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和徒孙》 no.1 天上掉下个···东西 http://.biquxs.info/

no.1 夏明,j大学的大三学生,j大跆拳道协会的会长。五官虽算不上精美绝伦,但也没什么大瑕疵,总体还算俊俏。好在他笑起之际,有如冬日的一抹阳光,又或者寒冰下的一只火苗,总之,暖的令人神往。亦是由此,他是j大公认的暖系校草。 当然,夏明并不怎么关心这些。眼下,最头疼的问题是,他跟他的女友吵了一架,结果女友一气之下边哭边跑。当然,作为男人,他肯定追啊,现在已快凌晨,一个女孩子单独行动还是很危险的。结局有些心伤,因为女友的男闺蜜早夏明一步找到了女友,然后夏明只能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去。先不管心凉不凉,更要命的是他的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银行卡,还有几百的现钞,都在女友带走的包包里。 唉! 他现在身处市中心,离学院少说也有五六公里。他现在一没钱,二没身份证,打不了车也进不了网吧。怎么办?只能打电话求助了。 一模口袋,啊,见鬼,手机落在方才吃饭的餐厅了。于是他只能原路折回,结果,餐厅关门了,这也不难理解,餐厅的广告牌上写的营业世界是10:00am至22:30pm,现在已经是准点的午夜12点了。 罢了,罢了,走回学校去吧! j大学在j市的郊区,位置偏僻,相较于凌晨还热闹非凡的市中心,这郊区可就冷清的寂静无声了。夏明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心里莫名空落落的。这也难免,毕竟看见自己的女友跟着一个男生走了,夏明其实也认识这个男生,人品还是不错的,但,他心里,莫名还是有一种酸酸的醋意。 夜风很凉,吹的人的心也跟着拔凉。但夏明走的并不着急,他身无分文,所以也不怕歹人抢劫;他是跆拳道协会的会长,好歹也会几招格斗式,自也不怕有人刁难。许是胆子大吧,他走走停停看看,在这乌漆嘛黑的路上,走出别样的潇洒。 突然,天空一声雷鸣,一只闪电破天而出。 夏明被吓了一跳。说来今晚月明星稀,怎样也不像是雷电的天气。难道是要下雷阵雨了?可是不像啊,月亮还圆滚滚地挂着呢! 正当迟疑之际,这闪电破天的地方却突然掉下一团色彩绚烂的东西。 那是什么?夏明好奇地朝着那个东西跑起。 那东西,确实漂亮,大概有赤青黄白黑,五色绚丽,即便是黑色也比这夜黑的夺目。跑的愈近,才发现这五色异常无比,既是五色交汇却又五色分明,如流水一般涓涓流动。他们的光芒可比霞光万丈,却又柔和得不刺眼,真是神奇。 前方是一个刚造好的公园。夏明跑进这公园的草地上时,正是这五彩霞光落地之际。远看不觉得,近看才发现,这五彩霞光竟穿在一女子身上。女子发丝飘逸,剑眉跋扈,但神色冰冷。她身披这五彩霞光,内里穿的却颇像古时女子,黑色深衣下束一黑色襦裙。但女子并未盘发,随手把头发高高束起,一脸的倔强。女子嘴角带着血迹,看似受了伤。 此时倒由不得夏明细细思索,只见天际又一闪电,劈在女子身上。女子身承闪电一击,这身上的霞光却是更加炫丽。她忽然指尖一动,那指尖便生起一道细细微微的小闪电,而女子便靠着这闪电割裂自己的手腕。霎时,手腕上鲜血崩出,她竟手一挥,从这鲜血里硬生生拉出了一把闪着滋滋电光的剑来。 看到这里的时候,夏明狠狠地掐了自己脸蛋一下,哇靠,疼,原来不是梦。但是不是梦的话,眼前的这些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啊。难道是游戏玩多了,活生生地出现幻觉? 等等,夏明忽然听见一个细细微微的声音,若有若无,但可以肯定的是,夏明没有听错,就是有一个声音,在身边唤道,“嘉丽,你疯了吗?快住手,快住手!” 夏明定睛看去,却见一个小人儿,身高1米有余,重点是这孩子就跟当年《超级变变变》里的黑衣人一般,全身漆黑,就连这脸上也是黑的不见五官,看上去就像一个黑色的塑料模特。 天哪,这又是什么?? 正是诧异之时,却见那彩衣女子挥剑刺去。夏明揉揉眼,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十分确定,这看似开挂的女子要刺的正是她脚边的猫。 刚开始没发现,现在看来,却发现此时此地,遍地都是猫,还是乌黑的猫,与夜几乎融合一体,但是那幽黄的猫眼却散发这甚是诡异的黄光。 夏明从来没见过这般的猫,看着普通,但说不出的怪异。 眼下,这些猫群攻而上,数百只的黑猫全都蹦向彩衣女子。彩衣女子那剑挥的,刷刷刷便砍下一只只进攻的猫儿。但百密一疏,偶也有漏网的猫儿,抓花她的手臂,脸颊。她的血,顺着脸,顺着手,滴去草地之上。 但,那些猫却是没完没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喘息,马上就发动下一群攻击。女子连忙又挥剑杀猫,三下两下又杀退了一批,但女子也没占到便宜,步子一颤,若不是这剑撑着,她怕是要摔倒在地了。说来也怪,这几波攻击下来,夏明只听到女子手里剑滋滋的电流声,却全没听一声喵叫。难道这些猫都是哑巴?那哑巴被刺痛总会嗷嗷叫个几声,但这猫却连个声也不出,难不成没长嘴巴? 此时,一只黑猫被剑击飞,恰好飞到了夏明的脚边。夏明胆大,还特意猫着腰去仔细看了下这猫到底有没有嘴巴,不想,这猫却突然化成了一缕黑烟,漫上空中,然竟又凝成了一只黑猫,又蹦向彩衣女子处。 夏明心里一惊,但战况却已经明了,这猫死不了,杀不完,那战败的必是彩衣女子。何况,此时的彩衣女子已是站也站不稳,摇摇欲坠,彩衣的颜色愈渐黯淡。她又一挥剑,不想嘴里却吐了一口鲜血。 这可怎么半是好?好歹也是活生生一个人呀,总不能看她被猫抓的乱七八糟吧! “同学,情况危急,万不得已,只能得罪了。”说话是那个儿童塑料模特。 夏明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自己的手腕莫名被被划了道口子。他嗷一声一叫,只见自己通红的血从自己的手腕上喷了出来。说来也怪,这血被一道蓝光包裹,如一抹水柱飞去彩衣女子身迹,忽然化作一抹红色的水雾,四散而开。 奇迹发生了。四散而开的雾,烟红烟红,雾漫到哪,哪里的猫便突然无形无踪了。不出一炷香,这遍地的黑猫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夏明却也顾暇不急。眼下那彩衣女子此时怕是精力耗尽,彩衣消散,剑散无形,人便瘫倒下去。好在夏明手疾眼快,一个急冲,总算是抱住了这女子。 他本能地关怀问道,“同学,同学,你还好吗?”夏明不知女子年纪,但看着甚是年轻,反正同学是个中性词,叫这个怎也不会错。 女子眼神颇有些涣散,但剑眉笔挺,看着还是颇有几分豪气。 “你是什么人?”女子问,气息虚弱。 “呃,我叫夏明···” “我不是问你姓名。我问你是什么人?”女子怕是强撑着一口气问,话里甚是着急。 “呃,我是学生···” 女子有些不耐烦,“我问你是什么人?常人不可能看见我的真身。” 什么意思? 夏明一愣,不知如何作答了。 此时却是那乌黑的模特道,“嘉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怕是今日的磁场有些异样,让他的双眸可以接收你的光线。”模特说完,便转向夏明,稚嫩的童声,但听起来颇识大体。 “这位同学,今晚所见,已远超你的常识。还是忘了作罢,当是怪梦一场。今晚救命之恩,嘉楠自当铭记,以后有缘,再报你今日之恩。嘉丽!” 女子强撑着从夏明的怀里坐起,换成一个跪姿,做了一个叩拜,“本人斯嘉丽,铭记恩公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再会,定会鼎立相助,以报今日之恩。”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呀,夏明听不懂,但看着这样又跪又拜的,心里也怪不好意思,刚想去扶人家,却突然脚踩一个空···· 夏明突然惊醒,一看,真是奇怪。方才还深更半夜在外游荡,现在竟已躺在寝室的被窝里了。 怪哉! no.2 同学,加入跆拳道协会吧 http://.biquxs.info/

夏明没事的时候常会篮球场溜达。倒不是说他有多喜欢打篮球,纯粹就是去瞄人的。 他是跆拳道协会的会长,他觉得他肩负着跆拳道协会成长和壮大的使命。虽然上个月(9月份)浩浩荡荡招了近乎两百多人的新会员,他似乎还不满足。所谓强盛,不单单是人丁兴旺,更应该能人辈出。现在协会的情况是人虽多了,好苗子却不多。这可如何是好?这跆拳道好比是篮球运动,什么爆发力,耐力,反应力,弹跳力,样样都要。既然如此,挖掘未知的好苗子,不去篮球场,去哪里? 话说夏明去篮球场挖苗子,身边总会带上个弟子,倒不是为了壮胆,而是为了多个人穿上白色道服道裤,招一招眼球,装一装气势。说起弟子,夏明的好徒弟倒是不少,但上篮球场这事,唯有叶宣带的出手。 叶宣,夏明最强悍的女徒弟,没有之一。叶宣的强悍,一在身高,1米75,妥妥的大长腿,即便是1米8的夏明呆在她身边也是倍感压力。其次,是这个性格。叶宣是典型女生外向,大咧的没个女人样,说话大喊大叫,张嘴便可哈哈大笑,动不动就喷你一脸口水;最后不得不提她的运动细胞,这家伙耐力,爆发力惊人,简直可以秒杀一众男生;还有一点,这叶宣脸皮厚的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比。自然,这也是夏明能带叶宣来篮球场的主要原因——脸皮够厚。 “老大,那几个人不错。”叶宣手指指对向篮球架旁的三个男生,“要身高有身高,哦,那个弹跳力不错,还有左边那个反应不错。” 夏明于是拿出几张协会宣传单,立马就向前道: “同学,跆拳道协会美女很多,要不要加入跆拳道协会?” “不用。” “同学,我看你筋骨强壮,爆发力极强,加入我们跆拳道协会吧!” “我没兴趣” “同学,我看你骨骼精奇,一定是武学奇才,怎样,来我们跆拳道协会发展下吧” “不要。” 看,这挖人哪是这般好挖的,脸皮不厚点,哪里承受住这千百次的拒绝。但夏明并不气馁,想当年,叶宣就是夏明在这篮球场挖出的。 叶宣这人,非常讲义气,当然,也跟她脸皮厚的原因,“老大,别气馁,看那边那个男生,也不错啊。这次,我去。” 夏明慧心地笑笑,有徒弟如此,三生有幸。叶宣到底是女生,在男生堆里还是能说上话的。“同学,我们是跆拳道协会的,协会现在招募新人,有兴趣不?有兴趣,我就收你为徒。” 此话一出,男生喔——地起哄。但效果不错,叶宣得意洋洋地走回夏明身边,道,“老大,成了,他叫洪磊石,土建的,周五晚上准时报到。” 话说此时,橡胶跑道上就传来一声男声喝道,“斯嘉丽,你别太过分。” 橡胶跑道就紧挨在篮球场边上,所以,夏明转个身便能看到。 循声望去,这橡胶跑道上,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正指着一个女生大声吓骂。 女生背对着夏明,看不见面容,倒是见着这背影清冷,莫名有一股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高个男生面向夏明,所以夏明可以看清他的神色,看似这男生颇有些慌张,就连指向女生的手指,都停在半空中颤抖。 女生沉头而笑,那笑声,细细柔柔,阴恻恻的,听的人心惶惶。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般的笑声,要是大晚上听到,怕是会以为撞上女鬼了。 男生却更加慌张,“你别笑,我要你马上道歉。不然,我今天饶不了你。”男生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认真地捏紧拳头,虽然这拳头也在微微颤抖着。 这女生大概也不是善类,嘲弄地道,“哼,想我斯嘉丽道歉,真是天方夜谭。我敢在众人面前揭吴念纯的短,你以为我会怕你这区区一个胆小鬼吗?” “你骂我是胆小鬼?” “我没骂你是懦夫,已算给你三分薄面了。” “斯嘉丽,你别太过分!” “过分?你还真不知道过分是什么?如果我断了你的手,剐了你的眼,这才叫过分。你真该庆幸,现在的我,修身养性不少。” “你休想唬我!”男生怕是又心虚又心惊,竟抡起拳头砸去。 夏明看的亦是心里一惊,但这距离,他速度再快,也远水救不了近邻。 眼下,这女生反应却是十分的迅速,她身子一瞥,便避开了男生的拳。男生不信,又来一拳,这次,女生没有避开,反是迎上,手掌轻松一推,化了对方的拳不说,反是找到机会把对方的手反扣在身后。但这还没完,她竟起腿想一脚劈下,若是这一脚成了,这男生怕是要脑袋开花了。 说时迟那时快,夏明连忙出手,好在之前看男生出拳时,他便跑起,现在总算及时拦住了女生悬在空中的脚。“同学,你这一脚下去,可是会伤人性命的。”夏明劝诫道。 “闲杂人等,少管闲事。”远听时就觉得这女生声音冷落,如今近距离听起来确实是冷冰冰的质感。 女生好歹收了脚,抬头面对夏明。话说这女生长得果非一般人。剑眉跋扈,一看便是嚣张的性格。她的眼很特别,许是这眸色黑沉,她的神色里有一种毅然决然的冷冽,再加上她不见血色的肤色,以及淡淡粉的唇,身上莫名有一种诡魅一样的阴沉,同时又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凶冷。 女生见了夏明却是嘴角扬起一抹笑,“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抬眼便在足跟前。” 夏明不知其话里意味,就马上继续方才的话题,“两位同学,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天空,怎样?” 高个男生不屑地吐了个口水,“跟她,没可能,除非,她去跟我女朋友道歉。”这男生还真看不清形势,要不是夏明赶到及时,他怕是被砸的要进医院了,明明两人实力悬殊,他却是盲目逞强。 不得不说,这女生果然是好身手,只见她嘴角一抹笑之间,人便如飞侠一般,轻松一闪,就闪过夏明。女生抬手一挥,唉,这高个男生便被这女生猝不及防一攻而倒地,然后女生一脚踩在男生的背上。不要奇怪为什么这倒地的男生为何不反击,答案很简单,因为他的手被反扣在女生手里。这女生深谙擒拿之道,速度又了得,对付这种只会虚张声势的人简直神了。 夏明此时倒不同情这高个男生,毕竟他已经给过机会了,可惜人家不要。他两眼金光,满脑都是女生方才那几招神来之击,真是厉害。夏明冒着大太阳在篮球场溜达,不就为了找个武林高手入住跆拳道协会,然后发扬协会,带领协会走向巅峰!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人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武林高手啊! “这位同学,在下夏明,是跆拳道协会的会长。我们协会是新型协会,前景颇好,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怎样,加入我们的协会吧!”夏明激动地道。 按以往的经验,这般的人才不是名花有主入了其他协会,就是自视清高,宁肯自创协会也不愿屈居人下,又或者如方才的健将一般,瞧不上这般的协会。夏明心里那个忐忑,额头上不自觉就冒出汗来。 不想这女生却是爽快人,张嘴就一声,“好啊”答应了。 夏明简直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问,“真的?” “真的,我斯嘉丽言而有信。”这女生身上竟还有一种江湖的豪气,甚好甚好。 但,不知缘何,这斯嘉丽这三个字听的却甚是耳熟。 夏明道,“你叫斯嘉丽?” “是啊。” “这名字怎么听的这么耳熟?” 女生只是一笑,方才还是豪气明朗的人,这低头对着高个男生说话的那一刻,整个人突然又变得阴沉几分可怕,“你回去告诉吴念纯,有本事,自己来找我,别跟我玩阴的,因为你们阴不过我的。” 当然,这回高个男生长了记性,连忙爬起慌乱而逃。 “那,斯嘉丽,周五晚上7点,健美操房见。不见不散。” 斯嘉丽不明意义地一笑,扭头便走了。 “哥哥,你可高兴了?”女生轻声呢喃道。 在女生的上方,正悬浮着一个黑影。此影如地上的影子一般,全身乌黑,这脸上亦是黑的不见五官。只听黑影答道,“应该的,他毕竟救了你一次。” no.3 哦,这就是你们的跆拳道,不过如此! http://.biquxs.info/

时间转眼便是夏明期待的周五晚上了,夏明早早就来了健美操房。 今日他的心情不错,首先,今日要聚集几名新招的大将,包括他最中意的斯嘉丽,还有一些篮球场里挖出的新苗子。这一堂课尤为重要,直接奠定了这些新人对协会的印象,对跆拳道的兴趣。想到这,夏明心里不免还小小紧张了一番。但,夏明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从一个小教练到会长,他可是实打实的实力派。 其次,他跟他女友也顺利和好了,虽然送了近两百多的玫瑰,但物有所值,重点是拿回了钱包,顺便找回了手机。 总之,一切顺利。 跆拳道协会有统一的队服,所有学员都是白色道服,白色道裤,腰间的腰带代表等级,腰带颜色越深,代表等级越高。先是白带,然后黄带,黄绿带,绿带,绿蓝带,蓝带,蓝红带,红带,红黑带,黑带。黑带以上按段位分,黑带一段,黑带二段,等等最高是黑带九段。为了显示自己的总教练身份,夏明特意穿了一身黑的教练服,然后带上绣有自己中文名字和韩文名字的黑色腰带。他早早就站在健美操房门口,等着协会的老会员和新人陆续光临。 周五晚上多是老会员的课,课程多以腿法,或者实战为主,而周六周日多是新会员的课程,课程多以体能和基础步法,手法为多,课程相对枯燥。为了给新人提高兴趣,夏明便安排这些苗子们跟老队员一同上课。倒不是希望他们从这堂课里能学多少,只是希望他们能看到老队员身上对跆拳道的执着。 很快,徒弟叶宣和徒弟吕依便粉墨登场了。叶宣和吕依都是蓝带,是这一季新招学员的教练。与大个,大咧的叶宣不同,吕依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身板小小,1米55左右,人还谨慎腼腆。在一众老队员之中,她与叶宣走的最近,没事也总喜欢躲在叶宣身后。 “老大,人来了吗?”叶宣一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还早呢!”夏明看了下手表,嗯,还早,还差半个小时。 “这次挑了几个新人?”叶宣又问。 “前前后后加起来5个。”夏明道。 说是5个,实际上就来了3个。一个是夏明亲挑的斯嘉丽,一个是叶宣篮球场物色的洪石磊,还有一个是叶宣亲荐的任海涵。 别看洪石磊在篮球场上挺潇洒,进了这健美操房,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武痴,看着叶宣身上的蓝腰带,兴奋地‘哇哇’叫个不停。 后面进来了顾城,一身白色道服,腰间一根红腰带。这洪石磊立马就两眼亮光,凑上前去打招呼。他不知,顾城是夏明里最懒的徒弟,他懒的连一眼都不看你,打个哈欠,找个脚落,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与洪石磊的异常兴奋不同,斯嘉丽是个十足的冷性的人。她进了健美操房,冷冷地扫视四周,然后冷冷嘲弄地吐出六个字,“好寒酸的协会。” 这槽吐的,就连夏明这个会长都无力反驳。在j大,学校重点培养的协会或社团,其实都有自己专属的场地。比如说舞蹈协会,学校就大方地赏了一个超豪华的舞蹈教室,全实木地板铺设,还360度环绕音响。再看,这健美操房,顾名思义,这就是供上健美操课的同学修炼的场地,只是课余租借给其他协会使用而已。整个教室空空荡荡的,靠墙有简易粗糙的铁制扶手,然后教室正前方有一个高个30cm左右的小高台,地面是水泥地,只是漆了一层绿漆防滑,然后就没了。 斯嘉丽说的没错,只能租借这寒酸场地的跆拳道协会自然也是寒酸的。但与成立了十几年舞蹈协会相比,跆拳道协会才成立3年,初出茅庐,寒酸一点也正常。但夏明心里还是有理想的,他急着招募武林奇才,为的就是这些苗子能在全国大学生跆拳道竞赛中拿个冠军之类的,这样他也好去跟学校去争取个向样的场地。 夏明到底是个暖色系的人,即便尴尬,他也能相视一笑,还笑的云淡风轻,淡暖如阳。“斯嘉丽,你说的没错,目前我们是有一点寒酸,但终有一日,我们会飞黄腾达。” 他的美好憧憬,在斯嘉丽一抹颇有鄙夷的冷笑中瞬间破碎。这姑娘,可没想象中好对付。 话说叶宣确实是个能折腾的人。她向夏明推荐了她小学+初中+高中的一学弟,任海涵。先不说这任海涵能力怎样,这人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刚进这健美操房,甩了个夏明一个冷脸,还冷不丁地“切”一声,然后自动地找了个角落‘隐身’去了。这任海涵,长的还是不错的,虽然肤色有点黑,走路吊儿郎当,看着比白净小生多了一些痞气,但人看起来还算正气,虽然看着不情不愿的,却也应了叶宣,来了这健美操房。 自是自己推荐的人,叶宣自然要格外关注。她立马就迎上脚落的任海涵,道,“任海涵,来给我们老大露个两手!” 任海涵一脸抗拒,“我不要,我身体不舒服。”这一听就是借口。 但叶宣可不管,这叶宣运动神经发达,一脚起来便踢了过去。任海涵即便不愿却也不想挨打,于是他就躲。还别说,这小子是有两下子的。叶宣的速度不慢,这任海涵却是躲的干净,一个撇身就躲过了叶宣的腿。但叶宣却又来一脚,任海涵无奈只能躲。两人几个来回,不知不觉就成了拉锯站,叶宣追着任海涵踢,任海涵满地跑着躲。 叶宣一个急刹不住,差点撞到了莫然。莫然亦是夏明的得意弟子之一,身高不算太高,1米7,但人却膘肥,这肚子跟怀孕7个月有的一拼。别看莫然胖,人家却是灵活的胖子。眼见着叶宣撞了来,他马上后退几步,躲过了,他系上他的蓝色腰带,走去跟夏明打了声招呼。 任海涵无奈地叹口气。他确实不想来这什么跆拳道协会,但叶宣这人太狠,竟化了个男装,摸进了男生寝室,逼着他在入会申请单上签名画押,顺便从他的皮夹里顺走了会费,道服费,然后今天又十几个电话催人,任海涵肯定,如果他不来,那叶宣铁不定会把他大卸八块。好吧,那就来吧,但眼下又追着他满地跑,他当初填志愿的时候,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填了叶宣就读的j大学。 所谓来之则安之,既然逃不掉,那就这样吧。任海涵现在就拼命地往人堆里跑。倒不是觉得人堆里安全,只是叶宣在人堆里至少不会那么嚣张。比如,任海涵躲去了吕依的身后,叶宣至少会老实地站在原地大喊,“任海涵,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人。”再比如,他随便抓着个女生,躲去她的身后,叶宣这腿至少起的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老是抓不住任海涵,叶宣也来了气。她眼见着任海涵又躲去一个女生后面,牙齿咬的嘎吱响,“同学,得罪了。”说罢,一个侧身扑去,本意是想把任海涵从那女生身后拉出来,不想,这女生却是个厉害的瓜,她起手翻掌,一招便破了叶宣的爪,还不偏不倚推了叶宣一把。叶宣被推的不得不倒退几步,她面露一抹笑,“哦,不错嘛,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斯嘉丽却是不屑地又一抹冷笑,“这就是你们蓝带的力量,好弱。” 一句“好弱”一下子刺痛叶宣的神经。论实力,即便在男生堆里都能排上号的叶宣居然被人说弱,叶宣脸色难看起来。“弱不弱,比比就知。”话音方落,她一脚就踢来。 斯嘉丽的确不是个善茬,你踢来腿,她手上几招就化了叶宣的攻势,然后抓住了叶宣的脚踝,然后又是在那抹不屑中,轻轻一拉---- 叶宣的腿被斯嘉丽抓在手中,她那般一拉,叶宣人就不自主地往前倾,问题是,她一脚还着地,与被抓的腿成100度,然后一倾倒,呈现150度了。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腿间的韧带拉紧。但斯嘉丽就是个狠角,她又顺势一拉,这些叶宣这两腿就180度全开了。好在叶宣韧带尚佳,再加上前面追任海涵叶宣热身,这个180度的大开叉还不算为难人。 但,倘若斯嘉丽再拉下去,叶宣可就熬不住了。 任海涵见状,急忙出来圆场,“同学,方才多有得罪,我们见好就收吧。”任海涵说着,手就伸出想让嘉丽放开叶宣的腿。不想,他刚出手,斯嘉丽一掌便又推开他。 任海涵担心叶宣,他动了力,一掌攻之,但斯嘉丽就是有能耐,一边应战任海涵,一边就是稳稳抓着叶宣的腿不放。 此时的夏明正被一群老会员围着。这些老会员是女生,虽有虚心好学的,但也有是迷夏明的fan,围着夏明叽叽呱呱要夏明帮她看下侧踢。夏明虽见叶宣有难,但距离的远,即便脱身也来不及。 此时却是顾城起身,快步向前。与任海涵的拳攻不同,顾城上来直接腿攻。先是炫飞而起一脚功上盘,斯嘉丽俯身一躲,不想这顾城速度竟这般快,马上又来一个脚底飞腿,斯嘉丽不得不放开叶宣的腿,空出双手平衡身体,然后轻身一跃躲去顾城攻下盘的脚。 顾城的红带果然不一般,他一把扶住重心不稳的叶宣,打个哈欠,然后继续走回老位置,继续眯眼养神。 斯嘉丽马上就平衡身体,稳稳落地,嘴上还是那抹嘲弄的笑意,“哦,这就是你们跆拳道,不过如此!”口出狂言,冷言冷语。只是斯嘉丽看去顾城时,眼里有一抹闪过一抹癫狂的兴奋。 嘉丽此言一出,立马就有一群蓝带,绿带投来满眼的怒意的。但嘉丽丝毫不在意,她又看了一眼顾城,低声呢喃,“哥哥,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对手。” 她的身旁,一抹黑色的人影连忙喝道,“嘉丽,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没忘,不就不能打架滋事嘛。但是哥哥,我既已入会,要与他比试,何必打架。” “嘉丽,不可轻狂。” “知道了,哥哥!” 此时的任海涵就站在斯嘉丽身旁,他听见斯嘉丽的喃喃自语,却不知她与何人言,话说她身边除了他也没人呀,难道是跟他说话? 于是任海涵凑了脑袋过去,“同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斯嘉丽大眼白了任海涵一眼。还别说,这斯嘉丽剑眉笔挺跋扈,这白眼翻的有几分气势。嘉丽冷冷道,“自作多情!” 任海涵心一睹,这都什么跟什么,跟这个人,合不来! no.4 狗眼看人低? http://.biquxs.info/

夏明吹哨示意排队。 好巧不巧,斯嘉丽就排在任海涵边上,任海涵边上是洪石磊。三人独自一队。他们身后是三队老队员,人数倒不多,每队六人,第一队除了红带顾城,剩下的吕依,叶宣,莫然以及其他两人都是蓝队。后面的两队就参吃不齐了,大部分是绿带,一个蓝绿带,还有一个黄绿带。 夏明站在小高台上,笑容满面,道,“各位徒弟们,今天我们协会又迎来一批新人。来,我们欢迎我们的新人们登台自我介绍。” 第一个登台的是洪石磊。洪石磊一看便是好汉的模样,人不算精细,却粗犷颇有一种猛男的味道。可偏偏此人一身的中二,一上台,毛毛躁躁地用双手做辑,道,“我叫洪石磊,土建1班的。那天叶宣学姐告诉我跆拳道特厉害,上可比张君宝,下可比萧十一郎,我就来了,以后请各位学长学姐多多指教。” 上可比张君宝,下可比萧十一郎,这都什么跟什么。夏明一脸尴尬地看了一眼叶宣,这姑娘大枝大叶的,现在还笑的甚欢。“呃,石磊啊,叶宣说的有点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好好练,看好你终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洪石磊下去,任海涵上来。任海涵显染先瞟了一眼叶宣,见着叶宣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叹口气,开口短短道了一句,“我叫任海涵,大一化学系。”话毕,正准备下台,叶宣一个大长腿跨步,上了台,一手就搭上任海涵的肩,还一脸得意道,“大家听好了,任海涵,我叶宣的哥们。我告诉你们,我哥们可厉害了,初中打架,可以一对三的,高中打篮球,绝对的厉害。”叶宣说的那个开心,都没顾上顾城眼里寒的可杀人的眼神。 任海涵被叶宣说的也甚不好意思,“宣,停停停,我不在江湖好多年。”顺手把叶宣架在他肩上的手给挪开了。 叶宣这暴脾气一下子又把手给架上了,“哎呀,任海涵,你不会跟我生分了吧。你小时候可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怎么赶都赶不走。” 任海涵又叹一口气,他真恨不得挖一个缝砖进去。 但是台下的人可看的欢乐,不知是谁起的头,竟喊起了“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众人跟随,叫的那个跟大合唱一般,欢闹的很。此时却是吕依察觉到了顾城气的快要发绿的脸。可惜,一个在队头,一个在队尾,像安慰一句也得走个好几步。吕依胆子小,这般大摇大摆走去安慰人又怕人误会,只好躲在队伍里低着头,不知怎办才好。 任海涵下去,轮到斯嘉丽。话说,方才还欢闹的气氛,到了斯嘉丽这,一下子就冷到了极点。斯嘉丽上了台,一张冷面,似笑而又非笑的嘴上总是带着一抹蔑意。然,不止如此,她一扫众人,乌黑的眸里毫不遮眼地露出满眼嘲弄。 队伍里有人就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斯嘉丽耳朵很尖,她的视线落定在某人身长,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她便毫不客气地一个空翻,从这小高台上下了来,然后大方一个转身,嘿,这女生便已落定在蓝带的李峰旁。李峰是莫然的好友,自然莫然一个跨步便横在李峰和斯嘉丽之间。 ‘.同学,你这是干什么?’莫然道,他人壮声响,气势了得。但斯嘉丽不怕,她轻身一撇,直接横去了李峰跟前。说实话,她的速度太快,莫然竟一时来不及反应。 斯嘉丽道,音色颇清冷,“我不干什么,只是想找一找那双狗眼的主人,现在找到了,所谓打狗看主人,今天看在你们会长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哇测测,这叫什么话啊! 李峰当场发飙,抡起拳头就要砸去。好在莫然手快,一把抱开李峰,连忙安慰道,“峰哥,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叶宣立马就跳了出来,“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峰哥招你惹你了?”其他人纷纷附和,看着斯嘉丽都是满眼怒气冲冲。 斯嘉丽却是低头一声笑,那笑声阴沉沉的,听的人毛骨悚然。她道,“真是好笑,我有说谁吗?我只是看见了一条狗,有人却自觉要对号入座,你说,好笑不好笑。”然后斯嘉丽又笑一声,那笑,瞬间把这秋老虎笑成了大冬天,寒风肆意扫进人的心田,哎呀,那个冷啊。 斯嘉丽上了台,接着道,“本人斯嘉丽,以后多多关照。” “去你妈的关照。”李峰被莫然抱在怀里,气还没消呢。莫然身形庞大,李峰廋的跟皮包骨头一般,自然是被莫然抱着即便手舞足蹈也脱不了莫然那一怀抱,只能喊个一声发泄。 斯嘉丽的耐心似乎不多,本是戏虐的眼,突生了一股寒,转成了一抹杀气。她正想出手,此时却是夏明上了台,一手拍了下嘉丽的肩膀,把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回之以一个巨大的笑容,只是笑容里有压抑着一种劲,看似温暖,却不够真诚。“嘉丽,跆拳道讲究以礼始,以礼终。你刚入会,体会不深,望以后能深刻学习,做一个真正的跆拳人。” 话说此时,嘉丽身边悬浮那乌黑影子也正生气着,“嘉丽,快去道歉。” 斯嘉丽执拗着不动。 影子更加生气,那小小的身板忍不住缩起猛咳嗽了好几声。 斯嘉丽这下脸色一慌,连忙唤,“哥哥!”她的声音很轻,即便近在咫尺的夏明也没听见。 影子又道,“去道歉!” 斯嘉丽不情不愿地愣了一会,抬眼又望了一眼夏明,最终,她下了台,走去李峰面前,一脸怨气道,“sorry.” sorry虽是英文,但好歹也是对不起的意思。李峰虽还不满意,但至少这面子也回本了一点,另,看在夏明的面子上,他也算勉强答应了。当然,他也甩了嘉丽一个冷脸,这事也算扯平了。 斯嘉丽回去队伍里,不想这任海涵和洪石磊都悄悄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只不过这两人,意思却不甚相同。任海涵是一副痞子样,嘴角那抹笑是看戏不错,意犹未尽;洪石磊却一脸敬佩,不禁暗叹,“哇,好几招,好厉害啊!” 夏明站在台上,看了一眼斯嘉丽,心里却生起一个大问号。说来也怪,方才他明明听见斯嘉丽身旁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声音很轻,一般不容易惹人注意,但夏明却是注意到了,他听到的是电视突然花屏时那种“呲呲”的声音。可是嘉丽身旁除了他,别无旁人,哪来这般的声音?总不会是斯嘉丽发出的声音吧!又或者,是夏明他听错了? 不管怎样,这课还是要继续的。对于这种运动型的课,开始都是热身。先是慢跑,所有人沿着教室绕圈跑。蓝队打头,后面绿队等跟上,然后嘉丽,任海涵,洪石磊这些连道服都没有的新人断后。跑步中间夏明会喊各种口号,比如说冲刺跑,高抬腿跑,摸脚跑,蛙跳等等。这般热身,以往都是10分钟,今天竟生生做了30分钟,好端端的一节技术课,几乎成了体能强化课。当然,夏明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大家累的脑袋空空,心无旁骛,无心再去想之前种种。 这个效果不错,一拨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除了喘气,连话也顾不上说了。当然,叶宣除外。叶宣向来怪力,此时虽大汗淋漓,却兴致高涨,气力更甚。她扭头一看,对面的斯嘉丽看来耐力颇好,这番折腾,她大气不喘一个,看着那一行累趴下的人,又是两眼鄙夷。 话说叶宣和斯嘉丽两只鹤同立鸡群,没有惺惺相惜,反倒互瞅一眼,竟有了两虎争锋的势头。 休息片刻,马上便是韧带练习。这斯嘉丽虽是新人,身体却惊人柔软,劈叉,横竖变化自由,下腰,前后得心应手,惹得众人那一个哇哇赞叹。这下叶宣不服了。她也劈叉,横叉变竖叉,再下腰,前后都来一遍,再劈腿,把这腿啊劈到脑袋顶,众人又是一阵掌声,尤其是李峰,还不忘大喊一声,“宣师妹,你是最棒的。” 夏明见着势头不对,立马吹哨进行下一轮。 下一轮,便是腿法练习了。新人没接触过跆拳道,自然是没什么腿法可练,夏明却也老道,他唤了吕依出列,负责新人的跆拳道启蒙,其他人由莫然带领,一起练横踢,侧踢。自己则两旁轮流关照。 no.5 养狼为师 http://.biquxs.info/

任海涵跟吕依是认识的。刚入学那会,叶宣便拉着吕依,带着任海涵熟悉环境。总的来说,在任海涵的印象里,吕依虽腼腆柔弱,却不怯懦。 就比如说现在,夏明一句话,吕依便站了出来,带着这新人三人去了角落。吕依笑的很亲切,许是有点紧张,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好,我叫吕依,是大二的国贸系的。” 任海涵乖张地道,“吕依学姐,好。” 洪石磊也跟着道,“吕教练,好。” 却是斯嘉丽,瞅着吕依,左看右看,一番有所思有所忆的样子,突然,道,“叶青青跟你什么关系?” 吕依一惊,却又一喜,“啊,你认识我堂姐?” “你说,叶青青是你堂姐?”斯嘉丽嘴角扬起,看似颇有些开心,“那还真巧了。” 吕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笑容,“我想起来了,叶姐姐小时候常说她认识一个小孩子,能文能武,可厉害了。难道说的正是你?” 斯嘉丽一脸得意,“那是。小叶姐姐还跟你说了什么?” 吕依又想了想,“呃···她还说她认识一个男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吕依没往下说,她看的出斯嘉丽那白兮如雪的脸上正阴沉黯淡下去,“嘉丽,你怎么了?” 斯嘉丽道,声音冷了下来,“没事,上课吧。” 课程很简单,就是先学一学跆拳道的格斗式,步法之类的。吕依是个认真的人,边讲解,边做动作,“格斗式是跆拳道里一个起式,来,身体45度侧开,两只脚在一条线上,差不多是两脚半的距离。还有这手,左手放胸前,右手放腰间。对,手上的拳头放松,曾自然空心拳头···。” 洪石磊练的甚是认真,但认真过头,反倒是有用力过猛的势头,这手势僵硬的如机器人一般。任海涵倒是随意,懒散地比划几下,不成体统。论天赋,当属斯嘉丽最高,一起手便有模有样。 斯嘉丽看见吕依对她的笑,甚是开心,干劲更足。 课间休息个十分钟。 洪石磊连忙就跑到斯嘉丽跟前,跟个痴汉一般地瞧着斯嘉丽,“哇,斯嘉丽,你好厉害啊。前面,你嗖一下子从台上飞下了,又刷一下绕到那个前辈的跟前,速度好快,太厉害。”这洪石磊还真是个武痴,自己说的绘声绘色,都没注意到斯嘉丽的视线早就飘去几米开外的吕依身上。 “哥,她跟小叶很像。”斯嘉丽如是喃喃。 影子便站在嘉丽的身旁,矮矮的身形看着不过十来岁孩子的个头。影子没有回答,只是徐徐飘起,飘去屋顶的梁上,坐着。他没有五官,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但嘉丽猜想大概是跟她差不多的思绪。 “不知她,现在过的怎样!”嘉丽低下头,如是想着,脑里便浮现一些画面,画面多温情,却惹的她的心莫名又沉了下去。 她不开心。 任海涵瞥了斯嘉丽一眼,马上便明白这个道理。是男人都应该知道不开心的女人是不好惹的,但洪石磊此时却是硬凑上去,还一个劲地问,“斯嘉丽,你底子这么好,是不是以前有学过?我猜,你一定拜师学艺过,是不是?” 任海涵觉得洪石磊这话是问了也白问,因为没有意义。跆拳道也好,武术也好,学好了又不会加学分,何必那般认真计较? 不想,这斯嘉丽却无情地回了一句,“没有。” 洪石磊不信,“不可能。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哪里学的。” 斯嘉丽忽然一抹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养过狗吗?” “养过啊。我爷爷养了一只金毛。” “那你跟狗打过架吗?”斯嘉丽又问。 洪石磊噗嗤一笑,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可能,那金毛可喜欢我了,每次我回去都趴去我身上,哈哈哈的。” 斯嘉丽一抹冷冷笑意,道,“我5岁那年,从山里捡了一只大狗。但是这只狗很奇怪,只吃生肉,不吃米饭。更要命的是这只狗整日对我龇牙裂嘴。即便我把它栓在院子里,它对我依然凶巴巴的。有一天,我生气了。解开了它脖子上的绳套,跟它打了一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我们成了好朋友。后来它教我偷羊,我答应它带它外面闲逛···你硬要说我学过,那就当是跟它学的吧。” 这故事也编的太离谱了吧,跟狗学武术,闻所未闻,至少此时围过来的夏明和任海涵是不信的。 但是洪石磊信,他还问,“后来呢!” 斯嘉丽接着道,“后来,村里人说它不是狗,是山里的灰狼···然后,他们逼我把它送回山里了!”话中间顿了一下,便是那时,嘉丽的眼里渗出一股千年寒冰般的寒意。 洪石磊这时也算反应了来,哈哈大笑,“斯嘉丽,你这不是哄人啊,哪头狼会逮不着5岁的你,早把你吃了。” “不信?那,我表演个狼扑给你看下,怎样?”说罢,斯嘉丽俯下身,双手同双脚着地。她像狼一样收起气息,本就渗寒的双目此时更是沉淀下寒意,静悄悄地伏息着。不知不觉,有更多的人因好奇而围过来,但大家却都莫名安静下来。他们仿若真的看到了一只掩在草丛中的狼,正伺机窥察猎物。匍匐于地的嘉丽眼睛幽暗,沉静,突然一抹杀念佛过,只闻众人一声慌乱尖叫,斯嘉丽一个飞窜却把任海涵扑倒,压在身体之下。 任海涵其实不是躲不开,只能说是没想到,这斯嘉丽竟会这般扑来,不偏不倚,正坐在他小腹之上。此时此景,颇像偶像剧里暧昧的镜头。 “斯嘉丽,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你扑谁不好,偏扑我?”任海涵脸上挂着痞笑,那双丹凤眼总算来了点兴致,熠熠生辉。 只是这斯嘉丽的视线却又落去吕依身上。吕依显然是被之前斯嘉丽那狼化的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躲去叶宣背后,探出个半个脑袋。斯嘉丽可以看见她露出的那双眸里正含着深深的惧意。 “果然是一家子,胆小如鼠。”斯嘉丽冷冷地嘲笑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任海涵顺着斯嘉丽的视线,马上便发现其中蹊跷。他这人随性,一下子跳起,把手架去斯嘉丽的肩上,道,“吕依的性子是弱了一些,但不胆小····。”话说任海涵本来是想举个例子的,不想这脚下不知哪里飞来的一个脚靶,竟好巧不巧地让任海涵给踩了去。从未想,这绿漆的地,配上一把pu的脚把,这一踩竟滑的厉害。任海涵一下子重心不稳,前倒后仰的,再加上此时斯嘉丽心情不佳,无心玩闹,又一把推了任海涵的手···· 重心不稳的人此时都盼着抓个什么救命稻草稳稳身形,任海涵心一慌,哪有时间找救命稻草,随手一抓,便抓到了欲走的斯嘉丽,在用力一拉,不想斯嘉丽却倔,她用力一甩,人还甩开,倒是把任海涵拉去他身边,重心不稳,这回换任海涵压趴在斯嘉丽身上。更要命的是,任海涵差点一嘴亲到斯嘉丽的嘴巴上,好在这斯嘉丽眼疾手快,用手护嘴,任海涵便亲到嘉丽的手上。 健美操房里一扫方才的凝重,忽然换成了一幕粉粉的喔~的起哄声。 任海涵心里还来不及不好意思,看着斯嘉丽的脸上一阵青又转一阵白,立马从斯嘉丽的身上蹦起来,起腿就跑,边跑边解释,“喂,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此时此刻,斯嘉丽火冒三丈,哪会听任海涵丁点解释,大喝一声,“你这淫贼,竟敢轻薄我,今天我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斯。”斯嘉丽追,她跑的贼快,如风一般,嗖一下这里,呼一下那里。好在任海涵反应迅速,你堵这里,我转身逃那头。斯嘉丽是很厉害,但这任海涵似乎也不逊色。 夏明看着眼前这拉力站,似乎颇为满意,对叶宣道,“宣,你的眼光不错,我还以为这任海涵只是一个半吊子,不想,这速度和反应这般上乘。” 叶宣甚是骄傲,“那是,老大,我跟海涵虽无血缘关系,但他几斤几两,我可是十分清楚的,不然,我怎么敢推荐给我最敬最爱的老大啊。” 夏明呵呵笑笑,宠溺地道,“你呀,现在想想办法让他们怎么停下来吧。” “这还不简单。”叶宣拍拍胸脯,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你们俩,给我停住。” 问题是,任海涵和斯嘉丽似乎都没有停的意思。 叶宣一火,便快跑过去。不想,这脚靶好巧不巧,又把叶宣滑了一下。叶宣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这简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叶宣摔哪不好,偏偏摔到了斯嘉丽的跟前,斯嘉丽哪管你是谁,一脚就踩着叶宣的背过去了。 叶宣霎时怒火燃烧,爬起就喝道,“斯嘉丽,你竟敢踩我····”说着便去追斯嘉丽。 斯嘉丽追任海涵,叶宣追斯嘉丽。 唉,乱成一锅粥了! no.6 他看的到影子? http://.biquxs.info/

part1 大概是十几年前了,那时的吕依还是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春节之际,她终于盼到她最喜欢的小姐姐,来外婆家拜年了。她立马就围过去,拉着小姐姐去房间里玩耍。他们喜欢玩过家家,小姐姐演和蔼可亲地妈妈,吕依演调皮捣蛋的女儿。假装夜晚来临,小姐姐演的妈妈就要哄女儿睡觉了,于是小姐姐就讲起了睡前故事。 “依依,我跟你讲我认识一个妹妹的故事吧。” “好啊。”那时的吕依依偎在小姐姐的怀里,笑得甚是开心。 “那个女孩,比你要小三岁。但是她非常厉害,她已经把小学的课程都学完了,问题是她才刚上幼儿园呢。她打架非常厉害,在村里有个很霸气的称号。” “什么称号?” “叫,斯神小祖宗。村里那些混混们都怕她。她养了一条很大很大的狗。虽然他们一家子都说这是狗,但是我看着不像。它像狼,就是动物园里看见的大灰狼。” “叶姐姐,我怕。” “不要怕,这只狼很善良,它不咬人,偶尔会带着那女孩去抓羊啊,兔子之类的。他们叫它狼王。你说好笑不好笑,他们一边说这只狼是狗不是狼,一边又叫它狼王。” 小吕依哈哈哈地笑笑。 “她还有有一个很帅气的哥哥。那个哥哥更厉害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依依,偷偷告诉你,我还梦见了一个梦,梦里,那个男孩说,等他长大了,等我也长大了,他就会来娶我。” “真的?那以后让他扮我的爸爸。” “嗯。” ····· part2 时光一去不复返,记忆里的人早就各奔东西。就像此时的吕依,自上了初中,就没再去外婆家,记忆里的小姐姐也早就没了消息。 今天虽巧,遇上了小姐姐故事中的小女孩,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夏明总是很贴心,他轻轻拍了拍吕依的肩膀,笑容暖暖,“依依,想什么呢?” 吕依本能地反应道,“没什么。” 既然如此,夏明却也不多问,只是暖暖地道,“嘉丽,这人,身上有一种野性,或许只有你的柔才能感化她。怎样,让她拜你为师吧。” 吕依一惊。她向来柔弱,即便是跆拳道技术,在队里也不算好,教教普通学员还马马虎虎,但若要教技术早已精湛的斯嘉丽,怕太过于勉强。 夏明看出了吕依的疑虑,道,“技术这块你不用担心,可以让叶宣,或者顾城来做技术指导。” “可是···”吕依依然犹豫。 “依依,别害怕,你其实很优秀,你的品势肯定是全国排名靠前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夏明的话很暖,暖到让吕依颇为感动。吕依点点头,柔声道,“夏教,谢谢你,我尽力。” 夏明轻拍了下吕依的肩膀,像一位兄长安慰妹妹一般,“你呀,老是这么客气。对自己自信一点,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吕依很是感动,她抬起头,吞吞吐吐地道,“夏教,其实,其实,嘉丽,那个狼,狼,狼,是真的。” 夏明一愣,他领会了吕依吞吞吐吐的意思,“你是说,斯嘉丽以前真养了一直狼?” 吕依点点头,道,“我有一个远房的堂姐,恰好跟斯嘉丽儿时认识。我记得堂姐就跟我讲过这只狼的事。所以,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夏明饶有兴趣地看着此时还在追逐中的斯嘉丽,喃喃道,“哦~这倒是个新奇的事情,养狼为师呀!” 话说斯嘉丽,任海涵,三人成伍,追逐的无法无天。夏明颇为头疼地看了一眼,最后点了顾城的名,“城,你上吧。” 顾城打了个哈欠,半开的眼,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既是夏明点了他,他也不得怠慢,一个跨步,一手便拦住了叶宣。 叶宣不服,“哎呀,顾大师兄,你别拦我,我要找斯嘉丽报仇。” 顾城懒散地道,“宣,还要上课,别胡闹,不然,老大要生气了。” 一听夏明要生气,叶宣两眼便飞去夏明身上。夏明即刻装了个生气的表情。叶宣立马老实,跑去夏明身边道,“老大,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夏明问。 “我好歹也是一个教练,不能跟那个黄毛丫头一个样,没大没小。”叶宣说时,还不忘对着斯嘉丽挤眉弄眼,恨不得再吐一口口水。 顾城的身手确实了得,他随意一个转身,又恰好拦住了斯嘉丽。但斯嘉丽可不是乖张的人,你来拦我,我必还手。果然,斯嘉丽抡拳上来,顾城轻身一瞥躲开了。斯嘉丽再起腿扫踢,顾城一扭又避开了。 “果然有个两下子。”斯嘉丽来了兴致,便开始一轮猛攻。这斯嘉丽出腿出拳,随性随意,杂乱无章,却招招带劲,仿若武侠片再现。众人看的那是哇~哇~哇~惊叹连连。 但顾城见招拆招,可谓招招经典,一下又引的众人大叹哇~哇~哇,尤其是洪石磊,那是哇的一声比一声高,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话说顾城与斯嘉丽打的难解难分,顾城借着一个近身,低声逼问,“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来这撒野?” 斯嘉丽驳道,“我乃堂堂正正人一枚,何来妖孽。” 再一个近身,顾城又逼问道,“那你身上那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这下,斯嘉丽大惊,一把拉开距离,双目冷寒地瞪着顾城。天下之大,能看到她身上那黑影的人少之又少。这顾城,绝非常人。于是,斯嘉丽反问,“你,又是什么人?”斯嘉丽说话之时,沉头抬眼,眼神冷冽,她渐侧开身,却做了一个起跑的姿势,不等顾城回答,她竟飞速而来,容丛林里的一只野狼一般,迅速扑来。而不仅如此,她竟张嘴就想咬去顾城的脖间。 哇靠,她还真是狼教出的野人! 顾城连连后退,恰脚边一个脚靶,二话不说,脚尖一掂,就踮起这个脚靶拿去手中,然后起手一挥,便拍去扑来的斯嘉丽。斯嘉丽却是野蛮,一把狠狠扯去脚靶,弯腰之际竟起了一个上拳,“管你是谁,除了便好!”此时的斯嘉丽,杀气疼疼。 叶宣凑去夏明跟前,道,“老大,他们好像动真格了。” 吕依也颇为担忧,“夏教,嘉丽身上,有杀气。” 他们说的这些,夏明怎会不知。只是,他不明白,这顾城向来懒散,劝他收徒却九头牛也劝不动,如今,怎会这般认真跟一个新人计较上了呢? 但,眼下让顾城和斯嘉丽这般打下去可不行,接下去还有20分钟的课没上呢!夏明于是快步上前,先是冲冲几招化了顾城手上功夫,然后一个转身,面对正扑来的斯嘉丽。对付斯嘉丽,夏明不知道用什么招好,好在来之前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弧形的大脚靶,便顺手捎上,然后护上自己跟前。直扑而来的斯嘉丽一拳击在脚靶上,力道甚大,好在夏明护的及时,对身体并无大碍。 “好了!”夏明这次没有笑,拿出一身的威严来,喝道,“休息结束,接着上课!列队!” 队伍中的斯嘉丽喘息不匀,神色有些异常。 影子连忙浮去斯嘉丽的背上,轻柔地抚着,“你呀,上一战的伤势还未好全,今天却这般动气,难道你想留下后遗症不成?” “哥哥,那人怎么回事?怎会看的到你?” “这个还需细查。嘉丽,你先不要紧张,即便常人之中,也会因为磁场的变化而接收到平常不可见的事物,也许,顾城只是这样一个碰巧,不小心看见了我。不管怎样,让我先查下再说。”影子浮去空中,念叨一句,“阿迷。” 这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玄黑的黑洞,这黑洞如从水里冒出,在一片波光粼粼之后才稳了身形,竟是一个乌黑的岩洞。洞壁上刻着朱红的三个大字,弥生府。 一位穿着大红衣裳的妙龄女子提着一只古色古香的六角红木灯笼,便倚立在洞口。这姑娘可谓是人间绝色,珠玑白润,薄唇红艳,柳眉窈窕,黑眸灵动。这般的绝色女子却一脸哀愁,虽然身着古衣轻纱的喜红衣裳,却难掩眼里那拨弄不去的悲情。 红衣女子见着影子,眼里露出一阵欣喜,“公子,唤奴家可谓何事?” 影子道,“阿迷,可否拜托你帮我查下一个人?” 红衣女子道,“既然公子开口,奴家定不负期望。” 影子瞟了一眼顾城,那红衣女子便心领神会。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所有人都翘首看着前方的夏明讲话,却是顾城一人半转头瞅着半空的影子。 弥生府是设了结界了的,即便是不一般的人也看不穿这结界里的东西,所以这顾城,虽不知什么来头,但应该也看不见弥生府和阿迷。 阿迷低头做辑,道,“奴家知道了,奴家先退下了。”说罢,这般赫然一个岩洞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no.7 鸦仙有夜盲症 http://.biquxs.info/

话说课程只剩20分钟,夏明集齐众人,道,“剩下的时间,我们练习实战。黄绿到红带,点到名的人去穿护具。因为护具有限,一轮结束的人马上把护具脱掉,给下一轮的人。因为时间原因,新人请一旁观看,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找高带位的老学员做讲解。” 其实即便有时间,夏明也不会让新人实战。新人还不懂腿法,又不明规矩,胡乱互打反倒很危险。夏明此举,就是要让新人观看,看的心里痒痒,好吊起他们对跆拳道的兴趣。 跆拳道里的实战是一类颇为严肃的体育竞技,场地要求甚多,首先大小要8米x8米的正方形场地。其次,这场地还要铺上跆协批准的垫子;第三,需有医务人员到场,以防万一;第四,比赛场地还要设边界线,比如比赛记录台和临场医务台对比赛区的边缘线为第一边界线。另外,除了比赛场地外,场地外面近1米都得铺设地垫。还有其他等等的条条框框。 但夏明的跆拳道协会条件非常有限。这个场地只是水泥地,没有地垫。再说这8米x8米,直接拿四个脚靶,定了4个点,框个隐形的边边来就是了。至于什么医务台啊,边界线之类的,那就能免都免了。 好在护具,基本还是齐全的,护头帽,护膝,护手,裆裤等等。只是数量少了点,全部加起来也就4套,不够所有人穿戴,只能谁上谁穿。正如斯嘉丽所言,这的确是寒酸的协会。 实战开始。第一轮上场的是顾城和叶宣。顾城穿了蓝色护具,是蓝方,叶宣穿了红色护具,是红方。红蓝双方,在夏明的手势指挥下,相互鞠躬,然后双方“chai”一声呐喊,格斗式架起,人也轻盈小踮而起。 斯嘉丽走到吕依身旁,她的个头要高吕依半个多脑袋,所以吕依不得不悄悄扬眉偷瞥一眼嘉丽,还好,没有方才的杀气。她才安心下来。 斯嘉丽问,“吕依学姐,那个男生,什么来头?”话说自方才与顾城过了几招,这斯嘉丽的视线便一直锁在顾城身上。若是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斯嘉丽暗恋顾城呢。 吕依道,“你是说顾城吗?他是夏教的首席大弟子。顾城自小习武,所以他身体的柔韧性,协调性都非常的好,哦,他的爆发力,耐力,弹跳力也是非常惊人。用夏教的话说,顾城就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斯嘉丽想听的却不是这些,方才那几招已见顾城超凡的身体条件,她想知道的是顾城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看的到她身上的飘渺影子。当然,她无法明问吕依,只能这般暗着试问,“那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吕依想了想,“要说奇怪的,顾师兄可能就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我认识他1年多了,从没见他睡醒过。看,即便他打实战,还是哈欠连连。” 但这消息对嘉丽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这年头,有多少人失眠,睡不醒乃是常事,不足为奇。 “还有吗?”斯嘉丽又问。 吕依又想了想,“要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哦,对了,顾城就是不肯做教练,明明技术水平很高,夏教怎么劝都不答应。不过,这点应该是顾师兄性格的原因,也不算什么奇怪的。再其他的,还真的没有了。” 斯嘉丽颇为失望,双目凝重,面色不好。任海涵凑了过来,道,“斯嘉丽,怎么,还在生气刚才的事?”任海涵说的事是他不小心亲上嘉丽手的事,但见着斯嘉丽一直面色凝重地盯着顾城,他马上也恍然大悟,这个斯嘉丽此时怕是还在想方才与顾城的过招呢。 任海涵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还好,女孩子既然都不计较了,那作为男孩子的他又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心结已开,任海涵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心情甚佳,便也口不择言,对着斯嘉丽道,“斯嘉丽,你虽厉害,但不是顾城的对手。” 此话一出,斯嘉丽马上便投来可杀死人的目光。 任海涵又道,“你不想想,刚才你跟顾城过招,你招招是杀招,但顾城却是三两下就化解掉了,还有,你有没有想过,顾城目前只是防守,如果他进攻呢,你自信你能像他一样防得住吗?” 这话说到了斯嘉丽的痛处。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任海涵,冷冷地吐出一句,“多管闲事。”但,一抬眼,斯嘉丽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城。 叶宣的技术水平不差,反应,爆发力也算上乘,但跟顾城比起来,那就基本没有可比性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顾城不过是在陪叶宣玩玩,叶宣踢来,他躲一躲;叶宣没踢来,他就起腿晃晃,吓吓叶宣。 叶宣气急败坏,“顾城,你给我认真点。” 顾城嘴上一撇,沉头之际,起腿一击,叶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丢了一分。 夏明吹哨,时间到,1:0顾城胜。 叶宣很是不悦地退去吕依边上,吕依连忙帮她脱去护具。 “依依,这个顾城,每次都这样,踩点给我一脚。”叶宣埋怨道。 吕依笑慰道,“这还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逼不出他的实力来。” 叶宣哼哼两声,脱了护具,就跑去看别人的实战了。 而斯嘉丽,则走去顾城边上,给他使了个眼色。顾城心领神会,跟着嘉丽走出健美操房。 方走出健美操房,顾城却是懒洋洋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房顶说吧!”说着,起脚那么轻轻一跃,嗖一下便跃去了健美操房的房顶。 斯嘉丽心里一阵窝火。顾城一跃可以上房,但斯嘉丽不行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啊。斯嘉丽气的直磨牙齿,左顾右看,见着隔着一条小路边上有一座一层楼高的假山。于是她有了主意。她快跑而起,借着冲力,一股脑爬上假山,然后再纵身一跃··· 当然,这假山跟健美操房好歹差了五六米,斯嘉丽如果光是这般一跃,那就是跳进大路中间,摔个踉跄。但,嘉丽有嘉丽的招,她打了个响指,这天边就呼一声冲来一只黑色的乌鸦。这鸟说小不小,这展翅下来,近乎有个大半米。斯嘉丽只要借着这鸟之力,用脚踩上鸟背承力,便可再起一跃。这第二跃定能送她去这房顶。 这般想便这般做,眼见这乌鸦已飞去脚下,斯嘉丽便起腿一蹬····等等,这乌鸦怎么飞偏了···· 斯嘉丽一脚踩空,人突然一个“哎呀——”重重摔去地上。这可是水泥地,斯嘉丽从五六米高空一摔而下,自然是那个痛啊~ 她抬眼,便抛了个可噬人的眼神,直瞪此时在她头顶盘旋的乌鸦。 影子悬浮空中,连忙道,“嘉丽,你忘了,鸦仙有夜盲症,这大晚上的,你这不是难为鸦仙啊!” no.8 我强,则你强 http://.biquxs.info/

要说受惊吓最大的,可不是斯嘉丽。 那时正巧走来三个女生,本是谈笑风生,甚是开心。冷不丁,一个黑乎乎庞然大物就从他们跟前从天而摔,摔的那个巧,就在他们脚尖上,愣谁遇上都会“啊——”尖叫一声。问题是这东西还会动,一抬头,就目露凶光,吓的这些女生撒腿就跑。 斯嘉丽是想爬起来,可摔的腿甚疼,一时只能强撑起半个身体。不想,这顾城已经站在斯嘉丽的跟前,面露一丝不屑,“你就这点水准?” 什么叫这点水准?要不是失误唤了一只夜盲的乌鸦,她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斯嘉丽心里那个火啊,又狠狠瞪了一眼此时停去假山上的乌鸦。乌鸦漆黑,与这夜一融合,距离一远,真的就是辨认不出了。这也难怪,顾城看了一眼假山,便又回转视线落在斯嘉丽身上。 “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不足挂齿。虽然不知道你身上那个东西是什么,但,天下之大,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多了去,又何必庸人自扰!”这顾城说的那方云淡风轻,张嘴打个哈欠,便回了健美操房。 斯嘉丽一人半瘫在地上,怒火燃烧。她一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疼痛怕什么,她曾经受的苦痛可比这小小一摔要疼上百倍千倍,但,这大千世界,却没有人敢说她“不足挂齿”。 斯嘉丽提手,这掌间竟亮起哧哧电光。但,好景不长,这电光亮了不足两秒就灭了去。 “见鬼!”斯嘉丽又试了一次,掌中又生起了一丝的电光,但,这次更快,刚生起就灭了去。 斯嘉丽愤恨地发出一声闷哼。 影子却连忙安抚道,“嘉丽,镇定,镇定。你旧伤未愈,切不可乱动术法。” 此时却是吕依走了来。她走的很小心,身体还不禁瑟瑟发抖。 “嘉丽,你怎么了?”吕依道,音量很小,还有一些颤音。她明明害怕斯嘉丽,却依然朝着斯嘉丽走去。 斯嘉丽起先是甩给吕依一眼冰冷的目光,但见着吕依这般,叹了口气,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怒气。 “你这么怕我,你还过来做什么?”现在是初秋,秋老虎肆行,这温度闷热地不亚于酷夏。但嘉丽这一语却异常冷冽,吕依突然觉得自己置身于寒动的冰层之上,身体忍不住地蜷缩打颤。 但她似乎不打算退却,依然柔声细语,“夏教说,你以后是我的徒弟····师父怎么可以抛下···”吕依怕是觉得这般说不妥,又改口道,“怎么可以不管徒弟?” 斯嘉丽嘴角又是一抹笑,不同的是,这笑里终有了温度,虽然不够温暖,但在吕依心里却甚是欣慰。只听嘉丽道,“小叶,曾说,她怕我怕的要死···看来,你比小叶要强上一点。” 吕依一愣,记忆中的堂姐叶青青可是十分喜爱嘉丽的。是记忆有偏差还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虽是这么想,吕依依然努力安慰道,“不是的,嘉丽,那时我虽还小,但我看的出来,叶姐姐说起你时可高兴了。她是喜欢你的···” 斯嘉丽这次却是自嘲的苦笑,“假的。她跟我承认了,她不过是顺承我哥,假装很喜欢我而已。好了,”显然,斯嘉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了一句,“走吧!”便结束了话题。 吕依见此,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斯嘉丽回去了健美操房。 刚进健美操房,叶宣就连忙把吕依拉去,“依依,可找到你了。轮到你上场了。”说着,就连忙给吕依穿护具。 眼下正是蓝带吕依和一个绿带女生的实战。这绿带女生名叫魏羽霖,长得与吕依身形差不多,属于小巧玲珑派。但这绿带却比吕依这个蓝带要玲珑很多,这腿法虽算不上怎样精湛,却爆发力不错,一脚一脚,踢在吕依身上的护具上,啪——啪——啪——,开场才一分钟,吕依一个蓝带就连丢3分。 任海涵看着斯嘉丽愈加紧锁的眉头,解说道,“其实,吕依学姐,身体条件不算好。虽然柔韧不错,但缺少爆发性,而且耐力很差,反应一般,她其实不适合实战。” 任海涵说的没错,开场一分钟,对方其实漏洞百出,但吕依起腿太慢,一直被对手避开。而且体力很差,这般追追打打,一分半的时间,吕依已经气喘吁吁,方才还能踢到对方头高的腿现在只能踢到半腰处了。 任海涵又道,“一个蓝带输给绿带,唉,其实也蛮丢脸的。” 任海涵这话,斯嘉丽是实打实听进去了。她一个快步,进了实战场地,护在吕依跟前。 众人一愣而起了怒意。李峰就道,“斯嘉丽,你干嘛?这里不是你家,想怎样就怎样?” 斯嘉丽不管李峰,冷冷而道,“吕依是我的师父,我师父刚才去外面的时候扭了脚了,才会被这区区一个绿带欺负···” 绿带魏羽霖即尴尬又生气,什么叫欺负,她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压制住了吕依吗?这光明正大的事,怎到了斯嘉丽的嘴里就成了欺负了呢?更何况,这吕依能跑能踢,哪里像脚扭的样子? 吕依却是个实诚的人,哪里撒的了谎,她连忙拉拉嘉丽的手,道,“嘉丽,我弄错了,我脚没扭,没事的,你下去吧。”吕依这台阶猜的也是给足了嘉丽面子,没明着说嘉丽撒谎,而只是嘉丽误会了。 嘉丽看着吕依这样实诚,心里却是生气的,她于是又道,“我是你的徒弟,这一次,我帮你打。” 这话一出,却是惹得众人哈哈一笑。莫然便道,“斯嘉丽,还看不出你有这样的孝心。” 夏明亦道,“嘉丽,无论是绿带,蓝带,还是红带,又或者我这样的黑带,我们无一例外都需要刻苦练习。今日是实战,亦是在场所有人都该学习和练习的。这是吕依的实战,也是你的师父精益求精的一步,你不能代替。”夏明虽如是说,心里却是甚是欢喜,看来他把斯嘉丽划给吕依是划对了。 吕依又道,“嘉丽,我知道,你是怕我输了没面子,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的强项和弱项,谢谢你。” “可是~”斯嘉丽似乎还不甘心。 吕依却宽慰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嘉丽。我要是现在退了,那我才是真正输了!” 叶宣听的感动一声吼,“好!依依,你最棒了!”莫然李峰也是跟着大喊,“依依,最棒,依依,最棒。”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依依,最棒,依依最棒!” 可怜的魏羽霖,既尴尬又委屈地看着一行人替吕依加油。好在夏明打了安静地手势,才让这兴奋地口号给停了下来。 当然,最后,吕依还是输了。但她心里其实很开心。 她走到斯嘉丽跟前,看着斯嘉丽正板着脸,神色冰冷凝重,不知在思索什么。吕依一想,不对啊,这斯嘉丽虽未入门跆拳道,但本身身手就已了得,这样厉害的她还会拜入败北的师父旗下吗? 这般一想,吕依又心慌起来,低下头,拨弄手指,不知所措。 “对不起。”这是吕依此时能想到的词。 斯嘉丽把锁在顾城身上的视线移去吕依身上,“你为什么道歉?” 吕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呃,毕竟我输给了绿带,而且,论实力,我好像也不太····”吕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个字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无所谓。”不想,斯嘉丽却轻言而道,“既然你能承受这些结果便好,与我,这些根本不重要。” 吕依心里很是难过,她觉得斯嘉丽这话意在说她是个没用的师父。 斯嘉丽似乎看出的吕依的心思,又道,“你只要会教就好。剩下的,便是我的事情。既然我们同属一门,我强,则你强。所以,一切,我强便好。” 吕依很是感动,竟眼眶湿润起来。 一旁的任海涵也慧心一笑,道,“吕依学姐,虽然我不喜欢跆拳道,但是我看好你。在我眼里,你是个强悍的女生~” “强悍?”吕依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形容她。 “呃···坚强,是坚强的女子。” 吕依慧心的笑笑,“谢谢你,海涵。” 课毕,斯嘉丽正要走,夏明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道,“嘉丽,我们聊聊,可好?” no.9 不会看上我了吧 http://.biquxs.info/

夏明其实不仅仅想找斯嘉丽谈话,他还想找任海涵和洪石磊,毕竟都是他看中的苗子。但,任海涵一听下课,立马就冲出了教室。再找洪石磊,人也没影了,一问,原来被莫然给拐走了。莫然的队伍是夏明的弟子之中,最强的队伍,里面集结了不少高手,当然,这也跟莫然喜欢拉能人入队有关系。 嘉丽很爽快地答应了。对于夏明,斯嘉丽似乎有一种刻意的迁就。夏明虽有察觉,但也没有细思。此时的健美操房里,也只剩下夏明,吕依,斯嘉丽。叶宣本来是想留下的,不过恰好今天是她班级有活动,所以一下课便赶场去了。 他示意嘉丽,还有吕依席地而坐。 “嘉丽,你知道我什么会找你入会吗?”夏明笑容暖暖,问道。 斯嘉丽嘴上一丝笑意,看来甚是得意,道,“你眼光不错,你应该是看到了我身上的无限可能。” 夏明边笑边点头,“不错,不错,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武学奇才。” 斯嘉丽从吕依的嘴里听过,夏明亦是称顾城为武学奇才,便一抹蔑笑,“你不是说顾城是武学奇才吗?” 夏明一愣,又笑道,“是的。但是你们两人不一样。顾城自小学武,所以武术根底深厚。即便他现在跟我学跆拳道,他身上还是有本家武术的影子。他的条件有先天的,但是我觉得更多的是后天练就的。嘉丽,你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野性,你的所有动作源自本能,看着乱而无章,却招招精彩。”夏明说时,双眸生辉,情绪高涨,“嘉丽,你就是我要找的终极人才。” 斯嘉丽不屑地看了一眼夏明,她对夏明这极高的赞美并不感冒,反倒是不屑,“我已经应你的要求,加入你的协会,你还希望我做什么?你虽然救过我一次,但并不意味着我要俯首称臣。” 夏明的笑僵硬了一小会,但马上就鲜活起来,“嘉丽,我不需要你对我俯首称臣,还有,你说,我救过你?” 斯嘉丽却自然而然的把救人的话题跳了过去,“夏明,你找我入会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希望我帮你们协会拿到个像样的场地吧?” “没错!”夏明激动地站了起来,“嘉丽,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才能帮助我们协会走向辉煌。” “辉煌?” “是的,嘉丽。我打算用接下去的三到四个月训练你,然后明年,我们参加全国大学生跆拳道竞赛,我希望你能帮我们协会摘金,这样我就有资本跟学生会那群人谈场地。”但不止于此,夏明激慨高扬,继续道,“嘉丽,我大三了,我最多再顶个一年,我便不得不面对毕业的问题,但是你现在才大一,你还有3年的时间,把我们跆拳道协会领去另一个辉煌。” 夏明说的那个激动,但话题抛到嘉丽这里,就冷了大半。她生来一张冷面,对着夏明的慷慨陈词,更是冷眼扫视,还嘲蔑一笑,“另一个辉煌又是什么?” 夏明又一愣,怕是他也并未细想好,“呃···,差不多是舞蹈协会那样的经久不衰,阅奖无数。”j大的舞蹈协会成立已有十八九年,且能人辈出,年年参加各种赛事,获奖无数,是j大学里当之无愧的楷模协会,更是j大历年来的骄傲之一。夏明拿舞蹈协会做例子,可见其野心不小。 此时的夏明恰好走到了灯光的下方,强光之下,他神采飞扬。他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暖,谈吐姿态间洋溢着一种柔和的激情,不会过火,却也不失劲道。。 曾几何时,嘉丽也曾见过这般的人。他谈吐温柔,笑如暖阳,话音亲切。在某天的艳阳天里,他便亦是这般抑扬顿挫,感慨了一番。阳光打在他的背上,把他身形照的伟岸。 “嘉丽,都说生死不可逆,可为何生不是死,死不是生呢?生死是一种概念,还是一种变化?”说到高潮处,他更是张开双臂,好似想去拥抱蓝天,“我毕生之愿,便是参透生死。透过生死,方可见生命真谛,世间奥妙。” 那时的嘉丽年纪很小,不过五岁,听着他的一番言论,似懂非懂。但正许是这般模糊懂与不懂,才觉得他说的精辟绝伦。 “哥哥,但是我不明白,生死都是常事,我们不就正在经历吗?” “嘉丽,你还小,世间万物都在经历生死,却没有生灵经历死生。生死不可逆,并不意味着死生不可行。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记忆停在此处,嘉丽的把视线抛去了影子身上。影子正站在夏明的旁边,他的个头小,不得不仰视看着意气风发的夏明。影子的心情不错,呵呵笑了几声,“嘉丽,这夏明跟我当年颇有几分神似呢!” 本是高兴的事,说着便黯淡下来,“年少轻狂,不知愁之所在。一心执拗,不知前路风险。不过,勇往直前便是好,不是谁都会落下我这个下场。” “哥哥!”嘉丽轻声呢喃了一句。她站了起来,走去夏明的跟前。 “能麻烦你张开手臂吗?”斯嘉丽道,声音里虽依然清冷,却莫名多了一抹伤愁。 夏明虽觉得嘉丽的要求有些奇怪,但也按着她说的张开手臂。不想这斯嘉丽却拥入夏明的怀抱,还伸手环抱住夏明的身体。 我的天,斯嘉丽居然去抱夏明,而且是环抱····· 不止夏明吓了一跳,就连一直乖张坐着听夏明和嘉丽说话的吕依都惊吓不已。 “嘉丽,你这是在做什么?”夏明颇有些慌乱地问,身体还僵硬地保持打开手臂的姿势。 斯嘉丽却道,“不要说话!”斯嘉丽这话却是命令的口气。 此时夏明大脑空白一片,竟乖张地站立,只是这张开的手却始终不敢放下,心脏更是咚咚乱跳。 好在,吕依是个思虑周全的人,连忙就起身去把健美操房的门给关了上。 大概十几秒后,夏明感觉斯嘉丽松了手,身体马上就警觉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这一退,倒让夏明看见了斯嘉丽湿润的眼眶。 “嘉丽,你哭了!”夏明道。他见不得女生哭,所以此时语气颇柔情。 斯嘉丽并不擦拭眼泪,只是嘴里一声苦笑,“是的,想起一个人而已。” “你想起了谁?” “一个死了的人。” ···· 夏明没想到斯嘉丽这般干脆,有问即答;只是他没想到这答案这般伤感。夏明没有问下去,却主动向前一步,希望自己这胸怀还能给斯嘉丽一丝慰藉。 但,嘉丽此时却转过身,视线对上吕依的时候,斯嘉丽又尽量笑了笑。 “夏明,”斯嘉丽道,“虽然我对辉煌你们协会没什么兴趣,但,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夏明一下子眉开眼笑,那个开心啊,“嘉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斯嘉丽道,“不就拿个奖吗?我斯嘉丽最擅长的就是拿奖了。”斯嘉丽又对吕依道,“吕依学姐,以后跆拳道的课程请通知我。另外,把你的手机给我。” 斯嘉丽接过吕依的手机,输了自己的号码进去,“好了,我走了!” 说罢,斯嘉丽就出了健美操房。 等嘉丽走后,夏明依然难掩心中的高兴,但心里也确有一个疑虑,道,“依依,你心细的很,依你看,你觉得这斯嘉丽不会看上我了吧!” 吕依想了一会,有些为难,道,“夏教,我说不上来。” 夏明一想,又道,“依依,后面你遇见斯嘉丽,不妨帮我跟她解释下我们协会的《会长公约》,且不说我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哪怕没主,我跟她也是不可能的。” “好的,夏教。” no.10 我哥焦了 http://.biquxs.info/

夜已深。 斯嘉丽坐在操场看台的栏杆之上,仰头欣赏着近圆的月。初秋夜风温热,窣窣吹来,却依然敌不过斯嘉丽眼里的寒意,还未近身,便成了寒叟叟的冷风。 整个操场,乃至整个j大校园,此时已几乎万籁俱静,偶尔那几声车鸣就如此时嘉丽身边的乌鸦哇哇孤鸣,唤来的只是一声声孤独。 “嘉丽,你在想什么?”影子悬浮去空中,陪着嘉丽眺望空荡昏暗的操场。 嘉丽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日里她的神色至少还有其他,虽然大都是不讨人喜的嘲弄鄙夷,到了这夜晚,她那眉眼的倔强都抹上一种孤寞的伤情。然,这伤情太寒,寒的连夜风都不敢惊扰,更何况其他生灵。偶有流浪狗路过,远远见了一眼斯嘉丽,便奄奄哀嚎,退而离去。 当然,鸦仙例外。鸦仙是嘉丽幼年曾救下的乌鸦,十几年的情谊了,它大概也习惯了嘉丽身上的那股寒意,此时飞扑去嘉丽的怀里,安然而坐,缩头而睡。 半响,嘉丽才道,“哥哥,你觉得夏明怎么样?” “人还不错,跟我当年的那股劲有些像。” “我抱上他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很有力量。身高近6尺,腰身两尺五(按现代1尺=33.3cm),是一幅好身体,可以给哥哥将来复生用。” 影子咯咯地笑了笑,“嘉丽,你开什么玩笑?无名氏不是说了吗?复生的身体,得找一个垂死之人。夏明身体康健,可不象是垂死之人。” “这可难说,哥哥。你现在精魂初稳,要修成真魂,怕也还要几年,几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影子听出嘉丽没在开玩笑,一下子便收住了笑容。漆黑的脸上虽不见神情,但这话里之音却是严肃了不少,“嘉丽,你想做什么?你可听好,不准打夏明身体的主意。” 斯嘉丽抿嘴没反驳,却也没答应,抬头继望孤镰月,双眸敛尽一冬寒。 世间大悲,莫过于生离死别。7岁那年,嘉丽一觉醒来,本是常伴在侧的兄长,却突然没了,那心情,犹如一瞬跌去万丈深渊,惊吓之际又哀痛万分。但也就那么一瞬,斯嘉丽便振作起来。她见过她兄长复生过一个死去的人,她便也决定要复生她的兄长。 那时,嘉丽奶奶家的院子是个不大的四合院,院子正厅前,摆着个朱红的棺材。棺材不算大,正好比她十三岁的兄长身长多一点。一家人白布衣披肩,白布绳系腰,白布帽套头,来来去去,冲冲忙忙。有人跪哭在棺材前,也有人站一旁掩面而泣。 她看着她的奶奶哭晕倒地,一行人连忙把老人家抬去西厢房。她又见着她最喜爱的父亲,红肿着双眼,从她跟前呆呆而过。要是换作以前,她父亲一定会抱她而起,暖暖唤一声,“哎哟,我的乖女儿。” 但眼下,她也没心思顾虑这些。她跑进了大堂,趁着灵堂里正好无人,她一跃就上了棺材,立在棺材沿上,看着棺材里躺的人,一时呆楞。 棺材里躺的正是她最敬最爱的兄长。此时的兄长,肤色灰白,唇色发黑,本是俊秀的可人儿现在却胀的变了形,更要命的是这侧脸已起了暗黑的尸斑。 嘉丽的内心是崩溃的,好在她马上收拾了下心情,跃进棺材。棺材不大,至少不宽,嘉丽不得不骑在她兄长身上。她低声念叨,“哥哥,我现在就来救你。”说罢,起手,掌中就生起一丝电流。斯嘉丽一掌按在她哥哥的胸口,然后她感觉她掌上的电流流进了兄长的身体。 但,兄长依然死寂,动也不动。 奇怪,怎么会不行呢?嘉丽如是想,难道是强度不够?于是她又使了点力气,一股更强的电流流进她兄长的身体。她感到兄长手脚一个抖动,欣喜之极,于是提起自己的手掌,正想唤一声“哥哥”,却又哑了住,她的兄长哪有什么活人的气息,面容死灰,软软地躺着。 她慌了神,喃喃着,“不对呀,上次不是这样就活过来了?难道没有哥哥治愈之光就不行吗?不可能,我的电光一定可以救活哥哥。哥,你快醒醒啊,哥,快醒啊···”虽是如是说,心里却是静不下来,慌了,乱了,也怕了,她的手不停颤抖,抖得她起不了电光,眼泪哗哗就湿了视线。 不行,不行,这般下去,哥哥就真的没命了! 她马上抹干眼泪,一口狠狠咬住自己的腕,硬是用牙齿破了皮肉,沁出腕上的血丝,然后她再起一电光。电光遇血,瞬间爆发出一阵强光。 “哥哥,忍忍,会有点痛···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没知觉,不会觉得痛。等你醒了,我天天给你捶腿按摩,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好不好?”话音方落,她一掌又击去这男孩的胸口。 这次,男孩身体剧烈颤抖,她不得不移开男孩胸口的手,扶住棺材两边,以便稳住身形。但她手一移,她的兄长又恢复了死寂。 她有些绝望,但马上又提起了心劲,她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哥哥救回来,所以她准备拼劲力气放大招。她爬出棺材,在祭台上小找一会,终于在白蜡烛后找到一把剪刀。她拿起剪刀,一跃又跳上了棺材。她大概没有想过,此时的她颇像一只野兽,或爬或跃,灵巧异常。 天不助人,嘉丽的母亲正从偏厅出来,走去灵堂。母亲穿着素白的孝服,一脸哀容,气色甚差。即便如此,她全身那寒凛的气质并未减弱,反倒是哀思之甚,激涨了她身上的寒气。 嘉丽早先觉察到了母亲的气息。她立马用剪刀划破腕动脉,这次血流更甚。她便靠这汹汹血势,生起了一股甚强的电流。电流滋滋作响,甚至招来一声闷雷,轰轰一声巨响. 母亲便是撞上此时,惊慌而大吼,“斯嘉丽,你做什么?”母亲连忙就跑去想抱下立在棺材之上的斯嘉丽···· 说时迟,那时快,斯嘉丽集好力量,一掌下压,压去棺材里男孩的胸口。瞬时,棺材里一阵巨光喷射,还有“啪啪”乱拍的声音····· 斯嘉丽仿佛看见了复生的哥哥站立而起,顿时激动不已。来不及细瞧上一眼,她就被她的母亲拎起,狠狠地摔去地上。嘉丽的身体平衡能力超好,她在摔出瞬间,一下子便调回重心,稳稳落地。 她才不在意母亲方才那狠命的一摔,她知道她一定是成功复活了她哥哥,欣喜万分,甚至大笑而出。她连忙又蹦去棺材那,一跃又立上棺材沿边。 还没站稳,她便听见她的母亲如虎咆哮一声,“斯嘉丽,你做了什么?你害死我儿,为什么还要对他的尸体做这般事情````”几乎同时,她母亲发疯地把还没站稳的嘉丽又一次甩了下去。嘉丽本能地平衡身体,稳稳落地。她闻到一丝异味,心生不详。来不及思索,她连忙猫起腰,又一跃跃上棺材沿。果然,是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嘉丽的母亲正架在棺材上大哭,恰好挡住了嘉丽的视线。嘉丽不由得心跳加速,一跃跃过母亲的身体,来到棺材的另一头,这下,她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 眼前,原本灰白的兄长竟成了漆黑的焦炭····· 焦了? 焦了! 不对啊,怎么就焦了呢? 人都焦了,那我还怎么复活他? 那天是1999年9月3号,斯嘉丽此生都不敢忘记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她毁掉了她兄长的人身。 no.11 火葬 or 土葬? http://.biquxs.info/

话说斯嘉丽放了个大招,本想复活其兄,不想,却把她兄长给电焦了。当即,小嘉丽便傻眼了,从棺材沿上摔了下去,然后呆楞愣的坐在地上。 她的母亲失去了心智,捡起地上的剪刀,要刺去她的胸口。她没有躲,不是躲不过,只不过那颗奋勇的心,现在几乎死了。 “我要你给我儿陪葬,我要你陪葬····”她母亲大概是忘了,眼前她要刺杀的7岁女娃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斯嘉丽茫然地看着她的母亲,眼底起寒,她才不怕她的母亲真刺过来,眼下,她心如死灰,浑浑噩噩,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万一,哥哥,真死了,怎么办? 迷糊间,她听见有人进来拦住了她失心疯的母亲,一时之间,是劝慰声,哀嚎声,责骂声,嘈杂地仿若天空飞过的一架飞机,那音波喧嚣无比,振聋发聩···· 小嘉丽晕了过去。 嘉丽很清楚这是一个梦,梦里她的哥哥正背对着阳光,款款而谈。阳光正好,照得他身上金光加身,如神如佛。 “嘉丽,你还小,世间万物都在经历生死,却没有生灵经历死生。生死不可逆,并不意味着死生不可行,····” 斯嘉丽恍然惊醒,一下子振奋了精神。正如梦里所言,生死不可逆,并不意味着死生不可行。那么,哥哥还有救。 普天之下,常人关注生死,研究生死,但小嘉丽的哥哥却是个另类。在他有生的十三年来,倾力研究的是死生。先生后死是法则,但是先死后生却超越了奇迹的定义,她的哥哥把它称为逆天。 嘉丽记得哥哥生前喜欢躲房里计算死生公式,嘉丽毕竟年纪尚小,虽常在一旁或玩耍,或看书,却不曾了解她哥的研究进度。但这眼下,怕也只有他哥的房里的手稿会留下死生之法。 嘉丽一下子跃下床,此时已入夜,恰也是行动好时机,但她一开门,发现这门已上锁。她便想爬窗,不料,这窗也被锁住。 这可如何是好? 嘉丽靠窗打了个响指,窗外没动静。嘉丽于是又学乌鸦‘哇哇’叫了两声,这次不错,一只乌鸦迅速地飞去窗前,用嘴击打着窗户玻璃。 “鸦仙,你去找小叶,让小叶想办法,马上去我哥的房间把我哥的手稿全都拿过来。” 乌鸦领命,振翅高飞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嘉丽听见门上笃笃,一个高挑的少女开锁进了来。少女面容憔悴,两眼红肿,这几日怕是也没少哭嚎。 少女背了个书包,书包看似塞满了东西,鼓鼓地,背着甚沉。少女把书包放下,关门,轻声道,“嘉丽,我骗他们说是给你送吃的来,你二婶就把钥匙给我了,不过她吩咐我走的时候要锁好门,她说怕你又去灵堂上闹了·····” 嘉丽才不关心这些。她一把拿过少女的书包,哐当一下,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随手一本,翻阅起来。 “小叶姐姐,灵堂那边,怎么样了?”嘉丽边看书边问。小叶还是贴心,不忘给嘉丽带了点牛肉。嘉丽随手抓了几片,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 “你慢点,嘉丽,别咽着····”小叶颇为担忧地道,“我听你小叔说,打算明天拉去火葬。但,貌似你奶奶不同意。你奶奶说要土葬。” 但嘉丽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明天?不是说好要放7天的吗?那群和尚都没来诵经,就下葬?” 小叶又道,神色悲情,“你妈妈说嘉楠,嘉楠,天气闷热,···尸体,长虫子,烂了,臭了,不能····不能···再等了·····”小叶说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嘉丽心里当然知道她母亲为什么要急着火化,要是让别人知道这好端端的尸体莫名其妙地焦了,她即便有十个脑袋也解释不好这个事情。早点解决尸体也好。但火化是万万不可。 嘉丽随即一声冷语道,“不要哭了,我一定会救活我哥的。小叶姐姐,你就去哄着我奶奶,告诉她我哥只能土葬不能火葬。土葬至少还有全尸,那我还有法子能试一试,要是火葬,我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把一堆烟灰凑成一个活人啊。” 小叶一听,连忙抹干眼泪,但马上就犯难地皱起眉头,“可是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怎么劝啊!” “你啊,真是笨,真不知道我哥怎会看上你。我奶奶信佛,所以才会要请和尚来超度。你就告诉我奶奶,你说什么佛经上看到,人死了要有全尸入土为安才能去极乐世界。你放心,我奶奶一听,拼了命也会要土葬的。” “可是····”小叶还很犹豫。她不过年方十四,处理这般复杂的事情,难免怯懦。 这7岁的嘉丽却比小叶要老成不少,“小叶姐姐,别可是了。等我哥活了,然后等你们都长大了,我斯嘉丽一定会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想想那个时候,现在这点算什么!” 小叶被说动了,她咬咬嘴唇,“好,嘉丽,那我去了。”临走又补上一句,“门,我得锁了。” “无碍,这点小锁,困不住我。” 小嘉丽埋头苦研这手稿,花了一夜一白天,总算是通晓了个七八十。虽不能百分百复制,但加一些自己的手法,修个阵法什么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次日白天的时候,听窗外院子声音嘈杂。细细一听,正是她奶奶拦在四合院的大门口,死活不肯其兄变质的尸体出门。她奶奶又哭又叫,一个劲地嚷着,“不能火化,谁也不能烧了我的宝贝孙子。” 老人家毕竟思想封建,她奶奶关系不错的老妇人此时也过来助阵,哭的哭,骂的骂,拦的拦,几个儿子女儿,哪怕邻居上阵都劝说不住。无奈,这火化的事宜只能耽搁。 傍晚的时候小叶从门缝上塞了张纸条进来,写着: 大功告成,两日后土葬。 小嘉丽十分欣喜。眼下她已经找到复活她哥的办法,只有今晚布阵施法,复活指日可待。 两天,足矣! no.12 双生月 http://.biquxs.info/

小嘉丽家在玄山山脚下,这屋后便是威严连绵的玄山。小嘉丽布阵施法,也是要讲究阴阳风水,布阵又需清净,不能受人打扰,这般去处,唯有上山。 要上山,首先就得破了这小锁。当然,这是难不住斯嘉丽,问题是,要悄无声息地破锁出门,那就难了。斯嘉丽手起一电光,她要是一掌击去,那这门可就不保了。门坏了就坏了,问题是惹来那群亲戚,叽叽喳喳,七嘴八舌,那她肯定就出不去了。 好在,这房里还有一扇窗户。这窗户临水,外面便是山河水流出积攒的池塘。若是盛夏大汗之际,这池塘基本干涸。若是到了春秋的雨季,这池塘水深也有个四五米。上个星期下了一礼拜雨,现在这池塘可是深不见底。嘉丽本来水性就不佳,开窗,见着这一池子水时,难免咽个口水,心里后怕。 好在她的房里有一个黄色鸭子游泳圈。那是去年她父亲给她买的。只不过这游泳圈鲜黄扎眼,这立起的鸭子头幼稚不堪,可恨地是,这游泳圈里面还有两个窟窿,嘉丽一想到自己要把两腿伸进这窟窿里,像鸭子一样游泳,便甚是厌恶。如今条件有限,她再不乐意,也必须把这腿伸进这窟窿里,然后一跃下水,游去对岸。 玄山地势复杂,好在嘉丽自小是山里长大,对这山路甚是了解。此时正值夏末初秋,蛇虫甚多,尤其是这夜半,更是防不胜防。常人自然不敢随意进草丛,走野路,但嘉丽不怕。她生来体寒,虽她本人不觉得,但犹如此时,她蹙眉凝重,黑眸深寒,气势汹汹又冰冷无比,任这虫蛇再是威猛,也被吓的退避三舍。所以,小斯嘉丽这一路,除了赶路甚急,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嘉丽要去的是这玄山的玄河。玄河在玄山的半山之处,此处是山顶泉水的一个聚点,与山下的池塘一般,雨季水位猛涨,会在几公里外的峭壁上形成瀑布,奔流而下;旱季之时,玄河水位颇低,就只能在百亩土地上圈地养水。今日的玄河,水势凶猛,几公里外的瀑布声势汹汹。 小嘉丽到了玄河,先查看了这水域,确定四下无人,不见鸟兽方才放心。今天好在是农历十六,圆月正好,明净透亮。嘉丽看了一眼这月,甚是满意。 她的乌鸦在水面盘旋,哇——叫一声,小嘉丽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这小刀本是削铅笔之用,如今找不到其他更好工具,小嘉丽只能用这玄河水简单冲洗一下,然后就一把割去自己的手腕。腕上鲜血咋出,流去玄河。血水在玄河水里并未冲散,反是如一条水蛇一般蜿蜒前行,渐汇出一个图案。此图并非鸟兽花草,亦非字母文字,却是星星点点,宛若星空。 小嘉丽失血过多,神色有些萎靡。 “来了吗,鸦仙?”小嘉丽几乎是扯着嗓门问。 乌鸦在空中又盘旋了几圈,突然天边滑落一颗流星之际,乌鸦亦是又一声‘哇——’叫,小嘉丽另一手迅速生起一抹电花,与自己的血丝混合,一同注入玄河水的星空阵里。 霎时,这注了电花的星空阵开始运转起来,星光闪耀,但进程缓慢。 小嘉丽却一咬牙,骂了句脏话,“md,不够吗?” 小嘉丽于是在自己破血的手腕上又狠狠地咬上一口,用自己的牙齿挖深伤口,霎时,血如柱子一般喷出。另一手,嘉丽使了全身的劲,把这电花生成一道闪电,劈去河面,注入星空阵。 此招,效果不错,水面上的星空阵突然涌起如柱,奔向天际,然后一散而开,竟盖过这夜空。 说是巧合,却全在嘉丽的计算之内。当原天空的流星落去了漫天的星空阵里,一下子都如困兽一般,四处逃窜。 嘉丽露出一抹得意之笑,她生电的手指灵动,竟又生生织出一张电网,这电网又吐白丝,丝丝飞去天上的星空阵,然,这白光电丝却刺破这星空阵,锁住了这阵后面的圆月。一个用力,竟把这月拖进了星空阵内。这本是静好的月突然发狂的肆窜。 见月入阵,小嘉丽开始收网。她深吸一口气之际,深寒的眸里乍现一抹白光,整个身体飘然而起。 这一次,狂风肆起,玄河水竟被吸附去天际。这并不是好兆头,这冲天的水来势冲冲,怕是想要破了嘉丽的星空阵。然,斯嘉丽年方7岁,驱动这般大的法阵已实属不易,现下她又失血过多,唇色翻白,眸里的凶光减弱。 飘在空中的小嘉丽喃喃了一句,“见鬼。”为了强迫身体提起更大的劲道,她竟咬破自己舌尖,已这种刺痛刺激自己的神经。“鸦仙,看来,得你出马来助我一臂之力了。”说罢,又甩去空中一滴血。此时电光强盛,宛若白天,鸦仙一个猛飞,马上就接住了嘉丽的那滴血。 方是时,鸦仙忽然金光闪闪,变成三头的鹊鸟,这体型也迅速膨胀了数倍,有小嘉丽这般大的身形。三头齐鸣,竟还是乌鸦的“哇——”叫。鸦仙确实给力,它一出场,便三头齐喷熊熊火柱·····不过,撑不过三秒,这火,就被吸附天上去的玄河给灭了。 真是笨死了,以一己之火攻一河的水,那岂不是白费力气?如能腾出手,嘉丽定会狠狠捶遍它的三个脑袋。 “鸦仙,过来。”嘉丽一声喝,鸦仙立马飞去斯嘉丽身畔。“好,你懂的,攻!”嘉丽命令一下,鸦仙三头齐喷红火,顺着嘉丽的网丝电路,一路直冲玄河水层,电火相交,这次鸦仙的大火冲进了这星空阵。 但,这月来头不小,即便有鸦仙助力,依然窜的有力。这网收不下,这阵就结不了。小嘉丽心里知道的很,自己的身体可禁不起这般的拖延。“md,老虎不发威,你就不知道我斯神小祖宗的厉害!”说罢,她又一咬牙,屏气发力,伴随一声爆发的尖叫,她身上竟凝起五彩的光霞,瞬间冲破玄河水层,一下子收住了网,整个星空阵开始缩小,缩小,然后跟着玄河水一同落去地面。 玄河归位,这水里多了一轮明晃晃的圆月。 小嘉丽气喘吁吁,站立不稳,瘫倒在地。她一抬头,那原先被困的流星此时都快速滑逃,而那天上原先静好的月此时已躲去云层之后。嘉丽不顾身体,强撑半个身子,探头去查看水面,还好还好,水中那月还在。 “双生月,这阵成了!”小嘉丽虽欢喜,却喷了一口鲜血。她耗力太多,人身不济,不得不躺在地上小憩片刻。三头鹊鸟甚是担忧,方想上前,却见小嘉丽举手一个示意,三头鹊鸟心领神会,退去这庞大的身形,又变成那只普通无常的乌鸦,然后隐去河边的树上,不再作声。 话说这阵术已成,这玄河水里多了一轮圆月。圆月生辉,照亮了整个水面。水雾生起,又漫上了整个河面。方是时,水雾骚动,响起一个声音,听上去颇为淡雅,“汝为何人?为何困吾家在此?” no.13 时空的吞噬者 http://.biquxs.info/

“汝为何人?为何困吾家在此?”水雾里的声音道。 小嘉丽心里却甚是欣喜。在她兄长的手稿里,描绘的不过是要设阵捉天外流星,至于这天外流星是何物,并没有详尽解释。但小嘉丽聪慧,马上便明白,这天外之物不是神物,便是魔物。无论,不在常规之内,才有非常规的能力复活死物。 许是看着胜利在即,斯嘉丽身体又燃起斗志,一爬而起,嘴角似笑非笑。但终究力气耗尽,她走的异常缓慢。好在她本就是玄河岸边上,走走几步便到了玄河水边。 对着玄河,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和犹豫。她水性不佳,心里又有溺水的阴影,虽生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但对于水这个东西,总有说不出的忧患。 “人类,汝对于吾,不过是万千世界里的一粒尘埃,不足挂齿。所以,在吾家还有耐性之际,老老实实解阵吧。” 听闻如此,斯嘉丽沉头而低笑,那声音尖细阴冷,听的整个水雾都打了个哆嗦。等笑够了,斯嘉丽才道,“真是好笑,都被我给拽下来了,还说我‘不足挂齿’,喂,管你是神,是魔,现在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只鳖而已。” “哦,鳖啊。鳖是什么?威风吗?”这水雾里的东西看来不谙世事,文化不高啊。 斯嘉丽懒得跟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解释,没好生气地道,“喂,你会做什么?” 水雾里的东西发出一声“唔~”,还“唔”了许久,才道,“吾家会吃!” 晕,难不成耗尽心血,拉来了一只脑残吃货?斯嘉丽此时这脸都快拉去地上了。她也顾不上这惧水症,一个抬脚,就气冲冲起踩去玄河水里。 不过奇了,说是踩在水里,却像踩在棉花糖上,软绵绵的,关键是没有沉下去。嘉丽一喜,脱去凉鞋,马上就踩着棉花糖般的水面,走到了河中央。 不想,这东西似乎也很喜欢这般的触感,明明是一团大雾,却偏偏化出两脚在水面左踩右踩,然后又蹦又跳,真是个幼稚脑残的东西。 为了凸显自己跟这东西有本质区别,原本也踩的欢喜的小嘉丽,一下子端正了嬉闹的神色,清清喉咙,嘲弄的念叨,“哼,没见识。”这东西却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欢闹着。 小嘉丽抬头看了看天际。此时此地是她设的双月阵,只要阵不失效,这里便是永远的黑夜。但掐掐时间,此时阵外怕是快要天亮了。小嘉丽不想跟这不懂事的东西废话,直切主题,“喂,你,听好了。” 那东西居然安静下来听她说话。 “我哥哥死了,我要你复活他。” 不想,这东西却哈哈狂笑,它笑的太过用力,整个玄河竟翻涌起来,这波浪的棉花水一下子让小嘉丽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在地上。不过不痛,软绵绵的,甚是好玩。若不是今日有使命在身,她真是恨不得再玩个几遭。 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道,“人类,汝怎知,吾家会复活生灵?” 斯嘉丽道,“是我哥哥计算出的。不过我哥本来计算的是那些流星,后来我想,既然都是捉星,我何不捉这最大的。这最大的不就是这一轮月啊。” “汝倒是聪明。复生可不是小事,可是连吾家这般的厉害的人物都吃力的事情。汝要是捉那些小星,那汝怕是要白忙活了。” 小嘉丽却眉开眼笑,“所以说,你可以复活我哥?” 那东西又道,“可以是可以,但吾家不是说了啊,这复生是吾家这般厉害的人物都很吃力的事情。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每个时空自有每个时空的定律,吾家要是破坏了,那可就是罪人。” 斯嘉丽这剑眉横起,不耐烦了,“说什么狗屁?你都被我捉来了,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那东西于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道,“好像是哦,吾家被汝困在此,是没什么选择。好吧,让吾家来了解下情况。首先,汝家哥哥,死了多久了?” “不多,水里泡了2天,嘉里又放了2天,4天了。” “哦,那尸身可完整?” “完整,呃···皮肤不太好而已。” “怎么个不好?” “不严重,焦了而已。” “焦了?怎么焦的?” “没什么,我用力过猛,不小心给电焦了。” “你怎么电的?” 这问题还没完没了了,斯嘉丽起手便生起一抹电花,然后道,“大概就是这个电花的千百倍,然后啪地下去,然后就焦了。” “哦~那你啪一下,吾家先来瞧瞧!” 小嘉丽狐疑地瞪了眼这腾腾的雾气,加大了手掌上的电花的力道,那电花马上就发出哧哧的电光,然后她一掌拍去棉花糖般的水面。这雾里的东西,突然打了个哆嗦,那声音却甚是惊喜,“哇,想不到这平凡无奇的时空里竟有汝这般的人物。” 斯嘉丽甚是不耐烦地道,“喂,少废话,你什么时候开始复活我哥。” “不急不急,吾家得先填饱肚子。” 斯嘉丽一愣,这东西还真是个吃货。但现在她也没办法,也只能先依着它,“你想吃什么?” “汝——” 哇靠!这什么世道,明明被困在阵里,居然还想吃施阵人!小嘉丽心一惊,连忙使劲,加强这手上电光。 那东西慌忙解释,道,“汝别误会。吾家不吃生灵。吾家吃能量。方才若不是肚子饿的慌,吾家一个堂堂的时空的吞噬者,又怎会被汝这般丫头拖进阵里。不过,”水雾道,话里之音贪婪无疑,“汝这丫头却是鲜见,明明是一个小孩儿,竟身藏这般能量。汝身上的能量,可谓是吾家最爱的粮食。” 斯嘉丽一听这家伙不吃人,稍宽了心,又道,“原来你喜欢吃电,只要你复活我哥,我生电给你吃便是。” “哈哈哈,汝可知,吾家要是饿着,可没力量复活汝之兄长。所以,汝应先喂饱吾家才对。汝放心,吾家被困在阵里,逃不出去。” “好,那我现在生电···” “吾家可不要这般的丁点能量。汝炼阵有伤,气力耗尽,哪生的了好口味的电来。更何况,吾家要吃的是纯精的能量。” “那你想怎样?” “吾家得先用个法子把你体内的纯精的能量提出来,过程有些痛苦,可愿否?” “怎么个痛苦法?” “大概是抽筋的苦痛。” “好,没问题。不就抽筋啊,你来吧。”抽筋,不就让肌肉抽上一会,痛是痛了点,跟跟割腕相比,应该也不算什么。 “汝,可想好了?” “少废话,赶紧吃饱,复活我哥。” “那吾家就发动了。” 斯嘉丽本想点头说好的,但一想,不对啊,这东西东绕绕西绕绕,可一次都没有明确答应帮她复活她兄长啊。她连忙唤道,“等····” 但,来不及了。只见这昏黑的天空一阵轰鸣,突然一个闪电破天而亮,直劈去她幼小的身躯。小嘉丽一下子被击倒在软绵绵的水面,全身剧痛不说,更有是一种痛苦不已的灼烧感。她满地打滚,恨不得滚进这冰凉的河水,但奈何这水面软趴趴的,她就是沉不下去。 “你,骗我~”她撕心裂肺,趁着闪电电击空隙,她猛一抬头,露出杀戾通红的眼。 那雾却呵呵笑得淡定自若,“人类,吾家骗汝什么了?” 小嘉丽狠戾而又痛苦地道,“你说这个只是抽筋的痛···但,现在,我几乎,被抽筋扒皮····” 小嘉丽没有说下去,心里一惊,恍然大悟。那东西说的抽筋可真是名副其实‘抽筋扒皮’里的抽筋。但不容她多想,这天上又滑落一闪电,威力更胜,而可怜的斯嘉丽,痛入骨髓,却又不得不死撑。然,她毕竟是7岁的小儿,这般折磨不到片刻,她便奄奄一息,连嘶喊打滚的力气都没了。她趴在地上,死咬着嘴唇,任这闪电在身上无情摧残,她自是恨不得一脚爬起,扑去这雾腾腾的东西,狠狠地撕咬一口。只是她气力尽散,起不来身,便也只能干瞪着凶神恶煞的眼。 雾里的东西,幻化出一个人形,竟与小嘉丽一模一样。只不过小嘉丽眼神凌厉,而这幻化出的人,却笑意盈盈,一脸的奸险。 no.14 根本不可破,自然不可违 http://.biquxs.info/

那东西幻化的小嘉丽,走去奄奄一息的小嘉丽跟前,满目贪婪,但还保持原来那番淡雅的男音,“哇~真是难以置信。汝之一丫头,竟可炼就这五色彩衣。”它手一点,小嘉丽真觉身上有扒皮之痛,而实际上她只是被脱去了一件衣服。 说来也怪,来的时候,嘉丽穿的是一件浅粉的短衫短裤,以及一件不怎么合身的麻布孝服。但这东西从她身上拿去的却是一件颜色炫亮的彩衣。这彩衣甚是神奇,如古式的袍衣,宽袖,这衣身上有赤,青,黄,白,黑,五色清明却又五色交融,更神奇地是这五色如流水一般在这衣身上游走,还发出柔亮却不刺眼的光芒。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穿去我身上的? 小嘉丽心里如是问。 另一边,这幻化的嘉丽甚是欢喜。它手指拨动几番,这五彩的袍衣竟亮光一闪,化成了两颗五彩的药丸子。那东西立马吞下一颗,剩下的一颗便收入掌内。它很满足,转身欲走。 小嘉丽此时虽奄奄一息,但心里却只有一个念想。如果此番抽筋之痛,可唤回她兄长一命,那倒也值得。眼前那东西正转身飘散如雾,她心里那个急,挤出一口力气,“喂,我既已喂饱你,你就要说话算话,复活我哥。” 不想那东西,却不以为然,“人类,吾家可从未答应复生汝家的兄长。” 果然,这东西是在诓人。 “你这狗东西,背信弃义的小人,我斯嘉丽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嘉丽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她很认真,可胸口那个痛啊,她又不得不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水面。 那东西,突然改变了主意,“人类,吾家乃时空吞噬者,可谓是汝之时空的守护者都要敬畏三分的大人物。汝以为,区区一个人类的小小阵法,便可困住吾家?哈哈哈,汝太高瞧汝之能力了。” 小嘉丽才不怕,“狗东西,你若是个大人物,就复生给我看看。不然,你就是个背信弃义,以大欺小的小人。” 那东西似乎被说的很不悦,顿了一下,道,“那这样吧,人类,汝明天把尸身带来,吾家可以证明给你看,何为大人物!” “一言为定!” 小嘉丽此时缓过一口气,慢悠悠又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歃血起誓,你若毁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的再狠,也抵不住此时小嘉丽气力耗尽,全身剧痛,奄奄一息的事实。 小嘉丽缓缓转过身,她必须马上上岸,马上回家,然后马上把她哥的尸体带来这里。再忍一忍,再撑一撑,她最敬最爱的兄长马上就要鲜活地站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温柔暖暖的笑容。她的兄长最怕她胡闹,此次复生,怕是会大怒骂她,胡闹;甚至还会禁足她于院子里一个月;或许还会不允许她再上山去看狼王···· 小嘉丽边走边想,好不容易挪去岸边上,却再没有力气撑下去。她一个踉跄,直接摔趴去岸上。对斯嘉丽而言,身体之痛,乃其次。重要的是,现在的她真的是力气耗尽,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她强搭着半个眼帘,看着她的乌鸦落在她的跟前,她知道,她还不能放弃,只差一步了,怎可这般前功尽弃? “鸦仙,”她的声音很轻,很弱,鸦仙不得不把那脑袋凑去小嘉丽的嘴边,“去找,小叶。告诉她,无论如何,把我哥的身体,带到这里。我怕是不行·····鸦仙·····” 她还没来得及交代完整,却沉沉地闭眼晕迷。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又被那东西给骗了。 小嘉丽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值中午。 她一个慌神,掀被就要下地,不想,身上却一股痛,一翻身摔去地上。她这时才抬头看看这素白的天花板,这素白的墙,还有床上这素白的被子,以及身上白蓝相间的病号服。她马上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医院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恰好走了进来,见到地上的小嘉丽,一阵欣喜,“啊,3床,你终于醒了。快,快回床上去。”护士热情地想扶她上床。小嘉丽关注的却是护士嘴里那句“终于醒了”,心里一惊,连忙问,“我睡了多久?” 这护士却放下手里东西,对着门外大喊,“护士长,3床醒了,叫徐医生”,然后伸手去扶小嘉丽,同时道,“蛮久,两个星期····” 后面护士还说了一堆东西,但小嘉丽却惊的两眼发黑。天哪,两个星期,那哥哥的身体·····不对,只要土葬,就还有救。哪怕腐化,那总还有全尸···· 小嘉丽虽极力安慰自己,心脏却咚咚跳个不停。她不能呆在这医院里,她必须马上回家查看哥哥的身体,哪怕掘坟三尺,一定要把这个身体挖出来,带去玄河,逼那东西复生我哥。 小嘉丽这般想着,立马就推开身边的护士,然后快步跑出病房,看一眼医院上的指示牌,然后朝着楼梯口狂奔。她身上的痛,依然渗入骨髓,但与那日的雷轰电击相比,这已经不是不可承受,只要她忍一忍,撑一撑,等她复活她哥,那一切的苦痛都是值得的。小嘉丽如是想,便如是做,但这痛,虽可承受却也痛的烧心。她方跑去走廊,脚一软,竟还是摔倒了。这一摔,摔的不轻,她坐起之际,不得不捂紧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斯嘉丽,你觉得你能去哪?”传来这声音听来熟悉,只是这语气却是妥妥的嘲讽。小嘉丽即便不回头也知道,说这话的正是那日拿着剪刀嚷着要她偿命的母亲。 气上心头,小嘉丽却又给忍了回去。不是不想生气,只是不是时候, “不去哪,散散步而已。”她自觉地自己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母亲给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色,又道,“你想不想知道嘉楠最后怎么样了?” 到此,嘉丽藏不住了,她眼里有惧意,也有恨意,还有几分的慌乱,“说,你把我哥的身体怎样了?” 其实这母女俩长的甚是相似,都是剑眉逼人,冷眸严厉,音色清冷。可偏偏两人站在一起,却丝毫不见亲人间的温存。反倒是仇人相视,怨多于恩。 母亲嘴角嵌起一抹笑,不大不小,却冰冷无情,“拜你所赐,火化了!” 小嘉丽难以置信,“不可能,奶奶不可能同意火化。” “是呀,你奶奶是不同意,但是她昏迷着的时间比她醒着的时间多的多。更何况,”母亲收起笑,那双冰冷的眸里含着恨意,“斯嘉丽,你把你哥变成那样,你觉得我可能让你哥土葬吗?” 小嘉丽心里彻底崩溃,若是没有身体,那她所作的一切又有何用?难道她哥就真的只能这般死去?小嘉丽越想心里便越恨,拎手就起了电光,更想一掌击去母亲的胸膛,毙了母亲的性命。但,她大概是忘了,她有如今通天的本领,这生她养她的母亲又怎会是常人?只见母亲轻轻起掌,轻轻一个抓握就抓住小嘉丽的手,唉,嘉丽手中的电花瞬间被掐灭了。 母亲蔑笑,“斯嘉丽,你是我生的,你觉得我看不透你那点幼稚把戏?” 斯嘉丽一愣,原来她母亲早就看清了她的心思,所以急着把她兄长的尸身火化····斯嘉丽怒火燃的更甚,嘶吼道,“你既然知道,你还把我哥给烧成灰?他可是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 母亲却狠狠地甩了小嘉丽一个巴掌,那巴掌打的甚响,也甚痛,斯嘉丽不捂脸,却是捂着胸口。她心痛!更心疼她哥生前那一声声亲切暖人的“妈”白叫了。 “自他决定送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儿子。生死不可逆,死了就是死了,再舍不得,也得舍掉。斯嘉丽,你要记住,不是我火化了我的儿子嘉楠,而是你,害死了你哥斯嘉楠。”母亲眼里擒泪,即悲又恨。但却是这最后一句话,斯嘉丽无法反驳。 究其原因,是她害死了她最敬最爱的兄长。 母亲背过身,不想再去看斯嘉丽一眼,冰冷道,“嘉丽,人死不可复生,这是这个时空的根本。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你妈我···心狠手辣!” 斯嘉丽知道,她母亲没有再开玩笑。但是她不明白,平日独宠儿子的母亲为何不愿复活她最爱的儿子,“如果我真的复活我哥,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欢喜?” “无知!”她母亲大怒,“根本不可破,自然不可违。你若逆了根本,违了自然,轻则引来杀身之祸,重则祸及万千生灵。你这不孝女·····”她母亲没有说下去,反是停顿之间,收拾下了情绪,冷冷而道,“嘉丽,你已经害死了你哥,你还想害死你爸和你奶奶吗?” 小嘉丽一顿,她在这世间的温存便只剩她的父亲和她奶奶了。 母亲又道,“你奶奶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爸爸几乎每天以泪洗面,他们一个失去了孙子,一个失去了儿子,你还想让他们再失去孙女,女儿吗?” 小嘉丽沉下头。她不解方才母亲大怒下的那句‘轻则引来杀身之祸,重则祸及万千生灵’的意思,更不明白那句‘根本不可破,自然不可违’的分量。现下她母亲提的奶奶和父亲,却是她实实在在的软肋。 她母亲怕也猜到了嘉丽的心思,轻道一句:“走吧,你爸在病房等你。” no.15 没有尸身,何来复生 http://.biquxs.info/

出院是一周以后的事情。 小嘉丽方进家门,屁股还没坐热,就立马跑去了她哥的坟前。住院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既然她无法改变她哥身体已火化的事实,那她便得另谋方法。如果那东西能复活已死的人,那有无身体有何关系,再造一个身体不就行了?犹记得,两个月前,她哥还跟她科普过dna的事情,理论上讲,只要拥有完整的dna链,就有可能克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当然,其中具细相当复杂,涉及到的技术非常困难,即便以现在的科学技术都无法轻易完成。别人做不到,并不意味这斯嘉丽做不到,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先找到这个所谓完整的‘dna’。 那时政府鼓励火化,鼓励葬在公墓里,但显然对于农村而言,村里的老人更偏向于土葬,然后葬在玄山里。又因玄山开发,这新坟旧坟又不得不迁去隔壁村的一个山头上。嘉丽的哥哥便葬在那,说近不近,走走要近一个小时。 小嘉丽有鸦仙指引,很快就找到她哥的墓碑。一个冷冷长长的石头上刻着他哥的名字,‘斯嘉楠之墓’。她没有跪拜,只是静默了5分钟,然后左瞧右看,对着墓碑琢磨了好一会 ”嘉丽,你出院了,太好了!“ 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披着一头过肩的长发。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是刚洗头不久。女孩的个头高挑,身形偏廋,但是皮肤白净,红唇齿白,虽十四有余,但已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小嘉丽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小叶姐姐,你来了。“ “嗯,鸦仙飞来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就马上去你家了,但你不在,我一想,你肯定来看嘉楠了,所以就来了。”小叶低着头,像是犯了很大的错误般,意犹未止,吞吞吐吐,“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没能按你的吩咐把嘉楠的身体带出来。你妈盯的紧,她不让任何人接近你哥的尸体·····” 小嘉丽其实并不怪小叶。小嘉丽的母亲既然看出了小嘉丽的心思,肯定会严加把守,况且小叶性子安分怯弱,又怎么可能偷的出她哥的尸身?那日她气力耗尽而昏迷,其实心里也料到小叶会失败,只不过她心不死,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而已。那时的她本想着,即使失败,至少还是土葬,哪怕腐化了,那至少还有身体可言,不想,唉,竟成了灰烬···· “我不怪你。”小嘉丽道,“这件事本就不容易,更何况你还不是我家的人。要怪,只能怪我太轻信了那东西。”没错,这一切都是那个东西的错。斯嘉丽相信那东西在哄骗她受雷刑时就已知道,她会气力耗尽而晕厥,所以才会说那个约定。 “对不起。”小叶低着头,她觉得嘉丽还是在怪他。 “我说了,我不怪你,但是小叶姐姐,”小女孩双手抱胸,活像个小大人,“你既然你觉得心有愧疚就帮我做点事吧。“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做到。” “我哥化了就化了,还好我想到了b计划。” “b计划?” “没错,只要我拿到我哥的骨灰,让那东西再造个我哥的身体不就行了,就是多走点弯路而已。“ 小叶花容失色,“嘉,嘉丽,你要做什么?“ 小嘉丽拿起旁边一个黑色袋子,从里面掏出铲子,锤子,对着墓碑比划着,“没什么,我要撬开我哥的墓取点他的骨灰而已,我相信我哥一定不会怪我的。” ”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小叶姐姐,你刚才不是说只要你能做都会帮我你吗?你往前走100步,在那里守着,有人靠近了你就学乌鸦叫。别紧张,我已经让鸦仙在空中巡逻了,如果有人来,它会比你早一步通知我。我让你守着只是以防万一。顺便,让你替我哥做点什么。你不是想跟我哥结婚吗?等我哥活过来,你们再等到成年,我一定会给你们弄个大婚礼。还愣着干什么?你难到不想跟我哥结婚吗?” ”不是,不是。“ “那不成了,去那里守着。” “哦”。 夜半三更。 夜风吹徐,草叶簌簌。今晚为阴天,天上没有月,但这玄河里却映着一轮圆月,熠熠生辉,照的水面如玉石一般剔透。玄河水面依然大雾弥漫,更甚被水里的光芒照的好似茫茫仙境。 小嘉丽赤脚走在河边上,她的身后是一排血脚印。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衣服血迹斑斑,小脸和胳膊上多有抓痕,就连身上斜挎的小布包都黏上了血迹。 小嘉丽从布包里拎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还粘着深红的血迹。她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块被塑料袋裹着的布头。这布头只有在首尾是白色,其他地方都是鲜红的血迹,这血迹太盛,嘉丽拎起之际,这布头还滴着血滴。小嘉丽小心地用这布头擦拭匕首,把这明晃晃的刀刃擦成了血红。她满意地舔了一口,还好,虽有些腥,但并不讨厌。 一切准备就绪,小嘉丽嘴角挂上一抹笑,凶光外露。她虽不过7岁,个头1米有余,但她身上有凛冬的寒,啸风的躁,以及野兽的勇。她踏上水面,头也不回便走入茫茫大雾。 很快,她便看见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正蹲在水面之上。水下映出一张与斯嘉丽一模一样的脸庞。 但,那个小女孩似乎并不满意这张脸,她伸手往脸上一抹,就拿去脸上的笔挺的眉头,再伸个兰花指,拿去了深邃的黑眸。她似乎还觉得不顺心,又拿去鼻子,嘴巴,这小巧圆润的脸上竟如鸡蛋一般,光溜溜的,正是一个无脸人。 “这张脸,怎生的这般别扭。”那女孩如是道,声音还是一副男音,话里之意多是遗憾和不满,还有啧啧同情。无脸女孩察觉到了嘉丽身上凛冽地杀气,抬起了头,望起对面的斯嘉丽。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来!”虽是没有嘴,但听那无脸女孩说的语气,该是笑的吧。 小嘉丽低头浅笑,嘻~嘻~嘻,声音尖细,却阴沉古怪,听的这水雾都为之颤上一颤,“管你为何方圣神,你诓了我,我便要你付出代价。” 那无脸女孩却又一笑,“代价?人类,汝太小瞧吾家了。吾家乃时空的吞噬者,闲来无事干的可是吞灭时空的事,汝觉得汝一个黄毛丫头能奈的了吾家?”那东西看见小嘉丽手里腥红的匕首,又补了一句,“汝,杀不了吾家。” “杀你?”小嘉丽笑的几分癫狂却又几分阴森,“我好不容易把你困在阵里,可不是为了杀你。我要你复活我哥,在那之前,顺便给你几分颜色看看,好慰藉我之前的抽筋之苦。” 可这无脸人却只听见了‘几分颜色’,马上笑道,“颜色?吾家看了,汝是五色系。”然后又啧啧感慨,“汝可知世间颜色都由红绿蓝组成,而汝身上有5色,红,绿,黄,白,黑,包含了这基本色,又多了白,黑两个大色,可谓是神奇。” 小嘉丽听不懂,但也猜出这东西说的怕是那日从她身上扯下的彩衣。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她说的颜色又哪里是这种意思。她抬眼瞪着眼前的无脸人,她心一动,一股无形的寒压便扑去无脸人,本想先以气势取胜,不料却被这小小的无脸人挥手给散了去。 小嘉丽虽故作镇定,心里却是有些在意。但一想便也通明。这东西花了她那般心血才困下,定也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它骗了她白受雷刑,白苦了抽筋之痛,此恨不消,心里难受。想罢,她亮起了她的匕首。 见着小嘉丽直接亮匕首,那无脸人还是有些紧张,又一次重申道,“汝,杀不了吾家,也伤不了吾家。”它没注意到他已经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若不恐惧,何必后退? 小嘉丽道,“我花了点时间,找到了旧时的母狼。运气不错,它恰好生下了3只狼崽。然后,我当着她的面灭了它的一只小狼崽,再然后这母狼就发狂了,哪怕以前的关系不错,它却也使出了百分之120的力来与我厮打。你可知,它看着我之际,眼里有悲,有怒,有恨,有怨,百感交集,但仇怨居多。我就是在她仇怨鼎盛之际取了她的血····它的血,有大悲大怨,有深仇大恨,情仇至深,便是至阴至毒。天下毒物,最多毒害我这种有血有肉的,但天下毒术,对付的正是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汝要做什么?”无脸人有些慌了,他有不好的预感,水雾瞬间厚重起来,把他严严实实裹在里面。 但是,小嘉丽却挥着匕首,像割开层层纱布一样割开水雾,转眼就到了无脸人跟前。这无脸人没有五官,好端端一张脸却像个光脸的模特一般,可悲可笑。 小嘉丽轻笑一声,轻轻甩臂,手里的匕首却直冲进水里,不偏不倚正刺中水里的那轮圆月。圆月就像盘子般出现裂痕,而眼前的无脸人上马上也出现了裂痕。 无脸人大惊,“怎么可能?汝一个人类怎伤的了我·····”突然它恍然大悟,“是母狼血的原因。”他手指里伸出白丝,渗入水里,想拔去匕首。但是匕首却突然红光一闪,硬是把男子的白丝给闪没了。 无脸人迅速化成白雾散去茫雾之中,却留下声音道,“果然是这母狼血问题。人类,汝不会觉得这样杀的了吾家吧!”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你上次骗我一遭,我总要表示表示。如果你答应复生我哥,我便可以考虑两清。”说罢,小嘉丽手指一摆,匕首便像拿了力狠狠地往水里月盘里转。 那东西虽为慌张,但还装着镇定,至少这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点气势,“无用的,人类。吾本乃异世之人,在汝之时空里本就没有形体,这副形体坏了就坏了,换了便是。汝虽然困住了吾家,但是汝伤不了吾家。” 小嘉丽一声蔑笑,突然手举起,突然天际落下一条闪电,落在嘉丽的手上,而嘉丽又抛去湖水下的匕首上。顷刻间,匕首拿了闪电的力,一下子就穿破了水月。 水月不再完整,上面有被匕首刺穿的窟窿。 瞬间,只听那东西沉闷一声“嗷”,大概是痛了吧。 “人类,汝到底要做什么?”水雾里有声音道,听似愤怒,实则是无奈而苦恼。它被一个人类小女孩困住了,还被人类小女孩给伤了。 “我说了,我要你复活我哥。”小嘉丽说时又发力让匕首又回刺去月上,然后使了点劲道,让匕首往水月里再扎深一寸。 不想这东西却是个怕疼的家伙,马上一声痛苦的‘嗷’叫,然后认输了,“人类,好,好,好,汝快停了那匕首,汝把汝家兄长的尸身带来,吾家施法便是。” 小嘉丽却淡定地道,“尸身已烧成灰。” 那东西却惊了一下,“汝想复生,没有这尸身可不行啊!” “没有尸体。” “那样的话,吾家也爱莫能助了,没有尸身,何来复生?” no.16 活体养魂 http://.biquxs.info/

“没有尸身,你造个尸身不就行了?”小嘉丽一语反驳。 那东西又化成了方才的小女孩模样,只是这脸上依然光秃秃,不见五官,倒是先前留下的裂痕依然存在,似乎这裂痕旁边还生了不少小裂缝。那东西道,“汝这丫头,这凭空造人哪是汝想的这般简单。每个时空都有自己的法则,此为根本。法则之内,万千演绎都是合理;但若要超出法则,那就是破坏根本,这可不是像吾家随意幻成人形这般儿戏的事情了。根本一乱,时空便会出现漏洞。时空一出现漏洞,时间轴与空间轴便会紊乱,轻则时空内生灵涂炭,重则便是引来吾家这般的吞噬者,覆灭整个时空。” “你别危言耸听,你即可复生死人,为何不可造个身体?你本就不属于我这个时空,什么根本不根本的,跟你也搭不上边。”小嘉丽是不相信的。 “汝且稍安勿躁,听吾家好生讲解。不管是什么时空,生灵都是由生至死,这是每个时空的相同的法则,亦是根本。生死是生命演绎的形式,其中各有因果。但不论什么因果,都是必然的一个过程。汝兄长已经完成这个过程。如果汝的兄长尸身还在,这意味着他与这个自然还有关联,那么他复生只是一个超自然情况,对于这个超自然现象,自会由汝之时空的守护者出面处理。简单的说,这种情况下的复生便是汝等时空内的事情。但是,就如现在,汝兄长尸身已覆灭,说明汝兄长与这个时空的自然已无关联,如凭空造出一个身体来,这可就等同于汝等说的上帝造人,但孰也不能保证这新造的人完全等同于死去的人,这个新人可能会打破时空内的能量平衡,这个可是会上升到时空外的问题。汝不知,这上升到时空外的问题就非常棘手,一个时空的能量失衡会波及其他时空的能量问题,引起的可是多时空的连锁反应。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问题,像吾家这样的吞噬者便会选择先吞噬掉这个时空,以绝后患。汝,可有听懂?” 小嘉丽认真地听着,蹙眉细思。她记得她的母亲就曾说过类似的话,‘根本不可破,自然不可违。’真是巧了,这话却与今日那东西说的基本吻合。难道这造身救人,就真不可行? “不过,”不料,这东西一转折,又道,“吾家倒是知道一个不用造物的复活法子,汝可愿试试?” “且说。” “类似于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嗯。这是来自异世的法子。首先得找一个活体养魂,把魂养好,再种入垂死之人。然后借由他人的身躯复活。” “只能借别人的样子复生吗?可有其他法子?” “除此之外,吾家也别无他法。这法子,还是吾家游历其他时空时学来的。汝可别小瞧这借尸还魂,亦是不那么容易的。像汝家兄长这般,死去这么多天了,怕是这魂早就散了。所以要先集魂,集魂需用死者有大关联的物件,把这散去的意识集成一缕魄。汝可有什么与死者关联重大的物件?” “我哥的骨灰,可以吗?”小嘉丽问。 “哦,那个不错。这样集魂就不成问题了。接下去是养魂,这养魂就是把收集到的死者魂魄寄养在一个活体里,这步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养魂必须要找同物种的活体,多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由佳。按那异世的统计,亲人养魂,成功率在10%左右,而非亲人养魂,成功的概率不到1%。” “也就是说,养魂必须要我本人来养。” “没错。方聚集的魂魄乃是生魂,生魂脆弱,倘若汝的身体,不能接受这缕生魂,那么这个还未成型的生魂便会直接被扼杀。这个差不多就是汝等说的器官移植时的排斥反应。一般来说,有血缘至亲的怕排斥会相对较小。但,即便这样,还不能保证养魂成功。” “那怎样才能保证这个养魂成功?” “很简单,保持汝之身体的虚弱。当汝虚弱之时,将死不死,汝的身体本能才会陷入自救过程中,而忽略了这外来生魂的侵扰。生魂可以趁此时间巩固成精魂。但是,也要注意,这生魂尤其脆弱,如果汝死了,那么它也死了,如果汝康健太快,在它生魂还不成形之时便康健了,那么他也很可能会半道夭折。” 小嘉丽依然沉着头,不见动静。 “另外,生魂一旦种下,它便会吸食活体的精气,这会让活体更加虚弱,甚至丧命。但是活体一死,生魂自然也活不了。所以这活体不仅需要虚弱不健康的身体,同时也要有钢铁般的斗志,一定要撑到生魂修成精魂才可。” “生魂修成精魂要多久?” “因人而异,也要看这生魂是个怎样的人。少说也要个三五年,多的可能也要百多年,总之难说难说。” “修成精魂以后呢?” “修成精魂以后,活体必须要有一个康健的身体,不然,他全身的精气就会被精魂吸食而光,最后丧命。此时即便活体死了,精魂也能占用活体再活个几个月,但终究会饿死。如一切顺利,精魂修成真魂时,便可与原活体解约,然后找一个的快寿寝身体,便可复活。”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找垂死之人?” ”这个世间一个身体里只有一个真魂。活人既然有主了,便不会再接受其他真魂。所以这种时候只能找垂死之人,待他身体亏空,真魂仙逝之时,立马把汝养的真魂放入,那么这个真魂便可借此人的身体复活。当然,真魂入体复活后也只能顶替这将死之人的身份而活着,但是他会留有他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还是原来你要复活的人,只不过换了个躯体,换了个身份。“ “但,这既是垂死之人,身体怕也是有不治的伤病,即便我们放入我哥的真魂,我哥会不会又再一次因为这副身体而亡?” “这就难说了。这也是另一个还魂的难度,怎样找一个可以治愈却没有治愈的身体,是关键。世间生死,因果繁多,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时间,金钱,心情去治愈身上的疾病。当然,亦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病而垂死。” 小嘉丽陷入沉思,她的大脑正飞快地估算着此事的合理性和操作性。 “有一点,吾家必须先提醒汝。一旦汝接受了借尸还魂,开始养魂,汝可能会招致汝之时空的守护者的追杀。” “时空的守护者?” “一个成型稳定的时空都会有自己的守护者。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他们的时空,维护他们自然法则,同时抵御外时空的能量侵袭等等。从汝开始养魂开始,汝已违背了他们的‘自然’,汝便成为了他们要匡正的对象。” “他们如果找到我,会杀了我吗?” “这个吾家倒也不敢保证。汝是这个世界的人,便也是这个时空的守护者的守护对象,但汝又违背了他们的自然,对汝大概也会有类似于‘死亡’这般的惩戒。吾家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守护者定是不会放过汝身上的兄长魂灵的,这魂灵想死而复生,在对守护者来说,才是真正的诛杀对象。” “如果我跟那些守护者对打,胜算多大?” “汝有五彩霞衣,吾家断定汝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对于守护者,汝的力量还是太弱。不过,吾倒有一个两全其美办法,可愿听否。” “怎讲?” “汝定时受吾家的雷刑。一来,汝养魂之际,需保持虚弱。吾家的雷刑可以逼出汝身上精气,凝成彩衣。这彩衣吾家会做两半,一半提纯,喂养汝身上的生魂。汝身上的精气太过霸道,恐对生魂不利,由吾家提炼后再喂养生魂,便可增加这生魂的成活率。另一半便是吾家的报酬。吾家被汝困在这阵里,无以果腹,只能靠汝这点能量过过日子。另外,吾家抽走汝身上的精气,可以减少汝身上外放的能量,这样便可隐匿汝的行踪。守护者多以能量来辨人,一旦汝身上隐去多余的能量,汝便与常人一样,汝便是站在守护者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汝来。” 一听雷刑,小嘉丽颇有顾虑,毕竟她上过一次当,而且这雷刑之苦可不比一般的苦痛,甚是难熬。但现下,她已无其他的万全之策。与其踌躇不前,不如拼死赌上一赌,只要能复活她哥,一切苦痛都不算什么。 “好,我同意借尸还魂。” 那东西可谓是精明的很,见着斯嘉丽同意了,然后便开始提条件,“吾家出招借尸还魂,吾家亦是要付出近乎半生能量,所以吾家有两个条件,当也不算过分。” “说!” “第一,吾家要汝事成之后解阵,放了吾家。” “好,这不成问题,等我哥还魂成功,我便会为你破阵放人。” “不,不,不,这精魂一稳,汝便该解阵。精魂稳定后,便可与汝和平共处,吾家即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寻这康健的垂死之人,可不是吾家所擅长。” 小嘉丽心里虽满满疑虑,但还是应允了。 “第二嘛,汝可会画眉眼?” 啥? no.17 无名氏 http://.biquxs.info/

what? 这第二个条件是画画? 那东西此时正是小嘉丽这般的女童模样,只是这光溜溜的脸上除了之前被嘉丽刺出的裂痕外,不见五官,看着颇像坏了的人体塑料模特。 那东西叹息道,“唉,吾家虽可幻化身形,却独独不善这眉眼口鼻。汝也知,汝这眉眼口鼻,唉,一不美,二不俊,三不秀气,四不独到,这般庸容,怎配的上吾家吞噬者的身份啊。” 难怪之前来的时候看这东西把这同嘉丽一样的五官都抹了去,原来是这般嫌弃。小嘉丽自觉自己年岁还小,五官还未张开,但也有闭月羞花之色,如今被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这般嫌弃,小嘉丽的脸立马就黑沉了下来。 不等小嘉丽反应过来,这大茫茫的雾里竟出现了几十个光溜溜的身形,或大或小,或男或女,还有驼背苍老的,嗷嗷襁褓的等等,可谓是集齐了人间各种人形。可惜的是每个人都跟塑料模特一般,唯有轮廓,不见五官。 那东西又道,“吾家觉得吾家这个性颇像大义凛然的侠客,”说罢,它伸出小手一点,一个高挑修长的男士人形便轻飞而去。霎时,方才还在说话的无脸女孩化成一缕白雾,消散无形,却是这男士人形动了起来,发出声音,“唉,吾家不善画这五官,汝来给吾家看看。” “你想让我帮你画五官?”小嘉丽虽有些惊讶,但眉目里却甚是得意,她向来手巧,画得一手好画。 “没错。如若画的好,吾家便欠汝个人请,怎样?” “人情?” “是呀,将来汝要遇上什么大难,吾家说不定可以帮到汝,比如说,退一退那守护者之类的。” “哦,那倒是不错,好,我允了。” “好。”男士人形说罢,便把自己的光秃秃的头一把摘了下来,递给小嘉丽。 小嘉丽向来胆大,她毫不介意地接过人头。那东西却也贴心,送上笔墨。小嘉丽便起笔在这人头软软肉感的脸上画了起来。小嘉丽确实手巧,她起笔落笔,片刻的功夫,便画上了英挺的眉形,狭长却秀气的眼眸,高挺俏丽的鼻子,以及清爽别致的嘴巴。 “好了,”小嘉丽又把人头递给这无头的人形,“这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男子。你可要好生保管。” 无头人接过人头,左瞅右瞅一番,便套去自己的脖子之上。还真是神奇,方才还是铅笔下的眉眼鼻嘴马上变成了真是的五官,果然是既俊又俏,甚是好看。那东西甚是开心,又蹲地对着水面左照右照,啧啧称赞,“哇,看不出来,汝这丫头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好看,真好看。” 这男人得了五官,欣喜之余,手一挥,那些多余的人形便都化成了水雾,消散无形。这男人又手一挥,这空中徒然飘来一件华丽丽的素白宽袖古衣。男子眨了下眼睛,这古衣便上了身。这下,可真是白衣飘飘,面容俊秀,虽他之前想的是侠客之容,现在却是一副白玉一般的贵公子尊容。但他丝毫不介意,反是欣喜万分,“吾家早前路过汝的时空,看到的便是这般的美人儿,不想今日,吾家也能变身成这般,真是可喜可贺。” “你可要记得今日你欠我的人情。” “一定一定。” “好,你叫什么名字?”小嘉丽问,“听来以后会有一段时间需相互照拂,总要有个称呼吧。“ “汝还小,还不知道这生名的意义。吾家这生名可不是汝等寻常人能唤的。“这刚成人形的白衣男子做着清高样,捋了捋他身前的一缕秀发。他原以为小嘉丽会多求几次,那他定也会勉为其难地报一报本生姓名。 不料,这女孩却是决绝的人,她道,“这样也就不勉强了,以后我就叫你无名氏吧。“说罢,小嘉丽手一抬,这水里的匕首就噌地飞出水面,飞入她的掌中。她妥妥收好,放入自己布包之中,然后拿出另一个塑料袋,道,“这里面是我哥的骨灰,我们从哪开始。” 这白衣男子却咀嚼着自己的新名,越嚼越有兴致,“无名氏,无名氏,不错,符合吾家大义凛然的气质。好,吾家以后便用汝给的名字,无名氏。” 小嘉丽却有些不耐烦,“喂,我们该开始了。” “哦,好好好。”这无名氏缕缕他的秀发,道,“集魂是吾家做的事情,汝的话,就先受雷刑,逼去身上富余的精气吧。” “好。”小嘉丽没有犹豫,她一挥手,一只黑鸦突然飞闯进雾。 “鸦仙,你去告诉小叶,明天一早我若没回家,就叫她来这里寻我。记住,需天亮以后,让她来的时候最好把我爸带来,她一个人力气太小,抱不动我。”黑鸦天空长鸣一声,便又冲出雾去。 交代完毕,小嘉丽转而看去眼前的白衣男子,道,“无名氏,开始吧。瞬间,风卷云涌,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天裂地,硬生生地落在嘉丽的身上。嘉丽一身惨叫便被击倒在地。她痛的咬破了嘴唇,不等她喘息,这第二道闪电已经接踵而至······ 时间一晃而过,记忆里是1999年那个夏末秋初,如今已是2009年金秋十月。 此时不过凌晨3时有余,天下着雨。雨水顺着落地玻璃窗一条条滑下,模糊了明净般的玻璃。此地正乃j大学的校图书馆的西北角,这西北角位置极偏,这一带收集的又是数学类的古集,平日几乎没什么人翻阅,就连这图书管理员都偷懒,任由书本上一层层灰积攒。但这也正对嘉丽的口味,安静便好。 斯嘉丽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前,眉头紧锁,她生来寒气甚重,这般蹙眉沉思之际,她的周糟可谓是遇上了寒冬,气温骤降。她身后的书桌上撒乱着一张张稿纸,稿纸里是一符符怪异的图像,以及高深的数学公式。 影子飞来,道,“嘉丽,又在想解阵的事了?” 斯嘉丽神色极度不悦,道,“哥,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双月阵明明是我设的,可是我竟解不了这个阵法。岂有此理!” 影子呵呵笑了几声,从容而道,“嘉丽,这设阵和解阵本就是两回事。设阵讲究的是把能量困在一个点上,以达到困术的效果。但是解阵却是要把阵里的能量释放开才行。一般来说,阵里的能量经日月打磨,日日都会有消耗,时间一长,阵里的能量会会比设阵时能量弱上不少,这种时候当然容易解阵。但是也有一些阵法,因阵内的某方面力量,这能量是日积月累,时间一长,这阵里的能量反高于你设阵的能量,这种时候,解阵会比你施阵时要求更多。切不可心急。” “哥,能不急吗?当初我答应那家伙只要你的精魂稳定,就帮他解阵的。要是他知道我只会设阵不会解阵,他一定会笑死我的。”一想到自己要成为别人的笑话,斯嘉丽就恨的牙齿痒痒。 影子道,“嘉丽,我不过是精魂初稳,还不算稳定。你还有时间。再说,这几年无名氏在这人间过的逍遥自在,说不定早就忘了呢。” 但斯嘉丽显然还在纠结,她想到一事,又问,“哥哥,双月阵乃源自你的阵法,当初我虽稍有调整,但根基没变,哥哥可知这解阵诀窍?” 影子飘去桌前,收拾嘉丽的一桌手稿,温柔地安慰道,“嘉丽,这星空阵虽是早年我创设的,但我那时不过是想着捕下一只时空的穿梭者,不想你却拿下了一只时空的吞噬者。你设的这个阵法难度其实已经远超当初我的星空阵的难度了。嘉丽,要不,我们跟无名氏实说,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办法。” “笑话。我堂堂一个施阵人还要去求被困方解阵。不行,哥哥,你不可与无名氏说。” 影子无奈但宠溺地道了声,好吧。 斯嘉丽转身,把视线抛去立在书架上的一只黑色乌鸦。那乌鸦一吓,噗嗤几下翅膀,它脑袋灵光,马上就哇哇叫了几声,好似再说,绝不外泄。 斯嘉丽很是满意,又抬头望了一眼悬空的玄黑岩洞‘弥生府’,那红衣的女子不屑地挥了挥她的衣袖,道,“奴家可没兴趣管你的这点小事。” “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让此外的人知晓····谁说只有无名氏会生雷,我斯嘉丽也会招雷引电,到时,就让他来试试我斯嘉丽的雷刑!” no.18 搭档 http://.biquxs.info/

夏明徒弟有二十多人,但较为出众的不过4人。 论技术排名,第一当属顾城(红带),他的身体条件极佳,腿法干净利落,只不过人有些懒散,性格有些怪癖,除了平日训练,几乎鲜见人影。 女生中技术最强的当属叶宣,目前为蓝带。叶宣性格大咧,丝毫没有女生娇柔的性子,许是性格造就的天赋,她的爆发力丝毫不亚于一个运动型男生。她的这份强悍,一般男生都会忌惮三分。 莫然的技术是上乘的,虽体型庞大,却动作异常灵敏,实乃名副其实的“灵活的胖子”。他的脚力特重,即便穿了护具,那种重顿的力感几乎是毫无保留地穿过护具渗进体内。 最后便是吕依了。吕依虽为蓝带,但除了柔韧不错外,耐力,爆发力,反应等都不算佳,好在吕依性子看似柔弱,却是个十足的外柔内刚的人。她深知自己的弱点,便苦练腿法。不求快狠,却求稳准。可以说,吕依的腿法是一众人里最标准的。 夏明本想把这4人都提出来做为新学员的教练,但顾城这怪性子,却是死活不答应,无奈便只有其他3人,还有来自其他同门徒弟的李峰和杜谦礼,一共5人,组成了现在最新的教练团。 在这些教练中,夏明最为担心的该属吕依了。吕依是典型的江南小女生,个子小小,声音柔柔,笑容甜甜。这般的女生更像是故事里安静的公主,而不像是挥汗奔跑的潇洒武将。更重要的是,吕依性子里虽有一种韧劲,同时又共存一抹卑和怯。对于自己,吕依可以狠;但对于外人,吕依先是发自肺腑的卑,然后是不敢出头的怯。所以,吕依当教练,若是有个徒弟有心捣乱一下,吕依怕是不敢吼也不敢管。总的来说,吕依是善教却不善管。 夏明早就看透这些,所以,他便安排吕依和叶宣两队一起上课。与吕依的怯性子相比,叶宣却是要毛躁很多,谁不听话,便一脚踹来。但女生外向,多有讨喜,所以很多人都当是玩笑,不予计较。总的来说,她管的队伍整体还算服帖,关键是她一声吼,号召力颇强。有她在,没人会造次。 即便如此,夏明心里还是不够放心,所以基本只要是吕依的课,夏明多会巡视。 话说昨日夏明新招了3人入会。这莫然手快,把洪石磊捞走了;任海涵是叶宣旧友,自然是归入叶宣队了;至于斯嘉丽,虽昨日许给了吕依,但心里其实颇有些担心,毕竟这斯嘉丽傲冷刚烈,就怕这吕依性子柔的招架不住。 所以夏明早早起床,就等着跆拳道课开课。但,这事又急不得。他若一早便去查岗,那不是摆明的信不过?课是9点开始,夏明便愣是等到了9点半,然后马不停歇,一口气跑到健美操房,还特意在健美操房门口小歇一会,定了定呼吸,才漫步进门。 吕依的效率不错,昨日交给她的道服,今日已经穿在斯嘉丽身上,只是这白色的清冷却更衬出嘉丽身上的清寒,远远望去,仿若望见一川冰寒化身于人,随众横叉于地。 见着夏明过来,叶宣便喊停了队伍,集体起立,给夏明掬了一躬。夏明鞠躬回礼,然后课程继续。 夏明扫视了一下众人,却见这冷冰山的斯嘉丽挑眉送之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意。夏明心里一颤,虽礼节地回应一个笑意,心里却莫名有那么一慌,那斯嘉丽该不会看上我了吧!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即是巡视,夏明便不打算插手吕依和叶宣的课程,全程只是在一旁观看。这两队中,有新挑的苗子任海涵和斯嘉丽,还有以前拉来的新人陈淑灵。 夏明半月前在餐厅与女友就餐时,听闻隔壁桌一个女生说自己在高中时有练跆拳道,现在已经是绿带。他那时便一番自我介绍,把隔壁桌的那个女生,就是此时的陈淑灵,拉进了协会。 所以在这一众新人当中,也只有陈淑灵是系着有颜色的带子,甚是显眼。夏明一眼便看见了这个女生。这个女生排在队头第二,她的左边便是队头斯嘉丽。 这两人虽排在一起,但夏明一眼就看得出,这两人不和。首先斯嘉丽看陈淑灵时,正是她一贯的鄙夷和不屑,这也难怪陈淑灵见斯嘉丽时眼里含怒。 韧带有几组是需要两人组队互拉的。比如说练这胯韧带,有一种练习便是两人对坐于地,把两腿张开,张到尽可能大,目标是两腿角度180度,与臀一起成一条直线。但,没有舞蹈或者武术根基的人很难达到这个地步,当个人自行把韧带拉到一定程度之际,韧带会成紧绷的状态。此时若只靠自己强拉,即痛又效果不好。这时便需要另外一个人用他的脚分别顶住对方欲将回缩的腿,然后在对方慢慢适应之际,再小心把对方的腿往外推一点,再一点,以此来达到渐开韧带的效果。 一般,这种组队的训练,都会选择排在身边的人。斯嘉丽排在队头,她只能选排在她另一侧的陈淑灵。这陈淑灵却把身子一转,找了她另一个身侧的队友。很快,整个队伍都有了搭档,唯独斯嘉丽落了单。 斯嘉丽却也不急,她快步向前,上了小高台,对着吕依之际,大概是收了脸上的半分高冷,露出一抹笑意,可惜她身上的是傲骨,哪有这般好去除,映在吕依眼里,那笑,便成了伪善。 “吕依师父,可否做我的搭档?”斯嘉丽道。 嘉丽毕竟是吕依的徒弟,师父怎可把徒儿往外推?吕依于是摆出一个笑脸,正想道一句‘好的’之际,却是叶宣快步冲了上来,大喊一句,“不行,依依是我的搭档。” 这叶宣手脚够快,竟一屁股做去吕依跟前,把两腿张成近乎160度,拉起吕依的手,“依依,来我们拉韧带。” 一旁看着的夏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叶宣好歹也是教练一枚,哪有这般与徒弟抢人的? 台下的任海涵看的也甚是尴尬。可惜此时他已经有了搭档,不然也可以拔刀相助,约斯嘉丽组个队也好。 夏明一看此时队伍就斯嘉丽一人轮空,便也站了出来,抿一抹微笑,道,“嘉丽,我跟你一队。” 夏明这一出口,台下的女生们却有些不乐意了。比如说这陈淑灵,咬着红唇,一脸幽怨。 斯嘉丽先是望了一眼吕依,才把这视线挪去夏明身上,对着夏明,她脸上的笑意,似乎并不纯粹,看似欢喜一笑,徒然却又觉得脊背一凉,毕竟这笑里还渗着3分的寒意。 夏明心里有一愣,糟糕,我这样会不会让嘉丽更喜欢我?那岂不败事?好在这拉韧带之际,斯嘉丽并没有什么反常行为,认真地拉着韧带。夏明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韧带过后,便是正经的腿法练习。说来新会员上课已半月有余,这课程也上了2-3节,知晓了跆拳道的一些基本,比如说格斗式,前后滑步,前踢等等。但斯嘉丽和任海涵却是正儿八经地第一堂跆拳道课,除了昨晚吕依讲解的格斗式,对其他知之甚少。这时,倒是吕依精明,她安排叶宣给众人练新腿法----横踢,自己则把斯嘉丽和任海涵叫出队伍,单独补课。 吕依是个实诚的人。昨晚给斯嘉丽,任海涵上课,讲了最基本的格斗式,今日,吕依决定从道义入门。 “跆拳道,跆是指腿踢,拳,是指拳击,道,便是道义。今天我想先讲这道义。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简单十二个字,却概括了我们道德的制高点。跆拳道向来以礼始,以礼终,进门见国旗要鞠躬,见教练要鞠躬,交换道具时要鞠躬,实战开始前也要鞠躬。····” 说文总是要枯燥一些,任海涵听的哈欠连连,昏昏欲睡;这斯嘉丽却听的甚是认真,正襟而立。 吕依大受鼓舞,于是又花了后十来分钟,讲解了‘忍耐克己’‘百折不屈’。正如字面所示,都是非常好理解的词汇,吕依即便锦上添花,也不过是举些讨巧的例子,比如说某某人不惧天气恶劣练就上乘武术,又比如某某人克服身体极限达到了某些造诣。此类云云,任海涵是不屑的。既然这大学是靠着这十几年寒窗苦修而来,又是花钱远赴他乡而学,哪有半途转修跆拳道之理?若是不是叶宣一天二十几个电话威逼,他,任海涵,是怎也不会学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跆拳道。如是想,这任海涵打个哈欠,便把视线瞄去不远处的叶宣。 此时叶宣正在教横踢。与吕依的娴静不同,叶宣的课程要聒噪很多。她做了一遍动作,道,“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横踢。” 台下的氛围倒是不死板,不少学员就笑嘻嘻地摇头。 叶宣又做一遍动作,虽然她有意放慢了速度,但对于丝毫没有武学根底的学员来说,还是看不清,摸不透,做出来四不像。 叶宣有些懊恼,再放慢速度,“横踢,很简单,先是提膝,好,翻胯,好,踢出去,好,收回来,看懂了吗?” 台下依样学样,但,有的提膝太低,有的甩腿太重,还有勾腿摆踢,总之,各式各样,多是不像。 此时,陈淑灵的优势便摆了出来,她身为绿带,自然是学过横踢的。叶宣便把陈淑灵提去台上,“来,你们看淑灵学样。好,格斗式准备~” 台下一行人纷纷架好格斗式。 “横踢准备,横踢~” 台下纷纷踢了一腿,歪歪扭扭,高高低低,很不好看。 叶宣眉头蹙起,青筋隐隐乍现,“不对,不对,练分解动作,来,格斗式准备~横踢,第一步,提膝~” 全场近50来号人,纷纷提起膝盖。陈淑灵有基础,提膝之时把这脚背绷直了。但其他学员不知啊,他们提膝不过是提了膝盖,这脚背便死死勾在那里。 叶宣看了甚不满意,“不对,不对,看台上,这脚背,绷直了····” 教练不开心,台下的气氛也愈渐压抑。有几个心急的女生一脸被叶宣连喊几次‘不对’,急着的红了脸,竟擒起了眼泪。 这样下去可不行···· 夏明一个跨步上了台。台上是陈淑灵做示范动作,夏明自然是站去了陈淑灵身边,“停,你们先听一遍讲解,再练。” 夏明很有礼貌,轻声对陈淑灵道,“淑灵,麻烦你做一遍慢动作,每坐一个分解动作就定住,知道吗?” 陈淑灵点点头。 “好,我们常说的横踢是后腿横踢,等你们精进了以后还会有前腿横踢,我们现在先学后腿横踢,好,淑灵,格斗式准备。” 陈淑灵格斗式架起。 “提膝。” 陈淑灵提起膝盖,定住。 夏明于是轻手拍了下淑灵的膝盖,“再高一点。”陈淑灵便把膝盖又往胸口提上一小寸。夏明继续道,“很好。大家都看到了,提膝我们要尽可能地靠近胸口,基本是你提的越高,踢出的腿也越高。当然,现在每个人的韧带情况不一样,但至少这大腿和小腿要屈成90度。另外,这脚背要绷直,我们看淑灵这点就做的很好,还有这小腿不能懒散地挂在那,要尽可能地收紧。好,淑灵,放下,我们再来一次。来,全体,格斗式准备,横踢,提膝~定住,不要动,宣,你去每个人查看一遍” 无人察觉,此时台上的陈淑灵小脸微红,笑容如嫣,抬头望一眼夏明,含情脉脉。 ······ no.19 反面教材 http://.biquxs.info/

吕依甚是满意地看着任海涵和斯嘉丽。果然,夏明的眼光不错,这两人都有极高的运动天赋,简单的二十分钟,两人便已追上了大部队的学习进度,对于前后滑步,和前踢都已快速掌握。既是如此,便也可归队跟随大部队练习横踢了。 话说陈淑灵在台上做夏明的讲解模特,这动作是需要稳稳当当地定在那做模板的。起初一两分钟不觉什么,五六分钟也忍了,可现下都近乎二十分钟,这一动作一定住,可是比在台下踢个二十分钟要累上许多。这不,夏明刚喊一句“翻胯”,这陈淑灵便再也定不住,一个重心不稳,便摔了下去。好在夏明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陈淑灵小脸霎时桃红,又羞又喜,可惜,夏明并不留恋,把她轻轻扶下台,道一句,“你先原地休息下。” 此时吕依带着斯嘉丽和任海涵归队。 最欢喜的却是叶宣了。她露出个大笑脸,嘘了口气,“依依,你总算回来了,不然,老大一定会让我上台做定腿模特的,我最讨厌定腿了。” 吕依笑笑,然后从容地上了台。 瞥去速度,爆发力,光从定腿来看,吕依的腿法可是比陈淑灵好上太多。虽然吕依个子娇小,没有大长腿,但身体比例协调,穿着这身素白的道服,把这腿一提,然后定在空中,就好似跆拳道教科书的真人演示一般,要多稳有多稳。夏明甚是满意,道,“你们应该仔细观察吕依教练的每个动作,几乎是教科书水准的。” 台下一片“哇——”的赞议声。 陈淑灵虽不表态,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只是人盘腿坐着,小嘴撅的有些不乐意。 夏明接着道,“好,接下去是翻胯。同学们可看好了,这翻胯的动作,不是简单的扭腰或者扭屁股,它需要用你的腰腹力,把你的胯,瞬间翻转。” 夏明话音刚落,吕依便做了一个翻胯的动作,她做的并非快,却故意翻的明显了一些,看的台下人都有所顿悟。 夏明接着道,“对,翻胯会带动你的身体,你的上半身会像一把被拉开的弓,蓄势待发,然后你的腰,胯,还有你的大腿,看,都会在一条优美的直线上。此时,你的小腿一定要收紧,因为你马上要踢出去了。” 与对着陈淑灵讲解不同,对着吕依,夏明更是放松。为了配合讲解,他的手会轻轻放在吕依腰上,跨上,腿上,而对着陈淑灵,夏明基本就是远远地讲解,手指轻点一下便算了事了。许是夏明讲解变得更加详细,台下的学员听的也是明白了很多,动作也规范了许多,开始有了点横踢的雏形出来。 话说吕依的定腿可是相当的稳。只要夏明不下命令,吕依就牢牢定住动作,丝毫不见松懈。 任海涵就惊叹道,“没想到吕依学姐实战不行,但这定腿的功力却这般深厚。厉害,厉害!” 陈淑灵就不屑地轻声驳了一句,“厉害什么呀,学这跆拳道不会实战,那就是没用。要不是协会刚起步,人才紧缺,想吕依学姐这样的,哪里配做教练!” 这话心里想想也罢了,这般说出来,不是讨嫌啊!陈淑灵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闭上嘴,可惜晚了。 任海涵眼角一瞥,把视线抛去斯嘉丽身上,他知道好戏来了。 昨晚,这斯嘉丽看吕依身为蓝带却不敌一个绿带,便主动请缨代战,任海涵就知道,这斯嘉丽不是护犊的人就是好面的人。但不管是护犊也好,好面也好,这样的人,怎会容人说自己的师父坏话?这样何止是损了她师父的颜面,恐怕更是丢了她的脸面。 果然,这斯嘉丽就马上出手了。而这女人果然是好手段。她一手把盘坐在地的陈淑灵猛推出队伍,却是贼喊抓贼,大叫一声,“喂,你推我干嘛?” 陈淑灵先是莫名其妙,立马就站了起来,理论道,“我哪里推你了,明明是你推的我,好不好?” 斯嘉丽却一声冷笑,不屑去瞥她一眼,“你是推我,可是我定如松石,你推不动,反把自己给推出去了。” “你,···”陈淑灵气的伸手就去抓斯嘉丽。可这斯嘉丽轻身一撇便躲过了,侧目,那笔挺的眉峰里寒气凛冽,那黝黑的深眸更是深寒万丈。陈淑灵望着这眸,仿若跌落进这样的深渊,永劫不复。这般念想,这般惧意,她一下子惊颤地收回正想再抓斯嘉丽的手,本能地退后了2步。 “你····”她想说的太多,但最后舌头打结,只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斯嘉丽轻嘲一声笑,道,“这位同学可真是轻浮,现正在上课呢,同学不想学,也不用拉我斯嘉丽做垫背。比起你,我可是好学的很,我家师父,技术满满,你瞧不起人,大可以大摇大摆地从这滚出去。”三言两语,这斯嘉丽便挑的陈淑灵里外不是人,即是无故推人家,课间捣乱,还瞧不起人,故意挑衅。 此时是夏明在上课,他那双眼睛笑如弯月,清澈之余也清醒的很。他并不谴责陈淑灵,但也不迁就斯嘉丽,只是笑脸盈盈,道,“两位看来学的轻松,都有闲情玩闹了。这样,不妨到这台上来露个两手怎么样?” 说是露两手,这夏明却硬是把这带跑的画风转弄回课堂之上。陈淑灵急着为自己正名,所以马上就登台而想做解释,不想夏明却把她放去自己一丈远的另一头,不听解释;斯嘉丽快步向前,则站在夏明的身侧。但就台上来看,两人一左一右,吕依作为定腿模特,自然是居中而立,夏明则站在吕依身侧,总的来说,这站位站的甚是公平。 夏明道,“好了,来,我们继续。横踢分解动作已经练习了多次,我们现在就慢慢地把动作连起来。来,听我的口号,格斗式准备。” 台上,台下,众人皆架起格斗式。 夏明又道,“横踢,提膝。” 台上台下都提膝。经过多次练习,学员们对提膝已经有了模样,夏明对此颇为满意地道,“提膝不错,翻胯。” 台上台下于是按口令扭腰翻胯。这翻胯听来简单,其实却甚是考验身体的一个协调性。协调感好的人,一点就通,这胯自然就翻了过来;倘若不好,也不用着急,这胯虽翻的有些别扭,但雏形渐现,多练几次,便也能抓住诀窍。所以夏明此时也道一句,“很好,同学们有很大的进步。接下去踢腿,记住踢出之际,要发声。” 于是众人里想起一声声不统一的“cai——” “好,这次加速。格斗式准备,提膝,翻胯,踢腿,收。不错,再来一次,再加速,提膝,翻胯,踢腿,收,很好,再接再厉,再来。”夏明的口号喊得越来越快,学生们的动作也做的越来越快。毕竟都是无根基的素人,这般连起来多有不习惯,一时落了节奏,三三两两,跟不上夏明的口号。 却看台上,陈淑灵是练过的,所以她很轻易地就跟上了夏明的节奏,且动作流畅。台下人看她,佩服地发出啧啧称赞声。再看斯嘉丽,不能说斯嘉丽有跆拳道基础,但她确实是有一定的武学根基的,虽不见门派,也寻不着章法,至少这身体协调感极佳,很快,她便也跟上夏明的节奏,利落地踢出一腿。 不想,这夏明却喊了停,道,“同学们,你们看陈淑灵的腿法,基本正确;但是嘉丽的腿法其实是错误的。你们可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吗?” 我靠!这夏明叫陈淑灵和斯嘉丽上台,却是要斯嘉丽做了反面教材。斯嘉丽当场蹙眉不悦。她不悦之际,眉眼里的凌寒便肆意横扫,僵硬了这尚好的氛围。 台下就有人小声议论“哇,这人看起来好可怕!” 同在台上的吕依先是看了一眼斯嘉丽,却又不自主地沉下头,收起视线直盯着自己的鞋面。别人只知她柔弱谨慎,却不知她的感知却异常敏感。就如此时,别人多能感觉嘉丽冷面可怕;而吕依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嘉丽身上那一抹抹冰寒···· 那般的寒,就像在大冬天,把一瓢冰水毫无保留地淋在肉身之上,是寒亦是痛,哪是打个寒颤这般简单,这简直是直逼心骨的寒袭,激起的却是人心底潜藏的惧意,以及源自本能的求生欲。 这也难怪,台下的人只看到了嘉丽的可怕,却不见嘉丽腿法里的不足之处。 此时却是任海涵举手大声道了出来,“没有翻胯。” 夏明道,“没错,就是没了翻胯,横踢就变成扫腿了。这不仅仅是斯嘉丽的问题,你们当中80%的人也有这个问题,动作一连起来就没了翻胯。好,我们再来一次。” 夏明又喊了一遍口号,台上台下又再做一遍。但夏明又道,“嘉丽,不对,你还是没有翻胯!你看了陈淑灵的动作。”陈淑灵找回了自信,这次轮到她来做一抹轻蔑的笑,然后故作大方地做了一个连贯的横踢。 夏明又道,“你再看你师父的横踢。” 这时便是吕依做一个横踢。许是心里有惧,这吕依竟一提腿没了重心,摔倒在台上。 许是吕依摔的有些滑稽,台下的人竟有不少发出了笑声。还有那陈淑灵,不知是故意还是发泄,竟大笑了一声出来。 斯嘉丽气的厉害,一个跨步,就去了陈淑灵的跟前,举手就想狠狠砸去。嘉丽的速度太快,众人反应不及,而陈淑灵此时怕是也想不到这斯嘉丽竟会做这般出格举动,惊吓地尖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快闪的人影突现,护在陈淑灵跟前。 那人正是顾城。今日没有他的跆拳道课程,所以穿着一套常服。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打个哈欠,那双困得快眯成线的眼睛,看着斯嘉丽之际,正是昨晚他说斯嘉丽‘不足挂齿’时般的眼神。那眼神,是一种刺裸裸地无视。 斯嘉丽怒上心头,却也被影子连忙劝止,“嘉丽,我们还不知道顾城的身份,不可妄动。” no.20 我们的恩怨该了了 http://.biquxs.info/

影子的话,嘉丽还是听的。她迅速后跃一步,与顾城拉开了距离,但心里终究是气不过,我斯嘉丽难不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她心一横,又一个上步起手一击···· 可惜,这顾城是真的无视她。既然她不惹事了,他便转身蹦去台下叶宣身边。至于嘉丽那不甘的一拳,自然是很没面子地扑空了。 顾城没理嘉丽,这叶宣却是把袖子一摞,对着斯嘉丽斥道,“斯嘉丽,你什么意思?上课就上课,你动什么手?”说着便气呼呼地大步跨来,想上台跟嘉丽理论。 话说吕依倒地,夏明连忙去扶吕依。吕依倒不觉自己痛不痛,只是见着这情势走偏,心有隐患,紧张地挽住夏明的手,“夏教,形势不对,先下课吧!” 吕依说的不无道理,一来,这时间确实已经差不多,已到了下课的点;二来,此时的斯嘉丽和叶宣剑拔弩张。斯嘉丽并不是服管的人,而这叶宣虽为教练却性子冲动,两人这般下去,怕是真会打出来。夏明自然也考虑到这些,对着吕依给了一个眼色。 这吕依心领神会,立马“唉哟”一声叫了出来。夏明连忙问,“依依,怎么了?” 叶宣是吕依是好友,连忙就窜了过来,“依依,你怎么了?” 吕依把手抚在脚踝之上,面露苦痛,道,“可能是扭到脚了。” “啊!那可不好,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叶宣抬头又看去夏明,征得夏明同意,叶宣一把就撩起吕依。都说叶宣是男人婆,这话果然没错,这吕依就像一块布头,刷一下就被叶宣披去肩头。而这叶宣把吕依架在肩上也不出手去托下吕依的屁股,就死死抓着吕依的手,直着身板跑出去了。这吕依本就瘦弱,这下简直成了一只挂在树上的猴子,在叶宣的背上,随着叶宣的跑动荡来荡去。此时的吕依怕是痛苦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顾城看不下去,出手相帮,“宣,还是换我来吧,就你这样,依依已经折腾没半条命了。” 叶宣一走,这僵持的氛围却也转好了。夏明示意斯嘉丽和陈淑灵下台归队,他又语重心长地讲解了一番,道,“以后大家都是同门的师兄弟,当相亲相爱,互助帮忙,这亦是礼仪廉耻中兄弟之礼。今日之事,虽是一场误会,但希望下次不再有之。时间有限,今日的课就先上到这里,希望大家能利于一些课余时间好好练习横踢,如有什么不懂的,可找各自的教练。好了,同学们下课。” “教练辛苦了。”台下一行人低头鞠躬。 “同学们辛苦了!” 至此,课毕。 夏明本还和女友相约吃午饭,而此时已近乎11点,是该去女生寝室楼下等女友了。 只不过,他前脚刚走,这陈淑灵后脚就带人围住了斯嘉丽。陈淑灵入队较早,又是绿带,很快便得到一些女生的青睐,往来便成友人。今日陈淑灵自觉自己受了嘉丽的欺负,心里不快,于是便唤住了姐妹,围住了嘉丽。 “斯嘉丽,刚才会长和教练都在,我总得给他们几分面子,现在倒好,下课了,也就没人替你撑腰了。”陈淑灵道,那细长的脸上此时笑得几分刻薄。 斯嘉丽其实心情不佳。撇去课堂上种种,方才吕依摔倒,嘉丽其实想上前扶上一把,只是她脚还未跨出半步,仅仅是手方起,这吕依竟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那张脸对着别人是亲切,对着嘉丽竟是一脸的惧意和疏离。斯嘉丽这才明白,原来,吕依终究还是怕她的。 “她跟小叶一样,其实都怕我怕的要死。”斯嘉丽喃喃,声音很轻,唯有她身边的影子才听到。 影子轻抚着嘉丽的头,道,“嘉丽,没事。万千世界,万亿生灵,你终会寻到不是畏你,不是惧你的伙伴。他们会像我一样,守在你的身边,护在你的周围。嘉丽,相信哥哥。” 斯嘉丽苦笑,抬起头,望着眼前围来的人,他们大概是以为人多必胜,殊不知,斯嘉丽给个凌厉的眼神就灭了他们士气。那群人,有的说要吃饭,有的说要回去洗衣服,各类云云,总之,不到片刻便纷纷散尽,独留下尴尬至极的陈淑灵。 真是塑料姐妹情! 其实陈淑灵心里也虚,但人都好面子,这种时候,却也强端出几分气势,扔下一句,“斯嘉丽,你等着瞧!”便也仓皇而去。 健美操房里就只剩下斯嘉丽一人,冷冷清清。嘉丽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有时想来,即便与陈淑灵那样讨厌的人打打闹闹也不失为消遣之法。可又自尊不允许,觉得那般的人不配与她相提并论。两相矛盾,却是无解,只是她的眼色越发冰冷,失了人性的温存。 影子并不想嘉丽这样,便想找了个理由把她往人堆里送,“嘉丽,吃饭吧。” “不饿,不吃。”斯嘉丽回答的干脆绝决。 影子深谙嘉丽的性格,便也转了个话题,“刚才夏明说的横踢不好,那就练横踢吧。” 这次,嘉丽同意了。她便回忆着吕依的教科书腿法示范,就着夏明的讲解,一个人练了起来。 “嘉丽~~~”远远就听到了孙可可犯傻的喊叫声,“好消息——”。一个穿着粉粉运动服的女生突然窜进了健美操房。女生的大眼睛倒是水汪汪,可惜不够灵动;鼻梁虽挺,但不够精致;唯有这薄唇小嘴,把这平庸的脸衬出了几分俏味。可是这女生又梳着一头中二的双马尾,任是把那丁点的俏味给败了个精光,独留下一份幼稚不堪的形象。 嘉丽对此人全无好感,但这人却对嘉丽颇为喜欢。她一来就抱住了斯嘉丽的手臂,“嘉丽,夏琴当上我们正班长了。真是太太太太好了!” 斯嘉丽完全get不到这人的笑点,别人当班长,关她屁事,她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孙可可,放手!”斯嘉丽冷冷地道,收下踢去空中的腿,然后想一手拂去孙可可的手。 可是,孙可可的手却像是沾了胶水一般,拂不掉啊!那斯嘉丽便用手扣,杀千刀的,这孙可可难不成是手上粘了胶水不成,抓个手臂竟抓的这番牢固。 “放手!”斯嘉丽已经拉下脸,没好生气地命令道。 这孙可可却像听不见一般,自说自的,“对了,昨日我帮你垫了你的入会费和道服费,总共180元。我给你留了字条,你看到了吗?” 这不废话?她要是没看到,这道服又怎会穿在斯嘉丽身上? 但孙可可却完全没想到这些,又自顾自地接着自己的话,“这个我要从你放在我身上的1000元里扣掉的。”这孙可可是嘉丽的同班同学兼室友,嘉丽不喜交际,所以便给了孙可可1000元,用以应付平日里的班费,寝室费用以及一些其他开销。 说真的,斯嘉丽才不关心这点钱,眼下的她最讨厌的就是黏在身上的孙可可的手了。她用力地甩手,请甩去孙可可的手。不想,这孙可可却抓的更牢,甚至像树獭一样,整个人攀上斯嘉丽。 “孙可可,放手!”斯嘉丽是真生气,那黑眸子何止寒冰万丈,甚至暴风雪都来了。但这孙可可却也不知怎的,就是视而不见,思而不知,反是撅个小嘴,像个孩童一般,“不放,我要是放了,你又要逃走了。你跑的那么快,我追不上。” 孙可可这话没错。斯嘉丽躲孙可可就像老鼠躲猫咪一般,倒不是怕,只是觉得孙可可这人太粘人。你看,方见面不到一分钟,这家伙就已经粘到斯嘉丽身上了,问题是黑脸恐吓,她都不怕呀,难道一定要嘉丽动个真格,把她打个一顿? “我不跑,你放手!”最后,还是斯嘉丽妥协了。 “真的?” “你看我像是说谎吗?”斯嘉丽那脸黑的,恨不得一脚把孙可可踹出个十万八千里。但终究是想想,嘉丽还要靠着孙可可打理一些事情,完全撕破脸也不好。她便只能压着欲喷发的性子,道。 孙可可嘻嘻一笑,总算是松了手,像个人一样站着,但是此人却又“哇”一声大叫,吓的斯嘉丽那冷沉的心也跟着一紧。 “嘉丽,你穿这身衣服好厉害的样子啊。”原来这孙可可哇一下,是赞斯嘉丽好看啊。 被人夸,嘉丽当然高兴。只不过,再高兴,这人也得端着,然后几分得意地反问一句,“难道我穿别的衣服的样子就不厉害了吗?” “没有啊,也很厉害。”孙可可不假思索。 “那你没事,哇什么哇~” 这次,孙可可却是伸手整个人要抱过来,斯嘉丽吓的连忙避开。方才孙可可只是手一挽都那般难甩开,要是抱上了,那不是更甩不掉了?总之,前车之鉴,斯嘉丽心里眼里都记着呢! 却闻一声声掌声洪亮有力,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正是任海涵。这任海涵此时还穿着白色道服道裤,想来还没回过寝室。 “没想到这凶巴巴的斯嘉丽同学,还有这般可爱的小闺蜜啊!”任海涵特别加重了‘可爱’,‘小闺蜜’,明里夸着孙可可,暗里不过是讽着斯嘉丽也有怕的时候。 但孙可可却喜上眉梢,三蹦两跳去任海涵面前,“哇,你真会说。我叫孙可可,你叫什么名字?” 任海涵被这般主动的孙可可吓了一跳,天下女生,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还好还好,任海涵并不讨厌孙可可这一型的,于是他自我介绍道,“我叫任海涵,跟斯嘉丽,也算是跆拳道的道友。” “道友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三一起去吃饭吧!”孙可可可真是主动啊,刚认识就约任海涵吃饭了。 任海涵可不是那么随意的人,但转念一想,他横竖也要吃饭,一起吃也正常,正想答应下来,却听身后一女生道,“斯嘉丽,你果然在这。” 任海涵循声回头,却见这健美操房门口已经站了一批壮士。这些壮士个个体型健硕,身高没有1米8,也至少1米75以上,关键是那一个个都是摆出了凶巴巴的狠样。说话的正是壮士前一个女生,黑色短衬衫,黑色小皮群,外加黑色的高帮靴,看着几分酷意。女生染着棕红大波浪卷,垂在身侧,若只看相貌,还颇有几分姿色。 “斯嘉丽,我们的恩怨该了了。” no.21 新生代表致辞事件 http://.biquxs.info/

j大大学食堂。 夏明刚跟女友武欣优坐下吃饭,这莫然就端着饭盘子过了来。武欣优面露不悦。 莫然连忙道,“师娘莫怪,我是有急事找老大谈,打扰你们约会了。” 夏明却是笑脸而道,“没事,小优不会介意的。莫然,是出什么事了吗?” 莫然道,“老大,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为好。老大,可听说过经济学院的新生代表事件?” 经济学院的新生代表事情几乎是轰动全校的。每年新生入学,每个学院都会弄一场学院的新生欢迎晚会,流程几乎都一样,其中有一环节是新生代表致辞。一般来说,这新生代表都是这个学院里的入取分数最高的人,又或者有什么特长突出的人。本来经济学院是定了最高分的那个学生,但到了晚会的前两天,这人被突然换成了教导主任的女儿。事出突然,这迎新晚会的宣传单都没来得及更正名字,只能一张张用修改液涂改,把这致辞人名字由最高分者,换成了教导主任女儿的名字。但不知缘何,迎新晚会上上台致辞的却还是这最高分者。据说这最高分者当场怒揭人家教导主任的短,说有人滥用私权,临场强换成女儿上台抢风头。虽未点名道姓,但暗示明显,任谁都知她说的是谁。那时学校的大校长,经济学院的院长,以及学校里一些大人物都在场,说的人家教导主任红着脸,气哄哄地离场。此事在学生中流传甚广,大多人都拍手称快,但夏明觉得这高分者未免锋芒太露,这般咄咄逼人,虽逞了一时之快,其实反倒给了学校领导不好的印象,若是出了社会,怕也不得人心。不好,不好! 莫然继续道,“老大可知这致辞的人是谁?” 夏明看着莫然那一副笃定而又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细细一推想,难道是此人是他新招的人? 莫然打开手机,播放了一个视频,递去给夏明,道,“老大,网上下的,不是很清晰,但看的清楚。” 夏明接过手机,一看,这视频里的人,不正是斯嘉丽啊!她那气质神态,天下独一无二,一眼便可认出。 “····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这次上台的是我斯嘉丽,而不是宣传册上的某某某。这个很简单,就比如刚开学的时候李院长就让我准备迎新晚会的致辞,然后临近晚会又突然告诉我不用我上台了。真是好笑,整人也不用这般明目张胆吧。回归正题,为什么是我上台而不是别人呢?很简单,当然是我更优秀了。若真要拼爹,那也要看看你爹有没有这个本事,拼的过我天下无双的‘优秀’,比的上我可为学校招来的‘荣誉’。答案是显然易见的,我想台下的老师,同学们,还有吴主任,你们都该明白了吧。所以说,有时间搞这些虚虚实实,还不如一门心思地认真读书。···” 莫然道,“老大,我没别的意思,但这样的人,心高气傲,睚眦必报,怕是不好管。一个无法接受约束的人,能力再好,技术再高,怕也无法为协会所用。” 莫然的话其实一语中的,这斯嘉丽的确天赋禀异,武学奇才,可若真如视频里这般咄咄逼人,又或如今日课程中这般冲动易躁,往后还真是一个问题。但,若要真放弃斯嘉丽,夏明心里便又觉得一万个不妥。人才便是人才,有了才气自然会有脾气。如何让一个有脾气的人才为协会所用,这不正是身为跆拳道协会会长应有的职责吗? 嗯,没错。夏明突然觉得自己沉重的担子上又添了几块沉石。他抖擞了下精神,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但斯嘉丽身上还有一个问题,这嘉丽对他,似乎还有种微妙的情愫,虽还不觉得是恋爱,但却类似于那般的暧昧。这可不好,还是趁早断了这苗头为好。 夏明快速吃好饭,推了女友的电影之约,便快步走去健美操房,本想去看看这斯嘉丽是否还在健美操房,如在,也正想找斯嘉丽谈上一谈,把问题说开,可能会更好。不料却见着斯嘉丽跟着一行人离开。 在这一行人里,有一个男生颇有几分眼熟,细细一想,这不是前两日在操场上想威胁斯嘉丽却反被斯嘉丽打跑的那个高个男生? 夏明再看,觉得这一行人和嘉丽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夏明便也决定偷偷跟着这群人。 话说斯嘉丽跟着那行人来到了实验楼后面的草地上。孙可可和任海涵也一同跟随。任海涵本来是不想赶这个热闹,但这孙可可看着平凡无奇,不谙世事,这种关头却忒会留人,她竟是抓着任海涵的手臂紧紧不放,生怕任海涵开溜一般,“任海涵,方才我们自报姓名,认识了就是朋友,是朋友就得讲义气,贪生怕疼什么的,是小猫小狗。总之,要时刻坚强,支持嘉丽。”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任海涵才不吃这一套呢。他有想甩手甩开孙可可的手,但不知此女这手是胶水做的还是胶带缠的,这手缠上了就甩不开了。虽百般不情愿,任海涵也唯有跟着,反正闲着,那就凑凑热闹吧 说来这实验楼后面的草地可不是干净的地方,医用的实验楼自然是充斥着各种尸体,先不说捐献的真人尸体,就是小青蛙,小老鼠之类的动物尸体也是一大箩筐,不知哪起的谣言,小动物被解剖完之后便会被埋入这草地做天然的养料,这也难怪这草地野草狂长,大有无法无天之势。野草猖獗,蛇虫也最多,学生们一来顾及什么尸体之类晦气,二来也讨厌这里的蛇虫鼠蚁,平日几乎无人来此。就连校方,规划之时,也懒得把这片土地纳入监管,只是打算栽几棵树,做个树林算了。 所以当嘉丽一行人来此之时,这草地边上倒是歪歪扭扭地新植了几棵树,路边也躺着几颗待种的新树。许是这工人都吃饭去了,这会儿四下无人,确实安静。 先刁难的正是那波浪卷发女生,她道,“斯嘉丽,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指桑骂槐,说我爸滥用私权,你可有想过,若论最高分,我跟你是平分。你能上台致辞,我为何不能?那日晚会即便换成我致辞,也一点不过分。但是你这小人竟闹到校长室不说,还在晚会上咄咄逼人······你可知你这样几乎悔了我爸的前程。” 斯嘉丽脸上是一抹讥笑,神色又几分冷漠,“吴念纯,你说我毁了你爸的前程?真是好笑,首先是他不顾校规校纪临场撤了我下来。她凭什么撤我?难道不是因为他是教导主任吗?这不是滥用联权是什么?还有,你说你跟我平分,吴念纯,你难道不记得你自己的高考分数了吗?你的那个50分是怎么加上去的!” “你····那是我的特长分。’吴念纯定了下心神,颇有几分自信道。 斯嘉丽却不吃这一套,“看来我是该向报社写篇文章,投诉下这特长加分乱像。我听说,只要有钱,就可以办个比赛,参赛就一人,横竖金牌银牌铜牌都是你。 “你····”吴念纯自然生气,斯嘉丽这话不正是说她的特长加分是买来的。她虽有不甘,却也忍了下来,“斯嘉丽,我不跟你废话.只要你向我爸公开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斯嘉丽却给出一副鄙夷的神色,道,“吴念纯阿吴念纯,你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吗?你觉得,可能吗?” 吴念纯抬眼瞧了下自己身边的壮士,自信满满,“没关系,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说罢,这五个男生就一并出列,摩拳擦掌,气势熊熊。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当日嘉丽的手下败将,那高个男生颇有几分狐假虎威之势,“斯嘉丽,你道歉不道歉?你若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们兄弟几个不客气了。” 任海涵看不下去,先别管什么道歉不道歉,五个男生对付一个女生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喂,好汉们,有句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你们这样可是失了风度。” “去你妈的风度,那日这女人把我弄的狼狈,简直就是个泼妇。你小子,少管闲事,不然一起揍”那曾经的手下败看来记仇的很。 任海涵不知他们之间的过往,他凑去斯嘉丽跟前,轻声而道,“喂,斯嘉丽,看在你我是同门兄弟,今日大爷我就帮忙出手一回。但是你必须请我吃三天的饭,怎样?”任海涵笑得狡黠,却也一副志在必得样子。 斯嘉丽却是冷眼瞧了任海涵一眼,道,“说来我还没跟你算你昨晚吃我豆腐的帐呢,不妨你请我三天饭,我便既往不咎。”斯嘉丽说的这梗是周五那晚,任海涵不慎滑倒,不小心亲了斯嘉丽的手。 哇靠,本以为这梗已过,不想这斯嘉丽才是小肚鸡肠,记仇的人。任海涵瞬间连帮忙的心也没了,恨不得躲斯嘉丽远远的,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只是他还在犹豫之际,斯嘉丽却是冲去前面,跃起一踢,便干倒一个男生,再旋转一拳,又打倒一个,俯身压地扫腿,又倒了三个。我的吗呀,眨眼的功夫,她轻轻松松便撂倒了五个大男生。 此时最慌的就是吴念纯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地的男生,大骂,“喂,你们竟这般没用,连一个女生都对付不了?” 男生大概都好面子,吴念纯这一骂,却也骂起三个男生,从地上爬起就冲去打斯嘉丽。这斯嘉丽果然好身手,撇上一撇身子便躲过了这三人的拳头,然后她出手了,随意起掌,啪啪啪,又把这三人打趴在脚下。 任海涵也不得不惊叹一番,以前他见过女子中,战斗力不输男人的也就叶宣一人,眼下,他却发现了比叶宣更狠绝的战斗机,霎时也兴奋起来。一旁的孙可可早已兴奋地大叫,“嘉丽,好厉害。” 吴念纯先前还端着势在必得的架势,现下也脸色苍白,底气不足,越是底气不足,却越会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狂样,“斯嘉丽,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在这里藏了摄影机,你方才打架的画面我已经拍下了,我只要教给学校,你马上就会以寻衅滋事被开除。”这确是一条有点分量的威胁。j大向来重纪律,向打架斗殴这种,不是留校察看就是就地开除。没想到吴念纯还藏有这一手。 任海涵道,“这位美女,你若举报斯嘉丽,那你这一群哥们怎么办?一起举报,一起开除?” no.22 鸟抢走了摄影机? http://.biquxs.info/

这吴念纯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从容而道,“他们又不是学校里的人,自然是不怕我举报。但是你,你若想英雄救美,就算了吧。把你拍进去了,我也就只能一起举报了。” 任海涵不慌不急,本来他是想出手帮忙的,不想这斯嘉丽竟有那般能量,哪用的着他出手。现下的他,是真的凑凑热闹而已,“无碍无碍,我不就碰巧看到,凑个热闹。再说我不过一个虾米,救不了美人。”,任海涵小退一步,两眼四处扫视,既然不用出手相助,那就找找这女生口中摄影机,会藏在哪呢? 吴念纯看着任海涵识趣的后退一步,很是满意。她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心,道,“斯嘉丽,如果你道歉,说上次致辞是你失言,错怪了我爸,我便也考虑一下把这视频藏好,不再举报。怎样,是道歉还是开除,你可想好了。” 斯嘉丽沉头而低笑,嘻~嘻~嘻,这笑声肯定怀揣着阴谋,不然不会听来这般阴沉,“吴念纯,你真觉得你这种把戏有用?”十足的轻蔑的不屑。 吴念纯心有不甘,纂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去。但是她多少还有自知之名,首先,她不是斯嘉丽的对手。另外,她不能出手,她必须要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视频里,这样她才能搏起众人同情,这样再找人造势,把斯嘉丽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奇怪地是,斯嘉丽并无大动作,只是举个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马上,便闻天边一声哇——鸣。 那是什么? 任海涵抬头,却见一只黑色的大鸟正盘旋在天空。这天很蓝,浮云即散,这乌黑的鸟儿此时像极一只素黑的精灵,翱翔于天际,却也俯视着这片草地种种。突然,这鸟儿直飞而下,窜进一棵刚入土却还歪着身子的樟树。不到片刻,那鸟儿叼了个什么东西直冲蓝天。 任海涵看的真切,那东西小巧玲珑,看着类似于一个小型的摄影机。这又是什么操作,一只鸟儿抢走了摄影机? 斯嘉丽笑的不露真意,只是又打了一个响指。这天空便生生坠下一个摄影机,不偏不倚,就落在吴念纯和斯嘉丽之间。虽是草地柔软,奈何这东西摔的够重,倒地那一霎那就已摔成零部件。 吴念纯几乎惊的反应不过来。 任海涵也是惊诧的目瞪口呆。 就只有孙可可大声欢呼,“哇,好棒!好厉害!那鸟,好厉害!” 那乌黑大鸟似乎很享受孙可可的盛赞,高空盘旋,哇哇直鸣。 只是,斯嘉丽一个抬手,不知巧合还是什么,那鸟竟又嗖一声窜进树丛里,消失无踪。 那,难不成是斯嘉丽养的鸟? 不止任海涵有这个疑问,就连掩在树后的夏明也有这分疑虑。 本来嘉丽对打五个男生之际,夏明是想出手相帮的,不想这嘉丽竟伸手这般了得,夏明刚拔腿,就已匆匆干倒了众人。既然这般了得,夏明便也打算在躲上一躲,静等吕依赶来。 吕依是夏明叫来的。她一路小跑,急冲冲赶来之际,也正巧撞见那黑鸟拎相机直冲天际。 “脚,没事?”夏明故意问。 吕依喘息道,“夏教,你别取笑我了,我那是为了调开叶宣装的。” 见着那黑鸟,吕依又道,“那是乌鸦!” “乌鸦?乌鸦有这么大?”夏明有些不解。这黑鸟虽不如雄鹰大个,却比寻常的乌鸦要大个一倍。 吕依道,“应该是吧,我小时候去山里游玩时,见过这种乌鸦,很大,很机灵。”吕依还在平复自己的喘息,一抬头,却见着了不远处的斯嘉丽。吕依心一惊,看着夏明。夏明打电话给她时只说有急事,要她马上来实验楼后面的草地,并没有交代这急事事关斯嘉丽啊。 夏明暖暖一笑,“依依,你觉得斯嘉丽这个人怎样?” 怎样?吕依的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课堂之上,斯嘉丽眼里万丈寒冰。她惧怕这样的人。 夏明双目明亮,将吕依那一瞬的神色都收入眼底,但夏明却不想直接点明,“依依,经济学院的新生代表致辞事件,你可知晓?” 不想,这吕依却径直点了点头。 夏明痴笑,看来这次是他大意了,吕依怕是早就知道了斯嘉丽就是这个轰动一时的致辞人。夏明道,“莫然来找我,说这样的斯嘉丽不好管,性子却又躁动,他建议我放弃这样的人。” 吕依一听,着急地道,“夏教,不可。你说过你想让嘉丽把协会发扬光大的,如果嘉丽性格乖张,那她何来勇气去发扬?嘉丽是武学奇才,这份才气确实可贵呀。她性格躁动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有纪律性呀。夏教,你想,只有一个纪律性十足的人才会看不惯那些违纪违约的行为啊,也只有胆量雄厚的人才会敢在众人面前揭露真相啊。我不反对莫师兄的观点,嘉丽这个人确实不好管,但,夏教,这并不是意味着嘉丽会不服管束。。。至少,我们也得试一试。” “嘉丽的性子太钢,我想唯有你这般的柔才适合制胜。可是,依依,我看你似乎并不喜欢嘉丽啊,现任的教练里我着实找不出适合做嘉丽的教练人选。” “不是的,夏教。我不讨厌嘉丽,”吕依说的甚是着急,“我其实很羡慕她。我羡慕她的一身绝技,羡慕她的干脆果敢,更羡慕她的胆大气魄,这些都是我期盼而不得的。”吕依说着却又不自觉地低下头,声音也小了大半,“我不讨厌嘉丽,只是,却又无法控制地,有那么一点,害怕她····夏教,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一定“吕依抬起来头,外人多说吕依怯弱,但夏明不觉得。就如此时,这看似娇小的吕依却是目光坚定,信誓旦旦,“我一定会克服的,夏教,我一定会克服的。我不想因为的怯弱,让协会失去一个人才。而且我相信嘉丽,她会成为我们协会的中梁砥柱的。” 夏明听的笑如慈母,“依依,回头看看。” 吕依回头,却见这斯嘉丽此时便站在自己的身后半米,倚着树,笑容里有几分得意,“吕依师父,你虽与你那堂姐叶青青几分神似,但终究是你比她要强上几分。”听似鼓励的话,听着却莫名有一种哀愁。斯嘉丽转过身,又道了一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吕依师父,还有你,夏明。”斯嘉丽回眸瞄了一眼夏明,那眼神说是暧昧却还是敛着猜不透的寒意;但若要说是这一眼无别意,却又透着一种猜不透的温情。这般的眼神,夏明也难住了。 罢了,罢了,改天还是让吕依帮忙去说明下,他,夏明,作为跆拳道协会的会长,不会喜欢任何协会里的女生。 no.23 见血不见伤 http://.biquxs.info/

说来夏明的本意,是带了点心眼的。首先他预感这些人对嘉丽不利。既然斯嘉丽已经入了跆拳道协会,作为协会会长,夏明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既然要管,夏明便想捎上吕依。倒不是想着吕依来打架,只不过,若真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夏明出手相助,这算一份恩德的话,那夏明便想让吕依后面跟着,也算是把这恩德往吕依身上添个一份。斯嘉丽若还讲人情,那她对吕依还不得感激再感动,若要还人情,那便得还吕依和夏明两个人情。而吕依正好用这个人情做一些规矩,夏明又可用这个人情为协会做一些贡献,所谓一举多得,甚好。 不想,夏明小试了吕依一番,这吕依竟急地说出一番感天动地的话来,巧地是,斯嘉丽又听闻了这一番话,这简直是天公作美,再好不过了。 另一边,吴念纯气急败坏,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就是削铅笔的那种小小刀,体型小的虽不见威吓力,但刀刃甚是锋利,杀不了人却绝对能伤人。吴念纯便握着这样的小刀,直奔嘉丽而来。 “嘉丽,小心!”只听孙可可一声喊,这孙可可竟半路截道,只身扑去吴念纯身上。任海涵手脚利索,他快步去拦孙可可,殊不知他的身后竟冲来一个男生,一把抱住任海涵,还悻悻大喊,“念纯,你快跑,别管我们。” 哇,这人是不是脑抽啊!这吴念纯哪里顾及过他们几个,她不过是泻自己的私愤而已。 任海涵也骂道,“你脑袋长歪了吗?这吴念纯拿刀乱甩,会出人命的。你快放手····” 便是在这说话之间,失了控制的吴念纯却把小刀一甩,割了孙可可的手腕,孙可可手腕上那是鲜血直流,吓的她哇哇哇大哭起来。 吴念纯似乎也被吓住了,一把扔了小刀,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嘴里喃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斯嘉丽见着孙可可手里的血,瞬间大怒。虽说她不喜欢孙可可,可她还要孙可可替她管一些杂事呢。既是她要用的人,怎可平白无故被人这般伤了?她怒,怒的面露凶相,眸里狂风暴雪。 “现在说,对不起,晚了!她流一滴血,我要你陪一升。”斯嘉丽怒道。 吴念纯见自己伤了人,本是乱了分寸,不想这斯嘉丽生起气来,更是可怕。她本能地缩紧身子,被嘉丽那一吼,更是怕的转身就跑。 “想跑,没门。” 嘉丽起掌便在掌中生起一抹电光,但好景不长,这电光噗嗤了几声便灭了去。“见鬼!”斯嘉丽暗骂一声,拾起地上的小刀,割破自己手指,借着指头那一撮红血,生起了另一抹电光。电光欲血,一下子就哧哧亮起强光。即起,斯嘉丽快步去追还未跑远的吴念纯····· 话说孙可可手看着腕上鲜血直流,吓的眼泪直流,但没流个几下,人就冷不丁地晕了过去。 却听耳畔有一温柔的声音轻唤道,“可可,可可,快醒醒,快醒醒。” 孙可可虽意识朦胧,却也半抬眼帘,就见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像是个小孩子,身形小小的,但声音好听,“可可,没事了。看,你的血,不流了。” 孙可可看去自己手腕,那鲜红的伤口上正有一抹蓝色的光芒散去。待蓝光散尽,那长长的口子,竟愈合的仿若无伤一般。她大惊,连忙坐起,把边上的血一擦,果然,方才还在的伤口,一眨眼,竟真的没了。 哇!太神奇了。 孙可可惊奇的看了又看,简直难以置信。再抬头,却见眼前那孩子已经站起了身板,说来也怪,这孩子站起之际,身形却挺拔了不少,看上去颇有几分少年郎的模样。孙可可还来不及细看,那人影便突然成了一抹乌黑的影子,瞬间不见了。 孙可可着急地正想唤他,不想自己却被任海涵,夏明,吕依三人簇拥着。吕依正用纸巾按住孙可可的伤口,夏明正拿出手机拨120,至于那任海涵,就按着孙可可的人中,一个劲地喊着,“喂喂喂,别死啊,死了,我们几个都得受牵连啊····醒了,吕依学姐,醒了。” 吕依给嘉丽送道服的时候是见过孙可可的,所以两人是认识,“可可,你没事吧!”吕依关切地问。 孙可可却觉得莫名其妙,“我没事啊,我很好啊,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她大概是忘记自己流血晕倒的事情了。 吕依道,“可可,你受伤流血,晕倒了。” 孙可可一愣,难道方才伤口愈合是一场梦?她连忙低头瞧去自己的手腕,果然,还有一滩血迹,再看吕依手上那纸巾,鲜红鲜红。哎呀妈呀,我真的受伤了?再定睛一看,不对呀,那滩血里没有伤口啊! 孙可可还特意举起两只手,左看右看,没错,右手上有血迹,但找不到伤口,左手上就更不用说了,连血都没有。 真是怪了! 方才吕依还按着的伤口,竟一眨眼,不见了。可这血都还在呀,难道按错了地方,伤口在别处?这样不对呀,伤口若在别处,那别处怎没血迹?怪哉怪哉,见血不见伤,不合常理啊。 另一头,吴念纯虽跑在前头,但她并不善运动,至少这跑步上是没什么天分,很快,她便被斯嘉丽给追了上去。斯嘉丽先是一脚腾跃,见踢倒了吴念纯,然后快步向前,举手便要把掌中的那抹电光注入吴念纯体内。这电光可不是平日里的什么直流电交流电,此乃嘉丽血铸的电光,虽心血有限,力量不强,伤不了性命,入体却可游走体内不下三日,游走之处大有针扎的苦痛,可谓是折磨人的利器。 只是,影子却快速飘来,几乎是倾力而喝道,“嘉丽,助手!” 斯嘉丽终顿住,举起空中的手亦停在空中,掌内电光呲呲作响。 “嘉丽,你看---” 斯嘉丽抬起头,循着影子指引的方向望去,那个10层的实验楼楼顶正伫立着一个人影,而那人影眺望的正是斯嘉丽这个方向。 “顾城!”斯嘉丽的视力很好,她一眼便断定楼顶上之人,便是顾城。 影子连忙道,“嘉丽,快灭去你手中的术式….” 斯嘉丽终究还是顾忌顾城的存在,灭了掌中的电,就一空掌,击去吴念纯的肩下。抬眼再看,楼顶却已没了人影。 影子松了一口气,“嘉丽,我曾跟你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能对常人用法。何况此时,顾城身份不明,你更不该轻举妄动。” “可是…”嘉丽不服。 影子道,话里有怒意,“嘉丽,你知不知道,你这般乱用术法,可是会断了你的性命!” “哥,我知道错了。”嘉丽心里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毕竟今天这事,本就是吴念纯挑拨在前,伤人在后。她不过气极了,想给吴念纯一个教训而已。但如果认个错,可以平了影子的怒火,那就认个错吧。 “好,今晚你去无名氏那里领罚吧。” 吴念纯被嘉丽的空掌击的甚疼,躺在草地上又哭又叫。夏明此时上前来,起手扶起吴念纯,攒起一脸的笑意,道,“这位同学,没事吧。” 吴念纯到底还有些傲气,抹干眼泪,瞥一眼斯嘉丽之时,却也本能地往夏明那边靠了靠。 夏明道,“同学,我刚才本是在跟我那个朋友拍视频,”夏明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吕依。吕依谨慎,却也秒懂,连忙举起手中的手机,举到跟前,像是在拍视频。夏明接着道,“不小心,拍到一幕,画面里有个女生拿着小刀,伤了那边的同学,”夏明说的‘那边同学’自然是孙可可了。“刚才你说你想把斯嘉丽打架斗殴的视频交给学校,不知,要是我把我拍到的视频也交给学校会怎样?” 吴念纯一愣,她原以为夏明是来救场,没想到竟是来救这斯嘉丽的场。她怒道,“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夏明不急不躁,依然笑脸盈盈,“同学,你用刀伤人,这是事实。依依,你是学法律的,这叫什么?” 吕依声音小,她便故意走到吴念纯跟前,道,“夏教,这是故意伤人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简单地说,情节严重,要坐牢的。” 吴念纯听的脸白了大截。 夏明又道,“哦,这么严重啊。那这视频,我们不交给学校了,我们就发到网上去吧。这样我们也不用跑派出所,反正警察叔叔也上网,也都看得见,后面我们也不用操心了。” 夏明说的云淡风轻,吴念纯却是听的一头冷汗。她脑筋动的还算快,虽有不甘,却也无奈地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看着鱼儿上钩,夏明很是满意,他接着道,“很简单,我要你,以后,不再找嘉丽的麻烦。” no.24 老照片 http://.biquxs.info/

吴念纯冷笑,“我找她麻烦?你们以为我乐意,要不是她在迎新晚会上咄咄逼人····” 夏明直言道,“同学,迎新晚会的事我也是略有耳闻。请容我说句公道话,对于这件事,其实你和你爸,与嘉丽都错了,若硬要比谁错的厉害些,从我这个外人的角度看,不过是半斤八两。首先,经济学院本来是定嘉丽致辞的,人家连稿子都备好了,你爸却凭这自己教导主任的关系把她换了,试问,你们之前可与嘉丽有过沟通,可否征得人家同意?” 孙可可又窜了出来,抢先一句,答道,“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说,晚会前一天突然通知说不用嘉丽致辞了,也不说缘由,所以嘉丽生气了。” 夏明又道,“同学,说来还是你们不尊重人在先,这也不能怪斯嘉丽狠咬一口在后了。” 吴念纯不服,“你是她的人,自然包庇她。” 夏明笑了笑,“同学,就事论事,没什么好包庇的。论根由,还是你们做的不妥在先。所以这件事,你若要深究,其实还是要你们先道歉才行。” “你····”吴念纯生气地指着夏明,可真要理论,却又觉得自己理亏。 夏明淡然又一笑,“同学,所以,还是听我的吧,这个迎新晚会的事,就算了吧。都是同窗校友,何必冤冤相报。” 其实吴念纯不同意也不行,她的把柄在夏明手里,自也不能强出头。她瞥了一眼孙可可,又道,“你,没事吧!” 孙可可没什么心眼,正想举手给吴念纯看下手腕,道上一句‘没事’,不想这手腕却被吕依抓去手里。亦是吕依抢话道,“伤口不是很深,血也止住了,不知你是什么刀,以防万一还是得去医院打个破伤风才行。” 吴念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子,掏出一张100,扔给孙可可,道,“孙可可,我本不是有意,这100就当是给你打针用的。”转个头,她又对斯嘉丽道,“斯嘉丽,迎新晚会的事,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翻篇了。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互不干涉。” 吴念纯又走去那一群倒地的壮男生身边,道,“我们走!” 那高个男生跟在吴念纯后面,低声而问,“小纯,你就这么放了斯嘉丽?” 吴念纯咬着唇,一肚子委屈不说,还一脑子的火气。她抬头,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思来想去,今天受的气,以前受的辱,哪有这般好翻。可论玩套路,不想这斯嘉丽人多套路更多,连鸟都帮她,唉,不甘心又能怎样! 她身边的高个男生看出了吴念纯的心思,便安慰道,“小纯,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就姑且静看几天。斯嘉丽这脾性,我看就是得罪人的脾气,迟早会惹一堆人仇人怨。” 话说吴念纯带人离开,这孙可可因祸得福,莫名得了100元,她也大方,唤道,“同志们,我又没受伤,也不用打什么破伤风,既然这样,我们去豪吃一顿,把这100元变成美味佳肴,怎样?” 任海涵马上就跳了出来,“好啊,好啊,我还没吃午饭呢。” 斯嘉丽却是不近人情,冷冷而道,“我不吃。” 吕依看了眼嘉丽,笑道,“不了,我吃过午饭了,我还要回寝室有点事情。” 夏明亦道,“我也算了,我还得回去哄我的娘子呢!” 于是,任海涵和孙可可去吃午饭,吕依回寝室,夏明奔去校外,斯嘉丽去了图书馆,一行人,便也这般散去。 任海涵和孙可可去食堂决定美餐一顿,只是错过了饭点,这好菜好肉都卖了精光。任海涵便提议去学校外面的铺里吃烧烤。吃烧烤,100元怎够?任海涵也够义气,掏出100,这下两人吃的甚是痛快。 一顿饱餐之后,孙可可惦记着斯嘉丽,便点了外卖,打好包,准备送去图书馆。 孙可可点的可是烤肉串,烤鱿鱼,烤腊肠,都是喷香四溢的美味,即便套上几层黑色塑料袋,那也依然是香味扑鼻,这般的东西怎带的进图书馆? 孙可可却很是淡然把东西一拎,明目张胆地就进了图书馆。任海涵可没孙可可那心性,他就跟做贼一般,心里发虚,把头压得很低,还刻意与孙可可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孙可可败露,他也跟着受连累。说来也怪,任海涵瞧这门口的管理员双目不离可可的手拎袋,他定是闻见了味道,发现了异样,可这管理员却就是闭口不提,看见了就当没看见。难道今天运气好,碰见一个不爱管事的管理员? 这孙可可在图书馆里东拐拐又西拐拐,又左打个弯,还真到了一块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图书馆的西角。 这西角确实隐蔽,若不是跟着孙可可一路拐来,任海涵怕是毕业也发现不了这般的好去处。首先,是这里的静。这里一面是图书馆的落地窗,另一面便是一排排的书架。这角落收集的都是一些关于不流行的古籍,至少出版有个几十年的样子,这书页都已经明显发黄了。估计是图书管理员偷懒,这书架上都集起了灰尘,想必平日也鲜有人借阅。无人打扰,那自然是静的。 其次,这地方可谓是冬暖夏凉,不说别的,就说头顶的这中央空调,忽悠悠地吹着这不过10来平的地方,可谓是一人独享,舒服。这落地窗外,正是一片花草繁盛的花园,即便不看书,看看窗外的花花草草陶冶下情操也是不错的。另外,这地方有大桌子一张,椅子数把,若是往桌子上一躺,四脚朝天,仰面大睡,岂不更痛快! 话说孙可可是来给斯嘉丽送吃的,可惜,嘉丽却不在这图书馆。 孙可可把黑色手拎袋放在桌子上,一脸遗憾,“啊,我还以为嘉丽会在这呢!看来,她不在。” 任海涵确是无所谓,他跟来本就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如今到了这番好地方,哪还会管什么斯嘉丽,他恨不得留他一人,他好上桌打个盹。他见桌上叠了高高一打书籍,随手翻了几页。哇,真是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这书本本高深,里面画的那些符号和公式简直是天书一般,左看右看,偶有似曾相似,但却难解其意啊。 恰好,有一本书里夹着数张稿纸,任海涵随意便拿出来翻阅几下。哇,这几张就更神奇了,画的几何图案甚是奇异,更有游戏中常见的六芒星图案。图案旁边又是密密麻麻地文字公式。 “这是什么?”任海涵随口问。 孙可可连忙夺过稿纸,道,“嘉丽最讨厌别人翻她的东西。。。”话此,孙可可又怕被别人听到一般,凑近身子,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刚开学那会有一个管理员不小心把嘉丽放在桌上的书都放回架子上去了。嘉丽大发雷霆,直接就把那管理员拎到了校长室。。。后来那管理员就被调走了。” “校长也管这破事?”任海涵觉得是孙可可夸大了,本来管理员整理书籍本就正常,其次,这校长也没时间管这破事吧。 孙可可大概也不知具细,便又道,“哎呀,反正嘉丽的东西你别碰就是了”孙可可说着便把这些手稿又夹回书里,只是手巧,书一翻,恰翻到了书页里夹的一张老照片。 照片不大,就1/4个a4纸大小,照片很旧,旧的这白边边都已发黄。照片是三个孩子,其中一男一女看着要大些,大概有个十多岁,另一个小女孩却要稚嫩很多,大概也就六七岁。大一点的男孩子眉目秀气,笑着暖洋洋,他身旁的那女孩子眉目精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至于另一个年纪还要小的女孩子,虽年纪小小,但剑眉笔挺,英气逼人,笑的开怀。这三人的照片,第一眼便是这小丫头最招人眼。 任海涵眼尖,道,“那,小丫头不会是斯嘉丽吧?”的确,这小丫头,还真跟斯嘉丽有好几分的相似。 孙可可拿着照片,道,“是呀,这就是嘉丽啊。这个男生是嘉丽的哥哥,这个女孩,好像是小叶姐姐。” “小叶姐姐?”任海涵记得昨晚的跆拳课上斯嘉丽曾提过一人,那人又巧是吕依的远房堂姐,难不成这么巧,这传说的远房堂姐正是此人?再细看此女,果然这眉目脸颊与吕依还颇有几分相似,关键是这眼帘半垂,柔情似水,自带娇怜,又含一抹羞涩,确实与吕依的气质非常相似。 “这女的,跟吕依学姐还真像。。。”话未毕,任海涵却也发现这男生与夏明也有几分相像,虽没有女孩与吕依上的那外形相似,但这男生与夏明的笑几乎异曲同工,都是可暖上心头的治愈系,“孙可可,你觉得这个人跟夏明像吗?”任海涵问。 “夏明谁啊?”说来孙可可还未正式认识夏明,虽中午因吴念纯而有见,但夏明也并未对孙可可自我介绍,不认识也正常。 “就是中午帮忙的那个男生。” 孙可可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他呀。” “想起来了?怎样,你觉得他跟照片里的这个像不像?” “不像啊。” “笨,又不是亲兄弟,哪会外表像,你要看内里,你看这气质,这笑容,再看看!” “哎,你这么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no.25 双雷刑 http://.biquxs.info/

玄河水上,上有孤月隐入云层,下有皎月水下生辉。大雾朦胧,不散不离地拢在河面之上。 无名氏正一袭素白的华服,坐于水面之上,手捧一只雕花的玉面琵琶,兴致盎然地拨弄了几下琴弦。他的华服是汉式的宽袖裳衣,素白的服上有着典雅精致的浮云图案,头上的发饰是学着古人的发髻,看着颇像是一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翩翩古郎君。 突然,这河面上空起了一个漩涡,黑色轮转,最后生成的正是一个漆黑的岩洞,凹凸不平的洞壁上用朱红的墨刻上了三个大字,“弥生府”。斯嘉丽便是从这洞里一跃而下,立在水面之上。 河水柔软,踩上去颇有几分像柔软的棉花,甚是舒服。只是今日,斯嘉丽心情不佳,以前还会像个顽童一样赤脚在水面蹦跶几下,今日却是绷着脸,大步走到无名氏跟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无名氏手中的琵琶。 这琵琶确实好看,白玉一般的琴身上雕有花鸟,做工精致小巧。再拨一下这琴弦,哇,这音色简直玲珑剔透,乃是一绝。 斯嘉丽皱起眉头,质问,“无名氏,你这琵琶哪来的?” 无名氏眼睛贼溜溜一转,清清嗓门,大声答道,“捡的。” 这天下,要吹牛得吹的像样,要撒谎也总得要说的通吧,这般的精品尤物,哪里可捡? 斯嘉丽气的脸色深沉,“说,你是不是又去什么博物馆偷了?” 一听‘偷’字,无名氏摞一摞额前的发丝,大义凛然地挥下他的宽大袖子,义正言辞地道,“斯丫头,汝也太小瞧吾家了。吾家谁啊,吾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吞噬者,怎会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斯嘉丽才不信无名氏这一套,她举起琵琶,道,“好,你说是捡的,摔了也不用心疼。本姑娘心情不好,摔了出出气。” 无名氏惊的华容失色,“别····”急忙瞧了一眼斯嘉丽身后的影子,那眼神颇有求救的意味。 影子从嘉丽的手里拿过这把琵琶,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无名氏,我知道你被困在玄河无聊,但,这琵琶一看就是唐朝的文物,你这般拿了,人家博物馆可是会急的不行啊。” 无名氏道,“吾家不就是闲着无聊,借来几天玩玩,玩好了,吾家就会奉还的,汝等不用这般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斯嘉丽黑沉着脸,嘻笑间阴风阵阵,“我今天就把这琵琶摔个烂,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小题大做!” 无名氏闻此,连忙从影子手里夺过这玉身琵琶,双手护在胸口,“汝,汝,汝就是一届莽夫。” 斯嘉丽依然快步向前,要夺去这琵琶,无名氏吓得连忙散了人身,化成迷雾。可这琵琶乃是实打实的物品,化不了雾啊,于是就只能腾在空中,被一团水雾包裹。 影子连忙又道,“无名氏,此乃水气潮湿,小心弄坏了文物。” 此时此地,斯嘉丽打了个响指,这水雾深空竟窜出一只黑色乌鸦,张开爪子,直扑空中的琵琶···· 说时迟那时快,无名氏又现成人形,把这琵琶抱在怀里,一脸的不情不愿,念叨,“吾家还回去就是了,快让汝的乌鸦走开。”见着乌鸦又顿入大雾之中,消失无影,无名氏又是怜爱有加地抚着这琵琶,又是可怜兮兮地哀叹道,“吾家无用,才抚了汝这绝佳琵琶两天,就得把汝放回那冷冰冰的展示柜里,唉,汝说吾家好歹也是时空的吞噬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望着影子和嘉丽,“不对啊,离雷刑还有个三五日,汝等来吾家这做甚?” 斯嘉丽却急乎乎地道,“无名氏,你少转移话题,走,我现在就盯着你去把这琵琶还回去。” 此时,却是影子道了一句,“嘉丽~” 嘉丽不情愿地“切~”了一声,然后双膝跪地,道,“哥哥,嘉丽知错,愿领刑罚。但是哥哥,我得先盯着这家伙把东西还回去再受罚····” 影子通透,早就看穿了斯嘉丽的心思,“嘉丽,无名氏自会还回去,不用你担心。” 无名氏看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斯嘉丽,如今对着影子,不得不低三下四,要受刑罚,一扫之间的苦悲脸色,反是面露微笑,喜上眉梢,那神情,简直就是幸灾乐祸,“哦,原来是来受罚的。” 影子道,“嘉丽,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嘉丽虽是低着头,这语气里可是堂堂正正,没有悔意,“我不该对一个常人动用术法,虽然这个人可恶之极,竟敢伤我的人~” 影子道,语气里起了点怒意,“你这丫头,知错却不悔错,罚你又有何用?” 无名氏连忙插嘴,“嘉楠,罚还是要罚的,不然她怎么知错就改。刑罚这东西,要的就是人的敬畏心,敬而远之,胃而不敢违。” 斯嘉丽看着无名氏那嘴脸,恨不得给他啪啪两个巴掌。 无名氏又想起了什么,故作一脸大公无私,道,“再过几日就是这丫头受雷刑的日子,要么两刑一起上,也好省的下次再来吾家这里跑个一趟。” 雷刑,是嘉丽与无名氏自养魂之初便定制的条约,听似刑罚,实则是用天雷之势逼出嘉丽体藏的精气。精气凝结,会结成五彩的外袍。无名氏便会把这外袍一分为二,一来炼制彩丸,给嘉丽身上的影子服用;二来便做自己被困玄河之际的能量补给。养魂之初,因为生魂娇弱,不得不每周接受雷刑,后来魂体转稳,那便月余受雷刑。像现在,精魂初稳,两月受一次雷刑即可。但此法会让受刑人颇为苦痛,所以,即便不是刑罚,其实也与刑罚无异。 这便也难怪嘉丽一听无名氏此话,就觉得这家伙是绝对的公报私仇。 影子有些犹豫,“你是说两个雷刑一起罚?” “正是。” “可是这般大刑,嘉丽怕难消受啊!”影子果然是嘉丽的亲哥哥,这种时候定会考虑嘉丽的安危。 无名氏狡黠一笑,“嘉楠,汝家这丫头可不是普通人,她命硬血多,即便来个三个五个的天雷,也都能一并吃下,大不了,多睡几日,便又可活蹦乱跳。” 影子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哥~,我受一次雷,得睡个三五天,受两次雷不就得睡个十天半个月,那不可,我还要上学上课的。”斯嘉丽拼命给影子使眼色,其实受不受雷无所谓,所谓的就是不能让无名氏得逞。 无名氏又道,“犯了错,那就要受罚。既然罚也是罚雷刑,那何不都一起受了呢?” 影子又思虑了一方,最后一拍脑袋,“好,一起受。” 斯嘉丽愤懑地狠扫了一下地面,只是,这软软的地面并非是土地,而是水面,扫起的水花狂妄,都溅去空中了,竟成了无形的兽,朝着嘉丽扑来。斯嘉丽顿吓的连忙后退。她本屈膝跪着,为了避水,不得用膝连连后退,但,此退甚慢,眼看那水花之兽竟张开大口,素来胆大的斯嘉丽也慌了神。。。 好在,虚惊一场。无名氏身形一闪便闪到斯嘉丽的跟前,再那袖子一挥,这扑面而来的水兽竟都成了水雾,漫去河面,他回头,微笑却意思难辨,“斯丫头,这玄河水可是汝的大忌,勿要小瞧。” 斯嘉丽心里更气,她怎么被一滩死水吓住?她怎会不能像平日一般身手矫捷?更重要的是,怎么可以被这般的死东西所救?。。。 思绪太多,还未一一想明,孰料这无名氏就变成了死皮赖脸,“斯丫头,看在吾家小救汝一命,汝就让吾家多把玩这琵琶几天,怎样?吾家还可以帮汝把雷刑的量偷减几分,怎样?” “你是在要挟我?”没本事才会被人要挟,斯嘉丽觉得无名氏这是笑她没本事,自然青筋暴跳,大怒一句,“没门,我,堂堂斯嘉丽,自小受雷轰电劈无数,怎会怕你这区区两道轰雷。” 无名氏一愣,哎呀,打错算盘了! 斯嘉丽走去河中央,义愤填膺地道一句,“好了,来吧。”大有想让无名氏刮目相看的意味。但,真当两道天雷轰鸣,两道闪电破天而下,同时劈进身体,她才有了一丝悔意。此痛,远胜独雷轰劈,她顿觉全身的骨头都被劈成了粉末,全身的皮肉都在绞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她叫的撕心裂肺,痛的满地打滚。她无暇顾及她身上正凝起一件五色彩衣,这彩衣五色相融,熠熠生辉。她更不知此时无名氏那狭长美目里正肆意射出贪婪的光芒。 她身上的彩衣,才是他真正垂涎之物。 no.26 战将和守将 http://.biquxs.info/

玄河之上,水雾弥漫。 两位翩翩郎君相对而坐,中间是个石桌,桌上摆着一套白瓷的茶具。 郎君之一,正是无名氏,白衣飘飘,头戴玉冠,如仙家飒爽,如侠士潇洒,长的俊而俏,是古时的美男也。古郎君的对面却是个现代风,简单的t恤配牛仔裤,微长却随意的发型,秀而丽的脸庞,关键是一笑可破寒冬,仿若暖春,可谓现代人说的暖男也。 无名氏替对面的暖男倒上一杯清茶,见着暖男心不在焉,道,“嘉楠,汝不必担心。汝家那妹妹可是命硬的狠,顶多多睡几日,不会有碍。倒是这双雷刑逼出的彩衣确实炫彩夺目,看,汝服之一半,便可人形轮廓清晰,还模样也变得好看了呢。” 暖男嘉楠道,“但嘉丽毕竟人身,久睡亦会影响她的学业,下次还是不可双刑齐上。” 无名氏又道,“近几年,斯丫头体质好的甚快,大概是因为汝之精魂渐稳,原是互相牵制的汝等达到了一个平衡,吾家觉得往后的雷刑大可加个半成的力道,虽不及这次双刑的厉害,却也可以练就更好的彩衣。于汝于吾,都是美事。” 嘉楠淡淡一笑,饮尽一杯茶,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借机试探啊。” 无名氏摞一摞耳鬓的发丝,目光狡黠,“的确,吾家本意是试探,那汝呢?汝难道不是希望这丫头多睡几日才同意受双刑的吗?” “看来,还真瞒不过你无名氏的眼睛。” “来,说说吧。” 嘉楠随即唤了声“阿迷”,这迷雾空中便出现了一个石洞,洞口刻着朱红的“弥生府”三个大字。洞口倚着一位穿着红衣华服的女子,红衣娇艳,却轻盈飘逸,看着颇像明时的嫁衣,若是再头戴个凤冠,可真就喜气了。可惜红衣女子只是随意挽了个发型,插了只步摇,脸上带着隐隐地幽怨。女子手持一个红木六角灯笼,屈身缓缓作个揖,道,“公子,你唤奴家?” “阿迷,可查出些许?”嘉楠问。 红衣的迷姑娘道,“顾城,z市人,家中唯有老父一人,家母据说神智不好,早年走丢便没了音讯。家中经营武馆,他自小随父习武,成绩一般,目前是j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大二生。” 嘉楠又道,“此人能看的见身为影子的我,定有不凡之处,你,可有查到?” 迷姑娘道,“奴家暗中跟随此人,并未发现他有什么不凡之处,但是他白日里时常哈欠连连,奴家便也夜访他的床榻…”迷姑娘一顿,小脸一红,慌忙道,公子,不要误会,奴家就是远远看他几眼,并未上榻…” 嘉楠笑笑,“阿迷,不用紧张,我不会误会。” 迷姑娘羞红的脸色退去,接着道,“奴家发现,晚上的顾城多用假身作一副睡态。” “你的意思是说,晚上在寝室睡觉的顾城是假的?那你可有查到他真身去了哪里?” 迷姑娘低下头,一脸歉意,“对不起,公子,奴家乃是守洞人,最多只能离开洞府半步。。。奴家曾也试着开辟多几条的洞口,以便追查,但。。。活动区域实乃有限,至今,还未查到。。。。” 迷姑娘小了音量,心里实怕让嘉楠失望。好在嘉楠给了暖暖的笑容,柔声道,“阿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难做了。你给的信息已足,谢谢。” 一听闻‘谢谢’,迷姑娘又心花怒放,“公子说笑,能为公子办事,是奴家的荣幸。” 嘉楠转而问无名氏,“无名氏,这事你怎么看?” 无名氏从容一笑,道,“汝等的意思是说,斯丫头的学校里有人可见汝,那他是否能见阿迷姑娘?” 迷姑娘道,“应当不能,不然他也不会让奴家发现他的假身。” 无名氏道,“嘉楠,汝觉得他是守护者?” 嘉楠点头,“没错,我是怀疑他是守护者。当年嘉丽复活身亡的我,逆天而行,已是守护者的眼中钉,如果学校里有守护者的话,怕是不得不让她辍学离开了。” 无名氏挥了挥袖子,作出一副潇洒态,“其实,没这个必要。” “此话怎讲?” “汝等口中的顾城,是有个八九十的概率是个守护者,但,守护者亦分多种。守护者的责任,便是要守护自己的时空完整顺畅,但这个守护也会分功能,就比如行军打战,有人要冲锋做阵,做前线的战士,但也需人防守后方,做守卫的军人。守护者也一样。既有属战的战将,在危难之际,冲锋在前,也有善守的守将,筑起防卫的关卡。汝之时空,平衡稳定,不需好战的战将冲锋,这些人便退了下来,专攻时空里的疑难问题。比如说汝和汝妹,都属于这个时空的问题,自然,这与汝等过招的亦是这批战型的守护者;而那些守型的守护者,他们的职责便是执勤查岗,他们只有发现问题的能力,可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再说那个顾城,虽能见汝,却发现不了迷姑娘,自也不是什么道行深厚的将士,依吾家看,他不过是年纪尚轻的守将,只要斯丫头不动用术法,或者,表现弱势,这些守将便不会觉得汝等乃是问题,自然也不会为难汝等。” 嘉楠还是不放心,道,“但,守护者之间信息都可互通,万一这守型的守护者把我和嘉丽的信息传输给了善战的守护者,怎办?” 无名氏依然淡定,“嘉楠,一个稳定强大的时空里,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千亿万亿的信息传递,哪怕是所谓的问题,疑难病症,都会有百万,千万的基数在发生,即便守护者之间时时传递,要筛选出汝等问题,可不是容易的事。吾家也说的,只要汝等不去挑衅,乖张示弱,这些守将型的守护者便会把汝等剔除问题一列。再有,无论是善战的战将守护者,还是守将守护者,他们面对的万千生灵,可不是看皮囊来辨人物,他们会以能量来识别问题。这个问题是由此股能量产生,那个问题是由那股能量产生。他们眼中的汝和汝妹,便会认记成一股能量。所以,吾家要汝等不动用术法,便是让汝等不要透露了自己身上的能力。这样即便是遇到老相识的战将,他们也认不出汝等来。嘉楠,汝天资超越,可明白吾家的意思?” 嘉楠细思一番,喃喃而道,“我明白了,无名氏。” “既然知晓了,那接着品茶吧。这可是我从茶行里捎出来的上好白茶,别浪费了。”无名氏起身又给嘉楠倒上一杯茶,茶香四溢。 嘉楠呷上一口,笑谈,“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一说,这茶香都增了百倍。” “那是你心事重重,无心品茶罢了。” “无名氏,你这小偷小摸的行径在嘉丽面前可得收敛一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无名氏装出一副清高,“吾家乃堂堂吞噬者,怎会怕汝家一个黄毛丫头···”但话方出口,他又奄了下去,“嘉楠,汝该不会向斯丫头偷告吾家的状吧。” 嘉楠亦是一笑,“不会,不然,我不是也没这么的好茶喝了!不过,凡事不可过分,不然即便我不说,现在什么新闻,网络,也会传到嘉丽的耳朵里。” “明白,甚是明白,吾家自会掌握好分寸,那,那,那个琵琶···,吾家可否留着?” “你还没还回去?无名氏,这琵琶可是贵重东西,嘉丽醒后定会翻查新闻,如果新闻还是琵琶失窃,你觉得嘉丽会善罢甘休?” “不会,她一定会把吾家这玄河小天堂闹个底朝天。不好,她要是再给吾家那真身来个一刀,哎呀!那个可痛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吾家速速还回去就是。”说的痛心疾首,无名氏大袖一挥,这玉身琵琶就抱在怀里,左看右看,甚是留恋,“可是这等好东西,吾家都还没学会怎么弹,就要还回去了!”说着,眼泪纵横,可怜巴巴地望着嘉楠。 嘉楠叹了口气,“好吧,那就等嘉丽醒了再还吧,我会让阿迷提前通知你一声,那时一定要老老实实还回去。” 那无名氏一下子就擦干眼泪,嘻笑连连,“好好好,一定一定。还是嘉楠通情晓理。”无名氏高兴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忽而有感而发,“吾家再就坚持几日,待汝之精魂大稳,那丫头解了咒,吾家就自由身了,那时,吾家一定会捎上所有的好东西远走高飞,斯丫头再有能耐,也管不了吾家。” 这好好的话题怎就扯到解阵上了?要是无名氏知道嘉丽解不了阵,不知会怎样?还是速速转了话题才好,于是嘉楠道,“对不起,是我能力太弱,这么多年才修成了这粗浅的精魂。要修到大稳的火候,恐怕还需一段时间。” 无名氏道,“嘉楠,汝无需自责,养魂本就不是易事,汝家妹妹与汝能同修到这个地步,其实已是奇迹。若不是当年,汝妹强行要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以毕生之力下了那般一个大咒。说不定,汝早就精魂大稳,修成真魂了。唉,那个咒术即损了她的身体,却也抽走了汝身上不少精气,汝才会如今这般难成大稳。说来,要怪还是得怪汝妹。” 嘉楠浅浅一笑,只是这笑里多有苦涩,“小叶,对嘉丽对我而言,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存在。这种感情,无名氏,你不懂的。” 无名氏不屑地又拨弄了几下琴弦,可惜不成调调,“情爱这种东西,也只有汝等生灵才会看重,吾家这种不生不死的大人物,自然是无需懂得的。” “也罢,”嘉楠起身,“我先走了!” “别啊,茶才喝一半呢,吾家这还有上好的茉莉花茶,要不尝尝?” “不了,无名氏,我还有事。走了!” 说罢,嘉楠一跃,跳进了迷姑娘的弥生府。迷姑娘随嘉楠入洞,这空中的洞穴便也消失无踪。 no.27 请假:被雷劈了 http://.biquxs.info/

此时夜半,孙可可向来睡的香沉,今夜却莫名地醒了来。倒不是她睡不香,而是有人唤她的名字。 真是不醒不知道,一醒吓一跳。本是应躺在寝室床铺上的孙可可,一睁眼,却是身处一个漆黑的地方。四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也便是顷刻,这漆黑里便起了蓝色的光亮。那光亮,恰照亮一个人形,而这人便是唤他的人。 “可可,你不用害怕。” 待这人影走的近些,这五官轮廓都映在眼前。这是位长相秀气的男子,眉目柔情,且笑兮兮。看着年纪顶多二十五六,身形虽单薄了些,但胜在气质,那气质大气沉稳,那笑既暖又真,着实讨人喜欢。 男子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吓着孙可可,这孙可可五感偏钝,她还未觉得恐怖之处,脑海里却已经转出另外的两幅画面。一幅是嘉丽的照片里那个秀气男孩,另一幅便是前两日她手腕被吴念纯划破了伤口之际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疗伤人。画面交替,她亦是愣了个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此时却是嘉楠惊诧片刻,回神而又笑道,“我是嘉丽的哥哥,斯嘉楠,你应该没有见过我,但听说过我。” 说来不过两三星期前,在图书馆,孙可可闲着无聊,翻了嘉丽的书本,翻出了一张照片。孙可可这人也不管斯嘉丽那严肃甚至带着威胁的脸面,硬是拿着照片指着照片里的人问,这是谁,那是谁。斯嘉丽便也没好生气地做了很简短的一个介绍,“我哥,我,小叶姐姐” “哦,那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小啊?” “白痴,那是因为拍照片的时候我哥13岁,我7岁,小叶14岁。” “哦,嘉丽,这位叫小叶的长的真好看。” “当然,这是我哥未过门的老婆,我将来的嫂子。” “哦,嘉丽,那你有你们长大后的照片吗?” “没有。” “不会吧,你是不是故意藏着不想给我看啊····” 斯嘉丽烦躁的站起,拎起孙可可就往图书馆门口扔,“吵死了,你给我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嘉楠觉得,这便是孙可可‘听说’的经过,至于那张照片的片面之缘,不提也罢。 本以为孙可可会惊个一下,又或者问上一问也好,但这孙可可却是呆愣愣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呆愣愣站了小半天,最后才道,“哦,你好,嘉丽的哥哥,我是嘉丽的室友,我叫孙可可。我很困,我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下,嘉楠尴尬了。他乃魂体,人眼不得见,于是他便花了一番功夫造了一个梦境,好让孙可可见着他。但这孙可可却不惊不怕,一心睡觉,也是绝了。 嘉楠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那笑容又暖又好看,惹得孙可可花痴病起,一下子来了精神。 嘉楠道,“好了,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好啊,好啊,你的事我一定办妥。”方才为睡沉沉的孙可可现在可是一下子神清气爽。 嘉楠又是一笑,道,“嘉丽的话,估计这个星期都不能来学校,希望你可以代她请假。” “嘉丽她怎么了?还好,今天课不多,老师也没点名,但要是碰到后天那个女魔头的课就难说了,那女魔头,每天点名,旷课一次要在总成绩上扣10分啊。” 嘉楠道,“嘉丽,每次受雷刑都会长睡三四天,这次练受双刑,怕是至少睡上一个礼拜。所以,可可,请你想想办法,给她请个小长假。” 孙可可却似乎没听明白‘请假’二字,却依然执拗在另一个问题上,“什么是雷刑啊,是被雷劈了吗?” “呃····差不多吧。” “啊?嘉丽被劈成焦炭了?” 这反应,连嘉楠都被惊到了,“焦炭?” “是啊,电视里放的,人被雷劈到就是变得人乌黑,头发乱糟糟。”孙可可还边说边比划。 嘉楠似懂非懂,但毕竟不想深度解释这个事情,便也只好糊弄一下,“额····怎么说呢,嘉丽人倒没变黑,头发稍微有点乱,但也不是很乱,就是,人虚弱了,需要时间调养,对,要调养一周。” 孙可可恍然大悟,“那,有看医生吗?生病要看医生的。” “额···,看了,医生说无大碍,休息一周就好。” “哦,好的。嘉丽哥哥,其实你应该找我的另一个室友,蒋夏琴,她是我们班的班长,请假都要从她手上领假条,写好内容还要她先审一遍,她审过了签字,才能找班主任签字。” 嘉楠虽不怎么了解这请假的过程,但是他本来是想入蒋夏琴的梦的。可惜,这个人意志坚定,睡觉又死沉,给她织梦不易,于是便找了孙可可。孙可可生性单纯,很好造梦。 但,话也不可讲的太直白,嘉楠于是道,“我看嘉丽平时与你亲敬一些,便觉得你才是嘉丽的最好朋友,我想你应该不会推辞吧。” 孙可可的确思维简单,她一听她是嘉丽最好的朋友,那欢喜,简直就像小朋友终讨得糖果,又欢快又幸福,“真的?哎呀,我就说嘛,我就是嘉丽最好的朋友,不然嘉丽怎么会在我这放了1000快钱呢!” “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帮,当然帮啊。嘉丽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有不帮之理。”孙可可说的那个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嘉楠又一笑,道,“好,可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另外,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任何人都不许说。”蓝光渐暗,人形隐没,这黑漆漆的世界又变成了黑漆漆。 孙可可一着急,提步唤道,“喂,你怎么不见了?”不巧磕着一石头,孙可可重心不稳,便往前摔去···· 这次,孙可可倒是惊吓着了。她一下子从床铺上惊坐而起,看着四下熟悉的寝室房间。 咦?怎么是在做梦! 第二天一早,孙可可还是老老实实找室友兼班长蒋夏琴要了假条,然后认真地填写起来。 姓名:斯嘉丽 专业:经济学 ····· 请假缘由:被雷劈了,要休息。 请假时间:7天 写好,孙可可便交给蒋夏琴。蒋夏琴此时正在往脸上抹护肤乳,顺手就看了下孙可可的假条,看到请假缘由是‘被雷劈了’之际,破口大笑,“孙可可,你开什么玩笑?斯嘉丽那人,被雷劈了?” “真的,夏琴,是她哥哥告诉我的。”孙可可一本正经,非常认真地道。 蒋夏琴又道,“被雷劈这样的事,要是真的,恐怕都上新闻了。好了,可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不是的,夏琴,嘉丽真被雷劈了。”孙可可还是一本正经,非常认真。 蒋夏琴细思片刻,道,“好了,我信你,但是我不信斯嘉丽。我估计她就是觉得你这人单纯,骗你呢。” “不是的,夏琴,嘉丽真被雷劈了。她哥哥昨晚还找我帮忙请假呢!” “可可,要请假,让她自己来请。”蒋夏琴继续擦着面霜,又补充上一句,“可可,斯嘉丽这人太过孤高骄傲,以后少替她办事,因为吃力不讨好。知道了吗?” 本是苦口婆心的真心话,这孙可可竟急地眼眶湿润,“夏琴,不是的,这是真的,嘉丽真的需要休息,她要请假的。当初班里竞选班长,你跟那个郭峰打成平局,要不是嘉丽把票投给你,你也做不成班长····” 蒋夏琴被说颇有些不悦,本是想回顶一句,但见着孙可可那泪眼巴巴的,又收回了性子,道,“可可,我知道你心善。我跟斯嘉丽,本就不合,好在,她这个人早出晚归,不是上课就是在图书馆,跟我也打不了几个照面。但是,今天,我纯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回。请假最多请2天,多了班主任也会生疑。我呢,就帮你以重感冒为由,请个两天假,剩下的你找人,戴个口罩,去代课就行。” 孙可可破涕为笑,“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找人代 no.28 梦死 http://.biquxs.info/

斯嘉丽很清楚,她在做梦。雷刑苦痛,但对于她来说,梦才是最可怕的。 无数次,雷刑后,她精疲力竭,精力耗尽,不得以关闭五感,陷入沉睡。这是她本能地自救方式。年幼时为了养魂,受了雷刑,就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半生不死。好在两年后其兄精魂凝结,她才免受高烧之苦,可惜的是又多了这沉睡之劫。起初是一受刑便得睡个7天7夜,后来人大了,身体貌似也结实了,睡个三四天便可转醒。只是这次,双刑同下,威力大增,把她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些精气都劈个精光。恐怕这次会睡上好几天,要是三五天倒还好说,要是有个十天半个月,恐怕,学校那边就难交代了。 若沉睡只是沉睡,倒也罢了,偏偏,一睡着就噩梦不断。比如说这溺水之梦,做了不下百来次,虽知是梦,但次次身陷。就如眼下的她,身陷玄河。玄河之水,冰凉刺骨,包覆她的全身。虽是梦境,但这溺水的这一切却又真实的让人惶惶。 她不是没想过逃脱,但是,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她如一个死人般,静静地沉在深水中。她从来没有想过玄河竟如此之深,她不断下沉,但是她永远都沉不到底。她的手,她的脚仿若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住了,她惊恐地四下环顾,但是她什么都没看到。 同个梦做的次数多了,倒也悟出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这禁锢她手脚的东西,即是这玄河水但又不是普通的玄河之水。这些东西融入这水中,所以无形;他们却又独立行动,敛成了飘带,束她于无形之中。 她试图动一下自己的手指。只要能动一下,就一下,她就可以发动攻击。以前的梦里她试了很多次,但手指都动不了;但是,这次,她动了。她的小手指动了一下,很快,指尖便凝起一丝电光,滋滋两下,灭了去。 她的眉头一蹙。她不甘心,她又动了下小手指,指尖又滋滋亮起电光,但是,马上又灭了去。 她又试了一次,又失败了。 她的眼里燃起怒意,却没意识到这无形的束缚正愈加紧,她只觉手脚一疼,胸口忍不住一呛··· 她都忘了,她是沉于水中。那一呛,呛进是冰凉的河水。很快,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窒息,还有五脏内的翻江倒海··· 痛到深处,她又明白了一点,这般下去,她会死去。。。。 即便在梦里死去,人也会真的死亡。 都说醉生梦死,形容的是活人糊涂过日子,殊不知,这“梦死”二字也会成为现实,一梦而亡,多么荒诞可笑。 斯嘉丽憎恶‘梦死’,憎恶睡眠,憎恶雷刑,可为了救活兄长嘉楠,她必须像挺过每一次雷刑一样,挺过每一次‘梦死’,包括这一次。 她咬紧牙关,哪怕咬的唇边鲜血淋淋。她使劲全身的力气,哪怕体内气血逆流。她要把自己逼到另一个绝境,来强迫身体做出反应。只有身体醒来,才能带着她的意识走出梦境。她必须马上醒来,不然,她会真的死去。 她努力,很努力地想要醒来。。。。奇怪,这次怎么醒不过来?以前此梦只要这般作力都会转醒成功的呀。 但,斯嘉丽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身体上的窒息感正吞没着她最后的意识,那一刻,她的心凉了,慌了,怕了,甚至,绝望了····· 嘉楠一直守在嘉丽的床边。他觉察到异样,马上道,“阿迷,马上去找无名氏。嘉丽的情况不对。” 他身后的半空里红衣的迷姑娘马上行了个礼,拎起她的六角灯笼转身入洞。弥生府方消失片刻,便又出现在半空,飘出洞口的便是翩翩贵公子模样的无名氏。 嘉楠急的不行,道,“无名氏,快,嘉丽的情况不对。” “汝可探过她的梦了?”无名氏瞧了一眼昏睡在床的嘉丽,问。平日他虽爱玩笑,今日却也严肃地很。 嘉楠道,“探过了,跟以前的溺水梦一样,但问题是这次似乎没有办法转醒。” 无名氏于是走去床边,起手放在嘉丽的额头。霎时,他的手便成水雾,环住嘉丽的整个身体。 梦里的嘉丽,依然在挣扎。手脚被缚,不得动弹;嘴里呛水,哭喊不得;她唯一能做就是在意志消亡之前,不断对自己说,“不能死,不能死,斯嘉丽,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但说的多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会不相信自己。 忽然,一股水雾袭来,比这河水要暖,闻着有些熟悉···· 嘉楠急地走去床边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秀丽青春的脸庞,却全无好心情。他时不时瞥去床边上的无名氏,看着无名氏那凝重的神色,心里愈发焦急。 他并未留意,自己正被一团黑色包裹。黑色覆住脸庞,这脸便变得漆黑不见五官;黑色覆住手脚,这皙白的肤色也霎时成了炭黑。 倒是迷姑娘,好心道了一句,“公子,请看镜子。”嘉楠才又回头去瞧那镜子。之前还是玉树临风的帅哥模样,眼下就成了漆黑的影子一般,身形缩小,又成了孩童身形。 太好了! 嘉楠心里一阵喜,连忙冲去床头,恰见嘉丽终于睁开了眼睛。 嘉丽显然还在惊慌之中,一瞬坐起,扑去嘉楠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儿时,她总是喜欢这样在兄长的怀里撒娇,不想长大了,也唯有兄长的胸怀能让她感到一丝的慰藉。 嘉楠温柔地抚着嘉丽的头,轻声安慰道,“别怕,哥哥在这;别怕,哥哥在这。”要说怕,恐怕方才的嘉楠不比嘉丽好到哪去。 待嘉丽平静了一些,影子嘉楠才开口问无名氏,“无名氏,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无法转醒也时有发生,但都在嘉丽幼年,怎么现在又会突然这样?” 无名氏道,“斯丫头,吾家跟汝说过,这玄河水是汝的大忌。汝是否有在这水里动过术法?” 斯嘉丽细细回想一番,她的确靠着小手指发过几次电击,但都没成,这难道有什么问题? “动过几次,但没成功。”斯嘉丽回答道。 无名氏又道,“这玄河吸收了天地的灵气,又被汝做了双月阵术的底料,如今又得到吾家的滋养,它的威力本就日渐增长。汝虽是做了个溺水的梦,但这玄河水是真正存在的。梦里汝动的术法怕是被这水当成养料吸收了,而汝却被反困在被自己滋养的水里,此消彼长是也。” “你的意思是虽然是做梦,但在梦里我也不能动术法?”斯嘉丽问。 “准确的说,汝之梦跟汝之术法是不冲突的。但依汝现在的力量只会被束缚而已。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没错,汝在梦里不适合动术法,不然反会被困。” “你的意思是我的力量太弱,冲不破梦境的束缚?”果然是斯嘉丽,一点便抓住真谛。 “没错。”无名氏这话答的得意洋洋,颇有几分嘲笑嘉丽力量弱的意思。 斯嘉丽好强,恨不得下床好好教训无名氏几下。不想这睡的久了,手脚发麻,不太灵活。她无奈地倚去床背垫上,又道,“老做这些梦,烦死了。无名氏,既然你想靠吃我的彩衣补充能量,那你就有责任帮我解决这梦的问题。” 要说强词夺理,嘉丽还真是一流。她做梦关无名氏什么事?如今却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无名氏来给她除梦,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 无名氏却走去前厅,开了电视,坐上沙发,看起了电视。他都懒得回头,便用了一团水雾来传音。 “不可,不可。梦是汝的心结,只有汝自己能解。解了就不会被束缚梦中,不被束缚了便可自由化解梦境了。对了,汝家电视,电影频道是几频道?” “滚回你的玄河去!” no.29 帮你分个手而已 http://.biquxs.info/

斯嘉丽这一睡,便睡了6夜7天,比预计的好上一些。大睡方醒,影子劝着嘉丽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上一天再回学校。不想,嘉丽这人以一句“没胃口”推脱,换了身衣服便借着弥生府回学校了。 斯嘉丽并没有直接回寝室,反是让迷姑娘引路去了操场。弥生府便是方便,只要迷姑娘引个路,开个路口,就能像多拉阿梦的任意门一般转眼就能到目的地。嘉丽一跃而下,着陆点便是操场看台的屋顶上。 “哥哥,你说顾城是守护者中的守将,晚上用假身混淆于寝室,那真身会在哪?”斯嘉丽谨慎地环顾了四周。看台的屋顶不高,不过五六米,要想靠这个鸟瞰j大根本不现实。j大最高的楼是第五教学楼,但嘉丽不能登那个楼顶,那样太过招摇。临行前,影子说起顾城的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动术法,不可太过高调,对顾城要绝对的示弱。”嘉丽虽不情愿‘示弱’但她吃过不少守护者的苦头,长了教训,便也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而这个登看台顶巡视便是嘉丽的‘示弱’的表现之一。 嘉丽夜间的远视能力非常好,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她很快便发现近乎2公里直线距离外,第五楼教学的楼顶,正倚立着一个黑影。 “哥,是他吗?” 许是因为影子并无身体限制,唯有魂体的他可以把很多常人的能力无限放大,比如说这夜视,影子便比嘉丽要好的多。嘉丽能看见的是人影,而影子所见的却可分清服饰,脸庞。 高楼上的那人,论身高确与顾城很是相似,但身披漆黑的斗篷风衣,又头戴宽大的黑色连衣帽,实在见不到面容。但人形的守护者多穿黑斗篷,黑帽遮脸,所以影子基本确定此人是守护者,虽不能百分百确定是顾城,但也十有八九了。 “他穿着守护者黑衣,带着黑帽,看不见脸,但身高与顾城差不多,我看是他,八九不离十了。” 嘉丽不屑地一笑,“哥,如果我跟鸦仙联手,有多大的可能杀了他?” 影子被嘉丽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喝道,“嘉丽,你疯了吗?守护者是这个时空的神使,你若杀了他,便正式与这个时空为敌了。” “一个不想哥哥存在的时空,不要也罢!” 说的是那般天真绝决,影子若还是人身,定会被嘉丽这般言论下的脸色发青,“荒谬,这个时空若没了,那何来的你?你我都是这个时空的产物,没了它,我们不可能存活。嘉丽,”影子语重心长,“切记,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与时空为敌,与守护者为敌。守护者追杀你,不过是因为你逆天复活我,等我精魂大稳,寻一个合适的人,复活后,便可活的名正言顺,守护者也会放弃对你的追杀。可好?” 这番话,影子说了无数遍。斯嘉丽甚是不耐烦地道,“好,好,好,都听哥哥的。” 影子漆黑,不见五官,没了表情的衬托,正好方便藏住心里那抹忧愁。 真要人死复生,谈何容易?真要守护者放弃追杀,又怎会这般简单?此忧不可言说,能言说的不过是为了稳住嘉丽的托辞而已。 斯嘉丽突然道,“还真巧,这个点还能碰到哥哥的‘借尸’人选。” 嘉丽说的“借尸”人选便是夏明。此时夏明正与一个女生走入操场,不偏不倚,便在这看台边上。 “小优,”夏明道,“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谈吧。不然到了宵禁的时间,就进不去寝室了。” 但是那个被唤作小优的女生却是无动于衷。 “夏明,”女生道,“我知道大三学业忙,你白天要上课,没时间,我理解。那晚上呢?星期一晚上,你要去武馆练跆拳道;星期二晚上,你要去上重修的课;星期三晚上,你又要去武馆练跆拳道;星期四晚上,不是你的跆拳道协会有会议就是学校里有事情;星期五晚上,你的跆拳道协会有课程;好,你很忙。我也理解。那周末呢?周六周日,你说你有徒弟要上课,你说你不放心要去巡视,晚上,你一会是协会有活动,一会是跆拳道友邀约,甚至,连那个许向阳的邀约也能比我的约会排在前面。夏明,我问你,你能不能分一点时间给我,一周陪我看一场电影就好,陪我认真散一场步也好,哪怕,安静陪我吃一顿饭也行。”女生说的甚是委屈,声音半哑,都快哭了。 夏明却不甚理解,“小优,我知道我可能是忙着跆拳道忽略了你,所以,比如说我练完跆拳道,我就尽可能地来陪你。还有你说的,散步,吃饭,我们每天都在做呀,至于电影,你也知道的,又不是每周都有好电影,没必要浪费时间呀!” 女生听了,哇地就哭了。哭个小半天,才又哽咽地接着道,“夏明,你这混蛋,带着你一群徒弟和我散步,也叫约会?吃个饭,不是叶宣找,就是莫然找,跟你安静地吃个饭就这么难?还有,电影,谁关心这电影好不好?夏明,我要的是跟你的独处时间,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约个会。” 夏明递去纸巾,但被女生拒绝了。女生便要夏明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就是要夏明内疚不行。而她确实也做到了。 夏明其实也有些失望,“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喜欢那群孩子。我以为,你不会介意···” “谁会不介意一群同龄人老是莫名叫我什么师娘,甚至师奶奶的?夏明,我今天就老实告诉你,我就是讨厌跆拳道,讨厌你们协会里的什么师父,徒弟,徒孙之类,乱七八糟的称呼。” “可是···那些只是称呼,也顺便代表了一下小小的辈分····但是,你也知道的,现在的跆拳道协会是我这大学三年来的心血啊!” “是,我知道,是你的心血。那我为你付出的心血呢?夏明,两年了,自从你当上这个会长,我们有过好好一次约会吗?没有,我告诉你,一次都没有。你的心里眼里,只有你的跆拳道,你的协会,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徒弟!” “小优,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徒弟。他们都是努力的孩子,他们为跆拳道付出的心血····” 话未说完,又被女生抢了话。今夜的她,差不多是把憋了两年的怨都宣泄出来,“跆拳道,跆拳道,夏明,今日,有我就没有你的跆拳道。你选吧,是要我,还是要你的跆拳道····” 夏明一愣,他没有想到他眼里那个向来懂事的女友会提这般的要求。 “小优,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协会。” 女生也是一愣,夏明那话,意思明显。 女生连忙又转了态度,“夏明,你大三了,你该退了。你还有2门重修课,挑个人,把会长位置给他吧,好不好。这样,没了协会的事,你可以继续练跆拳道,但是你会有更多的时间陪我,好不好?” 答案是当然不好。 只不过给出这个答案的不是夏明,而是斯嘉丽。斯嘉丽借着看台旁的榕树,跃下看台,不等夏明回答,就替夏明做了主,“当然不好!” 女生小优看着嘉丽时,马上就收了一脸的梨花雨,眼里多了几分敌视,“你是谁?” 斯嘉丽眼里,嘴里都带着蔑笑,“我,按跆拳道协会里辈分,我算是夏明的徒孙了,哦,对了,是不是得喊你一声,前师奶奶,或者ex-师奶奶啊?”(英文ex-这个前缀有表示前任的意思,比如说ex-girlfriend就是前女友的意思) 但显然,小优没有听明白嘉丽的这个梗,她把视线抛去夏明,连问,“夏明,她是谁?你说,她是谁?” 对于嘉丽的出现,夏明意外至极。可眼下头疼的还是女友的事。他连忙解释道,“小优,嘉丽没有骗你。她是吕依的徒弟,算起来,是我的徒孙。” “所以,你们俩,联合起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这脑回路,斯嘉丽是不能理解的。她便道,“真是比孙可可还要笨的人。你有什么好看的?长的毫无特色不说,还哭的比猪还难看。另外,你也没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演的也没电视精彩,说话又不讲层次。唉,我看你啊,活该被甩。” 哎呀呀!斯嘉丽这是明摆着捣乱啊!夏明连忙把斯嘉丽拉去一旁,急转着脑筋看看怎么缓下女友的情绪,却不想女友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 “夏明,你给我听着,今天是我武欣优甩了你,不是你,你这混蛋甩了我!”小优狠狠说完这一句,扭头就跑。可能气火攻心,跑的贼快,一眨眼就跑的老远。 夏明完全没料到这个结局,他本想追,却又收回了脚步,回头颇有些生气地责问斯嘉丽,“斯嘉丽,你这是做什么?” 斯嘉丽却有种胜利的快感,道,“没什么,看在你是吕依师父的师父分上,帮你分个手而已。” “可是,我不想分啊!” no.30 会长公约 http://.biquxs.info/

这般胡搅蛮缠的女的,你留在身边做什么?”斯嘉丽非常不理解。 夏明道,“我看你才是胡搅蛮缠。” 不料,这斯嘉丽却觉得夏明那话是夸她一般,脸上又是一个得意的笑,还微微翘起她的下巴,“错,我可不是胡搅蛮缠。论智商,我上可媲美牛顿,下可比爱因斯坦;论武力,我降的了时间异兽,吓的住虎豹豺狼,我这样的人,智勇双全,实乃天才也。” 斯嘉丽说的认认真真,夏明却权当笑话一个。不过,这个笑话成功把夏明逗笑了。夏明端正了下态度,道,“对不起,嘉丽。你呀,不过是火上焦了把油而已,关键问题在我身上。是我,考虑的太少,忽略了她。”夏明说时,眼里有着隐忍的星光。 斯嘉丽又不解,“你既然这般舍不得,为何不去追她?” 夏明苦笑,道,“你没看见吗?那里有个人在等她。” 斯嘉丽抬眼一看,果然,操场入口有个人影,高高瘦瘦,是个男生。小优低头跟着男生大概是哭诉了一番,不久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夏明接着道,“我认识那个人,她是小优的男闺蜜····小优当他是闺蜜,但我看的出来,他对小优有意·····我觉得,他能比我更能珍惜小优····唉,既然留不住,那就成全别人吧。” 今夜的天空无月无星,夏明却仰头看了许久。他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只是回头之际,他的情绪已经收拾完毕,“对了,斯嘉丽,你这个星期去哪了?吕依说你请假了一个礼拜,是生病了?” “无可奉告。”斯嘉丽道。不是不愿说,只是觉得与夏明不过泛泛之交,没必要言说。 夏明也不追问,笑道,“好吧。只不过你是我看中的苗子,落下的课要尽快跟上进度才行。我会跟吕依打个招呼,抽个时间,给你补补课。” “哼,我是天才,学什么是什么,不用补课也可以练的很好。” “你真是自大的小孩子啊!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寝室吧。不然,要写很长很长的报告才能进寝室的哦!”j大宵禁严格,学生若归寝晚于11点半,都必须上交一份不少于2000字的《晚归说明》和不少于3000字关于不再晚归的《保证书》。这也难怪j大学生们流传着这般打油诗,‘晚归没什么,报告难死人,写不出来写不出来,那就留宿街头。’ 夏明说着正想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嘉丽,我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 “刚才小优叫我让出会长位置,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同意?” “你说我是武学奇才,你又说要我帮你发扬协会,这游戏都才刚开始,你就要退出,你舍得吗?” 斯嘉丽说到了夏明的心坎上,的确,不舍得。跆拳道协会虽不是夏明一手创办,却是夏明一手扩大的。他从大二起就接手协会,每时每刻都在为协会着想,比如说自费去武馆求学,精炼自己的技艺;比如说为扩大招生,他偷偷跑去自习教室,一间一间宣传跆拳道;还有为了挖掘人才,他放下脸面,大热天跑去篮球场拉人····他的计划是在今年内培养出一批人才,参加来年的全国大学生跆拳道竞技比赛,拿个好的名次,然后跟学校要一个像样的场地。这般的志向未成,他是绝对不会让出会长之位。他原以为他的女友是理解他的,今天却是重重打脸了···· 但,夏明想与斯嘉丽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呃···嘉丽,其实,我以为你认为我不会让位,是你,好像,有点,怎么说呢,比在意一般人要在意我。” 这话说的那个委婉,言下之意不过是问嘉丽是否对他有男女之情。斯嘉丽却是干脆地点点头。 “没错。”嘉丽的下一句是,这夏明可是她哥哥借尸还魂的对象啊。当然,这般事情,自是不可跟夏明明说的,所以就说了一句‘没错’,嘉丽便打住了。 但夏明的理解却不是这样,他依然非常委婉,道,“嘉丽,你入会时间短,不知道,我们协会其实有个《会长公约》。” “《会长公约》?” “嗯,公约内容有点长,但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跆拳道协会的在任会长,禁止与协会内任何异性发展关系。简单地说,就是协会会长,我,不能与协会内的女生谈恋爱。这个里面也有故事,是我们的上一届会长,也就是协会的创立者,其实是与他的女友一起创立的协会。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两人分手,他的女友便自立门户,弄了个花郎道协会,主打武术修身减肥。你可能不知,这花郎道是跆拳道前身之一,她教授的其实也是跆拳道,只不过换个名字而已。她这般做,就是要报复老会长,搞垮协会····总之,老会长觉得红颜多祸水,但禁止人家谈恋爱好像又不可能,所以,他便定了这一条,至少,不能找协会内的人谈恋爱。望你理解!”夏明觉得斯嘉丽对他有意,不然又怎会那般坚决地反对夏明早退呢!但为了不伤人自尊,夏明便委婉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以公约之名,告诉斯嘉丽,他们俩是不可能的,让她放弃吧! 斯嘉丽却一脸惊讶地问,“你想传会长之位给我?” 夏明一愣,他可是百分百不是这个意思啊。细细一想,说来是夏明先开了退位的话题,然后又扯到了《会长公约》上,夏明绕了一堆却太过委婉,难怪嘉丽会这番理解。 问题是,误会已经产生,若完全否决也太不近人情。夏明便也陪笑几声,将错就错吧,“嘉丽,你是我看中的苗子,所以你要抓紧练习,为我们协会拿下大奖。会长之位,我最多再撑一年,大四就身不由己,必须退了,所以,你要在我退位之前成长成协会的一把手。” 夏明这般说,一来鼓励斯嘉丽奋发图强,二来也未明确肯定要把会长之位给她。总之,即激励了后辈,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但,嘉丽却嗤之以鼻,神色傲慢,却又带着几分贬义,“你们跆拳道就那么几个腿法步法,没什么好抓紧的,我练个个把月也就能超你的造诣了。” 夏明低头浅浅笑了几分,额头的青筋虽极度隐忍但还是跳了几下,道,“好,拭目以待。” 斯嘉丽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补充道,“还有,我对你的会长之位,没有兴趣。我入会已算报恩,其他的都是多余。” 当然,后一句夏明其实并未听懂。本想再问,却见着远处的寝室开始熄灯了,便也连忙打住,“看来到时间了,嘉丽,你赶紧回寝室去吧。” 有夏明在,斯嘉丽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这看台呆上一晚上,也不能跳进弥生府,来个突然失踪。不管怎样,现在佯装回寝室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嘉丽便也朝着寝室楼走了几步。男生女生的寝室楼本在操场的同一个方向,但夏明却没有跟上嘉丽的步子,反是朝向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不回寝室?”嘉丽问。 夏明苦笑道,“我现在是一个刚失恋的男人,自然是找个老友买醉去。少儿不宜,你快回去吧!” no.31 前篇-逆生逆死 http://.biquxs.info/

时间追溯回12年前,1997年,初秋,玄山上的玄河之畔。 正午的阳光很辣,但好在山里阴凉,山风席席,温度恰好。 斯嘉丽便躺在河畔的草地上,此时的她,不过5岁。 她的身旁躺着的正是她的哥哥,斯嘉楠。嘉楠正闭目养神,他五官秀气,肤色白皙,虽年方11,但已不失一位翩翩少年。 小嘉丽睡不着,就睁着大眼睛四处扫视。 “哥哥,狼王怎么还不回来啊。”小嘉丽无聊地又在地上打滚了几圈。河畔的草地正好,软软的,很是舒服。 嘉楠依然闭着眼睛,道,“嘉丽,它毕竟是狼,生吃动物很血腥,所以,它一定是躲在哪里吃饱了才会回来。” “可是,我又不介意。我看过它吃小羊,兔子,还有野猪···” “看来最近是太纵容你了,允你养了一只狼不说,还让你跟它一起去捕猎。嘉丽,你要知道,它是一只狼,尽管我们对村里人说它是一只狗,但它终究是狼,总有一天它需要回到自己的狼群,而你,也要跟哥哥一样去学校里上学····” “不行,狼王是我的朋友,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我不会离开它,它也不能离开我。”小嘉丽信誓旦旦,人虽小,但一双剑眉下的眼神却坚毅的很。 嘉楠坐了起来,轻抚着嘉丽的头,道,“嘉丽,你还小,你不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圆满。有得便有失,好聚好散才是正解····” 嘉丽觉得她哥是个比她奶奶还要唠叨的人,每当哥哥讲大道理的时候,她都会开个小差,排遣下被强行教育的心情。突然,她看见玄河水面上正漂来一个东西。她定睛又瞧了瞧,立马就跑过去,站在河水浅滩上,指着河中飘着一朵白花花的东西道,“哥哥,是人。” 嘉楠二话不说,便快跑过去,一跃入了玄河。别看这玄河是山间的河,可并不小。平日它少说也有十多米宽,若是到了雨季,可以宽到近三十米。至于水深,可谓深不见底,足够淹死人了。好在现在不是雨季,水势并不湍急。嘉楠顺势快游,很快便追赶上那个溺水人。 嘉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个溺水人脱上岸。 小嘉丽看着哥哥一人吃力地拖人上岸,本想上前帮忙,不想嘉楠大喝道,“别碰,脏!已经没气了。” 嘉楠瘫坐地上喘息了一会,继续把这个人拖去河畔的草地上。 溺亡的人是个女孩,身体浮肿,面色已白的如纸一般。她穿的是素白的蕾丝连衣裙,衣服有不少破损,恐怕是河水冲击时磨破的吧。 嘉楠先是查了女孩的眼睛,然后口鼻,手脚,摇头道,“死了应该有段时间了,没救了。” 小嘉丽懵懂无知地站在一旁看着嘉楠,她谨遵嘉楠的教诲,把手脚收紧,不去碰这个尸体。 “哥哥,那后面怎么办?要么让狼王把她吃了?”小嘉丽道,看似乖张的小脸上丝毫没有同龄孩童的无邪。她并没有在说笑话,她的身后正走来一只灰狼。灰狼个头很大,差不多有1米有余,发色黑白混合,咋看有点像家养的狼犬。但狼便是狼,那冷漠的眸里闪烁的永远是带血的杀戾,而不是家犬的阿谀。 灰狼走去嗅了嗅尸体,毫无兴趣地走去小嘉丽身边,静静地躺下,闭上眼小憩。 “看来狼王不感兴趣呢。”小嘉丽颇有些失望地道。 嘉楠却不知思索什么,眉头紧锁,手指轻巧地按在尸体的手腕上。一股淡蓝色的光芒从嘉楠的指腹传送去尸体的手腕,然后是脚,小腹,胸,头。最后嘉楠抬起手,自言自语道了一句,“还好,体内腐烂还不严重。”他又试了一次,让自己的手里的蓝光充盈整个尸身,然后他的脸上乍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看着嘉丽,问,“嘉丽,可否帮哥哥一个忙。” 小嘉丽正聚精会神地半躺在狼王身上给它梳理皮毛,听到嘉楠的话时,不假思索地回头,“好呀,哥哥希望我做什么?” “我们来救活她,怎样?”嘉楠道。 “可是,哥哥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所以需要你帮忙啊。” 嘉楠拿来一个矿泉水瓶,去玄河那里装满了河水,然后咬破了一个手指,滴血入了矿泉水瓶。他晃晃这个水瓶,一个霎那,水瓶里血色化开,又一个霎那,这瓶血水变成一瓶发着蓝光的蓝色水样。嘉楠便用这个水样在草地上圈出一个区域,“狼王,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话音方落,这被蓝水勾画的区域便笼上一层蓝色的光芒,直通云霄。 “哥哥,这是什么?”小嘉丽不解的道。 “这是结界。” “哦。”小嘉丽走去嘉楠的跟前,应嘉楠的要求双膝跪地。 “嘉丽,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设结界吗?” 小嘉丽迟疑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嘉楠淡淡地笑笑,“嘉丽,记着,天下万物自有法则,就如生长之势,,先短而后长,先小而后大。又如生死之秩序,生而为活,死而为灭。死灭不可复生,复生已为虚无。如今,我们要做的是逆生逆死之事,不论成功与否,都是悖逆了万物法则。这结界算是一种保密措施,希望能保住我们今日所做之事,永不被外人外物知晓。”然,说此,嘉楠却又一抹苦笑,喃喃补上一句,“虽然不太现实。” “哥哥,”小嘉丽挣着懵懂的一双眼,闪闪亮亮,“既是如此,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嘉楠只是浅笑却不多言语,“来吧,嘉丽。她的血液已经凝固,器官衰竭,脑细胞坏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打散血液,要让他们先活动起来。” “哥哥,那我该做什么。”小嘉丽问。 “嘉丽,你要做的很简单,你要用你的电流紧紧尾随我的气息,切不可断。电流不可大,又不可小····” “可是,哥哥,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身上的电流。” “所以,嘉丽,你要当心。” “好吧,我尽量。” 嘉楠先是手指灵动,从中指出抽出一丝蓝光。“嘉丽,快,跟上。” 小嘉丽闭目凝思,她的双手中生起滋滋作响的电光。嘉楠眼疾手快,迅速就从嘉丽的手中抽出一条白色电光混进自己的蓝光,然后把这蓝白相间的光线放入尸体的一只脚底。马上,这蓝白光线就如吸血虫一般转进了尸体的脚,然后游走往上。 “嘉丽,加大电流,我喊停之际停。” “好。” “太大了,减小。” “哦。” “太小了,加大” “哦” “还不对,再大” “哦。” “很好,保持” ···· “嘉丽,现在血液已经恢复,你快速用掌生电,电击她的心脏。速度要快。” “可是,我,我不知道她的心脏在哪。”小嘉丽额头大汗淋漓,慌张而道。她今年方才5岁,早已博览群书,奈何昨日阅读那本《人体解剖学》时竟趴案睡着了,不然今天也能派上大用场,替她哥哥分忧。 可是嘉楠此时根本抽不出身来。他十个手指头都已生出蓝光,每只蓝光都分布在女尸不同部位修复脏器。如果他擅自抽离,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所有付出都将前功尽弃。 嘉楠瞥了一眼狼王,有办法了,“嘉丽,叫狼王来,让它指给你。” 灰狼马上便进了这蓝光区域,在尸身上嗅了嗅,把一只脚掌放在尸体左上胸口。小嘉丽马上掌中生电,双手覆压尸身上胸口。按嘉楠的口令,一击一放。小嘉丽毕竟是小人儿,当电击之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吸附去女尸之上。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把自己连带着尸体一起坐起来。而当嘉楠喊出“放”之际,她掐灭了掌中的电,自己也一下子仰摔下去。但这还没完,嘉楠又下了“击”的口令,嘉丽不得不马上坐起来,再生电覆压胸口。这般一来一回,不知做了多久,小嘉丽明显已经体力透支了。 转眼,这正午的太阳已经西斜,夜幕降临。 嘉楠此时唇色发白,大汗淋漓,奈何这工作却远远不够。他一手牵着蓝光在女尸身上继续修复,另一手则轻放在女尸的额头,马上一片蓝光便包裹住女尸的头部。 “嘉丽,还撑的住吗?”嘉楠问旁边就连坐着都摇摇欲坠的小嘉丽。 小嘉丽强点了几下头,只觉喉间温热,嘴角便溢出一行鲜红。但是小嘉丽马上就用手抹干净嘴角的血,掌中又生出一丝电花来。 嘉楠知道自己的妹妹已快撑不住了,但是他不能停下来,成功已近在眼前,“嘉丽,对不起,但是请再撑上一会,马上就好了。” “好。”小嘉丽摇摇晃晃地走去嘉楠跟前,把掌中的电花输入女尸脑内,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谢谢你了,嘉丽,你做的很好。”嘉楠眼神示意了狼王,狼王便把小嘉丽叼去一旁,窝入自己怀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眨眼,入了深夜。 山里的夜很凉,尤其是这河畔,湿冷湿冷的。小嘉丽蜷缩在狼王的怀里睡的深沉。斯嘉楠似乎也到了极限,他强撑这身体,轻轻把嘴凑去女尸旁边,度了一口气给她,然后他便也沉沉睡去。 待翌日,朝阳携着红霞,挂上东边的天空,那一抹还不着温度的阳光正好唤醒了睡的舒坦的小嘉丽。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尖叫了一声。 斯嘉楠立马惊醒。他的头有些痛,所以抚着额头,神色颇为痛苦,“嘉丽,怎么了?” “哥哥,醒了,醒了。”小嘉丽激动的手指着嘉楠旁边的女尸。那女尸眼帘颤动,缓缓坐了起来。明明刚从水里捞上来时还白纸一般的脸色,现在看来却颇为红润,尤其是那一双朱唇,红的娇艳。 此时已是不能称之为女尸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再细细看之,这女孩生的确实好看,唇红齿白,明眸黑发。 “你,你,你们,你们是谁?”女孩看来是个胆小的可人儿,她蜷缩着身子,尤其是注视到嘉丽身后那一只1米有余的大灰狼之际,她不自觉地瑟瑟发抖,“狼···,狼!” 嘉楠看着身边的女孩,一脸欣慰。他便在她的身旁,伸手便拂去她额间的乱发,笑脸柔情,温暖如阳,道,“你好,我是斯嘉楠,那是我的妹妹,斯嘉丽。哦,那不是狼,是我们家养的狼狗,名叫狼王。” 许是嘉楠的暖,恰到好处地暖进女孩还不着温度的心田,女孩放松了一些,她怯怯朝着狼王看了一眼,又怯怯地往嘉楠身边挪了挪。 “别害怕,狼王是懂事的良犬。”嘉楠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沉着头,大概是紧张,她的眼睛连续眨动着,但正是这份娇羞,却不由自主惹人怜爱。 “叶青青。”女孩声音很轻但很好听。 no.32 前篇-腐臭味 http://.biquxs.info/

叶青青沉着头,双手紧紧环抱自己。她虽还没弄清情况,但眼下应该是这对兄妹救了她才是。这对兄妹,叫嘉楠的男孩,面相清秀,气质温婉,看着倒是个心善的人。至于他的那个妹妹,人虽小小,但神色清冷,尤其是她跋扈的眉宇间,总透着说不出的锐气。但,孩子终究是孩子,又能坏到哪去?真正让叶青青慌怕的是小嘉丽身侧那只走兽。这东西虽被兄妹描述的是良犬,叶青青心里是不信的,所谓良犬,哪个对主人不亲近摇尾?哪有这般远远坐着,神色疏离,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但要说是野兽,它对这小嘉丽却又百般谦让,没有攻击性。难道真是家犬一只,性格孤僻罢了? 此时嘉楠站起来,又是笑脸盈盈,“叶青青,很好听的名字,来,走个几步看看。” 叶青青不明白嘉楠为什么要让她走步,但当她作力想站起之际,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没有知觉。她一个慌张,不自觉地前扑,恰好扑到了身前的嘉楠。 叶青青羞的红了脸,但这手脚无力,她虽努力作力,但依然无法从嘉楠身上爬起。嘉楠似乎对叶青青自认的“无理”之举并不意味,反是有预见性地向前扶坐起叶青青,道,“你刚醒来,手脚还不适应。没关系,稍微休息下就能恢复了。对了,你怎么会溺水的?” 叶青青心里又一惊,双目渐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叶青青不想提,便也咬着红唇,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知,她咬的是那般用力,那唇边都起了血丝。 嘉楠确实是个善人,见此,他便也不问了,倒是小嘉丽,还不谙人情世故,直接就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叶青青心里又是一颤,好似自己被人看透一般,不由自主地缩紧身子,脸色发白。她低头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衫,即便她不说,人家想必也猜出了大概。 忽然,一件衬衫披上身来。叶青青抬头一看,正是嘉楠。山里阴凉,所以这对兄妹都是内里一件短袖,外套一件长袖衬衫。嘉楠把自己的外衫给了叶青青,一时受凉,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这衣服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叶青青慌忙道。 嘉楠却是笑笑,他的笑总是真挚温暖,“我是男生,我没关系。倒是你,本就初醒,身体孱弱,若是着凉了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山下便是我奶奶家,先去我们家休息一会吧。” 叶青青心头又是一暖,方退下的红晕又落去白皙的脸上,她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瘫软的手脚,道,“可是,我的脚···” “没关系,我背你。”嘉楠总是这般温柔。 嘉楠又走去小嘉丽身边,给小嘉丽把了下脉搏,低声道,“还好,身体并无大碍。这次哥哥可要感谢你,你做的非常好。” “我知道。”小嘉丽笑得甚甜。 “记得,今天的事要保密哦。” “嗯。” “好,那我们回家吧。”嘉楠说罢去叶青青身边,小心地背她上身。 小嘉丽一脸兴奋,一跃跳上狼王的脊背,高喊一声,“回家了。” 叶青青跟着嘉楠他们来到了山脚下。正如他们所言,山脚便有一户不是很大的四合院,四合院的主人便是他们的奶奶。 此时恰是朝霞上云头之际,天色还早,再加上他们家便是山脚之下,所以一路走来倒也清静。只是小嘉丽却是个十足的孩子,一会跳上狼王的脊背,一会又跃下跟狼王比试赛跑。叶青青看着一人一狗,一会儿跑远,又一会儿跑进,好似热闹。 与妹妹嘉丽相比,嘉楠要安静很多。他背着叶青青,偶尔也问上一句“冷不冷”之类的话,叶青青轻声念上一句,“不冷”便两人都相继沉默了。清晨很凉,叶青青听着嘉楠打了好几喷嚏,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为此而感冒。 说是担心,其实也不过是一会会,很快,叶青青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拉去空气中的一股异味。这异味,不知从何而来,尤其是在她深吸一口气之际,那味道便变得甚浓。而且,这异味甚是难闻,闻起来颇像肉类腐烂的气味。她想起她去年在路边差点踩到一只死去的小鼠。这小鼠身体大概被汽车碾过,已成烂肉,蝇虫聚集,唯有这老鼠头还好辨认。那时正是夏天,闷热异常,这腐鼠散发的阵阵恶臭可是惹的她三天食不下饭,甚至一经回想,就呕吐连连。可是,眼前的山路绿草幽幽,并无腐尸,也不见蚊蝇飞舞,何来的腐臭味?叶青青只是不经意地低头一闻,天哪,她竟从自己身上闻到了这般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她一下子慌了神,往着自己身上嗅了又嗅,没错,这臭味真的就来自自己身上。 正是慌乱之际,却听小嘉丽一声清脆的呼喊,“奶奶~”原来已经到了山脚之下,眼前正是嘉楠他们所说的奶奶家——一个看着有些老旧的四合院。 许是听到了小嘉丽的叫嚷声,四合院里的老妇人早早就等在门口,翘首遥望着。 “奶奶~”小嘉丽还在百米远的时候就高兴地唤着,一下从狼王上跃了下来,奔跑着撞进了老人的怀抱。老人被撞在门上,好在老人还矫健,一把抱起小嘉丽,“你啊,跑进山里2天不回,真是要担心死奶奶了。” 小嘉丽做个鬼脸,“没事的,奶奶,有哥哥在,还有狼王。” 老人瞥了一眼嘉丽身后的灰狼,神色不太自然。叶青青想,大概这老人家也跟她是一样的心思,这大狗不怎么像狗,至少它对人,不会翘着尾巴摇来摇去。 灰狼倒也自觉,自己走进院子里,窝去一角闭目休息。 老人看见了赤膊的嘉楠和他背上的女孩,更是一惊,“呀,嘉楠,怎么山上一去还背回一个姑娘。” 嘉楠浅笑而道,“奶奶,她溺水,被我和嘉丽救上来了。” “那可不得了,那去卫生所看下?”老人家吓了一跳。这也正常,就是叶青青本人听到嘉楠说自己溺水被救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那种感觉,大概是既后怕又遗憾吧。叶青青把头埋进嘉楠的背。许是冻的受凉,嘉楠的背并不暖和。但,缩进嘉楠的背里,总好过面对别人家惊讶的眼神。 嘉楠背着叶青青进了院子,道,“不用了,奶奶,洗个热水澡就行了。” 奶奶似信非信,她瞅了叶青青一眼,看到了叶青青身上的衬衫时,便笑呵呵地道,“来,快进来。昨晚烧的热水还热着,嘉楠,你去西厢房用热水擦擦身子,这位姑娘,你跟我去卫生间那里洗个澡吧。” 听到嘉楠奶奶叫她洗澡时,她心里是又羞有喜。羞是羞于身上的气味恐已被老人闻到;而喜则是总算有热水可以洗去这难闻的异味。 这卫生间里有标准的淋浴房,叶青青一进去就忍不住干呕了几声,能一路忍过来,实属不易,一见四下无人,叶青青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许是胃里空空,她除了呕出一口难受的酸麻感,便无其他。叶青青顾之不得,连忙打开淋浴头,直接冲洗身体。冲一遍,闻一闻,还有味道;再冲一遍,再闻,还有味道;那再洗一遍···她拼命地用手搓挠着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这味道就是洗不掉,甚至洗不淡。她几近崩溃,疯狂地擦香皂,疯狂地搓挠,恨不得把身上的皮肉都刮下来清洗一遍····但,这味,就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无论怎么洗,都清除不掉。最后她蜷缩在一角,无助地啜泣··· 突然,她听到了卫生间外门打开的声音。她连忙把水流开到最大,然后用热水浇灌自己的头,脸,身子,至少这样,她看起来不像是哭过一般。她以为进来的是奶奶,不料进来的却是嘉楠。淋浴房是玻璃门,里外通透,即便暖水腾起热气,也不足以挡住玻璃的所有视线。所以嘉楠这般进来时,看到的淋浴房内近乎刺身果体的叶青青。叶青青一下子通红了脸,紧紧地把身子缩在角落里。她没有喊,而是瑟瑟发抖。她知道她这种反应很可笑,但是喊有什么用?以前那些流氓欺负她时,她喊得再大声也不见过路人驻足帮下她,既然如此,她便不喊了,免得引人侧目还遭咒骂。 “对不起,我进来了。”嘉楠道。 没想到,嘉楠竟还拉开了玻璃门,直间进到了淋浴房里。嘉楠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头上的头发还是湿的。他大概是洗过澡了。见到蜷缩一角的叶青青,嘉楠总算意识到什么,一下子也红了脸。他连忙转过身,道,“对不起,我有时也帮我妹妹洗澡····,所以,我以为,这没有什么。对不起。” 叶青青依然没有出声,蜷缩着,瑟瑟发抖。 嘉楠继续道,“我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你应该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味道。” no.33 前篇-自然?那是什么? http://.biquxs.info/

叶青青抬起头,她看着斯嘉楠,心里却更甚绝望,天哪,他也闻到了。她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红的更甚厉害。 嘉楠继续道,“我奶奶去给你找衣服了,是我堂姐的衣服,应该快来了,所以我长话短说。叶青青,你是我和嘉丽花了半生的力气救活的,但你终究是死了,现在也不过是活死人,所以,你身上会有一股腐臭味。但是这不是意味着你腐烂,这只是因为你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 叶青青惊愣着,脸色一下子刷白。她怎么就忘了呢,她是自己跳入河里的,原来终究是死了的。但是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也都不是人? 嘉楠继续道,“万物皆是由生至死,而没有死而重生的。所以,这世间的‘自然’是不会容许你这种逆生逆死之人存在。你身上的腐臭味怕是‘自然’对你这样的人一种标记···叶青青,你在听吗?” 叶青青其实听不懂斯嘉楠在说什么,既然他发问了,她便答,“在听。”但话毕,她的思绪又回到自己一跃入河。她觉得她肯定是死了才对,所以才会遇上这些奇怪的人,听到这些奇怪的话。 嘉楠接着道,“呃····这个事情可能听起来有点复杂,简单的说,你身上的腐臭味会招来守护者,而守护者会让你再次死亡,以维护这个时空的生死秩序。所以,我得想办法盖住你身上的腐臭味,你才能在这个世界活得长久。我能转过身吗?” 叶青青木讷地“哦”了一声,但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听不懂嘉楠在什么,但是她听懂一个事实,就是她已经死了。既然已是一个死人,那又何必在意什么贞洁不贞洁的。但当她双眼又对上嘉楠温柔的眼神时,她又不自觉地羞愧难当。 嘉楠蹲下来,不知何时他的手里竟端了一碗血色的汤水。“来,喝掉它。” “这是什么?”叶青青问。虽然她心如死灰,但吃这红的跟血一样还带着腥味的东西,身体本能地抗拒。 “这是狼血。我废了好大的劲,瞒着嘉丽偷偷向狼王要的。我还放了一些草药,所以吃起来怕是会又苦又腥。但是没关系,你吃了它,这兽腥味便能盖住你身上的腐臭味。然后我会在你身上设一个隐形的的结界,我觉得‘自然’应该找不到你。” “自然?那是什么?”叶青青这次总算回过了神,听了一些进去,只是听也白听,她还是不懂,便也随意找了个词问。 “呃···,这般说吧,你觉得这个世界有神吗?” “有,有的吧。”叶青青低下头,她觉得既然她已经死了,但却还有意思,那她现在大概就是鬼吧,有鬼就有会有神吧,毕竟电视里鬼神不都是一起演的吗? “从我的立场来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有一个类似于神的存在,这便是自然。自然它是这个时空的大地,是天空,也是海洋,她孕育万物,制定秩序···”看着叶青青那一脸迷茫的表情,嘉楠又简化了他的说辞,“呃,简单地说,自然就是我们通俗说的大自然的意思。总之,先吃了它吧。” 叶青青又看了那一碗血水,一脸嫌弃。 嘉楠叹了口气,虽面带微笑,但叶青青看的出他脸上的一丝无奈,“好吧,本来想着跟你解释下情况能让你自己喝下,毕竟我身上的气力也不足了。”嘉楠伸手轻轻抚了抚叶青青的头,“看来,只能这样让你喝了”。说来也怪,方才她还又冷又怕瑟瑟发抖,现在却莫名觉得身子有一股暖流,她看着嘉楠暖暖的眼色,不自觉地接过那晚血水,不自觉地把碗放到嘴边。 是的,她几乎是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喝下一碗又苦又腥的血水,而更加奇怪的是,她看见嘉楠站了起来,他身上挥发出无数的蓝光,蓝光如萤火虫一般迎着她飞舞,她听到嘉楠温柔的声音,“叶青青,三天前,你在玄河溺水,很幸运,你在死亡之前被我救了上来。你曾离死亡很近,但你不曾死亡。记住,你是一个活人。” “是,我是一个活人。”她听到自己这般说道。咦,刚才他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呃,还有,你没有看见我来过这里。”嘉楠又补充了一句,笑里带着暖暖的歉意。 “好,你没有来过这里。”她又莫名地说道。 他走了,临走之际,回头看了一眼她,笑得甚是柔情。她的心里不自觉地一惊一羞,小鹿乱撞。 然后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但是她记得自己说过的两句话,我是一个活人,嘉楠没有来过这里。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洗澡。 不久,奶奶进来了,送来一件格子衬衫,牛仔中裤。 “姑娘,我那个孙子有对你做什么吗?你别害怕,尽管跟我说。要是我孙子做的不对,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奶奶怕是误会了。但想想也是,大清早看见自己孙子背着一个女孩回家,女孩自身衣服破烂不堪,还穿上她孙子的衣服,任谁大概都会有想法。 “没有。”叶青青道。她说的是事实,不知为何,说完,就满脸通红,心里莫名地羞怯。 奶奶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离开了。 话说嘉楠从卫生间出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房内,狼王趴在床上正舔舐着自己前左腿上的刀口。 嘉楠快步上前,一脸歉意。他似乎很是疲倦,唇色发白,他几乎是瘫坐在床上,强挤出几分精神,道,“谢谢你,狼王。来,我来给你疗伤。”话毕,嘉楠手指轻动一下,指尖便汇了一道蓝光,他轻轻地把蓝光聚去狼王的伤口上,狼王貌似很是舒服地低趴下身,嘴里哼哼了几声。 嘉楠明白狼王那几声哼哼是为何意,道,“嗯,弄好了。我在她身上设了隐界,希望能有用。”他说这话时额头虚汗直冒。 但是狼王却是不屑地把头扭去一边。 嘉楠顿了一下,笑里一丝苦涩,“是呀,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然’生养万物,怎会识不破我这小小的戏法,时间问题而已。但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狼王,为了嘉丽,我愿意冒一下这个风险。” 狼王抬头看了一眼嘉楠,沉头闭目。 “谢谢你的支持。”嘉楠抬起手,狼王腿上的刀口几近愈合,只是留下一个疤痕,看来是退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刀口这般深。”嘉楠看上去很难过。 狼王舔了舔嘉楠的手,似做安慰。然后便下了床,自己开门离开了。 狼王一走,嘉楠便仰躺在床,沉沉睡去。 叶青青吃完早饭,便去嘉丽的房间小憩了一会。她不是不想回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按他们说的,她离家已快4天了,她的父母怕是已经找她找疯了。但是见到父母,她又该如何解释呢?如果说自己自寻短见被救,她妈妈一定会追问自寻短见的原因,那她又该做如何解释?如果她据实相告,她爸爸一定会去找那群混混算账,但是她的爸爸怎会是那群混混的对手?万一,那群混混上门找茬怎么办? 叶青青想了一大堆的事情,整个人迷糊间似睡非睡。这时门上有笃笃的敲门声。 “我进来了。”是嘉楠的声音。他开门进了来,道,“叶青青,已经是下午4点了,你确定你要今天回家吗?” 下午4点?这么快? 叶青青连忙坐起,果然窗外的太阳西斜。她慌乱地下了床。这个床是老式的红木雕花的大木床,床位有点高,叶青青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嘉楠手疾眼快,一个快步抱住了她。嘉楠笑得颇为宠溺,“你呀,真是比我妹还毛糙。” 叶青青的脸红到了脖子跟,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一气。叶青青记得即便当日自己沉去水底,这心脏也没跳的这般厉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跳水都沉到水底了,现在还能活着,也真是奇迹了。 “好了,来吧,我们送你回去。”嘉楠温柔地道。 他说的“我们”自然是指他,还有他妹斯嘉丽,以及那只看起来不像只狗的狼王。 no.34 前篇-斯神小祖宗 http://.biquxs.info/

叶青青的家在隔壁村,远到不远,但走走也要近半个小时。嘉楠说要抄个近道,走田间的小路。叶青青觉得嘉楠许是为了她着想。大路上有不少电线杆,电线杆上又贴着一张张的寻人告示。叶青青看的清楚,那些寻人告示上印的正是自己的名字。路边如此,那村里恐怕是更加严重。叶青青不想招摇,自也不想走大路回去。嘉楠大概是知道她这点心思,所以选择走小路。田间小路确实要清静很多,这个点劳作的人们都回家准备晚饭了,所以路上基本没碰上什么人。 小嘉丽一路都很高兴。她是一个很会蹦跶的孩子,一路上不是与狼王赛跑,就是与狼王打闹。说到打闹,叶青青却觉得颇有些血腥。嘉丽毕竟是一个不过5岁的女孩,她会直接跃上狼王的背撕扯它的耳朵,甚至张嘴去咬狼王的脖子。而狼王,却怎看都不像一只良犬,它会把嘉丽咬在嘴里,也会把嘉丽压在爪下。只是莫名其妙的,一人一狗明明打的很是认真,却又似乎不动力,一番打闹下来,没见什么伤痕。 嘉楠解释道,“他们在玩呢,别担心。哦,对了,你今年几岁了?” “12.”叶青青道。对着嘉楠,她总觉得自己很紧张,说话忍不住的小声。 “哦,比我大一岁。你是不是在村小学上学。” “嗯。那不错,明年嘉丽也打算去村小上一年级。” “但嘉丽不是才5岁吗?”叶青青一惊。 嘉楠温柔的笑笑,“别看嘉丽年纪小,却聪明的很。她现在怕早已把小学的课程都学会了。不过我妈不喜欢她跳级,我也是说了好久,我妈才同意让她早点入学。” “哦,”叶青青看着嘉楠,虽然他的个头比叶青青要矮上一点,但听的出来,他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哥哥。“那你也在村小上学吗?我没怎么见过你?” 嘉楠又是一笑,“我在城里的第一附小。” 叶青青又是一愣,第一附小是全市最好的小学,而且第一附小的学生可直升全市是最好的初中,高中。叶青青虽是羡慕,却又满眼失望。这般美好的人,怕是她叶青青以后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嘉楠好似察觉到她的心情,道,“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去考你将来你想考的初中,高中,大学。没关系,对我而言,去哪里学,学些什么都不重要。人间沧海,宇宙浩荡,书本所学不过皮毛。你是我救活的人,你的价值远比那些皮毛知识要重要的多的多。” 叶青青其实只听懂了前半句,至于后半句,什么沧海什么皮毛,太过深奥。但她也理解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很重要,嘉楠可以为了她放弃最好的学校,陪她一起上初中高中大学。 这是什么,表白吗? 平心而论,此时的叶青青心里甚是欢喜。她红着脸,低下头,娇羞的宛如花儿。其实她想的也没错,此时的嘉楠看着她也是含情脉脉。 话说小路的另一头走来一群混混。这些混混,多是一些十六七岁的少年,骄纵地学着地痞流氓的样子,弄个奇形怪状的发型,纹个凶神恶煞的纹身,打个耳钉,叼个烟头,不学无术。 一个剃着个鸡冠头的混混看见了叶青青,痞笑道,“哟,这不是大哥的马子嘛!我就说嘛,玩失踪玩腻了就自己会出来的。”那鸡冠头还想伸手去摸下叶青青的脸,但被嘉楠给打掉了。 “哟,你这小婊子,几天不见还勾搭了一个小白脸啊。”鸡冠头立马变脸,没好声色地道。 这时一个穿着蛇纹衬衫的少年走了过来,轻浮地瞟着叶青青,“叶青青,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叶青青不自觉地缩紧身子,颤颤地躲去嘉楠的身后。她怕的正是这群混混。那日,若不是这群混混不知羞耻地羞辱她,她怎会心如死灰跑去玄山上自寻短见。她恨这些人,但是她也怕这些人。 嘉楠的心很细,细到叶青青一丢一毫的表情都丝丝入眼。而叶青青又是一个敏感的女生,她看着嘉楠那温柔的脸上没了笑容,本该暖暖的眼神里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她知道,嘉楠一定是猜到了。 叶青青心里很是奔溃。她不是一个干净的人,她被人凌辱了。原来被人知道这个事情比她奔赴死亡还要痛苦。她不自觉地后退,但这毕竟是田间的小路,哪有那么多的退路,叶青青一退,这脚便岔入了田埂凹里。她重心失痕,仰面摔下去。有那么一刻,她希望她可以就这样摔着死去,这样她不用去回忆痛苦过去,不用去细想怎么面对未来。 但,又一次,嘉楠抱住了她。她凉透的心现在又微微暖了起来。他能感觉嘉楠抱着她时很用力。 “嘉丽,你上吧。”嘉楠轻声地说道。 叶青青一惊,这种时候找他方才5岁的妹妹?这是啥个意思? 再说这小嘉丽,她早就跟狼王玩的洒脱,不知跑哪里去了。所以,话音方落的嘉楠,马上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混混们已经围住了嘉楠和叶青青。蛇纹衬衫的少年见着嘉楠抱着叶青青,颇为恼火,他一个上步把叶青青拉入自己怀里,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头,“就你这小屁孩也敢碰老子的女人,活腻了你。” 一群人嚷嚷地朝着嘉楠逼去。叶青青见着形势不对,几乎是哭了起来,“嘉楠,你快走,快走。” 嘉楠又是叹了一口气。他很镇定,却又听似无奈,“嘉丽,记住,点到为止,不可过火。另外,绝对不可动用术法。” what? 几乎是同时,田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狼鸣——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突然从田间的杂草里窜了出来,她的身后尾随着一只灰白的大狗。然,这女孩学着大狗,呲牙咧嘴,那气势丝毫不亚于身旁的大狗。 先进攻的是小嘉丽。她一跃便有半人高,一个双踢,轻松干倒了2个人。她落了地,低着头,她齐肩的发丝垂去前方,盖住了她的脸。但叶青青看的很清楚,在那发丝与发丝的间隙,她的一双眼睛犹如恶魔一般狠戾。小嘉丽“嘻~嘻~嘻~”地笑着,声音细细却阴恻恻的,阴笑之间,她一个拳便又击倒了一个人。 混混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把对准嘉楠的拳头都对准了小嘉丽。 “嘻~嘻~嘻”小嘉丽撩开她遮脸的头发,眼白猩红,但眉目间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喝住了混混们,“唉,被哥哥管着,好久没活动了。既然今天哥哥准了,我就不客气了。”她前挪一步,那混混们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蛇纹衬衫明明自己都怕的出了虚汗,此时却还怂恿自己身边人,“上啊,你们一群人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吗?” 终究是有人头脑简单,竟真的被说服,举起拳头就砸去小嘉丽。小嘉丽那个机灵,竟一口抓着那人的胳膊一口咬下去。那人疼的嘶吼乱舞,却是嘉丽先咬下一口肉来,一口吐了出来,“呸,真难吃。” 小嘉丽嘴里沾着血,神色却愈发癫狂,她直接冲在前面一拳一脚,时抓时咬,一会儿的功夫,这群混混倒地的倒地,逃跑的逃跑,剩下的只有蛇纹衬衫一人。 蛇纹衬衫本来也想跑,只是固执的他丢了先机,想跑的时候被狼王堵住了后路。 “想跑?我的筋骨都还没活动开呢。”小嘉丽道,她那么小巧的一个小人儿,此时却宛若小恶魔一般,凶神恶煞。 逃去嘉楠身边的叶青青心里不禁一抽,不自觉地挽上嘉楠的手臂,瑟瑟发抖。嘉楠轻抚着她的手,柔声道,“别怕。嘉丽虽是个小霸王,但却不是个恶人。” 叶青青虽“嗯”了一声,但心里却还是莫名地害怕。眼前的小嘉丽哪是她心里想的那般小孩,她既不天真也没有无邪,那一双眼睛猩红又腥冷,嘴角沾鲜血淋淋。不仅如此,她的那种嘻嘻笑,仿若是地底爬出的怨鬼,听上那么一声便已让人毛骨悚然。还有她似兽非兽的招式,尽管叶青青不会打架,但她能辩出什么是虚招狠招。眼前的嘉丽使出招式,可是招招发狠,招招致命。 眼见嘉丽一拳即将捶去蛇纹衬衫心脏的时候,嘉楠喝住了她,“嘉丽,点到为止。” 小嘉丽收住了拳,脸上露出不悦,“切,那让狼王叼一只腿走,总可以了吧。”她的戾气很重。 嘉楠向前,轻抚着嘉丽的额头,替她分去遮眼的发丝,暖笑柔声道,“你呀,狼王叼了他的腿走,那谁还会信它是一只狗啊。” 小嘉丽还是不服气,“所以呀,让我毙了这个人,这样狼王就把他吃个干净,这样谁都不会发现。” 嘉楠笑了笑,“嘉丽,万物虽无善恶,但人却分善恶。佛教里说善因种善果,孽因结孽源。生死由天由地,却不由你。你屠人性命便是恶。哥哥希望你能有善果,结个良缘,而不是罪孽。懂吗?” 这番话,听似通俗却又不那么易懂。至少叶青青听的似懂非懂。但小嘉丽却一听了然,眼里褪去猩红,抹去嘴上的血迹,露出的笑天真却不无邪,“懂了,哥哥。” 小嘉丽蹲去被吓的瘫在地上的蛇纹衬衫男,道,“今天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不过,至于这位,”她指了指嘉楠身边的叶青青,“听好了,她是我哥的,我哥是我的,所以她也是我斯嘉丽的。你要是再敢碰下她,我包准你缺胳膊断腿的,让你一辈子都别想讨老婆。”蛇纹衬衫男被吓的连连点头。 “好,滚吧。” 衬衫男站了起来,跑了两步又怯怯地回头问了一句,“你是,斯嘉丽?那个玄山的斯神小祖宗?” no.35 前篇-梦是假的,但誓言是真的 http://.biquxs.info/

这衬衫男是道上混的,自然听过一些传闻。传闻这不远处的玄山村有个魔头小鬼,人小鬼大,打架一流。据说前段时间,打进了全市最大的混混帮派,甚至还把这帮派老大打的满地找牙,毫无还手能力。本以为她这般善打,是要做老大,不想这家伙讹了打车费,就拍拍屁股走了。于是,这一派就给她取了绰号就斯神小祖宗,甚至还把帮派给改成了斯神派。 这衬衫男本是不信的,他也曾去玄山村,想看看这小祖宗长啥样,但一无所获,这下他更断定这就是一个夸大了谣言,听听就好。如今,真遇上这般的一个小孩子,立马就信了,果是如神如魔的小祖宗,厉害了得。他本想拜嘉丽门下,不想,被这小嘉丽一瞪眼,便吓得慌乱而逃。 斯嘉楠却是面色凝重,严肃而道,“斯神小祖宗?嘉丽,你是不是趁着我上学之际去外面打架了?” 小嘉丽却像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心虚地笑笑,“哥哥,我可是一直都谨遵你的教训,点到为止,没惹事。” “你打架就是惹事,你这样会给奶奶添麻烦的。” “奶奶不会发现的,我做的很隐秘。” “好吧,要是被奶奶发现,你明年上学计划就泡汤了。” “那我不被奶奶发现,能跟哥哥一样去城里小学上学吗?”小嘉丽睁着大眼睛问。其实叶青青也奇怪,这兄妹俩怎么一个在城里最好的小学上学,一个却要到村里这种排不上名号的小学上学。 嘉楠一脸歉意,道,“嘉丽,对不起,我和爸爸都跟妈妈说过很多遍,但是,她,···对不起。” 小嘉丽恨恨地叨了一句,“那个老妖婆。” 叶青青恍然大悟,大概是嘉楠的妈妈重男轻女吧。农村很多人家都是这样,不足为奇。叶青青不禁庆幸自己是家里独女,并没受过这般不等对待。 等他们走到叶青青家里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村里路上都是父母亲在唤贪玩的孩儿回家吃饭声音。 叶青青心里复杂,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她家是开熟食的,她路过店面的时候发现熟食店并没有开。但是她还是介绍说,“这是我家的熟食店。” 嘉楠暖暖地点点头。 嘉丽似乎还在因为方才那个上学的谈话而不悦,自己坐在狼王脊背上,在后面慢慢跟着。显然,村人的反应跟叶青青的是差不多的,所有人都似乎惊吓般地躲开狼王,以至于都没人发现前面的叶青青,正是这满街的寻人启事里要找的人。 最后还是隔壁家的一个胖大婶大喊起来,“哎呀,老板娘,你家的青青回来了。” 很快,一个砖瓦房里,立刻走出一个憔悴消瘦的中年妇女,她见着叶青青,立马就跑去抱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高廋的男人,也抱着他们娘两哭了起来。 等他们哭够了,他们才发现叶青青身后站着颇有些尴尬的嘉楠,嘉丽,还有不像狗的狼王。 不等叶青青解释,却是嘉楠先开口道,“叔叔阿姨,叶青青是在玄山迷路了。恰好那天我和妹妹上山玩,发现了她。她一人在山里转悠了几天,又累又饿,我就带她去我们家吃了东西,睡了一觉,所以送她回来晚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天哪,多好多圆满的解释,一下子就掩去了叶青青的难堪。叶青青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她睡觉之时,嘉楠便让嘉丽按寻人启事上的地址来先跟他们父母报过平安了。叶青青的妈妈本来想马上来接人的,但嘉楠便借着叶青青太累需要休息为由,让他们再等等,并答应晚饭前送回来。虽是如是说,叶青青的爸爸还是很担心,本来是想偷偷跟着嘉丽来找叶青青,结果没想到这黄毛丫头跑的这般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不管怎么说,叶青青的父母很是感激这兄妹俩,硬是要留他们吃晚饭。嘉楠以天色不早为由,婉言谢绝,带着嘉丽离开了。 那一晚叶青青辗转难眠。虽然嘉楠帮她解决了父母方面的难题,但她一闭上眼睛,便是那群混混戏虐她。那衬衫男更是无耻地撕扯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一想到这,叶青青不禁裹紧薄被,蜷缩起身子,死咬着唇。她又恨又羞,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舌尖的血腥味——她的唇已被她咬破了。 突然窗户旁现出一个人影。 “对不起,我进来了。”是嘉楠的声音。 叶青青大惊。现在毕竟是夜半,嘉楠怎会来此? 不等她开窗,嘉楠便如雾气一般从窗外透入窗内,再汇成一个人形。 叶青青惊愣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嘉楠却看起来云淡风轻,笑容从容,他轻坐去叶青青的床沿,柔声道,“别害怕,这是一个梦而已。” 哦,梦而已。 叶青青松了一口气。是呀,也只有梦会如此。 嘉楠轻笑一声,那借着月光的朦胧样依然俊俏,“你呀,真是比我那妹妹还天真。” 叶青青的心又一提,却见嘉楠伸手轻抚下自己的额头,一个霎那便又羞红了脸。 嘉楠浅笑一声,道,“其实,我今晚来是来帮你分析一个事情。” 叶青青心又一愣,不明其所言何意。 嘉楠接着道,“世界之大,虽不尽100%,但也有个八九十,都有雌雄之分。雌雄交合,才有子嗣,这本就生命繁衍之道。于我们人而言,男女生情,其实也不过繁衍的本能而已,既是自然而然,便也无足羞无需耻。” 叶青青听的一愣一愣,似懂非懂,但她很快就明白这嘉楠一定是猜到了。他一定是知道她不是干净的人。这下叶青青更羞更耻,虽是端坐着,却又不自觉地把薄被裹的更紧,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藏进被子里。 嘉楠自也有所察觉,连忙道“对不起,我又叨叨了。简单的说,那些人虽对你做了些过分的事,但你尚且处子之身,所以无需自羞自耻。” 叶青青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话? 嘉楠又道,“呃,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觉得自己不干净之类的,他们只是扯了你的衣服,摸了你几下···” 叶青青越听脸越红,最后直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这下即便一向从容的嘉楠也呆住了,更准确的说是不能理解。他觉得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叶青青还这样一副难过要死的反应?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来了结你的心事,没想到···貌似···雪上加霜了。真是抱歉。既是无用,多留无益,叶青青,我要走了,祝你好梦。。” 一听嘉楠要走,叶青青立马从被子里出来,“等等!”她很着急,甚至都没想好这‘等等’之后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哑口无言地望着斯嘉楠。 今夜的月正好,洒下一地的银光。那嘉楠又正好,站在那一地的银光里。此时,银光加身,好似他从月里来,既是童话里那潇洒的白马王子,又是仙侠剧里飘飘欲飞的仙人。世间怎会有这般美妙的人,这般俊秀,这般温暖,这般完美···· 叶青青心里一怔又一慌,所谓慌不择言,她不自觉地脱口问道,“你,嫌弃这样的我吗?” 嘉楠笑了笑,那笑声依如他本人般优雅,“你呀,真是比我那妹妹还多虑。你是我救活的人,我不会嫌弃你,相反,我会时时关注你,保护你。” “真的?” “真的。” “你真不嫌弃我?”叶青青却似乎有些不信,又再三确认。 嘉楠又笑了,“我不嫌弃你,你很好。相信我,你是我花了半生心血救活的人,我当然愿意对你负责,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在叶青青的耳里更像是类似于求婚的誓言。 “你愿意娶我?” 嘉楠一愣,虽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从容浅笑,“如果你不反对,我愿意。这对嘉丽来说也是不错的,嘉丽自小就与家母不合,又无儿伴,所以性格有些偏执。或许你的加入对她会有一些正面影响。” “我一定会对嘉丽很好的。”叶青青连忙道,她不自觉地给了一个羞愧的笑。 嘉楠宠溺地抚了一下叶青青的头,“好,那说定了。” “嗯!” “好了,叶青青,我要走了。既然我们有了约定,那我便不好让你无端忘了。今晚的事,你便当是梦,但是誓言是真的。记着,梦是假的,但誓言是真的。” no.36 前篇-死别 http://.biquxs.info/

听着嘉楠一番话,叶青青欣喜至极。只是转眼之间,嘉楠便化成了一缕烟云,消散而去。 叶青青一急,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 叶青青连忙爬了起来,眼前哪来什么嘉楠,什么烟云,房间依如往常。再瞧一眼窗外,早已是日升三杆,已快正午了。 是梦?居然做梦梦见一个男生? 叶青青羞的又小脸通红。她走去桌旁,给自己倒了一口水。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句话: 梦是假的,但誓言是真的! 叶青青心里一暖,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条放进自己日记本里。她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太过大声,于是又钻进被子,哈哈地蒙头大笑。 她的父亲还是听到了她房里动静,在门外敲门。 “青青,起床了吗?” “起了,爸。” “那赶紧,我们去一趟昨天送你回来的人家,我们要去好好谢谢人家。他们家牛肉吃吗?我去店里拿点来。” “好的,爸,你看着弄,我先去洗脸。”说完叶青青又砖进被窝一阵傻笑。 时间流逝,画面翻转,只是眨眼,便到了1999年的那个9月。那怕是个灾难的月份。首先这天气怪异,竟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玄山的山体出现了滑坡,好在那位置避开了嘉楠的奶奶家。但是连日的大雨,导致山里玄河水位肆涨。玄河之水奔流,汇去山脚下的一口池塘。也是几天的工夫,这池塘水就漫上路基,这般下去,怕是要倒灌进嘉楠的奶奶家。 但眼下,这些却不是最糟心的。斯家的一双儿女去山里玩耍后便没再回来。村里组织人连日连夜地搜山,终于在河滩上找到了小女儿斯嘉丽,但其兄长斯嘉楠却依旧下落不明。不过村里人私下都说,既然小女儿是河滩上找到的,这大儿子估计也是落水了,只是没有小女儿幸运被冲去河滩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9月3号,叶青青依如往常,早早就来到了斯家的四合院。她的父母都跟着一起来了。村长顶着黑眼圈,正安排一批人继续上山去搜。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都去房间里安慰嘉楠的奶奶,据说老人家已经晕了3次了,家里人说要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去,说就要在家里守着,直到找到她的小孙子为止。 嘉楠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从城里赶了回来。据说嘉楠的父亲昨晚在山里搜了一个晚上,早上被人发现晕在路沿,现在正在被抬下来。卫生所的医生已经早早到位,提者他的医药箱往路沿上跑。 叶青青本来也想跟着上山找人,但她的父母不肯。她的父母知道她担心,所以帮她去学校里请了假,但只允许她留在斯家,让她看着昏迷未醒的小嘉丽。小嘉丽已经送去城里的医院看过,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既无大碍,他们就决定把小嘉丽先带回家中,毕竟斯家现在忙的一团乱,实在是无暇抽出人来在医院守着一个无碍的人。更何况,小嘉丽在家中本就不甚讨喜,嘉楠才是所有人心中所系。就比如说,小嘉丽回家,也就她的奶奶和父亲过来看了一下,她的母亲以及其他亲戚都忙着上山搜查,不曾过问过一句。叶青青心里虽替小嘉丽抱不平,但眼下,她心里心心念念的也还是嘉楠。 大概是正午的时候,她听见窗外隐隐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她的心一惊而又一凉,她从不相信嘉楠会“凶多吉少”,但今日心里却莫名揣着悲伤。 她听到有几个老妇人跑进院子里叫了几个壮丁走。中途说了几句,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抓到了几个词,“池塘···捞···哭···可怜···” 这几个词就如钉子一般死死钉在她的脑里。她是在很久以后,听别人说起才真正理解这几个词的意思。嘉楠是被他母亲捞起来的。当时所有人都在山里找,只有他的母亲在山下的池塘里拼命地潜水。据说当日,嘉楠母亲抱着嘉楠发白发胀的尸体时,嚎啕大哭,任他人怎么劝,怎么分,她都死死抱着自己的儿子···所以,那几个老妇人叫人来是为了把嘉楠母亲拉开,好把嘉楠化妆入殓,让死者安息。 叶青青呆在嘉丽的房间里,一直就驻守在窗户旁。她不敢出去,就连这般站在窗户旁看着院子里的动静都已快让她窒息。不久,她看见了一群人抬了一个担架过来,那个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上面已经盖上了白布。可是天作巧,那白布被风轻吹起一角,露出了嘉楠苍白死寂的脸庞。 叶青青心里一抽,眼角滴泪,身体软趴趴地瘫了去。 他,真的死了! 她瘫下去的身体被人接了住,她多希望这才是一个梦,梦醒之后,这接住她的人正是她心仪的嘉楠—— 可是,接住她的人是嘉丽。 “小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我哥。” 小嘉丽望着窗外,黑眸沉敛,刚毅坚决。看着她那番神色,叶青青忽然觉得,人死复生,并非天方夜谭。 砰—— 叶青青一下子惊醒过来。头顶那灯光太过刺眼,她不得不低下头,抚着她的太阳穴。只是低头之际,眼里的泪水却又劝不住地往外涌。她抿了抿唇角,戴上手里的墨镜,至少这样,她这又红又肿的眼睛不会惹人注意。眼前是一条长廊。那廊太长,长的压抑,好似人生的一条不归路,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此时,长廊的尽头出现了几个护士,他们正急匆匆地小跑而来,神色紧张。她听着一个有些年长的护士严肃地道,“高医生来了吗?” 另一个护士又道,“高医生上来了,马上到。还有马主任也来了。” 叶青青听到“医生”这词时才恍然明白,这里是医院。医院的某间手术室里正躺着她的未婚夫。 她跟她的未婚夫本是约好去一场旅游,不想发生了车祸。她的未婚夫伤的惨重,被拖进这手术室都快10个小时了,还没个结果。她一人坐在这冷冰冰的凳子上,焦急如焚,却也心如死灰。 “你怎么还不起来,···脚怎么了?小于,推个轮椅过来,小李估计是脚扭了····”那位年长的护士又急忙唤道。 叶青青本无心去关心那护士那边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的右臂竟有一阵刺痛,她不得不用左手抚着右臂,狠狠地按压,希望能缓解那锥心的刺痛。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走出座位,走去那长廊边上。 果然,眼前便是一位摔倒的小护士。方才那“砰——”一声大响怕就是这小护士摔倒的声音。 叶青青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上前想去扶那摔倒的护士。 但是,太晚了。 另一位护士急冲冲赶来,她的手里拿着一盘手术要用的剪刀。她走的也是很急,根本没看脚下,不料,恰好踩到了一张不知何处飞来的抽纸。莫名,她的脚一滑,手里的托盘掉落,一把小剪刀就毫无征兆地落去方才摔倒的护士上,在她的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涌出。那位护士这次嗷嗷哭了起来。 那年长的护士貌似很是生气,“真是越急越乱。快,拿纱布来。小王,你们赶紧去手术室,小丁,叫楼下那两个实习生马上过来处理。” “是。” “好” ····· 叶青青低下头,神色黯淡。她默默地坐去了与手术室较远的座位上。 她掀开她短袖,她右臂上那一轮月牙正慢慢从凸起之势隐成扁平。她不知这是什么,但至少它凸起之际,便是刺痛之时。方才如此,那不曾相识的小护士便脚扭了,还被剪刀划出了伤口;昨日如此,便发生了车祸···· 车祸!为什么她毫发无伤,而她的未婚夫却命悬一线··· 难道她真的是灾星,会把不幸带给别人? 方才那受伤的护士也好,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的未婚夫也好,还有这几年或死或伤的亲人也好,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就不该活着,十多年前她为什么没有在玄河溺死?如果死了,她就不会害死嘉楠,不会害死自己的父母,不会害了她的亲友。 她越想越是心伤,垂下头,一个人啜泣。 她不知道她又坐了多久,只觉得窗外的阳光淡了去。一位医生走出了手术室,她慌忙摘下墨镜,冲去医生跟前,“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内脏受损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叶青青呆呆地站着。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但是她接受不了。这么多年了,她看过太多生死别离,早就千疮百孔。好不容易,她以为她总算遇上一位可以承受她的良人,不想,今日却又害死了他。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她注定孤独此生? “小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我哥。”梦里小嘉丽的那句话突然萦绕耳畔。 嘉丽? 叶青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抓住一旁经过的护士,问,“护士,这里离j市远吗?” 护士道,“有一点远,做动车的话要2个小时。” 她又追上那位刚走不远的医生,“医生,医生,我爱人还有多久?” 医生一愣,想了想,“不清楚。要看他自己了。” “好,医生,我去去就回,你们一定帮我让他挺住。谢谢。”叶青青说完就慌忙往外跑,丝毫不管医生那无奈的叫唤。 “女士,女士,他···唉!” 叶青青跑去医院的一个窗户旁,那里的梧桐树上站着一只乌黑的乌鸦。 叶青青喘了一口气,连忙道,“烦请通知鸦仙,我要见嘉丽。” 梧桐树上的乌鸦好似听懂了她的话,突然振翅起飞,嘴里哇哇连叫。 叶青青也不得闲,立马跑下楼,上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no.37 叶青青要来了 http://.biquxs.info/

图书馆西角,本是时光静好的。 斯嘉丽睡了近一个星期,落下不少书籍,于是回校之初,她便泡在图书馆,专研细读。她方看完了《古典几何学》,现下又研读起《黎曼几何初步》,按计划,她还落下一本《微分几何学》的,看来只能在这一周里加班加点,把那些落下的都补回去了。 嘉丽读书的效率甚高,一手翻页,一手执笔,眼到何处,算到何处。若算不出之际,闭眼冥思小会,便又会茅塞顿开。于她而言,这些书不难,难的是她下的双月阵。她就思绪不明了,明明是自己的下的阵,怎就无法破了?她拼命研读几何类书籍,除了应付学校的学术要求外,便是想看看这些正统的几何学里是否藏巧妙的玄机可用于破阵。 但是现下这本该静好的地方却不如平日的那般美好。首先左边坐着的是孙可可。这丫头下了一整部的连续剧,然后端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看的兴致勃勃。她戴着副耳塞,说是这样便不会打扰嘉丽,但她这人看电视一会哭,一会笑的,疯癫地都可以自己演电视了。 另一边,趴着的是任海涵。斯嘉丽就不明白了,睡觉不能去寝室睡吗?为什么一定要到她的地盘睡觉?睡觉便也罢了,这此起彼伏的呼噜又是怎么回事?再说,她与任海涵也就一面之交,顶多就是那日吴念纯事件里,任海涵还算义气,虽没帮上什么忙,至少也没拍拍屁股走人。这任海涵怎好意思到她的地盘睡觉? 斯嘉丽心里甚是不悦,她不就睡了一个礼拜,怎么这本该静好的图书馆就成了这样了?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去教室看书好了。 这番想,斯嘉丽便收拾下书本,准备却教室自习。只是她刚起身,这任海涵便抬起了头。 “你去哪?”任海涵问,睡意朦胧,嘴角还带着口水。 “你管不着。”斯嘉丽挑着眉头,没好生气地道。 这任海涵还真大胆,竟拦到了嘉丽的跟前,“斯嘉丽,你可是欠我6顿饭呢,6顿啊,你这么个金主,我不跟牢点,你赖账怎么办?” “什么6顿?我什么时候欠你了?”斯嘉丽蹙起眉头,她觉得眼前这任海涵在坑她。 任海涵瞧了眼孙可可,孙可可自觉地走了过来,端着一副嬉皮的笑脸,“嘉丽,你一下子就要请7天假,夏琴说请不出来,最多请2天,剩下的找人代课。所以,我就找了吕依学姐,还有他····吕依学姐人好说话,但任海涵他就····就····要代上一堂课请吃一顿饭····” “所以你找他代了6堂课?” “是的,还有2堂课,找不到人代课,不过好在老师没点你的名。” 斯嘉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孙可可,你真是脑子锈逗了,开学以来,哪个老师点我的名了?” 孙可可歪着脑袋,想了一番,对呀,好像所有老师点名从来不点斯嘉丽的呀。 斯嘉丽接着道,“那是因为所有老师,除了班主任外,他们手头的花名册里根本没有我的名字。我跟学校有协议,学校会给我所有学科的课程表,我可自行挑选课程上课。我不过是因为‘经济学’是我的主专业,所以才会去上个几节相关课程。但也只是偶尔上上而已。” 此话一出,浮在半空的影子也是一愣。他是知道嘉丽跟学校之间签了协议,但他并未具体看协议内容,自也不清楚嘉丽说的自选课程上课一事。这下,可真是好心办了糊涂事了。 孙可可不管,她那嘴太快,一惊一愣地早把梦里嘉楠的嘱托给忘了,她道,“可是,是你的哥哥叫我请假的啊!” 嘉丽冷眼瞥去身后那浮于空中的影子,那既冷又怨的眼神,瞧的影子心也是惭愧地颤了一下。 任海涵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我给你代了6堂课,你就得请我6顿饭。” 斯嘉丽看这个任海涵就是小人得志,懒得跟他计较,道,“可可,你带他去吃,一顿不超过50。” 孙可可又懦懦地问了一句,“那,我吃的那份,算不算?” 任海涵鬼机灵了,他道,“当然算啦。是她叫你去的嘛。” 斯嘉丽看着这两个饭鬼,冷冷笑了一声。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孙可可和任海涵认识的时间不长,若不是臭味相投,又怎会这般投机呢?罢了罢了,就当是花钱买个安静,早点打发他们,才好继续看书。 斯嘉丽摆了个手,意思是,准了。 孙可可大喜,对着任海涵偷偷竖个大拇指,然后两人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吃大餐去了。 斯嘉丽坐了下来,正打算继续啃书,突闻落地窗上正有笃笃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她的乌鸦——鸦仙。鸦仙似乎很急,拼命地用它的鸟喙啄打着玻璃。 此时便是影子轻唤一声,“阿迷。” 那玻璃上便开了一道乌黑的洞口。鸦仙便从那洞口转了进来,落去斯嘉丽的跟前。乌鸦“哇哇哇——”的叫唤了几声,斯嘉丽却听的喜出望外,惊站而起,“你是说小叶姐姐要来看我?” 鸦仙“哇——”一声,大概便是肯定的意思。 任海涵说不出此时奇怪的心情,他原以为斯嘉丽会讨价还价,赖掉几顿,毕竟6顿饭啊,吃下来也不少了,不想这斯嘉丽却干脆的出人意料,还顺捎带上了孙可可。有免费的佳肴,本该是高兴的事,任海涵却又觉得这一切来之太容易,不过瘾,没意思。 没意思! 读书没意思,跆拳道没意思,游戏没意思,睡觉没意思。世间种种,泛泛为庸,庸而无趣。本以为这大学四年便将这般度过,不想却出现了个斯嘉丽,从第一眼起,任海涵就知道这个女生不简单。他不喜欢斯嘉丽身上的孤傲,骄纵,但无可否认的,有斯嘉丽的地方,便不再泛泛庸平,有斯嘉丽的地方,总有他想象不到的有意思。但是,要是斯嘉丽也没意思了,那岂不又回到原先的一潭死水? 不甘心啊! 任海涵方出这个西角,便又索性转个身折了回去。不为别的,就为回去看看哪里还有点意思可以挖掘一下。 果然,不负他所望。他看见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一人一鸦。那人,就把书埋在她的脸上,然后如鬼畜一般,嘻~嘻~嘻地鬼笑着。哇,那声音细细弱弱,又阴恻恻,咋一听,如临世间最阴森的暗林中,听丛林中似人又似鬼的东西诡笑而出····突然,那人又拍案而起,本以为有什么大动作,结果是把脸埋去书里,然后继续“嘻~嘻~嘻”阴笑···· 那鸦,却跟那人配合的贼好。那人诡笑,那鸦就哇哇哇地鬼叫,还上飞下窜,难不成是在跳舞?话说,这乌鸦,是从哪里飞进来的? 任海涵还没思绪明了,斯嘉丽却竟一个停顿,回过身来。她发现了任海涵,好在她心情不错,神采飞扬,对着任海涵道,“任海涵,走,带我这吃遍这附件的小吃店,我要找出这最最有特色的一家。” 任海涵惊诧的张着嘴巴,半响才道,“你不是说你不饿吗?怎么,见着大爷我,难道打开了你的味觉?” 斯嘉丽却是回眸一笑,那一笑不是以往的挑衅,也没有以往的蔑态,那一笑,让他想起了那张老照片,年幼的斯嘉丽便笑如这般,开怀真挚,虽是眉眼清冷,但难掩那金灿灿的质感。任海涵觉得,这一笑,甚好。 斯嘉丽道,“任海涵,她要来看我了。她终于愿意来看我了,我以为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哈哈哈,她终究是爱我和我哥的,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任谁都看的出,她的高兴发自肺腑,“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看我的。走吧,我要请她最好吃的东西。走吧,快带我去挑一家美味来。” 任海涵听的一头雾水,又问,“喂,你说,谁要来看你了?” 此时却是孙可可走了来,她接着道,“我知道。是小叶,叶青青要来了。” 哦,叶青青,吕依的远房堂姐。 no.38 有讨有还的,才是意思所在 http://.biquxs.info/

既然是斯嘉丽点名要最好吃的美味,任海涵便带着斯嘉丽径直去了校外的小餐馆。除去那些店面太小,看不上不上档次的,便也剩下学校周边的几家特色饭馆了。 第一家去的是以海鲜为主打的美食餐厅,斯嘉丽刚进店,闻了闻味道,便道,“不好,腥味太浓。小叶姐姐向来不喜欢腥味。换了。” 于是换了一家,这一家是以港式的茶餐厅为卖点,菜品多以中餐为主比如说虾皇饺,烧卖,包子,云吞,烧鹅等等。斯嘉丽进门巡视了一番,又挑剔地道,“不好,早餐再好,也不能做正餐吃。” 接着是第三家,这一家可是以烧烤远近闻名,斯嘉丽连门都没进,又道,“烟火味太浓,不好。” 那就第四家吧,这家以火锅为卖点,既有养生的菌菇汤底,也有刺激的麻辣汤底。斯嘉丽进门查看了一番,便又不满地道,“不好,菜品不新鲜。” 好吧,那再换一家,这一家是就是普通的炒菜小店,说不上什么特色,只是这家店装修还行,菜品还行,关键是价格实惠,所以店里流量不错,生意蛮好。斯嘉丽看了几眼,又道一句,“太吵太闹,不好。” 任海涵逛的没了好心情,早知斯嘉丽是这般挑剔的人,他当初就不该折回去。唉,真是自找苦吃。只是眼下,任海涵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不想逛下去。他征求了下孙可可的意思,最后决定随便找一家,先吃了再说。 很好,这随便找的一家店是新开的面店。许是新开,生意有些冷清,零星坐着几个人而已。 店老板很热情,见着任海涵等人入座,马上便过来招呼。任海涵看了菜单,要了一份大排面,孙可可要了份爆鱼面。轮到斯嘉丽了,她点了一份鸡蛋面。 可是菜单上没有鸡蛋面,于是店老板便问,“这位同学,你这鸡蛋面要怎么烧?我们这边多是青菜面加一个荷包蛋。” 斯嘉丽冷冷道,“不要。鸡蛋要水蒸,面要用番茄煮,然后两者相伴。” 这番吃法,闻所未闻。店老板为难地道,“同学,我们这里没这样的吃法,换一个吧。我们店里青菜面也很好吃,都是用高汤煮的····” 任海涵见着斯嘉丽即将爆发的冷脾气,连忙插嘴道,“老板,别管她,她脑子有问题。先上我们俩的,我们都快饿死了。” 既然客人说了,店老板便也退去下单了。 斯嘉丽极其不悦地瞪着任海涵,“你说谁的脑子有问题?” 任海涵脑筋转的快,连忙就改口道,“我没说谁啊,我说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难道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天才要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 这话说的好啊,斯嘉丽立马便扬起她的下巴,摆出她的优越感,果真就不与任海涵计较了。 任海涵窃笑一声,便转了话题,“对了,斯嘉丽,你那个乱七八糟的鸡蛋面,哪里听来的?”任海涵以为,这水蒸蛋拌的面是斯嘉丽凭空捏造出来刁难人的。 斯嘉丽却笑的有些怀旧,道,“这是小叶姐姐的绝活。” “你说的小叶姐姐,就是叶青青?”任海涵又问。他其实对这个叶青青好奇的很。在那张老照片上,幼年的叶青青巧笑倩兮,已是妥妥的美人了,现在成年大概已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人物吧。可惜,任海涵对情爱不感兴趣,对所谓的美女也不感冒,他所好奇的,不过是她有怎样的魅力让斯嘉丽对之期待有加。他相信斯嘉丽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这个叶青青能从小相处下来,不是处事的高手,便是为人的能手。 “没错,小叶就是叶青青。”斯嘉丽道。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未过门的嫂嫂。”这回答,差点呛了任海涵一口面。未过门的嫂嫂,这咋听咋一个怪字。其实想想也对,照片里这叶青青就与嘉丽的哥哥看似亲密,原来早就定下了娃娃亲啊。 话说,任海涵面方吃到一半,却见斯嘉丽忽然起身,走去店门口。 “喂,斯嘉丽,你去哪里?”任海涵连忙问,问之时还不忘塞了一团面,所以这话问的不清不楚。任海涵于是便也起身走去店门口,循着嘉丽的视线—— 哦,那里有个男生的人影,身形高廋,但看着颇为美好。那不是夏明是谁?夏明的身边还有一个女生。那女生虽只有背影,当身形亦是高挑,气质无可挑剔,不用说,自是不绝色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可人儿。两人相谈甚欢,从这店门口匆匆走过。 任海涵道,“真是巧啊,那不是我们的师爷爷夏明啊。听说前两天他刚跟他的女友分手,这么快便又有新欢了。” 任海涵看了眼斯嘉丽。斯嘉丽的眼里并不见对夏明的那般殷切的热情,只是却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执着,于是任海涵又补上一句,“斯嘉丽,你该不会看上那夏明了吧。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夏明是个花花公子,你这种痴情小女生可玩不起。” 斯嘉丽却是不言语,她的心里正寻思着一件事情,半响,瞥一眼浮空的影子,低声而道,“哥哥,将来若是用夏明之身复生,是否会继承夏明花心的心思?” 影子听的身上一冷,连忙摇头,“不会,不会,为兄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为兄向来专情。嘉丽,不是跟你说过不准打夏明身体的主意啊···” 至于后句话,斯嘉丽直接就忽略不闻了,她道,“那就好,要是哥哥负了小叶姐姐,那可是会让我这个做妹妹的为难的。”斯嘉丽说着,便坐回位置上。 任海涵却是觉得奇怪极了。他明明听见斯嘉丽方传来不清不楚的声音,可偏偏他侧耳倾听之际,却又变得杳然无音。难道,他听岔了?毕竟这车水马龙,可能是别的什么声音吧! 此时,孙可可却是赌气地道,“喂喂喂,你们两个人不要把我给忘了啊。我明明就坐在你们边上吃饭,你们却把我视我为空气。” 任海涵一愣,咦,是哦!他还真忘了这个坐在他身旁的孙可可。 面足饭饱,任海涵恢复了力气,道,“斯嘉丽,怎样,还要继续挑店吗?那头还有几家特色的小吃店,要不要去看看?” 斯嘉丽却似乎有些心情不好,道,“不去了,倒时就带着小叶来这家面店就好,这里,清净。”说是时,斯嘉丽却朝前走去。任海涵记得真切,那个方向,正是夏明方才去的方向。 路的尽头是嘉丽方才看过的烧烤店。而夏明和他的新欢便坐在这家店里,两人似乎点了不少的烤串,边聊边吃,气氛甚好。 夏明看见了斯嘉丽,大老远便挥了挥手,示意斯嘉丽过去坐。斯嘉丽自然是很好意思地连带任海涵和孙可可两人,一起坐到了夏明跟前。那女生倒也懂事,见状连忙又去补订一些烤串。 任海涵本是想客气地让他们不用点太多,毕竟他和孙可可已经吃饱了,不想这孙可可却是饿死鬼投胎,一坐下,听闻夏明说随便吃,便就真的放开肚腩,拿起桌上的烤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话说夏明的‘新欢’长的确实不赖。这眉眼口鼻,虽算不上精巧却看着甚是舒服,在搭上她窈窕的身形气质,简直是气质美女一枚。 那女生坐回位置,看着吃的甚欢的孙可可,笑谈道,“夏明,快介绍一下,你看这学妹,吃的多可爱啊。” 夏明亦是笑笑,他先介绍了斯嘉丽,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武学奇才,斯嘉丽,吕依的徒弟,算是我的徒孙了。这一位,任海涵,叶宣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孙,还有这位····”说来夏明虽见过孙可可,却不知道孙可可的名字。 斯嘉丽便道,声音清冷,“这吃货叫孙可可。” 那女生却是喜笑颜开,“这名字真好听,孙可可,好可爱啊,是什么专业的吗?” “大一,经济系,我跟嘉丽是同班同学,兼寝室好友。”孙可可边吃边道。 夏明接着便是介绍这位女生,“这位叫方盈盈,我的高中校友,说起来是你们的学姐了。” 斯嘉丽冷眼瞧了方盈盈一眼,便又对夏明道,“夏明,今晚吕依学姐说需要补一堂课,你可知道?” 夏明笑言,“知道啊,是我让吕依补的,给你提点下横踢的准确度。” 斯嘉丽却又是一本正经地道,“我跟你说过,我是天才,不用补课亦可达到标准。” 夏明呵呵笑道,那笑容简直洋溢着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慈爱,“你这孩子,天赋很重要,但熟能知巧,跆拳道还是需要日复一日的实际练习的。” “今晚的加训,你不来吗?”斯嘉丽又问。 “来啊,你是我看中的苗子,我自然会特别留意。”夏明道。 “好,如此,我便在健美操房等你。另外,补课开始时间是8点一刻,现在已是7点半,时间不多了,希望师爷爷注意时间。” 夏明听着“师爷爷”这称呼笑呵了几声。那笑有苦有甜,说不出的意味。 斯嘉丽站了起来,对着任海涵和孙可可道,“你们俩,走了。” 孙可可听话,立马就起身,顺手还捎了几根羊肉串。 任海涵自然也是起身,他可不想留下当电灯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人家补课,他跟着做什么?他道,“斯嘉丽,我事先声明,补课的是你,我可没收到通知要去补什么跆拳道。” 斯嘉丽道,音色极冷,“你吃了我一顿,难道不应该陪我补课吗?” 任海涵自是不认账的,这饭可是他代课赚来的,跟跆拳道补课有啥关系,但他这人也是皮了一下,道,“斯嘉丽,我一不是你教练,二不是你男朋友,你上课,我陪什么呀?” 斯嘉丽翘起她高傲的下巴,那神态简直不可一世,“若是光我一人,那又怎么衬得出我无尚的天赋呢?所以,任海涵,你今天是一定要陪我的,不然,剩下的5顿饭,一笔勾销。” “哇,斯嘉丽,你不可以这样背信弃义的啊!” “我是女人,背信弃义怎么了,你没听过一句,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哇靠,强词夺理还能这般振振有词,服了,服了。 不过,这番有讨有还的,才是意思所在! 精彩! “好,斯嘉丽,我任海涵奉陪到底。你是女人,那我就当小人吧,我就让你看看小人的逆袭,吊打你的天赋禀异!” no.39 谁让我们没有自己的场地 http://.biquxs.info/

斯嘉丽和任海涵各回寝室换上跆拳道服,然后便去了健美操房门口。孙可可觉得呆在寝室也无聊,便去小店里买了一斤瓜子,打算边啃瓜子边观看嘉丽上课。 不想,吕依早已在健美操房门口等待。吕依见着斯嘉丽身边的任海涵,有些惊讶,道,“海涵,要是叶宣知道你愿意补课,她肯定会高兴死了的。” 任海涵连忙道,“别,别,吕依学姐,不,师叔啊,你也知道,叶宣要是知道,那她肯定天天逼我练啊。我今日来,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嘉丽同学称称场子,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举世无双了。” 斯嘉丽没好声色地冷瞥了任海涵一眼,便又环顾了眼下的健美操房。今晚怕是有哪个协会搞活动,房里有好多人嘻笑交谈,又有音乐喧杂,实则不适合上跆拳道课。 斯嘉丽道,“吕依学姐,里面是怎么回事?吵的人心烦,我去把他们赶走。” 吕依连忙拦住,“嘉丽,不行的。健美操房本就是公共场所,并不是我们协会的专属会场。今晚是英语协会申请了场地,他们在办一个party,我们去别地吧。” 任海涵见着斯嘉丽那一脸不甘心和不情愿,道,“嘉丽,公共场地就是这样,你申请到了就你用,申请不到,你就只能换地方。这很正常,谁让我们没有自己的场地呢?” 斯嘉丽无言,跟着吕依离开。只是,临走末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他人占领的健美操房,竟忽然想起了夏明来。这一次,她有着跟夏明同样的想法,绝对,要去跟学校要个场地来。 “吕依学姐,是不是只要拿下比赛大奖,就可以跟学校谈场地?”斯嘉丽问。 吕依想了想道,“也看你是什么比赛。我们学校毕竟在学术上并不十分突出,所以,我觉得学校不会放过任何让它扬名的机会,哪怕是这种与学术不搭边的活动。我听夏教说起过,舞蹈协会早年打进了全国大学生舞蹈大赛,并拿下集体赛第三名。学校很高兴,就给了舞蹈协会一间教室。后来舞蹈协会越办越好,奖拿的越来越多,学校开始给他们拨专项的资金,还聘请校外有名的舞蹈教师来上课呢。从这一方面来说,我觉得我们跆拳道协会,如果能打进跆拳道的全国级比赛,学校一定也会给我们一个场地的。” 斯嘉丽想了想,又问,“那协会以往都是什么水准?拿到过什么奖?” 吕依不好意思地道,“我们就夏教拿下省里的大学生竞赛65kg级的三等奖,其他的,没什么水花。” 嘉丽蹙眉细思,又道,“那顾城呢?顾城的水准绝对不低。” 吕依又道,“嘉丽,你有所不知。顾城是自小习武,但是他家里是开武馆的。他们家定了规矩,顾城只能代表自家武馆参加武术类竞技,所以,他是不能参加跆拳道类的任何比赛的。” “那叶宣呢?”任海涵问,“叶宣的身高在女生里是有绝对优势的,再加上跟个男人一样的爆发力,她应该是有拿奖希望的吧。” 吕依又道,“那次叶宣很遗憾,她得了重感冒···任海涵,你是叶宣的老友,你应该是知道的,叶宣这个人,看着壮硕,但一得起感冒就成小白鼠了,一会高烧,一会体虚,连课都上不了,更何况比赛呢!” 任海涵一想,的确。叶宣得感冒,至少高烧3天,头痛鼻涕3天,身体酸痛7天啊。总之,她这个人看着结实,也就看着而已。 斯嘉丽一声冷笑,这协会果然是人才贫瘠,好不容易有几个能撑个场面的,却又状况百出。 此时孙可可磕着瓜子,努力地插话道,“吕依学姐,你不要担心,有我们嘉丽在,管它什么奖,我们嘉丽是手到擒来。” 任海涵却突然惊呼一声,“哇靠,孙可可,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我一直都在啊。哼,你们又把我忘了?真是气死我了!” 谈话间,已是到了第五教学楼处的小广场。第五教学楼是j大夜间自习人最多的教学楼,学校也贴心,在这一带的路灯都是大瓦的,照的这一路亮如白昼。 吕依带着嘉丽他们来到小广场旁的草地上,这里有树木遮挡,比路上这人来人往要相对安静。“我们就在这里吧。好了,我先说下,协会在下个月底有一个武林大会。这个大会是与武术协会,还有舞蹈协会三家一起办的。协会要求每个教练推送几个尖子生,要做特技表演。嘉丽,海涵,你们的身体条件都非常好,我和叶宣也打算推荐你们俩。但是你们俩的都是刚开始练跆拳道,基础不稳,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正常的上课时间外,希望你们一个星期可以抽出三晚进行特训。海涵,其实叶宣估计明后两天也会找你谈这个事情。训练的具体时间可以根据你们的时间另定,希望你们能配合。” 任海涵却是马上提出异议,“三次?我说师叔啊,这个太多了把。你看,三晚跆拳道补课,周五晚又会长上课,周六又叶宣师父的课,我这一周,有5天在练跆拳道,我又不靠跆拳道吃饭,这般辛苦为何呀!” 任海涵说的不无道理,吕依竟一时语塞,吞吞吐吐地半天,才道,“这····海涵·····这个····就是这一段时间是这样,等武林大会一过就恢复如常了。” 斯嘉丽本来也是有异议的,她手头毕竟学业繁重,再加之之前一周的请假,落下不少,本想专心赶读,不想却来了这般的事情。但嘉丽就是看不惯任海涵给吕依的那个难堪,她站出来道,“吕依师父,没关系,我会抽时间。至于他,任海涵,随他吧,扶不起阿斗,练一天跟练5天都一样,反正扶不起。” “斯嘉丽,你说谁扶不起?”任海涵心里有气。 斯嘉丽却又端出那一副鄙夷的神色,道,“一周168小时,跆拳道一节课顶多2小时,一周5堂课也不过10小时,即比不上你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比不了你去厕所蹲茅坑的时间。你若连这般丁点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可见你的能力是有多么的差劲。自是能力欠缺,又不肯勤奋,那你说你是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斯嘉丽又道,“吕依师父,对于这种即小气又无能的人,留着无益,还不如一脚踢出去,免得看着碍眼扎心。你说是不是?” 斯嘉丽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吕依听了都差点点头了。可是她不能点头啊,她是教练,哪有教练因为徒弟能力差就赶人的啊! 任海涵听得额头青筋抖动,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于是扯着喉咙,“呃····”了半天,才道,“斯嘉丽,谁说我小气无能的。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练的好!” “这有什么好比的,就你那三脚猫,哪里是我斯嘉丽的对手。” 任海涵啧啧啧,“那可不一定,我们就赌,这横踢。我练的比你好,你就再请我5顿饭。若是我没你好,你剩下的5顿饭一笔勾销,我反欠你5顿饭,怎样?” “好,赌就赌!” “好,”任海涵一个贼笑,“那个谁····”真是奇怪,他竟一时语塞叫不出孙可可的名字,不得不回头看了眼本人,才想起了孙可可大名来,“孙可可,你过来,你和吕依师叔,一起做见证人。” no.40 徒手摔大会长 http://.biquxs.info/

吕依开始上课。不比平日的课程,吕依计划的补课时长是一个小时。为了尽可能增加腿法的练习时间,吕依缩减了热身时间。她让嘉丽和任海涵做了3组高抬腿和2组立卧跳之后,便进入腿法的练习。 “嘉丽,海涵,这节课我们主要以横踢为主,横踢是跆拳道里最基本的腿法,也是竞技比赛里最实用的腿法。所以,这个腿法,不可急,不可躁,一定要花下时间把基础打扎实。来,你们先踢一脚给我看下。” 斯嘉丽和任海涵于是各踢一脚所谓的横踢。 吕依于是点评道,“海涵,你的横踢总体是正确的,但是你的胯翻的不够,踢出去的腿有点飘了;还有你,嘉丽,你的横踢其实是不正确的,你没有翻胯。” 这回,轮到任海涵趾高气扬地对着斯嘉丽挑个眉头,奉上一波即贼又蔑的眼神,斯嘉丽当场就拉下脸。若不是顾及吕依,斯嘉丽更是恨不得拉上任海涵痛打三百回合。 此时吕依道,“今天我们着重练横踢的分解动作。首先,格斗式架好,”吕依边说边做示范动作,“先是提膝,提膝的时候脚背一定要绷直,膝盖于大腿要尽可能地夹紧,然后翻胯,把身体拉成一只上了弦的弓箭。然后踢腿。踢腿要快,要稳,不能飘,不然力量会散掉。最后,收腿。来,你们听我的口号,来一次。切记,我喊到哪,做到哪,不可心急。格斗式准备——” 斯嘉丽和任海涵架起格斗式。 “提膝。” 斯嘉丽和任海涵分别提膝,并如木头人一般定住动作。吕依简单提点了下任海涵,然后又转身看看了一眼斯嘉丽,便接着道,“很好,翻胯。” 斯嘉丽和任海涵于是做了一个翻胯的动作。任海涵的悟性不错,经吕依的一番话,马上便调整了动作,还别说,这动作马上精进了。再看嘉丽,她倒是有条不紊,脚一动,身体转了过来—— “嘉丽,不对。我们是要转胯,不是转身体。你看我的动作。”吕依于是做了一遍翻胯的动作,“我们是要先转胯,然后靠这个力道把身体带过来。嘉丽,来,我们再来一遍。” 斯嘉丽于是又做了一遍翻胯的动作,只是故技重施,没有长进。吕依又指出道,“嘉丽,不对,你的横踢不对。这个胯要这么翻。由胯带动全身,把身体像弓箭一般拉紧。我们再来一次。” 斯嘉丽沉着头,看在吕依的面子上,强压着心里的不悦。她又做了一遍提膝,翻胯,但又被吕依叫停,“嘉丽,你的胯还是没有翻过来。你只是扭了身体,但其实我们应该像这样把胯翻过来,然后又这个力道带动身体。” 任海涵好事,特意凑过来,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仰天长叹,“刚才是谁说什么阿斗的?斯嘉丽,我看,你跟那个什么阿斗长得就很像,一样不长进。” 都说人的忍耐就是有限的,对着任海涵,斯嘉丽哪还有什么忍耐性,起腿就是一扫踢。任海涵不傻,连忙就躲。不想,斯嘉丽却是气极了,拿他出气,竟来了一个360度大旋转,堵住了任海涵的去路,再又一踢,正中任海涵的小腹。 任海涵双手抱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缓上一口气,还抬头大骂斯嘉丽,“斯嘉丽,你想谋杀同门师兄弟啊。”说着还捂着肚子,爬去吕依的脚边,用口水抹了抹眼角,又做着凄惨的样子,诉道,“师叔啊,小侄我不过来串了堂课,你看,就被你家徒弟打成了三级残废,她要是不偿我5顿饭,我死不瞑目啊,师叔,你要替我做主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斯嘉丽听着来气,起脚便又想狠狠蹬他。任海涵那个机灵,连忙爬起,躲去吕依身后。这任海涵好歹也是1米8的汉子,要躲在娇小的吕依身后,不得不缩的跟个姑娘一般。 吕依连忙道,“嘉丽,算了,算了,我们继续练翻胯吧。” 不想这斯嘉丽气还没消,一听翻胯,更是气火复燃。她冷冷地扬了扬下巴,不悦又不屑地道,“吕伊学姐,你也看到了,即使不翻胯,我斯嘉丽,照样可以踢得很好。” 吕依一时哑言。她抬眼看了嘉丽一眼,她能感觉到斯嘉丽身上正四散而开的凛凛寒气,不禁心头一颤,本想说些什么,竟都一下子咽回肚里。与她而言,本能地惧意已经战胜了她那份为师的心。 一切的一切,任海涵看的真切。他不玩闹了,直起身板,正想对斯嘉丽正训斥一声,替吕依出上一口恶气,却闻有人唤了一句,“原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 循声望去,正是夏明。来的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地断了正僵化的气氛。 今晚的夏明还穿着早前碰到时穿的常服,只是衣服宽松,并不碍事。他依如的以前的好脾气,笑容暖暖,翩翩君子。他稍稍打量了嘉丽和吕依,便已摞清大概,道,“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好了,时间不多,依依,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任海涵,我负责斯嘉丽,今天我们师徒俩就给这新进的苗子把把关。” 吕依对着夏明毕恭毕敬鞠了一躬,便带着任海涵去一旁草地上继续练横踢。吕依敬重夏明,因为夏明总能这般正视她的弱项,又能倾尽心力为她解难。她对夏明那一鞠躬,不单单是因为夏明是他的师父,更是因为夏明那不露声色的帮忙。 夏明走到斯嘉丽的跟前,露出他招牌式的暖笑,道,“嘉丽,来,你先踢一个横踢来看看。” 斯嘉丽于是做了个格斗式,踢了一脚。这一脚,她踢得随意,若不是夏明做了个格挡,不然这脚便踢去夏明身上了。斯嘉丽倒不是有心乱踢,只是她看着吕依放着本家的徒弟不教,反去教着隔壁的“师侄”,心里又起了不快。 “夏明,你什么意思?是嫌吕依不会教?”斯嘉丽不悦地道。对着夏明,斯嘉丽自然不用隐忍着自己的脾性,说话之际,神色冷怨。 夏明却是浅笑兮兮,从容而道,“嘉丽,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更快学会我们跆拳道的腿法。吕依应该跟你们都说了吧,下个月底我们会有武林大会,这个大会对我们协会来说意义重大,我希望你能拿出你的才能,展现我们跆拳道的,威慑力。”明明是个大人,一说起跆拳道就满眼的热切,兴奋地跟个孩子。斯嘉丽看着这样的夏明,瞬间没了脾气。 夏明接着道,“嘉丽,来再踢一脚。” 斯嘉丽于是又踢了一个横踢。 夏明思绪了片刻,道,“嘉丽,你可知你的问题在哪?” “你是说翻胯吗?” “问题很多,但首先是这个翻胯。吕依其实给你的意见是很中肯的···嘉丽,你知道你身上那种超凡的协调能力吗?我相信,你如果认真的话,应该可以学会···” 斯嘉丽黑沉下脸,话里几分温怒,“你是觉得我是故意刁难,不做翻胯让吕依师父难堪?” 夏明又是浅浅的笑。他的笑总是恰到好处,不会浮夸大笑,也不会揶揄窃笑,他的笑,依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那抹阳光,缓缓投来,真真温暖,“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嘉丽,我的意思是,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翻胯。你是不是认为,这胯翻不翻无所谓?” 夏明一语中的。的确,斯嘉丽便是这般想的。她并不认为,这世间腿法要一个胯来成全。就比如,斯嘉丽要起腿给人一脚,她向来随意,想怎么起便怎么起,想怎么踢就怎么踢,还不是照样把人打的满地找牙? 夏明又道,“嘉丽,那我们来做个实验怎样?我的身高马马虎虎,180cm,你的身高,差不多在165cm以上吧。” “168cm”斯嘉丽纠正道。 “好,你先起腿一脚,以横踢的样式,踢我腰线位置。不要真踢哦,不然,吃你一脚,我得去医院急诊了。” 斯嘉丽于是按夏明要求,随意起脚,按着横踢的样式,踢出一脚。要踢到夏明的腰线高度,还是很轻松的。 夏明依然笑容满面,继续道,“好,那现在我们调整下高度,你要踢到我头部的高度。唔···不能跳,也不能做正踢,只能是以横踢,侧身起腿的样式。” 斯嘉丽于是小退一步,调整好距离,然后侧身起腿一踢,可惜这一脚只踢到了夏明的胸线位置。斯嘉丽不甘心,她又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侧身又起一踢,这一脚她做了力道,踢得稍微高点,到了夏明的肩部。斯嘉丽还是不甘心,她正想起腿第三脚的时候,夏明唤了吕依过来。 “依依,来,你来试试,横踢踢到我头高的位置。” 吕依的身高不过155cm,要踢到身高近乎180cm的夏明还是有些难度的。只见吕依从容地调整好距离,深吸一口气,备好格斗式,然后一脚踢出横踢。为了把腿尽可能地提高,吕依不得不把自己的上身下压,那踢出的横踢都快与地面垂直了,并且,这一脚成功地踢到了夏明下巴的高度,也算是达到了夏明的要求。 于此,夏明又道,“嘉丽,你可知为何比你矮的吕依可以踢到我的头高,而你不行吗?”夏明的停顿只是片刻,并不给嘉丽太多的时间思考,然后就接着道,“这是因为吕依翻胯了,她的胯会把她的踢腿高度再上一个台阶。而你,是没有翻胯,你能踢的范围,不过是你脚长的距离而已。嘉丽,这胯并不是摆设,它是很重要的武学要点。在跆拳道里,横踢要翻胯,侧踢,后踢,旋风也要翻胯。翻胯,不仅可以打开你的动作,还可以增强你的力道和速度,不可小看。” 夏明看着嘉丽无言,便又道,“嘉丽,现在,你再做一个翻胯给我看下。格斗式准备~” 这次斯嘉丽乖乖地驾起了格斗式,提膝,然后扭身翻胯,定住。 夏明想了一下,道,“嘉丽,准确的说,你只是靠你的腿旋转动了你的腰身。而我们的翻胯,却是要通过胯部来带动你的身体。这样吧,不介意一些肢体接触吧!” 斯嘉丽一愣,还不明白夏明所言何意,却听夏明下达口令,“提膝,翻胯。” 嘉丽于是提膝,正准备‘翻胯’,不想却有人从身后近身,双手贴去她的下腰。她眉头一蹙,身体那个迅速,竟来了一个过肩摔,把身后的夏明给摔了出去。 哇,这斯嘉丽可真是厉害,竟徒手摔跆拳道协会的大会长! no.41 叶青青身上有东西?有鬼?有神? http://.biquxs.info/

“夏明,你竟敢抚我的腰?”斯嘉丽颇是生气,大喝一声,起肘还想给地上的夏明加个肘击。 好在夏明眼快,硬是一个快速翻滚,避开了嘉丽的攻势。只不过,这番被嘉丽一摔,后背一阵痛楚。还好这是草地,至少还有‘软草垫子’做缓冲,要是换成水泥地,那他可真是要‘兜着走’了。 夏明想爬起来,不想这背吃痛厉害,爬起之际颇为吃力。斯嘉丽却是无情,明明近在咫尺,也不帮扶一下,还是吕依贴心,连忙就跑来,扶起了夏明。 亦是吕依连忙解释,“嘉丽,跆拳道里毕竟是拳脚武术,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夏教方才不过是想帮你纠正下你的翻胯而已,你这是作何?” 纠正翻胯要抚腰? 斯嘉丽冷眸眨巴了几下,释然而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像那边那个‘小人’一般轻薄我呢。”斯嘉丽说话之时,便扬了扬视线,定在任海涵身上。 任海涵一愣,莫名躺枪。天哪,那都十万八千年前的事了,这人怎么还过不去了? 课程继续。 斯嘉丽提膝,正准备扭身翻胯,这夏明便站到嘉丽的身后,有了前车之鉴,夏明这次亦是不敢双手直接贴嘉丽的腰身,只是双手轻触,在嘉丽扭腰之际,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力道。 嘉丽腰身承力,身体自然地快速扭了过来。 “嘉丽,记住这个感觉。不是身体扭起把你的胯带过来,而是你要用你的腰腹力,把你的身体给带过来。我们说的翻胯,翻的是你的这里,而不是你的身体。好,我们再来一次。” 斯嘉丽于是又格斗式备好,提膝之际,夏明又给了她一个力,她的腰身快速一扭,身体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 “很好。记住,你的胯这这里,需你的腰腹发力,把胯瞬间翻过来。这一次,我们感受下翻胯对你出腿的帮助。这次,我们把整个动作连起来,把你的腿踢出去。” 斯嘉丽于是又提膝,翻胯之际,夏明又是双手轻触她的腰身,送了她一个扭力。嘉丽承力把胯一翻,然后顺势把腿踢了出去。果然,这翻胯出腿,不仅力道上去了,速度亦是快了不少。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夏明问斯嘉丽。 斯嘉丽悟性很高,在夏明给她第一个力的时候,她便已摸出其中门道。她不说,不过是心里起莫名的心思。 夏明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味道,这味道不同于香水的纯香,也不如花儿的芬芳,它更类似一种感觉,就像冰冷的棉被,经太阳一晒,便有了暖洋洋的香味。嘉丽年幼贪玩,常被奶奶责骂,她便会躲去兄长的怀里。兄长的胸怀,也有这样的味道,不香不浓,却是一股暖味。 恰逢此时,天空闪过一只作死的黑鸦,竟一头撞去树干上,掉了下来。也幸亏这里是草地,不然会摔的更惨。 斯嘉丽看着这不争气的鸦仙,喃喃道,“明知自己是夜盲,大晚上出来瞎逛什么。”说罢,她便走去,捡起那只乌鸦,捧在怀里。乌鸦却看似兴奋,双足雀跃,挥翅低飞,落去了不远处一女子怀里。 那女子,带着一个墨镜,身着一件浅绿的连衣长裙。只是这般远见,就觉她气质脱俗。女子手捧那乌鸦,缓缓走来。她的步子不碎,却颇有几分淑女的矜持。女子走的近些,才摘下墨镜,虽是看了斯嘉丽一眼,却又不自觉地半垂下眼帘,低头去抚弄乌鸦的羽毛。 这般神态,夏明觉得几分眼熟,回头一看恍然发现,这女子与吕依还真颇有几分神似,都有那般我见犹怜,柔中含羞。若要细分,大概就是吕依的气质里有一份温柔的刚强,而眼前的女子那份柔情藏着更多的疏离感。 “嘉丽,好久不见了。”女子半垂着头,她的披肩直发遮住了她的些许脸庞,掩去了她的半分神色。 此时却是吕依站了出来,欣喜万分地道了一句,“叶姐姐?你是叶青青,叶姐姐吗?” 女子一愣,把视线从嘉丽身上抽出,移去吕依身上,半响,那女子才恍然惊觉,“难道,你是,小依依?” “是的,是的。”吕依大喜,连忙快步向前,“叶姐姐,我们有十几年没见····”只是,快到女子跟前,吕依却突然刹住了车,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许是觉察到自己这样失礼,连忙把头沉下,好掩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心慌。 夏明最是了解吕依,他看出了吕依的不对,便连忙走去吕依的跟前,让吕依站去自己的身后,然后浅笑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叶青青啊,果然是久闻不如一见,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呢。” 斯嘉丽却突然冒出一句,“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到底是嘉丽的眼神要好些,叶青青背对着路灯光芒,正面就少了光,要昏暗一些。嘉丽却是眼明,一眼便看见了叶青青浮肿的眼眶。 叶青青一慌,连忙就想去戴墨镜,不想,这墨镜却是被斯嘉丽一手夺了去。 “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的人。小叶姐姐,你且告诉我,即便我去不了,我也有法子为你讨回公道。”嘉丽道,神色冷烈,毅然决然。 叶青青又是一个慌张,连忙道,“不是的,嘉丽,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怎会哭的眼睛这般?”斯嘉丽又问,话里话外,直来直去,大有不问出点东西不肯罢休的势头。 叶青青吞吞吐吐,“我,我,我····”说个半天不见下文。 夏明看出叶青青不想细说,便想出面打个圆场。不想,平日看着不见积极的任海涵这次却是热情,凑过脑袋就道,“斯嘉丽,你这个人怎这般没意思?人家大老远来看你,你总要先请人家喝喝茶,吃吃饭吧,哪有在这荒凉的草地上瞎站着啊。按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这么难得的久别重逢,就该上饭桌,喜极而泣,然后边吃,边老泪纵横地叙说人生长短。怎样,吃夜宵去吧!” 斯嘉丽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对着叶青青道,“小叶姐姐,那我带你去吃夜宵吧。你喜欢什么?” 叶青青却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夏明想着嘉丽既有老友重逢,亦是无心上课,便道,“好吧,你们去吃夜宵吧。今日的课先上到这里了,下次课你们等你们师父的通知。”夏明于是又对吕依道,“依依,她是你堂姐,你跟他们一起···”话未说完,却见吕依低着头,而又摇了摇头。 她不想去? 夏明心有疑问,但还是按吕依的意思改了口。他跨前一步,对叶青青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你们堂姐妹见面应该好好叙叙的,但是我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与吕依商量,所以,只能先借走吕依了。” 叶青青颔首而道,“没关系,你们先忙。” 于是,夏明带着吕依,转身离去。 吕依走的很急,很慌,几乎是竞走一般,走去寝室楼下的一家奶茶店,然后才松下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座椅上。 吕依是个内敛的人,她愿说,她便会说;她不愿说,那问了亦是白问。所以,夏明便去点了两杯奶茶,给吕依的是温开水的珍珠奶茶,特意让店长多加了些珍珠;而自己便是点了一杯加冰的原味奶茶。然后安静地坐着,不言其他。 一刻钟以后,吕依算是缓过了神,才开口道,“夏教,不问我为什么不去陪我的堂姐吗?” “这是你的事,你愿意说,我听;你不愿说,那我就不问。”夏明笑了笑,那笑容,简直灿烂如白昼里的太阳。 吕依的面色依然凝重,她犹豫了一会,道,“夏教,你可信鬼神?” 这吕依,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惊人啊。 “半信半疑。”夏明心里是不信的,但既然吕依开了这番的场,他若是直说不信,那不是又把人家的话给堵住了? 吕依苦笑却又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不信的。” 本来?言下之意是现在信了? 又听吕依接着道,“但是今天,我信了。叶姐姐····叶青青身上有东西。” 这回夏明是真的惊住了。什么叫叶青青身上有东西?有鬼?有神?还是什么? “她是,不祥之人。” no.42 竟是被触角拖来 http://.biquxs.info/

时间已是10月下旬,但秋风燥热,虽已入夜,却迟迟不见凉。 夏明也不知道是被这天气热的,还是被吕依一番惊语给吓着,确是出了一身闷汗。夏明连忙起身用手试了吕依的额头,“依依,你没事吧,怎么一下子从21世界退成了17世纪了?” 吕依沉着头。她料到夏明会不信。她也知晓没人会信。但是这些不信的人,又怎会感觉到叶青青的恐怖?那个叶青青身上,有着她看不见的东西,当她靠近叶青青一瞬,那东西便如洪水猛兽一般疯狂的涌来,一下子便侵满她那还不够坚定的心志。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东西即阴又冷,还带着难闻的腐臭味。只是这一切,吕依实在不知该做如何解释。她便也咬着唇,沉着头,闷闷地坐着。 又过半响,吕依才道,“夏教,可否听我讲个故事?” “好啊,你说。” “有一个女孩自幼便品相出众,一向是大家喜欢的乖乖女。她自小跟这家人在外省读书。在她15岁那年,考虑到当地的中考政策需要本地户籍,女孩的父母决定带女孩回老家,让女孩在老家参加中考。但是,女孩一家做大巴车回老家时,大巴车出了非常严重的车祸。一车近乎50人,唯独女孩活了下来。女孩的父母去世了,便寄养在她的大伯家。可是不到半年,大伯便被查出了肺癌,还是晚期。不得已,女孩又被转去了她的小阿姨家。也是不到半年,这个阿姨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高位截瘫。女孩住的村子里老人居多,很快,老人们便都纷纷站出来,指责女孩是不祥的人,害人害己。女孩的亲戚们都怕了,不敢再收留女孩。有人便提议把女孩送到福利院去,但女孩久病在床的爷爷心疼孙女,便把女孩领回了家。据说女孩与爷爷相依为命,相处了一年有余,然后爷爷也去世了。女孩的事情传到的女孩妈妈的娘家。女孩的外婆去世的早,但是女孩外婆的妹妹却不忍心自己姐姐的外孙女这般孤苦无依。于是这位老人家,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去了女孩的阿姨家,想收养女孩···” 吕依听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奶茶,方继续道,“女孩的阿姨骂这个老人家是想算计女孩父母留下的家产,不肯让老人家带走女孩····后来老人家回家不到一个月便也抑郁而终····老人家的儿女们畏惧那个不祥之说,之后再也没有再提收养女孩的事。” “后来呢?” “再后来,我也没再听说女孩的事情····夏教,你可知,那郁郁而终的老人家是谁吗?” 夏明想了想,道,“是你的外婆?” “没错,是我的外婆。起先,当我妈还有我的几个舅舅说叶姐姐是不详的人时,我也是不信的,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是不想信的。但是,夏教,当我走近叶青青之时,我便不得不信了。我能感觉的到,叶青青身上有一股阴森森的东西企图缚住我的手脚·····” 吕依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又补了好几口的奶茶暖暖身子。 夏明是了解吕依的,这个人实诚的很,他相信吕依不会骗他。可是这番不着边际的言论,也不知怎么去相信好。所谓不祥,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来的力量致人不祥?不过是因缘巧合,自身造化,遇了不幸,归咎他人而已。这番想来,夏明又同情起叶青青来,这般柔弱的女子,莫名背锅,怕是一路遭罪,实乃不易啊。 这般想着,夏明的脑里却闪过一些片段。片段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唯一可见的不过是一个穿着奇怪的女子,从天而落。仅此而已。 既是想不清楚,那便不想了。夏明又捋了捋思绪,道,“依依,你的意思是,叶青青身上有个不好的东西,这个东西会致人不祥,带来不幸?” 吕依点点头,半抬眼帘瞧了一眼夏明,慌忙又补上一句,“一切都是我的臆测,无凭无据,夏教要是觉得不可信,也没有关系。”说完,吕依又闷闷地沉着头,不出声响。又过片刻,吕依站了起来,“夏教,谢谢你的奶茶,你先回去吧。”说罢,吕依便离席欲走。 夏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连忙追问,“你去哪?” 吕依道,“夏教,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明知叶青青会带来不幸,却还是抛下嘉丽他们,让他们跟叶青青在一起·····嘉丽算是我的徒弟,海涵也是我的师侄·····,夏教,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逃避····”吕依心里怕是慌乱的很,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前后不痛。 夏明又宠溺地笑笑,道,“真是个故作坚强的小孩子。照你这样说来,我还是你师父,他们的师爷爷呢。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你,不是,不信?” “依依,我呢,是没办法相信你的说那些什么不祥,不幸之类的。但是我信你。你呀,在我那一堆徒弟里,就你最不会说谎了。好了,走吧!” 叶青青对夜宵根本不感兴趣,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想求嘉丽救人而已。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原因种种,其一也是怕人笑话。连医生都断言无救了,她却死马当活马医,来求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小丫头,求她救死扶伤,求她救活她的未婚夫,她仅存的理智一直在告诫她,这就是一个荒诞的笑话,不可说,不可说。 可若真是不说,那她的未婚夫可就真的无救了。普天之下,她只有在嘉丽身上看过那些神奇的无法言说的事情。也许,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许斯嘉丽有什么神奇的法子可以起死回生呢?嘉丽不是一直说要复生死去的嘉楠吗?说不定她真的找到了什么办法呢? 叶青青思绪大多,都没留意到自己早被斯嘉丽拉着手,走去闹市街区。 这闹市街区正是学校校外的学院路。路两旁尽是各种吃食,也还有什么茶馆,清吧,ktv,网咖种种,真是热闹不凡。 孙可可显然是非常高兴,一个人一会蹦这,一会蹦那,一刻也不消停。 “嘉丽,嘉丽,小叶姐姐难得来,我们去吃烧烤,好不好?”过一会又道,“小叶姐姐,小叶姐姐,我们学校附近的烧烤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看着孙可可闹嚣,又瞥了一眼走在旁边的任海涵,斯嘉丽心里甚是不悦,按理说这叶青青是嘉丽的小叶姐姐,来看的也是嘉丽,这孙可可和任海涵跟着做啥? 跟着做啥?那还不简单,孙可可是蹭吃,至于任海涵嘛,那就是纯粹无聊,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当然,斯嘉丽也赶过人,任海涵机警,直接回怂一句,“斯嘉丽,要是没有我,你找的到好吃的小店吗?不要到时,你带着这美丽的小叶姐姐去吃了一顿猪食,惹的人家拉肚子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任海涵话糙理不糙,这斯嘉丽平日既不好吃,也不好玩,不是在寝室,就是在图书馆,偶尔去上上课,确实对校外的花花世界不甚了解。 于此,斯嘉丽也只能作罢,任这两人跟着。 突然,一辆摩托竟突然疾驰而来。任海涵本想连忙拉住斯嘉丽,不想这斯嘉丽手脚却麻利的很,她早就手一轻甩,把叶青青甩去里侧。叶青青重心不稳,任海涵正好上去帮扶一把。 眼下的问题却是孙可可,她这人没头没脑,蹦蹦跳跳在路边蹦跶。而那摩托车却也不鸣喇叭,竟莫名加速直冲孙可可。斯嘉丽便是那时一个跨步,速度之快,看的一旁的任海涵瞠目结舌。好在,还是斯嘉丽早到一步,一把把孙可可甩去身后。 然,怪就怪这。孙可可明明被斯嘉丽甩去身后,这摩托车却突然也受力一般,突然就扭了龙头,还是冲着孙可可。 此时却是影子眼快,他连忙道,“嘉丽,不对,可可身上有东西·····” 有东西? 什么东西? 斯嘉丽定睛细看,果然见着一条漆黑的触角,正缠在孙可可的腰间。而这触角颇长,另一头竟缠着那摩托车—— 天啊,这摩托车竟是被这触角给生生拖来的!! no.43 血月牙 http://.biquxs.info/

斯嘉丽又细瞧了一眼这摩托车上的开车人,果然,这人早已双目无神,少了主见。那人的腰间亦是系着漆黑的触角,看来是硬生生被那东西绑在摩托车上,身不由己。 当下之急,是尽快解开孙可可腰间的东西,不然,由那东西牵引着,她就摆脱不了这该死的摩托车。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胆子却是不小,竟动到斯嘉丽的头上。斯嘉丽心里自是不悦的,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动了她的奶酪一般,又气又恨,起手就亮起了电光。她就是要一掌断了这黑不拉几的东西。可惜,这亮光方起,便又灭了去。 “见鬼。”斯嘉丽恨恨地念了一句,便把手布到嘴边,既然靠力气点不起,那就干脆破血,用血生电。影子焦急地拦住斯嘉丽,连忙道,“嘉丽,不可,你别忘了,守护者····。” 斯嘉丽郁闷地甩手作罢,嘴里却是甚是不满,“什么狗屁守护者,这种时候他就不能来管管?”那东西毕竟一头缚在孙可可身上,斯嘉丽不得太过用力,不然会牵引到孙可可,她不得已只能抓住靠着摩托车那头的那触角——哇,软塌塌的,真是恶心。再恶心也没办法,她手一抓,迅速一拉扯,这摩托车一下子失了重心侧摔在地。 趁着摩托倒地,得个空闲,斯嘉丽拉起那触角就狠命地扯。她本想借机扯断,先断了它跟孙可可的联系,剩下的她也好放开手脚整整这个邪物。 不想,这东西摸着软塌塌的,韧性却是好,斯嘉丽这翻拉,那般扯,就是弄不断。 真是火大! 不能用术法,身边又没个像刀啊,剑啊之类锋利的东西,哪怕来个锤子,石头也好啊。正是心急之间,转念一想,对了,她的那一口牙齿可谓是可抵刀剑的好利器,有多少次,弄不到刀剑的她都是靠她这一口牙给破血生电的啊。 如此,甚好。斯嘉丽把那“触绳”拉直,张口就咔嚓一下咬了下去。 话说,以前斯嘉丽咬的都是自己的手腕,倒也是软软的肉感,但至少不臭。可眼前这黑东西,可是真臭。斯嘉丽蹙着眉头,捂着鼻子,感觉自己像是在啃一条腐烂的死鱼一般,太臭,呸呸吐了两口,犹豫了小会,还是张嘴就咬去。 普天之下,谁不怕疼?这东西许是感觉到了那烧心的痛,竟嗖一下便松了孙可可,又从摩托车上抽回触角,几乎是以超音速的速度回收自己的触角,转眼的瞬间就没了踪影。 想跑,没门! 斯嘉丽起身就像追——只是她的身遭竟被人围了住,挡了去路。 这围她的人,便是任海涵了。 任海涵从未见斯嘉丽吃过东西,当然,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没见过不代表斯嘉丽不吃东西。可这斯嘉丽这又是什么癖好?竟莫名蹲在地上嚼空气? 为了确定斯嘉丽在嚼什么,任海涵可是豁出去了,管他地脏不脏,人先趴去地上,至少把这眼睛与斯嘉丽的嘴巴持平吧,这样才能以最大的视角看清斯嘉丽在吃什么。可是他看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什么食物。可这不科学啊,斯嘉丽明明嚼的的那么用力,貌似不太好吃,蹙眉挤眼,把五官都拧成团了。还别说,这样的斯嘉丽还是比那一副冰山扑克脸要有趣的多。 于是,任海涵连忙拿出手机,卡擦卡擦了几下。 斯嘉丽连忙环顾四周,巡视那触角鬼东西的身影,但这任海涵却是硬要堵嘉丽的路,还贼笑的意义不明。 “你笑什么?”斯嘉丽问。 任海涵摇摇头,装着真没什么的样子,道,“我没笑你。我笑别人呢!” 斯嘉丽现下无心跟任海涵说辩,她细细回想了那触角缩退的方向,判断那东西估计是逃去了她的右侧后方。 只是,她的右侧后方,唯有一人——叶青青。 此时叶青青脸色苍白,她的右臂痛的几分厉害,不得不一手按压住右臂。右臂犯痛,本是平常,以往稍稍痛上一下子便会不痛了,今日却莫名痛的烧心。她不得已颤着步子走去旁边的一辆汽车旁,倚着车,瘫坐地上。 斯嘉丽连忙跑去,关心地问,“小叶姐姐,你怎么了?”嘉丽见着叶青青一直用左手按压住右手的手臂,连忙拨开她的左手,却见这右臂袖子上起了血丝。 “你的手,怎么了?”同时,斯嘉丽又把叶青青的半袖给摞上去,在右臂的臂头上有着一个渗着血丝的月牙记号。 斯嘉丽当然记得这月牙记号,当年她耗尽毕生的心血下了一个咒术赠给叶青青,那咒术入体,幻化的记号便是这月记号。只是当年下咒是一轮圆月,时间流逝,这圆月已消退成了月牙,想必再过不久,连这月牙都会退去。 所以,这月牙并不奇怪,奇怪的的是月牙上竟渗着血丝。嘉丽凑近一嗅,果然,这血丝里透着一股腥臭味。 斯嘉丽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便敛去了神色,转身而去。她并不走远,却是走去一个人少的角落,打了个响指,一只乌鸦便落去她的怀里。 “鸦仙,你看见了什么?”此时的斯嘉丽,脸上冰封三尺,黑眸更是冷的不见丝毫的温情。 那乌鸦许是惧怕,不敢提头,硬把脑袋藏去羽翅下。 “你不说,是不是?” 那乌鸦却也倔强,就是不张嘴,不露头,不说话。 斯嘉丽更气,“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鬼东西就藏去小叶的身体里,是不是?你跟她近在咫尺,竟然不去护她?” 乌鸦一愣,连忙就挥翅想远走高飞。不想到底是嘉丽的手快一步,竟一伸手抓住了鸦仙的尾巴。乌鸦振翅,想逃不得,痛的哇哇直叫。 影子看不下去了,道,“嘉丽,快放了手。这事你怪不得鸦仙。” 嘉丽到底听影子的话,他让放手,她便放手。鸦仙得了一空,连忙就扑翅躲去浮空的影子的身后。 “嘉丽,这不是鸦仙的问题。”来者正是叶青青。她看着颇为虚弱,一手抚着另一手的臂膀,本就气色不佳的脸上已是苍白的虚汗直冒。 “孙可可和任海涵呢,不是让他们看着你的吗?”斯嘉丽道,话里之音,压制者一腔的怒火。 叶青青道,“我打发他们进店去点菜了。嘉丽,我有话想跟你说。” 此时叶青青独自走了几步。她的脸色反是更差了,就连这唇色都退的发白了。 许是体力不支,许是本就设想好了,叶青青竟扑通一下双膝跪在嘉丽的跟前。 “小叶姐姐,你这是做何?” “嘉丽,我想求你,帮我救一个人。”叶青青垂着头,让头发遮住了她娇小的脸蛋。 “救人?救死扶伤可不是我的强项,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你想让我救谁?” “我的未婚夫,阿康。” no.44 守护者 http://.biquxs.info/

一听‘未婚夫’三个字,斯嘉丽一脸的震惊,“小叶姐姐,你开什么玩笑,你的未婚夫,是我的哥哥,斯嘉楠,不是什么康不康的。” 小叶依然低着头,但口齿清楚,“不,嘉丽。嘉楠已经死了,我的未婚夫是阿康。他出了车·····” 斯嘉丽气的抢了话,“小叶姐姐,你还不信我?我说过,我一定会复生我哥。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等着就是。” 叶青青却是静静地跪着,话音悲情但字字清晰地道,“不,嘉丽。嘉楠已经死了,人死不可复生。” 嘉丽见她提手抹了抹眼角,怕是心伤掉了眼泪。本是怒火烧心,现在见她那副模样,也不得不逼着自己控制点火气,“你起来说话。” 但叶青青不起,执意跪着,“嘉丽,我若起来了,你啊,就会甩手走人。”叶青青说的没错,若不是怜她跪着,斯嘉丽才不会杵在这看叶青青为了别人抹眼泪。叶青青接着道,“嘉丽,你要帮我,这是你欠我的。” 欠她?真是好笑。当年若不是为了救她,如今又怎会旧伤难愈,必须以血生电? 叶青青这般说,可真是寒心。斯嘉丽冷冷一笑,反问道,“小叶姐姐,你倒是说说,我斯嘉丽怎么欠你了?” 叶青青又道,“你还记得我右臂上那个月牙吗?” “记得,当年,我为救你设下的祈福咒。” “那你可知,方才为何那摩托车会冲着你那个同学吗?” “当然,邪物作祟罢了。真是不自量力,敢动我的人,小叶姐姐,你忍一忍,看我把这东西从你体内揪出,然后再把它抽筋扒皮,给鸦仙来一顿灵餐。” 影子突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喝道“嘉丽,不可动用术·····”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斯嘉丽起掌的一瞬,就绕去叶青青的身后,不等叶青青反应,拽起叶青青的手,直接便生电灌入月牙之内。这一次一气呵成,非常成功,一股强流闷入叶青青的月牙之内。 这邪物果然是以这月牙做域,藏匿在月牙之内。如今,所居之域被强电所侵,那邪物似乎恼羞成怒,一股脑而出。方才见这邪物不过是其一之触角,如今倾巢而出,才发现却这真是个大的不可描述的怪物。只见这怪物高如数十米的大楼,身形却又轻薄如云雾,看似朦胧透明,却又觉得乌烟瘴气,果非良物。这邪物如巨蛇一般,缠着绕着叶青青不下数百圈。蛇腰之上竟有数百乃至上千个脑袋,每个脑袋都有一条比长颈鹿还要长的过分的脖子。一眼望之,这就像无数的蟒蛇被绑去一根绳子上,身体交缠不得解,唯有这千头万绪的蛇头灵活自如,各自吐信,对着斯嘉丽呲牙咧嘴。 斯嘉丽并不怕这般的邪物,她定身一站,低头抬眼,气场全开。她本就气质冰寒,那凛冽的质感犹如数千上万的利刃,一瞬侵袭。那数千蛇头们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他们怕是没料到这小小的人儿竟有这般的气势。于是两条脑袋自告奋勇,张嘴便朝斯嘉丽奔去。 斯嘉丽连连躲闪退后,本想退到一定距离,就让这些家伙唯恨自己脖子短,见的到吃不到。不想他们的脖子竟如弹簧一般,无限延伸。 斯嘉丽不得不连环躲避,东跑西跑。此处本就是商铺后一角空域,地方不大,嘉丽活动不开,但好在身手迅速,躲闪及时,几番折腾下来,反倒是这俩蛇头气喘吁吁,火冒三丈。正是捉急,又冲来一个蛇头,可谓是三面夹击,断了斯嘉丽的后路。 “见鬼。”斯嘉丽恨恨呢喃,起手生起电光,唉,这次运气不好,刚起的电一下子就覆灭了。再来一次,同样不过三秒就灭了去。 “该死的。”本能地,斯嘉丽起手置于嘴边,正想一口咬下,破些血来引电,不想影子却快速飘来,拦住了嘉丽,“嘉丽,不可,你忘记我的吩咐了吗?” “可是····” 本就是两方交战,一分一秒都不得分心,影子一个阻止,引得嘉丽分了心神,那3个蛇脑竟互作配合,三面夹击。嘉丽本就身体协调甚好,轻身一跃又一撇,便可躲过攻击。可是影子不行。影子本是魂体,好不容易修成了人形,体弱而反应不佳,这般千钧一发之际,他更是无法闪避的。但万一被击中,冲散了魂体,那岂不又得重修精魂?万一连魂体都不保,那兄长岂不真的命丧黄泉? 斯嘉丽心里一个咯噔,转身忙把影子紧紧护在身下,虽是尽力躲闪,但终究错了最佳时机,一下子被两个蛇脑袋狠狠擦中。这看似烟雾一般的东西,不想竟还长了利刺,看似轻轻擦到一角,却着实刺进肉体,一瞬撕开,很快,嘉丽的手臂便鲜血淋淋。 叶青青的眼睛看不见那千头的邪物,唯见嘉丽上串下跳,最后手臂上突生一条伤口,鲜血直冒。她本想上前查看,不想这右臂上又生起了一股刺痛,痛的她站立不起,躺在地上虚汗直冒。 斯嘉丽此时自顾不暇,她本想找个法子先给影子脱身,不想,此时这邪物竟派了更多的蛇头过来。既是流了血,那正好可用来引电。嘉丽正想出手,不想影子却又一个迅速断了她的念头。 “不行,嘉丽!”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蛇头冲来,正中嘉丽的后背。嘉丽狠狠地被撞去地面,身上一股剧痛,惹的她差点咬破了唇角。 一波方去,另一波又来,这次巨蛇们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斯嘉丽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嘉丽马上就要被蛇口咬到,突然一个黑影闪过,起手一挥,之间光亮一闪,那奔来的蛇头就被齐刷刷地坎去地面。 斯嘉丽抬头一看,来者正是黑衣人,身披玄黑的披风,头上戴着一个玄黑的斗篷大帽,遮住了他的额和眉,披风有个立领,恰又盖住了他的口鼻。整一个人就像是住进了这披风里一般,唯露出一双长眼,慵懒中带着倦意。 “守护者!” 嘉丽心里如是想。 no.45 邪物 http://.biquxs.info/

那守护者瞥了一眼斯嘉丽,厌恶地道,“所以说我最讨厌异能者了,老是引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过来。” 说罢,他又是一跃,出掌之际,手里便多了一把长剑。那长剑果不是平凡之物,剑身乌黑,且黑的油光发亮。只是这剑也锋利异常,只见守护者甩了几个剑风,便刷刷断了那千头邪物的好几个脑袋。 “小叶!”影子却急忙唤道。 嘉丽循声一看,这剑风虽是割在那邪物身上,可那一笔笔刀锋却都落在叶青青身上。这么一会的功夫,叶青青身上早已裂开了好几道鲜红的伤口,脸色苍白,晕厥过去。 然,守护者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依然挥着剑,甩出一道道剑风,冲去那千头怪物。那邪物好似发现了叶青青的不对,全身挪移,数百蛇头同缩,把叶青青护在自己的身体以内,然后又委派数百蛇头同时进攻以拦住守护者。 邪物毕竟是邪物,方才被看下的头颅,落地之际便又自动伸出一个躯体,延伸去蛇腰之间,片刻之后,便又如活物一般,活动自如,加入战斗之列。 守护者砍了老半天,这蛇头竟不见少,避退三步,那慵懒的眼认真了起来。他于是做了一个手决,手指凝起一道黑光,抚去玄黑的剑上。 嘉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涌去剑刃之上,若是这招劈去邪物身上,这邪物即便不死也会大伤。寻思之间,守护者已抛出他的剑风。这一剑砍去,剑风凌厉更甚,一下子砍去了数百的蛇头。那邪物虽已数头相拥,护在叶青青,不想这剑风太过厉害,破了数百蛇头的防护不说,甚至还破了它最后一道防线,那个刀锋最后还是落在叶青青身上。这一招伤的叶青青更甚,叶青青身上出了一道大口子,还猛吐了一口红血···· 这般下去,死的不是邪物,却是叶青青! 斯嘉丽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势,连忙爬起拦去守护者跟前。 “等等,你没发现你的剑刃坎的是那里的大活人吗?”斯嘉丽斥道。 那守护者却是轻描淡写而道,“没发现。”说罢,起剑,又想来一招。 斯嘉丽义愤填膺,“都说守护者以生灵为重,你这是乱杀无辜!” 守护者打了个哈欠,依旧淡淡然地道,“异能者,若不是我方才救你,恐怕你早就被这怪物给吃掉了。你倒好,反倒怪我乱杀无辜。”虽不见嘴型,但嘉丽听的出那守护者话里一丝蔑笑。守护者继续道,“那里,一个是不知哪里来的邪物,一个是逆死求生的活死人,你说哪个是无辜?” 活死人? 是呀,嘉丽差点忘了,当年她和她的兄长救起小叶之际,小叶其实早就死了。如今的小叶算不上完全的活人。当年她为小叶种下那月牙之咒术,不就是为了她能躲过守护者吗?如今,那月牙之咒怕也是骗人了,这咒术竟引来这般的邪物不说,还招来了守护者··· “该死的。”斯嘉丽低头喃喃,眼下的问题已非邪物不邪物的问题,而是这守护者的问题。斯嘉丽小心从臂上沾上一手的血迹,捏在拳中,暗暗生起了一抹电光。 守护者并无闲心跟嘉丽闲聊,催促道,“异能者,快让开,别妨碍我干活。”说话之际,守护者又捏起一个手决,抚去玄黑的剑刃上。仅是霎那,那剑刃便突发强光。那般的强光,嘉丽也是第一次见,明明是玄黑之光,竟也可刺眼的让人目眩。 “让开,不然连你这个异能者一起坎了。”守护者催促道,话音懒散,好像说的是个不足轻重的事情。 影子此时也连忙来拽斯嘉丽,“嘉丽,快,让开。快~” 斯嘉丽却坚决地护在叶青青的跟前,她的身后是数百呲牙咧嘴的蛇怪。这蛇怪倒也聪明,明白斯嘉丽的用意,不再对她发动攻击。 “唉,好吧,好吧,反正异能者不在我们的保护之内,祸及你,那是你自己自找的。”守护者说罢,起剑便想往前劈去—— 同时,斯嘉丽手心起电。电流嗜血,默默之间,竟已吸光了她手上的所有血迹,然这还不够。这电丝竟靠着一抹吸力,把嘉丽手臂上的鲜血又顺着手臂吸去掌中。若是守护者出招,嘉丽全力生电,说不定还能撑上一撑。 影子看出嘉丽的心思,连忙又上前小声道,“嘉丽,你要做什么?万一漏了身份,你可知那些守护者会怎样对你?” 守护者瞥了一眼影子,又道,“说来,我还不知道你身边飘着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呵呵,不在常理之内,怕跟那邪物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灭了吧。”说话之间,守护者又挥一剑剑风凌厉,瞬间劈来—— 与此同时,嘉丽起手欲释放手里的强电—— 而千头邪物发出一声嘶吼,千头同抱,紧紧地叶青青包裹在自己的体内—— “嘉丽~你让我们好找!”声音如是暖风,徐徐而来。 话说守护者有不成文的行规。其中之一,便是守护者不能伤害“自然”孕育的生灵。为了确保这一点,“自然”更是对所有的守护者的术法都加了限制。 比如说此时,守护者劈出的那个剑风,此时便突然失了效力,最后成了一道燥热的秋风扫过而已。守护者冷讥一句“算你们走运”便抖了抖披风,隐去披风之下,不见了踪影。 影子长叹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得救了! 来者正是夏明。 话说夏明随吕依一同来找斯嘉丽。夏明虽知吕依生性敏感,却不知吕依竟会这般敏感。只是这般路过一个胡同之际,她竟停下而瑟瑟发抖,踌躇不前。夏明一问,吕依方才告知,“夏,夏教,我,我,那里,哪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夏明本心并不信吕依的灾星说,自也不会把她此时说的“东西”与之前说叶青青身上那个“东西”联系起来。 吕依本想做个解释,不想却忽然身体一个寒颤,惊呼道,“夏教,嘉丽在那里?” 夏明便循着吕依的指示找到了那块空地。毕竟夜深灯暗,距离一远,便也只见一个清冷的身影。这般身形,这般气质,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斯嘉丽才会这般冷冽的身形,只是见上一眼,便觉一阵寒风,袭上心头。于吕依而言,这一寒风是拒,拒人千里之外;于夏明而言,这风却更是孑,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走近几步,见得清楚了些,才见斯嘉丽臂上鲜血淋淋。她站在那一角空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血,正顺着她的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去地面,眨眼的瞬间,又顷刻消失。好在光线昏暗,这血隐没的并不明显。倒是夏明见着此景,惊诧的差点慌了神。他小跑而去想去扶斯嘉丽,不想这嘉丽的对面竟还躺着叶青青。而这叶青青的境况看似更是严重。 叶青青身上有数道伤口,这伤口贯穿全身,看着颇像武侠剧里的剑伤,细细长长,关键是还涌着黑血,聚在地上兴成了血泊。而这叶青青面色似乎,已然没了活人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难道遭抢劫不成? 夏明虽心有疑虑,但也无暇多思,他连忙跑去叶青青身边,伸手想探下她的呼吸。不想嘉丽却喝道,“不准碰她。” 夏明不知,嘉丽此言是在救他。他看不见叶青青身上正缠绕着数千的蛇头,其中一只蛇头已经缠上他的脚腕。 斯嘉丽走了过去,一脚踩住那条蛇身,恶狠狠地道,“他是我的,你要敢动,我就剐了你的脑袋。我就不信,你进我的乌鸦肚里,还能长出一副蛇身来。” 那蛇头听的身子一抖,连忙从夏明的脚腕上撤了出去,没入那千头之中。此时那邪物,正忙于吐信,轻轻舔着叶青青身上的伤口。说来也是神奇,经那邪物一舔,这伤口竟开始愈合了。 原来这东西还能疗伤! 斯嘉丽如是想,暂且搁置了除掉邪物的想法。只是,叶青青的伤口大多居于胸口,加之衣服被那剑风割开口子来,夏明只要一探头,便可窥见叶青青胸中之物。 斯嘉丽又恶狠狠地命令道,“夏明,你给我背过身去!” 夏明难以理解,此时不是应该先救人吗?背身就背身吧,夏明同时也拿出手机,正准备拨个120,不想斯嘉丽起手一打,便把夏明的手机给打去地上。夏明更是难以理解,捡起手机,本是想回头理论上几句,不料却吃了个大惊—— 此时的叶青青已苏醒坐了起身,身上无伤,衣服无洞,就连地上的血泊都瞬间没了踪影···· 我的娘啊,难道刚才我出现了幻觉? no.46 求你救他一命 http://.biquxs.info/

叶青青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右臂刺痛的厉害,不得以,她用左手狠狠地按压着右臂的月牙。她怕是没留意,那月牙似乎又瘦了一圈,又细又长,更是渗着红血,顺着她的手臂滴去地上。 叶青青看不见那千头巨兽,更不知此时这巨兽正化成一缕灰烟,缩进她臂上的月牙之内。她抚着墙,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板,然后强忍着手臂上的痛,把坐姿换成了之前的跪姿。 “嘉丽,求你了,救救他吧。这是你欠我的呀!嘉丽!” “欠?”斯嘉丽真是受不了这个字眼,一时冷言呛声道。 “嘉丽,自你下了那什么咒,你可知我过的有多难?我身边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也就剩下阿康一人了。嘉丽,我求求你,求你救他一命。”叶青青如是苦苦哀求。那张清婉美丽的脸庞上淌着泪水,一双明眸黯淡无光。嘉丽不曾想过,今日的叶青青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来到她的面前,跪在她的面前,说出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相信的话语。 斯嘉丽冷冷地立在叶青青的跟前。她本以为方才九死一生,小叶苏醒,至少也会关心下她的情况;她本以为,她的手臂上还鲜血淋淋,小叶至少会视而关心几句;她本以为,多年不见,这次相聚会抛却以前的成见,促膝交谈;她本以为的,本就是她以为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莫名地憎恶起小叶嘴里那个未婚夫,嫌恶地道,“救死扶伤,本就不是我的强项,爱莫能助!” 斯嘉丽话音冰冷,小叶自也听出了嘉丽话里的无情之意。但是当嘉丽说到‘爱莫能助’之时,她心里所剩的那点光亮也瞬间灭了去。她瘫坐于地,呆楞半响,最后却如释重负。人便是这样,强求的过程远比知晓结果要煎熬。如今通晓了,任命了,反倒轻松了。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黯淡的笑,“好吧!也好,我知道了。”她的身体还是瘫软,站起之际,不得不去扶边上的墙壁。她倚着墙,又缓上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走了,再见,嘉丽!” 一句“再见”,似乎再也不见。 嘉丽的心里一颤,又连忙唤道,“你去哪?” 小叶神色黯淡,但勉强装出一抹笑意,“阿康还在医院里,我去陪他。” “陪一个死人?” “嘉丽,如果他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那陪一个死人,的确比守着一堆活人要有意义····” 小叶话音凄凄,嘉丽听的心头一颤。她亦是活人,小叶这番说时已经把嘉丽自动归类到无意义的活人之中。嘉丽蹙着眉,本是想回敬一句“慢走不送”,话到嘴边,却又给生吞回去。 是呀,万一小叶真的就走了,再也不来见她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情急之间,斯嘉丽脱口而出,唯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 当年她和兄长明明花费了近乎半生的力气,才救活了小叶;当年她明明是想要保护小叶才下了祈福咒;当年,他们曾感情很好很好···· 小叶已经戴上了她的墨镜,似乎无意回答嘉丽的这个问题。 话说夏明见着叶青青对着嘉丽下跪,着实被吓了一跳。这都21世纪了,中国哪还有什么跪礼。但最令人费解的还是嘉丽与叶青青的谈话内容,动不动死不死的,这又是哪门子意思?眼见小叶要走,嘉丽想留,气氛僵硬,夏明便灵机一动,顺手推舟,“我知道附近右一个很清静的茶馆,我看你们俩有些误会,既然都来了,那还不如去那里叙叙旧,把话说开,毕竟是多年的情谊,断了可惜。” 夏明此举,自有深意。他瞥去身后的墙角,吕依便悄悄地躲在哪里。夏明自是不相信吕依说的“灾星之说”,他觉得中间必有什么误会,留下叶青青,说不定能让一切真相大白。 小叶却依然无意,墨镜下的嘴角嵌起一个苍白的弧度,“没那个必要了。就这样吧。再见了,嘉丽,还有,小依依。你外婆的事,我很抱歉。” 说罢,小叶便毅然决然地离去。 斯嘉丽有预感,不好的预感。此一别,便是永别。她又追了上去,唤道,“小叶姐姐,小叶姐姐。” 但叶青青没有停下来。她上了一辆的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 “小姐,去哪里?” “火车站。”叶青青如是道,摘下墨镜,用手拼命地抹着眼泪。她回头透过车后窗,看着屹立于人群中的那个身影,心中莫名伤感。她不知道她是伤未婚夫命不久矣,还是哀死去的嘉楠,又或是悲独活于世的斯嘉丽。千头万绪,样样伤情。她又带上墨镜,任流水流淌,滴去手中,湿了手里的一包纸巾。 “小叶。”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就这般的一个出租车上,除了她,便是司机,那还会有人会唤她的小名。 “对不起。”还是那个声音,“我们会尽力救他的。” 小叶四下环顾,她很确定自己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说来有八分熟悉,听起来安静温暖,是一个很舒服的声音。世间,能有这般声音的,怕只有一人—— 斯嘉楠! no.47 寡人上将 http://.biquxs.info/

第五教学楼,顶楼楼顶 守护者一掀开披风,便落于j大第五教学楼的楼顶。他脱去头上的宽帽,拉低领口,总算露出了全脸。 “顾城,这么快回来了!怎么样?难对付吧!”黑暗里,一双眼睛鬼魅幽黄。 “也没你说的那般难对付。”顾城道,打个哈欠,身个慵懒的腰,坐去一张木质的长椅上。这长椅是顾城特意从别地的公园了偷挪而来,目的就是为了守夜的时候能躺着打个盹而已。 那双黄眼睛眯了起来,呵呵笑道,“你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城把披风摘下,盖在自己的肚皮上,然后仰躺在长椅之上,闭目而道,“不想。” 那双眼睛眨巴眨巴,惊讶地连本尊都窜了起来,一跃上顾城的肚子,用爪子抓起顾城的耳朵,不满地念叨,“你这没有礼貌的孩子,寡人可是你的上司。” 顾城睁开他的眼皮,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是,是,上将。但是,上将,你好重啊,我肠子都要被你给压出来了。” “知道就好,寡人说话,你这做晚辈认真点。” “是。”顾城又打了个哈欠,哈欠打的太用力,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坐好,听寡人言。” “是。”顾城百无聊赖地坐了起来,忍不住泛起一哈欠,半眯起那双睡意沉重的眼睛,看着眼前自称‘寡人’的“上将”。 说是“寡人”其实不过是一只黑猫而已。这猫身形巨大,身高1米有余,体长近乎2米。全身乌黑,唯有这双猫眼幽黄,在这暗夜之中发出幽幽的黄光。 虽是大猫一只,这家伙却总称自己是‘寡人’。顾城虽听着别扭,但它到底是他的上司,便也一只耳进一只耳出,懒得计较。 那‘寡人’黑猫见着顾城总算坐起听自己言说,便清清喉咙道,“那个活死人身上的是阿难陀。” “哦。”顾城机械的回答道,他虽半睁着眼睛,其实早已睡去。这一招不过是长年守夜练出的绝活,甚至连这‘哦’一声的回答都可以不经大脑,用于平日上司训话,绰绰有余。 于是那黑猫继续道,“你可知,阿难陀是什么东西?” “哦”顾城又机械地道了一句。 “哦什么哦,你不是刚去跟人家打过招呼,看清人家的真面目没?” “哦” “又哦,喂,你这小子,有没有听寡人讲话。喂,喂···”那猫生起气来,就张嘴生生咬了顾城一口。顾城疼的跳了起来。但人家是他的上司啊,他最后只能把苦楚往肚子咽,乖乖坐着,听着眼前一只猫啰嗦。 “这阿难陀本是异世的神兽,不知怎的,竟会流落于我世。更是奇怪的是,此等神兽竟附身在一个活死人身上。这神兽有庇主之本性,为了让活死人恢复死身,寡人设了不少祸局,可都被这神兽给转掉了。你说蹊跷不蹊跷?” 痛感一过,顾城又打了个哈欠,道,“上将,没什么好蹊跷的,既然不是我世的东西,那肯定是有人召唤过来。我看那个活死人也不是异能的人,由她自己定是做不了这么强大的召唤术。” 那黑猫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都说你这小子聪明,就是懒。你老爹也是个精进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般懒散的儿子来!” “boss,你跟老爹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我可是白天要上课的,晚上又要守夜,当然没你们那个精气神了。”说着说着,顾城又哈欠不断。 那黑猫又蹦起敲了顾城一爪子,“你这个来睡猫。听好了,这活死人既然出现在你管辖的区域,那你就得想办法让活死人身上的祸根生效。” “什么?她的身上有祸根?” 那黑猫又给了顾城一爪子,“让你偷懒,居然连守护者的祸根都实别不出。” “那不对啊,既然种了祸根,那又有我们什么事?” “寡人方才不是说了吗?这神兽有庇主的本性。它如今压制住了祸根活性,还避掉寡人特意安排的祸局。所以,这活死人才能顶着祸根活了这么多年。依寡人之见,要想让活死人恢复死身,首先必须驱逐她身上的阿难陀。” “这好办,我几个剑风就断了它的好几个头。” “顾城,你太小瞧这个神兽了。他有近乎上千个脑袋,且生生不灭。 你坎他脑袋的速度永远有快不过他复生脑袋的速度。说来惭愧,寡人当年曾与这家伙有过一战,寡人也曾想过一招灭了它千头,没有成功不说,还彻底惹恼了阿难陀,白白连累了一整俩大车人的性命。唉,这可是血的教训··‘自然’才会罚我永世为猫身,不得随意切换人身。寡人曾经托付时空的过客打听了下这阿难陀的身份,它乃异世一个大神的坐骑。神力自是不同一般,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平安驱逐这异世神兽,唯有找到当初那个召唤它的人。” 那头黑猫说的认真感慨,这头顾城听的睡意朦胧。他这眼皮又重的快要掉下,为了表示自己是有在听人说话,便勉强撑那点可怜兮兮的意识,问,“人海茫茫,上将可有查到召唤者的身份?” “你可听说过斯嘉楠?” “斯嘉楠?”一听此名,顾城忽然心里一紧,睡意全无,“你是说那个可攻可守的新人守护者?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归天了啊!” 那黑猫意味深长地道,“他的事,很是复杂,你不用多问。但是他的妹妹,目前就就读于这个学校。” 顾城又一惊,“他的妹妹,难道是斯嘉丽?”难怪当初,他一听闻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 黑猫点点头,那双猫瞳放大,渐露凶光,顾城少见黑猫这副严肃的神态。黑猫道,“这叶青青跟他们兄妹俩有莫大的关系,恐怕,这阿难陀之事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顾城不解,道,“我试过斯嘉丽的能力,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异能者而已····” “不入流?”那黑猫却是讥笑,“顾城啊顾城,那女孩可不止你想的那般简单。此乃机密,寡人不便多谈,你且先负责激活活死人的祸根,至于那个阿难陀,还有那斯嘉丽,按寡人指示即可。了解了吗?” “了解!”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去哪?” “活死人都主动送上门了,你还难不成想让让她出了你的地盘?” 顾城无奈地站了起来,披上玄黑的披风,袋上宽大的帽子,拉起衣领,把自己又装进了这黑色披风围成的套子里。 “唉,好麻烦!”他喃喃自叹,抖了抖披风,身形又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no.48 心慌 http://.biquxs.info/

叶青青走了!走的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大概不知在被她抛弃的身后久久立着一个孤寒清冷的身影。 那人手臂上还滴着血,只是血液渐暗,终将凝固干涸,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条黑色的血痕。 “她不要我们了!”嘉丽喃喃,那高抬的眼,望向街道的尽头,那里有疾驰的车,嬉闹的人,斑斓的灯。只是寻觅一圈,却不见那离去的人回来投望她一眼。明明是失望地低下头,却嘴硬地来了一句,“这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她的性命。” “嘉丽,小叶她是担心她的未婚夫···”影子本想劝慰几句,不想这斯嘉丽一听这‘未婚夫’三字反倒火气更盛,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如果那个所谓‘未婚夫’的人就在跟前,那她便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然后挫骨扬灰,最后跟人造化肥扔在一起日日夜来香····· 嘉丽心里最是凹糟之时,正是任海涵走来之际。任海涵双手插着裤袋,吊儿郎当地走到斯嘉丽跟前,叨叨,“斯嘉丽,你们让我好找。来,来,饭菜都齐了,再不来就都凉掉了。孙可可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接也不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任海涵自觉这话也没多大毛病,顶多就是稍稍不满地牢骚而已。不想这斯嘉丽竟投来一双白眼,那番嫉恶如仇之势,好似这任海涵就是魏忠贤再世,欠了全国人民一个岳飞一般。 “喂喂喂,我一不赌,二不嫖,三不抽烟,四不闯红灯,五不欺老弱病残,可是标准的五好青年,你不用这么虎视眈眈吧!”任海涵半玩笑半心虚地道。斯嘉丽他们迟迟不到,他和孙可可便边吃边等,一不小心两人竟先光盘了一碗鸡尖,不会被这斯嘉丽知道了吧。既是心虚,便又试着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呢?” 不想,一说这个,斯嘉丽反而更气,扭头一句,“别跟我提她”就想离开。方提几步路,斯嘉丽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回转身体,把视线抛去躲在夏明身后的吕依身上。 这吕依就坐在路牙子上,屈着身,沉着头,抱着腿,一言不发。夏明倒是贴心,特意站去吕依的跟前,以自己的绝对身高,掩住缩坐的吕依。嘉丽左撇下头,夏明便朝着左站站,嘉丽右转个头,夏明便又朝着右手边动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吕依在躲,就是夏明在防。 至于躲的是谁,防的又是谁,明眼人一看便都知晓。嘉丽心里又生不快。 影子不解嘉丽的心思,反是惦念着叶青青那一番,“嘉丽,我早亡,也怪不得小叶另寻良偶,眼下,小叶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你救人。为兄觉得,这人,我们该救。” 嘉丽一听,提眼看了一眼乌黑不见五官的影子,可谓是惊诧,“哥,你这是什么话?小叶弃你弃我,你怎会替她说话?” “嘉丽,这怨不得小叶。人生自有悲欢离合,本就该好聚好散。何来弃不弃之说。更何况,在常人眼里,我早已是魂归西天····” 斯嘉丽一听,反是更气,“什么魂归西天,我早跟她说过,我迟早会复生你的,她不信,她死活不信,如今却又另觅新欢,她就是喜新厌旧····简直是过分到头,竟为了一个不良人,来跪我求救,还说我欠她,哥····” 斯嘉丽如寻到一个发泄口一般,几乎把心里所想狂泄出来。她乃是跟影子发泄,可路人不见影子啊,他们唯见的,就是斯嘉丽如个疯子一般恶狠狠地自言自语,甚至气的跺脚。而嘉丽气质冷寒,不怒自威,一怒更是吓人,这一旁的路人纷纷快走,与斯嘉丽拉开距离。一会的功夫,一条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的美食街,唯独斯嘉丽那一角冷冷清清,无人敢近身。 说来夏明确实与众不同,许是他与生俱来的暖阳气质,许他不惧斯嘉丽一身的寒凛。夏明见着斯嘉丽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主动走去了嘉丽的跟前,本是想询她生气缘由,可话到嘴边又觉唐突,按嘉丽的性格,可不是个会倾诉的人呀。可人都走到斯家的跟前了,总不能不说点什么吧,于是夏明便道,“嘉丽,既然海涵他们已经点了菜,那就去吃点吧。” 这话一来是替任海涵解围,毕竟任海涵是来叫斯嘉丽吃饭去的;二来夏明觉得斯嘉丽气急了,吃点东西缓下心情也好;三来那便是私心了。吕依的的状态不好,眼下还是尽早送吕依回寝室的要好。 夏明说话之际,眼角不自觉地瞥去斯嘉丽的手臂。方才在那一角的空地之上,他肯定他是见过嘉丽手臂淌血的。只是这伤口貌似在手臂内侧,本就难寻,再加上眼下不流血了,那就更难辩真假了。夏明离开那空地之际,曾十分细心地在地上寻觅了血迹,可奇怪的是,这地干干净净,既没有叶青青的血泊,也没有嘉丽的血迹。难道,他真看错了?叶青青没伤,斯嘉丽也没伤? 夏明是愿意相信自己所见是幻象的,无伤是好。只是人到了嘉丽身边,他却又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番,所以不自觉地瞥去嘉丽的手臂。 夏明看不见影子,自是无从得知,这飘在嘉丽身侧的影子正用一抹蓝光修复着嘉丽臂上的伤口。伤口由浓转淡,再由淡转无,甚是神奇。 由于角度关系,夏明未见伤口,却发现了嘉丽腕上的一条黑痕。眼见这黑痕又黑转红,又红转淡,一瞬褪去,惊诧不已,不自觉地起手就抓起嘉丽的手腕,细细察看··· 古语有言“良辰美景”,良辰与美景,于人不同,自有不同。便如嘉丽此时,盛怒之下竟一时大意,好好的手更是被抬在夏明的掌中。本是有心怒喝一声,不想对面恰好驶来一辆汽车,那汽车打着远光强灯,刺着嘉丽的眼睛一阵目眩。嘉丽不禁步子一颤,沉头避光。 夏明却以为嘉丽身体不适,连忙用双手扶住嘉丽的手臂,忙道,“嘉丽,你没事吧!” 斯嘉丽自然没事,只是再抬眼之际,见着夏明那暖暖的眼神,这冷寒的心竟一时慌乱地怦怦躁跳。 为什么? 嘉丽想不明白缘由。即便当年她听到她兄长过世的消息,她也没如今这般莫名地慌乱过。她既不躲开夏明,也不甩开夏明,一双冷目直直地看着夏明,好似要从夏明的脸上,夏明的眼里,找出她慌乱的原因。 最后,却是夏明先反应过来,松开了双手。 “sorry!”夏明连忙道歉,忙低下眉眼,不再去看斯嘉丽。夏明虽觉自己比不得那些情场浪子片叶不沾身的老道,但也是久经情场,自有临危不乱的分寸。可是这次,这斯嘉丽这直勾勾地盯着,却莫名地心慌起来。他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的感觉,如今的记忆里能搜寻到的也不过是小学时考试忘带笔之际慌张过一回,又或者高一那年第一次告白时慌乱了又一回,其他的便就是今日,无头无序地又慌张一回。 为什么? 鸦仙作巧,扑哧扑哧地挥翅降落,不偏不倚,正落去夏明与嘉丽之间,破了两人的尴尬。夏明连忙扭头走回吕依的身边,而嘉丽则伸手抱住鸦仙,然后回应了夏明之前的提议,“好,吃饭去。”她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吕依学姐,你也来吧,我正好有事情问你。” 夏明担心吕依,道,“依依她好像不是很舒服,我先送她回····” 话未完,却见吕依缓缓站了起来,道,“夏教,我没事。我去。” “好吧。”夏明终究是不放心吕依,又对嘉丽道,“嘉丽,不介意我也来蹭一顿饭吧。” 嘉丽自是不介意,道一个“好”时,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对任海涵之际,又冷漠如常,“任海涵,带路。” 任海涵心里酸溜溜地,莫名地生气。又听斯嘉丽那一言冷冷地“带路”,心里更是不甘不愿。方才嘉丽盛怒,任海涵本是想赶去她的身侧,虽然他这痞子性格不一定会好好安抚人家,但至少生气时有人出出气也是好的。只是天公不作巧,那一辆疾驰的车,硬是从任海涵的跟前驶过,使得任海涵不得不停去原地,等车驶过—— 唉!车子一过,这夏明就已站在斯嘉丽的跟前了,还拉手,扶人,那个亲密···· 想到此,任海涵心里又一股子气,自顾自地一个人走去最前头。 罢了,罢了,横竖他也是蹭饭的一员,有的吃就不错了! 如是想,任海涵便又停下脚步,等候后面嘉丽夏明等人跟上···· no.49 我信了 http://.biquxs.info/

任海涵和孙可可挑的饭馆还是可以的,虽然不大,但上下两层,装修淡雅。下为大堂,上为包厢。此时近晚上10点,本就不是吃饭高峰期,所以让店家安排了包厢。 嘉丽等人入座之际,饭菜已经上齐,温凉之中,算不得热菜。这也难怪任海涵要出来寻人,再不来这菜可就真的冷了。 孙可可点了点人数,连忙就问,“嘉丽,你那个小叶姐姐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话一说,嘉丽一个白眼,吕依一个哆嗦,气氛冷的好似冰窖一般。 夏明便呵呵笑笑,替嘉丽回答道,“她好像有个什么事情,看着挺着急的,就先走了。”夏明见过叶青青跪求嘉丽,他的猜想是叶青青突然来访,是有事相求。两人似乎并未谈妥,所以叶青青愤然离去。既是私人恩怨,夏明自也不便多问,此时也不便多提。 这任海涵却是个八卦的性子,连忙追问,“什么事情,这么急,千里相会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任海涵这话,其实又几分针对的意味。他瞥一眼夏明,看着他答不出的样子,心里莫名快意。 孙可可显然不知任海涵的用意,眼珠一转,就盯上了嘉丽怀里的乌鸦。 “哇,鸦仙。嘉丽,我能摸摸吗?” 斯嘉丽白了孙可可一眼,不予答复。倒是这乌鸦通人情,竟自个扑翅个翅膀,飞去孙可可的跟前,任其抚摸。 孙可可大喜,连忙就从黄豆排骨汤了舀了一勺的豆子赏给了它。这乌鸦竟也不畏不惧地吃了起来。 任海涵平生可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胆的鸟儿,惊的把方才不悦都忘了一干二净,惊叹一声,道,“哇,斯嘉丽,这真是你养的鸟啊!” 这不明摆着,若不是嘉丽养的,哪有鸟儿敢明目张胆上桌吃食呀! 斯嘉丽并没有回答任海涵的问题,反倒是见着吕依入座坐好之际,提问道,“吕依师父,你可知小叶的未婚夫?” 吕依神色恍然,脸色不佳,嘉丽一问,心里却是狠狠一惊。此时夏明却是起手轻拍了吕依的肩膀,赠予一个暖暖的巨笑。然后又替吕依答道,“之前我听吕依说过,她跟叶青青也是许久未见了。”言下之意,就是吕依不认识叶青青的未婚夫。 但斯嘉丽却是眉头一蹙,纠结那一词,“许久未见?有多久?” 吕依唯唯懦懦地道,“有,七,七八年了。自叶姐姐的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就都没见过。” 嘉丽听闻,却是惊诧至极,“你说小叶的父母已经过世?” 吕依亦是一惊,她原以为嘉丽与叶青青关系甚密,应该早早知道这些才对,“嗯,没记错的话是01年过世的。” “2001年!”嘉丽略略回忆一番,又蹙眉而问,“怎么过世?病逝?” 吕依摇摇头,道,“不是,是车祸。那一年,叶姐姐一家本想迁回老家,不想路上大巴车出了很严重的事故,····全车只有叶姐姐一人生还·····” 听闻到此,斯嘉丽脸色一冷,斜瞥了正在孙可可处啄着豆子的鸦仙。鸦仙咯噔一惊,低头啄豆,越啄越快。 “后来呢?”嘉丽手指轻拍着桌面,神色却愈发的冷冽。 吕依本无心多说,既然嘉丽问了,便继续道,“叶姐姐后来被她大伯收养,但她大伯身体不好,据说半年不到就查出癌症晚期。” “癌症晚期····” “嗯。后来叶姐姐又去了她小阿姨家,但是她小阿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高位截瘫·····再后来,叶姐姐被她的爷爷领了回去,她爷爷一年后也走了···” 斯嘉丽却听的不耐烦,冷冷而道,“我不关心那些人,我只想知道小叶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吕依摇摇头,低声而道。 听闻至此,嘉丽神色一松,的确,那些人的生死与她何关,她不关心也是自然。 吕依却把头低的更加厉害,几乎快磕到桌面了。她心里惭愧。她和嘉丽都算是叶青青的儿时友人,但东窗事发之时,吕依却跟那些人一般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受牵连,站去了叶青青的对立面,而斯嘉丽却毅然决然选择站在了叶青青那一边。吕依霎时觉得自己虚伪无情,见风使舵的恶人。 任海涵此时又多嘴提了一句,“这叶青青命里带煞啊,要是在农村,一堆没文化的女人七嘴八舌的······。依我看,这叶青青虽没受皮肉之苦,但也没少受人白眼,日子不好过呀。” 此言一出,斯嘉丽的神色又是一冷,斜眼瞥着鸦仙之际,眼里又多了几分的怒寒。 鸦仙警觉,扑腾着翅膀跃入孙可可的怀里。孙可可不明原因,以为鸦仙喜欢她,不禁喜上眉梢。 斯嘉丽又道,“吕依师父,你怎么看?” 吕依半抬起头,她是赞同任海涵的看法的,她道,“海涵说的没错,叶姐姐的确被村里人视为‘灾星’····” 话音方落,斯嘉丽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惊的鸦仙立马挥翅,从窗慌忙飞逃而去,“荒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会是灾星!是谁起的头,看我斯嘉丽不撕裂她的嘴。”盛怒之际,寒气炸泄。本是秋虎盛行的闷热,一瞬入冬。任海涵还以为是这店老板打了个冷空调,四处瞅瞅,却见这墙上的空调根本就没插电。 吕依畏寒,眼下本能一惊颤,抬头看着嘉丽,面色死灰。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安抚而道,不怕,不怕,不怕,不怕····可事实上,她却是手脚冰凉,她本想吃点菜,掩饰下自己的恐慌,可方提筷,这手竟不听话地抖动。筷子啪啪地落去地上。 嘉丽见着吕依这般,无奈叹了一口气,屏气运息,尽可能地收住她身上的寒气。 吕依何尝不懂嘉丽的心思。她一边咒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又尽可能地装出一副平静。最后两行眼泪潸然泪下,念叨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明给她递去纸巾,对着嘉丽道,“嘉丽,依依今天状态不佳,我还是送她早点回寝室吧。”说罢,夏明便扶起吕依,正欲离席,却听斯嘉丽莫名道了一句,“吕依师父,你也觉得小叶是灾星吗?” 吕依知道,斯嘉丽迟早会问到这一句话。她早已做了准备,道,“对不起,嘉丽,我虽不觉得,但是我信了。”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嘉丽,于我们而言,我们只想平安康健,家人围坐。我们不想生离死别····所以,我们只能远离叶青青。” 吕依看不清嘉丽此时的表情,只是隐隐觉得嘉丽的嘴角抿起一丝苦味的笑意,听她言道,“难怪,小叶说,她的身边人,只剩下那个未婚夫。连你都弃她不顾,更何况那些不相干的人····吕依学姐,”斯嘉丽抬起头,又道,“你身体虚凉,回去之前还是坐下先吃几口热菜补充下体力吧。” 话毕,斯嘉丽却转身欲走。 任海涵一个着急,连忙唤道,“喂,你去哪?今天是你请客,你走了谁付钱?”他不傻,他定是发现了斯嘉丽此时的神色不对。可是留人得要理由,一慌张,便抛出了这般的理由。 所谓话糙理不糙,本就是嘉丽请客,哪有请客的东家先退场的?不想斯嘉丽却冷冷地交待了一句,“孙可可,交给你了。”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嘉丽,你去哪?”影子有不详之预感,连忙追问。 “去找无名氏。” 影子把手别去身后,手指轻点,做了一个暗示。半空的弥生府里,提着红灯笼的迷姑娘秒懂,起手从灯笼里悄悄捏出一抹光亮,轻吹一口气,那亮光便快速飞去洞府深处····· no.50 阿难陀龙 http://.biquxs.info/

玄河水上,水雾迷茫。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明月,这水里却是圆月明亮,把这水面照的恍如白玉般。 无名氏袭一身白衣,坐于石凳上,怀抱一白玉琵琶,起手拨弄了几把琴弦。那琴音果堪称绝技,听来玲珑剔透,细品又如珠玉共鸣,妙哉妙哉。只是无名氏琢磨了半天,最后也就会一手扫弦,更别提弹个小曲了。 正当无名氏一筹莫展之际,雾里飞来一点红光。他设的雾阵厚重,若不是他钦准,那便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这红光即来,无名氏一眼便知是迷姑娘的口信。 果然,红光一闪便化成了迷姑娘的模样,道,“无名氏,公子让奴家先来通知一声,斯丫头马上便会来质问,关于祈福咒的事。公子吩咐,望无名氏到时妥善回答。” 无名氏低头继续抚弦,只是音色断断续续,一看便是生手,“吾家知道了。” 那红光幻化的迷姑娘又提醒道,“你还不把琵琶收好?若是被斯丫头发现了,有你好果子吃啊!” 无名氏却是倔强地抬起脸,不服气至极,“汝这是何意?吾家堂堂一吞噬者,难道害怕她一个小丫头不成。” 话是如是说,只是话毕之际,无名氏那狭长的眼就贼溜溜地巡视了一遍四周,见着四下无人,又扬起他下巴,念叨,“吾家要是有心,灭了此等时空,都是分分钟的事。吾家这般了不得的人物,怎会把那丫头放在眼里?” 迷姑娘噗嗤一声笑,转身之际,那红光便瞬间灭了去。几乎同时,水雾里开了个玄黑的口子,斯嘉丽一跃便从弥生府洞口跃上玄水之水面。 我靠,哪有前脚告知要来了,后脚就真来了?好歹隔个几秒,让人喘口气不行吗? 无名氏一个慌张,手忙脚乱地差点把琵琶给摔了,好在他非凡人,眼皮一眨,就把这琵琶无声无息地收入无形之中。他长松一口气,然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问,“斯,斯丫头,今天,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来吾家这阵里做客呀?” 斯嘉丽见他却是如见仇人一般,一口咬着自己的手腕,咬出血丝,然后起手便生了电。那点电光扑哧扑哧本欲灭去,不想遇见红血,霎时电光暴涨,吱吱作响。 无名氏是吃过嘉丽的苦头的,他连忙警觉地后退了半分,“斯,斯,丫头,汝这是做甚?”如是说,心里却是后悔万分,早知来的这般快,那就该早早把琵琶收好。不知方才有无见到他的琵琶?万一真被她发现了,那可不好,那可不妙啊! “无名氏!”斯嘉丽这边可谓是切齿痛恨,“说,当初你教我下的祈福咒是什么咒?” 无名氏一愣,“祈福咒?”对啊,先前迷姑娘信使不是说了吗,她来就为了祈福咒啊。无名氏于是定了定心,慢条斯理地道,“祈福咒祈福咒,自是祈求福运的良咒。” 斯嘉丽一听,一掌就劈去无名氏身上。可惜无名氏轻身一撇,避开了。斯嘉丽气冲冲地道,“你胡说,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东西分明就是引祸的毒咒,是不是?” 无名氏此时淡定自若,又问,“何出此言?” 嘉丽道,“你别跟我装傻。当年,若不是你说这是祈福良咒,可保小叶一命,我才以我九分的气力做赌,下了这个祈福咒。可眼下,我没见小叶受了多少福运,反倒身边祸事不断,被人当成了灾星。你做何解释?” 闻此,无名氏并未吃惊,反是气定神闲,瞥了一眼浮空的影子,背身手指一点,水上便出现了一只石桌石凳,桌上还有一只紫砂茶壶,壶里冒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无名氏倒了杯茶给嘉丽,但嘉丽正在气头上,把头一扭,意思是不喝。无名氏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品了一口,念一句,“好茶。” 斯嘉丽气急败坏,“你这鬼东西,快说,这祈福咒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名氏不紧不慢,开口道,“斯丫头,吾家且问,当年,汝为何要下此咒?” “还不是因为那讨厌的畜牲,竟给小叶种了祸根。” “是呀,祸根这种东西,一旦种下,必会惹来祸事,且多为致命。简单说,汝家那活死人,被种下祸根,那她便是必死无疑的。吾家再问汝,如今那凡人可还活着?” 斯嘉丽有些不情愿地道,“活着。” “身体可还康健?” “算是吧。” “那不就行了!吾家当年只说此咒会保她平安无事,可没允诺她身边人之其他。” 斯嘉丽哑言。她并非没有想到无名氏这般地解释,只不过是怨无名氏交待不全,更怨自己考虑不周,如今虽保住了小叶的性命,却不见小叶生活美满。 “我再问你,”斯嘉丽质问道,“小叶身边人多有不幸,跟这祈福咒可有关联?” 无名氏又瞥一眼影子,继续品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斯丫头,吾家虽非人类,但也知道,天下变幻,皆有因缘。就如生病的,必早结病灶;如人心之祸,早有端倪;再如这天灾,也会早早生出征兆。所以,这人之不幸,早就有了命数,可不是这祈福咒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 斯嘉丽依然不信,又问,“不可能,若不是祈福咒的原因,小叶身边那群人怎么会死的死,瘫的瘫?” “所以说汝还是个小丫头,没见过沧海桑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再逢天公作巧,哪有什么不可能?” 听是如此,斯嘉丽反是消了点气。小叶身边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与祈福咒无关便好,与她无关便好。这样,她便不欠小叶一丢一毫,不愧对小叶一丁一点。这样,她才可在小叶跟前理直气壮,说上一句,‘是你欠我一条性命’云云。 心里好受了些,斯嘉丽便也随手拿起桌上的茉莉花茶,正要喝,便被无名氏抢了去,“汝这丫头,喝茶要品,都凉了的花茶,品之太涩。”说罢,倒了杯中水,又给嘉丽小倒一杯,“来,试试。这可是吾家亲自采的花茶,卓越不可方物。” 斯嘉丽接过杯子,放在鼻间闻了闻,忽又想起了什么,道,“无名氏,你可知有千头的邪物?” “邪物?” “没错,我下给小叶的月牙咒引上,竟被一只千头邪物做了风水宝地,寄宿于那。” “汝是说一只千头邪物在汝的咒引做窝了?” “没错。小叶乃常人之身,哪里受的了邪物的侵扰?我看她气色不佳,八成是被这邪物吸去了些精华。给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要揪出这千头邪物,把它那一千个脑袋给剁下来,做铁板烧。” 无名氏呛了一口茶,连连咳嗽。他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为何?”嘉丽问。 “这千头邪物可不是什么邪物。此乃阿难陀龙,是异世的神兽呀。对神兽不敬,可是会招天谴。” 斯嘉丽不以为然,“无名氏,你还真当我是个三岁小儿。堂堂神兽,何必在在一个活死人身上做窝,还以我的咒引为主?除非·····”斯嘉丽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扫,便锋利了不少,“无名氏,你可有事瞒我?” no.51 移祸 http://.biquxs.info/

无名氏连忙推托,“没,没,没有,哪有什么瞒着汝。”说罢,慌张提杯就喝,殊不知这杯里空空,上一口喝茶时早就一饮而尽。 斯嘉丽厉声追问,“这神兽跟这祈福咒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一个神兽,一个是咒术而已。” “那神兽为何会以咒引做窝?” “那也不叫窝,这咒术本就是个封印·····”发现自己说漏嘴,无名氏连忙起手捂嘴。但话已出口,岂能收回? 斯嘉丽神色愈发寒冽,她说那个‘除非’之际,心里也猜到一二,如今听着无名氏这般说,她几乎是断定,她所想无错,“所以,所谓的祈福咒其实就是封印,把那千头蛇怪封在小叶体内,是不是!” 说到是不是之际,斯嘉丽的手心已经炼好一道电光,见着无名氏支支吾吾,她更是气的厉害,一掌就劈了这石桌。还好,此乃水面,并非地面,不然这紫砂壶落地,至少碎个两半。如今这壶落去水面,便径直沉去水里。 无名氏依然心疼,“哎呀,我上好的茉莉花茶·····斯丫头,汝这是浪费,浪费可耻!”无名氏常去山脚村庄里游荡,见过不少这一类的标语,比如说‘节约资源,浪费可耻’之类,如今,活学活用,他自觉用得甚好。 斯嘉丽早就来了脾气,这会更是忍不了无名氏说她‘可耻’。“我可耻,你骗我下咒,还我可耻!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可耻!”说罢,举起手,手里电光强盛,一把劈去无名氏身上。无名氏轻身一瞥,虽是避开了电击,但这嘉丽下手甚重,虽未伤到无名氏,却是劈下无名氏不少的发丝。 “啊——”无名氏惊恐地尖叫,“吾家的秀发~~~~~”可是敢怒不敢发呀,这无名氏一个溜烟躲去浮空的影子身后,“嘉楠,汝家这丫头,要管教,要管教。” 影子也连忙出面调解,“嘉丽,你旧伤未愈,不可动了大气啊。” “哥哥,你怎么会不生气?那家伙居然诓我们封了一只邪物进了小叶体内,谁知道那邪物会对小叶有什么影响····”斯嘉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反是倒吸进一口凉气。 无名氏却依然执拗于“神兽”字眼,似乎当初能设术封印下这般东西的他是何等的了不起一般,“阿难陀是神兽,是上可通天,下可炼狱的神龙。” 斯嘉丽听了却是心烦。她并不关心这所谓阿难陀是神兽,还是邪物,这般的庞然大物要封进一个常人的体内,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当初她设阵捕捉吞噬者,她之所以把无名氏封去玄河,便是觉得以一人之身难以承受阵术带来的能量冲击。叶青青是常人,除了死过一会回,并没什么特别的,这般的人怎可能承受这般巨兽的封印术? “不可能,常人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封印术,无名氏,你还敢诓我?”斯嘉丽愤愤否决道。 无名氏连忙摇头,“吾家可没诓你。这种术法需以强电做引,正好汝是强电能力者,然后再辅以吾家的独门秘术,才可练成。不然,这活死人一届常人,怎会承受的了咒术的反噬?” 无名氏这般说,斯嘉丽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当初封印之际,是她的用强电开路,无名氏再施以他的秘术。可斯嘉丽总觉得哪里不对,又问,“既是封印咒术,为何又称为祈福咒?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作用?” 无名氏谨慎地提眼又瞥了一眼影子。可影子无眼无鼻,看着就是一个光脸的黑色塑料模特,无名氏丝毫没看出什么提示。又听斯嘉丽正一旁催促他答话,便道,“这,这是因为这神兽有护主的本性。” “护主的本性?” “是呀。这神兽一旦认了汝为主人,可是会拼死保护的。所以,无论这祸根引来什么祸事,只要有这神兽在手,那就伤不了分毫。” 斯嘉丽想起之前守护者对小叶那几击攻击,的确,这神兽是有保护叶青青之举,何况那东西是有治愈之能力,治好了小叶身上的大伤。 既然这东西对叶青青无害,斯嘉丽便也缓了一口气,收了三分的怒意。 这剩下的三分怒意,不过是怨当初无名氏隐瞒之罪。“这般重要的事情,当初下咒之际,你怎么不交待清楚?说,你是不是还故意瞒了我什么?”嘉丽其实无心追究,不过是随口一提,不想这无名氏却是惊吓地又躲去影子身后,连连摇头,还连连摆手,“没,没,没了。” 无名氏那做贼心虚样可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对,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 “没,没,没有了。” “说,你还瞒了我什么?” “没,没,没有了。” “真的吗?你要是瞒我一个事情,我就把你的宝贝琵琶断成一截;你要是瞒我两个事情,我就把你的宝贝琵琶段成两截;你要是瞒我三个事情,那就别别怪我把你的宝贝粉身碎骨了。”斯嘉丽这番话可非玩笑。她跟无名氏认识少说也又十来年,就无名氏藏东西额习惯,她早就观察透彻。就比如此时,斯嘉丽起手一挥,那哧哧的电流便奔去迷雾,牵引回来的,便是一个三角形状的巨大柜子。里面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器物,比如说各种可以假乱真的无脸人模,失传已久的字画,素雅不失大气的服饰,制作精良的碗具。斯嘉丽起手一弹,那吱吱的电光便如绳索一般绕进一堆古玩之中,抽身之际,绳里套的便是那把堪称精妙的白玉琵琶。 无名氏心里一紧,慌不择言言,“吾家就多瞒了‘移祸’之事罢了。” no.52 凛寒之势 http://.biquxs.info/

“移祸?”嘉丽边问,边拨了几下琴弦。她的指头带血,那粘稠的血液沾去了琴弦之上,拨弦之间,又溅去了白玉剔透的琴身。 无名氏看着自己完璧一般的琵琶沾了污血,心疼不已,眼见着嘉丽竟手起电光要去抚弄那琴弦,他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喉咙眼。那丫头一手下去,非坏了弦不可。无名氏一个着急就老实交待道,“等等····祸根,祸根,乃是守护者一族秘制的引祸术。只要祸根不除,那被种了祸根的人,便一直会处于不断的祸事之中。阿难陀虽有心护主,但它毕竟是异世的神兽,如今身处这个世道,发挥不出它的神力。它便也只能把这源源不断的祸事转移去别人身上。汝方才不是说,这活死人身边人祸事不断,吾家一听便明白,这一定是阿难陀移祸造成的。” 无名氏并未留意,他寥寥数语之间,斯嘉丽的神色愈发黯淡,她本身气质寒冷,眼下却犹如千年冰窖一般,只是望上一眼,似乎就会被冻住思维。嘉丽沉下头,看着手上的鲜血淋淋,怔怔出神。 出神之际,琵琶脱手,落去水面,咚一个闷响,沉去水中。无名氏看的心急,手起手落,那琵琶便从水里飞去他的怀里。他连忙又从宽袖里抽出一条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琴身。他本就是时空之外的存在,他本也不关心人世的冷暖悲伤,只是不经意抬眼之际,恰好见着斯嘉丽低沉的脸上落下一滴泪珠,叮咚一声落去水里。无名氏心里不解,当初雷刑之痛,高烧之苦,这女孩都倔强地不掉一滴泪,如今,为了一个活死人,竟会低下高傲的眉眼,心伤滴泪···· 何必呢! 影子最是焦急,连忙飞去嘉丽的身侧,宽慰道,“嘉丽,你不要多想,这本不是你的过错····” 话未完,却听嘉丽喃喃,“哥哥,祈福咒是我生生种去她体内的····终究是我害了她的身边人····” “不,嘉丽。当初形势所迫,而且祈福咒确实保住了小叶的性命啊!” 可惜嘉丽似乎未听进一句一词,低头喃喃之间,又似乎笑的几分嘲讽,“她说我欠她,我不信,如今看来,我还真欠了她不少····哥哥,我欠她双亲性命,欠她大伯性命,欠她爷爷的性命,还有谁来着?哦,对了,她阿姨高位截瘫·····?” “不,嘉丽,你不欠小叶。你救了她,那时你本就重伤,那祈福咒可是生生让你睡了3年有余···”影子拼命地想说些什么,可嘉丽却丝毫听不进去,自顾自地道,“哥哥,小叶,怕是恨死我了吧!”她是真的心伤,话里之音,悲悲切切。 “不是的,嘉丽,小叶不会恨你的。你忘记小叶说过的,你是她的妹妹,比亲妹妹还要亲的妹妹···嘉丽,你不要多想,祈福咒的事,你也是无奈,这不是你的错····”影子连连而道,他一会飘前一会飘后,可几般折腾,他就是冲不去嘉丽身边。嘉丽生来体寒,平日她有意收敛,并无察觉。眼下,嘉丽却是心凉不自知,这生来的凛寒之势有如寒冬下的强压,以嘉丽为中心,四散而开。影子乃为魂体,本就体弱,遇着这冷寒的强压,不禁地喷嚏连连,瑟瑟发抖,甚至魂体冰冻,行动不便。他便不得不退去了嘉丽一米之外,看着消沉的嘉丽,着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无名氏看不下去,多言了一句,“斯丫头,收收汝这寒气,也不看看汝家兄长已经冻成了什么样?” 可谓一语经醒梦中人,斯嘉丽猛抬头之际,那凛寒的气势便也瞬间收敛。嘉丽慌张地道,“哥哥,对不起!” 影子连忙摆手,“无碍,无碍。” 见着影子无碍,斯嘉丽松了口气。她又低头闷声不响,半响,她总算抬起了头,只是这冷沉的脸突然转了个嘻嘻笑脸,而这笑意看似并不明朗,反倒了多了几分阴沉,影子见此便起了忧心。 果然,听斯嘉丽斩钉截铁地道,“哥哥,我想明白了,我要解咒!” 最是惊诧的怕是无名氏了。一听‘解咒’二字,他的手一抖,差点把这心肝上的琵琶又摔去水面。好在,他眼疾手快,总算是在落水之际抓住了琵琶,虽是虚惊一场,他却不敢松下心弦,“解咒?不可,不可!” “为何不可?”斯嘉丽质问,话音里带着她生来的偏执。 “不可便是不可。此咒不可解,无法解。” 影子又连忙追道,“嘉丽,你可有想过,这咒真解了,小叶会怎样?” 斯嘉丽一愣,她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面对。 影子道,“我们下祈福咒,是因为小叶身上被种了祸根;如果祈福咒失效了,那祸根横行,你觉得小叶还能活吗?” “哥哥,祸根的事,我另想办法。但是,这咒术留不得,不然小叶此生只会有无尽的生离死别,孤苦无依,这才是可怜呢!” “不,嘉丽,祸根无解,这祈福咒是唯一的良咒。”影子道。 “哥哥,这祈福咒不是良咒,它是害人的毒术!不可留!” “嘉丽,你怎么还不明白,”影子似乎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咒本不分好坏,看是我们,是什么目的。他能帮我们保住小叶的性命,那它便是良咒。难道,嘉丽,你想看小叶断气不成!” 斯嘉丽哑言。她怎舍得小叶死去?8年前如是,现在亦如是! 影子见着嘉丽有一丝动摇,语重心长地道,“嘉丽,活着,才会有奇迹,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活着’二字,影子加重了分量。于他这般死过一次的人而言,天下缤纷,都不如活着来得实在。若是活着,嘉丽就不用受那雷刑之苦;若是活着,他怕是早已解决了小叶活死人之难题;若是活着,他定会以兄长之责,处处照拂这个任性的妹妹·····若是,若是,终究是一场空幻。影子已死,如今不过是靠着嘉丽的精气修成的残魂。他心之苦,唯有他自己知晓。 嘉丽依然声声质问,不依不饶,“难道,哥哥就忍心让小叶活在不尽的死别中吗?你死之初,你可知小叶日日以泪洗面?她是长情的人,最舍不得离别·····” “我知道。”影子道。 “那哥哥怎舍得小叶····” “嘉丽,活着便好。活着就还有机会。她一定会遇上一个与她气息相补的人,这个人会爱她护她,守她陪她,与其想着解咒,不如救下她的未婚夫。” 一说到那‘未婚夫’,斯嘉丽一脸嫌弃,“救下又有何用,还不是又会死于移祸之灾?” “不,嘉丽,下次他再受移祸之灾,我们一样出面相救。” “下下次呢?” “依然救。” 斯嘉丽却听的气愤,“我们有玄水之困,救不了呢?” “我们有阿迷的弥生府,有神奇的鸦仙,无碍,可以救。” 斯嘉丽听不下去,一语道破,“哥,你怎么还不明白?真救活了,那你就这样把小叶送给别人?她只要再等个几年,哥哥你就可以复生了,你们俩就可以旧情复燃,喜结连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嘉丽,你不懂,我给不了她幸福。我跟她的缘分——已尽。”影子话里有着几分颤抖,虽是全脸漆黑不见五官,但嘉丽觉得,影子一定是伤心不舍的。 “哥——” 影子又道,“嘉丽,我欠小叶一个承诺,如今我给不了,那就让她的未婚夫来替我守着她。你不救,我来救。” 闻此嘉丽一个慌张上前,道,“哥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精魂初稳,动不了大的术法!”嘉丽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了下半空的弥生府。玄黑的洞口里只悬着一抹红光,却不见迷姑娘的身影。斯嘉丽恍然大悟,怕是这兄长早就起了救人之意,早早派了迷姑娘去查看小叶的未婚夫了! 果然,不到眨眼的功夫,一只乌鸦便嗖一下冲出弥生府,落去水面之上。随后,提着朱木红灯笼的迷姑娘也款款走至这洞口。 “可有查到?”影子连忙问。 迷姑娘先是屈身作揖,然后才道,“公子,奴家与鸦仙确实见到了那活死人的未婚夫,伤的慎重,依奴家看,即便华佗在世,怕也无力回天。” no.53 以气补伤 http://.biquxs.info/

影子闻状,又连忙问,“伤在哪里了?” 迷姑娘从她的红衣大袖里拿出一绿皮本子,她轻轻吹上一口气,这本子便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去影子的身侧。影子接过,一看,果是病历,里面还夹着不少检验报告。 迷姑娘道,“公子,这是一个复印的病历本,奴家并不懂医学,但听那边的医生交谈过,说此人颅内有血块,胸腔有积血,还有肋骨断裂,伤了心肺,怕是撑不过今晚。” 影子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翻阅这一张张的检查报告。他本乌黑不见五官,他的蹙眉凝思,在嘉丽眼里不过是侧侧脑袋,不见其他。 半响,影子才道,“的确,伤的很重。我看致命的怕是这心肺损伤,至于这颅内血块,怕是会影响他双腿的行动功能。眼下的科学,倒也不是全然无法,只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来商议方法。”影子转头对无名氏道,“我生来是疗伤的能者,若是我能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有救,无名氏,我有玄水之困,去了不了那般远的n市,你可有法子助我过去?” 嘉丽闻此,连忙跳出否决,“绝对不行。哥,你的精魂初稳,不可强行运气救人。” “我若不救,他必死无疑。这人,我要救。” “哥~” 无名氏也道,“嘉楠,汝家妹妹说的甚是。汝并无人身,用尽了气力可是自己恢复不得的,还不是得靠汝家妹妹供汝心血,最后弄的汝等两人都气血两虚!不好不好。自是他人生死,汝等又何必牵肠挂肚?” 嘉丽冷眸一转,这主意便打到了无名氏身上,道,“无名氏,我且问你,时空的吞噬者有多厉害?” 无名氏闻此,甩一甩他的宽袖,然后极尽优雅地捋上一捋他的发丝,道,“很是厉害,即便是汝之时空的守护者,见了吾家那也是要毕恭毕敬,礼让三分的。” “哦,那你可会救死扶伤?” 一听“救死”,无名氏紧张极了,想当年眼前的这斯嘉丽不就是以狼血相逼,硬逼着他把一个连尸骨都没有的人复生吗?这丫头该不会是想等他们嘴中的人断气,再逼他复生那人? 无名氏是吃过苦头的,连忙就摆手推脱,“不可,不可,人死不可复生。汝等说的那人即便死了,吾家也救不了了。” “为何?当初你不是说只要有尸身在,便可救活?” “哎呀,斯丫头啊。死亡是一个消逝的过程,即便有尸身,要把这散去的能量积聚起来,可是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的。当初,为替汝家兄长集魂种魂,吾家可是花去了近乎半生的力气。如今吾家被困在这玄河里,食不了时空,只能靠汝之那点精气果腹,哪还有力气再去复生他人啊。” “你既不想救死人,那救活人总可以吧?”原来这丫头意在此举。无名氏又摆手道,“不行不行,生死自有因果。如今伤势严重,乃是前因作祟,吾家不可插手。” “不是那个所谓神兽移祸而受的灾?” 无名氏眼珠贼溜溜转了一圈,又半讨好地道,“哦,原来是移祸所至,那就更无法了。祸事移转,必定有人受之。若是死难,那受之人必死;若是病灾,那受之人必病。这都是定好的事情,吾家不好插手,对,吾家不能插手。” 斯嘉丽到不着急,嘴角嵌个带毒的弧度,慢悠悠地道,“前几日,我听闻玄山里来了一狼群。我正打算去寻一寻,攒个血,以备不时之需。” 无名氏一听,紧张地提袖擦了擦额头。 斯嘉丽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这狼血倒是个好东西,上能驱邪下能练手。”她低头询了询脚下的圆月,又道,“你的那个月倒也神奇,这几年养的不错,都寻不着当年那一刀的疤痕·····” 无名氏闻此,心一提,连忙就改口,道,“吾家虽不方便出面救人,但汝,可以救啊。” 皮球踢道斯嘉丽那里,只听斯嘉丽不屑地一笑,道,“我?我斯嘉丽,可没有救死扶伤的本领。” 无名氏又道,“汝,不需要什么救死扶伤的本领。汝身带来的彩衣便是世上最万能的神药。” 影子听闻,追问,“此话怎讲?” 无名氏接着道,“这五彩彩衣,本是靠斯丫头纯精的精气提炼而成。汝不知,汝的精气霸道强势,疗伤之用甚好,正可激发细胞活力。” 影子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以气补伤?” “没错。常人得伤,便会气血亏损。亏损的多了,身体便自救不得,于是得靠外力救助。若外力救助不得,那就只能死亡了。汝等被困一方,嘉楠又无人身,不能施予外力,那便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补救。汝家丫头的气血富余,且蕴含纯精的能量。若能补之以汝家丫头的精气,说不定就能充补他身上的自救的能力。” 影子低头沉思。 无名氏又道,“但是斯丫头的精气到底霸道,所以还是需要吾家来炼化一番,再加一点吾家的气力调和,这样应该就能适应常人的体质了。只不过,要提取这纯精的能量,还是得用天雷威逼,不知,斯丫头,可否再受雷刑?” 斯嘉丽不悦地道,“我用心血,亦可凝成彩衣。”雷刑苦痛,嘉丽不愿为小叶的未婚夫受这苦痛。与之想比,反正血多,还是流血划算。 无名氏摇手,道,“不可,不可。心血这东西,唯有气血澎湃之际,才会充盈。若是平日,不过是流经心体的浓血罢了,这般练就的彩衣是不够精纯的。”见着斯嘉丽不相信的样子,无名氏又解释道,“这跟当年汝取母狼血的道理是一样,情仇怨恨,结而烧心,此时的心血才是最精,最纯,最强的血,可懂?” 斯嘉丽又仰头望着影子,问道,“哥哥,若是我们救活了那个男人,小叶与之远走高飞,你不伤心,不后悔?” 影子漆黑,不见其表情,不知其是笑还是愁,只是话里听音,像是惆怅,又像是欣慰,“当初我们以半生的气力救活了小叶,我自是希望小叶过的幸福。如今我人身不在,魂体初稳,要想复生也不知何年马月。嘉丽,如果此时有人能让小叶过的安稳幸福,那便是不负我初心了。” “可是···”嘉丽却还不甘心。 影子接着道,“眼下怕也只有这样的办法,嘉丽,希望你能理解。” “好。”斯嘉丽低下头,走去一方,对着无名氏道,“无名氏,祈福咒的事还没完,你最好在我沉睡之间,好好想想解咒之事!” 无名氏只是相视一笑,扭手起术,很快,这轰雷而至,闪电披身。斯嘉丽觉得身体一瞬被撕裂一般,剧痛难忍,不得不倒地打滚···· 待雷电退去,斯嘉丽早已痛的昏睡过去。她自是不知道此时她的身上已凝成一件五彩交辉的外袍。那五色,赤青黄白黑,色色夺目,哪怕是最暗的黑色,却也闪着冷夜的黑光,很是神奇。 无名氏手指轻点,那彩衣便飞去无名氏手上。无名氏撕下一个袖型,手起一个一道白光,很快便炼化那袖子成了一滩泛着五彩霞光的水珠子。无名氏起手一滩,手里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葫芦药瓶。他方打开这葫芦药瓶,那五彩的水珠子便自动入了小瓶子。无名氏起手一抛,便把这小瓶子抛给了浮空的嘉楠。 话说此时的嘉楠哪里还是之前儿童身形的影子。自嘉丽晕厥起,他身上的漆黑便渐退消失,露出他秀气的五官,以及白皙的肌肤。再身形舒张,这儿童般的个子便长成了修长的成人身形。此时的嘉楠,可是地地道道的俏郎君。只是穿着太过简单了些,白背心,牛仔裤。玄河阴冷,无名氏起手一挥,便为他送来了一件素白的华袍。那袍子上镶着虎皮纹,看着几分霸气。 “嘉楠,汝魂体孱弱,还是穿上吾家的虎纹华袍,避避湿冷。”无名氏道。 嘉楠摆手拒绝了,他瞧了一眼弥生府里的迷姑娘,那迷姑娘为他准备了军绿的风衣,轻吹一下,那风衣便又自觉飞去嘉楠身边,嘉楠顺势穿去身上。 “无名氏,谢了,我还是喜欢这种简便的衣服。”浅笑一声道谢后,嘉楠便把手里的小药瓶放置鼻尖嗅了嗅,然后才手一挥,挥去迷姑娘手里,道,“阿迷,你跟鸦仙一起,去把这药给小叶送去。切记,这药只能给小叶,不可私自给他人服下。” 迷姑娘屈身作揖,欲走之际,心有疑问,便又转身问道,“那活死人怕是还在赶路之中。万一那活死人还未赶到,她的男人就断气,怎办?” 嘉楠笑笑,那笑明明暖的可比冬日的阳光,却又莫名透者一抹凉意,“那便是命运造化,怪不得我们了。嘉丽历刑才得此药,怎可不明不白地用了?此药必须经过小叶的手,让她知道此药来之不易。无论那男是生是死,她都必须感激嘉丽。这是她欠嘉丽的!” “公子,所言极是,奴家告退。”说罢,迷姑娘屈身又作一揖,转身而去。鸦仙哇——一声高鸣,振翅冲入这弥生府。眨眼的功夫,弥生府便又消失在水雾的半空。 no.54 吾家的舍沙 http://.biquxs.info/

处理完事情,嘉楠脚尖轻点,便落去嘉丽身边。嘉丽被无名氏剥去了五彩外衣,身上不过是一套素黑的深衣和襦裙。嘉楠怕她着凉,便脱了自己的风衣,披去嘉丽身上。 他又用手试了试嘉丽的额头,顺手又号了会脉,然后微微一笑,道,“无名氏,多谢你这次手下留情。这次,嘉丽大概睡个一两天便能转醒了。” 一听嘉楠的谢意,无名氏又捋了下的他的发丝,几分得意,道,“本就炼个药水,不毕动用大雷,小雷足以。只不过,这剩下的彩衣,就归吾家了”。 “好,拿去吧。”嘉楠轻抱起嘉丽,转身欲走。迷姑娘倒是心细,她既已被嘉楠派去送药水,便从灯笼里捏下一抹红光,挂在洞口。嘉楠若是需要弥生府,那抹红光便会幻化成迷姑娘的身形,为其引路。嘉楠抱着嘉丽,轻身一跃,上了弥生洞府,提步欲走,便听无名氏留人道,“这就走了?” 嘉楠道,“玄河阴冷,嘉丽这般着凉不好。” “汝就不帮吾家想想这祈福咒的事?”无名氏边说,边把这彩衣炼化成一颗彩丸,收入自己的小玉瓶中。 嘉楠又是一笑,“这次,怕是瞒不过了,据实相告吧。” “那汝家丫头要是追责····” “你且放心,我自会帮你周旋。无名氏,你先如实告诉我,这咒术可解?” “天下咒术,既能下之,便也能解之。只不过,这祈福咒,非等闲之咒,不好解。与其解咒,不如等其自行失效。” “自行失效?” “没错。正如先前所说,这咒术本为为封印术,十年一轮回。十年后若不补种,封印术便会自行减弱直到失效。” “从减弱到失效,要多久?” “难说,少则一两年,多则十来年。这其中还得看这神兽的意识。” “如此,那至少还有三四年的时间····知道了。” 嘉楠说罢,提步入了弥生府,同那洞府一起不见身形。 嘉丽睁眼的瞬间便明白自己在梦里,不然这玄河之上,不会没有茫茫的水雾,这玄河水下,也不会没有明晃晃的圆月。 无风,水不动,仿若明镜。 嘉丽本能低头看着脚下,与水中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上下对望,简直神奇 “嘉丽!”有人唤着她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在梦里唤她的名字。她猛一抬头,便见自己跟前正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这男孩眉眼清秀,唇红肤白,十分秀气。 “哥哥!”嘉丽欣喜至极,正想跨前一步去挽男孩稚嫩的小手,却又突然停了手。眼前的人确实与她兄长极为相似,但细细看之又有不同,尤其是这笑。嘉楠露笑,三分慈祥七分暖意;而眼前的人却笑得像尊神像,僵硬之际又不觉亲切。 “你是谁,为何冒充我哥的模样?”斯嘉丽静了下心思,冷冷而道。 不料这小人儿却嘻嘻而笑,道,“原来这小人儿是汝家兄长呀!” 汝家?这听来颇像无名氏的口风。难不成是无名氏伺机报复,来梦里捣乱? 斯嘉丽小心地把手别去身后,本是想伺机起电,不想这梦里手气依然不佳,刚生好的电光,扑哧不过一秒就灭了去。她暗暗地咬着牙,真是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把。 那男孩神色轻松,“嘻嘻”笑道,“汝不必紧张,吾家没有恶意。” 汝?吾家?真是无名氏? 嘉丽心里如是想,却听那男孩又道,“吾家来自异世,无法在这个时空里显出身形,便也只能以现世的一个原型来幻化身形。” “别什么汝的,吾家什么的,学着那家伙说话。说,你是谁?从哪来?”斯嘉丽警戒地道。 “吾家说了,吾家来自异世。” “管你来自那里,你是怎么入我梦的?” 男孩又是笑笑,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寻着气味来的。” “气味?” “没错,寻着吾家的舍沙的气味而入了汝的梦。” “舍沙,那是什么?” 男孩道,“吾家的舍沙是吾家非常重要的家人。它乃是千头的纳加之王,自古陪着吾家开天辟地。只是不巧,前几日走失了。吾家寻而不得,碰巧路过此时空,闻到了舍沙的味道,便一路寻来,没想到入了汝的梦境。看来,吾家与汝,有一些缘份!” “千头的纳加之王?你说的不会是千头的蛇怪吧!” “舍沙有时也被人换作蛇王。” 嘉丽大惊,“你真是说那个邪物?” 男孩蹙眉,显然对于邪物这个称呼他是不满意的。 嘉丽便改口道,“那个阿难陀龙?” 男孩这次点点头,“吾家的舍沙有时也会被唤成龙。” “你找这个龙,想做什么?” “吾家不做什么,只是带他回家····”男孩顿了顿,回头,望去一望无垠的水面,“有人来了!有意思,汝的梦境明明设立那般厉害的结界···”说罢,他一摆手,便幻成虚无,无影无终,而转瞬之间,这水面忽然就成了水面,立足不得。斯嘉丽一个踉跄跌入水里。 梦果然是梦! 再睁眼之际,她看见了小叶。梦里的小叶,看似不过十三四岁,比今次看到的要稚嫩一些,却也温婉可人一些。她正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群,挽起袖子,端着一盆温水,进了房间。 这房是玄山下的四合院里的偏房,也是嘉丽儿时旧居。 房里躺着的便是方才8岁的小嘉丽。那时,为了养魂,她每周都会受一次雷刑,身上虽无伤,却终究被这雷刑折磨的全身剧痛,站不得,坐不得,即便这般卧床,她也是一丝丝的动不得,不然全身骨折般剧痛。 听着小叶的脚步声,小嘉丽转了下自己的脸庞,瞧去门口的人影。只是这般小小一动,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是一阵剧痛。她咬着唇,使劲地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来,可那个痛啊,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斯——的声音。 小叶听闻,连忙就加快了步子,大步小跑而来。跑的不小心,脸盆里的水晃去了身上,打湿了胸前的衣服。那时天已转凉,这般下去,她非要感冒不可。她顾不得自己,连忙跑到嘉丽的跟前,焦急而怜爱地道,“嘉丽,不要动,动了又要痛了。” 小叶擦干手,起手试了试嘉丽的额头,眉头一蹙,又用自己的额头碰触嘉丽的额头,慌忙道,“好烫,嘉丽,你又发烧了。” 是啊,又发烧了。自养魂开始,一年有余,嘉丽几乎日日高烧,严重时甚至烧到了40多度,几乎是人体的极限。家父送她去了看了好几家医院,又是抽血又是打针,就是不见效,反而越烧越高,好几次进了icu。时间久了,他父亲也总结了经验,在高烧这一块上,越是离家近的医院,哪怕是村里的诊所,即便一颗退烧药的作用都比市里的大医院要好。于是,他们又从市里的医院转到县里医院,又转去村里的卫生所,最后,其父便带着嘉丽常居玄山山脚下,虽依然高烧不退,但至少没以往烧的厉害。 话说,那时嘉丽的奶奶身体也不好。自嘉楠去世后,奶奶便郁结难消,中风在床。嘉丽的父亲便一人照顾这一老一小,本是正值盛年,却是一夜白头,苍老不少 小叶心系嘉丽,每周周末雷打不动,准时报道。梦里所见,正是一个周末,小叶登门看望。 嘉丽高烧反复,常出虚汗,不得不经常热毛巾擦身。小叶见着嘉丽父亲那一脸的倦容,便揽过活来。每周末过来之际,便让嘉丽父亲去小憩一会,她便如母亲照顾孩子一般,喂饭,擦身,甚至洗衣服。 做的多了,村里也有了闲话,有是惋惜的,说是嘉楠福气不好,娶不了这么好的媳妇;又有迷信的,说是小叶命格不好,克了斯家儿子,如今又克了人家女儿;也有居心叵测的,说小叶不知羞耻,借着照顾人家女儿,实则是勾引人家。说的多了,小叶的母亲便也不让小叶来了。小叶平日看着怯弱,这种时候却异常倔强。她不争论,但得空就来。她母亲也曾想用大锁锁住女儿,好在她父亲通情达理,以一句“就当是报答当初斯家寻女之恩”堵住了母亲的心思。 “嘉丽,你得赶紧去医院才行,我去叫隔壁的斯叔叔。”小叶慌忙道。 “不要。”小嘉丽连忙唤住小叶。只是气力全无,这声音弱的如苍蝇一般。 好在,小叶还是听到了,顿住了脚。 “小叶姐姐,我爸已有3日没合眼了。眼下就让他在隔壁睡上小会。不要去打扰他。” “可是···” “我没事。不过是养魂惹来的病灶,不碍事。”嘉丽顿了下。她的眼睛看得见这半空悬浮着一团黑雾。那可是她哥哥还不成人形的生魂。她必须挺住,无论病痛身苦,她都必须撑住。 可惜,小叶看不见那生魂。看不见也罢,她只要等,等嘉楠生魂凝成人形,生成意识,找个身体复活,然后再来迎娶她便是了。 no.55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http://.biquxs.info/

小叶性子柔软,此时一听嘉丽不让叫其父,便拿不定主意了,“那你这烧,怎么办?” “小叶姐姐,你不是打水要为我擦身吗?”小嘉丽道,态度坚决,“擦身有助于散热。帮我擦擦吧。” 小叶便拧干热毛巾,小心掀起被子一角,轻轻地替嘉丽擦拭身体。嘉丽这烧,烧的头如针扎,刺痛频繁,再加这身上的剧痛,擦个身仿若从刑场受了一遭大刑,苦痛的难以形容。 可嘉丽就是倔强,配合着小叶的动作抬手抬脚,明明动一下痛的仿若骨裂,她还是狠咬着唇,翻身配合。可这痛,哪是那般好忍的,即便不出声,那一脸的苦楚早就说明了情况。小叶看着也心疼极了,眼泪就刷刷地掉,哽咽地道,“嘉丽,我快点,马上好了。” 不过是翻身擦个背,嘉丽却像爬了千米的高山一般,气喘吁吁,额头又沁出了汗丝。 小叶见状,又连忙拿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休憩一会,小嘉丽终晃回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道,“小叶姐姐,谢谢你。你比那个恶毒的女人要好多了。”嘉丽嘴里那个‘那个恶毒的女人’指的便是她的母亲。 说来,嘉丽卧病在床,并未见其母床侧照顾,这也难怪嘉丽说这般的气话。 小叶连忙又替嘉丽母亲辩上几句,“嘉丽,不能这样说你的妈妈。嘉楠知道了,又要说你了。你妈妈就是太忙了。她被调到新学校做校长,我听说,那个学校校风不好,成绩也很差,你妈妈怕是也忙的焦头烂额了。” 嘉丽不屑地‘哼’了声,又道,“小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哥活过来,那时你就是我亲嫂子。到时,我就带着我爸就跟你们一起住,让那个老妖婆孤独终老。” 那时的嘉丽,到底还是个孩子。她不知,她的话无意又揭了小叶的伤疤。刚停下眼泪的小叶马上眼眶又红了起来。她连忙背过身,抹去狂涌的泪。可是泪止不住,小叶只能道一句,“我去给你热点粥。”说罢,正欲快步离开。 只是,嘉丽却不知哪里的力气,竟一个翻身摔下床,一声“哇”惨叫。小叶连忙去扶抱起嘉丽回床,“嘉丽,不要乱动,小心这烧烧的更厉害。” 嘉丽却连忙道,“小叶姐姐,你为什么哭?”唉,她到底还小,不懂人间伤情。 小叶又挤出一抹笑,“没事,我没事。” “是因为我哥的事吗?” 小叶不答,只是轻轻地扶着嘉丽躺下,给她盖上薄被。 嘉丽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明明乏力的很,却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我哥吗?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复生我哥,我已经找到法子了。” 小叶不作答,自顾自地整理嘉丽的床褥。 嘉丽又道,“你不信?我真的已经找到办法了,你看,那里,黑色的跟个烟雾的,那是我哥的生魂。他还虚弱了,凝不起人形,意识混沌,所以才需要我的精气。等我····” 小叶望了一眼嘉丽指的方向,哪有什么烟什么雾的,她见着嘉丽说的气喘吁吁,便连忙抢了话,“我信,我信,快躺下来,不要说话了,好好养病。” “你真的信我。” “嗯,信。”小叶垂着眼帘,话里几分心虚。 小嘉丽却甚是满意,闭眼睡去。 梦到此,转为黑暗。 黑暗之中,有个声音缓缓而道,“原来如此。吾家的舍沙在汝的那个小叶身上!” 谁! 慌忙睁眼,却是玄河水中。 终究还是溺水之梦,她又是沉于玄河水中,动弹不得。 嘉丽虽觉奇怪,却无暇再去思虑。眼下她动弹不得,唯有这小手指还能动动,可无名氏曾警告说在这玄水里不可生术法,那她可真是啥事也做不了,只能如个石头一般,沉去不见底的深处。那般的感觉,可是比当初病榻在床还要难受。 突然,她听闻噗通一声,竟见水面之下正游来一个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是来救我的吗? 嘉丽心里念叨,只是屏息之间,氧气耗尽。她难以支撑,不得已本能地张嘴吸上一口,不好,这冰冷的玄水竟忽如猛兽一般狂涌去她的喉间,鼻间。霎时,她突然体内翻江倒海,难以描述的苦痛···· 嘉楠立于老式的木质窗沿前,手里握着一只精致的白瓷小杯。杯里泡着的茉莉花茶,芳香四溢。只是嘉楠无心饮用,握着这杯茶,提眼看了一眼屋后那一口池塘,低眉凝思。 说来,当年7岁的小嘉丽便从这窗口跳入池塘水里,去了玄山下了双月阵。时间一晃,物是人非。嘉丽都已是亭亭玉立,快要成年,而这房子的主人也早已驾鹤西去。奶奶心系嘉丽,弥留之际,吩咐子女,这四合院原嘉丽住的偏房归嘉丽所有,任何人,包括嘉丽的父母都不能转卖,转租。于是,这间老房便成了嘉丽所属。每次雷刑沉睡,嘉楠便都会带嘉丽才这里休憩,待嘉丽转醒,再一起离去。 嘉丽此时躺着的床是一只雕花的红木老式大床。这乃是奶奶当年的婚嫁时做的床,本是在奶奶去世之时烧掉陪葬的,不想,那时嘉丽拖着病身,硬是给要了回来。 嘉楠忽然手中一抖,这白瓷杯从手里滑落,砰——摔去地上。好在迷姑娘眼疾手快,从手里的灯笼里粘起一道红光他,在杯子落地之际,拖住了杯身。虽是洒了一地的茶水,还好没坏了杯身。 嘉楠却是顾不得这白瓷,连忙坐去床沿,起手轻触在嘉丽的额头,手上的蓝光汇入嘉丽的脑内。突然,他秀眉一蹙,神色惊诧。 半空弥生府的迷姑娘觉察到嘉楠的异样,忙问,“公子,怎么了?” 嘉楠蹙眉沉思了半响,才道,“有人,入了嘉丽的梦。” “入梦?公子可看清那人是谁?” 嘉楠起身,沉头边思边道,“没有,刚好卡在嘉丽快醒之际····只是,我给嘉丽的梦都设了结界,是谁有这般本事,竟可入嘉丽的梦境?” 迷姑娘又道,“不会是那个叫顾城的守护者吧!” 嘉楠又道,“应该不是。按无名氏的说法,守护者里的守将多无攻击的能力,既是如此,那他便不可能既寻的着嘉丽的梦境,又能破的了我的结界····”话未完,嘉楠的身形竟突然缩小如儿童,一抹漆黑如胶布一般拢上他的身体,没去他的口鼻,衣饰。眨眼间,方才还翩翩的俏郎君,眼下却已是一抹漆黑的人形影子。 几乎同时,床上的嘉丽睁开了眼睛,连连咳嗽了几声。 影子飘去嘉丽身边,扶坐起嘉丽,“醒了,嘉丽。刚才梦里,你可见着那人····” 话未完,斯嘉丽却连忙打断,“我睡了多久?” “不过十几个小时。那个,你梦里····” “小叶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嘉丽又打断道,挪了挪身子便欲下床。只是她是忘了此时自己身上正穿着一身的古式襦裙。那裙子太长,一下地,不小心踩着裙角,还摔上了一跤,她恨恨地喃喃,“这该死的裙子。” 影子连忙又去扶地上的嘉丽,道,“不用担心,小叶的未婚夫病情已经稳定,据说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嘉丽站了起来,走去床旁边的衣柜镜前,瞧了一眼。此时的嘉丽长发披肩,穿一身玄黑的襦裙。她的眉眼本有逼人之势,如今又穿这般素黑的裙装,再加之她生来的冷冽神色,真是像极了古时那些狠冷无情的杀手。 嘉丽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她闭目凝神,很快便退去这般的衣饰,换成了原先的素黑的运动套装。虽说都是黑色的衣服,但显然,这运动衣运动裤的更是自在。 料理好衣服,嘉丽便一跃上了弥生府,瞥一眼身侧的那迷姑娘,道,“迷老太婆,引我去玄河。” 迷姑娘斜眼瞥了一眼斯嘉丽,抬手瞧了眼自己艳红的指甲,冷言道,“奴家只听公子的。公子没发话,奴家可不敢擅自做主。” 斯嘉丽真是恨不得撕烂迷姑娘那一双娇艳的红唇。但是这弥生府既非常言所说的府邸,又不是如表面这般洞穴。它乃时空的一个隧道,内里密不透光,漆黑无比,伸手都不见五指了,更别说辨别方向了。既是隧道,它又四通八达,上可通九霄云外,下可去地底深海。若是独自擅闯,那即便你分身72人也找不到出口。再者,这府穴里藏匿着无数恶灵。这种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迷姑娘那六角灯笼里的红光。灯笼所到之处,万灵退却,寂静无声。但若没有这灯笼的光亮,那管你是谁,万灵齐上,任你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对方的千军万马啊! 所以,若是没有迷姑娘引路,嘉丽自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独闯。自此,嘉丽回过身,看着浮坐于空的影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哥哥,快命令这迷老太婆引路。” 影子却是迟疑了一会,道,“嘉丽,你可是想去找无名氏?” “没错,我要解咒。我要无名氏给我解咒的方法!” 影子却依然没有前往的意思,“嘉丽,你不用去了。无名氏怕你问起,早就下山游荡去了。” 斯嘉丽跃下弥生府,愤懑地坐去长椅之上,“这家伙····竟敢躲我!看我不去弄点狼血,狠狠折磨他一顿”拳捏的紧紧,又狠狠垂在桌子上。若不是影子手快,先给桌上罩上一层蓝光,怕这桌子就被嘉丽那一拳给捶个散架了。 “嘉丽,这可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桌子,不可随乱置气.” 嘉丽却是不言语,神色凝重。她不知,这般时候她身上的凛寒之势便会狂涨,漫去整个房间,瞬间便去了这秋老虎的闷热之势,招来的却是深冬的冰寒。更可怕者。她的寒,不但可以侵入人体,甚至可袭去影子这般的魂体。 影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在迷姑娘贴心,连忙送来一件虎皮纹的披风。迷姑娘是守洞人,出不了弥生府,便只能靠着一点意念,把这披风披去影子身上。影子一看,正是昨日玄河之上他回绝无名氏的那一件。 半响,嘉丽抬头,神色冷冽,“哥哥,这祈福咒的事,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no.56 本姑娘有病,让你咬一口 http://.biquxs.info/

影子理了理他的披风,冷是真的冷,只不过此时心虚的更令人捉急些。好在,此时的他不过是全身漆黑的影子,即没五官,也没有神色,他即便紧张,别人也瞧不出来。 “嘉丽,你怎么好怀疑哥哥呢?”影子故作淡定地回驳一句。 嘉丽又是陷入沉思,手指匀速地轻敲着桌面,咚,咚,咚····待手指停下之际,她又道,“不对,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按哥哥的性子,怕是我不问,也自会找无名氏问个清楚。” “嘉丽····” “哥哥,你可知,当初我为替你养魂,整整2年半啊,几乎天天高烧不降,卧病在床,头痛身无力。这2年多来,除了阿爸,那便是小叶守在我的床侧。你可知,她当时是顶了多大的压力,来照顾你这个不讨人欢喜的妹妹的?” 影子无言。 嘉丽继续道,“哥哥,你是知道的,自小,那个女人就不喜欢我,哪怕我病成那样,那女人也只会跑来冷嘲我一句‘怎么还没死’。哥哥,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小叶像母亲一样守在我的身边。” 影子依然无言。嘉丽说的这些他又怎会不知。小叶对嘉丽而言,何止是那两年的照顾之恩,她更是嘉丽心里对母亲的所有幻想。 “所以,哥哥,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叶。当年,我给小叶下了祈福咒,为的是救她一命,并不想把她惹入事非之中。但,事与愿违,她身边祸事不断,虽不及己身,却祸及旁人。你觉得这般,活着便会幸福吗?” 嘉楠静默片刻,叹了一口长气,“嘉丽,你不要意气用事。祈福咒在,小叶方能活命,你不知那守·····”他欲言又止,改口道,“活着才有机会改变,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晚矣。” “可是,我不能让小叶这般活着。不行,祈福咒必须解。” “不行。守护者已经盯上小叶,祈福咒一解,她怕是练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毙命了。”影子这次亦是坚决的很,不容嘉丽否认。 “可是,哥哥···”嘉丽本想再做辩解,可这影子却甚是坚决,“此事如此,不再做商议。” “哥~” “阿迷,”不想这影子却唤了迷姑娘,冷言吩咐,“送嘉丽回学校。” 迷姑娘有些尴尬,“那公子你····” “我还是留下为好,免得嘉丽见我,又这般吵闹~”果然是生气了。平日见着好脾气的好哥哥,生起气来也是决绝。 嘉丽亦是个倔脾气,闻此,气呼呼地转身跃上弥生府,也不管身后的迷姑娘有没有追上,自顾自地进洞没入黑暗。 迷姑娘见状,更觉左右不是。情急之间,连忙从灯笼里捏起一道红光,让它紧随嘉丽而去。自己则依然守在洞口,劝慰道,“公子,斯丫头到底是年少轻狂,不知公子你用心良苦。等到后面懂事了,自会感激公子你所作所为。” 影子长叹一口气,听来几分苦意,“但愿吧!” 说来也是可悲,明明是赌气出走,斯嘉丽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自小到大,她的去处,不过是玄河,奶奶家,学校,医院。如今上了大学,情况也并没有好些,不过是多了图书馆,还有寝室这两个选择。 斯嘉丽先是去了图书馆,本想看书解气,不想这次气的太甚,竟静不下来阅读。罢了,斯嘉丽随手拿了一本书便又跳上弥生府。 这一次,她去了操场的看台上。操场看台也算是嘉丽常去的一个地方,只不过,以往来看台多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今日却是在夜跑高峰期,操场上嬉闹喧杂,是不是还来几声刺耳的高歌。更不巧的是,看台上还有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嘉丽本就心情不好,见着这对小情侣之际,斯嘉丽自是没有好声色地狠瞪着他们。那眼神,颇像被人占了领地的野兽,呲牙咧嘴,恨不得以死相斗。这一男一女颇为识趣,乖乖地离开了。 操场喧杂,时有尖锐的嬉闹声。嘉丽听着不悦,一蹙眉头,万丈寒渊倾泻,一下子便解了操场的燥热。只闻有人打了个喷嚏,道,“真是奇怪,方才还闷热,怎么一下子转凉了?” 有人附议,“好冷啊,走吧,回寝室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操场便去了大半的人,留下零星几个,坚持着各自的夜跑计划。 斯嘉丽见着这操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去看台的护栏之上,起手,翻起书来。不巧,今日手拙,挑了一本《广义函数引论》,她本在研究球面几何,如今却拿了一本函数的书,心里又烦又气,随手便把书一扔,便闭目冥思。 话说任海涵提着满满一大袋的烤串,正走在回寝的路上。都说十个男生里,8个爱游戏,1个谈恋爱,1个好学习,任海涵这寝室里却都是游戏虫。方才大一,却各自带了电脑,然后组队打怪,玩的不亦乐乎。但玩的再尽兴,总要有人牺牲去外面搞点吃的呀。为了公平,于是就抓阄,谁抓到,谁就出去买吃的去。这次,任海涵手气不佳,抓到外出签,无奈,那就去买点烧烤啤酒填填肚子吧。 经过操场时,任海涵突觉一股凉风,抬头不经意瞥了一眼看台,好巧不巧,便见着斯嘉丽独坐在看台的护栏之上。任海涵与看台的距离少说也有两百多米,再加之夜晚灯光昏暗,任海涵其实并不确定那坐在护栏上的便是斯嘉丽,只是见着那身影,脑子便闪出斯嘉丽的名字。等他回过神来之际,他却已上了看台,站在斯嘉丽的身后。 既然来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哟,发什么呆呢!”任海涵道。 斯嘉丽却不理睬,自顾自地仰头遥望着天空一弦月。今夜的月,颇像小叶右臂上那个月牙印记。只是,见之还不如不见,一见便又想起了小叶那哀怨泪流的脸,那一句“这是你欠我的”,又如一根刺,扎进了心头,只是,痛或不痛,斯嘉丽却分不清晰,只是隐隐觉得胸口不顺,却又说不出具体什么感觉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嘉丽冷血,自兄长去世以后,嘉丽便经常破血来引电,有时用牙咬手腕,有时用刀扎胸口,再加之数百次的雷电劈身,嘉丽早就对痛感麻木。只是今日,她忽然来了兴致,想体验下小叶的苦痛。 “任海涵。”斯嘉丽阴冷地唤了一声,道,“你能咬我一口吗?” 从古自今,女子对男子的要求,不过其四。 求和 求离 求财 求权 今天任海涵却是听到了第五种,求咬的。 “咬你一口?”任海涵扑哧一笑的,心里只觉荒谬。 “没错,今天本姑娘有病,让你咬一口。” no.57 一秒醉酒还一秒醒酒 http://.biquxs.info/

no!no!no! 这可不是男人该干的事。任海涵心里是一万个拒绝,正想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溜之大吉之际,这坐在护栏上的斯嘉丽,突然灵活地转身一跃,便拦在了任海涵跟前。 “任海涵,你想跑?”斯嘉丽那神色,冷的比冰霜还带几分的狠劲。 任海涵立马就心虚了。他是想跑,但承认跑路多没面子啊,他便道,“没,没有的事。虽然你这人跟老虎一样凶巴巴的,但你也吃不了我。我不过是急着给我那群室友送吃的去。” 斯嘉丽低眉瞧了一眼任海涵手里拎的大袋,一闻,香气扑鼻,道,“我饿了,给我吃。” 哇,这世上怎有这般不要脸的人!都说了是给室友的,怎么还强行要吃了呢? 任海涵道,“斯嘉丽,这样,你不是欠我10顿啊,我呢,先去把这个给我的室友,然后我们一起再去外面挫一顿,怎样?”一想孤男寡女的,怕人误会,便又补上一句,“叫上你那个室友····那个叫什么来着····奇怪,我记得那名字很好记的,我怎么老是记不住。” “孙可可。” “对,孙可可。叫上她一起。” 斯嘉丽便又坐回护栏之上,清冷地回了一句,“我不饿了,你走吧!” 唉!人啊,就是犯贱。好不容易斯嘉丽让走了,这任海涵又不想走了。今日的斯嘉丽,没有平日不可一世的冷傲,反倒是清冷之间,多了几分的寂寥···或许是比寂寥更加悲情的东西。 她,难道是心伤了? 难不成,失恋了? 任海涵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下子来了兴致,道,“斯嘉丽,来来来,跟大爷我聊聊,你为什么希望我咬你一口?” 斯嘉丽依然坐在护栏之上,一动不动,完全猜不出想法。 他于是把手拎塑料袋铺在地上,把袋里的一次性快餐盒一个个排开,把袋子里的4瓶灌装啤酒摆了出来,“酒能解忧。怎样,来不来?” 许是这‘酒能解忧’打动了嘉丽,又或者是这一地烧烤美味勾起了她的食欲,总之,那不为所动的斯嘉丽这次‘动了’。她下了地,走到任海涵跟前,看着一地的美味,面无表情。 “坐!”任海涵边说,边坐去地上。那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在意这地上的灰尘。很快,他便发现斯嘉丽眼里闪出冰冷的嫌弃意味。 “干嘛?嫌脏啊!” 斯嘉丽不语,但那满脸的嫌弃,一览无遗。 任海涵见状,把这烧烤送的纸巾一张张打开,在地上铺出一层轻薄的纸垫,又装出酒店服务生的模样,打出一服入座的姿势,“请,斯嘉丽女士。” 斯嘉丽眉头一蹙,嫌弃的脸上闪过犹豫。 任海涵有些不高兴,道,“不是有几句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斯嘉丽依然不动。 这下,任海涵不伺候了,“不吃,我打包走人了!” 斯嘉丽见状,便也一屁股坐去那纸巾铺的纸垫上,道,“不准走。” 见着斯嘉丽上钩,任海涵露出一个贼贼的笑意,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斯嘉丽。 斯嘉丽狐疑地看着啤酒,就是不接,任海涵也只好把这听啤酒放在嘉丽跟前的地面上,道,“这啤酒度数很低,也就十几度,跟嘉丽炒菜的料酒差不多,醉不了。” 见嘉丽依然不愿动酒,他便接回原话题,“好了,说吧,你为什么希望我咬你一口?” 斯嘉丽这人倒是干脆,既是想说,便不遮掩,她直言道,“我想知道心痛的感觉。” 恰逢任海涵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一口饮下,闻此,差点把肚里的酒都给惊吐出来。好在他控制力不错,硬生生又把回流的酒又给咽了下去。“你有病啊,好端端想心痛干嘛?” 难不成,真失恋了? “任海涵,我问你,如果你身边亲近的人都死了,你会心痛吗?” 这问题问的奇怪! 任海涵仰头思绪一番,道,“看情况吧。如果是寿终正寝,我觉得也没必要难过吧,横竖人都会死,寿终正寝也算是死的圆满的,应该高兴才是。” 斯嘉丽又道,“我所说的,自然非是这种。比如说癌症去世,车祸去世,是受了苦难去世的那种。” 任海涵精明,一听如此,他马上便联想到昨日饭局上说起的叶青青的悲惨身世,于是语峰一转,道,“那肯定是心痛啊。看着自己亲近的人遭罪,谁人不难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别,谁人不痛苦?” 斯嘉丽听到脸色一白,那冷冽的眉眼里竟多了一缕伤情,“真的会很痛苦吗?比自己死亡还要痛苦吗?” 任海涵就是看热闹不闲事大,不假思索地就道,“那不废话!我跟你说,斯嘉丽,死亡这种东西折磨的永远是活着的人。你想啊,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就解脱了,但是活着人不一样,她一要思念,二要怀旧,三啊,就像你的那个小叶,还要忍受别人的白眼····哎哟哟哟,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斯嘉丽听闻,脸色更白,手里的拳越攥越紧,她一字一字地重复着热海涵的那句“生不如死”,好似此时生不如死的,是她,而不是叶青青。 看着斯嘉丽上钩,任海涵反而洋洋得意,饮一口酒,又吃下一只烤腊肠,道,“说说吧,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心痛的感觉?该不会是想替你的小叶姐姐体会一把吧!” 斯嘉丽没有立即答话,反倒是低眉沉默半响,再抬眼之际,眼眶有些湿润。 哭了? 真的假的,这般的冷冰冰的人也会哭? 被我弄哭的?我那也忒厉害了吧! 任海涵终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伸着脖子想靠近些确认下。 话说嘉丽是伤情在心,久闻“酒可解忧”便起手拿起跟前的啤酒,仰天食了一口,突觉舌尖一股苦涩,她便又一口吐了出来。 那一吐,可是不偏不倚,正好吐去探来脑袋的任海涵脸上。 “这什么东西,怎这般难喝?” 还不等任海涵发飙,斯嘉丽倒是先发作起来,气冲冲地质问道。 任海涵先是用手抹了一把脸,觉得这脸上依然是酒水加口水,便又干脆擦去自己的衣服上。其实他亦是想怒怂回去,“这是酒啊,没喝过酒就不要喝!”可话还没说出口,抬头却见着斯嘉丽面色潮红,步子三步两颤。 哇靠!这就醉了? 任海涵自认自己是正人君子,所以看着斯嘉丽那醉醺醺的样子,也不会起任何歹心。但他突然又来了idea,——不如拍照留念几张? 于是他拿出手机,正打算对着斯嘉丽啪啪拍照时,这斯嘉丽猛甩了下头,那脸上的潮红便瞬间退了去,关键是她步子也稳了,便又镇定自若地盘腿坐回纸垫上。 我的天啊,这酒这么快就醒了? “你这是做什么?”斯嘉丽看着任海涵举着手机想拍自己,冷眉一怒,“你这色鬼,该不会是想占我的便宜吧!” 任海涵一听,连忙就收了手机,清清嗓子,端正姿态,道,“我任海涵,好歹是堂堂君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想要体验心痛!” 此番之言,任海涵不过是想转移话题。他虽不想占人便宜,但他拍照初衷,的确是想讹斯嘉丽。说出来亦是不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罢。虽是如是想,任海涵还是小心地连瞟了斯嘉丽几眼——哇,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一秒醉酒还一秒醒酒,简直神人! no.58 无人无影 http://.biquxs.info/

话题又回到‘心痛’这字眼上,斯嘉丽确不是扭捏的人,直言而道,“我哥哥说,人活着便好。可我觉得人活着要美满·····” 听到‘美满‘二字,任海涵又鸡贼一笑。人生要美满,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他打断道,“美满?怎样算美满?” 斯嘉丽解释道,“不为钱财忧,不为病痛苦,不受祸事扰。她若想便功成名就,她若不想,那顺其自然,和睦一生便可。” “哇,斯嘉丽,你这可是开挂的要求。”任海涵啧啧叹道,“接着说,这所谓的美满,跟你‘心痛’有什么关联?” 斯嘉丽接着道,“这是我希望小叶的。我希望她生活美满,此生无忧。可事实是····” 斯嘉丽话到一般却停了住,那本就冷漠的眉眼此时似乎卸下冰甲,反倒楚楚可怜。任海涵便替斯嘉丽往下道,“事实是,叶青青生活不幸,家破人亡,孤苦无依,还被人冷言嫌语,冠上‘灾星’的称号····”想到自己前面说出的‘生不如死’,任海涵于是又在话末加上四字,“生不如死。” 而正是这‘生不如死’令斯嘉丽的眼眸又黯淡了不少。 任海涵又道,“所以,你其实是替叶青青难过,想体验下叶青青‘心痛至极’的感觉,是不是?” 斯嘉丽点点头。 任海涵提眼又瞥一眼斯嘉丽,心里却是非常不解。叶青青确实可怜,但也没必要要自残来可怜人家吧。“你体验了叶青青的‘心痛’了,然后做什么?” 斯嘉丽顿了顿,道,“然后决定接下来做什么?我哥哥认为人活着就行,而我觉得人活着得圆满,若是不圆满,若是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话又到一半,斯嘉丽又顿了住,喃喃自语,“不,小叶得活着。” 话毕,嘉丽的眸眼瞬间又降了好几个大温,一下子冷了下来。她起身,走去护栏边上,冷冷而道,“任海涵,你走吧!” 任海涵一愣,虽说他还没有准备好咬嘉丽一口,但现在反被人下了逐客令,心里不开心了,“喂,嘉丽,可是你让我留下了咬你一口的,我还没咬,怎么能走呢?” 斯嘉丽的确干脆,转身回来,手一伸,便道,“好,你咬吧!” 这下任海涵一愣,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被斯嘉丽套路了。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总要说话算话吧。可真要去咬一个女人,这也忒没出息了了!万一传出去,他任海涵不是颜面扫地? 思来想去,任海涵便手疾眼快,抓起一个烤串就往嘴里送。他想着他要是吃的满嘴油腻,这斯嘉丽说不定就会嫌弃他了呢? 眼见这香喷喷的烤串就要入嘴,任海涵心里又起一个疙瘩。方才斯嘉丽喝酒吐了一脸,那这喷出的酒水外加口水不就正好浇灌了这一地的美食? 任海涵一脸嫌弃地让这豆腐哪里来回哪里去,既是张了口,那总要往嘴里送点东西吧,他于是拿起酒罐子,咕咕咕地喝了起来。喝的太过,还打了一个饱嗝。 不想斯嘉丽却冷冷而嘲道,“胆小鬼!” 任海涵心里不爽,一时起了点念头,便抓起斯嘉丽的手腕,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 其实他下嘴的时候就后悔了,所以看似咬,其实也没用上多大的力。偷偷提眼瞟一眼斯嘉丽,不想这斯嘉丽却是面无表情,唯独那双眼里冷冷地看着任海涵,好似他咬的是别人的手。 任海涵受不了斯嘉丽又冷又绝的眼神,一个心虚便推开了斯嘉丽的手。 “这可是你叫我咬的·····我听说被人咬了也要打狂犬病疫苗,我是不会替你出疫苗费的。”他如是说,却莫名地脸胀的发红。他连忙又开了一听酒,仰头就咕噜咕噜喝起。许是喝的太猛,他竟觉得有些头晕。随手拿起一串羊肉串,想吃之际又想起先前嘉丽的口水喷了吃食一地,便又随手放了回去。 斯嘉丽并不在意任海涵的这些举动,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被咬的手腕。 “任海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咬一口吗?” “你说了,你要心痛····不对啊,你要心痛,咬你手干嘛?”任海涵霎时觉得有种被坑的感觉。 斯嘉丽又是冰山脸色,就连呼吸出的气息都是冬日里的冷霜,“十指连心,无奈,你是个娘娘腔,咬起来一点气力都没有。” 我靠,我任海涵放下自尊咬下一口,怕你太疼还故意减低了分量,你居然说我是娘娘腔? 任海涵气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斯嘉丽依然面色清冷,她起手便自己咬了一口。这一口,可是下足了分量,这牙齿都嵌进了肉堆里,沁起了丝丝的血迹。 任海涵看不下去,连忙冲去把她的手一把打掉,“斯嘉丽,你这是做什么,自虐啊?” 斯嘉丽那冷落的脸上依然不起涟漪,只是冷冷低叹,“即便我自己下了狠力,我依然不觉得心痛·····难道真是有心而力不足吗?” “斯嘉丽,你在说什么?”任海涵道,他觉得今天的斯嘉丽很反常,很异样,甚至又自虐倾向。 难不成脑子出问题了? 不过是稍稍分心开个小差,顶多半秒而已,这斯嘉丽却立去了看台的护栏之上。这护栏说白了就是个铁制的围栏,铁管直径不过是十来公分。若是当个凳子,还勉强能坐坐,若是当个立足点,就未免有些危险了,毕竟这看台加上护栏的高度少说也有五六米,斯嘉丽这般独立于护栏之上,面朝操场,仰头望着那一弯的弦乐,那神,确是冰冷无情,那情,又似生无可恋;整一个观感下来,任海涵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好,她要跳楼! 只听斯嘉丽道,“任海涵你走吧!”便提足轻跃—— 任海涵几乎是心脏都蹦去嗓子眼,眼睛里都沁出泪花,大喊一句,“不要——” 但一切为时已晚,斯嘉丽还是跳了! 任海涵惊吓的连忙就冲去护栏边,探头俯身,扫视地面—— 咦,怎么没人? 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五六米高的地方摔不死但也总摔的出什么扭脚,骨折,脑震荡之类的吧。既是有伤,就这一秒的光景,哪怕倒地坐起来也要个过程,怎么就地上光光,无人无影了? no.59 红色萤火虫 http://.biquxs.info/

part1 任海涵不知,这斯嘉丽便在看台下的跑道上,无躲无藏,大大方方地站着。只是,方才跃下之际,五彩环身,落地之际,便是彩衣披肩,运动衫变成黑色襦裙,妥妥的古式装扮。她身上的这般五彩,不同于平常之五彩,明明绚丽多彩,却犹如一件隐身衣,隐去了嘉丽的身形。 不光任海涵见不到,操场上来往的其他人亦都看不着。明明时不时有夜跑者从嘉丽的身前身后经过,可却无人能觉察到了身边那一抹转瞬而逝到寒意。 环形跑道的中间是一个足球场。那绿油油的草坪上正立着一只只猫儿。这些猫通体发黑,唯有这双眸幽黄,直勾勾地盯着斯嘉丽,好似那是一块美味的食物。 这些猫怕是都是狩猎的高手,每行进一步都谨慎之际,那前肢轻起轻放,甚至都经不起草坪上丝毫的草叶的窣窣声。然,他们又是这般过分,明明整个操场都已被他们占满,他们还要步步逼近斯嘉丽。 “见鬼。”斯嘉丽低声道。方才在看台上自己咬的牙齿痕还没退下,眼下又不忌讳地狠咬一口,直接便咬破了血管,鲜红便如地底的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斯嘉丽正想靠着这迸流的血液生电,却听身后一句娇嗲的声音。 “斯丫头,公子让奴家找你回去。” 斯嘉丽斜眼瞥了眼从身后袭上的氤氲红光,心里一阵不悦。那红光倒也神奇,既是光线又茫茫如雾,氤氲之处,仿若仙境。那些逼去嘉丽附近的黑猫马上警觉地退出氤氲之外。 嘉丽即便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普天之下,能发出这般奇光的也就迷姑娘手里的红灯笼了。只是斯嘉丽对迷姑娘所说“回去”全然没兴致,依然立着一动不动。 迷姑娘对斯嘉丽这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她起手从红灯笼里又拈出些许红光,那般轻轻吹个一下,那红光便如萤火虫般四散而飞,红光所到之处,那些黑猫幽黄的眼便被染成了暗红,一只只定住在那动弹不得。 “这红烛火撑不了多久,快走吧!”迷姑娘催促道。 斯嘉丽却依然不为所动,血留去她的掌内,便起了滋滋的电光。说来,她真是恨极了眼前这些黑猫孽畜,当年若不是他们,她又何必强下一个祈福咒于叶青青身上;若无当年,又岂会有如今这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的毒咒? 心里怀着恨,手里不知不觉便攒起一束亮光,正欲出掌来个快意抿恩仇,不想这攒电的手却被一只苍老地如树皮的枯手给按了下去。嘉丽攒的电力太盛,些许强电便顺着那枯手游走去手主人身上。很快,她便听到迷姑娘“哧——”一声闷响。 斯嘉丽猛然回头,却见迷姑娘依着洞壁,一手提者灯笼,一手捂在胸口,面色苍白憔悴。这胸口的手便是那只按下她攒电的枯手,如今受了嘉丽的电流反噬,迷姑娘自是吃罪了。 斯嘉丽见着迷姑娘那娇弱的模样,冷言道,“迷老太婆,都已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轻重要自己掂量。我斯嘉丽的电力可非你这等小小守洞人能挺住的” 说话间,斯嘉丽见着迷姑娘那只按压着胸口的枯手正渐渐恢复光泽,细腻,滋润,心里冷不丁地松下一口气。 迷姑娘很快调整下呼吸,看似恢复不少,方才煞白的脸也恢复了血气,她道,“斯丫头,公子身体不好,你若不走,奴家就先回去复命了。”迷姑娘特意加重了‘公子身体不好’这半句,然后佯装转身离去。 斯嘉丽果然便追问,“你说哥哥身体不好?” 迷姑娘此时背对这嘉丽,沉着头,一副疲倦的样子,她道“没错。你没管好你的凛寒,寒了公子的魂体。公子虽觉魂体不妥,但任心系你这个妹妹。公子让奴家带话,切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映入守护者的眼里,与其逞一时之快意,不如蛰伏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斯嘉丽低头沉默。这话无论是哥哥说的,还是迷姑娘自己编的,有一点确实没错。这学校里便有守护者,斯嘉丽的一举一动,哪里逃脱的了他的眼睛? 斯嘉丽回头遥望了眼j大学里最高的那栋楼,又低声而问,“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 见着斯嘉丽犹豫了,迷姑娘又催促道,“要走就快走,这烛火失效,那些猫妖怕是会侵入奴家的‘弥生府’。那可不好。“ 斯嘉丽于是灭了掌中的电光,一跃上了弥生府。 看台之上,任海涵依然停留。只不过他想着斯嘉丽是不告而别,提眼便寻着操场入口处的人影,半天也不寻不出个嘉丽的身影来,他喃喃自叹,“真是个无情的人,好歹我还贡献了美食····算了,回寝吧”。 于是他便去收拾张罗在地上烧烤,想起斯嘉丽那一口喷,又嫌弃起地上的美食来。 恰好接起室友催促的电话,任海涵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地上罗列种种都装起来,放进塑料袋,心里念上一句‘横竖不是我吃!’ 突然操场上有人惊呼,“快看,快看,红色的萤火虫!” 红色的萤火虫? 任海涵好奇的抬起头。果然,今晚的操场飘散着许多红红的小光晕。那光晕仿若是有生名的,轻盈自飞,上下飘散,忽明忽亮,果如萤火虫一般,妙不可言。 任海涵突然失落。如果那斯嘉丽有在,该有多好?她会不会操场上那些女孩一般,惊叹地欢呼,追逐着那红色萤火虫? “唉!可惜,你不在,你看不到····” part2 四下大雾朦胧,不见人,不见树,一片茫茫。风不吹,雾不动,整个世界有如静止一般。 仰头,可见一轮隐约的月,藏在朦胧的云雾之外。低头,却是一波不见涟漪的水面。 水面? 夏明心里一惊,特意跺了几下脚。果然,他便立于水面之上,脚踩这冰冷柔软的水面。神奇的是,他并没有下沉。 但夏明并没有欣喜太久,低头之际,他便发现这清澈的水面之下,沉着一个人。 都说溺水的人是不喊不动,如娃娃一般安静。眼下,这水里的人便是静静地立在水里。她的头发看似很长,如一条温柔的黑飘带静静地扬在水里。既是长发,大概是个女人吧。夏明如是想。 那水中人身上服饰有些奇怪,看着像是古装,宽袍长裙,尤其是她身上那件外袍,五彩斑斓,宛若彩虹织成的霓裳。看着那霓裳,夏明莫名眼熟。他觉得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突然,水中人动了一下。 人还活着! 来不及多思,夏明一个噗通砖进水里,救人要紧。说来也怪,夏明自允泳技不算太差,可这水就像会托人后腿般,硬是拖的他游的那个吃力。好不容易,他才游到那个人的附近。他并不打算游去那女子的前面,而是想去她的后方,然后环抱住她的腰,夏明便可把她从这水里救出去。只是,还未游近,便见那女子抬起了头。眉峰笔挺,眸色冰寒,这天下除了斯嘉丽还有能谁有这般的神色? 他慌了,慌的都未留意近在咫尺的身旁正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饶有兴趣地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夏明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惊吓地急喘上几口气,又摸摸耳朵。 天啊,他都梦到了什么?他竟梦到了自己徒孙,斯嘉丽! 想到此,夏明又拍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做梦,做梦而已。” 抬手看了下手表,已快7点,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