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医官后传》
第一章 看病
飞机落在南江，一辆军用皮卡已经等在了那里，曾毅从飞机上下来，同背后跟着的徐力将行礼放到汤卫国的车上。曾毅这次回来只通知了韦向南。
“升了这么大的官，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曾毅走上前去给了汤卫国一个大大的熊抱，笑道：“你学习回来，可是要委以重用的。”
汤卫国的表情顿时严肃了几分，怒目圆睁，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汤卫国学习回来，级别是提升了不少，可终究没有安排什么具体的职位，这让他心里微微有些担心。见曾毅不松口，汤卫国厉声道：“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你多少漏点口风，我也准备准备。”
曾毅哭笑不得，忙不迭地说：“我也只是猜的，毕竟这任命究竟如何，也是要看翟老的。如今形式大好，方书记进了中枢，荣城的这些人没有大调整的也就只有你了。”
汤卫国仔细想想，还真是，一拉车门嘿嘿地笑着，道：“美心还在家里等着呢。吃完饭，跟我去小吴山见见翟老。”
曾毅有些惊讶，问道：“翟老在南江？”
“不光是翟老，为了喝你这杯喜酒，不少的老同志可是要准备来喝你的喜酒。”
听到是这件事，曾毅笑笑不在说话，而是想着接下来要去小吴山见见自己的那位老丈人。心中不免有些想法，不知道如今再看到自己这个最不想见到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进家，汤颖心和汤皓麟两个小家伙就一手一个拉着曾毅，险些把他拽倒。口里不停喊着：“曾毅舅舅、曾毅舅舅。”
“别闹了，你看曾毅舅舅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把他摔着了怎么办？”韦向南招呼着，让保姆吩咐给他和徐力准备水喝，“一路上累了吧！快去休息休息。”
徐力看了一眼曾毅，曾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随意，自己要留在这里了。
“他这是……”韦向南有些疑惑，不知道徐力怎么刚来就要走。
曾毅笑着解释道：“他的女朋友就在高新园区上班，我在中化这些日子全靠徐力张罗着，这些日子也苦了这对小情侣了。”
当时他是想把徐力和他对象一起调到东江的，可世事难料，没想到现在还是折回来了。
“你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把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抓紧办一办。更何况，你和美心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实在是不容易。”说着，韦向南不由得谈了口气，感慨这两个人感情的挫折。
“清菡……，她怎么样？”
韦向南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之前回来了一趟，还是你联系她吧！”
曾毅知道，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叶清菡也再没有安安稳稳地在国内呆过一天，现在基本上把韦向南整个奢饰品的生意全部揽了过来，甚至于又代言了几家其他品牌的生意。
这个时候，房门一开，龙美心穿着一身运动衣，头顶顶着网球帽，手中拿着大大的墨镜走了进来。原本曾毅左揽右抱的两个小家伙撒丫子扑向了正进来的龙美心。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这些天，龙美心时不时就住在韦向南的别墅，这些日子与这两个小家伙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韦向南叹了口气：“唉，我这么多年是真的白养了。”
龙美心笑呵呵地说道：“那，南姐，那我就笑纳了。只要你别舍不得就行。”
当然，她也就开玩笑说说，龙美心当然知道，要是自己把这两个小家伙拐跑了，只怕是汤修权夫妇和韦长锋夫妇能找自己拼命。
龙美心看着曾毅，脸上没有了过去的嬉闹，经过这一番，她变得是更沉稳了。曾毅看着她，轻微有些尴尬，中间没有了隔阂，他反倒是有些放不开了。
“龙署长，他身体怎么样？”
见曾毅还是称父亲龙清泉为龙署长，知道在他心里，对过去的事还是有所芥蒂，轻声说道：“爸爸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能从鬼门关里闯出来，爸爸很感激。”
曾毅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见龙……龙署长。”最终，他还是没有改过口来。
“那我们吃完饭就过去吧！下午应该有空，而且你也要去见见翟爷爷。”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吃过午饭，韦向南知道他们的行程，便让他们顺便把汤颖心和汤皓麟这两个小家伙带到汤修权那里。如今，月湖周边已经全部开发，京城的那些从小学到中学，已经正式开始招生。
韦向南是小吴山养老产业的基石投资商，加上曾毅的这层关系，这两个小家伙去那里上学完全是沾了近水楼台的光。
送到汤修权家里，约了晚上过来吃饭，就准备去龙清泉那里。目前龙老就呆在小吴山颐养，住的正是龙清泉前来养伤时的住所。
刚一出门，就听到有人高喊，话语里带着一丝喜气，道：“曾局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就窜到他们面前，“曾局长，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曾毅笑着说：“伟才同志，你好歹也是个领导，如此这样，让你的下属看见了，还怎么立自己的威信。”
龙美心笑着没说话，要照以前，怕是早就趁机要挖苦他一番。
李伟才转而向着龙美心说：“美心小姐。只是最近南云慈善基金的账单，您请过目。”
“你做事情，我放心。”对于曾毅的这个老下级，龙美心很尊重，除了仍然很喜欢邀功，现在的格局不再是当年白阳高新园区的大管家。
走到一栋小楼前，曾毅停住了脚步，太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以一种什么身份踏进去。做了一个深呼吸，正当他要开门的时候，门被打来了，开门的是龙清泉的夫人，也就是龙美心的妈妈罗瑾瑜。
“龙夫人，你好。”曾毅慌乱下，还是称了自己最为平稳的称呼。
罗瑾瑜笑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进来吧！”
第二章 辨证
坐在客厅里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龙老，一个就是大病初愈的龙清泉。曾毅站在那里，打了个招呼：“龙老，龙署长。”
龙清泉“嗯”了一声就算打过招呼，龙老见彼此有些尴尬，就招呼曾毅和龙美心过来坐，说道：“小曾，你过来给我把个脉，顺便看看清泉的恢复如何。”
龙清泉听到以后，也就不能端着架子了，道：“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
曾毅微微一笑，便找了个位置，为龙老搭脉。
小吴山养老，每天都会来为老首长搭脉瞧病，曾毅自然知道这是龙老为了打消这种尴尬气氛开脱的话。过了几分钟，曾毅收了手，笑道：“龙老身体康健，只要注意着饮食方面的规律即可。”
说着，又伸手给龙清泉打了个脉，仔细品味了一会儿，又问了问最近检查的结果，随即点点头：“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有些伤痛必然是无法处理。我开个方子，龙伯伯吃上几副。如果身上不再有困乏，只需按这个方子在春夏两季交替时节吃几副就好。”
“有劳小曾你了。”龙清泉也是头一回露出了一丝和蔼。
曾毅开了个方子递到罗瑾瑜手里，罗瑾瑜潜着秘书前去抓药。就听龙清泉说道：“听说，你调到了海监部门。”
曾毅点点头：“是。”
龙清泉似乎觉得这个方面自己并不擅长，就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好好干。”
从龙宅里出来，曾毅有一股做梦的感觉，龙美心看着他满脸的春风，笑道：“你这是美梦成真了吧！”
曾毅一点头：“嗯，确实是。这一遭，可算是把我多年来的心头之愿解决了。”
“哎呀，美死你了。”
“那是当然，肯定做梦也会笑醒。”
路上听到有人说着这么没皮没脸的话，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纷纷来看热闹。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反倒是纷纷向曾毅打招呼。龙美心脸一红，立马离他很远。这些老首长当然知道曾毅和龙家丫头的事，只是“呵呵”的恭喜，让他照顾好美心。龙美心一听，脸更红了。
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龙美心啐了他一口道：“丢死人了。”
曾毅见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知道她认为自己肯定有很多要见的朋友。曾毅想了想，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不多时，车停靠在跨江大桥的桥边。
“你怎么带我来这儿？”
曾毅很平静的说道：“原来这里是军方的养老院，当时为了解决荣城的交通拥堵问题，与军方通过置换土地的方式打通了整个枕江楼大桥。当时以为，地方**与军方置换土地应该是一件最难办的事情了。现在发现，确是小场面。”
龙美心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想到自己远走异国，曾毅还能安稳的尊重自己的操守，本就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而如今，曾毅的一件又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实事已经深入人心，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刚入仕途的毛头小子了。
过了许久，曾毅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是师兄邵海波打来的。
“师兄。”
“小毅，你快来省人民医院一趟，有一个病人呕吐不止，用什么药都不管用。虽然知道你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现在在枕江楼大桥，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曾毅看着龙美心。
龙美心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曾毅的医术太过于神奇，她想知道这次，他究竟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疑难杂症。
曾毅开着龙美心耀眼的跑车进入省人民医院的时候，无论是大夫还是患者、家属，都好奇地看着，心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耀武扬威，开着这种车来看病。
当看到是曾毅，被安排守在这里的大夫忙不迭的赶过去，握着曾毅的手说：“曾专家，病人在急诊间。”
曾毅看了一眼龙美心，便跟着医生往急诊赶去，一边走一边询问患者的情况。
“病人是位女性，现在今年73岁，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且患有高血压。”
“有没有拍一张脑ct？”曾毅心想，如果是呕吐，西医专家不会排除有脑部的疾病，像是脑血管疾病引起的脑梗死也会引起呕吐，头晕。
医生立马答道：“脑科的专家已经排除了脑部栓塞的可能。”
一问一答间，曾毅就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病情。他决定先去看看患者，然后在商讨要采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
曾毅进入病房，看到邵海波和诸位专家围在周边探讨病情。看到曾毅，邵海波赶紧走过去，带着诸位专家迎接：“小毅。”
众人齐齐看去，原本还在诧异和不情愿的脸上，立马变得和蔼可亲。曾毅是谁啊！那是邵院长的师弟、卫生部医药委员会的专家，专门负责国家大领导的保健，响当当大御医。
在场的人纷纷致意：“曾专家。”
曾毅含笑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那些大专家下来参与人物时一定要端着架子了，这样才能不让人变得尴尬，保质保量的完成保健任务。
可随着时间一长，有的保健专家就把端架子变成了一种习惯，除非是遇到比自己更加位高权重的人，否则就会生成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刚来南江的时候，因为冯玉琴的便秘，就遇到了的李正坤教授。
曾毅点了点头，道：“我们先看看病人吧！”
为曾毅让开一个通道，邵海波为病人家属解释道：“这位是我们卫生部医药委员会的专家，曾毅专家。负责部分中央首长的医疗保健工作。正逢莅临南江，便请他过来整治。”
曾毅没有说什么，上手搭了个脉，观察着老人的气色。一旁的其他省人民医院的专家耐心等在一旁，等待曾毅的诊断。不多时，曾毅收回手，看了一眼邵海波，邵海波让他们去旁边的护士站，准备商讨病情。
家属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一群人进了护士站，曾毅说道：“应该是糖尿病导致的内脏器官受损。如果是服用中药来治，春来玉泉丸极为对症。”
第三章 小吴山(一个小更福利，稍等片刻)
邵海波赶紧提醒曾毅，怎么现在师弟也开始犯这种糊涂了呢，于是道：“问题是，病人现在呕吐不断，无法下药。”
曾毅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师兄，笑道：“病人内脏受损，自然不可能运转食物，想要让病人重新接纳食物，就必须人病人排空肠道内的食物。不能因为病人呕吐，就断定病人的肠胃并没有食物堆积。”
到了病房，邵海波把曾毅的话一说，病人家属就说道：“那医生您看该怎么治吧！”
曾毅想了想，从实**夫手里接过处方签，写了一个方子，斟酌了一下剂量，让人去抓药。转而向其他人吩咐道：“病人可能会上吐下泻，但是排空体内淤积的排泄物后，病人应该就可以重新接纳食物了。你们要注意控制病人的饮食问题。”
“是是是，我们听大夫的。”
“增强体质，滋补肾阴肾阳，健脾胃，补元气，强心，活血化瘀，内脏功能恢复了，吃的食物能正常消化吸收，人体得到应有的营养物质，肾脏健康，恢复了收敛封藏的功能，体内营养物质不流失，这样人体各组织得到足够营养物质，整体功能运转正常。我开个方子，当然也可以直接用春来玉泉丸。”
曾毅想想，来都来了，于是提笔就开了个方子，大体与春来玉泉丸的组成相似，不过这样更加具有自主性，对症下药更为贴切。
将这个方子斟酌再三，在方子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将递交给实习生去中医门诊抓药，又标清楚用什么样的方法煎制。既然都开好了方子，曾毅就不介意在待一会看看情况。
不久，先前的那副药就已经煎好拿了下来。不过，后面跟着一位中医大夫，看到处方签上的名字，特意下来看看。
将药泥含一点在嘴里，让病人尽可能的忍住吐，又拿着中医大夫拿下来的麝香，放在她口鼻处。周围的人观察情况，脸上神情各异。
维持了一分钟，病人再次忍不住干呕，吐出了黄绿之物，紧接着，医生护士将病人搀扶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才稳定了一些。因为已经准备好了，曾毅已经拿来了一瓶矿泉水，让病人漱了漱口，扶她躺下，病人的干呕就已经止住了。
这个时候，曾毅让人喂她喝下第二服药，见病人没有再吐，在场的医生啧啧称奇。这时候，曾毅把了把脉，向师兄邵海波点点头，随后其他的西医专家都进行了诊断，确认患者基本上已经治愈了，曾毅又开了两个方子，一个用来调理血压、一个用来控制糖尿病。
随后对患者家属吩咐道：“急性的降压药不能再吃了，控制饮食非常重要，不能有先行动后治理的想法。”
“是，大夫。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
他们不是医生，自然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见其他医生没什么要说的，曾毅起身，跟诸位专家出了病房。
龙美心一直跟在身后，见患者已经治好了，便笑嘻嘻地跟着曾毅来到了邵海波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之前的院长张仁杰的那一间，里面还有那张钢丝床。
邵海波之前就看到了龙美心，可因为病情紧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给他们倒了杯水，自己反倒是站在那里狂饮了三四杯，道：“自从下午接了那个病人，直挺挺的站了三个多小时。嗨……”
曾毅倒是不以为意，说：“师兄现在主持行政工作，自然是要生疏一些。”
“你也不是之前县长、局长的……”
曾毅知道师兄邵海波的意思，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最近我可能回趟老家。”
邵海波一想也就明白了曾毅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就不回去了。”
曾毅知道师兄公务繁忙，聊了些其他的事情，喝完手里的那杯水，约好了第二天晚上的饭局，两人从省人民医院离开。
第四章 治病
几天后，曾毅降落到沙南省省会城市渡山市，除了曾毅和龙美心，后面还跟着几位老同志，和一群看似游客，实则保卫团的警卫。
为此，曾毅简直是哭笑不得，来的人倒是不多，只有翟老、乔老和龙老三位老首长。随后就是龙清泉、罗瑾瑜夫妇。
“是曾局长？”
之前吴老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吴宝玉，安排了一辆考斯特中巴，来接他们。
曾毅点点头，来人随即从机场接上他们一直送到了寻州市白马县。
“翟老，你看咱们是明天上山还是……”
翟老想了想，看看后面的龙老。龙老“呵呵”一笑，道：“你翟荣泰能爬的上去，我也爬得上去。”
翟老知道怕是之后肯定要去见见沙南省的省委书记吴宝玉，就说：“现在去，晚上到杜山去。”
曾毅吩咐司机开车到镇上，张杰雄看着曾毅，眼睛里的意味并不单纯。
走进老宅，王国利就从一边走了出来，看到曾毅，他很是意外。
“曾毅？”
“王叔，身体还好吧？”两个人寒暄里几句，王国利看到了人群堆里的张杰雄，脸上明显有些惊慌，一把拉着曾毅往过走了几步，道：“里面那个高高大大的，真是吓人。前几年还来打听过你和曾老爷子的事。”
曾毅顺着王国利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一脸警惕的张杰雄，就知道，肯定是翟老查过自己的底细，不经笑了笑：“他们不是坏人，是参加过革命的老首长。你说的那个是一位老首长的贴身警卫。”
一听是老首长，王国利不由得愣了愣，正迎上了张杰雄试探性的目光，吓得王国利是一个哆嗦。
曾毅不免有些好笑，道：“这次是两位老首长想来看一看祖宅，王叔不要拘谨。”
王国利点点头，交代了几句，曾毅说走的时候会跟他打招呼，王国利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怎么了？”询问的是龙美心。
“隔壁的王叔，年轻的时候是走街串巷的小货郎，卖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家里穷，孩子又多，曰子过得很紧巴，有一年可能是遭了事，他觉得可能挺不过去这道坎了，就抱着老婆孩子在家里痛哭。打那天起，爷爷再接病人的时候，他就会拿出其中的两角，告诉病人这药太苦了，让病人拿钱去隔壁买些‘过药’吃。后来王叔杂货店越做越大，就做成了现在的批发店。”
这些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件趣事，都感慨起来。走进院子的时候，龙老颇有意味的看着那副“青菜萝卜糙米饭，瓦壶井水菊花茶”的对联，可心里同翟老一般，相当的难受。
知道曾文甫就是痴道士的时候，龙老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酸苦，尤其是知道曾毅的身份，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想究竟有多么的不堪。而曾毅，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对谁有什么怨怼，这样的格局，又怎么能不让龙老感觉到深深地亏欠。
两个老人长长地叹息一声，看到老旧的“生生堂”的牌匾，对能一字定生死的老友，感到莫名的悲哀。
曾毅看着两位老首长唏嘘感叹，以为是感慨是随境迁，便准备带着去山上走一遭，这样他们就能乘早回到渡山市，毕竟渡山市要比寻州市好得多。
曾毅本没有准备让两位老人家跟着去爷爷的坟地，可架不住两位老首长的坚持，只得上前去，净量的小心、慢些。
到了坟前，曾毅拿着从王国利那里买来的香烛，在碑前点了起来，顺带着放了写瓜果上去，随即跪下，去称述着自己的现状。一旁的罗瑾瑜听到感伤处，轻轻啜泣起来，就连龙美心也是如此。两位老人抬头看看天，表情不言而喻……
就在曾毅准备要叩头的时候，龙美心也上前跪了下来，让曾毅心中微微的讶异，不过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磕了三个头。
时间过得很快，为了不影响那件事的正常运转，婚礼也在紧锣密鼓得张罗着。
令曾毅极其意外的是，很多老首长齐集荣城，更准确的说，是聚集在白阳高新园区的小吴山。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来参加曾毅和龙美心的婚礼的，就连没有来得及到的，也都安排了分量极重的全权代表，送上祝福。
这件事顿时震荡了整个南江省的高层，感觉有资格的纷纷来露脸。就连省委书记冰寒柏，也匆匆来到这里，看看能不能抓住什么样的机会。
坐在翟老的家里，曾毅苦楚不已：“我是真没想到，各位老首长居然会因为我一个晚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翟老“哈哈”大笑道：“你是我翟荣泰的义孙，他们敢不来。”
在一旁的邱老轻轻地咳了一声，道：“翟石匠，小曾大夫可是有大气魄的人。”
翟老也不让步，道：“教书匠，你就是嫉妒。”
邱老也不解释，曾毅不由得一笑，开着玩笑，道：“美心叫你们爷爷，我见谁不得叫爷爷？”
一听这话，翟老怎么听都感觉不得劲，只有邱老轻轻笑出了声。
晚上，邱老留在翟老这里吃饭，因为只有他们两个老头子，还有有些话，他们觉得很有必要谈开。
“教书匠，你是怎么想的？”翟老明显觉得这样的事情，对邱老有些不公。
“全章走的时候，让我不要为痴道士平反，……欸，曾毅的前途盛伟。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葬送了他的仕途。何况他与大军的事，我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贴切。”
“那你跟在我们后面。”
邱老听到后反而是大笑道：“没想到你这石匠也不是那么粗犷嘛！”
按照原本想着，要操持着曾毅婚姻大事的是刚刚进入中枢担任副总理的方南国和师兄邵海波。可没想到之后翟老非要掺和进来，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个爷爷……
其他人知道后，反倒是没有过分惊讶，毕竟在表面上，曾毅就是翟家的人。
第五章 修成正果(一个大更)
救了翟浩辉，又冒着牺牲自己仕途的风险促成了翟浩辉的婚事。如此，倒也不为过。
翟浩辉这次是被特准回来参加曾毅的婚礼，而且也听说了他将要担任重组海监部门的实职领导，这样一来，反倒是想翟浩辉所设想的那样，两人一起打一片天地。
“你们可算是修成正果了。”翟浩辉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的，心里由衷的高兴。
笑笑也走上来，祝福道：“恭喜你们。”
随即跟上来的是罗海涛，身后跟着一个少女，龙美心提醒道：“是楚副部长家的千金。”
曾毅不经意间看了罗海涛一眼，还真成了？
“曾毅哥、美心姐，你们早应该在一起了。我等这个时候已经等很久了。”
龙美心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表弟，淡笑道：“我跟舅舅说了，会将公司资金过户到你手上，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
“啊？表姐，你不会真的不准备在商界混了？”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既然你没有走仕途的打算，这条路有这么多现成的关系在这儿，不用也是白白浪费。”
“那行吧！我考虑考虑。”
这也是经过龙美心深思熟虑的，罗海涛的见识还是有的，想要做什么，在商界的这些人脉还是可以用得起来。之前公司一直经由韦向南在操办，若是罗海涛想要经商，韦向南肯定能带得起来。
之后来得人还有孙友胜，恭祝了一番两人居然看到了一脸平静的邱大军。不仅仅是他俩，还有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于邱大军的到场。
邱老没有说什么，似乎他早就知道。邱大军拿着东西走过来，微笑着看着曾毅和龙美心：“曾毅、美心，祝福你们。”话语里没有一丝的不甘。
曾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低声交谈着，倒是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两个闹得不死不休的人，居然化干戈为玉帛，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天？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陆陆续续，来得还有像徐老的儿子徐明侠、安少、齐少的公主衙内，原因也很简单，在军方的有像翟老徐老这样的老首长；为官的，有卫生部的**、中枢的方南国、东江省的省长顾明夫、沙南省的大老板吴宝玉等等；在商界，那些名流更是人云亦云，与曾毅交好的企业家数不胜数。
由此，位置的安排也十分的诡异，在白阳高新园区的一种领导，以一种优越感的姿态，成为了这场宴席的应席者。
到了时间，在场的人纷纷看向这对新人，尤其是李伟才，居然甘愿为曾毅当起了司仪。
“尊敬的各位首长，亲爱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曾毅先生与龙美心小姐的婚礼……这些年，在曾先生的斡旋下，我们高新园区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成果，成为老首长们选择颐养的首选……这长跑的近六年时间来，曾毅先生与龙美心女士心系一体，让我们有请两位新人爱的誓言。”龙美心听到李伟才的稿子，几次笑出声来，
洋洋洒洒的念了一大段，活脱脱地变成了一场招商引资大会，之后，曾毅和龙美心才开始出场。今天两人的穿着十分华丽，同样也十分般配。曾毅提着龙美心的裙角，想起在创立“南云医学慈善基金”时，慈善募捐活动现场，龙美心频频踩到晚礼服的裙角。
曾毅与能想到的，龙美心自然也能想得到。与曾毅不同的是，龙美心从很小开始就是从人际圈里打拼出来的，致辞言简意赅。
这个时候，曾毅想到了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总结。
“我……这么多年来，确确实实，与美心的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但是经过这么多年，随着时间的沉淀，无论是我、还是美心，我们都从现实中寻到了彼此最真挚的感情。甚至惊动了许多位老首长……”
说着，向着老首长们的这一桌鞠了一躬。龙美心当然也知道，跟着曾毅也向诸位老首长鞠躬。
徐老抹了抹眼睛，气哼哼地说道：“这小子。”
身旁的乔老笑呵呵地说道：“徐大炮，人家小曾可是记得你的这份恩情的。”
“他记得有什么用。”
满桌子的人笑着，不再言语。心里却是心知肚明，这是说到他心坎处了，所以才要用这样的话来堵悠悠众口。顺带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轮到邵海波夫妇的发言，首先是表达了祝愿，其次祝贺他们喜结连理、早生贵子。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但是难掩心中的激动。邵海波说道师父曾文甫，眼泪又齐刷刷的落下来，好不容易曾毅才安抚下来，忙打着圆场。
方南国和冯玉琴都曾是南江省的干部，并没有涉及什么政治上的安排，只是单纯的祝愿，因为这些年，冯玉琴可是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就连方晨盈也上台为她的这个大哥大嫂送上了祝福。
轮到敬酒，徐老的脸拉得老长，这让曾毅哭笑不得。
龙美心看到后，嘿嘿笑道：“徐爷爷的保健医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这顿饭，应该是让保健医生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徐老一脸幽怨地看着龙美心，叹了一口气，还是拿起酒杯，看着他们，表情很严肃，道：“唉……我是多么盼着你们这些晚辈可以和和睦睦地过完下半辈子。曾毅，美心可就托付给你了。”
邱老则是笑道：“你这不是越俎代庖了嘛！人家龙老还什么都没说呢。”
翟老和龙老都是对视一眼，齐齐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喝了这一杯，要是把曾毅这小子灌趴下了，美心这丫头不得记恨我们这些老头子。”
众人一笑而抿，把龙美心闹了个大红脸。
接着是实权的大领导这一桌，这些人也是润了润唇，杜若因为经侦局有突发事件，只是让潘保晋把贺礼带来，说是回头到京城来复命的时候给他补上。
到了下面这些位置这里就可以随意一些了，曾毅直截了当：“我一杯，你们随意。”
顾迪赶紧站起来说：“老曾，这不行啊！咱们哥几个感情最深，你可不能敷衍过去，要不然这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翟浩辉可不趟这趟浑水，你要跟曾毅斗，曾毅跟你讲情份。可你奈何他身边还有一个秀外慧中的龙美心呢！
就听龙美心开口看着顾迪，一脸的坏笑，道：“顾大少既然将情份，那得先看看你情有多深了。你情深，我敬你。”说着就倒了一杯一口喝尽。
这就是在替曾毅挡酒了，可奈何顾迪也只是东江的一少，他哪敢再那这话来罚曾毅的酒啊！搞不好这两个人能合起伙儿来把自己给撕了。
翟浩辉看了看，没人再有所反应，就同笑笑一起站起来，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我是从你们相见开始，全程走来的。你们之间遇到艰辛坎坷我都是看过来的。美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曾毅和我是过命的交情，这一杯我干了。”
双方对饮，孙友胜想起来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开口，他的一切都是曾毅给予的。
来到商界朋友们的这几桌，这些个商业界的龙头在谈论着一些商业问题。见曾毅过来，众人纷纷打着招呼，王总工王曦一脸的苦楚，说道：“曾局长可真是不厚道，有蔡先生这样的大人脉，着实把我坑了一回。”
在这里遇到蔡成礼这位港岛巨富，王曦就结结实实了解到了曾毅的能量。询问之下，知道当时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让王曦唏嘘不已。
蔡成礼则是打着哈哈说道：“曾先生，恭喜恭喜。”
喝了这一杯，内地商业界的朋友也笑呵呵地站起来，尤其是董力阳，与两人都是多年的好友，祝福了几句。
这个时候，蔡家的小孩蔡致中和韦向南的两个小孩端着果汁，也要求着要敬酒，让在场的人哈哈大笑。黄天野这时候说道：“慕烟也就在这几天了，本来是要在省人民医院着的。希望曾师弟隶时可以留在南江。”
“黄师兄是要留在国内了？”
黄天野打了个哈哈，道：“目前两国在争夺那个岛的问题，我虽然在申请国籍，可毕竟还是比较困难。”
曾毅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件事情，毕竟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做成这件事，但是在几位老首长那里提一提还是有可能的。
宴席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才结束，这些个商业界的龙头又搞了个“千亿考察团”，曾毅已经不是南江省的干部了，更何况现在他还请着假，没多久，他们便飞到了京城。
第六章 返归入京
此时的京城，正值盛夏。
这次，曾毅没有住在翟家，当然，更不可能住在邱家。而是住在了曾经在这里站了三天的天和园的龙清泉家。这次来到这里，曾毅心中又有了别样的感受，只不过保姆这次看到曾毅没有了之前的意外，她们当然是知道自家小姐嫁给了当初龙家的公敌。
现在，龙清泉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可还是大病初愈，有些累了。走在楼梯间，想了想还是说道：“瑾瑜，孩子们你来安排吧！”
“好。”
所谓的安排，也就是让曾毅不要拘束，要知道，当初可是把他轰出去的，还叫了警卫。
龙美心并不知道这些，可耐不住罗海涛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龙美心吃惊地看着曾毅，她很清楚他是为什么，一旁的罗瑾瑜抹了抹眼角，被曾毅呵斥住了。龙美心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在现在这不再是京城里的一个笑话。他们间也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曾毅自然是要住在龙美心的房间，阳光直射进来，让整个屋子变得十分敞亮。罗海涛接了个电话就赶紧告辞离开，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曾毅则是看着屋里的摆设，淳朴大气。除了两个衣柜，也没有什么了，这与韦向南的家里大大不同。
“怎么样？对本姑娘的房间有什么评价？”龙美心喜滋滋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骄傲。
曾毅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以为，按照你的性子，搞不好会摆一些象牙呀、雕刻呀什么的，没想到是清一色的绿色盆景。不错不错。”
龙美心重重地垂下了头，道：“你就不能不要打击我吗？”她倒是想摆一些东西出来，可万一被人看到，肯定会让人揪住小辫子。
曾毅呵呵笑着，看着自己的两箱行礼，问道：“龙大小姐，您看看我的东西该往哪里放？”
龙美心在床上毫无形象地一躺，指着那两个柜子，道：“你找个地方，自己收拾。”
曾毅伸手打开一个柜子，看到里面的东西，表情微微有些错愕，龙美心看到他的表情，也随即看着里面的东西，顿时就愣住了，很快就反应过来，俏脸微红道：“你……你出去，我收拾好你再进来。”
曾毅表情有点玩味，不过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儿去方叔叔那里走一趟。顺带把我的人命带上。”
“唉……，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官迷。”
曾毅笑着走出去，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方南国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小曾，有什么事吗？”那边的声音很沉浸。
曾毅知道有客人，就讲清楚来意，道：“我已经在京城了，准备去看看方叔叔有什么指示。如果您忙得话，我改天再去拜访。”
方南国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安排人带你去走个程序，晚上来家里吃饭，顺便说一些事情。”
“那我就不打扰方叔叔了。”
“嗯。到时候会有人去联系你。”
挂了电话，曾毅走进去把事情的安排告诉龙美心，龙美心点点头，道：“那你去吧！晚上我自己开车过去。”
“那好，晚上见。”
出了门，吩咐司机开车到海洋局前去报道，路上已经接到了方南国安排的办事员的电话。一见面，接曾毅的人感叹道：“曾局长好年轻啊！”
“有劳杜局长了，我还年轻，而且在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岗位上也是一头雾水，还需要像杜局长这样的老资格的干部多多指点才是。”
“好说、好说。”
海洋局的这位副局长自然是知道曾毅的来历，这可是副总理点的将，而且深受老同志器重。所以一接到上级命令，他就匆匆下楼来迎接。
走了一趟必须要走的程序，又拜会了几位领导，走出海洋局的办公楼已经是傍晚要下班的点了。刚坐上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看，是龙美心打来的，曾毅就接了起来。
“我都已经到了，你在哪儿呢？”
曾毅看向司机，司机回答道：“还有十分钟的路程。”
曾毅不敢把话说死，道：“最慢要二十分钟左右吧！”
“好。那我等你。”
曾毅收起电话，想了想对司机说道：“找一个地方，我去买点东西。”
司机应了一声，找到一个地方把车停在路边。等到了方南国的家里，时间刚刚过了七点。
冯玉琴看着曾毅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不免嗔怪道：“美心大包小包的提着，你也大包小包的买一大堆东西。回去的时候，你们带一点回去。”
曾毅发笑道：“美心会给人带东西，我确实是没想到，以后一定要统一一下思路了。”
龙美心听到曾毅的话，明显有些事情，不过曾毅毫不在意，看着冯玉琴道：“之前说的事，不知道冯阿姨有什么看法没有？”
龙美心有些好奇，便凑过来打探是什么事情。冯玉琴道：“宪坤这孩子倒也是实诚，我和你方叔叔觉得还是要让晨盈这个丫头感觉好才行。”
龙美心一听不由得“哦”了一声，原来是想促成方晨盈和顾宪坤啊！
她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道：“那就让她去南江工作嘛！”
曾毅呵斥道：“不要出馊主意，南江是方叔叔工作过的地方，你让她去了反而是不好。”
龙美心听了，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她倒是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不过曾毅却说道：“美心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虽然晨盈不能去**工作，但是却做些生意还是可以的。”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方南国的声音：“你们这是推销商品呢？”
“老方，你也真是的。他们好不容易给我出出主意，你这一句话倒是把话全堵了回去。”
方南国哈哈一笑，也不辩驳。能让他开玩笑的，也是分对象的，尤其是到了现在的这个高度。曾毅也笑着站起身来，道：“再怎么样，晨盈也是我们的妹妹，我哪有乱推的道理。如果遇人不淑，我可是难辞其咎。”
第七章 笑笑
龙美心在旁边说道：“你呀，和李伟才一个德行，巴结领导的时候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曾毅很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好领导一定要巴结，可如果遇到一个存在作风问题的领导，那迟早也是要倒大霉的。你看看你就很好嘛，不像是有些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下场就不必再说了。”
方南国听了曾毅的话，也是暗暗点头，这确实是官场上很容易发生的事情。而且，这其中有很多都是他自己切切实实所体会到的东西，方南国不由得有些感叹。
转眼间，六年了……
书房，方南国看着这个已经成为一方诸侯的少年，心中的感慨万千。坐到椅子上，方南国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吩咐道：“这次你要去海监部门的事情，是几位老首长集体确定下来的，这些我也就不多说了。一旦有什么事，我们就是你坚强的后盾。到了这个位置上，你所要考虑到的与以往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这些你需要有心理准备。”
“我准备趁着正式的任命下来之前，去拜会这几位老首长和实权领导。”
方南国一点头，拍拍他的肩，很满意地说道：“这些年来你的成长，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也希望未来，这把交椅可以交到你手上，越走越远。”
“在方总理的指导下，我们海监部门的工作一定可以取得辉煌。”
方南国笑笑，道：“拍马屁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得拿出你的浑身解数。行了，你下去吧！晚上开车要慢一些。”
“好。方叔叔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方南国笑着默许了曾毅的建议，看着他的背影，方南国靠在了椅背上，沉眉思索着些什么。
玉泉山上，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第二天一大早，翟老晨练完回来一进门，得到张杰雄的报告，道：“曾毅要过来。”
翟老想了想，问：“什么时候？”
“下面的人说，他们刚刚上山。”
翟老想了想，看着笑笑，逗着重孙子说道：“那就等一等。”
话刚说完，曾毅和龙美心就并肩走了进来，看到翟老他们准备吃饭，就开玩笑道：“老爷子太殷情了，知道我们没吃饭，就等我们了。”说着，跟在一边照顾着小谦高的笑笑打了个招呼。
翟老竖眉喝道：“就你这小兔崽子事情多，难不成来玉泉山上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他当然知道，曾毅肯定是吃了饭过来的，但是正好过来遇到他们在吃早饭，所以在开脱着。
又让人添了两副碗筷，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翟老看了看张杰雄，道：“你也坐下吃饭吧！”
张杰雄哪能不知道翟老的用意，赶紧道：“我起来已经吃过饭了，我去安排一下今日的行程。”
翟老点了点头，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曾毅笑道：“什么都逃不过老爷子你的眼睛。”
“你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老子看你撅起屁股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屎。”
龙美心轻轻咳了一下，道：“翟爷爷，咱们在饭桌上可以不要谈论这种事情吗？”
翟老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一口把碗里的稀粥喝掉，背起手走上二楼，曾毅也赶紧喝掉，示意他们继续，自己跟着翟老上楼进了书房。
“其实我也有事情要找你，既然来了，那就不妨好好说说。”翟老躺在老躺椅里看着曾毅。
曾毅道：“翟老，您……”
“我是想安排一个人到你手底下做事，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曾毅立马反应过来：“您是说，笑笑？”
翟老没有否认，曾毅失笑道：“翟老想安排她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翟老缓缓道：“你知道，她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她本想着要进入海军。倒不是不可能，你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对我们不利，我也不能让浩辉整天提心吊胆。”
曾毅一听，就明白了，可是却也苦笑道：“翟老，您看着定就是了。不过以笑笑的能力，在海监部门也是佼佼者。有您老的发话，谁不得敬着。”
翟老目光里闪出一丝锐利，曾毅哭笑不得，道：“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不会透露出去。”
“说说你的事吧！”
曾毅想了想说道：“既然要做‘坏孩子’，我们现在就要有所行动，否则就算是建成了海监部门，蛋糕也已经被人分走了。”
“这是方南国的意见？”
曾毅摇摇头，道：“他……可能不知道这个计划。”
翟老不以为然，开口道：“你太小看方南国的政治智慧了。既然要掌管海洋方面的诸多事宜，他就一定会参透我们让你组织设立海监部门的意义。”
曾毅没有说话，因为翟老说的是事实。
翟老伸出手，对曾毅道：“来给我把个脉吧！”这个时候，曾毅可以发现，翟老的神情十分疲倦，没有了之前的凌厉。
“您这是……”他经常与张杰雄联系，很清楚翟老的身体。看到翟老的倦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曾毅伸手搭了个脉，仔细体会了一下，表情随即舒缓开，道：“老爷子，没什么事。就是思虑过多。以您现在的身体，绝对能看到小谦高长大的成人的一天。在前线，也有我们这样的小辈冲锋陷阵呢！”
“那你下去给我孙子瞧瞧。”
曾毅嘿嘿一笑，跟着翟老下了楼。
“李主任。”
“小曾，关于卫生部的保健任务，我需要跟你核实一下。”电话那头，保健委的主任李钊雄很热情地攀谈。
保健委的前一任主任退居二线，这主任的位置就轮到了这位实权的副主任李钊雄。
“李主任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走一趟。”
“那就尽快吧，越快越好。你也知道，首长们的保健任务是至关重要的。”
挂了电话，曾毅不由得轻轻摇摇头，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就是来回奔波于路上，看到他出去，龙美心吩咐道：“开车去吧！可能要下雨。”
龙美心从窗子上看着曾毅发动车子离开离开，不由得叹了口气，便拿起曾毅箱子里的一本书。
第八章 走马上任
书是纯手写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的古朴大气。
龙美心翻看看了几页，发现这是一本医案，不过这上面所记录的人，倒是让龙美心不由得吃了一惊。龙美心很清楚，这不是曾毅写的，因为书页微微有些泛黄，而且是古朴线装的。这就说明，早在曾毅进入翟老的视线里，曾毅就清楚哪位老首长可能患有哪方面的疾病。这让他很费劲，这本书到底是谁给曾毅的呢？
可她并不知道，曾毅的爷爷曾文甫，就是那个消失于那个动荡年代的痴道士。这个被遗忘的人，造就了一个传奇。
大雨洗刷着京城的万物，为都市的喧闹换上一抹异样的颜色。曾毅到了保健委，敲响李钊雄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曾毅走了进去，打着招呼道：“李主任。看见秘书不在，就自己擅自做主敲门进来了。”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曾毅坐在那里，看着李钊雄批阅桌上的文件。许久，才抬起头，笑道：“秘书在中办那里工作，本来想着这边可以换个一把手，没想到居然是让我顶上来了。”
李钊雄是乔老的长子，当然不在乎一个保健委的主任的职务。就听李钊雄又道：“今天找你来，是想确定一下保健方面的问题。知道你要去重组海监部门，我们当然不敢留着你在京城，这一点很多老同志都向我反应过。可如今，顾老年纪大了，他向我推荐了你。如果是让你负责日常保健，这不现实。所以，我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如果到了突发状况，需要你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得回来。”
曾毅点点头，道：“我服从一切安排。”
李钊雄暗自点头，曾毅见他有送客的意思，就连忙起身提出告辞。出来遇到李钊雄的秘书，两人寒暄几句，知道秘书有事情汇报，曾毅约有机会一起吃饭，便从李钊雄的办公室里出来。
“曾毅。”
“哦？是秦主任。”此人正是乔文德的秘书秦一舟，曾毅笑道，“秦主任的风采依旧啊！”
“我要去乔老那边，要不要一起？”
曾毅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问道：“乔老怎么回来了？”
秦一舟呵呵笑着，道：“老首长可没有清闲的时候。这段时间又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可想而知。”
曾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新的人事刚刚进行了大调整，有些人正准备瞅准时机进行发难。老首长们齐齐坐镇，那些心怀鬼胎的，就要想想万一发难不成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了。
到了西苑别墅，曾毅走进去，看到乔老正在那里看书，曾毅打招呼道：“乔老。”
“曾毅来了。这大雨天的。”
秦一舟解释道：“刚刚在保健委那边遇到了曾毅，就把他带过来了。”
乔老没说什么，把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坐起身来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任命一下来，我就准备去任职。”
乔老微微点头，对他说：“这件事情交给你，我们才能放心。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曾毅微微一笑，道：“乔老，给你把把脉吧！”
乔老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许久，曾毅收了手说道：“乔老的身体养得不错。不过，乔老这次从南江回到京城，南江那边可是要炸了。”
乔老呵呵一笑，道：“看来是有人来向你诉苦了。”
确实，就在乔老飞往京城的时候，李伟才就打电话向曾毅诉苦。为此，南江上下皆为震惊，以为乔老是有什么不满意，就连现在，怕是还在集体开会，寻找工作中的“不足”。
曾毅没有说是，或是不是。不过，他现在可以告诉南江的一众，让他们不要挂心。
聊了许久，外面的雨停了，曾毅也准备告辞。回到家，听到李钊雄把曾毅叫到了保健委去，龙清泉不由得说了几句，道：“现在这家伙的谱摆得越来越大了。”不过随即龙清泉问道，“你是定点搞过经济的，对于对外出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现在龙清泉担任对外经济贸易协会的会长，想要打开局面，则必定要打通一条经济大动脉。
曾毅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参照美国，形成友好建邦的经济带。通过一条经济带，把这条经济带上所涉及的国家的优秀产业扩大化。”
“那具体的呢？”
曾毅笑道：“丝绸之路。”
曾毅的到任时间，已经跟翟浩辉说过了。笑笑的任命要略微迟一些，毕竟要等曾毅安排好了，才能着手安排笑笑的事情。
从军用飞机上下来，翟浩辉已经等在停机坪上了。曾毅笑道：“你调过来了？”
翟浩辉嘿嘿一笑，道：“东海海上自卫队队长。以后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
“你现在混得不怎么样，没想到倒是让我给领导了。”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虽然一个是行政上的、一个是军队上的，有时候军队要打哪儿，还要看行政上的安排。
翟浩辉点点头，如今自己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真正地从军功上下手。
“说说吧，想让我给笑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老爷子这么说？”
“老爷子让我看着办……”
“我说你可以啊，跟着美心，性格也倒是变了不少。不错、不错。”
“行了说点正经的，现在局势怎么样？”
翟浩辉沉眉说道：“很不乐观，之前不久，上面下达一道命令让我们随时巡查周边各岛，倒是效果不佳。”
“那被抓走的渔民放回来了吗？”
翟浩辉不由得摇了摇头，这让曾毅陷入了沉思。
曾毅的走马上任，让其他的组成领导一片哗然。曾毅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在假以时日，要进入中枢指日可待。
翟浩辉也进入了会场，只不过他是没有级别坐在领导台上的。
见众人坐好，会场顿时冷静下来。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是要宣布新来的领导曾毅的任命。
第九章 对接执法
海监部门已经建立了许久，因为特殊原因，所以曾毅的任命迟迟没有宣布。
宣布任命的领导洋洋洒洒地说着那一套不痛不痒的说辞，道：“之前的很多年里，曾毅同志在地方，发挥积极有效的治理水平，造福一方。而如今，临危受命，加入我们海监部门的筹建。这就说明，曾毅同志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为此我宣布曾毅同志的正式任命。任曾毅同志为海监局东海分局副局长，海监东海总队常务副队长。”
立马就有人送上了这个级别该有的一类肩章。曾毅接过，向众人行礼。在中化，他干的就是公安局局长，所以很清楚在这个部门里一定要做哪些事情。
“曾毅同志，为大家讲几句吧！”
曾毅走过去，再次向大家敬礼，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曾毅目光所触及到的每一个地方，在座的人都是如坐针毡，身子不由得坐直几分。这才听曾毅开口道：“我是临时接到上级命令投入海监部门的筹备工作，因此，相当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我没有经验可以分享。如今，既然上级领导组建了这样的这个部门，我觉得在场的每一位人都要有舍生取义的精神，要让觊觎我国各领域的独裁者，给予严厉地警告。如有违背，一击致命。”
在场的人从震惊之余，都纷纷高喊，道：“侵我国土，一击致命。”
“侵我国土，一击致命。”
曾毅看着在场的人一个个的群情激奋，不由得站直身子，向所有人敬礼。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就是例行会议，以及局势的分析。路上，翟浩辉已经跟他说了个大概，加上有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文件，曾毅就对整体上有了个判断。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凡是遇到询问，皆以“没有实际了解情况，不便发言”一一挡了回去。
会议结束后，翟浩辉告辞离开，暂时安排的秘书领着曾毅到了他的办公室。一切都是新的，而且应该是把曾毅在中化市能拿得都拿来了。曾毅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去吧。”
“曾局，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曾毅点点头，打开这段时间发生事情的文件，开始摸牌参考到底那边的小倭瓜想要做什么事。
刚刚看完第三个文件夹，桌上那部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曾毅接起来，发现是局长打来的。曾毅不由得一笑，随即接了起来，就听那边道：“曾毅同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请你过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曾毅敲了敲秘书间的门，示意自己要去局长办公室，这让秘书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领导，出门前还会向秘书打招呼。
曾毅从办公间走出去，也没有敲对方秘书的门，而是直接叩响了局长办公室的正门。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请进。”曾毅推门走了进去。
在会议上，曾毅记得局长姓杜，叫杜天皓。曾毅走进去说：“杜局。”
“原来是小曾同志，快坐。”
这个时候，他从背后的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件，走出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曾毅面前。
“曾毅同志，打开看看？”
曾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还是打开了文件袋，看了里面的文件，曾毅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转而看着局长杜天皓，道：“您实在是……”
杜天皓笑着忙打断他的话，道：“我既是知道的，这个决定还是要小曾你来拿。我不过是起一个参考意见。”
曾毅再次感谢，道：“太感谢杜局长了。”
“不忙着感谢，你虽然是新来的，可据我了解到，上面的老首长可是亲自点了你的将。而且巡海任务也是你提出来的。这一点，我可要向你学习啊。”
“这是尽一点自己的本分罢了。具体的，还需要杜局长亲自来操刀，我坚决贯彻杜局长的决定。”
曾毅的职务安排很有意思，为了让他大展拳脚，将管理权和操作权左右兼备，为了不会偏离轨迹，还方便压制了两位镇得住脚的一把手。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害怕他做事不计后果，反而不好处理，有人能约束他的权力，才能在真正决断的时候让他保持清醒。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曾毅走进办公室，吩咐秘书道：“安排一下，我这些天要到下面各部门去走走。”
秘书忙不迭地点头，问：“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曾毅想了想说道：“我刚刚来，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这样吧，从后天，后天开始，我到各部门去调研。”
“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嗯……，最近可能有人来这里报道，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我把手机号给你。”
和秘书交换完手机号，晚上就是准备要给曾毅接风洗尘的。作为新到任的官员，这个接待可以说是非常的高标准，就安排在机构食堂。
对他们来说，在这里基本上就是封闭式的，虽然也可以四处走动，但是为了系统的保密性，很少有人这么做。既然是为曾毅安排的，今天曾毅就是主场。就连分管新关方面的海军领导，也出席了这个仪式。
翟浩辉的身份，这些人是知道的，而这么年轻的海事分管领导，当然也不可能不打探清楚曾毅的来历。得知他的履历，这些人纷纷要求翟浩辉引荐一下曾毅。
“曾毅，这是我的领导，想见一见你。”翟浩辉压根就没有客气的意思。
曾毅微微一笑，伸出手，道：“廖长官。”
廖志强笑着握住他的手，道：“曾局长年少有为，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我尽饮此杯。”
曾毅忙压着他的杯口，笑道：“廖长官此话可说得不对，我们海监和海军同生死、共患难，不仅仅是合作的关系。”
廖志强愣了愣，随即就笑着反应过来，道：“曾老弟说的是，这杯酒，我该罚。”
翟浩辉不经意间看了曾毅一眼，心中有些暗暗地讶异，短短的几句交谈，就让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称呼从“曾局长”变成了“曾老弟”，果然曾毅有过人之处。
第十章 两个美女
与廖志强喝完了这一杯，寒暄几句，翟浩辉就同廖志强离开。这个时候局长杜天皓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曾毅道：“老廖这个人可不好打交道，让他一见面就如此和颜悦色的，你还是第一个。”
曾毅笑着道：“无论是什么态度，那都不是与我有关的，这一点杜局应该比我更清楚。”在军方，他无疑就是翟家的人；在政界，那自然而然就会被贴上方南国的人。这样的标签挥之不去，除非自己有了独当一面之势。
宴席在进行了两个小时后，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出了机构食堂。
晚上，曾毅接到翟浩辉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就听翟浩辉说道：“那也没办法，因为他就是与你们洽谈的领导，加上之前有邱爷爷在上级首长面前若有若无的提及到你，他们当然得去巴结。更何况，特种钢材的项目也是你一手促成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曾毅听了，不由得一阵苦笑道：“这么殷勤，怕是非奸即盗。”
两人哈哈大笑，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曾毅就从家属院去上班，因为中间就路过食堂，早餐也就顺路稍带了。
走进办公大楼，周边的办事员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纷纷上前打招呼。曾毅有些奇怪，按了电梯，进了办公层。他的办公室在在左手间深处，最里间是局长杜皓天的办公室。
整个楼层都是空荡荡的，他就知道为什么下面的人对他是那种眼神了。不过曾毅倒是不以为意，他从来就没有晚到的习惯，也可能是因为行政口工作的原因，到让他有些习惯了。
走进办公室，发现秘书还没有来，就拿着前一天没看完的文件继续接着看。之前说好自己安排好后，笑笑就会来报道，所以他在之前安排几天后去调研下面的情况。
刚刚翻了几页，就见秘书小李匆匆忙忙地跑上来，气喘吁吁，一进门道：“对不起，局长，我来晚了。”
曾毅抬头看了看时钟说道：“离上班还有两个小时，是我习惯了早起。没关系的。”
秘书心想，领导是不是生气了，自己可是比局长还要来得晚。要不是到了大厅，有要好的同事告诉他，可是要出事的。
曾毅见他没动静，换上一副笑容，笑道：“你这表情，我以后都不敢早到了。真的没事儿。今天可能有上面安排同志过来报道。如果有什么事是你可以处理的，之后过来向我报道。”
“是。”
见秘书出去，曾毅无奈地摇摇头。他一向包容下属，更何况，按照条例，也确实是自己早到了。
时间刚刚过了十点，秘书走了进来，说道：“局长，组织部的同志过来了。”
“请他们进来。”
秘书走出去，让外面的人进来，陪着笑笑来报道的是组织部的人。那人打开文件，念道：“经有关部门认真研究决定，鉴于夏禹晓同志作风过硬，曾于陆军第x方面军参与多次任务。……在这个艰难时刻，夏禹晓同志完全附和如今的科技强国的优秀氛围。……故派遣夏禹晓同志进入海监部门工作，将自己的优秀作风，带入新的工作中去。”
曾毅坐在那里听完，组织部的人看了看曾毅的脸色，悻悻地把文件放在桌上退了出去。直到进了电梯间，整个人才出了口气。这个新来的局长，年纪不大，可整个人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能吓死个人。
屋里剩下了曾毅和笑笑，看着曾毅，笑笑略微有些紧张。这和之前见到的曾毅都不一样，在这里，有一股不严而肃的官威。
曾毅吩咐秘书送了杯水进来，转而看向笑笑，笑道：“我这里不要这么严肃，倒让我有些紧张。不过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叫夏禹晓。”
笑笑失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在工作的时候是这么一种状态。”
曾毅道：“不是我想这样。因为我管组织部的相关工作，如果给相关口的人以一种‘好说话’的态度，无疑日后不好开展工作。之前杜局长对你的职位空缺留下了几个位置，你看一看做个决定。”说着，曾毅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笑笑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不同职位的任命文件。不过她也知道，这是爷爷安排的结果。
笑笑选择了去海上信息中心做副处长，曾毅填好表后，让秘书去跑程序，之后送笑笑上任。
曾毅的调研很快就在全面展开，很多问题他都做了记录。甚至于，对一些软硬件的配备，需要进行哪些物资的配备，曾毅都做了详细的记录。而曾毅这几天在下面的调研，情况一一传到了局长杜天皓的耳朵里。
曾毅已经下去了一个月，有了大致的了解，回到办公室，就让秘书去总结材料。
秘书走进来道：“局长，外面有一位女士已经连续等了两天了，也不让我通知你。”
曾毅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点点头道：“请她进来吧！”
“是。”秘书走到门口，请外面的人进来。一个倩丽的身影一出现，曾毅就立马从座椅里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久别不见的龙美心。龙美心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脸上挂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曾毅明显有些激动。吩咐秘书倒水，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美心不痛不痒地来了句：“曾大局长好大的威风啊！”
“那是，好歹咱也是人民的好公仆。虽然不在地方上了，可不也是得认认真真做事。”
龙美心把一份文件放在曾毅面前，看着他。曾毅有些疑惑，翻开一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极度严肃，道：“美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呢，已经想好了。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就像冯阿姨一样。”
曾毅知道，龙美心说得是方南国的夫人，冯玉琴。冯玉琴这些年来，一直就陪在方南国身边，这理由倒还说得过去。
“那你的职务……”
龙美心把手网开一摊，说道：“那就看你咯。”
第十一章 龙美心
外面的秘书听到屋里两人的对话，喝进去的茶一时间没有咽下去，心想：这个漂亮的美女到底是谁啊？怎么敢这么跟我们局长说话？
秘书竖起耳朵听着，就见曾毅说道：“你这个副科级的职务，就这样吧！你的报表我收下了，就先在我这里挂职。”
听到有人准备出来，秘书赶紧拿起笔，装模作样起来。就见曾毅走过来拿着一份文件，说道：“你去一趟组织部，把这个名额挂在办公室，人就留在我这里。”
秘书看了一眼龙美心，眼睛里有些幽怨。等他出去了，龙美心才看着他，问道：“你的这个秘书是什么毛病啊？”
曾毅呵呵一笑，说道：“你觉得呢？”
“啊？他不会是以为我要抢他的工作吧！”
曾毅突然想起来冰寒柏当初想要定秘书时，当时冰寒柏办公室的秘书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曾毅说道：“你不用担心，好歹也是局长夫人，大度一点。”
“那你就不能拍拍本姑娘的马屁？”
“诶，龙大姑娘的那哪能是马屁，倒是想拍，晚上回去也可以。”
龙美心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这么久这么让人恨得牙痒痒，好像自己从来就从他这里讨不到一丝便宜。
曾毅说道：“我两点钟要去开会，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秘书回来了，让他带材料过来。”
龙美心点点头，看着他出去，然后坐在他办公椅里观赏了起来。
进了办公室里，一众领导在那里闲谈着有些相互交涉的事务，毕竟这个集体是一致对外的集体，一旦松懈，工作就开展不下去了。
曾毅走进来，与众人纷纷打着招呼，很快，局长也走了进来，还有政委。不过从战争年代开始，就是军人管编排、政委管生活，到现在，也基本上还是这样。
第十二章 打就要打疼了
第二天一上班，整个海监部门就炸开了锅。曾副局长的夫人，居然调到这里来上班，但是同样，还有一个信息就是，曾副局长的夫人的来历很不简单。
看似一切一如既往，可实际上，在小道消息横飞的时候，所有人对曾毅都褒贬不一，甚至于还有人说，他是靠着女人来上位的。可高层领导明显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曾毅听到秘书的汇报，无奈摇摇头：“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让它随便吧！近期我可能要去一趟京城，你总结一下有关于最近调研的材料。”
“要不要通知万局长？”
曾毅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毕竟万局长才是分管后勤的领导。”他可不想因为手伸得太长遭人记恨。
一个小时以后，一架军机从海军纵队出发，这架飞机是用来抽调已经转业的军人返回部队的。这是邱老要求的，这些人有一定的素质，重新操练起来也比较容易。
龙美心刚刚到了海监局，就没有折返回来，曾毅和万宝昆抵达京城，已经是半夜了，罗海涛从自己的那辆跑车上下来，载着两人到了一处地方。这个地方曾毅也知道，是当初龙美心让自己给罗海涛的父亲罗刚永看病时呆过的那家会员制的娱乐场所。
罗海涛解释说道：“姐夫，今天太晚了，我就自作主张安排在了这里。明天有人会送你们去办公差。”
曾毅点点头，转身询问万宝昆的意见道：“万局，你看呢？”
万宝昆当然不会拒绝，对曾毅说道：“我们今天住下，明天去办正事儿。”
走进去，就有领班走过来，安排曾毅他们上前吃饭，有人上前，把罗海涛开的车停到停车场去。
罗海涛给他们安排的是火锅，因为曾毅爱吃火锅，可以说是人人皆知。万宝昆感慨道：“能在这个时候吃上火锅，真是不错。”
罗海涛看着曾毅，开口问道：“姐夫，顾少要我跟他做一个有关于新型应用媒体的投资，你觉得应该投吗？”
“这方面我不了解，不过顾大少要做这个项目，怕是有人想让他投资，他呢，又想规避风险。这些东西你看着办，只不过不要陷得太深。”
曾毅是那种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在菲菲的那件事上，他吸取了很深刻的教训，也知道这娱乐圈的水浑得厉害。
“怎么你跟我姐都是这样，连点有用的话都不说一句。”
在一旁的万宝昆听到罗海涛的牢骚话，呵呵笑着，他明白曾毅的意思，要想自立门户，拿意见很重要。有着曾毅和翟家的帮助，怕是罗海涛很容易就能靠这层关系壮硕起来。
有钱、有权、有兵，这三家合起来的力量非同小可。看透了这些，万宝昆不由得暗叹。
第二天，曾毅和万宝昆去了海洋局，那边收了他们的汇报材料，曾毅看着万宝昆笑道：“万局长，可否赏脸，今天晚上一起小聚？”
万宝昆当然很乐意，他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岁了，之前是靠着常老爷子的关系才爬到副厅级的待遇。可没想到，常老爷子因为重病去世了，他也被从京城调到了海监，一掉就是很多年。如果搭上了曾毅的这条线，他再进一步完全有可能。
他回来，当然要约上京城里的一众人去吃饭，地点定在了王府饭店。
杜若从经侦局调任公安部，做了一名实权领导，脱离了与不法分子斗智斗勇的日子。基本上，这次大洗牌，他们这些人或大或小都受到了一定的提拔。尤其是孟群生，直接做了基础司司长。
“看来除了我，你们一个个都高升了啊！”
杜若则是摆摆手说道：“小曾，这话可就说得不厚道了，可不说你这年龄和官职，让多少人羡慕？就是上次见了方总理，可都夸你是一员福将呢！”
万宝昆听到这些人的话，对曾毅的感觉又是不一般。能让这些人夸赞，可想而知，排名在自己之前的这位，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和实力。
正说着，杜若冷不丁地来了一句，道：“常家那位大少放出来了。”
曾毅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杜若说的是谁，问道：“常大少？哪位常大少？”等他反应过来是玉泉山对面的已过世的常洪赢的孙子，曾毅不由得摇摇头，说道，“他应该是长了记性了，就算是出来，常家也不再是那个常家了。”想到这里，曾毅的眼底有深深地落寞。
他不是同情常俊龙，而是觉得这短短的六年多的时间，他从“衙内杀手”成为“曾剃头”，到现在真正成为了一个官员，这一切，是随境迁，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万宝昆的脸上不动声色，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受了常洪赢的知遇之恩的，虽然在那十年之中，常洪赢做了很多错事……
罗刚永的脸上充满了深深地无奈，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常家那小子，不然老爷子也不会看在常老爷子的脸面上绕过常家那小子，只是关停了京华御宴宫。”
万宝昆的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隐情？
杜若点点头，道：“这常俊龙要不是在星星湖上栽了跟头，怕是早把命给搭进去了。要我说，曾毅还是留了情面的。”
曾毅不由得苦笑道：“不留情面实在是不行啊！常俊龙之流固然可恨，可还不至于不可救药。而且翟老力保，我只需要打疼他即可。”
吃过了饭，曾毅同众人告别，今天住在了家里。龙清泉现在到了新的岗位，平时只有罗瑾瑜一个人在家。得知曾毅是回来跑资金的，便安排他们在家中住下。
“小曾，你来一下。”
曾毅安顿好万宝昆，到了书房。罗瑾瑜看着曾毅，很严肃地说道：“他是常家的人。常老死后，他被调整到了海监局。我说的意思你明白，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注意。”
曾毅微微讶异，忙不迭地说道：“妈，你多虑了。”
罗瑾瑜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常家的人……，曾毅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意味，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却是转瞬即逝。
第十三章 坏孩子
在一栋小楼前，四个白发老者，坐在石凳上，面色冷峻。看着曾毅交上来的规划书，站在他们旁边的大公子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安排。
“乔老，你怎么看？”老人家神态自若，相比之下，没有他们几位拘谨。
乔老直接把皮球踢给了翟某人，说道：“谁家的孩子谁抱走。”
翟老看了一眼乔老，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邱老，道：“邱老哥，这海上的事情你最熟悉，还要请你给一个拿的出来的对策。总不能让小曾同志出得去、回不来吧！”
在一旁的大公子轻轻咳了一声，心中暗暗吃惊，如果有人知道会有这么多老爷子就为了商量他一个人的事情，不知会不会让人活活撕了他。不过，他也就是想想，毕竟他是邱老的亲孙子，乔老虽然不知道，可余下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邱老呵呵笑道：“我听说小曾同志就在京城，怎么不请他过来坐坐？”
余下几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忽的想起来，对啊！怎么把正主给忘了，老人家随即看向大公子，大公子立马会意，向几位告辞。
曾毅听到大公子的话，向家里打过招呼就来到大公子所说的地方。这个地方他之前来过，这是第三次踏入这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就在京城，前两次，他可是不知道这里的路线的。
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第二次知道在京城，第三次知道怎么来这里。曾毅苦笑，怕是有人知道早会羡慕不已。来的时候，大公子已经告诉他是什么事，路上他已经把大致的东西想好了，大公子领着他走进院子。
“酸辣汤同志到了。”大公子开着玩笑，从家里取出两个小凳招呼他坐下。
曾毅微微一笑，不过看着眼前，倒是像要三司会审一般。
老人家指了指桌上的文案，道：“这上面的东西，我们看了，说一说你的想法。”
“之前我就是拉项目的，现在……”
乔老淡然一笑，道：“哎，我们就是投资商，有道理，我们就投资。否则……，板子伺候。”
曾毅摇头苦笑，怎么乔老跟翟老一样霸道了，不过他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道：“我听说最近有关方面把已经退役转业的军人又操持起来了？”
邱老一点头，回答道：“不错。”
曾毅道：“这样不妥。”见没有人发问，曾毅只好腆着脸道，“从对外的立场，我们应该主和，而且在某些人的干预下，一旦在东海有大动静，不能保证南边不会有所行动。”
邱老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翟老，翟老的表情就变得丰富起来，曾毅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说话。这个时候，在他旁边的大公子说道：“南方一定会有人打吗？我看不见得吧！”
曾毅想了想，想到了一件事，就说：“我讲一件事情吧，是在白阳高新园区发生的。白阳的胡开文同志，有一个侄子叫胡三家，就是让常俊龙栽在白阳的那个。”众人点点头，表示知道。
“在此之前呢，我们因为补偿款的事情，强拆了他的养猪场。但是他勒索管委会要赔他巨额的补偿款，我没答应。他就聚众闹事，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沾亲带故的，不好不帮。我控制了那些带头鼓动闹事的，挑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说明缘由，突然间，村民就反水了。”
乔老听明白了，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就是那个屠户？”
曾毅点了点头。
老人家沉眉思索片刻，他不得不承认，由于一些政治原因，反倒是自己这些人做了那个胡三家。不过，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曾毅肯定有了结论，就看着曾毅，道：“我相信你有了自己的结论。”
曾毅说道：“想要解决这样的问题，就必须利益均沾，成为一个共同体。我们相互的这些对外建交不同于地方上的争斗。为了某件事，我们可以打板子，或者说得难听点，官压民也不为过。但是对外不行，只能利益均沾。所以构建命运共同体刻不容缓，之前我岳父问过如何构建对外原则，我就提议构建经济带，仿照西方国家的经济带，打造我们的命运共同体。”
在一旁，大公子听得很认真，对于一些举措，还需要加紧和完善。趁着这个时候，他已经打电话给闫旭东同志，希望他可以抽时间来一趟。
等大公子回来，看到曾毅正在为四位老首长把脉，便把茶水为他填了些。见他们没什么事，曾毅便告辞，由大公子送他出去。
“锋叔，是不是我讲得不对？”曾毅心有余悸，因为他看到这过程中，邱老似乎并不同意自己的说法。
大公子笑道：“就属你鬼灵精。确实，翟老叔和你的看法一样，在之前，翟老叔主和、邱老主战。两人为此还打了赌。”
曾毅脸色微变，不过语气还是很平静，道：“不会是看我的态度吧！”
大公子没有否认，说道：“对于你所讲的，我都全部告诉了闫旭东同志，他今天下午可能过来。”
曾毅不由得摇了摇头，还是自己大意了，这话一出，怕是很快就会左右上层的战略调整。
“你还有什么要自己转述的？”大公子点拨至此，相信曾毅还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觉得他应该有所交代。
曾毅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拘谨，道：“经济建设是未来发展的一个大前提。想要做好部署，首先还是要稳定现在的局势。轻重缓急老首长们要比我有经验得多。”
大公子有些错愕，不过随即笑着送他出去。他发现，几乎每次都能在曾毅这里发现一个新的亮点。
闫旭东当天晚上就到了这里，他白天听到了大公子的话，从心底十分佩服敢说这样的话的人，所以在开展完当天的经济峰会，他定了一架最近的航班回到了京城。
“不知道是那位同志提出的这个观点？”
老人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道：“你认为这件事情可行？”
闫旭东重重地点头，道：“能够提出这样的观点的，一定是熟知市场经济开发的同志。而且此人的见识，一定是学通古今。”
大公子笑着道：“这个方案，是海监部门的曾毅同志想出来的。”
“曾毅？！”闫旭东大感意外，不过他很慎重地点了点头，道，“曾毅同志有如此看法，我觉得很正常，他的思考要过于常人，甚至连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闫旭东对曾毅的看法一直很高，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不介意把曾毅哄抬到自己之上。他很清楚，再过几年曾毅羽翼丰满，如果有一天，掌管国之命脉，那势必会让这个国家整体再上一个高度。
第十四章 大变动
正如曾毅所料，很快，上面的意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外交部发言人，以一种“合”的姿态潜移默化地扭转着局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曾毅还是有些感慨，让老同志们做舵手，可确实要比自己强得多。
曾毅回去的第二天，上级的文件就到了，方南国还专门针对此事询问了曾毅的意见。挂上电话，曾毅让秘书通知翟浩辉，恐怕要有一场大行动要参与。
早在曾毅刚回到海监局的时候，闫旭东和经济权威董老就听取了曾毅对这件事的一个大致的想法，并且进行了长时间的论证和商讨。在这段时间，为了经济带的长期利益，首先要进行的就是前期的筹划。
曾毅相信，有向闫旭东同志和董老这样的经济权威亲自操刀，要比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更加高明多少倍。而且在之前，针对自己的未来，方南国给过口信，有可能会让他在南江或者是东江担任省部委的实权领导。在这些地方，他都有很深的群众基础，从而很容易让他在四十岁的年龄走入中央核心位置。
曾毅也更想在地方上做一些事情，如果到了预算委这样的地方，会极大的约束了自己的权力，这也是方南国的意思。虽然自己现在在海洋局，要不是有“坏孩子”的计划，怕是他仍然还是中化市的副市长。
“曾毅，你真是能折腾，一下子把海军的不少物资，全部倾斜到你们海监局。”一进来，翟浩辉就感慨于曾毅的手段，顿了顿，说道，“你来海监局已经有几个月了，这次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曾毅呵呵笑着，道：“你现在也开始用话堵我了。”
“你是什么人，我不了解吗？”翟浩辉也跟他开起了玩笑。
曾毅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翟浩辉皱了皱眉，发现是近十年，双方对于那座岛的一个争夺思路分析。翟浩辉有些不明白曾毅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曾毅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说呢，现在就像是两个人过家家，谁也不愿意先翻脸。我想引入外部力量，干预到事情的进展。”
“老爷子怎么说？”
曾毅随即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翟浩辉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怪异。
“你不会说，上面的态度转变，也是你搞的鬼吧！”
“你觉得哪个人会听我的？更何况，这种事情哪是我一句话能够解决的事情。”
龙美心这个时候正好进来，拿着两杯水，说道：“他在老人家那里开了口，闫旭东同志还专门过问了此事。”
翟浩辉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即看着曾毅，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龙美心看着翟浩辉的架势，有些玩味的味道，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要以他马首是瞻一样。”
翟浩辉点点头，也学着曾毅死皮赖脸的样子，道：“医生的话不能不听，有病得治，无病防身。”他说的是一语双关，不仅仅是说曾毅的医术，还有他治国安民的态度。
“我现在感觉，你们就完全好得像是穿了同一条裤子。”
两人不由得摇头一笑，等龙美心出去，曾毅把一个计划书递给翟浩辉，翟浩辉看过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严肃起来，道：“这样会不会跟对方引发矛盾？”
曾毅摇摇头：“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背后的那一方更是不会轻举妄动，就算是起兵，我们现在还怕他吗？”
曾毅看着细细阅读文件的翟浩辉，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道：“我觉得，如果可以拿住这片群岛，他们断然没有虎口夺食的道理。我联系了港岛的媒体，一旦港岛关注这件事，以它特殊的原因，很快就会造成世界上的热点。”
“你这是要逼他们撤出这种战斗？”
曾毅只是很平静地说道：“走一招险棋，可以直接化简矛盾，何乐而不为呢？”
翟浩辉很严肃地看着曾毅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运行，没办法叫停。出了什么事……”
曾毅直接打断翟浩辉的话，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也是得到邱老的允许的。”有这些老同志在背后，大不了就是脱离开仕途，仅是他的医术，就可以继续留在这些老同志身边出谋划策。
翟浩辉看到他态度坚决，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劝你了。我加紧去办这件事。”
送走翟浩辉，回到办公室，发现龙美心站在那里看着他，咬了咬红唇，目光里有一抹纯情，道：“难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曾毅看着龙美心，微笑道：“我相信你会支持我的。”
龙美心看着他，眼神里多少有些温柔。从这一点上，龙美心确实是无可挑剔。她相信曾毅，只要他坚持的，自己一定会同意。
突然而至的磅礴大雨打在窗匣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曾毅被忽雷惊醒，起床关上家里的窗户，正要返身进卧室，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曾毅赶紧过去开门。
“笑笑，你怎么来了？”
笑笑很紧张，脸冻得通红，外面停着一辆军用吉普。笑笑看着曾毅道：“浩辉在海上出事了，救生艇还有半个小时着陆。我想着你可以去看看……”
曾毅的心猛然揪了起来，慌乱折回去，走了两步扭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穿衣服拿行医箱。你等一会儿。”
回到卧室，龙美心见曾毅在穿衣服，迷迷糊糊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海上出事了，翟浩辉可能在船上。笑笑让我去一趟。”
一听翟浩辉出事了，龙美心顿时就醒了，也赶紧穿衣服，道：“我跟你一起去。”
曾毅已经穿好了衣服，对龙美心说：“我先坐笑笑的车过去，你通知司机送你。”
龙美心“嗯”了声，曾毅从衣柜里拿着行医箱就赶了出去。仅仅才过了十分钟，车就已经开到了七公里的军事码头。
第十五章 谈心
在曾毅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打电话与海上救援部队取得了联系，一听才知道，翟浩辉是跟着救援部队去了，心里放心了不少。这个时候，笑笑的心里也才算是放心下来。曾毅拍拍她的肩示意没事，穿上雨衣，曾毅就上前准备跟接应人员把遇难者接上来。
龙美心来的时候，听到笑笑说是误会，心才放心下来，心想，这个翟浩辉是怎么办事的。
从救生船上下来的最后一个是翟浩辉，他下来的时候，左臂汨汨冒着血。曾毅赶紧过去，翟浩辉摆了摆手，道：“我只是被划了一道，一会儿去包扎好就行，你去看看那些遇难的患者。”
曾毅看了一眼，确定没事，提着行医箱到了军医院。这个时候，曾毅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渔民打扮，这让他多少有些愣神，等他看到那些人的身上的灼烧，他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从中医上来说，对这些灼烧还是有用的，比如说马恩和的马氏烫伤膏。曾毅留下个方子，就出来看着等在外面的翟浩辉。
“这是为什么？”
翟浩辉苦笑道：“狗急跳墙了呗！自从你让我们交替在岛上轮流执法，加上海上力量的看护，他们当然不敢动手了。可偷袭海上的民众可是绰绰有余。”
曾毅不由得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道：“是我的计划不到位，这个时候就应该让对方补贴渔民，暂时不要去捕鱼。可能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翟浩辉则是开解道：“这事儿不能怨你。再者说，这件事情考虑不周也有其他部门的原因，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扛。虽说这件事是由你挂帅操刀的，不敢我觉得你担当这个责任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曾毅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可他觉得又不可能。自己与邱大军不喝，就算是自己于邱家有恩，邱老也不应该会因此来栽培自己吧！
不过翟浩辉都看出来了，曾毅倒是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南江的省长孙文杰、东江的大老板李德群，哪个不是被辅佐上来的旁系。李德群马上就要退了，尤其是邱家没有一个像样的继任者，如果邱老采取迂回路线，让自己继位，利用这一点求翟老照顾邱家，完全是有可能的。
曾毅也不多想，看着翟浩辉道：“现在你们的高层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翟浩辉想了想，道：“怎么说呢，这个计划是邱爷爷交代下来的。”
曾毅就懂了，不过他也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越发的沉重。翟浩辉看了看表，对曾毅道：“麻烦你大晚上还跑一趟，已经六点了，我请你吃早饭，有时间回去补一觉。”
曾毅没有拒绝，两人下楼向部队食堂走去。
“我觉得海上执法力量还需要加强，这次的事件就是很明显的例子。我们要做成铁板一块。”
“翟参谋。我不认同你的观点，这明显就是对方狗急跳墙的结果，我们再这样下去，无法避免关系破裂。”
翟浩辉冷眼看着那些人，甚至于有一些死寂。他冷冷地问道：“那依你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割地赔款，安安稳稳地当个‘太平官’？”
面对上级，翟浩辉干脆直接开炮了，上面关系暧昧可不是让你们逍遥自在的。曾毅一个人顶在前头，你们不光不帮忙，反倒是有了退缩的意思。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翟浩辉，服从命令是你作为下属的职责。”
翟浩辉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一个巴结领导到了这个位置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你有为守护国土开过一枪一弹吗？”
指责翟浩辉的领导顿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翟浩辉低声说道：“关键时候连个屁都憋不出来。”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个军官脸色涨得通红，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这么的侮辱。
“翟浩辉，你应该知道我们作为军人的纪律。这次是警告。”
翟浩辉到了曾毅办公室，生着闷气，他还是头一回窝囊成这样，在那里喝着茶。他被责令休息，理由是他现在做事有些偏私，希望他可以通过这段时间进行反省。
曾毅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让翟老知道了，免不了数落我。”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口口声声喊着保家卫国，实际上却是个怕得要死的政客嘴脸。”
曾毅不由得摇头，道：“他们猖狂不了几天了。你呢，先服个软，让我腾出手。”
翟浩辉看着他，道：“你不是又要动手吧！”他着实是被曾毅的动作折服，似乎什么人到了曾毅这里，只要不对付，一准铲平。
曾毅呵呵笑着道：“我看你是当兵当傻了。他们不配合的，不是我曾毅，是国家的大战略目标。你觉得他们让上面的领导不舒服了，领导会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待在这儿吗？”
翟浩辉愣了愣，有些明白过来了，一脸的懊恼，道：“那我这是瞎费了半天什么功夫。”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
曾毅看着翟浩辉问道：“你更进一步的机会有多大？”
翟浩辉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觉得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如果是单单押住你要大搞特搞，我想要更进一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认不清形式的人比比皆是。”顿了顿，翟浩辉又说道，“一下子革掉那么多人，只怕是会导致军区一下子就垮台了。”
曾毅则是笑道：“不过有一个人可能要调到你身边来工作了。”
“谁啊？”
“卫国大哥。”
翟浩辉想了想，才知道他说得是汤修权的儿子汤卫国，脸色明显有些兴奋。老爷子这是要打造自己的基石力量啊！如果自己基本盘里的人员一定，未来在翟家的位置立马就会拔高一截，这样一来，想要调到自己这个圈子里的旁系子弟也会源源不断。
第十六章 陶桃?妹妹?
“曾毅，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多余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你绝对是我翟浩辉最重要的恩人。”
“你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怕是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我了。我可不想还没有跟着你发达，就早早被人惦记着打压下去。”
曾毅刚刚开完会出来，就见秘书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他的电话，道：“电话已经响了好几次了。”
曾毅接起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道：“雷锋叔，你是不是快把我给忘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哎呀，陶桃姑娘的电话我怎么敢不接，刚刚在开会，是小吴山有什么事吗？”他有些疑惑，按理说，小吴山的事应该是李伟才打电话才是，所以他也不确定陶桃打电话来的目的。
陶桃很冷淡地说：“我才没兴趣管你那破事儿呢！我去了一趟白马县。”
“哦？”曾毅明显有些惊讶，不知道陶桃怎么会去白马县。
陶桃又说道：“曾毅，我恨你。”
听到电话挂断的提示音，曾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陶桃这是什么毛病啊，怎么话都没说清楚就挂了电话了。曾毅无奈摇头，坐回办公室，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过了不久，陶桃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曾毅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陶桃的声音：“我在楼下等你。”说完，电话又挂断了。
曾毅看着电话，有些无奈，起身到了秘书间，道：“我先出去一会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秘书应下来，曾毅坐电梯下来，果不其然，陶桃穿着很清凉的衣服站在大厅里，周围的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也不知道这个陶桃是怎么进来的。
曾毅走过去解释了几句，一群保安才离开，陶桃白了他一眼，一股不愿看见他的意思。曾毅有些发愣，这个陶桃可是很不对劲，怎么开始频频给自己甩脸色了。
“跟我上去吧！”
陶桃看着他，语气很冲，道：“你是不是很不愿意看见我？”
“没有啊！”
陶桃则是一脸的“我不信”，看着他，道：“你不愿意看见我，我说完这些话就走。”
曾毅对陶桃很是无语，踏进电梯的脚又收了回来，两人就站在大厅里。陶桃道：“你爷爷是不是叫曾文甫？”
曾毅点点头，道：“对啊！”
“那就没错了。”陶桃的眼光似乎可以看透一切，道，“你的医术也是跟着你爷爷学的吧！”
曾毅有些疑惑，可仍然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陶桃会调查自己呢？难不成是有什么人让陶桃调查自己？
曾毅觉得这事儿似乎不太可能，陶桃最多是一个掮客，要调查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不过这也让他感觉到更奇怪了。
陶桃看了他许久，恨恨然说道：“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曾毅看着陶桃，道：“如果你一定想说，你会说的。”
陶桃咬着嘴唇，面对曾毅淡然的性格，她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只好很颓然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齿做一个掮客？”
曾毅没有说话，可脸上却是这个意思，就听陶桃恨恨然说道：“我就是为了找你。”
这让曾毅不由得有些惊讶，看着陶桃，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有些看不懂陶桃，就静静等她的下文。就见陶桃说道：“我不姓陶，我也不叫陶桃，我真实的名字叫曾钰慧。曾文甫……，是我叔公。”
曾毅听到这句话，表情顿时僵硬在那里，他无法判断这些话是真是假。陶桃说道：“他是一个道士，在改革换代的那些年，他离开道观，加入了共产党，成为一个胸怀家国的革命先驱……改革胜利，建国初期，叔公抛却了功名，在京城开了一家名叫‘生生堂’的中医馆做回了座堂接诊的郎中……十年动乱革四旧，中医馆被炒，叔公抓去劳教，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那里消失了……”
陶桃看着曾毅，脸上全然是一片苦涩，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家里人说过，叔公终生未娶，我不知道你是那里来得，但你手上的梅花，却真真实实是家传的医术。”
曾毅顺手摸去，以及上面的六瓣梅花，让曾毅的心猛然一痛。这让他突然意识到，谢老一定是认识爷爷的，可……
曾毅看着陶桃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陶桃道：“你肯定想问为什么之前我不跟你说这些，因为我不确定，我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因为你的医术跟我在家里看到的根本不一样。”
曾毅苦笑，因为他在江湖上的游历，有很多手段就已经脱离了爷爷交给自己的范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多东西他都已经摒弃了，又怎么会一样呢？
这个时候，曾毅的电话响了，陶桃拭了拭眼角的湿痕，曾毅拿起接通，听到的是秘书的电话。
“局长，塔台那边传来消息，对方的航机贴近海域线。”
曾毅皱了皱眉，道：“这件事你让他们汇报海上执法单位。”
“那我就这样汇报了。”
“好。”
挂了电话，曾毅看着陶桃，陶桃又换上平常的那副桀骜不驯的神情道：“这件事情，我说完了。”
曾毅看着她这种说话毫不搭调的方式，轻声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了爷爷的过去，那自己呢？
陶桃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就说道：“我要不然去帮你查查？”
曾毅摇摇头道：“我有时间会查的，倒是你，到处跑也不怕李主任给你穿小鞋？”
陶桃很无所谓道：“他管不着我了。”
曾毅皱眉道：“你辞职了？”陶桃是他介绍过去的，如果她辞职了，绝对会让李伟才心里有所想法的。
“李伟才高升了，完完全全成了市领导。我不喜欢现在的领导，就来投奔你了。”
李伟才再次高升，确实让曾毅感到了惊讶。不过这就说明，李伟才在退休前可以占据市领导的前列。曾毅看着陶桃，目光很不友善，可以说这个陶桃肯定是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偷跑了，而李伟才最近忙于梳理新的工作，还没注意到这个偷跑的陶桃。
曾毅看着陶桃，确实是有些无奈，道：“说说吧！你想在什么地方工作？在海洋局肯定是不行，而且我也只是暂时负责这里的工作，说调走就调走。”
陶桃白了他一眼，自己还没说呢，就着急拿话堵自己。曾毅也确实是害怕陶桃提出过分的要求。
“算了，我还是会小吴山去吧！不碍你的眼了。”陶桃依旧是用手在空气中象征性的抓了抓，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毅看着陶桃离开时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无奈，他对陶桃是愈发的捉摸不透了。
第十七章 要调动?
坐在椅子里，曾毅一言不发，他不知道为什么陶桃要告诉他这些，也不知道为什么谢老当初知道自己的来历却一言不发。他很想问个究竟，可……现在又该去问谁呢？
“曾毅、曾毅。”温婉的呼声把他从思虑中呼唤了出来，曾毅扭头看着龙美心问道，“怎么了？”
“万局长过来了。”
曾毅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茶，点头道：“你让万局长进来吧！”
龙美心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看到曾毅向自己点点头，龙美心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万宝昆就从外间进来，曾毅合上钢笔帽，笑着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
“万局长怎么不直接进来，还劳烦秘书通传。”
万宝昆笑呵呵地看着曾毅道：“曾局长日理万机，打扰了你的工作可是我们海监部门的罪过。”
曾毅知道万宝昆是在开玩笑，龙美心端着泡好的将军茶走进来放在万宝昆面前，道：“这里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好招待的。”
万宝昆则是开了个玩笑道：“曾局长夫人泡的茶，那可是甘之如饴。更何况曾局长招待用的将军茶，可是最顶尖的好茶。”龙美心俏脸一红，告了个辞，去外间去了。
曾毅笑道：“万局长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万宝昆迟疑片刻，道：“我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按照情况，我应该是会调遣京城的……”
曾毅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来找自己求援的。常家倒了，他这个旁人如果没有人保他，有可能会被敌对的人下绊子，搞不好还要再委任个外职，这样一来即使在退休的时候提半级也可能远远不如现在的待遇。
万宝昆作为排名比自己靠后的副局长，还有之前常家的事情在，也没有在暗中给自己下绊子，可以说这个人十分清楚自己的职责，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曾毅思虑片刻，说道：“我相信上级会给每一个人公正的待遇的。”
万宝昆听闻大喜，赶紧站起来准备向曾毅鞠躬，突然感觉到肩上被人一副，愣是低不下头去。
“万局长太客气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是没有万局长身先士卒，我哪有这么快就能在这里开展工作？”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万宝昆再不明白曾毅的意思，就妄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了。万宝昆激动的脸都红了，眼圈红肿，看着曾毅道：“曾局长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不凡的见识，我老万自愧不如。”
曾毅笑笑，又聊了几句，送万宝昆到外面。回来看到龙美心在收拾茶几，龙美心问道：“你要保他？”
曾毅点点头，道：“怎么了？”
“你的岳母大人让我替你盯紧这个万宝昆，说怕他背后玩刀子。”
曾毅笑着说道：“这些地方的官，哪有地方上的那些个官员奸猾，更何况你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了自己在中央党校的同学张文奇，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回头看看，也是挺美好的。”
“我可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以前你可是时时刻刻把党和人民挂在嘴上的人。天天给我灌输素质教育。”
“龙美心同志，你要端正你的态度。”曾毅突然的变脸，倒是让龙美心有些好奇，问道：“你这张脸是怎么练出来的。”
“在官场上呆久了就是这种表情，你看冯阿姨，什么时候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态度，可见了我们就不一样。”
龙美心若有所思，把脸一沉，对曾毅说道：“曾毅同志，给我倒杯水喝。”
曾毅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就是这个范儿。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
“您好，我是曾毅。”曾毅接起了那部红色的内线电话，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我是方南国。”电话那边，传来了方南国和煦的声音。
“总理。”
方南国在那边，语气十分和缓，道：“小曾，你在海监部门做出的成绩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感谢你在海监部门的付出。最近将会有人前往海监部门接替你的工作。”
曾毅愣了愣，下意识道：“接替我的工作？”他有些不知道方南国这是在夸奖或是什么其他的用意。
方南国在电话那边笑道：“不愿意？”
曾毅回过神来，说道：“听从组织上调遣。”
方南国笑道：“因为你提出的经济贸易带思路，帮助我们提前化解了这场危机。目前多国高层已经达成协议，你的工作自然是要动一下了。安排好工作交接后，就到京来复命吧！”
“是。”挂上电话，曾毅眉梢轻微颤了颤，表情里透露出一丝的沉静。
部队食堂，翟浩辉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曾毅道：“你刚刚来了半年，就要走了？”
曾毅苦笑道：“可能是觉得我不适合搞这方面的工作吧！”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在海监部门呆的时间确实是短了一些。
翟浩辉把酒一端，说道：“你在地方上那可是如鱼得水，我祝你步步高升。”
曾毅也端起来，两个人，吃着部队上的大锅饭，有一杯没一杯地喝了起来。
“你觉得总理会掉你去哪儿？”
“依照我的想法，应该会在白阳当个一把手，或者再调回中化。”
“没可能进京？”
曾毅摇了摇头，道：“我不适合。”
看着曾毅，翟浩辉知趣的笑了笑，无不感慨道：“你确实是不合适，以你的性子，在下面全然是如鱼得水。哪儿要是能摊上你，绝对要把gdp翻上一翻。你这些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深入人心呐！”
曾毅笑着和他干了一杯，他明白翟浩辉的意思。
来了才短短的半年，这让曾毅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这个时间离开，就像是上级对你的表现不满意一样。办公室收到了上级文件，曾毅就带着不多的行礼搭乘军机回京了。
第十八章 回南江
京城，翟老在玉泉山上逗着鸟笼子里套弄来的鹦鹉，张杰雄正在旁边看着保姆带着小谦高，面色依然严峻。
翟老回头看着保姆道：“让他多在地上跑动跑动，小孩子还是要野一些才好。”说着，他想到了在干休所里见到的汤修权的那两个宝贝外孙。又向张杰雄道：“曾毅该回来了吧！”
张杰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这个点，应该在机场降落了。”
翟老长长出了口气，道：“毫无征兆地把他又从海监部门抽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张杰雄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见翟老道：“他在海监局还是想到了办法来解决问题的，从这一点，理应奖赏。但是如果他愿意呆在京城，倒是不用再考虑他的级别问题。”
张杰雄说道：“曾毅肯定不愿意。”这一次，他说得斩钉截铁。
翟老看了张杰雄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想了想，问道：“如果他就像是浩辉一样，你觉得他会不会留在京城？”
张杰雄表情一凝，看着翟老有些惊讶，翟老则是笑着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张杰雄可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段时间，很多老同志谈论得最多的就是曾毅。尤其是邱老，几乎成了玉泉山上的常客。
“我可能要去南江……”
张杰雄一听，就知道了曾毅接下来最可能的安排，这是要把曾毅带走。抽了个时间，张杰雄打了个电话给曾毅，曾毅很快就接了起来，道：“张大哥。”
“翟老可能要去南江。”
“小吴山？”
“是。”
曾毅此时正在方南国的办公室，道：“翟老肯去小吴山就是一件好事，如果是这样，我让人准备迎接翟老。”
张杰雄顿了顿，道：“翟老可能要带你一起去。”
曾毅看了看方南国，表情多少有些拘谨，道：“抽时间，我去看看老爷子。”
张杰雄就知道旁边有别人在，说道：“那好，来之前联系我。”
“好。”
挂了电话，曾毅看着方南国，方南国道：“我们继续刚刚的问题。”
曾毅想了想，道：“对于海上执法，我觉得没有必要增加人手，更多的应该是武器配备。我时常去军区，发现海上执法相对要落后，这样单靠海上执法部门远远不够，所以我只能请求海军的协助。严旭东同志提倡准军事化，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那你觉得，我拨款下去，改变的可能性有多大？”
“至少不会比现在还差了。”曾毅知道其中的难度，如果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就一定要有懂行的人斡旋。
方南国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我还需要斟酌。”
曾毅也清楚，光凭自己的话还不够，按照方南国的执政理念，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的事情，一般都会进行完善的准备。
曾毅想了想，还是把张杰雄跟自己的说得话告诉方南国，道：“刚刚张将军说，翟老要到小吴山。”
方南国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听懂了，随即有些沉默，看着曾毅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在南江做事，我会更方便。”
方南国就点了点头，现在曾毅被这么多的老同志所看重，就是不想发达也不能。想要进中枢，以他三十岁的年纪还是小了一些。因为曾毅的关系，方南国的进程要比预想的快了很多，所以曾毅就更多的是将来靠翟老的最后助力了。
不过，对曾毅这么一个运气好的人来说，方南国倒是觉得让他从南江一步步走过来更好些。而且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对曾毅的阻力也更小些。
方南国没有表态，曾毅告辞后又去看了冯玉琴，之后越了京城的朋友们一同吃饭。
晚上，曾毅早早就到了京华国宴。因为曾毅本身的原因，留了这里最好的包间。第一个到的是杜若，杜若一进门就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熊抱，道：“曾毅，哈哈，看样子，你小子的厅级待遇也解决了。”
曾毅则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这副厅级才不过半年。”
“那可不说还能代嘛！一个代厅级怎么不可能。”
曾毅倒是觉得这即有可能，如果做一个实权的市长，就完全可能冲击市委书记的宝座，然后一举成为副省长级别。突然间，他就想清楚了方南国的打算。
方晨盈是第二个到的，她按照方南国的意思，在一个部门里当职员。曾毅突然想到一件事，就看着方晨盈问道：“你有没有想去南江的打算？”
方晨盈愣了愣，不知道曾毅是什么意思，就听在曾毅身旁的杜若极其惊讶的语调，问道：“你这是要回东江？”
曾毅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有可能在做一个市委的二三把手。”
杜若就知道了，心想，怕是自己的老领导要不好过了。门又被推开，龙美心和罗海涛以及罗海涛的女朋友，三人一起走进来。话题就又在上面转了过去，曾毅问道：“海涛，什么时候转正啊！”
罗海涛眉飞色舞道：“快了、快了。”很快，看到罗海涛的表情一变，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掐到了他的痛处。
方晨盈打量着龙美心，这是她第三次见这个女孩。她已经知道这是龙家的千金，如今见她跟曾毅在一起，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妹崔恩熙。龙美心发觉方晨盈的目光，微笑着看着她，方晨盈心虚地避闪开，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孟群生来得时候，偶遇了汤卫国。汤卫国是来走流程的，据悉是邱老要见他，这让汤卫国受宠若惊。
“曾毅，我老汤就不说太多了。这份人情我老汤记在心里了，有一天有用到我汤卫国的，上刀山、下火海，老汤我万死不辞。”这话完全是视为马首是瞻的意味。
孟群生则是道：“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欠着曾毅的人情的，你这话是打我们的脸吗？”孟群生一向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这还是曾毅第一次见他敞开了当着人说这样的话。
第十九章 放他一马?
汤卫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听龙美心问道：“这要升少将了，什么时候摆桌请酒啊？”
一听这话，一旁的杜若就咆哮了起来，道：“老汤啊老汤，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这你可就不厚道了。”
就听龙美心帮腔道：“那怎么办？今天就表个态吧！”
汤卫国嘿嘿一笑，道：“我认罚！”
曾毅这个时候道：“这时候，可不能做罚人吃肉的营生。”
这是一个来自于唐朝的典故，说得是唐朝有个皇族的后裔叫李载仁，由于当时战争四起，所以百姓们都没有安定的日子过，为了逃避战乱，李载仁跑到江陵高季兴那里，做了个观察推官。他生性迂腐，行动缓慢，从不吃猪肉。有一次，他将要去接受上司的召见，刚上马，家里的仆人打架了。李载仁大怒，叫人立即从厨房里拿来大饼和猪肉，让打架的人当着他的面吃下去，并且警告说，以后如果胆敢再打架，一定要在猪肉里加上酥油来重重地惩罚你们！
众人听了，都是纷纷大笑，就连方晨盈也在一旁抿着嘴笑。心想，曾毅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还真是高明，让汤卫国看着别人喝酒，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也就是个玩笑，很快，徐明侠也过来了，还有一些其他朋友，这宴席才开始。
龙美心看着曾毅问道：“明天，你有没有时间？”
曾毅想了想，道：“我要去玉泉山。”
“那后天呢？”
曾毅笑了笑，摇摇头，看着龙美心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呢？当然是看病的事。”
曾毅想了想，道：“那就后天吧！有什么事情我推掉就是了。”
杜若是第一个点清他们关系的，于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你看看，这曾毅，有什么先顾得小家。以前可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在场的，还有之前亲眼见证曾毅力挽狂澜，从鬼门关前拉回龙清泉一命的王副院长。他可是亲眼见到曾毅神情的医术的，就说：“当年曾专家将龙会长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情况历历在目，可没想到最终是与美心小姐走到了一起。当时实在是惊险呐！”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连龙美心也是知之不详，就听王副院长将这一切讲了一遍。
龙美心得知之后，眼泪就流了下来，在她走后，曾毅为她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为了自己的名誉在天和园门口站了整整三天，最后还被警卫赶了出去；第二件事是为了不让自己回来，救了自己的小叔；而第三件事情就是这一件了。
听到这里，方晨盈就知道为什么崔恩熙落败了。就像是之前曾毅对自己说的，在像曾毅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的情况下，无论是崔家还是龙家，都很难对他有所好感，他唯一可以屏障的在大人物间行走的就只有他跟随自己的爷爷所学的医术了。
潘保晋这个时候说道：“你有时间也去见见邱老，这些日子，他倒是对你挺关心的。”
曾毅已经在方南国那里听说了，也就点点头，这次势必要拜访所有的老领导的。还有一些在南江的，到时候回去一并拜访就是了。
第二天，曾毅和龙美心就在玉泉山呆了一天，确定了到小吴山的事宜并且陪翟老下了一天棋。第三天，曾毅就跟龙美心去给人看病。到了一处，龙美心敲了敲门，走进去，发现开门的，是庞家的夫人，庞乃杰的母亲。
曾毅愣了愣，一些不明白，难不成是庞老病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庞老实在是有极难的病症，来请自己的应该是保健委才对，而且前天潘保晋听到龙美心的话也没说什么。
曾毅虽然不喜欢这个背后搞鬼的庞乃杰，但是作为医生，他还是有一定的职业操守。龙美心对开门的人说道：“我们来看看韵宁。”
“进来吧！”说话间看了一眼曾毅，曾毅一脸的平淡，他已经知道病人是谁了。
曾毅走进去，龙韵宁听到声音后起来，面色枯黄，气色很不好。龙美心看着曾毅，那意思很明确，无论如何，你都得竭尽全力去治。
“你先伸个手，我给你把个脉。”
龙韵宁就伸出左手，曾毅随即搭上去三根手指。过了许久，曾毅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棘手，就转而重新搭了个脉，问道：“最近月事正常吗？”
龙美心听了，有些尴尬，可龙韵宁的尴尬更是无以复加，吞吞吐吐道：“这……这个月，淅淅沥沥有一些。”声音很低，略带着些羞涩。
曾毅已经可以诊断了，就看着她道：“既然知道自己怀着孕，就尽量不要思考外面的事情，可以说是因为思虑过度，当时有中医给你开了剂安胎的药物才帮你保住了胎儿。如此下去，不免还会导致二次流产。。”
无论是龙长兴还是庞乃杰，这都是曾毅不想见到的人。甚至于两家失事的原因，很大的问题还是着落在了曾毅的身上。
曾毅说清楚病因，就不想再耽搁，他很清楚，其他医生也下过同样的结论。
龙美心还是问道：“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
“相由心生，这病是思考过度导致的结症，心中有结全要靠自己来解。我开个安神定性的药，你吃吃看。”曾毅开了个方子，脸上依然很平淡。
龙韵宁这个样子，怕是好不了了。伤神过度，只怕流产还是轻的。曾毅走出去，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到了外面，龙美心看着曾毅，问道：“你可不可以说实话？”
曾毅不经意间摇了摇头，道：“如果庞乃杰不死，我对不起丰庆县的百姓。”
龙美心就看着他，问道：“庞乃杰……”
曾毅再次摇了摇头，道：“如果庞老有办法，何苦如此？”
“可是韵宁……她是……”
曾毅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了他，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考感情来论得。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十章 南江帮
佳通市，庞乃杰拿起电话，听到了曾毅的声音，道：“韵宁身子很虚弱，你最好回来一趟。”庞乃杰直接就把电话摔了。
来到佳通市，随着古树铲倒一事，就差一步就要把火燃到他身上，可这把火仍然高举，像是随时就能把自己点燃，可投手还没有得到命令。
这件事情跟曾毅有关，随着周边的实力都避开，尤其是古浪那个杂碎，居然投靠了曾毅。
“王八蛋。”这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吗？
他知道，搞不好，自己一会到京城，就要被控制起来，搞不好家族就要在这件事情上摔倒，甚至于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掌握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姓曾的。
庞乃杰捏紧拳头，一拳砸在桌上，正把走进来的秘书吓了一跳。他赶紧去把电话拿起来，去这医药箱，就听背后庞乃杰把杯子给摔了。
秘书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找出酒精纱布，准备给庞乃杰先进行一个简单处理。看着桌上的皮肉，秘书也是心里一揪。
在京城的曾毅，收起了电话，说道：“他把电话摔了。”语气里，全然尽是藐视之色。
曾毅对人，永远都不会一竿子打死，他相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时间是不等人的，曾毅也自然不可能无休止地给他们好脸色，就像是常俊龙，也身陷南江，不也才出来吗？
君子有所忍，也有所不忍！看在龙美心的面子上，他给了庞乃杰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他执迷不悟，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迟早要掉下来。
龙美心看得出曾毅的心情很不好，便也不再说话。
曾毅走进邱家的院子，看到邱大军拿着一本《周易》。龙美心没有来，原因是不想见到邱大军。曾毅跟邱大军相互点头示意，曾毅跟着邱老的警卫员走了进去。
“首长，小曾同志来了。”
邱老放下手中的那本《白鹿原》，摘下眼睛吩咐道：“给小曾倒杯水来。”
“是。”
曾毅过去给邱老把了个脉，讲了些注意事项，道：“您体内的弹片总归是一大隐患，平时一定要注意身体情况，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
邱老点点头，笑道：“你是大夫，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曾毅不着痕迹地看了邱老一眼，就看到了邱老看着自己和煦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晚辈的那种慈爱。一刹那，他有些恍惚自己就是老人的孙子。
很快，曾毅缓过神，再次抬头，就看到邱老目光如炬，没有了之前的神色，让他以为自己之前是看错了。
“这次把你抽调回来，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曾毅没想到邱老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过他也不是刚入仕途的小年轻了，答道：“组织上一定是经过了严格论证，认为我不适合呆在那个岗位上，我相信组织上的判断。”
邱老笑了笑，他知道曾毅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孩子，就挑明说道：“在海监局的半年，你没有做出像之前的成绩，不过对于你其他的成绩，我还是看到了的。再三斟酌下，我们觉得你还是更擅长综合岗位的工作。”
曾毅听了，就更糊涂了。为什么这话就如此让人费解呢？而且，这样的话既不是方南国告诉自己，也不是翟老告诉自己，反倒是这个跟自己算是萍水相逢的邱老告诉了自己……
吃过午饭，曾毅提出了告辞，警卫员看着邱老道：“老首长真的要去小吴山？”
邱老点了点头，道：“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警卫员有些疑惑地看着邱老，邱老看着门口的方向，道：“他让大军跟着他学医。”
警卫员大吃一惊，这岂不是说，曾毅要变相的治邱大军的病！
曾毅的邱大军之间的瓜葛，整个四九城的人何人不晓，可偏偏邱老的态度总让人看不透。就连警卫员都以为，邱老如此是想让曾毅想办法治治邱大军的病，让自己后继有人。
其实不光是警卫员，就是曾毅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才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如果真的让他无后，怕是老人这一生也会有所遗憾吧！
曾毅的新任命下来了，新的职务让曾毅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所以为的地方都不是，他本以为自己要去白阳市或是龙山市，这两处对他都有很深的群众基础。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方南国对自己的期望。
“荣城的常务副市长？”顾迪吃了一惊。
曾毅道：“上面有秦良信压一头，希望他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一上任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现在是老领导眼中的大红人，南江省省里的领导哪个不知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你什么时候回南江，我跟你回去。”
“话说，顾省长的位置也要有所变动了，一定要注意自己最近的行动，不要给他人可乘之机。”曾毅是基于这么多的南江干部考虑的，其实这也确实让曾毅感觉到吃惊，可以说，自从自己走上仕途，整个南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现在曾毅完完全全有跟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大少一拼的能力，而且以曾毅现在的情况，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得罪得起的。而且，顾明夫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与曾毅处理好关系，就等于搭上了几位老首长的关系，再进一步不是没有可能。就算是搭不上，曾毅也一定会看在与顾迪的关系上保着他。
现在的曾毅，基本上都是坐着专机直来直往，就是省里的大老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秦良信看见曾毅，迎了上来，寒暄几句，就领着老首长们前往小吴山。
邱老要比他们早到一天，得知曾毅回来，韦向南掐着点给曾毅打了个电话。
“小毅，听说你要留在荣城工作。”
“是啊！刚刚秦副省长给我透底，可能要担任荣城的副市长，另外下挂一个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这个位置曾经是杜若的位置，因为有在中化的工作经验，他再次兼任了公安局长。要说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荣城是地级市，还是南江省的省会城市，就像是中化和云海的差别一样。
第二十一章 经济账
这样一来，为他冲击南江省常委就打下了先觉基础。
晚上，曾毅约了南江的一众好友，唐浩然这个博阳市的省委书记也亲自来到省城为曾毅庆祝。
走了汤卫国，留在南江的人着实没有几个，反倒是商人居多，如：韦向南、顾迪、顾宪坤、叶清菡和悠然居的左老板；在官场上的，却也只有：在保健局的郭鹏辉、升任白阳市副市长的李伟才、博阳市委书记唐浩然，再就是曾毅、龙美心。
谁都知道，这是曾毅走上更高一阶的跳板，就连翟浩辉都感觉，有可能曾毅要比自己走得还要远。
想到陶桃，曾毅问道：“陶桃回来了吗？”
李伟才道：“回来了。现在我兼任着执掌高新园区党工委书记，大部分事情都由同志们把握。”
曾毅不由得点点头，这是他一步一步打造下来的地盘，从心里来讲，他可以看到高新园区飞黄腾达，也是一件极其舒心的事。
郭鹏辉看着曾毅道：“你如今是卫生部医药委员会专家，也是保健委专家，可要多来保健局支持我们保健局的工作啊！”
曾毅不由得笑道：“郭局，你这不是那话堵我吗？我好歹曾经也是东江省保健局的专家，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拒绝。”
叶清菡笑道：“这不是怕你官大，把我们都忘了嘛！”说话的时候，叶清菡的眼神微瞄着坐在曾毅身旁的龙美心。
叶清菡是韦向南告诉曾毅她从国外回来了，所以曾毅联系了叶清菡今天晚上小聚。经过这几年的游历，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曾毅结婚的那天，她在美国与好姐妹孙睿喝得酩酊大醉。
孙睿之后来电话告诉过自己，可曾毅又能做些什么呢？可到现在，很多事情都要被解开，无论是叶清菡还是崔恩熙，最多也只是能保持一个朋友的身份。
饭吃到中间，左老板喝得有点大。左老板现在靠着将军茶和跟顾宪坤地产投资的项目赚了不少，就说道：“曾老弟，在南江这块地界上，你完全是平步青云，祝福的话就不多说了。这杯酒我喝了。”
曾毅呵呵一笑，接过这一杯，因为是祝曾毅高升，所有人都陪着喝了一杯。
桌上这仅有的三位女性，都是相视一笑，人家本来就是曾毅升官庆祝的，反倒是左老板半中间开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喝得迷糊了。
唐浩然看着曾毅，问道：“你在中化市搞这个文明卫生城市，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借鉴的？”
曾毅愣了一下，看着唐浩然道：“唐大哥想走创卫的路子？”唐浩然从市长到市委书记的位置走了很长时间。他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要有一件漂亮的政绩。
唐浩然没有否认，曾毅就想了想道：“我们之前去过君山市，收益很大。”
唐浩然听到曾毅向自己推荐君山，不由得愣了一愣，好像现在的省委书记冰寒柏就是从君山直接到了南江的吧！
曾毅就说道：“君山市年年创卫年年败，可见前后因为这件事下了多大的血本。更何况，君山如今成为了全国最宜居城市之一，这里是非要去去不可的。”
南江没有一个城市创卫成功，曾毅觉得最重要的是领导没有重视到这一点。曾毅之前去过君山，把一些事情跟唐浩然讲了讲，唐浩然大喜过望。
对于唐浩然，曾毅不会藏私。唐浩然曾经是方南国的秘书，而且为人踏实。之所以方南国进入中枢，还没有让他进入京城工作，肯定是基于翟家在地方上有所欠缺这一短板。既然自己说好要为翟浩辉响应，那他自己也要在地方上有所建树，这一点，却是方南国可以给予的。
唐浩然相信，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做出一两件大政绩，无论是曾毅还是方南国，都会对自己的仕途有所助力。
“晚上你是直接去荣城的市委小招，还是回家里？”
曾毅想了想，道：“还是回家里吧！”
韦向南的司机开车过来，曾毅和龙美心跟着韦向南上了车，向七星湖畔而去。路上，曾毅看着这熟悉的街景，道：“姐，这龙城的市区，你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韦向南冷不丁地被曾毅这么一问，有些惊疑，想了想，说道：“如果说最大的问题，就是现在的交通问题了。前些年还不觉得，但是最近的发现，见路就堵，尤其是主要的路段。”
曾毅不由得陷入沉思，面对现在人人有车，所说的低碳绿色不过是一句口号，也因此城市大拥堵成了必要的操作手段。在京城的时候，就听罗海涛不止一次抱怨过“限号出行”，对此，曾毅也认为这并不是一个良策。
“怎么？你还想解决这个问题？”
曾毅想了想，就问车上的三个人，道：“你们都说说，路堵的原因是什么？”
韦向南的司机道：“我觉得是人们有钱了。人人都有一部车，那些年，能开汽车的人少，开的起车的人更少，而且这结婚财礼，房、车，都是不可少的。”
曾毅摇了摇头，道：“财礼只能说是造成的后果，没有说到点子上。”司机听了，就去想这件事了。
坐在后坐的龙美心道：“不管是美国还是哪里，凡是闹市区都是车水马龙。”
曾毅笑而不语，等着韦向南的话。韦向南常年奔波在外，对这些事情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看到快到家了，韦向南也没说什么，曾毅就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只有在上下班的高峰期，才会有堵车的事情发生？在白阳的时候，遇到的最大的堵车就是那次连续车祸的时候。”
韦向南和龙美心仔细听着。其实有很多事情，他们也未必去考虑，可曾毅却是无时不刻地在思考着这些。
就听曾毅转而问韦向南，道：“姐，你公司的小职员的工资是多少？”
韦向南想了想，道：“五六千吧！”
曾毅道：“以六千算，一个人一天吃饭，大约需要多少钱？”
韦向南想了想，说道：“节省一点，六十来块钱吧！”
曾毅点了点头，道：“一个月按三十天算，这是一千八。一个月水电费，大部分时间在公司，一个月总共算上一百，总共一千九。”
韦向南又点了点头，确实也差不多。
曾毅问司机道：“您常年在外跑，在荣城合租房，三室一厅的，得有多少钱？”
司机不假思索地答道：“差不多得一千五百块钱吧！”
曾毅道：“三个人分摊住，差不多要五百。到现在两千四。还有三千六，时常要和朋友出去吃饭，一个月一次，再花三百，还有三千三，买衣服、生活用品也平均下来得三百块钱，可以留下的只有三千。”
韦向南有些哑然，没想到仅是这些，员工的工资就要减半，那那些外地来打工的呢？
第二十二章 分工
曾毅道：“在丰庆县的时候，我看过底层员工的工资，要比私企少得多，可说实话，他们的收入盈余跟大城市的小职员工资差不多。在白阳的时候，我就提出让打工人员可以留在白阳，而不是把它作为一个找工作的来源。”
韦向南问道：“这跟堵车有什么关系呢？”
曾毅笑道：“你这些年见到白阳高新园区蒸蒸日上，可见高新园区有堵过车吗？”
被曾毅的话一说，韦向南愣住了，确实，不管什么时候，来往高新园区的主干道的车绝对不少，可真的没有见堵过车。
“领导从来没有因为外面的堵车而回不了家，那是因为家属楼就在办公楼不远的地方，所以在发展的过程中我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住宿区域，哪一个工厂、公司的员工，可以买哪一片的住宅区，就是步行几分钟的距离，买车并不划算，除非像你们这样的大投资商来往于白阳的荣城两地。”
“加上对出租车行业的经济补贴，大多数人还是可以承担得起的。平时就算是去星星湖，或者是夜市，有内部的公交路线完全可以负担，或者骑个自行车，多花几分钟也就到了。”
韦向南听明白了曾毅的意思，不由得点点头，道：“你说的我听明白了，可事实上，在已经形成规模的大都市，很难做到。”
曾毅不由得点点头，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很难解决。
他看过一份数据，在去年的一整年，全国共查处超速行驶9000多万起，因超速行驶肇事导致7000多人死亡，是导致交通事故最多的交通违法行为。共查处不按交通信号灯指示通行的交通违法行为2649万起，平均每天查处7万多起。全国接报涉及人员伤亡的路**通事故4.6万起，造成1.1万人死亡、5万人受伤，分别上升17.7%、16.5%和12.3%。其中，因路口违反交通信号灯导致的事故起数上升17.9%。全国私家车导致的事故起数、死亡人数上升5.5%和6.5%，分别占机动车肇事总数的68.7%和58.8%，比前一年上升6.4个和6.2个百分点。
由此可以看出，交通执法部门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改革。回到家，曾毅打开手包里的笔记本，唰唰地写了几行字。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曾毅就坐车到了省委大院，这里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在门口检查过证件，曾毅就来到省委组织部谈话。组织部部长高升坐在椅子上，把曾毅的上任任命放在桌上准备谈话。
“高部长。”曾毅是认识高升的，因为高升是南云县的县长蒋中岳的岳父。那时候，高升还只是组织部的副部长。
高升看着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头的荣城市副市长，兼荣城市公安局局长，不由得为自己的女婿叹息。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女婿，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个县长，可当初一个县卫生局的副局长变成了如今省会城市的副市长，甚至手里还握有暴力执法机构。
高升看到曾毅，说道：“曾毅同志，坐吧！你不是外人了。”
曾毅笑笑，也没有指出其中的问题，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高升面前的椅子上，就听高升说道：“对于组织上的安排，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曾毅很恭谨地说道：“听到一些消息，可具体的安排却是知之不详。”
高升就点了点头，道：“对于你这些年所做的成果和履历，我们进行了仔细的研究，认为你是党培养的有作为、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干部。无论是在南江还是东江、经济贸易还是卫生医疗，你都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深受同志们的爱戴、百姓的拥护。”
曾毅道：“是上级部门指导有方。”
高升压了压手，曾毅就坐在那里，听高升继续说着官样文章，道：“经过部里的反复论证，决定由你肩负起荣城市的经济和安全的重担。你有什么想法吗？”
曾毅知道这就是谈话结束了，就道：“感谢上级部门的关注，未来我一定恪守严明，争取提高自己的党性理念。”
从省委省**到市委市**不过是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开车不过就是三五分钟的距离。到达市委市**的时候，省委书记秦良信已经等在楼下，常务副省长李东余紧随其后。
对于来得这个人，其实他们都不陌生，当初曾毅还是白阳高新园区的主任的时候就敢跟秦良信掰手腕，如今已经是副市长，加上背后的能量……
秦良信见到高升，寒暄客气了几句。好歹秦良信也是省委常委，甚至排名不在高升之下。进了会议室，高升宣读曾毅的任命，道：“任命曾毅同志，为荣城市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荣城市公安局局长。”
政法委书记？曾毅微微有点错愕，理论上政法委书记和副市长是不会一起担任的，因为副市长里也有掌管政法的专职副市长。
等他看向秦良信的时候，也看到秦良信微笑着看着他，曾毅就知道，这是秦良信故意为之。意思很简单，我该给你的权，肯定不会打折扣。
自从那次陪同老首长在南江遇到清池区的人闹事，就是曾毅即使通知了自己，单凭着这份情意，他就知道曾毅值得信任。
曾毅走上台，看着一众同仁，脸上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一丝笑意，道：“再次回到南江任职，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众所周知，我是从南江省立足生长的干部，为故乡出一份力，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希望可以在秦书记的带领下，荣城市的发展上一个新高度。”
见曾毅发表完自己的致辞，在座的人都纷纷鼓掌。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向曾毅祝贺，大伙儿都知道，这是一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送走了高升，众人又召开了市委的常务会议。曾毅主管的就是市里安全方面的工作，另外协助秦良信进行工作上的辅助，副市长的虚衔并没有具体的分管业务。
第二十三章 初来乍到
秦良信还有不到一年的政治生命，很明显，他即将就会退位让贤，至于这个“贤”到底是谁，不用说谁都知道。
会议结束后吃过午饭，曾毅就去市公安局上任，市公安局是什么地方，那是杜若曾经工作过得地方，市局的领导班子一下子就会齐了，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上班，才见到新局长到任。
曾毅一进办公室，众人就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敬了个礼。身穿一身警服的曾毅居然有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让人不寒而粟。
曾毅也回礼，放下，组织部部长来宣读任命。其实，市局的人的规格有些超了。
“我很荣幸可以跟诸位一起共事，尤其是你们的老上级，杜若杜局，还是我的老大哥。今天我们开始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希望大家可以跟我一起共勉，为社会治安尽一份力。”
“是。”
过去的曾毅，总是有神挡杀神、佛挡**的举动，那是因为总有人限制他的举动。而如今，如果要是有人挡着曾毅，那就纯粹是患了脑膜炎，认不清楚形式。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工作会议，他要针对一些问题进行了解，然后逐渐地解决问题。
荣城作为省会城市，与中化市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由于警备力量的安排，就避免了很多纷争。
“最近，荣城发生了几次大堵车事件，交通运输局也多次向我们反映过这个情况。”掌管交通的副局长安室说道。
在座的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曾毅就看向了安室，道：“安局长提出的问题我也听说了。那么在场的各位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具体可操作的可以提出来。”
安室又说道：“前些年，修建了许多的快速干道，起了一些作用，可现在依然是……”他掌管交通，对于其他方面的抱怨头疼不已。
就见办公室主任刘红梅说道：“现在主要是人都，而且大多数人买得起车，路上车才多。”
“那你也不能不让他们买车吧！”
曾毅皱了皱眉，问道：“具体的哪一块容易堵？”
安室就说道：“唉，基本上就没有不堵车的地方。尤其是高峰期，车水马龙，再出点交通事故……”
曾毅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了几笔，然后看向负责110指挥中心的那一位。
“出警还可以，就是现在有人会打骚扰电话。很多时候出警的还是女警，会有骚扰的情况存在。”
曾毅就直接说道：“按照法律，怎么处理？”
听到曾毅这话，他就知道怎么办了。小了可以说是乱报警，可往大了说，那就是在浪费警力资源。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规定：可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而报假警，可以根据第二十五条规定：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
怕是谁都不会想去蹲局子吧！这好说，不好听。
曾毅调过来，徐力也就跟着过来了，看着曾毅，徐力的眼镜里充满了感激。
“老板。”
曾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给你放个假，抓紧把个人大事办一办。这些年你跟着我东奔西走，说实话，怪不好意思的。”
徐力则是说道：“全靠老板提携才有我的今天。”
话刚刚说完，就见秘书走进来，拿着一打文件放在桌上，道：“车子已经备好了，半小时后出发。”
曾毅点点头，等秘书出去了，走出去拍拍徐力的肩膀。徐力很清楚，这是确定了自己的工作，很可能自己就要长期待在荣成市公安局了。曾毅不是池中之物，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有这样的知遇之恩，徐力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刚刚接手了荣城市公安局，曾毅给自己的安排就是在各处走走看看。坐上车，司机看向曾毅问：“局长，我们去哪儿？”
曾毅看着司机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就听司机道：“我以前是杜局的司机。”
曾毅“哦”了一声，笑道：“去二马路派出所吧！”
二马路派出所，是他与杜若、陈龙所结识的地方。
由于主要干道的变通，司机开车绕道卫生局，然后转到二马路派出所。此时派出所的门口，围了有一大群人。
曾毅皱了皱眉，司机就赶紧绕过人群，在派出所的后门停下。这是标准流程，尤其是曾毅的一号车，万一被人堵上了，一旦起了冲突就不好收场了。
曾毅知道司机的意思，也没有阻拦。从派出所后门里进去，立马就有办事员起来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这时候，曾毅笑道：“怎么几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当初你和陈局可是把我困在询问室里给人开药方。”
那个办事员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道：“曾专家，您这是……”
司机师傅就有些不高兴，道：“这是我们荣城市公安局局长曾毅曾局长。”
办事员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惊，定神一看他衣服上的编号和警衔，“啪”地敬礼，道：“曾局。”
曾毅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就问道：“我刚刚路过看到派出所周边围了一大帮人，是什么情况？”
那办事员就说道：“是有专家出了医疗纠纷，要求警方出警调查。可……你也知道，这卫生厅的专家可不是那么好调查的。这不，程序正在省里批，这家属就把派出所给堵了。”
曾毅不由得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们所长呢？”身上的杀气油然而生。
办事员一见这个情形，直接就告了他们局长一状，道：“所长出去了，副所长昨天出去调研了。”这话很明显，就是出去避风头去了。
曾毅皱着眉，大踏步就朝正门出去，办事员和几个警员感觉跟了出去，以免局长大人被外面抗议的民众给冲撞到。
第二十四章 出手
“老百姓出了事情，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就只知道保你们自己的乌纱帽，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有之前的一声，后面就又接着有人喊道：“是啊！你们完完全全就是些窝囊废。吃里扒外，我们缴税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群众办事的？”
外面有一个副所长已经头发都白了，即将退休的年纪，拿着高音喇叭喊道：“大家请不要着急，只要上级的公文一到，我们就进行调查。”
“那公文一直不到呢！”
这话一出，这个派出所副所长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那个办事员小跑了出来，在副所长耳朵里嘀咕了几句，副所长如蒙大赦，道：“市局的曾局长莅临督导，决定帮助你们查清楚此事！”
“你们都是当官的，不就是想用这样的话让我们走吗？”
曾毅这个时候走了出来，道：“我是刚刚被任命的荣城市副市长曾毅，同时也是荣城市公安局局长。同样，我也是卫生部医药委员会的专家。”
“我们怎么相信你！”人群被曾毅的这几个身份压制住了，可凭这些就要自己的这些人离开，需要有保证。
曾毅就道：“那我就跟着各位去医院看看，如果有办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救治。所涉及的方面，我绝不姑息。”
曾毅看到周边有媒体，就把记者们招呼过来，道：“一周的时间，一周后，市局一定会针对此事做出一个完整的交代。”
曾毅已经当面答应了记者，那这个时候外面的这些人就没有必要再赖在这里不走了。曾毅就看向其中的家属问道：“病人在什么地方？”
这个家属明显有些愣神，难不成这个市局的局长还要亲自去医院诊断？
家属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在省人民医院，神经外科。”
曾毅有些皱眉，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二马路派出所报案？”
家属道：“主治医师是保健局的专家。因为这个病案，他都跑了，我们在保健局围了几天，都没人来管，所以……”
曾毅顿时间默然了，可他同样在眼底涌现出层层杀机。曾毅回头看着司机师傅和那名办事员，道：“你去通知派出所的领导班子，我在省人民医院等他们。另外，你去一趟卫生局，去找郭局长，让他带涉案专家到省人民医院一趟。”
两人一听，就知道曾毅这是要动杀机了。因为有卫生部医药委员会专家的名头，插手卫生局的事还不算是越权。司机乘着派出所里的车去通知郭鹏辉，有人从后面把他的一号车开过来，送他去往省人民医院。
省人民医院的专家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就赶了下来，曾毅是什么人啊！邵院长的师弟，卫生部医药委员会的大专家。更重要的是，现在在荣城的一亩三分地上，曾毅手握暴力机关，万一有人有个什么事不还得求着人家嘛！
如今短短几年，曾毅就大变了样，这些人心里都是异样的感觉。
曾毅的车开进来的时候，那些派出所所长的车都一溜烟地开了进来，把这里的病患和不知情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曾毅从车上下来，向人群走去，到了跟前敬了个礼，向众人握手道：“我们去看看病人吧！”
邵海波领着诸位专家向住院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病情。
原来，刚刚成为保健专家的一个老专家在没有检查病人的凝血情况情况，对病人采取了手术治疗，结果导致病人现在处于完全的无意识状态。
曾毅就有些无奈，转而进了病房。那些家属没想到曾毅还就真的来了，就听邵海波说道：“这位是卫生部医药委员会的专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给大领导看病的御医。有曾专家的出马，我相信病人的情况一定会大有改观。”
曾毅就走过去，看着看床大夫递过来的报告，逐渐眉头解锁。不过看完之后，曾毅眉间的“川”字就消失了，把手中的梅花金针一寸一寸地从病人的眼部刺入，这让病人的家属不由得有些紧张，道：“这么长的针进去了，他会不会死啊！”
那人看着穿着警服的曾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旁边的邵海波说道：“这金针会随着血脉进去，不会有影响。”
有邵海波的包票，这些人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
突然，这针就不再往里走了，曾毅就把针抽了回来，说道：“纸笔。”
立马有医生把处方签拿来，曾毅拿起来哗哗哗地写到：钩藤5g，川穹10g，当归10g，赤芍10g，黄芪15g，牛膝10g，血藤10g，桃仁5g，红花10g，白花蛇3g，每日两次，水煎服。
曾毅再次看了一眼病人，又写到：可兼针灸推拿治疗。落款：曾毅。
曾毅把处方单交给护士去抓药，就走出了病房，外面还有二马路派出所的那群人在等着自己。
二马路派出所的一众领导因为涉及到了保健组的专家，一个个都出去避风头，可偏偏就撞在了曾毅的枪口上。曾毅走出病房，看着那群人灰败惨白地毫无血色的脸，无名火起。
邵海波给他们找了个会议室，曾毅走进去，一巴掌就排在桌子上，呵斥道：“你们知道今天围在派出所的时候人家骂我们是什么吗？硕鼠。我这脸烧得慌，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那些人一脸的理亏，他们是那么大张旗鼓的敢抓那些专家的吗？这个时候，他们也一句话都不敢说，曾毅说道：“我这张脸，烧得慌。”
面对曾毅的雷霆之怒，这些个派出所的首首脑脑都是心中一凛，完了，都完了。看来局长大人这是要把自己给拿下了。这些个人都颠儿搭脑的看着地面，一个个都面如死灰。这个时候有医生过来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道：“曾专家，保健局的郭局长过来了。”
曾毅冷冷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就踏步跟着那名医生走了出去。等曾毅走了，这些人都心惊胆战，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二十五章 不要脸
就听有人道：“要不……，给陈局打个电话问问？”
其他人听到这个建议，内心突然就热切起来。是啊，陈局那是局长的好哥们，搞不好还可以走走曲线救国的路子。不过这些人也都不敢打，一个个都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曾毅此时上了楼，就见郭鹏辉的电话打了过来，曾毅接起来道：“郭局。”
郭鹏辉听到曾毅的声音，就有些动容，道：“小曾，你在哪儿呢？我已经听说这件事情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这种没有职业操守的人留在卫生厅。尤其是在领导身边。”
曾毅则是打断了他的话，道：“郭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刚刚去看了病人，正在去医院的中层领导会议室。如果有时间，就请郭局长过来一趟吧！”
郭鹏辉一听，就答应了，道：“我马上就到。”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看着邵海波，这些相关的领导的后背上都是汗津津的。他们怕的不是邵海波，而是曾毅。
在南江省，在行政方面不知道曾毅的占少数。在白阳的时候，那是个敢跟省委常委叫板的主，而且他一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就是美国人，不也是在他面前吃了瘪，真金白银地砸了下去。尤其现在在卫生部能量极大，想要拿下个把人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在曾毅处理派出所的警察的时候，这些医院的头头脑脑也开了个会，对于某些医德败坏、不思悔改的人，一律从医院清除出去永不录用。
听到这些话，邵海波没有发表意见，他很清楚，曾毅肯定不是要这样的处罚制度。要是为了一两个害群之马，他不会大费周章地搞这么一出。门被人推开了，看到来人，这些个领导专家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道：“郭局。”
郭鹏辉压了压手道：“我是过来了解情况的。”随后，郭鹏辉被让座在前面的位置上，郭鹏辉又道，“曾毅……曾专家在什么地方呢？”
邵海波就回答道：“看过病人以后，曾毅就去了楼下会议室。这个时间，应该在处理一些事情吧！”
有邵海波的话，郭鹏辉就知道曾毅的意思了，有忙不迭地点点头，道：“邵院长，您做了行政工作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应该是知道的。”这就是探他的口风。
邵海波也知道郭鹏辉的意思。现在他们都是卫生厅的直属行政官员，私交也不错，邵海波就道：“错误主要是在医院在后续的安排上出现了空挡，致使群众对行政、执法部门形成了冲击。为此，我们决定处理涉事人员，以及有严重的不良操守的医生、护士，永不录用。”
“这件事情也不完全是省人民医院的责任，对于相关涉案的专家，我们已经给予免职处理，并移交执法部门进行进一步调查。”
这是曾毅要求的，郭鹏辉作为保健局的一把手，直接处理并不适合，而此事或多或少都跟司法部门牵扯点关系。所以曾毅直接安排郭鹏辉直接把人送到二马路派出所，并移交荣城市公安局。如果有那位省领导过问，曾毅可以来个正在接手相关的工作，一时半会儿还腾不出手来处理。
等过几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就算是省领导发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抗不扛得住这悠悠众人之口，正所谓人言可畏。
所以，郭鹏辉刚刚把人送进了二马路派出所，就赶紧吩咐司机赶到了省人民医院。听了邵海波的汇报，郭鹏辉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时候，就见曾毅走了进来，身后的警察过来取证。
两个人看着，都想问些什么，却见曾毅的手压了压，两个人也只好一言不发。只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曾毅第二天一上班就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让他去汇报有关于保健委专家医疗纠纷的事情，主管卫生工作的副省长杨志华亲自过问了此事。
曾毅站在那里道：“我刚刚接手荣城的治安工作，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
杨志华用一股义不容辞的口气说道：“保健委的专家都是一顶一的，在南江省的保健里，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也在南江的保健局工作过，这里面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曾毅心想，这就是问题没出现在你身上，于是道：“无论是从各位领导的安全上考虑，还是从专家本身的情况而定，市局都有必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在省委领导的关注和鞭策下，我代表荣城市公安局向省委领导保证，一定会积极解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也不冤枉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杨志华一听，肺都差点气炸了，愣是做到了省委副省长，他还是头一次对下面的一件事碰都碰不得。
对于曾毅的来历，他还是知道的，孙文杰走后，空出的排名最靠后的文教卫的副省长的位置由他这个京城下来的外派官员直接担任。尤其是在卫生部，他也有一定的关系，所以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特地向自己的老领导打了招呼，结果呢？
曾毅看着杨志华，道：“杨省长，这件事情一有了进展，我立刻过来报道。”
杨志华喝了口水，直接就呛住了，曾毅知道杨志华这个时候心情很不好，就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杨省长直接来通传一声。”也没等杨志华再发话，敬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杨志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抓起自己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曾毅这个小小的市公安局局长，连个省委常委都不是，就敢给自己摆脸色，分明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副省长放在眼里。难道自己居然连个公安局局长都拿不下？
刚从杨志华的办公室里出来，转过楼梯，就见到省委书记冰寒柏的秘书从电梯间里出来。曾毅认得，当初冰寒柏召见了自己，挡了秦良信的暗拳，可最终还是定了眼前的这位尤主任作为自己的新的秘书。叫尤作为。
第二十六章 等错人了
看到曾毅，就赶紧伸出手来，道：“原来是曾毅同志，这是……”
“哦，是尤主任。”
“刚刚杨省长询问了市公安局的一件案子，这不，刚刚出来。”
尤作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他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经得到了冰寒柏的认可，成为当初无愧的省委大秘，说白了那就是省委书记冰寒柏的眼睛和耳朵，这件事情自然他也是知道的。因为跟曾毅有关，他还特地关注着这件事。
尤作为就说道：“这个专家，是杨省长的保健专家。”
曾毅一听，就明白为什么杨志华把杯子摔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曾毅就投以感激的眼神，道：“尤主任，有时间一定要来我们市公安局指导工作。”
寒暄几句，曾毅就提出了告辞，尤作为拿着一打材料走进冰寒柏的办公室，把材料放在桌上。然后为冰寒柏续了杯水，放在一旁，静静地站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冰寒柏见秘书还站在那里，有些疑惑，就问道：“有什么事情要说？”
尤作为说道：“昨天下午，市公安局接手了一位保健委的专家，是因为这名专家在造成医疗事故以后，患者家属阻碍了卫生厅及辖区派出所的正常运转。今天上午，荣城市公安局发布公文，裁撤二马路派出所涉案领导。卫生局就属于二马路派出所管辖。”
冰寒柏皱了皱眉，这应该是掌管文教卫的副省长所考虑的事情，怎么秘书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自己。不过他也没发话，等着秘书的后文。
秘书顿了顿，说道：“刚刚，我碰到了从杨省长办公室出来的曾毅同志，据悉，昨天下午曾毅同志前往二马路派出所视察工作，恰好遇到病人家属在派出所门口闹事，曾毅同志安抚家属后，并亲自去省人民医院为病人医治。”
冰寒柏猛得抬起头，目光中的精光爆射，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的秘书注意曾毅是有理由的，就冲着他背后的关系，自己的秘书就不得不为自己招架些。而且如今曾毅在荣城担任领导职务，与省委领导的接触肯定要更进一步。
冰寒柏向秘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了，秘书就走了出去。冰寒柏不由得摇摇头，想不到这只孙猴子又回来了，上任第一天就让副省长杨志华下不来台。这是要重蹈覆辙的迹象啊，看来有必要敲打敲打蠢蠢欲动的某些人了。
曾毅从市委办公楼里出来，坐车吩咐司机去小吴山，他要去拜托韦向南帮他做一件事。如今，汤卫国调任海军，韦长锋直接进入军事委员会。所以，韦向南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吴山陪着汤修权老两口。
车子停在外面，曾毅提着东西进来，身上的警服已经在车里换下了。韦向南有些意外，看着曾毅道：“你不上班吗？”
曾毅苦笑道：“我这不是遇到事情，想让你帮个忙。”
韦向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曾毅挠挠头，说道：“这不是我昨天把保健局的专家给扣了，今天副省长杨志华就把我叫到了省里。我想知道这个杨志华是什么来历。”
韦向南看着曾毅，有些无语，说道：“你找我有什么用，他是卫生部下来的。你找我还不如去卫生部打听打听呢！”
曾毅有些意外，他确实是不知道杨志华之前居然是卫生厅的干部，不过他觉得既然能做到副省长，肯定不只是卫生部这么简单。
想了想，曾毅就提出了告辞。韦向南不由得摇摇头，曾毅现在越走越高，可很多事情也是越来越难半了。
坐在车后座上，曾毅的手机就响了，曾毅拿起来一看，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他。曾毅挂断电话，乘车回到市局，一下车，就有一个人朝着他飞奔过来。秘书看见这个架势，下意识就一脚踹过去，他是警校毕业的，身上有几分力气。就见那人飞出去老远。
“居然敢袭击公安局局长，活腻歪了吧！”
曾毅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脸色很不好看，道：“这是东江省佳通市丰庆县的副县长古飞渡同志。”
“啊？”秘书听到后愣了一下，就看着倒霉的古飞渡捂着肚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说些什么，可小腹传来丝丝的疼意，疼得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
秘书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扶着他，回头看向曾毅。曾毅则是好像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径直进了办公大楼。古飞渡知道，在丰庆县铲倒古槐，被查出来是早晚的事，可明明有了实锤的证据，曾毅就是按住不发，让他感觉到了似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情是他执行的，可计划是古浪和庞乃杰策划的。如今古浪弃暗投明后把把柄和证据交到了曾毅手里，一溜烟就跑了，庞乃杰也是自保尚且不能，哪又会去考虑他这个丰庆县的副县长。
曾毅看到他就像是没看到，因为在丰庆县的桩桩件件已经在他心里为古飞渡判了死刑。他不处理，不是在等古飞渡表态，而是等他那个妹夫来求到自己。
站在曾毅的办公桌前，古飞渡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做着检讨一般，道：“我在丰庆县为曾局长做副手的时候，没有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今的局面也是罪有应得。可是……”
曾毅抬眼看了一眼古飞渡，转而向秘书间里说了声：“给古副县长倒杯水。”
古飞渡赶紧表态道：“我不渴。”
曾毅朝着他露出淡淡地微笑，说道：“昨天下面辖区的派出所出了点事，需要我尽快解决，你看……”
古飞渡哪里敢挡着曾毅办公，急急忙忙地说道：“曾局长日理万机，去忙就是了，我就在这里等您。”曾毅也没说什么，吩咐秘书招待好，就去往楼下的会议室。秘书看着古飞渡，心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曾局长作对。要是在南江省，一个小小的县长早就夹着尾巴做人了。
秘书也没给他倒水，拿着文件批阅了起来，这让古飞渡的心里有些恐慌。曾毅到了会议室，分局的头头脑脑和各个派出所的所长都到齐了。
第二十七章 新局面
昨天发生在二马路派出所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了，今天为什么会开会，他们也很清楚，这是要对荣城的所有警察进行彻底的摸牌。早在新局长上任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清楚这位新领导的行事风格，可偏偏二马路派出所就撞在了新局长的枪口上。这就闹得是人心惶惶，看着局长进来，所有人自觉站起来敬礼，曾毅也回过来敬了一个礼，说道：“今天叫大家来，是对于荣城整体的治安问题和城市拥堵问题做一个减负大讨论。大家畅所欲言，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为城市拥堵减负？这些警察们都跌碎了下巴，这不是城建局该管的事情吗？怎么让自己这些警察来考虑这件事情。
曾毅说道：“近些年，南江省的人口流动比前些年大幅度增加，尤其是龙山市、白阳市两地，来旅游的游客络绎不绝。作为省会城市，荣城每年接纳的游客逐年增长，去年一年就接纳了近两百八十万的游客。当然，荣城的治安在全国还是相当的靠前，不过对于城市拥堵这一块，我希望可以拿出一个章程来，配合城建局的相关部门联合执法，有效的控制主干道的车流量。”
这些警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还真的不好回答。曾毅就看着办公室主任常岩道，常岩道就站起来道：“交通拥堵，确实是如今的一个大问题，尤其是近些年来，不光是我们这些省会城市，就是首都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有效的减少行驶车辆，应该从车辆本身想办法。”
曾毅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就把目光看向刚刚任命的二马路派出所所长过去的李副所长。李所长站起来，避重就轻地说道：“这车，这么禁肯定不是办法，尤其是着急上班的人，你如果禁了，上班就成了问题。尤其是镇江两边的居民，坐公交实在是太远，专车接送也不太现实。所以我觉得有必要从这方面入手。”
曾毅就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陈龙称他为“活化石”还是有依据的，曾毅就问道：“陈所长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陈所长想了想，还是说道：“首先就是从现在，定点划片，就像是学校招生，哪一片的公司可以优惠购买这一片地方的经济适用房。相对于其他地方，**补贴一部分钱。我相信这样肯定可以把大部分人局限在指定的区域，离家近了，大部分人也就优先考虑自行车、电瓶车这样的交通工具。”
曾毅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倒未尝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现在已经形成的城市框架很难强行改变。但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买房，特别是二手房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旦有所补贴，就会迎合大多数人的心里期盼，必然可以收到一定的效果。
曾毅也是颇为感叹，不过他也有些无奈，明明是一块好钢，分管的领导却让他在副所长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真不知道下面的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转眼间到了吃饭的点，曾毅起身宣布散会，一出门就看到了秘书，突然想起了办公室的古飞渡，不由得摇摇头。走进办公室，曾毅看着古飞渡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扭转的，希望你知道这个道理。既然你做了，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勇气。”
“曾局长……”
曾毅摆了摆手，拿起茶杯。秘书走进来请他出去，古飞渡看了曾毅一眼，极其幽怨地摩擦着地面走了出去。
秘书再次走进来，通传道：“局长，刚刚市委那边来电，下午要举行常务会议。”
曾毅“嗯”了一声，秘书就下去了。曾毅拿起公文包，想了想，给陈龙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去维纳斯。然后出去找了个地方吃饭。
下午市委的常务会议，曾毅是领导班子里最早到的，这让提前到的参会人员都吃了一惊。市委为什么要开常务会议，大家都很清楚，昨天的事情闹到了省里，上午从省**内部传出消息，副省长杨志华把杯子摔了。
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都在为杨志华祈祷默哀，先不说曾毅有没有在老虎的嘴边拔毛，就你的保健医生做的这件事，你好意思开口求人吗？
曾毅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还有自己的茶杯，坦然地坐在那里喝茶看报，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今天开会的主题。陆陆续续，众常委都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市委书记秦良信。
秦良信进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曾毅，就见曾毅放下报纸向自己微微点头。秦良信迈着方步走向自己的位置，把手里的杯子在桌上一放，点燃一支烟。
“昨天发生在省人民医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在秦良信说这句话的时候，众常委风轻云淡地看着脸上毫无表情的曾毅。
秦良信的声音顿时就严厉了几分，道：“上午，省委冰书记特地向我过问了此事，并且要求市公安局一定要严惩这股不良之风。要知道，保健局掌管的是省里重要领导的保健工作，如果有这样的心术不正的人担任保健局的专家，受害的不是别人，首先就是省里的领导，其次是在保健任务中的老首长，你们想想，如果出了事，是一个副省长能够扛得下来的吗？”
这些常委一听，顿时傻眼了，怎么秦书记为曾毅说上话了。乖乖，当初曾毅可是直接与秦书记扳手腕的人呐！
这些人都有点傻眼，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秦良信的打算，这是要给曾毅一个顺水人情，自己走了，曾毅的排名自然要靠前到市长的位置，甚至直接以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上挂省委常委，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曾毅就接话道：“无论是医疗还是其他的什么方面，市公安局一定会对违规人员依法从重处理。凡是违规干部，依照现有政策，请纪委同志进行配合。这一点，秦书记在执政的这些年都严肃强调。希望大家可以对得起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辜负上级领导的重视。”
这些人都听明白了，现在秦书记完全就有把荣城市托付给曾毅的打算，还是他们想得保守了。
接下来的日子，曾毅对于荣城警备储蓄做了大规模的调整，并且对市局内部的权力进行了详细的划分，并建立了制度。
第二十八章 年少气盛
又是一个周末，曾毅来到了小吴山，按照时间，是他定期为老首长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听说，省里有人对你有意见？”
看着翟老的表情，曾毅就笑道：“有意见是正常的，没有意见才最可怕。更何况做了这么多年的基础工作，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翟老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做事情要量力而行，位置越高就越需要跟同志们搞好关系。方南国当初让你去闯，是看好你做实事这一方面，你要走得远，就要能受得了委屈。卧薪尝胆，这个故事你可懂？”
曾毅笑着没有应声，他已经知道了翟老的意思，如果有人给你暗中下绊子，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之前自己斗倒了袁公平、孙文杰，现在又跟新来的副省长杨志华掐在了一起，搞不好在未来这些人中某一个就会参你一脚，到时候吃了亏是找不回场子的。
曾毅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翟老的话，翟老就道：“邱大军，你量力而行。”
曾毅点了点头，因为邱老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曾毅从这边出去肯定最先要去邱老那里，这是给曾毅提个醒。
“曾毅。”
曾毅回过头来，看见邱大军随后跟着自己进了院子。曾毅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指了指里面。
邱大军微微一笑，这是第一次朝着曾毅笑，这让曾毅多少有些不适应。邱大军道：“爷爷在里面，我在外面等你。”
曾毅点点头，提着行医箱走了进去。这些天，曾毅还是决定治一治邱大军的毛病，就像是翟老对自己说的，要多种树、少摘花。这个连顾迪都懂的道理，曾毅怎么可能会不懂呢？
而且，邱大军如今也算是洗心革面，古人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曾毅就算是为了邱老，也得治好邱大军的病，而且自打邱大军得了这个病，时常待在邱老身边，邱老的孤独症也好了个大概。
曾毅走进去，就听一声苍老而且威严地声音道：“小曾来了？”
曾毅放下行医箱，看着站在书架旁的邱老，说道：“您要多注意身体，不能过分劳累。有什么事情还有随从可以代为解决。”他放行医箱的时候看到烟灰缸里有很多个烟头，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来过。
邱老笑着，却没有应这个茬，曾毅也就不再说了，而是伸出手细细地把着脉，仔细地感应脉象。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老人就算是退休，也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看看眼前的这些老首长就知道了。而且，有时候他们还不得不专程回京城去，说看法、提意见。不过曾毅是医生，就算是老首长们不在意，旁边的警卫员还是能听进去的。有他们从旁照应，这些老首长们还是会顾及到身体的情况。
曾毅收了手，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就从行医箱里拿出纸写了个方子，吩咐道：“过了清明，每天早晚两副，到时候再看需不需要施针。”
警卫员赶紧接过来，小心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抄了一份。这可是给邱老治病的方子，丝毫不敢马虎。
邱老让警卫员出去，看着曾毅道：“我想问，之前你说大军的病……”
曾毅赶紧说道：“其实准确的说，这是当初手术摘除单侧睾丸的后遗症。光是药物调理肯定不够。”
邱老摇摇头，道：“我说的是他为什么患这个病，是……莫思立？”
曾毅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邱老从曾毅脸上一瞬间的错愕就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叹了口气。曾毅也就不说什么，转而看向外面道：“那我先出去了。”
邱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那件事，邱家确实是让很多人都有所唾弃，但是碍于邱老的地位，人们不说罢了。
曾毅走出去，就看到了邱大军在看着曾毅送给他的医书，邱大军不想让别人插手，曾毅就让他基本上了解这个病的难度。虽然曾毅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但是既然答应了邱老，那他就要试一试。
邱大军经历了这些，也查过治这个病的难度，得知曾毅向邱老做了保证，他相信曾毅一定会把自己治好。
曾毅拿起一枚针，朝着他的一个穴位扎去，邱大军感觉到的时候，曾毅已经收手了。曾毅就说着自己的治疗方法，让邱大军心中有数。
从韦向南的别墅来到小吴山，龙美心来找曾毅，汤修权就笑呵呵地说：“他现在应该在邱老那儿。”
“啊？”龙美心有些惊讶，当她想起了邱大军，脸色有些怪异。这小子不会是去给邱大军治病了吧！
汤修权的老伴儿从外面回来，龙美心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听汤修权的夫人说道：“我今天跟顾老夫人和顾老夫人的女儿去了趟灵觉寺。”
汤修权摆弄地他的那些花，听着老伴儿的话。自从来了小吴山，汤修权的夫人时不时跟几个老姐妹出去闲坐，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也不说什么，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龙美心说道：“这个明空老和尚，我去国外之前，他就已经是得道高僧了。不过这些年头，反倒是他日益有所增进。”
汤修权笑着没有说话，他倒是知道这个明空，不过他没有结交的想法。他是搞科研的，不喜欢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
这个时候曾毅回来了，看到龙美心，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美心耸了耸肩，说道：“听说你给邱大军治病，长能耐了啊！”
曾毅嘿嘿一笑，说道：“那也不能置身事外啊！多一个朋友多一天路，多种树、少栽花。”
“你这是在埋雷，袁文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说起袁文杰，曾毅颇为无奈，怕是这个袁大少，这辈子都醒不来了。这是他进入官场以来用的第一个江湖手段，要不是龙美心提起来，他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曾毅不由得摇摇头，道：“袁文杰……自己年少气盛，太过于较真了。不过现在也好，起码是个安乐死。”
第二十九章 南云医学院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就是当初孙文杰的公子孙翊和常俊龙两个人联合起来，曾毅也没有置之死地而后快，这个袁文杰也真是倒霉，不过曾毅又说道：“不过，他手上是沾了人血的，这么做也值得。”
龙美心就道：“我听说，你们丰庆县的副县长来找你了？”
曾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的眼线都安到我身边去了。”
龙美心俏脸一红，就见曾毅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不会给小人物开门的，只不过这个妹夫着实是眼力劲差了点。”他说的是庞乃杰。
龙美心微微一笑，知道曾毅意思，不过她也清楚，庞乃杰是庞家的核心，一旦庞乃杰向曾毅低头，就意味着庞家向曾毅低头了。这一点，是庞乃杰不能所接受的，就算是曾毅如今压过他一头，他也绝不服软。
对于很多事情，龙美心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有她当初说的：家里的长辈要是病了，我会去尽孝，但要让我去请曾毅，死也办不到！
这个时候，曾毅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顾迪放荡不羁地笑声，道：“哈哈，老曾，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到荣城机场了。”
曾毅有些意外，说道：“你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在小吴山。”
“得，我先去趟姑姑家，然后去找你。”
曾毅应道：“那行，到了小吴山联系。”
挂了电话，曾毅向龙美心道：“是顾大少。话说，现在他可是名副其实的东江大少了。”
之前顾迪之所以自称东江大少，是因为东江的前一任省委书记李德群只有一个宝贝闺女。所以顾迪就成了东江大少。
曾毅留意过东江的事情，前几天，李德群正式退休，退休前点了顾明夫的将，加上顾明夫的政绩决策，顶替了李德群的位置。而顾明夫的位置，则是由京城外放的官员。
曾毅对此毫不意外，不过之前丰庆县的县长孙友胜被破格提拔为佳通市的卫生局局长。孙友胜就点了办公室主任包起帆的名字。
连续不断的外派官员，未免会影响到丰庆县的大局，市局充分考虑后同意了由包起帆担任丰庆县的县长。
顾迪开着顾宪坤的车子来到了小吴山，曾毅哈哈一笑，道：“顾大少怎么还借车开？”
顾迪把脸上的蛤蟆镜一摘，笑说道：“我这个东江大少要是大摇大摆得一露面，绝对会引起某些人的眼镜。我既然是来度假，肯定是休闲自在些好。”
曾毅看着他四处打量，问道：“你这是有话说？”
顾迪神神秘秘地问道：“你的红颜知己呢？”
曾毅一愣神，问道：“什么红颜知己？”
“桃子姑娘啊！当初云海的时候，人家姑娘可是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能始乱终弃了吧！”
曾毅无奈摇摇头，看着顾迪道：“我晚上帮你约出来。”顾迪眼睛里能看到什么，曾毅心里最清楚，在云海的时候，这小子就时不时地打量着陶桃了。
对顾迪这点小心思，曾毅没有必要拆穿，而且，若是他跟陶桃成了，倒也不算件坏事。他很有想当顾迪媒人的想法。
曾毅拨了一个电话，又按开免提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一上来就问道：“咦？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曾毅看了一眼顾迪，说道：“云海的朋友今天晚上摆酒招待，让我打电话通知你。”
电话那边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自己在云海的朋友，随即就响起了笑声，道：“东江大少的面子，我怎么敢搏呢！定好了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下班后我过去。”
挂了电话，曾毅就打量着顾迪，道：“你这是改性子了啊！”
顾迪则是摇摇头，一脸的沉郁，道：“其实吧，前几年我是真的没想过要结婚，这倒好，你结了、我表哥也有了影子。你们这闹得我……”
曾毅笑笑不说话，顾迪的话没一句真的，要是他真的是为了结婚来的，也就不会有顾明夫的催婚了。就是自己和顾贤坤，也没少让顾老夫人帮顾迪参谋着。
曾毅也不拦着他，道：“你快去顾老夫人那里看看吧！你大姑也在。”
顾迪点了一下头，就上去了。曾毅也就没耽搁，因为今天下午，他要去南云医学院讲课。
半个小时后，曾毅和龙美心就出现在了南云医学院的春季开学典礼上，曾毅以南云医学院创始人的身份出席，而龙美心则是以南云医学慈善基金创始人的身份来的。
小戴维很开心地与曾毅进行了拥抱，因为对他来说，曾毅就是一个医学上的耶稣。
“戴维先生，看起来气色不错。”
“那当然，夏威夷的气候是养人的。”说着，很有礼貌地与龙美心握手，“龙小姐，很抱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在中国，近些年来，南云医学慈善基金救治了很多患者。对于你的这笔投资，是实实在在的为普通人做了一件大事实。我由衷地佩服。”
曾毅也点点头道：“从她要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很佩服。”
戴维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曾先生，中国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对，妻管严。你现在完完全全是被龙小姐看管住了，过去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曾毅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看法，说道：“相比之下，我更认为这是对女性的尊重。”
戴维呵呵一笑，揭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我在夏威夷听说曾先生要出席开学典礼，我就飞到了南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曾毅说道：“我现在在荣城工作。”
戴维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没有打听消息，就算是问了，曾毅也不会说。又有一辆车停下来，里面的人也不等别人来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就小跑了过来，伸出手道：“曾局长大驾光临，我这个东道主倒是来晚了。”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伟才。
第三十章 假日难鸣
曾毅笑着开了一个玩笑，道：“李副市长何必这么客气。都是南江省的干部，有什么事，还要白阳的同志们多担待些。”
戴维有些搞不懂里面的关系，就听李伟才介绍道：“戴维先生，现在曾毅同志是荣城市副市长，也是荣城市公安局局长。”
戴维一听这两个职位，不由得有些震惊，要知道，这可是省会城市的公安局局长。
“曾局长，恭喜恭喜。”
曾毅笑着，几个人在那里寒暄着，就发现陆陆续续又有汽车到达，有省里的省委书记夫人、教育厅副厅长吴曼青、掌管文教卫的副省长杨志华，以及卫生厅的厅长、副厅长，甚至还有郭鹏辉这个保健局的局长。这些人到了曾毅等人就迎了上去。
院领导见人员都到齐了，就领着大家去了主席台，曾毅看了一眼手表，随即看向了小戴维和李伟才，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各位是什么意见。”
“曾先生，请说。”
曾毅也就不绕圈子，道：“如果在学院内内设附属医院，你们看怎么样？”
李伟才有些愣神，因为在白阳这一块，大大小小的医院有五六家之多，不过他还是决定听听曾毅怎么说。
曾毅就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有人申请我们南云医学慈善基金，就让这些疑难杂症的患者统一管理。这样也方便患者的治疗，而且我们学院的讲师的水平，也确实是世界一流的。同样也可以让一些学生在附属医院有所收入，还能积累经验。”
小戴维听了，沉眉片刻，还是点点头说道：“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的。”
曾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提了个自己的建议，至于做不做，还是要看小戴维能跟白阳市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共识。
会议立马召开，因为有龙美心在，南云医学院就没有再邀请韦向南到访，掌管文教卫的副省长杨志华就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全都是官样文章。述说着上级的领导精神。
龙美心差点就背过气去，在下面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曾毅。曾毅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拿出来一看，不由得一笑，看着龙美心点点头。
回复道：可以安排赵成柱，我相信杨副市长会喜欢的。
赵成柱，是老熊乡过去的书记，现在在南云县的农林科技站当站长，结结实实的冷板凳。主要是这个人基本上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天在会上不冷不热地念念现有的政策，所以曾毅就把他拿下了。
杨志华之后，就是吴曼青，吴曼青出去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曾毅，随即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曾毅的电话再次开始震动，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徐力打来的。曾毅就像众人道歉，走到了会场的旁侧问道：“徐力，怎么了？”
徐力汇报道：“刚刚群众举报，在市里有一家娱乐场所，有未成年人进入。我们进行了搜查，发现有未成年少女接客行为，另外，还扣住了几位**官员。”
曾毅愣了一下，问道：“是什么人？”
“有一个是卫生局的副处长过三亮，还有他的下属鲁玉龙。陪同的是君山市的干部。”
“君山？”曾毅的眉头明显皱了皱，不过随即就说道，“你先扣着，省里有领导过问，就让他们直接联系我。”
“是。”
挂了电话，曾毅就回头看了一眼会场，坐了回去，郭鹏辉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曾毅无奈摇摇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郭鹏辉的脸色巨变。曾毅一言不发，过三亮已经是惯犯了，当初他找曾毅的麻烦，陈龙就揪住过他的把柄，至于鲁玉龙，曾毅不由得生出一丝的厌恶。而郭鹏辉同样作为卫生厅的副厅长，是有权来管理这件事情的，所以他提了个醒，让他和一旁的卫生厅的厅长赶紧商量一个对策。
曾毅也是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卫生局的专家，手握暴力机关，这件事情很容易处理，但是他不想让卫生厅难堪，就先打了一剂预防针。就见郭鹏辉和卫生厅的厅长起身，卫生厅厅长还特意向曾毅投以感激的神色，慌不择路地返回了荣城。
从曾毅出去打完电话回来，到卫生厅的一二把手齐齐离开，在场的这些人就知道，卫生厅一定是出了大事。可看到曾毅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这些人也不好离开，硬生生地等会议开完。
从南云医学院出来，曾毅就吩咐司机返回荣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还需要跟卫生厅有一个统一的处理意见。
快到荣城的时候，郭鹏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道：“小曾，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们就丢大人了。从保健局的专家推诿塞责到现在的卫生厅副处长嫖娼被抓，曾毅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卫生厅连续的两次事件，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的危机感。”
“这些事情暴露出了一丝问题，你们要尽快的处理，尤其是主管文教卫的副省长杨志华，搞不好会拿你们开刀。”
曾毅说了自己的疑虑，郭鹏辉就记下了这一点，毕竟之前处理了那个专家，如果副省长杨志华有所怨怼，那卫生厅也得翻个个儿。
“小曾，大恩不言谢，这件事情我们卫生系统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做出了处理，公函会发在卫生厅的网站上。接下来怎么处理都与我们无关了。”
曾毅就明白了，寒暄几句，车子就进入了公安局的大院，有一个人就出现在了车前，司机赶紧刹车。
“你不要命了。”
“哎呦，局长大人呀！我们冤枉啊！我怎么知道这租给了这些地痞流氓，这地方被封了，这收益可是大把大把的金钱。”
曾毅看着那边的人，表情就有些奇怪，这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到荣城时，开诊所时的房东老七。
“我说七哥，你难不成就是专程来堵我的？”
老七听到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大喜过望，问道：“曾毅，怎么是你？”
第三十一章 整顿
曾毅就看着他笑道：“我说呢，难不成你就是这么堵我们的车？”
老七有些疑惑，就说道：“你这是？”
司机说道：“这是我们荣城市公安局局长。”
老七明显有些意外，曾毅就下了车吩咐司机去停车自己招呼着房东老七到了办公室。曾毅笑道：“说说吧！什么事？”
“今天上午，有警察查了一家违规的ktv，你知道吧！”
曾毅点点头，就是徐力今天打电话说的那件事，就见老七哭丧着脸道：“那个地方的房产是我的，现在ktv被查了，我那片地方……”
曾毅一听就明白了，随即曾毅就笑着吩咐秘书给老七倒了杯水，道：“七哥，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两个月，最多两个月，可能都用不了那么久，绝对能让你重新出租。”
老七一听，大喜过望：“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主要是这其中的案子有点大，我不确定能不能尽快完成，但是让你的门店恢复运营，我还是有办法的。”
老七急忙起来道谢，曾毅把他送出办公室，让秘书召集今天的出警队伍开会。
曾毅到了分局的派出所，就看到了分局的局长陪着笑过来，道：“曾局，这次可逮了条大鱼。”
曾毅点点头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非法运营者有交代了什么？”
分局局长就说道：“他们交代，这里的女孩，都是村里进大城市打工的，大多数都来源于外地。也有被拐卖来的。”
“对拐卖人口这一块儿，还需要大家多费费心。这些孩子，不够14周岁的，送往孤儿院或者是收容所，要备一份资料。另外你们做一份统计，在各大寻人启事的网站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十四周岁到十八周岁的，要求他们到少管所接收教育，并想办法联系他们的家人，孤儿交由福利院抚养。经费需要多少找我来报销。而且针对这些孩子，我需要一份文件，后天上班交到省里。”
“是。请局长放心。”
曾毅隔着讯问室，看着过三亮和鲁玉龙，眉头轻微一皱，对徐力说道：“办理交接手续，押往市局。卫生厅已经联系纪委同志，针对他们进行调查。”
“是。”
顾迪把地方定在了清江大饭店，这是顾家的产业。因为正好赶了个家宴的时间，围着的好友坐了两桌。
“顾主席。”曾毅向顾明珠微微欠身。
“原来是小曾来了啊！”
崔士英呵呵笑着，把他让在位子上，说道：“我听说，你现在是荣城市的副市长了？”
曾毅笑着点点头，说道：“主要是掌管司法部门。”
顾宪坤笑道：“曾毅可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要说我们这一辈人里，除了南姐，也就是曾毅最为耿直了。”
顾迪嘿嘿一笑，说道：“老曾，你看，我这东江大少还不及你的威风。”
曾毅苦笑着摇摇头，表面上这是句玩笑话，可实则是将他暗捧了一句。对于顾迪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像纨绔子弟了，不过相比之下，顾迪的心思缜密，不是普通人所及的。
今天是给顾迪接风洗尘，顾迪就拿出头一杯酒，道：“我顾迪，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今天向在座的诸位敬一杯酒，承蒙各位的照顾。”
喝完这杯，随即就又举起一杯酒递到曾毅面前，说道：“在东江，咱俩的关系是绝对的铁。很多时候你都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和我家老爷子都清楚。所以这一杯一定要敬你。”曾毅笑笑，也就不推脱了，很多事情显然不用说得很明白。
随即就见顾迪倒了第三杯酒，就见他拿着杯子到了另一桌的陶桃面前，再次的人心照不宣。心想，这顾迪不是准备当着众人的面表白吧！
就见顾迪跟陶桃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哈哈笑了起来，道：“这杯我喝了，大家随意。”
顾迪的话虽然轻飘飘的但是在场的这些人都听出了其他的味道！
星期一的上午，曾毅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周六发生的事情的调查报告前往省公安厅述职，为此，省公安厅专门成立了扫黄打非监察小组，副厅长杜飞担任组长，曾毅担任副组长。
陈龙第一时间得到曾毅的通知，同局长陈志军领导白阳市公安局成立督查办，彻查白阳市所有的娱乐场所，不符合规定的地方按照情节程度，进行违规查封、违规整改等措施。
曾毅来到白阳，陈志军就赶紧上来说道：“欢迎曾局长前来指导工作。”
曾毅呵呵地笑着与陈志军的手浅浅一握，说道：“我哪能指导你们的工作，就是下来看看，你们白阳市的治安工作，可是整个南江省的楷模啊！”
陈龙走了过来，同曾毅敬礼，道：“欢迎荣城市的领导。”
曾毅看着陈龙哭笑不得，道：“你这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陈大哥，快收起来。”
陈龙嘿嘿一笑，跟陈志军一起进入白阳市的地界。曾毅，是白阳市走出来的干部，整个市委，不认识他的人极少。
曾毅此次来，只有李伟才这个副市长来接，原因也很简单，曾毅的级别还不够。都是南江省的干部，尤其还是曾经的领导，曾毅也不好摆派头。在会议室里，陈志军和陈龙分别阐述了白阳市和白阳高新园区的工作。
其实，让陈龙露脸，是市委常委会的决定。一是因为白阳高新园区是曾毅一手打建出来的，而且曾毅作为荣成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只是由于年龄问题没有担任省委常委而已。
对白阳市的领导来说，只要跟曾毅建立好关系，自己的职务就还能在上一个台阶。
南江省的整个大洗牌，是当初曾毅所没想得到，虽然省里面只是多了个从京城下来锻炼的副省长，可南江省的势头有一点“方化”的节奏。
他想了很多，那就是在整个南江省，能够驾驭得了方系人马的只有曾毅。一旦曾毅走上了省部级高官的位置，到时候有方南国的助力，曾毅就会在南江省站稳脚跟。而之所以这个时候把自己调回来，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远在北京的方南国并不知道这些罢了。
第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
曾毅听了汇报，不由得点点头，道：“我们的执法机关在很多方面都应该积极探索，尤其是近些年来的电信诈骗案。或者是大学生的网贷、裸贷、网络病毒，对百姓的侵害也日益严重起来。我们要握好手中的权力，为人民做事，让被侵犯权力的人有所依仗。”
“我们恪守：为百姓保驾护航，让人民有所依仗。”这些一线的警察听到曾毅的话，情绪顿时高了起来，一个个都站起来以此作为守则。
既然以公事出访白阳，在白阳市的领导的邀请下，曾毅欣然来到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走访。不过随着身份的转变，曾毅在规划上闭口不谈，反而是在城市治安上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陈局，你们说说，为什么世界上的很多城市都在堵车，而我们白阳高新园区却没有这样的现象？”
这可把两个公安老警察给难住了，其实对于这一点，他们两个确实没有想过，可仔细一想，这还确实是不错。按理说，现在在白阳市的居民完全可以跟省会城市荣城相比。尤其是高新园区，在居住人口是同等区县最高的。可偏偏在这么拥挤的地方，完全没有堵车的现象。
曾毅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就看到了夜市区。曾毅看向陈龙，道：“说说夜市区吧！”
陈龙一听，立马站直了几分，道：“高新园区的夜市区，是我见过的最让人放心的夜市。在夜市街上，高新园区的管委会成立了专门的夜市监管小组，在根本上解决了卫生、经营、执法的三大难题。每天晚上，这三方的专管小组会派人在广场和夜市街上巡逻。执法警察、便衣民警，都在广场上进行暗中的秩序维护，是全国同等地域案发最少的夜市街。”
跟随曾毅下来的警察、民警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曾毅点点头，对自己下面的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指示。
曾毅在大方向完全确定下来以后，同李伟才商议提出了经济示范城的构想。夜市街就是重改之一。
在白阳的老警察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白阳市的夜市街，出了一起小混混围攻老首长的事件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以罚代管的情况下，白阳高新园区另辟蹊径，开创了这样的一条解决路径。
来白阳，其实曾毅是存了有让自己下属分局的局长、下属派出所都看看白阳模式。随着高新园区的蒸蒸日上，白阳，在全国也打造出了不逊于那些经济特区名声。
在陈龙来到高新园区之后，他协助管委会提出了不少的新思想、新制度，就连曾毅也开了眼界。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以罚代管，在不违反政策的情况下，以罚代管是最简洁、而且不会被人挑出刺儿来得执法方式。
曾毅有些感慨，到了中午饭的时间，众人来到了白阳高新园区对面的饭馆，下午他要跟厅里的领导去其他地方，他相信这些人肯定会留在这里再开一个座谈会。
司机送曾毅离开白阳，有些感慨道：“局长，高新园区的一桩桩一件件真的是深入人心啊！”
曾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更多的是缺少突破的勇气。就像是抓方开药，了解病症开药的大夫和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大夫，无非是缺少了阅历和勇气罢了！”
看司机没怎么听明白，曾毅就问道：“你开车的基础是什么？”
司机想了想，道：“车开得好。”
曾毅不由得一笑，道：“原理是一样的，因为你会开车，有这门技术。你要是让一个不会开车的司机逼他上路呢？”
司机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缺少基本的保障。其实曾毅觉得这缺的就是政策，不过在大方面不出问题，很多人都不愿意因为改革导致交通混乱不堪。缺少上面的支持，这些人又怎么会有心去改变那些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社会的条条框框呢？
回到市里，曾毅就接到了公安厅的电话，电话那边，让曾毅前往博阳市检查工作。
“博阳市？”曾毅有些错愕。
“曾局长，这是省厅的建议，现在三支督察小组现有的未规划路段有博阳和龙山两地。这两处的治安情况是全省比较落后的两个市，尤其是龙山市，现在有南云县这么一个金招牌，也确实需要整顿整顿纪律，曾局长作为基层的同志，对这种治安状况和新的犯罪模式，要比我们这些在办公室办公的警察强。”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曾毅就推脱不开，保证道：“我一定不辜负厅里领导的重望。”
挂了电话，曾毅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偏偏要派自己去博阳和龙山呢？博阳市是唐浩然的地盘，龙山市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不是没有了解过两地的治安，尤其是龙山市这些年仿照白阳模式，在治安方面还是有保障的，这让他不能不多想。
坐靠在椅背里，曾毅的两根手指不安地轻碰着，他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而且，还直奔自己而来。
到了市委书记秦良信的办公室，曾毅麻烦秘书通传，不一会儿，秘书出来道：“早说了曾局不用这么客气的，秦书记请您进去。”
曾毅道了一声谢，让秘书感慨不已。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还能对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如此和颜悦色的领导，绝对是少之又少，难怪人人都会对曾毅留下好印象。
曾毅走进办公室，就见秦良信端着茶杯笑呵呵地从窗边走过来，把茶杯在办公桌上一放，跟曾毅握手寒暄说道：“你这还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曾毅不免一笑道：“作为下属，我应当早些来向秦书记汇报工作才是。只不过刚刚解决了两个案子，涉及的人和事都比较玄妙，又赶上了厅里的整顿。这不，明天又准备去视察博阳和龙山两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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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信一听，眉头随即微微一皱，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秦良信就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下去看看是好事，也能查缺补漏。”
曾毅点点头，既然秦良信知道了，曾毅也就放下心来。作为长辈，秦良信当然知道如何去化解其中的问题，不过他也有些生气，让曾毅去这两地，不就是为了造成一人独大的影响，好让曾毅倒霉嘛！
这一点，曾毅清楚，那秦良信未必就不清楚。看清楚秦良信的反应，曾毅就明白，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曾毅的眉头同样也紧锁起来，不是秦良信，又会是谁准备拿这件事情发难呢？
副省长杨志华的念头一闪出来，曾毅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终于知道在秦良信的办公室里，为什么他会避开这个问题不谈。给杨志华这个副省长耳边吹风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曾毅就坐直了几分，招呼秘书道：“这几天我要跟随厅里的领导下去视察，有什么事情提前联系我。”
“是。局长。”
曾毅想了想，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曾毅就站了起来，道：“下班吧！”
拿着水杯出去，下了楼，曾毅回到了韦向南的别墅。因为韦向南常年不在家，曾毅也没有在家属院住，而是在韦向南在荣城的别墅住着，也很方便。
保姆做好饭，来书房请示曾毅，曾毅下楼看到了屋外停着一辆车，有点眼熟。曾毅就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保姆顺着窗户看去，下楼就看到了另一个保姆说道：“是丰庆县的副县长，说是要见曾先生。”
曾毅没想到古飞渡都找到这儿来了，眉毛微微一挑。对眼下的这个事儿，他有了解决的办法。
曾毅从省厅出来领着一群领导前往博阳市，博阳市公安局局长尤长靖就赶紧引来过来，道：“欢迎领导大驾光临，曾局长，也有些日子不见了。”
尤长靖这个人十分圆滑，之前在省厅开会，尤长靖就打着博阳市市委书记唐浩然的名义与曾毅结交。曾毅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唐浩然在通过电话之后，还是让曾毅提防着点，所以曾毅只是上去握手寒暄，道：“尤局长，这不是寒暄的地方，你看这么多领导都在高速路口前面……”
尤长靖一听，就立马吩咐大家各自回车上去，一起去往市局。在市局的会议室里，尤长靖坐在曾毅的旁边，两人的权位相当，可能在地域方面，曾毅还要比尤长靖的地位略高一些。
俗话说宁当祭酒不做都护，这也是有道理的。整他在上级的眼皮子底下转悠，搞不好就会有哪位大老板能看对你。更何况，曾毅还是前任大老板方书记看对的人，就是想不发达都难。
“曾局长，你与唐书记……”
曾毅听到他在打探自己的消息，眉头不由得一皱，可随即就说道：“方总理在时，唐书记是省委大秘。”
尤长靖一听，也就不想着从曾毅这里套情报了。他也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很难相信别人，所以也压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短暂的交手，曾毅的心里对这个尤长靖多多少少就有了些了解，看来他也并不是那种没有升迁欲望的人。曾毅虽然不觉得这样的人有多么好相处，不过他也没必要一棍子把人打翻在地。对这个尤长靖，他决定再观察观察，说不定，他还真的有所长进。
晚上，一众人就被安排进了市委小招。之前在警察局吃完饭，他就接到了唐浩然的电话，所以进入市委小招后不久，他就换了一身便衣从招待所走了出来。
“是曾局长？”门口有一个秘书模样的人问道。
“我就是，你是？”
“我是唐书记的秘书鹿鸣。”
曾毅点了点头，笑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句话孕育了医药界大名鼎鼎的屠呦呦，将来鹿主任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
鹿鸣当然知道曾毅是在开玩笑，在唐书记身边这么久了，他当然是知道一点曾毅的来历的，毕恭毕敬的请曾毅出去，一辆毫不起眼的大众车就在前面停下。
曾毅迈步上了车，车辆向市委大院而去。这个时候，从市委小招待所里走出一个人来，是荣城市公安局的书记李明安，李明安是副省长杨志华的人，但是由于办事能力较高，省公安厅将他提拔为荣城市公安局的书记。
看着曾毅离开，他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道：“喂，是杨省长吗？我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李明安……”
车子驶进了市委大院的一号楼，来迎接他的是唐浩然的妻子刘婕，唐浩然并没有出来。据曾毅所知，刘婕是一名医生，而唐浩然到了博阳以后，她就跟着把手续办过来了。之前一直没见过，曾毅笑着道：“嫂子，进去说。”
曾毅来，是要给唐浩然看病，此刻，唐浩然正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闺女坐在一边，给他捶着背。他们这些坐办公室的，经常会有这种病痛折磨，可是最近，唐浩然的腰上突然疼得厉害，就是把省里面的一些专家请过来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曾毅打了个招呼，就在一旁坐下，唐浩然就跟自己的闺女说道：“这是你曾叔叔，是个警察。”
唐艺昕就看向了曾毅，说道：“曾叔叔好。”
曾毅笑着摸摸她的小脑瓜，说道：“我来给你爸爸看病，你去旁边玩吧！”
唐艺昕不由得看着曾毅，眼睛呼啦呼啦地眨着问道：“警察叔叔会看病吗？”
曾毅就笑道：“曾叔叔以前是医生，但是后来变成了警察局的警察。”
唐艺昕就看了看唐浩然，很不屑地说：“那你就证明一下你是医生。”这个时候，她反倒是保护起自己的爸爸来了。
刘婕洗了水果出来，听到女儿的话，忙走过来说道：“快让曾叔叔给爸爸看病。”
唐艺昕很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有一股你不说一点能说服我的证据，就别想给我爸爸看病的架势。
第三十四章 两个病?
唐浩然不由得呵呵一笑，曾毅也陪着笑说道：“看不出来，我这话倒是对你免疫。”
唐艺昕说道：“曾叔叔，我都十四岁了。”
曾毅呵呵笑着，就说道：“来伸出手，我给你搭个脉。”他倒是不介意给唐艺昕瞧瞧，因为他明显看到唐艺昕有一点精神不足的样子。
“叔叔居然是中医。”
曾毅没说话，只是仔细地体会着脉象，只是搭了个脉，曾毅的表情有些诧异，这把旁边的唐浩然惊起了一身冷汗，也忘记了身上的病痛，爬了起来，看着曾毅。
曾毅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就是觉得事情有些费解。按理说，十四岁，经期应该是毕竟稳定了才是，可明显她身上的精气神比较差，而且每天早上都掉头发。应该是心脾气血两虚导致的，是不是有时候做噩梦？”
唐艺昕听到曾毅的话，脸色一白，唐浩然和刘婕就知道，这是让曾毅说中了。曾毅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小孩子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随即曾毅就在一页纸上写了处方药：当归3-5钱（若血热者用1钱半），熟地5-7钱，白术2-3钱，杜仲（盐炒）2钱，枸杞2钱，白芍（酒炒）2钱，甘草（炙）1钱，五味子（蜜炒）8分，续断（酒浸）2-3钱，丹皮2钱。
这方药出自《会约》，叫做平补气血汤。主治妇人心脾气虚，不能固摄经血，以致先期者。曾毅觉得孩子已经十四岁了，这药还是用得起的。
曾毅在纸上又写了三个字：水煎服。才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曾毅把方子拿给刘婕，说道：“嫂子明天去医院照这个方子抓药就行，吃几天就能见好。有时间也陪着孩子出去走走，别带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刘婕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之前，她确实是有轻视曾毅的年龄的意思，可架不住老唐非要让他来一趟。可现在，有自己女儿这一试招，可把她给下了一跳，不过唐浩然现在是有点知道孩子的意思了。之前他时不时的在家里谈起曾毅，孩子这也是耍了个小心思，只有自己和妻子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唐浩然不由得递给曾毅一个感激的神色。
曾毅笑了笑，没说什么，刘婕和唐艺昕就进了房间，把客厅留给他们。曾毅伸手在唐浩然的腰上捏了捏问了问唐浩然的感觉，就知道他这是什么病了，问道：“最近去什么地方了。看样子应该是抻着了，简单地说就是肌肉拉伤，这病养着也能好，不过你这市委书记，一刻得闲的时候也没有。”
唐浩然有些无奈，可不就是嘛！他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治？”
曾毅道：“我制作些药膏，明天让人把方子给你送来，坚持抹一点。我教给你的替方书记按摩的方法，也可以给自己试试。”
曾毅走过去给他按了按，唐浩然的腰上为之一松。
曾毅走的时候，一家人出来送他，唐浩然的秘书并没有再见到。回到市委小招，秘书跟上来说道：“曾局长走的时候，我看见了李书记在小招大厅里打电话，应该是杨省长。”
曾毅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声张，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汇报。”
“是。”
曾毅回到房间，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看来有些人是迫不及待要搞掉自己这个荣城市公安局局长了。
曾毅来博阳市，肯定是要见一见唐浩然的，正好遇到唐浩然这个腰疼的毛病，所以曾毅就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戏耍一次杨志华这个闲的没事儿的副省长。
越接近高层，曾毅就越觉得这些人的手段拙劣，所以他时不时地就要让这些人好好清醒清醒。对于上面外派的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曾毅多少有些抵触，他们办不成一些事，可拉拉后腿却是绰绰有余。比如说古飞渡，所以曾毅就准备挖个坑，等他自己跳下去。
虽然翟老跟他说有多种树、少栽花，可他认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自己这么做。
第二天，曾毅来到了博阳市的周边，“偶遇”了在街道视察的唐浩然。唐浩然见到曾毅，没有任何的拘谨或是其他，分别介绍两边的领导介绍。
唐浩然说道：“曾毅同志的医术真是了得，就是昨天晚上给我轻轻一治，今天早上起来就舒服了很多。你们也是见过的，之前开会腰疼起来真的是动都动不了。”
这边的领导们都点点头，他们是见过的，甚至于一号楼进来过很多名医，无功而返的消息的传了出来。更何况，曾毅是卫生部的专家，负责老首长们的保健，这么一说，大家也就知道了曾毅的医术不凡。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掩盖不住的，索性也就把话头挑明了。曾毅笑道：“那唐书记继续，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唐浩然也不废话，直接就给博阳市的公安局局长尤长靖下了死命令，道：“一定要招待好省里的领导，不然唯你是问。”
尤长靖一听，就立刻保证道：“我一定完成任务，请唐书记放心。”
两路人分道扬镳，在曾毅身后的李明安气的是满脸青紫，曾毅这小子不就是在打老子的脸嘛！这要是传回去，自己岂不是要挨杨省长的板子！
他简直是要恨死了曾毅，可事实就是事实，有博阳市的领导可以作证。虽然他觉得这事儿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他却没有什么证据。
曾毅看着尤长靖说道：“尤局长，最近这段时间，我在想一个问题，想听听尤局长的意见。”
尤长靖明显一愣，可随即就笑道：“曾局长什么话但说无妨。”
曾毅笑笑，也不卖关子了，问道：“尤局长觉得，为什么城市会越来越拥堵呢？”
尤长靖一听，脸上又是一抹差异的神色，不过他还是微笑地说道：“古代官道上有专门的押镖之人运货，为的是防住马贼。虽然设有巡防，但很明显不够，又无人可以援手。而现在货运却是专门的公司在运送，也没人打货运车的主意。在于交通便利，人们不再是扎堆而活。”
第三十五章 小滑头与老政客
曾毅听到尤长靖的答案，不经意间点了点头，这让公安厅的领导们耳目一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来剖析这件事情的本质，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夸赞起来，道：“尤局长可谓是尽职尽责啊！”
尤长靖可不这么觉得，他微笑地向曾毅道：“有什么问题，还请曾局长指正。”
曾毅笑了笑，说道：“我在白阳的时候，出台了一项政策，有关于经济适用房的购买和**补贴。我采用了学生分片的方法，哪一个单位的人可以在周边的哪几个小区或者是住宅区买房，可以得到优惠。百姓的逐利心里导致，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规定区域买了房，而事实上，白阳高新园区至今为止，会没有过拥堵的情况产生。”
曾毅的主张，很快就得到了省里面的重视，尤其是在曾毅策划的这场活动之下，整个南江省的警界都开始了走访活动，让整个南江省的警界都因地制宜，整体提升了一个档次。
曾毅的三板斧扔出来，荣城市公安局的头头脑脑就知道，新来的局长这是要定调子了。交通大拥堵，就是他作为副市长所做的民心工程。
一大早，市里就召开了常务会议，会议内容主要是如何解决生活拥堵，防止交通的堵塞。
省委书记秦良信端着茶杯进来，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懒得跟下面的人多一个动作。会议内容既然是固定的，秦良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省里的态度，道：“昨天一天，省里对交通拥堵问题针对交通、房管、执法、城建四个部分进行了长时间的意见交换。觉得由荣城市委牵头做这件事，大家议一议吧！”
秦良信说完，往椅背里一靠，一股子事不关己的态度。大伙儿都看着曾毅，这件事情说实话就是曾毅挑起来的，这些人也就不着急发表自己的意见，想看看曾毅这个当事人怎么说。
曾毅笑着回视现场一周，在座的人心里被看得心里发毛。曾毅就站起身说：“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前几年全市大拥堵，以镇江左右，居民难以按时回家。不知道各位领导，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看法？”
做事讲究对症下药，在看人下菜这一点上，曾毅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在下属面前可以直接说交通打拥堵，而在这些市委常委面前，则是要用现实的例子逼迫他们做一个表态。
“那种情况下的拥堵只是个别现象，可……”常务副市长周超刚想说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交通管制方面。”
交通管制，主要还是要靠交警大队来协助管理，周超刚这个常务副市长就把皮球踢回曾毅脚下。
曾毅笑着问道：“那周副市长觉得交管部门应该如何配合市里解决交通拥堵问题？”
这个时候，周超刚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曾毅反倒是退而求其次了。既然你这个常务副市长觉得我这个提议不好，那反过来我配合你的政策。这样，你周某人满意，可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就跟我曾毅没关系了。
周超刚没想到曾毅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手，秦良信轻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茶杯在桌子上一磕，说道：“省里觉得，既然交通拥堵问题是现在社会的首要矛盾，就应该积极解决。”
曾毅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秦良信，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到底是同意搞这个事情呢，还是不同意搞？这种暧昧的态度让曾毅不免有些疑惑，在这个紧要关头上，他不希望秦良信这边有什么非议，如果一把手搞不下去，那自己就是跑断腿也没用。
曾毅就看向了城市规划办公室的主任梁塘，梁塘是白阳人，家就在高新园区一代！私下里，曾毅就以这样的一种关系与梁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梁塘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城市拥堵是多方多面的，人就那么多，也不可能人人都开车，或者一个人同时开好几辆车。我觉得曾局长的话有几分道理。”
城市规划是规划城市的办公室，语气对等的下属单位是城建局。城建局局长蔫头耷脑地说：“我们能够执法的也只有城管局可以协同管制，实属不易。”
曾毅就撇头看向一旁的常务副市长周超刚，只见他正在心平气和地喝着茶，看戏一般。一旁的秦良信暗骂一声“老狐狸”，就把战火引到了周超刚的身上，道：“之前超刚同志提出异议，那就肯定有好办法，不如超刚同志起个头，做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听到秦良信的话，曾毅的表情不变，可心里却是更加的不安，这不是间接的引发自己和周超刚之间的矛盾吗？难不成他是想让自己帮他把周超刚给搞垮了？
其实不是曾毅想得太多，而事实上，秦良信也是这么考虑的。只要周超刚倒台，曾毅的位置可以在划分工作的时候多加一点担子。而这个时候，曾毅开始对秦良信采取了观望的态度，这个人有点他可怕了。一刹那，让他想起了现在的南云县书记将中岳，当初将中岳就是要借用自己背后的力量斗倒但是的县委书记孺子牛。但是因为在去往英国的商贸团，在其中结识了现任龙山市市委书记康德来，所以将这份美差交给了他来做。
因为没有了古代科举制那样的选拔官员的制度，其实有很多的有才能的人因为背景被人打压，这是曾毅不想看到的。所以在康德来、李伟才，甚至是包起帆的身上，曾毅丝毫不吝啬推荐自己的下属。
就像是孙友胜所想的，曾毅需要一些人来守城，将自己开拓的疆域进行把持。这些人恰好是曾毅所需要的。可秦良信，沉浮数十载，经验丰富、手段老辣。曾毅确实害怕秦良信在背后搞小动作，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属。
第三十六章 变了
曾毅看着秦良信，一言不发，等待着秦良信的再次开口，他想弄清楚秦良信到底是什么态度。就见秦良信说道：“那就拿出个态度，制定些行之有效的办法。”
秦良信看向曾毅，发现曾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坐在那里喝着茶，细细地品着茶杯里的香气。这让秦良信的心里不免有些想法，这个事情是你提出来的，这个时候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过很快，秦良信就知道曾毅的想法了，不免又高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选择隔岸观火确实是应该的，要想清楚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什么人可以加以利用。秦良信不由得暗自感叹曾毅的定力，随即说道：“在这里，我声明一个态度，无论如何，荣城一定要做出表率。在这里，我建议成立专门的研究委员会，我担任会长，曾毅同志担任副会长。”
曾毅还是在喝着茶，只不过这个时候接了一句话，道：“对于此事，我一定会提出自己对此事的想法，负责任得同秦书记完成这一工作。”
秦良信笑了笑，拿起茶杯准备散会。今天市长不在，这个会开的有些没头没尾。不过秦良信觉得只要人曾毅在这一方面拥有一定的成绩，自己的助力一定会有用。只是，这个事情真的好做吗？秦良信不由得摇了摇头。
曾毅回到市委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些常用的物件。因为他一般不在这里办公，所以这里的东西都是全新的。
办公室主任走进来，把近些天的文件拿过来，道：“请市长过目。”
曾毅拿起一本问道：“市长今天去哪里公干了？”
办公室主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市长没有去公干，应该是去往京城了。”
曾毅有些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看完文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中间吃过秘书带来的便餐，下午继续开始上午没有结果的话题。
相比之下，曾毅自己说了自己的结论，道：“这件事情是省里对我们荣城的一次考验，成与不成，就看在座领导的决心与毅力。”
曾毅的表情十分严肃，让一些人不寒而栗。曾毅不准备再等了，他就不信，秦良信敢明目张胆的给自己下绊子，即使是暗中，只要曾毅抓住这一点，别人就翻不起大风浪。否则就让他们去尝尝省里的领导的勃然大怒。
就像曾毅曾经说过的，他与这些人都只是政见上的不合，所以他的后台永远都是体制里的规矩。
“那就定一定这个工作小组的成员吧！城建局、房管局和公安局这三个部门直接作为领导小组，其他部门作为恰当时候的配合。”秦良信直接对这件事情做出了安排，曾毅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散了会，曾毅没有做多余的停留，直接返回了市局。接连的两件大案侦破，他需要在这个时候进行一次大的整顿。
“领导。”徐力进来了，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曾毅不由得一笑，问道：“怎么了？”
“这是请帖，农历七月十二。”
曾毅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说道：“是个周末，在白阳办？”
徐力没有否认，而是答道：“我把我妈和她父母都接来了。这些年的积蓄能在高新园区买起房子。”
“我这个当领导的肯定是要给你包一份大礼的，不要拒绝。”曾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之前你在我身边帮了我很多，这是你应得的。”
徐力就不说话了，曾毅微微一笑，点了点桌子上的请柬，随手放在右手边的抽屉里。问道：“还有什么要我帮忙出力的地方吗？”
徐力摸摸自己的光头说：“其实老板去就很是给我面子了。前几天碰见苏大哥，他们想请你吃饭喝酒。”
曾毅笑着一摊手，无奈地说道：“我也好久没有见苏大哥他们了，但是最近还走不开。他们呢，怎么样了？”
“老板帮忙让这些人有所着落，大家都还好。”
曾毅想了想，确实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徐力就提出了告辞，这个时候秘书走了进来，领着龙美心。龙美心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说道：“今天我去了一趟小吴山。”
曾毅就收了笔等她的下文。
龙美心说道：“有人去老首长那里告你的状了。”
曾毅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猜是副省长杨志华。”
“你怎么知道？”龙美心有些讶异，不过她还是说道，“因为杨志华，你可能无法接任荣城市委书记一职。”
曾毅点点头，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衡取其重。因为自己的无法无天，什么一定会想办法打压自己，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调开。
“你可能要去龙山市任市委书记。”
这话就是定了，曾毅看着龙美心，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说道：“你以前可是最看不起我们这地方上的小官员了。”
“那是，不过在小地方做官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龙美心从小就是衣食无忧，出身名贵，自从跟着曾毅在地方上以后，她愈发觉得像曾毅这样一步一步走上这个地位实属不易。
她甚至有一点为之动容，当初南云县的一个卫生局局长，正科级的小官僚，到现在的副厅级高官，省会城市的公安局一把手。短短几年时间，曾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毅没有说话，确实这也只有曾毅可能实现这种升迁速度。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要乘早在局势并不明朗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推上日程。
他就是这么闯下来的，这个时候副省长杨志华不踩他一脚他才觉得奇怪呢，不过他又能猖狂多久呢？结果不言而喻。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以前你不过就是个白阳高新园区的管委会主任，你的事儿我不发愁，可现在一个厅的任免，那就要牵扯到省里面的决策，连翟老他们都不方便说话，我就更说不上话了。”
第三十七章 定调子
“你呀，就安安心心的，我又不是那种经不起打击的人。连双规都经历了，更何况只是把我发配到别的市做市委书记。”
龙美心也就是来给曾毅打预防针的。秦良信与康德来的年龄相当，退休时间基本上就是先后的问题。而曾毅的特殊性就是在这两个地方选一个，然后踏板进入省领导之列，或者外调进入省部委机关。
因为曾毅的根基在这儿，从南江发源无疑是最好的。但是曾毅却在这件事情上落人口实，让副省长杨志华一脚踢开，晋升有所耽搁。
曾毅就是一个做实事的人，他认为对的一定要做，是从老百姓身上发掘的人，不是一个务虚的人。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在这样的一条原则下，他不会放弃，只会想办法让别人放弃。这些，翟老很清楚，方南国更懂。
龙美心觉得无趣，站起来就走了。曾毅笑着摇摇头，龙美心真的不是个安安静静的坐办公室的料。看了看时间，吩咐秘书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翻看文件。到了点，曾毅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发微信问龙美心要不要去尝尝刘老三的手艺。
很快，龙美心的消息叫回了过来：好久没吃过刘三叔的腊肉了。联系到给我发地址。
曾毅微微一笑，拿起包，吩咐秘书自己要去一个朋友那里吃饭，随即就离开了办公室。
刘老三在荣城开了很多家自营的饭馆，也开始搞连锁经营，只不过就是他几头跑，也收了些个徒弟，自立门户。
刘老三今天在荣城大学的馆子里，地方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不过门面重新装修一番，显得端庄大气了很多。曾毅进去的时候，刘老三就在门口等着，一看见曾毅就问道：“我听说，你调回来了？”
曾毅点点头笑道：“是公安局的局长。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这些年没什么人捣乱吧！”
刘老三说道：“自从那次处理了那几个人，你打发走，就没人来找过麻烦了。”
曾毅点点头，笑道：“龙小姐到了吗？”
刘三叔说道：“还没呢。”
曾毅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很快，那边就传来一阵嘈杂声，龙美心说道：“我现在在天府街，路上发生了车祸，两边的人打起来了。”
一听这话，曾毅的头皮一阵发麻，回头对刘老三不住地道歉，说道：“刘三叔，实在是对不起，我得去天府街处理个事情，回头我再过来。”
刘老三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曾局长快去忙吧！”他知道曾毅是个大忙人，“什么时候过来提前打招呼。”
“好嘞。”
坐上车的曾毅脸色铁青，吩咐司机道：“去天府街。”
天府街是天府区的主干街道，曾毅从学府区到天府区其实并没有多远，拐了两条街，曾毅就从对面的车道上看到了车祸现场。
饶了个弯，就到了事故现场，曾毅的一号车一停下，就有交警赶紧过来迎接局长大人。曾毅打着伞出来，这雨朦朦胧胧下了一夜。看着曾毅进来，这些人都让开了一条路，谁都知道这个局长不好惹。
曾毅自嘲地笑笑，有点像是黑社会老大过来一般，随即看到面前装着的车辆，眉头锁了锁，问道：“你们身上伤是哪儿来的？”
立刻就有警察过来献殷勤，说道：“局长，是刚刚两帮人打架斗殴，打伤的。刚刚我们有几个弟兄也被打伤了。”
曾毅就问道：“这算不算是袭警？”
一听这话，两边的人都被“袭警”这个词给吓得往后锁了锁，毕竟袭警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人家不高兴，把自己逮进去一两天的，那……
这个时候，天府分局局长马金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看见曾毅，就陪着笑道：“曾局长。”
曾毅“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马金有就知道，这是要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了。马金有的头无比大，要知道，这可是荣城市公安局的大局长，尤其是他在得知局长是曾毅的时候，他惊得都把手边的茶杯给打翻了。
所以在曾毅上任之后，他很频繁的去向曾毅表忠心。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他曾大局长可能有考验自己的决心。
这个时候，马金有就已经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当街打人，说白了是对我们荣成市形象的侮辱，你们先把他们带回局里。车就先拉回去，具体的怎么查，我们回去调查研究后再做决定。”
接着，就有几名警察拿起铐子把人拷回了分局，曾毅已经看见了人群中的龙美心，此时，她正开着她的跑车从现场离开，曾毅也没再有什么表示，扭头就走。马金有赶紧跟上去解释说：“我现在就亲自去查这件事情，明天早上去局里汇报。”
曾毅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在刘老三饭馆，查完给我送过来。”
马金有哪能不知道曾毅是什么意思，忙不迭地点点头，道：“我这就去。一溜烟上了自己的车，就走了。”
曾毅再次回到了刘老三的饭馆，龙美心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刘老三随后进来道：“曾兄弟，吃点啥？”
曾毅就道：“先来一碟腊肉，招牌菜来两三样就行，两个人吃不了太多。”
龙美心笑吟吟地不说话，现在是两个人过日子，曾毅就开始了廉洁的本性，可龙美心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一个清官，当然也不能说是贪官污吏，有一点权臣的影子。
曾毅就说道：“你今天报案，不明智。”
龙美心问道：“为什么？”
“其实这就是一件小事情，你让警察去处理，不过就是查一下违章，说几句，你这么一弄，反倒是会让有些人觉得，有人这是在给他扣屎盆子。”
龙美心没有说话，刘老三走进来放下腊肉道：“我亲自去给你炒几个菜。不顾曾毅的挽留，笑呵呵得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双胞胎
天府分局局长马金有一会去就打了个电话给白阳高新园区的局长陈龙，让他向自己的大老板求求情。
此时的陈龙，正接上从北京飞来的杜若找地方准备吃饭。
“老马，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曾局长绝对不会为难你。更何况就是被推攮了几下，也不算个什么大问题。”
马金有这才放下心来，陈龙说道：“我接了公安部的同志，先不聊了。”
杜若这次来南江，是为了见曾毅，因为他的提升还是要倚仗龙美心的舅舅罗刚永。其实他自己找罗刚永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他觉得自己能够在京城取得这么大的突破与曾毅和龙美心的帮助密不可分。所以他特意觉得来一趟南江。
杜若坐在车的副驾驶，笑问道：“曾老弟在荣城是什么情况？”
陈龙笑道：“他的一个主要策略就是解决城市拥堵问题，简单地说就是推广当初在高新园区的分片购房补贴政策。现在上面的人跟他不对付。”
杜若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即拨了个电话给曾毅，道：“曾老弟。”
“呦，杜大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杜若哈哈一笑，道：“怎么，是嫌弃我老杜打的电话烧了？”
曾毅说了句玩笑话，笑道：“那我哪儿敢啊！”说着，就问道，“杜大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杜若粗着嗓门说道：“我刚下飞机，想叫曾老弟吃个饭。”
曾毅说道：“要不要我去接你，刚和美心在刘老三的饭馆吃饭。”
“那地儿我知道，我和白阳高新园区的陈局长在一起。”
曾毅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陈龙。乘着服务员来上菜，他吩咐道：“告诉三叔再做些拿手好菜，一会儿从京城来的朋友要过来。”
“好。”
很快，陈龙和杜若就到了，曾毅和龙美心赶紧起身，四个人坐下，有人上来填了副碗筷，慢慢上菜。
曾毅问道：“杜大哥是公干还是……”
杜若一笑道：“不巧，我是来休假的，随便来看看老朋友。说不准哪天我就又要更进一步了。”
曾毅就听出些里面的意思来，可不是嘛，现在方南国进入中枢，肯定要在必要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现在自己是方南国直接培养的对象，进入中枢是必然的。有老首长们的支持，他们这些人，你用得上的肯定要优先使用。
曾毅笑着说道：“看来这升迁的喜酒是一定要喝了。”
杜若哈哈一笑，没有否认，说道：“老杜我能有今天，完全是靠你和美心小姐的扶持。等酒来了，我一定要敬你们几杯。”
曾毅笑着说：“酒可以，不过美心现在不能喝。”
“为什么？”杜若和龙美心都有些意外，曾毅笑而不语，就见杜若一拍脑门儿，说道，“哎呀！恭喜恭喜，我可盼当这个干爹很久了。”
龙美心要反应过来，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曾毅，曾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得很。随即曾毅就举起手中的茶杯说道：“我就怕这干爹能排成一条街了。”
在场的人听了，不由得一笑，别说是杜若，就是唐浩然顾贤坤等人与曾毅的私交甚好，知道了也得蹦出来充当个干亲。这也是曾毅不说的原因，恰逢其会，杜若就伸手说道：“其他人我不管，这孩子，我一定要收做干儿子。”
龙美心笑道：“万一是个闺女呢？”
“害，最好是个龙凤胎，儿女双全。也省的在这上面纠结了。”陈龙笑呵呵地说道。
曾毅笑着竖起一根大拇指，这让陈龙大吃一惊，问道：“真的？”
曾毅笑着道：“是不是龙凤胎，我不知道，反正是两个孩子，这肯定不会错。”
他本身就是个医生，这点小事儿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曾毅的酒杯端起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曾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出私人的那部手机，看到上面是翟浩辉的电话。
曾毅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接通，就听见了翟浩辉问道：“你在哪儿呢？”
曾毅说道：“我在外面吃饭。”
“那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我去接你。”说完，翟浩辉就挂了电话。
曾毅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再说什么，看样子，应该是给人去看病。搞不好还要回海警那边。
杜若看着曾毅，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曾毅摇摇头，表情里透出一丝无奈，从桌上拾起筷子说道：“是翟老的孙子翟浩辉，刚刚打电话，可能是给哪位首长看病，关系都托到他那儿去了。”其实这只是曾毅的猜测，既然翟浩辉不着急，就说明这个人要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其他人也就把话题引开了，大人物的身体情况对外界来说是最高机密。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曾毅担责任，这话就说到了曾毅这个警察局局长。
“我听陈龙说，你想要解决城市拥堵？难度系数有点大。”杜若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旁边的龙美心有些无奈，把碗筷一放，说道：“你还不知道他啊，怕是低难度的事儿他都懒得去搭理。就拿丰庆县的铁路站为例，可是有人说这个调度点这辈子也别想变成火车站。”
曾毅笑着不以为意。当初接下特殊钢材的项目，曾毅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在他走后，才会让孙友胜代替自己。有孙友胜这样的能力和地位，怕是有些人也得掂量掂量这件事情了。
曾毅笑着说道：“杜大哥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
“上行下效，首先要你的方案得到上面的同意，这样别人才没法儿查你这件事。尤其是在这种高度，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过如果有什么事，我们这些兄弟都会帮你的。”
曾毅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冲着杜大哥的这句话，我干了。”说着，曾毅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陈龙赶紧给他们续上。
陈龙这个时候说道：“马金有这人……怎么说呢，就是扛不住事儿，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第三十九章 讨教
杜若没有评点，他已经不知道马金有是个谁了。曾毅没说什么，毕竟有上进心是好的，总比一个人混吃等死强。
杜若问道：“你讲讲你准备从哪方面入手解决交通拥堵问题，毕竟上面也时时在关注社会动态。”
曾毅看向陈龙，陈龙颇为感激得看了一眼曾毅，面对杜若陈述曾毅在高新园区的购房制度。之后，曾毅补充道：“当然，不可避免的是，一些在地方上的暴发户会开迈巴赫这样的豪车，这些人如果不在地方上做一些慈善就说不过去了。”
杜若听到根本办法是解决大城市的住房问题，就说道：“那你觉得有钱人不会换地方买房？”
曾毅笑着一摊手，无奈笑道：“有钱人，置办十套八套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普通人，尤其是来这个城市发展的年轻人，手里没钱，才需要想办法定居在这里。所以定居问题也很现实，就像是高新园区，你干够多少年，就能迁户买房，这在全国是少有的。
“而且，现如今高新园区的人口密度不一定比荣城少。城市小，开车不划算。除非是赶着去医院、去上班，步行通常要比开车划算，当然，自行车也是首选。”
曾毅首先把地域广得城市摘出去，就像是京城，根本不适合这套模式，他有各方各面的病结，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能。
杜若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倒是同意曾毅的这些看法。方子是一人一方、对症下药，为政也是要因地制宜。而事实上，很多人都不是这么做的，甚至报纸上看到在连年大旱的土地上修大坝的做法，那下游的人们吃什么！
外面的门被人敲了敲，外面传来了马金有的声音道：“曾局，我把处理结果带来了。”
“进来吧！”
马金有一开门，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陈龙和杜若，表情不由得一惊，目光十分热切道：“不知道各位领导在这里吃饭，小马赔罪了。今晚的全部酒水算我的。”
曾毅呵呵一笑，说道：“坐下来吃点吧，今天是我做东，你想请就改天再说吧。过几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杜部长的事情你安排好。”
“部长？”马金有的屁股刚刚挨住椅子，不由得吃了一惊，之前不是听说是经侦局的局长吗？
确实是，因为杜若的成绩实在是太喜人了，那罗司令的话来说，那就是：这样的人就应该在这样的位置上。
在没认识曾毅之前，杜若绝对是不敢想这样的事情的。就是去了京城，到现在扎稳脚跟就不错了，万一中间来一下，自己不得卷铺盖滚蛋了。
曾毅这个时候想起来一件事情，说道：“我有可能会去其他市里当一把手，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我有一个人选，希望杜大哥帮个忙。”
马金有不由得又是一惊，曾毅说道：“是在我之前中化市公安局局长蒋宏。这个人有才能，但是当初政法委书记庞东海使绊子，才把我顶上去。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把这里交给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杜若举起酒杯，与众人干了一杯，没说答应这件事，也没说不答应。毕竟上面能干预什么人做省会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人选的可能性太小，就算是选，杜若也得去调查一下这个蒋宏。
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晚，曾毅临走带走了马金有的调查报告，在青江大饭店给他们开好两间房，让他们住在这里。
回到家，曾毅感觉到了一股子硝烟味，摸了摸鼻子问道：“南姐回来了？”
保姆说道：“下午回来的，说是身体不舒服。”
曾毅笑着摇摇头，这哪是身体不舒服啊，明明是两个小家伙把她气着了，这一气之下回来了。曾毅说道：“你去把饭菜热热送进南姐卧室来，我去看看。”
韦向南是个很要强的女人，这是她之所以让人信服的主要原因。不过曾毅也不说破，敲了敲门走进去笑道：“南姐，怎么感觉好像是积怨成疾啊？”
韦向南看到是曾毅，表情就有些抑郁，曾毅是好，如果这两个小家伙像曾毅也倒罢了，可全然是孙悟空的性子，老师们看见都头疼不已。
韦向南说道：“他们都快气死我了，居然合起伙儿来把人家对面一个班的孩子打了。”
“啊？”曾毅笑出了声，说道，“确实挺让人头疼的，为什么啊？”
韦向南说道：“就是对面班里的孩子嘲笑他们，说他们是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
“老师们让你们管教孩子？”
韦向南就知道，曾毅肯定是有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了。其实韦向南觉得孩子们没做错什么，京城的孩子凭什么取笑他们。但是从本心来说，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落下一个不团结同学的印象，加上自己说他们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气得韦向南满肚子火没地方撒。
曾毅就说道：“其实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有时候真的是有些为难。我有时候在想，做人也好、教育也罢，前提是要有底线。其实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教育我觉得是辅助，走弯路、撞南墙才是孩子成长的必经之路。你看看袁文杰、孙翊、常俊龙这些人，小时候就像被打的那群人一样，如果不加以教育，未来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韦向南听曾毅这么一说，表情才稍微有点舒缓，曾毅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上，我有办法，你呢就照常吃饭睡觉，孩子没错，不应该被批评，他们错的是如何用一种不这么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其他的我有办法。”
韦向南听得心里暖暖的，保姆把饭菜端进来，有一小碗米饭，还有豫香茄子、千页豆腐这些菜。韦向南正吃着，曾毅说道：“姐，最近我可能要出去几天，可能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下美心。”说着，曾毅指了指肚子。
韦向南一听，不由得一喜，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忧愁。
第四十章 对症下药
韦向南赶紧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我才说出来。”
“这孩子有多久了？”
曾毅笑着说道：“差不多一个半月左右，不过美心倒是没有害喜，其他都很正常。今天给他们开玩笑说有两个孩子。”
韦向南不由得摇摇头，还不够两个月，曾毅就开这种玩笑，说明他也高兴地很。
“那让她休个假，待在家里？”
“她待不住的，主要是省得她一个人在家不方便。需要的时候，还是让她去小吴山，那时候我可能就不在荣城了。”
曾毅的这个调令在高层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就连汤修权都听说，告诉了韦向南。
“你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人踢开了。有的人肚量太小，我也不能一直装着不是？而且在龙山市做事，也能更加方便，省里的领导也是鞭长莫及。”
见曾毅的主意已定，韦向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要他能想清楚就好。其实韦向南的担心也是多余的，这七年来，曾毅见过形形**地事，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
曾毅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去学校进行教育督导，这方面，让他想起了丰庆县掌管文教卫的副县长刘宏民，在自己的任内，他踏踏实实去做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事情让自己颇为叹服。
李伟才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因为这是曾毅交代下来的事情，掌管文教卫的副市长看到李伟才的架势主动退避三舍，开会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有老领导反应，我们白阳市的教育出现了绝对的错误。”
这话可把他们都惊得不轻，尤其是掌管文教卫的副市长，要知道李伟才能见上面的老领导，哪个不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白阳颤三颤的人物。这些人不敢怠慢，都是坚决整改，去除厚此薄彼的不良风气。
这天晚上，整个南江的天空都是乌云密布。大雨唰唰地冲没着大楼的玻璃，天已暗沉下来，只有秘书外间还点着暗淡的台灯。这个时间已经是下班的点儿，可大多数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辆灰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冲进了警察局的大院，门口的保安赶紧追过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军大褂掏出了证件。旁边的人撑起了伞，一起走进市公安局的大楼。
越野车里，一个军官模样的青年探出脑袋看了看天，又匆忙侧脸缩回头去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实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将燃着的烟头扔出窗外，在水中悄然而灭。
办公室中，秘书抱着一摞文件上来来，放置在自己的办会桌上。看到曾毅还在，就进来彻了一杯将军茶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准备离开。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人都呆在了那里，显然是被下了一跳。看清楚来人，秘书说道：“邵院长。”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南江省人民医院的院长邵海波。
邵海波看到秘书有些狐疑，便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我准备等等，办完手中这件事看能不能回去。”话刚说完，里屋的门“吱呀”一看开了，曾毅抱着一件褐色的外衣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邵海波叫了声“师兄”。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就出来了。
“小曾。”
听了这句话，曾毅忙回应道：“方叔叔，您怎么来了?快坐，小西，沏两杯将军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副总理方南国。
方南国似乎听到曾毅叫自己“方叔叔”很高兴，笑道：“茶就不用沏了，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找曾局长有事情要谈。”
看见方南国，这个人比较眼熟，刚走出去没几步，秘书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就是南江省的前一任市委书记方南国吗？秘书当然知道方南国和自己老板的关系，更何况还得中央部委的实权领导。
方南国见秘书离开，和煦地说道：“我过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的态度，另外马上就要重阳节了，顺道代表闫旭东同志来拜访一下老首长们。”
曾毅不由得苦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原来以为翟浩辉要让自己帮忙去看病，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他之前看过下面的情况，邵海波是提前到的，虽然没上来，但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了。现在看样子，邵海波应该是负责方南国南江之行保健任务的专家。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方书记没有通知省里？”
“我是直接从海监局飞过来的，在军区降落。”
曾毅就明白了，看来方南国准备明天再通知当局领导。方南国就饶有趣味地看着曾毅问道：“我听说，你与副省长杨志华不对付？”
“政见不合罢了，不算什么大事。”
方南国点点头，对曾毅的表现很赞赏，说道：“可能你在龙山市要当二把手。”
曾毅点点头，说道：“晏市长的眼光放得长远，倒是不像是晏殊，有点像是范仲淹。”
方南国颇为意外，他没想到曾毅对晏治道的评价如此之高，晏殊是帝师，言人之不敢言。但范仲淹则是三进三出，言人之本性，不畏官阶之高低，总能做出一番事业。当然，曾毅是偶然把晏治道的名字联系到了晏殊之子晏几道的身上。
曾毅这么说，其实就是在为方南国挑选良将，如果有需要，晏治道完全可以胜任，方南国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有个事情我需要问问你。”
曾毅就让秘书倒茶，说道：“方叔叔您说。”
方南国说：“我听小唐说，你要在荣城改变交通现状？”
曾毅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荣城事宜的，其他地方未必可以。”
方南国一笑，这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曾毅的回答很明确，就是那句话，荣城在内陆省份，地方不大，白阳经验可以拿来用，其他的需要因地制宜。
第四十一章 二叔
方南国怎么会不清楚曾毅的意思，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看到曾毅回到家，龙美心有些吃惊，问道：“不是翟浩辉叫你去看病吗？”
“没有，他就是来送方叔叔。因为见的第一个人是我，所以他提前给我打了一个招呼。”
龙美心“哦”了一声，吩咐保姆给曾毅做点吃得来，曾毅直接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放在桌子上了。曾毅看着她，笑道：“行了，就你这个样子，那些话全写在脸上了。”
“写了什么？”
“翟浩辉在不在南江。”
曾毅最了解的就是龙美心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可以特别投缘的原因。这哪个放出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龙美心狡黠的一笑，曾毅直接就无奈了，怎么什么事儿到了龙美心这里都叫人吓得直打颤儿。
“他现在被翟老压榨得，哪有时间想这些，应该是陪方叔叔去了小吴山吧！”曾毅到底还是说了实情。
“那行吧！先饶了他这一次，下次再来南江不记得给我打电话，就彻底绝交。”
曾毅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道：“我最近可能去京城几天，要陪爷爷回去一趟。”
龙美心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孩，被曾毅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问道：“堂妹她是不是快要生了？”
曾毅点点头，喝完了碗里的汤，抽起桌上的纸巾刷了刷牙，道：“我肯定不能因为庞家的无礼六亲不认，就算是我不说，再过几天你也会提醒我去的。”
龙美心脸一红，没想到曾毅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说道：“那是我妹妹。”
曾毅知道，这就是龙美心，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也让曾毅想起了她的小叔，龙韵宁的父亲龙长兴。
曾毅放下碗筷，招呼着龙美心上楼，就是担心他累坏了。这个时候，中央保健委下了公函让曾毅去往京城执行一个特殊的保健任务。内里的人虽然都知道这是什么事儿，可在外表看起来却是天衣无缝。隔天夜里，曾毅和龙美心搭着中午的航班飞往京城。
抵达京城的时候，是杜若接的机，地点当然是家里，毕竟没有有家不回住驻京办的道理。罗海涛看见表姐，过来汇报这几个月的账目，之前他总是时不时地去一趟南江，现在倒是省了。
龙美心听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几个月你干得不错，以后就不用跟我汇报了，有什么事儿自己拿主意。”龙美心在公司里的副总也在观察罗海涛，这一年下来，发现罗海涛就是个经商的料。
曾毅就问道：“龙韵宁……，在什么医院？”
“哦，京城医院。”罗海涛就不假思索地答过来。
曾毅点了点头，京城医院的妇婴领域在全国是名列前茅的，相比沙南省的人民医院相比也是丝毫不差。可能差的，就是庞家如今已经不如往日显贵了。
次日清晨，曾毅联系了京城医院的王副院长，他如今还是京城医院小吴山疗养分院的名誉院长。毕竟这笔投资是王副院长亲自谈下来的，所以他这个副院长也代替了原来副院长李益善的位置，成为了常务副院长。
“王副院长如今可谓是风采依旧啊！”一见面，曾毅就开了个玩笑，然后介绍道，“这是内人龙美心。”
王副院长一听，赶紧伸出手来道：“原来是美心小姐。”
王副院长有些激动，急急说道：“美心小姐，令尊在京城医院治疗期间，我们见过的。”
龙美心微微一笑，同王副院长握了握手走进去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王副院长说道：“龙韵宁女士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我们决定采取剖腹产的方式，这样可以避免孕妇的创伤。而且，如今剖腹产在大众化的选择性较多，从根本上解决了病人大痛、大出血。”
曾毅直接就闭上耳朵了，王副院长这是把自己的职业忘了吧！其实，之所以选择剖腹产的人越来越多，是因为国家要求产妇顺产的保障。为了不惹麻烦，越来越多的医院主动要求病人选择剖腹产而不是自然分娩。
因为自然分娩可以减少剖宫产所带来的手术创伤，可以减少宝妈产后抑郁的发生，也可以减少宝宝一些疾病的出现，所以我们认为自然分娩更好一些。而针对像龙韵宁，那首选必然是选择剖腹产。
曾毅走到走廊的拐角，就看到了病房门口的庞乃杰，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曾毅看向龙美心道：“我在护理室等你。”
龙美心知道曾毅是刻意回避庞乃杰，也没说什么，直接走进了走廊深处。
庞乃杰看到龙美心，表情微微一滞，看了看身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龙美心冷冷地说道：“我来看看韵宁。”
庞乃杰就让开门口，龙美心走了进去，龙长兴就坐在病床前，一脸的沧桑感。
“二叔。”
龙长兴看了一眼龙美心，低着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恨恨地走了出去。如今曾毅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女婿在背后给曾毅下绊子被人家收拾了，他就更没有底气了。庞家是什么人，现在庞老都没法找回场子，那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蹦哒得越欢，死的越快。
龙美心看着病床上面黄肌瘦的龙韵宁，心里顿时间五味杂陈，但是让她求曾毅放自己的小叔，或是庞乃杰一马，他做不到，更何况，这也不是曾毅能决定的。就算是庞乃杰放过了，自己的小叔也不可能官复原职。
她了解曾毅就像是曾毅了解她一样，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两个人也静静守候这么多年。
龙长兴踱着步子来到了医护站，这里的人是认识龙长兴的。龙长兴被让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与王副院长制定龙韵宁的治疗方案的曾毅。曾毅也自然看到了龙长兴，很淡然地说道：“二叔。”
第四十二章 将军茶?
龙长兴没想到曾毅居然在这里，看到桌上的报告，龙长兴只是一点头，表情都是有些纠结，却还是没能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走出去的龙长兴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很多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可今时今日想起来，却不再是如此。原本那份孤傲荡然无存。
龙美心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了龙长兴，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看着龙美心的背影，龙长兴招呼庞乃杰进去，说道：“我看见曾毅了。”
庞乃杰的身躯微微一颤，不过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整个人就杵在那里，看向病床上的妻子……
曾毅和王副院长约了晚上的饭局，又联系了京城的朋友们晚上一聚。不巧的是，潘保晋不在京城，去国外出任务去了。
王副院长和曾毅早到，聊起了多年前的非典，问道：“中医在这些方面有没有什么独特的治疗手段？”
曾毅想了想，因为这个确实不怎么好回答，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说道：“方法也不是完全没有。你比方说青蒿素，来对付疟疾。虽然是从化学提取的，但是古人就有用黄花蒿治病的例子。
“中医认为，在南方所致疾病较重，易于内犯心神、使人体阴阳极度偏盛。感受疟邪之后，疟邪与卫气相集，邪正相争，阴阳相移，而引起疟疾症状的发作。疟邪与卫气相集，人与阴争，阴实阳虚，以致恶寒战栗；出与阳争，阳盛阴虚，内外皆热，以致壮热，头痛，口渴。疟邪与卫气相离，则遍身汗出，热退身凉，发作停止。当疟邪再次与卫气相集而邪正交争时，则再一次引起疟疾发作。
“现代医学对疟疾的描述却是清楚细致、合乎逻辑。疟疾是人经过蚊子叮咬之后感染疟原虫引发的一种虫媒传染病，其临床表现是寒战、发热发痛、肝脾肿大等。这是由于疟原虫在人体肝脏内寄生孵化，成熟之后进入人体血液破坏免疫细胞导致。”
王副院长被曾毅的一番话说得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现代医学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古人玩儿烂了的。他虽然是西医出身，因为曾毅之前治好了龙清泉的病，硬生生把一条人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些年他便开始学习中医。
可是今天再见到曾毅利用一个青蒿就把药物说得如此明白，王副院长就觉得曾毅如果行医一生，必然可以名誉天下。
曾毅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之后到了的是罗海涛和他的女朋友，之后是杜若和孟群生。
今天是周末，杜若和孟群生的家都在一个小区，所以两个人是一起进来的。这个时候罗海涛突然问道：“怎么没见美心姐？”
被罗海涛这么一提，在场的这些位才发觉，看向曾毅想要讨要个说法。王副院长呵呵一笑，解释道：“龙小姐身怀孕子，自然是最好在家里规律性饮食。”
杜若是知道的，笑着看曾毅准备怎么姐这个局，等着有人跳出来争抢着做干爹。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时候反倒是人们把战火转移到了曾毅身上，道：“曾毅，你这可不厚道啊！这么大的喜事居然不说出来，想想该怎么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搞不好你们要准备龙大小姐的怒火滔天。”
曾毅在关键时刻把龙美心这个重磅**抛了出来，杜若嘿嘿一笑，道：“你还是去陪龙大小姐吧！啊，这茅台我们几个喝了。”
曾毅直接就到了杯茶，发现用得还是顶级的将军茶，可仔细闻闻却又觉得不太对劲。随即看着服务生道：“把你们齐少叫来。”
齐少是吉祥饭店的老板，大堂经理一听有人找齐少，赶紧过来，看到曾毅，表情就是一变。不好，这事儿撞在人家枪口上了。
大堂经理陪着笑走进来，他是认识曾毅的，就连邱大军和齐少都不敢惹的人，他怎么敢得罪呢！看着曾毅，他只能陪着笑道：“曾少，齐少最近不在京城。”
曾毅看见他一脸谄媚，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倒卖这种茶叶。就笑问道：“看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事儿，我不绕弯子了，这事儿也不一定非要找齐少。你就说说是什么人供得茶叶吧！”
曾毅也确实不准备让姓齐的倒霉，毕竟这人还是有一些背景的。大堂经理就说道：“这茶叶确实和南云县的将军茶很相似，但是他们说长得地方不一样，炒制手法也不一样。所以……”
杜若一拍桌子，说道：“这也是违法的，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个店儿，把三四等的茶买些来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说说，还能念你们从轻处理。”他也知道曾毅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没有寻事。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杜厅怎么来我这儿来了？”
大堂经理脸色微变，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把齐少叫过来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自己刚刚说齐少不在京城，这个时候齐少出来……
曾毅直接无语了，看来自己在衙内这个圈子里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恶人了。齐少走进来莫名地看着大堂经理，因为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曾毅就笑道：“怎么把齐少惊动了。”
齐少就笑着说道：“这里都是贵宾，我也该来向各位敬个酒。曾少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晚上的酒水我全包了。”
曾毅则是打断他的话，道：“齐少这是哪里话，我是有事情问大堂经理。”
齐少有些奇怪，大堂经理解释道：“我们店里采购的茶，有点像是将军茶，所以曾少问我是什么人供得茶叶。”
齐少哪知道这些，也觉得自己贸然下来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了，随即吩咐服务员道：“把采购部的人叫过来问问情况。”有杜若这个公安系统的厅长在，齐少也不敢维护下属。更何况遇到这种事，人家曾毅这个做将军茶的正主在这儿，别人敢说其他闲话吗？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带着俩个人过来，齐少简单一问，让曾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第四十三章 南云野茶?
南云野茶？这些人倒是舍得下本儿啊！
杜若也同样是皱了皱眉，这可就不好处理了。
吃过饭，曾毅坐上了家里的车，就拿起电话给韦向南拨了过去。不一会儿，合上电话后，曾毅开始闭目养神。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曾毅和龙美心，曾毅一看，是王副院长打来的，就接了起来。曾毅问道：“要生了？”
王副院长急急地说：“大出血，我们的医生正在急救。”
曾毅直接就起来穿衣服，龙美心问道：“怎么了？”
曾毅说道：“龙韵宁生了，但是大出血。”
龙美心就有点清醒了，也穿衣服道：“我跟你一起去。”
车子到达京城医院，有另外一辆车也紧随其后。龙美心看出来了，这是爸爸的车，没想到居然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龙清泉再不喜欢龙长兴，也不能忘记龙韵宁是自己的侄女，看到曾毅从车上下来过来开门，龙清泉也就点点头，三个人快步进入门诊大楼。王副院长看着曾毅，直接让他换上白大褂，请他进了手术室。
龙韵宁的宫内出血很严重，曾毅不由得心里发苦。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曾毅就看完了上面的报告单。
曾毅掀开看了看产道的情况，随即就说道：“我知道了。”曾毅直接走出去，因为龙韵宁的情况和之前沙南省省委书记吴宝玉的儿媳妇的症状是一模一样。
曾毅快速把方子写好，王副院长就立刻去煎药。这次，曾毅又在京城医院给看床大夫们上了一课。
看着走廊上的龙老和庞老，曾毅决定还是去打个招呼。再怎么说，他与庞家也是连襟亲家。
看到曾毅，庞老的脸色稍稍缓和，放松下来。曾毅在保健系统，可以说是一言九鼎，虽然曾毅与庞乃杰不对付，可现在曾毅会来治，就说明曾毅这孩子的气量之大。龙老问道：“韵宁怎么样？”
“爷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曾毅直接打了包票。
“好，好啊！”龙老叹了口气，坐在长椅上，曾毅扶两位老人分别坐下。
王副院长走过来，不由得有些感慨，曾毅真是一个善于缔造医学奇迹的人。
一个小时后，曾毅直接一屁股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坐在他旁边的是龙清泉，龙清泉拧开自己的茶杯，里面是泡好的枸杞，说道：“小曾，喝点吧！”
曾毅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喝了一口，说道：“韵宁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的心理疾病。美心联系了京城最好的心理医生，后面的恢复就要看韵宁本身了。”
龙清泉点点头，这些年，曾毅的变化已经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了，而且照他如今的升迁速度，在四十岁进入中央部委的可能性极大，在五十岁前必然能进入中枢。他甚至有些感慨方南国的看人之精准，甚至是有点过分的嫉妒。
护士检查完出来，曾毅仔细看完报告，然后斟酌许久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龙长兴走过来看着他们许久，鞠了一躬。
曾毅坐在那里没动，他原来也没准备当好人，这个时候就更不会因为龙长兴的改观就有什么好脸色。龙清泉则是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朝走廊外走去。他知道，弟弟这是有话要对曾毅说。
过了好一会儿，龙清泉说道：“曾毅，谢谢你。”
“韵宁是美心的堂妹，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曾毅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这也是他亲自来的原因，否则的话，他也势必不会跑这么一趟。
诛不过九族、祸不及家人，在官场上，每一个人都恪守这个道理，曾毅也一样。即使邱大军那样的畜生，曾毅都原谅了，可庞乃杰连畜生都不如。龙老二的下场，曾毅确实没有想过，这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了。
孙友胜进入佳通市领导班子，第一个就是挂掉了他的左膀右臂，完完全全是光杆司令一个。一个小小的佳通市，在曾毅的斡旋下，成为了庞乃杰的滑铁卢。
龙清泉听了，还是鞠了一躬，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孙友胜坐在办公室主里，接到了曾毅的电话。曾毅的声音很疲惫，道：“公布调查结果吧！”
孙友胜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说道：“行，那你可得想好了。”
曾毅这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孙友胜挂了电话，吩咐丰庆县将古槐铲倒一案进行了公布。庞乃杰的任命很快就下来了，进入了林业厅做了副厅长，此时，曾毅已经回到了荣城。
虽然进入了冬天，可南江的气候却如同春天般温暖。转眼间，又到了年末，开春，秦良信就要到省政协度过为数不多的日子了。
刚刚过完年，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荣城市委书记是原来博阳市的省委书记唐浩然。唐浩然是什么人，大家很清楚，那是前一任省委书记方南国的秘书，当年的省委大秘。顶替曾毅做公安局局长的是从东江省中化市的副巡视员，之前曾毅在中化市做公安局局长的前一任局长蒋宏。
副省长杨志华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是弄巧成拙了。这样一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更加不好对付，搞不好会让自己沾有一身骚。
蒋宏上任当天，曾毅也去往了龙山市，担任龙山市市长。龙山市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在高速路口迎接这位“新”来的干部。龙美心的关系曾毅还没有调来，加上龙美心临近生产，就没有跟着他到龙山上任。
晏治道这个一把手如今还是副市长，也在人群之中，虽然有消息传言，在这个紧要时刻他可不会犯糊涂。龙山市市长调任博阳市的一把手，接替了唐浩然的工作，看起来有些舍近求远的工作安排，确是最好的安排方式。
康德来这个一把手还没有正式宣布退休，正笑吟吟地看着曾毅，曾毅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康德来一直与曾毅保持着良好的联系，因为仿照曾毅的布局，也颇受赞誉。
第四十四章 上任龙山
来到市委市**的大会议室，来人宣布了三项任免决定，康德来也算是正式退休，挂了一个督察员的闲散职位。在新任龙山市省委书记晏治道发表完就职演讲之后，轮到了曾毅这个市长。曾毅看着台下这些往日的上级，表情多少有些怪异，但还是说道：“我继任龙山市市长一职，是踩在过往为龙山市作出许许多多贡献的先烈的肩膀上。我定会不负众望，砥砺前行。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整个龙山市铁板一块，同富贵、共患难。”
曾毅的话很中肯，没有偏颇，很快，这个会议就随着曾毅的就职演讲所结束。送走省委组织部的来人，龙山市又开始了一场重新分工的会议。
晏治道虽然过去是副市长，但他也是仅次于省委书记和市长的常务副市长，省里有什么工作安排，他是知道的。
从如今的工作重心，曾毅首先决定做的，就是创建卫生城市。这个议题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要创建卫生城市，不是开玩笑吧！
晏治道听了，反倒是不觉得那么惊讶，据他了解，曾毅在中化市就是创卫工作小组的副组长，如果龙山市要做这件事，没有比曾毅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曾毅手拿重权，首先就是在龙山市实行新的医疗卫生体系，打造第二个医疗卫生试点基地。这也是曾毅跟卫生部的**部长答应好的。
康德来在龙山市参照白阳市高新园区的经济模式、推行丰庆县新医改，这些都是曾毅的构想。在这样的基础上，曾毅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医疗保障制度的基本盘来运作完全是可行的。
曾毅说道：“博阳市已经进行最后的统筹工作，博阳市省委书记邀请市局去往沟通考察。希望大家能够逐步重视起来。”
晏治道也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对我们龙山市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机遇，实实在在地将事情做到实处。”
有了晏治道的表态，也就很明显一二把手达成了一统的意见，除非是有人得了脑膜炎了才会跳出来反对。
这个议题通过，接下来就是进行暂时的工作安排，曾毅第一个点了南云县的县委书记将中岳。
“南云县是经济大县，我最近发现将军茶有所纰漏，对这一点，我需要一个解释。”说道这里，曾毅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随着这话一出，不仅仅是以将中岳为首的领导班子，就连龙山市的一些领导也奇奇变了脸色。看着这些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晏治道的脸上顿时也变得很难看。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都贪到这上面来了。曾毅没有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引到了掌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唐骏身上。他本来就不是准备处理下面的人，现在只是给他们敲一敲警钟。
“我之前简单了解过咱们龙山市的医保体系，之前还是康书记引进丰庆县的新医改政策，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比较难办的，这个时候各部门协调解决一下。”
卫生系统，曾毅是待过的，深知这其中的艰难。丰庆县的医改仅仅是一个马恩和就搅得天翻地覆，何况如今是全市的医疗改革。
副市长唐骏就说道：“前不久，确实是有所困难，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曾市长帮忙把关，相关材料我会让卫生厅的领导在会后送过去。”
曾毅就点点头，看着刚刚继任省委书记的晏治道，想听听他有什么想问的。晏治道是一个学术派官员，也没有热衷于自己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有曾毅在，自己就是做该做的打算，剩下的由他去闯荡。
会议结束后刚刚坐进办公室，秘书就走进来，说：“南云县副县长晏容来了。”晏容就是晏治道的闺女，曾经两人去英国还闹出了绯闻。
晏容自然是不需要去给自己的老子祝贺的，在将中岳等人拜会晏治道的时候，晏容就提前来祝贺曾毅了。
“你这升迁速度要羡慕死别人了。”
曾毅呵呵一笑，随即秘书就端来了将军茶，说道：“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要上心点。毕竟这种偏门的茶会带底将军茶的品牌，受到损坏的还是茶农。”
晏容听见曾毅又开始了无休止地灌输，头都大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刚刚上任，就不能不要摆一副舍己为人的样子吗？”
“正好中午了，要不中午我请客？”
“那是当然，我这个下属终于能吃上领导升迁请客的饭菜了。”说道吃，晏容立刻笑靥如花，忘记了之前自己还是愁眉苦脸的。
曾毅微笑，去外间告诉秘书一声，跟着晏容就出去了。
之前在丰庆县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地方上的小局长，上面有掌管文教卫的副县长和直接管招商的副县长，所以很少来龙山市，唯一一次还是在白家树的楼下被樊亮亮砸了车，差点误了给翟浩辉看病。
一辆车停在了曾毅和晏容身旁，因为对这里并不熟，晏容就充当了向导，两个人也没有开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曾毅就笑着伸出手道：“哎呀，原来是白总，失敬失敬啊！”
白家树不由得笑道：“龙山有了像曾市长这样的青年俊杰，是我们这些企业家的福音。若有时间，还请曾市长来我们云帆集团指导工作。”
“一定一定。”
两个人虽然这么说的，但是却也都清楚曾毅肯定不会去云帆集团视察，如果去了，肯定是免不了被别人说闲话的。
白家树看着晏容问道：“小晏，你们这是要……”
晏容看着曾毅笑道：“曾市长要请我吃饭，既然遇到了白少，要不要一起？”
白家树倒是很想一起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道：“我……”
曾毅打断了他，说道：“那就一起吧！正好我有事儿要麻烦白总。”
白家树受宠若惊，道：“那坐我的车。”三人没有相互客气，白家树说了个地方，车就向北边而去。
第四十五章 抓风险
此时，在荣城的唐浩然面见了曾毅派来的外调的市公安局局长蒋宏。蒋宏坐在餐桌边上，一言不发，面对唐浩然的时候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对于唐浩然的履历，曾毅交代的很清楚，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副总理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这让他怎么沉的下心来。
唐浩然见过蒋宏后，也对这个排名不属于自己的局长颇有几分期待，要知道，曾毅一般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可一旦做了，这个人一定是有所建树。
“蒋局长如今调任荣城，想来好多东西都不习惯。荣城接壤白阳市，尤其是小吴山，希望蒋局长可以尽快理顺工作目标，向上级部门有一个系统化的规划。”
蒋宏举起杯子说道：“我蒋宏一定做好副手，为唐书记鞍前马后。”
唐浩然笑着纠正道：“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来，走一个。”
龙山市自从有了机场后，版图几乎扩张了一倍。三个人下车来到了一处园林式的休闲会所，一看，曾毅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没想到老左的悠然居居然开到了龙山市。”
晏容不以为意地说道：“很多人来龙山就是为了喝到顶级的将军茶，所以左老板在龙山市开了这么一家茶庄，其实在南云县也有一个不输于这个的茶庄。”
曾毅点了点头，心道：“这老左倒是大手笔。”
走进去，就有人出来迎接道：“白总。”
白家树点点头，介绍后面两个人道：“这位是我们龙山市的信任市长曾毅，旁边的是我们龙山市丰庆县的副县长晏容。晏容同时也是将军茶领导小组的副组长。”
经理一听，忙伸出手向曾毅和晏容握手寒暄。曾毅就问道：“左老板最近在什么地方呢？”
曾毅从京城回来再没见到左老板，就顺口问了这么一句。就听白家树说道：“我听说左老板前些日子得了顽疾，已经闭门不出很久了。”
曾毅轻微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了一旁的营业执照，笑道：“我原先以为是左老板，现在才发现，真正的金主是白少。老左供茶叶，白少出资建分号，这倒是不错。”
白家树听了有些尴尬，进了一处院子，曾毅就把一份文件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标题，白家树的脸色也是一变。上面不是其他，而是将军茶与市场上一种叫做南云红茶的产品的化验报告。
曾毅等白家树和晏容看完，晏容的脸色也极其难看。曾毅就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白少进行调查。既然发现了，就要想办法阻止这种抹黑，今天在常务会议上，我故意点了南云县的名，就是为了造势。”
“声东击西？”晏容的美目睁得大大的，她顿时就知道曾毅要干什么了。
曾毅点点头，白家树顿时就松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曾市长敬请放心。如果有什么结果，我第一时间就会让你知晓。”
曾毅也就是这个意思，正因为他很清楚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就更需要白家树这样的旁系力量帮助自己调查此事，一旦能够把握命脉，就能连根拔起这条非法经济链。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各个地方的头头脑脑都来面见这个年轻的市长。曾毅的来历，这些人早就调查清楚了，虽然是从省城下放的干部，可架不住人家年龄年轻、成绩显赫，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
“市长，这是各地方招商引资的相关文件，我都拿过来了。”
曾毅想了想，问道：“对于农产品交易所的事情，你加紧跟掌管农林方面的副市长交接一下。”
“是。”秘书已经熟悉曾毅的工作思路了，而且如今，秘书也是觉得曾毅完全就是个多面手。从政治文化到经济建设，没有一个是曾市长看不出结症的。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只要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曾市长就完全是放开手由他们折腾。
当然，曾毅自然是不可能对此不管不顾，为了缓解**工作难度，曾毅宣布针对特大事件成立专门的领导小组。集体决策、集体表态，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效率、规避风险。
其实曾毅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为了说服省委书记晏治道，说道：“宋仁宗时期推翻了太祖‘三冗’政策，其本身是官员过剩，导致下面同职的官僚推诿塞责，致使事情往往很难解决。现如今，大规模裁人并不现实，但是却可以就此分析各个方面的工作安排，有一点像是过去的责任承包制。每个人想要做出政绩，就要认认真真把事情做完。”
晏治道愁眉深锁，确实，曾毅的话不无道理，可现在的体制下，官员本来就多，就像是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市长，下面还有一个农委主任，明明可以暂代的位置又活生生的安排别人来做，这是极大的浪费。
听了曾毅的话，晏治道并没有明确的态度，晏治道就问道：“将军茶和野茶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曾毅说道：“线人正在与卖茶的人进行攀谈，顺便了解一下后面是否有操作者。如果可以的话，市公安局就可以进行布控，抓他们一个现行。”
晏治道点点头，毕竟将军茶是曾毅的扶贫产物，而且近些年，将军茶也成为了龙山市的十分重要的一项经济来源。如果有人要借此来发一笔横财，那他绝对是打错主意了。
曾毅把这件事情交给白家树，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虽然可能性并不大。
曾毅的手机响了，曾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去僻静处接电话，就听到了韦向南的声音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他们走的渠道和我们极其相似，不排除内部作案的可能性。”
“好，我知道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荣城一趟？美心已经到预产期了。”
曾毅想了想说道：“明天下午吧！”
韦向南知道他心里有数，也就不说什么节外生枝的话了。
第四十六章 创卫工作
韦向南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个当爹的，实在是太不上心了。”
曾毅嘿嘿一笑，道：“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晏治道看着他笑问道：“什么事儿？”
曾毅苦笑不已，说道：“看来要向班长请个假了。美心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明天上午交代完工作后，下午回荣城一趟。”
晏治道一听猛拍大腿道：“这是好事儿啊！”说着，绕进办公室里，带上老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玉刻的一对龙凤，这是他和康德来两个人一起均摊的，就是为了这一天。
曾毅看到后赶紧站起来说道：“晏书记，这可使不得。”
晏治道拍拍他的肩说道：“这是给孩子的，不是给你的。我和康书记凑了凑，一人一半，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一点的心意。”
曾毅苦笑着，觉得多少有点过于奢侈了，说道：“那就替孩子谢谢您和康书记了。”
曾毅确实是没想到自己的两位上司会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就听晏治道说道：“对了，有关于医改的事情，上面要我们报一个详细的规划上去。正好，这几日你在荣城，顺便去市里把这件事情汇报一下。”
曾毅就问道：“是杨志华副省长？”
晏治道有些意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听曾毅说道：“这件事情由对应的文教卫副市长去最合适。说实话，在荣城的时候，我跟杨副省长不对付。”
曾毅提前把话点透，晏治道就明白了曾毅的担心。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如果让曾毅来做，未免会适得其反。晏治道就没说什么，看了看时间，晏治道说道：“晚上来家里，正好小晏也要回来。”
曾毅没有拒绝，回办公室收拾好东西，拿着杯子同晏治道一起乘坐回后面市委大院的电梯下楼去了。
进了家里，晏治道问道：“小晏还没回来？”
晏治道的妻子就说道：“小晏说路上堵车了，咱们在等等吧！”看到曾毅，晏治道的妻子有些意外。
晏治道说道：“这是曾毅，小晏在下面的时候，小曾就是局长，现在是我的副手，龙山市的市长。”
晏治道的妻子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小曾，来来来，坐坐坐。”
曾毅笑道：“路阿姨，您也坐。”
晏治道的妻子姓路，叫路安琪，是城市规划局的一名科长。
“路阿姨，最近城市规划这一方面局里有没有什么建议？”
晏治道不由得咳嗽一声，这个曾毅，把念头都打到自己夫人身上了。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曾毅呵呵一笑，路安琪就白了一眼晏治道，说道：“市里觉得创建卫生城市，城市规划局无非是规划城市安全。这些天我们对各类违规建筑建设进行了整改，要说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些公司什么的，尤其是一些大领导子弟的工程。”
曾毅不由得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大头，不过曾毅倒是不担心，虽然自己不喜欢以罚代管，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以罚代管倒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晏治道拿起报纸来看，曾毅也坐在这边，挑了晏治道从书房拿出来的报纸看最近有什么消息。其实自从网络媒体逐渐发展起来，看书看报的人确实少了不少。
曾毅突然说道：“我们也该建一个**的官方网站，把一些实实在在的政策和安排发布在网上。从根本上，可以让老百姓减少上访。”
晏治道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很久才问道：“看来你是对现在的网站有所不满。”
“也不能说是不满，只是太因公办事了。就像**官网上放得负责人的手机号，基本上都打不通。这就完全会使**的信用度在老百姓心里大大降低，你既然躲着百姓，那就不要怪群众堵市委大院的大门。想想完全和讨债的债主没什么区别。”
晏治道听了曾毅这种诙谐的比喻没有笑出声，反而是把眉头锁得更紧了。曾毅说的未尝不是如此，若是**在百姓面前有所失信，那势必将会让民众觉得只有造势才能让当权者有所行动。
还有一点就是百姓和**有不可调解的矛盾，其实这也是因为宣传口不到位所致，甚至还有不是一条心的。这些人往往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下，令晏治道想到了很多，直到晏容进门回家，他一直都在心里想这件事，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吃完饭，曾毅准备告辞，其实晏治道住的一号楼和曾毅住的二号楼就是门到门，晏容说道：“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咨询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曾毅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现在吧，我把东西放回去，出来给你打电话。”
晏容没有反对，很快，曾毅就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走走。走出市委大院，曾毅问道：“你准备咨询什么？”
晏容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说道：“首先是龙山市的创卫，看样子你是要挑大梁了，所以咨询一下我们这样的小地方该做些什么工作？”
曾毅不由得摇摇头，这是在打探自己的工作啊！曾毅也不藏私，把自己在中化时的创卫心得讲了讲，然后又说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下水道的问题，只要这一块儿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我还是会予以通过的。”
晏容“扑哧”一声就笑了，曾毅有些疑惑道：“很好笑吗？”
晏容好不容易强忍着笑意，摇摇头道：“你是第一个愿意检验下水道的领导。”
曾毅也笑了，却是苦笑多过于戏谑，说道：“很多人都在做表面工作，反而更多人把官员察访讥讽为作秀。领导看见的做一做，看不见的无非是让老百姓骂几句，自己该升升，该骗骗。所以更多的人不相信**。”
晏容听了，不由得点点头，这确实是实事，有些无奈道：“我都有些后悔了！”
“我不后悔，毕竟在这个位置上，我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第四十七章 产前
晏容听到曾毅的话，多少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微微一笑，说道：“有领导这句话，我一定得为百姓做实事。”曾毅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上午，曾毅交代完秘书工作，说道：“我要去一趟荣城，最近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找晏书记。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我，不是急事等我回来处理。”
“那我去吩咐司机。”
“不用了，正好这两天将军茶茶厂的车要回去，我已经联系好了顺风车。”
秘书告辞一声出去了，曾毅看了看，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回到自己的常委二号楼穿了身休闲的服装提着行医箱离开了市委大院。
在荣城省人民医院，邵海波亲自查床，在龙美心周围的还有三名家属，分别是龙清泉夫妇和龙老。因为到了生产的期限，而且恰逢龙清泉要找曾毅复诊，所以他就告假来了南江。龙老要来，是因为听说龙美心的生产就在这一两天了，而且邱老之托，要他一有消息就通知自己。而且孩子赐名这事儿，肯定多半会经过龙老，所以邱老已经提前把自己起得名字告诉了龙老。
陪同邵海波的一名医生点了点头说道：“产妇身体状况很好，顺产是肯定的。”
邵海波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要是敢剖腹产，怕是曾毅会直接把你给解剖了。不过邵海波还是说道：“京城医院和沙南省人民医院的妇婴领域都是全国最好的，现在两家医院正好都有专家在，相信肯定是没问题的。”
说完这话，邵海波也颇为无奈，京城医院的大夫是王副院长要求的，而沙南省人民医院的大夫是自己在同师兄打电话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第三天一群大夫就杀到了。显得南江省人民医院没人一样。
不过这确实是邵海波想多了，无论是王副院长还是自己在沙南省人民医院的师兄，都是奔着曾毅来得，尤其是曾毅的来头不一般，而且龙美心的身份更是不一般。
这个时候，有医生过来告诉邵海波说：“曾专家到了。”
话还没说完，曾毅就提着行医箱走进来，他来，是为了跟这些个专家商量出一个方案。
到了会议室，其他人都不发表意见，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曾毅，这让曾毅哭笑不得，说道：“你们是专家，我听你们的。”
曾毅对接生确实不在行，更何况，妇产科的男医生更是不受人待见。
邵海波就咳了一声，他也清楚中医的尴尬境地，就说道：“我认为顺产是可以的，而且双胞胎的营养成分决定了孩子不会对产妇造成撕裂，也不需要侧刀。”
这是一致认同的结论，无可厚非，一时间，这里又陷入了沉浸。曾毅颇为无奈，摇摇头就出了会议室，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还是自己呆的地方不对。
曾毅不说话，是因为中医确实对难产没有好办法，不然影视剧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狗血剧情。唯一有的，只有一个“古开骨散”的方剂，这个方剂被记录在《医宗金鉴》中，黄芪四两，生当归一两、川芎五钱、龟板八钱、血余一团，烧灰。水煎服。这个方子通过活血收缩**来催产，同时又能够补血、止血及补气固表，但是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针灸助产，宋朝年间，中书舍人朱新仲家一产妇过了预产期七天不产，家里人急得不得了，便请名医李几道前往诊视。李几道说：“她的情况，百药不能解决问题，唯有针法，可是我的医术不到家，不敢轻率地实施，让我想想办法吧。”他从朱家走出来，适遇老师庞安常，便提及刚才之事。庞安常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庞大夫端详产妇后说：”没有危险。”令家人以汤温其腰间，庞大夫以手上下拍摩。孕妇顿觉肠胃微痛，生一男孩，母子平安。家人惊喜之余问这是什么缘故。庞大夫说：“婴儿的手伸出了衣胞，小手揪住了母亲的肠胃，不懂得解脱。所以，投药没有好处，刚才我隔着腹部摸到了小儿的手所在，针其虎口，儿既痛，即缩手，这样就降生了。”虽然听着似乎觉得有点玄，令人将婴儿抱来，一看，右手虎口，针痕尚在，大家无不称妙。
其实这就是个巧办法，通过让孩子自己的痛觉导致了顺利降生，道理也很简单，普通人如果被针扎一下，也是会下意识收手的。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跑过来，推开门就喊道：“特护病房里的产妇要生了。”
在走廊上的曾毅一听，赶紧就去那边，随即有几个大夫推着病床进入手术室。
“乌梅1粒，白胡7粒，巴豆3粒。上药共研为细末，以白酒适量调匀成膏状，备用。”曾毅吩咐了过来的护士医生，跟着专家走进手术室门口。
曾毅看了看时间，转而走向跟过来的龙清泉和罗瑾瑜。
“爸、妈，这里有我在。你们小心爷爷的身体，他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龙清泉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警卫员，意思很明显。曾毅就在这里等那边送来这贴药。
他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行医箱拿来确实没多大用处。很快，护士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钵，曾毅就走进去，穿上手术服进去了。看到医生们正在紧张的招呼龙美心呼吸气，恨不得替她生的样子，曾毅就走到一名专家面前说道：“用时取药膏分贴于产妇的两侧三阴交穴上，外以纱布盖上，胶布固定。产下即去除药物。”
“好。”对于曾毅的话，他们丝毫不作迟疑，曾毅也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床上疼痛难忍的龙美心。
双胞胎要连续疼两次，这才是煎熬的地方，韦向南听说后，就从七星湖赶到了省人民医院，只用了几分钟。
“龙叔叔，罗阿姨。”韦向南看着他们手里全是汗，不由得也攥了攥拳头，扭头看到了翟老和龙老正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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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翟老叔。”
翟老点了点头，陪龙老看着产房。翟家和曾毅的关系很近，很多人都认为曾毅是翟家目前外系的核心。
产房里，曾毅听到第一个孩子的哭声松了口气，医生说道：“加把劲，第二个孩子就要出来了，快，呼……吸……呼……”
曾毅接过孩子，表情依然很紧张，交给负责照料婴儿的医生，第二个孩子就出来了。
“咦？这小子怎么不哭？”
一个医生看到后有些惊讶，随即提腿在小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哇……”
曾毅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洗了一样，说道：“姐，龙凤胎。美心可能是晕过去了，里面有医生在处理。”
“好，好啊！”龙老猛得站了起来。
曾毅则是一屁股坐下，说道：“不行了，我不行了，太遭罪了。老二那小子，生下来居然不哭。”
“那老大呢？”
出来的王副院长笑道：“是个闺女，龙凤呈祥。”
龙老又是道了声：“好啊！”
“父亲，注意身体。”
韦向南笑着看着曾毅说道：“希望不要像我那两个，要不然四个小疯子。”
翟老哈哈笑道：“生龙活虎些，有什么不好嘛！”
曾毅歇了一会儿，总算是喘了一口气上来，说道：“美心怎么样了？”
王副院长说道：“是因为太紧张昏睡过去了，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
曾毅点点头，坐了起来，对龙老说道：“爷爷，对孩子的起名，我实在是拿捏不准，这件事情还需要您来赐名。”
翟老随即看了一眼曾毅，发现他态度诚恳，就看着龙老笑道：“人家娃娃让你取名字呢！”
龙老沉吟片刻，随即就在纸上写了两个名字，显然是有所准备。曾毅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好名字。”
翟老点点头，这个名字他听邱老说过，并没有过分的掩饰，问道：“来，说说吧，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能就此不管了。”
曾毅呵呵一笑，并没有要做题解的意思，曾睿涵，曾若曦。
这个名字多多少少有些趋于表面，却也不俗。曾毅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唐浩然打来的。
曾毅呵呵笑道：“唐大哥，我这回一趟荣城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唐浩然则是很严肃，说道：“市局里牵扯到过三亮的案子，上面有人发话了。”
“杨志华？”曾毅的表情也随之沉浸下来，说道，“主管文教卫的副省长的权力还真是大啊！”
唐浩然在那边一点也不轻松，说道：“该怎么办？”
曾毅则是说道：“这件事情会有纪检委的同志插手，因为指责调换，还没来得及罢了。”
“你这是……”
“这件事，秦良信和冰寒柏书记都为这件事情定了性，本来就是要随着这段时间发表声明的。你去一趟省厅，徐力会把材料送过去。”
“那行，你回来是为了美心吧！怎么样？”
曾毅幽幽的说道：“一对龙凤胎。”
接着就听到那边似乎撞到了什么，曾毅不免笑笑，怎么都是这么个急性子，就听到那边传来唐浩然的声音，道：“吩咐司机，去省人民医院。”
“唐大哥，喂？”曾毅试探的问了一句，就听那边急匆匆地说道：“我马上就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收好电话，曾毅无语了，其他人已经跟着出了手术室的龙美心回到病房，曾毅想了想，也起来去了病房。
荣城市公安局局长蒋宏看着唐浩然慌不择路，就赶紧跟着，问道：“唐书记，出什么事儿了？”
“龙美心生了。”说罢，解释道，“是曾毅的爱人。”
蒋宏也是吃了一惊，说道：“唐书记准备礼物了？”
坐上车，唐浩然愣了一下，看着车外的蒋宏，说道：“蒋宏同志一起去吧！看看要准备些什么。”
蒋宏的来历，唐浩然还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如果不是曾毅向自己推荐，他也是不会如此重视这个从外地调任的下级。
到了医院，立马就有人围了上来，唐浩然快走几步，和蒋宏一起到了住院部的特护病房。看到曾毅，曾毅万般苦笑道：“唐大哥、蒋局，真是麻烦你们还要亲自跑一趟。”
蒋宏笑道：“这不是恰逢喜事，唐书记就拉着我过来了。”
曾毅招呼他们坐下，笑道：“难为你们还得收拾我的烂摊子。”
唐浩然直接打住了曾毅的话，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都是自家兄弟！你要是现在老汤在，绝对要出去跟你练练。”
曾毅哈哈大笑，说道：“他不就是那么个性子？难不成唐大哥也想拉练一下？”
“唉，这事儿都赶到一起了。行，今天谁也别拉练谁，这顿酒你非请不可。”
“能请，满月酒来不？”
曾毅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只要别人没把话说死，混淆视听是一把好手。听了曾毅的话，唐浩然无奈感慨，这小子！
既然是来拜访，曾毅准备请他们进去，唐浩然摆手说道：“不了。我们就是把东西放下，等美心回去，我们登门拜访。”
曾毅也知道市里有一大摊子事儿，就没再说什么，不过曾毅又说了一句：“最近下面有些不太平，你们小心些。”
唐浩然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就走了。两个最大的经济市的领导头子光明正大的热切攀谈，传出去不得让整个南江省翻了天？
得知消息的，自己觉得又资格的都打着看望龙老的名头来送礼，曾毅就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就连冰寒柏也亲自过来，与曾毅交换着意见，得知这个消息的副省长杨志华脸色不由得一白。
这就是曾毅的还击，毫不客气。其实对付一个文教卫的副省长，以他一个保健委专家的身份有不少手段收拾他，但是他把“多种树，少摘花”这句话听进去了。
为龙清泉复诊过后，曾毅送龙老去小吴山，顺便拜访一下从京城来得徐大炮徐老。徐明侠只相信曾毅的医术，最近徐老的身体不太舒服，本来曾毅说要去京城的，可徐老说自己要来小吴山一趟，最终没能扭过，只得服从安排，乘着这个机会亲自去一趟。
第四十九章 战火弹锁(大结局)及后记
曾毅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二层小楼前的一片火红的辣椒地，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的淡淡笑意。这是乔文德乔老的住所，虽然一年里的大部分时间，乔老都在京城，却隔不住远在南江的这片辣椒的生长。
徐老来得时候，就借用了乔老的这片风水宝地，这时候正在喝着李伟才送来的搬山酒，就着一口野菜饽饽，只要曾毅在，徐老的警卫员一般都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在整个保健委，连水老都认为曾毅的医术在自己之上，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老看着面前的曾毅，笑着说道：“你看看。下面这些人，非要把你早早叫回来，结果怎么样。”
曾毅呵呵笑道：“徐老，您得知道，这些小神还得围着您转呢！”
徐老听了曾毅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问道：“这两个小家伙出生，你这个当父亲的准备了什么礼物，让我瞧瞧。”
翟老得知龙美心生了龙凤胎，就和张杰雄一起回来了，所以山上的老首长们现在都围着龙老问长问短的。曾毅接口要为徐老复查，抽出身来。
曾毅打开行医箱，从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块弹片，上面有一个“生”字。曾毅说道：“前几年回家，隔壁的邻居修补爷爷脉枕的时候发现里面有这么一个长命锁，我就一直收着了。”
等徐老看到上面的那个“生”字，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他都感到震惊的人：“痴道士！”
曾毅“嗯”了一声，扭头看到徐老整个人都在颤动，这把他吓了一跳，道：“徐老，徐老？”
徐老顿时恢复过来，可脸色明显有些激动，说道：“一字定生死，这是痴道士的风格。”
曾毅听了更糊涂了，不过他确实记得，爷爷开方抓药，上面会写“生”这个字，否则的话，就连爷爷都是回天乏术。徐老看着曾毅，眼神里充满了柔和，不过很快，还没等曾毅反应过来，徐老就招呼着警卫员和曾毅去找翟老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曾毅多少有些担心，可从徐老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徐老是知道这块弹片的来历，而他口中的痴道士，应该就是自己的爷爷曾文甫。
可他如果是道士，那自己又是从哪里来得呢？他突然想到了陶桃。
翟老看到徐老怒发冲冠的样子，笑问道：“徐大炮，你这是又怎么了？”
徐老看了一眼翟老，又看了看一旁的邱老，问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痴道士就是曾毅的爷爷曾文甫？”
邱老和翟老一听，脸色大变，看着曾毅，两个人的表情简直黑到了极点。徐大炮是怎么知道的？
一看他们的脸色，徐老就知道他们是知道的，顿时整个人就有点火大。邱老，你为什么要把曾毅蒙在鼓里呢！
翟老见事已至此，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无奈。看了一眼曾毅，翟老就说道：“曾毅，既然徐大炮把这个事情捅破了，我们也就不再隐瞒这件事了。本来以为，有一天你成了气候，这件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那个时候，邱家的布局也会随之倾斜。可千防万防，没想到问题会出在徐大炮的身上。”
曾毅听了，心里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一些事，邱老看着曾毅，目光里的神色十分复杂，也非常的矛盾。
翟老看着他，说道：“痴道士，是我们的领导，他的资历与老人家是相同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们会一起去你的家乡看一看的原因。”说罢看向了邱老，然后继续说道，“谢老得知你的身份和事迹之后，给邱老开出的条件就是，如果想让你独当一面，就不能为痴道士平反。”
曾毅已经完全知道了，心中多年的疑问也迎刃而解。难怪当时谢老看到梅花金针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表情。曾毅不由得笑了，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邱老在如此痛苦下突然对这么多的方面进行了部署。这个世界需要他这样的一名医人医国的国之圣手，而他的路，也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
行医仁为守，治病救人；为官德在先，公而忘私。医道官途，亦医亦官，医人医国，正气凛然。（本书完）
写给本书的后记：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写一篇后记，首先就是写书的这个月，其实状态都不是很好，有一点仓促。而且我的阅历决定我写不到银河九天的那个深度，但我还是想看一看，我具体可以把笔调放到哪一个高度。
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我想要写到省级，但是当我把大多数的文章写完后，我放弃了。因为越往后，越发会感觉到自己的知识是多么的欠缺。
写到这里，还是非常感谢大家还在看，也感谢大家的鼓励。我们再会。
再次致歉!
隔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写一章致歉书，因为这本书和我写的稿子背离颇深。
原因其实外围读者不清楚，那就是并不是我写的所有东西都能够发出来。
这也是网文的限制，包括我之前策划的
“gc”小说系列，都是因为政治原因，最后导致作品虽然已经完稿，却面临没有平台可收的尴尬。
其实对此我表示很抱歉，《首席医官后传》大量的情节被迫删除，不得已改成了四十九章，甚至是很多东西都在发布后被屏蔽，也让我很无奈。
再次向原著及作者和读者道歉。
《首席医官后传》再次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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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书已在喜马拉雅电台上传
《首席医官后传》，本书写的有些匆忙，而且违禁内容删除大半，所以本次演播以17k内容为原版内容进行演播。
希望大家喜欢。
《首席医官后传》有声书已在喜马拉雅电台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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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校园诡才》已连载
喜欢官场小说的朋友们注意啦，小说《校园诡才》已在起点连载，全新的创作模式，校园+官场，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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