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在人间》 第一章 天界之乱 昔者,天地一体,状如鸡子,二气交杂,混沌不堪,禽兽多而人民少。 禽兽以人为食,人皆畏。一日,民遇圣人,授以巢居之术以避兽祸。 民暮则栖于木上,兽不得入,民喜,奉授术者圣,以为尊。因其授民巢居之术,故称其为“有巢”,民亦从之。 后有巢之妻诞一子,聪慧过人。一日,其子见云雾出于林间,遂趋往,见鸟啄木,火出其中。其子顿悟,折枝而钻之,火出。 此人又见死兽,遂叔而食,味极佳,方觉火致兽死,又取生兽置火上,食之,味佳,遂授民以取火烤食之法。因其木可生火,故民称其为燧木,又以有巢之子授民以燧木取火之法,故称其子为“燧人”。 又燧人与华胥成婚,华胥诞子女共十二。一日,洪水发,飞禽出林,走兽奔逃,燧人之子女夭者有十,仅二人免于灾。此二人皆人首蛇身,子曰伏羲,女曰女娲,众人怪之。 又数年,伏羲只觉天地混沌,憋闷不堪,执杖逾顶,力划而下,则混沌之气开,气之清者上浮为天,气之浊者沉降为地,天地分,日月始行,则万物生生不息。 伏羲又参日月山川,静思而坐,以杖画地,八卦始矣。然,浊气不甘沉降,使人足履踏于其上,遂吸生灵之气,采日月之光,饮万物之血,以修其形体,名之曰“煞”。 煞具神形,乃研混沌之术。混沌之术致邪,使煞炼众生之魂魄,众生尸皆如枯槁。民畏之,称之曰魔神煞。 伏羲以八卦之术镇之,魔神煞乃止,然,神形未亡,其日后必再现于世…… 这天,玉帝正在凌霄殿内为众神将下达旨意,忽闻天庭某处似乎有骚动之声,便遣千里眼顺风耳二人立刻探查。 千里眼施展神通,可这平日探查天地万物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团暗紫色的气体蒙在眼前,只能收了神通,如实上奏,顺风耳也只听得一阵嘈杂之声,不闻其他声音。 玉帝觉得此事蹊跷,能让这洞察六界的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失效,来者必是不善,于是正襟危坐,双目微闭。忽然,玉帝睁大了双眼,口中叫道:“糟了!今日天庭大劫!托塔天王、天蓬元帅何在?” 二人立刻从队列中走到凌霄殿中央,双双抱拳,单膝跪地:“臣在!” 玉帝面色凝重:“命李靖安排十万精兵,往南天门处进发;马广泰,你领十万水军,给我严守天河,若放一兵一卒,军法从事!”李靖与马广泰二人再次低头抱拳:“臣领旨!”言毕,二人退下。 “四位天师何在?”话音刚落,四大天师摇着浮尘行至凌霄殿中央:“在,陛下有何吩咐?”“来,有话对你们讲。” 四天师上前,走到了玉帝的台案前,玉帝起身,右手剑指在空中微动,似乎写了什么,四天师见后大惊,皆微闭双目。 片刻,四天师突然瞪大双眼,望向玉帝,玉帝叹了口气,摇摇头,挥手让他们四人下去。四天师欲言又止,朝玉帝行了个礼,也离开了凌霄殿。 玉帝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摇头,面露难色。殿下站着的众仙见玉帝如此奇怪之举动,也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凌霄殿中渐渐嘈杂起来。 玉帝突然用手砸向面前的台案,台案瞬间断成两节,朝中间倒下,台上的案卷及瓜果美酒洒了一地。众仙不知玉帝为何震怒,瞬间没了声音。 玉帝站起身,拔出九龙昊天剑,霎时间,一阵龙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凌霄殿,剑身金色的光芒刺痛着众仙的眼,剑气也将列队整齐的仙家吹得东倒西歪,纷纷后退。 玉帝又将剑一挥,自己便周身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九条巨龙先是围着玉帝飞了三圈,随后扑向玉帝。光芒过后,再看玉帝,早已换下朝服,身着九龙昊天铠,悬于凌霄殿上空。 这九龙昊天铠是玉帝九龙真气炼化而成,通体金色,乃玉帝护身之铠。任你是雷击火燎,刀劈斧砍,几乎任何仙术仙法在这九龙昊天铠面前统统都要失效。 玉帝虽有如此护身法宝,可却从来就没有用过,或者说根本就用不着这东西。如今玉帝行为反常,还穿上了九龙昊天铠,拔出了九龙昊天剑,众神仙内心惶恐不安。 玉帝收起光芒,却仍浮于半空,不需开口,洪钟般的声音便从凌霄殿的四周响了起来:“众卿家,可知朕今日如此这般,所谓何事?” 众神仙面面相觑,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事态一定是相当严重。 “方才众卿家也都听到凌霄殿外的声音了,朕亲测其凶吉,乃大凶!朕又算了算日子,发现今日便是伏羲大神所预言天庭大劫之日!” “昔日,伏羲大神力战将混沌之气修成的魔神煞封印与商丘之海,可却不能完全消灭魔神煞的神形。” “所以,伏羲大神创八卦之术,并以此测出,魔神煞日后必重新降世,而天庭也必将遭此大劫!”言毕,下面的神仙又聒噪了起来。 玉帝并不在乎,接着说:“自伏羲大神一画开天以来,清浊之气便有了分别。” “这万事万物正如这阴阳鱼一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交融,乃生万物。如今,这天庭便如阳气,魔神煞的混沌大军便是这阴气。” “阴阳若失衡,则万物尽灭。可伏羲大神的预言中,只称是有劫数,并无灭世之论,所以这阴气只是一时占了上风罢了,阴阳尚未失衡!”众神仙听罢玉帝的话,一片沉默,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正当玉帝在凌霄殿内鼓舞士气之时,魔家四将早已寡不敌众,力战而亡。 混沌兵从水路发起进攻,天蓬元帅亲率十万水军与之鏖战,可混沌兵力量正盛,十万水军几近全军覆没,就连天蓬元帅也被混沌之气控制,正带着数十万混沌兵朝凌霄殿进军,天庭局势不容乐观。 南天门处,李靖正指挥着陷入苦战的天兵正与混沌大军厮杀,他用天罡刀砍倒了一片混沌兵,可更多的混沌兵却又压了上来。 他收回天罡刀,双掌相对,指间方向相反,用力一拉,一把三叉戟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李靖不停地挥舞着方天三叉戟,一旦停下,他就会被混沌之气包围,到时候他纵是有万种神通也难敌混沌大军。 此时,一位观战已久的混沌军小统领瞅准了李靖的破绽,抄起嗜血杵向李靖打了过去。李靖只听得身后有动静,一扭头,嗜血杵早已飞到了自己面前,李靖虽是发现了偷袭,但仍是躲闪不及。 一庞然大物突然撞了过来,只一锤便将这小统领砸了个稀烂。尽管这偷袭者已经被巨灵神砸烂,但嗜血杵还是从它的手中脱出,将李靖的金翅乌宝冠打落在地。 战场不容李靖慌神,见混沌兵越来越多,他连忙让巨灵神掩护自己,为自己争取时间祭出玲珑舍利黄金塔。 巨灵神念动口诀让自己变得更大,抡起手中的巨锤无情地捶打碾压着围上来的混沌兵。李靖左手朝前端平,右手剑指指向左手掌心,李靖掌心一阵七色光芒闪烁,便有一七彩宝塔立于其左手。 他左臂发力,将宝塔托至高处,右手剑指立于胸前,口中念动着宝塔发动的咒语。 随着宝塔的发动,一阵狂风在战场上吹起,宝塔的七色光芒越来越耀眼,宝塔也随之越变越大,伴着七色神光,无数混沌兵被卷入玲珑塔,只片刻,战场上便见不到半个混沌兵的影子。 李靖收了神力,将玲珑塔缩小托在左手掌心,不断喘着粗气。 原以为可以回去向玉帝交差,可这玲珑塔却振动起来,一股股黑气从玲珑塔中冒出,径直钻入李靖的鼻腔内,李靖顿时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巨灵神见李靖倒下,忙上前想救走李靖,可这黑气好似有了意识,瞬间围住了巨灵神。黑气不断从玲珑塔中冒出,一圈一圈的聚集着,渐渐汇成了一个似人的形状。 这东西没有五官,只有黑气聚成的身体,他从身体内揪出巨灵神,挥手将他重重摔在地上。众神兵天将见此情形,忙抄起兵器向黑气进攻。 这怪物扭了扭脖子,又将自己散成无数缕黑气,黑气如箭矢般射向天兵天将,神将们纷纷中箭倒地。 那黑气并没有重新汇聚到一起,而是再次分成了十万混沌兵,它们先是吞噬了倒地的天兵天将,“吃饱喝足”后又继续向凌霄殿进军。 第二章 采访 “哎!张文!张文!”新月报社的总编不耐烦地想把一个熟睡的记者从梦中叫醒。 “哎,谁啊,正他妈睡得香呐!”张文睁开一只疲惫的眼睛 “啊哦!总....总编,是您呐,对...对不起,我这刚…刚趴下,没睡,这不是因为...” 小记者张文见到总编猛地跳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张文啊张文,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你这已经多少回了?对了,市委视察的那篇文章你写好了么?” 张文把头低下,右手轻轻在脑后挠着:“啊,这个,内个,我…”“唉!你呀!算了,那篇文章我急要,你把资料交给小王,让他替你擦屁股!你现在马上去给我出一个采访。采访内容和预约都找人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总编把一个蓝色文件夹摔在了张文的工位上:“还愣着干嘛呢?赶紧给我动地方!” 这位戴着瓶子底的中年男人“和颜悦色”地与张文进行了亲密而友好的谈话后,又去其他人的位置去视察工作了。 这位中年男性作为这家报社的总编,表面上严厉,实则很关心下属,为人也很谨慎,所以稿子在校订之后,自己还要抽查一边才会放心。 张文拿起蓝色文件夹,匆匆扫了一眼,随后将它和录音笔等物品一起装在自己的记者包内,确认没有落下采访要用的东西之后便蹬上他的电动车向万嘉禾酒店出发了。 唉!这工作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张文边骑车边在心里抱怨着:一天不是去这就是去那,稿子还要按时交,各种办公软件还要精通,熬夜好不容易写完,人家一句话就得重写。 没办法哦,真是男怕入错行哦!唉......张文骑一路抱怨一路,大约20多分钟之后便到了万嘉禾酒店。 他向酒店前台出示了记者证表明来意之后,前台往楼上打了个电话,确认过后,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接待带张文上了电梯,来到3302门口。 3302的门开着,接待敲了下门:“曼文姐,记者到了,您看…”“哦,让他进来吧。” 从3302房间深处传出了声音。男接待示意张文进去,张文便迈步进了屋子,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张文刚进屋,便有一股浓重的香味钻入了他的鼻腔,这种气味像香水但又不是,直熏得张文头昏脑涨。 紧接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张文,脸上还带着非常职业的微笑:“你好,记者同志,我是刘曼文的经纪人。”说着将右手掌心向上伸出。 张文也赶忙将自己的右手握到经纪人的手上:“你好,我叫张文,是新月报社的记者,之前跟您这边约了采访的。” 经纪人微微点头:“张记者请跟我来。” 二人来到套房的深处,经纪人敲了敲面前的房门:“曼文,记者到了。”“让他自己进来吧。”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经纪人显然有些疑惑:“曼文,怎么了?我还是陪着你…”“说了让他自己进来,有什么事儿我自己担着,让他进来!” 经纪人面露难色,打量了一下边上站着的张文:“行,你就自己进去吧,不过你注意点儿,也不知道曼文今天是怎么了。”言毕,经纪人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整个屋子昏暗不堪,空调的温度极低,屋子里非常冷。 经纪人识趣地关上了房门,却仍旧不解刘曼文的行为。 张文进了屋子,先打了个哆嗦,随后开了腔:“刘小姐您好,我是新月报社的记者,之前跟您约了采访的,可以开始了吗?” “你就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好了,可以开始了。” 由于房间昏暗,张文看不真切刘曼文的长相,但还是能辨认出她的打扮。 她的头发稍卷,整齐地盘在头上,脸看不太清,不过粉擦得非常厚,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装饰项圈,身上则是黑色皮草,腿上套着肉色长筒丝袜,蹬着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翘着二郎腿,斜倚在高级转椅上,但是动作略显不自然。 张文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刘曼文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又是个靠躺着出名的人,她参演的电影张文也看过,演技只能用“垃圾”来形容。 “张记者,你开始吧,我很忙!”冷冷的声音又从刘曼文的口中挤了出来。 “那好的,本次采访我们是有全程录音的,您是否同意......”张文对这种人很是反感,匆匆将蓝色文件夹上标注的问题问完便赶快结束了采访。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这间屋子里,让人头昏脑涨的那气味似乎更加浓烈了。 出了刘曼文的房间,经纪人赶快迎了上来,向张文表示自己想了解一下采访内容,毕竟有些内容是不能拿到太阳下边的。 经纪人听了录音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张记者,再次感谢您的配合,毕竟我们这行,您也知道。还得仰仗你们记者吃饭啊。那没什么事儿,今天就到这里吧。”张文与经纪人简单寒暄后下楼跨上电动车准备返回报社。 “是的,他已经来过了。确认过了,不在他身上。那下一步怎么办?好的,我马上办。”3302套房中的刘静怡撂下电话后转过身,一把插在后心的利刃赫然出现,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凝固在皮草大衣上,呈暗棕色。 她踉跄地走进自己房内的卫生间,忽然一抖,便像散架一样倒下了,逐渐干瘪下来的眼睛掺着肮脏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 第三章 死里逃生 唉,倒了血霉喽! 上班睡觉被老头子抓,出个采访让人差点熏死在里头。 刚刚结束采访任务的张文一边骑着电动车回报社,一边在心里抱怨道。 刘曼文房间的奇怪香味让张文感觉到莫名难受,于是他半路停车,去了边上的小超市买了瓶水以缓解自己的不适。 一瓶子水下去,张文感到浑身通畅,他随手把瓶子捏扁,扔向附近的垃圾桶。 瓶子砸中了垃圾桶的边缘,弹到了垃圾桶边的地上。张文骂了一句,却也没去捡起来,而是直接跨上了电动车。 骑了半个多小时,张文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么长时间也该到报社了啊。张文四处张望了一下,路上竟连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张文连忙停下车,四处张望了一下。 “唉?”张文朝着前面垃圾桶边上的一个瓶子走了过去。 他颤抖着捡起那瓶子,他的指痕清晰可见,那正是那个他之前捏扁扔掉的水瓶! 也就是说他以为自己在一直朝前开,但他其实在原地兜圈子! 张文有点慌,他不知道是自己走错了路,还是遇上了所谓的“鬼打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宁愿相信是自己走错了。 这时,一阵雷鸣从天上压了下来,张文连忙捂上耳朵,但还是被压得蹲在了地上。他抬起头,只见一阵火雨从天而降,那声音和压力便是从那儿来的。 张文眼睁睁地看着一颗火球朝自己的方向砸下,但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火球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张文只感到嗡的一下,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片树叶飘到了路面上。 一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了倒地的张文附近,他身着一身连帽黑色长袍,脸部被帽子牢牢挡住。 黑衣人似乎对张文非常感兴趣,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朝张文缓步走去。 他走到张文身边,蹲下身,确认张文的身份后,缓缓举起了握着匕首的右臂。 正当匕首朝着张文的后脑刺去时,失去意识的张文周身冒出金光,将黑衣杀手重重弹了出去。 杀手翻滚卸力,蹲在地上,用握着匕首的右手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骂道:“妈的,还是晚了一步。” 说完,黑衣人用匕首在面前画了一个圈,随后钻入圈中,紧接着这冒着幽绿的圈子又渐渐消失了。 “诶?”张文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正巧看到了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的吴明宇。 “哎!明宇,醒醒,我怎么睡这了?这……这不你家么?” 明宇听到了张文的声音连忙起来,一丝担忧和一丝喜悦相继从他的眼中闪过,不过他的嘴里可没什么好话:“呦,活着呢?以为您老人家‘英年早逝’了呢。” “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哎对,我怎么睡你这狗窝了呢?” “我他妈还想问你呢,你倒万嘉禾后巷自己不知道啊?幸亏我他妈路过想撒泡尿,这你才有此荣幸住进老子的寝宫,快谢谢你爹我!” “你说什么呢你?”张文又扒拉了他一下。 吴明宇又正经道:“对了,说正经的,你应该这是工作疲劳,加上有点儿低血糖,没大碍。我已经跟你们总编说了,他让你不用去了…” 张文有些急了:“啥啥啥?给我开了?” 吴明宇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总编让你放一天假,他说有你没你差别不大。” 这突然冒出来的吴明宇是张文的一个铁哥们儿,医科大硕士毕业。 这小子有点钱,开了家私人诊所,因为到这里来的都是有钱人,吴明宇坑人也是有一套,所以越干越大,一般情况下月净收入能达到数十万。 “文,我下楼给你带点吃的,你躺着吧,没办法,爹必须照顾儿子。”明宇边说边套上衣服关上门出去了。 吴明宇前脚刚走,张文就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儿,他觉得那是自己昏迷期间做的个噩梦,就没怎么当回事儿。 “对了,我的包!”张文坐起身,四周扫视了一圈,在身上架着的小桌上看到了记者包,他连忙翻包看自己少了什么东西没有,他知道,自己一旦把采访内容弄丢了,他也就甭干了。 “哎?”张文从自己的记者包里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绸缎材质黑色小包。 张文盯着眼前这个黑色布包,陷入了沉思。 首先,他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黑色小包,临出采访之前他还确认了一下,包里是绝对没有这个东西的。 那会不是刘曼文她们?也不会,记者包从来没有离过身。 那…是吴明宇? 他决定先打开这个包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这包通体采用类似绸缎的材质,黑得发亮,背面用金色的线绣着一个太极的图样,太极上还缠着一条龙。 这时,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文,开下门,拿的东西太多了。” 张文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吴明宇干的,但他又不想让吴明宇知道这事儿,于是赶紧把小黑包藏到了袖子里,这才下地去给吴明宇开门。 “干啥呢?!快点啊。” 张文在吴明宇家吃了点儿外卖,唠了唠近况,无非是抱怨总编的苛刻,工作多累以及羡慕吴明宇之类的。 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所以张文也没听吴明宇的在他家住,吴明宇觉得张文身体无恙,便开车送张文回了家。 张文回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开始坐在电脑桌前研究起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布包来。 他满怀期待打开包,却发现包内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针,还有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 他将那张纸舒展开,纸上画着什么奇怪的图样,像是电视里道士用的符咒,但又有所不同,具体是哪儿不一样,张文也说不出来。 突然,张文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便伸手摸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腥臭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 他以为是楼上漏水,又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 天花板上,竟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张文来不及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那东西便直接挥舞着爪子向张文袭来。 张文连忙跳到了床上,那东西扑了个空,正落在张文的转椅上,椅子坐垫被瞬间撕开。 它蹲在张文的转椅上,眼睛盯着张文,又将尖利的爪子举了起来,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惊魂未定的张文这才看清那东西的面目:这东西头和身体是长在一起的,没脖子,一双暗红色的眼睛长在头上。 虽然是没有鼻子,但露着獠牙的嘴出奇的大,嘴里冒着寒光的牙上粘着黄色的粘液,想必那就是刚刚落在张文脖子上的液体。 “哇!”那妖物蚂蚱状的腿猛地发力,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跳起来向张文扑了过去。 可转椅下边是有轮子的,那怪物猛地一蹬让椅子挪了位置,那妖物脚下一滑,扑到了窗台上。 它并没有给张文喘息的机会,立即跳下来再次朝张文扑过去。张文抄起床上的小桌砸向它,同时向外闪身。 可它力量太大,直接将本来就不结实的小桌劈成了两半,扑上了床,举起爪子插向张文。张文下意识向外滚去,只听“扑通一声”便从床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起身想要往门边跑,可怪物早已料到,先他一步跳到了门边,将张文堵在了里边。 张文只能惊恐地向后退,它似乎也知道张文无法逃脱,于是咧开嘴,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逼着张文。 张文退到了电脑桌边上,发现了桌上的黄纸,便将它捏在手里,准备往那怪物头上贴。 它见到这张黄纸明显犹豫了一下,但随后直接跳起来扑向张文,张文躲闪不及,被怪物死死按在电脑桌上。 他抬起右手,将黄纸贴在了它的头上,但是无事发生,怪物按着张文的力度似乎更大了。 俗话说,反派死于话多,可今天来的这位根本不会说话,但也差不了多少。它本可以杀死张文,但他好像想要戏弄张文一番再将他杀死。 于是它先是将头上的黄纸撕掉,丢在地上,又用一只爪子抓住张文,将他举起,又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摔,正好将那被丢在地上的黄纸贴在了张文的背上,张文的眼睛突然一亮,双手飞快的结了三个印,然后双掌向袭来的怪物击出。 两个蓝色的掌印闪过,那怪物哀嚎了一声便消失了,要不是地上黄色黏液的腥臭味刺激着张文,他一定会以为自己突然发疯才把家弄成这样的。 张文的眼睛渐渐失去了超乎常人的光芒,只是瘫倒在地上,靠着墙喘着粗气。 第四章 祸不单行 "th oughea lymo i gf ogisee......" 次日上午,一首英文歌曲从张文的手机里传出,被窝里的张文眼睛也不睁,伸出右手摸向床头柜上正充电的手机。 “哎?小文儿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啊?” 张文一听是总编的声音,马上坐了起来:“总编啊,谢谢关心,我这基本没事儿了,就是低血糖。” “哦,没什么事儿啊,没什么事儿那今天过来一趟吧,就这样了啊。” 一夜没睡的张文望着手里已经挂断的电话,心中似乎跑过了几万只羊驼。 由于害怕自己再次因低血糖而昏厥,张文在楼下超市里买了一管曼妥思。 今天他没有骑电动车,而是选择了去挤公交。原因很简单,上次晕倒是在酒店外,那这次如果骑着车晕倒在大路上,那么自己的小命也就基本交代了。 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的城市街景,嘴里还嚼着一颗刚买的糖,张文还在想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不想相信那是真的,但那刺鼻的腥臭味儿太真实了。况且自己整整收拾了一晚家里,布满划痕的椅子也是亲自用透明胶粘的。 如果那是真的,那袭击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自己又为什么会突然发光,这种情况如果报警,警察会管吗? 这些问题直到他下了车,走进大厦,坐上电梯都没有想明白,他只好带着这些疑惑走进总编的办公室。 不等张文开口,总编就先张开了嘴:“小文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个本应该给你放一天假的,但是我这确实是来了个挺紧急的采访任务。这个采访任务在外地,这样,我给你订好高铁票和酒店了,工作量也不大,正好采访完放松放 松,你有什么困难吗?” 张文心想:你都给我把高铁票订了,我还能有个p的困难。 张文只能笑道:“没问题,您特意给我派个清闲的工作,我得感谢您,哪能有问题嘛!” “还是我们小文好啊,那你先在这收拾收拾东西,这个是资料,你拿着,车票在里边夹着呢,别弄丢了。收拾完就回家把行李收拾好吧,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张文笑着接过采访资料,离开总编办公室就来了句“国骂”。 总编眯着眼睛,对着张文的背影自语道:“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张文回到家又收拾了一下午,总算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全了。 晚上六点来钟,张文一边抱怨,一边确认了没有落什么东西,便拖着小行李箱,去了火车站。 大概能有一个半小时,张文到了火车站。 2号候车室人不是很多,张文找了一个离检票口比较近的位置坐下了,他的旁边是一位身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的旅客。 他的帽檐压的很低,再加上戴着卫衣的帽子,无法看清全貌。 张文看了看表,自己是晚上九点三十分的车,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便戴上耳机,看起了自己在家下好的电视剧,他哪里知道,此时,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正当张文看到精彩之处之时,他感觉一只手拍了拍自己,他摘下耳机,扫兴地转过脸去,却见一道寒光闪过。 张文将头向后一仰,匕首从张文的眼前划过,他猛地站起来,想要叫人,却发现偌大的候车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他迟疑之际,又是一刀朝自己的脖子刺了过来,他赶忙转身躲闪,刀子从他的颈部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紧接着,张文用手抓住行凶者持刀的手,想要把刀子夺下来,却被行凶者一脚踹飞。 张文连忙翻滚起来,这才看清了行凶者正是那个坐在自己边上穿着黑卫衣的。 那人倒也不怕张文看,嘴角甚至微微上扬,缓步朝张文逼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张文将身上背着的包拽下来,丢向黑衣人,转身便撒开了步子,飞也似地朝楼梯奔去。 那黑衣人见张文跑掉一点都不急,只是用匕首凭空划了一圈,那泛着绿光的圈子便再次出现了。 张文一边跑一边向后张望,见黑衣人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就在张文以为自己已经逃脱时,他前方突然出现一暗橘色的光圈,黑衣人从里面慢慢踱了出来,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飞奔着的张文。 张文见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前面,立刻停下,向后退去:“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非得弄死我啊,我叫张文。” 那黑衣人听完冷笑两声:“呵呵,你要是叫张文的话,那就是没认错。别怪兄弟无情,兄弟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己想想自己有什么仇人吧,回头要是变成厉鬼,可别找兄弟我。” 话音刚落,黑衣人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张文飞扑过去。 张文赶忙往旁边闪,可身前的黑衣人却消失,身后暗橘色的光却突然映在了白色的地砖上。 张文只觉得,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这让他几乎窒息,无法挣脱。那黑衣人又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兄弟,上路吧!” 张文的额头上突然显现出了一个泛着金光的太极印记。即将得手的黑衣人被这金光远远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黑衣人蹲在地上,又用持匕首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妈的,你他妈还没完了!” 说着,他一边死死盯着被金光包裹起来的张文,一边用匕首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阵,接着,他站起身来,双手张开,一团团黑气渐渐在他的掌中聚拢起来。 张文一个空翻从地上翻了起来,用右手在左手上比划着什么,口中还念叨着:“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急急如律令!” 念完最后一个字,张文将左掌用力向黑衣人的方向击出。瞬间,五道雷光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整个候车室。 灰尘散去,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了被五雷轰击过的痕迹。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张文的身后,用匕首朝他的后心猛地捅了过去,张文微微扭头发现了身后的杀机,左手向后又是一掌,又是几道雷光闪过,可仍旧是没有打到人。 张文开始警戒起来,他警惕地四处张望,右手在胸前悄悄掐了个手决:“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领天将,领天兵,发天鼓,扬天星,飞金精,执火轮,布巽炁,斩妖精,崦呻敕,摄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张文左手上的“雷”字由淡蓝色渐渐变成了亮紫色,而雷字上面多出的三点却只剩一点是亮着的。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张文的面前,持着刀朝他冲了过来,张文自然是将左掌全力击出。 霎时,狂风大作,五道亮紫色的雷光劈了下来,将他前方的地面全部击碎,可这黑衣人却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脚步声从张文背后响起,张文回头却惊讶地发现,这次是五个浑身缠绕着黑气的黑衣人朝自己发起进攻。 他马上右手做剑指,先是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后左手轻拍右手手腕,右手由外向内转了一圈,用力朝前划出。 五个黑衣人先是被拦腰斩断,随后竟又化作几团黑气消失不见。 “张文,还真有点儿能耐哈,怪不得有人会花大价钱请我‘影子’出马。” 这个自称“影子”的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黑气也越来越多,并渐渐化作一个又一个人形,只用了几秒钟,数百个影子就包围了张文。 张文的眼睛飞速转动,不断扫视着周围那数百个影子。 那些黑气聚集而成的影子也不容张文继续休息,同时围了上来,挥舞着匕首朝张文发起攻击。 张文见影子们聚集了过来,倒是不慌,甚至还将眼睛闭了起来,任由那些黑气将自己围了起来。 突然,他眼也不睁,挥拳朝一个方向打了过去。瞬间,所有的影子都被打回了黑气,渐渐散去,只留下地上被打翻的唯一一个影子。 这一拳似乎给影子打得不轻,影子倒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左胸,一只手撑着地来不让自己倒下,眼神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放肆了,甚至有了一丝恐慌。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快,不是要掐手决念咒的么,你他妈…耍老子,咳咳……” 张文笑着走了过去,蹲在影子面前:“傻…阿不,孽障,你可见过天师用道法还得这么麻烦的?” 张文又叹了口气自语道:“唉,不过这个身体也是够差劲的,要不然五雷咒也不至于放得那么水。” 影子见张文分了神,想要跑,可却发现自己的影遁怎么也无法使出来。 张文发现了影子的意图,笑道:“哈哈哈,劝你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刚才那一拳已经将你的法力封禁。看得出来,你的影遁术练得炉火纯青,贫道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苦心钻研过《奇门遁甲》。” 影子的眼神稍有躲闪,这证明张文说对了。 “可惜啊,这其中四千三百二十局,常人连一局都无法领悟,可你却偏偏能够参透影遁之术,也算是奇才,可惜走了歪路。你不如跟我潜心研习道法,以你的天资,必将有所大成!” 这影子见自己的老底儿都被人揭了揭了出来,心里发虚:看来硬钢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拖延时间,让自己先恢复恢复力气。 影子一脸不服气:“让我跟着你?你谁啊?天王老子?” 张文笑着答道:“天王老子还在天上,我是正一天师,张陵。” 影子原来只想拖延时间,怎能料到自己面前的竟是正一天师张陵。 他是不愿相信这个差点儿被自己杀死的家伙是张陵,可能够把自己打这么惨,还能封禁自己法力的,凡人恐怕是不会有。 他见面前的张陵放松警惕,卯足了劲儿,翻身闪到自己先前所画的法阵之上:“张陵,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一阵黑烟炸了出来,张陵一个箭步冲上前,可留下的除了黑烟,别无他物。 张文惊醒在候车室的座位上,满头大汗,不断喘着粗气,周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想着刚刚做的被人追杀的梦,张文心有余悸。 正当张文还在“回味”方才的噩梦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总编啊,我到高铁站了,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十分急促:“张文,你赶紧把票退了,这个采访我派别人出。刚才刑侦支队的给我打电话了,说打你电话你没接,这电话就打到我这儿了。这样,你先给支队的警官回个电话,具体的事儿让他们告诉你。” 第五章 午夜公交 “走,我们唱歌去!” 高中刚刚毕业的苏倩邀请了跟她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姐妹去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刚刚吃过饭,又要带她们去唱歌。 几个姐妹都同意,可周雨却有了不同意见:“倩倩,我就不去了吧,家里不同意我在外面过夜。另外,我手机也快没电了,还有个副本没刷过去呢,这手机一断电,我就白玩儿了。” 苏倩听了周雨的话,撅起来小嘴儿:“小雨,你看几点了,都已经十点五十了,这么晚你自己回去不害怕啊,跟我们一起走吧。再说了,这么晚,也没有公交车了,你不如今晚嗨完就在我家睡了,我家地方大。” 可周雨似乎执意回家:“不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你们玩的开心吧,对不起啦。” 苏倩回头看看其他人,见劝不动周雨,只好妥协:“好吧,自己回去小心点啊,byebye。” 其他人也忙跟周雨告别,随后便有说有笑地跟着苏倩一起往ktv去了。 周雨独自走在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仍在挣扎着发出光明。别说是车了,就连周围楼房的灯也都漆黑一片,黑洞洞的窗户凝视着这个半夜独自走在大街上的准大学生。 虽然已经是五月份,白天气温还算高,但夜晚却只有十几摄氏度,再加上一阵寒风吹过,周雨不禁打了个冷战。 周雨一边低头玩儿手机一边走,再加上晚上光线不足,跟原地杵着的公交车站牌撞了个满怀。 周雨一边揉着撞疼的脑袋,另一只手还不忘控制手机里的游戏人物躲技能。 两个亮点从公路的尽头向周雨这里飘来,两个亮点儿越来越近,光线也越来越足,周雨这才抬头瞟了一眼驶来的公交车。 这车上面的led灯显示着“715”三个数字,可周雨从前没听过,也没看到过这么一台公交车,她匆匆扫了一眼站牌,惊喜地发现这辆715路公交车竟然在自己居住的“玫瑰家园”有一站。 车停下了,周雨抬起脚,黑色经典款帆布鞋轻轻踏在了公交车的台阶上,她投了币,走向最后面的一个座位坐下,捧着手机又开始刷起了副本。 一天的娱乐活动,加上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周雨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上乘客的谈话声将她吵醒。 “兄弟,这是你的吧?” 前排的一个男人捡起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递给他后面的乘客。坐在他后面的乘客接过东西戴在头上,随口跟前面的乘客道了谢。 这一来一去,那两个男人便搭上了话,聊了起来。 前排的说:“兄弟,你这有点儿不结实啊,咋弄的?” 后排的苦笑两声:“嗨,别提了,倒了血霉了。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拿细铁丝挂外边当晾衣绳,也怪没看清路,这不就……” 前排的听了哈哈大笑:“别说,你还挺痛快的,我那天回我奶那村儿里。那儿没什么玩的,大中午的天也热,我就跑到后山,脱了跳河里凉快去了。刚游到河中间水深的地方,就感觉什么东西给我脚脖子缠上了,唉,别提了,你看,到现在衣服都没干呢。” 周雨也是好奇,伸个头往前看,果然那人连头发带衣服都是湿的。她正想偷偷笑那人落汤鸡的样子,却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这车似乎从路上的坑上面轧了过去,整个车猛地颠了一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弹到了车厢的后半部分,落在了周雨的脚下。 周雨以为是个头盔,便伸手去捡,手感却是毛耸耸的,那感觉就像…… 对,就是人的头发! 周雨将那东西拿起来一看,真的是一颗人头,那人头还笑嘻嘻地对周雨说:“嘻嘻,谢谢你啊美女。” 周雨尖叫了一声,一把将那颗人头甩了出去,拽着自己的包就要走:“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她这一叫不要紧,整个车的人都将脸转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她。 那些人全部面色铁青,毫无表情,而且他们身子并没动,只是将头扭了过来。那些人的脸残缺不堪,有的没有鼻子,有的没有眼珠,甚至有人直接没了半张脸。 周雨见状赶忙后退,似乎想要打开窗户直接跳下车。 这时,一只湿漉漉的手搭上了周雨的肩,一张浮囊的脸出现在周雨的后面,贴在周雨耳边笑嘻嘻地说:“嘿嘿,小姐姐,来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 “啊!!!” 周雨猛地惊醒了,不断喘着粗气,密密麻麻的汗珠紧紧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掏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这破手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直开着游戏,竟没电了。 于是,她拍了拍前面乘客“您好,借您手机看个时间行吗?” 那个人的头竟直接的转了过来,一张浮囊的脸盯着周雨笑嘻嘻地说道:“借你手机可以呀,但你还没讲你是怎么死的呢,桀桀桀桀桀!!!” 他湿漉漉的头发还不断滴着水。 次日天微亮,红安市公安局接到群众报案,说是在玫瑰家园的附近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红安市东岗刑侦支队立刻出警,封锁了现场。 “法医,死亡时间。”东岗支队支队长身着皮衣牛仔裤,懒散地倚在一辆军绿色吉普上问道。 “王队,初步判断,死者是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死亡的,确切时间要回队里做检验才知道。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口,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面部发紫,应该是心肌梗塞突发造成的死亡。” 王队微微点了点头,又喊道:“赵儿!现场怎么样了?” 一流里流气的年轻刑警跑了过来:“王队,现场没有提取到可疑的脚印。从现场的脚印以及车轮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断出,死者周雨是从咱市新开的715路公交车上下来以后倒地上的。” 赵儿指着不远处的715路车站牌说道:“另外我们跟公交公司联系过了,昨晚儿夜班儿司机确实见过周雨,哦,也就是死者……” 说着他举起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的身份证正是周雨的:“司机说昨晚儿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周雨长得挺好看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他说周雨上车以后没什么异常,到玫瑰家园就直接起身按铃下车了。我让他来支队了” 王队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找到其他乘客,让他们抽空到队里录个口供。技术队留下进一步勘察,其他人收队!” 赵儿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个刘曼文案的记者张文今儿应该是来队里,您看让谁问话?” 王队听到“刘曼文案”四个字,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刘曼文的案子我亲自办,周雨这案子大概率是心梗病死的,交给你没问题吧?” 赵儿忙笑道:“没问题,您交给我吧。” 王队又将视线转移到赵儿手里的另一个证物袋,这里装的是周雨的手机:“赵儿,周雨手机让我看一眼。” 王队接过袋子,将手机拿在手里,隔着袋子按下了开锁键,手机屏幕立刻亮了起来,电量看起来还很充足。 第六章 疑点 正当凡间一片祥和之时,天界却打得不可交。 李靖兵败倒下,魔神煞的混沌兵吸收了众天兵天将的法力修为后似乎变得更加强大。 正当混沌兵长驱直入之时,一小将突然杀了出来,将混沌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小将手执火尖枪,腰缠混天绫,腕戴乾坤圈,脚踩风火轮。 这小将以极快的速度在混沌兵阵中冲杀了一阵,瞧准了一处兵力薄弱的地方杀将出来,回身摆了个架势,恶狠狠地盯着混沌兵:“我父亲李靖何在!?” 混沌兵好像听不懂哪吒的话,黑压压一片直接朝哪吒扑了过去。 面对着击败十万天兵的混沌势力,哪吒毫无惧色,先是将七尺混天绫望空一展,似火千团,往下一裹,缠了混沌兵万千,随后念动咒语,将火尖枪一横,杀入了阵中。 有道是:“脚踏风轮起在空,乾元道术妙无穷。周游天下如风响,忽见穿云眼角中。” 尽管混沌兵人多势众,可哪吒踩着风火轮速度极快,直杀得混沌兵东倒西歪,阵型大乱。 再看凡间,因为张文被东岗支队请去配合调查,所以总编不得不又给张文放了一天假。 张文除了****和入职之前去开无犯罪记录证明,从没进过派出所,更别提去市刑侦支队接受调查了,所以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一只蚂蚱生在了自己的心里,一刻也不消停。 这一大早,无心入眠的张文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洗手间去洗漱,准备早去支队早完事儿。 张文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用手扒了扒自己泛黑的下眼皮,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确实,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先是采访结束后晕倒在路上,然后又是被一个不明物种袭击,随后出采访在高铁站做噩梦差点被弄死,这又被警察找去“喝茶”。 刑侦支队看起来比派出所高级许多,门口的刑警是不断进出,似乎都非常忙。张文在门卫登了记,进入了刑警队大楼。跟负责接待的警察说明来意后,张文被带到了一间接待室。 接待室不大,十平米左右,中间放着一张黑色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空无一物,桌子的两侧放着四个椅子,张文拽出了一把椅子,坐在桌前。 接待的警察给他用纸杯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并告知张文饮水机下边的柜子里有速溶咖啡和茶叶,让他自便,随后便只留张文一个人在接待室内。 张文哪有心思喝茶喝咖啡,不过他对从没来过的刑侦支队倒是有些好奇心。 这屋子三面是墙,一面是磨砂玻璃,磨砂的位置设计得很巧妙,正好在成年人站立的视线高度。门就开在玻璃墙上,门边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饮水机,水还剩下四分之一桶。 张文又回头看了看,只有一个空调挂在墙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哦对了,饮水机边上的墙下边还有两个插座。 正当张文百无聊赖,环视着接待室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人走进了接待室。 那人十分随意地拖开张文对面的一个椅子坐了下去,将手上档案袋往桌上一拍,翘起了二郎腿:“张文儿是吧?” 张文见这阵势有点怕,忙问道:“对,我是张文,警官,把我叫过来是不是我犯了什么事儿了?” 那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嗨,没什么事儿,找你了解点儿情况,我就这习惯,改不过来了,别介意。你要是真背着事儿的话,咱就不是在这儿见面了。” 紧接着,他把腿放了下来,摆了摆屁股下边椅子,又清了清嗓子:“张文先生,是这样的,我是我们红安市东岗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我叫王斌。最近呢,我们手头儿有个案子,跟你有点关系,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 张文连忙点头,王斌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张文先生,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斌说着从档案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张文接过照片笑道:“这不是那个十八线女演员刘曼文么?我前几天儿还采访过她呢。” 张文忽然意识到不对,收起笑容:“警官,不会是她出什么事儿了吧。” 王斌没有回答他,接着问道:“你说你采访过她,这个我们也有了解,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采访的她呢?” 张文想了一会儿:“本月11号,应该是,没错,我有采访记录的。” 王队长微微点了点头:“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张文有些疑惑:“就是我采访她那天,11号啊,怎么了?” 王队长笑了笑:“没什么,你采访她的时候她有什么异常吗?” 张文思考了一会儿:“要说异常还真有,这五月份的天儿,她在屋里穿着皮草,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好悬把我给冻感冒。还有,我不知道算不算哈,她那个屋里头有一股怪味儿,说是香味儿吧,但是非常刺鼻,给我熏得头昏脑涨的。说是臭味儿吧,倒是还不算是臭味儿,只是感觉有一点儿奇怪。” 王斌听完,自言自语道:“臭,臭就对喽。” 张文没听清王斌的话,问道:“什么?您说什么王队长?” 王斌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再问你啊,这个人你认识吗?”说着,他又掏出一张照片。 张文认出了照片上的正是刘曼文的经纪人。 王斌追问道:“那这个人有什么异常吗?或者说,你在场的时候,她们两个有什么争执吗?” 张文皱了皱眉头,努了努嘴:“这倒没有,没什么异常,只是刘曼文让我一个人进屋,她的经纪人似乎有点不放心。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异常吧,经纪人一般都不允许自己的艺人单独接受媒体的采访的。” 王斌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结束了这次问话:“张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手机也不要关机,我们如果需要你的帮助的话会随时跟你联系。” “哦还有,这件事儿算是机密,我们警方还没打算向媒体透露案情,所以希望你也别乱写,这是要判刑的。没什么事儿你可走了。” 言毕,王斌伸出了手,张文也起立与王斌握手。 王斌接触到张文的手那一刻,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张文也没能发现。 张文走后,王斌独自坐在接待室里,左手拄着头,右手不断轻敲着桌子。 王斌问张文的大部分都是些废话,只是走个程序,他真正关心的是刘曼文在11号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通过询问张文,他可以确认刘曼文在11号确实还活着,这一点也在经纪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据刘曼文的经纪人的证词,张文是11号采访的刘曼文,张文走后,她想要问问刘曼文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在场,可是刘曼文死活不开门,还给她一通臭骂。 经纪人也是挺生气,见刘曼文不开门还骂自己,便还了几句嘴,随后背着包离开了酒店,跟朋友在夜店玩儿了一宿。 经过一宿的放纵,经纪人的气儿也消了。 12号一早,她回到酒店轻敲刘曼文的房门,但里边没有人回应。 她去问了酒店前台刘曼文是否出去过,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担心刘曼文出什么事儿,于是让酒店工作人员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刘曼文的房门。 一开门,一阵臭气将服务生和经纪人一起哄了出来。再一看,一些奇怪的液体从卫生间流了出来。 二人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打开了灯,刘曼文的尸体赫然出现在卫生间的地上。 第七章 又一具尸体 刘曼文经纪人所说的一切都通过酒店方面得到了证实,但离奇的是,5月12号当天,法医对刘曼文的尸体进行了尸体鉴定,可以确认刘曼文的死亡时间应该在36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刘曼文应该在5月10号就已经死了,那她是如何在11号出现并与张文及她的经纪人对话的? 现场查勘以及张文和刘曼文经纪人的证词等多项证据都可以证明,11号出现的确实是刘曼文本人,可她应该是死了的! 刘曼文的死确实疑点重重,可自己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跟任何人讨论刘曼文死亡时间上的矛盾点。 王斌越想越闹心,一边骂了一句,一边抄起档案袋狠狠甩在桌子上。 王斌站起身喘了几口粗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刚那个记者,他…… 正当王斌想着刚刚出去的张文时,赵儿风风火火地推开接待室的门:“呦,王队,您还真在这儿呢,又多了一位,市局让咱过去一趟。”王斌点了点头:“我去提车,你把让人把这桌子上的东西放我办公桌上。” 不到二十分钟,王斌和赵儿带着一队人到了现场。 现场早已经被公安派出所封了起来,警戒线外,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群人。 王斌带着队分开众人,钻入警戒线,向派出所警察询问了一些情况。 死者名叫徐修杰,是一名高中生。据现场监控和目击证人的证词,死者是由东向西跑过来,应该就是从小区的东口进来的。 后来又跑过来一中年人一把揪住死者的衣服,死者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报警的就是这中年人,他自称死者的班主任。 他说死者平时游手好闲,经常逃学,这次是正翻墙的时候让自己逮了个正着。 死者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跟自己玩儿起来“猫捉老鼠”,自己追到了这里才把徐修杰抓住。 被他捉住的徐修杰突然面色青紫,挣扎起来,随后便没了意识。他害怕徐秀杰出事儿,这才报的警,说自己杀人了。 王斌又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派出所警察指了指后面的警车:“喏,那儿,车里呢,上铐子了。” 王斌径直走了过去:“人是你杀的?” 那中年男人十分慌乱,有些语无伦次:“对,啊不,不对,不是我……其实是我,是我!” 王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了中年男人一根并为他点上:“不着急,慢慢说。” 中年人用力吸了口烟,闭上眼睛,缓缓吐了口气,又睁开眼睛:“唉,其实我也说不准是不是我。我就追他到这,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可他却突然倒在地上挣扎起来,我以为他是想跑,连忙又使了劲儿按住他,没想到他一会儿就不动了。我原以为他是没劲儿了,就把他翻过来,谁知道他那脸跟猪肝儿一个色儿,那表情……我拿手一摸,没气儿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的。” 王斌点了点头,离开了中年人。 “法医!怎么样了?” 王斌又倚在他那辆吉普上喊了起来,法医缓步走上前:“王队,死者面色青紫,初步判断是心肌梗塞导致的死亡。” 王队摆了摆手,法医又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身继续检查。 王队让法医先把尸体送到队里,等法医的车走远了,王队长的眼睛转了几圈儿,突然大发雷霆:“谁能不能去跟市局说说,别他妈一发现尸体就往我们刑侦支队接行么?手里案子本来就多,这还弄几个心梗的来添乱!” 发完这“无名火”,王队对现场做了些安排,又叫着赵儿回了队里。 再看天界,哪吒正与混沌兵战至兴时,忽然,一颗暗红色的圆珠不知从何处击出,直奔哪吒的胸膛而去。 说风火轮快,可这珠子却要比风火轮还要快三分,只听“啪!”的一响,那珠子正中哪吒的胸膛,将其远远地打飞了出去。 哪吒坐在被撞裂的盘龙柱下,以火尖枪杵地撑着身体,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再看哪吒前胸,乾元莲花护心镜已被打得粉碎,若不是这法器护体,只怕是哪吒也顶不住这一珠。奇怪的是,混沌兵并未一拥而上,而是靠着两边分开,给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一长相俊美的混沌兵头领从中走了出来。此人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细眉丹凤眼,红润的嘴恰如一点红梅在雪地中绽放,显得那样艳丽。 他身着一袭暗红色的皮甲,右手把玩着两颗暗红色的圆珠,微笑着从黑压压的混沌兵中走出,缓步朝哪吒走去。 哪吒一眼便望见那人手里把玩着的正是刚才袭击自己的圆珠,只觉来者不善,一用力便靠着盘龙柱站了起来,摆开了架势。 那人边走边笑:“呵呵呵呵,呦~这娃娃生得俊~哥哥方才下手重了,不好意思哦~”哪吒抄起火尖枪指向那人骂道:“呸,哪个是你弟弟?说出我父亲的下落,我饶你不死!” 那人也不恼怒:“呵呵呵,小娃娃还挺有脾气的呢~哥哥我叫‘血冥’小朋友要懂礼貌呦,叫我冥哥哥就好啦~” 哪吒见血冥羞辱自己,又开口骂道:“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枉费我口舌,纳命来!” 他随即伸出左臂,将掌向上一翻,乾坤圈便悬于掌上,又迅速将掌心向下一翻,将乾坤圈向血冥打去。 看起来脾气不错的血冥听到“不男不女”四个字,立刻变了脸。 红色的血丝从领口迅速蔓延到他的脸上,眼睛也充血变成了红色,他张开嘴发出尖利的怒吼朝哪吒扑了过去。 哪吒将乾坤圈打出后,也立刻提着枪冲了上去。血冥先是扭头躲过乾坤圈的攻击,又从身后掏出一对儿飞轮与哪吒打在了一处。 这二人速度极快,常人也只能看见两道光缠在一起。 片刻,一道橙红色的光飞了出去,再次撞在了那已经开裂的盘龙柱上。 血冥不肯让哪吒喘息,立刻追了上去,抄起飞轮便打。哪吒闪身躲开飞轮,随手掏出九龙神火罩就往血冥的身上罩。 血冥似乎是认得这神火罩,眼神中明显流露出慌乱,忙向上跳起躲开了这神火罩。就在他发愣之际,哪吒一脚踹到了血冥的脸上,一道暗红色的光重重砸在了地上。 哪吒并没有追打上去,而是缓缓降至地面上,走到倒地的血冥前,提枪一指:“最后一次,我父亲呢?” 血冥没有任何反应,哪吒将枪往地上一刺,竟是一颗暗红色的圆珠。 哪吒暗叫不好,隐藏的血冥瞅准了哪吒背后的破绽,发出了极速一击。哪吒也不回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听“咚!”得一响,血冥脑桨迸裂,摔在一旁,哪吒睁开眼睛,左手捏起刚刚打了血冥的乾坤圈:“真是污了我这圈子!” 血冥虽被砸了个脑桨四溅,却仍未死,哪吒为除后患,将九龙神火罩扣到了血冥的身上。 哪吒之把手一拍,罩子便冒出阵阵白烟。 此时,罩内却是烈焰腾腾,九条火龙盘绕于血冥之上,上下翻飞,九条龙吐出九股烈焰焚烧着血冥。血冥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打破这罩子,只能任这神火焚烧,透皮灼骨,痛苦万分,他除了发出极为难听的哀嚎,什么都做不了。 待罩子里没了动静,哪吒收起九龙神火罩,再看血冥,只剩下一堆蝙蝠状的灰烬。 众混沌兵见将领被杀却不畏惧,反而是化成了阵阵黑气,准备再次合体。哪吒蹬着风火轮,抡起枪刚要冲上去,只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回头一看,惊叫道:“父王!?” 第八章 我是张陵 王斌表面上将这两个心肌梗塞的案子全交给了赵儿,自己却偷偷来到了法医实验室。 法医实验室主任高璐刚刚检查完了徐修杰的尸体,正叫助手将尸体推进停尸柜,王斌敲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高璐见王斌进来,走到了化验桌前,脱下一只手的手套,拉开不锈钢抽屉取出一沓资料拍在王斌身上:“王大队长,为这来的吧?” 王斌接住资料扫了一眼,笑道:“嘿嘿,还是聪明绝顶的高主任了解我哈。” 高璐白了王斌一眼:“得了,别恭维我,我容易当真。你王大队长光临我这臭烘烘的法医实验室,除了验尸报告还能有别的事儿?” 这高璐和之前提到的吴明宇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不同的是,吴明宇选择了跟活人打交道的专业,而高璐则选择了与尸体交谈的专业。 这高璐留着过耳短发,长得也算是校花级别的,身材也是一流,特别是白大褂下那双模特一般修长的腿。 可不知道是跟尸体呆多了还是怎么的,性格有些高冷,?(音“dui”)起人来也从不含糊,不过这样有时候却有一种反差萌。 王斌揉了揉鼻子以缓解药水味道的刺激,眼睛扫了一圈儿,问道:“这俩心梗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高璐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翻找着实验器材:“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没有,就是正常的心肌梗塞。死者全身没有其他的伤口,死亡特征也完全符合心肌梗塞。” “不过要硬说有什么奇怪之处的话,可能也就是两个死者都是学生吧。按理来说,学生应该身强力壮,心肌梗塞猝死的非常少,可这次却一死就是两个。不过说有异常的话,还有些牵强,就是巧合吧。” 王斌敷衍地“嗯”了一声,走到徐修杰的尸体旁,伸出手,凌空在尸体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哎对了高儿,那个周雨的尸体你拿出来我看看呗?” 高璐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叫助手把装有周雨尸体的停尸柜拉开。 王斌一边在周雨的尸体上做着跟在徐修杰尸体上做的相同的动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高璐搭着茬:“唉,你说着俩学生真是可惜了哈,祖国的花朵未开就凋谢了,可惜啊。” 见高璐没搭理自己,他又自言自语道:“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就找家长过来把尸体都领火葬场去,总放这儿不是个事儿啊。” 高璐忍不住了:“嘶,我说王队长,您还有事儿没事儿,没看我这正化验呢吗?看人小姑娘尸体看那么起劲儿,你也进柜子得了。” 王斌示意高璐的助手将尸体推回去,走到高璐边上:“嗨,什么小姑娘小伙子的,在咱眼里不都是一样的尸体嘛,那徐修杰的尸体你不也看了嘛?” 高璐将手里的试管放回试管架,抬眼瞪着王斌。 王斌被瞪得发毛,连忙走出了法医实验室。高璐又白了王斌一眼,拿起了试管架上的试管继续化验。 走出法医实验室,原本嬉皮笑脸的王斌立刻收起了表情,他神色凝重地盯着刚刚“摸”过尸体的手,又将那只手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攥了一下。 张文从刑侦队出来往家回,在楼下买了点儿水果,又打包了份烤肉饭才上楼。 他打开电脑,将一次性餐盒打开,一边吃着美味的烤肉饭,一边浏览着自己发的网络小说的评论。 张文除了平时出采访写稿子外,还在网上发了几部小说,虽然点击量不高,但还是有许多的评论的。 比如这个“作者小学语文学好了么就来发小说……” 还有这个“什么辣鸡东西,键盘上倒一碗米,鸡都比你写得好。” 张文原先还跟他们对喷一阵,可现在却没那个心思了,俗话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张文只想写好自己的小说,让网站上的编辑大哥能让使自己的作品通过审核,顺利签约。 在看评论之际,一条私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寻思着:你们骂就骂了,怎么还发私信骂,这就过分了吧? 他点开了私信发现竟然不是骂自己的:“四米墨色你好,我读了一下你的《百日怪谈》,作品写得……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从你写的东西来看,我觉得你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希望你能在空闲的时候回复我,我好像是碰什么上了。——依梦” 张文对这个“依梦”的私信有些感兴趣,立刻回了一封:“依梦你好,首先感谢你关注我的作品。但我只是对这个题材略感兴趣而已,谈不上相不相信的。” 刚打完这句话,张文突然想起前两天的怪事儿,马上把前面的话删掉重新打:“依梦你好,你说得对,我相信世界上有那种东西,请你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张文刚把私信回了过去,扒了两口饭,那边竟然就回复了:“感谢你能相信我,这样,下边的二维码是我的微聊,麻烦你扫码添加。具体的事情我们可以在那上聊,我现在在上课,就不多打扰你工作了。” 张文拿出手机扫码添加了“依梦”的微聊,依梦也立刻通过了张文的好友申请。 张文对这个依梦十分好奇,于是点开了她的盆友圈,这一点不要紧,张文的眼珠子差点贴屏幕上。 这依梦雾鬓云鬟,五官也十分精致,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这女子相貌正如陶渊明所言: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正当张文马上就要舔屏的时候,厨房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文立刻放下手机,眼睛扫视着屋里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毕竟他是被袭击过一次的人。见窗台下有自己锻炼用的哑铃,他随手捡起一个,举在耳侧,蹑手蹑脚地往厨房走去。 厨房确实是有声音的,像是有人在吃着什么,那东西很脆,好像还有汁水。 一个念头突然从张文脑子里冒出:该不会是有怪物躲在厨房里偷吃人头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张文儿更害怕了,他是不想去看那是什么东西的,可谁能保证那东西吃完了人头不会过来吃自己呢? 张文深呼吸为自己壮了个胆,先是贴着墙边走到卧室的门口,然后突然大叫着冲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令张文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他看见一身穿紫色道袍的人正偷吃自己刚买的苹果! 这老人身高近两米,长相十分奇特,见张文举着个铁疙瘩冲出来,这老人也放下手中的苹果,楞在了原地。 见张文迟迟不开口,那老人又一边继续吃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别害怕哈。我不是坏人,我是这天上的神仙,叫张陵。你可以叫我张天师或者正一天师。” 张文听完,呆滞地放下哑铃,还是楞在原地。 张陵吃完了一个苹果,又从袋子里撅了个香蕉下来,扒了皮,放在嘴里:“真的,我拿正一天师的名号保证,不会骗你。” 张文渐渐缓过了神,立刻蹲下身捡起哑铃朝那近两米的大个儿冲了过去:“妈的死小偷,偷东西还敢装大尾巴狼,看老子不打死你!” 第九章 传法授箓 一阵响动过后,张文鼻青脸肿地被绑在自己的凳子上,口中虽无物封堵,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张陵坐在餐桌的另一侧,不紧不慢地把一颗圣女果塞到自己的嘴里:“嗯,不错,还挺会买的。” 张文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刚买的水果一点一点全吃掉,心中万匹羊驼飞驰过却无能为力。 张陵吃完了最后一颗圣女果,拿张文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还打了个嗝。他把餐巾纸扔到桌上,装作才看到张文的样子:“哎呦哎呦,实在对不起,忘了这儿还有个大活人了。” 嘴上这样说着,却仍坐在凳子上,只是右手剑指凌空朝张文的头上点了一下。 张文开口想骂,但转念一想,自己肯定是打不过面前这位,倒不如先认个怂:“大,大爷,不好意思啊,你这突然闯进来确实吓着老弟我了。这样,我家确实也没什么值钱的,你想拿啥就拿啥行不?只要别伤我性命,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 张陵听张文叫自己大爷也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可我既不想取你钱财,也不想伤你的姓名。方才我已经讲过,我是这正一天师张陵,受玉帝之命下凡寻找封禁魔神煞的方法,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想想前几日你是不是被一只孽障差点儿杀死,在高铁站若不是我出手,你也早就是别人的刀下鬼了。” 张文听了张陵的话,一方面十分吃惊,因为按理说这些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另一方面又有点相信他,毕竟他说的确实是自己经历过的,可要他接受眼前这个人就是张陵,那还有点儿难度。 张陵见张文还在犹豫,拍桌子起身,阴阳怪气儿地说道:“哎呀,你爱信不信吧,反正我话就说到这儿了,那些怪物啊,杀手啊,甚至僵尸恶鬼肯定还会回来找你的。哎,好端端一条人命就要没喽,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啧啧啧。” 张陵说完了便假装要往外走,张文听完了心中没了底,忙叫住张陵:“大爷,阿不,张天师啊,这祸是你惹出来的,你不能说走就走啊。我方才也听你讲了一阵了,这祸是因你而起,你堂堂一天师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张陵见张文中了计,又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哦?因我而起?谁能证明啊?谁会相信啊?你这一死,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见张文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张陵眼珠一转,掐了掐手指,故弄玄虚地说道:“啊呀!就是今晚了。唉,想吃点啥吃点啥吧孩子。” 张文一小记者怎能玩儿得过得道成仙的天师,他连忙向张陵求助:“张天师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方才打你确实是把你当小偷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吧。求求你一定要救我条命啊。” 张陵捋了捋胡子说道:“嗯,这个态度我喜欢。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你赶快享受人生乐趣,我看看时间,你还剩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你就进行地玩儿,玩儿够了就回家洗干净穿好衣服等着妖魔鬼怪找上门。” 张文哪肯同意,张陵又说道:“这第二个嘛,就是我受点儿委屈,收你为徒。我本不该插手这人间纷争的,可既然你我相遇,那就是缘分,但我看你好像不太想当我徒弟哦,是不是?” 张文显然是跳进了张陵挖的大坑里爬不出来了,他连忙改口:“师父,您就是我师父,您堂堂一天师当我师父我有什么不肯的呢?师父您把我解开,我拜师。” 其实本来张陵确实是没有收徒的打算,可自己下凡过程中不慎被魔神煞的心腹幽翎下了煞毒。 这毒并不致命,但却会一点一点地吞噬中毒者的法力和修为,就算天师中了这毒,若不加处理,最终也会泯然众人。 张陵为了保全部分实力,将自己的元神炼化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张文身上这部分。 这部分是没有煞毒的,但不能长时间保持战斗状态,长时间的法力消耗必会对着部分元神造成永久伤害。 而另一部分虽然有毒,但可以长时间保持战斗状态,只要自身还有法力和修为,就可以保持作战状态。 张陵不想像“奥特曼”一样每次出场就三分钟,时间一到就亮红灯,所以他只能教授张文一些基本的道术,来让张文面对一些不大的威胁时能够自己应付。 张陵的这部分元神附在张文的身上,灵根便也落在了张文的身上,所以他必须要保障张文的“生命财产”安全。 一旦张文身死,自己的灵根也会随之毁灭,到那时,自己想维持人形都不可能,更别提完成玉帝的任务,拯救天庭于劫数之中了。 张陵左手掐手决,右手掌心向上伸出:“来。” 绑着张文的那条金色绳子像活了一般扭动起来,直飞落在张陵的手心。张文见自己能动了,忙要下跪拜师。 张陵阻止了他:“慢!天师亲自收徒这么大个事儿哪能这么随意?我给你列个单子,你去按照这单子,将上面列出的东西都给我买回来。” 张文接过单子,穿上鞋出了门儿。 张文刚关上门,张陵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喘着粗气:这部分元神的法力还是太少了,连维持最基本的神形都这么困难,我得赶快教这小子点道法,让他尽快帮我去找另一部分元神。 张文出了门,拿着张陵列出的清单扫了一眼,上面用简体汉字整齐地写道:张陵雕像一个,张陵画像一张,三清画像一张,黄表纸五刀,桃木剑三柄,墨斗两个,五帝钱三套,八卦镜两块。 除了这些外,还有油灯、朱砂、毛笔、砚台、墨块等一些杂物。 他苦笑了两声,朝附近的一家佛道用品店走去。 从店里出来,张文的心都要碎成一块一块的了,这些东西整整花了他两千块钱,这可接近他半个月的工资啊。 他正提着布袋子往回走,装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声。他把布袋子先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拎着东西酸痛的右手,又用左手掏出手机,打开微聊,消息是依梦发来的。 张文想站在那好好与依梦聊天,但又怕家里那货等着急,于是拎起布袋,一边和依梦聊天,一边往家里走去。 通过这简单的对话,张文知道了依梦的真实姓名叫赵梦舒,是红安财经大学一名大二学生。 她说自己自从跟她室友去过学校后山之后,她室友便像变了一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的样子,并希望张文能够抽空过去看一下。 张文当然也告诉了赵梦舒自己的姓名,并答应了她的请求,临了还不忘安慰几句。 佛道用品店离张文家并不远,所以二人也就匆匆聊了这么几句。说话的功夫张文便到了家。 张文到了家发现,张陵早已把自己的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张陵走上前打开袋子,将叠得整整齐齐的黄色绸缎桌布拿出来,铺在了桌面上,随后把自己的雕像拿了出来,亲了一口,放在桌子上较远那一端的中央,又将三清法像舒展开来,贴在了墙上,紧接着点上油灯,蜡烛……最后将一个折子搁在了桌上。 张陵将张文叫到身边,让他站好,自己则走到设好的法坛前:“起坛!” 他手掐三清指,脚踏罡步,口中念道:“玉清敕素,大梵分灵,元罡流演,星珠冠周,急急如律令!” 随后,他又拈了三炷香,毕恭毕敬地插入香炉。然后再掐三清指,将手插入水碗之中沾了一下,将手上的水弹到张文的身上。 “跪!”张陵一声令下,张文立刻跪在法坛前。 张陵抄起木剑,凌空挥舞了几下:“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薇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千里路途香神请,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烈圣金刚众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香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童子来指点,弟子一心专拜请。神兵火急如律令!” 召请众神后,张陵打开折子,执笔在折子上写下张文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正一天师张陵,代弟子张文上表!” 他将折子放下,用剑指凌空一提,那折子便立于法坛之上。 “上香!”张陵又拿出三炷香点燃,递到了跪着的张文手中,张文毕恭毕敬地将三炷香插到香炉中:“弟子张文上香!” 张陵白了张文一眼,心说这是最差劲的上香了。 随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塞给张文,自己则大声叫道:“弟子张文诵《度人经》!” 张文打开纸,按照纸上的内容念了起来:“灵宝天尊叙述元始天尊在始青天中……降消诸不详。” 等张文诵完经,张陵又转过身面向法坛,双手伸出,将立在桌上的折子合拢,用两只手的剑指掐起,又转了一圈,方才转身,双手持折对张文说:“正一天师张陵,现授《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于弟子张文!” 张文双手接过折子,没有半点其他反应。 张陵快要愁死了,他退到一旁喊道:“一叩首,拜谢玉清圣境无上开化元始天尊!”张文听着张陵的话,叩了个头。 “二叩首,拜谢上清真境玉宸道君灵宝天尊!”张文又叩了一个头。 “三叩首,拜谢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张文再叩了个头。 紧接着,张陵走到张文前面:“拜师尊正一天师张陵!”张文叩了一个头,望着张陵。 这拜师尊本应三皈九拜,张陵见张文什么都不懂便也没追究。 其实只要张陵允许,这一切仪式都可以不做,但毕竟“生活要有仪式感”,更重要的是,张陵要让张文有所觉悟——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正一教创始人张陵亲传弟子,张陵要让他意识到,仪式结束后,他就要肩负起修道之人应当承担的责任,所以张陵才为张文安排了这场授箓仪式。 当天半夜,红安市刑侦支队东港支队队长王斌孤身一人出现在发现徐修杰尸体的那个小区。 来到徐修杰的“第一案发现场”,他蹲下了身子,摘下墨镜,盯着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幽绿色的煞气。 他又伸出右手,感受了一下这幽绿的煞气,点了点头,他确认这煞气跟在周雨的身上以及手机上感受到的是同一种。 突然,一个人影从王斌身后闪过,王斌回头喝道:“什么人!?” 第十章 鏖战玄净厅 哪吒举起火尖枪,正要冲向化作煞气聚拢的混沌兵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一看,竟是自己的父王李靖。 李靖左手托着玲珑塔,乘着云,后面还跟着万余天兵天将,巨灵神双手各执一柄宣花板斧,立于李靖的侧后方。 哪吒的两个哥哥金吒,木吒也各率一路兵马立于云层之中。 哪吒一跺脚,踩着风火轮飞至李靖身旁:“父王,您?”说完,还用略带怀疑的目光盯着李靖。 李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哪吒,你虽是武艺高强,法术万般,这脑子可比你两个哥哥差远了啊?我且问你,你见过一军的元帅带着所有兵马直接冲入敌阵的么?” 哪吒皱了皱眉,挠了挠头,看样子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李靖领玉帝法旨走出凌霄殿后,哪吒便觉心慌意乱,只恐父王出事,于是盗了九转通世镜来让自己随时了解战况。 哪吒在镜中看到李靖与众天兵打得十分辛苦,遂提着火尖枪,带着一身的法器准备增援李靖。不料,哪吒半路见遇到了混沌兵,这才有了打斗。 金吒见哪吒疑惑不解的样子甚是好笑:“三弟,我来替父王与你解释。父王见玉帝面露难色,便知道这魔神煞不是好对付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父亲深谙兵法,遂令十万天兵每人编一草人,又让我与二弟施法与草人之 上,令其与真人无异,再以草人来探混沌兵之虚实。” 哪吒听罢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点,又好像还有什么疑惑。 李靖走上前,拍了拍哪吒的肩膀,又塞给他一葫芦金丹让其疗伤,随后对敌军喊道:“血冥!你知我计谋,我亦晓你把戏,还不速速现身!” 哪吒又是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正当哪吒疑惑之时,那即将聚拢的黑气渐渐幻化做成千上万的蝙蝠,这些蝙蝠朝同一个地方飞去,渐渐聚拢缩小,直到成了一人大小。 再看那处,那些混沌兵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地上被哪吒杀死的蝙蝠尸体。 这血冥外貌上与哪吒看到的无异,但气场却较之大得多。 哪吒与那假血冥战斗之时,只是觉得十分轻松,可如今这真血冥光是站到这里,就让哪吒有了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血冥踏着百只蝙蝠交织而成的毯,也升至了半空之中,却仍是阴阳怪气儿地说道:“呦,不愧是李大元帅,就是与这小娃娃不一样呢~”说完还朝哪吒抛了个媚眼。 与恶心相比,哪吒感到的更多是战栗。 “不过也不错呢,能杀了我的血灵蝠王,弟弟你也算是个高手了呦~只可惜啊~马上就要神形俱灭了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哪吒虽然见了这血冥就感到不寒而栗,但他看着血冥就是莫名的不爽,他抄起枪便要冲上去,却被李靖一只手拦了下来。 “哪吒,你已经受了伤,先将这金丹服下,打坐疗伤,一会儿……”李靖贴近哪吒的耳朵,细声说道。 哪吒给李靖作了个揖,又给大哥二哥行了礼,便提着葫芦消失在了阵前。 血冥并没拦着哪吒,只是挑衅地对李靖说道:“李大元帅,看来我们两个之间必是有这么一战了,既然你已经带来了人,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说完,血冥缓缓抬起两只手,只见血冥的附近莫名掀起了一阵烟尘,这烟尘越来越大,渐渐遮住了李靖等人的视线。 待烟尘渐散去,一阵又一阵批盔戴甲的混沌兵腾着黑云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这混沌兵与之前的障眼法不同,他们炼成了实体,通体墨蓝色,他们体格十分健硕,胸部以及两只胳膊的肌肉尤其发达。 一身黑色的重甲包裹着他们的躯干,四肢和头部却无防护。这些兵双眼暗红,青面獠牙,除此之外,与常人别无二致。 见敌军摆出了鱼丽之阵,李靖立刻下令变阵,阵脚的传令兵以旗传令,战鼓手见旗语,立刻擂鼓,以通知天兵变阵。 霎时,李靖阵中鼓声大噪,旌旗纷飞,天兵们快速跑动以拉开间距迷惑敌军。 见李靖为克制自己摆出了玄襄大阵,血冥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混沌兵听闻尖叫声,也立刻变阵,他们派出盾兵做先锋,在阵前排成两行,剩下的兵聚成方阵,准备随时冲击李靖之阵。 李靖见对方对兵法也有所了解,也立刻改变阵型,他让天兵围城一个圆圈,将重甲兵排在阵的最外圈,后面是长矛兵,自己则伴着帅旗坐镇圆心。 此阵名曰“伏羲先天圆阵”,以八方八位与圆阵中央为主要结构。敌军若攻一方,则其他方位一拥而上,围歼之。 血冥见李靖摆了如此棘手的防御之阵,不仅不愁,反倒笑出了声音:“嘻嘻嘻,李靖啊李靖,就知道你只会死啃兵书,这下你可中计了~” 李靖正不解之时,忽见烟尘之中,敌军以雁形排开,悄无声息地冲杀而来,而原本中央方阵的敌军则突然化作蝙蝠腾空飞起。 李靖想要指挥部队变阵,可早已开不及了,待李靖发现之时,混沌兵早已冲至阵前,将李靖的圆阵围起来打。 李靖倒也不慌乱,他伸手拔出插在自己身后的一杆旗,将其掷于空中。 随着旗子抛出,血冥只听四面鼓噪呐喊,紧接着就是几队骑兵杀了出来,后面又跟着身着银铠的步兵。 突然的冲锋将混沌兵杀了个人仰马翻,随后赶来的步兵又对四散的混沌兵围追堵截,将其杀了个片甲不留。阵中的李靖又让本阵合兵一处,如箭矢一般着力攻击混沌兵的一个点。 此时,青龙孟章神君、白虎监兵神君、朱雀陵光神君与玄武执明神君也各带了一路人马从冲杀出来。 血冥见战事对自己不利,双目怒而充血,又从腰间拔出弯刀一柄,在自己左小臂上割了一刀,红得近黑的血液便从他的小臂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这血液分成百千余股,如蛇般吐着芯子在地上游走。 游至天兵脚下,那血蛇突然腾起,透了天兵的胸膛。 见天兵突然倒下一片,李靖猜到是血冥忍不住出手了,于是他抄起三叉戟从阵中杀出,直杀到血冥面前。 血冥见李靖杀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呵呵呵呵呵,你终于来了!论兵法,我承认是自己败了,但是论武力,我不服!” 言毕,他将所有血蛇唤回,只攻李靖。李靖一边躲着血蛇的进攻,一边挥舞着三叉戟刺向血冥。 血冥面目狰狞,举起弯刀与李靖拼杀起来,他一刀将李靖的三叉戟搪开,另一只手从身后拔出飞轮直攻李靖的下盘。 李靖两脚发力从云上腾起,躲过这一轮,又是一戟尾扫向血冥,血冥躲闪不及,被打到了云下,李靖当然也是穷追不舍。 他又抄起三叉戟朝前一刺,三叉戟深深刺入了血冥的胸膛,但血冥却笑了起来。 只见李靖刺入的地方忽然变成了一群蝙蝠,那群蝙蝠将李靖的戟让开,待戟拔出,又恢复成了血冥的身体。 他阴笑着举起飞轮朝李靖攻击:“你杀不死我的!” 李靖恍惚之际匆忙抵挡,虽身体无恙,但方天三叉戟被飞轮击飞。李靖又立马拔出砍妖刀抵挡血冥速度越来越快的攻击。 李靖抵挡之际,忽地扔出七彩玲珑塔。塔的七色光芒刺得血冥睁不开眼,这塔便不偏不倚正砸到了血冥的头上。 血冥来不及将头部化作蝙蝠,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这一下直打得他头晕目眩,眼神迷离。 血冥看起来十分生气,捂着头退了数十步,对李靖吼道:“你们家是不是都有病?都这么爱扔东西砸老子?” 李靖收回玲珑塔,变化出照妖镜,举在空中:“哼,少废话,给本天王现行!” 瞬间,数以万计的蝙蝠哀嚎着从血冥的身上脱离而出,被照妖镜这么一照,便纷纷掉落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趁血冥虚弱之际,李靖一个箭步上前,白光闪过,血冥持刀的胳膊便掉落在地。 李靖又将砍妖刀架在血冥的脖子上:“孽障,束手就擒,与我回去交差!” 血冥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李靖:“呵呵,束手就擒?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你们能在天庭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却要住在肮脏黑暗潮湿的蝙蝠洞里!我不够努力么?我没努力过么?不过是你们先天条件好一些罢了。我斗不过你,可我不服!!!” 血冥突然伸手插入自己的心脏,口中也喷出了暗红色的血液:“让我投降,做梦!大不了一起死!” “血!魔!现!世!!!” 第十一章 血魔现世 这血冥见自己无法抗衡李靖便将自己的手插入了心脏,尖叫着将自己的心脏从体内拖了出来:“桀桀桀桀!就算献出魂魄,我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砰!”的一声巨响,血冥直接捏爆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暗红的血液迅速向血冥脚下聚拢。 心脏爆炸的血冥双目空洞,身体晃了几下便顺势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液渐渐爬上了血冥的身体,将其整个身躯包裹了起来,与其说是血冥被包裹起来,倒不如说被吞噬更为恰当。 李靖见血魔即将现世,立刻举起玲珑塔,口中念动咒语。可这玲珑塔却好似失灵一般,只颤动几下便不动了。李靖收回玲珑塔,拍了几下,又将塔举了起来,可这一切尽是徒劳的。 再看血冥,他已完全被暗红色的血液吞噬。这血液似乎能够迅速再生,就李靖拍塔的功夫,这血液以被吞噬的血冥为中心,聚成了个大球,并且越变越大。 李靖一边令众将士边打边退,一边祭出降魔杵,向血球丢了出去。可降魔杵对这大血球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是血球伸出触手将降魔杵扯入了球中。 突然,这血球一声巨响爆开,李靖不禁喊道:“不好,血魔现世了,准备防御!” 瞬间,万千血滴溅在了玄净厅的各处,被这魔血溅到的天兵逐渐被这魔血腐蚀,直至化作一滩血水。 李靖忙将玲珑塔掷在空中,念动咒语,这塔便发出金光罩住众天兵天将,血滴打到金光上纷纷被弹开。紧接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这吼声震动山岭,响彻九霄。 这血魔身长数十丈,通体暗红色,它头像水牛,身似巨猿,双臂如狮,两足若鹏。 血魔现世后又发出了一声怒吼,抬爪便拍在了盘龙柱上。本就被撞得开裂的柱子瞬间化为齑粉,玄净厅上的云顶塌了下来。 巨灵神清退左右,丢掉宣花板斧,口中念咒,双臂举起:“呔!”他逐渐变大,抬手将即将塌下来的云顶牢牢撑住。 李靖朝四方神君的方向作了个揖:“四方神君,拜托了!”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君回了个礼,奔向血魔。 青龙神君孟章奔至血魔不远处,腾空而起,化作一条青龙,腾飞在血魔东侧。 血魔忙挥臂攻击青龙,青龙将身子下压,躲过了一击。正化作白虎奔向血魔的监兵神君见孟章遭受攻击,便对李靖喊道:“天王,掩护!若吾四人大阵不成,消灭血魔便要付出更多代价!” 李靖应了一声,对身后的天兵喊道:“众将士听令,后退七百步!” 紧接着又冲着两个儿子喊道:“金吒木吒,随我来!” 金吒木吒听到了命令,腾云飞至李靖身边:“儿臣在!” 李靖带着两个儿子一边朝血魔飞去,一边降下音量:“金吒木吒,随我干扰血魔,掩护四方神君!金吒,你攻其左股;木吒,你攻其右股;我去攻它上盘!” 金吒见李靖要自己应对最危险的上半部分,不由得担心起来:“父王,这血魔可是上古之魔,你一人应对其上半身,这太危险了!” 木吒也一边从身后拔出两柄吴钩剑,一边劝说道:“大哥说的是啊,儿臣知父王法力无边,手段万般,可这毕竟是血魔,就连四方神君独自应对都不是敌手。” 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看:“父王,三弟呢?” 李靖嘿嘿一笑:“呵呵,该他出来的时候他自会出来,到了,注意迎战!” 言毕,李靖腾云而上,双手期间举起,唤出了三十六柄天罡刀,直插血魔双目。 血魔双臂不动,张开长满獠牙的巨口,冲着李靖就是一团上古魔焰。 李靖一面控制天罡刀靠两侧躲开,一面将三十三天黄金舍利子七宝玲珑塔唤至身前,用以抵挡这上古魔焰。 李靖原是可以躲过魔焰的,但他若躲了过去,他后面的天兵天将必会被这魔焰透皮灼骨,直至将元神焚烧殆尽。所以出于这个原因,他必须将这上古魔焰挡住。 凡间,王斌正蹲着身子查看徐修杰身亡的地方,忽觉一个人影从身后一闪而过,他连忙站起身,迅速拔出配枪,对准人影消失之处:“什么人?出来!” 可四周除了虫鸣之声却再无其他声音。王斌端着枪,警惕地朝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走去。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骰子,直奔文斌面门而来,王斌耳朵动了动,闪身躲过了这骰子,端着枪四处瞄了起来:“妈的,给我出来!” 却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王队长,别来无恙啊?”一个女性声音突然从王斌的背后响了起来,王斌立刻回身,拿枪瞄准了面前的人影:“谁?出来,把手举起来,不然开枪了!” 那人影笑了笑,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那是个女人,看上起二十来岁,穿着一身著名运动品牌的运动套装,皮肤可能有些黑。 王斌似乎认识这人,松了口气,把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哎我天,是你啊。我说,你别捣乱行不行?” 那女人走近了王斌,笑道:“嘿嘿,谁捣乱了?人家就喜欢这个时间出来跑步,不行啊?倒是你,举枪对着平民,还是一外国友人,你想干嘛啊?” 王斌故作愠色,将骰子塞回了那女人的手中:“去去去,没时间跟你瞎胡闹,我这正愁呢。” 那女人举起骰子看了看:“我知道你愁什么呢,一个是无法与天庭取得联系,另一个就是案子的问题,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王斌嘴角向下撇了撇:“算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那女人举着骰子,绕着王斌溜达起来:“嗯……我替你解决一半,案子方面,你应该从手机查起,我明确告诉你这两个孩子都是被人杀死的。” 王斌眼睛一亮:“接着说。” 女人一边走,一边讲道:“这两个孩子表面上看是心肌梗塞,实际上是让人以能产生磁场的设备为媒介,施了幻术杀死的。” 王斌将信将疑:“幻术?这个时代竟有如此奇人?” 女人点了点头:“没错,至于他施的是什么幻术,那就是你们天庭神仙的事儿了,我一奥林匹斯的可不知道。” 王斌咧了咧嘴:“得了吧,就你?我认识你的头一天,你就把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利索。更过分的是,你连方言都给学了,你会不了解我们的法术?蒙谁呢你?” 女人笑了笑:“虽说我是个智慧女神,但是擅自研究其他神种的法术是大忌,一旦被发现,那坏了规矩的神种就会招至所有神种的联合攻击。这是明明是所有神种高层都知道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斌冷哼道:“你故意寒碜我?我确实就一看大门儿的,你们高层研究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女人突然收起笑容,面色凝重,望向天边,王斌走到女人面前,用手在她面前上下比划了两下:“喂,喂!怎么了你?” 女人答道:“有人正进攻奥林匹斯山,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不等王斌答话,那女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十二章 跳楼 次日一早,张文日常上厕所的时候,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新款手机游戏—死亡世界等你进入!装备回收,全部换钱!” 忙碌的工作和每天的写作已经让张文的生活“无比充实”,所以他也没在意,直接按了上面的退出按钮。 “张文!张文!张文!为师饿了,快点!”这是张文那个天师师父在催他做饭了。 “哎!马上!”张文摇摇头,他在想,昨天为什么稀里糊涂地就拜了这货为师。什么都没教呢,倒是吃了自己一堆东西。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师父呢? 张文以为自己偷偷想,不会有人发现,可张陵的灵根毕竟扎在了张文的体内,所以张文每天想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会清清楚楚地传到张陵的耳朵里。 不过张陵并不介意张文的牢骚,年轻人嘛,浮躁一点很正常,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有许多事情隐瞒了张文。 从厕所里出来,张文惊奇地发现,昨天被张陵吃掉的水果竟然原封不动地摆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张文也没洗手,直接抓了一颗圣女果扔在了嘴里。 嗯!别说,还真好吃! 张文在这研究水果,他师父可不满意了:“哎哎哎!赶紧把手洗了,给为师弄点吃的!” 张文对着张陵雕像鞠了一躬,懒洋洋地说道:“是,师父。” 张文简单煎了个荷包蛋,又热了杯牛奶,再放了两个面包片在他专门为张陵准备的供桌上。 张陵的雕像动了几下:“啥?就这?得了,一会儿我上道观里寻觅点东西吃,这洋玩意我吃不惯。” 这张文憋了一肚子气,却还得陪着笑脸:“好的师父,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张文抬头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惊叫道:“我天!都他娘的八点半了?” 他连忙上水池边划拉几把脸,跑回卧室套上衣裤袜子,抓了记者包挎在身上,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师父,我先上班儿去了哈,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哈,就这样,走了啊!” 随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张陵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没等他说张文就走了,张陵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呦。” 王斌听了雅典娜的话,回了警队从证物室将徐修杰和周雨的手机提了出来,并将两部手机交给了物证鉴定中心。 他虽然知道了问题出在手机上,但毕竟自己还是在人间,办事儿要按照程序来,如果能通过凡人的手段查出疑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手机移交物证鉴定中心后,王斌回到了队长办公室,从抽屉里拽出两份尸检报告。 这两份报告一份是周雨的,一份是刘曼文的,至于徐修杰的,报告今天应该会出来。 周雨的尸检报告看不出任何异常了,这刘曼文的报告才是让王斌头疼的。 刘曼文的死亡时间是5月10日,死因是“被双侧开刃的利器刺穿心脏”。 而无论是酒店方面的监控,还是张文与刘曼文经纪人的证词,都证明了5月11日刘曼文还活着。 王斌在刘曼文案上面对着两个大问题,一个是如何揪出来这个嫌疑人,一个是抓到嫌疑人后,能否通过人间公共安全机构的程序其定罪。 王斌突然想起了那天与张文握手的情形,他能隐约感觉到张文的体内有一个天神的元神,但是他不能肯定。 若是张文的体内真的又有天神的元神,那他应该能够帮助自己解决一个难题。这样想着,王斌将尸检报告装在了文件包里,从刑侦队大楼出来,开着他那辆军绿色的吉普直奔张文工作的报社。 正开至半路,他见到前面一处似乎有骚乱,一群人围着一栋建筑物,好像待宰的鸭子被提着颈子一般往上望着。 周围还停了几辆消防车,两辆警车以及一辆救护车。王斌出去警察的责任心,将车停在了一边,自己下车跑到人群周围。 那些人一边望着楼顶,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王斌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竟是有人要跳楼! 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对边上的人说:“要我说,她一定是被男人搞大了肚子。孩子爹跑了,她受了刺激。不是我说,她这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了。” 边上一位老大娘也跟起哄道:“就是,看她那个样子都不敢跳,下定决心要死的早就跳了,何必等这么长时间呢?” 听了他娘的话,众人纷纷起哄,朝楼上大喊:“跳啊,快跳啊!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王斌听了这种话,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老太太他不想动,便上去一把揪住了那小伙的领子怒吼道:“你们他妈的都有病是不是?真盼着人家死啊?嗯?” 小伙子显然是吓了一跳,但还是嘴硬,他轻声道:“你……你谁啊你,多管闲事。” 刚才起哄的人也纷纷将矛头对准王斌:“对啊,你谁啊你?管我们干嘛啊?” 王斌猛地松手,将小伙推了出去,紧接着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他妈警察!” 众人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王斌接着骂道:“你们还他妈有没有点人性?如果人家本来不想跳,受你们的鼓励跳下来怎么办?你们赔命么?你们是都着急回家,可她一旦死了,她的家人就没有家了你们知不知道?” 围观群众没了动静,纷纷低下了头,可还是有个叼着烟卷的叫嚣道:“呦,警察了不起啊?我又没杀她,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我死。” 这对于王斌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握紧了拳头冲向那人,却被辖区民警给拦住了:“哥们儿,跟这种人犯不上,消消气。我也想揍他,可咱毕竟是执法者,还得按程序来不是?” 王斌瞪圆了眼睛,咬着牙对那人说道:“小子,你他妈给我听好了,她要是死了,我就以‘教唆他人自杀’的罪名逮捕你!” 这时,辖区民警的对讲机响了,对讲机另一头的是早已在楼上控制现场的另一名民警:“刘健,跳楼女子要见东岗支队队长王斌。” 民警回复到:“收到收到,我立刻联系。” 王斌将证件送到刘健的眼前:“别联系了,我就是,这就上去。” 王斌知道,这是不一般的自杀案件,而是有人故意为自己设的局,而且这人多半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若是上去,那女生还有生还的可能,但自己如果坚持不上去,那么女孩一定是活不成了。 转眼,王斌到了楼顶,那女孩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站在楼边,面对着王斌的方向。 她幽幽地说道:“你过来。”说着,还抬起一只手,指了指王斌,又向下勾了勾四只手指,示意王斌过来。 几名民警想要和王斌一起过去,可被校服女喝住:“你们再往前,我就跳下去!”王斌转过身,示意民警呆在原地,这里交给自己,随后转回身,向校服女走去。 校服女走到王斌的边上,幽幽地说道:“你很聪明,王队长。” 王斌想要趁机将校服女控制住,可还没抬手,就被对方识破:“别动!我劝你别搞小动作,杀死她对我而言非常容易。” 王斌无奈,只得与对方谈判:“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校服女干笑了两声:“呵呵,我想要你别多管闲事。说实话,你跟聪明,你仅凭两具正常死亡的尸体就查到了我的存在,作案手法也快被你查出来了,可我还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死的将是更多的人。就算你查到了我,按照程序,你也是没办法将我定罪的,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王斌自然是不会受她的威胁:“少废话,把人放了!程序不程序的,等我抓了你再说!” 校服女突然疯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长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哈哈哈哈,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就当是给你的警告!” 话音刚落,她抬腿便跑,冲至楼边,一跃而下。 王斌也立刻冲到楼边,半两手把住楼的边缘,半跪着看着校服女从空中坠落。 “噗!”校服女落在了铺设好的消防气垫上,王斌稍微松了口气。 王斌刚刚走下楼,喘了口气,电话便响了起来,电话是物证鉴定中心打来的,他们说对周雨以及徐修杰手机的数据分析有了重大发现。王斌与现场负责人寒暄了两句便开着车往物证鉴定中心去了。 第十三章 神秘代码 物证鉴定中心陈智辉主任亲自接待了王斌,一边了解案情,一边领着王斌到了电子数据检验科。 陈智辉敲了敲门,一个身穿格子衫的年轻人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了开门键。 陈智辉用手拍了拍一旁的王斌:“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红安市东岗支队的支队长王斌。” 年轻人笑了笑,主动伸出了手。 陈智辉又对王斌说:“王队长,这位是我们物证鉴定中心,电子数据检验科新来的实习警员,叫王文博。” 王斌也伸出了手,与王文博的握在了一起。 陈智辉又介绍道:“斌子,别看文博是新来的,他这在技术上甚至比我们一些老同志还要过硬啊!” 王文博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陈主任过奖了。” 陈智辉又对王斌说:“斌子,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文博,我先去忙了,就不陪你了。” 王斌拍了拍陈智辉的肩:“你去忙吧。”陈智辉点了点头,临出门儿又嘱咐王文博:“王队长就交给你了哈,有事儿打我手机。” 陈智辉走后,王文博关上门,领着王斌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王队长,您请坐。” 王队长坐在了王文博的边上,盯着王文博乱七八糟的桌面。 王文博发现了王斌的目光不对,略显尴尬:“这个,手里工作多,桌面稍微有点乱,您别介意哈。” 王斌笑了笑:“不会,怎么会呢,我们也好不到哪去。上面限期破案的时候,我们都直接把被铺地上睡,桌上摆得连个放水杯的地方都没有。” 王文博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脚下乱七八糟的文件箱中拿出了一透明文件袋。他又看了看文件内容,将文件从袋子里拿出来交到王斌手上。 王斌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数据和图表皱起了眉头。 王文博看了王斌的表情,解释道:“王队长,这样,我给您简要介绍一下吧。” 这正合王斌的意,他点了点头,示意王文博继续说。 “是这样的,我们初次对20209532和20209533号证物的数据检测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证物除了一些正常的数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我刚才对证物再次进行深层数据检验时,偶然发现了这两个证物中,隐藏在系统文件夹里并伪装成系统文件的一串奇怪代码。” 王文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道:“这串奇怪代码隐藏的非常好。我们如果是通过正常方式去检测这串代码,显示的只能是正常的系统文件。” “而且这串代码一旦丢失,系统也会出现相应的bug,所以用正常的方式检测是无法检测出这串代码的异常的。我出于专业敏感,觉得这串代码有问题,于是用了‘希伯尔倒序法’和‘西塞罗加密’等方法对这串代码进行了破解……” 一大串的专业名词让本来就性格急躁的王斌脑袋涨了十倍,他再也忍受不了,于是打断了王文博:“停,麻烦您老人家直接说重点。” 王文博似乎也发现自己好像讲得太多了,尴尬地挠了挠头:“王队长,您老看,这两个证物上都曾运行过这样一款游戏。” 王斌顺着王文博的视线看向电脑。王文博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先是显示了一个黑色的运行窗口,紧接着一串白色的代码飞速掠过屏幕,然后又是一阵黑屏。 运行窗口突然闪了一下,一张戴着面具的人脸便出现在了屏幕上,上面还出现一行小字“请点击任意地方开始游戏。” 王文博又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欢迎来到死亡世界”这几个字。 王斌一脸惊讶地看向王文博:“你是说,这两款手机游戏有蹊跷?” 王文博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我不能判定手机游戏是否存在疑点,我只能是给你们提供客观的检测报告,具体是否跟案子有联系还得你们自己判断,抱歉。” 王文博觉得这样说不妥,又对王斌说:“不过抛开我的身份,就我个人而言的话,我是觉得这两款游戏有蹊跷的。” 王斌听到王文博这样说,追问道:“能讲讲你的理由么?” 王文博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一般来讲,正规的游戏是要在国家部门申领审批编号的,就算非正规的手机游戏,例如赌博捕鱼、赌博麻将以及彩票等软件,只要在手机里安装过,就会留下明显的数据痕迹。就算用什么强力卸载,数据删除技术进行过处理,我们的初次检测也有能力将这些数据查出来的。可是证物里隐藏的代码……” 王队长似乎是听懂了一些,又好像不太懂,这急躁的性子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听下去了:“好好好,我明白了,麻烦你拷我一份儿那串代码的模拟器。” 说着,他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递给王文博。 王文博推开王斌的手:“王队长,u盘我已经拷好了,和检测报告装在一起,你一起拿回去吧。” 王斌点了点头,起身拿了文件袋走出电子数据检验科,离开了物证鉴定中心大楼。 被这些事儿一搅合,王斌也没心思去找张文了。他开着车,准备直接回队里。 中途,王斌接到了辖区民警刘健的电话:“喂?王队长,我是民警刘健,我们见过的。” 王队长戴上蓝牙耳机:“怎么了?是那学生醒了吗?” 刘健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啊王队长,那跳楼的学生……她…确认死亡了。” 王队长“腾”地从座位上坐正,双眼瞪得如牛眼一般:“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刘健答道:“医院方面确认,是心肌梗塞。” 张文晚上五点三十分下了班,走出了大厦。 到了家楼下,他原想直接买一份韩式拌饭当作晚饭,可一想到楼上还住着个“事儿爹”,他又专程去附近的菜馆给张陵买了两个菜。 张陵对这俩菜十分满意,还要求张文以后都去他家给自己买饭。 张文一听,这还了得?一个素菜18元,一个荤菜28元,加起来可就近50块钱了。这一顿都够自己割肉的,还想天天? 张陵虽然是读懂了张文的心思,可自己却仍是在装作不知道。张文因为还有稿子没完成,所以端了韩式拌饭进了屋里,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在电脑前改着稿子。 不久,张文吃饱了饭,揉着肚子走到客厅。 他惊奇地发现张陵供桌上的两盘菜纹丝未动,仍旧摆在那里。 他先把韩式拌饭的盒子扔到门口,接着走到供桌前问道:“师父,怎么?这菜您刚不是说味道好么?而且刚才您现了真身,吃得狼吞虎咽的,现在这菜却……” 从雕像的口中发出了一阵打嗝的声音:“嗝~这你就不懂了吧?世间有‘人、神、鬼’,其中只有人才靠食用物体的实体来维持生命。我呢,作为神仙,只吸取食物之精气,并不会动食物的实体。” 张文接着问道:“那鬼呢?” 张陵答道:“鬼同神相似,也是吸取食物之精气。不同的是,神吸物之精气,又赋予其仙气;而鬼又分两种,一种是正常的鬼,他们吸物之阴气,以养己之阴气;而恶鬼则采物之阳气,采阴补阳,以增强自己的功力。所以神仙享用过的食物,往往会更加美味;而鬼吃过的东西,则味同嚼蜡。” 张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吃的我那么多水果都原封不动地摆着。” 他一边收拾供桌上的菜,一边又自言自语道:“唉,早知道就只买一份饭了,他吃完了我再吃,这买两份怪浪费的,算了,明早热热我吃了吧。” 张文收拾完家里的卫生,已经是晚上七点来钟了,他刚想躺在床上玩儿一会儿手机,就被张陵叫了起来:“徒儿,来,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上第一课!” 第十四章 心境 “欲修其道,先入其境。入境则静,神形乃定。” 张文按照张陵的要求,拿了个垫子搁在了供桌前,自己将腿盘了起来,双目微闭,心无旁物。 这心无旁物并不是所谓的“心无旁骛”,而是一种将心完全放空,不去思考任何事的至高境界。 张文虽端坐在那里,但心里却好似总有图片闪过,总有声音响起,根本就无法做到心无旁物。 张陵能够感受到张文心思杂乱,于是教给了张文一个简单而有效的方法。 他让张文在心中想象“白色”,开始是一个白色的点,后来这白色运动起来,出现了一条白色的线,接着,白线开始旋转,生出白色的平面。这平面越来越大,直到张文在内心空间中除了白色,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张陵让张文先学会入境是出于两个目的:第一,修道必须要心静,若心不静,必然会导致学道不精,甚至堕入魔道。 这第二则是自己的原因。前文有言,张陵身中煞毒,附在张文身上的这部分法力不多,甚至连维持最基本的人形都困难。所以张陵只能在跻身于雕像之中,通过埋在张文身体内的灵根,在张文的心境里来进行教学。 这样不但节省法力,而且能够随时变化场景,更有利于张文对道法的理解和使用。 张文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高山里的一处亭子里。周围有潺潺的流水声,有不知名的鸟鸣叫之声,还有微风拂过林子,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这空气是无比的清新。远方走来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道长,此人正是自己的师父张陵。 张文站起身,发现自己也套着一身道袍。 这道袍名曰大褂,此物大襟,衣长及腿腕处,袖宽一尺四寸,袖长且随身,乃修道之人的常服。 张陵走上前,示意张文打坐于蒲团之上。 “道,乃天地之奥妙,其本乃阴阳二气。阴阳相生,虚实相成,故生万物也……” 张文听着张陵滔滔不绝地讲着“道”的起源,上下眼皮渐渐打起了架。张陵见张文昏昏欲睡的样子摇了摇头,上前照着张文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张文猛地惊醒,口中还叫道:“啊!鬼!”见张陵一脸鄙视站在自己面前,张文低下了头。 张陵摇了摇头,训斥道:“你啊你,你可真行啊!在自己心境之中还能困成这个样子?” 张陵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这里,是你的心境,一切环境应随你动,你意如何,则心境如何。这第一课,我便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心境。” 话音刚落,张陵大手一挥,二人便瞬间身处炼狱深处。 二人所在的位置变成了熔岩上一颗巨石,周遭皆是炽热的熔岩,不时有巨石从炼狱上方的岩壁上碎裂花落,砸在岩浆里激起了异常艳丽的“岩浆花”,四周的岩壁也被这熔岩映得时明时暗。 张文吓得立刻双手撑地,慌张地望向四周的熔岩。 张陵浮于半空之中,说道:“你身下的石块,正在被炼狱中的熔岩融化,一个时辰之内,这石块便会完全熔解。届时,不仅心境中的会掉在熔岩中烧得尸骨无存,现实中的你也不会再醒来了。逃脱的办法,你自己想,为师嫌热,出去待一会儿。” 言毕,张陵在张文哀求声中缓缓消失。 王斌回到队里,将王文博给自己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打开模拟器,笨拙地输入那串神秘代码,游戏便正常运行了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欢迎来到死亡世界。” 王斌用鼠标点击了一下画面,一行提示语出现在了屏幕上:“请确认是否立刻进入死亡世界。” 提示语的下方是两个选项,王斌点击了“是”。 又一行提示语出现在了屏幕上:“进入死亡世界将无法返回人世,请确认。” 王斌看着这提示语有些发毛,毕竟玩过这游戏的人可确实是死了。可自己若是不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有更多人被杀死。想到这儿,王斌再次点击了确认。 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确认以后,游戏进入了注册界面:“依据相关规定,注册账号需实名认证。”王斌皱了皱眉,还是输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随后点击了确定。 画面一闪,一个创建角**面出现,可奇怪的是,这角色并不用自己创建,自己的名字、职业、生辰八字等信息都出现在了屏幕上,而早已被创建好的角色正是他自己的样子。 王斌咽了口唾沫,点击了“开始游戏”。 游戏跟正常的网络游戏差不多,也是先过新手村任务,然后再根据剧情做主线和支线任务。 “没什么特别的嘛,不过还有点儿意思。”王斌自言自语道。 正当王斌玩儿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王斌刚上来的兴致被一盆水浇灭,他努力将“不接电话”的念头压了下去,拿起了电话:“喂,我是王斌。” “王斌,我是白副局长。刘曼文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王斌听到电话,暗叫不好。这阵子自己光纠结周雨和徐修杰的案子,把刘曼文这茬儿给忘了,至于队里其他的案子,也都是苏波副支队长在处理。 实话实说的话,自己肯定是要挨收拾的,王斌眼睛转了转,答道:“啊,白局啊,这事儿已经有了些眉目了。我们已经缩小了调查范围,准备布控了,您老放心吧。” 白局叹了口气:“唉,我倒是想放心。这刘曼文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好歹也是娱乐圈有一号的人,外界给我的压力可不小啊!你看,人家都不去找你,直接找到局里来了,你让我放心?可他们不让!” 王斌赶快又敷衍了几句,撂下电话的同时松了口气。 撂下了电话,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自己对游戏从来就不感冒,无论是上学那会儿还是工作以后。可刚才自己竟然为了继续玩这游戏有了不接电话的念头。 王斌越来越觉得这游戏诡异,准备先把游戏关掉,等旁边有人的时候,自己再继续查。毕竟自己的边上有人的话,就可以制止自己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嘴上说着不玩儿,可自己的眼睛刚转到屏幕上,那关掉游戏的念头就消失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尊敬的玩家,恭喜您已经达到30级,可以进入暗夜深渊副本继续挑战,挑战成功后会有大量的奖励等着你。” 王斌的眼神渐渐呆滞了起来,手机械地握起了鼠标,点击了确认。 这所谓的暗夜深渊副本看起来十分困难,屏幕右侧的信息栏不时便出现角色死亡的信息。 王斌控制着自己的角色冲了上去,只三两下便扫清了守关小怪,来到了大boss的面前。 这大boss看起来十分灵活,释放技能的频率也是相当高,玩家稍不留神便会被它干掉。 王斌虽然不怎么玩儿游戏,但还是凭借出色的反应力躲开了boss一个又一个技能,并且瞅准了机会,一击击杀了boss。 见boss死亡,王斌便操控游戏人物上前捡拾装备,可这死去的boss却突然爆炸,王斌来不及操控,角色被爆炸巨大的伤害炸死。 看着死掉的角色,本就性格急躁的王斌心里涌出了一股火,只见屏幕上闪出了提示语:“您的角色已经死亡,您将回到初始等级,装备全部清空。点击下方按钮可获得复活机会。” 王斌压住火,点击了下方按钮。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提示语:“是否确认用所有阳寿换取复活机会?” 王斌的嘴角微微上扬,果断地点下了确认。 第十五章 鏖战玄净厅(二) 王斌控制的游戏角色死亡以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提示语:“是否确认用所有阳寿换取复活机会?” 王斌左边嘴角微微上扬,果断点下了确认。忽地一闪,王斌再睁眼,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座仓库的边上。 夜幕笼罩着整个仓库,刺骨的寒风从北方吹来,王斌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啪!”一只手突然拍在了王斌的肩膀上,王斌下意识一个擒拿将那人按在了地上。 那人身穿防弹衣,口中叫道:“哎呀呀呀疼,斌子,我是黄伟,快给我松开。” 王斌赶忙松开黄伟,黄伟一边揉着自己差点儿被卸下来的膀子,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王斌:“我说斌子,你真下死手啊?人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行动结束了你必须请我吃饭!” 而王斌则一脸疑惑地看着黄伟。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儿,不过,他的大脑却告诉他,这个地方,他曾来过。 正当王斌疑惑之时,又是一队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队伍里一个看起来阅历丰富的警察将食指伸出,放在撅起的嘴巴前方:“嘘~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闹!”。 王斌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当年的东岗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马建国。 马建国蹲下身子,然后示意大家围拢过来:“行动预案相信大家都已经烂熟于心,但我还是再强调一遍:今天大家围捕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幺鸡。”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仓库:“据斌子线人的线报,今夜,幺鸡手下‘四大天王’会带人替幺鸡跟一伙境外贩毒势力在码头谈判,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仓库里只有幺鸡和几个手下。” 此时,仓库的门突然打开,马建国抬起一只手示意大家不要动,保持沉默。 一名毒贩从仓库里走出来,在仓库墙角撒了泡尿,随后又走回了仓库。 马建国松了一口气,继续讲道:“特警已经配合国际刑警前往码头参与围捕,那这个仓库就交给我们了……” 马建国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整。 他预计此时特警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于是他安排王斌和黄伟二人各领一组警员从不同的方向接近仓库,自己也带着一队人在仓库外围警戒。 正当王斌和黄伟二人正接近仓库时,马建国突然发现王斌竟没有穿防弹衣。 时间来不及让马建国质问王斌,他立刻让本来负责外围警戒的孟国勇将王斌换了下来。马建国见两组人都已就位,随即下达了行动命令。 黄伟朝马建国点了点头,敲响了仓库的大门:“鸡哥,鸡哥!天青色等烟雨。” 幺鸡听见门外“天青色等烟雨”的口令,以为是“四大天王”生意谈成回来了,于是叫一名手下打开仓库的门。 门锁刚刚打开,黄伟便一脚把门踹开领着a组率先突了进去:“别动,警察!”另一边的孟国勇也直接开枪打烂门锁,突了进来。 鸡哥始料未及,他和几个手下连忙掏枪朝警察射击。 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一边寻找掩体,一边朝毒贩还击。毒贩毕竟是没有准备,只撑了两分钟不到便被警方击倒了数人。 毒贩在入行时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仓库里仍不时响起枪声,马建国觉得事情不对,于是将自己的防弹衣摘了下来,交给了王斌,让王斌带着两名警员去探明情况。 王斌行至仓库门口,便只见到一团火焰将这仓库猛地涨开,仓库的钢架与砖头被炸得四散飞溅,随后一声巨响撑入了王斌的耳中,同时一股气浪将他掀翻,王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天界,血魔现世,李靖为掩护四方神君组成四方封印大阵,带着金吒和木吒向血魔发起了进攻。 血魔冲着李靖吐出了上古魔焰,而李靖也将玲珑塔置于身前,抵挡着血魔的上古魔焰。 魔焰与玲珑塔发生碰撞的那一刻,一阵冲击波从二者碰撞之处扩散开来,直吹得一众天兵纷纷后退。李靖也被打得双手撑塔,弓步蹬地,显得十分吃力。 金吒木吒二人站定于云霄之中,纷纷念动定身咒来抵御冲击。 金吒唤出坐骑雪狮子,拔出斩妖剑冲着血魔的左股便是一剑。可这血魔皮糙肉厚,竟将金吒的斩妖剑直弹得卷了刃。 可这一下令血魔分散了注意力,李靖趁此机会又加了道神力才勉强将上古魔焰化解。 血魔左股遭到攻击,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金吒身上,它用铁鞭般的尾巴照着金吒便是一扫,被扫中的金吒从腰处断裂开来,却是柳叶一片,金吒早已用化身术移至了血魔左股的后方。 此时,李靖的左十八柄,右十八柄,共三十六柄天罡刀已飞至血魔面前,血魔一抬头,这三十六柄刀直插入血魔的双目。 一阵震天动地的嚎叫响彻天际,木吒也拔出吴钩双剑对着血魔的右股一阵劈砍,直砍得血魔右股是皮开肉绽。 这吴钩双剑原是玉虚十二仙中普贤真人的镇洞之宝,后传于其弟子木吒使用,所以木吒才得以用这仙器破了血魔的身。 血魔的身体的颜色越来越深,很明显它是被激怒了,它用狮虎般的双臂直接将天罡刀连同眼球一柄拔了出来。 李靖见势不好忙念动咒语,将这三十六柄天罡刀合为一柄,收回了囊中。 这天罡刀也是天地间罕见之至宝,无论是何方妖魔鬼怪,被这天罡刀所伤就意味着施法的能力被完全封禁。 血魔张口想要喷出上古魔焰,却发现除了唾沫什么都吐不出,便拔了舌头,化作一柄巨斧拿在手中。 金吒木吒在血魔的身下对视了一眼,随后,金吒行至远处,木吒便在血魔胯下来回穿梭,瞅准机会对着血魔就是一剑。 血魔不在乎这点小小的伤口,它将目标重新锁定在了李靖身上。 血魔是上古魔族最低级的魔,在魔族只配当个小杂碎,平日里也是替高级魔干一干绑架神仙,吞噬人精的体力活儿。可就是这最低级的上古魔,要封印它也绝非易事。 血魔一尾扫开木吒,腾地一声拔地而起,直奔李靖扑了过去。 这血魔体型硕大,速度也极快,这是李靖怎么也没想到的。李靖将身一闪,躲过了血魔的一拳,可血魔回身就是一脚将李靖踢飞在地。 木吒跟了上来,朝血魔的头劈了下去,可血魔虽无双目,却仍知木吒方位,一掌便将其远远拍飞。 血魔走上前,举起了尾巴,朝李靖刺了下去。李靖翻身一滚躲过了一击,可血魔接着又是不断地攻击。 再这样下去,李靖迟早要被血魔的尾巴刺穿。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了空中落下一物,金光四射,耀人双目,却是退至一旁的金吒祭出了遁龙柱。 这遁龙柱原是文殊广法天尊的镇洞之宝,金吒曾跟随文殊学法,文殊便又将这遁龙柱传与了金吒。 此物通体金光,形似木桩,上镶三个金环,下端一朵七色金莲。 只见金吒将此物掷于地上,那遁龙柱便开始疯长,直至与血魔一般大小。 金吒手掐法决,口中念咒,这遁龙柱上的三个金环便“嗖”地飞了出去。 这一环扣于血魔之颈,一环扣在血魔腰处,还有一环紧紧扣在血魔的双足之上。这血魔见自己被金环扣住,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只是被金环拉至遁龙柱之上,牢牢锁住。 血魔被控制住,李靖便得了喘息的机会,他重新腾云而起,望向四方神君之处:青龙腾于震巽之位,白虎卧于乾兑之位,朱雀腾于离火之上,而玄武则伏在坎水之中,四方封禁大阵几近形成。 现在,只要将血魔驱于坤位,再用李靖的三十三天黄金舍利子七宝玲珑塔点在艮位,那血魔便会被封禁在艮位的玲珑塔中。 第十六章 精疲力尽 王斌费力地睁开眼,用力晃了晃脑袋,他的耳朵除了一阵嗡嗡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他站起身,发现本来的仓库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他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踉跄地跑到仓库前。“黄伟!孟国勇……” 王斌冲着燃烧着的废墟喊了起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他。 他又喊道:“马队!马队!”可就连这负责外围警戒的马建国支队长也没回应他。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他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黄伟抓着自己。 黄伟只剩下了半截身子,手也只剩下了一只,衣物早已被炸得稀烂,漆黑的脸上竟露出了粉红色的肉以及森森白骨,涌着鲜血的口一张一合,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斌吓得先是挣开黄伟的手,向后跳了一步,随后蹲下身,颤抖地对黄伟说:“大伟,你,你坚持住,特警和医生应该快到了。” 其实王斌也不知道特警和医生什么时候能到,但他必须要先这样对黄伟讲,这样不仅可以稳定黄伟的情绪,而且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说完,他准备将黄伟重新摆正,可后边又有什么趴在了自己的肩上。 一股肉被烧焦的气味夹杂着血腥味刺入王斌的鼻腔,一颗头从王斌的身后伸了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斌…斌……斌子,我怕……怕是不…行了。” 王斌立刻抖了两下将肩上的人甩落在地,壮着胆子仔细分辨,才发觉这竟是代替自己冲进去的孟国勇。 孟国勇的情况比黄伟要好一些,他的身体还算完整,只是肚子被炸开了个窟窿,一整副内脏从中流出,在地上拖着。 王斌吓得魂不守舍,盯着地上痛苦挣扎的二人。“大斌子,我在这儿呢!”王斌循声转身,见马建国向自己走来。“谢天谢地,马队没事儿。” 王斌这样想着,可当马建国从黑暗中走出来,王斌才清清楚楚地发现,马建国直接少了半个头,五官残缺不堪。 突然,黄伟爬过来再次抓住了王斌的脚踝,口中一边涌出鲜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唔唔~就是因为……你的情报有误,唔唔~才…害得我这样,你……你,唔唔~” 王斌吓得赶快甩腿,正想开口辩解,马建国又走了上来,一把捂住王斌的口鼻:“斌子,我好像少了半个头,你可不可以借我使使啊?” 这口鼻一捂,王斌便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孟国勇这时也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肠子,套在了王斌的脖子上,用力勒紧:“都……都是你害的,那些……弟兄,都是你……害死的!” 王斌只觉得呼吸困难,肺部像要炸了一般,他拼命想要挣扎开,却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头皮也一阵又一阵地发胀发麻。王斌的眼神渐渐迷离,眼睑渗出点状的血液,嘴唇和指甲也渐渐变成紫色。 一块儿沾着岩浆的石头从岩浆池内弹起,朝着张文飞落,张文向后一退,踩上了脚下石块的边缘,险些栽倒下去。 眼看着脚下的石头越来越小,他知道,再无法学会控制心境,那自己一定会命丧这炼狱之中。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张陵出现在了炼狱之中:“快,先随我救人!” 不容张文分辨,张陵便一把拉住张文的手,忽地离开了这炼狱。 再一睁眼,二人竟是在一个起火仓库的边上,张陵不容张文分说:“徒儿,借你身躯一用!”言毕,张陵向前一扑,便与张文合二为一。 在心境中,明明没有躯体,那张陵为何还非要借张文的躯体呢? 其实,张陵借的不是张文的躯体,而是灵体。张文毕竟还是自己心境世界的主人,且尚未习得如何熟练控制。 若张陵不对张文的灵体进行掌控,那么呆会儿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张文一紧张,随时可能连带着张陵一同拽回现实世界。 附身张文的张陵见前方三只恶鬼正对着一身着防弹衣的警察下毒手,立刻手做铁叉指,冲上前将这三只恶鬼驱散。 被救下来的警察却早已失去了意识,被张陵用手一托,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这三只恶鬼立刻现了原形,恶狠狠地盯着张陵。张陵喝道:“孽障,谁教你来残害人?正一天师张陵在此!上天有好生之德,如等还不速速离去,免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可这三只恶鬼非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张开嘴,亮出了尖利的獠牙。 张陵轻叹:“福生无量天尊。”他左手掐阳雷指,右手掐阴雷指,主动打向三只恶鬼。 只见几道红色的雷光自张陵的指间击到恶鬼的身上,那三只恶鬼便纷纷倒地不起。 张陵一脸疑惑地看看了看自己的手,准确地说是张文的手:“这小子灵体也这么水?阴阳雷指竟打不死小鬼!” 张陵正吐槽张文的灵体时,这三个恶鬼却好似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拖着重伤的身躯一溜烟消失了。 张陵回头一瞧,只感到一股浓浓的煞气,跟着,一个戴着面具,身着紧身衣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等张陵开口,那男人先给张陵作了个揖:“张天师。” 张陵很意外,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认出来自己是张天师。 那男人继续说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来管我的事情呢?” 张陵干笑两声:“呵呵,看你也是个识趣懂理的,怎么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今日……” 不等张陵说完话,那人便打断道:“我看,是你不明白规矩吧?你已成仙,按道理是不该干涉这人间纷争的。我杀周雨你不管,我杀徐修杰你也不管,怎么我要杀这小警察,你却来管这闲事?” 张陵冷哼一声:“哼,人间事我自然是不管,可他是我们天庭的人,我怎能不管啊?” 听完了张陵的话,那人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他是你们天庭的人,你就管?那周雨和徐修杰的命就不是命了?我懂了,你们天庭的命是命,凡人的命就贱是么?” 张陵皱了皱眉头,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凡人,凡人自有定数,这神仙岂能与凡人相提并论?再说了,遇到善男信女,我们也会给予保佑的,怎么到你这儿就把我们说得那样不堪?” 那人收起了笑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哦?终于承认凡人的命就是贱了?善男信女?笑话!我他妈把你们摆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换来父亲车祸,母亲上吊?幸好我回家早,否则她早就见我父亲去了!” 那人越说越激动:“我每天拜你们,换来的就是这?什么狗p善男信女,什么狗p定数!我看,还是我们的命贱!少他妈废话,我敬你是天师,才跟你说这些,你要是不滚,我连你一起杀!” 说完,他袖子里弹出一柄袖箭,冲向了张陵。 张陵双目一瞪,一个跟头翻到了面具男的上空,顺势踹了他一脚。 面具男踉跄了几步站定,回头盯住张陵,用手拍了怕后背的灰。 张陵继续说道:“容我解释!”面具男才不肯听他解释,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张陵的脖颈就是一剑,张陵右脚向后一撤,轻松躲过了这一剑,随后一掌朝他拍去。 面具男回头伸手搪开这一掌,冲着张陵又是一剑。 张陵摊开面具男的手,另一只手掐诀朝面具男打去。可这诀还未掐上,张陵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面具男抓住他的破绽,一脚将张陵踹飞。 张陵知道,这是他作战时间过长的警告。 之前在高铁站与影子的战斗已经伤了他的元神,所以他这次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面具男不容张陵喘息,立刻追上去朝张陵发起进攻,张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几个回合下来,张文的灵体已被划得满是伤口。 张陵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强撑着,飞速运转着大脑,将视线落到了倒地的王斌身上。 第十七章 甘露明王 却说天界,李靖率金吒木吒为掩护四方神君组成四方封禁大阵而对血魔展开了舍命进攻。 经过李靖父子三人的竭力掩护,四方神君成功变幻成四方神兽,各自来到了其相应的八卦点位之上。 现在,只需将被遁龙柱控制住的血魔移至坤位,把李靖的玲珑塔点在艮位,再以法力驱使,四方封禁大阵便可以发动。 金吒集中精神,念起了咒语。只见困住血魔的遁龙柱泛起一阵金光,随后便开始猛烈摇晃,试图将被困在上面的血魔拖到艮位。 血魔知道这四方封禁大阵的厉害,自然是拼命晃动身躯,以阻止遁龙柱将自己拖到死地。金吒眉头紧锁,额头上也深处密密麻麻的细汗,可见,以他的法力,是难以拖动血魔的。 木吒见大哥的状态不好,便飞至金吒右侧不远处,祭出一个黑色锦盒。 金吒用余光看到木吒的行为,似乎又惊又惧:“二弟,你把它祭出作甚?不行,绝对不行!” 木吒一边将盒子托在手上,打开盒子,一边劝说道:“大哥,你这种状态不行的,不等拖走血魔,自己便会用尽法力!大哥,还是服下吧!” 金吒额头上的青筋爆出,略微思索了一下,轻叹一声“唉,也只好如此!”他扫了木吒一眼:“二弟,将‘七绝流火丹’丢过来!” 木吒听了命令,将盒中的七绝流火丹浮于掌心,又将这丹药朝金吒一掌击出。 金吒则将口张开,准备直接将流火丹吞入口中。 “咚!”七绝流火丹砸在了金吒的额头上,朝地上掉落。 木吒见自己没扔准,面带尴尬转过脸去。 金吒抬起脚,将正在掉落的七绝流火丹踢到空中,再张开嘴接住。 七绝流火丹落入金吒口中那一刹那,金吒仰面大吼,一股惊人的力量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气浪直吹得木吒站立不稳,向后退去。 接着,这金吒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体型逐渐变大,四肢也随着体型的变化而变得强壮。面目从中央开始分向两侧,直分出了四副面孔。 气浪过后,一体型硕大,通体缠着灵蛇的甘露明王出现在这玄净厅内。 这甘露明王四面四臂,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执满愿印,二手作羯摩印,身佩威光焰光月轮,静坐在青莲色盘石座中。 这四面,正面慈悲,右面忿怒,左面大笑,后面微怒开口。 好一个不怒自威的甘露明王! 这甘露明王静坐不动,口念咒语,这左手的满愿印便飞至遁龙柱之上,发出金光,直灼得那血魔身上冒出大量黑烟。 右手金刚杵也脱手而出,透了血魔的胸膛,将其牢牢顶在了遁龙柱之上。血魔只要敢动,那胸口的金刚杵便会旋转起来,让它剧痛无比。 甘露明王将左右手结成“三昧利耶”印,四张口同时念起咒来:“罗呾那多罗也,摩诃日罗惧路弗也,唵户噜,阿蜜地利吽!” 甘露明王念完咒,这血魔似乎更加痛苦,它尖叫着从金刚杵刺穿处流出暗红色的液体,胸口的洞也随着液体流出越来越大,直到整个血魔都渐渐化作这些恶心的暗红色液体。 这李靖也没闲着,忙发动点在艮位的玲珑塔,七色的光闪耀整个玄净厅。他掐着剑指,将玲珑塔黑洞洞的塔底对准了坤位。 与此同时,甘露明王又用金刚杵重重打向了坤位,将坤位的云层打落了一块,这血魔化作的液体便渐渐流向了坤位。 玲珑塔将这流入坤位的液体一股股吸入其中,直到最后一滴。 随后,李靖将玲珑塔飞至大阵中央,自己则补在了艮位。 四方神兽分别吐出青、白、赤、蓝四色灵光,打在李靖的玲珑塔上。玲珑塔吸收了这四道神光,飞速旋转起来。 四方神兽又渐渐下落,变作人形,脚踏罡步,同声喊道:“封!” 艮位的李靖双手结印,脚下的八卦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随后,他右手剑指,指向阵中,以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剑指渐渐抬起。这脚下显现出的八卦也如一张大网一般,随着他的剑指抬起而缓缓升起。 “收!”四方神君再次同声喊道,并同时单掌朝阵中的玲珑塔击出。 李靖得令,用右手的剑指缓缓画了个巨大的金色太极。紧接着,四方神君将击出的掌用力收回,仿佛在抓握着什么东西。李靖则双掌将画好的金色太极向飞速旋转着的玲珑塔击出。 这金色太极不断缩小,金光却越来越耀眼,直到印在了玲珑塔上。玲珑塔停止了旋转,被李靖收入掌中。 这血魔就算正式被封印完毕了。 正当众人准备松了一口气时,一阵类似骨骼旋转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李靖暗叫:“不好!还有一个!”。这声音正是从甘露明王身上传来的,它的头向左侧缓缓转动,将右侧忿怒的脸转至了正面……(好了我又要转场了) 张陵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斌,渐渐有了主意。 他猛地从张文的体内脱出,又用宁神咒控制住了张文的意识,随后从腰间抽出幌金捆仙索。 他念动咒语,捆仙索便脱手而出,将那面具男牢牢捆上。张陵又努力集中精神,掐了个准提指,点在了王斌的头上。 王斌的头部忽然亮起一个“魔”字,随即双目冒出青光,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站定在地面上。 张陵做的这些用尽了他几乎所有的法力,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捆着面具男的捆仙索也因为张陵法力不足而松脱在地。面具男双目转了几圈,似乎是在评估对方的战斗力。 王斌转身对着坐在地上张陵作了个揖:“张天师,救命之恩,永生难忘!你已经消耗了太多法力,带着那孩子走,这里,就交给我了!” 张陵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用手撑着地,拽着张文,一瞬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见张陵消失,王斌回过身来,转了转脖子,又将手上的骨节按得咔吧作响:“小子,连你青爷爷我都敢弄,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面具男见王斌起身,不知为何,连忙向反方向逃去。也许是他觉得自己打这个“刚回满血的”刑警队长的话毫无胜算。 王斌当然不肯,抬腿便追,从角落里冲出了十几只面目狰狞的恶鬼挡住了王斌的去路。 王斌冷笑了一声,双手掌心相对,方向相反,右手又旋转一百八十度,随后向外一拉,一把泛着青光的宝剑便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此物唤作青云宝剑,周身布满了符印,宝剑中间空出,上书“地、水、火、风”四字。 王斌左手剑指在剑身上“风”字之上点了一下,右手抡起青云宝剑朝着那些恶鬼一剑划出。 一阵微风拂过王斌的耳畔,将他鬓角的发丝微微吹起。他转过身,收起宝剑,背后的十几只恶鬼瞬间化为齑粉,被风吹散了去。 晚上八点半,红安市东岗刑侦支队的大楼,支队长办公室内,趴在电脑桌前的王斌猛地从座位上坐起。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手捏过一般疼痛,肺也像要炸开一般难受。他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心脏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放凉的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他一边用力呼吸,缓解自己缺氧的感觉,一边随手拉开了抽屉。 抽屉中是一个精美的玻璃相框,相片上是一群身着警服,青春洋溢的小伙子,王斌也在那张照片上。 黄伟、马建国、苏波、孟国勇、唐子辰……他们笑得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开心,只是照片上的人,现在只剩下了王斌和苏波。 一滴、 两滴、 三滴, 王斌的泪水滴落在照片的玻璃上,他多想再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吹牛,一起挨骂。 只是现在,想和他们所有人说说话,哪怕只是一个字,都成了不可能的事。 2015年10月,黄伟、马建国、孟国勇、唐子辰、李涵亮等人,在配合缉毒大队参与围捕“幺鸡”一伙毒贩的行动中,由于毒贩点燃了制毒工场内的易爆品,英勇殉职,最小的年仅二十四岁。 王斌虽然明白,警察,尤其是刑警和缉毒警,加班是家常便饭,牺牲也在所难免。 可他看着十几年前一起出生入死,现在却阴阳两隔的兄弟们,许久都不曾见过天日的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涌出了眼眶,入职时的誓言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人民警察。 我保证,忠于da g,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宣誓人:王斌。 第十八章 初入校园 “师父,我出门儿了哈,我今儿不是上班去,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您要是饿了自己上道观里弄点吃的,就这样,我走了哈!” 不等张陵答话,张文便“砰!”的一声将门从外面关上。 容我解释一下张文为什么又不上班了。 这新月报社的总编虽然在工作中是严肃了点儿,但体谅员工这方面还是做得不错的。他规定,报社的所有记者和编辑一律实行“伪双休制”。 所谓伪双休制,就是说在所谓的“双休日”,员工实际上是并不会休息的。记者这个特殊行业,要想实行双休,真的是办不到的。 但总编出于对员工的体谅,规定员工在双休日可以居家办公,也就是说可以不坐班儿,当然,工作质量是一定要保证的。 这天正是周六,可奇怪的是,虽然张文不上班,但他比平时起得还要早。 他先是烧水洗了个澡,然后又用吹风机简单弄了个发型。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发型,他还特意打了些发蜡,喷了定性喷雾。 弄完了头发,他又换上了一套平时不怎么穿的新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文自恋地做了几个做作的表情,他只感觉今天的自己格外的帅气。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赵梦舒! 昨天晚上,张文醒来后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微聊,他惊喜地发现赵梦舒给自己发了几条语音。 哇,这赵梦舒不光人长得漂亮,声音也超甜!至于内容嘛,张文光顾着沉醉于赵梦舒悦耳的声音,并没有听清。 于是,张文又点来了语音,重新听了一遍:“在吗张哥?这么晚没打扰到您吧。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的事情吗?明天是周六,我没有课,emmm…所以您要是方便的话,明天我们见个面呗~” 坐在通往红安财经大学的大客车上,张文在脑子里已经将自己和赵梦舒见面的样子演示了一百遍。 红安财经大学是位于红安市的一所普通的省属大学,它坐落于红安市开发区的一座山脚下。 尽管学术水平上没有教育部直属大学要高,但学校的环境绝对是一流。尤其是学校后边的那座山,每年四月下旬至五月中旬,山上的杜鹃花海总是可以用“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来形容。 进入开发区,张文整个人似乎清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翠绿,几朵粉色的花点缀在丛间,几只调皮的鸟儿掠过树枝,让人看了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客车在张文还在陶醉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张文从醉人的美景中回过神,下车行至了学校门口。 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写着“红安财经大学”,这样的设计显得学校非常气派。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一些手牵着手的小情侣。 张文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别过头去,掏出手机,打开了赵梦舒的微聊聊天:“梦舒,我已经到了你们学校门口了,在那个‘张暗麻辣烫’前面,你在哪里呀?” 对话刚刚发送了出去,赵梦舒便发来一段语音:“张哥,你回头。”张文一只手擎着手机,转过头去,望着学校门口。 石碑前,一个一边招手一边喊着什么的女生引起了张文的注意,想必,那就是赵梦舒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看着马路上没有车便走了过去。等离近了,看真切了赵梦舒的容貌,张文越发觉得赵梦舒比照片上的还要动人。 赵梦舒留着齐肩的长发,微卷的刘海慵懒地搭在额头;长长的睫毛让她那双似水般清澈的眼睛更添了几分灵动,精致的五官与如雪的肌肤巧妙地组合在了一起;白色牛仔外套搭配流苏牛仔a字裙,脚上的土黄色马丁靴让她的双腿显得更白也更加修长。 张文看得呆在那里,赵梦舒微微皱了皱眉,扭头不解地看着张文:“你,你是张文哥吗?” 张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把目光移向别处:“啊,对我是,你就是赵梦舒吧?” 赵梦舒见张文这个样子,觉得他还有点可爱,笑着说道:“对呀,张哥。”说着,她一只胳膊挽上了张文,两轮红晕便立刻挂在了张文的脸上。 “走啊,我先带你简单参观一下我们学校吧!”赵梦舒又朝张文一笑,张文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发烫。 “张哥,起这么早,还没吃饭呢吧?一会儿我请你吃我们学校最好吃的东西怎么样?”赵梦舒挽着张文,用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 张文又连忙把视线移开:“啊?我……我是没吃,但是不应该让你一个女孩子请吃饭的。” 张文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于是赶快找了个自己能够掌控的话题:“对了,能先说说在私信里跟我说的事儿吗?” 赵梦舒抬头望了一下天上飞过的几只鸟,微笑了一下,又扭头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对张文说:“这个嘛,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不让我请吃饭我就不告诉你啦!嘻嘻。” 这赵梦舒掉起了张文的胃口,张文也只好一头雾水地跟着赵梦舒走在林荫路上,他心里嘀咕着:奇怪,明明是她找我帮忙的,怎么现在搞得像我有事儿求她一样? 张文听着赵梦舒对学校的介绍,不禁回想起他上学的那段时光。 红安财经大学的楼基本都不是很高,除了远处的“风雅塔”,其余的建筑基本是五层左右,从楼体结构和外表来看,应该是老楼刚刚翻修不久。 少顷,赵梦舒带着张文来到了一栋双层建筑的前面:“到啦!上去吧,我的室友也都在等着你呢。” 说着,她领着张文进了食堂:“我和室友一致认为,这里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了,合不合哥哥胃口就不知道了。”言毕,赵梦舒又撅起了嘴:“只是……有点小贵。” 张文关心道:“那咱上这来干嘛,你还是学生,走,咱换家便宜的呗。” 赵梦舒笑了出来:“哎呀,没事啦,这不是求张哥帮忙嘛,你就别再推辞啦!”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上到了二楼。 赵梦舒刷卡点了份鸡公煲,领了号码牌,回到桌前坐在张文的对面,张文控制不太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呐,都已经让你请客了,这下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赵梦舒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嗯……现在还不行,等你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张陵坐在一道观的供桌上,一边啃着酸涩的桃子,一边在心里暗骂道:“臭小子,自己去外面泡妞,让为师吃这?你给我等着!” 东岗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里,王斌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几个名字。 这次,他见到的兄弟们不再是肢体残缺的,因为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将王斌惊醒,他坐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进来!” 苏波拿着一叠文件走进了王斌的办公室,他打着哈欠将那叠文件搁在了王斌的桌子上:“呵啊~把邻居脑袋敲漏那孙子逮着了,全撂了,你看看?” 王斌使劲睁了睁眼睛,又用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啊,行,你先放这吧。” 他抬头看了看苏波。苏波眼圈儿有点黑,白眼仁上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泛着油光,肤色暗沉,很明显,他昨晚没有睡觉。 王斌问道:“没睡?” 苏波又打了个哈欠:“睡什么睡啊,一屁股事儿呢。” 王斌正色道:“咳咳,苏波副支队长,我现在以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回家睡觉!” 苏波似笑非笑地盯着王斌:“好小子,你跟我来这一套是吧?行行行,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走了。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王大队长哦!” 说完,苏波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队长办公室。 苏波走出了办公室后,王斌嘴里一直念叨着“怕”这个字,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似乎从这个“怕”字上想到了什么。 突然,他一拍桌子:“我得再去一趟物证鉴定中心!” 第十九章 赵梦舒的回忆 先说王斌,他到了物证鉴定以后直奔电子数据检验科,二话不说,直接站在了王文博的办公桌前,要他调出两部手机的使用记录。 这使用记录包括曾用这两部手机的通话记录、微聊等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以及看过的电子书、视频、登陆过的网站等等。 大概有一个小时,王文博将硬盘从电脑上拔下来,将硬盘递给了王斌:“好了,王队长,资料都在这个硬盘里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好。” 王斌接过硬盘,向王文博道谢:“多谢兄弟啊,你不转正我都不答应。哎?你这是受伤了?” 王文博无意识地不时将手伸到身后,揉着后背,这一些都被这洞察力敏锐的刑警队长看在眼里。 他忙解释道:“这不昨天晚上加班儿,趴桌子上睡的,好像是有些扭到了,没什么大事儿,谢谢王队关心。” 王队也点头笑了笑,拿着硬盘准备回到支队。 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一大早冒出来的想法究竟是否正确。 早上苏波提到“怕”字,他又结合了昨晚自己的经历,对这两件事进行了大胆的联系: 凶手很有可能是从受害者内心畏惧的东西下手,对受害者的内心施以幻术,导致他们过度激动和畏惧,进而诱发他们冠状动脉急性缺氧,从而导致其心肌坏死、心力衰竭。 而至于凶手杀学生的目的,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凶手想杀死自己是因为自己查到了某些关键线索,如手机。 这也间接证明了自己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 和赵梦舒吃过饭后,张文又被赵梦舒拉着去逛校园。 学校不算很大但是也不小,在校园内逛一圈也最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学校后面的岳浦山虽然很名山大川没法比,但在红安市也算是风景名胜了。 从与赵梦舒的闲谈中,张文得知:学校里有一条小山路可以直通岳浦山上,因为走这条路上山不需要买门票,所以,尽管学校方面再三禁止学生走那条路,学生们仍然经常从那条小山路上山。 学校的西侧是山,东侧则是一个大型人工湖。 此时正值五月份,沿海城市特有的海洋气候让微风轻拂人面的感觉更加舒适。 湖水清澈见底,几条锦鲤在水中无忧无虑的畅游着,它们不用工作也不用上学,更没有压力。这景象让张文想起了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的一段话:“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可是张文的胃口被赵梦舒吊到了嗓子眼儿,他迫切地想知道赵梦舒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梦舒,你看,这都快中午了,饭我也吃了,你总该告诉我点儿什么了吧?”张文站在湖边,转身问道。 赵梦舒稍微眯起眼睛,向天上一朵飘动的云投去目光,紧接着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望向张文:“喏。” 赵梦舒朝不远处一瞥:“那里有个凉亭,我们坐着聊吧。” “这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我和我那几个室友当时想去岳浦山玩,可是从正门进去要收35元的门票,我们为了省点钱,也是图个刺激,就从我们学校后面的那条小山路往岳浦山的方向走。” 张文笑了笑:“想不到你看起来蛮文静的,还挺爱玩儿。” 赵梦舒努了努嘴:“当然啦,我其实是挺爱玩儿的,反正闲着无聊。”她答完了张文的话,又继续说道:“我刚才也跟你说过了,我们学校是严令禁止从那条路走的,可我们偏偏倒霉,遇上了巡视的保安。为了躲开保安,我们几个就往树林里跑。” 赵梦舒耸了一下肩“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保安抓住骂几句也就完了。” 张文点点头:“是啊,那后来呢?”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迷路了。这山林里手机没有信号,所以我们也只能凭记忆沿着刚跑来的路往回走。” “山里的碎石和杂草非常多,我们走了好久,脚都酸了,就找了个地方吃了点零食歇了歇脚。”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我们就继续出发往林子外面走。走了半个小时之后,雨洁,哦,我一个室友韩雨洁了发现前面的地上有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我们刚才吃的东西的包装袋。这我才想起来老师告诫我们林子里容易迷路的话。”赵梦舒无奈地摇了摇头。 “雨洁她当时就直接坐地上了,我们也垂头丧气地坐在了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合着我们这半小时竟一直在这兜圈子。” “后来,另一个室友刘思颖发现地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便捡起来看了一下。”说到这里,赵梦舒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贴近了以后我才看清,那是一条紫水晶的吊坠,思颖看那条吊坠漂亮便捡起来揣兜里了。徐笑薇当时还打趣说着项链是有人‘野战’掉下来的,我们笑了笑,恢复了一下体力便又动身继续寻找出林子的路。” ”说来也奇怪,打从那条项链被捡起来之后,我们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找了条路回到了学校。” 赵梦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思颖当天晚上却梦游了。我们本以为思颖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思颖却好像渐渐地变了一个人一样。” 张文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还得从刘思颖的家境说起:刘思颖的家在陕西省的一个小村子,家里靠着几亩地的收成勉强维持她的学费,她平时也是省吃俭用的,从不乱花钱。” “可自从那天之后,刘思颖却开始管我们借化妆品了,每天不到4点就起来坐在镜子面前化妆。不仅如此,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上次她和雨洁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口角,她竟然直接拿玻璃杯砸向雨洁的头。幸亏雨洁躲得及时,要不然,她现在就在医院里了。”赵梦舒说起这事儿,似乎心有余悸。 张文虽然觉得赵梦舒的经历有些离奇,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那种东西让刘思颖变成这样的啊。 赵梦舒看见了张文一脸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直到我给你发消息的那天...那天刘思颖半夜起来先是从抽屉里拿出吊坠戴上,接着就开始化妆。” “她的灯光照在了对床的雨洁脸上,本来前几天就发生了不愉快,再就上雨洁正睡得舒服得时候就被晃醒了,张嘴便骂: ‘刘思颖,你他妈大半夜的不睡觉化你妈的妆啊!有病是不是!’ 没想到刘思颖身体没有动,脖子却硬生生地转过来冷冷地说:‘谁是刘思颖?哦,这个身体的主人吧?世界上没她这个人了,而我,叫黄静馨!’ 说完,思颖,不!黄静馨便将脖子转了过去,继续化妆。雨洁由于过度的惊吓,当时竟然没有叫出来,直到过了几分钟她才大叫起来。 我和薇薇被雨洁的尖叫惊醒,以为雨洁是做了噩梦,便抱着雨洁安慰她。但这个时候,那个自称什么黄静馨的却不见了。” 听到刘思颖有暴力倾向,张文便抓住机会关心起了赵梦舒:“那你这几天是怎么睡的?这样很危险啊。” 赵梦舒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说来奇怪,第二天刘思颖从外面回来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一样,我也没多想。” 张文更加迷惑了:“既然这人都没事儿了,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啊?” 赵梦舒朝张文笑了笑:“嘻嘻,这不是从网上看到你的《百日怪谈》写的非常好,觉得你对这方面肯定有研究,我就想听听哥哥对这件事儿的见解嘛。” 张文听到赵梦舒这样说才明白过来,好家伙,合着她请自己吃饭是堵自己的嘴呐?不过这赵梦舒长得这么好看,跟她呆这一上午也不亏。 张文刚要编个故事给赵梦舒,手机却响了。打电话的正是那个总编,找张文也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张文欠了两篇新闻稿。 本想请赵梦舒吃顿午饭再走的,可是有那两篇稿子压着自己,吃什么都不会香的。 赵梦舒看张文坚持要走拦也拦不住,便送张文到校门口,目送张文上了车。 张文笑着和赵梦舒隔着车窗户挥手告别后,立即收起了笑容,手不自觉地交叉在了一起。 如果赵梦舒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当时应该是睡着的。刘思颖被送回来之后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而韩雨洁也只会知道灯光把她晃醒之后的事。 那么,赵梦舒是如何知道刘思颖那天晚上是从抽屉里拿出吊坠的? 第二十章 推理 王斌回到了刑侦支队自己的办公室,先是签了苏波送来的几份文件,然后便将硬盘插在电脑上,仔细查看起周雨和徐修杰手机的使用记录。 周雨的手机使用记录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可一部恐怖电影的下载记录引起了王斌的注意。 王斌在自己的电脑里输入了那部电影的下载网址,发现那是一部发布在知名视频平台上的小制作恐怖片,电影名字叫做《死亡375路》。 王斌直接点了电影简介,又去小视频网站搜了几个这部电影的五分钟讲解小视频看,他可没有那闲工夫把那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从头至尾看完。 这《死亡375路》是根据民间传说改编的,根据民间传说,这个事情发生在1995年的京师市。 1995年11月4日深夜,京师市375路公交车孤零零地行驶在一条小路上。 末班车的缘故,车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中老年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女售票员。除了这两名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一对夫妻,一位老大娘以及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共四名乘客。 11月的京师,尤其是深夜,气温异常的低,仅有的这四名乘客各自窝在自己座位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刚过北宫门车站不久,三名看起来穿着十分奇怪的乘客上了车。 这三人,旁边二人身着清朝官服,他们俩架着一身着白衣,头发散乱不堪,看起来失去意识的男子。 乘客见了这几位上车也没有慌,权当他们是附近影视基地拍完电影,喝了酒出来的。 可是这几人的身上没有半点酒味。 又过了三四站,那对夫妻下了车,公交车又开始继续行驶。 这时,那大娘突然站了起来,发了疯似的辱骂年轻小伙儿,说他偷了自己的钱包。 小伙儿自然是一头雾水,忙跟大娘解释,可这大娘不由小伙儿分说,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嘿!你丫儿看着像个人,怎么不干人事儿呐?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吗?” 这小伙儿是又笑又气:“我说大妈哎,咱讲讲理行吗?我一直这儿坐好好儿的,怎么就偷您钱包儿啦?您再自己找找成吗?” 大妈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是小伙儿偷了自己钱包儿:“怎么不是你呐?你就坐我后头,我现在钱包儿没了,就是你丫儿偷的。” 说着,她还警惕地瞟了瞟最后一座坐着的那三位,继续冲着小伙儿骂道:“你丫敢下车吗?前头就是派出所儿,咱上那儿评理去!” 小伙儿压了压心里的怒火,本着尊老的原则跟老大娘下了车。 望着远去的公交,小伙儿摇了摇头:“嘿,大妈哎,您说您好端端的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可大妈却说自己的钱包根本没丢,自己是在救这小伙子。 她声称,刚上车那三位爷们儿,根本就没有腿! 次日,京师公安接到报警,说是一趟夜班375路找不见了,司机和售票员也都失踪了。 经过多方共同努力,失踪车辆终于在距此地一百余公里的水库附近找到了,车厢里是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而本应装着汽油的油箱,却装满了血液。 王斌看到这,不禁笑了出来,这么蹩脚的故事竟然能流传这么广? 他想到周雨,收起了笑容。周雨是一名高中生,对于社会信息的接受还十分缺乏,阅历还不丰富,所以这种恐怖传说很容易在她的心里埋下种子。 他调取了视频平台上,周雨的观影记录时间,结合之前调查结果,屡了一下线索。 5月11日周二,周雨所在的高中举行了高三模考,根据考试安排,上午的考试时间是9点至11点30,下午的则是15点至17点,所以这一天,高三的同学会提早放学。 而周雨手机里的电影是在11日早上7点左右下载的,这就是说电影应该是她在家通过无线网下好的。 在7点30分至8点20分,电影被看了52%,这应该是周雨在家通往学校的车上无聊看的。 11点50至12点35,周雨将这剩下的48%看完。 王斌根据自己的经历推测,周雨很有可能点击了“用自己的阳寿换取游戏人物复活”的确认按钮。 既定的幻术程序通过改变手机的磁场影响了周雨的大脑,让《死亡375路》这部电影在她心中埋下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幻术让周雨经历了恐怖片里相似的情景,通过大量的刺激和磁场的双重影响,最终导致了周雨心肌梗塞而死。 王斌将他的推测在自己身上又套了一遍:自己内心最大的那个结就是那些牺牲的弟兄,而自己在心境中所经历的也正是自己最怕的。 如果能够证明徐修杰的死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推理就是百分之九十九成立的。 王斌点了点头,又调出了徐修杰手机的使用记录。 天界,随着李靖的一声大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甘露明王的忿怒之面正缓缓地转向正面。 要知道,甘露明王刚刚将血魔化为血水可谓是易如反掌,如果忿怒之面转了过来,明王便很有可能会不分青红皂白,对目中所及的一切都进行彻底毁灭,包括杀死在场所有的天神。 当年,伏羲大神曾对众人讲道说法,树叶上一滴吸收了月华的甘露恰巧偷听到了伏羲大神的三句箴言。 这三句箴言让这滴甘露免除了蒸发之苦,更让他经过数千年的修炼,成了人形。 可这箴言只有三句,甘露只是偏听,所以它在修炼之时不免发生错误,遁入魔道。 数千年后的十一月初七,这一天正是甘露修炼成魔,大开杀戒的日子。 为了阻止甘露魔,天庭相继派出了各路星君向其发动进攻,可每次将甘露魔消灭,它总是会复活。 为了封印这甘露魔,李靖去西天请来了四名龙象和三位菩萨以协助对抗这甘露魔。 这七人又与甘露魔斗了三天三夜,四名龙象神形俱灭,三位菩萨也是身负重伤。 菩萨告诉李靖,这甘露魔听了伏羲大神的箴言,故除上古大神外,恐难彻底消灭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这甘露魔虚弱之时将其封印在新生的婴儿身上。 这时,一声啼哭钻入了李靖的耳中,却是自己的孩儿诞生! 为了保天地的太平,李靖管不了许多,回到家从殷夫人之手一把夺过这孩子,送到了三位菩萨面前。 各路星君又与这甘露魔缠斗了一阵便纷纷撤出战斗,三位菩萨见时机已到,便祭出了“紫金封魔钵”。 三人飞至甘露魔身旁与之肉搏,忽地念起了发动封魔钵经文。 紫金封魔钵发出耀眼的佛光,从天而降,将三位菩萨与甘露魔扣在了一起。 此时,文殊广法天尊从五龙山赶到,可为时已晚,他念动咒语,将封魔钵再次打开之时,一四面八臂的怪物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这怪物已与三位菩萨封在了一起,可它的本性显然还操控者这庞大的躯体。 太乙真人收到文殊广法天尊的求助赶来,与他和各路星君一起又与这甘露魔斗了一阵。 与三位菩萨封在一起的甘露魔显然是战斗力大降,被太乙和文殊砍掉了四肢手臂。 文殊与太乙见甘露魔已经虚弱,于是抱来李靖手中的孩子,在他身上画了符咒,将这甘露魔封入了他的身体,这孩子便是金吒。 为了抑制魔性,文殊广法天尊收金吒为徒,并将这他送至西天大雷音寺,整日礼佛诵经。 日后,金吒有大成,甘露魔也消去魔性,饶益与一切众生。 释迦摩尼以其甘露为明王神格之象征,故封甘露魔为甘露明王,且亲传其满愿印及降魔杵,以彰佛法。 可文殊广法天尊总觉得这甘露明王魔性未完全消除,遂至兜率宫寻太上老君。 老君善于丹,炼阴阳二丹以制甘露明王。 这阴丹曰“九转清泉丹”,阳丹曰“七绝流火丹”。这阴丹服下,则甘露明王永封于体内,而阳丹服下,则与阴丹结合,甘露明王即可再现于世。 而如今,金吒为封禁血魔,吞下了七绝流火丹,放出了甘露明王,这似乎有些饮鸩止渴的意思。 “咚!”甘露明王的忿怒面转到了正面,众天神屏住呼吸,握紧了武器,紧紧盯着他。 第二十一章 王斌来访 “呃……你们都瞅着我嘎哈?”甘露明王的口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众天神有些诧异,但都不敢放松警惕,死死地盯着甘露明王。 “你们咋地了?瞅啥呢啊?再瞅一个试试?”甘露明王显然是被盯得有些发毛了。 李靖觉得这甘露明王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于是抬起左手,示意众天神暂时放下手中的兵器,自己则驾云上前,在胸前抱了个拳:“明王,在下天兵总帅李靖,失礼了。” 甘露明王歪头看了看李靖:“啊,李靖啊,我兹(知)道,俺俩以前四不四还干过架呢啊?这一天这事儿整的……” 李靖张大了嘴,左脸的苹果肌向上抽动着:“呃……我这个……” 见李靖没说话,甘露明王本就忿怒的脸似乎又增加了几分怒气:“咋地啊?生哥气了奥?大老爷们儿这点儿事儿过不去了?害(还)想干一仗?” 李靖深知甘露明王的能耐,哪儿敢惹他生气,忙赔不是:“不不不,明王,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了。但今日之事,我还要代表天庭感谢您。” 甘露明王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可就算是笑,他这脸竟还是忿怒状:“嗨!你跟我客气尼玛呢?有事儿叫哥就完事儿了,害有事儿没?没事儿我回去睡觉了奥!” 李靖见甘露明王要主动回到金吒体内,心中大喜,他顺着甘露明王的口吻说道:“大哥!够义气奥!没什么事儿了,大哥回去睡觉吧!” 甘露明王摆了摆手:“有事儿就说,哥给你平事儿不就完了么!要真没事儿哥就回去了,有事儿叫哥奥!”言毕,甘露明王的头渐渐转回了慈悲相,身上的月轮也冒出了耀眼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强光过后,甘露明王消失不见,只有光着身子的金吒躺在云层之上。 李靖则用袖子拂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看来这甘露明王的确是魔性已消,只是,他这口音可不像是在大雷音寺学的…… 此时,王斌已经检查完了徐修杰的手机使用记录,遗憾的是,徐修杰的手机里没有类似恐怖片这种明显的线索,而徐修杰又已经死了,这让王斌十分懊恼。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把正愣神的王斌吓了一哆嗦,他接起电话刚想开骂,但到了嘴边的虎狼之词被电话另一边的人压了下去:“王斌,是我,白清波!” “呦,白局,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另一头的白副局长似乎很是生气:“指示?刘曼文的案子怎么样了?不是已经布控了么?怎么还没给我抓到人!” 王斌一听刘曼文,这血压“蹭”就上去了:“哎呀,这个,最多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内我保证给您个交代!” 白副局长:“一个礼拜?最多三天!这事儿闹得挺大,解决不好,我都得调机关!我告诉你王斌,三天之内搞不定,我就让你陪我一起去机关喝茶养老!” 嘟嘟嘟…… 王斌放下电话,站起身,焦躁地在办公桌后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来一句脏话。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白副局长提起的刘曼文案让他想起了本案的一个重要证人——张文。也许,这张文能够帮助自己,或者说,是他体内的张天师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张文回到家,一边换衣服,一边把赵梦舒的话从头至尾屡了一遍,他确信,这个赵梦舒肯定是没那么简单: 一方面,从她的理由上看,她口中叙述的这些事儿如果是真的,那她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导员和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或者直接去联系刘思颖的家长,而不是去网上随便找一个网文作者见面并把这些事讲给他; 另一方面,赵梦舒跟自己讲的故事前后矛盾,不符合逻辑。 按照赵梦舒所说,学校的后山死伤失踪过很多人,那么学校保卫处对此事一定是极其重视,如果保安发现里面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另外,自己进学校的时候也看了一下,保安基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没理由追不上几个女大学生。 张文正想着,张陵的雕像突然出了声:“哼,就知道想着别人,师父的死活就不管了!” 张文见自己那天师师父回家了,便满面愁容地问道:“师父啊,你徒儿今天遇到个大难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张陵却不回答张文的问题,只是阴阳怪气儿地说道:“哎呀,有人见了美女就忘了师父,还想让师父给他解决问题,啧啧啧。” 张文见自己的师父这个样子,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好师父啊,我错了行吗?您赶快告诉我吧。” 张陵提高了声调:“为师呀,今天啃了一天的水果,想吃些荤腥,感觉溜肉段就不错啊~” 张文听了张陵的话,不禁笑出了声:“哎呦我的师父,想吃你就直说呗,我下楼给你买不就得了。” 说完,张文趿拉着鞋,便出门去为张陵买溜肉段吃。 享用过溜肉段的张陵看着面前心急如焚的张文,觉得十分好笑,他想了想,还是得提醒张文几句:“嗝~张文啊,你顾虑的事儿,为师都清楚。可你有没有想过,那女生是故意引起你注意的?” “故意?为什么啊?因为我长得帅还是因为我书写得实在太好了?”张文一脸认真地向张陵问道。 张陵翻了个白眼,骂道:“我说你还要点儿脸不?长相咱就不说了,你写那个玩意我是真看不下去。” 他又咳了两声,回到了正题:“张文,她领你逛校园,你不觉得多余么?” 张文十分惊讶:“这事儿您怎么都知道?不愧是天师啊!” 张陵不耐烦道:“行了,为师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先说正事儿,你自己好好儿想一想,她是不是本就没必要带你逛校园?” 张文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说得也是啊,她好像特别在意逛校园这事儿” 紧接着,他又问道:“师父,那她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吧。” 张陵还未答话,张文家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文,开门,我是王斌!” “王斌?”张文依稀回想起,这个名字好像是那个刑侦支队长的,于是快步走到门前,替王斌开了门,又接过了王斌手中提的许多水果和几份点心:“王队长,你说你来就来呗,带这么多东西,我怪不好意思的。” 王斌还未开口,张陵便抢先答道:“你不好意思个啥?这都是给我的。” 张陵在外人面前一说话,可给张文吓得够呛,他忙跑过去,一只手捂住雕像的嘴,轻声说道:“师父,您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开口呢?” 说话的功夫,王斌已经自己换了鞋,进了屋子,并将张文手中的东西又夺回自己手里,搁在供桌旁的地上,随后冲着张陵像作了个揖:“拜见张天师。” 这一幕可把张文看呆了。 怎么,合着你们俩都明白,就我一个人糊涂? 张陵读出了张文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来,张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魔家四将之首——增长天王魔礼青。” 第二十二章 招魂 “来,张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魔家四将之首——增长天王魔礼青” 张陵话音刚落,王斌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张文的肩膀:“行啊老弟,这张天师的元神竟然在你的身上,可以啊你。” 只是这张文听说堂堂东岗刑侦支队支队长是增长天王魔礼青,接受能力再次受到了冲击和考验。 张文正愣着没发话,雕像里的张陵倒是又开了口:“小青啊,你亲自来这里,不会是来找那小笨蛋的吧?”张文听见张陵叫自己小笨蛋,悄咪咪地瞪了张陵一眼。 王斌笑道:“这个……其实主要是来找您的。这第一,我当日没有防备,中了歹人幻术,险些丧命,幸得天师相救,故特来拜谢。” 张陵也笑了笑:“大家都是同僚,举手之劳罢了。那第二呢?” 王斌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这第二嘛,我想请张天师帮我招几个魂。” “啥?招魂?” 正在一边赌气的张文听到“招魂”俩字儿,站了起来,朝供桌的方向走了过来:“你要在我家搞招魂?” 王斌面露尴尬,张陵则代其作答:“你说你,什么都不懂还爱讲话。” 他又将雕像转动,对着王斌说道:“小青,咱俩聊,不带他,他啥也不懂。” 王斌怕张文尴尬,还特意走上前:“老弟,不是咱们俩嫌弃你,这事儿你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你看……”正说着,王斌突然发现了张文脖子上那道被影子划出的伤口。 张文听懂了王斌的意思,一边摇头晃脑地往卧室走,一边说道:“行行行,不就不想让我知道么,我……” 不等张文说完,王斌便抢先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张文的肩膀,直扣得张文嗷嗷叫:“说!你这伤口怎么弄的?” 张文用力扭了扭肩,一把甩开王斌的手,用自己另一只手揉了揉肩膀:“哎呀呀,疼啊,我说你轻点行不?” 王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向张文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职业习惯。” 此时张陵再次抢答,他把张文在高铁站遇袭的事儿原原本本讲给了王斌,并强调那个伤口就是那时被人用匕首划的。 “匕首……”王斌嘴角念叨着,又走到张文旁边,扒着张文的脖子,仔细查看那道非常浅的伤口。 张文无奈地歪着脖子,任凭王斌扒着自己的脖子看。 张陵打断了二人:“咳咳,你俩……” 王斌立刻松开手,想象刚才自己的姿势,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陵继续说道:“小青,先说说你招魂的事儿吧。”王斌看向张文,张文明白他们俩的意思,遂进了卧室,关了门,趁这机会补上欠的两篇新闻稿。 王斌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把前几天“死亡手游”的案子简要跟张陵讲了一下:“……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把那三个孩子的魂魄招上来,我好证明一件事。” 张陵叹了口气:“唉,这要是以前,我跟下边打个招呼也就完事儿了,但几次战斗已经将我残存的法力消耗得所剩无几了,要想办成这事儿,恐怕还要求他。” 说着,雕像的眼睛动了动,看向张文的卧室方向。 晚上八点左右,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张文的餐桌又被布置上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那张黄布照例是要先铺在桌上的,黄布上摆着白烛两支、香炉一盏、白米一盆、鸡蛋三个、招魂铃一个以及笔墨一套。张文极不情愿地坐在桌前,等待张陵的指示。 张陵对二人讲道:“张文的道行不够,不能使用道家的招魂术,所以我今天只能用问米这种民间方法来招魂。” 说完,他又对王斌说道:“我再强调一遍,如果发现蜡烛的火焰变成绿色,就要立刻停止仪式!” 王斌点了点头:“放心吧天师,那我开始了!” 王斌先是关掉了张文家所有的灯,又拉上了窗帘,屋子里只有暗黄的烛光不时闪烁着。 王斌走到张文身后,拍了拍张文:“兄弟,该你了。” 张文轻叹了一口气,燃上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随后拿起笔,蘸着朱砂墨在鸡蛋上画了什么,随后抓起一把米,洒在桌上,口中念着:“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地,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天门开,地门开,恳请周雨听真切,千里童子送魂来!” 念完,他又抓了把米洒在桌上,随后将双手搁在桌上,浑身触电般的哆嗦。随着他的哆嗦,米盆里的米也如水沸腾般上下翻腾起来。 突然,张文的头重重磕在了桌上,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屋子里静得可怕。 只见那两支蜡烛暗黄色的焰闪了两下,突然变成了幽绿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明宇的私人医院似乎又出了什么岔子。 吴明宇正在家里的书房坐着,他抿了一口滚烫的美式咖啡,将杯子搁在碟子里,又翻了一页书桌上的医书。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院长,203室的病人开始吐血并抽搐,瞳孔放大,我解决不了,您快亲自去看一下吧!” 吴明宇“腾”地从家里的沙发上跳起来,拎着钥匙下楼提车火速赶往了医院,冲上了二楼。 203室的病人是一家外企的项目经理,30多岁,名校硕士毕业,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可他现在却被护士和保安按在床上,嘴里还不断向外涌出鲜血,身体也像上岸的鱼一般上下翻腾着。 吴明宇正诧异之际,四楼的楼层主任又给吴明宇打来了电话:“院长,408的病人开始抽搐吐血,病因不明,您尽快来一趟行吗?” “好。” 吴明宇放下电话,一边往外赶,一边跟二楼的楼层主任说:“‘氯丙嗪’50毫克,不够再加,别超过100,这儿交给你,我先上去看看。” 吴明宇来到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向四楼飞奔。 吴明宇的私人医院自从上次张文晕倒后就来了大量病人,而且这些病人症状相似,都是发冷、咳嗽、哆嗦,这抽搐吐血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 医院收治的时候给他们做了抽血化验,肺部ct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医院一直是按照感冒发烧对他们进行治疗的,这突然抽的搐吐血让谁都拿不准主意了。 “院长,301的病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而且把护士给咬伤了。”刚刚处理完四楼的事儿的吴明宇又接到了三楼楼层主任的电话。 “糟了!” 吴明宇听到“咬伤”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吴明宇立刻下楼冲进301。 只见被咬伤的护士伤口不断流血并伴有些许感染迹象,走廊上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浸满鲜血的纱布。 病房里:被保安和医生按在地上的的病人瞳孔已经没有了黑眼仁,面色苍白,嘴里向外喷涌着鲜血,在地上奋力挣扎着。 旁边惊魂未定的楼层主任走过来问道:“院…院长,这该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吧,我看着跟电影里非常像啊。” 吴明宇安排了医生准备氯丙嗪和约束带,对三楼楼层主任讲道:“你脑洞还挺大的,不过这病确实是有点儿棘手,是我疏忽了,不怪你们。” 楼层主任听吴明宇这样说,问道:“您说这病棘手,难道您知道这是什么怪病?” 吴明宇点了点头,安慰地拍了拍主任的肩膀:“这并不是什么病毒,而是一种寄生虫病,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家父曾患过这种病。潜伏期时,病人四肢无力,出现发冷、打哆嗦、咳嗽等病症;发病时,病人会口吐鲜血,疯狂抽搐或者狂躁咬人,眼睛呈灰白色。” 主任听了吴明宇的话,又害怕起来:“这不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么?” 吴明宇皱了皱眉:“嗯……算是十分相似吧。而且这寄生虫会在人的口腔内产卵,这虫卵会通过伤口进入皮肤,也就是说被咬的人也会寄生,然后继续发病,咬人。” 主任抬起哆嗦的手,指了指护士的方向:“那……那她?” 吴明宇一拍大腿:“靠,忘了!这样,你们先把类似症状的病人和被病人攻击受伤的人隔离起来,准备好约束带和镇定剂,马上去吧,注意安全!” 主任点了点头,马上跑去安排隔离。 吴明宇一只手按着胀痛的脑袋,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村子流行这种寄生虫病时,有位土郎中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将工作交接给副院长,而自己则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回老家寻访那位郎中。 第二十四章 荒村寻医 《天师在人间》第二十四章 荒村寻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师在人间》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十三章 招魂(二) 随着张文停止了动作,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那两支蜡烛的暗黄色火焰晃了几下,忽地闪成了幽绿色。 张陵见状,忙朝王斌喊道:“不好,快把鸡蛋摔碎!” 王斌不等张陵说完把手伸向供桌前的鸡蛋。可刚要接触上,张文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王斌的手腕。 王斌感觉那似乎不是人的力量,那就像一柄铁爪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腕一般。 张文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王斌,稍一用力便将王斌甩到了他后面的墙上。 王斌背部撞墙,还把墙上挂的那副带框的画撞到了地上,那画框上的玻璃“喀啦”一声,碎了满地。 王斌一个翻身蹲在地上,也死死盯着面前的“张文”。 这“张文”缓缓站起身,左右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巴”的声音,随后左侧嘴角咧到了耳根,用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声声音说道:“hahahahha!yaodou,jiyou i alimaxida!” 王斌皱了皱眉,他根本听不懂这张文到底在说什么啊! 倒是供桌上直接能读心的张陵朝王斌喊了出来:“他说,我终于自由了!这应该是招魂仪式把什么东洋的东西给放出来了,你要小心。” 张文抿起了嘴,眼睛也闭上了一只,继续说道:“あなた達,全部死ぬべきです!”(你们,全部都要死!)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抄起凳子砸向蹲着的王斌,王斌扭头躲开,闪身到张文身后,用胳膊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勒紧。 一旁的张陵咳了两声:“咳咳,别,这样会给我和张文都弄死的!” 王斌稍微减轻了力气,张文立刻用肘向后猛击王斌的肋下,王斌痛得松开了手,张文又飞起一脚将王斌踹到了墙上。 王斌靠在墙上,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胸口,龇牙咧嘴。 他心想:要不是怕把张文一块弄死,老子指定让你魂飞魄散! 张文则是轻蔑地看着王斌:“あなた達の支那人は,すべてろくでなしです!帝国万歳!”(你们支那人都是fw,帝国万岁!) 张陵则直接骂道:“倭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张文立刻转身,面向张陵:“あなたを,忘れました。”(把你给忘了。) 言毕,伸手将张陵的雕像扒拉到地上,雕像被摔得粉碎。 见张文转移了注意力,王斌朝着餐桌上的鸡蛋扑了过去,张文却微微回头,目视后方,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王斌脸上:“へっぽこ野郎,あなたは私のを打ち負かせません!” (笨蛋,你是打不过我的!) 王斌晃了晃脑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见到手背上的血迹,王斌头上的“魔”字亮了起来:“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kitty猫?” 说着,双掌横拉,祭出青云宝剑,将剑锋对准了张文。 张文冷笑两声:“勇気がありますか?あなたが私を殺せば,彼も死んでしまいます。”(你敢吗?你杀了我,他也会死的!) 王斌根本就听不懂张文的话,举剑便劈。 张文面露惊恐,抓着鸡蛋向左一个侧步,这一剑便结结实实劈在了张文的餐桌上,餐桌立刻被劈成两截,倒在地上,桌上的东西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王斌不容他喘息,又是一剑朝张文刺了过去,张文急忙侧身,一掌将青云宝剑打至一旁,自己则又退至门口:“止まってください!”(停!) 他抬起一只手,示意王斌停下:“気が狂ったのですか?”(你疯了吗?) 王斌根本不理他,冲着张文又是一个横劈,张文弯腰躲过,王斌冲上去就是一脚。 被踹到墙上的张文双手挡在自己的身前:“ひどいことをするな!”(别过分啊你!) 说完,幽绿色的烛光又是忽地一闪,变成了暗黄色,张文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文有了意识,他一边缓缓睁开眼,一边龇牙咧嘴地说自己浑身都疼。 他刚把眼睛睁开,就看见自己很久之前买的《死神bleach》周边玩偶站在自己的身上盯着自己:“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他连忙坐起身,把玩偶一掌扒拉到地上。 他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原本在床脚坐着的王斌似乎很在意这个玩偶,急忙将这玩偶捡了起来。 把玩偶抱在自己身上,王斌埋怨又同情地看着张文:“我说兄弟,这,可是你师父。” 说完还举起玩偶晃了晃。不等张文说话,那玩偶便开口道:“好哇你这孽徒,招魂招上来个东洋鬼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打师父?” 说完,玩偶跳上床,跑到张文的身上,对着张文的胸口就是一阵组合拳。 张文刚开始还躲两下,可他发现这根本不疼,反倒笑出了声:“我说,师父啊,别说,你这样子还真有点可爱哈。” 玩偶楞了一下,气呼呼地走到王斌身边,坐在了他边上。王斌也别过头去,偷着笑了两声,然后又控制住表情转过头,装作正经道:“咳咳,咱说说正事儿。” 他俯下身将头靠近玩偶:“张天师,刚才招魂失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玩偶用类似小黄人的声音说道:“招魂失败,原因很多,但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 玩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第一,就是周雨的生辰八字有误,但这一点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是你从公安系统里调出来的。”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这周雨的魂已经被人收了去。” 王斌不解道:“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招上来一个东洋鬼?”说完还不忘看看张文。 玩偶答道:“这一方面,民间的招魂术极不稳定,另一方面就是收了周雨魂魄的人,用了易魂之术。” “什么是易魂之术?”王斌和张文异口同声地问道。 “所谓易魂之术,多是邪门歪道所用。他们拘了人的魂魄,又怕魂魄被招走,于是先用白纸写上被拘魂魄的生辰八字,又将事先收的游魂野鬼以棺材钉封在草人之中。以写着生辰八字的白纸包好草人,再施法术于其上,那么当有人想召回魂魄之时,就会招上那游魂野鬼。” 王斌点了点头:“明白了,方才那东洋鬼便是有人用易魂术弄上来的。” 张文惊道:“啥?你俩是说我刚才身上的是个小鬼子?”王斌和玩偶同情地看着张文,同时点了点头。 王斌稍微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既然可以确定周雨的魂被人拘走,那徐修杰的魂也应该是如此。那我基本可以断定,拘魂,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如果是这样,那高璐提过的‘死者的年龄段’也应该是凶手挑选受害人的一个标准。” 他又转向玩偶:“张天师,麻烦您告诉我拘魂的用途。” 玩偶摇了摇头:“这人用的不是道术,也不是一般的民间法术,所以这个我还得去查,给我一天时间。” 它补充道:“哦对了,对方用东洋鬼易魂,很可能是利用我们的神仙只能管我们的鬼魂这一漏洞。这说明,你的办案方式和你每天去的地方,他应该是比较熟悉的。” 王斌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我懂了,多谢天师点拨,在下告辞!”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张文家。门“哐”地被关上,张文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余光瞥见那玩偶,又坐起身,笑着问道:“师父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玩偶走近张文,一下跳到了张文的肩膀上:“好,你早晚也得知道,为师就给你讲讲。” 第二日一早,吴明宇背着个大包,来到了长途汽车站。他明白,自己的精神状态也许不太适合开车。 坐在城乡大客上,向窗外望去,一抹抹鲜绿向后倒退着,偶有几只喜鹊发出悦耳的叫声,这景色在城市实属少见。 但明宇无心欣赏这窗外的景色,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窗,脑子里却浮现出病人吐血抽搐的样子。 车上十分安静,多数人都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进入了梦乡,偶尔有一两个孩子嬉闹,却也只是一会儿,玩累了便也沉睡过去。 接近村子,路也变得不好走了起来,泥泞的路粘着飞速旋转的轮胎,使大客车晃动起来,几颗石子横在路中央,大客车又开始上下颠簸。 终于,“南林村”这三个红油漆字呈现在了吴明宇的眼前,车子也停下了。 明宇立刻起身走到门口,一只脚跨出了车门,他身后的一只手却拍在了他的肩上。 第二十四章 荒村寻医 天界,众天兵门正打扫战场,李靖则亲自将金吒抱上浮在半空中的云层,蹲下身,将自己的披风扯下盖在了他身上,却是一言不发。 金吒的眼皮动了动,李靖双目睁大,唤着:“吒儿,吒儿你怎么样?” 金吒缓缓睁开了眼,嘴唇动了动,咽了口唾沫,略显虚弱地说道:“父王,孩儿无恙,请父王不必担心,只是这甘露明王……” 李靖轻轻拍了拍金吒:“放心,以为父之见,甘露明王魔性已消。今后你若遇险,大可放心唤他出来!”金吒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李靖站起身来喊道:“来人,将吾儿抬至后方!” 话音刚落,两位银盔素甲的士兵走上前,朝着李靖一抱拳:“是!” 李靖降低音量,轻声说道:“你二人听着,此事万不可让夫人知晓,若是问起,只称他是累了即可。” 两位士兵微微点头,也轻声答道:“是~” 言毕,其中一人将手放入口中,用力一吹,一辆天马便拉着马车飞驰而至。 另一人则抱起金吒,放入马车之中,随后钻入车中,吹口哨那人也坐到马车的前室,挪开轫木,随后执起缰绳,用力向下抖了一下:“驾!” 看着马车飞驰而去,李靖心中的担忧似乎也被带走了几分。 四方神君缓步行至李靖身前,孟章笑着说道:“李天王果然用兵如神,只稍作安排,便将这混沌之兵杀得是片甲不留啊!” 李靖施了个礼:“不敢当,若非四神君相助,小神岂能收了这血魔?” 正当这几人攀谈之际,见一匹天马从远处奔来,奔至此处,天马失了前蹄,马上的天兵被甩落在地,没了意识。 李靖见此情景,立刻走上前,只见这天兵身中三箭,血已染红了破碎的铠甲。李靖蹲下身,将手放置于天兵的胸脯之上,一道银光自李靖的手上钻入了天兵的体内。 随着银光的钻入,天兵猛地咳了几声,李靖用手托着天兵的后背,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天兵又咳出了些鲜血:“咳咳,李天王…天蓬元帅他,被……” 还未说完,这天兵便再次失去了意识。李靖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摇了摇头,站起身。 举着云顶的巨灵神朝李靖喊了起来:“将军!这云顶俺还得举多长时间啊?给俺累死了!” 听了巨灵神的抱怨,李靖这才反应过来,这云顶一直都是巨灵神在撑着。 他忙叫来匠师,命其修复盘龙柱。 这匠师又叫来四位匠兵,这五人从怀中搁掏出一根短棒,将这短棒插在盘龙柱根基的位置,随后双臂张开,掌心冲着盘龙柱。 这几根短棒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猛地长了起来,直到撑在了云顶的下面。 匠师抬头冲着巨灵神喊道:“将军,可收了神通了。”巨灵神这才松开手,念动咒语,缓缓缩至了正常人两三倍的大小。 不等巨灵神休息,号角声便响彻了玄净厅,众天兵听了号角之声,忙集合列阵。 巨灵神叹了口气,也拎起宣花板斧,行至李靖身边:“将军,这是……” 李靖面色凝重对众天兵道:“众将士随吾征血冥,斩敌军,立下奇功,本该庆功!然,战事紧急,吾方才得报,天河有异。” 李靖又提高了声调:“吾今欲点三万人马驰援天河,天河状况不明,料已临大敌,此三万兵马恐凶多吉少,将士们孰欲与我同往?!” 李靖话音刚落,列阵整齐的十万士兵整体上前一步,异口同声:“愿往!愿往!愿往!” 李靖朝将士们抱了个拳:“我李靖在此先谢过诸位,可我只需三万,其余七万,还要镇守此处,以防敌军突袭。” 他又将玲珑塔祭出,使其腾于半空,这玲珑塔发出金光,下面有些天兵的铠甲便被染成了金色:“金甲兵,列阵,随我共赴天河!” 战鼓响起,金甲兵迅速列阵,素甲兵也上前补上空位。 李靖转身看了看木吒:“木吒,接军令!” 木吒立刻上前,单膝跪地:“儿臣在!” “命你镇守此地,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木吒“啪!”地抱拳:“儿臣得令!” 李靖吹了个口哨,一匹通体白色的天马便奔至其旁,他抬腿跨上天马,祭出方天三叉戟,握在右手,朝前一指:“三千骑兵随我做先锋,目标天河,进军!” “哎!你的包。”一位乘客拍了拍吴明宇,另一只手还拎着他的背包。 接过背包,下了车,吴明宇踏上了这条泥泞的小路。 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那个小卖店是他经常买冰棍的地方,老板有些小气;旁边那条小河沟,大人警告孩子们不许接近,而他们自己却常去那里戏水;那个红砖的废弃小楼还没有拆除,那可是当时孩子们的“游乐场”。 明宇在村口伫立了片刻,将脑海中的回忆翻出来看了看,又将它合起来,放回原处,起抬起腿走进了村子。 时隔多年,吴明宇对这村子是既熟悉又陌生,他只能是凭自己残存的记忆来找那老郎中。 村中已经鲜有人居住,偶尔能够看到几位老人坐在门口的马扎上一边择菜,一边期盼着自己的子女回村看看自己。 村中的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变得破落,原本雪白的墙壁也变得污秽不堪,偶尔听见的鸡鸣犬吠让这个本就人气稀少的村子显得更加荒凉。 突然,地面上向上升起了层层白雾,那雾薄如白纱。 吴明宇只觉得有些奇怪,原先自己住的时候,从未见村子这个时间起雾。 只5分钟,那一层层白纱便叠成了白布,那白布渐渐包围了吴明宇。这样大的雾让本来就不怎么认路的他有些慌乱,他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在这根本没有信号,他只得凭借记忆硬着头皮沿着泥泞的小路继续向前走。 一步... 两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吴明宇感到有些累,便蹲了下来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想等雾消了再走,可泥上自己的脚印却让他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难道是...鬼打墙???” “小伙子,迷路了?”明宇肩头一沉,只见一位老人正按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看。 “你怎么起雾了还敢在村子里晃?碰到我算你积了德,走吧,先带你回我家,等雾散了你再走。” 吴明宇有些怕,没动地方,老人回头问道:“怎么了?跟紧我啊。” 吴明宇攥了攥拳头,点了点头,便紧紧跟在了老人身后。 看背影,老人有些驼背,可腿脚却十分利索,吴明宇只觉得自己无论走得多快也总是追不上这老人。 不知走了多远,老人消失了,明宇站在原地,有些慌乱:“大爷!大爷!你慢点!” “喊什么,让你跟紧我。我说,你这一个年轻人腿脚怎么这么不利索?”前方的迷雾中传来老人抱怨的声音。 吴明宇又跟着那位大爷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一个院子的前面。 老人走到院门前,转过身介绍道:“我家到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这坐一会儿。” 老人一边将吴明宇让进屋子一边说道:“这山里的雾一起就是一整天,若是不出太阳,恐怕今天是很难散去哦。” 老人领着吴明宇进了一间房,说道:“来,这个屋子以前是我儿子住的,你先住这个屋子。虽然条件是差了点,但我老两口天天收拾,也还算干净。” 他又环视着这屋子一圈,叹了口气道:“唉,他现在在城里工作忙,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小伙子先坐下。” 吴明宇谢过老人家,坐在了炕上。 老人盯着屋子里孩子的照片继续说道:“这孩子啊,从小就听话,学习还好,这不,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了业说是在京师市的啥啥村儿工作。唉,算了,说多了,你先在这屋子里坐一会,无聊的话就在院子里随便走走,我去简单弄点吃的。” 吴明宇点了点头,将包放在炕上,走出屋子,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荒村寻医(二) 吴明宇一早去了南林村,张文也没能睡上懒觉,他大早上六点多就被总编的电话给吵醒。 总编告诉他,今天九点,东岗刑侦支队要就刘曼文案开一个小型记者会,这个新闻就由他负责了。 张文照例是先给张陵弄了点吃的,搁在了供桌上,只不过这次供桌上的不是张陵的雕像,而是一个长得像狮子一样的玩偶。 张文收拾完毕,挎上记者包走到门口,临走还看了看他那堆在墙边,被劈成两半的餐桌。 不到八点,张文就到了东岗刑侦支队的大院外边,可大院外早就被其他报社或电台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录音笔和数码相机在手里把弄着。 忽然,他想到,这堂堂刑侦支队的队长,也算和自己比较熟了,要不找他去开个后门儿? 嗯,就这样! 他打定主意,从人群中挤到保卫岗的前面,笑着说道:“警官,麻烦您找一下你们王队长,我和他是老熟人了。” 保卫岗的警察先敬了个礼,答道:“不行!记者会九点才开,你们先等等吧!” 张文皱了皱眉,嘴里“啧”了一声:“不是,我不是等记者会的,我是找他有事儿的。” 警察厉声道:“不行!外面的都是找他有事儿的,不能给你搞特殊!” 警察说完,外面的记者们也表达了对张文的行为的不满:“哎,我说你哪个报社的?怎么乱挤啊你?” “就是,不懂个先来后到吗?” “嘁,真没规矩,一看就是小报的小记者……” 张文听到众人的议论,面露尴尬,他一边道歉,一边挤出了人群。 他叹了口气,走到支队旁的早餐店,花了五元钱买了一个特大包子和一杯豆浆,坐在店里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掏出手机,上下滑动着通讯录,他特后悔昨晚儿为什么没有跟王斌留个联系方式。 他吃到一半儿,只听“啪!”的一声,一盘小笼包拍在了自己桌子上。张文疑惑地抬起头,发现带着墨镜的王斌正一脸坏笑地盯着他。 他惊喜地喊道:“王d……”队长俩字儿还没喊出来,嘴就立刻被王斌捂上:“嘘~小点声儿,让外面那群爷爷奶奶知道我在这,我都走不出去这个店儿!” 说完,他放开手,坐在了张文对面,一口一个地吃起小笼包,张文则盯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王斌又扔了一个包子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抬起头,对上了张文看新奇物种一般的目光:“哦,我这习惯了,有时候根本就吃不上饭,你别介意嗷!” 他用力咽下尚未完全嚼碎的包子,问道:“你来干吗?参加记者会是吧?” 张文点了点头:“对啊,就是因为那刘曼文。” 王斌又塞了个包子进嘴,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嗨!就这事儿,你一会儿悄悄地跟我走,我应付完他们跟你单聊!” 张文面露喜色:“那太好了,谢谢你啊王……阿不,老魔。”王斌咽下最后一个包子,用舌头剔着牙,笑道:“嘿,还开起我玩笑来了哈,真不见外!” 在王斌的强烈暗示下,张文起身替他结了账,跟着他走到了支队的后身。 支队的后面是一条小马路,马路对面是几家门市。王斌带着张文走进一家五金店,店员见到王斌,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落到了张文的身上。 王斌知道“店员”的疑虑,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自己人。”那店员也朝王斌点了点头,走到店门口拉下卷帘门,随后领着他俩走进了五金店的后屋。 透过浓浓的雾气,吴明宇看到院子里有两座房子,一座是住人的,一座是猪圈,猪圈的边上便是农村常见的旱厕。 猪圈里的气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虽然有些臭,但是比城市里的尾气和雾霾的味道可好多了。 这味道将吴明宇带回了几年前。当时他也是因为工作刚刚起步,没有时间回去看父母,结果赶回家时,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这个噩耗,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吴明宇想起这些鼻子有些发酸。 “孩子,饭好了,进来一起吃吧。”吴明宇循着声音进了老人住的大屋里面。 “你大娘前两天去城里见儿子了,我也想去,可这家里不能没人不是?来,咱爷俩喝两口,暖暖身子。”老人一边说,一边将吴明宇让上炕:“儿子出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个人跟我喝酒,来吃这个” 说着,他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鹅蛋:“菜呢,虽然不算丰盛,但你大爷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对了,你这一个人来这荒村子里干什么?回来看家人吗?” 吴明宇抓起根黄瓜,蘸了酱,咬一口嚼了嚼说道:“大爷,不瞒您说,我也是从这村子里走出来的,现在在城里当医生。就是这雾,我记着以前没起过啊?”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能有三年没回来看看了吧,三年前,这村子就开始起雾,一起就是一天。” 吴明宇举起酒盅,跟老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嘶~不瞒您说哈,我家人,他们都不在了,我这次回来是想找那个郎中。” “郎中?” “对,就是二十多年前,救了全村的那个郎中。” 那老人听罢,沉默了一会,自己又斟了一盅,一饮而尽:“唉,还记得那场大病,可真是要了半个村子人的命啊!可,这老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走了啊。” 吴明宇听到那郎中已经走了,不由得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唉!这可怎么办!” 他拿过老人手里的酒,先给老人倒了一盅,又给自己斟了一盅:“嗨,大爷,不瞒您说,这病……” 老人打断道:“是不是这病又出现了?”吴明宇没有作声,点了点头。那老人又抿了一口酒,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这人命关天……这样,你要是信得过大爷,一会儿就跟大爷去一趟老徐的家。” 吴明宇不解道:“可是这人不是已经......” “孩子,大爷自有大爷的办法。” 老人和吴明宇吃过了饭,见外面雾色渐渐淡去,便领着吴明宇来到了徐郎中的家。 略带潮湿的破旧木制院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沉重的大锁,落满了灰的门和门框之间早已结了几层蜘蛛网。 “大爷,您有钥匙吗?”吴明宇指着那大锁问道。 那老人回头笑了笑,朝门上踹了一脚,那锁头便断开了,铁链“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人带着他进了里屋的院子站在一间房子前,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他进到屋子里找到一张八仙桌,拿袖子掸了掸薄灰,将带来的布包铺在了桌子上。 这包里有一个碗、一个鸡蛋、一包米、两个蜡烛、一捆香和一沓纸钱。 他先将米倒进碗中,又在碗中放进鸡蛋,把两根蜡烛点上,再点上三根香,扭头问道:“孩子,我先给你讲讲我的方法吧。” 关于书评 一、书评与文学批评 我认为,书评是文学批评的一种,是构成文学批评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学批评不一定非得是书评,但书评往往都属于广义上的文学批评。文学批评是文学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以文学鉴赏为基础,以文学理论为指导,对作家作品和文学现象进行分析、研究、认识和评价的科学阐释活动,是文学鉴赏的深话和提高。 二、文学批评的标准 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那么既然是艺术,就不存在统一的评定标准。近代著名作家、戏剧家、翻译家李健吾先生曾说过:“什么是批评的标准?没有。若有的话,不是别的,便是自我。”每部作品有其固有的个性化的风格,有的语言风格幽默风趣、有的清新淡雅、有的辞藻华丽、有的善用白描。所以我在进行书评的时候不会去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他人的作品,不会说因为自己讨厌某种风格而强制对方按照我喜欢的风格来,而是尊重作品的独立性和多样性,就作品客观而可见的优点做出评论。这样既可以让对方得知自己的优势,从而加强自己的优势,形成自己作品的独特风格,保护作品的多样性。我们从小就接受过“短板理论”的教育,但实际上,很多时候,你是可以将自己的“长板”锯下来,填在自己的短板之上的。改变短板的过程可能很困难,但发挥固有的优势是相对而言容易一些的。 当然,这样做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三、关于问题的指出 我在评论的时候指出的问题基本都是些硬性问题,如语法、错别字、标点的使用、成语的误用等标准统一的问题。至于其他的什么节奏快慢、作品风格、以及是否吸引人这些主观性非常强的问题,我如果喜欢的话,可能会拿出来说,但如果我不喜欢,那也仅仅是我不喜欢,跟作品本身的优劣是不发生关系的。我不知道每部作品的作者对于每个情节究竟设计了什么,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这个风格究竟代表了什么,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就拿出来当做缺点说。文学批评是一种艺术,并不是非黑即白。 第二十六章 棺材菌 “老王,你们支队还有这秘密通道呢?”从密道进了刑侦队大楼的张文轻声问道。 王斌将食指搁在嘴前:“嘘~小点声。这事儿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拉着张文进了一间接待室,让他在此等候,自己则回了办公室,准备一会儿记者会的材料。 将近十点,接待室的门被拉开,王斌站在门口朝张文摆了摆手,示意张文出来。 张文跟着王斌往队长办公室走,发现王斌的头上全是汗:“老王,外边那天儿有那么热吗?” 王斌摇了摇头:“嗨,别提了,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们这帮记者问东问西哦!”说完还用手指着张文点了两下。 张文也不乐意了:“嘿!我怎么你了……” 打趣的功夫,二人进了王斌办公室,王斌示意张文坐在办公室里的黑色皮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对面:“张记者,您的专访可以开始了。” 张文笑笑:“王队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王斌翘起了二郎腿:“跟外边那帮人说的,你大概也知道,无非就是些套话。咱今天给你开个小灶儿,说点别人不知道的。” 张文往前凑了凑。“你猜刘曼文什么时候死的?”王斌问道。 张文有些不解:“不就是十一号以后么?当时你还找我问过话啊。” 王斌笑了笑:“告诉你吧,她10号就死了,对,你没听错,就是你采访她的前一天。” 张文一脸懵:“啊?这……”王斌继续说道:“是啊,我也不信呐,可事实就摆在这呢。你不是说她那屋味儿大么?”张文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有人要用大量的香料掩藏她身上的尸臭;她穿得那么厚也是为了自己的皮肤尽量少暴露在外面;还有,把空调调低,一是为了让尸臭味小一点,二是为了‘保鲜’。” 张文早已习惯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还是十分惊讶,但也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王斌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锁着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用证物袋包裹着的带血匕首。 他走到沙发前,将匕首扔在茶几上:“看看,眼熟吗?”张文小心地提起证物袋,仔细看了看:“呃……好像有点眼熟,但是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王斌坐在沙发上,从张文手中拿回匕首,放在自己的手心展示着:“你脖子上那道口子,应该也是这匕首弄的。” 张文听了立刻坐直了身子,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道浅口子:“师父说,我这口子是一个叫‘影子’的弄的,莫非……” 王斌拍了下手:“没错!如果我的推断没问题的话,那这个刘曼文也是这个影子杀死的。”他端详着匕首,继续讲道:“影子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杀死了刘曼文,但是他还要利用刘曼文做什么事,所以用了法术让刘曼文的尸体暂时能够行动。” 张文听完,自言自语道:“出于某种目的……什么目的……” 突然,张文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你听一下合不合理哈。” “这个‘影子’的目的就是要杀我,原因应该就是我身上的天师元神。” 王斌略思索了一下:“有点道理,你接着说。” “影子事先就料到我11号会去采访刘曼文,所以提前杀了刘曼文,并用刘曼文做耳目,监视我的动态。” “师父提到过,这个影子精通影遁术,所以他杀人,你们通过正常手段是根本查不到的。” 王斌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这些倒是符合逻辑,但这个影子凭什么就料到你11号会去采访刘曼文呢?” 张文答不出来,王斌又问道:“我换个问法,你11号去采访这件事,谁知道?” 张文惊讶道:“你是说……总编?” 老人给吴明宇大致讲了下自己的办法,又嘱咐道:“记住,一会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就拿这把刀杀死我,因为问米是非常危险的,我极有可能将恶鬼招引上来,记住!” 说完,老人正襟危坐,将两只手按在桌上,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嘟囔着:“朗朗乾坤,昭昭天日,乌云盖顶,阴门大开。今日来请徐老四,上来找你问点事,不问福禄寿,不问做官否......” 老人一边念叨着,手一边在桌上哆嗦。随着米在小碗中的翻滚,老人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但他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子。 突然,老人的身体猛地后仰,摔在椅子靠背上,头低垂着,一言不发。 一边的吴明宇也用汗津津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刀,以防不测。 老人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嘴角向右下方撇了过去,他望了望四周,可眼睛始终是没有睁开。 “呵呵呵!”老人笑了起来“这个老不死的,还记得找我上来?喂!你!”他用被眼皮牢牢遮住的眼睛看了吴明宇一眼:“你把手里那东西丢了吧。” 他又自语道:“这老东西,胆子这么小!” “请问...是徐郎中吗?”从没见问米的吴明宇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却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毕竟他身上担负着那么多条人命。 老人先是一怔,接着笑道:“哈哈哈哈!徐郎中?多长时间没有人这么喊过我了,听起来怪别扭的。这样,你就喊我老四!” 吴明宇哪敢用这么不敬的称呼:“不不不,这...我喊您徐叔吧?” 老人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徐叔就徐叔吧。说吧,让这老东西叫我上来干什么?” 吴明宇咽了口口水道“徐叔,是这样的,您还记得二十年多前...” “好了!”徐老四大喝一声,神情严肃了不少,这一声把吴明宇吓了一跳。 徐老四接着说道:“小伙子,不是我徐老四不告诉你,只是...” 吴明宇见徐老四面露难色,赶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徐叔,放心吧,我也是医生,救人永远是第一位的!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 倒不是这吴明宇真的大公无私,只是这病实在太厉害,到时候从自己的医院爆发什么恶性传染病,自己非但跟那些死者家属无法交代,卫健部门也会查封自己的医院,搞不好,自己还会直接被抓进去。 徐老四看他一脸的坚定,摇了摇头“倒不是我有什么难处,只是这药材的取得,凶险至极,听了之后,你再考虑一下吧。其实这引起疾病的虫子,它不是阳间的东西......” “什么!?”吴明宇显然被吓到了,他可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又凭自己的努力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新时代好青年。现在说这不是阳间的东西,这让他如何相信? 上了身的徐老四也没在意吴明宇的反应,接着说道:“没错,这虫子名叫月尸虫,原本是为协助僵尸修炼,而提供月之精华的,是僵尸身上的阴气附在苍蝇的幼虫上幻化而来的。因此,被这种虫子寄生的人行为都会如同僵尸一般:嗜血、好攻击人。 只是,这月尸虫原本只生长在棺材里,而且是有僵尸修炼的棺材里,它为什么会生在你们城里的身上?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吴明宇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个我也不知道。徐叔,这虫该如何对付呢?” “这虫子既然是因僵尸而生,那么也要因僵尸而解。要想将这虫杀死,首先就需要一个极阴之物——棺材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