里面开着一家台球桌游店。 平时看杨工在办公室里玩steam游戏比较多，不到三十的年纪对于玩的需求也大，请他来这玩恰到好处。 “杨工，我对区里玩的不算太熟，正巧发现了这家店，玩的项目多，周末才有时间来看看，就麻烦你陪我去探探店了。”金霖爀没有把话说到台面上，把这次出来玩说成他陪自己玩，而不是杨工想靠拢自己才来玩的，有一些给他留面子的话术。 听到此话，杨工心里的压力少了一些，尽管自己愿意向金霖爀示好，但毕竟眼下金霖爀还只是个试用期一级科员，虽然只获得了副处级总工、正科级科长的一些看好，但要成长起来给自己好处，那还得不少年。 但金霖爀的话让人听了舒服，帮自己掩盖了一些提前投资、逢迎年轻潜力股的折节情，能够以更加平等的姿态去参加这次拉拢示好的聚会，形成郎有意妾有情的局面。 “正好今天我也不用带娃了，出来痛快玩玩，而且主要我们俩玩的来。”杨工业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玩得来也就是愿意靠拢了。 “好，我先去前台充个会员，以后我们多来玩玩，你可以去看看先玩哪个。”金霖爀在前台，在这家名叫天宫桌游的店开了会员并充值了，能够用于这次消费即可，下次再玩再充，不然资金沉在卡里容易忘记。 金霖爀注意到店里还贴着有教练服务，心里也记下了，稍后观察一下杨工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 杨工去了场地最大的台球区，十几张桌子，有斯诺克、也有普通的九球，在一张九球空桌上，杨工已经拿起了球杆在摆球，意思是先玩台球了。 金霖爀走了过去，示意他开球，先玩台球热热身，只不过两人水平都是新手，打了十几分钟才结束一局。 休息的时候，金霖爀看着隔壁桌的一个女生连进三球，示意杨工看看。 杨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了看女生的球技，又不着痕迹的扫了几眼女生穿着jk裙和丝袜，这一幕金霖爀都看在眼里。 随后金霖爀叫来客服，问道：“帅哥，你们这有没有打球的教练啊，我俩初学者，有个人教一教带一带就好了。” “你好，我们有教练，打球有教练，不仅可以带着打球，游戏也可以陪。你需要什么样的，可以在我们前台看资料选人。”穿着西装马甲的客服笑眯眯道。 “老杨，要不去看看，我打的太臭了，有个师傅带玩的舒服些。”金霖爀诱导着。 “行吧，你安排吧，我都行。”杨工摸了摸鼻子，收回了停在隔壁jk女教身上的目光。 “好，我先过去看看。”金霖爀跟着客服在前台用平板看着教练的资料，有大头照片、全身照、艺术字，年龄、学历、爱好等等，跟相亲资料没啥区别了。 选好了刚刚那个隔壁的jk女教，然后又选了一个穿着简单cos装的女孩儿，都能够打球和玩游戏。 回到球台边，金霖爀笑着说都安排好了，装作没看到杨工眼里的期待。 不一会儿，旁边的jk女教被叫走了，应该是前台排钟，稍后马甲客服就带着jk女和一位穿着有几分古装风游戏cos服装的女生来了。 在杨工期待与满足的眼神里，jk女教站到他有些胖的身旁，甜甜打招呼，而金霖爀点的这位，则是一起坐到金霖爀的休息卡座上，给她端着一杯饮料。 “老杨，我们先分开练，练熟了我俩再出师来pk，行不。”金霖爀带着几分笑意提议。 “行啊，我一定学牛x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杨工迫不及待的带着女教去了角落里的一个空桌，至于是怎么样上手的教学，那就是他的本事，不管他能消费多少，金霖爀都兜的起。 “小哥哥，你也要学嘛？”这位叫柚子的金发女生也开始询问。 “可以，我们也来吧。”金霖爀并没有那么急色，礼貌带有些亲密的在柚子身边学着出杆动作。 两局结束，望着杨工那边没有回来的样子，金霖爀带着柚子坐下来休息，聊天都点了一杯喝的聊天，虽然这算柚子的业务，但消费不算高。 金霖爀没透露自己的工作，含糊带过，倒是得知柚子是来这里兼职的，她喜欢游戏，是个三坑少女，主业工作是一家乡村幼儿园的幼师，难怪看起来很有耐心和亲和力。 两人没再接着打球，而是去了安静的游戏区卡座里，两人都坐在情侣座设计的沙发里开始“王者，启动”，私密性不错的区域，看着文质彬彬的金霖爀，柚子特地贴着他而坐，cos服有几处开口，让金霖爀看出她皮肤很白。 金霖爀喜欢玩的一个人物，正好柚子有人物皮肤的cos服装，两人便约好了下次金霖爀再来，她可以带cos过来接待，或者两人可以在休息的时候私下里一去漫展逛逛，看在金霖爀有素质和有颜值的份上，柚子都没有提费用的事。 过了一会，杨工终于发现金霖爀不见了，在游戏区找到他，见他玩的正带劲，就说了一声去观影区找了个私人影院包厢看电影了。 金霖爀也好奇的去看了看，这个全密封的包厢更充满情侣暧昧气息，很难不保证在里面不发生点什么。 在柚子的建议下，金霖爀也配合她做了一单观影业务，两人在一间粉色的包厢里，看了一部动漫改编的大电影，只不过这个观影作为比游戏区的情侣卡座更亲密了，最后在柚子的有意无意中，两人牵着手，再到靠近金霖爀的肩头看完了电影。 没有过多的暗示，看来这家桌游店还算健康，而柚子这个女生是兼职来的，对于自己主动也是职业道德，并没有勾动金霖爀多少想法。 柚子加了金霖爀的微信，直言说下次可以再来或者一起去看展，让金霖爀有几分兴趣的特地备注了。 而杨工也一脸得意的走出来，有种春风得意、陷入爱情的美好。 此时晚上五点多，夜幕还未降临，金霖爀买单发现充值金额还够用，毕竟两人也只是正常的陪玩，没有额外项目，就是杨工的兴奋阈值也太低了，后面可还有更厉害的。 晚上金霖爀带着杨工在青坪商场四楼吃了顿烤肉，随后直奔下一站，同在商场的五楼。 楼上是一家川渝康疗店，在杨工的扭捏之下，让他选了一个，随后两人在包厢里体验了一次全身泰式spa，蓝短裤与提着箱子的女人的故事，一个小时后也终于画上句号。 两人分头去冲洗后，坐在包厢里吃着送上来的水果、糕点。 “怎么样杨工，累不累。”金霖爀见两人有了同扛枪的义气，比之前更轻佻的问道。 “还好啊，至少比在家带娃轻松，嘿嘿。”杨工带着一脸满足。 “以后我俩多出来聚聚，都是一个科室的，互相扶持。”金霖爀把话题从玩乐转移到工作层面。 “可以的，以后有啥事，尽管说，你是领导看重的，过几年等你上去了，我们事业人员的绩效奖金都看你来发噢。”杨工献上不知真假的诚意。 “感谢，还是需要你多传授经验，不过有什么事，我们共进退，都有好处。”不管靠拢的话是真是假，两人达成了初步的联盟关系，隐约是以更有前途的金霖爀为主。 达到目的后，金霖爀提议回家休息，这才分头离去，也彻底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由于今天有的消费不太好传出去，所以买单和充值都用的现金，想到这，金霖爀准备多预备些现金在身上，用于这种不能留下网上买单记录的消费。 第31章 亚楠升职 周六晚上回去的时候，金霖爀在路过的水果店买了不少各式水果，给刘亚楠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加班回家后，就直接去了她那儿。 这段时间刘亚楠如果积极参与周末的加班，得到了主要领导的关注，有机会从四级主任科员的职级上任命为实权的副科级干部，在行政庭里成为小有名气的新星，下一步就可以冲级二级主任科员的正科待遇了，要想一步到位坐上正科实职，那基本不可能。 行政庭专门审判庭，主要负责审理本辖区内涉及行政法律关系的案件，保障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监督和支持行政机关依法行政。审理行政诉讼案件、行政赔偿案件、审查非诉行政执行案件、开展行政审判调研以及进行法制宣传。 此前刘亚楠一直在行政庭书记员室里做着辅助性的文书制作、归档、卷宗管理等事务性工作，这次调动到审判庭，可以从事核心业务了，从立案、送达、答辩与举证、庭审、合议与裁判、送达与执行、结案与归档各方面都能参与工作。 不过看到枕边人事业突破发展，金霖爀酸也算不起来，谁让自己比刘亚楠小四岁，从学历和工龄上都有所不如。 金霖爀聊起来说：“亚楠姐，你真是人美又有官运前途，一路没有阻碍的升职。” 刘亚楠听到爱人如此夸赞，也志得意满的说：“那是，我可是财大毕业，省里说不定有什么财大帮，等我再干几年提拔了，也许能进入他们的视野帮帮我。” “你是不是看狂飙了。”金霖爀无语道。 “是啊，我现在经常找我导师，问他什么时候从政，可急死我了。”刘亚楠接梗说。 “祝你早日当上刘厅长。”金霖爀打断她施法，把沉浸在厅长美梦中的亚楠姐姐拉去洗澡休息了。 金霖爀知道这次提拔刘亚楠为副科实职，是通过她自己的拼搏和无数次加班、周末不休息换来的辛苦奖励，但不能坐着享受提拔。 如果听之任之，没有任何反应表示，也许可能这第一次提拔就是刘亚楠的最后一次提拔了。 在休息前，金霖爀准备明天从自己公寓家里拿些东西，陪着刘亚楠去几个必要的领导那儿拜访一下，表示感谢，方便日后再谋算提拔做做铺垫。 没有告诉刘亚楠自己的安排，两人还有正事要办，白天的陪玩只是玩玩，现在才是游戏好戏开场的时候。 第二天两人都感受腰腿有些余后的酸痛，金霖爀主动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饭，照顾起自己这个偶尔小女生的姐姐。 两人吃早饭的时候，金霖爀又询问起来，目前刘亚楠的两个直属领导，是正科级审判庭庭长和行政庭庭长，还有一个分管领导法院副院长，这三个人在提拔里比较有分量，在这次推荐里出过力气，不过也都是看在辛苦工作的刘亚楠给他们带来不少工作实绩的份上给的安慰。 吃完后，金霖爀让刘亚楠在家换身衣服，一会儿陪自己出去一趟，但没有告诉她去哪儿。 回家在柜子里取出仅剩的台子，然后又在三个手提袋里最底下放了点啥。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东西，金霖爀觉得为了刘亚楠都值得。 在金霖爀自我感动时，提着三份东西都放在电瓶车前面的空位，金霖爀骑车来到刘亚楠楼下，等她上车后，好奇问金霖爀提着东西去哪儿，虽然知道肯定是送人，但对收礼对象很是好奇，而且纳闷为啥还带着自己。 驶出小区门口，金霖爀问道：“亚楠姐，你们分管副院长住哪儿？” “问这个干嘛？”刘亚楠有些懵。 “你顺利提拔了，虽然这次是因为你的工作成绩，但人家也都起了推荐作用，没有阻拦你，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表示一下感谢是应该的吧，你说呢，而且以后你还想不想继续提拔，刘厅长。”金霖爀解释道。 “那，那也不用你来表示吧，我去买点水果饮料，他们应该不讲究这个，这也太贵重了。”刘亚楠虽然工作成熟，但在官场人情世故上还有些生疏。 “我俩这个关系，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还等你当厅长了，解决我那个副畜的事儿呢。东西的话，这都是我们领导给我的，放着浪费，用在你身上，我乐意。快指路吧，早点办完了，我带你去玩。”金霖爀耐心给这个傻姐姐开导。 “在我们单位对面的小区。”刘亚楠才醒悟道。 两人风驰电掣去了目的地，在一栋单元楼前停车。 金霖爀说：“亚楠姐，你自己提上去吧。我现在在他们面前还是外人，我在场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东西到了就行，说什么话是次要的，这也是个感谢的好事，没问题的。去吧。” 起初刘亚楠还有些胆怯，仿佛这事儿比审判那些罪犯还难，最后在金霖爀的排练和指导下，惴惴不安的走进了电梯。 十几分钟后，金霖爀看到刘亚楠笑眯眯的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样，你们副院长好说话吗。” “嗯，在家比在单位和蔼多了，还聊了几句，指点我下一步的提拔晋升方向呢。”刘亚楠也知道今天幸亏有金霖爀的指点，才走出了这极为重要的一步，坐上车亲密的从后面搂着心爱的人。 “刘厅厉害，那我们去下一站。”金霖爀感受着后面的火热，心跳都随着车速加快了。 依样画葫芦送完剩下两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两位正科级领导对前来拜访的刘亚楠更为热情，聊天时间也更长一些。 “霖爀，每个领导都带的什么，除了表面的，不止这些吧。”刘亚楠在回去的路上好奇道。 “哈哈，你这会儿聪明的很，是的，袋子最底下还有一个。每个人都一样。”金霖爀解释道。 “我就说嘛，在电梯里我偷偷看了，没想到你藏到底下了，你真鸡贼。”刘亚楠恍然大悟道。 “你这用的什么词，信不信我现在就上楼把东西要回来。为你跑事还说我鸡贼。”金霖爀装作有些不满的说。 “哎呀哎呀，对不起宝贝，我口误了，有你真好，转过来啵一个嘛奖励一下。”刘亚楠在后面嗲嗲的补救。 两人回公寓休息了会儿，一上午的奔波和聊天，不比加班一天轻松。有几分疲惫的二人，中午不想下厨做饭了，直接出去在一家河南菜馆吃饭。 金霖爀带着刘亚楠在步行街附近找到一家名为“豫香园”的餐厅，餐厅内摆放着传统的中式家具，墙上挂着河南的名胜古迹画作，营造出一种古朴典雅的氛围。店里有不少地方代表菜品，红烧黄河大鲤鱼鲜嫩多汁，搭配特制的酱料，味道醇厚而不腻，烩面面条筋道有弹性，汤底醇厚鲜美，让人回味无穷，炸菜角、胡辣汤等特色小吃，每一口都能让河南妮儿刘亚楠品尝到地道的家乡味道。 金霖爀也是第一次吃北方菜系，身为南方人，还没去过长江以北，也许有机会跟着刘厅长去见识一番。 饭后金霖爀没有带着去玩什么娱乐项目，而是转身去了江城国际商场，刘亚楠提拔为副科实职，有了工作地位，金霖爀想给她买些新衣服，在气场、格调、价位上也有个升级。 先是服装，两人逛的第一家是chanel（香奈儿），这个源自法国的高端奢侈品牌，自1910年由创始人coco chanel女士创立以来，一直以其独特的风格和优雅的气质引领着时尚界的潮流，试了几件衣服后，拿下了经典款改良设计的小黑裙和no.5香水。 这套小黑裙修身剪裁，能够完美展现刘亚楠的身材曲线，同时不失大方得体，而且裙长通常及膝或过膝，适合去法院上班的人在严肃的场合穿着，另外带着些山茶花装饰也显得适合年轻人。 第二套是chanel的通勤套装，优雅而干练的设计风格，与刘亚楠的工作性质与单位相得益彰。由上衣和裤子组成的整体设计既符合职场穿着的正式感，又能够展现女性的优雅气质，上衣的领口、袖口以及口袋等部分，通常采用精致的刺绣或镶边设计，增添了时尚感，裙子或裤子的腰部和臀部线条处理得恰到好处，既能够凸显女性的身材优势，又能够保持整体的和谐与统一。 第三套则是偏向于休闲，不能全都是工作装。这套香奈儿简约连衣裙是a型剪裁，能够修饰身材线条，容易搭配不同的配饰和鞋子，所以金霖爀在销售的建议下，给这套最喜欢看的连衣裙配了一对耳环，镶嵌小巧的珍珠，给换上新装的刘亚楠增添一份精致与高贵。 在店里的穿衣镜前看着美美的自己，刘亚楠感觉这逛街的快感比自己得知提拔的消息还舒爽，美目不停的看向金霖爀，表达自己今天的快乐。 刷卡后，金霖爀提着三个大大的香奈儿购物袋，而刘亚楠则是美不自胜，还沉浸在刚刚的快乐中，殊不知这几套衣服接近四万。 但这还没结束，在隔壁的lv（路易·威登），金霖爀让销售带着刘亚楠去选一个日常通勤可以用的包包。 lv（路易·威登）是众多职场女性奋斗的目标了，金霖爀想培养刘亚楠的消费档次与眼界，她越优秀和高贵，自己也能得益更多，所以她的第一个奢侈品包包，就从lv开始吧。 逛了一圈后，刘亚楠最后选择了lv neverfull，最经典和常用的中号，这一名字贴切地描述了它的实用性和容量。外观简约大方，线条流畅，充满现代感，采用了经典的lv棕色或黑色调，既显得稳重又不失时尚感。monogram帆布材质经过特殊处理，具有防水、耐磨、耐脏的特性，非常适合日常使用，可以轻松装下日常所需的物品，如手机、钱包、化妆品等。 等销售包装好以后，金霖爀再次刷卡一万多拿下这个包，手上又多了一个大大的lv包装袋。 全身上下还差鞋子，来都来了，金霖爀拉着执意要走的刘亚楠，再走进了第三家店。 在隔壁的迪奥（dior）拿下了dy dior系列高跟鞋，经典的尖头设计，鞋面由细腻的羊皮制成，呈现出高贵而优雅的气质，经典的黑色配合小黑裙。 没买到第二双中意，离开时再次路过买衣服的香奈儿，意外发现门口展览的鞋引起了刘亚楠的兴趣，金霖爀便提着东西再度进店，迎来销售的热情接待。 这次拿下一双香奈儿ssic系列平底鞋，穿着也非常舒适，适合长时间站立或行走的职场环境，采用简洁的线条和圆润的鞋头设计，展现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美感。两双鞋也才两万。 就连刘亚楠自己也一手提了一双鞋，两个人拎着满满的购物袋，打车回公寓去了。 回到家，刘亚楠依旧劲头十足的试衣服、收纳衣服和鞋，而金霖爀早已瘫在沙发上几乎要睡着。 两人晚上点了几个菜送到家里吃，节约休息时间，吃过饭恢复精神了，一起看电视打发时间，早早的就回房休息。 有了今天的刺激，金霖爀想着自己也要有所表现，在工作中取得晋升，即便有大把的好处，那也得有的有个来庆祝消费吧。 第32章 清明时节 四月首周第一天，愚人节的玩闹与下乡考核的金霖爀无关。 周一开始，金霖爀带着文姐开始了为期两天的区级考核，查看街道中队的资料、现场暗访问题以及最重要的中队领导是否懂事上供，构成了考核分数的基础。 两天时间要跑十几个街道，除了排名靠前和末尾的几个街道留下来开个会，其他街道则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的完成例行考核，第一天下班后金霖爀腰酸背痛，在刘亚楠半生不熟的推拿下也能入睡。 第二天彻底完成考核，在人际关系上没有多少进展。 这次比较正常，带着一些闲置的东西，以及几样土特产菜蔬果回家了。 未来的厅长刘亚楠也是周三返回河南老家，因此两人准备下午请假溜号，提前去高铁站。 周二晚上两人难舍难分的经过一晚，周三中午都回到家里收拾行李，在门口打车一起去了高铁站，依依不舍的送刘亚楠检票后，金霖爀也检票去了自己的站台。 正当金霖爀顺着车厢寻找自己的座位号时，发现自己座位旁站着熟悉的人，是同住在公寓的老乡深田老师。 金霖爀上去看到她在为难行李太重了放不上去，过去说道：“需要帮忙吗？” 女孩儿回头一看，居然是熟悉的脸孔，顿时笑道：“这么巧，你也这趟车。” 金霖爀顺手的接过她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说道：“更巧的是，我应该坐你旁边。” 两人坐下后，好奇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再没有其他可能出现的熟人了。 “你在我前面一站下是吧，我家离得更远些。”金霖爀猜测道。 “是啊，其实也就不到一百公里，很快就到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女孩儿就有些困顿的靠着座椅在睡觉，看来在红色物业上班也有辛苦之处。 金霖爀见状，便通过微信和刘亚楠聊了起来，听听她介绍自己家那边的风俗。 旁边女孩儿的手机、充电宝、数据线、水杯一一摆在小桌板上，金霖爀自觉的替她看管，当然，放在这些东西中间的身份证也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刘珊珊，一个很常见而又柔美的南方女孩儿名字，比自己大几个月而已。 听到快到站了，金霖爀把已经靠到自己肩膀上流口水的刘珊珊叫醒，吓道：“刘同学，快起来，到我家了，到站了！” 刘珊珊还没反应过来金霖爀叫出来自己的名字，连忙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的景色，仿佛要辨识是否过了自己家，一无所获之后，才醒转过来看了一眼车厢上的显示屏，提示下一站才到她家，明白了金霖爀是在逗自己。 “要死啊你，吓我一跳，瞌睡都吓跑了。”刘珊珊小拳头不停的捶着金霖爀。 “我要不叫醒你，真坐到我家去了咋办。”金霖爀没有躲闪。 “对了，你咋知道我名字了。” 金霖爀眼睛示意了一下小桌板，刘珊珊才发现身份证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 “啊，啊，我亏了，没想到。”刘珊珊有些羞恼，虽然这不是她主动说出来的，“不行，我也要知道你的名字，快给我看看身份证。” 金霖爀无奈，看着此刻有些帅赖皮的美貌女孩，掏出身份证代替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 “噢，金霖爀啊，这个名字笔画真多。”刘珊珊满足的还回身份证，重新打量着他。 “以后可以叫名字了吧。刘33。”金霖爀故意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外号，上学的时候别人就这么叫我的。” “你有没有个妹妹，叫刘诗诗，刘44。”金霖爀看着马上到站了，准备起身给她拿行李。 “有你个头，我只有姐姐，也不叫刘22。”两人最后笑闹了几句，加了对方的微信，刘33才带着行李出去了。 金霖爀在下一站下车，找到直达家门口的公交投币上车，给父母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下车了，在公交上，可以准备一起吃晚饭。 随着公交车摇晃，金霖爀在农贸市场站下车了，他家的五层小独栋就在农贸市场隔壁。 “爸妈，我回来了。”金霖爀打了个招呼，又捏了捏提前放假回来的弟弟金赢。 “路上还顺利不，这次放假估计人少一些，没春运吓人吧。”金父一边上菜一边聊着。 “蛮顺利，还遇到一个隔壁市的老乡。饿死了，快来吃吧。”金霖爀洗手准备吃饭。 没想到金霖爀随口说的老乡，还引起了父母亲的兴趣，挑唆着金霖爀去追对方，以后在一起了回家也方便些。 没有理会两人的瞎牵红线，连名字也是才知道，除了容貌，自己还不一定看得上她的工作，对自己没有帮助。 吃过饭后，金霖爀从包里掏出两条楼子给金父，由他安排是送人情还是自己抽。 晚上带着弟弟金赢玩了会儿游戏，又出去偷偷买了几个串宵夜，才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睡下了。 4号是正清明节，金霖爀兄弟俩在父母的带领下，回老家村里祭拜，同行的有爷爷的兄弟家的亲戚、大伯、小叔一家，最后整个家族的人一起在祠堂里下厨做饭。 由于金霖爀正式工作，并且是家族里第一个公务员，得以跟着父亲和叔伯坐在第一桌，接受着大家好奇的询问。 拣了些工作职责、单位情况聊了一阵，陪长辈们喝了几大碗米酒，金霖爀在45度的风中有些微醺了。 晚上回到家里，金母埋怨金父，父子俩都喝的不成样子，至少留一个人少喝点，好张罗着把另一个人送回来，在一旁的金赢则是年少无知，只知道哥哥大出风头，在往日里不搭理自己的长辈面前侃侃而谈。 次日，金霖爀在自己家帮母亲下厨做了点菜，一家人喝着饮料吃饭聊天，也比较深入的聊了自己的经历与现状，金父金母虽然不是体制内人，但依旧用着朴实的老百姓思维教导他守规矩、听指令的安全工作思想。 如果金霖爀没有考公，可能会被这种天生害怕权力的小农思想通化，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组织和编制这是金霖爀的最大底气，而且还有着票子开路，相信这条路会对着自己敞开大道的。 这天中午，金霖爀看到高中班群里有不少同学在张罗聚会，这是工作后第一次组织聚会，而且冒泡的都是工作能拿得出手的，比如在本地或者外地单位的在编人员，在一线城市大企业拿到高新的人。 金霖爀报名参加了，而且带着弟弟金赢一起去蹭饭。 中午大家在一家自助餐厅汇合，一个大环形卡座，各自面前有烤炉和火锅，这次出来也就十个人不到，主要是留在本县单位工作的同学。 不过县里的都是正科级单位，而身在副省级城市的金霖爀，他虽然是在区县里，但提一级了，区直是正处级，等同于县委县政府。 看着曾经的高中同桌，如今在县委办，在同县为科员的几人里有些得意，但在自己面前还是收敛了，副省级不是开玩笑的。 在饭局里掌握了大家基本都身处县里的哪些单位后，金霖爀也达到了目的，加了众人的好友以备联系后，就回家了，晚上还有亲戚聚餐。 在金霖爀的舅舅家，晚上来的姨妈姨父和表弟表哥超过二十人，金霖爀照样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虽然有个姐夫也在体制内，但他是在基层乡镇府的事业单位农业站，此生无望官场了。 席间，大姨妈家的长子，这个表哥跟金霖爀悄悄打听办法，自己揽了乡政府的新农村建设的道路工程，但乡政府一直卡着不结账付款，每次招待了就付一小部分，简直把自己当做奶牛定期压榨了。 金霖爀听了，虽然自己在乡镇没有同学，但在县里有就行。 于是立即给高中同桌，如今在县委办的黄田田打电话，问问他方不方便给乡政府的一把手打个电话过问一下，就说如果太为难，自己保不准会寻求到更高级别的领导那儿去。 那位同学也是了得，虽然也上班没几个月，见风使舵、狐假虎威的功夫炉火纯青，借着县委办的名义参加了几次督查会议，在一些一把手面前留下了印象，所以这次也松口答应了。 就在亲戚们热闹吃饭的时候，大表哥收到久违的副镇长的电话，连忙走出去接听，果然是通知节后上班去安排付款的事。 众人见他一脸喜意，大姨夫一问，才知道是工程可以收款了，不用再拖欠着还要付贷款利息。 又得知是金霖爀从中说话起作用，对他的能耐又有了更大的想象。 而金霖爀则是在考虑，用什么方式维系与同学黄田田的交情和感谢这次的出手。 在亲戚们吃完饭开车回家时，金霖爀想到了主意，让开了家货运公司的大表哥拿了张加油卡，准备用这个当做谢礼，毕竟如果再去乡政府求人拨款，去一次的成本可不止这么多。 6号的时候，到了金霖爀要返程的日子，他和老乡刘珊珊约好的又买了同一趟车回去。 不过在上午的时候，金霖爀又把同学黄田田叫出来吃个午饭，两人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会一起打篮球，是同桌，也是打球的好友，放学后就一起去校门口的炒菜馆子加餐。 黄田田开着车载着两人回学校，在校门口那家已经换了老板的店里重温过往。 饭后，叙完旧的金霖爀被送到家门口，下车前把油卡塞在了黄田田的车里，不容推辞的道别了。 回去的金霖爀，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在街道里发展一些关系，但自己没有亲属在江城街道里经商，有关系也用不上，还是顺其自然吧。 下午四点多，金父金母早早做了晚饭，一家四口提前吃过饭，目送着金霖爀打车去了高铁站。 上车坐了一站后，金霖爀见到深田老师刘珊珊上车了，两人在同一车厢，但不是相邻座位，找人换座后才坐到了一起。 寒暄几句后，深田老师这次没有睡觉，而是戴上耳机用平板看起了电视剧。 金霖爀则是查了下车后回去的车，地铁应该要停了，两人只能打车回区里的人才公寓。 刘亚楠离江城更近，下午就已经到了公寓，等待着金霖爀回去相聚。 一路上金霖爀帮刘珊珊推着行李箱，得到她的轻言细语感谢，只不过金霖爀只想着早点回去，有亚楠姐姐在暖被窝，暂时没精神跟想与自己言语试探的刘珊珊多聊，就在公寓分开了。 只不过金霖爀没注意掩盖行踪，被刘珊珊看到了自己去的不是自己家。 第33章 主题教育 金霖爀在刘亚楠的公寓里迅速洗澡，两人冰与火的交织，一点没顾及楼下住户的感受。 刘亚楠带着疲倦后的音调说到：“霖爀，这次回去太好玩了，我穿着你买给我的裙子回去，让我姐妹们吃了一惊，以为我被单位的糟老头子领导包养了， 我说是一个帅气的小老头。” 还没说完，刘亚楠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你挑衅我嘛在，我是不是要用行动来回答你是不是老头。”金霖爀准备翻身过来，一点都不惯着这个小女人。 “谁怕谁，我就喜欢小老头。” “咦，口味真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金霖爀没有多说，选择用有力度的行动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天神清气爽，周日调休上班。 委分管领导宋总工还来了科室办公室转一圈，检查大家节后收心上班到岗情况。 见到金霖爀也来了，才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说道：“金霖爀，有个事交给你做。这是区委主题教育办公室的文件，今年的主题教育工作开始，我们每个委领导都有民生实事、三项清单任务，我肯定没那么多时间做材料了，你现在对业务和材料都上手了，交给你做，有没有问题。” 金霖爀听到了，副处级领导安排的任务，不论如何对自己来说好处也是大大滴，直接答应道：“没问题的，宋主任，我一定把这项任务做好。” 宋总工满意的把区里和局里印发的关于开展主题教育的相关文件给了金霖爀，离开了科办公室，走之前跟父亲同为副处级的谢工打了个招呼。 见到收到这个任务，金霖爀第一时间去了吴科长的办公室，自己作为下属，虽然接到了副处级分管领导交办的任务，但也得跟直接领导汇报，一来是事事上报，以示尊重，二来则是侧面告知他自己领受了领导任务，需要抽部分时间来替宋主任做事，地位上有所提升。 吴科长自然没有意见，自己科室的手下人能够给宋主任做点私活，这以后也能从其他方面得到他的回报。 而宋主任选择把这个申报主题教育民生实事项目的任务交给市政科，自然也是有考虑的。项目需要有实际的载体，他分管的办公室都是文字材料务虚的，科里才有各种经费保障的工程项目，选一个名义好听的项目上报是最方便的。 金霖爀上午把文件都学习了一遍，掌握上报项目的原则要求，就是尽可能跟民生挂钩、跟服务老百姓挂钩。 通过学习文件，青坪区委高度重视主题教育工作，成立了由书记任组长的工作领导小组，制定了详细的工作计划和实施方案，明确了工作目标、任务和时间节点。聚焦深入查找和分析在党建、经济发展、社会治理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和不足，通过召开座谈会、问卷调查、实地调研等方式，广泛听取干部和群众的意见建议，形成了问题清单和整改台账我们制定了切实可行的整改措施。 大概猜到了这项工作的实质，以及未来可能会带来的工作任务，金霖爀决定这一个最容易操作的项目报上去。 金霖爀便找到杨工，让他把手里的工程项目清单提供一份给他，选择一个已经立项开工的项目去申报，“主干道非机动车停车区建设项目”，作为改善市民交通质量的项目，这个项目难度小，投资金额适合，也容易见到效果。 便填了报表，打印出来后找到宋总工签字，再上报给办公室的机关党委收了，完成这一项主题教育的起步任务。 在机关党委交材料的时候，常务副书记李书记又拦住金霖爀，说今年的义务献血工作开始，号召职工干部积极参与，而金霖爀作为已经纳入入党积极分子的新公务员，希望他做个表率也参加献血。 金霖爀满口答应，虽然采血中心不知道拿血去得了什么好处，但自己能得到实在的好处就够了，按照李书记说的，献血后可以自由选择两个工作日休息，更别说日后入党一事他再不能有任何推辞了。 但是金霖爀还是对机关党委挺不满的，作为主持机关党委日常事务的李书记，主题教育是他们牵头负责完成的工作，但是刚刚观察到，机关党委只负责完成一把手巫主任的材料，其他委领导都不管不顾。 对此金霖爀颇有微词，难道其他副处级领导不算领导，而且如此区别对待，就不怕哪天一把手调走了，某个副主任提拔为一把手主任，届时与你清算又待怎样。 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的推脱任务，导致这个工作落到自己头上了，虽自己通过这个工作做任务也能在领导那儿刷个好印象，但毕竟是接了别人甩的活，有几分不爽，不是看在领导的份上，早怼回去了，其实李书记也只是个事业八级的副科级待遇。 隐隐和机关单位的副书记李书记结了仇，但目前还不是金霖爀跟他发作的时机，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下午又是机关党委安排的义务劳动，按照全市党员志愿服务时长任务的要求，每个党员要在党支部的组织下，参加基层社区的公益活动，全年不低于24个小时。 这次是要求机关支部所有党员，包括金霖爀这个积极分子都去附近的社区进行清洁家园大扫除劳动。 金霖爀所在的科是一个党小组，几个人分了一个包片的区域卫生，下午三点多就清扫完了，科室的二女提前回家休息，金霖爀则是跟杨工对视了一眼，有默契的两人站在一块共进退。 金霖爀对着一旁的谢工试探问道：“谢工，等会儿有事吗，要不出去转转打发时间。” “我也提前回去了，等下接我媳妇下班。”谢工依旧以自己的生活为主拒绝了安排。 看来金、杨联盟是注定要与强势的谢工对立起来了，金霖爀见其他几人都离开了，便问杨工：“现在离下班回家还早，要不打会球？还是去按一下？” “打球吧，打球运动一下健康。”杨工有些臃肿的身形，完全不像是喜欢运动的人。 金霖爀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车直奔天宫桌游，路上金霖爀直接给上次自己认识的柚子发消息，预定一会儿的时间。 十几分钟后，金霖爀又见到穿着cos王者貂蝉的柚子，她将两人迎接后，示意杨工去选教练，随后便带着金霖爀去了游戏区，金霖爀不愿意动弹，就坐在卡座里挨着一起双排。 这次来玩是继续巩固杨工的关系，既然今天的再次试探谢工，他执意不跟两人一起玩，这也没错，但却代表在以后工作安排中不一定会配合或者服从自己，甚至自己再参加饭局或者收到乙方的礼物要留意一些，免得谢工存有什么暗中举报的风险。 玩了一个多小时，金霖爀回单位食堂吃晚饭，杨工也带着意犹未尽卡着下班点回家了。 回到公寓后，收到刘亚楠还在加班的消息，看来任职副科后工作忙碌了不少，金霖爀便在公寓的体育室里去打乒乓球。 此时有不少人在围观和排队打球，其中就有在区人大的谢勤，女生里面她的水平最高，金霖爀也乐意跟她打，这样能稍微发挥一点自己的真实水准。 两人打了几局后，便把球桌让出来了，两人在一旁喝水休息。 本来谢勤与金霖爀只是打球认识的脸熟朋友，往日打球时不会有太多聊天，但这次谢勤主动开口道：“金科长，估计明天要去你们委里了，我们单位搞主题教育，有个法治委的主任要去你们那儿调研，我今天报上去的方案，时间应该定在后天。” 金霖爀一听来活了，连忙打听了细节：“主题是法治建设嘛，到时候需要我们干啥，汇报吗？” “应该是常规套路，开个会听汇报，收点材料，然后去几个执法案例点位、宣传阵地看看拍照，这就算调研完了。” “这样啊，多谢你提前透露机密啊，明天来我办公室坐坐，给你泡个珍藏好茶叶。”金霖爀带着轻快与玩笑的说道。 “我可喝不惯苦茶叶，我就跟着拎包跑腿而已，来学习的。”谢勤个子高挑，说话比较锋锐但也带着圆滑。 金霖爀觉得空口白牙的道谢不是事儿，环视了一圈，现在球室里有四个人，都是打过几次球，知道名字和单位的人，便用手机点了四杯果茶饮料送过来。 不到二十分钟，在公寓门口收到饮料后，金霖爀热情的递给谢勤先选择，再依次给其他两人，从选择次序上突出了谢勤的主导地位，也暗示了是要感谢她的消息，其他两人是沾了她的光。 这时谢勤及其他人的态度转变的更好了些，看来不管价值大小，只有实在的好处才能打动对方。 金霖爀回家洗漱后早早入睡，今天刘亚楠加班回来也累，自己不去折腾了。 次日周一，一早过来做了办公室清洁，金霖爀惦记着昨天区人大的谢勤提到的调研，今天应该会有行文过来通知，自己可期待这个任务会是什么级别。 果然，早上九点多，委办公室的小姑娘周英带着文件下来了，先找到吴科长汇报，而后吴科长也甩给了金霖爀去办。 要代表科室写一篇区人大调研汇报材料，交委办公室汇总。 看着手里由区人大办公室的调研通知，里面提到了参加调研的是区人大下属的法治委员会的正处级主任，以及区人大办公室的副主任、政研室的主任以及一个随同人员谢勤。 这次调研主题是落实法治建设情况，看来汇报情况可以从整治以及行政等方面来写，还可以加一段举一反三创新工作的措施。 这个材料对于已经有工作总结在手的金霖爀来说太简单不过，半抄半改在中午吃过午饭后加班一会儿就写出来。 但并没有积极的第一时间通知吴科长审核，而是找委办公室负责收集材料汇总的文秘周吟打听了一下其他科室交作业的情况，普遍都写了一千多字。自己写了三千多，有数据有措施，有成绩有问题，足够了。 等到下午四点多，金霖爀才敲门去了吴科长的办公室，留了不多的时间给他修改。 果然没有过多修改，简单通过了吴科长的审核，金霖爀直接把电子版材料报给委办公室周英，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小任务，同时也把材料打印了一份给吴科长，万一明天需要科室负责人汇报工作他也不至于手里没东西。 看来这个主题教育工作，不仅仅是自己单位领导的工作，外面领导单位的工作偶尔也会涉及过来，带来不少任务。 不过这次调研金霖爀对于只做一个正科级小任务还不满足，想着如何发挥一下主动性。 金霖爀想到既然科长要代表科室汇报，那分管领导就更需要单独汇报分管的工作情况了，自己可以从委分管领导那儿接点活。 不过不能太直接的去要活，这样有些突兀，得找个由头。 有了，金霖爀带着科室的汇报材料，上楼去找宋总工，请他审核一下，再借机打听他是否需要准备汇报材料，暗示自己可以接下来。 金霖爀上三楼后，把材料递给了宋总工审核，同时问道：“宋主任，我们是科室的汇报材料写出来了，对了，要不要额外准备一份用于您到时候汇报可以参考用的。” “这个好像办公室文秘在弄，不过他们精力应该放在一把手的材料上，我的还不知道写出来了没。这样你去问一下，如果他们没写，就不需要等了，你给我写吧，把你们科室和工会这些我分管科室的资料收集一下，整理成汇报。”宋总工想了一下说道，准备给予金霖爀更多的信任。 “好，那我去收集素材，今天我就写出来。”金霖爀领到了想要的任务，就去其他几个科室收集素材，准备写宋总工的汇报材料。 直到晚上7点多，金霖爀把材料汇总完以后精雕细琢了一番，比科室的汇报材料更为煽情和表功，顺利完成了一个副处级领导交代任务。 看着已经下班了，金霖爀只把汇报材料电子版发给宋总工微信，但并没有收到修改意见，就也下班回去休息，等待明天的人大调研。 第34章 学习强国 周二上午十点，青坪区管委会的一把手，正处级主任巫主任在单位大院门口迎接了区人大法制委的调研组一行人。 两方在大会议室内相对而坐，红底白字的欢迎字母，赭红色的名牌，泡好的新茶，以及早已经在会议等候的各科室、二级单位的正科级负责人，显得调研场面正式、隆重、热烈。 座谈了一个小时，每位正科级汇报时间3分钟，副处级领导汇报时间5分钟，最后的时间是交给两位正处级来发言了。 会议期间，两方商定了一个代表性的现场调研点位，其中就有金霖爀负责的改造示范路，这个前期宣传很强力，不少领导都知道青坪区有个项目在优化营商环境上拔了头筹。 所以在正处级、副处级领导参加的调研过程中，吴科长带着金霖爀提前去了工程现场提前安排，有过之前的接待经验，工人、监理、经理都规矩的做好了准备。 金霖爀跟随在众多领导最末尾，虽然如喽啰，但没办法，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走到正在施工的路段，现场调研也快要结束了，众人准备拍照结束。 但是管委会由于来的至少都是正科级领导，而区人大调研组更不可能当拍照的工具人了。 这时候谢勤本想站出来，毕竟自己最小，但一回头看到了站在人后的金霖爀，就高声喊了句：“金霖爀，来帮忙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顺着谢勤的目光看过去。 区人大的领导没想到谢勤还认识管委会的年轻人，执法委的领导们也没想到金霖爀这么个有几分陌生的小伙子，还与人大的女孩子认识。 只不过有几分好奇，没有多等，金霖爀就走到众人面前，等站好位置后找了几个角度拍了工作照，众人才结束调研，又回到单位，晚上食堂应该是在包厢里安排了公务接待餐。 金霖爀没有再巴巴的等谢勤来打招呼，既然任务完成了， 不管这个工具人了，直接下班回家。 下午回家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打会球，出门金霖爀给隔壁栋的老乡深田老师刘珊珊发了消息，询问她还去不去体育广场锻炼。 刘珊珊回道等她十分钟换衣服，于是金霖爀捋了捋头发，卡着点下楼，骑车载着刘珊珊出发了。 “33，除了锻炼，还有好玩的嘛，也不能老去练，练多了肌肉出来了，女生不好看。”金霖爀在路上聊起来了。 “也就宅在家，区里没啥玩的，离市中心又远，过去一趟来回两三个小时，在这里待久了我都变土了。” “哈哈，确实这里的生活像养老社区，不进城一趟我都忘记自己是个年轻人。下次我俩可以拼车出去啊。”金霖爀保守的说着符合身份与财力的话，没有任何心态膨胀。 “可以可以，周末再看吧。” 两人各自运动了俩小时，又一起在跑道上散步两圈，在门口小商店买了两瓶水，才各自回去洗漱休息。 周三金霖爀手里没有写材料的任务，便带着杨工、文姐去改造施工的现场看了进度，提醒现场的监理和工头，现在看情况未来的检查少不了，得提高现场的安全管理水平，可不能除了差错最后引火上身。 在杨工、文姐面前露了一把威风，三人中午在监理、项目经理的陪同下去饭店吃了一顿好的，权当打牙祭了，正常，毕竟是政府投资项目。 下午没事干的金霖爀琢磨着下一步该从哪里入手丰富人际关系。 最高层的一把手接触机会难得，目前还没找到。 其他的副职，自己的分管领导宋总工已经熟悉了，还一个熟悉的就是兼任党支部书记的委副主任肖主任，参加党支部活动时应该对自己有些印象，但还不够。 至于其他的调研员、副处级干部、副主任，都因为没有工作接触，暂时没找到机会建立联系留下印象。 目前最有必要的，就是加强与委领导肖主任的关系，他既能卡住自己入党的事，也有委党组议事投票权力，是委领导里排名前三的人物。 至于正科级领导，自己已经与科长建立了很稳定的关系，其他的比如宣传科的张主任、办公室的王主任、人事科的段科长，以及大队的萧副大队长，因为工作接触，对自己有几分欣赏和了解了。 剩下的一些科室，掌管的权力、资金也许还不如这几位科长，所以就随缘发展吧。 看来金霖爀目前最急需打通关系的，就是委领导肖主任。 金霖爀思考着有什么工作由头可以搭上话，在科室里转了一圈，看到谢工在做学习强国软件答题任务，顿时计上心头。 在手机上也下载了学习强国软件，并注册了，走到三楼肖主任办公室，敲门后听到对方让进去，金霖爀推门进去，打了个招呼，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肖主任好，我是市政科的金霖爀，小金，有个事向您汇报，我之前不是交了申请书成为了积极分子嘛，我看到周围同事都在参加学习强国学习，我想请示下我需要参加吗，给我们支部加点分也好。” “这样啊，完全可以，有积极的工作学习态度，这个很好，你跟机关党委的李副书记说一下，把你账号加到支部里面，以后按时完成学习任务，不然学的不好会被通报的。”肖主任耐心道。 “我明白的，感谢肖主任批准，我一定利用好平台学习，提高工作能力，那我先下去。”金霖爀转身离开，有了这个单独汇报的机会，印象也能加深一点了。 在二楼李副书记的办公室转达了领导的意思，也顺利办好了，金霖爀也回自己办公室，以后每天定期都抽时间要完成学习任务。 只不过当金霖爀打开注册好的学习强国账号时，摸索了一下软件，把答题、看文、看视频等任务做完后，差不多在40分，完成了任务，花费时间二十分钟，看来以后每天都要固定二十分钟来做任务了。 下班后，金霖爀与刘亚楠聊天知道她不加班，于是回到自己家，煮饭炒菜一条龙，等着刘亚楠下班后来自己家吃饭。 两人吃过饭后，一起洗碗洒扫，商量着晚上去哪儿打发时间。 看着刘亚楠越来越贵气的行为与容貌，金霖爀不禁感慨果然官气养人啊。 现在金霖爀感到迫切需要买个车了，不然行动半径被圈在这个城乡结合部了。 两人散步去了一家茶室，平时应该是接待一些需要在外面谈事的客户，提供一个安静、私密且有格调的地方。 金霖爀和刘亚楠在大厅接待室里，随着店主安排的茶艺师介绍，品尝了几个品种的茶叶，最后由着刘亚楠选了一样自己喜欢的口味，提着一盒茶叶回去了。 因为刘亚楠洗漱比较麻烦，所以大部分时候两人在刘亚楠的公寓里留宿，晚上喝了茶叶的二人迟迟未入睡，看着翻来覆去的刘亚楠，金霖爀出个主意。 “亚楠姐是不睡不着？” “是啊，贪杯喝多了茶，哎。” “我有办法让你睡着，要不要试试。” “啥办法，快点。” “好。” 金霖爀没骗她，帮她把茶水通过循环排出体外，顺利入睡。 第35章 名额之争 周三一早，人事科科长段姐到单位后，参加了机关党支部的支委会，商议支部的一些事项，其中就有党员纳新一事。 李副书记提出当前纳新为积极分子的有三人，分别是机关的公务员金霖爀、一线工作的临时工，以及一位公益岗的年轻人，下一步是要确定一位进行培训培养，因为名额有限，需要三选一。 人事科段科长作为支部组织委员，汇报了这三人的个人信息和工作情况，虽然是不偏不倚的客观汇报，但有意把金霖爀放在第一个汇报，加深几位支部委员的印象。 而副书记作为主持支部工作的常务副书记，对于人选的确定，肯定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目前三位积极分子都在观察培养，这次就商定一个确定为培养对象。至于选拔标准各有各的想法，我们就议一议，确保民主、公正。我先谈谈吧，对于在一线的小王，我有比较深刻的了解，在日常工作和党务方面，他都是态度比较好的，是个适合的发展对象；在机关的小祖呢，比较年轻，但积极向组织靠拢的态度很强烈，多次来汇报思想和提交申请。还有金霖爀，目前工作很积极，大家都有所了解，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我个人认为要从综合考虑，思想、工作和条件都可以作为评价的指标。”李副书记的话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态支持，但顺序、话术已经知道他意有所指。 其他委员对于名额没什么心思，基本上就是跟着书记、副书记和组织委员商定的意见走。 书记是委领导、副主任肖主任，他肯定是最后一锤定音的，现在还是属于其他人商量酝酿的阶段。 第二个就是组织委员段科长发言了，“我先说点题外话吧。目前我们委机关里，几个委领导都是行政编身份，科级领导里是行政编身份的只有四个，其他的都是事业编科长，所以严格来说我们的职数还是空着的，包括正科级实职、四级主任科员到二级主任科员也都空着。现在组织部干部科对我们空职过多的事提过很多次，由于年龄结构问题一直拖着没有提拔，现在进了一个公务员，无论是从他的工作成绩来看，还是委里的领导年龄结构与职数大局来看，提拔公务员是必然的事了。如果现在启动入党的程序，那么等他转正、满任职年限后，也恰好可以转为正式党员，这样无论是从哪个方向提拔都更好操作了。这个想法呢主要是考虑我们人事和干部管理工作的现状，有不成熟的地方请各位领导批评。” 其他几位纪律委员、宣传委员都是单位里的老同志，虽然是错过了提拔条件，但对这些职数、历史也是门清，虽然有些理解段科长说的情况，但依旧有几分嫉妒，却又没办法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实。 最后只有支部书记肖主任发言了：“我也当过办公室主任，对人事与职数的情况也了解，不过即使不从这个有些现实的方面去考虑，我们现在单纯讨论这三位同志的思想和现实表现，我个人觉得金霖爀同志目前确实具备进一步培养的条件，虽然上班一个多月，但在几次重要工作里，都能看到他坚定拥护党组决策，向组织靠拢的鲜明态度。我也在默默观察，这是个不错的同志。” 听到此话，副书记有几分不自然，没想到金霖爀这么快就入了委副主任肖主任的眼，而且评价如此之高。 这也正常，因为李副书记没有经办具体的业务工作，都是围绕党建、组织等务虚的工作，自然对金霖爀闹出来的动静印象不大，诸如上大新闻、电视台、几次重要的高层接待也都有金霖爀的工作印象。 一旁的人事科段科长见书记、副书记意见貌似不一致，就打起了圆场：“现在三位候选人都是我们单位的优秀同志，如果不是因为名额有限，三人都应该能够入选。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名额，我们还需要认真考虑和筛选，要不大家再平时多观察和考察一段时间，下次开会再根据情况来确定人选。” 肖主任尽管有意定为金霖爀，但眼下副书记明显有些不一样的意见，也许收了另一人的好处或者有什么关系牵扯，但既然有不同意见，为了面上的民主，也得花点时间再磨一磨，统一思想。 就这样支委会结束后，段科长回到办公室，琢磨了一下刚刚李副书记的情况，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小王走了他的关系，才让他敢顶撞肖副主任的意见，没有双手赞同。 他一个事业编正科敢对着副处级领导干，不知道是螳臂当车还是自大上头了。 对这三人段雯倩接触都不算多，只有金霖爀近段时间表现亮眼，自己对这个年轻小伙的印象愈发深刻，对自己也很有礼貌，想到这，段科长给金霖爀发了消息，让他有空来趟自己办公室。 金霖爀今天上午在签字，之前参加了很多工程项目的验收，然后一些签证单、验收材料都需要参加人员签字，都是谢工、杨工和金霖爀三人签字，一个项目上百张签证单，七八个项目得签名字数百次了。 直到上午快下班了，金霖爀才签完字，看到手机上人事科段科长的消息让他过去。 但已经到了下班吃午饭的点，人事科已经人去楼空，金霖爀只能下午再找时间去。 只不过事与愿违，下午金霖爀被吴科长带去参加几个施工现场的视察，把现场发现的问题和需要改动的地方整理出来，提交给了监理让他去跑腿落实。 回到办公室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金霖爀才上楼找人事科。 “段科长，上午叫我有事啊，我那时候去办事了没来得及，现在才忙完回来，第一时间来了。”金霖爀对依旧打扮时尚的段雯倩说道。 “金霖爀啊，是有个事跟你说下，你先坐等会。”段科长身边还有一个人在说话办事，所以没有细说。 金霖爀见她一时在忙，便退出来在门口等着，去隔壁人事科的另一个办公室溜达，里面是两个年轻的男生在办公，打了个招呼后金霖爀就坐在沙发上等待隔壁的结束。 看着时间过了五点，如果真要谈事怕耽误下班，金霖爀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请人事科的四个人晚上出去吃个饭，有什么事私下里聊更方便，也能拉拢他们，万一真有什么麻烦事，也好看在接待的份上对自己予以方便。 于是立即打电话到艳阳天饭店，这是金霖爀觉得性价比和服务比较好的一家，之前吃过几次，留下了客服电话，金霖爀通过电话预定了一间小包房，人事科四个人，自己带上文姐、杨工作陪就行了，凑了七个人。 等待的时候，金霖爀给杨工、文姐发消息告知他们晚上请他们和人事的聚餐，都回复道同意了。 又过了十分钟，见段科长办公室的人出来了，金霖爀才进去。 “不好意思啊金霖爀，事情有点多。”段科长一边整理档案一边说。 “是我的问题，上午没早点过来。倩姐，要不你给个机会我表示一下歉意，我晚上接人事科的同事一起吃个饭，正好你有什么指示我们好方便聊聊，都是年轻人，没领导在场，图个自在。”金霖爀询问道。 “这么突然啊，我们都楼上楼下的这么客气干嘛。你看其他几个小家伙方便不，我肯定给你面子的。”段科长笑呵呵的同意了。 “行，那我去安排，晚上在艳阳天868。”金霖爀带着礼貌出去跟人事科的其他三人，一女两男，都说了他们科长要去，他们自然也同意跟着去了，四个人都可以坐段科长的车同行。 金霖爀回自己办公室，取了一辆公车的钥匙，带着杨工、文姐先去了酒店安排。 第36章 各使手段 在艳阳天酒店包厢里，七个年轻人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隐约以主宾段科长为中心，而杨工、文姐以金霖爀为中心顺着位置坐。 人事科的段科长比其他三个下属年长不少，资历和能力也都压服他们，统率人事科能够做到一致。 而金霖爀带出来的杨工，是刚刚才拉拢的，自吴科长以下，能够树立山头的，一个是金霖爀，有未来发展，另一个则是谢工，其父作为巅峰期的副处级，不少领导给面子，几个女职工也挺配合。 现在杨工选择靠近自己这一方，虽然目前没有需要竞争的地方，但先站队，早晚有斗争起来的时候。 另一个，文姐，则是工作业务的原因，无论是金霖爀负责牵头的业务工作，还是出去得到的外水，都能给钳制到她，所以文姐靠拢金霖爀是必然的。 有了两个与自己步调一致的同事，让金霖爀在饭局上有几分与段科长分庭抗礼的架势了。 吃到后半段，金霖爀跟段科长头挨着头，聊起了今天上午的事。 “霖爀，上午开了支委会估计你不知道，会上讨论确定入党积极分子发展对象的问题。但是领导意见不一致，会上没有形成一致意见，搁置了这事。”段科长带着些神秘小声在金霖爀耳边道。 “感谢姐关心，我还不知道这里面的事。领导们各是什么意见，这个能说么。”金霖爀瞬间紧张了一下。 “主要是肖主任和李副书记，肖主任虽然没明确表态，但还是比较认可你。而李副书记则是倾向于一线的人。我也是推荐你的噢。”段科长的话让金霖爀放心不少。 “感谢段姐，我还要再认真感谢你的帮忙，再敬你一次。”金霖爀听了，举起了酒杯。 两人交换完消息后，金霖爀确定了段科长也是属于看好自己的人，而段科长则是满意于自己施恩成功，以后这个单位里的新星会有自己一份香火情。 饭局结束，众人各回各家，金霖爀回到家后，思考着今天的事。 这个入党名额，如果一把手不插手的话，最终具有决定权的就是党支部的那几个人，其中书记肖主任、段科长都是自己一方的，另一方是副书记，至于其他几个支部委员是中立派，最后还是看那三人组哪方人多就跟哪方。 现在书记、副书记、组织委员里，有两个是力挺自己的，表面上看是可以带动其他中立委员确定推荐自己，李副书记唯一推翻局面的就是拉拢其他两个委员，那样才能三比二的票数达到目的。 党支部的宣传委员是宣传科的张主任，他本就是中立，而且自己跟他参加过培训，自己的几次新闻稿都获得领导重视，也安排了一些东西给他，足够拉拢他态度朝向自己，但是今天会上没听到他的支持意见，也许是保持中立的习惯太久了。 另一个纪律委员，则是一个不熟悉的科长，但他更不容易被拉拢，因为身处纪律一职，如果被财务拉拢，自身人设肯定没了，所以他是最坚定保持中立的。 所以目前唯一稍微有可能被对方拉拢的，就是宣传科张主任，但被拉拢的概率不大，而且即便被拉过去了，也是二比二打平了。 自己一方有一票是副处级的副主任、支部书记，庄家闲家一样的点数，那肯定是庄家园赢了。 金霖爀决定明天再找机会跟委领导肖主任、张主任再接触一下，刷一刷存在感，这是自己身处机关的地理优势。 周四一早，金霖爀把此前文姐、罗姐给自己收集的街道工作信息，可以汇总起来写点工作新闻稿。 金霖爀准备重操老本行，写点新闻稿博取领导的关注，花了一个上午写了两篇，一个是青坪区管委会组织各街道打击违规广告，另一个是党支部组织党员深入社区进行环境整治。 第一篇按常理报给宣传科张主任，第二篇则是可以借机报给党支部书记肖主任审核，因为他作为书记，发表涉及支部的新闻稿，名义上说也可以请他审核。 金霖爀把两篇稿件打印出来给吴科长初审通过后，先去了三楼敲开了肖主任的办公室门，进去后汇报前因后果，顺势把新闻稿递给他，意料之中获得了认可，把党建与业务工作结合起来宣传了管委会，站在委领导的层次高度上很受用，简单修改后还给了金霖爀。 第一步顺利完成，接着把两篇稿子都给了宣传科张主任，两人寒暄了几句，金霖爀则是无意的提起了两人曾一起合作完成区电视台采访的事，因为那时候金霖爀安排的事情，相信他知道投桃报李。 随后金霖爀回到办公室，也快到了下班的点，尽了自己的能力，该请客请客，该工作表现就表现，至于下周开会是什么结果，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晚上回去前，给加班了的刘亚楠带了个炒粉、一些菜，当做宵夜，就回家睡了。 周四起来看到窗外下起了小雨，春雨贵如油，金霖爀打着伞步行去公交站，下雨的时候就不方便骑车上班了。 在公交站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深田老师刘珊珊，她是经常坐公交上班，至于下班的时候就是可以悠闲的走回去了。 “刘33，你这么早来等车啊。”金霖爀打个招呼，看着扎起双马尾的女孩儿，这个打扮让人猜不出她是个暴躁女孩儿。 “金局，你的车呢？”刘珊珊回道聊着。 “下雨，还是搭公交方便。”金霖爀走到她身边一起等着，“车来了，走吧。” 两人收了伞，上车在后面同一排坐下了，只不过两人没有多聊，金霖爀觉得她今天有些过于礼貌。 自从刘珊珊上次见到金霖爀没有去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另一栋了，可能有几分猜测她跟别的女生走的近了。 后知后觉的金霖爀下车去单位上班，上午在指挥中心的多媒体会议室参加市局的业务培训，听市里的处长讲解工作政策与法规，宣传最新的中央、省市的精神。 听的头晕脑胀，金霖爀坐在最后排，跟杨工坐在一块聊着最近流行的玩乐之处，准备下次去打卡。 下午金霖爀休养生息，把学习强国任务做完，看着杨工也忙完了手里的工程项目签字，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带着茶杯去开水房打水了。 “杨工，出去巡查一下？”金霖爀带着暗示问道。 “嘿嘿，现在刚上班，时间很多，可以去看看。”杨工家里管的紧，每个月工资都被管着，其他收获也要存放在家，一点都不好藏私房钱，这下有了金霖爀的安排，偶尔能换换口味简直不要太好了。 不过金霖爀今天的目的不仅仅是招待老杨一个人，中午休息的时候考虑这次的安排时，通过微信聊天，还把之前在初任培训班认识的两个男生叫了出来，一个是本地人王民在街道办，另一个则是凌宜朝，在宣传部网信办工作。 其中王民家里是普通工薪，没有什么后台，不过身材健壮，喜欢汉服、混圈，培训的时候闲了组织大家去店里按按洗洗，对区里市里的娱乐场所很是熟悉，金霖爀有意收下他，自己有点活动资金，而他对于接待安排玩乐很是擅长，可以发挥作用。 而凌宜朝借调到宣传部后，自己如果有发新闻稿方面的工作需要，说不定可以通过他在宣传部里扩大效果，都是对自己有用的。 金霖爀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杨工去王民和凌宜朝的单位门口把两人接上了。 在车上几人因为有司机在，彼此打过招呼后没有多聊，这次去的地方是老司机王民推荐的一家蓝天足道，开在一个老小区的底商里，四人下车后，互相介绍了杨工和其他两人的工作。 只不过金霖爀为了给杨工涨涨地位面子，特地点了杨工父亲是在某个正处级局长的位置退休的，这样也给自己抬高了，毕竟能带着杨工这么个跟班，倍儿有面子。 四人先在一个大包间里各体验了一次，随后准备加钟，一排排的青春佳人进来后，各选一个带走。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四人才在大堂汇合，结束了这次潇洒之旅，晚上金霖爀照旧安排了饭局，只不过今天有两个党校一起培训的同学在，一时兴起便继续邀请其他熟悉的同学。 晚上六点多，一起参加培训的两个女生也来了，分别在两个街道的万嘉、彭盈盈也来了，两人都和金霖爀玩的熟络，和其他两人算是脸熟，参加这个以金霖爀为中心的社交饭局，没有什么压力。 万嘉坐在金霖爀旁边，如天鹅般的脖颈时不时凑过来聊着培训时候大家的糗事以及近况，金霖爀留意着她的白皙细腻，透出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眼睛大而明亮，仿佛两颗闪烁的星星，每当她笑起来，那弯弯的月牙眼更是让人心动不已，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万嘉身材高挑匀称，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笔直，在来的路上金霖爀偷偷看了不少眼，殊不知人家早已经发现了，正和身边的另一位女生彭雪茵笑着说话。 另一位女生彭盈盈，身材娇小，但性格比高出自己一头的万嘉更为活泼，聊天尺度也更大，甚至让几位男生都有些招架不住。 几人吃过晚饭，又去旁边的ktv嚎了一晚上，惹得两位女生笑了多次，金霖爀也乐意见到众人玩的放得开，直到结束。 金霖爀回家后见时间不早，没有去找刘亚楠，就直接洗漱休息了。 周五一天，金霖爀都在办公室坐着，处理了几个市民的网络平台投诉件，都是对违法的举报，还有一些是因为改造施工带来的不便，金霖爀写了回复，并转交给街道、施工方去整改，收集了整改情况后，金霖爀再交给文姐去给投诉人打电话反馈。 办理投诉件、信访件，还真是个麻烦活，交给文姐后金霖爀才解脱出来。 不过金霖爀留意到一个事，目前对于审批的范围是停留在主城区，对于偏远的街道则是放任不管，这等于是缩小了自己的权力范围。 金霖爀下午把这个事跟吴科长汇报了，得知是因为除了主城区以外的街道，商业不太发达，所以开店和申报数量少，所以就默许不去监管了，减少任务量。 金霖爀则是带着更大的积极主动性，建议发动街道力量，还是把这个监管和审批权力抓起来，这样既能扩大科室的权柄，还能当做一个工作创新做给区里市里看。 吴科长考虑了一下，虽然觉得挺麻烦，但现在有金霖爀来张罗，便同意了，让金霖爀先去做个工作方案再考虑报给领导。 得到授权的金霖爀，立即花了一个下午，联系了几个街道的内勤，让他们把一些本地资料发给他，比如集镇道路数量长度、商业主体和商户的数量分布，以及统计管理情况。 接着就把全区所有街道的申报审批工作方案框架搭起来，首先是按照市政府令、市局文件、区委区政府工作目标等精神，按照管理权限、规范，将全区所有门店纳入管理范围，要求进行申报审批管理，确保统一、规范、安全。 不过到了周五下班还没完整的写出来，还需要一天来细细修改和完善。 把文件存好了，准备下周再继续写，金霖爀才下班回家了。 第37章 西窗夜话 周五晚上，金霖爀炒了两个简单的菜，加上路过卤菜店买的猪耳、牛肉、肺片等小菜，等刘亚楠下班后来到金霖爀家吃上了香喷的晚饭。 因为肉菜很多，金霖爀还特地开了几罐啤酒，和刘亚楠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 酒足饭饱后，有些酒意上头的刘亚楠靠在沙发上双眼迷蒙，因为身上沾了些油渍，所以先回自己家洗漱了，而金霖爀则是在家收拾碗筷卫生。 夜里八点多，金霖爀收拾好家里就去了刘亚楠家，敲门后没人回应，料想是在洗澡，金霖爀拿出刘亚楠给的自家钥匙开门，进去后听到浴室滴滴答答的冲水声。 玩心顿起的金霖爀问她洗的怎么样，一边悄悄走向里间。 只看到刘亚楠盘起的秀发被热气打湿，此时也还没卸妆，黑金拼色的耳环、娇艳欲滴的红唇，以及细长的铂金花纹项链，短小的裹布，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相视无言，一起在浴室里抱着，洗去了一身油烟。 一个多小时后，洗完回到卧室的两人，金霖爀和她聊起了自己入党的曲折，分析下周一如果再开支委会的话，自己有没有希望当选。 虽然刘亚楠工作经历丰富，但对于人情世故的道道还稍显稚嫩，金霖爀听听的话，也只是想把自己的忧虑和思考讲给自己的身边人听。 “目前能够拍板这个事情的，第一个是一把手主任，但你们两人都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找到他那儿去，所以不用考虑他的介入；第二个就是支部书记与副书记的博弈了，目前来看是书记占上风，按照最坏的情况看，票数是二比二平，一个中立弃权，但你的两票里有一个是书记，具有隐性优势，这样的话，中立的一票肯定是选择跟着官位更大的书记走，明哲保身的正常选择，所以优势在你，放心吧。”刘亚楠听完金霖爀的话后分析道。 “没想到你分析的这么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了。”金霖爀心里美滋滋的说。 “那可不，我们有默契的地方，可不止这么一点点呢。”说完，刘亚楠再度掀起了波澜。 这个大姐姐让金霖爀见识到了真正的一面，大气、美貌，最具有北方风格的优点。 风停雨歇后，金霖爀抱着对方继续聊着。 “这周上班，你的几个领导态度怎么样啊。”金霖爀问道，因为上周两人一起去拜访了，对方也接受，表面暂时是当做自己人，所以新任实职的刘亚楠日子应该会好过。 “工作内容基本没啥变化，不过在报审签字和开会的时候，他们私下里对我态度更热情了，这算好的变化吧，以后继续维持这个状态，我就满足了。”刘亚楠再次感慨这自己的情郎做了这么多为自己工作考虑的事。 “那就好，你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以后在区里立足，靠你了。”金霖爀笑着道。 两人又商量起明天周末的安排，这周刘亚楠不用加班，可以去逛街玩玩。 暂定去古代园林博览园逛逛，那边周末有活动，这是金霖爀听王民说的，搞不好两人还会偶遇。 周六两人起来后，洗漱完毕，在小区外的早餐店吃个牛肉面，饱饱的走去公交站，坐了半个小时公交又转地铁到了目的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温暖而柔和，两人手牵手，漫步在园博园的小径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在一座中式园林前，金霖爀停下了脚步说：“亚楠姐，你看，这就是典型的中国园林风格，讲究的是意境和韵味。每一处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刘亚楠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我很喜欢这种风格，我们河南老家不少城市都是具有历史底蕴的，有假期我们一起玩呗，感觉很有内涵。” 金霖爀答应了，继续逛起来，来到了一个人工湖边，湖水碧波荡漾，映照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红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享受着湖风拂面的惬意。 坐了一会，金霖爀想起来今天有汉服表演活动，便拉着刘亚楠继续走着。 发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场地，确实是汉服巡游和古典舞蹈表演，决定走近一些观赏。 巡游的队伍缓缓走来，每个人都穿着精致的汉服，或飘逸或庄重，仿佛穿越时光而来。金霖爀看着刘亚楠眼中闪烁的好奇与欣喜，心中一动，轻轻拉着她的手说：“亚楠姐，你看那些汉服多美，你想不想试试？”刘亚楠听后，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 于是，两人来到一旁的汉服体验区。金霖爀为刘亚楠挑选了一套白色的改良汉服，倒有点像民国的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既古典又优雅。刘亚楠换上汉服后，插上簪子，在精致的妆容下，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种温婉的气质与汉服相得益彰，让金霖爀看得如痴如醉。 金霖爀觉得这套衣服可以作为日常休息服穿了，于是让租衣店再按照合适的尺码取一套全新的出来，直接买下带走。 两人带着喜悦，看着不知道哪里的表演团队的舞蹈，东逛逛西转转，到了十一点多，两人在景点里的餐厅解决午饭，路过一些游戏摊位，比如投壶、灯谜、对诗等小游戏，两人挨个参与，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意兴阑珊的离开。 “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好玩，组织的活动和表演都很有可玩性。”金霖爀见刘亚楠乐呵呵的看着今天拍的照片，在选着进行修图，看来是要发一波朋友圈了。 “是呀，为啥适合我上镜的衣服都是汉服呢，难道某天我要穿越回古代。”刘亚楠苦恼的说。 “哈哈哈，你穿越剧看了多少，你穿越过去当什么，武则天吗。” “那算了，太累了，说不定我想当个男的，在古代女的太惨了。”刘亚楠不愧是大气姐。 两人走到景区外，直接上地铁去了万松园，那边是有名美食商圈。 现在时间还早，才四点多，不少吃正餐的店还没营业，两人下车后直接去了排队王夏氏砂锅取号，排在十几号，看着店里这么大面积，应该可以第一批进去吃了。 距离开业还有半个小时，两人顺着街散步，试了试其他的有名的小吃，阿宝生煎不过如此，臭豆腐也是一般水平，一些推车上的泡汁海鲜味道还不错。 两人见夏氏砂锅营业时间快到了，连忙往回走去，顺利在第一批进店吃饭了。 夏氏砂锅作为排队王肯定有几分优点，服务一般，但菜品种类多，适合大众口味，主打各式砂锅菜，夏季以大虾、牛蛙类特色砂锅为主，而秋冬季节则以秘制羊肉、牛肉砂锅为主，还有夏氏一锅香是店内的招牌必点菜品，锅边馍也是夏氏砂锅的一大特色，香辣蟹烩面也是一道不容错过的主食，面条吸满了蟹香，一口下去令人满足。 两人点了四个菜，尽管有些多，但难得来一次，想吃的也多，金霖爀不在意这小小的支出，几道菜都没有踩雷，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打车直接回公寓休息了。 第38章 阴差阳错 周日刘亚楠依旧要去加班，作为与老百姓直接相关的部门，不可能做到正常的双休，早上刘亚楠起来做了早饭，自己吃完后，还给金霖爀温热着一份，离开公寓去上班。 金霖爀起来后，看到手机上收到了宣传科张主任的消息，把之前写的两篇新闻稿都发出去了，在几个市区媒体上刊登，林林总总一串的链接。 虽然是周末，但明天就是党支部会召开的时候，金霖爀决定继续在领导干部工作群里发一下，刷刷存在感，为明天的事增加点砝码。 今天刘亚楠加班，也没有接到吴科长安排活动的通知，金霖爀得自己再找人打发时间。 只是同住在公寓的刘珊珊对自己有些莫名的冷淡了，不想约她出来看脸色。 而远在市区的邓晴雯离自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没有车的情况下，自己也不方便去找她。 还有颜值奇高的记者黎琪，自己目前不算阔绰，在她面前展露不了实力，约她出来也只是让自己减分。 惟有彭玉，在家里做自由职业，且相处起来对钱财方面不太看重，上次一起宵夜后也没留下坏印象，还有继续接触的苗头。 金霖爀发了消息给彭玉，叫她出来陪自己吃午饭，至于吃什么自己也没想好。 彭玉也是才起来，两人约在一个小时后，十一点半在广场的麦当劳汇合。 金霖爀提前一点去了，点了杯喝的坐着等待，直到他游戏都开了两把，彭玉才到了。 “小玉你来了，我们都没吃早饭，饿极了，要不就在吃了，比较快。”金霖爀饿了许久，闻到汉堡烤翅的香味有些食欲大动。 “好啊，我还要喝个燕麦咖啡。”彭玉今天化了妆出来，看来对待他还是上心了的。 “你坐会儿，我去买。”金霖爀主动起身去点餐，十几分钟后端着餐盘来了，还有各自的饮品。 简单吃过饭，金霖爀问她有没有想玩的，彭玉说去棋牌室，自己有朋友在里面打牌缺人，正好他们两人去凑角。 金霖爀也没意见，能够打发时间就行了。两人走路十几分钟，在一个小区外的棋牌馆找到了彭玉的朋友，只不过没想到，彭玉洁的朋友竟然是柚子。 就是在天宫桌游店里兼职的小美女，柚子。 柚子见金霖爀没有特地跟她打招呼暴露关系的样子，也没有声张，也自然的当做陌生人相处。 金霖爀则是以彭玉朋友的身份，陪着在一旁观看他们打牌，还有两人则是棋牌室的散客，没有找到足够的人凑牌局，年纪不大，所以跟柚子、彭玉凑一桌了。 一开始金霖爀坐在彭玉身边，看着她摸打出牌，但是可能运气不好，技术还不熟练，半个小时还没开胡，输了几百块。 见她有些心急了，金霖爀担心她在情绪影响下更玩不好，问道：“小玉，我也想玩会儿，让我上，给你赢回来。” 彭玉乖乖让出位子，让金霖爀坐下，而她也没有坐到空椅子上，却是坐在金霖爀椅子的扶手上，身子依靠在金霖爀肩上，亲昵的搭着他的肩观看牌局。 这让柚子有些惊讶，还没从闺蜜那儿听说处对象的事，两人的亲密程度不像认识不久，而且在店里的时候自己都还没与他如此亲密。 打牌不容分心，柚子收回心思继续打牌。 金霖爀上来后有效果，虽然是间断的胡了几次，但番数都很大，一把至少赢了一百多，二十分钟就把彭玉输的几百都赢回来了，后面再赢的就是纯利润了。 金霖爀见到彭玉拿着赢回来的钱眉开眼笑，便问道：“小玉，现在赢了，你要不要再上？” 彭玉头摇的像拨浪鼓，“就你打吧，我相信你的技术，多赢一点！” 金霖爀又继续打，两个小时后，彭玉从侧坐着，到坐到金霖爀后面，头搁在金霖爀肩膀和脖子之间，慵懒而又放松的看着不断赢钱的金霖爀，心里时不时计算着赢的数目。 终于散场了，到了饭店众人都得去吃饭，算了筹码后，金霖爀赢了有一千多，柚子赢了小几百，金霖爀把兑换的现金都塞到彭玉手里，说道：“完成任务了老板，赢了这么多，晚上请客呀。” 小赢的柚子也跟风说让她请客。 彭玉把钱揣进口袋，说道：“没问题，今晚跟姐混，大吃一顿。” 看来金霖爀用她的本金赢了，让很少赢钱、又菜又爱玩的难得高兴了一回。 三人去了旁边的一家五星酒店吃自助，海鲜、水果、珍禽，只不过两人都是女生，根本吃不回票价，第一次来的两女拍了不少酒店环境、菜品以及临窗而坐的打卡照，就觉得值得。 宽敞明亮的用餐环境，柔和的灯光洒在精致的餐具和美食上。自助餐台上，大虾、螃蟹、扇贝等海鲜陆续上桌，牛排、羊排、烤鸡等肉类食品外焦里嫩。 让金霖爀大为不解的是，两女还都取了些蔬菜水果沙拉，以及甜分高的冰淇淋、果冻。 三人吃过饭，接下来是小赢的柚子请大家看电影，三人相邻而坐，只不过正常下来都是两女在互动，金霖爀和中间的彭玉接触不多。 晚上三人打了个出租车，金霖爀在副驾驶先把两人各自送回家，自己再最后回公寓休息了。 今天阴差阳错撞破了柚子和彭玉的闺蜜关系，以后再去天宫桌游点柚子的时候，那多少会有些尴尬了，不过反正自己和彭玉不是情侣关系，所以也并不影响两人再相处。 或许柚子知道自己与彭是朋友以后，再接待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别样的心理刺激感呢。 今天放松了一把，暂时忘却了明天周一开会，届时决定自己是否入选下一阶段发展对象，缓解了第一次遇到重要发展节点的紧张感，自己父母不能给予任何助力，在单位里的后台、资源、背景都是自己一点一滴争取而来的，现在遇到第一个台阶，虽然攀登有些许波折，但相信依照自己当前的条件，跨越这一步是板上钉钉的。 带着对明天会议的猜测，金霖爀也沉沉睡下。 第39章 激烈交锋 四月十五日，上午九点，金霖爀看到几个支部委员都去了三楼的小会议室，看来支委会正式召开了，唯一的议题就是——决出确定为发展对象的名额归属。 在会议室里，作为组织委员和会议记录人的人事科段科长，在厚厚的会议记录本上写到： 会议主题：区管委会机关党支部关于2024年纳新工作的会议 会议时间：2024年4月15日 会议地点：委机关三楼会议室 参会人员：机关支部所有委员，书记肖书记，副书记李，组织委员段，宣传委员东，纪律委员彭。 会议过程：（空白）。 等最后到会议室的支部书记肖主任坐下后，会议正式开始。 主持人为书记肖，首先开口道：“同志们，今天的会议目的是解决上周会议没有商定的事情，关于今年纳新党员的发展对象名额人选的确定。上周我们初步提出的候选人是机关的金霖爀同志，以及另一位在街道的小王同志，现在请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对两人看法，以便我们最后作出决定。” 坐在肖主任左手的副书记李没有先开口，因为他知道与书记的意见不一致，不能先开口直接否定，等过几个人发言缓和了，自己再提出不一样的意见，显得没那么强的对立感。 第二个发言的是宣传科张主任，说道：“据实来说，两位同志呢我都接触的不多，认识有限，我先检讨这是我平常对新同志的关心不够，我一定自我批判和改正。然后呢，自从上周会议结束后，我按照书记的建议，对两位同志的情况深入了解了一番，其中金霖爀同志的情况虽然是才上班一个多月，但工作成绩非常出色，其他业务我不说，光是通过我这里报送的新闻稿数量目前就是全系统最多的，而且是质量最高、发布平台最大的，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向委党组申请把这个人才调给我们科室，发挥更大的作用。此外对于思想情况我也有了解，经过几次的深入接触和谈话，他对党组织的思想认识、个人发展的想法都是很端正的，如果支部决定吸收他为发展对象，我是没有意见的。另一个小王同志，我知道他在街道基层一线工作很多年了，在群众里面的评价不错，街道和中队领导也评价很高，是一个默默风险的老黄牛式的同志，不过有些局限的就是，在对工作非常负责，但是在党的马列思想学习、思想进步方面还不够，学习主动性不强，如果能再安排好时间加强理论学习，那样也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基于当前的情况，我觉得金霖爀同志更适合作为发展对象吧。” 一旁的组织委员段科长记下了他的发言要点，同时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想到以往随着书记意见走的张主任这次先发言后，竟是罕见的旗帜鲜明的支持金霖爀一个年轻人，听他说的金霖爀在新闻宣传工作上有突出表现，这也侧面的支持了他工作，可以理解有这个立场。 见到连平时一贯中立的张主任表态支持对方了，副书记李有些急了，看来自己今天难以达成目的，连忙在一旁对着另一个委员，纪律委员使起了眼色，示意他为自己发声。 “咳咳，我也说两句吧，我在支部作为纪律委员，我从党风廉政、纪律表现上来说说吧。金霖爀同志呢虽说是公务员，未来是重点的培养对象，但这并不代表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是干干净净的，万一发生了负面问题呢，所以过往的表现不得不重视，现在金霖爀在市政科，众所周知是工程项目的重点科室，接触的外面企业较多，廉政风险更加重要，他是否坚持本心保持廉洁，这个还尤未可知。而小王队长，噢，他这次如果确定为发展对象了，扥给他转正后正好也能提拔为事业副科了，这对他十几年的辛苦工作也是一个肯定，目前可以判断的是，这十几年的执法工作里，小王队长没有任何 一起纪律方面的举报或投诉，能够确保自身的公正廉洁，有这种工作作风，我相信他具备成为党员的条件。”纪律委员也是少见的明确支持了一个人，看来推不掉的关系找到他头上，在这个会上为小王去谋取名额。 接下来是组织委员段科长，在记下上一个人的发言后，说道：“我上周已经详细发言过了，我现在依旧是这个意见，综合两人的身份、规划、思想、工作来看，虽然两人都很优秀，但我倾向于推荐的是金霖爀。” 对面的李副书记有些不甘的看着段雯倩，说道：“小段，选择哪个人，不一定是非得为了以后提拔谁做铺垫，还是要看其他方面的，既然用来激励积极靠拢的人，也要照顾老同志、老基层的情况，金霖爀如果当选了，这样插队进来，那么明年、后年再进来的公务员，是不是都要这样插队到那些排队申请入党的同志们前面，那干脆出个文件说按照编制高低来嘛，还要我们组织部门干啥。” 见到他怼自己，段科长一点也不惯着，开口道：“李副书记，我可没这样说，既然肖书记说畅所欲言，像刚刚张主任、彭科长那样，都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领域对两人评价，而我也是如此，这是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也不是支部的最终意见，如果你不同意你大可以提出来，不要上升到其他地方去。” “好了好了，讨论阶段，就是各抒己见，等说完一轮再辩论吧。”肖书记打圆场说道。 其他几人见局势冷静下来，就没有再劝了。 肖书记作发言道：“要评价两个人，确实不能用形式主义，既不能唯编制，也不能唯工龄，事业编也能做出成绩，年轻人也能表现优异，我们得辩证看待。我也不多分析了，目前两人的成绩都有，只不过站在不同角度觉得两人的成绩不一样罢了。刚刚我注意到一点的事，从思想进步和学习上看，虽然小王同志参加工作更长，但我看他的档案是高中毕业，没有积极的提升学历，也没有参与什么额外的政策理论的集中学习，在思想进步上确实还有欠缺，在收到他申请后，说的直白点，确实有几分为了提拔而突击申请入党的嫌疑。而金霖爀同志，参加工作以来，支部的活动积极参加，行动上表现出积极的靠拢意识，工作上短时间里见到成绩，学习是主动参加学习强国任务，种种来看，他的思想进步意识远高于小王。” 随着这话一出，赞成金霖爀的其他两人也放心下来，自己好不容易看好一个人，可别还未成长起来就吃了个闷亏。 而副书记李和纪律委员，则是脸色一僵，有些低下了头默默的写着笔记。 “那现在我们投票吧，同意确定小王为发展对象的举手。” 两人举手投票。 “同意确定金霖爀为发展对象的举手。”包括书记在内的三人投票。 “好，三比二，那就确定金霖爀为今年的发展对象，小段，做好会议记录。李书记，你们机关单位要做好纳新工作，确保金霖爀入党事宜顺利落实。”肖主任见自己的意图实现了，心里痛快的安排后续。 “好的，肖书记。”李副书记作为负责人，接下了这个不情愿的任务。 散会后，三人带着各自的笔记本和茶杯回办公。 人事科段科长第一时间给金霖爀发了微信：“定了，是你。” “感谢段姐，空了再一起吃饭。”金霖爀一早就坐在办公室，一边看着自己上周还没写完的招牌申报审批工作方案，一边等待消息，这下得偿所愿了。 会议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再推翻更改的情况，金霖爀带着笑意修改好了工作方案，然后再手机上给父母发个信息，说自己被接纳为发展对象，在一年以后，就是预备党员了。 金家几代人，除了出了贫农、工人、个体户等群众身份，这下终于出了一名未来党员了。 又把结果告诉了刘亚楠，对方说等回来一起庆祝一下，虽然级别没有任何提升，但在这场竞争中取得胜出，可见上层领导对金霖爀的看重和培养力度，必然是大有可为的。 下午金霖爀把工作方案交给吴科长修改，核心就是一条，先把所有街道都纳入监管和审批范围，把权力揽到手里；随之后来的就是大量的审批任务了，这里仅靠科里的两人肯定不足以完成任务，所以金霖爀想着建立一个网上申报审批办公系统，街道初步受理申请，负责收资料上传系统、现场勘察拍照片并提出初审意见，然后金霖爀在系统上收到上传的申请后，复审通过的，再集中安排时间去现场核查，通过终审后，再发审批证。 虽然有些麻烦，但至少把任务分解给了一些中队、给网上系统以及文姐，杂活都安排出去了，自己起一个核心审批作用就足够了。 只不过又要申请一笔经费开发网上系统，这个比较麻烦，需要领导拨付资金，不过这是属于工作创新，等办成以后，得到的宣传曝光能引起多大的轰动就不知道了。 按照吴科长的修改，金霖爀又把方案完善了，把大致的时间线、开发系统的重要性和预算都写清楚，才形成第二稿，准备送到楼上宋总工那儿去。 但下午宋总工外出开会不在办公室，只得作罢，回到办公室的金霖爀静等着下班回家。 第40章 彻底对立 晚上金霖爀在家静静的复盘，自己走运得到几个领导的支持，但与之对应的也抢去了李副书记允诺给别人的名额，这背后的利益纠葛就被自己腰斩了。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一结果，既让李副书记受到损失，传出之后他的威信、颜面也大有损失，最后这个气出在谁身上？ 埋怨肖主任肯定是有的，但不敢付诸行动。 不过使点绊子恶心一下你个科员，这还是不在话下的。 想到这点，金霖爀觉得目前自己手里极有可能被他卡的两个事，一个是自己成为发展对象以及后续预备的事情，不过这事有书记肖主任关注，每次的支部会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晾他不敢乱来。 另一个则是金霖爀从分管领导委总工宋总工那儿接来的任务，主题教育工作的材料，目前上报的项目清单、工作方案等文稿，都要李副书记审核上报组织部。 虽然他可以借机卡自己的材料，但自己的材料只要给宋总工审核通过，他就得乖乖报上去，如果李副书记胆敢借着这事儿卡自己，那定然会让他再得罪一个委领导。 想清楚事情的形势后，金霖爀放心睡了一觉。 周二上班，金霖爀时不时去大院停车场看分管领导宋总工的车来了没，以此来确定能否上去找他签字。 直到十点多，金霖爀又把材料修改了一遍，才看到姗姗来吃的领导，立即带着材料去三楼找他汇报了。 宋总工也是分管的老领导，对这个审批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现在金霖爀提出的工作方案，实质是把所有街道纳入监管，扩张权力范围，虽然会增加一些工作量，但又加不到领导头上，自然有下属的街道和科室去办理，而且这事又能引出一个新的系统开发项目，以及当做一个新工作创新，何乐而不为。 在这个前提下，宋总工段时间里思考确定下来，可以做，便把金霖爀的材料修改了一遍，并要求他把资料整理一套齐全，到时候让科长在委党组会上汇报，因为这是重要的工作安排和实施项目，必须经过党组会研究同意。 金霖爀应声下去后，和吴科长两人准备操办这个事，只不过到了下班的点，二人下午才凑在一起把党组会的汇报材料捣鼓出来。 金霖爀又把这一项议题报给了委办公室的女同事周英，告诉她这是委领导宋总工同意列入的事项，确定为党组会讨论事项之一。 由于这个项目主要费用是用于开发系统、采购设备和管理运行，相比于一般市政工程项目要更为复杂和难度，所以不好采用邀请议标的方式，而是需要公开招标，实实在在请一家具备技术能力的公司来完成。 参考安全生产管理系统的开发维护项目费用，总投资在100万左右，看着吴科长、宋总工都没有提及往日熟悉的几个公司，看来手上确实没有资源接手了。 金霖爀不由得有些意动，自己的亲戚朋友里不少人是从事it行业，这个简单的业务利润率应该很高，而且不存在收不到项目款的问题。 晚上回到家后，金霖爀在好友里面问了起来，如果是在公司打工的，那就算了，最后项目利润都被老板剥削了，如果是自己创业的，那必须要有一定的技术力量和资质，并且自己信得过，才能考虑后续的图谋。 最后金霖爀联系到表弟李海博，他是计算机软件专业毕业的，目前是和几个同学在创业，建立了一个小公司，接一些游戏开发公司的外包业务，一个月的利润平分给几个同学，也能达到程序员一两万的工资水准。 不过表弟他们的公司在外省，不在本区纳税，这不符合投标条件，看来还得想个办法。 在网上搜了一番，发现可以挂靠，将表弟的小公司选一家本地的网络公司挂靠，然后以本地公司的名义去投标，如果中标了就可以安排给表弟他们的小公司去外包代工，这样只需要给挂靠公司一些费用，大部分利润就能落到表弟手里。 至于可信度方面，表弟从小跟着金霖爀玩着长大的，他的大学专业还是自己帮忙参谋选的，另外表弟是自己舅舅家的小儿子，这个亲属关系和玩伴经历，值得信任一次。 至于挂靠公司，则让表弟他们几个年轻人去找，找自己的老师或者同学的同学，不可能自己把饭喂到他们嘴边了。 此外自己还得提醒表弟他们，把成本控制好，这种项目不仅仅工作成本，还有一系列的隐形成本，包括主管单位领导、挂靠公司等等环节，都存在不确定的支出。 看着此时已经夜深了，明天再考虑联系表弟做这个事情，只可惜表弟有些年轻，不方便直接出面，还得借助挂靠公司的人一起参加联络和投标的事情。 自己这么操作可不能被同事知道，甚至吴科长、宋总工也不行，这个把柄太大了，别人拿在手里就像一个雷，以后自己就不得安生。 从古到今，胆小发财的人罕见，胆大吃饱的人到处是。 金霖爀甚至还想着，是否考虑在表弟那里参与一下，比如让家里人持有，这样就不仅仅局限于一些居间，还可以享有其他的好处。 只不过自己不是计算机行业的，手里的资源还不一定能喂饱它，即使今年赚了，明年后年亏了咋办，自己不想背负一个企业的盈利压力，想想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居间得了。 想定了此事，准备明天再联系人商量，金霖爀在家安心睡下。 第41章 面授机宜 周三一早，金霖爀就去办公室写材料，这几天开党组会能够通过这项决议，自己就可以以单位的名义向区政府、区发改委申报立项，这就像之前的招牌改造项目的流程一样，提供预算概算、可行性报告以及各类公文。 忙碌了一上午，在午休的时候，金霖爀趁着办公室没人，锁上门后给表弟李海博打了个电话。 “喂，海博，我是金霖爀，现在方便说话吗。” “可以啊，霖爀哥，什么事啊。”李海博问道。 “我们单位有个开发系统的项目，蛮简单，投资有一百个，利润可观，你们有没有兴趣啊。”金霖爀直入主题，对于自己的小表弟还是信得过。 “可以啊，我们做过不少类似的业务，针对某项工作做一个内部系统，有成熟的经验了，如果按照你说的投资，确实值得一试试。”李海博兴奋道，这么大额的业务自己难得遇到。 “这样吧，你是我信得过的，你也懂技术，然后你再带一个对商务比较了解的人来一趟，我们当面说，里面有些门道还是要细说一下，不然容易引起问题。”金霖爀确定他想接以后，为安全方便，还是让他们来一趟。 “行，我下午就买票来，两个小时就到。”李海博满口答应道。 下午五点多，金霖爀把申报项目的文稿都准备好了，就等党组会议纪要。 此时表弟李海博也到了高铁站，正带着人打车来找自己。 为了接待他们，金霖爀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在单位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请他们吃个便饭。 “哥，你们这个区发展相比于市中心还是有点慢啊，过来一看高楼也不多。”李海博大大咧咧的说。 “确实，这是个欠发达区，有什么产业和业务，也基本上都是政府部门流出来的。”金霖爀给两人倒了啤酒，小口品着。 “哥你说的那个事，具体啥情况，我们都铆着劲儿接业务呢。”李海博好奇道。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或者旁边的帅哥也可以回答，你们接触过政府投资项目招投标吗，这如何操作的一个过程？”金霖爀卖着关子，考验了一下他们的水平。 “招投标我知道，就是甲方设定条件，然后众多符合条件的乙方公司去投标，然后评标组选择一个得分最高、条件最合适的公司中标，然后甲方与中标公司签合同实施项目。”李海博摇摇头后，示意隔壁的商务经理和同学回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不够具体，不够详细。”金霖爀轻松笑道，“参与投标的公司在政府投资项目招投标流程中，需要遵循一系列严格的步骤和要求，第一步，就是最难的一步，获取招标信息，包括公开信息，还有内部信息，公开的是需要密切关注政府官方发布平台、行业协会、专业招标网站等，获取最新的招标公告和邀请。而内部消息则是像我们现在这种。 第二步是研究招标文件，这个文件我们单位会过段实际发在网上，想要投标的都要去学习照做，就像考试的教材，仔细阅读招标文件，全面了解项目的需求、技术要求、投标条件、评分标准等。 第三步就是投标了，里面还有小环节，包括资格预审准备、编制投标文件，包括技术标、商务标等，投标文件应做到内容完整、逻辑清晰、表达准确，符合招标文件的格式和要求。最重要的就是递交投标文件，按照招标文件规定的时间和地点，递交投标文件。确保投标文件的封装、标记等符合招标文件的要求，避免因格式问题导致投标失败。这里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是由我们主导的开标和评标，按照招标文件的要求，参加开标会议，现场确认投标文件的密封性和完整性。在评标过程中，积极配合评标委员会的工作，提供必要的澄清和解释。中标后，及时与招标人签订合同，并按照合同约定履行义务。” 听到金霖爀全面规范的科普，表弟李海博，尤其是一旁的商务经理像是醍醐灌顶，对这个行业有了更深的了解。 “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过程，我来之前还以为有你打个招呼就行了，我们框框把事一干，项目款一拿走人就完了。”李海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社会运行，有它的规则的。”金霖爀故作高深道，“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政府投资项目招投标的流程是一个复杂而严谨的过程，对于我们来说，第一步也是最难的，就是项目审批或备案，然后再启动招标工作，编制招标文件，发布招标公告或投标邀请，受理投标报名与资格预审，接收投标文件后。 第二步组织进行开标与评标，在招标文件规定的时间，招标公司组织招标人、投标人在指定地点进行开标，开标后，由评标委员会对投标文件进行评审，根据评标原则及程序确定中标人。 第三步是中标公示与合同签订，评标结束后，招标公司会公示中标结果，并向中标人发出中标通知书。中标人与招标人需要在招标文件规定的时间内签订合同，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这样的流程步步都要走到位，前期繁琐一些，与之对应的，在结款方面就省心多了，一般财政没有困难的地方，都是按合同付款，不拖欠，不砍价。 对面的两人受到很大的教导，不停的领悟着没有接触过的行业内幕。 “表哥，那我们会认真一步步做的，还可以招个熟手来，你放心吧。”李海博打着包票说。 “还没完呢，没这么简单。你们公司注册地址不在这儿，原则上不符合投标条件，所以你们得想个办法走迂回战术，你们自己去市场上跑跑，利用老师同学的关系，找家信得过的公司挂靠，交点挂靠费，那样才能投标。这个得你们搞定，我也没那个路子。”金霖爀抛出了问题。 “好，表哥你把最难的事都破开了，还给了这个事情的操作方案，我们能够搞定的。那我再调几个人过来，同时搞定这个事情。这段时间我们就在市里租个临时办公室，方便我们联系。”李海博机智的决定。 “行，那就先这样，等空了我们再继续商量和完善。”金霖爀看着时间不早了，把酒都倒满，干完回去休息。 第42章 议标之迷 周四依旧没有收到委办公室召开党组会的通知，看来得延迟到周五了，申报立项的时间又晚了一周。 好饭不怕晚。 据分管领导宋总工的消息，他已经私底下找一把手巫主任汇报过，通气过后意见一致能够同意。 为了让表弟李海博此行投标顺利，金霖爀把一些详细资料整理了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一起参商，这样在制定标书时能够更有针对性。 而李海博也在公司内部达成一致，都想要拿下这个项目，这一单足够撑起他们一年的营业额了。 而且在寻找挂靠公司时，也找到一个学长在本市创业的公司，是同一个导师门下，经老师介绍认识的，多年相交的人品可以信任。 周五上午，委党组会顺利召开，除了学习重要文件精神，任命几个副队长的人事安排，就是一些在建项目的定期付款，然后就是金霖爀他们科申报的青坪区行政审批工作系统建设维护项目，计划投资一百万，经费来源为运维经费。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就去委办公室的文秘周英那儿打听，看看这次的会议纪要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周英奇怪道：“要的很急吗，如果慢慢整理的话，估计下周了。” 听到她的言外之意，金霖爀马上下去点了两杯奶茶，再趁着人少的时候问道：“确实这项工作有些赶时间，看看今天能写出多少是多少吧。” 周英没想到自己平时闷声写材料，现在竟然也能享受到同事的优待，心里难免高兴了几分，满口答应中午加班，下午就把会议纪要拿出来。 下午三点，金霖爀拿着刚盖上红章印泥的党组会议纪要，立即把申报情立项的文件和会议纪要、一应附件都送到政府办综合五科，这是分管副区长的对接科室。 因为有过上次招牌项目申报的工作经经历，与办事员、科长的对接也很顺畅，混了个脸熟的好处在这办事的过程中就体现出来。 只不过这次没有陈总的大力推波助澜，不可能插队让领导签字，只能按流程一步一步排队走审批签字了。 在综合五科科长的办公室里，金霖爀熟练的从公文包里掏出资料，不动声色的打开抽屉塞入，才汇报道：“主任，这是我们委一个创新工作项目，完善审批服务职责，劳烦您多多留意签批进度呀。” 见到金霖爀年纪轻轻，但已经跟自己科室打交道很熟稔了，这位科长自然说道：“行，我会留心的，一会儿我跟主任说，不过财政局财源办那边也要打个招呼。” “那麻烦您了，我就先不打扰，您忙。”金霖爀退出办公室，又到隔壁栋的财政局办公楼的几个科室提交了预审材料，以便区长签批后第一时间应对。 赶在周五下班前把申请立项的资料提交了，金霖爀才安心回办公室等待下班过周末。 区财政局财源办作为财政局内设的重要机构，主要承担着区域财源建设、财政收入管理和财源信息分析等重要职责，负责协调各方资源，推动财源建设项目的实施，确保财政收入的稳定增长。 具体在项目申报过程中，就是评估是否具备在本地纳税的条件以及预期纳税额度，提前统计到区级财税收入中。 晚上金霖爀没有喊表弟李海博过来，直接电话通知了一下进度，让他们公司在新租的办公室里休整。 这件事金霖爀还没有跟家里和表弟的父母，也就是舅舅舅妈说，事以密成，再说这个事情不好过于表现自己在里面的作用，自己这次是取巧，碰巧遇到领导们暂时没有这种行业资源，不然其他亲戚们闻风而动，自己就应接不暇了。 只不过，闻到肉香味的另有其人。 周五晚上，吴科长带着金霖爀参加了一场饭局。 原本有招投标代理、监理公司、咨询公司几家都发出了晚上邀请，看来都是闻到了今天党组会新出的决议，科又有了新项目，这几个公司都是手眼通天了，上午的事儿，下午就知道了，有些单位的人还不知道内情。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环节费用不高，都只有几个点而已，所以即便给了他们，也无伤大雅，兴许他们能够通上政府办、财政局、发改委，那就更好了，助推立项一事的速度。 因为监理公司的服务金额较大，所以选择了他们参加晚上的局，饭后，谈论了继续沿用邀请议标的方式，而他们家也正好有几家不沾边的公司，方便参加。 邀请议标，也称为有限竞争性招标或选择性招标，是指招标人以投标邀请书的方式邀请特定的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投标，是一种非公开的招标方式。这种方式不发布招标公告，而是由招标人根据工程或采购的特点，以及自己对于供应商和承包商的了解，有针对性地邀请相关厂商参与投标竞争。与公开招标相比，邀请议标具有一定的限制性和针对性，其目的在于提高招标效率，确保投标者具备相应的能力和经验，以满足招标人的特定需求。 在青坪区，一般是低于十万的项目，可以由该单位自行决定招投标方式和金额，也就是区里给区直与街道的一些自主权了，小额的项目由这些单位领导自己安排，不可能正处级一点权限也没有。 邀请议标的流程一般包括以下几个步骤：首先，招标人根据项目的需求和特点，确定邀请的投标者名单。其次，招标人向这些特定的投标者发出投标邀请书，明确项目的基本情况、招标要求、投标文件的编制要求等。投标者在收到邀请书后，按照要求编制投标文件，并在规定的时间内提交给招标人。招标人在收到投标文件后，会组织专家进行评审，比较各投标者的技术方案、报价、售后服务等方面的优劣，最终确定中标者。 一般邀请参加议标的公司在五个左右，为了确保目标公司中标，总会持有一下马甲一起参加，这样无论哪一个马甲中了，最后都能确保结果。 换一个词形容，业内有种情况，叫围标，为了促进效率与公平，现在是说严厉打击和加强管理，但政策与对策都是相伴相生的。 这些项目衍生出来的小项目，统称为二类费用，加起来占总投资的额度不到十个点。 项目二类费用是指在工程建设项目中所涉及的非直接工程费用，这些费用并非直接用于项目的实体建设，而是与项目的规划、设计、管理、协调等间接活动相关的开支。在项目的总成本中，二类费用虽然不直接构成工程实体的成本，但对于项目的顺利实施和高效管理至关重要。 包括工程建设其他费用，涵盖了项目从前期准备到竣工验收全过程所产生的各种非直接工程费用，具体包括但不限于： 建设用地费：指获取项目所需土地使用权的费用，包括土地出让金、土地征收补偿费等。 建设管理费：涉及项目管理机构的人员薪酬、办公费用、差旅费等日常管理费用。 可行性研究费：用于项目前期进行市场调研、技术论证、风险评估等工作的费用。 勘察设计费：支付给勘察设计单位的设计费用，包括方案设计、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等阶段的费用。 环境影响评价费：为评估项目对环境的影响而支付的费用，包括编制环境影响报告书、评审等费用。 劳动安全卫生评价费：用于评估项目劳动安全和卫生条件的费用。 场地准备及临时设施费：包括场地平整、临时道路、临时水电设施等建设费用。 工程保险费：为项目投保各类工程保险所支付的费用，以应对可能发生的自然灾害和意外事故。 另一块则是预备费，为了应对项目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不可预见因素而预留的费用。它主要包括基本预备费和涨价预备费两部分。基本预备费用于弥补工程设计中难以预料的费用增加，如设计变更、自然灾害等；涨价预备费则是为了应对项目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材料、设备价格上涨等风险。 最后则是税费，指项目在建设和运营过程中需要缴纳的各种税费，如营业税、增值税、所得税等。 由于这次的项目是系统开发，没有建设项目那么多复杂的环境，所以速度上肯定要快一些。 在这些承揽辅助性业务公司的眼里无疑是个轻松、高回报的好活，付出一两个点的居间费拿下，还是不亏的。 吴科长和金霖爀带着几分醉意，拎着包回家休息，顺带解决了项目的一些小工作。 第43章 千万级小院 周六一早，金霖爀就接到吴科长的电话，参加加班活动，于是赶忙起来洗漱，屁颠屁颠的在公寓大门口等待他来接。 上车后，两人又把分管领导宋总工接上，三人一起前往开发区的一个别墅区。 两位领导都坐在前排聊天，金霖爀坐在坐后排听着，偶尔迎和两句，从话语中得知今天的是应开发区的叶总邀请，谈谈工作。 叶总是开发区本地人，开发区内的几个大公司大商人以及本地走出去的政要他都有所联系，所以在本地能够拿下一块蛋糕也情有可原。 目前叶总从委里拿下的项目超过一千万，几年下来总营业额超过一个亿，这还不包括其他单位的项目以及用这些利润再度进行商业投资的利润，身家过亿是实打实的。 他在这套中国院子别墅里常住，看来是个有几分传统文化喜好的企业家。 这套中国院子别墅，将中国传统文化的韵味和现代生活的舒适巧妙地融为一体。 金霖爀三人走进半掩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庭院，仿佛置身于一幅自然山水画中。 院子里的布局精心而又不失自然，小径通幽，曲径通深处隐藏着一片小小的荷塘。四周是错落有致的绿植，它们与院墙、小径、水景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氛围。院墙上的砖雕、石雕，以及角落里摆放的陶瓷摆件，都充满了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叶总带着夫人、以及另一位稍显年轻的中年人在门口迎接三人，打过招呼后，众人走进别墅内部，发现更是别有一番天地。 三人被迎接到客厅茶台，先喝杯热茶接风搭话，看来今天的目的是把另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介绍给委领导了。 而第一次来的金霖爀，在听到几人介绍身份后，继而开始闲聊彼此的各方亲属关系，偶尔有一两处是共友，那就更多了几分亲近。 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金霖爀大在室内好奇打量起来，四合院形制的别墅装潢高档而不失朴实，搭配了精致的实木家具和细腻的布艺沙发，墙面上挂着几幅中国传统水墨画，应该是名家手笔的昂贵古画，餐厅实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银器，无一不体现出主人的品味和追求。 此外，别墅内楼上楼下室还设有书房、健身房、娱乐室等功能空间，满足了现代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书房里摆放着整齐的书架和舒适的阅读椅，让人能够静心阅读、思考；健身房则配备了先进的健身器材，让人在家中也能享受到专业的健身体验；娱乐室则提供了多种娱乐设施，让家人在闲暇之余能够尽情放松、享受欢乐时光。 回到茶室的金霖爀，听吴科长在感慨这套四合院别墅的奢华，而其主人叶总则是毫无保留的说道：“幸好买得早，现在因为市区内不允许新建别墅类型的房产，作为早期开发的中式院子，目前行情一套价格都涨到一千万了，而装修也花了几百万，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金霖爀注意到宋总工、吴科长眼里带有一丝不为人知的羡慕和皱眉，看来在领导面前炫富，那也是容易惹人记恨啊。 几人喝茶聊天后，在院子后面的临水台上晒着太阳小憩，还有几副鱼竿，叶总陪着宋总工、吴科长各自坐下来钓鱼。 临水台宽敞而雅致，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绿植环绕。 宋总工和吴科长坐在叶总的两旁，他们也都是钓鱼的爱好者，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 叶总不时地向两位领导介绍着鱼竿的性能和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水面上的浮标终于有了动静。叶总眼疾手快，迅速提起鱼竿，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宋总工和吴科长见状，纷纷鼓掌称赞叶总的钓技高超。 叶总得意地笑了笑，将鱼儿放入一旁的水桶中。他拿起钓竿，重新装上饵料，准备再次挑战水下的鱼儿。 就在这时，宋总工突然开口问道：“叶总，你这套渔具看起来不便宜吧？” 叶总笑了笑，回答道：“是啊，宋主任，这套渔具确实花了我不少心思和钱。竿子是进口的碳纤维材料，轻便而坚固；轮子则是精密的数控加工而成，转动起来非常顺滑。这些装备虽然价格不菲，但使用起来确实非常顺手，也让我更加享受钓鱼的乐趣。” 吴科长听了，也感慨道：“看来钓鱼真的是一项需要投入和讲究的活动啊。我以前也钓过鱼，但都是用些简单的装备，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讲究和门道。” 叶总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这是闲来无事图了乐，不像两位领导管着国家大事全区发展。。” 三人陆续钓上了几条大鱼，这才准备休息会儿。 而金霖爀则是在旁边，有那位陌生的中年男子陪着搭话聊天，一边看着几人钓鱼。 原来这位陌生人是做渣土生意，可以接一些土方和渣土业务，手下有几个公司和数百人，有的是专业搞公司经营，有的是自身的大车司机，还有的是负责处理工地现场和后勤保障。 金霖爀顿时心中有数了，自己科的工程项目有不少工地都需要出渣，土方转运这个活，技术简单，利润高，并且能够提供大量岗位，是本地派里最喜欢的行业之一，就是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背后究竟是什么层次的人。 几人又到中国院子别墅的庭院小花园转了两圈，这下几人都没跟着，只有叶总陪着宋总工两人在私密交谈，估计代表了其背后的任务在进行高层对话，连吴科长也没有去听。 快到12点了，别墅里有两个中年妇女在操持着午饭，在堪比常人家客厅大小的厨房里不停地忙碌。 而叶总夫人也没闲着，布置这大餐厅的用具，是的，有个宴会大餐厅可以容纳十几人，还有个日常用的小餐厅。 布置的酒水饮料、干碟水果和餐具，丝毫不比五星级酒店弱，足可见亿万富豪家的底蕴。 银质的餐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瓷质的餐盘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更是让人眼前一亮，菜品丰富多样，鲜嫩的鱼肉、肥美的虾蟹、香醇的汤品、精致的点心，金霖爀丝毫没有理由不怀疑这是她们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在准备的一场盛宴。 叶总、宋总工和吴科长围坐在餐桌主位，金霖爀、叶总夫人、陌生男子则是陪坐。 开席后，叶总举杯站起，向两位领导敬酒：“宋总工、吴科长，今天能邀请到两位来做客，我深感荣幸。这杯酒，我代表自己，也代表整个团队，向两位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和敬意。” 宋总工和吴科长也纷纷举杯回应，宋总工笑着说道：“叶总，你太客气了。我们也很荣幸能来这里，感受到你的热情款待。”吴科长则补充道：“是的，叶总，你的别墅真是美轮美奂，让我们大开眼界。” 随着酒杯再度倒满，这场社交也拉开帷幕。 “这道清蒸鲈鱼，选用的是清晨刚从湖边捕捞上来的新鲜鲈鱼，搭配特制的调料和火候，鱼肉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叶总指着盘中的鲈鱼，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宋总工尝了一口，点头赞道：“果然美味，叶总真是有心了。” 吴科长也连声称赞：“这鲈鱼的口感真是细腻，调味也恰到好处，让人回味无穷。” 在享用美食的同时，叶总也不忘表达感激之情：“两位领导一直以来对我的工作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你们的指导，我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这顿饭，不仅是对你们的感谢，更是对你们深厚情谊的见证。” 随后陌生男子开始表演，借着叶总打开的局面，在宋总工面前多番举杯，弯腰屈膝，语态逢迎。 到了酒局后期，借着觥筹交错之间，叶总和陌生男子把各自的业务、来路关系也给宋总工做了一个汇报，算是初步完成了今天的目的。 随着最后一道甜品上桌，这顿奢华的午饭也即将接近尾声。叶总再次举杯，向两位领导表示感谢：“宋总工、吴科长，感谢你们今天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别墅做客。你们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也让我倍感荣幸。希望未来我们能继续携手合作，共创美好未来。” 宋总工和吴科长纷纷表示客气，举杯相碰。 整个下午，叶总都陪着宋总工和吴科长在小院别墅里的棋牌室休息，叶总夫人沏了一壶浓茶，金霖爀则是接了过来，给打牌的四人倒了一杯茶，并随时准备续水，做好服务工作。 这次的牌局比较重量了，筹码都是最低数百。 只不过有趣的是，本金都是免费从叶总和称之为杨总的陌生男子那儿取来的。 等到叶总的第一轮输光后，他主动起身说要去家里准备点东西，让金霖爀代他上场，只不过又取出一把筹码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金霖爀见宋总工、吴科长没有异议，就坦然的坐上桌陪着。 又两个小时后，孤军奋战的杨总也输了几轮，这时候叶总来了，把杨总替下去。 下午五点，疲惫但又精神振奋，该输的都输了，该赢的都赢了不少。 晚饭是由杨总安排，他开着车，把众人带到自己的公司去了，一个占地几亩的地方，在一楼接待大厅后面也是一个小庭院，这时候闻到阵阵肉香味。 五人进去一看，是两个穿着厨师服和带着白色厨师帽的人，架起了炉子在烤全羊。 中午吃的是正席，晚上换换口味，用点小啤酒和烤羊自助的方式，丰富这天的安排。 因为有些油腻，众人吃了一阵就够了，没有中午那么长时间，在中间金霖爀也听到了叶总、杨总两人的后台之一。 叶总是有区领导的路子，在这位领导退休前，还能用他的颜面活跃一下。 而杨总则是攀上了一位市政府副秘书长，两人背后的领导肯定有所联系，顺利杨总此番过来能够得到叶总的介绍和力挺，均是有高人授意。 杨总的业务在全市各区有所涉猎，这代表着副秘书长的权力也遍布到四处，无他，做土方和渣土运输行业，线路、工地分布都要在各区强势打通才能畅行无阻，不然单单是区管委会不给你发放审批通行证就能卡住。 副省级城市市政府副秘书长通常属于厅局级副职，其职务主要涉及协助市政府领导处理日常工作，协调市政府各部门之间的关系，以及负责市政府某些重要事务的推进等，参与市政府的各种会议，为领导提供决策参考，协助领导制定政策、布置任务等，还需要负责市政府对外联络、信息沟通等工作，确保市政府工作的顺利进行。市政府副秘书长作为市政府领导的重要助手，具有一定的决策参与权和事务协调权，根据市政府的工作需要，分管不同的业务领域。 看来这个杨总确实是一个过江龙，不过对于他的观感，相比于叶总要好一些，叶总年长却有几分张扬，杨总稍小且强，但更加圆滑和照顾他人感受。 在外待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几人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准备带着东西回家休息。 因为今天都喝了酒，所以叫了一个代驾，开着吴科长的凯美瑞把宋总工、吴科长送到家，并把车停在吴科长家车库，金霖爀自己则是最后结账后自己步行回家。 今天两场饭都比较轻松，而且过程比较有体验感，在下午桌上拿下了三个多。 只不过没有往日里的喜悦获得感，也许在看到大企业家的千万级小院，感慨了人与人的生活差距之大，骤然改变阶层和收入是不可能的。 第44章 顺手而为 周六度过大受震撼的一天，金霖爀没有被遮去进取之心，目前先慢慢沉淀，等日后一日随风起，些许东西翻手可得。 周日一早，金霖爀把疯玩了一夜的刘亚楠拉起来，强制开机洗漱，换了身运动服一起河边公园跑道上晨跑。 之前新买了一套纯白色的瑜伽运动服，刘亚楠穿上后瞬间化身活力少女，带着粉色系的鸭舌帽与脚踩一双粉色运动鞋，微微露出的腰腹线条显得极有力道。 两人像春日追逐的蝴蝶，一前一后的在河堤跑道上洒汗。 回到公寓，各自回家洗漱一番，金霖爀换了身衣服来找刘亚楠，见她在家做早饭，就把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一些食材、水果放进她家冰箱里了。 刘亚楠有些腹诽金霖爀像蚂蚁搬家一样，虽然是从别的地方搞来的东西，但自己还放不开接受这个东西，只能从金霖爀身上占些便宜了。 见刘亚楠在厨房煎饺子，金霖爀则开了两罐牛奶，洗了几样水果，牛油果、蓝莓和苹果，切了一盘混在一起。 吃过饭，刘亚楠今天的安排是和其他单位的一些女孩子约去逛街，都居住在公寓，分布在不同的区直机关或者街道。 之所以不约同在法院工作的同事，那肯定的，同事只能是同事，不能跟朋友的界限混合。 金霖爀掏出个一个面额的卡塞在她手里，让她去商场好放心逛逛。 由于刘亚楠家里养的柯基小狗没有溜，金霖爀上午便拉着准备去公园里溜溜，正巧在公寓中庭花园里遇到了老乡刘珊珊买菜回来。 两人打招呼后，刘珊珊上次去过金霖爀家知道他没有宠物，心里知道这是别人的，看来还有别的好朋友，忍着心里的好奇，刘珊珊没多聊就回去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修勾已经能够听从金霖爀的呼唤巡回了。 溜了半个上午，金霖爀把狗子丢回刘亚楠家，有自动喂食机喂饭喂水，回到自己家休息没管了。 中午饭眼看着没着落，金霖爀本打算自己下厨一次的时候，结果收到了杨工的电话，叫他中午参加个饭局。 金霖爀欣然前往，自己能不动手最开心了。 半个小时后，杨工和一个项目经理开车来接金霖爀。 这个项目经理不算熟，因为他负责的项目日常是由杨工来对接工作，除了几次来送签证单和资料，金霖爀没有刻意记住他的姓名，就当是一个结账工具人。 在车上金霖爀问道：“杨工，今天啥情况。” 因为这次是杨工负责项目的饭局，如果届时要谈一些工作业务的事情，那心里的有个数，不然到时候话出突然不好接。 杨工轻松回道：“也没啥，就是他们的设施维修工程项目的付款报告一直没批下来，他们想早点回款，找我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催催。” 原来是这个事，金霖爀心里顿时有数，请款报告送到区政府办综合科以后，如果没有领导特殊打招呼的话，五科的秘书都是按照提交时间排队报给副区长签字的，速度肯定慢吞吞的。 要想提速，肯定要打发小鬼，不然怎么可能插队。 而杨工这次答应中午的局，还把金霖爀请来，想必是知道金霖爀在吴科长的授权下，与政府办和五科的人来往较多，能够搭上话了。 而以往与政府办那边打交道，都是吴科长亲自己去跑，因为既有级别、又是公务员身份，其他的谢工、杨工则是因为借调人员，去了也是身份尴尬不对等，且两人也是不善套交情，因此吴科长没有安排两人去做对接的事。 金霖爀考虑了下，想要达成目的，要么自己吃了饭后，甘受驱驰，去政府办跑一趟看能不能催催进度。要么就现在就把政府办的五科科长请来，当场解决这事儿，免得自己事后还忙活。 既然事情仰仗自己解决，金霖爀便直接拿定主意，给政府办综合五科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五科值班的人朗声答道。 “是李科长吧，我是管委会的金霖爀，今天值班啊。”金霖爀自报家门。 “金主任啊，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快中午12点吗，如果你值班结束后方便的话，想接你来坐会儿。”金霖爀邀请道。 对面的三级主任科员、负责五科事务的李科长想着对方近段时间来往不少次，有他们各层领导的支持看重，算是一个不简单的年轻人，自己给点面子也不是不行。 “那就打扰一下了。” “感谢赏光，一会儿我们在政府大楼门口接你。”金霖爀客气道。 原本两人参加饭局，找个平价的餐店就可以，但现在金霖爀邀请了级别更高、解决问题的核心人物，综合五科的科长，那这个接待档次肯定要提高了。 别看金霖爀只是动动嘴皮子打个电话，但一般人可不一定能打出这个号码，对方接了也没什么好话，这都是往日里相处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人脉。 杨工见了立即让项目经理重新预定，在原来饭店等候接待的下属立即转换地点，在楚家庄定了个包间，把平价餐厅升级到商务大包。 而金霖爀三人也是改道去了区政府大院，在门卫处，因为这辆车不是公车没有录入车牌，所以被门卫拦下来了。 坐在后排的金霖爀连忙摇下车窗，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后进去了，由于前段时间在区政府跑项目申报手续，前两次来的时候，给几个门卫都散了楼子，所以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印象，没有自大的报单位名字或者亮工作证要求放行。 看到金霖爀刷脸进去，其他两人也觉得他办事靠谱，短时间里拿下了这么多人脉。 在办公楼门口等了十几分钟，金霖爀让出右后座，把李科长迎接上来了。 寒暄两句后直奔饭店，项目经理有两个下属早就在那里安排好酒水菜品，一个是张罗商务接待的年轻男士，还一个文员财务的女孩子。 两个人在中包里散开坐下，金霖爀把菜单让给李科长，极力客气的邀请他再点两个想吃的菜，看他应承后才有把握解决今天的事，如果对自己的态度生硬的话，今天肯定不便开口折自己的面子。 金霖爀和李科长坐了两个主位，因为下午还要值班，所以只开了些啤酒，席间那位女财务显然是深谙此道，端着半杯的啤酒连连敬向李科长。 一顿饭下来，金霖爀与杨工有以让出舞台，让项目经理一方的人表演，最后都不用他们劝，李科长都主动的开了几瓶，看来他在政府办的日子过得一般啊。 金霖爀回想了下，三十多的李科长，目前只有三级主任科员的职级待遇，这个职级还够不上管辖正科级别的综合五科，所以手下的几个文秘年轻人多少有些不服。 至少要成为二级主任科员的小正科，才能够匹配这个权力。 金霖爀觉得目前是李科长的低谷期，对上没有直接服务副区长的机会，那被政府办副主任包揽了，对下的话也不可能对副区长分管的区直单位承诺办成什么事。 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之地，所以对于金霖爀有些突发的饭局也没有推辞，要知道临时邀请这可是饭局的大忌，多少有些不礼貌。 这算是送上门来的一个烧冷灶的时机，在区政府办的人，要么有很硬的门路，要么有很硬的学历能力，才能待下来过得舒服。 目前其他混的风生水起的科长、秘书们，肯定看不中自己一个小科员，虽然自己手里有几分资源，但哪个体制人手里没资源，相比之下自己优势相对不明显。 自己上去锦上添花，人家也不一定承情接纳。 就好比委领导和科长们对自己的看重，是基于对未来预期的投资，现在自己也可以化身天使投资人，而且也没得选择，政府办里还没人少烧冷灶的科长基本没有，这次遇到了不能错过。 饭局到了尾声，金霖爀找了个话口，借着敬酒的机会，打听了一下项目经理这个工程款的进度如何。 得知还压在自己桌上排队，金霖爀暗示了一句，说如果还缺什么，他们可以尽快补充材料，希望早点报给领导。 随后结束饭局时，项目经理诚意送别了三位客人。 把李科长送到单位后，下车时金霖爀扶着有几分酒意的他，聊着下次给机会再聚聚，工作上也有不少想要学习请益的地方。 李科长满意的接下，上楼回办公室午休了。 而回到车里的几人，知道事情大概率是解决了，因为目的只是要加速，不要被流程卡住。 下午金霖爀与杨工没有回家，让项目经理把两人送到西悦spa，这家店的服务比较到位，两人决定在这儿打发下午的时间。 晚上金霖爀又收到吴科长的电话，说是有个街道的队长做东，请大家过去认识一下。 金霖爀看了眼旁边的杨工，便问道需不需要叫科室其他人，吴科长说随便。 晚上金霖爀带着做完spa的杨工，一起去了附近的另一家土菜馆，陪着吴科长、中队长好好认识了一番。 同样出手一个的礼物，看来他今天所图不小。 饭局上，通过聊天得知这位中队长所在街道的领导对考核成绩十分看重，今年这个街道的成绩目标是争个前三，当然有机会第一也好。 但目前街道排名中游，其中科里的分数有近10分，如果拿到支持的话，保底前五是没问题。 与此同时，这个中队的其他几位副队长应该也在同步招待其他科室，力争多拿些分数。 金霖爀没有贸然发言，看吴科长的口风偏向保守，态度是可以支持，但有前提，不能摆烂作假，基本的工作任务要完成，然后可以额外指导他们多做些加分任务，适当倾斜也不是不行。 得到吴科长的允诺后，金霖爀也表示自己会加强与中队信息员的对接，多指导他们避免不必要的扣分。 饭后，被战火殃及到的金霖爀带着醉意回去休息，而逛完街的刘亚楠早已在家试穿着今天的战利品，只不过金霖爀已经没精神去观赏了。 第45章 常务会上 四月二十二日，周一上班的时候，金霖爀第一件事把自己办公室和科长办公室的卫生做了，接着准备关注三个项目的进展。 第一个是自己主管经办的改造项目，它背后还牵涉到创建全市的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的任务，排在首位，这个荣誉能够在全市，主要是市局、区管委会几个系统里让自己和科室刷点存在感和名气。目前处于中期施工阶段，自己平时在微信工作群里盯着监理和项目经理发的现场工作照片，随时掌握进度和安排现场检查。 第二个是自己有意安排的青坪区行政审批工作系统开发项目，就等着这周政府办的消息，什么时候可以立项了，就马上开始启动议标。 第三个则是昨天托政府办综合五科李科长安排的请款一事，副区长每天都会安排固定的时间来签各个单位的文件，如果一切顺利，今天上午就能收到反馈。 第一项金霖爀准备今天抽空去现场看看，掌握进度，看看有没有什么施工矛盾好提前化解。第二项第三项则是要等政府办的消息了。 刚过九点钟，金霖爀就收到了政府办综合五科座机的电话，看来是李科长的消息来了。 “喂，霖爀，是我。” “李科长好，有什么指示啊。”金霖爀轻松笑道。 “嗨，本来有好消息，你这么说我就挂了。” “别，李科长，我等你电话等的望穿秋水了。”金霖爀妥协道。 “是这样子，那个请款的报告区长已经签了，已经转给财政局走账，你们自己安排付款流程就行。然后之前你不是还报了个开发系统的项目吗，政府办副主任看了以后，说新区长要求所有百万的项目都要在区政府常务会上过一下，超过千万的则是要过区委常委会。所以你们迅速准备常务会的汇报材料，交给发改委汇总，明天常务会上由他们统一汇报，会议同意后出了纪要，才算正式立项。”李科长把最新的消息转达过来。 “这样啊，好，我明白了，我立即去办。感谢啊李科长，等闲了再一起出来交流下。”金霖爀挂了电话，没想到好事多磨，又多了一个步骤。 区政府常务会，通常由区长、副区长以及区政府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组成，区长作为常务会的召集人和主持人，负责主持会议并决策重大事项；副区长则协助区长工作，并在常务会上就各自分管领域提出意见和建议；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则负责汇报本部门的工作情况，提出需要常务会研究解决的问题。 简单来说，虽然表面上来看区政府的事情是由区长一言而定，但形式还是要走的，履行集体民主决策的程序。 而区长用来执行自己意志的，就是常务会，会前，所有区直委办局、街道把需要由区政府审批同意的事项都报给对应的政府办科室，政府办收集后初审哪些可以上会，区长、副区长们私下沟通交流后，对事项有个初步意见，不过是以区长为主的意见，然后在正式召开的区政府常务会上，围绕区长的意见讨论和完善各个项目的细节，决定下各项政府事务。 对于临时新增项目这一块，按财政经费和项目预算工作安排，卡的一直很严，所以区长安排发改委把新增项目一事抓起来、管起来。 金霖爀没有先行动笔，而是第一时间找吴科长汇报此事，吴科长也报给了分管领导宋总工，两人都属意由金霖爀写这个项目的汇报材料。 正式接到任务后的金霖爀，马上从办公室周吟处要了一份常务会的汇报材料模板，准备旧瓶装新酒。 汇报材料的格式稍显复杂，一是项目概述，简要介绍项目的背景、目的和主要内容。用平实的语言描述项目的基本情况和要解决的主要问题，避免使用过于专业的术语，确保决策者能够迅速理解项目的核心要点。二是立项依据，阐述项目立项的依据，包括政策依据、市场需求、社会效益等。三是实施条件，分析项目实施的条件，包括资源条件、技术条件、人才条件等。四是预期效益，详细描述项目预期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五是风险评估与应对措施，对项目可能面临的风险进行客观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最后是结论与建议，总结项目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提出立项的建议。 虽然开发系统的项目不算复杂，但依旧需要按照模板一一写明。 周一一整天金霖爀都在雕琢这篇汇报材料，精益求精，万一区领导因为材料问题否了这个项目，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一下午，家里把材料递交给吴科长、宋总工审核后，用执法委的红头印发出文件，由吴科长单独给一把手汇报了一下，届时常务会上一把手也要参加不可能一无所知。 金霖爀赶在下班前连带着项目附件一起提交给了区发改委的科室，在那里还给对接的科长散点抽的以示客气，这已经是出门办事的标配了。 晚上下班后，金霖爀正在家和刘亚楠一起甜蜜的下厨做饭，收到发改委一个科长的电话，说附件有些缺漏，金霖爀对照一看，果然缺了东西，便给他发了电子版麻烦他打印免得自己跑一趟。 二十三日，上午九点，区六届人民政府第二十三次常务会召开，主席台上坐着青坪区人民政府党组书记、区长，以及其他副区长。台下第一排是区政府办和保障会务的工作人员，以及各个区长的秘书们，从第二排开始则是全区各个委办局、街道、开发区行政负责人。 经过一系列学习后，各项汇报、审核有序进行，轮到区发改委汇报时，随着各个单位的项目被一一介绍，如果有存在疑问或者质疑的，由区领导提出，发改委和实施单位进行补充汇报，待领导再决定是否同意。 区管委会的项目就这一个，而且金额较小，且项目依据充分，没有领导质疑便顺利通过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坐在第一排的政府办五科科长李科长给金霖爀发了个消息，说会议通过了。 金霖爀回复感谢，便立即联系招投标代理、监理等公司来办手续，这些可以自行采购的项目，提前办好节约时间，以便推进后续的事儿。 中午休息时间，金霖爀也给表弟李海博通知了一声，项目获得区政府同意立项，板上钉钉了，这下就看他们的，别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下午金霖爀接待了几家公司，把合同拟定后，又报给分管领导宋总工签字，才算生效，而此时招投标代理和监理也正式生效了。 作为跑腿签合同的金霖爀，也得到两家公司的致谢，表示会派专人对接业务，好好配合。 按照金霖爀的叮嘱，两家公司合作，明天就开始挂网启动招投标，事前金霖爀已经详细研究过招标公告，各种要求和窍门熟记于心。 而表弟有着自己的培训，对于这个事情基本是没问题，只要不犯什么大病。 剩下的时间金霖爀开了一辆公车，带着文姐、杨工一起去了改造施工的现场，看了一下进度尚可，又走访了几家商户，询问对于设计、安装有什么需求，受理后安排项目经理一一落实，留下不少工作照片。 回去办公室把现场视察情况跟吴科长也汇报了一声，让他放心，同时也表现了金霖爀的工作管理能力，以便日后接手吴科长安排的更多项目。 晚上金霖爀在办公室多留了一会儿，告知表弟明天会开始发公告，过问一下他们准备的如何，因为是从小玩到大的亲戚，金霖爀还是多教了几句，现在是他们起步期，多一份扶持能够更好的成长。 回到家后，金霖爀在家洗漱了，准备开电脑玩会游戏放松精神，还没开电脑，就收到亚楠姐姐的消息，是一张自拍。 有几束新接的粉色长发，像是美少女战士的风格，还留着几缕自己的金色卷发，戴着今天哪里淘来的圆黑镜框，微微张开的水嫩红唇，穿着粉色短袖睡衣，像是刚回到宿舍的大学生。 金霖爀直接回到：“马上到。” 第46章 闻风而动 周三上午，青坪区管委会采购行政审批工作系统开发项目的公告在市公共资源招标投标交易系统平台发布。 公共资源是指某国家或地区拥有的人力、物力、财力等各类资源的总称，这些资源具有公共性、广泛性和多样性等特征。平台的建设使得各类公共资源得以集中交易，为工程建设项目招投标、政府采购、国有土地使用权招拍挂出让、产权交易等提供了统一的交易场所。 市公共资源招标投标交易系统平台遵循统一的标准和原则进行建设和维护。平台采用“市区一体”模式建设，遵循标准统一、互联互通、公开透明、安全高效的原则，确保交易活动的顺利进行。同时，平台还纳入了公共资源交易平台管理，由采购人、采购代理机构、供应商、评审专家、财政部门等各方按照各自职责和权限登录使用，形成了多方参与、共同监督的良性机制。 对于采购人而言，平台提供了从政府采购委托代理协议签署、采购需求委托、采购文件确认到评审结果确认等在线业务办理功能，使得采购流程更加便捷高效。对于代理机构而言，平台则实现了从采购计划备案表接收、政府采购委托代理协议签署、采购需求受理到采购文件制作、采购公告发布以及现场（远程）开评标、结果公告发布和发出中标通知书等全流程线上业务办理功能，大大提高了代理机构的工作效率。 对于这个项目，给了三天时间，周五下午就开始截止，进行评标确定中标公司了。 除了李海博他们，应该没有其他公司提前知道了这个事，因为作为领导的宋总工、吴科长都没有说需要特地照顾的，不然这种权力范围内的事不会任凭自己操持。 看到一切按规定动作在实行，金霖爀也没有多关注，直接在周五的时候等结果吧。 这周是四月份最后的两周了，下周只有两个工作日，所以这周要确保考核任务的完成。 金霖爀找到已经乖乖服从自己工作安排的文姐，让她把这个月街道整改违法问题的完成情况统计出来给自己，到时候继续对完成不力的街道进行督办。 看到统计结果，只有一个开发区的问题严重，有几处楼顶的违法设施没有拆除，金霖爀看到图片，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开发区其实也经费紧张，没有什么资金聘请专业工人拆除，如果是一些小型建议的设施，队员徒手就能搞定。 像这种建在几十米高楼之上，必须要有专业的蜘蛛人吊下去操作切割以及租用大型升降机才行，这一天下来得几万的费用。 高空作业施工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需要企业具备相应的资质和技术。资质要求包括高空作业许可证，承接高空作业的企业需要持有高空作业许可证，这是企业开展高空作业的基本条件。安全生产许可证，企业必须具备安全生产许可证，证明企业已经通过安全生产管理体系的认证，能够确保施工过程中的安全生产。其他相关资质，根据不同的高空作业类型，企业可能需要具备其他相关资质，如建筑施工资质、特种设备作业资质等。 金霖爀想到科里的一个项目就是负责承担这种突击性、比较困难的拆除任务，一年大约有几十万，一个月搞两三次突击行动就差不多了。 虽然可以安排人去帮开发区做到这件事，但绝对不能主动送上门的，太容易得到的肯定不会珍惜。 想到这，虽然有所拿捏，但金霖爀决定下午就去一趟，速战速决。 跟吴科长汇报了一声后，也把考虑派突击拆除的施工队去帮忙应急的想法解释了，也获得了同意。 得到授权后的金霖爀，下午立即要了一辆公务用车，配了一个司机，带着风姿翩翩的文姐、杨工去了开发区中队。 一行四人，包括司机，先是去了中队办公楼，跟中队长刘队长见面，核实确实没有完成整改任务，金霖爀端着架势提醒道这是严重扣分点，建议中队想办法迅速完成整改任务。 刘队长苦于手中没有固定经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连叫屈。 确实，如果有经费，那不是谁都能当队长了。 你既然能当团长，就有能耐去搞枪。 金霖爀见他语气放软，也装作退一步说道去现场看看。 刘队长也同意，点兵点将带了四五个人，开了两辆公车一起去了没拆除的商业街。 商业步行街熙熙攘攘，人潮涌动。街道两旁，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与琳琅满目的店铺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繁华而充满活力的氛围。街头艺人演奏着轻快的音乐，吸引了不少游客驻足欣赏。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孩子们在游乐区嬉戏玩耍，欢笑声此起彼伏。而店铺内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从时尚服饰到精致饰品，从特色小吃到精美工艺品，应有尽有。 把现场点位摸清之后，金霖爀又让刘队长把商业街物业叫来，以市里的名头要强制拆除和立案处罚。 商业街作为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不仅是商品交易的集中地，更是城市形象和文化底蕴的展示窗口。然而，随着商业竞争的加剧，一些商家为了吸引眼球、扩大影响，擅自设置违法设施，严重破坏了商业街的整体风貌和公共秩序。因此，拆除商业街违法设施不仅具有明确的法律依据，更是现实生活中的迫切需求。 商业街作为城市的重要名片，其整体形象直接关系到城市的形象和品位。违法设施往往设计粗糙、内容低俗，严重破坏了商业街的美观度和文化氛围。拆除这些违法设施告，可以恢复商业街的整洁面貌，提升其整体形象，使商业街成为展示城市魅力和文化底蕴的窗口。违法设施的设置往往缺乏规范和监管，容易引发安全隐患。例如，一些设施可能因安装不牢固而脱落，对行人和车辆造成威胁；一些设施可能占用公共空间，影响交通和行人的通行。拆除这些违法设施，可以消除安全隐患，维护公共秩序和安全。 物业前期早就被刘队长斥责要求拆掉，但一直拖着想多收物业费，就得过且过，现在金霖爀强势发话，没有依仗，且明显没有审批、违法的东西，只能委屈求全，请求宽限几天，短时间内找工人和机械也不现实。 但金霖爀肯定不答应，市里考核打分在即，不可能让物业慢慢拖下去，当即要求刘队长先下达文书，明天如果没有动作，则强制拆除并进行处罚，并追缴代执费用。 小小物业见了，不断的收回底线，把金霖爀几人邀请到办公室喝茶进一步详聊。 最后达成一致，同意配合拆除，但是请刘队长不要立案处罚，然后如果金霖爀能安排人拆除的话，节约了公司资金，那样公司也会有所致谢。 金霖爀和刘队长见目的地达到，如果真要处罚，那按照面积计算至少是十万以上，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能够配合整改是最好的，于是欣然同意。 金霖爀则是在闲聊的时候，把负责突击拆除项目的负责人黑子叫过来，把现场勘察一遍，估算明天进场拆除所需要的人工、工具、大型机械以及大概的费用。 在拆除的过程中，需要准备一系列工具和机械来确保拆除工作的顺利进行。 商定以后，金霖爀把情况通过电话向吴科长汇报，得到授权后也同意黑子立即去调人调机械，同时命令物业做好配合，明天该封闭的封闭。 最后刘队长和金霖爀一行人都带着东西回中队办公室，还要就明天的拆除行动商量部署。 晚上由项目负责人黑子请了金霖爀四人、刘队长带着副队长三人一起在饭店用餐，几人熟悉之后更方便明天的现场配合。 小酌几杯的众人回家休息，准备明天继续来现场。 而金霖爀回到家，则是再次见到换了风格的亚楠姐姐， 应该是洗完澡，裹着浴巾在沙发上，香肩微露，眼神楚楚动人。 一夜春风带雨，润物无声。 周四工作日一早开始，直到下午下班的点，就不停有不同公司业务代表上门来了。 有的第一次来，对部门、领导比较陌生，一路询问，才找到吴科长这儿，先是自我介绍，表示冒昧打扰，然后表明目的，询问这次系统开发项目的情况。 无一例外是想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虽然大部分本市来的，但在本地本单位没有什么关系网，只能从零开始。 而吴科长心里门儿清，如果真的有硬实力的公司，就不会摸门找到自己，而是自上而下从领导那儿介绍过来的，所以忙碌了一天的接待，把一波又一波公司拒之门外。 金霖爀心里思考是否需要让表弟们也过来混个脸熟，但想了想没有必要，现在公事公办，办成清清白白、公平中标，等日后项目后期接触的时候，自然有机会熟识起来。 只不过也有一些挺有背景的本地公司，想来打听一下是否可以接下这个项目，到时候也外包出去，赚几个点的居间费也不错。 吴科长出于慎重，把这事儿都推到委分管领导宋总工那儿去了，只要你能摆平他，吴科长这儿自然唯命是从。 在隔壁提心吊胆的听着的金霖爀，见没有多生波澜，才放下心来，带上杨工、文姐去了开发区的拆除整改现场，盯着黑子他们指挥工人、机械红红火火的干活，又跟开发区的刘队长聊了一会儿，盯着任务全部安全完成。 得知表弟李海博他们已经提交了资料，金霖爀在家做饭，让表弟过来吃顿饭，简单喝了几杯，然后两人各回去休息，等待明天出中标结果。 第47章 尘埃落定 除了周五时，来了一位稍显重磅的公司，此前接过不少项目，也参与过投标。 在公司副总与吴科长的会谈时，通过杨工悄悄介绍，是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那边来的。 由于书记、区长都不是本地人任职，所以本地派的最高代表就是常务副区长了，在吃相上有些荤素不忌，虽然会按照分管区长的势力范围猎食，但这次不知道从哪儿知道这个项目还没人下手，给了这么一个小规模的公司垂涎的机会。 吴科长依旧是坚持上下一致的态度，只要宋总工、一把手没有发话，自己一律公事公办，顶多对于上门而来的人，用一概而论的态度透露几分使用需求，方便做标书而已。 因为吴科长、宋总工一开始就没在意这事，把它当做一个实打实的创新工作的任务，不需要这么个小苍蝇腿，所以无欲则刚了。 上午金霖爀看着开发区中队刘队长发来的现场整治图片，转发给了文姐，让她好好对接市里的考核，确保自己负责的这一块工作不会被扣分。 金霖爀上传了整改资料后，给市局邓晴雯打了个电话，借着回复考核资料的由头，聊了几句这个月成绩的事儿，得益于几次领导现场视察，这个月青坪区有一些加分照顾，没啥特殊情况的话，金霖爀负责的工作单项成绩能够排在全市第一。 “邓科长，感谢你的关注，我们能够得一次第一不容易啊。”金霖爀见大家都在办公室工作，所以没有说什么太亲密的话。 “有你在，那还怕啥问题，以后不是咔咔拿第一了。”邓晴雯此时心情不错，笑着回道。 “晚上有事吗，晴雯姐。”金霖爀走出办公室悄声问。 “怎么了？” “没事的话，我来接你。”金霖爀试着邀请。 “有事，处长安排了局，你要是有事，明天周六也可以。”邓晴雯虽然拒绝了今晚，但给出了更多时间的周六。 “那更好，周六一早我来，好好陪你待一天。”金霖爀乐得如此。 “好家伙，什么事还要我一天的时间。”对面的邓晴雯有些惊讶他的大胆。 “来了你就知道了。”金霖爀挂了电话，看来今天是没安排了。 周五下午在区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开标，金霖爀带着杨工去参加，在招标代理公司的陪同下，在甲方代表席坐下，全程见证了由李海博挂靠公司中标了。 尘埃落定，这个项目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如愿拿下，看着台下的表弟李海博忍着激动没跟合伙人跳起来庆祝，金霖爀也是看着对方笑了出来。 从开始到结束，金霖爀都没有跟任何一家投标公司接触，跟官方工作人员说话和签字后，就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留下中标公司在这里办理后续的手续，金霖爀则是早早回办公室，准备下周签合同的材料。 幸好晚上金霖爀没有其他安排，收到中标通知书后的李海博，依旧没有强出头来表现自己，还是需要他学长的出面，代表中标公司来区管委会见面接洽。 表弟李海博的学长姓储，毕业已经有十几年了，快要将近四旬的年纪，但在接待吴科长、宋总工的时候依旧是小字辈。 晚上安排在了区里的一家馆子，先是金霖爀转达了储学长的邀请，让吴科长再请宋总工一并参加，获得同意后，两拨初次见面的人带着几分好奇与防备落座见面了。 这次金霖爀没有表现的太默默无闻，自己适当的在领导面前秀了一下自己，把近期接待市、区领导的工作体验与功劳恰到好处的摆一摆，为了在储总面前亮亮肌肉，让表弟李海博不至于像无根浮萍，好像非要依赖他不可。 现在是处于蜜月期，拿捏不到李海博的要害，都是利益场中人，日后如何相处都是事随境迁、主次相易的。 金霖爀虽然年轻，但在权力系统里也算有所立足之地，贸然得罪了李海博与自己，这位看上去好相处的储学长可得掂量着点。 见储学长带着表弟李海博敬酒的时候，对金霖爀的态度算是周到，金霖爀知道自己的表演有了效果，便也作为居中联系人，牵线与宋总工、吴科长敬酒，一番畅聊下来，对储总和李海博都有了初步认识与印象。 在商定周一来签合同后，饭局适时结束，因为是第一次接触，没有安排下半场，众人提着公文包回去了。按照行情，这个规模的工程都是一个巴掌。 而金霖爀作为重要的中间人，居间虽然高一些，但实际上不一样，给出了市场消息、项目资料详细，以及不少难题的解决办法，表弟李海博与合伙人二人合计，拿出了三倍。 在送回两位领导后，金霖爀又与储总聊了几句，无非是储总也眼红学弟有这条稳定的关系，如果未来能在金霖爀手里再有什么机会，自己也乐意分一杯羹。 只不过金霖爀暗自忖度，自己与他没有稳定的信任关系，不好直接与他有所往来，倒是可以凭借表弟的关系试着看看。 金霖爀没有把话说死，而是把话头引向表弟李海博的公司上去，相信储总能够明白，自己不愿意与他直接打交道，必须要经过李海博这个中间环节。 如此一来，只要储总有意图谋长远发展，势必会提高表弟李海博的重要性与地位，从挂靠的小弟变成有所仰仗的下金鸡蛋的母鸡了。 李海博最后走的，临走前与表哥金霖爀深聊了，明天开始，李海博就开始大规模铺设公司架构了，因为除了这一次的项目，日后每年还有一项五十万元的系统维护与设备保障的衍生项目，这个稳定的现金奶牛，值得李海博的公司在青坪区设立一家常驻的公司。 不过因为今年是借用学长的资质中标的，明年就可以用李海博自己的公司投标这个维护项目了，现在时间还早，只需要派人过来开发系统、搭建设备，明年之前把公司组建了就可以。 届时李海博完全可以抛弃在学校与同学合伙的公司，那跟草台班子没啥区别，或者把员工都带过来，这里的稳定项目比在学校刨食舒服的多。 这些都是金霖爀为表弟李海博长远考虑和设计的方向，这样两人也能成为奥援，发挥自身资源优势。 表弟得到支持与指导后，顿时觉得人生一片光明和坦途，在金霖爀的催促中回酒店了，同时还被要求绝对不能跟任何人、包括舅舅家人等透露，目前自己还不能承受这些后果，保密是重中之重。 回家休息后，金霖爀还是把表弟来做业务的事儿告诉了刘亚楠，两人同枕许久，倾心相知，金霖爀愿意把秘密分享给她。 而帮亲不帮理刘法官，站在一些案件证据的角度上，给金霖爀出了不少避险的主意，如何做的更不沾因果。 两人琴瑟和鸣后，相拥入眠。 周六一早，金霖爀起来做早饭，陪着亚楠姐姐吃了以后，送她去单位加班，而金霖爀则是等着表弟李海博来接自己。 李海博暂时在市区三环线旁租了一个小办公室，本来是短租，这下改成长租了，等今年项目完成，再去青坪区找个长期固定的公司办公楼。 金霖爀好奇的上楼看了，办公室里就一个大厅，摆了一些格子间，此时已经有四个人在安装设备调试机器了，看来这几个是表弟带来的公司技术骨干，主要完成这次的 项目，里面还有三个小单间办公室，没有挂牌，应该是给表弟这个公司老板使用。 这几天为了跑投标的事儿，表弟李海博还用公司账户不多的流动资金，买了一辆二手车当业务车来跑。 金霖爀大方的把钥匙要到手里，说今天要去接人用一用，李海博二话没说，还让一个兼管后勤的女孩子把加油卡也塞在表哥手里了。 金霖爀满意的开着这辆二手帕萨特，从三环进了市区，去了步行街附近的一个老小区接邓晴雯。 此时是上午十点，金霖爀计划的是给邓晴雯留了几个小时梳妆打扮的时间，这时候自己来，正好见面聊聊去吃午饭，下午才是搞活动的正时。 等了半个小时，金霖爀才见到一身蓝白裙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先映入眼帘的是只到大腿的包臀裙和底下的肉色丝袜长腿，胯处的曲线彰显着女性魅力，一字肩的上裙与束腰衬托出饱满，金霖爀眼睛都要看掉了，连忙下车拉开副驾驶，把少女感与魅惑值拉满的邓晴雯迎上车。 第48章 美人情深 金霖爀征用的这辆帕萨特是年份不多的车，有个八成新，表弟李海博打理的还算干净整洁，没有让金霖爀在美女面前掉面子。 “公主请上车。” “要死啊你，别笑死我了。”邓晴雯见这个弟弟一来就开始没个正经，绷着的美人脸也破功了，春池漾水般的笑出声。 “邓科长，你今天穿的就是像公主啊，可爱又美，纯欲天花板了这是。”金霖爀见对方心情不错，大胆开起了玩笑。 “哪天都美呢，可惜你见不到而已。” “你等着，我准备搬到你楼下住，天天守着看你。” 两人时而拌嘴，时而笑闹的上车出发了。 帕萨特的配置相当丰富，18寸的铝合金轮圈，led前大灯和尾灯，中控台采用银色装饰，10.2英寸的全液晶仪表板和9.2英寸的中控屏幕，泊车雷达、led车灯、胎压监测等配置外，它还配备了主动巡航、车道偏离预警、自动泊车、360度全景影像等智能安全配置一应俱全。 金霖爀知道表弟要提这辆车时，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建议了，作为不过创办几个月的一家小企业，总营业额不过几百万，用这个价位的车也可以了，等以后壮大了上其他豪华品牌。 “金霖爀，你啥时候搞了一个车啊，是不是腐败了。”邓晴雯有几分好奇的看着车内装饰，又转头问道。 “怎么可能，小打小闹是有，但这么贵重的玩意儿怎么会，我表弟也在这儿工作，开公司的，我临时借来用用，特地来接你。”金霖爀解释道，但没有把表弟的事说透。 “这样啊，你表弟混的不错噢，比你先搞了车。”邓晴雯漫不经心的夸着，差点让金霖爀破防。 “那你提携提携我，我们基层的太难过了。”金霖爀虽然理解她不明真相，但被人看扁的感觉确实不爽。 “我可做不到。事实上我也不好过啊，我胆子小，跟别的同事和领导们保持一定距离，所以啊现在累活麻烦事不少都给我，加班多，还受欺负呢。”邓晴雯说着说着，带起了几分情绪，对自己当前的工作状态很烦恼。 金霖爀连忙安慰开解，让她灵活一些，与别人保持距离是好事，君不见每年被查处的那么多人，但不必刻意生分，言语上和态度上和气一些，保持表面的相处和公平即可。 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心理收获告诉了邓晴雯，无意中还用手拍了拍她放在扶手箱上的手背，而金霖爀想收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邓晴雯十指相扣了，柔软温暖的手心贴着手心，让金霖爀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没想到高居省会市直大机关的三级主任科员也不好过，虽然有副科级别，但不到副处那就都是做事的大头兵，没有自由发挥的实权，在工作权限上还不如金霖爀在区直科室里。 而且越高层次的机关，纪检监察力量越强，市局有市纪委监委的派驻纪检组，组长也是委党组成员、纪委书记，常驻机关实施纪检监察职责。 派驻纪检监察组是市委市政府为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而设立的重要机构，负责监督被派驻单位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通过日常监督、专项检查等方式，确保被派驻单位严格遵守党的纪律和国家法律法规，防止和纠正违纪违法行为的发生，同时，对被派驻单位的领导班子及其成员进行廉政教育和监督，促进他们廉洁从政、勤政为民。其次，市局派驻纪检监察组承担着查处违纪违法案件的重要职责，对于被派驻单位发生的违纪违法案件，纪检监察组会及时开展调查，依法依规进行处理。此外，派驻纪检监察组还积极参与被派驻单位的制度建设工作，通过推动建立健全各项制度，完善内部管理机制，提高被派驻单位的规范化、科学化水平。 对于市局主任、副主任等副局级以上干部不好动手，但拿捏一下下面的那些正处还是轻轻松松的，包括一大帮副处和主任科员，就是顺手打苍蝇了。 两人有些羞涩的没有再聊天，几分钟后到了二环里的花园道商圈，在停车场下车后，短暂松开的手，在走向商场的路上又自然的黏上了，像路过的对对情侣牵手而行。 在门口的奶茶店点了两杯饮品，金霖爀提着打包好的奶茶，陪着邓晴雯在一楼的化妆品专柜与珠宝店逛了会儿，因为离饭点还早，可以先看一眼，稍后饭后再来逛。 来到金霖爀预定的餐厅后，邓晴雯挺好奇这家外国风格的餐厅，这个商圈附近有不少留学机构、外国餐厅酒吧，听说过但来得少。 这家noi诺意意大利餐厅，门口的迎宾也是穿着专业，两人一走进餐厅，就能感受到那种浓厚的意式风情，陈列典雅而不失时尚，墙上挂着意大利艺术家的画作，勾起了两人高中时课本上文艺复习的远古回忆。 按照金霖爀的预定套餐，早已准备好的服务员在打了招呼得到同意后立即上菜。 此时店里也两三桌人在用餐，都是穿着靓丽的年轻女孩儿，但奇怪的是一直在对着一桌菜拍来拍去，轮流摆着造型找角度，想来是打卡拍照做宣传引流。 不过她们都是在中庭桌子上拍摄，而金霖爀两人则是在隔出来的开放式房间里用餐，更加私密和静谧。 金霖爀看到一旁的凳子上有服务员早已准备好的一小束鲜花，顺手拿起递给了对面一脸期待接下来美食的邓晴雯。 “哇，还有花。这也太浪漫了。你啥意思啊金霖爀。”邓晴雯眼里满满的喜悦，但依旧嘴硬的假装不知道金霖爀的意思。 “鲜花送美人，今天我想把所有最好最美的都给你。” “油嘴滑舌，肚子都饿了啦。”邓晴雯愈发的娇俏可人，身前的小熊图案也生动了起来。 服务生上了一道意式羊排配迷迭香，羊排选用的是优质的羊肉，外焦里嫩，迷迭香的香味与羊肉的鲜美完美融合，仿佛置身于意大利的乡村之中。 一并上的奶油蘑菇汤，口感细腻且鲜美，每一勺都充满了奶香与蘑菇的鲜香。 “金霖爀，你的什么汤呀，我的这个有些腻呢。”邓晴雯喝几口，好奇看着金霖爀面前的汤。 “我的嘛，我还没喝，应该点的是经典的南瓜汤，炖煮后有点南瓜的甜味与香料的香气。”金霖爀见她眼巴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的望着自己，递过去说道：“我还没动呢，先给您尝尝咸淡。” “嘿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喜洋洋的接过后，邓晴雯用自己的小勺子品了几口，又道：“哇，还是你的好喝，给你，我跟你换换，别嫌弃我的哈。” 金霖爀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姐姐像是谈恋爱般的耍起了小性子，“求之不得，你的吃过的还更香呢。” “啊呀，好油腻啊你，快吃，堵不住你的嘴。”邓晴雯装作嫌弃。 此时又上了菜品，披萨的饼底薄而脆，上面的配料丰富多样，无论是海鲜、蔬菜还是肉类，都烤的恰到好处。还有一份提拉米苏，作为意大利的甜品代表，浸透了咖啡香气的手指饼干与绵密的马斯卡彭奶酪完美结合，再撒上薄薄的可可粉，既保留了提拉米苏的经典风味，又增添了几分细腻与精致。意式海鲜拼盘囊括了新鲜的虾、蟹、贝类等海鲜，而千层面这款经典的意大利面食，每一层都涂满了浓郁的番茄酱和奶酪，再搭配上新鲜的肉末和蔬菜，口感层次丰富，味道浓郁。 与外面几桌打卡拍照的小网红们不一样，金霖爀与邓晴雯二人在服务生的热情周到的服务下轻松愉快用餐，从一上菜开始，就耐心地介绍每道菜品的特点和烹饪方式，对于不太熟悉品尝方式的菜品，他们还会给出建议，同时他们也会关注客人的饮食节奏，及时为客人添加饮料或更换餐具。 金霖爀觉得如果自己提出意见说外面的网红拍照打卡太过于吵闹，影响格调，甚至也有可能满足自己的意见，不过处事低调的他，对目前已经可以接受了。 享受了一顿美妙的晚餐后，邓晴雯心情格外愉悦，主动拉着金霖爀的手要去楼下商场逛一逛消食。 两人走出餐厅，午后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更显得惬意。 在一楼的化妆品专柜，金霖爀把来到主场的邓晴雯全权交给了柜姐，最后想结账的时候却被邓晴雯拦住了。 带着一袋子化妆品护肤品，两人开车去了下一站，去万象城看个电影，这次邓晴雯极力抢下了买票的事，看来她是以诚待他了。 两人牵手相依，金霖爀嗅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水味道，凑到她额头细细探究，惹得邓晴雯娇笑不已。 结束后，两人在店里逛了起来，陪着邓晴雯在女装店扫货，看着她修长身姿在一套套时装衬托下的美感，金霖爀心甘情愿的刷卡买单了。 晚上两人开车去了步行街，去火爆的小吃街玩起了一百元吃遍热门店的游戏，每个人带着一张现金去买吃的，实际上绰绰有余，但比干巴巴的逛街多了几分趣味。 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金霖爀拉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偶尔手也抱着邓晴雯的肩头，保护她不被碰撞。 两人亲密了不少，在坐电梯下停车场时，蜂拥而进的人群把两人挤在电梯最角落里，金霖爀半抱着邓晴雯，面对面看着对方愉悦的表情，都对这个巧合的拥抱很乐意。 “小色鬼，居然趁着人多抱我。是不是。”邓晴雯在出去后，揪着金霖爀的胳膊问。 而金霖爀没有反驳，嘿嘿一笑，然后转身一把揽上她的腰，再度把白衣蓝裙的邓晴雯搂在怀里，两人静静的体味着这次早有预谋的拥抱。 把嘴硬的邓晴雯安抚好后，金霖爀看着时间不早了，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她进门后才返回家去休息。 第49章 签约动工 周六晚上结束活动后，金霖爀把车还给了表弟李海博，并叮嘱他明天周日是调休，他们单位正常上班，要求他和储总尽快来签合同。 周日一早，金霖爀见表弟李海博和储总已经在门口停车等候了，便跟门卫熊师傅打了个招呼，说这是科室工作联系的企业，这段时间经常会来汇报，所以允许他们的车子进入单位大院停车，免得丢在外面路上被交警贴单罚款。 八点半一到，金霖爀就去吴科长办公室等着，把李海博与储总带过来，汇报要签合同的事。 吴科长把制式合同审核一遍后，同意送去给宋总工签字。 金霖爀再带着合同与二人上楼，汇报情况后，宋总工也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金霖爀去委办公室找管理公章的周吟盖章，代表着这份价值一百万投资的项目正式签订合同履行了。 一式四份的合同，给了表弟李海博一份，其他的在委里、科室按照规定存档后，又回到科办公室。 众人先在吴科长的办公室里开个小会，安排一下任务分工与节点。 这个项目依旧是由金霖爀主持，把这个工作系统的设计需求、使用功能等诉求报给李海博等技术人员，而李海博等人按照满足功能所需要的设备进行采购和开发系统，并需要取得知识版权，设备验收一次，系统验收一次，期间的草稿不算，只有最终通过审核的版本才算验收。 至于时间节点，现在是四月底，给一个月的时间，五月结束后要进行验收，至少二十天内给出第一版草稿，剩下的时间则是使用反馈与修改。 两方都同意后，金霖爀带着表弟李海博在办公室，对接着使用需求，同时还找到了不少同类型的系统进行参考。 其实对于专业且有工作经验的李海博来说，这个业务技术难度基本没有，难得是接到这笔业务才对。 回到公司后的李海博，带领着四五个程序员马不停蹄的进行了开发，同时采购着所需要的硬件设备，金霖爀已经在市政科办公室的角落里腾出了放机器设备的空间，就等着李海博采购的设备。 金霖爀叮嘱他采购的设备务必要靠谱，因为如果想要接手以后每年的系统维护项目的话，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坑在这。 其实对于这个以后每年的系统维护项目，只需要李海博建立一个公司落户在青坪区，然后有一两个懂点计算机技术的人维护就够了，人工成本不超过十万，除去二类费和公关，利润超过三十万。 而维护系统所需要的两个工作人员，金霖爀觉得可以不用李海博专门派人来处理，只需要在本地招聘两个人就行，而这两个工作名额，应该可以拿出来安排一下。 目前区里企业提供的工作机会、薪资都不太好，离家近、月薪三千， 有大把的本地大学生想要得到这种工作，虽然他们家里不缺钱，甚至是各种二代，但就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强制要求，非得找个安稳的工作来约束和生活，不然不给额外的补贴资金，所以这种工资低但任务轻松的岗位是这些特殊群体的年轻人所需要的。 就金霖爀所了解到的同事里，就有不少公益岗位、临时工，每个月三千的纯收入，但加上父母给的一起就是月薪至少两万。 但单位里的岗位有限，退而求其次，一家轻松的电子技术公司岗位，应该也能满足一些人的需求。 所以这个工作岗位，在金霖爀手里也许能够发挥出不一样的作用，不过这也要等过完今年12月后了。 周日下午，杨工、谢工依旧是准备安排这个月的工程项目验收了，其中谢工主管的项目依旧叫了金霖爀参加，而杨工的项目，则是没有叫谢工，隐隐有些划分权力范围的样子，这是杨工在示意自己与谢工立场不一样的动作。 二十九号一天，金霖爀与杨工、谢工两人奔波在工程验收的路上，高强度、短时间的工作节奏，饶是三人都是年轻小伙也有些吃不消。 晚上回到家，金霖爀趴在沙发酣睡过去。 一天下来的虽有收获，但都不足以抵消此刻金霖爀的困意。 七点多的时候，金霖爀被电话吵醒，一看是亚楠姐姐的，顿时肚子起了反应咕咕叫。 “喂，亚楠姐。”金霖爀带着睡衣说道。 “吃饭没，我刚做饭了，过来吧。”刘亚楠关心的问道，知道他今天跑了一天外勤。 “刚到家睡了一会儿，还没吃，困得厉害。”金霖爀有些懒得不愿意动弹。 “你等下，给你发个照片，看你还困不。”刘亚楠得意的说。 金霖爀还没回话就被挂了电话，起身打开微信看看了刘亚楠发来的照片，沃雷豆，满屏的腿子，天蓝色的开衩下带着肉感的腿压在裙摆上，白色开衫罩在肩头，欲拒还迎的居家装扮，让金霖爀瞬间回复动力。 把家里不少东西都带上，去亚楠姐姐家蹭饭。 敲门进去后，一个饿虎扑食把刘亚楠摁在沙发上，吃饭前自然有个饭前甜点。 “霖爀，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刘亚楠起身看到门口放了很多礼品，好奇问道。 “这不是快放假了吗，五一劳动节，老样子，我们又得跑一趟了。”金霖爀带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急切的在餐桌上补充消耗了的能量。 “这么快，上次才去了，怎么又要去，这不浪费好多了。”刘亚楠不解。 “这种事，要么是零次，要么就是按规矩来无数次。既然受到了接纳，以后逢年过节都得去，不然人家会记住你没去的。”金霖爀安抚道，现在两人秘密都互通了不少，自己愿意帮扶这个姐姐起势。 两人坐下吃饭后，约好了明天中午赶时间去几个领导那儿跑一趟，晚上的时间则是留给金霖爀自己去跑。 这次都是往日闲置在家的东西，在这个时节派上用场正好。 两人在家甜蜜一晚后，金霖爀五一假期还没有安排，而刘亚楠则是继续坐车回老家，金霖爀决定明天继续征用表弟的车，办完自己的事后顺道送刘亚楠去车站。 金霖爀联系了表弟明天送车来，同时提醒他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去拜访一下几个领导，为以后长久相处打好基础。 第50章 一官半职 30号上午，节前的最后一天，科办公室里又重演了曾经的往来场面。 一整个上午几人都没法工作，不停的有各方老总或经理前来拜访，金霖爀看着这些人各显神通，自己明显没有那么纯熟的功底，一会儿中午自己也得上台了。 金霖爀吃过午饭，等表弟李海博来之后坐上车，先回公寓家里取东西。 “海博，你都准备好了吗，别的不管，我那两个领导要去一下的。”金霖爀提醒道。 “准备了，表哥。不过那个储总也想去表示，我没做声，看你的意思吧。”李海博道。 “那肯定不行，最多允许他露个面，那就走吧，把我的东西一起提下去。”金霖爀斩钉截铁道。 两人把东西提到后备箱，在门口遇到开着车的储总，金霖爀打了个招呼，说不用他带东西了，想去的话就跟在后面就行。 金霖爀自己为表弟李海博谋划的路，怎么可能让储总这么轻易的走上去。 第一家是去的宋总工家，金霖爀带着表弟、储总两人上门，完事后李海博两人先下楼等候，金霖爀留在宋总工家坐下喝茶聊天。 “霖爀啊，上次我在市里开会，遇到处里的王处长、张副处长，说我们区的示范路做的好啊，委分管副主任也点赞过，到时候可以代表我们区去市里竞选奖项了。你得继续抓好工作了。”宋总工借着会上的经历打开话匣子。 “这都是您和吴科长的领导，不然我也没有方向的瞎忙，下个月项目就可以完工，我一定紧盯好现场验收环节，确保拿奖。”金霖爀不敢居功。 “我听吴科长说你在申请入党了是吧，这是好事，积极向组织靠拢，争取更大的进步才对。你知道我分管了办公室，群团工作也是，最近委里团支部要改选了，有些委员和书记年龄到了，得退下去，你还年轻，不到28岁，我建议你暂时在团支部挂个职务，虽然没有实际待遇和职级，但你现在才参加工作还没转正，带个职务也好在一把手巫主任和其他领导那儿留个印象，你看如何。”宋总工带着笑意看着金霖爀。 “我听从您的安排，把委里安排的工作做好，不辜负您的培养。”金霖爀不动声色的给宋总工续了一杯茶。 “行，那回头我跟协管办公室的鄢主任说一声，他是四级调研员，这一块工作还需要他的意见，不过问题不大。”宋总工端茶送客，让金霖爀放心回去。 带着极大的喜悦，金霖爀一路蹦跶着下楼了，带着表弟李海博和储总去了吴科长家，完成任务后，打发储总回去了。 接下来要走的人，是金霖爀自己发展的人脉，与表弟的业务无关，不过需要表弟开车送自己，便一块去了。 依次去了宣传科张主任、办公室主任王主任、以及委副主任、兼机关党支部书记肖主任那儿，三人对于金霖爀的到来很是惊讶，因为彼此工作都没有直接领导关系，大部分是因为工作的点头之交。 不过碍于金霖爀的诚挚态度与礼节，三位领导还是把他迎进了门，寒暄一番后离开。 回到车里，表弟李海博问道：“表哥，你这认识的领导真多，我记得你上班没多久吧。” “应该是，不过短时间里经历的事情可不少，比在学校里费脑子多了。”金霖爀放松的靠在座椅上说，“对了，你五一假期怎么说，要回老家吗。” “应该不了，我带着几个人不放假，尽快把系统搭建出来，而且过节的时候，如果采购的设备来了，我们还要接货、测评和调试，不能缺人。”李海博倒是有了几分事业心。 “行，现在是你事业上升期，不差这一次放假回家。我估计回去一趟，需要带什么东西吗。”金霖爀问道。 “没有，你看看我妈做了剁椒吗，帮我带两罐来下饭吃，这里的菜好淡。” “好。我家里还有些抽的喝的，不过你都爱好这一口，我带点回去给你爸，就说有些是你让带的。”金霖爀出主意道。 “这怎么行，都是花了钱的，要么就说你的，不然我给你转账也行。” 金霖爀摆了摆手，说：“我们工作归工作，但依旧是亲戚一家人，这算我对你这个表弟的照顾，也算我对舅舅你爸的心意，就这样，别跟我争了，对我来说不值当什么。” 见此李海博才罢休，心里盘算着未来新建立公司，除了必要的分割，要想办法报答他。 下午金霖爀带着杨工一起去施工的现场看了一次，距离验收还有半个月，工程也已完成一大半了，现场管理比较规范，毕竟经过了几轮领导的检查。 唯一的问题，依旧是有些商家不太愿意接受拆除自己设计，金霖爀给现场的陈总和经理出主意，目前这些百分百都没有在办理审批手续，而且按照法规，这些也不符合规定办不了手续。 可以采用大棒加红枣的办法，想要不拆保留，那就拿出审批手续，不然就接受处罚并强制拆除。现在有第二个办法，就是不追究违规一事，由施工方代为拆除和安装新的符合规定设备。 除了极少数犟种，绝大部分人都答应了配合，剩余的那些钉子户，金霖爀则是立马打电话给城区中队的刘队长，拖了两车制服工作人员前门执法处罚，最后也顺利拿下。 这一招让饱受钉子户折磨的陈总心头一喜，对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人更为看重。 晚上金霖爀陪刘亚楠在家吃了晚饭，就开着表弟的帕萨特送她去火车站，又从家里带了不少吃喝抽的东西塞在她手里，让她带回去孝敬长辈。 刘亚楠推辞不过，想到金霖爀为了她的工作、探亲付出了这么多，心里也是甜蜜了。 只不过在出小区的时候，金霖爀看到老乡刘珊珊的身影，这时候就难办了，看来她也是要回老家，自己要暴露与刘亚楠的关系，捎带上她么。 就在金霖爀犹豫的时候，刘珊珊已经透过车窗看到了他，并且笑着打招呼了。 没办法，修罗场就修罗场吧。 “金霖爀，你不回老家吗。”刘珊珊见到副驾驶的贵气美人，笑着点头示意打招呼了。 “我还没快回，我先送亚楠姐去车站，她今天的车。你也是吗，要不把你一起带过去？”金霖爀违心的邀请道，并且注意到旁边刘亚楠已经好奇的看着。 “那就麻烦你啦老乡，我真怕了去晚了赶不上车。”刘珊珊解释了一句两人身份，对自己此前的猜想有了印证。 刘亚楠知道两人是老乡才有了认识后，心里也理解了，跟刘珊珊互通姓名，聊了起来。 到了火车站，把两人送上车，金霖爀见两女互相帮忙提着行李，心里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俩可别玩到一起了，自己到时候可不想在遇到修罗场。 摇摇头表示无奈的金霖爀，回去找到表弟还车后，在家休息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一些抽的喝的都好带走处理，只是还有一批水果零食不能久存的东西有些为难。 金霖爀想着还有哪些认识的人，可以帮自己消化掉。 有了，金霖爀给同住公寓的美女记者黎琪发消息，得知她放假不回去，就搬了两箱子吃的去她楼上，让假期孤身一人的黎记者内心多了一些温暖。 接着又提了两袋，分别给了小女孩彭玉还有她的闺蜜柚子，两人家住的不远，金霖爀分别都叫到广场来领东西，约了放假后再一起吃饭。 第51章 假期匆匆 金霖爀买的五一下午回老家的票，上午在家睡了个懒觉，起来收拾了东西，拉着满满的行李箱准备搭车去火车站。 一路平静的上了车，没有偶遇也没有言语，三个小时后，在夜幕未暗前到了老家门口。 弟弟金赢接过行李，聊着放假想玩什么的事，进了家门，与父母久别后的再团圆，一家人开了瓶酒，三个男士都小酌一杯。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金霖爀给同样远在老家的刘亚楠拍了几张照片，还有同步的跟邓晴雯也聊了一会儿。 坐车疲惫的金霖爀，早早休息了。 自假期第二天，便开始了在老家的活动。第一天金霖爀带着弟弟，去爷爷、外公家看望，给老人封了一个小红包。接着按辈分又去了几家距离不远的长辈家，比如大伯父、小叔叔、姑姑，姨妈、舅舅等几家亲戚，带的或多或少都是金霖爀拖回来的东西。 不过，无论是哪个问起，一概都是自己掏钱购置的。 一天都是步行走访亲戚，让工作以来大部分时候骑车坐车的金霖爀有些累，看来自己还是需要一辆座驾的。 回到家，和弟弟金赢商量起如果有钱，该买哪一辆车了。 金赢张口便是大劳大牛大路虎，把金霖爀无语住了，稍稍降低了一些，就是bba，金霖爀觉得自己可以入手个低配入门级的充充面子，但是想想还是打消了，日常通勤工作还是得低调，等家底厚了再买第二辆豪华的。 第三天假期终于没有事情了，金霖爀睡了个懒觉，中午在父母催促中起来吃午饭，饭后带着弟弟金赢去打篮球，老家附近还有不少亲戚家的小孩，在大学或者高中读书，这次放假回来正好一起陪着金霖爀打球。 看着一群年轻男孩儿，金霖爀想着如果能拧成一股绳，那该多好。 晚上金霖爀家里请客，把住在周边的姨舅亲戚都请来吃饭，加上小孩有二十多人，金父大气的每人散烟，感受到自己孩子带来的生活质量提升，嘴上笑容没停过。 亲戚们都鼓励自家小孩，一定要学习表哥努力读书，有了文凭，不管你想进入哪个行业，都容易获得更好的机会。 陪着大家喝了点酒，金霖爀带着表弟表妹们玩游戏、打牌或者看电视，家里顿时变成了桌游店。 众人闹到十点多，才在各自父母的催促下回家休息。 第四天假期，金霖爀约了老同学吃饭，中午的局是高中同桌以及几个在本地工作的男同学，一般同学金霖爀都敬个烟，而对于比较熟悉的同桌黄田田，则是额外带来了自己准备的烟酒。 同在单位上班，而且在本地容易说话的黄田田在县委办里混好了，能给自己在老家生活带来不少帮助。 下午几人分两拨活动，有的去了附近的网咖组队游戏，回忆青春。有的则是相约去找熟悉的技师。 金霖爀和黄田田两人单独在一起聊了会儿，交流了工作内容的变动，发展规划和前景，以及其他方面的收获，互相给点建议。 得知黄田田目前当选了支部委员，算是领先了自己一步，自己的团支书还没影子呢，就等着看节后能不能兑现了。 两人在店里一番潇洒，松快之后各自回家了。 恍惚之间假期就到了最后一天，家家户户有游子的，都在做临行宴，打包各种特产小吃。 金霖爀在家吃了顿饺子，又额外给二老、弟弟一笔现金当做零花钱后，去火车站坐车回去上班。 在车上的时候，金霖爀提前联系了老乡刘珊珊，两人可以买到同一趟车一起回去上班。 到了刘珊珊老家那站，果然在同一个车厢碰到了，两人换座后坐在了一排。 “过节玩的怎么样？”金霖爀问道。 “天天在老家待着，开始一两天有新鲜感，我妈还把我当个宝，后面就天天嫌弃我，还要我干活了。”刘珊珊有几分无奈的苦笑道。 “哈哈哈，那你待两天就可以回去了。或者去别的地方旅游。”金霖爀出主意。 “你咋不去，你那个大美人女朋友等着你吧。”刘珊珊带着酸意试探。 “她家也远，等回江城放假了再去玩也行。”金霖爀见两人貌似有所联系，不好再瞒下去了。 “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把人家美女法官拿下了，厉害噢老乡。” “害，本事有限，拿下她就不容易了，更漂亮的拿不下。”金霖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暴露了以后怕是不好拿下这个深田老师了。 “谁还比刘法官更漂亮拿不下啊。” “你不就是么。” “你！别胡说，人家更好看，而且，你也没说要拿我吧。”刘珊珊听了有些急，矢口反驳。 “我这不是看没希望了么。” “谁说的。” 听到刘珊珊透出的口风，依稀对自己还有些留念，金霖爀觉得又有戏了。 这次回去的路上，两人戴着同一副耳机看着综艺，在搞笑的地方也情不自禁的打闹起来，有时刘珊珊的手被金霖爀抓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抗拒，但也没甩开，由着金霖爀牵着她放在膝上的手，静静的看着节目。 下车后，金霖爀帮她推着行李箱，一起打车回公寓，路上经过跨江大桥，远眺着两江四岸高楼大厦的瑰丽灯光秀，错落有致地矗立在江边，仿佛是守护卫士，欧式建筑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既现代又典雅，江面上，倒映着天空中繁星点点的光影，与岸边的建筑灯光交相辉映，江面波光粼粼，那些倒影也随之摇曳生姿。 在车里有些困意的刘珊珊自然的靠在金霖爀的肩膀上，带着几分可爱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到公寓门口，金霖爀轻轻叫醒她，两人上楼，把行李送到刘珊珊家里后，叮嘱她好好休息，金霖爀在她不甘的目光中离开了。 金霖爀也回了趟家，放下东西后，立即冲向刘亚楠的公寓，假期过后再相见的两人，你知我心意。 刘亚楠特地穿着一套学院风的jl服，卡其色的马甲上有着特殊设计的花纹，格纹小领带下是素白的衬衫，显得贵气的刘亚楠多了几分学生气。 金霖爀不待深聊，就借口说坐车疲惫了，强带着喜悦与期待进房歇息。 第52章 党组议事 五月六号上午八点半，随着青坪区管委会一把手、正处级的党组书记、主任巫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坐下 ，五月的第一次党组会正式召开。 由委领导、分管办公室的宋总工主持会议，第一个环节安排各项学习，第二是各业务科室、二级单位汇报需要委党组会上讨论决议的事项，包括各项业务工作。 第三个则是重要的人事任命议题，将一些临近退休的副科、正科级干部挪了位置，一些需要轮岗调动的人经过博弈获得了新岗位，少数得到晋升职务职级的人则是水到渠成。 其中一项是党群方面的人事安排，由办公室主任汇报，“各位领导，按照团区委关于做好区直部门团支部换届工作的安排，我们办公室和人事科拟定了新的换届工作方案与备选名单，现向委党组汇报并提请审核。” 此时各位领导拿起手中标注了序号与议题的材料，上面写的区管委会团支部换届工作安排与人选材料。 “一、换届准备阶段。一是制定换届计划：明确换届的时间、地点、参与人员等，制定详细的换届流程和安排。二是成立换届筹备小组：由团支部成员组成换届筹备小组，负责换届期间的各项筹备工作。三是宣传动员：通过内部通知、会议等形式，向团员青年广泛宣传换届的意义、目的和要求，动员大家积极参与。 二、候选人推荐和资格审查阶段。一是推荐候选人：团支部成员可以自荐或由他人推荐作为新一届团支部的候选人。候选人需提交个人简历和竞选宣言等材料。二是资格审查：对候选人进行资格审查，确保其符合团组织的任职条件和要求。 三、选举阶段。一是召开团员大会：组织召开团员大会，进行换届选举。选举前，候选人可进行竞选演讲，展示自己的优势和工作设想。二是投票选举：采用无记名投票方式，由团员对候选人进行投票。三是公布选举结果：根据投票结果，确定新一届团支部的成员名单，并在团员大会上公布。 四、换届交接阶段。一是交接工作：新一届团支部成立后，与原团支部进行工作交接，确保团组织的各项工作能够顺利延续。二是制定工作计划：新一届团支部应尽快制定工作计划和目标，明确今后的工作方向和重点。” 这是一份固定格式的换届工作方案，但其重点还是在第二张薄薄的纸上。 办公室主任王主任继续汇报道：“刚刚是第一份材料，委团支部换届工作方案，请委党组审核后决定是否通过并实施。后面还有第二个内容，就是由委党组推荐的团支部书记、副书记的人选。其中团支部书记是等额，副书记是差额。根据人事科提交的人选建议，拟推荐设施科的一级科员（试用期）金霖爀同志为委团支部书记，推荐基层的盛璋（挂职）、委办的周英同志为副书记的候选人，请委党组审核。” 对于这个议题，相比于之前其他的正科级、副科级领导干部的调动、晋升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不涉及到任何职务职级的变化，团支部书记，大部分时候是务虚大于实权的。 所以一些正科级科长们都当做休息时间，看委领导是什么意见，不急着表态。 一把手的巫拥军此时看向了分管此事的宋总工以及协管办公室的鄢主任，说道：“这个群团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我们现在的年轻干部，对他们的关注和培养不能忽视，这个事情是鄢主任与宋总工分管，请两位领导谈谈意见吧。” “我作为协管办公室群团工作，那么我先向委党组汇报一下想法吧。对于团支部书记这个职位，我觉得是在培养年轻干部时非常必要、核实的一个平台。团支部书记处在团的基层建设的最前沿，是团支部委员会的核心人物，对团支部的工作负有全面责任。所以这个书记的人选必须政治过硬、思想过硬、能力过硬，能够在年轻干部群体中起到良好的榜样引领作用。经过近段时间的考察与筛选，金霖爀同志是我比较认同的，各个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委四级调研员鄢主任直接说道。 “好，那宋总工，有什么意见。”一把手巫主任继续问道。 “金霖爀同志作为我分管的科工作人员，虽然有一些成绩，但还是有不少短板的。例如他实际上入职不满两个月，目前还是试用期公务员，工作经验不算多，年纪也是最小的，如果放在这个书记的位置上，万一引起一些人的意见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同志的工作积极主动、创新思维是我特别欣赏的，无论是发掘工作新闻报道、还是主导工程项目实施、创建示范路等重要工作都能够见到他的能力，假以时日，我觉得他肯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所以，即使有苦难，但作为他的分管领导，举贤不避亲，我也同意鄢主任的意见，推荐金霖爀通知为委团支部书记的候选人。请委党组审议。”宋总工关键时刻虽然表面有些拉踩金霖爀的苗头，但这正是说话的艺术，如果他极力夸赞金霖爀，但人无完人，总有人找到反面情况来驳回。 现在宋总工自己刀刃向内，先自刀一次，别人再不好落井下石继续说金霖爀的不好了。 所谓欲先扬之，必先抑之。 “其他同志还有没有要说的？”一把手巫主任又看了一圈在座的其他委领导问道。 “咳，主任，我也补充两句吧。”坐在右手边的委副主任肖主任也开口了，“金霖爀这个同志我在近段时间也有过很多接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谈谈我的感受。因为我还是机关支部书记，对于机关的年轻同志我是一直比较关心的。金霖爀同志在平时的工作、支部活动中，都是积极参与的，因为不少业务工作都是我在牵头，所以他做的什么想的什么我都是比较了解。在思想上也是想要进步，在学习方面我也知道他是比较主动的，并且很早之前我就在观察他，经过我们支部支委会的统一意见，也已经确定他为今年的入党积极分子发展对象，明年他转正的时候就能成为预备党员了。所以，在这个关头，可以给他更重的担子，正好让他磨炼一下，为成为共产主义战士积累能力。所以我同意推荐金霖爀同志。请委党组审议。” 听到这话，除了早有所闻金霖爀要入党一事的宋总工、几个支部委员以外，其他领导都有些吃惊，一般这种小事，领导们都是任凭大家发挥，如果没有人争抢，那基本就是一言带过，很少有几位副处级领导同时发话保下这个事情的。 此时一把手巫主任听了，也是略微奇怪，没想到这个曾经闹出轰动的小家伙，得到三位副处级的支持了，自己反而不好贸然否定。 见其他三位副处级领导没有表态，巫主任知道到了自己作最终陈词发言的时候了。 “团支部书记对团支部的工作负有全面责任，需要负责主持团支部的日常工作，包括召集支部团员大会和支部委员大会，并认真传达党组织和上级团组织的决议和指示。同时，他们需要研究安排团支部的工作，将支部工作中的重要问题提交支部团员大会和支部委员大会讨论决定。其次，团支部书记还要了解掌握团员的思想、工作和学习情况，及时发现并解决问题。所以委团支部书记的人选，必须是大家众望所归、一致认可。对于大家推荐的金霖爀同志，我也有印象，年轻但有活力，往年的团支部工作起色不大，除了挂了一个名，实际开展的工作寥寥无几，我希望金霖爀同志能够带领团支部在青年干部工作中有新的作为，那就推荐金霖爀吧。”巫主任最终拍板，把金霖爀第一个职务敲定了。 青坪区管委会团支部书记，金霖爀。 会后，办公室主任把前一任团支部书记，就是人事科科长段科长，因为年纪超了而退职，叫来交接工作。 换届选举的详细流程要严格按规定来，开幕式与介绍、登记选民、确定候选人、候选人演讲。最重要的是投票程序必须公开公正，再计票与公布结果后，按照程序发文上报，才完成换届工作。 金霖爀听着两位领导的话语，心还没从得到这个支部书记的职务上平静下来。 上午金霖爀跟随段科长，带着四五个团支部的年轻人在布置会场，下午立即召开换届选举大会。 下午三点，委团支部换届大会召开，主席台上是几位委领导列坐，台下第一排是前一届团支部成员，此时依旧在站好最后一班岗，完成换届工作。 按照流程，上台发言、投票，公布结果。 金霖爀当选为青坪区管委会团支部书记，委办公室的周英当选为副书记，协助书记工作。 又有其他几人为委员。 在一把手巫主任的总结发言后，会议结束，但前任团支部书记依旧在和新一届团支部在交接，包括各类笔记本、文件档案、经费使用情况等等。 整个下午金霖爀带着几个委员都在学习，试图牢牢记住这个陌生而又新鲜的岗位。 五点半，不管记住了多少，前任书记段科长已经下班走了，剩下的就靠这两个书记、五个委员了。 七个人，以金霖爀为首，有的虽然是比金霖爀年纪大，但是事业身份，自觉低了一头，有的是在基层的公益岗位，因为资历得以入选，几人按照团支部的架构进行了分工。 团支部7个委员的职务分配通常如下： 金霖爀，设施科一级科员，团支部书记，是团支部的核心领导，负责主持团支部的全面工作，包括传达上级团组织的决议和指示，研究安排团支部的工作，将重要问题提交支部团员大会和支委会讨论决定。同时，他们还负责召集支部团员大会和支委会，了解团员的思想、工作和学习情况，解决他们的问题，并做好思想政治工作。 周英，委办公室工作人员，副书记：协助书记做好团支部的日常工作，确保团支部的工作顺利进行。 邓林林，人事科工作人员，组织委员：主要负责团支部的组织工作，包括团员的入团、退团、奖惩等工作，管理团员花名册，做好团员教育评议和团籍注册工作，并按时收缴团费。 刘霏，宣传科工作人员，宣传委员：负责对团员、青年的思想教育，运用多种形式，组织团员和青年学习马列主义和时事政策，开展有益于学习健康成才的各种活动。 熊胜军，后勤科工作人员，生产委员：负责组织团员、青年的生产活动和技术学习，提高他们的生产技能和业务水平。 张小强，街道中队工作人员，文体委员：负责组织团员、青年开展文化娱乐活动和军事体育活动，丰富他们的业余文化生活，引导他们参与各种兴趣小组。 安不凡，督查科（纪检办）工作人员，纪检委员：负责对团支部各项活动进行监督和检查，确保各项活动的公正、公平和公开，维护团组织的纪律。 晚上金霖爀做东，把其他六人请到单位附近的饭店里小聚一场，两女五男，彼此都是二十多的年轻人，想喝什么喝什么，主要是互相熟悉一番。 金霖爀结账后，安排住的相近的人一起回去，发现宣传委员刘霏也与自己一样住在公寓，便一起步行回去了，聊了一阵得知她是上海的大传媒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又回来考编工作，难怪穿着风衣有几分职场丽人的感觉。 走出官场第一步后，金霖爀晚上得意跟刘亚楠汇报着，而刘亚楠甚至比自己提拔为实职副科还高兴，两人趁兴而动，小小庆祝一回。 第53章 新官上任 五月第二个工作日，金霖爀参加了考核组，对十几个街道进行例常月度考核，原本这是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固定任务，但这个月有了些许变化。 昨天周一开的党组会，会议上党组决定由金霖爀担任委团支部书记，目前会议纪要还没出，委党组对他的正式任命批复文件都没下。 团支部书记的任命流程是一个严谨且细致的过程，任命流程起始于提名与推荐环节。这一环节是确保人选质量的关键步骤，通常遵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第一步是自我推荐与组织推荐相结合，团组织鼓励符合条件的团员积极自我推荐，同时，各级团组织也可根据工作需要和团员表现，进行组织推荐，金霖爀正是由委党组推荐而成为的。接下来是资格审查，团组织对推荐人选进行严格的资格审查，确保其具备担任团支部书记的基本条件和要求，这是上一届团支部收尾工作的一部分。 民主选举是团支部书记任命流程的核心，民主选举产生的团支部书记人选，选举准备包括团组织制定详细的选举方案，包括选举时间、地点、方式等，并向全体团员公布。经过资格审查后，确定的候选人名单将在团组织内进行公示，并安排候选人进行自我介绍和竞选演说。选举采取无记名投票方式进行，确保团员的选举权利得到充分保障。选举过程中，选举工作人员负责监督投票、计票等环节，确保选举结果的公正性和有效性。需经过上级团组织的审批，才能正式任命。 经过上级团组织审批后，团支部书记的任命将正式进行，并进行公示。上级团组织向原团组织发出正式的任命通知，明确团支部书记的任职期限、职责等事项。原团组织收到通知后，将及时组织召开团员大会，宣布任命结果。为确保任命结果的公开透明，团组织将在适当范围内进行公示。公示内容通常包括团支部书记的姓名、职务、任职期限等信息，以便团员和群众了解并监督。 通过提名与推荐、民主选举、上级团组织审批、任命与公示以及后续工作等环节的有机结合，团支部书记的任命流程得以顺利推进。 但已经有不少街道的队长改口称金书记了，金霖爀还有些懵，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用团支部书记的职位来高称自己。 以前自己都是用主任、科长抬高别人，没想到今天别人也抬了自己一把，这种虚荣而又世俗的行为，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挺爽的。 在这几个少数改口的队长这儿，考核打分自然受了一些影响更为上心，而对方也是投桃报李，接待起来出手更为大气。 这趟考核回来，金霖爀意外发现，并不是所有街道队长都改口或者说知道了党组会上发生的事情，这代表着一个特殊的秘密。 能够第一时间得知党组会的内幕与消息，这必然是与委领导或者某个正科级科长关系熟络、是同一阵营，而消息闭塞者，看来呆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不久矣，没有后台靠山，铁定坐不稳的。 想到这，金霖爀留意了几个不像是有消息渠道的队长，大部分是在北部山区的街道，经济欠发达，权力缩水、能量有限，被安排在这个职位上，已经代表了他不是在当权派的核心圈子里。 八号上午，金霖爀从办公室周吟那儿拿到了印发的红头文件，会议纪要最后一项人事议题中写了“委党组会议决定，推荐金霖爀同志为委团支部书记。” 随后又从人事科段科长那儿拿到了委党组和团区委下发的任职批复红头文件。 金霖爀再次承诺要请几位经办人喝奶茶后，带着让大家羡慕的几张纸回到科室里。 还没进门，金霖爀就收起了得意笑的嘴角，不可人前显摆，这是单位里的铁律。 金霖爀只把文件拍照，发给了父母和刘亚楠看，让身边人知道自己的喜悦。 为了有所作为，金霖爀决定做点实际事情出来，这几天除了科室的业务工作，还在写着一份材料：委团支部年度工作方案。 团支部年度工作方案的作用和意义体现在多个方面。 首先，年度工作方案为团支部的工作提供了明确的方向和目标。它详细规划了团支部在一整年内的各项任务、活动以及实现这些任务和目标的具体步骤。这有助于团支部成员清晰地了解自己的工作职责，明确工作重点，从而确保团支部的工作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其次，年度工作方案有助于提升团支部的工作效率和质量。通过制定详细的工作计划和时间表，团支部能够合理安排工作进度，避免工作重复和遗漏。 再者，年度工作方案有助于加强团支部的组织力和凝聚力。在制定工作方案的过程中，团支部成员需要共同参与讨论、协商和决策，这有助于增强成员之间的沟通和协作能力。通过精心策划和组织各类活动，团支部能够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和参与，从而扩大团支部的社会影响力和知名度。 金霖爀下午把档案室存放团支部的文件都取出来，准备学习一下往年的材料是怎么写的，啥样的水平。 看了一下午，就一个字，索然无味。 写好一份团支部年度工作方案，需要充分考虑团组织的实际情况、工作目标和团员需求，确保方案既具有前瞻性又具备可操作性。在制定年度工作方案时，首先要明确团支部的工作目标和指导思想。这包括团组织的发展定位、主要任务和工作方向，以及贯彻落实党的方针政策、服务团员青年成长成才的具体要求。确保整个工作方案紧密围绕这些目标和思想展开。 还要进行深入的调研和分析。了解团员的实际情况、需求和期望，掌握团组织内外的资源和环境条件。通过调研分析，找出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为制定针对性的工作措施提供依据。结合调研分析的结果，制定具体的工作措施。这些措施应涵盖团组织的各个方面，如思想政治教育、组织建设、活动开展、服务青年等。确保每个措施都有明确的实施步骤、责任人和时间节点，以便于执行和考核。结合团组织的特点和实际情况，探索新的工作方法、手段和途径。同时，鼓励团员积极参与方案的制定和实施过程，发挥他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想要写一份出彩的材料，肯定要言之有物，但往届的团支部，基本就是一个空架子，一些在领导面前有点颜面的年轻人在团支部挂个名头，显得自己去其他混日子的年轻干部不一样。 结果挂到换届，他们自己也变成了曾经看不起的老油条干部。 金霖爀与他们比起来，可能思考的深度更有力，行动层面更有执行力，所以在与前几任团支部书记有了同样的有一番作为的想法后，金霖爀先从自己做起，写出一份团支部的年度工作计划。 既然自己是负责牵头工作的书记，那么其他的副书记、委员就是自己的下属，以自己为中心来工作，自己主动，他们也会跟着动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金霖爀从档案室的资料、网上的官网资料，以及中央、省市团委的官网文件里汲取营养，把重要精神、重要举措纳入到自己的方案里。 从中央的团委工作来看，深化理论学习，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的决策部署，组织广大团员青年深入学习党的创新理论，紧密围绕党和国家中心工作，组织团员青年积极参与重大战略、重大工程、重大项目，发挥生力军和突击队作用。加强团的组织建设，推进团的基层组织规范化建设，提升团组织凝聚力和战斗力。加强团干部队伍建设，提高团干部的政治素质和业务能力。 本省本市的工作则更加具体和可操作性，落实中央部署，地方团委要坚决贯彻落实中央团委的工作要求，结合本地实际，制定具体的工作计划和措施，确保中央精神在地方得到有效执行。服务地方发展，围绕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点任务，组织团员青年积极参与地方建设，为地方发展贡献青春力量。开展青年活动，结合青年特点，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体育、科技等活动，丰富团员青年的精神文化生活，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关注青年需求，深入了解团员青年的思想动态和实际需求，积极为他们排忧解难，提供切实有效的服务，增强团组织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无论是中央团委还是地方团委，都注重加强信息化建设，利用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团委工作的信息化水平，提高工作效率和透明度。积极探索新的工作方式和方法，以适应时代发展和青年变化的需求，使团委工作更加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青年。 不过，只有结合实际、因地制宜，把本地区、本单位的情况考虑进去，写出一份适合自身的方案。 这是一份提纲挈领的总体方案，给团支部各个板块的职责任务定下了目标，接着还需要自己与副书记、其他委员们再自己所负责领域的写专项工作方案，一总、多分，形成指导团支部全年工作的准绳。 这几天白天工作时，金霖爀除了写科室的日常文字材料，还去了不少市政工程、改造项目的检查现场，占用了不少时间。 所以晚上金霖爀也呆在办公室加班到十点才回，险些让刘亚楠独守了不少空房。 直到周六，因为五一假期，本周六是调休上班，这天金霖爀带着写好的总体工作方案，召集其他几个团支部委员开会。 由金霖爀亲自主持会议，全程脱稿发言，副书记周吟记录。 七个人先是共同审议了金霖爀写的总体工作方案，众人轮番提出建议和修改意见，完善这份总体工作方案。 团支部会议现场气氛热烈而庄重，其他团支部委员们围绕着团支部书记金霖爀所写的年度工作方案展开了深入讨论。首先发言的是组织委员，他认真翻阅着工作方案，提出在活动策划部分应更加注重青年团员的参与感和获得感，建议增加互动环节，使活动更富有趣味性和吸引力。紧接着，宣传委员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在方案中的宣传工作部分应加大力度，利用新媒体平台扩大影响力，提高团组织的知名度和美誉度。随后，文体委员也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他建议在文化体育活动的组织上要注重多样性和创新性，满足不同团员的兴趣和需求。委员们轮流发言，积极建言献策，共同探讨如何使年度工作方案更加完善、更具可操作性。金霖爀书记认真倾听每一位委员的意见和建议，表示将充分吸收大家的智慧，进一步完善工作方案，确保团支部工作的顺利开展。 接着第二项任务，就是让大家按照总体方案，来写出自己所负责团支部工作领域的专项工作方案。 这件事并没有如金霖爀所想的那般，水到渠成、令下辄行，一些新当选的委员是欣然接受，而有几个委员是上一届继续连任到这一届的，对于此前空有其名的团支部习惯了，一年只挂名，开个会，并没有任何实际的工作。 而金霖爀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大家身上来了，增加了这许多工作量，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习惯性带着抗拒心理。 在临近周六下班的会议室内，看着对面几个人无精打采的响应自己的工作安排，金霖爀有些失望，自己确实没能虎躯一震让大家折服，还是得用老办法，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 第54章 二桃杀三士 第一次团支部会上，金霖爀想让其他六人写自己的专项工作方案，不出意外的推行不下去，虽然副书记周吟鼎力支持，提出不少建议，其他的如人事科的组织委员邓林西看在自己科长的份上也没有拖后腿，还有宣传委员刘霏也是如此。 其他三人也是老油条的男职工，不拒绝，不配合，不表态。 没有见到明确的利益之人，这些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金霖爀不会想任何法子给这些人安排一丁点好处，要杀住这些人的歪风邪气，扭正人浮于事的现状。 手里有粮的金霖爀完全不慌，而且七个人里，自己一方足足占了四票。 不过自己想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折服几人，而不是求同存异的投票形成决议。 这时金霖爀接过了话头，说道：“大家先别担心这个方案难写难落实，既然委党组决定由我来干这个书记，我个人有信心带领大家作出一届不一样的团支部来，我希望你们也对我有信心，并且在工作上与我保持一致，不然可以别挂这个名头，苦不能一起吃，到时候后面的福也别一起享了。” 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的话，直刺刺的冒向其他三个男同志，只不过都在沉默中平静下去。 金霖爀又继续抛出诱饵：“我知道大家怕辛辛苦苦写的方案最后变成空头支票、一纸空文，白费功夫，我既然主动写了，还让大家写，肯定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样发，我给大家一个陈诺，只要你写的方案里，有经费需要、有外出活动需求，只要合情合理、且具备实施条件的，我来解决经费问题，你们就大胆发挥想象，做一份最受年青同志欢迎喜爱的工作方案，在我们七个委员投票同意后的项目，不打折扣、不拖不欠的予以实施。” 此话一出，无论是站在金霖爀这边的三人，还是反对党的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子在夸下海口。 前面那么多任团支部书记都是垂拱而治，凭什么你就可以来真刀真枪实干了。 见众人不解，金霖爀没有解释，而且自顾自的收拾笔记本，说道：“时间有限，经费和项目数据也是有限的，在我收集到了足够金额和数量的项目后，无论还有多少人没提交，我一律不会再考虑新项目的。就这样，大家有意的就赶紧写方案提交给我，时间截止在下周一13号下午下班前，过期不候，就这样，散会。” 金霖爀率先带着东西离开了小会议室，留下其他六个人大眼瞪小眼。周吟等人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作为同一阵营，事先没收到这个消息，而其他三人也是意外金霖爀送上了这么一个机会。 既然你要项目，那还不容易，把人带出去啥啥一条龙，只要冠之以一个明面上能够看的活动名字就行，到时候把你辛苦搞到手的经费败光。 这三人都是酒精考验的欢场老手，对于如何借机玩乐和渔利是手到拈来。 只是，金霖爀不是一时冲动，放出这个勾子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是把宝贵的经费送上他人案头任人鱼肉。 无论他们是否同意自己的项目安排，届时最坏的情况也是七人投票，自己这一方有四票在手，优势在我，何惧之有，实施谁的项目那不是一言可夺。 回去休息后，金霖爀得意的把自己的操作说给刘亚楠听，两人虽然工作领域不一样，但一样的会遇到行色各异的人心。 刘亚楠只是提醒他，在实施项目花钱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可别让他们钻了空子，败坏的可是他的名声。 金霖爀依然是全盘听取意见了，两人在夜里休息时，想到了明天是母亲节，便各自给母亲挑选礼物，明天由快递送去，聊表孝心。 他搜索着各种母亲节礼物的选项。他的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游走，从鲜花到首饰，从保健品到定制画册，每一个选项都仔细研究，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想，这份礼物不仅要符合母亲的品味，还要能够体现出自己的用心和关怀。 浏览着网上的商品，金霖爀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了一款复古风格的手提包上。这款手提包以深棕色为基调，皮质细腻，光泽柔和。包身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既传统又不失现代感。包盖上的金属扣环闪耀着低调的光泽，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金霖爀想象着母亲提着这款手提包走在街上的样子，那一定是优雅而自信的。 他点开商品详情，仔细阅读着每一条描述。这款手提包是由一位经验丰富的手工匠人精心制作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打磨，力求完美。金霖爀被这种匠人精神所打动，他知道这正是母亲所欣赏的品质。 然而，金霖爀并没有立刻下单。他想，既然要送礼物，就要送得更有心意一些。于是，他开始寻找可以定制的服务。经过一番搜索，他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在手提包上刻字的工作室。 金霖爀决定在包的内侧刻上“母爱如山，感恩永远”这几个字。这几个字不仅表达了他对母亲深厚的感激之情，也寓意着母亲的爱如同高山一般坚实而深远。 下单之后，金霖爀的心情变得轻松而期待。他想象着母亲收到礼物时的惊喜和感动，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而刘亚楠没有挑选到合适，而是找了个休息时间去了附近的商场。 刘亚楠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勤劳、善良，总是默默地为家庭付出。在她的心中，母亲的形象无比高大，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因此，每年的母亲节，刘亚楠都会花费很多心思去挑选礼物，希望能够给母亲一个惊喜。 这天，刘亚楠下班后，特意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场。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在各式各样的商品间游走。她想要找到一份既实用又能体现心意的礼物。 她走过一家家店铺，从精致的饰品到实用的家居用品，从养颜的保健品到漂亮的服装，她都一一仔细考虑。但总觉得这些礼物虽然不错，却缺乏那种能够触动母亲内心的特别之处。 正当刘亚楠有些失望时，她的目光被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吸引了。店铺的门口挂着一串串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她走进店铺，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每一件都精致而独特。刘亚楠在货架间穿梭，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上。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手工编织的佛珠。 刘亚楠知道，母亲一直信佛，每天都会默念佛经，祈求家人平安。这串佛珠不仅符合母亲的信仰，而且每一颗珠子都经过精心挑选和编织，寓意着平安吉祥。她想象着母亲戴着这串佛珠，每天默念佛经时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决定买下这串佛珠，作为母亲节的礼物。 休息一天后，又到了工作日，这周的重大任务是完成改造任务的验收、迎接市检查组的考评，争取拿到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的牌子。 虽然这个项目技术含量并不高，但胜在火候刚好，在其他区没做动作的时候，青坪区先声夺人，闹出了动静，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现在就看这口肥美的螃蟹肉是否能够让区长、主任、科长以及以及满意了。 看来自己还得找时间见见邓晴雯了，给验收通过和评选加上一道保险。 13号这天，金霖爀找陈总要来了项目验收的部分自己先审一次，结合监理的意见，减少一些错漏。 下午金霖爀收到了不少团支部委员提交的方案，正文都很中规中矩，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开展的活动以及所需经费上。 “为了丰富团员的课余生活，增进团员之间的友谊和团队合作精神，提升团支部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我们计划组织一系列集体出行活动。通过活动，使团员们能够放松身心，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同时加强彼此之间的沟通与协作，共同度过一个难忘的青春时光。 二、活动目标 增强团员的团队精神和合作意识。 促进团员之间的交流与了解，增进友谊。 提升团支部的组织能力和服务水平。 三、活动时间 本次活动计划于xxxx年xx月xx日至xxxx年xx月xx日进行，共计两天。 四、活动地点 本次活动地点选在市郊的xxx风景区和xxx度假村。 五、活动内容 户外拓展训练 在xxx风景区进行户外拓展训练，包括信任背摔、盲人方阵、毕业墙等项目。通过这些活动，让团员们体验团队合作的重要性，提升团队协作能力和沟通能力。 徒步登山 组织团员们徒步攀登xxx山，欣赏沿途的风景，享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在登山过程中，设置一些小游戏和互动环节，增加活动的趣味性和互动性。 篝火晚会 晚上在xxx度假村举行篝火晚会，团员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彼此的故事和感受，增进友谊。同时，还可以进行一些文艺表演和才艺展示，展现团员的风采。 环保志愿服务 在活动期间，组织团员们参与环保志愿服务活动，如清理景区垃圾、植树造林等。通过实际行动，培养团员的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感。” 果然，那三个反对派的项目，写的语焉不详，经费安排上刻意强调交给活动领队管理和安排，这样他们就有了足够的费用使用权力。 只不过，金霖爀完全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因为近期要迎接项目验收，所以金霖爀通知大家审核项目的时间待定。 周二金霖爀做了一份项目验收方案，平平无奇，但参加人员比较复杂。 有项目建设主体单位，区管委会，以及监理、设计，审计等单位。 有上级单位，邀请了区政府办的副主任郑主任，他负责对接分管副区长。 还邀请了市局三级主任科员邓晴雯、王纱，作为指导。 “一、验收目的 本验收方案旨在明确工程项目验收的流程、标准和方法，确保工程项目按照合同要求和技术规范顺利完成，达到预定的质量、安全、进度和效益目标。通过验收，对工程项目的实施过程及成果进行全面评估，为项目的正式交付和后续运营提供有力保障。 二、验收范围 本次验收范围包括工程项目的所有建设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主体结构、设备安装、管道铺设、电气系统等。同时，对工程项目的文档资料等方面也将进行验收。 三、验收标准 符合国家、行业和地方的相关法律法规、技术标准和规范要求。 符合工程项目合同书、设计文件、施工图纸和技术规范等要求。 工程项目质量达到合格标准，无重大质量缺陷和安全隐患。 工程项目进度符合合同约定的时间节点。 工程项目投资控制在预算范围内，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达到预期目标。 四、验收流程 提交验收申请。 组织验收小组：建设单位组织验收小组，成员包括建设单位代表、施工单位代表、设计单位代表、监理单位代表及相关专家。 现场检查：验收小组对工程项目进行现场检查，重点检查工程质量、安全、进度等方面的情况。 文档审查。 综合评估。 整改与复验。 验收结论。 五、验收注意事项 验收过程中，应严格遵守安全操作规程，确保验收人员的人身安全。 验收小组应客观公正地评估工程项目，避免主观臆断和偏见。 验收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应及时记录并通知施工单位整改，确保问题得到及时解决。 验收结论应准确、清晰，对不符合验收标准的问题应明确提出整改要求和期限。 六、验收后续工作” 把方案报给科长、分管副主任审核通过后，金霖爀就赶紧安排车子，明天接待区政府办和市里领导一起参加验收。 第55章 首轮验收 五月十五一早，金霖爀与吴科长、杨工、文姐都去了工程现场，为今天的验收做准备。 作为乙方的白云集团的陈总也是积极配合，毕竟早点验收早点回款，项目现场打理的干干净净，以待检查。 接着分为两队，金霖爀与文姐去接市局的邓晴雯、王纱。而宋总工、吴科长、杨工则是去区政府迎接副区长与政府办副主任。 其实对于现场施工情况，金霖爀早已经预先验收过一次，现在则是随着领导们看一遍效果，能否通过市里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的评审。 上午十点，市局、区人民政府、区管委会、区政府办等部门，十余人来到工地现场。 第一个环节是对施工情况进行抽查，包括配件质量，工艺技术，市民反响等进行摸底，确保不会等再大的领导检查时捅出什么篓子。 第二个环节则是对照示范路创建的标准，再度进行审视，标准更高、细节更讲究。 实际上第二个环节肯定还有一些差距，比如部分图案、字体不够尽善尽美，现在的一些施工痕迹打扫不够好，这些在这一些副局级、正处级、副处级、正科级领导的出谋划策下给出了指导意见。 而陪在一旁的乙方陈总则是从善如流，表示一定限期整改到位，保证顺利创建示范路成功。 分管副区长只待了十几分钟，听了大家简短的汇报和提出工作要求后，就带着一个年轻的秘书急匆匆离开了。 剩下的则是以区管委会副处级领导宋总工为首，陪着市局的三级主任科员邓晴雯，围绕着创建示范路的缺漏一一进行补充。 上午验收结束后，陈总带着大家去了公司的接待点，一家富丽堂皇的餐厅里。 在饭局上，宋总工、吴科长放下架子，与邓晴雯礼貌相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如果按照今天挑出来的问题，全部整改到位，那么通过未来的市级联合评审组的评选是没问题的。 随后几位领导把任务交代给了金霖爀与陈总，两人借着敬酒的机会表示了服从领导安排。 饭后，陈总按照行业规矩办事，将几位领导一一送回。 金霖爀在今天的见面中，没有什么与邓晴雯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眼神打过招呼，就面临再度分别。 下午金霖爀带着杨工、文姐，在单位会议室与陈总、项目经理、监理等人开了一个小会，布置上午领导安排的整改工作，对于涉及到费用的地方，及时配合监理进行变更和增项。 由于金霖爀对时间要求比较急，现场施工持续到了深夜十一点多，而金霖爀为了确保整改效果，下班后也一直守在现场，虽然有些枯燥、夜寒，但陈总机灵的把商务车开来了，方便金霖爀偶尔去车里休息。 而晚上快结束时，意外的看到吴科长开车，载着一把手委党组书记、主任巫和宋总工来了。 三人鼓励了坚守现场的金霖爀与陈总一番。而巫主任也对这个有浅印象的年轻人有了更多了解，能够吃苦，服从大局，做事也有一套。 陈总看着几位领导有坚持待到收工的样子，便让手下人去附近夜市里买了不少宵夜来。 管委会的四人，不论是领导还是职工，都不顾形象的环站在车后，端着炒饭炒粉撸串。 几人简单吃了几口暖暖身子，对彼此的共患难有了共情，印象也更深了。 此时金霖爀出声道：“吴科长，这边马上收尾了，要不您可以送领导先回去。” 有了金霖爀的递台阶，几人也提前回去了，又半个小时后，现场打理干净，算是彻底完工，陈总开车把他送回了公寓休息。 在家洗漱休息的金霖爀，深深感受到加班外勤比写材料累多了，就等明天市里联合考评组来，拿到示范路的奖项后就彻底完工了。 想想好像忘了什么，自己应该还要提醒宣传科的张科长，把创建成功的消息用最大资源上各大媒体平台。 只不过自己的新闻稿还没来得及写，正当心里酝酿内容时，金霖爀已经在困倦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金霖爀接到了市局、区政府办、委办公室多方的通知。 市政府办公厅组织的联合评审组下午将要来验收评审青坪区上报的示范路。 由市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带队，市委组织部、市委宣传部、市治庸问责办有关处室的处长参加，以及市政府督查室副主任，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市发改委主任，市商务局、市市监局、市工信委、市行政审批局的副职参加。 而区政府办立即拿出了一份接待工作方案，并同时让区管委会做好配合。 委办收到消息后，一把手巫主任把相关人都叫到自己办公室，细细过问和安排下午的事情。 由于管委会在区政府办的工作方案中，只是起到了提供检查验收现场的职责，其他的诸如交通、环境等保障，都是由其他区直单位负责，这次的工作任务轻松了许多。 上午金霖爀没有安排其他工作，只是把预先准备的迎检资料审了一遍，送到了区政府办综合五科的李科长那儿，如果待会评审组要在区政府的会场里看资料，那样能够提前应对，这也是给了李科长一个表现的机会。 除此之外，上午静静等待的金霖爀，给跟随处长参加评审组的邓晴雯发了消息，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看来身在领导之间的她不好随意回信。 由于这次的检查主体是区管委会的项目，所以政府办的方案里，其他区直单位都只有一把手参加，而给区管委会的参会名额里就稍微多一些，一把手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甚至金霖爀也报入了名额。 这是不得不报的，因为这几人是直接的工作经手人，万一大领导要听一线工作人员的汇报，临时找不到人就显得安排不当了。 上午金霖爀甚至还有时间，对照着区政府办发来的接待方案，写了一篇新闻稿的草稿，等着今天下午结束后，如果是创建成功的结果，那么再配上图片发出去。 因为下午有重要任务，委里领导都没有出去开会或是检查，全都乖乖待在办公室以备临时召唤。 第56章 市府办公厅 副省级城市市政府办公厅作为政府服务机构，承担着保障市政府工作重点和市政府领导要求的重要职责。办公厅的主要工作包括处理文件、安排会议、协调事项，以及督促检查市政府和市领导布置的各项任务。 在机构设置上，副省级城市的市政府办公厅与普通地市的市政府办有所不同。由于是以“厅”命名，其内设机构不再按照地市级的市政府办标准配备科室，而是统一升格为处室。这些处室通常包括行政处、综合处、信息处、组织人事处、秘书处、离退休干部处、值班室等，此外还可能包括一到n处，n的数量根据工作实际设置。其中，行政处、组织人事处等负责办公厅的后勤保障工作，秘书处则主要负责办公厅日常事务的综合协调，信息处和值班室则负责办公厅的信息调度工作，而一处到n处则主要负责服务对应的市政府领导，相当于市领导的秘书处。 在领导架构上，办公厅的最高领导是秘书长，秘书长之外一般会设置六到八个副秘书长，另外设置一到两名办公厅副主任，协助秘书长管理办公厅日常事务。 今天带队的领导，就是市政府办公厅的一名副秘书长蔡捷，副厅级。 副秘书长是市政府办公厅领导班子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扮演着市政府领导的重要助手和参谋的角色。协助秘书长管理办公厅的日常工作。服务市政府领导，包括文件审批、会议安排、接待来访等。还承督查和反馈职责。在与其他部门的协调方面，副秘书长们发挥着桥梁和纽带的作用。 下午两点，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考斯特驶出了沿江边的市政府大院。 考斯特公务车在设计上注重细节和舒适性，内饰豪华，装备了实木地板、电动窗帘、真皮座椅等高端配置，为乘客提供了舒适且尊贵的乘坐体验。同时，车辆还配备了高清显示屏、热水壶、冰箱等娱乐和办公设施，满足了商务接待和全家出行的多种需求。 蔡副秘书长，作为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的重要成员，带领着各市直部门的成员，乘坐考斯特前往青坪区进行营商环境检查工作。 一行人坐在考斯特车内，副秘书长认真听取了各部门成员的汇报，详细了解青坪区营商环境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副区长带着一行人在现场等到了市领导的专车。 随后由彭副区长和蔡副秘书长领头走在前面，聊了一番市里、区里大事，随后两人对今天主体的验收评审之事草草带过，由市局的王处长带头进行细致检查，而区管委会的一把手巫主任则是捞到了机会，带着乙方陈总在市领导面前汇报讲解工作。 金霖爀则是趁着自己领导巫主任汇报的时机，拍下了工作照，一张照片囊括了副秘书长、副局长、王处长和巫主任四位唱主角的领导。 这次来的人里也有不少年轻人，包括一些副厅级、副局级领导的联络员或秘书，顶多比金霖爀大个两三岁，一身夹克低调的跟随着自己的老板，让金霖爀有些好奇。 现场检查环节结束后，众人又上车去了，去了区委区政府大院开会。 区政府办早已经准备好的大会议室里，市区两方领导相对而坐，按照议程走下去后，轮到了区管委会一把手巫主任汇报。 这是金霖爀早就写好的发言稿，见到自己的老板在念稿子，金霖爀认真听了一会儿。 随后到了市领导一方发言的时候，其中轮到市政府督查室的人时，提出了要看看相关书面材料，最好能留下一些带回去作为佐证材料。 此时，会议室中央长桌上的领导们面面相觑，对这个临时的要求有些突然，但没办法，这也算是正常的工作要求。 在中间的副区长回头看了一旁的政府办副主任郑主任，见他没有什么准备的样子，有些皱眉。 而金霖爀连忙示意坐在一旁的区政府办综合五科负责人李科长，让他把自己送来的材料送过去，这个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李科长抱着几摞资料，来到直属领导区政府办副主任郑主任旁边，耳语了一番放下资料。 郑主任也接过市政府督查室领导的问题，把资料介绍一番提交给他。 见到这一幕在自己一方顺利解决，彭副区长也满意的看着，继续和领导们交流着。 最后到了会议议程末尾，市评审组的人进行打分评选，市里随行的工作人员将早已准备好的评分表发给所有市里领导。 统计结果出来了，青坪区报送的项目成功入选为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 市里评审组领导向彭副区长表示祝贺后，众人离开会场，去了区政府的接待小食堂餐厅用餐。 金霖爀则是跟着宋总工等人回到单位，享受着这番工作成功将要带来的政治收获。 不过此时大家都还没有声张，等到市委市政府正式发文公布才是百分百稳妥。 这一晚区管委会里没有安排什么饭局，虽然平时在自己区里一些副处级、正处级的饭局屡见不鲜，但今天有市政府的副厅级领导在场，如此层级的领导参加的局很是少见，大家都在臆测饭局里又是怎么个热闹场面，没有了什么自己寻乐子的想法。 金霖爀回家与刘亚楠在家做饭吃，缓解近几天的紧张神经，晚上两人在江边公园跑步十公里，借此调节心情。 刘亚楠身着一套黑色紧身运动服，整个人仿佛被暗夜精灵轻轻包裹，紧身运动服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轮廓，双腿修长，黑色的运动服不仅凸显了她肌肤的细腻与白皙，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冷艳。 两人回去洗漱干净，这周两人工作都忙在一块了，互相去对方那儿过夜的次数不多，金霖爀为了补偿亚楠，晚上的时候一起商量了周末去市区逛逛，找个小吃街体验一把休闲时光。 金霖爀想着如果出去一趟市区，转公交倒地铁有些麻烦，又再一次动起了买车的想法。 这段时间各种考核、项目下来，金霖爀都没得及把数目理清楚，现在只有个大概的数目。 一直在存买房首付和买车里纠结，金霖爀手里只有四十个，买车够了，但那样又会延迟买房的时间。 把这个纠结的想法跟旁边疲倦与困意沉沉的刘亚楠商量后，她说：“你想买啥都可以，我也有存款呢，还有公积金，几十个应该差不多，凑一下够你要买的嘛？” “你是睡糊涂了吗。”金霖爀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个姐姐这么恋爱脑的嘛。 “嘿嘿……呼，呼。”刘亚楠不知道是否动了脑子在回答，继续睡了。 第57章 结果将出 第二天是周五，金霖爀一早就联系上了市局的邓晴雯，询问示范路评选结果的事。 邓晴雯回复说，目前她们委里的报签流程已经走完了，已经以正式的红头文件呈报给了全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由他们召开联席会议，作为成员单位的各市直部门均参加，审议过后以领导小组的名义上报给市委市政府，通过后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通报颁发奖项。 联席会议的召开流程分为几个阶段。筹备阶段要确定会议的时间、地点、参会人员名单，并准备会议议程、相关文件和资料。同时，要确保会议通知及时准确地发送给所有参会人员。在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召开会议，由主持人介绍会议议程和目的，并引导参会人员就相关议题进行讨论和交流。参会人员就优化营商环境的政策、措施、问题等进行深入讨论，提出意见和建议。根据讨论结果，领导小组办公室对联席会议形成的决策和部署进行整理，并明确责任分工和实施要求。各责任单位按照决策和部署要求，制定具体实施方案，并按时向领导小组办公室报告工作进展和成效。领导小组办公室对落实情况进行跟踪和评估，及时发现问题并提出改进意见。 对于这种涉及多个单位共同参加的综合性工作任务，现在一般采用这种联席会议工作制度。可以加强政策协调，通过联席会议，各相关部门可以共同研究和制定优化营商环境的政策措施，确保政策之间的协调性和一致性。促进信息共享，联席会议为各部门提供了一个交流信息的平台，有助于及时了解和掌握全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的最新动态和进展情况。推动问题解决，通过联席会议，可以及时发现和解决优化营商环境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推动工作的顺利开展。强化责任落实，联席会议可以明确各相关部门的职责和任务，确保优化营商环境工作的责任得到有效落实。 总的来说，全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联席会议的召开对于推动全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提升城市的竞争力和吸引力，促进经济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 如果一切正常，下周一应该能够收到市委市政府下发的通报获奖的公文。 市委市政府共同发文通常涉及一系列严谨的流程和步骤，以确保文件的准确性、合法性和权威性。一般流程包括议题提出与讨论，相关部门或领导提出需要市委市政府共同发文的事项。在市委或市政府的内部会议上，对发文事项进行初步讨论和决策。文件起草阶段则是指定相关部门或人员负责起草文件初稿。初稿需包含文件主题、目的、内容、措施、责任单位等关键要素。征求意见与修改阶段 要将初稿发送给相关部门或领导征求意见。根据反馈意见，对初稿进行修改和完善。文件经过多次修改后，提交至市委或市政府相关领导进行审核。审核通过后，需经市委或市政府主要领导批准。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或授权代表共同签发文件。签发后的文件具有正式的法律效力和权威性。 金霖爀带着满满的喜悦，邀请邓晴雯和自己吃一顿庆功宴。 得到消息后，金霖爀并没有把这个还不能百分百保真的消息报给领导，淡定的度过了这个周五。 目前五月份已经过了一半多，金霖爀抽空联系了表弟李海博，得知办公系统开发的很顺利，时间会比预想的更快，这才放心的过周末去了。 周五晚上，又有一个项目经理来接设施科众人，许是快到项目结款日了，特地来打听消息。 小酌几杯后，被经理安排人送到公寓门口，只不过巧合的是遇到了隔壁的老乡刘珊珊。 对方若有所思的问道：“金霖爀，你这活动好丰富啊，难怪晚上都没见到过你。” 金霖爀没理会她的调笑：“总不是为了去混口饭吃，要是情况允许，我倒是想在家里简单吃点，好好休息。” “我天天在家买菜做饭，麻烦死我了，要是有人带我去吃饭，我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刘珊珊憧憬的说道。 “这还不简单，下次饭局，等你下班了，我就来接你去吃饭。”金霖爀随口道。 “嗯嗯，那我就等着沾你的光呀。” 两人聊过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金霖爀在家洗漱干净，熟门熟路的摸到刘法官的门口，开门溜进去钻被窝了，把已经入睡的女孩儿闹醒至深夜。 周六一早，刘亚楠白天去加班，而金霖爀则是把老乡刘珊珊叫出来当饭搭子，两人中午寻了一家东北菜馆。 锅包肉，外酥里嫩，酸甜适中，令人回味无穷；还有那香气扑鼻的地三鲜，色泽鲜亮，口感鲜美。大棒骨，选用优质的猪腿骨，经过长时间的炖煮，骨髓与肉香完美融合，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肉香和骨髓的鲜美。另一道酸菜炖白肉，选用新鲜的猪肉和自家腌制的酸菜，经过慢火炖煮，酸菜酸爽开胃，白肉鲜嫩多汁。酱香肘子经过秘制酱料腌制后，再进行烤制，外皮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酱香浓郁，让人一吃难忘。 下午两人在小市场上转了起来，买了不少摊子上的新鲜水果蔬菜，金霖爀帮刘珊珊提着东西送回公寓。 走进市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摊位，每个摊位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色彩斑斓，诱人至极。新鲜的苹果、橙子、香蕉等常见水果自不必说，更有一些少见的热带水果如火龙果、菠萝蜜、百香果等，让人目不暇接。而摊主们则热情地招揽着顾客，介绍着自家水果的特色和口感。 除了水果，这个市场还是生鲜食品的天堂。鲜嫩多汁的肉类、活蹦乱跳的鱼虾、绿油油的蔬菜……应有尽有。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你想要的食材，而且价格也相对实惠。许多家庭主妇和厨师都喜欢来这里选购食材，因为这里的食材不仅新鲜，而且种类繁多，可以满足各种口味和烹饪需求。 市场的环境虽然繁忙，但却井然有序。每个摊位都保持得干净整洁，摊主们也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给人一种专业、可靠的感觉。而市场的管理人员也时刻在巡视，确保市场的秩序和安全。此外，市场还配备了先进的冷藏设备，以确保食材的新鲜度和口感。 经过这次周末相处，两人的关系又回到和睦如初，彼此心有默契的没有提及上次乘车遇到的刘亚楠。 作为同处异地他乡的老乡，两人也不图对方的任何利益帮助，聊以当做思念家乡的寄托情怀的人。 临近五点，金霖爀步行走到区法院门口，等待着刘亚楠下班出来。 五点半，两人汇合打车去了水塔小吃街，从小巷子里的夜市穿过，路过宠物小集市，两人一番留连，最后从路口开始一家家小店开始寻找中意的小吃。 金霖爀与刘亚楠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宠物小集市上，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遮阳棚，洒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们手牵手，时而低头细语，时而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甜蜜气息。 集市上，各式各样的宠物摊位琳琅满目，金毛犬、波斯猫、仓鼠、鹦鹉……每一只都可爱得让人心动。金霖爀拉着刘亚楠的手，走到一个卖小狗的摊位前停下。摊位上的小狗们活泼可爱，一个个摇着尾巴，争抢着向两人示好。刘亚楠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一只小狗的头，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你喜欢吗？”金霖爀轻声问道，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刘亚楠点点头，笑着说：“它们都好可爱，我好像都想带回家。” 敖四烧烤，无论何时都在排队的敖四烧烤，无疑是水塔街上的扛把子之一。其烤鸡腿和烤鸡翅个头大，肉质鲜嫩，外焦里嫩，撒上孜然和辣椒粉后更是美味无穷。五星鸡柳，是童年味道，现点现炸，鸡柳和猪柳都外酥里嫩，口感绝佳，一定要趁热吃。小路易生煎包，生煎包和汤包是这里的招牌，皮薄馅足，味道鲜美，深受食客喜爱。鞠氏黑芝麻糊，一黑一白的鸳鸯糊像一个小小的太极图，甜度适中，口感浓稠细腻，让人回味无穷。李氏酥饺，除了酥饺，这家店还卖冰粉。原味酥饺和桂花味酥饺都颇受欢迎，外皮酥脆，内馅香甜，口感层次丰富。球球烤爪爪，鸡爪是卤过之后再烤，软烂脱骨，芝麻和秘制酱料混合后散发出诱人香气，轻轻一抿即可入口。 两人才逛了一半的小吃街，就已经吃饱了，寻了一家奶茶店休息，同时订了一场电影，半个小时后再去看。 电影院里，两人牵手相依，抛下工作的枷锁。 晚上又打车回去，玩够了的刘亚楠像只疲惫的小猫咪蜷缩在怀里，沉沉睡去。 周日金霖爀接到吴科长的电话，再去参加接待任务。 只不过这次让金霖爀当司机开车，载着宋总工、吴科长去了景区的一家茶园农庄。 这家名叫万茶小院的农庄，依山傍水，坐落在山顶之上，远离尘嚣，仿佛是一片人间仙境。农庄的地理位置独特，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无论是春夏秋冬，天晴雨后，都展现出不同的美丽风貌。 农庄的经营范围广泛，包括餐饮服务、预包装食品销售，农产品种植，水产养殖以及休闲服务。农庄的周边环境优美，四周被绿意盎然的植被环绕，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近处则是波光粼粼的水库。可以在这里尽情地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的魅力，享受真正的特色农家生活。 做东的老板请了几人在这度过周末，可以看着山腰上的少女迎着霞光采茶。 少女们提着竹篮，身着轻盈的衣裳，宛如仙子般出现在茶园之中。她们或低头轻抚茶叶，或抬头仰望霞光，脸上洋溢着青春与活力，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甜美的气息。 茶园里，茶树成行，绿叶间点缀着点点露珠，阳光照耀下，仿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少女们的手指在茶树间穿梭，轻盈而熟练，一片片嫩绿的茶叶被轻轻摘下，放入竹篮之中。她们的动作优雅而协调，宛如一支优美的舞蹈，在茶园中翩翩起舞。 还有山脚湖里可以垂钓，水库水质清澈，四周绿树环绕，倒映着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金霖爀几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水库边，享受着垂钓的乐趣。他们或闭目养神，或专注地盯着浮标。这些鱼儿生活在如此纯净的水域中，肉质鲜美无比。每当有鱼儿上钩，便会有人将其小心翼翼地取下，然后迅速送往山庄的厨房，经过巧妙的处理与烹饪，变成了一道道美味佳肴。 几人四处游玩了一番，回到山庄里，茶室内已经有茶艺师在备茶待客。走进茶室，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让人顿时心旷神怡。茶室内布置得古朴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此时，一位女茶艺师正站在茶桌前，准备为大家泡茶，身着传统的汉服，长发轻挽，气质温婉而优雅，动作轻柔而熟练。 在茶艺师的巧手下，一壶好茶便泡好了。 轻轻品茗，感受着茶水的甘醇与回甘。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仿佛能够洗去所有的疲惫与烦恼。 两道茶后，宴席已经备好，金霖爀跟着领导们入席就坐。 席间金霖爀有时旁观老板对领导的阿谀之词，有时也起身应对，配合演完这出戏。 饭后安排的牌桌，已经丝毫不陌生的金霖爀依旧得到了上场机会，有了几个收获。 虽然今天的活动固然新鲜有趣味，但金霖爀一直惦记着明天周一上班，市里能否正常发出评选结果的通报，那样自己的工作成绩才算定下来。 回家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金霖爀在公寓里休息以待明日如何。 第58章 全市通报 五月二十日周一，小满。 上午召开市委常委会，审议了一系列议题，其中包括市政府、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审核通过的第一批示范路创建结果的荣誉通报。 各市委常委、市政府各部门行业代表入选的项目均有涉及到，因此各个常委都是举手同意，最终市委常委会顺利通过决议，同意以市委市政府名义发布表彰通报。 下午三点，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市人大政协、警备区，各市直、各区、市直平台公司均收到市委市政府联合发文，《关于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评比结果的通报》。 “根据市委、市政府关于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的决策部署要求，为打造更加优质、高效、便捷的营商环境，推动全市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我市近期开展了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评比活动。现将评比结果通报如下： 一、评比背景与目的 优化营商环境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是增强城市核心竞争力的重要途径。本次示范路创建评比活动旨在通过树立标杆、发挥示范带动作用，激发各地各部门积极参与优化营商环境工作的热情，进一步提升全市营商环境的整体水平。 二、评比过程与标准 本次评比活动自启动以来，得到了全市各级各部门的积极响应和广泛参与。评比活动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围绕政策环境、政务服务、市场监管、法治保障、社会氛围等五个方面，制定了详细的评比标准。通过自评申报、现场核查、专家评审、社会评价等多个环节，最终确定了示范路名单。 三、评比结果 经过严格评审，共评选出xx条“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这些示范路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取得了显着成效，为全市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具体名单如下： 市直：…… 各区：…… 四、经验与启示 本次示范路创建评比活动不仅展示了全市优化营商环境的成果，也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一是要坚持问题导向，聚焦企业和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精准施策、靶向发力；二是要注重创新实践，积极探索优化营商环境的新思路、新举措；三是要加强协同配合，形成优化营商环境的强大合力。 五、下一步工作要求 各级各部门要认真学习借鉴示范路的先进经验和做法，结合本地本部门实际，制定切实可行的优化营商环境工作方案。同时，要加强宣传引导，营造全社会共同参与优化营商环境的良好氛围。市营商环境领导小组办公室将加强对示范路的跟踪指导和动态管理，确保示范路创建工作取得实效。 我们坚信，在全市上下的共同努力下，我市营商环境将不断优化提升，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新的动力。让我们携手共进，共同书写我市优化营商环境的新篇章！ 特此通报。 市委市政府 2024年5月” 在单位组织实施的项目里，青坪区示范路改造提升项目赫然在列。 优秀个人名单里，也有青坪区金霖爀的名字。 金霖爀不是通过公文交换得知，而是在半个小时候后的市政府官网、公账号上的新闻消息上看到的。 不过，此时除了金霖爀，其他单位领导同事貌似还没特地关注这一项工作，如果没有官方通报文件和领导批示，自己倒也不好去大肆庆祝。 但自己依旧有些按捺不住激动，把市政府公众号的新闻转发给了刘亚楠、邓晴雯，告诉她们自己的工作成绩。 转发给了父母家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得到全市的表扬。 坐到下午五点，还剩半个小时下班，委办公室还没收到从区政府办传来的通报公文，金霖爀只得给项目建设方陈总转发了链接，告知他这个项目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获得了全市评比的奖项，这不单单只是一个工程项目，未来可能是区里的一个工作标杆，这个类型的工作可能会在其他街道推广开来。 推广示范标杆工作经验的作用意义深远而重大，它不仅仅是一种工作方法的传授，更是一种理念。广示范标杆工作经验有助于优化工作流程。标杆工作经验往往包含了对工作流程的深入剖析和优化。通过学习和借鉴这些经验，我们可以发现现有工作流程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进而进行有针对性的改进 众人都批判形式主义，大家都知道形式主义没有用，但那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来看的。 它的实质，是上级对下级的服从性测试。试想，如果你坐在高位上了，你随口一句话，立马就会有几十几百上千人跑断腿去实行，那是多爽快的权欲满足感。 机灵的陈总立马听出了言外之意，这里面可包含了新的工程项目的契机，连忙打电话给金霖爀核实消息渠道是否属实。 金霖爀解释说这是市政府的官网，消息是铁定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市里还要开全市表彰大会，自己去领奖。 挂了电话后，正在其他工程项目处忙活的陈总，当即给吴科长、宋总工、一把手巫主任挨个打电话核实与报喜。 几位领导也是谨慎有加，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没有过多情绪波动，初步表示恭喜，然后说道要去进一步核实一下，看看这个荣誉在市里、区里能换来多少资源。 这时金霖爀接到了吴科长的电话，此时吴科长在委分管领导宋总工办公室里聊这个事，如果真的拿到了市级荣誉，那么今年单位集体工作有了不小的亮点了。 “霖爀，你来了，你从哪里看到了获奖的消息？”吴科长先问道。 “吴科长、宋总工，我在市政府的官网和官方公众号看到的。这个应该不会有假，而且听市局的说，这个通报文件，市委市政府已经发给了各区，应该区政府办还在报签，毕竟这个重要荣誉，区里应该会给出相应的待遇吧，不可能简单的转发给各领导和单位阅就完了。”金霖爀解释道。 “估计是的，之前听市里的余主任、王处长说过，市里会召开表彰大会，然后各区会有相应的激励奖励措施，应该不止是转发文件那么简单。”宋总工也随道。 “要不我给政府办五科的李科长问问，看看政府办主任和副区长们签了没？”金霖爀见两位领导都点头同意，就拿出电话给李科长拨过去，“喂，李科长，我金霖爀，想咨询一下市委市政府的那个优化营商环境的通报文件，区领导签了不。” “哈哈，恭喜你小子，我也看了文件，你们单位和你都上光荣榜了。目前郑主任和彭副区长都签了，刚刚常务副区也签了，现在送到区长那儿去，估计晚上才能签完。你估计还要耐心等会。”李科长耐心解释。 “那方便把文件传真我们吗，我好报给领导看看。”金霖爀和声问道。 “行，我传给你们办公室，你去接收吧。” 金霖爀向两位领导示意后，就下楼把传真文件印了三份拿上来。 三人在宋总工办公室细细的看了市委市政府的红头、落款处的带着国徽的钢印，以及正文里的单位名字全称和金霖爀的个人名字，心才放到肚子里，乐呵呵的期待区里的奖励了。 在我国，公章的设计和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不同的级别和类型的单位，其公章的样式和内容也会有所不同。根据相关规定，只有一定级别单位的公章会刻有国徽图案。国家层面的机构，包括全国人大、国院、军委、监委、最高两院。地方各级机构，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大、政府、监委、法检，以及其他特定机构的公章会刻有国徽图案。 三人带着文件，又去了一把手巫主任的办公室，由宋总工做代表汇报了这个事情。 巫主任也是得意笑了，说上半年全单位获得的最高层次的荣誉，值得鼓励和纪念。 这时宋总工和吴科长聊了一番近期的辛苦工作，又互相表扬了对方工作的辛苦与英明领导。 而巫主任也有些看不过去几人的吹捧，把注意力转移到金霖爀身上：“小金，听说这项工作你在牵头，做的很不错，你要继续坚持和发扬，委党组希望未来你能挑起更重的担子。” 宋总工和吴科长听了，也知道一把手对金霖爀的印象很深了，好感也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不是金霖爀工作时间尚短，提他一级也是不无可能。 定下功劳后，吴科长提议道：“巫主任，晚上要不带大家几个坐一下，把这次的工作总结总结。” 宋总工很满意吴科长的机智，而巫主任看了看手机，就答应了。 金霖爀在一旁也没有自作主张，由吴科长给陈总打电话让他去安排。 晚上除了一把手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金霖爀，办公室主任王主任、以及陈总几人在一起小聚，刚开始大家还有些矜持，待酒意与荣誉上头之时，说出了不少心里话。 华丽的吊灯、精致的餐具、以及那一张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餐桌，无一不彰显着这里的非凡品质。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桌上那琳琅满目的菜品。它们犹如一件件艺术品，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食客的欣赏与品尝。 色泽金黄的烤鸭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皮脆肉嫩，色泽红亮，入口即化。每一口都能品尝到肉质的鲜美与香料的独特风味，令人回味无穷。红烧鲍鱼。鲍鱼被烹饪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本身的鲜嫩口感，又融入了红烧的浓郁香味。还有那清蒸大闸蟹，每一只都肥硕饱满，蟹黄丰腴。清蒸的烹饪方式保留了蟹肉的原汁原味，再搭配上特制的酱料，更是将蟹肉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桌上还有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素菜。那盘翡翠豆腐，色泽翠绿如玉，口感滑嫩细腻，入口即化。而那道素炒芦笋，芦笋鲜嫩可口，搭配着清新的蔬菜，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大自然的清新与纯净。 宋总工在向一把手巫主任敬酒时，说起了前任一把手高升去区委政法委，前前任一把手去了审计局，还有的去了街道主政一方，而巫主任的任期才开始不久，无论未来能够运作到区委口、或者其他强势区直部门，再或者去一大街道，都是好去处，只不过凭借着这次的荣誉奖项，能够缩短不少任职的时间了。 而巫主任在愉悦之下，也聊起了宋总工的计划，委里空着的一个副主任、党组成员的位置，目前倒是可以由宋总工冲击一下，在单位内部应该没有阻力，主要是看区委领导、组织部那边能否使上力。 副处级实职的提拔流程是一个严谨而系统的过程。首先，候选人需经过严格的资格审核，确保其符合提拔的基本条件，如任职年限、工作表现、学历背景等。接着，候选人将接受组织考察，包括个人述职、民主测评等环节，全面评估其政治素质、业务能力和工作实绩。通过考察后，候选人将进入推荐提名阶段，由上级组织或领导根据考察结果进行推荐，并报请相关部门审批。审批通过后，候选人名单将进行公示，接受社会监督。最后，候选人将经过任免程序，由任免机关正式任命，并办理相关手续。整个流程注重公平、公正、公开。 宋总工闻弦歌知雅意，立即再向他连番敬酒，表示感谢。 而吴科长也是抱怨了一句，自己的二级主任科员熬了这么多年，随后巫主任和宋总工都是一笑，表示下一次人事调整可以考虑。 而金霖爀则是一直与陈总做着服务员的工作，传菜、添酒，没有发声要得到任何。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第59章 表彰大会 二十一日，区政府办转来公文，区委主要领导关于优化营商环境示范创建工作先进单位与个人的批示。 “这项工作很好，既要发扬激励先进示范作用，还要学习经验建立长效工作机制，安排各单位通报学习，并请府办、委办组织各单位拿出意见措施。” 这是曾书记的亲笔批示，让青坪区管委会的领导们兴奋了一把。 文件最后还有安排，今天下午三点，在市政府黄埔礼堂会场召开表彰大会，给先进单位与个人授奖，青坪区政府、区管委会、以及先进个人都可以上台领导。 按照政府办的通知，下午是由区政府一把手何区长、区管委会巫主任以及金霖爀上台领奖。 委办公室通知到设施科时，金霖爀正在联系表弟，掌握审批工作系统的开发进展，得到消息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跟科长请个假回去了。 来到公寓，金霖爀把之前买的稍显正式的西装取了出来，用挂烫机烫平后换上了，只不过外套提在手里。 穿着普通外套，提着西服，又回到了办公室，准备吃过午饭后与一把手巫主任一起去，蹭一回他的主任专车，这是委办公室王主任安排的。 下午一点半，金霖爀在一楼大厅，陪着一把手的司机聊天，一边等待着巫主任下来。 “也是辛苦你了，这大中午还要加班去市里。”金霖爀闲散的说道。 “领导有工作嘛，没办法，我们这行也就这样。你们是代表区里去领奖的，是喜事，说不定领导回来还有奖励提拔啥的。”司机也是恰到好处的巴结道。 “跟着领导才好啊，我们都是辛苦活，干了这么多事，领导还不一定能看到，只有离得越近，才更更靠近中枢。”金霖爀深有体会的说。 两人没聊几句，巫主任提着公文包，也穿着西装下来了，金霖爀连忙去打了个招呼，三人上车直奔市里去了。 金霖爀在副驾驶没有贸然开口说话，看到巫主任在后排靠着闭目养神，自己也百无聊赖的看着沿途风光。 白天的沿江大道，繁华而热闹。道路两旁的摩天大楼耸立，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沿街的商铺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吸引了无数游客驻足观赏。江滩的公园内，人们或悠闲地散步，或坐在长椅上欣赏江景，享受着都市生活的惬意。 江面上，薄雾轻轻弥漫，仿佛给江水披上了一层轻纱。远处，江轮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波纹，打破了江面的宁静。大道两旁，绿树成荫，郁郁葱葱，为行人带来一丝清凉。偶尔，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树梢间嬉戏，清脆的鸟鸣声为清晨的江城增添了几分生机。 就快到达目的地时，巫主任没有征兆的对司机说了声：“先去市局。” 司机应了一句，方向盘一打，拐进了一条小路，去了上级的主管部门。 停下车后，巫主任说自己去找领导有事，本来让金霖爀和司机自己休息。 金霖爀也接道：“领导，我也去处里看看，找他们问问考核情况，难得来一次。” 见金霖爀如此上心工作，巫主任点点头答应了，两人一起走上电梯，去了不同的楼层。 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金霖爀看到一个女生伏案枕臂，应该是在午睡。 走过去稍微脚步重些，对方就已经醒了抬起头看过来。 “金霖爀，你怎么来了？”睡眼惺忪的邓晴雯打着哈欠问道。 “下午不是要开表彰会吗，你不去吗？”金霖爀表明来意的反问。 “现在还早吧，我们离得近，一会儿再出发。” “羡慕，我跟一把手主任来的，蹭他车，你怎么去？”金霖爀问道。 “估计也是跟处长一起坐车去，你在我这坐会儿吧，等下时间差不多了再下去。” 金霖爀点点头，自己上来就是为了特地看看她，也有好久不见了。 邓晴雯殷勤的泡了一杯茶，交到金霖爀手里，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他。自己虽然对接过很多区里、市里的年轻人，但很多都是随波逐流、沉沦在当前层次的工作里。 而金霖爀敢于打破局限，抓住机会，与其他人很不一样。 其实大家的能力相差并不大，学习过后都能干一样的事，只是平台限制了而已，如果没有对更高平台的追求，那么自己永远只能在水坑里打水漂，错过见识汪洋大海巨浪淘汰的机会。 两人没有相处多久，不过约好了开完会以后，找机会聚一次，不过金霖爀表示还要看一会儿领导的安排，等自由了就第一时间联系邓晴雯。 商定以后，金霖爀下楼去，提前回到公车里等待一把手巫主任办事回来，而邓晴雯也去做准备了，随处长一起去会场。 两点半左右，巫主任回到车里，吩咐司机直接去大礼堂会场，虽然提前了一会儿，但可以避开上班堵车高峰期。 黄埔礼堂会议中心，作为一座现代化且庄重的建筑，坐落于内环的核心地带，以其独特的流线型设计和玻璃幕墙的巧妙运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了该地区的标志性建筑。 会议中心的主要功能区包括多个不同规模的会议室和贵宾室。这些会议室均配备了先进的视听设备和高速网络，满足了各种商务会议和活动的需求。无论是国际性的高峰论坛，还是企业内部的年度会议，黄埔礼堂会议中心都能提供一流的场地和服务 下车后，巫主任带着金霖爀去了主会场，先找到了青坪区的座位，放下东西后，又来到门口，准备迎接待会儿到的区长。 进入黄埔礼堂会议中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内部装饰简约而不失高雅，既有现代感又透露出庄重的气质。高挑的天花板和通透的玻璃幕墙使得整个空间更加开阔，自然光线的充分利用，也营造了一个舒适、自然的环境。 不多时，青坪区区长的公车也到了，巫拥军在路旁拉开车门，迎接政府办主任和区长的到来。 两位领导笑着对巫主任客气招呼，同时也注意到入眼处的金霖爀，得知是今天的得奖个人，也鼓励了几句。 “小金同志，年纪轻轻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荣誉，以后更要努力工作，不要辜负党和人民的期待噢。”区长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这位正厅局级干部让金霖爀大受震撼，气势十足，说不准下一句话就是涉及到数十亿资金与几十万人口的重要安排，真正的言出法随。 金霖爀内心除了震撼，还有几分向往，不单单是那么高级的职务，更是对于未来的不确信，自己能成长的什么程度，越高的职位，需要更高的知识与素养，机会摆在面前，自己能够抓住么。 不待金霖爀多想，就跟着进去就坐了。 周围都是年逾四旬的领导，金霖爀没有什么机会认识年轻人聊聊，坐着听这主席台上的市领导轮流发言，随着掌声的潮起潮落，才知道不同领导说话的转换。 这个严肃、隆重的场合，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还有市委副书记、市长的讲话都是严格按照稿子来的，颜色、款式类似的服装，让金霖爀只能通过脸孔来辨别不同的省、市领导，从语音语调上感受副省级领导的威视。 不知过了多久，讲话告一段落，到了颁奖环节，随着念到青坪区的名单，区长、主任、金霖爀三人的名字在主持会议的办公厅秘书长口念出来，随后三人也起身去了主席台旁边的入口处排队。 在旁人好奇打量与羡慕的眼神中，三人从主席台一侧上去，分别由市领导颁奖，然后停留一会，接受记者与媒体的摄影记录。 最后选择了一个获奖单位，代表所有获奖者作经验交流发言。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事们： 大家好！ 今天，我站在这里，深感荣幸和激动。我获得“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先进个人”这一荣誉，是对我过去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未来工作的鞭策。在此，我衷心感谢组织对我的培养和信任，感谢领导和同事们的关心和支持。 营商环境是经济发展的“生命线”，优化营商环境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作为一名基层工作者，我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在过去的工作中，我始终坚持问题导向，注重实践创新，努力推动营商环境的持续优化。 …… 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营商环境一定会越来越好，经济发展一定会更加繁荣。让我们携手共进，为优化营商环境、推动高质量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谢谢大家！” 会议迅速散场，在场的正处级、副局级领导们有的出门在秘书的接引下上车匆匆离去，有的围在还未离开的市领导身前，面带笑容的说着什么。 而金霖爀看着老板巫主任的动作，跟着他往前排区长的座位处走去。 听着两位领导低声交流，原来是想着看今晚能不能邀请到一位重量级领导参加，来都来了，最好有所收获。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获奖的区和市直单位众多，而市领导则是狼多肉少不够大家分的，所以退而求其次，邀请了市局的一把手李主任和分管联系青坪区的余主任一起参加，还有委办公室主任、王处长，青坪区的则是区长张区长参加，然后又把分管副区长彭区长叫来了，加上区管委会的巫主任，七位领导，而金霖爀则是主动跟巫主任汇报说自己也去邀请市局的几个科长聚一下，沟通一下工作。 巫拥军很满意金霖爀的态度，吩咐司机从后备箱提了点抽的用的给金霖爀，以备所需。 只不过，金霖爀邀请的是娇滴滴女孩子邓晴雯，虽然不需要，但依旧带着东西走了。 此时邓晴雯已经在大门口等待，金霖爀在附近的路口打了个车，接上邓晴雯一起上车离开了官气漫天的大礼堂。 第60章 双喜临门 今天的邓晴雯依旧是甜妹的打扮，御姐的身材，垂在肩上的头发带着阳光的灿烂，衣领有些低，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与细嫩的皮肤对比，分不出究竟哪个更珠圆玉润。 “恭喜你呀，工作两个月就得到这么高的荣誉，未来客气哟金局。”邓晴雯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金霖爀公文包里的荣誉证书。 “都是在您的指导下碰巧得的，这个奖有你百分之九十的功劳。”金霖爀笑道。 “贫嘴，快拿出来我看看，我都上班几年了，还是三级主任科员呢，也没机会在市里得个奖。”邓晴雯不等金霖爀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自己直接伸手从金霖爀手中掏了起来，顺便一只手摁住了他。 金霖爀悄悄的握着邓晴雯主动送上来的小手，看着她好奇的翻着证书，默不说话。 “下次再有什么可以拿奖的活，记得带上你姐姐我啊，我今晚羡慕嫉妒的都吃不下饭了。” “拿奖的事我不好保证，不过找个能让你吃得下的美食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在车里没待多久，只走了几公里，就在万松园下车了，在主街上散步，一边物色想吃的店。 “先搞一份阿宝生煎垫垫肚子吧。”金霖爀拉着邓晴雯的小手，走过小区铁门，在二十多米的队伍后排着。 “好多人啊，每次来都这么热闹，闻着这个味道我就饿了。”邓晴雯好奇的望着前方的人，忍不住叫道。 “我还没正经找什么店呢，你这就开始饿了，小馋猫。” “要你管，快给姐搞吃的，肚子饿。” 邓晴雯的样子丝毫和可爱萌妹不搭边，有些像耍无赖的大姐姐，金霖爀拉着她一步步挪动着往前排队。 十分钟后，两人带着一碗生煎蹲在路边，一人一口一个的吃着，只不过都是由金霖爀夹着生煎喂到邓晴雯嘴里。 吃完这，一路上又买了牛骨头、冷泡海鲜、臭豆腐，提着几袋小吃，在一家烧烤店坐下了。 沈记，挑高的两层大厅，两人坐在一楼靠窗的地方，点了招牌的蟹脚面和各种常规的烧烤，坐下来吃着。 一开始金霖爀还是坐在对面，但邓晴雯的长发有些不太方便撸串，金霖爀主动挪到她身边，帮她夹菜、下签字，耐心的给她服务好这顿饭。 等到邓晴雯吃饱了，已经在补妆时，金霖爀才开始正式发动，把一些邓晴雯吃了一两口的东西统统扫进嘴里，惹得邓晴雯笑骂他吃自己豆腐。 吃完后，两人走去北湖，沿着公园树下的灯带散步，看着老人挽手而行，还有小孩们轮滑、滑板的冲刺，邓晴雯兴趣满满的叫金霖爀陪她一起观察。 此时入夜不久，两人去旁边的新世界商场喝了一个奶茶，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继续上楼去电影院看电影，只不过这场电影题材不是金霖爀喜欢的，只感觉自己的手和肩膀被邓晴雯拉过去靠着，自己也靠着她的额头有了几分睡意。 就在看到一半时，邓晴雯感觉到靠着自己的金霖爀好久没动静，才发现他眯着眼在睡，当即把金霖爀双颊用手捧着，晃了晃但没有唤醒他，随即趁着左右两边无人，在金霖爀唇边点了一口，就飞快松开了。 金霖爀呆坐在一旁，有些突然，问道：“晴雯姐，我记得看的不是爱情片吧？” “确实不是，但谁规定不是爱情片就不行了，我乐意。” “嘿嘿，要不你再乐意一下？”金霖爀笑着凑过去。 见到他有些贱兮兮的 样子，邓晴雯直接捏着金霖爀的下巴，有几分霸道的印上来 ，离开时还用牙齿刮了一下。 自此，金霖爀彻底没有看电影的心思，但也没有了睡意，搂着靠在自己脖颈旁的邓晴雯，时不时在嘴唇或者脸颊上留下印记，而邓晴雯也是得逞的享受着小男生的沉醉。 结束之后，两人步行走到邓晴雯的小区，只不过这次回家的路上格外漫长，彼此都不愿意放对方回去，恋恋不舍的黏了一路。 像是在大学的女生宿舍楼下，两人在邓晴雯小区一楼的架空层里，无人的拐角处，用一个漫长的拥吻当做今天的道别。 因为时间已晚，金霖爀打电话让表弟李海博来接，两人到了金霖爀的公寓后，金霖爀问了一下他的生活情况，因为接下了这个项目，以及未来公司都要搬迁到江城，所以表弟完全可以找一个长期的居住点。 目前表弟住在公司附近的小区里，三个房间，都是和同事合租的，等走上正轨以后才各自安排居住。 金霖爀把家里一些多的吃的用的提到表弟车上去，让他在家里偶尔做做饭，调剂生活，免得除了工作，完全没有什么生活乐趣。 回到家躺下的金霖爀，才看到手机上很多消息，在入睡前的这一会儿，准备一一回复。 先是很多同事的祝贺，包括街道的和机关的，无论诚意真假，金霖爀都是谦虚礼貌回复。 一些上级单位的微信好友的消息，比如区委办、区政府办、市执法委办公室、景管处等部门，对于这些金霖爀则是稍微热情一下，并继续邀请对方来单位指导。 还有一些工程企业经理、老总，也许从其他渠道知道金霖爀的工作为区里和单位争得了荣誉，也发来消息祝贺，询问有空的话可以安排来坐一下庆祝。金霖爀则是礼貌回复，打个太极并没有把话说死。 金霖爀经过白天大礼堂会议中心的磨炼，对于一些级别不高的同事的话语已经形成免疫了，无论是褒是贬，对自己内心的影响几近于无，除非是更为重要的领导人物，自己才会受他们的态度所影响一些。 白天听几位领导的话，从一把手到科长，兴许都能够从中得到一些资源，而自己，受限于资历尚浅，并不好操作什么，所以这次分蛋糕，可能不一定有自己的份。 不过金霖爀心里不算介意，最开始操作这个事，就是想打破市与区的层次隔阂，让自己的工作成绩与能力不会局限于区里，走向全市的大舞台。 这次实践证明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事情要做，但运作更不能缺，往更高平台冒头是对的。 明天上班，也应该摆正心态，不能带着过度的荣誉归来的姿态，免得引起同事反感，继续张罗表弟的项目和业务工作，回到正轨上。 第61章 新的任务 五月二十二日，一上班，金霖爀就接到委办公室的文件，《区委主要领导交办任务分解清单》。 对于之前市委市政府通报的优化营商环境示范创建的文件，区委书记做了批示，为了贯彻落实这个批示精神，各单位各科室都做了任务分解。 委人事科负责对享有荣誉的金霖爀、吴科长、宋总工继续记录备案，如果未来系统内有评选优秀先进的，那么这些人就作为种子报上去。并着手启动吴科长与宋总工晋升职级或职位的相关工作。 委宣传科则是将这项工作和荣誉在系统内和合作媒体进行大力宣传，发挥示范引领，激励先进。 委设施科金霖爀这里，则是收到了业务工作任务。负责制定全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方案和项目库。按照前期创建成功的经验，制定一份适合区情的长期工作方案，明确目标任务，并谋划工程项目实施来继续扩大工作成果。 简而言之，就是区里决定，拨钱了，继续扩大做示范路的工程项目。 对于此事，委办公室写的拟办意见是“为落实区委主要领导指示，建议成立全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由分管副区长任组长，区管委会巫主任为常务副组长，其他区直单位、街道行政负责人为成员。”同时还准备将成立领导小组的送审稿报到区政府办。 但文件在宋总工这里卡了下来。 “王主任，你要要不加一个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一般成立的小组主要都是领导，还是需要个实际负责日常工作的人。”宋总工对送来文件的办公室主任说道。 “是的，您说的在理，要不从政府办里报一个？”王主任思考着这应该是一个挺重要的位置，区政府办不会轻易放手吧。 “我们委负责牵头的事，何必把政府办牵扯进来，从我们单位里，选个有经验、有能力的就可以。” “这个示范路前期是设施科在负责，要不把老吴报上去。”王主任挑选着。 “他好歹是正科级领导，也不好直接去跑腿做事吧。” 看来王主任报的人还不是宋总工内心的真正人选，王主任又捻着不存在的胡子，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总不能报金霖爀吧，他才工作几个月。” “这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个事是他闹出来的，市里发的奖也给他了。”宋总工带着满意的微笑。 “科室中间级别差太多了，成员都是至少副处级的，金霖爀可还没有级别。” “他不是有个团支部书记么，虽然没有级别，但也是区直机关下属的群团负责人，我们内部排序和待遇，可以往副科级靠一靠。报上去试试，这也只是个草稿，给巫主任最后定夺。”宋总工一锤定音。 而办公室王主任拿着文件送审稿出去后，有些纳闷，这个金霖爀小家伙虽然自己也挺欣赏，但没想到领导如此看中，真是恐怖如斯。 当一把手巫拥军看到送审稿文件后，心里平静如水，但当看到宋总工修改的笔记，写的“由区管委会团支部书记、设施科一级科员金霖爀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负责具体协调联络与推动工作落实”，巫主任停下了翻页的手，应该也是在考虑这个职位的分量与安排是否妥当。 随后吩咐王主任把宋总工请来，两位领导需要再商量一下。 具体谈话内容王主任不得而知，而金霖爀在一楼更是一无所知，等到领导办公室门打开时，巫主任已经在文件送审稿上签了字“拟同意，呈报区政府办郑主任。” 金霖爀此时在楼下与文姐安排业务工作，应对市里考核方面，文姐已经把台账资料都做的很齐全，这一块不会有问题，唯一存在变数的就是各街道、管委会承担的整改任务，一些大规模、高难度的问题，地下人不愿意主动投入人力物力去办，只得靠领导面子去催，或者金霖爀协调资源去完成。 不过金霖爀不在乎别的，只要考核顺利达标，协调就协调，用公家的资源办公家的事，很正常。 五月份依旧是城区和经济开发区有多个问题没有整改，调阅图片后知道又是需要大型机械与专业人员的点位，金霖爀上个月已经得到吴科长授权了，可以安排使用应急拆除队伍。 这个队伍每年几十万的经费，平摊到每个月，足以开展两到三次行动，此前因为大家都没有管街道的死活，整改不完就直接把责任推给他们。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金霖爀虽然身兼数职，包括负责设施科本职的业务工作，团支部书记的工作，以及还没有正式通知他的优化营商环境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的工作，金霖爀为前途计，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与领导支持，自己稍微动脑就可以做好。 金霖爀准备明天去现场看一遍，虽然自己手里有资源，但犯不着上杆子赶上去给街道服务，还是要看他们的态度，再来决定是否值得投入。 把明天的行程定下来后，金霖爀通知了文姐、杨工明天一起跟着他去看戏现场，同时也把可能要动用应急队伍的事继续跟吴科长预先汇报，这是必要的尊重，虽然吴科长同意授权，但明面上依旧要做这套报备审批的流程。 中午临下班前，金霖爀接到了区政府办综合五科负责人李科长的电话，说有事情请他来一趟。 金霖爀立即给吴科长请假，说接到政府办的通知要过去，随即骑车到了政府办大院前往李科长五科的办公室。 “霖爀，恭喜啊，又是书记又是办公室主任的。”李科长见金霖爀来了，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 金霖爀有些一头雾水，书记的称呼他知道是团支部书记，至于办公室主任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科长解释道：“你们委报上来的文件，要成立全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由你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负责具体协调联络与推动工作落实。怎么，你们主任没跟你说。” 金霖爀才明白是宋总工和巫主任联手给自己送来的大礼包，没想到之前他们瓜分蛋糕时压根没提到自己，但现在才想着拐着弯补偿了。 是的，自己还是试用期科员，不可能给什么职级或实职，只有这种临设机构的负责人，可以安插进去。 不管这个职位后面有没有什么利益，但至少给了自己一个常规情况下拿不到的东西，也能看出领导层是尊重和重视自己的，这个比其他实在的东西更为重要。 “这个事领导提过，但没想到真的报上去了，我以为他开玩笑。”金霖爀含糊着回答了。 “说明很是看中你啊，我都羡慕了，我在政府办轮换着科室待了几年，也没遇到这个好事，一般都是政府办副主任或者跟班的秘书占了。而且我看啊，这里面不简单，后面会有专项资金，一旦涉及到这个事，可得慎重。”李科长好心提醒道。 金霖爀心中一凛，确实，体制内工作，无非就是两大块核心，管人与管钱，现在有新名目列支的经费，各方人物肯定都会暗中使力的。 “感谢老哥提醒，这不马上下班么，要不我们出去坐会儿，吃两口，我也好细细向你请教下。”金霖爀又想到这个点李科长叫他过来，十有八九是借着向自己报喜的机会沟通一下感情。 李科长没客气，本就带有此意，和金霖爀商量了一下，也请了几个李科长在区委办、区政府办的熟悉同事。 有区委督查室的陆琬，区委办秘书科的大姐，一个比金霖爀大几岁的普通女生；区委政研室的张闻，区政府政研室的李军，都是比金霖爀大一两岁的年轻人；区政府办的小嫂子于菲菲，区长秘书伊骉。 金霖爀见这些都是三级主任科员或者四级主任科员，且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知道这是李科长正式把自己拉进了他的第一层关系圈子了，都是与他交好的两办年轻人，这次即使只能认识一下混个脸熟，也能为日后办事提供更大的便捷。 金霖爀欣然同意，但也没傻到自己一个人孤身上阵，直接电话叫了同在区委宣传部网信办的凌谊超，他是曾在初任培训班上认识的，还把杨工也叫来，有三个人，应对这些两办的领导也够了。 第62章 他乡偶遇 中午选择了在区委区政府办公大院东门对面的小区里，有家农家土菜，别看名字略土，但装修明显对标高端商务宴请的，而且因为局里大院近，不少包厢都是紧俏货。 不过由于领导们习惯在晚上参加饭局，中午反倒是有些冷清。 金霖爀带着杨工，和李科长把大家都迎到二楼包厢后，众人落座，金霖爀主陪，李科长官位职级最高，但却不想坐主宾位置，一直在跟区长秘书伊骉谦让。 伊骉能够以二十多的年纪得两办看中，并顺利通过区长考验拿下二秘，待人处事肯定不简单，深知自己得到的礼遇与厚待都是来自老板，所以在外面从来不翘辫子，无论是对下属单位的领导还是上级的同志，都是不卑不亢的公正态度。 这让不少人对他这个二秘评价很高，看来区长在离任前会给他解决一路的职级和最后一步的实职，现在众人都挺看中与他的香火情。 金霖爀见两人都礼貌过头了，就开口道：“两位领导，听老弟一句，既然大家在李哥的邀请下，能够在工作忙碌之余赏光一聚，说明大家都不是场面上玩虚的，我非常感谢大家给我这个靠近的机会，不仅仅是工作的靠近，彼此作为同龄人，也有共同语言和志向的原因，希望大家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多关注和认识我，我愿意把各位当做敬爱的大哥大姐。所以，李哥、伊哥，今天咱们就按年纪论，两位，快坐下吧。” 见到金霖爀说的场面话平息了争论，众人开席，相邻而坐的三两个一起聊开了。 中午没有开酒，因此李科长拉着金霖爀，在几人中开始打圈。 首先是两位政研室的笔杆子，金霖爀此前也都认识，因为报送过区领导的讲话稿材料和上会材料，都需要政研室把关，所以与两位笔杆子有过点头之交，这次知道彼此都在一个小圈子里，更是熟络起来。 随后是三个女生。年纪最大菲菲姐，也收过金霖爀的资料，再次认识。 而区委办秘书科的大姐也是，经常通知各个单位收发文件，金霖爀也在她手里经办过文件。 最后一个女生是区委督查室的陆琬，介绍之后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老乡，只不过也是在邻市，两人额外多聊了几句，而且陆琬目前是实职副科，在众多副科级之中，最有希望先一步进入正科级或者二级主任科员。 随后在来到重要任务伊骉秘书这儿，待之以公，仿佛以朋友相交，两人浅浅碰杯后，带着对彼此的初步接纳坐下了。 第二轮则是由金霖爀带着小弟杨工向大家再次介绍和认识，而一旁的凌谊超也是跟着向大家敬酒，毕竟他是借调来的，不一定能长久留下，如果凭借着与两办骨干们的熟识，领导可能愿意让他多留一段时间。 第三轮则没有每个人都敬，金霖爀跟随者现场气氛举杯，重点在老乡陆琬身上，以及区长秘书伊秘书这儿。 饭局快要结束时，金霖爀又订了几份下午茶，下楼时从店里取来交给几个客人带去办公室。 离别时，李科长又跟金霖爀交代了几句，让他回去多跟领导通通气，这个办公室主任，如果是只跑跑手续、写材料，那倒还简单，如果放了一些资金项目的权力给他，那一定要完完全全跟着领导的意思走，切不可偏了，至于顺路能的得到什么，那都是后话。 金霖爀受此点拨，感谢之后回去休息。 这天下午，随着区政府办将副区长签批的文件传回，区管委会立即开展后续工作。 委办公室财务科立即对接区财政局落实专项经费，每年一千万的示范路创建专项经费，持续三年。 委办公室文秘组立即编制红头文件，以区政府办和领导小组名义印发成立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的正式通知，也相当于是金霖爀担任小组办公室主任的命令了。 此时金霖爀正跟着吴科长、宋总工在一把手巫主任的办公室里，在领导们传达出的话语意思中，知道自己多出了不少工作任务，这次要写领导小组的三年工作计划与方案，还有考核督办、调研检查等一些的文件。 不过这都是文字材料工作，最重要的是关上门之后一把手巫主任的话，对于重中之中国的每年一千万经费，都是专款专用，用在全区示范路打造上。 而核心就在于，选择哪个街道的路进行示范路改造，以及如何选择承接项目的公司。 对于第一点，巫主任要求指定在城区街道、开发区、以及特色街道作为代表，也许三者的背后势力与巫主任有着不简单的关系。 虽然指定了街道，但具体道路还是要金霖爀与街道现场勘察后再选择合适的，而且领导要求走一个流程过场，免得其他其他街道争来抢去。 这个流程过程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金霖爀这个办公室主任了，所以这是第二个任务，安排一场筛选街道的大会。 最后则是工程项目的安排了，这笔经费，分割为三个项目，其中 有两个已经定了中标人，一个是常务副区长推荐的，正常，毕竟是第一道拨款的口子；第二个是分管副区长推荐的，这个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一个则是留给巫主任了。 不过已经预定的两个公司，并不是施工方，而是总包，可以由巫主任他们安排分包，只不过需要付出四十个点。 而给金霖爀的第三个任务就是张罗这三个项目的立项和招投标以及实施的工作，因为有了专项经费，所以在发改委和财政局这里基本不会有什么卡的，按流程走就行了。 需要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考虑的就是选择哪一家公司做分包，最好是第三个项目和前两个分包都接了，省事。 金霖爀除了开口答应接受任务，并没有出声，此事项心里盘算着有哪些公司具备条件，一个是黑子的公司，但是主要是专攻拆除和机械劳务，可以做分包的供应商了，二是陈总兄弟的公司，他们希望最大，毕竟上一条示范路的项目就是他们做的，但是这样也会引得其他公司的反对，过于吃独食了，三是其他金霖爀不太熟悉的公司，这要看这次能使出多大力气了，能够夺下一口蛋糕。 巫主任和宋总工这次没有明确表态，等着闻到腥味的鱼儿来了再下钩子也行。 金霖爀则是回去做事，把办公室主任的文字材料工作做好，看来对于项目资金方面自己确实不需要担心和插手了，现在算是保护了自己。 下午金霖爀飞快的套用以前的文件模板，把申报立项、工作方案等材料弄了个大概，还需要精心修改。 晚上陈总兄弟俩已经守在门口了，把一把手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办公室王主任以及金霖爀接走了，看来他是第一只嗅觉灵敏的鲨鱼。 饭局上众人不动声色，金霖爀一方的领导们没有透露新项目的事，而陈总兄弟俩也没有直接开口求项目，直到饭局结束，金霖爀提着满满的公文包回去休息，而陈总兄弟俩应该是和一把手单独一个车离开，看来还有下半场继续商议事情。 第63章 焚膏继晷 次日，金霖爀上午先带着杨工、文姐去去城区街道和开发区现场看整改问题点位，并安排黑子进行应急拆除。 这个是本职工作不容有误，两位队长都有过几次接触，并且观察到委领导对待金霖爀的态度，因此此番显得格外客气，金霖爀也顺势答应安排黑子根据现场的工程量，将大概预算报给他，经领导考虑后再批准施工。 上午看了两处现场，午饭在中队食堂解决，中午还余下不少时间回去午睡。 只不过金霖爀在办公室里，继续肝示范路的文件材料，这个月的整改任务完成了，下周还要抽出一天去各街道考核，参加工程项目的月度验收，同时到了月底了要验收和试运行表弟李海博开发的线上审批工作系统，这些事情集中在月底，五月不愧是是几年劳动节的月份。 周四下午，办公室里迎来了多家公司，从设计、造价、咨询、监理、招投标代理、跟踪审计等环节都有，看来都是闻到味儿了。 金霖爀没有去接待，都有由吴科长初步接待，选择性的带到宋总工的办公室去详谈。 虽然这些都是二类项目，但总投资一年一千万，算是中等订单了，几乎所有本地行业以及部分市内、省内公司都来了。 而最终选择哪些来邀请，与金霖爀无关，只有在周四、周五这两天从中午到晚上不间断的饭局里，见到做东的人以后，金霖爀才知道花落谁家。 这两天把简单的附属项目敲定了，金霖爀得到了总投资的一个点，而吴科长、宋总工、巫主任则是另一个数了。 金霖爀与几家公司的业务员对接好了，要求最快的时间把方案、设计、概算等东西拿出来，想好好利用工作时间，提高效率，自己虽然工作时间短，但短时间内作出工作成绩，能够让领导们投来更多的关注。 在周五的饭局上，听领导们聊到了下个月可能会一轮人事变动，比如某个委党组成员退休，某个总工进一步使用为党组成员、副主任，还有某个二级主任科员更进一步，成为一级主任科员，而办公室主任也要更换。 这些金霖爀都记在心里，思考着哪些是自己熟悉的领导，恰当的时候自己要去祝贺，哪些又是前途坦荡的自己需要进一步靠近。 周末两天，金霖爀继续加班，在办公室看着各个公司、设计院提交的设计稿和方案，不断提出修改意见和审核，还有做着与领导的居中协调工作。 二十七日，周一一早，金霖爀把申报立项的文件按照规定流程，向区政府办、区发改委、区财政局等部门提交了，这是领导特批的专项经费，问题不大，不需要特地打通门路也可以得到领导的批准。 尔后两天，金霖爀和艾主任、杨工、谢工、文姐等人分组参加了多个工程项目的月度验收，再度收到几个。 只不过这个月的收获，不太能引起金霖爀的过多心绪，想要完成重大项目、挑战重点工作，才有在高层领导面前刷存在感、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蝇头小利已不足惜了。 周二晚上，金霖爀随着科室领导同事参加了另一场特殊的饭局，这是由委里另一位科长组织的。 起因是金霖爀科室的艾主任，这次的人事调整中他可能会被弄出去，放到下属的其他单位，领导层在党组人事会议上给出的意见是他工作经验更适合在基层发挥，把机关的文字性、协调性工作交给年轻人。 所以安排了一个公益岗位的女生来金霖爀的设施科工作，这个女生的父亲就是委里另一个科室的科长。 人事调整会在下个月第一个工作日宣布并立即到岗，这个新职工的父亲提前邀请女儿的未来同事一聚，撑撑场子。 这个女人叫小美，不，叫 杨小鹿。 一个像是大学生的女生，扎着辫子，不太懂化妆打扮的样子，素颜朝天，确实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在父亲的安排下找个离家近、离父亲更近的工作。 饭局上，吴文良科长表示，只要下周没有变动，杨小鹿到科室报到以后，就安排给同样新毕业的大学生金霖爀手下，毕竟近几个月金霖爀的工作出成绩，待遇也不错，而且不像其他板块的工作需要经常去 艰苦的工地现场。 杨科长表示满意，委领导的态度他也多次在会议上观察到了，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能力，而且与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都是一届毕业的，共同话题多。 在杨小鹿与金霖爀互相礼貌客气的敬酒以后，这个事就算结束了，等待着下一周的人事变动。 周三一早，金霖爀通知表弟李海博来一趟，准备在项目验收前，先内部预验收一下，免得到时候正式验收环节出问题，搞得自己就难看了。 项目采购的硬件设备都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一台大大的立式玻璃柜，里面放着主机、服务器、记录和检测设备等，而主要的验收，就测试功能能否满足需要。 在金霖爀的电脑上登录网站，对系统的各个板块使用过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也不能完美过关，金霖爀按照机关单位的使用习惯，在里面修改了一些标志、层级、专用词汇等细节上的小问题，让表弟李海博去修改了以待正式验收。 下午金霖爀抽出时间来，把委团支部的事情捡了起来。 上次经过第二轮团支部委员会，收集了各个委员制定的工作方案和项目清单草稿，现在还需要解决的，就是哪些人的项目可以放入到最终的项目清单里。 把副书记周吟、宣传委员刘霏、组织委员邓林西的项目拿出来一看，基本都是在市里各个红色纪念学习场所参观、组织大家集体学习讨论的读书会、再就是植树、节水、法宣等老生常见的活动，最主要的是，完全不需要花多少经费，有个几千都吓人。 金霖爀摇摇头，想着他们怎么不胆子放开点，一心为自己省钱了。 而其他三个反对派的项目，如去延安、井冈山、嘉兴、遵义、北京等地参观学习，去本地景区采风，与其他单位文艺联谊，甚至连相亲都有。 这么一看，他们三个除了想借机搂点经费，抛开事实不谈，想出来的点子倒是挺让金霖爀感兴趣的。 他们提出来的项目可以做，但是不交给他们做，这些开支经费较大的，交由周吟他们几个靠向自己的人做，而周吟提出来的学习、读书等任务，则是交给三反对派去做。 于是金霖爀立即跟宋总工汇报了此事，对于项目的安排，自己表示充分发扬民主，考虑和吸收了各个团支部委员的意见，将项目清单范围原汁原味保留下来去实施。 至于经费上，金霖爀想向委里申请部分经费，有几十万就够了，用来掩人耳目，真正费用开支肯定是需要几个规模大的公司来了，不少公司在外地都有分公司，做账上可以列为接待业务考察。 征得分管群团的领导宋总工同意后，金霖爀又邀请宋总工参加等下的团支部会议。 在下午三点，七个团支部委员悉数到场，围绕着宋总工而坐。 金霖爀先发言，替大家向宋总工表功，在制定方案、谋划项目上大家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最后拿出了这么完善的方案和项目清单。 宋总工鼓励和表扬了这一届团支部的行动力后，开始对工作方案和项目清单进行部署。 为了强化监督，实行ab角制度，意思就是a提出来的项目，由b去实施，b提出的项目反之由c实施，一个接一个错开。 周吟三人没什么意见，只有三个反对派，在听到自己的项目也被通过后，心里顿时一喜，以为好处就在前方。 结果峰回路转，宋总工以副处级领导之尊安排的任务，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见到这些所需经费大额的项目都被分给了其他三个委员，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表态会按照领导分配做好所负责的项目。 宋总工走后，金霖爀继续交代了几句，主要是安排给副书记周吟的任务，要求月月有活动，一月有小活动，一季度有大活动，紧随重要时间节点对应开展活动。 让周吟拿着项目清单，按照重要程度安排活动的时间，以及做好费用使用监督和保障工作。 至此，金霖爀把团支部的主要事情解决了，可以腾出精神来忙活其他。 第64章 兄弟上阵 五月三十日，是与李海博约定好的验收日期。 这天上午，金霖爀与文姐、杨工还有监理以及特邀委里负责电子设备技术保障的杨主任一起来验收，在金霖爀的办公电脑上，众人轮番使用了一下系统，对照系统设计文件上的功能，基本都达到了预期的使用效果。 而后第二项就是对采购的硬件设备进行验收，主要是对型号、生产厂家与日期进行检查。 用了不到半个上午，验收顺利通过了，这次验收作为中标公司的挂靠方，李海博的学长储总也来了，作为乙方的代表之一，只不过这个项目结束后，他若是没有与领导层建立稳固的关系的话，那么以后他就没机会了。 这次验收，其他参加人员都是普通对待，而李海博对表哥金霖爀，慷慨提出两个点，金霖爀也是没有意见。 而其他的像吴科长、宋总工也是知道了这事，不过是如此小金额的一个项目，手续齐全规范后就没放在心上，殊不知这已经是金霖爀成功把触角伸进来了。 这个项目第一年是建设和维护。以后每一年就只有几十万的系统平台维护项目了，这个可以自主决定，可以安排给李海博的公司，算是他们的长期稳定业务。 中午的时候，李海博和储总邀请市政科的众人吃饭，这种小级别的宋总工自然不屑参加，这次金霖爀刻意把话题带向李海博以后作为常驻本地的业务负责人，技术和商务都很不错，给吴科长留下了好印象。 散场后，李海博特地带了一台高配的电脑主机给金霖爀，因为金霖爀从这段时间的使用来看，配的办公电脑在使用cad或者一些大型软件看设计图纸和效果时，系统跟不上，所以李海博用专业眼光攒了一台专业主机，接到金霖爀的办公显示器上。 只不过在中午众人都去休息时，金霖爀的办公室里捣鼓的声音让路过的后勤科陈科长发现了。 “小金，在修电脑啊？”陈科长路过时，好奇的探头进来看了。 “陈主任好，是的，我这个旧电脑不能看工程图纸，无法满足工作，这不是有专业的给我修一修升级一下。”金霖爀回道。 后勤的陈科长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单位很多电脑都有故障，甚至委领导的也是，一直没安排修理或者更换。你的这个师傅哪请来的。” 金霖爀听出了言外之意，便自作主张说：“这是我们的系统开发和维护项目的负责人，非常懂电脑技术，要不下午就麻烦他把委领导的电脑看看，能修的就修好，修不了的就再想办法。” 陈科长见李海博没有反对，就点点头，说等下忙完了来找他。 见陈科长走后，李海博一直保持缄默没有出声，长期来的相处他知道表哥不会做没理由的事。 “现在我们单位就我科室的一个系统维护项目，还不够你们公司长久生存下去，这个管后期的陈主任，手上有经费，可以搞一个办公零件配件的供应和电脑的维修采购项目，一年也是上百万的规模，先起个头卖个好，看有没有机会拿下。”金霖爀透露着。 “原来是这样，麻烦你了表哥，我们公司都靠你在 养活。”李海博像小时候那样，金霖爀让了零食玩具给他，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好不容易毕业了，互相帮忙才能立足。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金霖爀把桌子收拾好，带着表弟准备上楼去找后勤陈主任。 陈主任把所有委领导的办公室都打开，电脑也开开，说领导们都反映说系统卡的无法操作，只能当个摆设，有的领导的电脑无法顺利连接到打印机，有的系统故障。 看来今天李海博的任务不少，李海博随即一个电话，叫来了三个技术员，对几个领导的电脑进行诊断分析。 有的是系统没升级或者是盗版系统，需要安装正版系统，一套几百。有的是数据线连接线老化，几十换一根线就行。有的是电脑彻底不能用了，换新电脑，这估计是几千上万了。 金霖爀把情况了解后，跟陈主任汇报：“有些简单的问题，比如重装系统、换零件配件的，我都安排他们现场就解决，费用也不过几百而已，在我们科室的项目里列支就行了。就是巫主任的电脑，他的是一体机，年份太老了不好修，估计要换新的，这个费用估计不小，都是几万的电脑，所以暂时没动。” 陈主任点点头，说：“先把委领导的电脑解决好，至于还有很多科室的电脑、以及各个街道中队的电脑，好几百台，要修的、要检查的、要更换的，每天反映到我这里来，我头都大了，我一个快退休的人，又不懂高科技，怎么搞才好。” 听到他的抱怨，金霖爀试着问道：“办公室不是有办公经费吗，这些都可以请第三方来打包处理，你就负责最终审核管好钱就行了。” “哎，因为事情太多了，我又要管食堂，天天伺候领导接待，还有公车啊、用水用电这些，电脑实在不懂，你说的是个办法，这个事多亏你建议我，不然我头痛死。你把这个维护公司的电话给我，要是领导同意，就统一安排给一家公司修，既然你们相信他开发维护系统，相比技术可以，我也跟着你们走了。”陈主任抚头道。 “这个由你们领导定夺，我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不过他们确实不错，都是大学生来修电脑，比较专业。”金霖爀没聊几句，就回办公室了。 跟李海博眼神示意，看来这事儿有戏。 只不过还是有几分蹊跷，这么个老主任，不会轻易许诺这个业务给陌生人做。 于是金霖爀找到财务的一个女同事，平时送过下午茶有所交情，打听消息。 原来以前有公司做过后勤科的项目，包括电脑维修，但利润不高，原则上是除了领导的几台电脑可以随时换，其他工作人员的电脑，只要没坏就得一直用下去，所以如此一来，一年到头都是换换网线、重装系统的业务，压根没有利润。 现在苦于没有冤大头公司来接手，看到金霖爀找了陌生人修电脑，才动了这个找人接盘的念头。 金霖爀看了，并没有从单一的经济利润的角度思考，而是从另一方面，目前李海博刚进入委里的项目，与领导层接触较少，想要扩大影响力和存在感，这种顺带做的小项目也可以考虑，相当于赔本赚吆喝。 要知道，领导不会让愿意吃亏的人吃亏。 两人商定以后，觉得既然会安排人常驻青坪区负责维护设施科的系统，那么顺带着把区管委会的办公电脑业务一块做了也没事，可以在本地招几个人，甚至这些岗位可以灵活操作一下提供给一些需要的领导。 下班后，金霖爀想到手头的事情暂时不算紧急了，早早回家陪刘亚楠吃饭，两人时隔几天，再重温甜蜜。 第65章 宣传造势 随着李海博开发的线上审批系统开发完成，还有剩下两项工作需要做。 一个是项目尾款，下周把项目的尾款申请拨付请示报到区政府办去，尽快让李海博的公司回款，好给分离出来的新公司程序员发工资。 二是利用这个网上申报审批系统的事，做一番宣传造势，扩大这笔经费和创新工作的意义。 三是要在全区推广这个审批系统，让所有街道都在这个系统上提交申报材料，如果不懂的可以申请属地街道的工作人员现场指导，减少了商户跑路办事的环节，所有证件材料都手机上传系统，然后管委会工作人员在办公室的系统上在线预审，减少了现场勘验的耗费时间。 这个必须得召集全区的经办人员开个培训会了，又是一个不小的工作任务。 虽然工作量有所增加，但一个部分转嫁到街道，另一部分，还是由文姐，以及下周新来的女大学生杨鹿两人可以共同分担。 金霖爀则是适应做好领导的角色，制定安排工作方案任务，推进实施和解决问题，最后收获荣誉。 在五月最后一个工作日，金霖爀把李海博系统开发项目的拨付尾款报告交到了区政府办，不过并不是全部尾款，还扣了最后的项目款的百分之五当做质保金，等这一年度结束后，再返还给李海博公司。 不过这次去政府办，金霖爀又特地去了两个政府办副主任和对口服务副区长的科室里，因为常务副区长、分管副区长都对示范路项目有所安排，而金霖爀作为知情人、经办人之一，应该会为这些领导所知，不然想要把项目做齐全了，不可能撇下他。 两位正处级政府办副主任听了金霖爀的汇报，当然并不是直白的说起了这个事。 金霖爀借着打听文件签批进度的理由，向两位副主任汇报，示范路创建项目的申报立项请示文件已经报过来了，请两位主任多多关注。 潜在意思就是你们和你们主子的事，我已经在跑了，我现在也是你们阵营的自己人，这个事你们也要出把力气，早点搞定，你们也早点分蛋糕。 两位领导接待完金霖爀后，又把手下的科长叫来，打听这个小家伙的情况，得知是区管委会的后起之秀，便略微记下了，继续再观察。 上午十一点，金霖爀接到了区委宣传部和委办公室的通知，市电视台要来采访拍摄青坪区示范路的工作情况，由于金霖爀是直接经办人，委办让他负责制定接受采访的人选、点位和方案，报到委办和区委宣传部。 这个简单的事情，金霖爀直接把自己和一把手巫主任的名字报上去，都是得过集体与个人荣誉的，报上去是应有之理，至于现场点位，那就只有已完工的一条路。 简单的方案报过去后，委办公室也报给了一把手巫主任，但是巫主任并没有同意参加，把自己的名字划去，只留金霖爀一个人去参加采访。 如此一来就更简单了，没有重量级领导，市电视台直接派了两个人，一个出镜记者和一个摄影，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区管委会，随行的还有区电视台的记者黎琪，是金霖爀的老熟人了，还有黎琪琪的一个领导、新闻部主任。 来到区管委会大院里，两台车停下来后，金霖爀与文姐、杨工还有宣传科的张科长把市区电视台的四人迎接到小会议室里。 互相介绍认识后，众人知道今天的主角就是金霖爀了，把采访的流程、内容敲定以后，首先在金霖爀的办公室里，以工作环境为背景，采访了一段示范路创建工作的初衷、规划。 随后众人三台车又去了工程现场，虽然已经完工了，但得知消息的陈总依旧带人来现场接待，由金霖爀做代表，把现场的情况、施工困难和解决过程、以及市民反响和总结经验都做了回答。 由于金霖爀全过程参加了项目，无论是工程施工细节还是其背后获得荣誉的意义，都说的头头是道，让市电视台有了足够的素材，结束了这次采访。 一旁的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听到手下记者黎琪说了金霖爀的情况，得知以前就采访报道过他的工作成绩，感觉到这个小伙子是个潜力股，有值得挖掘的内容。 最后在让金霖爀报自己的身份信息时，听到他除了是区管委会的科室工作人员，还有青坪区管委会团支部书记、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两个有点重量的身份时，市区电视台的人都认真了起来，看来这个年轻人被领导们推出来，是重点培养的。 虽然他们认识对了，但对这个结果的原因搞反了。 金霖爀没有得到任何人无缘无故的培养，团支部书记是领导的许诺，办公室主任则是在自己得奖后领导带有几分不得已的认账，最后顺势而为才培养自己，收为己用。 这都不影响电视台的人，详细记录下金霖爀的另外两个职务，准备着重介绍这一点。 一旁区电视台的两人，则是悄悄商量起来，讨论对金霖爀进行深入专访，在区电视台播出，因为市台的只是采编一段内容，放到优化营商环境专题新闻里，而区里有地利人和的便捷，可以搞个不一样的专访。 结束采访后，众人在陈总的安排下，吃了一顿便饭，同时也对几位宣传口的领导们送上敬意。 见陈总如此上道，金霖爀觉得有机会提点一下他，让他接下全区示范路的工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饭局上，区台的黎琪借着与金霖爀碰杯的机会，把领导交代的任务透露出来，询问金霖爀能不能就这个示范路的事接受专访。 金霖爀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出身专业的他，深知宣传的力量，更别说目前自己得到的几个实惠都受到宣传作用的影响。 不过金霖爀没有想的简单，如果专访是示范路的深入报道，那样层次和角度都比较局限，走到区台新闻部主任这儿，又详细汇报了一番。 “主任，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在这儿桌上聊聊罢了，请你听了当个话题。我们委的示范路创建工作，确实是走在全市前列，从时间、投入、效果、口碑上都是值得称道的，但我们委、还有区里，并不只满足于这一项工作，后续还有一系列动作。包括发挥创建示范路的引领效果，初步计划每年投资一千万，连续三年，在全区打造一批具有地方特色、符合社会发展需要的示范路，创建更好的营商环境。另外在服务群众上我们也有亮点，为了方便市民开店经营，优化我区营商环境，我们已经完成了一项审批服务的改革，完全不用市民跑路办理，我们全程送服务上门，采用线上申报、线下服务的模式，极大的简化完善了小微经济体的开办流程。这三步，以点带面，从一个示范路工作，推广到全区创建热潮，又带动了提升服务优化营商环境的工作，这才是我们工作的整体系统内容，要知道，我们得到的荣誉是全市优化营商环境先进，而不是某项单一工作。” 金霖爀此刻也是面试官附体，一些手头工作有如大厨遇到极品食材，灵机一动的汇为一锅，把几个工作都包装的高大上，仿佛得到了市领导的直接指示来工作。 有一说一，市台区台的人此时都被镇住了，没想到金霖爀藏着个这么大的事情。 但市台接到的任务是拍一段素材，并不好直接决定深入发掘报道。 而区台的新闻部主任就没那么多限制了，他手里的权限更高，播出时长也更多，当即就拿定主意，“金主任，我代表区电视台，向你郑重邀请，接受我们台的专题采访，这是我们区的重要工作，也是惠民利民的好事，必须要广而告之。” 金霖爀没有直接答应，见市台的人一直没反应，才回道：“感谢您，我个人十分乐意，但是还是得回去上报领导批准，望您谅解。” 区台新闻部主任点点头，“应该的，我也会去详细跟台长汇报。” 这是黎琪第一次在自己领导面前、市台面前见识到金霖爀工作上的魅力，集体组织与权力的能量，超过这个电视台小花旦多年来无数次金钱消费所得到的快感。 中午回到办公室，金霖爀思索着这个机会，该如何运作才能发挥好作用。 第66章 燕燕居息 如果区电视台真的对自己的工作进行专访，有三块内容是可以上的。 一个是已经完成的示范路，这个获得了全市先进荣誉，是一个标杆。 二是扩展到全区的工作计划，大投资、大行动，连续三年每年一千万的创建示范路高潮。 三是创新工作建立的审批平台，在自己科室主管的领域完全不用办事人跑路，由工作人员上门服务，是个实打实的好事。 三者联系起来，是一个先进事迹带动全局工作，落实市委市政府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部署的深刻实践，值得报道和领导关注。 下午一上班，金霖爀找到吴文良科长汇报此事，得到同意，继续上报宋总工和一把手巫主任，几位领导没想到电视台忽然对自己单位的工作如此青睐，往日里请都请不来，现在居然上杆子要进行专题报道。 不过终归是好事，由金霖爀这个年轻形象代表单位出镜，有利于他个人，也有利于单位整体形象。 获得同意后，金霖爀立即把三大块采访内容和计划准备好，随后回复黎琪和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自己领导批准了同意接受专访，配合他们的时间来。 区台新闻部主任说等他们先制作出节目方案，包括策划、时间、内容方面，都有详细布置，让金霖爀等待通知。 记下这个事，金霖爀继续按照自己的工作节奏上班。 利用这个月的最后一个下午的工作日，把线上审批平台系统的功能和操作彻底摸透了，然后又带着文姐、杨工学了一遍，把自己的学习使用心得，做成了一个系统操作指导手册，又做了一个培训ppt，以及培训工作方案、领导讲话稿、新闻稿等材料。 经过两个多月的材料磨炼，金霖爀对于这种不太追求辞藻和格局的材料，已经是顺手拈来了，高产似母猪，一个下午搞定。 把一系列准备材料装订好，做成一个方案送审稿，给吴科长审核后，又相继呈报给宋总工审核，得到批准后，金霖爀准备把后续的事情汇报一声。 “宋主任，还有一个事要汇报。就是今天市电视台来拍摄示范路，我都已经接待安排好了，完成了任务。不过区电视台新闻部的主任，忽然感兴趣了，说要对我们的示范路创建和优化营商环境工作考虑拍个系列的报道，目前正在做方案，让我等待通知。”金霖爀试探着看他的态度。 “哦？区里还想怎么拍，市里都报道完了，他重复了么这不是。”宋总工好奇道。 “市里是简单拍一段素材，站在全市的角度简单带过我们区的事。而区电视台的说是想深入挖掘我们的工作。我们的示范路创建是一个引子，后面我们又扩大先进工作经验，准备搞三年创建行动，接着又创新设置了便民服务的线上系统，这些一系列措施都是我们区优化营商环境的有效举措，他们准备包装一下进行报道。”金霖爀见宋总工没有直接反对，把自己与新闻部主任商量的话说了出来。 “都冠上这个名义，也确实说得过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引起反响。不过这事即便答应了，我也没时间去接待，最后还得落到你自己头上，你能忙得过来么，能就可以。”宋总工直接回复。 “可能需要您审核发言提纲，其他杂事我加班都要做好的，您放心。”金霖爀打包票说道。 “行，等事确定下来，跟一把手巫主任汇报一下。”宋总工挥挥手让金霖爀自己去忙。 “好，那我到时候再汇报，另外这个新系统的培训会，暂定下周一下午召开，邀请各街道队长和平台操作员参加，届时需要您作开班仪式讲话。”金霖爀把这个事提醒之后，回办公室了。 坐在自己办公桌旁，金霖爀喝口水，发现如今的杂事越来越多了，心里还有些期待下周新来的杨鹿可以分担一些。 下周一要召开系统培训班，要跟进示范路创建三年行动立项的事，要留心后勤科陈主任抛出来的设备维护项目，要下乡完成五月份的街道考核，要组织各街道上报创建示范路的备选数据库走这个过程。 另外还有自己的兼职，作为团支部书记，下一个月六月，就要安排副书记周吟有所动作，这个月要搞出点动静，安排个团支部和团员活动，让委领导知道自己在做事。 另外作为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要把三年行动工作整体方案写出来，不过这个要等示范路的任务走过场确定之后再定稿。 这些都是必不可缺的工作任务，金霖爀心里只希望时间多一些，并不忧心任务过多，因为只要自己耐心去做，都是能够出彩、获得领导注意的工作。 此外，还有一些社交方面的事情，目前一些街道队长、副队长的邀请金霖爀已经没有在意了，无论是电话还是信息邀请，统一都推到科长吴身上，他愿意参加，自己再选择跟着去，如果要单独邀请自己，那就算了，每天只有两顿饭，要花在更值得的人身上。 同样是副科、正科级的岗位，在委机关和区直、两办等部门的人，肯定更吃香和更有发展潜力。 晚上金霖爀独自一个人出去，上了一辆熟悉的商务车，随后被带到了一个茶舍下车进去。 一个套房里，陈总和金霖爀两人言笑晏晏的对坐着。 “金科长，耽误你晚上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便饭。”陈总对一个年轻人表现出不该有的客气。 “陈总太客气了，有事随便打个招呼，我们也一起合作这么久了，彼此支持共赢。”金霖爀也客气回。 两人就这工程项目的话题聊了一会儿，金霖爀知道这老家伙今天如此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新项目的事。 但两个副区长都已经有了安排，只有一把手巫主任还没有发话，显然还没有确定安排，这个陈总暂时不想找宋总工、吴科长打草惊蛇，所以找到金霖爀探听消息，掌握项目的一些内幕，再好去找委领导们明牌谈判。 现在就看，这个陈总相比于其他的乙方，能够拿出什么自己看得上的了。 第67章 折冲口舌 金霖爀、陈总两人喝过三道茶，茶舍老板也准备好了几道饭菜，两人去了就餐区吃饭。 陈总开了一瓶梦之蓝，两人平均各两杯多，但金霖爀一直没有松开罩着杯子的手。 这不仅是抓着杯子不松手，也代表着金霖爀对于陈总今天想打听、想做的事上面也不太愿意松手。 除非，付出的与之相匹配。 “金科长，不谈其他事情，今天我把你请来，耽误休息时间，给我这个机会向你表示歉意嘛。”陈总从其他话题试图打开酒桌上的局面。 “陈总，我也只是个小人物，完全受不起你这个接待，能帮的我肯定好不推脱，毕竟我们上一个工程里合作的很愉快。但现在结束了，我能做的有限。”金霖爀带有几分暗示。 确实，上一段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所有来往好像都中断，那么此前那些好说话的态度、顺利打探到的消息，现在肯定不会再像从前了。 “金科长，我在区里也打拼了这么多年，像与你合作的如此顺利，还出了这么大工作成果的，我几十年也是头一次见到，就冲着你让我涨了见识，有幸参与到这个工作里来，也得给机会让我感谢一番呀。”陈总继续试图抢过金霖爀的杯子。 “我自己来。陈总你毕竟是前辈，我自己倒。”金霖爀也没再拿捏他，给自己倒了半杯，对应着陈总的一满杯，心理上还是有优势的。 接下来就是常规的找话题吹捧就菜下酒的环节，围绕着示范路的项目不停的重温工作，鼓吹领导英明。 直到见金霖爀放下筷子，两杯酒都下肚了，瓶底也空了，陈总多喝了一杯多，但也没发作。 “金科长，这个示范路创建是项大工作，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我们公司作为第一个参与委里此类项目的企业，相比于其他肯定是更有经验，如果继续合作，说不定还能拿几个重要奖励和荣誉。”陈总高声畅想道。 “陈总，你们前期的工作确实出成绩了，我也非常感谢你们的辛苦，来再敬你们一杯。”金霖爀只听他上半句，对下半句的暗示丝毫不提。 陈总仿佛没有介意被忽视，碰杯后又喝下去三分之一杯，“金科长，有些话我知道是冒犯了，但我也有生活难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尝试。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有恩必报，上一个项目你对我们大力支持，我无论如何都要厚厚感谢你的。” 说罢，陈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袋子，里面又有两个精美包装，有着古色古香风格的木质盒子，说道：“本来之前我办企业也是小有成就，但人一有钱就容易膨胀，那时候我生意上的朋友带着我去云南，看了一些玉石古玩，原本我打定主意是想着当做采买小礼品逛逛，谁知道看了玉石市场和赌石头以后，不小心陷进去了，搞得现在好好的生意都差点黄了，我现在发誓戒掉这些不务正业的事，专心做工程业务，你看，像这些以前在荒地里淘的石头，我都是送人收藏，免得放在家里碍眼。” 看着面前的两个盒子，微微打开的盖子，一个盒子里是玲珑剔透的白和一个满绿色，另一个盒子是长条形的金色。 盖上以后，陈总把它们重新装好，放在对面。 “陈总，我话说在前头，这个事情，不是我们一家单位说了算，甚至在一开始，有些事就已经被确定下来了。”金霖爀看在陈总可怜的份上，透露出些许关心。 见金霖爀态度软和了一点，陈总喜笑颜开，“我懂，我懂，不过我们以前也遇到过这个情况，相当于是行业惯例了，但不管怎么样，总有我们生存的空间，现在只是需要知道，这个空间的方向还有大小。” 金霖爀见到陈总露出獠牙，丝毫不客气道：“我做事你也看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儿我基本不放在心上，对于我来说，像示范路的荣誉和进步空间，才是适合我的，你不愿意在石头上不务正业，我更加不愿意被石头绊住脚了。” “不会的，只会成为金科长你的进步台阶，你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在巫主任、郑主任还有副区长那儿都听说过他们对你评价很高，简单的工作能够在你手里做到极致，很不容易。”陈总机灵答道。 “这两天我赶时间倒是做了一个方案，从今年开始搞三年行动，每年选择不同的地方进行示范路创建，基本上是一年三个地方，同样这个标也分为三个包，有两个是从其他公司手里接分包，还有一个则是我们委来决定，相当于有三分之二的标是分包，三分之一是总包。至于第一年选择哪几个街道，我们初步定了，城区、开发区和小榨街道，至于再具体的路段、数量和标准，我还要再研究一下。”金霖爀看在金绿的份上提醒了几句。 “太感谢了，这样我心里有数，我非常期待再在金霖爀你的指导下做事。”陈总满口谢道。 “你好不如好好跟常务、分管两个副区长和政府办的副主任接触一下，他们占三分之二，拿下他们自然也拿下了我们的。” “谢谢，谢谢，金科长，这样我把握挺大的，说实话，我的家门表兄在市里工作，但他手上的活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只能留在区里，偏偏他不太愿意给区里打招呼，不然我肯定请他为我们说说话找点好处。”陈总回道，“要是哪天金科长你去了市里工作，我表兄在市政协，能跟不少单位领导打个招呼的。” 得到自己要的信息后，陈总露出了自己的一些后台，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 金霖爀没有在意，外在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做出成绩来了，他们那些锦上添花的事自然会随之而来。 见到今晚两人唇枪舌战达到了目的，陈总空着手把金霖爀送下楼，金霖爀坚持自己走回去了。 第68章 北窗高卧 木盒里，一块和田羊脂白玉被雕琢成了一只圆润的玉兔，身姿优雅，仿佛正在月宫中悠然自得地漫步，恰到好处的利用了羊脂白玉的质地细腻温润、光泽柔和的特性。另一块阳绿翡翠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水润细腻，通透如镜，阳绿中透出的丝丝凉意。 两者的精湛技艺蕴含于雕刻线条，无论是玉兔还是凤凰，其毛发还是身体的曲线，都毕毫纤现。 另一盒里的四九真金，可以直接忽略其造型风格了，只看证书上标注的克重是一百克。 六月第一天，周六，金霖爀看着身旁的肤白貌美的睡美人，刘亚楠此时已经半醒，挂在他身上困意未祛。 脖子上挂着的，是那只翡翠凤凰。 经过昨晚的思考，金霖爀觉得自己把刘亚楠当做凤凰培养，在她个人努力和自己的助力下，看这只凤凰能飞到多高。 金霖爀今天做的早餐里，用鸡蛋、面包、千禧果等拼出一个小动物，当做刘亚楠六一儿童节的特殊加餐。 起身看到这些，不施粉黛的刘亚楠拍照记下这一刻，喜笑颜开的吃完去法院加班。 金霖爀本想着自己也去加班，把下周要用的文件材料继续肝出来，但想想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天，该享受享受了。 也不是金霖爀图个人享受，还是要附带着接待一下某些有价值的人物。 近期对于自己来说，比较看中的是宣传方面，市电视台的目前还不知道有啥动作，暂不考虑，而区电视台的主任、记者，都与自己敲定了初步合作，看来有必要在他们正式出台方案前安排一回。 想到这，金霖爀琢磨了一下，准备邀请三方人。 一是主角，区电视台的新闻部主任、记者黎琪，二是委宣传科的张科长，还有他手下的刘霏，她是自己团支部的宣传委员，也算自己半个得力下属，在之前的支委会上是站在自己一方的，三是自己科室的杨工，杨工是可以托付工作以外的事情，而文姐则是不太适合。 谋划好之后，金霖爀打电话给了应急整治项目的负责人黑子，虽说是负责人，但却像是深入一线的带头大哥，在几次施工现场，遇到阻力他都身先士卒，偶尔从他干活时身上几个位置显露出来的龙虎纹路，看来黑子总的公司十有八九是洗白的。 这也难怪，他的项目都是急难险重的突击任务，点子不硬哪能啃下那些硬骨头。 “喂，金主任好啊，周末没休息啊。”黑子好像在哪个场子消遣，声音有些嘈杂。 “没你黑总那么潇洒噢，我这还要忙着接待区里的领导，奔波劳累。”金霖爀暗示道。 “正好我今天也没开工，金主任给个机会，我也来见识一下怎样。”黑子也是没少在体制中人里面厮混，一下就抓住了要点。 “黑总，实话说，我这边确实需要助力，单靠我一个肯定完不成接待任务的，今天六个人，估计至少两台车。”金霖爀有意把示范路三年行动的拆除业务介绍给黑总，这次引他过来，看看态度如何再做决定。 “没问题，我们公司都闲着呢，有任务找我你就放心吧。”黑子知道人一般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了，肯定做好了交易的准备。 金霖爀把定位发给黑子，让他来接，确定好了接待力量后，同时给区电视台、委宣传科的人打电话，打听到位置后准备让黑子带自己去接人，至于杨工，那肯定没问题的。 上午十点半，两台威霆接上了六人，金霖爀陪着区电视台的新闻部主任、记者黎琪坐一辆车，杨工则是陪张科长、刘霏一辆车。 直奔向城外的一个农庄，几人在庭院里逛了一圈，等待厨师备菜，赏景一圈后到了午饭时间，众人除了两位女生，都满上了，在张科长、新闻部主任的有意配合下，席面气氛很是融洽，这两个正科级领导此前就有过工作来往，这次不约而同的夸赞起金霖爀的优秀。 让心里越来越好奇的黎琪琪不时地盯着金霖爀看，被一旁坐着的刘霏发现了也不知道。 饭桌上，金霖爀又把专题采访的新思路聊了几句，比如下周开展的线上申报审批系统培训会可以拍摄素材，等示范路三年行动开工了也可以拍。 这事需要新闻部主任和宣传科张科长必不可少的支持和配合，这也是金霖爀今天接待的主要目的之一。 至于另一个目的，则是在饭后再找机会达成。 酒酣意尽后，众人喝了一会儿茶，随后在山庄经理的介绍下，黎琪琪和刘霏两位女生去了二楼spa馆，而新闻部主任、张科长、杨工则是各人拿了几千的码开始打牌。 金霖爀招了招手，把黑子领到大门口之外，找了个空旷的位置。 “黑总，有个事我一直挺好奇的，正好没啥事聊聊啊。”金霖爀开口问道。 “啥事，金主任你说。” “就是吧，你既然能从委里接到我们科室的项目，但这项目不算大，对于你们公司的规模、能力来说都不算啥，为啥还继续下去呢。”金霖爀抛砖引玉。 “哎，谁说不是呢，我兄弟们也都不愿意做这么小的活，但没办法啊，我们一个是没有技术，只有死力气，可不就只能做这种强拆的活计，利润低，主要走数量，二一个我们没啥路子，以前我们跟叶总有过合作，现在这活也是通过叶总接触到吴科长，才揽到手的。只不过吴科长毕竟业务繁忙，能够照顾到我身上的就这样了。”黑子带着几分不甘说道。 “看来我们还是同病相怜，我也是外地新来单位上班，还没几个月呢，接了这么多辛苦活，这么点钱可真难挣啊。” “金主任，你这就是那啥，是凡尔赛吗？我虽然不是国家干部，但也知道这是领导看中培养你，不然那怎么会让你负责这么多重要的事。最主要的是你个人优秀，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 “哈哈，黑总，你这文绉绉的，我都不相信你会纹这么虎啊在身上。” “都是年轻时陪兄弟们胡闹弄得。现在这个社会，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现在就是还没吃透规矩，才混的不行。说老实话，金主任，我公司兄弟，都是村里老乡的兄弟，做事团结，讲义气，就是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你可别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案底，我们争取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尤其是你这种领导的力量。” “好家伙，你这话咋这么耳熟，你不会是党校毕业的吧，还是几十年前的。”金霖爀哭笑不得，对黑子的话自然明白他想要找个靠山。 “嘿嘿，我爷爷是老村支书，小时候老是带我看新闻看报纸，有时候不留意模仿他说话了。以前我带着村里兄弟在家搞农业种植、搞运输，都起没色，现在好歹勉强维持温饱。” “你现在手里多少人，如果把信得过的人都组织起来，又有多少人。”金霖爀问道。 “现在公司里养着的有30多个，如果把在村里待得叫来，60人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以现在的营收负担不起。” “下个月会有个新项目，有大量的拆除任务，工期得有好几个月。”金霖爀接着说道。 “我们有机会吗？！”本来精神不振的黑子一听，立马好似鲤鱼打挺，在金霖爀面前期待的看着。 “这是个建设项目，总投资一千万，分成三个包，主体建设部分已经基本定下来了，但每个包都需要先拆，再建，所以不管三个包是谁接，都需要人拆。我目前做的设计方案，建设和拆除，分两家公司做。”金霖爀介绍了一番。 “如果我们能够接到，金主任，我们公司绝不辜负你。”黑子激动的脸上，放大的瞳孔和千言万语憋在心头的样子。 “黑总，你也不必这样，我找你，也是为了合作，你帮我，我也帮了你，互相支持。”金霖爀见这个五大三粗的壮实汉子激动的快有泪花了，还是言语多给他几分尊重。 “金主任，需要我们做什么，都听你的安排。” “现在项目还没正式搞，等我消息和安排，至少要在下个月中下旬吧。这段时间，你抽空把公司人员都补齐，资料名册啥的做规范点，有没有懂行的专业管理的，没有就请一个，毕竟要走正规的政府采购劳务项目流程的。”金霖爀指点道。 “好，金主任，我回去马上办。”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回到室内参加其他几人的牌局，总体规模都是几千，而金霖爀兴趣缺缺，围观了一会儿，直到下午四点多，众人都要回家才散了。 第69章 声色犬马 由于金霖爀没有参加下午的牌局，空手而归，临别的时候黑子还想给他留些其他东西，但金霖爀拒绝了，表示等项目定下再说，不急于今日。 而一旁的高傲美人黎琪没有找到与金霖爀单独聊的机会，这下在送回公寓的时候，借机与金霖爀坐了同一辆车。 “金霖爀，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优秀了。”下车后，两人在公寓小区步道上走着聊会儿。 “都是被迫的，我也不想干这么多活，摸鱼混工资不香么。”金霖爀含糊道。 “你就凡尔赛吧。我又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女生。” “那你懂啥？” 听到金霖爀意味不明的追问，黎琪瞟了一眼，道：“懂得比你多。” 金霖爀见她谈话多了几分主动，便也示好道：“中午感觉都喝酒没怎么吃饭，晚上我饿的快，等下陪我去吃个火锅啊。” 黎琪犹豫了一会儿，说：“再晚点吧，我回去休息下。” 金霖爀点点头，就各自回去小憩。 估计黎琪是因为去spa了，需要回去洗漱和换衣服。 晚上六点多金霖爀才在楼下等到黎琪下楼，确实换了身衣服，把白天偏工作性质的外套长裤，换为了一件露肩中长裙，灰色的裙下是黑色波点的丝袜。 这不仅仅是去吃火锅的搭配，更像是去夜店的搭配，不过金霖爀没做声，两人并排走出小区，步行了几分钟去了广场的海底捞。 一路上金霖爀有意落在黎琪身后，欣赏这身姿和穿搭，一时间忘记了肚子饿。 直到在海底捞坐下，金霖爀觉得下次如果有个蛇形状的首饰，正好适合她的妩媚。 黎琪仿佛不是来吃饭的，灼热的锅旁，她一会儿撩拨秀发，从胸前束到脑后，一会儿微微吐舌头仿佛不适应这个辣度。 金霖爀只能沉迷于吃饭，不然眼神去了她身上就收不回来了。 “拜托，停止散发魅力，不然我要饿肚子了。”金霖爀停下筷子，开玩笑着说道。 “我吃个火锅辣的发汗，你笑我。” 金霖爀吃好了，起身坐到黎琪身边，拿了纸巾把她额头的一些汗擦了。 又帮她捞了一些菜，陪着她打扫战场，感受到她身上仿佛是某种香水味。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才离开，在吃的时候金霖爀就想好了下一站，曾经看到她朋友圈发的livehouse打卡，也是两个月之前了，现在再去一次吧。 直接在楼下预约了车，花了四十多分钟，抵达vox livehouse，墙壁上的涂鸦、色彩斑斓的灯光以及精心布置的舞台，让金霖爀感觉到牵着的手有些颤抖。 两人在车里时，在一路摇晃中，黎琪挽住了金霖爀的手腕，减少晃动带来的头晕，金霖爀通过手背感触着黑色丝袜的光滑，心中被幽幽香味勾起了兴奋。 这时人已经不少了，把外围和普通低消的座位都布满，在营销的接待下，金霖爀直接要个几千低消的黄金位置卡座，拉着黎琪坐下开始玩。 此时营销一边带着少爷公主们上酒水饮品和小吃水果，还送来了荧光棒这些互动的小道具。 此外营销还带了一d卡片机过来，告诉两人可以帮忙拍照，或者教会他们自己拍。 看来这个贵一点的黄金座位确实服务更好了。 随着节目的开始，桌上的酒水也被营销一次次打开和加满，只不过金霖爀、黎琪两人丝毫不见醉意。 直到十点多，两人牵着去两趟洗手间后，才准备要离开，在营销的带路下，二人在门口拦了个车直接回公寓。 这趟路上黎琪已经要躺在金霖爀腿上睡着了，枕着他的双腿抵抗着酒精上头。 金霖爀扶着她送到家门口，叮嘱了她早点休息后，也回到家，洗漱一番除去酒意睡了。 第二天休息日，金霖爀和刘亚楠约好了去园林博览园参加汉服展的活动。 一大早金霖爀接到刘亚楠的电话，被催起来后，金霖爀洗漱好去了她家。 今天刘亚楠的汉服，应该是更像唐服，带着簪花、头饰，雍容典雅，娇弱动人，像桃花的粉白灿烂。 金霖爀带着索尼相机，做好了当摄影师的准备，两人打车去活动现场。 上午参加了走秀巡游，有不少厂家带着经典款和新设计来到现场，提供给大家试穿体验，金霖爀陪着刘亚楠试了不少，拍了照片。还有沿路的手工艺体验，亲手制作属于自己的汉服配饰或小物件，如刺绣、织锦、制扇等。 中午两人在景区内的餐厅吃了碗面，今天主要来玩，并没有太追求吃的上档次。 下午随机去参加其他活动，在一个室内活动区，找到了一个汉服文化讲座，邀请了高校的古文化研究学者、资深汉服爱好者上台，为大家讲解汉服的历史、演变、款式以及文化内涵，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汉服文化。 利用讲座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继续去逛了。 有几个专门设置的背景和打卡点，金霖爀花费不少时间跟着专业摄影师们蹭拍。 现场也有热心路人，教大家传统礼仪，如拱手礼、万福礼，试着用这些动作拍照也可以出效果。 还有几个成规模的汉风市集区域，售卖与汉服、传统文化相关的商品和食品，让参与者能够一站式地购买到心仪的物品。 两人不管价格，只要有自己喜欢的点，都统统买下来，最后提着两个大袋子，在服务中心寄存了，继续逛。 一直待到夜幕降临，迎来了活动高潮，传统文化表演的专场，如汉服舞蹈、汉服歌曲、古琴演奏。 快到晚上八点，两人拎着东西打车回家，玩一天让人疲惫不堪。 两人依偎着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直到肚子饿了，金霖爀才点了外卖，拯救了快要饿死的俩鸳鸯。 肚子饱后，两人自然有了气力做些其他，带状汉服打扮的刘亚楠，再没有了法官的凌厉，只有后宫佳丽婉转承欢的梨花带雨。 第70章 如火如荼 六月三日，本月第一个工作日，金霖爀的不少工作都要打开新篇章。 一大早，金霖爀就发现自己的办公桌、地板都擦拭的湛然一新，看向一旁坐在会客椅子上的杨鹿，满意的点点头。 随机招呼起杨鹿、文姐还有杨工，大家一起收拾了一间办公室，就由金霖爀坐最里面，中间文姐、门口留给杨鹿坐。 按照吴科长的安排，杨鹿参与金霖爀负责的工作，具体由金霖爀来安排。 所以金霖爀带着自己三人占一个办公室，像是一个独立的内部科室了。 见到手下三人都忙完了，金霖爀又布置了具体工作。 把下午召开线上申报审批系统的培训方案和手册交给杨鹿，让她在文姐的指导下补课，下午一起参加培训大会。 随后又安排文姐带着杨鹿撰写五月份的街道考核方案，学习写简单的材料。 又安排杨鹿写一份通知各街道上报示范路备选数据库的材料，写好草稿后自己修改审核。 安排好后，金霖爀给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打电话，告知其下午召开培训大会，可以来拍点素材，放到专题报道里，又通知委办的周吟，她作为团支部副书记，尽快提交六月份的活动计划安排，自己好去化缘。 把科室的工作安排了，金霖爀又去到吴科长的办公室，给他续了茶，汇报自己的工作计划安排，询问还有没有需要自己办的事，吴科长满意的看他安排的井井有条，让他自己去忙，别耽误自己玩蜘蛛纸牌。 随后金霖爀骑车出门，直奔区政府办，蹲守着两位副主任，把区领导签批同意的申请立项文件拿到手，又跑了发改委、财政局等单位，把所有的立项文件都搞定了。 由于下午要召开培训大会，金霖爀要上台授课，所以自己没有时间联系几个公司了。 金霖爀交代给杨工，让他把招投标代理、设计公司、监理公司、审计公司和造价咨询公司等小项目的对接都约一下时间，让他们明天上午能来的都来。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设施科的几人都没有回去午休，而是继续在大会议室会场里候着，查缺补漏。 到了一点多，陆陆续续有人来开会了，金霖爀让文姐守在门口让人签到，杨工负责接待指引座位，而杨鹿则是负责茶水。 两点半，委领导、宋总工来到主席台就坐，还有吴科长、办公室王主任、大队萧队长、人事科段科长、宣传科张科长等人。 随着会议议程开始，宋总工发布了重要讲话，在众人热烈掌声后，也把金霖爀迎接上台开始讲课培训。 两个小时的时间，包括培训和现场提问答疑，顺利结束了这场培训。 送走了区电视台的人后，完成了任务。 此后这个线上平台工作将会同步纳入到考核范围，各个街道都要重视和安排专人负责工作。 还不到下班时间，金霖爀把杨鹿写的材料拿来修改，虽然能够沿用模板来写，但内容不够官方正式，出现了不少大白话，这是经验问题，金霖爀指导了一番让杨鹿修改后就定稿了。 收集了各街道报的示范路备选数据，金霖爀做了一套似是而非的评分规则，最后把内定的三个街道评比出来，把结果公示出去，这就算定下来，完成了区里的任务。 金霖爀给三个街道的队长打电话，约好了这周去勘察现场，选择具体路段，这也是个与街道建立更深交情的机会。 晚上又有几家施工方，电话打到金霖爀这儿了，想必是在吴科长那儿碰了钉子，既然吴科长没发话，自己也不会擅自接触他们。 自己安排的陈总、黑子，两家公司就够了，能够互相搭配和制约。 晚上陈总打电话来核实立项的事，从金霖爀这儿得到消息后，陈总兄弟俩也去活动了，争取拿下这块肥肉。而黑子也是利用另一条道上的关系，看谁家有路子能搭上话。 周二的工作日，金霖爀依旧要忙，一早就有项目公司来了，按照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各自交代的名单，人来以后先领到领导那儿去露个量，再签订服务合同，交代项目需求和时间节点，把主体项目以外的事解决了。 虽然项目分成三个包，但这些二类项目都没有分包，都是按照一千万的工程投资额来计算服务费用，因此金霖爀能够得到一个点。 把公文包塞到自己电动车里，中午带回去后，金霖爀抓紧时间午睡补足精力。 下午一上班，带着杨工、杨鹿去了各街道考核，自己手下的文姐则是留在办公室，在工作时间里要受理各街道和市民的申报审批业务的咨询，以及盯着系统审核材料。另一组是谢工、陈姐和小罗。 只不过金霖爀这组附带着去三个创建示范路的街道，在街道队长的陪同下，每个街道都选了两条主干道作为示范路创建的目标。 由于现在还没正式确定中标，所以金霖爀没有通知陈总、黑子过来请客，婉拒了几位队长的挽留，回办公室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做事。 把全区创建示范路的三年方案写出来后，连忙送给一把手巫主任签字，再让杨工送去区政府办报副区长签字印发，这样实施项目也有了文件支撑。 晚上的时候，吴科长先出去了，不过告诉了金霖爀自己是去政府办副主任的局，应该是项目的事，眼下既然已经立项了，专款划到委财政账户上，他们对自己客气一回了。 金霖爀知道自己身份还不够，也没有多想，坦然处之。 晚上金霖爀没有什么兴趣出去吃饭，闷在自己公寓里，用电脑写着几个简单的材料。 把线上审批系统培训和运行的工作写成新闻稿，发给委宣传科张科长和区电视台的新闻部主任，作为宣传素材。 同时改了一下格式，作为亮点工作报给了市里的邓晴雯，看她有没有机会报给市优化营商环境领导小组办公室去，这个牌子挂在市发改委那儿。 又上网玩了会儿游戏，让自己的大脑从工作节奏里摆脱，金霖爀才顺利入睡。 六月五号周三，金霖爀早上收到了电视台新闻部主任的定稿专访方案，内容丰富，确实把自己的工作成果全方位展示出来。 但是播出时间还不确定，因为要等自己提出的示范路三年行动项目进场开工后，拍摄一段素材，再来集中播出。 金霖爀又和杨工核对了一下，示范路三年行动项目的前期手续办理情况，得知各个代理公司都在按计划推进，叮嘱杨工每天收集一下各个环节的进度，发消息给他掌握。 此时文姐过来汇报说，经过这两天的线上审批系统提交的申请材料，已经收到了一批商户的申请，可以安排去现场看一次了。 金霖爀挺重视这个自己设置的新工作方式，立即跟吴科长汇报，准备自己带着文姐、杨鹿去现场办公。 又给区电视台的新闻部主任打电话，告知他有现场工作可以拍来做素材，不过由于主任有其他事情在忙，就安排了记者黎琪和一位跟拍的摄影师开了车过来同去。 因为申请的商户位于好几个不同街道，所以金霖爀开了一辆单位的公务用车，自己驾车开出去了。 可能是知道今天可能要出外勤，所以文姐、杨鹿两位女生都穿的稍微正式，妆容都十分淡雅，轻描淡写的眼妆和淡粉色的唇膏，既提升了气色，又不会显得过于浓重。 文姐三十多岁，穿着深蓝色的职业套装也不会突兀，内搭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同色系的西裤，裤脚笔直，脚下穿着一双黑色中跟皮鞋，既增加了身高，又不会显得过于正式。她的头发被整齐地梳成一个低马尾，额前的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增添了几分温柔与亲和力。 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杨鹿则是选择了淡雅的灰色连衣裙作为她的工作装。裙子的设计简约而不简单，裙摆处微微散开，既不失庄重又带有几分飘逸。她搭配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衫，领口处系着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增添了一抹女性的柔美与甜美。她的鞋子是一双米色的平底鞋，舒适而又不失正式感。她的头发被轻轻地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耳旁佩戴着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环，既显得高贵又不失典雅。 两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看来也是得益于家里人的提点，不再是以往那种得过且过、眼里只盯着好处的做事态度了。 几人在多个街道汇合拍摄，既有金霖爀等人作为工作人员进行现场核查勘验的内容，也有对市民群众的体验采访。 因为这是第一次办事不需要自己出门，只在街道的指导下，自己用手机微信登录小程序，拍照上传自己的资料，就可以在几个工作日内办结，因此接受采访的几人都是大加夸赞，甚至有的看到落实这些服务工作的人就是金霖爀这么个年轻的小家伙，更加溢于言表了。 这个上午，金霖爀实打实的看到了自己工作成果的良性影响，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思路更加坚定了，对上的工作，主要是材料、接待上要有站位、格局和高度；对外的工作，尤其是涉及人民群众办事服务上的，要不能怕麻烦到自己，自己多麻烦，群众就少麻烦，但是群众心里就多了满意。 中午金霖爀带着其他几人，在一个街道里的农家小院里解决午饭，还把街道的队长、副队长也请来一起，由金霖爀做东，两位队长也乐得不花钱套交情。 同时也给两个队长安排了几句台词，当了采访的配角，从侧面印证金霖爀这一项工作措施的变化。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有感而发，迅速在办公桌旁写着一篇材料的草稿。 《关于审批“零跑腿”服务 优化营商环境的工作报告》 “根据市委市政府、市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小组、区委区政府的工作要求，青坪区管委会为推进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创新研究拓展了审批服务能力，达到了审批“零跑腿”的服务目标，将审批工作从办事人员办公室跑审批，转变为工作人员现场为商户服务审批，实现这一事项具有多重意义，现汇报如下： 首先，显着提高了审批效率。通过现场办公，审批人员能够直接了解商户的需求和情况，避免了因信息传递不畅或误解导致的审批延误。同时，现场审批还能减少商户因材料不齐全或不符合要求而多次往返办理的情况，从而节省了商户的时间和精力。 其次，现场服务审批有助于提升政务服务水平。政府部门的现场服务能够展现其亲民、务实的工作作风，增强商户对政府的信任感和满意度。同时，通过与商户面对面的交流，政府部门能够更直接地了解商户的困难和需求，从而有针对性地改进和优化审批流程，提升政务服务的质量和效率。 此外，现场服务审批还有助于优化营商环境。通过简化审批流程、缩短审批时限、提高审批透明度等措施，政府部门能够降低商户的经营成本，激发市场活力，推动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同时，现场服务审批还能促进政府部门与商户之间的沟通与互动，增进相互理解和信任，为构建和谐的政企关系奠定基础。 最后，现场为商户服务审批事项体现了政府服务理念的转变。从传统的“坐等商户提供材料”转变为“主动上门服务”，这种转变不仅体现了政府对商户的关心和支持，也展示了政府在推进服务型政府建设方面的决心和行动。这种理念的转变有助于提升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增强民众对政府的认同感和支持度。 审批“零跑腿”服务，是在响应市委市政府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部署的重要举措，为强化工作创新成果，我区持续根据市民群居反响和需求进行改进，不断提高效率、优化服务、改善营商环境以及转变政府服务理念。 特此报告。 六月三日” 第71章 屈志从俗 周三下午，写完这边工作报告后，金霖爀把这片材料换了好几个主送单位。 先是把精简版的文字和照片发给了委宣传科的张科长，让他安排在系统内和合作媒体上宣发。同时也发给了区电视台的记者黎琪，让她当做写文案的参考，两人今天工作的时候公事公办，没有什么私下交流的机会，等忙完这些时候，再接待她吧。 接着金霖爀把完整版的材料，用管委会的名义印出草稿，准备报给区政府和市局，当作重点亮点工作进展报给领导邀功。 最后又用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的名义，印出草稿给分管领导宋总工、一把手巫主任签批，报给区里，金霖爀这样的目的是希望能够以区里的名义，报给市里的领导小组，要知道，市里领导小组的组长和成员，可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以及各市直部门的领导，最低都是副局级，只要有任何一位感兴趣签批肯定了，那都能带来庞大的蝴蝶风暴。 顺利搞定文件后，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这期间杨鹿没事站到金霖爀身旁，看着他一个一个字的敲键盘，有时候站累了，做了玲珑华丽的美甲的手指搭在金霖爀肩头，半靠半立的在身边，长发散下来在金霖爀眼前晃动。 虽然金霖爀工作比自己更厉害，但在杨鹿眼里他还是自己的同龄人，只不过自己追求的与他想要的可能不一样而已。 心中对金霖爀有些好奇，但也主要是被局限在这个封闭的工作环境里，其他人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有趣，只有金霖爀还值得杨鹿心里投去几分关注，进而有这次的亲近接触。 金霖爀不疑有他，把自己的写作思路和技巧顺带着给杨鹿说了一通，虽然时有应答，就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几分。 写到后面，金霖爀也分心了，时不时打量着垂在一边的项链吊坠，杨鹿没有把自己的项链塞进衣服里，而是任凭其随着低头而垂落。 一枚闪烁着曜白银光的十字形吊坠，有些神秘和时尚。 金霖爀察觉到这个同龄女孩看似乖巧老实的外表下，藏着几分对人与事的不在意、不关注，表面做着好像有意义的事，实际上只是为了自己的一时喜好。 但是现在又接受了父亲的安排，进入单位实习，显得有些矛盾。 金霖爀心里想着看来只能安排一些不重要、不紧急的事务性工作给杨鹿做了。 下午下班的点，五点半，后勤科的陈主任一般是守在食堂里，时刻准备接收委领导是否有晚饭接待的通知。 但今天陈主任一反常态的来到一楼大厅，在金霖爀办公室的门外逡巡。 见到金霖爀出门，打招呼道：“小金啊，今晚食堂加菜了，走，带你去小食堂尝尝。” “感谢陈主任，今天可以享受下特殊待遇了。你也去吗。”金霖爀见他肯定有事，就邀请道。 “都去，走吧。” 两人在食堂小包厢里，让厨师把小灶做的几个菜端上来，两人关上门吃了起来。 “霖爀啊，上次说的事，还还记得吧？” “陈主任，修电脑的事吗？我们的那个项目规定了技术员必须每周至少来一次进行检查维修，要是你们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安排他多预留一些时间来，只不过，如果是简单的技术问题还好，但要是涉及到大额的换零件、采购新电脑，估计就不方便了。”金霖爀装作不知道他想找人接盘这个后勤维修保障电脑办公项目的事，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局面我也知道，后来我按你建议的，琢磨了一下把办公电脑保障的事打包成一个项目，那样有经费支持，也能享受到最专业的的服务。只不过吧，委里拨付的经费有限。” “不要紧，有多少钱做多少事，总不能不做。有我们的项目在，能够让他有足够的的利润了，应该会愿意顺手接了后勤的保障项目。”金霖爀主动道。 “那就到时候麻烦你也跟他们说说，第一年经费少点，但后面会慢慢增加的。”陈主任表示自己会尽快启动邀请议标程序，让李海博他们公司迅速进入工作角色。 “只不过还有一些额外要求，比如在区里开办公司，建立长期的工作队伍，那样方便我们的维修保障需要。” “这些应该没问题的陈主任，我们也有类似的要求，到时候我通知他们来，你再好好对接。” 两人达成一致后，又吃了一会儿，就下班离去了。 晚上金霖爀给表弟李海博打电话，透露了后勤科的消息，让他做好准备，在与陈主任对接的时候，在服务态度上多让利，在要价上多听多想多观察，可以比一般市场价高，毕竟是公家的项目，但是也要提前规划好利润分配，这个利润肯定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独享的。 提点了表弟一番，金霖爀看着时间，已经是六月五号了，距离端午节还有两个工作日，看来自己也得开始跑动了。 起身在家里检查一下，还有大量的东西，足够应付自己和刘亚楠的人情往来。 周四上午，李海博已经到了青坪区，带着公司的商务经理和后勤科的陈主任讨论了一番，确定了参加邀请议标程序，十有八九可以顺利接下这单委办公设备后勤保障项目，每年投资五十万。 李海博中午邀请陈主任以及其他涉及到这个项目的人，一起出去吃个工作餐加深印象。 而金霖爀则是在食堂吃饭后，迅速把李海博的车开走，先去了法院，把刘亚楠接回公寓，去自己家提东西，是昨晚金霖爀提前布置好的，刘亚楠的领导都在区里，人数不多，今天中午就可以全部跑完。 现在刘亚楠已经不抗拒了，心里只有对金霖爀满满的感激，与领导接触起来也更从容。 两人结束时回公寓午休，聊起了过两天后的端午节放假安排，刘亚楠继续要回老家，金霖爀就又上楼，拿了不少抽的喝的以及特产，带到刘亚楠房间里，塞到她的行李箱中。 两人趁着中午时光精力充沛，好好休息了一番，下午各自满足的去上班。 金霖爀下午在安排自己这次的过节走动的计划，区里的人，从高到低，正处级的人，只有一把手巫主任一个，而同样正处的政府办副主任，自己只混个脸熟，还不到走动的时机。 接下来的副处级就多一些，委里几个副主任、政府办的几个四调级的老科长。正科级就更多了，但不必个个都到，只选择一些作用大的，比如直属领导吴科长、宣传科、办公室、财务科、人事科等，以及区政府办、区委办、宣传部等重要部门的科长、自己熟悉的领导。 至于像区电视台的，虽然级别、身份上自己不低于他们，但目前对自己是有帮助的，可以跑一趟。 还有市里的，像处里的几个，自己还够不上处长，但副处长还是可以的，还有邓晴雯等副主任科员，都是跑动的对象。 金霖爀计划今天晚上把区里的人跑完，明天再去跑市里的。 只不过，还不等金霖爀落实自己的安排，别人就先把他落实。 六号下午，陆陆续续的公司代表都来到金霖爀的办公室，按照传统进行节日走动。 表弟李海博也按照金霖爀的指点来了一趟，由于他的项目才完结，众人对他也还有印象，打了个招呼后走动好了。 还有陈总、黑子两人，由于前面从金霖爀这里打探内部消息，对金霖爀还有额外表示，尤其是黑子，紧紧的握着金霖爀的手，仿佛寄托了全村的希望。 打发走这些人后，大家下班回家盘点，金霖爀觉得自己又得处理一下这些集团的卡券了。 晚上金霖爀找了个茶舍，打电话把回收的人约过来，按照大额的比例完成了兑换，账上又增加了十几个。 次日，金霖爀上午申请了一辆公车，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市执法委的门口，随后让司机回去，自己去几个副处长、主任科员的办公室走动了。 中午的话，则是请托邓晴雯帮忙，延请了王纱等四五位工作人员一起吃个便饭，依旧是在单位附近的商务餐厅安排的，这样好方便众人饭后回办公室午休。 此番结束后，金霖爀与邓晴雯眼神交汇，示意尽快再找时间单独相聚。 下午金霖爀赶回办公室上班，一边联络晚上饭局的安排的，一边跟委团支部副书记周吟商议着活动安排。 是的，金霖爀批准的第一个委团支部活动，就是带领支部委员和部分团员去走访看望委里的退休老领导、老党员。 金霖爀和周吟两人在办公室里写着活动方案，要赶在下午下班前把活动搞完。 看望单位退休老领导、老党员，这个活动不仅是对传统文化的尊重，更是对单位前辈们的敬爱与关怀，体现了团支部对老一辈工作者的深深敬意。 优先搞这个活动，金霖爀有几方面的考虑。 一是虽然有工会，但仅仅是每年过节发点不值钱的物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对他们不算重视，要知道，这些退休领导，能够保留在工会看望名单上的，至少都是副处级退休的，对他们都这么尊重，那么现任领导岂不是会更加尊重，本届领导们相信会很乐意见到这项活动的。 二是由退休领导、同志组成的退休干部党支部，由于委里没有拨付专门的经费、办公场所，所以显得有些形同虚设，不少学习活动、教育任务都没有如实开展，让一些老党员、老同志心里还有一些微词，金霖爀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团支部、退休干部支部的办公室放在同一个位置，再添置一些老年人的东西，也算解决了他们的顾虑，还能更积极方便的参加组织生活，甚至退休干部支部和团支部活动可以合在一起搞，老的小的，都是领导不重视的，可以抱团在一起，形成更大的力量，争取自己的利益。 在方案里，其他细节金霖爀还没有细看，但是对礼物的安排上，金霖爀准备从团支部经费上支出一部分，采购粮油米面等规定的东西，还有就是通知黑子，在应急整治项目中列支一些，从他们自己村里采购一些本地的鱼、虾、菜等农产品，包装的精美一些，作为慰问品。最后则是从机关党支部领取的几份学习文件和书籍，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是政治待遇的象征。 此外，对团支部办公室和退休干部支部活动室的设想，金霖爀也草草列了一个物品清单。 对于退休干部支部的活动室，可以考虑添置以下适合老人的设备：一是智能手环，对于支部委员和需要的老同志可以发放，这种设备可以监测老人的健康数据，包括心率、步数、热量消耗、睡眠质量等，通过手环，老人可以实时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支部的工作人员也可以通过这些数据了解老人的健康状态，及时给予关心和帮助。二是在活动室的座椅都采用智能办公椅，考虑到老人可能存在的身体不便，可以选择具有调节高度、靠背倾斜度等功能的办公椅，这样的椅子可以更好地适应老人的身体需求，提供舒适的办公环境。三是饮水机，安装一台具有热水和冷水功能的饮水机，方便老人随时饮用合适温度的水，同时，也可以考虑配备净水器，确保饮用水的质量。四是急救包，办公室内放置一个急救包，里面包含一些基本的急救用品，如创可贴、消毒液、纱布等，这样如果在活动室发生意外时，及时进行初步处理。 对于这些设备，金霖爀都使用团支部的办公经费，发包给表弟李海博的公司负责采购配置。 第72章 顺阳在上 金霖爀敲定方案后，跟分管群团的鄢主任和宋总工都汇报了，得到同意后，立即召集几个团支部委员和团员，准备安排和分派下午的慰问任务。 在团支部的办公室里，金霖爀坐在正中间，对着其他十个人说道，“我们团支部制定的方案已经得到委领导批准了，为了今天下午顺利开展第一次活动，下面具体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是前期准备，要将走访慰问的名单确定下来，由团支部组织委员与单位人事部门沟通，确定退休老领导、老党员的名单，了解他们的居住地址和身体状况，确保活动的顺利进行。礼物准备方面呢，由团支部副书记周吟负责。宣传委员负责做好记录，活动结束后迅速拿出宣传稿。其他人，互相搭配在走访的时候帮忙打扫卫生、整理家务等小事。就先这样，大家先去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在院子里乘车前往。” 金霖爀安排好后，其他人都去准备了，他自己也收拾了衣服，在门口看到黑子安排的两台依维柯。 是的，这是金霖爀特地要求的，不要太高级的车，免得影响不好。 团支部十余人在指定时间集合完毕，带上礼物，一同前往老领导、老党员的家中。 到达后，团员们与老领导、老党员亲切交谈，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生活情况，聆听他们的教诲和回忆，感受他们的奋斗历程和无私奉献。团员们也积极向老领导、老党员表达节日的祝福，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让他们感受到单位的温暖和关怀。 金霖爀在与退休支部书记、副书记见面的时候，还汇报了自己关于退休干部支部办公和活动室的想法，得到两个书记的大力赞赏和感谢，代表退休干部支部全力支持。 走访完后，众人要么回家，要么有安排了。 金霖爀则是借着有依维柯的机会，让司机载着自己去公寓取了一大批东西，去把自己的领导走了一遍，完成这次的节日任务。 当天晚上，金霖爀就随着已经给公司放假的李海博一起开车回老家了，在夜里零点过一分时，卡着高速免费的第一分钟下高速，回家休息。 经过金霖爀科室的第一笔百万项目，李海博也拿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也是创业以来盈利、分红最多的，这次回到家也有了荣归故里的感觉，但受到金霖爀的警告，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金霖爀在里面的作用。 在家待了三天，金霖爀带着东西看望了几家亲戚长辈，对于长期在老家务农或者做小生意的长辈们，金霖爀并没有带着工作后的隔阂，而是回忆起小时和上学期间众人对他的关心照顾，有的人是论交情而不是论地位得失的。 随着金霖爀账户的里存款也不少了，但金霖爀并没有大手大脚的开支，准备先继续保持着，实现买个房子的目标。 老家已经有一栋自住的门面房、县城也有一套学区房，足够父母和弟弟的使用，自己想要在大城市立足定居，需要的资金肯定把家里的都卖了也不够，况且金霖爀也不想再依靠家人。 当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满足所需时，这个时候是自己最强大的时候。 期间有一晚，金霖爀和表弟李海博两人在家吃饭，小喝了几杯后，两人去了书房详细谈了日后的规划。 “哥，我觉得你们区不错啊，如果就按照当前，你们科室每年五十万的系统维护任务，还有后勤科每年五十万的办公设备保障项目，就是一百万的营业额，去除掉人员成本、公关、配件等硬性支持，纯利润有一半多，到时候我在区里租一个门面，在服务这两个项目之余，还可以做一些零散的配件、维修生意，以后等再有机会了，再入手其他项目，徐徐图之。”李海博借着酒意开口规划着。 “确实还不算不错。在你们同期毕业的同学里来说，当年创业而且总营业额超过一百万，利润几十万，是非常成功的。”金霖爀先是缓慢回应道，随后从桌子拿了个本子，撕下一张白纸，在上面用笔随意书写着。 “你在写什么啊哥，不会还要加班写材料吧。”李海博好奇看着。 “不是。一文不值的材料有啥可写的。” 金霖爀写的东西，上半部分李海博还能看懂。 第一段是，“起步：系统开发项目100万，系统维护项目50万，后勤办公设备保障项目50万。总营业额200万。时间为今年内实施。 发展：扩大两个维护项目的范围，将委里所有系统维护项目、所有设备的维护更换项目拿下，总项目金额为系统维护项目300万、设备维护项目200万，攻击500万。时间为明年实施。 扩张：国产电脑更新普及项目，研究今年国产电脑的发展规划趋势，紧跟各级部门对其的政策，找机会在委里、区里入手国产电脑推广普及，借这个顺应政策的东风，拿下区里大部分单位的国产电脑采购项目，同时需要提前接洽国产电脑生产商，拿到最低的供应价格，确保相比于区内其他竞争者有价格优势，同事更大规模组建工作人员队伍，对接政府部门更需要好的服务态度。项目金额不确定，规模不确定，但这是未来的发展主体项目。 规模化：拿下全区国产电脑的采购、更换、维护等项目后，利用利润投入扩张其他业务，如个人电脑定制、个性化改装、技术研发后进入国产电脑配件供应链、随着供应产品的逐步增加和完成，设计和制造自己品牌的国产电脑硬件，再进入自己品牌的国产电脑系统的设计研发，实现硬件软件全国产的目的。可以借着这个企业规模和高新技术特点，得到各级部门的支持，享受一把政策东风，自此，天高路阔任我行。” 下半部分的两段，李海博看着字都认识，但是自己不太完全理解其组合起来的意思。 第73章 鞭不及腹 随着金霖爀的逐段逐句解释，有的内容也是他在省市政府官网上看来的，临时起意写上去，李海博也明白了表哥对自己的公司的规划，从一家小门面的作坊发展成硬软件全部国产化自给自足的高新技术产业。 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李海博腹诽着，自己又不是雷布斯，一人对抗微软、苹果、特斯拉三大黑暗仙帝。 “就当我们酒后瞎想吧，以前上学还瞎想着自己上北大呢还是上清华，现在这不闲着么。”金霖爀怕吓着大，确实，里面有些事确实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科员能够保驾护航的，等自己走向了更高的位置再说吧。 金霖爀把这张潦草书写的纸塞进了书房抽屉里，带着李海博出去散步了，两人还是打算从当前能够吃的稳的项目开始入手，逐步蚕食其他项目，壮大自己，扩展关系。 六月十号晚上，金霖爀与舅舅家一起吃饭，金母作为姐姐，自己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桌菜，给两个要去工作的年轻人饯行，此番二人一路同行，让四个长辈父母稍微有些放心。 饭后，李海博车后备箱里装满了从老家带的腊味、土鸡蛋、菜园里新摘的蔬菜、宰杀好的母鸡。 金霖爀与李海博轮流开着车，在晚上十一点到了江城，送金霖爀回去休息后，李海博也在青坪区的店面里休息。 为了承接青坪区的项目，李海博又在区里注册公司，还租了一个门面，外面是营业的柜台、办公区，内部则是有两间休息室，其中一间是他临时的住所，至于其他工作人员，都统一集中住在市区的了。 晚上金霖爀简单洗漱休息了，没有打扰刘亚楠。 节后第一个工作日，积攒了三天的大量信息，一下子在金霖爀这让爆开了。 先是宣传方面，宣传科把近期报送的线上审批零跑腿服务的工作消息发布了，张科长联系到了区融媒体中心的、市里几家商业报纸和平台的网络新闻端，以及团支部的端午慰问活动也发了报道，都是在宣传科合作关系里的常规报道级别。 不过金霖爀还有其他的盘外招，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借着在区委宣传部和市电视台的关系，又在市里主要媒体上发了一轮。而市里，邓晴雯接到材料后，也不遗余力的修改后报给了委宣传处和合作媒体，在系统内进行了通报宣传，至于上报给市优化营商环境领导小组的材料还没有得到签批。 这一上午，金霖爀收到的省、市、区各级媒体发布的报道链接就有二十多家。 金霖爀整理了一下，写了一段话：“今日，青坪区管委会在优化营商环境与发挥团支部作用上工作成效显着，在市局、区委宣传部、市区电视台的支持下，在省市区二十多家媒体刊登了我委的工作新闻。” 把这段话附在主要的几家大媒体官方链接后，转发给了各个领导，包括科长、总工和一把手，以及各个工作群里。 此后一整个上午，金霖爀不停地接到手机里回复他消息的提醒。 下午金霖爀接到邓晴雯的电话，“金霖爀，你的那个材料有领导批示了。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批示了，我马上拍给你看，估计一会儿就有公文传给你们区和委里了。” 金霖爀感谢之后，连忙查收看领导如何批示。 正厅级副市长批示：请市局委挖掘弘扬典型经验措施，落实市委市政府优化营商环境部署。 文件发到市局后，正处级委办公室主任写的拟办意见：请委办公室安排调研计划，宣传处组织各处、各区学习借鉴，各处拿出经验学习报告和相应措施方案。。 正局级一把手主任批示：同意，尽快落实。 随后青坪区政府也收到文件，随之而来的还有何区长的批示：请区政府办和管委会拿出迎检方案报审。 随后，委领导也安排委办公室、宣传科还有金霖爀他们一起出方案，分给金霖爀的任务写工作汇报材料，毕竟主要调研内容是线上审批服务平台，这是他倒腾出来的。 金霖爀跟着其他部门的人，忙活到晚上才把方案和汇报材料搞出来，经过一把手审定后，报给了区政府办，由他们再进行修改完善。 疲惫的回到家，金霖爀觉得这种锱铢必较的文稿，太折磨人了，只能作为初期的进身之梯，不能长久的做这个事。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几辆车开到青坪区的政府大院里，区长、主任带着各个委办局处的人在大会议室开会，金霖爀随着一把手巫主任也在后排就坐。 随后按照调研安排，去了青坪区管委会，让巫主任有了接待机会，提前让金霖爀通知在家的领导们带领大家打扫卫生和安排接待。 随后又去了金霖爀的办公室，在文姐的电脑上，察看和操作了一下，作为普通群众如何上传数据资料，工作人员又是如何受理，最后又现场抽取了一家附近的商户，前往现场实地观摩办理流程。 金霖爀让杨工开车，把文姐、杨鹿带着，金霖爀自己则是随着一把手巫主任上了大领导区长和市局领导的考斯特，前往现场。 由于文姐提前联系了这家商户，所以对方提前安排了接待，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不过看到这么多像是大领导的人物，也有一些惊讶。 这是一家美容院，投资不小，估计见识过不少高官夫人来消费，所以应对得体，说了金霖爀他们不少好话。 因为确实不需要老百姓跑路，避免了门难进、事难办、话难听的现象，说老实话确实都给予了正面评价。 至此，金霖爀的任务完成了，回到办公室和吴科长他们总结得失。 在领导们商议下，准备在各区管委会推广这个线上系统，用实际行动和真金白银的投资，来落实市领导的批示精神。 金霖爀从随同调研的邓晴雯那儿听到消息后，立即找她详细打听情况，看来是市局科技处出资金，在市里建设总系统，各区建设子系统，数据、功能互通，总投资大约在1500万。 其中系统开发已经不是主体了，因为李海博他们开发的系统已经可以满足使用，最多进行简单优化升级，主要的经费是用于十几个区的设备采购和后期系统维护。 金霖爀立即打电话通知表弟李海博，告知此事，作为标杆示范企业，而且这个系统也是他们开发的，所以他们进入这个项目的希望特别大，难度也不高，系统方面已经没啥工作量了，主要作为集中采购方，吃一波二道贩子的利润也够了，有几百万。 只不过门路一时之间还不好找，无论是科技处还是市里领导，难道这次又要找挂靠公司送出一部分利润出去。 第74章 流离琐尾 当天晚上，金霖爀从邓晴雯那儿打听到了，市局里负责办公设备技术保障的，是一个叫技保中心的二级单位，负责管理、规划委里的重大设备、技术项目。 这个二级单位手下还有一个直属的全资控股的公司，负责资金、项目等方面的事务，因此这个事情十有八九也是由这个公司来操作。 金霖爀分析了一下两方局势，虽然青坪区和李海博的公司，有招牌效应，是领导调研了他们之后才萌生的项目，但并没有直言确定照旧采用原来的公司，完全可以用自己熟悉的公司和人马来做完这事，无所谓成本。 所以目前来看，想要得到这个项目，对于金霖爀与李海博来说是困难重重。 看来只有再次使用挂靠或者分包的办法了，沿用上次在青坪区投标的办法，上次找了在本地的公司储学长的名义，这次估计得找那家科技处的公司了。 邓晴雯联系了一个科技处的熟人，两人平时偶尔聚会逛街，像是半个闺蜜，把这个熟人介绍给李海博，让他和商务经理搭上这条线，再从科技处的领导那儿接触到公司。 金霖爀找到了破局的办法，直接连夜把表弟李海博叫来了，让他去联系人，同时再次叮嘱他不要透露与自己的亲戚关系。 六月十四日，等待了一早上，李海博给金霖爀回话，接触并不顺利，虽然自己是打响第一枪的公司，但也只是个私人公司，没有国企背景，更没有官方背书，科技处没有多少动力费劲把李海博带入局。 可惜了，如果没有领导调研这个事，也就不会有新增加的这一千五百万项目，那么金霖爀、李海博也不会为这个看到见吃不着的项目而苦恼。 既然没有新的突破口，两人暂时不再考虑这个项目了，还是专心把青坪区的事情办妥了。 下午李海博与后勤科的陈主任，正式签订了合同，成为今年青坪区管委会办公设备后勤保障项目的供应方，年度投资50万。 彻底把委里两个五十万的项目拿到手后，略带着心有不甘的李海博，一时之间也有了更强的事业心，看来自己的未来全在表哥身上了。 晚上李海博和商务经理请后勤科陈主任等一干领导吃饭，金霖爀没有参加，自己的角色已经功德圆满了，再参与下去可能会被同事们发现端倪。 只不过饭后，后勤科陈主任要的点比一般项目多了一些，碍于当时的情况，李海博还是出血了，金霖爀安慰他说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后面找机会再补回来即可，不必局限于一时的得失。 金霖爀没有从这个后勤的项目里拿什么，不单单是因为小，自己确实没有起到太重要的作用，而且后面机会多的是，不必纠结于这个苍蝇腿。 当李海博在接待后勤的人时，晚上陈总兄弟俩也来了，把一把手巫主任、宋总工、吴科长、金霖爀，以及办公室王主任、财务张主任都接到了公司宴客厅里。 看来陈总是成功拿下了示范路三年行动的项目，这顿算是请众位领导来，宣布自己再次荣幸为大家服务，希望在做项目时得到大家的认可。 见到大家伙热情相待的碰杯，还以为陈总兄弟俩早就是内定的，实际上，金霖爀从他俩仿佛饿狼般冒绿的眼神中，看出了极大的财富渴望之意。 看来他们这次为了拿下项目，付出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在于金霖爀敬酒碰杯时，陈总话里话外的谢意，只有金霖爀才听了出来，在众多竞争者中，委领导们本来想要养蛊，决胜出一位综合实力最强、诚意最丰厚的。 实际大家实力相差不大，诚意也都是有行业规矩，很有几分看运气、时机。 陈总从金霖爀这里借了几分运气，自己拿下了这个回血项目，今年这年算是能够平安度过了。 不过金霖爀想的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安排黑子公司顺利从陈总这儿分包到拆除工程，既要达到目的，也要避免惊动领导暴露自己的安排。 金霖爀带着这个问题回去过周末，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刘亚楠坐在面前时都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力不从心。 听到金霖爀的想法，刘亚楠建议，“要不第一个施工点就放在开发区，那时黑子的老巢，要想在开发区的地盘上施工，无论是租借机械、招用工人还是出渣运输，都是本地人能够优先的环节，等这第一期工程顺利做完了，黑子和陈总也打交道熟悉了，后面几期能够继续接工程的概率就更大了。” “有道理。我想着一次性吃饱，一口把所有的拆除工程都拿下，这对他们两方都难以实现，不如从小切口开始，逐渐扩大，那样最后温水煮青蛙达到目的。亚楠，你真聪明。” 房间里，见到解决了他的问题，刘亚楠更放心和满意的表现自身魅力，明天是周末，不需要早起，所以二人可以尽情玩乐。 周六上午，金霖爀在家做饭，放假从家里带来的菜还在冷藏保鲜，这次难得没有出去活动，在家做一顿饭消耗库存。 等到上午太阳高升，金霖爀叫醒了仍在慵懒赖床的刘亚楠。 刘亚楠换好衣服后，一身时尚轻亚麻色的裙子笼罩着愈发圆润的身子，右胸前的一朵玫瑰束颈装饰，像朵饱满滋润的女人花。 由于明天周日是父亲节，两人决定今天去市区逛逛街，顺带买点礼物寄回去。 打车去了恒隆商场，金霖爀陪着四处逛了起来，有点奇怪的是，刘亚楠穿着没问题，成熟、大方、典雅，而金霖爀穿着短袖、运动裤、小跑步鞋，倒像是后妈带娃了。 没有过多在意他人目光，金霖爀拉着脚踩小高跟的刘亚楠穿梭在美食档口，又楼上楼下买了不少衣服、配饰和数码产品，足够寄回去当礼物了。 直接在市区找个顺丰，选择次日达寄回去了。 两人在江边的江景餐厅吃了一个本地菜，随后在江边公园里跟着放巨大风筝的大爷凑热闹，又围观跳集体健身舞的人们玩了一会儿，结束这个周六。 第75章 骤起冲突 父亲节这天，金霖爀早上劲头十足，在刘亚楠的调笑下，差点没控制好险些让自己也过上父亲节。 在刘亚楠丝毫不惧的眼神中，金霖爀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洗漱后出门买菜下厨。 由于这段时间两人吃的多，动的少，刘亚楠为了保持身材，在小区门口的普拉提健身馆报了课，下午要跟着教练上课，晚上则是在馆里吃健身餐。 普拉提作为一种运动方式，能够增强核心肌群的力量，包括腹肌、背肌、骨盆底肌肉等，从而美化女生体态，使线条优雅挺拔。这对于经常久坐办公室或缺乏运动的女人来说，效果还不错。 由于下午的无聊，金霖爀走到天宫桌游店里，准备玩会儿游戏，这次不想接待任何人，单纯的给自己一个玩游戏的放松时间。 没有玩其他新游戏，金霖爀不愿意再花心思去学游戏了，直接进店要了一个观影小包间，带沙发和屏幕，喝着饮料等待接待过来。 再次见到柚子，这么长时间没来，柚子还是记着金霖爀的，一些长得帅的人，也是她愿意维护的客户。 金霖爀一时间还没认出来人是谁，只见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女生接待员微笑着迎了上来，身穿一件粉色蕾丝边的女仆裙，搭配一双白色长袜和黑色小皮鞋，头上还戴着一顶可爱的蝴蝶结发饰，笑容甜美而亲切。 “是你啊，柚子妹妹。”发现是自己的熟人，金霖爀轻松了许多，这是连续第几次都是点的柚子，再帮她做点业绩，说不定可以开始攻略了都。 “是啊，这么巧呢，我记得你好久没过来了，有空了记得来看看我。”柚子乖巧的坐在金霖爀身边，聊了起来。 “之前工作忙着，都没机会自由的出来玩，今天在家休息无聊了，连玩游戏的人也没有，才想起来到这里玩玩。”金霖爀对这个熟悉的女孩愿意多聊几句。 柚子对于老客户，显得更加亲近，尤其是自己的闺蜜也认识金霖爀，三人一起出去玩过，这下自己独享对方，有种别样的感受，拉着金霖爀的手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打游戏了。 两人技术都中上，连赢几局后，就遇到制裁，搞得金霖爀顿时受挫没有了玩下去的兴趣。 拉着柚子躺在观影区的圆形大沙发上，搂着单薄女仆服下的小蛮腰，感受着柚子在怀里有些紧张的颤动，金霖爀满意的把腿架在她上面，悠哉悠哉的看起了电影。 几个小时后，金霖爀满意的从柚子那儿起身，而柚子也完成了今天的业绩。因为金霖爀在店里续费了几千的会员。 正逢柚子也要下班回去了，金霖爀随着她一起走出店门，问她要不去吃饭。 刚经过亲密接触的二人，再次去了广场的烤肉店，美美的吃了一顿补充精力，才各自离开。 等到晚上夜幕降临，金霖爀一个人走到刘亚楠练习普拉提的健身馆楼下，等待快要下课的她一起回家。 健身馆旁边有一家足疗店，不时地有男子进出，也有几个人站在店门口抽烟闲聊，仿佛司机在等待自己的老板享受完出来。 这是金霖爀听到健身馆传来交谈和脚步声，便向里面望去，在一群穿着瑜伽服或紧身健身服的各色青春女孩中，找到了刘亚楠。 只不过，旁边跟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金霖爀的老乡刘姗姗。 原来刘亚楠所谓的跟朋友去连普拉提，是跟刘姗姗去的，真的是没想到是这样的。 刘姗姗在一旁等待着，看着金霖爀把提前买好的水扭开了递给刘亚楠喝，有些羡慕，但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 这时候，正在附近抽烟闲聊的几个司机，有的眼神瞟了过来，这么多健身美女在，自然可以饱一饱眼福。 其中有一个甚至走过来，在刘姗姗旁边打起了招呼，问她在哪里上班。 吓得他直接跑到金霖爀身边，在他背后躲着。 而金霖爀也发现了异样，准备去呵斥几句。 原本要退却的几人，其中有一个略微年轻的司机，见金霖爀带着两个女生，心不甘的追过来问刘姗姗一起去宵夜玩玩。 金霖爀直接按住不断往刘姗姗身边凑的男子，道：“一边去，我朋友你也敢骚扰，给lz规矩点。” 对方见金霖爀年轻，不像是开豪车的本地二代，又是说的普通话，不罢休的怼了句：“关你屁事，美女喜欢跟我玩。” 金霖爀见这些人都是司机，有的是开的货运，有的是商务车，不像是有什么后台的样子，但自己也不能立于围墙之下，但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于是立即护着两个女生回到了健身馆的店里，给黑子打了个电话，“黑总，你们有人在城北吗，这有家蛮大的足疗店，有几个开车的在挑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听到这话，黑子立即懂了，说道五分钟就到。 这时健身馆的女学员们还没走，都在忍受着门口几个像是痞子一样的男子色眯眯的眼神打量。 金霖爀示意两女稍待一会儿，直到见到两台熟悉的依维柯刷刷停在路旁时，先是只有黑子带着另一个穿着黑背心的男子下来。 金霖爀一个过去打了个招呼，“黑总，麻烦了，这几个人我也不认识，差点对我朋友不礼貌，我怕你认识就没有报警。你看看对方啥情况处理一下。” 随后，在黑总的点头答应后，让金霖爀带着两女生先离开，其他的事他可以搞定。 随后的事，就是发挥黑总的老本行，摸清了几个司机的底，大多都是随着哪个本地小老板跑跑业务，这次在伺候别人去玩，自己只能在楼下干等着，没忍住性子惹了人。 金霖爀这次没有表示太生气，因为及时躲进了店里，没有给他们更过分举动的机会，不然现在黑子可不是这么好说话，换句话说这是金霖爀救了他们。 回去的路上，刘亚楠拉着刘姗姗的手，安慰她，让她知道身边有朋友有老乡在关心。 金霖爀也说，以后再下课自己去接她俩，不然就换一家健身馆，这家开在足疗店旁，来玩的男子较多，增加了遇到坏人的几率。 经过这回事，刘亚楠和刘姗姗两个姓刘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当天晚上刘姗姗就要去刘亚楠家里过夜，心理受到惊吓，生怕那几个人追到自己家砸门。 刘亚楠冲着金霖爀苦笑，没想到被偷家了，把他的床位给夺走。 没办法，金霖爀一个人在家，把自己的老乡送到了自己女人的床上。 第76章 人事变动 六月倒数第二周，金霖爀周一上班，已经感受到了月尾工作量集中袭来的节奏。 不过，金霖爀有意培养文姐和杨鹿，让这两人把办公室里的材料、文字、对接性质的工作接过去，自己不想再为一些考核整改和上报材料数据的事，去联系街道耽误时间。 金霖爀要把时间投入到更重要、更受领导重视和出成绩的地方。 首先，金霖爀安排文姐、杨鹿把这个月收到的整改任务整理出来，把影响考核的街道拎出来，到时候去督办，同时要两女做一份街道考核方案。 接着是宣传方面，配合区电视台的专访，已经拍了不少素材了，但是还缺少示范路三年行动项目的报道，三步走里面的最后、最重要的一步，这需要金霖爀继续加快项目实施时间。 其次是项目方面，由他主导的项目，应急拆除整治项目，投资60万，黑子的公司；网上工作平台维护项目，每年投资50万，李海博的公司；至于表弟李海博经过牵线接到的项目，委办公设备后勤保障项目，每年投资50万。这些项目都在正常实施，不暂时不需要自己去跑动，除非等到了拨付款项的时候，再去政府办和财政局。 现在需要头疼的项目是，示范路创建项目，每年投资1000万，由陈总的公司接下来。目前还在走前期流程，预计这个礼拜可以完成招投标手续。 还有一个基层快要黄了项目，就是全市的线上审批工作平台项目，投资1500万，卡在了市局这儿，无论是在主管部门科技处还是技术保障中心的第三方公司，都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即便是利润最薄的方式，从三方公司手里分包，也能够拿到至少两两百多万的纯利润。 可惜现在只能望洋兴叹了。 这两块，一个是业务，一个项目，是金霖爀在科室里的主要工作。 还有两项任务，则是自己的兼职。 作为委团支部书记，金霖爀在这个月组织了一次慰问活动，在报道发出去后，委领导们既能够知道他带领团支部能够做出点事来，也能够从自己独有的人脉消息渠道里，知道退休领导们的态度。 金霖爀拿着副书记周吟制定的年度计划，签字批准了，让她在需要协调资金费用的时候，找自己就行了。 还有一个是青坪区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的职务，目前主要的主体工作任务，就是把示范路三年行动的项目每年顺利做下去，至于文字材料、检查指导方面的事儿，那都不叫事。 周一上午召开了一次委党组扩大会，所有党组成员、副处级班子成员，以及扩大会议的科室负责人都参加。 会上，公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免决定： 原委党组成员、总工宋，任委党组成员、副主任。 原委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晋升为四级调研员，同时按照组织部有关工作安排，交流到上级主管部门市局科技处挂职副处长。 原一级主任科员熊一浩任为办公室主任。 吴科长从二级主任科员晋升为一级主任科员，宣传科张科长任办公室副主任兼宣传科科长。 以及大量的街道队长、副队长的轮岗，职级的晋升。 但这些都与金霖爀这个试用期科员没有关系，而且还有很多二级单位的领导是事业人员，所以自己这个行政人员不必关注。 务员职级晋升的顺序就像爬楼梯一样，一步一步往上走。最开始是科员，然后是副科级，接着是正科级，之后是副处级，再往上就是正处级，每一级都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和时间要求。这就像爬楼梯，每一层都有门槛，需要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跨过门槛进入下一层。 虽然金霖爀早已经猜到这个事情，但没想到不声不响的都定下来了，这些领导们背地里是如何运作的，真的是鸡贼，平时压根看不出各自都在使劲公关，直到公布出来后才知道谁最不简单。 接来下的几天里，与金霖爀有所交往的领导们都开始迎来了晋升后的庆祝，不过由于有一周的公示期。按照相关规定，公务员职务与职级并行晋升需要由组织部门进行推荐和考核，然后由党委会研究决定。决定通过后，晋升的职级人选会进行公示，公示期不少于5个工作日，接受群众和社会的监督。公示期过后，才正式生效。所以，公务员职级晋升不仅要公示，而且是必要的程序。 因此庆祝也只限于极小的范围，金霖爀恰巧在这一波晋升领导的圈子里。 接连参加了宋总工、吴科长、王主任等人的局，金霖爀也作为配角，或是敬酒，或是挡酒，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们的位置。 “彼可取而代之。” 周三晚上，连续三天大酒，金霖爀提前请了周四的假期，打算痛快睡个懒觉。 一觉睡到中午，金霖爀才去上班，在家煮碗面吃了，还带着几分头痛骑车出门。 在办公室坐下后，金霖爀才发现上午有电话没接到，连忙回过去询问。 原来是招投标代理公司通知他明天参加开标，就要确定青坪区示范路创建项目的中标单位，虽然早已经有定数了，但这个流程要确保到位。 金霖爀答应之后，跟吴科长汇报了一声，明天准备带人去参加。但没有再去联系陈总，在这个开标的紧要关头，自己可不好随意联系对方，万一日后暴雷了，可别从这个关节带出了自己。 这下午，表弟李海博也来了，来给后勤科送一些项目材料，正式开始负责委里的两个项目了。 金霖爀正巧想起来个事，李海博在区里开公司，目前规模不大，可以招几个计算机专业的技术员还有财务、人事等岗位，至少需要三五个年轻人，可以看看领导们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在这个经济欠发达的地区，离家近、适合年轻人的岗位可真不多。 金霖爀经过打听，与自己熟悉的几个领导家里小孩都有好工作了，不过有一些远方亲戚需要，金霖爀也没意见，让李海博去递台阶，把一些确实能够满足岗位需要的年轻人招到公司里了，包括宋主任家的亲戚、萧队长的亲戚等。 对于当前来说，金霖爀觉得有些鸡肋了，自己也不是之前那么迫切的想要与领导形成同盟， 自己有了足够机会和资源，能够慢慢独立成长。 除非以后李海博这里有真正价值的职位，不然一些普通的没必要拿去做交易，所谓事随境迁。 晚上金霖爀带着表弟吃个饭，没有请其他人作陪，等自己有足够的的力量，和充分信得过的人，再考虑把两个圈子的人糅合在一起共事。 第77章 峰回路转 在经过人事调整后，整个单位里弥漫着对权力变换的好奇之心。 此时金霖爀已经在几十公里外的市局，参加处里的年中工作总结和下半年重点工作调度会。 与往日带着耳朵听会不同，这次由于青坪区的亮点工作得到主要领导的关注，所以被列入作工作经验分享发言人选中。 金霖爀的桌牌摆在回形会议桌稍微靠中间的位置，恰巧对面就是三级主任科员邓晴雯的笑颜，看来这个桌牌摆放是她的手笔。 限时三分钟的汇报，金霖爀简单把工作进展汇报了，中规中矩，中途要么对着处长汇报，偶尔偷偷对着邓晴雯眨眨眼，会议就过去了。 由于邓晴雯还要整理会场，所以金霖爀随着人流离开了会议室，本想着找个地方等邓晴雯下班吃饭，但刚准备进电梯时停下了脚步。 金霖爀直接走楼梯上了一层，这里是科技处的办公楼层，以前没有什么机会过来，但现在有了。 原管委会办公室王主任在科技处挂职副处长，现在正好去看望一下，虽然手里空空如也，但并不影响啥，两人此前工作接触很多，王主任也挺赏识金霖爀。 现在去探望他，似乎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找了一个年轻办事员打听了一下，找到了王副处长的单间办公室后，金霖爀敲门等待。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处长好，青坪区来向您汇报工作了。”金霖爀带着轻松的笑意走进去打着招呼。 “哈，是你小子。怎么想到照过来了。”王副处长随即起身了，给金霖爀倒茶。 “在楼下处里开会，看时间还早，特地来向您汇报工作。”金霖爀老实回答。 “来，你还是第一个到我办公室来的青坪区老同事喔，我拿好茶给你。”王副处长显得开心极了。 两人聊了会儿，各自说了工作感受。 “霖爀，过几天我还要回区里调研，不是有个线上审批平台的项目吗，最开始的版本是你们设计的，然后我们处里来推广到全市使用，我到任以后，处长说我是青坪来的，正好这个项目先交给我办，我看要想办好，还得你来参与一下啊。”王副处长忽然想到了什么。 金霖爀一听，马上想到了一个词，峰回路转，没想到以为没有戏了的项目，这下从挂职的王主任这儿有了新的转机，“没问题的，处长，我之前联系的那家技术公司，把整套的设计材料和工作手册都准备好了，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不断更新完善了几次。之前科技处的说只需要我们授权版去昂给他们就可以，其他的资料没多要，现在您有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支持。” “行，那等调研时间确定后我们会通知你，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的处长，等您回区里了，一定给我机会，向您敬酒。”金霖爀约定好了饭局，才满意的离开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退出楼层后，金霖爀才攥手心松快，这个可是1500万的大项目，数百万的利润，不过现在还不能打包票能够百分百拿下，但看样子，王处长初来乍到，想要玩转这个项目，手里没有信得过的人，正巧这个项目与自己有关，看来处长并不是随口一说，即使今天不来，下次调研的时候，应该也会找到自己安排这事的。 随即金霖爀给表弟李海搏电话，通知他下周做好接待准备，这个全市的系统项目还有些余地，还没有到彻底放弃的时候。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点，金霖爀直接带着邓晴雯去附近吃饭了，在一家小龙虾馆里，两人吃了四份口味不同的小龙虾，红彤彤的辣椒和花椒被巧妙地融入到调料中，再搭配上香醇的油脂和鲜美的虾肉，鲜嫩多汁，入口即化，让人一尝难忘，还有十三香、蒜香等口味。 现在两人吃饭愈发的不顾及形象了，图一个吃的爽快。 下午两人各自去上班，金霖爀一个人在办公桌前，思考着如何才能稳稳的拿到王副处长手里的项目。 中标的事情不需要操心，科技处下面的技术公司铁定能够中标，主要是李海博如何拿到分包，虽然王副处长的态度和交情利好自己，但毕竟是这么大的项目，不可能单靠这浅浅的交情就能搞定的。 于是金霖爀通知李海博，让他晚上带着商务经理来跟自己碰头，好好商量这事。 “哥，有啥新情况么。”李海博看着坐在餐桌旁的金霖爀问道。 “现在负责项目的处长是我的老领导，看他的口风，还是有些倾向于让我们这些有经验的来做分包，但是如果把这个口风态度转化为铁打的事实，还有不少功夫要做。”金霖爀答道。 “按理说，新副处长到任了，应该先从学习、了解情况开始，怎么一上来就开始做这么大项目，就算处长对他格外看重和信任，但这也不太符合官场的规矩啊。”另一旁的商务经理也奇怪道。 金霖爀点点头，“会不会是试探？抛砖引玉。” “不排除，不知道底细和作风，先给一个大蛋糕看看观察。” “哥，你们说的啥，我没听懂。”李海博好奇的在两人之间看着。 “就是说，王副处长到了新单位，他的领导和同事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底细和背景，所以给他这么一个项目，借机观察他是如何处理和表现的，以此来决定以后如何与他相处。”金霖爀解释道。 “那这个王副处长，岂不是要小心翼翼的办这个项目，不然出了差错、留下马脚，以后在单位也不好混了。” “确实，如果王副处长，在处里或者整个单位里找人办这个项目，无论找谁，都会得罪错失机会的人，给自己留下潜在的敌人。所以他想着从外破局，找我们区里来办，我们只是接受他的业务指导，人事和财权并不在市里，所以他们拿我们也没太多办法，这就是王副处长的解决办法。”金霖爀进一步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 李海博与商务经理都点头同意。 第78章 如愿以偿 周五上午，区公共资源交易中心，2024年的示范路创建项目确定了中标单位，就是陈总的公司。 金霖爀第一时间拿到了中标通知书，同时顺利的给分管领导宋主任签合同，代表着这个千万级别的项目终于定了下来。 而陈总看似平静，但在签完合同，随着金霖爀走出宋主任办公室后，佝偻的腰瞬间挺直的犹如青竹冲天。 “谢谢你了，金主任，必有厚报。” 金霖爀摇摇头，并不想在走廊上说什么，带着陈总回到了办公室，那里还有监理在等着，一会儿吴科长要安排开工事宜。 陈总速度很快，下午就按照吴科长要求的时间节点，按照四个月的工期，制定好了第一版的工作计划，吴科长再次审核后，交代金霖爀要代替自己时常去现场看看，确保施工安全顺利，同时也要掌握现场的民情民意。 2024年的项目，主要是在开发区的主街上，按照之前金霖爀与黑子的约定，金霖爀会让黑子接下拆旧的分工工程量。 当天晚上，金霖爀话里话外点了陈总一下，告诉他此前开发区、乃至全区的拆旧工程都是找的黑子，他比较有经验，而且是开发区本地人，让陈总有需要的话找黑子聊聊。 陈总也是闻歌知雅意，点头表示同意会照做。 周五深夜，金霖爀已经云消雨歇，带着肤白貌美的刘亚楠在床头吹着空调，教她笨拙的开始玩游戏。 金霖爀看到手机上显示黑总的电话，带着不出意料的表情接通了，“是嘛，那挺好，你们互相配合好，其他的暂时不需要，以后再说，不客气。” 看来黑子也顺利和陈总搭上了线，拿到了预期的分包工程。 这周顺利解决了一个千万级项目，还有一个千万级，也是有希望的苗头，看来这个周末能轻松的玩玩了。 周六刘亚楠去加班了，金霖爀睡到中午才醒，而且还是区政府办五科李科长的电话叫醒的，约他中午出来吃个饭局。 金霖爀这才打起精神，准备去看看李科长这次是啥情况，是叫自己的组局买单还是单纯的让自己在圈子里混熟点。 饭店就定在公寓两条马路外，金霖爀骑车到门口，来到二楼包厢，人已经不少了。 环顾一圈，气氛挺轻松的，不过除了政府办的李科长、督查室、政研室的几个年轻人，都是往日接触过吃过饭的熟面孔，另外两个主位是生面孔，看来今天是他们接待，李科长叫自己来凑个人数，混脸熟的。 金霖爀到了以后，先是和熟悉的几个政府办科室的年轻人打招呼，表示自己在他们圈子里也是熟人，再才在李科长的介绍下，向两位陌生人互相认识。 原来两人都是街道的党政办副职，估计是这次是有什么急事找到政府协调，安排了这次业务餐。 源头上，金霖爀得感谢的就只有李科长了，他这个热心解决了自己的午饭问题。 得知金霖爀在管委会后，街道的两人虽然有所轻待，但依旧当做李科长的圈子里人，热烈请求他有空去指导工作。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金霖爀小酌几杯后，风卷残云的填饱肚子。 由于下午李科长还要值班，众人也没有借着周末酒局多闹，早早的散了。 金霖爀闲来无事，跟着去了李科长政府办综合五科的办公室里，喝茶闲聊中，想起了一个事，“李科，有个事提前预约一下。就是我们委不是承办了优化营商环境示范路创建领导小组办公室的职责嘛，主要工作就是这三年的示范路创建的年度工程项目，今天的一个项目已经马上可以开工了，工期四个月，我想着能够请领导抽时间现场指导一下，毕竟前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后续的动作中领导是否多少出现一下。” 李科长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大，不过领导比较务实，现在刚开工，没啥可以看的，等现场有些动静了再去吧，你看着时间，提前几天提醒我就行。” 金霖爀答应了，才离开了区政府大楼。 又休息了一天，周一工作日，金霖爀第一时间联系陈总，询问周末两天开工筹备工作的情况。 陈总回道：“按照施工方案，目前所有的机械、物料基本都准备齐了，都在我仓库里。这个周末我们挨家挨户发了很多宣传单，告知大家我们的施工安排，提前做通工作，也都做到了百分百无遗漏，周一我们就正式进场了，准备进行打围。” 听到他们按照计划做了，金霖爀放了心，说：“好，按计划做，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我让区里电视台的人跟着拍摄素材，你那接待的怎么样了。” 由于区里电视台的专访还不够素材，金霖爀确定开工时间后，立即通知了他们，从周末发放宣传单、打围就开始取景了，不怕素材不够。 随后，金霖爀把情况给吴科长汇报了，然后金霖爀带着杨工、小杨鹿去几个街道进行考核和督办，这都是简单的每月例行工作，与各街道的人情往来。 接下来的几天，金霖爀每天都会至少去一趟开发区的示范路创建施工现场，一个是要施工进度，确保早点出成绩迎接领导视察，另一个则是配合区电视台的记者黎琪琪拍摄素材。 得知金霖爀负责管理这个总投资一千万的项目时，黎琪琪心中藏着很大的震动，她的父亲也是在老家的体制内，对于项目的经办有多少权力也有所耳闻，没想到金霖爀年纪轻轻就能当此高位，在内心慕强的思想下，愈发的配合起来。 期间陈总安排了工作餐，金霖爀也带着黎琪琪去了，被项目上的人轮流打趣二人的事，两人也没做多反驳，本来也不是一个行业的人，没必要跟体制外的人去辩解，两人心中知道彼此的拉扯与感觉就够了。 直到周五，金霖爀才接到市里王副处长的通知，下午要来调研。 第79章 一树百获 按照委办公室的通知，由副职宋主任，办公室主任熊主任，以及吴科长、金霖爀一起参加了王副处长的调研接待。 会议议程里，有一项是青坪区汇报，分享工作经验。 这一举无疑是透露出王副处长对青坪区持有肯定态度，如果再有两相比对的局面，青坪区不至于没有任何人支持了。 果然，在接待最后的环节，王副处长作最后发言中，多次提到青坪区此项工作的创新性、预见性以及可复制性，并把前期李海博公司开发的系统介绍资料发给了大家，包括处里的几个科长、以及科技处所管辖的国有公司。 对于这个业务，金霖爀觉得没必要经过青坪区了，王副处长虽然说是出身于青坪区，但既然挂职到市里，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该有自己的小天地，既然他透露出这个意思，代表他确实是另起炉灶了，不必再想当科长时还要仰人鼻息。 在这个周末，金霖爀没有出面，而是让李海博与商务经理做东，与王副处长搭上线，继而对科技处的其他副处长、调研员和一把手处长都正式亮相了。 当然，是以青坪区工作经验汇报的理由，宴席之间没有多说其他，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幸亏当初招聘商务经理时，李海博听了金霖爀的话，重点要求有政府关系公关经验的，稍微成熟且有经验，才没有掉链子。 当与科技处的成为自己人以后，委属的科技发展公司也顺利攻略了，到六月底，李海博已经拿到了项目发包的文件，带着大帮技术人员开始忙活。 公关和商务的事不需要金霖爀提醒，但还是有不足之处，人手短缺，毕竟是在全市铺开。 金霖爀没同意李海博在本地扩张招人，而是建议他找到学校，无论是母校，还是本地的it行业翘楚学校，通过老师的资源，打着产学研的旗号找人，弄点校企合作的名头，把这个项目包装的更有正面意义。 相当于塑了一层金身，不然早晚被人当成肥猪宰了。 投资一千五百万的项目，设备采购就去了一半多，赚的主要是系统搭建以及预留的后期维护费用，以及公关、总包利润。 李海博公司最后落到手有四百多，利润率不高，主要是短线结账快，而金霖爀也没客气，这一个月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明里暗里打听消息和出主意，最后李海博与金霖爀得大头，其他的则是给技术员、经理等小玛喽。 不过李海博的公司接着这个项目，得到王副处长的肯定，继而在不少招待和合作上有了更多机会，不过对于金霖爀来说，自己只开个头就够了，后面的事都由表弟自己去折腾吧。 虽然不从中得到什么，但金霖爀还是听了表弟李海博的汇报，替他参谋其中的窍门。 到了六月底，考核、整改、检查等例行的杂事也来了，这次金霖爀准备自己少参与，由文姐、小杨鹿去就行了，把情况掌握了汇报给自己处理。 两个女下属的注意力各有侧重，文姐希望在出外勤的时候得到对方足够的诚意表示，不能空手而回。而杨鹿则是家底殷实，图一个新鲜感去工作。 因此金霖爀在看到她俩特地给她带了一份东西时，普普通通的农产品则是都让文姐留下带走。 而对于杨鹿，则是带着她参加了一些街道队长、或者是两办、其他区直的骨干组织的饭局，让她见见学校里不一样的年轻人、优秀的人才。 “霖爀哥，你咋认识这么多人的啊？我读四年书，还没你上班半年认识的多。”杨鹿和金霖爀坐在车后面聊天，前面是杨工开着车。 “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的，你有这个实力，别人觉得你有价值，自然会有机会送上门认识的。”金霖爀带着几分醉意，肩膀压在杨鹿的胳膊上，虽然车内空调清凉，但仍旧感触到对方肌肤的火热。 “没想到大家私底下也是这么热闹，我以为都像我爸那样老古董，真怕我也变成这样的人。”杨鹿古灵精怪，说话随意。 “哈哈哈，杨主任那是注意领导权威，不然怎么指挥人做事。”前面的杨工接到。 “那霖爀哥也没有那样子，我们出去能够一起玩，跟我爸去只能坐着犯困。” 一行人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各自回去休息。 第80章 七一活动 七月一日是建党节，青坪区搞了声势不小的活动，相关的会议、保障、文艺活动层出不穷。 金霖爀在公众号上看到了团区委的活动新闻稿，也来了一点灵感，可以组织单位团支部搞个类似的活动。 想干就干，金霖爀立即通知团委副书记周吟，把几个委员都叫来开会，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以及潜在的好处点了一下。 比如这次活动经费可以多拿点出来，毕竟是涉及到建党节的重要活动，另外可以出一个新闻稿，替自己几个人扬名，面子里子都有了。 “各位，对于这次的七一团委活动，我先说说自己的想法。首先，要明确活动的目的，即庆祝七一建党节，弘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激发团员青年的爱国热情和使命感。其次，要确定活动的主题，例如“伟大民族伟大复兴”、“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等，确保活动主题与七一建党节紧密相关，能够体现党的光辉历程和伟大成就。接下来最主要的是选择适当的表演形式和内容在策划文艺活动，无论是歌舞朗诵还是文体活动，要充分考虑团员青年的兴趣爱好和特长，选择适当的表演形式和内容，另外还有两个消息通报给大家，一是我等下就跟宋主任请示，申请经费，不会亏待大家，二是我争取请领导参加，再打出我们这一届团委的名气。大家这周辛苦一下了！” 把任务交给副书记周吟和其他几人后，金霖爀留下他们在会议室做方案、预算，自己则是找到委党组副书记、副主任宋主任汇报，主要确定一下经费出处，以及规模、层次，如果领导 有兴趣的话，可以适当提级、扩大一些。 金霖爀还说道，想邀请机关退休支部的老领导，毕竟是领导和党员，在这么具有重要意义的节日还能邀请他们，代表了对老干的尊重。 听了金霖爀的几个花点子，宋主任不置可否，大笔一挥同意了。 中午，金霖爀带着周吟、杨鹿、杨工负责开车，一起去区委区政府大院子，又联系了政府办综合五科的李科长，请托他叫了团区委的几个人出来坐一坐聊天。 金霖爀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请教办活动的经验，毕竟自己是从看了他们的活动宣传稿才有的想法，如果能用他们的活动方案、发言稿啥的，能够节约时间，二是看能否请团区委的某个领导，不拘是正职或是副职，来自己单位的活动现场露个脸，那样显得更有面了。 李科长在政府办没白待，把团区委办公室主任请来了，也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还有其他几个业务科室部门的骨干。 一行十个人中午在大包厢里坐下了，金霖爀与团委办主任相邻而坐，有着政府办李科长的作保与捧场，团委的年轻人们也把金霖爀当做同等地位看待了，并没有群团口的清高孤傲。 觥筹交错之后，团委办的主任满口答应道：“金老弟，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们团委的活动文稿都是我写的，我们微信加了，我一会儿就去办公室发给你。至于领导嘛，请一个副书记参加是百分百没问题，至于一把手书记的话，如果你确定了活动时间，那天没有时间冲突的话，我也有八成把握请他来。我们都是年轻人，这么合得来，支持你工作是我们做哥哥的应该做的。” 这几人的酒量并不大，所以金霖爀中午三杯不到就解决了战斗，酒店就在区委区政府侧门对面不远，步行送团委和政府办李科长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周吟和杨鹿两人也松快了下来，女生虽然没喝酒，但陪着聊天捧场、以茶代酒也有些消耗心神。 “霖爀哥，我感觉团委的有些官架子，像我爸吃饭的时候那些人，公事公办似的，好无趣。”杨鹿抱怨道。 “哈哈，看破不说破啊。”金霖爀回道。 “小鹿，你是见过的场面太多了，用交朋友的角度去看的，但现在是工作，只要他们能助我们达到目的，其他的普普通通又何妨。想要有趣好玩的啊，让金霖爀再特地安排呗。”周吟也使着眼神，暗示金霖爀。 “没问题，周吟姐你也辛苦了，我们单位团委的事主要是你在做工作，我肯定好好安排犒劳你们。” 杨鹿穿的露脐短上衣，葱白的手臂，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青春活泼。 周吟则是初为人母，有些疲惫的面容上此刻也出现了少女时期的狡黠与俏皮。 看来跟着靠谱的年轻人做事，能会让自己受到正向的影响。 周吟和杨鹿几人加班作出了方案，金霖爀看好以后，直接布置任务，杨鹿负责带着几个年轻的团员排练活动，周吟则是负责联系退休支部的领导、联系团区委办公室的主任协调领导来参加，还有则是杨工，负责采买活动需要的物资、道具。 终于到了活动开始的下午，在青坪区管委会的大会议室，团区委书记、副书记两位正处、副处领导，委党组书记、主任巫拥军，以及委全体领导班子，机关退休支部的处级、科级领导，参加了委团支部的七一活动。 在宣传科的摄影闪光灯的记录下，领导们正襟危坐，时不时笑着点头，在团区委书记、委主任作讲话后，顺利结束了活动。 在单位食堂大包厢里，金霖爀作陪参加了至少是正科级别的聚餐，还安排了一箱台子以及伴手礼，让团委的领导见识了自己的工作热情与能力。 团区委领导着全区所有机关单位、企事业单位等的团组织，包括金霖爀这个支部书记，也是受其任命，这次在领导面前表现了，甚至得到借调去团委的邀请。 只是，傻子才答应呢。 而其他人呢，委团支部的几人，都从办活动中得到些许收获，在金霖爀的安排下雨露均沾。 杨鹿则是过了 一把总导演的瘾，作为活动主持，控场和亮相，让不少领导对杨主任夸赞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这让杨主任也十分满意把女儿交给同龄人金霖爀带了。 第81章 黑白分明 到了周末，也是七一前的两天，亚楠也能够休息了，凑巧的时候电视台的黎琪也看到了金霖爀他们活动的报道。 两女都在找金霖爀一起过周末。 你来的正是时候，一起吧。虽然金霖爀嫌麻烦真想这么干，但目前还真没这个底气与实力。 当然是拒绝了黎琪，这个美女鉴定清楚了是个捞的，无论是看好自己有助于她，还是单纯的慕强想和自己共度春风，现在金霖爀吊着她越久，越得不到吃不到，就会更变本加厉的渴望。 刘亚楠经常憧憬去露营，在野外溯溪、野炊，暂时离开城市享受大自然。 这个周末金霖爀瞒着她做了安排，找表弟李海博拿了大众车的钥匙，又买了帐篷、桌椅、火锅炉具、食材、水果等生活用品。 周六两人互相闹醒对方后，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就由金霖爀开车往城外而去。 “去哪儿呀，走这么远了，我以为你要去逛街呢。”刘亚楠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想逃离城市吗，我带你逃离呢。”金霖爀笑嘻嘻说。 “这么突然啊，我啥都没带，我们是去逃离城市度假，又不是逃难。”刘亚楠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仍旧抱着跟随金霖爀走天涯流浪无无妨的心态。 不到一个小时，车外景色从钢铁森林，变换为矮山土房和绿地草甸，配上亚楠精心打扮和穿搭，副驾驶上的女孩儿，就像山涧里静静流淌的清泉，既纯净又宁静，总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优雅，不张扬也不做作。 亚楠的长发常常随意地挽起，或是轻轻披在肩上，显得既随性又优雅，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自信与从容，就像一株山间的兰花，虽然不艳丽，但却有着别样的风姿。 两人在一个营地下了车，从车里搬卸着金霖爀提前准备的东西，在营地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金霖爀艰难的把露营车拖到溪边草地。 原生态的地方，果然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中午日头有点大，金霖爀准备先不搭帐篷，两人去了营地自带的餐厅，吃了一顿自助烤肉，去了几个游玩项目，骑车、玩水、钓鱼、风筝等。 等过了中午两三点，阳光被云层遮挡，才开始进到帐篷里休息。 开着帐篷的透气纱门，在天幕下，几步以外就是鹅卵石与碧溪水。 看着亚楠赤足下水，金霖爀躺在床垫上，缓缓进入午睡。 不知道刘亚楠何时玩够了，回来时金霖爀还在香甜入梦，忍不住使唤躺在帐篷被窝里，冰冰凉的手、脚齐上刺激着他，再加上口里的冰凉溪水，足够让金霖爀打个冷战了。 下午来玩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刘亚楠甚至去附近的露营者那儿逗了会宠物。 晚上有露天电影和篝火、音乐会，十点多两人才满意的回家了。 带着格外新鲜的体验，两人夜里兴奋的难以入睡。 第二天刘亚楠约了其他女生逛街，金霖爀才找事打发时间，联系陈总来接他，又带上杨工一起去开发区的示范路建设现场看了看进度。 这次金霖爀有些认真的看了安装的材料，距离设计的标准还有点差距，人工也是本地的中老年，设备、围挡也是不知道几手租来的。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符合验收标准，不这么做哪里来的利润。 得到消息的黑子也来了，强行把金霖爀、杨工从陈总手里抢了过去，说是第一次招待他们，让陈总发扬精神把机会让给他。 陈总家大业大，苦笑着放弃了与这个泼皮争，只邀请下次再聚了。 这段时间黑子忙着在开发区配合陈总搞工程，没有什么机会找金霖爀汇报情况和表示诚意，这次恰逢周末，心里思量着如何好好接待。 中午黑子带着去了他老家的村里，有不少兄弟都是同村人，得知黑子在家请客，都送了不少刚抓的鱼、腊味等菜过来。 这个村子以产鱼闻名，金霖爀让黑子派人准备了几分活鱼，现在准备不起海鲜，只能弄点水产，晚点带回去送人。 下午几人在农庄里休息，黑子和金霖爀在茶室聊着，无非是手头人马力量，以及想要更多的项目机会。 金霖爀则表示不要得陇望蜀，先消化这个示范路项目再说，连续三年都有，每次能管小半年。 在闲聊的时候，黑子说之前看到有几批陌生外地人进村，抬着仪器像是在测量什么。 村民们有的猜测是挖到了石油或者什么矿产，有的猜测是拆迁或者什么事，还有悲观的以为是有什么地震泥石流了。 不过，黑子肯定关心的是前两种，这是能够带来实际的、巨大的收益，但他的消息渠道基本上是来源于十里八乡村民或者道上兄弟的口头，没有任何关于官方渠道。 金霖爀已经是愿意和他折节下交或者收服他们的唯一靠谱的人了。 金霖爀知道黑子的意图，回道：“如果是挖出什么好东西了，那肯定跟老百姓没关系，沾不到太多好处。最好是有什么工程项目拆迁，那样还能赚一笔。我去找人打听打听，不过别抱啥希望，另外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口风，不管有还是没有好处。” “我知道，泄露了那就没我们的机会了。嘿嘿。我等你消息。”黑子把茶盅当酒杯一口闷完。 闲聊过后，又被带去ktv，开发区工厂、园区众多，商务接待和外来人口也多，滋生了大量商务接待的会所。 这家较为高端，装修服务基本上是四星酒店的标准了，黑子知道金霖爀年轻，找人安排了不少西南来的00后，喝酒唱k，几人也都知道互相是一条船上的人，随便怎么兴风作浪也不能独身其外。 晚上各自带着一个妹妹，吃过宵夜后再吃甜点，美美的过了这个周末。 第82章 知人善任 七月一日，委党组召开专题会议学习讲话和文件精神后，机关党支部也开会，传达学习上级党组织会议精神。 金霖爀作为领学人，传达了需要学习的内容，有些对他接触了解少的老同志，纷纷打听起了金霖爀的底细。 起初知道他是外地人，没有什么根基，还准备打着斩首或者收下当狗的计划。 后续又进一步探知金霖爀干了几次动静大的工作，领导有些重视，且担任了几个实际职务后，这些人才熄灭了背后搞小动作的心思。 开完会后，金霖爀再盘点了一下目前手里的工作情况。 科室的日常工作中，一是文稿材料，这个可以由杨鹿、文姐先写草稿，自己最多修改几下就可以。二是对上对下的考核，里面又包含资料方面的，由两女去干，还有整改方面的，交办下去后如果有整改困难的 ，自己再协调安排黑子的队伍去整改，也是不需要多费心。三是审批规划，这个文姐比较有经验，且乐于其中得些好处，自己做好最终审核就行。四是工程项目方面，参与谢工、杨工手里项目的联合验收，这个是属于配合，出场亮相而已，而他自己手里的项目，还在实施的就是这三年的示范路项目、每年定额的应急处置项目、以及帮李海博搞的系统维护、设备供应项目，这些密切相关的项目，自己需要把控进度和质量、关心结款的事。 其他职务的工作，一个是区示范路创建小组办公室主任，这个只需要年初年尾把工作计划、总结走报签流程给领导审核就行，主体任务就是实施这三年的示范路项目，每年一千万，期间折腾一点动静出来，比如宣传报道、领导检查等，这个有杨工这个老工程人张罗，自己能够轻松很多。二是委机关的团支部书记，搞点经费让其他委员们有里子，然后定期做点活动，在领导面前刷刷存在感，这个由副书记周吟去做，自己额外给她安排点待遇就可以了。 看了一遍之后，金霖爀知道示范路工作比较能够出成绩，得到领导的注意，其他的可以稍微收缩时间，交给手下人去做。 把自己的计划给文姐、杨工、杨鹿三人说了之后，金霖爀开始专心计划自己其他事情了。 如果要把示范路项目做出成绩和样板，自己少不了多跑跑现场，把施工安全、质量、反馈处理到位。 目前在现场的陈总、黑子，两人都是商人，不可能有自己这样的心态，除了节约成本赚钱，他们的第一目标没有其他了。 想了想其他适合做这个事的人，首先得在开发区常驻，而且最好是男性，懂一些工程项目和为人处世，且自己能够拿捏他、给他提供想要的东西。 金霖爀思索半天，想起了一个人。 万玉，也是刚毕业不久的大专生，在开发区队里担任事业科员，负责的就是示范路那一片的管理。 之前 因为有施工方要在他的辖区里开挖打围，需要来金霖爀科室办审批手续，万玉作为中间人联系过几次，他黝黑的脸、五大三粗，像是从农业大学毕业，明显的有农村生活经历，所以对掺和企业审批的事上心，毕竟办成以后对方会有心意感谢。 看来这个人图的是里子，这个就好办了。 金霖爀让杨工找陈总拿了点东西，装包以后，又一起坐车去开发区，把万玉叫来吃饭，由于都是一个单位，但金霖爀的编制、部门地位更高，所以万玉也识数的客气相待。 饭后，在车里，金霖爀把事情一说，万玉当即答应，每天定时来工期巡逻，既确保施工安全质量，也避免其他人的滋扰，并提着杨工给的公文包喜滋滋离开。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收到万玉带着手下巡察的工作照片，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还会有一段语音汇报。 金霖爀满意了，吩咐陈总有空可以带着万玉吃个工作餐，底下人愿意做事，金霖爀也不吝赏赐。 这几天金霖爀没有了杂事旁身，又玩乐了几天，一天在办公室带着杨鹿学习写材料，又一天在电视台黎琪的陪伴下去采风拍摄营商环境纪录片，还有时借着去市里开会的时机，陪着处里的美女姐姐邓晴雯在洋房里吃西餐，还顺带给王副处长捎点特产。 休息之余，每天在办公室坐了俩小时，就处理好了工作。 对于人际关系，金霖爀也琢磨点规律了，对于一般普通交情的人，一个月接待一次够了，对于特别的岗位特别的人，得两次。 而一些重要的人或领导，不是看自己能够接待自己，而是看对方啥时候有空腾出时间来接受自己的邀请，因为这种人肯定有大把的人排队邀请他。 对于自己的领导同事，比如吴科长、宋主任、熊主任，都是直接领导、分管领导、办公室主任，金霖爀保持一个月两次的频率去邀请。 而区两办的年轻科长，则是一个月至少一次做东，而自己不做东的时候碰到的局，那并不算自己的人情。 经过七月的炙热气候，示范路的项目已经完成一半了，初步具备了让领导来检查的条件。 金霖爀让陈总、黑子做好准备，自己计划在七月最后一个工作日请领导来检查。 第83章 逐渐成熟 这个月以来，工作上值得一提的就是在审批规划上，几家大型商场的规划做好了，但金霖爀没有简单的发布出去，这样工作成果完全没有格局了。 金霖爀让文姐把最近的规划都整理一下，做成一个重要商业节点资源规划（第一批），并将规划报给一把手巫主任审批签字了，再上报给区政府办。 而区政府办、分管副区长签到了市场局、商务局、宣传部等可能相关的部门一起征求意见。 见区领导也如此配合，金霖爀进言，请副区长和其他区直部门，来委里开一个联席审批会，毕竟区里的几大商场是标杆窗口位置，大家群策群力才能发展好、管理好。 所以七月中旬，副区长难得来一趟委里，在电视台黎琪的拍摄下，召开了一次专题会，由金霖爀作了专门汇报，并回答众领导的疑问。 为了这个会，金霖爀和委办、区政府办以及市处里多次对接，确保自己能够应对好回答。 第一方就是商业体的代表，除了部分重要的商户，还有开发商、物业的代表。 第二方是职能部门，几个涉及到管理职权的委办局都被叫来了撑场子。 第三方就是领导层了，局领导、区领导，作为这场剧的主角。 虽然主要时间都在汇报和走形式上，但最后波澜不惊的通过了规划审批。 在坐的商户们也纷纷表现出对行政工作卓有成效的感叹与赞赏。 又过了两天，配合区电视台的报道宣传，以及金霖爀精心撰写的稿子，这件事先是在区政府办、区优化营商环境责任单位中流转，然后一方面由金霖爀向上报给了市营商环境办、市文明办，还有一方面就是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操作的，在市、区媒体造势，发了几天宣传攻势。 引来了一些自然水的官方媒体的报道，让副区长在参加市里的会议时，被分管副市长、还有几个商业对口局的局长都夸赞了一番，青坪区屡屡有创新和亮眼之举。 这个喜悦被副区长带到了区里来，先是在饭局中，对政府办副主任、管委会巫主任等直接相关人传达了这事，巫主任再对分管此事的副主任宋主任以及办公室主任熊主任提及。 而吴科长作为金霖爀的直接领导，虽然得知了此事，却没有过于激动的告诉金霖爀，这种酝酿时期的事情，就先飞一会儿，免得刺痛其他人反而影响金霖爀正常的工作节奏。 随着到了七月最后一周，金霖爀根据委办公室的通知，开始收集撰写科室的半年工作总结，他从办公室文秘小周那儿得知，这材料一层层报上去，区里、市里都会汇总的。 于是带着杨工、文姐、小杨鹿着手这个工作，主要是数据方面，涉及资金、工程，各种统计口径需要好好考虑。 金霖爀把基础的框架写好了，按照他们对应的工作分工给三人，自己还要琢磨另一个事。 就是材料如何出彩，把各项工作中具有亮点的地方展现出来，不然平平无奇，交上去之后俨然众人矣，白费了大家的功夫。 忙活了两三天，对材料一字一句的打磨后，终于定稿了， 金霖爀也没有邀功，坦然告诉吴科长和宋主任大家的共同努力，让上面领导知道自己能够团结和提升周围的人，这也是彰显自己领导能力的一种。 忙过了这几天，金霖爀自己请客，把全科室的年轻人带出去吃了一顿，只不过安主任彻底退休了，连饭局也不在意，而谢工则是感觉自己被大家有所冷落，没有像以前那样捧着有着副处级父亲的自己，所以也拒绝参加。 而陈姐则是晚上给小孩辅导作业，同样抱歉缺席。 最后只有金霖爀的三个死忠参加。 但金霖爀怎么可能让场面冷下来，又特地把人事科的美少妇倩姐、小邓，委办公室的小周，财务科的小王，宣传科的小刘，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干部，直接叫了一起，在商场的一个大包厢饭店聚了一次。 当然，叫这些人金霖爀也是有意而为。 文姐、小杨鹿作为临时工，考核、工资、奖金待遇都是人事科负责的，金霖爀需要叮嘱人事科科长倩姐给她们俩评优秀，确保年底能多拿几千的奖金。 杨工作为专技人员，一建的证也考过了，符合晋升职级的条件，金霖爀只能协调了倩姐，把空的职数、晋升需要的流程、材料都给杨工说一说，至于背后需要家里人使力气的地方，那就看自己了，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个。 至于自己的人事问题，那估计不是人事科倩姐能够满足的了的，至少是跟分管领导宋主任对话了。 至于办公室的小周，就是团支部的副书记，现在金霖爀膨胀了，在外面叫她一句周主任不挑她的理，在内部叫她小周，那又怎样呢。 第84章 临时任务 七月四日，金霖爀轻轻松松的安排完施工项目接待后，在办公室里和杨工谈论这收到的验收清单里存在的猫腻，一旁的杨鹿和文姐自然不关心这事，刷着手机喝奶茶休息。 这时候在楼上的一把手主任办公室里，区纪委派驻组长也在，两位正处级关上门谈着话。 “老巫，这次这一轮巡察，你们肯定是要上的，这一届最后一轮了，必须要全覆盖，你们要是不配合，区委可不答应的。”这位郑组长话里软硬都有。 “你这是给我们找麻烦噢，这几个月考核不行，我还想集中力量抓一下，你现在搞这一出，让人还怎么做事。”巫主任有些抗拒，但也心知这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接下来两人就围绕区委巡察的布置、重点开始交锋，尤其是巡察组长和组员的人选，这次是与隔壁区交叉巡察，更不好打交道与走人情，让两人有一致对外的心理。 “老巫你放心，他们组交来的东西，我肯定会先过一遍，确保没问题我再报给委领导，会给你通气的。”郑组长提起厚鼓囔囔的公文包，离开了伍主任办公室。 只剩下巫主任一个人坐着思考。 目前委里年轻人虽然多，但大部分在业务科室，现在委党组要接受巡察，必须要有个写打材料、综合协调会来事的人辅助自己，现在办公室的文秘都是女生，男生也是临时工或者新人，能够负责的压根没有，这让人头疼。 巫主任叫来了分管办公室的宋副主任，问：“区委马上对我们开展巡察，我想要一个年轻人来做点事，最好是能写、能喝会来事的。你有什么想法么？” 听到这话，宋主任思考了一下，确定这一把手只是想找个人临时顶班完成任务，不是想要弄个萝卜岗提拔关系户，这才确定了思考的方向。 宋主任把手下的几个科室中的干部脑海中过了一遍，第一出现的就是金霖爀了。 但瞬间被宋主任撤回，目前在工程方面他挑大梁，如果离开了，他心里多少会有意见，实际利益受损，而且来了还不一定有提拔的承诺。 巫主任见宋副主任想要张口又咽回去了，赶紧催促他。 “巫主任，我手下比较优秀的就是金霖爀这个同志了，这段时间你也有过接触，各方面能力和条件都能符合你的要求。就是他也好不容易在科室作出成绩要起步了，现在让他从零开始，怕他心里有抵触情绪。”宋主任客观解释。 “又不是让他来受委屈的，来做工作了，我还能亏待他？这是重大政治任务，大家都是一块砖，组织需要为上，你做做他工作吧，巡察组马上进驻，这事拖不得，至于其他的，等巡察结束后，人事冻结结束了，自然会有安排的。”巫主任画了一个大饼，也不知真假。 “好，我马上就去。”宋主任出门离开，心里还没有底。 虽然是个棘手的任务，但官字两张口，就看怎么说。 宋汉栋副主任酝酿了一会儿，给金霖爀打电话叫了上来。 金霖爀不明所以，坐下后就听到自己要被安排去办公室给巫主任当秘书。 心里有些小惊讶，但马上思考起这个事件发生的背后原因和利益。 首先这是宋副主任摊派下来的任务，而不是大家打破头争抢来的，说明这个事目前还不确定是一个好事，至少没有看得见的利益。 如果自己拒绝，那工作还是自己熟悉的领域，风生水起，但是造成了拒绝一把手和分管领导的事实，以后自己在想要进步就难了。 如果自己答应了，失去的就是在目前科里奋斗的成果，包括工程项目的安排、利益，以及对几个手下人的主导。 换来的，也许就是领导虚无缥缈的大饼。 “小金，你可以想想，不过下午上班的时候要给我答复，这个任务非常急，是当下委党组的重点任务，缺人能够做事，你好好考虑，大胆思考吧。” 金霖爀点点头下去了，一路都在思考该如何选择。 直到上午下班，其他人都去食堂了，他还呆坐在办公桌前。 吴科长过来问他在干啥不去吃饭，金霖爀才醒过来。 “吴科长，汇报个事，刚刚宋副主任说办公室缺人，需要我去办公室做事，具体估计是服务一把手巫主任，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你有什么建议么。” 吴科长一听，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马上说道：“这还用思考么，我们科室的业务虽然精，但毕竟是业务，接触领导不如办公室方便。无论你以后想提拔，或者想换一个好的岗位，都需要一把手点头，你不需要考虑现在手头工作咋办，你就以个人日后长远发展为主考虑吧。你去更有利。懂了吗。” 金霖爀听了若有所思，“大概清楚了，谢谢吴科长，我再想想。不管咋样，这事我肯定是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两人自去食堂吃饭，再没有谈起这个事。 现在这情况，金霖爀没有任何可以参谋的人，只有吴科长的几句金玉良言，提出这事的宋副主任也没有任何承诺，自己心里难免忐忑。 回到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金霖爀想明白了一点，所有的工作，都不如靠近领导这一个工作重要，以此推论，可去。 下午三点，金霖爀看到宋副主任的车来了，便提前去办公室等着。 “宋主任，我思考了，我愿意接受组织安排的工作。” “好，那你先回去交接，我马上跟巫主任说。”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金霖爀也告诉了吴科长，二人意见一致，剩下的就是工作交接了，分为三块，材料与考核方面，是文姐带着杨鹿两人可以完成，工程方面杨工可以接手。 吴科长听了没有意见，就叮嘱金霖爀去了办公室好好干，作为自己科室出去的人，不能太拉了。 金霖爀此时坐在办公桌前，跟几人交接，听到动静的其他几人也过来了，好奇的问起来，金霖爀一一回应。 直到七月五日周五下午，金霖爀也没接到任何消息，枯坐了一天，心中猜测是不是黄了这事。 实际上，因为一把手巫主任一直在区委开会，区委书记召开这次交叉巡察的部署大会，所有委办局一把手和各巡察组组长都在。 随后就是区纪委监委、区委巡察办的专项工作会，通知各个被巡察单位做好配合巡察工作。 接着是派驻纪检监察组的小会，要求几个联系单位定人定岗，安排联络员，成立工作组，制定方案等常规操作。 持续三个月的巡察，就这么正式开始了。 第85章 紧急会议 周五下午金霖爀以为能顺利等到下班，连和刘亚楠一起去哪吃饭都商量好了，结果等到了办公室发来的紧急会议通知。 “会议通知：委领导班子成员、各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于今天下午6点在大会议室参会，不得请假。” 金霖爀还奇怪这个参会人员里也没有自己，结果办公室的文秘说是宋副主任额外要求通知他的，只能乖乖去食堂吃个工作餐再去参会了。 晚上食堂用餐的领导多了不少，都是留下来参会的。 金霖爀吃完饭回到办公室，还想跟吴科长打听一下什么情况，结果他也两眼一抹黑。 枯坐了一会儿，在五点五十分，二人提前去了一楼会议室。 办公室的文秘周姐已经在布置会场，几个科室、站所负责人也早到了，看着吴科长打招呼，金霖爀悄悄坐在周姐旁边准备旁听，两人对视后没有言语，因为都是列席人员，没有资格在这个会上发言。 六点整，随着一把手、正处级的巫主任到场，其余六名班子成员、派出纪检组组长、科室负责人、二级单位负责人都挤满了会议室。 副主任宋主任主持会议。 “同志们，现在开始开会，第一项议程，由派出纪检组组长郑组长传达区委、区纪委和区巡察办关于本轮巡察我们委党组的文件精神。大家欢迎。” 郑组长拿起几份文件，是区委开展本轮巡察的通知、以及具体巡察工作方案，作为派出纪检组长，由他来传达此事的重要性。 随后宋主任又说：“下面第二项议程，请委党组书记、主任巫主任讲话，部署配合巡察工作安排。” 巫主任从站位、思想、具体工作等几个方面回应了区委巡察的要求。 “区委巡察工作是党内监督的重要制度安排，是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基层延伸的有力抓手。在当前新时代背景下，区委巡察工作紧密围绕党的中心任务和上级党委的决策部署，坚持问题导向，聚焦基层党风廉政建设、群众身边腐败问题和不正之风、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等关键领域，通过深入一线、走村入户、个别谈话、查阅资料等多种方式，对被巡察单位进行全面政治体检。重点检查被巡察党组织在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执行中央八项规定及其实施细则精神、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落实等方面的情况。此外，区委巡察还注重发挥巡察“利剑”作用，通过边巡边改、立行立改，推动被巡察单位即知即改、真改实改，促进问题解决和制度完善，不断巩固和拓展巡察成果。同时，加强巡察与纪检监察、组织、审计等部门的协调联动，形成监督合力，提升监督效能，确保巡察工作取得实效。总之，区委巡察工作是加强党内监督、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一环，对于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具有重要意义。” “我委上下，要提高站位、统一思想，做好本次巡察的配合。另外，巡察组下周就开始正式进驻巡察，为期三个月，从七月八号到十月国庆节结束。为了调配骨干力量，提高协调协作效率，我提议，马上成立委配合区委巡察工作领导小组，由我牵头任组长，其他班子成员任副组长，各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为成员。” “另外，成立委配合巡察工作联络组，负责具体承担巡察工作的日常工作与沟通协调，由分管领导宋主任为组长，办公室熊主任为副组长，安排金霖爀同志来办公室，先参与巡察工作，作为我们委的联络员。” 众人见到巫主任大手一挥直接安排，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没有冒出什么甩锅甩锅的话语来。 就此散会后，众人依次离开，但巫主任、办公室熊主任、周姐、金霖爀还没走。 金霖爀两个年轻人这下是一个部门了，都在办公室混饭吃，两人还准备下班后一起宵夜聊聊天套套交情。 这边巫主任手机电话响起，接了几秒钟就挂了，说：“熊主任，我们的分管常委副区长通知有紧急会议，我马上过去了，你提前准备好巡察组下周过来的事。对了，小金跟我去开会，有什么工作安排给我记一下吧。” 金霖爀还没弄明白这是哪一出工作，一旁俏丽的周姐连忙推了他一把才醒过来，连忙拿起笔记本跟着出去了。 熊主任把他们送上了车，眼神示意了金霖爀几眼，明白了意思是让他自己机灵一点，做好服务领导的事，这也是个机会。 到达区委区政府会议室，果然，分管副区长把几个分管区直单位叫来，又嘱咐强调了一遍这次巡察的事，没有什么具体细节的工作，都是意识上的东西，金霖爀依旧满满的记录了很多笔记。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连忙提着巫主任的文件包下楼，叫来司机把巫主任送回家。 坐在客厅，金霖爀明白了，这不仅让自己在做巡察组的任务杂活，还想要让自己给他提包当秘书。 虽然有些突然，上任的没有准备，但也没办法，硬着头皮上。 第86章 能屈能伸 金霖爀刚洗漱准备琢磨周末干啥，这时候办公室熊主任信息来了，要他周末把周一巡察组进驻动员会的材料准备好。 包括会议方案、发言稿、表态发言材料、会后简讯等。 以及和巡察组的联络员对接时间、人员、车辆安排，通知委里后勤准备好会议室和客餐。 金霖爀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被压制了，之前在做项目时，都是呼来喝去有人服务，结果现在自己变成服务人员了，心里还有蛮大的落差感。 无奈，形势比人强，县官不如县官，只能加班了。 这周末两天，金霖爀都按照工作日的时间去加班了，吭哧吭哧把几大篇材料和人员对接好。 在周日下午，金霖爀把文稿给熊主任、宋主任、巫主任三层领导都发了一遍征求意见。 同时也是邀功的意思，告诉他们自己一个周末加班了。 做事嘛，肯定要做到领导眼皮子地下去。 其实金霖爀刚开始也是无从下手，但架不住他脑子灵活，开始摇人了。 首先就是让办公室的老职工周姐，把委里往年的巡察工作文件找出来给他学习。 接着又让政府办的科长李科长、区委办政研室的张科长把两办关于巡察的文件材料找给他了。 这下有了模板，写起来可以站在前人肩膀上，轻松了许多。 只不过这些幕后的工作没有告诉领导们，就让他们误会自己工作辛苦吧。 等到晚上，领导们才把修改意见反馈给了金霖爀，他在家里电脑修改以后定稿。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这周都是刘亚楠在家做饭，伺候金霖爀的后勤，她做的也是案件方面的业务，对这种政治巡察工作务虚接触的不多，帮不了什么忙。 七月八日上午，金霖爀让后勤科派了一辆商务车，自己坐上副驾驶去巡察组驻地接人。 十点整，八位巡察组成员到了委办公大楼，包括正处级的组长、副处级副组长，以及主任科员、科员的巡察组成员。 巫主任在楼下把一行人接到会议室，接着就是按流程发言开会。 会后，巡察组的联络员是一个年轻的男科员，让金霖爀把文稿都给他一份，早有准备的金霖爀照办了，交出去一份，留一份存档，以便日后可以印证。 会议上又明确了本周要把巡察工作方案、应急处置预案、工作小组确定好，并提供巡察组需要的办公室设备、办公室。 下周开始巡察组正式进驻委机关开始巡察工作。 主任们把任务都一一接下来，然后把活派给金霖爀去落实。 金霖爀心里不免想要骂人，不给自己资源，又安排这么多任务，太难干了。 没等他把几个领导亲属轮流问候个遍，巫主任开始善解人意的说：“为了更好做好配合巡察工作，具体负责的熊主任、金霖爀同志，可以在全委系统范围内抽调骨干来做好这三个月的巡察工作。” 这下金霖爀觉得像话了。 把巡察组一行送回驻地后，金霖爀背后找到办公室熊主任说：“熊主任，刚刚他们的联络员悄悄说，得给他们安排个大一点、好一点的车，类似于商务车，我们这种业务车，都是用了很多年的，坐起来不舒服。您看要不要解决一下？” 熊主任思考了几秒钟，“那正好，从二级单位抽调一个人，连人带车都抽调过来，你去挑吧。还需要谁你也一起报过来，我来发通知。” 金霖爀点头答应，接过了这个小权利。 下午金霖爀拿着人事干部名单，开始琢磨怎么抽调人。 司机已经有人选了，从部队回来的小邓和自己比较熟，他有个战友在下面开车，正好把他借过来，有这么一层熟悉关系在，方便自己使唤。而且这个战友老寇的家里还有人在人武部，对本地比较熟，到时候去哪里也方便。 然后写大材料的主要是自己，但需要一个协助收集素材的，有个女孩子就可以，准备把杨小鹿借过来，作为新大学生，和自己比较好说话，人也漂亮。她是杨科长的小孩，给她这个履历，能够得到杨科长的好感。 再就是有一些检查、会议需要准备拍照宣传的，那就把宣传科的刘飞飞借过来，直接就能用上宣传资源。这是外地考来的女孩，做事比较麻利。 最后还要一个能喝酒来事的，到时候有接待啥的，给自己帮衬一点。 琢磨一圈，金霖爀选了一个在开发区的万宇，自从请他盯着一点陈总、黑子的项目后，一些投诉件也少了、处理的很顺，没有过多影响项目进度，这次把他借过来，在机关镀个金，也能在领导面前亮亮相，不然在基层待久了，没有领导关注就更难出头了。 加上自己一共五个人，差不多够了，金霖爀把名单交给熊主任，他立即打了几个电话，又指着三楼的一个空办公室说，“人明天就到位，这个空办公室暂时给你用，你带着他们好好干。” 金霖爀满意的进去了，拎包入住的水平，自作主张的选了位置、视角最好的领导位。 经过这大半年的学习锻炼，自己也能带着几个人做事了，虽然没有科长的名分，但提前享受一下指挥别人的快感也不错。 九日一早，金霖爀在办公室里等到了其他四个抽调的下属，退伍的老寇、女大学生小鹿、宣传的刘飞飞、基层的小万，这些基本上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可以利用这种关系来借力打力，安排落实自己的意图。 金霖爀把熊主任请来，毕竟自己来到办公室，他是主任，而且这次巡察他也是联络组组长，应该请他来镇场子讲句，最主要是来证明他作为众人之上领导的合法合规性。 作为老江湖的熊主任讲完几句就闪了，把活留给了五个年轻人。 “同志们，刚刚熊主任也交代了，我们面临的任务很艰巨，但这次也是委党组对我们的信任，对我们的站位、能力的肯定，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做好这次任务，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才华。现在大家所在的办公室，就是我们的临时办公场所，位置很多，大家随意选择，缺少的办公设备物品跟我说，我让后勤的人送过来，大家上午先把这事办好，下午我们开个会，具体说说工作的事。”金霖爀说完，就去了熊主任办公室，围绕巡察的事聊会天，把空间让给下面的四个人。 下午上班，在这间办公室里，金霖爀开始带着大家围坐开会。 也是先传达学习巡察有关的文件精神，接着就是分配具体工作任务了，按照金霖爀的个人设想，把几个人的工作主要范围定好了，并且把具体的任务安排下去，让大家不至于无所事事。 这周还有三天，还有一些前置工作要干。 金霖爀让杨小鹿、刘飞飞在办公室收集干部名单、整理前期的文件，自己带着老寇、小万出门了。 这次要在所有机关办公楼、二级单位都张贴巡察工作和设置意见反映箱。 赶在下班前回来后，金霖爀早有安排，带着其他四个人去附近的酒楼聚餐，算是拉近关系，让大家给自己抬庄配合。 小酌之后，各自回去休息。 周三金霖爀又接到了巡察组发来的检查台账资料的通知，基本上把五年以来所有的业务、财务、案卷都要调出来。 这又是一个大任务，时间又是要在下周一准备好。 那么自己就要在周五准备好，以免让大家周末加班。 考虑到这个任务繁重，自己可能推不动。 金霖爀立即将巡察组通知原封不动的呈报给巫主任，由他签批后发给各部门配合自己落实。 这才开始了紧张的收集材料过程。 一连三天，金霖爀五个人都没有分工，每个人都联系几个部门提交材料，可以多，但不能少，同时还要各个部门承诺，交上来的材料要没有隐患问题，决不能让人家从材料里挖出什么漏洞。 周五，堆满了一整个长条会议室的档案盒，以及靠窗地下几大箱子的凭证资料，都准备好了。 第87章 正式进驻 金霖爀曾和熊主任闲聊时，讨论起了是否需要提醒各个部门，把自己手里可能存在漏洞隐患把柄的地方提前梳理解决，以免被查出问题揪出来处分。 但被熊主任否决了，“我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我就是认为借这次机会，揪出那些不干事、干坏事的人，不然影响我们系统的风气。” 看到直属领导是这个态度，金霖爀也没有公开说什么补救的言论了。 这周末刘亚楠回老家玩，金霖爀一个人独守空房。 金霖爀索性直接去办公室加班了，遇到了办公室值班的周姐，两人坐在办公室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虽然周姐大两岁，但也是年轻女孩的性格，一起摸鱼玩起了游戏。 晚上又一起去吃火锅，贴着周姐坐，金霖爀还能闻到她身上那特有的香味，虽然夏天燥热，包间里却凉风阵阵，两人坐在一起依偎着一起涮火锅。 都是成年人，聊了很多，周姐坦然的说她那口子在农村派出所，每周最多回来一次呆一晚，平时还是以单位为家。 金霖爀安慰了一会儿，说以后两人可以多出去打发时间，毕竟都是一个部门了。 吃完饭，两人在市中心的商圈里散步，周姐挽着他犹如情侣，心照不宣的回到周姐独居的小区，但两人坐了一会又觉得不自在，又出门去了附近的酒店，用金霖爀的名义开房。 久旱逢甘霖，周姐平时话不多，但声音温婉可人，比刘亚楠多了一分成熟。 得知周英家里父母都是老师，也是有些纳闷她怎么有一点迟来的叛逆，也许是被固定的生活压抑久了想要发泄。 住了一晚两人都尽兴了，周姐说要定期出来陪她，甚至还要去自己喜欢的几个景区、场景，看出来她确实是解放了自己。 在附近商场吃过饭后，散步之余金霖爀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和包，都是国际一线品牌动辄五位数起步。 至于回去怎么解释，就是她自己的事了，混了这么多年，总算跟对了人有点外水了，这个她那口子应该能够理解。 周日金霖爀被陈总和黑子接过去吃饭，得知他工作调整是属于重用，不是被冷藏了，二人才放心继续干项目，不用担心明年自己的活就被人摘了桃子。 晚上金霖爀叫了表弟李海博过来，告诉了他近期委里的事，安全、规范是第一要求，不必过多贪图利润，来日方长。 完事后又觉得不保险，又让政府办的李科长，拐着弯把纪委办公室和巡察办的一个年轻人小周叫出来，准备让他们如果有什么新消息、线索移交的事，提前给自己打个招呼。 由于只是一句话的事，几人都同意了，都是在酒局之后的话，彼此防备都不深，下半场就被带去了歌厅，每个人都分到了年轻公主。 只不过金霖爀不想急色，而是电话叫了个熟悉的人，在桌游店里的阮柚儿，装作陪朋友聚会的名义，一起来陪金霖爀玩。 随着小游戏和啤酒不断更新，柚儿也没挡住喝了几杯，最后靠在金霖爀的肩头休息。 “柚儿，你别喝了，本来就是让你来热闹一下打发时间的。”金霖爀有些麻烦的把她抱着。 “没事，这不是因为开心么，又能见到你，还有外出的费用呢。” 是的，金霖爀是给她们 店里包了她一晚上的工作时间。 “那我们现在结束了，你可以提前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还想跟你待在一起嘛。”浅灼的柚儿小脸发红，在金霖爀耳旁说话带气，有一些撩拨。 金霖爀起身拉着她去了洗手间，给她弄纸巾沾水擦擦，免得酒气太重。 只不过到了两人单独的封闭空间，更让人酒劲上头。 柚儿抱着金霖爀，小红唇贴上来，欺身把金霖爀压到了墙边，来了个反壁咚。 两人出来了小半个小时，都没人来催，看来各自都玩的忘乎所以了。 结束了晚上的活动，金霖爀把她送回家，对于十九岁就兼职的柚子，金霖爀想着自己既然吃下来了，那就对她有所安排吧，等明天她醒了再说。 十五号天气更热了，太阳刚露头就猛的升温。 老寇把巡察组接到委里来，金霖爀领着去了会议室检查台账资料，几人落座后，分为组织建设、领导职责、业务、财务、法务、服务等几个方面看资料，并且让金霖爀回去正常工作，有什么需要再通知他。 自此，又连续看了一周的材料，都没有通知金霖爀，只不过拒绝了他挽留用餐的话，依旧把他们按照上下班的点送回驻地。 这周金霖爀白天胆战心惊的在办公室，担心他们从材料里揪出了谁的问题，虽然不会是自己的问题，但总是有种惊惧。 也有一些小事要做，老寇每天四趟接送巡察组，以及接送自己去开会。 小鹿则是奔波复印各种材料、写情况说明，以及发通知。 而刘飞飞则是还没有什么任务，金霖爀让她帮小鹿一起办理文稿。 而万宇，则是陪着金霖爀，有时候和熊主任一起去参加下属部门的饭局，展示出非同常人的酒量。 有时候则是金霖爀自己的局，轮流请出了两办、纪委、巡察办等部门的年轻人，掌握新的消息。 比如，这这一轮巡查里，已经有几个单位被移交了线索，有的是从资料里直接找出来的，有的是公开渠道反馈的问题，也就是群众举报。 但目前委里没有动静，让金霖爀觉得有些奇怪。 天要下雨，总有高个子挡着，自己做好打杂就行了。 随着这周资料检查的不断深入，有一些缺少的资料，的确是有问题，比如记录不规范、随意更改，不及时。 为了补救，金霖爀带着人，和办公室的周姐加了不少夜班补材料。 事后带着众人宵夜，而金霖爀也和周姐试过了好几个不同的地方，让金霖爀在加班之余有所趣味。 在周姐的越野车后，放倒后座就是一张大床。 两人晚上开到临水的路边，深夜四下无人，只有两人的急切和车轮的晃动。 事后，两人在车天窗下看着星空，聊起了家里事。 “现在我就像被生活捆绑的，我爸妈都在农村代课，照顾自己生活没问题，但帮不到我们什么，反过来我还要时常去照顾他们。男方老家外地又远，我更是指望不上。”周姐心里有怨。 “我觉得要是你父母到城里来就好了，找个包吃住的工作，既能减轻负担，还能帮你带带小孩。”金霖爀思考的。 “不容易啊，我也上班没多久，能做点啥，只能维持现状得过且过。” 金霖爀心疼的抱着她，“我来安排吧。” 随后，给黑子打了个电话，问到了他们村里有个老乡在城里开了一家私人学校，可以安排她父母去工作。 得到此事，周姐心里大为感动，没想到他能为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一番主动下，让他彻底知道了释放自我的乖乖女是什么样了。 第88章 谈话名单 二十三日，巡察组里的一个年轻联络员通知金霖爀，要求提供单位三定方案、干部花名册，班子成员名单，以及副科级以上干部谈话名单。 这些都在人事科那儿有存放，金霖爀立即找到段姐，要她提供一份最新版本的。 其中有些问题的就是，现在单位里还有几个副处级领导，比如三级调研员、事业管理六级的，这些人按照级别也都给予了一些分管的业务和部门，但按照规定，这是非领导职务，不适合纳入班子成员名单的。 经过段姐和熊主任沟通，最后敲定了一个版本，盖章后交给了金霖爀上报。 金霖爀按照要求，提前通知到各个人，后续几天巡察组根据名单一一进行谈话，请大家提前安排好时间。 当晚，巡察组内部回了纪委巡查办会议室，开了一个有一些保密级别的内部工作会。 “各位，关于管委会的材料都在这了，我们按照分组，把线索移交、证据固定以及日常事务都做好，外松内紧，有没有问题的，现在提出来。”正处级的组长犹如包公，铁面无私的下达了指令。 众人没有出声，默默的遵循着一把手的要求。 “现在问题很清楚明了，证据链也基本成型了，大家回去以后，不要想着通风报信或者别的心思，每一项材料都是我们大家论证过的，管理不到位、项目实施不规范，这两个有问题，大家都有经验，这背后肯定有利益空间，你们几个人继续谈话，做好日常工作，其他人抓紧时间，把事定下来。” “明白！” 这个会直到深夜才结束，这片夜空下，有一些人不知道风雨欲来了。 金霖爀按着谈话工作要求，不断张罗着安排领导们的时间，确保一个不落。 到了这周五，金霖爀准备继续请纪委办公室、巡查办综合科副科长等人出来玩一玩，顺便听听消息。 如果有不利于自己单位的事，肯定要纪委常委和巡查办主任知道，所以这两个关键位置、关键人物一直是金霖爀重点攻关的。 当他电话打到巡查办周副科长那时，“金主任，晚点再说，现在在开会，是你们的。” 金霖爀立即收声，安静等待周副科长的通知。 他没有再联络其他人聚会，这种时候的消息，必须要隐秘传递。 夜里十一点，金霖爀在家快睡着了，接到电话后，立即开车去纪委大楼侧门，把周副科长接上，带去了城郊的一个宵夜大排档包间。 喝了几口冰可乐，周副科长开口道：“爀哥，这次你们估计要动不少人。” 金霖爀一听，这话有两个意思。 第一这不像是还有余地改变的语气，是事成定局了，有人被拿住了，且上面领导铁了心要办。 第二个既然要搞人，那说明证据已经足够了，这段时间除了翻看资料的几个年轻人，出来谈话的几个人，还有其他一波人在幕后调查，这个是自己一直没了解到的。 看来领导们掉以轻心了。 金霖爀也没深入打听细节，自己不准备投效哪个副主任，也不想对谁伸出援手，能够自救的肯定自己解决了，无法自救的那他更看不上了。 金霖爀把他送回家，还给了一提茅子，算是今天的回应。 躺在家里，金霖爀思考着，目前一把手巫主任到任不久，没有啥犯错的机会，所以动人动不到他。自己可以坚持抱他的大腿。 其他副主任，与自己关系一般，没有到捆绑的程度，所以谁下马都与自己无关。 至于正科、副科级，下了更好，给自己腾位置。 看来，可以加快和一把手建立关系的速度了，最迟年底这些人的处置就会办完，但人事调整却可以提前很久来谋划。 下去的人，正好给想上来的腾位置，这样才是活水。 又过了两天，金霖爀像往常一样坐班干活，除了写一把手需要的各种材料、收集全单位的素材、对接两办和秘书，也在密切关注单位里的氛围。 果然有些风声。 几个下班后经常喜欢吆三喝五约着一起去酒局牌局的老科长也规规矩矩下班回家。 喜欢经常下乡检查调研的副处级主任，也偃息停鼓，每日在办公室里，查缺补漏，或者借着开会的名义，去区里或者市里跑动。 时光悄然流转，如今已然迈入了中伏的季节。 阳光炽热而耀眼，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但在这栋大楼的三楼领导层，却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空旷、静谧得令人心生寒意。 整个楼层宛如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没有丝毫人声鼎沸或是忙碌喧嚣的迹象。走廊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片死寂。 会客室墙壁上原本应该挂着各种重要文件和指示牌的地方，此刻也是空空如也，徒留一片苍白与寂寥。 走进一间间副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同样是空荡荡的景象。桌椅整齐地摆放着，似乎还残留着曾经有人在此办公的痕迹；电脑屏幕漆黑无光，仿佛沉睡已久；文件柜紧闭着柜门，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站在这里，感受着周围那股严寒般的气息，金霖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一些需要办公室主任协调副职们安排的工作，熊主任也没有问的那么勤快，急的就电话沟通，不急的就先压着。 仿佛上下都知道有重要事情发生。 在副主任宋主任的一处老宅里，客厅有一个老檀茶台，后方置物架上是满满的古籍珍本，伴着泡开的茶香，仿佛身处一个知名教授的书房。 “主任，这次情况怎么样，您给我们个意见吧。” 这是委二级单位供热站的副主任，管着全区的建设、审批，以及行业公司的监管，属于是某个小领域的管理者。 “是啊，宋主任，这次区里怎么突然这么干，完全没得到消息，事先准备的时间也没有，对我们太不利了。” 围坐在茶台前，有五个人，有二级事业单位的负责人，有内设科室的科长，有街道队所的负责人。 都是宋主任这么多年一一提拔起来的，经过这么长时间考验，也算是坚定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了。 “都慌什么，要栽也算我先栽，都别冒头，这时候越热心去打听，越是不打自招，不能自己出面。”宋主任稳坐中间，呷了一口热茶。 “你们做两个事，一个先继续回单位，把手里的事，最好是近五年来的，都梳理一下，把问题隐患提前清理，二是把家里、社会上一些不必要的事，也处理干净，无论到时候会不会牵扯到我们，都不能扩大。” 宋主任思虑良久，向几个正科级干部嘱咐道。 “说句不好听的，无论谁中招了，该怎么办心里都有数，该吐的都吐出来，但不该说的都别说，亏了多少，我们都说好了有安排。” 众人想起以往的预演，心里有了几分笃定，至于会不会坚守同盟，就是各自的小算盘了。 或许有人想起在集体学习时看到过的忏悔录和警示教育片，那又如何，没有心甘情愿的忏悔，有的只是愿赌服输的坦荡。 第89章 下饺子了 同样的晚上，区纪委大楼，常委和书记都在小会议室，听着下面的室主任、巡查办主任、巡察组组长们汇报线索和调查情况，以及处理建议。 这一轮巡察行动，犹如一张紧密交织的大网，覆盖了全区司法、城建以及市场监管等众多关键而又权力高度集中的重要领域。 这段时间里，巡察组的调查方向发现每一个被触及的角落，似乎都隐藏着无数错综复杂的线索，与亟待解决的棘手问题。 在司法领域，那庄严肃穆的法庭背后是否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交易？ 法官们手中的法槌是否能始终公正地敲响正义之声？ 那些看似铁面无私的判决之中，是否潜藏着权力寻租或利益输送的蛛丝马迹呢？ 近年来，区里的工业园区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但其中又有多少项目手续没有问题，规划方案是否真的符合市民需求，还是仅仅成为某些人谋取私利的工具？工程质量是否过关，会不会给未来埋下安全隐患？ 再看那热闹非凡的市场，商品琳琅满目，交易频繁。 然而，在这繁荣景象之下，质量安全、交易公平和监管部门是否真正发挥作用，保障消费者权益不受侵害呢？ 想要改变区里这持续了多少年的社会现状，需要巡察人员以敏锐的洞察力、严谨的态度和无畏的勇气去深入挖掘、仔细探究。 只有这样，才能让阳光穿透阴霾，还社会一片清明。 自从巡察线索征集以来，无论是群众反映，还是往届巡察遗留的未整改问题，都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纪委常委会把各个区直单位、街道的巡察反馈意见审核通过后，开始了另一项更严肃的议题。 “同志们，现在开始第二项议题，请案件审查室汇报调查情况，并提前各常委审核调查报告和处置方案。” 会议主持人纪委书记朗声说道。 会议桌一端传来了一阵毫无情感波动、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紧张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投向发声之处的人，脸上流露出敬畏与专注之色。 紧接着，人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迅速地拿起放在面前的会议材料，并开始仔细翻阅起来。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字符或细节。他们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纸张，眼睛则紧紧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仿佛要将这些信息全部刻进脑海之中。 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保密材料，所有翻看人都是记录在案和签字确认，而整个会场也是笼罩在信号屏蔽仪之下。 整个场面显得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出几声轻微的纸张摩擦声。 这种静谧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钟都充满了期待与焦虑。 然而，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 随着汇报结束，众人开始逐一对照材料提出质询，有修改、有驳回、更多的是证据确凿的举手通过表决处理。 深夜不知几点，有刚下班的，有彻夜未眠的，也有疲惫后睡下的。 金霖爀和刘娅楠在忙了很久工作之后，久违的玩起了新花样，给她准备了新的汉服和战国袍。 “这次我们单位估计要倒下不少人，不知道是哪个领导要求的，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掀桌子了。” 金霖爀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那如丝般光滑细腻的腰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但同时也带着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随着他缓缓开口说话，嗓音此刻显得有些沙哑和无力。 “你才来了这么短时间，肯定影响不到你的。至于你们的领导层，你也没站队，不站强的，只站对的，是不是这样做呀。” 刘娅楠含着不知名的物什，分析着这件事。 金霖爀没有精力再说了，在一阵之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上班，机关党委的联络人就去了派出纪检组，收回了几份立案处理通知。 包括十几个街道队所的工作人员、副科级副队长、正科级队长，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同志，前途无望了，在底层大肆伸手，毫不收敛。 接着还有二级单位的两个主任，以及几个办事员，其中就有两个曾出现在宋主任茶室的人。 机关的一个科长，一个三级主任科员，也被坐实了证据链。 至于班子成员，暂时还没消息。 当天上午，一把手巫主任召开紧急党组扩大会议，区纪委和派出纪检组的文件里提到的立案处理的人，都需要回避，其他人都按要求参加。 核心议程就是安排处置这些涉案违纪违规人员，以及如何选派接手他们工作的干部。 由于目前案件还没涉及到副处级的班子成员，大家对这些人事权力还都不敢动手，万一自己坐不稳了，抢过来又有何用呢。 所以对于人事工作大家都默契的同意先酝酿研究，先把正科及以下人员的案件给办完。 依旧是由机关党委牵头，办公室、财务科、人事科配合，向派出纪检组提供材料，并对具体人员下达相关文书。 会议结束后，这些人直接接到通知，在办公室等待，由派出纪检组，把人统一接去，在固定的地方接受调查。 一时间，整个系统风声鹤唳，办公桌也空了好几个。 负责人缺少的，就暂时由副职顶上。 又过了一天，被带走的人彻底没有了消息，都没有回家联系，坐实了被留置。 金霖爀也随着巫主任，去区纪委、区人社局开了几个会，关于处理这些行政和事业人员的具体事宜。 同时也陪着去接受了区长、书记的谈话，只不过金霖爀坐在秘书旁的会客等待室静候。 一把手巫主任给金霖爀交代了两个任务，一个是写一份当前整个系统的工作现状和考核情况，把握一下这次人员动荡后的工作局势。二是联系人事科，做一份人员补充调整方案，相当于是下一次人事调整的预兆。 周末两天，金霖爀在加班，陪着的还有办公室周姐，一起写大材料。 依旧人事科的段姐，这位辣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打乱了生活节奏，在金霖爀与她协商工作时，满是风情的双目看着他，让金霖爀有种无名之火，看着眼睛几秒就受不住了，顺着脖颈往下溜，被她白了一眼后转身扭走。 工作汇报材料已经写好了，把各部门的小结糅合整理，这个周姐手到擒来，让金霖爀省事了不少，两人借着修改材料的机会，一整个上午都在办公室里，直到午休，两人趁着二楼无人，锁上门，拉上窗帘，趴在办公桌前上演了一出实战，只不过留下了一些不知名的水渍在本子上。 周日下午，金霖爀也坐在段姐身边，闻着这位丰满少妇的清香，堪称是黄金时期的王熙凤了，两人把干部名单和调整方案都整理好了。 不过由于金霖爀跟着一把手巫主任的时间多一些，两人商定由金霖爀去跟领导汇报，这个珍贵的机会，让金霖爀很重视，把这个名单和方案吃的很透。 因为金霖爀还不满足提拔条件，所以无需回避了。 第90章 不动如山 周日晚上，金霖爀和巫主任在办公室里，详细看了段姐的人事方案，幸亏金霖爀提前做了功课，对巫主任有疑问的地方都一一解答了。 最后，这份方案基本上被改的面目全非。 保留下来的只有那些空的职位和职数。 事实上真正做出调整变动的，仅仅只是那些存在着大量职位空缺的队伍、机构以及科室罢了。 而这些所谓的调整也不过就是对人员的补充与平级之间的调动而已。其目的在于，将那些具备丰富经验且能力与之相契合的人才安排到更为恰当适宜的工作岗位上去。 如此一来，既能够充分发挥每个人的专长优势，又可以有效地提升整体单位的运作效率及质量水平。 至于副科、正科，也有对调和平调，都没有提拔的情况，所以人事调整没有动实质的蛋糕，看来巫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想法，现在还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二十九日周一的时候，已经是七月的尾巴了，区纪委的动作仿佛静下来了，连宋主任也开始找金霖爀询问人事调整的消息。 但金霖爀还是没有直接透露，因为他觉得还没有结束。 果然，在又配合巫主任调整人事方案两天后，三十一日下午，区纪委常委，来到委里，和一把手巫主任深入谈话一整个下午。 第二天，委里大地震。 先是打扫卫生的保洁发现两位委领导办公室中门打开，办公物品被翻乱了，疑似被盗。 后勤科和办公室迅速过来，才联系到办公室主任和委主任，才得知真相。 区委办和区委组织部发文，调任委党组成员、副主任宋汉栋为区作协副主任，调任委副主任胡斌为政协环境委副主任。 排名第二的副主任，和排名第四的副主任都走了，且分管的都是项目多、权力大的部门。 一时间又引起众人议论，本以为上周就是结束了，没想到仅仅是开始，现在才是高潮。 八月一日，委里没有任何人谈论往年热闹的老兵战友聚会活动，都是眼睛盯着三楼，想要第一时间得知新的人事调整方案。 而在两位班子成员调动文件下来后，巫主任又把金霖爀叫去，一起看起了人事调整方案，这一次，又动了不少人，一些核心业务科室、重要的街道岗位，都得到了调整。 金霖爀看在眼里，明白这些人都是早早的和巫主任走动过，直到现在才有了合适的机会，被巫主任安排在位置上。 但其他空着的副科、正科位置，这些不是巫主任的自留地，先是要由分管副区长给意见，再才是自己和其他副职的。 敲定好方案后，巫主任闲适的问了一句金霖爀：“这次空出的岗位不少，你有什么建议吗，关于你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提提意见我听听。” 金霖爀老实的拒绝了，“主任，我还是想多留在你身边学习，其他的我暂时不考虑。” 巫主任点头没多说，让他出去办公了。 下午委里又召开委党组扩大会，宣布了这一批的人事调整，其实主要是岗位调整，不涉及级别。 但也让很多人嗅到了肉味。 金霖爀手机短信收到了几十条预约巫主任时间的短信、微信，他统一回复，主任有其他安排，后面等通知。 是的，这些至少都是副科级的调整，主任肯定不想现在就动手。 至于以往能够分一杯羹的副处级班子成员们，有了宋和胡两位的前车之鉴，也没有大胆到去和巫主任提要求。 谁能确保不是巫主任背后安排的呢，两位资历最老、人脉最深的副主任都走了，其他副主任才能百分百跟着巫主任走了。 由于巫主任死不松口，那些准副科、准正科们心急如焚，千方百计想提前得知自己有没有机会。 因为压力都传导到人事科的段姐以及小秘书金霖爀这里来了。 两人倒是经常被拉着在办公室闲聊打听，又或者被间接组局在同一个饭局里，二人也是共同患难了。 一来二去，段姐对金霖爀也更了解了许多，知道他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难怪一把手巫主任能够继续用他做这么大的事。 这天是八一，巫主任也是有老战友的聚会安排，提前和金霖爀定好的行程是去东湖畔的山庄聚会，金霖爀开车把巫主任送到后就可以下班了。 在景色秀美的东湖，大厨佳肴，俏丽侍者，以及高档烟酒与豪迈之声此起彼伏。 为核心很明确，是里面的两位副厅级。 但这与金霖爀无关，还没有进大门，被会员制卡在外面的随从接待处了。 金霖爀没有好奇，直接翻身回去，既然来了市区，不可不去找邓清雯姐姐一聚了。 开着车，来到江边的一条小道，距离邓清雯的单位也不过几十米，避开了正门口，静静等候着。 大约五点一刻，穿着粉色体恤和白色牛仔裤的女生闪出，直接朝着金霖爀的车走来，靠近后看到他放倒了座椅在休憩，绕道了驾驶门外，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问：“猜猜我是谁。” 金霖爀闻到熟悉的香味就知道是谁，并且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看她没出声，就配合着玩闹了。 “当然是美丽的雯姐，你还没到，我就感受到你的美了。” “口区，你好油腻。” “哈哈哈，其实是你身上的香味，我记住了。” “啊，你你怎么这么变态啊。” “哪有，那也是正常的吧。离得近肯定闻得到呀。我再问问是不是你的。” 两人打闹着，直到金霖爀把她塞进副驾驶后，两人才消停，往万松园美食街去吃晚饭。 打卡了一顿网红餐厅，又去附近的万象城，淘了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又试了几套衣服，最后两人在一家ps5游戏店里试玩了一个小时，没想到邓清雯还是游戏迷。 金霖爀大手一挥，买了一套给她，还有很多喜欢的游戏碟，让邓清雯高兴极了。 晚上，金霖爀第一次跟着去了邓清雯的家，在最近的地铁站旁的清华园，也许是附近有清华附中么。 两人安装好了游戏，一起玩起了双人成行，只不过有些生疏的邓清雯，遇到过去的，只能拉着金霖爀的手，手把手的教自己过关。 陪着游戏迷雯姐玩到十点多，才困意来了，金霖爀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的离开，现在还没有到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雯姐，下次再一起玩，你也早点休息，休息好了，我们才有机会一起玩噢。” 金霖爀担心她玩上瘾，背着自己熬夜玩，只能好心提醒，在粉色上衣的身影上楼后驾车回去休息。 路过万象城，想起了什么，又去买了一套同样的ps5，放在车上带回去了。 一路飞奔，金霖爀来到一家幼儿园宿舍楼下，打了个电话，把清纯可人的幼师柚子叫下来了，她也是个究极游戏迷和coser。 果然，对于这东西没有抵抗力，要不是宿舍有室友在，柚子也恨不得把金霖爀拉上去骑个一整晚。 当然，在车里也不是不行。两人互诉衷肠，在车里晃了一个多小时，金霖爀把疲惫的柚子送上楼，回去休息。 第91章 新晋副处 在走流程调离两位副处级委领导的同时，补缺新副处的事宜也在迅速铺开。 在组织部那间宽敞而庄重的办公室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区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正端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前方。一旁坐着的是常务副部长，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问题。此外，还有几位干部科的科长们也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这场小型会议正是为了应对此次巡察所发现的一系列情况。经过深入调查，许多领导干部被查出存在各种问题，其中不乏一些涉及到副处级别的关键岗位。因此，关于这些职位的人事调整成为了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议题。 当几个科长和副部长依次完成汇报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大办公桌前那位区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发表自己的见解和指示。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我看基本上可以了，我马上跟副书记和书记汇报，看什么时候上常委会。你们抓紧时间和区委办、常委办对接，把会议准备好。”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横刀立马，坐在窗台旁的办公桌前，把一张薄薄的《青坪区副处级领导人事调整方案（讨论稿）》放在桌上，仿佛对整个系统无比重要的副处级，在他手里是如此的轻飘飘。 “好的，我们马上去办。” 常务副部长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后，便领着其他人员匆匆离去，开始忙碌地奔波于各项事务之间。然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场景之中，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有那么几位精明能干的科长，他们巧妙地利用起短暂的闲暇时光——或是借着品茶的间隙，或是佯装去洗手间方便之时，压低声音悄悄地拨通了某些人的电话，将最新的消息传递出去。 这些科长们深谙官场之道，懂得如何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与关键人物保持紧密联系，以确保自己能够在这场权力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那些接到电话的人，则会根据所获信息迅速做出反应，或调整策略，或提前布局，试图在未来的局势变化中抢占先机。 整个过程犹如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角色中演绎着精彩的戏份。 这些年轻的科长不过三十上下，如此洒出人情，无非就是期望着日后有这份香火情，在自己提副处或者外放的时候，得到回馈。 这些能够从组织部的骨干科长这里得到消息的，至少也是强力副处级，或者核心部门的正科级。 比如金霖爀单位的两个正科。 熊主任，金霖爀的直接领导，办公室主任、一级主任科员，在组织部的名单里，升任为党组成员、副主任，副处级。 熊副处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自己的从军时期的老领导，现在的区委常委、统战部部长汇报了。 另一个，则是原综合科的陈科长，但目前在街道办挂职副主任，这个正好结束挂职，准备在原单位提拔为党组成员、副主任。 陈科长和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是同一家族，算是目前同族留在本地为官的排头兵，互相援助是情理之中了。 同时，还有一个临近退休的一级主任科员，在委里晋升职级为四级调研员，明年就退休，算是退休前的安慰奖。 组织部那张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表格，其所能承载的人数上限不过区区二十余人而已，但就是这张薄薄的纸张，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引发了二十多个家庭以及与之相关联的社交圈子的剧烈震荡！ 要知道，副处级这个职位可绝非等闲之辈能够企及的高度。 在整个庞大的系统之中，它已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巨头之一。 身处此位者，不仅在所属单位内拥有不可小觑的话语权，更是成功摆脱了科级那如同“大头兵”般的低微身份，从而真正踏上了那条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仕途之路。 即便是在处于正局级别的市直部门当中，身为其中某一部门的负责人，其手中所掌握的资源调度权力也堪称巨大无比。 要知道，这可是在市直啊，每一项决策、每一次调配都可能关系到整个地区的发展走向和众多民众的切身利益。 而若是放在副省级城市里，一个区区处长所能产生的影响力更是不容小觑，可以轻而易举地波及到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口之众！ 他们的一句话、一个举动，或许就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轨迹，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这种力量既让人敬畏，又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与挑战。 当夜，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接到了常委办报来的议题单，翻过那些事务性议题，直接看到最后一条人事议题，粗略掌握情况后，敲开了区委书记的办公室门进去汇报。 十分钟后。 “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开常委会。”区委书记头也没抬，沉浸在文件里说道。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安排。” 要知道那可是堂堂常委啊！身份地位何等尊崇，但即便如此，在书记面前却依然保持着如同办事员一般的心态去做好各项服务工作。 这种谦逊和敬业精神实在令人钦佩不已。由此可见，担任区委办主任的这批人确实有着非凡的能耐。 在书记面前你叫我小小主任我不挑你的理，在外面你得叫我啥？ 当然是常委了。 尽管此刻已至深夜十点有余，但对于这些常委而言，他们时刻处于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工作状态之中。 众多常委仍坚守在办公室内辛勤加班，埋头处理着各种重要事务；还有一些刚刚结束外地学习、出差或是调研之旅归来，身体或许还带着些许疲惫。 当那通紧急电话响起时，无论是谁都毫不犹豫地即刻放下手头繁杂琐碎之事，迅速呼喊起自己的联络员，并叮嘱其务必做好周全准备。 紧接着，专职司机会驾驶车辆，将他们安全送达区委常委会会场，静静等待会议的召开。 第92章 多鱼之漏 在区里最高领导机构开会时，原本休息的不少正科级、副处级、正处级都在翘首以望，看能否达成所愿。 参与此次会议的各位常委以及他们身边的秘书们，可都绝非普通的副处长或者正科级干部所能轻易接触到的人物。 这些人身份特殊、地位尊崇，想要与他们建立联系并获取信息简直难如登天。 毕竟，他们所处的层次和圈子与众不同，对外界有着极高的保密性和排他性。 因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消息来源极为匮乏，几乎处于闭塞状态。 只有那些真正被某位常委视为心腹之人，才有可能偶尔从其口中得到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幸运儿，所获得的信息也往往只是冰山一角，远远无法洞悉全局。 在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权力核心地带，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背后都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玄机。而要想揭开这层面纱，了解其中的真相，恐怕需要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和代价才行…… 会议结束后，大部分人带着惴惴不安休息了。 次日是周五，不少利用这一天，疯狂的开始了安排饭局，组织部的几个科长、区委办、常委办的几个主任，以及常委们的联络员，这些能够接触的常委会消息的骨干们，是一些弱势正科、副处的首选，性价比高。 而真正的实力派，直接瞄准了组织部副部长、区委办副主任等副处级、准正处级领导。 此时，巫主任在区委书记的办公室汇报工作，顺带打听这次调动的事。 “老巫，这次你们走两个，提了三个，算是大赚，再想争取其他位置，怕是不太容易。”区委书记轻松的说道。 曾经巫主任作为他的督查室主任、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得力干将，后来外放出去当正处级的，算是自己一系。 “书记，只要在您的领导下，无论安排我在哪个岗位，我都保证干出成绩，绝不辜负您和群众期待。”巫主任精气神满满的说。 见到巫主任所求没有得到满足，但也没有撂挑子或失落，这是一个优秀的政客所应该具备的。 作为本单位得到消息的三个正科，其中的一个王主任即将晋升四级调研员，但心里却也不太满足。 “个狗的，这么多年背锅无数，临了退休才给个四调，比我晚提一主的都爬我前面去了捡了个实职副处，我这算啥，卸磨杀驴。”王主任在办公室关着门生闷气。 但一想到自己也是快退休的人，光脚不怕穿鞋，索性去闹一闹。 王主任立即提起公文包，给隔壁的手下人说了一声，就出去活动了，出去之前，去了巫主任办公室等待了半小时，久不见人才离开。 周末两天，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参加了几个饭局，不过都是作陪，做东的分别是即将新晋的两位委副主任、副处级领导。 有区委办、组织部的领导，算是酬谢和交流消息的一个局，巫主任作为他们的领导，也是来站台的，免得在后期办理提拔手续时遇到啥问题，好不容易出个领导却出师未捷、折戟沉沙了。 金霖爀心里清楚得很，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没资格登上那大雅之堂。 所以呢，他只能乖乖地待在外间，跟那些同样身为秘书或者联络员的人们一起，凑合着摆了一桌饭菜。 大家各顾各地吃着，偶尔玩玩闹闹一下，倒也显得轻松自在。 要是碰到比较熟络的人，那就顺便搭上几句话，聊一聊家长里短什么的，权当打发时间。 而与此同时，金霖爀的眼睛可一刻都不敢离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领导发来的任何一条信息或电话，只要一接到指示，就得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飞奔过去提供周到细致的服务。 毕竟能有这样近距离接触领导的机会实属难得，他必须要好好把握才行啊！ 一旁的是组织部的王颢，作为高学历人才引进的副科级，是组织部加班的狂人，究极牛马，他的爱人是金霖爀的单位同事，所以比较亲近金霖爀，两人聊起来区里的一些新鲜事，无非是新的地铁线路开通、某个楼盘涨幅、哪个领导的重用。 金霖爀比较愿意和他聊，主要是王颢的爱人，关蕾，在单位办公室的一个大姐姐，个子一米五几，娇小可爱的小少妇，负责收发文件和其他杂事，平时金霖爀在办公室和她接触不少，关蕾也很亲近金霖爀，一见到他就笑眯眯的，喜欢凑到电脑桌旁，挨着金霖爀说事，让他闻着关蕾身上的哺乳香味有些出神。 王颢勾着头，显摆似得和金霖爀说起了常委会的一些人事调整，经过几天的传播，消息已经满天飞，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都知道了。 看着王颢有几分卖弄的样子，金霖爀一遍不为所动，继续关注着领导的动静，一遍嘴上应付。 心里却暗想着，让你在我这显摆，回到叫你对象到我身边来，这回自己不躲着，好好感受一下她身上的奶香味和柔软。 周一一大早，金霖爀在办公室等着巫主任来召开委党组扩大会和办公会，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领导就位。 就在这个时候，曾经共事过的科室里那位名叫杨小鹿的女孩，手中紧握着两只硕大的信封缓缓地走了过来。如今的她已经越发适应了这充满规则与挑战的机关工作环境。 这位年轻的女大学生，其着装风格独具魅力，巧妙地融合了少女时期的灵动俏丽以及职业场域所要求的端庄严谨。那一身装扮仿佛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身材高挑，腰肢堪握，令人不禁为之陶醉其中。 “爀哥，收到两个快递，寄给你的，估计因为之前的地址是我们科室，所以门卫分发过来了，我给你送上来。” 杨小鹿亲昵的靠在金霖爀背上，想看金霖爀拆快递。 “辛苦你啦小鹿，下午我请你喝奶茶。” “下午再说，快看看是什么呀，这么大一本。” 金霖爀无法避开，只能拆给她看了，“干嘛这么想看我的隐私啊，真拿你没办法，你给我拆了吧。” 杨小鹿兴高采烈地撕开快递，分别是两本杂志和信。 原来是稿件采用信和样刊。 “爀哥，你居然发表文章了，还一下是两篇。这可是京城的杂志社啊。” “低调低调，这不是有点想法么，废了不少时间和脑细胞的。” “下午奶茶可不够，你要请客，请大餐。” “行行行，都听你的，晚上下班你来挑，我买单。” 金霖爀许下了陈诺，才让杨小鹿回办公室工作。 晚上，金霖爀在一个商场的火锅店包厢，把以前科室的几个年轻同事，杨工、文姐、陈姐还有办公室的周姐，以及关蕾都叫上了，热闹的吃了一顿。 金霖爀时不时注意着关蕾，这个当母亲才几个月的可爱女孩儿，被辣的时不时喝水和出去洗手间，在路过金霖爀的时候，依旧是熟悉的奶香味。 甚至在侧身经过时，那饱满的弧线，就在金霖爀眼前划过，隔着几厘米的触感，仿佛空气都挤开了，让金霖爀吃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一旁的周姐，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碰了一下金霖爀，示意自己要喝饮料，金霖爀自然的给她倒了一杯营养快线，看着周姐喝了一口，余留下一丝奶白色在唇边，熟悉的一幕，让他也回想起二人的事情，更无心吃饭，只得和大家闲聊分散注意力。 又过了两天，区里的人事调整已经轰轰烈烈的启动了。 熊主任、陈主任两位副处级的事已经办好了，在单位张贴了公示。 但另一个王主任的四级调研员迟迟没有动静，让众人好奇猜测。 在日常的工作中，时间又磨到了周五，次日周六就是情人节了，而王主任晋升四级调研员的事也有了结果。 黄了。 有人举报和反对。 在某个项目上，出现了严重失误，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还没有追责。 被捅出去以后，自然是搁置了对他的提拔。 但与一般人不一样，提拔失败一次还可以二战。 但王主任明年就要退休了，这次是唯一的机会，退休前的安慰奖，结果被搅黄了。 让王主任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彻底以一级主任科员的身份提前退休，时也命也。 第93章 背后冷箭 十号是七夕节，金霖爀早早预定了万象城的牛排家包厢和特制情侣套餐，九号晚上与刘雅楠两人就甩开工作前去消费了。 这段时间刘雅楠在单位很痛快，她的老师傅也提拔为党组成员、副院长了，现在有不少事情直接安排她做，一些会议和重要场合也会提一提她，这是要重要她的节奏。 最主要的是，刘雅楠的师傅是“无知少女”。 无党派。 高知分子。 少数民族。 女性。 还差几个月才满四十的副处级。 所以对刘雅楠这个工作搭配很合得来的女孩很照顾，副院长家的男人也是高级干部，所以不需要什么物质了，只有工作成就感和培养年轻人能够慰藉自己。 这次出来过节，虽然金霖爀买了一些她喜欢的鲜花、首饰礼物，但还是带着她在m1级的商场里消费了一番，不过很少是自己的，主要是送礼用的。 对于女性领导，刘雅楠有天然的接触优势，比如政法委副书记也是女同志，曾经点名借调刘雅楠去政法委干活了一段时间，两人也是有了固定交情，在逢年过节，刘雅楠会去上门得到接待。 还有两办、组织部、司法局等一些对接过的部门，都被刘雅楠热情、活力的状态降低了防备，很快的进入了好友的范围。 对于比金霖爀用种种现实手段折服他人，显得更加大巧不工、随性自然。 “金金，你们男同事和领导，一般用喝的抽的都可以应对。有没有需要走动的女性啊。”刘雅楠拎着自己的战利品，有些亮闪闪的眼睛看着金霖爀问。 “不多啊，女同事基本没需要，女领导的话，也不多，没必要买。”金霖爀毫不迟疑的回了，就当没看到她话语里的陷阱。 “是嘛，上次我和区委办督查室的陆科长碰到了，她说跟你老乡很熟悉噢，这还不带点东西看望。”刘雅楠稍微歪着头，可可爱爱的继续问。 “额……你想带就带，我报销。”金霖爀不上钩，顺水推舟。 “那我就看着给你准备几件，方便你走人情。” 两人都是有初步政治敏锐和智慧的人，在感情上有理智，也有自主，可以偶尔体验这种无实际意义的情侣之闹，但不会借题发挥和无效扩散情绪。 把东西放到车里，又去了附近的江滩公园，买了新推出的游轮票，在临江窗下，看着民国风的表演和两江夜景，借着晚间微风，放松放松连日的紧张工作。 这一夜到处是局部地震，金霖爀的小宿舍里，也是小轻微振幅。 持续到凌晨才休。 次日，两人还计划去附近景区消磨时间，只不过，金霖爀八点多被电话吵醒。 “喂，熊主任，怎么了？” 是新提拔的副主任老熊，“霖爀，现在，立马来单位，急事。” 说完就挂了电话，留给金霖爀一脸错愕。 分析了几秒钟，看来要么是紧急任务，要么就是坏事了。 金霖爀立即叫起了刘雅楠，让她把宿舍里的几箱子烟酒都搬到她宿舍去，随后又拿出一个背包，一些现金、物件和卡，分量不小，都让她转移到自己房间。 想了想，金霖爀又改了主意，“楠楠，这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好怎么跟你说，如果你愿意继续跟我、相信我，你就先回老家休息两天再回来上班，如果到时候我还在，那就没事，不然的话，那就再说吧。” 刘雅楠怔住了，茫然了几秒钟，随即坚定了，“听你的，我相信你没事的。” 看着十几分钟后，表弟李海博开车把她送回老家，金霖爀自己也骑车去了单位。 在熊副主任的办公室，金霖爀见到了抽着烟的副主任，以及自己的前任科长老吴。 “霖爀，长话短说，纪委和派出纪检组的人在小会议室等着，估计是有人实名举报，你小心点，我也只能说到这，你去吧。”熊主任利用几秒钟透露完，就催着他去谈话。 金霖爀还有点懵懵的，直到敲门时，才觉得自己没带个笔记本，有点不符合秘书的作风。 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直到上午十二点半，金霖爀在谈话笔录上签字、摁手印后，腿已经麻了，顾不上送两位谈话人离开，直到熊主任推门进来，才缓缓的能起身。 “熊主任，领导们走了吧。” “嗯，你还好吧。” “现在恢复过来了，谢谢您的提醒，让我多少有些准备。” “这个没必要说，我也不会认，我相信你能够立的住。” 随后进来的吴科长，邀这两人去食堂吃饭，守了一上午，也都腹内空空。 因为还有几个值班的人在食堂吃饭，所以三人散开坐，没有说起这事。 饭后几人又默契的回到熊主任的办公室。 “没啥事吧小金，我送他们走的时候，也是说感谢我们配合，应该就算了了这事。”熊主任给三人都泡了茶，惬意的说。 “嗯，问了很多，也说清楚了，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今天巫主任在市里开会回不来，不过他也特地跟他们电话说了，必须要按规定程序，不能乱来，不然今天就是去纪检组那边谈话了。”熊主任张嘴笑道。 “这样啊，非常感谢您和巫主任的关心。”金霖爀还是极为疲惫，内心失去能量一般。 “熊主任，我看他一上午也累了，既然事了了，就先让他回去休息吧。”吴科长半天没有出声，最后补了一句。 三人才各自散去，金霖爀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到家躺下的。 直到睡到天黑，金霖爀又被饿醒了，起来看时间已是八点半，起来在厨房找吃的。 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给刘雅楠发消息。 刚发了一句我好了，没事。 随后电话就来了，“金金，我在回来的路上，等我。” “你们不是回老家了么，怎么这么快。” “我们回去放了东西，然后又来了，只不过在省界这里，要是没事，我们就能快点回，要是不好的事，我们就来救你。” 听闻此话，金霖爀心里默默堆积的堡垒瞬间倒塌。 父母是他的软肋，弟弟是他的附属，红颜知己是他的消遣趣味，但此刻，忽然有人给了他一层温暖的盔甲，有一条结结实实的安全绳，系在他腰间，无论他坠向什么方向，都会牵连着他一起。 “好，我等你们，我们一起宵夜，喝两杯。” 第94章 抽丝剥茧 缓过来的金霖爀，也重新找回了理智，用坚强和自信迎接了刘雅楠和表弟回来。 三人小酌，主要是陪金霖爀，让他有一些微醺，暂时忘记精神上的压力，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八月十一日，金霖爀早早起来，琢磨起来这事。 无非就是两个事，谁干的，怎么回。 结合被问到的事，能够初步推出是谁了，毕竟对自己经手的事能够这么清楚的，只有一个人。 这次纪委来人，主要的焦点是表弟李海博的事。 也许是哪次来接待，让人发现了两人都是同一个地方的，进而发掘出二人的亲戚关系。 不过金霖爀有先见之明，挂靠公司法人是李海博安排的人，从程序上不能认定金霖爀安排自己亲属接项目。 最后只能证明金霖爀的表弟所入职的公司，与单位有业务往来而已，而且项目经办人也不是他。 所以这次是惊险过关。 在家缓缓吃过存货的早餐，金霖爀也理清楚了自己前段时间一些操作所存在的隐患，自己无法挡住所有人的窥视，终归有被有心人点破的时候，是时候彻底解决问题了。 目前金霖爀安排的几个项目，李海博的，陈总的，黑子的，都签合同到今年年底。 为了掩人耳目，明年就不让他们直接接手本单位项目。 该和其他单位的做个交换，互相持股，这样多一层保护。 想好之后，金霖爀决定等今年的项目正常竣工，同时自己物色值得互相交换项目的人，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倒也不急。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如何找到证据报仇，这个很简单，毕竟曾经共事了这么长时间，有哪些猫腻也都一清二楚。 但问题是，无论自己安排谁去捅出来，对方都不需要查，这时候与他有仇的就自己一个人，摆明车马的对攻，自己无疑是处于劣势。 金霖爀看到手机里，办公室发来的会议通知，区政府常务会召开，列席的单位包括了自己在内的几个区直部门，眼神盯住了其中一个熟悉的单位名。 是了，自己对他出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搞下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惜的是，目前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出手。 这口气肯定不能忍，得从其他方面下手。 区内、本单位肯定暂时不适合出手，得找其他渠道。 想到这，金霖爀有了主意，巡察组还没有彻底离开，另外也一直在催自己提交另一部分检查资料，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金霖爀想起了一个项目，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有个紧急任务未批先建，原本计划是事后找领导报批手续，结果还没等签字，领导就进入去了，变成了无头公案，这个漏洞也一直随着时间存放进档案室了。 可以绕过业务科室，从档案室的渠道把问题捅到巡察组去，这样就是让对方觉得是漏过了档案室的材料，意外被送去，被发现的，这样就不会留意是自己下手。 想好以后，金霖爀准备周一去上班再悄悄安排。 除了这一手，对于日常的业务，还可以去市里，找邓清雯安排一下，给对方负责的几个日常工作挑点刺，添点堵。 这两个办法确实能够临时出口气，金霖爀心里通顺多了，中午和雅楠吃过饭，还没休息下来，就接到一把手巫主任召唤，去了区政府，陪他一起去参加区政府常委会，这次有单位汇报的议题。 金霖爀到了政府办，和文秘们把自己单位的会议材料数量、流程又过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又和相熟的李科长散烟聊天，等着在隔壁聊天的区领导和区直一把手们开会。 “李哥，你们家那边是不是拆迁了，听说铁路线定下了，经过你们老家，征地拆迁已经开始了吧。”金霖爀用自己掌握的消息，打开了话头。 “是啊，这个早就开始，现在项目才开始进场，我们家估计能分两套在城郊的安置小区，哎，现在也不缺房子住，老家没了，一下还不习惯。” “那至少也是一百多万一套，能赚不少呢，顶得上上这么多年班了。”金霖爀笑道。 “那我们家自建房也不便宜，当初装修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准备以后退休养老的。”李科长轻松说，“哎，我们村委会接了工地的土方转运的事，没办手续，一直被区里联合执法拦下来，听说是你们牵头的？” 金霖爀一听，这难道是又有业务安排来了。 “是啊，工地环境是我们管辖的，估计那个项目找的运输方没在区里办手续吧，这个没手续是肯定扣车的。” “这样啊， 我以为在夜间固定时间运就可以了。我听说他们找的附近项目推荐的运输车队，他们平时都是运钢材、水泥的，没想到运土方还要办手续。”李科长恍然道。 “这不是有环保督察么，现在管得严格了，最好还是找有手续的运输公司，免得耽误工期。”金霖爀听着话里话外可能有潜在意思。 李科长作为分管副区长的秘书，对于分管单位的权力不可能不清楚，而且这么大咧咧的告诉自己，也不可能作为闲聊，十有八九是有意让自己深入思考。 金霖爀猜想，李科长家在村委会有点话语权，拿下了拆迁工地项目的土方运输，但又没有合适的渠道找公司接活，便想到了自己作为主管单位，安排一下合适的公司，他们转手分包，拿个四五成的好处费多轻松。 明白了李科长的意义后，便知道如何应付了：“我们单位也有很多基建和市政项目，土方运输一般是区内有一两家符合资质的，如果你觉得有需要，我找个时间，我们坐下一起一起了解一下。” “行，你安排，尽快哈。” 金霖爀笑着答应了，一看时间，到了开常务会的时间，就进会议室做起了记录。 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常务会，金霖爀看着司机载着巫主任回去后，和李科长一前一后走出了政府大院，去了后门一条宵夜街。 两人到了一家大排档，直接进了里间的包间，而黑子早已经安排好了，酒菜早已上桌，陪着的还有杨工、小万，以及黑子公司的两个女职工，穿着吊带或是旗袍，让年轻的几个小伙子起了小火。 有美色在场，众人的酒意也放开了，每个人都两三杯下肚，推杯换盏起来，两女重点进攻李科长和金霖爀，饶是久经战场，两人也多喝了不少，趁着酒意，感受了一下风尘女的热情与饱满，就坐下来休息了。 趁着黑子去加菜的功夫，金霖爀也凑在李科长耳边说了起来，“这个是开发区的黑子，一整个村里的青壮都跟着他讨生活，以前在开发区干一些简单工程，后俩有次我在开发区办工程，接触到他，人还比较可靠，合作了几次，然后相应的资质也都有了，能做事的很多，但能够带脑子，让我觉得态度好的，他是比较行的。你再看看。” “嗯，我有数。” 两人没有细说，但依偎在二人腿上的佳人，都已经听入耳了。 金霖爀也是特意在这个场合说，就是为了让二女传到黑子耳朵里，自己这番话可不是白说的，自己一番话价值百万。 金霖爀没有让黑子安排第二场，把各人送走后，黑子也是从两女那听到了金霖爀的话，最后留着他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这也是顺水推舟，你对我可以，我就对你可以，我不是刻薄寡恩的人。”金霖爀摆摆手下车回去休息。 第95章 紧锣密鼓 当金霖爀回到家洗去酒意，搂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雅楠时，黑子却没有休息。 黑子在送走李科长时，送上了一车的土特产，也得到了一个电话，是村委会的一个负责人，按照李科长的指点，联系好了对方。 对方就一句话，来人来车，马上开工，钱管够。 黑子立即回到村里，点兵点将，原本村里从事土方运输的人就不少，有司机资质的至少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小老板，自己还带了几个学徒一起跑，只不过没那么多车，也没有足够的业务。 清点了一番，目前能开车的人有四十多个，自己带车的有十几个。 黑子立即让自己名下的运输公司和四十多人签了合同挂靠，另外也联系了一些道上的同行，调用了二十多台泥头车。 黑子的兄弟伙来源复杂，有同乡、战友、兄弟等等，所以活动起来也很快，不到五个小时，所有车辆都集结在村头。 村里的老一辈，前任的村支书、主任，留守村里的老人、妇孺，还有经常收到黑子以村委会名义接济的贫困户，都在围观了。 虽然是半夜凌晨，但大家都知道，黑子找到大业务了，自家的年轻劳动力有了收入来源，是大好事。 此时村里路灯依稀，村头大空地上没什么人说话，只有一些稍显陌生的司机们好奇打量，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观，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 排成四五列的泥头车，大灯像是一道道天路，照射到村前的农田水塘。 又过了一会儿，十几个本村的年轻人，个个都背着背包和袋子，提着饭盒、水壶还有衣物，做好了长期出外务工的准备。 快走到小广场的车队前时，有几个雨后留下的小水荡子，跑的急的前头部队踩到水，传来一阵骂骂嚷嚷。 没过几秒，一束束坚定有力的手电筒光准确的照射过来，把密密麻麻的水面照出来。 小年轻们的声音才小了下来，直到上车后传来关门声和发动引擎传来的轰鸣。 村里老支书在最前面站着，拄着棍儿，看到所有人上车打火后，喊了一句：“一路平安啊吖们，出发吧。早点回来吃饭。” 头车摁着喇叭鸣笛开出了村里，随后每辆车也滴滴的离开。 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近两百米的车队轰隆隆的开向了大路，不少上早班的车主一时间还以为有什么大秘密行动，乖乖的开在边道让行。 金霖爀连夜给法制审批科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让他出一个临时备案登记，作为车队上路的审批许可。 为何作为正科级的法制科科长能听从他的一个电话办事？ 自然是这次巡察里落下的人情，巡察组第一批查出来的问题，有一些需要收集证据坐实的，让金霖爀知道后，借着亡羊补牢的机会，施恩了他，不然由着巡察组借题发挥，至少是要背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金霖爀把这个事保留在两人之间处理掉，自己做中间人，用自己与巡察组良好的联络关系，补交和替换材料，遮掩过去了。 而且没有捅到副主任或一把手那里去，控制好了影响，在最小范围内得到解决，两全其美，因此能够在他这儿用一次人情，当然也就这么一次了，以后再想用他，就得拿出东西交换。 九月一日，上午七点，李志洋在政府办是高高在上的科长，在老家村里，则是人人叫喊的洋娃子。 休周末的李科长，还沉浸在睡梦里，搂着老婆孩子睡得正香，但他的睡意一直不深，可能是以前一直随时准备接副区长电话，这时候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 出门一看，住在三层小别墅的视野，高高遥望到了从村头进来，开到侧面工地去的一长串后八轮，像下饺子似得挤进那一小片荒地。 没想到金霖爀动作这么快，昨晚的事，今天早上就开始上马。 不过也好，工地一响，黄金万两，黑子带着几十辆车跑土方运输，而且工钱是现结，不需要垫资，给黑子、金霖爀、李科长都带来不小的一笔。 这次黑子蛮大方，金霖爀不仅仅是居间，还有股份分红，但金霖爀没多要，按照总标的和利润，拿了一份自己，另一份同等的准备用来上供。 至于李科长的，一份居间费就够了，不过也是通过村里的渠道转过去，不可能直接过手留下把柄。 是的，虽然金霖爀可以和李科长两人味下这笔，但事不可能一丝不漏，法治审批科那边就肯定有漏子，需要堵住。 晚上，金霖爀作为中间人，带着法制审批科的科长、黑子，在施工总承包的建设大桥局项目部食堂的包间吃了一顿，这种小事可以在科室负责人这一层就消化了，没必要闹到分管领导那儿去。 不过，事可以不上报，但好处还是要上交的。 金霖爀又去分管副主任那儿，当然，是法制科长带路，不然自己平时不烧香，难进门。 不过在金霖爀默默观察中，知道法制审批科负责人也有自己的关系，在外面有几家交情好的运输公司，如果没有自己牵线，说不定就是由他们辗转接下这笔业务，有几分自己截胡的感觉。 那法制审批科长就不仅仅能落得一个居间费了，大笔分红吃到饱才是。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金霖爀先是给了他人情，免去了一个受处分的隐患，用这一笔业务，换来安稳，免得出了大问题还要去找委领导、甚至区领导，那就不是这一笔小小费用能够搞定的了。 他接受了这笔居间费，相当于就是默认被金霖爀截胡这笔业务，自己抬手不去找麻烦，同样也担保了自己手下的几家运输公司不会去生事找麻烦。 这些金霖爀没有细想，但只要他掌握了核心交换的利益，其他的下方就不用在意了。 在法制科长的建议下，金霖爀在周一，又做东，带着黑子和李科长，宴请了运输车队需要经过的几个街道的相关领导，对这些地头蛇，都上供了符合行规的礼仪。 对于黑子这种新入行的人，没有人站台就铁定会被啃噬的一干二净，李科长出来镇场子，也是对得起出场费了。 不过金霖爀不打算再与法制科长合作了，他牵连的公司太多，有些还是道上洗白后的人，搞不好哪天就暴雷了，不是适合的合作人。 至于这个事，彼此都有把柄，互相掣肘，不会玉石俱焚的，保持平常相处即可。 周一上班后，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参加了区长的办公会，金霖爀提供了加班准备的讲话稿，主要是几个项目的推进情况，目前单位的业务，基本是通过经费，花钱请第三方来做事，借着建设社会、服务老百姓的名义，上马项目。 实际呢，无非是左手倒右手那一套。 猪油过了一边手，再洗一把手，就有一盆油水了。 上午开完区里的会，还单独去找分管副区长汇报了，争取让财政局早点拨付自己单位的项目进度款。 下午回到委里，召开委党组扩大会，对一些事务性议题走流程，商议一些综合性的大行动部署，这次并没有人事议题，所以大家关心程度不高，匆匆过了这个会。 不过，有一项议题是通报上个月的考核情况。 考核分两块，一个是上级部门，市局的考核。 另一个是组织部的绩效考核，两者的考核指标有重合引用的，也有不同的。 比如对业务的考核，都有。 但区组织部的考核，还有一些意识形态、组织建设方面的，这是市局所没有的。 这次通报，问题出在市局考核。 根据打分排名，总排名在十几个区里倒数第五，算是最后一档，这明显对不起巫主任和几位副职去跑动的成果。 经过分析，扣分和影响排名最严重的是设施管理和整改。 查了源头，出在谢工这里，看着这个分析，巫主任和分管的宋主任都没有下文，虽然出了问题，但看在谢家还有个副处级的份上，一时间也不好动谢工，所以只说句下不为例。 金霖爀面无表情做了记录，准备再次联系市局的邓清雯。 自己和邓清雯的关系没人知道，是保密的，而且自己也调离了原科室。 除了谢工自己知道与己作对，但没有实际证据，只能自认倒霉，为考核成绩差负责。 第96章 初见成效 市局每天都会发一则通报，把各区的重点问题、整改成效差的案例进行全市通报，这是个蛮丢面子的事，各个区都避免上这个通报。 目前的局势是，如果被市局从各个渠道发现了可以通报的问题，那么会写出草稿呈报领导，在这个过程里，会对平时交往比较好的区提前预警。 这就给了操作的空间，如果比较在意这个通报，会抄送给市局领导、各区政府办，不想在上级那儿丢份，那就只有破财免灾，给市局打点好，提前得到通报的草稿，跟领导求情解释。 这是个大方向，总体趋势是这么个意思。 具体到各个业务处室，以及各区负责对接的科室，就看关键时刻能否把通报内容“协调下来”，否则有的区领导看了，轻则不给面子的批评一顿一把手，重则要启动问责程序了。 九月三日出的通报，已经正式定稿了，此刻金霖爀正在群里看详细内容。 不出意外，青坪区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整改效果差、问题点位多、投诉差评数量多，主要问题类型就是设施科的业务。 看着群里几个处室的联络员在@各区的人接收文件，其他没有被点名的区，则是美滋滋的轻松潜水。 在通报正式定稿前，吴科长、宋主任都知道这事，两人也去协调过处里，但并没有成果。 因为邓清雯提前做了准备，把扣分和通报问题的佐证材料坐实了，只要不松口，死认证据，不图好处，区里也没有强迫她改口的法子。 上午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去踩点，市里有领导来区里调研，按照接待安排，巫主任沿着线路提前拉练一遍，排除问题。 下午回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主任办公会。 在家的副主任、科室和二级单位负责人都参加。 唯一的一个议题就是，围绕区长批示的市局通报进行整改和部署。 而在部署之前，则是要确定责任，在区长这儿出了这个丑，辛苦几年留下的工作印象，一朝被毁，一路上巫主任都是带着气回来的。 一坐到会议室中心位置，立即朝着分管副主任宋主任开火了。 “老宋，这次怎么回事，我看问题都是比较常见的，属于可通报可不通报，怎么没协调好。” 坐右手边的宋主任，皱着眉，虽然一把手说话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但毕竟是自己手下科室出错，让他脸上无光。 “巫主任，确实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导致我们区、我们委这么被动，我向您、向党组检讨。我已经安排业务科室、街道对照整改，并举一反三，尽快向市局和区里汇报情况。” 听了宋主任低头的话，巫主任心里平稳了几分，但还没消气，毕竟区领导叼他的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过去。 “整改是肯定要尽快整改，但这事可一不可二，必须把责任人处理，引起整个系统的重视、警示！是什么个情况，宋主任，你分管考核，你说说吧。” “巫主任，这次通报市里卡的比较严，我们这两天协调了四五个领导，都没成，是有些奇怪。但我们也不能用这个作为理由，这次的问题包括设施、街道等部门，具体是科室督办指导不及时、街道整改不积极，造成扣分和通报的。” “既然查清楚了，该扣绩效就扣，该问责问责，我不想再从通报上看到我们第二次。”巫主任把手里的保温杯盖上，在桌子上顿了一声，所以人噤声凝望，严肃的气息弥散在会议室内。 巫主任看众人没有谁有异议的样子，抬了抬手说句散会。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回到办公室，巫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他对面屋。 此时有不少科室负责人、二级单位负责人，甚至有一些跑腿来送签批材料的科员也在排队候着，等待巫主任接见。 这是金霖爀的职责，巫主任先去了自己办公室，整理一下今天会议和重要安排，顺带等着金霖爀安排下属的进入和事务。 金霖爀在自己办公室内的会客区，按照职务、资历、关系等因素，问清楚了各人是办什么事，又结合轻重缓急做好了登记，随后带着清单去巫主任办公室汇报。 “巫主任，外面有几个科长在等着，有一些业务上的事需要汇报，您看？” “还有一点时间，感觉让他们来，我晚点就要出去了。”巫主任拿着一支签字笔在办公桌后等着。 “好，我这就去安排。” 直到下班的点，金霖爀办公室里排队等待的人也没轮完，晚上巫主任有局，金霖爀通知司机送他去了，自己也可以休息。 巫主任离开后，余下的人也作鸟兽散，没必要留在金霖爀这里白耗时间。 金霖爀梳理着明天的行程，还有几个自己要亲自准备的材料，还得在办公室加班一会儿。 此时，人事科科长段金花段姐进来了，“霖爀，还在加班啊。” 金霖爀抬头打了个招呼道：“是啊段姐，你找老板吗，才出去了。” 段姐好像又换了一条金项链，明晃晃的勾人眼睛，雪白的肌肤衬托的金黄色更有色泽。 吊坠把他的视线导向丰腴身材的峰峦，又被段姐抓了个正着。 “你干嘛你，不学好啊小家伙。”段姐悠悠的走到金霖爀椅子旁，用手里的文件夹拍了一下他。 “嘿嘿，我错了，实在是没忍住，不是故意的段姐，你也知道你自己的魅力呀。”金霖爀逐渐习惯了和这个少妇嘴上油几句。 段姐一手搭在金霖爀肩头，白了他一眼，“你也参加工作了，肯定会有很多漂亮女生围着你转，到时候就嫌弃你段姐姐了。” “我觉得没有比你更有魅力的了，相信我段姐，哎，你这是有事？” 金霖爀看着她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份文稿——《关于市局通报问题涉及责任人员处理情况的报告》。 也是自己预料的内容，金霖爀没有翻开细看，而是疑惑的眼神看向段姐圆润的脸。 “是这样，会议上老板不是说要追究责任人吗，这是我们人事出的一个方案，准备报告给他，但内容是我还有些拿不准是否符合他的想法，想请你帮着审一审。”段姐笑容亲近道。 “我这只知道区长看了有不小的意见，给老板很大的压力，这次是认真的，所以啊肯定要是实际行动给老板看，不能和稀泥。大方向是这，至于更细节的我就没必要说了吧。”金霖爀靠着椅背，与段姐的上身不足十五公分，喷香的气息不时传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板的要求我们肯定不打折扣的执行，那我报告放这儿，明天你按流程呈报呗。” “行，我先收着，签批了我再告诉你。” 了解了这事，金霖爀才细看了这份报告，直接翻到正文处。 “责任人员：谢工，处理建议：给予警告处分，扣罚本季度绩效。” 第97章 提前转正 金霖爀在翻看段姐的报告时，看到后面附件还有一个法条法规摘录，顺带着看了几眼。 里面有关于转正的一条，该年度考核优秀或获得重大荣誉的，可以提前半年转正。 刚开始金霖爀自然略过，没过几秒突然又往回翻，想起了什么，自己之前获得了市政府颁发的营商环境工作优秀个人，有红本本证书的，落款市政府，这是市级荣誉了，应该符合提前转正的要求。 想到这，金霖爀恨不得把早已离开的段姐拉回来促膝长谈。 金霖爀暂时没准备直接去问段姐，这事还需要保密，除非有了十足把握，把能够一锤定音的领导搞定后，才能传出去。 不过，日常中还是和段姐处好关系，后面肯定有需要她经办的事。 顺利把报告呈给巫主任签字同意后，金霖爀再没有关注谢工了。 因为巫主任又加了一条处理，调整岗位去另一个二级单位了，不在机关的办公楼。 发配。 眼不见心不烦。 此前的事，巫主任是看在谢父好歹好歹也是副处级，给了几分薄面。 现在因为其子的错漏，导致自己在区长那儿失分，这是核心利益受损，没有什么给面子的说法了。 出了这回事，巫主任让金霖爀传出话，未来几个月的考核成绩都要力争前三，保三争二。 有了绩效目标后，各个科室领导都像上了发条，不管有用没用，跑现场，跑市局，期望自己的成绩不拖后腿，前车之鉴在这，别到时候自己被发配了。 这周剩下的几个工作日，金霖爀都陪着巫主任跑现场，看项目，开会，饭局，接待。 在去五里桥街道时，金霖爀还和新朋友万嘉碰了个面，巫主任在楼上和街道党工委书记开会，他在党政办喝茶，就是万嘉的办公室。 两人聊了不少彼此的共友，以及近几个月工作的体会。 万嘉稍大两岁，金霖爀挺乐意和这个姐姐聊天，外表很御姐，但说话做事很温柔，让他有种被宠溺的感觉。 只不过下班时，看到她的对象开着凌志来接，看来好女生是不流通的。 索然无味的和巫主任留下在街道吃个饭后，迎来了周末。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周末。 下一周周末调休一天上班，接着就是三天的中秋假期，所以这个周末肯定是上门送礼的高峰期。 目前金霖爀最重要的就是给自己的老板，巫主任安排节礼，以及分管领导宋主任，至于其他领导，他已经看不上了。 况且能够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至少也是分管副主任了，何必再去巴结那些科长呢。 不过金霖爀不急着送，他天天和巫主任出去，有的是机会，急的到是宋主任。 周五晚上，金霖爀熟门熟路的跑了一趟宋主任家，放下东西，小坐了十分钟喝茶就离开了，但没有提自己的事，现在还不到火候。 周六白天，带着雅楠，继续跑了一趟她的一些领导，院里的，政法委的，能够够得着的都撒了礼。 晚上则是陪着表弟李海博，去了市局王处长、委一把手巫主任、宋主任几个领导那儿送节礼，但没有揭露李海博是公司老板的事，依旧是以代表公司的职工的身份，所以只上门放东西就走，没有留下喝茶的机会。 这周巫主任没有任务，也是在跑自己的关系，金霖爀不需要跟着，所以难得自由。 但金霖爀也没有完全自由，把一些两办、常委部门的骨干科长组织了饭局，轮流做东庆祝节日。 然后办公室和设施科也在金霖爀的组织下，几个年轻人吃了一顿宵夜，再次久违的见到了杨小鹿，换上了夏季清凉的辣妹装，才想起了她是才出学校不久的同龄女生。 小鹿端着果味啤酒，和金霖爀干了不少，像是在酒吧里待习惯了，非要凑在他耳边说话才自在，带着芬芳气息的嗓音，金霖爀在众人面前装作没有反应。 饭局结束，男生们各自回家。 女生则是有对象的对象来接，从车子看出来家庭条件都不错，都是几十万的小车。 而办公室的周姐，因为她对象在异地街道，一个月难得回家，金霖爀领了任务，把她送回家。 金霖爀与来接女儿的杨科长打过招呼后，与周英姐最后两人回去。 周姐与金霖爀住同一条街，但还远两个路口，勉强算是顺路，两人打车回，在后座，金霖爀悄悄握住周姐的手，没有更多的动作。 两人的隐秘男女关系还是需要注意的，这个小城谁知道有没有潜藏的注目。 金霖爀也在她家门口下车，步行进了昏暗的小区步道，住在三楼的周英，这次没有上电梯，被金霖爀拉拉扯扯的走的楼梯，两人一没入黑暗，就马上发生了天雷勾地火，夜更深后两人才分开回家。 周日这天，时间则是留给了几个老板。 金霖爀没有单独参加他们的饭局，只是见面喝了茶，收点节礼。 随后晚上参加了宋主任出席的饭局，作为项目最大、实力最强的曹总，把委里的不少领导安排在今晚一聚。 深夜，结束上半场的众人，在会所的另一个处开始了下半场，而宋主任则是在茶室自己多留了一会儿。 金霖爀借着这个机会，说着：“宋主任再喝会茶吗，我来煮茶吧。” 说完坐在了茶艺师的位置，笨手笨脚的开始模仿。 宋主任见了，明白了他是有事，就顺其自然的坐着听他下文。 “宋主任，这段时间跟着巫主任虽然跑了不少地方，但您才是我的分管领导，工作情况我还是很想找机会向你专门汇报。”金霖爀轻松道。 “你有心了，对你我肯定一百个放心，不然出了问题巫主任不会答应。” 宋主任自在的端杯品茶。 “不过，毕竟我是作为服务人员，有时候遇到一些棘手问题，我不好跟巫主任说，只能自己去解决，但能力有限就怕做的不好。”金霖爀举着例子延伸话题。 “你能提出这个，说明是用心在工作，这很不错。这是客观因素，年龄、级别、经验，都是客观存在，即使你再认真负责，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别太忧虑，慢慢来，会给你足够的成长空间。”宋主任宽慰道。 “谢谢您指导，我会摆正心态的。” “接下来有啥想法么，对你工作，还有个人。”看着谈话即将进入尾声，宋主任准备做个结束。 “工作上肯定是以您与巫主任的领导为主，做好服务。至于我个人，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但还好想向您汇报一下。” “你说。” “之前市里不是发了个先进个人的奖么，人事的段科长说要放进我的档案里，我就找他提交了材料，后来好像听人事的提了一句，有这个奖可能我转正能提前一点，不知道真假。” “你这小子，我还一下没注意，行，你上班了去跟人事核实清楚，如果符合规定，就给你提前了。”宋主任看着金霖爀一遍给自己续茶，一边鬼鬼祟祟的提了自己的想法。 “谢谢您嘞宋主任。” 第98章 完成转正 九月九日，金霖爀白天陪巫主任开会回来后，立即邀请人事科段科长带着几个得力手下，去外面安排了一桌席面。 由于人事科女同志比较多，选择在一家装修比较花哨的商场店，金霖爀看着办公室的“秘密好友”周姐在招呼着人事的几个人，他则陪坐在段姐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陪巫主任去办事的趣事，有选择的说的一些大路货。 不到两个小时，宾主尽欢，看着其他年轻人聊得火热，有些忘乎所以。 金霖爀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借着给段姐续饮料的机会，凑在她身旁说道，“段姐，有个事还想跟你打听咨询一下，毕竟你是我们单位人事工作的领头羊。” “跟你姐姐有啥客气的，啥事说吧。”段科长笑吟吟的端起杯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之前我不是和巫主任、宋主任去市里领过一次奖么，宋主任说看看这个奖对我来说符不符合提前转正的要求，我也不太懂，这不是特地向你请教了么。你给指导指导呗。” 是的，得奖是真的，宋主任发话也是真的。 就是二者的发生时间不是一样。 两个真实的事情，摆在一起说，模糊了发生时间，给人一种这是同一个的主体的样子。 本质上，就是想用宋主任这面大旗，迫使段科长老老实实办成这事，不然自己去施压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段科长沉默的思考了几秒，才轻松笑道：“我知道这个事，应该是符合，奖励证书落款都是市政府，妥妥的市级荣誉，副省级的，当然可以，如果你有这个想法，领导同意的话，也好办。” “嗯嗯，这个宋主任应该是没问题的，之前拿奖回来他也跟我说过的，那你们出报告，我来跑腿报签。” 两人达成一致后，这个局就是圆满结束了。 散场后，金霖爀让作陪的杨工把准备一些土特产放在各人车上，一一送走。 第二天是教师节，上午金霖爀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巫主任也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来人。 但金霖爀心心念的是人事科来的报告，千事万事都是公事，也不如自己的个人事来的重要。 一晃到了十点半，金霖爀在工作群里看到政府办发的通知，让一把手巫主任去一趟，分管副区长有事。 金霖爀立即给副区长服务秘书李科长打电话，问清楚了是啥事。 “李哥，这么急过去是啥事啊，方便的话透露一下，我们好有所准备。” “没啥，就是副区长的例行工作，这不是在搞那个党纪学习教育么，对分管单位一把手的例行谈心谈话，要不了几分钟。” “这样啊，好，那麻烦你帮我要一点谈话提纲或者材料呀，免得匆匆忙忙的在区长那儿失礼。” “行，一会儿发微信。” 利用仅有的几分钟，把谈话提纲准备好后，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坐上公车，在司机的开路下去了区政府。 金霖爀在副驾驶，把谈话提纲递给后座的巫主任，“主任，这是从政府办要来的参考提纲，您可以提前看看有所准备。” “嗯，这个不错。” 路上的几分钟里，静悄悄的，没有打扰巫主任看材料。 半个小时后，巫主任笑眯眯的下楼上车，带着他们回单位。 完成这事后，金霖爀看巫主任情绪不错，应该是和副区长谈话效果不错，看来可以找机会提一下自己的事。 苦于不好找个理由开口。 这时接到了电话，是人事科段科长的。 “喂，段姐，怎么了？” “噢，我知道，我马上跟巫主任汇报。” 金霖爀回过头说道：“主任，人事科的段科长，说有个材料准备报给您看看，问我们一会儿回不回单位。” “回，不过我就拿点东西，马上就走。看她什么事。” 金霖爀装作有些羞涩的晓晓，“主任，我知道，其实也是跟我个人有关的事。” “噢？这倒是稀奇，说说。” “之前您和宋主任，不是带着我去市政府那边领过奖么，段科长和宋主任商量说应该符合让我提前转正了，研究了一下条例后，把报告打过来了，所以我这不是惦记着么。” “哈哈，原来是这事，行，既然这样那就回单位，锦上添花也是好事。” 三人回到单位，金霖爀提着包，把巫主任迎上楼，随后通知人事科段科长带着报告过来。 十分钟后，看过详细条例后，确定没问题后，巫主任签下了一行字。 “同意，上党组会后，依法依规上报区委组织部备案。” “霖爀啊，我代表党组同意这事，手续就让小段去做，你的表现我们都觉得不错，继续保持。” “感谢主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培养，谢谢。”金霖爀鞠躬退出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偷偷乐了。 觉得自己对巫主任的工作服务是属于按部就班、基本合格的水平，得到他如此的照顾，心里还有些觉得愧疚。 想起来回来路上，巫主任开玩笑说今天教师节，他的爱人工作的学校给她放假一天，他准备陪爱人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应该是教龄满了三十年。 但看巫主任没有准备的样子，金霖爀有了想法，下了一趟楼准备去了。 直到中午下班，吃过午饭后，金霖爀在办公室继续准备材料，接到了巫主任电话。 “金霖爀，是不是你做的好事啊。” “巫主任您这是？” “哈哈，我也是谢谢你的好心，让我没出丑。” “嘿嘿，这也是我看别人都这么做，表示尊重和感情，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下不为例，行了，先休息吧。” 原来，金霖爀下楼，去门口街上买了一束鲜花，放在巫主任车上了，不然看他一个男同志空着手去陪爱人吃饭，虽说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但也需要新鲜感的滋润。 意料之中的，女性肯定不会拒绝，那么巫主任也不会事后找麻烦的。 下午把报告送还给了段科长，满意的看着人事科在准备自己的材料，金霖爀轻快的结束了这个不加班的一天。 晚上，金霖爀把刘雅楠带回家吃饭，说起了这事，刘雅楠还高兴的开了两瓶啤酒庆祝，给夜晚的生活助兴。 次日，金霖爀知道人事科把材料报给了组织部，现在就等着部里走流程了。 想了半天，组织部没有能够说的上话的人，认识的也只有一个女同事关蕾的老公在组织部，自己和关蕾倒是混的有来有往，但怎么开口找她老公打听消息呢。 正巧，这时候办公室的周英上来送文件，见金霖爀沉默的思考事，看了看四周无人，就贴在金霖爀身边问，“忙什么呢，待着不动半天了。” 金霖爀顺势抱着她的大腿，一筹莫展的说：“我的转正报告不是打到组织部了么，现在不知道哪里找人打听一下进度。” “我知道呀。” “好姐姐，指点一下。”金霖爀在她身上蹭了蹭，卖乖的问道。 “关蕾啊，她以前也在我办公室和我搭档，很挺熟的，我可以借着打听文件流转进度的理由，让她问问。”周姐姐手抚摸着金霖爀的头发说。 “好，那就麻烦你了。” 直到下午下班，才得到消息，上午正好开了部务会，讨论通过了这事，下午出了纪要和批复，就可以领回来办下一步流程了。 金霖爀开心了一阵，继续稳扎稳打的干活。 又过了一天，得到人事科去组织部取回了文件，自己的事办成了，金霖爀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为了稳妥，这两天除了陪巫主任出去，哪里的饭局都没去。 不过，这事避免被有心人破坏，金霖爀没主动告诉任何同事，除非必要的。 周四人事科准备好材料后，在单位办公楼一楼大厅，张贴了公示。 这下彻底传开了。 第99章 中秋买房 金霖爀看到自己在人事名单上，自己名字后面终于没有标记试用期几个字，心里痛快了不少。 节前两天，金霖爀陪着巫主任不停去各个基层队所，针对安全生产、节日值班进行督导检查。 金霖爀轻快的步伐，让巫主任不由得摇摇头，这年轻人真容易满足，提前转正了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一楼的设施科里，因为走了一个人，谢工被调去一个二级单位了，相对于此前的重大项目集中的业务，现在是虎落平阳，做一些文书、政策咨询的工作，他的父亲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估计没有机会抢到实职正处了，最多给个二级调研员退休。 这是巫主任不给他留面子的主要原因。 另外，谢父最开始是从教育系统转任过来的，也到了区委办政研室，而巫主任则是更早在督查室任职，两人在区委办里最开始的靠山也不同，平时在领导面前露脸也会有竞争，虽然没有撕破脸，但总不会是同一阵营。 扫清了一粒老鼠屎，设施科的几人都是与金霖爀交好的，另外补进来的一个新人，也是在办公室锻炼了几年的年轻男同志，金霖爀作为办公室的老大哥，服务一把手，新人肯定不会背后添堵了。 此刻设施科在议论金霖爀此前的工作成绩，有几分羡慕，也有佩服，自己工作都是得过且过、完成任务，而不是像他那样投入心思去思考和创新突破。 只不过这次是转正而已，不是提拔晋升，所以大家也没有闹着去请客庆祝，就这么在有心人里过一下。 临近假期，除了频繁的去市局和区政府开会以外，巫主任还要对上和对下接待。 白天金霖爀就守好了巫主任的办公室，工作的事就按流程安排，至于想来拜会的企业老板，则是被金霖爀挡住了，不仅仅人要挡住，东西也挡住了。 因为这时候直接来办公室的愣头青，都是关系一般的，真正有门路的，则是下班后约在外面，或者直接登门拜访了。 对于市局的几个重要处室的处长，比如办公室的主任、考核处、建设处、资金计划处等，巫主任亲自拜访并送上表示，还有市局副局长、一把手局长，一趟不可能全部走完，没走到的就安排宋主任继续蹲点上门了。 接着是区委区政府的一些，两办的领导、区政府的副区长还有最重要的常委。 当然这就少了一些，毕竟一个领导，最多走那么一两个区长或者常委的门路，走多了，那就没路可走。 金霖爀乐于去跑动，因为这不需要写材料了，而且自己带的礼没送完的，他也能落一份到手，至于下面人送来的东西，自己作为秘书，当然也有一份了。 这待遇相比于之前在设施科的时候，蹭蹭涨了很多倍。 不过金霖爀牢记一点，领导给的，自己才能拿，绝不越过领导拿不属于自己的。 周六调休上了一天班，巫主任带着几个班子成员去看望了在单位退休的老同志后，就结束工作任务放假了。 这次金霖爀没有计划回老家，与刘雅楠商量了，她父母这次过来过节，住在雅楠之前买的小区房里。 因为交房了，但没有收房，一直拖到现在，正好这个假期请父母过来一起收房和开火。 因为交房了很久，但一直没签字，不过也开始通风了，所以签完字就可以添置各种家电用品入住。 周六晚上，金霖爀开着从李海博那儿要来的车，载着雅楠去高铁站接她父母。 六点多，金霖爀有些紧张的拉住了刘雅楠的手。 感觉身边人有些紧张，刘雅楠拍了拍他，“轻松点啦我的哥，你让我带了那么多东西回家孝敬他们，他们想着来感谢你呢，对你早就期待着，你连区长都接触了，还怕他俩老家来的农民呀。” “哎，等你要是碰到我父母看你怎么样。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与你有关系，就会对我的情感有影响，我把他们放在家人的范围了。”金霖爀心有戚戚的说。 自从上次被纪委问话后，金霖爀对刘雅楠和她父母更关心了，这次请他们过来收房，就是想办好这个大事，也正式认识一下。 两人聊着等会儿去哪里吃饭，转移金霖爀紧张的神态。 听到车站广播播报车次进站到达了，两人继续拉着手，在出口等待着。 当两位穿着朴素、但干净有精神的和蔼夫妇走近，刘雅楠亲近的上前接过行李，又交给了金霖爀，喊过爸妈后，介绍这是金霖爀。 随后几人自然的热情招呼，跟着金霖爀上车了，带着三人去区里。 不到四十分钟，四人到了学府里小区，看了看刘雅楠的新房，大概了解了缺少的家用品后，四人又下楼了。 准备吃个饭，再去商场购置东西。 在小区楼下的饭馆，四人两两对坐，在刘雅楠积极的活跃气氛下，满意的吃完了饭，继续去买东西。 忙活到商场下班，才买了一部分今天急需的东西回到家。 金霖爀留下他们三人在小区休息，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休息。 思考了下自己是否也需要买房了，但自己一个人住，要求不高，没有结婚的打算的话，那就还不急。 金霖爀卡里有两百个出头，全款买个中下等的房够了，但还不符合金霖爀的期望，所以暂时搁置。 中秋假期三天，第一天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去单位值班，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就收到通知，市里有领导来抽查了，四不两直，区长带着一批人赶忙去迎接，通知让承担保障任务的管委会一把手巫主任去保障。 金霖爀立即按照巫主任的要求，给副主任、相关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紧急通知上岗保障。 火急火燎忙到下午，领导用过饭回去了，这边区里才消停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腹诽。 这晚金霖爀又去商场，开车接了刘雅楠一家回小区，又是采购了很多东西，多到后备箱放不下，金霖爀又叫了一辆货拉拉才行，因为有不少大件不包送的。 今天去的只有刘雅楠和刘父，刘妈……刘母在小区家里做饭等着他们。 金霖爀照旧吃过饭乖乖回家，而刘雅楠在刘妈的催促下，下楼送他。 二人在地下室你侬我侬了半天，才放手离开。 当金霖爀准备在公寓停车上楼时，接到杨工的电话，说设施科晚上加班了，大家在宵夜，想请他一起来热闹一下。 金霖爀看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回去也是无聊，就再发动车子，朝着宵夜街过去。 第100章 随手处理 金霖爀下车一看，杨工、文姐、圆圆姐、小罗姐还有杨小鹿都在，新来的男同志小傅也在。 杨工开着他父亲退休前的通勤车，老本田。 文姐则是家里的雅迪，小罗是自己攒钱奖励自己的a3。 圆圆姐是老公提供的大路虎。 杨小鹿是11路，毕竟才毕业还没有驾照。 一溜四辆车停在店门口，几人在门口一桌，有凉风爽快了。 “金大秘，你好难邀请了啊。” 圆圆姐是资历最老的，开始调笑起来。 “圆圆姐，你看你人更漂亮了，嘴巴也更厉害，一会儿我向你赔罪一杯。”金霖爀挨着杨小鹿坐下，毕竟就她还没有成家结婚。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里，圆圆姐最漂亮啊，哎，白费我们牵挂着你请你来宵夜。”一边的小鹿开始演戏绿茶了。 金霖爀陪着笑闹，菜上齐，酒倒满，轻松的把所有人都带入了酒局。 两个小时后，众人吃好了，开始张罗下一场，去对面ktv再醒醒酒。 虽然都是平均两三瓶啤酒，就是想加完班热闹一下。 而圆圆姐直接拒绝了，说家里小孩等着她辅导作业先回去。 文姐也是要回去照顾小孩。 两位母亲先离开了。 剩下的都是单身或者家里没急事的，就把车丢在店门口，走去唱歌。 杨工一马当先，要了个豪华大包和两箱酒，进门点歌热气氛。 轮流表演了几首自己的拿手曲目，就把麦克风交给了青坪周杰伦杨工以及小曲库罗姐了。 金霖爀和杨工坐在一起，偶尔合唱几首苦情歌，小鹿则是挨着金霖爀坐着，有些酒意，时而休息，时而闹着蹦起来，金霖爀感觉像是带着个精神性小妹女友。 而小罗姐，则是和小傅坐在点歌台一边的座位，两人似乎有些看对眼了，一起聊着排行榜上的热歌。 金霖爀心知道小罗姐有了家庭，但和年轻小帅哥还是有些亲近，只能假装不知，毕竟都是出来玩的。 五个人又人均喝了三瓶，本来要醒酒，却又酒意更深了。 杨工开始叫车，把大家送回去。 杨工叫了代驾，把自己送回去了。 小罗姐则是和小傅坐同一辆车走了，也不知道目的地，看在眼里的金霖爀和小鹿默不作声。 最后金霖爀带着小鹿上了一辆车，金霖爀报了小鹿家的地址，开始疾驰而去。 后座里，有些微醺的二人肩靠着肩，笑着谈论今天各自的丑样子。 被笑话的小鹿，忍不住用手拍打起模仿她唱歌的金霖爀。 只不过没打中几下，手却被金霖爀拿住了，静静的拿下来放在腿上，这时车里安静了，只有司机播放的电台音乐声。 到了杨小鹿家，金霖爀也下来了，步行送着她走去单元楼。 牵着手走了几百米，在门口松开了。 “小鹿，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醒醒酒。”金霖爀以一个大哥哥的形象叮嘱着。 “嗯，你也是回去早点休息吧。”小鹿仿佛有些疑惑。 “那个，上楼不用我扶着你吧，在路上的时候我是怕你喝多了才。”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姑娘了。” “嗯，那你上去吧。” 杨小鹿没有回头，直接走上门口，只不过最后回头说了句。 “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噢。” 然后等着金霖爀回话。 “我不喜欢看猫后空翻。” 随后金霖爀潇洒的摆摆手转身离开。 路上，金霖爀有些后悔，鬼灵精怪的小鹿，性格跳脱，而且家庭不简单，杨父不仅仅是单位的科长，还兼任了二级单位的职务，这是深得一把手巫主任新人，而且在区里也有强硬后台，至少是个常委了。 所以对小鹿不敢贸然失礼，除非她自己突然有兴趣。 回家冲个澡后，金霖爀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工作群里的消息，把明天要安排和注意的事情理顺了，才入睡休息。 中秋最后一天，巫主任没有工作安排，去了省里找一个曾经党校的好同学叙旧，现在是在市委组织部任处长。 巫主任只把行程安排告诉了金霖爀，并没有让他跟着去赴这个私人安排。 因此金霖爀可以休息一天了。 可惜表弟李海博回老家过节了，不然自己还可以找他喝个小酒打发时间。 于是金霖爀开着李海博的车，定位到城北批发城去，淘点吃的用的去。 开车三十分钟，到了目的地，金霖爀看中了水果批发城，直接停在园区外走进去一家家漫无目的的逛。 还没走完一条街，就拿下了四五箱水果，金霖爀准备克制一下，光看不买了。 在下一家进口水果店，都是卖榴莲、车厘子等进口货的店，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街道的万嘉，她一个人在跟店老板争论着什么。 金霖爀走近了听到，原来是在她翻看水果盒的时候，不小心把密封签条弄破了，老板要她全部买单，但价格是原价，并不是行价，因为批发市场的价格会比标价便宜一半多。 二人就在争论了。 “万嘉，你也在这啊。”金霖爀先开口打了招呼。 她回头一看，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也来逛逛，怎么了，你有想买的吗。” “我……” 还不等万嘉打完招呼，店老板又开始扯着她要赔偿。 金霖爀顿时恼了，小小一个店家，太不客气了。 “老板，你这水果先放着，你把你的嘴放干净，也不算几个钱的东西，你以为是什么玉石古董么，你这样是做生意的样子么。” “管你什么事，弄坏了东西肯定要赔，这就是生意。” “可以赔给你，不过价格你规矩点说，挣你该挣的钱。” “就这个价，不赔你们别想走。”店老板把坐的椅子拉到门口，想要拦住二人离开的路线。 “行，你等着，看谁赔的多。” 听到金霖爀这么说，万嘉有些疑问的看着他。 金霖爀冲她摇摇头，事宜她不要急，等自己安排。 只见金霖爀给谁打了个电话，随即带着万嘉站在旁边开始聊天了。 店老板也不慌，反正人在店里，看他能叫来什么人，都得赔偿。 十五分钟后，挂着国土规划的执法车停在门口。 店老板有一丝慌乱，坐起身来看着他们。 “卢所，好久不见，麻烦你们跑一趟了。”金霖爀和对面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问候道。 “金秘客气了，上次多亏了你提醒，不然巫主任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我们。”卢姓的街道所长握手客气。 这让一旁的店老板心里更慌了。 随后，卢所长问道：“你好，我是街道规划执法的，按照法定职责，检查你们的营业执照、门面的产权证。请你出示一下给我们检查。” 看着看了执法记录仪的卢所长，店老板没多说，就进去里间拿东西。 给卢所看完后，卢所问到：“你这门面是符合建设审批规划证的，但后面的小仓库，你怎么解释，产权证上没有这一块面积。” “领导，我这，我也不清楚，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不符合审批规划，是违规建筑，按规定，我们要对你停业整顿和责令整改。” 金霖爀拉着万嘉，在外面看着两人交锋，万嘉明白了他的所作所为后，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居然为了自己使用权利出气。 心里感动又觉得荒唐。 两人等着卢所处理，最后开了罚款单和责改。 店老板也无心追究万嘉的事情了，心里想着找谁的门路摆平这事。 来到门口，卢所悄悄扫了一眼，对万嘉打招呼，“小万，好久不见，上午你爸才来我们所里慰问过呢。” “你们辛苦啦，为了这事专门跑一趟。”万嘉点点头，没有提她父亲的事。 “那你们先忙，我回所里还有事，下次有机会聚一下。”卢所识趣的做完事离开。 金霖爀也与万嘉带着买的水果离开，有说有笑的，像是出来采购的两口子。 万嘉打车来的，所以金霖爀把她带上车，把她送回了几公里外的小区，还把自己买的水果分了两箱，让万嘉带回去。 “大哥，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搬得动这么多啊，你带回去吃吧。” “大过节的，来都来了，我帮你搬上去，客气啥，我们老同学呢。”金霖爀对这个大姐姐很欣赏，执意送给她。 搬到她家楼上，见了一面万父，是街道党工委书记，据说可能要进一步成为副区长，就看下一次常委会了。 金霖爀知道万父，但万父肯定对他这个小兵没印象。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稍微有一点了。 金霖爀离开后，万父看着万嘉洗的水果，“哎，可惜你已经有对象了，不然这个小金也不错，我看他跟着你们巫主任干的不错，几次开会都跑上跑下的，干了两三年，就可以放出去做事了，你看你找的，在银行做业务，干到退休又能怎样。” “哎呀，我不听，再好的男生，也不属于我，缘分到了没办法。”万嘉心里还有些恼金霖爀今天送她回来，被父亲注意到，用来和自己的对象对比。 万父摇摇头，没有再说了。 第101章 集中保障 中秋这晚，金霖爀本想看能否让刘雅楠偷偷出来，两人一起赏月度过漫漫长夜，但得知她父母还在家，未来还可能留在这儿居住，平时给她做饭照顾生活后，金霖爀觉得自己彻底失去了这个女友。 两人在楼下亲密了一会儿，金霖爀无奈把刘雅楠送回家，金霖爀也没有了接待二老的那种殷切和积极了，随他们吧。 回到青年公寓，金霖爀在楼下小卖部逛着，准备买点小零食晚上回去打发时间，谁知又遇到熟人了。 是陆琬和刘珊珊，两女居然是朋友。 金霖爀上去打招呼，“陆姐，33，你们也在呀。” 二人回应后，也奇怪为何彼此都认识金霖爀。 “两位，原来我们都是老乡，只不过不是同一个市的。这都是缘分啊。”金霖爀笑道。 陆琬在区委督查室工作，平时参加两办的饭局，也遇到金霖爀不少次，所以还是很热情的。 但刘珊珊更早就认识了，却与金霖爀有些下意识的保持距离，也许是知道了金霖爀金屋藏娇，和刘雅楠有着亲密关系，所以打过招呼后就告别两人离开了。 金霖爀无奈，继续买完东西，和陆琬聊着天散步。 得知陆琬的对象也在区里，但只是一个劳务派遣教师，陆琬没有细说自己的主意是否还要继续，金霖爀只能客观的分析了男生要有自己的事业的重要性。 陆琬虽然谈过一两个对象，但对男生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更别提参加工作后，遇到的这种心机深、比较势利的人了。 金霖爀给她分析了下男生在处对象过程中的心思，教教她权衡利弊，其实看到这么优秀的女生，金霖爀当然是劝分不全和了。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从工作、家庭、情感，陆琬一个女生孤身在外地，与金霖爀这个异性老乡有些天然的亲近。 二人相约了下次单独吃饭好好聊天后，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工作日，上午金霖爀跟随巫主任参加区政府的工作例会，听着会议安排，这周有不少旅游活动，给管委会安排很多保障任务。 比如线路保障、现场保障、市场保障，都需要大量的人手，金霖爀一边录音，一边在笔记本上疯狂速记。 他知道回单位后，巫主任肯定会马上安排会议部署的。 距离国庆黄金周还有半个月，这两个周的时间里，区里办了好几场小型活动，相当于是黄金周活动的预热和演练了。 旅游景区、美食街区、购物商场、历史遗址、机关单位，都是需要重点保障的地方。 果然，下午在单位召开了党组扩大会，不仅仅所有的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一些科员骨干也参加了。 这些保障工作都是老生常谈，有固定的方案了，现在就是任务量翻倍了，几个副主任，各自带了几个科室、街道队伍负责自己的任务。 但会议结束前，巫主任发话了，“各个保障小组，每天把工作进展、突发情况和值班人员，都安排专人统计汇总，交到金霖爀这里。” 各个领导都把目光转移到金霖爀身上，只不过一两秒钟就又散去了。 还从没来在党组会上发言的金霖爀，此时出声说了句，“我会对接好的，巫主任您放心。” 随后散会，各个保障小组带人去踩点或者开小会不提。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把需要签批的文件送到巫主任办公室后，回到自己桌前，专门建了个文件夹，存放这次集中保障工作的材料，还做了一些 样表，把所有情况都列出来，方便第一时间回应巫主任的询问。 金霖爀忽然想起来，上午区政府开会的时候，区长让各区直单位摸排情况，把保障时遇到的需要区里解决的问题报上去。 不过领导们把这个向区里诉苦的事当做没面子，所以巫主任也没有专门发话叮嘱。 金霖爀提前了解一下情况，管委会保障的任务里，有不少环境问题，垃圾堆、破旧墙体、油漆区剥落。 这个问题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需要钱。 这个经费可以从单位其他项目挤出来，但势必会侵占其他项目的利益，巫主任领导工作的就是为了解决这种事的。 直到第二天，金霖爀从各个小组收到的问题排查清单，才把所有问题报到了巫主任这儿。 “问题不少，但肯定要解决的，有哪些是需要我或者报区里解决的？”巫主任简单翻了翻。 “一些人力不足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几个副主任联系了街道支援力量。最主要的是一些环境整治任务，需要机械、人工，经费没地方出。”金霖爀借机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哎，没办法，小金，你把财务科叫来，看看哪里能出经费的。” 金霖爀没有第一时间迈腿出去，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好，我马上去叫。对了，主任，昨天区里开会，说需要区里解决的问题，可以报上去，我们这是能报上去要点经费么。” “有这话吗，嗯，好像是有，你先不叫财务科，去区委办问问，哪个科室负责这个事，看看有没有戏。”巫主任点头把事安排出去了。 金霖爀点点头，立马回办公室了，给区政府办秘书科、政研室问了一圈也不是他们负责，最后从李科长那知道，这事是区委督查室管着，因为这个任务书记也关注，而且要批什么项目经费，也要书记同意，所以放在区委合适一些。 这下简单了，金霖爀直接电话问到老乡，督查室的四级主任科员陆琬那去了。 一番打听才知道，区里有一笔专项经费保障这些活动，只不过很难申请，因为平时督查室去各个单位都是督查督办，当的恶人，所以有需要的单位都怕了碰钉子，没有什么积极性找他们求助。 得知此消息，金霖爀立即中午抽空去接陆琬出来吃饭，把这事了解透，包括金额、项目类型和流程，以及关键需要打通哪几个领导。 花了半小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金霖爀才开始和她品尝美食，闲聊起来。 陆琬话里话外又开始吐槽自己的对象了，上次是在室外怕外人听到，现在和金霖爀私密聚餐，才忍不住心里的郁闷。 原来，她对象家里在老家养鱼，但产量销量不佳，勉强够二老度日，对年轻人的支持有限。 她对象为了发家，借了外面不少钱，以及从陆琬这借了十几万开店，结果也垮了。 现在就是拖着陆琬的钱不还，还要从她这儿伸手要钱过日子，在老家鱼塘里张罗着一些朋友来钓鱼，混几个烟钱。 这情况让陆琬心里特别憋屈，自己一路向好，偏偏对象不思进取在拖后腿，现在第一次和金霖爀吐露心里的委屈。 可惜这是中午饭，不然两人还要喝两杯下酒。 “琬姐，你别太难过，现在只是相处阶段，又不是结婚，你如果想好了，肯定有大把的优秀青年排队追求你。” “哎，我就是容易心软，老想着拖一拖会不会改善，就到现在这样子了。” 金霖爀开导了很久，看来真的是要带她去醉一场才好忘记这事了。 两人约了下次晚上去清吧听歌聊天，金霖爀把她送回单位上班。 下午上班后，金霖爀敲了巫主任的办公室门，中午巫主任在办公室小憩，汇报了自己打听的消息。 巫主任得知消息来源是区委督查室的四级主任科员，也确定了真实性，立即给现任的区委办副主任、督查室主任打电话。 没两分钟，就说好了。 因为巫主任也担任过这个副处级职务，最后从这个位置提拔为正处的。 “霖爀，你继续和督查室的人对接，估计有个三百个，做一个应急项目立项申请报告，再联系几个委里合作的第三方企业，用询价的方式走流程定下来，可以先安排进场整治，手续你带着办公室补。”巫主任慢慢说着自己的安排，看着金霖爀。 “主任，这个我知道流程，不过邀请询价的企业，您看有什么要求么。”金霖爀感觉这事巫主任的试探，自己哪能越过他直接定下来。 巫主任面无表情，但又有一些笑意，说道：“你们以前设施科有那么多合作的第三方，里面找个熟悉的就行，这个保障工作，信息在你这个汇总，这个事你就挑起来，我会看着的。” “好，我明白了主任，那我马上去办。”金霖爀看巫主任没有其他安排，就放心了，这确实是照顾自己，也是培养能力。 晚上，金霖爀把黑子叫来，他除了与陈总在做示范路整治项目，还有政府办李科长的运输项目，现在再安排一个，也是吃的饱了。 金霖爀把事情交代后，黑子立即起身了。 “金科长，太感谢了你这么给我面子，我一定把任务漂亮完成。” “你话别说太满，现在你手里的两个活，都是有领导在关注，要是哪里没做好，以后你就难接活了。这个也一样，如果你顺利接下了，这三个活哪一个都不能出现纰漏，即使少赚点，也要质量，我们图的日后，你懂我意思么。”金霖爀看黑子最近又黑了不少，确实驻扎在项目里了，才点拨道。 “明白，你就看我表现，干活我们肯定都是好手，就是吧，跟上面领导，我们不太会表现。” “这事有我，既然带上你们，我也不会白吃你的是吧。” 两人商量好后，金霖爀立即把几个保障小组的任务告诉他，提前联系人工和机械。 次日，金霖爀安排办公室的周姐写了报告材料，安排财务科的做了项目书和询价材料，又让各个保障小组把需要施工整治的点位、工程量报上来。 准备充分后，金霖爀去了区委督查室，在琬姐的安排下，向督查室副主任汇报了情况，提交了材料，当然也是经过巫主任同意的特产。 是的，这事让黑子先行垫资，连打点的特产也垫了。 昨天连夜让黑子去找巫主任、分管领导宋主任，把人情走到位，才有了今天在区委办的顺利。 到了周末两天，黑子已经进场施工了，巫主任也加班在几个点位视察，还陪着市里、区政府领导检查。 在加班检查中，时间又过了五个工作日。 这几天里，市局的副局长也来了，有的活动是市里也冠名的，所以在市政府的压力下，市局也盯着现场保障，只不过不出人也不出钱，也出了几双眼睛来检查。 金霖爀还看到了一起下来检查的邓清雯，最近两人都忙于工作，没有找到机会聚一下，两人趁领导在前面说话，才一起聊了几句，约好周五晚上在市里吃饭。 还有跟随区电视台新闻部主任来拍摄的记者，黎琪，看到金霖爀忙前忙后，都没有找到机会搭话，最后默默回去了。 第102章 清雯轮岗 周五迎接完了市区领导检查后 ，巫主任也可以松一口气，完成了保障环境整治任务，让将要到来的国庆黄金周有个更好的条件。 这段时间，晚上巫主任至少是晚上八点下班，金霖爀也陪着，结束加班后，要么是和副主任、科长们宵夜，要么是接待两办的科长主任们。 一下班，金霖爀就开车奔向市局，在后门处接上了邓清雯。 上车后，两人叙旧，好久不见了，一个更帅，一个更美。 没几句后，邓清雯开始皱眉说：“我最近好烦，处里要开始轮岗，我们处长去区里挂职后，新处长要带新人过来，我们老人都要发配出去，但好位置也被别人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尤其是新来的一个人，什么都不懂，还要来插手我的事，如果不是得到新处长撑腰，哪敢对我这样。我三级主任科员，她一个新科员，这么嚣张。” 金霖爀听后，首先跟着一起吐槽痛骂了这个人几句，得知此人是一个市局下属二级单位的人，不过跟邓清雯所在的处室新处长有些关系，被借调过来，且如此冒失的行事。 “清雯，话又说回来，现在处室如果待不下去了，你有啥想法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也只能找下家了。” “你是婆，不是爷。” “你少来，我正烦着呢，还来笑话我。” “你有其他交好的处长、或者市局副局长么，在他们手下也可以啊。” “哪有啊，我以为老处长能带我很久，没想到他去区里挂职，我们几个都变成后娘养的了。”邓清雯托着下巴，眼神没精打采。 “我有个想法，不一定合适，说给你听听哈。” “嗯，你说说。” “科技处的知道么？新来的王副处长。” “这我知道，他不是从你们区过来的嘛，咋了。” “他跟我关系还可以，说句私底下的话，之前他们处里有个项目，还是我以前科室推荐的公司去接的，彼此相处还不错，另外，他们处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老处长占着位置快退休了不管事，都是王处长在管，如果去他那里，你感觉怎么样？”金霖爀细细解释道。 “这个当然好呀，科技处都是轻松活，不用天天跟各种整改问题任务打交道，用好经费管好项目就够了，我们局里想去的人可不少呢。你真的能说上话嘛。”邓清雯两眼一亮，凑近来问。 “我现在就是有这么个想法，具体能不能成，我得试试。”金霖爀没有把话说死，虽然心里十分有把握。 “那我今天多敬你几杯呀，拜托拜托。”邓清雯可爱的把杯子递到金霖爀嘴边。 二人轻松的吃完饭，在江边拉着手散步消食，直到两江灯景熄灭，才回去休息。 周六金霖爀正好跟着巫主任去市局加班开会，还是关于国庆黄金周的保障任务。 市局正厅级局长，各区正处级局长，局各处处长，济济一堂开会，金霖爀则是去了几个处室，受局里科室委托去送特产，顺便拓展自己的人脉，最后在等清雯这里休息，等王处长开完会，就去说说试探态度。 这时快到四点了，金霖爀收到巫主任的信息，说自己等下去找市局局长汇报工作，让金霖爀多等等。 正好给了自己去找王处长的时间。 猜到会议马上结束了，金霖爀立即去了王处长的办公室等候。 “哎，霖爀，你也来了啊，没去找你们主任吗。”王处长开完会，带着本子回办公室看到金霖爀站在门口。 “王处，巫主任他找领导去了，我这也想来找您这位我的老领导呀。” “你小子，进来喝口水吧，在我这坐会儿，顺便等你们巫主任。这会儿排队找局长的可不少。”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金霖爀开始试探，“王处，我听说市局开始轮岗呀。” “嗯，怎么，你想过来吗，我这正缺人，我熟悉的科员不多。” “嘿嘿，如果巫主任放我，我肯定愿意来跟着您干。”金霖爀笑道，委婉把球踢出去。 “你这还看不上我们处了，你等着我非要把你抢过来。” “王处，之前我去楼下送材料，有个邓科长还找我打听你，是不是她要调过来呀。” “噢？你是说那个三级主任科员的小邓么，那个小个子女生，我有印象，暂时我们还得到消息，现在空额报上去了，哪些人可以动还没定呢。” “原来是这样，估计她比较敬佩您，找我打听您的工作经历。” “呵，没想到你小子还帮别人操心了，人家都是快正科了，你副科都不是，真是…这样，你让她上班后来一趟，这也不算什么事，跟你熟悉的人我也多少能够有点信任。”王处长手指了指金霖爀，无奈笑道。 “嘿嘿，那就感谢您支持了，我也没办法，不小心吹牛了，只能依赖您给个支持。” 说好了这事，金霖爀也收到了巫主任的消息要走了。 与王处长道别后，金霖爀立即回到车里，给邓清雯发了消息，来不及说别的了，让她尽快去找王处长。 至于想要拜入王处长手下，如何表示诚意，这个就不需要金霖爀这个科员提醒了，毕竟清雯的大副科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比雅楠是要灵活变动多了。 二十九日周日，调休上班，金霖爀上午在办公室整理保障工作小结，收到邓清雯的信息，说谢谢自己的协调，已经搞定了自己轮岗的事，要请他吃饭来着。 金霖爀回了个ok就继续写材料，强迫症，不彻底写完不会去干另一个事。 中午吃过食堂，金霖爀下楼去周姐办公室，锁上门，让周姐坐在自己腿上，给自己审稿子，报一些错字挑出来。 金霖爀象征性工作了一会儿，就压着周姐，把她的毛毯铺在沙发上午休了。 下午，巫主任带着保障工作总结材料，去区政府开会汇报情况。 金霖爀听着各个单位的汇报，百无聊赖的思考，如果晚上巫主任没安排，自己该去哪个局。 第103章 国庆风波 二十九日调休下班这晚，巫主任约了几个区直局长的饭局，不需要金霖爀服务了，给他放假。 金霖爀立即跟表弟聚了一下，李海博国庆节回老家，照例会给金霖爀带一些东西给父母，所以趁李海博明天回去之前，二人碰面交代点事。 两人去了金霖爀的公寓里，厨房里面堆了不少烟酒特产，金霖爀提前分开了一堆，照着父母要走人情的份量让表弟搬回去。 “哥，你这还不买个房么，东西都要放不下的。”李海博嘿哟喘气搬东西，一边问道。 “我这一个人有个住的就够了，还不急，我还想多上一段时间班，等公积金存够了，再贷款买，利息优惠多了。”金霖爀笑道。 “现在房市不景气，好房子都降价了，是要早点入手。” 金霖爀好奇问道：“我知道你们公司赚了不少，不过，你这第一个房，是投资公司办公呢，还是买房或是商铺？” 通过金霖爀牵线，李海博在管委会、市局接了几个项目，这第一期进度款顺利到位了，身家也也到位了，不过李海博挺识趣，每次进账都有自己表哥的份。 “存着先吧，我也不想买什么房产，公司现在三个组，十几个人也暂时够了，先把这几个大项目吃完。而且，之前你不是说有个电脑采购的活么，我们新成立了个小组，就是专门组装电脑，按要求弄得是全国产、性能性价比不错，可以参加投标吧。”李海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还惦记这事呢，我上次跟政府办的聊天问了，目前还不到招投标，是一个建议采购产品范围名录，范围很广，后面再招投标。你如果按照文件指南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去区大数据局报名啊，不过最好是提前跟我说，我托人带你去报名，不然直接去估计是碰钉子的。”金霖爀回想了一下。 “是的，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安排。”李海博自信满满。 “你等着吧，节后我再去打听一下，找个靠谱的人。不过你别抱太大期望，即使入围了名录，最后采购招标也不一定能成，这是区里大项目，几个亿的东西，一般没实力拿不下来。”金霖爀解释了一番，两人吃饱后，目送李海博开车回去了。 次日休息日，但管委会整个机构都已经是一级准备状态了，假期区里几个大活动、重点商圈、景区、高校，都需要出人去保障，基本上大家都没休息了。 今天金霖爀可以待在办公室里休息，巫主任被书记、区长带着一起，去全区巡视拉练路线了，由于参加人员有限制，所以金霖爀这个联络员就没去。 由于金霖爀关系调到办公室了，所以还要参加办公室的值班，任务就是在楼下的值班室守单位电话，虽然今天休息，但大家依旧是全员上班的，所以旁边桌子上有另一个借调人员在办公，可以顺带接着电话。 金霖爀在自己办公室，终于可以重温一下以前在设施科摸鱼时候的感觉了。 但总有意想不到的事。 委里督查室有个年轻人李杰，平时嘴碎、自私，领导和年轻人都不喜欢跟他打交道。 而且手里分到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杂活，督查一些考勤、打卡和卫生等事情。 比如今天，因为没有正式取消休息，所以李杰还是按照督查计划，把值班表拿出来看看，准备跑一趟去看看值班情况。 李杰去了值班室，看到工作电话的桌子上没有人坐，所以拍了个照片后，喜滋滋的回办公室记录通报了。 下午五点，李杰的工作账号顶着督查室的名头，在工作群里发了个通报，直接点了金霖爀没有到位参加值班。 金霖爀一看，瞬间火了。 但是这事公说公有理，金霖爀自己觉得是，自己作为一把手大秘，这么点特权还是有的，这次也就是李杰这个愣头青来整自己，搞得在大家面前丢脸。 金霖爀也没有解释，给巫主任编了个理由说自己临时去楼上打印文件去了，才没有一直守在值班电话处，所以被拍照通报的。 面子上糊弄过去后，金霖爀心里冒出一口恶气，得想个法子回他一次。 这晚是陈总来请客了，不同于其他委领导的接待餐，这次是单独请金霖爀的，因为有示范路的项目是金霖爀在管，现在到了二次请款的时候，文件、签证啥的都要金霖爀参与。 金霖爀把杨工带着，因为金霖爀现在工作时间随着巫主任走，所以日常的项目的事让杨工在帮忙张罗。 随后又是黑子带着村里的大混子来了一趟，除了带了不少特产，还有一些名贵鱼类海鲜，算是比一般老板多花了一些心思。 看来有些硬活还是可以继续安排给黑子的。 十月一日，金霖爀按照巫主任的安排，巫主任去跟着领导接待市领导调研，金霖爀则是带着办公室、督查室、人事科的三个科员，去往各个保障点督导检查，把工作情况、存在的问题、需要上级解决的问题收集汇总，提供给巫主任掌握。 金霖爀安排四个人分为两组，一南一北，他和办公室的周姐一组，两人是老朋友了干啥都方便。 督查室的愣头青李杰和人事科的一个年轻人组，都是金霖爀不太熟甚至有仇怨的人。 南片是商业圈、高校集中，相对路程少、任务轻松。这个自然是安排给了金霖爀自己。 北片是景区，很分散，碎片式分布，以及一些重点单位，要跑不少路，毫无疑问给了李杰。 国庆第一天，金霖爀的任务是，南北两片所有点位都要跑到，拍照记录，并且留下该点位工作人员或者联络员电话，方便接下来几天继续对接。 各自开了一辆公车出去后，金霖爀在周姐的亲密陪伴下，直接去了南片的一个商场，这是小队长万玉的辖区。 之前为了做好陈总的示范路改造项目，专门安排万玉来盯着点，和金霖爀关系有一定基础，所以金霖爀直接电话让他把这一批点位安排给了手下的临时工，做这种简单的收集信息的事，不需要自己亲自做。 金霖爀做的，就是给几个点位的负责人，基本上也都是街道科室的科员或者副科，打个电话沟通一下还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加强的地方，然后汇总报给巫主任。 另外还有就是整个系统，在这第一天中，有哪些工作不到位甚至是犯错的地方，也要明明白白报给一把手。 金霖爀知道不能报喜不报忧，依旧是按照实际情况，挑了几处问题上报。 就在金霖爀带着周姐在咖啡馆休息时，李杰两人还在奔波，由于位置偏远、分散，两人中午饭都没吃好，四处找人。 这个时候各个保障点位都是人满为患，做事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接待他们两个小小科员。 所以一天下来，还没有收集完一半的信息。 下午五点半，被金霖爀得知后，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刺激李杰，而是挂了电话，在办公室指挥周姐写情况汇报。 关于李杰缺少的调查信息，金霖爀耐心打电话给这几个点位所属的街道，问了不少有些联系的街道办工作人员补全信息，最后也是完成了个七八成。 晚上七点多，巫主任从区里回来了，金霖爀第一时间给泡上茶，接着汇报今天委里收到的重要文件，最后拿出报告，汇报起今天的督查情况。 说了自己四人分两班，只不过李杰那组效率慢，自己联系了街道的关系才补全了必要内容。 算是不痛不痒给李杰上点眼药。 “哼，既然做不好这事，就给我派到一线去保障值守，机关里不要留闲人。”巫主任不客气的说道。 金霖爀代表的是自己去督查，结果还有人不配合，肯定要站台的。 得到授权后，金霖爀第二天开始，让办公室发通知给督查室，调派李杰去最偏远的保障点，离家几十公里，由办公室的小弟小傅接替李杰，这样更能听从金霖爀的工作安排。 上午完成点位检查后，金霖爀让两组人都回来，在一家饭店安排小聚，区里拨了保障工作经费，还是环境、建筑的整治。 不多，也就是几十万，每个片区放了几台挖机、运输车以及转运车，把垃圾清理、废旧建筑彻底清除，算是简单活。 金霖爀在巫主任授权下，安排了黑子公司做这个事，但具体项目操作是交给资源和环境保护科来，科长就是杨科长，也是杨小鹿的父亲，与金霖爀老熟人了。 手下不差饿兵，金霖爀带着几人犒劳了一顿后，叮嘱大家要找点问题出来听，不然巫主任那关不好过，至于问题报不报上去、报上去以后有什么压力，就交给金霖爀来处理了。 这几天假期，白天金霖爀四处溜达，找吃的地方，带着周姐好像在逛玩，晚上回办公室写通报，协调街道和部门处理当日突发的问题。 等巫主任晚上回办公室后，又陪着他一起加班办公，大约十点多结束，偶尔与政府办或者其他区直、街道的副处、正处级领导宵夜。 规律而又忙碌的生活持续了六天，直到七号，假期最后一天。 巫主任给金霖爀电话，说区委督查室出来了，有几个人来各个点位暗访保障情况，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别被抓到什么问题。 金霖爀一听，答应了以后，马上想到了这个机会。 因为他看到带队检查的是督查室四级主任科员陆婉，自己的老熟人老乡。 金霖爀与陆婉联系后，直接让她去李杰所在的点位暗访。 因为自从金霖爀使坏把李杰踢到点位上去干活后，就没关注他，但也知道李杰自视甚高，在点位里拿捏身份，经常偷懒和旷工，现在假期末尾，人都没有准时到。 陆婉带着两个督查室骨干去了一趟，果然人不在岗，留下证据后，第一时间出了通报。 在七号晚上，委党组会上，巫主任也通报了区委督查室这一次的督查通报，对本系统暴露的问题、通报的人员，一律迅速整改、从严处理！ 其中，擅自脱岗导致保障不力的李杰，处以记严重警告和记大过处分，并调离至街道巡逻队工作。 第104章 卸任职务 结束国庆假期后，上班第一天，金霖爀接到团区委通知去开会，但是巫主任这边也有市局的业务会议要参加，没办法，金霖爀让作为管委会团委副职的周姐去代会。 同时也跟分管党建、组织的副主任主任打了个招呼，自己分身乏术，不如卸任团委书记，交给周姐，这样减少自己的负担，也相当于给了周姐一点甜头，不枉她委身自己。 说实话金霖爀也看不上区区一个团委了，一年没有几个经费，有这些开会、工作的精力，不如参加领导的活动或者跟其他年轻人组个局，能够搞到比这更丰厚的好处。 自己担任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把这个经历写入档案里，丰富了履历，达到这个目标就够了。 另外一个手里管的事情，则是以前设施科自己牵头的几个项目，由于现在项目是终身负责制了，不会因为金霖爀走了而取消项目或者转给他人，最后验收签字、请款还是得他来。 现在金霖爀准备把几个项目的监管、指挥权交给别人，比如杨工，作为自己第一个接触和熟知的同事，也是有过四大铁的人，值得相信。 另外一些简单的项目，也交给杨小鹿来操作，她可以跟着杨工有样学样，这样在科室里加大了一些权重和地位。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文姐呢，她只是临时工，而且家里关系不深，此前还有不太尊重金霖爀的做法，后续也没有刻意靠近金霖爀的小圈子，所以保持现状吧。 另外还有示范路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的职务，这个一时之间不好变动，只能自己保留，但具体的事情，比如写汇报材料、项目操作，这个交给了周姐，她在办公室与自己经常碰头，而且也是自己在单位里深入接触的女性，这个好处给她也不是不行。 这样操作一番，设施科、办公室、资环科，都有能够说得上话的强力帮手，自己如果代替巫主任通知安排工作的话，也能有骨干挑起来，得到拥护。 思考清楚之后，金霖爀上午陪着巫主任从市局开完会回来后，利用午休的时间，把三个科室的人挨个请来办公室聊天。 与杨工倒是简单明了，两人各种小秘密不少，直接安排就可以，不到两分钟就说好了。 第二个是杨小鹿，金霖爀当着杨工的面，给她交代了，算是给她加担子，也给了不少好处，提点了她不懂的问杨工，或者她父亲都行，这让小鹿有种被信赖的感动，第一次遇到这事，险些眼泪汪汪的掉小珍珠。 只是碍于杨工也在，不然就要抱着金霖爀的手撒娇了。 最后一个谈的是周姐，金霖爀直接去了她办公室，把团委和项目的事、原因和门道、利益，都跟她说清楚了。 周姐淡淡的表示自己会替他把好关，这些事算是替他守着，完成任务，但自己不会多求什么好处。 金霖爀心里赞道，不愧是成熟的周姐，不争为争。 两人在办公室沙发上深入谈心，周姐发梢有淡淡的果香，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大脑某种元素的暗示，只不过当金霖爀离开时，身上也沾满了这种香味罢了。 现在金霖爀心里的盘算，就是服务好巫主任这个基本盘，服务个一年多两年，到时候巫主任看在自己辛苦伺候的份上，卡着时间给自己安排个四级主任科员就够了。 因为金霖爀听区委办的秘书、以及组织部的人说到过，巫主任有心向区委书记寻求外放，去某个街道任党工委书记，从区直到街道，从条到块，含权量上升了一个台阶。 所以金霖爀得赶在巫主任调任之前，把自己的四级主任科员搞到手。 现在担心的就是在自己满足提拔年限前，巫主任就离开了，到时候新官不理旧账，新的一把手不需要他这个前朝遗老，直接把他打入冷宫就惨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如果巫主任真的提前走了，那算自己点子背。 所以现在金霖爀还铺垫了一下，给二把手向主任、三把手肖主任都示好过，就是图个以后两人无论是谁上位一把手，自己都能有个善缘，不至于像李杰那样发配到基层街道去。 街道，呵呵，狗都不去。 晚上下班后，由司机送巫主任去饭局，金霖爀自己休息。 得到空闲的金霖爀，立即联系政府办的李科长，请他牵线，找来了区委办机要保密局的一个副科长和区大数据局的一个副主任，以及作陪的两办骨干，在附近饭馆里聚一下。 席间气氛热烈，金霖爀也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关于区里以后的电脑采购，全区都会交给区委办机要科统筹出政策，大数据局来组织实施采购、配发和维护。 这是个大项目，区里肯定要牢牢捏在手里，所以是区委办参与的。 但还是给其他单位松了个口子。 那就是每年区里经费有限，想要推行国产电脑普及替代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分几年来完成还差不多。 所以目前区里每年花一笔钱，采购部分电脑，分发给各单位代替原来的旧的非国产电脑，年年如此，最后达到全国产化设备办公的目的。 但是呢，有的单位一年从区里只分到几台国产电脑，这不够本单位配发和替换的需求数量，这一块就交给了各单位用自己的经费自行解决。 所以各单位还有自己的国产电脑采购权，只不过采购范围被圈定了，在有限的几家供应商里选择。 不过这个领导不在乎，只要钱能够花出去就行。 金霖爀听到这就明白了，第一步是肯定要让李海博的公司产品进入采购目录的，然后再各显神通，看能拿下多少家单位的订单。 金霖爀举杯感谢道：“罗科长，感谢解惑呀，我这在办公室打杂，有时候还是要做一些设备更新的事，有你这番解疑，我做事也有数了。” “不客气，也是感谢你们支持我们单位工作，有不了解以后我们常联系。” “哈哈，那就太好了。”金霖爀想到了还要私底下请他指点一下李海博公司报名的事，刻意多碰了几杯。 散场后，金霖爀想了想，这事自己一个人肯定没辙，还是得把李科长拉下水，而且两人已经有过运输车队的合作了，这次也是顺水推舟。 金霖爀和李科长最后提了下这事，目前就是报名进入名录的阶段，还不需要投入什么人情，李科长也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金霖爀就通知表弟李海博来了，上午带齐了档案材料以及样品设备，提交给了区委办和大数据局。 因为是在罗科长的介绍下，一路是很顺利。 中午金霖爀让李科长再次牵线，把罗科长和他手下工作人员都接出来，李海博作陪，聚餐了一回。 罗科长也没客气，客客气气的收了特产，打了包票进入第一轮第二轮审查是没问题的，最后终审，这个不敢说满了，只能说有个六七成。 金霖爀客气感谢。 “金科长，我也有个好奇的问题，想跟你讨教一下。”罗科长举杯来了。 “您讲。” “我们村里啊有不少人想要改建一下房子，加点晒谷场或者小仓库，都是临时的东西，但好像被街道和巡逻队的拦下来好几次，说是有人举报不让做，不知道你们谁说话能管用，化解一下这个问题。” 金霖爀听了，明白了十有八九是他自己老家，乱七八糟加建了一些东西，被同村人眼红举报。 “罗科长，我也知道基层的工作模式，如果没有上级给压力，没有人举报投诉的话，一般不会管这些居民自发行为的事，十有八九是有心人眼红的。这样吧，我跟街道的同事沟通一下，跟举报人做工作，只要不影响他个人利益，就视为整改回复了，案子销号了就行。不过呢，也做两手准备，先礼后兵，如果他不识相，继续投诉的话，我们也能找到他当事人的信息，直接上门去，就不信查不出他的问题。”金霖爀贴耳出主意。 “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商量好各自的目标后，起身也准备散场了。 结束之际，李科长笑着跟金霖爀开玩笑，“这老罗，家里十有八九是要拆迁了，现在加建，不就是想多赔点么。惹得别人眼红举报了，自己又不好意思下黑手。” 金霖爀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也无妨，自己能够搞定。 况且双方都有了彼此的把柄，才能更好合作。 第105章 与狼共舞 李海博下午赶早，带着公司的人和材料，就去了大数据局，准备找数据设备安全科罗科长办手续报名。 中午在饭桌上还是和蔼可亲的罗科长，下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开始耍官威了。 面对政府办的李科长，他是唯唯诺诺，现在商人李海博找上门来，他直接重拳出击。 把李海博几人晾在走廊十几分钟后，又把李海博带到一个空会议室，直接问起了报名费。 “罗科长，这还有报名费嘛？”李海博还没领悟到这个报名费的含义。 “不然呢，你以为报名这么简单。”罗科长坐在老板椅上，头也不抬的随口道。 “好说，您看报名费多少，我配合。” 罗科长听了，竖起了一个手指。 李海博确实准备了几张购物卡，几千到一万的都有。 但拿不准罗科长的意思。 “罗科长，这个，一还是十？” “你说呢，你也不是第一天办事吧，这个项目可不小。” 李海博有些难以接受，按理说现在只是报名而已，后面真的进入名录了，也不一定能够拿到各个单位的订单，说不准就被雪藏在里面了。 现在开口十个，前期成本确实太大了。 想到这，李海博虽然心中不满，但没表露出来，说了句自己先去准备一下就下楼了。 随即给表哥金霖爀打电话，“哥，这个罗科长有点狠，开口就是十个，这还只是初步报名，进入名录也不一定有用，你怎么看。” “确实，十个就换来一个进入名录，确实划不来，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等我消息。”金霖爀叮嘱了以后，立即给政府办李科长电话去了。 “喂，霖爀，怎么了。” “就是大数据局那个事，罗他要的比较高，这不太符合规矩，不过我也不是反对他要，按理说，你要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吧，看他还有什么地方能安排一下的，能够对的起这个价格。” “他说多少。” “十个。” “那是有点过，你等我跟他说说，别被他坑了，这也是个心黑的家伙。” 金霖爀挂了电话，庆幸还好拉了李科长一起，不然还要拉锯一番。 过了几分钟，李科长回电话了，“我说好了，他们科室还有一批采购指标，有一百多万的设备采购，算是机动的库存设备，可以安排这个。” “这还差不多，那我让人再去，谢了李科，等这事结束了我让人来找你。” “好，我去开会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李海博再次去了罗科长的办公室，就是带着一个鼓囊囊的公文包进去，然后空手出来的，也不是，还带着报名入审的通知单。 下午金霖爀在给巫主任写年度考核材料，花了大半个下午在等待各个部门发素材，四点多才收集完，开始动笔。 这个活不能急，巫主任从区委办出来的，对文字材料要求很高，但给了充足时间，这周剩下的几天都可以让金霖爀慢慢写。 下班后，金霖爀没有加班，拒绝了几个街道的副科邀请的饭局，回家换了身衣服，穿着运动装跟李海博去打篮球。 两人轻松的投篮，一边商量大数据局罗科长说的这个设备采购项目，金霖爀把控制成本、增项等小窍门跟李海博通个气，免得被罗科长这个老银币套路了。 经过这遭，金霖爀觉得罗科长这个人不适合长期合作，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分道扬镳，人品不行。 自己给的好处不少了，让街道的人把投诉他家的人糊弄过去，这通过拆迁，能搞到几十万的好处了，现在又敲了李海博一笔，这个闷气也能算到金霖爀头上。 两人打球出了阵汗，去市区一个水会冲洗吃了顿自助，又在理疗师的轻抚下放松一番，二人嫌不够热闹，这次金霖爀没叫自己的朋友圈子，而是李海博摇人。 有他们公司的商务副经理，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少妇，规规矩矩的商务套裙和外套，但脸上精致的妆容与有几分媚意的五官，隐藏在衣裙下的仿佛是个魅魔。 还有带来的两个商务组员工，一个是东北汉子酒量担当，另一个是专供谈判沟通的嘴皮子姐，一唱一和很会活跃气氛。 还有三个，是李海博的直系学弟学妹，提前出学校来实习工作的，算是凑人数了。 李海博介绍的时候，只说了这是自己的哥哥，而且公司的大部分业务都是他介绍来的。 金霖爀作为老板的老板，几人在商务副组织的带头下，不断冲着金霖爀灌啤酒。 吃饱后，又去唱歌了两小时，除了副组长，其他年轻人都年龄相差不大，有两个女生比较活泼开放，轮流坐到金霖爀身边玩着k房游戏和合唱。 深夜散场了，还有女生提出继续去酒吧提提神，金霖爀拒绝了，看得着但又不能吃，再玩下去给自己找难受了。 又上了两天班，难得有机会坐办公室写材料，金霖爀没有跟巫主任出去，安静的把他的考核材料写出来了。 十一号周五是重阳节，也没有以前在家的时候，父母会准备点当地特色吃食感受节日氛围，而且刘雅楠自从和父母住在一起后，就没有和金霖爀一起住过了，顶多一起吃个饭，晚上散步聊天，日子过的清汤寡水。 这天晚上李科长安排了一个局，说是有事商量。 金霖爀到场后，人还没到齐，不过参加的人也认识，是区金融办的几个副科、科员，还有政府办常见的几个小兄弟。 七点多人到齐后，李科长作为东道主，互相介绍认识后，大家就随意的举杯捉对聊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彼此都脸熟了，李科长眼神示意了金霖爀，二人借着出去洗手间，在楼下聊了起来。 “这次怎么了，咋把金融办的请来了。”金霖爀先开口好奇问道。 “当然是有好事，白天我跟着老板去一个公司考察了，跟老板关系不错，他说最近公司上市后行情不错，要是准备好了资金入市，他安排好了，短时间内利润不小，稳的。”李科长笑道。 “这就是庄家内幕吧，这确实能赚，但人家跟你老板说的，又不是给你我机会。”金霖爀没多思考就说道。 “没机会的话我组局干啥，之前他们上市，我们区里金融办和政府办都出了不少力，老板他们就不说了，我们这些人，也有一点额度，能凑够就好，不然浪费了，我想最近凑出来的不多，只能我们一起参加了。你考虑一下，不过我只能说，老板是不反对的。” 金霖爀听了，思考了良久。 并不是考虑是否掏钱参加，而是思考出多少。 算清楚后，对李科长伸出两个手指。 “不是二十吧，那可别开玩笑。” 金霖爀无语，白了一眼，表示默认答应参加了。 对于金融办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信任感，只有李科长中间做保，才放心把钱拿出来，至于是交给金融办的去操作还是谁，金霖爀就不管了，反正最后到期了自己连本带利收回来。 第106章 东北王 到了周六，还有一个调休工作日，巫主任有自己的接待安排，就没有带金霖爀。 正好给了金霖爀自由时间，他去了一趟区政府，把李科长接着，再去了一家金融公司，里面一间vip接待室里，区金融办的人早就到了。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金融办的接过了几份协议合同和理财产品书，几个人翻资料、计算了半天，最后按照各自准备的金额，选好了要做的项目。 金霖爀看到李科长先签了几份文件，随后进行购买支付后，也有样学样的操作了。 估计两个月，到年底的时候，就能有百分之四十的收益了。 事后，金霖爀与李科长单独离开，没有跟着金融办的人，只当对方是工具人，毕竟能够帮到自己不多。 两人去了李科长老家附近的农庄吃饭，二人畅想了一番理财到期后小赚一笔的情形，李科长都已经在考虑换个新车了。 下午，办公室的小傅收到了份文件，是公安局发来的通报，以及纪委的函文。 在这个月的节前节后的酒驾查处中，管委会有几个工作人员中招了。 主要是几个老科员，或者一些混资历上的事业副科，金霖爀收下文件后，准备等巫主任来了第一时间给他签批。 快要到下班时，有个身材健硕的青年人进门张望，疑惑的看了一眼金霖爀。 金霖爀不认识此人，问道：“你好，有什么事？” “你是办公室的？那个酒驾的通报发来了么，我看看。”那人站立在房间中央，头也不抬的说。 “你是哪里的？”金霖爀稳当坐着不动。 “你拿出来啊，哪来那么多话。我是政法委的。” 金霖爀一听，有些疑惑，虽说政法委是区委口的领导部门，但对自己单位没有直接领导权限，自己也不用违反流程讨好他，“你有什么公务，可以带文件或者公函来，其他的你等领导来了再说吧。” “哼，我之前是在管委会上班，现在在政法委，通报里有我的内容，我要看看，这怎么不行。” 金霖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说话一嘴东北口音的年轻人，确实是一名来自东北的关系户。 之前听杨工说起过，这人姓王名东东，虽然老家东北，但和前任一把手主任有牵扯的关系，最开始从部队安排进单位工作，然而当前任一把手调任去政法委工作后，王东东也借调去政法委托庇在后台手下。 现在这个王东东，虽然编制、待遇还是管委会负责，但与单位所有领导和工作人员关系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特殊情况他也不会来本单位。 “你王东东吧，你坐下歇会，我跟你说说情况。” 金霖爀起身，把他客气引到说法坐下，倒了一杯水。 随后也坐下了。 “你的事也知道，文件我也知道。不过你也理解我，按照流程，这个是保密的文件，我不能随便给你，不然我也倒霉。但你要知道的是内容，这个我知道，我告诉你，是有你的名字，而且要求进一步处理，十有八九，纪检室会对你进行处分。”金霖爀考虑到他家里至少有个正处级领导，还是委婉的接待他。 听了金霖爀的话，王东东皱着眉，点了一根烟。 “现在纪检室是谁负责？” “是彭主任。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时候去找他打招呼。你等巫主任签批完，再让人跟他招呼，这里面还是有点尺度的，搞个最轻的，也不麻烦。”金霖爀耐着心说。 “我以为要搞的双规开除。这处分倒是还好，那我下次再来打听吧，没必要让我舅太操心了。”王东东自言自语。 “行吧，你就先回去上班，过两天有消息再说。” “谢了兄弟，我刚听纪委的哥们说了，火急火燎的过来，赶在处理之前想找找关系。要是不严重的话，我就不用找我舅了，不然我又挨骂。”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那我就回去了，下次有消息了我再来看看吧，哥们真是谢了，有机会我们组局聚一下。” 金霖爀看着对方龙行虎步离开了，不由得哑然笑了，没什么心眼子的关系户公子哥，不过相处起来应该比谢工这种有些小心眼的人更轻松。 到了下班的点，金霖爀和巫主任司机联系了，得知他直接去饭局了，自己就不用伺候了，也可以下班休息。 只不过，得到消息的不止王东东一个人，还有其他两个副科干部，偷偷摸摸的上楼来办公室打听消息，但这个密件金霖爀锁在了办公室，其他人找不到门路。 平时他们也没机会接触到巫主任和金霖爀，自然也不知道找金霖爀探听消息了。 回到公寓后，自己简单做了个饭吃，闲着又下楼去健身区打乒乓球，遇到了人大的谢勤勤，切磋球技。 再晚一点后，住隔壁栋的老乡刘珊珊也回来了，路过健身区，看到金霖爀后，悄悄坐在了路边的长条椅上休息，只不过偶尔转头看向金霖爀打球的地方。 当金霖爀注意到她时，刘珊珊连忙起身，装作没发现什么要离开。 金霖爀追上去，“这么快就走了，等我呀33。” “我回去洗澡，散步散够了。”刘珊珊踩着运动鞋，黑色的小腿袜修饰的腿型很有曲线美。 金霖爀没追上去，看着留下身影的她，只得转身回去。 第二天，金霖爀上午睡了个懒觉，出门吃个早饭，又去了办公室，等了没一会儿，巫主任就开车来了办公室。 金霖爀默契的把需要签字的材料文件抱过去给他，同时站在桌旁，等巫主任有询问时做出回答。 等到签到纪委的通报文件时，看着办公室草拟的拟办意见，巫主任草草翻过看名单，随后签到“同意，请委纪检室按规定办理并回纪委。” 第107章 无心插柳 看到巫主任轻描淡写的把这些被通报的人送去处分，金霖爀没有多嘴，直接把文件交给了纪检室，叮嘱纪检室主任把处理方案草稿提前给自己，好安排上委党组会审议。 同时，金霖爀找来了王东东的电话，发了个消息提醒文件流转过去了，这个空档正是去操作的机会。 其余的金霖爀没再关心了，毕竟送人情也有个程度。 晚上金霖爀陪刘雅楠吃饭说起了这个事，没想到还有新发现。 “你记得吗，之前我不是借调去政法委了一段时间么，那时候我就是在副书记李榕手下做事，你说的这个王东东就是他带来的，以前李书记当过你们单位一把手，上次过节，你不是陪我去了他家一趟嘛，有过走动。”刘雅楠发现了新大陆，仿佛八说道。 “居然是这个关系，难怪这人来我们单位这么嚣张跋扈，这个事幸亏没冲动，他舅舅的人脉估计还深的很。”金霖爀庆幸道。 “客气应付过去得了，以前我在那工作的时候，看王东东也是经常陪领导去开车、饭局，确实家里不简单，我们啊都敬而远之。” “没事，现在也没有啥矛盾，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下也够了，不过，要是再有机会去政法委，那多少有个门路和交情了。”金霖爀思考着，这下在政法委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 这事过去后，金霖爀利用筹备开党组扩大会的机会，跟纪检室的主任打听了情况，利用之前在巡查期间建立的沟通关系，狐假虎威透露出在裁量范围内，选择相对较轻的处分。 事后把办公室和纪检室的同事安排出去聚餐，两个综合性部门的关系一直不错，此时几个骨干都还给金霖爀这个大秘面子。 但直到周一下午委党组会开完，金霖爀也没有告诉王东东自己给打了招呼，他心里觉得有些事提前做好了，闷着发酵一下，可能最后结果更自然和更好。 党组会结束后，纪检室以委党组名义，向纪委回复了处理意见。 一切好像发生的顺其自然。 晚上纪检室主任打电话，邀请金霖爀参加饭局，是这次受处分的几个街道的副科干部。 听到这金霖爀就知道了，这些人十有八九走了纪检室主任的关系，难怪看到处分力度不算大，但金霖爀不打算参与他们的混水，巫主任不知道的事，自己贸然去了，怕引起误会。 至于自己偷摸替王东东那政法委副书记的舅舅打招呼，那纯属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周二上午，接到处分通知的王东东，又来到了办公室，从纪检室出来后的他，本来想跨上自己的大陆巡，但又转头去了金霖爀办公室。 “兄弟，又见面了啊，我听主任说了，多谢你帮忙。”王东东看到有人在金霖爀办公室坐着在等巫主任接见，俯头低声说。 “你说什么，我没干啥，听不懂你说什么意思。”金霖爀微笑的站起来。 “不是你么，那怎么……”王东东没多说，笑着笑聊了几句便走了。 金霖爀看着他离开，仿佛钓鱼一般轻松。 随着纪委内部文件材料和消息的流转，作为纪委副书记，也是当事人、被处分当前工作单位领导，李榕副书记终于是知道了这事，自己的外甥酒驾被处理，这是正常的，但力度轻微。 深知官场门道的李副书记，不由得猜测是谁在打招呼。 巫主任作为一把手，自己借了他的人，并且处理决定上了委党组会通过，那么巫主任是肯定至少知晓这个事，但不一定亲自打了招呼。 所以，这个人情，他的确是受了。 李榕副书记拨了巫主任电话：“喂，巫主任你好呀。” “老领导您好，有什么指示。”对面巫主任中气十足地说。 “谈不上，我们也是老同事老朋友了，看看你晚上方便么，说点事。” “当然可以，感谢您给这个机会才是。” 二人说好后，金霖爀也接到安排，晚上陪巫主任去一趟，但还不知道是谁的局。 夜幕降临，金霖爀指挥司机把车停在一处农庄里，随着巫主任进门。 包厢不多，每个都相隔很远，私密性强。 进门时听到熟悉的说话声音。 “小王，你来这么早啊。”巫主任先跟坐在茶室的王东东打招呼。 “巫主任，您来了，请坐会，书记他马上就到。”王东东笑着迎上来。 接着看到跟在后面进门的金霖爀，也作为东道主似的打了个招呼，感觉没让巫主任发现异样。 五分钟后，又一辆黑色公车停进来，一个两鬓微白、面容瘦削的五旬男子步入。 巫主任连忙迎上来握手：“老领导，您还是精神饱满啊。” “没你年轻力健啊巫主任，快入座吧，坐下聊。”李榕副书记看了一眼自己外甥，没有说话，也笑着跟金霖爀这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 席间王东东发挥了东北饭局梗王的实力，在两位领导面前，找着言语空隙刷了存在感。 金霖爀也是专心服务巫主任，添酒加菜，做到秘书的职责。 在一个碰杯的时机，李榕副书记低声说了句，“我们家小东多亏你留心了。” 巫主任以为是在感谢他平时给借调出去的王东东顺利办各种手续，也轻松回应了几句。 李副书记又点了几句，“小东这次顺利过关，看能不能下去挂个职，回原单位去，老在我身边不合适。” 巫主任一听，有些纳闷，都在你身边几年了，还有啥不合适，有不合适的早送回去了。 忽然又想到某次听来的传言，李副书记可能要进一步的说法，估计是想扫清楚身边被人攻玕的问题点，不带病提拔。 巫主任觉得还是得继续捧着他了，继续推杯换盏，捎带着也吹捧了几句王东东。 让酒意上涌的王东东，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原本巫主任觉得李副书记作为老上级，有些压自己一头，心里不自在，但现在觉得他又更进一步，领先一步是不满，领先两步，那就是服从了。 李副书记可能会进步到某个常委部门当一把手，不然这次不会那么明显的摆出一副，凌驾于自己的态度。 带着一些猜测，李副书记起身去了洗手间，此时金霖爀也拉着王东东一起来向巫主任敬酒。 “霖爀，你们年轻人多多接触交流啊，未来是你们的。” “巫主任，就前两天，王东东来了我们办公室，本来想找您汇报，当时您不在， 我就接待了一下他。” 金霖爀借着碰杯，跟巫主任透露了真相。 早有猜测的巫主任，点点头，应下了这杯酒。 待李副书记回来后，各自吃了点主食，准备散场了。 临走前，得知自己未来要回原单位的王东东，也刻意跟金霖爀套着交情。 送巫主任回去的路上，三人默默无声，酒味弥漫，让人昏昏欲眠。 就在快到小区门口时，一直闭眼的巫主任说了一句，“霖爀，等王东东回单位后，让人事科做到近期的人事调整方案里，到时候给我看看。” “我记住了，明天我跟人事科交代。” “嗯，有机会也可以跟他保持联系，他们家要出常委了。” “好的。” 第108章 小小心机 十六号上午，金霖爀提前到了办公室，把巫主任关于人事调整的指示传达给了人事科段金花。 得到反馈后，金霖爀才回到巫主任身边，安排起来办文、汇报的科长们，按次序进巫主任办公室。 可能近期人事调整的消息流传出去了，一些副科、正科都来跑动。 不过这都是来自街道和二级单位的副科、正科，在机关科室部门的领导层，则是早就得到先机沟通好了，占到了自己 想要的坑位。 金霖爀挨个给倒茶，不厌其烦，接着刷起了两办的工作群，看看是否有会议通知。 果然，下午有一场现场会，重大项目集中开工会，经过十月国庆的酝酿，区里又累计了一批规上企业投资开工，区委书记和区长领头，各区直基本都要参加。 这个活是个折磨，起码对巫主任来说是这样，本单位没有项目，去了也是做个坎坷，见证别人的风光，还要站半天等待市里会场的统筹。 往常是两三个月举办一次，现在年底了，为了冲一冲全区的经济考核指标，估计未来每个月都会有一次。 金霖爀跟司机猫在车里吹空调，刷抖音看擦边。 听着司机在一边聊，与他玩得好的其他局长、区长的司机，有什么搞钱的路子、玩乐的去处。 金霖爀觉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敬而远之，应付了几句。 到了四点多，把疲惫的巫主任送回家后，金霖爀也下班休息。 到了饭点，表弟李海博来接金霖爀去吃饭，两人一边吃，一边听李海博聊着去大数据局跑业务的事。 这几天已经经过了一轮专家委员会的初审，第二轮在下周，会邀请更高级别的主管部门、行业公司专家等人一起参加，确定供应名录的成员。 不过第二轮都是走形式，只要没有明显问题，外请的人都是尊重第一轮本地派的意见。 金霖爀觉得打点好了大数据局的罗科长，搞定这一次事情是没问题的，转而跟李海博叮嘱道：“那个姓罗的的，不是适合长期合作的人，先做完这次的事，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其他潜在的人，以后得找新的依靠。” “你说的对，跟罗科长接触几次，我都郁闷的很，要不是为了赚钱，真受不了这个气。”李海博颇有感触。 “我建议你们啊，两条腿走路，不仅仅靠关系接项目，一些市场上的业务也可以做。本地客人的业务，散客的，以及网上的，就是你们没有研发生产的能力，但一些软件开发、设备订制组装啊这种需求不少，现在快递也能够满足需要。”金霖爀闲聊出着主意。 “现在是偶尔做一些的，不然那么多人干坐着吃闲饭也不行，也就这个规模了，没有大业务的话，难以突破式发展。” “慢慢来，你也没干多久，你现在起步 已经很成功了。” “多亏你了啊表哥，不然我还去哪个公司当码农了。” 金霖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这么见外，自己心里知道，在自家苦难的时期，李海博他爸爸，也就是金霖爀的舅舅帮衬了很多。 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代替父母感谢李海博一家罢了。 当然，也可以为自己工作、生活增添一点助力。 周四上班后，金霖爀趁着巫主任没到，在整理着明天要上委党组会的材料，一些把握大的事项、重点学习的文件，放在前面议题，一些有争议，主要是为了讨论的事项在后面。 最后面的，则是人事议题。 之前交代给段科长准备的人事调整方案，还没有交到金霖爀这里。 金霖爀正在跟办公室主任说着这些事，人事科段科长就把方案送来了，给办公室主任和金霖爀初审一遍，再确定送审稿提交上会。 金霖爀在主任旁边看着，顺着页码看到了最后，在科员级的普通工作人员这一页，就有王东东的调整安排。 安排王东东去突击队担任队员，负责全系统内的各项紧急应急任务的保障，平时则是开展辖区内的巡察管控。 算是一线的苦活累活了。 这也难怪，王东东这个作风，平时跟机关的大小领导们关系处的不深，而这次调回来，他舅舅只让自己回来，但安排什么位置却没有和巫主任打招呼。 确实，为了他一个科员的工作打招呼，真浪费这个半步常委的人情。 在这个情况下，领导层没人为了王东东的事打招呼，所以段科长按照急缺牛马的安排，让王东东去突击队。 金霖爀看到这，第一反应是想开口提醒，现在给王东东这么安排没事，你等他们家出常委了，后面再补救，那就没有送人情的意义了。 但忽然又想到，还得是下面人来唱黑脸，先给王东东安排个垃圾岗位，等王东东人受不了了，领导出面再及时给他调整新岗位，这不就唱完了这出完整的戏码。 几人草草看过后，交给金霖爀夹到上会材料里。 下午金霖爀把上会议题报给了几个党组成员，众人没有什么异议。 晚上有个街道的同事请客吃饭，金霖爀受邀，跟着人事的段科长、几个办事员还有办公室主任去了。 一般街道的饭局金霖爀都拒绝的，街道转职的下一步一般是二级单位或者机关科室，距离金霖爀接触的领导还差着不少级别。 但今天这个同事，一向是比较大方，与巫主任关系不错，算是街道选手里的翘楚。 这次饭局，管人事的段姐作为主宾，办公室主任也没抢她的风头，由着街道的人敬酒。 一场饭局下来，段科长刘海发梢微微散落几丝，红彤的脸庞凝聚着酒精勾起来的红晕，鼻尖和眉眼间，细腻的皮肤上出现几滴汗，在推杯换盏中，挪动丰腴的身体。 金霖爀是看明白了，估计这个街道的同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这顿饭，也是酬劳几位辛苦的经办人。 作为陪客的金霖爀，闷头干饭后，散场回去休息，估计明天党组会应该是没问题的。 周五上午九点，大会议室内，委党组扩大会按时召开，金霖爀在角落做着会议记录，不过他主要是做巫主任以及其他党组成员的安排，会后好落实跟进。 另一旁的周姐才是负责全程记录和写会议纪要的苦逼人。 会议一项项议题过了，到了最后的人事调整。 段科长把方案汇报后，各个党组成员都同步在看着材料，到了发言阶段，从一个党组成员发表意见开始。 反对了一位曾经受过处分还在影响期的副科，否了将他调入机关。 随后，被否的副科的分管领导，也否了另一位对方的分管部门的人。 这是议人事的常见操作了。 毕竟分管领导之间的矛盾不会消失。 最后通过了一份阉割版的人事调整方案，其中包括了王东东的事，毕竟他是去当牛马的，其他领导估计还不知道李副书记上常委的事，没想着烧冷灶。 金霖爀在会后，给王东东打了个电话，透露了人事调整的会议，但具体内容没说，毕竟会议记录还要遵守。 只是提醒他，如果想去个舒服一点的工作岗位，得趁着这空档尽快跟领导走动，趁着会议纪要还没有定下，还有操作的空间。 不留痕迹的透露完后，整个单位目前估计就巫主任和自己听说了李副书记上常委的事，其他人应该是没有得到消息，不然不会坐视王东东落到那个岗位去。 现在委里的工作不规范的很多，包括这个会议纪要。 会后补内容、改内容的情况很多，毕竟是基层，事急从权。 而且监管党组会的派出纪检组也是大部分时间当个摆设，不会主动参加和提出质疑。 上午开完会，直到金霖爀下午跟着巫主任开会回来后，会议纪要也没出来。 金霖爀知道原因，不少人继续给巫主任打电话，这是他听到的，没听到的其他副主任那边，谁知道有多少人走动。 看来周姐这个会议纪要会很难缠。 金霖爀没有自己过多参与，碰巧有这个机会跟王东东示好，也算结个善缘，未来看能否谋点便利。 第109章 进副区长 周五下班，大部分都迎来了双休，而金霖爀接到了区政府办通知，市里要开视频会，学习京城领导的精神。 统一思想，这对领导层来说更为重要。 通知了巫主任后，得到肯定的答复，金霖爀施施然的来到区政府，准备参加政府办李科长的饭局，这周跑动的少了，有必要增强联络。 这次是督查室的陆科长做东，她参加了几次李科长的局，还没回请过，这次安排好以后，想到了自己的小老乡，就把金霖爀也叫来了。 按理说，两办的年轻人圈子，还是会有自己的傲气的，像那些区直和街道的干部，没那么容易融入进来。 像金霖爀这种会来事的，也看出来领导有意培养的干部，才有可能走进表层的圈子，就是可以参加个局，办事能找得到个熟人，但一些核心事务，比如选择哪位常委站队、与哪些处级委办局一把手可以建立关系，这还不够资格接触。 金霖爀觉得，自己单位的一把手巫主任，本身是从区委办副职出来的，区委办一把手是排名最后的常委，但那也是区委领导，而巫主任图谋的，就是积累正处级岗位任职要求，为提拔进副区长这个副厅局级努力。 现在有个常委空出来，极大的可能是王东东家的舅舅李副书记上位，对巫主任来说，为他说话的人又多了一个。 晚上的饭局，还有区委办楼下宣传部的骨干，凌宜，今天他主张让金霖爀多喝几杯，说是有好事。 金霖爀打了一圈，两盏下肚后，才听到凌宜说：“我们收到融媒体中心电视台报来审核的节目，给你们出了一期专题报道，这个不是好事么。” 众人纷纷打听起来，起哄金霖爀出了个这么大的风头，得补一个饭局庆祝一下。 金霖爀许下承诺后，才被几位科长放过。 正巧，这时电视台的记者黎祺打电话来了，告诉金霖爀宣传片定下来了，择日就会播出去，提醒金霖爀记得看。 听到金霖爀的通话，众人猜到了是啥事，都在好奇来电的女声，声音很是甜美。 “你们耳朵还能代替眼睛了，这还真是个大美女，电视台的。”金霖爀笑道。 “我知道，你是说黎记者吧，确实是一朵花。”宣传部的凌科长跟道。 “霖爀，那还等什么，请来一起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我们陪你一起表示感谢人家。” 几个男人起哄了，然后金霖爀无法，只得回拨过去，邀请黎祺赏光，得到回应后，告诉她地址打车过来。 简约装扮的黎祺，颜值不输抖音的各大千万网红，下班后的穿衣打扮很潮流，一身长裙和搭配的外套，仿佛做好了时刻上镜的准备。 到场以后，金霖爀挨个介绍身份，这让黎祺眼里放光了，在坐的不少年轻的两办科长，对她来说都是条件不错的备选。 一坐下，就连续有人来找黎祺喝酒，她也是来者不拒，让金霖爀在旁边沦为看客。 这时对面坐着的陆婉科长，看了过来，被抢了风头的她，此时和金霖爀二人心里都是不得劲，彼此笑了一下，举起杯子空中遥碰一杯。 在聊天的过程中，几人轮流商业互吹，说到金霖爀这里时，自然不会说他自己，而且关注他依附的老板巫主任。 根据以往的领导进步路径，做到这个管委会一把手后，具备和和几个强势正处级部门竞争副区长的资格。 而巫主任出身区委办，与现任书记关系很好，这是很有力的竞争资源。 至于市里，市委组织部的关系也有，金霖爀就知道巫主任经常去市委组织部处长的老同学那里走动。 偶尔金霖爀猜想，等巫主任去区政府了，那时候会怎么安排自己。 听到这话的黎祺，牢牢记住后，才回过头跟金霖爀喝了一杯。 自此散场。 连众人问他要不要送黎祺回去的事也没搭理，跟着李科长上车，只不过众人依旧把黎祺放在与他同一辆车，搭李科长车回去。 周六上午，不到八点，巫主任就到了办公室，金霖爀也早早来陪他办公，处理文件，一些有紧急事务需要见面汇报的科长，也在金霖爀办公室排队等待，以及几个来碰运气推介的公司业务经理。 短短一个小时，只见了一位科长，其他人只能白跑一趟。 倒是有几个平时与金霖爀往来多的科长，特地跟金霖爀交代了一下，让他在巫主任回办公室后通知他们一声。 这事不难，算是他份内事，也就应了下来。 送巫主任去会议室后，金霖爀又来到李科长办公室，两人聊了一些副区长分管单位的事，主要是商量有没有可以交换的项目，目前金霖爀联系的陈总、黑子、李海博，有四五个项目，一直这么直接干下去，肯定会引起有心人注意，还是得与其他单位来个股份互持，免得被一锅端了。 现在问题是，金霖爀局限于管委会这个系统，还没有破圈的路子。 而李科长，也是位置敏感，有什么动作会被误解为是副区长的意思。 其实最适合的就是交通、住建、市监、水务这些涉及政府投资项目多的单位，但这也是领导重点关注的位置，各个岗位遍布领导的人，不好下手。 实在不行，只有去街道找人了。 两人这次商量好寻找目标的思路后，日后参加和安排饭局，也会刻意往街道去靠了。 金霖爀介绍了几个自己熟悉的，比如曾经党校同学、街道的王民，开发区的万玉。 这是男同志，没有太多人际关系，比较好接触。 还有家里是街道领导的万嘉，以及彭颖，两女家庭条件都不差，不一定能够看得上金霖爀想做的事，更多的诉求是招赘一个条件相当的男人成家过日子。 会议结束后，巫主任发话，让司机带着几人去了市局，跟着市局罗副局长和两个处长、几个科长一块，去了解放公园附近的一个独栋别墅院落改建的会所吃饭。 正巧有科技处王处长和副科邓清雯，也许今天的事是与区里有关，所以副局长安排了与青坪区有关的领导。 金霖爀与邓清雯都坐在下手，两人没机会过多交流，专心听着领导们聊天透露的消息。 主要是未来机构改革、人员调整以及一些项目推进的事，听了能够当作谈资罢了。 直到饭局结束，才知道市局有个重点项目，准备建设选址定在青坪区，一些领导层的打招呼、手续需要王处长、巫主任出力。 至于回馈的话，也是应有之意。 这事对二人来说是顺水推舟，没有阻拦的必要，最后其乐融融的结束这趟。 看着邓清雯上车离开，金霖爀晃了晃手机，十亿有空手机联系。 直到夜里才回去休息。 次日，礼拜天给了金霖爀睡懒觉的机会，一个人在床上画了个太字。 这天刘雅楠也休息，来到公寓叫金霖爀起床，几天不见佳人，她在父母陪伴照顾下，精神状态没有了之前工作压力大的样子，整个人焕发出生活幸福的活力。 来到金霖爀房间后，已经醒转的雄狮，把送上门的白羊卷入自己身下，久违的品尝到了鲜美滋味。 微微淌汗的雅楠，看到霖爀起身去做饭了，才想起给父母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午饭。 二人在公寓里度过情侣时光后，夜里才下去吃个饭，把她送回家休息。 到了新的一周，周一一早，委办公室周姐把办公室主任修改后的会议纪要送审稿给到金霖爀，呈报给主任审核。 翻看了一下，王东东已经是改成在机关科室工作了，留在后勤科。 看来这是找他舅舅打过招呼了，这个人情巫主任收下后，未来进副区长又多了一个人支持。 第110章 做局 周一上午单位班子成员在开中心组学习会，议程都是轮流传达学习，所以金霖爀并没有参加会议，呆在办公室和周姐谈论着王东东在后勤科负责的事。 现在后勤科负责派公车、保养运维，食堂运行，机关大楼办公设备和设施等事情，经费不少，但每一笔都是花在职工身上，那么多人盯着，要动点手脚不容易。 据说王东东负责联系各科室的公车安排，以及联系第三方开展办公设备和电子产品、食堂菜品供应，其中设备供应的这个公司就是李海博他们了。 听到这，金霖爀给表弟发了信息，让他借着找后勤科科长汇报工作的机会，再跟王东东搭上线。 中午李海博立即邀请王东东参加饭局，但在这个业务上王东东很是谨慎，提出必须要科长或者办公室主任参加了，他才跟着参加，这就没有了单独示好他个人的机会。 下午接到区委办通知，市里有个常委下来检查，区委书记又带着几个区直一把手去保障接待了，巫主任照旧陪同，这样金霖爀继续在办公室处理公文。 直到下班后，巫主任也没有新安排。 想着中午既然都开了口，晚上金霖爀组了个局，把王东东、政府办的李科长、大数据局的罗科长请来，还有李海博作陪，再把李海博公司的两个交际花公关专员带着。 主要是有三个目的，一是针对王东东，让他简单参与一下自己的小圈子，但也就是表面的圈子，没有涉及核心的事情与人物，与其他两个科长的关系表面看上去是平时工作业务较多建立起来的，没有暴露合作了几个搞钱的事情，让王东东有种自己把他当朋友和自己人的感觉。 二是利用一下王东东，他舅舅是政法委副书记的身份，对罗科长这种长袖善舞的本地人来说不难打听，而且这次金霖爀有意借用王东东舅舅大旗狐假虎威的目的，更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罗科长了，为了后期李海博在大数据局的设备更新项目中占有更大的利益空间。 三是给表弟李海博站台，不少公司员工有些小觑他这个老板，年轻、后台不大，带薪摸鱼和态度不好的情况有些严重。 通过这两个来服务接待的公关女，可以把消息传到公司其他人那里，给表弟掌控公司添一把火。 通过金霖爀在两方的操作，王东东以为金霖爀有什么不知名的后台，才跟其他单位的科长相处甚好。 而罗科长也误以为政府办的李科长、政法委副书记的外甥王东东有可能也参与了李海博的设备更新项目，心里对李海博予取予求的想法顿时淡了几分。 饭局结束后，李海博带着罗科长、李科长还要王东东去玩下半场，原本计划去步行街附近有名的娱乐夜场，但李科长和王东东都严词拒绝了，对这一方面还是比较注重保护自己，只有罗科长一脸惋惜的摇头了。 看来通过女色的办法也不好引诱到他们。 二十二日，上午金霖爀陪着巫主任签文件，同时按巫主任要求通知相关科室二级单位负责人过来接受工作指示。 区融媒体中心、电视台的黎琪给金霖爀发了一个视频号，有一片新闻专题报道的视频，原来是给金霖爀拍的优化营商环境打造全区示范路的专题片播出来了。 “霖爀，上镜效果不错喔，恭喜~”黎琪发来了视频后，还夸了一句。 “谢谢黎美女鼎力支持，这两天必须要接你吃个饭，时间随你定，地方我安排。”这时候金霖爀得大方一把了。 工作不怕没做，就怕做了看不到。 得到黎琪的同意后，二人把时间约在了明天周三晚上。 思考几秒钟后，金霖爀决定把单位的周姐、小杨鹿叫着陪黎琪一起可以陪伴聊个天，然后宣传部网信办的凌宜也请来一起，凌宜作为电视台上级单位的工作人员，还有几分分量的，能够请到他，也能衬托出金霖爀的本事。 还有就是杨工了，到时候帮自己处理买单和安排车的事。 定好了明天的事后，金霖爀想着怎么给巫主任也暗示一下这个事。 于是装作沉浸在看手机的样子，果然引起巫主任的好奇问道：“霖爀，看手机这么认真看什么？” “主任，这不是区电视台的人发的么，就是我们单位之前的一个工作上新闻了，我收到他们发来的视频，在看新闻具体内容。”金霖爀说罢，把手机拿到巫主任跟前。 “哟呵，你小子这么上镜，这个专题报道时间很长啊，这么重视我们单位的工作，真是难得，你把视频也发我一份。”巫主任看了两眼有点兴趣。 “好，我这就转发给您。” 巫主任收到视频后，也是转发到了管委会的工作联络大群，立即引来了全系统的整齐点赞，这样既能宣传本单位的工作成绩，又给自己的秘书抬庄，树立一点威信，以后再替自己办事也能更树立。 巫主任美滋滋的得意自己的考虑，随后又编了一段话，介绍这个视频的工作成绩，随后转发到了区领导和各区直的工作群。 也许是得到了不错的回复，巫主任开始给区领导打电话汇报工作，金霖爀见状给他添了茶水，自觉的走出去了。 后面的时间金霖爀没来得及工作，随着视频的发出，不少本单位的同事、领导发来信息祝贺，金霖爀一一礼貌回复。 还有一些熟悉的街道、区直的科长科员也发来祝贺，金霖爀认真回应。 直到十二点吃午饭，在食堂的领导专用区，看到路过的金霖爀，向主任和另外一个副主任都笑着打招呼，开玩笑让金霖爀下次多给单位出出风头。 金霖爀知道树大招风，害羞的点点头后离开了。 而后，以前设施科的同事，杨工，文姐，小鹿都坐到了金霖爀这一桌吃饭，聊着这事，怂恿金霖爀再请客。 金霖爀虽然对请客没有压力，但不能是以这个理由，被人知道了就太不合适了，惹人眼红。 巫主任中午的电话很成功，约到了副区长的饭局，陪着副区长一起去市区，赶着更大领导的局。 所以金霖爀下午继续守家，不过下午一上班，除了几个来跑文件报签的人，区里倒没什么急事，只有五里桥的万嘉和开发区的彭颍来单位办事，顺路去了金霖爀的办公室打招呼，毕竟都是一届党校培训出来的，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几人关系处的还不错。 在金霖爀的单独办公室会客区坐着聊了会儿，得知万嘉的父亲又在五里街道小进一步了，成为街道副书记，三把手，而彭颍年龄稍微大两岁，其父也在副处级的位置退休了，刚刚结婚的她，对象在一个乡镇银行，对于家里没有了副处级官员的家庭来说级别刚好，过强或过弱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不好控制和相处。 而万嘉的父亲，则是给她找了一个隔壁区一个副局长的小孩，正在让两人接触。 听到二女聊着自己人生的身不由己，但也只能带着脚镣跳舞，在有限的选择里选一个稍微过得去的。 金霖爀心里感伤，自己得奋斗到啥程度，这种官僚家庭和女生才会考虑到自己。 由于来的突然，三人也没有约饭，在喝完茶后离开了，约定等下次开大会聚到一起了再安排饭局。 下班后，李海博接金霖爀去吃饭，也是两人单独在小馆子里聊天。 “表哥，今天大数据局把文件给我了，印发的全区办公设备用品供应可信任名录企业，确实把我们列进去了，然后还跟我们公司签了一个供应协议，估计具备资质后，向大数据局供应这批设备，有个两百万的规模，估计一百多台的样子。”李海博忍不住笑的说。 “那这个事算吃到嘴里了，跟那个姓罗的保持的点距离，借着他跟上面的主任、局长搭上线就好，至于其他单位的事，可以派业务员跑跑，积少成多，总有关系户没有在意的时候。想赚钱就别怕累。”金霖爀说道。 “嗯，我也觉得这么做很好，先把口碑和人脉做好，至于关系网，有也要继续做，没有还不是得继续做么。” “你也别怕，虽然我让你以后不接我们单位的事，那是为了安全，到时候我会找到可以交换的项目的。” 两人商量好后，金霖爀把明天要请客的事说了，得知李海博联系到了一个固定合作的接待酒店，那就直接定在那里了，到时候让杨工直接报李海博的预定信息。 周三上午，省环保厅的巡察专员来了，全省东部地区的环保检查与整改都是归属于这位副厅级专员的管理范围，市环保局、区委书记、区长都在一旁接待，至于巫主任，则是在更远的外围等候垂询。 金霖爀则是轻松的坐在车里，看着一伙位高权重的领导们的政治表演，一边和司机闲聊领导们的八卦和趣事。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附近安排的盒饭后，继续在整改现场调研检查，直到下午四点，才在区领导的陪同下，回区委区政府食堂吃工作餐。 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回到单位后，巫主任开车去了自己的饭局，金霖爀也是开着办公室的一辆公车，带着文姐、小鹿、杨工一起去饭店。 正当金霖爀下楼时，碰到也要出门的王东东，两人打了个招呼，金霖爀灵机一动，问道：“东哥，有个跟我们局业务往来不少的电视台的人，今晚有个饭局，我这边酒量的好少，你看方不方便一起参加？就是业务上的接待，主任都知道的。” “这个，不太好吧，我也没接触过。”王东东有些犹豫。 “实话说吧，其实是因为以前我在设施科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单位拍了个宣传报道的片子，就是之前巫主任群里发的那个，现在我接他们来坐一下，表示感谢，以后继续支持我们单位。没什么不好的影响，放心吧。” 金霖爀解释过后，本来上次饭局后对金霖爀戒心就不多了的王东东，也开着自己的大吉普跟上了。 第111章 激发欲望 二十三日周三晚上，在预定好的酒店包房里，早已经安排好席面的杨工在等待着众人。 金霖爀和王东东开车到达后，黎琪也开着自己的小polo来了，金霖爀带着几人进了包厢。 “黎记者，感谢今天光临啊，我把我们单位的优秀年轻同事带来一起向你表示感谢。”金霖爀顺势向黎琪介绍起大家。 “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各位，我是电视台的小记者黎琪，以后有需要我的，大家尽管说，我在所不辞。”黎琪率先开始举杯，让金霖爀这个东道主节省了不少火力。 今天的黎琪可谓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她身着一袭黑色长裙，裙摆处点缀着几处精致的流苏装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黑夜中的精灵翩翩起舞。而那纤细的腰肢被一条精致的腰带紧紧束住，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仿佛一把温柔的弯刀，轻而易举地刺穿了几个男生的眼窝。 众人都在按自己的角色定位在交谈、碰杯，唯有与平时都大不一样的王东东，起先是坐着在低调的喝酒吃饭，随着几人轮流交错，黎琪也正面对上了这个穿着档次明显比其他人高级昂贵的王少。 “王主任，听说你从区委那边回来的，应该很受单位重用吧，以后有事多联系喔。”黎琪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在说着套话。 王东东回头看到如此散发魅力的女生在说话，相比于之前的冷淡和稳坐钓鱼台一下子破功了，“黎记者过奖，我怎么没在政法委的时候认识你，那时候我天天跟书记出去办事，媒体也很多，以后我们多交流。” 二人碰杯后又闲聊了几句，王东东眼神中逐渐变得有神、有力，瞳孔也略微扩大。 饭局结束后，杨工安排设施科的几人坐车回去，其他人也有代驾。 事后，杨工和金霖爀在会客处喝茶，等着表弟李海博来接。 只不过，在两位代驾分别送王东东和黎琪的时候，王东东直接让代驾跟着黎琪的polo车走，代驾司机看二人是在同一个饭局出来的，没有多想，便紧紧跟着了。 不多时，黎琪到了电视台宿舍楼下，她们单位场地充裕，给员工分了宿舍。 正当黎琪带着几分酒意要上楼休息时，看到旁边又停下了一辆眼熟的车，随即后座走下了王东东。 黎琪好奇的等着他，看他要说什么。 等两位代驾结账走人后，王东东才走过来，“黎美女，晚上喝的难受不，我还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回的，特地来送送你。” 闻言黎琪心里一松，说道：“谢谢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东东再走近了几步，有些轻佻问道：“我们虽然才认识，但我觉得你挺符合我的审美，方便的话我们再一起聊聊？” 黎琪听到这里，也是知道这人犯了以往无数个男的都一样的毛病，“王主任，下次有机会再说，我要休息了。” “哎，不要紧，我送你上去，给你泡个茶。”王东东见这个标致女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 小姑娘，又开口道，“虽然我舅舅还在政法委，但说个秘密的事，年后估计就是去常委单位当一把手了，按照惯例，十有八九就是宣传或者统战，如果在宣传部的话，正好对口你们电视台，到时候有我帮你，你的机会也多，我们上去吧，我给你细说。” 说罢，王东东伸手就拉上了黎琪的胳膊，往单元楼进去。 黎琪知道他的价码摆出来了，但依旧是画饼，心里不为所动，用力对抗着王东东的手腕。 两人话语和行动僵持了十几分钟后，王东东心里愈发急不可耐了，以往他在政法委，对下属的一些街道队、所的年轻女孩，都是无往而不利，今天有了兴趣却迟迟没能得手，心里顿时急躁起来，上了两手，要强硬抱住黎琪上楼。 只不过，外柔内刚的黎琪一头撞出他胸口，又一把缩走被握住的手，从门口跑到自己的车旁。 主要是想着这里是有监控，而且自己的车里还有哨兵模式随时录像，如果王东东再不守规矩，自己有个东西拿在手里保护。 果然，王东东没喝多少酒，但在欲念上头时，酒不醉人人自醉，继续上前来对黎琪动手动脚。 感觉无法震慑他离开的样子，黎琪躲避的时候，摸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拨了一个号码回去。 此时在酒店等到李海博来接的金霖爀、杨工刚上车，准备回去休息，看到黎琪的电话，金霖爀以为她落了什么东西，接通之后，脸色一变，立即说：“海博，马上去电视台小区，快，很急。” “好，坐稳了。” 随着油门轰鸣，推背感袭来，几人几分钟后就到了老城区的电视台宿舍，远远看到一辆车打着大灯，车前有两个人影在争执。 见到人来了，黎琪立即拿着手机走入金霖爀的人群，而对面的王东东仿佛马上醒酒了，讪讪一笑，说送人回来了，自己也累了要回去休息，招呼也不好意思打，扬长而去，甚至都没有顾及自己喝了酒。 安抚了一阵黎琪后，金霖爀又一起来到宿舍楼门口的门卫处，说了黎琪好像遭到了陌生来人的骚扰，要门卫认真盘查进出的陌生人，不然自己一方会向电视台上报这个事，证明他门卫工作不力。 看到门卫关上了车闸和刷卡进出通道，金霖爀把黎琪送到楼下，目送她回去休息，家里还有她的同事舍友陪伴，没那么多危险了。 只不过，黎琪多个心眼，跟金霖爀说了一声，自己通过手机软件，把汽车哨兵模式拍的视频发了他一份，以免王东东事后又起什么坏心思，到时候要反制也有个证据。 回到家后，金霖爀听了一下视频，确实把重点的对话过程录下来了，也小心的多存了几份。 看来自己苦心想拉王东东下水一直没有成功，而无意安排的人，自然而然的把王东东勾进去了，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出手得到的，而不是别人送上门的。 现在自己手里有一点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但还没到发挥作用的时候，核武器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它爆炸之前的震慑作用。 可以不用，但必须要有。 第112章 求到刘院长头上 后面两个工作日，没等金霖爀找到机会试探王东东，看他究竟有没有动用人去化解与黎琪或者自己几人的这次矛盾。 收到区委办的通知，巫主任要参加区委区政府和市城投公司的重大项目签约仪式。 这次的项目是共同推进天兴水域治理和经济示范开发区建设，合作协议中约定，青坪区和城投双方将在城市更新、产业发展、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等领域，开展多元化合作，政企携手共赢发展。 这次的活动场面不小，除了区里和城投，市领导也出席了。 兴许是因为属于这个副市长分管，或者有他的人在里面分一杯羹，才有这个动力。 江城市副市长，市生态环境局局长，市城投集团董事长、总经理，青坪区委书记、区长、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区政协主席以及市发改委、市住更局、市水务局、市资建局等领导见证签约并座谈，总投资约有150亿，在签约会上，基本定下来了哪些项目是市里出钱、哪些区里出钱，哪些是城投垫资。 根据金霖爀的个人猜测，这个会不像是签约会，而是分赃会。 不过，巫主任倒是很乐意参加，因为会上他也分到了一小块蛋糕，区里的专项资金计划里，有几千万在他们管委会，按照巫主任的盘算，给区领导盘剥一层，企业成本和利润扣掉，自己也能落下不少。 只不过苦了金霖爀，从周四一早开始，接到了周五开会的通知，会议前要把项目计划编制出来，巫主任把事安排给金霖爀，召集各个科室二级单位梳理上报项目，并且控制预算总额。 在科室之间纠缠联系了很久，又去发改委报项目来回修改了几次，辛苦了两天的金霖爀看着台上的诸位领导，心里吐槽了，没有自己这些牛马的加班加点，哪有他们在台上的轻松写意。 羡慕归羡慕，如果自己有实力坐上那个位置，想必也不用自己操心这些文秘服务的事情了。 “我们坚定不移看好青坪，扎根青坪，服务青坪，对双方的合作前景充满信心，也将以此次签约为新的起点，共同为区域高质量发展蓄势赋能。”市城投主要负责人激情洋溢的发言。 活动结束后，周五晚上，金霖爀陪着巫主任还有办公室、财务科的科长参加了分管副区长召开的项目部署会，把项目计划表和金额、招投标方式、资金渠道都定下来后，统一提交给区政府常务会审议。 副区长的会结束后，金霖爀带着厚厚的项目资料，回家囫囵睡觉，准备次日发通知，让承办项目的几个业务科室二级单位的人到单位来，一起继续去加班整理立项资料。 周六周日两天，管委会办公大楼仿佛菜市场般热闹，几个科室的工作人员和科长在电脑前紧张的编制概算、审核项目咨询公司提交的项目可行性报告。 同时还是大量闻见肉味的公司老板，夹着厚厚的公文包，有实力的就直接来找巫主任或者分管副主任，讨要项目。 没实力的则是去各个业务科室，乞求科长把项目的某些分包小项给自己做。 不过，想要面见巫主任的人，都提前在金霖爀办公室排队等着，只不过都背着其他人，想把信封或者东西塞到他抽屉。 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在这个场合做。 在统筹整理资料的空隙，金霖爀想了想自己在里面能够操作的空间，对于项目的归属自己是没资格置喙的，但依旧可以利用固定的关系让陈总、黑字插手一下分包项目。 利用最先掌握项目清单的机会，金霖爀锁定了其中的道路改造、墙面修整还有河道清淤等涉及土方转运的项目，这几个项目都集中在开发区黑子的老家那一片，可以不怎么走高层领导的关系，直接本地人开车在工地一停，这几个项目经理就是把土方的活交给谁了。 现在金霖爀要做的就是，提前把项目金额、项目位置、负责的科长以及总包公司的信息掌握，通知陈总和黑子去找对人，用他们江湖上自己的路子，把活拿到手。 至于怎么拿，那就是他们公司赚钱人的事了。 利用上午去倒茶接热水的空隙，金霖爀给陈总、黑子电话通知了，提前把消息透露出去，这次的项目大概率是交给区城投承包，然后发包给区里大大小小的关系户公司去做。 利润大的一头是总承包城投的，其他分包都是吃口汤。 几千万的经费，每个科室都分到了大几百万的项目费用，至少可以立项一到两个小型项目了，最好是控制在五百万以下，不然跟踪审计更麻烦。 晚上巫主任自己去跟副区长参加饭局了，也许这次就定下了几个大项目的归属。 金霖爀则是上了黑子的陆巡，后面跟着陈总的奥迪，还有杨工一起接上了政府办李科长出去吃饭。 管委会所有项目里，最大把握的肯定是设施科的项目，有熟人方便安排，白天电话里语焉不详，晚上几人在小包厢交流完信息，主要是李科长和金霖爀，杨工是负责落实，陈总和黑子则是笑呵呵的添酒加菜，等着小领导们给自己喂食。 席间，陈总提了个问题，“几位领导，我这边有个小问题，一时之间我这边没找到合适的人解决，我先自罚三杯，想请大家出出主意。” 酒下肚，陈总继续道：“之前我们公司有个项目劳务方面有些不规范，后来被法院判决后，收受到行政处罚，影响了信用，现在这些政府投资项目，对公司信用都有要求，我怕影响后续。” 听到这话，李科长面露难色，这个涉及司法的事，他那边没什么熟人。 而杨工更不提了，家里领导都下野了。 唯有金霖爀一听，有些轻松，开口道：“这样吧，我来问问，正好最近有个法院的朋友。” 第113章 御江宴 “喂，刘主任你好啊。”金霖爀笑嘻嘻的说，仿佛对面的是自己老熟人。 众人都安静的听金霖爀的电话。 “怎么啦金大秘。” “帮打听个消息，就是他们公司被法庭宣判受行政处罚，现在信用记录不好了，有什么办法能够处理掉吗？” “这个，我好像开会听到过，我们最高法发过一份《关于充分发挥司法职能作用助力中小微企业发展的指导意见》，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助力企业健康发展，有个流程可以走，走完以后我们出具《信用修复证明书》，信用修复的证明可以消除执行案件信息对企业后续招投标等生产经营活动产生的不利影响。有了这份证明书，公司就可以正常参与政府采购、招标投标、融资信贷等活动了，在市场准入、资质认定等方面也没有包袱了。”刘主任丝毫不带停顿的思考和回复了。 “您可真专业，现在办法了，我还两个小问题，就是这个操作难度大吗？具体是找哪个部门去办呀。” “只要履行了判决书要求的事项以及完成行政处罚，就可以提出申请。到法院执法公信中心去领申请表吧，该如何提交材料也都会一次性告知的。够清楚了吧。”刘主任说完这么多，有些埋怨说道。 “嗯嗯，我明白了，太感谢了，等空闲了专门来见你。”金霖爀挂断电话，看向了陈总，“都听到了吧，专业人士都指明了方向，你尽快安排人去，不过去之前，我给你个电话，到了地方先联系她，再按提示去办。” “我记住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为这个问题头疼好久，我再敬你一杯。”陈总有些激动。 解决了陈总的问题，杨工还没多问，政府办李科长首先好奇问道：“这谁呀，这么专业的，还跟你这么好说话。” “嘿嘿，法院的科长，机缘巧合认识的，能够帮我很多。”金霖爀神秘一笑。 饭局散场，陈总和黑子各给金霖爀一个大牛皮纸袋，李科长也是有一份，杨工则是少一些。 在停车场，李科长难得起哄说要去会所唱歌，金霖爀无奈，依旧作陪，带着杨工一起。 听到他们三人的话，陈总说把自己的a6留下，安排个司机服务他们，又掏出一张市区两江mall那边御江宴会所的会员卡，说是预存了一笔费用在里面，直接给了他们去消费。 金霖爀眼神示意杨工收下，一行人直奔江边龙王角而去。 二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会所门口，流光溢彩的场子，纸醉金迷的气息扑面而来。 a6在这里也算是最普通和低调的车了，门口不乏大几百万的豪车老板。 金霖爀与李科长、杨工只为消磨时间，没必要在门口摆什么人物架子，见穿着一身纯黑休闲西装的营销，扎着精炼丸子头，在迎向金霖爀几人的途中，迅速扫了几眼众人的衣着和车子，判断出是有一些小权力的年轻人来寻乐，算是不错的散人客户，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上来打招呼。 杨工把会员卡出示给黑西装领班营销后，对方立即招来两名白衣、蓝色高开叉裙子的接待员，拎着不知真假的爱马仕小包包，把几人带去了深处的包房。 三人也是第一次来高端商务场，李科长上班年份久一些，可能接触过不少高档接待，但这次这么直接的视觉冲击，走过布满等待的大理石阶梯，两边站满踩着黑白亮片高跟鞋、人均丝袜包臀裙和大长腿，露着甜甜的笑容和摇曳身姿打着招呼。 由于用的是会员预存消费卡，有初步的级别了，营销也没有把他们当小白对待，介绍起了一些基础服务以外的东西，包括各种档次、类型的服务老师。 金霖爀与李科长对视了一眼，心里马上知道意思了，金霖爀开头拒绝了，直接安排了普通的套房、酒水、小吃，然后给了一份小费，又加了一个舞蹈。 初来这里，还不太放心点这里的人，金霖爀与李科长都是既要玩，又讲究安全的人。 所以两人决定自己摇人来玩。 “老杨，你有没有合适的朋友，可以请来一起热闹一下。”金霖爀抬头问道。 “我估计没有合适的啊，接触的少，还是麻烦你了。嘿嘿。”老杨把问题抛回来。 看老杨这样子，金霖爀想起了之前在天宫桌游那边打球的时候，陪过他几次的那个袁柚儿，还有她的同事带着杨工打球的，也是杨工点过几次。 想到这，金霖爀立即给袁柚儿电话，问清楚了她还在兼职上班后，依旧买了另一个人与她俩晚上的点，打车直接来御江宴会所。 给自己和杨工安排好后，金霖爀看向了杨科长，见他也在掏手机摇人，就没有再给他安排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有三个人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与李科长有几分轮廓相似，后面带着两个披着风衣外套的高挑女孩。 “哥，好久没聚了，这次我做东，好好玩一天啊。” “我们都天天上班，哪有你这么轻松，大把的时间玩。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也是小兄弟，金霖爀，还有小杨。霖爀，这是我姨妈家里的老弟，王湫麟，家里就是在市城投工作，前两天开会，他爸也来了呢。” “王哥，幸会，也感谢李哥带我认识你，一会儿咱们为这缘分干一瓶。”金霖爀摆正位置，自来熟道。 “兄弟你也别客气，李哥的朋友，我都当自己人，不过一瓶不够，起码三瓶起步。哈哈。”这位市城投的副总经理的公子敞亮，相比于其他正处级家庭的公子显得平易近人。 连着杨工也和他交流了一会儿。 其他两个女孩子，这时候也撇开了长外套，里面是紧身露腰的上衣、不到二十公分的皮裙，腿上挂着渔网袜，仿佛与杨科长、王少接触过几次，自来熟的与金霖爀打过招呼后乖乖坐在杨、王两人身边。 又几分钟后，袁柚儿和杨工的老相好到了，按照金霖爀给的房间号推门进来。 众人默契的没有多人各自的身份来及，既然坐到一起了，就是缘分，就放开身份短暂的成为一起快乐的朋友。 相比于其他二女成熟的商务气息，袁柚儿明显感觉年轻了很多，淡妆出席依然颜值领先，四队人挤在一起碰杯干了一瓶后，就开始玩起小游戏，擅长唱歌的则是充当起bgm。 破冰游戏很有效，不到半小时，休息的几人就已经男女各自成对相依了。 这时点的舞蹈进来了，两名穿着古风长裙的女生进来，打过招呼后，开始在屏目前开始表演，几人兴致勃勃的看着。 十分钟后，众人又一起干了一瓶，送走了表演的女生。 又轮流唱了近两个小时，夹杂着各种喝酒、暧昧小游戏，每一对男女都有了实质的接触，也有些疲惫了，开始陆续去包房内的洗手间。 只不过人多了不够用，袁柚儿和另外一个女孩结伴出去找公共的洗手间。 红颜祸水，这话古人诚不欺我。 金霖爀看到两人快十分钟都没回，还准备起身去找人怕她们迷路。 立马接到袁柚儿发的消息，说在外面遇到麻烦了。 随后带着杨工，出去找她们。 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拐角处，两个矮墩黑壮的中年人拦着不让袁柚儿走。 熟悉的剧情，金霖爀示意杨工去找经理和保安，自己过去接人。 “放开我朋友，我已经派人去叫经理和保安了，再闹闹大了，闹到所里就不好了吧。”金霖爀拦在两人前面说道。 “你小子谁啊，我也跟朋友说话，关你什么事，滚开。”明显酒意上头的一个中年人，说话也口齿不清。 金霖爀没理他，看向另一个还有意识的中年男，示意看他怎么办。 “我给你加钱，这俩嫩妹子我带走，没意见吧？”这个人也是酒色上头。 “我不想再多说，你再侮辱我朋友，一会儿人来了我对你不客气了，趁现在还没闹开，赶紧滚。”金霖爀脸色深沉。 “md，跟你客气还摆上了，在这儿就看谁舍得花钱，老子有钱，怕你个毛。” 在好色中年男上来推搡的时候，杨工带着四个人及时来了，把两个中年人拦下，另外一个女营销则是跟金霖爀道歉，护送几人回房，称要给折扣、送酒水。 金霖爀没心情搭理她，带着袁柚儿坐下，心疼的抱着她，递给她一罐果汁。 “谢谢你，爀哥，幸亏你来了。” 经过这事，几人也准备撤了。 杨工带着卡去结账，李旸科长和王湫麟公子则是一起坐着王少的宝马走了，各自搂着一个商务女。 而杨工则是叫了一个车，带着一个女孩离开。 金霖爀牵着袁柚儿，坐着陈总安排的车，把她送回家门口。 “以后还是不麻烦你来陪我了，差点闹出危险了，难怪，你年纪小小，脸蛋这么美，我也动心喔。”金霖爀在门口跟柚儿开玩笑。 “没事，只要你需要，我也想陪你的，爀哥，今天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 两人沿着小巷子，在袁柚儿家门前巷子里，拥抱着的身影重叠，深深吐息后，袁柚儿轻快的跑回家上楼了。 而金霖爀回去后，也是后知后觉，有些不舒服，去了今天那个地方，有种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在区里，自己认识不少单位的骨干科长，还有黑子的人手在，黑白都能说得上话，去了市区则是力有不逮，真的要闹开了，自己也是不敢的。 后面再有接待，尽量安排在区内好了。 回去醒了酒，深夜才折腾的睡下，金霖爀准备暂时不去市区的场子，起码等自己的实力能够伸到市区之前。 第114章 瞻仰先烈 昨天晚上潇洒过后，金霖爀看到在食堂吃早餐的 杨工有几分萎靡，坐到他前面，眼神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注意身体啊老杨，你也不小了。”金霖爀打趣道。 “我才三十出头，正是一枝花的好年纪。”杨工撑起精神道。 两人没有多说，吃完后各自回办公室。 等巫主任一到，金霖爀立即把开政府常委会的事报给他，关于管委会的议题，就是项目清单的事，这事巫主任和副区长早就已经开小会沟通好了，而副区长和区长之间沟通情况如何，巫主任不得而知，只有在列席听常务会的时候才能揭晓答案。 上午九点半，司机把金霖爀与巫主任送到会议中心，金霖爀陪着巫主任进入大会议室，自己在最后排的联络员区就坐。 十点整，安静的会场，坐满了等待区长的人，包括副区长、各委办局一把手。 厚实的地毯，目的是为了消除领导踩着皮鞋走路的声音，此时全场安静，能够听到区长进来的脚步声。 “开会吧。”区长坐下后，秘书立即奉上笔记本、水杯，以及会议材料。 “好，现在开始第十四届区政府第一百三十二次常务会……” 随着区政府办主任的主持会议，各项议题一一而过，到了项目立项的议题，区发改局呈报的上会项目清单里，金霖爀注意到，原先的几个项目被删减了，替换成另外的备选项目。 按照金霖爀自己的分析，估计是建设类项目太多了，这类项目周期长、结款慢，一些性子急的人不乐意干这个。 现在换成了设备采购更新，那就简单多了，直接向国内外采购，设备一到，使用没问题后直接结账，时间就是花费在运输环节而已。 看到了领导们的弯弯绕绕后，金霖爀也无所谓，自己安排陈总、黑子主攻开发区那一片的项目土方分包，其他人看来这是本地实力和村民的自然行为，顶多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来分蛋糕，这种活给出去也影响不大，属于是利润小、辛苦钱，不会过多想到是金霖爀泄露的。 上午结束会议后，下午的安排是全区四套领导班子、各系统一把手，跟随区委书记去烈士陵园敬献花篮，补这个纪念日活动。 地址是在一个东部街道，就是金霖爀培训班认识的王民所在的街道办。 中午在办公室小憩后，不到两点，司机把金霖爀与巫主任送到区委 区政府大院集中乘车，巫主任跟局长们坐一车，而金霖爀与司机开着小车跟随服务。 到了现场，区委书记带着一行人，入园参观，随后来到纪念碑前前举行仪式。 向英雄烈士敬献花篮仪式在陵园英雄烈士纪念墙广场举行。 区委书记，区委副书记、区长，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区政协主席等区领导，同社会各界代表一起向英雄烈士敬献花篮。 广场上松柏挺拔，肃穆幽静。250多名各界代表手持鲜花，面向纪念墙列队肃立。 下午15时，现场响起雄壮的《进行曲》，全场齐声高唱国歌。唱毕，全场肃立，向为解放事业和建设事业英勇献身的烈士默哀。 默哀毕，少先队员手持鲜花齐致队礼，献唱《接班人》，表达继承先烈光荣传统、踏着英烈足迹砥砺前行的志向和情怀。伴着《献花曲》，14名礼兵托着全区各界敬献的7个花篮正步前行，将花篮整齐摆放在烈士纪念墙前。 区委书记缓步上行，认真整理花篮上的缎带。全体人员行注目礼，鲜红的缎带上，印着“英雄烈士永垂不朽”八个金色大字。 区领导同志、机关干部职工、烈士家属、退役军人代表、先进人物、劳动模范代表、学校师生代表、驻地部队官兵代表等缓步绕行，依次瞻仰英雄烈士纪念墙并敬献鲜花。 全程记者都在跟踪拍摄，今天出场的就是电视台的一枝花，黎琪。 黎琪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里面搭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简单的黑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既肃穆又庄重。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低马尾，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却显得十分朴素而清雅。她的脸上化着淡妆，眼睛明亮而清澈，嘴唇紧绷，让人感觉她就像一个刚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的知识分子。 在活动进行时，金霖爀在场外与同来保障的王民碰到了，二人在车旁聊了起来。 “老王好久没来喝酒了，听说你提四级主任科员了，在我们那一班新人里，你可是遥遥领先啊，得请客。”金霖爀有些酸。 “嗨，我都发配基层了，给我点待遇安慰我继续当牛马呢。喝酒没问题，我安排，你点人。”王民摆手客气道。 “拉倒吧，你关系是在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别跟我装纯洁，搞不好哪天你就回省组织部，最次也是市委。”金霖爀带着几分平等交谈。 “我们街道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个小卡拉米，一会儿结束了别走啊，条件允许的话，我来安排你，有什么人都可以。”王民说完就离开，保持与自己领导合适的距离。 又过了一个小时，临近四点半，主会场活动结束了，领导们有的三三两两在一起聊天说事，有的回车上休息。 主要是等书记、区长接见完今天参加活动的各方代表，完成政治任务。 金霖爀看到一辆区融媒体中心和电视台标志的采访车，好奇的看了过去。 这时黎琪也带着摄影师走回车上，看到了金霖爀。 “黎记者，好巧，你今天也出任务啊。”金霖爀先正经打了招呼。 “你也在啊霖爀，对，刚结束任务呢，准备回去交稿。”黎琪经过上次被王东东骚扰，把后手的视频给了金霖爀后，对他的观感不仅仅是当做捞一把的备胎，还真有了几分交朋友的想法。 看到摄影师上车放设备，金霖爀凑过去低声问：“一会儿有个街道办的朋友安排吃饭，我培训班的老同学，你有空吗，一起组队，免得我无聊。” 黎琪白了他一眼，无奈答应道：“你自己不请我吃，还借别人的局叫我，太不诚心了吧。” “我请你会请你，今天先吃了这一顿嘛。” 黎琪深知，自己作为颜值美女，自己答应参加饭局也是一种资本，能够与人交换利益的办法。 尔后，金霖爀又来到区领导这一块，跟政府办李旸科长搭话，也顺利邀请到他参加中午饭局，还有区委督查室的研究生学姐陆菀科长。 一行四个人，正好坐王民安排的车。 第115章 谈妥交换 在领导们休息时，金霖爀找到巫主任说话的空隙，问了句晚上的安排，得知和其他几个局长有了安排时，就把自己的事说了，准备跟政府办李科长还有街道的同志聚一下，也是为了巩固交情方便日后工作。 得到同意后，金霖爀提前与几人上车走了。 李科长、陆科长彼此都认识熟悉，只有记者黎琪，众人也都脸熟，看到她来出过几次区领导的拍摄任务，现在才正式知道名字。 不过看到是金霖爀介绍来参加饭局，默认为她与金霖爀关系最好，难免打趣了她与金霖爀的关系。 跟着王民的车到了街道僻静山脚的一个农庄，门前流过一条十数米宽的无名小河，立着几个钓鱼台，李科长手瘾上了直接不进门去抛两杆。 金霖爀带着其他二女，跟着王民进去喝茶。 金霖爀重点介绍了区委督查室的陆菀科长，黎记者，还有选调生王民，彼此的身份都不差，坐下来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彼此工作的趣事。 王民此时也大方说了起来，王父还在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当副职，也是闲散部门的副处了，陆菀表示认识王父，有几次工作对接，请示过王父。 两人借着这个事，聊起了区里的一些事。 而被金霖爀带来的黎琪，听到王民的介绍后，顿时没有一直关注王民的心思了，老老实实的耍手机，有一句没一句的参加大家的聊天。 王民出去了一趟，安排好饭菜后，见陆菀和黎琪二女聊得火热，便和金霖爀一起去看李旸科长钓鱼。 “王大科长，你现在在党政办分管啥啊。”金霖爀好奇。 “还不是一些杂事，办文办会，来访接待，后勤这些。” “那你这实权不少啊，我也做这些事，但啥名头和待遇都没有。” “说实话我们也没必要太看重这些蝇头小利，提升职级才是大道吧。” “你这一说，显得我很俗。” “我也爱俗，我们都是俗人。” 金霖爀见自己说话没有打扰李科长钓鱼，试探问道：“你知道那个大数据局更新替代国产设备的事么。” “知道啊，上次发文了吧，以后采购都要优先名录上的企业，不然发改和财政不给批。” “你们有没有安排啊？”金霖爀听了，觉得有戏给李海博介绍一下。 “应该没有，有一笔机动的办公费用，每年总要花出去的，不管找哪一家，这个定额和规矩基本都不变吧。” “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吧怎么样，行不行都不要紧。”金霖爀看王民没有拒绝，继续道：“我有个靠得住的朋友，在做我们单位和大数据局的设备更新，也是名录上的企业，他跟我打听有哪些单位有把握的，愿意赔本赚吆喝，把活接下来，但自己不多留。你怎么看。” “这样啊。”王民听了以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静静的思考，金霖爀也没有出声打扰。 “嗯，我这边也接触快一年了，不管你这边需不需要，我们单位的合作基本上是固定的，还有我们市局也有他们公司的业务，问题不大。”金霖爀进一步劝道。 “要是按你这么说，他们公司不赚钱，就为了服务我们单位，何必呢。” 见到王民还有疑虑，金霖爀解释：“我也是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这次供应企业的名录不少，很多是本地有背景的，竞争激烈，这家公司实力中下，为了抢市场，肯定要让出利润来，不然怎么得到大家支持，等市场占有足够大了，再薄利多销，把以前的利润补回来，横竖是不亏的，这也是他们一种营销策略吧。” “这样的话合理了，我可以操作，我们街道一年有两百多万的设备更换，另外我爸他们那也有一百多万的设备，都可以安排。” “大手笔啊，不愧是王科。对了，上次常务会定下的项目，我知道几个还没有人安排，我有把握的是几个土方回填和再利用的活，费时间，搞完了也是几百万的规模，你看要是有这方面的资源，你推给我，我来安排。”金霖爀投桃报李，把陈总、黑子吃不下的几个项目拿出来给王民。 “行，你也讲究，领导的料喔。我到时候让人跟你联系吧。” 两人谈好以后，背着李科长用茶杯子碰了一下，代表着这事两人成交了。 而事不宜迟，金霖爀立即打电话给李海博，让他准备好协议，在街道办等着王民。 而王民也联系上王父找人，去找杨工接下几个项目。 半个小时后，饭菜上桌，几人热闹的开席了。 陆菀是金霖爀的老乡，时不时和金霖爀对比起菜品和家乡味道的区别，让黎琪有些吃味，没想到这个副科级的区委督查室的姐姐，这么跟金霖爀相熟，自己显得像个后来者，属于在场分量最轻的。 另外的李科长、王民则是没有过于和黎琪亲密接触，以免像是在争夺金霖爀带来的女伴的注意力。 因为王民做东，金霖爀刻意带着分属几个单位的众人向他敬酒，同时也有一些庆祝拿下业务的原因，两人碰杯带着不为大家所知的秘笑。 司机在外面吃过工作餐，等到了结束饭局的几人，金霖爀最大的目的，是和王民顺利交换成功，对于他的家庭和身份是比较认可的，过几年王民基层锻炼结束了，以后至少也是去市委常委单位的，那时候自己还能够见到他都两说。 席间，听到陆菀近期可能会考虑调任去一个区总值班室的实职正科岗位，让大家心里都羡慕这位高学历女生，只不过金霖爀知道她前段时间被恋情搞郁闷了，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 而李科长也是顺利从三级主任科员晋升到二级主任科员，不再是副科了。 三十左右的两位正科，让金霖爀与王民心底升起了憧憬和斗志。 第116章 金融贷款 帮李海博拿下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和一个街道办后，李海博手里有四家单位的设备更新业务，总营业额超过千万了，在目前供应商名录企业中，也是排名前十的。 自周一晚上签好协议后，周二金霖爀就收到了李海博送来的档案袋，表弟的商业意识越来越灵敏了。 昨天区安委会在应急管理局开了会，部署了新的阶段性工作和任务，今天管委会也要相应的召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议。 金霖爀让办公室的周姐带着人把会议筹备好了，巫主任的会议讲话稿自己也审核好，上午顺利开完了全系统的安全生产工作部署会。 管委会召开安全生产管理委员会第五次扩大会议，要求全面贯彻落实区安委会会议精神，安排部署近期安全生产工作。 金霖爀从宣传科要来了几张会议照片，准备写个工作简讯报给区委办和安委办发通报。 “会议指出，要深刻吸取近期事故教训，充分认清当前安全形势的严峻性、复杂性，以“时时放心不下”的责任感，全力以赴抓好全区安全生产各项工作。会议强调，要严肃工作纪律，从严从实从细落实“党政同责”和“三管三必须”要求，确保安全形势稳定，营造良好的安全生产环境，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要举一反三，扎实做好重点行业安全防范，严抓消防、交通运输、建筑施工、城镇燃气和醇基燃料等领域安全防范；要时刻警醒，抓好未成年人防溺水工作，通过强化安全警示教育、落实包保巡查责任、强化督导检查整改等方面切实保护未成年人生命安全；要加强部门协同联动、信息共享和联合执法，形成监管合力，深入开展安全生产督促检查，对存在的风险隐患建立台账，督促问题整改销号，对工作不到位、责任不落实导致事故的，坚决追责问责。” 金霖爀洋洋洒洒写了几大段干货，发给了区委办的信息科还有应急管理局的联络员。 当然，也跟巫主任说了一声，做事必须要做在领导眼皮子底下，这是金霖爀工作的第一原则。 上午开完会，下午依旧是区政府的专题会，区长召开的，大部分委办局都参加了。 主题是农行省分行准备给全市投入100亿金融经费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是给各个单位、各行业主管部门吹风通气，经费我给你们争取来了，机会摆在这儿，至于你们单位、企业能不能争取到这个免息贷款，就看各自的本事了去申请。 下午两个小时的会，说了不少内容，未来五年，区里将聚焦城市建设、乡村振兴、产业升级、绿色发展、社会民生等领域，为区属制造业企业、科创企业、普惠小微企业提供综合化的金融服务，开创银企合作共赢新局面。 金霖爀也拿了一本指南手册，翻到了专精特性、小巨人高科技企业这一板块，对电子设备国产化这一类的企业，补助资格优先等次、补助金额都是最高的。 看来李海博的公司也是赶上风口了，金霖爀趁着会议继续，给李海博发了消息，让他晚上等自己。 熬到会议结束后，金霖爀又知道了这事是区委机要局和区经信局负责，机要局出政策审核，经信局具体经办实施。 分别代表区委和区政府。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立即去了区总值班室综合科科长陆菀办公室，跟自己的老乡寒暄了一会儿，金霖爀问起了机要局的人，有个负责人是从正科提拔的区委办副主任和机要局局长，以前和陆菀同属于区委办，关系还不错。 金霖爀把自己弟弟开企业的事说了，因为陆菀是老乡，自己的弟弟也是家乡人，直接坦诚一点更能够得到陆菀的理解支持。 于是，晚上金霖爀跟巫主任告了假，没有参加管委会的饭局，带着李海博、陆菀、政府办李科长、杨工，一起接待了机要局的副局长，正科级的马可副局长。 其实这事没有太需要马克帮忙的，主要是政策新出来，想打听一下这事早就内定的呢，还是真的给了别人玩游戏的空间。 这位三十出头的马副局长，看着像个大学生，为人比较耿直，兴许是接触项目不多，面对同事介绍来的人，没有什么保留的把事情说了个通透。 确实还有闲家玩的空间。 得到答案的金霖爀，满意的送马副局长回去，李海博也给了表示。 最后金霖爀陪着出力的陆科长散步，不时的聊起了家乡的风味，有时又听陆菀继续吐槽自己前一段失败的恋情。 金霖爀挺不能理解，又不是离婚，为何这么难断舍离，况且离婚了也不是活不下去了。 但这次自己承蒙她出手前线，自己唯一能提供给她，且她愿意接受的，就是自己的陪伴和情绪价值了。 有些无奈，陆菀连李海博给的特产都拒绝，唯有要求自己陪她散步聊天，令人无语，自己又不是三陪男模，有这么高的价值么。 扮演完自己的戏份后，金霖爀跟着陆菀在路边清吧坐了听了几首歌，又陪她喝了两杯清酒，两人才抛开工作、情史，说起了心里话，自己的追求、喜好、癖好等等。 难怪说喝酒能够迅速打开交情，都喝的脑子麻了，说话没那么多心眼子，可不是说话真诚了么。 “霖爀，跟你说话真痛快，舒服，以后我无聊了，不高兴了，还可以继续跟你说么。”靠在沙发里的陆菀穿的衬衫和毛衣，明明很暖和，却像窝在里面的小猫，东倒西歪的 又靠到金霖爀身旁。 “当然可以，我们都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现在我麻烦你帮我，但你无论需要什么，我都义无反顾的，我向你保证。” “嗯。” 两人又散步回去休息，解决了金霖爀第一步的问题。 晚上金霖爀上楼开门后，发现家里灯亮着，应该是刘雅楠来了，只有她有钥匙。 果然，刘雅楠在给他卧室里更换床单被子。 “金大主任，才回来啊，上次你说找我也没来，放我鸽子呢。”许久不见的刘雅楠，在父母的照顾下，脸上的婴儿肥更加娇嫩，眼神明媚，大腿也多了一丝丰腴。 “雅楠，你好久没晚上过来了，想死我了。”金霖爀笑着，猴急的抱上去。 “我不来，你就住成狗窝了啊。” 没等刘雅楠多抱怨，就迎来了金霖爀的猛兽形态。 …… “今天还回去么？” “我爸妈回去办事了，过两天才回。” “那就好，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住。” “大色狼。” 第117章 老年活动 月底倒数第二天，周三，巫主任把昨天开会收到区政府办文件安排给了财务科冯科长，让他负责收集一下单位里有没有符合条件申报的项目，这样能够暂时解放出政府资金的使用紧张，用银行的金融资金，到时候可以用区政府的信用，循环周转下去，不就等于不用还了么。 这样节省下来的钱，又可以搞其他项目。 看过文件的金霖爀知道这可能是无用功，银行不是傻子，什么项目能够带来收益，给谁放款都是有讲究的。 但金霖爀没必要去提醒，自己还等着让李海博公司去拿补助呢。 上午巫主任在单位签批文件和会见，金霖爀把积累的文件处理完了，继续接待等候见面的科长和企业。 到了下午，接到副区长的紧急会议通知，金霖爀与巫主任两人抛下还在等候的 人，直接去往区政府。 原来是又有大活动、大领导来。 区里准备举办旅游行业的民宿产业论坛，邀请了京城和各省市的领导参加。 前期筹备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把巫主任叫去，是有一些额外的任务，比如随之而来的游客、参观学习的其他单位的接待，需要巫主任分担。 明白任务后，巫主任和金霖爀带着笔记本认真记下了副区长在会上安排的事，回去后立即紧急召开动员会，按照以往的大活动保障方案，套用了一下，给各个科室二级单位安排了任务。 其他业务都暂时中止了，整个单位都在围绕这项活动转，金霖爀也和巫主任作为督查和协调员，对各个部门处理不好或者需要帮助的事情及时介入处理。 忙碌了两天，活动即将在周五下午开幕。 由央视总台、央广网策划主办的“全国民宿论坛·民宿文化季”盛大启幕。特邀尼买提、撒宁主持。来自全国各地的文旅行业从业者、民宿代表、专家学者和中央省市百余家新闻媒体等齐聚青坪，为民宿经济高质量发展打call。 金霖爀着重看了参会的领导，级别确实很高，令人咂舌。 央视方面有：央广传媒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总经理，央视总台省总站党委书记，央广传媒集团党委副书记、央广网董事长； 省里有：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文化和旅游厅厅长，省委网信办副主任，省文联副主席； 市区有：江城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青坪区委书记，区长，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区政协主席，以及其他区的区长等领导出席活动。 还有近20个省份的文旅系统负责人参加大会。 主持人对话“首批全国新民宿精品案例”代表，与业界多家翘楚民宿主理人同台互动，就全国民宿业创新发展、民宿市场发展前景、旅游消费升级等进行交流探讨。 省文旅厅现场发布《全省民宿高质量发展“黄金十条”》，从民宿品质提升、品质打造、民宿人才培养等10大方面给予民宿产业真金白银的支持，字字回应企业所需，为民宿产业高质量发展蓄势赋能。 一系列省部级、厅局级领导讲话后，开幕式进入高潮，网红人物的体验分享、新颖节目表演，在线上线下都掀起了高潮。 而见到领导的环节顺利结束后，金霖爀也松了一口气，这倒霉任务终于结束了，回家早早补觉。 这周末巫主任也没有折腾什么，安排了自己的饭局，金霖爀打了招呼要休息，也就不必跟随。 二日，进入十一月的首个周末，金霖爀一早被杨工开车接出去了，来到区政府附近的 一个商业广场，像是正在办一个大型活动。 走近一看，原来是区中医院、区卫健局办的中医药文化宣传周活动。 金霖爀纳闷，大周末的这老杨怎么忽然对这活动感兴趣，到场的十有八九都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兴致勃勃的让义诊的医生、护士给测量血压血糖，顺带着领几个鸡蛋和纸巾回去。 还以为老杨带他来见识几个漂亮小护士，结果就这？ “老杨，这来干啥来了，我们又没有安排来保障，领导也没过来，看啥热闹啊。”金霖爀好奇问道。 “没有你的领导， 有我的领导在参加。”杨工领着金霖爀往会场里面走。 直到走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展览棚子里，有两个四五十的女医生在接待，三个年轻护士在辅助。 其中一个短发、微胖的女生见了杨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不忙以后，走出来和杨工点头打招呼。 “霖爀，这是我爱人，在中医院工作，今天特地请你来捧场的。”杨工这才解开谜底。 “嫂子你好啊，杨工一直说家里有个贤内助，这次我也有机会认识一下了，你好。”金霖爀与杨嫂打个招呼后，走进了在她们科室的展位观看。 “小帅哥你好，我们老杨也经常说和你工作搭档很合得来，等你方便了，抽空来我们家，给你安排大补餐喔。”杨嫂也是外地人来工作，说着标准的普通话，性格外向。 “一定一定。”金霖爀应承下来，杨工一直以来配合、帮助了自己很多，金霖爀考虑着如何给他在家里挣些面子，给他夫妻俩抬一下庄。 “嫂子，你们科室是做什么业务的。” “你看里面，主要是老年人保健康疗，相对比较简单，日常的活动、特殊症状的缓解都可以。今天我们带来展示的就是我们主任带领集体炮制的腰肌过劳酸痛贴药，还有药浴的药包，有兴趣的话我给你装一下，带回去试试效果。”杨嫂在科室里也是老人了，家里也曾经有过副处级公公的关系，在同事之间属于层次较高的 。 听到这，金霖爀想了个主意，“嫂子你等下，我先打个电话。” 见状，杨工夫妻二人也去跟科室主任同事打招呼了。 “喂，周姐，我们单位团委今年的活动费用还有多少，另外还有多少需要去走访慰问的老干部和帮扶对象，大概估一个数给我就行。” …… “好，我清楚了，这样，我先安排一半费用，有个中医院的展览，有几个产品适合带去慰问，我让他们联系你，你把手续走一下吧。” 挂断之后，金霖爀又打了第二个电话，“喂，海博，在区里么，你让公司的来采购一点小礼品啊，我们区中医院在销售治腰痛的药包，你们买一点支持下，发给员工也用得上，搞个几万就够了，多了你带回去给你爸试试。” 接着又是第三个，“喂，黑子，有个事跟你说一下，你安排人来广场，中医院在这里销售腰痛膏药，泡脚的药材，你们公司不少司机吧，你要不采购一点发下去当福利，我这也是熟人在，要支持一下，几万就可以，别浪费。” 联系完以后，金霖爀又回过头跟杨嫂说道：“嫂子，我确实需要买一点，最近上班加班多，腰痛的不行，我买二十包吧，用完了我再找你买。” “那行，感谢你支持呀，我给你装。”杨嫂在众人面前拿了开门红，像是喝了一杯烈酒，心情美极了。 其他工作人员和围观老人，都好奇的看着金霖爀，大手笔的年轻人，一包五十，二十包就要一千了。 正好装了一个小箱子，用一个结实的布袋子装着给金霖爀。 在结账买单的时候，单位团委的小邓来了，平时经费管理和采购是他在跑。 接着李海博安排的业务员也来了，平时金霖爀去他们公司不少，两人也认识。 最后黑子的一个得力手下也开着皮卡过来。 三个人朝着金霖爀走来，叫了一声金主任。 金霖爀点了点头，说：“来，这是我朋友，你们有采购需要的话就找她。” 又对杨嫂说道：“嫂子，我跟几个开公司的朋友也说了这事，对中医都很支持和认可，准备买一些回去当福利发，估计量还比较大，就麻烦你接待一下了。” 杨嫂顿时有些措手不及，本以为金霖爀给她开张后就够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霖爀，太谢谢你了，你让我说什么好，这样，等我们忙完今天，你一定要来一趟，我们老杨得好好敬几杯酒的。”杨嫂拉着老杨不停感谢，但为了拿下订单，只能先回几句，接着立即给几个人签合同，毕竟涉及几百份的大额订单，正规一点，公对公，这样更像一个成绩。 金霖爀把杨工留在会场帮忙，自己则是先离开了，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一把，才是共富裕的好实践。 第118章 办公室矛盾 闲来无事的金霖爀，顺着展区逛了起来。 偌大的广场，现场设置中医药市集，包含医疗机构服务区、中医适宜技术体验区、中医药知识和古诗词学习等展区。 区中医院从全区各公立医院抽调了不少人，现场的工作人员至少有一百人。 通过中医专家义诊、中医适宜技术推广、中医药非遗手工制作以及“我是中医药文化传承人”互动打卡集章等形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体验中医药文化的实用与魅力。 金霖爀心里觉得这个工作保护了传统，很有意义，自己支持一把一举两得。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金霖爀又围观了老年太极协会的太极拳表演，区中医医院精心呈现“中医师承”仪式，展示中医药传承和发展的重要形式，师者言传身教，学者侍诊左右，治病救人的同时，收徒授业，代代相传。 卫生院选送的“养生八段锦”带动全场嘉宾和群众共同参与，全员共练八段锦，还有为大家分享秋冬季养生小妙招、中医药主题的儿童读书会，由专业的阅读老师为孩子们分享《神奇的小草》有关屠呦呦的故事，孩子们通过中医药市集研学完成“我是中医药文化传承人”读书画报，学习中医药知识，传承中医药文化。 原本对医院经营过度市场化很不满的金霖爀，看到还有很大一批人在坚守医德、传承文明，心里又感慨万千，过了游玩的兴头后，回家休息去了。 时间才到上午十一点，距离午饭还早，不知道哪里解决呢。 单位办公室电话忽然打了过来，金霖爀一看，知道这是又来活了。 “喂，金主任，今天我值班，接到区政府办的电话，说市政府副秘书长下午来区里检查督导，内容是自然保护区林长制和巡林工作，我们单位负责联系包保的村有这个任务，所以政府办通知我们做好迎检准备，并让一把手下午三点在区政府门口集中乘车去接待。”单位值班的一个临时工客气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马上跟领导汇报，谢谢你。”金霖爀挂断后，立即开始联系办公室主任、分管副主任以及巫主任，还有分管包保村工作的班子成员、副处级领导。 包保驻点村工作是办公室主任负责的，平时主要是定期拨点经费给村委会，然后组织人去现场开个会，搞个主题活动日照相。 至于参加村里的巡林工作，那就不提了，都是空架子。 等金霖爀挨个给领导汇报完，同时也初步安排了司机、文秘做准备，时间已经是快两点半了。 这下给办公室主任急的，“霖爀，看迎检安排上说的，还要汇报工作，我们这材料不好搞啊，领导也知道实际上没参与那么多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金霖爀看办公室主任有推活给自己的意思，但也没直接把路堵死，“主任，我们包保，指导工作、保障经费也是我们的工作方式啊，不能说我们没做事，在我们的指导领导下，他们村里做的事不都是我们的工作成果么。” 金霖爀奉行光出主意，不做事的原则，没有顺着办公室主任的话回。 “霖爀啊，要不你跟巫主任报一下，这个真实情况这样，万一领导下去了，抓着我们参与度少来说，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这马上和司机去接巫主任，我可以提一下这事，不过家里该准备的材料、人手还是得提前安排，毕竟这项工作单位党组会都开会部署过了。”金霖爀趁着巫主任还没下楼，和办公室主任继续拉扯。 自从上一任办公室主任提拔去市里后，这个新主任和金霖爀不算对付，新主任过于推诿事情、不愿担责任，不仅没有做好金霖爀服务一把手的服务，也帮上任何忙。 金霖爀上车后，看了看导航，区政府的车队去督导现场还要半个小时，利用这半小时，自己可以给巫主任准备个简单的汇报材料。 毕竟副厅级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听一个区局汇报，顶多给三五分钟。 打开随身带的小笔记本，按照思考好的提纲，金霖爀在迅速的填充内容。 十几分钟后，金霖爀把誊写好的讲稿提纲递给巫主任，“主任，一会儿检查汇报的材料，我记在本子上了，您看看。” 巫主任也没多问为什么办公室没提供写好的讲话稿打印出来，事情迫在眉睫，先应急再说。 三点多，考斯特在包保村里停下了，众人先在村委会会议室听了汇报。 巫主任稳稳的打开笔记本一通汇报： “管委会根据区林长制组织责任体系建设要求，有序推进林长制工作，建立了区、街、村三级林长体系，对林草资源保护实行网格管护，充分发挥护林员作用，日常巡查管控，加强协作联动，建立健全护林管护长效机制，推动林长制全对湿地巡查管理力度，推进生态保护和修复，全面落地见效。持续开展省级湿地自然保护区退渔还湖工作，保证退渔还湖相关基本数据详实准确，妥善处理好渔民安置等工作；做好众宣传发动工作，强化宣传引导，营造浓厚氛围；做好项目和政策争取工作，为工作推进提供资金保障；要加强学习，做到眼光远，层次高、有针对性和操作性；建立健全工作机制，为退渔还湖工作的稳步推进提供制度保障。” 跟随市政府副秘书长来督导的还有市园林局局长，听完巫主任的汇报后，作简单点评讲话。 随后是副秘书长总结讲话，指出要进一步夯实基础性工作，一是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充分认识此项工作是建设“生态江城”的迫切需要，是提升林业治理水平的内在要求，不断推进林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二是要以林长制推动森林资源高效科学利用。打造一批国土绿化精品工程。坚持深化改革、释放价值，深化省级林业碳汇、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用地用林合并审批试点，积极探索完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和生态补偿制度。三是要扎实做好督查反馈问题整改。针对省林长办督查反馈问题，对照整改方案，全力推进整改，确保各项工作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 半个小时后，众人又徒步走上了林区，在林业专家的带路指导下，对现场情况进行检查。 幸好村里产业不多，还保持的勉强过关的原生态，没有给副秘书长发飙的机会。 晚上众人在区政府食堂用过餐，才结束了行程。 虽然已经晚上七点多，早过了下班时间，但按照巫主任的要求，一行人又回了单位。 此时办公室主任冯主任也在等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没有安排人准备下午巫主任的汇报材料，万一下午出个臭怎么办。 办公室冯主任也无奈，自己是个事业正科的身份，临时来负责办公室，指挥不动，自己也不想指挥。 到自己办公室坐下的巫主任，把冯主任一个人叫了过去，金霖爀在自己门口，听不太清说话的声音，但是敲桌子的尖锐声出现了好几次。 看来冯主任这个办公室主任干不长远了。 第119章 再就业 周日中午，杨工又把金霖爀接到自己家，杨嫂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招待金霖爀。 陪着杨工可爱的女儿看了会儿电视，金霖爀又小酌几杯，舒舒服服的吃饱午饭，下午陪着刘雅楠去看装修。 是的，刘父刘母回去一趟后，带来了不少家伙事，除了每天给刘雅楠做饭，其他时间二老没有事可做，闲的发慌。 一家子商量以后，准备利用从老家学来的手艺，继续开个早餐店，卖一些中原风味的面食。 在江城务工的中原人不少，面点早餐很有市场。 刘父在小区楼下谈好了一家小门面，一个月几千块租金，准备试试水。 现在二老装修和置办的差不多，相当于是请金霖爀一起出出主意，试营业看看。 看到刘雅楠家里向好发展，金霖爀心里成就感很足，跟着自己的女人，不会让她失望的。 金霖爀也上手帮忙调整了不少家具摆设，晚上在店里简单开火吃饭后，把刘亚楠一家子送回去，只不过两人在楼道里难舍难分了许久。 晚上时间还早，走在路上的金霖爀，看到袁柚儿发来消息，说哈利波·特重新上影院了，想要自己陪她去看。 正巧无事，金霖爀在商场见到袁柚儿，米白的卫衣，穿的黑色的鲨鱼裤和白袜运动鞋。 袁柚儿拉着他的手，埋怨了句来的晚快要迟到了，随后急匆匆的走去电梯，两人在里面被人群拥挤，紧紧靠着，小脸红了起来的袁柚儿，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跑的。 在检票后，看到推销的工作人员，为了迎合魔法主题，有各种同款道具、服装、食物。 看到袁柚儿动心的样子，金霖爀也拿了几样精美的小玩具和吃的，估计是正版授权，价格不便宜，让心满意足的袁柚儿抱进去了。 只不过没注意的是，隔壁展柜里，销售手办小礼品的工作人员正是彭玉，她就在影院营销部，今天安排在柜台负责这次销售。 见到金霖爀与自己的闺蜜袁柚儿两人亲昵进去，心里有些好奇，她也知道袁柚儿在桌游店兼职，不知道这次是私下来玩还是店里安排。 将近三个小时的电影，带着重温青春的记忆看完后，袁柚儿看的投入，恍然不知被金霖爀揩油占了不少便宜。 浅尝辄止后，依旧把袁柚儿送回家，金霖爀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工作。 十一月四日，月初市局一把手局长召开各区参加工作部署会，金霖爀陪巫主任参加，事先已经安排办公室文秘周姐准备了工作汇报材料。 中午巫主任叫来了办公室主任和一个分管副主任，在外面安排好了饭局，接了一个市局副局长和科技处王处长参加，现在十一月了，距离年底大考核时间不多，不能临时抱佛脚，提前打点争取成绩排名更高一点。 金霖爀见办公室主任来打下手伺候饭局了，也没有抢他献殷勤将功补过的机会，直接跟巫主任请示了，自己也准备请市局的科长吃饭，得到同意后，金霖爀默默离开了市局大楼。 而金霖爀邀请的科长，无疑就只有科技处的邓清雯了，她的处长王处长参加巫主任的饭局，她也自由了，可以腾出时间出来。 “多久没来啊霖爀，我看你们领导来参加几次会了，你跟着来了也不来看我。”邓晴雯今天扎着简单的马尾，在新处室里穿的相对朴素，没那么亮眼了。 “雯姐，那时候领导要回去，我没机会溜呀。今天一有机会， 我不就过来了么，想吃什么玩什么，今天补上。”金霖爀领着邓清雯走到市局侧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直奔江城天地去了，在沿街的一家餐厅吃午饭。 “雯姐，菜还可以不？”金霖爀风卷残云吃了两碗饭后，看着细嚼慢咽的女孩。 “挺好的呀，这个位置的店味道差一点就是开不下去的。不过你吃饱了吗？” “够了，七八分，养生一下。” 两人聊了不少事情，包括邓清雯在科技处的情况，由于有王处长的安排，邓清雯作为新人，没有太多的背景，反而更比老人得到了王处长的信任，比如之前李海博从科技处的项目总包方科技投资公司那里得来的分包项目，具体的经办人对接人就是邓清雯。 “羡慕你呀雯雯姐，你都正科了，像我那个老乡，在区总值班室也是正科，我还是一个打杂的科员呢。” “瞧你说的，我比你大好几岁呢，都是混日子的资历混出来的，你们主任以后有机会上副区长，给他服务性价比也很高呀。估计你还会弯道超车呢。” “你们市局，有没有人会下来挂职呀？” “一般不会，只有区里来市里挂职，而且就算市局想挂职，也是优先在省厅，或者平台公司，那样级别提的快一些。” “也是，至少得到副处级才会考虑去挂职，正科级都可以在处里解决。” “霖爀你就耐心工作吧，你才上班半年，年轻的很，别这么官迷。” 两人闲聊了很久，觉得餐厅有些吵闹，又去了附近的茶室，在江边二楼的民国建筑里，有种岁月风雨沧桑的感觉。 两人看着灰蒙蒙的江面，顿时有些饭后的困意，金霖爀拉着她回到茶室内的沙发上，让邓清雯枕着自己的腿小憩一觉。 望着不施粉黛依然精致的脸，金霖爀满意的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直到两点半邓清雯闹钟响了，金霖爀才拿出环抱着她的手，扶她起来，醒过后，送她回办公室工作。 打车回去的路上，金霖爀给表弟李海博打了电话，交代他在市局跟科技处对接的时候，遇到负责经办的邓科长态度要好一点，在逢年过节的可以注重表示。 这么一说李海博知道了金霖爀与邓科长关系匪浅，也算是在科技处有个基点，到时候办事也有个熟人了，自然是照办。 回到单位，巫主任应该是结束了饭局在家休息，没有给金霖爀安排什么任务，但金霖爀自觉的在办公室，整理着各科室提交的待签批文件，以及两办转来的文件。 快要下班的时候，财务科把几个项目咨询公司的人带来了，提交上次常务会定下的几个项目的可研报告和相关材料，由金霖爀初审和了解后，再给巫主任审核。 在金霖爀的办公室里，几家公司轮流汇报，也带了不少特产。 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在这一批项目里金霖爀有自己的安排渠道，这些公司应该是由分管副主任安排的，自己接了他们的东西，铁定会被传出去的，被巫主任知道了，这个印象分攒起来容易，丢以来就是一秒钟的事。 你可以拿东西，但要经过巫主任的同意，不能背着他，这是尊重。 第120章 古道热肠 周二的会议安排很多，区政府召开了第二轮常务会，发改局收集到第一批项目已经统计出来了，区长决定分批次进行，这样资金压力小一些，也不用等全部的项目都定下来才开工。 管委会因为分到的经费有限，所以几个项目都在第一轮就通过，到时候拿着区政府的会议纪要，可以走立项和招标采购手续了。 中午结束会议回到单位后，金霖爀按照巫主任要求，立即通知几个项目的咨询、设计、监理、总承包施工、审计等第三方公司，紧急召开项目推进会。 所有相关的科室都在，一个一个项目的讨论，对被卡脖子的手续、环节一一分析找到解决办法，确保尽快走完流程开工。 晚上会议结束了，满堂的企业家纷纷热情相邀巫主任去宵夜。 其中大部分人心里有数，这个邀请估计希望最大的是施工总承包的公司，区城建公司。 这次是来了一个排名靠后的副总，但一直是对口负责管委会片区的项目，算是巫主任的老熟人了。 最后巫主任跟着区城建公司副总，还有几个科长一起去宵夜了，其他副主任也各自选择了交好的熟悉公司去作陪。 席间还有区城建公司的几个中层副部长，到时候就是这些人出任项目经理负责人了。 金霖爀刻意与他们套了不少话，拿到了联系方式，等着看陈总与黑子的操作，如果顺利的话那还好，遇到问题了自己再考虑如何公关他们。 晚上带着六七分醉，金霖爀也没洗澡就在家睡过去了，收到他提前消息告知的刘雅楠则是不顾父母的看法，来到了金霖爀家里，替他解酒、洗漱，照顾到大半夜才回去休息。 周三周四两天巫主任没有离开办公室，尽可能呆在单位，给不停上门来签订项目合同的公司签字，项目落地了，专款拿到手里，才能够放心下来。 中午巫主任都回去休息了，金霖爀则是留在办公室替他预审项目材料，有时候金霖爀看到累了，去了楼下周姐的办公室，要她替自己看一遍，两人看查问题更好一些。 只不过休息之余，和周姐锁上门深入检查彼此的情况。 自从周姐的父母从乡下改成到城里工作后，早早下班帮周姐做饭、带娃，解放了周姐的时机，所以周姐中午和晚上下班晚点回去都不要紧了。 让金霖爀体验到成熟系的温柔待遇，对于金霖爀在单位里还管着的团委，基本已经全权交给周姐了，以前因为是女生，为了避嫌，巫主任并没有重用她，现在一些隐性权力经过了金霖爀的手，再转到了她手上，也算是迟来的重用了。 除了设施科的杨工，办公室里也有了金霖爀牢固的一个点。 两天晚上巫主任都带着金霖爀，还有单位的几个中层，参加不同公司的晚宴，这些主要是常委、副区长们介绍来的，不管最后能不能安排项目，给个面子吃顿饭，也算有个交代了。 八号是记者节，这天区电视台的黎琪也休息一天，原本想跟小姐妹打车去市区逛街。 遇到陈总开着a6载着杨工、金霖爀去看示范路的建设现场，为过段时间的正式验收做准备。这是个上千万的大项目，不过总工程量很大，检查的领导也多，能够操作的空间却不多。 所以陈总特地请金霖爀两人提前来预验收，免得正式验收的时候出丑。 看到金霖爀风光的坐着老板的车，黎琪想开口，但碍于旁人在，不好意思求人。 金霖爀见状，心里偷笑了一阵，开口道：“黎记者，要出去吗，我们也去市里，要不一起走吧。” “你们忙完了吗，不会耽误你们正事吧。” “没事，上来吧。” 金霖爀与黎琪，还有另一个叫小柳的女生挤在后座。 不到半个小时，陈总把车停在恒隆府附近，准备在小区会所吃个饭。 黎琪和小柳则是去附近逛街，知道金霖爀他们还有工作没收尾不便打扰。 确实，在会所简单吃了一顿看不懂的西餐后，陈总把司机和车留给金霖爀接待用，留在后备箱的还有为金霖爀准备的两个厚实的公文包。 看着同样收获满满的杨工，金霖爀问道，“这项目今天忙了这么久，去玩玩？” “好啊，去哪，上次陈总给的御江宴会员卡还在我这。” “行，那里环境不错，继续去吧，正好今天司机在，听杨总说身手不错，混过的，再不担心上次那种事了。” “那走吧。” 几人来到熟悉的两江口，御江宴门口的迎宾见了a6下来的两人，立即上前迎接，杨工和接待员去安排房间和服务，金霖爀在大厅里好奇的打量四处穿行的各色年轻女子，有的穿着统一的是接待人员，有的短裙高跟很商务的是服务人员，也有休闲自在的消费者。 杨工安排好后，招呼金霖爀一起去房间，“霖爀，都安排好了，我们人少就换了一个房，等下再看叫谁吧。” 金霖爀刚想点头同意，视线里扫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个年轻女生穿着与这个商务接待场格格不入的衣服，在露台观景区找着角度拍照。 认出了是之前一起来市区的黎琪和小柳两人，金霖爀立即跟杨工说：“换个江景观景房吧，也不用叫人，有熟人在这。” 杨工也发现了，便照做和服务员确认。 金霖爀走向黎琪的方向，靠近之后打招呼道：“黎美女，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霖爀，你也在这啊，我们特地来这里打卡，最近这个视角特别火。”黎琪见到后，收起了凹造型的样子，雀跃的聊了起来。 “我们办完了事，准备在附近玩会儿再回，毕竟好不容易来市中心一趟。”金霖爀也看了一眼观景台，“我记得这里是有个江景观景房来着，跟外面视角有些不一样。” “对啊，本来我们就想去那个房间拍一下就走，谁知道销售不让，一个房间低消都要几千。”小柳带着点委屈吐槽。 金霖爀见两人心有不甘的样子，“要不跟我去看看，刚刚我们定的应该就是观景房，看看能不能拍。” 二女听了立即点头答应，跟着去走廊深处的包房。 三人并排走着，一旁的小柳不时的抬头张望，把走在中间的黎琪时不时挤到金霖爀身前。 “都挤我干嘛，这儿路不好走啊。”金霖爀伸手扶了一下黎琪的胳膊，两人对视在昏暗的走廊里笑了。 黎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金霖爀握着，轻微的拉着往前走。 一旁的小柳也开始认真走路，直到来到她们预想的豪华观景房。 彼此介绍认识后，四个人喝酒聊天和各种小游戏迅速破冰。 两两错开而坐，小柳也是参加工作没几年，和杨工配合了几首歌。 在一起玩游戏时，黎琪输的连续喝了几杯啤酒，有些急眼了，精致的柳叶眉楚楚可怜的对着金霖爀，拿起了杯子让金霖爀替她喝一次。 金霖爀给面子的干了。 随后下一局游戏，金霖爀与黎琪两人输了，在小柳和杨工的起哄下，两人交杯喝了一次。 两个小时后，喝的最少的小柳也至少有三瓶了，几人在在车上挤一挤回家休息。 第121章 新晋常委 在周五晚上金霖爀回家的时候，市委常委会也开完了，会上通过了一批人事任免。 江北的几个区副区长，都调往新成立的江滩新区，去了以后，由原来的副区长进一步成为常委，算是在同一级别里走深走远一步。 这也是对几人补偿，去了新区，一切算是从头开始，政策、资金都要重新去跑去要，所以现在是先酬功，再干活。 而原来的区政法委李副书记，接任区委宣传部长，成为党委口的新一个常委。 此时王东东早早的来到舅舅李副书记，或者说是李部长、李常委家，一起等待市委办的消息。 在李部长接到一个电话后，有些不平静的手放下电话，对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和外甥一个点头。 顿时家里几人都站起来，喜笑颜开的庆祝新晋的区委常委、宣传部长了。 “爸，这下你迈出了这么关键的一步，以后有机会更进一步。太好了。” “舅舅，你说市里是周末还是下周送你上任啊。” 李部长的儿子在区里开着一家汽车经销店，以前政法口的几个单位，一些汽车采购、维修保养的业务有不少给了他，合法合规的身价几千万了。 “急什么，市里定下了就行，其他的等安排就可以，不过，以后有一些事就不好继续做了。”李部长知道儿子的业务，点了一下。 “我觉得不会出问题吧，不信他们不要常委的支持。” 见到儿子有些膨胀了，李部长摇摇头，“安全第一，有些事情，要留给我后面的人，不可能我吃干抹净了，给后面的留个空壳子，那我还怎么立足，你听话，该处理的就处理，以后自然有新的路子。” “我觉得舅舅说的有道理，李远你就听你爸的，以后不怕没有新的业务做。眼光放长远一些。”听到舅舅话里的决定，王东东立即见风使舵了起来。 “好吧。” “对了舅舅，我听说常委们都有自己的秘书，在区委办里，或者安排了联络员，你看要不要我过去？”王东东提出想法，给自己换一条赛道，目前自己单位的年轻人起势的多，自己不一定有机会。 “那不方便，我们的关系很直接，也很容易查出来，不适合在一起工作。到时候我跟区委办再沟通吧。”李部长皱了皱眉，对外甥急切的心思了然指掌。 一旁的中年妇人，也是李部长的常委夫人，见两个小孩都没能如愿以偿，知道今天没有结果了，也劝道：“先休息会，饭准备好了，吃完了再聊。” “也行，估计这两天周末，来找我的人不少，除了那几个人，其余都说我不在。”李部长提前安排好了，不想在正式宣布任命前闹出什么幺蛾子。 几人稳下来吃饭，李家从政从商到一定高度的不多，大部分是在各个区县做小生意，这也能够让李部长集中资源培养自己的儿子和外甥。 饭后，又去了书房，把手里控制的业务理顺，腾出精力，等李部长上任以后再另起炉灶。 “舅舅，那我呆在单位里，还是继续混吗，要不要争取个位置？” “你才去多长时间，马上提的话，估计大家会有意见，得让单位领导给你铺垫铺垫，至少干出点漂亮的事情，有个理由堵别人的嘴。” “唉，现在单位年轻人多，每个科室都有一两个大学生，一把手也有自己的秘书，出风头的事轮不到我，何况还被他抓到……”王东东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连忙停了下来。 李部长听到最后两字，又见他住嘴的惊惧模样，眼神一眯，看着王东东不动。 王东东知道自己没有隐瞒的余地了，“舅，我做错了事，之前跟同事聚餐，喝了两杯，跟个女同事有点矛盾，被人看到了，我怕关键时候被人捅出去。” 李部长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死，勾着头忍住气，“你知不知道，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了，拿去借题发挥，我这次有可能就没戏！你个芍楠子。” 看到父亲的样子，作为儿子的李少也不敢触霉头，坐视表哥被怼。 “老实跟我说，这事还有谁知道。” “舅，除了那个女的，应该就是我们单位的那个一把手秘书，姓金，但现在他也一直没吱声，之前我调回来，跟他接触的感觉还是挺正常的，不太像会用这个事做文章。” “蠢材，人家待价而沽，现在拿出来做文章，从你我这里更好要价。是不是上次吃饭跟你们巫主任来的年轻人，没怎么说话的。” “对，之前碰巧在一起吃饭才遇到了。” “你这样，找机会问问他想不想借到区委办来，或者跟我当联络员，这样既能笼络，也可以管住这人不出事。” “好，我上班了去探一下。” 原本李家因为常委的事人人都是心生愉悦，结果知道外甥王东东还有这么个雷，有几分被人按在砧板上的感觉，那种爽感里混入了一颗老鼠屎，心里不得劲。 随后李部长连续接了好几个长电话，有的是老下属老同事，也有交好的区领导副职沟通感情。 从此以后李部长也是在区里有一席之地了，带着还回荡在耳边的奉承话语，在家里睡下。 周末两天，李部长在家接待了一些重要任务，其余一些必要的接待，都让儿子李良杰和外甥王东东做代表去参加。 金霖爀周六陪着表弟李海博去市里，把市局科技处的几个科长请去吃饭，因为下周就要验收市局的项目了，让金霖爀牵线，作为项目经办人的邓清雯看在金霖爀的面子上，带着一众科员也会给予方便。 因为级别都不高，虽然王处长支持自己，但依旧不适合参加今天的饭局，所以在结束后，金霖爀带着李海博去了王处长小区楼下，把一些新意送上门去。 有其他同事在，邓清雯和金霖爀没有什么单独接触，在午饭结束后，其他人各回各家，金霖爀才单独和邓晴雯聊天。 最近邓晴雯出差了几次，跟着处长去省里或者其他沿海地区，参加行业技术方面的论坛、交流，跟省厅和其他地市局的同志认识了不少。 “雯雯姐，你真的牛，这样全国各地都能找到一些认识的人，接触面广，不像我天天在区里一亩三分地打转，像井底之蛙。” “我那是泛而不精，你都是做具体的实施，实干派。而且你们巫主任不是可能要提拔了么，到时候你要是去区政府了，那就更有机会了。” “这个你听到消息了？”金霖爀觉得这事区里还没透露消息，巫主任提拔的事无从得知。 “也没，就是有次处长、副局长跟你们巫主任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一嘴，副局长说过段时间巫主任就跟他平起平坐了，不就是要提拔的意思么。” “看来高层领导有消息了，他这个副厅局级要市里决定，区里压根没得消息。”金霖爀再次感叹。 “对你来说是好事，放宽心啦。” 邓清雯给他讲了不少其他地区同事的趣事，包括自己认识的一些好姐妹，或者厚脸皮骚扰的自己普信男。 两人晚上还兴致勃勃的去了一趟万圣节活动区，胆小的邓清雯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装扮角色，拉着金霖爀的手跑来跑去。 累的在角落里趴在金霖爀背上，缠着金霖爀背她走一段路。 两人闹了一路，带着愉快的亲昵道别回家。 次日，金霖爀想起了市局传来的消息，如果巫主任真的有把握晋升副区长了，区委办区政府办多少会有点消息，如果真的成功，自己是跟着他走呢，还是留在管委会呢。 肯定是跟着副区长走更有前途，但能不能走，怎么走，走了以后什么样子，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估计巫主任现在也忙的很，暂时还没有心思跟自己谈去留的事。 不过自己可以提前做点准备了。 周日金霖爀问了区政府办李科长，上午在办公室值班，中午两人约了一起吃饭。 一到饭点，金霖爀准时接了李洋科长去了对面的饭馆，在小包间里吃着喜欢的家常菜。 “李哥，我们区里最近有啥变动吗？” “怎么，你听说了。” “这还能不听么，只不过没有你们政府办方便，传了多少手的事。” “这不是宣传部长换了么，政法委的李副书记过来了，新的常委。” “什么，竟然是他！”金霖爀听到这个自己意料之外的消息。 第122章 面临抉择 “这个事是市里才开常委会定的，估计明天就上任了。你们单位那个王东东，这下要抖起来了哦。”李洋科长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正常，是我我也抖了。”金霖爀想到自己最开始和王东东算是正常交际，后来因为黎琪的事和王东东有了潜在的矛盾，现在他舅舅上常委了，要针对一下自己那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甚至自己的赢面还十分微弱，紧靠录像，还不能够咬死他们。 “你跟巫主任跟紧点，也不是没机会小抖一下。”李洋科长暗示道。 “你是说，巫主任有机会？我也听说了，甚至市里有个领导也透露过，但毕竟不像李部长那样已经定下来的。巫主任他也没直接跟我透露。” “你看看你们管委会前几任一把手的去向不就知道了，厉害点的干一届就上去了，一般的两届也可以上去，看巫主任和书记的关系，估计这一届就可以上副区长的。” 听到李洋的话，金霖爀心里觉得这事有戏，如果区政府办没有内幕消息的结果，李洋不会暗示的这么直接。 “谢谢了李科，你这话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最后敬你三杯。”金霖爀心里有几分感激。 “不至于，说不定你过段时间就是真正的金秘了。都一起在政府办来干活，更好玩了。” 两人交流完信息，吃饱喝足以后，李洋也不想去值班了，给同科室的科员打个电话叮嘱了一声，就跟着金霖爀下午参加活动了。 回办公室拿东西的李科长去两办的办公楼层转了一圈，看到还在单位的宣传部网信办的副科长凌宜也在，还有政研室的副科长张闻、科员李军，几人都是曾经被常委们纳入秘书考虑的人选，只不过因为家里都不是本地的，机会被其他人抢了去，最后在科室里苦熬资历。 四个人一起去了李洋科长老家村里的一个钓鱼场，因为想到了新常委估计马上到位了，现在两办的主任都在想着推谁给常委当秘书。 虽然新常委不一定用，但肯定要做好推荐准备，就算没有选上，能够入选备选名单，也是一种资历和肯定，这次不行，下次也可以优先排队了。 这次的三人里，宣传部的凌宜和区委政研室的张闻希望大一些，凌宜本就出身宣传部，多次排队纳入秘书备选名单了，而张闻与凌宜都是正科，资历虽然稍显浅了一些但在政研室出过几次大材料，被书记和区委办的常委主任点名表扬过。 “张闻，新常委是政法出身的，你这之前对接搞材料，应该有接触吧。”李洋科长试探的问他，看看张闻有没有跟新常委接触过的历史。 “我也是联系他们办公室的，领导层哪有机会啊。”张闻也知道现在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底细。 “凌宜你呢，他们政法的宣传任务，估计要找你们支持吧。”李科长见张闻滑不溜秋，继续打探了起来。 “倒是见过李书记几次，交流不多，估计希望不大，哎，壮志难酬啊。”凌宜年纪轻轻就副科了，说话相对没有张闻那么滴水不漏。 至于在一旁喝茶的金霖爀，则是被选择性无视了。 “反正你俩的名单肯定是铁定会报上去的，就等着看结果吧，能上不能上，都不是第一次了，都能接受结果。”李科长见二人都没有把握的样子，代表自己也不需要太提前去烧两人的冷灶，保持现在的相处就可以。 晚上金霖爀主动买单，虽然李洋科长不太需要过于奉承几人，但金霖爀还是根基尚浅，如果里面有人成为常委秘书了，自己也算有几分人情在。 回到家后，金霖爀刷了一下两办工作群，果然有了全区领导干部大会的会议通知，估计会在大会上宣布领导的任命通知了。 周一一早，金霖爀得知巫主任不来办公室，上午直接去区会议中心开会，就呆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收到的文件。 目前管委会的几个部门金霖爀都了解的差不多，对于交上来的请示能够给出准确的处理意见，上级单位的文姐也能判断拟办意见是否合格。 可以说，现在放金霖爀去任何一个科室负责，都是没问题的，最多是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还有点不足，在区里和单位的人脉不够广。 在上午十点多，司机告诉金霖爀巫主任在回来的路上，金霖爀正准备整理好报签材料，等待巫主任回来处理。 这时楼下办公室的王东东上来了，有些满面春风的样子。 金霖爀见了，对这个新常委家的外甥不卑不亢，问道：“你找领导吗，估计还得一会儿才回。” “没，霖爀，有点事跟你商量。”说罢，王东东把办公室门带上，又给金霖爀散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说，“上次多亏你照顾那个记者，不然我们矛盾都不好处理了。” 听到王东东有意抹平这事，提出这个事估计是当个交易，看他能给出什么好处让自己闭口吧，金霖爀回道：“都是朋友，我跟她解释了，你也是喝酒有点急，以后有机会当面解释一下就好。” 金霖爀的话语中，透露出黎琪还没有彻底放下这事，如果没有好好的“解释”，这事不算完。 “那多亏了你，霖爀，听同事们都说你工作能力强，巫主任都很满意，才上班这么短就成长迅速。” “没有没有，都是跟着领导学习，毕竟经验少。” “我听家里说，区委办目前在推荐人上去，区领导需要联络员，区委办在全区筛选优秀年轻人报上去，霖爀你是我们单位的杰出代表，想不想试试啊。”王东东把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 金霖爀也听懂了，目前需要联络员的领导，不就是你舅舅李部长么，这是把入选备选的名单当做条件，让我安抚好黎琪，不再拿骚扰黎琪的事当把柄了。 不过话里没打包票，也就是入选名单的资格而已，也不是确定了最终能够成为李部长的联络员，纯纯画大饼。 “东哥，谢谢你的提醒，这个工作调整也是组织上安排的，我个人还是听从组织安排，她那边我抽空会关注的，应该没有啥问题。”金霖爀回复拒绝，并表示黎琪那边的把柄自己会继续捏在手里。 “行，你先继续考虑，到上午下班前，事情还没定，想好了跟我联系吧。”王东东烟都没抽完，摁灭在桌上离开。 金霖爀看着敞开的房门，心里不屑，常委家的人这个水平，也是青黄不接了。 等巫主任回来后，自己没有必要去透露这个事，巫主任回来的任命李部长为区委委员、常委，宣传部部长的文件给了金霖爀，转给了办公室去存档。 中午吃过饭，政府办科长李洋给金霖爀电话，告诉他宣传部的副科长凌宜被选为区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的新联络员。 看来凌宜未来几年服务结束后，解决正科是没问题了。 这与金霖爀的预期计划没啥影响，自己坚持跟着巫主任也能有所得。 第123章 死心不改 周一下午，巫主任又在管委会召开了党组扩大会，全体班子成员和各部门负责人参加。 会上宣读了区委常委的任命文件，还有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和区委书记的在大会上的讲话精神，要求党组和各基层党组织坚定拥护市委和区委安排。 接着是继续讨论各项业务，其中就有陈总、黑子以及李海博几个人的项目进度款，这是年底结尾款前的最后一次进度款，依旧是顺利通过。 最后的人事议题，只是几个要面临退休的科员，退休前给个四级主任科员。 还有几个需要进行处分的人，比如基层的工作人员，被纪委查实有受贿，配合进行处分，还有酒驾被查、巡察移交线索，都是一般工作人员和副科，在本单位完成了处分流程。 会后，巫主任和金霖爀交代了，自己去市区参加饭局，金霖爀便通知司机做好准备跟着巫主任出去。 送走巫主任，金霖爀接到黎琪的电话，“喂，黎美女，怎么了？” “霖爀，晚上有时间么，有事想跟你说。”黎琪有些心绪不宁的问。 “行，一会儿下班了我来接你。”金霖爀不知道她有啥事，但也没事，去看看也无妨。 五点半到，金霖爀开着李海博留给他用的大众车，去了电视台门外的广场下。 黎琪上车后，直接说道：“我请你吃饭吧，走，随你挑。” “哟，看来今天的事不小啊，大美女亲自请客，少见。”金霖爀笑道。 “你请了我，我也请，不正常么。”黎琪红润的脸上露出一副强行解释的表情。 “那我带你去北湖吧，那边安静，环境好。”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北湖旁的法餐厅坐下。 草草点餐后，黎琪问道：“霖爀，你知道么，新上任的宣传部部长，是他亲戚？” 听到这话，金霖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知道，你觉得他会再来打扰？” “唉，已经来了，上午有个自称是区委办的人，是部长联络员，问我想不想借调去宣传部。”黎琪彻底死心，这不是掉馅饼，而是有心人的布局。 “看来他确实不死心，你调到他们的窝里，到时候被动，想干啥都受拘束和管理。” “那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我们手里有证据在，鱼死网破对他们损失更大，所以他们目前还是试探，不可能强行出手。你跟你们的新闻部主任关系还好么，你不愿去，他会支持么。” “不好说，平时他跟其他单位跑新闻，为人挺圆滑的，为了部长的青睐去讨好他也说不定。”黎琪心里愈发的担心，没什么胃口。 “现在有一个问题我还不清楚，就是这是部长的意思呢，还是那个联络员或者王东东两人自作主张。”金霖爀敏感的思考到这一点，这决定了他们面对着多大的敌人。 “我感觉是他们自己的意思，那么大的领导，不可能为了我一个普通人打招呼，而且我也没去送礼，调我干啥。另外，如果真的是部长调我，那么部长肯定也知道了王东东做了什么，他肯定不愿意不知道知道这事的。”黎琪把自己思考了很久的结果说了。 “你别担心，我找人打听一下这究竟是谁的意思，这样我们才好有的放矢，选对正确的应对方式。”金霖爀稳住了黎琪的心思，准备找李科长打听情况。 “嗯嗯，谢谢你了，本来跟你不沾边的事，都是我把你扯进来了。”黎琪此时仿佛没有那些势利的心思，对真心帮助自己的金霖爀十分感激。 “事已至此，我们共同面对苦难，以后更能相信彼此吧，先吃东西吧。”金霖爀不仅仅是想得到这么一个美女记者的亲近，借这个事情，从王东东甚至是常委身上，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知道黎琪心气高，金霖爀目前没有什么机会，所以吃完饭闲逛一会儿，就把她送回宿舍。 次日周二，管委会接到任务，有重要领导计划路过辖区，接到任务要对领导可能路过的线路进行全面整治。 级别相当高的领导，牵头整治的是区委书记，下来督导的是市政府办公厅的副秘书长，看来至少是京城的大领导了。 巫主任立即带着金霖爀，还有一帮下属，浩浩荡荡的去搞工作。 分片分组后，依旧是几个副主任带着分管下属开展整治，经费保障、人员保障和任务清单都已经定好。 经过两天突击，已经初见成效，书记、区长都来过视察，指示要继续高标准完成整治，现在现场轮流有人值守，确保问题不反复。 金霖爀负责联系几个分管副主任，收集最新的进展还有需要巫主任协调区领导和其他区直部门解决的问题。 巫主任连续参加了几天区领导的汇报会、协调会，以及其他单位的现场会，这次的接待保障任务，发动了全区很大一股力量。 直到周五，在巫主任接到政府办的一个电话后，才让金霖爀宣布，所有人员和部门，任务结束，收工休息。 不少在现场值守了几天的工作人员如释重负，心里大骂一顿后回家休息。 这次的现场指挥部设置在五里桥街道，作为街道党政办的干部，万嘉也和金霖爀碰面了，两人作为党校的老同学，偶尔通一下信息，比如哪些两人都认识的人提拔或者调动了。 在这几天吃盒饭的时候，二人坐在一起聊了不少。 得知万嘉已经和一个男生准备订婚了，好像是从部队回来的，安排成一个单位的副科，也是万父同意的。 曾经觉得万嘉算是优质女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摘走，看来想做乘龙快婿的年轻人不少啊。 金霖爀答应到时候参加她的婚宴，准备见识一下是哪个人得了这桩便宜。 相比于另一个女生，过来督查的区委督查室科长陆菀，作为自己的老乡，找对象也不甚顺利，分手的那个没想到沾染了几样恶习，还被陆菀发现了。 这次过来吃盒饭，跟金霖爀、万嘉一起聊天，金霖爀看着两女集体吐槽男性，只能装作听不到了。 参加这次保障任务的，还有时不时代表区领导来的政府办李科长，跟电视台新闻部主任过来拍摄的黎琪，跟着区人大副主任来指导的谢琴，以及跟区长过来的秘书尹骉，这些都是金霖爀曾经培训的同学，或者饭局的朋友。 在巫主任接待他们的领导时，这些正科以下的人，金霖爀都赶上去接待。 让巫主任暗地里观察后，觉得金霖爀有些登堂入室了。 第124章 借机生是 迎来周末，巫主任没有接到区里的任务，接连两天带着金霖爀在景区偏僻的庄园里接待客人，让金霖爀跟着去接待，特别要求金霖爀做好到场年轻人的接待。 经过几个月的熏陶，巫主任发现金霖爀在年轻人之间的接待能够做到得体、周到，可以固定的在自己的饭局中承担任务了。 金霖爀知道巫主任时常宴请市里的领导，包括一些常委部门的实权处长，甚至是副厅局的副职。 目的应该是想借机接近到他们背后的一把手，也就是某个市委常委了。 为巫主任以后晋升副区长努力。 金霖爀开始觉得这个广撒网的行为有些不周全，与其分散精力去接触，不如集中力量专攻一处，但是能够说话算数的，只有市委书记一个人，想攻都没地方下手。 现在这个做法，确实是巫主任最合适的方向了。 十八日，又到了周一，前两天的酒气还没有彻底散去，巫主任和金霖爀两人精神有些不佳，在办公室处理着文件。 “还好吧霖爀，年轻人拼两天，可别连我这个老年人都不如啊。”巫主任签完最后一个字，和金霖爀开着玩笑。 “主任，我这经验少，确实比不上您，还需要多学啊。” “你愿意学就好，慢慢补充自己嘛。” 两人这段时间越发的明确了对方的心思，巫主任有意培养金霖爀，无论是能力还是站位，确保以后自己去了哪里，能够得到金霖爀坚定的跟随。 而金霖爀则是需要巫主任给出一个保障。 现在二人都通过彼此隐晦的话语，知道事情是如自己所想，因此搭配更为顺畅了。 下午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到青坪调研，主要是环保督查、生态环境口的事情，市水务局、市生态局的副职也来，青坪区对口的区人大、水务、环保都参与调研，区长，还有分管环保的副区长带队。 巫主任作为未来一两年内大有希望进步的种子选手，这次虽然是在接待中做辅助保障工作，但副区长依旧带着他，时不时请巫主任介绍情况。 看来巫主任在区委书记那里很得看重。 下午三点，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以及作为区级河湖长的区长带队巡查港口情况。 一辆考斯特在前后两台保障车的夹击中，稳稳停在一处调研点位。 在安排好的调研点里，市人大副主任充分肯定了港渠沿线的环境维保工作，并强调，要常态化压实水体保护主体责任，加强港渠沿线环境维护，保持水域及岸线整洁。 调研组沿途还查看了港口水体、水位、水质及水域日常管护等情况，听取了区水务和湖泊局关于近期水域管理情况汇报。 巫主任也作为配合工作的单位发言了几分钟，在这位正厅级的市人大副主任简单点评了几句，结束了这一次调研。 这人大系统的接待，晚上接待餐的主角还是让给了区人大的领导，巫主任看并没有要求自己留下，就悄悄带着金霖爀离开。 晚上巫主任带着金霖爀、单位副职和办公室主任、财务科冯科长，一起陪财政局的局长、副局长吃饭，现在马上到年底了，作为弱势单位，肯定要找财政拜拜码头，不然年底的项目款和经费安排就麻烦了。 饭局结束后，财政局局长看在巫主任是区委书记派出去的干将的份上，表示这事没问题，只需要按流程报就行。 送巫主任回家的路上，他交代道：“霖爀，明天你让办公室发个通知，让所有科室二级单位把年底要付款的项目报上来，你汇总一下给我，还有明年的经费预算编制，也同步进行。” “好，我跟办公室和财务科一起初审一下，尽快拿出来。”金霖爀接下了这事，也下班休息。 这个事操作起来，有一点窍门在。 向区政府要钱，除了一份请款文件，还需要附上所需金额的一切依据、凭证，即便十分充足了，最后拨款数额一般也是打个六折、七折，只有少数特别重要的项目，或者领导点名的事情，才会提高拨款比例。 如果有哪个项目语焉不详，资料不全，也没有领导关注，那最多就是给个一两成，甚至直接驳回不予拨款了。 在金霖爀下发通知后，各个科室、二级单位的负责人、科长立即行动了起来，财政的蛋糕就那么大，年底谁吃饱、谁挨饿，就看自己表现了。 金霖爀出身的设施科不说了，杨工、吴科长对金霖爀的态度没得挑，金霖爀把他们的材料完善了几遍，又跟分管副区长的联系科长李洋打了招呼，到时候这个科室的优先呈报。 还有其他几个平时对自己态度比较好的几个科长，都给了一些提示，争取多要到一些拨款。 当然也有一些公事公办的情况，有些基层的老科长，对金霖爀这个幸进之人不感冒，按自己的习惯提交，能拨付多少就看天意。 金霖爀也没刻意提醒做好人，连带着王东东后勤那一块的费用都放在一起，这些都是材料不足，十有八九会被政府办李洋科长打回来不予拨款的一类。 白天金霖爀跟着巫主任周旋在政府办、发改局、财政局之间，不停地更新、提交请款的文件。 晚上则是带着单位的人赶往各个业务科室的酒局，现在一杯酒，可能换来的就是一百万的经费。 三天后，第一次区长办公会召开，区长和各个副区长核对了这次年底拨款的事，会议结束后，李洋科长把管委会的拨款初步意见反馈给了巫主任。 巫主任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对着金霖爀急眼了，“不是让你收集吗，怎么少了这么多经费，通知到位了，有钱都不会要。” “主任，确实通知和收集了好几遍，这里面的问题是，一些科室的请款文件附件不过关，政府办李科长都告诉我了，在他那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政府办主任和区长了，也许应该开个会，把区政府的要求传达给请款失败的科室，错过这一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金霖爀耐心说道。 “哼，你把搞砸的几个人叫过来，我一个个问清楚怎么回事。” “好，主任，我马上通知。” 金霖爀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给那些关系不怎么样的科长、科员电话，直接通知来巫主任办公室有事。 也给了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通话对待自己客气的，给了一些暗示是关于请款的事，如何应答领导。 还有一些顽固分子，依旧对金霖爀不理不睬的，金霖爀就没有多嘴，只把巫主任要求立即到他办公室的话传到。 随着一个个人愁眉苦脸的从巫主任办公室出来，就剩最后一个人了。 王东东，他的后勤拨款金额虽然不大，但关系到一大帮职工的工作待遇，马虎不得，如果因为他失误导致经费续不上，全单位都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第125章 软语慰人 当王东东懵懵懂懂的进去后，巫主任也没有大声呵斥，与其他几个老科长不同，巫主任还是耐心问了问他是如何准备的材料，得知过程后，只是心里默默把他的能力评价降低了。 碍于他区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的舅舅的面子，自己不好话语太重了。 随后又把办公室主任和后勤科科长叫来，让二人把王东东负责的事情要亲自把关，不能因为他后台有点分量，就听之任之，必要的话，调整工作，不给他那么多事情管。 金霖爀听到巫主任的安排，心里痛快了一阵，又暗戳戳的给黎琪发消息，告诉她自己简单的为了出了一下气。 黎琪称赞道，没有白请他吃饭。 周五上午，金霖爀拿着修改后的请款文件定稿，找到政府办李洋科长，让他插队呈报给副区长。 这也是金霖爀想要生事的理由，坐视单位的请款被驳回几个，然后他再出面跟政府办协商好，插队办好这事。 虽然巫主任也可以做到，但他直接跟政府办主任通话，付出的面子和人情远大于自己这个科员的成本。 让巫主任看到自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节省了他的政治成本，也侧面证明了自己一波。 在得到财政的拨款通知后，巫主任在办公室守着，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重量级的企业，比如市城投、区城建公司、区文旅，以及各个外地知名企业的项目负责人，得到消息后坐在会客室等待巫主任的安排。 经费有限，哪个公司蛋糕大哪个小，就全看巫主任手里的刀子了。 在巫主任和几人轮流面谈时，这些企业高管们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拉着金霖爀下楼，在巫主任的车上放了不少特产，当然也有金霖爀的一份，这是巫主任默许的，金霖爀坦然受之。 其中有意思的是，区城建公司的负责人带来的工作人员，就是金霖爀老乡，刘珊珊。 两人虽然都住在公寓，却因为金霖爀与刘雅楠走得近，刘珊珊刻意保持距离，导致近期联系不多了。 金霖爀看着刘珊珊提着两袋公文袋放在巫主任车后座，道了一句谢，“辛苦你了珊珊，没想到我们还有工作接触的机会。” 刘珊珊单独面对金霖爀，没有刘雅楠在场，心态像是恢复了刚认识的时候，悄悄白了一眼，道，“要接触机会多得是，工作有啥好接触的，眼巴巴来求你们，你们不拨款，我们年底奖金可就没了。” “有你刘总出面，肯定没问题的。” “贫嘴，快上去吧，一会儿领导出来了。” “唉，这么冷淡干啥，对了，我认识一个在区委办的科长，也是我们老乡，要不我来安排，大家年底了聚一下。”金霖爀临时提出建议。 “你先问问吧。要是工作不冲突，到时候再看。”刘珊珊心里不知道什么想法，既不拒绝也不立马答应。 “好，等我定好了时间提前跟你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楼上办公室，身材娇小，穿着成熟风的工装，刘珊珊前面走过留下的小香风，仿佛让金霖爀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公交上碰见的场景，初夏的时候，空气里的灼热仿佛还在脑海里。 回过神后，巫主任谈完话，在自己本子上安排了各家公司的付款额度。 下午坐的满满当当的办公室，此时终于冷静下来。 二十二日小雪，下午下班后，金霖爀接到区委办督查室科长陆菀的信息，说是今晚有人请客聚餐。 金霖爀以为是两办的局，就去了陆菀科长说的地方，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居然是刘珊珊的组局，还以为要等金霖爀抽空问好时间才行，没想到这么快两个女生背着自己把事给办了。 “刘总，你可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金霖爀浮夸的坐下说道。 “你可别怪我俩临时起意，实在是想早点聚一下，天天上班怪无聊的。”陆菀还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本想开口回怼金霖爀的刘珊珊没有出声，跟着说道：“多亏金老板拨款，我们单位有钱发年终奖了，今天多吃点。” “外面的再好吃，估计也没你做的菜好吃，你朋友圈发的那么多美食，都是你做的啊。”金霖爀接过话聊起来。 “当然了，自己做的放心吃。” 上菜后，两个女生七嘴八舌的聊工作、生活、感情还有孤身在外的情绪，共情的仿佛要落泪了。 金霖爀默默的吃饭，顺便给她们加饮料。 结束后，金霖爀开车送两人回家，陆菀已经在碧桂园买房了，软装还需要一段时间，倒也可以暂时住进去，刘珊还在公寓住，停好车以后金霖爀陪着她走回单元楼。 临别之际，刘珊多说了句：“以后我再来你们单位跑进度款，你可要帮我带带路啊，我都不敢去找领导。” “我们这关系，没的说，你的事就放心吧，我来青坪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你。”金霖爀大度的回道。 “嗯，谢了，下次再安排活动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回到家的金霖爀，接到刘雅楠的电话，说这周不加班了，可以休息个完整的周末，而且她父母都还在店里，为周末加班补货。 听出言外之意的金霖爀，又马不停蹄去刘雅楠小区里，一进门就两人如胶似漆，从沙发腻歪到卧室，锁上门过起了久违的二人世界。 “我们主任可能要调整了，有希望进一步。”金霖爀把自己拿不准的 事跟刘雅楠分享起来。 “那不论是留在区里，还是去其他地方，跟着他性价比最大吧。”刘雅楠披着薄被，微微露出的肩头十分光滑，金霖爀把下巴压在上面。 “不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带上我，如果不带，按照我现在这个资历，也没有提拔的可能，相当于这段时间白给他提包了。”金霖爀诉说了没有跟旁人说过的担心。 “这应该不会，要磨合一个搭档也费时间，他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然后如果他不给你一个好的交代，那他去了任何一个新单位，这种做法传出去了，不管是秘书还是下属，谁愿意跟一个亏待自己人的领导呢，千金买马骨才是他该做的，所以我觉得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放心。”刘雅楠手在金霖爀脸上抚过，轻柔的说。 “嗯，先不担心这事啦，走，去洗洗，不然等下他们回来了。”金霖爀抱着她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开始了新的游戏。 第126章 重要接待 这个周末巫主任早早的安排了任务，金霖爀没有休息的机会，周六一早就换好了半休闲半商务的衣服，踩着皮鞋，上了司机的车，再去接巫主任去了区领导周转房所在的小区。 在僻静的小院里，保姆把书记送了出来，区委书记的司机和秘书也早早等候在车旁。 “书记，早啊。” “嗯，跟着车走吧，今天不一定能接到人，先去把场地安排好。” “好，那我们上车。” 按照区委书记的吩咐，巫主任跟着书记的车，一路穿行在城市高架上，最后到了位于东湖的省会议接待中心。 司机出示了通行证件后，又开到一处面朝水域、景色大气的会议建筑旁，等待区委书记的下一步指示。 在车里的书记打了个电话，对方应该是某个大领导的秘书，“贺书记你好，领导还在开会，预计中午没有时间了。晚上也有安排，不好意思。” “无妨，感谢告知，我再找时间吧，你先忙。”区委书记贺书记挂了电话，摁下窗户，让巫主任继续跟着自己走。 两台车又开到几百米外，同样临水而建的一个自然田园风格的餐厅，整个场地划分为四五个彼此不相通的小院，最多只能接待五桌客人，观赏景色方向不一，避免了看到彼此的尴尬。 “这个地方我定了三天，因为常务他这三天都在这开会，究竟哪天能来我也确定。既然我们今天来了，就一起先试试口味吧，走，今天我们几个小酌一杯。”区委书记贺书记带头，还有她的秘书，以及巫主任和金霖爀，至于两个司机，则是留在外面吃盒饭。 “对了，老巫，你联系其他几个啊，他们都在市里，过来也方便，借着这个地方我们也聚聚。”贺书记又转头吩咐道。 “好，我马上联系。”巫主任顺从的又联系了几个领导，都是从青坪出去的，没能在青坪区解决副厅局级，而是到了市局担任副局长或者巡视员，这些人也是有贺书记的力推，吃水不忘挖井人，在这个看中派系和举主的地方，他们天然的打上了贺书记的印记。 一个小时后，市委社工部的一个正处级部长，江滩新区的副区长，市农业局的副局长、市商业局的总经济师、还有市城投的副总经理都来了。 其中市城投的副总经理，就是政府办李洋科长的表弟——王湫麟的父亲，这次开车送他来的，也是金霖爀见面认识过的王湫麟。 除了市委社工部的部长、市城投副总经理的王湫麟之父，还有巫主任三个人是正处级，其他都是副厅局级。 人到齐后，三位正处级踊跃当起了服务员，给领导们散烟、倒茶，安排座次。 而金霖爀在巫主任的默许下，领着王湫麟还有其他几个领导的秘书去了主餐厅外面的小餐厅，给自己也点了一桌菜，早早吃饱了好随时服务领导。 由于在场的年轻人不少，各自打个招呼后就没有多聊了，只有金霖爀与王湫麟臭味相投，在僻静的地方聊起了彼此的近况。 “霖爀，我听表哥说你老板有希望啊，现在我看确实很大，我爸费了老鼻子劲才让领导带进来吃饭，你们主任被书记带着，前途有望。”王湫麟解释道。 “这我倒不知道，其实今天也不是书记的主场，本来是想请隔壁的一个大领导，但还在排队吧，一直在这里守着消息。”金霖爀见他坦诚的说了个隐秘，所以也把这个刚听到的消息传给他。 “原来是这样，看来贺书记也想动一动了，她本来就是省委出身的人，要回去的话，至少要找省领导，我的个乖乖。”推断出贺书记想要宴请的真正人选后，王湫麟也有些咋舌。 “我们啊，安心当好保障吧，服务员都轮不到我们。” 俩哥们嗦了几根烟，菜也上了，囫囵吃了一顿，继续坐在门口随时等待领导的传唤。 两个小时后，大部分领导脸上带着明显的酒意和醉红，把贺书记先送上车回去后，市里的领导们也离开了，最后是巫主任落到最后，与王副总经理握手聊了一会儿，才上车离开。 次日，又是重复上午的等待，区委书记带着巫主任，在会议中心看了半个上午的风景，才等到了秘书的回话。 “老巫，你先去饭店安排，随时准备听我消息上菜，我继续在这里等。”贺书记锲而不舍，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好，书记，我带人过去等你。”巫主任和金霖爀回到湖边小筑的餐厅院子里，把最高档次的菜品和服务确定下来，又让后厨把能够提前准备的食材、料理预先备好，等领导一来就可以随时上菜。 金霖爀则是眼里找活，把从进门到入座，还是要用的茶水、餐具、空调都检查了一遍。 随后二人在院子门房处的茶室里静静的等待。 表面上看是由市委决定各区正职、副职的任命，但青坪区不是普通县区，而是对比市外的副厅局级、市内视为厅局级的。 在江城打个转任职，提拔起来比在市外轮转的速度要快多了。 所以上升到各区副职的竞争，市委常委们还不能够一锤定音，除非是省领导，排名靠前的副省长发话勉强有用，因为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比一些非常委副省长还强力一些，所以普通副省长和市委书记掰腕子是差一点的。 这次贺书记，找到的常委、常务副省长，在省政府排名第二，常委里排名倒数第二，虽然排名远低于江城市委书记，但依旧是常委，能够平等的做一些简单的交换。 另外，这个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也是从省委副秘书长升起来的，贺书记是这位手下出去的兵，现在再去争取支持也是应有之意。 “霖爀，你把车里的东西带过来。”巫主任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 “好。”金霖爀没有多问，带来的东西很多次想送出去都没有机会。 几分钟后，金霖爀把两个半小孩高的行李包拎到茶室的角落，巫主任看了一眼，继续稳坐钓鱼台一般喝茶。 中午一点十分，巫主任的手机收到短信，短暂的震动了一秒。 上面是贺书记的号码，短信里只有一个数字。 “5”。 “霖爀，马上通知后厨准备菜，随时要准备上菜。然后把进场线路在过一遍，我去门口等，你做完以后立即回到这里，没有叫你绝对不能出来，记住没？”巫主任迅速起身，像是收到出征战令的士兵。 “我明白，主任，我马上去。” 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外出，一人内行。 五分钟后，两辆黑色小轿车停在门口稍远处，下来了四个穿着半商务夹克的男子，里面还是透汗的作训服，看到巫主任后，上前说了几句话，巫主任就闪身把几人让了进去。 一个人鹰眼逡巡，楼上楼下，院里院外的打量一遍，像是一台高精密扫描仪，整个建筑格局尽在眼里，几秒钟后，开始挨个房间检查，第一个进了金霖爀所在的茶室，其实也就是随从的休息小房间，金霖爀起身说道，“我跟外面的巫主任一起的，没有通知的话我一直在这里等。” 对方点点头没说话，表示知晓，随后看起了其他房间。 另一个人径直去了后厨，从腰间的背包掏出一些设备和取样袋，估计也是做着饮食安全的把关。 几人耳边都带着麦，听到第一人的传话后，一人留守车内，时刻保持车子可以随时启动。 一人守在厨房，全程监督。 一人守在餐厅，随时服务。 一人守在入口，把好大门。 金霖爀见状，心里顿时也紧张起来。 往日的工作接待中，区委书记顶多就是安排个警车开道，随从的常侍就是秘书、办公室主任和司机，上次市委秘书长来，也没有如此阵仗。 副部级大员，恐怖如斯。 第127章 受宠若惊 几分钟后，又一辆车窗全黑，看不出人脸，低调的a6开进院子里，在正门口停下车。 后续跟进来的是区委书记贺书记的车，后停车几秒的贺书记，反而比先停车的a6先下车，三步作两步来到后车门旁，替里面的常委副省长拉开了车门。 “赵省，您当心楼梯。” 贺书记迎着赵副省长在院子里看了一眼，赵副省长见到自己的人都在点位上，也放心的走进居中的厅堂用餐。 赵副省长在主位入座后，其他人都还站着，有的甚至站在门外，生怕自己不够格打扰了副省长的视线。 “小贺啊，你也介绍一下，我们都工作完饿着肚子，早点入座开席吧。都不讲外道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赵副省长和蔼道。 “好，赵省，秘书长，我向领导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这是省委党校的专家教授，另外这是我们区的管委会主任巫拥军同志，都是这些年工作搭配比较默契的同志，特地请您来指点。”贺书记手虚指几人道。 “嗯，都是在重要岗位上的同志，难得有缘分，大家都坐下吧。”赵副省长点头，众人顺从坐下，随后巫主任主动开始上酒。 “小贺啊，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下午还有会，最多一杯，权当是为我们曾经的工作经历干杯了。”赵省长故作矜持了。 贺书记脸露难色，摆了几个理由想要和赵省长多敬几杯，心里也明白，只要你酒杯端起来，再放下去就难了。 而且贺书记还是个女同志，对老领导耍点无赖怎么了，自己年轻时在他手下的时候耍的无赖还少了。 其他几人都明白，按照自己的层次，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和赵副省长在一桌吃饭的，完全是沾了贺书记的光，贺书记也是占了年轻时在赵副省长手下工作的情分。 所以几人以赵副省长、贺书记为主角，其他人甘为配角，维持着饭局进行。 席间并没有说什么，但贺书记早已明白，完全不需要说任何话，目前自己所求的就是外放出去，谋一个实权正厅。 而赵副省长愿意见自己并吃一顿饭，代表了可以帮自己运作，事情七八成定了。 至于其他人，就是自己留在江城的棋子，暂时维持自己的关系网和资源，待自己再杀回省城时，自然有从蛰伏到启动的机会。 在外面休息的金霖爀，隐约听到贺书记女性特有的声线，看来是目的达成了。 这次与以往不同，在外伺候的金霖爀平时还敢偷鸡吃个盒饭，现在完全不能出门了，静静的在里面喝茶、思索。 约四十分钟后，比以往任何一个饭局都要短，当赵副省长放下筷子后，其他人也立即都吃饱了，放下筷子，端着杯，等赵副省长发话。 “小贺，记得么，以前我们跟着老省长王省长的时候，为了搞一道老省长在下放时吃习惯的一道菜，特地去了他老家，取了材料，又立马飞回来，就为了他忙完以后能够舒服吃个饭，后来老省长去老家挂职，我们也跟着去了两年，刚开始不适宜饭菜，还拉肚子了，最后结束时，我们都变得擅长做本地菜了。”赵副省长喝了两三杯酒，话匣子一下打开了不少，重温了以往共事的时候。 “记得，老省长规矩重，幸好您当时照顾我们，不然我们那时犯这么多错，不知道挨多少批评。”贺书记似乎也沉浸在回忆里。 “这儿有没有吉宁菜，搞一点来尝尝，说实话，我现在偶尔还是要吃几口吉宁菜，不然总感觉缺点啥。”赵副省长丝毫没感觉自己离开了邻省几十年，似乎想要重现当年为老省长千里取菜的故事。 听到这里，一些没有醉意的领导心里如悬着一块石头，这话可怎么接。 “赵省，吉宁离我们这一千多里呢，起码给我们一晚上时间去一趟，再回来给您做。”贺书记勉为其难的回道。 赵副省长此时也回过神来，自己此时还不是赵省长，大张旗鼓的让忠心的下属去给自己弄菜满足口舌之欲，一一向正派的赵副省长做不出这种事。 “玩笑之话，也是跟你小贺聊天才这么忘怀啊，老咯，愈发的念旧了。”赵副省长举杯抬了一下，示意为自己的失态喝一口。 几人也碰杯相迎。 这时，巫主任在门口的位置，朝着贺书记眨眼，贺书记点点头让巫主任发言。 “赵省，我也大胆说一句，其实我对吉宁菜很有研究，我身边的联络员就是吉宁人，平时跟他一起接触了不少吉宁菜，还吃过他做的，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巫主任试探的说。 “老巫你这说的啥话，最正宗的品味专家在这里，我们一桌人加起来吃过的吉宁菜还没赵省一个人吃过的多。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别藏了，您看呢赵省？”贺书记使出了女性的泼辣洒脱。 “喔，还真有吗，小巫同志你安排吧，不过不要多，我也吃不了多少，万一你们吃不惯就浪费了。” “好，我出去安排。” 巫主任出去后，众人开始陪着赵省长继续忆苦思甜。 “霖爀，快过来。”巫主任来到院子前的小茶室。 “主任，怎么了？”金霖爀好奇极了。 “长话短说，领导想吃吉宁菜，我记得你老家是吉宁吧，会不会做点。” “当然会，这段时间我在家做饭，都是做的老家菜吃。”金霖爀刚想吹嘘自己的厨艺，但一想到是省领导在点菜，瞬间打消了自己的自信。 “只要安全、能吃就行，你一个年轻人，又不会要求你太高。走走，先上再说，机会难得，要是做成了，我和书记都要感谢你。” 在巫主任赶鸭子上架中，金霖爀在厨房门口的男子的监视下，跟大厨要起了材料。 金霖爀准备做一道“鱼丝”，其实和普通地方的炒粉炒面相似，但特殊的地方在于制作，不是普通的米粉或苕粉，而是鱼肉与红薯粉混合制作，口感比一般的米粉更为特殊，味道更丰富。 选择这道菜，也是金霖爀考虑过的，简单易做不复杂，旁观的人也能清楚看到制作过程没有问题。 并且因为“鱼丝”与“余思”谐音，吉宁鱼丝又称“与你相思”，至今吉宁人出远门，家人都要煮碗鱼丝饯行，表达“游子在外，永远思家”之意。 在几个后厨大师的辅助下，原材迅速准备好了，金霖爀立即掌勺下厨，不到十分钟就出锅了。 跟随赵副省长来的年轻男子，依旧取样留存，又耐心的装了一小碗自己吃下去，两分钟后冲着金霖爀点头，示意他可以端上去了。 金霖爀也尝了一口鱼丝，口感鲜美嫩滑、柔韧可口。 在巫主任的陪同下，颤颤巍巍的走向大堂。 第128章 领导外出 “这个小家伙就是吉宁的，金霖爀。”巫主任介绍了一嘴，就接过金霖爀的菜，放在贺书记面前。 贺书记把吉宁鱼丝转到赵副省长面前，又取了他的餐碟，用公筷夹了一些，“赵省，您给点评一下。” 赵副省长眯着眼，“辛苦了小家伙。” 巫主任挥挥手，让金霖爀回自己的小房间。 后续的事金霖爀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这里他还算不得上台面的资格，露脸的资格都没有。 只不过，在饭局结束后，众人送赵副省长离开，贺书记与巫主任留在最后，两人满意的笑了。 下午回去，金霖爀躺在家里睡到天黑，消化和接受今天的事情。 直到晚上，刘雅楠电话叫他一起去夜跑，金霖爀才醒来，说没吃饭。 刘雅楠从家赶过来，下面给金霖爀吃，看着有些精神不振的金霖爀，猜到是工作压力导致的，连哄带弄的开解金霖爀。 二十五日周一，巫主任仿佛比平时更有干劲了，签起文件来比平时更快。 下午接到了区委办的通知，区委书记要带队外出考察调研，陪同参加的人里就有巫主任。 时间是后天早上开始集中乘车，直到周日回。 这次通知还算良心，给了一天半的时间让大家充分准备。 金霖爀立即通知大家，所有需要巫主任亲自签批、签字的材料、文件，必须要在明天中午送到，超过明天12点的，文件材料一律放在下周办。 中午金霖爀陪着巫主任，还有司机，去了领导家里收拾行李，包括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办公用品，装箱以后放在门口，随时等着出发。 下午还闲不下来，区长又主持召开了环境空气质量攻坚会。 金霖爀陪着一起，先在区多功能会议室里听全省范围的视频会。 全省环境空气质量攻坚视频调度工作会，副省长和生态厅厅长分别部署了相关工作，要求做好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攻坚工作，当天下午四点，又在区生态环境分局组织召开了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攻坚调度会，区人民政府区长、分管副区长出席会议，相关部门及各街道参加会议。 会议通报了全区 1-10月空气质量状况，分析了当前大气污染防治工作面临的形势，相关单位分别就落实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措施进行了交流发言，并对相关工作进行了部署。 会议强调，一是实现年度目标的形势非常严峻，各单位要高度重视，积极主动，不能松懈，全力投入到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当中。二是结合日常监管，从9个方面加强精细化管控，进一步摸清污染源底数，完善“一点一策”，明确监管人员，加强部门联动。三是在污染天气应对期间，要令行禁止，迅速将要求传达到位，督促责任主体认真落实管控措施 作为整治工作小组的成员单位，在下发的文件里，管委会和巫主任也承担了几项任务，包括巡察管控、重点保障、整改目标。 会议结束后，巫主任把手里的一沓文件甩给了金霖爀，意思不言而喻。 像这种接到的任务，如果是书记、区长亲自安排的，就由金霖爀盯着，做出单位自己的工作方案、任务清单，定期跟进和汇报进展。 回到单位，金霖爀留在办公室继续忙活会后的任务，而巫主任去区里参加饭局。 临近下班的点，有几个承接项目的老板来打听项目进度款的进度，由于巫主任不在，老板人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找金霖爀聊了几句试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奈何对于这些没实力的小老板金霖爀早就门清了，真有实力的老板，不需要过来问进度的，过来问的都是关系不到位。 将几人打发走后，快要五点半了，陈总也上来了。 见金霖爀这里空空如也，笑着上来打招呼，“金主任，还没下班呐。” “马上。你有什么事？”对于陈总，金霖爀还是留意了一下，毕竟从他的项目里参与和收获了不少。 “还不是进度款的事，这不快年底了，看看这次能付多少。” “虽然目前正式报告还没定，但资料我都把关了的，你那个项目没问题的，先回去等着吧。”金霖爀打发他回去。 晚上表弟李海博也打电话问了一下，金霖爀自然给他打了个包票。 这次付款，优先解决关系户的，其他小项目，就看材料的质量了，自己上心给的材料没问题，那就有份，不用心的材料被退回来那就等来年了。 在食堂吃过饭后，金霖爀在办公室喝会茶，未来几天巫主任外出，自己可以不跟着，久违的假期了。 九点多时，在桌游店兼职的袁柚儿发消息问金霖爀，有没时间来店里找她。 金霖爀与她接触了这么久，还一起出去玩过，明白她这是又要完成业绩了，想让自己给她充卡。 感觉这个小姑娘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在，之前与杨工一起去店里玩，另一个女孩子都被杨工得逞了，这个袁柚儿连嘴都没亲到，也不排除是在钓鱼。 对她整体感观还不错，金霖爀便下班往袁柚儿店里去。 在一间游戏房见到了穿着公主裙的袁柚儿，金霖爀准备晚上打会游戏消磨时间，再离开前给她充值。 “爀哥，你下班这么晚嘛，我五点多就在等你了。”袁柚儿有过几次和金霖爀出去玩的经历后，态度比一般的客人更热情和亲密了。 两人一起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玩着双人成行。 “不努力工作，哪有钱来投喂你呢。”金霖爀用过剧情的时间，摩挲着她白色袜子下的肉腿。 “明明我也努力工作了，却为啥存不到钱啊。” “女生消费的地方多呗，或者你的工作待遇不够好。” “可是我们的托班就是这么点钱，吃饭租房勉强够，再想干啥就要出来兼职了。这几个月，幸好爀哥你来了，不然我都要辞职再找别的工作。”说着话，袁柚儿把腿搁在金霖爀膝盖上，方便他的坏手胡作非为。 “那你等下……我就给你多充点。”金霖爀凑在袁柚儿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让袁柚儿整齐的刘海下那小脸红了一片，断断续续的回道：“真的嘛，在…在这这里？” “这有啥不真的，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啥，不过这里搞不好有监控，去洗手间吧。” 两人害羞了一阵，最后扭捏的走进房间里的洗手间，看着蹲下去的袁柚儿，金霖爀有种特殊的爽感。 离开店里，给她续费了五位数的充值，两人去附近宵夜，才把她送回家。 次日一早，来送文件的人特别多，金霖爀只能间隔一个小时给巫主任送一次去签批，直到12点下班截止。 临走前，巫主任还给金霖爀谈了一下。 “霖爀，我出去几天，虽然你不跟着一起，但工作也别落下，我给你找了个好活，你看看。”巫主任说完，把一个文件递给金霖爀。 \"经济领域专业干部能力素质提升专题培训班\"。 “主任，这是？” “区政府办通知的，每个单位出两个代表，我让向副主任带你一块去，一起沉淀沉淀，将来遇到这方面的工作好上手。” “好吧，真的谢谢你，主任，我一定认真学习。” “嗯，等下我直接回去，下午就不过来了，我家里也有事要交代的。” “好，您出去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通知我。” 金霖爀带着培训文件离开，心里有点堵，本以为放假了，谁知道这巫主任给自己留了一手。 培训也只有两天，勉强能够接受吧。 下午金霖爀和向副主任对接好了，到时候各自安排去党校培训。 晚上陪刘雅楠吃过饭，早早回去整理服装，明天好参加培训。 周三上午，副区长主持开班仪式并讲话后，进入了紧张的培训阶段，级别上各单位都是一个副处级、带一个正科级干部。 当然也有像金霖爀这种被派来凑人数、顶班的。 “面对项目储备、项目建设等方面的问题，我们将从服务提质、沟通提效、项目提速三方面解决，下面我分享几个实际工作中的案例……”台上，来自某个街道办事处分管经济工作的领导接地气地分享着工作思路，台下，全区经济战线的学员听得聚精会神，频频点头，认真做笔记。 培训对象为全区各委办局、街道经济工作分管领导、科室负责人、业务骨干。 邀请区政府办（金融）、区发改局、区财政局、区经科局、区商务局五大重点经济工作部门领导、业务骨干，以及相关经济工作突出的街道分管领导，组成区经济领域“专家导师团”，充分发挥专家团本地情况清、政策把握准、经验可学习的优势，为学员带来实打实的干货。 两天的学习过的飞快，最后结业考核大放水，顺利完成了任务。 当天晚上，金霖爀回家睡到夜里才起来吃饭，弥补一下培训费的脑细胞。 由于区政府办的李洋科长跟着副区长也出差了，所以没约那个圈子的年轻科长。 金霖爀问了电视台的漂亮记者黎琪，结果她也是被派出去跟踪拍摄区领导的考察了。 想了想时间上的安排，周五领导不在，金霖爀可以休息，连着周末一起，有三天时间，应该可以回一趟老家了。 金霖爀立即收拾东西，把家里放了长时间的礼品挑一部分带回去，又定了夜里的卧铺票，准备在车上睡一晚白天一早到家。 干脆利落的收拾好，打车去了车站。 第129章 局中人 周五一早，下了火车，呼吸着老家吉宁的空气，虽说与江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心理暗示上却迥然不同。 在土生土长的城市里，更踏实，没有那么多野心和争斗。 打车回家后，早已得到电话的父母做好了早饭，一家子久违的坐下来一起吃饭。 “霖爀，突然回来没耽误工作吗？”金父关心的问道。 “领导出差，我在办公室也没事做，利用这机会回来一趟，好久没看你们了。”金霖爀见父亲胃口不错，心里放心了很多。 “是啊，回来一次看看你，领导肯定能够理解的，毕竟霖爀做出了这么多成绩呢。”金母依旧是对自己的大儿子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营养品，看着吃呀，别放坏了。还有一些弟弟的，等他放假回来给他吧。”金霖爀指了下那一大袋礼品。 父母都把金霖爀当做最关心的，至于带来的东西，此时也挤不进他们的眼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十一二月一日礼拜天，金霖爀到了该回去的日子。 这两天和家里长辈亲戚吃吃饭喝喝酒，甚至有些长辈刻意的抬举，让金霖爀有些虚无的满足和惬意。 夜里跟父母聊天时，得知有两个亲戚最近在住院，准备去探望一下，在多年前帮助过自己家的交情在，金霖爀听了具体事情后，也掏出几千块，给父母添上，记得自己小时候受过他们的招待，有点亲情在。 最后也给父母留了一笔钱，不管他们用不用，放在手里生活上也有一些底气。 临近出发前，下午的车票，中午金霖爀在老家县政府附近的饭店，请自己的老同学和同桌，黄田、许俊还有几个关系尚可的同学吃饭，这些老同学虽然也考进了单位，目前都还是试用期，跟着各自的领导紧张而又缓慢的学习业务，琢磨人脉关系。 完成任务后，金霖爀打车奔向车站，高铁呼啦啦的飞驰向中部大地。 晚上表弟李海博来车站接金霖爀，顺带把老家的很多食材原材料、小吃、水果，金霖爀带了满满一行李箱。 有几样还是上次跟着巫主任、贺书记接待赵副省长的时候，当时想做的吉宁菜缺少材料，这次不知道怎么想的，顺手带了一些，满足一下上次的遗憾吧。 和表弟吃过饭，早早的睡了，坐车还是消耗心神。 十二月二日，这个周一巫主任召开了党组扩大会，盘点过去一年的工作，对年底考核目标做最后的动员和冲刺安排。 由于到了年底最后一个月，区财政也快要关账盘点了，因此各项经费、项目款都要赶在财政局的收尾日期前走完流程。 提前得到消息的各路老板，此时也再次齐聚管委会大楼，找着各自业务的分管副主任，有些能量大的，则是来到金霖爀办公室，打听巫主任的行程或者排队等待巫主任的会见。 巫主任此时心系三处，一是那些自己相对接触不多的区委常委，虽然有区委贺书记牵头提名自己，但也需要其他常委的配合，主要是需要时间去公关，而且是要在自己的竞争对手之前公关下来。 二是市委常委那边，自己除了和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能够说得上话，探听一些消息，其他能够确定支持自己的常委，都是依靠区委贺书记的关系，自己不好天天追着贺书记打听，所以巫主任基本每天都会找书记秘书打听情况，如果书记有去市里的安排，自己怎么也要去打个招呼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着去。 三是赵省长那边，虽然是最后底牌，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动用，但这比之市委领导更难接触到，像是悬挂在高阁的腊肉，越是风干越是诱人。 在这个情形下，一众企业老板怎么会得到巫主任的接见呢，在他的指令下，金霖爀把这些人简单接待了，记下了来访记录和事项后把人都送回。 虽然巫主任心里走入了当局者的状态，但总有一些事能够把他拉出来。 许是贺书记感受到了巫主任过于患得患失的做法，周二专门来了单位调研指导工作。 由于贺书记来的突然，区委办没提前通知，所以只有巫主任接到了书记秘书的电话，给了半个小时时间准备接待调研。 巫主任带着金霖爀，还有几个副主任、科室负责人立即开会，简单布置了调研内容。 简单会议后，确定了看城市运行“一网统管”、数字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等几个比较有效果的项目。 贺书记此行目的明确，在调研现场说了几句，“同志们，要认真落实省委、市委关于城市数字治理工作要求，强化数字赋能，完善运行机制，积极探索城市数字化转型、智慧化发展的工作实践。要加快数据归集，打破信息“孤岛”，尽快实现各部门各领域数据应采尽采、全量归集，持续推进数据融通。要加强功能集成，整合群众诉求、行政审批、城市管理等各类功能模块，实现居民、企业各类需求全流程“一网统管”。要强化资源整合，以“真用”为导向，统筹人力、物力、资金等要素资源，打造协同统一的区级城市运行管理平台。” 调研最后，巫主任陪着贺书记在现场单独转了一圈，说了阵体己话，把最近从省里、市里收到的消息给巫主任透了个气，目的还是让他放下心，不要期望太高，也别耽误正常工作。 回到单位后，巫主任张罗着把年底项目和财政的事开会理顺，把提拔的事彻底交给贺书记，自己则是干好本职工作，尽职责，听组织。 在周二的项目财务专题部署会上，巫主任结合金霖爀整理好的材料作了重要发言，“大家在今年剩下的最后一个月里，要紧盯时间节点，倒排工期、挂图作战，高标准高质量完成项目建设，完善周边配套基础设施建设，努力打造一流项目、样板工程。要强化全要素保障，强化工作合力，及时跟进项目进展情况，协调解决项目推进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以良好营商环境和优质服务为项目建设保驾护航。要加快推动重大项目建设和谋划储备，全力扩大有效投资，增强市场主体信心，推动经济稳增长。” 会后按照流程开始给项目付款，上次来没见到巫主任的老板，心里还纳闷了，怎么这次自己还没去跑动，项目款就送上门了。 心里开心归开心，但依旧积极开心的来感谢领导。 这次金霖爀没有阻拦着他们，无论是哪个大小公司的老板，都直接带到巫主任办公室，简单聊个半分钟，就领着人去停车场收东西。 周二巫主任去区人大开会，作为区人大代表、委员，巫主任座次还是靠前的。 中心内，庆祝青坪区人民代表大会成立70周年大会举行。 区委贺书记出席会议并强调，要深入学习贯彻重要讲话精神，认真落实省、市庆祝人民代表大会成立70周年大会精神，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毫不动摇地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坚持好、完善好、运行好，不断开创人大工作新局面，为现代化建设提供坚实制度保障。 区委副书记、区长主持会议。区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主任发言。 会上，市人大代表、区教育局局长高局长，区人大常委会五里湖街道工委主任万主任，省人大代表、武汉黛山科技企业孵化器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邓鹏，区人大代表、青坪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党组书记分别作交流发言。 区委常委，区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组成人员，区政协相关负责同志，部分往届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副主任出席会议。 区人大常委会委员、各专(工)委主任委员(主任)，部分省、市、区人大代表，区人大常委会各街道工委主任、社区代表小组负责人，区直单位主要负责同志等参加会议。 巫主任穿着西装发言后，回到座位上，精神焕发的看着后续的领导发言。 心里忍不住畅想着，自己提拔为副区长后，在区人大上就职发言的场面。 直到会议结束后，在停车场等候许久的金霖爀和司机把巫主任送回家。 下班回去的路上，金霖爀心里想着怪不得贺书记当书记，就巫主任这个不淡定的样子，就丢了几分当领导的城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只不过又想到自己刚上班时的那个鸟样子，连工程老板接触起来都有些胆怯，就觉得可笑了。 何况这可是从正处到副厅局级的跨越，全区一百多万人，只有这么十几二十人享受的级别。 现在给金霖爀一个副科，可能都乐坏了吧。 第130章 即将到账 周三又是宪法日活动，今天市人大法制委员会主任、市司法局来区里参加活动，选了几个代表单位发言交流。 又是金霖爀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洋洋洒洒一大篇，还是特地送到区政府办请政府办副主任审核以后才拿回来用的。 上午在区人大办公楼的会议室里，巫主任念了会儿稿子。 “一是创新服务模式，搭建“高层次”交流平台，通过论坛活动搭建起律所和党政机关、企业交流平台，为地区知识产权保护、金融行业风险防范和健康发展汇聚了专业智慧，助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二是强化行业供给，提供“高品质”法律服务。成立外滩金融中心等高端楼宇集群公共法律服务工作站。三是做优招商引资，激活“高效能”发展引擎。发动6家市属规上律所和54家区属所广泛宣传我区复合优势，形成招商“强磁场”。” 这是单位法制科提供的素材，金霖爀按照发言稿的模式和巫主任的喜好，整理的内容，经过政府办审核。 在会议之余，金霖爀与区人大办公室的谢勤聊了一会儿，去了她办公室看了看，算是认个门。 人大的职数、竞争不多，现在谢勤已经是三级主任科员了，领先金霖爀一大步。 让金霖爀恨不得立即时间加速，多几年工龄。 散会后，下午与巫主任在单位准备接待区纪委监委派出纪检组的到来。 原定计划是召开群众身边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集中整治工作推进会，区纪委常委，派出纪检组组长都来开会，需要认真对待。 巫主任再次发言，“要提高政治站位，深化思想认识，以坚定的政治自觉和强烈的使命担当抓好工作落实。要坚持刀刃向内，围绕“四个聚焦”和10个专项整治，落实超常规举措，深入起底排查，集中整治一批突出问题。要办好民生实事，完善群众诉求动态确责及联办共处工作机制，系统抓好12件涉及群众身边具体实事。要健全长效机制，坚持“当下治”和“长久立”相结合，把监督、整改、治理贯通起来，完善体制机制，提升整治质效，着力打造为民务实清廉政府。” 跟着区纪委领导来的，还有两个年轻干部，分别是巡察办的科员周亮，派出纪检组的科员范吉，金霖爀在以前的饭局接待时和他们喝过酒，算是混了个脸熟。 这两个也是外地考来的干部，金霖爀觉得发展前途有限，天花板在这儿了，正科退休没问题，四调努力一把也有希望。 如果被哪个领导岳父挑中的话，倒是可以搞一个副处级实职，运气好能混一个小局或者穷街道的正处。 金霖爀觉得如果没有特别的机会的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在食堂包间里宴请，金霖爀主要负责解决周亮、范吉两个年轻人，两人相比于金霖爀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他们主要是清贵岗位，对接的都是至少副科级的领导干部，而且纪委的平台，属于是见人都高一级，人人捧。 在金霖爀耍赖扯皮的话术下，两人糊里糊涂的被带的喝了不少，最后还范吉还冲出去吐了一顿。 让巡察组的组长心里感觉丢了不少面子，暗戳戳的扫了几眼范吉，发现这一幕的金霖爀偷笑，完成任务后安静的吃了起来。 后面两个工作日，巫主任优先安排了去市里开会，市局的处长、副局长们有不少会邀请参加，只不过平时是副主任代替参加，这会儿巫主任坐了两天又急了。 但没有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跑，还是借了工作的名义去市里，没有路子去市委，只有市委组织部那里还有个熟人。 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在市局开完会，谢绝了几个处长的饭局邀请，开车跟巫主任去了解放公园旁的市委大院，看着巫主任鬼鬼祟祟上去的身影，金霖爀摇摇头，感觉巫主任这段时间昏头了。 这要是被贺书记知道了，巫主任在背着她在市里跑动，指不定又要给他个教训。 晚上巫主任也攒到一个局，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联系到一个熟悉的市委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各自带着几个年轻干部吃饭。 金霖爀作为服务员，在外间守着，催菜、倒酒，偶尔给自己垫几口吃的，心情别提多悲催了，要是巫主任提拔以后不给自己足够的回报，那算自己倒霉。 七号八号两天是周末，巫主任又把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和几个处级领导接来区里，在一个小景区外面的农庄内接待了一天，金霖爀再次去服务保障了一天，心里的吐槽愈发的重了。 金霖爀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觉得巫主任跟紧了贺书记就够了，还分头下注，让领导知道了心生芥蒂，也耽误了做工作出成绩的时间。 有贺书记这个硬关系，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领导都算是锦上添花的，没有哪个人能像贺书记在紧要关头一锤定音。 快要结束的时候，区委办打来电话通知，说晚上要开区委常委扩大会，要求巫主任也参加。 金霖爀看着时间，即使现在结束回去开会也迟到了，便解释了一声，巫主任在接待市里调研的领导，可能会迟到，自己会提醒巫主任亲自向书记请假。 随后便紧急跟巫主任汇报了这事，其他几位领导也看玩的尽兴了，各自带人返回。 巫主任也没跟贺书记电话解释什么，坐在车上回去开会了。 只不过，到了会场后，巫主任悄悄从后面进去，现场的领导估计也都注意到了，而贺书记在听着汇报，好像没有在意的样子。 会后，巫主任有意落在后面离开，准备跟贺书记打个招呼。 “巫主任，工作要分轻重，不能耽误区委的安排，明白么？”贺书记抛下一句就走，让巫主任心里懊悔不已。 回到车里，巫主任吩咐送他回去休息，走之前说了句，“下次时间来不及的时候，提醒我跟书记请假。” “好。” 周日这天巫主任没往外跑，休息了一天。 金霖爀则是和政府办的李洋科长吃了个饭，因为之前两人凑了钱，在副区长的暗示下，跟金融办去买了几个内部的理财产品。 现在年底，快到期了，两人打听着消息，准备发一笔小财。 “李哥，我们这次跟着领导喝汤，应该没问题吧。”金霖爀自然的问道。 “放心吧，我经常去打听，都正常。”李科长得意道，“不过，有个事我拿不准，就是这钱到了以后，要不要跟老板感谢一下。” “这我不反对，但是别送出问题了，送到哪里呢，送对地方送对人才是关键。”金霖爀好奇道。 “我们主任啊，之前我调过来的手续也是他帮忙的，区长也认可他，这次的事，也是他帮区长操作的，然后要到一些名额给我们这些两办的人。要是区长上去了，他估计也是跟过去的。” “行，你定吧，拿多少我都配合。” “晚上我把伊大秘请过来，我们几个熟一点的，都按照一个标准给吧，通个好一些。”李科长准备安排晚上的局。 “行，那你负责叫人，我来安排地方。” 两人分工好后，李科长去联系两办的科长们，金霖爀则是联系杨工，把饭店和下半场的位置安排好。 晚上一行人三辆车，在市区的餐厅热闹了一下，随后男男女女们去了御江宴嗨皮，像是一群来团建的大学生。 目的主要是和区长秘书伊秘、还有几个副区长的秘书通个气，如果跟领导感谢的话，每个人都定个标准，高了少了都容易被误会。 这事不好通过网上说，还是当面说安全一些，正好过几天就可以接到银行的转账了，这次就当是金霖爀开了一个庆功请客的头。 十二月九日，最后一批请款报告送到区政府和区财政局，年底的难事也度过去了，没有天天在办公室烦人的老板们，巫主任和金霖爀耳边恢复了清静。 剩下的一个任务就是年底的考核了，区委组织部、人大、政法、宣传还有市局，都对下有考核任务，最后考核成绩汇总到组织部，评选出优秀和立功单位。 别小看这个名头，关系到工资奖金待遇的。 巫主任周一开会专门部署和强调了持续到月底的陆陆续续的考核，业务上要求各个副职副主任、科室负责人做好，至于公关和协调方面，就交给他，目的是确保成绩在第一梯队，得到立功单位的荣誉。 第131章 钱的问题 周二上午，金霖爀跟巫主任请了个假，也没有多长时间，就上午两小时就够了。 开着那辆老大众帕萨特，金霖爀去区政府办接了李洋科长一起，上午计划去把理财赎回，还有政府办服务另一个副区长的科员于菲菲，虽然这个大姐年过三旬还是普通科员，但却是从另一个局直接调来政府办的，必是哪个副区长的手笔。 政府办的年轻人里，按照背景关系、交情几个因素，构成了几个小圈子，于菲菲就是和李洋相处的比较好的，顺带着金霖爀也熟了一些。 这次的事不在银行网点支行，是在市区的市分行，错开了上班早高峰，一路倒是通畅，金霖爀顺着于菲菲好奇的话头聊了一路。 其实三人都心里兴奋了，毕竟这个合法的收入大吃一口，给谁谁不迷糊。 在新华路上，新业银行江城市分行门口，警卫礼服的门房见到下车的几人，简单询问了来意和找的人，就放进去了。 李洋在大厅里，见到迎上来的工作人员，也没多说，示意等他打个电话。 “喂，杨行长，我们今天上午过来了，就在你们分行，麻烦你安排人来一下一楼吧。”李洋轻松写意的安排完，又 转头对二人说道，“之前都是一个副行长跟我们区里对接，不过他主要服务领导的，我们让他派个人能办事就行。” 金霖爀、于菲菲都觉得理解，此行主要是来办赎回手续发财的，又不是来显摆区政府办官威的。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女子从电梯走出，穿白衬衣、包臀裙，还有垂在胸前的工牌显眼，不知道吃的什么，该瘦的地方瘦，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走起路来自然有种舞蹈的扭动感。 “李主任你好，我是杨副行长安排来服务你们的助理，我叫宫雨心，我先带你们去贵宾室吧。”宫雨心举止得体，这一点很多人都能做到，但偏偏宫雨心的的神态、眼神，规规矩矩的动作却让人浮想联翩。 金霖爀与李洋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跟在后面进入了走廊深处的大房间。 没有过多关注奢华低调的装修用具，李洋打头，直入主题问道：“宫小姐，麻烦你了，特地为我们的事来一趟。” “你们是行里重要客户，这是我应该的，而且我还是特地向副行长争取到这个机会呢。”宫雨心有些俏皮的回应，“你们喝会茶，还有小点心，我马上安排人送资料来。” 宫雨心走到门口，悄声给门口服务的业务员交代了几句，对方就利落的转身去办事了。 不到十分钟，金霖爀和李洋轮流接受这宫雨心的彩虹屁，而于菲菲像是有些反感这样散发女性魅力，有些过头了，让身处体制内的于菲菲无言，也不好去批驳什么，沉默以对。 三个穿着普通制服的工作人员，每个人抱着一大盒档案资料，带着笔记本、计算器、稿纸，在会客区开始给三人走流程。 金霖爀、李洋三人也坐过来，看着几人专业的测算，同时开始签署一些协议。 这是宫雨心还在奉承几人投资魄力大、收益高，几人心里明白的，宫雨心后续还想忽悠他们把钱继续存在他们行，最好再买一些理财产品。 只不过，没有百分百收入保障的东西，金霖爀他们肯定不会出手的。 直到上午十一点多，金霖爀他们都查询到了钱已到账，也没有讲究什么给这些操作员一个大红包的意思，要感谢也是感谢区政府办的领导，准备起身离开。 宫雨心还在挽留一起吃午饭，此行主导的是李洋，从一开始的言语，到时不时的身体接触，宫雨心在李洋这边花了不少心思，在金霖爀两人面前算是放下了不少面子。 最后三人把资金存到自己的银行卡里后，也没有再购买任何自己不了解的产品，况且金额太大也不太可能一次性全转走，暂时就存在行里，算是只完成了宫雨心的最基本的小目标。 宫雨心缠着金霖爀、李洋加了联系方式后，把三人送上车才不舍的回办公室。 “菲菲姐、霖爀，我们先去吃饭还是回去？”李洋在去停车场的路上问道。 “回去吧，这钱到账了，回去静静，不想呆在外面了。”于菲菲提议道。 “都可以，那走吧。”金霖爀从善如流，开车把两人送回区政府开自己的车回家。 走之前，金霖爀取了几万放在李洋车上，都已经商量好了，该感谢政府办主任，不过这个脸还是让给李洋去露，现在金霖爀还不够资格。 下午一上班，金霖爀收到新业银行的那个助理宫雨心的的信息，说如果自己有什么储蓄或者理财计划，她可以随时过来上门辅导。 之前的闲聊中，得知宫雨心从财经政法大学毕业，进入市分行工作，但分行内部的营业部、公司部、个人信贷部、国际业务部、会计部、人力资源部等部门岗位一个都没选，最后成为跟着副行长的一个助理。 与金霖爀的秘书路线还有些异曲同工，无论在哪个行业里，权力，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上游生产关系。 金霖爀感觉宫雨心两边钓鱼，估计此时李洋手机里也收到了她的消息，甚至比自己的内容还会更丰富和多样。 这个女孩子，有颜值资本，也有平台，接触企业大老板和政府的人，只不过自身没有根基，想要单独起炉灶是不可能，只有选择依附于某个强者，才能得到一些。 金霖爀担心李洋那边有意染指她，自己就不好随意插手，客气的拒绝了宫雨心进一步介绍业务的话。 只不过当下还有些问题，金霖爀手里的钱，除了工资奖金，还有父母给的积蓄和老家拆迁款，还有一半是来路不好处理的，靠自己慢慢不惹人注意的一点点花，实在太不方便了，如果宫雨心能给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那就省事多了。 第132章 再献殷勤 既然不是明面上的钱，那就不在明面花，逢年过节需要用现金的机会多了不少。 不仅是金霖爀自己的领导、关系网，还有刘雅楠在法院、政法委的领导、关系，偶尔还会拿一些给同事周英。 每天上班遇到周英，都是双目含情似水的悄悄扫过金霖爀。 金霖爀之前已经帮她父母安排了在城里的工作，又给了她自己一笔零花钱，时不时下班之余两人在市区陌生的地方见面亲密一回，让生活像死水般的周英，上班有了不一样的心理满足。 现在不少拟办文件、对外联络金霖爀都是采用了周英的意思，在办公室主任和单位一把手面前也推荐过几次，虽然现在自己说话不一定起决定性作用，但在领导身边呆的时间久了，不管说的对错，只要是金霖爀说的，那肯定有点印象分。 下午上班时，趁着巫主任在办公室接待客人，金霖爀用信封装了几万，揣在衣服里交给楼下的周姐，叮嘱她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衣服包或者过节的时候跟领导走动一下。 毕竟她自己的收入都有家里人盯着，不好随意动用大额支持，所以有金霖爀的支持，才能够花钱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在周姐办公室腻味了一阵，小小的瓜子脸，五官清秀，是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在办公室呆久了还有些憔悴。 金霖爀没有多留，继续回去办公。 晚上又参加了区政府副区长召开的接待保障会议，年末了，上级检查考核多了起来。 市局的检查，一般各个区局就可以接待，如果市局一二把手来了，可以请副区长露面吃个接待餐。 市领导，包括四大班子和各种享受市领导待遇的官员，则至少是常务副区长出面了，这个就会在区政府办内部开会安排部署接待任务。 如果是京城和省城里的领导来了，那接待主体就不是区里了，而是省或市里来人，主持接待工作，区里主要是配合。 一些领导过来检查的行程，有的会早早定下来提前告知属地，这样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在晚上会议中，把近一周的接待工作罗列出来，其中有两次是需要管委会巫主任来出面汇报接待的，毕竟京城和省城领导们也要来基层看看情况。 一个是省住建厅党组书记、厅长，另一个是全国人大的法制委员会副主任。 调研检查内容都与管委会有关，按照区委办区政府办的责任分解，管委会需要做好迎检台账资料和现场布置工作。 会议现场，还看到区委宣传部、融媒体中心和电视台的座位里，有黎琪的身影，金霖爀远远的看了一眼，直到会议结束也没有搭话的机会。 还有区人大办公室的谢勤，也作为主要承担全国人大领导的调研主体，在另一边坐着开会，似乎没看到金霖爀，静静地做着笔记。 金霖爀给谢勤发了一个信息，算是打了个招呼。 晚上，金霖爀下班后，开车把还在单位加班的黎琪接去一起宵夜，金霖爀把最近观察到的王东东的情况分析了一下，似乎最近没有继续借他那宣传部部长的舅舅来找麻烦的迹象，估计是先从哪里搞钱去了，毕竟以前政法委的业务快要交出去了。 周三开始，管委会又发动所有人，上街的上街，保障的保障，开始为未来的两次检查做准备。 金霖爀也跟着巫主任重复着检查、督办和协调的工作，这个过程里，观察着巫主任精准、利落的判断手下人的工作方向、思路和问题，然后找到解决方法，吸收了这个实干的作风，而不是像有的区直单位一把手，有事有问题了，先抓到分管这事的副职说一顿，让副职去解决和落实，自己只听汇报，不出主意。 这只是守成、不出成绩也不出问题的做法，巫主任现在有心表现，为日后自己的提拔做铺垫，自然想要借机会做出成绩来。 这天下午，区委贺书记又来到管委会，把调研点位看了一遍，简单叮嘱了巫主任几句就走了，临别之际告诉巫主任，到时候赵副省长也会来参加全国人大领导的调研。 这一消息让巫主任喜出望外，不仅仅可以漂亮完成保障任务，还有机会再次搭上赵副省长的线了。 周四，省住建厅厅长来了，在分管副市长的陪同下，市局局长、青坪区区长陪同，满意的完成了调研检查工作。 周五，迎来了全区的重要时刻。 大清早的雾气才在初晓下散去一点，贺书记带着人早早的在高速口等待，迎到了几辆考斯特和小汽车。 市政府办公厅的秘书长和贺书记打了个招呼，说是直接去调研现场，看完了现场再去区里开会。 大部队立即跟着贺书记的车，开始走流程调研。 一个半小时后，在管委会的地界，巫主任带着几个副主任还有金霖爀，在调研现场迎接。 按照区委办的提醒，巫主任没有多带人，只有金霖爀跟在身边，巫主任站在最前面准备迎接领导，而金霖爀则是落后两个身位，拿着小本子准备随时记录。 打头的几辆小车先到，下来了几个年轻人，低调自然的散入四方角落。 而后又是几个中年人，和巫主任问了一下消息和情况，又转身去迎接考斯特了。 正式开始调研时，赵副省长依旧是和蔼的神情，带着考量的眼神看着现场情况，一旁介绍的是曾经赵副省长的老下属，区委贺书记，还有时不时插几句话的市长。 等走到巫主任面前时，贺书记又把发言机会让给了巫主任，让他站在展板前汇报情况，此时金霖爀已经挤不进前面了，市领导、区领导的秘书们争先恐后的围住了领导，还有一些夹杂的安保力量。 听完汇报后，赵副省长应该想起了此前贺书记带着巫主任去接他吃饭的事，对巫主任的态度愈发的和气。 看到巫主任顺利汇报，话语权又转到了市长的这儿，金霖爀才没有凑上去。 直到现场检查结束，众人回区委区政府大院开会。 巫主任虽然结束了任务，但因为有区委贺书记的交代，他也没有离开，带着金霖爀继续在会议室外等着。 看着时间刚过十一点，巫主任突然问道：“霖爀，上次你不是在湖边餐厅那儿，还露过一手么。” 金霖爀纳闷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自己确实赶鸭子上菜做了一次家乡菜，但不知道领导是什么态度和喜好，做完了自己也没任何好处。 “记得啊，主任。” “领导估计中午是在食堂吃饭，我在想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一下，万一赵省长或者贺书记又想起了你那个菜，点名让我们准备，那时候岂不是措手不及。” 看到巫主任如此费心思讨领导满意，金霖爀虽然诧异，但也理解，难怪人家能够当领导，如此贴心服务上级，岂有不提拔的道理。 “主任，我觉得可以一试，就算到时候不需要，我们也不会亏什么，就怕万一领导开口要，我们却没有，这才亏大发了。而且，我家里前两天 还寄来了一些家乡菜食材，正好在我家放着保鲜，不如我跑一趟？”金霖爀既然无法躲避，索性出起了主意。 “让司机送你去，路上小心。” 金霖爀花了十分钟，把冰箱里两个装菜的袋子带到区委区政府食堂，提着东西，跟着巫主任找到区委办副主任还有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副主任，这两个领导在食堂驻守，准备随时服务用餐的领导。 把事情说完后，两人也把东西暂存到食堂了。 这次就不需要金霖爀亲自动手，有辱斯文。 随着时间到了十二点半，会议中心里走出了几个人，又一会儿过去，穿着衬衣、夹克的领导们才走出来，在区委贺书记的引导下进入食堂。 只不过后续的事情就不是巫主任和金霖爀能够参与或者见证的了，已经托了区委办副主任上报，如果用得上他们提供的菜，给赵副省长添加一些愉悦，那就算大功告成。 巫主任和金霖爀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几乎所有省、市领导进入了食堂，才开车离开，回到自己单位吃饭。 下午在办公室参加了管委会机关的支部会，巫主任照例没有出席，在办公室打电话，金霖爀则是抽空上去参会了，履行党员义务。 下班后，巫主任联系区委办副主任和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副主任，凑了个饭局，主要目的就是想打听今天赵副省长的用餐情况。 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副主任姓王，就是曾经和金霖爀吃过饭的王民的父亲，王民考的是省委组织部选调生，目前在街道工作。 在饭局聊天的时候，金霖爀听到巫主任和王副主任闲聊，聊到金霖爀身上，才引出了王副主任儿子是王民的事情。 另外，目前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没有主任，这个正处级职务还空着，现在是王副主任主持工作，这段时间也在疯狂的活动，希望能够扶正。 伺候了这个饭局，下班回公寓，金霖爀发消息找王民聊了一会儿，上次还是政府办李洋科长组局一起吃饭，有了这次的话头，金霖爀还可以再组织一下聚会。 看样子王副主任转正的机会很大，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的正处，那也是正处啊。 王民自己本身发展很好，父亲在区里还能支持，未来可期，值得现在烧一下灶。 周末到来，省里新闻频道和巫主任预约了做一个简短的采访，介绍管委会的劳工市场和经济发展现状。 金霖爀已经和周姐提前准备好了发言稿，就等电视台的来拍摄了。 这次区里还挺重视，发言稿交给了区委组织部审核备案后，又安排了一个区电视台的干部来陪同协助，避免巫主任代表区里接受采访出了什么纰漏。 区电视台来的就是黎琪，和金霖爀又在工作场合碰面，二人说了下班后一起吃饭。 顺利完成采访，巫主任陪着省台的人在单位食堂小酌一顿后，回去休息了。 金霖爀也自由脱身，带着黎琪去吃饭。 “小琪，谢谢你了，这次听说是你主动来帮我们单位，我们巫主任交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呢。”金霖爀笑道。 “那可不敢当，我也是来跟着学习的。”黎琪有些开心，跟金霖爀吃饭聊的很愉快，心理上还多了几分安全感，这都是上次赶走王东东的骚扰留下的印象。 “最近在单位还好么？”金霖爀带着深意问。 “工作上也就那样，露脸的机会都被关系户们和溜须拍马的人抢了，我老实干活领工资就够了。”黎琪还没直接回应，见金霖爀还在等她的下文，继而说道：“就是最近部里有什么活动，想让办公室通知我去参加，当迎宾接待。” 金霖爀听了，感觉这副小打小闹的样子，也不像是后面的人指示，估计还是王东东或者凌宜借着普通工作的机会，暗地里试探黎琪。 但是也不像是再贸然下手的意思，隐隐透露出：“你虽然有我的一点把柄，但透过我对你工作的安排，证明了你还是有一定程度受制于我们，最好是两方都维持现状，不要撕破脸皮。” 金霖爀想清楚后，说道：“看这意思，我们手里的东西是有用的，正常工作里面，只要你有理有据，他们也无计可施，我的看法是，他们目前不会再乱来了。” “嗯，我也跟我们新闻部主任说了，我专心做事，其他意外的接待、外勤，我就不参加了，反正我也不图进步，拿工资我就满足了。”黎琪有些无奈的说。 金霖爀差点就信了，一想到黎琪穿着打扮上那莫名的高级感，都是四位数起步的衣服，工资不一定够日常开销，况且听她说家里也是临市农村的，无力支撑她的消费，不就只有自己搞钱一条路了。 感觉这事安全降落以后，黎琪对于自己的帮助的诉求不算那么强烈了，金霖爀感觉无味，早早把她送回去，下次再遇到事没有足够的价码自己是不会傻愣愣的替她挡枪了。 第133章 年度考核 又到周末的时候，十四号金霖爀休息了一天，约了刘雅楠吃饭，自从她父母过来以后，两人相聚的时机不多，多的是在手机联系。 在市区打打闹闹跟着大学生们去热门商圈玩了一天后，金霖爀与刘雅楠在一家江边小餐馆吃晚饭，看着江面的灯光闪烁，工作之余能够有贴心的人陪伴，心里十分惬意。 “霖爀，怎么今天这么开心，玩了一天看你都很精神呢。”刘雅楠好奇道。 “还是你看出来了，之前买了个理财，这不是年底了赚了一点么，心情好。”金霖爀有几分炫耀道。 “哎哟，没想到你还提前收到奖金了，早知今天我多吃一个菜了。”刘雅楠给两人又倒了一杯饮料，碰杯祝贺。 “现在还可以加，什么都满足你。” “别，我开玩笑，不是为了省钱，我怕控制不住吃多了长肉呢。” “那我都说了，得满足你点什么。”金霖爀炫耀的欲望还没满足到。 “我今天还房贷按揭了，扣了一笔钱，不想买那套化妆品了……” “行，我给你还。”金霖爀找到机会，自信的说道。 “啊，真的吗，那可不少呢，霖爀哥哥这么大方。”刘雅楠把手机里的软件打开，让金霖爀看看房贷的钱。 “” “不是，你不是说按揭么？” “嘻嘻，按揭又不多，我也不用你帮我呀。”刘雅楠见金霖爀吃瘪的样子，打趣道。 “又套路我是吧，我也不是不行，我给你转账！”金霖爀觉得到年底了，自己给刘雅楠一份自己的奖励，也说的过去。 见金霖爀拿手机真的要操作了，刘雅楠慌道：“别傻啊，我开玩笑呢。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这个是公积金贷款，能够覆盖按揭，不需要还的。” 刘雅楠拉着金霖爀的手，心里也为此开心。 “好吧，我还说年底了，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呢。” “明年我们继续好好的，答应我这个，就是最好的惊喜。” “没问题。” 两人结束了放松的一天，各自回家。 周日金霖爀参加巫主任的安排，和分管副主任一起接待了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以及考核办等几个领导，下周就开始年度绩效考核了，不提前接待一下，今年的成绩只怕不会出彩。 这天中午开始，金霖爀跟着一众领导驾车去了一个景区下的山庄，山腰的茶园、山下的鱼塘，山脚的仿古建筑，让不同年龄段的人各有所乐。 席间听到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提起了市委组织部的领导，金霖爀才知道，原来这个副部长，是从市里下来的，以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手下。 而巫主任又是与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同学关系，看来这次的考核是没问题的了。 十六日周一，九点整，在管委会大会议室里，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坐在中间，巫主任、其他副主任和一些组织部的干部分坐两侧，给全体干部召开年度绩效考核部署大会。 金霖爀在台下刷着手机，既然昨天接待好了，还有那层关系在，自己可以放宽心。 考核分为三天，有三个大类，经济类的是发改、财政牵头考核，行政类是政府办牵头，还有党建类是组织部牵头，每天一个大类。 这三天，白天巫主任在办公室，陪着考核组的组长，都是副处级的领导，临时从其他单位抽调来的，在一起喝茶聊天，到了饭点则是在食堂小包厢接待。 晚上则是更为隆重和丰盛，确保考核组白天尽力，晚上尽兴。 周四一上班，巫主任难得在办公室补了个觉，直到金霖爀把文件拿过来签批。 “霖爀，这几天真不容易啊，不好好伺候他们，今年一年算是白干。”巫主任有几分抱怨。 “有您在，我们的成绩肯定不错的。”金霖爀接了一句。 “昨天我听副部长说了，有几个科室提供的考核材料不算好，第一梯队勉强有点困难，你查查主要问题在哪，我要开个会强调一下这事。”巫主任正在签字，忽然抬头说道。 “好，我马上去统计。” 金霖爀回了办公室，找来协助他收材料的周姐，两人把几个档案盒里，考核组圈出来的扣分点问题单独复印出来，做成清单和附件。 “霖爀，所有问题都在这了，不过具体扣分点还是有些模糊，你也知道，考核组不会做的那么死板，那么报上去的话，究竟哪些是扣分的，还不好下定论。” “不要紧，周姐，我再看看，一些可以立行立改的小问题我就调整一下，晚点再给主任，谢谢了你帮我，不然又费时间呢。” 周姐羞涩一笑，带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桌子上的单子，金霖爀心里冷笑，这好了，到年底了算总账的机会来了，今年这些得罪过自己的人可都记着。 把一些确实影响不大的问题删去，又把扣分问题较轻、关系比较好的部门，放在名单后面。 最后比较扎眼的就是，党建办的李主任，财务科的冯科长，法制科的陈科长，还有几个副科的干部所负责的业务，都点出来了。 整理好后，递给了对面办公室的巫主任，巫主任皱着眉扫了一眼，说道：“下午召开个专题会，分析和通报一下这次的年度考核情况，记得安排人做会议纪要，对于影响考核成绩和整改不力的，后续要有处理。” “好，我马上安排。”金霖爀应了声。 下午会上，几个科长被一一点名，另外按照金霖爀做的会议方案，要求几人做表态发言，相当于是在党组会上向大家作检讨了，会后几人闷头不语的离开。 明显是自己科室的问题，所以即便有的人平时和巫主任关系较好，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求情给自己留面子。 只不过还是有人纳闷，问题大家都有，点名批评哪个都行，只不过为啥选择自己，难道是自己上次孝敬少了。 只要金霖爀知道，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往日里对自己不算客气的，甚至安排工作不接的。 晚上金霖爀又让政府办的科长李洋组局，把区委组织部考核办的几个科长、科员接出来一起吃饭，加深一下关系，这样成绩排名出来以后，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巫主任也能打个电话问到这个事，但自己把工作做到前面，当巫主任想知道的时候，自己能第一时间说出来，也能显示出自己上心和能力了。 第134章 小队长 考核成绩还要几天才出来，金霖爀和考评办的科长加了好友后，托他及时通知。 次日，金霖爀随巫主任参加了企业考察接待，是副区长安排的，在初步接触阶段，把一些地理位置、金融扶持政策、土地规划等情况作了介绍。 金霖爀听了，这是个预制菜企业，心里顿时反感，没有主动去做什么，跟着巫主任从头陪同到结束。 晚上是这个预制菜企业做东，副区长、巫主任、政府办副主任参加，还有新业银行市分行的副行长参加。 看来副区长是铁了心前线，要把这个预制菜企业落户了。 金霖爀在餐厅的小间里吃饭和休息，等着他们结束，到了晚上八点多，领导们准备散场，才发现在开车来接新业银行市分行的副行长的是上次的助理，宫雨心。 两人见面认出来了，但没有交谈，毕竟此时领导们都在道别。 晚上到家，金霖爀也没有主动给宫雨心发信息，她和黎琪有些像，为了得到一些东西，是会愿意付出的。 但目前金霖爀不想和这种人做交易，或者说，自己目前手段、实力不大，给不起价格，消费不起，所以暂时冷处理吧。 周五下班，终于迎来了周末，这一晚刘雅楠的父母回了老家，因此明天是冬至，准备回老家菜园子里取一些新鲜的菜，还有自己村里养的土鸡、土猪肉，到时候回来包饺子。 这给了金霖爀、刘雅楠两人难得的二人时光，又回到两人在公寓里快活的日子，她还有不少特色的衣服没有放在家，一直留在金霖爀的衣柜里，这次正好让金霖爀再体验一回。 第二天周六，一早，天才刚亮，刘雅楠就着急忙慌的起床，“我要过去了，不然我爸妈上午就要回家了。” 金霖爀裹着被子，翻个身说道，“就说你出来了呗，出去市区了，晚点回。” “唉，我家里都没有昨晚睡觉的痕迹，铁露馅，我要走了。对了，一会儿你中午也来吃饺子哈。我亲手包的。” 金霖爀没听明白的回了一声继续睡了。 中午十一点半，金霖爀被刘雅楠电话叫起来，收拾了一下后，去她家吃了顿饺子，在刘父刘母这儿聊了一会就走了。 二老对目前的生活挺满足，平日里开个小店，不算忙，满足日常生活开支，还能兼顾照顾女儿的生活，就等着刘雅楠想好了什么时候结婚。 金霖爀摇摇头，仿佛觉得她家是个旋涡，热情的让自己有点不想被卷入的深了。 毕竟不是自己家，不可能做到父母听从自己意见的程度。 既然是冬至日了，金霖爀又去了表弟李海博那儿，两人吃了一顿晚饭，聊了不少最近的事。 “哥，今年的项目都挺顺利，年底那一次付尾款，幸亏你帮我联系了几个单位的领导，找到门路，不然又要拖到年后不知什么时候了。”李海博诚恳说道。 “这也是你们管理和业务好，不然我介绍出去也不顶事，明年的项目，你有什么想法么？” “之前你不是说，直接在你们单位接项目不太好么，明年就重点接市局和其他区直单位的，其中比较大额的，依旧是你安排的，也有一些小规模的，是我们自己开拓联系的业务，总体上也有上千万了。”李海博满意道。 “上次我开会，听说现在区里不仅重视硬件的供应，软件也逐渐重视了，优先国产，硬件的价格比较固定和透明，利润率摆在那儿，软件不一样，各种定制服务，可以卖出价格，成本也不高，这一块你看有没有必要投入一点。”金霖爀提醒道。 “能做，但问题只有一个，如何拿到项目，之前市局的项目，还是从别人那儿转包来的，利润少了一大半。”李海博苦恼道。 “我会继续关注的，有消息了跟你说。” 两人聊了一晚上，带着醉意回去休息。 二十二日周日一早，金霖爀接到市局科技处邓清雯的电话，耐心的接通后，得知她跟着领导在区政府开会。 明白了邓清雯的意思，估计是开完会后，领导去吃饭，她想自由活动了。 金霖爀立即起床，赶到区政府去接邓清雯。 没想到邓清雯在区委办的办公室里，还和陆菀在一块聊天。 “邓科长，陆科长，两位美女在开小会啊。”金霖爀开了个玩笑，还没想到两人怎么是认识到 。 “霖爀，你们市局的领导来了，会都开完了你才到啊，罚你中午请我们吃饭喔。”区委办的陆菀科长笑道。 “我也是突然被通知过来加班的，难得在你们区碰到。”邓清雯见陆菀和金霖爀也认识，有些不好意思表现的和金霖爀太熟悉，“我跟小菀曾经在市委党校集中培训过，还是一个月的室友呢，我俩认识比你都要早。” 跟金霖爀解释过后，让他恍然大悟，“优秀的人总是互相吸引的，这不我也被两位吸过来了么。” “去你的，谁跟你吸啊。”邓清雯笑骂。 “走吧走吧，雯雯你还不饿吗，一会儿领导回来了看我们还在，又要拉着一起吃饭，我可不想。”陆菀起身，牵着邓清雯的手出门。 三人在附近的商场找了个火锅店，金霖爀负责服务，听着两位闺蜜聊天。 陆菀是区委办的实职副科，邓清雯是市局的三级主任科员，估计明年两人都会解决正科的，起码是二级主任科员了。 金霖爀心里想着，自己相熟的女孩子，职位都比自己高，连刘雅楠都是三级主任科员了，自己像是巴结领导吃软饭的了。 陆菀两人虽然知道金霖爀心里想着这事，但也没办法，毕竟太年轻了。 周一上班后，金霖爀接到区政府办发来文件，全区准备组织各区直、街道召开堤防险情及防汛抢险专题培训，区政府办副主任和区应急管理局牵头组织。 要求各单位派人参加，包括负责的分管副主任、具体承担应急小队工作的小队长、队员。 这个事是个得罪人的事，分管的吴副主任是铁定跑不了的，具体做事的小队长、队员，估计大家都不想参加，一到春节前后就容易下冻雨和大学，届时都要苦哈哈的去上街铲雪，自掏腰包不说还没有一分钱补贴，事后也没啥实质好处或荣誉。 所以周姐收文以后，并没有写很具体的 拟办意见，先是给了金霖爀看看他怎么处理。 金霖爀细看了一下文件内容，此次培训特邀了江城市城市防洪勘测设计院副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进行授课，课程内容涵盖全区防洪概况、河道管理范围内基坑监管及抢险技术等六个方面。 培训结束后，区应急管理局将定期组织各单位的应急小队演练，保持战备状态，做好防大汛、抗大洪、抢大险、救大灾准备工作，打好防汛减灾主动战。 虽然是存在累活，但后续还是有精神激励的，包括优秀小队、优秀干部的全区通报表扬，年度个人考核优先考虑为优秀等次，至于有些长期在基层干活的人，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在领导面前刷刷存在感，为后续的提拔开个好头。 金霖爀也想到了办法，这事分为两个角度看，第一，单位里确实有些需要这个露脸机会的，且能够接受这个程度的辛苦工作的人，比如一些曾经在部队、消防等单位待过的，经历过更高强度训练，对这种防汛除雪小人物是手拿把掐，而且不少人都是分配到基层街道工作，有想要露脸或者跟领导搭上线的不在少数，所以可以从这些人里面选出几个，给他们这个机会，做个小人情。 二是这事也有不少人抗拒，比如家里住在城里，上班路上几分钟，又有一些背景关系，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博取领导的眼球，摊上这事完全就是倒霉了。 这种人自然有，比如王东东，可以借用派他去还能发挥后勤保障的作用，另外还有机关的几个小年轻，都是金霖爀心里记下一笔的。 不过金霖爀没有直接把想好的名单给到巫主任，而是带着文件和几个非去不可的副主任、科长的名单，先去给巫主任看一眼。 “主任，区政府办和应急局，要我们组建一个防汛除雪的小队，平时参加他们的演练，需要出动的时候再说，现在除了吴副主任还有几个相关的科长要参加，主要是具体工作的小队长、队员还没定，您看怎么安排。” “这确实，都到年底了，大家也都想在家放假休息，你感觉呢，大家抗拒情绪大么？” “说实话确实是有，这个事都靠党性和觉悟，没有任何激励待遇的，不过，我平时接触的同志中，肯定有不少愿意积极响应您的工作安排的，主要是在街道的同志，如果提前沟通征求意见的话，我觉得组建小队也不难。” “嗯，那你先沟通一下，把主动愿意参加的统计出来，不够的话，再加一些适合的吧。” “好，我马上去办。” 得到应允后，金霖爀立即给几个打了电话，首先就是以前在街道比较挺自己的万玉，其人在部队回来的，作风好，身体也好，主要是也需要露脸的机会，算是基层里面金霖爀最熟悉的，所以把小队长的身份给了他。 随后又是其他往日里去街道，和自己保持联络比较热情的几个人，优先征求他们的意见，还透露出巫主任这次需要有人出来顶上，表示这是个进入领导眼里的机会。 这些小队长有了，队员也有了三个。 这些是属于主动的一拨，金霖爀准备说说好话的。 最后名单里，把后勤的王东东、还有人事、党建等机关的人加了进去，不能全薅基层的羊毛，机关里也要派几个牛马出去，显得公平。 再次把名单给了巫主任，把前面四个人的积极主动接活的过程简述了一下，又把后面机关的人选原因带过，巫主任觉得合理，也就签字同意上报。 随后，下午管委会吴副主任带队，一行十个人去应急局参加培训。 第一天是领导也参加，后面的三天是专门给应急小队培训，留下了万玉带着王东东几人。 在和万玉联系的时候，金霖爀专门提到了，让他注意机关的几个人行为，如果有人偷懒耍滑或者工作不力，记得留下证据，到了必要的时候可能用的上。 整个单位里，对金霖爀影响或者说威胁比较大的，就是王东东了，上次和黎琪的事虽然自己有个小把柄，但不算能够一招制敌，还需要继续积累手上的底牌。 晚上，金霖爀请万玉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吃饭，这事也是跟巫主任通气过的，代表巫主任有些感谢他们支持工作，在这个急难险重的任务中站出来，由金霖爀出面接待一下，算是代表自己看在眼里的。 第135章 再找工具人 许是到了冬季风险高发期，继应急局之后，多个单位又在本系统内组织了各自的专项防范工作。 周二又是市商务局局长出席，在区里设置会场，召开全市商贸行业冬季火灾集中治理“百日会战”工作部署会，各区区政府党组书记、区长，以及全市大中型商贸企业安全负责人也参加了会议。 在平安夜举办这个会议，也许给这个安全工作带来一些buff。 市商务局局长会议传达了省、市政府办公厅关于冬季火灾集中治理“百日会战”行动、关于防范一氧化碳中毒排查整治专项行动等相关文件精神，并就相关工作进行部署安排。 青坪区区长作代表交流发言强调，一要时刻高度警醒，认清当前形势。清醒认识当前安全形势的严峻性和复杂性，坚持问题导向，高度重视安全生产，强化安全生产责任落实。二要汲取事故教训，加强教育培训。各大中型商贸企业主要负责人要组织开展安全生产事故警示教育培训，建立健全安全生产各项管理制度，严格落实安全生产各项要求。三要开展隐患排查，强化安全管理。重点对突出问题开展安全生产和火灾隐患大排查大整治，将安全隐患排查落地落细，守住安全生产底线。 会上又看到黎琪在会场的侧面，带着几个摄影师在拍摄素材，只不过人多，两人并没有遇到，金霖爀也没有主动去打招呼。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金霖爀认识的各个单位的年轻干部，两办的李洋、陆菀、于菲菲，街道的王民、万嘉、彭颍，还有人大的谢勤，都是金霖爀有过多次饭局接触的，这次都跟着领导来听会，回去后估计又是要写自己单位的方案了。 会场里，金霖爀和认识的人只能点头示意打招呼，并没有机会进一步交流，不过，能够一起出现在这个会场里，代表着自己确实还在单位的年轻骨干分子里，一直在被领导重视和使用。 有时候看新闻，不一定看内容，光看谁出现、谁不出现，也是一个风向标。 会后，金霖爀把会议录音，还有从政府办李洋那里要来的工作方案和讲话稿丢给了周姐，让她代为草拟本单位的方案。 晚上巫主任没有安排饭局，是巫主任的小孩在家，想父亲陪着他过平安夜和圣诞节，金霖爀早听说过这事，还提前买了个游戏机放在巫主任的车里。 “霖爀，麻烦你了，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个，代我家小孩感谢你，你也去休息吧。” “应该的，那我回了，主任。”金霖爀把巫主任送回家，也回去自己过平安夜了。 去了刘雅楠家里，她提前和父母打了招呼，今天提前关店下班，在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看来在她眼里，父母和喜欢的人在一块陪着，就是最大的平安喜乐。 夜里，李海博也打来电话，问金霖爀晚点有没有时间出去玩。 “你小子，怎么不跟女孩子去过节，叫我干啥。”金霖爀无语道。 “那跟女孩子不是天天能过么，我们过心里更舒服点。”李海博也是念旧的人。 “那你来接我吧。” 十分钟后，李海博开车接上金霖爀，去了中心的餐吧，带有西式风格的店，装饰的氛围很有感觉。 两人瞎聊着在学校时跟风过洋节的趣事，没几句后，见到附近座位上的男男女女多了起来，自己座两个男生有些突兀。 李海博提议也叫一些女生一起，两人各自联系起人了。 金霖爀看到手机里，上次那个银行副行长的助理宫雨心又给自己发信息，询问自己过节有没有安排。 他也不想再去开口找人，给宫雨心回道，“我跟朋友在，你有空来吗。” 没几分钟，宫雨心回了，“好呀，听说那边外国人多，过节氛围多一些，我在路上。” 半个小时候后，李海博率先请到了他的一个学妹过来，没几分钟，宫雨心也到了。 简单认识一下后，两对男女各自聊天，时而一起说起同个话题。 “霖爀，为啥我们都一个年纪，你，还有你弟，都这么有本事啊。”宫雨心好奇问道。 “你说我有本事，我看你才更有本事啊，平台比我们高，专业比我们强。”金霖爀推回去打太极。 “哪有，我还不是牛马打工人，这都快年底了，我背着的考核任务都没过关，今年要穷死了。”宫雨心郁闷的透露。 “你都是领导助理了，还有啥考核？” “都有业绩啊，想要多拿奖金，也要承担各种任务，就比如你们这种优质客户，无论是理财还是吸储，各个部门的人都有营销奖。”宫雨心眼里放光的看着金霖爀。 “那你要是拉到了业绩，怎么给你奖呢。” “看规模，五百万以下，一千万以下，两千万以内，按照阶梯底层来增加奖金的 系数，而且理财比储蓄高，还有盈利额的分红呢。”说起自身的利益，宫雨心也条条是道了。 “这个规模确实不小，我们都是年轻人，估计除了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啊。”坐在对面的女生姓刘，刚出学校的样子，打扮还有一些青春感。 听了这话，宫雨心扫了一眼金霖爀和李海博两人，心道，那是你没有发现金钱的眼光。 又坐着喝了一会儿，宫雨心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说自己不认识路，让金霖爀带她去。 路上，宫雨心搭着金霖爀的手，仿佛有些不胜酒意，说道：“霖爀哥，要是你能帮我完成今年的考核任务就好了，刚好就差五百万，这样的话，我明年就可以经常出来跟你汇报一下资金管理情况呢。” 说完，仿佛又预支了一些好处，半个身体压在金霖爀身上，轻薄的外套也阻拦不了丰厚的资本带来的触感。 “雨心，洗手间到了，你先去吧，出来再说。”金霖爀有些冷漠，心里不为所动。 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影，金霖爀心里思考着，自己的钱肯定不能交给她，有一部分是正规所得，但还有的不是，甚至未来需要处理的钱更多，自己需要一个稳妥、信得过的银行、金融口的人来打理，至于宫雨心是否具备这个能力和资格，自己还要观察。 几分钟后，清醒多了的宫雨心见到等待在外面的金霖爀，心里又高兴了几分，上来说道：“霖爀哥，你还在呀，不好意思刚刚喝的有点多了。” “没事，既然邀请你来，肯定要照顾好你。” “谢谢，我们走吧。” 金霖爀见她恢复理智，没有刚刚那副勾引的模样，说道：“对于你的考核任务，我有心无力，不过我们这接触好几次了，我也觉得你这个人能力、做事都和我有一定的相似，我如果选择你，那也是出于相信我自己这种行事风格，而是不是图你的什么东西，懂吗？” 见金霖爀说的这么直白，宫雨心点点头没有吭声。 “刚刚那个男生是我表弟，信得过，目前他创业，除了一些不好动的资金，应该也有一笔钱可以拿出来，如果你能保证不亏损，或者有一定低程度的盈利的话，我可以让他交给你打理。当然，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本事，就当做我们对你的考察和观摩吧。” 听到金霖爀峰回路转的话，宫雨心眼神发光、瞳孔微颤，“你相信我一次，霖爀哥，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见到正常说话，不带茶艺的宫雨心事业心爆棚的样子，金霖爀才点头，这才是选择工具人应该有的场面。 “那走吧，回头我跟他说好了，你去他们公司一趟就行，今天有外人在不方便，先这样。”金霖爀头也不回的说完，往座位走去。 宫雨心笑容如花，跟在后面生怕落下。 四人又聊了一阵，准备离开了。 只不过分头行动，李海博带着他的学妹，单独离开。 见状，宫雨心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金霖爀，只是对方好像不识风情，给她打车送回去了。 第136章 连轴转 次日圣诞节，但跟区政府办没有任何关系，源源不断的文件、指令向各地发出。 金霖爀看着几份点名要巫主任参加的会议头痛，于是连忙打电话给政府办李洋科长，打听具体情况，看哪个会可以让人代开。 “主任，市文旅局在我们区举办的公共文体服务培训班，是副局长和副区长参加，可以请分管的副主任去。” “还有市水务局副局长主持的“五小”行业规范排水专项行动，这个会布置了一些任务，对辖区内“五小”涉水行业（小餐饮、小汽修、小鱼档、小洗涤店、小洗车店）排水现状及办证情况进行排查摸底，向各商家发放《申领排水许可证告知书》，对排水许可证办证流程等进行宣传，并联合水务部门对每家商铺具体情况给予整改意见，建立整改档案，定期上门进行整改指导，协助商铺尽快办理排水许可证，巩固“五小”整治成效，持续推进流域综合治理，这个我们是配合单位，请一个科长去就可以。” “最后一个气候投融资项目库标准研讨会，是区长主持的，在区金融局召开，这个建议您去，需要讨论发言，围绕气候投融资项目入库范围、认定标准、申报程序、认定管理、指标体系、评分标准等方面。还有省生态环境厅的处长来指导，人行市分行、市金融局、市生态环境局都会有处长过来参加指导。” “好，那就这样安排，你立即跟办公室准备下午会议的材料，领导多，可不能说错了。写好了给我看一下。” “好，主任，我马上去。” 整个上午，金霖爀跟周姐，还有办公室的小胡三个人不停地翻找资料或者电话咨询，倒腾出一篇勉强过关的发言稿。 下午的会议没有让联络员进入，金霖爀就在办公室休息了，甚至提前跟巫主任说了，晚上自己有安排，提前请个假。 圣诞节晚上，金霖爀跟刘雅楠去了附近新开的滑雪场，还请了个教练，笨拙的从新手开始入门，最后精疲力尽的回家。 周四上班，巫主任抛出一个任务，让金霖爀继续和人事科商量，准备酝酿一下年后的人事调整方案。 现在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来又是留足了时间给大家走动了。 巫主任的做法比较像常见的一把手，人事工作从来都是直接指示和领导，没有给其他副职插手的余地，最多在自己不了解的时候，听一听副职的经验之谈。 消息传出去后，不少副科、正科级的干部都找到人事科段金花这里，这个愈发诱人的熟女老道的把人应付了，剩下的还有一些不死心，找到金霖爀这里来，试图得知这次放出来的岗位、职数。 不过，仅凭几句空口白话，谁会透露关键的消息呢。 这几天晚上，碍于各种熟悉的副主任、科长的邀请，金霖爀也参加了几个有心提拔之人安排的饭局，核心目的不过是问几句话。 例如，这次准备拿出哪些岗位，竞争者有哪些，自己的优势大不大。 其实这样是领导让他放出风去的目的，不知道价码，如何去交易呢。 这两天巫主任也耐心的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下属们来汇报工作。 周五下午，金霖爀问了句巫主任周末安排，因为是没有市、区的接待，所以看有没有需要他参加的其他局。 得知周末没有安排，金霖爀心想估计你是准备好了在家等着别人上门吧，也没有多说，自己回去休息。 只不过，金霖爀给杨工打了电话，告诉了这次人事调整的机会，有那么个事业单位的空缺，如果他想的话，可以去走动一下。 甚至金霖爀问了他手头够不够钱，不然自己可以出一点，毕竟两人合作挺深入了，且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 杨工识趣的没有接，表示自己会跟家里一起使使劲的。 随着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周末的早上，金霖爀直接略过早餐，中午起来吃午饭。 见自己的手机上，有政府办李洋科长、区委办陆菀科长还有街道的王民三人各自的饭局邀请。 金霖爀挨个打起了电话，得知李洋只是在值班，找个饭搭子，果断拒绝了。 陆菀科长则是在市区，和自己的闺蜜邓清雯在逛街，又想让自己去请客吃饭，继续拒绝。 最后是王民，听说王民父亲在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副主任的位置上快要转正，上次也是和王民合作，介绍李海博拿了一个王父单位的项目，这次王民说还有事，估计到年底了，考虑起明年的安排了。 金霖爀答应了王民的安排，中午直接去王民安排的地点 。 果然，在一家小饭馆包厢里，除了王民，还有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的综合科科长。 三人聊了一会儿，分析了一下巫主任什么时候可以进副区长的时机，又畅想了巫主任成为巫副区长后，按惯例会分管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的，这意思，表明了日后真的事情成真了，还需要从金霖爀这里维持好与巫主任的关系。 接着又说起了明年的项目，预算里继续列支了设备维护采购费，一百多万的额度，全单位几十台设备和系统，继续给李海博去做。 饭局很利索的结束，早已经在门外等待的李海博，把王民两人送上车，车里也放了自己准备好的特产，巩固好关系。 晚上金霖爀和李海博在一起吃饭，聊起了新业银行的宫雨心的事。 “哥，怎么突然想帮那个银行的女生了？” “也不算帮，这是一个考核吧，看看她自己的专业能力，以及在银行里混下去的水平。以后在钱方面，正常收入的倒还好说，有些不方便的，几千几万还好，几十万百万了就不能随便存取了，需要找个人操作的。”金霖爀解释道。 “我明白了，不过我建议你啊，还是有点措施制衡她，不然光交出去自己的把柄，没有手段，事后就被动了。”李海博紧张道，“最好是你把她收了，这样彻底一些，征服一个女人，最先从身体上开始嘛。” 金霖爀无语的看着李海博坏笑的样子，“多管齐下，我有办法的。” “那就好，我把之前项目还没有付清的项目款五百万暂时在她那里过一下，完成她的任务，事后再拿走，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出手了。” “这也够了，好处不能给她太多。” 周日轮到金霖爀在单位值班，下班后，金霖爀准备去政府办看看李洋科长今天在不在，找个饭搭子，结果不在，今天是区委政研室的张超科长值班。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金霖爀把张超科长、还有李军、以及其他几个科员请去一起吃饭。 刚开始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做东在两办的干部这儿混个人情，没想到张超喝了两杯酒后，话开始多了。 原来自从上次张超和宣传部的凌宜竞争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联络员的时候，虽然是凌宜胜出了，那就风光上任就罢了。 后续的工作中，凌宜借着服务常委的机会，狐假虎威，让政研室给他时不时做点小事，还经常在张超面前秀优越。 让身为政研室有名的笔杆子张超心里的文人傲骨逆反起来了，心里憋屈了不少次。 凌宜和王东东走的近了，算是归入了金霖爀不对付的一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自己和张超看待凌宜的态度是有共同之处的。 但金霖爀没有主动提起自己和对方的过往矛盾，准备等张超什么时候真的有想法行动了，再待价而沽，让张超给自己足够的价码，才出手相助。 张超作为政研室的副科，下一步就是实职正科了，无论是在区委政研室，还是放在区委办其他科室，都是不容小觑的，三十不到就是实职正科，再过个三五年，外放去哪个街道或者区直单位任副处级，就是实权在握，后半生可以过好日子了。 金霖爀陪着吐槽了几句，表明了自己对凌宜的态度，还暗示了日后会跟张超同进退，话都避着其他几人说的。 距离元旦假期近了，周一上班，巫主任又开始动起了外出的心思，在办公室打电话询问市局和市委组织部领导的去向。 金霖爀听了，心里有点不乐意，天气这么冷，还要去服务领导饭局，说不定还挨饿，mmp。 幸好，巫主任没有约到心仪的领导。 直到元旦假期前两天，都是参加的本单位科级干部的饭局，让金霖爀可以早早下班休息。 也许是单位里的人多少知道了巫主任可能会调走的消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集中、大规模的提拔了，这次的走动力度更大。 连带着金霖爀也得了不少实惠。 元旦前的一个工作日，迎来了一个喜事。 管委会的2名项目入选全市基层治理创新十大优秀案例。 这次的案例评选，还是金霖爀和周姐带着几个科员一起整理的材料，还多次去现场督办整改，没想到无心插柳，得到了不错的成绩。 分别为南安社区“营造五问助力‘纠纷地’变‘幸福田’”、南锦社区“志愿聚力数字赋能 共同缔造健康华锦”案例。 一个以居民需求为导向，坚持“共谋、共建、共管、共评、共享”理念，依托民主协商，发挥群众智慧，组建志愿服务队，开展评价选拔、公益售卖等活动，将“纠纷地”改造成为集种植、科教、休闲于一体的低头种菜、抬头看花“幸福田”。 另一个创新“四保”工作法，搭建智慧平台，实现小区管理一张网、服务人员一键推、智慧门岗一码行。推行“四长”带头认岗、“流水”议事共谋、“一信一约”动员，做到群众参与全程化。开展形式多样化的个人和集体活动，有效激励积分长效化。 在市民政局的大会议室里，副区长、巫主任还有代表领奖的周姐，以及观看的金霖爀，看着流程一步步走，最后周姐穿着干练的制服，激动的从领导手里接过证书奖状。 金霖爀想着，有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帮周姐争取一下提拔了。 之前杨工争取的事业领导名额，这次周姐可以争取办公室或者机关其他科室的副科。 会后，巫主任和副区长一个车回去了，金霖爀开车带着周姐回去。 路上和她说了这个事，两人都在办公室，和领导接触说话的机会是有的，但是这个如何做交换的事，周姐心里没底。 金霖爀打包票说交给自己，他在巫主任那儿说点话，看看效果。 回到区里，周姐对家里说还要加班，实则跟着金霖爀去了酒店，深入探讨金霖爀说的事。 第137章 元旦小聚 新的一年，金霖爀给自己定了新的目标。 平时注重参与的秘书圈子，主要是政府办的李洋科长、伊大秘，还有张闻、李军等人，是自己的基本盘了。 元旦晚上已经约好了和几人一起吃饭。 中午则是安排和李海博一家吃饭，舅舅一家已经过来了，准备陪李海博待到过年再回去。 睡了个懒觉后，金霖爀直接来到李海搏家里。 金霖爀小心地提着一个装满了烟酒以及各种精美礼物的箱子，满心欢喜地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远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李海博一家人。 大家热情地打着招呼，彼此脸上都洋溢着亲切而温暖的笑容。随后，众人一同走进屋内，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饭菜香气。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南方佳肴如流水般被稳稳地放置在了那张宽大而精致的餐桌上。这些菜品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禁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盘清蒸鲈鱼，鱼身完整，色泽洁白如玉，上面点缀着青葱和红椒丝，再淋上一勺香气四溢的热油，“呲啦”一声响后，葱香、椒香与鱼的鲜香完美融合在一起，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接着是一道红烧肉，一块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整齐排列在盘中，红亮油润，散发着浓郁的甜香味儿，仿佛每一块肉都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美味。旁边还有一盘清炒时蔬，翠绿的菜叶鲜嫩欲滴，搭配着几朵金黄的香菇，色彩鲜艳，令人眼前一亮。 此外，还有那道着名的东坡肉，方方正正的肉块浸在浓稠的酱汁中，色泽棕红，肉质酥烂，入口即化；以及一盅鲜美的鸡汤，汤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鸡油，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舅妈，你怎么准备了这么丰盛啊，我以为我们提前过大年了。”金霖爀意外的说道。 “我们这么久才拉一次，给你俩补充营养啊，天天外面吃，怕不卫生。” 贫了几句后，大家入座吃饭。 在这顿热闹温馨的家宴上，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愉快地交谈着。 舅舅舅妈们关心地询问着金霖爀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不时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整个氛围轻松又融洽，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味道。 下午为了养好精神迎接晚上的饭局，特地睡了个午觉。 夜幕悄然降临，时针缓缓指向了晚上六点多钟。 此时，在一家弥漫着浓郁海腥味的海鲜饭馆包厢内，灯光柔和而温暖，进出往来的都是啤酒肚明显的中年人士。 金霖爀面带微笑，早早地站在了门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客人——来自两办的科长和干部们。 当李洋、伊大秘他们陆续抵达时，金霖爀快步上前，待众人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金霖爀便引领着大家走进包厢，并示意他们随意就座。 紧接着，他拿起菜单，递给在座的各位，同时还不忘向大家介绍这家餐馆的招牌菜品以及一些特色菜。 “诸位，别客气！今天咱们聚在这里就是要好好品尝一下这里的美味海鲜，大家尽管点自己喜欢吃的！点的越多越好吃，越是给我这个小弟面子啊”金霖爀的话语充满了热情和豪爽，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在这愉快的氛围里，几个秘书们聊起了常委们的其他秘书。 除了区委书记、区长的秘书用的时间比较长，其他常委、副区长的秘书存在感不算大，毕竟现任的书记、区长事业心强，没有放权太多给其他副职们。 只见政府办的李洋科长面带微笑，清了清嗓子后缓缓开口道：“各位同仁啊，今天咱们就来个小小的交流分享。我呢，先给大家抛个砖引下玉哈！”说着他环视一圈在座的几位秘书，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咱先说副书记的秘书小王吧，这小伙子工作能力那可是相当出色啊！每次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又快又好地完成，而且还经常主动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副书记的位置有些尴尬，书记这么强势，副书记只能做些辅助性的事情，小王一腔热血也只能白了少年头啊。”李洋科长很满意众人认真倾听。 接着他话锋一转：“再看看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小李，虽说工作态度还算认真，但有时候就是有点太爱占小便宜啦！比如说上次单位发福利，他偷偷多拿了一份，被同事发现了还死不认账，搞得场面挺尴尬的，不过没办法，政府口的秘书大部分是本地人，对经济利益方面看的比较重，而且副区长们晋升常委的难度更大，都比较重视眼前的好处。” 李洋科长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对政府办的秘书们评头论足起来，那些平日里关系不太深厚的同事自然成了他重点点评的对象。他时而表情严肃地指出问题，时而又轻松幽默地点评优点，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也随着他的话语变得时而紧张时而欢快。 接着区长的秘书伊大秘也开始放炮了，“党委口的秘书我接触的多一些，也跟大家介绍一下吧。首先为什么大家接触的不多呢，比如政法、组织、宣传、纪委、统战、武装等常委，他们的秘书绝大多数是从本单位选拔的，也算是争取自己下面人支持的一个小手段。但这样往往很难走出本系统，竞争力有限，更不提跟我们两办的人打交道了。” 众人听着，心里都有明悟，对自己未来与这些领导秘书的相处有了更多的准备。 饭局结束后，金霖爀叫来了杨工、万玉把几人送回去，顺利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的两个工作日，巫主任特地召开了党组会，部署新一年的重点工作，同时继续处理文件，打磨年后的人事调整方案。 只不过，金霖爀跟杨工、周姐都说好了，自己会跟巫主任提一嘴，试试他俩有没有机会。 正好在周五的时候，巫主任与金霖爀闲聊起了单位的人事，金霖爀把杨工、周姐的情况一介绍，加上自己分别在科室共事的真实经历，让巫主任考虑了一会儿。 没想到顺利同意了，只是让金霖爀安排下周两人来办公室跟他谈个话，再可以让人事科把两人放进人事调整方案了。 金霖爀心满意足，确定了自己在巫主任这儿的分量。 但是没有提前透露给杨工、周姐二人，事以密成，等尘埃落定再给两人惊喜吧。 第138章 偶遇 周末两天，不少同事打电话请金霖爀吃饭，目的很直接，就是想打听人事调整的事情。 大家账算得清楚，找领导打听付出的代价很高，找金霖爀打听则是白菜价了。 不过金霖爀也不是傻子，现在自己卖不出价格，那干脆不卖了，全部都拒绝。 这次搞定杨工、周姐的事，已经是超额完成自己的目标了。 周末两天金霖爀还有李海博，带着李海博父母一起去了市里的几大着名景点。 包括东湖、江滩还有黄金楼等景区，让舅舅舅妈回去宣传一下，不管哪个亲戚想来玩，他们二人都负责接待，有这个能力了，不在乎亲戚的占便宜，只要给了自己情绪价值就够了。 毕竟两人在职场上都是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去勾心斗角，给别人情绪价值。 元月六日，迎来新的工作任务。 省文旅厅副厅长来调研检查区里的项目。 区里承接的文化强区建设任务，被省文旅厅纳入省重点项目指导监管，现在年底了过来看看情况。 因为建设范围包括了管委会的几条街区，所以区政府办让巫主任提供汇报材料和迎检资料。 巫主任自然把任务转包给了金霖爀和周姐。 六日下午，区长陪同副厅长在一个特色街区考察，介绍道，“青坪区对辖区文化资源进行全面梳理、科学归类，确定文化产业发展的主要任务，提出打造大江文化标志、城市文化记忆、文化消费引领、文旅融合提升、数智赋能提质、产业生态培育、文化品牌塑造等“七大工程”，明确了产业发展的方向。” “下一步，我区将充分发挥作为全国首批、全省首个5g应用试点示范区的突出优势，依托信息通信产业以及5g、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线上经济等关联产业集聚优势，积极实施数智赋能文化产业战略，以影视动漫、游戏电竞、创意设计、数字展示以及数字娱乐等领域的数字创意产业为核心，并以数字创意产业为推手，为传统优势产业赋能，助推其数字化和时尚化转型。” 晚上接待宴在区政府食堂安排，巫主任有幸参加，金霖爀则是在大食堂和其他秘书们吃饭。 “霖爀，你们的材料写的不错啊，我听区长说水平不比睁眼时代差多少。”区长秘书伊大秘笑道。 “伊哥，你别打趣我，耍笔杆子而已，比不得你们领导居中决策、智珠在握。”金霖爀谦虚道。 结束接待后，金霖爀才带着疲惫回去休息。 次日依旧有接待任务，这次的级别更高。 省委巡回指导组，挂在省委主题教育委员会办公室，是正厅级待遇低老同志任职。 市委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市巡回指导组第一组组长，区委书记、统战部部长等参加调研。 调研地点依旧是在管委会的 两个老社区里面，不过社区工作有巫主任经常去检查督导，并且拨付了不少经费，工作成果经得起检查，这让巫主任没有太大的担心。 元月七日上午，指导组一行实地察看了汉里社区数字赋能智慧设施运行、共同缔造活动主阵地建设、幸福食堂、颐养中心为老服务项目运营情况。 又到到新华社区参观了共享花园、社区剧场、共谋议事厅阵地建设等老旧小区改造成果。 分别听取了2个社区在党建引领下，运用共同缔造理念和方法，创新基层治理机制，打造中国式现代化美好新社区的工作汇报。 省委巡回指导组组长高度评价了青坪区共同缔造试点工作，充分肯定了强化党建引领创新体制机制，提升基层治理能力的做法。他指出，深入践行“五共”理念和方法，坚持党建引领、群众主体、分类施策、统筹推进，推动“共同缔造”活动走深走实。 领导们没有留下吃饭，直接回了水果湖大院办公。 接待结束后，区委贺书记跟巫主任交谈了一会儿，应该是对巫主任的工作肯定了一番，所以金霖爀看到他回来的时候一脸笑容。 次日，管委会办公室接到了区两会的工作安排，而巫主任作为区人大代表、委员，要参加三天的会议。 时间初步定在下周一到周三。 按照巫主任的安排，这周的几个工作日，主要是在市里跑。 巫主任按照往年的关系网，去了市局，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大部分实权的市局处长、副局长都接待了一遍，为来年的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金霖爀也是忙活了几天，心里想着，一定得趁他去人大开会的时候好好休息一阵。 元月十日周五，巫主任老实呆在办公室签批文件，金霖爀也借机休息了一天。 这是巫主任去开人大会前最后一个工作日，需要处理的文件比较多，加班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 回去的路上，巫主任聊起了，“霖爀，我去开三天会，你也可以休息一阵，这周确实太忙了。” “好的主任，有什么工作任务我随时听你安排。” 乱七八糟的忙了一周，又到了周末休息的时候，周五晚上金霖爀一个人在商场吃了饭，没有找任何人安排饭局，给自己的大脑放松一下。 转悠到商场的电影院门口，看到两个熟人。 是在电影院上班的彭玉，还有她的闺蜜袁柚儿。 自从彭玉见到袁柚儿与金霖爀玩的熟以后，有些保持距离了，金霖爀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这次见到两人，既然看到了，而且与袁柚儿关系还不错，金霖爀选择去打了个招呼。 “小柚子，你也在这儿啊。” “霖爀哥，好巧呀，你看电影吗这是？”袁柚儿回头惊喜道。 “没，吃完饭到处转转罢了。” “要不陪我一起看呀，今天的惊悚片呢。” 第139章 隐秘合作 金霖爀跟着一起走进影院，大大方方的坐在两人中间。 “你们要是怕了，可以躲在我后面。”金霖爀故作轻松玩笑的跟袁柚儿和彭玉说道。 只不过彭玉依旧不好意思当着袁柚儿的面，回应他的话。 看到吓人片段，柚儿已经脸埋在金霖爀胸前了，在彭玉眼里显得很刺眼。 一个人在看两个人的电影。 结束后，把时间留给了这俩闺蜜，金霖爀自己回去了。 这个周末刘雅楠家里来客人，所以金霖爀没有去找她。 为了发挥好时间的作用，金霖爀准备关注一下银行的宫雨心，从表弟李海博那儿得知，宫雨心经过一段时间的操作，利用李海博公司的资金顺利完成了任务，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了微弱的盈利。 算是两方没有瓜葛了。 金霖爀准备再试探一番，从家里带了一些现金，把周六还在办公室加班的宫雨心约了出来。 又换了一套浅色的衬衫、套裙，周末加班的宫雨心，打扮依旧沿用工作日的标准，一丝不苟的展现自己的身体魅力。 “雨心，没想到你工作这么拼。”金霖爀在她们银行楼下的一家茶馆见到了她。 “生活所迫呗，我既没资源，也没人脉，只能当牛马苦干了。霖爀，今天你特地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办好。”宫雨心迫不及待的希望金霖爀直入主题。 “我们茶还没喝完一杯呢，莫急。上次听我表弟说，你给他操作的那笔钱，虽然是短线，但也有几个点的盈利，是你自己的行为，还是你们领导也参与了？” “这是我自己安排的，待了这么久了，我也有一定的权限和知情范围，这完全是我自己根据政策、依法依规找到的最优方式。”宫雨心连忙解释道。 “嗯，我相信你有这方面的专业性，不过你也知道，钱方面的事，除了能力，最重要的是信任。”金霖爀转过话题。 “我明白，如果不是你的信任，我也没有这次机会，我也不使用什么虚头巴脑的请客吃饭感谢你，我会拿出自己的本事，完成你的目的，这样的实质性回报，我认为分量更重。”宫雨心认真道。 “我同意，所以今天，我单独跟你说一些我俩之间的事，你可以听了之后考虑考虑。” “嗯，你讲。” “基于上次的事，我们彼此之间有一定的合作基础和信赖感，而且也都愿意继续维持和加深，这个基调是个好的开头。接下来，你也还需要工作成绩或者收入，而我也需要你这边的专业能力或者说是服务，有了各取所需的诉求。”金霖爀喝了口茶，继续道，“你也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事，我随便找个窗口都能办，既然在这个环境跟你说，肯定是有它的特殊性，或者说是不能拿出来说的，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有些资金，需要特殊处理？”宫雨心有些听明白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自己琢磨吧。” 宫雨心没有思考多久，果断回答道：“这个我能做到，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隐患。” 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还是有一些限制的，体量不会那么大。” “这个我理解，也不会要你一口吃成个胖子，慢慢来就好。既然你愿意，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下一步了。”金霖爀放松了一会，打开自己的背包，说道：“正好这里有些现金，我以后只负责拿现金出来，至于怎么操作入账，就看你的。” “可以，一点一点来，我也是第一次，稳妥一点好。”宫雨心有些心跳加速了，虽然自己一年也能拿十几万的 工资，但一次性把自己几年的工资摆在面前，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你都不问问你的好处么。”金霖爀笑问道。 “能和你合作，完成这件事就是我最大的好处了，其他的我不能贪心。”宫雨心识趣的回道。 “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我信奉利益共同体的联合，比信誓旦旦的形式更牢固。”金霖爀又抿了一口茶，说道：“如果你有正面上的业绩压力，在我有能力、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会帮你联络的，几百万是没问题的。另外，每次你操作的资金，如果有盈利的话，盈利部分你有两成。” 金霖爀扫了一眼自己带的背包，又说：“虽然现在可能不多，但积少成多，以后的发展谁也不好说。” “那我也不客气，谢谢你，霖爀，没想到你给予我这么多。”见金霖爀给出的条件比自己想象的丰厚，甚至没有像其他恶心的领导、客户提出那种下流要求，宫雨心坚守的心有些发酸。 “我跟你也是一类人，只不过是在不同的行业拼搏罢了，现在我们两个奋斗的人遇到了，也是缘分，借这段同行的路，互相帮助一把吧。”金霖爀起身了，既然事情说好，就没有再浪费时间的必要。 金霖爀开车把她送回银行，没有再多问，暂时保持着隐秘的合作关系。 其实金霖爀有想法让政府办的李洋查一下宫雨心的家庭关系，掌握她的家庭、个人隐私，这样更好的制衡对方。 但这样难免在李洋面前暴露自己的动作，还是罢了。 后面再找合适的机会，拿到制衡宫雨心的东西就行。 其实金霖爀也是苦恼，他不像其他本地的人，钱财可以四处分散使用，不存在那么大的风险。 暂时采用了这个带有风险的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回到单位的宫雨心，悄悄把装着金霖爀钱的背包放在自己的小车后备箱里，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去工作，没有再费心思联系其他潜在的客户，专心思考其从哪些渠道运作资金了。 回到家的金霖爀，看起了自己存放在衣柜里的东西，愈发感觉这个租住的公寓不安心，有种找一个安全屋的需求。 但现在自己手里的钱一方面是不够买房，而且有的钱需要从宫雨心那里过一下，需要时间。 看来给宫雨心的任务要紧一些了。 休息了一晚，周日这天，管委会设施科的几个人联系金霖爀一起吃饭，是以前的老同事，还有做项目的陈总、黑子。 金霖爀一听就明白了，陈总、黑子两人的项目持续了三年，每一年的手续都要走一遍流程，目前还是自己负责的，所以两人还是发动了设施科的老同事来给自己说情。 这事没必要卡了，目前金霖爀志不在此，而且有杨工、杨小鹿在设施科，自己也可以把以前手里的项目交给二杨去做。 好久没见的几人，周日中午在一家饭店相聚了，设施科的小鹿依旧是活泼可人，围着金霖爀聊起了娱乐八卦，杨工的催着上菜，还有其他两个圆圆姐、小曼，也参加了这个没有什么酒局成分的聚会。 陈总、黑子则是随时准备好服务大家。 在金霖爀与大家聊天的过程中，稍微带到了一句，后面项目的事需要杨工和小鹿上心操作了，并且要陈总、黑子继续配合好。 让二人吃了个定心丸，看来金霖爀这边得到的消息，管委会对这个项目还没有更改的意思。 饭局结束，众人又被送到御江宴去唱歌，没有外人在场，几个年轻人彻底放松起来，连杨工也凑热闹吼了几句。 第140章 反差 元月十三日，还在向副主任办公室处理文件的金霖爀，看到党建办的李主任带着材料上来了。 向副主任看了一眼，示意李主任说事。 向“主任，区委办和组织部下了一个任务，这是主题教育的系列任务，让各单位明天出一个汇报，围绕清廉的主题在辖区社区讲个课。这个对口才、形象还有课件制作的要求比较高，我想请示一下，看选哪个优秀职工去比较好。”李主任有些谄媚的问。 “有级别要求吗？”向副主任抬头问。 “没有，只要是党员干部就行。” “这还不简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霖爀去。”向主任笑呵呵的转头问金霖爀，“怎么样，敢不敢去社区讲个课？” 金霖爀心里有些mmp，心情仿佛是奔波儿灞听到让自己去解决唐僧师徒，“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肯定敢的，不过事先说好，您得提前帮我把关。” 一旁的李主任见两人你唱我和，自己都没机会插嘴使绊子。 “你去就行了，拿出你写才来的本事，给他们老党员一点小小的震撼。”向主任不知道从哪个小孩那儿学来的口头禅。 “好，那我跟李主任对接一下，尽快把这个事做好。” 花了一天半的时间，金霖爀压根没有跟李主任说话，自己乾坤独断把讲课ppt做出来，周二下午，在社区准时进行“学习精神谱系 涵养清廉文化”的主题讲课。 社区辖区自管党员、流动党员、下沉党员等25名党员参加本次学习，在小会议室里，从三十多到六十多的党员都有。 “一瞬间是短暂的代名，一万年是对长久的期许。一瞬间，据说只有0.36秒，一万年，大概有8760亿个瞬间。我们一生的时间虽然大概只有一万年的1\/125，但却有68亿个瞬间，如何度过这一生，是人们常常思考的问题。”金霖爀以“一万年很短，一瞬间很长——学习精神谱系，锤炼党性修养”为题，从四个历史时期出发，分两条线路讲述故事，带领大家走进我党精神谱系，引领大家学习、思考党员党性修养。 结合ppt，金霖爀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四个历史时期的故事，分别是抗日战争时期琼崖纵队张思德的23年，新民主主义时期王杰的一个瞬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援藏干部孔繁森的9个春秋，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黄文秀的两次抉择。 这些任务也是他自己听了之后，真实的在思想观念上得到改变和震动的。 讲课结束后，金霖爀得到了隆重的掌声。 婉拒了社区书记的留饭后，金霖爀回到单位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忽然想到还有事没做完，这次的 讲课还要写成汇报提交给区委主题教育办公室和组织部，估计要备案还是评选来着。 不过金霖爀只是带着完成任务的心态，没有太在意。 周三金霖爀也没闲着，区里有其他单位来检查，虽然巫主任不在，但金霖爀作为办公室的一员，主要是帮着周姐一起工作，参与了这次接待。 区国资局党委委员、副局长来了解国资系统内改制遗留企业经营现状，加快推进企业改制及遗留问题解决。 周三上午，区国资的一行人，在向副主任的陪同下，调研走了管委会的粮油服务公司和粮油经营开发有限责任公司。 周姐和金霖爀一起准备了汇报材料，包括介绍了改制后留守企业的经营现状、组织架构和发展诉求等情况。 国资公司党委副书记、粮油公司总经理全程参与，对公司基本情况进行了详细介绍，深入分析现存问题及当前采取的解决措施，在沟通交流中探讨下步工作举措。? 金霖爀晚上跟着在公司大餐厅混了一顿饭，有一说一，国营公司是真舍得花钱啊，那大吊灯，那大理石，那大烤羊。 这次周英为了感谢金霖爀的搭把手，下班回去的路上，特地在车里多留了半个小时陪他，直到自己口干舌燥。 周四巫主任终于结束了区人大三天的集中会议，如果管委会没遇到特别难的问题或者高级别领导的话，巫主任不在也可以正常运转下去。 巫主任没有正式召开什么会议，而是让金霖爀把几个副主任挨个请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儿，算是巫主任回来后掌握情况、宣布主权的方式。 随着到春节的日子临近，这些天一直在人事科和领导层跑动的人也少了，毕竟都是一些科员、副科级的人，事情简单，解决起来粗暴。 最为重要的正科级，还都藏着没出手，且也不会在单位里表示出来。 走夜路才是最佳选择，不让竞争对手发现有所防备。 回单位后，巫主任连着两天处理文件，部署市局、区政府下达的几个专项工作任务。 也许是巫主任家里小孩放假在家了，晚上出去参加饭局也少，金霖爀乐得休息。 周五晚上，宫雨心又发消息给金霖爀，说是她们银行临时加了任务，年底的人事调整上，如果能够短期内完成最多业绩的，可以得到晋升。 已经弹尽粮绝的宫雨心，还是选择了向金霖爀求助。 “霖爀，我也没办法了，虽然有些显得我无能，但我觉得丢面子向你求助，然后我可以升职，那样处理起资金来，更方便和快捷。”宫雨心务实的说道。 “行，我尽力联系一下，谋事在人吧。”金霖爀简单说了一句，明白了事情原委。 虽然宫雨心有些心机，但自己确实也需要她加快速度，再次秀一秀自己的财力也不是不行。 金霖爀给陈总、黑子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们方便动用的资金，让他们拿出一部分转到宫雨心的新业银行去。 很顺利的说妥了后，金霖爀就没再去问宫雨心的结果了。 周六下午，金霖爀再次带着一背包现金，去找宫雨心。 此时陈总、黑子的资金已经跟宫雨心搭上线了，看今天周六缺没加班的宫雨心，状态比较放松，看来希望很大。 这次没在外面，金霖爀本想把钱交给她就走，没想到宫雨心借着说不安全的理由，把金霖爀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处老小区，外立面油漆已经看不清本色，不过胜在安全，是一个单位的职工小区，进出刷卡。 两室一厅的小房里，家具家电不多，厨房有些简单的工具，空荡荡的客厅里还有一些练习瑜伽和健身的器材，一间房是用作衣帽间，另一个则是宫雨心的卧室，同样朴素。 “雨心，没想到你过的这么简谱，家徒四壁啊。”金霖爀好奇道。 “没办法，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上学的弟，唉。”宫雨心装作委屈道。 “……虽然我没去过，但我也听过，你别演了。”金霖爀不留情的拆穿。 “其实我钱也放在理财了，收益好的肯定是优先自己了。”宫雨心老实道。 “那你这，生活质量受影响啊。” “忍一忍，以后就习惯了。” 没想到在家的宫雨心还是有些少女心性，让金霖爀心情也放松下来。 “我们合作，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主要是你看得上我，给我这个机会。”宫雨心从冰箱拿了瓶水给金霖爀，“要不要我做个饭给你吃，你来回回的也辛苦。” “算了，我过来看了以后，都不好意思占你便宜，我带你出去吃吧。” “好的，成功混到饭了。” 简单在楼下吃了饭，金霖爀没有再多待，离开了宫雨心两袖清风的家。 第141章 前安排 周日的饭局，金霖爀安排在区政府办，定期参加了李洋科长的秘书圈子的饭局。 中午在饭桌上，李洋悄悄说道，“之前有个饭局，看到隔壁房间里，宣传部的几个人在，还有宣传部长的外甥王东东、秘书凌宜也在。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朝得势，就开始对电视台台花下手了。” 金霖爀听了，奇怪黎琪怎么混到他们两人里去了，况且还有把柄在，他们两人心头有根刺，竟然还愿意吃下去。 没想到让自己与王东东、凌宜直接或间接对立的主角黎琪，率先反水，让金霖爀有些愤懑，但也不是无法应对。 装作八卦的样子和李洋聊了一会儿，准备找机会和黎琪问清楚情况。 正巧，周一金霖爀和巫主任去参加副区长的接待。 元月二十日，周一上午，市供销合作总社党委委员、理事会副主任一行赴区供销联社调研再生资源智能回收箱建设进展情况，项目建设地位于管委会辖区，所以提供了场地，让区供销联社党委书记、主任热情接待并深入开展座谈交流。 分管副区长、巫主任也参加了接待宴。 而白天的调研中，黎琪作为区电视台新闻部派出的采编记者，也全程在现场。 下班后，金霖爀带着黎琪，表面正常的去吃饭了。 “你最近有遇到啥问题么？”金霖爀拐着弯问。 “工作？还是什么？”黎琪奇怪道。 “都可以，棘手的事。” “没有吧，我们新闻部出的东西还得了去年的大奖，市委宣传部、市电视台还给我们发了奖，奖金也有希望多发点了。”黎琪想到这，开心的分享起来。 只不过金霖爀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实话，闷闷的吃饭。 临别之前，金霖爀又忍不住说了句，“要是有酒局，别轻易喝多了。” 黎琪眨了眨带着眼妆的大眼睛，回想了一下，有些醒悟道：“你是不是在哪看到我了？” 见金霖爀没回应，又解释道：“最近去跟领导吃过一次饭，不过那是市里领导来了，检查了我们新闻部的工作，所以被叫去一起，不过我没喝酒，也没跟别人乱说话。” 听了这话金霖爀才了解到情况，这个解释有几分可信度，不过到底是因为领导、还是想缓和两方关系呢，不得而知。 已经解除了疑惑的金霖爀没有多问，道别离开。 到了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周，各项工作基本已经收尾了，领导干部们的重点放在了走动关系上。 巫主任同样如此，首先巫主任的基本盘，在区委守贺书记的时间，守了两个晚餐，才加入了贺书记的饭局，金霖爀在车里执行保障。 在小年这天，下班后去了李海博家，跟舅舅他们一块吃个饭。 次日又跟巫主任去几个相熟的常委那儿拜访，花了一天时间。 周五的时候，又是去了市里，在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牵线下，跟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几个副处级秘书吃了顿饭，目的是能够保持探听消息的渠道。 每天回去以后都是八九点了，金霖爀只能利用下班后的这点时间跑动自己的关系了。 这次没有去管委会的那些科长那儿了，只去了几个党组成员那走了一趟，还有两办的几个实权科长，以及一两个混了个脸熟的副主任。 这次对于两办的人金霖爀比较上心了，毕竟日后跟着巫主任去了政府办，这些两办的主任都是自己的直属领导。 此外，在巫主任在市里的时候，金霖爀又去了一趟市局，拜访了以前的老领导科技处的王处长，还有好朋友邓清雯，顺带着两人单独吃了顿饭。 周六没有安排，估计领导们都在跑动或者接受宴请，金霖爀带着李海博、陈总、黑子三个企业负责人，把一些领导拜访了一下，完成了今年节前的任务。 周日这天调休是工作日，巫主任在区委、区政府分别参加了领导部署工作的会议，接着回到管委会继续开会传达会议精神。 下班后，金霖爀连忙带着刘雅楠，去找她的几个关系好的领导提前拜年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除夕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中午金霖爀做东，邀请两办的年轻干部吃饭，熟悉的人里面，除了贺书记、区长的两个秘书不在，其他认识的秘书、科长都来了不少。 人才济济的，十几个人在一家档次高端的饭店里，与其他商业接待的人穿着风格迥异。 除了吃饭，金霖爀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伴手礼，既有硬通货，也有贴心的实用礼品，在两办圈子里走的愈发深远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巫主任还特地给金霖爀安排了个小红包，说他年纪比自己小孩大不了多少，这一年来辛辛苦苦服务自己，给个东西算是鼓励继续努力。 金霖爀半推半就的接下了，下班后去车站，把父母、弟弟三人接回家了。 不过没有去金霖爀上班租住的公寓，而是由李海博租的小区，原本为了安排给员工宿舍用的，不过有多的，就腾出一套暂时给金霖爀一家住了。 李海博一家，与金霖爀一家，还是同一个楼层的邻居，这个春节两家一起过更热闹一些。 腊月二十八晚上因为大家刚到，吃了个饭就先休息了。 次日除夕，两家集体出动，去了附近的商超大肆采购，幸好金霖爀带了足够的超市卡，买的东西塞满了两辆车。 随着春晚节目的开始，年味儿也从众人心底勾起来了。 有几分在老家过节、阖家团圆的氛围了。 没有工作、没有饭局的时候，时间仿佛过的很快，到了正月初五了，金霖爀在家坐不住。 每天陪父母，去超市采购，去球场打球，去景区兜风，去舅舅家打牌。 算是彻底休息够了。 这天金霖爀一早准备了份礼物，提前给巫主任打了个电话，然后熟练的上门拜访了，对于这个今天第一个来拜访的，巫主任还是有些热情的，金霖爀喝了一杯茶，放下东西离开。 随后去了李洋科长家，简单放下东西就告辞。 最后一份重礼，带着去了刘雅楠家里，她们一家也是昨天才从老家放假回来的，金霖爀第一时间去拜年了。 初六的时候，中午金霖爀、李海博、杨工几人参加了陈总、黑子安排的饭局，算是为新的一年工作配合开个头。 晚上则是参加了政府办李洋张罗的开年饭局，这次区长秘书伊大秘也在，一些少见的秘书、科长也赏光参加了。 金霖爀没有抢着跟李洋买单，算是享受了一回，跟督查室的老乡陆菀科长聊了很多，今年春节她要值班，还要保障领导的材料，所以一个人在这儿过年。 得知陆菀的前男友春节的时候还想邀请她去过节，但还是被陆菀彻底拉黑拒绝了。 毕竟他犯的那些事，有黄有赌，陆菀前途大好的人，再怎么恋爱脑也不会去沾这种人了。 假期最后一天，巫主任这些领导提前到岗，参加区委贺书记召开的全区领导干部大会，收心上岗，打响开门红。 金霖爀也陪着在区会议中心开会，同时还见到了出采访拍摄任务的记者黎琪，这次金霖爀彻底装作没看到，也没打招呼，上次她给出的解释，还不能洗清她和王东东等人混在一起的劣迹。 第142章 进步的人 假期最后一个下午，金霖爀和李海博把两家父母都送上车回老家，正式结束假期开始工作。 刚上班第一周，巫主任的安排是立即召开党组扩大会，把年前定下来的人事调整方案确定下来。 经过快一个月的酝酿，各方利益纷争，到现在终于有个结果了。 正月初八上午，党组扩大会在管委会会议室召开。 除了传达各层会议精神、区委区政府工作部署，管委会重点工作安排，最后一项人事议题，波澜不惊的经过几个党组成员的发言讨论，最后到了巫主任宣布决定的环节。 经区委决定，青坪管委会原四级调研员严东晋升为三级调研员。 原办公室主任冯山任综合管理中心主任（管理六级）； 原资源规划管理科负责人陈小田任办公室负责人（二级主任科员） 原纪检科科长彭水根任综合科科长； 原纪检科副科长任纪检科负责人（二级主任科员）； 财务科负责人晋升为三级主任科员； 党建科负责人李主任晋升为三级主任科员； 法制与审批科负责人晋升为二级主任科员； 办公室干部周英晋升为四级主任科员。 事业干部方面人数更多，但因身份限制金霖爀没有多关注，只听到了杨工提拔为综合管理中心综合科副科长（管理八级）。 其他轮岗的干部，金霖爀再没有多关注了，这次杨工、周姐都及时抓住了机会，熬到了自己应得的待遇。 当天晚上，杨工还想请金霖爀吃饭，但这个人生重要时刻，金霖爀还是让他回家跟父母妻儿分享喜悦吧。 至于周姐，在下班后继续陪金霖爀加了一次班，无论是机会，还是成本，都是金霖爀给她张罗的，在这个现实的年纪，给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现在在管委会，周姐、杨工，还有万玉，都是金霖爀比较信任的年轻人，以后无论自己不管调去了哪里，有这几个人在，自己无论是了解情况还是安排人办事，都有方向了。 得到人事调整消息的人，第二天就上任了，有的是人事科干部送去的，有的是人事科科长，还有的是分管副主任。 巫主任静静的在办公室待了一天，所有调整的干部都到位了，没有出现什么反对或者负面的情况。 临下班前，金霖爀把未来几天下去检查的计划表交给巫主任。 这是一份开年的工作安排，巫主任在机关的每个科室，每个下属二级单位、街道都要去走一遍,特地把这个安排放在人事调整之后。 两天之后，正月初十下午，在街道吃了一顿接待餐，也结束了下基层的任务。 席间，街道工作的王民也在，作为党政办的副主任，陪同他们的街道党工委书记参加。 王民父亲已经在年后确定转正了，从副处级的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副主任提拔为正处级主任，这让王民在街道的发展势头日益隆盛。 虽然王民有大把的路子调回区直部门甚至是常委部门和两办，但这些地方年轻人扎堆，内卷激励，在街道还可以作为凤头享受优先提拔，倒不如等级别起来了，再调回城里。 金霖爀和王民有过合作，在王民的介绍下，李海博接到了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的设备采购维护项目，年后金霖爀也让李海博派人去他们家拜访过。 除了上层的李洋科长，下面街道的王民，算是金霖爀认识的比较有力的人。 再次会面的两人，心照不宣的借着酒局聊了起来，自从王父提拔为正处后，过年期间大把的领导干部给王民安排对象，起步都是副处级家庭，让王民颇为烦恼。 现在王民还和父母住在一起，父母的约束比较多，即便读书成才、工作有为了，还像学生时代似的，偶尔去玩玩还不方便。 金霖爀深知这种乖宝宝的兴奋点在哪，晚上回城里后，立即通知杨工、黑子安排了车，准备去老地方御江宴玩玩。 又让杨工联系了之前带去玩过几次的女孩子，就在袁柚儿兼职的店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不少，这次为了热闹叫了好几个出来。 至于袁柚儿，已经很少去了，金霖爀是单独电话叫她出来的。 确保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女伴后，几辆车直接飞驰向目的地。 一晚上的喧闹，让酒意上头的王民玩的尽兴，金霖爀特地让李海博把王民送回去，日后在两方合作上更好说话。 八号又是调休的工作日，这一天按照区政府办和财政局的安排，准备上报预算了。 巫主任在单位开会和谈话，指导各个科室二级单位调整上报预算的事。 晚上，金霖爀再次去找新业银行市分行的宫雨心，年前年后她联系了金霖爀很多次，有时候是见面谈事，有时候又是请客吃饭，金霖爀眼里看她是工具人，没有在休息的时候见她的想法。 这次又把一部分资金交给她，慢慢解决了当前的问题。 “霖爀，本来想给你拜年或者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你这么忙。”接好钱后，宫雨心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们也辛苦了一年，这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的，一旦你工作起来，想要这么轻松的状态就少了。”金霖爀善解人意的解释。 “那明天休息，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宫雨心走到金霖爀身旁问。 想到自己还没饭辙，金霖爀干脆同意了和宫雨心一起吃饭，便打开副驾驶把穿着粉色毛衣仍旧显身材的宫雨心放进来。 两人一同走进了那家热气腾腾、人声鼎沸的火锅店。店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点菜。 不一会儿，锅底就端上来了，红彤彤的辣椒和各种香料在锅中翻滚，散发出阵阵诱人的味道。 就在这时，只见宫雨心轻轻地将身上那件厚实的外套取了下来，动作优雅而自然。 当她脱下外套后，那一身更能突显其曼妙曲线的内搭瞬间展现在金霖爀眼前。 修身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了宫雨心纤细的腰肢、丰满的挺翘以及修长的双腿线条。这美丽动人的画面让金霖爀不禁看得有些发呆，他感觉自己的舌尖仿佛被一股热辣的火焰点燃，心头也跟着涌起一阵火辣辣的热潮。 见金霖爀一口气干了一瓶冷饮，宫雨心心里满意的笑了。 第143章 奖励 饭后金霖爀早早结束会面，离开了这个火辣尤物，不然自己的定力可禁不住考验。 二月九日，周日休息一天，这天金霖爀的高中同学梁森在江城出差，特地招待了一番，梁森在家乡法院工作，接了不少出差执行案件的活，两人上学时就经常打球、吃饭，现在工作后感情仿佛还能无痕接续，男生的友谊是有些神奇。 一条龙服务后，把老同学舒服的送走了。 十日，又到了周一工作日，前两天管委会的任务是筹备一个活动。 管委会园区内，一个省级重点产业园竣工，到时候省厅领导、市领导、区领导都会来剪彩、视察。 历时一年多，青坪智造产业园项目内的道路、绿化、管网等配套工程圆满收尾，智造产业园项目全面完工，总投资1.6亿。 这个项目也是巫主任每个月定点要去检查、督导的项目，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在省市领导面前拿出成绩。 提前一天开始，分管副区长和李洋科长，巫主任带着一行人开始拉练线路，把项目收尾中的一些粗糙部分进行美化。 次日，省住建厅厅长、分管副市长、区长、分管副区长一行抵达管委会项目现场。 由巫主任率先汇报项目建设和完工验收情况。 “项目建设过程中多次被评为“文明施工红旗工地”和“市文明施工样板工地”，区领导多次到该项目走访调研，并做重要指示。坚持从源头听取企业意见，为其量身定制化、个性化空间方案，项目建设期间积极运用新技术，提前数月交付厂房，为省去后期改造节约了时间和材料成本，为提前投产提供了硬件支撑。” 金霖爀和周姐早就准备好了发言材料，不过巫主任是半用半造，在一些专业术语中加了一些自己实际工作的情况，显得更有真实性和表达感。 晚上接待宴时，金霖爀陪着区长、副区长的秘书们在小食堂，草草吃过饭后，一边聊天一边等待领导们结束。 年后到现在，两办也进行了一轮人事调整。 李洋科长晋升为正科实职，伊大秘晋升为三级主任科员。 两人相差了五六岁，也符合差了一级的现实情况，即便你是区长秘书，也要按照职级一步一步来。 只有金霖爀还是苦哈哈的一级科员。 无奈，谁让金霖爀是年龄、资历最小的呢。 接待任务结束后，次日区里又召开全年安全生产工作部署会，给各个责任单位安排了任务，比如制定年度方案、定人定责等系列动作。 管委会安全生产办公室主任手下就三个人，两个是临时工，一个是借调的下级事业人员，真正能够干活、当大笔杆子的基本没有。 会议结束后，安全生产办主任来到巫主任办公室诉苦，自己可以去出外勤，去背锅，但是在办公室耍笔杆确实太难为自己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接文字材料的活。 巫主任对这个人也是无奈，他是二十几年前老主任的儿子，子承父业进入了单位，直到坐到现在的位置，属于是兢兢业业的老人了。 最后把金霖爀叫去，把这个年度的工作方案大材料写出来，给安全生产办的人去印发执行就行了。 又是被巫主任坑了一把，但金霖爀已经习惯了。 连续三天，除了白天处理文件和跟着巫主任去检查，晚上金霖爀一直是在办公室加班到十点多，把这个方案弄出来了。 关于印发《青坪管委会安全生产治本攻坚三年行动方案》的通知—— 深入开展安全生产治本攻坚“十大行动”，落细落实京城安委会十五条硬措施、省安委会二十条实施意见、市安委会二十七条具体举措…… 罗列了多达二十五条重点任务，厚厚一本方案，像是一本书。 又分阶段定下大致任务进度：动员部署阶段、专项治理阶段、巩固提升阶段、总结评估阶段。 赶在周五下班前交给了巫主任和安全生产办主任审稿。 巫主任也知道这几天晚上金霖爀都没有跟他去参加饭局，呆在办公室加班，点了几句，“霖爀可都是在帮你们安全生产办做事，加班了好几天，你可得安排一下给人家敬杯酒，这几天我的材料都没人写了。我的秘书都变成你的秘书了。” 安全生产办主任诚惶诚恐道：“感谢主任，还有霖爀同志，这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表示感谢的。” 凑巧周五下班后还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这几天加班写材料，都是办公室周姐陪坐在金霖爀身边推敲文字，为了犒劳她，金霖爀把这个假日留给了周姐一起过。 把周姐带到国际广场，本来想给她买一身高档的衣服，但被周姐婉拒，不方便带回家。 罢了，金霖爀换了个方向，给她买了几样金饰，小件方便携带和存放，带回去也可以说是娘家传给自己压箱底的。 看来，有一定年龄的女人，在某个时期自动对黄灿灿的金属觉醒了欣赏能力。 晚上，在绿地的百米高楼里，有一层开的是高奢酒店，环视落地窗外的城景灯光中，平时在工作、生活中奔波的周姐，在新颖的生活和环境下，绽放出自己独特的魅力和野性。 事后，金霖爀给周姐解释了，为了在这次人事调整的事后，为何这么紧急的让周姐表现一下自己，争取到这次提拔的原因。 巫主任和自己未来可能调走，在位的时候把相关的人动一动，不然人走茶凉。 虽然巫主任不是下台而是高升，但以后再动管委会的人，就还要经过别人的手，欠起人情来就划不来了。 听到这话，周姐心里明白金霖爀没有为自己谋取好处，把向领导开口的机会用在了自己身上，满心的柔情愈发的弥漫，即便暗夜已深了，还是拉着金霖爀进入自己的温柔世界。 次日，两人各回各家，珍惜这段越过越少的刺激生活。 第144章 有动静 十五和十六日两天周末，按照巫主任的安排，这周的安排是跟区发改局的人，一起去市发改局跑动一下，今年有不少项目还需要争取。 第一天约到了两个重点处室的处长，市发改局和青坪区的人满满一桌，在公园旁边的私密餐厅接待了一次。 第二天则是约到了市发改局的常务副局长，这次是常务副区长也来作陪了，级别升级为更好的一处庄园里，安静，别致，高雅。 金霖爀不需要什么表现，在接待一些年轻干部、迎来送往的小事上出力就够了。 最后青坪管委会拿下了不少项目，包括市政道路改扩建、地下管网建设和水环境整治，这些难度小、金额大的项目。 结束了疲惫的周末，新的一周又到了。 在巫主任的层面，就是不断的接受区委区政府的工作指令，接待源源不断的来自京城、省城和市里的领导们。 周一开始，就是省退役事务厅的过来举办退役三级服务体系工作人员能力提升培训，省退役服务中心服务一处副处长作专题授课，全面提高退役事务系统业务能力，加强工作效率，更好地服务广大退役。 这次授课会场放在管委会，全市市直、各区的相关战线的人都来参会。 副处长以“增强职能意识 服务意识 规范意识，着力推动退役服务保障工作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从全省五级服务体系建设及服务工作开展情况、当前体系建设主要工作任务等方面进行系统阐述。 青坪区各街乡分管领导，退役服务站站长及工作人员；各社区（村）退役服务站专干；区退役事务局机关各科室及区退役服务中心全体人员参加培训。 巫主任没有怎么参与，连事后的接待也没去，毕竟是副处长，而且也是退役事务厅的。 随着年后的又一波寒潮，管委会的日常工作都受到影响，全区干部群众都被发动去上街除雪。 这周持续出现低温雨雪冰冻天气，一夜间整个江城银装素裹，二月十八日凌晨，区委区政府发布命令，管委会上下以雪为令、闻雪而动，组织工作人员及志愿者2100余人，洒向大街小巷，在寒潮中保障群众出行安全。 金霖爀跟着巫主任也身体力行，去管委会附近路上铲除路面积雪，并铺设防滑草垫，同时在道路上撒盐化雪，避免降雪天气持续导致再次积雪。 中午略微休息一下，下午继续在街上奋战。 晚上，巫主任在管委会召开大会，负责本辖区的除了管委会的大小机构，还有属地的一些国企、重点企业负责人。 风雪就是集结令。 夜里十点，管委会官方序列50余家全资、独资、控股企业第一时间行动，对照区委、区政府工作要求，全面开展安全生产检查督导，特别针对寒潮应对及准备、冬季消防安全、电气设备设施检修等工作进行现场检查，重点检查了用火用电、消防通道、消防栓等情况。 夜晚23时许，管委会第一时间下达了启动“三级应急响应预案”的上级通知要求，各企业随即启动应急预案，再度合理调配人员、车辆，谋划清冰雪作业任务，全面检查维修各类清冰雪机械设备。 下班后，金霖爀在家用热水泡脚，已经冻僵了几个小时了。 什么时候睡着了都忘了，浑浑噩噩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六点又被闹钟吵醒。 火速洗漱了，又赶到管委会去，等待今天的铲雪工作任务。 又坚持了两天，才情况好转，各大主干道已经全部恢复畅通，次干道也能勉强通行，区委区政府才下令解除应急，各部门恢复正常办公作息。 二十一日，巫主任特地给自己和金霖爀放了个假，其他人上午下午去铲雪就够了，无论是出工不出力还是磨洋工都行。 他们二人不仅要参加一线除雪，还要夜里开总结会、调度会，比别人休息的更少。 只不过，当金霖爀想睡个懒觉到中午时，又临时接到巫主任的电话，说要紧急去一趟市里。 周五中午，还没从疲倦中恢复的巫主任、金霖爀，在司机的陪同下，再次到了解放路的市委大院。 等了一会，在下班后，把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接了出来，巫主任和副部长在一处单独聊了很久，然后才带着几人去吃饭。 看着巫主任容光焕发、酒不停杯的样子，金霖爀猜测，巫主任图谋的事情有眉目了。 极有可能是区委的流程已经走完了，现在推荐人选的文件到了市委和市委组织部，代表着贺书记答应他的事有戏。 吃饭吃到一半，巫主任示意金霖爀出来了一趟，“霖爀，你开车去，我这儿有张卡，去附近取钱过来，全部取，我急用，放在车里就行。” 金霖爀明白的没有多说，迅速把事情办好，直到饭局结束，一路上巫主任安静的思考和体会自己前途的变化。 不过，金霖爀开始有些好奇，原以为巫主任立马就会回去宴请贺书记打听消息，但迟迟没等到他发话。 估计是这次消息是巫主任走其他路子从市委组织部打听来的，而不是从自己的直属领导贺书记那儿听说，现在去找贺书记说这事，岂不是暴露了巫主任有点两边倒的嫌疑。 另外，贺书记既然没有跟巫主任通气，也许是考虑到这事也进行到一半，万一后期又有变数了，自己放出去的话没有做到，岂不是掉面子，干脆先把消息摁下来，等尘埃落定了，再告诉巫主任也不迟。 金霖爀有心想找政府办李洋科长打听，但这不好过于声张，如果传到领导耳朵里，自己的行为多少让人觉得不喜。 回家的金霖爀，只能自己躺在床头思索，自己现在是科员的身份，如果继续带着这个身份去了区政府办，那么到时候遇到的阻力都是来自政府办了，自己关系浅，在政府办提拔起来难度大。 倘若自己在管委会这个根据地、大本营提拔了副科或者四级主任科员，带着身份去政府办，这样也许简单一些。 基于这两者的操作难度，站在巫主任的角度，应该也是会选择后者吧。 想到这一层，金霖爀觉得不仅仅巫主任需要动一动，自己也需要动一下了。 第145章 目标副科 当天晚上，金霖爀再次把剩下的 现金交到宫雨心手里，经过近一个月，能够把自己的现金正常用出去了。 没有在意宫雨心挽留的金霖爀，带着自己剩下的现金，准备思考什么时候跟巫主任提这个事。 到了周末两天，巫主任正巧陪着副区长在接待市里的领导，金霖爀原本不需要去的，但依旧跟着司机出外勤，随时准备响应巫主任的需求。 周日晚上，巫主任做东接了政府办主任吃饭，由于人比较少，年轻人就是李洋和几个政府办的科员，金霖爀也得到允许上桌吃饭和做服务。 等饭局结束，送走客人后，巫主任还在茶室里醒酒休息，金霖爀正好过去泡茶。 “霖爀啊，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喝会茶来。”巫主任满意的招呼道。 “主任，我来泡茶吧。”金霖爀主动上手，又道：“主任，感觉您去区政府的事也快了，留在管委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后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着您学习。” 巫主任听了，心里知道这个小家伙在试探自己，本来心情也不错，回应道：“怎么，辛苦跟我一年，都没给你个结果，你心里甘心啊。” “我学到了很多，人生也没几次跟着您这样的领导学习的机会，我能用一辈子。”金霖爀继续暗示。 “行了，我去哪里了，不还都是要用人么，我跟你配合的还不错，主要是你人也行，比一般年轻人成长的快。”巫主任笑了，“不出意外，把你弄过去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金霖爀只是嘴上笑笑，感谢了一句，但依旧没达到自己的目的。 “主任，您被提拔重用了，我也感到特别荣幸，不过，我有些个人不成熟的想法，纠结怎么跟您汇报。” “还藏着什么，我们之间坦荡交流吧。” “之前我在政府办，跟几个科长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现在两办年轻人多，晋升的竞争也大，我担心如果我有跟您幸过去了，但在那里我不像在管委会这么熟，想进步什么的怕没戏了。”金霖爀半直接的说。 “这倒也是，现在两办的人，多少都是家里有点关系进去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原本我是准备跟着您，在管委会再沉淀沉淀，等什么时候组织上考虑我了，现在如果要去新的单位工作，那以前的优势不都没了，您看，我还能在管委会待多久，如果能在管委会解决级别待遇……” 巫主任仿佛早已猜到金霖爀会这么说，但这个想法也是第一次听金霖爀主动，之前开口都不是为了提拔他自己，“应该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毕竟市里的流程也不少，但是现在年后才动了人事，不好再操作，等一两个月，能够赶在走之前给你解决。” 金霖爀连忙以茶代酒，再次感谢了一番。 想到自己确实帮助巫主任做了不少事，无论是场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这个待遇自己确实该开口要。 只不过金霖爀为自己多想了一步，在管委会解决更方便和简单。 二月份最后一周，巫主任工作上已经开始搁置那些跨度很长的项目了，把一些能够在两个月内完成的事情再推动一下。 对于区委常委、副区长们召开的会议，巫主任也尽可能的多参加，在区领导面前好好露露脸。 工作下班之余，得到巫主任私底下指令的人事科段姐，开始提前给金霖爀审人事档案了，确保组织部调档案的时候不出问题。 金霖爀也投桃报李，单独安排了一个晚上，把人事科的几个人都请出来吃个饭，打点一番，确保自己从档案、考察、公示等环节一切顺利。 静静的过了一周，金霖爀心思除了工作，就在自己的消息上下功夫。 他时不时请两办和组织部的年轻干部吃饭，表面上是为了吃饭、联络感情，实则是为了探听有没有自己的消息。 如果区委和组织部开始调自己档案了，或者有领导过问起自己的事了，这些年轻人肯定会在吃饭的时候透露出来，甚至打趣一下金霖爀。 但几次吃饭，众人都是平淡反应，让金霖爀好生无趣。 又一个周末在家休息的金霖爀，回想着过去一周的徒劳无功，心里有几分怨气。 没想到之前自己还嘲讽巫主任关键时候昏了头，到处找领导，沉不住气。 人家巫主任可是正处进副厅。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从科员到四级主任科员，一个小副科，就让自己慌了神。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金霖爀停止了去打听消息，好好跟着服务巫主任就行了。 两天周末，有不少听到巫主任消息的副处级干部都纷纷邀请，图谋着等巫主任坐上副区长以后，把自己调入他的分管单位当副职，继而争取转正。 这算是轻松局，金霖爀跟着去混吃混喝了两天，没有为自己的消息发愁后，胃口也好了不少。 三月三日，区委书记来管委会调研全区房地产重点指标执行情况常委副区长、常委区委办主任也参加，巫主任带着领导们在管委会的几个新楼盘调研了一圈。 金霖爀也跟着，把几个热门小区看了一遍，发现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看来自己要买房，不用在管委会的片区考虑了。 四日五日，市里又有大会“就业促进大会”，将在管委会的产业园区召开。 作为市里几年来排名靠前的园区，青坪的名气还是挺响亮，而且位置方便，省市领导过来都不堵车。 筹备了一天的会议后，巫主任在三月五日这天，把市、区领导迎进了大会场。 全市召开就业促进大会，根据预告，将要发布“六大行动”和“四大项目”等系列促就业举措，全力以赴稳就业、惠民生、促发展，为市民发放职业技能培训券、打造“家门口”就业服务站、提供超一万个岗位。 各区区委书记、区长、其他区领导，四大家班子都在参会。 省委常委江城市委书记、市长，市人社、商务、市场、工信等部门，妇联、共青团等群团领导参加会议。 九州集团、恒信集团副总裁，还有辖区内“1+6”产业重点企业、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企业、创业孵化基地以及部分高校负责人参加会议。 其中，巫主任作为青坪管委会的一把手，向领导们汇报了管委会的工作经验。 在会场外，金霖爀看着台上发言的巫主任，念着自己准备的发言稿，对于摸清了巫主任写作风格和文稿喜好的他，跟着巫主任继续工作是大有希望的。 环顾四周，又看到了角落里拍摄的区电视台记者黎琪，金霖爀这时已经心无波澜了，在自己提拔之前，不想去招惹任何人、任何事。 第146章 党组会通过 市委书记、市长参加的大会结束后，短暂的休息了一天，没有安排外出任务，而是在管委会办公室处理公文，顺带着，巫主任开始让金霖爀把自己的一些办公室私人物品整理一下了。 看来巫主任得到的消息愈发准确、真实了。 下午听到会议室里有人在排练节目，唱歌的声音被音响放大，巫主任听了有点好奇，问了一下得知是为了三八妇女节在排练。 除了管委会内部会办一个文艺活动，还组织了一次大合唱，去参加全市的妇女文艺活动比赛，这次专门请了音乐学院的教授、副院长来指导。 巫主任得知后，晚上特地留下参加了接待宴请，鼓励女同志们拿出状态、展现风采。 三月七日周五，白天在区政府参加了区长办公会，还有副区长的工作调度会，回到管委会已经下午了，此时管委会已经布置好了三八妇女节文艺活动的会场，巫主任休息没多久，就去入座观看。 这次活动，唯一有可看之处的就是，经过春节后的这次人事调整，机关和二级单位的副主任、副科级干部有了不少变动，在座次排序上也有相应的变化。 看着台下新上任的几个科长，在新的权力划分格局中，或喜或怨的聊了起来，场面有些纷杂。 金霖爀在会议室最后面看着，前方不远处，巫主任正坐在一张圆形会议桌前，他的身旁紧紧围绕着四五个副主任。 这些人或交头接耳低声交谈，或专注地倾听巫主任说话。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三四十岁左右、打扮得体的女性职工也聚集在这里。 她们作为这次三八节文艺活动的组织者，显得格外忙碌和兴奋，难得有机会直面巫主任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这几位女士相互簇拥着，身体挨得很近，不时发出像漏气气球的笑声，那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仿佛烦人的麻雀一般。 或许，这些角色演员的行为，也正好能烘托巫主任的权威吧。 结束活动后的周末，金霖爀原本想休息，但想到巫主任指不定哪天突然接到调令，自己该把陈总几人的项目给给定下来。 花了两天加班，还有杨工、周姐，一个在业务科室准备项目材料，一个在办公室审核盖章，把需要走流程报签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周一一上班就给领导。 主要是考虑到这几个项目，是自己此前参与过不少，市、区领导检查时留下过指示，所以财务科、办公室还有分管的副主任不敢随意插手或者卡住。 况且现在金霖爀是巫主任身前的红人，这些人更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了，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够介入的事情。 又得到了杨总、黑子还有一些第三方公司的厚重感谢，金霖爀周日再次去找宫雨心。 得知宫雨心已经提拔了岗位，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干杂活的小兵，也协助某个部长管理一个部门，手下有三五个人了。 原本周末宫雨心决定在家里好好地练习一下瑜伽，放松身心、保持良好的体态。 接到金霖爀的电话后，第一时间结束运动，直接身着一套舒适的瑜伽服，外面随意地裹着一件厚厚的白色外套，便匆匆忙忙地下楼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当她出现在地下停车场时，那身影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百合花。 尽管上身那件纯白的羽绒服将她的身材遮掩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无法掩盖住她那双修长而笔直的腿所散发出的魅力。 尤其是她下身搭配的那条粉色瑜伽裤，多了一抹别样的风情。粉色本就是一种充满少女感和温柔气息的颜色，此刻穿在宫雨心身上，不仅显得她肌肤白皙如雪，更透露出一种纯真与性感交织的独特韵味。 “雨心，你咋不加班以后，穿着这么日常了。”金霖爀没忍住好奇问道。 “在家里，肯定穿自己喜欢漂亮衣服呀。”宫雨心提着袋子，又歪着头问道：“要不上去坐会儿，等我锻炼完了，请你吃饭。” “孤男寡女的，我怕出事。就这样办事就行，不要破坏我们纯洁的合作关系。”金霖爀义正言辞道。 “没劲，你胆小成这样。”宫雨心见自己这一套不管用，双腿蹬蹬上电梯了， 三月十日，周一一上班，金霖爀按照巫主任的指令，通知和收集下午召开管委会党组会的上会事项材料。 在金霖爀即将离开巫主任办公室去办事之时，巫主任又提了一句，“跟人事科说一下，你那个事，下午放在会上过一下。” 金霖爀见巫主任仿佛还沉浸在文件里，漫不经心的安排了这个事，实际上如此速度给自己的推进，巫主任应该是这几天提前和其他几个党组成员、副主任打过招呼了。 “谢谢，主任，我先去办事。”金霖爀没有长篇累牍的发表感谢的话，这一次从科员突破到副科的一步，自己需要感谢巫主任了。 他下楼去了人事科段金花的办公室，见到还有个人在里面聊天，便眼神示意了一下，段金花便结束了聊天，把人送出去后，关上门看金霖爀有什么事。 “段科长，巫主任有跟你说我的事吗，就是他刚刚说想在下午的党组会上过一下。”金霖爀试探道。 “嗯，我也知道，材料我上周就准备好了的，放心吧，恭喜呀霖爀。”段科长悄悄的笑着说道。 “八字还没一撇，麻烦你了段姐，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接你们吃饭。” “好。” 下午管委会的党组扩大会正常召开，随着学习讲话精神、讨论业务议题，一个多小时后，其他与人事议题无关的科长都离开了，只剩下党组书记巫主任，还有其他几个党组成员，以及作为会议记录的周姐。 这次人事议题与金霖爀有关，所以他也提前出去了，避嫌。 本以为事情会很快，结果，十分钟过去，又二十分钟过去，金霖爀从耐心等到焦灼。 持续了半个小时，这场关于他晋升四级主任科员的会议才结束，领导一行人出来了，都莫名的笑着跟他示意，一言不出的离开了会议室。 第147章 新星 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巫主任会议结束后，直接开车下班回家了，没有给金霖爀任何消息。 回到办公室，有些奇怪的金霖爀，心里像猫抓痒，事关自己的时候，才明白这个提拔的结果对自己的意义。 一个人枯坐了半个小时，楼下本来要下班的周姐，看到楼上办公室灯还亮着，就知道金霖爀还没走。 “霖爀，还在加班？”周姐来到门口，笑吟吟的问。 “会开的怎么样？”金霖爀见是周姐，恍然明白，既然巫主任不跟自己提前说，那周姐也听会了，肯定知道情况。 “开的很顺利。” “结果呢？” “肯定是你想要的咯。”见到金霖爀一向冷静，此时也在为自己焦急，周姐忍不住话语上逗了起来。 金霖爀听到结果，呼吸也平稳顺下来了，“下班吧，这事还真让人无法冷静。” 周姐跟着他从楼梯下去，只不过在拐角的空荡处，突然拉着金霖爀，“要不今天我们出去吃，这也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行，你提拔后的庆功宴还没吃呢，走。” 两人避开其他加班人的注意，开车离开单位。 半小时后，在一个小商场里，两人对坐吃着晚饭，简单而精致的小菜，都得到提拔的两人聊天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听说，要是巫主任调走了，你也要走？”吃饱了的周姐，开始打听起来。 “现在都没定的事，就算走，也是在青坪，又不远，可以经常来找你。” “你个大男人，去奋斗前途，找我干嘛。” “白天前途，晚上找你。”金霖爀暧昧的看了一眼周姐，脑海里又浮现上次两人在酒店的场景。 “要死，你别在外面乱说，万一遇到熟人听到了咋办。” 晚上两人在车里亲密了一阵，周姐还要回去照顾小孩，十分不舍的离开了。 由于开年不久，下来调研检查的领导不多，连着一周也没接到保障任务，巫主任除了去市局和区政府参加例行的工作会议，其余时间都在本单位的不同工作场合出现。 金霖爀除了白天陪同去现场，晚上吃一顿接待餐，度过了稍微轻松的工作期。 但心里的紧张还一直没松懈，每天都会刻意在人事的办公室坐会儿，找人事科长聊几天。 万一区委组织部那边审档案、走流程出了什么问题，人事科这边是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 但一周都没有任何动静。 实际上，没有动静也是好事，代表暂时没有出现问题。 期间，金霖爀还找机会大胆问了巫主任，需不需要自己去组织部找关键人走动一下。 被巫主任给否决了，这次提拔金霖爀，是巫主任主推的，如果是以前的巫主任，那有可能还需要这一步，但巫主任得知自己的提拔也在市里走流程后，有心用这次的事，显示一下自己在区里地位的提升，组织部应该会给自己这个未来副区长面子的。 无奈，金霖爀只能一边加深了和组织部的年轻干部的接触，万一有消息也能探听一下。 又到了周五，晚上政府办的李洋科长叫金霖爀聚餐，却少见的被回绝了，金霖爀给的理由是要加班，实际上是不想在即将可能的提拔考察前期，自己被人暗中抓把柄给坏事。 为了保险起见，金霖爀只去了表弟李海博那儿吃饭，不过即便喝了两杯酒，金霖爀也没在李海博这儿提前透露这事。 相当于在家宅了一个周末后，又到了金霖爀期待的工作日。 在周一的区长办公会上，金霖爀神奇的看到，巫主任的座位牌，从以前的副区长后排的最左端，改成了副区长们的最近的一席。 连政府办主任、财政、发改、教育等强势单位的一把手也超过了。 看来巫主任的消息从市里已经传出来了，甚至又有新的进展。 金霖爀原本以为巫主任又要去市里跑动，无论是探听消息还是去巩固关系，但巫主任这时改变战术，在区里稳坐钓鱼台不动如山。 看来巫主任也是跟自己一个想法，既然赢面这么大了，自己没必要去画蛇添足，操作的越多，越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漏洞搞破坏。 下班回去的路上，金霖爀开口了，“主任，今天会场安排挺特别啊，看来政府办都做好准备了。” “你啊，让你听会关心内容，咋还看起了座位。”巫主任笑着，“我们心中有数就行，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我们还要继续坚持啊。” 又安静的上了两天班，三月二十日这天，巫主任与金霖爀原本在各自的办公室工作，听到隔壁巫主任电话响了，接通了十几秒后。 巫主任立即叫起来，“霖爀，快，马上安排车，我要去市里。” 金霖爀立即把随身的公文包提着，应了一句后，金霖爀下楼把司机喊出来，把车开到门口等待巫主任出发。 几分钟后，小车驶出管委会大楼，朝着市委大院而去。 一路上，金霖爀见巫勇军主任闭目思考，就没有出声。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市委组织部大楼附近，巫勇军主任提着包自己上去了，金霖爀和司机在楼下等待。 但没过多久，十五分钟后，巫主任像是喝了蜜酒，笑着回到车上。 “走吧，回去。” 金霖爀照旧没有多问，回到办公室后，关上门，才试探道：“主任，定了？” “今天副部长和市委常委、部长都见了，也谈了，算是又完成一个重要程序吧。”巫勇军感叹道，“看来我们留在管委会时间不多了，抓紧，把各项工作做好交接准备。” “明白。” 金霖爀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从一开始听到巫勇军主任在为进副区长努力，而且大有希望后，就开始发力跟两办的秘书圈子混了，管委会的日常业务，除了服务和保障巫主任办公，其他的项目、任务，也都逐渐移交给了杨工和周姐。 可以说是，心在曹营心在汉，随时准备去区政府办了。 二十一日上午，在青坪区政府大院办公楼前，有一个专门张贴各类公文、公告的宣传栏，此时贴了一张崭新的人事考察公告。 “市委组织部拟考察青坪区人民政府副区长候选人一名，考察对象：巫勇军…若考察期间有异议，可以向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反映。” 这一份公告，同时也张贴在管委会的大门口。 管委会成立二十多年来，历任主任，要么从正处级退休，要么调去其他区直单位轮岗，最多有一两位去人大和政协解决副厅局待遇了。 提拔为区政府副区长这一重要副厅局级职务的，有且只有巫勇军主任这一个了。 这一消息，在区委区政府大院里，倒是没引起什么轰动，空缺了一个副区长，大家都知道，按照提拔的管理，无非就是在重要的区直或者街道、管委会里提拔，然后目前这些正处干部里，和区委书记贺书记最为看重的几人中，做选择题，押宝巫主任的也不少人。 但在管委会，除了少数知道消息的科长，绝大部分人都是蒙在鼓里的，自己干的好好的，一把手突然不见，突然不是主任了，升副区长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是好事，自己领导提拔走了，以后在区里又有靠山照顾本单位了，另外又空出一个位置给大家，以点带线，说不定又有很多人可以提拔了。 就在众人对巫主任的前途议论和羡慕时，人事科段科长，也悄悄的在管委会门口张贴了另一张干部考察的公告。 第148章 同时考察 从这周五下班后，金霖爀就跟着巫主任消失在管委会所有同事的视线里。 所有好奇者，都只能通过话语的流程来猜测事情的真相。 是巫勇军提前跟金霖爀商量好的，在考察结束前，尽量不跟身边同事谈及此事。 包括这个周末，势必有很多人来找两人，要求做到闭门不出，绝对不能参加任何人、任何场所的聚会、宴请。 艰难而又期待的熬过了周末两天，三月二十四日，金霖爀一早和司机接了巫勇军主任上班，在一众工作人员的奇异眼神和热情招呼中进了办公室。 上午，区委组织部考察组的人到了管委会，巫主任、向副主任、办公室主任、人事科科长热情接待了一行。 根据既定的人事考察方案，组织部派出了一支考察小组。 到达管委会后，考察组成员与被考察对象及其同事、上级和下属分别进行了一对一的例行谈话。 金霖爀，还有提前安排好的人参加谈话。 接着，组织了全面细致的测评活动，涵盖了工作业绩、职业素养、领导能力等多个维度，以确保能够客观公正地评价被考察者的综合素质，考察组还认真翻阅了大量与金霖爀相关的材料，包括个人履历、工作总结、表彰奖励记录等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评估结果的细节。 区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金霖爀还没机会接触，只有巫主任跟他说话时还比较客气。 上午十一点，考察组拒绝了巫主任的用餐挽留，回去准备考察报告。 下午三点，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也同时到了，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区委办副主任还有巫主任严阵以待。 没有任何管委会的人知道他们谈的什么、结果如何。 直到下午六点，市委组织部的人笑呵呵的离开了，只有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区委办副主任留在管委会用餐。 晚上八点，所有客人都离开了，金霖爀还守在办公室，等待了巫勇军主任。 “霖爀，还在啊。” “嗯，今天事比较多。” “这一关我们也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啊，再坚持几天。”巫主任即使喝了不少酒，仍旧思维清晰。 “明白，您感觉还好吗，我送您回去休息。” 两人的考察结束后，又是煎熬的等待期，组织部考察组还要出考察报告给组织部部务会审核通过，再上区委常委会审议通过。 到了这一步，巫主任没有去找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打听情况，老实的在办公室打磨心性。 金霖爀这几天则是除了写一些日常用的材料文稿，还会借着去两办和组织部送材料文件的机会，跑出去探听消息，但都是一无所获。 按捺不住的金霖爀，心里预测，大概这周五之前能够出结果吧，于是放下紧张，跟着巫勇军主任继续去参加区里的各项接待、会议。 熬到周五这天，金霖爀时不时盯着办公室的值班电话看是否有区委办或者组织部的电话，又望着单位院门，到了下班的点，依旧是没有动静。 周末和李海博喝了不少酒，试着把自己带入休眠状态，尽快过去这个周末，免得一直去想结果。 三月三十一日，在金霖爀处理文件的时候，人事科接到通知，管委会办公室四级主任科员的批复下来了。 段科长立即亲自去了一趟，把文件领了回来，交给巫勇军主任看了一眼，随后收存留档。 一旁的金霖爀傻笑了一阵，被段科长和巫主任还笑话了。 “主任，霖爀，我先去准备公示的事情，你们忙。”段科长笑着离开。 “霖爀，你的还比我快了，也恭喜你，不过未来七天公示，继续坚持一下，安全第一。”巫主任提醒道。 “明白的，主任我一定跟着您干好工作。”金霖爀回道。 在这一周的工作当中，巫主任迎来了一次全新的体验和挑战——他开始列席区长办公会议。 不仅如此，还跟随区长一同参与众多重要的招商活动以及领导接待事务。 虽然有些陌生，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巫主任凭借其扎实的专业知识、出色的沟通技巧以及沉稳冷静的性格特质，在这些场合中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状况。 通过这段时间紧密跟随区长的脚步，巫主任逐渐熟悉并适应了副区长工作所特有的快节奏和高强度要求。 可以说，这短短一周对于巫主任而言，就像是一次全方位的实战演练，为他未来正式担任副区长职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三十一日下午，管委会门口又贴出公示，“青坪区管委会办公室工作人员金霖爀，汉族，男，大学本科，24岁，晋升四级主任科员……公示七天。” 相比于未知的遥遥无期的等待，这明确的七天，让金霖爀心里很踏实。 金霖爀虽然有心低调，瞒着两办的人，但大家都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金霖爀提拔的事。 如果是一般区直单位的科员提拔，那也无关紧要，但不少人知道巫主任将成为巫副区长，而会不会将金霖爀带到政府办担任秘书，则是大家关心的事。 政府办公室里，李洋科长、李军、于菲菲还有那位备受瞩目的大秘书伊骉，纷纷给金霖爀发送了祝贺的信息。 他们对小老弟金霖爀成功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表示由衷地高兴和祝贺。 面对这些未来政府办同事们的热情道贺，金霖爀表现得非常谦逊有礼。 他一一认真回复着每一条信息，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大家关心与支持的感激之情。 同时也不忘强调目前仍处于公示期内，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所以，现在还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 金霖爀诚恳地表示等这段公示期结束之后，他会亲自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大家伙聚一下汇报工作。 四月二日，区委组织部的人来了，在区委区政府大楼和管委会大楼张贴了公告： “区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公告（第55号） 区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于4月2日决定任命： 巫勇军为青坪区人民政府副区长。 现予公告” 第149章 倒计时 在清明节前一天，巫主任带着金霖爀，在外面和贺书记的人一起见了一下，虽然是还在危险期，但仍旧挡不住巫主任对贺书记的感激之情。 贺书记说这次也是自己在任时最后一次推人了，估计过段时间，她也要动了。 要么是去外市当市政府一把手，要么继续留在江城，去江城新区当书记，但是是高配的市委常委，正儿八经的厅局级。 自从公示开始，巫主任已经不去管委会上班了，清明节一开始，就让金霖爀把他的办公室、休息室的私人物品全部收拾好了，装到车里带回去。 继续安静了三天清明节假期，为了躲避熟人，金霖爀特地在家煲剧，除了巫主任有事叫他，或者李海博过来，金霖爀接到任何人的邀请都是不出去。 四月七日，巫主任没有去管委会，但已经正常上班了，一到上午他给贺书记打了个电话，准备汇报工作。 但贺书记有事，直接让他再找时间吧。 巫勇军主任，不，巫勇军副区长再转头去找区长汇报工作。 但排队的人不少，还有其他副区长插队说事，所以直到下午，巫勇军副区长才找到机会进了张区长的办公门。 两人谈了半个小时，金霖爀陪着巫勇军副区长离开后，接到区委办和组织部的电话，明天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要过来，提前要做好准备。 应该是正式送巫勇军副区长上任，不过目前区政府办的人还没过来拜码头，也没有安排人写材料，依旧是金霖爀在单位给巫副区长准备讲话稿。 四月八日，金霖爀四级主任科员的公示到期，安全落地，正式走完了提拔手续。 金霖爀试图客气的邀请巫副区长吃个饭，但被推掉了，二人参加的饭局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没必要自相残杀，金霖爀只能从其他方面回馈和表达了一份心意。 八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青坪区政府大楼前那片宽阔的广场上。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清新的气息。 金霖爀把巫副区长送到大楼前，但自己却没有下车。 巫勇军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份，以副区长的领导职位，接受党政办副主任的服务，而自己此时关系和身份依旧是管委会的四级主任科员，去政府办的手续还遥遥无期。 目送着党政办副主任，还有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几个年轻科员跟着，把巫副区长接进区政府大楼。 此时，一场重要的会议正在这座大楼内的会议厅里紧张有序地筹备着——青坪区干部大会即将召开。 时间临近上午九点，与会人员们陆续步入会场，他们或低声交流着工作情况，或翻阅手中的资料做最后的准备。不一会儿，整个会议厅便座无虚席，气氛庄重而严肃。 九时整，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宣布，青坪区干部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新上任的巫副区长稳步走上主席台。他身着一套深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却又带着几分亲切。 待掌声稍稍平息，巫副区长开始发表讲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尊敬的各位领导、同事们，大家好！今天能够在这里与诸位相聚，并正式就任青坪区副区长一职，我感到无比荣幸和责任重大……” 接下来的讲话中，巫副区长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而是以一种务实、低调的风格阐述了自己对于未来工作的规划和目标。他详细分析了当前青坪区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表示将全力以赴推动各项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同时，他也强调要加强团队协作，充分发挥每个干部的优势，共同为青坪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整个讲话持续了约半个小时，但在场的人们都听得聚精会神，算是对新任副区长的基本尊重。 最后，当巫副区长结束讲话时，全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不仅是对他讲话的肯定，更是对区委书记执政期间最后一笔的打量。 金霖爀在楼下等待了近一个半小时，才见到会议中心散场。 不多一会儿，见巫副区长和张区长又特地打了个招呼后，才带着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几人朝着自己走来。 “郑主任，这是之前我在管委会的时候，我的联络员小金，为了工作顺畅，你看协调一下，把他的人事关系手续调到政府办来。”巫勇军副区长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的巫区长，我回去立即去办。”区政府办郑卫副主任回道。 巫勇军副区长又对综合四科其他两个年轻人道，“你们带金科长先去办公室，给他安排和适应一下，这几天他在管委会和政府办两边跑，要交接，你们配合好他的工作。” 两个年轻的男生对视一眼，很明显的有些难相信，不过都忍住了质问和反驳的话语，喏喏的答应了巫勇军副区长的吩咐。 众人见巫主任朝着区长的身影继续追去了，才跟着政府办副主任郑卫的脚步上楼。 来到三楼，郑卫副主任的办公室是一个单间，而他隔壁的办公室就是综合四科，里面摆了四张桌子，东西两侧，各有两张办公桌对坐。 进办公室前，郑卫副主任说了句，“小金，你先来我办公室。” 金霖爀老老实实跟进去，郑卫副主任把他带到会客区的沙发坐下，原本想要给他倒茶，金霖爀连忙起身自己张罗了起来，又给他保温杯里续上水，才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 “小金，既然副区长发话了，我原则上肯定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尽快办完你的人事调动手续。此前呢，你也经常来两办办事，我们之间是有所了解的，以后的工作啊，相处啊，肯定是顺水推舟的。不过啊，我提醒你一句，来了政府和政府办，无论是对巫副区长，还是你来说，都是新的环境，新的挑战，要有自我进步和站位的意识，懂吗。”郑卫副主任好整以暇的说道。 看来，他是给金霖爀给了个蜜枣，又亮了个大棒。 金霖爀点头道，“主任，感谢您的提点，这次确实是区长和组织上给我如此好的机会，我一定紧跟区长和主任您的脚步，做好服务，做好工作。” “嗯，你跟着副区长这么长时间了，直接过来继续当他的秘书，也是有好处的。但是，我叫你来，也是出于我们都是巫副区长的人这一方面考虑，有些话啊不得不提醒你。”郑卫磨了半天，才开始说干货，“你也知道，两办的年轻干部多，无论是公务员，事业编，还是选调生、引进生、选聘生，乱七八糟的身份的干部非常多，其他区直、街道想调进来的更多，都是冲着新任领导秘书来的。你这直接占了这个位置，算是堵了不少人的路，即便是巫副区长也不可能替你全部挡下，我也是，最后肯定是需要你自己来面对一些质疑和考验的。” 金霖爀听了这话，郑卫的提醒确实公正客观，有道理。 “郑主任，您的宝贵之言，我记住了，真的很感谢您的点拨。以后工作上的事，我一定及时跟您汇报请示的。”金霖爀把不要钱的好话直接往外抛。 虽然郑卫话里话外是关心的提醒，但谁知道，这些被自己堵路的人里面，有没有郑卫的人呢。 这些话，思考的浅点，那是郑卫的善意提醒，深一点看，也可以是郑卫替那些被挡路人放的狠话了。 第150章 四科形势 金霖爀从郑卫副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把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另外两个年轻人叫了进去，一起听郑卫的训话。 “你三个，都是政府办的年轻骨干，四科是新组建的，原来的四科科长、科员都跟着领导调到其他科了，希望你们三好好合作，把架子搭起来，事情干漂亮，不好给我，更不好给巫副区长丢脸，去吧，具体的分工，等巫副区长来了我们再确定，这两天先去熟悉情况。”郑卫副主任带着副处级领导威严说道。 三人应了一声后，回到了隔壁办公室。 “你们好，很荣幸与你们一起在政府办共事，我自我介绍下，我叫金霖爀，甘霖的霖，煊爀门的爀，之前一直在管委会给巫副区长当联络员。”金霖爀先入为主，自信跟另外两人搭腔。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应该是才毕业过来的，带着学校的稚气和心态，礼貌的伸手，道：“你好，我叫邓水，之前考到政府办事务中心，前段时间调过来的，以后多多指教。” 金霖爀一听，知道了他也是趁着前一任副区长调走，才抓住空子进来的。 第二个稍微年长的人，大约三十一二岁，穿着比较成熟的夹克，也没有握手，装作整理自己先占好的靠窗对门的办公桌，道，“霖爀同志你好，欢迎到政府办工作，我叫刘伟琅，之前在六科工作。” 感觉这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油条，还有点给金霖爀软钉子的意思。 金霖爀没有硬碰硬，不卑不亢道：“你好，以后互相协作干好工作了。” 看了一眼两人的座位，已经把西侧靠门的两张对坐的办公桌占了，刘伟琅靠里，邓水在外。 剩下的是东侧的两张空办公桌。 金霖爀扫了一眼整个办公室，除了办公桌，会客区沙发，茶台，小冰箱，一些绿植，空墙边的几个大文件柜，心里有数，问道：“既然你们安排好了位置，那按照郑副主任说的，熟悉一下业务吧。我还得整理一下带过来的东西。” 三人各自朝着办公桌走去，没有再多说话。 金霖爀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政府办门口，自己下去搬带来的几箱子东西，有巫副区长的，也有自己的工作物品。 下去一趟后，邓水见金霖爀带着一个人搬了两大箱子东西，好奇问道，“霖爀，这什么啊。” “巫区长之前工作的物品，我带了一部分过来。” 邓水连忙起身，“霖爀，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我跟你一起去搬。” 说着没等金霖爀发话，就跟着司机跑下楼了。 其实也就四个箱子，既然邓水去了，金霖爀也就没下楼，等着两人搬回来。 花了将近一个上午，把办公桌和物品初步整理好了，一部分巫副区长固定用的物品提前跟郑副主任放进他的办公室了，另外有一些要等巫副区长亲自发话处理的就暂时先放在四科办公室了。 金霖爀占着和巫副区长接触比较多，关系最亲近的优势，虽然在政府办资历浅，却比他们更有底气，等副区长来了，四科的牵头副主任，肯定是自己。 直到中午下班，巫副区长也没有回来，金霖爀一直在四科办公室整理东西，而司机也安排在了一楼的小车班休息室里闲坐。 中午吃饭，金霖爀没有出去跟其他几个政府办综合科的人吆喝，包括像李洋、李军、张闻、陆菀、于菲菲，都是金霖爀在两办的老熟人，此时在一个楼层，但不适合咋咋呼呼的暴露自己与他们的关系深度。 看到隔壁郑卫副主任出门了，四科的几人才跟着出去吃食堂，因为有一起搬东西的接触在，年轻一岁的邓水跟金霖爀还一路聊了几句，无非就是在管委会的时候，巫副区长的工作、待人风格。 捡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套话搪塞之后，在区委区政府食堂吃了一顿工作餐。 由于工作卡还没办，所以暂时用的自己的现金吃饭。 吃过饭后，原本想回家午休的，但是一想到巫副区长可能中午回来，工作任务可不会因为中午下班休息了就算了，只要副区长有需要，哪怕你在洗手间，最好也是提上裤子赶过来。 果不其然，三人在四科闲坐着，都没有敢睡着，到了一点半，郑卫副主任推门进来说，“都在啊，跟我过来。” 三人立即起身，跟着去了走廊深处的区领导办公室区域，跨过了有专人把手的铁门，进入了气氛深重的区长办公室区域。 郑卫副主任在前面，推开了巫勇军副区长的办公室，“巫区长，我带四科的都来了。” 巫副区长坐在长条的办公桌后，起身过来接见几个自己的直属部下，“都坐吧，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同志了，正好用这点时间，提前把工作定一下。” 四人都坐下后，静静的等着巫副区长的下文。 “郑主任，霖爀，小邓，小刘，你们是直接联系我的政府办副主任和综合科室，算是我的助手了，有些事我们肯定要沟通顺畅，不然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啊。根据区长的安排，我在区政府的分工主要是负责教育、城市管理（交通运输）、园林绿化、水务管理及湖泊保护、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分管区教育局、区城市管理执法局（交通运输局、园林局）、区水务和湖泊局、区生态环境分局。联系区委教育工作领导小组秘书组、区委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邮政、燃气、供水单位。区政府主要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巫副区长对自己的分工仿佛早有预料，继续安排道：“我这边的保障工作呢，肯定是郑主任牵头负责，包括对上的，上级部门领导的联络和指令，对下的各个街道、委办局和分管部门的管理，以及其他副区长和常委们的沟通协调，辛苦郑主任了这些事。” “应该的巫区长，您放心吧。”郑卫朗声应道。 “至于四科的事情呢，按照综合科的管理，应该是四到五个人，一个综合四科科长，主要是跟着我，另外几人在办公室里做好后勤保障。我这边的初步想法，金霖爀同志跟我的经验比较丰富，可以继续作为我的联络员，身份上呢，金霖爀是四级主任科员，即便办了调动手续之后，也暂时是这个职级待遇，相当于四科科长还空着，小邓、小刘，我还是比较重视年轻人的，现在四科的位置多，金霖爀只是因为经验多一些，暂时由他来安排工作，对你们三个人都是考验，最后谁干的好，谁有希望更快的进步。” 听到巫副区长貌似挑拨离间的话，金霖爀是知道两人的羁绊的，心里波澜不惊。 刘伟琅和邓水两人，仿佛又有了很大的希望，没有被彻底干趴下。 听完巫副区长的指示，郑卫带着四人回了办公室，路上叮嘱了金霖爀三人，“既然巫区长安排了，霖爀，你要挑起担子来，这几天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回去和他们定好分工。” “明白，主任。”三人表面上都认真回道。 进了四科办公室，金霖爀来到会客区沙发旁，对其他两人道：“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吧，关于巫区长和郑卫主任安排的事。” “不论如何，既然领导把四科目前的工作安排任务交给了，那我丑话说在前面，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成绩展现给巫区长和郑主任看，而且现在我们也是在同一起跑线，我个人做事比较直接、爽快，如果你们比我优秀，我是愿意让贤的。好了，闲话说完，我也提个意见，服务领导，基本上分为两大块事情，一个是对内的，各种文电收发、批拟意见、材料报表、信息收集，属于是行政类的杂务，另一个是写各种领导需要的材料了，为领导外出开会、讲话、汇报、发言提供文稿，这个需专心专意专业，标准比较高，所以一旦有了写材料任务，就不能兼顾行政事务了，现在，你们两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喜好选一下吧。” 老成的刘伟琅和青涩的邓水看了一眼。 仿佛两人前几天就已经沟通过这个问题了，最后，刘伟琅选择了做行政杂务，邓水选择写材料，如果没有材料任务的话，就灵活机动，要么配合刘伟琅做事，要么临时做金霖爀安排的工作。 确定后四科的分工后，俩个人一内一外。 金霖爀则是全权包揽了巫副区长外出的事务安排，统筹时间、安排车辆随缘、对接上级和其他区领导的秘书，以及审核四科刘伟琅和邓水为副区长准备的各项资料。 不过，三人头上还有郑卫副主任，他主要是把好关，对于巫副区长接活、指令的总把关和总审核，金霖爀三人还是主要偏向于落实。 第151章 借调名额 定下以后，金霖爀起身跟邓水吩咐道：“还有一些巫区长的东西在这里，跟我一起搬过去吧。” 邓水见又有机会面见巫区长，立即起身答应，勤快的动起了手。 把东西在巫副区长办公室安置后，金霖爀把邓水打发回去，并提前吩咐他，找其他科室要一些参考材料，写一写巫副区长到时候去几个分管区直单位见面调研的发言稿。 此时金霖爀再次和巫副区长单独在办公室，闲聊了几句。 “区长，再次恭喜您，从管委会走到青坪区的副区长，史无前例啊。” “霖爀啊，凡事往前看，你也知道，贺书记不会待太久，以后啊在青坪，就是我们自己打天下了，尽快成长起来。”巫副区长感慨了一句。 “说到工作，区长，我有个想法，想请您考虑。就是，我跟四科的两个同志深入聊了，他们也都是从其他部门新调来的，工作成熟还需要时间，而且说实话，我也是新兵蛋子，多亏您的点将我才能过来，我想着，如果要更好的为您服务，我觉得四科最好加两个人，把空缺彻底补上，战斗力也提高起来。” “这个没问题，你先去物色人吧，只要在区里的，愿意过来的，我到时候让郑卫去办。”巫副区长大手一挥同意了。 “好，那我先去了，尽快拿出人选报给您。”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并没有跟邓水、刘伟琅两人说此事，而是跟郑卫说了，只说是巫区长的意思，建议四科把空缺补齐，不能耽误保障区长的工作，至于具体物色人选，巫副区长的原话是由金霖爀去办。 郑卫觉得自己的权威再次受到金霖爀的挑衅，生硬的回了句，“既然巫副区长发话了，你就好好办，跟我说什么。” “郑主任，您也知道，我是新人，之前我也说了，什么事都提前跟您汇报请示，这不是刚去给巫区长送以前的东西，他顺口吩咐了，我才第一时间来跟您说。说实话，我听了这事，只想到了有一个人比较符合巫区长的工作风格，之前也被巫区长接见和表扬过，所以我就准备报这一个人，至于另一个名额的人选，我也无能为力，这个必须由您来定夺，不然也不好完成巫区长的交代。” 金霖爀识趣的交出一个进四科的名额给郑卫，不然以后有的是自己的小鞋穿。 见此，郑卫副主任才脸色正常了一些，“也是，毕竟我们都是共同服务巫副区长的，有事商量一起办，那我也抽时间物色一下，等确定了，我们一起跟巫副区长汇报吧。” “行，主任，那我过去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巫副区长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就出门了，在郑卫的陪同下，去了几个区委常委那儿一趟，用汇报工作的名义，刷了个脸，目前在区政府排名末次的巫副区长，距离区委常委还有很长路要走。 接着又去拜访在办公室的几位副区长，都是巫副区长在以前接触比较多的领导，花的时间更短了。 而思考了一下午的金霖爀，也想好了自己需要借调来四科的人。 晚上，郑卫安排了聚餐，除了四科的三个人，还有政府办其他与郑卫关系好的几人作陪，在一家小馆子里热闹的喝了一顿。 主要是知道巫副区长今天去参加区长的饭局了，所以没有什么会议或者工作安排。 另外，巫副区长分管的区教育局、区城市管理执法局、区交通运输局、区园林局、区水务和湖泊局、区生态环境分局的一把手，都打来电话邀请郑卫和四科吃饭，不过都被郑卫和金霖爀拒绝了，还不是时候。 一起参加的，还有一个人，居然是金霖爀认识的。 在街道办的王民，其父是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主任，还跟金霖爀一起帮李海博拿了设备维护项目的年轻干部。 看来，是王民的父亲晋升正处级以后，跟政府办和郑卫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使了劲把王民从街道办弄到政府办了。 或者说，自从郑卫从自己手里拿到借人进四科的名额后，王民的父亲是出价最高的一个，所以，王民出现在了政府办四科的聚餐中了。 搞清楚了这个意思，金霖爀也没有反对的心思，既然是王民，此前和自己合作还比较愉快，待人处事也在正常范围以内，能力中上，进了四科以后也能帮上自己。 况且，他进四科也是出自于自己的手笔，相信郑卫不会暗中授意王民给自己使绊子、拖后腿的。 席间，金霖爀没有暴露出自己和王民的历史关系，装作初次认识很和谐的样子，彼此互敬了几次酒，在郑卫面前表演的恰到好处。 这次区政府常务副区长的服务科室，综合二科科长李洋也来了，这个金霖爀没必要演戏，两人呈现出很熟络的样子，算是李洋给金霖爀撑了场子。 原本郑卫还想搬出李洋这个年轻的科长，震一下四科的几个年轻人，没想到却变成了给金霖爀唱戏的舞台，让邓水叹服起金霖爀的人脉，也让王民、刘伟琅更为难受了，前面有个这么能耐大的科长，前路已断啊。 金霖爀跟李洋在席间私语的时候，也打听清楚了四科其他两人的关系。 王民自己是普通选调生，在这个选调生选而不调也不提的年代背景下，扎根基层街道就出不来了，所以王父想尽了办法，利用这个机会走郑卫的路子把儿子弄回了城里，没想到弄到了自己熟人的手下做事。 而邓水，家里只是本地科级干部，是一个区直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在退休前托单位一把手把邓水调进了政府办，但一直没有好位置。 刘伟琅，家里在本地有几个科级领导，但都说话不算顶用，最有力的关系是他叔叔在市委机关报江城日报的副处长，作为市委宣传部主管的机关报，有机会跟宣传部的领导搭上线，也有机会运作去市委宣传部了，另外机关报的宣传作用，也是各区、各单位比较重视的一个能力。 所以刘伟琅最开始在文旅局，从竞争中杀出，调到政府办来熬资历，但因为是带专学历，在历次竞争副区长的秘书中败下阵来。 金霖爀想好了，王民的身份、年龄、能力，在这三个手下中是比较突出的，暂时让他带着邓水，把所有的大材料写起来。 刘伟琅目前事业心比较强，希望尽快通过能力做事来表现自己，暂时不便改变他的分工，况且他在政府办厮混多年，处理文电是比较顺手了。 第152章 最后一人 借调进区政府办综合四科的最后一人，金霖爀选择了一个女生。 周英，管委会办公室的四级主任科员，金霖爀的“好朋友”。 四科里有四个男生了，应该有个女生调节一下性别。 在金霖爀所有认识的女职工里，信得过的，除了刘雅楠，就是周英了，毕竟是有过深入关系。 借调来的人，还应该具备一些能力，在自己外出陪同巫副区长工作的时候，能够镇的住科里的几个人，周姐的年龄比几个人都大一些，三十出头，工作履历、能力都高，级别和自己一样的四主，比其他三人也高，最重要的是自己信得过，自己不在办公室的时候，自己安排的事情可以去推动，也能作为自己的眼线。 所以，金霖爀第一时间给周英去了电话，问她愿不愿意暂时借来政府办，但不一定能够调动过来，这个日后再找机会，起码先借调来占个坑再说。 周姐当然愿意了。 不仅不用和自己的情郎分开，还可以进步，调到更大的平台。 至于和管委会办公室主任还有新的管委会一把手沟通的事，就交给了金霖爀，两通电话就搞定了。 巫副区长强势提拔的消息还在管委会甚嚣尘上，管委会的领导自然不敢拒绝自己的干部去政府办打工了。 晚上的聚餐周姐盛装出席，把自己的好衣服穿了出来，让几人都侧目欣赏。 结束之后，金霖爀安排了，四科的五个人，明天早上7点，必须要在四科的办公室里报到。 因为巫副区长的工作习惯，金霖爀必须在七点半前做好所有工作准备，这是从管委会带到区政府办的工作习惯。 金霖爀回去充实的休息了一晚，带着激动跟家里和刘雅楠告知了工作调整，聊到半夜才休息。 四月九日，早上七点，青坪区政府办综合四科的五人都统一吃过早饭，准点来到金霖爀的办公室。 因为多了一人，所以又在中间加了一张办公桌才坐下。 金霖爀开始了在综合四科的第一次工作会议安排。 众人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金霖爀站起来，开始跟大家讲话。 “今天是大家第一天集中、正式办公，相信彼此也都有基本的认识了，那我再强调一下工作安排，以后暂时就按照这个模式来。周英同志，是四级主任科员，工作经验丰富，在我跟着巫区长出去的时候，她临时替我负责办公室的事情，大家做好配合，平时呢主要是和刘伟琅同志一起做好文电和来访工作。王民同志，是工作经验充足的选调生，笔杆子能力强，你和邓水一起，把科室和巫区长的材料文稿工作做好。至于大家有什么需要紧急联系汇报的，先跟周英说，她会跟政府办郑卫主任说，也可以跟我说。当然了，如果有特殊的紧急情况，大家都可以直接联系我，我会酌情向巫区长汇报的。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众人都答了“没问题”。 接着就正式开始了四月九日的工作，周姐和刘伟琅把区委办、政府办秘书科和主任批拟的文件收过来了，正在初步整理和研究意见。 王民和邓水在写收到的几个文稿，包括巫副区长到时候参加几个分管单位的发言材料，未来要参加区政府党组会的发言，区政府党组中心组学习的发言，党支部会的发言。 而金霖爀则是在收集整理巫副区长的行程安排。 今天固定的安排是去巫勇军副区长分管的六个区直单位，还有三个区里的国企。 当然一天之内也不可能全部走完，未来几天主要的安排就是这个，了解手下的情况，中间穿插着其他临时性的工作安排。 不过，金霖爀还没做完提前的工作安排，叫来邓水，让他去政府办机要文书科，把巫勇军副区长分管的六个区直、三个企业的材料取过来，包括近五年的年度工作总结、干部花名册、三定、九定方案，财政预算决算报告，以及纪检监察工作报告。 其实金霖爀想着让刘伟琅去好一些，他在政府办资历长，无论去找哪个科室要材料都很熟悉，邓水还是有些稚嫩了。 只不过，刘伟琅去做这种跑腿的小事，有些过于折辱他了，况且文电工作也不好临时离开。 但邓水也不方便，写材料的人，也比较忌讳临时打断思路去做其他的碎片化工作。 总不可能金霖爀亲自去跑搜集材料的事，只能两者相害取其轻，让邓水先去，反正文稿工作还有王民在扛着。 年轻人的效率确实很快。 到了上午八点，周姐已经把草拟好的文件、报告都整理好了，扫描了电子版，也写成了内容概括和拟办意见，给金霖爀再审一遍，就可以由他呈报给巫勇军副区长签批。 金霖爀花了十分钟扫了一遍，对一些市委、市政府和区委常委批转的文件，在拟办上做了一些修改，尽可能把政府办副主任、分管的区直单位都考虑进来，现在还不是巫勇军副区长乾坤独断发表意见的时候，毕竟还没深入基层了解情况。 王民那边，也准备了几个去调研的讲话稿，金霖爀看了一眼，比较通用和模板僵化，让王民跟几个分管区直单位的办公室联系一下，让这些局办的人把工作总结拿来看看，再好针对性写发言稿。 大约八点二十五分，巫勇军副区长被司机送到办公大楼门口，司机曾鑫已经提前在等红灯的时候通知了金霖爀。 金霖爀在楼梯口提前等到了巫勇军副区长，接过他的公文包，开始汇报起来，“巫区长，今天例行的安排有两项，一个是签批一些正常的、没什么争议的公文材料，二是按惯例要去那六个分管区局和三个企业调研检查，一会儿我把顺序名次给您看。” 进入区副区长办公室后，卫生已经有专门的保洁打扫，金霖爀也提前做了烧水泡茶的准备。 巫勇军副区长坐在自己的领导椅上，“行，这个安排合理，尽快把分管的走完。十五分钟后出发，有什么材料先拿过来。” 金霖爀立即回办公室，让周姐把报签文件带着跟自己过去。 虽然金霖爀他可以自己带文件过去，但这样安排也会给周姐一个露脸的机会，此前在管委会的时候，周姐也在巫勇军副区长心里留过一些印象，现在领导升了，这么一点印象还需要继续加深，才能实现后续的谋划。 金霖爀自己有足够的表现空间，所以这次把主要的汇报机会给周姐，自己在一旁补充一些话语。 很快把字签完了，金霖爀准备下楼安排车子出去检查，被巫勇军副区长叫住了。 “霖爀，你跟郑卫主任再说一下，把管委会的那个杨小鹿借过来。” 第153章 视察三局 没想到，杨小鹿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走了关系。 金霖爀一直听说，管委会的杨科长，跟巫勇军副区长的爱人是同学，看来这个事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在四科人数基本满了的情况还加人。 “好的，我马上跟郑主任说。”金霖爀应了下来，不过又多问了一句，“区长，没想到您对管委会感情这么深啊。” “哈哈，都是熟人，没办法。快去准备。” 金霖爀先下去了一趟，跟郑卫副主任说了杨小鹿的事，随后去办公室从王民这把发言稿取了，又去一楼叫了司机曾鑫，准备好车子。 接着又蹬蹬上楼，给巫勇军副区长提着包和茶杯，跟着郑卫副主任上车，开始了正式的视察工作。 “上午先去教育局，提前通知一下城管局，如果时间足够，就上午去。”巫勇军副区长安排道。 金霖爀立即给区教育局的熊星华局长电话，说巫勇军副区长二十分钟后到，请他们做好座谈会的准备。 同时又提前给城管局的李川涛局长电话，预告了一下上午巫勇军副区长可能要来，具体看情况，不过他们可以提前做好接待安排。 上午九点半，在区教育的大会议室里，在有限时间内，布置的有几分仓促的会议室，教育局的班子成员在巫勇军副区长、郑卫政府办副主任、金霖爀科长三人的对面整齐而坐。 “巫区长，非常感谢您第一站来教育局视察指导，我先向您介绍下我们的班子成员。”熊星华局长起身介绍，“党委委员、副局长张红，党委委员、副局长郑成文，党委委员、副局长周燕，三级调研员胡贵礼，四级调研员齐龙虎，党委委员、纪检组组长乔风。” 介绍到人都起身向巫勇军副区长表示问好。 接着又开始了例行汇报，包括教育局的往年历史、功劳成就，现任班子成员的工作情况、履历，还有比较重要的工作业务，以及区内的重点中小学领导。 巫勇军副区长按照发言稿，加了一些自己的发挥，对这个教育系统表示鼓舞和肯定。 由于教育局只有局长发言汇报，其他副职都没机会说话，所以金霖爀留有印象的只有局长熊星华一个人，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和工作需要，也是直接联系熊星华了。 十点，巫勇军副区长婉拒了教育局，抓紧时间前往下一站。 区城管局，在另一处宽敞的办公楼里。 就在这个时候，在局门口处，可以看到有几个身着整齐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他们看上去颇具领导风范，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正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 半个小时前，金霖爀已经给城管局局长发了信息，说会过来。 区城管局局长因此带着几个副职，提前在大院门口列队欢迎了。 区城管局局长得知这一重要消息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召集了几位副局长，并亲自带领着他们早早地来到了大院门口。 众人整齐划一地排成一列，每个人都身着整洁的制服，面带微笑，神情庄重而又充满期待。 只不过，此前与巫勇军副区长接触不多，不了解他的喜好，如此不合规矩的出迎，那是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 十点半，巫勇军副区长的专车开到城管局大门口，原本想要直接开进去的司机曾鑫见到城管局的人在门口列队迎接，只能放慢了速度，等候巫勇军副区长的指示。 “进去吧，不用停。”巫勇军副区长有些阴沉着脸说道。 城管局的一行人见巫勇军副区长都没下车，都是人精的明白了，领导这是不喜欢这一套，心里带着懊悔，急忙走回大院了。 “巫区长，我们太期待您来视察了，怕您第一次来不熟悉，特地出来迎接。”李川涛局长苍白的解释道。 “先去会议室吧，赶时间。”巫勇军副区长淡淡说道。 虽然城管局提前得到金霖爀的提示，把会议室装饰的比较隆重了，但此时城管局班子成员，心里都是有些尴尬，平时一刀切办事习惯了，没想到这次没跟领导呼应上。 “区长，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局班子成员。这几位，是我们局的党组成员、副局长黄洋、谭恺、胡峰凌、总工胡远、三级调研员宋清玉。还有派出纪检组组长郑旭。” “同志们大家好，以后工作务必要尽职尽责，求真务实。下面请李川涛局长认真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吧。”郑卫副主任见巫区长神态不佳，代为主持会议，顺带着敲打了一下。 …… 半个小时后，原本巫勇军副区长还想要留在城管局吃个午饭的，这下直接提前离开了，留下李川涛局长在办公室懊悔不迭，又拉着几个副手商量如何挽回形象。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想再去哪个单位视察的话，有些紧张，而且有一些临时去蹭饭的嫌疑，但没办法，临时改变了计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由于区交通局局长陪区长去调研检查了，所以金霖爀临时通知了园林局，十五分钟后简单开个座谈会，并且安排食堂用餐。 区园林局局长朱永丰热情的接听电话，带着胸有成竹的状态回复说没任何问题。 果然，来到园林局，只有党组书记、局长朱永丰一个人在会议室门口等待迎接，其他副职都在会议室严阵以待。 这让巫区长满意了，在两人闲谈中，金霖爀也得知，曾经巫副区长在区委办任职时，园林局局长当过他的下属，两人属于老相识、老战友了。 难怪园林局局长朱永丰的安排比较对巫区长的胃口。 “老领导，那我简要介绍一下我局的同志，这是党组成员、副局长陶程程、方源、周月茹、总工胡腾。” “朱局，你们局都是精兵强将啊，难怪把我们区打造成示范旅游区，好，简要介绍下工作吧。”郑卫看了看巫区长舒展的眉目和神情，改变了说法。 一个小时后，加班开完会，朱永丰局长和常务副局长陪着巫区长、郑卫、金霖爀几人在食堂包厢吃了一顿简单而又隆重的工作餐。 在自己的老部下面前，巫区长和朱局长两人谈兴正浓，多喝了几杯，金霖爀观察着，一边及时服务巫区长，一边思索，喝的这么多，下午估计不太可能继续去视察了。 不过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如果巫区长要继续去，自己得把解酒的东西准备好，免得去了下属单位闹出笑话。 给司机曾鑫发了个信息，把巫区长习惯用的解酒蜂蜜准备好，等中午他休息的时候用点。 第154章 紧急检查 巫勇军副区长在区园林局吃过饭，还在他们局长办公室喝了一会茶，算是给这个曾经的老下属一些面子了，正巧也需要解解酒。 金霖爀把喝的送到巫勇军副区长手里，就关上了门，留下两人在办公室聊着。 此时金霖爀跟郑卫在隔壁接待室休息，聊了几句下午的安排，看情况巫勇军副区长喝的不少，下午出行不太方便，但也需要防患于未然，万一他坚持要去呢。 按照顺序，金霖爀给区交通局提醒了一下。 但在电话之前，郑卫接到生态环境分局局长的电话，说是省生态厅的一个副厅长要来检查，市局也有领导下来，到时候需要巫区长出席。 看来下午铁定有事了。 利用中午的时间，金霖爀把司机曾鑫准备的解酒物及时给了巫勇军副区长，并汇报了下午的临时行程安排。 既然有省厅和市局的领导来了，那就优先去接待他们吧。 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金霖爀让政府办综合四科的手下刘伟琅去收集材料，把省、市的考核方案、区生态分局的接待方案找出来，提前给自己的看一眼。 刘伟琅确实是政府办的老油子，市直、区直部门里面认识的熟人不少，适合做这种居中协调的事。 同时又安排王民带着邓水，根据刘伟琅提供的方案，草拟一份下午巫勇军副区长可能用的上的汇报稿，也提前提醒过，如果需要政府办秘书科提供存档的材料，或者需要巫勇军副区长分管的区生态环境分局提供素材，可以直接使用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名义去联系，他只要结果。 省厅和市局领导计划在下午三点抵达区生态环境分局，开个会之后再去看环保督察整治的现场，巫勇军副区长一行人则是两点就到了区生态环境分局，按照巫副区长的想法，利用这点时间，现在局里开个见面会，彼此熟悉下。 区生态环境分局党组书记、局长管小武很客气的接待了巫副区长。 因为区生态环境分局是市局直属，双重管理，类似于公安分局，但业务上也很依赖于地方政府，所以比较客气的迎接了区领导。 “巫区长，那我先向您介绍局班子成员，我作为党组书记、局长，还同时是市生态环境综合执法支队第七大队（青坪区）大队长。这位是党组成员、二级调研员裴工胜，分管政务办公室（人事、财务）、环委办、生态环境监测站。这位是党组成员、副局长朱岩，分管污染防治科、综合审批科、信访办、执法大队。最后一位是党组成员、总工程师谭先，谭先同志是省厅下来挂职的，分管政策法规科、事务服务站、党办（纪检监察科）。”区生态环境分局党组书记、局长管小武介绍完几位副职后，又重点指了指总工程师谭先，“我们谭总之前就是在省生态厅综合处的四级调研员，跟这次下来检查的副厅长比较熟。” 听了这话，巫勇军副区长也知道生态局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连这种关系户也挖出来去做工作，看来这次检查不会有什么大波澜。 中规中矩的开完了座谈会，巫勇军副区长除了业务、干部，没有多问生态口的门道，毕竟从干部提拔任免和经费上，市生态局的话语权比较重，区分局和区政府的关系，业务上的领导指导比较多一些。 下午三点，巫勇军副区长带着政府办副主任郑卫、区生态环境分局班子成员，接到了省生态厅副厅长、省厅东区监察专员冯平虎还有市生态局副局长张波等人。 这次省厅、市局领导主要是来听取京城环保督察的整改进展。 青坪区作为省城的一个重要功能区，环保工作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高级领导关注着，为官大不易啊。 省生态厅副厅长、省厅东区监察专员冯平虎在会上，先是郑重跟新上任的分管副区长巫勇军认识了一番，继而认真道：“我们各级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要切实提高政治站位、坚决扛牢政治责任，以强烈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做好生态环境保护督察反馈重点问题整改，深入查摆和反思思想认识、工作作风、责任落实等方面的差距不足，进一步增强生态环境治理的思想自觉、政治自觉、行动自觉，以实际行动坚定拥护、坚决做到。” 市生态局副局长张波跟在副厅长屁股后面补充道：“要坚持“当下改”和“长久立”相结合，始终坚持用最严格制度、最严密法治保护生态环境，加快构建与超大城市发展相适应的现代环境治理体系，不断提升生态环境保护水平，切实推动江城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改善。在环保督察整改期间，一定要坚持严的基调，敢于动真碰硬，坚决整改、全面整改、彻底整改。” 巫勇军副区长代表区政府表态发言，“青坪区将持续做好突出问题整改，深入开展问题排查整治，坚持问题导向、系统观念，加快完善污水、垃圾收集处理等环境基础设施建设，稳扎稳打、层层深入，从一个问题入手推动一类问题解决。对生态环境保护督察反馈重点问题，逐一拿出科学有效、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进一步明确工作清单、责任清单和整改时限，做到立行立改、真改实改、限时整改，确保高质量完成问题整改各项任务，以实实在在的成效赢得群众认可。” 这一番官样文章结束后，给区生态分局的局长、还有厅里下来挂职的副局长一些发言和表现机会，尤其是挂职的党组成员、总工程师谭先，没想到和副厅长关系确实不错，连待会儿一起好好喝一杯的话都被副厅长说出来了。 结束了第一个流程，众领导又上了考斯特公务车，前往整改现场检查。 由于位置有限，金霖爀则是跟着区生态环境分局的副局长一辆车随行。 没想到这是区生态环境分局的刻意安排。 在车里，分管区生态环境分局办公室的二级调研员裴工胜，把两样特产塞进金霖爀的口袋，金霖爀没有接，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裴工胜立即回道：“金科长，巫区长和郑主任那边都有人接待，放心吧。” 金霖爀这才表示感谢。 见金霖爀好说话，裴工胜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问道：“金科长，虽然说巫区长刚上任，但我们局有不少日常工作的文件需要流转呈报区长签批，要不你抽空过一眼看看？” 金霖爀倒是喜欢裴工胜这么务实的交易，先礼后工作，让人有动力。 简单翻了翻，金霖爀把里面的一些公示公开、例行拨款、学习通报等文件收下了，其他的重点任务、考核人事、纪检建议等方面的文件放下。 “裴局，你也知道巫区长才来，现在还没正式通知我们接受业务文件，即便我收了交上去，他也不会立即就看。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工作，所以我尽量吧，这一部分争议不大的，我可以提前带回去，其他的话，我建议还是等郑卫主任安排，找合适的机会再报上去。”金霖爀略微负责的回复。 “好，那就按金科长说的办。”裴工胜见目的达成了大部分，也就没有纠结了，本来这次就是临时安排，能够搭上线、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就是最佳成果。 晚饭在区生态环境分局食堂大包厢安排，正好巫勇军副区长把接待副厅长的饭，连带着和区生态环境分局的见面饭一并解决了，空出了一个饭局的安排。 而区生态环境分局办公室的主任和其他业务科室的科长，在分管副局长裴工胜的带领下，也都积极过来敬酒，同时加了金霖爀的联系方式，巫副区长的加不到，加秘书的也是个安慰奖了。 今天巫勇军副区长有些喝多了，上任后的第一个酒局，又是省厅的实权副厅，不得不多举杯了。 金霖爀安排司机曾鑫把巫勇军副区长送回去，自己却还没下班，跟着政府办副主任郑卫回去加班了。 在他提前安排下，政府办综合四科的五人也没走，等着金霖爀回来。 郑卫回自己办公室前，叮嘱了一句，“霖爀，辛苦你了，明天的行程安排，记得做出来后发给我。” 金霖爀心里白眼，嘴上答应了一句也进去办公室了。 “金科长，你回来了啊。”杨小鹿在周姐的旁边玩手机，终于见到金霖爀回来了。 “嗯，大家都在啊，辛苦各位加班了，毕竟第一天，我们要十分注意。我特地留一下大家，主要是三个事，都坐过来。”金霖爀开口道，带着几人在会客区的几条长沙发坐下。 “第一个事，总结一下今天我们科室的运转吧。周科长、刘伟琅，小鹿你们组的文电流转、消息统筹很好，今天临时的检查任务配合的到位，发挥个人所长，王民、邓水，你们写的发言稿巫区长也用了，质量高，有水平，看来我们大家都经受了第一天的工作考验，证明当前的工作模式是可行的，继续沿用，当然，如果有更好的建议也可以提。” “第二，还有一些不足，举一反三，巫区长的行程安排，我认为不会是这种临时、突发的工作，一些区委区政府的例行工作、会议、检查、接待，会提前好几天就发了通知的，这些我们可以收集了，做出本周、本月本季度的行程安排，包括上级部门发来的安排，都可以提前做到计划中去。至于临时有新增的行程，可以权衡一下选择妥善的安排。这个工作，请周科长、刘伟琅，小鹿你们尽快抓起来，明天你们开始跟两办秘书科联系，把未来确定的、潜在的行程安排整理出来。同时，王民、邓水你们，也可以同步根据他们整理的行程，提前写需要的文稿草稿，等正式确定之后，再进行精修细改。” “这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对于巫区长分管的几个单位，我建议，不，我要求大家对这几个单位的领导班子、工作职责都要掌握，不能等人家找到我们咨询、请示了，我们一问三不知，同样要求首问负责制，不管谁接待了，都要有个说法。这个我已经要了几个分管单位的三定方案、干部花名册、工作总结等材料。小鹿，一会儿我发给你，打印几份发给大家。” “明白，金科长。”杨小鹿也接到了自己的专属任务，嫣然一笑。 “第三个事，就是关乎我们自己了，作为我个人的提醒，目前我们有的同志，是借调，也有的是正式调入政府办，都在走流程走手续。我相信，既然大家愿意跟着来政府办，那心里也是愿意留下来的，把借调变成调动，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能量，我所能做的，就是配合大家，自己发力，家里发力，该有的成果，我会一字不漏的报给领导，为大家力所能及提供帮助，都是年轻人，有竞争也好，良性竞争，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躺平摸鱼，不然那我们来政府办干啥。” 金霖爀说完，见大家情绪还不错，没有因为自己长篇大论而烦躁，看来众人都是有自己的思考。 “也不耽误大家下班了，有事的继续加班，没事的自由安排吧。”金霖爀留下一句话，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整理材料和行程安排。 其他几人也没离开，开始为明天的事情继续加班。 第155章 继续视察 四月十日，今天的安排依旧是视察巫勇军副区长分管的几个区直单位，还剩两个，分别是区交通运输局、区水务和湖泊局。 上次区交通运输局局长金坤也有区长的工作任务，所以延期了，上午第一站就是去交通局。 由于巫勇军副区长也曾经在区交通运输局挂职副局长，所以对业务比较熟悉，一些老副局长也都接触过，气氛比较热烈。 “老领导，欢迎您来视察。”区交通运输局局长金坤，曾经也是副局长，现在也熬资历转正了，“我再次向您介绍一下，党组成员、副局长董宏，党组成员、副局长窦松涛，党组成员、副局长宗文华，三级调研员曹鹏，四级调研员王馨。” 其中两个副局长是巫勇军副区长挂职时的科长，现在见两人升职了，也表示了鼓励，其他领导则是其他单位调来，相对没有那么熟络。 原本金坤局长还想安排其他现场调研的点位，但巫勇军副区长说，“金局，我对交通的业务也接触了不少，在我分管的几个局里，算是我最熟悉的了，时间有限，下次我再详细来看，都是老交情，不在今天这次机会。” 见领导说的客气，这位与金霖爀同姓的金坤局长就没有强留。 第二站，去了区水务和湖泊局。 区水务和湖泊局局长胡礼华是新上任几个月的，前任因为环保督察期间工作不力被免职。 “巫区长，向您介绍我们班子成员，党组成员、副局长徐超远，党组成员、副局长车富国，三级调研员张鸿宜。” 在介绍的过程中，副局长车富国特地站起来打招呼，“老领导，欢迎您。” 原来，副局长车富国以前就是在管委会担任的科长，随后被提拔到水务局解决副处了。 中午在水务局吃饭，有副局长车富国这个老下属在，即便局长胡礼华是新来的，但也顺利打开了两方的热闹局面。 金霖爀坐在政府办副主任郑卫旁边，思考了一阵，目前六个分管的区直局都走完了，综合来看，区园林局一把手朱永丰、区交通运输局一把手金坤、区水务和湖泊局三把手车富国、都曾经是巫副区长的手下，能够保证如臂指使，安排工作能够确保顺畅，也许一些台面下的事也能安排。 区城管局的一把手工于心计，但又有些冒失，在巫区长这里失去了第一印象分。兴许心里还带着有些畏惧感，出于这一点，后面有条件进一步收拢，以后在工作安排上倒是可以大胆一些。 区教育局作为大局，虽然态度热情，但底气十足，正常的工作安排应该不是问题。 区生态环境分局作为特殊的分局，应该就是普通的工作业务领导指导关系了，不过他们的党组成员、二级调研员裴工胜跟自己比较聊得来，靠拢意向很明显。 现下有四个局能够确保指哪儿打哪儿，教育、生态两个局，则是牵扯较多，需要慎重。 花了两天时间把分管单位走完，巫勇军副区长在郑卫、金霖爀的陪同下，把六个单位的业务、人事摸透了，开始正式参加区政府的工作安排。 期间，巫副区长抽空去了联系的三个国有企业走了一趟，区邮政、燃气、供水三个公司，一把手虽然是企业身份，但依旧在区委组织部有备案，在打通使用的情况下，能够对标四级调研员的身份。 十号晚上，常务副区长召开了二季度重点项目集中开工筹备会，要求本周日前各分管副区长上报、审核项目。 开完会后，不需要领导多安排，金霖爀已经通知周姐草拟了会议通知，让六局三企做好准备。 金霖爀把这事跟郑卫副主任汇报了，得到同意后，暂定会议在明早八点开始。 收到这个紧急任务，综合四科的几人只有继续加班，整理会议方案、材料和布置会场。 巫、郑两位领导离开后，综合四科的人忙到十点多才结束，金霖爀大手一挥，带着几人去宵夜。 来到一条宵夜街，六个年轻人也不挑，就在门口的一个圆桌坐下开吃。 点了几个火锅、烧烤，就着果汁热闹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隔壁走过来一队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像是在对大排档进行挨家挨户的检查。 金霖爀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原来是穿着城管制服的人在检查天然气安全。 只不过带队检查的人有些面熟，他没有穿制服，而是领导层习惯穿的夹克，走近之后发现，是城管的副局长，黄洋。 黄洋副局长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方脸寸头，一看就是有过部队经历归来的。 他带队走进店门，准备进后厨检查天然气时，眼神一瞥发现了门口坐着的金霖爀，只不过没有声张。 待手下人检查的时候，黄洋副局长走去前台，跟店老板交涉了几句，把金霖爀那一桌的单买了。 随后才来金霖爀身旁，打起了招呼，“好巧啊，没想到又遇到了。” 因为在外面吃饭，所以金霖爀知道他不好刻意称呼自己的职务，“黄局你好，这么辛苦晚上带队检查，辛苦了。” 又继续介绍了，“这是城管的副局长，黄洋局长，这是我们四科的几个同志，以后多多接触。” 因为场景限制，黄洋没有举杯，低声说了句，“金科长，下次给机会，我来安排，好好认识一下，今天工作在身，实在抱歉。” 见他比城管的一把手局长更有眼色、办事也妥帖，金霖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金科长，没想到他们的副局长还亲自出来工作。”杨小鹿好奇道。 “这不是正常么，我们跟着巫区长也是亲自去工作啊。”金霖爀知道她意思是奇怪副处级领导也来基层一线检查。 “说到底，我们区还是属于基层啊，是省、市的执行末端，牛马啊。”王民这时候也喝了一杯，带着以前在街道工作的怨气。 “基层一线大有可为！”王民旁边的小弟，邓水接了一句梗。 …… 又闹了会儿，金霖爀去买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单已经被结了，没多想就知道是城管局黄洋副局长买的，金霖爀心里早有猜测，现在事实如此，看来这个副局长也是明白人，去烧副区长、政府办副主任的热灶效果不行，换条赛道来烧自己的冷灶了。 第156章 社交场 四月十一日，上午八点，区政府副区长巫勇军召开的第一次分管单位业务会，除了教育局局长熊星华去接待市人大领导检查、区生态环境分局局长管小武去市局开会，让二把手代会，当然也是提前跟郑卫、巫副区长汇报过，其他四个局和三个企业，都是一把手过来的。 区城管局党组书记、局长李川涛应该是听副局长黄洋说了自己和金霖爀接触的事，受到启发，一大早也第一个来了政府办，跟郑卫副主任、金霖爀都打了个招呼，走起了秘书路线。 还想给两人的办公室里留一些特产，但郑卫、金霖爀二人也不是瞎子，上次李川涛拍马屁拍到巫副区长马蹄上的事还没了，现在十有八九是负印象分，属于是埋雷的东西，谁敢收，予以严词拒绝。 李川涛也不傻，知道两人是在等自己和巫副区长的相处结果，如果自己处理不好，有可能自己就要下课了。 区园林局党组书记、局长朱永丰，区交通运输局党组书记、局长金坤是巫副区长的老下属，来开会前还单独去了巫副区长的办公室见了几分钟，出来后，也分别到郑卫、金霖爀的办公室留特产，皆是遂愿了。 区水务和湖泊局党组书记、局长胡礼华则是老老实实，提前来了，也只是乖乖坐在会议室等待。 会上，政府办副主任郑卫主持会议，把区委区政府下发的文件、任务一一传达和解读，接着巫副区长部署工作任务。 各个单位轮流汇报进展。 金霖爀记录时，把会上巫副区长交代的需要督办、跟进的事项记下来，发给杨小鹿输入电脑做成文档，相当于做一个督查的工作。 简单的会议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按照安排，上午还有一个行程是去现场检查。 跟进区政协办公室、区委办发来的通知，区政协主席、巡思河区级流域河湖长刘青松和区委常委、统战部部长、巡思河区级河湖长李飞鸿赴巡思河督导检查，并组织召开流域河湖长制工作会议，梳理总结一季度工作成效，明确下一阶段目标任务，系统推进流域综合治理工作。 这项工作是区水务和湖泊局负责，巫勇军副区长作为分管副区长，也参加了区政协领导、区委常委的检查接待。 区领导一行检查了巡司河常态化清淤工程，随后召开座谈会。 会上，区水务和湖泊局介绍了流域水环境治理工作任务完成情况。 区政协主席刘青松强调，要强化系统思维，综合施策、整体推进、源头治理。治水为要，标本兼治。要坚持流域“一盘棋”，强化系统治理，统筹推进形成以水务牵头治污、街道协同治岸的生动局面，化解“问题在河里，根子在岸上”的治水难题。 巫勇军副区长表态发言，“生态环境保护工作事关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和人民群众切身利益，要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刻入骨髓、融入血液，以河湖长制为重要抓手，进一步强化流域综合治理，守好流域安全底线，全面提升水安全、水环境保障能力，更好服务发展、造福人民。” 区水务和湖泊局党组书记、局长胡礼华还特地把巫副区长的老下属副局长车富国也带过来，时不时补充几句，让巫主任更好的发挥。 这次检查，说到底就是区里四大家之间的游戏，政协区委和政府三方的互相抬庄。 不过这对于初入区领导级别的巫副区长，这种事还是有必要的。 借着这次检查的机会，区水务和湖泊局局长胡礼华在巫勇军副区长这儿刷了不少存在感，立下了一个实干、老实的形象。 相比于副局长车富国有些仗着是领导老下级的身份，偶尔还有些抢戏份的行为，金霖爀觉得胡局长是有大智慧的。 上午忙完，胡局长跟着巫副区长来到办公室，借着这个机会详细聊了一中午，金霖爀进去添茶水的时候，感觉气氛不错，在两人闲谈中听出了，原来胡局长这个新任水务局局长，是张区长推上去的，贺书记已经完成了任上最后一次提拔，即将调离岗位。 胡局长算是透露了几分自己的底线，取信于巫副区长，这也有助于巩固两人的信任感。 下午上班时，巫副区长去了常务副区长那儿短暂的汇报了一声，带着金霖爀离开了区政府。 “走，去市里。”巫副区长在上任第一周，坚定不移的继续保持和市里的联系了。 司机曾鑫没有多言，开车往市委的方向去了。 依旧是来到市委组织部的大楼下，换了区政府公车的三人，这次顺畅的进来了，毕竟不是之前正处级的小主任了。 巫副区长上去了半个小时，回来时笑呵呵的说，“没想到啊，我的是一小步，别人的是一大步，以后来这儿的机会少了，得去社工部了。” 听到这话，金霖爀明白，此前巫副区长一直来找的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老同学，这次提拔去了市委社工部任部长了。 只不过这个新单位还没有入常，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他拿到手。 不过这次巫副区长不去市委市政府办公厅那里走动了，以后就交给郑卫、金霖爀去做好打点的任务。 晚上的宴席，除了巫副区长的老同学，市委社工部部长，还有社工部关系比较紧密的市直机关工委副书记，以及市交通运输局的常务副局长，这是巫副区长以前关系比较好的，以及市城投的副总经理，即政府办李洋科长表弟王湫麟的父亲。 一行人，都是市直单位的一、二把手，或者是区府的新星，享受正局级待遇。 几位领导在一处会所内部包间商谈着，而外面则是金霖爀等随行人员。 金霖爀望了一眼，都是三十多到三十出头的年轻男生，只有一个人认识，就是市城投的王副总经理的儿子，王湫麟，上次在政府办科长李洋的介绍下认识的，还一起玩过。 两人顺其自然的坐到一块，聊了起来。 “金科长，没想到，上次你还在管委会，现在你和老板都起飞了，恭喜啊。”王湫麟带着笑道。 “王少客气了，都是领导给机会，你不一样，你就是领导苗子啊。” 二人心知彼此都是刚起步的小卡拉米，没有什么能够互相交换的利益，言语融洽保持关系就足够了。 周六，金霖爀陪着巫副区长，参加了常委副区长的宴请。 相比于普通副区长，常委副区长分管的事项更为重要，还有常委的名头和票权，所以巫副区长特地腾出时间去参加。 金霖爀没有听出常委副区长的来路，不过认识了一下他的 秘书，也是之前在区委办排队轮上的，偶尔有过工作接触，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外地男生，经常委副区长的提点，跟一个区局副局长的女儿结婚了。 是一个满足于当前状态的人，不然以前政府办李洋科长早就拉进自己的小团体了。 在金霖爀外出的时候，政府办综合四科里，几人在处理文电，或者写稿子，金霖爀要的二季度重点项目的材料也准备好了。 郑卫副主任审核完，等着巫副区长回来签字。 中午休息过的巫副区长，下午三点才来办公室，看了几个局的项目，没啥大问题，醒醒酒以后，去找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汇报了。 金霖爀也跟着去，常务副区长隔壁的，是李洋科长的办公室，好久没有聚餐的两人，商量了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组织一下。 正说着话呢，看到对面政府办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区电视台的一把手，还有一个熟悉的女孩子身影。 见金霖爀有些过于关注对面的女生，李洋科长问道：“电视台的，估计是来对接领导跟拍新闻的事，每个区领导有拍摄需求的话，都可以报给他们来操作。” “我知道，收到过通知，只不过我们还没确定联系人。” “喏，那个小女孩，是电视台新闻部的综合科副科长，一些小事通知她就行了。” “这么快。”金霖爀看着那个身影，没想到年后变化如此之快，从一个受人刁难的美女记者，变成了综合科副科长。 第157章 开刀 晚上，巫勇军副区长安排了宴请常务副区长，正巧金霖爀想跟常务副区长的服务科长李洋聊聊，也一起参加了，只不过两拨人不在一个房间。 区领导、政府办主任在一间。 秘书们和科室骨干在外面。 泾渭分明。 “李科，那个电视台的女生，这么快就提拔了？我以前见过，好像工作经历也不够吧。”喝了一会饮料，金霖爀没忍住问了起来。 “这么关心别人，我看你是惦记上了。”李洋打趣了一句，解释道：“他们单位级别不高，那个职位就是个内部设置的临时岗位，没有写行政级别，应该只是负责工作，没有涉及到职级提拔，所以不需要走组织部。” “原来是这样。”金霖爀明白了，这个跟自己以前在管委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含权量的职务一样，中看不中用，用来画大饼糊弄人的。 “你的手续办的怎么样。”李洋关心了一句。 “郑卫出面了，肯定没问题的，不过我打听一下，像我们科里，借调的几个人，如果以后想正式调进来，需要谁发话？” “至少是你们老板跟常务说，毕竟是两办，盯着的人多。” “明白。” 周日，巫勇军副区长参加了区长的办公会议，汇报了分管单位的重点项目，在会上审核过了之后，周一参加集中开工。 除了开工的项目，还有环境保障任务，也有巫勇军副区长的事儿。 按照往常的关系，需要通知城管的保障卫生秩序，要园林的保持路线环境，生态的重点关注环境影响，交通的做好运输路线管控。 原本由政府办的名义发个通知给几个局就可以，但金霖爀考虑到这也是第一次安排重大活动保障，因此给了继续开专题会议的 建议。 巫勇军副区长同意后，综合四科立即行动起来，通知几个局一把手能来则来开会。 十四日周一，上午十点，重大项目集中开工仪式顺利举行。 城管的一把手，局长 李川涛再次出现，在巫副区长这儿不停的邀功。 直到巫副区长乘车回区政府，也还像狗皮膏药粘着人。 “这李川涛，不知道谁安排上来的，做事不咋地，嘴上功夫了得，我看材料里，他们考核排名低，执法不规范案例通报月月有，拆迁、拆违迟迟推不动，还有脸在这里现。”巫勇军副区长心里被烦不过。 “是啊，巫区长，他们局的口碑一直没扭转过来，网上舆论评价差，市、区治庸办问责过好几次了。”金霖爀顺着说道。 “我得跟区长说一下，纪委有必要介入，不然战斗力完全没有。”巫勇军副区长气呼呼道，“霖爀，你安排一下，找个时间，暗访一下他们的工作，要看真实情况，究竟哪些人做事哪些人不做事。” “明白，区长。” 下午，区长召开了区政府常务会，金霖爀看了下议程，比较长，中心组学习、通报、讨论上会事项和人事调整，预计下午五六点结束。 有郑卫副主任参会，金霖爀便呆在办公室，处理一下文件，顺便把暗访的计划做出来。 其实金霖爀考虑的是，是否有必要把城管的副局长黄洋再接触一下，这也是个机会，操作好了能在巫副区长这里留下好印象，万一一把手下台了，机会不就来了么。 但是和副局长黄洋也才讲过两三次，如此草率的把机会给了他，有些得到的太简单了。 正想着黄洋的事，没想到正主也来到了金霖爀办公室。 “金科长，难得在办公室碰到，正好我们局有个文件，报请区长签批的，麻烦你看一下。”黄洋客气道。 金霖爀一看，是个垃圾焚烧厂的合作协议，引进一家上市公司投资建设，采用特许经营模式运行。 简单问了几句，黄洋对项目的事了解很深，对答如流。 “行，我看明白了。”金霖爀看时间，快到巫勇军副区长散会的时间，“区长快散会了，跟我去看看吧，最好是当面汇报一下。” 黄洋见金霖爀如此给机会引见，心中大喜道，“金科长，感谢呀，没想到你这么支持我们，难怪我们王处长还有邓科长都对你评价很高。” 金霖爀一听，转头问：“谁？” “嘿嘿，就是市局的王处长，还是清雯科长啊，我跟王处长是亲戚。”黄洋趁着走廊没人，大胆说道。 “原来这样，黄局，这层关系不早说啊，我跟王处、邓科也是很熟的。”金霖爀想到了，自己安排表弟李海博跟王处他们一起做过项目，跟邓清雯的好友关系更不说了。 “这不是以前没机会么。以后麻烦金科长多多关照了。” “既然有这个关系，我也不瞒着了，趁现在还有几分钟，你记一下。”金霖爀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你们李局的情况你也知道，目前巫勇军副区长不太满意，找机会要暗访，一个是看真实情况，另一个估计也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人。” 听到这话，黄洋几十年的官宦生涯明白了，一把手位置不稳，他们的机会来了。 “金科长，你这个话，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我在做检查方案，时间点位还不定，如果你有想法，你考虑好如何配合，我会提供方便的。”金霖爀索性梭哈，既然要出手，那就不掖着藏着。 “我一定配合，金科长。”黄洋仿佛沉寂多年的副处，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握着金霖爀的手颤抖道。 “那就先这样，保持联系，先跟我去见巫区长吧。” 简单办完黄洋的事后，金霖爀立即给邓清雯打了个电话，再次核实清楚了，黄洋确实跟王处长是连襟，业务上也有过配合，关系莫逆。 “金科长，恭喜啊得偿所愿，在政府办大显身手。”邓清雯带着感慨。 “雯雯姐，我们俩也不外道，有一点小进步而已，这个喜悦等我来找你一起分享，你有空吗。”金霖爀大方道。 “只要你来，随时就有。” 晚上巫勇军副区长依旧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不过，晚上那六个局长都给金霖爀打了电话或者发信息，询问巫勇军副区长的安排，得知还在加班，都在排队等着巫勇军副区长翻牌子，看今天是点谁一起吃饭。 金霖爀一一虚以逶迤应付了，等着巫勇军副区长跟人谈话。 自从巫勇军副区长跟区长汇报后，也是得到支持，区纪委纪检委、派出纪检组起底了不少跟城管和李川涛局长的线索，有一些是已经查证过的，一直引而不发，现在看来，李局长跟巫勇军副区长没有来电，拿掉也是必然的。 现在就是区纪委副书记、区纪检组组长两人在跟巫勇军副区长商量，看用什么形式处理李川涛。 第158章 副区长暗访 “霖爀，你把城管的干部花名册拿给我。”巫勇军副区长吩咐道。 没想到巫勇军副区长如此雷厉风行，听完纪委的情况，就立即决定拿掉李局长的位置。 从周姐那儿取来后，巫勇军副区长翻看着城管局班子成员的名单。 “人拿掉好拿，但就是不好推人上去啊。”巫勇军副区长自言自语道。 “区长，您不是说要暗访么，今天晚上没有会议安排，有几个局长也想接待，您看？”金霖爀现在觉得还不能直接建议，显得有些刻意，等他暗访后，自己再顺水推舟发言好一些。 “行，走吧，吃个饭就去，你说谁找过你安排接待？” “不少，这两天来的多的，就是教育局的 熊星华局长，园林局朱永丰局长。” “那就去老朱那儿吧，熊星华不熟，以后再说。”巫勇军副区长翻了牌子。 “好，我马上联系。”金霖爀给园林局朱永丰局长发了个信息，说估计十分钟后出发。 又给郑卫副主任发消息，工作可以大家分开做，但吃饭喝酒联络感情还是得一起参加。 席间，园林局朱永丰局长提到了几个得力的科长，想要晋升职级，巫勇军副区长同意了，只不过要走个流程，该有意思还得意思。 接着又是几个在建、新建项目的事，到时候需要带着几个关系户老板来拜码头。 这都是后话，吃完后，每个人只有一杯，不影响工作。 巫副区长、郑卫、金霖爀，还有王民是金霖爀特地叫来的收集素材写材料，开始在街上进行暗访。 第一站就是夜市，环境卫生、燃气安全、门前三包、市政设施等等检查内容。 走了两圈，发现不少问题，装作普通人打听到，一个临时摊位，城管要收一千一个月。 乱倒餐厨垃圾的商家，原本要交几万的处理费，现在也没有哪家听说交过。 私搭乱建的门口座椅、油烟污染遍地，让巫副区长脸色差了又差。 只不过，依旧看到了黄洋副局长带着一行穿着制服的人，在挨家挨户检查燃气安全，金霖爀叮嘱王民偷拍下工作照片和黄洋的人脸后，没有做声。 巫副区长没有回办公室，直接下班回去了，金霖爀则是带着王民在办公室加班，写出了今晚的暗访报告。 四月十六日，巫副区长在王民拟写的报告上签批，请区政府督查室跟踪督办。 晚上，区委区政府、政协人大四套班子都在食堂宴会厅集合，区委贺书记接到任命，调任市委常委、东谷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虽然正式任命还没下到区里，但区领导们各有各的消息渠道，省里已经常委会通过了。 有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赵新宇的力保，也许这次也是赵副省长的最后手笔了，能够让贺书记跳跃式进入市委常委的层次。 巫勇军副区长在台下，听着贺书记诚挚的发言，除了有对全区干部的不舍、激励，还有对未来在市委舞台上的期待。 在贺书记逐个道谢的过程中，来到巫勇军副区长这一桌，作为依靠贺书记最铁的区领导，巫副区长确实很不舍，市委常委对于区里的事，不是说鞭长莫及，而是不屑为之，自己不能再时时、事事去打扰请示了，除非必要或者极为特别的事，自己做好贺书记的下线蛰伏待命。 其他也有经过贺书记提拔的人，但不是完完全全的倒入贺书记的阵营，也是经过其他区领导、常委的牵线，在自己前进的路上求到贺书记这里拉一把而已。 钱货两清，仅此而已。 不像巫区长那样，十几年来紧跟着贺书记，不然贺书记也不会把自己的老领导赵副省长展露给巫区长。 贺书记额外跟巫区长说了几句，“老巫，以后跟着张区长，有机会我会再跟你说的。” 离开区政府食堂后，巫勇军副区长提了一句，“看来张区长要上位书记了。” 没有任何其他的评价，因为巫勇军副区长和张区长的关系是不远不近，此前一直是出于贺书记的面子，相处比较注意。 不过现在贺书记也不是离开江城，而是坐上了江城常委的宝座，必要时刻，巫勇军副区长还是可以搬一搬她的大旗的。 十七、十八日两天，巫勇军副区长在市里开会。 在沿江路的市政府里，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副秘书长主持了会议，市工信局、市科技局等多个市直部门参加，以东谷高新区为主，其他区配合，一起开会筹备国际人工智能高峰论坛。 巫勇军副区长代表青坪区参会，主要接受的任务是组织参加论坛的区内专家学者、企事业单位和必要的保障部门领导。 每天都是发布任务、汇报进展，接收新的指令带回去。 巫勇军副区长此时一有情况就报给常务副区长，甚至也给张区长发过信息汇报。 过段时间张区长上位区委书记后，自己更要保持好关系了。 在现在的区政府里，除了张区长，常务副区长是巫勇军副区长以前的分管领导，关系很好。 巫勇军副区长与常委副区长和其他分管副区长、挂职副区长关系则是一般，没有过节，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但是在区委常委这边，巫勇军副区长倒是有不错的人缘，得益于以前贺书记带着巫勇军副区长交际，落实了巫勇军副区长这个贺书记铁杆下属的身份。 首先是未来的区委书记，张区长，有贺书记的交代，不会为难或针对。 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是巫勇军副区长的老领导，能够帮的上。 区委常委、宣传部长是以前管委会王东东的舅舅，和巫勇军副区长有过交易来往，彼此不是敌对。 区委常委副区长，组织部、纪委、统战、武装这几个中，只有组织部和纪委两个单位一把手是贺书记一力提拔的，虽然并没有巫勇军副区长十几年的交情，但贺书记施下的这份恩情，能够庇佑巫勇军副区长了。 所以，目前区委常委里，没有了贺书记，就没有了能够确定铁定支持巫勇军副区长的常委了，就连以前的老领导，常务副区长也是有摇摆的可能。 这是巫勇军副区长上位以后的一大难点，也是除了业务工作以外的目标。 这一次巫勇军副区长准备开刀办城管的一把手，就是借用了纪委的渠道，对于自己所分管单位，巫勇军副区长有不小的人事话语权。 十八号晚上，巫勇军副区长还在办公室等着金霖爀与王民写的稿子。 明天就是国际人工智能高峰论坛开幕式，到时候张区长会在开幕式上作为嘉宾发言，巫副区长跟张区长汇报的时候，既然自己把保障的事接了下来，那么区长的讲话稿接下来也没问题。 张区长见巫副区长有意靠拢，也就顺水推舟交给四科来办了。 见到自己与张区长、未来的张书记打开了一个新起点，巫副区长心情愉快的加起了班。 第159章 高峰论坛 四月十九日，上午九点，东谷国际人工智能高峰论坛现场，论坛主题为“智联世界、共创未来”，由省科技厅、东谷高新区管委会、省科研院指导，中科院自动化所、省人工智能院等主办。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赵新宇，多名中科院、工程院院士，省政府副秘书长，市委常委、东谷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贺书记等出席。 青坪区区长受邀发言，将充分发挥光电子信息产业优势，全面拥抱人工智能，争当人工智能技术创新的突击队、产业发展的主力军、生态构建的领头雁，推动人工智能产业加速发展、能级不断跃升。 新上任的市委常委，东谷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贺书记发表讲话，“目前高新区在算力服务器、数据库、操作系统、大模型等领域培育了一批引领性企业，已在以“用”为导向的科创供应链平台设立人工智能专区，聚焦先进制造业、医疗、智能网联汽车、人形机器人等领域，重点打造一批有影响力的垂直模型。” 借着这个机会，贺常委带着巫勇军副区长再次面见了赵新宇副省长，已经实现各自目标的贺、巫两人，在赵副省长面前如何表现不谈，地位越高，能够帮到赵副省长的越多，现在两人还在观察、培养期。 中午，贺常委再次接待了赵副省长，包括同行的省政府办公厅、省厅的领导，陪同的有市政府办公厅的，以及巫副区长。 由于规格高，金霖爀直接下班回去，只留下司机曾鑫跟着，以备领导需要用车。 金霖爀还以为这次又有机会在大领导面前显摆厨艺了，自己还有些纠结要不要脱下长衫服务领导呢，结果现在连考虑的机会都没了。 这天恰好是周六，金霖爀打车去到江滩，在邓清雯单位楼下接到了加班的邓科长。 二人许久不见，金霖爀的工作又有如此大的变动，有许许多多的话题在等着聊。 “现在工作感觉如何？”邓清雯优雅的捏着小勺子，时不时尝一口甜品。 “比以前强度、标准高多了，很锻炼人。”金霖爀放松的看着对面的俏佳人。 “地位也高了吧，区里、局里，都会高看你这个秘书一眼。”邓清雯好奇道。 “那也是狐假虎威，得罪人的事不敢做的。今天领导自己有安排，我才脱身出来的，真是不自由。”金霖爀松了口气。 “那你今天想怎么自由一把？”邓清雯带着一丝坏笑道。 “去唱歌吧，把压力怒吼出来。”金霖爀问道。 “行。要不再叫点人，人多热闹。” “可以啊。” 下午，邓晴雯叫了自己的闺蜜，青坪区委办的陆菀科长，也是金霖爀的老乡，两个女孩一起也不会尴尬，金霖爀则是叫了黑子安排了个司机，把自己三人送去。 晚上，巫副区长的司机曾鑫发信息给金霖爀，得知巫副区长不胜酒意在家休息，金霖爀心中有数交代他也去休息了。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见王民、周姐还在加班，询问得知，是区电视台发来的新闻稿，让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先审一审，政府办副主任郑卫没意见的话再反馈给电视台去发。 “电视台谁发的？”金霖爀好奇道。 “不是电视台，是宣传部转来的。”周姐回道。 “哦？电视台出息了。”金霖爀拿起稿子看了，发现采编是黎琪。 感觉黎琪是跟宣传部还有王东东走得近了，不然没有机会顶着宣传部的名头送材料过来审。 “退回去吧，区长的讲话概括写的不行，本来就是我们出的讲话稿，审核出问题也是应该的。另外，领导的照片角度不好，建议再换。退回宣传部吧，实在写不好就换人。”金霖爀下决心道。 “行。”其他两人没有反驳。 四月二十日，金霖爀请示过巫副区长，得知他今天家里有事，让金霖爀自由安排。 所以金霖爀乐的自由，久违的约了刘雅楠出来吃饭，告知她自己进了区政府后的感受。 “霖爀，你真厉害，不断成长的速度让我羡慕。”本来以姐姐自居的刘雅楠，见自己的小男人成长为大树，心里美了。 “你也是我心里的女王。”金霖爀搂着洗过澡的刘雅楠，在公寓的小床上打滚，直至接到刘父的电话催他们去吃晚饭。 夜里，金霖爀又接到政府办李洋科长的电话，晚上有秘书圈子的小聚会，金霖爀当即起身同意了。 这也算是他的基本盘了，不少信息、资源和人脉都是从这个秘书圈挖出来的。 区委书记张书记，目前还兼着区长，区一号大秘伊骉，这次解决了二级主任科员的位置，等张书记坐稳以后，估计要任区委办综合一科的实职科长了。 李洋，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的秘书，也是金霖爀的老熟人。 区政府里面，只有三个领导，区长、常务副区长、常委副区长三人是区委常委，其中的区长、常务的秘书都在这儿了，常委副区长的秘书是个老实人，有几分清高，除了跟着常委副区长的饭局，其他时候很少参加年轻干部私底下的聚会。 所以区政府序列的秘书们，也是有阶层之分的，区长秘书、常务秘书、常委副区长秘书是三个翘楚。 金霖爀这次跟着凑热闹，也是为了跟上组织，何况区长马上不是区长，调书记了，更得紧跟了。 常委那边，区委副书记是透明人，无论谁是书记，都是当好二把手，所以秘书也是存在感不强。 宣传部部长的秘书，凌宜，已经跟王东东混熟了，天生和金霖爀不对付，况且王东东这种嚣张作风，秘书们不屑于跟这种层次的关系户来往，连带着凌宜也被排除出一号秘书的圈子了。 组织部、纪委、政法、统战、武装的秘书，都是从本单位抽调的人，平常不在两办办公，所以也不在秘书圈子里。 最后一个常委，区委办主任，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号的区委书记秘书，就更不会安排秘书了。 这次聚餐，主题偏向于庆祝伊骉跟着区长进位书记，日后副处在望了。 金霖爀见了今天参加的人，坐在主位的除了伊、李，其他的就不是什么强势秘书，都是一些在两办混资料比较长的老科长。 不过这倒是给了金霖爀启发，自己也可以效仿，在巫区长分管的几个局里，召集一些年轻骨干，办事、相处方面可以做个铺垫，年纪大的要么是躺平了，要么是当了领导，不在意跟自己小年轻厮混。 第160章 合作办学 四月二十一日，又到了周一召开区长办公会的时候。 由于新区长还没到位，依旧是由区委书记张书记主持召开。 会上继续强调了各个副区长的经济发展指标任务、稳定与安全生产责任，以及所负责重点工作的安排。 此外，巫副区长肩负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与江城师范大学展开深入的合作洽谈，并签署合作协议。 根据这份协议，双方将携手合作，共同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兴办多所小学和中学，结合地方政府的支持和推动力量，打造出一批高质量、富有特色的基础教育学校。 这事是张书记跟江城师大的党委书记谈好的合作，巫副区长去了就是拿出实干派的风格，给地给政策把人家引过来。 散会后，巫副区长，郑卫副主任、金霖爀科长，以及政府办综合四科的王民跟着一起，分两台车去了区教育局召开专题会。 这个事是区教育局主导，给出方案，需要区自然资源与规划局、区发改局、区住建局在审批、立项方面配合的，则是由巫副区长居中协调，确保方案周全，能平稳落地。 在区教育局大会议室里，巫副区长一行刚到，其他几个局的分管副局长已经提前在等候了，直接开始会议。 “同志们，虽然有些局不是我所分管的，但我也是区政府党组成员，能够请其他副区长或者区长、书记支持工作，这次大家都积极参与，我很欣慰，都在为青坪的美好发展努力。现在大家都在各自领域的角度谈一谈，我们有什么优势可以拿出来，有什么劣势需要解决。请各位踊跃发言。”巫副区长开口道。 区住建局的副局长先开口，“巫区长，我们会在项目立项开工后，严格按照规定履行监管指导职责，确保项目建设安全和顺利竣工。” 因为住建局职责在这儿，在筹备阶段确实使不上什么力。 巫副区长又看向发改、财政的副局长，都简单表示了配合工作的态度。 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规划局，用地规划是否足够，征拆工作能否顺利完成。 “巫区长，按照初步规划，几个选址都定下来了，其中最难的是，在黄花湖片区的征地拆迁，这一块水系复杂，村落较多，各种非法养殖场遍布，相比于一般的拆迁工作更为困难，需要区级组织联合执法吧。”区自然资源规划局的一副局长道。 “嗯，这个提议确实非常合理！你们局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站在区政府的角度。当然，在此过程中，如果有需要其他相关单位相互配合与协作的地方，也请务必清晰明确地列举出来。另外，对于负责牵头组织和协调各方工作的人选，大家不妨也认真思考一番，并给出合适的建议。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届时我会在常务会议上将这些情况统一汇报并加以讨论。相信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一定能够顺利推进这项工作，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巫副区长面带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 “没问题，我们明天就提交方案初稿。”规划局的副局长很干脆果断。 散会后，金霖爀按照巫副区长的要求，还拉一个工作群，把今天参会的副局长和科室骨干拉进来，方便后续工作对接。 金霖爀听会之余，看了一下黄花湖片区 ，也是在经济开发区边缘，距离黑子的老家不远，说不定黑子跟这些抗拒拆迁的居民还有些关系情分在，到时候可以帮上忙。 下午，江城师大的一个副校长过来了，主要是过来对接合作协议框架，并且了解青坪区的一些准备情况，其中就有拆迁安置的进展。 巫副区长把师大一行人接待了，上午开会的结果，被他扩大为拆迁工作已经启动，前期调查摸排已经进驻，确保下个月可以动工。 这让师大副校长很振奋，没想到这个项目能够做到当年立项、当年拆迁、当年动工，不畏艰难啊。 把副校长糊弄走以后，巫副区长在办公室里点着一根烟，抠着头发愁了。 “区长，规划局提前把方案发给我了，你看看嘛？”金霖爀把周姐递上来的方案呈上去。 “好，我看看。”巫副区长正为这事发愁，牛皮吹出去了，该如何落实，“你看了吧，怎么样？” “写的很完善，操作性强，但是吧，问题在于拆迁难，说细一点，里面有很多违章建筑，才导致本地村民狮子大开口索要拆迁补偿，要么多花钱迅速拆迁，要么强力执法，把违章的民房拆了，也能达到目标。”金霖爀也认真听会和思考了，试着在用领导思维看待问题和提出办法。 “确实，现在为难啊，多花钱是不可能，这不仅没完成任务，还给区长的计划带来额外负担。”巫副区长心里特别想把区长交代的第一个任务办好。 “那就强行执法，让城管的人打先锋，管委会的、还有其他几个行政执法队的，农业大队、国土大队的人都顶上，再组织一些属地派出所的人保障，网上的舆论也控制起来，速战速决。”金霖爀果断道。 “这需要调动的力量、资源可不少。”巫副区长思考着，这事即使办成了，也要搭上自己的人情去求其他副区长协调，最后自己在区长那儿的表现分会不会下降。 “也可以双管齐下，找一些本地的地头蛇、企业家，做做工作，家族势力大的说话好使。”金霖爀见巫副区长在考虑自己的提议，进一步发言了，“另外，到时候在他们的地上建了学校，周边可以设置一些临时的商业摊位优先出租给他们，或者还建房屋的时候，给他们折扣购买商铺的资格，反正也是空头支票不需要现在兑现的 东西，先把他们骗过去。” “你小子，没看出来，还有一肚子坏水。”巫副区长听着可行性高，舒展眉头开起了玩笑。 “我都是站在工作的角度考虑，您别冤枉我。”金霖爀给倒了一杯茶，笑道，“主要是我在管委会的时候，记得有一个黄花湖本地的施工企业，当时也让他联系的本地村民，避免了施工阻拦闹事的人。” “你还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也是个办法，你把规划局的方案完善一下，把你说的几个点子加进去。另外，成立拆迁指挥部，我任主任，郑主任和几个副局长任副主任，你当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巫副区长一拍桌子，确定了下来。 “好，我马上去办。” 金霖爀晚上告假，没参加巫副区长的饭局，而是把黑子叫来自己办公室。 “金科长，没想到我叶黑也能进区政府，这辈子算是值了。”黑子本名叶黑，可惜不是本科强者，小学毕业就跟着家里大人到处赚钱去了。 “缘分如此，不要菲薄自己。”金霖爀让他站在自己办公桌前，见他穿衣打扮有些giao哥的气质，比之前的小包工头模样稍微好一点，“这次来，也不是找你闲聊，问个事情。” “金科长你说。” “黄花湖是你们村的嘛？” “一大半是吧，有一小块是隔壁区的。” “那一片有几个自然村，你熟不熟。”金霖爀感觉事情有戏了。 “熟啊，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摸鱼，后来村里安排集体养殖了，我也去入股过，现在都交给村里老人了，赚不了几个钱。” 这下金霖爀心里把握大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关系在这，有这么个事，黄花湖那一块，可能要建个学校，湖里那片的养殖场、湖边的乱七八糟的自建房，应该都是没有手续的，现在政府要拆，但不可能按照拆迁来赔偿，毕竟都是违建的，你有啥好办法么？”金霖爀直接问道。 “这个，有点难。”叶黑见金霖爀眉头皱起来，连忙解释，“湖这边主要是两个大姓，我们叶村的我都熟，跟我们村里老人说好了可以配合拆，到时候从其他地方给点好处补偿，应该不会闹事了。主要是还有另一个姓庞的，移民过来的几户，也在村里和城里有些小产业，以前穷的时候跟我们叶姓争田争 水，现在 也是争各种资源，对他们我是没啥办法。” “你要是能搞定你们村的，那也算大功一件。至于另一边姓庞的，你细说，有什么关系吗，做什么产业的。”金霖爀好奇道。 “他们村有一些砂石料厂的生意，从各个工地收纳的废渣，打磨处理后再卖出去，听说有哪个副局长从他们村里出身的。” “你这样，提前准备好机械、人工，到时候拆迁的经费会搞个项目，我会关注留意的。你再马上安排人，把涉及到的人、地、房、田统计一下，你能做通工作的就做，成本记着，做不通的就统计给我，庞家那边我再跟领导说。” “行，金科长，你今年给我这么大的活，太感谢了。”黑子笑的一脸褶子。 “我帮你，你也帮我，现在我需要成绩，互相成就吧。”金霖爀摆摆手，让他去办事。 第161章 愈烈 周二是区政府常务会，巫副区长事先跟常务副区长讨论过拆迁的事，得到同意后，正式准备上会讨论。 张书记兼区长，继续主持开常务会，听到巫副区长提请审议的方案，明白了他在努力办自己交代的差事，心里比较满意，除了发言肯定他的行动迅速外，还给列席听会的几个局交代了，一定要按照巫副区长的方案、指示，做好这次拆迁工作。 “霖爀，你让城管的李川涛过来一下。”巫副区长准备再听听这次强拆唱主角的李局长的想法。 “已经联系了，他在办公室等着。”金霖爀听到方案审议通过后，就知道他肯定要见李局长了。 来到巫副区长办公室，金霖爀提前让政府办综合四科的杨小鹿在这里充当接待，给李局长倒茶，“小鹿，你先回办公室吧。” 把稚嫩可爱的杨小鹿打发回去后，原本金霖爀也准备离开，把谈话空间留给巫副区长和李局长。 “霖爀，你也坐吧，你是指挥部的组长，听一听。”巫副区长指了指沙发。 金霖爀在城管的一把手李局长对面坐下。 “李局，常务会你也旁听了，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想法？”巫副区长问道。 “区长，这个联合执法，涉及几家单位，有的还比我们局权力更大，现在让我去指挥他们，那不是僭越了，要不换一家，我们单位打配合，这个没问题的。”李川涛犹犹豫豫半天道。 “我是指挥部的主任，参加联合执法的单位里，只有你们局是我分管的，你不干，那让我指挥谁去？”巫副区长听了，把茶杯盖子往桌面一掷。 “这个……”李川涛确实没想到这个，心里只想着推脱这个麻烦事儿了，“要不让属地街道来？” 啪，巫副区长一拍桌子，打断了李川涛继续甩活的说辞。 “你回去吧。”巫副区长扭头看窗外，一点都不想看到李川涛。 李川涛默默离开后，金霖爀给巫副区长加了点水，说道，“区长，我联系过了，这次拆迁的片区，难点主要是集中在两个村，一个是叶姓的村子，这个村有个企业，跟我们合作过，能够做通村民工作，用村集体的补偿还有安置房的照顾，应该可以完成顺利拆迁。另一个是庞姓的村子，做了不少废料再处理的厂子，不太好说话，需要从其他路子下手。” 听到金霖爀的汇报，一个小小的副科秘书，想到的主意比那个正处级局长还有用些。 巫副区长坐下来，“这还不简单，把废料长给查封了，就怕他是光脚的。” 金霖爀补充道：“这个，估计还是需要李川涛局长他们来执法……” “这个废物……”想到李川涛刚刚推诿的模样，巫副区长心里更堵了，“霖爀，你去请纪委的曲副书记来。” “好。”金霖爀听到这话，猜到了巫副区长准备走纪委的路子，把李川涛给搞走了。 金霖爀回办公室，让老油条刘伟琅去跑一趟，当面请纪委副书记来。 又走出去，悄悄给城管的副局长黄洋打了电话，“黄局，方便吗现在？” “金科长，有什么指示，请讲啊。”对面的副局长黄洋喜呵呵的，金霖爀的消息对他来说价值万金。 “纪委的第二次来了，估计可能性很大。建议你准备一下黄花湖那边拆迁的事，还有庞姓村里的废料场，都是未来的任务，听说有些关系，要是能解决的事，优势很大。”金霖爀简要说道。 “这个我知道，之前就被市里督办过，只不过李局顾及其他领导的打招呼，一直拖着。” “你有没有把握？” “只要领导需要，我肯定能够完成。” “有你这话够了，等消息吧。” “感谢，金科长，等你空了，我请王处长来一起聚一下。”黄洋热情极了。 “行。” 金霖爀挂了电话，回想了一遍，自己早先得到王处长的照顾，也通过邓清雯的事加深了关系，现在王处长的亲戚落到自己手里，帮一把也是不亏的。 纪委副书记和巫副区长聊了快一个下午，金霖爀把他送走后，见巫副区长像是搬走了心头大石。 “区长，我跟城管的领导咨询的时候，有个副局长黄洋比较熟悉情况，这个违建拆迁的事情被市里督办多次，也是李局拖着没行动，黄副局长说他对情况比较了解，是他一直分管的事情。”金霖爀试探着介绍道。 “确实需要一个懂行的人，你跟他熟吗？”巫副区长明白，金霖爀肯定不是无缘无故介绍。 “我对他一般熟，但以前我们在管委会的王处长，他熟，他是王处长的亲戚。”金霖爀没有任何负担的把黄洋的老底揭出来。 “老王家的啊。”巫副区长了然，没有多说，“明天去现场，让这人过来。” “好。” 次日，收到金霖爀提醒的黄洋副局长，在巫副区长面前侃侃而谈，汇报的一清二楚，让领导脸色好了起来。 中午在黄花湖附近一家鱼馆吃饭，黄洋更是抢过了金霖爀的服务角色。 “霖爀，回去你补发一个文件，把黄洋局长增补到指挥部副主任里来吧。” “好的。” 金霖爀与黄洋副局长对视一眼，确定巫副区长动了用他的心思。 指挥部副主任都是正处级的一把手，把黄洋增补进去，极有可能是要重用提拔了。 晚上回到区政府，巫副区长找常务副区长说工作去了，金霖爀打包了新鲜的鱼汤，给加班的四科几人宵夜。 “金科长，你这是要把我们喂胖啊。”邓水端着碗，笑道。 “我已经胖了，政府的饭菜比管委会好太多了。”一边的周姐无奈道。 其他的王民、刘伟琅对这简单的加餐，并没有什么情绪价值影响。 四月二十四日，区纪委常委会召开，审议通过了派出纪检组对城管局的汇报，以及对局党组书记、局长李川涛的线索调查情况，纪委常委会上，区委常委、纪委书记同意立案调查，并将李川涛留置。 区纪委的文件，又呈报到区委常委会，区委书记、区长一肩挑的张书记同意对李川涛的调查处理。 四月二十五日，还在拆迁现场听叶黑子介绍情况的巫副区长，听到李川涛已经被留置的消息，心里波澜不惊。 “霖爀，我准备由我暂代城管的书记，让黄洋副局长，暂时主持局党组的工作。” “确实有必要，目前拆迁是重点工作，必须要有战斗力的人听您指挥。”金霖爀见黄洋基本稳了。 四月二十六日，巫副区长带着文件，来到城管的会议室，召开干部大会。 新上任的黄洋局长，虽然是目前是括号主持工作，第一时间就跟着巫副区长外出去现场调研，鞍前马后的。 “黄局，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现在需要你投入精力的，是黄花湖那边的事，等事办完了，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聊的。”巫副区长觉得黄洋有些烦人了，把他打发去办事。 金霖爀把黄洋局长送走时，还点了几句，说了叶黑的事情，一个是对他去拆迁有帮助，另一个是要照顾叶黑的业务，把黄花湖的拆迁尽量交给叶黑。 “金科长，我马上安排人跟他签合同，另外，庞村的事，我也找了住建局的人，把他们的违法办厂给停了，拆迁阻力基本没有了。”黄洋局长带着几分自豪。 “辛苦了。”见到城管这个力量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金霖爀也安心多了。 交通、园林的一把手都是巫副区长的老下属，水务局的新局长是老实人，这下有四个局都是知根底的，政府办的指令就不怕阳奉阴违了。 只有教育局，树大根深，应该是现在区委书记张书记的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明显的倒向。 生态局的一把手，听市局的比较多，这也没办法插手太深。 实际上，真正让巫副区长为所欲为的，就是四个局了。 第162章 深入了解 二十六日那天，夜幕降临之后，巫副区长轻车简从地来到了城管局的食堂。 此时的食堂灯火通明，提前等待的局班子成员都在，后厨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人们的说笑声。 在黄洋的引领之下，巫副区长缓缓地踏入了食堂的大门。这一刹那间，原本喧闹得犹如集市一般的食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些正在高谈阔论、嬉笑打闹的人们，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似的，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或恭敬或谄媚的笑容，向着巫副区长齐声问好：“巫区长好！”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整个食堂，甚至还在墙壁之间产生了轻微的回音。 巫副区长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向了早已安排好的座位坐下。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餐桌。这些菜肴色香味俱佳，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而今天这顿饭可不一般，巫副区长此次前来吃饭，其实是为了给城管局新来的一把手黄洋局长站台。在众人的注视下，巫副区长与黄洋局长亲切交谈着、把酒言欢，算是暂时压服了其他几个副局长。 整个饭局持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期间欢声笑语不断。最后，巫副区长满意地离开了城管局的食堂，留下了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逆袭故事。 毕竟经过王处长的牵线，并且在市局层面确保给巫副区长一些支持，换来了巫副区长对黄洋的定调。 饭后黄洋把其他副局长都支使走了，提着两个中号的文件包给巫副区长，却被拒绝了。 “黄洋，我也不批评你，把你放上来，是我跟区委书记张书记力争来的位置，当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黄花湖拆迁拆违的事完成，啃下这个硬骨头，比吃多少顿饭都管用，这次就不要安排这些了。”巫副区长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次日清晨，黄洋局长准时携同分管副局长赶赴拆迁现场展开调研，精心制定拆除方案，缜密核定施工计划及工期。 当然也把叶黑子叫了过来，讨论了一下项目的事，金霖爀没有提别的要求，只有这么一个算是半帮忙半要求的事，黄洋当然想要办漂亮。 得知黑子能够搞定起码一半的村民后，黄洋更为满意了。 在处理另一个庞姓村时，把庞家背后的一个住建局的副局长关系给摆平之后，几个电话的事，庞家村里的村支书、主任就乖乖配合去做全村的 工作了。 就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内，黑子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组织能力和行动力。 他迅速地集结了十几台钩机，这些钢铁巨兽伸展着长长的机械臂，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同时还有数台挖机也加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行动中来，铲斗如同猛兽的獠牙一般，轻易地撕开土地。 不仅如此，黑子还调来了三十多辆的渣土车，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等待出征。 就这样，这支由各种重型机械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两个村子，一时间机器轰鸣声响彻云霄，现场尘土飞扬，场面甚是壮观。 黑子站在一旁指挥若定，他手中的对讲机不时传来各车辆驾驶员的汇报声，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整个村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施工场景所震撼，人们纷纷驻足围观，对黑子的壮举感到惊讶不已。 赶在五一劳动节前，开了一个好头。 金霖爀则是利用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的名义，给指挥部主任、副主任们，也就是副区长和各个局长发了工作动态，将现场大刀阔斧的场景展现了一番。 而巫副区长也给张书记、师大的副校长也转发了，显摆一下自己的行动力和工作效率。 这下，只有庞家出身的副局长和一众村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没法，形势比人强，谁让庞家只出了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副局长呢。 黄洋局长上任以来，算是替巫副区长打响了工作的第一枪，其他区委常委、副区长可能还都等着看笑话。 因为巫副区长提拔之前与其他局长都是正处级，提拔起来之后，一些人还可能愤愤不满，你巫主任除了有个市委常委的后台，你还有个啥。 “还有赵副省长。”如果巫副区长听到了的话，也许会这么默默回答。 自从黄洋把这个事办漂亮后，晚上接领导去宵夜的次数也成功了几次，在几个副局长面子出够了风头。 黄洋局长也顺利走入了和园林局局长朱永丰、交通局局长金坤两位巫副区长比较铁杆心腹的位置。 在三位局长一起参加的饭局里，朱、金两位局长见到争先恐后服务领导的黄洋，心里也服气了，好歹是个正处级，对领导能够这么卑躬屈膝，你活该被提拔。 这段时间的饭局里，也让金霖爀顺利的了解了三位局长的关系。 黄洋局长，是有市局王处长的关系，不过听说王处长也要进步了，成为二级巡视员，享受副厅局级待遇，难怪巫副区长愿意做出交换。 园林的朱局长，和省文旅投的二把手副董事长是亲戚，从省里拉来了不少景区、园林方面的投资，这个位置坐的很稳。 交通的金坤局长，以前就是巫副区长在交通局挂职时候的下属，现在有这个交情在，更重要的是，省法院有个正厅级的副院长是他的哥哥，保他一个正处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些对于巫副区长来说，都不是非常重要的关系，仅仅在平时工作上可以借力，对于巫副区长的前途来说，还是抱紧贺常委和赵副省长的大腿才是基本盘。 四月份结束，巫副区长经历了上任后的第一个考验与挑战，把黄花湖的拆迁任务基本是能够顺利完成，暂时在区委书记张书记这儿站稳了脚跟。 五月一日，阳光明媚，这一天正值国际劳动节。 巫副区长的行程是前往慰问那些坚守在一线岗位上默默奉献的人们：辛勤工作的环卫工人、精心打理园林的园艺工人，还有培育祖国未来花朵的一线教师们。 清晨时分，巫副区长便早早地开始了他忙碌的行程。 首先来到了城市的街道旁，其实也是预先安排好的舞台现场了。 那里，一群身着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们正手持扫帚和簸箕，认真清扫着路面上的垃圾和落叶。他们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朴实的笑容。巫副区长走上前去，与每一位环卫工人亲切握手，并送上了精心准备的慰问礼品和诚挚的问候。 随后，巫副区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市公园。在这里，园林工人们正在修剪枝叶、浇水施肥，用心呵护着公园里的一草一木。看到巫副区长的到来，园林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儿，纷纷围拢过来。巫副区长对他们的辛勤付出表示衷心感谢，并鼓励他们继续为美化城市环境贡献力量。 最后，巫副区长来到了几所学校，走进教室看望正在授课的一线教师们。巫副区长静静地站在教室后面，感受着这份浓厚的学习氛围。课后，他与教师们进行了深入交流，了解教学情况和遇到的困难，表示将全力支持教育事业发展，为教师们创造更好的工作条件。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教育局的一把手没有出面，说是外出与其他单位洽谈合作了，让巫副区长心头有些不爽，后续的神态也生硬了不少。 苦于这个教育局熊星华局长，是区委书记张书记在区长的时候提拔的人，自己肯定不好动他，只能公事公办的对待了。 晚上巫副区长没参加什么饭局，早早回家，也给金霖爀一个休息的晚上。 吃饭的时间留给了刘雅楠，两人许久没有见面了，都提拔了副科之后，仿佛有个无形的鞭子在抽打。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前往市区享用丰盛美食大餐这一诱人的提议，刘雅楠竟然毫不犹豫地予以了回绝。 倔强地表示自己只是有些疲倦，只想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简单地吃上一顿便好。 于是乎，依从她的意愿，就近选择了一家餐馆。 在这家略显简陋的小店里，两人安静地坐在角落，点了一份寻常不过的简餐。 用餐完毕后，刘雅楠拉着金霖爀匆匆起身。 金霖爀闻弦歌知雅意，直接带回了自己的 公寓里，利用她被父母催促回家前的时间，疯狂索取内心的爱意。 “你觉得以前清闲的时候，能够天天见的好，还是现在积攒好几天见好？”事后，刘雅楠愣愣的问道。 “哪种相处方式都有不同的趣味，我都喜欢。”金霖爀没有踩坑。 送她回去后，表弟李海博又联系金霖爀，说起了今年项目的事，金霖爀已经安排好了，除了继续有市局二级巡视员、王副局长安排的项目，是邓清雯在负责经办。 以及区机关事务中心的项目，这是王民安排的，现在王民就在金霖爀手下综合四科做事，拿这个项目，自己也会多给他表现的机会。 另外则是经过前期的试探，园林、交通、城管的三个局长，见巫副区长也把金霖爀当做自己人了，暗里想给他送特产却被拒绝了，自己打个招呼让李海博找他们接点小项目，走迂回路线，他们肯定乐于接受自己递过来的善意。 一个局每年的经费少则数千万，多则几个亿，漏几百万的项目出来很简单。 “海博，这种项目核心竞争力其实就是关系，做起来没什么成就感，趁现在你还有拼劲，建议你投资一点在产品上，强大自己的能力，以后即使没有我，你也有自己的 竞争力。”金霖爀说道。 “已经在安排了，今年的发展和扩张计划，有一部分利润就是投在这里。之前区里的国产设备计划，我跟大数据局的一个副局长搭上了，一些指标和标准提前拿到手，争取明年在全区多拿一些份额。”李海博也是得意道。 “行，有问题了及时告诉我。” “谢了，哥。” 剩下四天假期，没有什么区政府的工作，巫副区长也是利用这难得的空档，带着金霖爀去省、市里安排饭局。 只不过，这次很不成功，首先就是没有见到市委常委、东谷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贺文书记，她的行程更忙，招商引资全国到处飞。 而且，既然贺常委见不到，她上头的赵副省长就更加没机会了。 接着是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的一些副主任，服务市委常委、副市长的正处级大秘，像是搞团建一样把关系好的拢到一起吃个业务饭，送点区内特产。 每天从市区回到区里，又是在巫副区长小区楼下，遇到了提前蹲点的各个局局长、副局长，甚至一些有局长、副区长关系门路的科长也敢过来了。 连带着金霖爀也满载而归。 这次，周英姐、刘雅楠两人走动领导的事，就没有让金霖爀陪着去了，两人都是经历多年工作，被金霖爀带过几次也门清。 金霖爀则是跟分管自己的区政府办副主任郑卫走动了一下，且在郑卫的带路下，给区政府办主任也见了一次，顺利搭上了线，以后自己在政府办系统内提拔，肯定要这两人点头。 至于分管政府办的副区长，金霖爀委托李洋科长带路了，区政府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带路，自然没有驳回面子的情况发生。 五一结束后，五月六日，第一个工作日里，上午巫副区长参加区政府区长办公会，照例是汇报工作进展，安排重点工作任务。 下午则是召唤几个分管局的一把手，到区政府小会议室汇报情况。 依旧是园林、交通、城管以及水务的一把手来的最早。 环保的稍微晚点，教育局的最晚。 这个态度显而易见。 第163章 诉讼 第一个工作开完部署会议后，巫副区长准备在新的一个月继续大干一场，却没想到被泼了一盆冷水。 五月七日，区法院、区政府办收到市法院的文件。 原来是黄花湖的村民，把拆迁的事情捅到市里法院去了，现在区政府要应诉。 这还是巫副区长第一回遇到。 “霖爀，你跟常务副区长那边问问，什么时候方便，我要去一下。”巫副区长接到文件后很上心。 “我问了，下午两点在。已经跟李洋科长预约好了。” “行，你让政府办跟法院、司法局和城管的提前研判一下，尽快给个报告我。”巫副区长不太放心，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好，我马上联系。” 金霖爀回了办公室，把这事跟周英和王民说了，两人一个去联系几个单位，毕竟不全是巫副区长分管，另一个则是翻找以往的材料，看看有没有参考的案例和说法。 想了想，金霖爀给刘雅楠打了电话，是用政府办的座机打的。 “喂，你好。”对面传来刘雅楠静美的声线。 “刘法官你好，有事求助。” “啊，你怎么打到我们办公室了。” “嘿嘿，这不是有工作需要你支持嘛，是这么个事……”金霖爀连忙解释了一遍。 “这个我接触过，我跟行政庭的人聊过不少。” “你把分管的副院长电话给我，免得我一个个问。” 金霖爀问到了想要的信息，就开始帮助王民翻找材料。 下午，巫副区长顺利见到了常务副区长，得到了同意，临时安排其他几个局配合应诉，确保胜诉。 只不过，现在案子到了市法院，最好是找点人摸清楚情况。 两个副区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哪里有法院的朋友。 就在金霖爀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准备去给领导倒杯热茶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忍不住插嘴说道：“领导啊，您知道吗？那个交通局的金局长，听说他们家和省里法院有着关系......” 金霖爀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领导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来。 话还没说完，巫副区长就醒悟过来了，“对，你提醒的好，差点忘了，老金他们家就是省院的，这个情况可以让他问。” 常务副区长点点头，示意赞同巫副区长的意见。 几分钟后，“联系好了，金局已经在联系省院，一会儿再回过来。” 金霖爀没有再呆在办公室里听领导说事，回到自己办公室，继续帮周姐、王民整理材料。 等到再见到巫副区长，脸上也没有了任何紧张之色，应该是联系的领导顺利解决了此事。 “霖爀，这样子，你联系金局，再叫一个区法院的人一起，跟着金局带点东西去走一趟，先去一下郑卫主任那里，我都安排好了。”巫副区长在安排事后的感谢。 “好，我马上去办。”金霖爀应了一声，就下楼了。 联系好了金坤局长，说是乘坐他们局里的车，金霖爀便在区政府大楼门口等候。 同时又给法院的副院长打了个电话，让安排一个干部一起去，方便对接材料。 等着金霖爀跟金坤碰面后，去法院门口接人，发现竟然是刘雅楠。 “金局，这是法院的刘科长。”金霖爀装作正常的介绍道。 “金局好。”刘雅楠乖巧的打招呼。 这一趟很顺利，估计巫副区长给金局和金副院长许诺了什么，也许是未来给金局长换一个权重更大的局吧。 金副院长临近退休，只能发挥余热给自己的兄弟铺路。 而刘雅楠也是发挥了专业本事，把需要打招呼的省、市法院的关键人物，都借着金副院长的狐假虎威安排了一番。 市法院的一个庭长说道，“领导您放心，让区里赢，我就能让区里赢，放心，法条如何解释的问题，解释权在我这。” 在金坤的示意下，金霖爀带着几箱子礼物留在金副院长家，没留多久就离开了。 “喂，区长，已经过来对接好了，领导也很客气，应该是安排好了。”金霖爀第一时间给巫副区长汇报。 “行，辛苦了。” 自此，金霖爀没再过问这个事，只是依稀听了刘雅楠后续说，原告的村民被驳回了，后续又被一些区里的执法部门抓着把柄，处罚和封禁了几处村里的私人与集体产业，让收入锐减，最后是乖乖听话，甚至没有安排就近的安置房，而是一股脑丢去一个比较偏僻的农村安置房了。 金霖爀与刘雅楠都在区政府下了车，“雅楠，要不要我去区长那儿说一下，看能不能让你汇报一下情况？” 刘雅楠知道他的好意，摇摇头，“过犹不及，目前在单位已经够出风头了，还是稳扎稳打吧。” 暂时解决了城管的大问题，巫副区长开始把精力投向其他分管局。 正巧，金霖爀送来了一份，省文旅投关于景区集群品牌的工作函。 以前省文旅投在青坪区里零零散散的 打造了不少小景区，这些年各自为政，有的升格了成为a级景区，现在公司想从品牌、服务和内容上加强设计与营销。 不管有没有效果，起码弄出点新花样给领导看到了就值了。 不过，与之相对应肯定又会继续加大对景区建设的投资，这对巫副区长来说，可不是白花花的政绩么，立即在区园林局的文件上批示，成立专班对接省文旅投，由区园林局牵头，各责任部门配合。 五月八日这一天，省文旅投的副董事长和副总经理率领着一支精英团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青坪区。 此行按计划是与巫副区长以及相关部门共同商讨景区的未来发展和建设大计。 当这支队伍踏入区政府大会议室时，现场气氛热烈而庄重。 巫副区长面带微笑，其他领导还有区政府办副主任郑卫、区园林局局长朱永丰、区自然资源与规划局、区商业局、区文旅局、区发改局等涉及项目的单位一把手，热情地迎接了远道而来的客人，并引领大家就座。 会议桌上摆放着精心准备的资料和文件，每一份都承载着对景区发展的殷切期望。 随着会议的正式开始，各方代表纷纷发表观点。首先发言的是省文旅投的副董事长，他详细介绍了此次投资计划的背景和目标，表示将全力支持青坪区的旅游事业发展。接着，副总经理进一步阐述了具体的投资项目，包括景区的升级改造、园林景观的优化以及商业配套设施的完善等多个方面。 巫副区长认真倾听着对方的发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他也向省文旅投的代表们介绍了青坪区独特的自然资源和文化底蕴，强调了保护生态环境和传承历史文化的重要性。随后，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也依次发言，就各自负责的工作领域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流和讨论，与会各方达成了广泛共识。最终，双方决定签署一份高达十七个亿的投资备忘录，涵盖了景区开发、园林建设、商业运营等多个领域的产业合作，将为当地经济带来巨大的推动力。 签字仪式在一片掌声中隆重举行，省文旅投的副董事长和巫副区长分别代表双方在备忘录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巫区长，感谢你的大力支持与照顾啊。”省文旅投的副董热情说道。 巫副区长也明白，这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话，也是叮嘱自己关照他的后辈朱局的意思，“那是肯定的，互相支持、互相照顾，这是肯定的。” 现在巫副区长只是分管这些小局的末尾副区长，等他进一步了，分管经济口了，那才有搞头。 第164章 宴宾客 五月份，是个气候宜人的季节，正巧这个月巫副区长的工作重心就是在园林局的项目上，要想把这上半年最高的一笔投资项目落地，巫副区长坐在办公室可不行，早晚会被上下其手给坏事。 现在巫副区长利用去各个景区检查的机会，把区政府的常务副区长、常委副区长两人都分别接待过了，也没有算投靠的意思，仅仅是客气一番，表达互不得罪的意向。 其中常务副区长算是比较关系好的，毕竟此前是巫副区长的分管领导，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缩小了一点而已。 由于天天跟着巫副区长外面跑，金霖爀与李洋科长的聚餐也少了，更多的是和几个分管局的局长、副局长，甚至还有一些活络的科长也来安排饭局了。 区政府的两个常委是金霖爀接触最多的，其他区委常委则是还有一些距离。 只有在五月十号的时候，市委常委贺文常委悄悄来了青坪区，区委张书记也没得到消息，这是巫副区长的安排，在一个水库边的私人庄园里，经营者是巫副区长的朋友，几乎不在乎成本的接待客人。 贺文常委对这里很满意，表示会找时间再请赵副省长过来一趟。 这让巫副区长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一次不仅让贺常委满意了，还提前预约到了副省长的饭局。 贺文常委把区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部长两个常委也叫了过来，这两人是贺常委任区委书记时候提拔的，有过允诺，对后续贺常委的安排会给与支持，这次叫出来参加饭局，算是给自己的新入门小弟巫副区长留一些人脉。 实际上，贺常委在任时候提拔的常委，现在已经很多主动靠向新书记张书记了，这是天然的趋势，县官不如现管，目前手中的权力可不都是来自张书记的分配。 周日的 时候，李海博过来了一趟，取走了金霖爀买的一大箱子礼物，这天是母亲节，金霖爀是肯定不自由的，回家不了，只能让表弟李海博捎带回去尽尽孝心。 这天巫副区长有同学聚会，金霖爀得到休息时间。 只不过，刘雅楠也在家陪父母无暇出门。 金霖爀准备去公寓楼下小卖部，买点速食产品回家充饥，吃点早饭再补觉。 没想到在门口又遇到老乡刘姗，过了冬天再次见面，已经恢复了轻薄简练的传达，只是经过一个季节的成长，多了一些肉感，恰到好处的给人一种丰腴的美感。 “姗姗，你也出去了？”金霖爀打招呼道。 刘姗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金霖爀，她得知刘雅楠搬走以后，还以为两人没了来往，此时有种背离朋友的心态，忍着但又不想忍的跟金霖爀搭话，“买点菜吃，我妈说金霖爀母亲节，见不到我，还是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说的有些孤独感，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子，拎着一大袋子菜。 “我帮你提上去吧，一路上提回来也辛苦。”金霖爀热情上去，“不过，我可没有说要蹭饭的意思，就是帮你。” 刘姗白了一眼，顺从的跟着上去了。 果然，金霖爀说到做到，在刘姗的“强行”挽留下，一起在她家吃了一个早餐。 “你们公司，还忙么。”金霖爀吃饱喝足了，闲着跟洗碗的刘姗问道。 “当然，你忘了，上次有个改造的项目 ，还是你们领导一起开会来指导了，当时你也在，我看到了，就是没来得及打招呼。”刘姗笑道。 “那一次啊，我想起来了，是住建局和你们区城投的领导一起来的吧，有印象。”金霖爀回想，应该是当时是两个单位一把手来跟巫副区长汇报，其他基层的肯定没机会靠近。 “你还蛮威风，我们局长和董事长都围着你转呢。”刘姗羡慕道。 “哪有，都是跟着领导工作而已。”金霖爀谦虚了，“你现在在啥岗位。” “外联部，一些需要跟地方、其他部门对接协调的事，就是我们负责。”刘姗有些低落。 金霖爀听了，有些认真的问道，“你觉得自己适合哪个部门，想去哪个？” “怎么，你要帮我找领导走门路嘛？”刘姗仿佛还不知道体制内金霖爀这个副区长秘书的分量。 “问问而已。聊聊天。”金霖爀没有把话说死。 “最好就是造价和财务这一块，毕竟我是这个专业的。” “嗯，那确实需要专业科班出身的。”金霖爀点点头，“谢谢你的早餐，你休息吧，下次找你聊。” 金霖爀是准备帮刘姗做点事，虽然不图什么，既不是马上就要得到她，也不是需要她帮自己的仕途，单纯是遇到老乡扶一把，图个情绪价值吧。 上午十点多开始，陆续有人开始联系金霖爀约饭局了。 教育局的肯定是没有，底下人知道局长跟分管副区长走的不近后，不敢冒大不讳去的来接近，但是一些小科长依旧会私底下跟金霖爀联系，虽然约不到巫副区长，跟秘书搭个线也不错了，但金霖爀也紧跟巫副区长的路线，没有多跟教育口的人多接触，毕竟自己身边的人目前也不需要考虑上学的问题。 生态局的也是一样，偶尔去检查时有工作餐，但极少有私人饭局。 水务局的稍微多一些，但新任的局长还有些拘谨，处于彼此信任度的考验期。 还是城管、交通、园林的三家比较打得火热。 那些科级干部的信息金霖爀都是忽略了，只剩下几条副处级领导的消息。 其中就有交通局的副局长董宏，分管财务、项目、资金、建设。 上次来检查交通局的项目，是区城投中标的，就是董宏参与了接待，这就是刘姗说的那一次。 看来想要解决刘姗的调动，得从董宏这里下手。 中午饭就应了交通局董宏的邀请，还把政府办综合四科手下的王民、邓水、刘伟琅带上了，都是男同志，喝起来也不怕。 这是第一次私下里吃饭，副局长董宏也没有直接提什么帮忙的事。 金霖爀也知道，谁主动谁就落了下乘，借这次机会，摸清楚了董宏的底细和分管的业务，到时候让周姐在他们的业务上卡一下，自然就有人会求到自己这儿来。 饭局结束后，王民特地留下来和金霖爀说点事，关于王民父亲单位的事情，区机关事务服务中心有点新项目，王民父亲想着借儿子的手示好给金霖爀，希望到时候金霖爀多给王民在区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把借调转成正式调入。 金霖爀对此没有意见，等表弟李海博回来之后就可以安排下去。 不过王民也没有提很难得要求，不是非要编制落在政府办秘书科不可，类似于其他的机要科、政研室、督查室、行政科都可以，先人到政府办，后续再运作成为区领导的秘书候选人也可以。 看来有个处级领导老爹在家出谋划策，就是比普通人碰大运要好得多。 第165章 运作岗位 五月十二日，上班第一天，在巫副区长参加区委书记、区长办公会的时候，金霖爀跟周姐在科室里研究着交通局的材料，找个合适的理由卡一下。 果不其然，交通局办公室来了，科长来了，都没能从周姐这里沟通到位。 最后副局长董宏出马，想着自己刚和金霖爀吃过饭，说话应该好使。 “金科长，这个项目你也知道，区里安排的先开工，手续现在才补，我们也是为难啊。”董宏抱屈道。 “董局，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到时候审计了，这个不合流程的事我们也都担不起责。要不还是跟领导说说，补个说明。”金霖爀装作热心帮忙。 董宏既没办法搭上巫副区长的线，也不想把麻烦事捅到一把手金坤局长那儿，显得自己连这点事都摆不平，所以话里话外的求了金霖爀好一阵。 “董局，这项目是区城投的吧？这个压力也不能让你一家来担，方便的话，让他们作为甲方，也来沟通一下情况吧。”金霖爀图穷匕见，只不过董宏还以为是在为他吸引火力。 “成，我下午带他们来。” 中午巫副区长参加了一个接待餐，省交通厅的一个副厅长过来调研了，巫副区长在午餐陪了几杯。 下午则是安排巫副区长分管的几个局，来开个小会，听听汇报、安排一下区委区政府的工作。 散会后，与巫副区长最为相熟的交通、园林、城管三个局长都在排队跟巫副区长面谈，而董宏副局长，则是带着区城投的二把手庄总在金霖爀办公室。 金霖爀一番难做的姿态，庄总也明白这儿办公室也不是说话办事的地方，提前预约金霖爀晚上的时间，无论多晚，都等着。 晚上巫副区长开了一个区政府常务会，八点多结束，司机曾鑫送他回去后，金霖爀才上了交通局副局长董宏与区城投庄总的车，几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夜宵饭店。 “金科长，年轻有为啊，这次真的拜托你帮我们出出主意啊。”第一次见区城投副总庄志勇，四十多的中年人，商务范儿。 “确实，金科长从巫区长还是主任的就是就跟着，现在一两年的磨练，早晚要外放副处的。”董宏也迎合道。 “庄总、董局太夸张了，我都是跟着领导学习服务。今天感谢庄总热情款待，你放心，我一定尽力，项目的事，我跟郑主任和巫区长汇报，拿出个好的办法，不会让项目黄的。”金霖爀打着官腔。 酒过三巡，一旁参加陪宴的王民、邓水也战斗力快耗尽了。 金霖爀才凑过来跟区城投的庄志勇说：“我有个朋友也在你们公司，好像是学会计审计的，庄总认不认识。” “应该是这两年新来的，不然我不会不知道。”庄志勇回想了一阵。 “对，跟我蛮熟，有机会照顾一下，毕竟也是专业出身。”金霖爀开口道。 “这没问题，我这就安排。”庄志勇立即带着几分酒意，给公司人事部电话，也是他分管的部门，“喂，王部长，我安排个事，公司有个女同志，叫什么，喔，刘姗，据我了解她是会计审计方面专业的，目前人手不足，尽快，明天把她调到财务审计部，跟着王部长学习，先担任副组长。” “庄总，怎么还安排组长，你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金霖爀有几分好奇。 “金科长你认可的人才，我们肯定要重视，再敬你一杯，感谢为我们推荐人才啊。” 散场后，两方各取所需，交情也更深了一些。 十三日，在金霖爀跟随巫副区长去市政府参加副市长的专题会议时，接到了刘姗的电话，金霖爀挂断了，表示自己在市里开会，回来再联系。 知道刘姗应该此时得到了调动的消息，估计要询问他，还要感谢一番。 金霖爀准备晾一下，发酵一下这个感情再说吧。 在江滩的市政府大会议室里，把巫副区长送进会场后，金霖爀发现王处长的车也在斜对面，走近了一看，果然邓清雯也跟着市局领导来开会了。 “嘿，邓科长。”金霖爀热情打招呼。 “霖爀，你们也在啊。”邓清雯穿着春装大衣，越来越有女干部的风范。 “最近还好嘛？”金霖爀跟着她走到绿化树林下，不远不近的站在一起聊了起来。 “多亏来到王处手下，他升职为巡视员，我们也水涨船高，待遇好起来了。”邓清雯笑眯眯的，对当前局势很满意。 “那就好，跟着大树好乘凉。” “但是还有个事烦了我几天，一直拿不定主意，你帮我想想？”邓清雯用手肘蹭了蹭金霖爀。 “啥事。” “省厅要我们市局出人，去跟班学习，估计要安排到我头上了，我不太确定这是好是坏。”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站在客观角度分析一下，要是不对你也别当真。”金霖爀低声道，“如果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关系的，借调去跟班学习，那确实是纯牛马，想要从这里面谋点好处是难上加难。如果有门路，去了那还真是个机会，跟对了人，留下来在省厅，平台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问题的核心在于，我有没有门路？”邓清雯好奇的不确定道。 “对。” “那我有……还是没有？” “啥丫头，你可太有了。”金霖爀拍了拍她可爱的小脑袋。 “在哪啊，我咋不知道。” “你跟着王处长，他现在已经是二巡了，下一步就要冲刺实职副厅局级，要么在市局解决，要么去省厅，我听说他家里是本地大族，搞定这个是没问题的，关键是，看他在这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如果他极力推你去，那他就得对你的前途负责。”金霖爀进一步分析道。 “王处确实是说过，我以为他单纯的开导和劝说我，我还误会他要把我踢开了。”邓清雯的话，让金霖爀哭笑不得，政治敏感度确实低。 “不会的，他好不容易把你培养了，到大副科的研究生，多好的优势，估计是想送你去省厅扎根，以后他在市局想了解省厅的事，或者找个领导走门路，有个自己人、内部人的路子多方便。这应该就是他的目的，你有价值，他自然会培养你，”金霖爀直白的解释。 “没想到，同事、上下级之间这么冷漠啊，我还以为我们有些交情。” “得了。姐姐，有利益来往可比虚假的交情靠谱的多。我也赞成你去，以后我求你办事也方便呢。”金霖爀笑道。 “你就这么利用你的姐姐是吧，找打。”邓清雯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金霖爀胳膊。 估计邓清雯拿定了主意，没多久就要从江滩市政府办公区搬去水果泊省厅办公区了。 第166章 再帮一把 由于整个上午都在市政府开会，金霖爀也不好和邓清雯约饭局，暂时商定看晚上领导如何安排。 巫副区长好不容易来一次市政府开会，自然要安排饭局了，中午是跟市交通局的常务副局长安排好了，因为区交通局有一批项目和资金走流程走到市局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协调一下工作。 此时区交通局的金坤局长已经在会场外陪着金霖爀一起等候，随后准备跟领导出发。 “金局，你们来的也很早啊。”金霖爀看了看时间，此时还不到十一点半。 “为领导服务嘛，肯定要谨慎。”金坤局长笑呵呵的应对。 二人闲聊了一会，就看到一众市、区领导们乌央乌央的出来了。 巫副区长已经跟市交通局常务副局长沟通好了，直接在饭店汇合。 司机曾鑫载着巫副区长和金霖爀，区交通局局长金坤带着局办主任，分两台车出去。 此时的金霖爀正独自一人坐在外面那个相对狭小而又宁静的包间之中，心无旁骛地埋头苦干着眼前那丰盛可口的饭菜。 对于服务领导用餐这样一个看似难得的机会，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并将其拱手相让于局长金坤以及他那位干练的办公室主任。 此行自然是顺利，区交通局也是常年去市局上供的，这次是有重大项目工作需要协调的，才请巫副区长出面捧场。 晚上金霖爀提前给邓清雯发了消息，自己参加接待保障，无法和她一起吃饭了，两人只能再找机会，说不定下次邓晴雯都是去省厅了。 次日，金霖爀接到政府办人事科的通知，作为副科级干部，需要参加区委党校的中青年干部春季班。 政府办人事科只是例行通知，普通坐办公室的副科们都是协调时间去参加，而跟着区领导的秘书们，可能会去打招呼协调的，毕竟服务领导比参加这培训更为重要。 金霖爀没擅自拿主意，在跟巫副区长去迎接市人大教工委主任的调研路上，提了一下，巫副区长自然是给郑卫发了一个信息，让他以政府办副主任的名头去协调。 晚上结束接待宴后，已经是九点多，还有几个副局长在给金霖爀发消息询问巫副区长还会不会去办公室，准备送急件给他签字。 得知巫副区长回去休息，跟金霖爀客套一番也作鸟兽散。 此时才闲下来的金霖爀，开着车，回家取了一些东西，开始往市区走，因为有个事自己还没有彻底了结。 十点钟刚过一些，寒意渐起，金霖爀驾驶着他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了一处老旧小区。这个小区虽然有些年头，但整体环境还算得上清爽宜人。 小区门口设有一个小小的岗亭，里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保安大叔。金霖爀向保安大叔微笑示意后，便顺利地将车开了进去。沿着蜿蜒的道路前行，两旁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时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轻柔的乐章。 不一会儿，金霖爀就看到了邓清雯所住的单元楼。 他将车子稳稳地停靠在了楼下，然后静静地坐在车里，心中开始纠结起来：到底是打电话让邓清雯下楼呢，还是自己亲自上楼去敲她的门？ 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如果叫她下来，或许会显得不够诚意；但要是自己上去，又担心会不会打扰到她造成误会，虽然自己也挺想误会一把的……就在金霖爀陷入沉思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叮铃…… 金霖爀看着邓清雯电话来了，“喂，我已经到楼下了。” “你上来呀，这么冷，我可不想下去呢。” “嗨，我这不是怕你不方便么，我就来。”金霖爀得到同意，从后备箱拎着东西上楼。 开门一见面，邓清雯穿着小白兔主题的睡袍，长耳朵帽子，把金霖爀拉进门推到沙发坐下。 “大晚上，神神秘秘过来干啥呀，我等你好久呢。” “那我长话短说，之前我们不是聊过，确定要去省厅，这个简单，但是要跟王处长要强绑定这个关系，不然像飞出去的风筝，后面没跟线肯定飞不高。”金霖爀提着手里的行李袋，放在茶几上，“这是我准备的东西，你分两份，一个先去找王处长，感谢一下，表示以后还是会随时听他安排，另一份就等晚段时间，上任以后，跟新处长走动一下。” 邓清雯没有打开行李袋，盯着拉链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靠在金霖爀身旁坐了下来。 “霖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我什么都没给你。”邓清雯有些疑惑，但是绝大部分是感动上头。 金霖爀嘴角微微上扬，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邓清雯纤细柔软的手指，仿佛这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孩，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一般，此刻正略带几分委屈和迷茫地望着自己。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惹人怜爱。 金霖爀轻声说道：“因为这个人是你呀。而且说实话，我也是有一点点私心的。如果哪天我在这个区里实在混不下去了，有你这位在省里的大美女给我撑腰，那我可就能轻松许多啦，说不定还能过得更舒服一些呢！” 说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调侃的神情。 两人就这件事情达成共识之后，便开始闲聊起来。他们谈论着生活中的琐事、兴趣爱好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好几分钟。 这时，金霖爀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美女，发现她虽然强打着精神，但依然难掩倦意，不时地打着哈欠。那可爱又疲倦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金霖爀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自己再继续逗留下去，恐怕这位小美女就要支撑不住，直接倒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拍了拍邓清雯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时间不早啦，你也该休息了，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的哦。” 邓清雯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嗯，等你空了我们再约。”说完，她努力站起身来，向金霖爀挥了挥手道别。 回家的路上，金霖爀心里也放心不少了，让她带着厚礼去上任，新旧两个领导都能打点一下。 省住建厅，也是权力金字塔中上层的位置，一把手外放至少是大市市长或者书记。 去了省里，平台能够带来更大的进步。 第167章 全区人事大动 两天后，邓清雯发来消息，自己的事已经经过市局人事处和局党组会同意了，人已经被省厅要过去，手续在办。 金霖爀有心去给她庆祝，但两人都是工作缠身不好随便走开，都是按捺下激动。 知道这一消息的还有金霖爀的老乡陆菀，她和邓清雯是闺蜜，自然也能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分享。 陆菀在区委办里坐办公室，还特地来金霖爀办公室打招呼，确定这个事，也约好了下次一起去找邓清雯聚餐。 这周剩下的 时间，巫副区长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几个分管单位的局长，因为区委传出消息了，月底的那一次区委常委会，会有一批人事调整，不少副处级、处级岗位在里面。 所以青坪区的中坚力量，各个区直委办局和街道管委会的一把手与副职们，都在频繁跑动。 目前巫副区长所分管的单位里，水务局、城管局的一把手是新到任的，没有调整的机会。 交通局、园林局两个局的局长，都有了三年多的任职经验，虽然没有提拔到副局的机会，但可以进一步使用，到一个含权量更高的大局或者街道去当一把手。 而生态局的人事不在区里，所以没在巫副区长这儿跑，至于区教育局，估计这会应该是在区委书记那儿跑动。 人少也有少的好处，可以让巫副区长集中力量去攻坚克难。 由于目前区长之位还空悬着，巫副区长直接跟张书记汇报了，把区交通局的金坤局长、园林的朱永丰局长两人的人事建议报上去。 至于其他的，跟区委常委们的拉锯战，就还需要两个局长发动自己的关系了。 不过希望大的肯定是金坤，他家里是省法院的关系，比朱局家那个省文旅投的关系硬多了，而且之前的黄花湖拆迁，也是金坤局长走的关系去解决。 对于正处的位置，巫副区长有把握的就是给金坤解决，毕竟他在常委会能量有限，只有上次的市委常委贺文来的时候，言语上让两个常委给自己打好配合，并没有多强烈的力度。 至于副处的岗位，把握就大多了。 从总工晋升为副局长、四级调研员晋升为三级调研员，副局长加升党组成员或者副书记的，都是这些副处级干部进一步使用的小台阶。 有的是经过一把手局长来跟巫副区长汇报的，有的是经过其他副区长、甚至常委跟巫副区长打招呼，也有不少巫副区长以前的老下属、同学、老乡等。 最后肯定是多方关系纠葛、博弈，优胜劣汰，既分高下。 尤其是在十六日、十七日两个周末，仅仅给金霖爀联系的正科、副处级干部就有二十多个，巫副区长也知道这情况，早早的把金霖爀带去了自己在老家农村的别墅，等着这些人一一排队过来。 在巫副区长的书房里，金霖爀守在门外的会客室，按照职位高低和关系深厚，一个一个联系对方过来，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中午都没怎么休息，连吃饭时间都安排给了最为重要的关系户。 是的，有一个从省政府办公厅下来挂职的年轻人，今年才二十九岁，已经是一级主任科员了，准备安排在区里挂职副局长。 姓赵名锐龙，来之前巫副区长也接到了市委常委贺文的电话，叮嘱要好好安排。 把赵公子接待好，巫副区长和金霖爀在办公室里琢磨，该怎么给他安排好。 手下的区城市管理执法局、区交通运输局、区园林局、区水务和湖泊局都可以安排一个副局长的位置，但这样仅仅完成了任务而已，没有把这个事情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金霖爀试着提了一嘴，“既然赵局是从省里下来的，关系到位，去哪个都行，那何不让他去教育局。” “这怎么说，教育局熊星华是区委书记的人，我一般都指挥不了，更别提小赵去了以后，我怎么照顾他了。”巫副区长问道。 “要的就是这一点。你可以指挥不了熊局，但赵局去了，可就不一样，他后面有省里关系，不管是熊局，还是区委书记，都不会不给面子，肯定要让渡不少权力给省里面子吧。您这样安排，首先就能破开书记和熊局对教育局权力的封锁，让区里见识到你这次人事安排后，声势肯定不一样了。另外，赵局过来后，相当于暂时是你的人，作为分管副区长肯定需要争取您的支持，这样他肯定在工作上会配合你，你对教育局的工作也能掌握一部分，最后，在赵局遇到难处的时候，你再施以援手，又能得到赵局和省里的人情，一石三鸟。”金霖爀觉得此时自己脑子转的飞快。 “你真是不得了啊霖爀，脑子就是比我这老年人快。”巫副区长表示赞同。 定下之后，二人也是解决了这次难题之一。 是的，还有其他棘手的关系户，不过都是副科、正科级的调整，在局里操作即可，区里只不过是走流程，巫副区长都慷慨赠送出去。 又过了一周，金霖爀再次遇到了赵公子，不过是在水果泊附近的一个私人别墅里。 原本市委常委贺文说的，安排饭局接待赵副省长，因为事情耽搁了，正巧这次赵锐龙公子的下基层，贺常委跟赵副省长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事，放在青坪区自己人手里，可控且安全，所以赵副省长也勉强答应抽空出来，为自己的侄子赵锐龙站一次台了。 因为早早得到消息，这一周巫副区长都没什么心思参加市、区领导的饭局，一直都在期待这次赵副省长的拨冗相见。 金霖爀则是得空了，晚上带着区委办的陆菀去省厅找邓清雯吃饭，只不过三个人，男生不方便，女生也不方便，次日金霖爀再次单独约邓清雯吃饭，得知自己带给她的厚礼已经送出去了，安心不少。 两人在商场里玩了一阵，从文山会海里暂时松口气，虽然邓清雯忙多了，但更加有自信和领导架势，毕竟全省系于身，去各个市里，起码都是副市长、县长作陪了。 并且，邓清雯和新的处长还是校友，论了一番交情后得知，邓清雯在在校时候的导师，跟处长也是莫逆之交。 在一个饭局过后，新处长放话说，年底就能给邓清雯安排二级主任科员了。 第168章 全场由赵公子买单 五月二十三日，临近区委常委会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此时区里人事调整已经基本成定局，各个位置已经在牌桌地下完成了交易。 巫副区长也没有安排和局长、副局长们的饭局，回到自家别墅里休息了。 而金霖爀，则是接下了招待赵副省长侄子赵锐龙的活儿。 由于不想把这个硬点子、特殊关系暴露给政府办综合四科的其他人，所以金霖爀没有叫手下人帮忙，开着一个车在区政府后面的一个新小区给他租了一套房，需要啥额外的电器、家具就让黑子安排了个人来采购。 “赵局，这是我一个朋友，专门搞家装的，后期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通知他安排，我都招呼好了的。”金霖爀领着看完房的赵公子走出门。 “嗯，辛苦你了霖爀。”赵锐龙矜持又带着客气。 “应该的，对了赵局，我安排了几个车，看你习惯用哪个，要不去看看？”金霖爀提前跟巫副区长通过气，既然要交好赵公子，那就一步到位了，毕竟后面都是要利用回来的。 “行。” 金霖爀开着老大众，把赵锐龙带到三环外的一个汽车城，有个店是黑子村里人开的，叶黑子有股份在。 来到停车场，角落里停着整备好的三台车，a6，xt5，x5。 “赵局，时间有限，目前这三个可以马上用，如果你有其他习惯的，过两天我们也可以安排。”金霖爀看着他简单扫了一下几台车。 “就这个黑车吧，低调一些。”赵公子指了指黑色的a6。 果然是赵副省长家的，a6都是低调的车。 看着快到饭点了，金霖爀开始安排饭局，“赵局，晚上要不安排教育局的同志一起接风？” “不用，我这还没正式上任，不着急，这儿有没有好点的澡堂子，一路过来沾了不少灰。” “那肯定有，连吃带喝的水会，一应俱全，就我俩去？” “叫俩人打会牌，宵个夜。对了，有没有女孩子。” “……都有，我安排。” 一个小时后，在曲水岚庭水会，金霖爀除了把杨工叫过来，考虑了一下还是把一个教育局的干部叫来了，提前跟这个副局长熟络一下。 教育局办公室吕副主任，副科级，是教育局常务副局长张红的关系户，张副局长不好意思直接来奉承金霖爀这个秘书，转而安排自己的下属关系户，这样显得不那么突兀。 另外女生的话，金霖爀见到赵公子去接了一个貌似他的妹妹的女孩子，因为这个女生叫他龙哥。 所以金霖爀叫了办公室的杨小鹿和教育局借调的一个女老师，陪着赵公子的妹妹。 几人分头在曲水兰亭水会泡澡玩乐，吃过丰盛的自助后，在一个大包房里唱歌，看来这个安排让赵锐龙心情很不错，一路畅聊了自己很多往事，比如自己小时候在东北生活的经历，以及在家里安排下来到江城省府工作。 没想到赵公子表面装的一副高干子弟的样子，实际上玩起来很容易熟络。 金霖爀趁热打铁，开了几瓶酒，轮流喝了几杯后，已经把赵锐龙的性格和成长经历大致摸透了。 就连这次赵锐龙带来的妹妹也知道了一些底细。 原来，这个妹妹不简单。 赵家原本是东北家族，京城出于平衡考虑，即便给了副省级的位置，也是安排赵副省长在南方中部等地任职，因此作为赵家子弟，赵锐龙这次跟着赵副省长到省政府办公厅了。 为何又来到青坪挂职呢，根源还是在这个妹妹身上。 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刚大学毕业，穿着时下少女风的长裙，蓝白相间的蓬裙摆，有几分二次元的影子，但是领口、长度都是规规矩矩的。 金霖爀在挨个敬酒的时候，也是简单认识了，女生名叫叶馨兰，祖籍粤省，在京城长大。 哦，岭南一片叶。 金霖爀自己的瞎猜并没有得到证实，只是从赵公子和叶老师是长辈间的通家之好，所以两人才有熟悉的基础，这次赵公子突然来青坪工作，估计是想继续创造与叶老师亲密接触的机会，把两家继续绑定了。 “你好，叶老师，欢迎你到青坪区教育战线工作。”金霖爀从杨小鹿手里抽出手，跟叶馨兰握手。 “你好。”普通的单眼皮女孩，眼神淳朴，但素净的脸上是那种极为公式化的笑容，却没有平常人假笑的那种局促感。 玩到晚上九点多，金霖爀准备示意教育局的吕副主任去买单，没想到赵锐龙玩嗨了，挥手拦下，自己把营销喊来买单了，几个人一两万的消费，赵公子都包了。 让本来想提前跟领导示好的吕副主任都郁闷了，回去怕是不好和副局长交差。 金霖爀没有理会教育局的小心思，既然赵公子玩满意了，让人送他回小区休息，余下几人也是散场回家。 不过杨小鹿倒是和叶馨兰交上了朋友，两人家里都是有领导，虽然有大有小，不过彼此都发现对方有点官宦人家小孩的那种礼仪与束缚感。 现在终于独立出来 ，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两女都对宅系、二次元感兴趣，瞬间结成了同好，让金霖爀不得不佩服，杨小鹿傻人有傻福。 “霖爀哥，我跟叶老师约了明天去看漫展，你去嘛？”杨小鹿问道。 “让我当司机？” “别这么说嘛，我们也需要护花使者。”杨小鹿拉着金霖爀的手，不停的晃动着撒娇。 “行，定好时间，我来接你们。” 次日，金霖爀背着包，带了不少出游需要的应急物品，跟着两个小公主去玩，只能说很累。 回到家，接到赵锐龙电话，“金科长，听说今天你送叶老师出去了？怎么没告诉我。” 听到此话，金霖爀觉得他控制欲是有点太强了，如果没有长辈强力支持，铁定拿不下叶老师的。 “赵局，我主要是送我朋友小鹿去玩，应该是她和叶老师约好了的吧，我也是配合她们。”金霖爀打了个官腔，没有刻意的事事讨好。 “明天先来接我，然后一起去接叶老师。” “行，我通知司机提前过来等你。” 如果说工作上金霖爀给他几分面子也就罢了，现在在女生面前还伏低做小，你赵公子也不可能给我啥好处的。 所以，金霖爀安排了一个车单独去接赵锐龙，自己依旧开车载着两女，提前去看展了，又开心过了一天。 至于巫副区长这边，金霖爀已经把时间都说成给赵公子安排后勤生活了。 第169章 借刀杀人 被耍了一通的赵公子也没有直接发作，估计心里憋着坏。 五月最后一个周一，区教育局召开干部大会。 区委常委、组织部长亲自莅临，宣布省政府办公厅干部，赵锐龙，挂职区教育局副局长。 应该是得到区委书记授意，来给赵公子站台了。 随着赵公子上任副局长，工作第一周，带来了不少变化，让金霖爀与政府办综合四科直接感受到不同。 原本，教育局的工作，常规性的就是直接走报签流程，几个科员、科长来跑就办完了。 如果稍微有些疑点，也就是副局长们一个电话协调的事。 两办的副主任们看在教育局局长和区委书记关系很好的份上都给予方便。 而赵锐龙在开完分工调整会议后，他所分管的科室业务，遇到问题都是直接走流程到综合四科金霖爀与巫副区长这儿了，没有像其他副局长动用人情关系。 很正常，在金霖爀这儿卡住了，按照规矩，还有其他五个局的报告排队在前面呢，没有领导发话，就乖乖排着吧。 过了两天，赵锐龙见自己打的报告申请召开助学先进人物组织表彰大会事一直没有下文，便崔这是手下科长来政府办综合四科询问了。 周姐这边公事公办：领导正在签批，还没有结果。 这是实话，金霖爀陪着巫副区长、带着城管的黄洋局长以及市局的余局长，接待省住建厅厅长来调研。 区委书记张书记提前上了厅长和市局局长的考斯特，巫副区长则是在调研现场接待。 除了厅长、分管业务的副厅长、省厅办公室主任，厅长秘书，没想到邓清雯也在，分去厅办公室几天，就能够跟着大老板下来检查了。 这个对她很赏识的学长、省厅办公室主任点将，邓清雯这回是未来可期了。 跟在大领导后面，金霖爀与邓清雯聊了不少工作，平台高度确实不一样了。 因为住建厅也是赵副省长分管的，因此厅长和巫副区长还有几分同阵营的惺惺相惜，带来了不少支持政策。 金霖爀也在邓清雯的引见下，和正处级的省厅办公室主任聊了几分钟。 这次之后，又过了两天，周五，区教育局的赵锐龙彻底坐不住了，等了一个星期，自己的报告也没见批复，这活动一拖再拖，自己都急上火了。 虽说赵公子此行有几分是为了追妹来的，但突破了副处的界限，自己也想有些工作成绩做给叔叔赵副省长看。 五月三十日，赵锐龙自行来了区政府办，找到分管综合四科的副主任郑卫，催着他确实在巫副区长办公室找到了自己的报告，被层层的文件压在最底层。 没办法，如果没有金霖爀的安排，这一摞都是学习、转发的文件，会拖到很晚才会安排巫副区长签字的。 金霖爀陪巫副区长在市里开完会回来，巫副区长自己去参加私人饭局了，金霖爀则是自己回办公室处理一些杂务。 “霖爀，你可算回来了。”在窗户前望着的郑卫副主任，提前拉着他，在楼道里说，“赵大局长等你半个下午。” 金霖爀心里明白是为了啥，“行，我这就去。” 见赵锐龙冷着脸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金霖爀笑道：“赵局，有什么打个电话的事，怎么亲自来。” “我那个开展活动的报告，人家赞助商都等了半个月，区长还没签完，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定。” “我已经递到领导办公室了，这不是这几天市里开会，一直没空回来签字。赵局你再等等，估计明天区长过来加班的，我跟他提提。” “这事别耽误，尽快。”赵锐龙把烟头摁灭了。 “好。”金霖爀笑道，“对了赵局，我们你的方案里，写到的要求配合协调的单位，好像没提到区电视台，像这个有区委书记参加的活动，肯定会要求台里跟拍的，你看要不要提前联络？” “我没跟他们对结果，你们政府办负责吧。”赵公子好像在吩咐手下。 “好，我这就去办。” 得到赵公子的话，金霖爀让刘伟琅找宣传部和电视台要人跟拍，只不过，在看了跟拍人员的名单和排班后，跟刘伟琅吩咐道，“让这个黎记者来，不过不用提前说，等领导时间定了，再临时通知她们。” 金霖爀留了个心眼，肯定是提前通知更方便人家做准备了，但谁让黎琪跟宣传部长秘书凌宜还有王东东这个恶人走得近了，枉费自己曾经给她出气了。 周末安静的过了两天，巫副区长的时间安排也进入了正常期，定期找省、市里的靠山组织饭局，抽空参加常务副区长和其他常委的饭局联络感情，至于其他区局的一把手，则是视情况而定临时参加。 不过周六的时候，赵锐龙跟巫副区长打过招呼，把教育局的一把手、区委办主任等领导叫到一起，算是为自己站台，请巫副区长一起吃饭。 借着这机会，赵公子把自己的事跟巫副区长说了，当即同意下周参加。 金霖爀立即给刘伟琅发消息，让他周日通知电视台派黎琪参加跟拍。 周日天气小雨连绵，金霖爀还在补觉，接到小鹿的电话，“霖爀哥，你有时间吗，我和叶老师下飞机我们坐车在机场，被拦住了，还有人要带我去调查。” “是什么人拦的，你们坐的什么车，有没有危险？”金霖爀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 “就是穿着制服，像是运管的查黑车的，不过我们是平台叫的车，这也不是黑车啊。” “我明白了，你等下，我十五分钟到，这个是司机的问题，你们乘客没事的，先在机场里面休息。”金霖爀立即起身，开车飞奔向机场。 确实见到几个区交通局运管所的在布控，挨个核查网约车司机的双证。 金霖爀凑过去，问到了今天带队的是个副科级的副所长，直接过去打招呼。 “你好同志，我是区政府办的，你们局长是金局吧，这两个乘客是我同事，我确保她们是不涉及问题的，现在让她们跟我走，需不需要我给金局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请您见谅，今天实在是人手不够。”这个副所长也是机灵人。 金霖爀开着自己车，把小鹿和叶老师送回区里，路上还问道，“你俩出去当特种兵啊，回来了可以让我接你，反正周末也闲着，现在有的网约车是证照不齐就出来接单的。” “这不是怕你有工作嘛，霖爀哥。”小鹿委屈道。 “金科长，上次不是被龙哥知道了，还差点给你带来麻烦，我们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叶老师更详细解释了。 “以后有需要就让小鹿联系我，我们这边交通工具和司机可多了。”金霖爀知道叶老师出身大家，不好意思直接受人人情。 第170章 下刀 把小鹿和叶老师送到商场后，金霖爀自觉的给两个女生留下空间，独自离开了。 既然来了市区，又把宫雨心叫了出来，上次她给金霖爀留言，说快六月份年中考核了，自己需要完成业绩，需要金霖爀帮忙。 正好这次当面谈谈，还得收点自己的帮忙的利息。 金霖爀在宫雨心小区楼下等着她来接，跟着穿着居家长裙的宫雨心上楼进门。 “怎么，不出去吃个饭吗？”金霖爀还饿着肚子。 “我买了菜，今天准备在家做呢，正好你来了，可以多做几个菜。”宫雨心不施粉黛仍旧有种媚意。 “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坐下来吃饭时，金霖爀等着她开口。 “霖爀，这次又是需要你帮帮我，升职以后，考核指标也增加了，真的太难了我。”宫雨心嗲声嗲气道。 “行了，你又不是绿茶小女生，这样干啥，该我做的自然会做到的。这样吧，我手里有一笔钱，原本准备买房买车的，但是目前好像也没太大的需求买，我先拿出来吧，买点理财投资，保本就行。至于其他的企业资金储蓄，我跟那几个老板打个招呼，回头会有人联系你。”金霖爀闷头吃饭，没有理会她的故作姿态。 “那你够吃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下面给你吃……” “拱。” 两人吃过饭，在客厅里，宫雨心拿着笔记本电脑和纸笔，给金霖爀介绍起如何操作他自己的那一笔钱，毕竟这是他的老婆本了。 从上学，到老家拆迁，再到上班几年的积蓄，也有超过七位数了。 听了一小会，金霖爀有些不耐烦，“我不听这些收益率和组合购买方式了，我只提一个要求，不亏就行，如果小赚，那就是你的功劳，我给你大红包，你回头安排好了，我来签字转账。” 宫雨心答应下来，给金霖爀倒了茶，坐在他身边，偶尔不经意的像是贴到了彼此的小腿。 “雨心，我们合作的还是很顺利，如果掺杂了其他关系在里面，我怕都不好做。”金霖爀拎的很清楚，工具人不能跟感情沾上关系。 “我真的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情不自禁，我不会耽误事的。”宫雨心皱起眉，带着几分心痛的解释。 这女人，演戏的本事不浅，怕是你只喜欢和钱待在一起吧，金霖爀说好了事以后，果断道别离开她家。 这个周末恰好和端午节连起来了，是三天小长假，休息了两天后，第三天巫副区长提前来办公室工作了。 敲定了明天参加区教育局的活动，这是赵锐龙公子上任副局长后搞得第一个大动作。 金霖爀的想法是，大形势下是支持这个活动办好的，这是原则，必须给赵副省长的人面子，但是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这次谋划的是，把极大可能背叛自己的黎琪，推到赵锐龙面前去，作为跟拍采访的人，又是一个极品年轻女孩，事后拾掇区教育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安排个工作餐，把赵锐龙和黎琪放在一个饭局里，再添油加醋，给两人之间造一点声势，再传到区委常委、组织部李部长的外甥王东东那儿，王东东把黎琪视为猎物，面对赵公子这等人，但凡有一点摩擦，估计都会给李部长带来灭顶之灾。 更提前一步想，如果这出戏成功了，区委常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空出来了，这个消息无论透露给谁，都能够利用这个先机的消息谋划一番。 首先，巫副区长肯定没戏的，任职还不到一年，这个排名不算高的常委，要么是强势的正处级区局一把手，要么是排名末尾的普通副区长，愿意冲这个位置。 问题就是，这个消息如何才能卖个好价钱。 金霖爀一时半会想不到，暂时作罢，毕竟前置的计划还没安排好。 下午，当巫副区长去跟常务副区长商量工作时，金霖爀把区教育局办公室的吕副主任叫来，上次赵锐龙到青坪区，还叫过来他接待，这次继续让他来拉皮条，不会让赵锐龙反感。 把事情简单交代了，没有暴露出自己其他的目的，仅仅是提了建议，让赵局跟宣传口的同志最好吃个饭，这样工作做了，宣传到位了，才能百分之两百发挥出工作的成效。 这一安排，吕副主任自然不敢有异议，回去提前安排饭局了。 “金科长，这是区教育局叫过来的明天的活动方案，你审一下？”周姐在办公室称呼金霖爀的职务，这很讲究。 “你看的没问题就行，我信你。”金霖爀眼神玩味的看着周姐，“马上给郑卫副主任看，没问题的话立即发出去，通知相关配合单位安排专人对接，尤其是电视台的。” 周姐乖乖听话照办，过了半个小时回来回话，“都安排好了，只有电视台的回复说，新闻部的资深记者派出去参加培训任务了，不好临时改变。” “这个不管，方案用政府办红头发出去，有问题的话，让他们跟组织部，跟政府办主任解释去，到时候出岔子了，责任在他。”金霖爀果断道。 当夜，原本在临市的一个红色教育基地参加培训的黎琪，连夜坐车回单位准备次日的跟拍采访事宜，忙活到大半夜，没休息好，也只剩下几个小时后就要起来去活动现场了。 这算是她的第一个小苦头。 六月三日，青坪区教育局主办的，全区助学先进人物组织表彰大会在区政府会议中心隆重召开，会场布置的极为高档，看得出是投资了大额经费的，现场的服务人员、设备都是参照省级活动标准。 区委书记、区长张书记作开幕讲话。 第171章 盛气凌人 三日上午，十点，会议举行的很顺利，各个角色的领导都得到了高光的表演机会。 只有黎琪，按照活动方案的要求，马不停蹄的里里外外的拍摄采访。 领导们上午发表完了讲话就溜了，剩下其他人在现场继续活动。 中午饭点，赵锐龙副局长指挥办公室主任、副主任尽全力把参加活动的人留下来吃饭，其中就包括电视台出任务的副主任和黎琪。 果不其然，在办公室吕副主任的居中拉纤下，赵锐龙今天上午在区委书记、区四大班子面前露了个脸，还可能被市、区媒体大肆宣传，传到自己叔叔耳朵里，那不是又出息了，比自己在省政府办公厅打杂的时候痛快多了。 并且，黎琪对这些副处、正科级领导还有些退让，因此被半逼着跟赵锐龙聊天、喝酒小半个晚上，有种第一次遇到王东东骚扰的感觉。 只不过在知道王东东和他舅舅带来的好处后，觉得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现在赵锐龙的底细，除了区委书记、组织部长还有巫副区长知道外，其他人都没得到消息，毕竟从省里下来挂职的都有点关系，只不过没想到副省长那么大的关系。 现在没有黄袍加身的赵锐龙，在黎琪眼里不过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油腻小领导，借着跟自己喝酒的机会上下其手。 忍了一晚上，回去连忙把自己搓洗了好几遍。 金霖爀虽然没有参加这个活动，但是还是侧面从教育局办公室的吕副主任那儿听了点消息，知道赵公子坚守了本心，做出了自己预想的事。 下一步就是继续制造机会，加大赵公子与黎琪的矛盾，等到黎琪忍耐不住了，到时候肯定会寻求王东东的介入，这才是好戏开场。 夜里，赵锐龙坐在教育局办公室吕副主任的车里，回去的路上，打听起了黎琪的情况。 “吕主任，今天电视台那个女同志挺不错啊，你认识吗？” “赵局，我们局里的新闻活动比较多，她作为代表来参加过几次，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吕副主任笑道。 “年轻人确实有能力，以后有机会多安排一下类似活动，跟她们处好关系。对了，你让她明天来一趟局里，我跟她商量商量后续的报道事宜。”赵锐龙没聊几句，就开始试图下手了。 “我明天一早就跟电视台联系。” 黎琪本以为只不过是往常一样的小领导试图染指、骚扰，躲过这一次了，回到家没有再想。 次日，电视台办公室接到教育局的电话后，把内容转达给了新闻部主任，对方也是没有多想，依旧给黎琪下达了指令，去对接区教育局。 在办公室里，赵锐龙的眼镜下充满臆想的眼神把黎琪扫了个遍，借着工作的档子，聊起了黎琪的个人情况。 直到问到黎琪有没有对象，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吃个饭时，黎琪才忍无可忍道，“赵局，您还有什么工作安排，不然我得回台里跟领导汇报工作了。” 见黎琪小看自己的样子，赵锐龙起身道，“小黎啊，对别人我还有所保留，但我对你是比较欣赏，这么说吧，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去更高的平台，无论是市里，还是省里，我都能帮你运作，跟着我，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谢谢赵局好意，我回去想想，还有工作，我先告辞。”黎琪似乎一点没当真，径直离开教育局。 赵锐龙见自己受挫，也没有气恼，心想着既然搞不定你，那把你的领导搞定了。 当即给区委书记张书记的秘书伊骉发了信息，要了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的电话。 联系了副部长，张罗区电视台的副台长、新闻部主任一起吃个晚饭，还透露了几句话，务必带上上次负责采访的黎琪，额外感谢对区教育局的工作支持。 此时金霖爀已经跟巫副区长在市教育局的会场里，参加副市长主持召开的全市高考、中考保障工作部署大会，上午是全市大会，下午则是在市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那儿找人公关，这次区教育局熊局长展示了自己的人脉，把巫副区长介绍给了市局领导。 有几分倒反天罡的感觉。 晚上金霖爀回到办公室，才回复了区教育局办公室吕副主任的消息，一起吃个宵夜。 “金科长，这两天，赵局对电视台的事挺上心啊，今晚又特地把宣传部和电视台的人又接到一起了。”吕副主任心里指望金霖爀在自己提拔正科的时候有所帮助，卖力的传递情报。 “赵局工作积极，我们努力学习啊，来，走一个。”金霖爀听了，知道赵公子起色心。 此时，酒足饭饱的赵锐龙还有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区电视台台长，带着其他几个年轻女工作人员，开始下半场唱歌活动。 作为赵公子目标的黎琪，自然不会被放过。 虽然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和台长也留意过，王东东经常来单位接黎琪下班，但也知道这个也只是年轻人之间的玩耍，黎琪在里面只是王东东与赵副局长的物品。 如果两人真的起了争斗，那就是本地派和空降派之间常见的争斗，一个是省府下来的年轻人，另一个是本地的强势常委，有戏看。 所以默许了赵锐龙从一开始的言语骚扰，到后面歌厅里对黎琪的一些小手脚。 直到十点多，快要散场了，黎琪使出了浑身解数躲避，才没有被多占便宜，结果看到给赵锐龙开车的司机，送来了一张房卡给他。 这才心里真正明白，自己摊上事了。 立即迅速给王东东发了个短信，同时又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还没等被接通就迅速挂断。 余下的二十分钟里，包厢里的中年男子们把酒喝光，各自带着房卡准备开始自己的深夜场了。 下楼上车时，黎琪在尽最后的努力，一会儿是上厕所，一会儿是要呕吐。 终于，看到了王东东开着熟悉的越野车，来到了歌厅门口。 第172章 添火 只见一辆霸气十足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地驶来，然后一个潇洒的漂移，稳稳当当地横在了歌厅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前。 车门被猛地推开，身材魁梧、一脸冷峻的王东东从车上一跃而下，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正准备离开的赵锐龙等人。 此刻，赵锐龙和他身旁的干部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冲着自己等人来的。 顿时都笑了，猜测这是黎琪的小男友来无能狂吠了。 王东东步伐缓缓走来，夜场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 站在不远处的黎琪看到王东东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得救的感觉，迅速地移动脚步，主动地躲到了王东东所驾驶车辆的后面。 此刻的黎琪，紧紧地贴着车子，感受着来自金属外壳的坚实与温暖，仿佛这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可以将所有的危险和恐惧都阻挡在外。 赵锐龙见到王东东竟然胆敢阻拦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啊！”赵锐龙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就凭你这副模样，也敢跑来坏我的好事？真是不自量力！” 说罢，他还故意上下打量着王东东，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一般，然后接着讥讽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配跟我斗！识相的话，赶紧给老子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否则……哼！” 王东东认识站在后面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愤怒之下，勉强动脑子思考了，能有副部长他作陪，对方至少就是个副处级或者正处级身份，或者更大的后台，在省城，一些二代、三代忽然冒出来这很常见。 而作为只有一个区委常委舅舅后台的伪二代，最重要的本领就是，分辨清楚谁能惹，谁不能惹。 “黎琪是我好朋友，作为朋友，我接送她回去休息很正常，你们不管是什么领导，再有什么工作，也不该到这里来，还不放人，真闹出去了，都别想好过！”王东东没有得到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舅舅的首肯，不敢轻易打着他的旗号。 “就这？回去小孩，大人的事少掺和。”赵锐龙说完就要来拉黎琪。 “你先上车，回头我再搞他。”王东东见自己心爱的女孩要落到对方手里，拉开车门想要跑路。 见到这个情况，赵公子也没有精虫上脑的动用暴力，“你确定要走？你能走的出这青坪区，走得出江城市？哈哈。” 只见那王东东神色慌张地钻进驾驶座，手忙脚乱地点火启动汽车，随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黎琪则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目睹这一幕的赵公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悠然自得地看着远去的车辆，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对于赵公子来说，这场追逐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钓鱼溜鱼游戏，而王东东和黎琪就是那条被钓上钩的鱼儿。 此刻，他们正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却始终无法摆脱赵公子布下的天罗地网。 赵公子没有再盯着黎琪，让其他人给自己安排乐子休息，临走前，还在思考下次再怎么炮制王东东和黎琪两人。 估计赵锐龙对区委宣传部副部长透露了几分自己的实力，比如区委书记、市里哪个领导的门路，此时副部长赵公子是有问必答。 所以顺利知道了新冒出来的王东东是个什么成份，区区一个区委常委，岂不是反手可灭。 虽然有点膨胀，但真的要狐假虎威，省里市里知道自己身份的厅局级领导不在少数，自己私底下放出话整一下这个小常委，那势必不存在问题。 这次发生的事，自然被区教育局办公室吕副主任得知了，第一时间告诉了金霖爀。 知道王东东和赵锐龙二人已经见面，并且因为黎琪引起了矛盾后，金霖爀知道机会来了。 看来可以开始自己下一个动作了。 金霖爀联系了黑子，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黑子他们村里附近有个偏远的农村小学，是区里重点对口帮扶的，离城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蜿蜒窄路。 同时，又让周姐以政府办的名义，向市委教育工作委员会督察组报送了上半年暗访检查的学校点位。 但是还有个环节需要区教育局办公室的吕副主任来办，只不过目前金霖爀还不算完全信任他，虽然他是区教育局张红副局长推荐给自己用的人。 张红是想要突破局长熊星华的压制，期望能够接任局长。 而吕副主任，是想接任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 金霖爀还没有特别强力的手段制约张红或者吕副主任。 看来还是得另外选人了。 金霖爀又让黑子以他们村里学校校长的名义，这个校长也是黑子的同村人，有经济合作往来，给张红、吕副主任二人送了一次特产，名义是希望在市里来人暗访检查时帮忙兜着一点，不然这个公私合办的学校暴露的问题严重了会被取缔。 在金霖爀的叮嘱下，黑子特地单独行动留下了三人收送东西的证据，这才放心安排下一步了。 六月五日，区教育局副局长赵锐龙前往黄花湖村小，慰问即将放暑假的师生。 同时还有村里一些爱心企业家，捐助了一大批生活用品与学习用品。 同时，区政府办向区电视台发布指令，安排采编人员前往偏远的黄花湖小学跟踪拍摄爱心企业捐助活动。 就这样，在赵锐龙、黎琪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地一样，都在去网黄花湖小学的路上。 第173章 殃及池鱼 五号这一天，市委教育督察组的三位成员早已在区政府办的精心安排之下，悄悄地抵达了黄花湖村小。 他们此次前来并非大张旗鼓，而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干扰，他们仅仅是以其他农村小学对接帮助的名义出现在这里，以便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学校的实际情况。 当这三位神秘的访客踏入黄花湖村小时，远在城区的教育局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自然，赵锐龙也正准备带着下属去下乡检查。 “吕副主任，这次辛苦你了，黄花湖听说远的很，估计别人都不愿跟我去。”赵锐龙见吕副主任主动安排车辆跟着自己下乡，心里很满意。 “为领导服务，应该的。” 午后的阳光依旧浓烈地洒向大地，时间悄然流逝到了下午三点多钟。 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里，那所小小的学校正洋溢着一股别样的热闹氛围。 走进村小，可以看到校园内的操场虽然略显简陋，但却被精心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活动现场。 几张历经岁月沧桑、显得有些破旧的课桌椅整齐地摆放着，仿佛它们也在默默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而操场的两侧，则立起了两个掉漆严重的羽毛球架子。 尽管外表斑驳不堪，撑起那条已然褪色的横幅。 横幅上，“欢迎爱心企业捐助”几个大字醒目地书写着。 当两辆车同时停进村小，赵锐龙和吕副主任下车后，看到后面下来的，赫然是区电视台的黎琪和拍摄人员。 赵锐龙不禁乐了，自己还没想好下次如何炮制她，没成想黎琪还主动送上门了。 “老吕，你安排的？”赵公子玩味问道。 “我没联系啊，难道说这次活动的企业家自己联系的。” 而对面的黎琪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又碰到了赵锐龙这个好色之徒。 只不过目前还有工作在身，况且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同事，自己不算太担心。 根据既定的流程安排，区教育局、电视台以及村小的相关人员在会议室围坐。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场别开生面的座谈会就此拉开帷幕。 与会者们依次自我介绍，他们或是村小的资深老师，还有本地的企业家，曾经在村小求学。 然后就是在操场开始，与企业家们一起合影，给各个班级分发爱心用品。 一切正常，直到五点过后，学生们兴高采烈、满载而归的放学了。 学校大门锁上，村小领导把赵公子、吕副主任还有黎琪等电视台的几人带到食堂，这儿提前让附近的农家乐送来了一桌好菜。 此外，还有上午远道而来的考察交流的两个其他小学的人，也经过介绍后，被带着一起上桌活跃气氛。 果不其然，在酒桌上，赵公子仿佛微服私访的帝王，全程只有自己正儿八经的领导，其他都是些普通干部，十分沉浸在一周人围着他转的感觉。 除了可以与他对面而坐的黎琪。 在赵公子私下示意中，电视台的其他两位男性工作人员，被村小和区教育局的人连连端杯敬酒，很快失去了战斗力。 失去了保护的黎琪，又被拱到了赵锐龙面前，不断接受言语和手脚的骚扰。 到了八点多，仿佛早有安排的村小校长提议，让喝多的人暂时去学校的空宿舍醒醒酒，等好一些了再出发。 于是，电视台的两人被丢到隔壁楼的一个空办公室里。 而黎琪，则是被带到一个说是女老师休息室的一个空房间。 此时，远在城区的王东东又接到黎琪的消息，说是自己在村小有任务拍摄，又被上次的教育局副局长堵住了，希望他来接自己。 这次王东东更为迅速，从牌桌上直接起身离开，开车直奔而来。 夜逐渐深了，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喝酒不多的人还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闲聊，品尝校长特地准备的本地新鲜茶叶。 赵锐龙则是坐了会，被人带去空房间醒酒。 几分钟后，在校长办公室喝茶的几人，包括村小校长、教育局办公室副主任，还有来考察的两人，齐齐听到同一层传来男女的高声嚷叫，还有砸东西的动静。 纷纷走出门去查看情况。 “校长，这不是黎记者休息的房间，怎么吵起来了，快去看看，人家一个女孩子怕有什么危险。” 这两个陌生的考察人员，关心的走在前面。 众人跟着，仿佛猜到了什么。 此刻，学校门口静悄悄的。 一辆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王东东敏捷地从车上跃下。 他一眼便瞧见那紧闭且上了锁的校门，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而熟练。只见他双手一撑，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灵活的猿猴一般，轻松翻过了校门。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有着专业训练的痕迹。短短几秒钟之后，他已成功跳入校园之中。 王东东稳稳落地，然后快步走向操场。当他来到操场中央时，目光被前方的一栋大楼吸引住了。 在那栋楼里，有两间房间的灯光格外明亮，透过窗户，可以隐约看见里面人影晃动，同时还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心急如焚的王东东来不及多想，迈开大步，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楼上飞奔而去。 见到醉醺醺的赵锐龙，把黎衬衫撕扯的七扭八扭，顿时怒火上涌，壮实的身体挤进去挥拳直上，三拳把赵公子眼鼻打破立躺在地。 好家伙，先是区教育局副局长对女记者做出这种事，又是一个年轻干部抓奸现场神拳无敌，看来这趟暗访没白来。 这时候只有村小校长和吕副主任拉住了王东东，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同时拦住了要离开的两人，不然赵公子醒来找谁算账呢。 没几分钟后，被拳力醒酒的赵锐龙，坐起来看到了王东东，就知道自己被人打了。 吕副主任在一旁，琢磨如何把事情处理掉。 一旁的村小校长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在我们学校，我办公室隔壁，是的，见血了。” “校长，你跟谁说话呢？” “派出所。” 第174章 赵公子的狠 六号上午，此时在黄花湖村小的几方人都已经来到城区了。 在各有身份的众人眼下发生纪律性事件，并且背后都有不小的力量牵扯，此时都在默契的没有让事态失控。 第一个案子，是伤人案。先是核心人物，王东东，由于他的铁拳造成了流血和伤者，此时已经在派出所待了一整夜，而伤者，赵锐龙，前期已经被评估为轻伤了，达到了把王东东送进去的标准，目前已经躺在区人民医院的单人病房里观察。 其实这也是其他几人一致建议，毕竟暂时把他留在病房里，后续有什么行动更好实施。 第二个案子，是作风违纪案。赵锐龙把黎琪堵在房里动手动脚，已经留下笔录的黎琪，人证物证都齐全了。只不过，这个事只有市委教育工作委员会的两个督察人员，以及第一时间上报给市委副书记知晓了，一个副处级干部，市委副书记跟市纪委书记原本可以轻易拿下的，反正铁证已经落在市里了。 只不过，在调阅赵锐龙资料时，还是惊动了市委常委贺文。 “书记，这个赵副局长，身份有些特殊，你也看了他的履历，是从省政府办公厅下来的，是常务副省长分管的，你看……”贺常委跟市委副书记汇报。 “你是说，赵副省长？”市委副书记有些为难的问道。 “确实，这个赵副局长下来的时候，赵副省长的秘书跟市、区都打过招呼。” 市委副书记有些为难，追究赵锐龙的话，铁定得罪人，放过他的话，此时自己也落不到人情，赵家都没急的来走门路，自己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先把线索移交给青坪区吧，看他们如何处理。”市委副书记选择了一手金蝉脱壳，虽然是市委发现的问题，但可以选择下派处理，按照干部管理权限，区局副局长而已，区纪委完全可以处分掉。 当区委书记张书记得到消息时，也是为这个赵大公子头疼，还没待几天就惹出事了，还被市里抓住。 赵副省长的秘书可是跟自己叮嘱了好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这个保人的责任落到自己头上了。 如果市里不知道，区委书记还能大事化小，但搞成这样，已经失去了先机，无论轻了还是重了，都有隐患。 此时赵锐龙还在病房里，跟市委办公厅的一个处长在通话，得知了之前两个饭局上的陌生人，竟然是市委督察组的暗访组人员，这事已经被市委、市纪委的领导得知了。 “这下还有些麻烦了，李处长，感谢你及时跟我通气，等我忙过了这阵，请你喝酒。” “赵局客气了。” 在省里多年，还是有些门路的赵公子，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目前的状况。 看来，问题在那个女记者这儿，赵公子心想，得让黎琪翻供，不然对自己太不利了，虽然自己可以找门路帮忙，但起码不能自己问题太大了，影响前程的话任何人都不会帮的。 赵锐龙又打了个电话，“喂，王秘书，有个事需要你打个招呼啊。是这样，我跟区里一个女同志下乡的时候，有些误会，让她以为我像在欺负她，现在市委也知道了，你得帮我沟通一下。” “另外，那个女同志的朋友还把我打伤了在住院，我真的是无奈啊。” “小龙你还好吗，需不需我过来一趟？”对面低声道。 “不用，只要让市里的人不要管这个事，区里我自有办法解决。” “好，我待会就联系市委。” 赵锐龙常年惹事，处理起来颇有心得，市里解决的办法是用省里的压力，而区里的事，就可以狠辣一点了。 第二个电话，“喂，秘书长，有个事你得办一下。青坪区有个王东东，把我打伤了，这口气我得出，另外他家里应该就是一个区委常委的关系，震一下他家的人，跟他们爷俩找点事，下次我去我叔那儿的时候把你带上。” 上午过去，赵锐龙的手段有些起作用了。 下午他又给区委书记张书记电话，“喂，书记，打扰你了，有事需要汇报一下……” 权力在赵锐龙这边，话语权自然也一样。 此时，区委书记张书记，区委常委、宣传部长李部长在办公室面谈，原本心里不爽的李部长，听到张书记透露的安排后，更加垂头丧气的走出门。 李部长去派出所把王东东接了出来，带回了自己的老宅，语重心长的开始谈话。 而区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此时也来到电视台里，在台长办公室，单独跟黎琪谈话了，要求她翻供，称是误会了一起工作的赵局长，条件是，给她优先安排台里节目上镜的机会，或者借调去区里的机关办公室里。 三天后，金霖爀通过以前的同事杨工，得知王东东已经没有来管委会上班了。 不过，管委会纪检组已经接到了王东东涉嫌刑事案件的通报，看来东北大汉王东东得去号子里沉淀沉淀了。 而区委大楼里，二楼的宣传部办公室，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秘书凌宜干坐着，自己也已经三四天没有见到部长了。 此时金霖爀默默的安排政府办四科的几个下属，撰写着高考保障工作总结汇报。 这几天金霖爀和巫副区长，在高考指挥部坐镇，居中指挥着全区的高考保障事宜，略显平淡的区教育局局长全程陪同。 在高考结束后，金霖爀又见到了出任务来教育局采访的黎琪，但金霖爀装作没有得知此事的样子，连巫副区长也没有得知，只感觉这个女记者工作起来有些萎靡。 是的，在接到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的暗示后，本来还想铁了心拒绝的黎琪，转眼就得知了王东东定刑了，李部长也没有改变这一结果，就知道是赵锐龙斗赢了，自己作为两人的导火索，估计落不到好。 一心想要攀高枝，结果落到这个尴尬境地。 区里知道这事的不多，金霖爀也是在空闲之余跟两办的人闲聊，才知道宣传部部长的家事。 十二号晚上，金霖爀在办公室加班，跟大家一起改着材料，看到手机里收到一条意外的消息。 “能帮帮我么。” 第175章 平息 金霖爀见到消息的发送人，赫然是断联好久去攀高枝的黎琪。 冷冷一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等到加完班，众人都离开后，金霖爀才回复。 “有工作的话可以来政府办找我们对接。” 但并没有下文了。 金霖爀明白，这个女生还有残留的傲气与倔强，那就晾着她吧，应该下次再遇到赵公子的折磨，就会想办法再寻求帮助了。 这事了了，赵公子美人没得到，反而受了伤，还冒着被叔叔赵副省长怪罪的风险出手整人。 王东东失去了正在勾搭的黎琪，自己官二代身份也丢掉了，进号子，政治前途告吹，以后做点小生意。 而区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李部长，则是被区委书记转达了上层领导的警告，如果胆敢异动，立即让他去区政协当个处级委员养老了。 而金霖爀呢，只不过是老老实实跟在巫副区长后面，留着大汗干活罢了 。 六月中旬的工作，仅仅围绕着考试，中考、高考。 巫副区长代表青坪区，参加了省委教工委、省教育厅的全省视频会。 又频繁参加市长、副市长和市教育局的多次工作调度会，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区里，召集各区局、街道开会。 直到六月二十一日，才休息了一个周末。 这段时间，金霖爀也在晚上参加了两办秘书的饭局，但一直装作工作辛劳的样子，毕竟是跟着分管教育的副区长，丝毫没有好奇宣传部部长的事情。 “看来，凌宜跟着李部长是毁了，他顶多四级主任科员。”伊骉知道这事，下了定论。 看着好奇打听的众人，金霖爀侧耳听了几句，满意的继续干饭。 已经连续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金霖爀，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了。 周六下午，他早早地便将开车朝着刘雅楠所在的公方向驶去。 此时的刘雅楠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于一堆堆繁琐的文件和数据之中，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任务。 尽管已经加班了好几个小时，但她依然没有丝毫懈怠之意。 终于，当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六点的时候，刘雅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轻轻地合上了面前的电脑屏幕。 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单位门口。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司大楼前。 车门缓缓打开，金霖爀的脸庞出现在了刘雅楠的眼前。 只见刘雅楠今天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领口处打着一个精致的领结，显得格外有书卷气质，而下身则搭配了一条黑色收腰的 a 字短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修长的腿部线条，脚上还踩着一双小巧玲珑的高跟鞋，更是让整个人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与风情。 “加班辛苦了，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金霖爀笑道。 两人许久没有见了，格外激动这次相会。 已经是互相知道深浅的二人，在一顿美餐后，去了附近一家大酒店激情对话… “霖爀，对不起，最近都忙死了，没有抽时间陪你。”刘雅楠无力的趴在床头道。 “那你再帮帮我，还不够呢。” 见到金霖爀欲求不满，刘雅楠勉力起来，又把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 夜里，表弟李海博来了，有个饭局需要金霖爀参加一下。 目前李海博在青坪区深耕业务，经过金霖爀牵线，占据了几家区局的设备维护、更新项目，但这已经不是李海博的目标了。 区里打造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准备吸纳一些专精特新的创业公司扶持。 在资质审核方面，是发改局牵头，这次李海博请到了发改局的一个副局长，还有几个科长吃饭，需要金霖爀撑一下场面。 金霖爀听了，立即答应，表示还会把分管发改的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李洋请来一起。 解决了李海博的事情，金霖爀又从李洋那儿听来一个消息，新的区长应该是从其他区调来的，只不过消息还没定。 看来常务副区长转正没戏了。 周日金霖爀在办公室加班，审核几个局提交的文件，还有收到的上级文件拟办意见，按照政府办综合四科的排班，今天必须要到办公室值班的杨小鹿。 下午下班后，金霖爀问道，“小鹿，晚上有饭局吗，我饿了，带我蹭饭啊。” 两人是从管委会一起出来的，自己和小鹿年龄相仿，没有那么严格的上下级隔阂。 “啊，金科长， 我跟叶老师约了去吃火锅啊。” 金霖爀听了，本想罢了自己去找饭辙，又听小鹿道。 “我跟叶老师说一声，她应该没意见。” 等了几分钟，小鹿挂了电话，“我们一起吧，叶老师欢迎。我们去医院接她。” 两人一路上还奇怪，叶馨兰怎么突然去医院，也没听说不舒服。 金霖爀过了会才想到，估计叶馨兰是去看望赵锐龙了，毕竟两家的长辈可能关系好，小辈之间维持基本的社交礼仪。 “兰兰，你不舒服吗，去医院干嘛。” 听到杨小鹿热心的发问，猜到真相的金霖爀也没回复。 “朋友生病，我去看看。” “你不是在青坪只有我一个朋友吗，好呀，你还藏着，是谁。”小鹿有些闹脾气的问道。 “上次那个赵锐龙，你们不是见到过，算是我一个长辈的家里人。”叶馨兰像是完成任务了，“我也是家里要求去看的，烦死了。” “他啊，我听我爸说，跟我们单位以前的一个男同事，因为一个女生起的矛盾。”小鹿认真看了一眼，“你不会吃醋吧。” “怎么可能，真的是礼貌性去一下，唉，身不由己。” 三人在火锅店，叶馨兰登上自己最高等级的会员，请其他两人吃火锅。 可能是因为赵锐龙的事，让叶馨兰吐槽了一番自己的生活，金霖爀与小鹿两人在一边开导，看来作为大家族子弟，也有不自在的时候。 第176章 部里来人 江城师大新校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分管教育的副省长、副市长这段时间都来调研过，这次应该是省里关于教育工作的一个新重点，不少实力大学的主校区都是在中心城区，随着时间发展，底盘明显不够用了。 因此，高校和地方部门一拍即合，一个要底盘，一个要政绩，而青坪区接到了这个泼天的馅饼。 前任区委书记贺书记把分管教育工作留给了自己的嫡系巫副区长，也算是一个未来大政绩了。 江城师大作为教育部直属的高校之一，能够辐射周边多省的教育水平和事业发展。 二十三日，六月的最后一周，青坪区政府办接到了省政府、市政府办公厅的公文，本周教育部分管规划建设发展的部党组成员、第三副部长叶怀明将要来调研，到时候赵副省长、省教育厅、省住建厅，江城市分管副市长和区委书记、区长都要陪同接待。 作为急件，区委书记张书记立即指示巫副区长，把这事当做目前的核心、第一工作，筹备好京城和省市领导的接待。 当天晚上，副市长带着区委张书记、巫副区长前往省政府办公厅开会，省政府党组成员、秘书长专题部署工作。 层层会议下来，省、市都有部署，做事的自然是青坪区政府的人了。 因为新区长还没到位，所以区委书记贺区委办主任作为主要责任人，作为接待工作组的牵头人，巫副区长则是主要的干事力量。 散会后，金霖爀听着巫副区长的安排，不停的做记录。 “霖爀，这两天，区里的事不急的就放一放，我们得去省里、市里走动一下，有些接待的细节，得去办公厅找人打听，这得安排位置接待了，你回去马上跟郑卫副主任说，联系好人，确定我们找对人。” “明白，我今晚跟郑主任对接。” 郑卫作为政府办副主任多年，必然参加了不少京城和省市领导的接待工作，对于其中的门道经验十足。 晚上九点多，郑卫提前得到消息，在办公室里等着，金霖爀与他确定好了分工，郑卫去联系省政府办公厅和市政府办公厅的处长们，打听一些消息，例如上面下来的领导身份、喜好、履历还有随行的领导有哪些，如果没有这个消息渠道，等于是闭着眼睛做事，肯定要出错。 而金霖爀则是提前按照预估的规模，做好在青坪区内的接待准备，当然，只是第一步，后续肯定要政府办副主任和区委办主任的把关。 具体来说就是京城和省市领导们进入青坪区后的路线，计划路线和备选路线，确定之后，通知沿线属地部门与区直部门做好环境保障与安全戒备。 抵达校区建设工地后，要提前布置一个检查的场地，包括重点、难点的施工环节，留给领导们提提建议、指导，还有停车点位，安保力量，步行路线，展板设计等等。 至于最重要的用餐环节，这个肯定是留给省领导安排了，别说区里，市里都抢不到这个机会。 毕竟饭不是白吃的。 这次要拿出最高报标准给部里领导检查，这些具体工作，在青坪区做完第一遍草稿后，区委书记还有省市领导都会再审核，最后才会呈现到副部长眼前。 至此，金霖爀带着综合四科的几人，开始了全员加班。 “周姐，按照这个流程，每个环节需要的文字材料，你跟邓水负责写，需要什么素材的，自己按需要联系各单位，必要的话我给他们一把手电话。” “明白。” “王民，你和刘伟琅，把所有场景的保障工作预演一下，做一个方案，路线和场景里所有涉及到的责任单位都写清楚，责任明确下来。” “好。” 一旁的杨小鹿也期待的等着自己的任务，没想到金霖爀这就结束了，自己还没开始呢。 “金科长，我呢，我也可以帮忙的。” “那你关注一下未来几天的天气，有啥特殊情况就告诉我。” 转眼到了周四，已经确定了叶副部长和赵副省长是明天周五来调研。 忙活了几天的金霖爀，此时还陪着巫副区长在办公室，等候省市领导对展板内容的校订，至于其他方面，已经是没有什么争议了。 “霖爀，这几天真是辛苦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跑了几天了，终于明天交作业了。”巫副区长喝着茶，一边看金霖爀递过来的公文，时不时签批。 “我们准备工作很充分了，领导们能够看得到咱们的努力。”金霖爀应和道。 “昨天开会我跟市委常委，我们的老区委书记贺常委聊了聊，有可能未来的新区长，就在这次调研的人里面。”巫副区长放下压力后，聊天也似乎放下戒备，这种大秘密都在二人之间说了起来。 “区长，这可是个大消息。” “估计不少人知道，赵副省长告诉贺常委的。” 周五早上，天湖机场，一架飞机停好，走下几个公务穿着的人，老中青三代都有。 “叶部，这边请，中江省的同志在登记前就跟我说了，在外面等着。” “好。” 果然，在飞机一侧，停着几辆黑色的红旗，车牌号看不出特别之处，但都是连号。 还有几名衬衣束挺的工作人员立在一旁等候。 远远望去，只见双方碰面打了个招呼，仿佛是不愿意耽误后面普通乘客的时间，便立即登车离开了停机场。 此时，省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处长办公室，“喂，到了？” “对，处长，我们已经接到了部长他们，在回省政府路上。” “好，随时联系。” 二处处长也起身，去找赵副省长汇报。 随着部、省两大副省部级领导会面，下面省厅、江城市政府、青坪区政府也都行动起来，排练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大考之时。 而金霖爀也早早的跟着巫副区长，在黄花湖村委会办公楼里等待，毕竟工地附近只有这么一个公家的地盘，总不能让领导们在太阳底下晒着等候。 “霖爀，休息的地方也要打好招呼，现在开始清场，确保没有闲杂人员。” “已经提前安排了，公安和我们四科的小刘在那边，估计现在省厅的人也去提前保障了，有情况会及时联系我们的。” 时间慢慢过去，十点半的时候，巫副区长看到又有几辆公务车停在了院子里，是区委书记贺区委办主任的车，此时都来提前等候了。 巫副区长下楼迎接，“张书记，是不是快到了。” “嗯，省厅的传来消息，车队在路上，还有十几分钟吧。走，我们提前过去。” 第177章 真容 在叶副部长、赵副省长到来之前，省政府、市政府办公厅的处长们提前到了，并且开始了清场管控。 对于青坪区的一行人，只留下了区委书记张书记和巫副区长，办公室主任和秘书们都被打发去远处等着了。 无奈，金霖爀和一号大秘伊骉蹲在一起，假模假样的点着烟聊天。 “小马哥，你跟嫂子是不是好事将近啊。”金霖爀与大秘混熟之后，也是叫起了他的花名。 “国庆看看吧，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那就好。” 一只又一只烟燃灭，终于等到巫副区长的消息，“准备走了。” 金霖爀连忙跟着伊骉出去，上车接人，下一站是附近的新党校，午餐和休息室也安排在这里。 领导们上层，小兵们下层，分层用餐。 金霖爀十几分钟吃完，就在楼下盯着手机，等待着在楼上侍候的巫副区长有什么指令。 不一会儿，见到众人下来，楼下的年轻人们连忙避让。 不过让金霖爀有些奇怪的是，原以为众人都是围绕着赵副省长还有叶副部长转，没想到饭局之后，区委办主任和巫副区长有些奇怪，虽然不能挤到大领导面前去，但也时刻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但现在，两位区领导却变成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左右相随着搭话，金霖爀记得看过的下来检查的领导名单，只有一个女生的名字，王一帆，现任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助理。 看来是年轻有为，并且应该是能够在这次的校区建设或者评选中掌握着什么权力。 金霖爀猜测王一帆三十出头的样子，娴静似水，像是大学时候的年轻辅导员，确实是另一个世界的凰女啊。 目送着领导们去隔壁的楼里午休。 至此，领导接待任务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这一周下来，金霖爀也见识到省、市里的年轻干部，基本上是个个正科，对自己是爱搭不理，没有社交的机会。 金霖爀正等着巫副区长一起离开，忽然望见党校门口，进来了一辆出租车，下来的人影十分眼熟。 走近之后，发现是青坪区的小学老师叶馨兰。 就在靠近金霖爀的几秒钟里，他立即想到了，难怪赵副省长家的侄子赵锐龙，如此殷切的跟着来青坪区，意图接近叶老师，看来这个叶老师家里十有八九跟叶副部长有亲戚关系了。 幸亏没得罪叶老师，这比咏春的叶师傅还可怕。 “叶老师，你这是？” “金科长，我来找个人。”叶馨兰乖巧一笑，气质倒是有些眼熟，像极了之前看到的教育部司长助理王一帆。 此时，王一帆也走向这边，“小兰，你终于来了。” 见金霖爀和叶馨兰在说话，王一帆也终于正视了一下金霖爀，但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叶老师决定是否介绍。 “姐，你说的这么突然，我还是请假打车过来的呢，才知道你和二爷来了。”叶馨兰这段时间经常和杨小鹿、金霖爀一起吃饭，彼此还是有一些信任，这话一出，彻底能够坐实金霖爀心中的猜想。 叶馨兰又道，“姐，这是我们区政府的金霖爀科长，平时我们经常组饭局，是我为数不多的新朋友。” “霖爀，这是我表姐王一帆，大领导喔。” 金霖爀见她以私人身份介绍，也是大方的打了招呼，“王司长，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王一帆笑眯眯的回道，心里奇怪了一秒这个表妹很少交朋友，这次是啥情况，“我们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聊，走吧兰兰。” 金霖爀心里知道估计是带去叶副部长那儿了，而叶馨兰，十有八九是副部长的孙女儿辈。 巫副区长跟着区委书记张书记再次跟王一帆打招呼后，才各自上车离开。 “霖爀，回去这两天马上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总结一下，还有通知几个局的人，也要安排一个会，梳理总结，做好检查的准备。” “好，我回办公室马上安排。” 金霖爀以为是又有什么大领导调研检查，在车里，给周姐发消息，提前让她带着综合四科的几个年轻人整理材料，拟通知下发给巫副区长分管的六个局。 大任务一个接一个，从周五开始，金霖爀也没有休息了，从各个分管局上交的素材里，金霖爀带着综合四科的笔杆子们开始写巫副区长的履职报告、工作总结、廉政报告等，同时给几个局施加压力。 从巫副区长言外之意中，金霖爀仿佛猜到了什么，新区长应该要到位了。 周日下午，随着各个材料定稿，金霖爀向巫副区长晚上告假，准备带着辛苦了两天的四科手下们去吃饭。 “金科长，我跟人约了啊，我能不能请假？”杨小鹿背着时尚的小挎包，准备跑路。 “你谈恋爱了？” “才没，叶老师，你知道的，我们拉好了。” “又不是不认识，带来一起，这次地方你俩挑，我请客。” 金霖爀深知叶馨兰的身份后，对这俩误打误撞的闺蜜上心了起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 “这有啥好骗你的，先上车，去接人。” 政府办综合四科一行人，接到了叶馨兰后，又去了小鹿点名的网红餐厅，热闹了一晚。 叶馨兰倒是和金霖爀眼神交流了几次，仿佛在默契的同意了金霖爀不捅破她…的秘密身份。 六月三十日，周一，市委组织部发布文件，宣布王一帆同志为青坪区委副书记、区政府党组书记，代区长。 青坪区召开干部大会，新上马的王一帆区长，在焕然一新的区会议中心表态，“要干好事、干实事、会干事。所谓好事，就是那些有利于人民群众福祉、推动区域发展进步的事情。无论是改善民生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加强教育医疗资源投入；无论是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还是提升生态环境保护水平，只要是对老百姓有益处的事，都是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去做的好事……” 虽然在一众四五十的区领导里面显得有些年轻、稚嫩的声音，但全场所有的区领导、区直和街道的正处级们，没有人敢小觑这位从部位下来的区政府一把手。 第178章 竞争二秘 金霖爀忽然想起来，巫副区长说过的，这次从部里下来的领导里，有一个可能是未来的区长。 没想到竟然是三十出头的王一帆，看上去就是一个研究生毕业刚参加工作的时尚女子，能镇得住偌大的青坪区官场么。 不过，叶副部长，还有赵副省长都有可能是她的后台之一，这可以说是官场上的顶配了，又有区委书记识相的支持，估计镀个金不难。 新区长上任，照例是参加了区委常委会、书记办公会，还有区政府常务会、党组会以及区长办公会，这些会议是见面性质，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议题抛给还没有熟悉情况的王区长。 由于王一帆区长刚到任，还没有安排秘书，在两办的年轻人里，七月份的第一周，那些枯坐办公室的年轻人，卯着劲在表现，希望两办的主任把自己推荐上去。 但是这肯定是无用功，作为女区长，年纪又不大，铁定是安排一个女同志当秘书了。 在七月一日，新区长正式上任第二天，区委办和区政府办主任就开始私底下搜罗合适的人了。 这也是一个隐性的权力，新区长用谁推荐的人，侧面证明关系匪浅。 巫副区长也得到了政府办副主任郑卫的汇报，询问是否有需要推荐的人选。 “你们有吗，我这也没怎么关注年轻同志。”巫副区长抬头看向郑卫，又看了一下金霖爀。 意思是让他们两个人都提一提建议。 时间有些紧张，金霖爀在这几秒钟里思考了，不管自己推荐的能否成真，但这个表态发言的机会不能毫无表现。 见郑卫没有出声，看来这个老油条觉得新区长年轻，怕不好伺候，又是从京城来的，根底深厚，不像其他本地派副区长那样能够交换一些利益。 金霖爀开口道，“区长，这段时间我在两办工作的经历，倒是觉得有两个同志表现比较不错，值得我学习。” “你说说。”巫副区长大大方方道。 “好，我就姑妄言之，要是不行的话您就当听个消息。这段时间我们不是参加了很多领导调研接待么，跟总值班室的陆菀接触过几次，据我了解，她是985江城大学的研究生，学历高，此前在督查室写材料，文字功底强，曾经借调过去市委办跟班学习了半年，沟通协调能力不错，各方面都是我学习的前辈，所以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金霖爀简要列举了几个点。 “我有点印象，是个不错的同志。”巫副区长点点头。 “嘿嘿，主要是，她也是我老乡，平时接触多一些，所以我是把自己了解到的真实一面说出来，内举不避亲。”金霖爀笑道。 “这没事，继续，还一个呢？”巫副区长问道。 “另一个您也熟悉。”金霖爀神秘了两秒，“就是我们科里的周英同志，虽然她是从管委会借调来的，但能力、品行您也很熟悉，她的优势是本地人，在开展工作方面更能结合实际。” “嗯，你想的很周到，这两个确实都不错。”巫副区长仿佛在思考，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对这两个人的记忆点进行进一步评判。 “霖爀，这样吧，既然这两个同志你都熟悉，一个是你老乡，一个是你下属，你就去跟她们非正式的聊一聊，如果没人推荐她们，那我就报上去请区长定夺。”巫副区长迅速决定。 “好，我马上去办。” 一旁的郑卫副主任见金霖爀的建言得到认可，心里有些吃味，但毕竟年纪不小了，很快释然，继续跟巫副区长拉些家常。 金霖爀下楼的时候就在思考，主推陆菀呢，还是主推周姐。 算了，还是先探探二人的口风，万一人家还不一定想去争呢。 金霖爀先去了政府办陆菀的办公室里，在门口说了声，“陆菀，有点事，方便来一下吗。” “好，来了。” 陆菀跟着金霖爀去了茶水间，等着金霖爀说事。 “新区长到位了，估计到时候你们科又要忙起来了。”金霖爀先开口道。 “总要干活的，天生牛马啊。” “这两天看到没，两办的年轻人，活跃了不少。” “还用得着说么，表现呗，想一步登天。” “你想么？” “我？！”陆菀有些意想不到，还以为金霖爀是找她八卦打听有哪些竞争者。 “对。” “我估计提名都困难，上次提副科，得罪了不少人。” “那你想不想争一把。” “想是想，没底气。” “我们老乡这么熟了，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么，如果你想争，我估计希望很大。”金霖爀留一下一句未完的话，挥手离开了。 得知了陆菀的心意后，并没有提前打包票说一定成功，先掌握她的想法，再看如何施恩和拿捏吧。 至于周姐，金霖爀觉得自己不需要去跟她谈，作为本地人，她能够当上二秘，那肯定是双手赞成，自己可以在巫副区长推荐人选以后，再当做好消息告诉她，说不定又能享受一次周姐的温柔服务。 晚上，金霖爀等到巫副区长开完会，加班批文件的空档，把这事说了一下，巫副区长也立即同意把周姐和陆菀的名字报上去，就等王区长点将了。 其实无论是巫副区长，还是金霖爀，都没有把握猜到最后会是谁，毕竟新区长这种人物接触的太少，全国最年轻的一批厅局级了，在副省级城市，享受市内正厅市外副厅的待遇。 周三上午，周姐来跟金霖爀汇报，说政府办主任叫她去办公室谈话。 估计是了解一下个人情况，这样政府办主任在把名单交给王区长的时候，遇到询问也能说个一二三四。 谈话过去之后，两办又恢复了时而紧张，时而懒散的两极分化状态，那些跳起来表现的年轻人们也知道名单已经报上去了，就等最后开奖。 “霖爀，我觉得希望不大，主任谈话的时候，还详细问了我的工作经历和编制情况，估计想优先用两办的人，用我的话，还又要走一个调动手续。”周英也有些患得患失。 “别紧张，成与不成，都已经有收获了，即使这次没上，你也是得到过推荐，进入过名单的，区委和政府的领导那么多，流动也大，总有轮到的时候。”金霖爀开解了一下。 这一晚，两人特地绕了远路，在河堤的一个滩涂上，听流水，试深浅。 第179章 私下联系 七月三日下午，巫副区长、区交通局局长一起到了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家里。 组织部部长是外地干部，住在区委办安排的常委楼里。 青坪区北侧，江水东岸有一个老小区名为兰馨苑，十几年的房龄，里面有着二十几栋的小别墅，被单独隔开了，配备了隐秘的保卫和服务人员。 金霖爀和司机开车把巫副区长和交通局的金坤局长送到门口，停车等待。 这次是交通局的人事调整，巫副区长特地带着一把手局长来跟组织部长汇报情况。 没事的金霖爀，下车跟司机曾鑫闲聊，本来还想抽一根的，不过想到这是常委们的小区，怕被领导见了感觉不好，只得作罢。 走到院门口时，金霖爀见到一辆熟悉的车牌开进来了，是区长王一帆的座驾。 金霖爀想着，如果区长看到了自己，那就打个招呼，如果没注意到，就互不打扰了。 果然，王一帆区长已经进入了深度工作状态，即使在车里，也是随时在思考状态。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刹车声响起，又有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缓缓地停靠在了院子门口。 车门轻轻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而笔直的美腿，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优雅地下了车。 她手中提着好几个袋子，里面装着水果、零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旅行袋斜挎在她那纤细的肩膀上。 女孩的穿着打扮十分酷辣，上身是一件露脐短款黑色背心，下身则搭配了一条破洞牛仔裤，将她那曼妙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尽管此时已经是七月份的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依旧如火焰般炽热，但这个女孩子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任由那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自己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迷人动人。 直到金霖爀不自主的走到院子门口，才逆着阳光看清楚，这不是叶老师么。 与往日里聚餐时，打扮的大方得体的外表不一样，这次是十分火辣了。 叶馨兰被门岗拦下，估计还没有证实自己和新区长王一帆的表姐妹关系。 金霖爀上去说道，“师傅，我是政府办的，这个女孩子是来找王区长的，我送她过去吧。” 金霖爀又上去把叶馨兰的东西帮忙接过来，说道，“叶老师，第一次来吧，回头我跟他们打个招呼，不然耽误你和领导的时间。” “谢谢你，霖爀，这可重死我了。”叶馨兰跺了跺脚，可爱道，“你别叫我叶老师，我下班时候就不是叶老师，我是你叶姐。嘻嘻。” “好好好，叶姐你可比我还小两岁吧。”金霖爀带着她往王区长的一号别墅走去，两人默契的没有说。 “就算我比你小两岁，抛开事实不谈，你叫我一声姐不应该么。”叶馨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汇合，心里十分快活。 “……”金霖爀没有接茬，即将到一号别墅门口的路边，金霖爀停了下来，毕竟这是人家亲属之间的见面，自己跟过去，容易误会。 毕竟他是巫副区长的秘书，现在还是工作身份，贸然去见区长，怕产生意外的情况。 “走啊霖爀，这东西快提回去冰着，不然冰激凌都化了。”叶馨兰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急忙接通了，“喂，姐，我已经进来了，门卫放进来的没翻墙。就是东西好重，幸好遇到金霖爀了。” 金霖爀听她接着电话，没想到前面别墅里，已经走出来一个换了家居常服的书卷气女生。 赫然是换了装扮的王一帆。 “小兰，这边。”王区长似乎也下班了，用起了大表姐的身份，接过叶馨兰的东西，又对金霖爀说道，“小帅哥，又见面了喔。快来，还真需要麻烦你帮忙提回去，我俩都不够力气。” “您客气了区长。”金霖爀规规矩矩的踏进了门。 俩姐妹在空调下，吃着冰激凌和水果，兴奋的聊起了同在异地他乡的感觉，仿佛把金霖爀当做空气。 他正纠结如何开口告辞。 王一帆区长也跟叶馨兰坐下来聊了，扭头对金霖爀道，“小金，你也来坐。” 金霖爀照做，坐在侧面目不斜视。 “姐，你别吓到他了，我和他吃过那么多次饭，第一次看他这么严肃，嘿嘿。”叶馨兰仿佛还记挂金霖爀帮忙的事，帮他找台阶。 “霖爀，你是小兰的朋友，我是小兰最好的姐姐，这个关系在，你就自然一些，现在也不是工作，况且，我比你大几岁，顶多多一些经验，说不定还有事我得请教你。”王一帆虽然没有端着区长的架子，但官位使人天然的有阶层恐惧感。 金霖爀只能打起精神，“区长，我这已经很有勇气了，要是被巫副区长知道我突然进来了，还不得批评我。” “哈哈，没有的事，他没你说的这么坏吧，之前他还有市委贺常委跟我一起吃饭，都挺和蔼的。” 金霖爀一听，看来贺常委和巫副区长已经是提前想把区长拉拢了。 很正常，贺常委和巫副区长对青坪区有不小的掌控力，加上还有赵副省长，所以王一帆来当区长有足够的后台力量支持。 “区长，那我也大胆一回，虽然我能力有限，不过我既然和叶老师成为朋友了，只要叶老师有需要，区长你有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这不仅是工作上，更是从朋友的角度，两肋插刀那种。叶老师懂得，她欠了我几十杯酒呢。”金霖爀放开了一丢丢。 “这才对。”王一帆满意道，“我叫小兰过来，本想问问她，对于区里的年轻人有没有合适的，给我推荐或者介绍一下，毕竟我不能当光头司令，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助手。” 金霖爀知道她说的是确定秘书的事，回道：“区长，叶老师也才来一段时间，她的朋友大部分我也认识，所以啊，搞不好她最熟悉的人，就是把我推荐给您了。” “哈哈哈，金霖爀，你别小看我，我好多闺蜜呢。”叶馨兰听了金霖爀的玩笑，乐出了声。 顿时气氛更轻快了。 “确实，找小兰还不如找你，霖爀，你愿意跟我吗？” “我实话实说哈区长，我愿意，但是目前不适合。”金霖爀捧着饮料真诚道，“我跟巫副区长有一段时间了，不少工作正在铺开，效率也不错。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您也要知道，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区长，多少人盯着呢，还是同性别的秘书适合。” “是啊姐，异性还是有些不方便，你可从来不洗衣服，总不能让金霖爀来吧。” “小嘴巴闭上！” 王一帆有些尴尬，“霖爀，那就跟我说说女同志，分析分析，我光听两办主任的介绍还不够。” “好，区长，那我详细跟你说说……” 第180章 跟区长加班 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从常委别墅楼离开时，已经是天黑两个钟了。 饥肠辘辘的几人，在区交通局局长金坤的安排下，在附近的一个餐厅组了局。 主要是一些副处级的干部，这次交通局提拔了几个副处级，包括调研员职级晋升，办公室主任提拔为党组成员，街道的一个副主任调任副局长，都是金坤局长的小弟，这次一起来拜一拜巫副区长的码头。 没有巫副区长出面，这些副处估计都没戏。 周五的时候，区政府办正式通知，新区长的秘书人选。 陆菀，区政府办的二级主任科员。 其实不少人都猜中了，名单出来的时候，男生多，但基本都没戏，少数的女生，学历、能力上，都有明显的短板。 陆菀一直不拔尖，主要是因为没有后台了。 之前老区委书记贺文书记在的时候，比较欣赏陆菀，因此陆菀晋升为二主，几乎是到点就提。 现在贺书记虽然晋升市委常委了，但县官不如现管啊，本地派和有关系的人纷纷抢占山头，陆菀也就失势了。 没看到么，这次都没有哪个常委或者副区长推荐陆菀，还是新来的副区长巫副区长机缘巧合在金霖爀的手段下，才把她推上去的。 接到政府办主任通知后，要求下周一七号到任，陆菀立即周末加班交接工作。 所有人联系陆菀，她都没有回复，除了两办的工作消息，她只跟金霖爀发了一句，谢谢。 七月五日，陆菀加班了一天，晚上特地电话邀请金霖爀吃个饭，说是要感谢他。 原本金霖爀也是陪着巫副区长在接待市局的几个副局长，虽然对巫副区长的进步帮不到什么忙，但业务上还是要他们支持的，出了成绩才能在领导面前夸功劳。 “陆菀，你等两分钟我给你回话，我得给老板请假试试。”金霖爀回道。 找了个话头，金霖爀凑在巫副区长身边问道，“政府办的陆菀，有点事找我，估计是因为我们推荐的，想感谢一下，但又不好意思跟你们领导邀请，问到我这儿了。” “没事，你去吧，送佛送到西，既然是区长认可了我们推荐的人，那也是对我们眼光的认可，大方一点，给她传授一点工作经验，去吧。”巫副区长不假思索道。 金霖爀原本就是想着把一些细节性的门道跟陆菀交代交代，这算是只有少数秘书们才有的经验，自己通过杨小鹿认识了叶老师，又通过叶老师搭上了她表姐王区长的线，这事对巫副区长或者陆菀都没说。 这个意外而又脆弱的潜在、隐性关系，自己还是独自好好呵护吧。 六点半，金霖爀开车回到区政府大院，接上了待上岗的二秘陆菀。 “忙完了？” “嗯，政府办主任催着我，所以今天赶紧交接了。”陆菀带着格外感激，还有发亮的眼神看着金霖爀。 “好，恭喜你又迈出一大步，走，吃个庆功宴。”金霖爀笑道。 “吃，不过是我请你，感谢宴才对嘛。我真没想到，是你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咱俩这么熟了，别说见外的话，以后好好的生活，做我们老乡里女同志的大姐大！” “去你的，我很认真的，还笑话我。” 两人都走进了秘书圈，相当于是在正科阶段，都是到点就提的待遇了。 去了附近的小炒馆子，朋友之间吃饭，就没有可以追求环境和档次，味道好，卫生过得去，那就行。 陆菀明显是今天情绪上头了，自从跟那个废物前任分手后，对男性一直是负面的第一印象，但从金霖爀这儿感受到如此的善意和正能量，心里仿佛有了新的力量源泉。 “霖爀，以后姐努力工作，混好了罩你，干！” 陆菀破天荒的开了啤酒，用塑料杯子一杯杯豪饮。 “我的姐，你这酒量，别这么来，我怕了。” 金霖爀自己还没劝呢，这女子就自己灌自己了，连要传授的工作经验也没说完。 两瓶下肚后，陆菀有些难受，挣扎着用筷子在跟花生米搏斗。 手边的电话凉了。 来电人，邓清雯。 …… 金霖爀见陆菀没有反应动作，便自作主张，拿起电话接通。 “喂，菀姐，明天约一波逛街啊。” “你菀姐喝着呢，现在是你爀哥。”金霖爀笑道。 “好哇金霖爀，你两个偷吃，还不叫我，太没义气了。” “那你来呀，我们也刚开始。” “生气，哼。” “下次下次，雯雯姐，陆菀要跟新区长了，这次特地来商量工作的，明天估计就开始要忙了。”金霖爀解释道。 “这么突然，好消息啊值得喝一杯，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叫我。” “我的雯厅，你远在省厅，我们区里的基层干部不方便啊，下次，我们专门来接你好吧。” 两人没有多聊，陆菀已经到量了，金霖爀准备尽快送她回去休息。 把车丢在路边，打车送陆菀到了她家小区门口，见陆菀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能够自己走路，金霖爀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把她送上家门口。 手忙脚乱的搬动陆菀柔软的身子，金霖爀倒没生出什么臆想，找个毛巾让她自己洗洗脸，又烧了水给她喝，等了半小时，陆菀自己也彻底回过状态了。 “陆菀，你好好休息，我先回了。”金霖爀怕再留下去，她情绪又来了。 六号，这个周日金霖爀准备休息来着，巫副区长没有接待安排。 上午十点还没起来的金霖爀，又接到陆菀的电话，让他来一下单位。 真是服了，做完送佛也送了，咋又赖上自己了。 金霖爀慢吞吞赶到区政府办，去了陆菀的新办公室一看 ，人不在，估计去了区长那儿报到了。 等了一会儿，只见区政府办主任来了，从对门朝着金霖爀说，“小金，你来了啊，走，跟我上去。” “主任，啥情况，我好有个准备。”金霖爀跟着走，一边问。 政府办主任肯定是服务区长的，带着自己上去，必然是跟区长见面，但这会儿可没经过巫副区长，可别整出啥误会了。 “好事，别担心。” 金霖爀按下好奇，直到去了区长办公室，见陆菀也在里面。 “区长，这位就是金霖爀同志。”政府办主任介绍道。 “我知道，你先去忙，我跟他俩说说。”王一帆换了一身有几分贵气的职业装，坐在肃穆的办公室里。 这时金霖爀抬头先看看陆菀，试图从她这儿得到些暗示。 “小金啊，这次有事需要你一起参与，我原计划带小陆去下乡，但她不会开车，对本地也不熟，所以推荐你一起参加，你方便么？”王区长抬头爽朗问道。 “这没问题，很荣幸跟您一起工作。” 还能说什么呢。 …… 一天的时间过去，金霖爀也开累了，去了四五个地方，有的是军校，有的是大学，还有的是一些干休所和疗养所。 王区长进门都是叫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少数几个穿着将星服的中年人露了一下面，正面王一帆这次拜访的都是家里的长辈故旧，没有低于正厅级的了。 第181章 区政府分工调整 这个事，等到七号上班的时候，金霖爀还是告诉了巫副区长。 不过说法上注意了一下，是陆菀新上任区长秘书，工作还搞不定，所以才把自己拉了一回壮丁，巫副区长原本就没有安排任务，所以金霖爀休息时间去打个零工也无所谓了。 不过，王一帆区长去看望长辈大领导的情况，金霖爀还是隐瞒下来，这不用王区长交代，保守隐私是潜规则。 在周一的区长办公会上，金霖爀见识到了王区长京城贵女的气场。 在常务副区长的主持下，几位副区长依次在汇报上一周和近一阶段重点工作推进情况。 分管经济、工业的副区长的各项考核指标在全市排名不错，得到王区长的肯定，其他副区长明显感觉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依旧能够在新区长的任期里更进一步了。 分管教育的巫副区长，着重汇报了上个月至今的高考、中考情况。 这是金霖爀会同综合四科的大家伙一起写的材料，主要是周姐，还有王明主笔，邓水联络收集素材，金霖爀最后审稿，在跟巫副区长汇报的时候，也尽量给其他几人表功。 这两个副区长，一个是二科李洋科长跟着的，另一个则是金霖爀的老板，都是跟上王区长步伐比较快的，比其他自以为有背景的副区长，更快的放下矜持，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干部了，对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孩在俯首低眉。 可惜，本地派穷尽一生爬到的副局级，在京城大族里，只不过家族优秀子弟的起点。 周一是少数能够固定见到王区长的时候，其他时间，则是在省、市开会，参加活动，或者去其他沿海地区、一线城市招商、合作洽谈。 不过这陆菀上任秘书的第一周，王区长还是特意安排了在省内的工作行程，等两人磨合到位了，再带去出差。 原本金霖爀和陆菀上下班总能在食堂遇到，聊会天，分享消息，现在一周都难得见到一次，最多的就是看到陆菀在区级领导群里发消息，包括区四大家的正副职。 少了一个自己熟络的女生，金霖爀在政府办的话搭子缺了一个。 干脆继续辅佐巫副区长工作吧。 进入七月以来，巫副区长又挨个去了分管的几个局，听取一把手上半年的工作汇报，以及下半年的计划。 这些事都早有定数，去现场听汇报，除了表达重视以外，就是政治上的测试了，从你汇报的态度、口吻，观察你对领导是否认真、服从。 在区教育局开会的时候，副局长张红和她亲戚，局办副主任还特地给自己安排了土特产，连一把手局长都没安排，这个二把手心里想法不少啊。 听到消息说，教育局一把手熊局跟区委书记关系很好，在谋划调任开发区的一把手，到了这个位置，就有机会冲刺副厅局级了，也就是四大家的副职。 得知这事的副局长张红，眼巴巴的等着接任正处级。 在前段时间的饭局里，张红陪着巫副区长下乡调研，除了提前安排好后勤，连接待的年轻女教师都是从其他学校临时借用来的。 由于教育系统的特殊性、专业性，二把手上位的概率挺大的。 巫副区长乐意见到现任局长调走，高升也行，这样换个自己人，就能更好的把教育局抓在自己手里。 不过听常务副区长秘书李洋科长说起，王区长有次谈到过副区长们的分工，有些想要调整的意向，但没有定下来，还在了解和酝酿。 几个副区长抓住王区长这周还在区里，暂时没出差的机会，频繁的去上门汇报工作了，试图多留一些印象分，在分工调整时多给自己一块肉。 分工调整，也伴随着人事调整，按照惯例，在新区长到任三个月内，工作、人际、社情充分了解后，应该会启动到任后的第一次人事调整。 这既是区委书记行使人事权的主导的体现，也是借这个机会，和区长的一次试探、交换。 巫副区长一边抓工作，一边琢磨自己能够争取到什么新位置，更进一步。 无非是排名更靠前的副区长，或者分工更权重。 要是更进一步，进位常委副区长也好啊，那真正是上了区里权势的桌面了。 抱着这个想法，这周巫副区长在工作时，不仅把自己范围内的事办的漂亮，一些发言讨论的场合，也认真给了很多提议，当然可以不给，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事后出问题的追责，但敢于说，说成了，收益也大，在领导心里的印象更加入木三分。 这事得细细的来，改变这几个月只扫门前雪的方式，在王区长这儿表现得全面、更有责任感。 七月十一日，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巫副区长离开饭局后，给金霖爀下了班。 此时秘书圈们才开始在群里约下半场的饭局。 在海底捞，围坐起来的几人，一秘伊骉，二秘陆菀，常务副区长秘书李洋，还有两办的几个人，最后是 金霖爀，都是秘书圈里熟悉了很长时间的人。 伊、陆都是二级主任科员，李洋因为年纪大一些是实职正科，金霖爀是副科。 核心是谁自然不用多言，饭局上的座次、话题的主导都能表现出来。 “大家伙，听伊秘透露一点消息啊，分工调整后，肯定有人事调整，常委、副区长会有变化，说不定又有新的空档了。”李洋张罗着。 此时，曾经干过一任秘书的几个人都侧耳倾听，金霖爀也放下了筷子。 准备听听书记透露出来的意向，如果巫副区长能多捞点权，自己在政府办里竞争提拔也更有话语权了。 虽然区长秘书陆菀也多少知道一点情况，但作为第一次当秘书，还不太适应用什么尺度透露领导的意图。 吃火锅的时候，金霖爀特地坐在陆菀身边，照顾周到，服务体贴，让几天不见的两人感情丝毫没有冷却。 一个多小时以来，金霖爀时不时起身夹菜，放入锅中煮熟后捞起，放在陆菀面前的碗里；看到陆菀杯子中的饮料快见底了，他会迅速起身给她添满；还不时递纸巾给陆菀处理嘴角沾上的食物，其他人要么说金霖爀拍马屁太过了，要么说你俩是不是谈上了。 第182章 休假 这一晚秘书们的聚餐也是各有收获，除了书记和区长，其他人的老板都行暗暗使劲，争取在政府分工里撕下一块肥肉。 金霖爀和大家吃完宵夜，各自散去。 他看着喝了些酒，脚步有些踉跄的区长秘书陆菀，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大家知道二人老乡关系，亲密程度与信任感与众人不一样，就见怪不怪了。 一路上，陆菀的话匣子就没停过。 从今晚烧烤的味道，到办公室里谁的新发型，再到最近区里那些琐碎又有趣的小事。 看来跟着区长以后，她的性格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彻底走出了上一次失败的恋情，果然事业是最好的医美。 金霖爀静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喜欢陆菀这种率真的性格，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久了，这样不掺杂质的交流显得格外珍贵。 到了陆菀家楼下，她却没有立刻上去，而是靠在楼道口的墙边，抬眼望着夜空。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洒下银白的光，给整个小区披上了一层薄纱。 “霖爀，今天这顿宵夜吃得真痛快，好久没这么放松了。”陆菀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他说道。 金霖爀点点头，“是啊，在政府办忙起来，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也就这种时候能好好聊聊天。” 两人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和领导相处的经验上。 “你说，咱们天天围着领导转，到底怎么才能把这关系处好呢？”陆菀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问。 如果一直是出于工作原因和领导接触，那很难走进圈子里去，她问的肯定是如何更好的成为领导自己人。 金霖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首先得摸透领导的脾气和工作风格。就拿巫副区长来说，他做事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我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把重点挑出来，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清楚。而且，还得时刻站在领导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帮他把方方面面都想到。” 陆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区长呢，就比较注重细节，每次给她准备的文件材料，我都得反复检查好几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错。还有啊，领导交代的事情，不管多小，都得当成大事去办，千万不能敷衍。” “没错，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要懂得守口如瓶。领导跟你说的一些私密事儿，哪怕是跟工作有关的，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这既是对领导的尊重，也是保护自己。”金霖爀表情严肃地补充道。 陆菀笑了笑，“这我知道，在官场混，嘴不严可是大忌。不过，有时候压力真的挺大的，你说咱们这么辛苦，到底图个啥呢？” 金霖爀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我想，一开始大家都是怀着为人民服务的初心进来的吧。虽然过程很辛苦，但看到自己参与的项目能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咱们也在不断成长，积累经验，以后不管是在官场继续发展，还是做别的，这些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 陆菀轻轻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有时候真的会累得怀疑人生。就像上次区长负责的那个民生工程，前期调研、中期推进，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我跟着忙了好几个礼拜，觉都没睡踏实过。” “我懂你的感受，我也一样。但这就是咱们的工作啊，既然选择了，就得咬牙坚持下去。而且，等项目成功落地，看到老百姓满意的笑容，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金霖爀拍了拍陆菀的肩膀，安慰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烦心事，心情渐渐放松了些。 话题一转，又聊到了定居买房的计划。 “你打算什么时候在这青坪区买房定居啊？”陆菀好奇地问。 金霖爀苦笑着摇摇头，“唉，我这孤家寡人的，在哪儿将就住不都一样，等定下来再说。” 陆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爸妈一直催我，说女孩子还是要有个自己的房子，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有个退路。可是这房价，感觉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拜托，你这都正科了，公积金可不少，另外跟着区长了，你的人生目标可以再提一提了吧。”金霖爀无奈地说。 “到时候不够钱我可得跟你开口了，别小气哈，对了，你对自己以后有什么规划吗？”陆菀看着金霖爀，认真地问。 金霖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说实话，刚进政府办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把工作做好。但慢慢地，我发现体制内就像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目标，想要当主角配角，都是看领导的意图，所以做事也好，为人也罢，都是围绕着领导的。” “那你打算怎么努力呢？”陆菀追问道。 “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把本职工作做到极致。领导交代的每一项任务，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好。另外，要多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素质。官场的竞争很激烈，只有不断进步，才能不被淘汰。”金霖爀坚定地说。 陆菀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人脉也很重要。在官场，认识的人多了，机会也就多了。咱们平时要多和同事、上级领导搞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还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如果没有能力，就算有人提携，也很难走得长远。”金霖爀认真地说。 “那当然，能力是基础，人脉是助力。两者缺一不可。”陆菀笑着说。 两人又聊了聊各自心目中理想的职位，以及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付出的努力。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小区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金霖爀看了看手表，对陆菀说道。 陆菀伸了个懒腰，“好吧，今天过得真开心。以后有什么事儿，咱们还这么聊。” “好，你快上去吧，注意安全。”金霖爀笑着说。 陆菀转身走进楼道，走了几步又回头，“金霖爀，加油。” 金霖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嗯，一起加油！” 等陆菀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金霖爀才转身离开。 白天已经和巫副区长说好了，区长和几个副区长要一起去长三角招商了，所有后勤都是政府办主任来张罗，不需要去那么多秘书，除了区长秘书陆菀。 因此，金霖爀有了未来一周的假期了。 第183章 牵线 七月十二日，金霖爀的计划是准备下午乘坐高铁回老家休假。 而市中心的世纪江上小区里，周六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温柔地洒在宫雨馨宽敞的客厅里。 宫雨馨早早便起了床，在厨房里忙碌开来。她精心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准备为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混合着食材下锅时发出的滋滋声，在这个安静的上午显得格外生动。 上午金霖爀接到宫雨馨的邀约时，心里多少有些迟疑。 去一趟她家，怕自己被吃光了，要是耽误自己回家的行程，又徒增烦恼。 不过，想着周末上午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车次在下午四点多，再加上宫雨馨在电话里热情的语气，他便答应了下来。 当金霖爀来到宫雨馨家门前时，门正好打开，宫雨馨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她今天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显得既清爽又优雅，没有了在市银行总部的干练和商务气息。 “快进来，一直等你在！”宫雨馨热情地招呼着。 金霖爀走进屋内，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扑鼻而来。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宫保鸡丁、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还有一道精致的蔬菜沙拉。 “哇，太丰盛了，你这是花了不少心思啊。”金霖爀由衷地赞叹道。 “快坐快坐，今天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宫雨馨一边说着，一边为金霖爀倒上一杯鲜榨的果汁。 两人坐下后，开始边吃边聊。 一开始，话题都是些轻松的日常琐事，比如最近看的一部好电影，或是江城市新开的一家有趣的咖啡馆。 宫雨馨的厨艺着实不错，金霖爀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地夸赞。 随着午餐接近尾声，宫雨馨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拘束起来。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抿了一口果汁，然后看着金霖爀，缓缓说道：“霖爀，其实今天请你来吃饭，除了想聚聚，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金霖爀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几分，但还是礼貌地问道：“什么事啊，你尽管说。” 宫雨馨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新业银行江城市分行新行长下了通知，给我们施加任务量，现在下半年存款开门红的任务压力特别大。你在政府部门工作，认识的企业老板肯定不少，能不能帮我再拉一些企业大额存款啊？” 金霖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拉存款对于银行工作人员来说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但这件事并不简单。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说：“你也知道，我们不能随意干预企业的资金流向，上次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帮你了，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宫雨馨连忙解释道：“霖爀，我当然知道这不容易，也不是让你去强迫企业。我就是想着，你能不能帮我牵牵线，让我有机会跟那些企业负责人介绍一下我们银行的优势和优惠政策。剩下的，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看来她是有预案的，既然他不答应直接出手，那就退一步。 金霖爀沉思片刻，他明白宫雨馨的难处，在银行工作，存款任务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员工身上。如果完不成，不仅绩效会受影响，甚至可能面临降职等风险。 “你这个忙我不是不想帮，只是……”金霖爀有些为难地说。 毕竟自己从她这里得到的东西有限，除了帮自己处理一些现金，两人偶尔的暧昧也像在试探，谁主动谁就要付出更多代价。 宫雨馨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这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困扰，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们银行的利率和服务在同行业里都是很有竞争力的，只要能让企业了解到，肯定会有吸引力的。而且，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为难，所有的对接工作我都会做得很规范。” 此时她已经拉过了金霖爀的手，柔弱而倔强的祈求他。 金霖爀看着宫雨馨焦急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犹豫再三，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帮你牵线，但我只能做个中间人，最终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你和企业的沟通。” 宫雨馨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感谢你了，霖爀！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对了，你能不能先给我说说，你认识哪些比较有实力的企业老板啊？” 金霖爀喝了一口果汁，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起来。他想到了几家和青坪区政府有过合作的企业，这些企业规模较大，资金流动性也比较强，确实有可能有大额存款的需求。 “有几家企业我倒是比较熟悉，这几家企业在咱们江城市都算是行业内的佼佼者，资金储备也比较雄厚。不过，他们的财务决策通常比较谨慎，你要是想争取他们的存款，可得多下点功夫。”金霖爀认真地说道。 宫雨馨连忙拿出手机，把这几家企业的名字记了下来，一边记一边问：“那这几家企业的负责人，你能帮我联系上吗？最好能安排个见面的机会。” 金霖爀思索了一下：“有个刘总，我和他还算有点交情，我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如果他有兴趣，再安排你们见面。另外其他几家负责人，我不太熟，不过我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帮你打听一下联系方式。” 宫雨馨感激地说：“霖爀，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只要能有机会和他们接触，我就有信心说服他们把存款放在我们银行。” 金霖爀笑了笑：“先别这么乐观，这事儿还得一步一步来。而且，我提前跟你说好，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能给企业施加压力，一切都要公平、自愿。” 宫雨馨连忙点头：“那是当然，我肯定不会做违规的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银行的条件足够好，企业肯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两人又详细讨论了一些和企业对接的细节。宫雨馨向金霖爀介绍了新业银行针对大额存款客户推出的一系列优惠政策，比如更高的利率、更便捷的金融服务，还有一些专属的增值服务。 金霖爀也根据自己对这些企业的了解，给宫雨馨提了一些建议，比如在和企业沟通时，要突出银行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因为这些大型企业通常更看重资金的风险把控。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金霖爀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等我联系上刘总，再给你答复。” 宫雨馨站起身来，带着几分娇媚道：“你为了我的事费了功夫，要不在我这里午睡一下？” 金霖爀笑着说：“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你的作用在其他事上帮到我了。不过，你这厨艺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还得再来尝尝。” 宫雨馨仿佛放弃调戏他，笑着说：“随时欢迎，只要你不嫌弃我手艺不好就行。” 金霖爀回到家后，稍作休息，便拿出手机，给区教育局的办公室副主任打了个电话，上次他牵线，把给教育局做项目的老总引荐给自己了，请托自己处理呈报给副区长的请款报告文件，还愿意给自己几个项目给自己来安排公司分包，只不过嫌麻烦，而且教育局局长也还不是自己人，所以金霖爀没有接下来。 这次让办公室副主任给刘总打了个电话安排银行的事，不算什么大问题。在办公室副主任打招呼过，金霖爀和刘总电话接通后，两人寒暄了几句，金霖爀便切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新业银行工作，他们银行最近推出了一些针对企业大额存款的优惠政策，我想着你们公司资金雄厚，说不定会有兴趣。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可以让她跟你具体介绍一下。”金霖爀说道。 刘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金秘书，你介绍的人，我肯定信得过。不过，我们公司目前的存款安排都有既定的计划，突然更换银行，还得考虑很多因素。这样吧，你让她把详细的资料发我一份，我先看看。” 金霖爀心中一喜，虽然刘总没有立刻答应，但至少没有拒绝，这就还有机会。他连忙说：“好的，刘总，我马上让她把资料发给你。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挂了电话，金霖爀立刻给宫雨馨发了条信息，把和刘总的沟通情况告诉了她，并让她尽快准备好相关资料发给刘总。宫雨馨很快回复了消息，言语中满是感激和兴奋。 处理完这件事，金霖爀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宫雨馨正坐在电脑前，精心整理着新业银行的资料，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无论过程多么艰难，她都要努力完成下半年的开门红任务。 第184章 回家偶遇 办完宫雨馨这个金融女的事，金霖爀好不容易迎来了休假。 下午收拾好以后，他拖着简单的行李箱，步伐轻快地走进了江城市高铁站。 站内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广播的提示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忙碌的出行画面。他一边看着车票上的信息寻找候车区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次回老家的安排。 就在他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金霖爀？真的是你啊！” 金霖爀疑惑地转过身，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站在不远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简单又清爽，正是老乡刘珊。 金霖爀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刘珊，好巧啊，你这是去哪儿？” 刘珊快步走过来，眼神亮晶晶的：“我也回老家呀！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太有缘了。”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里带着藏不住的开心。 金霖爀看了看刘珊手中的车票，巧的是，两人不仅是同一趟车，座位还离得不远。于是，他们一起找到了候车的地方，并肩坐下。 等待的时间里，刘珊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从最近追的一部好看的电视剧，到她工作中遇到的有趣事儿，她讲得绘声绘色，金霖爀被她的活泼感染，时不时笑着回应几句。 看来这个巧笑颜兮的女孩平常生活有点单调了，遇到自己变得这么善谈。 “你知道吗，上次我们公司组织团建，去玩密室逃脱，有个同事特别胆小，全程都在尖叫，把大家逗得不行。”刘珊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金霖爀也跟着笑了起来：“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团建确实能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 刘珊看着金霖爀，突然问道：“你呢，听陆菀姐说，你跟在副区长，平时是不是特别忙啊？都很少看你发朋友圈。” 金霖爀微微点头：“是啊，工作比较繁琐，经常加班，也没什么时间发朋友圈。不过，能有收获，再辛苦也值得。”他的眼神里透着坚定和认真。 刘珊听得入神，看着金霖爀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一直都很仰慕金霖爀，觉得他成熟稳重，工作光鲜，又有责任感，在自己心中是个很优秀的人。只是这份心思，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很快，广播通知开始检票了。金霖爀和刘珊随着人群有序地进站上车，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向后掠过。刘珊靠窗坐着，她兴奋地看着窗外，时不时转过头和金霖爀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景象。 “你看，那边的田野像不像一块绿色的大毯子？”刘珊指着窗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金霖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说：“还真挺像的，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片的田野了，感觉特别亲切。” 随着列车的行驶，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家乡的美食，到小时候在老家的趣事，他们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的回忆。 刘珊说起小时候偷偷去河里摸鱼，不小心掉进水里的糗事，金霖爀笑得前仰后合：“我也有类似的经历，有一次和小伙伴去山上摘野果，结果迷路了，把家里人急坏了。” 在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金霖爀从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零食，问刘珊：“你饿了吧，一起吃点？我带的不多，先垫垫肚子。” 刘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带了吃的，咱们一起分享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盒自制的寿司和几包小零食。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聊天，气氛温馨又融洽。 吃过午饭，刘珊靠在座位上，有些困意。金霖爀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轻声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刘珊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金霖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座位，让刘珊能睡得更舒服些。 不知过了多久，刘珊缓缓醒来。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金霖爀正安静地看着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涌上心头。 “我睡了多久啊？”刘珊小声问道。 金霖爀看了看手表：“大概一个多小时吧，你睡得还挺香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温柔。 刘珊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谢谢你啊，让我睡得这么安稳。” 金霖爀笑了笑：“谢什么，咱们是老乡，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列车继续前行，离家乡越来越近。刘珊的心情也变得越发复杂，她既期待着回到家乡，又有些不舍这趟和金霖爀同行的旅程。她偷偷看了看金霖爀，心想：要是以后还能经常这样和他一起聊天、一起出行，那该多好啊。 金霖爀似乎察觉到了刘珊的目光，转过头来，两人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刘珊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包。金霖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动。 为了缓解尴尬，金霖爀主动找话题：“你这次回老家，打算待多久啊？” 刘珊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大概一周吧，好久没回去了，想多陪陪家人。你呢？” “我也是一周左右，回去看看父母，顺便和老同学聚聚。”金霖爀回答道。 列车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不断变换。金霖爀和刘珊沉浸在愉快的交谈中，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滴趣事，旅途的疲惫似乎也被这轻松的氛围驱散得无影无踪。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一位列车员匆匆走来，神色带着几分焦急，拿起车厢内的广播话筒说道：“各位旅客朋友们，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前方路段发生突发事故，目前正在紧急处理中，列车预计会晚点较长时间，预计要到晚上11点才能到站，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会随时为大家通报最新情况。”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车厢里瞬间躁动起来，乘客们纷纷露出惊讶和无奈的表情，抱怨声此起彼伏。金霖爀和刘珊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意外。 “这可怎么办，本来想着早点到家的。”刘珊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金霖爀安慰道：“没办法，只能等了。反正都出来了，就当是多了一段特别的旅程吧。”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有些无奈，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列车停在铁轨上，四周一片寂静。金霖爀和刘珊百无聊赖，只能继续聊天来打发时间。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列车缓缓启动，重新驶向目的地。到达车站时，已经是深夜11点，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只有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金霖爀和刘珊随着人群走出车站，冷风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晚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金霖爀说道。 刘珊点点头，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酒店。然而，当他们一家一家打电话询问时，得到的答复都是客满。原来，因为多趟列车晚点，大量旅客滞留在这座城市，酒店房间供不应求。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好一会儿，询问了无数家酒店，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刘珊的脚步渐渐变得沉重，她又累又困，心情也愈发低落。 走了两三公里，刚从一家酒店门口出来，好消息是有房，更好的消息是只有一间房。 “这可怎么办呀，难道今晚要在大街上流浪了？”刘珊苦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金霖爀也有些发愁，他看着刘珊疲惫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就在这时，刘珊突然停下脚步，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 “要不……我们开一间房吧。”刘珊的声音很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金霖爀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的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他觉得这样做可能会有些尴尬，毕竟两人虽然是老乡，但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另一方面，看着刘珊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这……合适吗？”金霖爀犹豫地问道。 刘珊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在外面冻一夜吧。而且，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相信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了。 金霖爀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开一间房。你别多想，我不会做什么的。” 两人来到还亮着灯的酒店，前台服务员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金霖爀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走进房间，里面是一张不大的双人床，房间的布置简单而温馨。刘珊把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金霖爀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说：“你先去洗漱吧，我在这儿等会儿。” 刘珊轻轻嗯了一声，拿起洗漱用品走进了卫生间。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流水声，金霖爀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今晚对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 过了一会儿，刘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脸颊因为热水的冲洗而变得红扑扑的。金霖爀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连忙移开视线，说：“我去洗漱了。” 等金霖爀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刘珊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金霖爀关了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虽然房间里很安静，但金霖爀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黑暗中，金霖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刘珊的身影，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此刻就躺在他的身边。他不禁想起了这一路上和刘珊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交谈，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刘珊突然翻了个身，面向金霖爀。金霖爀感觉到她的动静，身体微微一僵。 “你……还没睡啊？”刘珊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一丝睡意。 “嗯，有点睡不着。”金霖爀轻声回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珊突然说：“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老乡，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金霖爀说。 刘珊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在政府里能为大家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以后会有很多权力，而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很平淡。” 金霖爀转过头，看着黑暗中刘珊模糊的轮廓，说：“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价值，你也有自己的闪光点啊。你那么乐观、开朗，和你在一起，总是让人感觉很开心。” 刘珊笑了笑：“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幼稚，整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 “怎么会呢，你的乐观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且，你对生活的热爱，也让我很佩服。”金霖爀认真地说。 两人就这样轻声交谈着，气氛渐渐变得不再那么尴尬。他们聊起了小时候的梦想，那些纯真而美好的憧憬，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不知不觉，困意再次袭来，刘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进入了梦乡。金霖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他也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金霖爀缓缓醒来，他转过头，看到半夜不知不觉中翻滚到自己怀里的刘珊还在熟睡，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金霖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在她不自觉的配合下抬起了手，然后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刘珊仿佛被光线唤醒，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到金霖爀站在窗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啊。” “早，睡得好吗？”金霖爀问道。 “嗯，睡得还不错。”刘珊回答道，想起昨晚的种种，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退了房，走出酒店。外面的世界已经焕然一新，阳光明媚，街道上的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金霖爀和刘珊并肩走在街道上，虽然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亲密了。 “今天你打算怎么安排？”金霖爀问道。 “我先回家看看父母，然后和几个朋友聚聚。你呢？”刘珊说。 “我也一样，回家陪陪家人。”金霖爀说。 两人来到一个路口，刘珊停下脚步，说：“我家就在这边，我先走了。” 金霖爀看着她，说：“好，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嗯，你也是。”刘珊说完，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停下，转过头，看着金霖爀，眼中闪烁着光芒：“昨天晚上……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说完，她红着脸快步离开了。 金霖爀站在原地，看着刘珊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第185章 借钱?投资 回到家后，与父母、弟弟热闹了一阵，满足的睡了一晚。 次日，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老家的小院里，公鸡打鸣的声音此起彼伏，唤醒了沉睡的村庄。金霖爀伸了个懒腰，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来，熟悉又亲切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霖爀，起来啦，快来吃早饭！”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满满的关切。 “诶，就来！”金霖爀应了一声，快速洗漱完毕，来到了院子里的餐桌旁。桌上摆着金黄的煎蛋、冒着热气的米粥，还有自家腌制的爽口小菜，每一样都散发着家的味道。 “多吃点，看你在外面都瘦了。”母亲坐在一旁，不停地往金霖爀碗里夹菜，眼神里满是心疼。 金霖爀大口吃着早餐，笑着说：“妈，我这在外面吃得可好了，没瘦。您就别操心啦。” 吃完早饭，金霖爀陪着父亲在院子里忙活起来。父亲在修理洗衣机水管，他就在一旁打下手，递个工具，搭个话。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村里的新变化，聊到金霖爀在城里的工作。 “在政府部门工作，可得给老百姓办实事，别辜负了大家的信任。”父亲一边敲打着农具，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爸，您放心吧，我一直都记着呢。”金霖爀认真地点点头，父亲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被端上了桌。有金霖爀最爱吃的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还有鲜嫩的清蒸鱼，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姜丝；另外，母亲还炒了几盘新鲜的时令蔬菜，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金霖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他满足地说道：“妈，还是您做的红烧肉最好吃，我在外面怎么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儿。” 母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吃就多吃点，你难得回来一趟，妈专门去买的新鲜五花肉。” 饭桌上，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不断。父亲打开了一瓶珍藏的白酒，给自己和金霖爀各倒了一杯。 “来，霖爀，陪爸喝一杯。”父亲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金霖爀也端起酒杯，和父亲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让他的心里暖烘烘的。 吃饭间，母亲又问起了金霖爀的个人问题：“霖爀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城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姑娘啊？” 金霖爀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刘珊的身影，但又出现了许久未见的刘雅楠，他的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呢，工作太忙，没时间考虑这些。” 母亲叹了口气：“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终身大事啊。你要是遇到合适的，可别错过。” “知道啦，妈。缘分这东西，急也急不来。”金霖爀笑着安慰母亲。 父亲在一旁也说道：“你妈说得对，不过这事儿也得看缘分，我们也不催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金霖爀点点头，继续吃着饭。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话题从家常琐事聊到村里的人情世故，再到对未来的憧憬。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很慢很慢，金霖爀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午饭过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金霖爀靠在椅子上，看着父母脸上的笑容，心中满是幸福和满足。他知道，无论自己在外面经历多少风雨，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父母永远是最坚实的后盾。 休息了一会儿，金霖爀主动收拾起碗筷，拿到厨房去清洗。母亲想要帮忙，被他拦了下来。 “妈，您歇着吧，平时都是您做饭洗碗，今天就让我来。”金霖爀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餐具。 母亲看着金霖爀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我们家霖爀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洗完碗筷，金霖爀又陪着父母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听他们讲述村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看着父母脸上洋溢的笑容，金霖爀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抽时间回家陪陪他们。 随着夕阳渐渐西下，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金霖爀看着时间，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该去赴老同学的约了。 “爸，妈，我晚上和同学约好了聚聚，可能回来得晚一些。”金霖爀站起身来，对父母说道。 “行，你去吧，和同学好好聚聚。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太晚了，就别硬撑着回来。”父亲叮嘱道。 “知道啦，你们也早点休息。”金霖爀说完，和父母告别，走出了家门。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金霖爀的心情格外舒畅。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县城。 街边的烧烤摊热闹非凡，烟火升腾，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金霖爀和三个高中男同学，徐俊、黄小田、梁文韬围坐在一张油腻的小桌旁，桌上摆满了烤串、毛豆和几瓶冰镇啤酒。 “霖爀，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得好好聚聚！”徐俊满脸笑容，声音爽朗，率先打破了寒暄后的宁静。 他在县委宣传部工作，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里透着几分文人的敏锐。 “就是，高中毕业后各忙各的，难得凑齐。”黄小田附和道，他在县委办任职，身形略显消瘦，言语间带着几分谨慎。 梁文韬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工作后才知道，还是老同学之间的情谊最纯粹。”他在县法院工作，身上带着一种法律人的沉稳。 金霖爀笑着回应，举起酒杯：“来，先干一杯！”几人碰杯，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往昔的校园趣事转到了当下的工作。 徐俊夹起一串烤土豆片，咬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唉，在宣传部干了这么多年，每天就是写些宣传稿，做些表面功夫，感觉都快被边缘化了。” 黄小田苦笑着点头：“县委办也是，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各种琐碎事务，可就是看不到晋升的希望。服务领导的机会都被等地关系硬的了，我这只能干些幕后工作，上面有关系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提拔，咱们这些没关系的，只能干瞪眼。” 梁文韬也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无奈：“法院里也是一样，论资排辈严重，没有人脉背景，很难有出头之日。” 金霖爀看着三个老同学，心中满是感慨。他在江城市青坪区政府工作，虽然平台更大，但也深知官场的复杂。他放下烤串，认真地问道：“咱们老家这边，解决副科有啥路子？我就不信，真的完全靠关系，没有一点努力的空间。” 徐俊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压低声音说：“潜规则肯定有。就说送礼这一块，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点礼，这是基本操作。而且，送礼还得讲究，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张扬。” “送什么礼有讲究吗？”金霖爀追问道。 黄小田接过话茬：“一般都是烟酒茶这些，日常就够了。要是关系特别近，或者想办大事，可能还得送些更贵重的。不过，这得看个人经济实力，咱们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送个好点的烟酒都得咬咬牙。” 梁文韬皱着眉头补充道：“光送礼还不行，还得会找时机。像领导家里有红白喜事，或者领导生病住院，这都是送礼的好机会。要是送得恰到好处，领导对你的印象就会加深，说不定以后就会关照你。” 金霖爀听着，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他没想到，在这个小县城，官场的风气竟如此复杂。他又问：“除了送礼，还有别的吗？” 徐俊挠了挠头说：“还有就是站队。在单位里，你得看清楚局势，站对领导的队伍。要是跟错了人，就算你再有能力，也很难有发展。而且，一旦站了队，就得忠心耿耿，不能轻易动摇。” 黄小田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还有就是得会溜须拍马。领导说什么，你都得附和，不能反驳。平时多帮领导跑跑腿，干些杂活，让领导觉得你好用。” 梁文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最看不惯这种人，靠溜须拍马往上爬，有什么真本事？可在这个环境里，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行。” 金霖爀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自己在青坪区政府，虽然也会面临一些人情世故，但更多的还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努力。他看着三个老同学，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帮助他们的冲动。 “那你们有想过改变这种现状吗？”金霖爀问道。 徐俊苦笑着说：“怎么改变？我们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提拔，可机会都被那些有关系的人占了。我们就算再努力，也很难出头。” 黄小田也无奈地说：“是啊，我们也尝试过向领导展示自己的能力，可领导根本不重视。他们只看重那些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 梁文韬叹了口气：“我有时候都想放弃了，这样的官场环境，让人看不到希望。” 金霖爀拍了拍桌子，坚定地说：“不行，不能放弃！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忘了吗哥几个，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有机会的。这次回来，既然遇上了，我们帮上忙肯定不会推脱，你们放心，我有主意。” 三个老同学惊讶地看着金霖爀，眼中满是疑惑和期待。 “霖爀，你真能帮我们？”徐俊半信半疑地问道。 金霖爀认真地点点头：“我虽然不能直接帮你们提拔，但我可以帮你们拓宽人脉，让你们有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建议，让你们在工作中少走弯路。” 黄小田激动地说：“那可太好了！霖爀，你快说说，具体该怎么做？” 金霖爀想了想，说：“首先，你们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极致。不管领导看不看重，都要认真对待每一项任务，做出成绩来。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认可你的能力。” “这我们明白，可光有能力，没有人脉，也没用啊。”梁文韬有些着急地说。 金霖爀笑了笑：“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可以帮你们打通关键环节，接触合适的领导，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不过，这只是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还得看你们自己。你们要在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徐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核心是，可我们该怎么打通路径，和和这些领导打交道呢？我们平时都没接触过，怕说错话。” 金霖爀耐心地解释道：“简单，一个字，钱。钱开路，找好中间人牵线搭桥，这就成功大半了，至于和领导打交道，最重要的是真诚和礼貌。不要刻意去讨好，也不要过于拘谨。就像和普通人聊天一样，展示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和想法。而且，要多听领导的意见，学习他们的经验和思维方式。” 黄小田又问：“那送礼……” 金霖爀皱了皱眉头，对于他额外的发问有些不爽：“放心，听我安排。” 梁文韬看着金霖爀，感激地说：“霖爀，太感谢你了。你这么一说，我们心里有底多了。” 金霖爀摆摆手：“咱们是老同学，说什么谢。我希望咱们都能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所成就，不要被这些关系户打败，没有关系，我们就自己建立。” 几人又聊了很久，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官场聊到理想。金霖爀分享了自己在江城市的工作经验和见闻，给三个老同学提供了很多实用的建议。三个老同学也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和想法。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烧烤摊的客人渐渐散去。金霖爀和三个老同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霖爀，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等你下次回来，咱们再聚！”徐俊紧紧握着金霖爀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对，下次回来，咱们还来这儿吃烧烤！”黄小田笑着说。 梁文韬也点头表示赞同：“霖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金霖爀笑着说：“好，咱们都保持联系。有什么新情况，随时沟通。” 第186章 神秘女人 金霖爀回到家，轻轻关上房门，屋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衬出他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在床边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停留片刻，最终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数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喂？” 金霖爀坐直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小筇，是我，休息了吗。” 被称作小筇的女人轻声“嗯”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金霖爀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小筇，长话短说，有事求你了，我这次回老家，碰到几个高中同学。他们在县里工作，都挺有能力的，就是一直没得到提拔。我想着，能不能帮个忙，帮我介绍一下县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我想为他们争取个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金霖爀以为她要拒绝时，她终于开口：“行，我帮你联系。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声音依旧清冷，却让金霖爀心里燃起了希望。 “好，要是能成，这份人情我一定记着。”金霖爀激动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苏姐言简意赅，“你情还欠的少么。”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金霖爀心中五味杂陈。看来毕业后两人各奔东西，让曾经牢固的感情彻底崩塌了。 接下来的几天，金霖爀表面上陪着父母四处走访亲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内心却始终忐忑不安。他时不时地查看手机，生怕错过小筇的消息。 终于，在一个午后，金霖爀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她发来的信息，上面是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赵峰的联系方式，附带一句：“可以了。” 金霖爀立刻拨通了赵峰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礼貌地说道：“喂，是赵副部长吗？您好，我是金霖爀，是小筇让我联系您。” 一番交际后，金霖爀约好了地点请对方吃饭。 挂了电话，金霖爀立刻联系了徐俊、黄小田和梁文韬，约他们晚上出来详谈。 夜晚，四人再次相聚在一家安静的茶馆。金霖爀将事情的进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三人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 “霖爀，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徐俊激动地说道。 黄小田也连连点头：“是啊，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梁文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霖爀，我们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金霖爀摆了摆手：“咱们是老同学，说这些就见外了。不过，明天见赵副部长，你们可得好好准备。把自己的工作成果、能力优势都梳理清楚，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三人认真地点点头，随后开始讨论起明天见面的细节，从着装到发言内容，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斟酌。 晚上，三个老同学表演的很成功，赵副部长也是三十多的青年，对于这次几个本地人的奉承与孝敬是来者不拒。 第二天上午，金霖爀带着三个老同学早早地来到了县委组织部。在赵峰的办公室里，他们见到了这位掌握着干部提拔关键权力的领导。 赵峰坐在办公桌后，微笑着打量着他们：“小金推荐的人，我肯定得重视。你们先说说吧，各自在工作上都有什么成绩。” 徐俊率先站起来，条理清晰地汇报了自己在宣传部负责的几个重要宣传项目，以及取得的社会反响。黄小田接着讲述了自己在县委办处理复杂事务时展现出的协调能力和责任心。梁文韬则详细阐述了自己在法院参与的几个重大案件的审判工作，以及对法律的深入理解和应用。 赵峰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还提出一些问题。 一个多小时后，会面结束。赵峰站起身来，笑着说：“不错，你们几个都挺有能力的。回去等消息吧，只要表现优秀，组织上肯定不会埋没人才。” 从办公室出来，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徐俊激动地说：“霖爀，你看赵副部长这话，是不是有戏啊？” 金霖爀笑着说：“不管结果如何，咱们努力过了。接下来，你们还是要踏踏实实地工作，不能放松。”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霖爀一边继续休假，一边关注着老同学的事情进展。他知道，官场提拔是个复杂的过程，一次会面只是个开始。 这几个工作日虽然不能全部走完提拔程序，但初步启动已经是可见端倪了，毕竟组织部不会平白无故看一个人的档案。 放出风后，黄小田是解决县委办的四级主任科员，徐俊去宣传部下属的融媒体中心任副职，梁文韬也是去城区街道解决人大副主任。 在老家休假的最后一天，金霖爀和三个老同学又聚了一次。这次，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和希望。 “霖爀，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在原地踏步呢。”徐俊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激。 “是啊，霖爀，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黄小田也举起酒杯，坚定地说道。 梁文韬笑着说：“霖爀，你这一出手，可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 金霖爀笑着和他们碰杯：“咱们是老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你们到了新的岗位，可得好好干，别辜负了这次机会。” 三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努力工作。 此次回家，除了解决他们三人的事，给自己在老家的大本营留个后手，也迫使自己再次和小筇联系了，还以为分道扬镳后两人就从此断联，没想到她还愿意帮助自己。 休假结束，金霖爀踏上了返回江城市的旅程。 第187章 区政府新格局 金霖爀踏上归程，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家乡景色如幻灯片般逐渐远去。他靠在座位上，微微闭眼。 过了一会儿，金霖爀被一阵热烈的讨论声吸引。他睁开眼，发现是旁边座位新上来了人，坐着几个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她们人手一本考公资料，正热烈地讨论着考公面试的事情。 “我觉得综合分析题最难了，每次回答都感觉说不到点子上。”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是啊，还有人际关系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复杂的关系。”戴着眼镜的女生附和道。 金霖爀听着她们的讨论，不禁觉得有趣。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姑娘们，你们这是在准备面试呢？” 几个女生转过头，看着金霖爀，眼中带着一丝好奇。马尾辫女生率先说道：“是啊，我们刚毕业，都报名参加了公务员考试，笔试过了，现在正准备面试呢，心里可没底了。” “听你们说的回答都不错，按照我的经验，包上岸的。” “没想到你是前辈呀，太好了，那面试的时候，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生问道。 金霖爀笑了笑：“面试的时候，第一印象很重要。要注意着装得体，举止大方。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要洪亮，语速适中，和面试官要有眼神交流。而且，不要紧张，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还有，答题的时候，语言要简洁明了，不要说一些空话、套话。要结合实际，给出具体的措施和建议。”金霖爀补充道。 女生们认真地记录着，还时不时互相交流一下看法。 “要不，咱们来模拟面试吧，我来当面试官，帮你们找找问题。”金霖爀提议道。 “好啊好啊！”女生们兴奋地说道，纷纷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迎接模拟面试。 有了这些年轻人的陪伴，几个小时的车程显得有趣多了。 “你们都很有潜力，只要好好准备，一定能取得好成绩。”金霖爀鼓励道。 女生们开心地笑了起来，对金霖爀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的指导，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马尾辫女生说道。 “是啊，你给我们分享了这么多经验，还帮我们模拟面试，太感谢了！”眼镜女生也说道。 金霖爀摆了摆手：“不用客气，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几个女生颜值中下，难怪十分需要这份工作给自己加分。 不知不觉，火车即将到达江城市。女生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我们到了，今天真的很开心，也很有收获。要是以后还有问题，能问你吗？”粉色连衣裙女生期待地看着金霖爀。 金霖爀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马上要下车了，先下去吧，免得耽误其他人。” 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几个女生后，顺着人流悄悄离开了。 二十一日，新的工作日。 周一清晨，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洒在青坪区政府办公大楼上。金霖爀早早来到办公室，归乡的轻松惬意还未完全消散，他就迅速调整状态，投入到忙碌的工作节奏中。 最主要的是，这周一区政府的党组会将要公布新的人事调整和定下新的副区长分工了。 整理好桌面，金霖爀拿起一叠文件，前往郑副主任的办公室报到。郑副主任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郑副主任，早上好！我休假回来了。”金霖爀脸上带着微笑，礼貌地说道。 郑副主任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笑着回应：“小金啊，回来啦，假期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陪父母聚了聚，也见了些老同学。”金霖爀简单地回答，接着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我休假前整理的一些项目资料，您看看，有没有需要我补充的地方。” 郑副主任接过文件，放在一旁，说道：“先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看看。你不在的这几天，工作上倒没出什么大问题，不过有几个会议纪要需要你整理一下，就在你桌上。另外，下周市里有个关于区域经济发展的研讨会，巫副区长要去参加，你得提前准备相关资料。” 金霖爀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些任务一一记在心里：“好的，郑副主任，我马上就去办。对了，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需要我立即处理的？” 郑副主任思索片刻：“暂时没有，不过你还是先熟悉下这两天的工作动态，和其他同事对接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明白，我这就去了解。”金霖爀说完，便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先仔细查看了桌上的会议纪要，梳理了会议的主要内容和决议事项，又和自己科里的几个手下说了几句，了解了休假期间的工作进展和待办事项。 其实自己的钉子周姐会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 忙完这些，金霖爀看了看时间，估计巫副区长已经到办公室了，便整理好汇报材料，前往巫副区长的办公室。 巫副区长的办公室布置简洁而庄重，墙上挂着几幅青坪区的发展规划图。金霖爀敲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办公室。 “巫副区长，早上好！我休假回来了。”金霖爀站定后，恭敬地说道。 巫副区长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小金啊，回来了，假期过得如何？” “谢谢领导关心，假期过得很充实。”金霖爀微笑着回答，随后进入正题，“巫副区长，我来跟您汇报一下休假期间的工作情况，以及商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好，你说。”巫副区长靠在椅背上，目光专注地看着金霖爀。 金霖爀条理清晰地汇报着：“休假前，我负责跟进的几个项目都在按计划推进。其中，再生资源利用园区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已经完成了80%，施工方反馈，只要后续不遇到恶劣天气等特殊情况，预计能提前半个月完工。另外，关于和宏宇教育科技合作的招商引资项目，相关合同条款已经基本拟定，对方对我们提出的优惠政策和合作模式都比较满意，只等您审阅后，就可以安排双方正式签约。” 巫副区长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嗯，工作做得不错。园区的项目要继续紧盯，确保工程质量和进度。宏宇科技的项目，合同我会尽快审阅，争取早日签约，这对我们区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好的，我会持续跟进。”金霖爀回应道，接着拿出行程安排表，“巫副区长，这是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安排。明天上午，您要参加区里关于民生工程的座谈会；下午，要去视察新建的社区卫生教育服务中心。后天，市里有个关于环保工作的视频会议，您需要参加。另外，下周市里的区域经济发展研讨会，郑副主任已经跟我说了，我会提前准备好相关资料。” 巫副区长接过行程安排表，仔细看了看，说道：“民生工程座谈会很重要，你提前和相关部门沟通，让他们准备好详细的汇报材料，特别是关于老旧小区改造、养老服务设施建设等方面的进展和问题。视察社区的时候，要着重了解医疗教育设备的配备、专业人员的情况，以及居民的反馈。”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金霖爀迅速记录下来。 “环保工作视频会议，你也提前了解下市里近期的环保重点工作和政策方向，整理成简要资料给我，方便我在会议上发言。”巫副区长继续交代着。 “好的，我会尽快收集整理。”金霖爀点头应道。 随后，两人又就一些工作细节和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巫副区长询问了金霖爀在休假期间，和老同学交流中了解到的县里官场情况，以及对青坪区工作的一些启示。金霖爀如实汇报，并分享了自己的一些思考和建议。 “你能从这些经历中总结经验，思考对我们工作的借鉴意义，这很好。”巫副区长肯定地说道，“我们要时刻关注不同地区的发展动态和官场生态，取长补短，不断优化我们的工作方式和管理模式。” “谢谢领导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金霖爀感激地说道。 汇报和商议工作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金霖爀详细记录了巫副区长的每一项指示和要求。离开办公室时，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工作要点和待办事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金霖爀稍作休息，便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先给负责民生工程的部门打电话，沟通座谈会的汇报材料事宜，要求他们务必准备详实准确的数据和案例。接着，又联系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了解视察当天的准备情况，叮嘱他们要把居民的需求和意见梳理清楚。 处理完这些，金霖爀开始收集市里环保工作的相关资料，查阅政策文件、分析数据报告，整理成一份简洁明了的汇报材料。他深知，每一份资料、每一项安排都关系到工作的顺利开展，容不得半点马虎。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已到中午。金霖爀简单吃了几口午饭，便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核对上午整理的会议纪要，确保内容准确无误。他知道，下午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只有高效完成每一项任务，才能保证整个工作流程的顺畅。 下午，金霖爀继续与各部门沟通协调，为巫副区长的各项行程做最后的准备。他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传递文件、交流工作，虽然忙碌，但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专注。他明白，作为巫副区长的秘书，自己不仅是领导的助手，更是整个工作链条中的关键一环，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影响到工作的推进和决策的执行。 一天的工作结束时，金霖爀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已经完成的任务清单和整理好的文件，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但这对于他来说，是这么多天工作的日常节奏了，不算新鲜。 今天的重头戏还没开始。 晚上七点半，区政府大会议室里，区政府党组扩大会正在召开。 第188章 进步的消息 夜还未深，青坪区政府大楼会议室内，安静的仿若无人，长条会议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水杯和记录纸笔。墙上，鲜艳的党旗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交相辉映。 七点二十五分，参会人员陆续步入会议室。他们有的神色匆匆，手里还拿着尚未看完的文件；有的则面带微笑，与身旁的同事轻声交谈着。 区长王一帆走在最前面，她身材瘦弱，仿佛上任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但疲惫的眼神中透着沉稳与果断。 紧随其后的是常务副区长丁立，他面容严肃，步伐稳健，多年的从政经验让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常委副区长张鑫，这位从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下来挂职的年轻干部，身着笔挺的西装，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期待。 分管经济和建设口的副区长巫勇军，金霖爀的直属领导，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会议室，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和蔼笑容，和周围的同事热情地打着招呼。 其他分管民生、文教卫等领域的其他副区长们也依次入座，他们有的互相交流着近期的工作进展，有的则在默默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会议内容。会议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嗡嗡的交谈声，气氛既紧张又热烈。 七点半，王一帆区长看了看手表，轻轻咳嗽一声，站起身来。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这次党组扩大会，主要有两个重要议题。一是宣布区政府的人事调整，二是明确各位副区长的分工。这两件事关系到我们青坪区未来的发展，希望大家认真对待，积极发表意见。”王一帆区长的声音犹如百灵，清脆而坚定，在会议室里回荡。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接着说道：“首先，我们欢迎从省委办公厅下来挂职的张鑫同志。张鑫同志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理论知识。相信他的到来，会为我们青坪区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张鑫站起身来，微微鞠躬表示感谢。他的脸上洋溢着谦逊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想要大展宏图的决心。 “感谢组织的信任，也感谢各位领导和同事的欢迎。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大家学习。在挂职期间，我一定尽我所能，为青坪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张鑫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诚意。 掌声落下，王一帆区长翻开面前的文件，继续说道：“接下来，宣布人事调整的具体内容。经过区委和区政府党组的慎重研究和讨论，决定维持常务副区长丁立同志的分工不变。丁立同志在过去的工作中，表现出色，为青坪区的稳定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丁立同志能够继续发挥领导作用，带领大家取得更大的成绩。” 丁立微微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责任感。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感谢区委的信任，我将一如既往地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不辜负组织和同志们的期望。” “巫勇军同志分管经济和建设口。”王一帆区长接着宣布，“经济和建设是我们区发展的重中之重，巫勇军同志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领导能力。希望巫勇军同志能够带领相关部门，进一步推动我区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打造更加繁荣、宜居的青坪区。” 巫勇军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感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将重点关注工业园区的建设、招商引资项目的推进，以及城市基础设施的完善，为青坪区的经济腾飞打下坚实的基础。” 随后，王一帆区长依次宣布了其他分管文教卫、民生保障、政法等领域的副区长的分工。每一位副区长在听到自己的分工后，都站起身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会议进行到这里，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每一位参会者都清楚，这些人事调整和分工安排，将直接影响到青坪区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工作重点。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工作的期待，也有对责任的担当。 “接下来，我们就各位副区长的分工进行讨论。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提出来。”王一帆区长说道，他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圈会议室。 分管文教卫的副区长李梅率先发言：“王区长，我对自己的分工没有意见。不过，我想提一点建议。近年来，随着我区经济的发展，居民对文化教育和医疗卫生的需求也在不断提高。我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和支持，特别是在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和医疗卫生人才培养方面。” 王一帆区长微微点头：“李梅同志的建议很有道理。教育和医疗是民生之本，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相关部门要做好配合，根据实际需求，合理安排资源，确保我区的文教卫事业能够跟上经济发展的步伐。” 分管民生保障的副区长赵强接着说道：“我负责的民生保障工作，涉及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希望能够加强与其他部门的沟通协作，形成工作合力。特别是在扶贫、就业、养老等方面，需要各部门共同努力，才能把工作做到位。” “没错，民生保障工作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王一帆区长强调道，“各部门之间一定要加强协作，打破部门壁垒，形成工作联动机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解难题。” 常委副区长张鑫在大家发言的间隙，认真地记录着要点。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思考着如何将自己在省委办公厅积累的经验与青坪区的实际情况相结合。等大家发言稍作停顿，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领导，我刚到青坪区，对这里的情况还在熟悉阶段。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我们区在经济发展方面有着很大的潜力。特别是在新兴产业的培育和发展上，我们可以借鉴一些先进地区的经验，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吸引更多的优质企业和项目落地。”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巫勇军副区长立刻回应道：“张鑫同志的想法很有前瞻性。我们区目前正在推进工业园区的建设，正好可以将新兴产业作为重点发展方向。我觉得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工作小组，或者把这个事放在重点办牵头，负责研究和制定相关的政策措施，积极对接企业，做好服务保障工作。” 王一帆区长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建议不错。张鑫同志和巫勇军同志会后可以牵头成立工作小组，尽快拿出具体的方案。其他部门要积极配合，共同推动我区新兴产业的发展。” 会议继续进行，大家又就一些具体的工作细节和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王一帆区长看了看手表，说道：“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成功，大家都积极发言，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意见和建议。人事调整和分工安排已经明确，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各司其职，团结协作，共同推动青坪区的发展。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下午大家继续按照分工开展工作。” 随着王一帆区长的话音落下，参会人员纷纷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和物品，陆续走出会议室。 几个副区长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新到手权力的兴奋。 金霖爀作为巫勇军副区长的秘书，没资格这次会议，除了区长的秘书陆菀。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跟着巫勇军副区长回到办公室。 巫勇军副区长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片刻，对金霖爀说道：“小金，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你拿我的笔记本去看，把会议记录整理好，特别是关于区长提出的指示要求，经济建设和新兴产业发展的部分，要重点标注出来。接下来，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要做好准备。” “好的，巫副区长。我会尽快整理好会议记录，并按照您的要求做好各项工作。”金霖爀坚定地回答道。 走出巫勇军副区长的办公室，金霖爀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巫副区长这次也进步了，从末尾的副区长，成为分管经济、工业和建设口的副区长，排在常务副区长和常委副区长后面，相当于是排名第三的副区长。 第二天，收到了区政府的新文件，巫副区长分管单位变成了：发改委、经信局住建局、交通运输局、 商务局、统计局、生态环境局、科技局、区金融办、应急管理局、市场监督管理局、区重点办、城管局、招商局、开发区管委会。 第189章 新的职务 结束会议后，巫副区长立即去排队找区长汇报思想和工作了。 金霖爀也是考虑，自己老板权力大了这么多，自己得表示表示了，不然晚了自己再表示就被其他得到消息的局长们挤到后面。 回想起在巫副区长家里见到的领导夫人，耳朵、脖子上那克重满满的金首饰，立马想到了什么拿得出手。 回去的路上，在商场的金店里迅速不问价拿下一个礼盒套装。 又从一楼大牌美妆店顺手买了几张会员储值卡，才往巫副区长家去了，到了小区门口又买了两提新鲜水果。 一番见面客套后，巫副区长的太太热情的把他送下楼了。 次日上班，巫副区长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金霖爀，没有多言，径直去区委书记办公室排队汇报工作了。 一般非常委副区长是很少机会和区委书记直接汇报的，但巫副区长是在区委张书记任区长的时候提拔出来的，二人与前任书记贺书记都有不错的关系。 这次副区长分工调整，把好几个大局分给了他，早已经是张书记首肯的结果，另外，这些局长大部分是张书记提拔的，是他的拥趸，要想好好工作，肯定要得到书记的认可才能指令下去。 因此，调整分工后的第一个白天，巫副区长立即前去汇报工作了。 另外，还需要把几个巫副区长的自己人安排上新的位置，这样既能支持配合工作，也能给手下同阵营的老伙计们一个信号，跟着我混，有前途，有位置。 所以金霖爀昨夜赶在区政府党组扩大会结束的第一时间上门表示了，希望能抢到头一口汤。 对于自己的安排，想要一步到位成为正科是不可能的，这明显违反了干部任用的规则。 按照惯例，要么是继续走职级并行的路线，晋升三级主任科员，这属于下乘。 要么提拔为副科实职，这比三级主任科员更好。 看来，金霖爀可以挂上政府办综合四科副科长的头衔了。 巫副区长从书记那儿回来后，表情丰富，有种纠结感，看来在书记那儿吃了个鸡肋。 “霖爀，有个事你琢磨一下，我跟书记提了，你转任实职的事可以了，这样你的四级主任科员空出来了，你们科里有没有合适的，考虑一下再跟我说。”巫副区长笑道。 这是双重惊喜了，金霖爀有些吃惊，不是前者，而是后者，没想到他把这个副科给自己安排了，看来这一趟夜路没白走。 “区长，我听您的，大家的表现你也都看在眼里，无论考虑谁，都是对我们科工作的关心支持。” 见金霖爀乖巧懂事，也不知道是否达到了巫副区长的试探预期，两人没有再提这个事。 金霖爀猜测，十有八九是王民了，他父亲就在楼下机关事务局，跟领导走动起来不知道多方便。 这个结果金霖爀能够接受，科里其他符合条件的人，要么是刘伟朗这种老油子，表面服从自己，要么是工作不能独当一面，目前就是刘伟朗，周姐，还有王民。 周姐人事关系还在开发区，所以从背景来看，王民拿下的机会更大了。 这与金霖爀关系不大，他自己的位置拿到手了就行，他是科里唯一的副科实职，政府办综合科的副科，主持科室工作，妥妥的全区排名前十的科级干部了。 调整分工后，巫副区长原来分管的几个局不变，又加上了好几个经济、建设口的局，这对两人的能力水平和抗压能力有了更好的要求。 “霖爀，这次增加分管了这么多单位，这见面会可不能出岔子，一定要安排得妥妥当当，这些单位以后可都是咱们工作的重要抓手。”巫副区长站在办公室窗前，微微皱着眉头，神色里透着几分凝重，又带着些许期待，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的金霖爀说道。 金霖爀赶忙起身，点头应道：“巫区长，您放心，我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通知也都发下去了，会议室、资料、人员安排，一项都没落下。”说着，他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递给巫副区长，“这是参会人员名单和各单位准备汇报的工作提纲，您再看看。” 巫副区长接过文件，快速扫了几眼，微微点头：“行，你办事我放心。郑副主任那边也沟通好了吧？他可是政府办的老人，对这些单位的情况熟，这次见面会少不了他帮忙。” “郑副主任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他说一定准时参加，还说会全力配合这次会议。”金霖爀如实汇报。 巫副区长轻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这次新分管的发改委、经信局，可都是实权部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住建局、商务局也不简单，和经济发展、民生保障息息相关。还有这金融办、重点办，以后的项目推进、资金运作，都得靠他们。这市场监督局，关乎市场秩序，一点都马虎不得。”他顿了顿，“你想想，一下子接手这么多单位，各有各的利益诉求，各有各的小算盘，往后的工作难度可不小。” 金霖爀听着，心里明白领导话里有话，却也不好多问，只能应和道：“是啊，巫区长，您担子重了，不过以您的能力和经验，肯定能把这些单位都协调好，让工作顺利开展。” “能力和经验都是其次，关键是人心呐。”巫副区长轻叹一声，“就说这原有的分管单位，教育局、园林局、环保局、交通局、城管局、开发区管委会，以前大家都磨合得差不多了，可现在一下子加进来这么多新面孔，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 金霖爀暗自琢磨，领导这话里既有对未来工作的担忧，也隐隐透露出对原有权力格局变动的不安。新分管的这些单位，个个手握重权，原有的分管单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自己这个秘书，在协调各方关系上，怕是要费不少心思。 第二天，会议室里气氛略显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巫副区长坐在主位，郑副主任坐在他旁边，金霖爀则坐在稍远的位置，负责记录。综合四科的人也都正襟危坐，眼神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 巫副区长提了一句，把政府办党组成员、副主任郑卫介绍了，随后也把服务自己的综合四科主持工作的副科长金霖爀介绍给大家。 随后，会议按照议程进行。 第一个汇报的是发改委主任李明。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巫区长，各位领导，我先汇报一下发改委近期的工作情况。目前，咱们区的重点项目推进总体顺利，但在资金审批环节，还是遇到了一些阻力。主要是和财政局的沟通协调上，有些流程还不够顺畅。”说着，他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巫副区长听着，微微点头：“资金审批是大事，这方面你们得主动和财政局对接，有问题及时反馈。咱们都是为了工作，不能因为部门之间的沟通不畅，耽误了项目进度。” 这时，经信局局长王强忍不住插话：“巫区长，我们经信局也有类似的问题。和金融办在扶持企业融资政策的落实上，也存在一些分歧。金融办那边担心风险，审批速度有点慢，可企业等不了啊，好多都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金融办主任张莉一听，立马坐不住了，反驳道：“王局长，我们也是按照规定办事，风险评估是必要环节，不能为了速度就忽视风险。要是贷款收不回来，损失的可是全区的利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巫副区长脸色微微一沉，轻咳一声：“都别吵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目标是一致的，有分歧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张主任，扶持企业发展是大事，在把控风险的前提下，能不能优化一下审批流程，提高效率？王局长，你们也要多理解金融办的工作，提供更详实的资料，配合他们做好风险评估。” 两人听了，都有些悻悻然，点头应是。这时，住建局局长赵刚发言：“巫区长，我们住建局目前在老旧小区改造项目上，遇到了一些居民的阻力。部分居民对改造方案不满意，担心影响生活质量。我们也在想办法协调，可还是进展缓慢。” 巫副区长沉思片刻，说道：“老旧小区改造是民生工程，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做实。你们要多和居民沟通，了解他们的诉求，合理的意见要采纳，不合理的也要耐心解释。可以联合社区、街道一起做工作，争取居民的支持。” 商务局局长孙悦接着汇报：“巫区长，我们商务局这段时间在招商引资上，遇到了一些竞争对手的干扰。周边区给出了更优惠的政策，我们的吸引力有所下降。” 巫副区长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小事。你们要深入分析我们的优势和劣势，制定更有针对性的招商策略。可以和发改委、经信局等部门联合，整合资源，打出组合拳。” 会议进行到一半，原分管单位的教育局局长忍不住开口：“巫区长，我们教育局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地开展工作，可区委给你加了担子，最近新分管了这么多单位，我们教育可是关乎下一代的大事，可不能被忽视。” 这话一出，园林局局长陈峰也附和道：“是啊，巫区长，我们园林局在城市绿化建设上也有不少计划，可别因为新单位的加入，就把我们的工作搁置了。” 巫副区长笑了笑，说道：“大家放心，不管是新分管的单位，还是原有的单位，都是区里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不会厚此薄彼。资源分配上，会根据工作的轻重缓急、实际需求来合理安排。大家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有困难随时提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金霖爀在一旁默默记录着，心里清楚，这简单的几句话，要真正落实起来可不容易。各单位之间的利益博弈、资源竞争，怕是才刚刚开始。 会议接近尾声，郑副主任开口总结道：“今天的见面会很有成效，各单位都把工作情况和问题摆了出来。接下来，就看大家怎么落实巫区长的指示，加强沟通协作，共同推进区里的各项工作。金秘书，会后你们把会议纪要整理出来，尽快发给各单位。” 金霖爀点头应下。散会后，巫副区长回到办公室，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金霖爀端来一杯茶，轻声说：“巫区长，您先歇会儿，今天这会议，大家的问题还真不少。” 巫副区长喝了口茶，苦笑着说：“这才只是个开始。这些单位之间的矛盾、利益纠葛，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以后的工作，得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矛盾。” 金霖爀安慰道：“巫区长，您经验丰富，肯定能处理好这些问题。我也会全力协助您，把各项工作安排好。” 巫副区长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霖爀，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信得过你。以后在协调各单位关系上，你得多费点心，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金霖爀郑重地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第190章 天线 这次分管单位的见面会，算是完成了基本任务。 但从几个局长的态度上还是看出了差别。 首当其冲的就是发改委的一把手，其地位和重要性毋庸置疑，一把手是书记的铁杆，同时长袖善舞，和新区长也关系密切，起码伺候了这两个一把手，才能轮到他这个分管副区长。 实际上，巫副区长这个分管，仅仅起到一个做事、初步审核的作用，最终决定权依旧被区委书记掌控着，最多是分了一点给区长罢了。 其他的分管单位也是好一点，相对没那么强势。 经信、住建、商务、市场四个也是常规的区局，人事情况没那么多幺蛾子，收服起来顺利多了。 在这周的上任调研来看，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尊重与服从，本以为发改委一把手像教育局局长那样，有区委书记的后台就桀骜不驯，没想到态度确实最恳切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难怪在书记和区长之间骑墙过的很好。 经过一个礼拜工作会议、调研和饭局的洗礼，巫副区长和金霖爀也开始正式接管和指挥这些分管单位运行工作了，每天这些单位的一把手轮番不断的联系金霖爀约领导吃饭或者视察。 至于金霖爀自己，也收到某些局一把手或者副职代表一把手发出的邀请，底下的科室的负责人邀请就更多了，尤其是每天跑腿来政府办报收文件的中层，迫切希望和金霖爀建立稳固的联系。 到了巫副区长这个层次，工作重心不是业务，而是领导，领导或者使用懂业务的人完成工作。 所以即便有些不擅长的专业，巫副区长和金霖爀也不担心，还有学习的机会，也有足够的专业人士来参谋。 七月底，把新增的分管单位调研完毕后，巫副区长特地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约好了市委常委、江城新区书记贺书记吃饭。 看来这次分工的收获，也有贺常委的出力。 每次权力的分配，都是自上而下权力的体现。 二十七日晚上，夜色如墨，整个世界依旧在不断发生不为人知的隐秘事。 在江城东湖一隅，有一处隐蔽的私人会所，这里是政商名流们偶尔相聚的地方，平常大门紧闭，安保森严，若非有特殊身份与预约，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今晚，巫副区长在这里设下一场奢华却又低调的饭局，只为答谢市委常委贺常委在他分工调整过程中的倾力相助。 金霖爀从下午开始就忙得脚不沾地，他提前三个小时抵达会所，里里外外检查每一处细节。从包间的布置，到菜品的筛选，再到服务人员的培训，事无巨细，他都亲自把关。会所大厅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芒，映照着复古的欧式地毯与精致的雕花屏风，尽显奢华。 金霖爀站在门口，看着工作人员将最后一瓶年份红酒轻轻摆放在餐边柜上，心中默默盘算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霖爀，贺常委的车还有多久到？”巫副区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金霖爀赶忙转身，恭敬答道：“巫区长，刚和贺常委秘书通过电话，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其他几位市、区领导也都在路上了，我安排了专人在路口接应。” 巫副区长微微点头，眼神在会所内四处打量，像是要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今晚这场饭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贺常委帮了我大忙，咱们得把礼数尽到，不能有一点差错。”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对了，服务人员都交代好了吧，嘴巴一定要严，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漏。” “都交代好了，巫区长您放心。”金霖爀拍着胸脯保证。 说话间，门口一阵骚动，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入。金霖爀定睛一看，正是贺常委的座驾。他立刻小跑过去，在车停稳的瞬间，伸手拉开车门，脸上堆满谦卑的笑容：“贺常委，您可算到了，一路辛苦了！” 贺常委身着剪裁得体的女士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小金啊，又麻烦你忙活了。”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贺常委服务是我的荣幸。”金霖爀侧身引路，将贺常委迎进会所。 此时，其他市、区领导也陆续抵达。众人寒暄着走进包间，包间内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占据了中心位置，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餐具与昂贵的鲜花。巫副区长满脸笑意，一一招呼众人落座，金霖爀则在一旁帮忙斟茶递水，留意着每个人的需求。 “贺常委，这次多亏了您在上面帮我周旋，我敬您一杯。”饭局刚开始，巫副区长便端起酒杯，言辞恳切地说道。 贺常委轻轻摆了摆手，笑道：“老巫啊，你这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为了工作，你能力出众，这次分工调整也是组织对你的信任，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话虽如此，她还是端起酒杯，与巫副区长轻轻一碰，浅抿一口。 这时，坐在一旁的一位市领导笑着插话：“巫区长，你这新分管的单位可都是重中之重，以后可得好好干，别辜负了贺常委的一番苦心呐。” 巫副区长连忙点头：“一定一定，还望各位领导以后多多指导，我一定全力以赴。” 金霖爀站在角落里，默默为众人添酒布菜，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知道，这些领导们的谈笑风生背后，都是权力与利益的交织。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工作转向了一些隐晦的“趣事”。一位区领导半开玩笑地说：“最近听说咱们区里那个发债项目，竞争可激烈了，好几家企业都在暗中使劲儿呢。” 巫副区长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这项目关系到区里的经济发展，自然备受关注。区委张书记定期开会调度此事。” 众人听了明白了，区委书记已经盯上了这事，现在不好去得罪地头蛇插手去谋划。 贺常委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意味深长地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规矩放在首位。只有守好规矩，才能把工作做好，才能让组织放心。”这话看似平淡，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金霖爀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感叹。这些领导们说话，总是话里有话，看似简单的交流，实则是在互相试探、互相摸底。他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官场小说，里面对这种饭局的描写可谓入木三分，如今身临其境，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复杂与微妙。 饭局进行到一半，金霖爀悄悄走出包间，来到会所的走廊上透气。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回想着包间内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小金，在这儿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金霖爀回头一看，是政府办的郑副主任。 “郑副主任，您也出来透透气？”金霖爀连忙打招呼。 郑副主任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今晚这场饭局，可不简单呐。你跟了巫区长这么久，要多留个心眼儿。” 金霖爀心中一紧，忙问：“郑副主任，您这话是……” 郑副主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我也不方便多说。你记住，在这个圈子里，言多必失，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包间。 回到包间，饭局仍在继续。巫副区长正与一位企业老板模样的人交谈着，那人满脸堆笑，递上一张名片：“巫区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公司在基建领域还是有些实力的，希望能为区里的发展出份力。” 巫副区长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微笑着说：“贵公司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只要符合条件，我们当然欢迎。不过一切都要按规矩来，你说是吧？” 那人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饭局接近尾声，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巫副区长一一送别，脸上始终挂着热情的笑容。金霖爀则忙着安排车辆，确保每一位领导都能安全离开。等所有人都走后，他才疲惫地回到会所内，看着一片狼藉的包间，心中满是感慨。 “霖爀，今天辛苦你了。”巫副区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不辛苦，巫区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金霖爀强打起精神说道。 巫副区长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在这个圈子里，难免会遇到各种诱惑和挑战，你要坚守住自己的底线，别走错了路。” 金霖爀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巫区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191章 是敌非友 二十八日，王区长召开的区长办公例会上，巫副区长半背半念了金霖爀准备的稿子，由于分管的单位多，综合四科在收集素材和统稿时，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本以为这个分工调整以后的办公会依旧如往常一样度过，没想到却有了变数。 区政府大院里，周一被唤醒的喧闹还未完全消散，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暗战却悄然拉开帷幕。 区政府督查室主任赵刚，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神色匆匆地走进常委副区长张鑫的办公室。 “张区长，您看看这个。”赵刚把文件轻轻放在张鑫办公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与谨慎。 张鑫放下手中的茶杯，摘下眼镜，慢悠悠地拿起文件，目光迅速扫过，眉头微微皱起：“巫副区长分管的经济与建设口，月度考核指标居然没完成？” “是啊，张区长，这可是个好机会。”赵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上次您安排以后，咱督查室一直盯着这块呢，就等他出篓子。” 张鑫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沉思片刻：“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在区长办公会上把这事儿抖出来，让老巫下不来台，还得显得咱督查室工作得力。” “我都想好了，”赵刚眼睛一亮，“在会上，我就详细汇报考核指标完成情况，重点突出巫副区长这一块的问题，数据都整理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他想狡辩都难。” 张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好，不过别太着急，先把细节再完善完善，争取一击即中。” 区长办公会定在上午9点，会议室里，气氛庄重又压抑。区长王一帆换了一套略带设计的浅蓝色衬衫坐在主位，各副区长分坐两旁，赵刚坐在后排，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会议进行到工作汇报环节，赵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各位领导，下面由我汇报一下全区各部门月度考核指标完成情况。总体来看，大部分部门都完成得不错，但也有个别口存在较大问题。”他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巫勇军，“巫副区长分管的经济与建设口，多项关键指标未达标，像固定资产投资，目标是增长15%，实际只增长了8%；还有重点项目开工率，也远低于预期……”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巫勇军。巫副区长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没想到赵刚会在这个时候发难，而且数据详实，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区政府办和督查室都是常委副区长张鑫分管，出于对常委的尊重，平时除了使唤服务自己的郑副主任，其他政府办的事自己可从来没插手。 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得罪自己呢？ 在青坪区二人从没有接触过，也就不存在往昔的仇怨。 既然下层没有，那只有是上层的原因。 巫副区长，市委常委贺常委，还有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赵省长，都是一条线的人。 而这个张鑫常委副区长，是从省委办公厅下来的，此前没有在市里任职过，看来只有是省里的斗法了。 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路数，巫副区长也没有紧张了，先糊弄过去这个会议，然后再去找贺常委求援吧。 “赵主任，这数据你核实清楚了吗？”巫副区长强压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我不能对着常委副区长撒气，难道拿你个小小的督查室主任还没办法么。 “巫副区长，这些数据都是我们督查室实地调研、反复核实的，绝对准确无误。”赵刚毫不示弱，底气十足地回应道。 张鑫适时开口：“老巫啊，这经济与建设可是咱区的重中之重，月度指标都完不成，季度、年度目标可怎么实现？咱们得重视起来啊。” 巫勇军心里明白，这是张鑫和赵刚联手给自己挖坑呢。他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说道：“张区长，这几个指标没完成，是有客观原因的。年前受雨雪天气影响，好些在建项目工期延误；还有一些招商项目，本来谈得好好的，投资方临时变卦，这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过，我们已经制定了补救措施，接下来会加大力度，争取尽快赶上进度。” 常务副区长李副区长也是出来维护本地派，微微点头：“老巫说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不管怎么说，工作还是要抓紧，不能因为客观原因就放松要求。” 张鑫见比自己排名高一位的常务副区长态度温和，心里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发作。他话锋一转：“话是这么说，可督查室的考核也是按规矩来的，不能因为有原因就不追究责任。我看，是不是该给经济与建设口相关部门一些警告，让他们长点记性？”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大家都清楚，这警告看似针对部门，实则是打巫勇军的脸。 德行他正要反驳，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区委副书记、区长王一帆清冷的开口了：“我觉得张区长和巫区长说的都有道理。考核要严格，这是原则；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不能一棍子打死。要不这样，先让巫区长他们的部门提交一份详细的整改方案，一周后再开个专题会，看看整改落实情况，到时候再做定夺。” 李副区长看向众人：“大家觉得王区长这个提议怎么样？”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张鑫心里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咬咬牙，挤出一丝笑容：“行，就按王区长说的办。” 散会后，巫勇军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身后传来张鑫阴阳怪气的声音：“巫副区长，这次没完成指标，下次可得小心点咯。” 巫勇军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张鑫：“张区长，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问题摆在明面上说，别在背后搞小动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鑫望着巫勇军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回到办公室，他把赵刚叫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怎么搞的？准备得这么充分，还是让老巫给糊弄过去了！” 赵刚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张区长，我也没想到他能这么镇定，还搬出那么多客观理由……” “行了，别解释了！”张鑫不耐烦地挥挥手，“接下来盯紧点，他不是说要整改吗？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样来。一周后的专题会，再找机会收拾他！” 回到办公室，巫勇军让金霖爀去联系贺常委的秘书，约时间去汇报工作，但是临时去见领导太难了，只能电话联系对方。 巫副区长和贺常委通气后，确定了事情的背后缘由。 张鑫在省委办公厅是服务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的人，分管的权力与常务副省长分管的政府口有不少打交道的地方，难免会有龌龊，迁延日久后和赵副省长必然有了一些矛盾，甚至在京城里，二人后方的领导也不对路数。 现在可以有的放矢了，稳住后方以后，巫副区长从容不迫的带着金霖爀还有几个分管局的一把手召开会议，重心放在整改和推进任务落实上。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经济与建设口相关部门的整改方案如期提交。 在区政府的专题会上，巫勇军亲自汇报整改情况，言语间充满信心：“尊敬的王区长，经过这一周的努力，我们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针对项目工期延误的问题，我们增加了施工人手，优化施工方案，争取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对于招商项目，我们重新梳理了意向企业，加大了对接力度，目前已经有几家有了新的合作意向……” 赵刚听着巫勇军的汇报，心里暗暗着急。他悄悄给张鑫使了个眼色，张鑫心领神会，故意挑刺道：“老巫，你说的这些措施听起来不错，可都是嘴上功夫，实际效果怎么样还得打个问号。督查室得去现场核实核实，别到时候又是空欢喜一场。” 巫勇军笑了笑：“张区长放心，我们欢迎督查室随时去检查。要是整改不到位，我愿意承担责任。” 会议结束后，赵刚带着督查室的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奔赴各个项目现场。几天下来，他们发现巫副区长说的确实不假，大部分项目都在有序推进，整改效果显着。 赵刚把情况如实汇报给张鑫，张鑫听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没想到，巫勇军居然真有两把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局面扭转过来了。 “张区长，现在怎么办？”赵刚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鑫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先别急，他这只是暂时的。经济建设的事，变数多着呢，继续盯着，总会找到他的把柄。” 第192章 秘书圈的波澜 区委常委、副区长张鑫的秘书是从督查室选的一个年轻人，在七月底金霖爀跟其他秘书圈的年轻人聚餐时听说的。 七月三十一日，夏日的热浪笼罩着整座城市，区政府大院里的草木在烈日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 区委区政府两办的秘书们，平日里在各自领导身边忙碌周旋，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默契的在伺候完老板后，寻了个僻静的小饭馆聚餐，算是圈子里不成文的默契了，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 金霖爀早早到了包间，点好了酒菜，不一会儿，众人陆续而至。书记秘书伊骉，身姿挺拔，眼神透着几分敏锐与精明，一进门就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区长秘书陆菀，身着干练的职业装，气质优雅，却又带着股职场女性的飒爽；常务副区长秘书李洋，身形微胖，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官场局势的洞若观火。 众人寒暄落座，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家长里短转到了工作中的见闻。 毕竟大家都是深处全区权力中心的人物，对于普通的家庭杂事或无营养话题都不感冒，聊天的核心都是围绕权力和领导来的，无论自己满足好奇心还是从中谋划什么好处，都是要自己划动心思从只言片语的聊天中获得。 金霖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感慨道：“最近区里这事儿那事儿的，可真不少，大家忙得脚不沾地。” 伊骉放下筷子，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就说上次那个经贸洽谈会，筹备期间各种状况百出，还好最后圆满成功，不然可够咱们领导头疼的。” 陆菀轻轻抿了口茶，说道：“是啊，不过我听说，在这之前，区里暗流涌动，有些领导之间不太对付呢。”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陆菀指的是谁。 李洋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常委副区长张鑫和副区长巫勇军那档子事儿，之前督查室在区长办公会上狠狠参了巫副区长一本，闹得沸沸扬扬的。” 政研室的小老弟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快说说，这事儿我还没听全乎呢，当时到底咋回事？” 李洋清了清嗓子，把之前督查室汇报经济与建设口月度考核指标未完成，张鑫借机在会上发难，想给巫勇军难堪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你说这张鑫，也太不地道了，为了彰显自己权威，就这么针对巫副区长。”金霖爀皱着眉头，一脸不满。 伊骉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官场嘛，这种事儿不少见。不过，你们知道吗？张鑫的秘书是从区政府督查室选的，和督查室主任还有些远方亲戚关系呢。” 这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在席间炸开了锅。陆菀惊讶地捂住嘴：“怪不得督查室主任这么卖力地给张鑫当枪使，向着巫副区长发难，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李洋撇了撇嘴：“我说呢，当时看督查室主任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就觉得背后肯定有猫腻。这不是公器私用嘛，拿工作当自己往上爬的工具。” 金霖爀灌了一口酒，愤愤不平道：“这对巫副区长也太不公平了，辛辛苦苦干工作，还被人背后算计。” 伊骉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事儿可不能随便乱说，咱们都是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人，谨言慎行很重要。不过，从这事儿也能看出来，区里的官场生态还挺复杂的。” 陆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咱们这些当秘书的，平时在领导身边，更得小心行事。领导之间的关系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李洋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咱们心里都有数。不过，我倒好奇，这事儿最后怎么收场的？” 金霖爀接着把经贸洽谈会期间，张鑫负责的工作出了问题，巫勇军不计前嫌帮忙，两人最终和解的事儿讲了一遍。 “没想到巫副区长这么大度，换做是我，估计心里还得膈应一阵子呢。”金霖爀感慨道。 伊骉笑了笑：“巫副区长能做到这份上，确实不简单。这也说明，他是真的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不像有些人，只想着个人得失。” 陆菀轻轻叹了口气：“希望经过这事儿，区里能消停点，大家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别再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了。” 李洋挠了挠头：“难呐，官场就像个大染缸，利益纠葛太多了。不过，只要领导们能明白团结协作的重要性，咱们这些当秘书的日子也好过些。” 众人正说着，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服务员端着新上的菜走了进来。一时间，大家都闭上了嘴，等服务员出去后，才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金霖爀看着满桌的酒菜，突然笑道：“咱们在这儿讨论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道领导们知不知道咱们在背后议论他们。” 伊骉白了他一眼：“你可别瞎想，领导们哪有功夫管咱们这些事儿。不过，咱们还是得注意，别因为一时嘴快，给自己惹麻烦。” 陆菀笑着打圆场：“好啦，咱们今天就是聚个餐，放松放松，别净说这些严肃的事儿了。来，喝酒喝酒。”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足饭饱后，大家陆续起身离开。走出饭馆，外面的夜色已深，街道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金霖爀和伊骉并肩走着，忍不住又提起刚才的话题：“伊哥，你说咱们以后在工作中，要是遇到领导之间有矛盾，该怎么办？” 伊骉沉思片刻，认真地说：“首先，咱们得站稳立场，忠诚于自己的领导。但这并不意味着要盲目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而是要在合适的时候，起到调和的作用。毕竟，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把工作做好，不是卷入无意义的纷争。” 金霖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看来在官场混，学问还真不少。” 伊骉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就懂了，以后遇到的事儿多着呢。不过，只要咱们秉持着一颗公正的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总能在这复杂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回去的路上，金霖爀肯定没那么快释怀，毕竟伊骉说的好听，现在他是一把手区委书记的秘书，有谁敢在区里跟他老板撩蹶子？ 第193章 汛期的风云 进入八月，骄阳似火，整个城市被暑气包裹得密不透风，可青坪区的干部群众却无心顾及这酷热天气，一场关乎民生安危的防汛大战悄然拉开帷幕。 入夏以来，雨水就比往年多了些，上游水库水位持续攀升，江河湖泊的水位也在不断逼近警戒线，防汛形势日益严峻。 市里一声令下，青坪区迅速响应，第一时间启动应急响应机制。 八月头一天，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区长巫勇军，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在水务局防汛抗旱指挥部会议室里，经常通宵达旦的研究部署行动，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 一大早，巫勇军就召集了各分管单位负责人，在区政府会议室召开紧急防汛部署会议。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巫勇军身上。 “同志们，现在防汛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市里高度重视，咱们青坪区责任重大。从今天开始，大家按照之前确定的分片包保方案，立即行动起来！”巫勇军神色严肃，声音洪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关乎着全区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容不得半点马虎！” 水利局局长率先表态：“巫区长，您放心，我们水利部门一定做好河道巡查、堤坝检修工作，确保水利设施万无一失。” 交通局局长也不甘示弱：“我们交通局负责防汛物资的运输保障，已经调配好了足够的车辆，随时待命！” “好！”巫勇军满意地点点头，“大家都要像李局长和王局长这样，把工作落到实处。这次防汛，咱们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酿成大祸。” 会议结束后，巫勇军带着一干人等直奔河堤。此时的河堤边，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工人们穿着雨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对堤坝进行加固维护；技术人员拿着仪器，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关键部位，不放过任何一个隐患。 “师傅，这堤坝加固得怎么样了？”巫勇军走到一位正在劳作的工人身边，关切地问道。 “领导，您放心！我们加班加点干，按照标准施工，保证这堤坝坚如磐石！”工人抬起头，脸上满是汗水，却信心十足。 巫勇军拍了拍工人的肩膀：“辛苦大家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报告。” 正说着，水利局的李明匆匆赶来：“巫区长，我们在下游发现一处管涌迹象，已经安排抢险队伍过去了。” “走，去看看！”巫勇军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来到管涌处，只见抢险队员们正在紧张地进行封堵作业。有的队员在搬运沙袋，有的在铺设土工布，现场一片忙碌。 “情况怎么样？”巫勇军大声问道。 抢险队长跑过来，敬了个礼：“报告巫区长，发现及时，我们正在全力封堵，预计两个小时内可以处理完毕。” 巫勇军看着抢险队员们忙碌的身影，点了点头：“大家加把劲，一定要尽快排除隐患！” 在现场指挥了一阵后，巫勇军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物资储备仓库。仓库里，堆满了防汛沙袋、抽水泵、救生衣等物资，工作人员正在有序地进行盘点和登记。 “物资储备情况怎么样？”巫勇军问仓库负责人。 “巫区长，物资充足，按照预案储备量都达标了，而且还预留了一定的余量，随时可以调配。”负责人回答道。 “好，一定要确保物资的质量和数量，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巫勇军叮嘱道。 从仓库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被乌云渐渐吞噬，看样子又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巫勇军顾不上吃饭，又回到了河堤上，这里已经开启了夜间值守模式，探照灯把堤坝照得如同白昼，值守人员严阵以待。 “今晚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密切关注水位变化和堤坝情况，有任何异常立即报告！”巫勇军对值守人员说道。 “是！”值守人员齐声答道，声音坚定有力。 夜里，雨果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巫勇军站在临时搭建的防汛指挥棚里，紧盯着水位监测仪，眉头紧锁。水位在不断上升，每上升一厘米，他的心就揪紧一分。 “巫区长，上游水库传来消息，为了缓解下游压力，要加大泄洪量。”秘书匆匆跑进来报告。 “通知下去，所有人员提高警惕，密切关注水位和堤坝变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巫勇军果断下令。 随着泄洪量的增加，河水迅速上涨，波涛汹涌地拍打着堤坝。巫勇军冒着大雨，沿着堤坝来回巡查，每到一处，都要仔细询问值守人员情况，鼓励大家坚守岗位。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来：“不好了，那边堤坝出现滑坡！” 巫勇军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带领抢险队伍冲向滑坡处。只见堤坝的一侧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滑坡，泥土不断被河水冲走，如果不及时处理，整个堤坝都有垮塌的危险。 “快，把沙袋运过来，先稳住滑坡！”巫勇军大声指挥着。 抢险队员们不顾风雨，迅速投入到抢险战斗中。他们肩扛手抬，一袋袋沙袋被堆砌在滑坡处，雨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们的双眼，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滑坡终于被成功控制住。巫勇军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浑身湿透，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天渐渐亮了，雨也慢慢停了。经过一夜的奋战，大家都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巫勇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同志们，这只是一次考验，接下来的防汛任务还很艰巨，大家不能掉以轻心。”巫勇军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回到区政府，巫勇军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召集各单位负责人召开防汛工作复盘会。会上，大家对昨晚的抢险工作进行了总结，分析了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之处。 “这次滑坡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明我们在堤坝巡查和隐患排查方面还存在漏洞。”巫勇军严肃地说，“接下来，要进一步加强巡查力度，增加巡查频次，特别是对一些容易出现问题的地段，要安排专人24小时值守。” 水利局局长李明愧疚地说：“巫区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接下来一定加大巡查力度，确保不再出现类似问题。” “大家都要引以为戒，”巫勇军接着说，“防汛工作容不得半点疏忽，任何一个小问题都可能引发大灾难。我们要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首位，全力以赴打好这场防汛攻坚战。” 会议结束后，巫勇军又接到市里的通知，要去参加全市防汛工作调度会。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文件，便匆匆赶往市里。 金霖爀当然也是跟着连轴转，在处理平时公务的时候，综合四科的三五个人还能应付，现在特殊时期，连带着其他几个分管局的办公室主任也在金霖爀的统筹下，临时为区政府办草拟材料、统计数据和跑腿了。 在全市防汛工作调度会上，巫勇军详细汇报了青坪区的防汛工作情况，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但他知道，这只是阶段性的成果，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 回到青坪区，巫勇军又一头扎进了防汛工作中。他带领着各分管单位，继续在河堤边坚守，不断完善防汛措施，加强物资储备，培训抢险队伍。 第194章 再次对抗 八月上旬，随着汛期进入白热化阶段，青坪区的防汛工作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巫勇军副区长日夜坚守在河堤一线，带领各分管单位严防死守，确保全区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然而，在这紧张的防汛局势下，上次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的区委常委副区长张鑫却也没闲着，再次动了心思。 常委副区长张鑫，看着巫勇军在防汛工作中崭露头角，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是省委下来的，让自己负责防汛，肯定能调动比他所掌控的更多的资源，也更能出成果。 他一直想着找机会打压巫勇军，再次彰显自己的权威。这一天，他把区政府督查室主任赵刚叫到了办公室。 “老赵，这次防汛可是个好机会。巫勇军那家伙最近风头正盛，咱们得想办法给他找点麻烦。”张鑫靠在办公椅上，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赵刚心领神会，连忙说道：“张区长，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这几天我正带着督查室的人在各单位督导分片包保值守情况呢，肯定能找到巫副区长他们的把柄。” “好，一定要盯紧了。”张鑫坐直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一旦发现问题，马上给我汇报，咱们要抓住机会，狠狠地敲打他一下。” 就在赵刚四处寻找机会的时候，一个意外情况出现了。在一次河堤抢险中，巫勇军为了突击应急处理滑坡险情，不得不从部分堤段抽调了值守人员。虽然滑坡险情最终得到了成功控制，但这一调动却导致了部分值守区出现了短暂的人员真空。 赵刚得知这个消息后，如获至宝，立刻向张鑫汇报：“张区长，机会来了！巫勇军他们为了处理滑坡，把其他堤段的值守人员都调走了，那几个小时里，值守区几乎没人，这可是严重的失职行为啊！” 张鑫听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就是这个！马上整理材料，在全区进行通报批评，看他巫勇军这次怎么解释！” 很快，督查室的通报就发了下去。全区各单位都收到了这份关于巫勇军分管区域防汛值守出现漏洞的通报，一时间议论纷纷。巫勇军看到通报后，气得脸色铁青。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巫勇军把通报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当时情况危急，不调人去处理滑坡，整个堤坝都可能垮塌，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怎么就成了失职？” 陪着一起在现场的金霖爀劝道：“巫区长，您先别生气，要不咱们找区长提前解释一下？” “解释？他就是故意的，想借机整我，解释不管用，还是得打回去，打得一拳开才能免得百拳来！”巫勇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不管他，防汛工作要紧，等忙完这阵儿，再跟他算账。” 然而，张鑫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在接下来的区长办公会上，他又旧事重提，想要进一步扩大影响。 会议一开始，张鑫就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各位领导，今天我想再提一下防汛期间的值守问题。咱们区的防汛工作至关重要，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可是，有些同志却没有把工作做到位，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失职行为。”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巫勇军：“就拿巫勇军副区长分管的区域来说，在防汛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值守区人员真空的情况，这要是出了大问题，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巫勇军早就料到张鑫会在会上发难，他强压着怒火，冷静地说：“张区长，当时的情况你并不了解。那是因为出现了严重的滑坡险情，如果不及时抽调人员去处理，整个堤坝都有垮塌的危险。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顾全大局，先确保堤坝安全。况且应急预案早就已经在常务会上通过了，我也是按照预案做的。” “顾全大局？”张鑫冷笑着说，“这是防汛工作，每一个堤段都关系着全区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可能引发大灾难。你为了处理一个滑坡，就不顾其他堤段的安危，这叫顾全大局吗？” “张鑫！”巫勇军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你别在这里断章取义，故意歪曲事实！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处理滑坡的同时，也采取了其他措施来保障其他堤段的安全，只是时间上出现了短暂的重叠。” “哼，你这是在狡辩！”张鑫也不甘示弱，“督查室的通报都发下去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 “通报？”巫勇军怒极反笑，“那通报根本就是你为了整我，故意搞出来的。你根本就不关心防汛工作，只想着打压我，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张鑫被巫勇军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我是为了全区的防汛工作，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的安全，才会对这种失职行为进行严肃处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会议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其他副区长和各部门负责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区长王一帆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够了！都别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防汛的关键时期，你们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在这里吵个没完没了，像什么样子！” 区长的话让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看张鑫和巫勇军，严肃地说：“防汛工作是当前全区最重要的任务，任何个人恩怨都要放在一边。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都给我把精力集中到防汛工作上去！” 张鑫和巫勇军虽然心里都还有气，但在区长的严厉斥责下，也只能暂时闭嘴。会议结束后，两人都阴沉着脸，各自离开了会议室。 巫勇军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张鑫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还会找机会对付他。但他也没有退缩的打算，他坚信自己在防汛工作中的决策是正确的，他要为自己和那些奋战在防汛一线的同志们讨回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张鑫也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他没想到，巫勇军竟然敢在会上和他正面冲突，让他下不来台。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更有力的把柄，彻底把巫勇军扳倒。 然而，就在两人暗自较劲的时候，防汛形势却突然变得更加严峻起来。一场更大的暴雨即将来袭，上游水库的水位也再次急剧上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全区上下都投入到了紧张的防汛准备工作中，张鑫和巫勇军也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与洪水的战斗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巫勇军日夜坚守在河堤上，指挥着各单位做好防汛准备。他亲自带领抢险队伍，对堤坝进行加固，储备防汛物资，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而张鑫也带着督查室的人，四处巡查，督促各单位落实防汛措施。 第195章 打探消息 结束防汛后，八月还剩一半的时间，巫副区长还要盯这个月的经济指标，又花了大量时间在区里的项目上，尤其是住建和交通，基建项目是大头，因为汛期耽误的进度，肯定还要施加压力抢回来。 金霖爀听到消息，月底会有一次处级领导干部的调整，对于巫副区长来说，目的有两个，一是把现在的部分局长替换成自己熟悉的人，二是在自己分管的几个局之间，适当的交流轮岗。 至于抢占其他副区长手里的位置那就不去贪了，能够守住自己的基本盘不被安插钉子进来就算好的。 从八月十六日开始，巫副区长分管的几个局大部分一把手开始频繁来办公室汇报工作了，目的不言而喻，意图调整。 金霖爀在办公室接待不暇，把手下综合四科的小鹿叫来帮忙迎来送往和伺候茶水。 本来杨小鹿还想提前下班和闺蜜叶馨兰去吃饭的，没想到被金霖爀截胡了。 “别馋嘴了，等忙完了，我带你们两个去吃总可以了吧。”金霖爀安慰道。 “这还差不多，我跟叶老师说。” 晚上巫副区长被某个局长接走了，听说是还有其他常委在的局，这就不需要金霖爀跟着，有司机在就行。 正好今天王民调任综合四科四级主任科员的任命下来了，让他请客。 把四科的几个小家伙带着，在还有王区长的亲戚叶老师，一个饭局解决两个事。 王民得知金霖爀在自己提拔的事情上没有卡自己，甚至主动把名额让出来给自己操作，也是知恩图报，没有明说，也没有贸然做什么。 而且联系到金霖爀表弟，让李海博去找他父亲，又安排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新项目给了他，算作投桃报李。 李海博还纳闷，最近自己没怎么去打点，怎么业务还送上门了，经过联系金霖爀释疑才明白了，原来是借花献佛。 十八日晚上八点多，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海底捞。 周颖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虽然下班了，但依旧透着股干练劲儿；杨小鹿扎着高马尾，活力满满，一路上和闺蜜叶馨兰有说有笑；王民、刘伟郎和邓水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讨论着最近的热门球赛。 刚一落座，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递上菜单。 金霖爀让大家随意点，不用客气。 周颖笑着说：“金科长，今天可算能好好放松放松了，最近那几个接待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金霖爀点点头：“是啊，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敞开了吃，我请客。” 正说着，杨小鹿拉着叶馨兰的手说：“金科长，叶老师呢，她也很辛苦，还要上晚自习。” 叶馨兰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大家好，很高兴再次聚在一起，谢谢你们接纳我。” 其实金霖爀早已经和大家交过底，叶老师来头大，和新任王区长关系深，大家尊敬相待就好。 金霖爀笑着回应：“欢迎欢迎，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 大家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从工作中的趣事，到生活里的家长里短，气氛十分融洽。 杨小鹿吃爽了，突然说起：“你们说，要是咱们能在政府食堂开一间火锅店就好了，那样我们经常可以一起吃饭了。” 王民打趣道：“你就别做梦了，食堂水深着呢，一不小心就‘粘锅’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金霖爀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原来是区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吕江。 吕江也看到了金霖爀，笑着站起身来打招呼：“哟，金主任，这么巧，在这儿碰上了。” 金霖爀连忙起身回应：“吕主任，真是巧啊。也来吃宵夜？” 吕江走过来，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看到叶馨兰时，微微一愣：“叶老师，你也在啊。” 叶馨兰笑着说：“吕主任好，我和小鹿她们一起。” 金霖爀有些好奇：“吕主任，您和叶老师认识？”吕江解释道：“叶老师可是我们区一中的骨干教师，上次教育局组织的教学研讨活动，叶老师的发言可精彩了，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寒暄几句后，吕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指了指金霖爀这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金霖爀心里犯起了嘀咕，正想着，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说：“您好，隔壁桌的先生已经帮你们把单买了。” 金霖爀连忙站起身，朝吕江那边走去：“吕主任，这可使不得，怎么能让您破费呢。” 吕江摆了摆手：“金科长，别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咱们区的发展在努力，一顿饭而已，不值一提。再说了，叶老师是教育界的精英，能和她一起吃饭，也是我的荣幸。” 金霖爀推辞不过，只好道谢。回到座位上，大家都有些惊讶。周颖小声说：“金科长，这吕主任可真大方啊。”金霖爀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事儿有点蹊跷，吕主任平时可不是这么爱出头的人。” 杨小鹿却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呢，有人请客，咱们就吃呗。”叶馨兰也笑着说：“可能吕主任就是单纯想交个朋友呢。”金霖爀笑了笑，没再说话。 吃完宵夜，众人准备散去。 把其他几人送上车后，金霖爀回了一个电话给吕江，这老小子平时接待自己很积极热情，这次又故作姿态，八成是听到了区里调整干部的风声。 虽然自己不能决定任何人，但有一些消息，也是十分宝贵的。 “金主任，忙不忙啊？”吕江的声音透着股热乎劲儿，“我知道有家茶室，环境清幽，新到了一批好茶，一起去品品？” 金霖爀心里明白，吕江这“品茶”的邀约，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也没推脱，笑着应道：“吕主任邀请，我肯定得去，正好放松放松。”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 到了约定的茶室，吕江已经等在那儿了。茶室布置得古色古香，檀香袅袅，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吕江起身迎他：“金主任，快请坐，就等你了。” 金霖爀坐下后，环顾四周，称赞道：“吕主任还挺会找地方，这环境真不错，适合静下心来喝喝茶、聊聊天。” 吕江笑着给金霖爀斟上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先尝尝这茶，新下来的明前龙井，味儿正着呢。” 金霖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点头说：“嗯，确实好茶，口感醇厚，回甘悠长。” 两人寒暄了几句家常，吕江放下茶杯，神色微微一变，语气看似随意地说：“金主任，最近我们局里的事儿，你听说了没？” 金霖爀心里有数，面上却装糊涂：“你们局里？我就做好自己政府办这点事儿，其他的还真不太清楚，吕主任指的是？” 吕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这新任教育局长的人选，一直没个准信儿，你在上面走动得多，有没有听到啥风声？” 金霖爀心里暗笑，果然绕到正题了。他又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吕主任，这事儿我还真不好说，领导的安排，咱们下面的人哪能轻易猜到。” 吕江不死心，继续试探：“金主任，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透露点消息，我心里也有个底。” 金霖爀放下茶杯，看着吕江，认真地说：“吕主任，我真没瞒着你。不过呢，我倒是听到个消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 吕江眼睛一亮，连忙说：“金主任但说无妨，咱们就是私下聊聊，不会传出去的。” 金霖爀顿了顿，缓缓说道：“吕主任，你看啊，教育口专业性比较强，历届局长都有过不少的经验，这也是出于工作需要，顾及上面领导要考虑内部提拔。” 吕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看来副局长可能性大了，她在局里这么多年，人脉、经验都没得说。” 金霖爀接着暗示：“要是副局长能顺利接任局长，那副局长这个位置，说不定就空出来了。吕主任你在办公室干了这么久，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到时候不就有机会更进一步了？” 吕江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金主任，你这话说得，我哪敢有这种想法。不过，要是真有这么个机会，我肯定得好好把握。” 金霖爀笑了笑：“吕主任，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最终还得看领导的意思。不过，咱们平时工作，还是得把本职做好，领导心里都有数。” 吕江连忙附和：“那是，那是。金主任，多亏你点醒我，不然我还在这儿瞎琢磨呢。” 两人又聊了些工作上的琐事，金霖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吕主任，今天这茶喝得真舒服，多谢你的好茶。” 吕江也站起来，笑着说：“金科长太客气了，以后有空，咱们再聚。” 离开茶室后，金霖爀坐在车上，带着吕江给的文件袋，回想着刚才和吕江的对话。 他知道，自己这番暗示，既是给吕江指了条路，也是在教育局这盘棋上，布下了一步不起眼却又暗藏玄机的棋。 吕江要是真有本事抓住机会，那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开展，说不定也有好处；要是抓不住，那也与自己无关。 第196章 支持一把吕主任 八月的柏油马路蒸腾着沥青味，金霖爀站在青坪区实验小学的梧桐树荫下，白衬衫后襟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八点二十七分，省教育厅车队还有三分钟抵达。 "；文件袋里要补两份讲话稿。"；巫勇军突然从教学楼拐角转出来，深蓝色polo衫裹着微微发福的腰身。 这位分管文教卫的副区长说话时总爱用拇指摩挲食指关节，金霖爀知道这是领导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已经放进去了，按省厅最新提法加了'；教育公平性下沉'；那段。"；金霖爀快步跟上，公文包随着动作沙沙作响。 他特意将牛皮纸档案袋调成浅灰色，省厅领导最忌讳下属用刺眼的大红色文件夹。 三辆黑色奥迪碾过减速带时，金霖爀已经候在伸缩门前。 他余光瞥见吕江正指挥保安调整欢迎横幅角度，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的藏青色西裤烫得笔挺，却在裤脚处沾了星点粉笔灰。 "；吕主任啊，饮水机位置挪到走廊尽头。"；金霖爀状似无意地提点，看着对方愣怔半秒后恍然大悟。 省厅检查组必经的视察路线上，那台贴着"；优秀教师示范岗"；铭牌的饮水机，此刻正对着吕江的办公室门牌。 一番客套的接待后，众人带着陌生与客气坐在了会议室里。 随着汇报开始，巫副区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坪区今年新增学位比去年下降15%，这个数据要深挖原因。"；省教育厅周副厅长屈指敲了敲汇报材料，空调冷气里浮动的纸页声让会议室陡然一静。 巫勇军后颈泛出潮红，对于这个带有一点批评意见的话语有些反感。 金霖爀适时递上保温杯，并给巫副区长指了一下另外一份材料。 让他有了回答反驳的空间："；其实我们做了个创新试点，在民办学校嵌入公办教师轮岗机制。"；他说话时视线下垂，仿佛只是自言自语，周副厅长却突然抬头："；哦？详细说说。"； "；这得感谢区教育局办公室统筹协调。"；巫勇军接过话头时，金霖爀已经将吕江连夜整理的资料推到他手边。 过了汇报这一关，众人开始巡视校园。 视察到实验楼时，金霖爀"；不慎"；碰倒了走廊陈列架上的矿泉水。吕江蹲身收拾的刹那，周副厅长正好瞥见他胸前党徽下那枚"；二十年教龄纪念章"；。 "；基层就需要这样踏实的老黄牛嘛。"；周副厅长随口一句，让巫勇军多看了吕江两眼。金霖爀用钢笔在笔记本上画了道波浪线，这是他早上给吕江设计的三套动线里，效果最佳的b方案。 "；你倒是会借东风。"；回程车上巫勇军闭目养神，车载香薰混着皮革味，将这句话蒸得半真半假。 金霖爀将空调风向调高两度："；吕主任爱人刚动过肺部手术，还天天往学校跑。"； 中午的接待餐在区政府，吕主任并没有机会陪同，常务副局长都只是在门口服务。 手机在裤袋震动三次后，金霖爀才走到洗手间回电。吕江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发颤："；金科，晚上方便吗？我表弟从舟山带了批透骨新鲜的白鲳......"； "；千万别破费。"；金霖爀拧大水龙头，"；倒是周厅长提了想调研民办校党建，你们是不是有现成案例？尽快做个材料给我。” 打发走了吕江，这次机会也就用完了。 深夜十点，金霖爀在区政府值班室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着窗台上蔫头耷脑的绿萝，这是吕江上周送来的"；净化空气"；。 他正在修改明天全市教育工作会议的发言稿，第三段特意加了句："；要关注那些在基层岗位默默奉献的老兵"；。 夜色渐深，青坪区的街道在路灯下泛着潮湿的光泽。金霖爀站在区政府大楼的台阶上，看着手机屏幕上吕江发来的定位——"；老地方"；。 他抬头望了眼三楼那扇还亮着灯的窗户，巫副区长今晚加班，这意味着他得在十二点前赶回来。 "；金科，车到了。"；王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轻快。金霖爀转身时，看见邓水正低头摆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略显疲惫的脸上。这两个下属都是他精挑细选来的，王民机灵，邓水稳重，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 "；走吧。"；金霖爀拉开车门，夜风裹着烧烤摊的油烟味钻进鼻腔。他想起吕江下午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语气，那声"；金科"；叫得比平时更软了几分。 车子拐进一条背街，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金霖爀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他在盘算着吕江可能提出的要求，以及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 每一次饭局都是一场博弈，筹码和底牌都得提前算好。 烧烤摊的塑料棚下，吕江已经摆好了啤酒和烤串。他看见金霖爀下车，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金科，可算把您盼来了。"；他的目光在王民和邓水身上扫过，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吕主任客气了。"；金霖爀笑着坐下，目光在桌上的菜色上转了一圈。吕江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连啤酒的牌子都没错。这份细心让他心里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酒过三巡，吕江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先是抱怨了局里最近的工作压力，又提起自己这些年为教育事业付出的心血。金霖爀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心里却在盘算着吕江什么时候会切入正题。 果然，吕江在喝完第三杯啤酒后，终于压低了声音："；金科，听说明天巫区长代表区里去开会，我能不能一起去保障一下？"；他的眼神闪烁，语气里带着试探。 金霖爀放下酒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哦？吕主任消息灵通啊。"；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吕江的表情从期待转为紧张，才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这种事，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吕江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那是那是，不过金科您在区里说话有分量，要是能帮着美言几句......"；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目光在金霖爀脸上逡巡。 金霖爀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吕江在等他的表态，但他并不急着给出承诺。官场上的交易就像钓鱼，太早收线反而会吓跑鱼。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笑声从棚外传来。金霖爀抬头，看见区教育局副局长赵锐龙正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哟，这不是金科长吗？"；赵锐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应酬？"；他的目光在吕江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金霖爀站起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赵局，真巧。"；他的目光在赵锐龙身后的几个人身上扫过，认出其中一个是局里的纪检干部。这让他心里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吕主任的。"；赵锐龙的话让气氛瞬间凝固。吕江的脸色变得苍白，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金霖爀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知道赵锐龙和吕江一向不和，但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他看了眼吕江，发现对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赵局，有什么事明天到局里说不行吗？"；金霖爀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 赵锐龙冷笑一声："；明天？我怕明天就来不及了。发生了学生事故，他是应急处置办主任，不值班却擅离职守在这里，该当何罪。"； “吕主任已经得到消息，是来找我联系领导汇报情况的，具体的事你可以等着。” 赵锐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金霖爀会这么强硬。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金科长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他说着，将手机收了起来，"；不过这事，迟早得有个说法。"； 金霖爀看着赵锐龙带着人离开，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今晚的事只是一个开始。官场上的斗争从来不会轻易结束，而他和吕江，都已经卷入了这场漩涡。 "；金科，我......"；吕江的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恐惧。 金霖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看了眼桌上的酒菜，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走吧，回去再说。"；他站起身，目光在夜色中变得深邃。 这个赵锐龙看来是知道自己三天两头带着杨小鹿和叶馨兰吃饭，破坏了他追求叶千金的计划。 第197章 区委书记的不信任 金霖爀回到区政府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办公楼里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灯，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传来电视机的微弱声响。他刚走到三楼，就听见巫副区长办公室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可算回来了！"；巫勇军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刚接到教育局的电话，有学生放假出了事故，在公园伤到了，现在送医院了。"；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实验中学是巫勇军分管的重点学校，这次事故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他快步走进办公室，看见巫勇军正焦躁地来回踱步，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 "；具体情况怎么样？"；金霖爀一边问，一边打开电脑调出教育局的通讯录。 "；还在抢救，家长已经闹到学校去了。"；巫勇军掐灭烟头，声音里带着疲惫，"；教育局那边说，赵锐龙已经带人过去了。"； 金霖爀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赵锐龙？他想起晚上在烧烤摊的遭遇，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民发来的消息："；金科，张副区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金霖爀看了眼巫勇军，发现对方正盯着窗外出神。他悄悄退出办公室，快步走向走廊另一头。张鑫副区长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老巫这次可栽大了。"；张鑫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实验中学可是他一手抓的样板校，这下可好，样板变反面教材了。"； "；张区长，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语气里满是谄媚。 金霖爀屏住呼吸，贴着墙根仔细听着。他知道张鑫和巫勇军一向不和，这次事故很可能成为对方打击巫勇军的把柄。 "；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张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等家长闹到区政府来，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金霖爀的心跳加快了。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间点，张鑫还在办公室"；加班"；，显然是在等什么。他悄悄退后几步，转身走向楼梯间。 "；金科？"；王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嘘——"；金霖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王民躲进楼梯间，"；你马上去医院，盯着赵锐龙的一举一动。记住，别让人发现。"； 王民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金霖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却依旧不安。 他知道，这场事故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尤其是，赵锐龙，张鑫，一个教育局副局长，一个副区长，都是巫副区长的对立面。 现在两方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或者联盟，但都有和巫副区长对立的历史，按照这个思路揣测，在处理事故的时候，保护了他们自身的前提下，其余的能给巫副区长甩锅肯定会不遗余力。 回到办公室时，巫勇军正在打电话，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什么叫控制不住？你们教育局是干什么吃的？"；他看见金霖爀进来，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你来得正好。"；巫勇军揉了揉太阳穴，"；我刚接到消息，有记者已经到医院了。"；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一旦媒体介入，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想起一句话："；官场就像一盘棋，有时候输赢不在于你走得多好，而在于对手走得多差。"； "；巫区长，我觉得......"；他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老巫，听说出事了？"；张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切，"；需要帮忙吗？"； 金霖爀看着张鑫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在办公室走廊外，给区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吕江打了个电话，试图掌握局里的现状。 究竟哪些人真的是在处理事故，哪些人在明哲保身，哪些人又想借机生事。 凌晨两点，金霖爀站在区政府大楼的窗前，看着远处医院的方向。 夜色中，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在街道上闪烁，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寂静的夜空剪得支离破碎。 "；金科，吕主任的电话接通了。"；王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金霖爀接过手机，听见吕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金科，医院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家长情绪很激动，赵副局长他......"； "；吕主任，"；金霖爀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静得可怕，"；你现在听我说，按照应急预案第三条执行，立刻成立事故处理小组，你任组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吕江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明白，我这就去办。"； 金霖爀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第一，联系医院，确保伤者得到最好的治疗，费用由教育局先行垫付。第二，安排专人安抚家长情绪，记住，态度要诚恳，但不要轻易承诺。第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远处医院的灯光上："；第三，联系宣传部，让他们派专人过来，收集信息但不要接受宣传或者通报要求。记住，不要惊动媒体，但要做好应对准备。"； 挂断电话后，金霖爀转身看向王民："；你去查一下，实验中学的安全责任人是谁，还有，最近三个月有没有相关的安全检查记录。"； 王民点点头，快步离开。金霖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又拨通了邓水的电话："；小邓，你马上去教育局，把最近三年实验中学的所有经费拨款明细复印一份，记住，要快。"；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金霖爀走到巫勇军的办公室前，巫勇军没有平时那般笑得温和，不停地在打电话汇报情况。 他知道，区里有张鑫，教育局有赵锐龙，两人都可能在这个要紧的时候闹出事来。 这场事故很可能成为巫勇军仕途的转折点，而他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吕江发来的消息："；金科，赵副局长坚持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金霖爀的眼神一冷。他知道赵锐龙打的什么主意——通过媒体将事故闹大，既能打击巫勇军，又能为自己博取关注。他快速回复："；拖住他，就说要等区委指示。"； 放下手机，金霖爀走到文件柜前，教育局的批文存档，翻出了一份实验中学的档案。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滑动，突然停在一份安全生产专项工作方案的拨付款批复件上。那是今年教育局拨款的重大项目，而签字栏里赫然写着赵锐龙的名字。 "；有意思。"；金霖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场事故不管是不是意外，既然张鑫区长和赵锐龙两人的立场不一样，那么在后期的处理上，已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凌晨三点，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两名学生已经脱离危险，但家长情绪依然激动。金霖爀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金科，查到了。"；王民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安全责任人是实验中学的副校长李强，但最近三个月的安全检查记录......"；他顿了顿，"；都是空白。"； 金霖爀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李强？我记得他是赵副局长的人。"； "；对，今年才调过去的。"；王民补充道。 金霖爀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吕江的电话："；吕主任，你现在去医院，告诉家长，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此事，已经成立专门调查组，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是金科，赵副局长那边......"； "；不用管他。"；金霖爀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所有对外发布的信息都必须经过区政府分管领导巫副区长同意。"； 挂断电话后，金霖爀走到窗前，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巫区长此时在跟常务副区长、王区长汇报后，立即开始跟自己的老靠山拉关系去了，试图从上层寻找自保的办法。 对此，金霖爀不置可否，虽然巫副区长没有安排到位，但作为秘书，自己可以查缺补漏。 他知道，天亮之后，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次日上午八点，区委会议室。 金霖爀站在巫勇军身后，看着会议室里坐满的各部门负责人。张鑫坐在对面，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不时扫过巫勇军。 "；同志们，"；区委书记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实验中学的事故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我们必须严肃处理......"； 金霖爀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过，最后落在赵锐龙身上。对方正低头摆弄手机，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建议，按照分管职责，我组织公安、应急等部门，"；张鑫突然开口，"；立即成立事故调查组，由我牵头......"； "；张区长，"；巫勇军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发生在教育系统，还是由我来负责比较合适。"；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金霖爀看着两位副区长针锋相对，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这场会议很可能决定巫勇军的命运，而他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我同意巫区长的意见。"；区委书记张书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不过，调查组要由纪委牵头，确保公正性。"； 好了，现在书记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都不信任。 金霖爀的心里一沉。他知道，纪委介入意味着事情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他看了眼巫勇军，发现对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把准备好的材料交给巫区长，他快步追上纪委的李书记："；李书记，关于实验中学我这边有些资料，您可能会感兴趣......"； 李书记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巫区长，你这是......"； "；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可能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巫勇军说着，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李书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这件事，我会重点关注的。"； 看着李书记离开的背影，金霖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布下了第一颗棋子。 把分管安全的副校长的任职、经费拨付、工作履职情况捅出去，算是明面上的火力，给了纪委一把锋锐的刀子。 考虑到张鑫副区长、赵锐龙副局长各自的背景，都是厚实的铠甲，能砍破基层，就还要看巫副区长发力了。 第198章 转变心态 会议结束后，巫副区长马不停蹄地去了市委，这个小波澜，可能引发区政府里自己对头的反攻。 金霖爀知道他这是去找市委常委贺文了，提前做好应对。 不过这次他没去，自己倒不如继续坐镇办公室，跟教育局办公室主任保持消息畅通，从业务的角度把这件事安排好。 巫副区长听了也表示同意，二人各分一头使劲。 八月二十二日，这事才算处理完。 在领导博弈上，实验中学副校长免职处理，校长记过，区教育局局长受警告，分管局长赵锐龙诫勉谈话。 事情到此为止，张鑫和巫勇军两个副区长的战火，被区委书记用纪委的牌子压了下来。 对书记来说，区内稳定，才符合他班长的诉求。 在办事的过程中，为了尽快封住当事人的口，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协调了一家企业，对两个受伤学生安排了慰问金。 这事让金霖爀和巫副区长省心不少，估计吕江在进步副局长的事上希望大了一些。 结束了这事，金霖爀感觉到，随着巫副区长的权力越多，与其他领导的交集和矛盾也越容易多，看来，自己要留意和准备好应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了。 往常自己只是踏实做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实际上蛋糕就这么大，别人想要多吃，就必须攻击你、打倒你。 周五在区政府办召开支部主题党日的时候，金霖爀抽空捋一捋。 自己从管委会到现在，有不少发生过矛盾的。 王东东，曾仗着长辈是宣传部部长，跟自己闹过矛盾，最后自己还有宣传部都倒下去了，不值一提。 只不过那个曾经跟自己走得近的区电视台记者黎琪选择了跟王东东站一块，被自己发现，一刀两断了。 第二个比较麻烦的是区教育局的挂职副局长赵锐龙。 作为大有来头的官三代，原本与自己没有交集。 谁知道呢，岭南权贵叶家千金叶馨兰在区里当老师，还跟区长王一帆是好闺蜜，这赵锐龙下来挂职，除了解决级别，家里还给下了勾引叶老师的大任务。 机缘巧合，金霖爀科室里的手下科员杨小鹿，跟叶老师意外处的很好，带着叶馨兰跟着综合四科和金霖爀吃了不少饭。 虽然关系还没什么突破，但不可避免的被赵锐龙发现了，毕竟每次都约不到叶馨兰，肯定有原因的。 作为在区里跟叶老师接触最多的男性之一，金霖爀也是被赵锐龙记下了。 但金霖爀的位置在这，是政府办的副科长，也是分管副区长的秘书，狐假虎威也能勉强压一头。 目前就是这个赵公子比较难处理，维持当前情况虽然能平安一时。 但自己若是和叶老师接触久了，就算自己不发生什么，但赵公子的任务久不完成，万一迁怒自己，不顾成本的报复，自己难免吃亏。 还是得防患于未然。 那就从教育局开始吧，放几个探子在教育局，掌握赵公子的动向，如果能挖到他一下把柄就更好了。 至于自己身边的人，需要剔除一些跟张鑫副区长、赵锐龙他们走的近的了，不能来者不拒的接待。 周五下午，把十几个分管局呈报上来的文件送给巫副区长签批，免得周末两天又拖拉。 下周的任务是重点应对秋季开学的工作，全区数万学生和家庭息息相关的事，需要重点对待。 这周末巫副区长回老家参加亲戚的白事，嘱咐金霖爀通知教育局的人，提前做好下周教育局大会的筹备。 没办法，又要加班的周末。 按照老规矩，金霖爀手下综合四科，分几个组，文字材料组，会务筹办组，沟通协调组。 晚上加班的时候，照旧是准备带着大家去宵夜。 而叶馨兰，不例外的被闺蜜杨小鹿接了出来，叶老师肉眼可见的被小鹿带着长了一些肉，显得更端庄、知性了。 “兰兰，你每次在家休息，而我们却在办公室加班，还忙的是你们教育局的事，这不公平。”小鹿抱怨道。 “不是你叫我陪你的么，什么不能你一个人胖，我都牺牲了我的瘦呢。” “嘿嘿，你都陪我吃饭，要不也来陪我加班。”小鹿朝着金霖爀道，“科长，我申请，叶老师想要来我们科支持工作，申请借用她两天。” 这时，金霖爀与叶馨兰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对小鹿的无语。 没想到叶馨兰大眼睛闪了一下，看着金霖爀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金霖爀没想到，叶老师这次不稳重了，玩起了这一手。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答应之后，大家约好了明早一起到政府办加班。 晚上各自回家，只不过，周末的时候叶馨兰是去区长的常委楼那儿休息，陪一下自己的好友。 这事得保密，所以金霖爀特地单独一个人把叶馨兰送到门口。 看到大门里还有灯光，隐约还有一个绰约的身姿，想必就是王区长了。 金霖爀没有过多打扰，领导自然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到了周末，金霖爀站在区政府大楼的窗前，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办公室里，杨小鹿和叶馨兰正在核对教育工作会议的材料，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金科，这份数据好像有问题。"；叶馨兰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迟疑。 金霖爀转过身，看见她正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她白皙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晕。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从实验小学借调来的老师确实很优秀，不仅工作细致，而且总能发现一些常人忽略的细节。 "；哪里有问题？"；他走到她身后，俯身看向屏幕。 叶馨兰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金霖爀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这里，"；叶馨兰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去年实验小学的生均经费比前年增加了15%，但实际支出只增加了8%。这个差距有点大。"； 金霖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记得这份数据是教育局提供的，按理说不该有问题。但叶馨兰的发现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小鹿，"；他转头看向杨小鹿，"；你去教育局把实验小学最近三年的财务明细调出来。"； 杨小鹿点点头，快步离开办公室。 中午时分，金霖爀带着杨小鹿和叶馨兰几人去食堂吃饭。刚打完饭，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兰，这边。"； 金霖爀抬头，看见王一帆区长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朝他们招手。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王区长。"； "；坐吧，"；王一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你带着小兰一起加班了？正好聊聊教育工作的事。"； 金霖爀看了眼身后的杨小鹿，示意她们也坐下。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昨天就开始加班了？"；王一帆一边吃饭一边问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家常。 "；是的，"；金霖爀斟酌着用词，"；这次会议很重要，我们想尽量把材料准备得充分一些。"； 王一帆点点头，目光在小鹿身上停留了一下："；这位是......"； "；这是我们科的杨小鹿同志，"；金霖爀介绍道，"；家里是人大的杨副主任。"； "；哦，"；王一帆笑了笑，"；我记得，跟小兰处的挺好。"； 叶馨兰的脸微微红了："；王区长记性真好。"； 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看叶馨兰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亲切。他知道，这是血缘关系带来的天然亲近感。 "；小金，"；王一帆突然转向金霖爀，"；你觉得我们区的教育系统，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金霖爀心里一紧。 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觉得是资源分配不均。优质教育资源过度集中在几所重点学校，导致其他学校发展受限。"； 王一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 "；比如实验小学，"；金霖爀看了眼叶馨兰，"；虽然生均经费增加了，但实际支出增长有限。这说明资金可能没有完全用在刀刃上。"； 王一帆的眉头皱了起来："；有具体数据吗？"； "；正在核实，"；金霖爀如实回答，"；我们发现了数据上的疑点，已经派人去教育局调取详细资料了。"； 王一帆放下筷子，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要查清楚。教育经费关系到千家万户，不能有任何问题。"； 金霖爀点点头，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已经引起了王一帆的重视。 午饭结束后，金霖爀回到办公室，立刻召集杨小鹿和叶馨兰开会。 "；小鹿，教育局那边有消息了吗？"；他问道。 杨小鹿摇摇头："；他们说财务科长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 金霖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个借口。 "；王民，"；他转头道，"；你家里不是有人在财政局，能不能帮忙查一下实验小学的拨款情况？"； 王民犹豫了一下："；我试试吧。"； 很简单，最后结果是，区教育局跟实验小学的操作，把经费挪到拨付其他工程建设项目款上了。 经费没用在工作上，而是花在填补往年的窟窿了，难免数据如此难看。 拿着这些初步的数据，金霖爀想着，没事不好随便得罪人，捅出去了被人记恨。 但如果，能把火烧到赵锐龙身上就好了。 只可惜，赵锐龙才来没多久，这些是往年的旧项目，冤有头债有主的。 还要另想主意。 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还不敢多信，对副局长下手的事需要绝对保密啊。 第199章 狗头军师 第199章 狗头军师 周日傍晚，金霖爀站在"；云顶会所"；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会所位于城郊的半山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青坪区的夜景。 他特意选了这里，不仅因为私密性好，更因为这里是叶黑子的地盘。 "；金科，人来了。"；杨工轻声提醒。 金霖爀转身走向包厢，推开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吕江正泡在温泉池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拘谨。杨工则靠在池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见金霖爀进来，立刻站起身："；金科，好久不见。"； "；坐，都坐。"；金霖爀摆摆手，脱下浴袍走进池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吕主任，"；他看向吕江，"；最近局里怎么样？"； 吕江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赵副局长最近动作很大，一直在查实验中学的事。"； 金霖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找了几个老教师谈话，好像在查实验室改造的事。"；吕江压低声音，"；我听说，他还让人去查了李强的银行账户。"； 金霖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赵锐龙这是想把责任推到李强身上，借此撇清自己。 "；杨工，"；他转向杨工，"；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杨工放下酒杯，从池边的防水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赵锐龙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他经常和一个叫陈明的商人联系，这个陈明是做实验室设备的。"； 金霖爀接过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目光在一个频繁出现的号码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吕主任，"；他转向吕江，"；你认识陈明吗？"； 吕江摇摇头："；听说过，但没接触过。"； "；那就好，"；金霖爀合上文件夹，"；你安排个人，以谈项目的名义约陈明见面。记住，要让他觉得有大生意可做。"； 吕江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安："；金科，这是要......"； "；放心，"；金霖爀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让他给赵锐龙送点礼。你找的人要机灵点，最好能录下整个过程。"； 杨工突然笑了起来："；金科这是要钓鱼啊。"； 金霖爀没有否认。他知道，对付赵锐龙这种人，必须抓住他的把柄。而商人送礼，是最容易留下证据的。 泡完温泉，三人来到餐厅。金霖爀特意点了清蒸石斑鱼，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鱼，他突然笑了："；你们说，赵副局长现在在干什么？"； "；估计在查账吧。"；杨工笑道。 "；不，"；金霖爀摇摇头，"；他应该在和陈明通电话。"；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王民发来的消息："；金科，赵副局长刚才来财政局了，说要问问实验小学项目的事，估计是协调付款。"； 金霖爀看着手机屏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自己布下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赵锐龙都被家里派出来“和亲”了，说明在家族的地位、待遇好不到哪去，银子缺乏，现在有个做教育局项目的老板求到他头上，还懂规矩的孝敬了，让赵锐龙心满意足的感受到从省里下来的快感。 这件事办好了，实现了金霖爀的两个目的。 一个是拿到了赵锐龙的一个把柄，就算不是致命的，未来也许能够替自己挡一枪。 二是证明了区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吕江，给出了这个投名状，说明在有些事上可以给他一定的信任了，让他做一些不触犯自身利益的事是没问题的。 八月二十五日，全区教育工作大会在区政府大礼堂召开。 金霖爀站在会场后排，看着主席台上依次落座的领导们。 区委书记坐在正中，左侧是区长王一帆，右侧是巫副区长。教育局副局长张红和办公室主任吕江坐在第二排，两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神情严肃。 "；同志们，"；书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会场，"；教育工作关系到千家万户，关系到青坪区的未来发展......"； 金霖爀的目光在会场里扫过，看见赵锐龙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他知道，这次大会的座位安排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张红和吕江的位置，恰好能让区委领导一眼看到。 巫副区长的汇报很精彩，数据详实，措施具体。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区长在听到"；实验室安全整改"；时，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细节让她心里一松，知道之前的安排起了作用。 张红的汇报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她不仅详细介绍了秋季开学的准备工作，还提出了"；智慧校园"；的建设方案。金霖爀看见书记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心里更加笃定。 大会结束后，金霖爀快步走到巫副区长身边，低声说道："；我跟伊秘书联系好了，王区长和书记在201会议室等您。"； 巫勇军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领带："；张局长和吕主任呢？"； "；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了。"；金霖爀回答，同时递上一份文件，"；这是他们的简历和主要工作成绩。"； 巫勇军接过文件，满意地点点头："；小金，你办事我放心。"； 201会议室里，王一帆区长正在和区委书记张书记低声交谈。看见巫勇军带着张红和吕江进来，两人都停下了话头。 "；书记，区长，"；巫勇军恭敬地说道，"；我把教育局的两位同志带来了。"； 区委书记的目光在张红和吕江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巫勇军身上："；老巫，你这两个兵不错啊。"； 王一帆区长也点点头："；张局长的'；智慧校园'；方案很有想法，吕主任在事故处理中的表现也很出色。"； 金霖爀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一番公式化的交谈后，开始了正戏。 "；书记，区长，"；巫勇军斟酌着用词，"；教育局现在局长空缺，我觉得张红同志很合适。至于办公室主任吕江同志，作为副局长使用也完全能够胜任。"； 区委书记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向王一帆："；一帆区长，你怎么看？"； 王一帆沉吟片刻："；张红同志的能力确实不错，不过......"；顿了顿，"；副局长赵锐龙同志在省里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也是值得考虑的人选。"；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王一帆这是在暗示赵锐龙背后的关系网。 虽然赵锐龙带着目的来青坪，最大的目的是接近叶家叶馨兰，但能把自己的级别也提起来，那就是一石二鸟了，何乐而不为。 现在赵家虽然拿人家年轻小姑娘没办法，但利用影响力，把不成器的赵锐龙推到领导眼前，这完全没难度。 看来，现在王区长是受到了赵家力量的影响，不得不为赵锐龙说一句。 这对金霖爀很突然，没想到看似年轻的王区长如此政治成熟，妥协之道拿捏的很稳。 就在这时，书记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我接个电话。"； 金霖爀看见书记走出会议室，立刻跟了上去。在走廊拐角处，他听见书记对着电话说道："；老赵啊，你儿子的事我知道了，也不用为这点事三天两头啰嗦我吧......"； 金霖爀的心跳加快了。他知道，这个电话很可能是赵锐龙的父亲打来的。他快速回到会议室门口，看见王一帆区长正在和张红、吕江交谈。 "；张局长，"；王一帆说道，"；你的'；智慧校园'；方案很好，但预算是不是太高了？"； 张红不慌不忙地回答："；区长，我们可以分步实施，先从重点学校开始试点。"； 王一帆点点头，又转向吕江："；吕主任，你在事故处理中表现不错，但要注意方式方法。"； 吕江连忙点头："；是，区长，我一定注意。"； 区委书记张书记打完电话回来，脸色有些凝重。他看了眼巫勇军，说道："；老巫，关于教育局的人事安排，我们再研究研究。"； 巫勇军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好的，书记。"； 金霖爀知道，这次推荐恐怕要黄了。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牌——赵锐龙收礼的证据。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跟着巫勇军回到办公室。巫勇军一进门就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小金，"；他揉着太阳穴，"；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急了？"； 金霖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巫勇军倒了杯茶："；区长，有时候，退一步未必是坏事。"； 巫勇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金霖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赵锐龙收礼的证据。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巫勇军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 "；对，"；金霖爀点点头，"；等赵锐龙自己跳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巫勇军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小金啊，你比我想得远。"； 第200章 举报 第200章 举报 巫副区长知道金霖爀的所作所为，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是没想到曾经的工作萌新，变得这么阴险、诡谲，手段老辣。 这事看似简单，实则一点也不容易。 先是挖掘出这个机会，再找到合适的人，这个人要有动机、也能够让赵锐龙相信且愿意收礼，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得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人，才能放心交办去做。 做事、用人。 这是从小兵到领导的重要成长经历。 巫副区长没拿走这个u盘，准备放在金霖爀手里相机而动。 开过教育大会后，这周工作重心在几个大学校里来回视察。 到了八月二十八日，农历七月初六，金霖爀久违的接到刘雅楠的电话，说是明天七月初七七夕节了，想要约个时间，二人甜蜜一下。 金霖爀自然是同意了。 挂了电话，又想到应该跟其他一些熟悉的女孩子巩固感情了。 先是自己办公室周颖，当天中午立即带去外面情侣酒店，连饭都没吃，把她喂饱以后连忙下楼吃个饭，又赶回办公室，把眼带春情的小少妇送回去。 又电话给花店预定了花，还有从商场定好了礼物一起送到，分别送到省厅的邓清雯、区长秘书陆菀，以及自己的老乡刘姗，这些人鞭长莫及，只能这样安排了。 到了七夕这天，留给自己最亲近的刘雅楠了。 早早和巫副区长晚上请假，还给巫副区长定了一束花带回家，让领导笑着准了他的假。 夜晚，江城的天空被霓虹灯染成了玫瑰色。 金霖爀站在"；金茂大厦"；法餐厅的观景电梯里，看着脚下渐渐变小的城市。电梯里的香薰味道很淡，却让他想起刘雅楠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先生，到了。"；服务员轻声提醒。 金霖爀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出电梯。餐厅位于大厦顶层，360度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他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江景。 七点整，刘雅楠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她今天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金霖爀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等很久了吗？"；刘雅楠坐下时，裙摆擦过他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刚到。"；金霖爀微笑道，示意服务员上菜。 前菜是鹅肝配无花果，刘雅楠用银质餐刀轻轻切开，动作优雅得像个贵族小姐。 金霖爀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在想什么？"；刘雅楠抬起头，眼里带着笑意。 "；在想你第一次见面样子。"；金霖爀实话实说。 刘雅楠的脸微微红了："；那时候不懂事被你骗了。"； 主菜是澳洲和牛，金霖爀特意要了五分熟。他知道刘雅楠喜欢这个熟度，就像他知道她喜欢在红酒里加一片柠檬。 "；最近工作怎么样？"；金霖爀切着牛排，状似随意地问道。 刘雅楠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还好，就是有个副院长最近总找我谈话，估计想要拉拢我，涉及站队了。"； 金霖爀的手顿了一下："；谈什么？"； "；问一些人事的事，"；刘雅楠压低声音，"；许诺以后啥的。"； 金霖爀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怎么考虑的？"； "；我在拖，"；刘雅楠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还没想好，究竟该不该跟你说，毕竟你也不好随便出手，怕被人误会到领导那。"； 金霖爀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刘雅楠的脸更红了，却没有抽回手："；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金霖爀挑了挑眉："；什么秘密？"； "；我......"；刘雅楠刚要开口，见服务员来了，等他走后才说，“我报名了遴选，已经通过考察了，要去省厅。” “？” “对不起嘛，我也是想成功后再告诉你，给你惊喜，不是故意瞒着你。” “好哇，你们一个两个都背着跑路是吧。”金霖爀想起了邓清雯，怎么他认识的好女孩都上岸省厅了。 “还有谁？” “我认识的一个市里的同事。”金霖爀笑道：“我现在亚历山大，认识的省领导太多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没机会接触核心领导，才换个赛道去大平台。” 在刘雅楠去省高院后，金霖爀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人脉帮助她了，只能力所能及的拿出点物质上的东西，以便她自己去建立新的人际关系。 幸好两人都在省会，区里和省里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内的距离，说起来，省会市直、区直的工资待遇该略高于省直。 之前邓清雯去了省住建厅，还可以保留正科职级，估计刘法官也是可以的，毕竟省直在处级以下的职级晋升没有数量限制，到点就提。 问题就是现在住的比较远，为了通勤方便，可能要在单位附近租房。 金霖爀心里笑了，既然刘雅楠这么有出息，自己引以为傲，自己手里钱不少，一直没找到买房的动力，干脆趁着这次在蔬菜湖附近的省厅集中区买个房。 早就看中了复地冬湖小区，周末加班了一天，利用休息的机会，迅速叫了中介把房子定了下来。 一套貌似是哪个干部家的投资房，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新中式，虽说是二手，但并没有居住，全程没出面交易，而是授权给中介代办，看来离别不低。 不管其他，在钱的推磨下，隔了三天就拿到了大红本，全款支付就是快，但也让金霖爀的存款一下快清空了。 由于刚进入九月，即使中介把房本和钥匙交给金霖爀，他也没空去收房，因为开学的时候到了，跟着巫副区长长期坐镇教育局的指挥室里，应对全区各所学校的突发情况。 局长一职空缺，副局长张红主持工作，为了转正，对巫副区长的工作部署极为重视，发动机关所有领导干部落实任务，同样眼盯着副局长宝座的局办公室主任吕江也卖力的很，算是最靠近金霖爀的干部了。 九月一日中午，教育局副局长赵锐龙公子，在自己分管的几个科长的陪同和一个老板的招待下，皱眉的倚靠在包间沙发，烦恼着如何进委一把手局长。 自己的前任高升人大副主任，那是跟区委书记关系好，但不代表自己也能吃到书记的福利，家族里放他下来，第一任务是拿下叶家女，不是来争权夺利。 可是自己没权，平时吃喝玩乐也没条件了，何况还要花钱讨好叶馨兰。 赵锐龙苦闷极了，自己这么多年混的，最多在副处正处的位置能有点话语权，一旦超过这个层次动用资源，必然会被家族的人知道，这行不通。 赵公子琢磨着，晚上再去试着接叶老师下班，不过下午自己得点几个技师好好养精蓄锐。 只不过，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叶馨兰在学校忙着团团转，练闺蜜搭子杨小鹿的婉约都没回。 晚上七点多，赵公子车还停在实验小学门口，等待着加班的叶馨兰。 此时收拾好包包的叶老师，在大楼窗台看到了他的车，顿时下班的感觉变差了。 便给杨小鹿打电话求救。 此时金霖爀正开车带着科室的几个下属去吃饭，便说道去接叶老师。 借着杨小鹿的挡箭牌，又一次把赵锐龙打发走了，叶馨兰坐在金霖爀车上，逃过一劫般的喘气。 “兰兰，这个大叔天天骚扰你，要不让霖爀哥教训教训他。”小鹿口无遮拦道。 叶馨兰没第一时间回话，看了一眼金霖爀，默然的摇摇头，心里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要推开赵家，那又要求助家里，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新的“相亲对象”，这个赵公子自己也有应付经验了，再加上综合四科的金霖爀与小鹿的帮衬，自己在这儿的日子还算平稳，是自己性格需要的环境。 金霖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叶馨兰与区长的关系，自己本来就与赵锐龙不对付，能够教训他，一举两得。 回到家后，当即安排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把几个项目乙方公司跟赵锐龙宴请、娱乐的一些文字材料发到区纪委去，匿名的，且只有文字，起一个恶心人的作用，让赵锐龙知道自己已经莫名被人盯上了，多少会束手束脚一点。 吕江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既然自己目标是副局长，那么其他副局长可都是自己未来的对手，削弱一点更好。 第201章 再次搬家 第201章 再次搬家 九月三日，吕江在办完了金霖爀交代的任务后，一直心里忐忑的等待结果，不知道纪委对这个匿名举报什么时候会有动作，生怕赵锐龙利用关系查到了是自己安排的，一方面又隐隐渴望金霖爀早点给他酬功，顺利坐上副局长的宝座。 家人们，谁知道一个从三十出头就正科的大好青年，到了四十多还是正科，眼巴巴的等着副处都多少年了。 毕竟吕江当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心里主意不少了。 为了加深自己的筹码，特地找到政府办综合四科里比较受金霖爀重用的王民打听，得知金霖爀的表弟李海博在区里做一些电子设备、软件开发方面的业务。 如获至宝，立即把自己手里掌握的一些项目整理出来，比如机关后勤的一些设备、电教站、教研室的维护，林林总总也有上百万的项目，拐弯抹角的找到李海博做这个项目。 对此，李海博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巫副区长分管的单位增多以后，通过金霖爀介绍来的小项目，或者主动送上来的项目多不胜数了。 他能做的，就是把对方的身份记下来，项目金额记下来，一一告诉金霖爀。 晚上接到表弟消息的金霖爀，心里满意了一些，看来这个吕江挺上道，抓住了这个机会。 不过也没有主动联系他，等有了合适的时机，金霖爀自然会跟巫副区长建言的。 又忙碌了两天，区发改委有一批重大项目，巫副区长作为分管领导，参加了几场项目论证会，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听了来自全国知名的咨询公司、设计院等行业顶尖人才的汇报，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到了周五，金霖爀约了刘雅楠，给她一个神秘的惊喜。 两人开着车从江北到了江南，距离省厅也越来越近。 暮色里的复地冬湖泛着碎金般的光，金霖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紧，一条主干道两侧，几十米就看到一栋省厅的办公楼，威严肃穆。 后视镜里映着刘雅楠低头补口红的侧影，玫瑰豆沙色在她唇间洇开，像落在雪地上的晚樱。 "；不是说去找房源吗，我们不等中介吗？"；她合上化妆镜时，车子正拐进小区林荫道。银杏叶扑簌簌落在挡风玻璃上，金霖爀瞥见岗亭里穿制服的五星保安向他敬礼。 地库电梯直达二十七层，指纹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刘雅楠以为金霖爀提前约好了中介，直接去看房子了，乖乖的跟着上去。 刘雅楠站在玄关的云纹大理石上，望着挑高六米的客厅怔住了。整面落地窗外，远处几座政府大楼的轮廓浸在暮紫的天光里，像搁浅的巨轮。 "；从这里步行到省高院，只要八分钟，我已经买下来了。"；金霖爀解开西装扣子，告诉她自己的研究结果。 刘雅楠赤脚踩上土耳其手工毯，波斯蓝的羊毛缠住脚踝，脚步顿了下来，消化了好一阵这个消息。 "；你哪来的钱？"；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她看见金霖爀的影子在暮色里晃了晃，西装口袋露出半截购房合同的边角。 "；我爸妈把老房子卖了，加上自己这几年存的。"；金霖爀走近时带起松木香，他今早特意换了刘雅楠送的须后水，"；据说卖家也是个领导，全款买有折扣，省了一些。"； 刘雅楠的手指划过中岛台的火山岩表面，走进了房间深处。 主卧飘窗上摆着未拆封的蚕丝被，她转身时撞进金霖爀怀里，听见他胸口闷闷的震动："；你的钱都来之不易，怎么这么突然全拿出来买房了，你老婆本都不要了吗。"； “嘿嘿，有老婆了，还要什么老婆本。” 这句话像枚银针挑破温情。刘雅楠后退半步，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你早算好了是不是？"； 金霖爀没否认，从玄关柜取出个天鹅绒盒子。铂金钥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链坠却是枚和田玉平安扣。 "；明天开始，我们就有了共同的家了。"；他低头给她戴项链时，呼吸扫过她后颈的绒毛。 刘雅楠猛地攥住钥匙，玉扣硌得掌心生疼。 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大楼亮起夜巡的探照灯，光柱如银鱼掠过深蓝的天幕。 认了家门后，两人出去继续购置其他生活用品，周末两天金霖爀跟巫副区长请假了，这个周末要把刘雅楠的生活所需品都安排好，让她舒舒服服的去省厅进步。 周日晚上，彻底熟悉了这个新家的两人，在挥洒汗水之后，谈论明天刘雅楠去高院报到的预想。 浴室的雾气还未散尽，刘雅楠裹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二十七层的高度让城市的喧嚣变得遥远，只剩下中央空调细微的嗡鸣。金霖爀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看见她的剪影映在玻璃上，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 "；省高院那边，"；他靠在门框上，毛巾搭在肩头，"；有什么熟人吗？"； 刘雅楠转过身，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政治部副主任是我老院长的大学同学，也是机缘巧合，不然我报名和取得同意报考证明没这么容易。"；她走到床边，从包里翻出个牛皮纸袋，"；他上周来区里调研的时候，还特意找我聊了聊。"； 金霖爀接过文件，是省高院政治部、也是人事处的报到通知文件。 "；周主任说，政治部缺个负责干部监督的副处长，目前处里级别和年龄适合的不多，我去了尽快上手，过几年可以去争一把。"；刘雅楠钻进被窝，蚕丝被泛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他让我先熟悉下干部监督条例。"； 金霖爀的手指在文件上摩挲，纸面仿佛还带着打印机余温。 "；你爸妈知道吗？"；他掀开被子躺下，垫微微下陷。 刘雅楠往他怀里靠了靠："；他们巴不得我走，说我跟他们住以后，太懒了，早上刷牙都要给我准备好，嘿嘿。"；她的手指在金霖爀胸口画圈，"；现在我们自己住了，我要独立和勤劳一点。"； 金霖爀捉住她的手："；你在房间里勤快就够了，其他的家务有我呢"； "；周主任说，干部监督处经常要配合纪委办案。"；刘雅楠抬起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说，我要不要主动申请参与，这个算是核心业务之一了？"； 金霖爀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发梢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不急，先站稳脚跟，把人际关系摸清楚后再确定表现的尺度。"； 刘雅楠轻笑一声，热气喷在他颈间："；你呀，总是想得这么远。"；她的手滑进金霖爀的睡衣，"；不过我喜欢。"；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线。金霖爀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想起刘雅楠刚认识时的样子。那时她还不会穿高跟鞋，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现在却已经能在法院系统的政治旋涡里游刃有余了。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卧室陷入昏暗。 第201章 把四科打造为铁桶 第201章 把四科打造为铁桶 次日，目送着刘雅楠进入高院森严的门卫岗亭后，金霖爀也朝着青坪区政府而去。 已经交代好了，给刘雅楠留了足够的钱，晚上争取把省高院政治部的分管领导、处长还有青坪区法院的老领导邀请一起吃个饭，算是新人接风了。 在路途上，金霖爀给表弟李海博打个电话：“今天忙吗，有个事需要你安排一下。” “你说吧哥，我在公司准备开例会，布置这周的事呢。” “好，那我长话短说，我朋友刚去省高院工作了，估计晚上要参加接风宴，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伴手礼，中等的不必太贵重，礼貌性的就可以，一会儿我给你个地址提前送过去。” “这个简单，放心吧交给我。” 处理完刘雅楠的事，金霖爀才放心的赶回区里，伺候巫副区长办公了。 经过几天的酝酿，对于区教育局的人事调整已经有了博弈结果。 常务副局长张红顺利扶正，主要是王区长的支持，同时区委书记张书记也给了王区长这个京城来的过江龙面子，这个重要岗位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出去。 而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吕江是张红的嫡系手下，在张红任职第一天后，立即启动了对吕江提拔为副局长、党委委员的人事程序。 相关文件到了区政府办综合四科金霖爀手上时，立即呈报给巫副区长，算是默默推了一把吕江。 不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教育局其他十几个老正科那儿，肯定要争破头皮打起来。 不给其他竞争者耍手段的机会，就是对吕江最大的帮助了。 此时，区纪委的一个室主任在翻看对区教育局副局长赵锐龙的匿名举报，摇了摇头，心里风平浪静，不太相信这个业绩能做出来。 “小刘，这个你拿去吧，按照惯例搞一次函询和谈话。” 把吕江安排的举报轻飘飘处理了，隔壁办公室的科员听话的去走流程。 晚上，吕江兴奋的给金霖爀电话说起这事，纪委的果然跟赵锐龙谈话了。 见事情是如自己所想的，金霖爀也顺势把他提拔副局长的事透露了几分。 “吕主任你辛苦了，以后有事多交流，说不定过几天就是吕局长了。” 没有过多和他客套，金霖爀连忙下班朝着复地冬湖小区去了，省高院的大领导刘雅楠还在家等着他呢。 九号，区政府办召开干部大会，政府办主任、副主任、各科室、中心、二级单位负责人参会，金霖爀作为四科的负责人在在第二排就座。 原来，区委巡察组就要进驻政府办开展常规巡察了，现在提前开会部署，并且要抽调人员成立专班，应对和服务巡察组。 金霖爀对巡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自己一向很规矩，不怕查，只不过倒是想利用抽调的名义，把自己的综合四科里的人搞干净一点。 中午，金霖爀站在区政府办主任办公室外，手里攥着抽调人员名单。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主任正在批阅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主任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威严。 金霖爀推门而入，将名单放在办公桌上："；主任，这是综合四科推荐的抽调人选。"； 主任摘下老花镜，目光在名单上扫过："；刘伟郎？我记得他是你们科的老人了。"； "；是的，"；金霖爀微微躬身，"；刘伟郎同志工作经验丰富，对区政府各项业务都很熟悉。这次巡察工作涉及面广，正需要他这样的老同志。"； 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年纪不小了，能适应专班的高强度工作吗？"； 金霖爀早有准备："；正因为刘伟郎同志经验丰富，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强。而且，"；他顿了顿，"；这次巡察要查阅大量历史档案，刘伟郎同志对这些最熟悉不过。"； 主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们科现在任务也不轻吧？抽调骨干会不会影响工作？"； "；请主任放心，"；金霖爀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材料，"；这是综合四科近期工作分工安排表。我已经调整了分工，确保抽调人员后工作不受影响。"； 主任翻看材料时，金霖爀注意到他微微颔首。这是个好兆头。 "；好吧，"；主任终于放下材料，"；就按你的意见办。不过要注意，抽调期间要关心老同志的身体状况。"； "；是，我一定注意。"；金霖爀退出办公室时，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综合四科，刘伟郎正在电脑前打盹。金霖爀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老刘，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伟郎揉着眼睛跟进来，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科长，什么事？"； 金霖爀给他倒了杯茶："；区委巡察组要来了，主任决定成立专班。我推荐了你。"； 刘伟郎的手顿在半空："；我？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去什么专班？"； "；正因为你经验丰富，"；金霖爀在他对面坐下，"；这次巡察要查阅大量历史档案，非你莫属。"； 刘伟郎放下茶杯，脸色有些难看："；科长，我这身体你也知道，高血压、糖尿病......"； "；主任特意交代要关心老同志的身体，"；金霖爀从抽屉里拿出体检报告，"；我查过了，你的体检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刘伟郎，"；专班工作表现突出的，年底评优有加分。"； 刘伟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金霖爀知道他在意这个，去年就因为没评上优秀，少拿了不少奖金。 "；可是科里这么多年轻人......"； "；年轻人经验不足，"；金霖爀打断他，"；这次巡察责任重大，不能有半点差错。老刘，你是科里的定海神针，这个担子非你莫属。"； 刘伟郎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去。"； 金霖爀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老刘觉悟高。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专班办公室在五楼，离保健室近，你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可以去看。"； 送走刘伟郎后，金霖爀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 心里舒爽了不少，综合四科里人虽然少，但也不愿意多留一个对自己不尊重、做事不听话的人。 刘伟郎去了专班，综合四科就少了个不安定因素。而专班的工作强度，足以让这个老油条吃尽苦头。 更重要的是，巡察期间所有工作都要留痕。以刘伟郎的作风，难免会留下把柄。到时候，是去是留，就由不得他了。 现在四科就像是一个滴水不漏的铁桶，大管家是周颖，金霖爀对她的信任度不低于刘雅楠，都是与自己深交的女生。 有自己的的支持，四科的其他几人都能听从周颖的调配，减轻自己在办公室内的案牍劳累。 另一个则是杨小鹿，原本是作为一个吉祥物的，但没想到她和叶馨兰结为了好友，还打开了王一帆区长这一条线的路子，未来可以发挥她家里的关系进步一下。 其他的如邓水，外地考来的牛马，杨工，也是借来干活的自己人。 唯一一个纠结的，就是王民了，他父亲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自己也是四级主任科员，有一些有自己抗衡的条件，但他却很识趣，明晃晃的把金霖爀摆在领导位置上，还安排表弟李海博作了一些机关事务局的业务。 这样金霖爀也不好把王民踢出去，但留在科室里，必然会有一些消息通过他泄露到他父亲那儿去。 这是个双刃剑，留着叶无伤大雅，他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要有些事留个心眼就行。 对于手下几人的考虑，其实还不是金霖爀最理想的配置。 周颖肯定要留下的，她不需要具备什么强大的背景关系，只要是自己信任的即可，在自己跟着巫副区长外出的时候，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管好科室就行，现在两人关系很稳固。 杨小鹿则是通向叶馨兰和王区长的一条线，也值得保留。 而邓水，这个小伙子只能干活，可以被替代。 刘伟郎走后，还需要一个有一定经验的男同志，最好是在两办和区里比较熟悉，居中联络。 空出了两个位置，金霖爀思考再三，还是自己挖掘人选，不拿去跟领导们做交易，自己的 大后方还是有必要安全稳定的。 第202章 省厅再见清雯 第202章 省厅再见清雯 九月九日，按照计划，巫副区长要带着住建局和金霖爀，一起去省里，参加省住建厅举办的全省城市更新工作大会。 这次是代表市里去参加竞争的，在前期全市的评比了，青坪区公关成功，作为全市唯一的案例代表，去省厅参加下一轮竞选。 省住建厅的会议室里，巫副区长站在投影仪旁，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 青坪区作为省会城市的代表，坐在第一排。 投影幕布上显示着青坪区城市更新的规划图，但台下的人似乎并不感兴趣。 "；巫区长，"；主持会议的李处长打断了他的汇报，"；你们区的案例确实不错，但比起其他案例，特色不够突出啊。"； 金霖爀的手心已经沁出汗珠。 他记得早上在电梯里听到一个人打电话，对方得意地说已经打通了评审组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 "；李处长，"；巫副区长他强作镇定，"；我们在老旧小区改造中创新了'；居民议事会'；机制，这在全国都是首创......"； "；首创？"；后排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我记得去年就搞过类似的吧？"； 金霖爀循声望去，是省规划院的张副院长。 巫副区长站起身："；张院长，我们区的'；居民议事会'；确实有创新之处......"； "；巫区长，"；李处长抬手打断，"；时间有限，下一个还要汇报。"； 金霖爀看着巫副区长铁青的脸色，知道这次汇报要黄了。 等到巫副区长脸色铁青的下来后，金霖爀帮着他收拾材料时，突然看见会议室后门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邓清雯。 他借口上厕所追了出去。走廊尽头，邓清雯正在和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说话。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套装，显得干练又不失优雅。 "；清雯！"；金霖爀快步走过去。 邓清雯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霖爀？你怎么在这？"； "；陪领导来汇报城市更新案例，"；金霖爀苦笑，"；不过看样子要黄了。"； 邓清雯看了眼他手里的材料："；青坪区的？我看看。"；她接过材料快速浏览，"；不错啊，怎么会被否？"； "；有人使绊子。"；金霖爀压低声音，"；清雯，你能不能......"； 邓清雯已经转向身边的领导："；刘厅，这是青坪区的金霖爀同志，在青坪区政府工作。他们区的城市更新案例很有特色，您要不要听听？"； 这个刘厅长，是厅长助理，同样是副厅级，属于厅领导。 刘厅长看了眼手表："；正好我要去开个会，让他们跟我边走边说吧。"； 金霖爀连忙跟上汇报。 从会议室到刘厅长办公室的路上，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青坪区的创新做法。 刘厅长不时点头，最后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不错，很有想法。这样，你们重新准备一份详细材料，明天上午送到我办公室。"； "；感谢刘厅，等您有空了欢迎到我们区指导工作！"；金霖爀也没想到沉舟侧畔千帆过，还有这个门路。 回到会议室，巫副区长正在收拾东西。看见金霖爀进来，他叹了口气："；小金，准备回去吧。"； "；区长，"；金霖爀凑到他耳边，"；刘厅长让我们重新准备材料，明天上午送过去。"； 巫副区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刘厅长？那个厅长助理？你怎么......"； "；遇到个朋友，"；金霖爀压低声音，"；她在大会秘书处工作。"； 巫副区长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 当晚，金霖爀和巫副区长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 带着住建局的人，把材料改到第三稿时，金霖爀的手机响了，是邓清雯发来的消息："；刘厅长喜欢数据说话，多放些对比图表。"； 金霖爀立刻调整方向，把居民满意度调查、改造前后对比等数据做成直观的图表。巫副区长看着焕然一新的汇报材料，连连点头："；小金，这次要是成了，给你记一功！"； 第二天一早，金霖爀和巫副区长准时来到刘厅长办公室。汇报进行得很顺利，刘厅长不时点头，最后拍板："；不错，辛苦你们了，回去等消息吧。"； 从省厅出来，巫副区长难得露出笑容："；小金，这次多亏了你那个同学。晚上请她吃个饭？"； 金霖爀正要答应，手机又响了。是邓清雯发来的消息："；不感谢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跟巫副区长道："；人家小姑娘，我怕太正式了吓到人家。"； “那就交给你了，你们年轻人好说话，费用都好说，现在给你放假，去吧。”巫副区长笑道。 五点半后的省城华灯初上，金霖爀站在省住建厅大楼下，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邓清雯从旋转门里走出来时，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一袭淡紫色连衣裙衬得她愈发温婉。 "；等很久了？"；她笑着走近，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 金霖爀为她拉开车门："；刚到。"；他注意到邓清雯的香水，不再是白天那股冷冽的木质调。 车子驶向城西的老街区，那里有家私房菜馆，是金霖爀特意留意她的朋友圈曾经来的。路上，邓清雯说起白天的事："；刘厅长后来还问起你，说你们区的材料准备得很专业。"； "；多亏你提醒，"；金霖爀转动方向盘，"；不然我们还在堆砌文字呢。"； 邓清雯轻笑："；你还是老样子，一工作起来就忘我。"；她的目光落他身上，"；之前我还在市局的时候，你写材料就经常熬通宵。"； 金霖爀也笑了："；那次要不是你送咖啡，我可能就睡着了。"； 私房菜馆藏在一条小巷里，门面不大，但装修雅致。老板娘热情地引他们到二楼雅间。 "；你常来？"；金霖爀有些意外。 "；嗯，"；邓清雯脱下外套，"；这里离厅里近，有时候加班晚了就来吃个便饭。"；她顿了顿，"；不过一个人吃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金霖爀接过她的外套挂好："；那以后我常来陪你。"； 菜上得很快，都是些家常菜，但味道出奇的好。金霖爀给邓清雯夹了块红烧肉："；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邓清雯低头咬了一小口："；你还记得啊。"；她的声音有些含糊，"；我调过来以后，就没怎么联系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金霖爀给自己倒了杯茶，"；只是我们区里常对接的是市里，省厅的话，就隔太远了......"；他想起刘雅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邓清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你们区那个'；居民议事会'；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不容易吧？"； "；确实，"；金霖爀松了口气，"；刚开始居民都不理解，觉得是走形式。后来我们想了个办法，让居民自己选代表，还设立了监督小组......"； 他讲得很投入，没注意到邓清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直到服务员来添茶，他才发现自己的茶杯已经空了。 "；抱歉，光顾着说了。"；金霖爀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邓清雯托着腮，"；听你说话很有意思。"；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强多了。"； 金霖爀心里一动。他知道邓清雯在省厅工作，少不了要应付各种应酬。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那种场合。 "；清雯，"；他斟酌着开口，"；你......还习惯吗？"； 邓清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端起茶杯，"；还行吧，就是有时候觉得......"；她顿了顿，"；算了，不说这个。"； 金霖爀还想再问，手机突然响了。是刘雅楠发来的消息："；还在应酬？"；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有事？"；邓清雯问。 "；没有，"；金霖爀把手机调成静音，"；同事问个材料的事。"； 邓清雯点点头："；你们区这次要是评上优秀案例，能拿到不少补助吧，我记得最低的三等奖都有五百万？"； "；嗯，"；金霖爀给她添茶，"；不过更重要的是能打响知名度，对后续招商引资也有帮助。"； "；那你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邓清雯意味深长地说，"；省里最近在抓典型，要是能成为示范点，后续支持力度会更大。"； 金霖爀心里一动："；清雯，你能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邓清雯打断他，"；放心吧，我会在刘厅长面前多美言几句的。"；她眨眨眼，"；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常来省厅看我。"； 金霖爀笑了："；一定。"； 结账时，老板娘执意要打折："；邓处长常来照顾生意，这点心意一定要收下。"； 走出餐馆，夜风有些凉。邓清雯缩了缩肩膀，金霖爀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邓清雯轻声说。 两人沿着老街慢慢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金霖爀的手机又震动了，但他没有理会。 "；霖爀，"；邓清雯突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之前我调去科技处的那天吗？"； 金霖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当然记得，那天是自己帮他联系了科技处处长，安排了她调动的事，事后吃饭，邓清雯喝醉了，靠在他肩上说了很多贴心的话。 "；清雯，我以为当时你喝多了，并不知道说了什么......"； "；别说了，"；邓清雯转过身，"；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有点难受。"； 金霖爀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突然很想抱住她。但他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送你回去。"； 车子停在邓清雯家楼下，她却没有立即下车。 "；霖爀，"；她低着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在省厅，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金霖爀握紧方向盘。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但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却在蠢蠢欲动。 "；清雯，"；他深吸一口气，"；我对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是一直对你好，"； "；我明白了。"；邓清雯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笃定，"；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推开车门，"；晚安。"； 看着邓清雯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金霖爀长出一口气。他掏出手机，刘雅楠已经打了三个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刘雅楠的声音有些冷："；这么晚还在应酬？"； "；嗯，"；金霖爀发动车子，"；刚结束。"； "；是吗？"；刘雅楠顿了顿，"；我听以前区里的同事说，你在省厅表现的不错噢。"； 金霖爀的手一抖，车子差点熄火。 难道今天跟着一起来的住建局的人里，有刘雅楠的内奸。 第203章 叶老师的感谢 第203章 叶老师的感谢 教师节这天，依旧坚守岗位的叶馨兰抱着教案穿过紫藤长廊时，又看见那辆黑色奥迪停在教师停车场。 车窗缓缓降下，赵锐龙捏着墨镜腿冲她笑，腕间的百达翡丽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叶老师，顺路送你？"；他的声音裹着薄荷烟味飘过来。 "；不用了赵局，我坐地铁。"；叶馨兰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左耳新换的银质耳钉——那是杨小鹿送的防狼警报器。 赵锐龙推门下车，阿玛尼高定的西裤熨得笔挺："；正好我要去市局开安全会议，顺道送你到地铁口。"；他的影子斜斜压过来，遮住了叶馨兰脚边的夕颜花。 叶馨兰后退半步，怀里的教案簌簌作响。 她想起上周的教师座谈会，赵锐龙当着二十多位老师的面说"；小叶是我们教育系统最漂亮的园丁"；，臊得她整场会议没敢抬头。 "；赵局，真不用......"； "；小兰啊，"；赵锐龙突然伸手替她扶正胸前的工牌，"；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何必对我这么陌生，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现在下班了叫我名字就行，另外当老师要注意仪容仪表。"；他的指尖擦过锁骨，激得叶馨兰浑身颤栗。 杨小鹿的电话来得恰是时候。叶馨兰几乎是抢着按下接听键："；小鹿？我正要找你......"； "；馨兰！"；杨小鹿的嗓音甜得发腻，"；不是说好今晚陪我去试衣服吗？我在校门口等你哦！"； 叶馨兰如蒙大赦，冲赵锐龙歉然一笑："；赵局，您看这......"； 赵锐龙的脸沉了沉，又换上副体恤的神情："；去吧，年轻姑娘是该多聚聚。"； 他转身上车时，叶馨兰看见后座放着爱马仕的橙色礼盒，丝带颜色和她今天的发圈一模一样。 校门外，杨小鹿正倚着共享单车啃冰淇淋："；第几次了？"； "；这个月第七次。"；叶馨兰垮下肩膀，"；上周他往我办公室送永生花，说是慰问基层教师。"； 杨小鹿把冰淇淋塞给她："；得想个狠招，这种官三代最要面子。"；她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你假装有男朋友？"； 叶馨兰苦笑："；他对我家有一些了解，知道我母胎单身。"；融化的冰淇淋滴在教案上，洇出个浅褐色的圆斑。 两人沿着梧桐道慢慢走，杨小鹿突然停下："；要不跟王区长说说？"； 叶馨兰猛地攥紧书包带："；她也不容易，为了摆脱跟我类似的命运，也在拼命努力。"；她顿了顿，"；其实我本可以动用家里的关系，但我不想......"； "；我懂，"；杨小鹿揽住她的肩，"；你不想靠家里，想靠自己。"；她掏出手机，"；要不让金科牵个线......"； "；不要！"；叶馨兰声音陡然拔高，"；我不想变成他们权斗的棋子。"；她望着天边火烧云，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叶家人宁可站着淋雨，也不跪着接伞。 所以她才宁可不要家里长辈安排的大好前途和白马王子，选择到基层当一名老师，过自己的生活。 杨小鹿和叶馨兰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杨小鹿搅动着杯中的拿铁，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馨兰，"；她终于放下勺子，压低声音，"；我昨天在区政府看到金科和纪委的人碰面了。"； 叶馨兰抬起头，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热气氤氲在她的眼镜片上："；他不是一直在忙城市更新的事吗？怎么又跟纪委扯上关系了"； "；是啊，"；杨小鹿凑近了些，"；但我看见他带着区纪委的人进了会议室，赵锐龙也在。"；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的，纪委的人一出现，准没好事。我们老板正好分管教育局的，他一个副局长出了事，肯定要经过我们的。"； 叶馨兰的手微微一抖，仿佛想到了什么，热可可溅了几滴在桌布上。她连忙抽出纸巾擦拭，心里却翻起了波澜。 赵锐龙最近确实消停了不少，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找她了。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有一次瞎编的同事介绍了一个相亲的的"；纪委男友"；的借口起了作用，没想到背后可能有金霖爀的影子。 "；你确定是金科带人去的？"；叶馨兰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杨小鹿点点头："；我亲眼看见的。金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一看就是纪委的。"；她顿了顿，"；而且，我听说赵锐龙最近在教育局的日子不太好过，好几个项目都被叫停了，等着被审计呢。"； 叶馨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她一直不愿意动用家族的力量，也不想卷入任何权力斗争，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你觉得......金科是在帮我？"；她犹豫着问。 杨小鹿耸耸肩："；不然呢？赵锐龙最近对你穷追不舍，金科肯定也听说了。他这个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门儿清。"；她抿了一口咖啡，"；再说了，赵锐龙在教育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金科可能早就想动他了。"； 叶馨兰皱了皱眉："；可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金科卷入麻烦。赵锐龙背后有他家族的势力，没那么好对付。"； "；你太小看金科了，"；杨小鹿笑了笑，"；他能在区政府混得风生水起，可不是靠运气。再说了，"；她眨眨眼，"；他帮你，也不全是为了你。"； 叶馨兰一愣："；什么意思？"； 杨小鹿神秘地笑了笑："；你忘了？赵锐龙在教育局可是个刺头，经常跟区里对着干。如果副区长没同意的话，金科这次怎么会出手，说不定也是借机敲打他。"； 叶馨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复杂。她一直把金霖爀当作朋友，甚至有些依赖他的帮助，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杨小鹿突然压低声音，"；你得小心点。赵锐龙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知道金科在背后搞他，说不定会报复。"； 叶馨兰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赵锐龙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背后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如果他真的对金霖爀下手...... "；我得提醒金科，"；她站起身，语气有些急促。 杨小鹿拉住她："；别急，金科比你想象的精明多了。他既然敢动赵锐龙，肯定早就想好了后路。"；她顿了顿，"；你现在去找他，反而会让他分心。"； 叶馨兰重新坐下，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水珠连成一片，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四周都是看不见的陷阱。 "；小鹿，"；她轻声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杨小鹿握住她的手："；你不是天真，只是太善良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不惹事，事也会来找你。"；她叹了口气，"；金科帮你，也是因为他把你当朋友。你别想太多。"； 叶馨兰点点头，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了。如果赵锐龙真的对金霖爀不利，她不能坐视不管。 "；对了，"；杨小鹿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相亲对象'；纪委男友'；的借口，最好别再用了。赵锐龙要是查起来，很容易露馅。"； 叶馨兰苦笑："；我知道。可我现在骑虎难下，总不能突然'；分手'；吧？"； 杨小鹿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这样，你就说你男朋友调去外地了，短期内回不来。这样既能避开赵锐龙，也不会引起怀疑。"； 叶馨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知道，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直到赵锐龙彻底死心为止。 雨渐渐小了，窗外的世界重新清晰起来。叶馨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小鹿，"；她轻声说，"；谢谢你。"； 杨小鹿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她顿了顿，"；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就请我吃顿好的。"； 叶馨兰也笑了："；好，等这事过去，我请你吃大餐，不过你就传了个消息，就要我感谢你，你这黑中介也太黑了，起码我得先感谢你领导金霖爀吧。"；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都消散了。 都知道金霖爀跟着领导，下班基层都很晚，所以两人特地晚点吃饭，等着金霖爀下班。 三人碰面后，金霖爀才明白原来两人在猜测自己出手帮忙，心里觉得这小姑娘挺聪明的，不愧是家里出大领导。 这下关系更近了一点，如果被王区长知道了，应该会更把自己当作可以信得过的人。 这次出手不愧，大家族子弟，最怕欠人情了。 第204章 政府办名额的安排 第204章 政府办名额的安排 后面的两天里，金霖爀工作之余一直在思考，从哪里入手补全自己综合四科的两个人手。 政府办的岗位，在全区来说，都是香饽饽，所以不愁没人。 要选身家干净的牛马也行，或者跟其他领导做交换，安排一些关系户也没问题，或者采取均衡，能干活的关系户。 对于两个名额，金霖爀觉得自己应该放一个出去，毕竟是服务巫副区长的，如果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看他是否有需要安排的人，显得更尊重他。 另外，刻意留一个空缺，让巫副区长的自己人上位，给他一个掌握手下的渠道，那样与自己的关系才能更完整。 自己与巫副区长，既是荣辱与共的合作，也有一些上下级的制衡规则。 确定了这一点，周五下班后，金霖爀陪巫副区长参加了教育局新任局长张红的晚宴，作陪还有新官上任的副局长吕江。 这两个算是巫副区长正式接管区教育局的人马，不允许以后教育局越过自己，直接对区委书记汇报的乱象了。 张红局长以前在市属高校当过中层领导，她爱人应该是在市委某部门，把她运作到青坪区教育局，没有很明确的站位倾向，是按照权力规则，自动靠向分管副区长的，属于是能用的、能争取的资源。 也许，在区委书记、张红和巫副区长之间，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妥协，最后把张红推上去了。 不过这些力量太高了，金霖爀能够发生一些影响力的，就是对本地派的副局长吕江了，在目前教育局的几位副局长里，他作为前任办公室主任，与巫副区长、金霖爀的关系相对更密切，以后代表区局来表现的机会不会少。 在回去的路上，金霖爀见巫副区长喝的不算多，聊了起来。 “区长，我们综合四科的人交流出去两个，为了做好您的保障服务工作，是不是考虑一下从什么渠道进人呢？” 听了金霖爀语气诚恳的汇报，巫副区长本来酒劲不多，谈兴正浓，“这个事，政府办主任他们知道吗？” 金霖爀知道，他在考虑分管政府办的领导是否知道，这个进人属于人事问题，虽然分管副区长大概率会尊重这个科室对口领导的意见，但这个流程上的礼貌是不可缺的。 “还没传出去，毕竟也是这周才交流出去的，目前的各项工作分摊在其他人身上顶着。” “嗯，可以先物色人，等定了我再跟常务通个气。你这边有合适的吗？”巫副区长一边思考一边道。 见巫副区长在思索人选，金霖爀知道自己做对了，皇帝也有穷亲戚，巫副区长也可能有自己的关系户需要照顾。 “您也知道，我对全区干部的情况了解不多，物色一个都不容易，我特定跟您汇报听您的吧。” “你跟教育局张红局长联系下，把他们实验小学的一个姓叶的老师借过来，先观察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再办调动手续。” 听到巫副区长此话，金霖爀心头一震。 这太出乎自己意料了。 一是巫副区长怎么会知道叶馨兰的姓名，只有在王区长这儿身边的人才知道叶老师和王区长的关系，甚至连叶老师闺蜜杨小鹿也不太清楚。 二是究竟是谁，把叶老师推到了巫副区长面前，目前区里有这个能力的，教育局的赵锐龙副局长算半个，另一个只有是区长王一帆了，那么问题来了，王区长为什么这样做呢。 叶老师和金霖爀多次聚餐，知道她是想暂时离开家族的约束，过一段平淡的、自己的小生活，现在大概率是区长的推荐，那这是叶家的意思，还是区长为了特殊照顾自己亲戚呢？ 衍生的问题又来了，叶老师自己选择在学校工作，说明这是她想要的。 这次如果调到政府办来，是叶老师自己的意思，还是外力作用。 这一切都是谜团。 按照金霖爀掌握的情况，听叶馨兰和杨小鹿说的，教育局副局长赵锐龙死皮赖脸的缠着叶老师，自己既是想恶心他，也是替叶老师出气，安排吕江举报震他一震。 这个事叶老师猜到了，十有八九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王区长的。 王区长知道赵锐龙的所作所为后，虽然气恼，但人家也是君子好逑，没有违规违法，不能用什么明面上的手段，但既然现在金霖爀仗义出手，王区长也可以顺坡下驴，让叶老师托庇与金霖爀手下，有政府办罩着，让叶老师避开赵锐龙的骚扰。 只不过王区长不可能直接联系自己一个小科长，而是把事暗示给了巫副区长，算是拉拢巫副区长的小手段了。 领导安排你做工作，不一定是看重信任你，但安排你给他开后门办私事，那肯定是很信赖了。 巫副区长自然乐意，才有了这次的巧合的人员安排。 金霖爀应下巫副区长的话，回家过周末。 至于另一个人选，金霖爀心里也有数了，把这个名额卖给秘书圈里去，自己跟大领导交换不来什么，跟这些同阶层的去谈，还能换来不少人情。 正好这个月自己还没请客接两办的秘书们吃饭，明天就约出来谈这个事。 次日周六，秘书们都在休息，唯有区委书记的秘书伊骉和区长秘书陆菀还在加班。 至于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李洋，以及其他两办的后起之秀的时间都已经空出来，无论一号、二号秘书来不来，都要开席的。 晚上七点多，最后到的伊飙秘书也风尘仆仆的穿着蓝色衬衫到了。 边吃边聊交流八卦和信息，到了九点，金霖爀借着跟伊骉出去抽烟的机会，告诉他自己综合四科缺人，准备在区里物色一个人来，可以让他提供一个备选，争取运作成功。 伊骉作为正科级，一向洁身自好，只要书记提拔走了，自己解决一个副处是没问题，所以平时除了吃饭，其他活动很少参加。 本以为他这个层次，接触的领导起步都是正厅级、副部级，对这种小事不会很上心，没想到听的很仔细，甚至详细问了金霖爀具体工作职责，未来如何调动的规划。 金霖爀了然，看来一号秘也有自己的家务事。 “伊哥，其实工作任务不难也不重，你也是两办出身，知道最重要的是可信度，业务上我们都能搭把手，所以啊，我最信任的人里，你推荐的人我放心的下。”金霖爀说完，心里补了一句，是信得过你未来手拿把掐的副处位置。 “说来也是我的心病，我媳妇你知道，她有个妹妹，小她两岁，大专毕业后，因为家里条件不错就没有去工作，在家玩了两年，现在闲过头了，非要她父母和作为姐夫的我物色工作给她。现在安排去了城投公司，但那边关系户太多，家长里短勾心斗角太复杂了，我跟你嫂子商量，最好是在区里找个能罩住她的，不然从小单纯长大的，不放心。如果放在你们科室，我也能信得过你。”伊骉话到后面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家出来的人才，我们两办估计都要抢着要呢，伊哥你能优先考虑我们四科，我代表四科谢谢你送来的精兵强将啊。那就定了，回头你让小姨子联系我。”金霖爀又打了一个补丁，“不过伊哥，这事我保证百分百尽力办，退一万步说，万一哪个大领导有想法的话，而且是我无法解决的，到时候也请你理解哈，这种情况大概率不会发生，哈哈哈。” “成与不成，我们都是圈里兄弟，别担心，我相信你，走回去干一个。” 解决了伊骉的事，金霖爀的任务完成一大半。 接着又在后半段，把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李洋带了出来，稍微透露了一下这事，只不过口吻有些不一样，只说了巫副区长有意给综合四科人，至于人选领导们还在物色，建议李洋如果有合适的人，可以考虑安排点资源推人过来。 这个口风和尺度与伊骉明显不一样，毕竟主攻点是在伊骉那儿，投资收益更高。 在李洋这儿卖了个好，毕竟两人结识与相处很久了。 第205章 火速入职的关系户们 第205章 火速入职的关系户们 对于人事调整这种事，有关系的就像买奶茶，即到即有，没关系的就像买彩票，不知道何时才能达成心愿。 周六一早，金霖爀就接到了一条信息。 “金科长您好，我是区城投的朱小梅，我姐夫让我向你报到，嘻嘻。” 过了五分钟，这个号码打电话进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金科长，我是朱小梅，我姐夫让我跟您联系。"； "；朱小姐，"；金霖爀转身靠在窗框上，"；听说你在城投公司工作？"； "；是的，"；朱小梅的声音带着几分拘谨，"；我在城投做了项目助理，主要负责市政工程的前期筹备。"； 金霖爀走到书桌前，翻开笔记本："；伊哥说你想来综合四科？"； "；对，"；朱小梅顿了顿，"；我觉得在政府办能学到更多东西。而且......"；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城投那边氛围我不喜欢，我想换个环境。"； 金霖爀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 他想起上周在区委开会时，张书记特意提到要加强对城投公司的监管。现在看来，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朱小姐，"；他斟酌着用词，"；综合四科的工作强度很大，经常要加班，你......"； "；我不怕辛苦，"；朱小梅抢着说，"；我在城投经常加班到凌晨，已经习惯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金科长，我真的很想换个工作环境。"； "；这样吧，"；他抿了口水，"；下周一你来政府办综合四科办公室，我们详细聊聊。"； 按照金霖爀的想法，既然让她过来了，大概率就是定下来，到时候周一来四科的时候，把伊骉大秘书也请来坐一下，算是给她站台。 至于另一个，叶馨兰，她是区长和副区长点名安排的人，可不能像朱小梅那样公事公办的对待了。 晚上金霖爀给她发了条信息，有些含糊的说道，“叶老师，以后合作愉快。” 这句话不仅仅是和叶馨兰今后的同事、上下级关系，也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被巫副区长和王区长念个好。 周六晚上，叶馨兰站在表姐王一帆的常委楼中2号栋区长家的玄关，看着鞋柜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王一帆穿着深蓝色套装，笑容温婉，和她在政府看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馨兰来了？"；王一帆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快进来坐，马上就好。"； 说完，又把厨具交给了厨房的保姆，此时门口的保姆房里也有一个穿着作训服的女性，站起来跟叶馨兰点头示意。 “一帆姐，这是？” “哎，前两天家里非要安排，怕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把吴妈和罗姐安排到我这里暂时工作一段时间。”王一帆见怪不怪道，“也都是以前家里的熟人了，你都认识，不影响什么。” 叶馨兰点点头，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轮廓，暮色中亮起的灯光像星星点点的萤火。 "；表姐，"；她站在厨房门口，"；我来帮忙吧。"； "；不用，"；王一帆笑着摆摆手，"；你去客厅坐着，马上就好。"；她转身时，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渍，和平时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 晚餐很简单，四菜一汤，却都是叶馨兰爱吃的。 王一帆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尝尝，我特意让吴妈去老字号买的。"； 叶馨兰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一热："；表姐，你还记得......"； 两人默契的笑了。 "；馨兰，"；王一帆突然开口，"；我听说赵锐龙最近还在追你？"； 叶馨兰的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她连忙捡起来，脸上火辣辣的："；表姐，你怎么知道......"； "；教育局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王一帆给她倒了杯茶，"；赵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馨兰捧着茶杯，热气氤氲在眼镜片上："；我不想理他，可他总是......"； "；我知道，"；王一帆拍拍她的手，"；所以我给你想了个办法。"；她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叶馨兰接过文件，是区政府办的调令草稿。她的名字赫然在列，调任单位是综合四科。 "；表姐，这......"； "；金霖爀那小家伙那边我已经让人打过招呼了，"；王一帆重新坐下，"；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叶馨兰的手指在文件上摩挲，心里却有些不安："；表姐，我不想靠关系......"； "；这不是靠关系，"；王一帆打断她，"；这是给你一个机会。"；她的目光变得锐利，"；你在实验小学做得很好，但那里终究太小了。来政府办，你能学到更多东西。"； 叶馨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杨小鹿说过的话——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不惹事，事也会来找你。 "；表姐，"；她抬起头，"；你知道有人在查赵锐龙？"； 王一帆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很关心他？"； 叶馨兰如此聪慧，知道王一帆点的不是赵锐龙，而是那个在背后查的人，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我只是......"； "；放心，"；王一帆拍拍她的手，"；金霖爀比你想象的精明。他查赵锐龙，不只是为了你。"；她顿了顿，"；这也是我给巫副区长的一个信号。"； 叶馨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更加复杂。 看来自己还不是让金霖爀全心全意帮助自己的，他也是那种另有所图的人么。 窗外，叶馨兰望着那片灯火，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表姐，"；她轻声说，"；谢谢你。"； 王一帆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家人嘛。"；她顿了顿，"；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叶馨兰点点头，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 此时，金霖爀的短信也提醒了她。 “表姐，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未来领导给我发消息了。”叶馨兰笑着说。 “说啥，我看看。” “哎呀，人家的隐私你也看。” “我们从小玩到大，你有啥隐私我不知道的，情书我都帮你拆了几百封了。” 王一帆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强势凑过来看金霖爀的消息，“切，不就打个招呼示好么，有种把他叫过来，提前请他吃口饭，以后好好关照你这个小美人。” 叶馨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一味的在打字回复。 几分钟后，王一帆吃了半碗饭，见她没动静，问道：“你咋不吃，还在聊啥。” “叫他来吃饭啊，马上到，你说的嘛，美女区长。” 第206章 区长的谈话 第206章 区长的谈话 叶馨兰站在王一帆区长家的厨房里，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金霖爀的号码。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金科，"；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到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金霖爀的声音才传来："；刚到大门口"； "；嗯，"；叶馨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了，"；如果你方便的话......"； "；好，"；金霖爀干脆利落地答应，"；我这就进来。"； 挂断电话，叶馨兰长出一口气，转身时差点撞上端着果盘的王一帆。 "；怎么，"；王一帆挑眉，"；紧张了？"； 叶馨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表姐，你怎么又偷听....."； "；哪有，我正大光明的听，"；王一帆笑着把果盘放在餐桌上，"；我倒要看看，能让馨兰这么上心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叶馨兰跑去开门，看见金霖爀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瓶红酒。 "；王区长，"；他微微躬身，"；打扰了。"； 王一帆从厨房探出头："；小金来了？快进来坐。"； 金霖爀换上拖鞋，目光在客厅里扫过，最后落在餐桌上的四菜一汤上。他挑了挑眉，看向叶馨兰："；这是......"； "；表姐做的，"；叶馨兰小声说，"；她说要请你尝尝家常菜。"； 金霖爀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三人落座，王一帆给金霖爀倒了杯红酒："；听说你最近在关注教育局的事？"； 金霖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王区长消息灵通。"； "；叫我表姐就行，"；王一帆摆摆手，"；你跟着馨兰一样，都这么叫。"； 叶馨兰的脸更红了，低头扒着饭，不敢看金霖爀的表情。 "；区长，"；金霖爀虽然从善如流，但也没这么不懂规矩，"；教育局的问题，确实有些眉目了。"； 王一帆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金霖爀抿了口红酒，"；不过有件事，想请表姐指点。"； "；哦？"；王一帆放下筷子，"；说来听听。"； 金霖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城投公司最近的项目进度情况，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一帆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确实有问题，付款进度和施工进度太虚了。"；她看向金霖爀，"；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从朱小梅入手，"；金霖爀看了眼叶馨兰，"；她下周就来综合四科报到了。"； 叶馨兰疑惑抬起头："；朱小梅？"； "；对，"；金霖爀点点头，"；她是区委书记秘书伊骉的小姨子，在城投公司做了几年项目助理。"； 王一帆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她看向叶馨兰，"；馨兰，你怎么看？"； 叶馨兰放下筷子，知道不仅仅问她对未来同事的看法，而是是否要从她身上摸清城投的情况，便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金霖爀和王一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定。 吃完饭后，叶馨兰乖乖去收拾厨房了。 王一帆则是使了个眼神，让金霖爀跟着她到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王一帆示意金霖爀进来。 书房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政治经济类书籍。 "；坐，"；王一帆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茶吧，"；金霖爀坐下，"；表姐的好茶一般人喝不到。"； 王一帆笑了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罐："；这是去年去武夷山考察时带回来的大红袍，你尝尝。"； 茶香氤氲中，王一帆开口："；听说你之前在开发区管委会干过？"； "；对，"；金霖爀端起茶杯，"；干了一段时间，主要负责工程项目和材料。"； "；那时候很辛苦吧？"；王一帆靠在椅背上，"；我记得那几年开发区刚起步，条件很艰苦。"； 金霖爀点点头："；确实。刚开始连办公室都是临时搭建的板房，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又冷得像冰窖。"；他抿了口茶，"；不过那段时间也让我学到了很多。"； "；比如？"；王一帆挑眉。 "；比如怎么跟企业家打交道，"；金霖爀放下茶杯，"；怎么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为企业提供最大便利。"；他顿了顿，"；也学会了怎么在利益和原则之间找到平衡点。"； 王一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来怎么想到来政府办？"； "；其实是个意外，"；金霖爀笑了笑，"；当时巫副区长进步了，他觉得我做事细致，就把我要过来了。"； "；巫勇军眼光不错，"；王一帆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在政府办确实干得不错，几个副区长里，巫勇军做事确实更漂亮些，离不开你们的辅助。"； 金霖爀摇摇头："；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比如？"；王一帆追问。 "；比如怎么在复杂的权力关系中保持清醒，"；金霖爀直视着王一帆的眼睛，"；怎么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又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王一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她站起身，走到书架前，"；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金霖爀摇摇头。 "；因为我看好你，"；王一帆抽出一本书，"；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既有能力又有底线的人不多了。"； 金霖爀的心跳加快了。他知道，这是王一帆在向他抛出橄榄枝。 "；表姐，"；他站起身，"；我......"； "；别急着表态，"；王一帆摆摆手，"；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她把书递给金霖爀，"；这本书送给你，或许对你有帮助。"； 金霖爀接过书，是《权力与责任》。他翻开扉页，上面写着王一帆的亲笔签名和日期。 "；谢谢表姐，"；他郑重地说，"；我会好好读的。"； 王一帆点点头："；去吧，馨兰还在外面等你。"； 金霖爀刚走出书房，就被叶馨兰一把拉住了手腕。她的手指微凉，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跟我来。"；她压低声音，拽着他穿过客厅，推开落地窗，来到阳台上。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桂花树的香气。 叶馨兰松开手，转身面对金霖爀，月光在她眼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表姐跟你聊了什么？"；她急切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金霖爀靠在栏杆上，嘴角微微上扬："；聊了很多。"； "；具体呢？"；叶馨兰往前一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金霖爀低头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聊了我们的事。"； 叶馨兰猛地后退一步，脸瞬间涨得通红："；什、什么事？我们哪有什么事....."； "；怎么没有？"；金霖爀故作严肃，"；表姐说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表姐她......"；叶馨兰慌乱地摆手，"；你别听她胡说，我哪有......"； 金霖爀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逗你的。"； 叶馨兰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你！"； 金霖爀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进怀里："；你表姐只是跟我聊了工作上的事。"； 叶馨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索性靠在他胸前："；真的？"； "；真的，"；金霖爀低头嗅到她发间的清香，"；不过......"； "；不过什么？"；叶馨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不过表姐确实问了我一个问题，"；金霖爀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她问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叶馨兰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怎么回答的？"； 金霖爀松开她，转身面向夜空："；我说......"；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这是个秘密。"； "；金霖爀！"；叶馨兰气得跺脚，"；你耍我！"； 金霖爀笑着转身，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不逗你了。表姐只是给了我一些工作上的建议。"； 叶馨兰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桂花树的香气。 金霖爀看着叶馨兰在月光下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美好。 虽然说最开始认识和接触叶馨兰后，是带有一些目的性，要交好她，从而搭上王区长的车，甚至是王区长的家族以及叶家。 但这么长时间接触，无论是单独相处还是集体活动，大家都欣赏起这个出身不凡、学识谈吐高雅、性格温柔的南方女子。 无论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附加优势，光凭她自身，也依旧是个引人注目的优秀女孩。 第207章 来自常委会的压力 第207章 来自常委会的压力 周日清晨，金霖爀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他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政府办值班室的号码。 "；金科，"；值班员的声音透着紧张，"；市政府办公厅紧急通知，半小时后召开视频会议，要求各区政府班子成员全部参加。"； 金霖爀瞬间清醒："；什么内容？"； "；京城环保督察组通报了江城市的环保问题，"；值班员压低声音，"；我们区......江岸线倾倒建筑垃圾的问题被点名了。"；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沉。他快速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巫副区长打电话："；区长，出事了......"； 半小时后，金霖爀匆匆赶到区政府视频会议室。巫副区长已经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其他班子成员陆续到场，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视频会议开始，市政府领导的脸色比会议室里的气氛还要难看："；京城环保督察组在暗访中发现，江城市存在严重的环保问题......"； 金霖爀打开笔记本，快速记录着。当听到"；青坪区江岸线违规倾倒建筑垃圾，严重污染长江水质"；时，他的手微微发抖。 "；这个问题，"；市政府领导的声音陡然提高，"；必须立即整改！相关责任人，必须严肃处理！"； 视频会议结束后，会议室里一片死寂。王一帆区长猛地拍了下桌子："；巫勇军，这是怎么回事？"； 巫副区长站起身："；区长，这件事......"；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王区长打断他，"；江岸线的维护整治是谁负责的？"； "；是......"；巫副区长翻开文件，"；区城投公司负责江岸线整治工程，具体监管由区水务局和环保局共同负责。"； "；马上通知相关部门负责人，"；王区长站起身，"；一小时后开会！"； 金霖爀快步走出会议室，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办公室跑。他知道，这件事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江岸线整治工程是区委书记一手推动的，而城投公司，归口巫副区长分管的住建局管理...... 手机突然震动，是叶馨兰发来的消息："；听说出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金霖爀看着消息，心里一暖，却只能回复："；没事，你先休息。"； 这边王区长正在会议室里，给市政府领导不停的打电话在汇报情况，而除了常务副区长和分管副区长巫勇军，其他责任不大的副区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此时，区委书记张书记也从省里赶回区里，如此重大的问题，必须要回来讲讲政治，讲讲规矩。 其他在家的常委也接到了召开专题常委会的通知，提前在区委常委会议室等候。 区政府的会议再次启动，列席的还有多个区直单位，区政府办、督查室、水务局、环保局、财政局、发改委、应急局、城管局、行政审批局、属地街道等沾上边的都来了。 王一帆此时大脑飞速运转，政府办、督查室牵头，制定整改方案。水务局、环保局围绕现场情况制定整改措施，上报具体项目。发改、财政做好保障支持。 行政审批、城管对建筑垃圾的手续、审批情况进行核查，必要的话立即开展立案调查、从严处置。 最后，点了一下巫副区长，“巫勇军同志，这个问题请你一定要高度重视，如果出了问题，如何向区委张书记还有市委市政府领导交代？怎么向百万人民群众交代？” 说完，朝着常委会会议室而去。 而巫副区长没有延续会议，对几个直接分管的区局命令，迅速回去召开党组会议，在本单位本系统迅速开展整改，区政府将不定期开展督察检查。 坐在会议室的区委常委、副区长张金，此时心头正得意，这个事他完全没有责任，都是巫副区长的锅，这下不用自己找茬，他自己就摊上事了。 “一会儿常委会除了讨论处理措施，势必要启动相应的问责程序，得利用这个机会了。”张金看着已经到达的其他常委，其中区委副书记、区长肯定不会提处分巫副区长，毕竟是她政府那边的问题，而常务副区长也不会提。 区委这边，纪委书记不会主动先表态，肯定等着区委书记的意思，区委办主任也一样。 至于宣传、组织、政法、统战、武装等常委与自己的业务不相干，很大程度上也是跟着书记、区长的意思走。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区委副书记了，抛开那些中立派，首先他们二人都不服新来的女娃娃区长，然后对头一号区长的狗腿子巫副区长看不顺眼，加上两人平日有意结交，参与了不少项目，对王区长的人落井下石是应有之义。 自己和副书记提出来的建议，即使不通过，也能拉低王区长和巫副区长在常委们心目中的威信。 区委常委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张书记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巫副区长作为分管的直接领导，也列席参加。 金霖爀作为会议记录人员坐在角落，手里握着笔，随时准备记录。 "；同志们，"；张书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京城环保督察组通报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了。这是我们青坪区的耻辱！"；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其他表态的话先不说了，首先，"；张书记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我们要立即成立整改工作领导小组。我任组长，王区长、巫副区长任副组长。"；他的目光在与会人员脸上扫过，"；相关部门一把手都要参与进来。"； 金霖爀快速记录着，心里却在盘算。 这个领导小组的组成很有意思——张书记亲自挂帅，显然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查到项目有啥问题，他都能控制的住。 "；第二，"；张书记继续道，"；要立即开展整改工作。区政府、区水务局、城投公司要负起主体责任。"；他顿了顿，"；三天之内，必须完成江岸线建筑垃圾的清理工作。"； "；第三，"；张书记合上文件夹，"；要举一反三，在全区范围内开展环保问题自查自纠工作。特别是重点工程、重点项目，要逐一排查。"； 按照议程，接着由巫副区长汇报整治工作的初步安排。 在长篇大论之后，巫副区长突然开口："；张书记，我建议对相关责任人进行问责。"； 张书记的脸色更阴沉了："；问责是肯定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整改。等整改完成后再谈问责的事。"； 金霖爀注意到，王区长和巫副区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两人是想以退为进，主动申请处分，把先机抓在手里，不然被其他常委抓住机会提出来处分人，那自己就被动了。 此时，常委副区长张金悄悄看了一眼区委副书记，对方只是不明显的摇摇头，没有出声。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回到办公室。巫副区长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是："；小金，你怎么看？"； 金霖爀斟酌着用词："；张书记的态度很明确，要先整改，再问责。"； "；哼，"；巫副区长冷笑，"；他是想保城投公司。"；他走到窗前，"；城投公司的总经理是他一手提拔的，出了这种事，他脸上无光啊。"； 金霖爀没有接话。 很明显，张书记最后肯定要抛出一个替罪羊，要么是按照职责找某个分管领导，要么是在整改期间抓一个不作为或者犯错的典型。 第208章 叶馨兰的关心 这一周，金霖爀几乎住在了办公室。 整改工作领导小组每天都要开会，从早到晚连轴转。他跟着巫副区长，像陀螺一样在各个会议室之间穿梭。 周五上午再次召开的常委会会议上，区委副书记李书记第一个发言：\"我认为，这件事暴露了我们区在重点工程监管上的严重漏洞。\"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张书记，\"特别是对城投公司的监管，形同虚设。\" 金霖爀低头记录，余光瞥见张书记的脸色瞬间阴沉。 \"李书记说得对，\"常委副区长张金接过话头，\"我建议对城投公司进行全面审计，查清问题根源。\" 常务副区长轻轻咳嗽一声：\"当务之急是整改。审计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 金霖爀注意到，张书记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李强副书记再次发难：\"我听说，江岸线的建筑垃圾主要来自城投公司自己的项目？\"他转向张书记，\"这就不只是监管不力的问题了吧？\" 巫副区长的脸色铁青：\"这件事还在调查中，不要妄下结论。\" 金霖爀快速记录着，心里却在盘算。他知道，副书记李强和常委副区长张金是在借题发挥，想要打击王区长和巫副区长的威信。 但巫副区长似乎并不想卷入这场争斗，几句回复也就是就事论事。 而副书记他们也没有图穷匕见，没有把处分巫副区长的人提出来，似乎还在酝酿，等事情再恶化或者有新的情况了，再发射炮弹。 周六，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去江岸线勘察现场。挖掘机正在清理建筑垃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这些垃圾，\"巫副区长指着堆积如山的建筑废料，\"都是从哪来的？\" 城投公司总经理擦了擦汗：\"主要是附近几个工地的......\" \"主要是？\"巫副区长打断他，\"具体是哪几个工地？\" 总经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金霖爀翻开文件夹：\"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主要是''江岸明珠''和''滨江壹号''两个项目产生的建筑垃圾。\" 巫副区长冷笑：\"这两个项目，不都是城投公司自己开发的吗？\" 总经理的脸色瞬间惨白。 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巫副区长是绝不会去保这么一个不是自己人的。 晚上，金霖爀加班整理整改方案。 手机突然震动，是叶馨兰发来的消息：\"还在加班？我给你送点夜宵吧。\" 金霖爀犹豫了一下，回复：\"好。\" 半小时后，叶馨兰提着保温盒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金霖爀接过保温盒，闻到里面飘出的香气：\"你做的？\" 叶馨兰点点头：\"听说你最近很辛苦。\"她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进展怎么样？\" 金霖爀叹了口气：\"很复杂。\"他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饺子，\"李副书记和张副区长一直在煽风点火，想把事情闹大。\" \"那巫副区长呢？\"叶馨兰问。 \"巫副区长比较谨慎，\"金霖爀咬了口饺子，\"他不想卷入权力斗争，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叶馨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说，城投公司的总经理是张书记的人？\" 金霖爀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叶馨兰笑了笑：\"表姐告诉我的。\"她压低声音，\"她还说，张书记最近压力很大。\" 金霖爀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两人吃完以后，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天，金霖爀也关心了叶馨兰来办公室综合四科后的经历，得知周颖这个大姐姐很照顾她，小姐妹杨小鹿也在陪着她，完全没有以前被赵锐龙骚扰的烦恼。 周一的总结会上，张书记终于发话了：\"经过一周的整改，江岸线的建筑垃圾已经清理完毕。\"他的目光在与会人员脸上扫过，\"接下来，我们要举一反三，在全区范围内开展环保问题自查自纠工作。\" 李强副书记突然开口：\"张书记，关于问责的事......\" \"问责的事，\"张书记打断他，\"等自查自纠工作结束后再议。\"他合上文件夹，\"散会。\" 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走出会议室，听见李强和张金在身后低声交谈。 这两人装都不装了，平时大家不会太关注两人勾结在一起，但在这个时候，明显的保持态度一致，其他常委不会轻易被他们拉进火炉的。 二十三日，周二，省住建厅的副厅长来指导环保督察整改工作，副市长和区长陪同，巫副区长汇报。 省住建厅的视察车队缓缓驶入区政府大院时，金霖爀已经站在台阶上其他区领导后面等候。 他一眼就看见了邓清雯，她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跟在副厅长和几位处长身后，步履从容。 区领导把省厅的领导接进会议室后，金霖爀特地跟巫副区长报告了，自己来接待省厅的年轻干部。 \"欢迎领导莅临指导，\"金霖爀微微躬身，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邓清雯。她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领导们陆续进入会议室后，金霖爀走到邓清雯身边：\"邓处，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邓清雯看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才开会，正好。\" 金霖爀的办公室在五楼，窗外的梧桐树已经染上了秋色。他给邓清雯泡了杯龙井，茶香氤氲中，两人相视一笑。 \"没想到啊，你也过上好日子了，这办公室有我两倍大，\"邓清雯捧着茶杯，\"你不是说将来要当个好官。\" 金霖爀笑了：\"这也不冲突，那时候不是喊口号来着呢。\" \"现在呢？\"邓清雯抬眼看他，\"还喊吗？\" 金霖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前：\"清雯，你看那棵梧桐树，每年秋天都会落叶，但来年春天又会发芽。\"他转过身，\"有些东西，就像这棵树一样，看似凋零，其实一直在生长。\" 邓清雯的目光变得柔和：\"你还是老样子，说话总爱打比方。\" 金霖爀走回座位：\"你呢？在省厅工作还习惯吗？你这不声不响的去了厅办公室，又离领导更近了啊\" \"还好，\"邓清雯放下茶杯，\"就是有时候觉得......\"她顿了顿，\"算了，不说这个。\"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金霖爀看着邓清雯低垂的睫毛，突然想起在市局时她也是这样，总是欲言又止。 \"清雯，\"他轻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知道，\"邓清雯抬起头，\"谢谢你。\"她的目光在金霖爀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听说你们区最近在搞江岸线整治？\"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跳：\"是啊，出了点问题，正在整改。\" 邓清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省厅最近也在关注这个项目。\"她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开会了。\" 十分钟前，杨小鹿抱着一摞文件从走廊拐角转出来时，正好看见金霖爀带着个陌生女人往办公室走。那女人身段窈窕，深蓝色西裤剪裁得体，走动时垂在肩头的卷发像丝绸般泛着光泽。 \"快看！\"她猛地拽住身后叶馨兰的衣袖，两人躲到绿植后面。 叶馨兰扶了扶眼镜：\"那是省厅的邓处长......\" \"你认识？\"杨小鹿瞪圆眼睛。 \"上次省厅来调研见过。\"叶馨兰盯着那抹深蓝色背影，\"她用的香水是爱马仕的橘彩星光，前调是柠檬和雪松......\" 杨小鹿噗嗤笑出声：\"你属警犬的啊？\"忽然又压低声音，\"不过你看金科的眼神，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金霖爀弯腰给邓清雯倒茶时，手指在杯柄上多停留了一秒。邓清雯接过茶杯时，尾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背。 \"要我说，\"杨小鹿用文件夹遮着嘴，\"这绝对是初恋重逢的戏码！你看邓处长看他的眼神，水汪汪的......\" 叶馨兰突然转身往茶水间走：\"该去准备会议材料了。\" \"哎你等等！\"杨小鹿追上去，\"吃醋啦？\" \"胡说什么。\"叶馨兰往咖啡机里塞胶囊，金属胶囊壳掉在托盘上发出脆响，\"金科和谁交往是他的自由。\" 杨小鹿倚着料理台坏笑：\"那你耳朵红什么？\"她突然凑近，\"不过说真的，邓处长那种成熟知性的类型，确实和咱们金科很配......\" 叶馨兰手里的咖啡杯猛地磕在台面上。杨小鹿这才发现她今天涂了玫瑰色唇膏，睫毛也比平时卷翘。 \"你该不会特意打扮过吧？\"杨小鹿像发现新大陆，\"自从调来综合四科，你天天穿工装，今天居然穿了丝质衬衫！\" 叶馨兰慌忙去捂她的嘴，两个姑娘笑闹着撞到储物柜。铁柜门晃动的声响里，金霖爀正好带着邓清雯从门前经过。 邓清雯忽然驻足，目光扫过叶馨兰泛红的脸颊：\"霖爀，你们科室氛围不错啊。\" 金霖爀的视线在叶馨兰的丝质衬衫上停留半秒，转头笑道：\"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他伸手虚扶邓清雯的后腰，\"这边请。\" 等两人走远，杨小鹿戳了戳呆立的叶馨兰：\"看见没？他刚才多看了你三秒钟！\" 叶馨兰低头搅着早已冷掉的咖啡，忽然想起那晚在表姐家，金霖爀说\"这是个秘密\"时的眼神。 玻璃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在窗台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第209章 缠斗的常委会 第209章 缠斗的常委会 金霖爀带着邓清雯来到城西的一家私房菜馆，门脸不大，却透着几分雅致。老板娘显然认识金霖爀，笑着将他们引到二楼靠窗的位置。 "；这里不错，"；邓清雯环顾四周，"；你常来？"； "；偶尔，"；金霖爀给她倒了杯茶，"；陆菀推荐的。"； 说到陆菀，邓清雯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到？"； "；快了，"；金霖爀看了眼手表，"；刚发消息说在路上了。"； 正说着，楼梯口传来高跟鞋的声响。陆菀穿着一身米色外套，手里提着公文包，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刚送完领导。"； 邓清雯站起身，两人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是啊，"；陆菀坐下，接过金霖爀递来的茶，"；上次见面还是在市局的时候吧？"；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菜很快上齐，都是些家常菜，却做得格外精致。 "；清雯，"；陆菀夹了块红烧肉给她，"；听说你在省厅混得不错啊。"； 邓清雯笑了笑："；还好，就是工作太忙，都没时间谈恋爱。"； 金霖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给两人添茶。 "；你呢？"；邓清雯转向陆菀，"；当上区长秘书了还有自己的生活吗？"； 陆菀摆摆手："；别提了，天天跟着领导跑，累死了。"； 金霖爀插话："；陆秘书可是我们区的得力干将，领导们都夸她能力强。"； 陆菀白了他一眼："；少来，谁不知道你金科长才是领导面前的红人。"； 席间主要是陆菀和邓清雯在大倒苦水，金霖爀帮着她们加菜。 时间有限，三人在领导结束前回到了区政府大院。 这次视察，推动了省、市、区对曝光问题的重视和整改力度。 等到在二十六日周五的阶段性汇报会上，区委常委会再次听取了分管副区长巫副区长的专题汇报。 几个常委提出了补充资料和下一步工作措施。 唯有一个问题还有争议。 人员责任和处分的决定。 巫副区长在汇报后，常委会依旧在召开。 主要是区委副书记李副书记、常委副区长张金，二人在对巫副区长分管的局进行攻击，试图以此把责任和过错牵扯到巫副区长身上。 同时，还有一些常委，在里面掺沙子，利用这个机会夹带私货，把矛头对上了老对手们。 区委常委会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条会议桌两侧，常委们正襟危坐，面前的茶杯里散发着幽幽热气。 "；我认为，"；李副书记清了清嗓子，"；这次江岸线问题，充分暴露了分管领导监管不力的问题。"；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巫副区长，"；特别是环保局、水务局，作为直接监管部门，存在严重失职。"； 听会记录的陆菀坐在后排记录席上，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看见巫副区长的脊背挺得笔直，但太阳穴处的青筋在跳动。 张金副区长紧接着发言："；我同意李书记的意见。作为分管领导，巫副区长对下属单位疏于管理，导致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理应承担相应责任。"；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金霖爀注意到，张书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同志们，"；按照顺序，常务副区长终于开口，声音清亮有力，"；我承认，作为区政府分管领导，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顿了顿，"；但是，我想请大家看看这份材料。"； 秘书李洋立即将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各位常委。文件详细列出了江岸线项目的审批流程、资金流向和监管记录。 "；从材料可以看出，"；常务副区长继续道，"；江岸线项目从立项到实施，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进行的。环保局和水务局也按规定进行了监管。"；她转向李副书记和张金，"；如果要说监管不力，那是不是应该从项目审批的源头查起？"； 李副书记的脸色变了："；李副区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李副区长不卑不亢，"；如果真要追责，那就一查到底。从项目审批，到资金使用，到施工监管，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放过。"； 张书记突然开口："；巫副区长说得对。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搞选择性问责。"；他的目光在与会人员脸上扫过，"；这件事，就由纪委牵头，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到底。王区长，你还有补充的吗？"； 这个有着不太给面子的态度，让王一帆心中恼火，但无法阻拦一把手的威严。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回到办公室。巫副区长关上门，长出一口气："；小金，这次多亏了你准备的资料。"； 金霖爀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巫副区长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只是开始。李副书记和张金不会善罢甘休的。"； 金霖爀点点头："；我明白。"； 夜色渐深，区政府大楼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只剩下综合四科的办公室还亮着。金霖爀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休息会儿吧。"；叶馨兰端着保温杯走过来，杯子里是她特意泡的菊花枸杞茶，"；你都忙了一晚上了。"； 金霖爀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谢谢。你怎么还没走？"； 叶馨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看你一个人在加班，就留下来陪陪你。"；她打开桌上的餐盒，"；给你带了宵夜，是你爱吃的三鲜馄饨。"； 金霖爀闻着香气，这才感觉到饿了："；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刚才下楼的时候，"；叶馨兰递过筷子，"；快趁热吃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勺子碰触碗壁的轻响。金霖爀吃着馄饨，突然觉得这个夜晚也没那么难熬了。 "；今天常委会上，"；叶馨兰轻声开口，"；李副书记和张副区长太过分了。"； 金霖爀放下勺子，叹了口气："；官场就是这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但是表姐不是那样的人，"；叶馨兰认真地说，"；她很有正义感，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金霖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我知道。王区长是个好领导。"； 叶馨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表姐私下跟我说过，她很欣赏你的能力。"； 金霖爀有些意外："；是吗？"； "；嗯，"；叶馨兰点点头，"；她说你做事认真，有原则，有想法，是个难得的人才。"； 金霖爀笑了："；能得到王区长的认可，我很荣幸。"； 叶馨兰的脸微微红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表姐会支持你的。"； 金霖爀看着她羞涩的样子，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轻声说："；谢谢你，馨兰。"； 叶馨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金霖爀突然觉得，这个夜晚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第210章 张书记的家事 干到省会城市副区长的人，背景都不简单。 连区委常委都不是，基本处于副区长里排名中等的巫副区长，都有市委常委的靠山，而且这名常委还是常务副省长的人。 那么这次发难的两个区委常委，背后定然也有不弱于市委常委的靠山。 两方的博弈，暂时是控制在互相打脸、捅刀子的阶段，谋划的是一时的得失利益。 在没有彻底压制对方靠山的实力之前，都不会撕破脸皮的。 周五的深夜，青坪区区委书记，张书记在常委楼1号别墅里，啜着茶，跟什么人在通话。 “好的赵司长，您放心，我一定关注他的培养。” 挂了电话后，头疼的靠在沙发里。 “又是哪里的领导？”张书记的爱人穿着朴素的睡衣，贴着面膜问道。 “京城里的，赵家，我们省里赵常务的子弟，不知道怎么突然从省政府下来到我们区了。”张书记苦笑道，“摸不清他的目的何在，处理起来费脑筋啊。” “我们家超超也在省里啊，能不能托他们帮衬一点。”张书记夫人杜凤兰五十多，确实是人老珠黄了，从张书记每周至少有三天睡在书房加班，两天出差，还有一天可能在某个住处金屋藏娇。 最后只有一天会跟原配在一个房里休息。 见张书记无动于衷，杜凤兰起身靠过来说，“我们杜家没有哪个亲戚沾过你的光，现在我弟就只有超超一个男娃，算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最后一次求你的，帮帮他。” 张书记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震，“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会安排，不要拿这事一直烦我。” 说完，又披上睡衣往书房去了。 留下夫人在客厅里，脸色阴沉。 杜凤兰回到卧室的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份简历。镜子里映出她紧锁的眉头和略显疲惫的眼睛。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简历上的照片——弟弟的儿子杜超超，今年大学毕业，找工作四处碰壁。 \"老张，\"她冲着书房方向喊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休息？\" \"还有个文件要看，\"张书记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先睡吧。\" 杜凤兰咬了咬嘴唇，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伊秘书\"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喂，杜阿姨？\"伊骉的声音透着谨慎，背景音里还有键盘敲击声，显然也在加班。 \"小伊啊，这么晚打扰你了。\"杜凤兰压低声音，\"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您说。\"键盘声立刻停了。 杜凤兰走到阳台上，夜风带着夜晚的凉意：\"是我弟弟的儿子超超，今年大学毕业，找工作不太顺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伊骉的脑子飞快转动——杜家这个侄子他听说过，三本院校毕业，在校期间挂科无数，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杜阿姨，\"伊骉斟酌着用词，\"超超学的是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杜凤兰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些，\"孩子挺聪明的，就是贪玩......\" 伊骉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太清楚这种\"帮忙\"意味着什么——既要安排得妥帖，又不能留下把柄。 \"这样吧，\"他想起了之前托金霖爀办的事，把小姨子朱小梅放到政府办了，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事不烦二主，准备继续走金霖爀的线解决这事，伊秘书看了眼电脑屏幕上打开的城投公司人事表，\"城投公司最近在招行政岗，工作轻松，待遇也不错。\" 杜凤兰的声音立刻亮了起来：\"那太好了！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简历先发我看看，\"伊骉点开空白文档，\"我让城投的老总安排个面试。\"他特意强调，\"不过得走个流程，您理解吧？\" \"明白明白，\"杜凤兰连连点头，\"小伊啊，这事别让老张知道，他那个脾气......\" \"您放心。\"伊骉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穴。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空白简历模板——得先帮这位杜公子\"润色\"一下履历。 键盘声重新响起，伊骉娴熟地编造着实习经历和学生干部头衔。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丝无奈。这种事他做过太多次——领导家属、投资商的关系户、以及本地势力的各种关系户......每次都要编得天衣无缝。 写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电脑右下角弹出新邮件提醒，是金霖爀发来的江岸线整改报告。 伊骉眯起眼睛，想了想以后从哪里还金霖爀这个人情，只是时间紧张不容深思，便继续干活了。 第二天一早，伊骉就拨通了城投公司总经理周明的电话。 \"周总，有个事得麻烦你。\"他开门见山，\"领导交代的一个任务，要给一个年轻人安排个工作，行政岗就行，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不过这也是领导的家事，请你关注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张书记的......？\" \"远房的，\"伊骉轻描淡写，\"年轻人需要锻炼，你看着安排。\"他顿了顿，\"对了，江岸线项目的审计报告，你看过了吗？\" 周明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正在准备，有些数据需要核实......\" \"不急，\"伊骉笑了笑，\"先把杜公子的事安排好。简历我发你邮箱了，面试走个过场就行。然后这个事，是巫副区长分管的业务，我会跟他的秘书金秘书打招呼的。至于审计的事，你要多跟巫副区长沟通，毕竟他是分管的负责领导，有些必要的流程还是要遵守的。\" 接着又给金霖爀打了个电话说这个事，挂断电话，伊骉思索着，自己既然要还人情，得还的价值对等，等金霖爀外放提拔的时候，自己再找机会表示吧，至于那个杜超超，不过是棋盘上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算是充当了别人加深关系的工具人。 与此同时，杜凤兰正在给弟弟打电话：\"安排好了，去城投公司上班......对，伊秘书帮忙的......别声张，尤其别让你姐夫知道！\" 她挂掉电话，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当年那个在纺织厂当会计的一枝花杜凤兰，如今竟也能一个电话解决工作调动。 权力的滋味，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第211章 和叶老师的窗户纸 金霖爀准备把区委书记秘书伊骉的事瞒下来，目前巫副区长铁杆站在新锐区长王一帆后面，还有市委常委贺文，都跟区委书记不是一路人，平常时候是和谐相处，但有了权力斗争时还是要分清阵营。 现在自己是想要左右逢源，在正科级以内，巫副区长还能帮自己解决，但要花更大的资源推自己上副处的话，那就很难了。 金霖爀准备提前投资，等巫副区长无法为自己提供助力时，迟早要分道扬镳，届时自己又要换一艘船了。 现在帮区委书记秘书办了两个事，安排了两人的工作，算是彼此都有把柄在，有一定的信任度，伊骉肯定比自己快很多提拔到副处，到时候可以走他的路子争取支持。 对于巫副区长，只能说起步晚、资历浅、关系不算太硬，跟着他，也只是金霖爀当初那个状况的最优解，但不会一直都是最优解。 人往高处走，择木而栖才对。 在国庆节前的最后三天，金霖爀的政府办综合四科最要紧的事是筹备交通运输和燃气行业节前安全专项检查。 二十八日这天，已经让四科的人把工作方案做出来了，下午将要召集各街道、管委会、区直单位开一个应对国庆节安全的工作部署会，到时候王区长会出席讲话。 中午十二点半，区长秘书陆菀回话了，下午会议的事，王区长同意参加，现在正在返回区里的车上，要求金霖爀他们准备好区长的讲话稿报审。 下午三点，金霖爀和巫副区长在会议中心迎接到场的区长和秘书陆菀。 金霖爀与陆菀坐在一起做记录，无声的问候彼此。 九月二十九日开始，连着三天，直到国庆节第二天的十月二日，在政府办的组织下，副区长巫勇军带队，督查室、政府办、安委会以及几个区直局的负责人参加，前往交通、燃气行业企业开展国庆节前安全专项检查。 检查组先后前往2家客运站，查看客运站的进站口、售票大厅、候车大厅等现场情况，重点检查安保人员在岗、视频监控运转、消防设备配置等情况。 检查组随后来到了燃气供应站，查看供应站燃气设施运行、人员在岗值守等情况，查阅了燃气运输安全管理全过程台账资料，督促企业要加强设施设备安全检查，严守值班纪律，切实落实好岗位安全责任的要求，进一步防范和遏制各类安全事故发生，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从十月三日开始，才有了休息的余地。 因为这个国庆和中秋相连，所以不少外地的工作人员都回老家了。 包括刘雅楠，跟父母都回中原老家。 邓清雯则是去外地旅游了，不停地在朋友圈更新。 连表弟李海博都走了，只留下金霖爀一个人在复地冬湖的家里点外卖。 无奈的金霖爀，只能选择回政府办加班了，还能跟政府办别的年轻人凑个饭搭子去食堂蹭饭。 十月三日，遇到了值班的李洋，两人组了饭局，把一起值班的两办的年轻人带去吃了一顿饭，又一起唱歌。 当然，是金霖爀买单，给大家做个人情，毕竟自己虽然比有的人早提了副科，但自己过来的资历浅，人都不服气。 四日，金霖爀没去政府办，而是去了教育局，新任的副局长吕江邀请。 这是金霖爀比较走得近的副处级领导了，教育局新任办公室主任、实验小学副校长，还有今天值班的杨工，都凑在一起喝了一顿。 夜里，杨工又盛情相邀，带着金霖爀去唱歌，来到老地方后，提前联系以前的老朋友袁柚儿作陪。 又到了凉快的季节，娉婷袅娜的女孩，穿着白色丝袜，从k歌房一直唱到隔壁酒店的套房里。 十月五日，政府办排班，轮到了区长带队检查，金霖爀一早就坐到了办公室预备领导来查岗。 巧的是，今天也是叶馨兰的值班。 区政府大楼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值班室的电话偶尔响起。 金霖爀拎着两杯奶茶和一袋零食推开综合四科办公室的门，看见叶馨兰正伏在桌前整理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值班福利。\"他把奶茶放在她面前，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叶馨兰抬头，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金科居然会买奶茶？\" 她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我以为你只喝龙井。\" \"偶尔换换口味。\"金霖爀在她对面坐下，拆开一包薯片。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叶馨兰咬着吸管，突然问：\"你平时不值班的时候都做什么？\" \"嗯？\"金霖爀愣了一下，\"看书，跑步，偶尔打打游戏。\" \"什么游戏？\"叶馨兰往前倾了倾身子，发丝垂到奶茶杯边。 \"手游啊，\"金霖爀不自觉盯着她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农药玩得多些，现在已经是无双钻石了。\" 叶馨兰笑了：\"果然是你的风格。\"她突然压低声音，\"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 金霖爀的薯片悬在半空，他没想到叶馨兰会这么直接。 \"这个......\"他放下薯片，纸巾在手里无意识地对折，\"性格合得来的吧。\" 叶馨兰却不依不饶：\"具体点嘛，比如长发短发？活泼还是文静？\"她的耳尖微微发红，但眼睛亮得惊人。 金霖爀终于意识到这不是闲聊。 他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孩——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纽扣规规矩矩系到最上面一颗，却因为前倾的动作露出纤细的锁骨。 \"我喜欢......\"他声音有些哑，\"喜欢聪明又勇敢的。\" 叶馨兰的眼睛更亮了：\"比如？\" \"比如对自己的生活有独立想法的人，不盲从跟风，\"金霖爀突然笑了，\"又比如明明可以靠家里关系，却偏要自己考编制的叶老师。\" 金霖爀也大胆的回了一句，不能只让你一个小女孩撩自己。 叶馨兰的脸\"腾\"地红了。她低头猛吸奶茶，结果被珍珠呛到。 金霖爀连忙绕到她身后，轻轻拍她的背。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你......\"叶馨兰缓过气来，声音小小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金霖爀的手停在她背上。阳光从侧面照过来，他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和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嘴角。 \"我觉得，\"他俯身在她耳边说，\"某个小姑娘今天特别勇敢。\" 叶馨兰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金科，值班记录......\"杨小鹿的声音戛然而止，\"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门又被重重关上。叶馨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结果被椅子绊到。金霖爀一把拉住她，这次直接把人带进了怀里。 \"跑什么，\"他低笑，\"不是你要问的吗？\" 叶馨兰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太丢人了......\" 金霖爀抚着她的长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窗外传来国庆节商家营销队伍的喧闹声，但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人的心跳。 \"馨兰，\"他轻声说，\"抬头。\" 叶馨兰慢慢仰起脸，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奶茶的甜香在两人呼吸间蔓延，她手里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 \"我的奶茶......\"她下意识要去捡。 \"别管了。\"金霖爀把她拉回来，这次吻得更加深入。叶馨兰揪住他的毛衣，指尖都泛了白。 座机电话突然响起，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金霖爀去接电话时，叶馨兰蹲在地上擦洒掉的奶茶，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 \"秘书科的通知，\"他挂掉电话，\"有紧急件来了，我过去一下。对了，她怎么来了？\" 金霖爀问的是杨小鹿，没安排她值班怎么也来了。 “哎，我约她下了班一起吃饭来着。”叶馨兰点点头示意他去。 第212章 被区长抓包 窗外的日影西斜，办公室里的光线渐渐柔和起来。 金霖爀和叶馨兰并肩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附近火锅店搜索页面。 "；肥牛卷还是羊肉卷？"；叶馨兰歪着头问，发丝扫过金霖爀的肩膀。 "；都要，"；金霖爀划着屏幕，"；再加份虾滑和毛肚。"；他的手指突然顿住，"；不是说区长也值班么，哎，你说你表姐今天会来查岗吗？"； 叶馨兰看了眼手表："；按理说应该会。"；她突然压低声音，"；要是撞见我们......"； "；我们就说在讨论江岸线整改材料，"；金霖爀捏了捏她的手心，"；虽然现在更想讨论火锅蘸料配方。"； 叶馨兰笑着捶了他一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两人触电般分开，金霖爀一个箭步坐回办公桌前，叶馨兰则迅速整理好衣摆。 "；请进。"；金霖爀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门开了，王一帆区长带着秘书陆菀站在门口。 王区长今天穿了件藏青色风衣，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 "；值班情况怎么样？"；她走进来，陆菀跟在后面记录。 "；一切正常，"；金霖爀站起身，"；已经检查过应急设备和值班记录。"； 王区长点点头，走到电脑前："；防汛通知收到了？"； "；收到了，"；叶馨兰接话，"；物资仓库已经检查完毕。"； 王区长的目光在叶馨兰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秒，又瞥见茶几上两个挨在一起的奶茶杯。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好，继续保持。"； 陆菀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突然抬头冲金霖爀与叶馨兰眨了眨眼。 叶馨兰立刻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对了，"；王区长走到门口又转身，"；霖爀，明天把江岸线的审计报告定稿提前给小陆，我到时候去市里汇报要提前看。"； "；好的，王区长。"； 门关上后，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叶馨兰拍着胸口："；表姐肯定看出来了......"； 金霖爀笑着拉过她："；看出来又怎样？"；他看了眼手表，"；现在，专心讨论我们的火锅大计。"； 傍晚六点整，区政府大楼的走廊已经安静下来。 金霖爀锁好办公室门，转身看见叶馨兰正低头整理挎包，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走吧，"；他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再晚要排队了。"； 叶馨兰刚要点头，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王一帆区长和陆菀秘书走出来，双方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表姐？"；叶馨兰惊讶地眨眨眼，"；你们还没下班啊？"； 王一帆下班后换了件米色针织衫，头发也松散地挽在脑后："；刚开完视频会议。"；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你们这是......"； "；我们去吃火锅，"；金霖爀下意识站直了些，"；就在附近的川渝老灶。"； 陆菀突然笑出声："；巧了，王区长刚才还说想吃火锅呢。"；她促狭地碰了碰王一帆的胳膊，"；食堂的菜您都连吃带吐槽了三天了。"； 王一帆佯装不悦地瞪了秘书一眼，转向金霖爀时却带着笑意："；要不......带我一个？"；她故意叹了口气，"；连吃几天食堂，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叶馨兰耳根微红，悄悄拽了拽金霖爀的衣角。金霖爀清了清嗓子："；王区长愿意赏光，是我们的荣幸。"； "；别这么正式，"；王一帆摆摆手，"；下班时间叫我表姐就行。"；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要不这样——"； 陆菀立刻会意："；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市，食材特别新鲜！"； 十分钟后，四人站在超市生鲜区，场面莫名和谐。 王一帆拿着两盒肥牛认真比对："；这个雪花纹路更漂亮。"； 叶馨兰在旁边挑蔬菜，金霖爀推着购物车，陆菀已经跑去调料区选底料了。 "；霖爀，"；王一帆突然问，"；能吃辣吗？"； "；还可以，"；金霖爀接过她手里的肉盒，"；不过馨兰上次吃辣锅......"； "；我那次是感冒了！"；叶馨兰急忙打断，惹得王一帆轻笑出声。 结账时，金霖爀刚要掏钱包，王一帆已经亮出手机支付码："；今天蹭你们的饭，我来买单。"； 她转头对陆菀说，"；你也一起来吧，反正等下他能送你回去。"； 陆菀笑嘻嘻地接过购物袋："；那我负责调蘸料，独家秘方。"； 王一帆别墅在区委家属院内部，装修简约大气。 金霖爀帮忙把食材搬进厨房，发现料理台上摆着几个相框——其中一张是年轻时的王一帆搂着穿校服的叶馨兰，背景似乎是某个游乐园。 "；那会儿她才初中，"；王一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非要坐过山车，结果吓哭了。"； 叶馨兰红着脸冲进来："；表姐！"； 火锅很快煮开，红油在锅里翻滚。四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意外地轻松。 王一帆甚至开了瓶红酒，给每人都倒了半杯。 "；来，"；她举杯，"；祝我们......"；目光在叶馨兰和金霖爀之间转了转，"；工作顺利。"； 陆菀噗嗤笑出声，被王一帆瞪了一眼。 "；王区长，"；金霖爀斟酌着开口，"；关于江岸线整改的事......"； "；下班时间不谈工作，"；王一帆夹了片毛肚放进他碗里，"；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做得不错。"； 叶馨兰好奇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王一帆给她捞了个虾滑，"；就是觉得小金比你描述的要聪明得多。"； 叶馨兰差点被红酒呛到，金霖爀连忙给她拍背。 陆菀憋着笑低头涮肉，假装没看见餐桌下王一帆轻轻踢她的那一脚。 酒过三巡，王一帆突然正色道："；小金，有件事你得知道。"；她放下筷子，"；李副书记和张副区长不会轻易罢休的。"；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金霖爀点点头："；我明白。"； 在上次的常委会上，李副书记摆明车马的攻击，而区委书记张书记则是和稀泥，还在坐山观虎斗，同时也没有很给王区长面子和询问她的意见。 "；不过你放心，"；王一帆看了眼正在专心啃玉米的叶馨兰，"；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们。"； 这句话的分量让金霖爀心头一热。 虽然有些猜测，对于头一批投靠区长王一帆的副职，巫副区长肯定有一定的示范作用，千金买马骨，不保下他，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至于看在自己和叶馨兰的份上，仗义出手，这就不知道有多少含金量了。 "；谢谢表姐，"；他郑重地说，"；我会保护好馨兰的。"； 叶馨兰猛地抬头："；你们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三人同时笑起来，火锅的热气在灯光下氤氲成一片温暖的雾。 夜色已深，家属院的路灯在梧桐树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吃完饭后，金霖爀和陆菀并肩走着，脚步声在安静的小区里格外清晰。 "；王区长今天心情不错，"；陆菀突然开口，手里转着钥匙扣，"；平时这个点她还在看文件。"； 金霖爀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馨兰。"； 陆菀轻笑一声："；何止喜欢，简直当亲妹妹。"；她踢开脚边的小石子，"；你知道王区长为什么对江岸线的事这么上心吗？"； 金霖爀侧目看她："；不是因为环保督察？"； "；不止，"；陆菀压低声音，"；那个项目选址，原本是王区长规划的湿地公园。"；她顿了顿，"；后来张书记力排众议，硬是改成了商业开发。"； 金霖爀脚步微顿。这个内幕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李副书记他们......"； "；李强是张书记的人，"；陆菀打断他，"；他们那个圈子，水很深。"；她突然停下脚步，"；霖爀，你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太讲规矩反而吃亏。"； 路灯下，陆菀的眼睛亮得惊人。金霖爀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秘书，心里跟明镜似的。 "；陆秘书，"；他半开玩笑，"；你这是教我耍手段？"； "；我这是教你生存，"；陆菀继续往前走，"；你知道为什么王区长今天特意留馨兰住下吗？"； 金霖爀摇头。 "；因为她要单独跟馨兰谈你，"；陆菀笑得狡黠，"；丈母娘看女婿，懂吗？"； 金霖爀差点被自己绊倒："；什么女婿......我们才......"； "；得了吧，"；陆菀摆摆手，"；就你俩自以为藏得好。"；她在一栋单元门前停下，"；我到了。"； 金霖爀站在原地，夜风吹散了他脸上的热意："；谢谢提醒。"； 陆菀转身刷卡，突然又回头："；对了，下周一的常委会，准备份b方案。"；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以防万一。"； 看着陆菀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金霖爀长舒一口气。 他摸出手机，叶馨兰刚发来消息："；表姐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该怎么回答？"； 金霖爀笑着打字："；告诉她，最喜欢吃馨兰切的果盘。"；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了眼王一帆家的窗户。 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两个身影在窗前晃动。 夜风裹着桂花香拂过脸颊，他突然觉得，这个秋天似乎没那么凉了。 第213章 王区长的计划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由于恰逢国庆，刘雅楠、邓清雯那边的节礼金霖爀都在放假前安排好了。 至于陆菀的，目前来看她和区长的化学反应很不错，不需要额外的表示什么，紧跟着她的阵营走就足够了。 十月六日中秋这天，上午金霖爀在家准备东西，同时还有几家熟悉的公司负责人来送节礼，也有像教育局副局长吕江这种领导。 下午金霖爀则开始了自己的行程。 第一站就是巫副区长了，熟悉的流程，有巫副区长喜爱的养生补品，有他夫人喜欢的金灿灿的贵金属。 虽然是老板与秘书关系，共富贵也共患难了，按理说这么客气的走动不太需要。 实际情况却不然，金霖爀心中对于巫副区长这个船已经有些不满足了，现在礼送的越重，代表着自己的二心越强。 除了巫副区长，还有政府办主任、常务副区长等交好的领导。 至于那些副处及以下的领导，金霖爀就略过去了。 一路奔波到晚上七点多，才赶回青坪区，来到常委楼附近，盘算着王一帆区长应该吃过饭了。 金霖爀忐忑的提着一兜水果和特色小吃，心头纠结，既想拿一份重礼去表示心意，又怕唐突领导。 思来想去，试试待人以诚，对方看重的是自己的人，不是这些小利。 暮色初合时，金霖爀站在区委家属院2号楼前，手里提着印有"；福"；字的果篮。 中秋的月亮刚爬上梧桐树梢，果篮里突尼斯软籽石榴泛着玛瑙般的光泽——这是叶馨兰上周无意间提过王一帆最爱吃的水果。 门铃响过三声，王一帆亲自开了门。 她穿了件月白色真丝衬衫，头发松松挽着，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霖爀？进来吧。"； "；王区长中秋快乐，"；金霖爀将果篮放在玄关柜上，"；听说您这几天在加班，带点水果润润喉。"； 王一帆扫了眼石榴，嘴角微扬："；馨兰回老家过节了。"；这话说得突兀，却像块试金石。 金霖爀面色如常："；听她提过要陪长辈赏月。"； 他跟着走进客厅，注意到博古架上新添了钧瓷茶具，釉色恰似天边将暗未暗的暮云。 "；坐，"；王一帆指了指藤编茶台，"；尝尝今年的白露茶。"； 茶汤清亮，氤氲的热气里，王一帆先开了口："；江岸线整改进度如何？"； "；已完成78%，"；金霖爀熟练的报出来，"；这是最新数据。环保局增设了三个监测点，城管局那边......"； "；这些我清楚，"；王一帆截住话头，青瓷杯底轻轻磕在茶海上，"；我想听台账之外的东西。"； 金霖爀会意："；李副书记最近在接触市纪委的人，张副区长上周去了省城。"；他抽出夹层里的一张便签，"；这是他们接触的人员名单。"； 王一帆扫了眼名单，指尖在某个人名上顿了顿："；省住建厅的孙副巡视员？"； "；孙明远，张金的党校同学。"；金霖爀补充道，"；去年负责审批江岸线项目的巡查组组长。"； 茶室里突然安静下来，窗外传来零星的烟花声。 王一帆起身推开半扇木格窗，夜风裹着桂花香涌进来："；你觉得他们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两种可能，"；金霖爀凝视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要么在环保问责上做文章，把矛头指向具体经办人；要么翻旧账，查项目审批流程。"； 王一帆忽然转了话锋："；馨兰知道你在查这些吗？"； "；工作上的事，她不过问。"；金霖爀答得谨慎，后背却渗出薄汗。 "；年轻人分得清轻重缓急是好事。"；王一帆重新斟茶，水线在空中划出银弧，"；就像这茶，火候过了就涩，不够又淡。"； 金霖爀接过新斟的茶："；区长说得是。就像江岸线整改，既要按时完成，又不能影响沿线商户生计。"；他顺势翻开文件某页，"；这是调整后的分流方案，您过目。"； 王一帆却没接文件："；听说你父亲是中学老师？"； "；退休三年了，"；金霖爀虽意外仍如实作答，"；现在每天练书法修身养性。"； "；书香门第好，"；王一帆摩挲着杯壁上的冰裂纹，"；馨兰父亲生前也是老师。"；她忽然抬眼，"；教物理的，带出过三个奥赛金牌。"； 金霖爀想起叶馨兰办公桌上的铜制圆规，那是她父亲的遗物。此刻才惊觉，王一帆竟连这些细节都清楚。 "；您对馨兰很上心。"；他斟酌着说。 "；叶家就剩这根独苗了。"；王一帆望向窗外满月，"；她父母走的时候，我在国外考察，连葬礼都没赶上。"；青瓷杯突然轻响，竟是手指在颤。 金霖爀默然推过纸巾盒。 政治人物的软肋，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处。 "；说回工作吧，"；王一帆迅速恢复常态，"；下周的常委会，你准备两份汇报方案。明面上按整改流程走，暗线......"；她蘸着茶水在案上画出交错线条，"；把湿地公园的旧规划透给媒体。"； 金霖爀瞳孔微缩。这是要借舆论倒逼，果然姜是老的辣。 "；具体尺度......"； "；你把握，"；王一帆截断话头，"；城投公司那个周明，可以适当敲打。"； 金霖爀立即会意。周明经手的项目何止江岸线，光是去年老旧小区改造就有三起投诉。这些材料，此刻正在他加密硬盘里躺着。 "；听说周总最近在帮人安排工作？"；他似不经意提起。 王一帆冷笑："；张书记夫人那个侄子吧？三本毕业，城投行政岗。"；她忽然眯起眼，"；怎么，有说法？"； "；上周看到他的考勤记录，"；金霖爀无语道，"；入职半个月，迟到十一次。"；画面里杜超超的打卡时间赫然都在上午十点后。 "；留着，"；王一帆嘴角浮起冷意，"；等审计组进场，这些都是现成的子弹。"； 挂钟敲响八下，金霖爀识趣起身。 行至玄关时，王一帆忽然递来月饼礼盒："；带给你父母的，教师节礼盒，不算违规。"； 金霖爀触及盒底硬物，心领神会："；家父最爱吃莲蓉馅。"； 电梯下行时，他打开夹层——u盘闪着冷光，标签写着"；湿地公园专项规划"；。窗外满月正悬中天，像只冷眼旁观的眼。 第214章 官位 送走金霖爀后，王一帆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茶台上的白露茶已经凉透。 她划开通讯录，拨通了区政府办主任的电话。三声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疲惫的声音："；王区长？"； "；老周，中秋还在加班？"；王一帆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威严。 "；刚开完防汛视频会，"；周正阳的语调立刻精神了几分，"；您有指示？"； 王一帆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督查室的刘副主任是不是下个月退休？"； "；对，10月28号正式退。"；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区长是想调整分工还是......"； "；编制补缺考虑得怎么样了？"；王一帆点开组织部刚发来的干部名册，光标在金霖爀的名字上悬停。 周正阳沉吟片刻："；目前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督查室一科的陈科长，另一个是大数据局的林副局。"； "；资历都浅了点。"；王一帆翻开手边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今晚金霖爀提到的几个关键信息，"；督查室要牵头环保督察整改，得找个熟悉全面工作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区长有合适人选？"； "；综合四科的金霖爀，"；王一帆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个圈，"；参与过中央环保督察迎检，这次江岸线整改也是主力。"； 周正阳的声音明显迟疑了："；可他刚提副科不到两年，按惯例......"； "；特殊时期破格使用。"；王一帆截住话头，"；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方案。"； 挂断电话，王一帆走到阳台上。家属院里，金霖爀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处。她摩挲着手机，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陆菀，把金霖爀去年考核的民主测评表找出来......对，现在就要。"； 夜风吹动书桌上的文件，露出"；湿地公园规划图"；的一角。 月光下，蜿蜒的岸线像道未愈的伤疤。 区政府办主任是正处级，不过高配会进入区政府党组成员，享受一级调研员或者副局级的待遇。 区政府办内部的督查室是副处级，会高配为区政府办党组成员，副职则是正科。 “承担督促检查中央及省、市、区部署的事项工作。 承担督促检查区委区政府重要会议、文件决定、确定事项、专项工作、重大建设项目及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同志交办事项工作。 承担对全区各单位督查业务进行指导和培训工作。 承担市、区人大、政协交付办理的建议、议案、提案的督促检查工作。 统筹全区绩效管理工作，指导各单位开展绩效管理工作。反馈绩效管理结果，提出改进工作的意见建议，并督促整改。协助相关职能部门开展绩效管理结果运用。 承担区绩效管理委员会日常工作。统筹协调全区督查检查考核的计划管理和监督实施。” 这么一段时间工作以来，王区长自我感觉是工作进展、隐藏的问题和症结自己摸得不够透彻，政府组成部门这么多，自己不可能一一去安排人手去摸底，现成的督查室就是这个职责。 只不过督查室主任是个临近退休的老人，又是前任区长，现在的区委书记提拔的，在没有更好的职位安排他以前，不好贸然动他，但要发挥督查室的作用，只能往里面掺沙子了。 这件事王副区长还没有跟其他人透露，除了提前给督查室主任打了个招呼，目的是要把这个位置留出来，不能随便许诺给别人了。 金霖爀真正休息的时间只有十月七日一天，在家宅着，十月八日假期最后一天，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们都已经到岗了，召开大会收心和安排工作。 巫副区长事业心起来了，带着金霖爀和综合四科的人，马不停蹄的在分管单位里忙碌起来。 十月十日，青坪区将召开以“deepseek+金融赋能，开启创新安全发展新篇”为主题的宣讲活动。 区政府办、金融办、人行、金融监管局等单位联合举办，区级各金融机构、企业负责人参加。 这个会议比较紧跟时尚前沿，技术性的东西多一些，前两天综合四科还有区政府政研室写的材料金霖爀都不算很满意，毕竟都是文科，对于it技术说不出个所以然。 幸好，金霖爀还可以摇人。 九号上午十点，金霖爀给一个老熟人发了消息，等待回电。 不到五分钟，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宫雨欣"；三个字，让他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 "；金大科长，"；电话那头传来轻快的女声，"；我刚好路过青坪区，要不要请你喝杯咖啡提神？"； 金霖爀看了眼死气沉沉的文档："；你在我办公室装监控了？"； "；金融从业者的直觉。"；宫雨欣笑道，"；去那家新开的arabica，十分钟？"； 推开咖啡店玻璃门时，宫雨欣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今天穿了件雾霾蓝的西装套裙，栗色卷发松松挽起，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两杯咖啡。 "；冰美式，双份浓缩。"；她把其中一杯推过来，"；看你这黑眼圈，昨晚又熬夜了？"； 金霖爀灌了大半杯咖啡才开口："；ai加金融会议的发言稿，怎么写都像工作报告。"； "；给我看看。"；宫雨欣直接伸手拿过他的平板电脑。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眉头渐渐皱起，"；你这数据太保守了。去年全市智能风控渗透率已经达到37%，你这里还写25%......"； "；统计局给的官方数据。"；金霖爀无奈道。 宫雨欣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钢笔，直接在平板上勾画起来："；我们行最新内部报告显示，青坪区企业端的ai信贷审批覆盖率其实已经超过40%。"；她在某段文字旁画了个星号，"；这块你可以用新业银行的案例——我们和深兰科技合作的供应链金融项目，坏账率下降了1.8个百分点。"； 金霖爀凑近看她的修改，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些数据能公开引用吗？"； "；标注'；某商业银行'；就行。"；宫雨欣突然转过电脑，"；这段要重写。ai不是工具，而是重构金融生态的基础设施——就像你们政府搞的'；一网通办'；，不是把柜台搬到网上，而是重构服务逻辑。"； 阳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电脑屏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雨欣，"；他鬼使神差地问，"；你要不换个地方工作？"； 宫雨欣突然正色："；得了吧，我要的体制内给不了我。说正经的，你稿子里缺个'；爆点'；。"；她调出一份ppt，"；我们下季度要推的'；ai贷后预警系统'；，可以提前给你们区里做个宣传。"； 金霖爀快速浏览着资料，眼前一亮："；这个好！把政府产业政策和金融科技结合......"；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么重要的项目，你给我看合适吗？"； "；已经报银保监备案了。"；宫雨欣眨眨眼，"；再说，你又不是外人。"； 她顺手整理了下他的衣领，"；晚上有空吗？我把风控模型细节发你。"； "；可能要加班，"；金霖爀看了眼手表，"；要不......"； "；要不去我办公室？"；宫雨欣已经合上电脑，"；正好看看我们新装的金融大数据平台。"； 他们并肩走出咖啡店时，谁都没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的白色奥迪。 车里，叶馨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副驾驶上放着要给金霖爀送的中秋节礼盒。 第215章 小脾气 金融会议结束后，连续三天，金霖爀发现叶馨兰的办公桌总是比他来得早、比他走得晚。 以往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他桌上的热茶，变成了冷冰冰的便利贴；开会时她永远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连目光接触都刻意避免。 十月十四日，周二下午的部门例会结束后，金霖爀终于拦住了抱着文件准备开溜的叶馨兰："；馨兰，留一下。材料需要核对。"； 杨小鹿冲叶馨兰挤了挤眼睛，飞快地溜出了会议室。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材料都在这里了。"；叶馨兰把文件夹推到会议桌另一端，声音平静得不像话，"；金科长还有什么指示？"； 金霖爀反锁了会议室的门："；我得罪你了？"； "；没有。"；叶馨兰低头整理根本不乱的纸张，"；领导怎么会得罪下属。"； "；那为什么躲着我？"；金霖爀走到她面前，"；微信不回，食堂不去，连我递的文件都要转手让杨小鹿送进来。"； 叶馨兰突然抬头，眼圈微微发红："；金科长日理万机，又要陪区长视察，又要和女白领喝咖啡，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女白领？"；金霖爀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宫雨欣？"； "；不用跟我解释。"；叶馨兰抓起包就要走，"；我们本来也只是同事关系。"； 金霖爀一把按住门把手："；你上周四中午是不是去过咖啡店？"； 叶馨兰的睫毛颤了颤，默认了。 "；那是新业银行科技部的宫经理，我大学同学。"；金霖爀掏出手机，调出微信聊天记录，"；我在请她帮忙修改ai金融会的发言稿，你看——"；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从上周一开始的聊天记录： 【10.09 14:30】金：救命！金融科技那段完全写不下去 【10.09 14:32】宫：你们政府稿子都一个模板[笑哭] 中午我路过，当面说 【10.09 11:25】宫：模型说明发你了，记得打码 【10.09 11:26】金：感谢！改天请你吃饭 叶馨兰盯着手机，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包带："；她...还帮你整理领带。"； "；那是因为我沾了咖啡渍。"；金霖爀无奈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一小块淡淡的咖啡色痕迹，"；她从小就有强迫症，见不得别人衣冠不整——大学时我们班级排小品，她能把所有男生的领结重新系一遍。"； 叶馨兰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但还倔强地抿着嘴："；你们看起来很熟......"； "；同届，当年还组队拿过大赛冠军。"；金霖爀叹了口气，"；后来她去国外读研，我考了公务员，有几年没见了。"； 这话半真半假，应该能把叶馨兰这个单纯女孩忽悠过去。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中央空调的出风声格外明显。金霖爀慢慢走近，在距离叶馨兰半步的地方停下："；你吃醋的样子......"； "；谁吃醋了！"；叶馨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只是觉得作为下属，应该和领导保持适当距......"； 剩下的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金霖爀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周四那天，我其实看见你的车了。"； 叶馨兰猛地抬头："；那你为什么不......"； "；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问我。"；金霖爀笑着摸出车钥匙，"；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新业银行大厦楼下。 宫雨欣早已等在大堂，见到叶馨兰时眼前一亮："；这位就是叶老师吧？金霖爀快把你吹成仙女了，现在我只觉得他还是说得保守了。"； 叶馨兰耳根通红。 "；别逗她了。"；金霖爀把u盘递给宫雨欣，"；按你说的修改稿，帮忙再看看数据。"； 宫雨欣接过u盘，冲叶馨兰眨眨眼："；放心，你们家金科长眼里只有工作。"；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上周我确实想给他介绍对象......"； "；宫雨欣！"；金霖爀警告地瞪她。 "；是我们行科技部的博士，结果这人当场掏出手机给人看了你的照片。"； 宫雨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一张叶老师批改作业的照片，把人家姑娘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叶馨兰惊讶地看向金霖爀，后者正假装对银行大厅的艺术品产生浓厚兴趣。 回程的车上，叶馨兰一直低头摆弄安全带。 等红灯时，金霖爀突然问："；现在信了？"； "；......嗯。"； "；以后有事直接问我，"；金霖爀握住她的手，"；别自己躲着瞎想。"； 叶馨兰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圈。 又回到了正常的工作节奏中了。 白天金霖爀跟着巫副区长参加会议、跑现场、跑关系，回到办公室小小休息后，还要安排其他局长、区领导的见面，以及企业的拜访。 让时刻关注金霖爀的叶馨兰有些心疼，当然，同样心系金霖爀的还有综合四科的周姐，不过只是在默默的提供材料和协调工作的支持。 晚上则是回到复地冬湖小区里，同样加班的很晚的刘雅楠在食堂吃了饭才回来，像是两个新时代的牛马，带着疲惫入睡，没有以前在青坪区时闲适的甜蜜时光。 这周在教育局副局长吕江的张罗下，金霖爀协调安排，办了一次青坪区中小学校长数智化领导力研讨会。 算是赶上现在ai的时髦，也是给吕江这个新任副局长站台了。 会上，巫副区长发言强调，“各校要以此次研讨活动为契机，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将数智化理念融入学校管理和教育教学的各个环节；要加强协同合作，形成工作合力，共同推动青坪区教育数智化转型取得更大成效；要积极探索创新，勇于实践，不断总结经验，为江城市乃至全国的教育数智化发展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青坪经验” 在教育局的会议上，作为叶馨兰老师出身的娘家，金霖爀在会议议程里特地让叶馨兰多亮相，给她一点工作上的心理满足感。 虽然对出身大家的叶老师来说，这算是毛毛雨的感官，但金霖爀用了心思的安排，对心有好感的女孩来说，是更有加成的了。 第216章 碾压的人脉 十五日晚上，巫副区长办公室的挂钟指向八点，金霖爀将两份红头文件并排摊开在茶几上。 省政府办公厅的明传电报与市政府加急通知像两把利剑，在led灯下泛着冷光。 \"省级试点......\"巫勇军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王区长倒是会挑担子。\" 金霖爀调出手机备忘录：\"全省首批六个试点区，要求三个月内形成可复制经验。\" 他滑动屏幕，\"重点方向是智能审批、风险预警和决策辅助。\" 巫勇军突然把茶杯重重一放：\"智能审批？现在连电子签章都没全覆盖！上周民政局还因为系统故障闹出离婚登记乌龙。\" \"所以王区长特意标注了''循序渐进''。\"金霖爀指着文件上的朱批，\"但省里要求每周报送进展......\" 话没说完，办公室门被敲响。 区委副书记的秘书小张探头进来：\"巫区长，区委办秘书科的人说想了解ai政务的预算方案，到时候常委会上可能要用。\" 巫勇军与金霖爀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警惕。 \"告诉他们，方案还在论证阶段。\"巫勇军打发走小张，反锁了门。 \"这是要抢主导权啊。\"金霖爀调出财政预算表，\"去年智慧城市专项还剩1200万，想争取这笔钱，在常委会上，李副书记那一关不好过......\" 巫勇军突然笑了：\"小王八羔子，在这儿等着呢。\"他抽出根烟没点，在指间来回转动，\"搞成了是他支持有力，搞砸了是我们好高骛远。\" 金霖爀点开某科技公司的官网：\"要不找专业团队？有不少单位采用外包第三方的模式，我知道有个公司刚中标区税务局的智能稽查系统。\" 金霖爀还想着给表弟李海博的公司介绍个业务。 \"招标流程至少要两个月。\"巫勇军摇头，\"而且......\"他压低声音，\"张书记的外甥在一家it公司当副总，之前在区里拿了不少业务，这次有机会交给他们，那就可以借用书记的力量反击李副书记了。\" “既然有个现场的坑等着他跳，那我们可以试着操作了。可以先用一个表面的方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实际操作中我们再用张书记外甥的方案上报，暂时把他们瞒过去，等他们出手狙击了，到时候张书记自然会跟我们站在一起。” 二人商定后，金霖爀联系宫雨欣，让她把方案草稿发给自己。 两天后，十七日的上午9:00，距离常委会还半个小时。 李副书记办公室的窗帘紧闭，空调开到20度。 张金副区长把玩着紫砂壶，壶嘴正对桌上摊开的《政务ai试点方案》。 \"银行系统改造？\"李副书记冷笑，\"巫勇军真当常委会都是外行？\"他翻开标红的那页，\"联邦学习、数据沙箱——这些概念糊弄老百姓还行。\" 张金眯眼盯着预算表：\"重点在这1200万。深兰科技报价800万，剩下400万用途含糊。\"他指尖敲击桌面，\"采购清单里这个''智能感知模块''，我查了，是智云科技的专利产品。\" \"老巫这是下套啊。\"李副书记突然坐直，\"智云科技王总上周刚找过我，说他们自主研发的政务ai系统已经成熟......\" \"等等，\"张金打断他，\"如果巫勇军明知道我们和智云的关系，还故意在方案里留这个破绽......\" 两人同时沉默。办公室只剩下加湿器细微的嗡鸣。 \"将计就计。\"李副书记突然抓起钢笔，在方案上画了个大叉，\"我们就咬死数据安全问题。银行系统有金融监管特殊性，根本不适合政务场景。\" 张金会意：\"对，尤其涉及民生数据。万一出问题......\"他故意留白，掏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新业银行上季度刚被银保监处罚过，因为客户信息泄露。\" 李副书记眼睛一亮：\"好材料！常委会上你主攻这点，我负责质疑技术可行性。\"他顿了顿，\"最好再找几个专家背书。\" \"现成的。\"张金翻出通讯录，\"理工大学刘教授，我党校同学，专攻数据安全。让他从学术角度批一批联邦学习的风险。\" 李副书记突然压低声音：\"纪委那边......\" \"早安排好了。\"张金做了个下切的手势，\"只要方案一通过，立刻有人举报数据违规出境。王区长不是想摘桃子吗？让她摘个烫手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暴雨骤然而至。李副书记起身关紧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两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九点半后，常委会会议室，众多区委常委们开始了常委会。 一个小时后，到了讨论青坪区试点ai政务的议题。 此时，区委常委会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投影仪的光束中，巫勇军刚刚结束汇报，激光笔的红点还停留在\"新业银行ai信贷系统移植方案\"的标题上。 \"同志们有什么意见？\"张书记环视会场，目光在李副书记和王区长之间微妙地停顿。 李副书记率先推开茶杯：\"我先说几点担忧。\"他翻开笔记本，\"第一，商业银行系统有严格的《内部协议》监管框架，直接移植到政务场景是否合规？第二......\" \"李书记说到点上了。\"张金副区长立即接话，手指敲击着方案文本，\"第三章第四条的跨部门数据共享，明显违反《个人信息保护法》第十六条。\"他转向列席会议的区法务办主任，\"刘主任，我说得对不对？\" 刘扶了扶眼镜：\"这个......理论上需要单独取得数据主体授权......\" \"技术上可以解决。\"巫勇军平静地调出新页面，\"新业银行的联邦学习架构已经通过网信办认证，原始数据不出域。\" 王区长突然插话：\"我补充个案例。\"她示意工作人员分发文件，\"这是央行科技司的试点批复，新业模式在邻省教育领域运行两年，零投诉。\" 会场响起翻纸声。张书记微微颔首：\"有上级部门背书，安全性应该......\" \"安全性？\"李副书记突然提高音量，\"各位知道新业银行上季度刚被罚350万吗？\"他甩出一份银保监处罚决定书，\"就因为客户信息泄露！\" 张金立即跟进：\"更严重的是系统漏洞。\"他展示手机上的新闻报道，\"上周某p2p平台使用类似架构，黑客盗取了20万用户数据。\" 列席的区公安局长坐直了身子：\"如果政务系统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室温度骤降。巫勇军与后排记录的金霖爀交换了个眼神。 \"我提议暂缓表决这个方案。\"李副书记乘胜追击，\"建议由智云科技提供备选方案，他们自主研发的......\" \"智云科技？\"王区长轻笑一声，\"就是去年中标我区智慧城市项目，结果延误半年交付的那家？\" 张书记突然咳嗽两声：\"技术问题可以再论证。巫区长，专家论证会开了吗？\" \"明天下午三点。\"巫勇军点开日程表，\"特邀了理工大学刘教授......\" \"刘明远？\"张金脱口而出，又急忙找补，\"我是说，刘教授专攻密码学，对ai可能不太......\" 王区长指尖轻叩桌面：\"巧了，我们还请到央行科技司的李处长远程接入。\"她看向突然僵住的李副书记，\"李处长是联邦学习国标起草人，应该够权威？\" 张书记立刻打圆场：\"既然有中央部门专家参与，那就等论证会后再议。\"他转向办公室主任，\"下一个议题是什么？\" 散会时，李副书记的铁青脸色与张金颤抖的笔记本，在走廊监控摄像头下格外清晰。金霖爀落后两步，听见王区长对巫勇军低语：\"钓鱼线别收太早，等他们去找''刘教授''......\" 电梯门关上刹那，金霖爀看见张书记独自站在窗前，手里转动的钢笔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李副书记和张金副区长的层次还是低了一些，势力范围和人脉关系还只是停留在市区里面。 而王一帆作为从部委下来的区长，人脉通天，随便一张口，就是京城部委的专家来打擂台，对比与李副书记指望的走后门的本地大学的刘教授，简直是云泥之别。 看来，作为区委书记，要在这个新旧派之争中有所偏向了。 第217章 李副书记声望大跌 下午，巫副区长拿着另一个与上会讨论截然不同的方案找到了王区长。 把前面抛砖引玉、留下陷阱的想法坦白了，同时也把项目交给张书记外甥的利弊陈述清楚。 攘外必先安内，想要彻底控制区政府，并且在常委会上有足够的威信和力量，必须要先打击李副书记和张金的气焰。 这一点，王区长和巫副区长的利益是一致的。 当晚，王区长和张书记碰了个面，连两人的秘书也不知道二人商谈了什么，只不过直到结束谈话的时候，二人仿佛各有所得。 周末两天，已经有不少技术企业来青坪区政府办探听消息，希望拿下这个项目。 不少都是市里各部门一把手的关系户，即便不能直接拒绝，也得放下面子陪着吃饭结一个香火情。 十月二十日周一的时候，其中有一家公司，报上区委常委的名头预约了。 金霖爀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奥迪缓缓停稳。 车牌号江a·8k888，嚣张得毫不掩饰。 \"来了。\"金霖爀低声道。 巫勇军整了整领带：\"今天你做好记录。\" 敲门声准时在响起。进来的年轻人约莫三十出头，阿玛尼西装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表盘，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 派来的商务经理带着一个年轻人，眉眼间与张书记有几分相似，见状，金霖爀连忙把人领进了巫副区长办公室。 巫勇军办公室的檀香袅袅升起，刚换的龙井在玻璃杯里舒展。 \"巫区长好，我是智云科技副总裁王成。\"他递上烫金名片，目光扫过角落里的金霖爀，\"这位是？\" \"综合四科小金，负责会议记录。\"巫勇军示意他坐下，\"王总年轻有为啊。\" 王成笑着解开西装扣子：\"哪里，全靠长辈提携。\"他特意在\"长辈\"二字上加了重音，\"听说区里ai政务项目遇到些技术难题？\" 金霖爀的钢笔在纸上轻轻一顿。这话术高明——不提招标，只说\"解难\"，把走后门包装成雪中送炭。 \"确实头疼。\"巫勇军叹气，\"省里要求三个月出成果，可银行系统移植方案在常委会上......\" \"太冒险了。\"王成向前倾身，\"政务数据涉及民生，怎么能用金融架构？\"他从公文包取出平板，\"这是我们为青坪定制的解决方案。\" 屏幕上跳出\"智云政务ai3.0\"的演示视频。金霖爀瞥见几个熟悉的功能模块——分明是新业银行系统的简化版，连界面配色都没改全。 \"数据全留在本地服务器，\"王成点开架构图，\"还能对接现有的一网通办系统。\" 巫勇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安全认证呢？\" \"等保三级，完全合规。\"王成滑动屏幕，突然停顿，\"不过有些定制模块需要额外预算......比如这个舆情监测功能。\" 金霖爀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所谓舆情监测，分明是李副书记要求的\"数据追踪接口\"。 \"预算不是问题。\"巫勇军爽快道，\"只要技术过硬。\" 王成眼睛一亮：\"巫区长果然痛快！其实......\"他压低声音，\"我听李副书记常夸您务实。\" 办公室瞬间安静。檀香燃尽的细响都清晰可闻。 \"李副书记太客气了。\"巫勇军笑着转茶杯，\"不过项目要走公开招标程序......\" \"当然当然。\"王成会意地点头，\"我们肯定按正规流程来。\"他意有所指，\"听说有公司报价800万？我们可以压到750万。\" 金霖爀突然插话：\"王总，演示视频里这个数据看板，和新业银行的好像啊？\" 王成脸色微变，随即笑道：\"行业通用设计嘛。就像微信和支付宝长得像，能说谁抄谁吗？\" \"有道理。\"巫勇军瞪了金霖爀一眼，\"小金，去把我柜子里那盒白茶拿来。\" 支开金霖爀后，巫勇军亲自给王成续茶：\"年轻人不懂事。其实我对智云的技术很认可，去年智慧城市项目......\" \"那是意外！\"王成急忙解释，\"主要合作方拖了进度。这次我们全程自主研发。\"他掏出u盘，\"详细方案在这里，包括......特殊需求的实现方式。\" 巫勇军接过u盘把玩：\"李副书记和张副区长，看过这个方案吗？\" \"还没。\"王成下意识回答，随即警觉，\"我是说，技术细节需要先向主管领导......\" \"理解。\"巫勇军拍拍他肩膀，\"这样，你先准备投标文件，论证会后再详谈。\" 送客时，王成在门口突然转身：\"巫区长，今天聊得很愉快。\"他眨眨眼，\"我会如实向李书记汇报的。\" 电梯门刚关上，金霖爀就从休息室闪出：\"u盘做了手脚？\" 巫勇军将u盘插入隔离电脑：\"李副书记要的数据接口、报价优惠，全在这儿。\"屏幕上跳出加密文件夹，需要管理员密码才能查看。 \"够判了。\"金霖爀记录着ip地址，\"王成刚才说''家里''，是暗示李副书记知情？\" \"虚张声势罢了。\"巫勇军拔出u盘，\"你今晚找专业的人看看，看看这个数据抓取模块。\" 金霖爀刚要说些什么，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巫勇军接听后表情微妙：\"王区长让我去一趟，说有''惊喜''。\" 窗外，那辆黑色奥迪缓缓驶离政府大院。 后车窗里，王成正对着手机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志在必得。 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见其他的公司的人，巫副区长和金霖爀刻意在外面视察和开会。 二十四日周五，常委会再次召开。 这次的会议上，李副书记主动提起了ai政务的事，表面大方的略过了上次巫副区长推荐企业的过失，还热心的推荐了智云科技的成功经验。 巫副区长也补充汇报，自己在考察多家企业时，了解过这家智云，有不少缺陷和违规行为，甚至直接拿出专业的技术支持。 反过来打了一次李副书记的脸。 最后，作为工具人的常务副区长提议，邀请另一家上市公司来做方案，意外得到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一致同意。 听到这话，其他常委瞬间明白了，巫副区长和李副书记的争斗，最后成全了书记和区长的结果。 一个要实际的权力，一个要到手的利益。 而李副书记，则是损失了在常委上的声望。 尤其是在巫副区长补充的工作方案中，将区委宣传部、区纪委纳入了项目全程审计小组，负责项目效果的评判、纪律监督，这两个重磅常委也彻底倒向王区长和张书记了。 第218章 院士叔叔 李副书记见识到自己沦落为书记和区长的斗争牺牲品后，彻底消掉了跟区长打擂台的想法，默默的在办公室点卯上下班。 随着ai政务工作的推进，巫副区长和金霖爀愈发觉得对这方面了解不够多，便安排综合四科的人在网上查询比较权威的ai专家，看看哪个能邀请来培训一下。 周末的时候，金霖爀悄悄带着叶馨兰在市里游玩，穿着时尚的一对男女，从大街小巷玩到游乐园和夜场。 由于去复地冬湖小区不方便，这几天金霖爀又回到公寓居住，方便与叶馨兰见面。 两人关系突飞猛进，从牵手、到拥抱，再到时不时趁着没人的时候吃个嘴子，叶馨兰身上的青春气息不断诱惑着金霖爀。 匆匆度过愉快的周末，二十七日周一早晨的内部办公会上，巫副区长带着政府办副主任和综合四科全体人员开会，金霖爀正在汇报ai政务推进计划："；......目前最大的短板是人员培训补足。综合四科梳理了全市相关专家，但匹配度都不高......"； "；我有个叔叔是搞这个的。"；叶馨兰突然从会议记录中抬头，"；中科院自动化所的，去年刚评上院士。"； 会议室瞬间安静。 巫副区长手里的钢笔停在半空："；叶老师，你叔叔是......院士？"； "；怎么了，院士很少见么？"；叶馨兰惊讶地眨眨眼，"；他是我爸的堂弟，每年春节都会来我家吃饭。"； 金霖爀的茶杯"；咔"；地磕在桌面上，这个千金也太不把院士当干部了。 立马百度了，叶鸿儒——国家人工智能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主持过三个国家级ai重大专项。 "；小叶啊，"；巫副区长突然换了亲昵称呼，"；你叔叔最近有空来指导工作吗？"； "；我昨晚刚跟他视频，"；叶馨兰翻出手机聊天记录，"；他说下周三正好要来省里参加科技论坛。"； 王区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周三......正好是区委中心组学习日。"；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把叶馨兰拉到走廊拐角："；你怎么不早说有个院士叔叔？"； "；你也没问啊。"；叶馨兰无辜地眨眼，"；而且叔叔最讨厌别人拿他名头办事，连我考编都是自己......"； "；现在不一样，"；金霖爀压低声音，"；李副书记他们正盯着ai项目找茬，如果有院士站台......"； 叶馨兰突然正色："；我可以引荐，但别想让我叔叔参与你们那些权斗。"；她转身要走，又被金霖爀拉住。 "；不是为了权斗，"；金霖爀认真道，"；是真心想做好ai政务。你叔叔如果看到我们的实际困难......"； 叶馨兰的表情软化下来："；那......我今晚再跟他聊聊？"； 三天后 区委大院。 李副书记看着led屏上的欢迎标语冷笑："；《热烈欢迎叶鸿儒院士莅临指导》？巫勇军倒是会造势。"； 张金副区长翻着会议手册："；更绝的是把中心组学习和技术培训合并，全区正科以上干部必须参加——连请假都要王区长亲自批。"； "；听说叶院士是那小丫头的亲叔叔？"；李副书记眯起眼，"；查查他们怎么攀上的关系。"； "；查过了，"；张金压低声音，"；确实是血亲。更麻烦的是，叶院士好像跟京城的叶氏好像有关系，这么说来，这个姓叶的小丫头......"； 话音未落，大院突然骚动起来。两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前面那辆的挡风玻璃下，红底白字的"；院士通行证"；格外醒目。 张书记、王区长带着四套班子领导迎上去。车门打开，一位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者迈步而出，花白眉毛下双目如电。 "；叶院士！"；王区长热情握手，"；我是王一帆，钱教授经常提起您。"； 叶鸿儒朗声笑道："；小钱啊，他做博士后时还蹭过我半年饭票！"； 转头看见躲在人群后的叶馨兰，顿时眉开眼笑，"；丫头，过来让叔叔看看！"； 全场目光齐刷刷转向满脸通红的叶馨兰。 还是叶院士走过来看着自己的侄女。 金霖爀趁机上前："；院士好，我是小叶的同事金霖爀。"； "；知道知道，"；叶鸿儒拍拍他肩膀，"；馨兰说你踏实肯干，就是ai基础差点。"； 他从公文包抽出一本专着，"；送你，我写的《政务智能入门》。"； 李副书记的脸色瞬间铁青——这个动作在官场，无异于公开站队。 大礼堂座无虚席，用来开全区人大会的大堂里，此时除了主席台，一片安静。 "；青坪区的方案很有创意。"；叶院士放大技术路线图，"；把金融风控模型迁移到民生领域，我们课题组正在做类似研究......"； 巫副区长在笔记本上写下："；课题合作？"；推给王区长。后者微微颔首。 会后，在区政府食堂包间里，王区长和巫副区长、叶馨兰都参加了。 叶鸿儒摘下眼镜擦镜片："；丫头，你们这的水很深啊。"； 叶馨兰乖巧地递上热茶："；叔叔您多留几天指导工作嘛。"； "；少来这套，"；院士瞪眼，"；要不是看你们真在做事，我今天就当个花瓶。"； 他转向王区长，"；小王，那个联邦学习的漏洞要抓紧补......"； "；已经安排好了。"；王区长递上合作意向书，"；您看这个联合实验室的构想？"； 叶鸿儒扫了眼文件："；每年两个硕士名额？"；他忽然笑了，"；小钱说得没错，你这丫头最会抓机会。"； 签完字，老人突然严肃："；馨兰父母走得早，我视如己出。"；目光在金霖爀脸上停留片刻，"；你们......明白吧？"； 金霖爀的后背瞬间湿透。 王区长却笑了："；叶老放心，我和馨兰一起长大的。"； 送走院士后，巫副区长长舒一口气："；李副书记刚才主动找我，说智云科技的标书要'；再斟酌'；。"； "；不止，"；王区长翻开手机，"；张书记转发了两篇叶院士的论文，批示'；全区干部学习'；。"； 金霖爀望向窗外。 大礼堂前的led屏还在滚动播放欢迎词，阳光下红得耀眼。 第219章 二刷欢乐谷 经过此事后，王区长和张书记联合起来，进一步压缩了李副书记和张金副区长在常委会上的存在感，在下一周的常委会上，直接提出了调整几个正处级领导的议题。 无一例外，这几个位置原本都是李、张二人分管的部门，现在声势大跌，能够联合的常委或者其他力量有限，自然保不住底下的人了。 十月三十一日，又到了年轻人凑热闹的万圣节。 刘雅楠没有加班的安排，也没有天南地北的出差，在小区里面等着金霖爀下班回来。 “霖爀，感觉我们现在生活变得好大，我要出差，你也在区里加班，现在我们一起在小区里住的机会都少了。” “哎，下半年事也不少，等年底会好一些。” 心里有鬼的金霖爀，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最近跟王区长的表妹、叶家千金走的近了。 既然走上权力的舞台，那么能占有多少资源，就看自己的胆量和能耐了。 女人资源那也是资源。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周第一次一起回到小区住的两人，仿佛又有了一点刚在一起时的刺激感。 事后，又聊起了各自的情况。 “楠楠，这一年也快结束了，按理说，明年开年后应该会有人事调整，怎么样，你们领导有放出什么风不。” “应该不难，我也副科几年了，这次到二级主任科员，竞争的不多，有老领导帮衬，有信心。”刘雅楠满足的靠在金霖爀胸口，事业、家庭双丰收让她心满意足。 “嗯，事前、事后都打点好，不要担心投入，有我呢。” 金霖爀想着，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心意给你，但这些外在的东西，大方的付出是没问题的。 周六周日两天，得知巫副区长在家休息后，金霖爀与刘雅楠在家下厨、做家务，暂时摆脱了24小时心系工作的状态。 甚至周六晚上，二人买了点cos服装打扮，去欢乐谷凑热闹。 无独有偶，周日网络上很多万圣节的活动，勾起了叶馨兰的注意，好奇之下，约了金霖爀一起去玩。 打着加班的名义，金霖爀重新体验了一次。 十一月二日，暮色初合时，欢乐谷的南瓜灯次第亮起。 叶馨兰站在检票口，望着金霖爀举着两只恶魔角发箍走来。 他今天穿了黑色高领毛衣，在橘色灯影下轮廓格外深邃。 "；非要戴这个？"；她接过发箍，指尖碰到他掌心微凉的汗。 "；仪式感。"；金霖爀弯腰替她调整发卡位置，呼吸扫过她耳垂，"；别动，歪了。"； 叶馨兰盯着他颤动的睫毛，突然伸手把另一个发箍扣在他头上："；有难同当。"； 随着人流，走到了幽灵医院的排队人群中，不多时，两人紧张的进去了。 冷雾从废弃诊室的门缝渗出，叶馨兰攥紧金霖爀的袖口。走廊尽头的轮椅突然自行滑动，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假的。"；金霖爀话音刚落，天花板垂下一只血手。叶馨兰尖叫着扑进他怀里，薄荷香混着冷汗渗入他衬衫。 "；不是说...不怕吗？"；他搂住她颤抖的肩，声音带着笑意。 "；谁知道全息投影这么真！"；她仰头瞪他，瞳孔映着绿莹莹的应急灯。拐角处突然冲出血衣护士，电锯轰鸣声炸响。金霖爀拽着她躲进太平间，后背撞上冰凉的铁柜。 逼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纠缠。叶馨兰的恶魔角抵着他下巴："；你心跳好快。"； "；鬼屋特效。"；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她腰间蕾丝装饰。柜门突然弹开，僵尸新娘直扑过来—— "；闭眼！"；金霖爀转身将她护在怀里。腐臭味掠过耳际，他后颈被道具血浆溅得温热。 感受着胸前软乎乎的，金霖爀觉得受一手惊吓也无所谓了。 在这个特殊场景下，对于比平时更亲密的接触，叶馨兰也没有了抗拒。 南瓜广场中央，丧尸群演正在表演机械舞。 叶馨兰举着笑弯了腰："；那个吸血鬼在顺拐！"； 话音未落，扮成裂口女的工作人员突然贴脸。叶馨兰踉跄后退，撞进金霖爀早有准备的臂弯。 "；当心。"；他扶她站稳，手却未从腰间撤离。游行彩车驶过时，漫天撒下糖果雨。金霖爀抬手替她挡开落下的巧克力，手背擦过她唇角的糖霜。 "；沾到了。"；他拇指抚过她唇角。叶馨兰忽然含住他指尖，舌尖卷走那抹甜。金霖爀瞳孔骤缩，南瓜灯的光晕在她唇上跃动。 "；那边有占卜屋！"；叶馨兰狡黠一笑，拉着他奔向紫色帐篷。 广阔的欢乐谷园区，几个小时过得飞快。 午夜钟声响起时。 "；万圣节快乐。"；她在金霖爀身旁呢喃。 最后一站两人登上了摩天轮。 最高点的轿厢微微摇晃，整座游乐园在脚下铺展成星河。金霖爀摘下她歪掉的恶魔角："；今天故意选恐怖项目？"； "；杨小鹿说吊桥效应最管用。"；叶馨兰把玩着他的纽扣，"；她说你开会时总偷看我。"； 轿厢突然颠簸，她跌坐在他腿上。金霖爀扣住她的后颈，吻住那句来不及收起的狡辩。窗外绽放的电子烟花将他们的影子印在血色玻璃上，像被封印在琥珀里的双生幽灵。 "；闭园通知"；响起时，叶馨兰的唇膏已晕染到耳后。金霖爀用指腹擦拭她锁骨上的吻痕："；明天要穿高领毛衣了。"； "；正好戴你送的那条。"；她将恶魔角塞进他口袋，"；战利品。"； “那我也要带走战利品。”金霖爀坏笑。 “什么？” “你啊。” 恪守规矩的叶馨兰，还是在深夜回到了家中，对这份感情看的越重，越要酝酿久一点。 回到政府办工作时，金霖爀还发现叶馨兰特地换了一个小恶魔风格的美甲，每次扫过，就回想起二人在摩天轮上唇齿芬芳的触感。 这明晃晃的拉丝眼神，让同在一个科室的周姐看在眼里，心里默默的吃醋了几回。 知道自己虽然和金霖爀有特殊关系在，在某一段时期他也沉溺在自己的温柔怀抱中，但自己的姿色、身份，终究是下乘，在他心中的地位天花板有限。 察觉到周姐面对自己的低落，金霖爀也没有吝啬，在立冬这天，结束了一周的忙碌后，特地留下周姐安排加班。 实际上带着周姐去了熟悉的江景套房，带着新买的宝石项链，细腻的肌肤和楚楚可怜的眼神，的确可以加攻速。 第220章 市委常委会的前兆 进入十一月份后，随着两会的风声渐起，与之而来的还有年后的人事调整。 对于江城市来说，重点是各区区委常委、各市直部门的配备。 至于正局级、副厅级的一把手，那至少都是省领导背后斗法的舞台了。 半个月以来，除了市、区的会议，基层检查，上级调研，应付完这些事以后，巫副区长全心全意的投入市委常委贺文那里了。 无论贺常委有什么宴请安排，巫勇军都积极去跑腿张罗。 给金霖爀放了大假。 毕竟堂堂副区长也不想被被秘书看到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 为了进步嘛，不寒碜。 市委常委楼里，副区长巫勇军坐在办公桌前，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焦虑。 此时，江城市委常委贺文正坐在他对面。 巫勇军率先开口，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贺常委，明年的人事调整，您看我这有没有机会提拔为区委常委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中压抑了许久。 贺文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说道：“勇军啊，这青坪区的情况你比我清楚。王区长和张书记，那可都是强势人物，在青坪区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似乎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巫勇军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香烟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烟灰簌簌地落在桌面上：“贺常委，我在青坪区也干了不少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为区里的发展也出了不少力。难道就没有一点机会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贺文。 贺文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勇军，在青坪区本地提拔，太难了。王区长和张书记把控着区里的主要资源，他们之间的权力博弈异常激烈。你要是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位，难度可想而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他们也不会轻易让一个外来势力或者有潜在威胁的人进入区委常委班子，这对他们的权力格局会产生影响。” 巫勇军陷入了沉思，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却没有察觉。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过了一会儿，巫勇军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贺常委，那您看，我是不是只能离开青坪区去其他区提拔了？” 贺文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勇军，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其他区的情况可能相对宽松一些，而且你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和能力，去其他区说不定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 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仿佛在为巫勇军指引一条新的道路。 巫勇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贺常委，那您觉得我去哪个区比较合适呢？我对其他区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贺文思索了片刻，说道：“勇军，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江北区。江北区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区委书记是个很有魄力的人，而且，江北区目前也在进行人事调整，你去了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巫勇军听了，心中一动，但随即又有些担忧：“贺常委，我去江北区，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很难开展工作啊？而且，那边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万一遇到什么困难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顾虑，眼神中流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贺文拍了拍巫勇军的肩膀，安慰道：“勇军，你不用太担心。人生地不熟是正常的，但这也是一个挑战和机遇。而且，我也会给你一些支持和帮助，实话告诉你，他们区委书记是赵省的人，放心。” 巫勇军听了贺文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仍然有些犹豫：“贺常委，那我去江北区，具体能做什么工作呢？是继续担任副区长，还是有其他的安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想要知道自己在新的环境中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贺文笑了笑，说道：“勇军，这就要看你的能力和机遇了。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如果你表现得好，说不定能担任江北区的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等重要职。” 巫勇军听了，心中燃起了一股斗志：“贺常委，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贺文思索了一下，说道：“勇军，目前江北区的人事调整还在进行中，你可以先做好准备，了解江北区的情况。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安排你去江北区任职。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和江北区那边的一些领导、同事先接触接触，为以后的工作打下基础。” 巫勇军点了点头，说道：“贺常委，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为去江北区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对贺文的帮助充满了感激之情。 没想到，自己还有发展的后劲。 在抱紧贺文常委的大腿后，果然有进一步的希望了。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自己可能最后在区里混一个人大副主任退休了。 此外，赋闲的金霖爀，按照巫副区长的阿那批，在市委市政府办公厅里跑动关系，市委办的人眼光高一些，政治素养强。 反观政府办里，因为业务多，人情往来多，世俗一些，也好搭上关系。 不过金霖爀师出有名，都是打着领导的旗号，毕竟自己目前还不够格出面去套关系。 金霖爀自己思考过，观察近期巫副区长的动向，铁定是想动一动。 不过自己也能够看得出，巫副区长在青坪区没有大腿了。 已经鱼跃龙门的贺常委，没有在青坪区给老下属们留下太多支持。 所以，巫副区长的最后一舞，估计会赌上全部力量。 这样的话，对自己的扶持力度就没那么大了。 金霖爀决定，趁着在市委常委会决定人事调整前，找好下家。 第221章 王区长的安排 等到市、区两级的两会召开以后，全市正处级以上干部格外关注的市委常委会就在酝酿了。 这场催生不少副厅局级的会议，是一年规模最大、数量最多，也是黑马与意外最多的一次了，堪称年度大戏。 十一月十七日，金霖爀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目光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流连。 作为青坪区副区长巫勇军的秘书，副科级的他，曾几何时，办公室的每道门都对他敞开着，每一道目光都充满敬意。 但最近，那些微妙的改变，如同秋日里渐凉的天气，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薄霜。 窗外，银杏叶已经开始泛黄，偶尔飘落几片，似乎在预示着某种负面的事。 金霖爀望着那片片落叶，心中五味杂陈。 以往，巫勇军但凡有重要决策或敏感事务，总会把他叫到跟前，两人在密闭的会议室里，低声细语，那份信任，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副区长肚子里的蛔虫。 然而，最近几次会议，巫勇军开始绕过他去直接询问其他科室的意见，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也只是淡淡地扫视过他，那种疏离感，让他不寒而栗。 “小金，把上季度的经济数据整理一下，下班前给我。”巫勇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带一丝温度，这是今天他们之间的唯一交流。 金霖爀苦笑，曾经，巫勇军会亲切地喊他“霖爀”，如今，连称呼都正式得让人心寒。 他猜测，巫勇军或许正在为离开青坪区铺路，而自己，不过是这盘棋局中一枚即将被舍弃的棋子。 更令他心寒的是，巫勇军似乎无意在临走前提携自己一把，反而是在有意无意地削弱自己的影响力，仿佛要将他从这个权力的旋涡中温柔地推出，实则是一种无声的放逐。 夜深人静，金霖爀独自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孤独的身影。 他翻开日记本，笔尖在纸上徘徊，最终落下几个字：“权谋之路，如履薄冰。” 合上日记，他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周五的晚上，区政府大楼的灯光逐渐稀疏，金霖爀收拾好办公桌，特意绕到一楼西侧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衣领。 镜中的他，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李哥，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有点事想聊聊。”金霖爀给常务副区长秘书李洋发了条信息，语气看似随意，实则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霖爀啊，什么事这么正式？地点你定，我过去。”李洋回复得很快，金霖爀能想象到他在屏幕那头挑眉的样子。 两人选在了区政府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适合谈事情。 金霖爀提前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他点了一壶龙井，静静地等待着。 李洋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金霖爀，笑着走过来：“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分享？” 金霖爀站起身，迎接。 “李哥，坐下说。其实，是有点事想请教你。” 菜陆续上桌，两人边吃边聊，金霖爀刻意避开敏感话题，先聊了些区里的琐事，直到服务员撤下残羹，换上新茶，他才缓缓开口：“李个，你跟常副区长时间长，见识广，我想听听你对当前区里形势的看法。” 李洋闻言，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最近和巫区长的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是在为以后打算？” 金霖爀苦笑，他没想到李洋会如此直接，但这也正合他意。 “李哥，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些担忧。巫区长可能要走了，我在区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没有根基，以后怕是难熬。” 李洋点头，表示理解：“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官场这地方，光有能力不够，还得有人脉。你想过下一步怎么走吗？” 金霖爀沉吟片刻，这是他今晚的重点：“我正想请教你。常副区长分管财政、城建，这些都是区里的核心部门，现在我是大难临头自己飞，只能投奔老哥你了，不求名利，我想看看能不能调到这些部门去，至少有个实权岗位。” 李洋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从秘书岗位直接跳到区直部门，这落差可不小。按照你的层次，再怎么样也得在政府办里解决吧。” 金霖爀当然明白，他早就想好对策：“李哥，我没想一步登天。只是希望，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你能在常副区长面前美言几句。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 李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知道金霖爀是个聪明人：“咱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不过，常副区长那边，确实需要能干的人。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金霖爀见李洋态度缓和，心中一喜：“把科室的事情，找机会跟政府办主任汇报一下，再请他找机会，把常务请来我们科室指导一下。。” 李洋点头：“嗯，作为分管政府办的领导，这也合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金霖爀适时地提出告辞。走出餐馆，他深吸一口气，夜风微凉，但他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 金霖爀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青坪区政府大楼的常委小会议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红木会议桌上，光影交错。 王一帆区长端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深邃。区委书记张立群坐在她对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而微妙。 “张书记，这次班子调整，事关重大，我们得慎重考虑。”王一帆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张立群点头，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那是关于区政府班子配备的初步方案。“一帆啊，巫勇军调走的事，上面已经定了，但另外两个副区长临近退休，去人大政协的安排，还得再斟酌。” 王一帆闻言，眉头微蹙：“张书记，这两个位置空缺出来，市里和省里肯定会有想法，空降干部下来。但咱们本土的正处级干部，也得考虑提拔，不然下面会有意见。” 张立群的手指在文件上划过，停在了一处：“一帆，你看这个财政局的一把手，能力不错，但资历尚浅。直接提为副区长，怕是不妥。” 王一帆摇头：“张书记，财政局一把手对区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最近在处理旧城改造项目上，表现出色。不过，直接提为副区长，确实需要更多的政绩支撑。” 两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着。班子调整，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区政府的稳定和发展。 经过简单的试探，王一帆已经知道张书记对区政府班子成员的掌控尺度了，怕是不会给自己太多余地。 “张书记，市里和省里对这次调整有什么指示吗？”王一帆打破了沉默，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做出决策。 张立群沉吟片刻：“市里希望我们保持稳定，但也要考虑新鲜血液的注入。省里那边，可能会推荐一到两个干部下来，具体人选还在协商。” 王一帆心中明白，这意味着本土干部的提拔空间将进一步被压缩。她必须为本土干部争取更多的机会，否则，区政府的权力结构可能会失衡。 “张书记，我有个想法。”王一帆突然开口，目光坚定，“我们可以把空降的干部的分工安排在非核心部门，比如文化、教育等，而核心的城建、财政等部门，由本土干部分管。这样，既能满足上面的要求，又能保证区里的稳定。” 张立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一帆，这个思路不错。但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进一步细化。比如，哪些部门属于核心，哪些属于非核心，这都需要明确。” 两人又面对外部威胁时，短暂的形成了一致意见。 回到办公室，区长秘书陆菀等候多时，给王一帆区长准备了蜂蜜水润喉。 看到乖巧、能干的陆菀，王一帆她心里也想起来一人。 便让陆菀把政府办主任叫来，安排了一些事。 第222章 没到绝路 十一月虽然有一些微寒，但穿着单衣依旧可以抵抗。 只不过，让人心寒的事，是凉到骨子里无法祛除的。 金霖爀已经知道了，巫副区长搞定了调走的事，调到全市最偏、最穷的一个区，当常务副区长，还是常委，算是区政府的二把手了。 而直到现在，巫副区长也没有跟自己谈他的后续安排。 政府办里服务巫副区长的副主任，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说法。 看来，自己的综合四科负责人的位置难保了。 等巫副区长走后，自己试试能否流转到政府办其他的非核心科室，比如机要文书、行政、政研等冷板凳了，能够留在政府办，算是保住了几分脸面。 不然被别人看到，辛辛苦苦伺候了副区长这么久，结果没有任何回报，也太社死了。 这段时间，综合四科从门庭若市，变成冷若清秋，科室里的几人也准备找后路了。 周姐想继续回到管委会去，没有金霖爀罩着，自己一个水润小嫂子，除了工作以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困难找上来，表示要么金霖爀把自己带走，无论去哪个部门，自己都愿意跟着去“伺候”。 王民则是准备继续留在政府办，无论未来哪个当领导，都继续当和尚撞钟，他父亲是机关事务局局长，在区里关系盘根错节，有这个门路。 杨小鹿也是准备赖在政府办，她父亲有一些关系，自己满足于正科的位置，但对于女儿的前途，更愿意投入。 最后一个，王区长的表妹，叶馨兰，不需多言，此时和金霖爀你侬我侬，多少次想找区长表姐帮金霖爀要一个官位，却被金霖爀严厉拒绝。 金霖爀心里也有数了，真正愿意跟随自己的，就是周姐和叶馨兰了，如果自己能够占到个好位置，得想法把这两人带走。 十一月二十八日，金霖爀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在政府办里这么清闲。 已经很多天没有跟巫副区长出去了，除了在区政府办公楼内的一些会议、接待会一起出席，其他的事，巫副区长与他默契的都没有提及一起出行的安排。 就像两个很理智的异地情侣，默契的选择了冷漠，直到分道扬镳和淡忘。 青坪区政府的走廊里，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他们的目光不时扫向远处，金霖爀此刻正抱着文件匆匆走过。 “听说巫副区长要调走了，金秘书还没个着落呢。”一个年轻人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可不是嘛，跟了巫副区长这么多年，结果连个科长都没混上。”另一个年轻人附和道，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他们的议论，像一根根针，刺进了金霖爀的心里。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他深知，在这个圈子里，流言蜚语是家常便饭，而他，必须学会隐忍。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关上门，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他知道，那些年轻人的嘲笑，并非空穴来风。 巫勇军的调令已经下来，而他，作为巫勇军的秘书，并没有得到惯例的回报。 接下来的日子，金霖爀更加忙碌了。他不仅要处理巫勇军留下的各种事务，还要应对那些年轻人的冷嘲热讽。但他始终保持着冷静，没有发作。 “金秘书，听说你要去档案室了？”一天，一个年轻人故意走到金霖爀面前，假装关心地问道。 金霖爀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是吗？我还没接到通知呢。” 年轻人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离开。金霖爀知道，这些嘲笑，只是暂时的。 他相信，只要斗志还在，他就有机会。 金霖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区政府大楼。 街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是叶馨兰。 “怎么又在等我？这么冷的天。”金霖爀快走几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叶馨兰转身，笑容温婉：“怕你太辛苦了。”她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担忧。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叶馨兰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那些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金霖爀脚步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我知道，官场上的风风雨雨，习惯了。” 叶馨兰心中一紧，她何尝不知金霖爀的隐忍与坚韧，但那些背后的冷箭，终究让她心疼。 周末，叶馨兰回到了表姐王一帆的家。王一帆是青坪区的区长，也是叶馨兰最信任的人。 “表姐，我……有个事想求你。”叶馨兰支支吾吾，脸上泛起红晕。 王一帆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柔和：“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吧。” “是关于金霖爀的。”叶馨兰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处境有些难，我想……能不能给他安排？” 王一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我们的小兰也会为情郎求人了？” 叶馨兰脸更红了：“表姐，我是认真的。他有能力，不该被埋没。” 王一帆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可以帮他，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叶馨兰心中一紧。 “必须告诉他，是我帮的他。”王一帆语气坚定，“官场上的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他接受了我的帮助，就等于打上了我的标签。” 叶馨兰愣住了，她明白表姐的意思。 在官场，每一次晋升都伴随着站队和选择。金霖爀若接受王一帆的帮助，就意味着他将成为王一帆的人。 “表姐，我怕他不愿意。”叶馨兰低声说。 “那就要看他够不够聪明了。”王一帆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透，那也不值得你为他求情。” 叶馨兰带着王一帆的条件找到了金霖爀。 金霖爀听完，沉默良久。 “我知道你的难处。”叶馨兰轻声说，“但表姐说，这是政治。” 金霖爀抬头，目光深邃：“我明白。在官场，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思考片刻，缓缓开口：“请告诉王区长，我愿意。但我希望，未来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证明这能是基于我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因你和她的关系。” 叶馨兰心中一松，她知道，金霖爀做出了选择。 王一帆得知金霖爀的答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欣赏金霖爀的聪明和直接。在官场，聪明人的选择往往比能力更重要。 第223章 去向已定 得到叶馨兰的帮助后，金霖爀心头的压力小了一些，有王区长出手，把自己留在政府办是没问题了。 丢面子的事不会发生。 自己倒是可以好好谋算一些，去政府办哪里比较适合。 二十九日，约叶馨兰在市区逛街，算是感谢她对自己的帮助。 三十日，在复地冬湖小区里，金霖爀难得有个完整的周日在家休息。 既然自己跟上了王区长，不管是什么方式，那也算上车了，不用担心巫副区长走以后，自己这些覆巢之下的人，被巫副区长的对头们清算。 十二月一日，市委组织部下文。 青坪区政府党组成员、副区长巫勇军，撤去原职，调任隔壁区的区委常委、区政府常务副区长。 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来青坪区开了一个短会后，巫副区长叶跟政府办，还有综合四科的金霖爀他们集体聊了一会儿，仅仅是勉励大家认真工作，以后有机会儿再聚，丝毫没有提起对金霖爀等人的后续安排。 众人早已猜到，会场冷清结束。 这一日，综合四科的人，除了王民、杨小鹿还在坚守岗位，金霖爀和周姐、叶馨兰都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和交接材料，准备随时让位置。 晚上，综合四科的几人在金霖爀这个科长的安排下，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这顿火锅，权当给各位饯行。\"金霖爀用公筷搅动着翻滚的红汤，牛油香气裹着热浪扑在每个人脸上。 周姐盯着汤底里沉浮的辣椒，有些对来之不易的稳定生活的茫然。 叶馨兰给金霖爀斟满酸梅汤，玻璃壶嘴磕在杯沿发出清脆声响。 她指甲上的碎钻贴片在吊灯下闪了闪，那是金霖爀偷偷塞给她的奖金买的。 王民低头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想起自己刚调入综合四科时，金霖爀手把手教他怎么在会议纪要里埋\"钩子\"，让其他部门主动来对接工作。 \"金哥。\"杨小鹿突然出声，筷子在肥牛卷上悬停，\"你说新来副区长，会不会把办公室大换血？\"她刚烫的羊毛卷随着转头晃了晃，发梢扫过周姐面前的白瓷碟。 周姐正在给金霖爀布菜的手顿了顿，夹起的毛肚又落回锅里。 金霖爀用漏勺捞起一片午餐肉，热油顺着铁勺滴回锅中：\"人事科今早找我移交了巫区长的档案柜。\"他手腕轻抖，肉片滑进周姐碗底，\"新领导的茶杯都摆进那间办公室了。\" 火锅咕嘟声里，王民从鳄鱼皮手包摸出包中华：\"我亲戚在区城投公司，上礼拜问我要不要过去当中层。\" \"城投现在管着旧城改造项目。\"周姐用纸巾擦着眼镜片，\"去年咱们帮巫区长推的那个智慧社区试点，后续工程都在他们手里，过去的话以前的人脉用得上。\"她扶了扶无框眼镜，镜腿缠着的金丝线在灯光下泛着细密的光。 几人此时各自心中小九九，盘算未来的去向，虽说还坐在一桌，心里估计已经散了。 毕竟没有了巫副区长这么一个大树，单靠金霖爀一个人也撑不起这么多人。 晚餐后的城市像一块被月光浸润的绸缎，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在路灯下投出斑驳的光影。 金霖爀将叶馨兰送到她楼下，替她拉开车门时，叶馨兰突然转身，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犹豫。 “霖爀，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那是她今晚特意喷上的香水。 金霖爀却只是温和地笑了，他替叶馨兰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明天还要早起，你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只是想确认你安全到家。” 叶馨兰眼中的期待渐渐熄灭，仿佛还有一些庆幸，轻声说：“谢谢你，霖爀。路上小心。” 目送叶馨兰上楼后，金霖爀在原地站了片刻，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周姐的名字在置顶聊天框里跳动。 他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发动车子，驶向另一个地方。 冬季最后的几种花已经开始凋谢，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进车窗，落在周姐的羊毛大衣上。 她低头拂去花瓣时，金霖爀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与叶馨兰的茉莉香截然不同，却让他莫名安心。 “今天怎么想起穿大衣了？晚上不冷。”金霖爀开着车，目光却通过后视镜落在周姐身上。她今天罕见地补了淡妆，口红是豆沙色，衬得肤色格外白皙。 周姐轻笑，手指摩挲着大衣领口：“生活又要迎来改变了，我也变一变。倒是霖爀你，每次送我回去都绕远路，不怕麻烦？” “麻烦什么？”金霖爀打着方向盘转弯，语气轻松，“顺路而已。再说，和你聊天比听车载音乐有趣多了。”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响动。周姐突然开口：“霖爀，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湖。 金霖爀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他透过车窗看向夜空，月亮正圆，银辉洒满街道。 “以前觉得自由最重要，现在……”他顿了顿，余光扫过后视镜里周姐的侧脸，“现在觉得，有个人能分享生活，或许也不错。” 周姐的呼吸微微一滞，她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上映出她泛红的脸颊。“你这算是在暗示什么吗？”她试图用调侃掩盖心跳的加速。 “算不算，要看你怎么理解。”金霖爀笑着回应，却在红灯前停稳车时，突然伸手覆住周姐放在座椅上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周姐的手却沁出薄汗，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体温在交叠处蔓延。 到了周姐楼下，她却没有立即下车。 金霖爀熄了火，车内陷入一片静谧，只有路旁的虫鸣声断断续续传来。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周姐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她看起来比平时更柔软，也更易碎。 “霖爀，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管委会碰面吗？”周姐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那时候你总说我像铁娘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金霖爀轻笑，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候的你确实可怕，方案被否了三次，你直接把材料摔在我桌上，说‘要么做到最好，要么滚蛋’。” “那现在呢？”周姐转头看他，眼里有星光闪烁，“现在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金霖爀认真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现在我觉得，你像一杯陈年普洱，初尝苦涩，细品却回甘无穷。而且……”他忽然靠近，呼吸近在咫尺，“而且，我很想成为那个能陪你一起品茶的人。” 周姐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闻到金霖爀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车内残留的花香，形成一种独特的蛊惑。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碰到他领口的第二颗纽扣，那是她曾经无意中提起过的“幸运扣”。 “这扣子……”她轻声问。 “你说过，第二颗纽扣离心脏最近。”金霖爀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现在，你能感受到吗？” 周姐的掌心下，是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一声声，震得她眼眶发酸。 她突然倾身，在金霖爀错愕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角。这个吻浅尝辄止，却像一枚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层层涟漪。 “周姐，我……”金霖爀的声音沙哑，他反手扣住周姐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月光透过天窗倾泻而下，将车内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周姐靠在金霖爀肩上，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两人像两株相互依偎的藤蔓。 “霖爀，我们这样……算什么呢？”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害怕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梦。 金霖爀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周姐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金霖爀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两个小时后，车子才从郊外开回来，幸亏车内温度起来了，不然两人得感冒。 回到政府办，又拖拖拉拉的交接了两天工作后，金霖爀终于听到了关于去向的动静。 区长王一帆的秘书陆菀传来消息，区政府督查室有变动。 金霖爀心里立即明白，王区长想要他过去，当一把刀，代替她成为一双眼睛、一根鞭子盯着、打着区政府的人和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自己是副科级，自己去区政府督查室，是平调副科呢？ 抑或是进步？ 第224章 终于要提拔了吗 十二月四日，天空灰蒙蒙的，北风卷着枯叶在区政府大院里打转。 区委组织部的会议室内，暖气开得很足，长条形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投影仪的光打在幕布上，\"干部任免讨论会\"几个黑体字格外醒目。 这次是副科正科级别的调整，组织部部务会审议通过，相关的工作人员立即在准备会议纪要和批复文件。 这次速度非常快，明显是有外力介入，不然组织部的人肯定会把事情拖到晚上加班的高效率时间来办的。 在区政府办主任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此时也在准备会议。 金霖爀坐在会议桌的末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直视前方。 他今晨特意换了件藏青色休闲西装，有点重视，但不会显得像卖保险的在着装上抢风头，衬得他本就清俊的面容更加棱角分明。 但此刻他后背绷紧，西装下摆的褶皱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今天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是关于政府办综合四科副科长金霖爀同志的职务调整。\"区政府办主任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座众人，这个区政府办党组扩大会，不仅仅政府办党组成员、副主任，还有各科室负责人，\"根据区委组织部的考察，拟提名金霖爀同志为政府督查室副主任，正科级。\"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金霖爀的余光瞥见左侧坐着的分管自己的政府办副主任郑卫，对方正用钢笔敲击着笔记本，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我先说两句。\"政府办主任起茶杯，抿了口茶，\"金霖爀同志在政府办工作期间，业务能力有目共睹。这次提为督查室副主任，是区委从全局考虑的决策。\" 话音未落，政府办党组副书记、副主任，也是分管督查室的领导接过话头：\"督查室需要雷厉风行的人，金霖爀同志在综合四科科时，处理过不少棘手事件。比如棚改区的群众上访，他带着工作组连续加班一个月，最终妥善解决。这样的干部，正是督查室需要的。\" 金霖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出节奏。 自己往常对这些领导可没有什么交际，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是平淡对待，根本没有付出让这些正处级、副处级领导言语支持的价码。 看来，是有高人在背后使劲了。 \"我倒觉得，金霖爀同志的经验还欠缺些。\"政府办副主任郑卫突然开口，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锐利，\"督查室要协调各部门，他毕竟年轻，怕是不能服众。\"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水面，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金霖爀的指甲掐进掌心，他看见对面坐着的政府办主任微微皱眉。 应该是虽然对副主任郑卫的话不满，自己作为一把手都表明态度赞同提拔了，你一个副职还来反对。 但偏偏此前金霖爀是归副主任郑卫联系和分管的，他的话有一定的作用，在民主谈话时，考察组必然会跟郑卫谈话听取意见的。 如果不把郑卫搞定，自己还怎么当一把手，还怎么跟……那位交代。 政府办主任对斜对面的一人示意了一下。 \"郑主任这话不对。\"督查室现任主任吴敏仪突然发话，她四十岁上下，短发干练，\"我和金霖爀同志共事过。他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比很多老同志都强。上次暴雨导致老旧小区停电，他协调供电局、街道办，三小时就恢复了供电。\" 她转向政府办主任：\"主任，新任职的领导干部也有试用期，这不就是用来观察和检查能力的阶段么，不然组织上设立这个制度干什么。我理解郑副主任的担心，但不能因噎废食，培养干部是我们的职责，合理的运用制度，既能服众，也能让他适应新岗位。\" 政府办主任点头：\"这个建议不错，年轻人需要信任。但考虑到干部成长规律，可以安排一位老同志协助他。\" 中间休会了十几分钟，政府办主任把郑卫叫去了自己办公室，谈论了一会儿才出来。 会议继续。 \"现在开始无记名投票。\" 金霖爀看着一张张选票投入箱中，手心的汗渍在裤子上洇出深色痕迹。 唱票时，金霖爀盯着幕布上的数字：同意票数一路攀升，反对票只有零星几张。当考察组的人宣布\"通过\"时，他反而有些恍惚。直到政府办主任还有督查室主任吴敏仪说\"请金霖爀同志表态\"，他才猛然回神。 \"感谢组织信任，我……\"他站起来，膝盖撞到桌沿，疼得倒抽冷气，\"我深知督查工作责任重大，未来一定戒骄戒躁，不负期望。\" 散会后，金霖爀被政府办主任单独留下。 \"知道为什么提拔你吗？\"政府办主任手指敲着桌面，\"不是因为你会做事，而是因为你敢做事。但督查室是得罪人的活，要有心理准备，要拿住战斗状态，有所表现，不要白费了领导苦心啊。\" 最后一句话，若有若无，似乎在点拨金霖爀。 金霖爀点头：\"我明白。这次感谢您的支持，我一定尽心尽职，做出成绩。\" 刚出会议室，郑卫副主任就拦住了他：\"金主任，恭喜啊。\"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诮，\"以后督查室查政府办，可要手下留情。\" 金霖爀笑笑：\"郑主任说笑了，督查工作只对事不对人。\" 他转身时，听见郑卫在身后嘟囔：\"等着瞧吧，年轻人太锐，容易折。\" 金霖爀回到政府办综合四科，已经没有需要交接的事了，早在几天前，巫副区长离开的时候，就整理完毕。 这次有新人调到四科，金霖爀不熟悉，正常交接就准备走了。 周五上午签字交接，金霖爀准备休息几天，下周一好好上任。 自己辛苦伺候巫副区长没换来一个正科，连最后的保全之举也没有，若不是王区长被叶馨兰求情，顺势收下自己，不然得被一些整了。 第225章 督查室副主任，正科 拿到提拔的任命文件后，金霖爀本想找机会跟王区长搭话感谢。 但还是忍住了，王区长提拔自己是让他干活的，要拉关系轮不到他。 自己拿出成绩来，自然会让王区长满意的。 区政府督查室主要任务，就是区长交办事项、任务的督办，王区长肯定会时不时过问，不愁没有出头表现的机会。 周末两天，金霖爀礼节性拜访了现在的顶头上司，督查室主任吴敏仪，在之前的会议上，她也是力保自己的，看来她是和政府办主任站一条线的人。 至于其他督查室的两个副主任，金霖爀取消了拜访他们的计划。 因为政府办主任和督查室主任的话语中透露，自己去督查室以后，分工上应该是作为督查室常务副主任、党组副书记的，也就是督查室的二把手。 所以从官位上来说，没必要去跟三、四把手走动了。 所以这次金霖爀好好感谢了一番政府办主任和督查室主任，算是以后自己最直接的两个领导。 至于更高的，分管的副区长和区长，那就还不是时候了。 周日的下午，就有下属提前联系金霖爀了。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日，大雪节气。 阳光难得地从云层里探出脑袋，给青坪区镀上一层薄金。 金霖爀刚午睡，换下居家服，手机便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谢兵\"二字，他想起上周五任职文件下发时，这位区政府督查室综合科科长给自己发过信息，是个部队回来的人。 \"金主任，方便出来喝茶吗？想跟您汇报下督查室的工作情况。\"谢兵的声音带着官场特有的谨慎，每个字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金霖爀望着窗外晾衣绳上跳舞的灰尘，嘴角勾起弧度：\"谢科长的消息真灵通，我还没到任就收到邀请函。地点你定，我半小时后到。\" 云水茶楼临湖而建，雕花木窗半开着，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水汽的清新。 谢兵已坐在靠窗的八仙桌旁，面前摆着整套紫砂茶具，茶香袅袅中，他起身握手时，金霖爀感觉到他掌心微潮。 \"这是督查室的三定方案、干部名册、经费预决算以及近年的工作重点，请您过目。\"谢兵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蓝色文件夹，封皮上印着烫金的区政府徽章。 金霖爀翻开文件夹，草草翻看了前面的名册，又看了里面夹着各色表格：月度督查计划、重点事项跟踪表、领导批示件办理进度……他注意到\"区长交办\"一栏贴着红色标签，最新一条是\"旧城改造项目审计跟进\"。 \"区长特别关注这个项目。\"谢兵边斟茶边说，\"上个月审计组发现拆迁补偿款账目有出入，但具体数额还没对外公布。\" “业务上的晚点说。先说说部门吧。” \"咱们督查室分三个科。\"谢兵用茶针拨弄着茶漏里的普洱，\"综合科负责文件流转，督查一科管经济民生，二科负责党建纪律。现主任是吴敏仪，她还有半年多退休。\" 金霖爀想起上周会议上，那位短发女主任锐利的眼神：\"吴主任带出来的队伍怎么样？\" \"她做事雷厉风行。\"谢兵压低声音，\"但去年督查二科科长的职位空缺，她推荐了当时的副科长张明远，结果张明远跟分管副区长有亲戚关系，这事被匿名举报到市纪委……\" 金霖爀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那现在二科由谁负责？\" \"暂时由副科长王海生代理。\"谢兵往金霖爀杯里续茶，\"王科以前是审计局的业务骨干，对数字敏感得很。\" \"区长最近盯得最紧的，除了旧城改造，就是教育系统的校安工程。\"谢兵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区长上周的批示，要求本周内完成全区中小学危房排查。\" 金霖爀扫过文件上的朱红笔迹：\"区长字迹遒劲，对这事很急切。\" \"她刚调来半年，急着出政绩。\"谢兵用茶巾擦着手，\"但教育系统的人阳奉阴违，上次督查组去三小，他们直接把危墙刷了新漆……\" 金霖爀想起周姐提到的开发商：\"教育局长跟开发商有没有勾结？\" \"这……\"谢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茶盏在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摆摆手，示意金霖爀看窗外。 湖对岸，区政府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晕。 \"喝茶，喝茶。\"谢兵转移话题，\"对了，您上任后，综合科的工作流程需要调整吗？\" 金霖爀盯着他泛红的耳尖，心中有了计较：\"暂时按原流程走。\" 走出茶楼时，夕阳正把云染成橘红色。谢兵突然说：\"金主任，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科长但说无妨。\"金霖爀看着他西装下摆的褶皱，猜到他憋了整场的话。 \"政府办郑卫副主任……\"谢兵舔了舔嘴唇，\"他外甥陈晓东，在旧城改造指挥部当财务。\" 金霖爀望着湖面掠过的白鹭，想起郑卫在会议上的冷笑：\"谢科长放心，督查室只认证据不认人。\" 两人握手告别时，谢兵又说：\"吴主任退休前，想推荐她侄子接任综合科副科长……\" 十二月八日，周一上班，金霖爀先去了吴敏仪的办公室。 这位五十多岁临近退休的女主任，正对着电脑练习毛笔字，宣纸上\"清风明月\"四个字力透纸背。 \"金主任来了？\"吴敏仪摘下老花镜，\"督查室的工作，谢兵都跟你说了吧？\" \"是的，今天第一天到，先来向您报到了，谢科长说了些基本情况。\"金霖爀观察着她书桌上的相框，全家福里，她丈夫、儿子穿着亲子装，看来谢兵的示好动作果然有吴敏仪的授意。 \"督查室是区长的眼睛。\"吴敏仪突然说，\"但有时候，看见的不如听见的，听见的不如装聋的。\" 金霖爀心中一震，想起谢兵的欲言又止。他告辞时，吴敏仪叫住他：\"旧城改造的事，你查可以，但别碰李建国。\" \"为什么？\" \"他后面的人，你惹不起。\"吴敏仪重新戴上眼镜，\"但教育系统……\"她故意顿住，看着金霖爀的眼睛，\"三小的危房，上个月压伤了一个学生，这事还没有一个结果，我建议是，你在召开党组会分工之前，把这个事办下来。\" 金霖爀明白了，这是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才能更好的抢下常务副主任的分工。 “明白，主任，我马上去办。” 第226章 成立调查组 督查室的走廊铺着米色地砖，谢兵走在前面，金霖爀注意到他锃亮的皮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转角处，一扇深褐色的木门映入眼帘，门把手上的铜锁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前任吴主任的办公室。\"谢兵掏出钥匙开门时，金霖爀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她退休后，我们按正科级领导干部办公用房标准重新布置过。\" 推开门，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空气中划出几道金线。 小小的办公室分为办公区、会客区，新中式班台旁摆着一张茶桌，紫砂壶嘴还残留着茶渍。 \"在会客区放了三张椅子。\"谢兵指着靠窗的小会议桌，\"汇报工作时，既保持距离又不失亲切。\" \"这是您的文件柜。\"谢兵拉开樱桃木柜门，里面贴着标签：待办、已办、督办。\"每天八点，综合科会把当日文件放在待办格，您批阅后我们分三类处理。\" 金霖爀看到柜角放着本《督查工作手册》。 \"文件流转有严格时限。\"谢兵递上流程表，\"普通件三天，督办件四十八小时，特急件……\" \"特急件直接找我。\"金霖爀合上手册。 金霖爀望着窗外区政府大楼的玻璃幕墙，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虹。\"谢科，\"他突然开口，\"三小工程的后续……\" \"教育局长停职了。\"谢兵往杯里注水时，茶香袅袅，\"但施工队老板陈建军，是郑主任的人。\" 金霖爀心中一凛，想起郑卫在会议上的冷笑：\"证据链够吗？\" \"工程队的账本在纪委和审计局审计科。\"谢兵压低声音，\"但关键账页被人撕了。\" “这样，你先安排公车，你，再从督查一科带个人跟我出去一趟。”金霖爀果断安排。 这次自己自由做主，不再是巫副区长的跟屁虫、应声虫，可以完全发挥自己的作风和才智了。 “好的，还有什么吗金主任？” “暂时就这些吧。” 金霖爀站在青坪区第三小学的操场上，望着教学楼北侧的警戒线。 警戒线内，斑驳的外墙如同老人布满皱纹的脸，裂缝如蜈蚣般爬满墙体，二楼教室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上周五体育课，四楼的墙砖突然脱落。\"谢兵举着伞，公文包里的文件袋渗出雨渍，\"当时四个一年级学生在墙根跳绳……\" 金霖爀想起新闻里的报道，喉咙发紧：\"重伤的孩子呢？\" \"还在icu。\"谢兵压低声音，\"家长在区政府门口拉横幅，教育局长压了三天才上报。\" 看完了现场，回到督查室，金霖爀将淋湿的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打开电脑调出三小的工程档案。 屏幕右下角弹出消息，是周姐的留言：\"调动手续在走流程，我和馨兰下午就能过去。\" 他松了口气，拨通谢兵的电话：\"综合四科的周颖、叶馨兰，下午调过来，你安排一下，一个放在你这，一个放在一科吧。\" \"四科？\"谢兵的声音突然拔高，\"这不是政府办的人吗。\" \"现在是督查室的人。\"金霖爀切断电话，望着窗外区政府大楼的玻璃幕墙。雨丝在玻璃上蜿蜒，像极了他此刻的思绪。 \"谢科，三小事故的调查组文件，拟个框架。\"金霖爀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碧螺春的清香在办公室里漾开，\"成员单位要包括督查室、纪委、教育局、建设局，还有……\"他故意停顿，观察谢兵的反应。 谢兵正用钢笔在草稿纸上画流程图，笔尖顿住：\"周颖和叶馨兰也要加进去？\" \"她们是有经验。\"金霖爀翻开事故报告，\"周颖在巡察组待过，叶馨兰学校工程。\" 谢兵欲言又止，最终在\"成员名单\"栏写下两个名字。 金霖爀注意到他写\"郑卫外甥\"时，钢笔漏了一滴墨，在\"郑\"字上晕开个小黑点。 下午两点，周姐踩着细高跟走进办公室，叶馨兰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后面。 周敏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初来乍到，请金主任多多指教？\" 金霖爀正在看施工方资质文件，抬头笑道：\"欢迎，我这就不办欢迎仪式了，手头有大任务等你们来帮忙。\" 叶馨兰已经打开excel表：\"这是近三年青坪区校舍维修记录，三小去年申报过外墙翻新，但财政没批。\" \"为什么没批？\" \"当时教育局长说……\"叶馨兰突然噤声，金霖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谢兵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沓新文件。 \"王区长批示了。\"谢兵将文件递给金霖爀，\"要求彻查工程质量，十二日周五前提交报告。\" 雨势渐歇，金霖爀带着团队，周颖、叶馨兰换了干练的衣服，还有一科的一个年轻男子开车一起来到三小工地。 施工围挡内，水泥搅拌机残留着未清理的砂浆，生锈的钢筋横七竖八地堆在角落。 \"这墙砖怎么贴的？\"周敏指着教学楼外墙，\"新砖旧砖混着用？\" \"省成本呗。\"工头叼着烟凑过来，\"旧砖是拆老厕所留下的，反正刷上涂料看不出。\" 叶馨兰突然蹲下，捡起半块碎砖：\"这砖中间有裂缝。\" 金霖爀接过碎砖，裂缝边缘整齐：\"像被刀砍过的。\" 工头眼神闪烁：\"可能是运输时碰的……\" \"运输记录呢？\"周敏掏出手机，\"没记录就是违规操作。\" 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走廊的节能灯发出嗡嗡声。金霖爀盯着电脑屏幕，叶馨兰从档案室发来的扫描件显示，三小外墙翻新工程的中标公司，是郑卫的外甥开的。 \"招投标文件有问题。\"叶馨兰的声音带着困意，\"三家竞标公司里，有两家的注册地址是同一个写字楼。\" “好，做一个证据附件放在报告后。” 第二天上午，金霖爀刚走进政府办大楼，就被政府办副主任郑卫堵在电梯口。 \"金主任，督查室的手伸得太长了吧？\"郑卫皮笑肉不笑，\"教育系统的水，可比你想的深。\" 金霖爀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粉笔灰：\"郑卫主任昨天去过三小？\" 郑卫脸色微变：\"少打哑谜！有些门，敲开了可关不上。\" 电梯门此时打开，金霖爀跨进去，按下三楼键。 周五下午，金霖爀将调查报告放在督查室主任的办公桌上，一边汇报。 报告里夹着施工方的违规证据、郑卫以及教育局长的亲属关系网，以及三小危房的详细检测报告。 \"动教育局，会有连锁反应。\"督查室主任的钢笔尖在报告上划出沙沙声，\"但不动，明年可能塌的是另一栋楼。\" 她突然抬头：\"听说郑卫找你麻烦了？\" 金霖爀选择沉默，督查室主任轻笑：\"等下汇报，我会跟领导说的。但你要记住，督查室不是砍刀，是手术刀。\" 第227章 牛刀初试 督查室的报告经过纪委、教育局、建设局共同论证、会签，交到了王一帆区长这儿。 不过后续的事已经和金霖爀关系不大了。 王一帆区长利用这次机会，拿下了教育局副局长、区政府办副主任，以及几个正科级领导，这些空出来的位置，也给王区长拉拢新的团体提供了便利。 看来这次出手能够让王区长看到自己的价值了，金霖爀在周末和陆菀聚餐时听到了王区长的态度。 自从金霖爀不再干秘书之后，有意的从秘书圈子退出了。 除了关系好的陆菀，以及书记秘书伊骉，其他秘书都是打个招呼的交情了。 抓好书记和区长两人的秘书就够了，重要信息能够从两人这儿得到。 周六傍晚，金霖爀提前半小时来到\"云间阙\"餐厅。 他特意选了靠窗的情侣包厢，窗外是星子初现的夜空，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金主任，久等。\"陆菀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暮春的雨丝。 她今天里面穿了件月白色旗袍，腰间缀着流苏，走起路来像一尾灵动的鱼。 金霖爀起身替她拉椅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 陆菀耳垂瞬间染了红，低头时，金霖爀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 \"王区长最近对督查室的工作……\"金霖爀话没说完，服务员端来开胃菜——水晶肴肉配姜醋汁。 陆菀用银勺舀起一片肉，醋汁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她夸你三小事故处理得漂亮。\" 金霖爀松口气，夹起片火腿：\"郑卫的外甥……\" \"打住。\"陆菀突然眨眼，\"今天是私人时间，不谈公事。\"她抿了口柠檬水，玻璃杯沿印着淡粉色的唇印，看来这个涉及斗争的事不太好透露。 \"其实督查室的工作……\"金霖爀还是忍不住开口，把这一周的工作情况、经验分享了一遍。 \"就像这道牛排。\"陆菀突然说，\"表面光鲜，内里要精准掌控火候。\"她叉起块牛肉，黑松露酱在灯光下像撒了层金粉，\"王区长说，你比吴主任敢下手。\" 金霖爀想起吴敏仪笔记本上的话：\"督查如行医，望闻问切皆要准。\"他放下刀叉：\"我把以前四科的人带了两个来……\" \"你知道王区长怎么说的？\"陆菀用餐巾轻拭嘴角，\"她说，督查室不是养老院，就算是她的家人，在工作中也是一视同仁。\" 金霖爀心头一震，他望向陆菀，她正低头喝汤，瓷勺碰撞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吴主任想退之前帮家人办点事就不太可能了，但区长的话没有说死，还有机会。 饭后，他们沿着梧桐道散步，陆菀突然拽住金霖爀的衣袖：\"陪我去看首饰？\" 首饰店在商场二楼，陆菀试戴翡翠镯子时，金霖爀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颗小痣。\"这款适合你。\"他将翡翠镯推过去，陆菀戴上时，冰凉的玉石贴着她的脉搏。 \"眼光真好。\"店员夸道，金霖爀却盯着陆菀腕间的红绳——那是她去年生日时，他送的本命年礼物。 路过服装店时，陆菀突然拉他进去：\"试试这件？\"她手里是件藏青色男士衬衫，金霖爀穿上时，陆菀退后两步打量：\"像从民国画里走出来的。\" 试衣间镜子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金霖爀转身时，陆菀突然踮脚，发梢扫过他的下颌：\"有根睫毛。\" 从商场出来，雨已经停了。陆菀的旗袍下摆沾了水渍，金霖爀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我送你回家。\" 夜色中，陆菀的香水味混着西装上的檀木香，在密闭的车厢里发酵。她突然开口：\"知道王区长为什么让你当副主任吗？\" \"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陆菀的手指在车窗上画圈，\"你能守住底线。\" 车停在陆菀公寓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时，金霖爀突然说：\"吴主任退休前，想推荐她侄子当副科长。\" 陆菀的手指顿住：\"王区长知道。\" \"那她……\" \"她说，督查室不是养老院。\"陆菀推开车门，夜风吹起她的旗袍下摆，\"金主任，官场里最难的不是做事，是做人。\" 是的，金霖爀带队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发现确实很简单，违规的人手法粗糙，很容易就抓住了漏洞和证据。 但为啥一直迟迟没有人做成功呢。 看来，这个人才是重点。 有的人觉得查这事是个雷，容易炸到自己。 也有的人觉得这是个机会，能够证明自己。 十五日，金霖爀积极的到了主任办公室汇报工作。 \"霖爀，来尝尝我新买的武夷岩茶。\"吴敏仪的办公室飘着茶香，博古架上摆着紫砂壶，茶台旁是盆文竹，叶片青翠欲滴。 金霖爀坐下时，吴敏仪正用茶针拨弄茶叶：\"三小事故的处理报告，王区长夸你''有吴主任七分火候''。\" 金霖爀接过茶杯，茶汤澄红透亮：\"全靠您之前的调查报告打底。\" \"青出于蓝。\"吴敏仪突然话锋一转，\"督查室的工作，你有什么打算？\" 金霖爀掏出笔记本，封面上\"督查如行医\"的字迹已褪色：\"想调整人员分工，让周颖带一科审计组，叶馨兰负责工程监督。\" \"其他人那边呢？\"吴敏仪用茶夹夹起茶杯，杯底沉淀着细碎的茶渣。 \"我对其他人的关系了解不多，如果没有您的推荐，我暂时不纳入参与核心调查。\"金霖爀抿了口茶，苦涩在舌尖炸开。 \"官场如茶席。\"吴敏仪突然指着茶台，\"茶壶是督查室，茶杯是各部门，水要滚烫才能泡出味道。\" 金霖爀望着茶盘上蜿蜒的水渍，突然明白吴敏仪的意思：\"您是说，要借力打力？\" \"当年我接手督查室时，也有人给我使绊子。\"吴敏仪打开抽屉，取出本泛黄的笔记本，\"看，这是二十年前的工作记录。\" 金霖爀翻开笔记本，泛黄纸页上写着：\"9月15日，教育局李局长宴请，拒。10月3日，建设局王科长送礼，退。\" \"督查室不是养老院。\"吴敏仪合上笔记本，\"但也不能当棺材铺，把人往死里得罪。\" 金霖爀想起陆菀的话：\"官场里最难的不是做事，是做人。\" \"我打算推行''联合督查''计划。\"金霖爀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所有调查过程全程录像，结果公示。\" 吴敏仪点头：\"但要注意火候，别烧着自己。\" \"您放心。\"金霖爀将文件递过去，\"已经和王区长汇报过，她批了''可试''。\" 吴敏仪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王区长的红批龙飞凤舞。她抬头看金霖爀，眼神里满是欣慰：\"霖爀，督查室交给你，我放心了。\" 下班时，吴敏仪送金霖爀到电梯口：\"记住，官场如茶，要耐得住泡。\" 金霖爀按下电梯按钮：\"您不带我几年了？\" \"带徒弟就像泡茶。\"吴敏仪突然笑了，\"看着茶叶在杯里舒展，就知道火候到了。\" 电梯门打开时，金霖爀转身笑道：\"好的，师父，保重身体。\" \"你也是。\"吴敏仪挥手，手腕上的玉镯碰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霖爀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 第228章 联合督查组组 青坪区区政府大楼，王一帆的办公室飘着龙井茶的清香。 她坐在紫檀木办公桌后，手中捏着绩效目标责任书，眉头紧锁。 \"杨主任，年底的绩效督查，最好提前搞。\"王一帆突然开口，政府办主任杨明远正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游走如飞。 \"提前到什么时候？\"杨明远抬头，眼镜后目光锐利。 \"下周一启动，十月底前完成。\"王一帆将责任书往桌上一拍，\"要给各部门敲敲警钟，别等年底才临时抱佛脚。\" 杨明远翻开台账本：\"区长，这涉及42个部门，300多个项目……\" \"我知道。\"王一帆起身踱步，高跟鞋敲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所以要联合督查，形成合力。\" \"我建议由督查室牵头。\"杨明远合上本子，\"联合发改局、财政局、人社局、组织部、纪委，成立专项小组。\" \"组长人选呢？\"王一帆停在窗边，俯瞰着区政府广场。 \"金霖爀。\"杨明远脱口而出，\"三小事故处理得当，和各部门协调能力也比较强。\" 王一帆沉默片刻，转身时阳光正好洒在她肩头：\"就他吧。让督查室拟个方案，下午三点开会讨论。\" 下午三点，区政府会议室座无虚席。金霖爀坐在杨明远旁边，面前摊开督查方案初稿。 \"这次督查重点是什么？\"财政局李局长发问。 \"资金使用效率。\"王一帆竖起一根手指，\"每笔钱都要查到项目落地。\" \"人社局负责干部考核。\"杨明远接话，\"特别是窗口单位的服务满意度。\" \"纪委全程监督。\"王一帆扫视全场，\"谁要是敢搞形式主义，直接问责。\" 金霖爀举手：\"建议引入第三方评估机构，确保结果公正。\" \"可以。\"王一帆点头，\"方案细化后报我审批。\" 会后，金霖爀回到督查室，周颖和叶馨兰已经等着了。 督查室的白板上，金霖爀用红色马克笔写下四个大字：“精准督查”。周颖和叶馨兰站在两侧，面前摊开各部门绩效目标清单。 “民生组负责教育、医疗、社保。”金霖爀将文件分给周颖，“重点查资金落实和政策执行。” “城建组跟我去查工程质量和进度。”叶馨兰拿起安全帽，“特别是老旧小区改造和污水处理厂。” “经济组由发改局牵头。”金霖爀转向李局长，“重点查招商引资和税收完成情况。” “文旅组……”他顿了顿，“让文旅局的张科长带队，查旅游项目开发和文化遗产保护。” 周颖举手：“郑卫的外甥陈建军，在污水处理厂项目……” “暂时不碰。”金霖爀合上文件，“但要让郑主任知道，我们盯着呢。” 几人又忙碌了一周。 十二月二十二日，督查结束，金霖爀带着材料，跟着区政府办主任和督查室主任向王区长汇报：“42个部门，发现31个问题，整改28个，3个移交司法。” 王一帆点头：“不错。” “但……但郑卫那边……”金霖爀犹豫。 “郑卫？”王一帆冷笑，“他外甥的事，我知道。” “那……” “督查室只管查。”王一帆敲着桌子，“其他的，我来处理。” 除了这个任务，见督查室兵强马壮的王区长，还另外交代了活儿。 区政府督查室，金霖爀站在白板前，手中红笔在“招商引资暗访计划”上勾画。 周颖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企业名单。 “周颖留守，处理紧急文件。”金霖爀转头对叶馨兰和两个年轻人说，“馨兰带小张、小李，我们出差。” 叶馨兰点头：“目标企业名单整理好了？” “重点查近三年落地的外资企业。”金霖爀将文件递给小张，“特别是税收优惠和土地政策兑现情况。” 小李举手：“如果遇到阻挠怎么办？” “随机应变。”金霖爀合上笔记本，“但要有底线，不能违规。” 十二月的最后一周，金霖爀一天要跑五六家企业。 有的是重在关心，替他们解决问题。 有的是已经收到线索，虚假列支和套取政府补贴资金。 对这几个公司，金霖爀放在最后一天，作为收尾，也可以用前面的几天来迷惑这几家问题公司。 第一站，青坪电子科技产业园。金霖爀一行人走进气派的大厅，前台小姐笑容可掬：“请问有预约吗？” “我们是区政府督查室。”叶馨兰亮出证件，“找王总。” 王总闻讯赶来，西装革履，满脸堆笑：“金主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王总的德方合作伙伴，听说技术很先进？”金霖爀环顾展厅，“能带我们看看生产线吗？” 生产线上一尘不染，机器人手臂精准焊接。小张突然蹲下，捡起一块电路板：“王总，这生产日期是去年的？” 王总脸色微变：“这是……这是样品。” “样品需要打生产日期？”叶馨兰掏出手机拍照，“我们会核实。” 第二站，绿野生态农业园。大棚里，番茄长势喜人，但金霖爀发现土壤板结严重。 “李总，这土壤检测过吗？”他捏起一撮土。 “检测过，符合有机标准。”李总递上报告。 “那为什么用化肥？”小张在角落发现化肥袋。 “这是……这是给隔壁农户的。”李总擦汗。 “隔壁农户的地界在哪？”叶馨兰打开卫星地图，“这大棚外三米都是你的地吧？” 李总无言以对。 第三站，宏达汽车零部件厂。厂房里，机器轰鸣，但工人们个个愁眉苦脸。 “张厂长，听说有劳资纠纷？”金霖爀拦住一个工人。 “工资拖欠三个月了。”工人压低声音。 “金主任，这是误会。”张厂长赔笑，“最近资金周转……” “误会需要证据。”叶馨兰亮出财务报表，“你账户上昨天刚进账200万。” 张厂长脸色煞白：“这……这是预付款。” “预付款为什么不发工资？”小李突然指着角落，“那堆退货单怎么回事？” 对于金霖爀几人发难，在本地成立的、还依赖某些领导的关系来吃饭的公司，对区政府的人自然不敢得罪，毕竟还有不少款项被区财政卡着在。 出差最后一天，金霖爀在宾馆整理报告。 叶馨兰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三家企业，两家有问题。”她语气沉重。 “还有一家呢？” “光明制药，真金白银投了生产线。”叶馨兰递上照片，“他们还在研发新药。” 金霖爀翻看照片，车间里，科研人员聚精会神：“这才是真正的投资。” “但另外两家……” “证据确凿，准备移交。”金霖爀合上文件，“特别是绿野，涉及食品安全。” 十二月二十九日，区政府会议室，王一帆听罢汇报，脸色铁青。 “查得好！”她敲着桌子，“这些假投资、假合作，该曝光的曝光，该追责的追责。” “但……但会影响招商形象。”政府办主任杨明远犹豫。 “我们要的是真投资，不是泡沫。”王一帆起身，“金霖爀，你拟个通报，全区警示。” “另外，对于直接责任人，移交给纪委监委调查吧。” 金霖爀上任不到一个月，办的两个调查任务，已经整倒了两拨人，四五个正处，七八个副处级，科级的就更多了。 在坊间名声不太好，好听的是政府的小纪委，难听的就是王区长的走狗了。 金霖爀听到了，只觉得立威、杀威还不够，还没有彻底堵上那些人的嘴。 第229章 立威 连续给王区长办了两件漂亮事，区政府办的年轻人和科长们对金霖爀的威名有数了，平时议论他都是又敬又怕。 区政府督查室，金霖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桌上文件堆积如山。 周颖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报告。 “金主任，这两件事办得真漂亮。”周颖语气中带着敬佩，“区里领导都夸你呢。” 金霖爀翻看报告，嘴角勾起一抹笑：“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周颖犹豫了一下，“办公室的年轻人，有些议论。” “哦？”金霖爀抬头，“说什么？” “说你……说你靠手段上位。”周颖压低声音，“特别是秘书科的小李和小张，觉得他们是本地人，跟领导关系也不错，更适合副主任的位置。” 金霖爀眼神一凛，随即恢复正常：“让他们说去吧，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三十日中午，区政府食堂，几个年轻人围坐一桌，秘书科的两个中年选调生小李和小张正在低声交谈。 “你看金霖爀，才提拔多久，就尾巴翘上天了。”小李撇撇嘴，“那两件事，换成我一样能办好。” “就是。”小张附和，“他不过是运气好，正好碰上王区长要查招商。” “你们小点声。”隔壁桌的老王提醒，“被听见可不好。” “怕什么？”小李冷笑，“他还能把我开了不成？” 一旦人心里有了妒忌，就像小火苗，越烧越旺。 金霖爀在办公室听到风声，却不动声色。 思考着是砍头还是收下当狗。 对于这些小人物的背后中伤，金霖爀不以为意，这时候叶馨兰在下班后请金霖爀吃饭，一边安慰他努力工作，他的成绩王区长会知道的。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小李和小张的联系方式，发了一条信息：“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午三点，小李和小张忐忑地走进金霖爀的办公室。 “坐。”金霖爀指指沙发，“听说你们对我有意见？” 小李和小张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有意见是好事。”金霖爀语气平和，“说明你们有上进心。但……”他话锋一转，“有意见要当面提，背后议论算什么？” 小李涨红脸：“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金霖爀打断他，“觉得我不配当副主任？觉得你们更适合？” 小张低头：“我们错了。” “错了就要改。”金霖爀递给他们两份文件，“这是我这个月的督查台账，你们各自拿回去写个专项总结报告，谁的好我就用谁的报给区长，另外这是下个月的督查计划，你们也做一份详细的工作方案，谁写得好，谁就负责执行。如果办得好，我亲自向王区长推荐你们，来我们督查室，放心，我还有副科的位置等着你。” 小李和小张接过文件，眼神复杂。他们没想到金霖爀会给他们机会，更没想到他会亲自推荐。 “金主任……”小李犹豫，“我们……” “去吧。”金霖爀摆摆手，“用行动证明你们的能力。” 小李和小张转身离开，金霖爀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野心，也有能力，只要引导得当，就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画了大饼的年轻人就是有劲，连续肝了两个通宵，两人在三十一号夜里把材料弄出来了。 原本金霖爀元旦准备休息一天的，但前一晚收到消息后，还是主动来了督查室加班。 上午九点，小李和小张带着督查报告走进金霖爀的办公室。 报告上，他们提出了不少新点子，能出成绩够让区领导眼前一亮，还提出了一系列改进建议。 “不错。”金霖爀翻看报告，“你们的能力，我认可了。” “谢谢金主任。”小李和小张语气真诚。 “但……”金霖爀话锋一转，“记住，职场不是战场，不需要你死我活。我们要的是合作，是共赢。” 小李和小张点头，眼神中多了份敬意。 “既然你们两都以实际行动表现了，我也不吝啬，我可以把你们都要过来，不过要从科员的事开始做起，出成绩了才有资格拿副科。” 二人都愿意跳槽，从秘书科打杂换到督查室跟年轻领导，更有机会出头。 王区长听了政府办主任的汇报，对金霖爀的工作赞不绝口。 转过头对金霖爀道，“金主任，没想到你不仅本职工作过硬，团结同志方面表现也很出色。”王区长语气赞赏。 “他们确实有潜力。”金霖爀点头，“只要多加培养，未来可期。” 散会时，小李和小张迎上来，眼神中满是感激。 “金主任，谢谢你给我们机会。”小李语气真诚。 “谢什么？”金霖爀笑，“是你们自己抓住了机会。” 他转身离开，留下小李和小张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提拔后的第一个元旦节，金霖爀毫无怨言的带着节礼去找督查室主任和政府办主任了，自己能够从巫副区长的破船顺利上岸，他们没有阻拦，这就是最好的事。 再还有陆菀、伊骉两个一号二号秘书，金霖爀准备了适合的礼物。 至于远在省厅的邓清雯，金霖爀就发了个信息试探，得知对方在老家过节，表示节后回来聚餐。 刘雅楠也是跟着父母回老家了，自从她去省高院后，刘父刘母也不能长期陪伴和照顾她，感觉没有啥意思。 天天催着刘雅楠结婚，仿佛也怕金霖爀被别人挖走。 金霖爀花了一天跟表弟李海博在家里吃饭，这次表弟的父母，金霖爀的舅舅舅妈也在，一起过节。 另一天则是应付来给金霖爀送东西的下属。 督查室的副主任们肯定不会拉下脸的。 而那些科室负责人、副科长，有上进心的科员们绝大部分都来了。 礼轻情意重，金霖爀也没有拂了他们的积极主动性，收了，但是也回了价值相当的东西。 对于这些人，金霖爀统一当做工具人看，自己有周姐、叶馨兰作为核心掌握业务就够了，还有一个老资历的综合科科长。 假期结束后，元月四号，新的一年的工作日。 按照计划，督查室上午召开党组会。 九点半，区政府督查室党组会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吴敏仪坐在长条桌的主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四位党组成员。 金霖爀坐在她左手边，白色衬衫领口挺括，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习惯性摩挲着会议记录本的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今天讨论金霖爀同志的分工调整。\"吴敏仪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凝固的空气，\"根据区政府办党组会议要求，结合督查室工作实际……\" “针对分工调整的事，请大家各自谈谈想法吧。” 坐在金霖爀对面的副主任赵建国突然咳嗽起来，他掏出蓝格子手帕掩住嘴，眼神却瞥向斜对面低头玩手机的副主任钱晓芸。 钱晓芸今天特意穿了件玫红色真丝衬衫，在灰白调的会议室里格外扎眼，她感觉到吴敏仪的视线扫过来，慌忙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没有当出头鸟发表意见。 \"我觉得金主任刚提拔，是不是先分管些常规工作？\"赵建国把手帕叠成方块放进口袋，\"比如信访督查，多接触群众也能积累基层经验。\" 坐在吴敏仪右手边的副主任孙立军立刻接话：\"对，人事和纪律督查涉及面广，没经验容易出错。不如让金主任先协助我管政务督查，慢慢熟悉流程。\" 金霖爀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手指在记录本上画出一个个小圆点。 他注意到吴敏仪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墨点，这位女书记写字向来用力，此刻力道更胜往常。 \"你们的意思，是让金霖爀同志给你们打下手！？\"吴敏仪突然提高声调，钢笔啪地拍在桌上，\"王区长亲自点将让他来督查室，是看重他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区委安排金霖爀同志来督查室，是给我们送人才，我们要紧跟区委站位，用好人才，敢用人才！\" 她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调出金霖爀的工作报告：\"金主任入职以来，本月查办五起典型案例，追回财政损失八百七十万，这样的成绩单你们谁能拿出来？\" 赵建国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分管的民生督查组上个月刚被通报案件积压。钱晓芸偷偷踢了孙立军一脚，后者正盯着自己的指甲发愣。 \"我提议，由金霖爀同志负责常务副主任的分工，协助我负责督查室全面工作。\"吴敏仪的声线恢复平稳，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扎进桌面，\"分管人事、纪律督查和政务督查，协助我负责全面工作的意思，大家都懂吧？\" 金霖爀的笔尖终于顿住，墨水在\"全面\"二字上晕开一朵小花。他抬头看向吴敏仪，后者正对他微微点头，目光里既有期许也有警示。 \"散会。\"吴敏仪收拾文件时，\"金主任，你留一下。\" 其他副主任鱼贯而出，赵建国经过金霖爀身边时，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金霖爀目送他们离开，转身面对吴敏仪。 她转身递过一份文件：\"这是区长批示的内参，重点查招商引资中的虚假注资。\" 金霖爀接过文件，手指触到吴敏仪残留的体温：\"赵主任他们……\" \"老油条了。\"吴敏仪扯松领带，\"他们手里攥着权力不想放，但督查室不是养老院。你需要敲打，但别自己动手。\" 金霖爀翻开计划，第一页就列着赵建国分管的民生组：\"您的意思是……\" \"下周的养老院督查，让他们自己查自己。\"吴敏仪露出狡黠的笑，\"要是查不出问题，就说明他们屁股干净；要是查出问题……\" 她没说完，但金霖爀已经明白，这次估计是借着工作打压其他几个副主任，给自己进一步造势。 第一次立威是在督查室立足，这第二次就是收拾这几个没有能力的副主任了，把督查室打造为金霖爀自己的大本营，也是王区长的一支利枪。 第230章 拔掉督查室的刺头 接到督查室主任周敏仪的任务后，金霖爀迅速启动安排。 次日一早，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的缺口，叶馨兰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进来时，正撞见他眉心拧成川字的模样。 \"金主任，首批暗访名单整理好了。\"叶馨兰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顺势抽了张纸巾擦汗，\"按您要求，选了近三年招商引资金额前五的企业，还有两家新能源领域的明星项目。\" 金霖爀翻开文件，钢笔尖在\"盛华新能源\"四个字上重重圈了个圈：\"这家去年拿了两千万扶持资金，注册地址在科技园区，实际……\"他忽然抬头，\"小李和小张呢？\" \"在装备室领设备呢。\"叶馨兰调出手机监控画面，镜头里两个年轻人正对着针孔摄像机比划，\"小张非说要带最新款的执法记录仪，说能自动上传云端防篡改。\" \"让他把警用加密终端也带上。\"金霖爀起身抓过椅背上的外套，\"通知纪委的周科，二十分钟后停车场集合。\" 黑色越野车驶出政府大门时，空调出风口飘出股霉味。金霖爀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小李，这刚毕业的研究生白衬衫笔挺，喉结上下滚动着咽口水，倒像是要去相亲。 \"紧张？\"他忽然开口。 \"报、报告金主任！\"小李差点撞上车门，\"那个……我听同学好像说过盛华新能源的财务总监是市工商联副主席的小舅子……\" \"查案看证据，不是看人脉。\"金霖爀打断他，叶馨兰从副驾驶座转头：\"去年他们申报的专利现在有八项被驳回，生产线说是在调试，可员工工资都拖了两月。\" 越野车在科技园区的玻璃幕墙间穿梭，最终停在一栋挂着\"盛华新能源研发中心\"的八层楼下。 \"待会儿进财务室，小张负责用记录仪拍文件柜，小李去茶水间找保洁聊天。\" 五楼财务室的门虚掩着，金霖爀侧耳听见碎纸机轰鸣。他抬手示意，叶馨兰迅速用身体挡住门缝，小张举着记录仪闯进去时，满地纸屑中分明有几张带银行公章的转账单。 \"你们干什么！\"财务总监摔碎茶杯站起来，金丝眼镜歪斜挂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金霖爀亮出证件，\"但您可能不知道，篡毁证据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脚踩住一张残片，隐约可见\"资金回流\"字样。 走廊忽然传来嘈杂，两个保安举着橡胶棍跑来。 纪委的周科从文件柜后闪出，亮出证件：\"都不许动！监控室已经控制，你们账户异常流水两小时前就到我们手上了。\" 回程路上，小李亢奋得直搓手：\"金主任您怎么发现他们要毁证据？\" \"保洁说最近碎纸机总坏。\"叶馨兰替金霖爀回答，\"还有，他们前台摆放的营业执照副本是ps的——原件扫描件的水印角度不对。\" 金霖爀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手机震动起来。屏幕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金主任查案辛苦了，不如来春风茶楼喝盏龙井？\" 金霖爀没有理会，继续联系来的，还有政府办、区委办的副主任，甚至区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的秘书也打来了。 金霖爀都没有应承，毕竟他拿的是区长的尚方宝剑，这次下手，再不会像巫副区长那样一走了之了。 处理完第一家问题企业，已经过了三天。 十号十一号是周末，金霖爀带着几人在办公室加班整理材料。 十二号周一，却暴雨倾盆，督查组的车陷在城南工业园的泥坑里。 金霖爀挽起裤腿踩进泥浆，叶馨兰举着伞追出来时，他正用枯枝给车轮垫石子。 \"我来吧金主任！\"小张要抢工具，却被金霖爀推开：\"留着力气查账本。这家永昌电子上个月刚拿了五百万技改补贴。\" 雨水顺着厂房彩钢瓦的缝隙滴成水帘，财务室里泛着潮气的账册堆成小山。叶馨兰突然抽出一本装订线松动的凭证：\"这页发票日期比合同签署日早三个月。\" \"典型的先买票后补合同。\"周科用紫外线灯照出公章边缘的修补痕迹，\"但他们现金流量表做得真漂亮，负债全藏到关联公司了。\" 金霖爀没接话，径直走向正在车间\"检修设备\"的技术员。老旧的示波器上积着厚灰，他掀开控制板，电路板上的生产日期竟是五年前。 \"不是说上个月刚进口的新设备？\" 技术员支支吾吾：\"这……这是样品机……\" \"样品机接五百万补贴？\"金霖爀突然抓起窗台上的考勤表，\"你们三十号工人打卡记录显示在岗12小时，可监控显示那天全厂停电。\" 几个企业领导借着安排接待餐的机会，冲进来要抢考勤表，被小张用身体挡住。 \"收队。\"他转身时，叶馨兰已经用手机拍下了材料的特写。 当晚在宾馆整理证据，小李忽然发现异常：\"永昌电子的法人代表三个月前变更了，但工商登记还是原股东签字。\" \"代持协议。\"金霖爀在笔记本上画箭头，\"查新法人的资金流水，重点看是否有小额多次的境外汇款。\" 凌晨两点，叶馨兰揉着发红的眼睛：\"金局，永昌背后有十二家空壳公司，注册地址全是虚假门牌号。\" \"明天查他们的水电费单据。\"金霖爀合上电脑，\"空壳公司不会交物业费。\" 晨光初现时，督查组再次杀到永昌电子。保安刚要锁门，金霖爀亮出调取通知书：\"我们要查近三年水电费缴费凭证。\" 财务主管额角冒汗：\"这……这得找后勤部……\" \"不用麻烦。\"叶馨兰晃了晃手机，\"供电局刚传来数据，你们申报的三班倒生产线，实际用电量只够支撑单班运行。\" 这时小张在仓库发现异常：\"这些进口元器件的包装日期比采购合同早两年！\" 金霖爀捡起个电容，锡封处有重新焊接的痕迹：\"拍照取证，联系海关查报关单。\" 为了在检查的专业性上达标，金霖爀特地带着下属几人在工信局总工程师那补课了几晚。 元月份的第三周，完成了第二个企业的排查， 这个周末金霖爀给大家放了一天假，但自己却依旧在办公室加班。 除了雕琢材料，还要应付不停打来的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求情和邀约，最终都被金霖爀回绝。 中午，金霖爀还在投入的看材料，此时王一帆区长带着秘书陆菀从楼上下来，应该是在值班室和政府办看一圈值班情况。 路过金霖爀办公室，见他还沉浸在办公室前，两人并没有打扰他。 元月十九日，因为区委书记来区政府办机关支部参加主题党日活动，金霖爀特地参加了，因此没有外出。 次日，气温更低了，是大寒的节气，督查组来到城西的凯旋商贸城。这座号称\"百亿级商贸综合体\"的项目，三年前因承诺解决三千就业岗位拿到地皮，如今却成了半拉子工程。 \"金主任小心！\"叶馨兰突然拽住金霖爀胳膊。生锈的脚手架在风中摇晃，楼下基坑里积满发绿的雨水，几只死老鼠漂在油渍上。 接待他们的副总满口镶金牙：\"项目暂停是因为设计优化，下月就复工。\" 金霖爀弯腰抓起把黄土：\"这土质含水量超标，当初地质勘探报告怎么通过的？\" \"那是专家的事……\"副总掏出手帕擦汗，\"要不我带你们看看样板间？\" 样板间里，小张发现装修合同报价是市场价的三倍。金霖爀敲开大理石墙面，露出泡沫填充物：\"这就是你们说的五星级装修？\" \"误会！这都是临展用的！\"副总嗓门突然拔高，\"你们到底查完没？\" \"还没。\"叶馨兰亮出冻结通知书，\"根据举报，贵公司用虚假预售合同套取银行贷款。\" 副总脸色骤变，金霖爀趁机带人冲向财务室。抽屉刚拉开，楼下突然传来打砸声——讨薪的工人和保安扭打成一团。 \"分散取证！\"金霖爀把u盘塞进内袋，\"小李带周科去监控室，小张守住后门！\" 混乱中，叶馨兰在副总办公室发现暗格，里面藏着两套账簿。真账本显示，项目资金有40%流向境外赌场，而套贷用的假合同印章经鉴定与某银行支行长私章吻合。 \"收网。\"金霖爀掂了掂证据袋，\"通知区公安分局经侦支队，申请查封账户。\" 回程时暴雨突至，督查组的车被困在跨江大桥。金霖爀望着桥下翻涌的江水，突然问叶馨兰：\"发现没有？这三家企业的假账手法都在升级。\" \"从伪造合同到虚构现金流，再到跨境洗钱。\"叶馨兰擦着眼镜上的水雾，\"像有人指导他们规避监管。\" \"而且每次我们到现场前，他们总能销毁部分证据。\"金霖爀翻开手机，调出收到的威胁短信：\"再查下去，我们出行估计都要配备安保了。\" 二十二日深夜，金霖爀坐在办公室加班。 而此时，派出去的小李和小张正在某会所跟踪目标人物。 突然，在隔壁办公室的叶馨兰冲进来：\"霖爀！永昌电子的法人代表在机场被扣，他箱子里有三十本假护照！\" \"让周科去交接。\"金霖爀目光紧盯屏幕，\"告诉小张，目标右手小指有刀疤。\" 对于几家企业的调查、收集证据、录口供、移交公检法，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金霖爀最终在月底三十号的时候，把整个督查报告准备好了。 正文就有十几万字，加上两大箱子的佐证、附件材料。 不过，通篇最重要的内容是一段责任定性。 主要责任是，区招商局局长、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两个正处级领导。 直接责任是，在多次季度督查检查中，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有意忽略甚至包庇的督查组负责人。 对以上领导干部，有的是一撸到底，并且追究法律责任。 而督查室的三个副主任中，一个承担直接责任，被处分后，降低为四级主任科员。 一个被党内警告。 最后一个是调离去区工商联。 至此，督查室的副职中，已经没有了敢和金霖爀发出反对声音的人。 缺的岗位，自然有人补上。 一个督查室副主任给了督查室综合科科长，从副科提拔为正科。 而督查室综合科科长的位置，则是给了周颖，她跟着金霖爀过来，这次也拿到了实职岗位。 叶馨兰，叶提拔为督查一科副科长。 第231章 巩固关系 在全区官场上，见到金霖爀的督查室已经能够威胁到正处级领导的存在后，不少人已经把金霖爀的重要性提升到政府办主任的级别了。 更有聪明的，已经猜到了王区长和金霖爀之间必然有稳固的关系。 事不过三，接下来金霖爀转入了常规的工作状态，没有再搞大行动。 日常是处理督查室内部的文件流转，以及跟踪书记、区长以及其他常委贺副区长交办的督查任务。 稍微重要一点的，则是从省、市安排下来的任务。 二月倒春寒来得猝不及防，青坪区政府大楼的暖气管道发出嗡鸣。 金霖爀站在五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指尖残留的烟灰簌簌落在窗台。 自从成为督查室二把手，来拜访的区直领导也多了起来，或多或少要陪着抽一根。 \"市政府督查室的红头文件。\"督查室综合科科长周颖推门进来，文件夹上凝着细密水珠，\"这次要查经济数据真实性、民生工程进展、环保指标达成率，还有……\"她压低声音，\"听说督查组长是市政府办公厅下来的，姓秦。\" 金霖爀翻开文件，第二页\"专项督查\"四个黑体字刺得他眼皮直跳。 招商引资督查的硝烟未散，这次是要扒掉青坪区最后一块遮羞布？ \"通知在家的班子成员和督查室各部门负责人，十分钟后小会议上开会。\"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让统计局的赵局带近三年gdp核算台账，住建局把棚改项目验收单全调出来。\" 小会议室的空调滤芯显然该换了，空气里飘着股霉味。 金霖爀扫视着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突然把茶杯墩在讲台上：\"都聋了？需要我用扩音器重复一遍督查内容？\" 住建局长擦着额角的汗站起来：\"金区，南苑棚改项目二期……那个……\" \"说重点。\"金霖爀转动钢笔，笔尖在会议记录上划出凌乱的墨点。 \"项目验收单上签字的三十户居民，其实有十二户没拿到钥匙。\"住建局长声音发颤，\"开发商说消防验收没通过……\" \"消防验收没通过就能交虚假材料？\"金霖爀猛地起身，椅子在瓷砖上划出刺耳声响，\"周科！\" 纪委的周科从后门闪进来：\"已经控制住建局档案室，所有验收单原件正在比对笔迹。\" 散会后，金霖爀把叶馨兰以及她们督查一科的干事林雅雯留在办公室。 这女人三十出头，马尾辫扎得利落，但眼下青黑出卖了她连轴转的疲惫。 \"叶科长之前让我盯着环保局。\"林雅雯递过平板，\"东郊污水处理厂的在线监测数据，连续三个月cod值稳定在18mg\/l。\" \"处理后的废水能达到饮用水标准？\"金霖爀冷笑，\"让环保局王局带着设备，现在就去取样。\" 金霖爀早已和王区长通过气，这次市里督查，不用遮掩不足，尽管查，查出什么问题王区长都能兜得住，毕竟是京城大家族。 市政府督查组进驻当天下着冻雨，秦组长带着四人团队住在区招待所。 金霖爀在晚宴上见识了这位女督查的犀利——她用筷子搅动着甲鱼汤，突然问：\"听说青坪区去年招商引资全省第三？\" \"是市领导指导有方。\"金霖爀保持微笑，后背却渗出冷汗。 叶馨兰住院后，他接手了所有机密文件，知道那个第三名的水分足够淹死十个区长。 \"我们这次重点查经济数据真实性。\"秦组长放下汤勺，\"明天先去统计局。\" 深夜十一点，金霖爀带着林雅雯突击检查东郊工业园。手电筒光柱扫过紧闭的厂房大门，保安室里的监控屏幕漆黑一片。 \"不是说24小时电子巡逻？\"金霖爀踹开生锈的铁门，\"让环保局王局滚过来！\" 王局顶着雨跑来时，金霖爀正蹲在排污口取样。刺鼻的化工味熏得人喉咙发痒，检测仪突然发出尖啸——cod值竟高达280mg\/l。 \"王局，解释下你们局的在线监测数据？\"金霖爀把检测仪拍在他脸上，\"还是说要我调公安局的网监记录？\" 王局扑通跪下，雨水混着泥水溅脏金霖爀的裤脚：\"是赵副区长让我改的……他说市里有领导打招呼……\" 金霖爀冷面以对，本不想再整人，无奈这些本土官僚还是用以往的思路揣测区长，以为还是会继续帮他们说好话遮掩。 次日在统计局，秦组长突然要求查看原始记账凭。 赵局长擦着汗翻找半天，交上去检查后又被查出问题，最后承认：\"去年三季度有八家空壳公司的纳税记录……是区里为了冲gdp……\" \"王区长不知情？\"秦组长目光如炬。 “那是在王区长调来之前的事了。” 市里督察组在青坪区待了三天，抓到了几个实实在在的问题。 很是尊重的提前和王区长通了气，王区长无意见，全面认领，积极整改。 立春这天，金霖爀带着整改方案和王区长汇报。 自从有了大量工作后，金霖爀很少去复地冬湖小区住，一个礼拜也许有个两三天，和刘雅楠在小区里交作业。 其余时间住在区里的人才公寓，方便加班。 刘雅楠理解为了事业奋斗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 而一直陪着金霖爀工作的叶馨兰，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情郎越来越优秀，在表姐王一帆区长面前侃侃而谈，展示风度。 每次加班结束后，叶馨兰都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回家环节。 初尝禁果的她，在工作之余享受到了爱情的滋味。 在叶馨兰小区楼下，两人至少要在后座逗留半个小时，挤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变得暧昧起来，彼此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一股电流在空气中流动。 金霖爀情不自禁地靠近叶馨兰，他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移向她的嘴唇。 很安静的场合，顺其自然的，叶馨兰有些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起初还有些不自然，但随着金霖爀的引导，她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这个亲密的时刻。 在金霖爀的耐心引导下，叶馨兰的吻技也在不断提高。她开始主动回应金霖爀的吻，两人的舌头相互交织，彼此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车内的气氛愈发浓烈，金霖爀和叶馨兰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此时的叶馨兰已经不再是那个生涩的女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二月六日，区政府大楼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嗡鸣，金霖爀站在区长办公室门前，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文件夹边缘。 此时区长秘书陆菀正在把需要签批的文件呈给王一帆区长，金霖爀没有出声打扰。 深蓝色封皮上\"专项整改方案\"六个烫金字，在日光灯下折射出锋利的光。 \"进来。\"王一帆的声音带着晨会时的沙哑，金霖爀推门时正撞见区长捏着眉心，桌上摊着半沓红头文件。 \"整改方案按您要求拟了三版。\"金霖爀把文件夹推过玻璃茶几，茶垢在杯底绘出蜿蜒山河，\"重点在环保、住建、统计三个口子。\" 王一帆没急着看方案，反而端起凉透的普洱抿了一口：\"赵副区长的事，市里还没定论吧？\" \"听说市纪委正在走程序。\"金霖爀注意到区长左手小指上的翡翠扳指转得飞快，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这次发现的问题，他作为分管领导的责任……\" \"打住。\"王一帆突然提高声调，扳指撞在杯沿发出脆响，\"有些棋，不能只看当下。\" 她抽出方案书，钢笔尖在第二页划出凌乱的星号，\"环保局设备更新要追加1.2亿？财政局那边你沟通过？\" 金霖爀早有准备：\"可以跟国开行申请专项贷款，用污水处理厂未来五年的特许经营权作抵押。\"他观察到区长眼神滚动了一下，这是心动的信号。 \"特许经营权抵押……\"王一帆用钢笔敲着\"风险对冲\"章节，\"盛华新能源那摊子烂账还没理清，再让民营资本进场？\" 金霖爀嗅到了权力博弈的火药味。 他故意放慢语速：\"方案里预留了15%的股权给区属国企，既保证公共利益，又能……\" \"又能让国资委那帮老头闭嘴。\"王一帆突然笑出声，眼角堆起皱纹，\"金霖爀，你这手太极打得漂亮。\"钢笔在\"股权分配\"栏划出大勾，\"不过住建局的整改……\" 金霖爀心头一跳。方案中要求冻结南苑二期所有未售房产，这直接动了开发商的命脉。他看见区长食指在\"棚改项目\"标题上来回滑动，仿佛抚摸着猛兽的獠牙。 \"南苑的事，水比明江还深。\"王一帆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窗前，\"知道为什么督查组点名要查棚改吗？\" 金霖爀选择装傻，把话头留给了领导。 \"是赵副区长，也不止赵副区长。\"王一帆背影融入灰蒙蒙的天光，\"市里有人想借督查做文章，懂么？\" 金霖爀后颈渗出冷汗。他意识到整改方案不仅是修补漏洞，更是权力洗牌的导火索。 区政府常务会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积云。 在这个扩大会议上，金霖爀汇报的议题就是督查问题的整改方案。 金霖爀坐在椭圆桌东侧，看着对面几位副区长不断擦拭额角的汗。 \"环保局先表个态。\"王一帆用指节敲着整改方案，\"设备更新是当务之急。\" 环保局长王爱民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我们……我们全力配合！\" \"住建局呢？\"王一帆转向脸色煞白的李局长，\"南苑二期怎么处理？\" 李局长刚要开口，金霖爀突然插话：\"市督察组建议成立专项调查组，对已售房屋启动司法审计。\"他感觉到王一帆的目光扫过自己后颈，带着冰碴般的凉意。 \"司法审计？\"常务副区长猛咳起来，\"这……这会影响社会稳定。\" 金霖爀知道这是区长在递刀。他调出财政局流水：\"过去三年，南苑项目专项拨款有28%流向不明……\" \"够了！\"王一帆突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摩擦声，\"整改方案原则通过，具体细则……\"她看向金霖爀，\"由督查室牵头细化，具体情况专门报给我。\" 这次市政府督查的事，由于级别更高，王区长可以用来借力打牛，把一些以前张书记的人以及中间派的副区长都敲打了一顿。 不同于以往金霖爀的单打独斗，这次终于和王区长一起战斗，在一个战壕里，两人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依靠叶馨兰来维系，彼此有了战斗友谊。 第232章 佳人 七号周末，此前和邓清雯约好了聚餐，她给金霖爀发来消息：\"老地方见。 中午十二点，金霖爀穿着比较笔挺。 \"金主任这么正式？\"邓清雯倚在餐厅玻璃门前，米色针织裙摆被春风撩起涟漪。 她今天没戴框架眼镜，杏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子。 金霖爀解开领口纽扣：\"怕邓厅长觉得我怠慢。\"他注意到她耳垂上新戴的珍珠耳钉，米粒大小，衬得脖颈愈发修长。 \"少贫。\"邓清雯把菜单推过来，\"你上次说想吃松鼠桂鱼……\"她指尖划过菜单时，金霖爀瞥见她新做的裸色美甲，甲缘圆润如月牙。 \"再加个蟹粉豆腐。\"他合上菜单，\"最近省厅在查工程转包？\" 邓清雯搅着柠檬水里的冰块：\"你消息倒是灵通。\"她突然抬头，\"南苑二期的事……听说你动了真格？\" 金霖爀用汤匙撇去汤面浮油：\"赵副区长留下的烂账，总得有人收拾。\"他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倒是你，上周去杭州调研还顺利？\" \"西湖边的老茶馆不错。\"邓清雯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是烟雨朦胧的湖景，\"给你带了龙井，雨后二级的。\"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沉香，混着餐厅的柠檬草香，在两人之间织出无形的网。 许久不见的二人，依旧没有忘怀彼此的温馨。 饭后沿着江滩公寓散步，金霖爀看着邓清雯栗色卷发上沾着的枯叶，突然伸手替她拂去。她耳后肌肤温热，像触碰到了某种禁忌。 \"省厅对棚改项目的新规……\"邓清雯突然转身，发梢扫过金霖爀下颌，\"你真打算从卡死容积率着手吗？\" 金霖爀望着河面粼粼波光：\"不是卡死，是规范。\" 他注意到她今天穿了细跟踝靴，鞋跟敲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南苑那摊子事，牵扯太深，来打招呼的人级别很高，省里的都有，全靠我们区长的关系在硬扛。\" \"比如盛华新能源？\"邓清雯突然驻足，阳光透过柳枝在她睫毛上跳跃，\"听说他们的王总最近常往市里跑，我们厅领导都被请去站台了。\" 金霖爀心头微震。邓清雯在省厅消息比他想象中灵通。 邓清雯突然笑出声，笑声惊起柳梢黄鹂：\"放心，我可不是来当说客的。\"她指尖轻触他袖口磨损的线头，\"不过提醒你，下周的国土空间规划会议……\" \"我知道。\"金霖爀截住她未说完的话，\"南苑地块会调规为教育用地。\"他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两人没有深谈工作，毕竟是出来玩放松的。 傍晚，商圈的霓虹次第亮起时，金霖爀正站在gi专柜前，看邓清雯试戴墨绿色丝巾。她颈线优美如天鹅，丝巾垂坠处恰好遮住锁骨下的朱砂痣。 \"适合你。\"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到她后颈细软的绒毛。邓清雯身体微僵，耳后泛起淡淡绯红。 \"先生眼光真好。\"柜员适时递上礼盒，\"这是本季限量款。\" 邓清雯在镜子前调整丝巾角度，金霖爀从她肩头望过去，看见她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阴影。 \"清雯……\"他再次唤她名字，声音低哑，\"要不要……\" \"什么？\"她转身时，发间传来淡淡的雪松香。 金霖爀还是没有胆子出言冒犯。 但他最终只是掏出手机：\"要不要喝杯咖啡？你上次说想尝%arabica的西班牙拿铁。\" 邓清雯突然笑出声，笑声清越如银铃：\"好。\"她转身走向电梯时，金霖爀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不见了。 skp广场负一楼的咖啡店飘着榛果香气，邓清雯小口啜着拿铁，奶泡在她唇边留下白痕。 金霖爀望着她，想起了她戴着黑框眼镜，言辞犀利地驳斥某开发商的规划方案。 \"在想什么？\"邓清雯用纸巾擦去唇边奶渍。 \"在想……\"金霖爀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你沾到奶泡了。\" 邓清雯瞳孔微缩，呼吸骤然急促。金霖爀指腹残留着奶油的甜香，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鬼使神差地没有收回手。 \"金霖爀……\"她声音发颤。 \"清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喉结上下滚动，\"我……\" 商场广播突然响起，邓清雯趁机后退半步：\"该去取定制的高跟鞋了。\"她转身时，裙摆扫过金霖爀手背，像春风吹过的涟漪。 在jimmy choo专柜，店员递来麂皮短靴：\"邓小姐，36码半跟高7cm，按您要求加了防滑垫。\" 邓清雯试穿时，金霖爀突然单膝跪地，替她系鞋带。他指尖穿过她脚踝细腻的肌肤，系出的蝴蝶结歪斜却结实。 \"你……\"邓清雯声音发堵。 金霖爀起身时，顺势握住她未抽离的手。 邓清雯反手回握，指尖嵌入他掌纹。 回去的路上，金霖爀和邓清雯并肩走着，彼此之间都很安静，没有太多的话语交流。然而，就在邓清雯家门口，当她即将上楼的时候，似乎对刚刚结束的见面约会还有些意犹未尽。 邓清雯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金霖爀的脸上。她的眼睛闪烁着一丝期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金霖爀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突然，邓清雯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轻轻地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金霖爀的心跳不禁加快了一些，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邓清雯的举动。 邓清雯的嘴唇慢慢地靠近金霖爀的嘴角，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唇。这个吻很轻，就像蜻蜓点水一般，但却在金霖爀的心中激起了一圈涟漪。 金霖爀愣住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邓清雯会这样做。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邓清雯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迅速地收回了身体，眼神有些羞涩地看了金霖爀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走上楼梯，留下金霖爀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味着那个短暂而又甜蜜的瞬间。 便迅速跑向了单元楼，转身消失不见，留下金霖爀一个人回味。 第233章 王区长的饭局 周日原本要睡懒觉的金霖爀，在晨光刺破云层时，金霖爀正被手机震动惊醒。 眯着眼一看，王一帆区长的短信在屏幕上跳跃：\"八点区府集合，接待港资考察团。\" 他揉着宿醉的太阳穴坐起，床头柜上邓清雯送的龙井茶包装还未拆封。 带着困意，来了一杯黑咖啡的金霖爀来到办公室。 \"金主任，王区长特意点了您随行。\"办公室的小张递来文件夹，上面是今天接待的方案，以及督查室的一些文件。 金霖爀翻开资料，指尖停在\"盛华新能源\"四个字上。邓清雯昨天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盛华王总最近常往市里跑。\"他合上资料，镜中映出眼底青影。 区府大楼前，王一帆正在调整胸针，珍珠母贝在晨光中泛着柔光。 金霖爀也准时来报到了，猜测着有他什么任务。 \"霖爀，今天要你唱主角。\"她妆容精致如常，但金霖爀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粉底没遮住的疲惫。 \"王区长抬爱，我一定做好您交代的事。\"金霖爀接过她递来的企业名录，盛华新能源总裁王耀东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知道这个被整的老板怎么混进来的，可别让这个老鼠屎坏了这次的接待。 会议室里，港商们西装革履的矜持在空调冷风中凝固。 王一帆致欢迎辞时，金霖爀注意到王耀东频繁看手机，腕间江诗丹顿表盘泛着冷光。 \"王区长，听说南苑项目卡在了容积率审核上，你们区的营商环境是否存在问题？\"港资地产协会会长林曼妮突然发问，红唇如刀。 王区长没有回复，转头看向了金霖爀，示意他回答。 金霖爀调出平板上的规划图：\"林会长，南苑地块涉及明代城墙遗址，这是国家文物局的红线图。\"他指尖划过电子围栏，\"但区政府在西北角预留了商业综合体地块……\" 王耀东突然插话：\"金主任，盛华在城南的项目被环保督察叫停，这种朝令夕改……\" \"王总，那是贵司违规使用工业用地。\"金霖爀迎上他的目光，\"区里已经成立专班，协助合规整改。\"他顿了顿，\"当然，如果贵司对南苑项目有兴趣……\" 王一帆突然轻咳，金霖爀适时闭嘴。她转向众人：\"各位在投资中遇到任何刁难，直接找我的督查室主任。\"她笑容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霖爀同志是区里的''企业110''，24小时开机。\" 港商们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林曼妮涂着猫眼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有王区长这句话，我们今晚多喝几杯。\" 青坪大饭店包厢里，水晶灯投下碎钻般的光斑。 \"金主任，我敬您。\"王耀东举杯，金霖爀嗅到古龙水混着雪茄的味道。 \"王总客气。\"金霖爀抿了口茶，茶杯里漂浮的枸杞像红色预警。 \"听说南苑要建学校？\"林曼妮突然凑近，香水味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周边房价得涨多少啊？\" 金霖爀后退半步：\"林会长，教育配套是民生工程……\" \"民生？\"王耀东嗤笑，\"没有我们投资，哪来的民生？\" \"王总说得在理。\"金霖爀突然换上笑脸，\"所以区里打算在商业地块引入港资合作，盛华有兴趣吗？\" 王一帆适时插话：\"耀东，南苑项目可是市重点，你们要是参与……\"她意味深长地停顿。 王耀东眼神微亮，感觉得区里也是在玩政治游戏，没有把他一棒子打死，而是在收服他。 酒过三巡，金霖爀借口透气走出包厢。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夜风裹着梧桐絮扑在脸上。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邓清雯发的消息：\"少喝酒，我在你车里放了解酒药。\" \"跟企业家们聊得如何？\"王一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夹着细长香烟。 \"王区长，盛华的事……\" \"小金，官场如江湖。\"王一帆吐出个烟圈，\"王耀东是市里某位领导的女婿，你明白？\" 金霖爀望着她长裙下的高跟鞋：\"所以您今天让我当靶子？\" \"靶子？\"王一帆轻笑，\"这是给你搭台唱戏。\"她突然靠近，发间沉香混着烟草味，\"南苑地块调规，市里有领导想插手……\" 金霖爀心头一震：\"您让我当出头鸟？\" \"不。\"王一帆弹落烟灰，\"我要你当个透明人，把他们都照出来。\"她转身时，旗袍下摆扫过金霖爀鞋面，\"明天专班去查盛华，记得带上环保局的小陈。\" 回到包厢时，王耀东正在讲黄色笑话，港商们哄笑如潮。 金霖爀瞥见林曼妮往王耀东酒杯里弹烟灰，突然胃中翻涌。 \"金主任，再喝一杯？\"王耀东举着茅台，金霖爀看见他领口沾着口红印。 \"王总，我……\"金霖爀突然按住胃部，\"抱歉，胃疾犯了。\" 不多时，王区长准备离开，她毕竟是女性领导，不可能带着大家安排下半场。 金霖爀主动跟着，准备送王区长回到常委楼宿舍。 奥迪a6的后座空间宽敞得令人不安，金霖爀望着车窗上滑落的雨珠，鼻腔里萦绕着王一帆发间沉香的余韵。 她侧靠在他肩头，呼吸带着拉菲的醇香，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王区长……\"他喉结微动，西装肩线被她发丝压出褶皱，\"您还好吗？\" 司机小张从后视镜里瞥来一眼，金霖爀发话道：\"走吧，送区长回常委楼。\" 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的珍珠耳坠滑落在领口，随着车颠簸轻颤。 她今天换了件黛青色真丝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细小的朱砂痣。 \"张师傅，空调调低两度。\"他扯松领带，右手悬在扶手上，始终没敢触碰她肩膀。 王一帆忽然往他颈窝蹭了蹭，发丝扫过他喉结，痒得他心头一颤。 霓虹灯透过雨幕在车窗上流淌，金霖爀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 王一帆的口红蹭在他肩头，像枚朱砂印章。 他突然想起她今天在包厢里弹烟灰的样子，指尖夹着细长香烟，眼尾上挑时带着三分薄凉。 \"金霖爀……\"她突然梦呓，指尖勾住他西装下摆，\"南苑地块……不能松口……\" 他浑身僵住，后颈渗出细汗。后视镜里小张的视线像实质般扎在他背上。王一帆的香水混着她本身的体香，在密闭空间里酿成某种危险的芬芳。 \"王区长，您喝醉了。\"他试着抽回被勾住的衣角，布料摩擦声在寂静车厢里格外刺耳。 \"我没醉……\"她忽然睁眼，琥珀色瞳孔里水雾弥漫，\"你知道盛华背后是谁？\" 金霖爀望着她眼底晃动的光影，突然想起她旗袍上的凤凰刺青：\"市里的领导？\" \"是周副秘书长。\"她突然嗤笑，笑声撞在车窗上又弹回来，\"他侄子在盛华挂副总……\" 金霖爀没有接话，毕竟现在不是谈工作的时机。 车载音响流淌着《蓝色多瑙河》，金霖爀数着她脉搏跳动的节奏。王一帆的体温透过真丝衬衫传来，像某种禁忌的邀约。他瞥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圈上细密的划痕诉说着岁月。 \"到了。\"小张的声音惊破车内旖旎。 金霖爀轻轻摇醒她：\"王区长，到家了。\" 王一帆睫毛颤动如蝶翼，睁眼时眼底已恢复清明。她坐直身体，真丝衬衫滑落肩头，露出雪色肩带。金霖爀别开眼，喉结上下滚动。 \"扶我一下吧。\"她突然伸手，指尖触到他腕间脉搏。金霖爀托住她肘弯，触到肌肤的温度，烫得像是要灼穿西装面料。 雨丝在路灯下织成金网，金霖爀撑着黑伞，望着她踉跄着掏钥匙。王一帆忽然转身，雨水打湿了她的发尾：\"小金，明天……\" \"王区长早点休息。\"他后退半步，伞骨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王一帆没有回应，好像靠在门上任凭困意上头。 金霖爀无奈，上去搀扶着她回家。 等到住家的保姆来照顾王一帆后，金霖爀才脱身离开。 第234章 陪区长过年 时间来到春节前的最后一周。 各个单位仿佛都进入了假期的预备状态，办公室里都在谈论过年的安排。 有的关上门，在细数收到的节礼。 金霖爀除了给自己的关系网内的领导送上节礼，也陪着刘雅楠、邓清雯、周颖置办了家里和工作两个圈子的礼物。 至于叶馨兰，此时她还没跟家里坦白，属于是底下恋情。 不过她表姐王一帆区长肯定心中有数，所以金霖爀准备跟叶馨兰以一次非正式的身份去给表姐王一帆送东西。 在十一日，小年这天，下午下班后，金霖爀带着叶馨兰，提前去了王一帆区长的常委楼。 叶馨兰有表姐家的钥匙，金霖爀买了菜，提前来到，布置晚饭。 四五点钟，金霖爀在王一帆家厨房系着猫咪围裙忙碌，趁着此时没人，叶馨兰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两人间流淌着暧昧的甜蜜。 窗外飘雪与屋内暖光形成冷暖对比。 过了一个多小时，加班晚归的区长王一帆带着满身寒气进门，被厨房飘出的饭香定住脚步。 她看着金霖爀系着自己买的围裙，眼底泛起温柔涟漪。 厨房的玻璃门映着细雪纷飞的暮色，金霖爀正往砂锅里撒最后一把罗勒叶。 趁着表姐王一帆去房间换衣服的最后一点时间，叶馨兰像只树袋熊似的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后颈：\"表姐要是知道你把她新买的珐琅锅用来炖牛肉，会不会贬你的职？\" \"安心。\"金霖爀用锅铲挑起一块颤巍巍的牛腩，\"她吃的时候夸过这道菜，再说——\"他转身把沾着番茄酱的指尖点在女孩鼻尖，\"某人不是承诺过会替我求情？\" 叶馨兰抓住他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咬掉牛肉：\"贿赂区长的罪名更大哦。\"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沾着红椒粉，像偷吃了蜜的雪貂。 金霖爀用拇指抹过她唇角，指腹残留的辛辣突然在胸腔燃起星火，本想做点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惊得撞到了橱柜。 \"表姐！\"叶馨兰蹦跳着去见她，羊绒袜在地板滑出两道浅痕。 \"不是说出去吃吗，在家做多费劲……\"她的声音在看见厨房暖光时戛然而止。 金霖爀倚着琉璃台微笑，围裙上的柴犬正歪头吐舌，和他此刻的模样如出一辙。 \"表姐大人辛苦。\"叶馨兰推着她往客厅挪，\"您的专属厨师从下午三点就开始炖这锅红酒牛肉了，连切洋葱都是戴着游泳镜完成的。\" 她夸张地比划着。 餐桌铺着墨绿色丝绒桌布，金霖爀摆盘时特意在王一帆面前放了青花瓷小碟。 翡翠虾仁配着用模具压成梅花状的甜豆泥，红椒切丝在瓷白盘底蜿蜒成溪流。 最中央的珐琅锅里，红酒炖牛肉咕嘟冒着泡，香气裹着肉桂的暖意漫过吊灯的光晕。 \"表姐你看！\"叶馨兰突然用筷子尖挑起片牛肉，在汤汁里晃出琥珀色的涟漪，\"金大厨说这叫''雪夜归舟''，牛肉是船，汤汁是河，胡萝卜是灯笼……\" 王一帆的筷子悬在半路，嘴角却漫上笑意：\"上个月给区文化宫批非遗申请，没想着先被喂了一口文人墨客的毒。\" 她看向金霖爀的眼神带着探究，猜测这个年轻下属如此费心思是有啥别的目的。 金霖爀盛汤的手很稳，青花瓷勺碰着珐琅锅发出清越声响。 他记得叶馨兰说过表姐胃不好，特意把牛肉炖得软烂，汤汁表面的油星都用吸油纸滤过三遍。 此刻看王一帆舀起一勺吹凉，他莫名想起上周在会议室里，叶馨兰踮脚去够上层书籍时，马尾辫扫过他颈侧的感觉。 \"酒酿圆子该浮起来了。\"叶馨兰突然踢了踢他小腿，金霖爀回神去看砂锅，白玉似的圆子果然在酒酿汤里载浮载沉。 王一帆看着表妹生动的眉眼，忽然说：\"馨兰总说你做的桂花糖藕能甜到人心里，看来今晚我有口福了。\" 叶馨兰夹圆子的动作顿住，耳尖泛红地往金霖爀碗里丢虾仁：\"表姐你再说下去，某人该把厨房改造成甜品屋了。\" 金霖爀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想起上周叶馨兰发烧，他熬了四小时粳米粥，女孩就着蜜饯喝得眼眶发红，说比退烧药还管用。 \"食不言寝不语。\"王一帆突然轻敲餐桌，区长威严让叶馨兰缩了缩脖子。 金霖爀却注意到她偷偷把虾仁又挪回自己碗里，沾着芥末酱吃得鼻尖发亮。 饭后三人移师茶室，王一帆的龙井在紫砂壶里舒展如旗枪。 作为青坪区仕途的两个攀登者，金霖爀是在山脚，而王一帆已经快到顶了，金霖爀跟着王区长进书房谈会儿话，算是王一帆对表妹心上人的认可和扶持了。 叶馨兰没有旁听，她肯定表姐会在关键时刻给予金霖爀帮助，但自己在场的话，会让两人有种自己在走后门的感觉。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金霖爀除了提了几句日常工作、督查室的人事情况以及自己作为常务副主任的工作开展情况，更主要的，王一帆把自己的一些要求透露了。 比如对哪几个局要动真刀真枪，对谁又要适当的松手，免得误伤了自己人。 看来，王一帆在区长的位置上，更加的如鱼似水了，不仅仅把区政府的几个副区长收拾妥帖了，一些重要的区直也有了很强的掌控力。 半个小时后，金霖爀走出门，留她在书房。 其实，金霖爀觉得和王区长、以及叶家的关系还是在起步阶段，毕竟王一帆和叶馨兰都没有对自己提到家里的长辈和关系。 来日方长，毕竟自己已经享受到了实在的提拔好处，得陇望蜀要不得。 雪下得大了，在露台堆积成蓬松的棉被。 金霖爀去关窗时，叶馨兰突然拽住他袖口：\"看！\" 楼下街灯映着纷纷扬扬的雪片，像撒落的星屑。 王一帆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呢大衣上落着几片雪花，仿佛从旧时光里走来的剪影。 \"表姐以前也爱趴在窗台看雪。\"叶馨兰把头靠在金霖爀肩上，\"她说初雪这天许愿最灵。\" 金霖爀感觉女孩发丝带着桂花香，和厨房的酒酿味道悄然融合。 王一帆咳嗽一声，叶馨兰立刻坐直，却偷偷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 茶壶见底时，王一帆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馨兰总说你们经常出去玩，去过不少古镇和农居……正好这是文旅局报来的方案，你带回去跟进吧。\" 她推过来的是非遗申报表，封面上\"青岩花灯\"四个字让金霖爀好奇，带着东西离开了。 临走时雪已积了半尺，金霖爀背着叶馨兰在雪地里踩出串串脚印。 王一帆站在玄关目送，忽然说：\"那围裙挺适合你。\" 她指的是猫咪围裙在雪中翻飞的样子，叶馨兰在背上笑出了声，金霖爀却感觉心口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夜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叶馨兰在他背上哼起走调的歌。 金霖爀想起王一帆送他到门口时，突然说：\"别让她等太久。\" 他当时愣在原地，看女区长踩着积雪往楼道里走，深灰大衣下摆沾着几片融化的雪花，像某种温柔的隐喻。 看来，区长既是认可自己，但是也防着一点，如果两人彼此真诚，必须要尽快出一个结果了。 只是，金霖爀面临的小问题，还不止这一个。 第235章 全市先进的名额 年前的四五个工作日，金霖爀原本准备休养生息，给下属们安排点福利，然后自己也走动一下关系，比如两办的一些正科、副处的领导，说不定自己哪天就调过去了，到时候再拜码头就晚了。 除了王区长交代的督查任务，安排给了周颖和叶馨兰盯着进度，金霖爀忙里偷闲，跟老家父母联系了，准备今年一起来过春节。 到了十三号周五金霖爀握着保温杯站在六楼窗边，看稀薄的日光在霜花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金主任！\"督查室综合科的科员小陈抱着文件小跑而来，呼出的白气在楼道里拉成长线，\"市政府办公厅的急件，请您看一下？\" 原来，市政府办公厅督查室在年前准备搞一个活动，在督查口搞一次评先评优。 金霖爀笑了，既然市里想要玩这个游戏，测试下面人的服从性，那就玩咯。 无非就是用公家的经费，走自己的人脉关系的事。 “立即通知在家的班子成员，还有各科室负责人，召开党组扩大会。”金霖爀打算发动大家争取一下，当做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荣誉。 \"今天召开紧急会议，只为一件事。\"金霖爀点开投影仪，蓝光中浮出市政府红头文件，《关于开展全市政府办系统\"效能革命\"评比活动的通知》十二个仿宋体字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 \"考评指标三大板块，基础工作、创新成效、群众满意度。\"金霖爀的激光笔在ppt上划出三道红线，\"但仔细看附件会发现，\"红光突然收束成点，精准落在第17页，\"''创新成效''占比从往年的20%提高到35%，这意味着什么？\" 会议室响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一个副主任调整着黑框眼镜：\"要突击补材料？\" \"补材料是死路。\"金霖爀调出上周的内部数据，\"看督查系统后台，群众诉求办结率98.6%，但重复投诉率高达42%。\"他点击鼠标，柱状图变成折线图，\"这说明什么？表面功夫治标不治本。\" 赵副主任的钢笔在会议纪要上划出凌乱的墨点：\"依我看，还是把去年文明城市创建的台账再润色……\" \"赵主任，\"金霖爀温和地打断他，\"市考评组的领导都是市政府办公厅的领导，万一漏了陷，严重点说这是思想政治问题，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金霖爀将整理好的考核细则推到大家面前：\"之前市政府督查室副主任开撇讯会，我恰好旁听过。\"他指着一处被众人忽略的备注，\"''创新成效''重点考核可推广、可持续的治理模式，领导比较重视突破传统，提高效率的做法，所以啊，还是得动动脑筋。\" 赵副主任的保温杯重重磕在桌上，震得窗棂上的冰花簌簌掉落：\"就算要创新，这眼瞅着就要过年，来得及？\" \"来得及。\"金霖爀打开文件夹，投影幕布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甘特图，\"我梳理了近三年春节期间的工单，发现……\"他故意停顿，让众人看清那些标红的投诉热点——拖欠工资、市场缺斤短两、返乡人员办事难。 \"所以我的建议是，\"金霖爀抽出三支白板笔，\"基础组负责整理台账，创新组深化''民意直通车''，突击组处理节日高发诉求。\"他转身写下三个组名。 有个负责技术的干部突然举手：\"创新组需要技术支援，在数据调取支持上需要协调……\" \"我已经协调了大数据中心。\"金霖爀摆摆手，\"我们可以申请临时云端算力。\" \"突击组由我牵头。\"金霖爀将工单分派表发送给各科室，\"但有个特殊要求——所有处理过程必须全程录像。\"他调出某商场短斤缺两的监控截图，\"考评组今年新增了''典型案例视频评审''环节。\" 会议结束时已近正午，金霖爀整理着散落的资料，发现赵副主任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这才想起来主任跟自己说过的一个轶事，赵副主任好像多年前跟市政府督查室的某个领导有过冲突，应该是对方不给面子非要把青坪区给通报批评一顿，让赵副主任错失了提拔，就此结下了仇怨。 不过，这就不关金霖爀的事了，新官不理旧账，他要的是自己在任时候的成绩。 为了双管齐下，金霖爀跟主任说了，准备请王区长出面，到市政府办公厅接秘书长和主任聚一下。 其他区估计不会有这个条件。 现在金霖爀在王一帆区长这重要性提高了不少，投入一些人情培养金霖爀，在全市各区的政府办里，有这个得天独厚条件的绝对不多。 腊月二十七，青坪区区长王一帆，副区长、政府办主任，督查室主任，都来了江滩，副区长带队，空着车迎接，而王区长则是提前在饭店等候。 其实市政府秘书长不太愿意来的，一般核心城区的区长邀请自己都不会参加宴请，自己作为秘书长，首要任务是服务市长，紧跟着市长转。 现在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无他，王一帆的原则更硬一些。 得到市长的同意后，秘书长才带着几分交好的态度来见王一帆了。 而王一帆明白，家族对自己的帮助，无论去了哪里，即便是中规中矩的镀金，也能把自己抬到计划里的位置，但依旧需要这么个过程，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人脉、班底，唯有在斗争中经历过考验的，才能信任。 所以，这一趟下来，王一帆私底下和秘书长以及他所代表的市长，交换了不少信息。 由于江城是副省级城市，对口联系的京城部委不少，王一帆随口道出的部委中的亲友，能够让江城在一些政策、试点、地位的竞争上有一些微弱的主动。 只不过，秘书长没想到，除了督查室那么一点小事，其他就真的是给下面的人撑场面了。 两边轻松的完成了这次饭局任务，静候明天最后一个工作日的表彰大会。 第236章 离去与提拔 冬日的阳光斜斜刺入市政府礼堂彩窗，在靛蓝座椅上投下斑斓色块。 金霖爀无意识摩挲着西装第二颗纽扣，此时到了宣读获奖单位和个人的时候。 虽然有王区长的弯道超车，但谁知道还有啥意外，不能半场开香槟。 \"青坪区人民政府督查室！\" 报幕声惊得他指尖发颤，前排王区长和政府办主任回头递来鼓励的眼神。 他加快步伐，上台等候颁奖。 聚光灯烫得额角生汗，金霖爀望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第三排左侧，督查室小李举着手机录像，屏幕反光里映出他泛红的耳尖。 其他区的领奖人，都是副处级的督查室主任，只有金霖爀一个年轻的正科级。 回到座位上，金霖爀低调的把奖状递给了区长。 直到回到区里，金霖爀都没有在嘚瑟什么。 那么多区领导在场，见到自己翘尾巴就不好了。 结束了这年前最后一个大任务，金霖爀可以带着下属们过个好年。 金霖爀已经是正科了，没有再跟领导们为了职位跑动，反而督查室的年轻干部们，来金霖爀这儿拜码头。 一些四级主任科员、三级主任科员的职位，金霖爀还是能够在督查室内部说了算的。 至于实职副科、正科，那都是政府办主任、副区长们的禁脔了，不能随意染指。 春节期间，督查室的任务不多，安排了几个副主任值班，金霖爀回去把父母接来身边。 只不过，金霖爀家复地冬湖已经住了刘雅楠，无法再挤在一起了。 正好刘雅楠回老家过春节，把位置空出来了。 离开前的一晚，两人在家小酌几杯红酒，在省高院加班加点的刘雅楠，清减了一些，眉眼间有了一些不怒自威的神态。 只不过在夜灯熄灭后，这一些姿态又像是倒在火堆里的汽油，让二人之间的火热更加放肆了。 今年的春节，大雪倒是没有，但来的是更为严重的冻雨。 除夕前夜的冻雨来得猝不及防。 子夜时分，区应急指挥中心的红蓝警灯刺破雨幕，电子屏上\"青坪区全域道路结冰橙色预警\"的字样跳得人心慌。 区委书记早已得到预警，扯下充电中的对讲机，西装下摆还沾着团拜会的酒气：\"启动一级响应，通知所有包片干部，半小时后各点位待命。\" 金霖爀的手机震动带着区长的语音指令：\"督查室重点盯防高架桥引道，那是去年塌方隐患点。\" 他抓起车钥匙冲进雨幕，轮胎碾过结冰的柏油路，发出脆生生的呻吟。 凌晨三点，青坪大桥引道 铲雪车的轰鸣声中，区委书记的黑夹克泛着霜花。 他弯腰查看排水沟的冰棱，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工业盐加量，每二十米设警示锥。\" 还有一些路段，渍水比较多。 \"联系住建局调排水泵！区委书记踹开变形的铁皮门，冰碴子簌簌落在后颈。 在一处市场里，他看见冻僵的青椒堆成小山，泥水正顺着瓷砖缝往配电箱渗。\"先断电！让消防队破冰引流！\" 现场指挥的主要分两个，书记和区长各带一队，对需要应急指挥的点位进行支援。 这一场冻雨虽然只下了三天，但持续影响了半个月的时间。 每天在应急指挥部参加会议，随后跟着领导去巡察检查，或者去一线参加除冰。 三月二日，全区的道路交通才全部恢复。 这一天区委也召开了全区干部新年工作部署会。 相应的，区政府办、督查室也开了新年的工作会议。 在督查室内部，这次却少了一个人。 叶馨兰。 自从春节之前，她被家里接去京城过年后，除了每天聊天，就是细数回来见面的日子。 虽然被冻雨耽误了一个礼拜，但起码还有希望。 现在恢复交通了，迟迟不见叶馨兰回来的消息。 金霖爀忍住了去找叶馨兰表姐，王一帆区长问个情况的冲动。 静静的等待。 但猜测也不难，对于叶家这种家族来说，自己家的凤凰在乡下发生了什么，不难知道。 也许还要一些脸面，没有对自己下手，而是冷处理，让自己知难而退。 又过了三天，元宵节到了，金霖爀的钢笔尖在会议记录上洇开墨团时，窗外正飘着开春第一场雪。 叶馨兰留在办公桌上的绿萝蔫了片叶子，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水壶，却触到冰凉的陶瓷杯壁——她总说京城初雪要配冻顶乌龙，可今年青坪的雪都化了两轮，她连春节后第一个例会都没出现。 \"金主任，发什么愣？\"周颖在一边推了推。 散会后他故意磨蹭到最后，看着保洁张姐擦拭叶馨兰的工位。 那盆绿萝的陶土盆是她亲手捏的，盆沿歪歪扭扭刻着\"兰心蕙质\"。 金霖爀摸出手机，屏保还是去年拍的合影，她鬓角的绒花映着糖葫芦的山楂红。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他桌上的台灯亮着。 在京城的一处四合院里，叶馨兰的手机在掌心发烫，锁屏照片是她家老宅的玉兰树，树下摇着蒲扇的老太太眉眼像极了她。 解锁瞬间弹出的短信让她指尖发颤：\"兰兰，青坪终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发件人备注是\"姑姑\"，时间停在除夕凌晨。 这段时间，叶馨兰固执的在陪爷爷叶老，有点像逃避，也想依靠这个苍老而又强大的老人，给自己一点关爱和支持。 金霖爀想起叶馨兰攥着他手说\"要开春去看玉渊潭樱花\"时的温度，那天的阳光穿过她耳后的碎发，在颈间凝成细小的光斑。 第二天他特意绕到叶馨兰租住的公寓。 门把手上积着灰，窗台多肉蔫成咸菜色。 从虚掩的窗帘缝里，金霖爀看见她落在床头柜的珐琅手镯——去年生日他托人从故宫文创买的，镯里嵌着粒小珍珠，她说要像传家宝似的留给女儿。 \"金主任？\"公寓管理员探出头，手里攥着快递单，\"小叶的包裹一直没取，京城寄来的。\"金霖爀接过时瞥见寄件人地址：东城区景山前街某号。 就忍不住给叶馨兰发了个信息，几分钟都没有回信。 但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接通后是叶馨兰带着鼻音的声音：\"霖爀哥……” 两人都能够知道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情况，此前在休息之余，悄悄思考过，只是现场变成真的了。 简单的问候几句，没听到对方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看来是要妥协了。 “帮我把公寓里的书寄来好吗？\"叶馨兰的背景音里有瓷器碰撞声，金霖爀想起她书房里那套《城南旧事》，扉页夹着风干的海棠。 \"还有……\"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有个檀木盒。\"金霖爀的呼吸凝滞，那个盒子他见过，去年七夕她神秘兮兮地说要装\"定情信物\"。 挂断电话后，金霖爀在抽屉里找到檀木盒。掀开瞬间，满盒的玉兰花瓣扑面而来，带着沉水香的尾调。盒底压着封信，字迹被水汽洇开：\"坚持，等玉兰再开时……\" 窗外的春雨突然转急，金霖爀走出门，手机震动着叶馨兰的信息：\"天时有定，青坪的玉兰终究开不过京城。\" 他站在雨中，看着路上车的蓝灯刺破雨幕，突然想起她离开那天，工位上未合拢的笔记本里夹着张便签：\"愿作轻罗着兰舟，敢辞辛苦护春流。\" 周末两天，金霖爀在家躺着，回想着与叶馨兰相识的过程，从陌生、客气，到亲近，最后亲密无间。 也许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以后，就预测到今天这一天。 没想到到的这么快，这么难受。 晚上，金霖爀接到王区长的电话，让他来吃饭。 是保姆特地做的菜，不过气氛有些像公事公办，少了叶馨兰这个调节气氛的，两人还是上下级。 “喝点吧，既是告别，也是迎接新生。”王一帆区长语重心长的说。 “好，我去开。” 金霖爀不知道喝了多少，王区长家的茅台空了两瓶，连她的红酒也干了一瓶。 最后甚至在这休息了一晚，让醒来后的金霖爀大惊失色。 担心自己失态了。 看到王区长给自己的留言后，才悄悄离开去工作。 平静的过了几天，没有了叶馨兰的生活，回到了仕途人生的主线，少了一些颜色。 连同在小区的刘雅楠都发现他晚上不够卖力，心里仿佛想着其他事。 半个月后，金霖爀消失在两办年轻干部的视野里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 他休息了一个年假，没有去哪里，只去了一个地方。 就是京城。 那个给叶馨兰寄件的地方。 没有认识的人，也没去敲门试探，每天金霖爀在周边漫无目的的转圈，期待遇见她。 时间过得又慢、又快，但始终没有结果。 回到青坪区，金霖爀给区长王一帆销假了，回家躺着休息。 三十一日，在办公室呆坐的金霖爀，接到政府办主任的电话，要他去一趟。 主任办公室里，区委常委、组织部长赫然在坐。 “金霖爀同志，按照领导工作安排，我就你的工作调整与你谈一谈想法……” 第237章 副处 “好，请你尽快做好交接，到时候红钢城街道办会有人与你对接的。” 组织部长离开后，政府办主任与金霖爀亲切握手，再次聊了一会儿，无非是恭喜金霖爀，破格得到了副处的入场券，希望以后继续支持政府办工作。 四月一日，区委组织部任命，刚迈过26岁的青坪区政府督查室副主任金霖爀，拟提拔为青坪区红钢城街道办主任助理，虽然级别依旧是正科，但建制为正处级的街道办，主任助理是街道办党委委员，享受副处级的政治待遇。 你在街道党工委会上叫我一句金助理，我不挑你的理。 但除了街道领导，其他街道干部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还不是乖乖叫一句金主任，还是有具体分工的街道领导。 随后，在政府办内部，只有督查室大肆欢送了一次，空出来的常务副主任，有政府主任来安排，不过也提前问过金霖爀的意见，毕竟他也快追上政府办主任正处的位置了。 金霖爀没有要求，唯一的就是保住周颖的位置。 现在叶馨兰不在青坪了，他更加珍惜起了身边的女人。 周颖也提出跟着他一起去街道，但金霖爀没答应，她还有孩子要照顾，一旦去了街道，那活多起来吓人。 把她留在城里，还能兼顾工作生活。 2号与两办的熟人吃了一顿饭，席间大家纷纷打趣，没想到金霖爀以前跟着的巫副区长跑路了，结果他还能逆境崛起，比区委书记秘书还更快的到副处级的门槛。 这上哪说理去。 3号，红钢城街道召开街道办事处干部大会，宣布区委组织部的人事任命。 金霖爀，原政府办督查室副主任，任红钢城街道办事处主任助理、党工委委员。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凝重又夹杂着几分微妙的紧张。 毕竟空降了一个人，还不知道来路，党委委员们还在托人打听。 唯一知道内情的，估计只有街道党工委书记了。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街道党委会的成员们早已就座，目光时不时落在门口，等待着会议的开场。 金霖爀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会议室，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谨慎，又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 今天，是他以青坪区人民政府红钢城街道办事处主任助理、党工委委员的身份，首次参加街道党委会，而会议的重要议题便是讨论分工。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街道党工委书记李明华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他的语气沉稳，眼神里透着久经职场的精明与老练。 李明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金霖爀身上，“小金啊，你先说说自己对接下来工作的想法吧，也让大家对你有个更深入的了解。” 金霖爀坐直身子，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搓动了一下，这是他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这是他从地方去两办又下来的变化，但职位级别却一个比一个高，底气也足，很快他便调整好状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各位领导、同事，很荣幸能加入咱们红钢城街道这个大家庭。我在之前的工作经历中，积累了一些党建和综合协调方面的经验，所以我认为能在办公室和党务的工作中发挥自己的长处，为街道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同时，我也多基层一线的复杂工作有过深入了解，大家知道我是督查出来的，敢于啃硬骨头，我对一线工作这方面也很感兴趣，愿意多学习、多承担，和大家一起把工作做好。” 话刚说完，会议室里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党委委员、常务副主任张峰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党政办和党建办的工作向来繁杂，一直是由经验丰富的同志负责，小金你刚到街道，就接手这么重要的部门，能行吗？会不会太急于表现自己了？” 张峰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的质疑和不满却十分明显，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带着审视盯着金霖爀。 金霖爀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阻力了，但他并没有慌乱，见主持会议的书记没有阻拦，稍作思索后，诚恳地回应道：“张主任，我理解您的担忧。我确实是初来乍到，但我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熟悉工作流程，快速上手。而且我年轻，精力充沛，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探索。我相信，只要用心，没有做不好的工作。” 金霖爀说话时，克制住了发难的冲动。 这时，组织委员王芳也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但话语里带着几分委婉的质疑：“小金，党建工作可不仅仅是靠热情和精力就能做好的，它需要对党的政策、方针有深入的理解，还要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王芳微微歪着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里既有疑惑，也有一丝好奇，似乎在等待着金霖爀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面对质疑，金霖爀没有退缩，他微微向前倾身，认真地解释道：“王委员，我明白党建工作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在来街道之前，我一直在关注最新政策动态，也参与过一些党建相关的培训和学习。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我会虚心向各位同志请教，不断提升自己。我相信，在大家的支持下，我一定能把党建工作做好。” 李明华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在金霖爀和其他质疑者之间来回穿梭。 听到这里，他轻轻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小金的想法很不错。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我们应该给予支持和鼓励。党政办和党建办确实是街道工作的重要部门，但我相信小金有能力胜任。而且，综合执法中心也需要新鲜血液，小金愿意主动承担，这是好事。” 李明华的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表态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质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副主任张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李明华会如此支持金霖爀。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李书记，我不是不相信小金的能力，只是这分工关系到街道工作的全局，是不是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 张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微微向前探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紧紧盯着李明华，希望能说服他改变主意。 李明华微微一笑，目光平和地看着张峰：“老张啊，我知道你是为街道工作着想，但我们也要给年轻人机会，这是区委用人的目的所在，懂吗？在政府办的时候，小金的能力和态度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至于工作上的问题，我们可以随时给予指导和帮助。” 李明华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张峰听了，只能无奈地坐了回去，不再说话。 金霖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了李明华一眼，说道：“谢谢李书记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努力把工作做好。” 还有更深层次对叶馨兰的想念，以及王区长大胆提拔自己的感谢，这次一定要搞出点成绩。 接下来的会议，大家围绕着金霖爀分管的具体工作细节展开了讨论。 金霖爀认真倾听着每一个人的意见和建议，不时点头表示认同，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走出会议室，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正式踏上了在红钢城街道的工作征程，分管党政办、党建办、综合执法中心，联系街道团委、妇联和人大。 看来，王一帆区长给他铺好了路，下一步应该就是常务副主任的位置了。 第238章 防火 四月四，清明第一天，金霖爀上任后，迎来了他在红钢城街道的第一个重大挑战——清明节祭祀防火应急值班工作。 全区对这项工作高度重视，提前做了详细部署，红钢城街道作为重要区域，任务艰巨。 金霖爀深知责任重大，他带着分管的党政办、党建办、综合执法中心的干部们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中。 “大家都清楚，清明节期间祭祀活动频繁，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火灾，这不仅威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也关乎我们街道的稳定。”金霖爀站在会议桌前，神色严肃，目光依次扫过每一位下属，“这几天大家辛苦一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他微微攥紧拳头，像是在给自己也给大家打气。 党政办主任苏然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金主任，我们党政办已经做好了物资调配和信息传达的准备，值班表也安排好了，保证24小时通讯畅通。” 党建办的赵悦也点头表示：“我们党建办会组织党员志愿者参与宣传和巡查，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 综合执法中心的李强拍着胸脯保证：“执法中心全员待命，一旦有情况，保证迅速到位！” 清明当天，天刚蒙蒙亮，金霖爀就带着队伍来到了山林祭祀集中区域。 他身着整洁的制服，腰间别着对讲机，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四周。 “大家按预定区域分散，重点关注进山路口和祭祀集中点，发现隐患立刻上报。”他对着对讲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上午，祭祀的人流逐渐增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金主任，1号区域发现有人违规烧纸钱，还不听劝阻！” 金霖爀眉头一皱，立刻回应：“我马上到！”他迅速朝着1号区域奔去，脚步急促而坚定。 赶到现场时，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拿着纸钱准备点火，旁边的执法队员和志愿者正试图阻止，却被男子大声呵斥。 金霖爀走上前，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大哥，您好。清明节祭祀我们理解，但现在是防火关键期，烧纸钱很容易引发山火，这可不是小事啊。” 男子有些不耐烦：“我每年都这么祭祖，能出什么事？你们别管！” 金霖爀耐心地解释着火灾的危害和相关规定，眼神始终真诚地看着男子：“大哥，您想想，要是因为烧纸钱引发火灾，不仅祖先的安息之地受影响，周边的居民和山林也都危险啊。我们街道准备了鲜花，用鲜花祭祀一样能表达心意，还更环保。” 男子听着，神色渐渐缓和，最终放下了纸钱，接过了志愿者递来的鲜花。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金霖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对讲机里又传来消息：“金主任，有几个孩子在山林边缘玩耍，那边比较偏僻，万一玩火就糟了！” 金霖爀的心猛地一紧，顾不上休息，立刻朝着孩子们的方向跑去。 山路崎岖，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也无暇顾及。 找到孩子们时，他们正围在一起，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金霖爀放缓脚步，轻声喊道：“小朋友们，在这儿干嘛呢？” 孩子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看着他。 金霖爀走近一看，发现他们手里拿着树枝，地上还有一些干草，看样子是打算点火玩。 他蹲下身，和孩子们平视，温柔地说：“小朋友，山林里可不能玩火哦，这里的树木都是大自然的宝贝，要是着火了，它们会很疼的，而且还会有危险。”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金霖爀又耐心地给他们讲了一些森林防火的小知识，最后笑着说：“咱们一起去那边的空旷地方玩吧，那里更安全。” 说着，他牵起一个孩子的手，带着他们离开了山林边缘。 中午时分，短暂的休息时间，金霖爀和队员们在临时休息点简单吃了几口盒饭。 他看着疲惫但依然坚守岗位的下属们，心中感慨：“大家上午辛苦了，下午继续加油，咱们再坚持坚持，只要过了今天，就成功一大半了。”队员们纷纷表示没问题，眼神里透着坚定。 然而，下午的情况更加棘手。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刮起了大风。 金霖爀意识到，这种天气下火灾隐患更大，稍有火星就可能引发大火。 他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所有人提高警惕，加强巡逻密度，重点检查祭祀区域的火源是否彻底熄灭。” 话音刚落，就有队员报告：“金主任，有一处祭祀点的火星被风吹起，引燃了旁边的枯草！” 金霖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边朝着事发地点跑去，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喊：“附近的队员迅速集合，带上灭火工具！” 到达现场时，火势已经有蔓延的趋势，枯草在大风的助力下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金霖爀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灭火器就冲了上去，大声指挥着队员们：“大家不要慌，分成两组，一组灭火，一组清理周边易燃物，防止火势扩大！”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风声和火势的嘈杂中依然清晰可闻。 队员们紧密配合，有的拿着灭火器喷射火焰，有的用树枝和工具清理周围的枯草。 金霖爀冲在最前面，不顾热浪和浓烟，眼睛紧紧盯着火势，不断调整灭火策略。 经过一番紧张的扑救，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最后被彻底扑灭。 金霖爀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湿透，脸上也沾满了灰尘。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组织队员们检查现场，确保没有复燃的隐患。 一天的值班工作结束后，金霖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街道办事处。 异地乡镇还真不是人干的。 即使自己是街道领导了，还不是要苦哈哈的去一线干活。 老天奶，我说去一线只是说说而已，咋真给我弄过来了。 三天的值守结束，金霖爀带着下属们包保的地区，没有一例大规模火灾事件，也没有任何人员财产伤亡。 在所有街道领导中是最优秀的。 街道党委书记在党委扩大会上大肆表扬了一番，只不过常务副主任依旧一脸不屑，对这个政府办下来的空降兵不满。 第239章 树敌 随着工作进入正常模式，党建办、党政办维持原有的流程就可以，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综合执法中心则是涉及执法，一些法律上的专业术语和规定，金霖爀也是第一次接触。 为了当个专业领导，金霖爀特地回复地冬湖小区，陪刘雅楠过夜补课，学法律，行政法，诉讼法，刑法等等。 法律好，法律得学啊。 一个月以来，金霖爀在辛苦的交出了学费后，也初步具备了行政所需法律知识的基础。 但也有不顺利的地方，出现在金霖爀以为会顺利的地方。 金霖爀在红钢城街道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然而，党委委员、张峰副主任的不配合却像一块巨石，横亘在他前行的道路上。 四月底的一天，金霖爀拿着一份急需拨付经费的文件，匆匆走进张峰的办公室。 “张主任，这份经费申请关系到近期几个重要活动的开展，您看能不能尽快签个字？”金霖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张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接过文件，随意翻了几页，然后丢在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一声：“这么着急干嘛？这文件里有些细节我还得再看看，再说了，最近工作这么忙，我哪有时间马上处理。”他斜着眼睛瞟了瞟金霖爀，眼神里满是敷衍。 金霖爀心里一沉，但仍耐心解释：“张主任，这些细节在之前的会议上都讨论过，而且时间紧迫，如果经费不能及时到位，活动可能会受到很大影响。”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无奈。 张峰却不为所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说：“我说了要再看看就是要再看看，你别在这儿催了，我自有分寸。” 说完，便绕过金霖爀，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金霖爀望着张峰离去的背影，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知道，张峰这是故意刁难，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要么把问题解决了，要么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金霖爀召集了党政办、党建办和综合执法中心的几位核心成员，一起商量对策。 按理说，这种阴暗的事不能随便跟不信任的说，但金霖爀偏偏做了，目的就是试探这三个下属，是都能用，不能用肯定要换人。 “张主任这样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根本没法正常开展。”党政办的苏然率先开口，满脸愁容，“每次经费申请都被他拖着，很多工作都因为资金不到位而停滞。” 综合执法中心的李强也附和道：“是啊，上次安排领导调研，他也不配合做好保障工作，很多细节都没落实，差点出了大问题。” 党建办的赵悦气得拍了下桌子：“还有那干部个人廉洁情况上报工作，他一直拖着不提交自己的部分，上面都催了好几次了。” 金霖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张主任不配合，可能是因为他对我的工作安排有意见，也可能是担心我分走了他的权力。但不管什么原因，我们不能和他正面冲突，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睿智。 “要不我们直接去找李书记反映情况？”苏然提议道。 金霖爀摇了摇头：“现在去找李书记，只会让矛盾激化，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张主任是故意不配合。我们先尝试和他沟通，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于是，金霖爀又一次主动找到张峰。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谈工作，而是先聊起了街道过去取得的成绩和未来的发展规划。 “张主任，我一直很佩服您在街道工作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街道能有今天的成绩，您功不可没。”金霖爀真诚地说道，脸上带着敬佩的神情。 张峰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警惕：“哼，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弯子。” 金霖爀笑了笑，接着说：“张主任，我知道我刚来街道，很多地方还需要向您学习。最近工作中遇到一些问题，我想听听您的意见，看看怎么能更好地推进。就像经费拨付、领导调研保障这些工作，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个更高效的流程，既能保证工作质量，又能提高效率。” 张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金霖爀的话。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见儿。这样吧，经费申请的文件以后提前三天给我，我会在规定时间内处理。领导调研保障工作，你提前把详细方案给我过目，我会安排人配合。至于干部个人廉洁情况上报，这是我个人的事，我会跟党建办吩咐的，以后就这样，你主要是协助主任，不用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什么。。” 金霖爀心中一怒，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太感谢张主任了，有您的支持，我们工作肯定能更顺利。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 回到办公室，金霖爀思考自己上有王区长，下有街道办书记，两方大佬罩着，踢走这个地头蛇副主任，应该不影响他俩的谋划。 何况，自己过来也有作用，像活水进入这里，打破了一潭死水的现状，涌现一点新活力出来。 只不过现在自己苦于无人可用。 只能求援了。 金霖爀给自己好大哥、好大姐打电话。 区委书记秘书和区长秘书分别给他推荐了人，原来红钢城街道作为老城区，有不少两办的年轻人选择下去解决副科。 现在手下三个部门，还没有完成收复，不好安排这么大的事。 磨刀不误砍柴工，金霖爀决定先试探一下。 在五一值班的时候，金霖爀把党政办主任苏然叫到了办公室。 他关上门，神色凝重地对苏然说：“苏主任，张主任在工作上一直不配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分管的项目工程上有没有不规范的操作，你能不能收集一些材料给我看一下？” 金霖爀的眼神中透露出怀疑，紧紧盯着苏然。 苏然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点头说道：“金主任，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查。” 然而，苏然离开办公室后，心里却打起了鼓。 张峰在街道工作多年，人脉广泛，自己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会不会得罪他？想到这里，苏然决定先敷衍着，暗中观察局势。 之后，金霖爀又把党建办主任赵悦叫了进来。“赵主任，张主任在廉洁自律情况上报上一直不配合，我觉得他可能存在不如实上报的问题，你负责党建工作，对这方面比较熟悉，帮我好好查查。”金霖爀直接说道。 赵悦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金主任，这种事情可不好查啊，万一查不出什么，还得罪人……” 金霖爀拍了拍赵悦的肩膀，鼓励道：“放心，只要实事求是，有什么问题我来担着。”赵悦勉强答应了，但心里也在盘算着，不想轻易卷入这场权力纷争。 最后，金霖爀找到了综合执法中心主任李强。“强队，张主任平时有没有去一些高消费娱乐的场所，你利用资源，帮我留意一下。” 金霖爀对李强的感受好一点，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李强毫不犹豫地说：“金主任，你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要是张主任真有问题，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李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正义感，他早就看不惯张峰平时的做派，这次终于有机会能扳倒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霖爀每天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消息。 苏然这边，只是随便找了几个项目文件翻了翻，就向金霖爀汇报说没发现问题。金霖爀看着苏然躲闪的眼神，心中起了疑，但也没有当场发作。 赵悦则是走访了几个相关人员，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回来就告诉金霖爀没有查到张峰不如实上报廉洁自律情况的证据。金霖爀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对赵悦表示了感谢。 而李强则全身心地投入到调查中。 他利用业余时间，跟踪张峰的行踪，询问了一些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发现了张峰经常出入一家私人会所，而且消费金额巨大。 李强把照片和资料往桌上一放，满脸得意。 金霖爀接过资料，仔细地翻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好样的，强子！这些证据太重要了。”他知道，有了这些证据，张峰就再也无法嚣张下去了。 第240章 拉锯战 五月中旬，金霖爀装作新来的不敢抖威风的样子，跟张峰虚以委蛇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执法中心的人愿意交投名状，自己能用则用，用人不疑。 十三日上午，张峰再次来挑事了。 “金主任，张主任请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街道机关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打断了金霖爀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张峰的办公室布置得颇为讲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政策书籍，桌上文件堆叠有序，仿佛每一份都在显摆着他的权威。 张峰坐在皮质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眼神中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威严。 “金主任，关于社区改造项目的违建拆除进度，为何总是滞后？这样下去，年底的考核我们街道怕是又要垫底了。”张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金霖爀心中清楚，社区改造项目是张峰一直想要插手的“肥肉”，而自己作为项目拆违环节 负责人，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他冷静地回应：“张主任，项目滞后主要是因为拆迁补偿方案尚未达成一致，我们正在积极协调……” “协调？协调了两个月还没结果？金助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张峰的话里带着刺，让金霖爀心头一紧。 回到自己办公室，金霖爀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看来，是时候安排动作了。 综合执法中心主任王强接到金霖爀电话后，带着东西进来，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递给金霖爀。 金霖爀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和几张发票复印件。照片上，张峰与几位商人模样的男子在高档餐厅推杯换盏，发票上清晰地记录着消费金额和时间。 “这是……张主任违规吃喝的证据？”金霖爀满意他的办事效率，也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王强点了点头：“这些证据是我手下在巡查时无意间发现的。张峰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被我们撞了个正着。另外主要是他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街道的几个委员、主任，有不少跟他关系密切，所以街里的举报对他来说无关痛痒，而区里好像有个纪委副书记跟他有关系，能帮他周转过去，一直让他逍遥到现在。” 金霖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没想到自己随便想动个人，就会牵扯到这么多复杂的关系网。 两个问题，一是自己能够掀动张峰的底，二是街道书记、区长，一旦面对区委副书记甚至更高层人物的阻力时，会不会继续坚定支持自己。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金霖爀最终决定采取行动，但并非直接举报。 他深知，直接对抗只会让局面更加僵化，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他需要的是一个既能震慑张峰，又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的策略。 第二天，金霖爀找到街道纪委委员赵敏。 赵敏是一位公正严明的女干部，对任何违纪行为都零容忍，而且也是纪委下来的干部，外地考来的，与纪委副书记、张峰副主任没有什么存在交集的。 “赵委员，我有些事情想向您反映，但希望您能保密。”金霖爀将证据递给了赵敏。 赵敏翻阅着证据，眉头紧锁：“这些证据足够让张峰受到严肃处理。你打算怎么做？” 金霖爀深吸一口气：“我不希望街道内部因此产生更大的动荡，毕竟大家还是要一起工作的。我想，能不能以匿名举报的方式，让纪委介入调查，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道收敛。” 赵敏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这样做既维护了纪律，又避免了直接冲突。我会跟街道书记汇报的，再安排人跟进，确保事情得到妥善处理。” 几天后，街道里流传起张峰被街道纪委约谈的消息。 不过都知道张峰不可能在街道被折下去，以前区纪委也来过，不一样不了了之了。 现在没有区纪委出面，街道纪委委员单枪匹马竟然也这么勇，一个女同志、外来人，是谁给的勇气。 除了街道领导隐约知道金霖爀与张峰的不对付，一般干部里，只有党建办和党政办主任两个墙头草了。 金霖爀不会容许他们存在太久。 在这段时间里，金霖爀利用以前自己的关系，跟其他街道党委委员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比如，组织委员，是以前组织部下去的干部，曾经参加过两办秘书们的饭局。 纪委委员，一直想办一下张峰，这次也抓住机会上车。 隐藏在背后拉偏架的还有街道书记，他是区长的人，但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加上金霖爀自己，党委会上四个人了。 不到两个月，有这份力量，已经能够做一些事了。 四月十五日下午，红钢城街道办事处张峰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峰坐在一侧，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刚刚得知，自己被纪委约谈的消息是金霖爀一手策划的，心中涌动的愤怒和不甘几乎要冲破胸膛。 “小赵，你去把李副主任和孙委员叫来，就说我有急事商量。”张峰低声对身边的秘书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次，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不一会儿，街道副主任李建军和党委委员孙秀英走进了会议室。 两人都是张峰多年的盟友，对金霖爀的崛起同样心怀不满。 “张主任，出什么事了？”李建军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峰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摔，声音冰冷：“金霖爀那个小子，以为搞点小动作就能扳倒我？他太天真了。这次，我们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孙秀英皱了皱眉头：“张主任，直接冲突怕是不好吧？毕竟他现在有纪委的人支持。” 张峰冷笑一声：“纪委？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那些证据，不过是一些吃喝的发票，又能定我什么罪？我要是不反击，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他金霖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三人开始密谋反击的策略。 张峰决定从金霖爀分管的执法入手，找出其中的漏洞，在党委会上他的挫挫威风。 “李副主任，你负责社区改造项目，那里面的账目，有没有问题？”张峰问道。 李建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放心吧，张主任，那账目我做得滴水不漏。不过，要是仔细查，总能找出点‘小问题’来。” 孙秀英则提议：“有几个村里的拆迁户，不是老闹着要上诉赔偿吗，安排人去把他们鼓动起来，这事可不好办。” 张峰点了点头：“好主意。不过，我们要做得隐蔽一些，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三人又商量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各自散去。 张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斗志。 这次，他一定要让金霖爀尝尝倒霉的滋味。 十七号党委会如期召开，会议室内坐满了街道的领导干部。 金霖爀走进会议室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氛。 张峰、李建军和孙秀英三人坐在一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挑衅。 会议开始不久，张峰就站了起来，声音洪亮：“我提议，对社区改造项目的账目进行审计。最近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拆违资金的使用存在不规范的地方。” 金霖爀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张峰的反击开始了。 他冷静地回应：“张主任，社区改造项目的每一笔资金都经过严格审批，账目清晰可查。如果张主任有疑虑，可以随时查阅。” 李建军这时也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金助理，话可别说得太满。我听财政所的人说，有些账目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一些干部开始交头接耳。 金霖爀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局势将对自己极为不利。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大家有疑虑，那我就请街道纪委的赵委员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赵委员，麻烦您了。” 赵敏站了起来，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关于社区改造项目的账目，纪委已经进行过初步审查，未发现任何违规问题。如果张主任和李副主任还有疑虑，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调查。” 张峰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金霖爀会如此直接地请出纪委的人来回应。 纪委委员平时都是中立派，像是镀个金就回去的，没想到如此旗帜鲜明的倒向金霖爀。 这时，街道党委书记陈国华也发话了：“好了，大家不要无根据的猜测。社区改造项目是街道的重点工程，我们要全力支持金助理的工作。如果有谁再散布不实言论，影响了项目进度，我可不轻饶。” 陈国华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张峰等人的心上。 他们这才意识到，金霖爀背后还有党委书记的支持，这次反击，怕是踢到铁板了。 会后，张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中满是挫败感。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在街道多年的根基，足以扳倒金霖爀。 没想到，金霖爀不仅联合了纪委和组织委员，还得到了党委书记的支持。 “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小子了。”张峰喃喃自语道。 他知道，这次失利，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针对金霖爀了。 至少，在表面上，他必须维持一种虚假的和谐。 而金霖爀，虽然赢得了这次党委会上的对决，但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他深知，张峰不会就此罢休，未来的斗争将更加激烈。 第241章 分管部门的人事调整 金霖爀犹豫了一会儿，是否要开始联系王区长，提醒她准备后手，虽然张峰就是个街道普通的副处干部，但后面至少有区委副书记，甚至某个常委在。 这个位置，必然会惊动区委书记，甚至市委常委的。 处分人很简单。 但空出位置来以后，那就是神仙打架了，打出脑狗屎都有可能。 不过思考再三，金霖爀觉得自己没必要打扰王区长。 自己在街道层面的行动，有街道书记罩着足够了。 区领导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等有了她想要的资源，肯定会出手的，这点官场默契还是有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 现在金霖爀手里能用的人就执法中心主任一个，当务之急，是把党政办、党建办两个主任换了，再充实一些骨干年轻人进来。 前提是自己信得过的。 四月二十三日，经过几天的观察和联络，金霖爀跟街道组织委员谈了一次话，达成了一致意见。 并且让人放出风去，街道酝酿人事调整，涉及范围有副科和正科。 得到消息的干部们，纷纷往街道委员、副主任办公室跑，热情的汇报工作。 而来金霖爀办公室的比较少，大家貌似还不相信他这个信赖的年轻人，有人事调整的能量。 金霖爀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叠人事档案。 他的目光在档案上扫过，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人事调整，他分管党政办、党建办和综合执法中心，空出来的位置都是街道里权力不小的位置，趁着大家还不知道是他的手笔，抱错了佛脚，打个时间差，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必须调一些自己信赖的人来担任这些部门的领导。”金霖爀心中暗想。 在官场，人事即政治，只有掌握了关键岗位，才能确保政令畅通，工作高效。 他首先想到的是万宇，这位曾经的管委会副科长，办事干练，忠诚可靠。 自己以前在管委会搞项目的时候，和他接触过，只是后面去了政府办，他有些跟不上层次了，才没怎么联系，不过他逢年过节还是雷打不动的来拜访金霖爀，这个情金霖爀记住了。 万宇接任综合执法中心主任，自己能够指挥的顺利。 至于现任执法中心主任，在调查副主任张峰上出了力，交了投名状，应该千金买马骨，他计划将其调至党政办担任主任，利用其在执法领域的经验，加强党政办的协调管理能力。 还有两个人是区委书记秘书伊骉和区长秘书陆菀推荐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从两办下来街道的，目前一个是副科，一个正科。 分别给他们安排党建办主任和党政办副主任的实职，有两个大秘的作保，金霖爀能够相信秘书圈的关系。 至于原有的党政办和党建办主任，他打算安排他们去街道人大养老，表面上看，对这两个墙头草的处理既有对老同志的尊重，也能腾出位置给新人。 心中有了初步方案，金霖爀决定向街道党委书记陈国华汇报，争取他的支持。他知道，没有书记的点头，任何人事调整都难以顺利实施。 “陈书记，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关于党政办、党建办和综合执法中心的人事调整方案。”金霖爀走进陈国华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 陈国华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金霖爀坐下：“哦？说来听听。” 金霖爀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调整方案，包括每个岗位的人选推荐和理由。他特别强调，这次调整旨在优化部门结构，提升工作效率，同时确保人员安排的合理性和稳定性。 陈国华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他知道金霖爀的用意，也明白这次调整对街道工作的重要性。然而，作为党委书记，他必须考虑全局，确保人事调整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波动。 “小金，你的方案很周全，但也要考虑到老同志的感受。他们为街道工作多年，不能让他们寒了心。”陈国华语重心长地说。 金霖爀连忙点头：“陈书记放心，我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对于老同志，我会安排他们到街道人大养老，既是对他们的尊重，也能让他们发挥余热。”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深入交流，陈国华最终同意了金霖爀的方案。 这点正科以内的安排，自己完全可以做主，在自己接到区长任务的权限以内。 得到书记的支持后，金霖爀开始着手实施人事调整。他首先找到了万宇，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万宇，街道的综合执法工作需要一位有魄力、能担当的主任。我相信，你能胜任这个角色。”金霖爀诚恳地说。 万宇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激动。他知道，这是金霖爀对他的信任，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金放心主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接下来，金霖爀又分别找到了现任执法中心主任、党政办副主任，逐一进行了谈话。 他耐心解释调整的原因，充分听取他们的意见，确保每个人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新的安排。 对于原有的党政办和党建办主任，金霖爀没有理会，直接一纸调令踢走。 四月底，人事调整很快实施到位。 万宇上任后，综合执法中心的工作效率明显提升，执法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党政办和党建办也在新主任的带领下，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时候金霖爀才有当一地主官副职的感觉了，随时有人在办公室外等着汇报工作，出行皆有人员陪同和安排。 这次调整人事，顺带着还把几个四级主任科员的提拔给安排了，金霖爀没有插手，而是把名额留给了书记、主任，以及党委会上和自己站一起的纪委委员和组织委员。 反正都是找区长批条子，自己统战一下，搂草打兔子，都解决了。 这下在党委会上，金霖爀的铁杆和互相给面子的委员，起码有六个了。 而中层的科室负责人和副科，也有四五个坚定的跟着金霖爀，算是在街道的原始力量。 无论是办事，还是消息情报，都让金霖爀觉得满意。 第242章 快活的假期 其实金霖爀分管的部门，没有太多经济发展的压力，轻松不少。 但出成绩的机会也少了。 没办法，分工暂时是这样，只能耐心等待机会。 现在金霖爀的工作就是巩固好党委委员们的关系，每天雷打不动找书记和主任汇报工作。 虽然自己是下来镀金，有区长的尚方宝剑，但也不能太目中无人，做好群众基层，为以后顺利进步奠定基础。 五月到了，又到了节日的关口。 现在金霖爀需要走动的关系也不多，除了街道书记、主任，其他人可以走动，但没必要。 除了两办的正处级主任，其他正处就都没必要。 区领导方面，区政府的副区长们，有各自的业务对口领导去走动，自己最多和熟悉的常务副区长走动一下。 区委常委方面，自己不太方便，一个是门路不算很畅通，二是怕给王区长带来麻烦。 区委的情况不算明朗，书记和区长的关系有时紧张，有时平稳。 一切都见机而行。 所以金霖爀只能紧跟区长的脚步，其他山头最好是不要随便爬。 整个五一，金霖爀从区长秘书陆菀那儿得知，区长不在区里，所以打消了去拜访的计划。 头一天参加了街道书记的饭局，一些区里的一把手都在，金霖爀没有泄露自己和区长的关系，把自己的人设打造为抱紧街道书记大腿的年轻人。 第二天则是街道的中层，最主要是党政办主任李强的安排。 算是给自己的忠心下属站台了，以街道领导的身份，陪着街道的党政办、党建办、执法中心、党群服务中心等几个二级单位负责人一起吃顿饭，让下属在街道做事更有底气。 第三天原本想和伊骉、陆菀二人，其中一个吃饭，但都没约上，作罢，继而回到家，约了省住建厅的邓清雯吃饭。 “好家伙，原以为你一蹶不振，没想到是弯道超车，我都还没混到四级调研员呢，你就先副处了，你有啥py交易？”邓清雯吃惊问到。 “哎，我被提出政府办了，肯定要有个补偿了，去乡下当个助理，安慰奖吧了，来省厅当个科员我都愿意。”金霖爀定然不愿意说是因为叶馨兰的离去，给自己添上最后一把火。 难得的假期，两人吃完饭在市区闲逛了起来，在一家清吧坐着，午后人少，适合清谈小酌。 金霖爀听邓清雯闲聊，厅里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自己挺喜欢跟她接触，迟迟没有下手，没想到还有别人敢染指。 加上和叶馨兰分别不久，心里愈发不痛快，加了不少酒上桌。 邓清雯见状，以为他自己吃醋，不知道其他事情，还有些欣喜。 到了傍晚，在店里吃了一些简餐，服务的营销见金霖爀消费了不少，但和身边的女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图片，热心的给拿来了几个小游戏道具。 比如情侣小转盘。 金霖爀见了，决定走之前再充几万会员。 玩起了小游戏后，金霖爀与邓清雯在清酒的作用下，从拉拉手，到贴脸，再大胆玩吃饼干等情侣尺度的游戏。 晚上八点多，有些倦意的二人离开了，一路送到了邓清雯楼下。 邓清雯的公寓在十二楼，电梯门刚打开她就踉跄着扶住墙。 金霖爀伸手去扶时指尖触到她毛衣下纤薄的肩胛骨，像碰到一片温热的蝶翼。 她回头冲他笑，鬓角碎发粘在泛着淡粉的脸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我家地砖很滑，你当心点。\" 玄关顶灯是暖橘色的，她弯腰换鞋时毛衣下摆往上缩，露出一截细白腰肢。 金霖爀瞥见她后腰处有颗朱砂痣，随着动作在雪色肌肤上若隐若现。 他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要喝蜂蜜水吗？解酒的。\" \"你还能站稳吗？\"他跟着她走进客厅，皮质沙发前茶几上堆着几个空酒瓶，电视里正在放老掉牙的港片，周星驰夸张的笑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邓清雯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米色地毯上。 她今天穿了件奶白色高领毛衣，下摆松松掖进墨绿色丝绒短裙里，裙摆堪堪盖住大腿根。 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姿势让裙边又往上窜了几分，金霖爀甚至能看见她大腿内侧被丝袜勒出的浅浅红痕。 \"要喝自己倒啦。\"她歪着头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毛衣领口斜斜滑落，露出半边圆润肩头。 金霖爀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转身去厨房时听见她在身后哼着跑调的歌，尾音里带着黏糊糊的醉意。 冰箱门开合的冷光里，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耳尖。 \"你找到没有呀？\"邓清雯的声音混着电视里嘈杂的打斗声传来。 他匆忙倒了两杯水端出去，发现她已经把丝袜脱了，光脚蜷在沙发角落，膝头盖着条靛蓝色扎染披肩。 \"看这个。\"她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大话西游》，\"我每次看到紫霞仙子眨眼都哭。\"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眼尾却勾着媚意，像被雨水打湿的桃花。 金霖爀在她身边坐下时，沙发垫陷下去一块。 邓清雯突然往他这边挪了挪，带着淡淡酒气的发丝扫过他下巴：\"你心跳好快。\"她仰头看他，毛衣领口垂下露出精致锁骨，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 \"你靠太近了。\"他声音发哑，却没后退。 她发梢有股栀子花香，和酒吧里混杂的香水味不同，是清晨沾着露水的那种清甜。 \"你怕我吃了你？\"她突然伸手戳他胸口，指尖隔着衬衫布料画圈。 金霖爀抓住她手腕，掌心下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 邓清雯突然笑了，笑声像小猫爪子挠在他心上：\"你抓疼我了。\" 他慌忙松手，却见她顺势把脸贴在他手背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激起细密战栗。 电视里至尊宝正对着城墙上的夕阳武士说\"他好像条狗啊\"，金霖爀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那条狗。 \"你睫毛好长。\"邓清雯突然说，指尖轻轻扫过他眼睑。 金霖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发现她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碰上他。 她今天涂了樱桃色的唇釉，此刻沾着水光，像刚被雨水浸润的果冻。 \"我……\"他刚开口，她温软的唇就贴了上来。 带着蜂蜜水的甜味，还有若有似无的酒气。 金霖爀的手不受控制地扣住她后腰，隔着薄薄毛衣能感受到她脊柱的弧度，像一串温热的珍珠。 邓清雯仰头承受他的亲吻，手从他卫衣下摆钻进去。 冰凉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腹肌，惹得他浑身战栗。 她突然咬住他下唇，含糊不清地笑：\"你腹肌在发抖。\" \"闭嘴。\"他哑着嗓子去解她毛衣纽扣，珍珠扣子崩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声响。 里面什么都没穿，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她胸口烙下银白印记。 金霖爀的手指陷进绵软之处，听见发出细碎呻吟。 \"去卧室。\"她抓着他手腕往房间拖，丝绒短裙在臀瓣上勒出诱人弧线。 卧室没开灯，月光透过纱帘在床上洒下粼粼波光。 邓清雯把他推倒在床时，金霖爀看见她眼里的水光比月光更亮。 她跨坐在他腰间，上衣推起后露出大片雪肤。 邓清雯突然俯身咬他耳朵，湿热的舌尖钻进耳廓：\"它硬了。\" \"妖精。\"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邓清雯弓起身子，指甲在他背上划出红痕：\"轻点……\" 金霖爀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邓清雯突然夹紧双腿，呜咽声被堵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 …… 把内心一直渴望的女人占有后，金霖爀低沉的心再度充满了征服欲。 事已至此，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断的强大自己才是正解。 两人突破关系后，像奔流的长河，高潮迭起，峡谷深幽，一夜不宁。 休息了一夜，早上用餐的时候，金霖爀关心起邓清雯的工作。 到省厅安排了二级主任科员后，新的一年，她符合了一级主任科员的条件，虽然理论上具备了，但实际操作中，还需要跟领导有所表示。 金霖爀不太了解省厅局势，只能从物质条件上许诺，无论邓清雯需要找谁走动，自己都全力支持。 第243章 运作省级示范点 邓清雯倚在厨房门框上，米色真丝睡裙顺着肩头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痕迹。 金霖爀正要伸手帮她拉好衣领，她突然开口：\"省厅下周要启动省级执法改革基层示范点评选，你们收到通知没？\" 金霖爀摇摇头：\"详细说说。\" \"示范点名额全省只给三个，评上的街道能直接对接省厅政策试点。\"邓清雯指尖划过杯沿，樱桃色指甲油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去年获评的滨江街道，今年预算增加了三百万，执法队全员配发了执法记录仪和防刺服，也有额外的省里补贴。\" 金霖爀感觉喉结滚动：\"消息来源可靠？\" \"我听政策法规处处长说的。\"她突然笑出声，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把小钩子，\"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评上之后，我要做你们街道执法改革的特聘顾问。\" 四日上午十点，金霖爀站在街道书记办公室门外。 \"霖爀来了？\"书记从老花镜上方抬头，保温杯里枸杞随着动作起伏，\"听说你有事汇报？\" 金霖爀将打印好的《关于申报省级执法改革示范点的可行性报告》双手递上，余光瞥见主任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三支中华烟头还冒着热气。 他故意放慢语速，确保每个字都清晰：\"示范点评选是省厅推动基层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举措，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契机……\" \"直接说重点。\"主任打断他，钢笔在报告封面上敲出笃笃声。 \"首先，我们街道去年综合执法考核排名全区第三，具备基础条件。\"金霖爀调出手机里的数据图表，\"其次，正在推进的''一网统管''平台可以包装成数字化执法样本，最后……\"他顿了顿，观察两位领导的神情，\"如果评上，明年街道财政预算至少能增加15%。\" 书记的保温杯停在半空，枸杞随着茶水晃动：\"继续。\"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金霖爀往前倾身，\"我了解到省厅评选小组组长是政策法规处王处长，我有个朋友跟处长关系不错。\" 主任的钢笔啪地拍在桌上：\"你小子路子挺野啊，连这种关系都摸到了？\" \"都是为街道工作。\"金霖爀保持微笑。 他猜对了——在基层摸爬滚打，太清楚这些老江湖对政绩的渴望。 汇报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半，走出办公室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菀发来的消息：\"王一帆区长今天在区里，现在去汇报正合适。\" 区政府大楼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 \"小金啊，你们街道的汇报材料我看了。\"王一帆转身时，翡翠耳坠在耳垂轻晃。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链，\"想法不错，但全省三个名额，你们确定争得过经开区和高新区？\" 金霖爀早料到会有此问，从公文包取出第二份文件：\"这是我们针对示范点要求制定的''三化一平台''方案，数字化执法部分已经和区大数据中心对接，可以共享全区监控资源。\" 他故意停顿，\"当然，如果能得到区里支持，我们在省厅的汇报材料会更有说服力。\" 王一帆浇花的动作顿住，水壶悬在半空：\"你倒是会顺杆爬。\" 她突然笑起来，眼尾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春水，\"知道为什么经开区和高新区还没动静吗？他们都在等省厅正式发文。\" 金霖爀感觉心跳加速，面上仍保持镇定：\"所以我们更该抢先布局。听说评选小组组长王处长下周要来调研，如果区里能推荐我们街道作为先行试点……\" \"你倒是会做买卖。\"王一帆放下水壶，翡翠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这样吧，我推荐个人给你——省政府办公厅刘处长，他分管政策研究这块。\"她抽出一张便签纸写下号码，\"就说是我让你联系的。\" 当晚七点，金霖爀坐在城西私房菜馆包厢里。 墙上挂的《千里江山图》赝品在暖光下泛着青绿，他第五次检查领带是否歪斜。 门被推开时，穿藏青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腋下夹着的公文包边角磨得发白。 \"刘处长好！\"金霖爀忙起身相迎，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金主任是吧？一帆区长跟我提过。\"刘处长脱掉夹克，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先说好，我今晚还有个饭局，只能给你半小时。\" 金霖爀早有准备，将准备好的檀木盒推过去：\"这是朋友从径山寺求来的开光手串，听说您比较感兴趣……\" \"哎，现在查得严。\"刘处长嘴上推辞，手指却摩挲着盒盖没松开，\"你们街道的情况一帆区长简单说了，但全省三十多个区县，凭什么轮到你？\" \"所以我们想请处长指点迷津。\"金霖爀亲自斟茶，青瓷杯里腾起热气，\"听说评选小组下周要去滨江街道调研，如果秘书长能安排我们街道作为补充调研点……\" 刘处长突然笑出声，眼角皱纹堆成扇形：\"你小子倒是会抓重点。\"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这样吧，后天省厅有个基层执法座谈会，我让人给你留个发言名额。\" 他正要道谢，对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个条件——你们街道的改革方案，要加上''智慧化网格管理''模块，正好和省里新出的政策呼应。\" 从饭店出来时，夜风带着桂花香。 金霖爀站在路灯下等车，手机突然震动，是邓清雯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见了刘处长？他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没少收钱吧？\"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回复：\"托你的福，后天省厅座谈会有发言机会。\" \"别高兴太早。\"邓清雯秒回，\"评选小组下周就要下去调研，你的''智慧化网格''方案能赶出来？\" “这不是有你嘛，安排你的小弟帮我们搞一份，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去你的。” 第244章 庆功和重用 四号晚上，已经在家休息的王一帆，想起了金霖爀的汇报，对这个小家伙有些惋惜，尽管如此努力了，仍旧被叶家无情pass。 自己正好也缺人用，就满足一下叶馨兰对她的托付吧。 王一帆的父亲，与现任王省长是多年的老同事。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十年，两人一同在基层打拼，共同经历过无数的艰难险阻，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后来，王一帆的父亲逐渐退居二线。 而王省长，凭借着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如今的高位。 两家早已经发展的根深叶茂，有了通家之好，自己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用一下他们的资源。 这次省住建厅示范点的申报竞争异常激烈，全省各地都在积极筹备，每个申报项目都经过了精心打磨，背后也都有着各自的“靠山”和资源。 要想在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仅靠金霖爀自身的努力和街道、区政府的常规支持，显然是不够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王一帆决定主动出击。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稳而礼貌的声音：“喂，哪位？” 王一帆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亲切：“李哥啊，我王一帆。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秘书一听是王一帆，语气中立刻多了几分热情：“王区长，您好您好！工作还算顺利，就是王省长这边事情比较多，有点忙不过来。您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王一帆微微一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巧妙地切入正题：“李哥啊，我确实有点事情想麻烦你。我们青坪区在申报省住建厅的示范点，我们区里上下都很重视，不过你也知道，省里的竞争太激烈了，所以我想麻烦你跟省住建厅那边打个招呼，帮忙关照一下。” 秘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他深知王省长与王一帆父亲的关系，也明白王一帆在青坪区的地位，但同时，他也清楚王省长一向注重原则，对于这种打招呼、走后门的事情，向来是持谨慎态度的。 现在王一帆没有走王省长的路子，直接给他安排，虽然他作为二号秘书，有这个实力，但背着老板做私活，多少有些说不过。 看来得不留痕迹的办好这事，毕竟王一帆每次来省里看望省长，都是以亲近晚辈的身份，对李秘书的外放有些隐藏帮助。 于是，他委婉地说道：“王区长，您也知道王省长一直都很重视工作纪律和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过，既然您都开口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省住建厅那边提一下，但能不能起到作用，我就不敢保证了。” 王一帆心中一喜，她知道秘书这番话已经是一种积极的回应，至少表明他愿意帮忙去沟通。 她连忙说道：“李哥，太感谢你了！我知道王省长一向公私分明，这次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麻烦你。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情谊。” 挂了电话，王一帆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王省长秘书在挂了电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没多犹豫，这次既然决定押宝王一帆，那就果断出击。 王一帆将金霖爀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金霖爀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办公室里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王一帆找他有什么事情。 “金霖爀啊，你这次申报省住建厅示范点的事情，区里很重视。刚才我也跟省里有关领导那边沟通了一下，不过前提肯定是要严格按照评审标准和程序来。尽人事这一块已经尽力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把工作重点放在完善项目方案和提高项目质量上。”王一帆认真地说道。 金霖爀听了，有些振奋，区长出马，找来的关系最低都是厅长一级以上的。 至于省领导，金霖爀没敢多想，犯不着用大炮打蚊子。 “王区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把项目方案做到尽善尽美，不辜负您和区里的期望。”金霖爀坚定地说道。 这个消息没有跟街道书记、主任透露，金霖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项目方案的完善工作中。 他带领着街道的工作人员，日夜奋战，对项目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反复的推敲和修改。 花了几天时间，深入社区，了解居民的需求和意见，将居民的实际需求融入到项目方案中；邀请了相关领域的专家进行论证和指导，不断优化项目的设计和规划。 五月十一日，终于，到了省住建厅示范点申报评审的日子。 在市住建局的组织下，各区代表集合。 金霖爀带着精心准备的项目方案，自信满满地走进了评审现场。 在评审过程中，他详细地介绍了项目的背景、目标、内容和创新点，用详实的数据和生动的案例展示了项目的可行性和预期效果。 评审专家们对项目方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提出了问题和建议，金霖爀都一一进行了认真回答。 评审结束后，金霖爀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结果。 现场统计分数后，十几个参选的单位分数都出来了，负责主持会议的省厅副厅长开始宣布结果。 “同志们……获得示范点的评选的有……青坪区红钢城街道。” 分管副市长给各区颁奖，王一帆区长在台上，接受全省各地的注目，以及大量媒体的拍摄。 结束会议后，金霖爀和街道书记离开了，在城里吃了一顿庆功宴，至于王区长，在区政府办主任的陪同下，去邀请省厅和市政府的领导了。 “金主任，没想到我们街道真被选上了，以前我们可从没想过这种好事啊。”街道书记红光满面的说。 “有书记你带头，我们都有干劲。” “走，庆功宴，不醉不归！” 街道书记想起区长富含深意和笑容看着金霖爀的样子，心里又盘算起来，要给金霖爀加点担子了。 毕竟，合格的下属肯定要学会揣摩上级的意图。 第245章 党委会上的对手 十二日，街道部分部门涉及安全生产的，集中开了一个会，算是纪念一下大事，引起重视。 下午街道党委委员们的会议时间被填满了，先是一个专题会扩大会，接着就是委员们的党委会。 除了常规的学习动作，研究业务、党务和重要议题，今天竟然又有了突发情况。 金霖爀的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他看似专注地记录着每位委员的发言，实则用余光观察着会议室的局势。 从常委副主任和副书记的神态来看，最近确实没有再来争夺权力的计划了。 时间快到五点了，预计会议将要结束。 金霖爀即将盖上笔记本时，党政办主任拿了一份文件进来给他，看了一眼后，立即送到党委书记身前，简单汇报几句就坐会去了。 大家静静的等待书记看文件，中途让党政办给每位委员都复印了一份。 十分钟后。 当党委书记周振邦将那份盖着鲜红区委大印的文件摔在会议桌上时，他分明看见纪委书记陈志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组织委员王素梅的指尖在会议记录本边缘反复摩挲。 \"今年的任务来了，八项要求，这次是区委直接给各街道套上了紧箍咒。\"周振邦的不标准普通话口音在密闭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厚重，他屈指敲了敲文件标题，\"八项要求，三十六项具体指标，要求我们两周内拿出整改方案。老陈，你们纪委先说说。\" 陈志刚的秃顶在日光灯下泛着油光，他习惯性地将茶杯往桌角推了推，\"周书记，作风建设我们纪委向来是冲锋在前，但这次文件里提到的''窗口部门微笑服务''量化考核……\"他故意顿了顿，\"咱们街道政务大厅那帮小姑娘，上个月刚因为着装问题被群众投诉过，现在突然要搞微笑打卡，恐怕……\" \"恐怕什么？\"周振邦的茶缸重重磕在桌面，褐色的茶水溅出几点，在雪白的文件纸上晕开暗斑，\"群众投诉是工作动力，不是推诿借口！霖爀，你分管党政办，政务服务归口你们管辖，说说看法。\" 金霖爀瞬间思考了一下，书记是就事论事，对工作情况的担忧，并不在意纪委委员在党委会的面子，金霖爀此刻他必须既维护书记权威，又要给纪委留足面子。 \"陈书记的顾虑很有道理。\"他起身将投影仪切换到政务服务数据系统页面，\"这是上周更新的群众满意度，较三个月前提升了23个百分点。微笑服务确实需要科学设计，比如我们可以借鉴评议系统，在服务窗口安装评价反馈和监控设备……\" \"金主任这是要搞监控？\"宣传委员李雪梅突然插话，她今天特意戴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丹凤眼眯成锐利的弧度，\"现在网络舆论对基层监控最敏感，在监控下评价，这不是让办事人无法真实的评价么，万一被自媒体断章取义……\" 金霖爀早料到会有此一问。他转身在白板上画出三个同心圆：\"李委员提醒得对，所以我们分三步走：第一阶段在后台安装设备，监控数据仅用于街道纪委核查差评；第二阶段引入第三方机构做满意度抽样，无论是好评还是差评，都再次回访，确保收集真实评价；第三阶段再考虑公示部分数据。这样既规避了舆论风险，又能用技术手段解决了评价的真实性问题。\" 周振邦的茶缸停在半空，茶水在杯口泛起涟漪，没有开口支持或者反对。 \"采购设备和服务要花钱吧？\"分管财政所的常务副主任突然开口，他油腻的头发打着绺贴在头皮上，\"街道财政现在捉襟见肘，上次智慧社区的尾款还没结清……\" \"马所长，设备采购可以走区里专项资金。\"金霖爀早有准备，他调出另一页ppt，\"区委文件第三页明确要求，作风建设经费由区财政兜底保障。当然，如果马所长对政策理解有偏差，我们可以请财政局同志来解读。\" 常务副主任的胖脸涨成猪肝色，他没想到这个年轻后生敢当众顶撞自己。 金霖爀看似谦逊地微笑，实则用钢笔尾端轻轻叩击桌面，每次叩击都像敲在对方贪腐的命门上。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回荡。 金霖爀知道，自己刚才的锋芒已经触碰到某些人的底线，自己借用党政办的政务业务，想要对财务和经费插手，让根深蒂固的常务副主任感觉到威胁更大了。 果然，常务副主任突然将茶杯重重一顿：\"金主任，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如先解释解释，上个月区治庸办转来的群众举报的''政务大厅vip通道''问题！\"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如探照灯般射来。 金霖爀心头一阵发苦，那个所谓的vip通道，正是他默许为辖区重点企业开设的绿色通道。 当时他判断这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必要之举，却忘了在官场棋局里，任何创新都可能成为对手的棋子。 \"陈书记的消息真灵通。\"他强压着心跳，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红头文件，\"这是上周区里刚下发的《重点企业服务保障实施细则》，里面明确要求街道建立企业服务快速通道。如果街道纪委要追责，我建议先查查这份文件为什么不按照区委和街道党委的要求传阅落实。\" 陈志刚的秃顶瞬间渗出细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语言陷阱。 金霖爀乘胜追击：\"当然，如果纪委认为我的做法违反八项要求，我愿意接受组织调查。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明确区里的最新政策？\" 周振邦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他端起茶缸抿了一口，茶水在杯中形成微型漩涡：\"霖爀啊，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不过话说回来，企业服务通道确实要规范，老陈，你们纪委联合党政办出个操作细则。\" 金霖爀暗自松了口气，书记这番话既保全了他的改革成果，又将潜在矛盾转化为部门协作。 他趁热打铁：\"关于作风整改，我建议成立三个专班：技术保障组由我牵头，纪律督导组由陈书记负责，宣传引导组请李委员统筹。每周召开联席会议，整改成效直接挂钩年度考核。专班具体工作人员的话，请每个委员的分管部门抽一个人吧，便于开展工作。\" 这个提议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技术组掌握财政大权，督导组手握问责利剑，宣传组把控舆论导向，三个专班形成相互制衡的铁三角，而金霖爀作为技术组组长，实际上掌握了整个整改工作的节奏阀。 此外，纪委委员和宣传委员都是在上次的党委会上明确支持过金霖爀的人，这次的工作任务，金霖爀投桃报李，把这两个平时接触直接业务少的委员带上了。 暮色渐渐浸染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十五分。 街道书记和主任自然不可能屈尊干小组长。 只有几个委员下场争夺了。 街道常务副主任、党委委员副主任不动声色的对视，无声的建立起了同盟。 而统战、组织两个委员，则是不动如山的坐着。 目前局势就是金霖爀三个对常务副主任两个。 \"我反对！\"组织委员王素梅突然摔了钢笔，她今天特意盘起的发髻此刻散落几缕碎发，\"三个专班等于把街道工作肢解，各科室本就人少事多，再抽调人手搞专班，年底考核还要不要了？\" 金霖爀早料到会有此招，但没想到意外惹出了组织委员的不满。 他调出人事架构图，用激光笔圈出几个名字：\"王委员，作为此项工作牵头的责任领导，我建议从党建办抽调两名年轻同志，他们刚参加完区里的作风建设培训班，正好学以致用。至于年底考核……\" 他故意拖长语调，\"这次整改成效占40%权重，组织工作上需要整改的问题不少，如果因为我们组织工作不力导致扣分……\" 王素梅的脸瞬间煞白。她分管的党建办本就在上次巡察中排名靠后，若再因作风整改影响考核，明年换届调整时…… \"我同意金主任的方案。\"一直沉默的武装部长赵铁军突然开口，他粗粝的嗓音像生锈的铁门轴，\"基层减负喊了这么多年，是该用技术手段治治形式主义了。我表态，民兵预备役的同志随时配合技术组。\" 金霖爀心头一震。赵铁军这个老资格的军转干部向来不参与党政口事务，此刻表态显然是得到了某种暗示。 他迅速瞥了眼书记席，周振邦正用茶杯盖撇去浮沫，茶烟袅袅中，老书记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 看来，书记早已经知道常务副主任跟组织委员有一定的合作，这次暗示武装部长在必要时刻给金霖爀声援。 \"既然赵部长都支持，我保留意见。\"王素梅抓起笔记本就要离场，却被周振邦叫住。 \"等等！\"书记的声音像铁钳般扣住所有人，\"金霖爀汇报的方案通过，但我要加条：专班人员每周向党委会做专题汇报，如果工作不力，由党委会重新讨论专班的负责人。散会！\" 第246章 调整党委分工 借着区委开展八项要求学习整改工作的机会，金霖爀在党委会上工作的内容增加了不少。 方案得到书记和党委会支持后，也从街道经费中列支了一笔专班的专用经费。 金霖爀美滋滋的带着干劲在全街道、各个村委会召开会议，闹出了不小的声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街道党委专职副书记呢。 实际上他只是排名最末的党委委员罢了。 忙碌到十五日周五，金霖爀终于从街道的临时宿舍回到市区的小区了，和刘雅楠重温甜蜜。 当了副处级的街道领导，就有了守土一方的职责，没有街道主要领导的同意，自己是不能在工作日随意离开辖区汛地的。 就着周末几天回市区，还是领导之间默契的潜规则了。 而区政府中，区长王一帆，坐在会议室中央，对面则是几个副区长和政府办主任。 开完了政府办的常务会，王一帆翻看起了政研室交上来的区内工作简讯和内参。 翻到街道一栏，红钢城街道赫然在列，这一周的学习整改工作声势浩大，还冒出了几个市级示范点和市领导参加的活动，难怪排在内参的前列， 只不过看到牵头领导是金霖爀时，心里纳闷，本以为金霖爀主要力量在协助街道主任干业务，没想到偏到党委口去了。 看来这小子在党委会上有一定话语权了。 原本想让他在街道副主任的位置过渡，再走上街道副书记，没想到跳级了，开始揽街道副书记的权责。 也罢，只要能够镇得住街道党委委员们，给他能够坐得住就行。 经过周末的休息，金霖爀从区长秘书陆菀那儿知道，区长看到了自己的工作简报，心情很不错，并没有因为自己过于插手党委的事而不满。 看来他的谋划是有机会的，跳一两个小台阶而已，在区长这儿算不得越线的事儿。 自己如果坐上了街道副书记，下一步成为正处级的街道主任就机会大了，就算是偏远的穷困街道，那也算正处。 或者留在城里，在某个区直担任正处级局长熬资历，这个也能接受。 这个小算盘，金霖爀无法直接对王区长说，她看在叶馨兰的份上，对自己培养的够多了。 起码明面上的交换，自己还没有给她送上值得进一步培养自己的价码。 现在自己在八项要求学习整改上的动作，在市级层面有一些小成绩，算是谋划街道副书记的一小步棋，王区长如果愿意接盘下棋，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说明自己不仅仅可以依靠叶馨兰的情分了，还有和区长之间的政治共同体来发力自己的下一次提拔。 整个五月，金霖爀在街道办和党委之间来回横跳。 现在小有政治智慧的他，即便没有就这个事情与街道书记、区长直接对话，各自也可以围绕利益得失，自动的站在同一个角度和阵营了。 五月二十九日，除了街道日常性的工作，金霖爀把这个八项要求工作涉及到的项目手续给跑下来了。 以前在政府办的威风还能用的上，也主要是有伊、陆两位秘书的打招呼，二位都已经是一级主任科员，随时都可以外放去干街道或者区直的副职，甚至是排名第二的常务副职，要不了几年就有机会追上现在这些四五十的区直一把手。 项目立项和经费确定后，选择哪个企业又成了街道领导们关注的要点。 开了三次街道党委会，大家都隐而不发，不敢第一个下手，引来大家的围攻。 金霖爀和党委书记也没有表态，正好借着机会看那些人的站位。 周五金霖爀陪着党委书记去了一趟区委，参加区委的学习整顿专题会议，并作为代表发言交流经验 。 会议结束后。露了脸的书记，没有邀请到的区领导用餐，便识趣的带着金霖爀回街道了。 在路上，两人利用时间聊起了项目。 金霖爀正拿着手机展示呢。 周振邦突然抬手打断演示，保温杯盖磕在扶手箱上发出脆响：\"技术参数回头让党政办出个简版，先说说经费预算。\" 金霖爀早有准备。 他调出发改委和财政局的批复文件，重点标注着\"专项资金由街道党委书记统筹审批\"的红头字样：\"初步测算需要280万，其中设备采购180万，系统开发80万，运维服务20万。马所长那边已经预留了第一笔款项……\" \"马德福肯放钱？\"周振邦突然冷笑，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上个月他还在我办公室哭穷，说智慧社区的尾款……\" \"所以更需要书记把关。\"金霖爀适时递上供应商名录，某科技公司的名字被红笔圈出，\"这是区里公开招标入围的企业，技术参数完全符合要求。不过……\"他故意停顿，观察书记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的频率。 周振邦突然用杯盖撇去茶沫，这个动作让金霖爀想起幼时在农村见过的老农喂鸡——先撒把米，再轰开争食的鸡群。 \"不过什么？\"书记的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不过如果能用书记信得过的企业，后续协调起来更顺畅。\"金霖爀将名录又往前推了半寸，\"比如上次陪您调研时见过的''云盾科技''，他们的产品在省内多个街道试点过，数据安全更有保障。\" 周振邦的茶杯停在半空，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金霖爀知道，自己只是来镀金的，如果什么好处都不放出去，即便有区长的强压，自己也不会获得本地派的百分百支持。 \"云盾的报价要高两成。\"书记突然开口，茶水在杯中形成微型漩涡，\"你算过性价比吗？\" \"长期来看更划算。\"金霖爀调出另一组数据，\"他们承诺三年免费迭代，按每年设备折旧15%计算，实际成本反而下降12%。更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张总说可以预装咱们街道的廉政教育模块，这个功能其他公司要额外收费。\" 周振邦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他放下茶杯，金丝楠木扶手上的龙头雕花在晨光中泛着油光：\"你小子，算盘打得精啊。知道我下周要去区委汇报作风整改，想拿云盾当政绩敲门砖？\" \"书记明鉴。\"他迅速调整策略，从公文包抽出一份红头文件，\"这是昨晚收到的区委督查通知，要求各街道本周内上报作风整改特色案例。云盾正好能对应第三条''创新监督方式''，如果能在汇报时现场演示……\" 周振邦突然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茶水溅在文件上晕开暗斑。 果然，三秒后，杯底重重磕在桌面：\"让党政办通知云盾科技，下午来街道办做技术交流。\" 同时又意味深长道，“今天区长跟我说一句，我们街道的副书记想去城里解决待遇，我这也忙，不可能时刻在街里主持党委的事，你尽快跟副书记对接，做好准备。” 心里羡慕，不知道这小子和区长啥关系。 第247章 党委副书记的拉锯战， 周六晚上，红钢城街道办大楼已亮起盏盏明灯。 金霖爀办公室窗边，看着下方陆续驶入的黑色轿车。 党政办主任突然推门而入，\"金主任，书记他们已经在小会议室了。\" 金霖爀的心跳加快。 虽然昨天听到书记说了可能要自己接班街道党委副书记，没想到如此迅速。 难道区长那儿又开始发力了。 他早知道今日加班中阿开党委会不同寻常，却没想到周振邦会直接抛出副书记人选这道惊雷。 穿过走廊时，他听见纪委办公室传来陈志刚的怒吼：\"让个毛头小子当副书记？他连党员发展流程都搞不清楚！\" 会议室空气凝滞如铁。 周振邦的保温杯搁在主席台正中央，龙井茶的清香与檀木香炉的烟雾纠缠，在投影仪蓝光中编织出诡谲的网。 金霖爀刚落座，其他党委委员们都默不作声。 虽然平时都有合作，但现在涉及自己的进步，太沉重了这件事，不敢贸然表态。 \"先开会吧。\"周振邦突然开口，茶杯盖磕在桌面的脆响让所有人噤声。 老书记的山西口音像生锈的铰链，\"副书记已经去区人大了，区委要求我们三天内上报副书记人选，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 作为党委书记铁杆的政法委员，第一个响应：\"根据区委''年轻化、专业化''导向，我建议由金霖爀同志临时主持党委日常工作。理由有三：一、作风整改项目正处攻坚阶段……\" \"荒唐！\"陈志刚的秃顶在投影蓝光中泛着青紫，\"一个主任助理，平时连党委委员都不是，凭什么主持党委工作？\"他突然转向周振邦，\"书记，我提议由马德福同志暂代，他分管财政多年，对街道情况最熟悉！\" 财政所长马德福的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刚要开口，宣传委员李雪梅突然轻笑：\"陈书记这是要搞论资排辈？去年街道创文验收，马所长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二十四个字都背不全呢。\" 会议室响起零星笑声。 周振邦突然用杯盖撇去茶沫，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金霖爀知道，这是书记准备发言的信号。果然，老书记端起茶缸抿了一口：\"金霖爀同志的贡献有目共睹，但党委副书记要统筹全局……\" \"书记！\"武装部长赵铁军突然起身，他粗粝的嗓音像生锈的铁门轴，\"虽然金霖爀同志来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党委和街道的成绩有目共睹。这样的干部不压担子，难道要等退休吗？\" 赵铁军这个老资格的军转干部向来不参与党政口事务，此刻表态显然是得到了某种暗示。 他迅速瞥了眼书记席，周振邦正用茶杯盖挡住半张脸，但眼角下垂的皱纹出卖了他的笑意。 \"我反对！\"王素梅突然摔了钢笔，她今天特意盘起的发髻此刻散落几缕碎发，\"金霖爀同志资历尚浅，报上去如果被区委否定了，对我们的党委和组织工作太不利了。\" 周振邦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他放下茶杯，金丝楠木扶手上的龙头雕花在蓝光中泛着油光：\"看来大家对小金同志的争议很大啊。这样，按照党委议事规则，我们进行无记名投票……\" \"书记！\"陈志刚突然站起，他秃顶上的汗珠在投影仪下泛着油光，\"我提议由李雪梅同志暂代副书记，她分管宣传多年，又在区委办锻炼过……\"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回荡。 这次涉及提拔，在座的委员们都有资格竞争，所以局势不太明朗。 除了街道书记、主任、政法委员、组织委员和武装五人，其他四人要么密功能却反对，要么摇摆不定。 看来这个事有不少风波。 暮色像掺了铁锈的血浆，渐渐浸透街道办大院的琉璃瓦。 党委会暂时休息的间隙，金霖爀端着搪瓷杯佯装去开水间续水，实则用余光瞄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 李雪梅的香奈儿麂皮包正斜挂在消防栓上，包带缀着的珍珠在监控死角泛着幽光。 \"李委员也来透透气？\"他故意让保温杯磕在铁门框上，惊得正在补妆的宣传委员手抖，口红在镜面划出歪斜的赭红。 李雪梅慌忙用丝巾擦拭镜面，丹凤眼却透过缝隙观察金霖爀的神色：\"金主任好雅兴，这时候还有心思赏夕阳？\" 她今早特意喷了祖玛珑蓝风铃香水，此刻甜腥的气味在密闭楼道里发酵，像条无形的蛇缠住两人脖颈。 金霖爀突然伸手按住她即将合上的化妆镜，镜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我记得李委员的爱人在边疆挂职快三年了吧？上周区委组织部找我们统计街道干部家庭情况……\"他故意顿住，看着对方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金主任这是要拿我家老张当筹码？\"李雪梅突然冷笑，珍珠耳坠在耳垂上晃出残影，\"你当区委组织部是你家开的？\" \"文旅局明年要增设非遗保护处，正缺个笔杆子。\"金霖爀从公文包抽出一份红头文件复印件，区委公章的油墨还未干透，\"这是昨天刚下的编制计划，李委员要不要看看？\" 李雪梅的指尖刚触到纸边，金霖爀突然抽回文件：\"不过区里要求新的分管负责人必须要有街道工作经验。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举荐李委员去轮岗半年……\" \"你休想让我离开宣传口！\"李雪梅的指甲在镜面划出尖利声响，她今早刚收到风声，金霖爀的人正在查她经手的宣传经费。 \"是去区里当实职副处，还是留在街道守着清水衙门，李委员自己掂量。\"金霖爀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表弟在广告公司做标书的事，需要我提醒纪委注意招投标纪律吗？\" 李雪梅的脸瞬间煞白。金霖爀趁机将文件塞进她手中：\"明天下班前，我希望看到宣传委员在党委会的联署推荐信。\" 处理完李雪梅，金霖爀径直走向后院车棚。 陈志刚的永久牌自行车正孤零零锁在角落，车座上还沾着早上下雨溅起的泥点——这个老纪委书记总爱摆出两袖清风的姿态。 \"陈书记还没走？\"金霖爀突然出声，惊得陈志刚手一抖，刚剥开的茶叶蛋\"啪\"地掉进保温杯，蛋黄碎成恶心吧啦的絮状物。 陈志刚慌忙用袖子擦拭杯口，带着罕见的慌乱：\"有事？\" \"在等陈书记。听说区纪委还缺派出组长，正缺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坐镇。\"金霖爀任他抓着，语气像在讨论天气，\"如果陈书记愿意在党委会上支持我，我保证下周您就能收到调令。\" 陈志刚突然发出短促的冷笑，他松开手，茶叶蛋的残渣粘在金霖爀的西装袖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种肥缺轮得到我？\" \"接下来的八项要求行动你也知道，动作不小，万一误伤了呢。\"金霖爀突然俯身道，\"您去了，既能继续颐养天年，又能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波，何乐而不为？\" 陈志刚的瞳孔骤然收缩。金霖爀知道，这个老纪委书记最害怕的不是双规，而是失去对街道的掌控。他趁热打铁：\"当然，您侄子的工作调动，我也可以帮忙打招呼。\" 短短十分钟，再次回到街道党委会会议室。 这一次，多了两个委员的声援，金霖爀的形势一下子占据了上风。 通过了决议，向区委推荐金霖爀为红钢城街道党委副书记。 第248章 扩充手下 \"经区委研究决定，金霖爀同志任红钢城街道党委副书记，分管党建、组织人事等党委工作。\"周振邦茶杯盖磕在桌面的脆响让所有人噤声。 \"恭喜金书记！\"武装部长赵铁军突然起身，他粗粝的嗓音像生锈的铁门轴，\"街道武装部全体同志坚决拥护组织决定！\"这个老资格的军转干部特意加重\"组织\"二字的发音，暗示自己代表的武装口紧跟党委决定。 金霖爀微笑着颔首，眼角余光却瞥见纪委书记陈志刚的秃顶在投影仪蓝光中泛着青紫。 老纪委书记今早特意穿了件藏青色衬衫，左胸口袋的钢笔却忘了盖笔帽，墨迹在口袋布上洇出朵死亡之花。 \"金书记年轻有为啊。\"组织委员王素梅突然摔了钢笔，她今天特意盘起的发髻此刻散落几缕碎发，\"就是不知道对党务工作熟不熟？下周区委组织部要来检查呢。\" 金霖爀立即回道：\"王委员提醒得是，到时候请你一起参加迎检，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故意停顿，看着对方瞳孔骤然收缩，\"正好要向您请教，学习教育整顿行动指挥部需要增设两名副指挥长，组织室这边出个名单如何？\" 金霖爀一拉一踩，让这个中年妇女毫无招架之力，闭上了嘴。 次日一早，金霖爀站在书记办公室门前，食指关节刚触到黄花梨门板，便听见周振邦声音从内传出：\"进来吧，门没锁。\" 老书记的保温杯搁在紫檀茶海上，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金霖爀注意到茶海旁摆着本《基层治理创新案例汇编》，书页折角处密密麻麻的批注像群蚂蚁在啃食纸张。 \"坐。\"周振邦用杯盖撇去茶沫，\"听说你准备了份''红钢城2025治理方案''？\" 金霖爀他特意将u盘插入全息投影仪的动作放慢半拍，让3d建模的街道三维地图在蓝光中缓缓旋转时，能恰好挡住书记审视的目光。 \"这是参考周村区''网格化管理+组团式服务''模式设计的''全域服务治理''方案。\"金霖爀的指尖在虚拟社区模型上划过，老旧小区、养老驿站、垃圾分类亭的标识逐一亮起，\"但增加了''红色物业''数据中台，所有服务资源的调度记录实时上传区委组织部。\" 周振邦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你小子，把劲松社区的社会资本改造方案拆解成政绩kpi了？\" \"书记明鉴。\"金霖爀调出另一组数据流，劲松北社区改造前后的物业费缴纳率对比图在蓝光中闪烁，\"这是我们联系愿景集团做的本地化适配，他们同意将社区闲置空间20年经营权置换为改造资金，但要求……\"他故意停顿，看着书记的茶杯停在半空，\"数据中台的终端控制权在街道党工委。\" 老书记的拇指突然在杯底摩挲，这个细节暴露了他的兴趣。 金霖爀趁热打铁：\"比如二街坊的养老驿站，既可以引入和睦新村的''医养结合''模式，又能通过积分兑换制度激活垃圾分类参与率。\" 他调出和睦新村的改造对比图，老年食堂的就餐数据与可回收物称重记录正在同步增长。 周振邦突然将茶杯重重磕在桌面：\"说说具体操作。\" \"第一阶段在钢铁厂宿舍试点，这里既有苏式老楼又有商品房，矛盾最典型。 \"金霖爀调出户型图，菊儿小区的新四合院改造方案正在虚拟投影中缓缓旋转，\"我联系了建行''社区更新贷''，用未来十五年物业费做质押，年利率比财政贴息还低0.3%。\" 老书记的瞳孔骤然收缩。 金霖爀知道，这个数字精准击中了书记的痛点——上周区财政局刚卡住街道五百万的改造预算。 他特意将建行的贷款承诺书投影在书记面前，文件右下角的红色公章像滴血的烙铁。 \"第二阶段搭建''红色议事厅''，引入人大代表、律师、居民代表组成监督委员会。\"金霖爀故意忽略书记骤然阴沉的脸色，\"当然，主任人选必须由书记指定。\" 他调出成都东湖街道\"怡小站\"的治理架构图，党员活动阵地的监控画面正在实时显示居民议事场景。 周振邦突然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枯槁的手指点在虚拟的物业费数据流上：\"这个质押方案，区金融办能批？\" \"已经和建行红钢城支行行长通过气。\"金霖爀调出邮件截图，发件人栏目的\"李行长\"三个字特意加粗，\"他下周想来当面汇报，但我觉得……\"他故意停顿，观察对方睫毛的颤动频率，\"还是书记先听汇报更稳妥。\" 老书记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他端起茶缸抿了一口，茶烟袅袅中，眼角的皱纹舒展成诡异的弧度：\"你小子，把银行当棋子使？\" \"是借力打力。\"金霖爀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区里不是要评选''担当作为好书记''吗？这个项目刚好能体现书记的改革魄力。\" 他调出曹杨一村的改造对比图，老工人新村在数字化改造后焕发的生机与书记此刻眼中的光亮惊人相似。 周振邦的茶杯停在半空，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金霖爀知道，这个马屁拍到了最要害处——老书记即将退休，这个荣誉直接关系到他的离任审计评价。 他趁机抛出杀手锏：\"当然，书记的''应急指挥通道''可以随时抽查所有数据。\" 寂静中，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回荡。 金霖爀走出办公室时，夜色已浓。远处高炉的浓烟与星光纠缠，像极了官场中永远理不清的权力脉络。他掏出手机，给建行行长发了条消息：\"李行，书记同意先听汇报。\" 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张主任，是我。红色物业的监督委员会，推荐王素梅当主任如何？\" 这是金霖爀提拔重用后的第一项重大工作，在街道层面算是一个不小的政绩了。 希望能让自己和区长得到相当的回报。 把大事搞定以后，金霖爀还跟街道书记要了几个提拔名额。 比如，此前自己分管的党政办、党建办和执法中心，有几个跟自己走的勤的科员、副科，都可以安排职级提拔一次，算是自己高升后的交代。 不这么做的话，以后还有谁愿意投靠自己呢。 现在自己坐上了副书记，在书记的授权下干活，主要面对的就是街道其他委员了，作为党委二把手，存在感和权力大小与书记有关。 金霖爀感觉书记像是区长给自己安排的随身老爷爷，自己保持基本的尊敬，有好处及时上供，能够换来足够的回报。 周日晚上，金霖爀在街道陪着几个态度不错的党委委员和正科级干部吃过饭后，去了一趟区长那儿。 主要是要位置了。 有两个党委委员调走，空出两个位置，一个留给领导，自己争取要到一个。 为自己以后接手街道权力埋下人手上的伏笔。 让政府办的周颖下来，接任自己的街道主任助理的职务，实际上这是个正科的级别，以周姐主任科员的身份，转为实职也不算特别提拔，而且还是从两办下来的。 金霖爀希望等自己在街道权力大了，再把她抬进街道党委委员的副处位置。 另一个党委委员的位置，金霖爀准备让党政办主任去竞争一下。 他从综合执法中心出身，对自己的命令执行起来很果决，算是个不错的先锋。 以后自己的在党委会上有人打下手了。 况且，党政办主任进入党委班子，是可进可不进的，就看领导意图了。 有两个人在手，金霖爀在街道能够走的更稳。 第248章 欢愉 进入六月。 金霖爀站在区政府大楼的电梯间调整呼吸，指节无意识敲击着公文包拉链。 包里装着三份文件：街道\"十五分钟生活圈\"改造方案、周颖的干部履历表，还有党政办主任老张的。 在区长办公室外，刚跟着区长回来的秘书陆菀把金霖爀带到套间外，转身去汇报了。 \"霖爀来啦？\"王一帆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穿着米色针织开衫，发梢还沾着未干的雨珠。 金霖爀快走两步接过区长手中的湿伞。 打过招呼后，金霖爀开门直说。 \"这是街道最新拟定的改造方案。\"金霖爀将u盘插入全息投影仪，虚拟社区模型在蓝光中缓缓旋转，\"我们测算过，如果沿用浦东''家门口服务体系''的模式，单是二街坊的适老化改造就能节省17%的预算。\"他故意停顿，看着王一帆的睫毛在数据流中颤动。 王一帆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投影中的老年食堂图标：\"上周我去高新区考察，他们的中央厨房可是连菜叶子重量都要称的。\"她转身从文件柜抽出一份红头文件，区委公章的油墨还未干透，\"正好，区里要成立''基层治理创新实验室''，你们街道当试点。\" 金霖爀心中一喜，他当然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含金量——全市只设三个名额，入围者能直接对接青华大学的城市治理研究院。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王一帆的下一句话：\"听说你想把党政办老张提进党委班子？\" \"老张跟着书记干了八年，街道情况最熟悉。\"金霖爀调出干部考核系统界面，老张的民意测评得分正卡在92.3分的晋升红线上，\"不过他身体确实吃不消，上周还在社区晕倒了。\"他特意放大体检报告的截图，高血压三级诊断书在投影中格外刺眼。 王一帆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暮色在她侧脸投下阴翳：\"区政府办的周颖，你也要带走？\" \"是的。\"金霖爀的喉结滚动，\"她好，思路活，和我搭档了多年。\" \"让她去接你的班。\"王一帆突然转身，发梢扫过金霖爀的手背，\"老张的话就顺位进入党委班子，级别提半格。\"她从抽屉抽出一份干部调动表，钢笔尖在\"周颖\"名字上顿了顿，\"不过有个条件。\" 金霖爀的心跳陡然加快。 \"实验室需要个得力的助手。\"王一帆的钢笔尖突然指向金霖爀，\"你兼任执行主任。\" 这个兼任意味着要同时向书记和区长双线汇报，自己的水平能否在青华的专家面前过关。 但他更清楚，这个位置能带来的资源倾斜，足以让街道改造项目提速两年。 \"我服从组织安排。\"金霖爀接过调动表，钢笔在\"同意\"栏签下名字时，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黑点。 夜色渐浓时，金霖爀独自走在区政府后巷。 雨后的青砖墙渗着水汽，他掏出手机给周颖发了条消息：\"恭喜周主任，明天到街道报到。\" 随后拨通老张的电话：\"张主任，区里要成立创新实验室，王区长亲自点将……\" 得到消息的二人，反应不一。 周颖自然极为高兴，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进步，还有能够与金霖爀继续待在一起的喜悦。 而党政办主任则是心愿达成了，日后打算更卖力的跟着金霖爀干。 一周后，人事调整手续办完。 金霖爀跟街道党委书记汇报，在讨论好了两人的分工后，及时召开街道干部大会，宣布了两人的任命。 周颖暂时挂名在街道助理，不如街道班子，工作就暂时借调到金霖爀的那个实验室项目里，负责跟着自己对接青华和省市的领导们。 大会结束后，红钢城街道的干部们对金霖爀的权势议论纷纷。 刚上任副书记，就开始对班子成员下手了。 都在琢磨自己还能不能搭上末班车。 进入周末，金霖爀没有安排工作，精力都攒着给周颖了。 暮色像未拧干的墨汁，从酒店雕花窗棂的缝隙里渗进来。 周颖站在镜前整理衣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丝巾扣。 那是金霖爀送她的生日礼物，孔雀蓝琉璃在暗处泛着幽光，像只蛰伏的蝶。 \"笃笃\"两声叩门，惊得她指尖一颤。门外传来金霖爀惯常的清冷声线：\"是我。\" 周颖拉开门时，空调的嗡鸣声突然拔高半拍。 金霖爀提着公文包，带进一股混着檀香与薄荷的凉意。 周颖的指尖还搭在门把手上，丝绸睡袍的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青血管。 一段时间未见，二人还有些新鲜感和拘束了。 \"喝杯茶吧。\"她转身去够桌上的保温壶，睡袍腰带却勾住了椅背。 踉跄的瞬间，金霖爀的手掌精准托住她腰窝，指腹隔着丝缎蹭过尾椎骨。 茶水在玻璃杯中晃出涟漪，金霖爀盯着水面倒映的吊灯轮廓，突然开口：\"区里要成立街道的工作实验室。\"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王区长推荐了我。\" 周颖的指尖在杯壁烙下月牙痕。 \"你该带个秘书，或者多要点自己人。\"她故意让茶匙磕在杯沿，清脆声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金霖爀突然伸手握住她搅动茶汤的手腕，虎口处的茧子磨过她脉搏跳动处：\"周主任愿意屈就吗？\" 周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她想起今早收拾办公室时，从档案柜深处翻出的旧照片——三年前在党校培训，金霖爀作为优秀学员代表发言，她坐在第三排，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的全是他。 \"金书记不怕人说闲话？\"她抽回手，指尖却勾住了他的袖扣。镀金螺纹在暮色中泛着光，像颗即将坠落的星辰。 金霖爀突然起身，公文包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伸手去够窗台上的遥控器，胳膊却\"不小心\"扫落了台灯。 黑暗倾覆的瞬间，周颖感觉有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后颈，拇指指腹在脊椎沟处流连，像在调试一架走音的大提琴。 \"窗帘没拉。\"她抓住他作乱的手，指甲陷进他虎口的茧子里。 \"停电了。\"金霖爀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声带震动透过胸腔传来，\"整个酒店都停电了。\" 周颖当然知道这是谎言——窗外街灯明明还亮着，投在墙上的光影正在跳探戈。 但她没有戳破。 当金霖爀的唇齿咬开她丝巾扣时，周颖的指甲掐进了他肩胛骨。 \"会留印子。\"她摸着他后颈的汗，指尖沾了星火。 \"明天要下暴雨。\"他咬着她耳垂呢喃，舌尖卷走她耳后细碎的汗，\"发了红色预警。\" 周颖突然发力将他推坐在老式皮沙发上。弹簧发出垂死的呻吟。 尔后，低沉、规律的声音随着奏起。 几个小时后。 周颖套上裙子时，听见金霖爀他在电话里说：\"需要再和组织部沟通干部调整事宜。\" 挂断电话时，金霖爀的掌心洇着汗，像块吸饱了墨汁的宣纸。他看着周颖对着镜子补口红，樱桃色唇膏划过她唇瓣的弧度，像在给这个荒唐的夜晚盖邮戳。 \"雨停了。\"她旋开口红盖，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走廊的声控灯。 “真好，有你在身边。” 第249章 进入区领导视野 六月第二周，新的街道党委会再次召开。 虽然金霖爀没有什么议题需要周姐、党政办主任支持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党委会里的力量太惊人了。 随身老爷爷党委书记。 铁杆下属周姐、党政办主任。 三分之一的力量，不求有功，完全可以另立山头。 不过金霖爀没有打乱目前暂时稳定的局势，安心的等待权力的过渡。 作为街道副书记，主要是抓好纪委、组织、人事这几项权力。 十一日上午，金霖爀办公室的百叶窗半掩着，初夏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纹路。 金霖爀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搁在文件堆上，目光扫过对面坐着的街道纪委委员王明远——这位年近五十的老纪检，此刻正襟危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里攥着的笔记本边缘微微卷起。 “老王，说说吧。”金霖爀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抬手调整了一下胸前的党徽，金属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王明远喉结滚动了一下，翻开笔记本：“金书记，按照区纪委部署，我们近期重点查办了城建科科长陈志刚的违纪案件。经查实，陈志刚在旧城改造项目中，通过虚增工程量、伪造施工合同等手段，非法套取专项资金137万元。此外，他还长期接受建筑商宴请，收受礼品礼金折合人民币28万元。” 金霖爀的指尖在桌面叩击两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想起上周路过城建科时，看见陈志刚楼下停的豪车，办公室里面隐约堆起来的烟酒，，价格恐怕抵得上普通干部半年的工资。“证据链完整吗？”他忽然开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我们调取了项目招标文件、施工日志、银行流水等23项证据，并与5名涉案人员进行了谈话。陈志刚本人对主要事实供认不讳，但……”王明远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他坚称部分款项用于‘协调关系’，还提到去年抗洪抢险时，他曾连续三天三夜守在堤坝上。” 金霖爀冷笑一声，站起身踱到窗边。 楼下花园里，几个社区志愿者正在清理垃圾，红马甲在绿树间格外显眼。 “老王，你当了二十年纪检，难道还不明白？”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功是功，过是过。抗洪抢险是职责所在，套取资金是党纪国法不容。如果每个违纪干部都拿‘功劳簿’当挡箭牌，那还要纪律干什么？” 王明远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 金霖爀的话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金书记教训得是。”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已按规定移送司法机关，区纪委也拟给予其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只是……”他顿了顿，“陈志刚的妻子是街道幼儿园的临聘教师，孩子刚上初中，家庭经济确实困难。” 金霖爀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走到文件柜前，抽出一份《党员干部处分影响期管理规定》，翻到某一页：“党纪处分不是目的，教育挽救才是根本。你让工会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符合条件，可以启动党内关怀帮扶机制。但记住——”他突然提高音量，“帮扶是帮扶，纪律是纪律，绝不能混为一谈！” 王明远连忙点头，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联络员送来一份急件。金霖爀扫了一眼标题，脸色骤变——《关于某街道纪检干部违规干预案件的通报》。 “老王，你看看这个。”他将文件推过去，指尖在“违规泄露案情”“接受宴请”等字句上重重一点，“这是兄弟街道的教训。我们街道的纪检队伍，有没有类似问题？” 王明远的手抖了一下，文件险些滑落。他想起上个月，辖区某企业老板托人递来一个信封，说是“感谢费”，被他当场退了回去。但此刻，面对金霖爀的目光，他竟有些心虚——会不会有其他同志没守住底线？ “金书记，我们一直强调纪律红线……”他话未说完，就被金霖爀打断。 “强调不是口号，是行动！”金霖爀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里的水泛起涟漪，“去年区里通报的案例，哪个不是‘一直强调’？可结果呢？有的纪检干部和被审查对象称兄道弟，有的把问题线索当人情交换，还有的甚至……” 他猛地收住话头，显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王明远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从未见过金霖爀如此愤怒。 “老王，我给你交个底。”金霖爀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区委马上要开展‘基层纪检规范化建设年’活动，我们街道是试点单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如果这时候出问题，不仅是丢街道的脸，更是打区委的脸！”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稍缓：“但危机也是机遇。我建议你们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建立‘一案双查’机制，既查当事人，也查监管责任；第二，推行‘阳光办案’，所有案件进展在内部平台实时公示；第三，开展‘家庭助廉’活动，把监督延伸到八小时之外。” 王明远听得两眼发亮。 这些举措，正是他一直想推动却苦于没有抓手的。 他刚要开口，金霖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下周的民主生活会，你要第一个发言。重点剖析陈志刚案暴露的制度漏洞，特别是工程招标领域的廉政风险。” 王明远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金霖爀虽说年轻，但对于他的那些小手段门清。 王明远十有八九收了别人东西，不然这种铁证的案件，直接办了走流程开除。 何必在自己面前鹦鹉学舌求情呢。 但金霖爀不会说破了，谁知道这个科长未来还会不会搬来更大的人来求情。 果不其然，两天后，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李洋联系自己了，约金霖爀吃饭。 为了让金霖爀降低戒心，出席的都是以前两办的熟人。 结果到最后，买单离开的时候，竟然是街道城建科的科长。 这摆明了找到常务副区长的关系了，金霖爀本来和他的关系一般，不好生硬得罪。 只能放开口，答应了报给街道书记酌情处理，把主动权交给了本地派。 金霖爀特地叮嘱李洋，回去好好跟常务副区长汇报，自己是看在区领导的份上，才灵活操作的。 这个人情城建科科长是还不起了，得落在常务副区长头上。 第250章 入幕之宾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金霖爀的车缓缓驶入王一帆居住的常委楼小区。 小区里绿树成荫，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道路映照得影影绰绰。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心中既有着来跟美女区长汇报的喜悦，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期待。 到了王一帆家门前，金霖爀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王一帆穿着一身简约的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她看到金霖爀，无意中露出的笑容，明媚而温暖。 “霖爀，快进来。”王一帆侧身让金霖爀进门，声音轻柔悦耳。 金霖爀走进屋内，换上拖鞋，目光不自觉地在屋内扫视了一圈。 客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的几幅水墨画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王一帆说着，便转身走向厨房。 金霖爀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 他望着王一帆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自己原本想拉进这个世家小姐的关系，作为自己在青坪区官场的天线，所以时不时发一下天气、温度变化的消息给她，还有一些区里的新鲜事，另外就是一些文学品鉴的短篇。 没想到王一帆此次有回应，几次自己去区里开会的时候，眉目停留在自己身上良久。 这次金霖爀壮着胆子过来，看看关系能否再度突破。 不一会儿，王一帆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轻轻放在金霖爀面前的茶几上。 “尝尝，这是朋友送的好茶。”她说着，在金霖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微微交叠，姿态优雅。 金霖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区长，今天我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他放下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王一帆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专注地看着金霖爀，“什么事？你说吧。” 金霖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关于常务副区长的事。 我们街道有个科长的违纪案子，他那边给我压力了，我暂时推到书记那里了。” 王一帆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件事可不能小觑，如果常务副区长真的存在违规行为，那对我们区的发展影响可就大了。”她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你掌握了多少证据？” 金霖爀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有一些迹象和风声。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毕竟你在区里统筹全局，这件事得引起重视。” 王一帆看着金霖爀，眼中满是赞许，“霖爀，你能这么及时地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明你心里一直装着区里的发展，也把我当自己人。我很感激你的诚实。” 金霖爀心中一暖，他望着王一帆的眼睛，那眼神中有着信任、欣赏，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区长，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通个气，我们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王一帆轻轻点了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往金霖爀这边靠了靠。“你说得对，我们得谨慎处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暗中调查，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金霖爀感受到王一帆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心中不禁一阵悸动。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好，我这边也会继续留意相关情况，有什么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两人又就这件事的具体调查方向和策略讨论了一番，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王一帆站起身，笑着说道：“霖爀，时间不早了，今天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吃个饭吧。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金霖爀心中一阵惊喜，他连忙点头，“好啊，那我就有口福了。” 王一帆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金霖爀也起身走进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王一帆熟练地切菜、炒菜，心中满是温馨。“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他笑着说道。 王一帆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笑容，“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机会下厨。不过偶尔做做饭，也是一种放松。” 金霖爀走进厨房，走到王一帆身边，“我帮你吧。” 王一帆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好啊，那你帮我洗洗菜吧。” 两人在厨房里默契地配合着，偶尔会有肢体上的轻微触碰，每一次触碰都让金霖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偷偷看了一眼王一帆，发现她的脸颊也微微泛红。 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就端上了桌。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道西红柿蛋汤。王一帆打开一瓶红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来，霖爀，工作之余也要注意生活和休息，干杯。”王一帆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 金霖爀也举起酒杯，和王一帆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聊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 酒过三巡，王一帆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她向金霖爀倾诉着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压力和烦恼，还有京城家里不断施加的压力，金霖爀则耐心地倾听着，不时给她一些安慰和建议。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官场上的勾心斗角，还有各种繁重的工作任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王一帆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金霖爀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帆姐 ，我理解你的辛苦。但你要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区里的百姓，你的付出是有意义的。而且，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王一帆感受到金霖爀手心的温度，心中一阵感动。 她抬起头，看着金霖爀的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依赖。“霖爀，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 金霖爀心中一动，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缓缓靠近王一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王一帆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她并没有躲开，而是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王一帆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暧昧氛围，两人都如梦初醒般地分开。 王一帆有些慌乱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的秘书陆菀打来的。 “喂……”王一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王区长，刚刚接到通知，明天市里有个紧急会议，需要您参加。”秘书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王一帆挂断电话，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今晚的浪漫氛围要被打破了。” 金霖爀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工作要紧，你先忙工作吧。” 王一帆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霖爀，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虽然这个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开心。” 金霖爀也起身帮忙，“一帆姐，别这么说。工作上的事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收拾完碗筷后，金霖爀准备离开。 王一帆把他送到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不舍。 “霖爀，路上小心。常务副区长的事就按我们商量的办，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王一帆轻声说道。 金霖爀点了点头，“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太担心工作上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金霖爀转身走下楼梯。 王一帆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表妹叶馨兰托付自己，尽力照付金霖爀，但同样像她孤身一人，总是难以克制的对他有些特殊的感觉。 毕竟，你已经放弃了不是么。 第251章 新的去向 错过了这次机会后，金霖爀不知道下次来区长家汇报工作是什么时候了。 回到街道继续踏实工作，不断从书记、主任的行动中学习当一任主官的本领。 在端午节前的一周，区里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省里召开会议，在江城市设立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 横跨两个区，大部分是在青坪区，一小部分是隔壁区。 省里将调整行政区划，将园区都划入青坪区，报京城审批后，成立江城市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 市编办的计划是，园区书记、主任为正处级，但为了显示对省里部署工作的重视，可以由副区长兼任。 而二把手，副书记、常务副主任，则是副处级，但可以高配正处，方便协调工作。 金霖爀跟街道书记请了假，在区政府待了几天，跟着王一帆区长参加省、市成立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的工作会，或者跟招商来的车企座谈、开会，商议合作入驻的政策。 一直到端午节结束，从全国各地来的企业才消停了，回家过节，准备节后再来吃红利。 虽然跟着区长忙碌了一周，，但金霖爀属于是紧急接到区长的电话，让他移交工作，迅速来跟她报到的。 二十三日上午，王一帆将钢笔帽扣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 她起身绕过红木办公桌，指尖划过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蝴蝶兰，\"青坪区要建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你知道为什么选在此时？\" 没等金霖爀回答，她突然转身，西裤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因为省里给市里的军令状是三年内新能源汽车产值破五千亿，而我们现在连个像样的产业园都没有！\" 金霖爀的笔记本沙沙作响，他记得上周在党政办看到过的红头文件。 此刻他故意停顿三秒，笔尖在\"五千亿\"三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所以您要当这个开山斧？\" \"不是我，而是你。开山斧要见血，实际上我要你做定海针。\"王一帆突然俯身，旗袍领口的翡翠吊坠垂到他面前，\"赛力斯在两江新区的超级工厂，你知道他们用了多少机器人？\" 不等金霖爀回答，她直起身，\"三千台！全自动化率92%。但青坪不能走重资产路线，我们要的是轻资产、高附加值的创新生态。\" 金霖爀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今早政府办送来的草堂科技产业园资料。 西京高新区那套\"龙头企业+配套企业\"的捆绑模式确实诱人，但王一帆显然有更深层的考量。 \"您是说……\"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折省的模式。\"王一帆突然从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整车研发、零部件设计、成果转化三中心一体，但我们要加个智能网联测试场。\"她突然压低声音，\"省交通厅的刘副厅长是我党校同学，青坪大桥的桥面空间可以改造。\" 金霖爀的笔尖悬在纸面，这个信息量太大了。 智能网联测试场需要封闭道路，而青坪大桥作为连接城郊的咽喉要道……他猛地抬头，\"您想申请车路云一体化试点？\" \"和聪明人说话省力气。\"王一帆突然转身走向茶柜，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她背对着他说道：\"市里给我们的启动资金只有五个亿，但我要你撬动五十亿的盘子。\" 金霖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去年经开区招商引资爆雷事件还历历在目，当时分管副区长被问责的场景……他装作整理衬衫袖口，实际是擦掉掌心的汗，\"需要我什么时候到任？\" \"下周三常委会。\"王一帆端着杯子转过身，\"组织部的考察组明天进驻你们街道，刘部长那里我已经通过气。\"她突然轻笑，\"你那个这次还想要调谁去，尽管提，给你一个张白纸去画，记得提前打个招呼。\" 金霖爀的笔啪嗒掉在桌上，他立刻正色道：\"您放心，我马上去安排，不完成任务我提头……\" 王一帆端着茶走到他面前，\"我要的是你的人在青坪，心也要在青坪。\"她突然将酒杯塞进他手里，\"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践行。\" \"园区规划面积3.7平方公里。\"王一帆突然打开电脑，\"但我们要做精，汽车电子、智能座舱、车规级芯片三个方向必须突破。\"她调出一张卫星图，手指重重戳在青坪东郊，\"这块地皮涉及三个村的拆迁，我已经让国土局启动模拟征收。\" 金霖爀的瞳孔骤然收缩，模拟征收意味着生米煮成熟饭。 他突然意识到王一帆的布局远比想象中深远，\"您是要赶在国土空间规划调整前……\" \"嗯。\"王一帆突然按灭投影仪，办公室陷入短暂的黑暗，\"但你要记住，拆迁补偿标准必须卡死在市里文件范围内。\"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去年那起群体事件，就是因为多给了十万块。\" \"我记住了。\"金霖爀迅速掐灭屏幕，\"您继续说。\" \"招商方面，我给你列了张单子。\"灯光亮起时，王一帆手中多了份a4纸，\"长安、华为、宁德，这三家必须拿下至少两家。\" 金霖爀的笔尖险些戳破纸张。 这份名单上的企业，随便拎出一家都是各地政府抢破头的香饽饽。他突然意识到王一帆的野心远不止于汽车产业，\"您是想……\" \"我要的是全产业链。\"王一帆突然转身，旗，\"从电池材料到整车制造，从自动驾驶到车联网，青坪要成为东南地区的汽车硅谷。\"她突然轻笑，\"当然，前期可以学学''赛力斯模式''，用代工换技术。\" 金霖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起草堂科技产业园如何用比亚迪带动整个产业链。但王一帆的胃口显然更大，\"您是说……引进特斯拉超级工厂？\" \"特斯拉太傲慢。\"王一帆杯子重重磕在桌上，茶水溅在文件上，\"我们要的是能深度绑定的合作伙伴。\"她抽出纸巾擦着文件，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你再看看这个。” 是份盖着省发改委红章的备忘录，关于建设省级新能源汽车检测中心的规划。 金霖爀的手指在\"省级\"二字上摩挲，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要打造行业标准制定者。 \"检测中心必须落地青坪。\"王一帆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为此我可以让出三个副主任位置给市里，但中心主任必须是我们的人。\" 金霖爀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他太清楚这种置换的代价。 \"您需要我怎么做？\"他听见自己问。 “听指挥。去吧。” \"最后一件事。\"王一帆突然叫住他，\"你觉得跟哪个副区长搭班子好？\" \"这个，我不合适说吧。\"金霖爀的心猛地一沉。 \"说。\"王一帆摆弄着钢笔，笔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是要成绩。\" 金霖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还是大胆提一句：\"要不安排个有经验的？\" 言外之意，是找个年纪大的。 \"不是安排，是建议。\"王一帆突然笑了，\"毕竟配班子也要考虑兼容性，你说对不对？\" \"去吧。\"王一帆挥挥手，\"明天常委会，等消息。\" 第252章 王区长纵横常委会 青坪区常委会议室，墙面装饰的老式座钟的铜摆锤在墙面上投出细长的影子。 王一帆用钢笔帽敲了敲桌面，黄花梨会议桌上的茶杯震起细微涟漪，听到书记发言了，\"现在进行第三项议程，讨论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班子人事安排。\" 组织部长刘建国推了推玳瑁眼镜，按照人事调整方案汇报了。 还没等区委书记发言，纪委书记周振邦突然将钢笔拍在文件上，\"我提个问题。金霖爀同志还没担任过一把手，缺乏经验，这样的干部放到开发区合适吗？\" \"周书记问得好。\"王一帆突然转向宣传部长李红梅，\"李部长，我记得，金霖爀同志在督查室的时候，做过一个什么新举措被省里发文宣传过？\" 李红梅愣了半秒，立刻会意翻开笔记本，\"学习了！文章特别提到的案例，对突破性岗位实行''三分离''考核机制……\" \"说重点。\"王一帆的钢笔尖在\"三分离\"三个字上重重一点，\"决策、执行、监督三权分立，这个机制我们正在园区试点。\"她突然转向周振邦，\"周书记要是不放心，可以推荐两名纪委干部进驻监督办。\" 周振邦的喉结动了动，纪委系统派驻干部需要常委会半数通过，王一帆这是将了他一军。 他正要开口，常务副区长陈志强突然插话：\"我关心另一个问题。园区要的是懂经济的干部，金霖爀同志在区里这么多年，还没有经办过具体的经济口业务，汽车产业……\" \"陈区长这话像在念十年前的旧稿。\"王一帆突然轻笑，从文件袋抽出一沓材料，\"这是金霖爀同志在省市机关报上发表的专题调研文章，还有特约的专家评论肯定。\" 见到王区长如此力挺，试探了几次的常委们知道竞争不过她了。 会议室响起细碎的窸窣声。 见众人停下来了，王一帆又开口。 王一帆已转向统战部长：\"张部长，你们工商联上个月组织的浙商考察团，是谁全程陪同讲解新能源汽车政策的？\" 张部长干咳两声：\"是霖爀同志，他连夜准备了七页的产业政策汇编。\" \"还有武装部征兵宣传进园区，是谁协调的军地共建？\"王一帆的钢笔在会议记录上画着圈，\"政法委的雪亮工程进园区，是谁三天跑遍十七个路口？\" 在一旁的秘书陆菀，突然明白王一帆为何要金霖爀参加跨部门工作，这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人脉网。 \"我承认霖爀同志工作细致。\"陈志强终于找到突破口，\"但园区副主任是副处级实职，可以高配正处，他现在担任副处才几个月，破格提拔需要……\" \"需要什么？\"王一帆突然将一份红头文件摔在桌上，\"省委组织部刚下的《关于支持重点产业园区干部队伍建设的通知》，第三条明确写着''可突破任职年限限制''！\" “而且，既然怕出事，那就先不提拔他，等他做出成绩了再说。” \"我最后问个问题。\"一直沉默的区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突然开口，\"园区要协调公安、司法、信访多个部门，金霖爀同志有相关经验吗？\" \"老马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王一帆突然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青坪区地图前，\"大家看这里，园区选址紧邻高铁新城，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 她突然抓起激光笔，红点落在地图边缘：\"因为这里有个派出所，三个法官工作站，两个警务室。\"她突然转头，马尾辫甩出凌厉的弧线，\"这些机构，都是金霖爀同志在督查室期间协调建设的！\" 金霖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年前为拆迁户协调法律援助，在派出所和信访办之间奔波的日日夜夜。 原来那些看似琐碎的工作，都在为今天埋下伏笔。 \"现在，谁还有疑问？\"王一帆重新坐下。 会议室陷入死寂 直到组织部长刘建国轻咳一声：\"如果没有其他意见，开始表决吧。\" \"我反对。\"周振邦突然举手，\"不是针对个人，而是程序问题。园区党委书记人选尚未确定，常务副主任先到任，不符合……\" \"周书记的消息滞后了。\"王一帆突然打断，从文件夹抽出一份任命书，\"市委组织部刚下的通知，任命常务副区长为园区建设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也是党委书记和主任。\" \"现在表决。\"王一帆的钢笔敲在表决器上，\"同意金霖爀同志任职的，请按键。\" 陆菀替金霖爀紧张的盯着面前的表决器，听见此起彼伏的\"滴\"声。 当数字跳到\"8\"时，他的眼眶突然发热——十二个常委，九票通过，刚好越过三分之二红线。 \"通过。\" 会议结束后。 青坪区委书记办公室的檀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区委书记张立诚用镊子夹起一块沉香木，在火苗上轻轻转了三圈。 纪委书记周振邦、常务副区长陈志强、政法委书记马国强呈品字形围坐在红木茶海前，茶汤在汝窑天青盏里泛着幽光。 \"这武夷岩茶要三龙护鼎，水温得恰到好处。\"张立诚将茶壶嘴悬在公道杯上方三寸，茶水如银线坠入杯中，\"就像咱们当领导的，手不能抖，心不能急。\" 周振邦的眼镜片泛起白雾，他摘下眼镜擦拭着：\"张书记，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半年了。王区长在政府口搞的那套''战时机制''，说是要抢抓机遇，可连招投标流程都敢压缩，这哪是改革，是闯红灯！\" 陈志强立刻接话：\"上周财政局报上来的园区预算，三期工程要预支明年专项债，这不符合规定！\"他掏出手机划拉出文件，\"您看这里，未经本级人大……\" \"喝茶，喝茶。\"张立诚突然用壶盖刮去茶沫，瓷器碰撞声打断了常务副区长的告状，\"志强同志，你分管的城投公司去年那笔土地置换款，审计组可还盯着呢。\" 陈志强的手僵在半空，茶汤溅出两滴落在黄花梨面板上。 马国强掏出白手帕轻轻擦拭，突然开口：\"张书记，上周派出所接到四起园区征地户上访，王区长要求直接移送纪委介入，这个……。\" 张立诚的拇指摩挲着茶盏口的金边，\"老马，我记得你侄子在城西派出所当指导员？\"他突然抬头，目光穿过袅袅茶烟，\"让他多关心关心拆迁户的''思想动态''。\" 周振邦的茶杯重重磕在茶海上：\"张书记，这不是小事！王一帆同志把组织部考察组当自家丫鬟使唤，昨天我听说她要动干部档案专项审核的结果？\" \"振邦同志消息灵通。\"张立诚突然笑出声，眼角堆起皱纹，\"不过你纪委的同志查档案，怎么不查的深一点，反而给别人机会了？\" 茶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的沉香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其实一帆同志的干劲，我是欣赏的。\"张立诚突然话锋一转，给三人续上茶水，\"就像这泡岩茶，头道水虽然烈，但回甘持久。\" 张立诚从抽屉取出一份红头文件复印件。 陈志强瞥见标题就倒吸冷气——《关于调整青坪区部分党政机构职能的通知》，发文单位是市委编办。 \"园区建设领导小组要增设监督组，组长嘛……\"张立诚的钢笔尖在\"监督组\"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振邦同志觉得纪委哪位同志合适？\" 周振邦的眼镜片闪过寒光。他太清楚这个位置的意义——既是对王一帆的掣肘，也是插进她权力版图的楔子。\"我推荐第二纪检监察室主任林晓冬，他在巡察组干过三年。\" \"林晓冬……\"张立诚用钢笔敲着太阳穴，\"就是去年查教育系统采购案的那个？我记得他父亲是市人大林副主任？\" \"对，林主任原则性强。\"周振邦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没想到张立诚连这种裙带关系都门清。 陈志强突然插话：\"张书记，园区招商那块，是不是该让投促局也参与进来？不能全让政府办包圆了。\" \"投促局？\"张立诚突然轻笑，\"志强同志，你表弟不是在投促局当副局长吗？上个月他陪客商去ktv的事……\" \"我这就让他写检查！\"陈志强腾地站起来，茶水溅了满裤腿。 马国强突然掏出笔记本：\"张书记，关于园区警务室的设置，我觉得可以借鉴''枫桥经验''，让派出所副所长兼任园区综治办副主任。\" \"这个提议好。\"张立诚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就让城西派出所的副所长王建国同志兼任吧，他不是老马你的学生吗？\" 马国强的手微微一抖，茶汤在杯中晃出涟漪。 \"时间不早了，老伴该催我吃药了。\"张立诚突然起身，紫砂壶嘴精准地对准茶宠金蟾。 三人走到楼下时，才发现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陈志强突然顿住脚步：\"你们发现没有？张书记今天从头到尾没提''王一帆''三个字。\" 周振邦望着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区政府大楼，突然冷笑：\"这才是高明处。他不需要直接对抗，只要把制度篱笆扎紧，再烈的马也得套上缰绳。\" 马国强摸出烟盒，却发现手指抖得点不着火：\"我听说王区长最近在跑省发改委，想给园区申请省级高新区牌子。\" \"让她跑。\"周振邦突然压低声音，\"她再厉害，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可以用，最后其他座位还不是我们的。\" 第253章 调兵遣将 金霖爀在被正式任命为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党委副书记、常务副主任后，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园区正处于发展的关键阶段，急需一支得力且默契的团队来推动各项工作的开展。 花费了一段时间交接红钢街道的工作后，和街道领导吃了送别宴，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底。 七月一日就是金霖爀正式报到的日子。 在正式报到工作前，金霖爀还有一些想法，这次自己是行政主官，有一定的人事权，准备找领导要几个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向区长王一凡申请调来几个自己熟悉的下属，以迅速打开工作局面。 这一日，金霖爀来到王一凡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他稳步走进。 “王区长，我来向您汇报点工作想法。”金霖爀开门见山。 王一凡放下手中的文件，微笑着示意他坐下：“霖爀啊，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金霖爀坐定后，认真说道：“王区长，园区目前的工作千头万绪，任务繁重。我深知团队的重要性，所以想跟您申请调几个我熟悉的同志过来，他们都是工作能力强、有责任心，而且和我配合默契的。有了他们，我相信能更快地推动园区各项工作走上正轨。” 王一凡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问道：“你具体想调哪些人？说说理由。” 金霖爀早有准备，他条理清晰地阐述道：“首先是以前红钢城街道的主任助理周颖，她在基层工作多年，有着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和出色的沟通协调能力。我觉得园区在后续发展过程中，肯定会涉及到与周边居民、企业的沟通协调工作，周颖的经验和能力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王一凡听后，微微点头：“嗯，群众工作经验确实很重要。” 金霖爀接着说：“还有经济开发区市政科的杨工，他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经验丰富，对园区的规划、建设和后续的市政维护都能提供专业的技术支持。咱们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基础设施建设是重中之重，有杨工在，我心里踏实。” 王一凡再次点头：“园区建设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 “另外，我想调行政执法局的副科长万玉过来。万玉在执法工作中原则性强，又懂得灵活处理问题。园区在发展过程中，可能会面临各种执法难题，万玉的能力能很好地应对。”金霖爀说道。 王一凡思索了一下：“没问题。” “最后，我想把政府办的科员杨小鹿调来。小鹿虽然年轻，但工作认真负责，文字功底扎实，而且学习能力强。在政府办工作时，她负责各种文件的起草、整理和会议记录，从未出过差错。园区后续会有大量的文件、报告需要撰写，也需要有人及时准确地传达上级精神，小鹿能很好地胜任这些工作。”金霖爀补充道。 王一凡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小金啊，你考虑得很周全，这些同志确实都有各自的优势。不过，调人不是小事，我得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但既然你提出了申请，而且理由充分，我也相信你的眼光，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你可得好好带他们，争取在园区干出一番成绩来。” 金霖爀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区长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带领团队努力工作，为园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七月一日，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召开干部大会，已经筹备的十之八九，现场共有干部约二百人。 在区委组织部部长的见证下，金霖爀正式以行政主官的身份上任。 园区党委班子里，除了一把手是高配的副区长、书记，二把手金霖爀是副书记、主任。 其余的班子成员，有金霖爀带来的周颖，空降作为党委委员。 其他委员都是各个渠道塞进来的，包括总经济师一名，纪委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武装委员、政法委员。 共九人。 其中，总经济师和政法委员都是王区长安排的人，可以支持好金霖爀，至于其他委员，则是区里各个常委们斗法后的结果。 现在在党委会里，金霖爀稳拿的只有自己在内的周颖、总经济师、政法委员一共四票，还不到半数。 这也正常，要是超过半数了，那一把手副区长、书记就坐不安稳了。 大会召开了，金霖爀第一时间去了副区长、园区党委书记的办公室。 虽然他是高配，平时办公室在区政府，但园区也必然会给他留一个最好的办公室。 干部大会的喧嚣渐渐散去，金霖爀深知，在这个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里，一把手党委书记，由青坪区常务副区长兼任的林耀东，才是掌舵园区发展方向的关键人物。 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也为了争取他对园区工作规划和思路的支持，金霖爀在大会结束后，便匆匆整理好资料，第一时间前往林耀东的办公室。 来到林耀东办公室门前，金霖爀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请进”后，他才推门而入。 看来作为官场老手的副区长，应该料到了金霖爀会在这个时机找他一次。 林耀东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看到金霖爀进来，他放下文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起身示意金霖爀坐下。 “林区长，您好！入职大会结束后，我就想着赶紧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也听听您对园区发展的指示。”金霖爀恭敬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林耀东的敬重。 林耀东微笑着摆摆手：“霖爀同志，不用这么客气。园区现在正处于初创阶段，任务艰巨，咱们得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你先说说你对园区工作的整体想法吧。” 金霖爀清了清嗓子，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林书记，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和思考，我认为园区初创时期的工作重点主要在人事和干部配置、产业规划和社会民生这几个方面。今天我回去立即开展调研安排，尽快给您报一个初步规划，另外还有个小事得向您报备，我这单枪匹马过来也不方便，来的时候跟区长申请调了几个年轻人过来，您看这样安排是否合适？” 林耀东听后，微微点头，思考片刻后说道：“小金啊，你考虑得很细致。不过，人事安排不仅要考虑个人能力，还要考虑团队的整体搭配和协作。你可以先按照这个思路开展工作，但在实际过程中，要根据工作进展和人员表现，适时进行调整和优化。” 金霖爀连忙点头：“林书记说得对，我会密切关注团队的工作情况，及时做出调整。接下来是产业规划方面，我认为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应该立足本地汽车产业基础，聚焦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领域，打造一个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全产业链园区。之前我去外地考察过一个类似的园区，他们通过引进一家知名的新能源汽车研发企业，带动了一批上下游配套企业入驻，形成了产业集聚效应。目前我们园区周边的汽车零部件企业虽然不少，但大多规模较小，技术含量不高。我打算制定一系列优惠政策，吸引一些大型的新能源汽车企业和智能网联汽车企业入驻，同时引导本地企业进行技术升级和转型，提高整个产业的竞争力。” 林耀东眼睛一亮：“你这个思路很有前瞻性。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是未来汽车产业的发展方向，我们园区必须抓住这个机遇。不过，在引进企业时，要严格把关，不能只看重企业的规模，更要看重企业的技术实力和发展潜力。同时，要加强对本地企业的扶持和引导，帮助他们提升技术水平和管理能力，实现产业的整体升级。” 金霖爀接着说：“林书记放心，我会组织专业团队对拟引进的企业进行评估，确保引进的企业符合园区的发展定位。” “在社会民生方面，园区的发展不能忽视周边居民的利益。我打算推动园区与周边社区的合作，开展一些公益活动，改善社区的基础设施和环境。比如，我们可以出资为社区修建一条健身步道，安装一些健身器材，丰富居民的业余生活。还可以组织园区内的企业为社区居民提供一些就业岗位，促进社区的经济发展。”金霖爀说道。 林耀东露出欣慰的笑容：“小金啊，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心里装着群众。园区的发展和周边居民的生活息息相关，只有让群众共享园区发展的成果，才能得到群众的支持和拥护。你的这些想法都很好，要尽快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推动工作落实。” 两人就这样详细交谈着，从园区初创时期的人事安排到产业规划，从纪检监督到安全生产，再到社会民生，每一个方面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并达成了一致意见。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林耀东站起身来，拍了拍金霖爀的肩膀：“霖爀啊，今天和你聊得很愉快，你对园区的工作很有想法，也很有决心。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园区一定能够取得良好的开局。在后续的工作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随时来找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金霖爀感激地说：“谢谢林书记的支持和鼓励，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尽快把今天讨论的内容整理成具体的工作方案，组织团队落实下去。” 离开林耀东的办公室后，金霖爀感到信心满满。 毕竟林区长成为副区长时间不长，想要在副区长的位置上坐稳，肯定要抱紧区长的大腿，对于自己是区长的人肯定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就是来给金霖爀保驾护航的，等出了成绩自己自然有一份功劳的。 有了林耀东的支持，金霖爀在园区的工作就有了坚实的后盾。 第254章 安排园区干部人事 从林区长办公室出来后，金霖爀把心思放在了园区工作上。 要想干事，首先要有人。 园区的部门繁多，有核心的，有非核心的，自己带来的人有限，只能控制住少数几个核心部门，其他的部门领导，也能发挥价值，跟其他大人物做好交易。 组织部、宣传部、纪工委、工会、妇工委、团工委这些党委、群团口的位置，都交给林区长和分管的党委委员去安排，相当于他们的福利了，只要不跟自己对着干，他们的自留地是可以保留的。 周颖是老办公室出身，可以以园区党委委员的身份，兼任办公室主任，负责日常行政事务、文件收发、会议组织等。 经开区的财政所所长彭颖，这次经过她父亲打招呼，走了金霖爀的关系，调任园区财政局局长，彭颖是金霖爀党校同学，有过交情，信得过。 法制办和综合执法中心主任是金霖爀以前在经济开发区的小弟，万玉，这个正科级职位给他，也算是跟自己相处这么多年的回报。 经济发展局负责制定和实施开发区经济发展规划，推动汽车产业及相关产业的发展，监测和分析经济运行情况。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核心岗位，需要极高的专业能力，金霖爀准备留着，放出去，以聘任制的模式，设置高薪吸引专业人才过来。 招商局负责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工作，包括项目策划、宣传推介、洽谈签约等，需要大量的企业经验，这个位置是政府办李洋的安排，他介绍了他表弟王湫麟来担任，王湫麟的父亲是市城投公司的副总，人脉关系大，在招商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规划土地局、建设局、社会发展局都是其他领导的人选。 还有一些二级单位、事业单位，比如发展研究中心、政务服务中心、机关事务服务中心、信息中心，这些岗位也都当做领导福利一一都撒出去了。 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在金霖爀的主持下，干部人事调整尘埃落定。 各部门、各岗位都迎来了新的负责人，整个园区呈现出一片蓄势待发的新气象。 金霖爀看着干部名册，新团队组建完毕，接下来就是要明确目标、凝聚力量，推动园区各项工作迈向新台阶。 于是，他决定召集所有部门负责人召开年度重点工作部署会。 办公室下发会议通知后的第三天。 会议当天，园区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各部门负责人早早来到会场，有的低头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有的小声交流着对会议的期待。 金霖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视一圈，微笑着示意大家安静。 办公室安排的男秘书早已经把茶杯和笔记本放在金霖爀的座位区。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为了部署咱们园区本年度的重点工作。过去这段时间，我们完成了干部人事调整，新的团队已经组建完成。现在，我们要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明确目标，齐心协力把园区的工作做好。”金霖爀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下面，就请各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本部门年度重点工作安排，我会一一进行评价和分析。咱们先从办公室开始。” 周颖作为园区党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站起身来，自信满满地说道：“金主任，各位同事，办公室本年度的重点工作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加强日常行政事务管理，完善各项规章制度，确保园区各项工作有序运转。我们将对文件收发流程进行优化，建立电子文件管理系统，提高文件处理的效率。二是做好会议组织和服务工作，提高会议质量和效率。三是加强与各部门之间的沟通协调，及时传达上级指示精神，反馈基层工作情况，发挥好园区的桥梁纽带作用……” 金霖爀听后，微微点头：“周颖同志的工作安排思路清晰，重点突出。行政事务管理是园区正常运转的基础，文件收发和会议组织看似是小事，但实则关系到园区的工作效率和形象。希望你能按照计划，把各项工作落到实处。同时，在沟通协调方面，要更加积极主动，及时了解各部门的需求和困难，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 接下来，财政局局长彭颖起身汇报：“财政局本年度的重点工作一是做好园区财政预算的编制和执行工作，合理安排财政资金，确保园区各项建设和发展项目有充足的资金保障。二是加强财政收入管理，积极拓展财政收入渠道。三是加强财政监督和风险防控，建立健全财政监督机制，加强对财政资金使用的审计和检查，防范财政风险……” 金霖爀评价道：“财政工作是园区发展的生命线，预算编制和执行、财政收入管理和风险防控都是关键环节。你在经开区有过财政工作的经验，我相信你能把这些工作做好。” 法制办和综合执法中心主任万玉接着汇报：“法制办和综合执法中心本年度的重点工作一是加强园区法制建设，完善各项法规制度，为园区发展提供坚实的法律保障。二是加大综合执法力度，严厉打击各类违法违规行为，维护园区的正常秩序。我们会建立健全执法联动机制，加强与相关部门的协作配合，形成执法合力。比如，在处理园区内的违法建设问题时，我们会与规划土地局、建设局等部门联合执法，确保执法工作的顺利进行。” 金霖爀点头表示认可：“工作安排很务实。在执法过程中，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严格执法，又要文明执法，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 轮到经济发展局局长汇报时，由于该岗位暂未确定聘任制专业人才，暂时由一位副职代为发言：“金主任，虽然目前局长人选还未确定，但我们经济发展局已经初步制定了本年度的重点工作安排。一是深入开展汽车产业及相关产业的市场调研，制定科学合理的经济发展规划。我们会组织专业团队对国内外汽车产业的发展趋势进行分析，结合园区的实际情况，确定园区的主导产业和发展方向。二是加强对园区企业经济运行情况的监测和分析，及时发现企业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为企业提供有针对性的服务和支持。比如，我们会定期走访企业，了解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市场需求情况等，帮助企业解决融资、技术、人才等方面的问题。三是积极推动产业升级和创新发展，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引进先进技术和设备，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金霖爀听后，说道：“经济发展局是园区的核心部门，你们的工作安排很有前瞻性。在制定经济发展规划时，要充分考虑市场需求和园区的发展优势，确保规划具有可操作性和指导性。在监测企业经济运行情况方面，要及时准确，为企业提供实实在在的帮助。同时，要加快聘任制专业人才的引进工作，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推动园区经济高质量发展。” 招商局局长王湫麟起身汇报：“招商局本年度的重点工作一是制定详细的招商引资计划，明确招商目标和重点领域。我们会结合园区的产业定位和发展需求，有针对性地开展招商活动。比如，我们计划在新能源汽车、智能网联汽车等领域加大招商力度，引进一批具有核心技术和市场竞争力的企业。二是加强招商宣传推介，提高园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我们会制作高质量的招商宣传资料，通过参加各类展会、举办招商推介会等方式，向外界展示园区的发展优势和投资环境。之前我在其他地区参与招商工作时，通过一场成功的招商推介会，成功引进了几家大型企业。所以，宣传推介工作非常重要。三是加强与企业的洽谈签约工作，提高招商项目的落地率。我们会建立招商项目跟踪服务机制，对意向项目进行全程跟踪，及时解决项目落地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金霖爀评价道：“王湫麟同志有丰富的人脉资源和招商经验，招商引资是园区发展的关键，希望你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加大招商力度，提高招商项目的质量和落地率。在宣传推介方面，要注重创新，突出园区的特色和亮点，吸引更多的企业关注。” 随后，规划土地局、建设局、社会发展局等部门的负责人也依次汇报了本部门的年度重点工作安排，金霖爀都一一进行了评价和分析，提出了具体的意见和建议。 最后，金霖爀总结道：“各位同事，今天大家的汇报都很不错，对本部门的工作都有了明确的规划和安排。年度重点工作部署会不仅仅是一个汇报会，更是一个动员会、誓师会。园区的发展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我们要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认真落实各项工作任务。在今后的工作中，各部门之间要加强沟通协作，形成工作合力。遇到问题和困难，要及时向我汇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一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实现跨越式发展！” 会议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各项工作在金霖爀的掌舵下迅速平稳开展。 当领导，已经不是去办具体的业务了，用人，才是当领导的最核心任务。 第255章 项目筹备会的风波 官方做事，主要是会花钱。 这次王区长从省、市里为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要来了不少经费。 想要做出成绩，这些经费就要花的到位。 目前园区初创，最主要的花钱大头还是基建。 金霖爀最为关心的一项工作，就是安排所有党委委员、部门酝酿今年的项目库。 给了半个月的时间让大家筹备，等到七月中旬，开党委会确定后，立即把钱烧光，化为经济发展的基石。 上任后的第一周，金霖爀把所有的部门、二级单位走访了一遍，正式亮了相。 第二周则是去区直各部门和区政府、常委们那儿去拜访，要政策、要支持，没有也行，混个脸熟。 到了月中，快要面临项目筹备会了，第一次召开主任办公会商讨草稿。 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内，金霖爀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目光远眺着园区内忙碌的建设场景。工地上，塔吊林立，工人们正紧张而有序地作业，一辆辆运输车辆穿梭往来，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实际上，金霖爀每天至少要接到20个电话，从省厅处长，到市局局长，都是来安排熟人，要项目的。 面对省、市、区各级领导的幕后操作，金霖爀表面上不动声色，任凭各方势力在暗中较劲。 他心里清楚，这些领导背后的企业，有的实力确实一般，有的甚至只是打着发展的旗号，想从中谋取私利。 如果轻易答应他们的要求，不仅会破坏园区投资项目的公平性和科学性，还可能给园区的发展带来隐患。 虽然自己跟着王区长，她有足够的关系不接受这些人的要求，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青坪、江城地界上混，风水轮流转，搞不好哪天就调到他们手下了。 金霖爀也明白，不能直接与这些领导硬碰硬。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于是，他选择了隐忍，表面上对各方领导的要求都表示会认真考虑，实际上却在暗中布局。 金霖爀首先找到了王一帆区长。 金霖爀来到王一帆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便开门见山地说：“王区长，这次投资项目清单的事情，您也听说了。现在省、市、区都有领导在背后操作，想给一些企业开后门。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会严重影响园区的发展。就拿华瑞机械来说，他们的技术和设备都落后了，如果让他们拿到项目，不仅无法推动园区产业升级，还可能浪费大量资源。创智科技虽然有创新想法，但目前连成熟的产品都没有，市场前景也不明朗。宏鑫模具就更不用说了，产品质量不稳定，根本无法满足园区高端制造的需求。” 王一帆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听说了这件事。这些领导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妥。但他们的面子也不能不给，你有什么想法？” 金霖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在最后开党委会的时候一锤定音，利用聘请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的方式，把走后门的项目全部淘汰。第三方评估公司具有专业性和公正性，他们能够从项目的市场前景、技术含量、经济效益等多个方面进行综合评估，这样筛选出来的项目才是真正符合园区发展需求的。比如，我们可以找一家在汽车产业领域有丰富评估经验的公司，他们有专业的评估团队和科学的评估体系，能够客观公正地评价每一个项目。” 王一帆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这个想法很有魄力，但风险也很大。这些领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们知道你用了这个办法，肯定会给你施压、有的人在省里人脉广，影响力大，要是他较起真来，我们也不好应对。” 金霖爀坚定地说：“王区长，我知道风险大，但为了园区的发展，我愿意冒这个险。而且，有您的支持，我心里有底。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那些领导最终也会理解的。我们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放弃了园区长远的发展利益。” 王一帆看着金霖爀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支持你。不过，你要做好应对各种压力的准备。在区委常委会上，我也会为你说话的。” 七月中旬，随着各部门酝酿、研究的投资项目清单陆续提交上来，党委会召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金霖爀提前安排工作人员对所有提交的项目进行了初步整理和分类，同时与聘请的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进行了密切沟通，确保评估工作能够顺利进行。 党委会当天，会议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各位党委委员都心知肚明，这次会议将决定投资项目清单的最终走向。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催促着大家尽快做出决策。 会议开始后，金霖爀首先发言：“各位委员，今天我们召开党委会，主要是讨论投资项目清单的事情。这段时间，各部门都提交了很多项目，这些项目涵盖了汽车产业的各个环节，也有一些相关的配套项目。为了确保项目的质量和效益，我提议聘请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对这些项目进行评估，根据评估结果来确定最终的投资项目清单。” 说罢，金霖爀把项目清单拍在桌面上，带着几分怒道：“就拿之前提到的华瑞机械项目来说，他们的生产工艺还停留在传统阶段，生产效率低下，而且产品附加值低，在市场上缺乏竞争力。创智科技的项目，虽然概念新颖，但缺乏实际的市场调研和可行性分析，风险较大。宏鑫模具的项目，设备老化严重，产品质量不稳定，很难满足园区高端制造的需求。如果我们让这些项目入选，无疑是对园区资源的浪费。” 他的话音刚落，宣传委员便开口说道：“金主任，我觉得聘请第三方评估公司这个办法虽然有一定的科学性，但也有局限性。我们园区内部的同志对园区的情况更了解，在筛选项目的时候，应该更多地考虑我们自己的意见。而且，有些项目虽然目前看起来可能不太成熟，但有发展潜力，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华瑞机械在本地经营多年，有一定的客户基础和行业经验，只要给予一定的支持，他们有可能实现技术升级。” 武装委员也附和道：“是啊，金主任。我们园区的发展离不开各方面的支持，包括省、市领导的关心。有些领导推荐的项目，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应该给予一定的重视。创智科技虽然目前没有成熟产品，但他们的研发团队很有创新精神，说不定能开发出具有颠覆性的技术。” 金霖爀早有准备，他微笑着说道：“各位委员，我理解大家的想法。但我们要明白，园区的发展需要的是真正有实力、有前景的项目。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具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的知识，他们能够从更客观、更全面的角度对项目进行评估。如果我们仅仅依靠自己的主观判断，很容易出现偏差。而且，我们也要对园区的发展负责，对投资人的资金负责。就拿之前园区引进的一个项目来说，当时也是觉得有潜力，没有经过专业评估就仓促上马，结果项目失败，不仅浪费了大量资金，还影响了园区的声誉。” 这时，组织委员也忍不住说道：“金主任，我们也不能忽视本地企业的发展。本地企业扎根在咱们这里，对地方经济稳定和发展有着重要作用。有些本地企业虽然规模不大，但他们对园区的忠诚度高，而且能够带动周边就业。我们应该在项目筛选上给他们一些倾斜。宏鑫模具虽然目前存在问题，但他们是区里的老企业，对当地情况熟悉，如果给予支持，有可能实现转型。” 金霖爀严肃地说：“我并不是要忽视本地企业的发展。相反，我很重视本地企业。但重视本地企业并不意味着要降低项目的筛选标准。如果本地企业有实力、有潜力，在第三方评估中自然能够脱颖而出。我们不能因为感情因素而破坏公平公正的原则。如果我们因为照顾本地企业而让一些不合格的项目入选，最终受损的还是园区和本地企业。” 就在会议陷入僵局的时候，一把手林副区长开口了：“大家静一静，我说两句，我觉得金霖爀同志的提议是合理的。园区的发展需要科学、公正的决策。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能够为我们提供更专业的意见，帮助我们筛选出真正优质的项目。我们不能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影响了园区的发展大局。而且，省、市、区领导虽然对园区的发展很关心，但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够把园区建设好，而不是让我们搞一些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我们要以园区的发展为重，以长远的眼光看待问题。” 林副区长的话起到了关键作用，一些原本犹豫不决的委员开始倾向于支持金霖爀的提议。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表决，最终党委会通过了聘请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对投资项目进行评估的决定。 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迅速展开了工作。他们对所有提交的项目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评估，从项目的市场前景、技术含量、经济效益、环保要求等多个方面进行了综合考量。 又半个月后。 当评估结果公布后，园区党委会公布的项目清单上少了很多项目，之前那些试图走后门的领导和企业都感到十分意外和不满。 省、市、区各级领导给林区长、金霖爀打电话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推荐的项目怎么被淘汰了？” 二人每次都无奈地说：“领导，这次是聘请了第三方专业项目评估公司进行评估的，他们很严格，按照标准来筛选项目，您的项目确实在一些方面不符合要求，评估报告最后都交给区长把关了，我们没有最终决定权。” 把球踢出去后，原本想为难王一帆区长的领导们，稍微打听了一下王区长的关系来路，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毕竟没有那么头铁的人，有的话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 经过这次事件，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在投资项目筛选上树立了公平公正的形象，吸引了更多优质企业的关注。 金霖爀守好了园区的钱袋子，能够把经费真正用到园区开发建设上了。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的水至清则无鱼。 在一些技术难度不高的项目上，金霖爀还是放开了手。 比如在电子设备采购供应和维护上，交给了自己表弟李海博，这是几千万的项目足够他一波肥了。 在基建土方和运输上，交给了叶黑子和陈总，算是自己微末时期就投靠自己的小老板。 另外一些利润高的项目，金霖爀和王一帆商量后，拿出来和省、市的一些实权厅长还有少数几个副省部级领导做了安排，与之相应的，对方也介绍了很多优质企业过来投资。 接下来，就是把投资转化落地了。 第256章 搭上市委常委的线 七月下旬天气愈发炎热，金霖爀奔波在各个项目工地，人也黑了几个度。 在跟王区长汇报工作时，惹得她戏称为拼命三郎。 二十三日，金霖爀如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忙碌地处理着园区各项事务，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都彰显着园区蓬勃发展的态势。 突然，座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金霖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市委的号码段。 他心中一动，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迅速接起电话，听了两秒钟后，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贺常委，您好！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原来，是前任领导巫副区长的天线，市委常委贺文。 电话那头传来贺文沉稳而有力的声音：“霖爀同志啊，我之前跟你说的两家企业联系我了，近期打算来考察一下，你可得好好接待啊。” 金霖爀心中一阵狂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己在园区基建项目里给出了几个作为代价，没想到贺常委这么快就有回报了。 这两家重量级汽车行业公司的到来，无疑将为园区的发展注入更为强大的动力。 他连忙说道：“贺常委，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挂了电话，金霖爀立刻召集园区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热烈而紧张。 金霖爀站在投影仪前，指着屏幕上关于这两家公司的资料，说道：“大家都听好了，这两家公司在汽车行业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技术实力雄厚，市场份额巨大。他们来考察，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展现出咱们园区的优势和潜力。” 经济发展局局长率先发言：“金主任，我们经济发展局会马上收集更详细的园区产业配套资料，包括上下游企业的分布、物流运输的便利性等，制作成精美的宣传册，让考察团一目了然。” 招商引资科科长也紧接着说道：“我们会提前与考察团沟通，了解他们的考察重点和需求，安排好考察路线，确保他们能够全面了解园区的情况。” 金霖爀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大家要分工明确，密切配合。这次考察不仅关系到园区的招商引资成果，也关系到咱们园区在汽车行业的地位和影响力。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不能有丝毫懈怠。”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园区上下都忙碌起来。 经济发展局的工作人员日夜奋战，收集整理了大量关于园区产业配套的数据和案例，制作成了一本图文并茂、内容详实的宣传册。宣传册里不仅详细介绍了园区内现有的汽车零部件生产企业、研发机构、检测中心等，还列举了一些成功合作的案例，展示了园区完善的产业生态。 招商引资科的工作人员则与考察团进行了多次沟通，了解到他们此次考察的重点是园区的研发创新能力、土地资源供应、政策支持力度以及人才储备情况。 根据这些需求，他们精心规划了一条考察路线，涵盖了园区的研发中心、在建的标准化厂房、人才公寓等重点项目。 同时，园区还对考察路线沿线的环境进行了全面整治。 道路两旁的绿化带进行了修剪和补种，原本有些杂乱的广告牌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园区内的各个企业也都积极配合，对厂区进行了清扫和美化，以最好的面貌迎接考察团的到来。 金霖爀更是亲自过问每一个细节。 终于，考察的日子到了。 金霖爀带领着园区的一众干部，早早地站在大门口，迎接考察团的到来。 不一会儿，几辆豪华的商务车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贺文常委率先下车，她面带微笑，与金霖爀等人一一握手。 随后，两家重量级汽车行业公司的代表也陆续下车。 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气质不凡，眼神中透露出专业和严谨。 金霖爀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伸出手：“欢迎各位领导、各位企业家来到我们青坪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我是园区管委会主任金霖爀，非常荣幸能够接待大家。” 其中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李总微笑着回应道：“金主任，久仰大名！早就听贺常委说你们园区发展得很不错，今天终于有机会亲自来看看了。” 金霖爀一边引领着考察团往园区内走，一边介绍道：“李总，我们园区一直致力于打造一个集汽车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现代化产业园区。近年来，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今天，我将带领大家全面了解园区的情况，相信一定会让大家不虚此行。” 考察团首先来到了园区的研发中心。研发中心的大厅里，摆放着园区内企业研发的一些汽车零部件样品和概念车模型。 金霖爀指着这些展品，详细地介绍道：“各位，这是我们园区企业自主研发的一些产品。近年来，园区高度重视研发创新，出台了一系列政策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目前，园区内已经聚集了一批优秀的科研人才和创新团队，在新能源汽车、智能驾驶等关键技术领域取得了一些重要的突破。” 李总饶有兴致地走到一个新能源汽车电池模型前，仔细地观察着。他问道：“金主任，这个电池的技术水平怎么样？续航里程和安全性如何？” 金霖爀连忙叫来研发中心的负责人进行解答。 接着，考察团来到了在建的标准化厂房。 金霖爀站在厂房前，指着周围配套的基础设施说道：“各位，这片标准化厂房是我们园区为吸引企业入驻而专门建设的。厂房的设计和建设都符合现代化工业生产的要求，而且周边还配套了完善的物流、水电、通信等设施，企业入驻后可以立即投入生产。” 另一家公司的副总经理王总问道：“金主任，如果我们企业入驻，土地供应和政策支持方面有什么保障吗？” 金霖爀微笑着回答：“王总，在土地供应方面，我们园区有充足的土地储备，可以根据企业的需求提供合适的用地。而且，我们的土地价格非常优惠，还会给予企业一定的建设补贴。在政策支持方面，我们园区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包括税收减免、财政补贴、人才引进等，全力支持企业的发展。” 王总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金主任，你们园区的政策很有吸引力啊，这让我们对入驻园区更加有信心了。” 考察完硬件设施后，考察团来到了园区的会议室，与园区领导和相关部门负责人进行深入的交流。 贺文常委首先发言：“各位企业家，今天带大家来青坪园区考察，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在这里找到合适的投资机会。青坪园区的发展前景非常好，市委市政府也非常重视园区的发展，会给予企业全方位的支持。希望大家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实现互利共赢。” 李总点点头，说道：“贺常委，我们非常感谢您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机会。通过今天的考察，我们对青坪园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园区的基础设施完善，产业配套齐全，政策支持力度也很大，这些都让我们很心动。不过，我们也有一些顾虑，比如在人才引进方面，园区能否满足我们企业对高端人才的需求？” 金霖爀连忙说道：“李总，在人才引进方面，我们园区有着独特的优势。我们与周边多所高校和科研机构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每年都会举办大型的招聘会和人才对接活动，为企业引进大量的专业人才。而且，我们园区还出台了一系列人才优惠政策，包括住房补贴、子女入学、科研经费支持等，吸引了很多高端人才来园区发展。我相信，一定能够满足贵公司对人才的需求。” 其实这次考察，有市委常委出面，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最后两个大项目都愿意落地投资。 新能源汽车生产基地，预计总投资将达到200亿元，建成后年产值可达到800亿元以上。 智能驾驶系统研发中心，总投资130亿元，致力于研发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智能驾驶技术。” 听到这个消息，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金霖爀激动地握住李总和王总的手，说道：“太感谢两位老总对我们园区的信任和支持！我们园区一定会全力以赴，为贵公司的项目建设和发展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和保障。” 贺文常委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啊，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希望双方能够密切合作，加快项目的落地实施，为推动青坪园区乃至整个地区的汽车产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园区与两家公司迅速签订了投资合作协议。 园区成立了专门的项目推进小组，全程跟踪服务项目的建设。从土地出让、规划审批到项目建设、设备安装，每一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确保项目顺利推进。 借着这次的机会，金霖爀与市委常委贺文的关系密切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站着如喽啰的小秘书了，手里有了一些市委常委看得上的资源。 将来自己如果需要市委常委一级的人脉资源，也不会两眼一摸瞎。 即便王一帆调走了，自己还有一条后路。 第257章 排掉王区长心中的雷 就在次日二十四日，王一凡区长电话言辞生硬的让金霖爀来她办公室一趟。 王一帆的办公室位于东侧，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景观尽收眼底，此刻却映照不出半分暖意。 金霖爀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 在自己昨天刚和贺常委有好见面后，就被区长叫过来，铁定是有风声传到她耳朵里了。 金霖爀忐忑的敲了门。 \"进来。\" 王一帆的声音隔着红木门传来，平静得令人心悸。 金霖爀推门而入，迎面撞见区长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晨光勾勒出她剪裁利落的香云纱外衣的轮廓，却照不亮她周身萦绕的低气压。 办公桌上摆着红头文件。 \"坐。\"王一帆转过身来。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绕过办公桌，而是径直坐在会客区的紫檀木椅上，将两人距离隔开三尺有余。 金霖爀刚要开口，王一帆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青花瓷杯重重一放。 茶水溅出几滴，在黄花梨桌面上晕开深色斑点。\"贺文常委介绍来的项目，你倒是接得痛快。\" 她从翡翠手串上捻下一颗珠子，指尖力度大得发白，\"怎么，我王一帆在青坪区说话不管用了？\" 金霖爀心头剧震。 他早料到会有这场质问，却没想到来得如此迅猛。 在招商签约仪式上，贺文作为市委常委亲自剪彩的照片还挂在园区官网首页，此刻却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王区长，引进项目是按流程申报的。\"金霖爀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贺常委分管工业口，对汽车产业有深入研究，她的推荐确实……\" \"流程？\"王一帆冷笑打断，翡翠手串撞在紫檀扶手上发出脆响，\"你以为我不知道贺文是赵立春副省长的人？上个月省里开会，赵立春在常委会上点名批评我们区新能源汽车推广不力，现在你倒好，把贺文推荐的企业当香饽饽！\" 金霖爀看着茶水在桌面上蜿蜒。 \"王区长，贺常委确实是赵省长阵营的。\"金霖爀决定赌一把，\"但这次引进的新能源，他们的固态电池技术能让我们在新能源赛道上弯道超车。至于另一家智能驾驶企业，他们承诺三年内把区域研发中心落在青坪……\" \"够了！\"王一帆猛地站起。 她踩着高跟鞋逼近，香云纱上的缠枝莲纹在金霖爀眼前晃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左右逢源，两边下注？我告诉你，在青坪，要么姓王，要么滚蛋！\" 金霖爀后仰避开飞溅的茶水，后腰撞在红木椅背上发出闷响。他终于明白，这场质问远不止项目本身。 王一帆真正在意的是他是否还忠诚。 省里两位副省长角力的当下，她绝不允许自己培养的干将倒向敌营。 \"王区长，您误会了。\"金霖爀掏出手机调出邮件，\"这是上周省发改委的文件，要求各园区上报重点招商项目。我特意把新能源放在备选名单第三位，就是等您指示。\" 王一帆盯着邮件界面，脸色稍霁。 她转身从办公桌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甩过来，纸页擦着金霖爀耳际飞过：\"那这个怎么解释？\" 金霖爀拾起文件，瞳孔骤缩。 那是贺文的照片，连上周三晚上在\"翠云轩\"茶楼的会面都赫然在目。 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王一帆在园区安插的眼线，比他想象的更深。 \"贺常委约我，是为了协调省重点实验室落户的事。\"金霖爀强迫自己直视王一帆的眼睛，\"实验室要建在青坪，但土地划拨需要市里审批。贺常委作为分管领导，我只是去汇报工作。\" 王一帆眯起眼睛。她当然知道实验室的重要性，那可是能带动整个片区地价飙升的香饽饽。 但更让她警觉的是，金霖爀何时开始背着她与贺文直接对话？ “区长，其实我也是贪心了，既想要他们的资源，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出此下策。” \"从贺文第一次暗示项目开始，我就在布局。\"金霖爀趁机向前倾身，\"实验室必须落在青坪，但绝不能让赵省长的人插手。所以我故意放出引进两家企业的消息，让贺文以为我们在向他靠拢，实际上……\" \"实际上你在等王省长发话。\"王一帆接过话头，翡翠手串在腕间转动得飞快。她终于明白金霖爀的算计。 用贺文的橄榄枝当诱饵，逼省里两位副省长在实验室项目上亮明态度。 办公室陷入死寂。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惊起一群白鸽掠过灰蒙蒙的天空。 王一帆盯着金霖爀，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起身加水时，听见王一帆在身后轻声说：\"下次再玩火，记得先给自己备好灭火器。\" 窗外暮色渐浓，办公室顶灯突然亮起，在两人脸上投下暖黄光晕。 王一帆起身从书柜取出青坪区产业规划图，小腿线条在灯光下绷出优美弧度：\"过来，把测试场标在这。\" 金霖爀接过红笔时，指尖不经意擦过王一帆温热的掌心。 他装作未觉，在规划图东南角重重画了个圈：\"这里离在建的地铁枢纽站不到两公里，测试数据可以实时传到云控平台。\" \"云控平台的建设资金有着落了？\"王一帆突然贴近，发间茉莉香混着檀香木书桌的味道扑面而来。 \"省新兴产业引导基金答应注资30%，条件是……\"金霖爀故意停顿，欣赏着王一帆骤然紧绷的下颌线，\"要我们承诺三年内孵化两家独角兽企业。\" \"胃口倒不小。\"王一帆冷笑，转身从保险箱取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刚批下来的智能网联汽车准入试点，够不够换省里那30%？\" 金霖爀接过文件时，指尖扫过王一帆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背。 他迅速翻开内页，看到\"允许在特定区域开展无人驾驶商业化运营\"的字样，呼吸陡然急促：\"有了这个牌照，测试场立刻能变现金奶牛！\" \"所以固态电池项目必须加快。\"王一帆突然伸手按住规划图上金霖爀画的红圈，\"我要你下周带队去宁德时代，把他们的固态电池产线参数摸清楚。\" 金霖爀愣住，旋即苦笑：\"王区长，宁德时代那帮人……\" \"我让经信部李司长带你你。\"王一帆打断他，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皓腕，\"他女婿在宁德时代当副总，这是他上周家宴上喝多了漏的风。\" \"还有件事。\"金霖爀从公文包最底层抽出一份合作备忘录，\"这是和德国tuv莱茵的框架协议，他们想在测试场设亚洲首个自动驾驶认证实验室。\" \"条件呢？\"王一帆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在\"技术标准互认\"条款上轻点。 \"每年500万欧元技术服务费，但能换来欧盟市场准入。\"金霖爀俯身指着条款补充，\"更重要的是，能卡住那些想走捷径的中小企业。\" 王一帆突然抬头，旗袍领口蹭过金霖爀下巴，带来细微的痒意：\"所以固态电池项目，你打算让谁当这个''被卡住''的典型？\" 金霖爀后退半步，看着她眼底的了然，突然笑出声：\"还是您懂我。贺文推荐的那家企业，正好缺个技术标杆。\" 夜色渐深，王一帆将规划图卷成筒，轻轻敲在金霖爀肩头：\"明天早上八点，带上宁德时代的资料来接我。\" \"您要亲自去？\"金霖爀接过图纸时，指尖再次触到温热。 \"省里的30%可不是白拿的。\"王一帆转身打开保险箱，取出个檀木盒，\"带上这个，李司长女婿就好这口。\" 金霖爀带着一背的汗走出去，终于把这个事压下了，万一在王区长和贺常委两边都讨不到好，自己在青坪的仕途估计立刻画上句号。 第258章 贺文常委的得寸进尺 从王区长那儿回来后，还没安下心来干活的金霖爀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窗外，园区内崭新的标准化厂房整齐排列，自动化生产线的灯光透过玻璃窗，在夜色中勾勒出产业蓬勃发展的轮廓。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贺文常委”的名字。金霖爀微微一怔，贺文作为市委常委，平日里他们鲜有交集，除了上次安排项目打了招呼，用两个投资商回应了自己，那就是两清了，此刻来电，让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贺常委，您好，不知您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传来贺文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金主任，这么晚打扰了。我今晚组了个局，想请你过来聚聚，赏个脸？” 金霖爀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贺常委太客气了，您亲自邀请，我哪敢不来。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我实在没想到您会突然叫我，心里还有些忐忑。” 贺文轻笑一声：“别多想，就是吃个饭，大家认识认识。我在‘云鼎轩’订了包间，八点，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金霖爀陷入沉思。贺文作为市委常委，分管多个重要领域，平日里日理万机，怎么会突然想起请自己吃饭？ 难道又盯上了示范区什么项目？ 这胃口未免太大了。 他摇了摇头，暂时抛开思绪，收拾东西准备赴约。 “云鼎轩”是市里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坐落于城市中心的一处幽静角落。 金霖爀驱车抵达时，门口的侍者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 走进会所，奢华的装修风格扑面而来，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他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预订的包间。 推开门，包间内温暖的灯光下，贺文正优雅地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看到金霖爀进来，贺文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金主任，快请坐，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恒远地产’的张总，这位是‘盛达集团’的李总，这位是‘宏兴置业’的王总。” 金霖爀一一与他们握手致意，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愈发警惕。 落座后，贺文亲自为金霖爀斟上一杯酒：“金主任，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想让大家认识认识。这几位可都是咱们全国房地产行业的翘楚，以后说不定能和你们园区有不少合作机会。” 金霖爀端起酒杯，礼貌地抿了一口，说道：“贺常委费心了，能和几位老总认识，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们园区目前主要聚焦汽车产业，在房地产方面，暂时还没有太多规划。” 张总笑着接过话茬：“金主任，话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园区正在推进拆迁工作，后续肯定需要建设大量的还建房安置居民。这可是个大项目，我们几家公司在这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保证能把项目做到让政府满意、让老百姓满意。” 金霖爀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这次饭局的目的就是为了园区的拆迁还建房项目。 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淡定，说道：“张总消息真灵通。不过还建房项目关系重大，涉及到众多拆迁户的切身利益，我们必须谨慎对待。目前还处于前期调研阶段，后续还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招标程序。” 李总拍了拍金霖爀的肩膀：“金主任，我们理解。但我们几家公司都是正规企业，资质过硬。而且我们在其他区也做过不少类似项目，口碑都很好。就拿去年在临江区的那个拆迁安置小区来说，从规划设计到施工建设，我们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不仅按时交付，还获得了省级优质工程奖。居民们住得舒心，政府也省心。要是这次能和青坪区合作，我们一定能把项目打造成全市的标杆。” 金霖爀点了点头：“李总的成绩有目共睹。不过我们园区的情况有些特殊，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是市里的重点项目，领导们都很重视。这个还建房项目，我们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既要保证工程质量，又要控制成本，确保拆迁户能够得到妥善安置。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和论证。” 王总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急切：“金主任，时间不等人啊。现在建筑材料价格波动大，人工成本也在不断上涨。早点确定合作方，就能早点开工，这样既能保证项目进度，还能节省不少成本。而且我们可以承诺，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给予最优惠的价格。” 贺文也在一旁说道：“金主任，几位老总的诚意都很足。我看他们的方案都挺不错的，你可以先带回去研究研究，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大家都是为了把青坪区建设好，只要能把项目做好，其他的都好说。” 金霖爀心里明白，贺文这是在施压。 但他不能轻易妥协，毕竟这个项目关系到园区的长远发展和众多拆迁户的利益。 更主要的是，还没有对自己开出价码，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答应呢。 他笑着说道：“贺常委说得对，几位老总的方案我一定会认真研究。不过按照程序，我们还需要广泛征求拆迁户的意见，组织专家进行论证，确保方案的科学性和合理性。这样吧，等我们把前期工作做好，再和几位老总详细探讨合作事宜。” 张总似乎看出了金霖爀的态度，转而说道：“金主任，我知道您工作严谨。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马上签合同，就是希望能和您提前沟通，了解园区的需求，这样我们也能把方案做得更完善。对了，听说园区周边的配套设施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我们公司在商业地产开发方面也很有经验，说不定以后在这方面也能合作。” 金霖爀心中一动，张总的话提醒了他。 园区的发展确实离不开完善的配套设施，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不见兔子不撒鹰，最终买单的人是贺常委，自己可不是以前的科级小干部小卡拉米了，作为半步正处级，自己能够从她手里咬掉一部分蛋糕下来：“张总考虑得很周到。配套设施建设也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工作之一，不过目前还没有具体的规划。等有了初步想法，一定第一时间和几位老总交流。” 饭局在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继续着，但金霖爀始终保持着清醒，既没有被老板们的虚假吹捧迷惑了头，也没被贺常委的官威胁迫。 他不断找各种理由拖延，对于合作的事情不松口。 散席后，贺文与金霖爀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说：“小金啊，几位老总的实力都很强，和他们合作，对园区的发展肯定有好处。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会尽力协调。” 金霖爀恭敬地说道：“感谢贺常委的关心，我一定慎重对待。” “这些知名品牌的房地产，就像万达一样，如果你的任期内能够落地，就是一笔不错的成绩，到时候在区里的干部调整中，能够占很大优势的。” 金霖爀心里琢磨，在区里有王区长和王家罩着，只要王家和王省长不受到灭顶之灾，自己在青坪和江城适中有一条路走。 区里的一二把手，都不是贺常委的人，不是一个阵营，正科级以下还能发挥一点影响力，在副处正处级上，这是书记和区长交锋的主要战场，一般不会给非主管常委的面子，谁还没在省里市里没点关系了，有资源肯定优先照顾自己人。 不是贺文常委不够优秀，作为副省级城市的大正厅级常委，已经是一方巨头，在省级小有地位了，主要是贺文出身不行，依赖于赵副省长，不像王区长家族几代积累，更有实力。 这次是贺文没有诚意在先，以为自己脱离了巫副区长，作为贺文小弟的小弟，碰巧有几个项目在手，予取予夺不是潜规则的么，谁让你没了靠山，又走运了。 只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金霖爀还有王区长一条路。 第259章 修复关系的机会 经过这件事，金霖爀吃了个教训。 既然投靠了一个势力，就别想左右逢源了。 高层的人，有那么多想要巴结的，每天极多的信息来源渠道，汇总到她这，自己有什么小动作是瞒不过的，或者总有一天会暴露。 为了亡羊补牢，加固和王一帆区长的印象，七月份金霖爀在拉投资、促进度和搞建设方面，花了很大的功夫。 在月底的区政府考核指标分析上，成绩还不错。 园区在全区所有街道、管委会、开发区考核排名经济类指标排前五。 作为挂名一把手、但不怎么管事的园区党委书记、副区长面子大增。 不过，区里的荣誉，还不够让王区长的工作欲望得到满足，起码在市、省里给她争一个面子，才有机会把二人的关系修复好。 七月二十八，想啥来啥。 区政府办转发了省经信厅针对工业和产业园区开展的全省范围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活动的文件，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这个消息已经在省内各个工业和产业园区中激起了千层浪。 此次奖励的诱惑力巨大，获奖园区不仅能获得数千万的经费资金，更能在全省工业领域崭露头角，获得政策倾斜和更多的发展机遇。 金霖爀在接到这份文件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奋与坚定。 把这个奖拿下来，面子里子都有了，要经费也有，要面子也足够让王区长满意。 在没有求助王区长的情况下，金霖爀自己开始了谋划。 他迅速拿起电话，通知园区各部门负责人和骨干工作人员，紧急召开园区大会。 二十八日下午，会议室里，气氛略显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金霖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员，清了清嗓子，严肃而激昂地说道：“同志们，省经信厅这次开展的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活动，对我们园区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数千万的经费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它能为我们园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科技创新项目、人才引进等各个方面提供强大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能获奖，园区在全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将大幅提升，未来的发展前景将不可限量。” “另外，我跟园区一把手党委书记、林副区长请示过了，对于在这项工作中，有重大贡献和优异表现的工作人员，在年度考核中予以优秀评价，并在下一次人事调整中，优先予以考虑放在更重要的岗位！” 众人听了金霖爀宣读的省厅文件，纷纷点头，这真金白银的给大家好处了，要钱有钱，要官有官，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次评选的渴望。 然而，也有一些工作人员面露担忧之色，小声议论着：“这次评选竞争肯定很激烈，全省那么多优秀的园区，我们有机会吗？” 金霖爀似乎看出了大家的顾虑，他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我理解大家的担忧，但我们园区也有自己的优势。我们在产业升级、科技创新、绿色发展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做好充分准备，就一定有机会脱颖而出。” 接着，金霖爀开始详细部署评选的各个环节。 他强调，现场检查环节至关重要，必须确保园区的环境整洁、生产安全、设施完善。这件事由法制办和综合执法执法中心主任负责。 资料制作要突出园区的特色和亮点，数据准确、内容详实，由园区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周颖负责。 汇报展示环节要精心策划，用生动形象的方式展示园区的发展成果和未来规划，由信息中心副主任，杨小鹿负责。 项目竞赛环节则要选拔出最具创新性和竞争力的项目参赛，这个由园区党委委员、总经济师带着招商局王湫麟负责。 是的，出成绩的核心环节都是金霖爀的自己人顶上，既能够让自己放心，也不给别人摘桃子的机会。 工作启动后，为了确保现场检查环节万无一失，金霖爀亲自带领园区安全、环保、建设等部门的负责人，对园区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 七月最后一周，他们深入到每一家企业，查看生产车间的安全设施是否到位，环保措施是否落实，生产环境是否整洁。 在资料制作方面，金霖爀安排了园区办公室和宣传部门的精干力量组成资料编写小组。 他要求他们深入挖掘园区的发展历程、特色产业、创新成果等方面的资料，用数据和案例说话，突出园区的优势和亮点。 项目竞赛环节是展示园区创新实力的关键。金霖爀组织园区内的企业和科研机构进行项目申报，并邀请了专家对申报的项目进行评审和筛选。 经过层层筛选，最终确定了一个具有创新性和竞争力的新能源项目参赛。 为了确保项目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金霖爀为项目团队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持。 他协调园区内的资源，为项目团队提供了先进的实验设备和研发场地。 按照文件的要求，在八月十日前提交报名材料。 金霖爀请一把手林副区长协调，让区经信局的专家们来指导，把材料打磨了一周，在八月五日的时候，终于把所有东西准备齐了。 金霖爀不知道王区长知不知道自己最近的动作，猜测她应该是知道的，不过这是自己的正常工作安排，在没有遇到问题的时候自己不会去打扰她。 在区政府办开了红头报名同意表，金霖爀带着园区几个下属直奔省厅去了。 开着从区政府借来的006号考斯特，带着人、资料和特产前往省厅，希望胜利归来。 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不仅是自己作为主官的风光亮相，也是凭本事让王区长投资有所回报的亮点。 五日下午，太阳毒辣。 考斯特里空调很凉爽，让信心满满的众人充满了憧憬。 结果在省厅门口，就被当头一棒。 “停下停下，哪个单位的车？报备没有？有通行证没有？” 车里的一众副处、正科级干部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挥动着执勤棒子，把车拦下，丝毫没有把门闸打开的意思。 “同志你好，我们是青坪区的，来省厅交材料。”金霖爀示意手下去交涉。 “区县来省里干啥，起码也要市领导来。没有领导批准，不能随意进入。”蓝衣保安牛气哄哄道。 一边把金霖爀一行的车赶到门外辅道上停着，生怕耽误了省厅的处长、厅长们进出。 还没正式报名，就被小保安呛了一肚子气，园区的干部们虽然心头大气，只能怨恨自己平台太低，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260章 意外的援手?还是毒手? 保安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大声说道：“你们不能直接开进去，再不听，我要呼叫警卫了。” 金霖爀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同志，我们是来报名参加全省工业和产业园区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评选的，时间比较紧迫，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进去提交资料？” 保安却丝毫不为所动，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冷冷地回应：“不行，这是规定，谁都不能例外。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都得按流程走。” 金霖爀身旁的工作人员小李忍不住急了，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这么远赶过来，就为了这事，你们怎么能这么死板呢？耽误了报名，你们负责得起吗？” 保安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提高音量道：“嘿，你们还跟我急眼了？规定就是规定，爱等不等，不等就回去！”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紧张起来，陷入了僵持。 金霖爀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有些焦急，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毕竟这里是省经信厅，不是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他再次开口，语气尽量平和但又不失威严：“同志，我们理解你们的工作，但能不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们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也配合你们的登记工作，只是希望能先让我们进去提交资料，后续的流程我们一定严格遵守。” 然而，保安依旧不为所动，双手叉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行就是不行，少废话，要么登记等通知，要么就赶紧走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的时候，一辆市委七号车缓缓驶来，准备开进省经信厅。 车子在考斯特旁边停下，车门打开，市委常委贺文从车上走了下来。 贺文一眼就看到了金霖爀一行人，以及那满脸不耐烦的保安。 贺文皱了皱眉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先是看了看金霖爀，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目光转向保安，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声音低沉但有力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拦着人家不放行？” 保安看到贺文，又看到车牌号上显眼的数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说：“领导，这是规定，他们没登记，不能直接进去。” 贺文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大老远赶来，是为了参加全省重要的评选活动，时间这么紧迫，你还在这里死守着所谓的规定，一点都不懂得变通，这是不讲道理的行为！” 保安被贺文说得有些下不来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嘴硬道：“领导，我也是按章办事，要是每个人都像他们这样，我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贺文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向前跨了一步，逼近保安，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按章办事？你所谓的按章办事就是不顾实际情况，机械地执行规定吗？你这是在给我们的工作添堵，是在损害我们政府部门的形象！对自己的同志都如此刁难，你对来办事的人民群众不是更要狐假虎威了吗！今天你要是不让他们进去，我就要好好问问你们厅长，看看这规定到底该怎么执行！” 保安被贺文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贺文那严肃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明白这次是碰到硬茬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声说道：“领导，我……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他们进去。” 贺文这才收起那凌厉的眼神，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工作要认真负责，但也要懂得灵活处理。我们做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服务群众，而不是给他们设置障碍。” 保安连连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再抬头看贺文。 他赶紧转身，对着考斯特挥了挥手，示意车辆可以开进去。 金霖爀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自己才拒绝了贺文常委介绍的房地产开发商，现在又被她解了围，有些尴尬。 但既然受了恩情，也是要感谢的。 “贺常委，麻烦您了。” 贺文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遇到这种不合理的阻碍，就应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次来参加评选，是为了园区的发展，也是为了我们全市的荣誉，我自然要支持。” 金霖爀感激地说道：“贺常委，您说得对。我们园区为了这次评选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想要为园区争光，为全市争光。今天要不是您帮忙，我们之前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贺文拍了拍金霖爀的肩膀，鼓励道：“金主任，我对你们园区有信心。你们在产业升级、科技创新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次评选很有希望。回去之后，要继续保持这种干劲，把园区建设得更好。” 金霖爀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贺常委，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回去之后，我们会更加努力，争取在评选中取得好成绩。” 这时，贺文的秘书走过来提醒道：“贺常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去了。” 贺文点了点头，对金霖爀说：“金主任，你们也赶紧进去吧，祝你们一切顺利。” 金霖爀说道：“贺常委，再次感谢您！等评选结果出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贺文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驶进了省经信厅。 金霖爀看着贺文的车远去，转身对着考斯特上的工作人员们说：“同志们，贺常委这么支持我们，我们更不能掉链子。大家赶紧整理好资料，我们进去报名，一定要把这次评选做好！” 工作人员们听了，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大家迅速行动起来，整理好手中的资料，然后跟着金霖爀一起走进了省经信厅。 在省经信厅相关业务处室的报名处，金霖爀一行人将准备好的资料一一递交上去。 谁知对方看都不看，问到：“你们没仔细看报名文件？” “领导，我们认真学习了，都是按照文件准备的。” “其他地市都是以市级名义申报的，你们一个区就来了，也太不当回事了吧，不经过市业务主管部门吗？” “我们区政府同意了。” “那也只是区里，全省那么多区，我们只对接市里。” …… 金霖爀再次吃了闭门羹，准备带着众人回去。 在路上忽然想起来，贺文常委应该知道这个事，但在门口却没有提到，分明是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再吃一个闷亏。 就等着自己去求她了。 心思深如海。 看来，自己园区还建房的项目真得被她咬下一口了。 第261章 再次受挫 从省经信厅报名处出来，金霖爀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工作人员那句“没有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你们的报名材料无法受理”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手中紧攥着被退回的资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 随行的工作人员们也都面露沮丧，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一群打了败仗的士兵。 小李忍不住嘟囔道：“主任，咱们准备了这么久，就因为这么个规定，全白费了。这市级业务主管部门也没提前通知啊，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金霖爀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坚毅，沉声道：“都别垂头丧气的，规定就是规定，咱们没提前了解清楚，是咱们的失误。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得想办法解决。” 一行人默默地回到车上，考斯特缓缓启动，驶离了省经信厅。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家都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回到园区后，金霖爀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 要获得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并非易事。 自己没怎么跟市直的打交道，这现在送上门去走关系，要投入不少成本。 难道就要在报名阶段就向领导求助吗？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市委常委贺文的身影。 “难道真的要向贺文常委妥协，用园区还建房的项目来交换他对园区报名的推荐？”金霖爀喃喃自语道，双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园区还建房项目，一直是园区的一块“肥肉”。 这个项目涉及到大量的资金和资源，一旦建成，不仅能解决园区内众多居民的住房问题，还能为园区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和政治资本。 而且，这个项目在园区内部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规划和筹备，各方利益纠葛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把这个项目拱手让给贺文，就等于将园区的一部分核心利益让了出去。 不仅得罪了本地派，更打碎了他在王一帆区长那儿的人设和立场。 在当前的形势下，如果不借助贺文的影响力，园区想要获得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区长在区里一言九鼎，在市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实力。 毕竟她应该是全市最年轻的区级主官，对她看不顺眼的比比皆是。 但是，这次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对园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数千万的经费资金、更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些都将为园区的未来发展带来质的飞跃。 “霖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周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霖爀抬起头，看着周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也在想呢。没有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咱们根本报不上名。而贺文常委……或许能帮上忙。” 周颖听了，眼睛一亮，说道：“霖爀，要不咱们就找贺文常委试试？她之前那么支持咱们，说不定这次也能帮咱们一把。” 金霖爀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 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周颖：“你去把园区还建房项目的资料整理一份，越详细越好。” 周颖一愣，随即明白了金霖爀的意图，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项目可是咱们园区的心血啊，真的要用来交换吗？” 金霖爀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次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对园区来说太关键了，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至于还建房项目，等园区发展起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再争取。” 周颖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资料了。 金霖爀再次坐下，双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 贺文作为市委常委，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必须要有一个让对方心动的筹码。 而园区还建房项目，无疑就是这个筹码。 只不过，那些一直盯着还建房项目的人，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为了园区的发展，也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金霖爀咬了咬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几天后，金霖爀带着整理好的还建房项目资料，提前联系了贺文的秘书后，来到了贺文的办公室。 贺文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简约而不失大气。贺文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看到金霖爀进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霖爀同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坐。” 金霖爀强挤出一丝笑容，在贺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贺常委，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园区报名全省工业和产业园区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的事情。” 贺文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事情我知道。你们报名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金霖爀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贺常委，省经信厅说我们没有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报名材料被退回来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想请您帮帮忙。” 贺文微微皱眉，说道：“市级业务主管部门的批准？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市里肯定需要对报名资料进行论证审核，只不过这个时间有限……” 金霖爀心中一紧，他知道贺文这是在试探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还建房项目的资料，递给贺文，说道：“贺常委，我知道您为园区的发展一直很关心。这是我们园区正在筹备的还建房项目，这个项目涉及到大量的资金和资源，建成后将极大地改善园区居民的住房条件，也能为园区带来很大的经济效益。如果您能帮我们园区在报名的事情上说句话，我们园区愿意在还建房项目的推进上，全力配合市委市政府的工作。” 贺文接过资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金霖爀这么痛快的妥协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金霖爀，说道：“金主任，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啊。” 金霖爀心中一慌，连忙说道：“贺常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项目对园区和市委市政府来说都很重要。而且，我们园区真的很需要这次创新发展领头羊奖励的机会，有了这笔经费和荣誉，园区的发展将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也能更好地为市委市政府分忧。” 贺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等消息吧。” 金霖爀带着忐忑回到区里，有些郁闷，晚上喝了一顿酒，还是周颖陪着他，夜里照顾了一宿。 又过了两天，时间来到八月八日，距离报名截止就一天了，十号在提交就不符合要求。 看来，贺文还不一定能搞定这事。 八日下午，金霖爀快准备下班了，这时候办公室的机要员飞快的敲门进来。 “主任！市里来文件了！” 第262章 还有高手?王区长路子真野 “拿过来。” “您看！” 《市委办公厅关于同意青坪区汽车产业创新发展示范园区申报省经信厅……的批复》 哟西，道爷我成了。 金霖爀没想到，贺文一直没有安排房地产公司来拿项目，现在居然先消费后付款，把批复先给自己了，这一次做的够意思，局气。 有了批文，金霖爀不用自己亲自跑了。 派周颖带队，去省厅报名交材料。 同时拿到了报名成功的回执，让金霖爀吃了一颗定心丸。 八月十号，评选正式开始了，金霖爀把各个小组的骨干撒出去，接待来考核的专家小组，务必要求不留遗憾。 考核专家在青坪区待了三天，被圆满送回去了。 金霖爀只能静静的等待结果。 唯一纳闷的就是，贺文常委一直没再跟自己打招呼，也没安排企业过来。 难道这次是义务帮忙？ 管他，先占了便宜再说。 金霖爀在省厅没有熟人，这次参加，希望全放在辛苦的工作和准备上，只要省厅不那么黑，自己多少能混一个三等奖的。 为了双保险，特地让园区的人留了省厅处长的电话，准备招待一番。 虽然处长决定不了最终结果，但作为经办人和业务主管，消息肯定灵通。 自己也没有副厅长以上的关系，只能捡到什么是什么了。 湖边青瓦飞檐下，红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金霖爀站在会所门口，目光深邃，看着陆续到来的省厅处长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处长你好，自从报名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吧，好久不见！这次要多给我们区提提指导意见啊。”金霖爀快步迎上去，握住一位身着藏青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的手，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 张处长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矜持：“金主任客气了，这次你们园区能报名参加评选，也是自身实力过硬。” 说话间，众人穿过雕花木廊，走进装饰奢华的包厢。 红木餐桌上，珍馐美馔早已摆满，茅台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 金霖爀亲自为几位处长斟酒，动作娴熟而恭敬：“各位领导平时日理万机，难得有机会相聚，今天一定要尽兴！”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金霖爀眼神示意身旁的秘书小林，小林心领神会，悄悄将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在张处长座椅旁。 张处长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礼盒往桌下踢了踢，端起酒杯：“金主任，这次产业扶持评选竞争激烈，你们园区虽然有优势，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金霖爀连忙举杯：“还请张处长多指点迷津，我们园区能有今天，全靠各位领导的支持。” 另一位李副处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评选的标准看似公开透明，可这里面的门道，金总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光靠实力可不行。” 金霖爀目光一闪，凑近了些：“李处长这话，金某铭记于心。我们园区一定好好领会领导们的指示，争取在评选中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时，一直沉默的调研员，王处长开口了：“金主任，听说你们园区最近在新能源项目上投入不小？”金霖爀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是啊，响应国家政策，发展新能源产业，也是为地方经济做贡献。” 王处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法是好，但也要注意平衡。有些项目，看起来前景广阔，可实际操作起来，风险不小。” 金霖爀立刻明白其中深意，连忙说：“王处长提醒得是，我们一定谨慎行事，还望领导们在评选时，多多关照。” 其他几个副处，都是张处长的下属，金霖爀给他们面子，也等于是侧面抬高了张处长。 他们不一定能在厅长们面前说好话帮忙，但随便说句坏话那还是易如反掌的。 饭局结束，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彼此之间有了初步认识，算是基本完成了预定目标。 金霖爀醒了醒酒，也回到复地小区休息，跟早已休息的刘雅楠抱怨了几句，省厅的人真是架子大。 后面两周，金霖爀没有再去省厅蹲守，而且派了园区办公室的司机和工作人员带着礼物，每周去处长们那儿拜访。 其他时候可以不烧香，但现在正好求到人家头上了，为了进步嘛，不丢人。 回到园区，金霖爀把落下的工作补了起来。 参加园区党委中心组学习，参加机关支部活动和学习，列席政府常务会和区委常委会。 结果在十四号会议结束后，金霖爀本想留在最后跟王区长打个招呼。 “区长，这周咋没来园区指导工作啊，我们可有几个大项目开工了。” “噢，你还有空开工，不是去省厅跑项目去了么。”王一帆笑吟吟的看着他。 ？ 金霖爀有些懵了，自己苦心孤诣瞒着她，还打算给个惊喜。 谁知道现在王区长就这么直接的撕开了。 一点前奏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报名遇挫，又领了对头贺文常委人情的事，这要是被知道了，自己二五仔的帽子是甩不掉了。 “区长，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打算试试，能成则成，不成也不亏。” “那必须要成，不然枉费我跟市长和市委要来的支持。” ？！ 是你？ 不是贺文常委？ 你一个区长，凭什么比市委常委还牛一些？ 哦，你是京城王家的，红x代。 打扰了。 “原来是区长你出手，我说怎么这么顺利。”金霖爀打蛇随棍上，暂时遮掩掉贺文常委的事。 “要不是林副区长跟我偷偷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又要放卫星了。” “嗨，这不是怕耽误区长宝贵的时间么。” “有空多去省厅跑跑，我和他们厅办公室主任是省委党校同学，去了代我打个招呼问候。” “怨我，早该向你汇报的区长，我立刻回去安排。” 金霖爀后背大汗的离开了会议室。 这下真相大白了，不是贺文常委不需要代价的帮忙，而是王区长先出手了。 第263章 金融名媛 接到王一帆区长的暗示后，金霖爀周末约了两天，终于周日见到了省厅办公室主任。 靠着王区长的面子，对方赏光吃了一顿饭。 完成任务后，金霖爀给王区长回了一个消息，告知此行顺利。 结束饭局，金霖爀准备让司机把他送回小区休息，谁知道又接到一个电话。 “小张，先不回，开车去西北湖，去市新业银行。” “好的主任。” 司机问问的把车停在市新业银行底下停车场，替金霖爀打开车门。 “小张，你先开车回去休息，明早开来接我，我在这还有事。” 把司机打发走后，隔了几分钟，一道妖娆的身影从电梯厅走出。 “金主任，好久不见。” “雨欣，叫我来有什么事吗？”金霖爀看着对方的衬衫套裙和黑丝，不动声色的咽了口水。 作为合作几年的老熟人，每次都把一些现金和账户交给宫雨欣打理，金霖爀对她是既信任、又防备。 “你喝酒了？” “嗯。” “先上我的车吧，这里怕还有同事下来。” 暮色像一滴晕染的墨汁，在落地窗外缓缓洇开。 宫雨欣的玛莎拉蒂总裁滑入地下车库时，雨刮器正有节奏地刮擦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珠，水痕在车灯照射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金霖爀望着后视镜里自己模糊的面容，这是第一次坐上这辆银灰色座驾 。 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但这已经被自己当做奖品给了宫雨欣。 作为她替自己想尽办法处理资产的报酬。 \"最近园区动作很大啊。\"宫雨欣将方向盘向右打死，香奈儿1957的尾调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在密闭空间里漾开，\"市城投在你们园区连着拿下三块地皮？连李会长都来问我，是不是要改行做土地中介了。\" 金霖爀望着她锁骨处随着笑声起伏的铂金项链，那条蛇形链坠正巧垂在事业线上方两指的位置。 \"消息灵这么通。\"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结，腕表表盘映出女人耳后新烫的卷发，\"不过是给老城区改造项目做配套，哪比得上你们银行天天数钱来得痛快。\" \"数钱也要看数谁的钱。\"宫雨欣突然猛打方向盘拐进vip车位，车身倾斜的瞬间，她侧身时垂落的发梢扫过金霖爀手背，带着洗发水残留的铃兰香，\"数公家的钱，除了留下一手细菌还有什么。\" 她解开安全带时，黑色真丝衬衫纽扣绷出细小褶皱，隐约露出蕾丝内衣边缘。 金霖爀喉结动了动，车库顶灯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 他太清楚这女人每次见面都换不同香水的用意，就像她总把衬衫下摆扎进高腰裙里，让那截雪白腰肢随着弯腰取文件的动作若隐若现。 \"说起来，你到园区去以后，还没跟我合作过对公业务呢……\"在车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宫雨欣突然倾身过来，蜜桃味的唇彩几乎要蹭到他西装领，\"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也应该相信我了吧？\" 她说话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金霖爀手背，指甲上晕染的酒红色像未干的血迹。 金霖爀没有抽回手，任由那点温度在皮肤上游走。 \"你是代表银行，还是你自己？\"他故意放慢语速，看着对方睫毛颤动的频率突然加快。 车外雨声渐大，雨滴砸在车顶发出密集的鼓点，倒像是给这场对话打着节拍。 \"当然是我自己，如果能拿到你们园区的业务，以后不论我去哪家银行，都是副行长的料。\"宫雨欣突然凑得更近，发梢垂落在他西装肩头 金霖爀突然轻笑出声，震得宫雨欣发顶微颤。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拇指故意压在她唇珠上摩挲，\"我们园区的对公业务账户？这可是大几十亿了，宫经理这是把我当冤大头，还是当凯子？\" \"是合作。\"宫雨欣突然咬住他拇指，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留下齿痕，\"您给我业绩，我还您百分百安全。\"她说话时睫毛扫过他手背，像把小刷子撩拨着神经，\"而且……\"她突然松口，舌尖沿着他指尖舔过，\"我还能让您在我家，也享受帝王般的待遇。\" “怎么说。”金霖爀看着宫雨欣，后视镜里她的侧脸被路灯染成暖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精心描绘的眼线。 宫雨欣突然笑了，笑声在密闭空间里带着奇异的回声。 她伸手解开第三颗衬衫纽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你怎么这么直接。\" 她说话时指尖划过他喉结，在青筋凸起处轻轻按压，突然抓住他手按在自己大腿上，丝袜下的温度烫得惊人，\"还是说……您更想先验验货？\" 金霖爀感觉小腹突然窜起火苗，这女人太清楚如何挑逗他的神经。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压在座椅上，看着她眼波流转间泛起的水光。 宫雨欣突然仰头咬住他耳垂，舌尖沿着耳廓游走，她说话时胸脯随着笑声起伏，黑色蕾丝内衣在衬衫下若隐若现，\"但如果您现在吻我，或许我会考虑……\"她突然咬住他衬衫领口，用力扯开第三颗纽扣，\"提前让你体验。\" “随你便，你搞明白，是你求我。”金霖爀忽然觉得，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给自己处理资产的人，不应该仅仅只有宫雨欣一个人。 万一她心生贪念或者反水了，自己亏的太大。 想到这里，金霖爀把手一抬，让她靠回座椅。 “如果你提拔了以后可以帮我做更多事，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些园区的业务，具体的你把资料发给我吧。”金霖爀冷言道，“先送我回去，喝多了太难受了。” 见金霖爀如此迅速的摆脱了自己的魅惑，宫雨欣有些失落，呆呆的点头，启动了汽车。 心里满满的挫败感，不止一次了，难道自己想要拿下金霖爀就这么困难么。 实在不甘心当一个价值不高的白手套。 对于金霖爀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单纯的女性资源已经不是稀缺或者高价值物品了，超越性别之上的价值，才是看重这个人的重点。 宫雨欣在早期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就更难了。 第264章 提拔的机会 八月十九日，上午九点，金霖爀站在园区展厅入口处。 远处传来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闷响，三辆黑色帕萨特组成的调研车队正沿着园区中轴线驶来。 \"陈部长，欢迎莅临指导。\"金霖爀上前拉开后排车门，新上任的青坪区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陈立诚的黑色皮鞋踏出车门，就见到了年轻的像自己孙子辈的金霖爀。 陈立诚今年五十二岁，鬓角霜白却脊背挺直，灰蓝色衬衫袖口整齐地翻折在手背上方两指处。 \"霖爀同志，上次见你还是干部大会，听说你们园区产值突破百亿了？\"他说话时目光已落在展厅入口处的全息投影沙盘上，激光束正在空中勾勒出园区三期规划的立体模型。 \"托区委的福，2024年园区汽车产业产值102.3亿元，同比增长28.7%。\"金霖爀引着调研组走进展厅，led大屏适时亮起，跳动的数据面板显示着实时招商进度，\"目前入驻企业137家，其中规上企业42家，高新技术企业占比63%。\" 陈立诚突然驻足在汽车工业产业集群的展板前，指尖轻叩玻璃幕墙：\"我听说你们从深圳挖来了研发团队，有一些材料、机械和设计研究所都出了成果？\" 金霖爀心头微凛，这个细节显然来自组织部掌握的干部流动档案。 \"准确说是双向选择。\"他调出展厅互动屏上的组织架构图，\"我们用''人才飞地''模式，在深圳南山科技园设立研发中心，王教授团队保留深圳社保关系，但核心专利在青坪转化。\" \"这种柔性引才机制，有没有写入今年的干部考核指标？\"陈立诚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金霖爀早有准备，从公文包取出《园区干部双向挂职实施方案》：\"我们正在试点''三跨三挂''模式——跨领域、跨层级、跨地域挂职，去年选派5名干部到深圳代培，其中招商局小张成功引进3家上下游企业。今年计划将这项指标纳入部门绩效，权重占15%。\" 调研组行至企业服务中心时，陈立诚径直走向\"办不成事\"反映窗口。正在值班的年轻干部猛地站起，胸前的党员徽章随着动作轻晃。\"这位同志，办理施工许可证需要多久？\"陈立诚突然发问。 \"常规审批5个工作日，容缺受理3个工作日。\"小姑娘反应极快，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操作，\"比如上个月启明的半导体封装项目，我们通过并联审批，从立项到开工只用了22天。\" 金霖爀适时补充：\"启明项目能提前，多亏经发局老李连续三天住在政务大厅，带着企业人员逐个部门跑手续。后来我们把他的''攻坚日志''编成案例库，现在新入职的帮办员都要先学这本''红宝书''。\" 陈立诚翻开桌上的《企业服务白皮书》，扉页上\"店小二精神\"五个字用红色粗体标注。\"上个月有企业投诉环保检查频繁，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的？\"他突然合上手册，目光直视金霖爀。 \"我们建立了''三色预警''机制。\"金霖爀调出手机上的监管平台，\"绿色企业季度巡查，黄色企业月度走访，红色企业每周督查。去年将17家环保达标企业从红色名单调出，检查频次下降65%。同时开发''环保医生''app，企业自查发现问题可上传照片，执法队48小时内上门指导。\" 午间调研座谈会在园区党群服务中心召开，金霖爀特意将陈立诚的座位安排在面向党旗的位置。投影幕布亮起《园区干部队伍结构分析图》，红蓝绿三色柱状图清晰显示着年龄、学历、专业分布。 \"35岁以下干部占比58%，硕士以上学历42%，这个结构很年轻化。\"陈立诚端起茶杯，杯沿的热气氤氲了镜片，\"但年轻干部容易犯急躁的毛病，作为新成立的园区，这一点要重视啊。\" 金霖爀立即接话：\"这件事我们正在整改，已经启动''青苗护航''行动。\"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导师帮带制\"实施方案，\"每位年轻干部配备政治、业务双导师，像小周就由我亲自帮带。这是他这三个月的《思想汇报摘编》，重点标注了12处需要修正的急躁倾向。\" 陈立诚翻看着递来的材料，突然抽出其中一页：\"这里提到他建议设立''企业家早餐会''，这个创意不错，怎么没写入正式方案？\" \"我们正在进行合规性审查。\"金霖爀早料到会有此问，\"早餐会涉及政商交往边界，目前参照《青坪区政商交往正面清单》第七条，正在制定《实施细则2.0版》，重点规范参会企业筛选、交流话题备案等流程。\" 调研最后环节是走访党建示范点，金霖爀特意带陈立诚来到晶圆科技党支部。生产线上，党员先锋岗的标识牌在无尘服胸口位置格外醒目，技术主管老刘正在调试。 \"老刘是园区自己培养的党员技术骨干。\"金霖爀介绍道，\"去年他带领团队攻克8英寸晶圆良率难题，把产品合格率从89%提到95%。我们正在申报''党员示范岗''，计划将他的''五步调试法''纳入全员培训课程。\" 陈立诚突然伸手触摸机外壳：\"这台设备是进口的？如果发生断供，有没有预案？\" \"这是我们正在攻关的''卡脖子''项目。\"金霖爀调出设备国产化进度表，\"已经联合华中科大成立攻关小组，党员突击队正在试制替代部件。这是设备部小王的《国产化替代日志》，他连续三个月吃住在车间，记录了237项测试数据。\" 陈立诚突然开口：\"霖爀同志，你觉得园区干部队伍现在最缺什么？\" 金霖爀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影，这个问题他已思考许久。 \"缺三种气——接地气的实干劲、敢争先的锐气、守底线的正气。\"他转头直视陈立诚，\"比如招商局老张，为了引进芯片封装项目，在企业家楼下蹲了三天，这叫接地气；规划局小陈，顶住压力否决了高污染项目，这叫守底线；而我们要培养的，是更多既敢闯敢试又稳扎稳打的复合型人才。\" 陈立诚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笔尖悬在空白页上方：\"继续说。\" \"上周我们刚驳回两家企业的入驻申请，一家环保不达标，一家想走土地分成老路。\"金霖爀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人劝我''灵活处理''，但园区发展不能走回头路。就像您常说的，组织路线服务政治路线，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青坪未来十年储备战略力量。\" 陈立诚合上笔记本，镜片反光挡住眼神：\"不错的想法，难怪王区长这么看重你。\" 吃过午饭后，组织部一行人即将回去。 在金霖爀送行的时候，陈部长单独拉着他走到一边。 “霖爀同志，保持干事创业的心态，组织上会看到的，你要时刻做好准备。” 第265章 远方的叶馨兰 京郊某处老式四合院的天井上方。 叶馨兰握着青花瓷杯的手指微微发颤，茶汤在杯沿荡出细碎涟漪。 对坐的王一帆第五次调整眼镜位置，镜片后锐利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表妹绞在旗袍下摆的葱白指尖。 \"我这难得回来一趟，还过来看望你，结果你让我在区委常委会上提二级调研员的事？\"王一帆终于开口，指尖在红木桌面敲出沉闷声响，\"馨兰，组织部的风声你又不是没听过，金霖爀的副处实职不满两年……\" \"表姐！\"叶馨兰突然抬头，鬓角垂落的珍珠发簪随动作轻晃，折射的冷光打在眼睑上，\"我也不知道能帮他什么。\"她声音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能，也是给我一点希望吧。\" 王一帆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晚风卷着槐花香钻进雕花窗棂。 她太清楚这个表妹的性子，虽然现在表面上是被家里压着不和金霖爀联系，两人没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但这段时间以来，叶馨兰不停的吹风要提拔金霖爀，不就想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么，二十多的正处、甚至副厅，或许能够打动家里的长辈。 \"你让我拿什么理由推？\"王一帆转身时，翡翠耳坠撞在锁骨上发出脆响，\"干部年轻化？他刚满二十六已经是副处了。\" 叶馨兰突然站起身，月白旗袍开衩处露出半截小腿，在暮色里白得晃眼。 她从博古架上取下檀木匣，打开时黄铜锁扣发出\"咔嗒\"轻响。 里面是一块水绿的镯子。 “姐，你不是一直想要把一对镯子凑齐么，你拿走吧。” \"你就不怕家里发现？这可是我们老妈各自传下去的。\"王一帆接过东西时，指尖触到叶馨兰冰凉的掌心，\"上周李部长还在打听你的近况，要是知道你还在惦记……\" \"要这些冰冷的东西能干什么呢。\"叶馨兰突然截断话头，从坤包里掏出钢笔推过去，\"不能直接提拔，让他以''优化干部结构''的名义转任二级调研员，职级上正处，实职暂时不动。\"她说话时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等风头过了，再安排他接经开区一把手的位子。\" 叶馨兰又掏出一个笔盒，取出一支钢笔。 王一帆盯着钢笔上镌刻的\"金\"字篆体，突然笑出声：\"你连信物都备好了？\"她把笔帽旋开，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墨迹，\"这支万宝龙，是他送你二十五岁生日礼物吧？\" 叶馨兰耳尖瞬间染上薄红，像被人戳破最隐秘的心事。 那年她调任前夜，金霖爀冒雨送来这份礼物，雨水顺着他下巴滴在包装盒上，洇湿了蝴蝶结。 她至今记得他当时的神情，明明眼眶通红还要强装镇定：\"听说写材料伤眼，给你挑了支顺手的。\" \"明天下午三点，常委会。\"王一帆突然把钢笔收进公文包，金属搭扣发出清脆声响，\"但有个条件。\"她看着表妹骤然亮起的眼睛，心头泛起酸涩，\"从今往后，不准再私下打听他的消息。\" 叶馨兰身形晃了晃，扶住酸枝木椅背才站稳。她太清楚这是表姐能争取的极限，叶家的眼线遍布京城，上次她托人送膏药到园区，老爷子第二天就停了她的信用卡。 \"好。\"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请表姐转告他……\"话音突然断在喉头，窗外炸开第一朵七夕烟花，金红光影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就说……忘了吧。\" 王一帆起身时，旗袍下摆扫过青砖地，带起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她走到门口又折返，从包里掏出请柬拍在桌上：\"李家公子下周办画展，爷爷让你必须到场。\" 看着表妹瞬间惨白的脸色，她终究软了语气：\"馨兰，放手吧。\" 门轴发出\"吱呀\"轻响，四合院重新陷入寂静。 叶馨兰盯着茶几上渐渐冷却的龙井，突然抓起钢笔在便笺纸上疾书。 等回过神时，纸上已洇满泪痕，唯有\"平安\"二字勉强可辨。 七夕节当天，金霖爀在办公室睹物思人。 王区长突然给他一支熟悉的钢笔，瞬间把他拉回到几个月前。 有个女生古灵精怪的叫他哥哥，也偶尔恬静的看着书，还会笨手笨脚的陪他一起下厨。 也为了他的提拔进步，厚着脸跟王一帆求了一次又一次。 叶家宅院里，跟着自家长辈来的年轻人一个又一个，试图赢得叶家千金的青睐。 可惜，越是在深宫大院里，越容易发生大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 王一帆这趟回京，除了跟着省市领导参加会议，顺带拉几个大院子弟过来投资，无一例外，大部分都落户青坪区了，在金霖爀的地盘上。 “哎，我的傻妹妹，为了他把我也拖下水了。” 王一帆无奈。 两天后，叶家大院别墅的水晶吊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时，叶馨兰正站在三楼露台修剪一盆枯死的罗汉松。 修剪钳\"咔嚓\"声里，楼下花园传来此起彼伏的引擎轰鸣，宾利与迈巴赫的车灯将汉白玉台阶照得如同白昼。 她望着镜中倒影，鹅黄真丝旗袍领口别着的翡翠胸针硌得锁骨发疼，这是今早三婶特意送来的，说是\"年轻人该有些亮色\"。 \"馨兰，客人到了。\"叩门声惊飞了廊下的白鸽，她最后瞥了眼楼下花园里攒动的人头，转身时指尖拂过旗袍下摆暗绣的银杏叶纹样，此刻正随着步伐在裙裾间若隐若现。 餐厅穹顶的浮雕下，十二人圆桌已摆满官窑瓷器。叶馨兰刚踏入门槛，就被二姑妈拽到主位左侧：\"快看，这是你赵伯伯家的明远，刚从斯坦福读完mba。\"她这才注意到斜对角坐着个穿定制西装的年轻男人，胸针是梵克雅宝的蝴蝶，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叶小姐久仰。\"赵明远起身时，身后落地窗恰好映出他精心打理的背头，\"听说您放弃了教育部而是选择了基层经济园区工作？\"他说话时指尖轻叩高脚杯，杯中波尔多红酒泛起细小涟漪。 叶馨兰微微颔首，发间珍珠簪子随动作轻晃：\"不过是做些基础协调工作。\"她注意到赵明远左手小指戴着枚蛇形尾戒，蛇眼镶嵌的祖母绿在暖光下泛着妖异光泽。 坐在主位的叶老爷子突然开口，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明远啊，你父亲上周还和我提过，等你毕业后来后，想在城南拿块地做科技园？\" 赵明远眼睛瞬间发亮，上身前倾时西装褶皱里渗出雪松香：\"家父正愁没有专业团队运营，如果叶小姐能……\" \"科技园项目该找经开区管委会。\"叶馨兰突然用银匙轻敲骨瓷碗沿，清脆声响打断对方话语，\"我以前在园区主打电子信息，和贵府的生物医药方向不太契合。\"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餐桌中央的苏绣屏风，上面绣的并蒂莲在暖光下红得刺眼。 三姑妈见气氛微妙，连忙打圆场：\"馨兰啊，这是你李叔叔的侄子……\" 晚宴进行到主菜环节时，花园突然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 叶馨兰望着侍应生推来的七层甜品塔，最顶层的翻糖玫瑰让她想起金霖爀办公室窗台那盆真正的蓝玫瑰，那是她偷偷放的，每周都托人换水。 \"叶小姐喜欢莫扎特？\"赵明远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香槟杯沿沾着口红印，\"我下周在保利剧院有场私人音乐会……\" \"我对古典乐过敏。\"叶馨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雪白手帕捂住口鼻时，眼角逼出几滴生理性泪水，\"上个月体检，医生说要远离花粉和……\"她刻意停顿，目光扫过赵明远西装内袋露出的歌剧票根，\"歌剧院的香水味。\" 二姑妈慌忙递来温水，叶馨兰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突然发现表姐在对面疯狂使眼色。 顺着视线望去，老爷子正和赵部长耳语。 \"馨兰，去露台透气？\"王一帆突然起身。 露台夜风裹着玉兰香扑面而来，叶馨兰望着远处cbd的霓虹，突然轻笑：\"表姐，你说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像不像在估价？\" 她指尖拂过汉白玉栏杆，上面刻着光绪年间的诗句，\"赵明远刚才问我，叶家在城西那片地是不是要启动了。\" 王一帆掏出女士烟点燃，猩红光点在夜色中明灭：\"你装咳嗽的本事见长。\" \"不过赵部长确实在打那块地的主意，听说想建私人会所。\" \"所以更不能接他的话头。\"叶馨兰突然转身，发间珍珠与露台玻璃相撞，发出细碎声响，\"上个月中纪检控制住了好几家地方领导的专用会所，现在是敏感期，赵部长现在急着找新靠山呢。\"她说话时目光扫过楼下花园，穿香槟色礼服的女孩正被中年男人搂着腰跳舞，裙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 回到餐厅时，甜品塔已被撤下，换上了翡翠玉雕的果盘。 这场鸿门宴在凌晨散场时，叶馨兰在玄关处\"偶遇\"了赵明远。 赵明远不死心的眼神，恋恋不舍的从叶家大门口移走，上车离开。 这样的演戏生活，只不过是叶馨兰每周的功课。 第266章 老下属的交易 王一帆回到青坪后，想着叶馨兰在京城犹如牢狱般的生活，实在有种跟金霖爀一吐为快的冲动。 但明白他也不能改变任何，反倒会害了他自己，只能作罢。 二十四日，区政府常务会结束后，王一帆没有理会想跟自己聊天的金霖爀，直接去找区委书记谈事了。 金霖爀只得跟组织部长约个时间，继续汇报工作，顺便给园区的干部们解决一些晋升问题，这必然要做一些交换。 外面的干部想进来，那就让背后的人拿出位置，换园区的干部交流出去。 自从金霖爀离开政府办后，留下在综合四科的人，比较有实力的就是王民了，他父亲作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跟政府办主任和一些副区长关系不错。 这天一上班，金霖爀就在办公室门外看到了这位老下属。 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看那是带着什么意图来的。 金霖爀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墨痕，他盯着王民泛红的耳根，突然将文件夹\"啪\"地合上。 玻璃幕墙外淅沥的春雨声骤然清晰，王民下意识挺直腰板，后颈处的衬衫领口洇出深色汗渍。 \"老王啊，你在政府办综合四科也三年了吧？\"金霖缀起身绕过红木办公桌，锃亮的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 他伸手给王民续茶时，\"陈书记最近在常委会上提过干部交流的事，说要多给年轻同志压担子，你在政府办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提拔起来方便多了。\" 王民端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抖，碧螺春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晃出涟漪：\"金主任，我……我真是舍不得您这个老领导。\"他抬头时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喉结在绷紧的衬衫领口上下滚动，\"综合四科那摊子事，没有您当年手把手教，你对我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好了，闲聊也差不多了，你小子，这次自己来？按理说，得你爸这个级别才能跟我对话。\"金霖爀突然加重语气，他踱步到窗前，望着园区里正在施工的新能源汽车展厅，钢架结构在雨幕中像未成型的荆棘笼。 王民的后背\"咣\"地撞在会客椅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金霖爀的差距更大了，自己距离正科都还有一小步，而金霖爀已经在向着正处奋斗了。 金霖爀在干部调整时力排众议把他留在政府办，当时说的也是\"老同志要发挥传帮带作用\"。 算是给他一个大人情，不然自己的老父亲又要去求人了。 \"金主任，我这次来，主要是帮家里传个话，我表哥他确实想在青坪做点事。\"王民掏出纸巾擦汗，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搞汽车配件批发二十多年了，手头有十几个省级代理权。要是能在园区旁边建个物流基地。之前他来园区申请，一直没通过，所以我才……\" 金霖爀倏地转身，镜片后的鹰目泛起冷光：\"王民，组织纪律性还要我教你？\"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我记得，当时他过来，打的是区委副书记的旗号？陈副书记的小孩，什么时候成了你表哥？\" 茶室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 王民感觉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脊椎滑进裤腰，。 \"陈书记说……说这是双赢。\"王民突然破罐子破摔，声音却越来越低，\"配件城能带动三十多家配套厂商，税收……\" \"我要的是五十亿产值的新能源整车项目，不是批发市场！\"金霖爀突然暴喝，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 他抓起桌上的紫砂壶，滚烫的茶水在壶嘴氤氲出白雾，\"你知道现在土地指标多紧张？省里给我们的科创用地……\" \"陈书记能帮您解决正处级。\"王民突然截断话头，像抛出最后一张底牌。 他看着金霖爀僵在半空的手腕，壶嘴倾泻的茶水在茶海上溅起水花，\"组织部那边，他说您该活动活动了。\" 金霖爀的手终于落回桌面，紫砂壶与茶海相撞发出闷响。 他重新坐回真皮转椅，钢笔在指尖转出残影：\"让你表哥带着可行性报告来见我，记住，是表弟。\"他突然嗤笑，钢笔尖戳在纸上。 王民走出主任室时，后背衬衫已经能拧出水。 他摸出震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陈书记\"三个字。玻璃幕墙倒映着他扭曲的脸，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 金霖爀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雨势渐大。他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份盖着\"机密\"红章的园区规划图。 在西南角预留的商业配套用地上，他用红笔重重画了个圈。 \"叮——\"内线电话响起，秘书通报陈副书记到了。 金霖爀对着玻璃整理领带，看着自己苍白的倒影逐渐变成标准的官场微笑。他转身时，茶海上未干的茶渍正顺着红木纹路蜿蜒，像极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脉络。 陈副书记的奥迪a6碾过积水，停在园区新铺的柏油路上。 金霖爀撑着黑伞迎上去，伞面微微倾斜，恰好遮住对方头顶的雨丝。 \"霖爀同志，你们这个新能源汽车小镇的规划很有前瞻性啊。\"陈副书记接过秘书递来的安全帽，目光扫过正在浇筑的混凝土基座，\"不过产业配套要跟上，不能让企业自己找食吃。\" 金霖爀引着领导走向规划沙盘，激光笔在商业配套区停顿：\"您指示的对，我们正考虑引进专业的汽车后市场运营商。您看这里，紧邻高速出口，物流优势明显……\" \"我们区里这类企业不少吧，好招商，尽快入驻。\"陈副书记突然打断，保温杯盖拧开的\"咔嗒\"声清脆刺耳，\"之前我去调研过一家，他手头有德国博世、日本电装的华中代理权，正在找地建区域分拨中心。\" 金霖爀的激光笔在沙盘上划出红光：\"陈书记真是雪中送炭。不过省里对商业用地有严格限制，我们正在申请将西南角300亩科研用地转为……\" \"科研用地的事，我让自然资源厅张处长跟你们对接。\"陈副书记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剖开金霖爀的防线，\"听说上次组织部的来了？\" 金霖爀的激光笔僵在半空，沙盘上的微型汽车模型在红光中投下细长阴影。 \"确实，来调研干部工作。\"金霖爀终于垂下手臂，激光笔的红点在沙盘上洇成光斑，\"明天我就让规划处调整用地性质，争取下周上规委会。\" 陈副书记满意地啜了口茶，保温杯盖落回底座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突然伸手拍金霖爀的肩膀，力度大得让他踉跄半步：\"霖爀同志，我会跟组织部说的，年底有处级干部的调整，组织上不会亏待实干家的。\" “我相信组织。”金霖爀安静的送走了副书记。 没想到堂堂副书记也为自己小孩要项目，关键是卡在自己提拔正处的关口。 虽然王区长能够一力压下去，但肯定要跟区委书记有所交换。 自己提前埋下钉子，拿下区委副书记的一票，那样王区长需要付出的成本就小了一点。 第267章 京城参会 原本金霖爀准备等熬过这几个月，到年底的时候冲刺一下正处。 这段时间暂时不闹腾了。 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 两天之后，二十六日园区办公室里，金霖爀的钢笔尖在\"全国汽车产业博览会\"的红头文件上洇出墨点。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江城市商务局转发的通知末尾\"请各区于三日内上报参展方案\"的加粗字体像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金主任，市局刚来电话催要方案。\"秘书小张推门时带进一股暑气，汗湿的鬓角贴在额角，\"省厅明天要开筹备会，让各区主管领导参会。\" 金霖爀扯松领带，将文件甩在红木会议桌上。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国家级新能源汽车示范基地\"的铜牌上折射出冷光。 \"让经发局和招商中心的人现在到小会议室。\"金霖爀抓起车钥匙，黑色公文包在指尖转出残影，\"通知汽车产业园那五家企业，半小时后开视频会。\" 小会议室空调开得很足，金霖爀却解开两颗衬衫纽扣。 投影幕布上跳动着博览会布局图，他指着标注\"江城展区\"的区块冷笑：\"三百平米的展位，市里给咱们分到犄角旮旯？\" 经发局王局长擦着汗解释：\"省厅说按产业规模排序，咱们区……\" \"所以就要自甘人后？\"金霖爀突然将激光笔摔在桌上，红光在\"智能网联汽车专区\"的标识上炸开，\"上个月刚下线的新能源重卡，还有氢燃料电池系统，这些拳头产品就该放在c位！\"他抓起手机拨通市商务局张处长的号码，扬声器里传来嘈杂的酒局声。 \"张处，我是青坪区金霖爀。\"他刻意提高声调，确保满屋子人都能听见，\"关于展位布局，我们区有不同意见……对，氢能产业链我们最完整……当然，省厅的统筹安排我们肯定服从，不过……\"他突然放软语气，镜片后的鹰目眯成缝，\"听说部里领导要巡馆？我们企业的全息投影展台正缺个汇报位置。\" 挂断电话时，金霖爀点了一支烟，平复心情。 他抓起矿泉水瓶灌了半瓶，水珠顺着喉结滚进领口：\"现在分头行动。老王带队去企业收资料，今晚八点前必须拿到最新产品参数。小李联系广告公司，主视觉要突出''中国氢能谷''概念。还有……\"他突然扯过白板，马克笔在\"领导动线图\"上画出粗箭头，\"张处长说部里领导十点到展馆，我们得把签约仪式挪到那个时段。\" 凌晨两点的大楼，金霖爀办公室亮着灯。 他盯着修改了十七稿的展位设计图，突然抓起电话拨给陈副书记：\"书记，请示个事情，园区的配件城不是要拓展华北市场吗？这次博览会特设的产业链对接区，正好给他们留个展位，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跟市局的争一下要个大点的位置。\"电话那头沉三秒，传来茶杯盖轻叩桌面的脆响：\"霖爀同志，组织上最欣赏你这股子钻劲。\" 解决了一个小事后，金霖爀开始看下属们制定的各个环节参展方案，查缺补漏。 三天后，到了前往京城展会预展的日子。 金霖爀站在更衣镜前整理深蓝色西装，胸前的党徽在射灯下泛着冷光。 前往市商务局的车队已经抵达，他最后检查一遍公文包：企业名录、签约文本、应急预案，还有两盒青坪特产的云雾茶——给省厅领导的\"伴手礼\"。 \"金主任，市局来电话催了。\"司机小陈探头进来，看见金霖爀正用绒布擦拭皮鞋。 出发后，一行人跟着市局的副局长走上了包机，其他各地市的代表队，则是直接从本市出发去京城。 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下机后，在省、市驻京办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大家乘坐大巴车前往酒店休息。 下午行程安排才是去展厅布置。 休息到了两点半，众人前往b2馆入口处，省商务厅刘副厅长正陪着几位西装革履的官员驻足。 金霖爀他老远就认出工信部装备司李司长的背影。 上个月在新能源峰会上，正是这位领导点名表扬了青坪区的\"氢能重卡示范项目\"。 等领导们好不容易转悠到青坪区的展区时，金霖爀抓机会。 \"李司长！欢迎莅临指导。\"金霖爀挤开市局陪同人员，双手递上烫金请柬，\"这是我们区最新研发的固态储氢装置模型，比传统高压气罐安全系数高30%。\" 他注意到李司长接过模型时眼前一亮，趁热打铁：\"展台有全息投影演示，要不我先给您预演一遍？\" 当金霖爀用激光笔在沙盘上划出\"中国氢能谷\"规划图时，背后响起不少议论声。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金霖爀站在展台阴影里，看着人流如织的展馆。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区长发来的微信：\"干得不错，我听部里的朋友说，司长对青坪区的展示很满意，区委书记听说了也在常委会表扬了。\" \"金主任，该彩排签约仪式了。\"秘书小张抱着文件夹小跑过来，额角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发亮。 金霖爀整了整袖扣，大步走向聚光灯下的演讲台。 背后，巨型led屏正滚动播放青坪区的产业宣传片，氢燃料重卡在戈壁滩上卷起烟尘，镜头最后定格在区委大楼顶端的国徽上。 \"请各位领导移步签约台！\"司仪的声音通过音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金霖爀站在副市长侧后方，看着对方与李司长并肩剪断红绸。 晚宴设在国宾馆，金霖爀坐在工作人员桌的末席。 这第一天的活动，表现的机会不多，金霖爀看了看其他地市、还有其他省份的明星企业，不比自己弱。 结束 白天的活动后，晚上市驻京办安排了接待宴，金霖爀草草参加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出门转了一圈，试图在哪里偶遇到自己相见的人。 只可惜是无用功。 晚上，叶馨兰在大院里望着星空发呆。 忽然接到消息，“他在京城。” “喂。” “姐，你告诉我干嘛呢。” “我怕你想知道。” “知道也没用，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只会害了他。” “好吧，真的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来开会吗？” “是的，代表我们区参加产业展览。” “那，要不让王哥他们介绍点业务过去，多的就算了，怕引起他们注意。” “行，我来安排。” 第268章 省厅的小领导 青坪区展台位于展馆东南角，银灰色金属骨架撑起流线型穹顶，led屏循环播放着智能驾驶系统的演示动画。 金霖爀站在主展台前展馆空调开得很足，后颈却沁出薄汗，他瞥见楼下省厅那辆黑色奥迪a6l停在专用车位时，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金主任，省厅领导往这边来了。\"秘书小陈压低声音提醒。 展台后方的工作人员齐刷刷挺直脊背，展板前讲解员调整好标准微笑，连展车旁的礼仪小姐都悄悄把高跟鞋又踩实三分。 脚步声由远及近，锃亮的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回响。 省厅带队的厅长从各地市的展位轮番看了一圈，终于快要到青坪区了。 金霖爀迎上两步，刚要伸手，却见为首的年轻人突然驻足。 那是个顶多三十出头的男人，藏青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欧米茄海马系列腕表，金丝眼镜后射来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展台。 \"青坪区？\"年轻人从胸牌上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记得省厅三令五申，禁止在展台使用非环保材料。\" 他突然伸手，指尖重重叩在展台边缘的金属包边，\"这镀铬层甲醛含量超标了吧？\" 金霖爀瞳孔微缩。 他瞥见对方胸牌上\"产业发展处副处长 陆明远\"的字样，心里猜到了估计是前期走动的时候，没有给他送礼的缘故，被他记恨上了。 \"陆处，这是通过iso认证的环保镀层。\"金霖爀从展台内侧抽出一沓检测报告，拇指在鲜红的公章上轻轻抚过，\"上周验收时材料都已备案。\" 陆明远没接文件，反而后退半步，皮鞋跟发出清脆的磕响：\"备案是备案，现场检查是现场检查。\" 他忽然提高声调，惊得几个路过展商驻足观望，\"把展车引擎盖打开，我要查voc排放数值。\" \"陆处，这不符合流程。\"金霖爀身后传来技术部小李的抗议，\"展车都是静态展示，按规定……\" \"规定？\"陆明远冷笑一声，镜片闪过冷光，\"你们青坪区去年在新能源汽车补贴里弄虚作假的事，当省厅档案室没记录？\"他忽然转头看向随行记者，\"小张，把摄像机架起来，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屡教不改！\" 金霖爀感觉后槽牙微微发酸。 此刻陆明远摆明要拿旧账做筏子，他瞥见对方身后两个年轻科员正举着执法记录仪，红点在展台灯下明明灭灭。 \"陆处要查车，我们自然配合。\"金霖爀突然侧身让出通道，同时向秘书使了个眼色。 小陈会意，小跑着从展台底下拖出个银色金属箱，\"但按照《展览会应急预案》第三十二条，临时检查需要出示书面通知。\" 他打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蓝色文件夹，\"这是我们区应急管理局刚送来的备案回执。\" 陆明远伸向引擎盖的手顿在半空。 金霖爀注意到他西装下摆微微颤动，这是年轻人沉不住气的征兆。 果然，对方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缝：\"金主任这是要教省厅做事？\" \"下级服从上级是组织原则。\"金霖爀从西装内袋掏出工作证，金属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但陆处别忘了，这次展会是由工信部牵头，省厅和市局只是参展单位。\"他忽然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您看那边——\"抬手指向展馆入口处飘扬的条幅，\"部长视察团还有二十分钟到场，这时候闹出动静……\" 陆明远脸色骤变。金霖爀捕捉到他喉结滚动，知道戳中了要害。 省厅这些空降干部最怕在部委面前丢分，更别说眼前这位还在考察期。 他趁热打铁：\"不如这样，我陪陆处看看我们区其他的产业设计，花了大功夫的，这次希望能有所斩获。\" \"金主任倒是准备充分。\"陆明远突然嗤笑，转身走向展台侧面的休息区。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翘起二郎腿，腕表在腕间晃出银弧，\"不过我听说青坪区这次申报的智能座舱项目，核心芯片用的是美国技术？\" 金霖爀端起茶几上的骨瓷杯，热茶氤氲的雾气模糊了镜片。 这是要往核心技术国产化率上引了，他轻轻吹开茶沫：\"陆处放心，展车用的是7nm制程的国产芯片。\"说着从公文包取出封装完好的芯片样本，透明亚克力盒上还贴着工信部认证的镭射标签。 陆明远突然伸手要拿，金霖爀却先一步将盒子推到茶几另一端：\"陆处，按照保密规定……\" \"怎么？省厅副处长还没资格看？\"陆明远猛地拍案，茶水溅出几滴在深色地毯上，洇出暗色痕迹。 \"陆处当然有资格。\"金霖爀掏出手机调出加密文档，\"不过按照流程，需要您先签署保密承诺书。\"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这是部里新下的规定，您看——\"他特意将文件翻到末页，省厅公章还泛着红光。 陆明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金霖爀知道对方在权衡：若签了字，今天就再难发难；若不签，便是公然违反部委规定。展馆空调嗡嗡作响，远处传来主持人试麦的回声，部长视察团的车队已经出现在监控屏幕上。 \"金主任好手段。\"陆明远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不过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金霖爀接口，端起茶杯遥遥一敬。他看着对方拂袖而去的背影，摸出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出王区长发来的消息：\"做好准备。\" 展台上方突然响起广播声，金霖爀转身时，正好看见陆明远在展馆拐角处被个穿深灰夹克的中年男人拦住。 那人侧脸轮廓让金霖爀心头一跳——正是省厅工业处周处长，难道那小子此时在给他上眼药。 \"小陈，把展车数据屏调到最大。\"金霖爀忽然吩咐，\"再给陆处他们送几瓶矿泉水，天气怪热的。\"他看着秘书抱着一箱冰水小跑过去，陆明远接过水时手背青筋暴起，瓶身瞬间凝出水珠。 金霖爀再次把整个展位过了一遍，确保没有纰漏，所有人员做好了时刻接待的准备。 第269章 背后的副厅长 京城八月的暮色裹挟着潮湿的热浪，金霖爀站在酒店十八层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现在是来到京城的第三天了，八月最后一天，距离展览结束不到三天。 这次省厅的陆明远，仿佛记恨上了青坪区，对于一些小问题卡着死不放手。 即便是办公室主任亡羊补牢带着重礼去也无济于事。 金霖爀的手机在掌心震了三次，都是园区招商科科长老周发来的消息，最新一条是：\"陆处要求明早十点前提交整改报告，否则直接封展。\" \"金主任，茶凉了。\"办公室主任小李轻声提醒。 晚上的例会，茶几上，紫砂壶氤氲的热气早已消散，映着围坐在会议桌旁的几张疲惫面孔。 老周揉着发红的眼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记录本的边角；负责技术展示的工程师小张正盯着电脑屏幕，反复核查展区设备参数，像是要从代码里找出救命稻草。 金霖爀转身时，西装肩头蹭到冰凉的玻璃。他摘下金丝眼镜，用指腹按压酸涩的眉心。 三天前，他带着园区最精锐的团队，带着青坪区自主研发的新能源电池模型和智能驾驶系统来到京城，本想在这场国家级展会上打响名头，却不想因为没给陆明远\"上供\"，陷入停展危机。 \"联系过赵秘书长吗？\"金霖爀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回响。 老周苦笑：\"打了七八个电话，只回了条短信，说这事牵扯到省厅高层，他不好插手。\" 空气瞬间凝固。 小李倒茶的手顿了顿，瓷杯磕在杯碟上发出清脆声响。 金霖爀知道，赵秘书长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秘书，连他都避之不及，说明陆明远背后的靠山比副厅级的副秘书长要强势一些，果然是那位分管业务的的省厅常务副厅长。 传闻副厅长是陆明远的远房表叔，平日里最忌讳下属绕过层级直接攀附，这大概也是金霖爀多方求助无果的原因。 \"要不...我们先服个软？\"小张突然开口，\"给陆处送点礼，就当交个学费？\" 老周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现在送礼不是坐实了把柄？而且咱们青坪区什么时候学过这套歪风邪气？\"他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喉结剧烈滚动，\"去年市里要给某企业违规批地，金主任带着我们顶着压力硬刚，现在要向这种人低头？\" 金霖爀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满文件的地毯上。 \"我们换个思路。\"金霖爀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圈出陆明远提出的\"安全隐患\"整改项，\"陆处说电池展区线路不符合消防标准，可我们的设计方案是通过国家认证的。\"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在\"智能驾驶数据存在泄露风险\"的条目上，\"这个指控最致命，但也最站不住脚。\" 小李眼睛一亮：\"您是说，从技术层面反击？\" \"没错。\"金霖爀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联系京城理工大学的王教授，他是智能交通领域的权威。让他带着团队明天一早来展区做现场检测，出具专业报告。\"他看向老周，\"你去对接展会组委会，申请公开听证会，把陆处的整改要求摆到台面上说。\" 老周面露难色：\"可组委会那边...陆处要是从中作梗...\" \"所以要快。\"金霖爀抓起西装外套，\"现在立刻去办。记住，我们不是求他，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青坪区的创新成果经得起任何检验。\" 凌晨两点，酒店会议室依然灯火通明。 老周带着连夜整理的二十份技术检测报告匆匆赶来，小张正和王教授通着越洋电话，确认智能驾驶系统的最新数据。 金霖爀站在沙盘前，凝视着青坪区规划图上闪烁的红点——那是正在建设的新能源产业园。 \"金主任，组委会同意召开听证会了。\"小李推门而入，眼中带着兴奋，\"但陆处要求全程录像，说要''以正视听''。\" 金霖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他。明天，就让所有人看看，究竟是谁在滥用职权。\"他拿起激光笔，指向沙盘上的电池研发中心，\"青坪区的路，从来不是靠送礼铺出来的。\" 陆明远斜倚在副厅长总统套房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雪茄腾起袅袅青烟，在落地窗外昏黄的夕阳映照下，烟雾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茶几上摆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紫砂壶，此刻正冒着热气，茶香与雪茄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出一种奢靡的气息。 “表叔，那金霖爀这次算是栽了。”陆明远弹了弹烟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我看他在京城四处求人那狼狈样，估计今晚都睡不着觉。” 省厅副厅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慢条斯理地放下：“年轻人，总以为靠本事就能一路畅通。也不打听打听，这全省的汽车产业，哪一环离得开我们的‘关照’？”他摘下金丝眼镜，用绒布仔细擦拭，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青坪区这两年风头太盛，市里几个领导都开始拿他们当标杆，不敲打敲打，以后还怎么立规矩？” 陆明远身子前倾，谄媚地笑道：“还是表叔看得长远。这次全国展会，正是个好机会。只要把青坪区的展览搞黄，不仅能挫挫金霖爀的锐气，以后其他园区想冒头，也得掂量掂量。”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您看，我列出的这些整改项，随便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副厅长接过文件，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条款，突然冷哼一声：“消防隐患、数据安全……这些借口倒是冠冕堂皇。不过，金霖爀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他在四处找关系？” “能找到哪去？”陆明远嗤笑一声，往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我早打过招呼了，谁敢插手这事？赵秘书长那边，我亲自去了一趟，他连电话都不敢接金霖爀的。”他摸出手机，翻出几条短信，“您看，这些都是找关系碰壁的消息，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动青坪区就是跟您作对。” 副厅长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戴上眼镜：“做得不错。不过，也别把人逼得太急。留几分余地，等他服软了，再给个台阶下。这样既立了威，又能让他以后乖乖听话。” “表叔高见！”陆明远连忙恭维，“等这事过去了，我让金霖爀亲自上门道歉，顺便再‘表示表示’。青坪区那几个新能源项目，以后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正说着，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副厅长皱了皱眉，示意陆明远安静，接起电话：“喂？组委会张主任，您好您好……什么？听证会？”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握着话筒的手青筋暴起，“胡闹！谁允许他们开听证会的？这不是把事情闹大吗？” 陆明远见状，立刻凑上前去。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张主任无奈的声音：“副厅长，这是按照展会章程来的。青坪区提交了技术检测报告，还有京城理工大学的专家背书，我们也不好驳回……” “我不管什么章程！”副厅长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你告诉他们，听证会不能开！否则，以后省厅的项目，你们组委会就别想沾边！”说罢，他狠狠挂断电话，胸膛剧烈起伏。 “表叔，怎么回事？”陆明远小心翼翼地问。 “金霖爀那小子，居然申请了公开听证会！”副厅长气得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还找了京城理工的王教授做背书，这是要把事情闹到台面上来！” 陆明远脸色也变得难看：“没想到他这么硬气。不过表叔您放心，就算开听证会，咱们也有的是办法。我现在就联系几个媒体朋友，到时候在舆论上做文章，把青坪区的问题放大。” 副厅长摆摆手，坐回大班椅上，揉着太阳穴：“先别轻举妄动。现在闹得太难看，上面也会有意见。”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去联系几个跟我们关系好的企业代表，让他们在听证会上带头质疑青坪区的技术。只要把水搅浑，金霖爀就翻不了盘。” 陆明远连连点头：“表叔这招高！我再让质检科的人准备些‘新发现’的问题，到时候往听证会上一摆，看他怎么解释！” 副厅长阴恻恻地笑了：“记住，做事要留痕迹，但不能留把柄。金霖爀想靠技术翻盘？哼，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规矩我说了算。”他拿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一把将杯子重重摔在桌上，“去，重新泡壶茶来！” 陆明远急忙起身，走到茶具旁，动作娴熟地烧水、洗茶。他一边忙活，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第270章 被叼副厅长 京城会展中心的听证厅穹顶垂落着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陆明远翘着二郎腿坐在听证席角落，手中的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胡乱涂鸦，笔尖划破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京城理工大学王教授将检测报告重重拍在发言台上，投影仪亮起青坪区智能驾驶系统零漏洞的技术参数时，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根据我们连续72小时的检测，青坪区的新能源电池与智能驾驶系统完全符合国家安全标准。”王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扫过评委席，“某些无端指控，不过是纸上谈兵。” 金霖爀站在展区模型旁，西装笔挺，他的手指轻轻点着电池组的散热结构：“欢迎各位专家随时抽检，我们的生产线24小时开放。” 他的视线与陆明远相撞，后者慌忙低头翻看文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最终投票结果宣布时，陆明远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7票赞成，2票弃权，0票反对——青坪区顺利通过审查。会场上响起稀疏的掌声，金霖爀与评审专家组团队成员握手致意，而陆明远攥着公文包，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 副厅长的轿车在雨夜中疾驰，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急促摆动，将路灯的光晕切割成碎片。 陆明远缩在后座，汇报声带着颤抖：“表叔，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闭嘴！”副厅长猛地捶在真皮座椅上，震得车载香薰剧烈摇晃，“赵副省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现在整个省厅都知道我成了笑话！”他扯开领带，脖颈涨得通红，掏出手机翻出未接来电记录，“你看看，连省长秘书都发消息问这事！” 深夜的酒店套房里，猩红的地毯吸走了两人的脚步声。 副厅长对着落地镜整理领带，镜面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赵副省长，您好……” “收手吧。”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青坪区的项目是王省长点名要扶持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上面关注。” 副厅长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可是省长，青坪区越级上报……” “够了！”赵副省长打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全国展会是展示我省实力的窗口，不是你敛财立威的戏台。立刻撤销整改要求，否则……”电话突然挂断，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陆明远凑上前：“表叔，赵副省长什么意思？” 副厅长将手机狠狠砸在床上，丝绒被面陷出一个深坑：“他让我停手！说青坪区是省长的‘心头肉’！”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凭什么？这产业园区的审批、拨款，哪一步不是我在掌控？” 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表叔，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赵副省长远在省里，京城的事，他鞭长莫及。只要我们卡着验收报告不签字，青坪区的设备就通不过最终审查。” 副厅长盯着酒瓶上折射的光影，喉结滚动：“你是说……阳奉阴违？” “听证会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十道关卡。”陆明远掏出平板电脑，调出审批流程图，红色批注密密麻麻，“消防验收、环保检测、工商备案……随便哪个环节拖延半个月，等展会结束，青坪区照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副厅长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他抓起电话拨通号码：“小陈吗？青坪区提交的设备安全报告有问题，立刻组织二次审查……对，要最严格的标准！”挂断电话，他对着陆明远狞笑：“赵副省长要我停手？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副厅长扭曲的面容。 展览倒数第二天，也是九月第一天，京城会展中心的主通道人流如织，镁光灯在各展区间明灭闪烁。 国家商贸部副部长林正国身着深灰色西装，在几位司长陪同下缓步前行，身后跟着十余名工作人员和媒体记者。 他们的步伐看似随意，却精准地避开了省厅重点推荐的几个展区，直到路过青坪区展位时，林正国突然驻足。 见到青坪区的工作人员没有正式开启展览，而且围坐在工作区不知道干什么，在一众忙碌的展区晓得怪异， \"这是江城青坪区的新能源项目？\"林正国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空气瞬间凝固。 主管汽车进出口贸易的张司长立刻上前，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展区的智能驾驶沙盘和电池组模型：\"林部，就是这个园区，在新能源电池技术上有突破性进展。\" 金霖爀正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听到声音转头，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 他快步迎上去，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林副部长，各位领导好！我是青坪区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的金霖爀。\" 林正国的目光落在展台上的固态电池样品上，伸手轻轻触碰外壳：\"听说你们前几天刚通过听证会？\" 他的声音平淡，却让一旁的省厅随行人员脸色骤变。 陆明远躲在人群后，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是的！\"金霖爀挺直腰板，从展柜抽出技术手册，\"我们的电池能量密度达到行业领先水平，配套的智能驾驶系统也通过了国家级安全认证。\"他指着大屏幕上实时跳动的数据曲线，\"这套系统已经在青坪区试运行半年，零事故率。\" 主管产业园区发展的李司长凑近细看，突然指着角落里的充电桩设备：\"这个双向充电技术，能解决老旧小区改造难题？\" \"完全可以！\"金霖爀眼中闪过光芒，快步走到设备前操作演示，\"我们研发了微型储能模块，通过错峰充电降低电网压力，成本比传统方案低40%。\" 林正国微微点头，转身看向随行的司长们：\"创新就是要解决实际问题。\"他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面色发白的省厅副厅长身上，\"有些地方总想着设卡，却忘了基层才是创新的沃土。\" 副厅长喉结滚动，想开口解释却被林正国抬手打断。主管技术创新的王司长已经掏出手机：\"金主任，把你们的合作方案发我邮箱，科技部有个新能源专项，或许能对接上。\" 消息像野火般迅速蔓延。 半小时后，青坪区展位被国内外企业代表围得水泄不通。 德国车企代表汉斯举着翻译机，兴奋地指着电池参数：\"这个技术，我们柏林工厂需要！\" 国内某新能源巨头的采购总监直接展开合同：\"先签5000万的订单，后续再谈深度合作。\" 金霖爀站在展台中央，汗水浸透衬衫后背，却笑得格外畅快。 他瞥见人群外的陆明远，后者正被几个省厅同事拉到角落，脸色比展会外的雾霾天还要阴沉。 傍晚闭馆时，青坪区团队的签约金额已突破20亿。 金霖爀送走最后一批客商，瘫坐在折叠椅上，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办公室主任小李抱着厚厚一摞合同冲进来：\"金主任，商务部张司长说下周带专家组去咱们园区考察！\" 远处，林正国的专车缓缓启动。张司长望着后视镜里欢呼的青坪区团队，轻声道：\"林部，您这步棋......\" \"早就该敲打某些人了。\"林正国望着窗外的暮色，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青坪区的材料，是省长亲自送到我桌上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些人总以为占着山头就能一手遮天，却忘了，上面的风向早就变了。\" 而此刻的省厅副厅长正蜷缩在酒店房间，对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浑身发抖。 陆明远跌坐在地毯上，手中的雪茄烧到尽头，在羊毛毯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从来不是一个小小的园区主任。 第271章 省长之间的对话 九月一日，暮色笼罩着中江省洪山广场省政府大院的办公大楼，王省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将晚霞切割成菱形光斑，洒在深褐色的实木办公桌上。 红木书架间，整齐排列的文件盒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墙上悬挂的全省产业规划图被夕阳染成暗红，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王省长摘下老花镜，指尖捏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青坪区展会签约的实时数据。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忽然抓起黑色的专线电话，按键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赵副省长沉稳的应答：“王省长，您找我？” “老赵，听说京城展会闹出不少动静？”王省长靠在真皮转椅上，语气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 他拿起镇纸，轻轻敲击桌面，“青坪区的项目，可是咱们省去年就立项的重点工程，怎么在展会上还被人卡脖子？”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赵副省长握着听筒的手微微收紧：“王省长，这事我也在调查。陆明远那个副处长确实做事莽撞，已经责令他写检讨......” “检讨？”王省长突然提高声调，镇纸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闷响，“一个处长能掀起这么大浪？背后没人撑腰？” 他起身走到窗边，俯瞰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青坪区的干部们投入了努力，才把技术做到全国领先。结果倒好，自己人先使绊子，这让基层干部怎么想？让来投资的企业怎么看我们中江省的营商环境？” 赵副省长额头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王省长为何动怒。 青坪区项目从规划到落地，王省长亲自过问过七次，甚至在常委会上拍板特批专项资金。 如今差点因为省厅的权力斗争功亏一篑，这无疑是打了主政者的脸。 “王省长，我一定严肃处理，给您和基层一个交代。”赵副省长的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颤抖。 王省长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翻阅：“老赵啊，中央刚开完经济工作会议，特别强调要保护创新型企业。商贸部林副部长这次亲自给青坪区站台，什么意思？这是风向！”他突然将文件甩在桌上，纸张散开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赵副省长浑身一震，“有些人总想着搞小圈子，却忘了，咱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不是用来搞山头主义的！” 赵副省长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王省长批评得对，我马上彻查省厅相关人员，该问责的绝不姑息。副厅长那边......” “他不是喜欢卡审批流程吗？”王省长冷笑一声，打断对方，“从明天起，全省所有产业园区的重大项目，都要过省政府督查组这一关。青坪区的后续合作，我会安排省政府办公厅直接对接。”他顿了顿，语气稍缓，“老赵，你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谁要是挡了中江发展的路，我绝不手软。” 挂掉电话，赵副省长瘫坐在椅子上，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他抓起内线电话：“通知省厅领导班子，今晚八点紧急开会。还有，让厅长提前来我办公室一趟。”放下电话时，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节奏越来越快，像是暴风雨前的鼓点。 此刻，省厅副厅长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发呆，头条赫然是《青坪区展会逆袭，引领新能源产业新高度》。 当赵副省长的电话打来时，他的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半小时后，副厅长站在赵副省长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门。门内传来冰冷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只见赵副省长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全省地图前。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的轮廓，却让面部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赵副省长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 副厅长喉头发紧：“赵省长，我......” “你胆子不小啊！”赵副省长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连王省长亲自抓的项目都敢动？谁给你的胆子？”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现在好了，全国都在看我们中江的笑话！商贸部直接插手青坪区的合作，这说明什么？说明上面已经对我们省厅的工作严重不满！” 副厅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赵省长，我糊涂！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糊涂？”赵副省长冷哼一声，“明天的党组会上，你自己跟王省长解释吧。还有，陆明远立刻停职调查。”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灯火渐起的城市，“记住，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人总想着捞好处。” 繁忙的展览结束后，青坪区众人在金霖爀的带领下，幸福的忙碌着。 而省厅却已经发生一场小地震。 陆明远副处长，调任机关后勤服务中心四级调研员。 副厅长，调任省厅直属事业单位二级巡视员。 青坪区这次展览，招商投资和项目签约总额全省排名第三，全国前十，得到商贸部和省政府办公厅通报表彰。 九月四日，中江省会议中心的水晶吊灯将金色光晕铺满整个宴会厅，旋转门开合间，西装革履的政商界人士鱼贯而入。 背景墙上\"中江省产业展会成果庆功会\"的烫金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全国展会期间各市区展位的盛况——外商驻足洽谈的热切、技术演示时的惊叹、签约瞬间此起彼伏的掌声，每一幕都像无声的宣言。 金霖爀站在立柱旁，摩挲着胸前的出席证。 深灰色西装是特意熨烫过的，可后颈仍沁出薄汗。 三天前接到省政府办公厅通知时，他正在车间调试新一批电池生产线，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此刻看着陆续到场的省厅领导，那个被陆明远刁难的雨夜突然变得遥远而模糊。 \"金主任，王省长到了。\"办公室主任小李的提醒让他回过神。宴会厅入口处，王省长在一众随行人员簇拥下稳步走来，深灰色中山装笔挺，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时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庆功会在省府秘书长激昂的开场白中拉开帷幕。 大屏幕上，商务部的表彰通报以红头文件形式赫然呈现，\"创新典范营商标杆\"等评价让在场官员频频点头。 金霖爀盯着那些文字，耳边却回响起展会期间熬的通宵——技术员小张布满血丝的眼睛，老周沙哑着嗓子协调各方的身影，还有自己在听证会前夜反复核对数据到凌晨四点的场景。 \"下面，有请青坪区汽车产业创新示范园区党委副书记、主任金霖爀同志上台领奖！\" 掌声雷动中，金霖爀踏上红毯。 台阶共有八级，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颁奖台上，王省长亲手将鎏金奖杯递到他手中，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小金同志，干得漂亮。\"王省长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却字字千钧，\"全省二十多个园区，就数你们杀出重围。\" 金霖爀挺直脊背，话筒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感谢省委省政府信任！青坪区能有今天，离不开领导支持，更离不开同志们日夜奋战。\"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省厅副厅长的座位空着，陆明远被停职的消息早已在圈子里传开。 而赵副省长坐在第二排，朝他投来意味深长的冷笑。 庆功宴开始后，金霖爀被各路官员和企业代表团团围住。 市发改委主任举杯时压低声音：\"市里打算把明年的新能源专项全倾斜给你们。\" 某央企负责人则直接掏出合作意向书：\"金主任，咱们单独聊聊？\" 人群缝隙中，金霖爀瞥见角落里几个省厅处长交头接耳，脸色比宴会的红酒还要难看。 \"王省长来了。\"熟悉的声音让喧闹的人群自动分开。 王省长端着茶杯走来，周围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吊灯水晶碰撞的轻响。 他示意旁人退开，将金霖爀带到落地窗边。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远处的江景灯火璀璨。 \"知道我为什么亲自给你颁奖？\"王省长抿了口茶，\"三个月前常委会，有人反对给青坪区追加资金，说你们''步子太大风险高''。\"他放下茶杯，手指在窗框上轻点，\"现在，那些人都不说话了。\" 金霖爀心里一震，突然想起那段四处碰壁的艰难时光。 王省长继续道：\"创新就是要敢闯，但也要懂得借势。商贸部的表彰，既是认可，也是责任。\"他转身直视金霖爀的眼睛，\"下个月全省产业升级大会，你准备个经验分享。记住，青坪区这块招牌，只能越擦越亮。\" 回到座位时，金霖爀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老周发来的消息：\"金主任，陆明远被带走调查了，听说牵扯到多起违规审批。\" 他锁屏收起手机，望着宴会厅穹顶精美的浮雕。 现在金霖爀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次参展，又无形中卷入了一次斗争中。 不过，占绝对优势的应该是王省长一方，还有林副部长，应该也是同一个阵营。 至于另一个边，不知道背后是谁，但副厅长和林明远肯定是背后人物的代表，现在失败了，也没清算处理。 第272章 王区长的奖励 青坪区政府大楼的落地窗外，暮色将远处的新能源产业园染成暖金色。 王一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金霖爀抬手敲门时，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茶香，那是她最爱的云南双江茉莉普洱。 \"进来。\"屋内传来轻柔的应答。 金霖爀推开门，正撞见王一帆俯身整理文件，发梢垂落肩头，在夕阳里镀着微光。 听见脚步声，她直起身，眼角带着笑意：\"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来。\" 虽然是周六，二人都默契的来到了办公室加班。 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金霖爀解开西装第一颗纽扣，连日的疲惫终于漫上来。 王一帆绕过办公桌，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他手边：\"先喝口茶，这新茶还是托人从云南带的。\" 她挨着他坐下，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公文包。 金霖爀端起茶杯，茶汤入口带着微苦后的回甘。 他从包里掏出厚厚的文件，摊开在茶几上：\"区长，这次参展，真是九死一生。\"他的指尖划过听证会记录，声音不自觉放低，\"陆明远刁难那天，我在酒店整整熬了三个通宵，就怕......\" \"我知道。\"王一帆突然伸手，轻轻按住他翻动文件的手。 金霖爀怔住，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袖口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心疼：\"老周给我发过照片，你眼睛红得像兔子。\" 金霖爀喉结滚动，别开脸望向窗外。 暮色更深了，产业园的轮廓逐渐模糊，但几座高耸的储能塔亮起指示灯，像黑暗中的灯塔。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参展全程。 从陆明远的刻意刁难，到连夜联系专家的焦灼，再到商贸部副部长视察时的惊心动魄。说到关键处，他不自觉攥紧拳头，而王一帆始终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 \"你知道最险的是什么吗？\"金霖爀突然转头，两人目光相撞，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听证会前夜，陆明远的人还在威胁展馆负责人，要切断我们的电力供应。\"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震颤，\"要不是小李连夜找到组委会主任......\" 王一帆的睫毛轻颤，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她背对着金霖爀，声音有些发闷：\"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 \"我不想让你担心。\"金霖爀的话让她猛地回头，他迎上她的目光，坦诚而炽热，\"你为园区操的心够多了，征地、融资、配套设施......这些年，哪次不是你顶着压力往前冲？\" 办公室陷入寂静，只有空调外机轻微的嗡鸣。 王一帆缓缓走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时，裙摆扫过他的小腿。\"这次能逆风翻盘，\"她的声音带着骄傲，\"全靠你敢拼。有了商贸部、省政府的关注，青坪区终于熬出头了。\" 金霖爀拿起茶几上的展会签约统计表，图表上攀升的数字在暮色中泛着光泽：\"但这只是开始。王省长在庆功会上暗示，下个月的产业升级大会，青坪区要做全省标杆。\"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可树大招风，这次得罪了省厅某些人，后面的路......\" 王一帆伸手覆上他握着图表的手，指尖轻轻叩击纸面：\"怕什么？有我和你一起。\"她的眼神坚定，\"征地时那些钉子户，我们能啃下来；融资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撑过来了。省厅的阻力，照样能扛。\" 金霖爀望着她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的瞳孔，突然想起王一帆她初到青坪区，也是这样一个黄昏，她站在荒地上，指着远处说\"这里要建成全国顶尖的产业园\"。那时她的眼里，就有现在这般炽热的光。 \"对了。\"王一帆突然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个精致的木盒，\"庆功会我没去成，这是给你的庆功礼。\"她打开盒子，里面是支钢笔，笔帽上刻着\"青坪之光\"四个小字，\"特意找人定制的，以后签重要文件就用它。\" 金霖爀接过钢笔，金属的凉意混着她指尖的温度。他望着她，喉头有些发紧：\"其实最该感谢的人是你......\" \"行了，少肉麻。\"王一帆笑着打断他，脸颊飞起一抹红晕，\"赶紧把参展总结写出来，明天常委会上要用。\"她走到门边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线瞬间填满房间，\"写完来我家吃饭，我新学了道汽锅鸡。\" 金霖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夏夜的风裹挟着远处产业园的机械轰鸣声，透过半开的窗户钻进办公室。 金霖爀望着王一帆转身时发梢扬起的弧度，台灯暖黄的光晕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浅紫色衬衫的领口处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在发什么呆？”王一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沙发旁，俯身时垂落的发丝几乎扫过他的脸颊，茉莉茶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柑橘调香水味扑面而来。 金霖爀喉结滚动，伸手将文件往旁边挪了挪，却不小心带倒了钢笔，金属笔身滚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 王一帆弯腰去捡，金霖爀几乎同时伸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她直起身时耳尖泛红，将钢笔轻轻放在他掌心：“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庆功宴喝多了吧？” “我在想......”金霖爀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这次商务部和省里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他故意将“突然”二字咬得很重，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见王一帆正在泡茶的手微微一抖，紫砂壶里的热水溅出几滴在杯沿。 “能有什么原因？”她转开脸擦拭桌面，“青坪区的技术实力摆在那里，总不能让踏实做事的人寒心吧。” 话虽这么说，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几分。金霖爀心里的猜测愈发笃定，却不急于拆穿，反而往后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也是，毕竟咱们王区长雷厉风行，说不定偷偷给老天爷递了‘投名状’？” 王一帆“噗嗤”笑出声，转身时眼里闪着水光：“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她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不过要说运气......”她突然顿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可能是咱们这些年没白熬。” 金霖爀握住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翻看图纸、签署文件留下的痕迹。“一帆，”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别瞒我了。”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手背上的细纹，“你以为我不知道京城王家？几年前你刚来青坪区时，省厅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和现在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王一帆猛地抽回手，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洒在她身上，将衬衫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发梢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她沉默良久，才轻声开口：“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从林副部长在展会‘偶然’驻足开始。”金霖爀也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能看见她后颈细腻的皮肤随着呼吸起伏，“王家掌舵人是商务部前高官，林副部长又是他亲手提拔的门生......”他的声音放得更轻，“还有王省长，他在庆功会上说‘三个月前常委会有人反对给青坪区追加资金’，可最后资金还是批下来了。” 王一帆转过身，背靠落地窗，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她咬了咬下唇，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我没想过用家族关系。”她的声音带着委屈，“最开始招商引资四处碰壁，看着园区荒地长草，工人工资发不出来......”她的声音哽咽，“我爸打电话说要帮忙，我拒绝了。直到你带着团队熬出成果，却被陆明远刁难......” 金霖爀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触到她脸颊的温度。 她仰起头看他，眼睛像浸了水的黑曜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天晚上我给爷爷打了电话，求他......” “别说了。”金霖爀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洗发水淡淡的樱花香。王一帆先是僵了一瞬，随后慢慢放松身体，双手环住他的腰。 窗外的蝉鸣声忽然变得清晰，两人的心跳声在寂静中逐渐重合。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金霖爀在她发间低语，“每次遇到绝境，总有转机。你总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却从不提背后的代价。” 他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傻丫头，以后别一个人扛了。” 王一帆抬起头，鼻尖几乎擦过他的嘴唇：“你不怪我吗？动用关系......” “我只怪自己迟钝。”金霖爀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怪自己没早发现，原来我身边就有个愿意为园区拼命的小超人。”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微张的嘴唇上，“也怪自己......” 话音未落，王一帆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茉莉花茶的清甜，也带着隐忍多年的炽热。 金霖爀愣了半秒，随即紧紧拥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办公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衣料摩擦声。 良久，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王一帆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其实我早就......” “我知道。”金霖爀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也一样。”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一起把青坪区变成真正的‘全国之光’。”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窗帘轻轻晃动。 在这个夏夜，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在唇齿间化作了最坚定的承诺。 离开时，金霖爀听到门后传来她青涩的声音，“这只是奖励你这次的辛苦，不要乱想。” “哦。我知道。” 第273章 姐妹对话 月光如水，透过飘窗洒进王一帆的卧室。 她蜷缩在柔软的米色沙发上，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 手机屏幕上，叶馨兰的名字在通讯录里闪烁，像一道难以回避的考题。 三天前与金霖爀在办公室的亲密接触仍历历在目，此刻想起，脸颊便泛起滚烫的红晕。 深吸一口气，王一帆按下通话键。 电话很快被接起，叶馨兰清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表姐！青坪区这次在展会上可出尽了风头，金霖爀是不是乐疯了？” 王一帆捏着沙发上的毛绒抱枕，将脸埋进柔软的布料，试图平复心跳：“是啊，多亏你当初.留意了这事.....” 话未说完，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起那晚叶馨兰在电话里的恳求，声音带着哭腔：“表姐，求你帮帮他。叶家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但我不能看着他的心血被人毁掉......” “表姐？你怎么不说话？”叶馨兰的声音带着疑惑。 “没事，刚刚信号不好。”王一帆坐直身子，理了理散落的长发，“这次展会确实凶险，陆明远那个副处长处处刁难，要不是......”她顿住，不知该如何向表妹解释动用家族关系的事，更不知如何提及自己与金霖爀之间悄然滋生的情愫。 叶馨兰却兴奋地打断她：“我就知道表姐有办法！你都不知道，我听说金霖爀在酒店急得整夜没睡，我当时......”她的声音突然低落，“我多希望能陪在他身边。” 王一帆的心猛地揪紧。 透过飘窗，她望见远处青坪区产业园的灯光，想起金霖爀抱着她时滚烫的体温，想起他说“以后别一个人扛了”时眼底的温柔。 这些画面与叶馨兰此刻带着思念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愧疚。 “馨兰，你......还忘不了他？”王一帆轻声问，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抱枕边缘。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王一帆以为线路中断。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叶馨兰的声音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怎么可能忘得了？我们一起下乡，他为了给我买生日蛋糕......”她突然轻笑一声，“不过现在好了，他有了青坪区，有了那么多成就，应该早就不记得我这个半途而废的人了。” 王一帆的眼眶突然发热。 她想起金霖爀办公桌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站在樱花树下，女孩笑靥如花，男孩看向女孩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那时她只当是普通的大学合影，此刻才惊觉，照片里的女孩竟是叶馨兰。 “表姐，你在听吗？”叶馨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在听。”王一帆深吸一口气，“这次展会结束后，金霖爀受到了省里表彰，以后青坪区的发展会更顺利。”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他......他很努力。” “我就知道他可以的！”叶馨兰的声音重新变得雀跃，“对了表姐，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帮他的呢？是不是找了爷爷出面？” 王一帆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起身走到窗边，夏夜的晚风拂过脸颊，却无法冷却发烫的皮肤。 她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斟酌着字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协调。青坪区的项目确实出色，上面自然会重视。” 叶馨兰却不依不饶：“表姐你就别瞒我了！我听京城的朋友说，林副部长亲自去了青坪区展位，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她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好表姐，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王一帆咬了咬下唇，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水痕。 月光下，她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眼神里满是挣扎。 如果告诉叶馨兰真相，表妹会怎么想？如果知道自己不仅动用了家族关系，还与她深爱的男人有了超越友谊的情愫，叶馨兰会不会恨她？ “馨兰，有些事......”王一帆刚开口，就被叶馨兰的惊呼声打断。 “表姐！你快看微博！金霖爀上热搜了！”叶馨兰的声音里带着兴奋，“#青坪区金霖爀#，好多媒体都在报道他！” 王一帆打开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微博热搜榜上，“青坪区金霖爀”赫然在列。点开词条，满屏都是金霖爀在展会上侃侃而谈的照片，还有他在庆功会上领奖的视频。评论区里，网友们纷纷称赞他是“青年才俊”“实干家”。 “你看你看！”叶馨兰在电话里说，“评论里好多女生说他又帅又有能力，还有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呢！”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可惜，他这么优秀，我......” “馨兰，别这么说。”王一帆打断她，“你也很优秀，值得更好的。”说这话时，她的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金霖爀抚摸她脸颊时的温柔，想起他说“我也一样”时的深情，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叶馨兰却笑着岔开话题：“好啦好啦，不说我了。表姐，这次展会结束，你和金霖爀应该能轻松些了吧？” 王一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喉咙发紧：“嗯，暂时是松了口气。不过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馨兰，其实我......” “表姐，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聊了！”叶馨兰突然说，“记得有空来京城看我！”没等王一帆回应，电话已经挂断。 王一帆放下手机，瘫坐在飘窗边的地毯上。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板上，显得有些孤单。 她想起与金霖爀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有那个缠绵的吻。 可此刻，这些回忆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手机突然震动，是金霖爀发来的消息：“在做什么？今天整理资料，发现了你落下的发夹。”配图是一个银色的蝴蝶发夹，正是她那天在办公室时戴的。 王一帆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无法按下。 她知道，自己与金霖爀之间的感情已经无法回头，但面对叶馨兰，她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窗外，夜已经深了，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而她的心，却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与挣扎。 过了许久，她终于回复：“先帮我收着吧。”发送完消息，她将手机扔在一旁，蜷缩在地毯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第274章 园区教育工作 金霖爀站在临时搭建的项目指挥部里，望着墙上的园区规划图，目光最终落在标注着“青坪实验学校”的红圈上。 空调外机发出沉闷的嗡鸣，却驱散不了室内的燥热，他扯了扯领带，转头对身后的老周说：“联系市教育局，下午我要去一趟。” 九月八日，市教育局大楼的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脚步声被尽数吸收。 金霖爀抱着厚厚的项目计划书，在局长办公室门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敲门。 推门而入时，空调冷气扑面而来，局长陈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推了推眼镜：“霖爀同志来了，快坐。” “陈局，这是青坪区与园区中小学合作建设的方案。”金霖爀将计划书摆在桌上，手指轻点其中一页，“我们计划将新能源科普、智能技术实践纳入课程体系，打造产教融合示范基地。” 他翻开附页，展示着与企业联合开发的教学设备图纸，“这些实验器材由园区企业无偿提供，还能安排学生定期参观生产线。” 陈立拿起计划书翻看，眉头微皱：“想法是好，但教育经费紧张，师资调配也有难度。” 金霖爀身子前倾：“经费方面，园区房地产开发企业愿意出资七成；师资问题，我们已与多所高校对接。” 他从包里掏出一份意向书，“京城师大、中江师范都对合作办学感兴趣，他们可以选派研究生担任实习教师，同时提供课程研发支持。” 陈立的目光在文件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年轻人就是有闯劲。不过省厅那边的审批是关键，我可以先帮你们走个内部流程。” 市教育局局长是王一帆区长的熟人，上次一起吃过饭，所以金霖爀此行极为顺利。 离开教育局时，夕阳把金霖爀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在台阶上，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拨通了省教育厅基教处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金主任，听说你们青坪区又要搞大动作？” “刘处长，还得请您多指点。”金霖爀笑着说，“我们的方案已经过市教育局初审，希望能尽快提交省厅。” “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吧。”对方顿了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省厅最近收到的项目申请不少，你们得拿出真本事。” 次日清晨，金霖爀带着团队早早赶到省教育厅。 基教处办公室里，文件堆得比人还高，打印机“咔咔”作响。 刘处长接过材料，随手翻了几页：“产教融合是趋势，但你们的课程设置会不会太偏重技术？基础教育还是要以学科为主。” 金霖爀从包里取出一份调查问卷：“这是我们对园区职工子女的调研，92%的家长希望孩子接触前沿科技。我们计划采用‘2+1’模式，两天文化课，一天实践课，确保不影响升学。” 他点开平板电脑，展示虚拟实验室的演示视频，“比如物理课上的电路实验，学生可以在虚拟系统中操作，既安全又高效。” 刘处长的神色缓和下来：“这个思路不错。不过合作办学的具体模式，还得和高校敲定细节。” 离开省厅后，金霖爀立即启程前往京城。 飞机落地时，暴雨倾盆。 他撑着伞站在京城师大校门口，望着古朴的校门，想起多年前在这里求学的时光。 教育学院院长办公室内，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学术着作，院长李建国正在批阅文件。 “李院长，久仰大名。”金霖爀递上名片，“之前我们通过电话，初步交流过，我们青坪区想与贵校共建基础教育研究院，将高校的科研成果转化为适合中小学的课程。”他展开规划图，“比如贵校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可以开发成适合初中生的编程课程。” 李建国摘下眼镜，仔细端详图纸：“想法新颖，但师资培训是个大问题。” “我们计划设立‘双导师’制。”金霖爀解释道，“高校教师负责理论指导，园区工程师进行实践教学。同时，我们每年选派教师来贵校进修。”他翻开合作协议草案，“师资费用由园区和贵校共同承担，成果共享。” 李建国沉吟片刻：“下周我带团队去青坪区实地考察，如果可行，咱们再详谈。” 返程的高铁上，金霖爀疲惫地闭上眼。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一帆发来的消息：“进展如何？需要帮忙随时说。” 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复道：“放心，一切在计划中。” 回到青坪区时，夜色已深。 在园区的领导宿舍里，金霖爀对付了一宿。 有了事业的男人，对于家中女色的期待倒是少了很多，这一两周与家里刘雅楠的团聚少之又少。 九月十日清晨，青坪区会议中心外飘着细雨，红毯被雨水浸润得暗红发亮。 电子屏滚动播放着\"青坪区教育工作大会暨教师节表彰仪式\"的字样，门口两排穿着校服的学生捧着鲜花，见到参会人员便齐声鞠躬：\"老师好！\" 金霖爀站在侧厅整理西装，听见礼堂内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讲话稿。 八点五十分，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礼堂大门。镁光灯骤然亮起，前排坐着市教育局领导、合作高校代表，后排是园区各学校教师，三百余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金霖爀缓步走上主席台，皮鞋踏在台阶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讲台上摆着鲜花与矿泉水，他轻轻调整话筒高度，余光瞥见坐在第二排的王一帆，她朝他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各位老师、同仁：\"金霖爀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礼堂，\"今天是教师节，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园区党工委、管委会，向所有奋战在教育一线的工作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微微鞠躬，掌声顿时响起，夹杂着座椅挪动的声响。 翻开讲话稿，金霖爀的指尖划过烫金标题：\"我们用了三年时间，让园区从没有一所像样的学校，到如今拥有三所现代化中小学。\" 他抬头看向台下，目光扫过几位鬓角斑白的老教师，\"记得去年秋季开学，第一所实验学校的智能实验室落成，当孩子们第一次触摸到全息投影设备时，他们眼中的光芒，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好的肯定。\" 掌声再次响起，但金霖爀的神色突然转为凝重。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台下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然而成绩背后，问题同样尖锐。\"他抽出一张数据报表，投影幕布随即亮起刺眼的红色折线图，\"教师流失率高达18%，尤其是物理、计算机等学科的骨干教师，近半年走了七位。\" 坐在角落的某学校校长低头翻找笔记本，金霖爀的目光如炬：\"有人说，是待遇问题。但我想问——\"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惊得前排记录的记者笔尖一顿，\"为什么同样的薪资，隔壁开发区能留住人？\"会场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 \"因为归属感！\"金霖爀重重合上文件夹，\"我们的教师，不仅是知识的传递者，更应该是产业创新的参与者！\" 他转身指向背景墙上的园区规划图，\"接下来，我们将实施''双栖教师''计划：每学期安排教师进入企业挂职，参与新能源电池研发、智能驾驶系统调试，把生产一线的鲜活案例带进课堂！\"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金霖爀却没有停顿。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省教育厅刚刚批复，同意青坪区设立省级产教融合示范区。这意味着什么？\"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前排的教育局领导，\"意味着我们的课程改革方案，可以突破现有框架！\" 会场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几位年轻教师交头接耳。 金霖爀却突然放低声音：\"当然，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他看向坐在中间的某重点中学校长，\"张校长，听说贵校上周拒绝了企业捐赠的实验设备？\" 张校长脸色骤变，扶了扶眼镜想要辩解。金霖爀却抬手示意他安静：\"我理解传统教学的惯性，但时代不会等我们。\" 他举起一份合作协议，\"下周，京城师大的专家团队将入驻园区，用三个月时间培训教师。不愿意改变的，我们绝不勉强——\"他的声音冷下来，\"但青坪区的教育赛道，注定容不下守旧者。\" 掌声与沉默交织中，金霖爀翻开最后一页讲稿：\"最后，我宣布两项决定。\"他顿了顿，让工作人员推上红布覆盖的展板，\"第一，教师薪资结构调整，增设''创新津贴''，直接与课程改革成果挂钩；第二——\"红布揭开，露出园区新规划的教师公寓效果图，\"明年教师节前，所有教师将搬进配套齐全的人才公寓，子女入学、医疗保障全部打通绿色通道。\" 雷鸣般的掌声中，金霖爀望向台下的王一帆。 她笑着鼓掌，眼中闪烁着光芒。 现在园区经济发展势头强劲，带来了足够的经费，能够在教育上做出一些成绩。 这一点，是其他农业街道所不具备的优势。 第275章 再启动拆迁项目 教育系统的工作告一段落后，省教育厅和市教育局来了多个副职调研。 纯属是蹭热度，仿佛在暗示青坪区的成绩离不开省市的指导。 金霖爀雁过拔毛，不管什么领导来了，都得留下一点扶持资金或者政策，不然白费了接待的人力物力。 这段时间在省市媒体，甚至是一些全国性媒体上亮了一个相，让金霖爀心满意足。 九月十五日，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却压不住空气中紧绷的氛围。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将众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金霖爀端坐在主位，目光扫过围坐一圈的党委委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议程表，纸张边缘已被磨得微微起毛。 “今天主要讨论园区三期拆迁和房屋还建项目。”金霖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默，“这是关乎园区发展和群众利益的大事，大家畅所欲言。” 组织委员李明远率先开口，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我觉得宏远建设就很不错，他们在业内口碑好，施工质量有保障。” 话音刚落，分管招商的副园区长王志强就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老李，宏远是不错，可新锐建筑也不遑多让，他们在旧城改造方面经验丰富，说不定能给项目带来新的思路。” 金霖爀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随着讨论的深入，会议室里的火药味愈发浓重，各位委员纷纷抛出自己推荐的企业，理由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暗藏玄机。 宣传委员张芳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认为天盛集团更合适，他们资金雄厚，能保证项目按时完成。” 规划建设局局长赵大海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张委员，天盛集团虽然实力强，但报价一直偏高，这对园区的资金压力太大了。我还是觉得鑫达建设性价比更高。” 争论声此起彼伏，金霖爀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端起保温杯，轻抿一口浓茶，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 这些委员推荐的企业，背后或多或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都别争了！”金霖爀突然重重地把保温杯放在桌上，茶水在杯中晃荡，发出清脆的响声。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金霖爀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眼神冷峻：“大家推荐的企业都各有优势，但这样争论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明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金霖爀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大家都想为项目找个靠谱的企业，但咱们得一碗水端平。三期项目涉及众多群众的切身利益，容不得半点马虎，也容不得半点私心！” 王志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笑着说道：“金书记说得对，可公开招投标会不会存在风险？时间紧、任务重，要是流标或者中标的企业实力不行，耽误了工期，那可就麻烦了。” 金霖爀冷笑一声，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王志强：“王主任，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只要我们把招投标的规则制定好，流程公开透明，还怕找不到合适的企业？至于流标，我相信只要条件合理，有的是企业抢着来。要是因为怕担责就搞暗箱操作，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赵大海在一旁连连点头：“金书记说得在理，公开招投标才能选出最有实力、最有诚意的企业，对园区、对群众都有好处。” 看着众人或赞同、或无奈的表情，金霖爀知道，自己的决定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但他别无选择。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这个项目就按公开招投标的方式进行。纪委全程监督，确保公平公正。谁要是敢在招投标过程中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散会后，金霖爀独自坐在会议室，望着窗外的园区。 工地上机器轰鸣，塔吊林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他深知，自己这一拍板，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为了园区的长远发展，为了群众的利益，他必须坚持原则。 手机突然响起，是老领导打来的电话。 金霖爀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李区长，您好……”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爀啊，听说你要搞公开招投标？有些事别太较真，大家都不容易……” 金霖爀握紧了手机，声音坚定：“老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件事我必须坚持。园区的发展不能被这些利益纠葛绊住脚，群众的眼睛都看着呢。”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啊，还是这么倔，好自为之吧。” 当晚，暮色如墨浸染玻璃幕墙，金霖爀办公室的顶灯将米白色大理石地面照得发白，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红木会议桌上整齐摆放着五份项目资料，角落里的保险柜虚掩着，露出半截泛黄的会议纪要。 当周颖、万玉、彭莹和杨工鱼贯而入时，金霖爀正背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园区内零星亮起的施工灯。 园区党委委员周颖率先打破沉默，她将藏青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熨烫笔挺的白衬衫：“金书记，公开招标动了太多人的奶酪，这两天区里打电话上门的像雪片似的。” 城建办主任万玉摘下安全帽，帽檐还沾着上午工地检查的尘土，他抽出资料里的设计图纸铺在桌上：“招标细则是关键。按正常流程，新锐、天盛这些关系户肯定会联合串标。”他指尖划过图纸上标注的回迁房位置，“尤其是还建区，利润空间小，没点手段很难招到靠谱企业。” 财务审计科科长彭莹推了推黑框眼镜，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数字间夹杂着红笔批注：“我查了近三年招标数据，围标企业惯用阶梯报价法。如果能在评分标准里设置技术标权重，或许能打破僵局。”她突然压低声音，“但这样操作，需要建设局配合提供技术参数。”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总工程师杨工。 这位老技术员摩挲着保温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技术参数可以调整，但那些企业的施工方案都找的同一家设计院，怕是换汤不换药。”他重重叹了口气，“上个月有人往我办公室塞了张二十万的银行卡。” 金霖爀终于转过身，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他拿起红色铅笔在招标评分表上圈画：“技术标占比提到45%，增设bim技术应用、绿色施工专项方案两项加分项。”笔尖顿在“项目经理履历”栏，“要求近三年必须有三个以上同类型项目经验，业绩需提供监理方和业主方双确认函。” 周颖立刻心领神会：“这等于给外来企业开了绿色通道。不过本地企业肯定会抗议说抬高门槛。”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干部任免名单，“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调整招标办人员，把基建科的老周调去后勤，换上组织部新培养的选调生。” 万玉突然拍了下桌子，震得图纸微微颤动：“好！招标办主任老周和天盛集团的关系不一般。但新人没经验，评标环节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他转头看向杨工，“杨工，能不能从外面借调几个专家？” 杨工沉吟片刻：“我联系下建工大的王教授，他带的研究生团队做过类似项目评估。不过人情往来......”话没说完，彭莹已经在计算器上快速敲击：“可以走课题研究经费，签技术咨询协议。”她将计算结果推到金霖爀面前，“控制在五十万以内，走非常规采购流程。”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暴雨随之倾盆而下。 金霖爀凝视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脑海中闪过下午接到的匿名电话威胁。 他拉开抽屉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金书记，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别把路走绝......”电流杂音中，威胁声格外刺耳。 “你们听听，才开完党委会，他们就像闻到味道的鲨鱼，必须给他们点震慑。”金霖爀关掉录音笔，眼中闪过寒光，“周颖，让纪委明天下发通知，对近三年招标项目开展专项审计。彭莹，重点查天盛集团的工程款支付记录。”他转向万玉，“建设局明天组织安全大检查，就从新锐建筑承建的二号厂房开始。”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杨工突然开口：“金书记，这样做风险太大。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需要双保险。”金霖爀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封皮印着“园区十四五规划调整方案”，“还建区西侧地块，原本规划商业开发，改成人才公寓。这个消息明天由彭莹通过非正式渠道放出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众人，“有了这块肥肉吊着，他们就会把注意力从还建项目转移。” 万玉忍不住赞叹：“高！商业开发利润是还建项目的三倍，他们肯定会提前布局。”他突然皱眉，“但调整规划需要管委会集体表决。” “这就是你的工作了。”金霖爀将文件推到万玉面前，“后天的主任办公会，你负责说服发改局和国土局。必要时，可以透露市里正在考察引进重点企业，急需配套人才住房。” 第276章 贺常委抛来的诱惑 次日上午，金霖爀接到市委办公厅综合七处的电话，让他来一趟。 深灰色大理石墙面泛着冷光，贺文办公室悬挂的《山河颂》水墨画在落地窗外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压抑。 金霖爀站在门口，望着端坐在紫檀木办公桌后的贺文，她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鎏金钢笔，黑色套装配着珍珠胸针，举手投足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小爀来了，快坐。\"贺文头也不抬，笔尖在文件上划出最后一道签名，将文件递给秘书，\"去泡两杯明前龙井，要雨前的那批。\"她终于抬起头，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听说园区最近很热闹？\" 金霖爀落座在真皮沙发上，接过青瓷茶杯时，指尖感受到恰到好处的温度。 他轻轻吹开浮茶，\"都是些项目推进的常规事务，让贺常委费心了。\" 贺文将身体向后靠，交叉的双腿在真丝裙摆下若隐若现，\"我听说你们园区的项目要搞公开招标？\"她故意停顿，观察着金霖爀的反应，\"年轻人有魄力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平衡各方关系，像我们市里的平台公司和国企都不错。\" 金霖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这是经过党委会讨论的结果，公开透明才能保证项目质量。\"他瞥见办公桌上那张与某位地产大亨的合影的报纸，心中暗自警惕。 \"质量？\"贺文轻笑出声，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小爀，你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她起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烫金封面的相册，\"看看这个。\" 金霖爀接过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时的贺文与几位开发商站在奠基仪式的红绸前，笑容灿烂。\"这些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合作伙伴，\"贺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们的实力和信誉，比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企业可靠多了。\" 金霖爀合上相册，斟酌着措辞，\"贺常委，这次项目涉及上千户居民的安置，容不得半点闪失。公开招标才能筛选出最优质的企业。\" 贺文突然凑近，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优质？你以为那些中标的企业就干净？\"她压低声音，\"上个月经开区的项目，中标的企业表面光鲜，结果地基都没打好就出了安全事故。\"她直起身子，踱步到窗边，\"我推荐的这几家，都是有底线的。\" 金霖爀感到后颈微微沁汗，却依然保持镇定，\"贺常委的考虑很周全，但园区党委会已经做出决定，现在更改恐怕难以服众。\" 贺文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党委会？\"她冷笑一声，\"你以为党委会就铁板一块？\"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这是几个委员联名提交的建议，要求重新评估招标方案。\" 金霖爀扫了一眼文件，李明远、王志强的签名赫然在目。 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不到，市委常委的手就伸到了那么远。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依然保持着平静，\"贺常委，委员们有不同意见很正常，我们可以再开会讨论。\" \"讨论？\"贺文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来一杯，\"小爀，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不想看你走错路。\" 她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这几个开发商手里握着几十个亿的投资，如果能顺利拿下项目，市里的gdp数据会好看很多。\" 金霖爀盯着琥珀色的酒液，喉结动了动，\"贺常委，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拆迁还建是民生工程，一旦出问题，影响的是政府公信力。\" 贺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回荡，\"公信力？小爀，你还是太天真了。\"她放下酒杯，双手抱胸，\"我直说吧，这几家企业必须参与竞标。你可以设置一些条件，让他们看起来是公平竞争。\"她逼近一步，\"别把路走绝了，对你没好处。\" 金霖爀感到背后发凉，却依然挺直腰板，\"贺常委的指示我记下了，我会在合规范围内考虑。\" 贺文满意地点点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这才对嘛。记住，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拿起钢笔，开始签署文件，\"去吧，好好琢磨琢磨，另外还有个事，你的副处级也干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解决正处了吧，你好好考虑。\" 听出了贺文的言外之意，金霖爀并没有马上回应。 金霖爀走出办公室，晚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他却感觉不到凉意。 深夜的办公室里，台灯投下的暖光在金霖爀脸上镀了层朦胧的光晕，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划出断续的光带。 他倚着窗台，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落进玻璃烟灰缸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贺文那句\"市里最近空出几个正处级岗位\"还在耳畔回响。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区长王一帆的微信：\"小爀，明天早上八点来我办公室。\"简短的文字后跟着一个意味深长的茶杯表情包。 金霖爀盯着屏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是王一帆惯用的暗号，意味着要谈不能见光的事。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玻璃与木纹碰撞出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台的夜枭。 \"贺文用提拔做筹码，王一帆必然视我为背叛。\"金霖爀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窗台划出凌乱的痕迹。 他清楚，贺文背后站着的是即将换届的市委书记和副省长势力，而王一帆则与常务副市长渊源颇深，两派在土地开发、招商引资领域的角力早已白热化。 此刻自己若接受贺文的条件，就等于亲手斩断在王一帆阵营苦心经营的人脉；若拒绝，正处级的晋升通道或许就此封闭。 凌晨三点，金霖爀突然起身，将所有窗帘拉严，打开投影仪。 白板上渐渐勾勒出复杂的关系图谱：贺文与开发商的资金往来箭头、王一帆近期主导的项目审批流程、自己团队拟定的招标风险点，所有线条在\"正处级岗位\"的红圈处激烈碰撞。 他抓起马克笔，重重写下\"破局点\"三个字，却迟迟落不下笔。 晨光刺破云层时，金霖爀的衬衫已泛起汗渍。 带着对这个问题的纠结，金霖爀朝着王区长办公室去了。 第277章 王区长的后手 十八日上午，金霖爀踏入办公室时，正撞见区长将一叠文件推给秘书陆菀，动作利落到带起一阵风，浅灰色西装下摆随之轻扬。 红木茶几上，紫砂壶正冒着袅袅热气，却驱不散室内紧绷的氛围。 \"霖爀来了，坐。\"王一帆指了指对面的皮质沙发，指尖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她亲自拿起茶海分茶，青瓷杯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听说园区三期拆迁动员会提前三天开完了？\" 金霖爀接过茶杯，茶汤的温度透过杯壁传来，\"多亏王区长上次指导的''包保责任制''，各社区书记带头入户，效率提高不少。\" 他余光瞥见办公桌角落新摆的合影——王一帆与常务副市长在招商签约仪式上举杯的画面，相框边缘还带着塑料膜未撕净的褶皱。 王一帆靠回椅背，双腿交叠，黑色丝袜泛着哑光，\"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平衡。\"她突然放下茶杯，金属茶匙磕在杯沿发出轻响，\"听说贺常委找你聊过？\"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金霖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茶汤在杯中晃出细密涟漪。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王一帆似笑非笑的目光，那双丹凤眼里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只是关于招标流程的常规指导。\"金霖爀轻抿一口茶，舌尖泛着普洱特有的陈香，\"贺常委强调要把控风险，我都记在心里了。\" 王一帆眼神冷静，\"有些路走错一步，就难回头了。\"她用钢笔尖轻点照片，\"这些人承诺的东西，就像镜花水月。\" 金霖爀感到后颈渗出薄汗，却仍保持着平静：\"王区长教诲，我一直铭记。园区项目关系着上千户居民，容不得半点马虎。\"他注意到王一帆转动钢笔的速度逐渐加快。 \"马虎？\"王一帆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上个月市里某局的李副局长，就是太''认真''，现在只能在政协养老了。\"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你在园区干了这么久，虽然不是一把手，但也一直是独立开展工作，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句话让金霖爀心头一颤。 园区一把手理论上是高配的副区长，但副区长并没有经常来插手园区的权力。 此刻王一帆提起这些，显然意有所指。 \"区里正在研究干部梯队建设。\"王一帆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盯在金霖爀脸上，\"正处级岗位空出好几个，竞争很激烈。\"她踱步回办公桌，从抽屉底层取出一个红色档案袋，\"这是组织部刚拟的初步名单，你看看。\" 金霖爀接过档案袋时，手指微微发颤。 牛皮纸袋上\"机密\"二字鲜红刺目，翻开的瞬间，他一眼瞥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标注着\"拟晋升三级调研员\"。这是大副处的职级，也是晋升正处级的重要跳板。 \"组织上对你寄予厚望。\"王一帆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不过......\"她故意停顿，观察着金霖爀的反应，\"有些同志最近总在领导面前''关心''你的工作，说你太年轻，压不住项目。\" 金霖爀立刻明白，这是在暗示贺文阵营的小动作。 他将档案袋轻轻推回，\"感谢王区长栽培，但招标方案已经公示，现在更改......\" \"谁说要改方案？\"王一帆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方案是党委会通过的，自然要严格执行。\"她抽出一张便签纸，写下\"专家库扩容\"五个字推过来，\"不过评标专家的选择，是不是可以更广泛些？比如高校、科研院所......\" 金霖爀顿时明白，这看似普通的建议，实则暗藏玄机，贺文推荐的企业大多依赖本地专家打人情分，若引入外地权威，既保证了公平，又能削弱对方影响力。 \"我明白了。\"金霖爀将便签纸小心折好收进口袋，\"一定落实王区长指示。\" 王一帆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拿起钢笔开始批阅文件，\"去吧，好好干。\"她头也不抬地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走出办公室，金霖爀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没想到，这次自己险些又上了贺文常委的贼船。 但金霖爀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自己每次背地里勾连贺文常委，但总会被王区长发现呢。 金霖爀开始怀疑，究竟是自己身边哪个人泄露了自己的去向。 这事关安全，不得不防。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绸缎，缓缓垂落在开发区管委会大楼的玻璃幕墙上。 金霖爀的办公室只开了盏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着深棕色办公桌，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成一道扭曲的暗影。 他松开领带，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檀木镇纸，镇纸下压着今天刚送来的《高新区规划调整草案》，边角已被捏出细密的褶皱。 窗外忽然传来汽车关门声，他踱到窗边，看见司机老张正用绒布擦拭着那辆黑色帕萨特的车牌。老张跟了他两年，平时话不多，但总能把车里的温度调得恰到好处，连后视镜都永远保持着向上15度的倾斜角。 可今天在市委大院门口，当贺文那辆挂着市委常委牌照的红旗擦肩而过时，老张握方向盘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金霖爀把办公室还在值班的人叫了过来，茶水在杯中晃出细小涟漪：\"让保安部调下近三个月的监控，重点查查东楼电梯间和茶水间。\" 陈芳愣了愣，旋即会意：\"您怀疑……\" \"不是怀疑，是排除。\"金霖爀截断她的话，目光落在墙上的开发区沙盘上。那些闪烁的led灯此刻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明天上午的党工委会议程，提前到今晚八点。\" 送走陈芳，金霖爀从抽屉深处摸出张sim卡，这是匿名备用号码，知道的只有三个人：贺文、王一帆，还有老张。他把卡插进备用机，翻到通话记录——最近一条是与贺文的通话，时长4分23秒，发生在三天前傍晚。而王一帆的未接来电显示在两小时前，正是他从贺文办公室出来的时候。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金霖爀已经把备用机塞回抽屉。老张探进半个身子：\"金主任，车备好了，现在回去吗？\" \"今天不开车。\"金霖爀抓起西装外套，\"我坐地铁。\" 老张的皱纹在夕阳里僵了一瞬：\"地铁人多，要不我送您到地铁站？\" \"不用。\"金霖爀径直走过他身边，在擦肩而过时突然驻足，\"老张，你女儿今年高考吧？报的哪个学校？\" \"华、华东政法。\"老张的后背明显绷紧，喉结剧烈起伏，\"她……她想学法律。\" \"好专业。\"金霖爀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指尖触到工装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需要帮忙找导师的话，随时开口。\" 地铁隧道里的风裹挟着潮湿的凉意，金霖爀站在门边，看玻璃幕墙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 手机又震起来，这次是贺文的短信：「老地方，九点。」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上周在茶楼包厢，贺文跟他谈了一会儿项目的事。 当时老张就在门外候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谈的内容，但自己与谁见面是知道的。 地铁报站声惊醒回忆，金霖爀走出站台时，夜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 他没有去与贺文约好的位置，而是拐进条老巷子，在第三家亮着\"修锁配钥匙\"招牌的店铺前停下。 \"帅哥？\"开锁匠老吴从老花镜上沿抬眼，\"这么晚来……\" \"查个定位。\"金霖爀把备用机推过去，\"这个号码，昨晚七点到九点，这手机在哪个基站覆盖区。\" 老吴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满脸沟壑发亮：\"移动公司内网啊……昨晚七点二十三分，连接过市委大院东门的微基站，八点零七分又出现在管委会大楼……\" 金霖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两个时间点，正是他与贺文密谈的时刻。 难道这个司机出卖了他。 王区长控制欲就这么强么，把手伸到自己司机这里来了，让金霖爀心里一阵怒火。 第278章 与市委常委的交易达成 八点五十，城东\"漱玉轩\"茶楼后院的竹影在风灯下摇曳。 金霖爀踩着青石板上斑驳的苔痕，在第三间雕花木门前驻足。 门缝里漏出的龙井清香混着沉水香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门环。 \"霖爀来了。\"贺文的声音比上次在办公室更显松弛，她今日穿了件墨绿色香云纱旗袍，盘扣上坠着的翡翠貔貅随着起身动作轻轻晃动，\"尝尝这明前狮峰龙井，我让秘书跑了三家老字号才寻到真货。\" 金霖爀在紫檀圈椅上落座，指尖刚触到温热的青花瓷盏，贺文便将一份标着\"绝密\"的红头文件推过来：\"市里刚过的决议，高新区要建两万套还建房，专项债额度二十亿。\"她捻着佛珠的手停在\"安置房建设指挥部\"的公章上，\"你们开发区是主战场。\" 茶烟袅袅中，金霖爀看见文件末页的承办单位栏还空着。 他摩挲着杯沿的鎏金纹路，忽然轻笑：\"贺常委这是要给我送政绩？可惜我这副处级的笔，签不下正处级的章。\" 贺文也笑，眼尾的细纹在灯下绽成菊花状：\"所以今晚才要请小金主任品茶啊。\"她从坤包里抽出份企业名录，扉页上\"宏泰建设集团\"的烫金logo闪得刺眼，\"这是省建工集团的三级子公司，在江北新区做过三个还建房项目，次次都是''楚天杯''优胜工程。\" 金霖爀没接名录，任由它躺在茶海上。 他记得上个月在市里开会，市住建局张局长曾提过这家公司，说他们去年在邻市因偷工减料被罚过款。\"贺常委觉得，宏泰能比中建三局更有竞争力？\" \"竞争力不在标书里，在酒桌上。\"贺文忽然倾身，翡翠貔貅几乎擦着金霖爀的手背滑过，\"指挥部常务副总指挥的位置，我可以帮你争取。但招标代理公司，必须用宏泰指定的那家。\" 包厢里骤然安静，只余铜壶中水沸的咕嘟声。 \"贺常委知道王区长今天找我谈什么吗？\"金霖爀突然开口，他看见贺文捻佛珠的节奏乱了一拍，\"她让我把智慧物流园的桩基工程，拆分成七个标段。\" 贺文的脸色在烛火中明灭不定，半晌才嗤笑出声：\"王一帆倒是会算计，七个标段刚好卡在必须公开招标的红线以下。\"她抓起茶壶给金霖爀续杯，滚水溅出几滴在檀木桌上，\"你应了？\" \"我说要考虑。\"金霖爀抽出纸巾擦去水渍，纸巾吸饱茶汤变成深褐色，\"贺常委觉得，我该考虑谁？\" \"谁给的多就考虑谁。\"贺文从爱马仕包里掏出支钢笔，在名录背面写下一串数字，\"这是宏泰能出的点数，比市面上的公司多两个百分点。\"她将笔帽旋紧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但我要指挥部的人事权。\" 金霖爀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 \"人事权可以给宏泰，但财务章必须我在手。\"他放下钢笔，金属与紫檀桌面相撞发出闷响，\"还有，我要在常委会前看到我的任命文件。\" 贺文的佛珠突然停住，她盯住金霖爀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提拔正处要过五人小组会，组织部考察期最少三个月。\" \"所以需要贺常委帮忙加速。\"金霖爀迎着她的目光。 贺文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失态。 \"你倒会抓七寸。\"贺文重新捻动佛珠，这次速度快了许多，\"这样，下周三市里开城建口调度会，我让宏泰的陈总当面给你汇报。\"她忽然压低声音，旗袍领口的珍珠扣随着动作硌在桌沿，\"但王一帆那边，你得给我拖住。\" 接下来两个时辰，两人在茶烟缭绕中反复拉锯。 贺文要求金霖爀在招标文件中设置\"近三年获得鲁班奖\"的条款，金霖爀坚持要加上\"本地纳税记录\"；贺文许诺帮他运作\"全市十大杰出青年\"，金霖爀则暗示需要解决…… \"最后问句题外话。\"贺文收起文件，翡翠貔貅在锁骨间闪烁，\"王一帆今天找你，除了拆标段，还说什么了？\" 金霖爀系上西装最上边的纽扣，这个动作让贺文想起电视剧里即将赴宴的特务：\"她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贺文愣了三秒，突然将佛珠拍在桌上，笑得前仰后合。 檀香与沉香的气息在包厢里纠缠。 \"告诉她，你已经有主了。\"贺文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将钢笔塞回金霖爀口袋，\"这支万宝龙，就当提前贺你高升的礼物。\" 贺文那辆黑色奥迪a8l静候在茶楼后巷，金霖爀握着车门把手正要拉开，忽被一只戴翡翠镯子的手按住。 \"等等。\"贺文从爱马仕包里掏出瓶矿泉水，往车窗上泼了半掌心，食指蘸着水珠在玻璃上画了个\"s\"形符号，\"记住这个标记，下周来竞标的公司里，看到车尾有这个标识的，直接放进第二轮。\" \"里面是三家公司的资质文件，都挂靠在宏泰名下。\"贺文捻动佛珠的节奏又快又急，翡翠貔貅撞在车门上发出闷响，\"明天让园区招标办走应急采购通道，就说是防汛物资。\" \"王一帆那边……\"金霖爀刚开口就被贺文打断。 \"她要查，就让她查到中铁建。\"贺文忽然倾身，香云纱旗袍的盘扣擦过他手背，\"下周的专家评审会，我会安排两个生面孔坐你旁边，他们问什么，你点头就是。\" 奥迪车驶入雨幕时，金霖爀看见后座暗格露出的半截信封，牛皮纸封口处印着朵暗红色茶花。 这是贺文惯用的标记，去年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中标公司递来的标书里也夹着同款信封，里面是张五十万的支票。 凌晨两点，金霖爀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对着u盘里的三家公司资质反复比对，发现宏泰的子公司\"泰和置业\"竟在三个月前变更过经营范围，新增了\"保障性住房建设\"一项。变更日期，恰是贺文调任市委常委的前三天。 \"金主任，这么晚还在加班？\"陈芳端着咖啡推门进来，保温杯上的\"为人民服务\"标语被水泡得发皱，\"刚才王区长打电话来，说下周要带规划局的人来看还建房地块。\" 金霖爀迅速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在他脸上投下青影：\"你怎么说的？\" \"我说您在防汛指挥部值班。\"陈芳放下咖啡，袖口隐约露出新买的卡地亚手镯，\"对了，新来的保洁员王姐把您西装送去干洗了，说是溅上了茶渍。\" 金霖爀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还在，这才松了半口气。 现在出了司机这个事，金霖爀现在谁都不敢轻信。 除了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其他本地的干部都有可能在区里的压力下反水。 所以，贺文的事，必须找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办。 第279章 绝对信任的人 晨雾未散，虽是周末，金霖爀的黑色帕萨特已驶入管委会地下车库。 他特意早到半小时，在办公室反复擦拭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帽里藏着贺文给的u盘，昨夜他连夜将招标文件模板导入，此刻文件属性显示\"只读\"，需用特定密码才能修改核心条款。 \"金主任，周委员到了。\"陈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金霖爀正将钢笔旋进笔筒。 他抬眼看向监控屏幕，周颖穿着米色针织裙站在走廊，左手无意识拨弄着及腰卷发，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让她进来。\"金霖爀按下遥控器，电动窗帘缓缓合拢，办公室陷入暧昧的昏暗。 他起身时故意碰翻茶海，龙井茶水在胡桃木桌面上蜿蜒成溪流。 周颖推门而入的瞬间，檀香混着苦橙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今天没戴党徽，锁骨间若隐若现的铂金项链吊坠，是去年金霖爀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么早叫我来，不怕人看见？\"周颖反手关门，高跟鞋跟敲在瓷砖上发出脆响。 她径直走向酒柜，指尖划过一排茅台，最终停在标着\"内部接待用\"的轩尼诗xo上。 金霖爀盯着她后颈处新烫的波浪纹路，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店，她也是这样背对着他解开真丝睡袍。 那时他还是政策督查室副主任，而她还在基层混日子。 \"西区还建房项目，要插三支旗。\"金霖爀从抽屉取出三份标着\"绝密\"的标书，封皮上分别印着中铁建、宏泰系和本地某民营企业的logo，\"你负责资格预审，把宏泰的子公司泰和置业放进短名单。\" 周颖的指尖在酒瓶上顿住，水晶瓶身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泰和的资质……\" \"资质问题贺常委会解决。\"金霖爀扯开领带结，，\"你只需要确保专家评审时，他们技术标得分超过中铁建0.5分。\" 周颖突然转身，酒瓶重重磕在茶几边缘：\"你疯了？中铁建是央企，泰和不过是宏泰的马甲！\" \"所以需要你的''技术处理''。\"金霖爀从笔筒抽出钢笔，笔尖在\"泰和置业\"的标书上划出蓝痕，\"评审表里加一栏''本地化服务能力''，分值设为5分。\" 晨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割裂空气，在周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 \"审计局的今天要带财政局的人查账。\"周颖忽然开口，指甲掐进酒瓶标签，\"你让我做的假合同，财务科的小张起疑了。\" 金霖爀走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所以需要你亲自去''解释''。\"他忽然握住她持瓶的手，将琥珀色酒液注入青花瓷盏，\"就说……这是市里委特批的''应急物资''。\" 周颖的手指微微发抖，酒液溅出几滴在檀木桌面。 金霖爀趁机将u盘塞进她掌心，金属外壳贴着皮肤泛起凉意：\"里面是泰和的业绩材料，记得别用管委会电脑打开，看完即删。\" \"你就不怕我……\"周颖突然转身，酒杯撞上他胸膛，深色西装前襟洇开暗色痕迹。 \"怕什么？\"金霖爀抓住她手腕按在心口，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耳垂，\"还是怕你忘了，那些视频存在哪朵云盘里？\" 周颖的呼吸骤然急促，针织裙下的曲线起伏如惊涛。 金霖爀松开手，看着她踉跄着跌坐在会客沙发上，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她锁骨处丝带。 \"要确保泰和拿到60%的工程量。\"金霖爀旋开钢笔，将笔尖浸入茶盏，蓝墨水在茶汤中晕开诡异的纹路，\"你负责拆分标段，把土方和绿化工程单独列项。\" \"为什么选我？\"周颖突然问，声音像生锈的门轴。 金霖爀走到酒柜前，将那瓶轩尼诗xo放回原位：\"因为你是园区最年轻的党委委员，因为你的专业，因为……\"他忽然贴近，温热的唇擦过她耳际，\"我们坦诚相对的信任。\" 周颖的后背重重撞上酒柜，水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金霖爀看见她眼里的挣扎，像困兽在铁笼中撞击。 \"下午三点，我在停车场等你。\"金霖爀突然松开手，任由她踉跄着扶住沙发，他指尖划过她锁骨，\"这个不错。\" 午休过后，金霖爀的车滑入江畔希尔顿酒店地下车库。 他特意选了最深处的vip车位，这里监控摄像头拍不清车牌，却能将电梯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金主任选的地方，倒是比去年安全。\"周颖捏着房卡刷开总统套房的门，米色针织裙下曲线随着转身荡出涟漪。 她故意将房卡插在取电槽，中央空调的嗡鸣声中，落地窗外江轮的汽笛声忽远忽近。 金霖爀从身后环住她腰肢，指尖挑开裙摆暗扣：\"去年在城东如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记得当时周颖刚提副科，在布满水渍的浴室镜前哭得梨花带雨，说\"怕被人听见\"。 \"那时候王一帆还没调来呢。\"周颖突然挣脱怀抱，赤脚踩上波斯地毯。 她知道这个角度最显腿长，也知道金霖爀最爱看她穿裸色丝袜，那是他们第一次偷欢时她穿的款式。 \"现在倒不怕了？\"金霖爀扯开领带，任由它滑落在爱马仕丝巾上。 他特意将下午的会议提前结束，就是为了赶在贺文约的饭局前\"办件事\"。 权力场上的女人就像这丝巾，越昂贵越要系得松，才能随时抽身。 周颖忽然笑出声，笑声在挑高六米的客厅里撞出回响：\"怕什么？怕看见我脖子上你的牙印？\"她突然转身，针织裙肩带滑落肘间。 \"金主任教导过，要懂得投资自己，你看我最近的皮肤。\"周颖突然跨坐上他大腿，丝袜接缝处精准卡在腿根。 金霖爀的手指陷入她腰间软肉。 \"想要啥，等下吃了我带你去买？\"他突然将周颖压在真皮沙发上，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瞳孔里炸开，他故意扯开她颈后的拉链，羊绒面料发出撕裂的脆响。 周颖的指甲掐进他后背。 \"我要现金。\"周颖突然咬住他耳垂，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蜗，\"黄金太扎眼，奢侈品会过时。\"她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金霖爀的笑声闷在乳胶枕里，他喜欢周颖的欲望。 周颖突然疯狂撕扯他的衬衫，珍珠母贝纽扣崩落在地，弹跳着滚向玄关。 金霖爀知道她急了，这个女人永远学不会\"慢火烹茶\"的道理。就像此刻，她越是急切地索取，他越要吊着她。 “这次出来，还有事就是跟你说项目的事，这个项目干完，居间费有不少，到时候有你一份。” 听到这话，周颖摇动的腰肢更加卖力了。 第280章 入局 九月二十日，金霖爀再次参加了市委常委贺文的饭局。 主要是几家承接项目的房地产开发企业的老总来了，要提前接触一番。 锦江春会所顶层\"听松阁\"包厢内，水晶吊灯在红木圆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贺文端坐在主位，藏青色唐装纽扣系到最上一颗，左手拇指摩挲着紫砂壶温润的釉面。包厢东南角立着整面墙的苏绣屏风，绣着寒梅傲雪，却挡不住隔壁包厢传来的觥筹交错声。 门帘挑起的瞬间，金霖爀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 四个中年男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永泰地产总经理陈国强刚要开口，贺文已将紫砂壶往桌上一搁，清脆的磕碰声让众人脚步微滞。 \"金主任，这位是永泰的陈总，去年城西湿地公园项目就是他们做的。\"贺文眼皮不抬，执起青花瓷壶给金霖爀续茶。 茶汤在骨瓷杯里打着旋儿，映得他眼尾皱纹忽明忽暗。 陈国强立刻上前半步，双手递上烫金名片：\"金主任年轻有为！我们永泰在装配式建筑这块有十二项专利，正好能跟园区智慧建造基地对接。\" 他西服左胸口袋露出半截红木笔杆，在灯光下泛着油润的光。 \"陈总太客气了。\"金霖爀起身相迎，指尖刚触到名片边缘，就被另一只手截住。 星河置业董事长王建军堆着笑插进来：\"金主任，听说园区要建人才公寓？我们刚在滨江新区做了个loft项目，户型利用率能达到130%……\" 贺文突然轻笑一声，惊得众人瞬间噤声。 她捏起茶杯盖撇了撇浮沫：\"建军啊，你们那个项目我去看过，走廊比消防通道还窄，这是要把人才公寓改成鸽子笼？\" 王建军额头立刻沁出细汗，连声道：\"贺书记批评得是，我们马上整改！整改！\" 他掏出手帕的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五粮液，琥珀色酒液顺着冰裂纹桌布洇开，像滩凝固的血。 \"慌什么。\"贺文转头对金霖爀说：\"这几家企业，都是在我们市里的纳税大户，实力不错。\" 金霖爀握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此刻陈国强正朝他举杯，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眯成缝：\"全靠贺书记高瞻远瞩，我们永泰才能为城市建设添砖加瓦。\" \"添砖加瓦是好事。\"贺文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但有些人总想着偷工减料！\"把手指扣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上个月你们青坪区的三号地块验收，某家公司的混凝土强度比设计值低三个等级，这事要是捅到省里，最后还得市里去擦屁股，有些领导太没有组织原则了。\" 金霖爀明白了，估计贺文常委在王一帆区长这儿碰了钉子，现在在借机开炮。 包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茶杯磕碰声。 中天建设总经理周振邦腾地站起来，椅子在瓷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贺书记，我们中天绝对经得起查！这是今年刚评上的鲁班奖证书复印件，您过目！\"他抖着手从公文包掏文件时，金霖爀瞥见他腕间江诗丹顿表盘上晃动的钻石刻度。 贺文却不接文件，转头对金霖爀笑道：\"小金，你主抓的园区项目，招标文件什么时候挂网？\" 这话像把铁钩，瞬间把所有人耳朵都拽了过来。 金霖爀端起茶杯抿了口，铁观音的兰花香压住喉间泛起的苦涩：\"下周三上午九点，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官网。\" 他放下杯子时，余光扫到陈国强正在桌下按手机，西装裤口袋微弱的震动持续了五秒。 \"贺书记，我们永泰愿意让利三个点！\"陈国强突然开口，指甲缝里还沾着雪茄烟灰，\"只要能把bim技术应用在园区全周期管理，我们再追加五百万建数字孪生平台！\" 王建军不甘示弱：\"星河置业可以负责后期运营，十年物业费全免！\"他西服下摆扫过桌角，差点碰倒贺文面前的茶杯。 \"都坐下。\"贺文轻飘飘一句，却让所有人立刻归位。他忽然转向金霖爀，眼神像手术刀般锋利：\"金主任，你表个态。\" 金霖爀感觉后颈汗毛竖起。 他太清楚这个眼神的含义，此刻他必须给出让三方都满意的答案，又不能显出半分急切。 \"园区建设要讲政治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三统一。\"他斟酌着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的鎏金纹路，\"陈总的bim技术能缩短工期，王总的物业方案能提升入驻率，周总的工程质量有保证……\"他故意停顿，看着三人喉结滚动，才继续道：\"具体合作方式，还要等招标结果。\" \"痛快！\"贺文突然抚掌大笑，震得屏风上的梅花簌簌作响。 贺文示意旁边人给金霖爀斟酒，琥珀色液体在分酒器里打着旋儿，\"我就说金主任是明白人，来，这杯预祝我们……\"故意拖长尾音，直到陈国强颤巍巍接上：\"预祝我们携手共进，再创辉煌！\" 酒过三巡，几人互相结伴聊着下楼。 陈国强有意留在后面跟金霖爀走在一块，突然从公文包掏出个檀木匣，雕着暗八仙纹样：\"听说金主任喜好收藏，这是清代竹雕笔筒，请金主任赏鉴。\"他打开匣子时，金霖爀瞥见内衬是整张金丝楠木皮。 \"陈总有心了。\"金霖爀刚要推辞，贺文却插话道：\"既然是陈总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把几家企业的人赶走后，金霖爀再次与贺文单独对坐。 “常委，就这么几个企业，似乎不值得您亲自出面吧？”金霖爀自以为上了贼船，说话间也大胆起来。 贺文瞥了一眼，冷言道，“自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在不也是在还人情么，你不要知道的太多，这次你的辛苦，我记下了，在关键时刻，我会为你出手的。” 四十多的老妇人，此刻满脑子都是替老恩主赵副省长办事的想法，自以为拿捏到了金霖爀，态度没有了饭前那种拉拢。 金霖爀恭敬的把贺文送到停车场座驾旁，还帮忙把一些特产搬到车后备箱。 最后一趟时，金霖爀多了个心眼，把手里的东西也都塞进后备箱了。 第281章 区长的责难 经过一个礼拜的走流程，市委常委贺文介绍的企业已经进入了青坪区和汽车园区的项目意向清单，一些小金额项目直接发出了邀请投标的文书。 这一步是在积累资质，为后期投标更大的项目做铺垫。 期间，在金霖爀的有意放纵下，几家企业的公关团队，跟园区的几个党委委员和中层科长们打得火热，日夜出现在高档酒店和会所。 金霖爀除了定期参加区里的会议，就是在园区不停的走现场，开会议，推动征拆和项目进度，皮鞋都踩破了好几双。 只不过，园区如此大的行动瞒不过区里，王一帆区长得知后，沉默了。 没想到这一次金霖爀居然毫不掩饰的跟贺文常委搅和在一起。 有些拙劣，但似乎不止这么一点考量在，金霖爀虽然年轻，但也是副处级干部了，不会这么没有心机的做事。 王一帆心里准备再给金霖爀一些时间，作为考察她的期限，不然真的会彻底把金霖爀摁死。 时间来到中秋节前的一天，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金霖爀接到区长秘书陆菀的电话。 “霖爀，区长让你马上来一趟。” “好，我现在在乡里，回来得一会儿， 马上赶过来，对了小菀，知道大概啥事儿么？” “不好说，感觉心情不太好。” “明白，谢了。” “路上小心。” 王一帆的办公室常年飘着龙井香，但今日这缕清香却像浸了冰碴子。 金霖爀刚跨过门槛，就听见老式座钟\"咔嗒\"一声，惊得他后颈汗毛倒竖。 这间没有监控的屋子，此刻比区委常委会场更令人窒息。 \"金主任好大的架子。\"王一帆端坐在紫檀木办公桌后，青花瓷茶盏在她指尖转出残影，\"让区长等了整整四十七分钟。\"她忽然将茶盏往桌上一磕，飞溅的茶水在黄花梨台面上洇出暗色水痕。 金霖爀垂眸盯着那滩逐渐扩大的水渍，后槽牙微微发紧。 此刻他只能将左手藏进裤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抱歉，园区突发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王一帆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砸过来，纸页擦着金霖爀耳际飞过，\"是急着给贺文的人擦屁股吧！\" \"王区长说笑了。\"金霖爀扶住椅背稳住身形，\"我们肯定是以区委区政府为主的。\" 王一帆突然噤声。 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从抽屉抽出份文件甩过来。 金霖爀瞥见封皮上\"关于成立江城青坪汽车网联智慧园区建设领导小组组成人员的通知\"的红头字样，贺文的名字赫然排在组长位置，王一帆是第一副组长，而金霖爀的名字，被挤到了副组长末尾。 \"这是市委常委会刚过的决议。\"王一帆重新端起茶盏，青瓷杯沿遮住她翘起的嘴角，\"贺书记主动请缨要替你''把关''，金主任该感谢组织信任。\" 金霖爀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太清楚这份文件的分量。 直接把他和贺文的关系暴露在明面上了。 此刻他必须按住所有情绪，像按住即将喷发的火山：\"请王区长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王一帆突然冷笑，翡翠耳坠在耳垂上晃出残影，\"你给贺文的人开绿灯时，怎么不想着交代？\" 金霖爀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此刻他必须赌一把，赌王一帆还不敢彻底撕破脸：\"王区长，有些事就像这龙井茶。\"他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满，\"第一泡太淡，第二泡太涩，第三泡才出滋味。\"他端起茶杯轻抿，苦涩的茶汤滑过喉间，\"您再等等。\" 王一帆的手指在桌面急促敲击，和着老座钟的\"咔嗒\"声。 果然，她突然抓起茶杯砸向墙角，青花瓷碎片在波斯地毯上迸裂：\"等你把园区变成贺文的自留地？等你把政府公信力踩在脚下？\" “区长，这一次我算是堵上了我的所有，请你务必在相信我一次，不出三天，给您结果。” 金霖爀有些灰溜溜的离开了区长办公室，径直去了省住建厅。 从四点多，等到晚上六点多，终于在省厅门口接到了人。 “金大主任，好久不来找我，今天有何贵干呢。”看着邓清雯熟悉的面孔，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嘿嘿，这不是顺路么，想着见见你。” “贫嘴，走吧，这会儿厅里同事多。” 二人迅速离开，找了一家饭店包厢坐下。 省住建厅后街的\"松烟阁\"是栋三进老宅改建的私房菜馆，邓清雯踩着青石板往里走时，翡翠耳坠在耳垂上晃出细碎的光。 她今天特意换了月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珍珠母贝蜻蜓胸针，翅翼随步伐翕动，像要飞进前面那人墨色西装的后领里。 \"还是老规矩？\"穿靛蓝布衫的服务生引着两人穿过游廊，邓清雯的指尖悄然搭上金霖爀腕间。 他今天没戴表，凸起的腕骨硌得她掌心发痒。 \"松鹤延年厅。\"金霖爀反手将她的手拢进掌心，温热的触感让邓清雯指尖轻颤。 包厢门推开时，她瞥见博古架上摆着尊青花缠枝莲纹瓶，釉色莹润如他此刻的眼神。 冷盘是水晶肴肉配镇江香醋，邓清雯刚要动筷，金霖爀已用公筷将最嫩的腹肉夹进她碟中：\"张师傅知道你要来，特意早两小时腌的。\" 此刻她望着转盘上精美的松鼠桂鱼，忽然笑出声来：\"金主任现在讲究多了。\" 金霖爀正用蟹粉汤包的汤汁调姜醋，闻言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再讲究也越不过邓处长去。\" 金霖爀忽然起身关窗，雕花木棂咔嗒合拢的瞬间，他指尖擦过她后颈。 \"你越来越大胆了。\"她抓起酒壶替他斟满，壶嘴与杯沿相撞发出清响，\"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王一帆区长？\" 金霖爀突然握住她执壶的手，虎口处的薄茧擦过她腕间：\"邓处长舍得？\"他忽然低头，温热的唇擦过她手背，\"就像这松鼠桂鱼，要淋明油才出脆皮，可油锅太热，鱼就焦了。\" 邓清雯猛地抽回手，翡翠镯子在桌角磕出细纹。 酒过三巡，邓清雯的耳尖泛起薄红。她抓起酒杯晃动，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旋出漩涡：\"你不会要把我灌醉吧？\" 金霖爀忽然握住她持杯的手，指尖压住她虎口处的穴位：\"邓处长酒量，我清楚得很。\"他忽然低头，唇瓣擦过她耳垂，\"就像清楚你喝茶只喝明前龙井，吃蟹要配姜醋，生气时……\"他故意停顿，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右手指节会泛白。\"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闲聊，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哎，吃也吃了，玩也玩够了，到底有啥事该说了吧。”仿佛酒醒了的邓清雯，没有再跟金霖爀玩暧昧。 “额。”见她这么快就走了出来，金霖爀有些惊讶。 第282章 得到机会 “原来是这事，我跟建设处的副处长挺熟的，我跟他说一下吧，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个风险可能上升到市领导一级，估计要不小的投入，你确定？”邓清雯认真问道。 “确地，辛苦你了。” “那你送我回厅里吧，正好他们还在加班，我去谈谈这事。” 金霖爀把如今身为省厅综合处副处长的邓清雯送回去，心里落下一块石头。 这么多年，没白费和邓清雯的关系，也没有吝啬帮她走动领导们的关系，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这不就是了么。 二十六日周六，金霖爀没有直接出面，安排表弟李海波跑了一趟，给省住建厅的几个领导送了一些东西。 下午，金霖爀接到邓清雯的信息，说都搞定了。 随后金霖爀立即去办公室，让值班的人通知开会，把涉及项目的几个中层部门领导都叫来了。 把几个项目最新的工作安排传达下去，一边又叮嘱周颖替自己做好信息汇总，自己要时刻掌握这些公司的动态。 次日中秋节，金霖爀按照党政办的安排，带着几个党委委员去走访了定都园区的老干部、孤寡老人和贫困家庭。 九月二十八日，省住建厅发布文件，在全省范围内建立工程项目创新监管工作清单，在全省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库里随机抽取了一批项目，要求各项目所属的地方政府对照清单开展相关监管工作，具体信息和材料在省厅线上平台同步上传。 二十九日，青坪区政府召开专题会，对区内纳入清单的项目逐一分析分解任务，各责任单位拿出工作方案报区政府汇总审核后，再上报省厅。 三十日，金霖爀召开园区工作专题会，对被列入监管清单的还建房项目具体工作进行安排，台账资料、现场管理、安全生产、平台建设等方面都做了要求。 同时，会议结束后，带着园区党委班子前往施工现场进行四不两直检查。 作为园区的二把手，实际掌权的一把手，金霖爀没有全部亲力亲为，看了一个点位后，其他点位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去检查问题。 金霖爀的办公室在园区管委会顶楼东南角，从落地窗望出去，能看见永泰地产的打桩机正在破土。 他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檀木镇纸，镇纸下压着张项目进度表，表格边缘布满铅笔勾画的批注，有些数字被反复描摹得发亮。 等几个检查小组把情况汇总后，金霖爀会在园区党委会上进行通报，并适当启动下一步措施。 三十日夜晚，八点多的园区党工委扩大会议上，此刻大家都没有国庆节即将到来的兴奋。 这段时间不少干部都吃到了几家公司的红利，此刻得到消息检查组的动作，心里感觉风向不太对，一时间人心惶惶。 金霖爀将紫砂杯往会议桌中央重重一放。 茶水震荡的涟漪在\"汽车网联智慧园区建设领导小组\"的铜牌上投下细碎光斑，惊得正在汇报的发改局副局长住了口。 \"从今天起，每个项目都要建''五色管理档案''。\"金霖爀用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圈出永泰地产的logo，\"红色代表进度滞后，黄色是资金异常，蓝色是质量风险……\"他忽然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审计局长，\"老赵，你们的人直接对我汇报，先这样，下去立即落实，对于落实不力的，我会提请区纪委进行审查问责，散会。\" 会议室的气氛骤然紧绷。 园区副主任周立群正要开口，金霖爀已合上钢笔帽：\"散会后，请经济运行处、住建局、审计局负责人留一下。\"他特意在\"住建局\"三个字上加重语气，看着周立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深夜十一点的管委会大楼只剩零星灯火，金霖爀办公室的百叶窗却突然掀起一道缝。 住建局质量安全监督站站长王勇抹着汗进门，怀里抱着永泰工地最新一批混凝土试块检测报告。 \"金主任，这是今晚刚出的数据。\"王勇从公文包最里层掏出密封袋，塑料膜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c30试块28天抗压强度平均值……\"他忽然压低声音，\"比设计值低两个兆帕。\" 金霖爀握着钢笔的手青筋微凸，笔尖在\"永泰地产\"四个字上洇出个墨点。 他抓起内线电话：\"让监理公司连夜封存现场，所有施工记录、材料台账就地封存。\"挂断前又补了句，\"用管委会的封条。\" 园区内已经有几个工地被下了停工令，此时陈国强正在给金霖爀打电话，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眯成缝：\"金主任，工期每延误一天，这么多机械和工人都要开支，按车高难本管委会要赔付我们三十万误工费。\" 金霖爀突然笑了，\"陈总，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别说省里，市里区里都能压我们一把，现在省里要这么做，我也是无奈，正好你电话来了，省的我跟市里反应，你代表我们园区，跟市里求援一下吧。\" “你等着。” 贺文站在市委大楼二十三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紫砂壶温润的釉面。 初秋的雨丝斜斜拍在玻璃上，将城市霓虹揉成斑斓的油彩。 \"贺书记，永泰的陈总到了。\"秘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陈国强进门时，西服下摆沾着水渍，像块洗不净的污痕。 他刚要开口，贺文已将紫砂壶往红木茶海上重重一搁，清脆的磕碰声惊得他后颈汗毛倒竖。 \"陈总最近很忙啊。\"贺文执起茶夹，将滚水浇在青花瓷壶上，\"听说青坪的项目停了？被哪里停的都不知道。\"她忽然抬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还是说，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国强双腿发软，差点撞翻黄花梨太师椅。 他今早刚收到金霖爀通过住建局转来的\"整改通知书\"，要求所有施工机械原地封存。 此刻他只能掏出帕子擦汗：\"贺书记明鉴！我们永泰绝对按规矩办事，金主任让停工，我们立刻就……\" \"停工？\"贺文突然轻笑，茶烟缭绕中，她眼尾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陈总可知道，是省厅的人亲自带的队，难道你还以为是青坪区的人？\" 陈国强仓皇离去后，贺文抓起内线电话：\"让小张来我办公室。\" \"贺书记。\"秘书小张进门时，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盖着\"机密\"红章。 贺文却没看文件：\"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提取出来没？\" “弄好了，放在一个u盘里，锁起来了。” “好，拿过来。” 第283章 大招没了 打发走了几个企业的人，贺文坐直身子，黑色职业套装的领口随着呼吸起伏。 门把转动时，她将平板电脑倒扣在文件堆上，金属边框磕出闷响。 “周秘书，来一下。” \"贺书记。\"秘书周正垂手站定，深灰色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领带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注意到办公桌上多了个陌生的黑色u盘，旁边摆着半杯凉透的龙井。 贺文转动真皮座椅，身后整面墙的落地窗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坐。\" 她指了指会客区的单人沙发，看着周正规规矩矩坐下，膝盖并拢，公文包抱在膝头，活像刚入职的实习生。 空调出风口的风掠过桌面，掀起档案夹边缘的a4纸。 贺文从抽屉里摸出支钢笔，银色笔帽在指间转了半圈：\"知道青坪汽车园区项目的事吗？\" 周正喉结动了动：\"听说被省里停工了但...\"他顿住，观察着贺文阴沉的脸色，\"但公示期内没人提出异议。\" \"异议早被压下去了。\"贺文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墨水溅在《青坪汽车园区项目检查报告》封面上，“现在火已经烧过来了，得有点动作。” 周正的后背瞬间绷直，看来这个市委常委又要交代自己去干一些事情了。 \"我要找点证据。\"贺文从抽屉深处摸出部老式按键手机，外壳缠着胶布，\"用这个联系线人，只说''红叶计划启动''。重点查金霖爀近三个月的消费记录，还有他和那几个集团老总的通话清单。\"她将手机推过桌面，金属按键在台灯下泛着冷光，\"记住，不能留下任何电子痕迹。\" 周正接过手机时，触到贺文冰凉的指尖。 \"需不需要联系经侦支队配合？\"他试探着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贺文起身走到窗边，暮色将她的轮廓切割成锋利的剪影，\"金霖爀在市里有人脉，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你先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从园区外围的餐饮、娱乐场所入手。\"她突然转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脆响，\"对了，那几个集团最近在园区拿的那块地，查清楚审批流程有没有问题。\" 周正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钢笔尖划破纸面。 \"三天后给我初步报告，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 此时金霖爀还在区长王一帆的办公室里汇报自己的得意之作。 借用省里的力量，借力打力，把市委常委安排的企业架起来，摆在桌面上让大家检查，没有在台下搞阴谋的机会。 三十六计，请君入瓮。 两天后，国庆节前一天。 金霖爀主动前往区政府汇报工作。 没办法，自己的大招已经用完了，接下来的团战就要看王区长的了。 秋雨裹着寒意拍打在区长办公室的落地窗上，金霖爀抬手整理藏青色西装的袖口，腕表表盘在阴沉天光里泛着冷芒。 他盯着墙上王一帆与某位市领导的合影，照片里区长标志性的珍珠耳钉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进来。\"门内传来的声音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威严。 金霖爀深吸口气，推门时特意放轻脚步声，皮鞋擦过波斯地毯几乎没发出声响。 王一帆正在批阅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她头也不抬地指了指会客区的长沙发：\"来了，坐。\" 钢笔尖在纸面沙沙游走。 等她放下钢笔抬头后，金霖爀才看过去。 金霖爀落座时刻意保持谦逊的姿势，脊背却绷得笔直：\"王区，有件事想跟您汇报。\" 他瞥见茶几上摆着半块吃剩的提拉米苏，奶油上的可可粉被咖啡杯底压出个浅色圆圈，突然想起贺文办公室永远只有寡淡的龙井。 钢笔重重搁在瓷笔洗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王一帆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听说你今天关停了你们园区几个集团的生产线？\" 金霖爀喉结滚动，从公文包里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是。质检部门查出他们的零部件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我已经要求全面停工整改。\"他特意加重\"质检部门\"四个字，观察着王一帆微微蹙起的眉峰。 雨声突然变大，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扭曲的纹路。 王一帆接过文件，指甲在\"质量检测报告\"几个字上停留片刻：\"上个月招标时，这几家可是你力保的企业。\"她抬起头，珍珠耳钉晃出冷光，\"现在说质量有问题，是不是太巧了？\" 金霖爀早料到会有此问，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着节拍：\"当时是被表面数据迷惑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两天我发现，他们公司账户资金存在问题，之前报到了市委去准备搁置他们的项目，结果被贺文常委拦下来了。还有个事，我手下有几个人得到消息，有像是纪委的人，不知道是市里还是区里的，到我们园区来秘密调查了。\" 办公桌上的红瓷杯\"当啷\"撞在杯垫上，王一帆倒茶的手顿了顿：\"贺文？她想干什么？\"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金霖爀却敏锐捕捉到对方握茶壶的指节泛白。 \"据说在搜集违规吃喝和收礼的证据。\"金霖爀掏出手机，调出某条匿名短信，\"今早收到的消息，有人看见她秘书在会所附近鬼鬼祟祟。\" 雨声混着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办公室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一帆将茶盏重重搁下，茶水溅在文件上晕开墨痕：\"胡闹！开发区现在正是冲刺年度指标的关键期，她搞这些小动作...\"她突然停住，目光扫过金霖爀西装内袋隐约露出的文件角，\"你关停华远，是不是早有打算？\" 金霖爀起身走到窗前，雨幕中的汽车园区像幅褪色的水墨画。 他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露出暗纹领带：\"王区，贺文想动我，我总得先自保。\"他转身时目光灼灼，\"华远的问题我早有掌握，故意留着就是等她入局。\" 王一帆摩挲着翡翠扳指，这个习惯动作在金霖爀印象里，上一次出现还是市里巡视组来检查时。\"你怎么确定她会盯上华远？\" \"因为举报信。\"金霖爀从内袋抽出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的火漆印已经破损，\"三天前有人往我办公室门缝塞了这个，里面全是华远的虚假数据。字迹做过处理，但肯定是他们内部人才能拿到的，看来，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了。\"他将信纸推到王一帆面前，看着她指尖划过纸张时微微颤抖。 窗外炸响惊雷，王一帆猛地起身，翡翠扳指磕在桌面发出闷响：\"她这是要踩着别人上位！\"她来回踱步，珍珠耳钉在昏暗光线里划出细碎的光弧，\"市里下个月要评优秀开发区，现在闹出质量丑闻...\" \"所以我第一时间关停生产线，就是为了把影响降到最低。\"金霖爀适时递上纸巾擦拭桌面，\"不过舆论已经起来了，网上开始有人带节奏说园区包庇企业。\"他掏出平板电脑，调出某论坛热帖，\"您看这个，点击量三小时破十万。\" 王一帆盯着屏幕上\"开发区黑幕\"的标题，脸色愈发难看。金霖爀趁机凑近，压低声音：\"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把责任推到质检部门。毕竟文件上签字的是贺文的人...\" 雨声渐歇，夕阳穿透云层洒进办公室，在两人脸上镀上金边。 王一帆重新坐下，端起凉透的茶抿了一口：\"霖爀，你做事一向周全。\"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件事交给你处理，记住，不能影响开发区的整体形象。\" 金霖爀鞠躬时，领带夹的菱形切割面折射出冷光：\"明白。我已经安排好了后续公关，会让舆论焦点转向企业自身管理问题。\" “至于来自其他方面的问题，我来搞定，你继续把项目和资金管好，就是最大的功劳。” 走出区长办公室时，走廊的感应灯依次亮起。 这路亮的让金霖爀走起来很踏实。 第284章 十月的耕耘 现在王一帆区长已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金霖爀自然也不会懈怠。 来到十一假期后，王一帆区长罕见的缺席了一次区政府常务会，由常务副区长委托主持的。 金霖爀心中猜测，她应该是回京城摇人了。 这次仅仅是摆了贺文常委一道，把她介绍来的企业坑了一次，两方还不到拼死拼活的地步。 估计就是为了颜面，双方有来有往的交锋。 耐心等了几天，金霖爀叮嘱区长秘书陆菀在区长回来后告诉他。 在七天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接到了陆菀的消息。 区长在办公室。 金霖爀没有不知深浅的去打听，耐心等待区长的操作。 只要自己没有受到来自贺文那一方的压迫，那就证明王一帆区长还能顶得住。 十月八日，区政府办明文通知，全国消防安全宣传工作会议决定在青坪区召开。 届时应急部、公安部、市场总局、中宣部联合工作组会安排有关司局领导参加，其中应急部副部长带队。 金霖爀看到文件后，明白了这八成是王区长摇来的人，亲自来青坪区坐镇，这样贺文不敢在此时下什么黑手了。 等大会开完，园区的项目都已经盖棺定论了，不会给贺文插手的机会。 靠山的靠山都来了，这段时间是金霖爀睡的最香的时候，安全感满满。 一周以后，平安无事的结束了部领导来参加的会议，金霖爀才找到机会去王一帆区长的办公室里。 “区长，现在我们是啥情况？” “这几天你不是看到了么，继续踏实做事。” “明白，有你在，再不用担心上面来人插手干预了。” “把园区成绩打出来，今年就剩两个月了，冲刺一下。” “我已经有计划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金霖爀嘻嘻哈哈的轻松离开。 把自己的工作计划跟区长汇报以后，金霖爀决定十月出去招商引资。 前期已经铺垫好了，在展销会上，接着王区长和副部长的东风，金霖爀搭上了几家国产小车商的线，这次准备去挨个走一圈，把投资落实到位。 回园区后，金霖爀立即行动起来。 作为党政办副主任，杨小鹿筹备好会议室后，认真的 做起了会议记录。 青坪汽车产业园区招商引资专项会议。 时间：2025年10月9日14:30。 地点：青坪汽车产业园区管委会第三会议室。 参会人员：金霖爀（党委副书记、主任）、周颖（党委委员）、杨小鹿（党政办副主任）、万玉（法制办主任）、王权（经济办主任）、杨工（城建办主任） 金霖爀端起保温杯轻啜一口黄山毛峰，茶雾氤氲中，他望着投影幕布上\"精准招商·链式发展\"八个鎏金大字，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实木会议桌上敲出节奏。 \"先说个新鲜事。\"金霖爀突然开口，把正在翻看材料的周颖惊得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蓝痕，\"上周我陪区委书记调研，路过江淮汽车产业园，你们猜怎么着？人家保安亭都装着热成像测温仪，连外来车辆轮胎都要过x光机。\" 他放下茶杯，瓷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咱们搞汽车产业，不能光盯着厂房和流水线，得把''产业生态''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经济办主任王权立刻挺直腰板。 这位三十出头的小二代最懂领导抛砖引玉的套路，翻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页：\"金主任说得对！根据我们经济办测算，去年全国新能源汽车渗透率突破35%，但中部六省配套率不足28%。就像做火锅，咱们青坪有整车制造这个锅底，就缺电机电控这些涮菜。\" 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投影屏随即切换出一张产业链图谱，\"看这个，这是我们梳理的132家目标企业，其中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27家，覆盖动力电池、智能驾驶、轻量化材料三大缺口领域。\" 法制办主任万玉突然举起右手，这个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的硕士生总带着股学院派的严谨：\"王主任的数据很漂亮，但我要泼盆冷水。去年我们处理的那起配件商纠纷，对方就是看中咱们招商心切，在环保评估环节打马虎眼。\" 推了推银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建议增加法律尽调环节，特别是对跨省企业的历史诉讼和行政处罚记录，必须建立白名单制度。\" 金霖爀闻言点头，目光却投向角落里始终沉默的城建办主任杨工。这位老城建的鬓角已经染霜，此刻正用铅笔在工程图上写写画画：\"杨主任，你们城建口有什么难处？\" \"金主任眼毒啊。\"杨工苦笑着展开一幅规划图，\"按照现行控规，园区西侧还有300亩三类工业用地，但水电管网只能支撑轻污染企业。上周我去现场看了，地勘报告显示地下水位偏高，要是引进铸造类企业，环保设施投入至少增加15%。\" 他手指重重戳在图上某个红圈，\"要我说，不如把这块地调规成物流仓储区，刚好和东侧的铁路专用线形成联动。\"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 金霖爀眯起眼睛，努力在思考着什么。 \"老杨这个提议好！\"金霖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小鹿，会后立刻联系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就按杨主任的思路做调规论证。王权，你们经济办要重新测算物流仓储区的投资强度和税收贡献率。\" 他突然转向万玉，\"万主任，法律尽调团队要提前介入，特别是物流企业最容易在消防验收上出问题。\" 党政办副主任杨小鹿飞快记录着，马尾辫随着笔尖晃动。 这位00后姑娘虽然年轻，但已经跟着金霖爀跑了三年，深知领导此刻的思维正在高速运转。 果然，金霖爀突然起身走到白板前，抓起记号笔写下四个大字：场景招商。 \"同志们，咱们不能再搞撒胡椒面式的招商了。\"他的笔尖重重划过白板，\"要像特斯拉选上海那样，给企业画像。比如做汽车电子的，我们就带他们看智能网联测试场；做内饰件的，直接拉去吉利工厂看生产线匹配度。\"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带起一阵风，\"周委员，党建联盟那二十家配套企业，能不能组织个''青坪行''观摩活动？让潜在投资方看看我们的产业氛围。\" 周颖眼睛一亮，她今天穿着件浅紫色针织衫，显得格外干练：\"这个点子好！我们党建办可以策划''红色车间''体验日，让企业代表和一线工人同吃同劳动。\" 说着掏出手机划拉起来，\"对了，上次联系的省汽车工学院，他们愿意在园区设研究生工作站，这对技术型中小企业很有吸引力。\" 金霖爀赞许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万玉：\"万主任，你上次说在整理招商合同范本？进展如何？\" \"已经完成初稿了。\"万玉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我们参考了合肥、常州等地的模板，重点强化了对赌条款和退出机制。比如对固定资产投资强度，我们设定了阶梯式奖励，达产50%给30%补贴，达产80%再给50%，剩下20%作为三年绩效保证金。\" \"这个思路对！\"王权一拍大腿，\"就像卖房子搞分期付款，既降低企业初期压力，又防止圈地行为。\"他突然压低声音，\"金主任，我听说隔壁县在搞''零地价''招商，咱们要不要……\" \"打住！\"金霖爀脸色突然严肃，笔尖重重敲在\"依法合规\"四个字上，\"去年京城整顿税收洼地，前车之鉴不远。咱们青坪的王牌是产业链完整度和政务服务，不是搞价格战。\"他环视众人，\"记住，政府要当''店小二''，但不能当''冤大头''。\"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杨工突然开口：\"金主任，如果做场景招商，我们是不是该先搞个园区vr导览？现在企业来考察，光是逛完现有厂区就要半天。\" \"这个建议好！\"金霖爀笑道，\"小鹿，联系文旅局那帮做全域旅游的，让他们帮忙策划数字孪生园区。万主任，在招商合同里要加上知识产权保护条款，特别是对那些带着技术来的初创企业。\" 会议到了尾声。 \"最后强调三点。\"金霖爀竖起三根手指，\"第一，分组时要打乱部门界限，王权带队主攻长三角，周颖负责珠三角，我亲自跑成渝经济带。第二，每个小组必须配备法律、城建、经济专员，实行ab角补位。第三……\"他突然放慢语速，\"这次招商，我们要给每个重点企业建立''成长档案''，从签约到投产全程跟踪，就像养孩子，既要给政策奶粉，也要教他走路。\" 第285章 成果丰硕 10月12日，渝市赛利斯汽车两江智慧工厂。 金霖爀站在总装车间玻璃廊道上，望着底下agv小车驮着动力电池包在流水线穿梭，右手食指在金属栏杆上敲出密集的节奏。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藏青色夹克，衣领处若隐若现的党徽在无影灯下泛着微光，既要让企业看到干部的严谨，又要透出几分市场化的活络。 \"金主任，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电驱动桥总成。\"赛力斯供应链总监陈浩将3d投影仪对准会议室长桌，全息影像里，齿轮组如星云般旋转，\"但重庆本地能做精密加工的配套商，掰着手指头数不超过五家。\" 金霖爀没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远处宇复工业园的塔吊正在吊装钢结构，那是他们为赛力斯预留的二期用地。 他突然掏出手机划拉两下，调出青坪园区新拍的延时摄影：\"陈总看这个，我们上周刚完成三号地块场平，承重测试显示完全满足精密机床震动要求。\" 说着把屏幕转向对方，\"更重要的是，从那块地到沪渝高速入口，车程只要12分钟。\" 周颖适时递上文件袋，露出\"青坪汽车产业招商热力图\"的烫金标题。 杨小鹿注意到陈浩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份地图用不同色块标注了物流成本、技工供给、环保容量等23项指标，其中青坪在\"政策兑现时效\"一栏赫然标着醒目的红色五星。 “陈总，在我们青坪设立分部，对于辐射中部、东部市场是有着重大战略价值的。” 两方在会议室深聊了一个下午，商定了再次到青坪考察的安排，同时签署了几项初步的 合作备忘录。 10月15日，蓉城市沃儿沃汽车品牌体验中心。 \"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合作方，更是战友。\"沃尔沃西南区采购副总裁林雪峰握着定制的搪瓷杯，杯身上\"安全·可持续\"的标语与沃尔沃理念不谋而合。 金霖爀特意让杨工调来园区地质勘探数据，投影显示地下岩层可承载百万级冲压设备。 这是中部地区一线城市相比于西南的一大优势。 10月20日，又回到渝市的金霖爀众人，约到了长铵汽车全球研发中心的负责人。 \"金主任，你们青坪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长安汽车西南大区副总裁邓承浩揉着眉心，面前堆着三份不同版本的合作协议，\"但说实话，我们更看重川渝现有的产业基础。\" 这次无功而返，金霖爀也不气恼，继续跑着下一家。 10月23日，黔省中德智能网联汽车试验基地。 杨小鹿展示vr实景：\"这是我们正在建设的数字孪生测试场，企业可以同时看到实体车和仿真车的测试数据。\" 她突然转头，\"对了王主任，您上个月在《汽车工程学报》发的那篇v2x论文，我们正好可以落地验证。\" 这次得益于杨小鹿的建议，针对他们的负责人进行了专门的ppt展示，赢得了对方的信任。 10月25日，返程高铁上。 金霖爀望着窗外飞逝的稻田，突然对周颖说：\"把赛力斯的项目等级调成s级。\"他摩挲着夹克内袋里的纪念品，一枚纯银车标，这是临别时陈浩塞给他的。 杨工正在笔记本上画思维导图，突然用红笔圈出某个节点：\"金主任，我觉得永川那个管材项目，可以申请住建部的绿色建材认证。\" 万玉从文件堆里抬头：\"还有长安那个应急仓库，得赶紧让法制办出风险防控指南。\" 金霖爀突然笑了，自己这些手下或者说伙伴，都具有不俗的联动思维和行动力，外放出去都是不错的领导。 截至10月25日，青坪汽车产业园区已与成渝地区7家企业签订投资协议，其中3家为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 金霖爀的笔记本上，又添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在赛力斯二期用地旁预留50亩，用于引进电驱动系统企业。 联系重庆大学汽车工程学院，筹划\"青坪创新班\"。 督促城建办加快铁路专用线可行性研究。 窗外的青坪，看着熟悉的夜色中的，产业园区灯火如星。 金霖爀端起茶杯，茶雾氤氲中，他仿佛看见更多载满汽车零部件的集装箱，正沿着长江黄金水道和川渝特高压线路，向这片热土奔涌而来。 10月28日，青坪汽车产业园区党政办。 周颖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右手无意识地转着红蓝铅笔。 这份《成渝招商专项行动成果汇报》已经改了七稿，但金霖爀用红笔批注的修改意见仍密密麻麻铺满页边距。 最刺眼的是昨天傍晚收到的微信：\"数据颗粒度不够，要像汽车仪表盘那样精准。\" 周颖调出经济办测算模型，屏幕上顿时跳出三维立体图：赛力斯项目在青坪的亩均投资强度达820万元，配套的12家供应商形成环形布局。 金霖爀从公文包抽出一沓a4纸，每张都贴着不同颜色的便利贴。 这是他在高铁上整理的\"数据魔方\"： 红色标签：需重点突出的亮点（如\"项目达产后带动就业2300人\"） 蓝色标签：需弱化处理的敏感点（如\"某企业要求前三年税收返还\"） 绿色标签：可延伸解读的伏笔（如\"与重庆两江新区签订人才互认协议\"） \"小周，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招商实际到位资金比预期少5%吗？\"金霖爀突然发问。 见周颖摇头，他点开手机计算器，\"因为我们把3%的预算拿出来做了这件事。\" 屏幕显示着青坪与某第三方机构签订的《产业大数据分析服务合同》。 这时，杨小鹿抱着新出炉的《成渝汽车人才流动白皮书》闯进来：\"周委员，金主任，我们根据您上次要求的''人才磁极''理论，发现……\" \"等等！\"金霖爀突然打断，\"把ppt第17页的雷达图换成六边形模型。\" 他抓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来，\"中心是青坪，六个顶点分别代表区位、成本、人才、政策、配套、生态，要让领导一眼看出我们的综合优势。\" 深夜十点的党政办，节能灯管发出细微嗡鸣。 周颖第11次校对文稿时，发现金霖爀新增的段落： \"在对接长安汽车应急仓库项目时，我方工作组发现企业真正需求不仅是土地，更是对成渝供应链断裂的焦虑。为此，我们创新提出''双城记''解决方案：在青坪预置30天安全库存，同时与重庆检测中心实现数据互认。这种''备份思维''既降低企业风险，又强化区域协同，得到领导''站位高、落点实''的批示。\" \"小周，把永川管材项目的谈判细节加进去。\"金霖爀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保温杯，\"不是要写我们多厉害，而是要展现斗争艺术。\" 二十九日上午，金霖爀联系到区长秘书陆菀，得知区长在办公室，便立即让司机把自己送去区政府了。 带着这个十月辛勤耕耘的成果前去汇报、邀功。 第286章 重大工作情况汇报 10月29日上午，青坪区政府大楼。 金霖爀站在区长办公室门前，整了整藏青色夹克的衣领，党徽在左胸口袋上方闪烁着微光。 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却见王一帆的秘书陆菀早已等在电梯口：\"金主任，区长交代您来了直接进。\" 推门而入的瞬间，金霖爀瞳孔微缩，王一帆今日未着惯常的深灰色套装，而是穿了件青坪汽车产业园logo同色系的靛蓝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不知道品牌的胸针。 办公桌上，两杯黄山毛峰正腾起袅袅热气，茶香中混着淡淡沉水香。 \"霖爀啊，快坐。\"王一帆从红木办公桌后起身，腕间翡翠镯子与青瓷茶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她今年刚满35岁，鬓角亮黑，眼神却为干练气质平添几分柔和，\"让我猜猜，你这次又带了''数据核弹''？\" 金霖爀从公文包取出汇报材料，封面上\"青坪汽车产业招商作战图谱\"的烫金标题在晨光中跃动。 他翻开第17页，三维立体图自动旋转起来：\"区长，这是赛力斯项目的全息投影，我们创新采用''卫星工厂+中央厨房''模式……\" \"等等。\"王一帆突然伸手暂停投影，翡翠镯子在触控屏上投下细长阴影，\"上周市委常委会提到汽车产业''双循环''战略，你们青坪怎么落子的？\" 金霖爀早有准备，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两条曲线：\"这是我们构建的''微笑曲线''2.0版。\" 他调出对比图，\"传统模式是研发在沪、制造在渝、销售在广，我们通过政策杠杆，把制造环节的附加值提升35%。比如引进的苏州汽车电子企业，我们要求其将5%的研发预算留在青坪。\" 王一帆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汤在杯中荡起涟漪：\"那你这次不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么好的项目从别人嘴里撬出来？\" \"区长明鉴。\"金霖爀从材料夹抽出一份泛黄的规划图，\"这是几年前我们预留的物流用地，当时很多同志不理解。这次用铁路专线承诺打动长城汽车，他们同意在青坪设西南二级仓。\" 他突然压低声音，\"更关键的是，我们借机拿到了成渝中线高铁的站点规划……\" 王一帆猛地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闷响。 她起身踱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天际线：\"好你个金霖爀，原来在这等着呢！\" 她突然转身，靛蓝色衣摆划出凌厉弧线，\"继续说，怎么把高铁站点变成汽车产业枢纽？\" \"我们设计了''三圈层''布局。\"金霖爀展开青坪新区规划图，\"核心圈是整车制造，中间圈是智能网联测试场，外围圈是……\" 他突然用红笔圈出某处，\"这里，我们将打造全国首个''高铁+汽车''智慧物流港，实现4小时直达成渝、8小时覆盖西南。\" 王一帆的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窗棂，突然，她抓起电话：\"通知发改委、交通局现在过来，我们开个现场会。\" 挂断后，她转向金霖爀：\"把刚才说的整理成ppt，我要在市委常委会上放卫星。\" 发改委主任陈建国推门而入时，金霖爀正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 当赛力斯电驱动桥总成的3d模型悬浮在空中时，这位五十出头的老干部险些撞上旋转的茶几。 \"老陈，看看这个。\"王一帆用激光笔指向模型核心，\"青坪不仅引进了配套商，还倒逼赛力斯把研发中心迁了过来。\"她突然转头，\"霖爀，把你们那个''人才飞地''模式说说。\" \"我们在渝市的汽车技术开发研究所签了合作协议。\"金霖爀调出租赁合同，\"企业研发团队可以留在重庆，但每年必须在青坪工作满90天。这样既留住人才，又规避了跨省社保问题。\"他突然点开工资表，\"您看，这是我们给双城通勤人才发放的''候鸟补贴''，比市里的引进政策还优惠15%。\" 交通局局长赵立冬突然插话：\"金主任，你们那个智慧物流港，真能实现货车与高铁无缝衔接？\" \"赵局，这是我们在中德基地做的压力测试。\"金霖爀放出视频，显示agv小车与高铁货运车厢自动对接，\"关键是我们研发了''动态编组''算法，能让汽车零部件像旅客一样智能检票上车。\" 王一帆突然拍案而起：\"好！我要的就是这个''像旅客一样''的思维。\" 她抓起红笔在规划图上画了个圈，\"发改委立即启动站点周边土地调规，交通局下周拿出高铁货运专线方案。\" 她转向金霖爀，\"你们园区要同步开展全球招商，重点吸引……\" \"区长，我们已经联系了德国汽车工业协会。\"金霖爀从公文包抽出一封德文邀请函，\"这是他们给的初步意向，但有个条件……\"、 王一帆会意，\"说吧，什么条件？\" \"德方要求我们提供完整的碳中和路径。\"金霖爀调出青坪光伏发电站的实时数据，\"这是我们设计的''绿电三角''：厂房屋顶光伏、风电微电网、氢能储能站。\" 他突然点开成本测算表，\"虽然初期投入增加20%，但通过碳交易，预计五年内可收回成本。\" 王一帆沉默良久，翡翠镯子在腕间轻轻晃动。 突然，她抓起电话：\"给我接环保局，让他们现在过来！\"挂断后，她看向金霖爀：\"如果这个碳中和方案能落地，我亲自带队去德国签约。\" 当发改委、交通局、环保局负责人鱼贯而出时，墙上的电子钟已指向12:30。 王一帆突然叫住金霖爀：\"等等，你那个''三圈层''布局，怎么解决职住平衡？\" 金霖爀早有准备，展开青坪生活配套规划图：\"我们设计了''15分钟产业社区''，这是引进的巴蜀中学青坪校区效果图。\" 他调出监控视频，\"您看，这是上周刚开业的汽车主题商业街，周末日均客流量已达1.2万人次。\" 王一帆突然走近，几乎贴着金霖爀的肩膀看屏幕。 淡淡的沉水香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让金霖爀后颈泛起细密汗珠。 \"还有这个。\"他慌忙调出人才公寓vr实景，\"这是为双城人才准备的''5g智慧家''，窗帘、空调都能手机控制。\" \"霖爀啊。\"王一帆突然转身，靛蓝色衣摆扫过金霖爀手背，\"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汇报，我让那么多部门旁听吗？\" 她不等回答，径直走到书柜前，取出一本《青坪汽车产业发展白皮书》，扉页上还有前任区长的批示。 \"因为我要把青坪模式，变成全市标杆。\"她突然将白皮书重重合上，\"下个月组织部要来考察干部，你准备一下。\" 金霖爀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区长，我觉得当前最紧要的，是先把德国那边的协议敲定。\"他调出日程表，\"这是我们设计的''双城记''签约仪式，建议放在成渝中线高铁开工当天……\" 王一帆突然笑出声来，翡翠镯子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越声响：\"你啊，还是这么会卡点。\"她端起凉透的茶杯，\"去，让秘书处重新泡茶，我们继续聊。\" 当金霖爀走出区政府大楼时，暮色已为城市披上靛蓝薄纱。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王一帆刚发的微信：\"碳中和方案再加把火，组织部的考察组下周就到。\"后面跟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晚风中飘来青坪园区特有的机油与金属气息。 没想到，自己在汽车园区才开始收获，区长就又要动他了，这次不知道是去哪里。 起码应该是哪个区直部门的副职吧，常务副职，或者哪个弱势部门的一把手。 服从调剂。 第287章 盘点园区工作 10月30日，预感到自己在汽车园区留不长的金霖爀，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做两件事。 一是把自己主导的招商引资工作尽快收尾，不能人走茶凉，站好自己最后一班岗。 二是自己的下属们，该提拔的提拔，跟着自己辛苦这么久，不然自己走了，哪里还有人记得。 上午九点，大会议室。 \"同志们，现在开会。\"金霖爀落座时，会议桌上的智能座牌依次亮起蓝光。 他习惯性摩挲着党徽，目光扫过参会者：周颖的珍珠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万玉的玳瑁眼镜架在鼻梁上压出红痕，杨工的安全帽还沾着工地红泥，王权桌前摆着三台不同颜色的笔记本电脑。 周颖率先打开ppt，青坪汽车产业党建联盟的logo在屏幕上跃动。 \"三季度我们联合23家企业成立红色车间，这是东风小康党支部研发的''党员先锋岗''生产管理系统。\" 她点击案例视频，镜头里党员胸前的党徽与无尘服上的企业logo交相辉映，\"通过党员包干制，总装线效率提升18%，故障率下降24%。\" 金霖爀突然插话：\"周委员，上季度非公企业党员发展情况如何？\"他端起茶杯，杯壁上的\"廉政杯\"三个字正对着投影幕布。 \"新增入党积极分子47名，其中技术骨干占63%。\"周颖调出人员结构图，\"但有个现象值得注意——\"她突然放大某家德资企业的数据，\"这家企业的华裔工程师申请入党后，德国总部突然追加了500万欧元投资。\" 会议室响起低低的笑声。 万玉推了推眼镜：\"这倒符合我们法制办梳理的《外企在华投资法律指引》，里面专门提到党组织建设对合规经营的促进作用。\"她翻开笔记本，露出密密麻麻的德文批注。 杨工突然起身，安全帽撞得会议桌哐当作响。\"金主任，这是城建办刚做的热力管网三维图。\"他操控全息投影，地下管网如蓝色血管在会议室蔓延，\"我们发现三号地块的地热资源，完全能满足明年新入驻企业的供暖需求。\" 金霖爀猛地坐直身体：\"老杨，这个发现价值连城！\" 他抓起激光笔在某处画圈，\"立刻联系地勘院做详细勘测，如果属实，我们就能把蒸汽价格再压低15%。\" 他突然转头，\"小鹿，把这个写入《青坪投资环境白皮书》3.0版，重点突出能源成本优势。\" 王权趁机打开经济办的动态监测系统，大屏瞬间跳出产业链健康指数。 \"根据我们研发的''青坪指数''，当前新能源汽车配套率已达73%，但……\"他突然调出红色预警信号，\"有家线束企业连续三个月用电量异常，可能存在转包风险。\" 金霖爀抓起电话：\"万主任，立刻启动法律风险排查。杨工，带队突击检查他们的产线布局。\" 他突然冷笑，\"上个月处理的那家座椅厂商，也是用电量先露的马脚。\" 当法制办汇报到某配件商环保纠纷时，金霖爀突然按下静音键。 \"这个案子，我们要做''解剖麻雀''式研究。\"他调出当时现场照片：黑色污水正从厂区渗向长江支流，\"表面是环保问题，本质是营商环境问题。\" 万玉立即补充：\"我们调取了该企业近三年的诉讼记录，发现他们每到续签合同时就''恰巧''出现环保问题。\" 推过一份材料，\"这是我们设计的''环保合规信用积分''方案，建议纳入招商考核。\" 金霖爀转头看向杨工，\"老杨，你们城建口要在规划阶段就植入环保红线。\"又对王权说，\"经济办要建立企业健康档案，像体检一样年年筛查。\" 午休铃声响起时，金霖爀仍在白板前写写画画。\"同志们，青坪现在就像这辆新车。\" 他突然抓起遥控车模，\"招商是引擎，党建是方向盘，法制是刹车片，城建是底盘，经济办是变速箱。\"他将车模重重按在\"双城经济圈\"的标识上，\"缺了哪个零件，我们都跑不远。\" 夕阳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会议室时，金霖爀终于放下红笔。 白板上，\"青坪汽车产业生态圈\"的蓝图已清晰可见：核心是整车制造，周围环绕着智能网联、绿色能源、人才服务等多个卫星模块。 \"最后强调三点。\"他竖起三根手指，\"第一，各部门明天下班前提交''问题清单''和''资源清单''，我要看到真问题、真资源。第二，尽快对接土地部门，东风汽车有个新项目在选址，这是我们园区历史最大、投资最高的核心项目。第三……\"他突然笑了，\"今晚聚餐我请客，就吃园区食堂的''汽车人套餐''。\" 会议室响起会心的笑声。 杨小鹿收拾材料时发现，金霖爀的笔记本上又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其中一页边角处画着辆卡通轿车，旁边写着：\"青坪号，下一站：千亿园区\"。 会议结束后，金霖爀在办公室里休息。 还有一项工作，有且只有他一个人来完成。 那就是人事调整。 园区正科级、副处级干部，这是他关注的范围，至于其他副科，就留给别的党委委员们了。 周颖，提拔为园区党委副书记。 王权，提拔为园区党委委员，副主任。 杨小鹿，提拔为园区党政办主任。 杨工，提拔为园区总工程师。 万玉，提拔为园区党委委员，政法委员。 基本是都提拔了一个小个台阶，算是给诸位酬功了。 把主要的名单确定后，金霖爀利用这点时间，挨个把这几个人叫过来谈话。 按照职位高低的倒序，周颖排在了最后一个谈话人。 “周姐，你跟我也这么多年了，这次给你安排副书记，虽然不是级别提拔，但党内职务加强了，是下一步转副处的准备。”金霖爀笑道。 “我跟你，也不是图这个呀。”周颖听了，有些吃惊，很开心，不是因为提拔，而是金霖爀把她放在如此信任的地位上。 “坐过来。”金霖爀拍了拍自己的双腿。 周颖轻笑，把门反锁，拉上窗帘，任由金霖爀把她抱进了里间的休息室里。 第288章 中奖了 云霄雨后。 金霖爀抱着周颖起身，只不过周颖好像感受到什么。 “你是不是要走？” 对于周颖如此聪明，金霖爀毫不意外。 “嗯，很大的可能要走。” “难怪，我看那么多老人都被你叫来了，像是安排后事。” “怎么说话的，咒我呢。” 装作恼怒的金霖爀再度欺身而上，让周颖求饶。 “马上要去吃饭了，放过我好不好，晚上再……” 来到休息的周末，金霖爀知道组织部可能已经在为他做考察方案了，就没有出门参加饭局，安静的在家，享受刘雅男的照顾。 11月2日，果然，金霖爀接到了区委组织部部长的电话。 让他下午到组织部来一趟。 金霖爀知道这是王区长的安排开始了，忍住好奇心，没有找她打听自己会去哪儿。 自己在园区做出了这么多成绩，王区长肯定会千金买马骨的。 从组织部回来后，金霖爀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园区主干道上新换的\"国家级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道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今日特意佩戴了市委组织部奖励的\"担当作为好干部\"徽章，藏青色西装口袋里揣着三份获奖证书复印件——工信部的\"标杆园区\"、发改委的\"双碳先锋\"、省委的\"改革创新奖\"。 \"金主任，您猜怎么着？\"王权突然举起手机，屏幕显示着工信部官网公告，\"咱们那个''双城记''招商模式，被写进全国开发区改革典型案例了！\"他话音未落，杨小鹿抱着红头文件冲进来：\"金主任！区委办转来了省委办公厅来电，让您准备后天在宏山礼堂会议上的发言稿！\" 金霖爀却神色凝重，指尖在沙盘上的\"应急仓库\"模型上久久停留。周颖敏锐察觉：\"在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是警惕。\"金霖爀突然抓起激光笔，在沙盘上划出三道红线，\"这些荣誉是认可，更是考卷。工信部盯着我们的碳中和数据，发改委要查双城协同实效，省委看着改革经验能不能复制。\"他突然转头，\"小鹿，把近三个月的投诉件调出来。\" 当杨小鹿投影出127件投诉件清单时，会议室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金霖爀却笑了：\"看这个，37件投诉物流成本上涨，29件抱怨招工难，18件反映环保检查太严。\"他抓起红笔在\"物流成本\"上画圈，\"这说明我们的''双城记''开始挤水分了，好事！\" 午休时分，《中国汽车报》记者在党建联盟展厅架起摄像机。 金霖爀对着镜头整理领带，忽然转头：\"周委员，把赛力斯那个德国工程师的入党申请书拿来。\" 当镜头扫过那份用德文写的思想汇报时，他意味深长地说：\"青坪的党建，不是绣花枕头，是招商引资的核武器。\" 结束了上镜的事，金霖爀立即带着党政办的人准备发言稿。 次日，带着稿子，金霖爀又来到区政府政研室求助，请笔杆子们再进行润色。 表彰大会前夜，金霖爀在办公室反复演练获奖感言。 茶几上摆着三套方案：a版激情澎湃，b版沉稳厚重，c版充满危机意识。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一帆区长的微信：\"记住，荣誉是组织的，责任是你的。\" 第二天的省府大礼堂，金霖爀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口别着两枚徽章——\"国家级示范基地\"和\"担当作为好干部\"。 当主持人念到\"青坪汽车产业园区\"时，他突然按住心跳，镇定自若的上台。 获奖感言环节，金霖爀却抛开讲稿，从口袋掏出三个物件：一个生锈的螺丝钉、一张泛黄的规划图、一份最新的碳中和报告。 \"这个螺丝钉，是2018年我们招商时，企业老板从生产线上拔下来的。\"他举起规划图，\"这张纸，是十年前我们顶着压力预留的物流用地。\" 最后高举碳中和报告，\"这份文件，是我们对子孙后代的承诺书。\" 台下突然爆发热烈掌声。 前排不少领导点了点头议论道：\"这个金霖爀，是个实干家。\" 11月6日，等到园区党委会开完，把周颖他们几个人的任命定下来以后，报区委组织部备案，金霖爀的大事也算办完了。 至于派谁接替自己掌舵园区，那就是王一帆区长她的任务了。 6日下午，金霖爀要走的消息已经在全园区干部中流传开了。 尤其是当司机拎着不少行李，送金霖爀上车时，这更坐实了消息。 下午四点半，区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在园区办公大楼一楼大厅张贴了干部任命考察公示。 “金霖爀同志，男，汉族，28岁，本科学历，现任青坪汽车产业园区党委副书记、主任（三级调研员），拟任区直（街乡管委会）正职。公示期……” 这一份正处级的任命，随着金霖爀的年龄，在全区刮起了风暴。 众多想要见金霖爀的人，因为已经到了周末的时候，哪里还能逮到人呢。 打金霖爀的电话，却一直都是占线。 此时，金霖爀已经到了区长王一帆她的家里，准备再做一顿丰盛的晚宴。 金霖爀站在玄关镜前整理领带，深灰色羊绒大衣下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藏青衬衫。 门廊声控灯亮起的瞬间，他嗅到了雪松混着栀子花的淡香，与王一帆办公室常年燃着的线香如出一辙。 \"来了？\"王一帆系着米色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发髻松散垂落几缕卷发，在暖黄射灯下泛着栗色光泽。 她今日未着惯常的西装套裙，而是穿了件墨绿色真丝衬衫，领口解开两粒纽扣，露出锁骨处细碎的银链。 金霖爀将带来的红酒放在玄关柜上，目光掠过她曲线玲珑的背影。 真丝面料随着切菜动作在腰臀处勾勒出曼妙弧度，围裙系带在身后打成蝴蝶结，将32岁女性的成熟韵味包裹得恰到好处。 \"尝尝这个。\"王一帆突然转身，手中托盘里的法式焗蜗牛冒着热气。她今天涂了珊瑚色口红，说话时唇瓣微启，露出贝齿间闪动的银叉，\"特意让秘书从米其林餐厅订的半成品，就缺个试吃员。\" 金霖爀接过瓷盘时，指尖无意擦过她温热的掌心。 他看见她耳后泛起淡粉，与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珍珠耳钉交相辉映。 餐桌中央的郁金香玻璃瓶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晕，将两人身影投在墙面，恍若交颈的鸳鸯。 \"区长今天亲自下厨？\"他叉起蜗牛，看着乳白色酱汁在齿间拉出细丝。 “霖爀，你不去上任，跑我这里来干嘛。”王一帆有些假模假样的威严。 “区长，这马上周末了，也让我休息休息，听听你的教导再去吧。” “贫嘴，不好好陪我吃饭就撤了你。” 两人关系，在上下级和朋友之间来回横跳，不过，只要能够得到好处就行，这是金霖爀的真实想法。 抱大腿，不寒蝉。 \"私下场合，叫我名字。\"王一帆端起红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暗红色涟漪，\"或者……\"她突然倾身，发梢扫过他手背，\"像小兰在青坪时那样，叫我姐？\" 金霖爀喉结滚动，腕间的机械表撞在桌沿发出轻响。 他注意到她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半截玉镯，青白底色上飘着几缕翠色，随着动作在肌肤上若隐若现。 \"这镯子……\"他刚开口，王一帆突然伸出食指抵住他唇瓣。 \"食不言。\"她撤回手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下巴新冒的胡茬，\"先吃饭。\"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餐桌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王一帆每道菜都借着\"试吃\"的名义投喂，从鹅肝慕斯到松露意面，最后甚至将咬了一口的可丽饼递到他嘴边。 金霖爀数次捕捉到她眼底的狡黠，像只逗弄猎物的波斯猫。 \"你瘦了。\"她突然放下刀叉，餐巾轻拭嘴角时，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在基层工作太辛苦了吧？\" 金霖爀正要回答，却被她抬手止住。 她起身走向酒柜，旗袍式开衩裙摆随着步伐在腿侧开合，露出小腿处凝脂般的肌肤。 再回来时，手中多了瓶2005年的玛歌。 \"换这个。\"她启瓶时，金霖爀看见她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烦躁，连灌了三杯红酒。 酒过三巡，王一帆突然按下遥控器。 75寸电视亮起的瞬间tv正播放着新闻的专题报道。 她突然握住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 \"知道为什么力排众议推你上么？\"她指尖在他掌心画圈，酒意让尾音带着丝缠绵。 金霖爀浑身僵直，“不知道。” \"你这里……\"她突然用力按在他虎口处的茧子，\"是握方向盘磨的？还是握笔磨的？\" 金霖爀反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却不想被她借力拽倒在天鹅绒沙发里。 两人呼吸交错间，他看见她眸中跃动的火苗。 \"区长……\"他刚要起身，却被她用双腿夹住腰身。 真丝裙摆滑落至大腿根部，露出黑色吊带袜的蕾丝花边。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禁忌，却又始终悬在危险边缘。 \"叫我名字。\"她咬着他耳垂呢喃，酒气混着体香钻入鼻腔，\"或者……像在床上那样叫？\" 金霖爀瞳孔骤缩。 \"一帆。\"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您越界了。\" 她突然轻笑，胸脯随着笑声起伏，顶得他胸膛发烫。\"金霖爀，你知道体制内最危险的诱惑是什么吗？\"她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不是美色，不是金钱，而是这种……\"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胸口，\"看得见、摸得着，却永远得不到的权力滋味。\" 金霖爀触电般缩回手。 他起身时带倒了红酒杯，暗红色液体在米色地毯上洇开，像朵凋零的玫瑰。 \"抱歉，弄脏了您的地毯。\"他抓起大衣就要走，却被她从背后抱住。 真丝面料摩挲着衬衫，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留下来。\"她声音突然柔软，带着三分醉意七分真情，\"今晚没有区长，没有下属，只有……\"她突然咬住他后颈，皮肤上留下齿痕，\"两个在溺水的人。\" 金霖爀闭上眼。 最终，他掰开她环在腰间的手，转身时，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两人双目相对，金霖爀确定了王一帆不是酒醉，而是自己真的想要突破关系后。 没有再约束自己的胆子，把她当做一个空窗已久的女子，用自己厚实的臂膀和温度，温暖了她的闺房。 第289章 上任鹅城 休息了两天。 但在王一帆区长家也加班了两天，空旷了那么久的三十女子，确实让金霖爀有些招架不住。 到了周一上班的 日子，也是金霖爀去上任的日子。 金霖爀先陪着区长去区政府，然后再由以前汽车园区的司机把自己送过去上任。 同行的还有区委常委、组织部长。 站在青坪区政府门口，抬手扯了扯衬衫领口，藏青色短袖衬衫早被汗水洇出盐花。 金霖爀与组织部长两台车，一前一后的前往了不远处的办公楼。 他望着对面挂着 \"峨城街道办事处\" 铜牌的五层小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公文包拉链 —— 那是去年在省委党校学习时发的帆布包，边角磨得泛白。 \"金书记，到了。\" 司机的声音惊醒了沉思。 黑色帕萨特在灼热的阳光里泛着微光，后视镜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轻摆。 车门打开时，金霖爀注意到驾驶座上的司机胸前别着党徽，领口的纽扣一丝不苟扣到顶。 街道办三楼那间十来平米的办公室里，窗帘半掩着遮挡毒辣阳光。 这次上任，金霖爀把以前的司机带来了，毕竟用习惯了，等自己安稳以后，再给他安排新岗位。 金霖爀刚接过秘书小张递来的搪瓷茶杯，目光就被桌上两摞足有半米高的材料吸引 —— 左边是标着 \"加急\" 的信访卷宗，右边是用牛皮绳捆扎的项目资料，封面上 \"城南商业综合体\" 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这些信访件最早的是去年三月的。\" 小张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工作牌挂绳，\"前任陈书记上个月调任开发区，这些...\"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落在墙上已经泛黄的 \"为人民服务\" 标语上。 金霖爀刚翻开一本信访册，办公室的木门突然被推开，带着香奈儿五号淡香的风卷了进来。 抬头时，他迎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配着剪裁合体的藏青色职业套装，胸前的工作牌在阳光里泛着银光。 \"金书记到任第一天就这么拼？\" 王一帆的高跟鞋敲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不请自来，欢迎吗？\" 她伸出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阴影里泛着温润的光。 早上两人才一起起床，现在又来办公室了，感情大家都是你俩y的一环。 两人握手时，金霖爀注意到她指尖的凉意。 \"王区长客气了，我正想找机会去区政府汇报。\" 他指了指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没想到上任就收到这么多 '' 见面礼 ''。\" 王一帆扫了眼桌上的信访件，嘴角微微扬起：\"峨城街道是青坪区的 '' 老大难 ''，拆迁遗留问题、老旧小区改造... 这些都是硬骨头。\" 她忽然凑近，声音低了几分：\"尤其是城南项目，市里李副市长上周还专门过问进度。\"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 金霖爀看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钻石耳钉，想起在市委组织部听到的传闻 —— 王一帆的父亲是某部委的退休领导，以前离婚前的丈夫家在京城从事金融行业。 这些在干部履历表上绝不会出现的信息，此刻正随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在办公室里流转。 “第一天应该挺忙的，你好好干，我走了。”王一帆转身时，套装的裙摆划过办公桌角，\"咱们基层工作讲究实事求是，但也要注意大局观。\" 她的手指在 \"城南商业综合体\" 的封面上敲了敲，高跟鞋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会议室内的吊扇吱呀作响，金霖爀跟着组织部长继续参加党委会，七位班子成员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新书记身上。 金霖爀注意到副主任李建国的白衬衫领口磨得起毛，却特意别了枚金色党徽；组织委员周雪梅抱着个绣着兰花的布包，笔记本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满标记。 \"先说说信访积案的情况。\" 金霖爀翻开笔记本，钢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清晰的横线。 信访办主任老陈刚要开口，会议室的木门突然被撞开，五六个老人涌了进来，领头的老太太手里举着褪色的红布条，上面用黄漆写着 \"还我血汗钱\"。 \"陈书记不在了，你们就想赖账？\" 老太太的布鞋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音，\"我们等了三年，补偿款到底什么时候发？\" 她身后的老人跟着附和，有人掏出皱巴巴的上访材料，拍在会议桌上。 金霖爀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声响。 他注意到李建国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杯。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新来的党工委书记金霖爀。\" 他绕过会议桌，站到离群众最近的位置，\"大家的诉求我已经看到了，三天之内，我保证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 老太太的眼睛在他胸前的党徽上停留片刻：\"你说话算数？\" 金霖爀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我以党性担保。\"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吊扇的声音在头顶旋转。当最后一位老人离开时，金霖爀发现王一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的手机屏幕正亮着。 散会后，李建国特意落在最后：\"金书记魄力不小，不过信访这摊子水很深。\"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尤其是峨城村的拆迁款，涉及好几个亿的项目...\" 话音未落，走廊里传来王一帆的声音：\"李副主任，区里的项目调度会马上开始。\" 夜幕降临，金霖爀办公室的灯光在楼道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拆迁补偿名单，突然发现好几个村民的签名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桌上的搪瓷茶杯早已凉透，他摸出手机，犹豫片刻后拨通了那个号码。 “黑子，峨城村的拆迁你知道谁在做吗？” “金书记，恭喜啊，这个我听说是城投接的项目，外包给市里一个姓黄的老板了。” “城投是吧，行，你有空来我办公室吧。” 金霖爀刚到任，就遇到这么个幺蛾子，这明显是给自己的下马威。 这些积年案件，怎么会在区长、组织部长到的时候爆发出来？ 而且一批村民如何突破街道办大楼门卫的防线，甚至闯进街道党委会的会场？ 这绝对是党委会中的人一手谋划的。 好的，既然你们要开战，那便战吧。 第290章 处理上任的难题 上任第二天，还没有时间让金霖爀去调研，就已经开始处理上任当天的信访了。 峨城村的石板路坑坑洼洼，金霖爀穿着磨旧的运动鞋，跟着老周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头顶的电线像蛛网般交错，晾衣绳上挂着的粗布衣裳随风摆动，某位老人坐在门口择菜，浑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 \"就是这儿。\" 老周指着一堵开裂的砖墙，墙根处长着几簇野草，\"去年说要拆的时候，量房的人来了三次，后来就没音讯了。\" 他蹲下身，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您看看这墙，下雨天直渗水，我老伴的风湿病就是这么落下的。\" 金霖爀蹲下来，指尖触到墙面上的霉斑。 老周的烟味混着潮湿的泥土味钻进鼻腔，他注意到老人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手腕上戴着串褪色的红绳 —— 那是拆迁户常用的辟邪物。\"补偿款的事，村里有人牵头吗？\" 他低声问。 老周的火柴划了半天才点着烟：\"刚开始有几个年轻人想上访，后来... 唉。\" 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听说开发商给村里塞了不少钱，前任陈书记的小舅子就在那家公司当财务。\" 巷口突然传来狗吠声，老人猛地站起身：\"我该回去了，老伴该等急了。\" 回到街道办时，小张正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金书记，区审计局的人来了，说要调取拆迁项目的财务资料。\"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李副主任说... 说这种小事不用惊动您。\" 金霖爀的脚步顿了顿：\"让他们去小会议室，我马上来。\" 路过李建国办公室时，他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争吵声：\"这么搞下去，项目还怎么推进？\" 是开发商代表的声音，\"我们和区里签过保密协议的...\" 审计局的王科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翻看着账本时手指突然停住：\"这笔三百万的 '' 拆迁奖励金 ''，签收人怎么是村委会的会计？\" 他抽出凭证，上面的签名明显与之前的笔迹不同，\"而且转账记录显示，钱当天就转到了个人账户。\" 窗外开始下起太阳雨，金霖爀看着李建国匆匆从走廊走过，领口的衬衫纽扣开了两颗。 \"麻烦把近三年的拆迁补偿明细都调出来。\" 他对小张说，目光落在审计报告的附件上 —— 那是张银行流水单，收款方账号尾号 0088，正是今天在老周家里看到的开发商车钥匙上的编号。 傍晚时分，王一帆的电话来得很准时：\"听说你把审计局的人请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城南项目的土地出让金下个月就要到账，你这把火点得可真够准的。\" 背景里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在食堂吃饭。 \"有些账早晚要算。\" 金霖爀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王区长，你说如果补偿款被挪用，老百姓会怎么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咀嚼的声音：\"我爸常说，基层工作要学会弹钢琴。\" 她忽然轻笑，\"虽然拆迁卡住了，但这都是内部问题，就当是留给你的磨刀石，只要这事解决好了，后续你放心，我已经跟市国土局打过招呼，项目审批会加快进度。\" 挂掉电话，金霖爀翻开笔记本，在 \"街道党委副书记\" 名字后面画了个问号。 王一帆她曾借着酒意说过：\"在体制内做事，既要讲原则，也要懂变通。\" 此刻看着审计报告上的红色批注，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靓丽的女区长，手腕远比外表强硬。 第二天清晨，匿名举报信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牛皮信封上没有邮戳，里面是张打印的 a4 纸，用加粗字体写着：\"陈建军（前任书记）与万兴地产总经理张建国是连襟，拆迁款经村委会账户转入私人理财公司...\" 附件是三张银行转账截图，金额总计 1200 万元。 \"金书记，区纪委的同志来了。\" 小张的声音有些颤抖。金霖爀抬头，看到两个穿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与他同款的帆布包。\"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需要配合调查。\" 为首的男人出示了工作证，目光落在桌上的审计报告上。 整个上午，金霖爀都在配合询问。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李建国特意坐在对面：\"金书记，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 他夹起一块鱼，小心地挑着刺，\"城南项目牵扯的可不只是街道办，区里、市里都有领导关注。\" 汤匙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您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金霖爀低头扒拉着米饭，忽然想起老周家门口的那堵危墙。 下午，他带着审计报告和举报信走进王一帆的办公室。区长办公室的落地窗正对着江城新区，玻璃幕墙上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王一帆坐在真皮大班椅上，面前放着一份《城南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摘下金丝眼镜，指尖揉着太阳穴，\"万兴地产的张总，是你们街道副书记的表弟。\" 金霖爀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在干部信息表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关系，此刻被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拿到了证据，可以让他把挪用的钱全部退回，我跟纪委和财政局打招呼，明天就会转到村委会账户。\"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王一帆的脸陷入阴影：\"霖爀，我们都清楚基层工作的规则。\"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在淤泥里开出莲花。\" “希望你不论去了多肮脏的地方，自己内心都能保持光明和干净。” “我记住了区长。” “这是你第一次主政一方，区里，甚至市里都有不少领导在关注我的用人，你小心别出问题，有困难了尽快找我，知道么。” 看着王一帆温柔似水的目光，金霖爀点点头离开了。 第291章 火速解决 次日，万兴地产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开得太冷，金霖爀的衬衫领口结着细密的水珠。 董事长张建国坐在长桌尽头，西装革履却难掩眼底的青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黄花梨桌面 —— 那是套价值不菲的明式家具。 \"金书记这是何必呢？\" 张建国挤出笑容，\"补偿款的事纯属误会，我们已经和村委会达成了和解...\" 他的话被金霖爀突然的拍桌声打断，茶杯里的普洱溅在合同上，晕开深色的渍。 \"误会？\" 金霖爀的声音像结了冰，\"1200 万的补偿款，被你们拆分成 '' 咨询费 '''' 服务费 ''，最后转到私人账户买理财。\" 他抽出审计报告，摔在张建国面前，\"现在村民住的房子随时可能倒塌，而你们却在谈误会？\" 金霖爀看到对方对自己的警告无动于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要喷出火来。 作为街道的书记，金霖爀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方案。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以维护街道的秩序和居民的权益。 金霖爀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秘书下达命令：“立刻通知街道的工商所和执法中心，让他们派人过来，对这家公司的违法违规行为进行严肃处置！”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秘书立即领命而去，迅速拨通了工商所和执法中心的电话。在电话中，秘书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并转达了金霖爀的指示。工商所和执法中心的工作人员接到通知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表示会尽快赶到现场。 金霖爀在等待的过程中，并没有闲着。他继续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与其他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协调，确保整个处置过程能够顺利进行。 时间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突然间，几辆工商和行政执法的车辆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一般，气势汹汹地停在了公司的大门口。这些车辆的出现，仿佛给公司带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人们措手不及。 车辆刚刚停稳，车上的执法人员们便迅速下车，他们面色凝重，步伐坚定，径直朝着公司的办公区域走去。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进入公司，执法人员们立即展开了全面的审查执法工作。他们首先对公司的经营资质进行了严格的检查，仔细核实每一份文件和证照，确保公司的经营活动是合法合规的。接着，他们对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手续进行了详细的审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确保项目的合法性和规范性。 与此同时，另一组执法人员则直奔公司的财务部门，对公司的财务情况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他们仔细查阅了公司的账目、报表和财务凭证，对公司的资金流动、收支情况等进行了全面的梳理和分析。 在整个审查执法过程中，执法人员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业素养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他们认真记录每一个发现的问题，并及时下达了多个执法文书，要求公司对存在的问题进行整改和纠正。这些执法文书如同一道道紧箍咒，让公司的管理层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金霖爀见到公司已经被自己强行中止了运作，气愤消了几分，等待着公司的反应。 僵持到了中午，金霖爀留下一句话，下午再来。 随后带队去处置其他事项了。 下午三点，金霖爀再次来到这家公司，已经被封停禁止经营的公司，此时人去楼空。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一帆的秘书小陈探进头：\"金书记，区信访局来电话，说有二十多个拆迁户在政府门口聚集。\" 张建国的嘴角微微上扬，金霖爀却注意到他握笔的手指在发抖。 赶到区政府门口时，老周正坐在台阶上，面前摆着个装满病历的塑料袋。\"金书记说话不算数！\" 有村民喊了起来，\"三天过去了，补偿款还是没到账！\"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金霖爀看到李建国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手里夹着根烟。 \"乡亲们，我刚从开发商那里过来。\" 金霖爀提高声音，\"他们答应今天下午五点前，把第一笔补偿款打到村委会账户。\" 他转向老周，\"周大叔，您现在跟我去街道办，我们现场连线银行查账。\"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老周犹豫着站起身，金霖爀注意到他脚上的解放鞋裂了口，露出泛黄的袜子。在街道办的财务室，当看到银行流水上显示 \"万兴地产转入拆迁补偿款 300 万元\" 时，老人的手突然抖了起来：\"真的... 真的到了？\" 傍晚，金霖爀的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你断了别人的财路，就不怕断了自己的仕途？\"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路灯，想起王一帆下午发来的微信：\"张总已经同意将城南项目 15% 的土地改为安置房，我明天去市里汇报。\" 三天后，区纪委发布通报，前任书记陈建军因严重违纪被立案调查。消息传来时，金霖爀正在老旧小区查看危房。王一帆的车突然停在巷口，她穿着米色风衣，踩着细高跟走在坑洼的路面上，显得有些踉跄。 \"市里同意了城南项目的调整方案。\" 她递过一份文件，指尖掠过他的手背，\"安置房比例提高到 20%，建设用地指标下周就能批下来。\" 金霖爀注意到文件末尾的批示：\"同意王一帆同志建议，兼顾发展与民生。\" 落款是李副市长的签名。 两人站在斑驳的墙面前，王一帆忽然轻声说：\"我爸当年在基层当知青时，最恨的就是拿群众利益换政绩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 \"拆\" 字上，\"所以我才会支持你查下去，哪怕... 哪怕要得罪家里人。\" 夜风带来远处的狗吠声，金霖爀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水味。 处理了这件事后，街道办的接风宴设在食堂二楼，李建国破天荒敬了金霖爀三杯酒：\"金书记果然是干实事的人，以后我们一定紧跟您的步伐。\" 他的脸喝得通红，说话时舌头有些打结，金霖爀注意到他看王一帆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 散场时，王一帆突然叫住他：\"明天跟我去趟京城，见见我爸的老战友。\" 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城南项目的二期融资，需要些资源支持。\" 路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别担心，就当是去汇报工作。\" 第292章 拆迁问题攻坚 在接风宴后，金霖爀在街道党政办主任的陪同下回到办公室。 金霖爀的办公室位于政府大楼的顶层，位置十分显眼。这里原本是前任书记的办公室，现在被重新布置后，成为了金霖爀的工作场所。 走进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崭新的家具。办公桌、椅子、沙发、书柜等，无一不是崭新的，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这些家具的款式简约而不失大气，与办公室整体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 金霖爀对于这一切并没有过多的挑剔，他更关注的是能否在这里正常办公。他走到办公桌前，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桌面，感受着它的质感。然后，他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确保自己能够舒适地工作。 金霖爀打开电脑，登录了工作系统，开始处理各种文件和事务。他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看着桌上秘书送过来的一张纸，列举着其他几个待化解的矛盾纠纷。 看来，这就是那些顽固派给自己下的套。 十月十二日，街道老旧小区改造动员大会开得并不顺利，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七位钉子户代表轮流发言，核心问题只有一个：\"我们住了三十年的房子，凭什么说拆就拆？\" \"李大爷，您看看这图纸。\" 金霖爀展开效果图，彩色的透视图上，六层高的电梯房前有个小花园，\"新房的面积比旧房多 15 平米，而且是南北通透的户型。\" 他注意到老人盯着图纸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您孙子明年就要上初中，小区门口就是新建的实验中学。\" 坐在角落的张大妈突然开口：\"说得好听，万一盖到一半没钱了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虑，\"我们老百姓就图个安稳，不像你们当官的，拍屁股就走了。\"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金霖爀看到李建国在笔记本上画着圈，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散会后，金霖爀跟着张大妈走进她的平房。不足四十平米的房间里，两张床占了大半空间，屋顶的吊扇吱呀作响，吹起墙上贴满的奖状 —— 那是她孙子在区里奥数比赛获得的。\"老头子走得早，我就怕搬家...\" 大妈抹了把眼角，\"这房子虽破，好歹是个念想。\" 接下来的三天，周末加班。 金霖爀每天下班后都往老旧小区跑。 他带着设计师修改后的图纸，挨家挨户讲解 \"以旧换新\" 方案：原房面积 1:1.2 置换新房，额外赠送 10 平米的公摊面积，还能优先选择楼层。在刘大爷家，他蹲在地上帮老人修理漏水的水龙头；在陈大姐家，他帮忙联系医院安排母亲的复查。 第三天傍晚，暴雨突然袭来。 金霖爀正在工地检查防汛措施，突然听到 \"轰\" 的一声 —— 临时搭建的工棚顶被狂风掀翻，钢筋支架砸向正在搬材料的工人。 他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推开那个年轻的农民工，自己的肩膀却被钢管划伤，鲜血立刻浸透了衬衫。 \"金书记！\" 小张的尖叫混着雨声传来。金霖爀咬着牙站起来，看到王一帆的车急刹在工地门口，她穿着雨衣冲下来，高跟鞋陷进泥里也顾不上：\"怎么样？伤着哪儿了？\" 她的手在他肩膀上颤抖，雨水顺着发梢滴在他手背上。 伤员被送往医院后，金霖爀坚持回到街道办。 处理完工作后，才后知后觉，去医院打破伤风和消毒上药。 王一帆递来创可贴，指尖碰到他的锁骨：\"你不要命了？\" 她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又难掩关切，\"刚才给市一医院打电话，院长说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会诊。\" 王一帆区长深夜在医院秘密逗留了三个小时离开了。 次日上午，张大妈突然推门进来。她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熬的红枣粥：\"闺女跟我说，您为了我们的房子连命都不要。\" 老人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泪光，\"我们商量过了，同意拆迁。\" 有了这一个榜样行为的宣传，几个钉子户对街道的印象好了不少。 最后打人情牌，把拆迁合同都签下来了。 改造项目开工仪式那天，王一帆特意从市里开完会赶来。 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衬衫，仿佛冬日里的初雪般纯净无暇。这件衬衫的质地柔软，剪裁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曲线。 在衬衫的外面，她套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工装马甲。这件马甲的颜色清新淡雅，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它的设计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装饰，却透露出一种干练和专业的气息。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胸前别着的那枚 \"党员志愿者\" 的红色徽章。 当金霖爀挥动铁锹铲下第一锹土时，她悄悄在他耳边说：\"市电视台的记者来了，等会儿多讲两句。\" 工程进展得很顺利，但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最近总是心事重重。 在食堂吃饭时，她突然说：\"城南项目的开发商又来找我，说安置房的利润太低，想减少配套设施。\" 她的筷子在餐盘里戳着西兰花，\"我没同意，他们找了一个跟我有点关系朋友，有些不太好拒...\" \"要不我去跟他们谈谈？\" 金霖爀放下筷子。王一帆摇头：\"不用，我爸已经给住建厅的老部下打过招呼，安置房的建设标准必须达标。\" 她忽然抬头，目光灼灼，\"霖爀，你说我们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金霖爀脑海里萦绕了整夜。 第二天清晨，他来到老旧小区的拆迁现场，看到张大妈正在收拾老家具，墙上的奖状已经小心地揭下来，放在纸箱里。 “金书记，等新房盖好了，您可一定要来家里吃顿饭啊！”老人满脸笑容地说道，他的眼角处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这些皱纹就像是被岁月雕刻而成的一般，每一道都诉说着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然而，此刻这些皱纹里却盛满了阳光，仿佛他的内心也被这温暖的阳光所照耀，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喜悦。 他忽然明白，所有的奔波与坚持，都是为了让这样的笑容更多一些。 回到办公室，他翻开笔记本，在 \"民生攻坚\" 那页写下：\"为官一任，总要给老百姓留下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第293章 实干派的副市长 十一月十八日，智慧农业项目的签约仪式定在区政府礼堂，金霖爀对着镜子调整领带，藏青色的西装是王一帆特意让裁缝上门定做的，领口处绣着小小的党徽图案。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演讲稿，忽然想起昨晚王一帆在电话里说的话：\"这次来的是中农发集团的副总，我爸当年在农业部时带过他。\" 礼堂里坐满了村民和企业代表，王一帆穿着淡紫色的套装，坐在主席台中央。 当主持人念到 \"峨城街道党工委书记金霖爀\" 时，他注意到台下有几个村民在交头接耳 ， 那是上次拆迁时认识的老周他们。 \"我们提出的 '' 公司 + 合作社 + 农户 '' 模式，核心是让乡亲们成为股东。\" 金霖爀的目光扫过台下，落在老周胸前的党徽上，\"每亩地每年保底分红 800 元，加上合作社的盈利分成，预计年收入能达到 1500 元以上。\" 礼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他知道，村民们还在观望。 签约环节突然出了状况。 中农发的赵副总看着合同，眉头渐渐皱起：\"金书记，我们原本谈的是 10% 的利润分成，怎么变成了 15%？\" 他的目光扫向王一帆，\"而且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街道办的支持力度好像也打了折扣？\" 会场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金霖爀正要解释，王一帆忽然开口：\"赵总，这是我们新调整的方案。\"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青坪区政府决定，额外提供 500 亩建设用地指标，用于你们的农产品加工厂。\" 她推了推眼镜，\"作为交换，农民的分红比例提高 5 个百分点，这应该是双赢的方案。\" 赵副总的表情缓和下来，他当然知道建设用地指标在江城有多紧俏。 当双方在合同上签字时，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悄悄松了口气嫁。 签约仪式结束后，王一帆把金霖爀拉到后台：\"刚接到市里通知，李副市长下午要来考察。\" 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条未读短信，\"重点看智慧农业项目和城南安置房，你准备一下汇报材料。\" 她忽然凑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赵副总刚才跟我说，他其实是在试探你，给你唱红脸，这样村民们对我们的印象会更好。\" 结束了在政府机关繁忙而又充实的工作任务后，金霖爀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赶回街道。峨城街道，作为区政府的驻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里不仅农业繁荣，工业发达，商业更是兴旺，各种产业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又充满活力的发展格局。 要想在这样一个地区担任主政者，需要具备多方面的能力和素质。首先，必须对农业、工业和商业都有深入的了解，能够准确把握各个领域的发展趋势和问题所在。其次，要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力，能够在复杂的情况下迅速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应对措施。此外，良好的沟通协调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有与各方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才能有效地推动各项工作的开展。 面对如此复杂的发展局面，金霖爀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此时暴雨天气，需要应急的地方特别多。 暴雨在下了一整天后，傍晚时分突然转急。 金霖爀在农业基地检查排水设施时，接到小张的电话：\"金书记，有村民堵在街道办门口，说合作社的章程看不懂！\" 他抬头望着漫天大雨，忽然想起签约时老周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些上了年纪的村民，确实对复杂的股权结构有顾虑。 当他冒雨赶回街道办时，浑身已经湿透。会议室里，十几个村民围坐在一起，老周正在用放大镜研究章程。\"乡亲们，我给大家打个比方。\" 金霖爀扯下湿透的领带，\"这就好比咱们合伙开个铺子，你们出地，公司出技术和钱，年底赚了钱按股份分。\" 他拿起茶杯和烟灰缸做道具，\"要是亏了，公司保底给大家钱，这样好不好？\" 村民们渐渐露出笑容，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金书记，你这比方打得明白。\" 他转头对其他人说：\"咱们就信金书记一回！\" 当最后一个村民在入股协议书上按下红手印时，王一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条干毛巾：\"李副市长到了，在看安置房的模型。\" 考察结束后，李副市长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留在街道办食堂，和大家一起吃工作餐。他特意走到金霖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小伙子，这次考察你表现得非常出色啊！” 金霖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来，谦虚地回答道：“谢谢李副市长的夸奖，这都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李副市长点点头，对金霖爀的回答表示满意。他顺手夹起一块鱼，放到金霖爀的碗里，接着说道：“你们这个智慧农业项目很有新意啊，不仅能够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还能为农民带来更多的收益。市里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打算将其作为典型案例进行推广。” 金霖爀听了，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这是对他们团队工作的高度认可，也是对他个人能力的一种肯定。他感激地看着李副市长，说道：“非常感谢市里对我们项目的支持和肯定，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得更好。” 李副市长笑了笑，鼓励道：“好啊，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干劲和热情。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这个项目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功。” 金霖爀注意到王一帆在对面轻轻点头，她的筷子正夹着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雨声渐歇，月光从云层里透出。 金霖爀望着办公桌上的项目规划图，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有了意义。王一帆说得对，在基层做事，既要像竹子一样有破土而出的勇气，也要像溪水一样懂得迂回前进。而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身边这个女人，都会是最坚实的后盾。 第294章 启动农业项目 十一月底的党工委会议开得格外压抑。 空调出风口的冷风掠过文件扉页，金霖爀的目光被《智慧农业项目实施方案》上的油墨晕染处牢牢钉住。 马明远的指尖正叩击着办公桌，檀木纹理的桌面与黄花梨手串相撞，发出细碎的脆响。那串由 108 颗圆润珠子串成的手串，此刻正随着节奏在马明远的腕间滑动，深褐底色上的山水纹如同活过来般流转，与上周在拆迁户王阿婆家中，他亲眼看见马明远摘下这串价值不菲的手串，往八仙桌上随意一放的场景，在金霖爀的脑海中重叠。 会议室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嗡鸣，马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上的冷光恰好遮住他眼底闪烁的算计。 他用钢笔轻点摊开的规划书，指尖在 \"土地流转\" 四个字上刻意停顿：\"金书记的方案确实宏大，尤其是打造生态旅游综合体的构想，理论上能激活整片区域。\" 钢笔尖突然转向规划图上的峨城村地块，\"但这里的土地性质还涉及基本农田，贸然流转怕是要踩红线。根据最新的耕地保护政策，非农业建设项目占用永久基本农田必须报国务院审批...\" 他忽然转头望向坐在侧位的党工委副书记陈立伟，余光瞥见对方挺直的脊背 —— 这是两人提前演练过的配合。 陈立伟立刻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往会议桌中央推了推，杯壁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投影幕布上的股权架构图：\"老马说得在理。而且合作社的股权结构太复杂，技术入股、土地入股、资金入股交叉重叠，普通村民连基础概念都搞不清。\" 他翻开手边的信访台账，扉页夹着的红头文件微微颤动，\"上个月西河镇就是因为股权分配纠纷，闹得市领导亲自督办，咱们必须引以为戒。\" 他转头望向党工委副书记陈立伟，后者立刻接过话头：\"而且合作社的股权结构太复杂，村民理解不了，容易引发新的信访问题。\"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翻页声，金霖爀的目光扫过七位委员：组织委员周雪梅正在笔记本上画着横线，纪委书记老杨盯着天花板，宣传委员小李摆弄着钢笔。 唯有分管经济的副主任张力，悄悄向他眨了眨眼 —— 那是昨天在农业基地检查时，主动表示支持的年轻干部。 \"基本农田的问题，区国土局已经出具了调规意见。\" 金霖爀翻开彩色文件夹，里面夹着王一帆亲自签署的会议纪要，\"至于股权结构，我们准备了图文版手册，下周开始逐村讲解。\" 他特意望向周雪梅：\"周委员，您分管的党建工作，能不能把党员示范户纳入合作社？\" 周雪梅的笔尖顿了顿，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多了几分暖意：\"没问题，我们可以把党员入股情况纳入积分管理。\" 她指尖轻叩桌面，清脆声响在寂静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关于开发区规划，我建议推倒现有方案重新评估。\" 马明远握着钢笔的指节骤然发白，钢笔尖在会议纪要上洇开墨点。陈立伟余光瞥见这一幕，右脚悄然从锃亮的牛津鞋里脱出半寸，用皮鞋尖轻轻蹭过马明远的鞋帮，像是提醒又像是安抚。 散会后，张力特意落在最后：\"金书记，马主任昨天把合作社的章程拿给司法所的人看，说里面有三条不符合《农民专业合作社法》。\" 他压低声音，公文包里露出半本红色封面的法律汇编，\"还有，陈副书记今天早上给区农委打电话，说我们擅自变更土地用途。\" 金霖爀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到这个 85 后的年轻干部衬衫领口还别着街道办新发的党徽：\"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所谓的老地方，是街道办后巷的包子铺，上周他在这里和信访办老陈聊到凌晨，摸清了拆迁款挪用的关键证据。 暮色中的包子铺飘着葱花香气，周雪梅摘下帆布包，里面露出几本《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册子：\"陈立伟上周找过我，说马明远承诺帮他解决儿子的工作问题。\" 她咬了口包子，油渍溅在笔记本上，\"不过我查过，合作社章程里的股权比例，省农业厅去年有过类似试点。\" 金霖爀的目光扫过她笔记本上层层叠叠的批注，红蓝色墨迹交织成细密的网，重点段落还贴着泛黄的便利贴，边角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会议桌边缘，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开会的场景 —— 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干部抱着个褪色的兰花布包匆匆赶来，布包边角的盘扣已经磨得发亮，却还固执地系着。 此刻她正垂眸翻找文件，鬓角散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个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老乡镇，能对着政策文件里的修订条款如数家珍，反倒在汇报财务报表时总要低头核对好几遍数字。 \"下周陪我去趟市农委，\" 他推过一杯豆浆，\"顺便见见王区长的大学同学，现在在政策法规处。\" 包子铺的门突然被推开，王一帆的司机探进头，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袋：\"金书记，区长让我送这个来。\" 纸袋里是份盖着区政府公章的《关于支持峨城街道农业项目的函》，末尾的备注栏写着：\"请市农委依法依规给予支持 —— 王一帆\"。 看到王一帆区长及时送来的支援，金霖爀内心大为感动，对于解决这件事的决定又强大了不少。 深夜回到办公室，金霖爀在笔记本上画下权力图谱：马明远（街道办主任）- 陈立伟（副书记）- 司法所、农办；支持者：周雪梅（组织委员）、张力（经济副主任）、老杨（纪委书记）。 开了这几次党委会，金霖爀基本上摸清楚了党委会里哪些是刁民了。 从政这么多年，金霖爀有了足够的耐心，等待一击必杀的时候到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任由这些小人猖狂一时。 第295章 斗倒 十一月二十六日，市农委的会议室里，空调开得太冷，金霖爀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王一帆的大学同学李薇敲着投影仪遥控器，红色激光笔在《土地调规可行性报告》上划出重点：\"基本农田占补平衡方案已经通过，这是省厅的备案回执。\" 马明远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他没想到金霖爀会直接把官司打到市农委，更没想到王一帆会动用私人关系请来政策专家。 当李薇展示完合作社的法律依据时，陈立伟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着 \"区政府值班室\" 的来电。 \"各位领导，\" 金霖爀适时开口，\"我们准备在峨城村设立党员责任区，每个党员干部包十户村民，确保政策讲解到位。\" 他望向周雪梅，后者立刻翻开笔记本：\"第一批示范户名单已经拟定，其中包括马主任和陈副书记分管的片区。\" 散会后，王一帆特意落在最后，高跟鞋声在走廊里回荡：\"马明远的表哥在区财政局当科长，\" 她递过一份文件，封面印着《城南项目资金流向表》，\"陈立伟的侄女在万兴地产做会计 —— 这些是老杨昨晚查出来的。\" 金霖爀的指尖划过文件上的重点标注，想起纪委书记老杨昨天在包子铺说的话：\"这两个人最近频繁出入万兴地产的售楼处。\"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拆迁款刚到账，合作社就被挑出法律问题。 回到街道办，张力正在办公室等他，手里攥着份皱巴巴的举报信：\"今早收到的，匿名举报合作社存在利益输送。\"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精准点出 \"金霖爀与中农发集团存在股权关联\"—— 这是典型的政治诬陷。 \"让信访办按程序回复，\" 金霖爀将举报信递给老杨，\"重点查 ip 地址，还有打印机型号。\" 他转头对张力说：\"下午召开项目推进会，通知各科长参加，马主任和陈副书记分管的科室要重点汇报。\" 会议室内，城建科科长老张的汇报结结巴巴，他分管的老旧小区改造进度比原计划慢了 20%。金霖爀注意到马明远的脚尖在桌下轻轻踢了踢老张的椅子：\"张科长，是不是资金拨付有问题？\" \"不、不是...\" 老张的额头冒出冷汗，视线不自觉飘向陈立伟。金霖爀突然想起，老张的儿子正在陈立伟分管的社区找工作。\"这样吧，\" 他翻开笔记本，\"区里刚拨下的民生专项资金，优先保障老旧小区，张科长你直接对接区财政局。\" 散会后，老张悄悄敲开金霖爀的办公室门，塞给他个信封：\"这是马主任让我交给您的，说项目上需要灵活处理。\" 信封里是张五万元的购物卡，卡面上印着万兴地产的 logo。金霖爀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辛苦你跑趟纪委，把这个交给老杨书记。\" 深夜，王一帆的车停在街道办后巷，车窗摇下条缝：\"省电视台的调查组明天到，\" 她的声音混着汽车尾气，\"针对匿名举报的事，我安排了记者跟着你们去农户家。\" 车内的灯光映出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还有 ——\" 她忽然递出个保温盒，\"熬的莲子粥，去去心火。\" 省电视台的摄像机对准会议室时，马明远的笑容格外僵硬。金霖爀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胸前的党徽擦得锃亮，正在向记者展示合作社的股权手册：\"每位村民的入股记录都可以在农业厅的系统里查到，分红方案经过三次村民代表大会表决。\" 陈立伟试图插话：\"但这种新型模式难免有漏洞...\" 话没说完就被记者打断：\"请问陈副书记，您分管的信访工作，为什么最近关于合作社的投诉量下降了 60%？\" 镜头转向他时，他的领带明显歪了。 中午在农户家吃饭，老周特意杀了只鸡，炖锅里飘着野山椒的香味。记者的镜头对准墙上的股权证书，金霖爀夹起块鸡肉放在老周碗里：\"周大叔，您觉得这个合作社和以前的土地流转有啥不一样？\" \"以前是干部说了算，\" 老周抹了把嘴，\"现在我家户口本上每个人都是股东，年底分红直接打到卡上。\" 他忽然指着金霖爀的衬衫：\"你们看，金书记穿的那件，比我儿子的工作服还旧。\" 当天的《江城新闻》播了 20 分钟专题，片尾画面是金霖爀蹲在田埂上查看幼苗，王一帆的画外音响起：\"基层干部的担当，就是把政策文件变成老百姓碗里的米、兜里的钱。\" 当晚，李副市长在朋友圈转发了这条新闻，配文：\"新时代需要这样的基层带头人。\" 马明远的反击来得猝不及防。 在月底的街道经济形势分析会上，他突然提出 \"智慧农业项目占用过多行政资源\"，要求将街道办的工作重心转回城南商业综合体。陈立伟适时拿出数据：\"商业综合体的税收预计是农业项目的五倍，而且能拉动周边三万人就业。\" \"两位说得都有道理，\" 他翻开彩色报表，\"但我们做了测算，农业项目带来的土地溢价，能让商业综合体的容积率提高 15%。\" 他望向全场，包括列席指导的王一帆，\"王区长，您上次提到的市级服务业引导资金，是不是可以向峨城倾斜？\" 王一帆的笑容恰到好处：\"我正要说这事，市财政局同意预拨 500 万给农业项目做基础设施，条件是商业综合体必须配套建设农产品展销中心。\" 她的目光扫过马明远，\"这样既符合产城融合政策，又能形成完整产业链。\" 散会后，马明远摔门而出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王一帆走进金霖爀的办公室，反手锁上门：\"刚才在洗手间，听到他给万兴地产的张总打电话，说要去省纪委反映问题。\"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霖爀，你上次在工地受伤的事，张总找了当时的工人...\" 金霖爀握住她冰凉的手，注意到她无名指根的薄茧 —— 那是长期握钢笔留下的。\"老杨已经找到关键证人，\" 他轻声说，\"而且中农发集团的审计报告明天就到，所有资金流向都清清楚楚。\"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王一帆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爸说，当年在农村搞联产承包时，也遇到过这样的阻力。\" 她的发香混着办公室的油墨味，\"但只要老百姓得到实惠，任何阻力都会被冲垮。\" 十二月到了，这个月的党员大会开得格外隆重，礼堂里坐满了各村社区的党员代表。 金霖爀站在台上，身后的屏幕播放着合作社的分红现场：老周捧着存折笑得合不拢嘴，张大妈数着分红款抹眼泪。 当镜头扫过马明远和陈立伟时，两人的表情格外僵硬。 \"下面进行民主测评，\" 周雪梅拿着选票箱，声音格外清亮，\"请各位代表对街道领导班子进行打分。\" 金霖爀注意到，当选票发到峨城村的党员手中时，好几个人特意在 \"金霖爀\" 的名字下画了五角星。 测评结果出来时，马明远的脸色比窗外的秋雨还冷 —— 他的优秀率只有 47%，而金霖爀获得了 92% 的优秀票。陈立伟的钢笔尖在纸上划破了纸，墨水滴在 \"廉洁自律\" 栏上，晕出个漆黑的圆。 \"根据测评结果和日常表现，\" 王一帆代表区委宣布决定，\"建议马明远同志调任区政协专委，陈立伟同志到区委党校参加三个月培训。\" 她的目光扫过会场，\"同时，任命张力同志为街道办主任，周雪梅同志兼任党工委副书记。\" 会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老周带着几个村民代表突然站起来，举着写有 \"感谢金书记\" 的横幅。金霖爀连忙摆手，却看到王一帆在主席台后悄悄比了个 \"ok\" 的手势 —— 这个只有他们俩能看懂的手势，意味着持续一个月的内部斗争终于画上句号。 新班子的第一次党工委会开得格外顺畅，新任街道办主任张力提出 \"智慧农业 + 文旅融合\" 的升级版方案，宣传委员小李建议打造 \"党员主播\" 品牌，连向来沉默的纪委书记老杨都主动提出建立项目廉政档案。 散会后，王一帆留在办公室整理文件，金霖爀借口拿资料走了进去。 她穿着米色针织衫，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显得比平时少了份锐气。\"这次多亏了你，\" 他轻声说，\"还有老杨和周姐，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王一帆转身时，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她身上的淡香萦绕在鼻尖：\"别光谢我，\" 她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市里刚批下来的，峨城街道成为首批 '' 乡村振兴示范街道 ''，配套资金有三千万。\" 她的手指划过文件上的红章，\"李副市长特别提到，要把你的 '' 党员责任区 '' 模式在全市推广。\" 进入十二月，这一年即将画上句号，一些项目即将收尾了。 一日，窗外传来施工机械的轰鸣，那是商业综合体的奠基仪式正在进行。 商业综合体的奠基仪式上，金霖爀穿着崭新的深蓝色西装，站在王一帆身边。 当李副市长挥动金色铁锹时，他注意到新任街道办主任张力正在和中农发的赵副总交谈，后者手里拿着份《农产品深加工项目合作协议》。 \"金书记，\" 省商会的刘会长拍着他的肩膀，\"一帆区长跟我说了你们的合作社模式，我们准备发动会员企业认购峨城的农产品。\" 他压低声音，\"老头子我在商场混了三十年，就服两种人：一种是能让老百姓腰包鼓起来的，一种是能让政府账本好看的。\" 奠基仪式结束后，王一帆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口，两人躲进尚未完工的售楼处。 阳光透过脚手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张建国被抓了，\" 她轻声说，\"刚才区纪委来电话，他交代了向马明远行贿的细节，还有陈立伟收的购物卡。\" 金霖爀望着远处正在插红旗的农田，那里即将成为智慧农业的核心示范区。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老周时，那堵开裂的砖墙，现在已经变成平整的试验田。 十二月月的阳光里，街道办的公示栏换上了新的干部名单，金霖爀的照片下面写着：\"党工委书记，主持全面工作，分管党建、乡村振兴。\" 傍晚下班时，周雪梅抱着个纸箱走进来：\"这是马明远留下的，说有重要文件。\" 纸箱最底层，躺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权力是把双刃剑，握得太松会掉，握得太紧会伤手。\" 金霖爀合上本子，望向窗外的夕阳 —— 那抹红色，像极了党徽上的五角星。 王一帆的车准时停在楼下，她摇下车窗，手里晃着两张电影票：\"今晚《1921》的首映，我爸说要看老一辈怎么搞斗争。\" 她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去不。\" 发动机的声音混着晚风中的桂花香，金霖爀忽然觉得，所有的权谋与斗争，终究是为了守护这份可以在阳光下牵手的幸福。 他牵着王一帆走进暮色中的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