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刺青》 第一章:诡异的女尸 http://.biquxs.info/

我女友被人割掉脑袋,掏空腹腔,在肚子里塞满了芒果,但是凶手一直没有抓到。 这是发生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后的今天,我来到了这座叫做东湾的小城,当了一名普通的片警,之所以选择来到这里当警察,可能因为女友的原因吧。 萧条的东湾,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刚上任的没几天,辖区内就发生了一起命案,师父高亮开车带着我,直奔命案现场。 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往后掠去的败落大楼,那是一些无人经营的夜总会,酒店宾馆和高档会所的广告牌,暴露在惨白的阳光下,看起来有点像世界末日。 高亮指着外面的场景,摇头叹道:“小洛,你可知道,这里曾经是男人的天堂啊!” “但它也曾经是女人的地狱。” 我冷漠地回了一句,高亮盯着我的脸,愣了几秒,苦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专心开起了车。 我这个师父说自己做人高风亮节,所以名叫高亮,但是这么一个高风亮节的人,却在怀恋东湾曾经的辉煌。 曾经的东湾,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在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一切,这里,也的确是男人的天堂,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但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太子大澡堂,已经聚集了上百围观群众,高亮鸣响了警笛,驱散围观群众,因为我们是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我们必须第一时间保护案发现场。 其实像这种命案,一般轮不到我们这种片警出马,但是无奈市局离案发地点有段路程,接到报案后,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市局通知了所里,让我们先控制现场。 能亲手处理这种案件,对于我们这种片警来说,跟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 高亮在澡堂外拉警戒线,吩咐我:“你进去看看受害人,看看现场是否被破坏。” 我有些惊讶。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奖”,他竟然让我这么个新手来处理,自己却甘愿打杂,这说不通啊。 走进案发现场,我看到了一具诡异的女尸。 女尸赤.裸着,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如果没有看到它光洁皮肤上的尸斑,我会以为它还活着,但是它的确死了,而且用一个跪伏的姿势爬在泳池边,就像面对着泳池在朝拜,僵硬的身体支撑着她没有倒下,看身材,这女尸生前绝对是人间尤物。 “卧槽,玩得大啊,老汉推车。” 高亮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我回头,看见高亮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女尸,赤.裸的女尸那高挺的臀部对着我们,所以在我们的角度能看到所有风光。 我鄙夷的对高亮说了一句:“人都死了,你能不能口下留德?” “嘿嘿,没想到小洛你还是正人君子,难得难得。” 高亮嬉皮笑脸的推了我一把,直直向那女尸走去,我惊问:“老大,你要干嘛?” “身材不错,我来试试手感。” 高亮一脸猥琐,只见他搓着双手,垂涎三尺般的走到女尸旁边,伸手向女尸臀部捏去,我大声提醒道:“你疯了,这是一具尸体,你干嘛辱尸,如果破坏了现场,局里刑侦队的同事过来,可能会给他们办案造成影响!” 高亮的做法真让人匪夷所思,他难道是变态,竟然会对一具尸体有想法。 结果我的提醒非但没有阻止这家伙,反倒看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对白手套,边戴手套边对我说:“对了,谢谢小洛你的提醒。” 高亮戴好手套,一脸贼笑得望着我:“我不能在它身上留下指纹啊,万一可爱的法医以为杀它的人是我,那我南乡神探的名声可就臭了。” “别废话,你是警察,不要瞎搞。” 我愤恨地一再提醒,自从我女友被杀害,我对这个世界上侮辱尸体的人,痛恨之极。 在我眼里,这种人不是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一个死去的人,尸体是它们最后的尊严,如果连别人最后的尊严都要践踏,可以想象,这种人会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可不想与我以后共事的高亮,也会变成那种变态的人,这时高亮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瞎搞,我也是法医出身,对尸体,我清楚得很。” 他话说完,手已经捏上了女尸的臀部,忽然眼神落在了女尸的左臀,停了三秒后,颤声说:“死者是一个外围女,而且曾经在太子夜总会做过小姐。” “你怎么知道?” “你过来看,她左臀上的刺青。” 高亮说完,我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尸体边上,在高亮的指示中,透过昏暗的灯光,我看见女尸的左臀果然有一个刺青标志,刺青图案看起来像一个代号,刺青图案是“tz2538”。 看到这个图案,我身体一震,差点摔到在地。 高亮忙扶住了我,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没,没有……我,我可能缺氧了吧!” 我连忙慌乱的解释着,高亮看了看我脸色,一脸嘲讽的对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老实交代,你还是个小处男吧,怎么看到女尸都能缺氧,有这么夸张吗?” “老大,你又怎么知道,这女尸生前是外围女,它臀部的刺青能够说明什么?” 为了掩盖我心中的慌乱,我连忙岔开了话题,高亮被我这么一问,却非常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笑到:“你师父我是老司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看着他的表情,我明白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曾经去找过小姐,所以才知道外围女臀部有刺青?” 我本来是想说话诈他,我不想让女尸身上这个刺青跟女尸身份有什么关联,但是,高亮的话却让我透心发凉。 他拍了一下我脑袋,对我说:“你小子想啥呢,作为东湾的警察,扫黄打非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扫黄的时候什么样的小姐遇不到……臀部有刺青的小姐,是太子夜总会的独家产物,你自己看吧,它刺青上的字母代表的是夜总会名称,而下面的数字,就是她的个人编号。” 我的心仿佛被人割了一刀,撕裂开来……太子夜总会在三年前轰然倒闭,里面的几千小姐作鸟兽散,连夜总会老总也被判刑。 这是东湾的一个罪恶传说,我以为跟我扯不上关系,但是我错了。 三年前,我和女友同在东湾刑侦学院上学,我们最后约会的那天晚上,女友把她自己献给了我。 她身上也有刺青,就是在左臀的位置,当我问女友她左臀的刺青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女友抱紧了我,她说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爱她,就不要再问她。 我果真没再问,她也没再给我答案,因为再见时,我看到的是她残破不堪的躯体。 我咆哮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不是小姐,不是外围女,你骗人!” 那一瞬间,我失去了理智,一把抓向女尸臀部刺青的位置,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我要把这块刺青给抠下来。 高亮被我突然的发狂给吓到了,他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知道我有个惨死的女友,更不知道当我发现我女友生前的身份居然是一个外围女时,我的世界遭到了什么样的颠覆。 我的五指轻而易举的抓进了女尸的皮肉里去,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我咆哮着,像撕一块白斩鸡一般,把女尸臀部的那块肉生生撕了下来。 盯着我手里那块纹理相间,细胞交错的尸块,高亮的牙齿在咔咔打颤,眼里突然射出了一抹恐惧的表情。 他颤抖着双唇,一字一句地说:“这具尸体,已经被人煮熟了……” …… 东湾街头,一家鸵鸟肉餐馆,食客络绎不绝,我和高亮坐在靠窗的位置,气氛有点沉重,谁也不想说话。 因为早上那具女尸被生生煮熟之后抛弃在了澡堂,那是一个废弃的澡堂,报案人发现女尸的时候,这具煮熟的女尸已经发出了腐臭味。 为了安抚我的心情,高亮答应请我吃饭,但是想到那具煮熟的尸体,我哪有什么胃口。 高亮说东湾的鸵鸟肉非常有名,许多年来一直成为了东湾人嘴里的美味,管我同意与否,他硬拉着我进了这家鸵鸟肉餐馆。 餐馆在东湾贵族子弟中学的对面,招牌很显眼,生意的火爆跟东湾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鸵鸟肉,我问高亮:“老大,难道东湾盛产鸵鸟吗?” “不,东湾的鸵鸟肉都是从外面引进的,有的还被腌制成干肉,但是味道可口,东湾人喜欢吃,所以鸵鸟肉在东湾就火了起来。” 高亮头头是道的说,我继续问:“你吃过?好吃吗?” “傻小子,等下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就在我们说话时,一位背着双肩包,梳着羊角辫,穿着高筒袜,短裙卫衣的板鞋的小萝莉蹦蹦跳跳跑到我们桌边,坐了下来,让我有些惊讶。 这时高亮瞪了萝莉一眼,指着我对萝莉说:“你怎么又来晚了,这是小洛哥哥,认识一下。” 萝莉吐了吐舌头,向我伸出雪白的小手,落落大方地:“你好小哥哥,我叫高小迷,是高警官家的大小姐。” 原来这是高亮的女儿,在对面的中学上学,正好午饭时间,高亮打电话叫她出来吃一口。 “我是洛安。” 我礼节性的握了一下高小迷的手指,迅速放开,高小迷嘻嘻一笑,对她爸说:“老爸,你这位新徒弟脸皮真薄,竟然害羞了。” “废话少说,快吃饭。” 高亮夹了一块鸵鸟肉放在高小迷碗里,我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块肉块,眼睛突然直了。 只见肉块连着一条两公分左右的像鲍鱼一般的肉皮,而肉皮上却沾着几根卷卷的细毛,高小迷皱着眉头把肉皮用筷子扒开,夹着另外一边往嘴里送去。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吃菜的动作,大声叫到:“不能吃,这是人肉。” 第二章:完美犯罪 http://.biquxs.info/

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菜盘里装着的这盘“鸵鸟肉”,经过化验之后,还真是人肉,也就说,这是一盘碎尸。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高小迷准备吃下去那块肉,竟然是女性的隐私部位:女性阴.部左边的三分之一。 这是一起碎尸案。 餐馆老板第一时间被抓捕,而且他的餐厅也被封闭,经过突审,餐馆老板交代,他家的鸵鸟肉不过是普通的猪肉,但为什么猪肉里面会出现女性尸块,那是因为自己贪图小便宜所致。 据餐馆老板交代,为了节省成本,自己每天晚上会去菜市场捡别人卖剩下的碎猪肉,拿回来以次充好,掺进猪肉里面冒充鸵鸟肉卖给食客。 反正也没多少食客吃过真正的鸵鸟肉,所以很长时间来,一直没人发现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出现在餐盘里的女性碎尸,是餐馆老板昨天晚上去菜市场捡回来的。 而且餐馆老板还补充说,他捡到这些碎肉时,碎肉已经被人切割成大小不等的小块,随意扔在菜市场,他当时捡了差不多上百块。 刑侦队从餐馆老板的冰柜里取走还没用的碎肉,经过法医的努力,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拼凑出了一条人腿。 这是一条女性人腿,从脚腕处到胯部的位置,没有脚掌,因为每块小尸块都切割得非常整齐,所以法医们很快利用这些零碎的尸块拼出这么一条腿来。 望着这条躺在解剖架上的残缺人腿,我深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凶手是电锯狂人,每块尸块竟然会被切割得这么整齐,老大,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亮没有回答,他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就像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抬起头来,看着高亮奇怪的眼神,惊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老实跟我讲吧,你是不是一个情场老司机?” 高亮如此问我,我眉毛一皱:“情场,老司机?什么意思?” 高亮冷笑一声,说道:“你别跟我装纯,如果一个人没有性经验,绝对不会一眼就看出来,小迷用筷子夹起来那块东西,竟然是人体组织,还是隐私部位。” 我恍然大悟,他原来在说这个。 这的确是一个尴尬的话题,因为那块尸块来自一个尴尬的部位,所以话题如果深究下去,就会越发尴尬。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大,咱们换个话题吧,就当我是老司机好了,刚才那个话题不要再聊了,可行?” 高亮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大适合聊那个问题,所以也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说:“好吧,咱们来聊聊案子……小洛,你认为凶手会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尸体?” “看这伤形,我觉得应该是用锯。” 我指着尸块的连接处,毫不犹豫地说,高亮眉头沉了下来,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用剧切割尸块,怎么会这么整齐?” 尸块的伤口的确很整齐,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刀分成了无数块,断裂之处整整齐齐,法医拼接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松能对接上。 可以说,这个凶手的分尸手法,很是高明,高明得就像一个老手。 高亮又说:“再锋利的利刃也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何况是锯?” 他提出的怀疑不无道理,是的,用锯来分尸,再厉害也能分出碎渣来,想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难度。 我却很坚定我的设想,我对高亮说道:“老大,如果用高速电锯来切割一块冰块,你自己脑补一下,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听我说到这里,高亮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的意思,这尸体被分尸的时候,它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块了吗?” 我指着尸块泛白的表皮,对高亮说:“你自己看看,尸块颜色为什么会这么白?” “没有血色,就像……在冰箱里面放久了,然后再次解冻的猪肉!” 高亮盯着尸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转身,神经病般捏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看不出来,原来你是潜伏在我身边的神探啊,竟然能从这个细节,推断出凶手的分尸方法,高明,高明!” 他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连口不迭的夸奖着。 我却皱着眉头,思索着,高亮夸完之后,看见我还皱着眉头,便问到:“你还在想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凶手分尸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沉吟着道,高亮笑到:“这个简单啊,这么漂亮的腿,一看就是美女的,凶手能这么残忍的杀了她,多半是情杀吧……你不知道,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如此扭曲,变态……” “老大,你这才是真正的瞎猜。” 我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法医的dna比对结果吧,或许比对结果出来后,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高亮边点头边跟我走出了停尸房。 我们因为跟着市局刑侦的同事把尸块找回来,所以才有机会进入市局刑侦处停尸间。 出了停尸间,来到市局刑侦队的办公室,当着满屋子的人,高亮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有些兴趣盎然的对我说:“小洛,你的这些刑侦知识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这个老手还要老手……” “老大谬赞,我只是喜欢看刑侦方面的书而已,胡乱猜中了,怎么敢跟你比?” 我谦卑的说。 高亮哈哈一笑:“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跟你师父玩深沉,如实说吧,你对分尸手法的推论,是不是受到二十年前的东大碎尸案的启发?” “原来你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 听他说到东大碎尸案,我身体一震,抬起了头,目光正撞上高亮的目光,高亮点了点头,沉声说:“东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凶手杀害后,切割成了两千多块,随机抛尸……当年东大碎尸案凶手的分尸手法跟今天发现这个碎尸手法如出一辙,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叹了一口气:“东大碎尸震惊全国,案发后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二十年过去了,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凶手,这件案例被人称为完美犯罪,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无能的警察。” 高亮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用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着他。 当年经手东大碎尸案的警员,多半还在现场,被高亮当面这么说,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了。 一时间,各种表情在办公室显露了出来,气氛瞬间尴尬。 这高亮人称高大炮,主要原因是因为情商太低,说话总是喜欢放高炮,口不择言,从警多年来,得罪了一大票人,这就是他一直还是一个片警的原因。 我拉着高亮,在目光的合攻下落荒而逃。 跑出了市局的大门,我对高亮说:“老大,你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坏话,你以后还想不想进刑侦队的大门了?” “无所谓咯,他们不让我进,我自己想办法破案。” 高亮一脸无所谓,此时的他看起来像个傻帽,我真有些无奈,高亮把车钥匙塞到我手里,对我说:“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帮我去接下小迷放学,直接带回你家吧,我晚上去接她。” “那为什么不送她回家?” “她妈不在家,她不敢一个人呆在家,我又要加班,不可能把她带到所里来啊!” 高亮的理由真是头头是道,但是最委屈的却是我,上班第一天,就成了别人家的私人保姆了,我这委屈找谁说去?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很美,霞光下的芒果园一望无际,我骑着我的小电驴,载着放学而归的高小迷穿梭在芒果园中的小路上,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从老远的地方迎面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欢脱得就像一个追风的孩子…… “哎呦小哥哥,你家的狗狗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高小迷看着在我们电动车后飞奔的小狗,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小狗的身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它叫萌萌。” “萌萌,真是狗如其名,这只小狗真的好萌,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你给它取的吗?” 高小迷甜甜的声音几乎要让人醉,但是我却说:“名字是它妈妈取的。” “妈妈?” 高小迷有些疑惑,我的心突然有些疼,声音也颤抖了:“它妈妈是我女友……那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萌萌是我们捡回来的,捡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你们真是好人,好人会得到好报的,祝福你们。” 高小迷开心地说,她又道:“我是不是很快就能看到萌萌的妈妈——那位好心的姐姐了?你能把她介绍给我做朋友吗?” “不能,因为她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冷声说。 “哦,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的,都过去了!” …… 高小迷的情绪瞬间低落了,气氛也沉寂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任由电驴前行,小狗飞追。 在距家两百米的地方,我们被三只巨大的恶犬,包围在了树林中间。 那三只恶犬就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每一只的体重看起来都超过了一百斤,而且眼中红光毕露,呲牙咧嘴,狂吠着像要把我们吞下去一般。 糟糕的是,面对三只恶犬,我的小黄狗竟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第三章:农民 http://.biquxs.info/

“噼里啪啦。” 在一阵鞭炮声中,三只恶犬落荒而逃,蹿进芒果林中便看不见了,我的小黄狗一脸懵逼,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着狗狗懵逼的往回走,高小迷噗嗤一笑:“小洛哥哥,你是个坏人,你家狗狗都还没过瘾,你就把它敌人吓跑了!” “快离开这里,这几只狗一只比一只凶猛,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闲心跟高小迷开玩笑,连忙加大电门,想要迅速离开这片芒果林。 高小迷说:“你是不是经常受到恶犬们的骚扰,所以车上常备鞭炮?” “是啊,要不然不年不节的,谁没事放串鞭炮在车上?” 我苦笑着摇头,高小迷叹了一口气:“哎,说来也是,有备无患嘛……但是谁家养的狗,怎么这么欺负人,放在外面不怕伤到别人吗?” “这是芒果园主人养的狗。” 我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烦这三只狗。 因为两个月前我搬到芒果园附近居住,居住地点离芒果园主人家三四百米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邻居,但这是一个让人受不了的邻居。 因为我这邻居家养了三只狗,就像三只疯狗一样,隔三差五的,喜欢在凌晨两三点的狂吠。 而我这个邻居也想疯狗一样会发神经病,狗子们狂吠的时候他不但不制止,还把家里的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活生生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搞成神经衰弱了。 听完我的倾诉,高小迷有些气愤,她说:“哇,你可以去提醒他让他停止啊,或者,投诉他去!” “投诉?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凭什么……” 我正说着,不经意抬起头来,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夕阳下,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米九的大高个头发花白,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站在芒果园中间的土路上,像是刚劳作归来。 落日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因为他的脸在阴暗面,我们无法看清楚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两道目光,却让人瞬间入坠冰窖,那是只有恶狼才能发出的目光。 高小迷已经被吓到了,下意识从后面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作抖…… 回到家后,高小迷还没回过神来,她显然被刚才那个人吓得不轻。 我从冰箱给她拿了瓶饮料,安慰道:“不要害怕了,我们已经到家了。” 高小迷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穿过客厅落地窗,盯着芒果园幽幽说道:“刚才那个农民伯伯到底怎么了,我们只是吓跑了他的狗而已,但他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们。” 此时的高小迷小脸惨白惨白的,吓到这种程度,也算够呛的,我拍了拍她肩膀:“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又不喜欢跟人交往,跟你说实话吧,我搬到这里三个月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这邻居也真够奇怪的。” 小迷打开了饮料瓶,猛喝了一口,才缓过神来,但是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问我:“跟这么奇怪的邻居住在一起,你难道不害怕吗……你知道吗,刚才他那个眼神,是我活了十六年来,看到最恐怖的一个眼神,今晚回去,我一定会做噩梦。” 听她说到这里,我缓缓转头,看向外面的芒果园,嘴里说到:“有她陪着我,我什么也不怕。” “ta?谁呀?你的小狗狗吗?” 小迷疑惑了,我笑到:“我女友,小芒。” “呃……你女友不是死了吗?她怎么陪你?” 小迷脸上表情一滞,眼里突然又惊慌起来,我回头对她笑到:“小芒生前最喜欢芒果,芒果花芒果树和芒果的果实,她曾经跟我说过,有芒果的地方就有她存在,所以,我选择住在这里,只要每天看一眼芒果园,我就觉得她回来了。” 小迷的肩膀颤了一下,声音发抖:“小……小洛哥哥,你……你别说了,我听着怎么这么瘆人。” “好,不说了,让萌萌陪你玩会儿,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我甩了甩脑袋,缓缓神,站了起来,小迷点头到:“可以,但是,我不吃芒果。” 我走进厨房,站在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刷刷冲过果盘,眼睛竟然湿润了。 其实,我也不吃芒果,自从小芒去世后,芒果成为了我心中一块永远的祭碑……客厅里传来小迷的惊叫声:“小洛哥哥,你家萌萌的胸口竟然有一块雪白色的毛毛耶。” “那片毛是后面长出来的。” 我边洗水果边说,小迷抱着小狗,对我的这个回答非常感兴趣:“为什么后面长出来的,难道它受过伤掉过毛吗?” “它三个月的时候,为了救人,受过一次重伤,差点死去!” 我洗完水果,端着果盘走回客厅,小迷听到我的说法,越发惊讶了,她睁着黑宝石般大眼睛,惊讶的问:“哇,小狗狗也能救人吗,莫非你家的小狗是超人转世?” “我没跟你开玩笑,它那次救的人,就是我。” 我伸手抚摸着萌萌圆圆的脑袋,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我们带着狗狗在外面吃饭,用餐时跟一群醉鬼发生了争执,撕打过程中有一个醉鬼掏出匕首向我捅来,我家的小狗跳了起来,在挡住匕首的同时,把那醉鬼的眼珠给挖了出来。 小迷像听天方夜谭般听我说完,然后用万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小狗,赞叹不已:“天呐,你这只狗真是神狗,我也想养一只。” “它不是神狗,它不过是一只忠犬而已。” 我用爱怜的目光盯着狗狗萌萌,萌萌也用它黑宝石般的眼珠盯着我,一人一狗,心意相通,就连旁边的高小迷都羡慕不已。 她正准备开口说话,门推开了,高亮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我和高小迷看到高亮,都同时一惊。 高亮从茶几上拿起一块西瓜,边啃边说:“对不起,亲爱的徒弟,任务来了,今晚要你跟我一起加班。” 小迷不好气的说:“老爸,我们这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加班?你们所里没其他人了吗?为什么非要我小洛哥哥去?” 听到高小迷这么说,高亮诧异道:“哎呦喂,丫头啊,我这才叫她去接你一次,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没心疼你老爸,倒还心疼起你小洛哥哥了?” 他伸手捏住我肩膀,把我脸掰过去:“老实交代,你给我家闺女喝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快就让她跟你站同一阵营了?” 面对高亮的虎视眈眈,我苦笑道:“老大,别闹,是不是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需要我去支援?” 高亮怒冲冲咬了一口西瓜,松开了我,望了高小迷一眼,说道:“早上那具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在经过天眼的捕捉后,她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东湾造纸公司的职工宿舍,上面要我们去造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 我拍了一下沙发,站了起来,高小迷看着我们准备行动,她问:“那我呢?” “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只是排查一下,花不了多大时间。” 高亮说,高小迷听完,异常兴奋的抱起小狗:“好鸭好鸭,我最喜欢前往探案第一线了,谢谢老爸。” “那你抱着我的狗干嘛?” 我看小迷抱着萌萌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问道,小迷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往外跑去:“你不是说这是一只神奇的狗狗吗,如果能带上它,说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哦。” 话没说完,人已跑了没有影儿,我和高亮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肩叹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东湾造纸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在经济萧条的东湾,没有倒闭,看得出来,背后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警车停在了宿舍楼下,高小迷抱着小狗呆在车里玩,我和高亮上去了解情况,为了能让女儿乖乖呆住,高亮没有拔钥匙,他放着音乐让高小迷听。 敲开宿舍门,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惊讶,我和高亮也惊讶万分,看着杂乱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高亮连忙确认:“师傅,请问这里是a区23号宿舍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光膀大汉回答到,我问:“这里是男工宿舍?” “当然,一直都是。” 光膀大汉说完,我和高亮对视了一眼,高亮问大汉:“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可有女人住进来?” “我们宿舍一个住了六人,没有女人住进来,但是……小王偶尔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睡觉。” 大汉嘿嘿一笑,说着。 我和高亮都感到震惊,这个小王是谁,牛逼了,竟然带着自己女朋友进男工宿舍睡觉? 我们走进宿舍,一阵汗味扑鼻而来,胡乱找了凳子坐下后,大汉指着靠边的上下铁架床的上铺,眉飞色舞的说道:“小王就住上铺,我住下铺,他每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弄得地动山摇……警察叔叔你们不知道,我睡在下面一直不敢合眼,我担心床被他们搞散架,更担心床板掉下来,把我压成一块肉饼……” 大汉的话,引起宿舍里一阵哄笑。 高亮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大汉面前,问他:“照片上的人,你们可见过?” 那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脸型,正是早上大澡堂发现的那具女尸,大汉指着照片说:“对了,就是这个,小王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就是这个。” 这时,宿舍门口出现一个精瘦的青年,看到宿舍里的情况,想了一秒,转身跑了。 高亮指着跑掉的青年问大汉:“他是谁啊,跑什么?” “他就是小王啊,转身跑应该是害羞了吧!” 大汉笑到,我和高亮同时站起,开口道:“追!” 第四章:杀了人 http://.biquxs.info/

我们飞身追出,只见那青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男工宿舍在三楼,我们刚跑出门,他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停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想骑车逃跑,高亮掏出大宝剑,对我说:“你赶快去开车,我先到车棚堵着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大宝剑,心里堵得慌。 因为高亮说片警,没有资格配枪,他的警用器械只有一副手铐和手里那根大宝剑。 大宝剑虽然叫为“宝剑”,但不过长得跟宝剑有点像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一根橡胶棍而已,如果对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战斗力分分钟完爆这大宝剑。 虽然我担心高亮搞不定那青年,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又怕青年溜走,只得分头行动。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造纸厂的停车棚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位于工厂大门旁边,如果青年真的要逃跑,他必须经过这里,在他经过的时候冒险把他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气喘吁吁跑到警车前,看见高小迷正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随着悠扬的歌声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拉开了车门,高小迷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怎么了?” “下车……” 我正想把高小迷轰下驾驶位,身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驾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像阵烈风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冲出了大门。 那摩托车拖着黑烟,已经冲上了大马路,我正在望烟兴叹时,警车发动机响了,高小迷竟然启动了警车。 我大惊失色告诉她:“快下来,别动警车啊!” “上来,再墨迹,你抓他毛线。” 她想开车? 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把她拽了下来。 坐上驾驶位后,高小迷跺着脚丫在后面叫到:“狗狗在上面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已经松了手刹,因为看到那青年骑着摩托车快要跑没影了,我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走,一轰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狗狗被我抛起老高,差点从警车里面摔出去了。 它汪汪汪叫着抗议,我边打方向边安慰到:“对不起了萌萌,今晚给你加鸡腿,你老爸我能不能出头,得看这一票了。” 我感觉不对劲,这追逃犯怎么像变成打劫似的。 话刚说完,我把方向一个猛打,警车来了个神龙摆尾,漂移出门,工厂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吓傻了眼,狗狗这次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摔,活活摔成“狗”了。 它呜呜的躲在坐垫后面抗议,它肯定再也不会相信主人的话了。 幸好车门紧闭,要不然我这第一天执行任务,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宠物光荣牺牲了。 来到大路上,我拉响了警笛,随着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我的车在车河里行云流水的飘来飘去,引来了一串抗议,甚至有人开门投诉:“拜托了哥们儿,这可是下班晚高峰啊,你就这么随时变道超车,还闯红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追捕嫌犯,没听到警笛声吗?” 我对外面抗议的司机说,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听见。 但还是有人回了:“警察执行任务很牛叉吗,撞到人谁负责……” 我加速抛开了谩骂声,这时,距那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年也知道我马上追上他了,只见他轰着油门,往左一个猛转,那摩托车冲破公路中间的围栏,冲到了另外一条车道上,逆行而去。 看着青年在另外一条车道上穿梭,我气的咬牙切齿。 那家伙知道我开车不敢逆行,但他骑摩托,摩托车体小,逆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眼看青年将逃之夭夭,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我的电台里有人说道:“超到他的面前,再去截他。” 我一惊,怎么会有人在电台里提醒我? 这时,电台里又说:“我们是天网控制室,我们已经锁定嫌犯行踪,接下来要分工合作,你开好车听我指挥,我来监视嫌犯,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原来是天网的同事,这陆空联合,就是牛掰啊。 现在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跟对面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形成了平衡,这时,高亮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高亮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小洛,你们现在在哪里,能追上嫌犯吗?” “嫌犯像个亡命之徒,这么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有问题,放心吧老大,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在电话里说,高亮却说:“你边开车边接电话,不要命了吗?” “老大,你不打电话来我会接电话吗,我也是醉了。” 我哭笑不得,高亮想了一下:“哦,好像是这样……那好吧,挂了,你要小心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在红灯路口转了一个急弯,迅速变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因为我已经反超了摩托车手,现在必须要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堵对方。 但是这个冒险操作也吓出我自己一身冷汗来,因为并道的时候警车差点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集装箱,车毁人亡就在瞬息间啊。 变道没过三分钟,突然来一个急刹,再次向右猛打方向,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底冒出滚滚黑烟,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巷子,因为那个摩托车手也拐进了巷子,想要利用巷子来逃遁。 我嗅着刺鼻的轮胎味,自己想这车给我开一个星期,绝对会报废,不但报废,而是会散架。 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前面的摩托车手夺命狂奔,巷子里人来人往,我的警车也不能开那么快了,当然,那个摩托车也快不起来。 我拿起了警车里的电台,呼叫支援,在呼叫信号发出去一分钟后,巷子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来是支援到了。 听到警笛声,那个青年连忙在巷子中段拐了出去,我穷追不舍,等追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条在建的新路,好像是修地铁,因为是工地,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就连灯光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摩托车轰大油门,在新路上狂飙了起来,我也把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被提到一百二十迈,整个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路面慢慢抬高,不一会儿,已经在新路上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多, 突然,那车手在夜色中停了下来。 我连忙踩住刹车,警惕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停下了,难道他放弃逃跑了? 嫌犯跳下摩托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警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正准备冲过去对青年实施抓捕,青年伸手指着我,大声喝到:“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往青年身后一看,在车灯的照映之下,我看得出来,那是断头路的尽头。 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高架上,高架桥修道一半的时候停工了,这里就变成了断头路,青年背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冷风嗖嗖,感觉应该有几十米高。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年说:“兄弟,你冷静一下,我们并没其他意思,只想找你问问点情况而已。” 青年痛哭流涕,看起来情绪有些崩溃:“太恐怖了,你们警察太恐怖了,开个车这么不要命,如果我被抓回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我不信你,绝对不能信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的。” 我哑然失笑,敢情这青年是被刚才被我的疯狂车技吓到了,所以才如此崩溃? 但崩溃归崩溃,不代表他崩溃了我就不抓他,我掏出手铐,指着嫌犯命令道:“双手抱头蹲下,请不要反抗,一旦反抗,我会强行拘捕你。” 没想到听到拘捕两个字,青年更是大受刺激,只见他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咆哮到:“我不是逃犯,你为什么要拘捕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坏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 “你女友都死了,你跟谁结婚?” 我冷声问道,那青年表情一呆:“你说什么,我女友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今天早晨,太子大澡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调查,正是你的女朋友田芳芳,难道你不知情?” 我边说着话边慢慢往前走去,听完我的话,那青年更加崩溃,只听他哇地大叫一声芳芳你怎么死了,转身就要跳下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桥边突然嗖地飞起一个黑影,反扑回来,把抓狂暴躁的青年扑倒在桥面上,我趁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在青年翻身起来之前,死死按住了他。 我边掏手铐边质问到:“你这么不要命的跑,到底是为什么?” “芳芳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杀了人!” 青年心丧若死地说,杀了人?看来我真的没抓错哦。 第五章:姜还是老的辣 http://.biquxs.info/

“师父,根据解剖得出结论,死者在死亡之前的一小时内曾经跟人发生过性.关系,而且从死者阴.道里提取到三种精.液,通过dna比对,这三种精.液不属于同一个人。” 一位女法医,正在侃侃而谈的介绍案情,望着停尸台上的那具女尸,简直有些不忍直视。 因为尸体已经僵硬,而且被加熟过,整具尸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形状弯曲着。 法医不敢把尸体伸展开,因为尸体的皮肉非常脆弱,一旦强行把它伸展开,绝对会把尸体弄成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那介绍案情的女法医对高亮说完,见高亮沉默不语,便转眼看了看我,厉声问:“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她这么一问,我有些惊讶,张了张嘴:“啊,我……” “啊什么啊?这里是停尸间你不知道吗?你一个无关人士,怎么可以随便出入,还不速速离开?” 这女法医看起来文静漂亮,没想到一开口竟然咄咄逼人,那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喷得我还嘴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向高亮求助。 但是旁边的高亮却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好像根本不想管我的破事,这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窝火向女法医举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对她说:“大姐,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很吵吗?尸体都快被你吵活了。” “这位男士,这里是警方停尸间,没有什么事情,我劝你快点离开,否则我叫人了。” 那法医口水都快要喷到尸体脸上了。 面对这种法医,我也是无语了,眼看高亮是不会帮我了,所以我只能落荒而逃。 愤愤不平的溜出了停尸间,跑到院子凉亭里面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猛抽了两口,身边传来了高小迷的声音:“哎呦,小洛哥哥,怎么生气了?” 我转过脸,只见高小迷抱着小狗,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打了个呵欠,缩到高小迷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看着小狗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我去,连你这畜生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见到美女就反水,连主人都不理了哇?” “不许你说它,人家今天可是逮住逃犯的功臣。” 高小迷摸着小狗的圆脑袋,一脸宠溺的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护短的母亲,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 说实话,今晚追那瘦青年的时候,青年正要跳桥那一刻,还真得多亏了小狗及时出手,从反方向把青年扑倒在地,才避免了青年从桥上跳下去。 这小狗,还真的成了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连忙试探性的问高小迷:“我说,那个小迷妹妹,你不会想把我这只狗狗给黑了吧?” 听到我的话,高小迷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别紧张,我没这种想法。”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没这种想法,那为什么对它这么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撒手了,我担心呀……” 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表情,高小迷哈哈笑了:“傻哥哥,你傻呀,我一个高中生,可又不是什么强盗,把你的狗狗黑了干嘛,难道我要带着它去上学……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气冲冲的,难道被我老爸训了?” 听她问起这个问题,我吐了一口怨气:“你爸没训我,但我被另外一个人训了,我也很窝火啊,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莫名其妙训一通。” “可能因为长相的问题。” 高小迷望着我的脸,开玩笑道,我摸了摸鼻梁,笑道:“难道因为我长得帅,她暗恋我?” 高小迷强行憋着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小洛哥哥,说实话,你长得真的不帅,不信你问我欢欢姐,她有没有暗恋你。” 说完这话,这丫头抱着小狗,起身撒腿溜之大吉,看着小迷溜走的背影,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场逼了上来。 缓缓回头,女法医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那意思就是给你个眼神,让你去体会。 “嘿嘿,你来了。” 我硬着头皮,尴尬的向她打招呼,女法医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洛安是吧,对不起了,刚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出言不逊冒犯了你,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她这虽然是在道歉,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宣战? 突然觉得自己很怂,头顶都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没……没事,不知者无罪……” “但是我有事。” 女法医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拖到了她的面前,挺着胸口质问我:“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某人是不是在我背后说我暗恋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嘴这么碎,真的好么?” 我像个傻瓜一般的抵赖说:“可能是你听错了吧,或许出现了幻听,要不,你去看看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听了这话,女法医气的脸蛋绯红,抬拳就要揍我,高亮在走廊下面咳了一声,故意高声说:“对了,小洛,赶快过来,陪我去看看刑侦的怎么提审逃犯,学习一下。” “好勒。” 我像一个被特赦的死刑犯,转身挣脱女法医的手就想跑,女法医搂着我的脖子,狠狠在我的左脚脚背上跺了一脚:“洛安,我们法医暗恋的东西是尸体,如果你想让我暗恋你,你先把自己变成一具尸体吧。” 我惨叫一声,捂着脚背,痛得眼泪狂飙。 女法医头一甩,蹬着硬底皮鞋,踢踢踏踏地去了。 高亮走到我身边,看着痛得满脸通红的我,叹了一口气,假惺惺地说:“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你小子今晚还真有可能变成尸体了!” “我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女人,我敢断定尸体都会被她吓活。” 我捂着脚在那里门背后的弯刀,高亮哈哈笑到:“你小子胆子够大,敢惹我们局里的旋风妖姬,你等着瞧吧,你今后有好日子过了。” “旋风妖姬,什么鬼……” 我的脚背是真疼,这女法医下手是真重啊,我能感觉到我的脚背已经肿了,旅游鞋都要被撑破了。 高亮提着我的肩膀把我拖了起来,拉着我往审讯室走去,边走边说:“旋风妖姬金合欢,乃是东湾公安分局大名鼎鼎的铁血警花,对了,她还是你师父我的徒弟呢,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叫她一声师姐。” “叫个鬼。” 我断然拒绝,看到我的表情很坚定,高亮摇了摇头:“算了,人家年龄比你小,你以后叫她小金或者欢欢也行。” 我哼了一声:“屁,我以后只会叫她母老虎。” “你小子还真犟啊,不怕死,你就那样叫吧。” 高亮说着。 审讯室里,那个瘦青年双目血红,好像刚从癫狂的状态平静下来,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会随时会再次癫狂。 负责审讯的警员出来之后,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那个警员对高亮说:“老高,你是老刑侦了,要不,你去试试吧?” 高亮看了看我,我问:“干嘛?” “想不想学?” 高亮指着里面的嫌犯问我,我想学个毛线,我现在只想跑回家治脚,但是没等我回答,高亮一把拽着我,拖进了审讯室。 坐下后,高亮随手翻了翻卷宗,盯着卷宗,没看嫌犯直接问:“你是小王吧?” “警官,请你把吧字去掉,别叫我吧,我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我去,这家伙还挺嚣张,不但抠字眼反将高亮一军,而且还在字眼上占高亮便宜,欠揍啊。 高亮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用笑容掩饰了心中的怒火:“那咱们聊聊?” “可以,奉陪到底。” 嫌犯冷笑着,高亮掏出一支烟,递给嫌犯,还帮嫌犯点上,笑着说:“田芳芳是你女友?而且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对吧?” 嫌犯抽了一口烟,泰然自若的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两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好,那你回答我,你们之间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高亮开门见山,嫌犯哈哈笑了:“警官,你是煞笔吗,老子都要跟她结婚了,老子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嫌犯突然出言不逊,旁边的陪审的我愤然起身,高亮一把按住了我,对嫌犯说:“你没杀她,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卧槽,你问这不是傻逼问题吗?如果我知道是谁杀了她,要你们警察还有什么用,废物……” 嫌犯目中无人,显然是想激怒高亮,让高亮思维混乱,无法将审讯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想错了,只听冷笑一声,一脸鄙视的道:“说实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田芳芳不是你杀死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嫌犯反问,高亮说:“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对我们说你杀了人,我现在要你坦白,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嫌犯冷笑着看了高亮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家伙荤素不进啊,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既然芳芳已经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盼头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要坦白,你们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找证据来指控我啊!” 抱着这种心理的罪犯,是最难撬开口的,但是,在高亮眼里,这不是事儿,只见高亮啪地一声把手里卷宗摔在嫌犯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田芳芳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指出,田芳芳死前曾同时跟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是那三个男人中,没一个是你!” “什么……” 嫌犯听了双目圆睁,想要冲身而起,但是他被铁椅子套住了,高亮继续添油加醋:“事实证明,你心心念念的田芳芳并不在乎你,跟你的结婚承诺,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傻瓜。” “你闭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睡了我的女人,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嫌犯咆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高亮激怒了,他想冲破牢笼,出去找那些睡了他女人的男人报仇。 但是高亮却冷笑道:“好吧,你想知道是哪些男人睡了她,那你得跟我合作。” 嫌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警方会跟一个杀人犯做交易吗?” 第六章:开瓢 http://.biquxs.info/

因为攻破了心理防线,嫌犯很快就招了。 通过嫌犯的交代,他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杀害了一名工人。 原来这个嫌犯是在造纸厂开叉车的,他的工作流程就是用叉车把废纸板叉进的粉碎池里去,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还在工作,就在他叉起最后一铲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叉车的叉齿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他吓得连忙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走到叉车的叉齿面前,他看见那个人已经不行了,长长的叉齿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腔,只见那个人耷拉着脑袋七窍流血,嘴里冒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年轻的小王,本来想第一时间报警的。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如果这个人死掉了的话,他将面临一笔巨额赔偿,自己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彩礼钱,他可不想就这样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心里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毁尸灭迹! 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开着叉车,把那个挂在车上的人,和那一堆废纸,一起推进了搅拌池,搅拌池里有着恐怖的粉碎功能,不管你是废纸,木料还是石头,一旦掉进搅拌池,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搅成纸浆。 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条生命是怎么离开的?而且去了哪里? 警方忙到后半夜,封闭了纸厂的造纸车间,来了一个大规模的排查。 除了在案发处采集到大片的血液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说明,这个可怜的人可能已经被搅拌成纸浆,然后造成一张张纸,被销售到市面上去了。 法医从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这个人在死亡之前已经呈现出喝醉的状态,由此推断,叉车司机小王当时可能也只是误杀而已。 这个误杀案件的大体脉络是,小王因为长时间加班身体出现了透支误判的情况,而那个死者可能是喝醉了躺在废纸堆里面睡觉,小王在没看见他的情况下用叉车重伤了他,但是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对死者实施有效抢救,还故意把死者推进了搅拌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指控他故意杀人了。 虽然误杀案被理清,但是这跟之前的女尸案没有任何关联。 看来还得从头再来,从田芳芳男友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大家忙完已是后半夜了,高亮提出说请我们吃烧烤,算是犒劳犒劳我们一天的辛苦。 我觉得他是在犒劳他女儿,因为他女儿为了跟着我们出来加班,已经在公安局里面呆了大半夜,如果他再不请吃宵夜,回去他肯定哄不乖自家的小公主了。 跟我们一起出来吃宵夜的还有一位姓方的干警。 他叫方明,是局里刑侦支队的精英队员,人长得高高帅帅的,看起来比较精明干练。 高亮拍着方明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跟我说:“徒弟,你好好跟人家学学,这是你师父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现在人家已经是刑侦支队的精英了,更是我们东湾警察队伍里的精英,也是我们东湾警方的骄傲。” “师父,你不要这样说,我惭愧的很惭愧的很,如果没有你老人家当初的无私教导,我怎么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这方面还是很谦虚的,把所有功劳全部推在高亮的身上。 高亮去来而不拒,坦然受之,现在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得意了:“我们东湾的警察队伍,就应该多有几个像我这样默默无闻为我们祖国公安贡献精英的无私园丁,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安定我们的人民才会放心。” “老大,敢情也是在夸你自己啊。”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高亮的话,旁边的高小迷也扑哧的笑了一声,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小洛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敢说实话,有话就说的精神,从不溜须拍马,加油看好你哦。” 被自己的徒弟和女儿当场反水,高亮的面子瞬间就挂不住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气急败坏的说:“你小子,喜欢跟我唱反调是吧?好的,你等着,马上给你好看。”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我和高小迷暗暗对视了一眼,高小迷向我吐了吐舌头,这时只听高亮对着电话说:“小金吗?回家没有?没有回家的话,师父请你出去吃宵夜。” 我去,真的够黑,他打电话,原来是在叫金合欢那个母老虎啊。 但是,那边好像在电话里说不想去,这时旁边的方明接过了高亮的电话,自己对电话里说:“师妹是我啊,给师兄一个面子,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看来方明说话的确好使,金合欢说叫等一等,她化一个妆,马上就出来。 方明把电话还给高亮,高亮向我得瑟的挑了挑眉毛,大言不惭的说道:“小子,你就等着挨揍吧。” “老大,做人不能这么阴好不好?你把那个母老虎叫着一起去,我哪有心情喝酒啊?” 我无可奈何的说,高亮更加得瑟了:“就是要让你没有心情喝酒,你不服,不服咬我呀。” 没想到一个老警察玩起无赖来比无赖更无赖,我懒得跟他较劲,自己钻进车里,掏出手机想玩一把游戏,高小迷也钻了进来,按住我的手机,悄悄对我说:“小洛哥哥,等会儿欢欢姐姐来了,你不要再叫她母老虎哦。” “为什么?” 我满不在乎的问,高小迷转身看了看站在车外面的方明,然后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欢欢姐姐和方明哥哥是一对cp,你叫他女朋友叫母老虎,你不怕他被他揍啊?” 原来如此。 难怪高亮都叫不出来的人被方明一句话就喊出来了,而且出来吃个宵夜还要化妆,这真是女朋友要见男朋友的节奏啊,我对高小迷缓缓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了我懂了的表情。 但是,我还是死要面子的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敢得罪我,不管他是谁的cp,我都不会嘴下留情的。” 高小迷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逼。 等了二十几分钟之后,化好妆的金合欢才姗姗来迟,走下楼梯的她让人眼前一亮,这家伙一改白天的着装,此刻竟然穿得性感了起来,只见她魔鬼般惹火的身材,配上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连高小迷都看直了眼睛。 金合欢出来就直奔警车后座,我们连忙给他让位,结果两个女生把我给挤在了中间。 左边坐着娇小可爱的高小迷,右边坐着性感热辣的金合欢,我整个人感到无可适从,小狗狗仰着脑袋盯着我,像是从来没看到过他的主人会这么怂。 高亮开车,方明坐在副驾驶上,他转过头来问金合欢:“师妹,想吃什么?今晚师兄我请客。” “不要跟我抢哦,说好的我做东,你不能因为请到了美女就要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掏钱啊。” 高亮边把着方向盘边说,方明摇头笑了笑:“师父,我不敢跟你老人家争,好吧,你请就你请,我们奉陪。” 坐在我旁边的金合欢轻轻咳了一声,突然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然后对我说:“洛安先生,你不觉得你自己初来乍到,今晚这个东应该你来做吗?” 一缕幽香钻进了我的鼻孔,她今晚穿着低胸小背心,我的眼睛已经被她深深的事业线吸引了过去,脑袋一抽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好吧,我请就我请,谁怕谁?” 金合欢奸计得逞,阴险的笑了。 我右边的腰部传来一阵生疼,转过头,看到了高小迷恶狠狠的眼神,原来被她掐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高小迷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叠钞票,迅速塞进了我的裤袋里。 这时我才想起来,因为下午走的急,自己一分钱都没装,高小迷想的真周到,连我身上没装钱,她都猜到了,她悄悄塞钱给我,肯定是怕我丢了面子,没看出来这个小女生,不但胆子大,心还这么细。 来到了一家生意比较火爆的烧烤店,点完菜,高亮拉着我去付钱。 他对我说:“我的好徒弟,你怎么猜到你师父我没装钱的,把请客这个大事揽下来,师父一定不会忘了你今晚的救急之恩。” “我草,你比我还穷啊。”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放在收银台上,高亮看着我掏出来的钱:“你穷个毛线,随身带这么多现金,跟我哭穷?” “师父,我不妨老实跟你交代,这些钱是你宝贝女儿给我的,她刚才听我说要请客,怕我丢了面子,把自己的钱塞给了我。” 我跟高亮坦白着,高亮听了一脸吃醋的表情:“哎呀呀,又是胳膊肘儿往外拐,敢情转来转去,还是我请客……” 高亮话没说完,旁边突然有只手伸过来,封住我的衣领,一个独眼龙大汉把我们给拖了过去,指着自己的眼睛问我:“小子,还认识我吗?” 看了大汉的脸,我吓得身体一颤,拽脱想跑,大汉突然抓起一把叉子,向我脸戳来:“老子今晚也要废你一只眼。” “啪。” 酒花四溅,一只啤酒瓶在大汉头顶开了花,大汉摸着被开了瓢的脑袋蹲了下去,高小迷扔掉手里的瓶嘴,拉着我急切问道:“小洛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 我被吓傻了,高小迷竟然用啤酒瓶开了大汉的瓢,这是在演古惑仔吗? 高小迷拉着我没跑两步,那气急败坏的大汉指着我们带着哭腔说:“兄弟们,给我盘他,敢打老子呜呜呜……” 一伙青年操着家伙冲了过来,高亮,方明和金合欢同时起身亮出证件:“别动,警察。” 第七章:温水煮青蛙 http://.biquxs.info/

警察出马,就是好使,在他们亮出证件后,把那几个围过来的小青年吓得一哄而散,有多远躲多远。 只有被开了瓢的独眼龙一脸委屈,捂着脑袋说道:“警察怎么啦?警察就可以随随便便打人了吗?我脑袋被打成这个样,你们警察就没有什么说法吗?”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警察。” 高小迷拍了拍手,提着另外一瓶酒走到独眼龙面前,把酒递给独眼龙,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独眼龙说:“刚才是我打了你,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你心里觉得不舒服,你照着我头顶来一下,打回去。” 大汉被高小迷说的这么一愣,傻了眼。 他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高小迷,一个小破孩儿胆子这么彪,这哪像小孩子,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混社会的老大。 大汉马上就服软了,向高小迷抱拳道:“妹子你厉害,我今天晚上不找你的麻烦,但是那个小子我不会放过他的。” 大汉用手指头指着我,很不服气的说。 高小迷甩了甩手里的酒瓶,嘿嘿一笑:“他是我朋友,今天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大哥,你是不是想让妹子这顿酒喝的不爽?” 大汉看了看高小迷手里的酒瓶,心有余悸的说:“好吧,看在妹子你的面子上,我独眼龙今天晚上就放他一马,妹子,你吃好喝好,当然不要忘了警告他,下次不要遇到我,如果下次遇到我,就没今天这么好运气了。” “安排安排,谢了啊!” 高小迷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满嘴豪气的说。 看见气氛松了下去,高亮向我噜了噜嘴,问道:“小子,什么恩怨情仇啊,竟然会得罪这些人,看来你当年也是混过道上的。” 我用竹签戳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边嚼土豆边回答:“他那只独眼拜我所赐。” 其他人听了大惊失色,我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太小了,所以冤家路窄,说来也不假,这个独眼龙就是三年前喝醉的时候跟我们发生争执的那个人,他当年拔刀刺向我,被我的小狗飞起来挡住了刀,同时抓瞎了他的一支眼睛。 方明瞪大眼睛:“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赔了多少钱?” “没有赔钱。” 我说,旁边的金合欢也点了点头,道:“不应该赔钱,双方争执过程中对方动了刀子,洛安的狗狗是为了保护洛安才抓伤对方的,如果这样都要赔钱的话,那这个世道就太不公平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死对头,还能替我说话。 这时,高小迷也回来坐在我身边,把手中的酒瓶按在桌子上问我:“小洛哥哥,没给你丢脸吧?” 我哭笑不得:“美女,以后要不要不要玩这种暴力游戏,如果没有警察叔叔在场,我们现在肯定已经被人砍的面目全非了。” “你以为我傻呀,如果没有警察在场,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高小迷一嘴咬开了瓶盖,把啤酒递给我:“喝吧,这是没有启用的武器,喝了它,做个纪念。” 我还能说什么,只得乖乖听话提起那个酒瓶吹了一口,那边高亮的话传了过来:“老闺女,以后能不能听话一点?不要再扮演什么江湖大侠了好不好?你老爸我是警察,不要跟你老爸我丢脸。” “老爸,你难道不觉得那个人实在该揍吗?” 高小迷扭了一下身子,好不服气的说,金合欢捏了一把她脸蛋,笑道:“迷迷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很该揍,但是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是以暴制暴的社会,一切得用法律来解决问题,不能冲动……否则,有些家伙肯定会被揍死几十回了。” 金合欢说道这里时狠狠剜了我一眼,我被她眼神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的酒都被呛了出来,咳嗽不止。 高小迷连忙帮我拍着颈子,边拍边说:“哎呀小洛哥哥,你要不要这么怂,被美女看一眼也能吓得呛酒,这脸可丢大了。” 我塞了一只鸡翅,堵住她的嘴,但是其他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在他们眼里,我这怂人的形象是改变不了了。 被大家嘲笑一阵之后,又回归了主题。 首先是方明皱着眉头,说起了白天的案子:“师妹,咱们来说说案子吧,从法医的角度来分析一下白天这个案子,找一找蛛丝马迹,看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金合欢放下了筷子,用纸擦了擦嘴,说:“我们就说那具煮熟的尸体吧。” 她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因为一想到那具尸体,大家都没有了胃口,所以动作很一致,这可能就是工作习惯。 高亮说:“根据调查,死者男友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虽然死者曾经跟她男友去宿舍过夜,但是时间对接不上,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距离她去宿舍过夜的时间相差二十多个小时,这二十多个小时死者男友一只在加班工作,所以可以排除死者男友的作案嫌疑。” 金合欢点了点头:“当然,死者男友不可能是凶手。” “死者的死因是什么?为什么我看到它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放下酒瓶问道。 金合欢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她望了我一眼,然后说:“看不出来你的心挺细嘛,这个细节你都能发现,的确死者是笑着死去的,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痛苦,不但没有痛苦,而且还很快乐。” 大家对了一个眼神,方明说:“这会不会是一种假象?怎么会有人死的时候还笑着。” “当然有,如果她并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失去生命,她就感受不到危险,而恰巧在那个时候她正在做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所以她就笑着死去了,这很好解释。” 金合欢用这句话反驳了方明的提议,我们三个男人没说话,因为我们知道,尴尬的话题马上就要出现了。 我拍了拍高小迷的肩膀:“小迷,小狗狗想尿尿了,要不你带它出去转一圈吧。” 高小迷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因为小狗此时正趴在我的脚边,睡得呼噜连天的,睡着了的狗怎么可能尿尿? 高小迷正想开口,我使劲对她挤挤眼睛,聪明伶俐的高小迷秒懂:“好好,我带小狗狗出去尿尿,你们继续聊吧。” 她说完,拍了拍我肩膀,夹着小狗起身走了。 高小迷离开后,金合欢说:“不错,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能在你们看来,受害人在临死的时候,正在同时跟三个男人一起交.欢,你们会觉得,那是一个女人最快乐的时候对吧?” “难道不是吗?” 我非常傻逼的说了这么一句,高亮在桌子下面蹬了我一脚,我抬起头来,看到金合欢快要杀人的目光:“洛安,聊案情的时候请你不要有其他想法,否则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们一起聊。” 我去,这女人有毛病吧,我随便说一句她还当真了。 我看了看大题小做的金合欢,向她摊了摊手说道:“当我脑袋短路了行不行?你继续你继续。” “你本来就是脑袋短路了,无耻……言归正传,我来跟你们说说死者的真正死因吧,其实死者就是被煮死的,因为它整个身体从里到外全被煮熟,我们没有发现它其他的致死原因。” 金合欢说,听完,我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活生生的被煮死,表皮竟然没有烫伤的痕迹,而且死亡的时候,脸上竟然还有那种奇怪的笑容,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大家都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看三个人都不说话,金合欢继续说:“死者体内取出来的精.液样本,我们拿去在人体基因库里比对之后,发现三个样本和三个人高度吻合。” “哪三个人?” 我们三人同声问道,金合欢说:“刘贵阳,五十六岁,东湾本地人,死者生前的房东;萧皓,三十九岁,国际知名刺青师,现居绿桂园小区,深居简出;李老麻,东湾流浪汉,常年浪迹街头,最近几年一直在风华街一带活动……发现女尸的地点就是风华街的太子大澡堂,所以说在我看来,最靠近作案标准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李老麻。” “一个流浪汉,在澡堂里面,杀死了一个妙龄女子,而且还把她煮熟了,对吗?” 金合欢讲完,我接话道,高亮忙说:“徒弟,你不能先入为主,刚才小金说了,受害人是被煮死的,而不是杀死后煮熟的。” “对啊,这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方明也说,金合欢道:“现在的太子大澡堂是一个拆迁工地,李*是一个流浪汉,流浪汉在拆迁工地里里面杀了一个年轻女孩,应该也没什么奇怪吧?” “你们想想吧,一个人如果要被活生生的煮死,身上最起码会烫伤的痕迹,但是女尸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在我看来,女尸是被杀死后才被煮熟的。” 我固执己见的坚持自己的看法。 但是金合欢却说:“洛先生,你难道没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吗?” 第八章:打赌 http://.biquxs.info/

就在我准备开口回答时,高小迷的声音在背后响了,她直接抢答:“温水煮青蛙来源于19世纪末美国康奈尔大学科学家做过的一个水煮青蛙实验,当时科学家将青蛙投入已经煮沸的开水中时,青蛙因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高温刺激立即奋力从开水中跳出来得以成功逃生。” 大家抬起头来,只见她抱着狗狗回到桌边。 把狗放下之后,高小迷继续说:“但是,当科研人员把青蛙先放入装着冷水的容器中,然后再加热,结果就不一样了,青蛙反倒因为开始时水温的舒适而在水中悠然自得,当青蛙发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被煮死在热水中。” 说完,她击了一下掌,挑了挑眉毛道:“这就是著名的温水煮青蛙实验,各位,听起来是不是很刺激……很残忍?” 高亮像女儿竖起了大拇指:“哎呦,我闺女可真博学多才,你从这个实验里面有没有悟出什么道理?” 高小迷弯着眉毛一笑,对她老爸说:“道理嘛,还真有一个,那就是大环境的改变能决定你的成功与失败,因为大环境的改变有时是看不到的,所以我们必须时时注意多学习多警醒,并欢迎改变。” 高亮抿了一口酒,微笑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太舒适的环境往往蕴含着危险,习惯的生活方式,也许对你最具威胁,要改变这一切,唯有不断创新,打破旧有的模式。” 高小迷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说,高亮点了点头:“难为我的闺女了,百度百科没少读吧?” “老爸,你就是喜欢说煞风景的话。” 高小迷不高兴了,撅着小嘴跺了跺脚,转脸对我说:“小洛哥哥,你们把我叫你遛狗,自己却在这里讨论煮青蛙,我觉得你们大人的世界,真的好无趣噢!” “大人的世界本来就是无趣的,哪有那么多惊险刺激?”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苦笑着。 这时,金合欢在那里顾自说着:“觉察到趋势的小改变,就必须停下来,从不同角度来思考,而学习,是能发现改变的最佳途径的。” 高小迷蹲下身,勾住金合欢的手,嬉笑着对她说道:“欢欢姐,你这不会也是从水煮青蛙里悟到的道理吧?” 金合欢微笑着抬手揉了揉高小迷脑袋:“这看似是一个实验,但它隐藏着许多哲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看法,这是我的个人感悟而已,也说不上是什么道理了。” “但是你的感悟却比我深刻。” 高小迷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金合欢,就像在看一个偶像。 面对两个女孩感悟出来的一连串大道理,我却不敢苟同:“这个故事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无懈可击,谁也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本人也是如此,但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北京一位女生物老师,组织全班同学做了一次这样的实验:同学们两三位一组,分配一个容器和一只青蛙,温火加热,使水温缓缓升高,以符合温水煮青蛙的基本条件。” 两个女孩同时回头看着我,高小迷问:“实验结果如何?” “当时同学们激动而焦急地看着显示水温的温度计和容器中的青蛙,当温度缓步升到60度时,开始有青蛙跳出,水温到65度的时候,所有容器中的青蛙一个不落地全部跳出来了。” 我回答到,她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话,我继续:“女生物老师总结后得出结论,青蛙在水温升到60多度后自动跳走,说明它对水温的本能反应并不因为温度变化的快慢而存在大的差异,它们没有蠢到被煮死而不逃离的地步,你们要记住,即便所有人都认同并且经常说的道理,也可能是错的。那些被社会普遍认定的真理,也可能是谎言,凡事一定要经过亲自实验、调查、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洛安先生,你总喜欢针对和反驳我啊!” 金合欢听我说完,好像有些坐不住了,我说:“我没有针对你,我这也是用事实说话而已。” “青蛙放到沸腾的开水里面肯定会被烫死的,水沸腾差不多要100度,加上水蒸气,造成的烫伤是很严重的,青蛙在进入沸水的过程中造成的烫伤,应该足够让青蛙丧失运动的能力了,自然就跳不出来,我估计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有疑问。” 金合欢看起来是要争辩到底了,她继续说:“不过要是说把青蛙放到热水里面可能跳出来呢,也应该是可信的,总应该存在一个水的温度,既不会造成对青蛙的严重烫伤而影响其运动能力,也会让青蛙感觉到不舒服,于是决定离开,也就是跳了出来,当然只在这里推测没多大意思,最好还是看看实验结果。” 我反问道:“那什么样的水温,才是最合适的水温呢?” 金合欢回答说:“1872年,一个叫做亨滋曼的宣布,如果你加热的速率足够低,那么,青蛙并没有跳出来的打算。” “但是在1875年,这个实验还被另外一个人证实,两个实验矛盾吗?” 我继续反问,金合欢冷笑一声,淡然说:“哥而茨与亨滋曼的实验的区别是加热的速度不同。” 我眉头一皱,继续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哥而茨的实验中,从17.5摄氏度加热到56摄氏度,花了10分钟,这样,每分钟的平均升温速度就达到了3.8摄氏度,比后来霍奇森使用的加热速率还快。所以,哥而茨观察到青蛙很不喜欢这个温度,试图跳出来,而亨滋曼的实验,加热速率要低很多。” 金合欢回答得很冷静,旁边的高小迷也帮她回答了下面的话:“但是亨滋曼使用了90分钟把水从21摄氏度加热到了37.5摄氏度,平均每分钟升温速率不到0.2摄氏度,就没观察到青蛙的行为异常,青蛙可耐受的临界高温大约是36-37摄氏度,如果加热到37.5摄氏度,青蛙即使没有立即死亡,已经丧失一跃而起的能力了,死亡已离它不远了。” 这两个妹子一唱一和,用强大的专业知识把我给逼到了死角,看着她们侃侃而谈,根本不给我招架的机会,连唾沫星子都要把我淹死了。 我最后还是逮住了一个机会,迅速开口反击:“你们说了这么多,但是忽律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问题?”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我说:“田芳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她的智商还不如一只青蛙,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人慢慢煮死吗?” 我这话说出,还真把两人问住了,只见她们二人张着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答不上来了。 过了十几秒后,金合欢才气冲冲的问我:“洛安,你还是不相信女尸是被煮死的?” “因为你拿不出具体证据证明它是被煮死的,所以我保留意见。” 我回答到,金合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如果我证明它是被煮死的,你给我个什么说法?” 我冷笑着反问:“万一你证明不了呢,你怎么说?” “我如果证明不了它是被煮死的,我就拜你为师,如果证明了,你得跟我姓,敢不敢赌?” 金合欢斩钉截铁地说,被逼到这个份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猛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赌就赌,我姓洛的跟人打赌还从未落败过。” “那这次,我会让你彻底失败!” 金合欢咬牙切齿的说,看这娘们儿,是来真的了,其他三个人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愣在桌子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这对冤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凌晨时分,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高小迷。 高小迷悄悄对我说:“小洛哥哥,你家厕所在哪里,我想小解?” “在外面,我带你去吧。” 我使劲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身起来找手电,昨晚大家都喝断片了,高亮父女甚至把钥匙弄丢了,无奈,我只得把他们带回我家来。 此时高亮睡得像头死猪,鼾声震天响,可怜的高小迷叫不醒她老爸,只能来客厅沙发上把我给叫醒了。 我把高小迷领到厕所,转身要回屋,高小迷在里面说:“小洛哥哥,你不能回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 我心里苦笑。 这妹子胆子也太小了吧,上个厕所都要带保镖,如今零零后都这么娇贵的吗? 我摸出一支烟,站在厕所外面正要点燃,远处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邻居家的音响也开始播放起了刺耳的音乐,一个难熬的凌晨又开始了。 我烟还没点燃,高小迷怒气冲冲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找他去。” “找谁?” 我慌乱地问,高小迷道:“你邻居啊,欺人太甚,大半夜放音响,这还让人睡觉吗?” 她拽着我气呼呼往邻居家方向跑去,我拉都拉不住,在距离邻居家二三十米的地方,邻居家的灯突然熄灭了,连音响也关了。 但是大门突然打开,三条恶犬咆哮着冲了出来,当先的那头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咬向我脖子,鼻孔里瞬间冲进了刺鼻的血腥味。 第九章:生死存亡 http://.biquxs.info/

就在恶犬将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恶犬的身体突然向后退去,咆哮着离开了攻击范围。 我翻身起来时,才发现原来高小迷看到恶犬准备咬我,她抓起恶犬的后腿,生生把恶犬拖离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体内为什么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 这头恶犬看起来是只土猎犬,应该是德牧和本地犬种杂交出来的。 虽然没有猎犬纯正的血统,但体型和攻击力基本可以完爆它的父辈。 这种恶犬发起狂来,三五个大男人都制服不了它,没想到高小迷一个弱小女孩,竟然徒手把恶犬给拽了过去。 可以想象,她出手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大的臂力。 一击必中! 她拽开猎犬的后果就是,自己迅速陷入了三只恶犬的包围圈中。 三只恶犬目光炯炯,血口大开,獠牙如刀,鼻孔里喷出凶恶的气息,俯身在地,围成了一个圈,对着圈心都高小迷狂吠着。 就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魔,而高小迷就是被恶魔围攻的天使,她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就是女孩,或许在关键时刻她们能爆发出惊人能量,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但大多时刻,她们是弱小的个体,面对凶恶的事物,她们无力自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看着恶犬包围中的高小迷,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慌得一匹。 三只像恶魔一般的巨大犬只,一旦扑上去,分分钟就可以把一个活人肢.解,这不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高小迷都逃不出恶犬的包围圈的。 就算逃脱了,恶犬也会追上来。 我们没长翅膀,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过恶犬的速度,一旦被恶犬追到,也是死路一条。 “小洛哥哥,你别管我,你快跑吧,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好啊!” 没想到。 高小迷竟然在绝望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生的希望留给我,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与死亡,我的心,震撼无比。 鼻子一酸,失声道:“闭嘴,我洛安不把你救出来,我就不是男人。” 说完这话,我连忙在地面上寻找武器,就算找到一根木棒,我们也会有一丝希望。 高小迷却无望的摇着脑袋:“傻哥哥,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英雄救美,我要你好好活着……否则我的死,一文不值啊!” 我从一堆松软的土堆里抓出了一条肋骨,看起来像猪肋骨,弯弯的十几公分的样子,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搞笑。 这么短的东西,拿来对付三只恶犬无异议抓痒痒。 但是我还是扬着手里的肋骨,给高小迷打气:“别灰心啊小迷,你看我们有武器……” 话没说完,高小迷身前的恶犬突然转身,腾空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倒,那恶犬瞬间扑到我身边,咔嚓一声,竟然一嘴咬下了旁边一棵芒果树的树皮。 它这咬合力,把我浑身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那块树皮差不多十来公分,竟然被它生生撕裂了下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口咬到人的身上,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咬到手脚必断,咬到脑袋必碎,就算只咬到你的肚子,也会把你肠子给扯出来……小洛哥哥快躲,身后有狗! 高小迷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后脑勺处,一阵风声掠过,我惊得一缩脖子,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另外两只恶犬中的一只,没想到它也放开了高小迷,扑过来攻击我。 这只恶犬体型庞大,冲过来的冲击力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冲来的时候脚下被土坑拌了一下,它在冲到我身边时摔了一跤。 因为摔这一跤,恶犬的攻击路线被破坏,它的嘴才没咬到我的脖子,我才能如此惊险的跟死亡来了一次完美的擦肩。 尘土飞扬中,那只恶犬跌跌撞撞滚了几圈,才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两只犬合并掉头,并肩狂吠着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高小迷身旁的第三只恶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放开了高小迷,也拔腿冲向了我。 剧情竟然反转得这么快。 难道三只恶犬看我不顺眼,决定先把我给解决,再去对付高小迷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只恶犬的智商还挺高嘛,竟然还能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难道它们是狗中诸葛? “小洛哥哥,快上树!” 眼看三只恶犬就要冲到我身边,高小迷开口叫到,提醒了我。 我翻身起来时,头顶果然有一根横生着的树枝,我不敢多想,飞身跳起抓住了那根树枝,迅速一翻,像猴子一般的翻上了树去。 但是裤脚,却被第一只冲到的狗撕掉了一大块。 望着我自己被狗撕破的裤子,我的冷汗已经刷刷掉了下来。 如果不翻上树来,我此时此刻的惨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了? 三只恶犬看着我翻上了树,围在树下穷追不舍,那样子不抓到我绝不放弃,看着恶犬们奇怪的举动,我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恶犬会突然放开高小迷来攻击我,它们攻击高小迷可谓是轻易而举,但是它们竟然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看着三只恶犬在树下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地皮都快被它们吠翻了,我忙对高小迷说:“小迷妹妹,你快回家,叫你老爸带着鞭炮来救我。” “但是我走了,你……” 高小迷看来已经被吓得挪不动腿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忙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害怕,现在恶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了,你趁机离开,它们不会追你!” “好,我试试。” 高小迷鼓起勇气站起来,移步正想离开,有一只恶犬发现了她的举动,转身便向她冲去。 原来这些狗不是傻子,我低估了它们的智商。 那只恶犬冲向高小迷,飞身扑去,一嘴咬向她的脖子,高小迷吓得一呆,愣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把手里那块骨头扔向高小迷面前那只恶犬,希望能砸跑它,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幻想。 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残酷的结果了! 天地之间,瞬间安静。 连三只恶犬的狂吠声都消失了,十几秒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事! 她竟然没事? 只见高小迷一脸惊愕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那三只恶犬,却像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高小迷身边,拉着她肩膀哭着问:“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被我摇了两三下后,高小迷才哇的哭出声来。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边哭边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 “我……救?怎么救……” 刚才我在树上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说白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任那只狗去攻击她了,她竟然说是我救她的? 难道这个女孩被吓傻了吗? 高小迷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猛亲了一口,泪光闪闪的说:“小洛哥哥,你真聪明,关键时刻竟然想到用骨头把恶犬引开,你用你的聪明救了我,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 “放开!” 高亮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我们二人像触电了一般连忙松开。 高亮黑着脸走了出来,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我,从他的目光里我知道,刚才他女儿亲我那一幕一定被他看见了,完了完了,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的高小迷吓得结结巴巴的说:“老,老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开,不要脸。” 高亮厉声喷到,高小迷哇地一声,委屈的捂着嘴巴,哭着跑开了。 高亮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阴阳怪气的说:“你小子牛逼啊,英雄救美,玩得很遛啊,还亲我女儿……” 一拳砸在我脸上。 砸得我晕头转向,张嘴想解释,他把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燃:“不用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清楚了,我得感谢你救了我家闺女,你是个好徒弟,老子没看错你!” 原来刚才那只恶犬扑向高小迷的时候,我扔下去的骨头正好落在恶犬面前,恶犬放弃了高小迷,捡起骨头跑了,另外两只恶犬也追着那只恶犬,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定是抢骨头去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还是委屈:“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打我?” “老子怎么不能打你了,老子辛辛苦苦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被你这小狼狗堂而皇之的亲了,老子心里有多委屈你不知道吗?” 卧槽,高亮那表情比我还委屈,但是老大,是你家闺女主动亲我的,我是被迫的你不知道吗? 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你刚才不能那样说小迷,她会伤心的……” “别在这里怜香惜玉了,一个高中生随随便便亲人一口,没把她揍半死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对了,你小子别瞎打小迷主意,小心我阉了你!” 高亮恶狠狠的说,我哭笑不得,我都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也太敏感了吧? 我问:“你来干什么了?不会是专程来监视我们吧?” “这个还真不是,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 高亮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死尸人头的照片,那颗人头是颗年轻女性的头颅,看起来非常漂亮,头颅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十章:小萝莉被绑架 http://.biquxs.info/

天亮后,我们迅速回到警局,因为这颗头颅是新发现的,又是一起碎尸案,所以我们直奔刑侦队。 会议室里,刑侦人员们正在分析案情,投影幕布上,正是高亮手机里的那颗女尸人头的照片。 大幕前的警员用棍子指着照片说:“这颗残肢是群众在一个郊区集市发现的,这个集市位于城乡结合部,归南乡派出所管辖,正好,南乡派出所的同事们也赶到了。” 那警员说着,伸手指了指我和高亮,大家都转过头来,我和高亮连忙站起身来跟大家点头致意。 金合欢也在现场,她看到的脸,愣了一愣。 这时,投影幕前的警员说道:“南乡集市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集市,今天恰逢赶集天,竟然在集市上发现这颗头颅,如果不是因为热心群众的及时报案,等赶集的群众到了,绝对会引起社会性恐慌。” 他说到这里,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那警员说的不错,警察什么都不怕,最怕处理社会恐慌案件,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手段和度量都不好把握。 如果真引起社会恐慌,闹出群体性事件,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问题。 这时,刑侦队员方明说:“这块碎尸发现后,我们迅速封锁了现场,在紧急排查之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尸块。” 这时,一位中年警员沉眉问道:“有没有对尸块作出尸检?” 金合欢回答:“梁队,我们第一时间对尸块进行了尸检。” “结果如何?” 那位叫梁队的中年警员继续追问,金合欢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前,从那警员手里接过小棍子,指着头颅的下唇说:“大家请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一起盯着屏幕,听金合欢讲解。 金合欢说:“根据我们尸检发现,女尸嘴唇发紫,面带微笑,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它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人肢.解的,而且切割口非常整齐,由此推断得出,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瞬间分离脑袋的!” “这颗头颅跟之前发现的碎尸,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抢问到。 我话一说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嫌弃,连那边的金合欢也拿着棍子,不知该讲不该讲了。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高亮使劲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瞎说。 那个叫梁队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问我:“你是谁,哪个部门的同事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 他的气势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高亮拉了我一把,然后堆着笑对梁队说:“老梁,这是我的新徒弟,刚来几天,所以你没见过他。” “原来是老高的徒弟,看来又是一位将来的境界精英了。” 那老梁微笑着说,高亮忙说:“不敢不敢,他不过是个片警而已,怎么敢称精英?” “哦……片警的话就不要多话了,这些事,不是你们片警该管的。” 说完,老梁脸色变了,好像还浮起了一抹嫌弃的表情,我和高亮也尴尬地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老梁转头对金合欢说:“小金,你继续吧!”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不公平,那老梁刚才还夸我会成为精英,但当听说我是个片警,态度马上大变样。 一个片警,难道只值得他们哦一声吗? 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金合欢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憋屈得要死。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我匆匆往外走,肚子饿了,想要出去买份早点填饱肚子。 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 “叮咚。” 手机微信响了,我掏出手机,是高小迷发来的信息。 昨晚加的微信,她在微信里问我:“好哥哥在干嘛?有没有乖乖吃早点?要开心一天哦,放学了我还要去你家吃饭。” 然后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图片上是一辆送快递的三轮车。 高小迷在图片下写到:“放学我要蹭快递小哥的车车去你家,嘻嘻。” 看到高小迷的微信信息,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摇头笑了笑,回了一句:“等你回来。” 刚按了发送键,手机便被旁边的一只手.抢去了。 我回头,金合欢拿着我的手机,饶有兴趣的看着:“哎呦,给女朋友发信息吗,笑得这么开心,敢情心情不错啊!” “关你啥事?” 我伸手去抢手机,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指着我的脸问:“想要手机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地方,就是早上被高亮一拳打到的地方,早上照镜子已经青了一片。 难怪刚才金合欢看我的时候愣了一愣,敢情是她被我脸上的青痕给愣住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是因为被妹子亲了一口所以才被揍的,于是说:“我被驴踢了。” “骗人,被驴踢你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是不是出去瞎搞,被人揍了吧?” 我去,女人就是爱瞎说,虽然她们瞎说十有八九会说对。 我当然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嘴里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被驴踢了,手机不还我就给你吧,懒得跟你扯。” 说完愤然转身,我看到了高亮那张铁青的脸。 这张脸就像被烟灰抹过一般,我呆了一呆,准备脚底抹油,高亮嘴里发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去哪?” “饿了,出去吃早餐。” 我战战兢兢的说,早上亲他女儿的账还没算清呢,现在又说他是驴,我怀疑此刻高亮吃了我的心都有。 看见气氛不对,金合欢连忙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悄悄溜了。 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高亮黑着脸说:“任务下来了,刑侦队的同事已经收工,接下来排查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去做了。” “哦!” 我应了一句,此时虽然高亮看起来引而不发,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小火山马上会爆发的,所以我必须放着点。 下一秒,他狠狠掐住了我颈子,咬牙切齿:“你小子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这是你小子先得罪我的哦,这下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管吃管住我,不对,还有我女儿。” “……” 我还能说什么话? 不小心说了一句坏话,瞬间招来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人,我还敢说什么话? 高亮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死皮赖脸的说:“你小子不是要买早餐吗,帮我也买一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免费饭票了,直到我家钥匙找到为止……” …… “老大,那个梁队,是刑侦队的头儿吗?看起来很有能力的样子!” 中午,太阳很辣,人头攒动的南乡集市上,我和高亮换上便衣,正在人群中排查着。 高亮惬意的啃了一口雪糕,对我说:“你师父我的能力比他高多了,你怎么不夸夸你师父我,学着我家那宝贝闺女,也胳膊肘往外拐?” 我咽了一口口水。 高亮手里的雪糕是我帮他买的,花了我身上最后三块钱,我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位任人剥削的饭票,宁愿自己馋着也要买雪糕来伺候别人。 人生憋屈,莫过于此。 我憋屈的怼了一句:“你能力再强,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片警,人家能力再差,怎么说也是刑侦队长吧?” 高亮大大咬了一口雪糕,好像故意馋我:“你懂个屁,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职位高低,洪七公武功盖世,但人家喜欢当乞丐,你师父我就是当世洪七公,别小瞧了!” 这牛吹得也太嚣张了。 啃着雪糕就想当洪七公,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挡也挡不住,我还想开口怼他一句时,他突然一拍我肩膀:“哎呀徒弟,你今晚准备做一顿什么样的美餐犒劳你师父师妹呢?” “喝西北风,要不要?” 我摸着空空的裤包,不好气的说,这高亮也是够得寸进尺了,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要剥削我,有没有人性啊他? 果然没有人性!他一把拽着我,眼睛发光的指着前面:“看,有人卖鸵鸟肉,鸵鸟肉不是说是人间极品吗,你买点回去做来犒劳你恩师我吧。” 我极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前方,身体一震,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中年老农正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三轮车上码砌着两大摞红黄相间的干肉。 就像西南农村的腊肉一样,长短不一,数量大概有二三十条吧。 三轮车后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鸵鸟干肉,六十七元一斤。” 三轮车周围围着许多赶集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看来这卖鸵鸟肉的生意还不错,我提步向三轮车走去。 因为,那卖肉的人是我邻居,我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高亮以为我真要买肉,还在身后说:“少买点,少买点,够吃一顿就行了,太贵……” 可是,我刚走到三轮车前,卖鸵鸟肉的老农看了我一眼,突然像疯了一样,扭动三轮车,冲开人群,跑了。 有几个买东西的人还没找钱呢,我看着他们手里的鸵鸟肉,问他们味道怎么样,他们对我说这个肉很奇怪,放盐后特别咸,放糖后却特别甜。 高亮问我:“为什么卖肉的老头看见你就跑了?” “可能因为早上他家的狗吓到了我,不好意思跟我打照面吧。” 我望着赶集人手里提着的鸵鸟肉,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卖鸵鸟肉的干嘛要跑,虽然他是我邻居,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高亮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哎,今晚又吃不成鸵鸟肉了,都怪你长得太磕碜,把卖肉的都吓跑了。” 我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鸵鸟肉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萦绕,感觉在哪里看见过,但又感觉不是。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高亮突然发疯了一般拿着手机冲到我面前,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一片树林里,高小迷凄厉的尖叫着,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紧拽着她,手机啪塔掉了,画面切断。 高亮打电话过去,高小迷的手机已经关机。 高亮失魂落魄的说:“绑架,小迷这一定是被绑架了!” 第十一章:迷雾 http://.biquxs.info/

“事情的原委还没弄清楚,你为什么会说小迷被绑架了。” 看了高亮的表现,我有些疑惑。 高亮颤抖着,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没想到我高亮已经千防万防了,还是逃不过他们魔爪……” “他们”是谁? 高亮这出奇的表现,让我更加疑惑了,我连忙把他扶到街边的一个大排档里坐下,给老板要了一杯水,好让高亮的情绪安定下来。 高亮喝了两口水后,情绪渐渐稳定,我对他说:“要不报警吧,如果真联系不上小迷。” “报警?我们自己就是警察啊!” 高亮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眉头已经拧成了一条绳子。 我抠了抠后脑勺,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立了案,大家一起来找小迷,那就轻松多了。” “不行!” 高亮突然提高声音,激动的叫了出来,我被他这样子唬得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了。 看着高亮阴沉的脸,我也不敢说话,只得掏出一支烟,递给他。 高亮默默点燃烟,顾自抽着,没有说话,眉头拧在一起,心里像在纠结什么东西。 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报警立案,如果小迷真有什么情况,那岂不悔之晚矣? 他不报警,难道是不相信警察? 一个警察不相信警察,那未免也太扯了吧?! 抽完一支烟后,高亮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了什么决定。 他突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要刺进我的灵魂。 他对我说:“洛安,今天我高亮跟你讲这个事情,你能不能保证不对别人说?” 我愣了一下,看他表情,那绝对是来认真的。 高亮性格虽然有点二,但说正话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打半点马虎。 我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他道:“好,我答应你,不跟别人讲!” 高亮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十几秒后,或许是觉得我不会骗他,他思考再三,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三条短信,递给我。 我问他:“什么意思?” “你先看了短信,我再告诉你。” 高亮说。 我接过手机,仔细看,第一条短信是十七号早上八点十三分发来的,内容是:“马上停止!” 只有四个字,我眉头一皱:“十七号?不是昨天早上吗?八点十三分,正是我们处理煮熟的尸体的时候……这马上停止是怎么回事?” 高亮面无表情的说:“你接着看吧。” 我翻到第二条,那是十七号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发的,还是四个字:“必须停止!” 我瞪着眼睛说:“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吃饭,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发现了尸块。” 高亮点了点头,冷笑道:“你再看看第三条。” “你会后悔的。” 第三条短信是五个字,发自于十九号早上九点十三分,也就是今天早上我们刚赶到市局刑侦处,开会的时候。 我把三条短信的发送时间和内容串联起来后,一拍桌子,惊叫道:“有人跟踪我们?而且还用短信威胁你?” 我这冒失的举动,把附近四座的人都惊动了,大家看着我们,有些疑惑也有些紧张。 或许人家以为我们是两个疯子吧,大白天神经兮兮的,不是疯子也是神经病。 听我说完,高亮缓缓点了点头,咬牙道:“我早就想到了这点,也做出了应对之策,没想到对方还是下手了。” “对方是谁?” 我听他这么说,我觉得高亮是知道谁在用短信威胁他,毕竟别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高亮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一字一句说:“对方是阻挡我办案的人。” 我去,这不是废话吗? 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激动地说:“老大,别在这里打马虎眼了好不好,小迷妹妹现在生死未卜,咱们得行动起来啊……你一定知道是谁要对付你,我们必须先出手,抢占先机啊!” “想要对付我的人,太多了。” 高亮不为所动,淡然说到。 高亮说,自己三年前也是一名著名的刑警,当年轰动全国的太子夜总会大案,都是他一手经办的。 但是,太子夜总会老板被抓之后,高亮也被撸了下来,因为高亮的老婆,是太子夜总会的高管。 高亮被他老婆搞得身败名裂,从著名的刑侦英雄变成了南乡派出所的一名片警,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 但是高亮说,他之所以被撸,并不是因为他老婆是夜总会高管,因为他跟他老婆,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那个在夜总会当高管的女人,只能说是他前妻。 所以,我问:“是不是因为夜总会大案,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你被人报复?”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高亮说,我道:“师父,容我多问一句,报复你的人,是黑还是白?” “如果你想往上走,就此打住,不管是黑还是白,师父自己能搞定,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懂吗?” 高亮声音沉了下来,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来,这里面的水,一定很深。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决定不再追问。 我们把话题讨论回小迷的事情上来,我对高亮说:“你是不是在收到第一条短信的时候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个时候你已经猜到他们会对小迷下手?” 高亮盯着我,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说,莫非你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之前没有看出来,但是现在,我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昨晚之所以会把钥匙掉了,然后带着女儿去我家住,其实那只是一个借口。” 我冷静的说着,高亮目光没变,他问:“借口,什么借口?” “一个可以把自己女儿带到自以为很安全之地的借口……昨天你知道对手会对你女儿下手,所以你把她转移到了我的家,你以为换了一个住处,对手就找不到了,对吗?” 我分析到这里,抬起眼,盯着他。 高亮没有回答,但是他目光在闪烁,也在犹豫,我继续说:“你很高明,把女儿转移了住处,对手的确没有得逞,否则昨天晚上,小迷就有可能被绑架……因为昨晚的成功,你还想继续让女儿留在我的住处迷惑对手,或者说躲避对手,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对手知道你女儿上学的学校,更知道她回家的路径,所以选择在你女儿回家途中出手。” 听了我的分析,高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小洛,你果然是个推理好手,为师所有的举动,都被你一一分析了出来,但是,你还是分析错了一点,也是错在最关键的地方。” 我心里一震,什么关键的地方? 高亮打开小迷发来的视频,就是小迷被抓的那个视频,让我仔细看,我看了视频三遍后,高亮对我说:“小迷被抓的地方显然是一片树林,对吧?” 我点了点头:“很显然。” “你刚才说我的对手在小迷平时回家的路线上绑架了她,但是,小迷今天被绑架的地方并不是她平时回家的路线……” 高亮道,我惊然:“如此说来,绑架小迷的人,不是你对手?”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是我对手绑了她,无论是黑是白,至少我知己知彼,还有办法斡旋,但是,我现在连是谁绑了我女儿都不知道,正可谓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啊!” 听得出来,高亮这是真慌了。 我也慌了,如果有预谋的绑架,那嫌犯一定会有条件,有条件就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绑票没有预谋,是随机的,那嫌犯八成是变态和心理疾病患者,随机绑架人,以图发泄自己的兽.欲。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却是最常见的案例,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催生的变态狂就越来越多,而像小迷这种女性受害者,正是那种变态的最好目标……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拉住高亮,对他说:“要不还是立案吧,我们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系统,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高亮却已经下定决心,不立案。 这时,他电话响了,所里通知回去,好像说市局派来了两位同事,准备常驻所里,协助排查抛尸案的线索。 回到南乡派出所,发现市里派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竟然是金合欢和方明。 看到我们脸色不好,大家的寒暄也免了,直接进入主题,方明对所长说:“因为这两起抛尸案都发生在南乡派出所辖区内,刑侦处派我们二人来南乡,是想尽快找到抛尸线索,希望贵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以便早日破案。” 所长把他们交给了高明:“老高,你也是干过刑侦的,局里下来的同事,就由你来协助吧,要什么人尽管说,所以一定全力配合。” “我只要洛安一个。” 高亮说,所长讪讪笑了笑,退了出去,高亮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徒弟,以后工作,我来安排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高亮是老刑侦,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 高亮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组,方明和我,专注调查抛尸案,洛安和小金,你们二人去一趟照西村,走访走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我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照西村有什么人失踪,跟抛尸案能扯上关系吗? 第十二章:照西村 http://.biquxs.info/

照西村,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它属于南乡镇管辖,村里大概有六百多户居民,整个村庄被一大片芒果林包围,村民以种芒果为生,经济发展算中等偏上水平吧。 这段时间在村里算是农闲时节,这不,村委会门前的大芒果树下,还能看到许多悠闲的老者,正围在一起下象棋,争执声不断传来,但也伴随着哈哈的笑闹声,这就是象棋的乐趣之处。 我和金合欢两人都穿着便装。 因为我刚来南乡派出所任职不久,在这边也算是个新面孔,当地的群众肯定认不出来。 金合欢更是新面孔了,今天她穿着修身牛仔裤,上面套着卫衣,还戴了一顶遮阳帽,挂着一副墨镜。 看这时尚新潮的外表,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成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 进村之后,我们把小黄车靠边锁好,我去小超市买了矿泉水,递给金合欢一瓶,她接过,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谢了。” 仰头便喝。 我打量着她喝水的姿势,笑而不语,她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到我怪兮兮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姓洛的,看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金大法医,如果按凶犯的切割标准,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凶犯需要切割多少刀?”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金合欢愣了一愣,使劲拧上瓶盖:“姓洛的,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我答,金合欢耸了耸肩,点头说:“那就对了,像你这么会聊天的白痴,能有女朋友那才奇怪了。” “你不要诋毁别人好不好,我这是用你的专业知识跟你聊天,很尊重你的。” 我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找机会损她一下了,这次逮到,岂能放过? 金合欢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嫣然一笑:“跟我聊专业知识是吧,好,我喜欢,我奉陪!” 我摊手,作了个奉陪到底的姿势:“我也不怕呀!” “姓洛的,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割三百八十五刀,你都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金合欢把脸凑近,对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眼神,就像电影里的女杀手。 但是她说的不错,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护士还是医生,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然后在那男人身上割了几十刀,让男人受尽折磨,男人还没死。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学医的,他们一面可以做天使,一面可以当魔鬼。 这个时候,下棋的那帮老头又争执了起来,这次吵的声音相当大,听起来是平息不了的那种争执。 因为跟金合欢斗嘴占了下风,我觉得再跟她呆在一起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去平息这场下棋风波,在缓解尴尬的同时,也不让老者们为了下棋而闹出其他事情来。 我跑到了棋局附近,发现老者们是为了先走马还是先走炮的问题争执不休,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这些老者下了几十年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吗? 但是,这问题虽然简单,想要插手解决,可也算难。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就更难断这关于下棋的争执了。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热闹而已,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怕断不清吧? 就在我准备开溜时,忽然看清下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的邻居。 不错,就是那位卖鸵鸟肉的老农。 看到他,我感觉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古怪的老头,他的性格那么孤僻,怎么也会跑来下棋啊? 此时其他老者在他耳边争吵,可以说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却泰然自若,眼睛盯着棋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表情,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态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我推开人群,凑到这邻居的身边,热情地说:“唉呀老伯,原来你喜欢下象棋,正好我也喜欢,要不……” 他转过眼,狠狠望了我一眼,双目如刀,望得我发了一个寒颤。 我这奇怪的邻居一声不吭,拿起一个小袋子,起身就走掉了。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我呆了十几秒后,另外一个下棋的老者对我说:“小伙子,你也喜欢下棋吗?那坐下吧!” “呃,其实我……” 我想说,其实我棋艺真不咋地,刚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那神秘邻居套近乎,结果我那邻居好像根本不想认识我,完全不给我面子。 对面老者说:“老敖头跟我下棋是下赌棋,眼看他就要输给我一百块了,结果你来搅局……说说怎么办吧,这盘棋你来帮他下,还是这一百块你帮他出啊?” 原来这些老者在这里是赌棋啊! 赌棋,这到底属于赌博还是娱乐,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时,金合欢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下棋老者面前。 对老者说:“叔叔,这盘算我们输。” 那老者捡起百元大钞,笑得满脸是皱纹,假牙都快掉出来了,对着金合欢就是一阵可劲的夸:“我说小伙子,还是你媳妇儿懂事,一眼就看出来这盘棋你赢不了,小姑娘,你老公下不赢我,你要不要跟叔叔下一盘啊?” 老者说这话虽然在夸金合欢,我听着怎么那么得劲呢? 我那小心思被金合欢一眼看穿,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快叫出声来。 但是现场这么多老人,我又不得不憋着,金合欢笑着对老者说:“叔叔,这盘棋我可以跟你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呦,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老者的假牙又在嘴边晃了,金合欢说:“等下我跟你下一盘,如果我输了我跟你二百块,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问题。” 老者的假牙直接掉了出来,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放眼整个照西村,下象棋谁能与他匹敌。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什么是棋中高手吧?赶着趟子送钱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没想到战局刚拉开,老者的表情便风云变幻。 没走四五步,竟然缴械投降了。 我不懂象棋,不知道金合欢用什么套路把老者击溃的,反正老者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 他接受失败,金合欢开始问问题:“叔叔,咱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了吗?” “有啊,大概十二年前的时候,村东头的姚老歪突然走没了……” 老者开口就来,金合欢哑然失笑,连忙重复到:“叔叔,叔叔,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意思是最近几年或者几个月……” “十二年前的事情,还不近吗?” 老者反问,问得我们无话可说,或许对于他们这种年长的人来说,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够近的。 金合欢向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开后,老者们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 金合欢有些沮丧地埋怨:“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些叔叔明显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装傻充愣,哎呦,好气哦……” 她果然气得直跺脚,花了一百块,还没问道任何问题,这种事摊到谁身上谁不气? 看着缄默不言的我,金合欢气完之后更火了,推了我一把:“哎,我说姓洛的,你能不能吱一声啊,我现在很气你不知道吗?” “吱!” 如她所愿,我吱了一声。 然后扬长而去,金合欢在身后叫骂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现在我在思考问题。 根据我观察,刚才那些老者,一定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那么明显的装傻充愣,不正暴露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什么神秘力量导致他们这么做呢? 这值得考究。 我边思考着边走,突然眼前村边的小树林让我心里一惊,那树林看起来那么熟悉,太像高小迷被绑架的时候,视频里出现的那片树林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往小树林走去,因为我想近距离确认一下,这片树林是不是高小迷被绑时出现的树林。 金合欢像风一样追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叨叨着:“洛安,师父给你安排给我,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百无一用,根本帮助不了我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随便。” 我也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爱单干就单干去吧,我管不着。 但她嘴里说要单干,脚步却出卖了她,跑慢一点还怕跟不上我:“你等等我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害怕。” 我去,你一个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还怕荒山野岭? 我钻进小树林后,发现树林里有一个青年正猫着腰好像找什么东西,我跟他打招呼:“哥们儿,东西掉了吗?” “我同学齐伟昨晚在这里走丢了,我来看看,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青年说,金合欢追了上来,听青年这么说,于是道:“一个大小伙会走丢,他不会悄悄回家去了吧?这树林也不大,怎么可能走丢呢?”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魔鬼树林,据说这片树林会吃人,最近陆续有许多小孩在这树林附近丢了。” 青年如是说,我和金合欢对视了一眼,齐声问:“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报案呢?你是开玩笑吧?” 第十三章:假扮了一回记者 http://.biquxs.info/

“报警?没有什么用的,这边失踪了这么多人,哪有没报警,但是你报警之后,警方给你一个说辞就是,这些失踪的人一定是出外打工去了。” 跟着青年回到他的住所,坐下后,他跟我们讲到。 这是一个工地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里住的员工都是附近修高速公路的。 青年叫刘飞,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阳光帅气,抱着一把吉他,看起来有点文艺小清新。 刘飞指着照片对我们说:“这就是齐伟,我的同学,两位说说,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可能自己偷偷去外面打工吗?而且他家的家境还不错,来这里是来找我玩的。” 据刘飞说,齐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刘飞来到工地实习,齐伟趁自己课业不多,也来这边找刘飞玩。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深夜去村子里吃宵夜,宵夜吃到大概一点钟的样子,齐伟去那个小树林上厕所。 许久没发现齐伟回来,刘飞拨打了齐伟的电话,发现齐伟已经关机了,刘飞心里感到不妙,连忙跑回工地。 从工地上叫来了十几个工人,连夜把小树林翻上个底朝天,甚至连照西村和芒果林都找遍了,却没发现齐伟的踪迹。 刘飞联系了学校和齐伟家里,那两边的反馈都是一致的:齐伟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齐伟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找寻无果之后,刘飞选择了报案,在做完笔录后,警方让他回家等消息,但这一等,没等到任何反馈。 刘飞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找线索,这才在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我们。 我拍了拍刘飞的肩膀,对他说:“你也不用太着急,对于失踪案件,警方的立案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齐伟还没有消息,警方一定会出动人马寻找的。” 听了我的安慰,刘飞却依旧忧心忡忡:“这边失踪案件太多了,我担心警方习以为常,不会对齐伟的失踪引起重视。”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有人重视的。” 我拍了拍胸脯,对刘飞保证到。 刘飞看我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有点怀疑的问我:“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保证我的案件会被重视?” 他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身着便装,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路人吧?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 看来,是时候亮出身份了,于是我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南湾都市报的记者。” 金合欢突然抢答,把我的话打断了,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更不知道她怎么要冒充记者,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是记者?来这里干嘛?这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来采访什么呢?” 刘飞皱着眉头,对金合欢的话表示怀疑。 我看了金合欢一眼,只见她在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要让我配合她演戏? 我脑袋里飞速转了一圈后,鼓起勇气,开始瞎编:“因为有人爆料,照西村有个魔鬼林会吃人,所以我们就来了,想要解密魔鬼林的吃人传说。” 我这说假话不脸红的架势,把刘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更牛逼的是金合欢,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牌牌,对刘飞说:“你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要不给你看看。” 刘飞看着金合欢手里的牌牌,眼睛突然发光:“既然你们是记者,那我就给你们爆一个大料吧。” 我和金合欢对视了一眼,看来刘飞已经相信了我们是记者的说法。 刘飞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对我们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请几个人。” 说完,他就出了门。 看刘飞走出去,我压低声音问金合欢:“大姐,你这样冒充记者真的好吗?我们是警察啊,直接跟他说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不好?” “你傻呀?没看见他们对警察有意见吗,如果说出身份,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金合欢低声说。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刚才刘飞嘴里的确对警察有意见,如果他知道我们也是警察,他肯定不会这么主动积极的跟我们交谈的。 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冒充记者始终是不对的,我问金合欢:“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是冒充的,我看你怎么圆场?” “放心,我会有万全之策的!” 金合欢很有把握的说,这时刘飞带着四五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些中年人走进屋后,刘飞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我们看了看这些中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都有什么悲伤的心事。 大家坐定之后,刘飞开始介绍我们:“叔叔阿姨们,这两位是东湾都市报的记者,他们这次来就是了解孩子们情况的,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他们讲吧……” 刘飞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中年男女突然发疯了一般从椅子上扑跪了下来,拉着我们的裤腿便哭叫出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片,中年男女们边哭叫边说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找回儿子,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人帮他们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些中年男女劝了起来,大概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这些中年男女全都是来寻找孩子的,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是在小树林附近失踪的,有的家长已经找了几年了,为了找儿子,曾经的百万富翁现在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有精神上出现问题的。 这几个家长都是因为找儿子搞的倾家荡产,没地方住只能寄宿在工地里面,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家长们掏出了儿子们失踪的照片,上面登记着失踪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秦关关,2002年出生,2014年5月13日深夜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走丢,至今未归,身穿南乡中学校服。” “毛松,1995年出生,2015年12月中旬在照西村附近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当时身上装有数千元现金,怀疑被人劫杀。” “付清兵,1999年出生,2017年2月14日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失踪,失踪当天跟女友过情人节,女友是照西村本地人,现已出嫁。” “王子涵,2007年出生,2018年春节期间在照西村走丢,已报失踪案,以为其外祖父为照西村村民,王子涵是回外祖父家探亲时走丢的,怀疑被人拐卖。” 这是他们寻子照片上的寻子信息,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找到,但却活生生把他们自己磨练成了侦探一样的人。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警察来做的事情啊,但是,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和他们聊起了警察的话题,他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了:“派出所的门槛都要被我们踏破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案件正在调查中,你们的孩子可能偷偷出去打工了吧,要不你们自己回去等着,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王子涵的家长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背后的墙体,拳头捶出血来他都没有停止:“我家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笑话,但也不是。 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心情很沉重,告别了孩子们的家长,我们决定迅速赶回所里,我们要解开这个疑惑。 这些家长到底有没有报警?如果他们报警了,这些案件有没有处理? 如果他们没报警,那他们为什么如此诋毁警察? 就在我们骑着小黄车刚离开照西村不久,两辆越野吉普把我们前后堵了起来,吉普车上跳下了几位手拿棒球棍的大个子青年,杀气腾腾的逼了过来。 两个青年挡在我前面,把我的车给架住,拦了下来,我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带头的青年把棒球棍拿在手里轻轻击打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们两位是什么都市报的记者,我们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记者,要不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去采访采访我们的穷人?” 糟了,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记者了。 不对呀,我们只跟刘飞和孩子家长们说过我们是记者,这些小混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记者的? 难道我们的身份,是被刘飞他们泄露的? 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以假身份示人了,我和金合欢同时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便装出来调查案子,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破案。” “呦呵,一会儿装记者一会儿扮警察,这么会演你们怎么不去演戏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打这两个假记者假警察。” 带头青年挥着棒球棍叫嚣道! 第十四章:群体事件 http://.biquxs.info/

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干!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是这七八个家伙的对手,但是既然对方要打,那我们也不带怂的。 我提起了小黄车,扔向当前冲来的两个青年,对身边的金合欢说:“我先拖住几个人,你抽空呼叫救援。” 金合欢点了点头,避过右侧抽过来的棍棒,伸手掏手机。 就在她按到第三个号码时,一根棒球棍从底部抽起,把她手里的手机拍飞了。 那手机啪塔一声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瞬间支离破碎:“想打电话叫帮手吗,做梦吧!” 带头的青年一脚剁碎了手机碎片,趾高气扬地指着金合欢说。 “混蛋。” 金合欢这下真发飙了,那家伙也太作死,竟敢毁坏女人的东西,有他好看的了。 只见金合欢一个弯腰,躲过了背后横打过来的棒球棍,然后飞出一个扫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身后袭击的家伙绊倒在地。 那家伙一个狗啃屎,扑在路中间,吃了一嘴黄土。 金合欢扑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把那家伙按倒在黄土堆里:“敢袭警,胆子不小啊?” “臭娘们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家伙转过脸,喷出了一嘴黄泥。 金合欢笑到:“可以,答应你。” 只见她嗖地往后一退,双手抱住了黄土地中的青年脚踝,只听咔嚓一声,金合欢干净利落,让那家伙左脚瞬间脱臼,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顷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到金合欢这一招,我如法炮制。 这时,身边两个青年欺身而来,我已经陷入了以一敌二的境地。 我的身边只有一辆小黄车,见对方齐齐攻上,已不容我再做其他思考,我再一次提起小黄车。 这次没有把小黄车扔出去,而是用小黄车作盾牌且战且退,避免对方雨点一般的棒球棍打到我身上。 几回合后,我已经退到一辆吉普车旁边,眼看退无可退,我一个转身,抓住小黄车,猛地砸在了吉普车挡风玻璃上。 追打我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青年心疼的叫出声来,看来这辆吉普车是他的,我看到他一脸肉疼的表情,顿时计从心生。 我抡起小黄车又猛砸了两下挡风玻璃,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那家伙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打架归打架,别砸我车啊,一块玻璃好几千……”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慢了不少,我趁机从车后蹿了出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棍,闪身靠左跳了两步,因为他见我抱住了他同伴,他怕出手时误伤了同伴,所以跳得远了些。 就趁这人跳开,我抓住怀里那青年的下颚,往左一掰,瞬间让那家伙牙巴错位了。 那家伙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另外一个跳开的青年,回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嘴都被打歪了,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我已经抢到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抡棒就打。 两人在这里拼棒,那边金合欢已经再次放倒一个,闪身冲到带头青年的面前。 那带头青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看到金合欢冲过去时,已经魂魄都吓飞了。 他啪塔一声把手里棒子往地下一丢,转身想跑,金合欢飞起一脚,蹬在了青年后脑勺。 又是一个狗啃屎,青年跌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去了,等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时,金合欢已经掏出了手铐。 带头青年被拷到吉普车保险杠上,我已经用棍子摆平了剩下两个,说实话,这些乡村混混虽然一个一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还不如高中生,我和金合欢靠在吉普车上喘着粗气,金合欢说:“赶快给师父打电话吧,叫他多带几个人,这些家伙竟然敢袭警,好,让他们进去蹲几天,品尝品尝牢饭的味道!”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高亮的电话,当听说我们跟流氓动手后,高亮竟然在那边骂了起来:“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村民动手,赶快放人,赶快放人!” 我和金合欢懵逼了。 明明是别人来合攻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还击而已,怎么搞得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高亮又在电话里问:“人放了没有?” “没有啊,如果我们把他们放了,他们再次动手,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我反问。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一旦把人放了,想要再次把局面控制住,那可能比登天还困难了。 高亮好像在电话里气得要抓狂了:“你们两个太年轻太冲动了,想事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要搞好警民关系知道吗,赶快放人吧,其他话不要讲了。” 他说得很坚决,要求我们必须放人。 我和金合欢交换了一个眼神,金合欢抢过我的电话,跟高亮说:“师父,我们是向你求助的,没来找你骂我们的,这些村民聚众袭警,这么嚣张,我们怎么可以向他们妥协?” “小金啊,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们可能连那村子都出不了。” 高亮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金合欢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把电话递给我,一脸不爽:“咱们这师父真奇怪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嘛,还在电话里吓起人来,以为谁怕谁呀,我今天偏不放这些人,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小性子上来,谁都压不住。 不过,这样使小性子也不是事儿,我得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攻击我们。 我走到下巴被我掰歪的那个家伙身边,弯腰坐下去,问他:“哥们儿,想不想我把你嘴复位啊?” 那家伙使劲点着头,当然很想。 我说:“我可以把你复位,但是复位之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老实回答,我可以分分钟让你再次错位。” 他点头如捣蒜。 我摸着他的嘴,用习惯的手法再次把他嘴巴弄复位了,这家伙吐了两口吐沫之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兄弟,你这招太绝了,能不能教给我,如果教会我,我的车不用你赔偿了。” 嘿,算盘打得挺精嘛,还想要我赔偿你的车? 我掏出警察证,让他仔细观摩:“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警察,你们刚才袭警了知不知道?” “袭警又如何,难道警察损坏别人物品就不用赔偿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反问我,我把证件放回包里,抱着他脑袋,装作要再次扭的动作:“我可以赔偿你,也可以让你下巴再次错位,看你话还多……” “哎呦警察叔叔饶命饶命,我不敢我不敢了,不让你赔不让你赔了……” 他连忙向我求饶起来,我冷哼了一声:“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堵我,什么人叫你们来堵我们的。” “当然是狗哥啊!” 他指着带头青年说,那带头的青年看来名叫狗哥,我抬目逼向带头青年:“你为什么要堵我?” “没有为什么,你们败坏了照西村的名声,就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那叫狗哥的青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金合欢封着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你别忘了,你现在落在被我们抓捕了,你们是袭警的嫌犯,袭警嫌犯可以这么嚣张的吗?” “警花妹妹,你这拳打下来吧,最好打得越重越好,把我打破相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你警察打人了。” 这叫狗哥的带头青年突然死皮懒脸起来,完完全全一副流氓嘴脸,看起来真是欠揍。 我对怀里那人说:“你们的狗哥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这么目中无人,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很想去吃牢饭吗?” “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兴许是他怕我再次把他嘴巴掰错位,他竟然劝起我来。 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吓人的话,我和金合欢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家伙。 金合欢问我:“你要干嘛?” “赶快放了他,离开这里。” 我觉得气氛不对劲,连忙找金合欢索要手铐钥匙。 金合欢说:“为什么,难道你也被吓到了,大哥,我们这是在执法,你一个堂堂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向邪恶势力低头?” “金法医,我们这不叫执法,这是斗殴。” 我强行去金合欢身上抢钥匙,不能再让她这样犟下去,今天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果闹大了,谁都收拾不了。 但是金合欢的身手比我敏捷,一时半会还抢不下钥匙来,就在我们二人还在为钥匙的事情拉扯时,突然道路两头黑压压的扑来了好几百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村民,有老有小的,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工具,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我们而来。 被金合欢拷在吉普车上的狗哥,看到这么多村民围了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笑到:“现在,我看你们两个臭警察,怎么插翅飞走?” 第十五章:午夜凶铃 http://.biquxs.info/

这件群体事件,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派出所干警赶到之后,村民们才陆续散去。 因为这场斗殴事件中,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 通过派出所调解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金合欢的手机在斗殴过程中被砸碎,这个损失由金合欢自己负责,而对方的车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也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个处理方式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虽然双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在表面说出来。 看样子,一场风波应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回所里的途中,前来处理警情的同事对我说:“小洛,你知不知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吗?” 我坐不住了:“别搞错,是他们堵在路上围殴我们,不是我们得罪他们好不好?” “不管你们谁得罪谁,你这次结下梁子的人是照西村的村主任。” 那警察说。 我愣了一愣:“那几个混混,他们是村主任,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狗哥的人是村主任的儿子。” 同事小林解释着,我冷笑一声:“村主任的儿子又怎么了?像他们那种德行就是村霸,我们是公安干警,怎么可以放任村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我理直气壮的跟小林据理力争,坐在前排的副所长杨家强说:“得了得了,都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没事假扮什么记者,给村民造成误会,人家以为你们是记者才围堵你们的……什么村霸地主这种话以后少说,别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我有些奇怪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和金合欢,为什么他们却向着村民说话? 难道潜意识里面村民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犯了错也不叫错? 金合欢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争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不说话,但是从今天力斗流氓时的表现看来,我还得对这个女法医刮目相看。 她出手干净利落,从她身手上可以看出来,她当初在警校里练出来的格斗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 杨家强转过头看了看金合欢,思考了一下后,才讪讪地说:“小金,今天白天市局来电话了,说局里法医人手紧缺,还需要你回去支援,所以,明天你不用来所里报到了。” “杨所,我知道。” 金合欢轻轻点了下头,淡然说,杨家强欠了欠身,笑到:“回到所里,我请各位出去吃一顿吧,以答谢小金对所里工作的帮助。” “不用了杨所,我这刚来一天就被还回去了,说出来丢人,哪还有脸跟你们出去吃饭?” 金合欢一句话,堵得杨家强说不出话来,整个车里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我回头看了金合欢一眼,发现她也在盯着我,目光撞上之后,她苦笑了一下,又把脸转向窗外。 刚来一天就被退货,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是对其工作能力的否定,心理上的波动肯定是有的。 何况她是一个女生,何况在这过程中,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回到所里,金合欢在收拾东西,我敲开了她的房门。 她问我:“你怎么来了?” “送送你。” 我走进房间里,帮她提起了包,金合欢深吸一口气,对我说:“洛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调走。” 她目光闪闪的看着我,眼里又许多话,我提着她那个包,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金合欢说:“你有没有想过,村民们为什么会那么排斥记者,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是啊,那么多人在照西村失踪,照西村村民不可能不知道,这太诡异了,就像从上到下盖了一层黑幕,所有人都死死拽着黑幕,担心黑幕被风吹开,真相曝光……” 我沉吟着说,金合欢也柳眉紧皱:“我担心的是,经过我们这么一闹,照西村村民肯定会对外来之人更加防备,以后你想要寻找真相,就更加艰难了。” 我拍了拍她肩膀,用安慰的口气对她说:“你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我一定能找到最好的办法,把谜底给破开的。” “但是你要……注意安全。” 金合欢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这让我感到不适,这是我们第一次没有争执的对话,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我觉得我还是喜欢这种方式。 这时门外有人催:“小金,车来了,走吧!” 我们对视了一眼,金合欢开门离去,送走金合欢后,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对我说:“小洛,你们今天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长,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批准我再回照西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所长却说:“照西村的工作不用你去做了,因为那里情况复杂,我必须对你安全负责。” “但是谁对他们的死活负责?” 我把从失踪孩子家长手里带回来的资料拍在所长桌子上,对所长说道:“这些家长,找他们的孩子找了那么多年,许多人找得倾家荡产,找得家破人亡,但是我们,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却给他们一个什么答复?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了吗?” 我梗着脖子跟所长理论,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恶劣,对我的上级,我不应该抱着这种态度。 但是这些话就像藏在我心中的一盆火,我如果不说出来,这盆火就会把我烧成灰烬。 所长说:“小洛,你冷静,其实还是们出去打工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因为失踪点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而且那个公交车站深夜也有车跑,孩子们在公交车站附近失踪,多半也能跟公交车站联系得起来吧……” “江所,如果你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个理由,你信吗?” 我冷笑着反问,江所长听了身体一震,突然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洛安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 气氛瞬间像凝固了,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时一个资料员开门送资料进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吓得舌头吐了吐,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江所长问:“谁打来的?” “一个证人,他的朋友也失踪了。” 我盯着手机,那是刘飞打来的电话,我白天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对他说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没想到晚上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江所长阴沉着脸:“接电话吧,开免提。” 我打开了免提,刘飞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对我说:“洛记者,我今天晚上准备干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我发现齐伟失踪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在晃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跟来了。” 我和江所长都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我问到:“刘飞,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你赶紧离开哪里,不要擅自行动,因为危险。” 刘飞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说:“我的确是一个人,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我和江所长对视了一眼,江所长站起来,在南乡地图上找出照西村的位置,他用红笔画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我说:“所里距照西村有十三公里,多为崎岖山路,现在赶过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法迅速支援的。” 我补充说,江所长沉眉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尽量阻止他,不要让他以身犯险。” 我连忙大声在电话里问道:“刘飞,在吗,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的洛记者,我现在已经进树林了,树林好黑,我好害怕!” 刘飞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害怕就赶紧离开,不要跟自己赌气,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但是没办法了,齐伟的爸妈马上就要赶来工地了,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呀,哎呀……” 刘飞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电话急问到:“刘飞,你……” “洛记者,我被人袭击了,我的头好痛,好多血……妈呀……救命……救……” 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扭打声,伴随着刘飞的惨叫声,半分钟时间里,刘飞那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就像要冲破电话听筒,蹿出来一般…… 江所长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失声说:“小洛,我们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害,而无能为力,是吗?” 我浑身作抖,攥紧了拳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江所长问我:“去哪里?” “照西村,我一定要逮住那个恶魔!” 我恨不得把牙齿咬碎,江所长拉开抽屉,拿出一根高压电棒递给我:“你还没有资格配枪,所里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以后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案子破不了,你也别回来了!” 第十六章:泼妇 http://.biquxs.info/

情况果然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刘飞也失踪了。 当我们赶到照西村的时候,刘飞电话已经关机。 派出所的警员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陪我一起,去到了那片诡异的树林,我们连夜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但是,一无所获。 树林依旧是树林,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脸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树林里草地本来就很厚,在加上现在是初夏时节,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林间的草丛,看起来就越发的旺盛了。 盯着没有一丝破坏痕迹的草林,我有些疑惑了,莫非,刘飞在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另外两个同事因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大半夜的,没人报警你也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刘飞出事,仅凭刘飞打给我的一通电话,连夜把同事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明显,我已经理亏了。 我连忙向两人道歉,并表示请他们吃宵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大李问我:“小洛,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我们不像你,明天不用上班。” 看来,所长已经把我明天不用去所里报到的事情传达下去了。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本想叫上他们一起跟我去刘飞的公司看看,看刘飞是否在公司。 但是两人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对他们说:“那你们先回去吧,我的家就在附近,我五六分钟就走回去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大李拍了拍我肩膀:“那我们走了,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他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和另外一个同事,回到了警车上。 看到警车的尾灯消失在了夜色中,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现在,真的只剩我一个人在战斗了。 夜风有点凉,我拢紧了衣服,向刘飞的公司走去。 刚到刘飞公司门口,发现他们宿舍楼前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争吵声传来,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争吵? 因为我穿着制服,走到宿舍门前,那十多个争吵的人看见我出现,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惊喜又有迷惑。 一个保安看到我出现,连忙挣脱别人拉扯他的手,冲到我面前对我说:“哎呀,警察来了,警察来得正好啊,警察同志你帮我评评理,今晚这个事情他们该不该围着我吵?”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保安这么说,于是问到。 保安转到我身后,看他那样子,一定在刚才被这群人围着吵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我对他说:“大叔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吧,我来处理。” 看见自己安全了,保安才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同志是来寻找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是小刘的朋友,前几天走丢了,现在他们来了,小刘也联系不上了,你说这……” 我眉头一皱:“你所说的小刘,应该就是刘飞吧?” “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保安听我说了了刘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像见到救星了一般。 我说:“刘飞半个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 “赶快把这个刘飞给我交出来,他把我们家小伟藏到哪里去了,我们家小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来找他玩一趟,就玩到人间蒸发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便找我要刘飞。 撕扯之下,我连忙对她说:“大姐,你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刘飞在哪里,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中年妇女像发了疯一般,撕着我的衣服就不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骗谁……你骗谁,你半个小时之前才跟他通过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老实跟你讲吧,我们家小伟是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家小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跟你玩命……” 我去,这是哪跟哪?跟我玩命什么鬼? 我是警察,我是来处理警情的,她也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警察证,提声严正警告到:“这位大姐,请你放开你的手,我是警察,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如果你破坏了我办案进展,我有权利拘捕你。” 看到我手里的证件,那中年妇女气焰收了一点,手虽松开了,但嘴里还是在冷嘲热讽:“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只会拿证件吓人,我家小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们给不出任何的结果,我对你们已经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后面的一位中年男人把她拉住,她肯定会继续唠叨下去。 经过了解,这群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是失踪大学生齐伟的家属。 齐伟失踪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一大家子就组织起了七大姑八大姨杀到了东湾。 今晚刚到东湾就来找刘飞,结果扑了个空。 据保安说,刘飞前脚刚离开十多分钟,齐伟的家属就到了,因为他们二话不说就让工地把刘飞交出来,但刘飞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保安联系不上刘飞,齐伟的家属便在工地闹了起来。 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位保安大叔肯定会被齐伟这帮来势汹汹的家属给撕吃了。 我拿出手机,把我和刘飞的通话录音播放给了齐伟的家属听,听完录音后,这群家属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家属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说到:“这位小警官,万一那刘飞用这电话骗你呢,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我一愣,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找小伟,所以他就害怕了,联合起你来,上演一处金蝉脱壳,用这个电话录音制造了自己也失踪的假象,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再找他麻烦。” 中年妇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去,这女的脑洞真大,竟然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我无奈的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你们到来难道会吃了他,他至于这么害怕你们吗?” “我们来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们来到的时候看不到我们家小伟,我们会给他好看……”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的说,她旁边的男人连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再说下去。 我的脸沉了下来,冷声说:“你们来之前,威胁过刘飞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一大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 那个话很多的中年妇女,已经躲在中年男人身后去了,刚才的嚣张姿态突然消失不见了。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对我说:“警官同志,孩子他妈一时口误,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孩子心急啊,所以才那样。” “大哥,我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能威胁别人啊……你们可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这么一个威胁,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铤而走险,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啊!” 我痛心疾首的说。 齐伟的家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警官,其实我们是无心的,如果我们做错了,我们……” 他有点激动了,语无伦次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坏心,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事情先别说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我会尽快找到刘飞,尽量帮你们把你们孩子找回来。” 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第十七章:树林战 http://.biquxs.info/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打我的人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憋屈,这种死法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活到二十二岁,正准备大展宏图,结果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特么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突然间,脑海里一阵激灵。 这时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些在树林里失踪的孩子们,当时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跟我此刻一样的绝望? 而且有的孩子,还不满十岁,有的人,心爱女孩就在旁边的村庄里等着…… 突然,惊险的一幕出现了,这人拖着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的双脚叉到了一根树干中间去。 如果撞上,我敢断定小弟弟一定会报废,那样我绝对会成为废人一个了。 那一秒,不敢做过多考虑,连忙尽最大的努力翻起身来,双手死死向前抵出,尽力用手顶住树干,减少自己胯根所受到的冲击。 咔嚓。 一声猛撞之下,我怀疑我双手骨节都要断了。 不过以为有手减缓了冲击力,我才避免了蛋碎的悲剧。 因为卡住了,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步子,转过头来。 黑夜里,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到我的身体被一根树桩卡住,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决定把我从树桩上取下来,然后继续拖走。 所以,他松开了手。 趁他松手之时,我抓住机会,抽身翻起,他愣了半秒不到,手里的锄头迎我脑袋便铲了过来。 亢! 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锄头挖进了树干里去,深有三公分,可见这一出击的力道有多大。 趁这人从树干里拔锄头的空隙,我连忙退了两步,迅速活动着手脚,发现身上没有大碍之后,连忙摆出防守反击的架势。 刚才如果没有被他偷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狼狈。 再怎么说也是在警校练过四五年的人,什么擒拿格斗散打搏击我也精通不少,这身手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活动完手脚后,发现那黑影还在拔他挖进树干里的锄头,一定是因为锄头挖得太深,他狠狠拔了三下都没拔出来。 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等他拔出锄头,他手里有武器,我必定会落于下风。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像猎豹一般腾身跃起,落到了黑影身边,勾拳盘腿同时击出,以求一击制服。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像闪电一般挪身跳开了。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竟然矫健无比,看那样子,就像一个练过的老手,瞬息之间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格斗之术?” 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极速蹿到树干旁边,继续拔他的锄头。 看那样子,他不把锄头拔出来,绝逼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这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 锄头又不是什么宝贝,生死关头,他竟然死死拽着锄头不放手了。 我顺手捡起身后的一根断木棒,所谓一寸长一寸狂,手里有武器,技战术就能胜对方一筹。 看那黑影把着锄头不放手,我手里的木棒当他的手便打了过去。 打他的手是制止他把锄头拔出来。 我不能让对方有武器,一旦他拔出锄头,我必然身处下风,别说制服他,就算想要脱身,那肯定也是相当困难了。 啪,第一棒打到他手背上。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有松手,因为锄头插在树干里的位置已经松动了,他只要再努力几下,锄头就会被拔出来,成功就在眼前。 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第十八章:坑 http://.biquxs.info/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 在慌乱之中,我的右手摸到了半截砖头,我不想消失,然后老天也好像懂了我的心意,送了半截砖头来到我身边,让我在濒死边缘摸到了它。 带着拼死保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手里的砖头拍到了对方的脸上。 砖头的棱角第一时间就在对方的左颊留下了一个坑,鲜血直冒。 他像一个恶魔一般,发出了一声尖啸,突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被紧紧箍住,肯定避无可避,眼看脖子就要被咬到,我大叫着把砖头塞进了他的嘴中。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半截火砖被咬下了一个角。 他老羞成怒的吐出嘴里的砖块碎渣,我见机行事,拿着砖头砸到了他受伤的拇指上。 拇指在我脖子处,这一砸,连我脖子也被划出了一条深口子,钻心的疼痛瞬间激进了大脑。 那人也握着被砸到的伤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推开我翻身爬了开去。 我就地滚了两圈,也捂着脖子爬身起来。 看着黑夜里那个人捂着手在前面边叫边打着转转,此时到底是逃还是留下来制服他? 心中犹豫不决。 远处的启明星缓缓升了起来,天亮马上就要到来。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 如果拖到天亮,看清楚他的容貌,那就算制服不了他,我也有收获的。 反正不能现在放他离开,如果现在让他离开,那我身上这一身的伤,可就白挨了。 男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身体机能恢复是很快的,半分钟不到,我觉得我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手里的半截砖头攥得老紧,屏住呼吸,我知道对方也恢复了,他一定会率先发出攻击。 果然,他小山一般的身躯,突然起身扑来,还想用锁喉功对付我。 现在他已经痛下杀心,我一旦再次被他控制,他绝对会速战速决,一两招就结果了我。 军人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军人格斗技术比警察的更加凶悍,何况我的体型小了他一圈,他这一击而来,完全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他扑来的同时挥拳砸到,铁锤般的拳头直攻我面门,如果我躲避不及,一拳他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一拳砸到脑门,绝对能把人砸出脑震荡,让人瞬间休克,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点五米。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砸来的拳头势如流星,还带着隐隐的风声,我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拳头砸向我的面门。 直到,最后一秒。 我身形猛然下弯,顺势拽住了他的手,把他砸过来的力道卸去的同时,一脚狠狠铲到了他的支撑脚。 他就像一堵被挖到根部的墙体,一个踉跄向我扑倒了下来。 我拽住他的手,用肩头顶住他的腰窝,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用一个四两拨千斤千斤的招式,扛着他,狠狠撞向了旁边的一棵芒果树。 他体重有二百多斤,我当然不能扛他太长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我是可以的。 十几秒,我已扛着他身体在芒果树根上狠狠撞了三下。 三下过后,我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他抛到了芒果树下,然后迅速闪身退开,逃离被他攻击的范围之内。 这个高大的汉子,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人盘了。 论体型,论速度,甚至论格斗技术,他都比我强许多。 但是关键时刻,我抓住了他的弱点。 那就是冲动和暴怒,一个人如果在暴怒之下,就容易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很容易藐视对手。 一旦藐视对手,自己的缺点就会暴露,暴露了缺点,自己被对手击败,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我推开之时,他扶着芒果树试图站起身来。 看到他挣扎着要站起,我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什么都没想,直接跳了过去。 手里的砖头狠狠闷向他脑袋:“趴下,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趴下。” 砖头打在脑袋上,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砸了三四下后才把他砸爬在地上,我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砖头,摸出了手铐。 趁他现在没有抵抗能力,我先用手铐困住他,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时再想拿他就很困难了。 两只粗壮的手,被我用手铐拷在了一起,拷住他后,我掏出了手机,现在,是时候呼叫救援了。 心里总算松懈了一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殊死搏斗,总算困住了这个恶魔。 我相信他绝对跟孩子们的失踪案件有关,如果抓住他,对失踪案一定有很大帮助。 如果破了失踪案,帮那些父母找回孩子们,这能让多少破碎的家庭再次破镜重圆,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摁亮手机,翻到高亮的电话,准备拨打,后面那家伙突然扑了上来,用手上的手铐从后面套住我的脖子,疯狂的大叫着,勒着我的脖子,提着我往后拖去。 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冰凉的手铐死死勒在脖子上,可能已经把我的气管给卡住了,呼吸瞬间被堵塞,眼前一片黑云笼罩。 我再也抵抗不住,我要晕死过去了,就在此刻,那头野兽狂笑着,从我背后一嘴咬来。 锥心的疼痛,从耳朵上传了过来,瞬间传遍我的全身,刺激着我昏沉的大脑,让本来快被他勒昏迷的我,顷刻之间清醒无比。 清脆的,耳骨断裂的声音,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他咬住了我的左耳,甚至毫不犹豫,咬断了它。 他依旧咆哮着,狂笑着,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就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笑声一般。 那是一种催命的笑声,那是黑白无常的舞蹈,那是一种让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动作。 我那只被咬断的耳朵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但是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在脖子上滚来滚去,甚至淹没了手铐的铐链…… 但是丧心病狂的他,伸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舔过我耳朵的断裂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舌头,舔到我伤口上时,就像是用刷子刷过一般。 有人说野兽的舌头很粗糙,虎豹的舌头锋利如刀。 此时舔在我伤口上的舌头,却是恶魔的舌头,他来回舔舐,就像人用钢丝刷,在我伤口狠狠刷过。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村口响起,引来了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在那一秒,我甚至希望他杀了我。 但是他却像在故意折磨我,甚至勒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不少。 他可能是怕勒死我,如果我被勒死,他就不能这样肆意折磨我了,看他这个样子,他要把我折磨至死,在舔了我伤口十几次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恶魔般的笑意,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挖掉我的眼睛,剜掉我的鼻子,甚至扯出我的舌头。 我会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是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刚才拷他的时候不把他反手拷住,当初在刑侦学校的时候,教员无数次强调,用手铐拷住罪犯的时候,必须反手拷,否则,贻患无穷。 今天,我就遇到了这个贻患,但是,我已回天乏术了,他伸牙向我眼睛挖来,突然脚下一空,二人同时往下坠去! 第十九章:尿液的味道 http://.biquxs.info/

坑。 这绝对是个坑,是的,我们掉进了坑里,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双双掉进了一个野外的粪坑之中。 东湾的农村,田边地角,随处可见这种土坑子。 这种土坑子没有任何规则。 许多人就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子,在里面存储农家肥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被路过的人当成厕所来使用。 我们掉进的这个坑,正好有厕所的功能。 因为粪坑上平行的铺着两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每一块足足有几百公斤重,而水泥预制板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十来公分宽的缝隙,留给人们排泄所用。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版本的蹲坑厕所,可惜厕所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加上我们在黑夜中扭打没有注意脚下,所以双双掉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我自己掉了下来。 而那个猛兽般的疯子,因为体型巨大,他被水泥预制板给卡住了,只悬挂了一只脚在下面。 死神又一次放过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虽然我没被那个疯子打死,但落进粪坑里面,我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粪坑有多深,我只感觉到疯子的那只脚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伸手刚好能够触碰到。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咔嚓一声扭错位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限制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在我扭伤他脚踝的时候,他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非常冷静的把脚拖了回去。 然后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复位了。 由此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军人出身,把脚踝扭错位这种手法一般是军人和警察用来制服歹徒,让对手瞬间丧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当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制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么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轻松破解,可见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当,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气氛貌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气瞬间安静。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么几十分钟吧,但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无异议几个世纪那般的难熬。 掉在这么一个坑里,虽然坑里此时没有水,但是臭气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来两三分钟后,我就快被里面的味道给熏晕了。 那种粪便干透了之后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趴着想要挪挪身,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能让我落脚。 但是不管脚落在哪个位置,总能踩到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只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为这种臭味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氨气,一定量浓度的氨气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掉进粪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贻笑大方。 就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受伤的左耳开始有了知觉。 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伤口受伤后不打破伤风针,极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后的伤口,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疼中带痒辣里带烧的感觉,简直比一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还要难受。 我现在的左耳就是那个效果。 血没有止住,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块一块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声哼了起来,嘴里牙齿也掉了两块,现在疼得想咬紧牙关,竟然都无法办到。 就在我在粪坑里跟疼痛抗争时,那个疯子出现在了粪坑口处。 他的黑影笼罩在粪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细寻找我。 因为天色太暗,从上面看下面几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发出动静,他必然就能发觉我在什么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会出手报复,看他那仔细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强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呼吸,抵抗着疼痛和刺鼻恶臭的袭击,像一块木桩一般定格在了粪坑靠最里边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疯子在上面细看了几分钟后,没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坑口。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离开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东西来对付我。 如果他找来一根超过两米的木棍,使劲往里面怼的话,就算我躲得再靠里面,也绝对会被他怼到。 我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再次出现在坑口,这既害怕他出现又害怕他不出现的矛盾心理,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提心吊胆的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坑口突然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在晃动。 那脑袋边晃边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这不是我的小狗狗萌萌吗?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萌萌的脑袋在坑口晃来晃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刹那间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样东西会惦记你,比如,你自己养的宠物。 “萌萌,你怎么来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就在我话语刚落,上面的小狗萌萌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着嗷嗷哀嚎起来,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疯子再次出现在坑口,不待我反应,他手里的一根长棒迎着我脑袋便打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及时,这一棒打了个空。 这才想到,这家伙肯定发现萌萌出现了,他知道萌萌是我养的宠物,萌萌的出现我一定会放松警惕,然后他放萌萌来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疯子,他会利用一切事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开了他打来的棒子,但是没躲过他扔下来的石块。 一块石块砸到我头顶,瞬间砸起了一个青包,我门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块像倒豆子一般飞了下来。 我避无可避,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有两下打在头顶,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在这种侮辱性的攻击之下,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慌乱之中,我被这疯子一棒打中了头顶,晃晃悠悠跌倒在粪坑中心的位置,天气有些麻麻亮了,从上面也能看清坑里的一些情况了。 或许上面没有石块了,或许他觉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头雨没再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粪坑口,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左右。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得知,我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气无力,眼神空洞的看着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脸朝下,阴暗得让人无法辨识,或许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他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了一条被削尖了的竹棍,东湾的农村有人搭大棚种蔬菜。 这种削尖的竹棍是专门用来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要用手里的竹子,来终结我的生命。 他手里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长,距离刚好能够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无可避。 就算躲到最里面的位置,他也可以用这根竹棍把我戳个透心凉,竹棍在他手里,已经可以当成长矛来使用了,而可怜的我,即将成为矛下之鬼。 死,有何惧? 既然必死无疑,我还逃避什么,坦然面对吧! 我缓缓站了起来,咬着牙关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为那时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气最好,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饶是死了,也不会那么憋屈吧? 疯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却发出一阵非常诡异的笑声来。 他握着那根竹子长矛,在我的脖子处寻找刺口,如果想要一击毙命,从喉咙处刺入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动脉和静脉,再加上气管的必经之路,这三样经脉一旦刺破一样,都可以迅速让一条生命消失而去。 他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拉开拉链蹲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之前还要作一次妖吗? 他掏出了那玩意儿,顿准我的脸,突然喷出了一股尿液……这是对人性最大的侮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在杀死别人之前,还要在别人头顶撒尿,这种丧心病狂之辈,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么的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疯狂的世界必然会存在疯狂的人,而疯狂的人做出的疯狂事,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去对待?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而且也没有运气,我命该如此,活该这样窝囊的死去! 我闭上眼睛,颤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里突然一喜……但是为时已晚,那股滚烫而刺鼻的液体已经冲刷到我的脸上,顺腮滑进嘴里,满嘴辛辣,生不如死…… 第二十章:狗救我命 http://.biquxs.info/

一道耀眼的电光射出,迎这上面那无耻的家伙飞射了过去,“呲呲呲呲”,刺耳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恶魔在跳舞,鬼魅在咆哮…… 那是所长在我离开派出所之前交给我的高压电棒。 电.击.枪的一种。 这只电棒只有五公分长,就像女生们的大号口红,我把它藏在腰间贴身的内包里面。 跟疯子在打斗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拿出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能是被他不可描述的液体激醒了吧,慌乱之中摸到腰间的那根电棒。 只见一遍电击过后,疯子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或许已经感受到疼痛,他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我摁住电棒的按钮,对准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狠狠点了下去。 又是一阵清脆的电流声响起,疯子发出了一声狂叫,伸手一拳打向我的电棒。 二十万伏的电流。 突然调转枪口,电向了我自己的脑门,那一秒,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同时轰然倒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公老公,快起来,萌萌吃了什么臭臭的东西,臭死了,我不想养它了,你快把它拿去扔掉吧!” 我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大大的,嘴巴气的歪歪的,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位漂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姐姐,就是我的女友小芒。 依稀记得昨晚喝多了酒。 我的脑袋疼得像被敲破了一般,但是醒来我还得伺候好我的两位小祖宗,一位就是面前这漂亮的小姐姐,另一位……卧槽,狗子你给我过来,你嘴里叼的那是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一坨不知何物,被一只土黄小奶狗叼在嘴里,像是在把玩宝贝一般的,在我们的小花台上滚来滚去,它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要么选它,要么选我。 小芒盯着这只无法无天的小奶狗,气得快要哭了,她给我下了让我无法抗拒的死命令。 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萌萌,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小芒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萌萌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小芒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小芒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小芒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小芒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萌萌?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然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萌萌,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萌萌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它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小芒,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金合欢焦切的声音:“洛安,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金合欢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洛安,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金合欢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金合欢在电话里对我说:“洛安,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高亮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第二十一章:穿肠毒药话女人 http://.biquxs.info/

高亮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高亮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高亮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如果不是眉角的一抹愁云出卖了他,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女儿被绑架了的父亲。 他倒满了酒,提起其中一杯,递到我的面前:“我们今天不聊案子,只聊风月,如何?” 我愣了一愣,接过杯子,淡笑到:“奇怪了,你一个老刑警,大早上跑来找我喝酒,但是不聊案子只聊风月,这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啊。” 高亮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杯,对我说:“小洛,为师以这杯酒恭喜你,成功满月。” “成功满月?” 我有些疑惑,满月是几个意思? 我又不是生孩子坐月子,怎么还有满月这么一说?我这位老师父,发明的词汇还真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 高亮把杯子举到我眼前,慢慢说道:“你来到我们所里当警察,满打满算,刚好一个月,这是不是一个非凡的日子?” 原来他说的是这么一回事。 时间过得好快,今天,我竟然当了一个月的警察了。 从最初的新奇和刺激,再到后来的无聊和寡趣,然后到最近的出生入死,警察这份职业,在这短短一个月之内,让我体会到了坐过山车般的感受。 大起大落,无非如是。 “当。” 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击撞出了清脆的响声,我举起酒杯,对高亮道:“老大,难得你这么细心,竟然还能记得我入职的时间……说实话,连我自己都忙忘记了。” “喝吧,年轻人,哪有这么这么多心思能记这么细致?” 两人干了杯中之酒,辣酒入候,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我一边抹着被酒呛出来的眼泪,一边问道:“老大,你这是多少度的酒,你看我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别装了,大家都是老爷们儿,你心里想了些什么,你师父我难道不明白?” 高亮缓缓往杯子里面倒着酒,五十六度的二锅头,清洁如玉,但谁也想不到,这么洁白的液体,喝进嘴里,却如穿肠毒药般。 让人难受! 高亮边倒着酒边说:“徒弟,你想女人了吧?” 我想不到他会冷不丁这么一问,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高亮倒满了第一杯,然后又倒第二杯,边倒边望着酒杯说:“有的时候,女人就像这杯中的酒,你喝它时可能会辛辣无比,让你难以入喉……但是一旦有一天你失去了它,你又会忍不住怀恋它,因为它的味道虽然辛辣,但至少能够慰藉你那颗冰冷的心。” 我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放心吧老大,如何你喜欢喝酒,改天我送你几箱,让你永远不会失去它……” “小洛,你曾经拥有过爱情吗?” 他却没有开玩笑,他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突然这么问到。 我摇了摇头,道:“爱情是什么,是回忆?还是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往?” 都是,所以我不愿提起。 高亮掏出了一个手机,递给我,他说每到年中时候,他自己都会在家里来一次大扫除。 高亮很喜欢这种一年一次的活动,因为在清扫的途中,总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天,高亮就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到了一沓原稿纸。 那时,高亮还保留了高中读书时的习惯,喜欢手写。 一个个把小方格填满,再照着打进电脑。 现在看来,那时的文字真的很幼稚,即便一篇改了八遍的稿子,也远远没达到干练的要求,他说他要真心感谢那位一直在身边督促自己改稿的女性朋友。 除了这沓原稿纸之外,高亮还翻出了一部诺基亚的按键手机。 屏幕很小,上面充满了刮痕,电池是可以拆卸的。 拿万能充充了半天的电,打开手机,仅仅充了48%的电,不过能开机已是万幸,不能要求太高。 手机里没有多少软件,连微信都没有,在那个年代,qq、微博已是顶配。 打开手机qq,高亮想找寻一些回忆,顶在通讯录最上头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袁茂。 上大学那时的高亮很胆怂,在大一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托了好几个朋友,才要到女生的电话,第一次编好了信息按下发送键,手都在颤抖,就是高亮的这位女性朋友,鼓励高亮发出了第一条信息。 怂人或许给人的感觉就是真诚吧,聊了三个多月,高亮就跟那女生走到了一起。 高亮记得是个下午,上着最无聊的课,女生突然的一个电话打来,让手机没有关静音的他,成了全班的焦点。 刚一接通手机,高亮那比敲锣打鼓还响的声音就叫了起来,高亮万分激动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朋友说。 “她同意了!她同意了!!!” 朋友愣了一愣,她问高亮:“同意什么了?” 高亮还傻笑了好几分钟才回答她:“同意和我一起去跨年。” 在高亮准备出去找女生的时候,朋友递给了高亮一个安全套,高亮有些惊讶,这朋友是一个女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朋友说:“有备无患。” “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事!” 高亮尴尬的笑了笑。 跨年到了凌晨两点,寝室回不去,只能到附近的小旅馆开房。 但是,那个安全套还是用了,可连高亮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竟然带女生去的是,那种五十块一晚上的小旅馆。 后来,高亮带女友去找朋友玩时,被知道此事的朋友,狠狠地捶了他一顿。 高亮对朋友说,那天晚上附近的酒店要么是被订空了,要么就是价格高到负担不起。 当时也很内疚带女孩去那种没有公共卫生间,房间里有一股霉味的小旅馆,但没有别的选择了。 高亮说我想做个“正人君子”来着,特意要的是双人间,进房后老老实实地躺在硬板床上。 但关了灯后,胸前却多了一份温暖。干柴烈火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套套还带反了。 事后,高亮甚至害怕了一个月,直到女孩来了大姨妈。 朋友又把高亮捶了一顿,厉声警告高亮,要好好待人家。 高亮和那个女孩分手的经过朋友都知道,毕业后的异地,打败了这段为期四年的感情。 高亮留在东湾当了刑警,而女友回到了地州,当了一名教师。 东湾和地州相隔不远,坐和谐号也只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而这一个多小时,200多公里,却是他们难以跨越的距离。 女孩在工作上受了委屈,得不到安慰;高亮的压力和焦虑,她也不理解。 “我只是想现在好好赚钱,以后能给她好的生活。” 那时,高亮一直用这句话鼓励自己! 半年后,单位调薪了,月薪不算高,但咬咬牙也能在跨年夜住上几千块一晚的酒店。 但女孩却再也不会陪高亮了。 高亮带着充满电的诺基亚n82,去找到了曾经的女性朋友,一边喝酒一边给她看自己和女孩的聊天记录。 她看着看着开始揉眼睛。 “放得下的,放不下的都过去了。” 朋友安慰高亮。 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对高亮说,还是对谁说。 反正说完这句话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上厕所。 高亮也觉得有些困了,来到卫生间往脸上泼点冷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隔着厕所的门,高亮听到了里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高亮在想,大概每个女生都有这样的阶段,可以为了爱情住进五十块钱一夜的小旅馆,可以为了他卸下伪装,钻进他的被窝,不嘲笑他的稚嫩和滑稽。 每个男生也有一段木讷、青涩的时期,恨不能抛下所有去对你好,自大到要一个人默默扛起所有的一切。 只是,很多事情在这个年纪还没看透。 你拼尽全力给我的,却未必是我想要的,然后,很多事情就在一夜之间逆转了。 爱情不负为爱情,只在心头上留下一道疤。 高亮忽然明白了,人们之所以会逼自己跑得更快,是因为都不想在遇到那个愿意陪你睡五十块脏宾馆的人时,去辜负ta吧。 回家后,高亮收到朋友发来的信息。 过完年,她说她要结婚了,未婚夫在省城买了房,大有前途,但是她不会邀请高亮参加她的婚礼,虽然他们居住的距离,不过相隔一条街。 高亮问为什么。 “我不会让我喜欢了20年的人,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初中高中和大学,甚至好得像一对影子,但因为太熟,却只能永远做朋友而已。 这个被高亮锁在抽屉里的诺基亚,是那个女性朋友送给高亮的最后一件礼物,在她准备向高亮说明心意前,高亮前女友出现了…… 人生就是一部狗血剧,有的女孩愿意陪你睡五十一晚的脏宾馆,因为她爱你,也有的女孩宁愿自己痛着,也会笑着为你祝福,因为她也爱你,只是那种爱,你不知道罢了! 高亮的眼睛红了,没有喝多少酒,但是他就像已经醉了一般:“小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咬紧牙关送小迷念贵族子弟学校吗?” 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他一个片区警察,竟然能送自己女儿上贵族学校,这跟他的收入和家底不匹配啊。 高亮泪流满面:“她母亲活着的时候没得到什么,这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我要在女儿身上补偿过来。” “什么,小迷的母亲去世了吗?” 我惊讶的问道。 第二十二章:暴露 http://.biquxs.info/

高亮告诉我,其实小迷不是他的孩子,小迷的父母,是高亮的大学同学,也就是送给高亮手机的那个女孩。 小迷在出生后不久,她的父母突然在医院毙命。 小迷母亲连产院时间都还没住满,就被凶手残忍的杀害了。 那个时候的高亮还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但当他目睹自己挚友的悲惨死状之后,自己便主动申请调入了刑侦科,发誓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挚友报仇雪恨。 “十六年了,我曾经无限接近真相,但总感觉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却始终牵扯着我,让我无法揭开后面的那层面纱,那个时候,我甚至有些怀疑,我这辈子,是否能破掉这个案!” 高亮双唇在颤抖,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挣扎。 他说,小迷父母去世之后,他就收养了还在襁褓中的小迷。 很快,他跟一位东湾本地女孩结了婚,但是他们没有要孩子,因为他们把小迷当成亲生骨肉来抚养。 在小迷六岁那年,高亮的老婆还是跟高亮离了婚。 高亮也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二人之间根本没感觉吧,所以他们也不想再维系下去。 高小迷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高亮知道,有一只黑手一直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想置小迷于死地! 我惊然:“为什么,小迷她一个无辜的女孩,为什么会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这就是我十六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 高亮说。 他一直尽力保护着女儿的安全,虽然这个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他比疼亲生女儿还疼小迷。 但虽然他小心翼翼的保护小迷,对手还是措不及防的出手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局,布了十六年的局,我一直在迷局之中没有走出来,如今,把我女儿也搭进去了……” 看着高亮阴暗略带恐惧的神色,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老大,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我知道我自己可能能力有限,我只是一个新兵蛋子,面对这个布了十六年的大局,我可能还没入门,就被对手拍死在门外了。 但是高亮是我的师父,我也是是一名警察,惩恶扬善责无旁贷。 高亮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高亮深吸了一口气:“第一,小迷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高亮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高亮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高亮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小洛,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一个新手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高亮低下头来,叹到:“你是一个新手,进入警察系统还不满一个月,在我看来,你还值得信任!”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高亮说:“小洛,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方明,金合欢和你你们三人健在之外,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 我头皮瞬间像要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徒弟怎么会全部牺牲了? 我说:“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你的徒弟们竟然会牺牲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并没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很多内鬼!” 高亮眼里射出了一抹悲凉的眼神,眼神的余光里,夹杂着少许的倔强,和不屈的光芒。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高亮表达的意思,他把自己徒弟们的牺牲归咎于队伍里出现了败类,但是,看得出来,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无法证实的说法,当然只能保留意见。 我心里还相信我自己的看法,也相信我们的队伍,不管高亮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但现在来说,我们一切得以眼前的为准。 看我沉默不语,高亮问我:“小洛,我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这是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记恨,何况在我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危险。” 我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神还没缓过来呢! 或许因为年轻气盛吧,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斗志,虽然这股不靠谱的斗志有可能让我丢掉性命,但是我都不想低下自己的头。 高亮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十六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无敌的,任何挑战都不是挑战……但愿,这次我没选错人吧!” …… 黄昏来临的时候,我戴着一个鸭舌帽,走进了照西村。 “阿姨,我想打听一下,陈忠老人家要怎么走?” 晚归的务农阿姨手里提着菜篮,篮子里面放着黄瓜白菜等,她一脸疑惑的盯着我这位奇怪的人。 带着满满的警惕:“你是谁,找陈忠干嘛?” 她见我戴着鸭舌帽盖着墨镜,就像在看一个贼。 但是我还是冷静的回答到:“我是陈忠战友的儿子,受我父亲所拖前来拜访他老人家的,所以……” 没想到我的一句假话,却让这位阿姨的脸色多云转晴了。 她听说我是陈忠战友的儿子,便喜笑颜开起来,主动带着我找到了陈忠的家,大门打开,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心里一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轮廓,浑身忍不住隐隐做抖了起来。 那个阿姨很热情的跟陈忠介绍着我:“孩子他陈伯啊,你的一个战友的后代过来找你了,在村口迷了路,我把他带来了啊!” 陈忠冷漠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个阿姨离开,阿姨面对陈忠的冷漠,竟然不生气,她看了我一眼,使了使眼色,然后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铁门关上那一秒,陈忠的声音传了过来:“昨晚,你为什么去小树林?” 我浑身汗毛竖了起来。 缓缓从包里取出了一条皮带,就是那条昨晚疯子留在我身上的军用皮带,举着皮带问陈忠:“老伯,这条皮带,是不是你的?” 陈忠看着我手里的皮带,眼睛突然一亮,踉踉跄跄冲了过来,伸手就要从我手里夺过皮带,我把手一收,让他抓了一个空。 陈忠抬眼盯着我,看起来有些生气了,他冷声问道:“你特意来我家,不止是为了送这条皮带过来吧?” 我拿着皮带,嘴角一抽,缓缓说道:“三十年前,在中越边境,发生了一场战争,许多热血青年为了响应国家保家卫国的号召,奔赴前线,老山师团第三三九连,有一位叫做辛泽飞的战士,曾经是您的战友吧?” 陈忠肩头一颤,沙声问:“你是什么人,辛泽飞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提起他?” 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辛泽飞这个人,因为他沟壑纵横的脸庞上,刻着一抹急切,貌似急切想知道关于辛泽飞的消息。 我继续讲着:“三十年前的某一天早晨,老山前线的战士们刚吃过早点,三位年轻的战士一起出去巡逻,当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到一片草丛后面时,枪响了……” “住口!” 陈忠失声叫了出来,他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想要制止我继续讲下去。 但是我停不了,我说:“第一个倒下的战士名叫陈忠,他被子弹擦伤了腰部,第二个倒下的战士名叫辛泽飞,他被子弹击中了脚背,而第三个战士就比较惨了,那位战士被敌人打了四五枪,枪枪击中肚子,整个肚子被弹道掏空,甚至连刚刚吃进去的面条,都被从后背打飞了出来……” “你别说了。” 陈忠发出了一声咆哮,大叫着冲了过来,就像一头发狂的野牛,高大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如昨晚那熟悉的场景。 我一把给皮带甩了出去,口里道:“辛泽飞在转业回家后,挂念战友之情,特意来东湾找你一聚,但是他那一场东湾之行,却变成了自己再也回不了家的旅途,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跟我没关系,辛泽飞的死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陈忠一边摇头一边否认着,他否认得这么急迫,好像要故意掩饰什么东西一般。 我冷笑一声,拿着皮带问他:“昨晚你为何把辛泽飞的皮带留在我身上,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皮带会暴露你自己吗?” 第二十三章:这真是一条有故事的皮带 http://.biquxs.info/

他可能对我的话感到有些惊讶,甚至不解。 只见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好像不知道我说什么东西一样。 而且茫然说道:“我只想要回我的皮带,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心里一惊。 冷声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去了小树林的?” 是的,我刚进他家他就问我昨晚为什么去小树林,昨晚我在小树林待那么晚,知道我去小树林的人,只有那个跟我殊死搏斗的疯子。 这位陈忠的身材,跟那疯子相差不大,甚至很像,他既然知道我昨晚出现在小树林,那他是不是跟那疯子有关? 或者说,他就是那个疯子! 陈忠淡然说:“你们开着警车进了村子,闹出那么大的阵仗,谁不知道你们去了小树林?” 我哑然失笑。 原来他说的我出现在小树林的事情,指的是第一趟。 我昨晚一共出现了两次在小树林,第一次是和我们同事勘察现场,第二次则是独自前往。 原来第一次的出现村民们就知道了。 难道这次是我弄混淆了?可为什么陈忠的皮带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因为这条皮带明明就是昨晚那疯子留下来的啊? 话说早上跟高亮喝完酒后,我把昨晚的事情跟高亮说了,并拿出了这条皮带,希望高亮帮我参考一下,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疯子留下的唯一证据,也是我用命拼出来的证据。 高亮盯着皮带看了一阵之后,对我说:“这条皮带是八十年代的制式皮带,质量挺好,能保存到现在,可见这条皮带的主人是多么的珍惜它。” “但是,它的主人会是谁?” 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高亮道:“很显然,它主人是曾经的军人,而且是八十年代参军的。” “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对他说起八十年代话题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说法呢? 高亮对我说:“八十年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因为那个年代的军人,经历过实战的磨砺。” 是的,八十年代西南地区因为有边境纷争,我国与南亚某国打了一场十年之久的战争。 高亮继续说到:“刚才我听你讲到袭击你的人身手不凡,甚至有一定的军事格斗技术,你细想一下,这种人,难道不是在部队经历过实战磨练出来的人吗?” 在他分析之下,大体纹理也差不多了。 昨晚袭击我的人,肯定是一位从部队里出来的高手,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这个人在被我用电棒击打之后,慌乱之中弄丢了自己身上的皮带。 因为这条皮带是他在部队的纪念,所以他比较珍惜,三十多年了都舍不得丢。 看来这还是一个念旧的人,但或许他的念旧也成为了他的缺点,正因为有这么个缺点,才会把证据落在我的身边。 我问高亮:“人海茫茫,光凭一条皮带,又如何能找寻到这个曾经的军人?” “在其他地方或许有点难度,但在照西村,还真能找到。” 高亮胸有成竹地说。 他是一个老警察,在南乡派出所也干了三年多的片警,南乡的每一个人几乎他都认识。 照西村,八十年代当兵的人,只有一位,陈忠。 陈忠是参加过那场边境战争的人,也是战斗英雄,他的英雄故事在南乡地界可是人尽皆知的。 特别是他跟他战友辛泽飞的传奇经历,让人津津乐道,高亮也跟我讲了这个故事,所以我现在才能用这个故事来跟陈忠对质。 陈忠望着我手里的皮带,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执意找到这条皮带吗?” 我心里一惊:“执意找到皮带,难道说,这条皮带不在你身上?” 我一直以为皮带一直在他身上,昨晚跟我打斗时才弄丢的。 结果他说:“其实这条皮带不是我的,是我战友辛泽飞的。” 听他这么说,我感觉这是一条有故事的皮带。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西边的晚霞,神情有些恍惚的说道:“三十年前那一次,我和我另外两位战友在老山被伏击之后,我和辛泽飞被敌人逼进了猫耳洞。” 对那些亲自参加过滇南边界作战的人来说,“猫耳洞”既不陌生也不神秘。 它其实就是一种最普通的战地掩蔽工事,通常情况下,构筑在堑壕或者交通壕的两侧,拱形的半圆门,高约一米余,宽则几十公分,纵深长度不等,小则仅供一人容身,大则可纳三五人,其功能主要用来防炮、藏身、储存弹药等,为坚守阵地的战士提供生存的空间。 由于老山地区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喀斯特地貌,山体上分布着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溶洞,常被战士们当作天然的掩体,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难以构筑工事的不足。 久而久之,有人便把小型的天然溶洞与人工挖掘的猫耳洞混为一谈,不分彼此。 至于这种战地掩蔽工事,为何叫做“猫耳洞”这样一个有点儿古怪的名称,可能人们有些吃不准,最初的命名和变化沿革无从查考,大概是因为它的入口形似而体积又格外狭窄而得名吧! 在那个血与火的燃情岁月,“猫耳洞”之所以成为当时点击率很高的关键词,一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并不是因为它的形式,而关键在于它独特的内涵。 如此小小猫耳洞,却与前线将士的生存条件,战斗的胜败,乃至国威军威、人格精神等等密切相关,牵动着前后方亿万人的心。 在一次次激烈的战斗中,凶狠的炮弹将猫耳洞炸塌了,勇士们不得不血溅洞壁,顽强奋战,誓死坚守,做到人在阵地在,是与阵地共存亡! 当战士们饮弹牺牲,或者身负重伤之后,而又一时无法撤下阵地时,也只能在逼.仄的猫耳洞里流尽最后一滴血......如此暗无日光的半席之地,便成为烈士们最终告别世界,告别战友的“太平间”。 说到猫耳洞鲜为人知的深度信息,不能不涉及它的日常“隐秘”。 猫耳洞作为戍边战士的终日栖身之地,其狭小.逼仄首当其冲,进出必低头,站立必弯腰,即便是躺下了也要屈胳膊蜷腿,如同受刑一般,那种憋闷的滋味,不是一般人都能够体会到的。 洞内的阴暗潮湿更是难以尽述。 典型的亚热带气候,温度高,湿度大,衣物霉烂,食品变质,被褥几可拧出水滴。 战士们只能穿背心裤衩,甚至像原始人那样赤身裸体。 尤其进入雨季后,阴雨连绵不断,金贵的太阳难得露出笑脸,加之猫耳洞地势低洼,入口狭窄,少得可怜的阳光也未曾照进一丝半缕,雨水倒是往里流得欢畅。 猫耳洞内积水满地,有时水深竟然漫过膝盖,无法蹲坐,躺下休息片刻更是奢望。 战士们只好把用过的弹药箱垒成平台,用来支撑极度疲乏的身体,轮流坐在上面稍作休息,权作困苦煎熬中的享受。 如果单独的潮湿闷热倒也能咬牙忍受的话,那么洞内污浊不堪的空气,霉菌味汗酸味,夹杂着说不出名堂的腥臭味,简直是污浊不堪,几乎置人于窒息;更为可怕的是各种热带昆虫的疯狂侵袭,蝎子、蜈蚣等狼狈为奸,恶毒的蚊蠓专门袭击虚脱发黄的皮肤,被叮咬处眨眼间肿胀起包,遇水发炎,溃疡腐烂,不时地流出脓液,疼痛钻心...... 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坚守前沿阵地的战士们,也只能喝着老天爷恩赐的雨水,啃食坚硬无味的压缩干粮,每天还要抗击敌人几次十几次的进攻。 猫耳洞环境的恶劣 有的猫耳洞说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除了阴暗潮湿、气味难当、毒虫叮咬之外,还有山老鼠肆虐,骇人的蟒蛇(有时为毒蛇)、蜥蜴也时常光顾。 这里的老鼠个头之大如同小松鼠,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如入无人之境,竟敢在人身上窜来跳去。 陈忠在那拉山口前沿阵地的猫耳洞里,曾被洞中猖獗横行的老鼠咬伤脚踝。 亚热带的蜥蜴像极了缩小的恐龙,一副穷凶极恶的面孔,还不时发出“嘎嘎”的怪叫,令人头皮发紧。 蟒蛇之类更是可恶至极,被蛇侵害的事件时有发生。 有一次,陈忠去最前沿的398高地了解战况,敌人突然打来一发冷炮,他慌忙钻进近旁的猫耳洞,却被战士一把拽住。 他说,你不要命啦,看那儿有条大蛇,陈忠顺着战友手指的地方瞧去,果然是一条又粗又长的红花蛇盘在那儿。 它高昂着三棱头,咝咝地吐着血红的信子,正向他们逞凶示威...... 在坚守老山阵地的日日夜夜,将士们既要抗击明火执仗的敌人,又要对付这些暗中蛰伏的“帮凶”,在极端危险和困苦的环境里愈挫愈坚,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就是在这样的磨练之下,陈忠和辛泽飞的战友情越发的浓厚,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陈忠眼里突然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他咬牙切齿的说:“那是一个军中叛徒,为了迷恋异国女子的身体,他出卖了情报,导致我们一个排受到伏击,损失惨重。” “最后这个叛徒有没有受到惩罚?” 我对叛徒本来就很痛恨,特别是这种叛国贼子,更恨不得亲手除之。 陈忠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他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因为辛泽飞掌握着他出卖情报的证据,转业不久,他就把辛泽飞给弄死了!” 第二十四章:怪人 http://.biquxs.info/

大概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 就在他们转业后没多久,陈忠的战友辛泽飞因为跟陈忠有个约定,转业后要来照西村,战友之间好好聚一聚。 陈忠对辛泽飞热情的招待。 那次辛泽飞来照西村一共待了半个月,他把自己珍藏的皮带送给了陈忠,以作战友之间的纪念。 但是辛泽飞在回家的途中,却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说起来也很蹊跷,当初战场上那个叛徒,竟然在一条小河边遇到了回家的辛泽飞。 因为当初那个叛徒已经患上了精神疾病,他在狂病发作之下,对毫无防备的辛泽飞进行了疯狂的追砍。 辛泽飞被砍了三十多刀,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 但是这个砍人的人,当时竟然被鉴定为精神病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只在劳教所关了不足五年就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了:“砍人者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吗?” 陈忠点了点头,说道:“公安部门做的权威鉴定,确认此人为精神病人,因为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在其犯案之时,可以根据情况减免其罪责,所以这人杀了人后,因为他是精神病人,他被减免了许多刑责。” “一个曾经从军队出来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会变成精神病人?难道他参军时招兵办的没有对他身体进行体检吗?这有点不合逻辑啊。” 我对这个情况越来越产生了疑问,陈忠却说:“可能是因为他压力过大,退伍转业之后,待遇也不是很好,所以才对这个社会产生了恶意,才对受害人产生了暴力倾向吧。”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突然对这么一个人很感兴趣,我倒想见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是一个精神病人,为什么还可以参军? 看到我对他所说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陈忠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见他,因为这个人自从出事之后,从来没跟其他人打过交道,也没有什么人跟他打交道,他很仇视外面的人,就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我怕他对你有伤害。” “你只需要把他的名字告诉我,至于我要不要见他,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有分寸的。” 看来皮带的线索只能查到这里了。 因为牵扯出这么一个怪人,我感觉到另有蹊跷,所以我觉得我要从这怪人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什么。 但是陈忠却没有把怪人的名字告诉我。 他看我的表情很执着,他就劝我:“年轻人,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曾经有好多比你经验老道的人都在找我谈过话,他们也想从我嘴里查查这个怪人,但是我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他真的犯了事,他是一个坏人,那你要想想,你今天对他的包庇,以后有可能会害到你自己。” 我直言不讳。 面前这个老人下定决心守口如瓶,我不知道那个怪人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压力,让他如此坚持。 既然怪人杀了他的战友,按理由说他应该勇敢站出来指证怪人,为他的战友讨回一个公道,一个人在回家的途中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到最后却因为一纸鉴定,含冤而死。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不公平的结果。 但是就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弄的明白。 陈忠缓缓摇了摇头,边摇头边对我说道:“犯不犯法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像我这么一把年纪的人,虽然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也想让你多活几年。” “让我多活几年,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不明白他的话了,难道为了替怪人保密,他就要这种用这种吓人的口吻,来恐吓我吗? 陈忠对我说道:“或许你以为我是在吓你,但是我真的要跟你说明白,如果你想继续追查这个人,那你就是提着脑袋在做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 “有这么恐怖吗?这可是法制社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我真的不信这个邪。 像我知道这个村有很多流氓地痞,甚至连他们的村主任都有可能是个村霸,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案件的调查。 难道他们敢胆大包天到包庇杀人犯吗? 陈忠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啊,你还是离开吧,最好走的越远越好,这个村子真的不适合你待下去,这个案子,我也不希望你继续再调查下去,相信大叔我的一句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半个小时之后,趁着夜色,我再一次敲开了陈忠的门。 打开门后,他惊讶的看着我:“你不是走掉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举起手中的酒菜,对他说道:“陈叔,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咱爷儿俩喝一个,刚才我出去看到村口有人在卖鸵鸟肉,而且听说还是煮熟的卤好的,我就称了两斤回来,今晚就用它来下下酒。” 看着我手里的酒菜,陈忠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把我放进了屋。 在他家的葡萄架下,他摆上了一个小桌子,然后把我买回来的酒菜摆在桌子上,拖了两个凳子,我们相对而坐。 陈忠边倒酒边对我说到:“陪你吃菜喝酒可以,但你要我跟你聊案子,那对不起,我恕不奉陪。” 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反正是很强硬,看得出来,想要撬开她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说:“放心吧陈叔,吃饭的时候,我也不会谈工作的。” “就算吃完饭,我也不会跟你谈。” 陈忠夹起一块鸵鸟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 看得出来,那鸵鸟肉很有韧劲,盯着盘子里纹理相间的鸵鸟肉,我总是感觉,有股奇怪的腥味,在鼻孔之间萦绕。 我看着陈忠大快朵颐的样子,觉得这鸵鸟肉应该很美味吧,所以我问他:“陈叔,你们本地人都爱吃鸵鸟肉吗?” “这个当然,我们已经吃了四五年了。” 陈忠一下子吃了好几块,就像吃大白菜一样,我说:“为什么只是四五年?难道四五年前,这个地方没有鸵鸟肉卖?” “当然啦,五年之前卖鸵鸟肉的人还在坐牢,他不可能在牢房里把鸵鸟就卖给我们吧?” 陈忠边吃菜边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在卖鸵鸟肉的人我也知道,他不就是我的邻居吗?难道我那奇怪的邻居五年之前还坐过牢? 陈忠抬头看到我沉默不语。 指着装鸵鸟肉的盘子对我说:“你快吃啊,如果再不吃等下没了。” 我嘿嘿一笑,对他说道:“你喜欢吃就先吃吧,如果不够我再出去买。” “那赶快再去买点来,我喜欢吃鸵鸟排骨,鸵鸟排骨上的肉很精,但也很爽滑,从来不卡牙齿,你不知道我就喜欢这一口,可惜太贵了,一般人吃不起多少啊。” 陈忠脸还真大。 他听说我还要去买,眼睛里闪出了亮光,一看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贪吃的家伙。 想要撬开吃货的嘴,那得先满足他们的条件,所以我毫不犹豫站了起来,摸着我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那是早上高亮来的时候塞给我的,他说让我做医药费的。 这几百块的医药费,看来今天要花在鸵鸟肉上了。 但是只要对破案有帮助,花了就花了吧,反正我一个大男人身板硬朗,身上这点小伤,咬咬牙挺挺就能过去。 但是破案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再也难抓住了。 我在卖卤菜的摊位前买了两斤鸵鸟排骨,付完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肩膀被一个人死死按住,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呦,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记者吗?怎么也会跑到我们村子里面来买菜了?今天哥们儿与你再次见面,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我回头,看到一张肥胖的脸。 这不是那村主任家的儿子,那天在路上拦截我们的那位狗哥吗? 狗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脸坏笑的盯着我,他的身后跟着几位小青年,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半瓶啤酒,看起来醉醺醺的样子,应该是刚喝过酒吧。 我一年冷漠的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没事,但我的兄弟找你有事啊,你一声不吭的把他的车给砸坏了,屁都不放一声就走了,做人做到这个样子,也太不地道了吧,警官。” 狗哥摊开双手,摆出了一副流氓的架势。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我是南山派出所的民警,如果你的朋友一定要找我赔偿他的车,改天来南山派出所找我,我们走法律程序,如果法律上认定是我的错误,该赔偿多少?我一分不会少。” “不要用派出所来压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虎到平阳被犬欺,你今天落到我们手里,难道你还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吗?” 我操,土鳖就是土鳖,自己骂自己是狗,果然上不了台面。 我懒得跟他们扯,提着鸵鸟肉,转身就往陈忠家走去,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带头的一位中年光头汉子拦在我的面前:“年轻人,你闹够没有?” 第二十五章:逼上绝路 http://.biquxs.info/

我被这群村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院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 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陈忠肯定是一个关键点,我只要突破陈忠这个口子,一切事情就简单的多。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在威胁我,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然后一挥手,对村民们说了一声撤,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撤出了院子。 看着村民们离开,家长们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正想开口,齐伟家的家长走了上来,向我认错到:“小警官,对不起,刚才我们出言不逊,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心里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受到了威胁了吗?”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像在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着这里?在确认没人监视之后,他们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村民们限时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把你轰走的话,他们就要让我们走。” “这些村民越来越古怪,我们孩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有一个家长提出了这个这么一个疑问。 另外一个家长也说:“那个光头就是这个村里面的村主任,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角色,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们轰走,很显然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看见大家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什么一个结果,我对他们说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把案件的真相,带回来给你们。” 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对村民们的心灵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来做吧。” 有一个家长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村民们想要动你的话,那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各位,我是警察,他们不可能对警察下手,而且我们派出所就在十公里以外,就算有什么事情,我的同事们两三分钟就能赶到这里,相对来说,我留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通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家长们总算同意离开。 我知道让孩子们的家长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对我调查案情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展。 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给了我一个神秘的感觉,我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出这些事情? 或许正与家长们说的那样,孩子们的失踪跟这些村民们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现在身处一个贼窝之中,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把家长们劝走,最起码不让我分心。 孩子家长们离开之后,我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再次去找陈忠。 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个神秘的怪人问出来,只要陈忠告诉我那个怪人是谁,我就应该能从怪人身上顺藤摸瓜,追寻失踪者的下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家长们刚出门,那道大铁门就被村民们用铁锁锁上了。 等我走到铁门面前为时已晚。 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面来,然后再把家长们带过来,通过我的口把家长们劝走,最后把我给锁在里面,困住我。 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帮他们解除了骚扰,还让他们把我给困在这里面,堵住了我调查案件的脚步。 这些村民到底怎么了?如此丧心病狂,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挡我调查案子,难道孩子们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和那个盖着顶的铁门,我知道如果我想翻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身上没有手机,想要通过手机求救,那也是天方夜谭,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路?什么是圈套?当你真正走到被人设下的圈套里面,你会发现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无可奈何。 我在院子中间转着圈,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时,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犬吠,回头一看,三只高大的猛犬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赶尽杀绝? 这些村民们把我关在这里,锁着门,然后放狗,这是要杀死我的节奏吗? 三只恶犬已经冲到身边,看来退无可退,我连忙撒手,把手里的鸵鸟肉排骨扔了出去:“妈的,都去死吧。” 第二十六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http://.biquxs.info/

很快,我扔出去了几块骨头,两三下就被三只狗,瓜分干净。 吃完了那几块骨头,三头恶犬张着大嘴,嘴里吊着哈喇子,缓缓的向我逼近了过来。 这三只狗我认得,这是我邻居养的那三只狗,只见它们膘肥体壮,就随便出来一只跟我单挑,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三只狗一起上,我知道,很快就可能把我给撕碎。 我站在院子的中心,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护体,现在在三只大狗的眼里,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它们宰割。 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甚至还有些隐隐发疼,如果现在再进行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把身上的伤口弄开裂。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 看着大狗一步步逼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从包里摸出了那根电棒,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根电棒。 电棒没有充电,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我现在把它拿在手里,也只不过起了一个壮胆的作用。 靠近南边的那只大狗,正试探着逼近我。 它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我的整个脑袋,三只狗都没有叫,但是正是这种闷着声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它们一旦出手就会出现伤亡。 看来靠南边的那只狗是首领,它来试探,是想试试我到底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经过那天晚上的交锋,我知道这三只狗不但凶恶,而且还非常的贪婪,一旦我被它们扑倒,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把握。 此刻,它们的首领靠近我差不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忽然率先出手,用电棒顶向了它的嘴。 这只狗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出手,它下意识的把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我按了一下击发按钮,蓝色的电流喷射了出去。 被电流击中的大狗身体颤了两下,轰然倒下。 没想到电棒的电压如此厉害,瞬息之间就把一只大狗放倒了,后面的那两只狗看到他们的首领被我用电棒击倒,转身撒腿就跑。 我看到那两只狗逃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拿着手里的电棒走到大狗旁边,准备再补两下。 结果我按了几下电钮,电棒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电棒里面所有的电流。 这真是惊险啊。 如果不是一下击倒了三只狗首领,把另外两只狗吓跑了,那我现在肯定是陷入三狗围攻之中。 趁着这狗醒来之前,我必须把它给解决掉,或者说我必须让自己先逃离这个地方,一旦我不逃走,让这只狗清醒过来,它一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对啊,既然这三只狗能够进来,那一定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它们出入,我何不找到这个通道,自己顺着这个通道溜出去呢? 我连忙顺着那两只狗跑去的方向寻找通道。 在院子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狗洞看起来并不大,直径大概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但是如果我想从里面爬出去,我想应该也是够的。 我趴下身来把头和手探了出去,但是因为肩膀有点宽,被卡在那里,我胡乱之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我把木棒拖了进来。 我在想能不能用木棒再把狗洞挖宽一点,如果再宽个一两公分,我就能钻出去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响声,我不敢多想转身一棒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被我电晕那只狗已经醒了过来。 它被我打中了一棒,正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扑腾着,我跨步过去,抡棒又打了两棒。 这两棒打在它的背上,看来没有打中要害,这只狗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腾起,就像会飞一样扑向我面前,一嘴咬住了我手里的木棒。 就在我拽着木棒往后跑的时候,它也拽着木棒扭了两圈,差一点把我木棒从手里给抢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狗,这种狗不但凶狠,而且智商还挺高,它竟然知道怎么从人的手里把武器给抢走,所以跟它周旋,我还得斗智斗勇。 大狗撕咬着我的木棒,拖着我转圈,因为我的力量没有它的大,所以我只能被它控制着在院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我突然把手一松,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我这往地上一蹲,那只狗吓的松了口,木棒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如果被狗袭击的时候往地上一蹲的话,这只狗会因为条件反射往后退,可能这是一只狗天生的本能,它看见人往地上蹲,它就知道这个人准备反击,所以它会意识到危险,退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去做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但是它在退过去之后,你人如果重新站起来,它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 现在木棒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我必须重新把它拿到手里,如果手里没有木棒,这只狗突然扑过来的话,那我只能坐以待毙。 那只大狗离木棒的距离也差不多只有两米,她现在像只狮子一样伏在地上,两条粗壮的后腿紧紧的蹬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异动,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一般飞射而出,到那时我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它。 大狗的脖子里面发出了低吼声。 它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也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底牌?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出手就让它瞬间晕过去? 我在背后摸到一块石块,很小,我拿着石块,琢磨着怎么利用。 声东击西! 就在大狗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石块往左边的方向扔了出去,大狗看到我的手里扔出了一样东西,眼睛随着那个东西追了过去。 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我已经飞速起身,把两米外的木棒捡到了手里。 大狗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突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飞身扑了过来,张着大嘴想要再次把我的木棒夺过去。 我往左边一个躲闪,反手一棒打到了大狗大腿上。 这一棒出手极快,大狗也来不及躲避,拍出去的木棒正正打在它的身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的滚了两圈,然后再次向我扑来。 但是这次扑来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看得出来它的腿已经被我打伤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调整好姿势,对准最佳位置,这个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落到我身边,然后我在第二棒稳稳荡荡的闷到它的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木棒瞬间被打断,但是大狗的鼻孔里,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 它的动作缓了几秒,翻身咬向我的大腿,幸好我眼尖手快,把手里那另外一截断的木棒往它嘴里塞了过去。 大狗的牙齿紧紧咬着木棒,使劲的拽着,虽然鼻孔里面血流不止,但是它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实话我也杀红了眼。 我看到这只狗咬着我不放手,我拽着木棒一腿踹在了它的嘴上。 但木棒就像粘在它的嘴里面一样,让我怎么踹它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我决定下死手。 我没有再把木棒往后拽,而是一脚踢在了木棒的后部分,把木棒往狗嘴里蹬了进去,这只狗做梦也想不到,我没有拽木棒,而是把木棒插到了它的嘴里。 它张开嘴想要把木棒吐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握着木棒,使劲往它的喉咙里面插了进去。 这一下正插到关键部位。 那只狗突然张口喷血,猛地倒在地上四腿狂蹬,想要拼命把木棒甩出来。 但是因为我刚才用力过猛,木棒直接插破了它的喉咙,插进脑袋里面去,可能连大脑都受了重伤。 趁大狗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跑去拣到另外一截木棒,拿着木棒跑到大狗身边,使劲在它脑袋上拍打着,捶打了十几下后,这只狗总算停止了挣扎。 我喘着粗气停下了手,身边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叫声。 我随着叫声转过头去,看到我家的狗狗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它亲眼看见我杀死了另外一只狗,可能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我这个主人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我叫了一声萌萌,却把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小狗那恐惧的表情,我也是无语了。 难道从此以后,连我自己的狗,也要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汪汪汪。” 突然我的小狗冲着我狂吠了起来,它边叫边狂躁不安的转着圈,就像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一般,我伸手去拉它,想要把它抓过来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它要冲它主人狂吠? 突然,有人从我背后猛地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我这才明白原来狗狗刚才狂吠是在提醒我危险来临,倒地之后,我看见狗狗转身逃跑了,我断定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我的狗不会看见他就跑。 回头之时,我看到了一双恶魔一般的眼睛! 第二十七章:器官博物馆 http://.biquxs.info/

“嚯嚯嚯嚯!” 我在一阵一阵的磨刀声中,醒了过来。 晕过去之前,头部被重物击打,出现了脑症荡和休克症状,闭眼时我还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当睁开眼睛,我恨不得自己没有醒来。 我此刻一.丝.不.挂的,被绑在一个木头十字架上,就像耶稣受难时的姿势。 木架面前是一个大木台子,木台子有一米多长,宽约八十公分,台子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不,或许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因为那东西躺在台子上一动不动,肤色惨白得瘆人,看面部轮廓,此人有点像之前失踪的刘飞。 仔细看了一阵后,我确定这的确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它胸口已经不再起伏,而且没有呼吸声,甚至看到它皮肤上有了淡淡的尸斑…… 几十个小时之前,这曾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如此无情的剥夺了他的生命? 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正想张嘴吼叫出声时,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干哑,一直吼不出来。 我发现自己越着急越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磨刀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声一声,就像割在我的心尖上一般。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突然绝望到彻底! 是不是,外面那个人是不是磨刀来对付我?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他要在这么个夜晚,对我痛下杀手? 我脑海里迅速搜寻着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经过一番匹配之后,发现,没有一个人跟我能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是,他的出现,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的邻居。 他提着明晃晃的菜刀,走了进来,我盯着他,愣了几秒过后,说道:“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 这是我跟我这个邻居认识以来,听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冷酷,漠然,凄凉。 或许这个男人的心里,永远都是冰冷的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慢慢走到那尸体身边。 拿着菜刀,他究竟要干嘛? 我提声问他:“这个人是你杀死的吗?” “很显然!” 他背对着我,突然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剁下了尸体的生殖器官,我惊叫声还没发出时,他竟然把两颗睾.丸挖出,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张着嘴巴。 那句惊叫声卡在喉咙,无法再发出来了,这个恶魔像嚼软糖一般嚼着那两颗东西,然后用一条麻线把手里那坨东西扎起来,走到靠东边的墙壁旁,把手里那玩意儿挂在墙上。 当我的眼睛扫到墙壁上时,满墙的东西惊得我快要晕倒过去。 墙上有几十个铁钩,每个铁钩上都挂着一条弯弯曲曲的东西,干干巴巴的黑漆漆的,看起来就像农村人家里风干的那种腊肠。 但是作为男人,我心知肚明,那满墙风干的东西,那是男人身上的尊严之物。 竟然挂了一墙,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他转过脸,看着我满脸震惊的表情,竟然淡淡笑了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对我说:“年轻人,没有见过这么多宝贝吧?你说说,我这墙壁跟古代皇宫里阉.割太监的地方,是不是很有一比?” 这人看起来面相凶恶,但居然是一个话唠?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魔鬼?!” “魔鬼,我当然是魔鬼,作为一个魔鬼,我有一个特殊的喜爱,就是喜欢收集男人的宝贝……” 此人竟然对自己的魔鬼行径津津乐道起来。 然后他指着那一根根“腊肠”,如数家珍般的跟我介绍起了它们的“来历”:“这个,看起来粗壮爆满,是一位十七岁学生的,一三年腊月初九取下;这个,是不是看起来有点细,不错,这是一个小孩的,今天年初取下;对了,还有这个,已经干巴了,这是老头子的,没用,味道差得很,还是处子的大补……对了,你是不是是个处子?如果是,我等下取宝贝的时候还得小心点……” “闭嘴!”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不,他是一头野兽,一头心理变态的野兽。 搜集人体器.官,这是变态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人间恶魔,但是他没有闭嘴,他还得意洋洋的继续向我炫耀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民间老话,叫做吃哪补哪?” “你能不能不要再讲话?” 我甚至都快要向他求饶了,结果他的话还是没有停下来:“三十年前,我床上能力不行,记得有一次跟一个臭娘们儿完事之后,她用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如果我想重振雄风,除非吃男人的宝贝……我记住了这句话一辈子!” 我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被女人鄙视一次,就被他当成了杀人的理由?这也太荒唐了吧? 那恶魔继续说道:“后来我参军去了战场,战斗中击杀了别国士兵,我鼓起勇气尝试了第一次……发现,果然有奇效,吃完那玩意儿后,我们俘虏到了敌国女兵,我让那女兵一晚散了架!” 他说到此处,我终于明白,陈忠口里的怪人,原来就是这头恶魔,难怪陈忠打死也不敢把他的名字告诉我,这人如此丧心病狂,陈忠那肯定是害怕被他报复啊! 我说:“你后来为什么杀了你的战友,辛泽飞是一个无辜的人,你为什么会对他动手?” “无辜?他勾引我的老婆,睡了我的女人,他还无辜?” 恶魔突然这样说,我心里有些吃惊,结果他告诉我,辛泽飞转业之后就订婚了,而辛泽飞订婚的对象,是这个恶魔的梦中情人。 所以他对辛泽飞痛下杀心,我怒了:“人家那是两情相悦,怎么会是你的老婆?” “我看中的女人,就是我的老婆,谁也不能抢。” 这头恶魔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看到他这个笑容,我不禁为他口里所说的那个女人担心了起来。 被恶魔相中的女人,下场会怎么样,实在有些让人细思极恐。 他笑完之后,提着刀继续走回木台边,咔嚓一声,剁下了刘飞尸体的头颅,与此同时,外面的两只大狗疯狂的咆哮起来,恶魔打开了音响,刺耳的音乐开始震响在夜空之中。 狗吠?音乐? 而且在凌晨时分,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我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一个让我头皮都要炸了的猜想,浮上心头。 我问他:“你的狗在凌晨的时候狂吠,你在凌晨时候放音乐,其实这并不是你的特殊爱好对吧?” 恶魔慢条斯理的剁着尸体的胸腔,就像农村杀猪时给猪开.肠.破.肚一般,他边动手边回答到:“你说的不错,这不是我的特殊爱好,我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 “掩人耳目?” 我追问到,他缓缓点头。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这个恶魔,其实就是一个杀.人狂,他喜欢在深夜杀.人,更喜欢在凌晨的时候肢.解尸体。 因为他觉得在这个时候,没人来打扰他,夜深人静,人人酣睡,结果他却在做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他会在肢.解尸体的时候,播放着音乐,用高分贝的音乐声来化解自己剁.碎尸.块时发出的响声,这是一个绝顶聪明,而又冷血无比的屠.夫,人类屠.夫! 这恶魔砍开尸.体胸腔,掏.空.内.脏后,把头.颅和内.脏扒进一个大盆里,然后端了出去,外面的狗吠声越发兴奋和凶猛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犬只进食的声音,恶魔拍着手走了进来。 边关门边对我说:“你杀死了我的一只狗,今晚,这些东西它们吃不完了,所以在你死之前,我会把狗吃剩的东西全灌你吃下去。” 他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我不认为他在说谎,因为像这种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听着外面犬只进食的声音,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音乐响起时狗会叫,那是因为这恶魔在肢.解尸体时,把内.脏什么的全部拿来喂狗了。 恶魔再次拿起了刀,剁下了尸.体的脚.掌和手.掌,把它们放在一个盆里,然后,木台上的尸体,就像一只放大了几百倍的剥皮青蛙,看起来血.腥.恐.怖。 恶魔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养的三只狗,都是吃人肉长大的,没想到你却把它杀死了,你小子真的太不应该了。” 他说话轻言细语,和善得就像一个邻家大叔,不对,他本来就是我的邻居啊,但是他却是真实的邻家恶魔。 养的狗是吃人.肉长大的,那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恶魔见我不说话,走向一边做饭的位置,只见灶台上摆着一瓶瓶泡酒,酒里泡着的竟然是眼.珠,耳.朵,嘴.唇等东西,加上墙壁上那一墙“腊肠”,这间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器.官博物馆。” 恶魔打开了微波炉,把洗干净的手,掌放进了微波炉里,开到了烤箱模式,对我说:“虽然你杀死了我的狗,但是看在邻居一场,在你临死之前,我请你吃一顿人间极品美味:奥尔良烤.手!” 第二十八章:吃了我好送你上路 http://.biquxs.info/

华夏有句老话,叫“虎毒不食子”,建国前,但凡有大荒大灾流离失所,连树皮草根都吃完时,有些饿得活不下去的人,会“易子而食”。 那一年的初春,七岁的敖荣跟着父母出发,踏上了逃荒之路,因为大旱灾荒,半年后,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下来。 他跟着一位异姓的婶婶相依为命,婶婶家也活得只剩下婶婶和婶婶襁褓里大概一岁的孩子吧。 那个孩子瘦成了一块干巴土豆,那张脸甚至还没一块巴掌大,敖荣统共见过孩子三面。 第三面的时候,孩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中原某省的荒凉省界上,婶婶一边挖坑一边让孩子吮吸她干巴巴的奶.头,虽然已经不可能有乳汁了,但是身为人母,她想让自己孩子死前能够吃上一口奶。 天灾之下,人都是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苦苦挣扎,却找不到活路在哪。 敖荣给婶婶跪下了:“婶婶,弟弟死了我就做你儿子吧,我为你养老送终,只要我们能够活下去。” 婶婶的肩膀颤了一下。 婶婶缓缓转过头来,用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有气无力的:“荣儿,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只要能活着出去,你做婶婶的儿子?孝顺婶婶一辈子?” 熬荣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个点头,能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婶婶让他去捡柴火来烧水,晚上请他吃肉。 敖荣有些不解,七岁的他当然也明白艰苦年代树皮草根都已经没有了,哪还有什么肉吃? 但是他还是抱着疑惑去弄了一些干草,晚些时候,往回走时,越靠近婶婶挖坑的地方,越听到一种诡异的哭声传来。 他加快脚步走到了婶婶的背后,婶婶转过脸来,嘴里咔嚓咔嚓嚼着什么东西,而且满嘴是血。 “好吃,呜呜呜,真好吃,荣儿,你要不也来一只,你小弟的手真好吃,如果烤熟了,是不是会更好吃一些?” 婶婶扯下了另外一只孩子的手,递给了敖荣。 看着血淋淋的小手,还在因为肌肉的萎缩而颤动时,敖荣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扔下柴火转身没命跑了…… 多年后,在那场劫难中活下来的敖荣了解到,那位曾经想让他做自己儿子的婶婶,最终还是被天灾带走了。 敖荣甚至不止一次心有余悸的想,如果自己不逃跑,有一天婶婶饿慌了,会不会连他也吃掉? 毕竟,一个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吃的人,她还有什么不会做呢? 但是,敖荣心心念念的东西,还是婶婶当时嘴里嚼着的那口玩意儿,和婶婶说的那句话……烤熟的人手真的很美味吗? 他一直想尝试。 成人后,因为机缘巧合他出了国,去到一个与华夏相连的小国,做了一些小生意,准备在那边扎根,娶妻生子。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当他的人生刚有点小起色时,此国爆发了大规模的排华运动。 一夜之间,华人在当地变得猪狗不如,当地人可以对华人进行烧杀劫掠,而且还得政.府默认的。 历时三个月的排华运动后,敖荣跟许多华人一样,再次回到了解放前。 身无分文,一贫如洗,还被勒令限时离开,成为难民往边境逃命时的样子,像极了自己七岁时逃荒的样子。 只是现在的角色交换了。 逃难途中,他捡到了一位十岁的华裔小女孩,女孩的母亲被奸.杀,父亲被暴徒用石头砸死,而自己则被暴徒蹂.躏之后扔进了垃圾堆。 但这个苦命的女孩还是坚强的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跟着自己的同胞们,往遥远的家国方向,逃去。 夜色很黑。 大家都很累,而且肚子里已经三天没有什么东西了,敖荣生起了一堆火,女孩在背后的大树下睡着了。 双手搭在面前,看起来很安详,甚至嘴角还浮起了一抹笑意,看得出来她是做美梦了。 孩子就是这样,无论遇到多大的灾难,睡着以后,他们也能笑得出来。 或许他们的内心不那么复杂,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吧? 所以他们身边,时刻充斥着危险。 敖荣像一头恶狼一般看着孩子的手,当年婶婶的那句话像一句邪恶的咒语,在他脑海里萦绕着,久久无法散去……然后,他拿起石块,狠狠砸向了女孩的脑袋! 半个小时后,一股奇怪的香味在火堆上空飘荡着。 敖荣看着木棒上那两串烤肉,冒着滋滋的油水,他嘴里的哈喇子,像掉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 人到饿极的时候,闻到什么东西都很香,此时的敖荣并不是真的很饿,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心魔作祟。 那只魔鬼,七岁的时候就钻进了他的心里,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叔叔,什么东西,好香啊!” 女孩的声音,在敖荣耳边响了起来,吓得敖荣跳了起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脑.浆都被自己用石块砸出来的孩子,竟然会醒? 但是她的确醒了,黑夜中,眨巴着乌黑乌黑的眼睛,看着敖荣架在火堆上的肉串,天真的问:“叔叔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香啊?” “这是热狗,你最喜欢吃的热狗。” 熬荣翻烤着肉串,冷静的撒了一个谎,女孩突然惊叫起来:“叔叔,我的手呢?我的手去哪了啊?” 她看着她两只被斩断的小手,快要崩溃了,敖荣从肉串上掰下一根烤熟的小指头,塞进女孩的嘴里。 “孩子,这只是一个梦,吃完这根热狗,你就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敖荣告诉我,第一次吃人肉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割开了一般。 心很疼,但是味很美。 为了嘴里的美味,就算心再疼,他也要吃下去,就像毒.品上了瘾,怎么戒,也难以戒掉了。 说完这些,微波炉里的手掌也飘出了奇怪的香味,敖荣(就是我那个恶魔邻居)打开了微波炉,端出那一双被烤得黄灿灿的人手。 他在台子上边撒佐料边说:“那个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是被我吃掉的第一个人。” 说起吃人的事情,他竟然表现得那么平静。 看着他在人手上撒佐料的动作,我的胃里一阵阵往上翻腾着酸液。 虽然我心里素质不低,但是面对这么丧心病狂的做法,我想忍,也难以忍受得了。 我在吐出来之前,强行压着酸液问他:“你难道就没想过,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残忍的杀害他们,有一天就不怕他们从地下钻出来找你索命吗?” 敖荣淡然对我说:“怕,我怕了几十年,但一次也没有谁来找我索命……”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目光奇怪的盯着我:“要说索命鬼,我以为你会是我的索命鬼。” 我心里一惊:“为何?” “那天晚上,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把你杀死,而且你还被狗救了,说实话,你被救之后,我的心里真的慌张得要死,我甚至想过收拾东西跑路的!” 他这是说实话,他的眼神不会说谎。 此刻他不敢对视我,看着他闪躲的表情,我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虚的,我说:“你既然想跑路,那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的儿子能保护我,我为什么要跑?” 他反问。 是的,他有一个好儿子,照西村村主任,这个儿子是他和那个在异国被他吃了手的小女孩生下的。 其实敖荣并不是华夏军人,当年华夏与异国发生边境战争时,他以异国游击队的身份参加了那场战争,也只能算是跟华夏合作的友军而已。 那个替他生儿子的女人最后活到三十岁去世,就被他葬在了这件屋子下面,女人去世之后,这个男人,彻底走上了成魔之路。 照西村后的小树林,成为了他作案的最佳场所。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到今天为止,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反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你可以脑补这么一个场景: 黄昏时分,一位个头高高的老农,带着三只狗,扛着锄头,在村口的田边地角转悠着。 太阳落山,天黑下来了。 他向准了目标,然后尾随着目标走到僻静之处,在目标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他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向了目标的脑袋。 杀死目标后,他会把目标藏在树林里。 过了午夜十二点,他会推着自己的独轮车,去把目标运回来。 我惊问:“那天晚上我遇到你,其实是你去运刘飞的尸体对吗?” “你跟你那几个同事如果能再仔细检查检查,那具尸体就有可能会被你们找到,可惜啊可惜,年轻人做事太心急了。” 敖荣如是说。 由此可见,他当时杀完刘飞还没离开现场,不但没有离开现场,还躲在暗处观察警方勘察现场。 如此胆大心细的凶手,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毕生之敌,但我可能无法亲手抓住他了。 敖荣把香喷喷的人手递到我嘴边:“快吃吧,吃了我好送你上路!” 第二十九章:十七根人体热狗 http://.biquxs.info/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拒绝吃那东西,所以在闭嘴之前,我问了这么一句话。 敖荣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他缓缓放下盘子,指着身后台子上的残.尸对我说:“不管你吃不吃,我都会把你和它们一样,一起变成钱!” 尸.体能变成钱? 这是怎么回事? 敖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脸色有些着急:“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处理好它,然后再来解决你。” 说完放下盘子,急匆匆的去另外一间屋子,拖出了一个大盆和一大袋子盐。 他把盐倒进了大盆里,然后再把木台上的尸.体砍成一块一块的,扔进放满盐的大盆,用盐在尸.块上搓揉了起来。 我大惊失色:“你这是干嘛?” “没看出来吗?我在腌肉啊!” 他说,不错,他的确在腌肉,而且这个手法像极了西南地区制作腊肉和火腿的手法。 人们把猪肉腌制好,是为了便于长时间保存,他把尸.块腌制起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的问:“你腌制尸.块,难道也是为了保存尸.块,留着以后慢慢吃吗?” “傻孩子,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等它们风干之后,我会拿出去卖的。” 他的话,差点把我给吓晕。 卖尸.块?谁又会买这东西? 敖荣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头,脚,手都取掉吗?因为取掉这些东西后只剩下躯干了,躯干上面全是肉,这种肉没人会发现。” 我的头顶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看他这样子,早已经是轻车熟路,由此推断,他不知卖出了多少块尸.块了。 我颤抖着问:“你把尸.块卖给什么人,他们买去做什么?” “卖给一般的人啊,就像卖肉一样卖,对了,市面上卖得很火的鸵鸟肉,就是这玩意儿!” 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轰在了我的头顶,炸得我外焦里嫩,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么个结果。 鸵鸟肉大案的真相由此揭开: 五年前,因患有精神病而杀人入狱的敖荣,刑满释放。 他报复社会的手段正式展开。 在这五年之间,他疯狂作案,让许多年轻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魂断于他屠刀之下。 杀死人后,他对尸.体进行了精细的分.解加工,制成了肉制品,然后这些肉制品被冠以“鸵鸟肉”之名,流向了南乡,甚至东湾各地的餐桌上。 突然掀起的鸵鸟肉之热,让这个本来穷苦的农民,走上了一条血腥的致富之路。 他靠杀.人.卖.肉疯狂的赚钱,而他的儿子则用这笔钱打通了黑白两道,当上了村主任,成为了一方之霸。 钱是万能的,钱能掩盖一切罪恶,也能为自己撑开保护伞。 在这些保护伞的庇护之下,连续不断的失踪案都会化亦无形,官方不闻不问,村民视而不见,更助长了这个恶魔的魔性。 他的杀.人之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甚至有些来到此地寻找孩子的家长,都没能逃过他的黑手…… 可以想象一下。 东湾的街头巷尾,到处分布着鸵鸟肉餐馆,而餐馆里的用肉,全是敖荣提供的。 敖荣不但给餐馆酒店提供“鸵鸟肉”,甚至还把这些东西拿出去零售推销。 也就是说,只要你买过鸵鸟肉,你家的冰箱里,餐桌上,就会出现一盘香喷喷的尸.块。 你会嚼着尸.块把酒言欢,品味着这“人间美味”,感叹人生多美好! “你必须死,因为如果你不死,东湾就会发生地震,东湾这么多人吃了鸵鸟肉,当他们知道他们曾经吃的鸵鸟肉是尸.块时,你自己想想,这会引起多大的社会恐慌?” 盆里的尸.块已经腌制好,敖荣拿起了一把尖刀,走到我的面前,把刀尖对准了我的心窝,他肢.解了那么多尸体,他自己很清楚,从这里刺进去,就是心脏的位置。 一个人如果被捅破了心脏,那将回天无术!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必死无疑,那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告诉我,你的警方保护伞,到底是谁?” 敖荣笑了笑,拿刀对准我心脏戳来:“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敖荣中弹而倒,金合欢踢开门,握枪冲了进来,我的小狗跟在她身后。 她看着被赤.条.条绑在架子上的我,脸蛋一红,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满心关切的问:“洛安,你没事吧,小狗跑到市局,看见它后,我觉得情况不对,带着枪连夜赶了过来。” 原来又是我的狗救了我一命! 但现在我管不了其他,忙对金合欢说:“你赶快查看一下嫌犯,他有重要情报要说,可千万不能让他死……” 金合欢踢飞了敖荣手里的刀,用手铐拷住敖荣后,拨打了120,在此过程中,顺便击毙了外面那两只恶犬。 当晚。 市局大批警力轰然出动,连武警部队也调来了人,把照西村和芒果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庞大的芒果园,在几天之内被挖了个底朝天,警方从芒果园里提出去了几十袋黑色塑料袋,据知情人讲,那塑料袋里装的全是碎.尸。 受害人的鞋子和衣服,都堆成了小山般高,许多来寻找孩子的家长边认领孩子的遗物边哭得死去活来,愁云惨雾笼罩在照西村上空,看起来犹如人间地狱…… 遗物里,没有高小迷的东西。 高亮失魂落魄的盯着案发现场,那一个个被挖出来的土坑子,他恨不得自己上去挖,他要挖出自己的女儿来。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有可能变成了鸵鸟肉被千万人分而食之,高亮就双目发红,像一个暴怒的魔鬼般。 如果他不是一个警察,那我相信他肯定会冲到医院里,把监护病房里的那头恶魔抓起来,碎.尸.万.段! 人与兽的区别就是,人,能够在自己愤怒当顶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然,这种控制,需要花掉很大的勇气。 高亮望着芒果园里忙碌的同事们,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小洛,此案破后,你将名震东湾警界,好好休息吧,我敢断定,下一个月,你会被破格调到市局,当上一名真正的刑侦人员。” “老大,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想当什么刑侦人员,也不想破什么大案,只想做一个小小的片警,守在芒果园。 找寻我女友当初死亡的蛛丝马迹! “因为,你成为了撬动东湾警界的一根杠杆,你看着瞧吧,这宗吃.人大案,将在东湾引发一系列地震,你这个地震推手,不可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躲在后面享清福。” 高亮如是说。 他果然一语成谶,鸵鸟肉大案牵出了几十条命案,光是嫌犯承认被自己杀害并制成肉制品卖出的,都有十七条生命。 十七条人命,十七个人体热狗,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随着案件继续深挖,许多警方人士也由之落马。 南乡派出所正副所长,照西村支书和主任,就连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也因怠职之责被撸了下来。 东湾市面上的鸵鸟肉被紧急回购,有些听到风声的市民,甚至把自己家的冰箱和厨具什么的全部扔掉了。 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买过鸵鸟肉,就算没买鸵鸟肉,买的猪肉,也会不会有碎.尸成分在里面? 就像高亮说的那样,在休假一周之后,我被破格提拔到市局,加入了刑侦队,成为了东湾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 当刑警是我从小的梦,就连大学上的也是刑侦学校,今天我总算梦想成真,走进了刑警的队伍。 但是我却发现我自己怎么高兴不起来。 或许是连日来所经历的这些东西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吧?又或许,我的这个刑警身份,其实不过是因为我自己误打误撞破了一个大案,换来的。 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并不具备做好一名刑警的能力,但是我却被赶鸭子上架,硬提了上来。 我不知道,当上刑警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看着这身制服,我的心里却愈发的渺茫了。 搬到了市局的宿舍,看着我窗明几净的新家,还有那个大阳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养的小狗总算可以把它安顿在阳台上了,也不用每天晚上跟我挤被窝,早上舔着我的脸叫我起床了。 失去了一份亲密,或许就有了一份隔阂,看着面前摇着尾巴的狗狗,想到他在这几天里对我的三次救命之恩,我甚至认为,它是上天派下来保护我的天使。 一个大男人被一只狗保护,听起来或许有些荒唐滑稽,但在我看来,这却是一个事实。 我拿起了女友的照片,再想到高小迷,这俩个可爱之极的女孩,都那样在我眼前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想到我女友被割掉脑袋摘去内脏的事实,我心里愈发的不安:凶手会不会就是敖荣?高小迷会不会也是被敖荣绑架的? 而根据敖荣的残忍手段,高小迷一定难逃恶运,我不敢想象敖荣在对她动刀时的情景,因为我多么希望那种情况不会发生啊! 第三十章:魔鬼信条 http://.biquxs.info/

一天后的下午,在高亮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我看着满脸倦容双眼血丝的高亮,为他斟满了酒。 举杯道:“老大,谢谢你一个月以来的关照,徒弟我现在敬你一杯。” “小洛,去到市局好好干,别给你师父我丢脸。” 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天,高亮因为配合市局的同事们处理案情,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什么的,已经没日没夜的。 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天这顿酒,算作辞行酒,也算犒劳他老人家的犒劳酒吧。 我是个小穷警察,这就也只能安排在小酒馆来请了。 来到东湾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高亮,算我亦师亦友的朋友吧!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我知道他心里还在为高小迷的事情而难受,我也对上面的安排有些疑惑,高亮怎么说也算受害者家属啊,竟然安排高亮去安抚其他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那谁来安抚他? 高亮放下酒杯后,对我说到:“小洛,咱们师徒俩今天来聊聊吃人这个事情吧。”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旁边用餐的食客们也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 吃饭的时候聊吃人的事情,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的制服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两个警察聊的话题,就算再有多大禁忌,别人也不会过于多问的。 我想不通高亮为什么会跟我提这个话题,因为高小迷的原因,我甚至小心翼翼的避开关于案子的问题。 他竟然主动找我来说,难道他已经打开了心结? 可能有这么快吗? 我低头边倒酒边说:“师父,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现在吃饭聊这个不好……” “食人的事件,其实比人们想象中更为常见,而且并非心理变态者的专利。根据食人的动机,可以把食人氛围三大类:求生性食人、习得性食人、以及其他需求。求生性食人,如在饥荒时代,为了活命而吃人;习得性食人,如一些边远地区的未开化部落,他们之所以食人是因为那是他们的传统,可能是为了恐吓敌人,也可能是为了某种宗教仪式;而食人的连环杀手,则主要以第三类为主,比如日本的食人魔佐川一政,他认为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吃掉她……” 没想到高亮竟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他既然主动说了,那我也只好配合他的话题,一起说下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对于敖荣食人的动机,至今还没有人提出过见解,他这种吃人,就像是很自然的表现,这实在令人有些齿寒。” “但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很显然他是在把人当成了猎物,把杀人当成了打猎。大多数失踪者都是在上午失踪的,而张永明也只有在下午才去公园下棋,晚上又经常推着板车到处走。” 高亮也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深吸一口气,这几点联系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象出整件事的经过: 上午,敖荣去打猎(杀人),暂时先把猎物(尸体)藏在树林里,然后下午就去下棋休息,直到晚上夜深了,才用板车到树林去把猎物拉回家里屠宰(分尸)。 而对于敖荣是否患有精神病的问题,相关专家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称敖荣“思维清晰,认知能力正常”。 这里,大家需要区分精神病和心理疾病。 敖荣没有精神病,不代表他就没有心理疾病。 从他的行为推测,敖荣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高亮对我说:“敖荣的暴力倾向有可能来自家族遗传的观点,但也只能是持保留态度,因为他七岁时就成为了孤儿,至于他的父母活着时有没有暴力倾向,那谁又知道呢?” 是啊,谁又知道呢? 但是敖荣的这个案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已经有了那么多受害者之后才被揭发出来,而且直到最终依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相信能够让很多人心底发凉:恐怖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一直毫无察觉,一个食人魔就每天大摇大摆与我们交流,而我们微笑以对,但笑着笑着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也许下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 我压低声音对高亮说:“老大,敖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你难道没觉得,其实东湾最残忍的恶魔,并不是敖荣吗?” 他的手颤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菜,差点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小洛,你想说什么?” “从第一个人失踪开始,整整五年时间,东湾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对其立案调查?到底是我们的渎职,还是我们头顶有一只罪恶的手拦住了,挡住了我们调查的路?”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托盘说了出来。 高亮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小洛啊,为师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而且照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问题虽然看出了,他却不想去沾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嫉恶如仇的,发现问题就要提出来,哪怕是自己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是为警的底线。 高亮对我说:“曾经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正义的天下,当警察就要为民请命,为民除害,可是,当有一天你发现害虫就在咱们内部时,你的人生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那时,你还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我们都沉默了。 壮士断腕,说来容易,但当自己的能量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时,你会发现,挡在你前面的那头大象,你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将它推开。 这就是现实!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女友出事前的头天晚上。 她搂着我,好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眼睛湿润,但是没有哭,她对我说:“老公,在你看来,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信仰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傻瓜,当然是生命重要,没有了生命,拿什么来崇拜信仰?” 我宠溺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说。 或许,那个时候,我心里认为我的世界是美好的,因为有心爱女孩在怀里,不管过得富贵贫穷,我们的世界,充满了美好和爱。 女友在我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淡淡地说:“每个人都有信仰,有的信仰很简单,但有的信仰却很难,有些人为了达成信仰,可能会丢掉性命……但是他们不会后悔,因为至少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努力过……” 我却白痴一般的对她说:“好了,不要在这里强行煽情了,谁不知道你的信仰是能每天吃到可口的芒果啊……我答应你,以后为你买一片芒果园,让你成为芒果国的公主,不对,女王,甜蜜一辈子的女王。” “傻瓜!” 女友娇嗔的嘀咕了一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但也有淡淡的忧郁。 她从小爱吃芒果。 芒果是她一生中的最爱,那个时候,我们每次约会我都要给她带上两个芒果。 只要看见芒果,她的脸就会笑成一朵花儿一般。 就连她自己的名字也叫小芒,所以我白痴的认为,她的信仰,就是能天天吃上可口的芒果。 但现在看来,我当时的确是很白痴了,简直白痴得无可救药。 女友的尸体是在芒果园里发现的,没有找到她的脑袋,甚至连内脏什么的都消失了,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痕迹,而且法医判断,我女友的尸体可能是从空中抛下的。 从天而降! 嫌犯难道开着飞机抛尸? 但是自从敖荣案发,最大的嫌疑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也许我女友死去的真相就要揭开了。 花白的头发,冷漠的双眼,平静的面容。 这是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主犯敖荣在法庭上的样子,他冷静的听着人们对他的指控,一一作答。 当某位律师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后,问他有没有杀害过照片上的女孩时。 他冷静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杀害照片上女孩的事。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做过却断然否认,等警方找到足够证据指控他的话,那他将罪加一等! 这个嫌犯冷笑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能吓到我吗?我虽然是个杀人犯,但杀人犯也有杀人犯的信条,我做过的我绝不否认,我没有做过,你们也休想冤枉我!” 法庭上响起了一阵嘘声。 我在嘘声中站了起来,离开了观审席,走出了法院。 头顶的国辉提醒我,穷凶极恶的罪犯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而我们的职责,就是继续把像敖荣这样的人一个个绳之于法。 最好,能防患于未然,让高小迷式的悲剧,别再发生…… 第三十一章:刺破 http://.biquxs.info/

“砰。” 子弹冲出枪膛,呼啸着稳稳当当,射进了十米开外的靶心。 射击室的门打开,金合欢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身边,停下步子,对我说:“洛安,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好消息。” 我把手里的手枪放下,然后摘下了耳朵上的耳麦,这是我来市局报到的第一天,因为很久没有摸枪,进入刑侦队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尽快熟悉枪支。 作为刑警,很多时间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面对歹徒时拔出枪来,保险都不知道怎么开,那才是闹下大笑话了。 金合欢点头说:“我给你带来的好消息是,高小迷有可能没有死。” “什么?” 我惊叫一声,抓住她的肩头,异常激动地问到:“难道是敖荣交代什么了吗?小迷不是敖荣绑架的?或者说他绑架了小迷却没杀害她?” 金合欢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 她从自己肩膀上把我手推开,皱着眉头说:“你这人真奇怪了,我来找你讨论案子,你确要把我肩膀捏碎……你到底要不要讨论案子了,如果不讨论,我可走了!” 我抠着脑袋,有些尴尬。 的确,刚才太激动了,听到小迷可能没死的消息,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会特别关心的。 如果能够挽救一条生命,那我们为何不竭尽全力呢? 我忙说:“讨论,当然要讨论,小迷可是我师父的心肝宝贝,既然有了线索,怎么可能放着不查?” “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金合欢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凉水:“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证明,小迷可能被牵涉进了一起强.奸案中,这起强.奸案的嫌犯现在还没抓到,具体真相,一切都是未知!” “强.奸案?你的意思,小迷她被……” 我的心突然像被割了一刀,刚才的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合欢伸手堵住我的嘴,或许她也不想听到从我嘴里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一切都还未知,现在我们只有一件证物而已,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证物吧!” 我满心忐忑的跟着金合欢来到了证物室,我想知道那证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证物能显示高小迷牵涉进了强.奸案? 那是一串脚链,是一串被人扯断了的脚链,粉红色的绳子上,串着七八个银色的珠子,看起来就像市面上卖的那些普通脚链啊。 我望着链子,对金合欢说道:“这条被扯断的脚链,能说明什么?” “因为脚链,就是小迷的。” 高亮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转过头来盯着高亮布满血丝的眼睛。 有些惊讶:“师父,你也在这里啊?” “他们打电话通知我过来辨认证物,经过我仔细辨认,这条脚链的确是小迷的!” 高亮盯着脚链,眼睛里就像要喷出了火,但我还是有些疑惑:“这脚链看起来很普通,你怎么能确定它就是小迷的?” 高亮闭上眼睛,说道:“小迷的生日是2003年9月12号,脚链上有七颗银珠,每颗珠子上刻有一个阿拉伯数字,七颗银珠组合起来,正是小迷的出生年月日!” 听了高亮的话,我对脚链上的银珠数字进行了排列组合,果然如高亮所说,这上面的数字正是“2003912”七个数字。 “这条脚链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为她定制的,本意是想用脚链保护她一生平安,可是……” 高亮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了哽咽。 我拍了拍高亮肩膀,转身问金合欢:“这条项链在哪里发现的,为什么你会说它牵涉了……那什么案?” 金合欢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看到高亮声音哽咽了,可能也把她给带进去了,警察也是人,也有儿女情长,也有心软的时候,只是外人看不见罢了。 金合欢望着这条断了的脚链,对我说:“脚链是此案受害者拿来的,嫌犯在作案之后,把脚链遗留在了受害者身边。” 我提声追问:“嫌犯为什么会把脚链遗留在受害者身边,他是处于什么目的?” “第一,慌乱之中忘拿了;第二,故意把脚链遗留在案发现场,用来挑衅警方;第三,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点,那就是小迷到过案发现场,自己把脚链掉在现场了!” 金合欢没有回答,那边的高亮便不疾不徐的分析了起来。 我和金合欢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看向了高亮。 我说:“师父,前两种推断很有可能,但第三种却有些牵强了,小迷为什么要去到案发现场,她的动机是什么?” “万一她和强.奸犯是一伙的呢?” 高亮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设想,我和金合欢都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迷是他女儿,他竟然推测自己的女儿跟强.奸犯一伙,这简直叫人难以理解。 高亮看了看我们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们道:“小洛,小金,在案件告破之前,任何可能都有可能,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你们二位,和我。” 他说完这话,缓缓转身,走出了证物室。 高亮离开后,我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个师父,看来是要被逼疯了,竟然怀疑起了自己女儿……可要知道,小迷可是受害者啊,他是怎么想的?” “洛安,还有一个坏消息,希望你听了,能够保持镇定。” 金合欢揉了揉眼,说道。 我盯着她的脸,平缓了一下心情,对她道:“你说吧,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坏的?” “我们从脚链上,检测出了一种润滑剂成份。” 金合欢说,我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皱着眉头问她:“脚链上有润滑剂成份,这是什么坏消息?” 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金合欢思考了一阵,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鼓起勇气说:“这种润滑剂不是普通的润滑剂,而是一种人体润滑剂。” 人体润滑剂?做什么用的呢?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到我一脸无知的表情,金合欢的脸也红了,她咬了咬牙,对我解释到:“哎呀,你非得让我跟你说明白吗?那我就告诉你吧,男女之间发生关系的时候,可能会因为女方太紧,男方无法进入,所以有的人,事先会涂抹上人体润滑剂来增加润滑度……” 在她尴尬至极的解释过后,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种润滑剂是一种情.趣用品,小迷的脚链上为什么会粘上情.趣用品?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谁也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 金合欢见我听懂了,她说:“有些强.奸犯在作案的时候,也会随身携带这种润滑剂,因为少女身体紧,他们为了得逞,会用尽一切手段……” “别说了!” 我用吼声打断了她的话,金合欢张了张嘴,看到我气得变了形的脸,她想了想,然后说:“洛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发生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但我们是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要用冷静的大脑果断的破案,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送上审判席……” 她看到我用双手抓住脑袋,情绪快要崩溃了的样子,气得狠狠跺了跺脚,银牙一咬,转身往门外走去。 在出门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话:“如果这点打击都承受不起,那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当你的片警去吧,刑侦队,不适合你!” 或许刑侦队真的不适合我吧! 在接待室里,一位身穿校服的小女孩,双目空洞的坐着椅子上,心理医生正在替她做心理干预治疗。 案发一天以来,她没说多少话,也没有哭,裆部的裤子上,一大片深黑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这起强.奸案的受害者,资料显示她名叫许云晗,十五岁,是东湾第三中学的在读学生。 案发时她正放学回家! 心理医生也在配合我们,我们想通过心理医生对受害人进行询问,以便帮助我们早日抓到嫌犯,避免类似案件再发生。 心理医生一边观察着受害人的情绪,一边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坏人是在什么地方欺负的你?” “车里。” 许云晗冷漠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她说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一个人伤心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后,就是这种表现。 心理医生拿起了那串手链,问受害人:“坏人落下这串手链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许云晗冷漠地道:“他在我那个地方抹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把我按在车上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疼,疼如心肺的疼,阿姨,你懂吗……” 心理医生被受害人如此一问,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提醒她带受害人换一条裤子,我们想要从受害人裤子上化验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嫌犯留下的东西。 结果受害人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像一只绝望的小羊,疯狂的大叫起来:“我再也不让人脱下我裤子,谁脱我裤子我跟他拼命……” 看着受害人那惊恐绝望和不甘的表情,我们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夕阳下,无忧无虑的少女放学晚归时。 突然一头恶魔从路边冲出。 一双罪恶的大手把她推进车里,扒光了她的一切,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刺破了一个少女身上那最美好的纯真。 一生,可能就会因为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而改变!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对于这种糟.蹋少女的禽兽,我不会有任何容忍的余地。 第三十二章:坏人跳窗户跑了 http://.biquxs.info/

人民路上,有一个叫做“绿水碧湾”的小公园。 公园靠马路的位置有一个小广场。 此时广场上音乐飘荡,几十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嗨起来了。 我和金合欢停下车,在公园门口下了车。 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一看这摄像头就是被人破坏已久的。 金合欢盯着摄像头,嘴里嘀咕到:“本以为是件很好破的强.奸案,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昨天发生的那起强.奸案,案犯太过狡猾,作案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据受害人讲,连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案犯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当时案犯不知用什么东西把自己脑袋包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调取案发现场监控之后发现,这里的监控摄像头两星期之前刚坏,还没及时修好,所以没有捕捉下任何画面。 受害人只知道,嫌犯开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具体是什么品牌的车她却记不住了。 或者说,一个中学小女生,对车辆品牌什么的,根本也没多少概念吧! 所以,我和金合欢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目击证人什么的。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笨,给人感觉就像大海捞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比傻坐在局里干等要好点吧? 金合欢看了看远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老人们,她对我说:“洛安,如果以后你老了,会不会也像大爷大妈们,跑到广场里跳广场舞啊?” 我扫了一圈案发地的位置,感觉有些蹊跷。 没好气的回到:“跳什么舞跳?赶快寻找线索吧,咱们出来是办案的,不是出来瞎聊的。” “我去,你这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个点本姑娘本来已经下班了,我牺牲了下班的时间陪你出来找线索,你还给我摆臭脸……下次,鬼才愿意跟你一起出来。” 金合欢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下班后被高亮打了一个电话,高亮说我第一天独自出警,没有经验,希望金合欢能够带带我。 所以,她就极不情愿的跟着我出来了。 我懒得跟她争执,有那力气争执,还不如多聊聊案情呢。 我看着车来人往的案发现场,皱着眉头对金合欢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 金合欢心不在焉的回了我一句,她眼睛还盯着那群跳广场舞的老人,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我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想,如果嫌犯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作案的话,怎么可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人民路可是东湾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啊!” 金合欢继续盯着广场舞那边,说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愣了一愣。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她的感觉里,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很正常。 但是我还想争论:“就算嫌犯胆子很大,不怕外面的车流和行人,但受害者是个大活人啊,被侵害的时候她应该也会反抗,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反正我觉得不会留不下任何线索,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把线索找出来。” 金合欢听了我的话,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洛警官,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个案件,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案件很反常。” “你说说,有何反常之处?” 我倒想听听她的高见,金合欢当仁不让,她说:“第一,受害者到目前为止都拒绝配合警方调查;第二,从受害人裤子上提取的血液检测得出结论那是受害者自己的经.血,并不是你们之前想的那样;第三,受害人处.女.膜破裂的时间已经很久,也就是说,案发时候,受害人已经不是处女,她之前有过性经验!” 金合欢说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一点,案发时受害人正值经.期,但是嫌犯还是对她下手了?” 金合欢脸上浮起了一抹怒火,她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金合欢为什么会这么发怒,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经期时间是最痛苦的时候,但就在她们这最痛苦的时候,恶魔还对她们伸出魔爪。 可以想象,这个嫌犯心理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来大姨妈的女孩他都不放过,如此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清洁工,正在低头打扫着路面上的卫生。 我走了过去,向清洁工打听起了情况。 在我问到他昨天这个时候有没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时,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抬手指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对我说:“小伙子啊,谁会这么傻把车停在摄像头下面,难道不怕被罚款吗?” “大爷,这个摄像头坏了,拍不到东西。” 我忙向他解释着。 清洁工大爷听了,仔细看了看坏掉的摄像头,回忆了一下后,摆着手对我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了,昨天的事也记不住了,不过十字路口那里有个交警岗亭,要不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 在清洁工的指引之下,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 里面的交警同事听说我的来意之后,却对我大摇其头,而且很坚定的对我说:“没有车,绝对没有车,这个路段禁止停车,谁敢在这里停车扣三分罚两百,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钱是树上掉下来的,上赶子来找款罚?” “那会不会有人偶尔停了一下,你们没有看见?” 我再试探着问,那同事的话更加坚定了:“怎么可能,我们三分钟巡逻一次,再怎么偶尔都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他这也太扯了吧? 我的车已经在路边停了十多分钟,都没见他们出来贴罚单啊,我今天没有开警车出来,开的是一辆没有刷标识的普通车,因为便衣出来办案,开警车有些碍眼。 看来从交警同事们的嘴里,我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算了,我先去把车移一下吧,万一真被罚款那得我自己兜着了,再找金合欢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远看到金合欢在和一位跳舞的大妈在聊着什么,我走近之后,她们二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对金合欢说:“交警那里没有看见什么人和车,看来还得再找几个人问问,对了,我先把车移一下,等下被罚款了可不合算。” “不用了,咱们直接送这位阿姨回家吧!” 没想到金合欢却对我这么说。 我张了张嘴,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金合欢,只见两人脸上表情都怪怪的,好像商量了什么事。 我把金合欢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咱们是出来做调查的,你要我送那大妈回家,这调查不做了吗……” “大妈昨天下午跳舞的时候看见了这里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只停了二十分钟就开走了,对了,她还看清了司机的样子……” 金合欢说到,我心里一喜,连忙转身跑到大妈身边,非常热情的拉起大妈:“阿姨,走,我们送您回家。” 大妈被我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背后的金合欢则说了句粗话:“卧槽,洛安,你要不要别变脸变这么快啊?” 上车后,大妈坐在后座,指挥着我们往她家小区开去。 我边开车边对大妈说:“阿姨,你既然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怎么不跟我们直接回局里,在局里说情况应该更仔细一些啊!” “哎,阿姨也想跟你们回去,但是阿姨的外孙女今晚要来阿姨家,阿姨走不开啊!” 这个阿姨真会扯,口口声声说走不开,自己却有时间跳广场舞。 金合欢对我说:“阿姨自己会画肖像画,她带我们回去,是为了帮我们把嫌犯的样子给画下来。” 哎呦,这阿姨还真是热心肠啊,看来刚才我是错怪她了? 我忙转头对阿姨说:“阿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会画画,还能把嫌犯记住,阿姨您真太厉害了,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小伙子,开好你的车吧,开个车东张西望,难道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吗?阿姨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这马屁没拍正,还被一通狂喷,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妈喷完我,又跟金合欢聊上了。 对金合欢一通可劲的夸,然后又夸自己的外孙女,说外孙女画画的技能多么高超,是未来的绘画大师啊什么的,简直要把我的车给吹飞起来了。 总算熬到他们小区,我们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 阿姨打开自家大门后,忽然听卧室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几人脸色一变忙冲向卧室。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躺在卧室地板上,下身赤.裸,一片血污! 小女孩指着打开的窗户,凄厉的叫着:“姥姥,坏人,坏人跳窗户跑了!” 第三十三章:死里逃生 http://.biquxs.info/

我们走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发现三楼下面有个很大的露台,此刻有个带着头罩的人影正顺着楼外面的下水管道,滑向露台。 我对金合欢说:“你在这里了解情况,我下去追他。”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 金合欢对我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转身钻出了窗户,顺窗户的飘窗,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下水管道。 下面的家伙移动的速度非常快,看到我刚爬上下水管道的时候,他已经扑通一声掉到了露台上,迅速寻找出口,准备逃离。 我也迅速滑到了露台上。 只见那家伙已经跑到了露台的入口处,但是露台被一道大铁门锁着。 这露台是个私人露台,业主在露台上面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蔬菜长得很旺盛,看起来就像一个私家的小菜园。 一直用铁门把露台的入口锁起来,可能是担心别人来偷他家的蔬菜吧。 那家伙跑到入口处看见打不开门,转身就往露台的边缘跑去,难道他还想故伎重施,继续从下水管道溜下去吗? 我飞起一脚蹬在了他的背上,一把把他按在露台地板上,一边摸手铐,一边大声叫道:“你已经被捕了,赶快停止挣扎……” 话没说完,突然大腿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我的腿部。 我下意识把手一松,他推开我站了起来,转身跑向露台边缘。 我正想站起身来,腿上的伤口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我咬着牙关从边上摸了一根木棒追着过去,一瘸一拐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在我手底下溜掉。 他在露台边缘迅速移动着,因为我腿上腿上有伤,跑的速度比他慢了许多,但是幸好他没有找到下水管道,所以没有迅速离开露台。 只见他找了一圈后,发现没有离开此地的途径,发出了一声咆哮,再次冲向露台的入口。 我已经赶到他的身后,大喝一声:“站住!” “找死。” 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握着匕首,转身捅向我的腰部。 一看这家伙就是心狠手辣的,我看见他匕首捅了过来,连忙握着手中木棒,一棒敲在他肩膀上。 打得他退了几步,发现我手中有木棒,他知道近身搏斗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然后连忙跑到菜园的篱笆旁边,那边有放着许多木棒,是菜园主人用来搭瓜架的。 在他正要弯腰捡的时候,我追上去在他腿上又是一棒。 这一棒把他打得扑倒在地,他正想翻身起来,我另外一棒打过去,直接把他手里的匕首打掉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再次扑上去按住了他,准备把他手控制之后,然后把他铐起来。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操.你.妈,多管闲事,找死吗?” “你被捕了,我是警察,不管你做没做什么,刚才你的袭警罪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足够你蹲大狱了。” 我从腰上解下手铐,正要把他反铐。 结果他听说我是警察,弯起脚蹬在我的大腿伤口上。 这一顿差点把我疼晕过去,我咬着牙关死死的按着他,不管再疼,我也不能放手。 他看我拼死要把他铐起来,又使劲往我的大腿上蹬了两脚,蹬得我的鲜血飞溅了起来,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金合欢在楼上听到了,探出头来:“洛安,你坚持住,我下去支援你。” 那家伙听到了金合欢的声音,掉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我的手铐一下铐到了他的右手上,然后再把他的右手跟我的右手铐在了一起。 “草泥马。” 他发出了一声怒吼,忽然把我顶起来冲到了露台边,抱着我往楼下扔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手铐在我手臂上刮出了一层血皮,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手铐直接刮离了我的手,他留在露台顶,我却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老天爷不让我死。 第八楼的有家空调架把我给挡住了,但是我身上现在到处疼痛难忍,无法移动,看着右手被手铐刮的可以看见骨头,我浑身痛的发抖,头顶上的大汗一颗接一颗冒了出来。 我强忍着剧痛掏出了手机,连忙给局里打电话呼叫救援。 接到电话的是方明,他在电话里有些吃惊的问我:“都下班了,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现在在家洗澡呢,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的水已经放好了。” “我们已经找到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他负隅顽抗,我们需要局里的支援。”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用力说道。 方明在电话里面笑了:“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抓一个强.奸犯你都抓不着吗?你在警校里面到底学了些什么?” “他身上有武器,我被捅了一刀。” 我抹了一把汗,方明在电话里面问:“捅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淡定?我现在被嫌犯推下楼了,金合欢还在上面跟他周旋,这个家伙手段很残忍,我怕小金对付不了他……” 我急得简直要骂人,结果当他听我说的金合欢,立马就来了精神,连忙在电话里说:“赶快把定位发过来,我马上就赶过去。” 我也是无语了。 看来还是女人说话好使,一提到妹子,救援就风雨无阻的冲来。 我发完定位之后,发现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很危险,这个空调架子距离旁边的窗户,还有差不多一米来远。 虽然看起来短短的一米,但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因为这一米不一定很好跨越,何况我现在身受重伤。 这时,窗户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血淋淋的我,吓得叫了起来。 一会儿他的大人来了,大人看到空调架上的我,也是吃了一惊:“这位先生,你躲在我家空调上干什么啊?难道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大哥,我是警察,赶快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我们在追捕嫌犯。” 我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这位大哥掏出了手机,边拨号边对我说:“你等着,我先报警,等下消防人员过来,自然会想办法救你。” 我勒个去。 等消防人员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关键是现在穷凶极恶的嫌犯还在上面,我也不知道金合欢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这时露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听起来是金合欢的声音。 我等不及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向准对方的窗户,飞身跳了过去。 那个大哥警还没报完,我已经砸破他家的窗玻璃,扑进了他家阳台,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咬着牙关站起身来对他说:“放心吧,你家的玻璃我会请人来帮你按好的,我先追捕嫌犯去了,谢谢你。” 我踉踉跄跄打开大门,顺着楼梯,往上跑去,后面传来了那大哥的声音:“我操,亡命之徒啊……” 跑到露台门前,我看见大铁门打开,铁门上的锁显然已经被砸烂了,金合欢躺在露台上,嘴里面全是血,我连忙叫着她的名字扑了过去。 我把金合欢抱起来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外伤,正想开口问她,结果她说话了:“洛安,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嫌犯跑了……” 我连忙帮她抹掉嘴边的血迹,对她说到:“不用担心,我叫方明在下面堵他,方明已经赶过来了。” “这个家伙必须抓住,他的手段很残忍,如果放他出去,必将后患无穷。” 金合欢说完吐出了一口血,看来它头部受到了重击,导致脑损伤这个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这时,楼下那家大哥也追了上来,看到露台上的现场,也把他吓得愣在了当场。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已经报警了,已拨打了120,救护车现在可能已经到楼下了,赶快把你女朋友扶下去吧。” 把金合欢送进医院后,我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包扎完毕,迅速回到局里。 接待室里,那位广场舞大妈被请来,有几个刑警正在跟他了解情况,方明把我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根据我们了解,这位阿姨的外甥女已经被强.奸,这又是一起强.奸案。” “我操,真tm混蛋。” 我懊恼的捶了一拳墙壁,真后悔当时没有把嫌犯抓住。 方明深吸了一口气,又对我说:“但是这位阿姨不想立案,她坚称她的外孙女没有受到伤害,而且她的外孙女也拒绝了我们的问询,阿姨已经把她外孙女送回家了,所以这件案子的进展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想立案? 我对方明说:“是不是阿姨怕影响自己外孙女的名声,所以不想立案?” “我们一直在做阿姨的工作,但是如果她真的不想立案,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用从其他的方向下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明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让我去试试吧。” 接待室里,那位大妈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她一直在重申:“我外孙女真的没事,她只是来月.经了,当时家里面真的只是进了贼,她有没有受伤害我们自己最清楚,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非要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呢?” 听到“月.经”二字,我的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坐在阿姨对面,对阿姨说:“阿姨,要不咱们先不聊你孙女的事情,咱们聊聊小广场你看见那个嫌犯的事情,你的画还能给我们画吗?” “我已经画好了。” 阿姨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我展开那张纸,看到纸上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三十四章:此地无银三百两 http://.biquxs.info/

这位阿姨递给我的画,竟然,是一张抽象画。 大家都傻了眼。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这抽象画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没有人看得清楚,这画像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抽象画是用心去体会的,而不是用眼睛去看的,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凡夫俗子,肯定看不懂。” 没想到阿姨竟然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们无法反驳。 看来想让阿姨画一张画来让我们寻找线索,目前为止是办不到的。 因为阿姨只会画抽象画,但我想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从寥寥几笔,抽象画里面找出线索来吧。 这一天下来又是无功而返。 离开了市局,我准备去医院看一看金合欢。 来到金合欢病房里,发现她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的问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这么快就要离开。” “你来了啊,坐吧。” 金合欢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来她是下定决心马上就要离开,我没有坐下,我直接问她:“你这么急,医生有没有同意你出院?” “放心吧,我没事的。” 金合欢对我说:“真是谢天谢地,坏人没有在我头上打出脑震荡,只是把我嘴巴打破皮而已,医生说对我没什么影响,明天可以照常上班。”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却有些不相信。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可不要骗我,那家伙的手段我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他没有给你造成重伤的话,你不会现场就被他打倒下。” “你这么小瞧我吗?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大哥。” 金合欢满不在乎的说,她收拾完东西,盯着我的腿:“对了,你不是被他捅了一刀吗?现在竟然能走能跑,你是超人吗?” “我都没事,我是划破皮而已。” 我对金合欢摇着头说到,其实我腿上的伤说重不重,当时那个家伙可能慌乱之中插了我腿上一刀,但是没有插多深,一厘米都不到,而且没有伤到经脉什么的,所以包扎一下也可以行动。 但是手就惨了,的的确确是刮破了一层皮,现在整只手都打着膏药,搞了个沙袋吊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看着我,对我说:“你伤成这个样子都能坚持工作,我还有什么理由在医院躺着呢?” “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生,这不一样。” 我继续努力劝她,但是她却好像不高兴了的样子,大声嚷嚷起来:“你给我马上打住,可不要对我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照样能破案,走着瞧。” 我去,我这是好心,被她给我当成驴肝肺了。 出了医院,我们打了个车,金合欢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市局大概有一公里不到的样子,我问她:“局里面有宿舍,你为什么不住呢?非得在外面租房子住。” “得了吧,大哥,人家那个宿舍是跟你们这些破大案的功臣们住的,我们这些小喽喽,只能自己租房子住喽。” 金合欢笑着说。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她:“我破什么大案了,你可别在这里埋汰我。” “哼,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难道不是你破的?” 金合欢反问,我们说到这里,那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好像来了兴趣,他边开车边问我们:“两位警官,听说你们破了鸵鸟肉大案,你们告诉我一下,鸵鸟肉真的是人肉吗?” “不是。” 我和金合欢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司机愣了一愣,看着我们两个的动作如此一致,吐了吐舌头,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开他的车去了。 到金合欢家楼下,我对她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不送你了。” “就不想上去喝杯茶?” 金合欢提着包,似笑非笑的问我,我摇了摇头:“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案情,这两天这个案子实在有些蹊跷,不破了它,我没心情做其他事情。” “那你准备从什么地方下手?听说所有线索都断了,而且这位大妈以极不配合,我觉得从她身上下功夫的话,可能很浪费时间。” 金合欢消息挺灵通的嘛,人在医院,对我们办案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我问她:“这些情况不会是方师兄告诉你的吧?” 她点了点头笑着问我:“怎么啦?吃醋了啊?怎么听你这话有点怪怪的。” “今天下午跟嫌犯搏斗的时候,如果不是提到你的名字,我们那位方师兄,好像也不想去支援。” 我耸了耸肩,说到,结果金合欢牙齿一咬,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好你个方明,竟然如此混蛋……” “不说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转身正要离开,金合欢叫住了我:“洛安,你怎么不尝试一下,从有证据的方向去寻找?” “有证据的方向?” “高小迷不是留下了一条脚链吗?” 看到她的眼神,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东湾贵族子弟中学,午休时间,一位长发少女微笑着跑到了我的车子面前,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对那少女说道:“请问,你就是萧琪琪吧。” “唔,你是小洛哥哥吗?” 萧琪琪锊了一下跑乱的刘海,偏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琪琪微笑着说:“警察小哥哥,小迷之前有跟我们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有爱心也很帅,今天看来这,小妮子果然没说错,小哥哥你长得很像彭于晏你知道吗?” 这丫头嘴很甜啊。 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摇了摇头对她说:“咱不说那些其他话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小迷的事情过来的,你在学校里,是小迷最好的朋友对吧?” “是的,我和她之间除了男朋友不能共享之外,其他东西都可以共享。” 萧琪琪调皮的说道。 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却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照你的意思,你和小迷,都有男朋友对吧?” “有啊,在我们学校里,女生不找一个男朋友,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我去,这是什么狗屁理论?现在拼爹拼妈拼出身的我可以理解,难道在学校里面还有拼男友的说法吗? 小孩子的世界,我算是难以看懂了。 叫沉默不已,萧琪琪嫣然一笑:“警察哥哥不要紧张,我们找的男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朋友,我们的男朋友就像兄长和朋友一样,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出头,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比如开房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看她否认的这么轻车熟路,我却越发怀疑了,现在的女孩子开房约会什么的全挂在嘴边上,让人看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微微笑了笑:“对了,你说小迷她有男朋友,那你能不能把小迷的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可以呀,但是自从小迷失踪后,她男友也没来上课了,我还怀疑他们两个约着一起私奔了。” 萧琪琪说道这里,我心里一震。 难道高小迷的失踪跟她男朋友有关? 正想开口继续问她,结果萧琪琪看了看手表对我说:“不好啦,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咱们再约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连忙要了她电话号码。 很快便加了她微信,本来想在微信上问萧琪琪关于高小迷的事情,萧琪琪说放学后约个地方再跟我讲,我问她约在哪里,她说破车公园后门有家奶茶店,叫爱情港湾,那里的奶茶味道不错,她让我请她喝杯奶茶她就跟我聊高小迷的事情。 现在的妹子惹不起,找她们问事情还得请客。 我答应了,她发来一个笑脸,说放学见,要我等她电话哦! 回头,我就给高亮拨了一个电话,高亮接到我电话时,有些疑惑的问我:“徒弟,又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你师父吗?” “老大,小迷交了男朋友,你知道吗?” 他听完我的话,很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提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这小孩子年纪轻轻就交男朋友,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不知道。 我说:“我是从小迷同学口里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她这个男朋友在她失踪以后也就失踪了,没有来上课,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情况。”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死给我抓住这条线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把我女儿给拐走了,逮到他,我不扒了他三层皮才怪。” 高亮在电话那头怒火冲天,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也难怪,做父母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恋什么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是女儿,父母都怕自己的孩子吃亏,所以高亮的心情我能理解。 迅速挂掉电话,我是担心怕他继续追究下去,破坏了我追查案情的进展。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我也早早来到了指定的位置,在那家奶茶店里面点好两杯奶茶,就等着萧琪琪的到来。 萧琪琪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后她对我说:“警察小哥哥,不是我迟到啊,我刚才去超市买了一包姨妈巾。” 这妹子,买姨妈巾这种事情都跟我讲,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她说:“我已经到破车公园了,马上……哎呀,救命……” 对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萧琪琪好像被袭击了! 第三十五章:我好恨 http://.biquxs.info/

我拿着电话在破车公园里找了好几圈后,总算在公园靠最里面的一个车架子里,找到了萧琪琪。 萧琪琪像傻了一样趴在破车里,校服的裤子被扒到腿弯处,内.裤已经被撕得粉碎,看这样子,她已经被歹徒侵犯了。 我发了疯般的冲进破车里,脱下衣服裹好她,扶起她后。 萧琪琪求我到:“警察哥哥别动我,我疼……” 听她如此说,我恨不得气晕过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对一个小女孩下这般毒手,那该死的歹徒,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萧琪琪抬起惨白的脸,问我:“警察哥哥,我是不是被坏人……”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今天如果不是我找她了解案情,她也不会来破车公园,如果她不来破车公园,她也不会被歹徒盯上,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真是后悔…… 一个女孩的一生,可能就因为这么一次噩梦般的经历被蒙上阴影,看着怀里柔弱茫然的萧琪琪,我突然感觉我就像一个罪人。 我拨通了金合欢的电话,带着哭腔对她说:“你快来破车公园吧,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警察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坏人……太坏了!” 萧琪琪在我怀里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替她擦着泪水,对她发誓:“我洛安发誓,不亲手抓到这个王八蛋,我就不是人……” …… “啪!” 梁队怒火冲天的把卷宗拍在了会议桌上,扯着脖子咆哮了起来:“三天,三个女孩受到侵害,三宗发生在我们公安干警眼皮子底下的连环强.奸案,空气吗?你们都是空气吗?我们刑警队全体人员都是空气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色凝重,就算发生命案,梁队也不会轻易发火。 但是,这三宗强.奸案,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案犯作案手段如此之恶劣,而且案犯还嚣张至极,好像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如此的挑衅,别说梁队,就是在座的每一位同事,心里都包着一股火的。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给我放下手中的案子,全部调转枪口,共抓连环强.奸案,我不想,再有一个孩子被伤害!” 梁队的眉毛在颤抖,看得出来,他也是心痛无比的。 梁队也是一位孩子的父亲,他的女儿也在上中学,所以站在孩子父亲的角度,他对案犯的痛恨度,比其他人,肯定更深刻几分。 梁队抬手指向我:“洛安,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咱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看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投影幕边,投影上投下了高小迷的脚链,我指着脚链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么一个脚链!” 我话说完,全场哗然。 大家交头接耳时,老梁沉着眉头,问:“这个脚链,就是高亮他女儿的脚链吧?” “是的梁队,案犯把这条脚链放在了第一个受害人身上,根据我们推测,案犯跟高小迷肯定有过接触,要不然这个脚链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指着脚链,往下推理,梁队说:“然后你根据脚链进行了调查,结果,导致第三个受害人被案犯侵犯?” 梁队说道了关键处,听到这里,我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老梁冷哼一声,对我说道:“小洛,或许在你看来,第三个受害者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到侵犯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比如,案犯早就盯上受害者了,之所以在你跟受害者约定的时候作案,那只是时间点上的一个巧合而已!” 我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摇头道:“梁队,你不用为我开脱,该是我的责任我就要负责,萧琪琪如果不是被我约过去,她也不会遇到案犯的……” “梁队,我有话要说。” 金合欢开口道,梁队看了看金合欢,点头:“你讲吧。” 金合欢站起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说道:“我赞同梁队的话,我也认为这个嫌犯并不是随机作案,在他的作案手法里,有规律可循。” 听到金合欢这话,大家都来了精神。 梁队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随机作案,那就说第三个受害人,其实是案犯事先已经相准了的目标……但是小金,你所谓的规律,是什么?” “第一,三个受害人都是未成年,而且三位受害的时候,都是经.期时间。” 金合欢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惊讶的表情,的确,三位受害者都是在经.期时间受到侵害的。 如此看来,这个案犯不但残暴,而且还很变态,专门挑来了月事的未成年女孩下手,用一句话说,他好的这口太奇葩。 所以在场的同事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梁队阴沉着脸,问金合欢:“那其他的规律呢?” “第二,嫌犯作案时戴着头套,不让受害人看到他的样子,根据我的推测,他一是害怕暴露自己,二,他可能认识受害者,怕受害者认出他来!” 金合欢这个推测更是石破天惊。 嫌犯认识受害者,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莫非是自己身边人对自己身边人动手吗?那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金合欢补充到:“请大家注意,如果嫌犯不认识受害者,那他这么会知道受害者的经.期?” “经.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梁队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他这个问题,足以推翻金合欢的所有设想,但是金合欢好像不慌,开始说出了她的第三条推论:“第三,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警方的家属……第一位受害者的叔叔是一位法警,第二位受害者的一位堂兄是缉毒警察,第三位,就是萧琪琪,她的母亲是我们局里的会计!” 她这话说出来,全体人都坐不住了。 “挑衅,这简直是公然的挑衅,动我们警察自己的孩子,这是在跟警方示威啊……” “太嚣张,太嚣张了,无法无天了……” “如果抓不到他,怎么跟我们同事们交代……” 听到满堂的声音,梁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用一声大喝,止住了大家的讨论:“安静!” 大家停下后,梁队示意金合欢坐下,然后转脸看着我。 他问我:“洛安,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步是阻止案犯继续犯案,不让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首先通知我们同事们家里有女孩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梁队怒吼一声:“闭嘴。”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只见梁队黑着脸说:“你是一位警察,办案要根据客观的证据和事实来,金合欢的推测只是一条没有证实的个人推测,而且还包含了许多巧合成分,你不能因为这个推测而打乱你自己的办案步奏……所以,你,还是继续追脚链那条线索,先把高亮的女儿找出来再说吧!” 我看了看金合欢,她的推论被梁队否决了,但没看出来她表情有异动。 梁队转向方明:“方明,你带几个人,再次勘察案发现场,务必提取到案犯留下的人体组织,我就不信他连一根头发都不给我们留下。” “梁队,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们的对手,也是一个刑侦高手……哦不,应该是反刑侦高手!” 方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照方明的意思,他怀疑作案的人是警方内部的人吗? 而且他的怀疑,貌似跟金合欢的推论又契合的起来,只有警方的人才能认识警察的家属啊,所以这两条推论一提出,大家心里都比较复杂。 就像一个臭了的鸡蛋被打破了,虽然很难闻,虽然心里都不舒服,但是,表面也必须忍住,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推测。 萧琪琪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警察哥哥,坏人抓到了吗?” “马上就抓到了。” 我思考了好大一阵,才给她回,不一会儿,萧琪琪又给我发来一条:“高小迷的男朋友名叫顾天泽,家住樱花谷三号地块,十二栋三单元1903。” 她把我想问的,都发了过来,我鼻子一酸,回了一条:“谢谢琪琪,抽个时间,我再请你喝一次奶茶吧?” 过了好一会儿,萧琪琪才回了我一条:“警察哥哥,谢谢你,我再也不要喝奶茶了,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你知道吗,坏人当时套着一个塑料袋,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就像一只畜生一样被他虐待,但是我转不过身,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我恨,我好恨……” 盯着手机屏幕,我已经泪目,发了一条安慰的信息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我茫然盯着手机,金合欢走到我身边:“洛安,梁队的女儿叫梁燕,也是一位中学生,我怀疑案犯会对梁燕下手……” 第三十六章:军令状 http://.biquxs.info/

听了金合欢这话,我感到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梁队的女儿,难道她是强迫症上头了吗:“大姐,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呀?梁队她女儿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歹徒盯上?” 金合欢却很坚定的说:“我有预感,歹徒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们市局警察内部的家属。” “那也不一定是梁队的女儿。” 我反驳了她的说法。 因为再厉害的推理,也没有预知功能,如果能有预知,那就不叫推理,那就叫预测了。 但是金合欢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燕子,现在最符合条件。” 燕子? 听她叫得这么亲切,莫非他跟梁队的女儿还是朋友?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们是朋友,那你完全可以私底下通知她,注意安全啊。” 金合欢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我们见过几面,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看她这个样子,是一定要跟这件事情杠下去了。 这个时候,正好队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梁队在门口向门叫道:“小洛,小金,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话想跟你们讲。” 我跟金合欢对视了一眼,踌躇着往梁队办公室走去。 队长招呼我们坐下之后,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他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队长点了点头,望着金合欢:“小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是不是因为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我否决了你的推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队长果然是老练,人老眼光毒,一眼就看出金合欢心里有话。 金合欢点头道:“队长,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因为你当时太武断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们大体的办案方针,不能因为个人的推理,而带乱了路线,你明白我的话吗?小金。” 梁队没有服软的意思。 金合欢据理力争:“但是如果个人的推理是正确的,而所谓的大体办案方针又是错误的,那怎么办?” “正确或者错误,只能用实践去证明,而不是纸上谈兵。” 队长淡定的说道。 看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比一个有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争下去,然后连忙开口打乱他们的争论:“队长,咱们先别争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讲吗?你先讲讲你的话吧,这样争来争去,对我们办案也没什么好处。” “洛安,你不要在这里做老好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金合欢对我说,我向她使了两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说,但是她好像不听我的话,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队长,恕我直言,我怀疑歹徒已经盯上了你的女儿,燕子。” 梁队愣了一下。 剑眉一皱,冷声说:“此话怎讲?” “我怀疑歹徒非常熟悉我们警方家属的作息规律,换句话说吧,就是我们家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女孩子,而队长你的女儿燕子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目标,所以队长你必须要做好防备啊。” 金合欢还是把她自己的想法跟队长说了。 梁队皱着眉头沉思了几秒后,摇头说道:“放心吧,燕子现在不在东湾,她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亲戚家,就算你所谓的歹徒已经盯上了她,在她回到东莞之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原来燕子去了外地,所以梁队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我和金合欢对视了一眼,只见金合欢牙齿咬了咬,却说:“万一歹徒,也跟着燕子去了外地呢?” 我和梁队都吃了一惊。 梁队冷声对金合欢说:“小金,你疯了吧,就算歹徒再傻你不能傻到舍近求远啊,他为什么非得要追着警方家属,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这不是随机性的做案,在我看来,他这种作案方式,有着一定的仪式感。” 金合欢侃侃而谈。 “仪式感?” 金合欢的这句话让我和老梁都有些疑惑了,所以我们异口同声的问她。 金合欢柳眉一挑,对我们说:“两位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当然有看过,这是一部悬疑题材的电影,应该每一个警察都对七宗罪有个了解吧。” 我抢先说,老梁点头说:“小金的意思很明显,电影七宗罪里面的作案方式,就带着很浓重的宗教感和仪式感。” “队长,你果然点破了这个玄机。” 金合欢看着梁队说,梁队面无表情:“你的意思,这几宗连环案的幕后凶手,在模仿电影七宗罪吗?” “他不一定是模仿,但他的手法一定是带着仪式感的。” 金合欢如是说道,梁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为什么是仪式感?有没有证据证明,或者说有什么依据说明歹徒这么做就是为了仪式感。” “女孩都在经.期期间被侵害,这就是证据!” 金合欢说,梁队肩膀一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不能因此而牵强附会,让警方分心。” 没想到梁队会突然拍桌子。 不知道金合欢的哪句话得罪他了,他会如此大发雷霆,而且再一次否决了金合欢的推理。 看见梁队表现出这个样子,金合欢也没有说话了,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沮丧。 这时梁队带着怒火,拿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面穿了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喂老爸,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燕子,你还在你舅舅家吗?” 听队长的声音,看来对面说话的是他女儿燕子。 燕子在电话里说:“没有,我现在在火车上啊。” “为什么在火车上?你不是说你要在那边呆半个月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队问道,燕子说:“老爸,舅舅家不好玩,何况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我还是想回去吗?所以我就决定提前回来啦。” 燕子在电话里撒娇道,梁队叹了一口气:“好吧,回来就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几点到站?老爸去车站接你。” “老爸,你哪次说来接我准时了……算了算了,不让你来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忍心让你过来接我,我到站之后直接打个滴滴回家。” 看来老梁的女儿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知道警察工作忙,她也不忍心耽误她的老爸。 队长放下电话后,把态度软了下来,转身跟金合欢说:“小金,刚才不是我故意要冲你发火,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希望你原谅我。”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金合欢戳到了他什么软肋了? 金合欢摇了摇头:“没事的队长,工作压力大,我理解。” 还好,金合欢也能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梁队点烟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对我们说到:“说实话,这三天以来连续发生了三宗强.奸案,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虽然犯罪分子很嚣张,但也透露了一个问题,我们对这个案件不够重视。” 我和金合欢都没有说话。 队长说的不错,三起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作案手法如此一致,但嚣张的罪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对我们的工作,真是个极大的挑战。 队长说:“小洛,你是个新兵蛋子,像这种突发性案件,本来不该你来着手,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刑侦队这把刀就需要装上你这条好钢,所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把自己当新人来看待。” “队长,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块好钢呢?” 说实话,我对之前他鄙视我还耿耿于怀,之前他不是瞧不起片警吗?怎么突然之间一转眼我又变成好钢了? 梁队笑了笑:“如果你不是好钢,你也破不了照西村的答案,但是就算你是好钢,破不了这起连环强.奸案,我们刑侦队也容不下你。”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好钢”二字,完全是陷阱啊! 我冷笑一声:“队长,原来叫我们过来,需要我们给你立军令状啊。” “你不但是好钢,还是一个聪明人不错,我就是要你给我立军令状,不管当初你的答案是怎么破的,今天来到我们刑侦队,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走,凭真刀真枪破案子!” 梁队声如洪钟,情绪比谁都激动,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还是压根儿瞧不起我这个片警,就算我进入了刑侦队,他还是想想办法把我给整走,现在逼我立军令状,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当初那件所谓的大案,我也是误打误撞给破掉的,那件案子还真的体现不出我有多么高的办案水准,所以被队长如此藐视,也是有说法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抬头对着队长办公室的国徽,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洛安,今天在国徽下面立下军令状,一周之内,务必破此连环强.奸案,如果到时此案未破,我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梁队点头道:“希望你言必行,行必果!” 第三十七章:分道扬镳 http://.biquxs.info/

“你这就是被传说中的逼上梁山了。” 食堂里,金合欢一边打饭,一边对我说。 我要了两个小菜,思维有些混乱,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更加不好,一个星期,我自己跟自己定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但是这一个星期,我能破案吗? 我们在角落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金合欢扒了一口饭问我:“你准备怎么入手?” “先找到高小迷的男朋友再说。” 我盯着盘子里的菜,沉声说道。 但是金合欢却给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怎么不试试,从队长女儿身上下手呢?” “队长女儿身上,怎么下手?” 我有点懵逼了,这金合欢今天怎么了,老是抓住队长女儿不放,好像一定要跟队长女儿过不去了似的。 金合欢说:“我来跟你分析分析啊,燕子是不是要从外地回来,而且刚才她跟她爸讲电话的时候,她是不是说了她身体不舒服?” 我吃了一口菜,翻了个白眼:“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傻呀,一个女孩如果说身体不舒服,那百分之百是来了大姨妈。” 金合欢冒冒失失的说,我差点把嘴里的菜喷了出来:“大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聊这个话题好不好?要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在吃饭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不是在跟你聊家长里短说八卦,大家都是警察,都是见怪不怪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金合欢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偷偷看了看周围,只见同事们都在埋头吃饭,好像我们的话题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金合欢继续说:“我一个法医,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局里跟那些尸体打交道,但就因为你这个新兵蛋子没出息,队长非得把我调来跟你一起跑一线,最苦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她说得让我无法反驳。 的确,按理由来说一个法医,根本没必要搞这些推理什么的,而且还风风雨雨出来跑一线,那完全是看在高亮的面子上,来带带我这个新兵蛋子。 人家都没说苦,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埋怨了。 我点了点头,很诚恳的对她说到:“那金大法医,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这个案子迅速破掉吗?” “我没有好办法,我只有一个最老的套路——守株待兔!” 看来金合欢的确想到了办法,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她:“守株待兔,你准备怎么个守法?” 金合欢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头凑过去,看这个样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让别人听见,但是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食堂里面交头接耳的,场面上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啊。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凑过脑袋去时,金合欢瞪了一眼,一把把我脑袋掰了过去。 嘴唇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道:“燕子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车站,我们提前去火车站等她,然后在后面尾随着她,如果真的会出现对她动手,我们就可以出手把歹徒一举拿下,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但也是一个见效最快的办法,你敢不敢?” “万一歹徒不出现呢?” 我提出疑问,金合欢说:“即使歹徒不出现,咱们也可以护送燕子安全回家,然后再守在燕子家周围,静静等候歹徒的出现,我就不相信,他始终不出来。” 我摇头说:“不行,你这个办法太冒险,我主要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所以,我还是决定调查高小迷那条线。” “洛安,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金合欢拍了一下我脑袋,气呼呼的说:“如果跟燕子这条线,我们可以一举两得,第一保护的燕子的安全,第二能迅速抓到嫌犯,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不是我开窍不开窍,只要你这条线目前还存在推理阶段,我总不能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一条不存在的线上吧?”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没有证实的推理,永远都只能是推理,何况我现在时间宝贵,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是守株待兔,那就像是一个赌徒,去进行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博。 我赌不起。 金合欢一把推开了我,板起脸说:“洛安,如果你不跟我追燕子这条线,那我也不会去给你调查高小迷那条线,所以你要考虑好,一旦你选择错了,我们就有可能分道扬镳。” “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冷声问她,她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至于你想怎么选择,那是你自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我说:“金合欢,你给我冷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个推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行性,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百分之二十来坚持呢?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呢?” “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只相信一句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金合欢拍下筷子,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看着金合欢怒冲冲走出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喜欢钻牛角尖的女生真是惹不起,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为了案子,所以,这么些小冲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来只有找个时间再劝劝她了。 就在我准备把剩下的菜都吃了时,方明端着饭盘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兄弟,不错啊,刚来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们的美女法医给聊上了。” “师兄,不要开玩笑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我说的是实话,我对金合欢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坐在我对面的方明对金合欢肯定感兴趣,所以我对他说:“美女法医现在很生气,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美女法医是经常生气的,不用安慰她也会自己好起来,但是我很奇怪,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这么好的脾气都弄生气了。” 方明一边喝汤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耸耸肩膀对他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生气了,而且生气之前还威胁了我一把,哎,女人呀,真是世界上难以理解的生物。” 方明很感兴趣:“威胁,她威胁你什么了。” “不说也罢……对了师兄,我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弄到了吗?” 方明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放到我面前,笑着说:“这是你要的小区门卡,师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一个人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小区保安揍了,可不要说师兄我帮你弄个门卡。” “谢谢师兄,下次请你喝酒。” 我开心的接过门卡,正计划着下一步怎么行动时。 方明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你请不请我喝酒无所谓,只希望你收收你这臭脾气,以后不要再惹法医生气了好不好?” 哎呦,怜香惜玉啊。 “明白明白,我懂师兄的意思,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惹她生气了,如果以后我再惹她生气,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行了不?师兄。” 我拱手对方明保证到,方明摆了摆手,继续喝着他的汤,眼睛弯得像一只发了春的猫……樱花谷小区三号地块,十三栋楼下。 我眼睛盯着手机,确认着萧琪琪给我发来的楼层号码。 “小子,干什么的?” 背后传来了一声喝声,我转过头,看见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文质彬彬的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我是中介人员,楼上1903的业主委托把他家的房产出售,所以我前来看看房子的情况,帮他家估估价。” 我装得不动声色。 来之前就听说樱花谷的保安很难搞,而且还特别爱找事,如果你是外人进入这个小区一定会被他们轰出去,所以我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假装自己是中介人员,前来看房子,为此我还找我的同学借了一套西装,当然,连工牌我都借了过来。 那两个保安满脸狐疑的盯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说的话。 有一个保安过来把我胸牌拿着看了看:“华安恒大地产,赵牛牛,置业顾问经理,你小子一个经理亲自跑来看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其实这是假称号,不瞒两位大哥,所有卖房子的中介人员,对外都宣称自己是经理。” 我胡扯的同时,黑了一把中介,只因为我刚毕业时租房子被中介黑了一把,我这黑中介的话把那两位保安逗得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搞中介的,对外面穿的光鲜亮丽的,口口声声经理上经理下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自己骗自己啊。” 我心里痛快得紧,但却装的一脸难堪:“正是,正是……”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我们也不想跟你拉扯了,怕在跟你拉拉扯扯,被你忽悠了去买房子,那就亏大了。” 看来两位保安对中介有成见,所以很快就放行了,我转身暗自高兴跑向单元门,掏出门卡正要刷,突然两个保安叫了起来:“那个中介,站住。” 这又怎么了? 两个保安迅速冲了上来,把我按住:“咱们小区单元门都是刷脸系统识别的,你掏个门卡在这里刷一看就是假的,赶快跟我们出去,把事情说清楚。” 卧槽,这么高科技吗,刷脸识别? 现在科技更新换代,门卡也不起作用了,我心里正在骂方明那乌鸦嘴时,撕扯当中,警察证被扯了掉下来,那两个保安捡起我的证件,看完之后,忙还给我:“我说警官,你办案就办案嘛,装什么中介,这不拉低你的身份了吗?” 第三十八章:开门查水表 http://.biquxs.info/

“开门,查水表!” 在保安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1903的门口,在按了门铃之后,保安如此吼道。 一位保姆模样的阿姨打开了门。 阿姨看着门口的我们,也感到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的?我们家的水费,不是前几天才交吗?” “我是警察,前来传唤顾天泽。” 我把警察证拿给阿姨看了看,对她说道。 阿姨说:“我们家少爷刚刚出去。” “去哪了?” “不知道,应该是去网吧了吧,少爷喜欢在网吧上网。” 阿姨回答得很淡定。 我问旁边的两个保安:“两位,附近有没有出名一点的网吧?” “旁边有一个网络会所,叫新世纪网咖。” 年轻一点的保安脱口说道,看来经常去上网。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也不用惊慌,我们找顾天泽也没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免得惊动了他我们找不到他,如果找不到他,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所以我不想你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个我知道,我们家这少爷成天不想去上学,而且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我又管不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他这一天浪费时间我也是心急呀。” 阿姨苦口婆心的说,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我有些奇怪了,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这孩子不想上学,又不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难道他父母不在他身边吗?” “是啊,他父母一直在国外,我是他父母请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阿姨说。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来这顾天泽的父母一直在国外,难怪他不去上学,他父母也没管,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到底在国外干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小警察,如果他父母管不了,你们就替他父母管管他吧,不能让这孩子再这样混下去了。” 看着阿姨急切的眼神,我也相信,她不会给顾天者通风报信。 走下楼后,年轻的保安决定带我去网吧,年纪大的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自己就去巡逻去了。 边走那保安边跟我说:“现在这个社会啊,真是有点让人无语,父母为了去国外赚钱,连孩子都不管,我就想,他们把钱赚回来了,孩子变成废人了,那他们赚这个钱又有什么用呢?” “哥们说的的确很对,但是还是像阿姨刚才说的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我苦笑到。 保安哥问我:“对了,警察兄弟,你当了几年警察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啊。” “我是个新兵蛋子。” 我一边留意着街道两边的网吧,一边跟他闲聊。 保安说:“其实我当初的梦想也是想当个警察,但是我考不起公务员啊,所以我就跑来当保安了,保安也是维护治安嘛,做的工作跟警察差不多,权当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吧。” “我们都是兄弟部门,哈哈。” 就是想到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台词,自己都想得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那家网吧门口,小保安对我说:“警察同志,我不跟你进去了,我还有巡逻任务,对了,你上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 “我是警察,他们总不能连警察也打吧。” 我自信,对付几个高中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保安说:“就是这些小王八蛋最喜欢惹是生非,你还是注意安全为好,我先走了。” 看他很为难的样子,可能他之前被这些小孩子欺负过吧,不过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对付小孩子还真的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候下起手来比大人还要重,因为他们是不计较后果的。 我自己也年轻过。 当初我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还真的砍伤过人,差点进了少管所,现在想想,还真为当初自己年轻时的鲁莽而感到后怕。 来到网吧前台,我把顾天泽的照片给网管看了:“请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有没有来这里上过网。” 网管迅速打开电脑,浏览起来。 两分钟后他对我说:“三楼十七号包间。” 我转身正要走,他拉住了我:“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警察办案!” 我掏出警察证,低声说道,那个网管看到我警察证,然后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我来到三楼十七号包间,推开门后,只见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污言秽语不决于耳,每人嘴上叼着一支烟,整个包间里面被搞得乌烟瘴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垃圾堆。 我走进去,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继续打游戏。 现在就算打雷下雨都可能把他拉不回现实,沉迷游戏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怕,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他们也要打完这把游戏,仔细想一想,未免也觉得有点悲哀。 扫了一圈之后,我把目光定格在靠近最里面角落那个孩子的脸上。 萧琪琪发来的照片正是他,这人就是顾天泽。 顶着一头黄黄的长发,像九十年代的非主流,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又喜欢上了洗剪吹了。 我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顾天泽吗?” “哥们别闹,我在偷塔呢……四号四号赶快支援,我也顶不住了……” 顾天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打着他的游戏,根本不在乎旁边站着的我,我提高声音问道:“高小迷在哪里?” “死了。” 顾天泽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这么一句。 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给提了起来,凑到他面前说道:“你给我老实一点,高小迷到底在哪里?赶快给我交代。” “卧槽尼玛……” 顾天泽气急败坏,一个勾拳向我打来,我提起他反手一扔,直接把他扔出了包间外的走廊上。 顾天泽正要爬起来,我几步跨了过去把他的手反手一铐,按在了身后:“别跟我在这里耍花招,我是来找高小迷的,你老实交代她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如果你不交代那对不起,今天晚上你是个塔,看来是偷不成了。” “老大,你到底是哪位,找我媳妇儿有什么事情?” 顾天泽看来弄不过我,所以口气软了下来,我冷哼一声:“我是高小迷她哥,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妹到底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妹……” 没想到趁我不注意,顾天泽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的我下意识松开了他。 他像兔子一般从我手中挣脱,转身提起身后的一块键盘,往我就砸了过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媳妇儿只有一个老爸,哪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你还说她是你妹,今天我不砸死你才怪。” 我心里一惊,看来他很清楚高小迷的底细。 也难怪,人家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撒的谎很快就露馅了,这时包间里那几个年轻人全部冲了出来,每人手里提了个凳子,看样子我要陷入他们的围攻了。 这时下面的网管带了四五个人冲上来,站在我身后指着顾天泽他们说道:“小屁孩儿,这位是警察,你们如果敢对警察动手,小心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警察又能咋地,影响我们偷塔……揍!” 顾天泽好像吃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我和网管看在眼里。 其他几个提着凳子的,听了顾天泽的话,一拥而上,手里的凳子什么的招呼我就打了过来,我身后网管那几个人,也随手提起了凳子,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儿,一帮人就打成了一锅糟。 “砰!” 一声枪响,所有打架的人都被震呆了。 我吹了*口冒着青烟,眼睛凌厉的扫向顾天泽:“都给我抱头蹲下,警察办案,你们难道要抗法袭警吗?” 因为畏惧我手里的枪,顾天泽一伙人,连忙用手抱着脑袋,乖乖的蹲在了墙角。 看着我鸣枪示警了,网管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网管凑过来问我:“警官,要不要报警,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猖狂了,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你去清点一下物品有没有损失,这里,我来处理!” 我把网管支开后,在顾天泽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我望着顾天泽的脸,冷笑着说:“可以呀,连警察都敢打,难道你们几位,想进拘留所是吃牢饭吗?” “警察叔叔,我们不知道你是警察,所以……” 顾天泽连忙狡辩着,我提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警察就可以打了吗,一天不上学只知道打游戏,打完游戏不过瘾还想打人是吧?” “警察叔叔,你又不是我爹我妈,凭什么教育我?” 顾天泽大言不惭的反问,我气得牙关一咬:“好,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但是我是警察,我来是调查高小迷失踪一事的,老实交代,高小迷到底去了哪里?” 顾天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真不关我事,是他们出钱给我,让我把小迷骗出去的……” 第三十九章:打群架 http://.biquxs.info/

根据顾天泽的交代,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顾天泽说,高小迷失踪那天,曾经有人找过他,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想办法把高小迷从学校里骗出来,带到指定的地点。 其实顾天泽家境很好,如果是平时,两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 但是那天,家里给他的生活费都花光了,正好他缺钱上网,所以这笔钱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没有考虑那些人要他骗出高小迷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按计划把高小迷骗了出来。 但是意外情况却出现了,他在指定的地点等着高小迷,高小迷却没有如约而到。 也就是说,高小迷没有赴约。 但是他收了那些人给他的钱,所以为什么他不敢去学校,那是因为他怕那些人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人是一群凶狠的人,看起来像黑道上的人一样,他怕人报复他。 我问:“就是说,高小迷也不是那帮人抓的?” “是的,绝对不是,这个我敢肯定。” 顾天泽眼里的惊慌神色越来越严重,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撒谎。 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装样子,所以我要追根问到底:“你拿什么来肯定?”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我,如果我媳妇被他们抓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找我了,现在他们在找我,那就说明我媳妇儿还没被他们抓到。” 这是顾天泽的逻辑。 我封着他的衣领对他说:“请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儿,一个大男人,为了两千块钱出卖一个女孩子,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媳妇儿吗?” 我这话说完,顾天泽旁边那些小孩子也全部站了起来,脸上浮起了鄙视的表情。 “天哥,以前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 “顾天泽,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妈的,为了你这种垃圾还打架,老子真是瞎了眼。” “姓顾的,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对了,我们以前也不是朋友,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拜拜。” 可能顾天泽的做法,让他朋友们无法接受,所以,他身边的那群朋友一个个恨不得一离他远远的。 网管也走了过来,对顾天泽说:“你他妈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网吧了,老子再也不会给你开机子了,叻色!” 面对众叛亲离的结果,顾天泽瞬间懵逼了。 我收起手铐站了起来,顾天泽连忙叫到:“警察叔叔,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知道高小迷去了哪里,那找你也没什么用了,我当然是去找其他人调查高小迷的案子啊。” 我说着故意往网吧外面走,顾天泽追了上来:“警察叔叔,现在我兄弟们全都瞧不起我了,我也没脸在网吧里面呆下去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向我求救。 我敢保证他不敢踏出网吧门口一步,如果真的有人在找他的话,他还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其实我这就是欲擒故纵之计,我要让顾天泽主动跟我合作。 我爱理不理的对他说:“对不起,我有公务在身,没空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被他们抓到,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顾天泽带着哭腔说,我冷笑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如果当初不出卖高小迷,那别人也不会对你穷追不舍,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去解决,拖着,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天泽哭丧着脸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警察叔叔,求求你帮帮我吧,谁让你帮我,你要我怎么做我都行。”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顾天泽看着我嘴角的坏笑,有些疑惑:“警察叔叔,你怎么笑的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看起来好害怕。” “你想不想,把追你的坏人一网打尽?” 我突然如此说道,顾天泽的身体震了一下,惊讶说到:“他们很有实力的,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啊?警察叔叔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来抓这些坏人的。”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个小时后,在一家叫做赤道的酒吧门口。 顾天泽约了那些出钱给他的人,是要在酒吧门口见面,再谈一下关于高小迷的问题。 来到酒吧门口,我的面前就来了四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我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咔嚓一声,为首的黑色别克从里面打开了车门,一个理着板寸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小子,你还有胆量来啊?” 那板寸对顾天泽怒吼到,顾天泽战战兢兢的对板寸说:“虎哥,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他说完,伸手指向了我,头顶板寸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不屑的哼了一下。 “小子,我很忙,所以,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跪在这,跟我道歉。” 我歪头看了看板寸男人,又斜眼瞅了瞅站在一旁面如死灰的顾天泽。 我对板寸说:“兄弟,我都到这里了,就不给我一个面子?” “给你麻皮!” 哪知我话音刚落,那板寸向前猛冲了几步,抬腿弹脚,直接冲着我的面门砸来。 “小孩子过家家。” 我暗自嘀咕一声,瞬间整个人不退反进,右脚蹬地,欺身上前,左手平举,直接抗住了板寸那势大力沉的一脚,随后不慌不忙的一记扫堂腿,正正好好的踢在了板寸撑地左脚的脚腕处。 “砰!” 一声闷响,板寸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啃屎。 板寸或许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子不仅凭借着极快的速度躲开了自己一脚,反而还办了自己这么大一个难堪。 “妈的,都给上,把他给老子废了!!!” 板寸一脚踹开前来搀扶自己的手下,额头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吼道:“抓住这小兔崽子,我要挑断他的手脚筋!!!” 板寸一旁剩下是十几人顾不得再把跌坐在地上的老大扶起来,都是一股脑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不疾不徐的,眼前的十几个人,虽然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但是深究起来,也不过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不用说我自己,就算是从警队单拎出来一两个人,撂倒眼前的这一群,根本就没有什么疑虑。 十几个人,我走的却如同在林间小道中穿花引蝶一般,四肢或肘或击,或挑或踹,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板寸的身前。 身后十数人尽皆哀嚎倒地。 板寸阴沉的盯着我,闷声开口道:“没想到出来解闷,还碰到了个硬茬子,多嘴问一句,兄弟你是哪路人?” 我摊摊手笑道:“哪路人倒算不上,去掉个哪字,我也就是个路人而已。” 板寸不动声色,一双三角眼仍是死死的盯着我,本就是晦暗的天色,再加上板寸的一只鹰钩鼻,更显得压抑。 “看来兄弟不像是什么地头蛇,敢情是一条过江龙啊,不过……” 板寸话音还未落,再一次以极快的速度欺身上前,右脚掌剧烈蹬地,身体猛地向左拧转,一蹬一拧,整个人呈着一种借力之势,右拳直直的冲着我的面门砸来。 霎时间,我的身体轻轻后仰少许,抬起左手,一记手刀直接切中板寸的肘部关节,就是这一记手刀产生的微妙偏移,让板寸的拳头堪堪擦过我的鼻尖。 板寸见自己的突如其来的一击并没有建功,暗道一声不妙,急转身躯,拉膝迅猛上提,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直冲我的腹部。 “可以啊小子,跟你师娘学的招术啊!” 我嘿嘿一笑,原本抬起的左手顺势向下一沉,以肘顶膝,抵住了板寸的左腿,骤然发力,右手单臂如水蛇游弋一般滑到板寸的腿弯处,借着板寸的力量,直接把板寸举了起来,以腰为弓,猛地发力,将这位东湾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直直的砸向了那辆黑色的别克商务。 “嘭”的一声。 板寸没有半点防备,整个人胸腹朝下被砸在了车前盖上。 “哼,会了几式南派长拳就真把自己当成陆上神仙了?” 我双手环胸,慢悠悠的踱步上前。 板寸几次挣扎想爬起来,奈何刚才那一下委实是伤筋动骨了,索性装成一个死人,就这么趴在车上,任由我奚落。 “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不可能就是为了打架而来吧。” 过了一会,板寸才问。 “我是顾天泽的朋友,听说你们出钱给他,让他骗出他的女朋友来,所以我也想来看看热闹,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使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我说了实话,板寸的脸色突然暗了下去。 他沉着脸说:“不管你是哪个道上的朋友,我都劝你一句,这件事情,最好你不要插手。” “如果我是警察呢?” 我掏出证件对他说道,结果这个板寸,看来还是挺沉得住气,只见他盯着我的证件,不动声色的说:“就算你是警察,我们也没犯什么法,你有本事把我们给抓去啊。” “如果让我查到你们真的犯了法,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四十章:再次案发 http://.biquxs.info/

我掏出了两千块钱,拍到板寸面前:“顾天泽是我朋友,你们的两千块钱现在还给你们,以后别再找他麻烦。” 板寸看了一眼顾天泽,王虎对我说:“警察同志,你的那个朋友真的不够意思,收到我们的钱,竟然放我们的鸽子,今天如果不看在你的份上,我们一定会教他怎么好好做人。” “他只是个小孩子,大家都是老爷们儿,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我如此说道,板寸收起钱,手一挥,招呼着他的弟兄们离开了。 所有人都散了之后,顾天泽跑到我身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警察叔叔,你真厉害,一个人打倒一堆啊,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迷弟了!” “滚回去上学,再让我看见你不好好上学,出去上网的话,我一定会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 我对顾天泽说。 吓得他吐了吐舌头:“只要黑道不再找我,我当然不可能在躲着出来上网啊,今天真的谢谢……” “别说了,以后离小迷远一点!” 我冷声说,顾天泽愣了一下:“其实,我跟小迷没什么,虽然我一直追她,但她没同意,我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闭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离小迷远一点,如果你敢乱来,我会让这些黑社会的分分钟来料理你!” 我不是威胁他,我这是警告他。 听到我的话,顾天泽的脸吓得惨白惨白的,转身脚底一抹油,落荒而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金合欢打来的,思索了一下,接了,金合欢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洛安,这一天你死哪去了?” 她怎么劈头盖脸就喷我? 我说:“我在外面追踪小迷的案子啊,你是吃*了吗,怎么开口就喷人?” “不用追踪小迷的案子了……嫌犯再次作案了!” 金合欢说道,我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对面吴家兄妹俩听到我讲电话的过程,脸上也浮起了怀疑的表情。 我压低声音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五点半,梁燕在回家途中被滴滴司机性侵,根据调查,这位滴滴司机就是前三宗案子的嫌犯!” 金合欢在电话对面愤怒的说道。 嫌犯再次出现,说明我这一天的努力全都是白费劲。 昨天早上如果不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听了金合欢的话,那梁队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受到侵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怎么去面对金合欢,怎么去面对梁队? 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有时候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和决定了别人的悲欢,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队长办公室里,梁队站在窗户面前,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他用背对着我,面朝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老了二十岁一般。 鬓角突然冒出了许多白发,可以想象,女儿被歹徒侵害,对一位父亲的打击是有多大。 金合欢在接待室陪着燕子录笔录,我没有去接待室,我不敢面对受害者,无法直视她们那无助而惶恐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看到就心生绝望的眼神。 “小洛,我们都错了!” 梁队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心里一痛,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他掐灭烟头,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我。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依旧像往常一样的,但是我明白,他的心不知已经碎了多少次,藏在眼神深处的哀伤,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的。 他说:“如果昨天早上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或许,我们能够及时阻止这场悲剧!” 梁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深吸一口气。 对他说:“梁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不能继续陷在自责的死胡同里无法自拔,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小洛,还是你看得比较明白,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梁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歹徒还在逍遥法外,多浪费一秒,就多一个女孩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我对梁队说:“我想亲自跟燕子谈一谈!” “谈什么?” 梁队皱眉问,我说:“我觉得,还有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这种细节,只有从受害人身上才能发现,队长,你必须说服燕子,让她敞开心扉跟我好好谈谈。” 梁队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后! 才下定决心的说:“好,试试吧……” …… “你想谈什么?” 接待室里,只有我和燕子两个人。 燕子一脸冷漠的问我,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燕子说:“谈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你们真的抓到了强.奸犯,那又如何,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们抓到他,我的清白就能回来吗……不能,不能你们知道吗?” 燕子像发了疯一般狂叫起来。 之前听说燕子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而且脾气也很好,但是今天看来,被歹徒侵犯,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能改变一个女孩性格和人生观的打击,莫过于此! “我女友死的时候,我也曾经绝望过,感觉这个世界突然间就崩塌了,她走了,我也就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慢慢说道,燕子依旧冷漠的说:“你女朋友的死,那是命中有定数,跟我这个事情,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也想用你自己的悲伤过往来安慰我,跟我讲你比我还惨,但你还是坚强的火下来了……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坚强!”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但这也是一个走了极端的女孩。 谁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不会走极端?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都可以那么坚强,其实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不坚强。 我解开了我衬衣纽扣,把衬衣脱了下来,燕子惊道:“你做什么?” 我指着我左胸处的一块疤痕,对她说:“我也不坚强,我也曾经懦弱的想到过死,三年前我女友入土为安后,我万念俱灰,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拿起一把匕首,从这个位置,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疼,我只感觉到我解脱了,我在荒野中倒下,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友了……” 燕子的神情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盯着我胸口处的伤疤,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躺在荒野中,呼吸越来越弱,我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冰冷,我自己越来越孤独,我甚至在想,我死了,都不可能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在那寒冷的深夜里,我以为我整个人快僵硬了,但是我的身边却守着一只狗,它用它小小的身体温暖着我,帮我清理着血污,陪着我挺过了那个危险的夜晚……” 我讲到声音有些哽咽了,燕子听了,惊奇的问:“狗,什么狗,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救命的狗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我和我女友养的一只小狗,它叫萌萌……我把它的故事讲出来并不是想要说狗有多么重情义,而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狗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那是因为我是它唯一的依靠,就像你是你父母心里唯一的牵挂一般!” 燕子肩膀颤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继续趁热打铁:“如果你因为这么一个挫折而自暴自弃,放弃了你自己以后的人生,那就等于,你连你父母也一起放弃了,你可知道,你受到伤害你父母的心比你疼千倍万倍,难道你还想因为自己的自暴自弃再伤他们一次吗?” “我不!” 燕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说:“你爸头发已经白了,一夜白头,父母的爱你真懂?” 燕子听到我这话,哭着起身拉开门,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父女俩在办公室好一阵抱头痛哭,金合欢走进来,拍拍我肩膀:“洛警官,看不出来,心理攻势有一套啊!” “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最起码要救她的心吧!” 我抹了抹眼睛,说。 二十分钟后,方明拿着燕子的手机冲进会议室,对我们说:“案子有进展了,嫌犯是通过一个微信群,认识这些受害者的!” 大家的眼神都被他手里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这时,那个微信群里聊的正欢,一个叫“大白白白暖”的人正在问一个叫“藤儿”的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时间嘛?” “哎呀,烦不烦,都跟你说了,就这几天,你这人天天问这有意思吗?” 藤儿发了一条语音,好像很不耐烦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陷入疑惑时,身后传来了燕子的声音:“大白白白暖就是那个坏蛋,他装成女孩在群里潜伏,在我们经.期到来那天约见面,他谎称自己身体有病,见面是向我们讨论怎么面对经.期技巧。” 我们都愣住了,现在的女孩防备心理为什么这么差,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把她们骗出去? 金合欢忙问:“那藤儿是谁?” “萧腾。” 燕子说,所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萧腾是局长家的女儿,也是燕子的同学,大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第四十一章:君命有所不受 http://.biquxs.info/

在队长的部署之下,我们分三路,一路前往嫌犯的住所实施抓捕,一路前往滴滴公司调查嫌犯具体资料,还有一路就是直奔局长的家,因为现在局长女儿萧腾正在家中,我们担心萧腾的安全,所以先保护嫌犯的潜在目标。 在车上,金合欢对我说:“根据滴滴公司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犯具体信息,这次,想必他是插翅难逃了。” 看她那表情,觉得这次一定是十拿九稳,能把嫌犯一举拿下。 但是我心里却还是顾虑重重:“梁队这次安排显然不合理,明知局长女儿是嫌犯主要袭击目标,为什么只派了我们两人去局长家蹲点?” “不要埋怨了,大队人马不都前往嫌犯住所对嫌犯实施抓捕去了吗?” 金合欢提醒我专心开车,我看了一下路面,直接提出质疑:“嫌犯会那么傻吗,身份暴露后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听我这么说,金合欢也愣了一下:“对啊,如果他有这么傻,早就落网了,也等不到今天!” 我们二人同时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不妙,萧腾危险。” 我加大了油门,警车风驰电掣的呼啸着直扑公安小区。 我们担心嫌犯会铤而走险,这种人是比较执拗的人,既然锁定了目标,咬紧牙关他们都会干最后一票,而且他们反侦察能力特别强,他或许也猜到警方的部署,大批警力被调到他住所去抓捕他,对他来说反而有声东击西之效果。 所以局长家才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和金合欢必须跟时间赛跑,在嫌犯作恶之前,把危险掐灭在发生之前! 公安小区是一个花园小区,是市政配套项目的公务员住宅区,配套什么的还是比较好,而且依山傍水,采用洋房建筑结构,每一栋小楼都有一个地下车库,而且还是独立的,局长家的7号楼位于小区中央制高点,看起来像众星拱月。 门卫知晓我们来意之后,立马打开大门,带着我们直奔局长家7号楼,此刻,7号楼地下车库竟然开着,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到这辆车,我和金合欢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我问门卫:“这辆大众是什么时候进的小区!”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 门卫回忆说,金合欢失声道:“你们是公安小区,管理为什么这么松散,这明显是外面的车,怎么可以随便放进来?” “不,这辆车是刷卡进入,而且刷的是特别通行卡,这种卡在小区里面只有领导级别的家属才持有!” 门卫说。 我和金合欢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嫌犯跟萧腾是现实中认识的啊,要不然萧腾怎么会把自己的通行卡给嫌犯。” “有没有可能,萧腾当时就在这辆车上?” 金合欢提出了一个见解,我说:“如果萧腾已经被嫌犯带出小区,那嫌犯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有点违反常理啊!” 金合欢柳眉一沉,说:“可能在嫌犯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者说,嫌犯根本就是想在局长家中作案,这样做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极大的挑衅公安系统……” “说毛线,上去再说啊。” 我一把把金合欢拽出了警车,现在关键时刻,岂能在这里多费唇舌,贻误战机? 金合欢拔出了手枪,咔嚓打开保险,我吩咐门卫赶紧通知其他保安,封锁所有小区出口,金合欢拿枪守住7号楼的正门,我绕道后面的的阳台,如果叫不开门,就决定强攻。 我到阳台下面时,看到客厅里闪过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身影我记得相当清楚,正是那天跟我搏斗的嫌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不知嫌犯有没有发现我,反正身影一闪,就看不见了。 这时,金合欢已经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穿睡衣的小女孩,金合欢问女孩:“你是萧腾对吧,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前来调查一件案情,希望你配合我们。” 听到金合欢敲开了门,我迅速从阳台跑到前门,冲进了客厅,那睡衣女孩一把拦住了我:“哎呦你是谁,不知道这是公安局长的家吗,怎么可以随便乱闯?” 我把睡衣女孩推给金合欢,冲进房间,在各个屋子里搜索嫌犯的身影,竟然没发现任何踪迹,门窗阳台完好无损,看起来没有一丝痕迹。 金合欢和睡衣女孩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我搜了一圈后,一无所获,转身走到睡衣女孩身边,抓起她的手问道:“快说,刚才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呢,藏哪里去了?” “什么男人,你神经病啊?” 睡衣女孩怒气冲冲的想甩开我的手,但没有甩掉,我提声说:“别跟我装傻,我明明亲眼看见那家伙就在你家客厅里,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你就是出现幻觉了,胡说八道,我刚才明明在家睡觉,哪有什么男人……在胡说八道小心我叫我爸撤你的职啊!” 睡衣女孩不但使劲甩我的手,而且说话还嚣张至极。 金合欢怕事情闹僵,连忙上来把我们劝开,把睡衣女孩拖到一边安慰去了,我给梁队在电台里报告情况:“梁队,我在局长家发现了嫌疑人踪迹,但是局长家属不配合调查,我们该……” “收工。” 忽然梁队在电台里说了两个令我大惊失色的字。 我他妈失控了,对着电台嚷到:“收什么工啊,好不容易发现了嫌犯踪迹,为什么不顺藤摸瓜摸下去,在这关键时候收工,梁队你是开玩笑吗?” “洛安,这是命令,你必须马上给我执行,马上,立刻收工!” 梁队在电台里断然说到,听那口气,毫无动摇的余地,我愤然把电台砸在沙发上,金合欢刚劝好那睡衣女孩,看到我突然发飙了,试探着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吃了炸.药了吗?” “我没吃炸.药,我是吃了老鼠屎了,堵心。” 我摇着头,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那睡衣女孩挑衅的说:“哼,在公安局长家里抓坏人,你们脑子进水了吧?” 回到警车里,我靠在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睡衣女孩的一番话,喃喃说道:“她说我脑子进水了,做为一个正常女孩,该不该这么嚣张?” “得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跟小女孩见气吗?” 金合欢心情也极差,案子眼看就要破了,结果关键时候被叫停,这对谁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她表现得还算安静,最起码没有我这么激进,她说:“要不我来开车吧,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我怕你把车给点着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金警官,你难道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点诡异吗?” “何来诡异?” 金合欢把枪套的扣子扣稳,问我。 我说:“我明明看见嫌犯出现在了局长家客厅,那萧腾为什么矢口否认,难道她跟嫌犯……是一伙的?” “别瞎说啊你……人家是局长的千金大小姐,被局长听到,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干?” 金合欢连忙看彼此身上的通讯设备有没有关掉,她怕我们二人的通话传出去,惹出*烦,当然,我说话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确认关闭了我才敢这样说。 金合欢抬起头对我说:“要说诡异,我觉得你才是最诡异的,你说人家客厅有人,那为什么找不到,难道那个人会插翅而飞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你有没有想过,梁队为什么会突然叫我们收工,如果现在撤走,很明显是放嫌犯一码,我相信梁队的为人,叫我们收工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受到什么人的授意,比如萧局……” 金合欢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洛安,你这是要找死吗?敢怀疑萧局?” 她整个人都压到我身上来了,两团软软的肉顶着我的胸口,搞得我动都不敢动,这时,刚才那个门卫在窗外敲玻璃,我摇下玻璃,门卫说:“你们两位警官别亲热了,刚才调了一下7号楼地下车库的监控,发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萧局长家女儿一起进入了萧局家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我和金合欢又对视了一眼。 金合欢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了我,有些害羞地说:“洛安,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哎呦,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温柔许多了,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了一眼门卫大哥,门卫大哥也对我挤了挤眼神,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擦,你懂个毛线。 我挺了挺身,下定决心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如果我们撤了,我们就是对不起那些受害的小女孩们。” “好的,抓他!” 金合欢把手按在手枪上,说道。 我打开电台,把频调到梁队频道上,对梁队说:“梁队,我不能撤,因为我们在监控里已经发现嫌犯行踪,现在撤回,等于放虎归山!” “洛安,你……” 梁队大吼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五六分钟,才叹声说:“好,给我干吧,上面,我给你们顶着。” 第四十二章:对准她脑袋来一枪 http://.biquxs.info/

这次,局长家那睡衣女孩打死都不开门。 在多次强调无效之下,我们强行破窗而入,女孩威胁我的,说一定会让她老爸给我们好看,我让金合欢把情绪激动的女孩控制住,自己慢慢蹲下来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在客厅的角落发现了一枚不大明显的男人脚印,非常新鲜,跟刚拖过的地板格格不入。 我再四下搜索时,发现在厨房门口也有一枚相同脚印,我追着脚印来到厨房,看见洗手台上也有脚印。 难道这脚印的主人爬上了洗手台? 我抬起头看向洗手台上方,只见那是一个镶嵌在墙体里面的壁柜,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壁柜门,身后传来睡衣女孩的尖叫:“别动!”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慌张,很显然,壁柜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对金合欢使了一个眼色,金合欢很快会意了,她一只手按住睡衣女孩,一只手搭在枪套上,向我点了点头。 我见金合欢准备好了,刷的一声拉开壁柜。 金合欢尖叫一声:“当心!” 我下意识往下一蹲,一把片刀擦着我头皮砍了过去,间不容发,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连帽子都被刀刮掉到地上。 金合欢对壁柜里的人叫到:“赶快出来,不出来我开枪了!” 那人在壁柜门前看到金合欢在拔枪,冷哼一声,竟然转身钻进了壁柜里面,金合欢好不容易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小孩,我进去追他。” “为什么要进去追他,逼他出来啊!” 我愣了一下,说。 金合欢拉开保险:“很显然,这个壁柜一定能通向外面,要不然,他袭击你那下肯定会趁乱夺路而逃,不会傻到再次钻进去,那不是束手就擒吗?” 金合欢说的也有道理。 但我怎么会让她独自去追穷凶极恶的嫌犯,我操起橱柜里面的菜刀,对金合欢说:“我动作比你矫健,追人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不等金合欢回答,我便爬进了壁柜。 果不其然,这个壁柜最里面的地方被人为打通,连通了通风管道,通过管道像一条蛇一样拐来拐去,不知道拐向何方。 我边在通风管道里爬行,边用电台对金合欢说:“你快去物管那里搞一份小区结构图,查查这通风管道到底通向哪里。” “好的,马上!” 十几分钟后,金合欢的电台响起:“查到了,通风管道的连接口是小区地下的防空洞!” “防空洞?” 这小区配套就是高啊,竟然还配了防空洞? 金合欢在电台里说:“防空洞距地表有五米距离,通风管道五十米处是垂直拐角,你要当心,不能失足掉下去了!” “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带几个保安在防空洞里守着,别让那家伙跑了。” 看得出来,这个嫌犯对公安小区的地形十分清楚,竟然知道通风管道是打通的,难道他之前经常以这种方式出入局长家里吗?这个事情,想想都让人背脊发毛…… …… 天色已经晚了,我们的越野车来到了一座悬崖边,去后山要穿过这座悬崖,悬崖上有一条挂壁公路,公路很窄,窄得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 司机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狠狠抽了一口烟,问到:“这条挂壁公路有多远?” “五百米左右。”我心里还在生气,所以冷冷地回答。 那司机说:“这条路太危险了,外面也没有遮拦的挡墙,如果遇到对面有车开来,这绝对是让不过去的。” 旁边金合欢听了,冷哼一声,说到:“当然,这条路名叫黄泉路,下面的万丈深渊叫断魂渊,十多年前这条路刚修好的时候这里就出过一次车祸,一辆中巴车翻下崖去,上面二十三个乘客,无一生还!” 听了金合欢的话,其他四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车速也慢了下来,那司机说:“所以说这路上开车要特别小心,因为路况太差了。” “不是路况差的事,这条路上闹鬼。”金合欢见几人冷汗都出来了,好像想再吓一下对方,所以编了一句话。 那四人面面相觑之后,全部回过头来,有点生气地看着她,副驾驶那警察说:“金合欢,我警告你,我们这是强制带你们回去,你给我严肃点,你现在说的每句话我们都有记录的!” 这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山风呼啸冰冷刺骨,悬崖下面的万丈深渊里,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幽怨的哭泣声! 话说白天在公安小区追踪嫌犯的时候,因为我们速度慢了一步,嫌犯强行抢了一辆车,逃出了东湾,直接往大山里逃去。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 我和金合欢开了一辆车追着嫌犯一直跑进山里,但是入山之后,我们正跟嫌犯周旋,被一辆当地派出所的越野车给截下了。 我和金合欢下车时,那几个片警不由分说把我们拽上了他们的车。 上车之后他们告诉我们,是上面下发了命令,让他们所里的人把我们截回去,我们知道,肯定是老梁没顶住,看来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啊! 我们听到那声音男不像男女不像女,动物不像动物水流不像水流,简直是奇怪得要死,四个片警听到这呜咽声,吓得连忙关上车窗,司机把油门轰得老大,想要加速冲过这段挂壁公路去。 路过的悬崖峭壁如同妖魔鬼怪的脸,一头头一只只龇牙咧嘴的,像是往警车扑了过来一般。 深渊里的叫声越来越响,那声音如从地狱底下传来的一缕丝弦,轻柔迭荡抛向长空,霍然间丝弦荡开洒出无数音波,把整个空寂的夜空给覆盖…… 那副驾驶上坐着的片警突然受不了了,他用手捂着耳朵,回头来问金合欢:“这深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吼叫?” “是这些年死在这条路上的所有冤魂,他们在下面呐喊。”金合欢面无表情地说。 片警生气了:“亏你还是警察,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吗?什么冤魂呐喊,你怎么不说是你在下面喊呢?” “同志,你也许不知道吧,这座崖叫鬼哭崖,如果听到鬼哭的声音,你将走不通这条黄泉路。” 金合欢见那片警被声音搞得有些崩溃了,想要趁热打铁再吓一下他们,可她话还没说完,自己的眼睛也直了。 我抬头盯着越野车车头前面,睁大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老大,被眼前那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其他人全被吓得一声尖叫,快要失去理智。 副驾驶的片警被大家这一表现惊得回头看向车前,只见挂壁公路中间一条白影在车灯的照耀下飞速向越野车冲来,司机被那白影一吓忙打方向,整辆车瞬间冲下悬崖! 鬼哭崖下,树木葱笼,遮天蔽日,在一个小水潭边,我爬在冰凉的青苔上,醒了过来! 我想翻身,但是感觉浑身的骨节都像摔裂了一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身体翻了过来,一收右脚,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自己右脚的脚踝。 我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右脚,气得差点笑出来:“我说金警官,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怕我跑吗,抓得这么紧,何苦呢?” 原来金合欢在我不远处的乱草丛中,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毫无松手的意思,我对她说了话也没见她有反应,敢情是摔昏迷了。 我长吐了一口气,躺下来抬头四下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见自己现在躺在谷底,这座山谷看起来不小,现在应该是早上时分,山谷里不仅有流水声,还有鸟叫声,看起来还真像个世外桃源。 可能我们昨晚从悬崖上掉下来后,就摔进了这片树林里,而且人被摔散了,我们的警车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也许我们都被从警车里抛出来了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先打电话求救吧,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求救,他们就算不死也会被饿死的。 想到这,我连忙摸电话,可是摸遍了全身,电话影子都看不见,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也许电话也摔掉了。 我无奈地用目光四下搜索,竟然在水潭里面看见了我的电话,哭笑不得:“妈的,这是要把人逼进绝境的节奏吗,电话在水里泡一晚,还能用才怪。” 不过,我在电话旁边发现了手枪,在看看金合欢的腰间,手枪袋竟然断裂了。 我坏笑一声,立刻弯腰掰开了金合欢抓住他脚踝的手指,转身跳进了水潭里,稀里哗啦几下子把水潭里的东西捞了起来。 等我准备上岸时,金合欢醒了,并且喝令我:“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说着手往腰间,比了个掏枪的手势,我苦笑道:“我说金警官,手枪在我这里,你开个毛线的枪啊?” 说这话时我熟练地把手枪上了膛,金合欢见我把手枪上膛,脸都绿了,大声喝止:“你快放下枪,如果你敢动枪,我回去一定让你写报告!” “写就写吧,怕你不成。” 我抬枪“啪”地一枪,对着金合欢脑袋就是一枪…… 第四十三章:细思极恐 http://.biquxs.info/

子弹擦着金合欢头皮飞了过去,那金合欢魂都吓出来了。 我从水潭里跳了出来,两步跨到金合欢身边,把手枪退膛,扔还给了金合欢,对她说:“想要让我写报告,先得想好怎么走出这山谷再说吧!” 我从金合欢身后捡起了一条一米多长的眼镜王蛇,那蛇的脑袋被子弹打得稀巴烂,当然是刚才被我一枪击杀的。 看到这里,金合欢背脊显然在一阵阵发凉,现在知道刚才我不是在吓她,而是在救她,一枪击毙眼镜蛇,而且正打在蛇头之上,这枪法真是叼得不要不要的。 我把眼镜蛇拖到水潭边,动手剥起蛇皮来,金合欢捡起手枪,边用衣服擦干枪上的水边问:“看你刚才用枪的手法很老道啊,之前在学校枪法很棒?” “当然,在学校里经常摸枪。” 我熟练的剥了蛇皮,挖了内脏,在水潭里清洗着。 金合欢有些惊讶:“你们学校里开设枪械课,难道你上的是警官学校?” “错了,我上的是刑侦学校!” 我头也不回,提着蛇收就去找树枝,准备用树枝把蛇肉穿起来烤,盯着我在忙活,金合欢也没有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那敢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东湾刑侦学院!” 我在溪水边的几棵树下,用树枝交叉搭起了一个简易小火堆,蛇肉搞成段放在了火堆上方,现在柴火齐全,就差火种了。 没想到金合欢听我报出了学校的名称,脸上顿时浮起了惊喜的表情,兴奋地说:“哎哟,你是哪一届的,我是15届的,也跟你是同一所学校。” “15届,这么巧?” 我也感到惊讶,回头问,金合欢点头,她说:“我学校出来就当了警察,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同学呢!” “别,我可是平民出身,不敢跟你这大法医扯学友关系。” 我见那金合欢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是心里却耿耿于怀。 金合欢强撑着坐了起来,对我说:“我就叫你学长吧,学长,谢谢你刚才救了学妹一命,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见金合欢态度有了转变,我也没再崩着脸,不过语气还是很冰冷:“我叫你金警官就行了。” “好吧,随便你怎么叫,昨晚从悬崖上掉下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清楚吗?” 金合欢不愧是警察,一开口就聊昨晚的事情,我摊了摊手,说:“金警官,借你一颗子弹用用。” “干嘛?” 金合欢见赵强没回答她的问题,还找她借子弹,警察的子弹怎么可以外借,所以她直接反问。 我说:“一,烤熟这条蛇当早饭,二,燃起一堆烟,把那些要带我们回去的人吸引过来。” 金合欢听了觉得也蛮有道理,从*里抠出一颗子弹,扔给了我,我捡起子弹,用牙齿把弹头咬了下来,把弹壳里的*倒在了面前石块上的一小唑绒草上。 解开了腰带,抽下来,用腰带上的扣子使劲在石块上敲击着,很快,敲出来的火星把*点着,顺势点燃了绒草,然后再把绒草捧进柴火堆里,一堆篝火就这样生了起来。 我把那个空弹壳和弹头还给了金合欢,问她到:“金警官,你觉得怎么样,身上应该没伤着吧?” “哎哟,刚才跟你谈话,忘了检查了,我动动看。” 经过我的提醒,金合欢才浑身动了一下,还好,她也只是身上被擦伤,看来没什么大碍。 我把金合欢扶了起来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了火堆边,在树下坐了下来,看着我那还在往外流水的手机,金合欢也摸出了自己电话,但是,弯了! 金合欢对着电话苦笑,对我说:“学长,看来咱俩真要被困在这山谷里面了!” “什么都别说了,先把蛇肉烤熟,填饱肚子再说吧!” 我专心烤着蛇肉,很快,蛇肉上面就被烤得油滋滋冒,一股肉香味瞬间飘进鼻孔里来,眼看一顿美餐马上要大功告成,突然天空中发出了一声幽怨的哭泣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天空看去,只见天上突然落下一道白影,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二人面前,我们两人还来不及作反应,脸上竟然多了几条血口子,白影转眼消失无踪。 我们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山谷又响起了昨晚那种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鬼哭狼嚎之声,金合欢听到这声音,不禁拍腿叫到:“飞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妖?” “飞妖是什么东西?” 我听得惊奇,忙问到。 金合欢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四下警惕地看了一圈,说到:“飞妖是鬼哭崖一带特有的生物,它栖息在悬崖上,昼伏夜出,专门袭击人畜。” “昼伏夜出?现在不是白天吗?它怎么会出现?” 听了金合欢的说法,我有些奇怪,便追问。 金合欢摇头苦笑,说:“之所以人们称它为飞妖,那是因为它行踪诡秘,有时候昼伏夜出,有时候夜伏昼出,没人摸得出它的脾性来。” “如此说来,昨天晚上出车祸前,我们在公路上看到的神秘白影,也是这飞妖吗?”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所以这么问了。 金合欢也点头,她说:“八成是这玩意儿,我之前只听周边年龄大的人说起过,但从没真正见到过,今天竟然能在白天见到它,那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肯定是闯进了飞妖的巢穴。” 看起来这金合欢见识不少嘛。 “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说闯进了飞妖巢穴,身为警察的我也有些害怕,忙问金合欢该如何应对,毕竟这飞妖的手段的确厉害,此刻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疼,那是飞妖刚才抓伤的。 金合欢连忙翻了翻火堆里烤着的蛇肉,对我说:“现在不能慌乱,飞妖刚才肯定是过来试探我们的,我们越荒乱就会中了它的计,咱先把蛇肉烤熟吃了,恢复一点体力,再找路撤出去吧。” “好吧,看来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打起了精神,看着金合欢在火堆里烤的蛇肉,心里默念着,希望蛇肉快点烤好,我们快点吃了,早些撤出这是非之地。 这时,山谷里的鸟叫声都少了许多,整个山谷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流水声,安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就连篝火烧断木柴的声音,都可以把人吓一跳。 为了打破这恼人的安静,金合欢主动跟我聊起了天。 她说:“学长,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强行把我们弄回去?” “这个我还真想知道。”我翻了一下蛇肉,回头看着金合欢,对她说:“他们这样着急把我们弄回去,难道是担心我们查出什么?” “什么人最害怕我们查这个案子?害怕我们抓到嫌犯!不会真是萧局吧?”金合欢说。 我吞了一口口水,反问:“如果萧局阻挠我们?金警官,你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我自己也想不通,但是他的女儿表现实在太异常了,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文章……而且嫌犯好像很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一般……” 金合欢说到这里,我感觉这个事情,不是一般的强.奸案那么简单了。 金合欢说:“你不知道吧,燕子的笔录和视频都有吗,她叙述得这么详细,听起来想是早有预谋的样子,我们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你有没有被人套路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明确,我们都被人套路了,所以才会跌下山谷里来。” “什么,我们一起被套路?” 听金合欢这么说,我越发感到惊讶,回脸看着金合欢,问道:“意思你其实是被牵扯进来的?” 金合欢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因为连续的几桩案子,我其实也是很着急的,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竟然燕子会跟我打了电话,然后嫌犯就出现了,你说天底下的事会有这么巧合的吗?” 我听了,皱着眉头说:“这应该也算一个巧合吧?我觉得你把它强行扯成一个套路,是不是有些牵强了点?” “不管它是巧合还是套路,反正现在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对手这招手段,真是高明,高明!”金合欢咬着牙齿,冷笑着说。 看着金合欢那表情,再听着她话里那意思,我越听越迷茫了,忙问到:“对手,哪来的对手,谁的对手?” “我们的对手,黑暗中的对手!” “我们的对手,我们怎么可能有对手,我只是扑通警察而已。” “我们的对手不简单,目标也很明确,为了置我们于死地,不惜赔上四个片警的四条命。” “天啊,有这么严重吗?” 听金合欢那么说,我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失声问到。 金合欢毫不犹豫地说:“我敢断定,你一定是发现了对手的什么秘密,对手要对你杀人灭口,所以才设了这个局,然后,我就那么幸运的被你带下水了。” 第四十四章:禽兽的爱情 http://.biquxs.info/

“拜托,金大法医,你这话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杀人灭口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而且还有局,什么样的局呢?” 听金合欢说得越来越严重的样子,我有些坐不住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有人在后面暗害我,我也好有法子提防一下。 金合欢不苟言笑地说:“昨晚翻车的时候,我明显听到车胎爆裂的声音,而且来自左侧,左侧正好是悬崖边的一侧。” “这么说,有人在车胎上动了手脚,我们的车是因为轮胎爆裂才翻下悬崖的?” 我有些醒悟了。 金合欢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更厉害的是,这个暗算我们的人竟然能精确计算到车胎爆裂的时间,刚好到鬼哭崖才爆,而且爆裂的冲击力刚好可以让越野车翻下山谷,真是厉害,厉害啊!” 金合欢这般说完,我听得双手捂头,不禁间感觉到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如果真如金合欢所言,有那么一个人在暗处算计我! 那这件事就严重了,因为我们的对手手段不谓不高明,心计不谓不狠毒,更致命的是对手在暗我们在明,而且对手很了解我们。 我牙关一咬,问金合欢:“在你看来,这个对手会是谁?” “是一个你发现了他惊天秘密的人。” 金合欢说,我摇头道:“我最近倒发现了不少事,但这也不至于给我带来杀身之祸啊?” “你还真发现了事情?” 金合欢听我这么说,眼睛一亮,凑过头来,激动地说:“那你不妨跟我讲讲,看我能不能帮你分忧?” “好吧,我就挑一个最奇怪的跟你讲吧,咱们来说说高傲的事……” 我准备把自己调查高傲的事情跟金合欢说说,可刚开始准备说,树林后面嗖地飞出来一只怪物,抓住了我头顶的绷带。 那怪物就是刚才袭击我们那白影,白影从树丛里面飞出来,毫不客气地抓住了我头顶的绷带,疼得我一声惨叫,差点昏了过去。 那怪物在我头顶抓住我的绷带,两只宽大的翅膀啪啪啪使劲拍打着我的头脸,拍得我鼻青脸肿,嘴巴里的牙齿都掉了出来。 我嘴里边吐着血水边对旁边吓呆了的金合欢叫到:“看什么,赶快用柴火打它啊!” “好。” 金合欢抽起火堆里的柴火,一棒子拍了过来,那飞妖见柴火拍了过来,发出一声怪叫,腾空飞了起来。 金合欢一棒拍到我脸上,打得我闷哼一声,侧倒在地,那木棒上的蛇肉掉落了一地。 金合欢见失手打倒了我,吓得扔掉木棒,连忙扶起脸上流血的我,一个劲道歉。 我吐了一口血水,对金合欢无奈地说:“金大法医,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猪队友了?” 金合欢正想说话,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怪叫声,我们随声抬头,只见头顶竟然盘旋着七八只白色飞妖,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一起束羽,往我们二人飞冲下来。 金合欢发出一声怒吼,拔出手枪,凌空上膛:“来啊,畜生们,让我送你们去见上帝!” 我见金合欢把手枪上膛,忙一把拉住她手,着急道:“可不能开枪,这是国家级保护动物,打死一只要坐牢的。” “我是警察我会不知道?我只是用枪吓吓它而已,你以为我会真开枪?” 金合欢一边挥舞着手枪一边跟我说,我哑然失笑:“你以为手枪能吓到它们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看我的。” 我再次抽下了自己的皮带,幸好自己穿的是紧身牛仔裤,没了皮带裤子也不会掉下来。 等我皮带抽下来时,空中的几只飞妖已经快要落到我们头顶,宽大的翅膀扇着劲风向二人就拍来。 我瞅准一只飞妖,手里的皮带像闪电般拍了出去,那飞妖翅膀高展双爪并拢,直迎我头顶的纱布抓来。 它可能发现了我头顶的纱布是包伤口所用,认为此处就是我的弱点,所以它就要袭击我的伤口,这招实在是阴险。 我也看准了飞妖要来抓我伤口,所以手中皮带直接抽向攻击我的那只飞妖,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飞妖快要落到头顶时,我的皮带也缠到飞妖的双脚上去。 那只飞妖在空中愣了一下,好像感觉到我的意图,使劲拍翅想逃,但我却把皮带一收,飞妖的两只爪子已经被我套住,任那飞妖怎么拍翅膀,它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 用皮带抓到飞妖的同时,其他飞妖也围攻到位,我把手中的飞妖拖着当空甩了一圈。 那只飞妖在我手中拼命的拍着翅膀,力量大得惊人,而我就借助手中飞妖拍翅的力量把四周袭击过来的飞妖一一扫退。 那群飞妖见同伴被抓住,一时间也全失去了刚才那凶狠的气势,见我用它们同伴来回击它们,全部不战而退,那样子像怕误伤到同伴也似! 七八只飞妖全部退到空中盘旋着,没有了进攻的意思,看着飞妖退走,金合欢不禁叹道:“你这招真厉害,以夷制夷,怎么学来的?” “这飞妖是最重感情的动物,它们不会伤害自己的同伴。” 我把那只飞妖拖到手里,边解它爪子上的皮带边说。 金合欢说:“那正好,我们可以把这只飞妖控制在手里,防止其他飞妖再来袭击。” “但是你万一误伤了它,它的同伴会把你撕碎的。” 我说完这句话,把手里那只飞妖放了,飞妖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一个凌空,飞回了空中去。 只见空中另外的飞妖看见我放了它们同伴,全部叫得欢快无比,围着刚才被抓到那只飞妖转了几个圈后,一起消失在树林后面了。 看着空中突然消失的飞妖,金合欢有些惊讶:“它们为什么突然走了,难道被你刚才的行为吓到了?” “不,它们是被感动了!” “感动,一群禽兽还会被感动,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过,它们是最重感情的动物,走吧,别在惊扰它们,我们顺溪流下去,看能不能找到路走出山谷。” 我不顾身上的伤痛,忙招呼金合欢离开此地,金合欢也不敢多想,忙跟着我走。 路上金合欢因为奇怪,问了这飞妖的由来,我边走边跟她讲了一个关于飞妖的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天,在一座无名的小村里,一位出外干活的老农捡回一只奇怪的大鸟。 大鸟像是受了伤,在地上扑腾着,奄奄一息。 好心的老农把大鸟带回家,准备帮它治伤,康复后放归山林。 看得出来,这是一只迁徙的候鸟,左翅膀不知是什么原因,完全断裂,这叫农民一家心疼得不得了。 那些年,虽然很穷,但农民还是花仅有的一点钱到很远的城镇请来禽医救治大鸟,帮它接骨和包扎,然后省下口粮饲养大鸟,目的是早一日能在看到这只可爱的精灵翱翔天空。 可惜大鸟似乎不领情,起初它老是扑腾着想要飞走,可最终努力失败后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就是仰头朝天,望着南方尖利的哀鸣,这种鸟体型大叫声也相当尖锐,就像在吹某种难听而哀伤的曲子,而且整个村庄都能听见。 从那天起,鸟的哀鸣声一直不绝。 像是对某种事物的呼唤,像是一个失去爱人的怨妇,在叫唤她心爱之人早早归来,能与她团聚,拥抱,相亲相爱。 大鸟一直叫一直叫,没日没夜的不停哀号,直到叫得嘴里都流下了鲜血,它的叫唤声一直不止。 那个冬季里,因为一只鸟,这座无名的小村淹没在凄风苦雨中,但是朴实的农人们都默默承受了,直到大鸟绝食死去,好心的农民为它筑了一座鸟坟,全村人都来表示哀伤。 转眼冬去春来,风暖花开,就连那座孤零零的鸟坟上都开满了野花。 在一天午后,村里突然落进了一只大鸟,与之前那只一模一样,大鸟在村中每一个角落哀鸣着呼唤,像是在寻找它失散多年的另一半,这样的哀鸣寻觅持续了七八天,终于,它在村口处找到了那座鸟坟。 当找到鸟坟后,它不再悲鸣,只是默默守在坟上的野花丛里,张开翅膀,像拥抱一生挚爱拥抱着这座冰凉而孤独的鸟坟。 一批又一批迁徙的候鸟过去了,北归的鸟踪渐然消失的时候,这只大鸟也最后一次拥抱了一下鸟坟,然后悲鸣一声冲天而起,盘旋数圈后迎着那开满鲜花的鸟坟,束羽而下,像一颗流弹般撞碎在那座鸟坟前,鸟血溅了一地…… 这个小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这段禽间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更没多少人相信,金合欢想起了一句话,“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我也笑道:“你,能为你的情舍弃生命吗?或许能,或许不能,人生抉择就是如此。” “看不出来,这种鸟还这么重感情,可是为什么会被人叫作妖呢?”金合欢貌似被我讲的故事说得热泪盈眶的,自己也忍不住想为飞妖打抱不平。 我叹了一声,在溪流边的一棵枯树上坐了下来,两人走了一会儿,已经累得不行。 我对金合欢说:“自从那两只鸟的故事发生之后,那座村子每年都会有年轻男女为爱殉情,以至于后来人们都把这事怪在了这种鸟的身上,说它们给村里施了妖法,让年轻男女着了魔,所以才会年纪轻轻殉情而死。” 第四十五章:末日 http://.biquxs.info/

“天呐,鸟儿是无辜的,但人们总是喜欢把各种罪名强加在它们身上,鸟给人施妖法,这是多么荒谬的说法啊!” 金合欢听到我的这种说法,也是气得牙痒痒,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什么妖法之说,农村的思想再不整顿,真的难再跟上时代潮流了。 两人讨论得正入迷时,忽然而边响起了一阵“嗡嗡”之声,正在两人奇怪这声音从哪里来时,我惊叫到:“完了,牛角蜂!” 话音刚落,从我屁股下面的枯树洞里,突然钻出一只奇大的野蜂,迎着金合欢就飞去。 那只野蜂看起来快要有只小鸟大了,声音就像轰炸机的轰鸣声一样,金合欢拿起树枝一下把野蜂拍落了。 吓得我带着哭腔对她说:“别打它啊,这是牛角蜂,他的蜂针有一厘米长,能毒死一头牛的。” “不打它,让它毒死我吗?” “你打了它,它的同伴会很快一拥而上,完了,我们走进牛角蜂老巢里来了。” 我听着满耳的蜂鸣声,一脸惊恐地说。 我的话刚讲完,屁股下面的枯树里,突然间从四下的洞口里钻出了好多只大蜂,全部“嗡嗡”叫了飞向金合欢,那样子好是吓人。 金合欢惊叫到:“这蜂子个头怎么这么大,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她手里拿有树枝,见大蜂全部围攻自己而来,毫不犹豫拿起树枝就拍,我说:“这是蜂中霸王,不但个头大,脾气和毒性也是最强的。” 金合欢一树枝拍落了好几个蜂子,竟然笑到:“毒性再强,也不是我无敌树枝的对手,你愣着干嘛,赶紧折根树枝跟它干啊?” “你干得过它才怪,你这是得罪它们了,我看它们是不想放过你了。” 说话间,枯树里面飞出的大蜂子越来越多,不用怀疑,这枯树一定就是牛角蜂的老巢。 这牛角蜂,头黄色,胸棕黑色,有绒毛,腹黄黑相间,腹呈圆锥形,有三根毒针,广西岑溪等地方称牛角蜂为“三眼针”,即三根针的意思,跟一般的蜜蜂区别极大。 所以如果被落到身上,你基本逃不脱被蜇的厄运,为什么能蜇死一头牛,那是因为它体内有三根毒刺,三根毒刺一起发力,再壮的牛也不是菜! 别说是人了,我看漫天飞蜂把金合欢包围,眼看金合欢快应接不暇时,只好心生一计,跳过去拉起金合欢,两人转身跳进旁边的水潭里去。 这水潭有一米五左右深,两人跳进去刚好把肩膀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山里的水冰冷刺骨,金合欢刚跳进来就想往岸上爬,我拖住了她。 金合欢怒问到:“你搞什么鬼啊,身上有伤口你还把我拉进水里来,不怕身上的伤发炎吗?” 她话还没说完,被我一把按进了水里,我自己也钻进了水里,金合欢被我按在水里使劲挣扎,嘴里鼻里全部搞进了好多水去。 可是金合欢的力气没有我的大,任她怎么挣扎始终被我死死按住,我此时力气大得出奇,像是要把金合欢按在水里溺死一般。 经过几阵扑腾挣扎,金合欢始终搞不过我,无奈之下只好从腰间拔出手枪,想用手枪吓退我。 正在这时,我松开了手,两人同时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看到金合欢手里的枪,我也吓了一跳。 我有些后怕地问金合欢:“你拿出手枪,准备对我开枪吗?” 金合欢手枪在手,也是很火,她怒问我:“你不由分说把我按进水里,你是想把我淹死掉吗?” “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冷笑一声,不回答金合欢的话,只是抬头看向岸上,金合欢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只见岸上密密麻麻全是蜂群,看到那么多蜂群,两个人的头皮都快发麻了。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忙把枪收起来,对我说:“原来你刚才把我按进水里是为了救我,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别,我承担不起你的道歉,刚才差点吃了你的枪子呢。” 我有些不爽地说。 金合欢拍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懊恼说到:“我这猪脑袋,应该想到水可以防止蜂群袭击的啊,刚才怎么会那么笨呢,还是你厉害,反应太快了。” 两人正谈着,岸上蜂群里的几只牛角蜂好像发现了我们,突然一个旋转,勾头向我们飞来,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再次躲进水里。 冰冷的潭水让二人身上的伤口像被刀再割过一次般,特别是我,头顶本来就缝了针,这次再被潭水一泡,头顶的血开始再次流出,把清澈的潭水都染成了红色。 两人在潭水里潜了几十秒后,受不了了才把头露出来透气,外面的景象让我们魂都快飞了出来! 只见潭面上,已经密密麻麻飞来一层牛角蜂,那蜂群好像已经知道二人躲在潭水里,全部飞到潭面上,就像在潭面罩了一层野蜂罩。 等我们一冒头,蜂群便争先恐后竖起蜂刺,对准二人的脸就刺了过来,如果不是两人动作快,我们可能马上就会被刺成马蜂窝了。 这景象就像千军万马的刺客,把两个傻瓜围成了瓮中之鳖,一露头就赏我们两根毒针吃吃,这叫两人如何是好? 两人躲在潭水里相互用眼神和动作交流,水面是不能去了,我们只能在潭底趴着移开这个地方,幸好这个水潭有点狭长,不是那么小,大概有二十几米长的样子吧。 这二十几米走完,应该能走出牛角蜂的地盘,两人憋着气说走就走,往潭尾的方向连游带走逃去。 可还没走出三五米,我又一次把金合欢拉住了,金合欢停下步子,顺着我手指看去,只见一米开外的潭底乱石堆里,一条眼镜蛇高高扬起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金合欢吓得一声怪叫,说:“眼镜蛇怎么会在水里扬头,它不是只会在岸上扬头的吗?” 因为在水里说话,呱拉呱拉的,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她说什么,看见眼镜蛇准备向二人发起进攻,这真是岸上有追兵,水里有强敌,海陆空都要跟我们过不去的节奏啊! 看到眼镜蛇吐着信子,随时要准备向我们二人发动进攻的样子,金合欢忙拔出手枪递给我,示意我用枪击毙蛇。 但是我对金合欢摇了摇头,说到:“枪在水里是没有威力的,不但杀不死这条蛇,还会浪费你一颗子弹。” 我说话也是呜呜哇哇,金合欢也压根听不清楚,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被困在水里,连钻出水面透气都不敢了。 我们一是怕钻出水面被上面的牛角蜂袭击,二是怕一动的话,把眼镜蛇激怒,从而遭到眼镜蛇的暗算。 但是如果不透气,我们又能在水里蹩多久,前不久看过吴京演的战狼二,吴京在海里跟海盗打了好几分钟,但那人家是有功夫的人,而且还有主角光环的庇护。 就凭我们两个小警察,二人咋看也不像是主角的样子,何况岸上的牛角蜂和水里的眼镜蛇才不管你是不是主角,它们照样搞你没商量。 这短短的一两分钟,比过了一两个世纪还特么的漫长,两人在冰冷刺骨的潭水里一口气也不能喘,就像两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 水里那条蛇也不动,只有嘴里的信子呼呲呼呲地吐着,它好似知道了二人的处境艰难,成心玩弄二人似的。 它也不主动发动进攻,只是无限冷漠地盯着我们二人,用一种超乎想象的定力,熬着我们二人,直到熬得二人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两人在潭水里越来越难受,心跳越来越快,手脚越来越麻,而且水面上的响声越来越大,敢情是潭面的牛角蜂已经忍不住了,它们想冲破潭水,钻到水里来围攻两个人类? 金合欢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叫之后,起身冲出水面,大口喘气,正在这个时候,眼镜蛇在水里腾身而起,冲了过来。 我瞅准时机,一把向眼镜蛇七寸处抓去,因为这时机瞅得准,左手一把抓了个正着。 但是那蛇在水里太滑,无法把它捏住,眼镜蛇一个挣扎,缠住我的手张嘴要咬,我的右手连忙伸来,把手里的枪口伸进了眼镜蛇嘴里。 很快,枪身上沾满了乳白色的毒液,我一枪打烂了蛇头,才钻出水去,抬头时,只看见头顶飞舞着的身影,遮天蔽日! 这遮天蔽日的不是刚才欺负我们的牛角蜂,而是在树林后面消失了的飞妖,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好像是转瞬之间一样。 我和金合欢才刚喘完气,已经被这岸上满天的阵势吓得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了。 只见眼前的飞妖有上百只之多,它们在天空中扑腾着翅膀,一只只往潭边俯冲后又腾空,然后又继续俯冲,像是不知疲倦的样子。 等我们两人定睛细看,却是惊讶不已,原来那些飞妖俯冲下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冲下来啄食空中的蜂群。 不对,应该不是啄食,而是杀死,只见它们在空中用锋利的鸟嘴把蜂子一只只拦腰斩断,杀死一只又冲向下一只,那漫天飞舞的蜂群简直成为了它们肆意屠戮的对象。 第四十六章:少女杀人犯 http://.biquxs.info/

空中的飞妖眼尖嘴快,任你蜂群飞得再快,都逃不过它们的致命一击,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牛角蜂,转眼间就变成东躲西藏的丧家犬,在飞妖们的斩杀之下,水潭四周下起了一阵蜂尸雨……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眼镜蛇尸体扔在地上,走到刚才那根枯树边,弯下腰去,伸手把枯树掰开了,更多的牛角蜂飞向了空中。 金合欢抹了一把脸上堆积的蜂尸,问我道:“你还要把所有的蜂子引出来吗,刚才还嫌不够刺激。” 我继续掰着枯树,把树洞里的牛角蜂全部往外面赶,边赶边说:“放心吧,天上有飞妖存在,这些牛角蜂出来就是送死的。” “为什么飞妖这么恨牛角蜂,来一只杀一只,难道他们是世仇吗?” 看到空中杀红眼的飞妖和地面堆着的一层牛角蜂尸体,金合欢心中简直又惊又奇,于是问到。 我笑了:“我说金警官,难道动物界和昆虫界的案子你也想管,你这案子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金合欢摇头说:“我不是想管,我只是好奇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能使飞妖对这群蜂下如此狠手,甚至狠到赶尽杀绝?” “如果我告诉你,飞妖的幼崽很多就是被牛角蜂蜇死的,你会怎么想?” “牛角蜂为什么要去蜇飞妖幼崽,这有点说不通啊?” “飞妖喜欢在牛角蜂蜂巢附近做窝,因此会挡住牛角蜂的洞口,所以牛角蜂会偷偷蜇死飞妖幼崽。” “我去,看来真是世仇啊,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何不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的金警官,你就别在那里悲天悯人了,这是自然法则,谁也更改不了的,有没有饿了,过来吃点蜂蜜吧?” 金合欢还在那里感叹之时,我已经从掰开的枯树树干里取出了一块牛角蜂蜂蜜,津津有味地咬了起来。 看着我拿着一块蜂蜜,吃得满嘴流蜜,那金合欢哪有什么心情去感叹,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身边,也蹲在树干边,挖下一块蜂蜜便吃。 那蜂蜜带着蜂巢,吃到嘴里又沙又甜,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应该是我们这辈子吃到最可口的蜂蜜,金合欢忍不住赞叹到:“哇,这蜜太可口了,我差点咬到舌头了!” “牛角蜂的蜜,一般人还真吃不着,我这也是第一次吃到。”我边吃边说。 金合欢不信:“你骗谁?” “我还真没骗你,牛角蜂如果不被灭群,你是别想吃到它的蜜的,因为一只牛角蜂足以送你去见上帝。” 我吃得舔唇,金合欢也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相信,看样子今天能吃到这牛角蜂蜂蜜,还是中了头奖了啊。” “不错,如果不是飞妖帮我们灭了这群牛角蜂,我们这辈子也别想吃到这么美味的蜜。” “照你这话来说,今天飞妖还帮了我们大忙了咯?” “当然,我们的命都是它们救的,不是飞妖,现在后果不敢想象。” “看来飞妖还真是重感情的动物,它们是感谢你刚才的不杀之恩,现在来报恩了对吧?” “别贫嘴了,多吃点蜜,吃饱了好赶路呢。” 我弯腰正想再掰一块,忽然几双穿着解放鞋的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来,看见了几张干枯蜡黄的脸,每个人眼里都很饥渴地望着装满蜂蜜的树干。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我和金合欢都有些意外,不过也很兴奋,因为总算看见有人出现了。 我忙激动地对那几个人说:“老乡们,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吗?” “是的。”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我和金合欢简直乐开了花,异口同声地说:“那你们能帮我们带路吗,我们出了车祸,迷路了,走不出去了。” “没问题。” 那几人同时点头,我和金合欢喜出望外,正想说话,但那几人中有一个讲话了:“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我们对视了一眼,问:“老乡,说说吧,你什么条件?” “把你们这些蜂蜜,送给我们吧?” 那几人看着树干里面的蜂蜜,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和金合欢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这时天空中的飞妖已全部散去,我们总算遇到路人,走出山谷肯定是不成问题了。 望着满地的蜂尸,有一种九死一生的感觉浮上心头,旁边那些老乡已经把树干里的蜂蜜全装好了,提醒该离开了,老乡们也把我扔到地上的眼镜蛇尸体捡了起来,看来要带出去。 我们二人尾随着老乡们穿过山谷里的树林,寻着毛毛路往外走去。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到下午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小村庄,这村庄在悬崖的半山腰上,看起来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样子,真是好生奇怪。 老乡们指着村庄说:“如果想要走出山谷,大概还得走上十天半月,你们两个不如来我们村子休息一下,再走不迟。” 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只得跟着老乡们进入了村庄,刚进村庄,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大平地上,像搭戏台唱戏般。 老乡们带着我们凑到那人群后面去看,只见台上十好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在敲锣打鼓地唱啊跳啊,看来场面还搞得挺大的。 一看那场面,就知道是招魂师在做法事,我眉头一皱,拉着金合欢就说:“走吧,又是那些牛鬼蛇神的人在装神弄鬼,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拽了几下没把金合欢拽动,只见金合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祭台上看,像看到什么宝贝玩意儿似的,眼睛都不想离开了。 我顺着金合欢眼神看去,只见祭台中央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中学校服,一脸苍白的样子,我低声问:“看什么?” “那个人是杀人犯!” 金合欢沉声说。 听金合欢那么说,我吓得够呛,忙惊问:“她?看起来不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学生吗?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金合欢压低声音,小声对我说:“那个杀人案是我和师父亲手经办的,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好吧,既然你没看错,那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杀人犯怎么会出现在祭台上?”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原因!” 两人争执不休时,旁边从山林里把我们带出来的老乡突然问到:“两位在吵什么,招魂师做法要保持安静。” 被老乡这么一问,我们也感到有些尴尬,忙摆了摆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安静,这时台上那个校服女孩被其他女孩带走走下了后台,金合欢拉着我走出人群,向后台走去。 “你拉我去干嘛?” “带你去泡妞!” “泡什么妞,我可是人民警察,怎么会干那些混混才干的事情?” 我被金合欢拖着,有些不情愿,义正言辞地说。 金合欢看着我,捂着嘴笑了,我们都没穿警服,一身便衣还脏兮兮的,脸上抹着泥,哪有什么人民警察的威严? 金合欢说:“拉倒吧,难道警察叔叔就不谈恋爱了?” 两人说着闹着,已然到了后台,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拦住我们:“干什么?” “找他女朋友。”金合欢指着我。 “他女朋友是谁?”那几人问,我愣了一下,金合欢忙说:“王小萄。” 那几人听金合欢说出了名字,正在商量,我们趁机走进了后台,梳妆台前,三个女孩正在坐着聊天,看见有人进来,有些惊讶。 我掏出手机,走到校服女孩面前,对她说:“妹子,我想认识你,加个微信好吗?” 校服女孩吓呆了,搭讪哪有这么直接的,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女孩接过了我的手机,落落大方地说:“可以,我帮你认识她。” 可等她刚把手机拿过,外面几个人提着棒子冲了进来,指着我们二人,大吼:“揍他们!” 我们毫不犹豫,起身就跑,几人追了出来,幸好在学校里练过,那几个人明显跑不过我们。 跑出村口的平地后,我们跳过几个沟,穿过了一片山地,终于找到一个土洞做藏身之所。 我对金合欢说:“你这什么鬼主意,赔了手机还差点被人揍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金合欢笑着说,我有些迷惑:“为啥?对了,那杀人犯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讲讲?” “那是重案,需要保密,你确定你想听吗?” “保密个毛线,都快被人揍死了你还玩深沉,算了,不讲也罢,我不听了。” 金合欢叹了口气,对我说:“对你说有什么用,难道你能帮我破案?” “你说都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能呢?”我反问,然后又说:“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凶手应该在看守所在对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看错了?” 金合欢很坚定地说:“案发之后,我们很快接到报案,也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这个王小萄,就是我亲手抓上警车的,我怎么可能看错?” 第四十七章:惨剧就在眼前 http://.biquxs.info/

我问:“这么小的年龄就成了杀人凶手,看她瘦瘦小小,而且很乖巧的样子,她会杀什么人,反正我是不信。” 金合欢苦笑:“她杀死的人名叫二妮子,据说那女孩之前是她的闺蜜,可是最后死在她手中……” 说完起身把我拖了起来,推着走出洞去,我不想走,反问她:“你要带我去哪?” “泡妞啊,你刚才手机不是已经送到那妹子手中了吗?你不打算把它拿回来?” 金合欢用我的口气回答我。 我冷哼一声:“不打算了。” 金合欢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我:“对了,你那手机不是已经坏了吗,你把它交到妹子手中,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你管不着,与你无关就对了。” 我径直往前走去,还要到做法事的平地去。 本来按理说刚才被人追着打,早就吓破胆了,但是我俩就是那种不会被吓破胆的人,这不,从老乡家借了两件破衣服,乔装打扮了一下,又再次混进了招魂师做法事的现场。 那现场正在表演勾魂灯和油锅浴,只见几个招魂师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把一锅油烧得青烟直冒,从台后走出来一位赤脚女孩,头上顶着一只油灯,颤颤巍巍地向那滚烫的油锅走了过去。 只见那油锅在篝火上架着,满锅的热油在烈火炙烤之下,翻起了滚热的气浪,招魂师们在左右两边用木凳层层架成了阶梯。 那女孩头顶油灯,光着双脚,裤脚还卷得老高,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她从左至右,迎着那滚热的油锅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在人们的赞叹和惊叫声中,她缓缓走上了阶梯,踏进油锅之中,人一进入油锅,锅里的热油就像欢快的精灵,跳起了舞蹈。 油珠珠飞溅到女孩的身上和脸上,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金黄的珍珠,女孩在滚热的油锅里亭亭玉立地站着,就像一个恬静的仙子般,俯瞰众生! 在女孩微笑着环扫人群时,祭台上的招魂师开始念起了咒语:“天枯地寒女娲下凡,油锅沐浴众生俯瞰,灵灯不灭救苦救难,回魂烟撩万世皆欢……女娲神在上,请受弟子叩拜吧!” 他说着,带着身后的招魂师们向油锅里的女孩跪拜了下去,这一拜真是既虔诚又真实,拜得下面围观的人群也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招魂师拜了,他们也跟着跪下去拜,就像在家拜祖先牌位一样,好是虔诚啊,我忙拉着金合欢也跪下去,跟着人群叩拜那油锅里站着的女孩。 金合欢低声对我说:“我说大哥,那油锅中的女孩不是刚才拿你手机那女孩吗?怎么成了女娲了?” “在招魂师的嘴里,他们说她是啥,她就是啥,你跟着拜就行了。”我低声回答金合欢。 金合欢有些不高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多七老八十的人给她下跪,她受得了吗,她会折寿的你知道吗?” “折个毛线的寿啊,人家是女娲,女娲是谁知道吗,上古的补天大神,天都补得了,她还怕折这些乡野小民的寿,别说笑了法医。”我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我的话,金合欢差点乐出声来:“学长,你不会也跟这些老乡一样,中了招魂师蛊惑了吧?上古补天大神,你是修真还是玄幻?” “要不然呢?你能把乡民们从蛊惑中拉回来吗?闭嘴,静观其变吧!” 我伸手捂住了金合欢的嘴巴,拉着她继续跪拜那女孩。 这场法事做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招魂师收摊后,我们二人才跟着一个老乡回到老乡家里,蹭了一顿饭,老乡安排了一个房间给我们休息。 当然,我们肯定是静不下心休息的,特别是我,现在正在院子里帮老乡劈柴,顺便打听一些事情。 我问老乡:“大叔,你怎么是一个人在家,儿女们呢?” 那老乡抽了两口旱烟袋,吐了吐刺鼻的烟雾,对我说:“儿子带着儿媳妇去沿海打工去了,老伴几年前去世,所以家里只剩我这把老骨头。” 听老乡这么说,我的心里有些心酸,自己也不想戳这位空巢老人的痛心事,所以换了个话题:“今天那招魂师,是你们村里的吗?” “不是,是村里合力请来的。” 老乡边抽烟边说,我深问:“这好端端的无灾无难,为什么要请招魂师呢,而且还要做油锅法?” “谁说无灾无难哟,村子里最近丢了四五个女娃子,后来听说被找到后,死的死疯的疯,像是中了邪一样,大家没有办法才请的招魂师!”老乡摇着头,无奈地说。 他继续道:“老头子我也出了一份钱的,因为我家里的孙女儿害怕丢了,才被她爸妈带去打工的,如果不出那种事,她应该在家读书的。”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问:“大叔,出了这种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报警,请招魂师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招魂师都管不了的事,其他什么人管得了?” 老乡话还没说出口,金合欢从屋里走出来,直接用这话打断了我的问题。 我正要发火,金合欢又说:“你看看这种地方山高皇帝远,就算报了警,警察愿意来吗,肯定不愿意来的,所以能拯救小村的人,只有招魂师。” 金合欢这话把我气得脸都绿了,在警察面前说警察,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啊,我牙齿在打颤,恨不得揍眼前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一顿,不过一想她也是警察,这气又消了不少。 金合欢突然转身跟老乡说:“叔,能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吗?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信,别让家里老人担心。” “你这小姑娘有孝心,可以,当然可以。” 或许是金合欢说的话中听,把老乡乐得合不上嘴,想都没想,把他的老年机掏给了金合欢。 “谢谢了,大叔。” 金合欢接过老乡的手机,向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稳住老乡,自己迅速在手机里拨了一组号码,转身进屋打电话去了。 看见金合欢给我的眼色,觉得金合欢可能有什么计策,所以就算再生气,也只能配合金合欢了,谁叫是同一条船上的呢? 电话拨出去了一会儿,那边果然如她所想,接了电话,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美女,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把电话给我,想泡我的小哥哥?” “哟,记性不错哦,知道我这个电话打给你干什么吗?” “嘻嘻,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泡我,也不可能为了要回你的手机,说说吧小哥哥,你想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楚诗涵。” “这么诗情画意的一个女孩,何苦要装神弄鬼,当什么招魂师的托,欺骗善良的乡亲们很开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想应该不会痛吧,因为我在做兼职啊,我也是靠本事挣钱,为什么良心要痛呢?” 女孩理直气壮地反问,这句反问把我给问住了,对啊,人家女孩也没错啊,一个学生做兼职,有错吗?我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人家呢? 听我沉默了,那女孩又问:“小哥哥,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绝对不是只为了训我一顿吧?” 我叹了一口气:“那个叫小萄的,穿校服的女孩,她在吗,我朋友想跟她聊聊。” “小萄,在啊,不过今晚她没空,晚上做法时轮到她下油锅,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招魂师的托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你们那油锅里哪是什么油,那本来就是半锅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几点下?” “马上开始了,你来看吗?” “必须去……” 不等楚诗涵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出门把电话还给老乡,拉起金合欢就走。 又是村口的大平地上,夜色衬托之下,篝火显得更加旺盛,简直照红了整片夜空。 还是那口大锅,还是那锅滚烫的油,但是走油锅的女孩却换了人,那个穿着校服的瘦瘦女孩,像只受惊的老鼠,打着赤脚站在了锅前! 我和金合欢气喘吁吁地跑到人群里,看着篝火上的那口铁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这时油锅里冒着一股油烟,刺鼻的味道,就像城市里饭店厨房地沟油发出的味道一样,招魂师开始念词:“妖鬼上身祸乱灵魂,油锅驱魔万宇澄清,以我残躯血祭诸神,化作青烟不留一尘……走!” 校服女孩在招魂师的命令下,提心吊胆地走上阶梯,跨进油锅,我冲了出去,大叫:“不要啊。” 可是我说晚了,那女孩已经走进油锅里去,只见一阵青烟冒起,一阵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少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跌倒在滚烫的油锅里面,只见一团浓烟腾起之后,女孩惨叫着想从油锅里跳出来,结果她把锅里的油撒了出来,顿时点着了火。 下面的篝火被瞬间引进了铁锅里面,那女孩非但没逃出来,还被火焰包围在了里面,绝望的惨叫声穿透了夜空,在场所有人吓呆了。 第四十八章:扫堂腿 http://.biquxs.info/

看着那被烈火包围的女孩,所有人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不顾一切地冲到火堆中,伸手把油锅里已烧成一团火球的女孩拖了出来。 那女孩浑身上下全是火焰,她寸断肝肠地惨叫着,被我拖进了人群里,吓得在场的乡民尖叫着四散逃开。 地上全是松散的泥土,我们把着火的女孩推进了泥土里,把她拖着在土里滚了好几翻后,终于把女孩身上的火焰扑灭了。 此时女孩的头发和衣服全部烧成碎片,像一块黑炭一往躺在土里,双脚已经血肉模糊,那是被油锅烫成骨肉分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因为极大的疼痛,让女孩休克了过去,白天表演那女孩楚诗涵见校服女孩王小萄昏厥了,也惊叫着跑进来,把王小萄扶了起来。 这时,台上的招魂师突然叫到:“天火突降,恶鬼缠身,这女孩中了邪魔变成了厉鬼,需要立刻驱鬼。” 四周围着的乡民被招魂师说得一愣一愣的,驱鬼?驱什么鬼?好好的一个女孩被驱得烈火焚身,这是哪门子的驱鬼? 见乡民一动不动,招魂师突然向祭台附近的助手们递了一个眼色,助手们接到眼色,全部会了意,从台子下面拖出棍子,围了过来,挥棍便打。 眼看楚诗涵和王小萄就要挨棍,我从篝火堆里拖出一条冒着火焰的柴火,挥着柴火一招“横扫千军”拦腰往那几个打手打了过去。 一个打手被上中了一棒,打得一声闷哼,身上衣服被点着了,烫得他妈呀娘呀的怪叫着,边拍着火边跑开。 见同伴被袭击,几个围攻女孩的打手忙回过神来,看见我挥舞着柴火与他们对抗,他们全部气得七窍生烟,回棍围向我,决定先解决我再回来处理那俩女孩。 见我吸引了几个打手,金合欢忙把地上昏迷的王小萄扶了起来,跟楚诗涵两个人扶着王小萄就要离开。 台上的招魂师喝令到:“留步!” 金合欢头都不回,只顾扶着昏迷女孩往外走,招魂师怒了,他挥手对乡民们吼道:“这两个姑娘都中了邪祟,你们千万不能放她们离开,否则会给村里带来灾难!” 人群听完,如梦初醒,全部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围了上来,把金合欢和两个女孩围在平地里,有的已经过来撕扯女孩们了,想要把他们从金合欢身边抢夺回去。 人挨人头挨头,把她们三人围得水泄不通,那架势就算她们长了翅膀,也别想逃出去。 被逼无奈之下金合欢只得拔出手枪,对着天空放了两枪,把众人吓在了原地,不敢动了。 金合欢鸣枪示警后,眼神四周一扫,高声说:“大家冷静,大家冷静,乡亲们不要激动啊,我是警察,我今天来这里是办案的,你们不要受到别人的蛊惑啊!” 群众被金合欢这两声枪响吓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在原地,不敢动了,金合欢见机会难得,忙带着女孩从人缝里想挤出去。 谁知台上的招魂师突然叫到:“在这罪恶的世界里,只有神才能拯救我们,她手里只有一把枪,你们怕什么,你们身后有千军万马般的神啊!” “先生,如果他真是警察,我们这是袭警啊!”人群里有人说。 招魂师却说:“她怀里抱着的女鬼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警察不处罚杀人犯倒来救她,你们觉得他会是警察吗?”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像开了天眼一般,不顾一切像潮水般冲向三人,拳头,木棒,泥土和石块更像雨点般落到了金合欢三人身上,任由金合欢怎么示警都无济于事了。 乡民暴.乱示警无效,这是怕什么来什么的节奏,这样围攻下去,铁打的人也会被踩成烂泥,我也被几个壮汉围攻,打得正是激烈。 看见金合欢三人被乡民围攻,心里也着急不已,再看看祭台上趾高气扬的招魂师,更是火冒三丈。 既然已被逼到这个境界,这是一不做二不休了,于是忍着背上被打几棍子的疼痛,用柴火往篝火堆里一插,像根杠杆一样,抬着那口大铁锅,迎着祭台的方向掀翻了。 一锅油全部流到了祭台下面,台上的招魂师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把手里的柴火丢到了祭台下面! “腾。” 满地的烫油被柴火引着,火光顿时腾起了几丈高,那招魂师逃都没来得及逃跑,整个人连同祭台被烈焰笼罩了,乡民们停下了手,和招魂师的助手们全部跑向祭台,去救他们的招魂师。 我和金合欢一人扶一个女孩,把楚诗涵和王小萄领着没命地往村外跑去,他们在黑夜中吵着村子东头的方向跑,因为那里是能够离村的唯一通道。 金合欢抱着王小萄跑在前面,我拉着楚诗涵在后面断后,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远的火光,逃命中的楚诗涵竟然还有点兴奋。 这时我拉着她的手在跑,她却跟我说:“小哥哥,今晚太刺激了,我长到十七岁,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谢谢你!” 我有些惊讶,他边跑边问:“谢我什么?” “是你的英明神武,让我体验到了人生竟然还能有这么刺激的事情,所以我要谢谢你啊!” 楚诗涵的理由简直是简直了,我听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忙说:“命都快没了,你还只想着刺激,零零后,厉害!” “谢谢夸奖。” 楚诗涵在黑夜里给我扮了个鬼脸,但是很遗憾,我看不见,因为夜太黑。 突然楚诗涵松开我的手,往回跑去,我惊问:“干什么,你跑回去送死吗?” “我东西落在祭台了。” “什么东西啊?” “很重要的东西。” 楚诗涵边说边跑,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便没有了声音,看着楚诗涵跑去的方向,我无奈地摊了摊手。 金合欢在旁边说到:“走吧,她可能回去找招魂师要工资去了。” “要工资?” “对啊,你没听她说在那里做兼职吗?为了点兼职工资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足见钱在她眼里是多么的重要?” “你这个解释也有道理。” 虽然觉得金合欢说得很在理,但是心里却空落落的,自己总是觉得楚诗涵不是那样的人。 但不管怎么认为,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个女孩在黑夜里扔下我们自己溜了。 我心里不好受,问金合欢:“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真要带着这重伤垂死的杀人犯亡命天涯吗?” “亡命天涯?别说得那么严重,充其量是同生共死而已。” 金合欢扶着王小萄,虽然很累,但嘴里还说得出笑话来,但是我对金合欢那句冷笑话丝毫不感冒。 两人急匆匆在夜色中行走,按着白天带路老乡给我们指的方位走,依稀在村东的方向看到了灯光,两人很是激动,步子走得更快了。 可是当我们走到灯光前面时,心都凉了大半截,灯光处的确是村口悬崖的路口,但是路口却被一道大铁门锁着,门前站着几个恶形恶相的壮汉,每人拿着一根钢管,像是等候我们多时了。 看到这么多钢管壮汉围了上来,我们猜明白这事情的原委了,这群人一定是招魂师们安排在这里的,这肯定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金合欢把怀里的女孩放了下来,伸手摸向了腰间,她还想掏枪,但是要上的手枪却不知掉了哪里去了。 金合欢忙压低声音对我说:“情况不妙,我的枪丢了。” “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头皮一麻,这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啊,关键时候武器掉了,难道要赤手空拳打这架?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金合欢说:“你照顾好那个女孩,我来引开他们。” “你一个人可以吗?” 金合欢看对方架势气势汹汹,又看到我身单力薄的样子,有点怀疑。 但是不容我们二人太多犹豫,那群人已经围了上来,口里骂到:“先生算得果然不错,这里真有人要逃跑,几个龟儿子,给我留步!” 听那几个人的口音,像是四川一带的人,既然不是本地人,一定是别人请来的打手,既然有专用的打手,这背后的组织一定非同一般。 我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挺着胸脯向几人走了过去,朗声说:“几位哥们儿,运气真好,没想到这么晚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你们,真是幸会幸会。” “你这龟儿子别在这里文绉绉的,老子听不懂,识相的赶快原路返回,要不然小心你爷爷们把你揍成废物。” 那当头的壮汉提着手中钢管,指着我的脑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两人距离比较近,眼看那钢管都快点到我的脑门了。 我裂嘴一笑,故作轻松地说:“这位大哥,我本来就是废物一个,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把自己揍成废物,好吗?” 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手里的钢管,那大汉见我突然出手,不由得惊呼一声,可他呼声未落,我的手已抓住钢管,往相反的方向使劲一拧。 我这突然出手,让那大汉措手不及,等大汉双手伸出想要强行捏住钢管时,我一个扫堂腿,勾到了对方的左脚。 这扫堂腿卷起一阵黄尘,把大汉脚下的支撑点给扫到,一扫扫得对手下盘不稳,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第四十九章:倔强妹子惹不起 http://.biquxs.info/

我顺势抢过钢管跨步跳了过去,挥管打向壮汉身后几人,那几人见我红着眼杀了过去,忙拿起武器迎战。 几人一阵吆喝间,已然绞杀在了一起,我以一敌众,竟然不落下风,只听见钢管声吭里匡郎一阵爆响,我靠着过硬的散打技战术,把几位社会哥一度逼退开去。 可正要追过去继续暴揍那几人时,被摔倒在地的那壮汉一把抱住我的腿,张嘴就咬! 虽然隔着裤子,但我的左脚小腿还是被那人咬破了皮,一阵疼痛从小腿传来,一下子延缓了自己的速度,这时被打跑的几个人又围了回来,想要再次把我包饺子。 我还没想好应对之策,抱住我的那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自己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黑影正抓住那人的头发,手里拿着东西砸那人的脸。 我大惊失色:“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回去讨工资了吗?” 那黑影一下砸到地上壮汉的嘴里,砸掉了几颗牙,壮汉捂着嘴巴在地上叫了起来,忽然那黑影像脱兔一般弹身起来,挡在我面前,右脚当空一劈,一个劈腿把一条打手弹飞到两米开外去了。 这是标准的跆拳道动作啊,看起来比我的散打牛叉多了,我见黑影一腿劈开一个打手,不禁拍手赞叹起来:“哇,妹子,没想到你还是跆拳道高手啊,真是失敬失敬!” “我只会一点皮毛,不足为奇,小哥哥不要谬赞了。” 那黑影正是刚才跑回村的楚诗涵,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真出我的意料之外。 我正要说话,忽然楚诗涵身后已有两个人同时冲了上来,手里的钢管呼呼生风,眼看就要打到楚诗涵,我不敢多想,伸手搂腰把楚诗涵抱起要跑。 可楚诗涵就借助了我这一抱的力量,身子在空中凌空一转,两只脚像蝴蝶穿花般当空踢出,只听“啊啊”两声惨叫,跑到面前的那两个打手鼻子纷纷中脚。 那两人被踢得头昏脑涨东倒西歪,别说拿钢管打人,自己想站都站不住了,都跪倒在地,其他人被吓得定住身子,不敢攻上来了。 楚诗涵被我放在地上时,她伸出右手,与我击了一掌,两人嘴里同时说了一声:“漂亮!” 楚诗涵的目光在灯光下,像两颗明亮的星星,她一脸崇拜地望着我,像个小粉丝一样对我说:“小哥哥小哥哥,你是不是练过武术啊,身手竟然这么了得?” “我每天都在练。”我如实说,这下妹子更崇拜了:“哇,好厉害啊,原来是位高手哥哥,难怪这么牛叉啊!” 那几个流氓已经被吓得丢盔弃甲,趁着夜色往村里就是一溜烟,看流氓们消失了,我忍着脚疼,迅速跑到铁门边,他要想办法开锁,好带着受重伤的王小萄快点离开。 看着铁门上的大锁和粗大的铁链,我也是犯难了,这时楚诗涵走了过来:“你们是怎么得罪招魂师的,会被他们如此围追堵截?”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铁锁,问她:“你刚才回去做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回去拿?” “这个!”楚诗涵把我的手机递到了我手中,拿着手机,我心里突然一震,望着楚诗涵:“你不要命的跑回去,就是不要命的替我拿手机?” 夜色凄凉,几人都没了心情,王小萄还在昏迷之中无法醒来,我正努力寻找把铁锁弄开的方法,而金合欢,却是在想着自己的手枪。 因为手枪丢失,作为一名警察,这是多么大的失职,她正在想着怎么回去把手枪找回来时,无数的手电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白天把我们领进村的那位老乡,带着招魂师和打手,还有亢奋的乡民们,气势汹汹的把我们围在了铁门面前,看来今晚一定要给我们点颜色瞧瞧了! 手电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望着老乡们心里是五味杂陈。 对那个把我们带回来的老乡说:“大叔,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别人呢?” 那个大叔淡定地回答:“因为你们违反了神的意思。” “神的意思?神在哪里啊,大叔,希望你不要被他们所迷惑了,好吗?” 我这完全是祈求的口气,但是那个大叔却是无动于衷,或许在大叔眼里,我们真的只不过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外人而已。 大叔说:“神在你的心里,可惜你看不到,你看到的只有狭隘的丑恶。” “这是谁教你说的?大叔,难道是招魂师教你说的吗?你从你嘴里能说出这种话来,真让我佩服啊。” “不管是谁说的,我这话难道说错了吗?” 大叔在那里反问着,把我问得哑口无言,现在后面的人已经包围了上来,被大锁锁死的大铁门,眼看也无法打开,看样子我们真是插翅难飞了。 楚诗涵与我挡在前面,把受伤昏迷的王小萄护在身后,金合欢因为要保护王小萄,只能蹲在我和楚诗涵的身后,也在思考该如何脱身。 众乡亲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看来他们这次绝对不会再让这几个外乡人从手里逃走,好端端的法事被这几个家伙给搅和了,放在谁心里谁会好受? 今天不把这几人抓去点天灯,怎么对得起大家掏的血汗钱呢?之所以大家如此愤怒,那是因为他们的血汗钱被我们搞砸了,这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暴怒的乡亲们失去了理智,绝对不可以让我们坦然溜走,今天不把我们身上的皮给扒下来,决不放我们离开。 我对身边的女孩说:“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赶紧离开,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们,我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你话中的我们,就自己包括了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楚诗涵毫不犹豫地说。 我有些生气了,他说:“妹子,咱们这不是拍电视剧,现在乡亲们都不讲理,动起手来我们绝对占不了便宜,你还是快离开为好。” “我说不离开就不离开,你听不懂我们话吗?” “你怎么会这么倔呢?” 我见楚诗涵一脸决然,真是拿她没办法了,楚诗涵跟我们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如果因为这个被扯进来,我们真对不起这个无辜的女孩了。 我正在极力劝说楚诗涵离开时,对方招魂师说到:“别在那里扯没用的了,你们在场四人,一个都跑不掉,全部抓回去点天灯。” “你们就那么嚣张吗?”我怒问,招魂师没回答,只是在黑夜里挥了一下手,这一挥手,所有人扑了过来,看样子几人是逃不掉了。 可夜光之中突然响起了几声奇怪的叫声,那叫声落地时,黑夜里突然飞来了无数黑影,黑影见光就扑,扑到拿手电人的身边后,用他们巨大的翅膀把人们的手电拍落在了地上。 一时间惨叫声迭起,那些拿手电的人被飞来的黑影拍得头疼脸痛的同时,更被利爪抓得鲜血淋漓,好生痛苦。 黑影们在夜空中前赴后继,把扑向我们的乡民打得措手不及,有得愣在当场,有的抱头鼠窜,那招魂师也被几只黑影围攻,前抓后挠,上扇下啄,如果不是因为黑夜的遮盖,他可能是被搞得最惨的一个! 大家见突然被空中飞来的黑影袭击,已经吓得不敢再动手,只顾着抱头鼠窜的同时,也忘记了对付我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也傻了眼,金合欢对我说:“不会是飞妖来帮我们的忙了吧?” “看这个架势,很有可能啊,我就说飞妖很讲情意嘛!” 望着夜空里飞着的黑影,我也惊奇地说。 听得楚诗涵有些惊讶,她大声问:“飞妖是什么,飞着的妖怪吗?” “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快逃命啊。” 她的话吓到了乡民,再加上夜里突然被黑影袭击,有人被打得受不了,转身就跑,其他人也跟着逃跑了,招魂师和他的助手们跑得慢一点,被更多的黑影追着,直接一路打到村子里去。 大家虽然不要命的狼狈逃窜,但是空中飞着的黑影却完全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只见那群黑压压的飞影如同夜空中的九尾蝙蝠,在夜空中飞行,毫无任何压力,翅膀的拍打声萋萋刷刷,让人听了背脊发麻。 更恐怖的是黑影头顶的那一双双眼睛,就像夜空中飞行的灯笼,反射着血红色的光芒! 有人在黑夜里竟失声叫了起来:“食人蝙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食人蝙蝠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说这话的竟是我身边的小姑娘楚诗涵,我听了,忙问:“我只听说这世界上有食人鱼,那有食人蝙蝠,姑娘你在说梦话?” “我不是说梦话,这食人蝙蝠在毕摩古经上有过记载,食人蝙蝠专吃野鬼孤魂的尸体,是毕摩古经里超度亡灵的神兽。” 楚诗涵抬头盯着满天飞舞着的红色灯笼,竟然很是认真地说,把旁边的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不是传说中的飞妖吗,怎么成了你口里的神兽了?” 第五十章:腰斩 http://.biquxs.info/

“刚跑了一群神棍,又来了一个神婆,看来咱们跟这神神怪怪的太有缘分了。” 金合欢扶着昏迷了的王小萄,口带讥讽地跟我说。 楚诗涵她盯着空中的黑影,说:“据毕摩古经记载,这食人蝙蝠喜食人类腐尸,跟西藏天葬里的灵鹫一样。” “灵鹫是神鸟,岂是这些蝙蝠能比的?姑娘咱趁乱快离开吧,要不然蝙蝠一散,我们又走不了了。” 还是我够清醒,看见飞妖把村民和招魂师打得屁滚尿流的,想到这是我们逃跑的好机会,连忙用话提醒大家。 金合欢扶着王小萄也想赶快离开,可那楚诗涵却说:“这里能出现这么多的食人蝙蝠,说明离此地不远处有太多露尸!” “什么是露尸?”我惊问。 楚诗涵回答:“就是露天的尸体,没人认领或没人掩埋的尸体。” 她这话说得众人吃了一惊,在黑夜中面面相觑,全部露出吃惊的表情,忽然空中的飞妖打退村民之后,向着村后的山谷飞去了。 见飞妖飞走,楚诗涵竟然提步追着飞妖往山谷跑去,我失声问:“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看食人蝙蝠到底要飞到哪里去。”楚诗涵边跑边说,我急得快哭了出来:“你别跑啊,那里危险,山谷里面是死亡地带啊!” 这山谷正是我们遇到飞妖,牛角蜂和眼镜蛇的山谷,我们从里面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走了出来,这姑娘是吃了豹子胆了,还要进去? 握草,楚诗涵压根儿不知道里面的危险性啊,她可能只是好奇才往山谷里去的吧,不行,必须得去阻止她啊。 我想都没想,拔腿就追了上去,金合欢跑不过我们,只得无奈陪着王小萄站在原地。 楚诗涵在前面跑得像只兔子,我在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想不到那么娇小的一个姑娘比我一个大男人跑得还快,这真让我汗颜。 耳边的山风呼呼地刮,两人在夜色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转过了不知多少道拐,翻过了好多道梁,二人总算追着飞妖钻进了一个溶洞。 溶洞里又走了几十米,到一口大洞,二人用手电一打,眼前的情形让吓得楚诗涵一声尖叫,回身扑倒在我怀里,我们看着满洞的尸骨汗毛炸起。 那散落在山洞里的尸骨,乱七八糟形态各一,有的尸体已成白骨,有的却还是冒着浓血的腐尸。 但大部分是骨肉相连那种,整个山洞被刺鼻的尸臭给笼罩着,我和楚诗涵差点被熏晕。 身边不断有飞妖扑楞楞飞了进来,漆黑的山洞里被飞妖的身影所占据,飞妖那红色的双眼如同一对对硕大的血色萤火虫,在山洞中飘着。 这些飞妖啄食着满地的尸体,全部在那大块朵虞,享受着一场尸体的盛宴,我捂着嘴鼻,看得快要吐了! 对楚诗涵说:“姑娘,咱们还是走吧,这种地方不是我们来的地方。” 楚诗涵虽然也被熏得够呛,但她还是强忍着恶心,用手电扫着洞里死尸,柳眉一蹙:“为什么这个山洞里会有这么多尸体,难道你就不奇怪吗?” “这或许是一个墓地吧,可能本地人有洞葬的风俗。” 我也没想其他,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西南有些地区有洞葬风俗,所以这样猜测。 但是楚诗涵却不苟同我的话,楚诗涵说:“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洞葬,这些尸体是被人随意丢弃到这里的。” “小孩子,可别瞎猜哦!”我苦笑着,我在想办法劝说楚诗涵离开:“咱们还是走吧,让外面那个来看看,比我的在这里瞎猜强多了。” 两人在交谈中,空中的飞妖好像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全部从崖壁上和洞穴中飞了过来,围绕着我们转圈子,虽然没有攻击我们,但是那示威的架势却相当明显。 我把楚诗涵护在怀里,看着空中盘旋的飞妖,慢步后退,边退边对楚诗涵说:“妹子,咱们还是先撤,这些家伙发起火来,可是不要命的。” “好,咱们先撤出洞再说……” 楚诗涵看到飞妖那围攻的样子,也是汗毛倒竖,女生胆子本来就小,何况这洞里满地尸体,让她看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人正准备撤退时,突然洞顶的空中传来一声凛冽的惨叫声,二人抬头一看,吓傻了眼,只见惨叫声落,一个黑影从顶上砸了下来。 那黑影像一枚*般当空落下,冲散了洞中盘旋的飞妖,啪踏一声摔到洞底的尸体堆里,摔成了一摊肉泥。 我与楚诗涵对视了一眼,连忙用手电光照向尸体堆里那影子,只见竟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脸对着我们,已被摔得七.窍.流.血,一只眼珠都被摔突出来了。 两人被这突变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忽然一只飞妖从空而降,飞到那七窍流血的女人身边,啄起那女人的一只眼珠,使劲撕扯着。 它边撕扯女人眼珠时爪子边抓女人的胸口,把女人胸口的衣服抓得稀碎,两只坚挺的兔子钻了出来,我看了,身体一震! 那女人的胸口竟是光凸凸的,没有奶.头,楚诗涵与我又是震惊又是脸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人死之前被人残害过? 楚诗涵一拍大腿,突然说:“喂,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一声惨叫?” “对啊,在她摔下来之前,头顶的确发出了一声惨叫,你觉得会是她在叫吗?” 我也回过神来,两人再次目光相对,同时把手电射向了女人摔下来的洞顶,他们这一射,更是惊讶了,因为手电光根本射不到顶。 原来这洞顶是口垂直的山洞,就是天坑那种地貌环境,通过手电光的测量,这天冷大约有一百多米深,而这堆满尸体的山洞,就是天坑的底部。 楚诗涵说:“我们这是到了天坑底部,而这些尸体就是别人从这天坑上面扔下来的。” “是啊,包括刚才那女人。”我也回答到! 此时洞中发出一阵阵欢快的鸣叫声,只见四面八方的飞妖好像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全部从各个角落飞了过来,落向那女人身上,一场血腥盛宴又要开始。 忽然飞妖聚集的女人处,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是从那女人嘴里发出的,我们不敢多想,连忙冲向女人,打开了飞妖群,把女人扶了起来。 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她满脸是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我扶着女人,忙问:“大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摔倒在这山洞里面?” 女人的身体越来越凉,气息也渐渐弱了下去,只听见她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医院……刘翠……危险……呃……” 她强撑着说了这几个字,嗝地一声,断了气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我与楚诗涵心里也感到莫名的悲伤。 满地的尸体和整个洞中飞舞着的飞妖,让我突然后怕地说:“这洞里的尸体是不是全是这样惨死的?而且被飞妖折磨而死?” “我觉得它们的死跟飞妖没有太大关系,飞妖只是把它们当成食物而已。”楚诗涵若有所思地说。 我问:“那你认为跟什么有关系?” “跟洞顶那些把它们推下来的人有关系,而且她被推下来之前,还是活着的。” “如此说来,这是凶杀案?” “这我不敢断定,但她在死之前说了什么医院刘翠的,可能会跟这个有点关系,而且说了危险两个字!” “你认为会是刘翠把她给推下来的吗?” “我也说不准,但跟这个绝对有大关联……”楚诗涵一副很老成的样子,她突然把目光定格在了尸体的左手上。 只见那女尸紧攥着左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一边露出了一张纸片的角,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惊问:“那是什么东西,她竟然到死都不松手?” “可能是对她比较重要的东西吧?”楚诗涵拿起女尸的左手,使劲掰开,想看尸体拳头里握的是什么。 我傻眼了:“你既然说那是人家重要的东西,你干嘛要去抢夺,这很不人道哎!” “找出真相,为她报仇,才是最人道的做法。”楚诗涵冷哼一声,掰开了女尸拳头,从女尸手里取出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照片。 两人定睛细看,只见照片上有一男二女三个人,三个人差不多都三十多岁的年纪。 照片上那男的站在中间,一手搂一个女的,三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其中一个女的正是在眼前断气这个女子。 看着照片里的男子,我脑袋嗡地一响,惊叫起来:“照片里的男子,怎么会是他?” “他是谁?” “一个我们追寻的人。”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我却觉得这也太巧合了,那人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女人手里?” “想知道这个问题,只得去问他们自己了,要不你就让女尸开口说话。” 楚诗涵在旁边说到,她蹲在女尸身边四下摸索,像真要让女尸开口说话似的,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知想笑还是想气。 在这种时候这姑娘还说风凉话,看样子这妹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人,但是我却热闹不起来,因为我脑海里现在可是一团糟。 正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响起一阵轰鸣,我下识意抱起楚诗涵,推着她滚到几尺开外! 只听“庞当”一声巨响,两人回头来看,凉气倒抽,我们刚才所处位置,一块二百余斤的石头砸了下来,正正砸在女尸的胸腹之上,巨大的冲击力把那女尸瞬间腰斩,血肉砸得遍地都是。 第五十一章:梦回源 http://.biquxs.info/

就在我们惊魂未定间,天坑上噼里啪啦突然滚下了好多巨石,如同下了巨石雨,所以不敢怠慢,忙从石洞里往外撤回。 而尸体上的那些飞妖,却像被惊醒的恶魔般,尖叫着往天坑顶上飞去,显然它们被石头惊扰了,它们要飞出去惩罚那些往下扔石头的家伙,看来一场人与兽的血战将不可避免…… 因为这一闹,我们出去之后,在小村后面的小学,找了个落脚点借宿,折腾很晚才睡着,可刚合上眼,就看见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坐在窗明几净的客厅里画着画。 那中年人画完画后,对沙发上的一位老太太说到:“妈,我的画画好了,你来给我指点指点吧。” 老太太慈祥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过来,从书桌上拿过那一张张画纸,一页一页的翻看,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只见桌子上那一叠画页从一道门开始,那门慢慢打开,打开后走出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尸体,每翻一页那死尸的距离就靠得更近,靠得像要走出画来也似,当看到最后一张时,尸体龇牙咧嘴,伸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老太太像被人扼住了脖子,瞳孔放大心脏骤停,呼吸也终止在那幅画前。 中年人慢条斯理地掏出火机,把老太太手下按着的那叠画点燃后,准备扔进垃圾筒,突然在火光中他看见老太太怒目圆睁的脸,对他发出撕心裂肺的狂笑声。 一时间,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老太太的狂笑声,好像那死去的老太太又活了过来般。 中年人被满屋子的笑声吓得双手抱头,跪在老太太尸体面前拼命磕头,可是屋子里的笑声越来越大,直接把中年人磕头的声音都淹没了。 笑声未止,中年人也被声音吓得失去了知觉,等他的女儿推门进来看见这个场景时,瘫倒在了地上。 瘫倒在门口那女孩,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用无助的眼神盯着屋子里的一切,耳朵里回荡着满屋子的笑声,脑袋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突然,她的眼神里充满恐惧,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吓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只见趴在书桌上的老太太突然一颤,整个人直愣愣的立了起来,一只手弯曲一只手伸直,像个机器人一样立在屋子当中。 女孩吓得张着嘴巴,胸脯一收一缩,已经说不出话来。 书桌边上的老太太保持着那种姿势,嘴巴不动,两只眼睛就像死鱼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转向女孩。 女孩的牙齿在打颤,泪水滴滴嗒嗒一直往下落,但是嘴里就是说不出话来。 那老太太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蹦一蹦地,就像鬼片里的僵尸一样样,往门口处的女孩蹦了过去。 此刻满屋子的笑声突然没有了,却换成了一句幽怨彻骨的说话声,来回重复着:“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不多会儿,老太太已经蹦到女孩面前,用她弯曲的手抠起了女孩的下巴,女孩扬起脸时,七窍竟然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液…… “啊!” 我被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清醒过来后,看到一双惊恐的眼。 捶着胸口长喘气,对床边坐着的金合欢埋怨到:“我说我的大法医呀,您,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您不怕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吗?” 金合欢皱着眉头,伸手替我擦额头的汗珠,疑问到:“我有这么吓人吗?竟然能把你汗水吓出来?” “没有,我是因为梦见楚姑娘了……” 一讲起刚才那个梦,我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忙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金合欢竟惊喜到:“哎哟喂,我的好学长,我正要来跟你讲楚姑娘的事情呢,没想到你就梦到她了,看来你跟她挺有缘分啊!” “你瞎说什么呢,我跟她哪有什么缘分啊?” 我忙叫了起来,楚诗涵就是刚才梦里七窍流血那个女孩。 刚才的梦境,可是这辈子见过异常恐怖的场景,打死也不敢跟一个七窍流血的女孩子有什么缘分啊,那不是触霉头吗? “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擦了擦汗水,问金合欢。 金合欢说:“你的楚姑娘睡到半夜不知发什么疯,独自悄悄往坟地去了……” 我吓得一颤,抬起头,只见窗外几十米处,密密麻麻全是坟地,有些好像是刚埋下的新坟,因为有坟是母子合葬坟,坟墓的规格比较大,也尤为显眼。 面对着这一地荒坟,我的整个脑海里简直一片茫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楚诗涵为什么要独自跑到坟地去呢。 金合欢出去后,我走到后面窗前拉窗帘时,下识意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看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窗外的坟地中央,昏黄的月光下,那座新坟面前,竟然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身材纤细,一身衣服像是透明的,屋外的风撩来撩去,她的身体也跟着那风晃来晃去。 我吓得“妈呀”一声怪叫,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觉。 可是眼睛刚眨完,七魂都快被吓出窍了,因为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竟然转过身来了。 黑夜中女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所处的三楼窗户,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头一样,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深幽幽的,完全戳进了我的灵魂。 我花了半天终于拨通了金合欢的电话,对方带着睡意问:“怎么了洛安,这么晚了我都睡了,你就不用来找我了吧!” “法,法医,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刚才看见后山坟地里有一个女人。” “傻瓜,那不是你的楚姑娘吗,这么晚跑后山坟地去干什么?好吧,有女人你抱回家去吧,不闹了,睡觉……嘟嘟嘟!” 金合欢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还是惊魂未定,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音:“小哥哥,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我应声回头,吓得差点尿裤子,刚才坟地里那个女人,不知道啥时出现在了我身后。 我敢保证,她绝对不是楚诗涵。 我也不认识她,那女子一袭长发,一身白衣,肤色苍白眼睛黝黑,若不是她刚刚出现在坟地里,看起来还是一位文静美人。 最起码比大大咧咧的金合欢要有气质得多,我结结巴巴地说:“美,美女,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 “我要你送我回家。” 那女子递过来一把平时里用来铲土垒坟的砌坟铲,我望着这把铲子,不敢去接。 于是喘着粗气问:“送你回家没问题,你给我一把铲子干嘛?” “挖坟!”女子面无表情地说。 我吓得一哆嗦,苦着脸哀求道:“美女,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洛安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我还年轻,我还没结婚啊,我不想这么早就死啊,美女,你去找别人吧,求求你了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那“女鬼”愣了一愣有点懵逼,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把铲子硬塞给了我,对我说:“帅哥,你说什么说,刚才是不是把我当成鬼了?” “难道你不是鬼?”见女鬼喊我帅哥,我也有点懵。 那女子说:“你才是鬼呢,亏你还是警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吗?你仔细看看,我是楚诗涵啊!” 女孩把披着的头发甩到了身后,把脸凑到我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后,我才不好意思的笑了。 忙抠了抠脑袋,对那楚诗涵说:“是你啊,原来是你啊,没想到女孩子化妆后,变化这么大,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哼,你的眼里只有女警官,哪有我这棵野草呢,这不,见面直接把我当鬼了。” 楚诗涵看起来还有些生气,显然还在意刚才我把她当成鬼,我也无奈地说:“这能怪我吗,谁叫你大半夜穿着一件白衣服在坟地里晃来晃去的?” “我替我奶奶和爸爸守孝,不穿白衣穿什么?”楚诗涵反问。 我被楚诗涵问得哑口无言,刚才自己是被自己的胆小给吓到了,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鬼神的存在,人家一个小女孩晚上来坟地祭奠亡人,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洛安啊洛安,你真是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没用了! 为了打破尴尬,我忙找话题,对楚诗涵说:“对了,你刚才叫我帮你挖坟,挖什么坟啊?” “把我奶奶和爸爸的坟墓挖开!”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爸爸跟我讲,他说他的头好疼,他说他的心好痛,叫我一定要帮帮他!” 有水滴滴到我的手上,我抽手看时,原来是楚诗涵流的泪,这个女孩竟然哭了,看来不是说假话。 我忙安慰到:“傻姑娘,你那只是做梦而已,何况他们既然已经走了,他怎么会知道疼呢?是你的梦,别多想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唯一的两个亲人都离开了,回到那里,还不是一样,那栋房子也像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第五十二章:死人结婚 http://.biquxs.info/

楚诗涵哭得更伤心了,看来今晚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了,我劝她去宿舍休息,她理都不理,拿着铲子自己向坟地走去。 她说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挖,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托梦给我,他在下面真的不开心吗? 我很无奈,现在肯定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留在坟地吧? 好吧,要挖坟我也帮你挖,刚才还说是新时代的青年不信牛鬼蛇神,现在又执意信托梦那些事儿了,女生啊,变话变得太快了。 也好,我就把坟挖开,给她看看没什么事情,让她的心好放得下。 说干就干,两人到了新坟面前,七手八脚,动手刨起了坟上的掩土,不过掩土不多,因为新坟三天后还要扶山,扶山的时候才封坟,才会把所有掩土掩好,砌成完整的坟墓。 很快,棺材盖上的土被清理干净,我看了看黑洞洞的棺材盖,在看看身边的楚诗涵,对她说:“你要想好,都说入土为安,你要想想你是不是真想打扰二老?” 楚诗涵咬了咬嘴唇,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想好了,开棺。” “开哪一口?” “开我爸爸那一口,按风俗是男左女右的下葬方式,我爸爸的棺材在左!” “好的。” 我弯下腰,伸手抬着左边的棺材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咬牙切齿的把棺材盖移开,低头往棺材里看时,吓得一声怪叫,差点没跌进棺材里面去。 只见棺材里面仰天平躺着的那具尸体,牙齿外露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得如同画像里面的杀神。 更让人不敢直视的是,死尸的整张脸上竟然长满了一寸多长的蓝色绒毛,看起来就像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幸好意志力够强,否则当场被吓死都有可能。 我起身一把把楚诗涵拉住,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对她说:“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咱们把棺材盖好,掩好土走吧。” “你把手放开。” “不放!” 楚诗涵拉着我的手咬了一嘴,咬得我怪叫一声,只得松开,楚诗涵趁机跑到棺材边,只见她往棺材里看了一眼,身体一晃,幸好我跑过去搂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我把差点吓晕的楚诗涵扶了坐下,正要劝她离开,她却说:“你去解开我爸爸的胸口衣服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我崩溃道:“妹子,你这是要玩死我吗?” 去解开一个龇牙咧嘴的尸体的衣服,这是什么概念? 我自己就算再不怕鬼神,心里也是发怵的,看我不想干,楚诗涵挣扎着爬起来,要自己亲自去动手。 我没辙,只得把楚诗涵按了坐下,自己咬着牙关去解棺材里尸体的寿衣,边解边对尸体说:“你如果在天有灵,别怪罪我的冒犯啊,要怪就怪你宝贝女儿吧,是她……咦,你爸胸口有淤青,好像被锤子击打的!” “那你再看看他头顶,有没有什么东西。”楚诗涵又说。 我听了,帮尸体把寿衣合上,伸手摸向尸体的头顶,忽然身体一震,失声说:“头顶有颗钉子,好像是颗大铁钉,直接从头顶钉进去的那种!” 听到这样,楚诗涵竟然没有吃惊,她只是仰头看着夜空,喃喃地说:“我果然没猜错,果然没猜错,爸爸还是被他们下手了。” “什么下手了?”我把尸体放下后,起身问楚诗涵。 楚诗涵摇头说:“我爸爸是下葬后才被人锤击胸钉插脑的,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接我奶奶走时不被我爸爸干扰。” 她这么说把我搞糊涂了:“接你奶奶走?你奶奶不是也躺在另外一口棺材里面吗,怎么接走?” “那是一口空棺材。”楚诗涵淡淡地说,我虽然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也没有再去打开另外一口棺材来验证。 因为自己怕看到更恐怖的情况出现,两人准备把棺材合上时,我突然看见棺材里那具尸体的眼和嘴竟然自己闭上了。 我吓得连忙把棺材盖合住,不敢跟楚诗涵讲,怕把她吓出病来。 楚诗涵却对我说:“明天扶完山,你和女警察会被叫到我家里去招魂,他们已经叫了招魂先生,明天下午见,警察哥哥。” …… 因为心情烦躁,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喝着闷酒郁闷时,金合欢推开门走了进来,进来就问:“哟,一个人喝酒啊?” “过来整两杯?”我说。 “不了,一会儿还要开车。” “开车,你要去外面吗?” “是的,喝喜酒!” “喝喜酒,这个点,你确定不是开玩笑?”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接近夜里十二点,谁家会午夜喝喜酒? 金合欢点了点头,很确定地说:“我当然没开玩笑,今天这个喜酒有点特别,只能在晚上才能喝,有没有兴趣跟我去?” 金合欢不由分说,把我从椅子上拖了起来,拖下楼去塞进车里,开着车就往小村方向飞奔。 二人大概开了十多分钟车,就到了婚礼举办地。 这婚礼竟然是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举行的,只见空地上灯火通明人头涌动,一个大棚子下面,摆着许多祭品和纸糊的用具。 只见祭品后面的太师椅上,并排坐着新郎和新娘,一对新人身穿大红唐装却是面无表情的坐着,我凑近去看后,眼睛都直了! 那个七八十岁的新郎边上,坐着他同样老迈的新娘,而且新娘不是别人,竟然是我梦里的那位老太太! 我再仔细看了那新郎新娘几眼,确认无误之后,把金合欢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你带我来参加的这个婚礼有点诡异,怎么结婚的人看起来像是死人?” “当然是死人,因为这是冥婚。”金合欢很是淡定,一般嗑着瓜子一边跟我闲聊。 听到冥婚二字,我心里打了个鼓,又问到:“冥婚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家死人了,他家像要办冥婚的话,就会想办法弄另外一具尸体来跟死者结婚?” “不错,你猜得很对。” “你知道这女方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吗?” “可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呗,不可能是它自己走来的啊。” 金合欢吐了一地瓜子皮,白了我一眼,那样子是嫌弃我话太多了,她说:“据说这位男方生前一生未娶,死后大家商量高低给他娶房亲,才千方百计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女方,所以今晚带你来,给你长长见识。” 我听完,叹了口气,心里想到了楚诗涵,越发觉得楚诗涵是个不简单的女孩。 果然被她猜中了,她的奶奶当真没在坟墓里面,她既然猜到奶奶没在,那她必定也猜得到是什么人把老太太弄走的。 可奇就奇怪在,既然这些都猜得到,她为什么会毫不在意?放任别人挖了她家的坟墓呢? 见我陷入沉思,金合欢拍了一下我肩膀:“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们办完冥婚,会怎么处理拿来结婚的尸体呢?”我忙编了个话。 金合欢摊了摊手,说:“办完冥婚,那些尸体一般会扔掉吧,现在棺材这么贵,谁还会为了一具没用的尸体花钱去买棺材?” “这也太不人道了嘛,如果尸体原来的家人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我听得有点生气。 金合欢笑了,他说:“你不知道吧,其实最不人道的是尸体原来的家人,这办冥婚的尸体,很多就是它们家人自己卖掉的。” “卖尸体?” 我惊叫了一声,什么年代了,还会出现这种荒繆的事情吗?难道老太太的尸体是被楚诗涵卖了的?楚诗涵晚上叫我去帮她挖坟就是为了卖她奶奶的尸体? 我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她不可能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人!” 听到我在说奇怪的话,金合欢有些惊讶,忙问:“你说谁,谁丧尽天良了?” “没,没有,我被你刚才的话吓到了,吓走神了……不要取笑啊。”我回过神来,忙掩住了口。 这几天以来的所闻所见真是信息量太大了,我要好好冷静冷静,把思绪给理顺。 我还没说话,突然棚子里的锣鼓声把我们给惊了一跳,应声调头看去,只见棚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群招魂师,招魂师们拿着招魂用具,开始围着那一对尸体跳起大神来。 招魂师的出现,大概已是到了冥婚仪式的*了,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招魂师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什么喷火啊,走刀山啊,引鬼上身啊……招魂师们的手段一样比一样稀奇,叫好声越来越大,我和金合欢却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相互苦笑摇头。 我们都明白,那群招魂师玩的就是演杂技的小把戏,但是看热闹的人们却看得很投入,因为他们觉得这很神奇。 这就是愚昧无知的体现,正因为愚昧,才会让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吃得开,才会让招魂师这行当大行其道。 我对金合欢说:“看来招魂师在咱这块很吃得开啊?”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这里还这么多人如此迷信!”金合欢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