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缕缕入君心》 序章 这九重天上第一不可惹的是这高高在上的天帝老儿,因为他掌管着整个仙界。 据一帮文官仙者的小道消息来说,这天帝老儿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他定会在你下凡历劫的时候捣上一乱。 这第二不可惹的便是战神年钊,不为别的,就单单因为他是这天界第一战神。 又根据另一帮武官所说的小道消息,就是当初这新一代魔君一上位便要嚷嚷着将魔界领域往人间扩上那么一扩,年钊战神在新一代魔君扬言的第二日便将那他打的在魔宫内足足躺上了三天三夜才敢下床走动,哦,对了,那时的年钊战神才六万岁一千岁,比那新一代魔君还要小上两万岁。 这小道消息一出来,就更没有仙者敢惹这战神年钊了。 年钊战神如今已经十二万七千岁了,却还尚未有与之结缘的仙子,原因有二: 一是一部分仙子想着这年钊战神生性冷漠,又不好惹,虽说她们垂涎于年钊战神,但比起男色来说,还是修了几万年的修为和小命重要。 二是有一部分胆子大的仙子时常到战神殿内献殷勤,但这年钊战神的的确确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还记得当初有位刚修炼成仙的花妖丁香,她可是个胆子大的,几次三番的往那年钊战神的怀里撞,直到战神烦了,便拎着她扔去了一处不知名的仙界荒山中修炼。 为什么说是荒山呢,是因为那方圆几百里很难看见一个仙人,为什么说是仙山呢,无非是因为各处奔波而又内急的仙者到那方便一下,所以这荒山因众仙者的方便而逐渐成了仙界荒山。 有着这丁香仙子的例子,其他仙子对这战神的追求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狂热了,而且她们还总结了一点,对这年钊战神:敬而远之、爱慕而远之。 上个月天帝闲来无事竟抢了月老的差事,在那凌霄宝殿上点起了鸳鸯谱。 他瞅着这年钊的岁数的确是大了,于是就做主将这东海龙王幺女清泠仙子许给战神,而这战神殿下却当着众仙家的面拒绝了天帝陛下,道:“那龙王幺女可比我小上了六万两千岁,她爹东海龙王也就比我大上了那么两万岁,我迎娶她这么一个小辈,岂不是乱了伦理?乱了纲常?” 天帝陛下许是没想到他会拒绝的那般快,怔了一怔:“你可知这清泠仙子在这仙界之中容貌品性均为上乘?” “年钊一心只在这修炼上自然不知哪家仙子的品行如何、容貌如何,我暂无成家打算。” 虽说这年钊战神说的是实话,但就算是这东海龙王的性子再温和,也气不过年钊拒了自家女儿,可又不好对这两位说些什么重话,于是便开口道:“小女清泠曾跟臣说过择婿的事她想自己做主,所以即使今日战神殿下答应着了这门亲事,依着小女的性子恐怕也不会答应。”说完又狠狠的剜了两眼天帝陛下和战神年钊拂袖离开了。 从那之后这众仙家都心知肚明,因天帝老儿乱点鸳鸯谱,四海之首的东海龙王与这战神年钊结下了梁子,于是大家都很默契的在龙王和战神同时出现的时候都视而不见,不与任何一方打招呼,免得得罪于他们。 又过了数月后这天帝陛下偷偷的将这司命星君唤去了天宫。 天帝见司命星君来了后便屏退左右道:“年钊的上神之劫到了,他过两日便会下凡去历情劫,而那清泠仙子再过上几日也会下凡历上仙之劫,你在年钊和清泠的运簿上改上一改让他俩……” 自从司命星君从这天宫出来后就天天阴沉着脸,仿佛只要有人敢惹他,他就敢下笔把人写出个千八百难出来一般,虽说他照着天帝的旨意改了运簿但又不得不在心中暗骂:改其他仙者的也就罢了,这年钊战神的也让他改,生怕他这个司命在这仙界活的时间长了是吧,待那战神历劫归来他要先病上个五六日再去请罪。 第一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这一处凡尘分为北戎、长宁、守安三国,北戎、守安两国国力雄厚,而这长宁国虽说地域辽阔,但在国力上却逊色于北戎和守安两国。 而这清泠仙子所投生的正是这长宁皇室,这长宁国君素来行事奇特,偌大的后宫没有佳丽三千,但却有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君后,所以这长宁皇室也不似北戎、守安两国皇室那般枝繁叶茂,子孙满堂。 这凡月公主上面还有个大她五岁的便宜哥哥靖康,之所以说是便宜哥哥,就单单是因为从他出生起就爹不疼娘不爱。 长宁国君夫妇俩一心想要的就是个女儿,在君后怀孕时,长宁国君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扎在君后的长芳殿内,绫罗绸缎、珠宝钗环数不清的往这长芳殿内送,临了,生出来的却是个儿。 所以这长宁国君可谓是百感交集,喜在长宁国有后,悲在这是个儿子,不是他和君后心心念念要的丫头。 永昌四十五年五月八日,这天是凡月公主十二岁生辰,许是国君和君后瞧出了她不愿在宫内循规蹈矩的过生辰,便早早的让靖康带着凡月出了宫。 凡月不喜繁琐,仅带了她的贴身宫女盈绣,靖康也知晓自家妹子什么德行,所以也只带了几个暗卫,让他们在瞧不见的地方跟着。 靖康从长生殿外见到她们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偷偷的打量着这一身宝蓝色男装的主仆二人,这上了马车后,靖康打量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凡月见靖康那眼神一个劲的往自己和盈绣身上瞟,便挥了挥拳头:“看什么看,再看我让盈绣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盈绣听到这话立马提起了精神对着靖康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靖康哑然失笑,也不知道他父皇母后是从何处寻来这盈绣给凡月做贴身宫女,虽说盈绣能打,但却是与凡月憨到一处去了:“今日你最大,想去何处兄长都由着你,你说说看,你可有想去之处啊?” “那就去赌坊瞧瞧吧”说完凡月也不顾自家哥哥的脸色,又忙说:“马场也想去看看。” 待凡月的话说完,靖康的脸是沉了又沉,绿了又绿:“马场我能带你去,可这赌坊我是万万不能带你去的,若是被父亲母亲发现了……”说到这,靖康忙合上折扇在自己脖子前比量了几下。 “走吧”凡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喜热闹,好走动,对做温婉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毫不感冒,却独独爱上了那话本里女将军的活法。 奈何她父皇母后生怕她骑马把自己摔了、舞剑把自己伤了、拉弓把手给割了,索性就拘着她,让她按着闺秀的模式成长。 也就是一两盏茶的功夫,靖康便带着她们到了自己最常去的那家京郊马场,来这马场的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出身将门,所以他也不用担心凡月的安全问题。 这看门小厮也是个有眼力价的,虽说不知道靖康是什么身份,但想着平日里都是与几位世家公子一同前来的,所以这身份定时不一般,见靖康带着两位陌生公子前来他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 这从京郊马场的正门进去后一共有两处阁楼,一处在左一处在右,左边这处是供世家子弟使用的,右边这处是供来往富商使用的。 这小厮领他们前去的正是左边这处阁楼,凡月看了眼这处阁楼的牌匾上书着红楼二字后心中充满了犹豫,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 于是她又向后瞥了眼另一处阁楼,哦,那处匾上写的是青楼,看完之后凡月也不犹豫了,急忙跟了上去,红楼就红楼吧,总比青楼要好。 他们这刚进红楼,靖康便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肩:“大公子,今个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陪你那娇滴滴的小妹过生辰了吗?” 靖康将横在他肩上前的手扯了下去,又整了整衣衫,像凡月介绍:“这位是许国公府的嫡长子,许卓言。”说罢他又指了指凡月,看着许卓言:“这就是我那娇滴滴的小妹凡月。” 凡月知晓许卓言与他兄长交好,便点了点头:“许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刚刚卓言无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卓言冒犯之罪。”饶是许卓言定力再好,也是惊了一下,谁能想到十二年来不抛头露面的小公主今个让他给碰上了。 “无妨”凡月对许卓言的话也没放在心上。 许卓言对着凡月做了个揖,饶是凡月说了无妨,他也淡定不下来,讪笑道:“正好我今个约几个交好的公子哥儿,要不公主与大公子同我们一同热闹热闹?” 凡月点了点头,在许卓言身后跟着。 许卓言拥开门时,凡月还听着里面的人抱怨着,嫌许卓言来的晚了些,等凡月进去的时候,屋内的三位哥儿们先吸了一口气,再就是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愣了一愣。 吸了口凉气的原因大概是没见过长相如此标致的人儿,叹气的原因是,看这衣着打扮,再标致也是个男子。这愣了一愣,是他们今个瞅见了应当是在宫内陪小公主过生辰的靖康大公子。 这三位公子动作整齐划一的向靖康做了个揖:“见过大公子” 靖康进来后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在场的几位公子同他私下里的交情都不错。 他在门口遇到许卓言的时候便清楚今个他们定是聚在一处的,所以在许卓言邀凡月时他也并未阻拦,毕竟姑娘大了,总是要见人的。 靖康推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凡月一把:“你在这愣着作甚,还不快坐下。” 许卓言倒是瞧出了凡月的尴尬,主动为几人介绍起来,他先是对着几位公子哥介绍凡月:“这位是大公子的妹妹。” 许卓言生怕没惊着几人又补充道:“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凡月小小姐。” 然后他又指着愣在原地消化凡月身份的几人向凡月介绍起来:“这位身着白色锦袍的是周太傅的孙儿周弘文” 周弘文给凡月的印象就是书生气有些重,细细想来他出身书香门第,书生气重了些也能让人理解于是恭维了一句:“周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周弘文听到这话立马向凡月拱了拱手:“弘文惶恐。” 许卓言突然觉得凡月说的这句话有点耳熟,可这一时半会他又想不起来,只得继续介绍着:“这身着黄色锦袍的是刑部尚书之子曹澈。” “曹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啊。”还是那句恭维的话,凡月变都不变。 曹澈听到这话后眉峰微微上扬“小姐谬赞了。” 听着凡月的话许卓言更加肯定了,嗯,他一定是在哪听过这句话:“最后这位绿色锦袍的是户部尚书之子刘元清。” “刘公子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几人神色各异,盈绣觉得自家主子还真真是个可爱的人儿,夸人懒得夸时,连词都不舍得用。 许卓言却是突然怔住了,这一表人才四个字可不就是凡月一见他的时候说他的吗,亏他以为凡月当时是真心夸他。 而那三位公子此时心中就一个想法,这凡月公主十几年来从不抛投露面的原因竟是因为她是个傻的。 他们也一定会保住这个秘密,不为别的,就单单只是因为太子殿下信任他们,肯把凡月公主这一面展示给他们。 若是靖康知晓他们三人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拿着件事取笑他们几十年。 以为这凡月是个傻的,那这天下就没有聪明的了,外人不知道凡月,靖康作为亲兄长还能不知晓吗,在他眼里凡月粘上毛就是猴,皮就算了,还鬼机灵。 倒是凡月面色不改,对神色各异的几位公子扬了个她觉得还比较满意的笑容出来。 凡月刚要开口询问今个哪位哥儿能教她骑马时,便觉得一处阴影笼罩了下来,她又见几位公子正直勾勾的往她身后瞧着,就连她兄长也是如此,于是便往后转了转头。 哦,这一转头,她只得看见一处黑色锦袍立在她面前,距离之近都能让她看的出这锦袍上用的是金丝勾边。 凡月也晓得是自己矮了些于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抬头看着这身着黑色锦袍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小姑娘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嗯,是个美男,重点还是个绝世大美男。 凡月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衣袖拭了拭嘴角,不等旁人开口:“这位公子你可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不知公子年方几何?” 俊朗公子自然是瞧见了凡月擦拭嘴角的那副憨态,剑眉微挑,语调冰冷:“十四” 靖康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珠子都要长到人家身上了立马起身将凡月拽到一旁道:“他是定国将军府世子,赵越泽。” “我是凡月,赵公子你直接叫我凡月就好了。”凡月从见了这赵越泽开始便觉得他是从自己最爱的话本里出来的人物,此时自然是按捺不住的。 奈何越泽只是对着凡月客客气气的做了个揖。 见这样的凡月,几位公子的脸上先是一喜接着便都黑了下去,喜是因为原来这凡月公主不是个傻的,他们真替靖康高兴,黑是因为他们在凡月那所得到的夸奖是人家随意敷衍来的。 第二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你不是想学骑马吗,正好今个越泽在这,可以让他教教你。”靖康当然要为自己个的亲妹子着想。 赵越泽听到这话自然有些不快,他素来最烦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现在靖康让他教凡月骑马,就是给他寻了个天大的麻烦。 听到靖康的话凡月便扬着明媚的笑脸对越泽说:“赵公子,那就拜托你了。” 赵越泽冷着脸,点了点头。 盈绣刚上前欲跟上凡月就被靖康拦下来留在这包厢里同他们一起喝茶:“你就别去了,没看出来你主子看上人家少年郎了,让你家主子与他呆段时间吧,呆完了就死心了。” 盈绣胡乱点头,眼睛还是一个劲的盯着凡月,生怕凡月出现什么意外,嗯,今个儿出门前她特意给她主子算上了一卦。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算错了,直到今早看见了凡月,见她印堂发黑的那副倒霉相,盈绣就肯定了自己,她肯定没算错,所以此时她就更没办法放下心来。 越想越懊恼,若不是此时她被靖康拦了下来,她定能护在自个主子身边,于是狠狠的在他那白面锦鞋上踩了一脚,然后便坐在了窗口前的椅子上,确保自己能把凡月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靖康看着自己锦鞋上那黑乎乎的鞋印也不恼,只是对着几位公子尴尬的笑了笑。 赵越泽给凡月挑了匹全马场性格最为温顺的马,这一路上他牵着,她骑着。 倒不是他愿意这么牵着,而是他顾及着凡月的身份,毕竟是一国公主,靖康将凡月交与他,他也不能撒手不管。 可这凡月怎可能静静的骑在这马上让赵越泽牵着她闲逛,她现在这副样子可与她话本里的那些女将军们策马奔腾的样子正好相反。 赵越泽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情不愿,但是他又不想与凡月有过多接触,索性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静静的牵着马儿,带着凡月溜圈。 起初凡月还兴致勃勃的与赵越泽交谈着,说是交谈,只不过是凡月单反面话多罢了,而赵越泽的回答无非就是,嗯、哦、好,索性凡月也不打扰他,只是在单纯的在马儿上欣赏着他的美貌。 盈绣一圈一圈的数着,她打赌,依着凡月的性子,绝对不会超过六圈,过了才没多大一会儿,她便数到了六上。 盈绣此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凡月一出现什么幺蛾子,她就用她师父传给她的咒语把自己传过去,然后把她家小主子从马上拎下来。 奈何第六圈过去了,凡月丝毫没有要耍滑头的表现,于是盈袖便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嗯,她家小主子还真是在美色面前不动如山…… 就在盈绣放下心来要收回视线时,凡月绷不住了,虽说美色当前,可是今个总不能一直这么遛下去吧,那话本里可是讲着英雄救美,若是她策马出了意外,这英雄不就主动了吗…… 想到这她便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趁赵越泽不备,狠狠的抽在了马儿身上。 这马儿窜出去的那一刻倒是惊了赵越泽一下,缰绳从赵越泽的手里直接脱了出去。 谁知道这温顺的马儿最不经下,还不等赵越泽反应过来,凡月所骑的马就冲着另一匹疾驰而来的快马奔去。 嗯,这个剧情和凡月所想的恰恰相反,她想的是马儿跑着跑着,她在赵越泽差不多要追上的时候便撒开缰绳,掉入他的怀里。 可眼下这个场景,就是她骑的这匹笨马受不得惊吓,带着她冲向了人家那长相勇猛、跑的又快的马儿,最重要的是这匹笨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全是一副要和人家马儿同归于尽的架势。 凡月脑袋里就一句话:嗯,果然话本里的桥段是骗人的,什么女主急中生智,能想出一万点法子来解决困惑,而她脑袋空空,只会产生困惑,呜呼哀哉,以后这美女她不想当了,英雄也不想当了,她现在就想完完整整的活着。 “啊啊啊,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凡月脑袋一空,扯着嗓子喊出了这九字真言,喊罢她便觉得自己肯定是受盈袖的影响,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那头的盈绣一看见这副架势便连忙双手捏诀,嗯,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修仙的半吊子,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破诀,是个假的…… 眼下这个情况凡月只得咬着牙,紧紧的闭上眼睛,又默默的念了两遍九字真言后便松开手里的缰绳。 撞上去活不活得成是一回事,毁容是肯定的;而现在撒手摔下马,虽然会断胳膊断腿,但最起码小命保全了。 落地的疼痛没有,冰冷的怀抱倒是有一个,凡月闭着眼睛往这个怀抱的主人身上摸了两把,摸起来赶紧硬邦邦的,和她身上的肉摸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于是又摸了两把,还感慨着九字真言也挺好用的。 “摸够了吗?” 听到这,凡月哪里会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赵越泽,急忙睁开眼睛盯着赵越泽俊朗的脸痴痴地看着。 看着看着,她便看到这赵公子的耳朵好像是比之前红了一些,凡月顿时觉得是自己最近太贪吃了,长胖了些,现在赵公子抱着她一定是很费力气,累的他耳朵都红了。 只见她憨憨的戳了戳赵越泽的耳朵,然后愣愣的问:“赵公子我是不是太沉了,累的你耳朵都红了。” 赵越泽黑了黑脸,没回话。 凡月见他不回话,便认定了他是为自己的自尊心着想,没有出口打击自己。 现在的凡月又开始觉得话本里说的那英雄救美的桥段是真的了:“赵公子的救命之恩,凡月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不用回报”话还没说完,凡月就被赵越泽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那可不行,我凡月的命可值钱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凡月见赵越泽不理她,又开口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而赵越泽却将刚刚环住凡月腰枝的那只手环于身后,手指在腰后的锦袍上细细的擦拭着着,越擦拭他越觉得他那只手有些灼热。 “嗯”他还是回了这么一个字,多的话他也不会说。 凡月却越来越觉得他像个呆瓜,无论她与他说什么他都不在意。 “那你有什么想求的……” 凡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跑过来的盈绣扯了过去细细的打量着,就连靖康他们也是颇为担心的看着她。 之前凡月从不出宫,若是头一回出宫就在他们这出了事,那他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跟着倒霉,依着国君君后的性子,就连靖康也是要挨一顿板子的。 而盈袖的担心就是来自于因为她那个半吊子师父给她留的话:神女下凡,细细护之,必有恩泽。 “她没事” 惜字如金,是凡月对赵越泽的第二印象,不仅对她惜字如金,对他兄弟也是如此。 第三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靖康经过刚才这回事可不敢由着凡月再在这马场接着呆下去,于是便与他们几人告了辞,早早的结束了今日之行。 许卓言等人先是表示了理解,然后同凡月公主告了罪,无非就是今日没有给她好好过这个生辰,礼物过些日子补给她云云…… 凡月见他们都同她说了话,但是这赵越泽却还是沉默着,她慢慢走向赵越泽:“你会送我生辰礼物吗?” 许是姑娘眼里的光实在是太亮了,赵越泽竟觉得有些晃眼,大抵是不想让她眼中的光变得暗淡,他点了点头。 凡月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赵越泽,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到最后还是盈绣看不下去了,强行压着凡月的脑袋,一路送到了车上。 回宫当夜,也不知道凡月使了什么法子竟使得国君答应她那无理的请求。 让定国大将军之子赵越泽教她习武,圆一下她想成为话本里女将军的梦。 说是为了圆梦,可国君君后又怎会不知这丫头是情窦初开了,要不然怎么会出宫一趟,回来便指名道姓的要了赵家公子。 对于宫里传出来的旨意赵越泽虽有百般不愿,但还是接了这道旨,他就知道,这凡月公主对他来言就是个麻烦,偏偏他惹不起也躲不掉。 次日的天不太好,阴雨连绵,凡月趴在床边的软榻上瞧着外面的天,见这阴沉沉的天就觉得像是瞧着了赵越泽的脸,想到这凡月就可以呵呵的笑了起来。 凡月又等上了好一会才将听到宫人汇报说是赵公子已经到了长生殿外,于是她便急匆匆的迎了上去:“今个天气不好,赵公子没淋到吧?” “没有”赵越泽本来是不想多说的,但不经意间瞥见凡月的裙摆已经被雨水打湿:“公主还是早些进屋吧,外面湿气重。” 听到他这么说,凡月只是笑了笑,不是个彻彻底底的木头就好。 “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赵公子今日就在我这长生殿用午膳吧,正好你尝尝我这小厨房的手艺,我可喜欢了”凡月扯着赵越泽的衣袖就将他往殿内带。 见凡月扯着自己的衣袖赵越泽先是皱了皱眉,觉得她这个行为颇为不妥。 但想了想这是宫内,又是她的长生殿,她此举,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索性就任由她牵着。 “你可有什么忌口之物?你喜欢吃辣的吗?”凡月一直喋喋不休。 而有的人还是那副话少的样子:“没有,都行。” 凡月也知道问他问不出些什么,也不指望他会好好回答,于是便吩咐着她的小厨房做了些她爱吃的,希望从这能看出来赵越泽是不是口味同她一般,也喜欢些辣的。 赵越泽不喜辣,但他瞧出了凡月喜欢,在凡月的注视下慢吞吞的吐出来两个字:“好吃”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迁就凡月了,毕竟他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说一句假话。 日子也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赵越泽每天都是宫里宫外学堂三处奔波,而凡月每天都是等赵越泽来教她练剑、等赵越泽来教她骑术、等赵越泽防身术、等赵越泽陪她吃饭。 六月初一,艳阳高照。 凡月求了恩典让赵越泽带她去宫外逛逛,赵越泽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凡月麻烦,也还是无法推脱。 凡月出宫前还被盈绣扯到一旁算了一卦,算完后盈绣觉得她家小主子真的不适合出门,今个,又要出什么乱子。 盈绣的千叮咛万嘱咐对凡月来说就是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见凡月这般油盐不进,她只能叹了口气。 赵越泽在宫门外等了许久,这宫门一开他就远远的见着一个身着桃红襦裙的小姑娘向他这个方向跑来,他定睛一瞧,是凡月没错。 许是凡月在宫内从未可以打扮过,所以今个赵越泽见了好好打扮一番的凡月还愣了一下。 凡月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到了他跟前却带着冲力停不下来,往前踉跄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赵越泽大手一捞,将凡月扶正:“你不用跑的那么急,我一直在这。”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能同单独越泽哥哥游玩,我自然是不能让越泽哥哥在此处久等的。”凡月稳了稳身子,扯了扯着赵越泽的衣袖。 “公主你万万不可这样叫我,你是公主,我是外臣之子,你这么叫我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恐是会出什么乱子的。”他的话虽然说的生硬,但是这耳朵却添了几丝粉嫩。 “那我不在旁人面前叫就是了,再者说了我几乎不出宫门的,旁人见了我也未必能认识我。”凡月笑嘻嘻的扯着赵越泽就往那早市中走去。 她没怎么出过宫,自然也不曾见过这热闹的集市,她对这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这瞧瞧那看看的,都不顾不得去拽赵越泽的衣袖了。 赵越泽见她放开自己心里突然一空,还不等他细想就被蹲在兔笼边的凡月叫了过去,凡月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儿抬头望着他:“哥哥能买一直养在你府上吗?我虽喜爱可是父亲母亲不让我养。” 赵越泽点了点头,将凡月扶了起来,又向小贩付了银钱。 “既然是哥哥给买的,那哥哥给他起个名字吧。” 赵越泽见凡月抬头看着他的样子和她怀里的兔子一样一般:“既然它是你想要的,那你赐它个名字就好。” “那就叫它小辣吧,我最喜欢辣的了。” 这句话凡月说出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就是这句话把赵越泽逗的嘴角勾起了几分笑意,她的的确确最喜欢辣的,最喜欢吃辣的…… 因为买来了小辣,凡月就没有心思在集市上这么继续闲逛下去了。 但她又不想早早回宫,于是央求着赵越泽带着她和小辣去泛舟游湖。 赵越泽明白自己同她说不清道理,领着她去醉梦居提了几盒新鲜的吃食后就去了郊外的一处荷园。 凡月在船上一会指指这:“这荷叶好大呀,可比御花园里的大多了。”,一会摸摸那:“那又是什么啊,为何叶子会那般大?” 本来这游湖是个值得开心的事,可是赵越泽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直觉告诉他,会出事,就在他转了个身去拿船边上的吃食这一瞬间,他听见了身后咚的一声。 他拿点心的手都颤了一下。 凡月以前也就只是在话本里了解过轻功,而这一次,她是眼睁睁的瞧着赵越泽从船上跃起然后把她从湖里拎起送到了岸上。 见他脸色阴的吓人,她也不敢说话,谁能想的到她会这么倒霉,她只是去摸了摸那荷叶上的露珠,没成想…把自己掉湖里了…… 此时的赵越泽左手拎着小辣,右手拎着刚从水里拎出来的凡月,见她浑身发颤的样,赵越泽的脸又阴了一些。 岸边的几个洗衣妇人见此架势也好心凑上前来。 “小公子别这么僵着了,你这小娘子估计也吓坏了。” “是啊是啊,瞧这小娘子冷的,公子你也别生气了,哄哄就是了。” 赵越泽依旧是一言不发,脱了自己的外袍将凡月包了起来,凡月拢着他宽大的外袍低头偷偷笑着,笑得自己抖的更加厉害了,赵越泽以为她是冷,于是将外袍裹得更严实了些。 这些妇人又忍不住了,毕竟长这么俊秀又这么般配的人儿在他们这可不常见:“这才对吗,自己的娘子可要护好了。” 凡月见赵越泽开口说些什么,便急急开口:“谢谢大娘们关心,他这个人已经很好了,这次的的确确是我的错。” 说还没说完就被赵越泽拽着胳膊带离了这,凡月踉跄的跟在他身后,偷偷打量着。 她知道越泽高,但是没想到她连他肩膀都够不到,又往上看了看,哦,他耳朵这次不像上次那样了,这次是发红。 “越泽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赵越泽慢慢停了下来:“我没生气。” “你骗我,你耳朵都被我气红了……” 赵越泽听到这儿也不细想凡月是真傻还是假傻,拽着她三步并两步疾速离开这儿。 第四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夏季本来穿的就少,这锦袍给了凡月后他自己身上反倒是没有多少衣物了。 这一路上凡月也跟不上他步伐,慢了些被有心人看到一定会招惹是非,于是他便停了下来,对凡月恭敬的抱了抱拳:“公主,得罪了。” 说完赵越泽便将凡月拦腰抱在怀中,疾速向定国将军府的方向略去,赵越泽思来想去觉得此法是妥帖的,这一路上他也刻意挑着没有人的地方前行。 凡月窝在他的怀里先是听着那不属于她的心跳,然后又感受了一番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是缘故,此时她的心跳可比赵越泽的快多了。 若是盈绣知道了凡月今日的困惑,那她一定不会给凡月带什么女将军的话本,要带也是带那什么美娇娥和男儿郎的话本。 凡月还在愣神的时候赵越泽已经带她到了定国将军府的后院,将凡月稳稳放下后赵越泽不由得叹了口气:“公主,你一会千万不可以出声。” 凡月在赵越泽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又用食指挡在了嘴唇中间,表示自己绝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赵越泽先屏退了左右,然后又偷偷将凡月带入了自己的院子,他手里握着自己的锦袍,犹豫再三,到最后还是递给了凡月:“这锦袍我从来都没穿过,你先凑合穿,一会我便差人将马车驶来送你回宫。” 凡月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从将赵越泽那接过锦袍抱在怀内后就一溜烟的进了他的书房。 长宁国虽说不设男女大防,但是凡月还是要脸皮的。 若是以后让旁人知晓了今个她在赵越泽的卧房内换上赵越泽的锦袍,那这长宁国可能就得震上好几震。 赵越泽趁着凡月去换衣服的这个时间去给小辣寻了个窝,安顿好小辣后他细细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比如她央求他买小辣时的样子,她落水后颤巍巍的样子,她耍小聪明回那些妇人话的时候,她刚刚抱着自己衣衫脸红的样子。 想到这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跳的更快了些,果然啊,遇到这凡月公主他会变得不正常。 凡月对于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偏偏这赵越泽也对情事略微有些懵懂。 赵越泽一生下来没多久他母亲就那么去了,所以从小就是他爹陪着他长大。 在小时候他父亲便每日教他习武,再大了些他父亲又催他看些兵书札记。 久而久之,他也不主动与外人交好,所以这京中的女子他虽然见得多,但认真接触的却一个都没有。 这凡月公主是个例外,旁的女子遇到了陌生的男子还会娇羞一番,不敢多攀谈,可这凡月公主跟她们不一样,喜欢不喜欢全都在脸上,还会主动赖着他。 凡月穿着他那宽大的锦袍迟迟不肯出书房,虽说这衣服赵越泽从未穿过,可是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赵越泽见她很久还没出来,便敲了敲书房的门:“公主,你好了吗?” 见他来催凡月也不纠结了,走过去打开门。 “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去。”听到门声赵越泽急忙说着,然后抬头看见凡月将自己衣服穿成松松垮垮的,下摆还有一些拖在地上。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领着她上了停在将军府后院门口的马车。 这刚入宫门,凡月便见了在远处等她盈绣,她先是尴尬一笑,然后又缩了缩脖子,她可不想再被盈绣掐着脖子教训了。 盈绣远远瞧着她这副惨样什么也没说,只是替她清理了周围的宫人,然后护着她进了长生殿,从始至终她没看赵越泽一眼。 盈绣在凡月今天早上离开后不仅给她重新算上了一卦,也给赵越泽算上了一卦,她没算错的话,凡月这一劫就是出在了赵越泽身上,她虽然想提醒凡月,但是又怕坏了她历劫,只得把所有怨气都对准赵越泽。 赵越泽当然是感觉到了盈绣的怨气,他只以为是因为他今日没有看护好凡月,于是对凡月开口:“今个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看护好公主,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凡月见他今个说的话比往常三四天加起来说的还有多,笑嘻嘻的回答道:“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今日又要多谢越泽哥哥的救命之恩了。” 盈绣见她这不争气的样,给她擦拭头发的力度都大了些。 “公主,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教您骑马。”将凡月安安稳稳的送入宫内,赵越泽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凡月将他送到长生殿门口的时候还在嘱咐着赵越泽一定要好生照顾小辣,并保证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将小辣接回身边照顾。 赵越泽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小辣才从这长生殿内脱身离开,虽说他同凡月呆在一起时他也是开心的,可他还是觉得凡月像个大麻烦一样。 次日也是个好天,赵越泽依旧是卡着与凡月公主约定的时间才到了宫内。 本来宫中是不设马场的,可这国君夫妇疼爱凡月,怕她在外面的马场与旁人起什么冲突,于是便将前几代国君所设的冷宫平了平,专门为她改成了马场。 凡月的马术在赵越泽的指导下也愈发进步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凡月和赵越泽也这么相处着,许是在一起呆的久了,两个人做事都无形中透着默契。 这一切盈绣都看在眼里,她一开始虽然知道凡月是来历劫的,但是她不知道她历的是哪一劫,之前天天看她印堂发黑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倒霉的仙子历的是死劫,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式来看,她历的应该是场情劫。 永昌四十七年春,也就是凡月十四岁的时候,她请了旨意,在宫外建了自己的府邸,这府邸的位置嘛凡月自然是选在了定国将军府隔壁。 这么明显的意图连平民百姓都能瞧的出来,可凡月不怕丢人,也不顾父皇皇兄的阻挠,硬要定在这,国君和靖康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了。 盛夏的时候,凡月向国君君后道了别,然后带着盈绣和一干侍卫宫女搬去了属于她自己的公主府。 出了这宫墙后,凡月的行为自然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脚的。 这天傍晚凡月拎着两壶清酒爬上了将军府和她公主府之间的那道围墙,在赵越泽错愕的目光中对他摇了摇手,然后跳了下去:“越泽哥哥,我来找你喝酒了。” 赵越泽将凡月好好打量了一番:“你下次不要越墙了,太危险了,你想来的话就走将军府正门,我让管家给你开门。” 凡月摇了摇头一边往赵越泽那边走一边解释:“走正门太张扬了,我总不能次次找你次次都走正门吧。” “公主若是不愿意走正门的话,明天我就让管家在这道墙上给公主开个门,省的公主以后翻墙了。” 凡月觉得这倒是个法子于是就点了点头,以表赞成。 她从旁边的草丛里提起了小辣“这两年,它已经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了一只胖兔子了,由此可见越泽哥哥定是将它照顾的极好。” “既然公主已经开了府,那你将它带回去吧”赵越泽看着蹲在草丛里的一大一小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了。 凡月说:“不行,这兔子虽然是我看好的,但却是越泽哥哥养大的,所以我肯定不忍心将小辣从你身边夺走。” 第五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嗯” 赵越泽轻轻的嗯了一下,他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小辣在这,就代表着他与凡月之间是有那么一丝关系的,无论以后他同凡月是什么情况,她总会因为小辣在这的缘故同他说上几句话。 起初他还不清楚自己对凡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两年相处下来他要还是不清楚的话自己对凡月是什么感觉,那他就真的是个傻的。 两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两年他教会了凡月骑马射箭,也教会了凡月诗词书画,这两年的朝夕相处,凡月的好凡月的坏他都看在眼里。 这两年凡月窜了不少个子,现在超过刚刚过了他的肩膀。 当然这两年里凡月也闯了不少祸事。 比如她曾因为好奇女扮男装去了青楼,她听着一位姑娘的琴弹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些,于是便嚷嚷了几句,她嚷嚷倒是没什么,不过恰好被这姑娘的熟客给听着了,两人一来二去便起了冲突,到最后导致她被青楼里的一群打手围住了,甚至差点被人抓住留在那,赵越泽得了消息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青楼,之后他脸色铁青的拎着凡月的衣领一路从这青楼里打了出去。 第二天凡月嚷嚷着让盈绣带着她长生殿的所有侍卫偷偷去拆这青楼的时候,赵越泽冲着她的额头打了一下说这青楼可能是得罪了官府,已经被封了。 这话也就能骗骗凡月,盈绣哪里会不清楚这青楼到底是怎么没的,甚至同凡月起冲突的那个男的也不见了踪影。 再比如她听说许国公新迎的小妾是西域出了名的美人,为了瞧瞧这西域美人的样子,她半夜去爬了许国公的屋顶。 虽然赵越泽教了她很多东西,但是这轻功是她学的是最烂的,她才在这许国公屋顶上走了几步就被人发现了。 于是她便在在这许国公府内横冲直撞,东躲西藏,她身后一堆拿着火把的家丁嚷嚷着有贼啊,快来抓贼。 无意中她窜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院子,还没等她藏好便与从屋内出来的许卓言打了照面,凡月尴尬一笑,她想起来了,许国公是许卓言他老爹,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看他老爹的小妾而被人追着到处跑吧。 许卓言听着外面的声音再加上凡月这一身夜行服便都明了了,虽然说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但是家丁找的肯定是她。 他将凡月安置在屋内后又遣了他的书童去定过将军府寻赵越泽来,只是说有要事相商。 赵越泽见许国公府灯火通明的样右眼皮忍不住的跳的跳,等他进了许卓言的院看见凡月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定力是越来越好了,跟许卓言到了谢后也不同凡月说话,扛着凡月就向宫门外掠去。 凡月记得当时赵越泽因为这件事一天都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于是凡月又向赵越泽解释,虽然她是晚上去看了许国公和那西域美人,但是她保证她什么都没看见,听到这,赵越泽又是连续两天没理他。 再再比如说,她听说刑部尚书新得了一柄罕见的红玉髓,她忍了几日后便忍不住了,她商议着赵越泽能不能带她偷偷去看看,看完了她也就没有这个心事了。 赵越泽怕她见自己不答应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就应了她,至少有他在她身边她会是安全的。 再再再比如说,许卓言新得了三只北戎的小羔羊,他老老实实的养在府里就算了,可他偏偏不老实,他将其中一只牵到赵越泽府上向赵越泽炫耀着他这新得来的羊。 赵越泽对于他的炫耀只是笑了笑,也不撵他,反倒是留了他很久。 今个许卓言来的真的不凑巧,正好今天是凡月公主出门来找赵越泽切磋剑术的日子。 凡月自从一进门开始,眼神便盯上了他的小羔羊。 就单看凡月的眼神许卓言的心都凉了半截。 来的时候是一人一羊来的,走的时候却是孤独凄惨的一个人。 这羊也就这么留在了将军府内,凡月很认真的嘱咐了赵越泽一番,她说:“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它,它日后可是咱俩的口粮。” 当然这两年里凡月也做了让他感动的事。 比如他父亲一直驻守边关,他一个人留在京内,就连生辰也一直是一个人,凡月不知从何处打听来了他的生辰,在那日她送了他一身新的锦袍,黑色缎面上绣着一轮弯月和几颗不起眼的星星,这衣服他一直收在箱子里不舍得穿…… 再比如他不小心染了风寒,凡月得了消息一连几天都出宫悉心照顾着他,甚至还用了许卓言的那只羊来给他煲汤,其实,他没有弱到需要她来照顾,但是他当时却是想偷懒了,毕竟有人关怀的感觉真的很好,也很容易让人贪心,想要的更多。 再再比如除夕夜她怕他一个人过节孤单便求了她父皇的一道旨意,说是让定国将军可以回京过年。 再再再比如凡月见他喜欢兵书,于是便从京都各处的店内搜了几十本军事大家的作拼。当她兴高采烈的拿给赵越泽看时,赵越泽也是开心的,虽然他看出来凡月买来的一堆假货,但是他乐的高兴。 见凡月将小辣放回地上,赵越泽不得不把思绪都收了回来。 凡月一心只在小辣身上,自然是没有看见赵越泽刚刚愣神发样子。 她起身在石桌上拿起他给小辣准备的萝卜喂了喂它,喂完后她才起身拉着他一同喝起了这两壶清酒。 起初赵越泽还想说她一顿,教育她作为一个小姑娘不应该做出爬墙这种事,但看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样,他又放弃了,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下次她再这样的话,他再好好的她教她。 这两壶清酒有一瓶半是被凡月喝掉的,她本来就酒力不胜,但是她还贪杯。 最后赵越泽见她已经喝的迷迷糊糊却还要抢他手里的酒杯,他出手挡了几次,凡月见抢不到索性就往石桌上一趴,冲着赵越泽发呆,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赵越泽见她睡熟了,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墙根前轻轻一跃便从他这将军府进入到了她那公主府。 这还没走几步他便碰上了盈绣,盈绣伸手要从他怀里接过凡月,赵越泽皱了皱眉,也没说话,只是将凡月抱得更紧了些。 盈绣见他没有要将凡月递给自己的意思只能领着他向凡月所住的院子走去。 第六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凡月许是真的吃醉了酒,赵越泽抱着她走的这一路上她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就连最后赵越泽给她脱了鞋袜,她都不知晓。 盈绣见赵越泽把凡月放在床上刚要上前时就见赵越泽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将凡月的鞋袜褪去,将她安安稳稳的在床上放好,最后他又特别贴心的替凡月掖了掖被褥。 看到这儿她不由得捏紧了帕子,看赵越泽这样多半是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 这两年两人感情的进展她都看在眼里,虽说凡月现在还不明白,但是她早晚都会把感情理清楚。 只是她家姑娘现在才十四,她现在只求这场情劫来的能晚一些,让她家姑娘好好感受一下这世间万物。 时间在凡月的嬉笑打闹中过的也格外的快,长宁国君举办的这一年一度的秋猎也日渐提上了日程。 皇室举办的秋猎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只有那些有功名在身的文臣武将以及将要袭爵的世家子女才能名正言顺的参加。 至于那些老侯爷、老将军、老尚书只能在国君的帐篷里跟国君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凡月之前不会骑马射箭来了这儿也只能在她父皇的帐篷里呆着,一想到她父皇的帐篷里有那么多老头儿她就心里犯怵,所以每一届秋猎她都在自己的长生殿里窝着。 可今年不同,今年她早早跟她父皇说好了,她也会参加,她这两年一直跟着赵越泽学骑马、学拉弓射箭,要不是因为去年赵越泽拘着她不让她参加,她也不会非要等到今年才参加。 这离秋猎开始还有四五日呢,凡月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赵越泽:“等秋猎那日,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同我在一起,千万千万不要跟旁人搭了伙,还有就是千万千万不要同那些世家女子说话,越好看的女子说话便越不可信。” 前半句凡月是怕她头一次参加落了单,输她倒是不怕,但是她堂堂一国公主输的太难看就不好了。 后半句是因为什么凡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想了许久凡月还是想不通。 她从来不给自己找些麻烦,见自己想不通,她索性就直接不想了,反正能想通时自己也就通了 赵越泽听着凡月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先不说她是不是头一回参加,哪怕不是头一回,他也不会离开她去寻别人组队。 若说好看的女子,他还当真没见过比凡月更标志的了,说起这漂亮女子说话不可信,若这句话是真的话,那她的话才是最不可信的。 秋猎前一晚凡月邀了赵越泽和许卓言等人来公主府吃晚宴,当然她的便宜哥哥也被邀来了。 这顿饭凡月可是下了血本,看着这顿丰盛的晚宴他们几人心中都颇为感动,若是凡月不说话的话,他们几个会更加感动。 这顿饭他们虽然知道是不能白吃,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凡月提要求会提的那么急,比如说让他们在两个要求中选一个。 一个是明儿个他们每人都要给她两只猎物。 二是他们每人都要答应她一个请求,时间不限地方不限。 许卓言听到这儿立马说他选第二个,这年头只要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他都能办成。 听着许卓言的话凡月用帕子遮住了脸偷笑了一阵,道:“能否让我再见见许国公的那西域美人?” 许卓言这刚喝了口茶就差点喷了出来,纠结了会后说:“那就两只猎物吧……” 猎物虽然难搞,但是他认为,比猎物更难的搞的却是他那老父亲。 第七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几人见凡月所给的第二条路还不如第一条,索性也不挣扎了,毕竟第一条路也就是两只猎物罢了…… 靖康刚要说明个他要争得头彩,听到凡月的话他倒是不好意思说了,虽然是自家妹妹的宴席,但他毕竟是吃了,吃人嘴短。 次日是个晴天,虽说已经入了秋,可天还是跟往常一样,暖洋洋的。 凡月今个一身绯红色劲装,凡是有世家子女跟她问好,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无论旁人同她说些什么,她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所以在众人眼中她俨然成为一个高高在上又不苟言笑的公主,慢慢的,同她打招呼的人也就少了起来。 凡月对此也不在意,毕竟她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些场合里。 他们一开始是对她这个公主是充满好奇的,但是瞧着她那冷淡的性子,众人也不想上前攀谈,毕竟谁也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凡月倚着树静静的等着赵越泽回来,早上她便和他说好了,让他将她最喜爱的红玉从宫中骑出来,如今她就这么在这等着赵越泽的归来,等啊,等啊…… “你这个样子可有点像望夫石啊。”许卓言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后走了出来,见凡月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还不等凡月开口,靖康冷飕飕的说出了两个字:“慎言。” 说完还朝着许卓言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虽然这许卓言是没有恶意的,但今个来参加秋猎的世家子女可不在少数,被旁人听了去,难免会传出些流言蜚语。 这毕竟有关他妹妹的清誉,所以兄弟什么的暂时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许卓言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能尴尬的笑着着给凡月赔不是。 就在这会赵越泽骑着凡月的那匹小红马回来了,许卓言上前迎了迎他,而靖康的眼神却从未离开凡月,他甚至捕捉到了凡月看见赵越泽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 靖康悄悄在背后捏了自己一把,是疼的,他没做梦,这下他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凡月在赵越泽手中接缰绳和马鞭后对着几个人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凶巴巴的说:“别忘了昨天晚上你们答应我的,一人两只猎物,你们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可要……” “可要什么,打他们不成?”赵越泽见她那架势活像是那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又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将手收了回来。 凡月嗔了赵越泽一眼:“越泽哥哥进来越发爱拆我的台了” 远处的几家女子见着赵越泽骑马归来的那副俊朗模样就挪不开眼,毕竟人人都喜欢长相俊俏的,更何况这位公子看上去就气度不凡,所以有几个胆大的姑娘便商量着一会去碰一碰这俊朗小哥。 可当她们见了这俊朗小哥与凡月公主的那幅亲密样后,也就只能慢将她们心中那只不该乱撞的小鹿早早的杀死。 她们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且她们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比凡月公主的还要大。 这高冷在上的凡月公主此时正在气鼓鼓的教训着那俊朗小哥,那俊朗小哥也只是静静的听着,这远远望去,两人倒也是生的般配…… 第八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长宁国君笑呵呵的站在高处瞧着自家的宝贝疙瘩同他人嬉笑打闹着,然后让侍卫挥了挥手中的彩旗,示意秋猎即将开始。 众人见长宁国君已经到了,就都凑上前来对他行礼,每次秋猎开始前国君会先说明这次秋猎的彩头是什么,以此来激发众人的斗志 此时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世家小姐都在等着长宁国君宣布这届秋猎的彩头。 国君在众人的目光下从袖口中掏出了锦盒,他冲着众人摇了摇手中之物:“这是皇后当年嫁给本君时所佩戴的和田玉镯,今年秋猎的头彩就是它了。” 长宁国君的话刚说完底下的众人就炸了锅,这可是当今皇后成亲时所佩戴的东西,若是得了这份头彩,那肯定是无上光荣。 凡月暗中戳了戳靖康,试图在靖康那里求证一下她父皇刚刚说话的可信度有多少,靖康看了凡月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长宁国君虽然是一国之主,可在他们兄妹二人眼中却是个撒谎成性的老头。 比如靖康小时候好奇小鸡是怎么在蛋里孵出来的,他父皇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就送了他两枚鸡蛋,并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两枚蛋要孵上个九九八十一天才会有小鸡破壳而出。 于是靖康将这蛋保护的好好的,还特意吩咐了绣娘给他缝了个放蛋的袋子,时时刻刻都带着它们。 他孵啊孵,在孵到第七十二天的时候,他不小心在御花园摔了一跤,这一跤直接将他那两个宝贝鸡蛋给摔破了。 他摸了一把碎了的鸡蛋,看着双手中的蛋液后哭的更厉害了些。 他自己抬手擦那流出来的鼻涕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当时就没控制住呕了出来,然后他便发现是他孵了这么长时间的蛋臭了。 后来他再大了些才从他母后那里知道,这蛋是他父皇从御膳房那里拿来的,本来就孵不出小鸡来,当时他父皇纯粹是逗他玩,自此之后,他父皇在他这儿的可信度是直线下降。 比如凡月小时候跟她父皇说她想要一只大老虎,她想养着玩,长宁国君当时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次日长宁国君便派人将一小只黄皮黑纹额上带着王字的动物送到了她长生殿上,并且来人还信誓旦旦的和她说:“公主,这是虎王幼崽,名唤大黄,你可要照顾好了。” 当时的小凡月激动的点了点头,还将她父皇当做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来看。 直到半年后,这大黄突然对着她脆生生的叫了声“汪”她才开始怀疑。 到最后她也是在她母后那里知道这黄皮黑纹的大黄哪里是什么虎王幼崽,分明是她父皇连夜派人从农户家里买来的黄皮狗崽子,然后又请了宫中的画师用了几百年都不掉色的黑墨给这狗崽子画了身虎纹…… 在这之后,她也再不相信她父皇所说的了。 如今也就这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们兴奋的不得了。 鼓声开始时所有人都骑上了自己的马准备着在鼓声停下来的那一刻第一个窜出去。 凡月骑在马上还对着兄弟几个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别忘了约定,鼓声一停众人立即策马离去。 而她则是不紧不慢的骑着自己的小红马跟在赵越泽身后,反正那是她母后的首饰,只要她开口要她母后就能给。 赵越泽就更不着急了,他有底气赢的头彩,所以他也没必要同他人那样上来就那么急。 第九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赵越泽骑着马领着凡月去了处比较平稳的山脉:“这个地方比较开阔,一般不会有什么动物出现,你在这好生呆着。” “那你呢?”凡月问他。 “替你猎点东西回来,最起码结束时也不至于太难看。”赵越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凡月箭筒里的箭。 凡月见他这样便急忙伸手按住了赵越泽已经搭在他箭筒上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别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不会添乱的。” 听着她的话他犹豫再三:“我要去的可是这森林腹地,那儿可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有意外发生我定是护不了你的。” “那又怎么样,危险的时候我就躲起来或者直接跑掉,哥哥放心好了,我真的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她好言好语的同他商量着生怕赵越泽否了她。 见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赵越泽妥协了:“那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点跟着我,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先走。” 凡月点了点头骑着她的小红马跟上了赵越泽。 这一路上她见了许许多多的野鸡兔子,她甚至还看见了不怎么常见的小鹿。 然后她又不禁感慨赵越泽说的对,这个地方连小鹿都能看见,一会指不定还会遇见什么庞然大物,要是有意外的话她一定要先跑,不跑的话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刚感慨完她便见赵越泽停了下来朝着远处拉满了弓,她细细的看着赵越泽瞄准的东西,怎么瞧都瞧不清楚,直到那东西中了箭后,疯了一般向他们冲了过来。 是头野猪,还是头特别大的野猪,它冲过来的那劲头仿佛能撞死两头牛,凡月这会也忘了刚刚想的有意外她先跑了,现在呆愣在那儿等着被撞。 赵越泽见她那副憨样只能一跃而起将她送到最近的树杈上,然后站在她旁边拉弓射箭。 凡月知道他厉害,却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厉害,一箭便要了那野猪的命。 在赵越泽将她带下了树梢后她因为好奇还去瞧了瞧那野猪的死状,只能看见赵越泽那只箭的尾部还漏在这野猪脑袋外面,其余部分全部钉入了它的脑袋。 凡月摇着赵越泽的胳膊说着:“真是神了,哥哥你怎会这般厉害,我觉得你比朝上那些将军还要厉害些呢。” 赵越泽怎会不知她故意捧自己,他红了红耳朵,伸手摸摸了她的头顶:“乖,这个给你,不出意外的话会拿到头筹。” “哥哥不用,头筹的礼物是母后的镯子,你拿着吧,以后若是相中了哪家女子你便送给她,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的东西。” 见凡月大大方方的说完这些话赵越泽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依着她的年纪,在外面早就应该许配人家了,可这皇室将她养的太好了些,以至于现在还不明男女之事。 回去的路上赵越泽又替凡月猎了只鹰,不是凡月不想自己猎,是她射了几箭后发现这会动的靶子她根本瞄不准。 索性也不推脱,直接拿了赵越泽替她猎的这只鹰,毕竟两手空空的回去还会被旁人笑话。 到了围场之中凡月大体上瞧了瞧,众人猎回来的一般都是些常见的飞鸟和野鸡野兔,看到这些后她心中也有了底。 意料之中,赵越泽得了头筹,凡月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塞到袖子里的时候还笑了他一番。 意料之外,凡月她自己得了第三,对于这个名次她是稀里糊涂的,她只知道赵越泽给她猎的那只鹰是稀罕物,是拿的出手的,不知道其他几人猎给她的东西也都算是不错的,所以凡月感激的看着赵越泽,不停的说着他怎么怎么厉害的话。 许卓言见这样虚假的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你这样我好心痛啊,我也是给你猎了好东西呢,你怎么不夸夸我呢?” “你丑!” 凡月的话自然是引来了一阵哄笑,许卓言则是被凡月气的上不来话,他现在知道了,以后在凡月面前,他一定不能嘴欠。 第十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秋猎结束后,长宁国君说凡月许久都没有回宫了,让她回去住上两天,这么长时间不和她在一起他们老两口都格外的想她。 凡月听到她父皇说出这些话来心头一酸,便答应了下来,她说自己要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再回宫,这次她一定会好好陪他们俩住上一段时间。 回府后凡月先是收拾了些零碎东西让盈绣先带回宫,而她则是从小门那进了将军府要去寻赵越泽。 凡月刚推开门就见着赵越泽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等她,她也顾不得去问他手里拿着什么,只是开口解释着:“哥哥,父皇母后想我了,所以我要回宫住些日子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来宫里寻我。” 赵越泽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拉过凡月的手便将刚赢得的镯子给她套了上去,趁着凡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说:“你戴着,若是哪一天不喜欢了就再还给我。” 凡月听他这么说了也没有拒绝只是脸颊泛红的说着:“我晓得了” 就在这几天里,盈绣又给凡月算上了一卦,卦象尽显大凶之意,于是她对着凡月就开始她那一套念经的模式 凡月听着听着就听腻了,随意敷衍着盈绣:“行行行,我知道了,敢问绣绣仙子什么时候才能得道成仙呀?” “我不是骗你的!” 凡月才十四岁,这卦象显示着她这劫数已经开始了…… 盈绣捏了个诀向她师父询问着可有解决的办法,毕竟她自小守着凡月长大,说到底还是不想看着她受什么伤害。 次日,靖康去长生殿探望凡月的时候瞧着她正在小心的擦拭着手腕上的玉镯,他自然知晓他妹妹的心意,但是看着这傻姑娘的样子,多半是还没发觉。 靖康将赵越泽要带兵前去边境的消息带给了她,说他后日便会启程出发,并说:“赵越泽拖我问你今天晚上愿不愿意在将军府吃顿晚宴。” 凡月不顾其他,听完靖康的话就让盈绣备车前往定国将军府。 她这一路上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她虽然不谙世事,但是还不至于蠢笨如猪,稍微捋捋自然是了解了自己的心。 若不是喜欢,那她为何会处处黏着他;若是不喜欢,她为何会将公主府落在他家旁边;若是不喜欢,她怎会不喜欢他与旁的女子接触,怎会在听到他要离开时失魂落魄……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了,从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见色起意。 再到后来,他教她琴棋书画骑马射箭,天天的这么相处下来,她知道她已经离不开赵越泽了。 到了将军府门口,她也不等侍卫通报,自己急冲冲的跑了进去,在后花园的墙边寻到了正在逗小辣的他。 “你怎么跑的这么急?”见她那副气喘吁吁的样赵越泽不由的皱了皱眉。 “皇…皇兄他说的可是真的?为何突然要去参军?你要是去了那我…我的小辣怎么办?” “是真的,前几日父亲飞鸽传书给我,说是北戎大有起兵之意,他年岁已高,我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准备带兵前去支援父亲。还有,你将小辣带回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它。”赵越泽轻轻的摸了摸凡月的小脑袋。 “那…你会不会将我忘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 “皇兄同我说边境的女子长的都是顶好的,我怕你见了她们就不回来了。”凡月泪眼朦胧的看着比她高上一个头的赵越泽,越看哭的越凶,她想着,这么帅的哥哥若是以后不属于她了,她会哭死的吧。 “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就真的不美了,我不会将你忘了的……”赵越泽犹豫着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能等我回来吗?四年后我一定回来……” 凡月在他怀中哭的上齐不接下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使劲点着头,她当然是愿意的。 第十一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赵越泽启程的那天凡月去送了他,她一身鹅黄宫装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他,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儿,但是她又要端着她做公主的威仪,所以这眼泪迟迟没有落下。 赵越泽骑在马上无心听国君那些什么将士辛苦的话,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凡月,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会儿自然是瞧见了小姑娘那副要哭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对凡月说着:“不哭。” 看他这样凡月的泪还是流了下来,她皇兄问她怎么样的时候,她也只是说风大迷了眼。 在长宁国君说完话那一刻,赵越泽深深的看了眼凡月,眸中的爱意不加任何掩饰,然后掉头集合将士们出发前往边境。 凡月这么目送着他离开,看了会发现在这已经看不到他了,于是就往另一处能看到的城墙那跑了跑。 国都的百姓们发现这一下午凡月公主在城墙上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另一头,至于在看什么他们不知道。 他们虽然是不知道多少这城墙上的百官怎么会不明了。 单单说最后赵小将军望向公主那一眼都够让人震惊的,毕竟赵小将军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少年成才、不好女色。 赵小将军可是在十四岁时就得了武举的头名,那个时候前往定国将军府的媒人都快将将军府的门槛儿给踩烂了,到最后赵小将军寻了个“窥探军密”的由头将这些婆子都送去顺天府喝了几天的茶。 众人也都知道这不过是他故意为之的,也不揭穿,慢慢的,这去将军府的人也就少了起来,毕竟没有人愿意去那审问犯人的顺天府做客,于是赵小将军就得了个不好女色的称号。 他们见着赵小将军望着小公主的眼神便已明了,这以后长宁国肯定是会少位英勇将军,多位痴心驸马。 凡月跑到最后一处城墙那见再也望不到他了便扑入盈绣的怀着哭了起来,盈绣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凡月的头顶。 昨夜她师父给她回过消息了,无非就是说了些让她不要干预神仙历劫的话。 “盈绣,你是承云地仙的徒弟,所以你也很厉害对不对?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日行千里?”凡月从盈绣的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没有,公主,你不要想那么多,会好的,他会回来寻你的。”盈绣安慰着她。 法子不是没有,但是凡月现在一个凡人之躯自然是使不得这些仙术的,而且她一个平平凡凡的修仙者,自然也没办法用出这带人日行千里的术法…… 况且他师父也嘱咐了她,让她莫要节外生枝。 远去的赵越泽怎会不知凡月一直在望着自己,他虽然一直不敢回头,但是他身边的许卓言和曹澈一直巴拉巴拉的跟他说着。 许卓言一句:“哟,凡月公主跑到那处颇高的城墙上了。” 曹澈一句:“唉,她又跑到西面这处了。” 直到赵越泽黑着脸威胁他们,说他们若是再开口就将他们送回京去,听到这话,他俩这才安分下来。 赵越泽一路向西前往边境,凡月见瞧不着他了便心事重重的随着父皇皇兄回了宫,这往常热热闹闹的将军府和公主府突然就冷清了下来,这股冷清劲儿连府上的老管家们都适应不了。 第十二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寒来暑往,一年快过一年,转眼间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间赵越泽从未回来过,二人也只是靠着信件联系着。 凡月自然有许多话说所以写出来的信也是厚厚的一摞,以至于每次靖康开始怀疑凡月给赵越泽寄的不是信是什么兵书,而赵越泽的回信也如同往常那般简单明了。 一开始凡月还能说服自己,她告诉自己,赵越泽这个人就是这个性子,慢慢的,她自己也怕了起来,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被那西域美人勾了魂儿去。 想到这凡月皱了皱眉,她准备去她父皇那好好卖卖惨,然后踏上寻夫之路,她可不想两年后赵越泽回来时已经拖家带口,而她却成为一个大龄未嫁公主。 于是在赵越泽快要过十八岁生辰时她央求着她父皇放她出关,老国君瞅着他这宝贝疙瘩这两年的却过得不好便应了她,只是给她派了一千精锐护送她。 领了命的凡月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了,回府后她开始准备东西,一会儿说边关寒冷风大要给赵小将军带身加棉的新衣裳,一会儿说边关没有什么好吃的要将她最新得的吃食都带上。 盈绣见她那副积极劲儿也不舍得打击她只是说这些吃食就不用带了,到了边关也就坏了。 听她这么说凡月才稍稍拉回了些理智,重新准备了些东西然后就踏上她所谓的那寻夫之路了。 路途遥远但凡月却一点也不觉得心里苦,她觉得只要能看到他就好,哪怕一眼也好。 赵越泽此时正在边境的安北将军府内与诸位将军一同吃着饭,安北将军何筹是个豁达的主儿,有什么事也不藏着掖着,他看着赵越泽嘿嘿一笑,然后开口问道:“越泽也要过十八岁生辰了,如今也尚未婚配,我家之丹……” “何将军,越泽早已心有所属,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许卓言自然知道安北将军接下来要说什么,虽然说这安北将军豁达,但是他这女儿的的确确是一言难尽了。 他到现在都记得何之丹第一次见到赵越泽的时候那眼珠子都要长在他身上了,而且到后来还时不时的给赵越泽送去的那些情书,再加上平时在这安北将军府吃饭时何之丹那露骨的眼神,想到这儿许卓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感慨着,还是他们的小公主好,最起码做事不慎人。 “哦,当真如此?”安北将军皱了皱眉,似乎对许卓言所说的充满怀疑。 赵越泽见他问自己于是就点了点头,然后又怕安北将军不信开口解释:“是真的。” 听到这话,安北将军信了一半儿,至于另一半儿他不信纯粹是因为定国老将军此时也是一脸懵的看着赵越泽。 他俩的性子出奇的一致,都是不爱言语的,一个能憋的住,丝毫不提这几年的事,另一个也憋的住,丝毫不过问他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于是便导致了现下这个局面,他自己儿子有了中意的姑娘,他这个当爹的却啥也不清楚,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考虑他儿子是不是在扯谎。 安北将军尴尬的笑了笑:“行,那我明了了,不过之丹这些年也被惯坏了,她中意你想必你也能瞧出些,所以越泽你多担待些。”他这个做爹的,自然是为了女儿考虑。 听到这话赵越泽也不表态只是默默的吃着饭,定国老将军见这情况只能对安北将军打着哈哈。 回了他们自己的府邸时定国老将军犹豫再三,在赵越泽踏进房门的最后一刻开口问道:“你刚才是诓他的吧?” “没有。” 说完赵越泽也不顾他爹的反应,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定国老将军见他这副德行捋了捋自己那不存在的胡子,嗯,他觉得他儿子这两年学会诓人了,连他都诓。 阿欢有话说:马上就要虐了,也马上火葬场了…… 第十三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凡月走了大半个月的行程终于走到了赵越泽所在的山陵关关外,正午的太阳正毒着呢,尤其是在这戈壁沙漠的。 她让大部队就近临时歇脚,然后派盈绣独自前往山陵关寻许卓言。 盈绣得了吩咐后片刻便进入到了城内,在定国将军府的一处客房内寻到了他。 许卓言一见到盈绣那一刻是懵的,既然盈绣在这那就意味着凡月肯定是也在这的毕竟盈绣对凡月可是寸步不离的。 盈绣也不顾他的震惊开口道:“许世子,我家小姐在城外等您,她说希望您赏个脸,单独去见她,她还说希望您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她来这的这件事。” 许是许卓言脑洞大了些,听到盈绣说凡月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当今圣上或者是靖康大公子微服私访来了。 结果等他到了城外与凡月一交谈才明白,哦,人家不是微服私访来的,人家是越过千山万水,踏过戈壁沙漠来这儿寻求爱情的。 等他偷偷摸摸的将凡月带进将军府并将她送到赵越泽屋内时他才反应过来,这叫什么事啊,人家又不是来看他的,他跟着瞎忙活什么,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愣愣的站在凡月对面盯着她。 凡月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脸都黑了,心里想着,这许卓言莫不是留下看热闹的,若是他留下来了,那她还怎么偷偷抱抱赵越泽。 盈绣见凡月一直给自己使眼色让她带着许卓言走,她哪里还不明白此时的凡月是嫌许卓言在这儿碍事,于是她便嚷嚷着要看这山陵关内的集市然后拉着许卓言出了门。 许是和心上人在同一片土地上,此时凡月虽然还没见到他,但她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掉进了糖罐里了。 她跑到赵越泽的衣柜前细细的瞧着他这两年里新添的衣服,然后将最上面的衣服拿出来对着自己比量了比量,若是按着这些衣物的长度来算,他这两年又长高了不少,现在比她高好些了吧。 看完衣服她又跑到小窗前细细的打量着这在山陵关内的将军府,虽说之前的定国将军府他时常去,但这山陵关内的将军府她还是头一遭见,这将军府内和国都的将军府一样,一样的冷清…… 许是许卓言带她进来赵越泽卧房时太过显眼,此时窗外有几个丫头正在偷偷打量着她,凡月也不怕被看,和丫头对上视线后她还对人家笑了笑,然后又将食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丫头们保密。 慢慢的凡月也看累了玩累了,这本该一个月大路程她们快马加鞭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赶过来也该累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慢慢从窗前挪到赵越泽的床前,然后掀开了他的被子便钻了进去,她小声嘀咕着:“就眯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日落西山时赵越泽骑马而归,当然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赵老将军,爷俩这刚进府就见几个丫头在一旁扫地时嘀咕着什么,虽然她们说的很小声,但是对于赵老将军和赵越泽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今儿下午路过公子的卧房了吗?” “没有,怎么了姐姐?” “我跟你说,今个下午许公子带了位天仙儿进了咱公子的卧房!那天仙还对我笑来着,我的天呐,她当时笑那一下我的心都酥了。” “竟还有这种事?那天仙长的再好看,咱公子能进她这口女色吗?” “这……” 赵越泽听完扭头就往自己院里走,握在剑鞘上的手紧了紧,他觉得许卓言真的是胆儿肥了些,现在都敢往他房里送人了。 赵老将军则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不回房了,盔甲也不脱就这么跟着赵越泽往他院里走。 第十四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赵越泽走到院内的时候还瞅了他老爹一眼,眼神里满身嫌弃,这么大岁数了还跟着瞎凑热闹…… 赵老将军见他看向自己立马扭了个头,朝着一旁的凉亭走去,反正这热闹他要看一看。 赵越泽推开房门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去,越往里走他这心就越颤的厉害,他远远的只能瞧见一双绣花鞋的鞋尖露在他床榻外面。 他剑眉紧蹙,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右手执剑微微挑起了床幔的一角,赵越泽就看了这一眼随后他呼吸便停了那么一瞬,面上的冷酷样儿也去了大半,嘴角甚至还有微微上扬的痕迹 只见丫头们口里的那位天仙儿现在四仰八叉的躺在他床上,她头上的几支钗子也歪了,还有几缕青丝从额上跑了下来,耳环也是左一只右一只的扔在枕头上,就连这被子盖也不是好好的盖法,整个被子都被她压在身子底下,只有被头的一角盖在她的肚子上。 赵越泽把剑收了回来,又往床前挪了两步,这位天仙儿白嫩的小脸上因为熟睡的缘故又带上了两朵粉嫩,嘴角上还有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看到她这副娇憨样儿他嘴角上的笑意更甚了些。 他也不心叫醒她,转身走到更衣的地方将铠甲脱下,换了身轻快的衣服就出了房门,赵老将军见他一个人走了出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莫不是那些丫头的玩笑话,卓言并没有……?” “不是,她睡了,我没叫她。” “你…说真的?”赵老将军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真的,爹,你去收拾一下吧,然后让他们备一下晚宴,她也快醒了。”赵越泽也是知道凡月的,无论在干什么,饭是一顿都少不了的,到了晚宴时间她一定能醒过来。 赵老将军听到这话也不在他这院子里干等着了,转身吩咐了管家备宴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越泽在他离开后又在院内等了一会,见他真的不会再回来才又入了屋。 这次他可不敢像上次进屋那般急冲冲的了,进屋后他便坐在床角上静静的看着她,这次他不仅不莽撞,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凡月睡觉的时候不老实,翻来覆去也就算了,她睡着睡着就给了赵越泽一脚,愣是将他从那一角上踹到了地上,赵越泽好笑的看着凡月,小姑娘看着娇小可这脚劲可不小,他下次一定不会再坐在她脚边了。 凡月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踢到了人也悠悠转醒,起身后见赵越泽坐在地上她就明白了,不是感觉到踢到人了,就是踢到人了…… 凡月陪着笑脸伸了只手给他,试图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赵越泽见她刚睡醒那副憨样一时没忍住竟一把将她从床上扯进了怀里。 “你这两年可有相中的驸马?”赵越泽不等凡月开口率先问道。 “若是有我何苦来这戈壁沙漠寻你。”凡月伸手勾住赵越泽的脖子,将脑袋凑近他一些,直视着他的眼睛。 赵越泽听到这话眼睛里的光更盛了些,他也直视着凡月,慢慢的凑近她,他还是怕吓着她,所以也就是在她唇边轻轻的亲了一下。 凡月见他这样又想起了话本里的女将军,那女将军好像是英勇扑倒对方的,哪里像现在这般,轻轻亲一下就结束的,于是她在赵越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然后扑了上去。 起初赵越泽不是没反应过来,他是怕他亲她这件事太唐突了,怕吓着她,所以就一直在观察着她,但是她推倒他扑上来亲他这件事他倒是没反应过来。 凡月笨拙的吻着他,赵越泽也不懂,过了一会后凡月便开始学着话本里的女将军的那一套对他上下其手,赵越泽一把握住了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别闹,再这样,我…可能会忍不住……” 凡月听到这话立马从赵越泽身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然后说:“我饿了。” 赵越泽见她转移话题也不恼,只是解释着:“已经吩咐了晚宴,父亲也在,你这一出现恐怕会吓着他,走吧。” “怎么会是惊吓呢?对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一千精锐可还在山陵关外歇脚呢,这都晚上了,他们……” “山陵关外没人,他们应该已经被安置妥当了。”若是山陵关外有人,他怎么会这么晚知道来的是她。 阿欢: sorry宝贝们,昨天太累了睡得早,今天改了改上一章,大家可以看一下。 第十五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赵越泽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扶正她的金钗,又将榻上的耳环给她带上才牵着她前往正堂。 赵老将军早就在这正堂等的昏昏欲睡了,如今正低着头打盹,那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一般。 老管家听见丫头叫人的声音就往远处瞧了一眼,他瞧着自己少爷是牵着人家姑娘来的这说话都不利索了:“老…老…老爷…您瞧瞧…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瞅着…少爷…是牵着人家姑娘的…” 听到这话赵老将军也不困了,立马将脑袋抬了起来,在这屋内来回寻着他儿子的身影:“哪呢?哪呢?没有啊。” 见他那急样管家连忙抬手指向门外的两道身影“在那呢老爷” 赵老将军看了一眼发现他儿子的的确确是牵着人家小姑娘的,但那姑娘的脸被他儿子的肩膀挡住了大半,于是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来身子往前探了探,紧皱着眉头,细细的看着那姑娘,看清后他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一时他也想不起来,许是哪位世家的千金吧。 看完后他又落了座,他这刚坐下赵越泽便牵着凡月进来了,凡月起初是躲在赵越泽身后的,但她想着人家话本里的女将军在这种时候都能撑得起场面,她堂堂一国公主自然也是要撑得起场面的,想到这她便从赵越泽身后挪了出来。 “赵伯父您好,我是阿月”凡月对着赵老将军笑了笑。 赵老将军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姑娘他还是很满意的。 吃饭时许卓言带着盈绣赶了回来,盈绣是个有眼力价的,见自己姑娘一个劲的冲她使眼色让她坐下吃饭,她也不推脱冲赵老将军问了个好便入了席。 许卓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见赵越泽那警告的眼神便闭上了了嘴,也乖乖的入了席。 吃饭时赵老将军就看着自家儿子一直给阿月夹菜,那小姑娘面前的碟子都摞成小山了,那小姑娘一直说不要不要的,可自己儿子还是一直夹着:“你别给人家姑娘夹了,你这架势不像是喂姑娘,倒像是喂小猪。” 听到这话凡月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也觉得有点像喂小猪。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也是镇定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凡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性子。 见他们不说话赵老将军又开始打量凡月,他总是觉得这姑娘眼熟,可他常年驻扎边境也没见过多少世家千金,莫不是家生子? 想到这他端起酒来喝了口酒,然后又往凡月那瞥了一眼,只见着凡月的侧脸,许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赵老将军这一口酒不仅没下去还喷了出来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就说这丫头眼熟,一直瞧着正脸他没认出来,这侧脸他可是这几年前的除夕宫宴上见过的,当时他跟国君敬酒时这丫头刚好再同靖康大公子说着话,所以他也就看了个侧脸。 赵老将军觉得这顿饭他是吃不下去了,起身说:“你们先吃,年轻人一起还有话说,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脚下生风一般向外走去,赶快离开也好,毕竟他刚刚还说自家儿子是在喂小猪,他这张破嘴…… 第十六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吃完饭后赵越泽将凡月安置在他院内的一处客房,又同她腻歪了会才离开。 次日清晨赵老将军也不催着赵越泽去军营了,他临走时吩咐赵越泽让他今天他带着凡月好好逛一逛,练武场那边暂时就不用他去了,赵越泽见他这么安排自然乐得自在,携了凡月便去了营口集市。 凡月这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见赵越泽快抱不动的时候才收住了又要买东西的手,刚要和他说回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身后传来:“今个越泽哥哥怎么没有去练武场啊,得亏我出门了,要不然就错过了与哥哥碰面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凡月狐疑的转了个头,她这一会头便见着一位身着软白盔甲的女子,哦,看起来这可是位巾帼英雄呢。 赵越泽见何之丹大摇大摆的凑上前,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凡月。 “哥哥都好些日子没去看过我了。”这巾帼英雄上前了两步直勾勾的盯着赵越泽。 凡月见着情况自然是明白了这姑娘对赵越泽的心思,于是她又回头看了看赵越泽,见赵越泽面露尴尬的看着自己她这心里微微沉了沉。 她现在有些怀疑这位巾帼英雄和赵越泽之间的关系了,毕竟之前赵越泽是从来不同其他女子有接触的。 那位巾帼英雄自然是看见了凡月,她走上前来站在赵越泽身边捏着嗓子道:“哥哥这位妹妹是哪家的呀,怎么从来没见过。” “京中人士阿月”凡月见赵越泽不接话主动说到。 “我同哥哥讲话,你怎能插嘴?莫不是京中女子都是你这般没有礼貌?” 凡月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赵越泽护在了身后,他说:“何大小姐莫不是没事干,跑这儿来欺负起我家阿月?” 赵越泽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多呆,说完就带着凡月大步流星的朝着将军府走去,她这远远的就能听见凡月叽叽喳喳的问话和赵越泽耐心的回答。 “那姑娘是谁啊,见那打扮倒像是军中女子。” “安北将军府的小姐何之丹。” “哦?这倒是我第一回瞧着话本里所说的女将军。” “她不是女将军,她只是在军中帮安北将军打打杂。” “那你同她……” “一清二白” 何之丹在听到赵越泽说他家阿月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此时又听了这么多话,她这脸色自然色更不好了,她远远的打量着凡月,只见凡月笑嘻嘻的挽着赵越泽的臂弯又同他说着些什么,她那嫉妒的脸上又带上了几丝狰狞。 她愤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回了安北将军府,这一回去她便对着她爹撒了个天大的泼,这泼的目的无非就是闹腾着让安北将军想法子让她同赵越泽在一起。 老来得女他自然是对这姑娘有求必应,可他也瞧见了赵越泽那副坚定的样子,这事急不得,可他看着自家姑娘那副不争气的样,只能不停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他的头疼。 凡月在赵越泽生辰这天送了他个荷包,这荷包上自然是绣着鸳鸯戏水,他二人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凡月也不觉得她作为公主送心上人荷包有什么不对:“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荷包,我可是绣了好些日子,我的手指头都扎破了好多次呢。” 赵越泽将荷包揣入怀中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说完他又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根梨花木的簪子,上面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他理了理凡月的头发然后将簪子插了进去:“这是头一回见面应你的礼物。” 凡月羞红了脸,他们这也算是互换了定情信物吧? 赵越泽刚过完生辰凡月就收拾了收拾准备启程返京,当初她可是答应了她父皇,在赵越泽过完生辰就回去…… 第十七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凡月启程回京的那日,赵老将军特意给赵越泽放了假。 赵越泽一路护送着凡月直至她出了这片戈壁,临别时凡月问了他一句:“你可会负我?” “自然不会”赵越泽伸手将她散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信誓旦旦的说着。 盈绣在马车旁心事重重的看着二人,她算的出来她家小主子的命数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来到这边境后,她给凡月算的每一卦都是大凶,更让她不明白的便是她算不出来赵越泽的命数了。 凡月见她在愣神走上前来在她眼前摇了摇手:“我们该走了。” 说完她便径直上了马车,她记得话本里的女将军们在临别时都没有娇滴滴的哭泣,她们都特别特别的果敢,想到这凡月强忍住了泪水。 赵越泽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凡月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马车才回了山陵关。 凡月回京后又与赵越泽回到了前两年那样靠着书信来往的日子,直至新一年的除夕,凡月迟迟没有接到他的回信,起初凡月还以为这信是在路上耽搁了,慢慢的凡月发现她给他寄的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丝的回应。 她也为他找过借口找过理由,比如边关战事不断,他没有时间来回她的信;比如他一心之为国家暂时顾不得儿女情长;再比如他或许给她回了信,但是这些信都在路上遗失了。 直到初春,凡月跟盈绣换了男装去打马球时她听着一旁的世子小姐们讨论着定国将军府的小将军与安北将军府的小姐在边关定亲了的时候她才慌了神。 听完凡月连马球也不顾的打了,让盈绣给她备了匹快马,然后到了太子府门口,她翻身下马不顾一众人的请安问好踉踉跄跄的跑向她皇兄的书房,她推门进去发现她皇兄正在偷偷藏着些什么,她也不顾的细究开口问着她最关心的事:“皇兄,外面的传言可是真的?” “什么传言?”靖康将一摞信纸夹在了一本兵法里面,然后将兵法拿在手里,生怕凡月来夺。 凡月看着靖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不禁提高了声调:“就是赵越泽和那什么安北小姐的亲事,这可是真的?” 听到这靖康没有回应凡月,只是皱着眉看着她,本来他们都是瞒着凡月的,等日子久了之后她对赵越泽失了兴趣对她的伤害就没有那么大了。 凡月见他不反驳的样儿便明了了,这是恐怕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不知道的,她觉得她不想做话本里的女英雄了,她现在就想哭,于是她便走上前去用靖康那宽大的衣袖遮住脸哽咽的哭了起来,慢慢的哭声越来越大。 靖康没动,他知道凡月还从来没有肆无忌惮的哭过也没有肆无忌惮的撒过泼,所以此时他任由凡月在自己的袖口上蹭鼻涕:“他的确订了亲,你之前给他写的那些信件都被他退回来了,还有那荷包也被他一并退了回来。” “何时退回来的?”凡月依旧将脸埋在他的衣袖上哽咽的问着。 “你回来后的第三个月。” 听完靖康的话凡月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居然会去相信话本里的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桥段,她为了见他跋山涉水,为了给他准备十八岁生辰礼跟宫中的绣娘学了许久,她的指尖一次次被扎出血,她一次次的修改,她居然以为他会珍惜的…… 第十八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靖康就这么由着凡月哭闹了会,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现在这幅样子他也难受,慢慢的瞧着她稳定了下来他才招来了盈绣,让她为凡月梳妆洗漱。 见凡月收拾好了他才将之前赵越泽退回来的信件递给她:“这是这两年中你寄给他的,他刚寄给我时我怕你难过就一直收着,本想着再过些日子再给你的,没想到生了变故……” “他可曾同皇兄你说过什么?”凡月又泪眼朦胧的看着靖康。 靖康也不敢直视她,于是走到桌前拎着壶给她倒了碗茶:“他说让你忘了之前的事情,他如今要建功立业,做了驸马注定要呆在咱们皇室,他不愿意过这种生活。” “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陪我呆在皇室吗?” “嗯,不愿”说完靖康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又开口道:“就算是你们没有走到一处,你是长宁国公主,任何人都说不得你的闲话,你放心就是了。” 即使是靖康肯定的语气凡月还是不肯相信,她站起来捋了捋刚刚被她捏的发皱的袖口:“皇兄,我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他的,我要等他回来问个清楚。”说完她便揣着那些信向外跑去。 盈绣见她离开刚要跟上就被靖康拦了下来,然后见靖康对着她客客气气的做了个揖:“盈袖姑娘,我听父皇母后说过了您是承云地仙的首席弟子,凡月……” “大公子不必客气,但小姐的命数是天定的,天命不可违。”盈绣打断了靖康的话,她也想帮凡月逆天改命,可她现在一个修仙者怎么能改得了神仙的命数。 春去秋来,赵越泽在菊花绽开的时候随着大军一同回来了,凡月让盈绣给她化了个不起眼的妆容然后偷偷跟着她皇兄去了城门口接他,见他皇兄在城门外站定后她在一处小铺门口也站定了下来,眼睛时不时的往她皇兄那儿瞟着,生怕她皇兄发现了自己然后让人把她拎回府里。 可靖康早就发现了她,但他却不打算送她回去,他知道这次赵越泽回来那位定北将军府的大小姐也会跟来,若是凡月见了死了心也好,毕竟她与赵越泽缠在一起于她而言不是好事。 盈绣见着赵越泽都到了城门口凡月却还在愣神,于是用胳膊碰了碰她示意她回过神来。 凡月回过神来见他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也冒出来了他只适合沙场不适合皇室的念头,这半年多不见,她觉得他又长高了些,也黑了些,此时她踮起脚来都够不到他的肩膀了吧…… 凡月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赵越泽自然也发现了凡月,在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便移开了视线,凡月觉得他那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她感觉自己的心正在微微作痛,她忍不住又抬头看着他,这一看凡月自然是看见了赵越泽旁边的一位身着红色软甲的女子,她定睛一瞧认了出来,是那位赵越泽说一清二白的何姑娘。 何之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进城路过凡月身边时对凡月笑了笑,那笑容在凡月看来是格外的扎眼,像个获胜者在对她炫耀,更何况刚才赵越泽路过她身边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所以她现在的心也算是沉到了底…… 第十九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凡月见他们离去后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晚些时候她听着将军府回来人了便打开侧门去寻赵越泽去了。 她找了一圈都没见着赵越泽的身影,直到在将军府最偏的一处院落里她发现了他,此时他正站在院中和何之丹说这话。 她没忍住走上前:“赵越泽,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何之丹站起身走上前将赵越泽挡在身后道:“阿月姑娘是怎么来这儿的?就算是要找越泽哥哥也得请阿月姑娘忍到天亮,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阿月姑娘大晚上的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他们会怎么想?”没等凡月说话,她又继续说着:“下次阿月姑娘来的时候可以让下人通报一声,毕竟这将军府的下人不是吃干饭的。” 凡月没回应她直视着她身后的赵越泽,在她的注视下赵越泽握住了何之丹的手:“你等我一下,我送她出府。” 说完赵越泽松开了何之丹的手扯着凡月的胳膊就向外走去,凡月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就算是踉踉跄跄的,她也不忘打量他:“你比之前更高了些……” 听到他说话赵越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为何?”凡月问 “我同之丹有了亲事。”赵越泽坚定的说着 凡月像之前那样扯住了他的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什么?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我之前同靖康说过我不愿意同你在一起,你们皇室的日子不适合我”赵越泽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拂了下去:“公主之前喜欢过我,这对我来说还是荣幸,可越泽现在是真的不喜欢公主了。” 她不敢去看他那坚定的眼神,她怕了,她现在真的怕了,直觉告诉她赵越泽可能是真的不要她了:“可…可你之前也是愿意同我在一处的……” “嗯,我突然就不愿意了,何之丹可以和我一同驰骋沙场,你呢就是个累赘。” 凡月没有勇气抬头看他,若是她抬头的话,一定会发现赵越泽的异样。 “话已至此,凡月公主就早些回去吧,以后就不要再到将军府来了”说完赵越泽也不管凡月转身就离开了。 凡月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于是一个人愣在那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冷风,直到盈绣来找她她才回了神。 第二日凡月便发了高热,起初盈绣是要去寻太医来给她瞧瞧的,凡月扯住了她不肯撒手,嘟囔着她自己歇两天就好了,不要去惊动她父皇母后,而且她不想盈绣离开,盈绣见她这样只好留下来陪她。 这公主府内的管家是国君以前的侍卫,虽然凡月再三强调不用请太医,可他还是担心于是便将凡月生病的事禀了上去,国君便遣了太医院首来给她瞧病,并说今个就不折腾了,明个好一些了就让凡月回宫去住。 凡月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稍微好些了,听了她父皇的吩咐她头一遭的顺从了,并让盈绣去收拾东西,准备明个一早就回宫。 到了后半夜她见府内众人都睡了就裹了件单衣偷偷出了房门摸着黑往侧门那边走了过去,她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发现没能推得动,她以为是自己病了力气弱了些所以没能推开,于是又用力推了一下,这一下她仍旧没把门推开,但是她清楚的听到了门上的锁声,能给这扇门上锁的,除了赵越泽也没别人了吧…… 她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借力翻上墙墙看看是不是真的落了锁,虽然她发了热但登上墙对她来说可不是难事,可就在最后要拉住墙头借力时她脱了手,从墙头坠了下来,她就这么摔到了地上…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她又在地上躺了会才抱着右手站了起来,她苦笑着:他是有多讨厌自己啊,为了防她入府封门就算了,连这墙上也新加上了瓦碎…… 第二十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其实盈绣早就发现她了,可她不敢插手,她只能听从她师父的话,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到最后盈绣等不下去了,毕竟凡月还病着。 她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到凡月面前对凡月伸出了手,见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自己盈绣心头一堵:“回去吧,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你莫要为了旁人伤了自己个的身体。” 凡月不语,将手放入盈绣的掌心,在凡月的手刚放到盈绣手上时,盈绣颤了一下,她感觉到了,凡月的冰冷是由内而外的,不单单是这几个时辰在这被风吹的。 凡月跟盈绣回了自己的卧房,这一路上她很乖,不哭也不闹,盈绣倒是希望凡月可以哭闹出来,毕竟她一个人这么闷着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一早,凡月便跟着盈绣回了宫,他父皇母后大早上的哪也没去,就在她的长生殿里等着她,长宁国君远远的便瞧见了凡月手上的伤,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这些事,他心里多少是有数的,毕竟凡月府里的人又都不是吃素的。 她母后看见她则是急忙从殿内迎了出来一把将她拥入怀内:“月儿,这身子骨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了,你这样为娘怎么办?”君后说完又瞧见了她手上的伤,也没问凡月,只是用手绢拭着泪自顾自的道:“孽缘啊,孽缘啊!”说完便哭了起来。 本来凡月的泪在昨夜已经偷偷流完了,见她母后这般,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的湿润了起来,她父皇见她娘俩大有一副抱头痛哭的架势于是捏着嗓子咳了咳:“如今你病了,暂时就留在宫内吧,你那公主府里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得宫内的。”说完长宁国君便向外走去准备上朝,正好也将这长生殿留给她娘俩,让她俩好好谈谈心。 凡月同她母后说了许多话直到她父皇下了朝回来她和她母后的体己话才说完。 她见他父皇愁眉不展,开口问:“何事难住了父皇?” “……不是难事,只是朝中大臣提议为赵小将军办场晚宴,毕竟他……” “那就办吧,大臣说的对”凡月急忙道。 她还是想见见她,有些事她还是想同他好好说说,但是她父皇生怕她受伤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世上好男子千千万,月儿莫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听他这么说凡月没忍住,笑了笑,晚上的时候她挑了一件藏蓝色宫装,这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细嫩,就连盈绣都忍不住揩了次油。在这宫装她穿好后,于是又吩咐盈绣将她去年除夕得的那套珍珠钗环给她戴上,待盈绣给她梳妆完毕后她自己看铜镜的时候都愣了愣,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钗环虽然看起来庄重好看有气场,可凡月现在却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可见这气场也不是白白就能装出来的,她随手拎了把双面绣的团扇便领着盈绣去御花园池塘边的凉亭里坐了坐,此时还没开席,所以她也不急着过去。 她吩咐盈绣偷偷给赵越泽传个话,说是她有急事找他,凡月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赵越泽来,等来的却是何之丹,本来在宫内她遇见何之丹她就觉得自己很倒霉了,可现在她和何之丹居然还撞了衣裳的色,见何之丹的衣裳色冒犯了自己她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何小姐为什么在这御花园内四处走动?” “越泽哥哥说我可以四处走走,阿月姑娘可真是不一般啊,今个能参加这场晚宴可见阿月姑娘是家中有人在朝做官了?” 听到这凡月自然是明白这姑娘暂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转念一想赵越泽嘴紧,不跟她说也是能够理解的。 第二十一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 凡月见何之丹这幅怒气冲冲的样现在倒是懊悔了些,早知如此她早些时候就不刻意支开那些太监宫女了,这何之丹毕竟是个虎女,她俩若是发生冲突,那吃亏的一定是她,毕竟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能敌得过人家。 何之丹见四下无人也不伪装,直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凡月的手腕,本来何之丹的力气较普通女子就大了些,更何况此时她又刻意用力握着凡月,凡月挣扎了几下,见挣不开,索性便放弃了挣扎。 “既然今个咱俩单独碰见了,那也省得我单独去找你说了,阿月姑娘,我不管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后赵越泽的身边只有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我才会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做事之前,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何之丹一说完便用力的甩开了凡月的手,凡月此时病还没好被她这一甩自然是踉跄了几步。 何之丹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儿就更加来气,她觉得定是这位阿月姑娘会装柔弱才博得赵越泽的心,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远远的见着赵越泽同另一位身着黄色锦服的男子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于是她又连忙向凡月那走去然后,趁凡月不备果断的拉起凡月的手然后喊了声:“阿月,你干嘛推我啊!”说完何之丹便咚的一声掉进了湖里。 凡月此时自然也反映了过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是生了病可她不是个傻的,见何之丹来这么一出,她自然猜的到是有人过来了,既然何小姐要做这出戏那她当然得让何小姐的戏做到底啊,于是凡月用那只没包扎的左手向前勾了勾在湖里的何之丹然后她便啊的一声:“何小姐你为什么拽我啊!”说完凡月自己绊了自己一脚栽进了湖里。 这头何之丹和凡月苦苦挣扎,何小姐这个旱鸭子是真的在挣扎而凡月则是陪着何之丹做戏装挣扎,那头的二人听见这头的动静也顾不得交谈了,皆是使着轻功像这处奔来,赵越泽之所以出现在这是凡月派盈绣去请的,而她皇兄之所以在这是因为瞧见了盈绣去请赵越泽,他担心凡月和赵越泽的相处不快,于是也跟了过来。 凡月虽学了点凫水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可凡月本来就发了热这一入水她顿时觉得已经好些的脑袋又昏昏沉沉了些,可她又要陪着何之丹做完这出戏。 也没过多久凡月便隐约觉得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努力睁大了眼看清了来人,是赵越泽无疑,可赵越泽看了凡月一眼后便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推然后转身飞向远处的何之丹,凡月被推开后她皇兄急忙揽着她的腰将她往岸上带,一旁的盈绣早就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此时见她上了岸立马给她围了上去。 凡月惨兮兮的对着靖康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皇兄的轻功还真是了得,阿月现在好好的。”说完她又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冷眼看着赵越泽将何之丹带上岸。 看完凡月脸上的笑更甚了些,她知道赵越泽关心人会失了分寸,没想到他关心起何之丹来竟会将她推到一边,就算他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一国公主,他这么做,于理不合。 何之丹这一上岸便一手指着她,一手扯着赵越泽:“越泽哥哥,想来阿月妹妹也不是故意将我推下水的,可能就是见我和你走的近了些。”赵越泽听到这话只是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凡月,在瞥见她手腕上的淤青时他的脸色又像之前那般沉了些。 而见赵越泽神情不悦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听了何之丹的话才会这般看她,她自嘲着自己自作多情。 她不舍得拿捏赵越泽,还不舍得拿捏何之丹吗,凡月见她先告状的样又会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戏,不就是话本里的那出猪八戒倒打一耙吗?可何之丹的算盘明显是打错了,凡月可不会让她这个猪八戒打着。 何之丹见赵越泽不说话,她又急切的对凡月解释:“阿月姑娘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告状的意思,我只是想替你解释解释……” 听到她这话,在场的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几人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何之丹莫不是真当凡月是个傻的了? 凡月清了清嗓子道:“何姑娘,说话前可要掂量好自己几分几两,你莫不是觉得本公主会因为看不上你就推你下湖吧?你诬陷我之前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凡月将这句话送还了何之丹,然后对着她皇兄福了福身道:“皇兄阿月身体不适,就先回了”说完这话她便带着盈绣回了长生殿。 何之丹脸色煞白的看着凡月越走越远,她想过这个女子会是朝中大臣之女,可她没想过她会是凡月公主…… 靖康见凡月走后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赵越泽说了句:“好自为之。” 待这凉亭周围的人都散尽后赵越泽伸手一把握住了何之丹的脖子,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你以后离她远点,别招惹她。”就在何之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的时候赵越泽松了手,然后吩咐人将她送回了将军府,他自己则是朝着凡月的长生殿方向去了。 凡月一回去便急忙将身上的衣裳都给换了,见盈绣愁眉苦脸的样她刚准备打趣一番便听着小太监的通报,说是赵越泽在殿外求见,凡月也没梳妆,随意将头发挽在脑后用簪子固定住然后就出了房门。 赵越泽见她出来开口问了句:“公主可还安好?” “劳赵小将军记挂,一切安好”凡月说完又苦笑了一下:“赵小将军放心吧,此事我不会怪到何姑娘头上。” 赵越泽见她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行了个礼便转身向外走去,刚走一两步他便听着凡月说:“你一定要娶她吗?” 听到她的问话,赵越泽转过身来:“嗯,我中意她。” “那你可曾中意过我?”凡月又问 “不曾” 其实凡月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无论是他撵她走、是他封门、是在墙上铺满瓦碎、还是今日在湖里推开她,她都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这几年她陷进去了,可是赵越泽全身而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会,直到最后凡月忍不住开口问他:“那…那你…可愿意娶我为平妻?我不会同她争抢什么的。” 凡月的话刚说完便听着赵越泽斩钉截铁的说着“不愿”她抬起头直视赵越泽,她没想到赵越泽会如此爱何之丹,那她同他之间算什么,算是赵越泽给她织的梦吗? 凡月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长生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卑微到了骨子里,她说她愿意不争不抢去做个平妻他都不愿,他…当真如此嫌弃她吗? 第二十二章 受宠公主vs少年将军(完) 从这夜过后凡月同赵越泽的关系算是降到了冰点,赵越泽在做些什么凡月再也不刻意去打听了,只是一个人在宫里闷着,就连公主府她都不愿再去了。 赵越泽也是再没跟凡月打过照面,他觉得既然自己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出现变故。 靖康曾来找过赵越泽,靖康问:“你既然不喜凡月,为什么当初要给她错觉?” 赵越泽答:“当时是喜欢的,可是定北将军何筹救了我父亲的命,他说希望我娶他的女儿,反正也是要娶妻的娶谁不是娶?” “那给定北将军府一笔赏赐就……” “靖康,我若做了驸马,那必定是要远离前朝,我都可以,可我手下的兄弟们怎么办?” “你是因为觉得做了驸马会仕途受阻?还是因为驳不了何将军的面子?” 赵越泽没回答靖康,说完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临了靖康说:“这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小辣死的时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头一次和赵越泽碰面,她用白布裹着小辣,交给了赵越泽:“你寻个地方埋了吧,毕竟是你买回来的,所以它就算死了也得还给你。” 赵越泽接过小辣:“你…怎么越发清瘦了些?” “减肥”说完凡月又递给了赵越泽一个布包,她说:“这些东西是你的,这次出来正好还给你,要不然还要派人去你的将军府递帖子。” 凡月没等赵越泽说话率先离开了,赵越泽回府后将布包置于书架之上,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一接到手,便感觉到了里面有支镯子、有枚簪子还有些许纸张,那些纸张应该是他给她的信…… 小辣也死了,他和她也没有联系了,而且她将自己送她的东西全都还了回来,这样,是不是说明凡月是真的放下他了。 一想到这赵越泽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他突然觉得选择何之丹放弃凡月是个错误决定,他也是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 就在凡月送回那些东西后没几日何之丹便进宫,说是来给凡月公主道歉来的,凡月也没多想,就让人将她领了进来,何之丹说是来道歉的,可凡月远远的便瞧见了她头上的簪子和手腕上的玉镯,这下便明白了,这人是来炫耀的,炫耀现在得赵越泽宠的人是她。 何之丹刚要进殿时便凡月慵懒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盈绣,还是让何小姐回去吧,我吃的有些多,现在乏了。” 何之丹只能狠狠地捏了捏手上的帕子,在盈绣的注视下出了长生殿。 从这儿之后凡月便病了,她也偷偷传过太医,可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 赵越泽同何之丹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初春,这亲事是赵越泽亲自向她父皇求的,凡月刚得知消息那晚哭哭啼啼的将长生殿闹了个遍,闹完后就那么呆呆的坐了一夜。 虽然她难过可她第二天赶在早朝前截止了她父皇,她跟她父皇说赵小将军要大婚的话与老将军一个院会显得他们皇室不会做人,连新府都不给人家小两口开,可这京城内好地段的房子一时半会也盘不下来,索性她那公主府也不要了,便让她父皇派人去将公主府拆了,给他们俩重起一处院,如此一来也算是全了皇家惜才爱将的名声。 听她这么说国君自然是应允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闺女的心思,毕竟她那公主府坐落在他将军府旁边,他这个做父皇的看着都闹心,更别提他闺女了,拆了也好。 长宁国君也是个猴精的,早朝上也没直说这件事,只是问赵越泽:“单独开府你意下如何?” 赵越泽自然是愿意的:“臣愿意,谢陛下。” “那位置……”长宁国君顿了顿 赵越泽见他犹豫便说:“全凭陛下做主。” 他这话说出来后长宁国君的才道:“那早朝后我便派工部去将公主府拆了,你重新起一座府,正好凡月的公主府就在你家旁边,这样也方便。” 听到这话赵越泽也没法反驳毕竟他的话早已说出了口,凡月的公主府说拆也快,几日便拆完了,赵越泽看着这座公主府慢慢的变成一片废墟,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这工部的头儿自认为自己是个有眼力价的,见赵越泽有些难过的样子于是便加快了拆府进程并跟赵越泽打了包票:“小将军你不用难过,你放心好了,我手底下都是些勤快人,顶多一日就能将公主府拆完了,而且也会尽快将您的将军府建造起来,不会误了您的婚事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完赵越泽的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将军府的老管家都替那个糙汉捏了把汗,还真是会说话啊,他家少爷哪疼他就往哪说…… 赵越泽这府是在除夕前建成的,工部那糙汉说的也对,他们速度是快,快的赵越泽都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婚期要到了。 凡月这些日子也时常陪在她父皇母后身边,乖巧的不像话,她母后是第一个发现她异常的,因为凡月每次来给她请安都会敷上一层厚厚的粉,其次是他父皇有次小丫头抱着新得的琉璃簪子扑向他的时候他明显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最后才是她皇兄,她皇兄这个憨憨淋着雨冲进了她的长生殿,没给她任何反应时间。 靖康瞧着面色惨白的凡月说话的声音都颤了:“你……” “没事,大限将至罢了,皇兄放心好了,我还要看看明年繁花盛开的时候呢,所以这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凡月勉强笑着,这话她是安慰她皇兄的,至于能熬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除夕宫宴上她穿了身艳红色的宫装,这红色的宫装和粉色的桃花簪子衬得她的气色都好了些,有些大臣就开始向长宁国君推荐着哪家哪家的儿郎如今得了什么功名,哪家哪家的儿郎如今高中了榜眼,赵越泽见凡月对那群大臣眉眼弯弯的笑着,连手上的杯子被他自己捏碎了都不知道,何之丹在一旁急忙要用手绢给他绑住伤口,而赵越泽却不领情躲开了她的手。 凡月自然是瞧见了他俩的小动作于是便直直的盯人人家看,见了赵越泽和何之丹看向她她也只是大方的笑着,端着她那公主的威仪对着何之丹说了些有关祝福客套话。 宴会结束后她坐在上位胳膊杵在桌子上小手托着腮对赵越泽那个方向张了张嘴,旁人看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可赵越泽这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她说“以后一定要开心啊。” 凡月也曾让盈绣替她算过,可是盈绣什么都不说,他们修仙之人她是搞不懂的,盈绣不说,她也不追问。她也想的明白,与其去算着日子数自己还剩几天,还不如稳稳当当的过好当下。 元宵节前一晚,凡月惨兮兮的求着盈绣,她说:“绣绣仙子,我觉得我这两日就要死掉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再多呆些日子?” 盈绣到底是松了口,喂了她一滴血,这滴血能让凡月撑多久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初春时赵越泽成了亲,那日整个京城都热闹极了,直到晚上他们在皇宫内都能依稀听见街上百姓道喜的声音,盈绣用手捂住了凡月的耳朵说:“没事的,过了今晚就好了。” 凡月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她点了点头,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出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赵越泽突然就放弃她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得了急病…… 凡月觉得自己的眼皮是越来越沉了依稀见着长生殿的众人突然忙碌了起来,她母后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哭喊着说“阿月,别走”,就连她父皇皇兄都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到最后也没能把那句“别慌”说出口。 赵越泽牵着何之丹拜完堂后便在前厅应着客,许卓言依旧是话多,他讽刺着赵越泽:“我以为你是个深情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说抛下就能抛下,就算是何筹将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都不带娶的,你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赵越泽解释着:“没有,总不能……” 赵越泽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着国丧的钟声从皇宫内传了出来,许卓言等一众大臣立马酒醒,赵越泽一听到这报丧的钟声心头不由得沉了沉,他有些慌了,他记得上次宫宴上见凡月时她就不太对劲,可他又安慰着自己,说不可能是她,皇室中数她年幼,是谁也不可能是她。 直到钟声停在了代表公主之丧的第八下上,赵越泽站了许久依旧没有听到第九下,慢慢的来吃喜宴的诸位大臣像他这个主人公告了辞,就连许卓言也离去了,凡月她终究没能撑到繁花盛开的时候。 赵越泽依稀听着某位大臣说什么红颜多薄命,另一位大臣说什么他这婚宴设的不巧,正好碰上了凡月公主薨世,他茫然的看着这将军府的景象,他这一府的红绸,那她那里呢…… 他想去见她,想立刻见她,可是他不能夜扣宫门。 他自己一个人花了一夜的时间将这将军府的红绸从里到外全都换了下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回了卧房换了凡月为他做的那身衣服,准备入宫吊唁。 他刚出将军府便见了国君身边的张公公捧着道圣旨,张公公说:“小将军,皇上特意派杂家给您送道恩旨来,皇上见您这刚成婚就赶上了凡月公主的丧事,说是不用您前去吊唁了,让您在家中多陪陪将军夫人就成了。” 赵越泽自嘲的笑了笑接过了这道所谓的恩旨,他后悔了,可她离开他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他纵使踏遍千山万水也是寻不到她了…… 赵越泽没有理会何之丹,径直回了自己的卧房,他突然想起凡月走了半月行程见到他的那一刻,凡月是开心的,他也是开心的,他还想起来了凡月不安分掉进了湖里,要不是他她早就沉在湖底了,赵越泽也突然想到了上次她和何之丹落了水,其实他是想救她的,靖康在他后面,他是将她送到靖康那儿的,他没有放弃她…… 他后悔了啊,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他现在就连去送她的机会都没有,那一众不相干的朝臣都能去,偏偏他被这道圣旨困住了,他见不到她了…… 次日,定国将军府的新妇向宫内递了折子,说赵小将军昨日于家中暴毙。 靖康和许卓言去瞧过了,不是暴毙,是服了毒,靖康抽出了赵越泽手里的信,一看是给自己的,也就拆开了,上面也就寥寥几字。 不放心,去陪她了,勿念。 第二十三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凡月身死那一瞬间清泠的神魂才得以解脱,虽然是解脱了,可她发现自己法力衰微,清泠抚了抚额,这法力衰微不就代表着她这次历劫失败了吗,她正要苦恼着她这劫该怎么办时却发现黑白无常正朝着自己飘了过来。 清泠尴尬的冲两鬼笑了笑:“你们俩不会是来押我的吧。” 白无常没说话,倒是黑无常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不是啊,俺们怎么会押仙子呢。” 她二哥与阎罗王是极好的朋友,所以她也认识这俩鬼差,可她看着白无常这个鬼是冷冷清清不爱交谈,所以和黑无常这个话唠的关系能好一些,她见二鬼飘到跟前,便对着那黑无常说:“煤球,我这该怎么办?” 黑无常听着清泠对他的称呼只能无奈的应着:“仙子,阎王爷派我们俩来接你。” “接…接我去…喝茶吗?”清泠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毕竟这句话从黑白无常嘴里说出来比在其他小鬼嘴里说出来要吓人。 “喝啊,上回仙子的二哥刚送给阎王爷一……” 黑无常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无常一拂尘抡在了嘴上,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黑无常缺心眼的样,他对着清泠解释着:“阎王让我们来接仙子回地府,您这一劫失败了,按常理仙子应当重入轮回。” 听完白无常的话清泠才明白了过来,重入轮回,直至她历完这一劫,神魂归位、重回天宫。 到了地府后她没去见阎王,而指着往生桥问着黑白无常:“为什么往生桥分了九道?” 白无常依旧嫌黑无常话多便用拂尘直接抽晕了他才回答:“这桥分为皇、官、商、兵、医、民、妖、鬼、畜生九类道。” 清泠听他这么介绍自然是明白这些道代表着什么,她刚欲开口继续询问便瞧着黑无常身后出现了位公子,模糊的瞧着还挺俊朗,她这仔细一瞧,差点将她从这奈何桥边直接送走了…… 她颤巍巍的指着黑无常身后的赵越泽说:“赵小将军你怎么在这?” 赵越泽在地府众鬼中寻了半个多时辰才在奈何桥边寻到她,此时他的紧紧地盯着她,深怕一个不留神把她弄丢了说:“死了之后来的。” 清泠啊了一声然后打趣道:“赵小将军还真是英年早逝哈。” 赵越泽破天荒的回了句:“彼此彼此。” 清泠觉得自己还是离这人远些的好毕竟上辈子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人才死的,于是她便问赵越泽:“赵小将军,你看看那位是不是你夫人?你们一同赴死的?” 她这一问,给赵越泽问蒙了:“在哪” 清泠冲他身后撅了撅嘴,见赵越泽回头去看,她立马从白无常手里抢过了他的拂尘,对着赵越泽的后脖颈就抡了下去,见他晕了过去后,她问在一旁熬汤孟婆:“我若是不喝你的汤那我重入轮回会怎么样?” 孟婆说:“那仙子恐怕要在这凡尘中多待上几万年了。” 听她说完清泠只好急匆匆的在她手里抢了碗汤喝了下去,然后跑上了商道,她还边跑边说:“赵小将军,放过我吧,这辈子就别找我了。” 她这刚从商道跑到了尽头重新投胎,这边的赵越泽悠悠转醒,他在这地府里已经找不到她的气息了,他自己早该知道的,不该去听她的鬼话。 他爬起来后跟孟婆要了碗汤然后问了一下孟婆她跑去哪条道了,孟婆朝着清泠刚刚去的方向指了指,他也没多想,顺着孟婆所指的桥就去了。 白无常见他不作停留的奔了过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等到他跑到尽头重新投胎后才语重心长的嘱咐着孟婆:“婆婆,你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就不要乱指路了。” 清泠仙子奔向了商路,年钊战神奔偏了,奔去了官路,白无常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一世他们会过的很难…… 第二十四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这一世清泠投身于京中一户有名的富商家里,这富商姓顾,在这京中也是响当当的能数得上号的人物,顾老板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名唤雅宁,小女儿名唤雅婕,雅宁也就长了雅婕一岁。 顾老板虽说不在朝中为官,但他同朝中的诸位大臣的关系也都是顶好的,顾老板这个人颇有经商的头脑,所以慢慢的便积累下来了这万贯家财,他这万贯家财可不是说说而已,若是比起来这京中很难找到与他匹敌的。 而且这朝中的诸位大臣们都很乐意促成自己家儿子与顾家姑娘的婚事,毕竟朝中的俸禄对他们来说算是少的了,要想过上好日子多少还是要靠女方家里帮衬着,若是女方家中有人在朝中为官,那他们儿子的仕途也能更顺当一些,若是女方家中跟顾家一样那最起码这一辈子可以过的衣食无忧。 基业大了些关注的人也就多了些,说顾府闲话的人也就多了些,比如有些人一直说顾老板膝下无子,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实在是可惜,可顾老板听到这些话后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对这俩姑娘是打心眼里的好,吃穿用度面面俱到,生怕委屈了他的这俩宝贝疙瘩。 顾大小姐是个整天里喜欢跟着顾老板学生意经的姑娘,从她六岁起就跟着她老爹学经商之道,在她十六岁时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雅婕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平日里也不像她大姐姐那般精明能干,可她也有自己的特长,她做的了一手的好菜,就连她爹爹这种吃遍京城酒席的人都说她做的饭菜可口;她也做的了一手好女工,京城数一数二的绣娘见了她的作品都有夸赞一番。 雅宁从小定了门亲事,许的是宁国公府的小侯爷徐子航。 当初顾夫人头胎就难产,顾老板自己驾着车拉着夫人慌慌张张的进城寻医,他这一进城就遇到了在城门口义诊的宁国公夫人,当初他们顾家还没有发家,顾老板当时穷的不得了,可宁国公府也没有嫌弃他们,还主动接纳了他们,并且派人好好照顾起了顾夫人的月子。 因得宁国公府的救助,顾夫人母女才得以平安,也就是顾大小姐出生后顾老板才得了机会渐渐的发了家。 这宁国公侯爷早已辞了官,宁国公府也渐渐失势,等宁国公府小侯爷出生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与宁国公府来往了。 可在徐子航出生时顾老板早已发家,想与之结亲的人不在少数,但顾老板一直念着宁国公夫人救助自家夫人女儿的那份恩情,于是便给顾雅宁和顾小侯爷徐子航订了亲。 这徐子航的年纪比顾雅婕还要小上几个月,可顾老板觉得雅宁与宁国公府有缘,于是便不顾顾夫人的反对将雅宁定给了他,定的时候他还说着,女子大一些也好贤惠,也懂得包容云云。 雅婕在她十岁时曾见过这个英俊哥哥,那天她爹爹要带着她姐姐去宁国公家做客,她哭唧唧的跟在她姐姐身后跟她爹爹说她也要去。 顾老板一见女儿哭成这样便立马将她抱了起来并答应了她,让她一同前去。 雅婕刚入宁国公府便睁着她那双大眼睛到处瞧着,她觉得这宁国公府的景色还不如自己家好看,直到她看到了在柳树下舞剑的那位英俊哥哥。 她觉得他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第二十五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虽然雅婕比雅宁小上了一岁,但是雅婕窜个窜的快,现在看起来倒是与雅宁一般高了。 雅婕在宁国公府看见小侯爷时便贪图上了人家的美色,见自己爹爹姐姐稍稍走远了些,她便从兜里掏出来了些糖果,然后冲着正在舞剑的徐子航扔了过去,扔完她还对着人家笑了笑。 徐子航舞着舞着剑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后背,他便回头去看,只见着一个奶里奶气的小姑娘正冲着自己傻笑着,他又低头一看,地上是几块糖果。 这四周又没有旁人,肯定是这个奶里奶气的小姑娘打的他,徐子航故作老陈的问着她:“你是何人?” 顾雅婕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唬住了,她以为她刚刚的举动惹恼了人家,于是便磕磕巴巴的回答着:“我…我是顾府雅宁。” 雅婕只是想着她爹爹说过,以后姐姐是要许给这宁国公府小侯爷的,于是便拿出自己姐姐的名号来吓一吓他,并且还给自己保证了,过后一定要去给姐姐赔罪。 徐子航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盯着她瞧了瞧,虽说这姑娘看起来奶里奶气的,但是细细的打量起来还是能发现她的标致。 他点了点头,对这个奶里奶气的小媳妇甚是满意。 雅婕见他一点头便迈开小腿冲着她爹爹姐姐所在的方向追了上去。 用午膳的时候宁国公派小厮去请了小侯爷,这小厮领了命去寻徐子航并说了今个的客人是顾府的。 徐子航倒是想去前厅同那个奶里奶气的小姑娘一起用午膳,但他转念又一想那小姑娘奶里奶气的样说句话都能吓着她,于是便说:“不去了”。 他最起码要先博得人家小姑娘的好感嘛,让人家小姑娘不再怕他,他还记得他娘跟他说过,这小媳妇是要从小培养感情的。 等到小厮回来复命时,宁国公只好赔着笑说了些客气话,然后领着他们开了席,用完午膳后宁国公夫妇还专门将他们三人送到了门口,直到目送着这顾府的马车远去老两口才挪步进了屋。 顾雅婕一上马车就扯了扯她大姐姐的袖子,雅宁以为她是饿了,于是便捏了块桂花糕直接塞到了雅婕的嘴里,雅婕只能含糊不清的说着:“大姐姐,我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会的,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姐姐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雅宁捋了半天才明白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 雅婕听她这么说便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雅宁的手:“唔…姐姐,我今个在宁国公府里见着了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小哥哥…” 说到这雅婕顿了顿,偷偷去瞄她爹爹的表情,见爹爹没有什么变化便继续解释着:“那个小哥哥当时正在舞剑,然后…然后我便用兜兜里的糖果打了他一下…然后…然后他问我是…” 雅婕又顿了顿,依旧是偷偷的瞄着她爹爹的脸色,见她爹爹此时正轻轻松松的品着茶,于是便鼓了鼓勇气道:“我说我是顾府的…我说我是顾雅宁…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害怕了……他可凶可凶了,他当时可是恶狠狠的盯着我的,要不然我不会这样的……” 说着说着,雅婕便哇的一声出了出来,嘴里的桂花糕和她的眼泪混到了一块顺着嘴角往下流,雅宁和顾老板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他们倒不是生雅婕的气,只是觉得雅婕现在的样子太邋遢了…… 第二十六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顾老板见雅婕这副邋遢相连忙放下了茶杯,在茶壶边拿了块浸了水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不哭,你既然承认了错误,那你姐姐肯定会原谅你的,下次见了那个哥哥你要跟他道歉。” 雅婕听她爹爹这样说立马点了点头然后收住了眼泪。 起初雅婕觉得自己定会在宁国公府再遇上那个哥哥,可是她跟着她爹爹和姐姐连着去了三个月也没能遇上他,慢慢的雅婕也将要同小哥哥道歉的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雅婕依旧是过着吃吃喝喝的日子,雅宁也依旧过着琢磨如何经商的日子。 徐子航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不是他不想出现,而是他觉得自己要变得更好,更有能力,这样才能保护好那个奶里奶气的娇气包。 雅婕再次见到徐子航是八年之后的事情了,那天她大姐姐说是要带她去外面看看灯会,她想着自己还从未见过灯会于是便答应了大姐姐,同她一起出门。 她们二人出门时带了几个丫鬟,许是觉得京中世道比较安分,这晚上她们俩竟是一个家丁也没带。 这京中的人虽然不认识雅宁和雅婕,但是她们识得顾府家仆的衣裳,毕竟也就顾府的丫鬟才会一人配上一颗滚圆的珍珠。 雅宁和雅婕也是倒霉的,平日里两人不出门,今个一出门便遇到了两个山贼,本来他俩就是准备乔装下来偷些东西的,可这认出了雅宁和雅婕的身份后他便改了注意,从偷东西变成了绑架。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绑匪还恶狠狠的威胁着顾府的丫鬟们:“快点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若是不拿出两万两黄金来,他的这两位千金就性命难保了。” 丫鬟们见此情况自然是是哭哭啼啼的跑回顾府搬救兵去了。 就在这俩绑匪要将雅宁雅婕带出城时,他们被几个守城小兵给拦住了,带头拦人的是这守城士兵的一个小头头。 这男子手执霸王枪,枪对恶匪道:“放下两位姑娘,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可这俩绑匪明显是不想将事情就要闹大,于是就将雅宁往那小头头方向一扔,然后这俩绑匪趁朕他分神救人时将雅婕劫出了城。 这劫匪也不按套路出牌,这一扔倒是将这位小头头给问懵了,他眼瞅着那绑匪要将这位姑娘扔到地上,他也不顾其他,只顾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她。 接到后这小头头还被这漂亮姑娘晃了下眼,他觉得这姑娘的容貌在这京中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雅宁被绑匪扔出来那一刻也是懵的,毕竟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起初以为自己是要被扔在地上的,因为害怕便将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不过她预想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是让她觉得此时掉在了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一睁开眼便见了这个让她觉得安全的男子。 雅宁对着这男子发了会呆才想起来刚刚那两个山贼趁乱将雅婕带出了城,这一着急便哭了出来,雅宁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落泪,可今个,她没忍住…… 那小头头正要开口安慰她,便听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的奔了过来,直到停在了他俩身边。 雅宁一瞧,这马上的男子她不认识,可这马上的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没错了 阿欢有话说:改了一点点喔,将雅婕和徐子航的初遇改成了十岁。 谢谢小宝贝们看我的文 第二十七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顾雅婕一看见自家姐姐也不顾得自己是不是在马上了,就要挣脱着下马,她身后的男子低声呢喃了句:“别动,我扶你下去,你乱动会摔着的。” 顾雅婕被他的话说的心里痒痒的,耳朵根也被他吹得痒痒的。 这男子刚将雅婕扶下了马,雅宁便扑了过来将雅婕拥入了怀里,道:“幸亏你无碍,若是你出了什么是让爹爹知道了可怎么办。” 雅婕笑嘻嘻回答着:“无碍”然后指着那位少年郎冲雅宁解释道“就是这位小公子搭救的我,别看他年纪轻轻,可他这功夫是极好的。” 听雅婕这么夸自己徐子航的嘴角轻轻的扬了扬,心里不禁想到这奶里奶气的小姑娘两年不见依旧是这么可爱,甚至身上还有股奶香味。 雅宁见这小公子听到雅宁夸他后嘴角上扬的样儿,便觉得自己察觉到了些什么,于是便将雅婕偷偷扯到一旁问道:“这小公子是哪家的?姓甚名谁?” “姐姐,他…他是宁国公府的徐子航…也就是与你…定亲的那位……” 听雅婕这么说雅宁的脸绿了绿,她刚刚还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些什么,这细细一想不就是发现了未来夫婿准备给她扣绿帽子吗。 想到这雅宁就要指着徐子航开口骂人,结果她这一回头便对上了刚刚救她的那位小头头的视线。 被他这么盯着,饶是雅宁再淡定,此时也是羞红了脸,她现在又觉得,什么绿不绿的,追求所爱才是真的,于是她又转回身语重心长的对雅婕说:“小妹,你觉得徐小公子好看吗?” 雅婕是个没心眼的她姐姐问她,她就回答:“好看呀,徐小公子最好看了。” 雅宁见她在提起徐子航时眼睛放光,于是又说:“那你将来要不要徐小公子这么好看的人做夫君呢?” 雅婕点了点头肯定的说:“要的,要的!” 见雅婕这般肯定,雅宁心里便有了谱,反正自家小妹是中意徐小公子的,若是她俩能在一处的话,她同她的恩人也就能在一起了 “姐姐,这位徐小公子,就是之前我同爹爹和你说过的那位,他被我用糖果打过……” 听到雅婕突然开口,而且说出来的还是这些话,雅宁顿时就觉得头大,于是她揉了揉雅婕的脑袋道“那姐姐能不能求你个事,比如这几年,你能不能先别同他解释你之前冒充我的事啊?” 雅婕一愣,然后甜甜一笑:“怎么啦姐姐?” 阿欢有话说:头疼姐妹 第二十八章富 商小姐vs候府公子 雅宁回答道:“小妹你想啊,若是你对着徐小公子解释清了你冒充我的事情,徐小公子还会对你好吗?” 雅婕摇了摇头:“不会!” 毕竟他让着她对她好是因为她用了姐姐的名号,他自然是会让着他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若是和他说了她是他的小姑子,就算徐小侯爷没对她置之不理也差不多了。 雅宁见她也不糊涂,便觉得自己这妹妹可以先让自己来忽悠一番:“那你还不如先瞒着他,等他喜欢上你你再同他说也不迟啊。” 雅婕觉得她大姐姐说的甚是在理,可是又转念一想,这徐小侯爷毕竟是她大姐姐未来的夫君她这样做会不会不好,于是又扯了扯她正冲着一边愣神的大姐姐,压着嗓子道:“可是他是你未来夫君啊!” 雅宁正专注的跟那小头头眉目传情呢,被雅婕这一扯差点吓掉了魂儿,她刚刚又细细的打量了那小头目一番,觉得他虽然黝黑了些,但还是好看的。 还有她小妹刚刚说的什么夫君?不不不,她可一点也不想要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夫君,她可不想带孩子玩,于是她便摸了摸雅婕的发髻,开启了她新一轮的忽悠模式:“小妹你喜欢他吗?” 雅婕也不瞒她姐姐,直白的说了声喜欢。 听到她的回答雅兰笑了笑,道:“可是我不喜欢呀,姐姐不喜欢他总是要同他退婚的,到时候他和老侯爷老侯爷夫人都是要难过的,所以你喜欢的话就跟他先好好相处着呀。” 雅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于是转身走向站在马旁的徐子航:“谢谢你今日救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你本来就许给我了,不如重新想个报答法。”徐子航将缰绳扔给后边的侍从,自己上前将雅婕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雅婕挣了两下没能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她抬头望着徐子航,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快松手,这让旁人看了可成何体统?” 徐子航轻嗯了一声,然后捏了捏她的小手便放开了,他虽然钟意她,但是还是不能太直接了,免得吓坏了她,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他不急在一时。 见他松开自己之后沉默不语雅婕只好自己找着话题:“那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去这京中最有名的酒楼吃上一顿如何?” 徐子航摇了摇头,他可不想要这种没意义的报答:“若是你自己下厨,那我还能勉强接受……” “那行,改日我带你去我郊外那处庄子,我亲自做给你吃。” 见她爽快的答应下来徐子航倒是愣了一下,毕竟刚刚他也只是说个玩笑话,他也没指望她这个千金小姐会亲自下厨。 雅宁早就注意到他俩这边的情况了,于是同那位小头目一同走了过来,道:“择日不如撞日,郊外那处庄子是父亲刚置办的,只是想着庄内没什么人在,若是想要下厨什么的,还是要咱们四人去置办些东西。” 那小头目是个有眼力价的,听完雅宁的话便对着徐子航和雅婕说着:“你们二人去买些菜吧,我和她去置办些调料和碗筷。” 说完他便急忙拉着雅宁离开了这,生怕别人把他俩给分开…… 雅婕见姐姐跟那人走远了便对着徐子航甜甜的笑了笑,道:“那今个就要麻烦你了。” 徐子航看了她一眼后便急忙移开视线:“为了我国安危你还是少笑为好。” 雅婕愣了半天才品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随即便是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徐子航觉得这声音一点也不扎耳,反而让他觉得甜甜的,就像当初她扔他那几块糖一般。 第二十九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雅婕和徐子航准备先去买些蜜饯,然后再去买菜和肉,他们这前脚刚买完蜜饯,后脚顾府的那些回去搬救兵的丫鬟们就带着家丁们围了上来。 这顾老板急冲冲的走上前来,刚刚他在家里听着丫鬟来报说是小姐们被绑了,他当时可是心急如焚呐,这会见着这个公子握着自己姑娘的手腕他当然没办法往好处想了,这肯定就是丫鬟们所说的绑匪了。 顾老板握着手里的扇子一个劲的往徐子航头上敲,边敲还边念叨着:“看你长的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的,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行绑架之事?嗯?” 说完顾老板又摆了摆手,冲着身后的家丁吩咐着:“绑起来。” 雅婕一开始窝在徐子航身后看热闹,这会听见她老爹让家丁们把徐子航绑起来她就沉不住气了,里面从徐子航身后闪了出来将他完完全全挡在自己身后,道:“爹爹,是他救了我,他可是个顶好的人呐,你可不要绑了他!” “雅婕……” “啊,爹爹!我在这!在这呢!”顾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雅宁急促的叫喊声打断了。 起初雅婕还怕在徐子航面前暴露了身份,这会听见她大姐姐的声音后她就知道了,这件事她是不用再担心了,毕竟她姐姐这出河东狮直接将她老爹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刚才不仅雅婕在看热闹,就连她大姐姐雅宁和那小头目阿滨也在一旁猫着偷偷的看着热闹,可这会雅宁听着她老爹喊雅婕的名自然是急出了一身冷汗,只能出来应着。 顾老板倒是被她这一捣乱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他刚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就被雅宁用父女说些家常话的由头带到了一旁。 顾老板见她这架势自然是一头雾水,可雅宁已经哭哭啼啼的开了口,跟顾老板说明了现下的情况。 比如自己不喜欢宁国公府的小侯爷,倒是瞧上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跟班阿滨;再比如她妹妹瞧上了这宁小侯爷,现在正在努力让小侯爷接受她,这样她也就能与徐子航摊牌……。 一开始顾老板还不知道这俩人在整什么幺蛾子,这会听了雅宁的话他也捋清楚了,于是他又摇了摇手工的纸扇冲徐子航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第三十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徐小侯爷,刚刚是陆某人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才出手伤的你,这实在是个误会……”说完,陆老板又要冲着徐子航作揖。 徐子航连忙托住陆老板的手,不肯受这个礼,这要是旁人他也就受了,毕竟不能白挨揍,可打他的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陆伯父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是长辈,况且咱们两家私交甚好,无论因为何事您教训我都是应该的。” 徐子航此时也是紧张的,毕竟他这还是头一回正了八经的同陆老板说话。 这些年他只身在外求学,从未主动去过陆家,也从未主动与雅宁有过接触,他怕过多的接触会给陆府招惹一些不中听的言论,这几年也就单单是给陆老板去了几封信,他也在怕陆老板会对他印象不好。 毕竟他还是知道当时宁国公府的情况的,外界的闲言碎语从未停过,朝中的敌意也从未少过…… 他不想雅宁一进家门就受委屈,尤其是几年前偶然见她的那一面,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虽然看起来不聪明的样子,可是她甜甜的,甜到他心坎里了,所以他就更不想他这个软糯可爱的夫人受委屈。 所以他一心求学,拜了曾太傅为师,现在他是学成归来了,也考取了功名,壮大了门楣,可他疏忽了雅宁,这几年没有好好陪过她,也没有好好同她交过心。 可他只想雅宁快乐,想她这一辈子都快乐。 陆老板听了他的回话爽朗一笑,这个女婿他还是满意的,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为人处事也算圆滑,就连他这个作为老丈人的看着都高兴,就更别提…别提…雅婕了…… 想到这陆老板就略带尴尬的嘱咐着徐子航:“我这个女儿从小就被我给娇纵惯了,喜欢的也与旁人不同,以后若是她惹了什么祸事,还请你多担待着些。” “陆伯父,您尽管放心,我定会将阿宁照顾的极好,而且她这个性子也比较讨喜。” “哦,你觉得她哪里好?”顾老板反问道 许是徐子航没料到顾老板会反问自己,所以顿了一会才回答道:“聪明能干,勤俭持家!” 哦,见徐子航这么回答自己,顾老板便知道自己问错了话题,比如他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节奏上的,他问的是对雅婕的看法,他回答的是对雅宁的看法。 顾老板觉得雅婕既不聪明能干,也不勤俭持家,平日里还爱逛逛花花…… 徐子航见顾老板没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下意识的伸手去牵他那软糯可爱的未来夫人,然后开口解释着,比如: “她善于经商,以后一定能管的好候府的大小事物,让她管家定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她机智勇敢,为人坦坦荡荡,做事也不拖泥带水。” “她……” 顾老板听到这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然后他又面露古怪的看了看雅婕,善于经商? 嗯,雅宁的的确确是善于经商的,管家也是绝对没问题的,可雅婕管家就不一定了…… 机智勇敢,对,雅宁的的确确担得起机智勇敢这两个词,可这雅婕…应该也是机智的吧…毕竟哪道菜少了哪一味调料她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至于勇敢,顾老板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能证明雅婕勇敢的事。 为人坦荡,做事不拖泥带水,没错,雅宁雅婕二人做事都坦坦荡荡,不拖泥带水。 前者是经商时从来不给他人使绊子,直来直往,有钱大家一起挣,而后者却是记仇的很,若是有人欺负了她,那她肯定会一直盯着人家,只要她逮到机会,那她一定会趁着人家一个人的时候带人去将那人打一顿,打完再坦坦荡荡的表明身份。 第三十一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徐子航见顾老板面色古怪的样子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他对雅宁的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小时候的那一面,一个不留神马屁就拍到马腿上了。 雅婕自然察觉出了他的紧张,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徐子航给捏断了,于是便冲着她老爹开了口:“父亲,你就先回府吧,娘亲还在等你,我们今日约好了一起去郊外的庄子里用膳。” 顾老板点了点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他不想掺和进去,本来他们四个就有点乱,他一掺和更乱,还不如早早离开 于是顾老板便转身上车,他这刚上马车就急急忙忙的掀开了车帘,嘱咐着雅婕:“做好吃点!” 说完他有冲着雅婕扬了扬眉,希望雅婕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毕竟抓住男人的心第一步就是抓住男人的胃。 雅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徐子航那儿挪到了她大姐姐身后小声的问着:“爹爹是觉得我做的饭菜…很难吃吗?” 若是难吃她做了还不如不做,毕竟她不想在徐子航面前丢人。 雅宁转过身来捏了一下雅婕的腰枝:“不,刚刚老爹是给你传授秘籍呢,想当年咱娘就是因为给咱爹做了几顿吃的才促成了他俩的姻缘。” 雅婕点了点头,刚刚她爹这么一闹她自然是没买上菜,于是便对着她姐姐撒了个娇并说了几句好话,这菜哄的雅宁和阿滨两人乐呵呵的跑腿买菜。 而她和徐子航则是拎着刚刚雅宁买回来的东西先回了庄子。 徐子航问她这几年可收到过他的来信? 雅婕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她没收到过,她姐姐应该也没收到过,若是她姐姐收到了定是会同她说起的。 “你的信可是寄对了地方?”雅婕问着徐子航,过了许久雅婕见他还没回话心里便有了数,这人肯定是寄错了,现在不好意思着呐。 而徐子航没说话却不是因为自己寄错了,而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寄过信,他提这个是觉得二人之间气氛尴尬才找了个由头缓解气氛,现下雅婕问他的话他无法回答,一来是他不能说实话,二来是他不想骗她。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阿滨和雅宁大包小包的将菜买回来了,徐子航适时开口:“好了,现在菜也买回来了,我来给你打个下手,正好也能见识一下你的厨艺。” 雅婕点了点头,从雅宁的手中接过了菜和徐子航一同去了后厨。 雅宁和阿滨则留在了前厅看风景,阿滨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风情,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的,见现在就他俩人,他问:“想来你就是顾府二小姐了吧。” 雅宁直接白了他一眼:“不是。” “可她不是你姐姐吗?就是…就是刚刚从你手中接过菜去的那位姑娘,她不是顾府的吗?刚刚在街上的那位不就是顾老板吗。”阿滨一听她说不是便急得挠了挠头,他刚刚在集市上偷偷买了块玉佩,是按着顾二小姐的喜好买的。 雅宁见他这样也不再逗他,解释道:“嗯,是啊,是顾府的,可我顾府老大。”话语一顿,雅宁又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压低了声音道:“她是我妹妹,雅婕。” “可…可是那位公子不是同顾大小姐定了亲吗?” “是啊,我不喜欢,不过雅婕喜欢,她现在只是同他培养感情,时候到了自然会摊牌,所以你可要守住秘密啊” 雅宁冲着阿滨挑了挑眉,勾的阿滨愣了一会,然后呆呆的问着:“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呆子,你这块玉是送我的吧,我很喜欢。”雅宁说完从阿滨怀中掏出来他藏着的那枚玉佩,也不管阿滨涨红的脸转身入了厨房。 雅婕一个人做四个人的菜虽然忙碌了些但也还是能尽快做完的,可现在她觉得今天的饭很晚才能吃上,因为厨房里多了一个只会帮倒忙的徐子航。 她煮了一锅海蛎子汤,本来是想做点卤子,结果徐小侯爷以为是些废水给倒了。 雅宁一进来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她瞅了瞅怒气冲冲的雅婕,又瞅了瞅一副委屈相的徐子航。 雅宁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她觉得若是不缓和一下,她这妹妹绝对会本性暴露,到时候再吓着徐子航就不好了。 等到饭菜做完都已经过了晌午,好在雅婕的厨艺还不错,徐子航和阿滨都相当满足,临了徐子航问了句:“只是听闻顾二小姐厨艺好,没想到你的厨艺也这般好,看来传闻有所不实……” “我这就要回营当差了,顾小姐们,你们回顾府吗,我正好顺路可以送你们回去”阿滨岔开了徐子航的话题,还得意洋洋的冲着雅宁笑了笑。 “好!” 不等雅宁回答雅婕率先抢了话,她要回府,再待下去她迟早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临走时雅婕还偷偷给徐子航塞了把庄子的钥匙,徐子航不动声色的接了过去,对于雅婕这个举动他甚是满意…… 等徐小侯爷回了自己的院后,那位一直在暗处跟随他们的黑衣男子才闪身出现在徐子航面前:“你知不知道她……” “知道,她是顾二。” 徐子航这么精明的人怎会让他们给骗了去,尤其是小软萌那拙劣的演技,他当时忍了好久才忍住了笑,现在没有外人他自然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问道:“那俩人回去了?你可打点好了?” “回去了,我办事你放心!”黑衣男子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他俩的嘴…严实吗?”徐子航颇为担心,若是人雅婕知道了他花钱雇人劫她只为来这一出英雄救美的话……依着她的性子不仅能作死他,还不会跟他好了…… “都跟你说了放心好了放心好了,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那俩人我一人给了一千纹银封嘴,若是还封不上他俩就下去花。” 听他这么说徐子航才放下心来,又同他谈了些朝中之事才告了别。 他这一走徐子航便忍不住猜想着他那软糯可爱的小姑娘此时在做什么,一时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站在雅婕的屋脊上打量着她的这处院子。 徐子航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比自己诚实上许多。 第三十二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徐子航刚在屋脊上站稳脚便发现远处还有个人在这屋脊上蹲着,许是那人想事想的太过投入,就连他走到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徐子航压低声音,对着那人说了句:“阿滨兄弟,你走错了,这处是雅婕的院子,湖西那处才是雅宁的。” 阿滨听到声音后颤了一下,明显是被突然出现的徐子航吓到了:“你…怎么知道?” “查的” “那你岂不是知道她们姐妹二人……”阿滨有些错愕。 “嗯” “你是何时知晓的?” “之前查到的,顾大善经商,顾二善女工、厨艺,今日我一直同她在一处,买个蜜饯都能让人给骗了,她怎么会是那个精明的顾大。” 阿滨听是听明白了,但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那你为何不直接拆穿她们,你这样装不知道不累吗?” “你追顾大累吗?”徐子航不正面回答阿滨的问题,反问道。 “当然不累了,阿宁可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说完阿滨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我也不累,被小软萌倒追我怎么会累。”徐子航说完也笑了起来。 徐子航这一笑阿滨就没声了,毕竟他还没追到他心尖尖上的阿宁,而这徐子航不仅不用费尽心思去追人家姑娘,反倒是等着人家来追…… 阿滨讪笑了两声跟徐小侯爷告了别,然后摸着黑去了雅宁的屋脊,毕竟他也不能老在雅婕的屋顶上呆着。 徐子航见阿滨走后也没有动作,只是在她屋顶上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坐了起来。 他还记得当年她用糖果打他的那件事,他还是头一次见姑娘会这般胆大的,毕竟别家姑娘见了外男都会绕着走……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是雅婕了,这在外求学的几年中他不是没回来过,他每次回来都会偷偷来她的房梁上坐上一会,他见过她闯了祸哭喊着姐姐的时候,也见过她得了好东西偷偷留给姐姐的时候。 他也还记得当初他因为时间紧迫没办法候府顾府两头跑,只能白天陪陪他爹娘,晚上偷偷摸摸爬到她屋脊上,这一坐就是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又要启程赶回他师傅那。 许是今个被他给救了,雅婕只要闲下来就会想起徐子航,这一想起他,她这脸蛋就会红红的,这一旦开始想了,她便发现徐子航的身影充满了这个屋子,哪怕她拼命转移注意力都没有用。 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了,裹了件外衫便出了房门,既然屋里静不下去,那到屋外吹吹冷风,看看月亮总能静得下去了吧。 雅婕一抬头没瞧着月亮,只能透过云彩看着月亮的轮廓,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今晚这月亮她也是是没法看了。 她正要转身回屋便惊觉自己房顶上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可她又不敢抬起头来仔细看看。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雅婕的好奇心更甚,她忍着心中的胆怯抬起了头,只见一位男子在她的屋檐边上迎月而立,清风稍稍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角,那可真是风度翩翩。 她看了会后隐约觉得这位男子有些眼熟,定睛一瞧,何止是眼熟,这不就是她刚刚一直想着的人吗,于是便对着徐子航挥了挥手,示意他从屋顶上下来。 徐子航见雅婕挥手自然是激动的,起初他只是坐在角落里,见雅婕出来后便挑了个显眼的地方立着,他觉得自己也算了解她的,比如知道她最喜长的俊朗的,此时见着她冲着自己挥手当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想奔向她,马不停蹄的奔向她,所以他也不磨蹭,一个闪身从屋顶上闪到了雅婕面前,趁她不备拥她入怀。 雅婕起初是想伸手去推开他的,可她觉得他的怀抱凉凉的,所以她猜测着他一定是在这上面站了许久,有了这个猜测她也不舍得推开他了,于是伸手环抱住他的姚,脸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开口问:“你怎么不喊我啊?” “怕耽误你休息”他还记得当初雅婕能因着蝉鸣而彻夜难眠,所以即使他是真的怕打扰她休息。 听他这么说雅婕从他怀着将脑袋扬了起来不确定的问道:“不会的,以后每日我都会出来等你,可是你能来吗?” 徐子航点了点头,他一定能来。 日子也就这么过着,雅婕和徐子航白日里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培养感情,晚上徐子航还会去她院子里坐上一坐,直到雅婕有了困意他才会离开。 两人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着,不过先传出婚事的倒不是他俩而是阿滨和“雅婕”。 虽然徐子航知道真相,但雅宁用着雅婕的名号出嫁他这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就像是自己的小软萌被旁人占了便宜一般。 顾老板一开始也不是特别看好阿滨的,可这雅宁执意要嫁,顾老板拧不过她到最后便由着她了。 雅宁大婚可给雅婕忙活坏了,她还从来没有像那日那般快乐过…… 入秋时有一场秋试,这场秋试正是徐子航要参加的,当然也是阿滨要参加的。 徐子航文试武举都参加,而阿滨只报名了武举。 雅婕觉得,依着徐子航的才华定是能挣个状元回来,她还记得他临参加考试前同她说的话,他说只要他考中了,他就会来娶她。 结果还真是让雅婕猜准了他的的确确中了个状元回来,不是单科状元,是文武双全的状元郎。 徐子航这一考中,宁国公府的地位都跟着上升了起来,也再也没有人在背后议论着宁国公府的闲话。 他中了双状元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比如这当今官家在殿上直接点了他的名字,并问他是否成婚。 徐子航也不能说是,说了的话就是欺君之罪,便只能解释着自己已有亲事,只是还未将人家姑娘迎进门。 官家一听这话便开心了起来,道:“那就是还未过门,这样的话,朕把朕最疼惜的九公主嫁给你,你那位未过门的夫人可以为平妻,就这么定了。” 听完官家的话后徐子航的脸可是绿了黑黑了又绿的。 第三十三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纵使徐子航不愿,可是他还是要细细的打算着的,他不应,宁国公府的地位注定比之前还要低,他应了,那雅婕注定是要受委屈。 他在衡量国公府和雅婕的地位,到最后他选择应了亲事,他觉得应了亲事一来可以保住国公府地位,二来他可以独宠雅婕,即使娶了九公主他依旧可以独宠雅婕,这对雅婕来说无非只是面对一个不是正妻的身份罢了…… 而且徐子航也可以保证,一切事情都可以在自己掌控之内,娶不娶九公主于他而言只是个形式罢了。 下了朝官家也没让他直接回去,反而是留他在宫内用了午膳。 九公主起初也是反对她父皇给她择婿这件事的,可这一顿饭的功夫她对徐子航的好感可是直线上升,:。不是徐子航对她献殷勤让她觉得颇为受用反而是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这与旁人不同的架势倒让她充满了兴趣。 在他走后她还缠着她父皇问了许多问题,也自然是知道了她的这位好驸马在外面还有个未过门的平妻。 若是她不中意他也就算了,可现在她钟意了,依着她做事的风格又怎会让他如意的娶了那位平妻。 徐子航一出宫也顾不得回国公府告诉他爹娘皇上赐婚的大事,反而是骑着马直奔顾府,他知道官家赐婚的消息早已被阿滨给带了回来,他现在急急的赶过来就是怕顾家反悔了这门亲事。 他这一下马就被雅婕的贴身丫鬟从顾府门外迎了进来,她这一路上一直同徐子航念叨着。 “小姐从得了消息后就一直在哭,现下也只有公子能劝的住了,一会公子一定要说些好话来哄哄小姐。” “姑爷和小姐也回来了,如今和老爷夫人都在后花园呢。” 徐子航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回自己是哄不好她了。 他这刚入后花园便听到了雅婕的哭声,他快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去,用袖口给她擦了擦泪:“别哭了,再哭我这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你的心都要碎了那我的心怎么办嘛,你让我怎么办,我想好难过好难过,你要娶旁人了。”雅婕捶着徐子航的肩膀问道。 徐子航没回话,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顾老板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在徐子航亲完雅婕后干咳了两声以表自己的存在,他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问徐子航:“阿滨回来说的事当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吗?” “没有……”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不想错过这个让国公府翻身的机会罢了。 徐子航回答完这屋内便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会顾夫人悠悠开了口:“虽说我顾家是经商的,可我女儿本来是嫁给你做正房娘子的,可依现在这个情形嫁给你也只能做个平妻,不如……” 顾夫人的话就说了一半,可这屋内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大家也都能猜出顾夫人的意思。 顾老板自然也知晓徐子航和雅婕的感情,这段时间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府上的下人们都能瞧出他俩的真情实意来。 可这九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娇纵惯了,雅婕若是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那定会吃尽苦头…… 顾老板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子航,要不这门亲事……” “岳丈大人,子航一定会好好呵护她,不会让她在候府受一丝委屈,子航只求您和岳母给我这个机会……”徐子航生怕顾老板取消了婚事,直接跪在他俩面前做着保证。 顾老板夫妇被他这一跪弄的心头一震,虽然他们知晓二人的感情好,但是他们没想到徐子航竟会为了不退婚这件事跪下求他们。 顾老板此时也不好端着了,将徐子航扶了起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若是她自己愿意的话那我们也不反对,也不会再插手,若是她不愿,那我们老两口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的。” “我…愿意的,即使是做平妻我也是愿意的啊,谢谢爹爹娘亲成全”雅婕说完又哭了起来。 她也是委屈的,她也想像她大姐姐那样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现在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喜欢徐子航,喜欢极了,她也幻想过和徐子航成亲后的日子,如今,她不敢想了,她怕一切皆是空想…… 徐子航怕她哭出毛病来便轻言轻语的劝着:“莫要哭了,再苦下去京都都要被你哭倒了。” “哭倒了也好,这样就能把九公主冲走了。”雅婕软塌塌的扑到了雅宁的怀里。 往日里她大姐姐是最疼她的了,也是最会给她撑腰的了,可这次她大姐姐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她也想知道她大姐姐是怎么想的,若是…若是她大姐姐反对的话,那她真的就没有底气了。 “我不同意,你靠着我也没用”雅宁的话极为冷淡。 她怎么会不心疼雅婕怎么会不气雅婕犯糊涂要嫁,可她更气的是自己,若是一开始她不诓雅婕,雅婕也不会真的对他动了感情。 她知道雅婕爱胡闹了些,她也知道雅婕做事有分寸,但她没想到的是雅婕即使知晓自己过去会受尽委屈但还是做了不该做的决定…… 雅婕在雅宁的怀里缩了缩,虽然她知道利弊,可她还是要嫁,她只是怕…怕大姐姐再也不给她撑腰了。 直到天色晚了些雅婕才稍稍止住了哭,她这可真是哭了足足一个下午,众人也都怀疑这雅婕是不是一次性的把自己哭干了。 雅宁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软了些,道:“都依你,你开心最重要。” 听到这话雅婕的脸上才放了晴。 因天色过晚,顾老板便留了徐子航在顾府吃晚饭,可吃饭时的气氛也是格外的压抑…… 雅婕一直在愣神,就连她爹娘跟她说话都没听着,徐子航也在想事,只是时不时还给雅婕添着茶。 而阿滨见雅宁一直注视着雅婕顾不上吃饭便一个劲的往她碗里挑着菜。 雅婕虽然是在愣神,但也是瞧见了她姐夫给她大姐姐夹菜的过程,以后她入了宁国公府怕是得不了这种待遇吧,她定是会被公主拿捏的死死的。 想完她又不由得自嘲了一下,果然悲观的人看什么都是不快乐的。 翌日清晨,宫内送了帖子到顾府,说是九公主邀雅婕进宫谈谈心,雅婕见是九公主的帖子也不顾家里人的表情直接给应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等送帖太监走后雅宁气急败坏的拎着雅婕的耳朵吼着:“刚刚我那么给你使眼色,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我的意思,就算是你看不出我的意思,难不成你连爹爹娘亲的脸色也不会看吗?” 雅婕小声的说了句:“我看到了,可这是九公主的帖子,她找我定是有事要跟我说,我此次前去正好能探一探她的底。” “你探她的底?你是送上去让人家探底的吧!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还不如小时候听话” 雅宁觉得自己同雅婕置不了这么大的气,这红墙内的水有多深她们不是不知道,就她这么个缺心眼的样不知道躲就算了,还乐呵呵的给人家送上门去了。 “好了雅宁,多说无益,既然已经应了,你就好好去准备一番吧,凡事留个心眼,切勿得罪公主”顾夫人也拿雅婕没办法,甚至对于他的不听话而深感苦闷,只能叹了口气。 雅婕回房后换了件不会失礼的衣服,然后又让梳头丫鬟给她挽了个适宜的发髻,都收拾妥当后才乘车前往皇城。 雅宁遣了阿滨前往宁国公府,将雅婕要入宫的消息带给了徐子航。 徐子航得了消息对着阿滨道了谢,然后送他出了府,阿滨知道他有事要办也不磨蹭,出了门便骑马回了顾府,徐子航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也是羡慕阿滨的,虽说武举只得了第二名,但也是取得了功名,最后也如意的娶了心上人。 时间紧也不容他多想多想,徐子航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后就准备进宫照应着雅婕。 可他刚走到门口了又转念一想,他不能去,他若是去了不仅不能帮雅婕解围,还很有可能让九公主视雅婕为眼中钉,他现在走的每一步路都极为重要,关心则乱,他一定要稳住…… 雅婕这边也已经到了皇城下,来迎她的是九公主阁的管事姑姑,这姑姑自打瞧着了雅婕就在心中犯了嘀咕,这嘀咕的无非就是在感慨,这花一般的女子遇上了九公主这个阴晴不定的;这姑娘的容貌被九公主瞧见了定会生出一些事故云云。 雅婕随着掌事姑姑进了九公主的殿内,她也不敢看九公主,入了殿就直接福了福身,客客气气的给九公主请了个安,她虽然客客气气的,可这九公主毕竟是娇纵惯了,在她眼里自然是瞧不上她这种出身的。 “你就是从小跟徐子航定了亲事的顾府小姐?”九公主也没让她起身,站在她面前冷冷淡淡的问着。 雅婕点了点头回答:“是” 雅婕回答完好久九公主才发了话:“那你起来吧。” 她这起身后九公主自然是看见了她的容貌,她听她父皇说过这徐子航心怡之人生的样貌极好,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国色天香。 她嫉恨的握紧了双手,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今个叫你进宫无非是想着咱姐妹俩先见个面,免得日后在国公府相处的不愉快,况且你是接了我的帖子入宫的,我又怎会让你在这宫内出意外。” 话虽这么说,但是掌事姑姑也是知道九公主的,她就算是为难了这位顾姑娘也能仗着官家的宠爱将事情抹平。 九公主一边雅婕说了些什么妹妹怎么会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在府里我一定不会跟妹妹发生冲突的敷衍话,一边用眼色示意她自己的贴身女官去安排午膳和午膳后的事情。 掌事姑姑是个眼睛毒辣的,九公主冲着那女官使眼色的事儿自然是没逃过她的眼睛,她思来想去还是没动作,虽然她是官家派来管教九公主的,可九公主这般娇纵定然是不会听自己的劝解。 雅婕自然不会心细的发现九公主的这一举动,甚至还在心里觉得九公主是个极好的人。 吃午宴时九公主给雅婕倒了杯酒,她说我敬你一杯,往后你我二人在国公府里和平相处。 雅婕虽说心大但也是记住了她大姐姐和娘亲的教诲,也怕酒里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推脱了两句说自己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九公主点了点头说女子少喝些酒是对的,也没再坚持让雅婕喝下那一杯,九公主这一反应倒是出乎了雅婕的意料。 九公主怎会不知她的顾虑,可这毒她可没下在酒里,反倒是抹在了她的筷子上,无论她用哪一道菜都会中了这毒。 用完午膳后九公主也没再留她,遣了女官送雅婕出宫,可雅婕这一路上也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又燥热的很,若是再这么走下去她非要在这儿晕了过去,况且依她现在这样多半是被那九公主下了坊间最下作的合欢散,所以她不能晕,一旦她晕了过去发生什么事就不一定了。 她这出宫的路上正好路过御花园,她迷迷糊糊的瞧见了花园内好像有一处湖泊,她扭头冲着那处湖泊便跑了过去,她隐约听着身后女官喊着什么皇后娘娘在那,切勿冲撞来皇后娘娘,是皇后在就好,正好皇后与九公主生母姚贵妃是死敌。 她奔到湖边卯足了劲往湖边冲,就在她跃进湖里那一刻她听着了那位皇后娘娘说的话,她说快快救人,远处那位女官不正是九公主身边点吗,给本宫押过来,然后便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雅婕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一来她跃进湖可以冷静冷静,二来她给皇后娘娘送上了九公主的把柄。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冲劲太足,虽然是跃入了湖,但也是磕到了湖中的石头上,这一磕倒是直接将她磕晕了。 虽然说雅婕磕晕了,不过倒是将她这神魂给磕了出来,她飘在空中看着侍卫将她从给拖了出来,然后又送到皇后那诊治了一番,直到太医说并无大碍皇后娘娘才着人用马车送她回顾府修养,并跟顾府保证了一定会给顾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清凌仙子这一路上一直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白无常也不敢贸然出声,到最后黑无常忍不住了将自己的脑袋凑近了些,悠悠的叫了声:“仙子” 清凌顿时被黑无常吓了一个激灵,然后指着雅婕的身体问:“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第三十五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当然没啊!仙子你这一世的阳寿还没……” 白无常还是跟以前一样厌烦黑无常的大嗓门,对着他的嘴又抡上了一拂尘,然后接着黑无常的话回复道:“阳寿未尽,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将您魂魄给分了出来,阎王派我们来就是协助仙子重回肉身的。” 清凌点了点头,心中忍不住吐槽:好的嘛,这下又要变成一个傻呆呆的凡人了,她活了几万年了,还从没想过自己投胎做人会这么笨…… 白无常见清凌仙子短头便施了个地府专用的回魂法,将她送回了肉身。 等雅婕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三天里可把她爹爹娘亲和大姐姐给忙坏了,就连她姐夫阿滨也是时不时的往她这儿跑,送些吃食过来。 她这刚醒便隐隐约约的瞧见自己床前坐了个人,此人手里还端着药,正在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待她看清此人后狠狠的呛上了一口,差点一命呜呼。 这人……不是赵越泽吗……? 雅婕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发现自己还有着记忆,就连刚刚黑白无常送她回来的记忆都有。 一想到自己有着之前的记忆雅婕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的很,上辈子被你负了,这辈子还要被你负一次? 现在她有着两世的记忆,还能被他这个平凡的人再负一次不成? 见她先傻笑了一会然后又低头思考的这一幕,可将徐子航吓得不轻,他怕她出什么文体,毕竟太医说过,她这次落水头部撞上了石头,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子航担心的问着 雅婕见徐子航一直盯着便在被子里偷偷用手在自己大腿根捏上了一把,这一把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一捏完她便双眼蓄满了眼泪,然后哽咽的回答着他:“没事,想来是我自己不注意吃错了东西,定是不关九公主的事,哥哥莫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装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看的徐子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你是什么样的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不要怕,以后我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雅婕听到他这么说眸中又堆满了泪水:“我…能相信哥哥吗?” 见她这幅柔弱样徐子航忍不住将她拥在怀中,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能。” 他一定能做到,只要九公主入了他宁国公府,他就能让她一辈子困在她那院子里,他也一定能将雅婕保护的好好的。 雅婕在他怀中装作哭的伤心,甚至一抽一抽的,若是徐子航低下头好好看看这姑娘的表情就会发现,这姑娘一直在装哭,装的还特别像,雷声大雨点小。 等雅婕身体再好些的时候徐子航带着聘礼来提了亲,他对着顾老板说他要先迎雅婕过门,听到这话顾老板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他这么做足以让世人清楚他对雅婕的感情。 三媒六聘,就连那聘燕都送来了,这可依的是大夫人的礼,就连顾夫人见了都欣慰不已,婚事定在了下个月初二,徐子航也怕拖的久了生出些麻烦来,还不如先迎雅婕过门,她在他眼皮下边他还能放心一些。 雅婕知晓他来提亲这件事也没有多么惊喜,她的本性可是个小心眼的,现如今她记起了前世的事自然是要好好报复一番,所以如今她的这一整颗心都扑在了这辈子该如何虐他的这件事上。 九公主在宫内知晓了徐子航去提亲这件事整张脸都气绿了,但她如今被皇后禁了足,也不能出宫找徐子航理论。 她也找过她父皇,让她父皇将她的婚期提前,奈何她父皇直接不理会她,还让嬷嬷好好教导她。 到最后还是贵妃娘娘去给官家吹了枕边风,这次如了九公主的愿,让她的婚期和雅婕的撞在了一处。 顾府本来也是高高兴兴的为雅婕张罗着喜事,虽说是嫁过去坐平妻,可他们只要雅婕开心就好,但这喜帖等都发放完了的时候,他们才接到了宫内的旨意,说是九公主前些日子找了钦天监算了个良辰吉日,而这一日正好是徐子航和雅婕成婚的那日。 刚接到旨意的时候别说顾老板了,就连一向以为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徐子航都傻眼了。 可这皇权在上,他们的小细胳膊可拧不过官家的大粗腿。 可是顾府也早已把喜帖派了出去,徐子航担忧顾府突然改日子这件事日后会成为笑柄,便同顾老板商量着不改日子,顾老板敷衍的应着徐子航,待他走后又陷入了自己的苦恼之中。 顾老板才不管会不会成为笑柄,他只要他姑娘高兴、不受委屈,如今这九公主还没过门就做出了这种事,日后还了得? 雅婕见她老爹为了她的事伤透脑筋,便主动同她爹爹说:“没事,不用改了,这样也好,跟公主同一天也能借了公主的势。” “怎讲?”顾老板问道 “出嫁那天公主的车定会路过咱们门口,到时候公主的马车一过便让咱们的马车起步,如此也是借了公主的威仪了,而且公主突然该婚期这事儿其他人可不知道……”雅婕偷笑着 顾老板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在外人眼里也只会是徐子航过度宠爱雅婕,所以才会在同公主大婚那日把她也迎入府中。 时间过得也快,大婚这日公主的马车一过顾府的马车便跟了上去,送亲的仪仗以为顾府是同皇家商量好的,所以也没出面,直接给顾府的马车让了路。 九公主这一路上都很焦虑,她是知道徐子航同雅婕之间的感情,所以她也怕在路过顾府时徐子航扔下她跑进去找顾姑娘,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雅婕出嫁的马车直接跟在了她的车后。 她刚想要动作,就让掌事姑姑给摁住了手,掌事姑姑用眼神示意着她老实一些,先忍着,九公主气不过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雅婕然后又转过身去稳住了身形。 九公主虽然气愤这位姑姑拦着她,但也还是知晓姑姑是为了她好,她若是出口呵斥了,那今天不仅仅是给皇家摸黑的事了,也会败坏了她自己的名声,会被天下人传为善妒、脾气暴躁、如同市井妇人等等。 雅婕的马车就在九公主车后,这一幕她自然也是瞧在了眼里,她就知道这九公主即使看见了自己的车在身后也不会轻举乱动,毕竟好面子的人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打自己的脸 第三十六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到了宁国公府,徐子航虽说是在前面挑起了九公主的车帘,但这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雅婕这。 见他这样,雅婕便冲着他挥了挥手,九公主离得近,也瞧见了他俩的小动作,她觉得这雅婕着实有些可恶,恨得她牙根痒痒。 徐子航牵着九公主进了喜堂,而雅婕则是被喜娘扶进了偏殿。 后面的仪式徐子航都没有同她进行,反而是在九公主那。 雅婕让下人们先下去休息了,自己大咧咧的躺在喜床上感慨着,她遇到他一世还不够吗,非要再遇到他一世,她这命也是蛮苦的。 这刚成完亲的几日雅婕同九公主相处的也是极好的,外面盛传着她们姐妹二人如何如何相好,但真实情况只有雅婕自己知道。 九公主这避子汤可是日日的往她院内送,雅婕也不恼,她送来她就喝下,反正这身子也不是她的,她才不在乎会不会喝出什么毛病来。 闲暇时徐子航会来她这儿同她聊聊天,但是完全没有留宿的意思。 久而久之雅婕也明白了,这一世的徐子航怕和上一世一样,情商低的很,既然他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她偏偏不会如了他的愿。 雅婕不是不想虐一把徐子航,她只是在等机会,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八月十五的宫宴。 这日九公主会带着徐子航进宫赴宴,而官家正好听说了九公主成亲那晚的事,便借着宫宴的由头让徐子航带着雅婕入宫。 雅婕又怎会不知官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自己,不过她还是应了,毕竟中秋宫宴文武百官皆会参加,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中秋那晚公主驸马同乘一辆马场入宫,雅婕单独乘了辆马车,可这毕竟是宫城,九公主的车可以到皇城内而雅婕这等平凡妇人的自然是不能的。 雅婕在宫门外五里的地方下了车,一开始徐子航是打算来陪她的,他看着她那傻呆呆的软萌样就可以肯定,她一个人定是会在宫中迷路的,他刚要从九公主的车上往下下,耳边就传来了九公主的话:“你说你要是下去陪她走进宫,父皇还能容得下她吗?” 听她说完徐子航将掀车帘的手收了回来,虽然他不待见九公主,但九公主的话还是在理的。 见他同九公主驾车离去雅婕既不不伤心也不生气,毕竟上辈子他做的比现在过分多了。 雅婕这刚要抬腿往宫门那边走就感觉有人揽住了她的腰,然后她整个人随着他凌空而起,雅婕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的脸被面具完完全全的裹了起来,他身上又穿了一身夜里才会穿的夜行衣。 好家伙,在她算好的大好日子里,她自己遇见劫道的了…… 她隐约听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在他们身后哭喊着 “小姐!快放下我家小姐!” “你快快放下我家小姐,要多少钱财都行,我们是顾府的,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的性命。” 雅婕觉得她这个婢女简直笨到了极点,不赶紧回府搬救兵,在这追着他们有什么用,于是雅婕冲着她喊到:“别追了,快去搬救兵。” 那绑匪低头看了雅婕一眼:“不用搬救兵了,我来之前给徐小侯爷去了封信,此时应该到他手上了。” “徐小侯爷之前办过一桩差事,狗皇帝命他诛了我尚府四十八口人,我不能杀了狗皇帝,如今,也只能杀了他来报仇。” 雅婕听明白了,这个绑匪同她的好相公有过节:“你要杀他抓我干嘛?” “外面盛传徐小侯爷独宠你一人,如今我劫了你,他自然是会前来救你。” “可,今个是宫宴!宫宴你知道吗!就是老皇帝做东,文武百官做客的那个!你觉得他会出来?” “可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个我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赌一把吧。” 雅婕气急反笑,她虽然是想虐徐子航一把,但她不想虐自己一把啊,这绑匪瞧着也是不太聪明聪明的样子…… 这边雅婕被他带到了一处悬崖之上,雅婕瞅了瞅这处陡峭的悬崖突然觉得在这个地方也能让她演出一台大戏来。 这绑匪也没有为难雅婕,反而还体谅雅婕是个姑娘家,让她在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休息,他说:“我跟徐子航说最晚等到太阳落山…他若是不来…那姑娘我可要对不起你了……” 其实雅婕的心里也没底,毕竟从成婚后徐子航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宠着她了。 她和绑匪大哥在这处悬崖上一直等着,从正午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直到雅婕要死心的时候徐子航才带着一队人马将这悬崖给包了起来。 绑匪大哥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徐子航说:“你绑她没用,若是有用我不是早就来了……” 那绑匪大哥愣了下,问道:“那为何京中会盛传你独宠二夫人的消息?” “当然是怕你这个尚家余孽伤了九公主,所以我才排了这么一出大戏,怎么样,没想到吧。” 的确没想到,不仅绑匪大哥没想到,就连被绑的雅婕也是没想到,合着她算来算去愣是内算到自己这辈子又被徐子航给戏耍了一番。 绑匪大哥将雅婕脖子前的刀稍微往外面拿了拿,他有点同情这个姑娘,估计这姑娘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人家当枪使。 雅婕自然是感觉到刀刃离开了她的脖子,她还偷偷的打量着徐子航,见徐子航捏紧的手她便明了,刚刚这徐子航或许是说了假话来哄绑匪大哥,说假话的目的就是防止绑匪误伤了她。 可雅婕又怎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她努力让自己发眼眶中蓄满了泪,委屈的看着徐子航,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待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对哥哥的!” 徐子航被她这幅假象给整的一愣,但是又不得不继续说着硬话:“那又怎样,只要能保得住九公主,什么人我都可以放弃。” 雅婕一听他这话心里窃喜了一阵,这戏成了! 她呜呜咽咽的质问着他,有没有爱过她 徐子航说没有 随后雅婕将自己的脖子往绑匪的刀刃上送了送,绑匪见她这幅求死的样动了恻隐之心,将刀又往外收了收。 第三十七章 富商小姐vs候府公子 雅婕见着这大哥不想伤自己不由得叹息了一番,这么好的机会,刀都架到她脖子上了,她还能把这个机会放走了不成? 雅婕想挤出两滴泪来,可她挤了半天,一滴泪都没出来,于是她便捏紧了手,直到指甲嵌进了肉里才疼出了眼泪。 她质问着他:“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你还不认识九公主,所以我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 果然,她这句话一说完绑匪大哥的刀便又挨的她近了些。 徐子航见此不由得心头一紧,他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了。 “当初救你是因为你出身顾府,可现下的情况不一样了,他用你威胁我……” 雅婕的泪流的更猛了些,她又问着他:“可我是你从小就指腹为婚的妻子啊,你与九公主还只是皇上赐婚,你真的忘了我们当初是什么样子了吗?” “不,你是顾雅婕,不是顾雅宁,我情根深重的不是你。” “那你为何还执意娶我?” “你出身顾府,有顾府这个富可敌国的后盾在,旁人还会小看我宁国公府不成……” 徐子航说的这句话雅婕不否认,而且她也知道徐子航说的是实话。 他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很顾家,很爱家,宁国公府在他心中的地位远高于一切。 上辈子她没能争得过他心中的那份报销朝廷的激情,这辈子她没能争的过他心中的那个家,得不到的,她也不想强求了。 徐子航见雅婕不说话,心中警铃大震,他刚刚那一瞬间觉得雅婕放弃她了,突然就放弃了,她刚刚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陌生…… 见他们俩僵持着,那绑匪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说:“别给我在这整这些没用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你亲自过来把她换过去。” 绑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外面盛传的事情是真的,若是真如徐子航所言,那他也没有来这与他争辩的必要了,他大可直接告诉顾府他在宫中被官家留住了,根本出不了宫。 雅婕觉得徐子航是个极度自负的人,她觉得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事实也正如雅婕所料,徐子航根本就没有以身犯险的这个打算。 徐子航也不屑于和这绑匪费话,直接从随从手里抢过了弓,然后他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拉满了弦。 他就是这样,自以为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内。 雅婕见他这样便往后贴紧了绑匪,绑匪问她:“你突然挨我这么近干嘛?” 她说:“大哥你看看徐子航像是杀你还是杀我?” 绑匪没说话,他觉得徐子航肯定是杀自己的,于是压低了身子往雅婕身后又缩了缩。 管他瞄准的是谁呢,反正这箭最后都要射在她身上。 “你信我……”徐子航直视着她,说完后便松了手。 那箭离弦而发,势如破竹,雅婕都被这气势唬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时这支箭已经射中了这绑匪的右肩。 她本来是要接这支箭的,但是她刚刚的确被徐子航的架势吓住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现在她只求这绑匪大哥能够多抗一下,不让这出戏垮掉,可这绑匪见徐子航没有要以身犯险的意思准备舍下雅婕,先走为上。 他虽然轻功使得好,但这其他方面嘛,的的确确是平平无奇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想到用徐子航心仪之人做威胁,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徐子航看起来是个钟情的人,关键时刻却是个无情的。 他踉踉跄跄的将雅婕拉到悬崖边,然后将雅婕向前推了一把,自己准备对着悬崖一跃而下,他轻功了得,这个悬崖他还是逃的出去的。 他这刚要往下跳就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腰,他低头一看,是被她绑回来的那位姑娘,这姑娘抱着他和他一起跳了涯,而且这姑娘还冲着崖上喊着:“徐子航,我愿我从未遇到过你。” 徐子航以为雅婕是胆子小的,他见她被推出来后就连忙去接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扶住她就被推开了,再然后他便见着她冲向那绑匪,一同掉下了悬崖。 清凌刚掉入崖底神魂便抽了出来,她不好意思的对着身边灵魂出窍的绑匪笑了笑.,道:“大哥,真不好意思,害的您也死了。” 那绑匪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也没抬头,直接问道:“你是哪家的仙子啊,渡劫就渡劫,你怎么还搅了我的命数。” 清凌听到这话就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毕竟他俩在同一处历了一劫,虽然都失败了,清凌见他摘下面罩后脑袋空了空,道:“许公子…?你是哪家的啊?” “我当然是司命星君坐下第十二……”许卓言一抬头发现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历第一世劫遇到的凡月。 “还…真挺巧哈……”许卓言指了指他脚边摔得满脸是血的雅婕,然后又指了指清凌 “是挺巧的” 说完二人便结伴前往地府,说出来连渡两劫都飞升不了的,也就他俩了吧,于是二人便默契的去了黄泉客栈,准备和黑白无常喝上点酒再继续历劫。 他们这刚走到黄泉客栈边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着关于他们的话,比如 “哎呦,这个小文官也太可怜了吧,竟然被清凌仙子拖着一起死了。” “我觉得徐子航更可怜,你看看他现在这样,不知道他这以后……” 听到这清凌便拉着许卓言一脚踹开了黄泉客栈的门,力道之大都让这黄泉客栈的匾额晃了晃。 踹开门后雅婕被眼前的一慕惊了一下,这…地府鬼差平时不干活吗,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孟婆阎王都在这黄泉客栈内,都在就都在吧,可他们竟然还磕着瓜子喝着闲茶看着这黄泉镜。 那黄泉镜里放的还是她和徐子航这一世的画面,此时刚刚演到了徐子航扶棺给她发丧…… “你们还真是挺闲的哈”清凌不满的抱怨着,毕竟她在那辛辛苦苦的历着劫,而他们却在这喝茶看热闹。 阎罗王被清凌抓了包,也是有些尴尬的,便同她客气了一番,道:“要不你也坐下喝喝茶看看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