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律政合伙人》 第一章 一见钟情 阴冷沉寂的太平间里,狼叔静静地躺在停尸床上,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面目全非。他,死了。苗苗静静地垂首而立,她那哀哀的悲哭声在空旷的太平间里显得特别响亮。 “傻瓜,你那么胆小,居然一个人跑来太平间。”苗苗似乎听见狼叔的声音,她感觉一双手正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又感觉被人紧紧搂在怀中,让她一阵眩晕。 得知狼叔死讯后的这几个小时,她已在恍惚中无数次看见狼叔的身影,无数次听见狼叔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感受更加真实。她心想,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也好,至少能感受到狼叔的气息。 医院的走廊里,众人仍在相互打听,今天直接被送进太平间的人是谁,其中一个知情者说“这男人太不幸了!出了车祸,听说是位知名律师,真可惜呀!” 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 狼叔是律师,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律师。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对人情世故揣摩得很透彻,所以打官司往往能出奇制胜。挺直的鼻梁配上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显得俊朗而机敏。他是警察转行做律师的,为人风趣幽默但不乏智彗和勇气。 这天,狼叔来到兴业建筑公司,他是公司的法律顾问,所以经常来。公司新进来的业务员苗苗端来一杯白开水,老板说:“这怎么行,还是泡茶吧。” 苗苗看了狼叔一眼,问:“需要加点茶叶吗?” 苗苗是八零后,不拘小节,很直爽;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时常扑闪出让男人们误读的情绪。 狼叔直勾勾地看着苗苗,她鹅蛋脸,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眼珠灵动,樱唇微启,清秀的容貌中另有一番韵味。阅人无数的狼叔此刻心脏猛地跳动,一股热血直冲头皮,狼叔心想,难道这种感受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他用极柔和的语气,回答:“嗯,加点茶叶吧!” 苗苗穿一件白底碎花旗袍,这种中国女人特有的服装将苗苗的身材演绎得凹突有致,看上去特别柔美而性感。狼叔目不转睛地盯着苗苗看,苗苗很讨厌这种猎人盯猎物的眼神,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几天后,狼叔和他的朋友王律师再次来到公司。 苗苗刚失恋没几天,神思有些恍惚,做事不断出错。盖公章时,苗苗拿起公章在印泥盒里戳了几下。 同事莉莉见状笑道:“喂!那是自带印油的。” 狼叔望着王律师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苗苗。 苗苗想,真无聊,有什么可笑的?不懂得尊重人,算什么律师? 苗苗对狼叔有些反感。倒是站在旁边的王律师还不错,他没有笑,还温和地说:“我来吧。” 苗苗心中的不快冰释了,她抬头看了看王律师,微胖的他看上去温和而老实,像个绅士。而狼叔怎么看都像个痞子。 又隔了几天,老板让苗苗给狼叔传一份数据,苗苗照办了。 可狼叔却在网上回复说,那份数据没有收到。 这怎么可能呢?苗苗不想理他,他却不知趣地反复询问。 苗苗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哦,没关系,我叫人再发一次便是。 就这样,苗苗带着不耐烦的心情敷衍了狼叔几句。 从那以后,狼叔有事没事总要找苗苗聊上几句。苗苗觉得他就是个无聊的人,可由于工作的关系,苗苗不得不回复他,毕竟老板也得礼让他三分。然而不久,一件突发事件改变了苗苗对狼叔的看法。 这天,苗苗正在办公室里忙着,忽然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闯了进来。其中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人气势汹汹地说:“今天不给钱,咱们就不走了,我孩子还等着钱交学费哩!” 原来,老板拖欠了民工的工程款。这不,包工头带着人闹事来了。这些人大声吵闹、拍桌子、扔烟头,办公室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苗苗一边安抚这些人,一边给老板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打不通。紧张、焦虑和无奈使苗苗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狼叔来了。狼叔先是一愣,然后快速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看见正在窗户边打电话的苗苗。 “苗苗,这是怎么回事啊?”狼叔快速走到苗苗身边问到。 苗苗随着声音猛地回头,与狼叔四目相对那一霎,苗苗焦虑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一只手仍然举着放在耳边的手机,另一只手顺着拉住狼叔的手向小办公室匆匆走去。 狼叔没有甩开苗苗的手,只是配合着苗苗的步伐,走进了苗苗的小办公室。 苗苗用拿电话的手关上办公室门,而拉着狼叔的那只手像是握着希望一般,并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她面向狼叔,略显焦急地说:“胡律师,您来得正好,外面这些农民工是特意来闹事儿的,他们太吵了。” 没等苗苗说完,狼叔点着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苗苗,示意性地看向被苗苗拉着的手,撇撇嘴向苗苗问道:“你,确定要拉着我的手,这样讲下去吗?” 苗苗先是一愣一惊,瞅了一眼已被狼叔举起的那只手,她略显慌乱地把手抽回来,手停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啪的一声把那只手拍到了自己脑门儿上,她如梦初醒般,带着羞涩对狼叔急切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狼叔问明情况后,他便告诉那些闹事的人,自己是律师,他们的讨债方式是不对的;并用通俗的语言,把很专业的法律知识给他们分析一番,最后,他们在狼叔的劝解下离开了。 第二章 怦然心动 今年公司一年一度的夏季旅游邀请了狼叔和客户公司的杜总。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晚上八九点,这次旅游同事们都拖家带口,只有苗苗这种失恋中的人无谁可带,杜总、狼叔和苗苗三人分别住进了独立客房,其他同事每家一套客房入住。 苗苗回房洗漱完毕倒床便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今日公司安排户外烧烤,今日苗苗顺搭了狼叔的车。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区县,山路时而颠婆,时而蜿蜒,狼叔瞧着后排静坐的苗苗,她年纪轻轻却满脸愁绪、一言不发,狼叔刻意找了几个话题,苗苗只是随意的“嗯”“哦”着应和,经过一个多小时到达了今日活动地。 同事们一家家其乐融融,倒像是他们的家庭聚会,苗苗不想打扰到他们,于是,她背着包拿着画夹,朝着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 这里四面环山,一帘瀑布从山头倾泻下来,苗苗正朝瀑布走去,瀑布落地后溅起的水花夹着风,向苗苗铺洒而来,苗苗应激的一只手抱头,另一只手紧抱画夹子,用身体护住画夹子。她瘦弱的身体在风力下一个踉跄。 “我每年夏天都会来这里避暑,所以早有准备。”狼叔背着帐篷,他一只手撑着伞为苗苗遮挡水雾,另一只手准确的扶住苗苗。 苗苗借助狼叔的力站起来,猛地抬头,脚下一滑,“啊”的一声扑到了狼叔怀里,脚下实在太滑,狼叔后退两步没稳住,他撑伞的手把苗苗往怀里拦了拦,再后退两步,一脚蹬在后面凸出的小土坡上才稳住,苗苗随着那声“啊”而张大的嘴,正稳稳地咬在狼叔的下巴上。 狼叔的小胡茬扎得苗苗满嘴麻痒痒的难受,苗苗咬咬牙想赶紧站稳,狼叔却像挨了一闷棍,痛苦地“嗯”了一声,苗苗赶紧松开口站稳,看见狼叔下巴被自己咬下的一圈牙印,她惊慌地用手捂住肇事的嘴巴,怯生生地偷瞄狼叔一眼,弱弱地道出一声“对不起”。 狼叔一只手仍然为苗苗撑着伞,另一只手摸摸隐痛的下巴,瞅了一眼苗苗和她手里的画夹子,“你,是学美术专业的?” 苗苗摇摇头回答,“不是,我学会计专业,平时喜欢写诗作画。” 狼叔略带新奇的语气,说到:“呵呵,专业和你的爱好倒是很搭,你这行事莽莽撞撞,说话直来直去的性子嘛,就…” 苗苗抬眼看看狼叔,想起第一次自己盖错章时,狼叔也是这种笑,心中刚对狼叔升起的感激之情,顿时抛到了九霄之外,心想,自己并不是个莽撞的人,只是每次意外的时候都被狼叔撞上了而已,此刻狼叔拿这些事对自己妄加评论,苗苗打心眼儿里不屑地回了一句:“就不匹配了么?” 狼叔没有回答,只说了句:“走吧,带你去个写生的好地方。” 他们一路爬上台阶,穿过瀑布底下的廊桥,再爬一段台阶到达了山顶。 这里的确是写生的好地方,山顶平坦广阔,湖水清澈,飞鸟成群,草劲花鲜,狼叔找了一处光秃的地方搭好帐篷,便坐下来翻着一本厚厚的法律书籍,苗苗另寻了一处坐下来打开了画夹子。 鸟语花香中,两个人静坐下来,各自专研自己的事情,苗苗披肩直发、白色球鞋和蓝色连衣裙,阳光披在她肩头,在狼叔的位置遥望她,显得她格外修长、清纯、静谧、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狼叔精致的五官配上专注的神情,此刻足以迷倒众生。不得不感叹,这两人郎才女貌,如果能擦出点火花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狼叔的电话响起,电话那头传来陈老板的声音:“胡律师,在哪儿呢?快来哟,等下咱俩喝两杯!” “我手里有些急事要处理,忙完再去找你们。”说完狼叔挂断电话。 另一边,苗苗对着电话那头的莉莉说:“烧烤好了你们尽情吃吧,莉莉姐,不用管我,我带着干粮呢,这里太美了,玩儿会儿去找你们。” 苗苗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十一点过,苗苗打开背包准备拿点吃的,却听见不远处草丛中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苗苗定睛一看,一条花斑蛇正在不远处,它半身盘地,另半身正在向四周草丛里探来探去。 苗苗大惊失色,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切,蹑手蹑脚地向狼叔奔去,她这一系列动作有些反常,可能是她怕惊扰了蛇,狼叔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苗苗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蛇,那边有条蛇。” 苗苗柔软的嘴唇和微弱的气息从狼叔的耳朵瞬间扩散到每个毛孔,狼叔全身一阵发麻,他一边用手轻轻掀开苗苗脚踝处的裙摆,一边用很小的声音问:“你,有没有被咬到?” 此刻,苗苗才稍微冷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立即起身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男人们都在推杯换盏,客户公司的杜总对着苗苗举起酒杯,“美女,可否赏脸。” 坐在杜总旁边的陈老板,道:“我们公司的这位美女不仅是211大学毕业,而且还单身呢!” 苗苗并没有要赏脸的意思,只说:“我喝不来酒。” “你要喝白酒啊?”不知是杜总听错了,还是他故意这样说,全场一片起哄。 陈老板带着尴尬的笑容,夹了夹菜放杜总碗里。 狼叔对着杜总举起酒杯,“苗苗是刚毕业的小妹妹,咱们都是前辈,不能为难小姑娘,我陪你喝一杯。” “胡律师赏脸,荣幸,荣幸。”杜总一边双手捧着酒杯,一口干了酒,继续说到:“胡律师,我看过你做调解员的那档电视节目,每期都看,用年轻人的话讲,算是你的忠实粉呀!” 苗苗不知道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记住了那档电视节目,心想自己确实眼拙,刚过而立之年的胡律师居然是电台知名法律顾问。 晚上,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苗苗正在自己客房门口开门,她感觉双肩一沉,回头一看,原来是客户公司杜总两只大手搂住她的肩头,杜总凑得极近,悄悄地说:“苗苗,我有事找你。”杜总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从苗苗的肩头慢慢向她胸前滑动。 苗苗无法动弹,透过光,苗苗几乎能看清杜总嘴角微微跳动的毛孔,苗苗瞬间觉得阵阵恶心,她干呕了两声,陆陆续续有同事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想瞧个究竟,却一一被陈老板按兵不动的眼神儿给拦了回去,这一刻,无商不奸在陈老板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苗苗小小的牺牲,能换来杜总一个亿的合同,对陈老板来说这笔生意划算得很。陈老板怎么想怎么乐呵。他怎么也不能让其他同事打扰杜总。 苗苗整个人被抵到门上,快被杜总亲上那一刻,苗苗用力地把头扭到一边。 刚上楼的狼叔三步并两步地赶过来,双手搂住杜总的肩头,一把把杜总甩开,杜总一个踉跄窜出去,狼叔赶紧上前扶住杜总,“杜总,我正找你聊聊天!” 杜总皮笑肉不笑,“呵呵,胡律师,今日我喝多了,改日我们再聊。” 所有人都进了各自的客房关上了门,走廊上灰白的灯光下,苗苗还蜷在门前干呕。狼叔上前扶起苗苗,帮她打开房门,嘱咐了一句,“进去把门关好!”狼叔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章 庄飞被拘留 那天晚上,苗苗给自己的男闺蜜庄飞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遇上了色狼。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庄飞。 庄飞是苗苗大学的学长,他虚长苗苗三岁,苗苗记得自己第一次独自跨进大学校门时,满面笑容迎接苗苗的人便是庄飞,他帮她提箱子,带她报名、领生活用品等。 后来苗苗加入学生会,那时她才知道庄飞是学生会主席。后来接触久了,庄飞和苗苗两人成了随叫随到的朋友。 苗苗记得大学校园里的无偿献血车,有一次,苗苗献了400ml血,走下献血车便晕倒了,当她苏醒过来,庄飞把她背到宿舍后,说:“当你晕倒被送上车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当你苏醒后走下车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后半句,“好想上去紧紧拥抱着你。”庄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苗苗打了庄飞一下,噘噘嘴说:“飞哥,你没良心啊,枉我拿你当亲哥,见我晕倒你居然无动于衷。”苗苗没推敲庄飞那句话的本质意思。 庄飞听了那句“亲哥”,把后面想对苗苗说的话全咽了回去,心里一阵拔凉。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仍是亲人般的友情。 庄飞家境非常好,苗苗大学毕业后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庄飞便在苗苗租房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每天晚上约上苗苗一起去公园跑跑步,周末两人一起四处转转。 庄飞总是跟在苗苗身后,偷偷拍下苗苗很多瞬间,他有一个专门存放苗苗照片的u盘。庄飞与前任女友分手的直接原因便是这个u盘,而这些苗苗全不知情,她所知道的是庄飞瞎掰的几句,其实,那时候苗苗只知道庄飞分手了,自己多陪他吃了几场夜宵。 此刻,庄飞听说苗苗遇到了色狼,关切地说:“我去找你。” “飞哥,你别过来找我,这儿挺远的,你若赶来这儿,我们可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第二天清晨,当所有人拉着行李走出酒店时,看见一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他一只手把玩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搭在一辆黑色宾利上,青年穿着白鞋和休闲的黑衣黑裤,在清晨洒下的一缕阳光下,他身形修长,脸庞俊俏。让人充满幻想。 “飞哥,不是让你不来的吗?”苗苗冲他跑过去。 “怕你遇到老色鬼,我不放心,就连夜赶来了。” 众人偷偷撇了一眼杜总,杜总面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飞哥扯开嗓门儿继续说到:“给我指指谁欺负你的,我妹妹也敢欺负,真是活腻了。” 杜总那不知情的司机正好跑到杜总跟前,“杜总,我们的车在那边。” 庄飞一个健步跨上前,拉了一把杜总的肩,挑衅地问到:“你是杜总。” “我就是。” 话音刚落,庄飞重重的一拳挥在杜总脸上,杜总顺势倒下,所有人惊慌地围上来,对杜总又是扶,又是抬,又是擦鼻血。杜总始终紧闭双眼被抬上了车。 苗苗赶紧上前挡在庄飞面前,她用力把庄飞往车上推。 狼叔心想,打得着实让人痛快,其实昨晚自己也想这么干,只是自己是个成熟理智的男人,在打人这件事上,自然不如这位青年果敢。 建筑行业很多的泼皮无赖和老狐狸,杜总顺势倒下,紧闭双眼被抬着上车,那一套娴熟的演技,绝对是从泼皮无赖蜕变成老狐狸的人,恐怕只有陈老板和狼叔才能看出他是在演戏,狼叔心想,这打人的青年闯大祸了。 果然,庄飞因故意伤人被警察带走,苗苗想到是自己害了庄飞,心里满满的内疚、自责。可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在这偌大的城市如何救出飞哥呢? 以前每天给苗苗发消息的狼叔,恰巧那件事之后,苗苗再没收到他的消息。苗苗几次想到找狼叔帮忙,可之前每天狼叔有工作的事情找自己,但这几天狼叔没找自己。 苗苗着实不好意思打搅狼叔,好在最近公司官司多,她想等待一个狼叔再找自己传文件的机会,或者狼叔再来公司办事的机会。那时候再开口请教狼叔救庄飞的法子。 可一晃两三天过去了,公司没见到狼叔的人影,手机没收到狼叔的消息。 苗苗心想:庄飞还关在派出所里,不能再等下去,自己找狼叔帮忙,肯定自己该主动、诚恳。于是苗苗点开qq对话框。 “胡律师,在吗?” “在,请讲” “有些法律方面的事情,想向你请教请教。” “请讲。” “今天下班后有空吗?我想当面向你请教。” “国际金融中心环球大厦志诚律师事务所。我办公室地址。” “你们律师提供咨询服务怎么收费的?” “我的收费标准是2000元每小时。” “哦。”苗苗突然觉得今天约狼叔有些冒失,应该先查查卡里有多少钱,能够支付多长时间的律师咨询费再约才对。 狼叔见苗苗没回应,“你来咨询免费,收费标准只针对客户,你和我算是同事。” “谢谢,那,一下班我便去你办公室。” 苗苗来到狼叔律所楼下,这里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这栋楼是这里顶级的写字楼。 苗苗走到志诚律师事务所大厅,前台背景墙上是一些企业文化,苗苗走近另一侧的照片墙,狼叔照片的标签是高级合伙人,此刻苗苗才知晓,狼叔的大名叫胡朗。 “愣着干啥?进来啊!”狼叔显得有些不耐烦。 “哦”苗苗紧跟着狼叔,转过两道弯到了狼叔的办公室,苗苗选了办公桌旁的一座沙发椅坐下。 “为你男朋友打杜总的事儿而来?” “嗯,哦,不是。” 狼叔没明白苗苗的意思,一双大眼带着疑问盯着苗苗。 “的确是为飞哥打杜总的事儿而来,飞哥被派出所拘留了,我找了几次杜总,可没见着人,听说杜总伤得挺严重,还在医院住院。” “那天我在场,像你男朋友打人这样的事儿,一般情况,带去派出所警告警告也就放了,可两三天了还没放人,你说杜总也没出院,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狼叔心想:杜总着实是个无奈,他掌管着几百人的公司,应该耽误不起,虽然他上了些年纪,一拳还不足以把他打入医院,没料错的话,杜总根本就没去医院。若真如自己想的这样,杜总利用自己的人脉去为难一个青年,着实无耻。 狼叔顿了顿,“你的社会阅历尚浅,恐怕难以应付。” 听到这里,苗苗眼泪汪汪地撅起嘴,“无论多难我也要救飞哥,这个城市他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从大学到现在他一直很关照我。我欠他太多。” “他作为你的男朋友,关照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苗苗看了狼叔一眼,“飞哥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学长…” 狼叔认真地听完苗苗和庄飞从认识到现在的来龙去脉。 这几天狼叔心中那一缕烦躁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他面色开始柔和,“原来庄飞不是你男朋友!” 狼叔不知何时起身端来一杯水递给苗苗,“你别太着急,明天我陪你去派出所见见庄飞。” “派出所不让见,说要家属才能见,可我没有飞哥家人的联系方式。” “别担心,有我陪你,能见着。” 第二天见到庄飞,他脸色有些暗沉,“苗苗,借你电话一用。” “爸,我在派出所呢,手机被派出所的人拿走了…”庄飞拿起苗苗的电话转身蹑开。 两三分钟后,飞哥把手机还给苗苗,“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回去吧,下午我便能出去。” 第四章 庄氏集团 苗苗将信将疑地走出派出所,“胡律师,飞哥说他下午便能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瞧他那样子不像在撒谎,你说他家境优越,也许他父母能解决。下午他如果没出来再想法子吧。” “只听飞哥提过他家里是做生意的。” 狼叔安慰到,“嗯,不着急,先回去吧!” 这天下午,杜总的助理急冲冲地跑到杜总办公室,“杜总,庄氏地产那边的项目上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 “混泥土质量不达标,庄氏地产要求立马整改。” 杜总不慌不忙地提点,“该整改就整改!按照庄氏地产的要求来。” “可是…” “可是什么?”杜总抬眼盯着助理。 “庄氏地产要求连同地基一起整改,我刚问了一下项目经理,如果全部整改,耽误工期是其一,整改费用预计要伍仟万左右。” 上一秒镇定自如的杜总,此刻惊慌地瞪大双眼,“你马上备车,跟我一起去庄氏地产那边的项目上看看。” 在项目上一阵检查过后,没看出什么名堂,杜总有些纳闷儿,“没听说最近有第三方的飞检啊!” 其实,杜总公司的项目经理也很纳闷,“以前检查出问题的时候,庄氏地产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供应混泥土的厂家一直没变,今天中午庄氏地产突然说混泥土质量不达标,没有任何征兆。” 杜总对项目经理交代了几句,叫上助理,“走,我们去庄氏集团,找找庄总。” 庄氏集团在狼叔的律师事务所附近,一栋独立的大楼顶端,赫然屹立着“庄氏集团”几个大字。 庄总面色有些暗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瞟了一眼杜总,“老杜,听说你病得不轻,这么快就出院了?” 杜总心想:自己被那青年打了一拳,装病入院的事情极少数人知道。此刻,庄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还未等他琢磨透彻。 庄总对助理说到:“小刘,你带杜总他们去会议室等着,再去通知公司法务部负责人和工程部负责人,一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最好请合作律师事务所的胡郎律师也来参加。” 会议室里相关人员悉数入座,庄总和狼叔一路交谈,姗姗来迟。 杜总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着实不知道庄总是唱哪一出。 庄总用毫无商量的语气,“刚才我和胡律师商量,针对此次混泥土不达标事件,提出两个方案:一是老杜那边立马按照我公司的要求整改;二是更换合作单位,老杜那边的人马立即清理出场。” 杜总一张脸涨得通红,“庄总,我们项目每次飞检都通过的,是否存在质量问题,我们可以找相关部门再次检测或者鉴定。” “老杜,你很清楚,有些事情以前只是被压下去了。更何况相关部门的标准只是最低要求,我的标准可能高了一点。” 庄总不慌不忙品着茶,继续说到:“就如做人,法律标准只是对一个人道德的最低要求,法律盲区我们对自己仍然应该有个标准。” 杜总总算听明白了几分,原来庄总故意在找自己的茬。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抹笑容,毕恭毕敬地说:“庄总,咱们多年合作一直很愉快,这次我确实不知道哪个环节惹恼了庄总,您看这样行吗?我们明天一起去项目上看看,明天下午给您一个交代。” “再去项目就不必了,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么给你说吧,今天要求你们整改的部分,是你们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这楼已修好十几层,想想之前我也是做了甩手掌柜啊!对我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太过信任,哪曾想,这么多遗留问题他都能帮你们压下去,接下来庄氏地产的里里外外都得好好清理清理!”庄总流转自如,话音刚落。 助理小刘在庄总耳边嘀咕了两句。 “嗯,让他进来找我。”庄总摸摸下巴。 杜总在心里暗暗骂到,“老狐狸,哪有你不知道的事,今天是故意想刁难刁难老子!” 即便杜总心里骂了千万句“老狐狸”,可明面上丝毫不敢放肆,“庄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说混泥土不合格,我们回去便可以换一家混泥土供应商。” 这时,只见庄飞走进会议室。 杜总瞬间面如死灰,被自己构陷的青年明明在派出所,怎么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呢?张警官不是同意多拘留他几天的吗? 只见庄飞正直朝着庄总走去,“爸,你找我。” 狼叔起初也有些诧异,但庄飞这一声“爸”,让杜总和狼叔都恍然大悟。狼叔突然想起苗苗说过,这青年名字叫“庄飞”,换句话就是和庄氏集团同姓,只是那时候狼叔没太在意,自然没深究这层关系。 “嗯,这几天你也算得了一些教训,以后行事别那么莽撞,别再给我惹事。”庄总有些头疼地瞅了瞅庄飞。 庄飞突然看见对面坐着的杜总,双眼一瞪,愤怒地指向杜总,“老色鬼,你居然敢来这儿…” 助理小刘赶紧拦住庄飞,庄飞激动地朝杜总蹦了蹦,始终没扭过小刘,他顺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 庄总见此状,严厉地呵斥一声,“够了,赶紧回家去。” 杜总吓得直冒冷汗,他并不是怕被打,想想自己活了这把岁数,这一路走来挨过不少打,打他的人也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如果今天在这儿被打,自己只能哑巴吃黄连往肚子里咽。他转念又一想,如果一顿打能够让庄总这颗摇钱树回心转意,继续与自己公司合作,自己倒是愿意没皮没脸的受着。 助理小刘硬生生把庄飞搂了出去,庄总二话不说也起身离开。其他人跟着悉数离去。只剩下杜总与他的助理如泥塑木雕般坐着,也许,是杜总惊魂未定,也许,是他又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第五章 温泉城偶遇 今天是周末,清晨的一缕阳光洒在苗苗的脸上,她慵懒地打开窗户,伸伸胳膊,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穿梭的车辆、人群和错落有致的植被、楼房,这城市的一切都笼罩在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明媚动人。 前几天,苗苗因为庄飞的事情东奔西跑,如今悬在她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她应该回归自然、尽情地放松放松,不辜负这美好的周末。 在这座一草一木都精雕细琢的城市里,若想回归自然,只能去城市的边缘地带,苗苗想到一个好去处。 她来到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温泉城,这里沟壑起伏,山峦相依,绿树成荫,这座温泉城足足占据两片山头,从山脚到山顶,有数百个大小各异的温泉池,山脚下一座凸起的现代化楼房,周围簇拥着十几座高低形态各不相同的民宿... 苗苗换上泳衣,走进半山腰的一个小池中,品着一杯冷饮,听着阵阵蝉鸣,正是惬意,一个声音想起,“美女,我可以同你一起泡吗?” 苗苗抬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他已经把腿伸进了自己所在的池中,苗苗赶紧起身走出池子,她心想:这里几百个池子,换一个便是,这等小事不必介怀,于是,很平和地对那人说:“我让你!” 此时,狼叔正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背后的池中,他寻声看去,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身上除了一套泳衣没有其他任何妆饰。她体态柔美、步履轻盈、肤如雪白、言语婉转,犹如刚出浴的仙子,那正是苗苗。狼叔这惊鸿一瞥,使之热血沸腾。 “唉,美女,你别走啊,可以留个电话吗?”那陌生男子紧跟苗苗身后。 苗苗回头看看,赶紧加快脚步。却一头撞入一个男人湿漉漉的胸膛。 等她抬头,发现这个男人正是狼叔,此刻,他正深情地看着自己,“宝贝儿,我找了你好半天,不是商量好在夫妻池旁等我的吗?怎么一个人到处跑?” 苗苗被他这番话吓得不轻,瞠目结舌的望着他,后退两步,“胡…” 狼叔不慌不忙地把自己身上浴巾取下,给苗苗披上合拢在她胸前,顺手把苗苗又拽回自己怀中,搂着她的肩膀仔细瞧了瞧。 她的脸吹弹可破,白皙的面庞泛起一阵红晕,狼叔轻盈的手指拂过,帮她理了理贴在脸颊的湿发,继续说到,“胡…来,我的占有欲很强,不希望你穿成这样给别人看。” 狼叔一边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苗苗身后的那陌生男子,一边紧紧的把苗苗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那陌生男子尴尬的离开,苗苗脑子一片空白之后,她缓过神来,自己仍在狼叔怀里,他的腹肌可见,他那精致的五官,立体的脸庞,加上一股淡淡的体香,此刻正在苗苗的脑子里翻腾,翻腾得像一锅煮沸的粥,让她陷入一阵沉沦。 她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挂在他腹肌上的一滴水珠,她这轻轻地一点,像是往湖里投了一颗石子,使他一寸皮肤的颤动,随之扩散到腰部、乃至全身为之一颤,她像是睡梦中的婴儿,被他这一颤惊醒,她含着几分羞涩,用尽全力挣脱开狼叔。 “啊!”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狼叔发出一声惨叫,跌入一个小池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苗苗赶紧跳入池中扶起狼叔。 “在法律上,你这行为叫故意伤人。” “我虽然不如你这大律师懂法,正当防卫我还是知道的。”上一秒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的苗苗,瞬间变得有几分愤怒。 “牙尖嘴利,正当防卫是针对不法侵害行为的人,采取的制止行为。我刚才并没有对你进行侵害。” “你…你抱我了。” “我是在救你。” “明明是猥亵。” “照你这么说,一个美女掉入河里,一位绅士去把她抱上岸,你觉得这是猥亵?” “那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刚刚你被人跟踪,我很绅士的设法救你,本质都是救人,况且你也知道我是在救你,却以怨报德,把我推入池中。” “那你可以想其他法子救我。” “小姐,我能想到的法子只有那么多。” “那…”苗苗偷看一眼狼叔的脸,看到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苗苗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像他说得有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你得对我负责,刚掉下来时,我的脚受伤了。” “啊?”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说里都是女生受伤,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却遇到一个大男人受伤。 “可是…我背不了你啊!”苗苗无奈地嘟起嘴。 “谁说要你背我了,你扶着我便是,接下来你得听我的,我说去哪里,你就把我扶去那里。” “温泉是泡不了了,先扶我去换衣间,我想去对面山顶的情侣湖看看,听说像世外桃源。” 苗苗看看对面那座与天相接的山,垂头丧气,却只能照办。 狼叔启动车辆,却见苗苗背着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车啊。” “咱们还是走上去吧!” “我没听错吧,直线距离估计也得爬一天,更何况山路蜿蜒,我脚还受着伤。得走几天几夜啊?就算你想与我私会几日,也不必非得去爬山。” 苗苗内心抓狂,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就是一个痞子。 “我可不敢坐你的车,你脚带着伤,等会儿万一踩不了刹车怎么办。我这么年轻,不想和你一起交代在那山上。” “我左脚受伤,不影响右脚踩刹车的。” 苗苗回忆刚刚自己扶着他时,明明是右脚一颠一颠的啊! 她带着疑惑上了他的车。 第六章 山中历险 他们在山间沿着蜿蜒盘旋的乡村公路前进着,时而悬崖峭壁,时而灌木丛生。 狼叔看着一直嘟着嘴的苗苗,忍不住笑了笑,“呵呵,真可爱!” “什么?” “没什么,刚看到一朵花真可爱。” “你看今天有些晚了,我还得回市区,咱们不去山上了吧!”苗苗有些不安。 “你是怕我把你怎么样吗?呵呵,怎么样也得你自愿啊,本人是律师,不会胡来的。” 苗苗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着实让人看不透,平常一本正经,但私下油嘴滑舌,一身痞气。 “可走了这么久,并没有见着湖呀,我是怕山上有野生动物。” “温泉城里人太多,野生动物没人可怕,你得感谢我带你脱离险境,呵呵,还嘟拉着脸呢?” ... 不知不觉中,到达了山顶。一片碧绿的湖水出现在眼前,有一些大小、形态、品种各不相同的树木立在湖中,与倒影相互辉映。 “哇!好美啊!”苗苗惊呼。 “正是夕阳西下,你喜欢写诗,来一首吧!” 本就多愁善感的苗苗,听着夕阳这个词语,变得忧伤起来。 她想到自己无数次抱着吉他站坐窗边,遥望路口的情景。于是拿出笔记本写到: 《守望》 一抹斜阳偷尽欢,红楼吟诗泪打弦。 遥知路人不是君,韶华落尽待谁怜? 写完眼泪便大滴大滴滚落下来,狼叔为她擦干眼泪,极温柔的对她说:“我回你一首诗吧,名为《佳人》,山中有佳人,粉面娇欲滴。抬头明月羞,顾盼倾吾心。” 苗苗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突然兴奋的拍了拍狼叔,指着一个方向说:“哇,你看那边,那只鸟好漂亮。”说完她便朝那边跑去。 狼叔坐在原地,看见苗苗蹦蹦跳跳追着鸟儿越来越远,她上一秒如一位多愁善感的深闺女子,可下一秒如孩童一般天真浪漫,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狼叔微笑着回过神,只见苗苗已经跑了很远。 狼叔赶紧起身追上去,只见苗苗在一片潜水一汪一汪,杂草一簇一簇的坑洼中间,她小心翼翼地走着。 狼叔看得胆战心惊,他知道,也许那是沼泽地,“喂,危险,赶紧回来。”。 话音刚落,只见苗苗脚下一滑,落入了沼泽中,她双手在空中挥舞,双腿在泥潭中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 “抱住你刚刚踩那一块凸起,不要乱动。” 狼叔试图踩着苗苗的脚印跟过去,可刚上前走两步,发现这些长年累月浸泡在水中的泥土,完全承受不起自己的体重,他这样就算能走到苗苗跟前,没有一块能承受两个人体重的凸起,是无法把她从沼泽中拉出来的,甚至有可能两人同时陷入沼泽中,那时候便只能等死。 想到这里,狼叔折了回去,他看着苗苗一点一点往下沉,听着她嘤嘤切切地呼叫。 狼叔安慰到,“不要乱动,不要害怕,不要放手,我想办法救你,等着我。”可狼叔很清楚,自己车上没有任何施救的工具,怎么办呢? 狼叔用他敏锐的目光扫视一眼四周,这里四面环山,山上灌木丛生,他向山中跑去,希望能找到藤蔓和细木条,可不知道自己找来这些的时候,苗苗是否仍然安全的立在那里,一边跑一边想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看见前面有炊烟袅袅。 真应了那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借炊烟做路标找到了农家。 狼叔急切地叫到,“有人吗?” 只见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妇从房中走出来,狼叔用简短的话语表述了自己的来意,很快取得这对夫妇的同意。 农夫和狼叔拿着砍刀和长绳,来到屋前的一片竹林,不知道苗苗现在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他的衣服、他的手、他的裤子、他的腿,被刀子、竹子一次又一次划破,可他无暇顾及,此刻仿佛他已经毫无疼痛感。 农夫对这一带地方很熟悉,他跟着农夫拖着编好的竹筏来到沼泽地。 只见苗苗胸部以下完全陷入沼泽中,她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昏昏欲睡。 “苗苗,苗苗,不要睡,我马上过来。” 她看着两个模糊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想努力睁大眼睛瞧个清楚,可怎么使劲也睁不开眼,那就睡一会儿吧! 农夫和狼叔把苗苗救出来时,苗苗已经昏睡过去,其实,她只是全身乏力睁不开眼,此刻,她心明耳清,农夫说:“在那里面又累又冷,让她睡一会儿,回去给她泡个温水澡。” “嗯嗯,感谢感谢,这是一点感谢费,略表心意!” “不用,不用...” 苗苗躺在车中,听见狼叔和农夫客套了一阵,后来她便什么也不清楚了。 狼叔把苗苗带到山下客栈,叫了一名女服务员帮苗苗收拾干净,等苗苗睡下,他自己洗洗过后,倒床便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清凉的风吹进,苗苗醒了,她轻轻的掀开狼叔的手,看见他满手的小口子,想到这每条口子都与自己有关,心中一阵酸楚。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找老板要来消毒碘伏、棉签、创可贴等,又轻手轻脚的回到房中,静静坐在床边给狼叔处理伤口。 狼叔醒来,看见苗苗低着头,专注的帮自己处理伤口,她的头发垂到自己手臂上,这感觉真好,他心中美滋滋的,又假装睡了过去。 直到苗苗帮他把脚上手上的伤口尽数处理完,发现他脖子上还有一个伤口,苗苗正拿着棉签,认真的帮他在脖颈处涂抹,狼叔闭着眼睛,装腔作势的哼唧了一声,“嗯,疼…” 苗苗瞧他睡得香,想到刚刚可能是自己下手重了点,于是,趴在他脖颈处轻轻地吹了吹,以此帮他缓解疼痛。 狼叔一只手突然压在她肩上,她没承受住这手臂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子趴倒在狼叔胸膛上,嘴亲在他的锁骨处,狼叔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底下。 他一直紧闭双眼,心中却暗涌翻腾,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冲动一次。 见他仍然睡得很熟,她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他此刻醒来,如果被他看见这尴尬的一幕就更尴尬了,于是,她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狼叔睁开眼,仔细端详她一番,确实是个美人,在这大千世界,有多少男人会被她的美貌折服,有的想拥抱她的美丽,有的想占占她的便宜,而自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看她的喜怒无常、听她的轻言细语…这样挺好。 第七章 庄飞和苗苗住进项目部 蝉鸣和鸟叫声附和一起,如一曲激昂交错的交响乐,苗苗缓缓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到床边,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头正枕着狼叔的手臂,被狼叔抱在怀中。 狼叔紧闭双眼,好像仍然睡得很香,苗苗并不是一个放得开的女子,居然这么随便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她有种想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她微微挪动,正要起身。 “乘着我还闭着眼睛,你不是应该偷偷亲我之后再起吗?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狼叔的手微微用力,苗苗被按在原处,狼叔睁开眼,有些俏皮地盯着苗苗。 苗苗慌乱的用手捂住胸口,“你,原来你是装睡。” “不是装睡,我是在闭目领会与你同床共枕的美好时光。” 苗苗有些无语,她确实无力招架他的痞。 狼叔冲她挑了挑眉,接着说:“不用捂那么严实,该看的我都看了,你穿着我的体恤呢,昨晚我帮你洗的澡。” 苗苗像一颗含羞草,软软的低下头,上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缓缓的用手捂住脸,此刻,她只想变成一只蟑螂,找个地缝钻进去。 狼叔把她捂着脸的手挪开,“骗你的,我让女服务员帮你洗的澡,你的衣服全是泥,昨晚让服务员拿去洗了,此时应该干了。” 她有些羞涩的看了看狼叔,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怀着感激之情,她心想:他浓眉大眼高鼻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至少也是十全九美的男人,为他动心的女子应该不少。 苗苗盯着狼叔有些出神,狼叔也仔细打量着苗苗,他发现苗苗下巴底部的脖颈处有颗痣,他伸出手,用两个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抬,想仔细看看这颗痣,这轻轻一抬,两张脸几乎凑到了一起,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煽动着对方的薄唇,两人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越凑越近。 正在此时,苗苗的电话铃突然想起,两人睁开眼,苗苗咬咬嘴唇,眼珠子转动一圈以此掩饰尴尬,狼叔给苗苗使了个眼神,“你先忙吧!” 苗苗起身拿起电话,“喂,飞哥...” “你在干嘛呢?赶紧来看看你哥我,我马上要被困进雷峰塔了。” “啊?怎么啦?” “我爸要我去他公司上班。” “这是好事啊,你是应该早点回去熟悉业务,你爸为你好,回吧回吧!” “不想回,天天在我爸眼皮子底下,真是要修炼成仙。” “飞哥,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是有个这么疼我的爸该多好。” “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以后不能经常一起跑步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出去跑步,自己多注意安全。” “嗯嗯嗯,放心吧!” “遇到事给我打电话,不说了,我爸来了。” 狼叔站在苗苗身旁,“庄总要庄飞到庄氏集团工作?” 苗苗很诧异地看看狼叔,再看看手机,“我手机外音很大吗?你都听见啦?” “我猜的...”狼叔耸耸肩。 苗苗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厉害…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要谢我得来点实质性的,比如亲亲我,以身相许也可以。” 苗苗给了他一个白眼儿,“如果不是你非要上山,我也不可能那么倒霉,这样算来我们扯平了。” “那还有温泉城我救你呢?” “温泉城你救我之后又骗了我,其实你的脚根本没受伤,我后面所有的遭遇都因为你的谎言而起,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 庄飞那边,他老爸从他身边经过,立足看了看他,叫上助理小刘,走进了房间。 庄总斜靠在一张沙发椅上,摸着下巴,望着助理小刘,“庄飞打老杜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是因为一个女子,老杜轻薄了一个同庄飞走得近的女子。” “两人在谈恋爱?” “不是,是庄飞的一个学妹,名叫苗苗,两人关系非常要好。” “嗯,庄飞虽然性子有些顽劣,但也有些分寸的,他为了这个女子去打人,看来,他对这女子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 庄总继续问到,“那女子现在做什么工作?” “那女子是兴业建筑有限公司的一名业务员。” “兴业建筑公司?就是与老杜合作那个项目的施工方?” “是的,庄总。” “小刘,这样,你直接去找兴业建筑公司的老板谈谈,让他把这个叫苗苗的女孩儿安排到我们合作那个项目去。” 助理小刘不太明白庄总的深层意思,“庄总是要?” “再派一个人去现场,就以现场代表的身份过去,重要职责便是,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叫苗苗的女孩子的举动、品性,你再调查调查她的家庭背景,祖孙三代能查的都查查,尤其是有没有违法犯罪的。” “好的。” “我庄家儿媳妇的家庭背景可不能有污点,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刘总算明白了庄总的意思,想想此女子可能是未来庄氏集团的儿媳妇,自己马虎不得,于是,在给兴业建筑公司的陈老板交代完相关事宜后,着重强调了一句,“安排一个合适的职务,一定要保证苗苗在项目上的安全,此女子未来也许是你的福星。” 陈老板恭敬的点点头,“嗯嗯,放心放心,一定一定。” 小刘助理一切办妥,回去给庄总回话时,庄总又下了一道圣旨,“把庄飞也安排到那个项目上去,那个项目最近可能有点不太平,正好让庄飞看看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事,让他在基层磨练磨练,只有他自己去经历、摸索、反思,以后行事才不会那么莽撞,未来我这庄氏集团才敢交给他。” 在这个物欲横流,喧嚣嘈杂的城市里,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与命运抗衡,强者把控了多数人的命运,而弱者只能听之任之。显然,苗苗现在只是个不明所以的弱者,此时的庄飞比苗苗强不了几分。 就这样,苗苗被派到项目上做了实习的项目会计,庄飞则以项目副经理的身份入住。 项目上的环境很是恶劣,苗苗和庄飞同时庆幸的是,两个好朋友又走到了一起。 这个项目的甲方是庄氏集团,总承包方是杜总公司,分包单位其中之一便是苗苗所在的兴业建筑公司,庄总上次已经明确表明不想再与杜总合作,如果一切顺利,可以踢了中间的杜总,直接与兴业建筑公司合作,这是助理小刘找陈老板安排苗苗去项目的时候暗暗许下的事。 杜总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半辈子,自然有他的小手段,当天在庄氏集团开完会离开的时候,他心中便生出了许多主意,想踢了他,恐怕并非易事。 第八章 工人闹事 刚到项目的第一天,晚上大约八九点,苗苗还在办公室熟悉业务,只听外面一阵阵喧哗,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吵得让人无心工作,苗苗走出办公室,借着月光,她能清楚的看到一群人影拉着长队,浩浩汤汤的朝着项目部办公室而来。 目测有两三百人,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这群人中,前面有二三十个人手里拿着从施工现场带出来的钢管、木棒,表现的异常激动。 为首的是一个矮壮男人,身高只有1米6左右,重量确足足有160斤左右,留着光头,脸上似有刀疤,说起话来脸上的肉都甩个不停,其余大多数人只是吵吵嚷嚷,起起哄,更像是在看热闹。显然,农民工闹事来了。 当队伍刚跨进项目部大门,有的工人便举起手中的工具对停放的车辆一阵猛砸,苗苗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暴力的场面,她条件反射拔腿便跑,惊慌中她想起,曾经狼叔劝退过农民工,于是,她拨通了狼叔的电话。 “胡律师,我是苗苗,农民工闹事打砸东西,请问我该怎么阻止他们呢?”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项目上。” 狼叔急切地说:“把你的具体位置发给我,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去找你,等我。” 苗苗还没说完,电话被狼叔挂断。 当他们走到项目部办公楼前,那光头一声大吼,“给我砸场,能砸的全给我砸喽!”一声令下,那二十几个大汉立马冲上前,朝着各个办公室的门窗玻璃砸去。 顿时,哗啦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此前还喧嚣的吵闹声突然全停下来了,大家都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外面已经被闹事者包围,苗苗急忙朝女厕所跑去,她隐约听见那光头嚷着,“把电给他们断了…” 接着,所有办公室的灯都熄灭,苗苗的耳朵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板房被打砸的声音,两方人群对立吵闹的声音,偶尔也能听见及其少有的劝阻声… 狼叔的电话打进来,“你还好吗?” 苗苗有些发抖,“好恐怖…”。 “我在开车,马上去找你,你赶紧打110…” 苗苗静静的待在厕所,她看见厕所门口好像一直有个人影,于是,她拿起里面的一把笤帚当防身工具,紧紧握在手中。 人群中有个声音传出来,“不是新来了个小庄总吗?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接着这个声音便响成一片,“对呀,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大家有什么事好好说,我是新来的庄飞,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庄总,我可以为大家做主。” “我们不管你是什么总,不把工资发给我们,我们就打到你脸肿…” 庄飞气得火冒三丈,冲着扩音器大喊,“刚谁说的要打到我脸肿,谁说的?站出来同我单挑,别混在人群里起哄…” 项目经理在庄飞身边小声劝阻到,“小庄总,别动怒,有些人法律意识淡薄,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他们是弱势群体,和他们打架吃亏的是咱们。” 庄飞气急败坏,把扩音器重重地扔地上,袖子往上一抹,一副要大干一架的趋势,“还从来没人敢冲我如此横。” 显然,庄飞完全没听进劝阻,他确实有些不自量力,妄图凭自己和现场管理这几个人制止打砸行为。 听见庄飞的声音,苗苗赶紧扔下笤帚,从厕所跑出来,拦住庄飞,大声吼到:“飞哥,冷静点,冷静点…” “无法无天了?难道让他们就这样闹下去?” “飞哥,我已经报警了,派出所很快就到。” “苗苗你闪开,你一个女孩子躲远点。” 话音刚落,人群中飞出一只鞋子,正正砸向庄飞,庄飞眼明手快,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只鞋子,举起鞋子吼到,“谁干的?谁干的?” 苗苗怕庄飞会把那只鞋子给扔回去,于是,她抢下那只鞋子,随手朝一个没人的角落扔去。 随着那只鞋子飞出,所有的人朝着庄飞蜂拥而至,两边人马撕拉扯打在一起,顿时,哭喊声、吵闹声、打砸声四起,现场乱做一团。 庄飞冲出阻拦和其中一人拉扯在一起,那光头见状立马抡起钢管朝庄飞头上砸去,庄飞见势不妙本能的用胳膊去挡,钢管结结实实的砸在胳膊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来,他不由自主的大叫“啊!啊!啊”。 苗苗抱着头,“啊…啊…”吓得一直尖叫着。 庄飞整个身体朝着那光头一下子扑过去。顿时,两个人扭作一团,一起倒在满是玻璃渣的地上。 两人就这样滚在地上撕打起来,庄飞虽然人高马大,力量也不弱,但毕竟实战经验少,完全不是光头的对手,不过两三分钟,就被对方完全制住,那人挥起拳头砸在庄飞脸上,两三拳下去,庄飞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苗苗跑上前,抱住那人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那人手臂用力一甩,苗苗被甩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狼叔正好赶上这一出,他寻着苗苗的尖叫声赶紧挤进人群,把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然后又挤进人群,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拧住那光头的后颈,再一脚把那光头踹出去几米远。然后,他把庄飞扶起来。 打砸还在继续,所有办公室的所有玻璃都被打碎,有的门和部分板房的墙板都严重变形。 狼叔一边吼着,“都住手,动手打人不仅得不到钱,反而要赔钱,甚至坐牢…”一边夺下几个激进分子手中的棍棒,继续吼到,“我原来是警察,现在是律师,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的职业就是专门为人讨公道的,你们都安静下来,你们想讨要工资也好,讨要说法也罢,都听我说…” 这时,警察也赶到,听见警笛声和狼叔的劝阻声,大家渐渐平静,慢慢散开,庄飞却噗通一声倒地,众人急忙打着电筒查看,苗苗一下子扑上去,“飞哥,飞哥…” 庄总的人赶紧把庄飞抱起,往医院送去。警察简单做了笔录,逮了几个肇事者也离开。 苗苗一屁股蹲坐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呜呜的哭了起来… 狼叔蹲下,轻轻地拍着苗苗的肩膀,安慰到,“好了,没事儿的。” 第九章 爱情在发芽 当一切归于平静,只有苗苗仍然蹲坐在地上埋着头,“呜呜,飞哥流了好多血,呜呜,你送我去医院看看飞哥吧…” 狼叔把苗苗扶起来,给她擦着眼泪,“好,好…你打电话问问他们把庄飞送去哪家医院了?” 苗苗拨通庄飞的电话,手机却在自己身后响起,她捡起庄飞的手机,“飞哥的手机掉在这儿了,我第一天来,与这里的人都不熟,没存其他人的电话。晚上住项目部的人本来就少,很多人五点多就回家了。” “这里不适合你,你和庄飞为什么不回家啊?” 苗苗抽泣着,自己擦了擦眼泪,“陈老板要求我必须住项目,每周末才能离开项目部,至于飞哥住在项目部,或许是他想体验生活吧。” “我的脚好像被扎了一下…” 苗苗抬眼看看狼叔,“啊?那…那我帮你看看。” “这里黑灯瞎火,满地玻璃碎片,算了吧!” “楼上宿舍有台灯,我扶你上楼去看看。” 狼叔叹了口气,“好吧!” 狼叔穿着一双软底休闲皮鞋,皮鞋和袜子已经穿孔,而他的脚底有些血迹,苗苗仔细查看,发现血迹中间有个小裂口,苗苗用力按压伤口周围,挤了挤里面的淤血,然后,她用嘴吮吸着狼叔的伤口,“你这是被钉子扎的,我只能做简单的处理,必须马上去医院打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狼叔的脚被苗苗吸得麻洋洋的,不由得颤了颤,他出神地盯着苗苗,看她帮自己挤残渣、吸淤血、擦消毒液…他心中升起丝丝感动、感激和喜悦… “你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苗苗抬头看了看狼叔,冲他微微一笑,“好了,送你去医院打破伤风。” “谢谢,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苗苗不解,“啊?” “我是说你不嫌人家脚臭啊?不假思索地用嘴巴去帮人吸淤血。” “嗯…其他人我可不愿意,你因为帮我而受伤,我自然当涌泉相报,做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 狼叔吊儿郎当地说:“呵呵,涌泉相报,那你赶紧抱抱我吧!” 苗苗瞥了一眼他,心想:他又开始痞了… 当苗苗和狼叔走下楼时,她又看见厕所旁边仿佛有个人影闪过,顿时,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恐怖小说的片段,比如:厕所里的灯,厕所里的那只手等等。 那些恐怖血腥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晃动,今晚的她本就如同惊弓之鸟,此刻,更是让她全身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猛地转身,一头扎进狼叔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狼叔的腰,紧闭双眼,使劲摇着头,“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怎么啦?你看到什么啦?”狼叔用手扶住她的头,想让她冷静下来,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手也慢慢松开,全身如一滩软泥往下滑去,她晕倒了。 狼叔把她抱上车放平,松开她的腰带,用力掐住她的人中穴,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苗苗,苗苗…”直到她有微弱的反应,他才松了一口气,借助导航把车朝附近医院开去。 当苗苗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输液瓶,手上缠着输液管,狼叔正坐在她旁边翻着一本法律文献。 见她醒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冲她微微一笑,“你醒啦!” 她脸色苍白,微微的冲他回了一个笑脸,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他靠她近了些,轻言细语的说:“好好休息,什么不要想,什么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对他说起,只有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他皱了皱眉,起身为她抹去眼泪,“这怎么哭了呢?” 她努力地抿抿嘴,又道出一句,“谢谢…” 他轻柔地摸摸她的额头,“呵呵,傻姑娘。” 这座繁荣的城市,有很多时候,在她心中只不过是一座空城,除了庄飞和她,仿佛空无一人,然而此刻,她发现这座城市原来是暖的,不只有她和庄飞两人,她很想亲热的给狼叔一个拥抱。 当她挪动沉重的身体时,她又收回了刚才的想法,“胡律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你先回去吧,以免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呵呵,我一没妻子、二没孩子、三没女朋友,谁会担心我呀?别瞎想啦!” 其实,她心里很早便怀疑到他没有女朋友,只是,她想亲耳听他说出这个事实罢。 一位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走进来,她把单子递给狼叔,“胡律师,去给你女朋友取一下药。” 狼叔接过单子,“嗯嗯嗯,好的。” 他走出房门,护士一边帮苗苗取输液针,一边八卦着,“电视上看着胡律师挺严肃的,真没想到对女朋友这么温柔体贴。” “啊?不是的…” 护士看着苗苗,疑问到,“什么不是的?” 苗苗仔细想了想,城里的人比不上情侣湖那些偏远地带的人朴实,倘若现在告诉这位护士,自己并不是狼叔的女朋友,也许,明天整个医院议论着的话题便是:知名律师胡朗私生活混乱… 于是,她把后半句“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噎了回去,她看着护士,微笑着说:“我是说,他并不是你们想象那样的性子,在节目里,他面对的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当事人,还有冷冰冰的律条,所以自然显得庄重、严肃。” 苗苗顿了顿,“至于生活中…应该可以吧!” “你不知道,胡律师刚把你抱进医院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焦虑,一直向医生打听你的情况,当得知你晕倒是由于:本身体弱,加上惊吓过度时,他一直在旁边握着你的手,应该是想给你传递安全感吧!” 苗苗有些吃惊的表情,不过一眨眼,脸上又写满了美滋滋,“呵呵,是吧…” 护士带着艳羡的口吻,继续说到:“哇,你好幸福呀!胡律师不仅人长得好看,又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对你那么好,眼神里全是宠溺,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苗苗微微点头,“嗯,呵呵,是的…他确实挺好的…” 狼叔其实并没走远,护士和苗苗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完他心中满是喜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漏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然后走开。 第十章 庄飞的伤 派出所里正在录口供,带头的那个光头名叫王威,原来他是个打架斗殴的惯犯,上次被放出去后,整天无所事事,好在有一身蛮力,经一个老乡介绍到项目上当工人。 警察询问到,“都说是你带的头,为什么要带头闹事?” 王威毫无悔意,冷冷的说:“他们拖欠我三个月工资,并且准备把我们班组换掉。” “那也不能暴力讨薪,要通过合法途径维权,可以到城乡建委、劳动监察大队等相关部门投诉,或者提起劳动仲裁!” “那些部门有屁用,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跟开发商穿一条裤子,我还是更相信自己!”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如果认识不到自身的错误,我们将有权对你行政拘留。” 王威毫不在意,“关就关吧,我又不是进去一两回的事儿,在里面有吃有喝多好。” “如果对方伤势严重,恐怕就不只是关两天的事儿了。”警察补充了一句,随后出去了。 王威此刻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脸上也露出一丝担忧。 他心想:事情发生在晚上,光线不好,再加上地上满是玻璃渣子,自己皮糙肉厚都被扎了好几道伤口,那小年轻人细皮嫩肉的,加上自己当时情绪激动,下手也重了些,那小子肯定伤的不轻。 庄飞着实伤得不轻,被送到医院后,几次深度昏迷。 医院外科手术室,庄飞躺在白色的手术台上,仍处于昏迷中,这是一所三甲医院,医院资深的外科医生欧中平正在仔仔细细的检查伤口。 经过仔细检查,身上有二十几处伤口,其中,十几处是玻璃划伤的,伤口不深,只需涂点外伤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剩余的十处伤口,玻璃渣还扎在里面,需仔细检查玻璃扎入的深度,贸然拔出可能造成大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手术室已准备好了输血,呼吸机等急救器械,一旦情况紧急,可以立即抢救。护士仍在忙前忙后准备手术用品。 欧医生及其助理运用辅助检查设备再三仔细检查,根据他们多年行医经验,结合玻璃渣扎入的部位,确认其中九处未伤及要害,但最棘手的要数扎在后脑勺的一处玻璃渣。 这种手术必须经过家属签字确认,以免事后纠缠不清。趁家属还未赶到,欧医生及三个助手先用镊子把已确认未伤及到要害的玻璃渣取出来。 虽说未伤及要害,但有的伤口仍然较深,玻璃渣一取出来立马血流不止,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止血,上药,包扎,几处伤口处理完后,白色的手术床单已染红大半。 庄总接到庄飞出事的消息后便急忙赶到医院,听医生讲明情况后,他完全没心思看一个字,立马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老庄总放下架子,拉开面子,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你们一定要全力救治,无论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接着,手术室的门重重的关上,老庄总有些体力不支的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他的助理着急的在手术室门外徘徊踱步。 手术室里,欧医生得到家属同意后,立马开始了对庄飞后脑勺玻璃渣处理的手术,脑部神经对身体各处的影响甚大,加上后脑勺的血管分布密集和复杂等,手术的难度可想而知,稍有闪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看似一个小口子的手术,却足足持续了几个小时,手术完成后,欧医生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半截。 庄飞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中途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老庄总长叹一口气,“小刘,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把背后操控的人全给我揪出来,我是料到最近会不太平,可没料到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 “庄总,警察已经入手调查了。” “小刘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这种情况太多了,警察最多也就当民工讨薪,把带头闹事的人关两天,然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那背后操控的人也是料定了这一点的。” 老庄总一阵无奈的表情后,继续说:“这背后的人,还得靠我们自己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居然下如此狠手,这次事件肯定是冲我来的。” 助理小刘听完这番话后,陷入一阵沉思,“据项目经理所述,上个月的民工工资都已经支付完,为什么工人却说还拖欠几个月的工资呢?这中间环节不至于几个月办不好呀!” “这些人是想借工人之手来搞我,小刘,你明天通知法务部和胡朗律师,让他们一起参与调查此事。” 助理小刘好像有些顾忌,“胡朗律师毕竟不是我们公司内部的法务,他也挺忙的,要不…” 庄总立马打断助理的话,“他是警察转行做律师的,调查这些事件他有经验,让他参与进来会事半功倍,公司法务部负责内部的小事还行,牵连外面这些大事儿,必须得胡郎他们这种专业人士,无论他多忙,一定想办法让他参与。” “好的,还是庄总考虑得周到。” 狼叔从昨晚一直在琢磨,要怎么保护苗苗的安全,这姑娘看上去软绵绵的,骨子里却有股韧劲儿,让她辞去这份工作,她断然不会同意,自己去陈老板面前替她说说情,把她召回办公室上班,这样可能会有损苗苗的声誉。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在他一直拿不定注意的时候,接到庄总这边的邀请,庄总这边需要他参与调查此次事件,他欣然接受了邀请,立马想到了保护苗苗的法子。 “我这边可以参加调查,你们给我在项目部安排一个宿舍,我会住在项目部去。” “胡律师,你不用住在项目部,项目部环境很是恶劣。” 狼叔很坚定的说:“我对项目上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工人六七点便开始动工,晚上七八点才停工,找工人做些简单的询问,时间上都很困难,所以要找出幕后始作俑者,必需要入住项目部仔细查。” “好的好的,胡律师,我马上就给你安排好,那就辛苦你了。”助理小刘虽然觉得狼叔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很明显这些理由有些牵强,小刘本以为他很忙,不会参与此事,即便是参与也只是走走过场,然而狼叔的反馈完全出乎小刘的意料。 小刘转念一想,胡律师来为自己公司办事,他本人不怕环境恶劣,非要入住项目部,那便随他去吧,他能如此上心,对公司来说是件好事儿。 第十一章 重回校园 无论你昨天经历了什么,那只是你个人的事,今天,你该干什么还得继续。 苗苗一大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项目部。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已不见踪迹,只有那些残窗破门提醒着人们,昨天这里发生的痛苦经历。 几个早到的同事正在低头私语,准是在议论昨晚的事儿,苗苗正直走进自己办公室,她似乎对任何话题都不太感兴趣。 这时,同事丹丹走到她跟前,鬼鬼祟祟地朝窗外看了看,“苗苗,你听说了吗?昨晚民工闹事,把新来的小庄总给打了,现在还躺医院没醒过来。” 苗苗毫无生机的眼神突然一亮,抬起头望着丹丹,“他还没醒过来?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是啊!听说玻璃插进后脑勺,手术后一直没醒,就在前面儿童医院附近那三甲医院。” “丹丹,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帮我请个假。”苗苗说完便提着包跑了出去。 她一路风尘仆仆跑到庄飞的病房,首先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病床边,那中年女人长相柔美,气质优雅,衣着华丽,但满面愁绪,她便是庄飞的母亲,她两只眼睛肿得像两个鸡蛋,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苗苗,“你是?” “我是飞哥的朋友,您是庄阿姨吧!” “嗯嗯,我是庄飞的妈妈,感谢你来看望他...”庄夫人难掩悲痛,话没说完眼泪又滚落下来。 病床上,庄飞被纱布缠得像个木乃伊,看不到他的伤口,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纱布外面渗出来的丝丝血迹。 都说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自己的儿子被伤成这样,外人看到也会连连哀叹,更何况是亲生母亲呢! 苗苗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位母亲,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自己的朋友减少痛苦,她只能跟着默默地流泪。 旁边的保姆走上前,她扶助庄夫人,轻言细语地说:“夫人,你还是回家休息休息吧!等小飞醒来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得养好身体,小飞醒来看到你健健康康的,他才能安心养伤!” “是啊!阿姨您得先保重身体。” 与庄飞的妈妈简短聊过几句后,苗苗便离开了病房,很多时候她确实是心有余而立不足,更何况庄飞根本无需她照顾。 她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马路走了很久很久,心里闷闷的、重重的,她不想去项目部,她不想上班,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就想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走下去,直到想出救醒飞哥的法子。 这社会哪能如她所想呢?更何况在这座大城市,她只不过是水中浮萍上紧贴着的小蝼蚁,浮萍能渡她安全上岸便是大幸,太多的想法真是奢望。 想来想去,她选择给自己放一天假,去到闺蜜肖燕的学校,也许她有太多心事想找闺蜜聊聊,也许她想忘掉社会的复杂,回到象牙塔体验一番那份简单的生活。 肖燕是苗苗的高中同学,没接触之前,肖燕觉得苗苗是有些清高的,后来被安排做了同桌,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商量着考入了同一所大学,苗苗大学毕业后离开校园,而肖燕选择继续读研。 苗苗羡慕肖燕目前无忧无虑的生活,肖燕羡慕苗苗现在自食其力的生活,生活这张网把所有人困在其中,无论你在网的哪个角落,总有让别人艳羡的与众不同,也总有各自不同的束缚想要挣脱。 今天,她们一起去骑单车,一起去操场打球,一起去大教室听教授们的高谈阔论,曾经一坐在教室便盼着下课铃的她,此刻却迫切的想抓住每分每秒,记录下老师们讲的每句每字;曾经无数次想早点逃离校园生活的她,而今却对这里充实平静的生活依依不舍。 她静坐在校园的湖边,望着那一片宁静的湖水出神,肖燕却把手里拿着的柳枝伸进湖里轻轻一搅,眼前宁静的湖面瞬间荡起阵阵波澜。看到这些,她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 她想: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会被别人无意中搅乱,然而,刚刚眼前被搅起的那点波澜,相对于整个宁静的湖面又算得了什么呢?慢慢人生长河中,那些小黑点确实算不了什么,以后她不能做逃兵了。 “燕儿,我们去吃个饭,我要回项目部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刚出社会几个月,没有工作经验,不能挑三拣四的,现阶段工作只是为了赚钱保证正常的生活。” “你能坚持下去就对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不能只活在童话里,我虽然一直在学校,从未踏出校门,但,我觉得我比你现实,我不会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苗苗疑惑地看着肖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大学时候,庄飞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人长得帅,并且家庭条件优越,可你却追求虚无缥缈的感觉,我觉得女孩子能找个家境优越又爱自己的男生就够了。” 苗苗打趣到,“看来飞哥挺适合你的择偶标准,那等飞哥醒来之后,我把他介绍给你做男朋友吧。” “哈哈,好呀,求之不得,说真的,择偶方面你真应该考虑实际一点。” “燕儿,择偶这方面吧!我没法改变,必须找个与我两情相悦的人,即使一个人能满足我物质上的所有需求,可是,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而他不懂我内心的缺失,我会觉得每天都是苍白、空洞、悲凉的。人生漫长,不能那么折磨自己,也不能连累他人。” “你的意思是庄飞不懂你?” “我的意思是,我和飞哥只适合做朋友…”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其实我很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只有物质生活充实后,才能去考虑精神生活啊!” “所以我必须自己努力工作,某天遇到自己心动的人才不会顾忌太多!当我逐渐强大了,未来的他如果一无所有,我们不会被现实打败,他如果家境优越,那是上天给我意外的惊喜,我也可以坦然接受。” “好吧!愿你能早日遇到一个与你吟诗作画、带你驰骋天涯的人,愿我早日遇到一个又帅又有钱的人,我希望研究生阶段把自己嫁出去,最好把生孩子的事儿也解决了,毕业以后便安心做自己的事儿。” 第十二章 狼叔追随到项目部 狼叔中午过后搬进项目部,与其说他是来查案的,不如说他是来找意中人的。 看到他入住项目部,所有人一阵窃窃私语。而他对所有人视若无睹,因为他并没有寻到苗苗的身影。 他有些纳闷,明明早上自己把她送到项目部门口,看着她走进项目部后,自己才离开的,此刻,她却毫无踪迹。 在庄氏集团项目经理的引领下,狼叔围着项目部转悠了两圈,“你们拖欠民工工资?” “我们没拖欠工资,上个月月底我们汇了一笔款给杜总那边,包含了工程款和民工工资。” “你们汇款应该有相应的证明材料吧?” “有资料,一般是总包方先造工资表和工程款申请表,我们这边审核通过后,财务部便会直接汇款到总包单位账户。” “工人为何说欠了三个月工资?” “具体情况我们正在查,项目上钱到工人手里确实有个过程,我们甲方按时付款给总包单位(杜总公司),总包单位要根据分包单位的资料付款,分包单位再把款付给包工头,然后才会到工人手里,中间有很多签字盖章的流程,确实需要些时日,但这个过程也不至于几个月。” “中间环节太多,就很容易出岔子,你们没想过更好的办法吗?” “我们一再要求总包公司要监督劳务公司,把民工工资直接发到工人手里,但劳务公司一直有所顾虑:劳务公司一旦将民工工资直接发到工人手里,其成本、利润将变得透明,劳务公司担心总包方再次压价。同时劳务公司内部关系复杂,加上包工头这边也同样存在劳务公司的顾忌,因此,我们的要求一直未能有效执行下去。” “这样只缩减了一个环节,涉及到这个环节的利润当然是透明的,你们没有想过民工工资直接由你们公司付到工人手里吗?” “这确实是当前应该考虑的问题,现在相关部门非常重视农民工工资这一块儿,民工闹事儿首先影响的肯定是我们公司。” “嗯嗯,明早留几个参与过昨晚闹事的工人下来,单独询问询问具体情况。” 狼叔与项目部的几个负责人在会议室交流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时,他透过窗户看见苗苗回到了项目部。他的心情突然由阴转晴。 苗苗刚踏进办公室,便听见同事丹丹与其他同事的对话,“哇!居然有幸见到胡律师真身,真像在做梦,他一看就是内外都有料的人,很合我的胃。” 另一个同事接过话,“昨晚工人闹事的时候他就来过啊!你如果当时在场,看他赤手空拳制服手握棍棒的肇事者,你是不是当场便投怀送抱啊?哈哈!” 丹丹是一个能说会道,性格外向的女性,“哈哈!送就送呀!我随时准备以身相许。” 另一个同事拿丹丹取笑,“你其貌不扬,才学平庸,恐怕你只能一厢情愿咯!” 丹丹本就是这里的开心果,加上她随时随地自信满满,从不怕别人打击,所以这里的人与她说话很随意,即使偶尔言过其实地打击她,大家也都只当找找乐子。 丹丹“哈哈”一笑,“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主动起来把这层纱都给摘了,他还能不乖乖到我碗里来吗?” “呵呵,那我们拭目以待,看你怎么摘下这层纱,等你成功拿下胡律师,我们每人给你包个大红包。” 苗苗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起初她并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后面算是听出来了,他们议论的是胡郎律师来项目部了。突然,她有些好奇。 “胡律师又来做什么?” “小庄总一直没醒,事态严重,老庄总请他来调查此事的。” 有些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它是喜是忧是悲,人们总可以轻描淡写的提过,此事虽然在苗苗心中有些沉重,可对其他同事来说,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罢了。 狼叔他们散会后,陈老板公司的项目经理走进苗苗他们办公室,“今晚甲方邀请大家一起聚聚,为胡律师接风洗尘,项目部管理人员本来就不多,都得赏脸,一个不能少哟!” 项目经理刚走出去,办公室里又如煮开的一锅粥一般沸腾起来。 “丹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晚把握好机会哟!只要你勇敢一点,胡律师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的,期待你今晚的表演哟!” 丹丹挤眉弄眼地比着兰花指,一阵装腔作势,“嗯,官人,小女子为你唱歌小曲儿吧!哈哈...” 这天晚上,一群人来到酒店准备入座时,丹丹赶紧挤到胡律师旁边坐下,而苗苗恰巧坐在二人对面,丹丹主动地搭讪狼叔,狼叔很礼貌的回应着,而他的目光总在不经意间落到对面苗苗脸上。 苗苗一直低头不语,或许是她不想看到对面交头接耳的两人,至于为什么不想看,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缘由,又或许是她有心事,不希望他人看见自己闷闷不乐的表情。 酒足饭饱后,一群人又相互拉着进了一所高档ktv,在包房里,所有人疯狂地摇摆、喝酒、划拳、嗨歌等,只有狼叔和苗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苗苗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闭目养神,狼叔在另一旁被人围坐着,他看到角落里紧闭双眼的苗苗,心想:她可能太累了,自己要赶紧想个办法送她回去休息。 这时,丹丹端着一杯酒向他走过来,其他人都很识趣的闪开,把丹丹比作现实中的王熙凤毫不为过,她还没开口,便听到她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胡律师,可否赏脸喝一杯。” 苗苗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丹丹坐在狼叔大腿上,她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搭在狼叔肩上,妖娆地摆弄着身姿,妩媚地盯着狼叔。 苗苗顿时内心一阵酸楚,她脸色煞白毫无表情的站起来,狼叔正在努力的揣测苗苗这是怎么啦,一时间竟忘记怀里还坐着个美人。丹丹乘狼叔不备,直接一口亲在他脸上。 苗苗心中一阵怒火接着一阵冰凉,脸色一阵红接着一阵白,她转身朝厕所走去,狼叔略显慌乱地推开丹丹,他跟着起身朝厕所走去。 第十三章 包房里醋意横生 满包房的人都沉迷在灯红酒绿中,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人的离开,即使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也没人去琢磨。刚刚被狼叔推开的丹丹,盯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只觉得这胡律师有些清高而已,或者是被自己这般挑逗后有所反应,毕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担心在众人面前失态,所以才推开自己出去透透气。 苗苗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用冷水洗了洗脸,也许她是想让自己清醒点,自己刚刚的情绪这般波动,仿佛在吃醋,但自己明明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与谁人纠缠在一起,自己动怒做什么呢?更何况下午在办公室便知道丹丹会主动去勾搭他,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一个单身男人有什么理由拒之门外呢?自己有什么资格这般惺惺作态呢? 苗苗这般扪心自问后,她庆幸自己刚刚没做出过火的举动,否则可就唐突了。她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转身准备离开,却看见狼叔正站在她面前。 苗苗微微向他点点头,让开他低头向外走去。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是太累了吗?累了便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来已经平静的苗苗,被他这么一问,又问出些许怒火,她想:他刚刚与丹丹那般暧昧,作为半个公众人物,他没有丝毫悔意或者害臊又或者遮掩等,反而理直气壮地问自己是不是累了,他这脸皮厚到城墙转角再加几块砖了吧。 苗苗冷冷地瞪着他,有几分轻蔑地抬抬眼皮,“胡律师,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狼叔用柔和的目光盯着她,“你觉得呢?” 苗苗一抹冷笑,“就当是你在关心我吧,可我觉得作为半个公众人物,行为收敛一点好,别那么放荡,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别对任何女孩子都那般暧昧不清。” 狼叔耸耸肩,努力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放荡了?我又同谁暧昧不清了?” 苗苗走进一步,几乎贴近他的胸膛,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点,“你是律师,什么都需要得到一个证据,我可没胡说,证据都在你脸上摆着,自己去照照镜子吧!” 狼叔走到镜子跟前,脸上的唇印显得那么突兀,他刚刚全神贯注地观察苗苗,根本没在意或者没注意到被丹丹亲了一下,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接把水浇在脸上,用力的一阵猛搓。 狼叔有些心虚,“这...这是谁干的?我咋不知道呢?” 她想起了她的前男友,当他从大家公认的红灯区走出来,被苗苗撞见后,他竟然没皮没脸的向苗苗哭诉,说是那女人主动勾引的他,加上正常男人有这方面的生理需求,而苗苗虽然生活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却向来洁身自好,她守身如玉给不了他这些,以此给自己的下流找借口,所有的责任推给了两女人。 苗苗越想越觉得恶心,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狼叔,“你们男人都这样吗?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所有不检点的行为不愿意负责,便归咎到女人身上,真是没皮没脸的。” 说完这番话,她再看一眼狼叔,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冒昧,太唐突了,她回过神,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恩人,并不是那个前男友,自己与眼前的这个人毫无男女关系,真不该这么心直口快的乱讲。 她有些害臊的冲冲走出洗手间,狼叔三步并两步跟上来,一把拉住她把她卡墙上,深情款款的面对着她,“以前没发现,你还挺会数落人的,你这张利嘴简直胜过我这律师的嘴,你是吃醋了?反正你说我没皮没脸的,那我便不要这张脸皮了,送给你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两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慢慢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抚。他仍旧深情款款地盯着她,慢慢的把她的两只手滑到自己肩上,示意性的把她的两只手再往自己的脖颈处靠了靠。 他温柔地搂着她的腰,缓缓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向她的脸慢慢逼近,她脑子一阵空白,睁大双眼吃惊的盯着他,她缓缓的用双手扣住他的脖子,慢慢的踮起脚尖,他温热的鼻尖碰到她冰冷的鼻翼,两人都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两张脸再往拢靠了靠。 对方慢慢有些浮动的呼吸,正动情地煽动着双方脸颊上的毛孔,这时,服务员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二人身边经过,扰乱了二人的思绪,苗苗立马睁开眼睛,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狼叔。 脸色一阵红,低下头,把散落在脸上的发髻往耳后轻轻抹了抹,像偷到时被人发现的小贼,仓皇离开。狼叔站着定了定神,也跟着走开。 包房里,众人仍然沉浸在歌舞升平中,苗苗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真是尴尬,于是她又闭上眼睛,这时候,陈老板公司那位不识趣的项目经理向她走来,“苗苗,在ktv里放开点,别那么拘束,以后大家要天天共事,一起玩玩儿,和同事之间相互多了解了解。” 苗苗睁开眼,“感谢谭经理指点,我一不会喝酒,二不会唱歌,这样呆着挺好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会慢慢学吧,建筑行业必须会喝酒。要放得开,你看看丹丹,多像个项目部的交际花。” 苗苗心想:丹丹卖弄风骚那些计量,恐怕也只能在项目上做朵交际花了。 苗苗转头间,突然看见狼叔正注释着她,想到刚刚的种种事情,不知是恼怒还是尴尬在心里打转,她起身倒上一杯酒,冲着谭经理举起酒杯,“谭经理,你说得对,得练习,我敬你。”说完便把一杯酒倒入口中吞下。 谭经理喝完杯中的酒,放下手中的杯子,在苗苗旁边坐下,以建筑行业过来人的身份,又是一阵黄婆卖瓜式的说教,“我之前来公司面试的时候,陈老板第一个问题便是酒量,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后来在建筑行业干过一两年便明白,酒量确实重要。” 苗苗偷偷的看了看狼叔,狼叔还盯着自己,于是,她又端着一杯酒咕噜咕噜喝下肚。 第十四章 她喝醉酒 谭经理还在苗苗耳边翁嗡嗡的唠叨,但她只面带笑意,有一眼没一眼的盯着狼叔,每当看狼叔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她便饮一杯酒下肚,不知道她是在同自己较劲,还是在同狼叔较劲,也不知道她较的是哪门子劲。 她时而认真听谭经理说两句,似有迎合的答问到,“呵呵,那不会喝酒的在这行业岂不是呆不下去?” 被她偶尔这么一问,谭经理讲得更是来劲,“其实现在无论哪个行业,喝酒都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什么行业都需要应酬,有应酬便有酒,很多合同都是酒桌子上签下的。” “谭经理,那为什么胡律师我没看到他喝酒啊?” “像胡律师这种身份地位都在你我之上的人,同我们一起吃顿饭便是给足面子了,他说自己开车不喝酒,便没有人敢再劝,也只有丹丹,毕竟女孩子头发长见识短,倒贴上去自讨没趣。” “照你这么一说,觉得这胡律师还挺傲娇的嘛。” “谈不上傲娇,人家一个知名律师,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酒精在苗苗的身体里慢慢发作,她感觉有些头重足轻,这时她被谭经理拉到了包房中间,“苗苗,我们来跳支舞吧!” 苗苗内心本就有些厌恶这种场合,并不是因为她唱歌不好听,而是她骨子里不喜欢这种灯火酒绿的环境,算是一种清高吧! 她虽然先天五音不全,但她学过舞蹈,学过几年的拉丁舞,牛仔舞是她最得心应手的舞蹈,但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跳拉丁舞的场合,所以从走进包房,她便一直沉默的坐着。 然而,此时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已经忘记了这是哪里,这里有哪些人,她只是记得有胡律师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很想给他跳一段,很想让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她推开谭经理,解开自己的头绳,一头秀发飘散下来,跟着音符轻轻摆动,她拉拉韧带,拿起话筒,“请帮我点一首《lookatyougirl》。” 前一秒还闹哄哄的包房里,突然鸦雀无声,lookatyougirl谭经理听得最清楚,赶紧去为她点歌。狼叔怔怔的看着她,只知道她已经喝醉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随着音乐声响起,她跟着节拍舞动身体,舞蹈时而狂野,时而典雅,舞态时而豪放,时而活泼,时而婉约。包房里响起阵阵尖叫和掌声。狼叔被她的舞姿带动了情绪,她跳得极好,可他不希望她在这种场合卖弄。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走上前拉住她,为她披上外套,面无表情地说:“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她带着迷离的眼神盯着他,靠在他胸前,轻声的说:“i''manordinarywoman。”说完,她便晕晕乎乎的倒在他怀里。 他扶住她,“喂,醒醒,醒醒...”她口中呢喃着什么,他完全没听清楚。他向其他人道别一句,“你们都喝酒了不方便,我顺路送她回去!” 说完他便扶着她走了出去,她双手吊着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胸膛,抬起一条细长的腿,撒娇似的嘟嘟嘴,“抱抱我...” 他无奈的摇摇头,抱起她往车库走去,“女孩子还是别喝酒好!” “你不喜欢喝酒的女孩子?” “其他女孩子喝不喝酒与我无关,谈不上喜欢与否,你,这样子喝酒我确实不高兴,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呵呵,你高不高兴又与我何干?” 听到这句话,狼叔停下了片刻,心想:喝醉了嘴巴就是恶毒,自己这暴脾气,换做是其他人这么说话,肯定直接被扔在地上,可是,此刻这个女人软绵绵的躺在自己怀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其实挺可爱的。 此刻,作为一名律师他是不合格的,情不能主导法,作为一名合格的律师,他行为举止应该是对事不对人,然而此刻,他的想法恰恰是对人不对事,违背了应该具备的客观性原则。 包房里面的同事们一阵沸腾,“丹丹,你得跟人家小姑娘多学学,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看看,人家还没使出招数就把胡律师给拿下了,呵呵。” “呵呵,是啊,是应该学学,可是人家那花瓶一般的容貌,我爸妈没给我,我后天是学不会的。” “是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有句话说得好:长相决定男人要不要接近女人,内涵决定男人和女人相处的时间,丹丹固然长得好看,可比起人家小姑娘还稍逊色了一点,谭经理,你说我说得对吗?” “嗯…你们女人就是多想,一个男人送一送一个女人,便是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了,这就是阿q思想啊,守旧,人各有所好,我就更喜欢丹丹这样的女人…” 丹丹接过话,端着一杯酒走到谭经理面前,扯开嗓门儿说到:“哈哈,看到没有,还是我谭哥给力,来,谭哥走一个…” 狼叔把苗苗放在后排,准备起身,可她死死地吊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闭着眼睛哼唧到,“你挨着我坐…” 他只好找来了代驾,自己无奈地坐进后排,让她半坐着躺在自己腿上,此刻,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腿上,他帮她理了理散落的长发,她冰凉的手顺势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是温暖,他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他没有过多思考,他只想给她暖和暖和。 她平时拘于礼节,今晚如此主动,确实出格了些,所以女人一旦喝醉酒,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回到她的住所,他打来热水,为她擦拭一番,帮她掩了掩被子,准备起身回房,却听她一直嘀咕,他凑近一听,才知道她是有些发冷。 他的房间与她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于是,他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也给她盖上,当他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她门前闪过,他跟出门,只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远。 她在房间里嘤嘤切切地嘟囔着,“冷,好冷,好冷…” 第十五章 她的往事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他心中有些纳闷儿,项目部的人都还没回来,此刻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呢?而苗苗昨晚看到的人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这个人为何总在苗苗身边出现呢? 他站在门口思考了一阵,回头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于是他又走进她房中关上了门,他决定今晚守着她。 她的酒量着实浅薄,其实她心里是有意识的,只是躺在床上时冷时热,她即使紧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天旋地转,难受,无比难受,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她的爸爸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她是他们家老三,前面有两个姐姐,她出生后,爸爸只说了一句,“怎么又是一个女儿!”然后,爸爸便离开了那个家,从此杳无音信。 这些都是她从左邻右舍那里听来的,别人给她传递的那些零碎的印象里,爸爸总是在外潇洒,对家不管不顾,妈妈是个守旧的女人,无论爸爸在别人眼中多么糟糕,多么不负责,妈妈没有怨言,只是含辛茹苦的拉扯着孩子,妈妈甚至觉得,爸爸的离家出走是自己不能生儿子造成,多么朴实、善良、为他人着想却又有些迂腐的女人啊! 她时常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妈妈,妈妈是辛苦的,同时,妈妈也是孤独的。稍微闲暇的时候,妈妈便会喝得伶仃大醉,有一次妈妈喝醉酒,从一个陡坡摔下,差点要了妈妈的命,从那以后,每次妈妈喝醉酒,她便把妈妈锁在房间里,任妈妈在里面吵闹、折腾、哭诉...她便坐在门外,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小时候,在学校她经常被同学问道,“听说你爸爸是个好吃懒做、风流成性的人,如果他回来了你会恨他吗?” 无论同学们是有意嘲讽,还是出于好奇,她总会恶狠狠地瞪着同学,咬牙切齿地回一句,“我恨你…” 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她绝对不要做妈妈一样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嫁给爸爸一样的男人。她从小便立志: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让那些重男轻女的人们看到,女儿并不比男儿差,可她如今这幅模样,真是枉费了妈妈和姐姐们的养育之恩。想到这些,她便伤心的哭了起来,越哭越头晕,越哭越心痛,接着便是一阵恶心。 她知道狼叔在自己房间,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哭声,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乘着他还没走到她床边,她捂着脸,起身跑到洗手间里,在洗手间里她痛快的哭了一场。 他在洗手间门外听到她哭得伤情,哭得撕心,他很想冲进去看看,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儿、怎么呼喊,只听得见她的哭声、呕吐声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她没有开门儿,也没有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哭声渐渐消失,也许是呕吐带走了胃里的酒精,她清醒了,只是仍然头痛加胃酸让她难受,她洗漱一番,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打开门走到他跟前,“胡律师,谢谢你!”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我好得很!” “我是一名律师,同时也是一名很好的倾听者,我被迫听过很多当事人的故事,但,你的故事我很乐意听一听,或者我迫切想听一听。” “可是我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 从小生活给她留下了很多不好的阴影,她比其他人更加善解人意、更加懂得珍惜、也更加敏感、更加需要呵护,她对男人总是有所防范,他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到,她很庆幸自己能遇见他,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能与他发生点什么,可她思前想后却没有勇气。 “不求故事有趣,只要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真实故事就行。” “嗯…我也喜欢听故事,要不你给我讲个政法界的故事听听。” 苗苗抬头看看天空,“今晚月光不错,听说下面有个湿地公园不错,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呵呵,当然可以,国外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一个丑女因为找不到男朋友,把自己父母告上法庭,因为她的容貌是父母给的…” 苗苗皱了皱眉头,“这也太离谱了吧,父母生她还错啦?” “父母生她没有错,父母都长得难看,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子女的长相肯定会遗传父母,所以就不应该将她带来世上受人冷眼,最后法院判丑女赢了。” “太无理取闹了,他父母总有个别五官长得好看吧,遗传都是有概率性的,再说还存在基因突变呢,就比如我们家三姐妹,我的姐姐们经常感叹五官单挑都敌不过我,整体群上我就会败下阵来。” 狼叔好奇地盯着他,“呵呵,还有这种说法?” 苗苗心情好了许多,还有几分兴奋,她时而轻跳,时而慢走,时而小跑,时而摘朵路边的花,这一刻,她是最真实的存在,“好笑吧,我家三姐妹,我是最小的,两个大的都有点自恋,她们说我的鼻子、眼睛、嘴巴,单独看很完美,凑到一张脸上后,整体效果便没那么好看啦!总之,她俩认为我是耐看型,不是让人一见钟情的脸。” “呵呵,你们家几姐妹真有趣,但,我觉得她们说得不对。” 苗苗停下脚步,背着手,歪着头,有些俏皮的问到,“那你说说,怎么不对啦?” 他很想认认真真的告诉她,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可是,此刻好像不是表白的时候,他很喜欢她现在这种状态,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她内心缺乏安全感,现在她虽然对自己放松了防备,倘若此刻自己说出对她的想法,她必然会多想,他不希望破坏她刚刚转好的心情。 “我是说你姐姐们是想给其他女孩子留条活路…” 苗苗眼珠子转了一圈,嘟嘟嘴,“你这句话我得仔细琢磨琢磨,当事人本来只有我和我俩个姐姐,怎么又牵扯其他女孩子啦?” 狼叔忍不住笑了笑,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呵呵,傻瓜,当事人是男人和女人…” 第十六章 狼叔开始调查 庄飞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仍然像一具木乃伊,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手术过后,他时而高烧,时而冷颤,照顾他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当然,除了照顾他的人之外,还有一些专门打听消息的人也忙得不可开交。 老庄总几乎一夜白了头,他身边的小刘助理一直陪着,助理接了无数个电话,可没有一个好消息。当然,除了庄家在关心庄飞的病情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为此尤其上心。杜总便是其中人之一。 杜总刚接到庄飞仍然昏迷的消息,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摸着脑袋在原地团团打转,他面色铁青,气呼呼地指着助理,“不是说让那帮工人装装样子,吓唬吓唬甲方的人就可以了吗?怎么还真动手了?只叫安排一个班组的人去闹闹,看甲方反应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为什么去了几百号人?” 助理一脸无辜,“确实是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的,谁知中途蹦出个王威来。他是个打架斗殴的惯犯,在工地干活的这阵子一直还算老实,可不知道谁散播了谣言,传到了他耳朵,一听拿不到工资,便急了,拖着钢管便去了,所有工人也跟着他去了。” “王威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威是其他班组的工人,不是我们安排那个班组的工人。” 杜总眉毛领到一起,“继续关注庄飞的情况,如果他还不好转,咱们可就麻烦了,即使相关部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庄总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助理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杜总,听说胡朗律师住进项目部专门调查此事。” 杜总气得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助理,“调查的人都入住项目部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才想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助理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我这边会派人跟进调查进展的!” 杜总脑门热气腾腾,额头汗水滴滴,“难了,胡朗是警察转行做律师的,有他在那里,一切都难了,你去查查,我们这边煽动工人的谣言,怎么传到王威耳朵里的?” 随着助理消失的脚步声,杜总这里顿时一片寂静,静得让他心慌,他想到一个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次他无法预料,到底谁才是这只背后的黄雀。 与其说狼叔今天起来的太早,不如说他昨晚根本没睡着,他一夜辗转反侧,他想要给她保护,甚至,他觉得只有自己这么外表刚健,内心细腻的男人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他虽然阅人无数,可是,他真的无法读懂她的心思,也许他并不是不懂她,只是隐约感觉到她受过太多伤害,自己要怎样才能抚平她内心的创伤,自己要如何才能打开她心中的门,这个问题折磨了他一整晚。 早上六点多,狼叔昏昏沉沉的开始忙碌,几个工人正在办公室门外等着被叫进去问话,里面正在接受询问的一名工人,大家都叫他老吴,大约五十来岁,中等身材,长得贼眉鼠眼,狼叔一脸严肃、目光如炬,他不敢正视狼叔的眼睛,他目光不停的闪躲,身体微微哆嗦,回答问题心不在焉。 项目经理用平和的语气问到,“老吴,你们听谁说不给你们发工资的?” “前天晚上我们刚吃过晚饭,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他们一大群人,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想问个究竟,他们说是甲方不给发工资,让我们一同前去讨说法,我就跟着看看热闹。” “你一直是在看热闹?” “是的,我一直没动手,我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呢!我不能坐牢。” 狼叔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一直在看热闹,那应该看到了两边的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吧。谁先动手打人的。” “我没看到怎么打起来的,中途我上厕所去了。” 狼叔总觉得这老吴哪里不对劲,昨晚没休息好,头昏昏沉沉显得有点迟钝,他思考了两秒,“好了,你出去吧,叫下一个进来。” 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苗苗准备给自己煮个早餐,项目部属于新开发区,地理位置偏远,如今没有任何商铺,所以,住在这里的人,每天早上都是自己煮早餐,食堂只做午餐和晚餐,早餐食堂只提供食材。 苗苗正朝食堂走着,她感觉后面有个人在跟着自己,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名工人,这名工人正是老吴,老吴看了看苗苗,“姑娘,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苗苗扫了他一眼,“我前天来项目部的,看到过很正常。” “我是说在其他地方见过你。” 苗苗心想:这人看上去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工人常年四处打工,难道他见过自己那失踪多年的父亲。自己二十几年没有父亲,此时她已经长大,根本不需要父爱,也不想见到狠心抛弃她的人。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懒得继续与他多说。 她想起了狼叔,他最近给她的关爱,弥补了她内心的部分缺失,想着与他的种种,她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她停下脚步,拍了拍脑门儿,又使劲摇摇头,自言自语到,“一大早就想到他,真是不害臊,不过自己应该感激他,问问他吃过早饭没,要不帮他做个早饭。” 正在接受询问的这个工人,工友们称他为“大汉儿”,一看他的长相便知道这名字的来历,一米九的个头,体重将近两百斤,一张脸像极了张飞,只是没有张飞一样浓密的胡须,说起话来莽声莽气,感觉地皮都为之颤抖。 “那天晚上我和工友们正在喝酒,听见王威在大吼,我们便出去看看,听见说不给工钱,兄弟们都喝了些酒,借着酒劲儿都跟着吼了起来,然后围过来的工人越来越多,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就冲到项目部去了。” “王威吼了什么?” “他就是不服气吧,大概是说敢扣他工钱,他便让你们好看。” 苗苗犹豫了一阵,还是给狼叔发去了一条消息。 狼叔看到是苗苗发来的消息,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她帮他做好的早餐,他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和幸福感,呵呵的笑出了声,随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对项目经理叮嘱了几句,扔下手里的工作奔她而去。 第十七章 月光下的心事 狼叔在苗苗对面坐下,端过桌上摆着的面,嬉皮笑脸地说:“谢谢你的早餐,可以免费为你提供一次法律咨询作为报答。” 苗苗放下手中的筷子,两手托着腮,笑眯眯的合计着,“一碗面条可以换来一次免费的法律咨询,这买卖划算得很,那明天我继续给你做。” 狼叔正埋头吃着面,听见她这么一句,忍不住笑喷,一口面呛了他好一阵子,她赶紧为他递上纸巾,他接过纸巾捂住嘴,只见他笑得眼泪打转,好半天他才停下来。 他放下筷子,认真的盯着她,“好,我后半辈子的早餐你一起承包了吧,那我不只是为你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 她撅噘嘴,“后半辈子太长了,况且我比较懒惰,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愿意做早餐吃呢!不过你还能提供哪些服务我倒是很好奇。” “你不愿意做饭,陪我吃也行,喜不喜欢做饭无所谓的,可以请保姆,我也可以做,有时候做饭给他人品尝也是一种享受。” 苗苗撇了他一眼,“余秋雨和马兰从来没有请过保姆,两人生活特别美满,余秋雨每次重要场合都会提起他老婆马兰,所以,我未来的生活也希望像他们一样,无需保姆打扰我的私人世界。” 狼叔宠溺地摸摸她脑门儿,“傻瓜,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他与马兰相爱,却不知道他有两段婚姻。” “那又怎样,鲁迅先生家里还有个“祥林嫂”呢!这完全是没影响到他的幸福啊!爱情是自私的,顾全不了别人的感受。” 狼叔俏皮地说:“好,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成,我听你的。” “啧啧啧,不愧是律师,说起话来就是中听。” 狼叔耸耸肩,摊摊手,“没办法,吃人的嘴软。” 苗苗微笑着,“一大早便听见这么好听的话,看来今天运气会不错。” 狼叔挑了挑眉,半真半假地说:“那…你来做我秘书,我每天给你说好听的话。” “我又不是法律专业的,你高看我了,在下实在难当此任。”苗苗一边说着,一边谦卑地微微颔首。 “有我亲自授业,你只管来上班,不必担心其他。” “算了吧,我呆头呆脑的,恐怕会被你吼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确希望她去做他的秘书,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他也不必在这里受苦,他更不希望看到她在这里受苦,倘若她真能去他的公司,他倒是可以安心工作,省了不少心,可他很明白,她是不会同意的。 她为什么会与他聊到家庭生活,后来她想了很久,她只是觉得自己对他的看法彻底改变了,她想与他聊天,想看到他在自己眼前晃悠,甚至工作的时候,她总是想找个理由出去走走,其实,她只想看看他是否在办公室。 下午他出去办事情,她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拿起手机真想知道他去哪里了,却收到他发来的照片和消息,是某法院的照片,照片右下角有日期时间,“我在法院办事儿,晚上我会回项目部的,等我。” 在项目部的日子过得很快,狼叔和苗苗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一周她忘了还在承受苦难的飞哥,完全沉浸在与他的点滴里。 这晚他们又一起去公园散步,两人聊了很多,狼叔脱下外套铺在草坪上,两人在月光下并排坐下,继续畅聊着。 原来,狼叔也有一段辛酸而坎坷的人生经历。 狼叔八岁时,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因生活难以为继而离家出走了,他记得母亲离开时是三月,乍暖还寒时候,他一路追着母亲,可无论他怎样哭喊,母亲也没有停下脚步;从此,他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没有父母的日子就像寒冬的雨夜,悲苦凄凉却又无可奈何!”狼叔说得声音哽咽,泪眼朦胧。 男人的眼泪胜似硫酸,能将最冷硬的心腐蚀。苗苗也跟着哭得像个泪人,她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外表刚强而内心却伤痕累累的男人。 她看见了他眼中未滚落下来的泪,她起身单膝跪在他面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哽咽着说:“我以为你是个富二代呢!” “不算富二代,我母亲离开之后,父亲便发愤图强,两年之后,那时候我已经十岁,我父亲的生意做特别好,家庭条件转好,便把我接到了他的身边,那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位阿姨,我渴望完整的家庭,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怕惹得阿姨不高兴,于是我努力学习,尽量做到不让他们为我操心。” “那阿姨对你好吗?” “我是被亲妈抛弃的孩子,对爱没有过高的要求,她给了我和爸一个完整的家,我感激她。” 苗苗想到自己,眼泪又滚落下来,她坐下沮丧地说:“原来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狼叔诧异地看向她,“你…” “我爸爸重男轻女,我一出生他便离开了家,至今下落不明,我妈妈落下一身的病,妈妈含辛茹苦将我们拉扯大点,她身体突然垮了,我姐姐不愿意妈妈那么辛苦,于是她辍学主动担起了家庭重担。” “你妈妈的身体现在如何?” 苗苗又是一阵抽泣,“我没有妈妈了,我上高中时妈妈便走了,家人怕影响我学业,没有人告诉我妈妈去世的消息,我经常打电话回家她们找各种理由搪塞我,几个月之后,高考结束我回到家,我四处找妈妈,她们这才将我带到了妈妈的墓地…” 她已经泣不成声,再也讲不下去,他不停的为她擦拭眼泪,将她拥入怀中,他不愿意再听这么悲伤的故事,他仿佛突然明白,为何她身上有一种忧伤的美。 两个曾经被抛弃过的孩子,可能注定会让他们相遇,那些冰冷的过去,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他想好好爱她,她这么柔弱美丽的女子,总该有些温暖人心的故事,她这么饱受离别的女子,总应该更懂得珍惜,这一刻,他更加确定,她是他要找的人生伴侣。 爱情很神奇很微妙,没有预兆,不需理由,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不容商量地悄然降临了。 第十八章 庄总的风流史 庄飞已经苏醒,老庄总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准许任何人探望,侧卧在病床上的庄飞瘦了一大圈,本就清瘦的他,此时看上去仿佛病床上多出来的一张隔板。庆幸的是,那张脸依旧俊俏,没有伤到半分。 这是一间豪华版病房,里面是病床,外面有个客厅,老庄总与他的夫人沈梅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一刻,两人正努力回想着庄飞这孩子的来历。 那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沈梅是一名姓庄的包工头的老婆,而眼前的庄总那时候还不姓庄,他那时候只是一名普通工人,他姓苗,名叫苗刚,姓庄的包工头整日在外喝花酒,把如花似玉的沈梅留在工地。 放眼整个工地,就属苗刚一表人才,沈梅便同他来往得多一些,这一来二去,如同干柴烈火的两人便滚进了一床被子,几个月下来,但凡姓庄的包工头不在,这两人便要缠绵一番。 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工地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苗刚至从与沈梅勾搭上之后,整日便想着怎么进行下次私会,完全没有心思干活,在工友眼中他便成了个好吃懒做之人,两人偷情的事情很快在工人圈里传得铺天盖地,姓庄的包工头气得咬牙切齿,不仅没给苗刚工钱,还把他赶出了工地。 而就在两人私会的那几个月里有了庄飞,姓庄的包工头对这孩子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一直有所怀疑,整日与沈梅吵闹打架,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整日泡在酒罐子里。 某日,姓庄的包工头喝了几口酒,在工地上来监督监督工人,岂料,一个不小心给摔死了,他这一死,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沈梅呀! 姓庄的包工头本就赚了不少钱,加上这条命又换来了工地上的一笔巨额赔偿,沈梅这一夜之间便成了暴发户,她一个女人担心人家觊觎她的钱财,于是在办妥一切之后便离开了那个小地方,带着年仅两岁的庄飞和她的巨额财产来到了这座无人认识的大城市。 到了大城市落下脚后,一个女人在这大城市,无论有多少钱,总是有些孤单无助,更何况二十几年前这个城市没有现在太平,于是她想起了苗刚,给他写了一封挂号信,把自己现在落脚的地方告诉了苗刚。 苗刚收到信后,看到挺着个大肚子的老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得发狂,于是便想着等老婆生产后看是儿是女,如果生个儿子,他便留下,如果又是个女儿,说明自己老婆生不了儿子,他便去找其他人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几个月后,他的老婆生产了,是个女儿,他便只留下一句“怎么又是一个女儿。”然后扬长而去。 等他找到沈梅后,才知道沈梅身上发生的一切,他们先把庄飞与他做了亲子鉴定,没错,庄飞确实是他的儿子,是他梦寐以求的儿子,有了儿子,有了钱财,更加坚定了他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决心。 一个未离婚的男人,一个亡夫的女人,两人商量很久之后,决定用亡夫的户口信息,不改姓只改名,好在那时候信息不发达,改名换姓那时候只要有钱,也还算方便,于是,便有了今日人们口中的庄总,苗刚这个人便从此消失。 在这个大城市,两人有了车有了房有了儿子有了新的身份,为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他不能坐吃山空啊,可他和沈梅懂的也只有建筑行业,于是两人注册了建筑劳务公司。 那个时候,这座城市建筑行业正处于上升期,很快他便赚得盆满钵满,公司由一个劳务公司一路腾飞,直到今日的庄氏集团。 这二十几年来,他曾经有过几次想起自己家中的老婆孩子,可,他不想再过回以前的日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能心软,不能再见到曾经认识他的人,何况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家,不爱女儿呢。 这些年,他是高高在上的庄总,出入车接车送,还要带上墨镜以防万一,谁又会认出他呢?慢慢的,时间一长,很多刻意装扮养成了他的习惯,也许是他太忙碌,也许是他太铁石心肠,他再也没想起过曾经的家。 只有自己儿子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醒来的这一刻,他们才静下心来好好的回忆一番,他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然而,他没有想过,比他更不容易的是他家中的老婆和女儿,他老婆当初只为图他长着一张俊俏的脸,从此步入了深渊,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最终在凄苦中死去,死时都无法明目。 他的大女儿苗月十几岁便辍学,外出打工供养两个妹妹读书,好在几个女儿都比较上进,大女儿一边打工的同时,一边努力学习,从一个初中文凭,拿到了大专文凭,她不仅在学业上努力专研,在投资理财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 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每月仅有的一点剩余拿去投资炒股,也许是上天眷顾吧,给了她应有的回报,那一年遇到了牛市,她大着胆子向亲朋好友借来了一大笔钱,加上自己那点家当全部投进了股市,很快投入的钱翻了两番。 她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身上还有沉甸甸的担子,她不能贪心,她把所有的钱退出了股市,还清了债务,把赚的这两翻资金当做资本,投入了餐饮行业,顿时间她背后流言四起,是啊,那些小地方的农民又怎么会懂股票呢,一个女儿能那么快赚到一笔钱,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靠男人。 于是,她们一家四口离开了那个悲伤的地方,来到了大女儿多年打工的县城,那时候,最小的妹妹只有十一二岁,她们继续做着餐饮行业,母亲身体不佳,终日只能坐在餐厅帮忙盯着,其他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辛苦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个县城里地痞流氓众多,吃霸王餐的人也是常有的,喝醉酒后打砸闹事的人也是不少,家里没有个男人,终日都是有些提心吊胆,苗月她不甘心一直被这帮人欺压,辛苦赚来的钱被这帮人白吃白喝了,她得想法子治治这帮人。 第十九章 江湖大姐苗月 苗月生性善良,他相信做好事是有福报的,她可以做好事救济贫苦人,但,她不愿意好事那些鱼肉普通人的地痞恶霸。 这座小城市治安落后,这里的官不是凭实力考进去的,而是凭着关系介绍进去的,很多做官的只为混个所谓的铁饭碗,当然,有些好官,想为百姓干出一番事业,但在淤泥坑里挣扎,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阵徒劳之后,有可能丢了饭碗,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城市十七八岁出来务工的孩子很多,其实苗月虚长不了他们几岁,她也是十几岁外出务工一路走来,她打心眼儿里心疼那些孩子们,所以平时看见可怜的孩子,自己便会伸出援手,送他们吃的、帮他们找工作、给他们落脚的地儿。 这些孩子都是贫苦农家出来,在外无依无靠,风餐露宿,饱受苦难之下,受了苗月的恩惠,自然都对苗月感恩戴德,平日里得空,他们也会带着工友们去苗月餐厅照顾生意,口中都称苗月一声“大姐”。 十七八岁的年龄,是花季,是懵懂,是叛逆,是冲动时可以玩儿命的年龄,这天是周末,这帮地痞无赖这天晚上又来吃白食来,苗月把餐馆其他吃饭的人都打发走了,她想:晚上黑灯瞎火、人又少好办事。 她给曾经受过自己恩惠的几个小弟打了电话,让他们带上家伙来为自己撑撑场子,今晚,所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她要治治这帮恶棍。 大姐发话,别说撑场子,玩儿命都可以,这些人不止自己带上家伙赶过来了,而且有的人还叫上了自己的一大群朋友,个个抄着家伙,摆着一副玩儿命的模样来到了餐馆。 看到撑场子的兄弟们都到了门外,苗月拿着计算器和账本走到这群地痞无赖桌前,“你们今天应该结账了,我这小本生意,你们不是一回二回拖欠了,今天我把以前的账给你们一起算算。” 一个袒胸露乳、脖子上吊着一条粗大金链子的男人,眼睛一瞪,站起身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碎成两半,四条桌腿也缺了俩,桌上的碗筷盘勺哐当一声落地,“老子今天不结这个账,你想咋滴?” 话音刚落,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拖着钢管率先冲上前,二话不说,抡起钢管重重的挥向撒泼的那人小腿上,那人一下子瘫坐地上。一群十七八岁的男孩手握棍棒都冲了进来,团团围住那一桌人。 平日里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今晚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并且个个都是十八九岁,每人手里还抄着家伙,他们此时有点怯场,都不敢轻举妄动。 苗月捡起地上一个完整的酒瓶,朝着刚刚撒泼那人脑门儿砸下去,她是受过教育的人,她懂些法律,她不想用这么粗鲁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虽然早早混入社会,做起事情来比同龄人更老练,但,她只是个二十几的女孩子,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她深知,这群无赖,今天自己不把他们制服,以后这生意便不会好做。 随着她那酒瓶砸下去,那人脑门儿一股殷虹的鲜血直冒出来,顺着额头、脸颊而下。 苗月扔下手中的半截瓶子,冷冷地说:“今天这账你不了结,你猜我会把你怎么样?” 那波人中旁边站着的一个人,弱弱的说:“我们结账,结账...” 苗月拖把椅子往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不慌不忙地说:“今天,你们想按哪种办法结账,我都奉陪,一,走法律程序,即使我打残你们,那也是正当防卫;二,按江湖规矩,今日该结的账结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坐地上脑门儿冒血那位,金链子男子,用手抹了一把血,两手扶着凳子吃力地站起来,忍着伤痛,咬牙切齿,拖着一条腿,扛起凳子准备朝打他那青年扔去,那青年又是一铁棍挥过去,这次打在他手上。 金链子男子闷哼一声,扛起的凳子还没扔出,从空中掉落在地上,两方的人都蠢蠢欲动。 出手那位十七八岁的青年,再次抡起铁棍,大吼一声,“再来啊!我们都是无父无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反正没人管我们,大姐曾经管我们吃饱穿暖,我们愿意豁出去这条命,以此回报大姐,今天弄死你,我要么逃回山里,要么关进牢里,我都无所谓。” “小余,住手…”苗月站起来,拦住抡铁棍的小余。 小余愣住,“大姐,今日这么多兄弟在,不能放过他们,免得以后再给你惹事儿。” 那几个人中,有个识趣的男子,看着这群不要命的青年,赶紧上前陪笑到,“以后不会来惹事儿了,都是道上混的,不打不相识,今日该结的账我们结完,以后见着我们也称你一声大姐。” 其他几个人虽然没做声,但心中都很不服气,直瞪着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保命要紧,今日暂且都忍下这口气。 苗月对小余说:“小余,不要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结账吧!” 那波人结完账,扶着受伤的金链子男子灰溜溜而去。看着他们走远,苗月关上门,对厨师说到:“师傅,多做几个好菜。” 接着,苗月又转过身,对着那帮青年说:“感谢你们今日撑场面,都坐下吧,我请大家吃夜宵。” 那群青年哈哈一笑,都悉数坐下,小余乐呵呵的说:“大姐,刚进城的时候我差点被饿死,是你把我带进饭店给我点了一份饭,后来还帮我租房子,又给我找了现在的工作,我从小到大是个孤儿,没受过谁这么大恩惠,所以,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 接着都七嘴八舌的说出苗月对自己的恩惠,总之,苗月是他们心中的大姐,他们都知道苗月是心地善良的人,都愿意为苗月做任何事儿。 苗月当初帮助他们的时候,只是出于同情,没想到她对别人伸出的援手,今日都回报给她了,有句话叫“好人有好报”,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天晚上,一群青年喝酒聊天到很晚,聊的内容大致是:这个城市恶人多,好心人少,能遇到苗月这样的大姐是他们运气好。 第二十章 餐厅的麻烦 十五六岁便步入社会的苗月,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坚韧,几年时间里,不仅拿到大专文凭,赚到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而且还有一群为她出生入死的朋友。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受人恩惠必当涌泉相报,她自己是这样做的,更是这样教育两个妹妹的。 她能把外面流浪的孤儿当亲人对待,自己的两个亲生妹妹,她自然是呵护有加。 她听人说“女孩子要富养”,她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自己的两个妹妹从来没有遭遇她那样的经历,同学们每个月800元生活费,她便会给妹妹们每个月1000元生活费。她每年会托广东的朋友,为妹妹们买最时尚最潮流的衣服。虽然没有爸爸,可她希望两个妹妹心里不会有任何落差感。 她不只是姐姐,更是两位妹妹的父母,她经常对妹妹们说:“人一定要心胸宽广,多做好事。” 她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幸得贵人相助和老天爷眷顾,而这些偶然的幸运都是自己造就的必然结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施恩如此,结仇也是如此。 上次那群人结下的仇,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尤其是被打的那个金链子男人,向来是他占尽别人的大小便宜,而那一晚,自己挨了顿打,不但没有敲诈勒索到打他那人,就叫医药费都得自己掏。 这些事情越想越是憋屈,如今他的伤已经完全恢复,是时候该出出这口恶气了。 这是暑假的一天,外地求学的学子们都回家了,这座小城一时间也多出许多年轻的面孔,苗苗和苗青也回到了这座小县城。 一大早三姐妹便出门买菜,今天中午已经有好几位客人打来电话预定午餐,今天一定会非常忙碌,苗苗尚小,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两位姐姐的小跟班。 这恶霸想出了一个主意,今天他得找苗月报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觉得自己不宜出面,这次来点阴招,他叫来几个生面孔的兄弟,凑到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耳边偷偷的交代了几句。 中午时分,满脸横肉那家伙几个小年轻来到苗月的饭店,点了一大桌子菜肴,其中一个腊排骨汤锅,虽然是个小县城,可今天中午来饭店吃饭的人非常多,刚过十二点,整个餐厅包括几个包房都坐满了客人。 满脸横肉那家伙点餐过后不一会,就大声嚷嚷着“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上菜啊!”。 苗青赶紧端上两盘凉菜,上前陪笑到,“今天客人有点多,我们是按照先后顺序上菜,请您稍等,这是我们餐厅免费赠送的凉菜。” 那桌人气呼呼地催促着,“快点,快点…” 此时,很多客人已经在享用美食,美食香飘四溢,这桌的菜也上齐了,这几个人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这桌的菜悉数见底。有两个已经放下了碗筷。 没曾想,就在此时,一个留着中分头的小子突然高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是老鼠。” 所有人都回头向他望去,只见那人用筷子夹着一只老鼠,他站起身,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锅里居然有老鼠。” 他同桌吃饭的人赶紧放下筷子,纷纷倒出嘴巴的食物,连忙呸呸呸的吐了起来,随后,满脸横肉的家伙便开始骂骂咧咧的吼起来:“老板,给老子滚出来,你这锅里竟然有老鼠。” “我的妈呀,我都吃完了才发现有老鼠,这是恶心。”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顿时整个餐厅沸腾起来。 饭店吃饭的其他顾客闻言也不敢再吃,纷纷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几个食客甚至呕吐起来。 一个服务员赶紧跑上前,“不可能有老鼠,我们餐厅是最注重卫生方面的。” 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把拎起服务员的衣领,指着那只老鼠,“你眼瞎吗?你来仔细瞧一瞧,这是不是老鼠。” 苗月见状赶忙出来,陪着笑脸,“几位兄弟稍安勿躁,你放开她,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来解决”。 苗月心里清楚:这些食材都是自己和家人亲手准备的,饭店的厨师和服务员也都是跟了自己很长时间的人,都明白自己最注重卫生这一块,饭店的卫生在这个小县城也算数一数二的,每天下班之前,餐厅里的每个角落都会清理干净,屋子里也从未见过老鼠出没的痕迹,起锅的时候是一瓢一瓢的装入锅里的,断不可能出现这种事儿。 这几个人绝对是来故意找茬的,肯定是他们趁人不注意做了手脚,可是自己没看见,无法自证清白,满屋子的客人都盯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理呢?她心里正盘算着。 满脸横肉那家伙上下打量一番苗月,又大吼起来,“你就是老板,长得人模人样,穿得光鲜亮丽,你这餐厅的饭菜怎么这么龌龊呢?” 苗月看着满脸横人那家伙,“这位大哥,现在吃饭的客人众多,可否借一部说话。” 那家伙不可一世地说:“这事儿必须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吃这些脏东西。” “我们的饭菜一直是没有问题的,但今天出了这事儿,也许是我们疏忽了,这样吧,今天你们这桌的饭菜全免费,如果没吃好,我再给你们重新做一份上来。” “我呸,老鼠都摆在这里,还说饭菜没问题,重新做一份我可吃不下,就问你一句,我这胃里翻江倒海的,并且扫了我和兄弟们的兴致,该当如何?” 其余餐桌的顾客基本都没再说话,大多是老顾客了,对老板的为人还是信得过。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尽量满足。” “这桌饭菜的钱老子肯定不会给,这桌子饭菜算下来应该有一千多块钱吧,那你就按照十倍价格赔偿我吧,两万块钱拿来今天的事儿便了了。” 苗青听完上前冷哼一声,“这位大哥,你是来敲诈的吧!” 那满脸横肉的家伙目光冷得像把锋利的刀,顿时落在苗青身上,一把抓住苗青,“没人教你怎么说话呢?要不要老子教教你。” 场上形势越来越严重,几个小年轻开始打算动手掀桌子,危险一触即发。 第二十一章 挺身而出的书生 正在这时,一位一直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吃饭的年轻人,啪的一声,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住手!”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这青年身上,只见这人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高1米8左右,留着寸头,肤色偏黑,手臂的肌肉线条分明,面色冷峻中带着一丝嘲笑。 这青年脱口而出一句,“白吃白喝走人就算了,还想讹钱,真是一群无耻的败类!” 那几个小年轻闻言,立刻围了上来。“小子,说谁无耻呢?说谁败类呢?敢多管闲事,老子让你走着进来,抬着出去。” “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几人仗着人多势众,七嘴八舌的骂着。 那人却不气不急,缓缓说道:“刚才,我看见你们几个从包里把死老鼠扔进了锅里,本以为你们只是想吃个免费的午餐,原来是想讹诈老板。” 这名挺身而出的年轻人名叫金峰,其实,他还是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他学的刑事侦查专业,父母是这座小县城的公务员,听说这家餐厅腊肉好吃,今日中午父母外出,一个人没人做饭,便来这家餐厅解馋,怎料遇上这档子事儿,这帮人如此粗鲁地对待一个小姑娘,他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挺身而出。 其他的顾客听闻此言,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舆论开始朝着有利于苗月的方向转变。 “你小子真能耐,其他人怎么没看到我们扔老鼠?”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伙都在各自吃饭,也许确实不曾注意到,也许有人无意中看到了,但看到这几个人来势汹汹,看到也不敢站出来证明,反正事不关己。 看到其他人不言语,这帮人又开始有恃无恐,满脸横肉的家伙怒不可遏的指着金峰,“你他妈胡说八道,污蔑老子,看老子不教训教训你!”说着,一拳就朝金峰面门挥去。金峰眼疾手快,头一偏,手将那人胳膊顺势一拉,那人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别看这金峰还是个学生,空闲时间他没少去健身房挥洒汗水,大学里面的选修课是跆拳道,所以,无论从身体和灵魂,金峰都是毫无惧色。 一伙人见同伴吃了亏,纷纷欲动手,眼见要打起来。苗月急忙喊到,“大家都住手,你们既然没做这样的事,为何不让这位先生把话说完呢?你们这样的举动确实让人怀疑,这么多人都看着,要证明你们的清白,不如让这位先生把话说完。孰是孰非大家心里自有一杆秤。” 苗月看出来这先生伸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有个闪失,害了人家可就不好了。在自己餐厅里面谁出了事儿自己都不好脱干系,这么多客人都看着,有个人能站出来为自己辩解,这便不至于砸了自己的招牌。 听闻苗月此番说话,这伙人虽然想着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此刻也不便再动手,众怒不可犯,就先听听那青年怎么说,他就算真的看见了,没有证据,就凭他一张嘴也是白说! 金峰开口道:“刚才我看到你从袋子里拿出的老鼠,那袋子里必定有蛛丝马迹!”众人立即四处查找,附近并无什么袋子。 “在那人挎包里,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青年指着挂在中分男身上的黑色包说到。中分男瞬间有些心慌,但仍故作镇定,大声的辩解着。 “不信,我们就搜搜看。”其他的顾客也纷纷点头,附和着青年的话。 “看就看”,心想一塑料袋能有啥证据。青年打开包,在众人注视下果然翻到一个黑色塑料袋,众人顿时确信所言非虚。 “光,光有塑料袋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中分男依然狡辩道。 胜负依然难辨,众人也纷纷来了兴致,迫不及待的要看看事情如何收场! 青年拿着塑料袋仔细的打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一秒、两秒、三秒……大家屏住呼吸,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的如此漫长,那青年不过看了两分钟的时间,大家却觉得好似有一个小时了。 “找到了”,听到这句话,大家纷纷长出一口气。 只见他指着袋子底部接缝处的一根毛发说到,这根毛发极短极细,即便再细心的人都不易察觉。“这个就是老鼠毛,同时袋子上还有几丝极淡的老鼠血痕。” 大伙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算真有毛发什么的,也无法证明呀,大伙不解的盯着他。 满脸横肉的家伙冷哼一声,“呵,只要有人,哪里都能捡到几根毛发,你小子就别瞎掰了。” “如果你们仍然否认,我们拿着这个去做基因检测便能测出!” 基因检测?大家更是闻所未闻,毕竟是小县城,大家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大多数人每天都在为柴米油盐奔波,对新兴的科学技术当然没有什么了解!这伙人也看出大伙的反应,又开始得意的叫嚣起来! 青年拿起那只老鼠,用手拔了拔鼠毛,“大家仔细看看这只老鼠,倘若是一直在这锅里,这么长时间在沸水里煮着,腊肉排骨都煮裂开了,不说这老鼠会煮掉一层皮,至少这鼠毛也应该脱落一大片,但这鼠毛根本很难拔掉,不信的可以来试一试。”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半大孩子站出来,指着满脸横肉的家伙,唯唯诺诺地说:“我见过他,他是金链子那个恶霸一伙的,上次我在其他店里看见过他们一伙人吃霸王餐。” 说完这番话,那个半大孩子赶紧退到人群后面,他不敢看这帮人的眼睛,苗月此时全明白了,客人也都明白了。顿时餐厅一片哗然,“你们这帮人能不能别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啊,人家一个年轻姑娘,上有老母亲体弱,下有两个妹妹读书,人家做这生意不容易,你们赶紧走吧。” “对呀,人家小姑娘不容易,别这么害人。”众人纷纷指责到。 这伙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连忙改口道,“算了,算了,我们也不计较了”,一边说着,一边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顾客纷纷拍手叫好,苗月向大家鞠了鞠躬,今天感谢大家为我解围,感谢这位先生挺身而出,今天所以客人都打八折。 第二十二章 苗月的幸福 那波人走后,饭店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苗月,大致意思是:这女孩子真是能干,心地善良,人也长得如此标志,她这家饭店,菜品味道一流,卫生条件、环境等有目共睹的好,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未来能把这女孩子娶进家门。 金峰把这些人的话听进了耳里,他坐在桌前观察了苗月很久,她确实做事情干练利落,人长得标志、淡淡的妆容、新颖的服饰、微笑的面容,二十几岁与自己的年龄相仿,像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在象牙塔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她的肩上却担起了沉甸甸的担子,自己真是与她不敢相提并论。 金峰想得出神,别人口中的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不仅承担着重担,每天还可能面对各色各样的客人的刁难,虽然她一直保持着微笑,也许她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吧,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子,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子,想想刚刚那群泼皮无懒构陷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可恶至极,金峰越想越生气,啪的一巴掌拍到桌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这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起身,冲着众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们慢用,慢用…老板,我结账…” 金峰结账时,苗月想为他免单以表谢意,金峰很坚决的拒绝了。 那个暑假,金峰隔三差五的带上朋友或者亲人去苗月店里光顾,客人少的时候,两人会聊上一阵子,他的朋友们多多少少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听他要去苗月饭店吃饭,兄弟们开始打趣到,“你是真想去吃饭,还是想去看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啊?” 金峰瞥了大家一眼,“给你们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曾经他想做一名律师,如今他想做一名警察,倘若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尤其是想守护像苗月那样普通的百姓。 在假期快要结束时,某天他鼓足勇气,找苗月要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暑假很快便结束,金峰有些留恋这座小县城,马上步入大四,该出来实习了。曾经一心想走出这座小城的他,此刻,他却无比想留在这座小城,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到这座小县城来。 回到学校的日子,显得枯燥而又漫长,他每天最期待的是夜晚,因为,只有夜晚苗月忙完一切之后,她才能好好接听自己的电话,静心与自己煲煲电话粥。 有些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你追我赶,就是平平淡淡的聊聊天、说说心事,久而久之,走到一起变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儿。 苗月与金峰之间的感情便是如此。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如此熟悉亲密,至今,他们也说不上来。他有时候难忍相思,周末坐十几个小时的汽车,他也会翻山越岭回去看看她,哪怕是相互一笑、或者一个拥抱,也足以让他快乐很久。 起初,金峰的父母是反对的,在他们心中,自己这家事,还有自己儿子那自身的优越条件,理应找个门当户对,最正规的全日制本科毕业生,有个稳定的铁饭碗儿,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显然,苗月不是他们心中的儿媳妇人选。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月光不问赶路人,时间不负有心人,在金峰长期的软磨硬泡下,在无数次暗中对苗月的观察中,金峰的父母妥协了,他们不仅认可了苗月,而且在金峰工作不久,便催促着金峰赶紧把苗月娶回家,他们想给苗月分担分担,不希望她一个人如此辛苦。 金峰的工作是在县城的公安局里,自从他回到这座小县城工作后,苗月的生意更是前所未有的火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金峰每天下班后便前去帮忙,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一天一天过着。 她的辛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时间久了,他更迫切的想娶她过门儿,可,当他提出来自己的想法时,苗月却犹豫了,无论金峰对自己有多爱,他父母对自己有多宽容,都没有人能容忍自己把所有的金钱和心思都放在娘家人身上。 自己还有两个妹妹在读书,结婚了母亲谁来照顾?金峰是独生子,绝对不可能入赘到自己家里,母亲该是多么寂寞,很多问题都出现在她脑海里,总之,自己若出嫁这家就垮了,这不是自己该出嫁的时候,她要送两个妹妹读完大学,看着她们成家立业后,她才想考虑自己的事情。 苗月的犹犹豫豫让他觉得非常苦恼,他理解她的心思,但是他觉得她不理解自己的心思,甚至觉得她不相信自己对她的爱。 苗月的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多次劝她好好珍惜金峰,苗月怎么也听不进所有人的劝,母亲不想逼迫自己的女儿结婚。母亲身体一直病着,可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苦恼,她心里更是病了,她不再吃药,不再接受治疗,只是对女儿说:“吃药和治疗更受罪,她想过几天不受罪的舒坦日子。” 苗月肯定不可能被母亲的三言两语说服,每当苗月要求母亲治疗时,母亲便以死相逼。苗月不了解母亲的心思,母亲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女儿最终没能执拗过母亲。 母亲不再去店里,她只想早点了结自己的生命,不想再拖累自己的女儿们,她有时候甚至想过要自杀,可如果没死成,反而会给自己的女儿带去更多的麻烦,就算是自杀成功,自己的女儿肯定会自责,这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景。甚至想着那样的情景,都会觉得心如刀绞。 这就是母亲吧,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孩子们,就连自杀都得考虑孩子们的感受,自己虽然拖着早已经痛苦不堪的身体,在孩子们面前,她却从来不肯呻吟一声。 活着对她来说是煎熬,她这样一天天的煎熬着,煎熬着每晚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安全到家,那她也是愿意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矛盾的,她想着早点离开人世,给女儿减少负担,可她又不想离开人世,哪怕是煎熬,她愿意煎熬着等到女儿们出嫁。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她撒手人寰了,她没等到自己的女儿们获得幸福,死时她也没能瞑目。 母亲走后一年,苗月与金峰成婚了,苗月没有等到两个妹妹大学毕业,在爱情面前,她不能永远那么伟大无私,她不想失去金峰,她总该有些自己的生活。 第二十三章 夜里的黑影 二十几年来,苗刚做庄总做得越来越舒坦,越来越得心应手,他逐渐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姓氏,忘记了自己的原配,忘记了自己的女儿。 当他吩咐下属去调查苗苗的家庭背景时,竟然没有半分犹豫,足以见得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叫苗刚,或许不是彻底忘记,只是不会轻易想起。 这世上最让他上心的人,恐怕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庄飞了,而庄飞最上心的人,醒来以后,他最想见到的人却是苗苗,而苗苗这几天在项目上与胡朗朝夕相处,她对胡朗的感情快速升温。 狼叔与苗苗彼此心动,可都没有向对方表白,苗苗甚至有些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狼叔便摸不清她的心思,关系在彼此心中多了几分暧昧。 这天夜里没有月光,晚上两三点的时候,苗苗正在睡梦中,隔壁的狼叔也已经入睡,苗苗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从小缺乏安全感的她,一个人从来没睡踏实过,这晚一样,她睡得很浅。 她醒来后,本就黑乎乎的屋子里有个更黑的人影向他靠近,她想也许自己根本没醒过来,她经常睡觉的时候,会感觉脸上蒙住了蜘蛛网,或者有人在掐自己的脖子,或者被子上面压着块千斤重的巨石,每每那个时候她的感觉特别真切,而那个时候往往她处于既没睡着,又没完全清醒的状态。 她很害怕那种状态和那种感受,她在心里默默地暗示自己快醒过来,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掀她的被子,这不是梦,这次是真的有人在她旁边。她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性地发出一声尖叫,她立即坐起身,双手紧紧地拽紧被子,蜷成一团往墙根退去。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的声音明亮中带着万分惊恐,那个黑影突然打开手电筒照射她的眼睛,就几秒钟之后,他关掉电筒转身跑了出去。 隔壁的狼叔睡得正香,在梦中听见苗苗的尖叫声,他立马起身,带着几丝恍惚冲出去,他正赶到她的房门口,只见一个黑影从她房间里冲出来,与自己擦肩而过那一瞬间,他伸出手想要捉住那个黑影,只摸到那人光溜溜的肉,捏住的是一把空气,那人继续跑着,他紧追上去,几次伸手抓住那人,可那人身上光溜溜的,只稍微一挣脱便跑掉了。 他本想继续去追那人,他的脚底被什么扎了一下,此刻,他才完全清醒过来,他不能去追那人,一是自己光着脚,很可能追不上;二是那人是光着身子的,他心中一惊,难道那人已经对苗苗… 他不敢往下想,赶紧折回去走进她房间,他打开灯,她仍在惊恐中瑟瑟发抖,双手紧紧的握住被子,后背靠着墙,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在打开灯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强光使她睁不开眼睛。 一阵喧闹过后,有几个男同事出来看了看,只看到胡郎穿着睡衣在苗苗的房门口,几位同事带着朦胧的睡眼,生出许多想法。 最近苗苗与胡郎走得很近,大家都看在眼里,都与这两人不太熟悉,很多同事都以为这两人在谈恋爱;而刚刚喧闹的事情,只以为是这对情侣之间闹了纠纷,一个同事悄悄对另一个同事说:“两个人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外人不便打扰。” 听完那个同事的话,几个人纷纷回到了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只有胡郎站在她的房门口。 “别过来…别过来…”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冲他吼到。 “苗苗,是我,是我,我是胡郎…”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慢慢靠近她。 她终于安静下来,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他坐到她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她仍在瑟瑟发抖,用手紧紧的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头埋到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不知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轻轻的捧着她的头,为她擦了擦眼泪,缓缓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过了很久,她终于安静下来。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倒在床上,为她掩了掩被子,他四处查看一番,这个人应该是从窗户翻进来的,前几天工人闹事,窗户坏掉没修好,只用两根铁棍交叉焊接简单封了一下窗口,个子稍微瘦小一点就能翻进去。 他沉默片刻,“那人,对你,做了什么没?” 她摇摇头,“没有,他刚靠近我,我便醒来了。” “你是怎么发现有人进屋的?是听到响动了吗?”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黑影向我靠近。” 胡郎有点发愁,“我抓住那人两次,他是光着身子的,所以被他溜走了。这屋子里没有留下那人任何衣物,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惯犯。” “你有没有丢什么重要东西?” “没有,贵重的物品就是手机了,就放我枕边凳子上的,还在这儿没拿走。” “这个人应该不是偷钱财的,项目部没什么值钱的物品。以后你得多注意人身安全。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啊,基本是办公室那几个同事。” “你不要待在这里了,这里太危险。” 她点点头,想想最近才来项目部没多久,接二连三的事情太恐怖了,难怪女同事基本晚上都回家了,“好的,我明天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去我家住吧,离这里不远,我每天早上顺路可以把你送到项目部,开车只要二十几分钟。” 她低下头,又摇摇头,“不要…” “你不用顾忌太多,我房子太大,正准备找几个租客呢,租个单间给你,每个月按照市场价格给我付房租。” 她抬起头,看了看他,想想这里确实太危险,反正租谁的房子也是租,“那,那好吧!” “那,你赶紧睡一觉,睡醒了再报案吧,明天找个时间把东西收拾好,下班之后我来帮你搬东西。” 他关上灯,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她躺在床上吞吞吐吐的说:“你今晚不要走好吗?你陪我好吗?我害怕…” 他顿了顿,“好,我会陪着你,你安心睡吧。”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不出他的语气。他折回她床边来,在她床边坐下。 第二十四章 她成了别人口中的花瓶 他想她应该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一切待办事情等天亮以后再说,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慰到,“不用怕,我在这里为你守岗。” 她顺着自己额头摸到他的手,她紧紧的拽住他的手,今晚她着实吓得不轻,她明白那个黑影可能是想侵犯自己,他再一次救了她。 他的手宽大温暖,她的手此刻显得小巧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干啥,只觉得这样拉着他,自己会踏实一些,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她脑中又仿佛是一个噩梦,她怀疑此刻也是梦,甚至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好像是一场梦。 她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手臂抱住他的手臂放在胸前,就如小时候抱着心爱的布娃娃一般,生怕睡着以后被人拿走。 他仿佛读懂了她的心事,他那只手任由她抱着,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傻瓜,放心睡吧,我不会走的,你睡着了我也不会走的。” 她仍然抱着他的手,侧了侧身,她抱着他的手这一翻身,直接把他拉倒在床上,她愣了一愣,脸抵到墙上,背对着他,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感觉这样像是加了一层棉被包裹自己,让自己更踏实,她此刻的反应可能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 他挪了一下身子,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按到床上,努力支撑着匍匐着的身子,“你如果一直这样子睡着,我保持这个姿势很累的,可能坚持不了几分钟。” 她闻声迅速转过头,本想看看他此时的姿势,结果刚转了90度,两张脸便贴到了一起,她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乱动,他的唇微微触碰着她的唇。 她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迎上他的唇,他的胳膊肘有些麻木,他直接倒在她的床上,一只手从她脖颈后穿过,手掌扶助她的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他用舌头拨开她的唇瓣,他的舌头在她嘴里肆意的挑逗,她的舌头几次迎战都被他逼退。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两人便这样纠缠在一起,她有些眩晕,但她潜意识里想要阻止他的胡来,用手挡了挡他的手。她在思考,如果自己阻止不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自己要不要马上报警。 她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半推半就,她是个保守的女孩子,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给未来的丈夫,可此刻她又被一种强大的魔力吸引着,使她欲罢不能。 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自己是一名律师,应该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冲动,他努力的平静下来,他不能对她这样做,至少现在不能,趁火打劫似的占有她,自己不仅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的真心。 他停下了游走的手,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她额头,柔声说到,“就这样躺着吧,千万别乱动,否则我会犯错的。” 本就是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两人实在太拥挤了,她往墙边挪了挪,想为他多留一些位置;他也侧了侧身,背贴到床沿,想让她睡得舒服点。 经历一番折腾,两人心事重重,都无法入睡,与她躺在一张床上,都只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他的身体像被火焰炙烤一样难受,这样下去最终可能理智战胜不了情绪,于是,他起身,“我有些口渴了,你躺着别动,我去倒杯水喝。” “嗯,好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她此刻也应该是无法入睡的,于是为她泡了一杯安神的茶水,她喝下他给的茶水后,渐渐入睡了。 见她入睡,他打开手机电筒,再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拿起一本书翻着,今夜,他决定就这样隔着墙壁守着她。 天刚亮,他便开着车出去了,只为给她买早餐,最近在项目上吃腻了,想给她换个口味,当他把一切为她准备好时,她还没醒来,他又开始帮她收拾整理衣服,今天她要入住他的家里。 她也许是觉得尴尬装睡,也许是昨晚太累,真的还没醒。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然后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醒来后,经过一番思量,没有报警,庆幸的是昨晚并没有受到伤害,反正今天是要搬走了,就这样吧。 庄飞给她发来消息,“苗苗,我醒来,这个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最近在项目部怎么样?” 她欣喜若狂,“哇,你终于醒了,我等会儿去看你。” “你别来,我爸不让任何人探望。” “为什么啊?” “可能是调查幕后黑手吧,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哦,这样啊,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伤口正在愈合,没发炎就好。” “你终于醒了,我太高兴了。” “本来醒来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可是我爸妈把我手机没收了,一直守在这里,今天他有要紧的事忙,所以…” “飞哥,等你完全康复以后,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得让人管管你了。” 他想了很久,难道是这次因祸得福,她要向自己表白了,这事儿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子主动啊,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应该主动些。 “好啊,你也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看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她想到了胡朗,她俩的关系甚是暧昧,她心中升起丝丝甜美。他最近给她的关怀,让她时而感觉他像个长辈,时而感觉他又像是自己的恋人。 “嗯” 她这个“嗯”,让庄飞喜上眉梢,更加觉得苗苗应该是想向他表白。 “那,我得赶紧康复,期待你给我介绍女朋友。” “好的,你好好养着,我上班了。” 那天上班她感觉特别不自在,因为总有人看到她经过便会偷偷的议论一阵,并且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听说了吗?苗苗昨晚和胡律师大半夜在一个房间,动静太大,其他同事都被吵醒了。” “瞧她那样子,就是一花瓶,真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断,才几天便把胡律师勾搭上了。” “听说她与小庄总也有一腿。” 她无意中听见几个人议论她的话,她并没有上前为自己辩解,而是偷偷的走开,那几个人还在议论着… 第二十五章 她入住他家 在同事们的唾液横飞中,苗苗有些郁郁寡欢,她开始彷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租住他的房子,中午休息时间,她一个人到附近问了很多地方,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给她。 如果租狼叔的房子,未来可能人们更有得议论,如果不租他的房子,自己又怎么办呢,她是万万不敢再住在这项目上了。 她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闺蜜肖燕,肖燕认为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重要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现在很多合租房子的,同一个陌生人合租,还不如租狼叔的房子,既安全又省事。 她被肖燕这一通说辞说服,自己内心一定要强大起来,有多少优秀的人不是从非议和风雨中走出来的。她看过董明珠和香奈儿的故事,她很佩服这样内心强大的人,自己不求能像她们一样出类拔萃,但求能有她们万分之一的韧性。 她正在思索,一个工人从她身边走过,“姑娘,你贵姓啊?我总觉得见过你。” 她回头一看,是上次说见过她的那位工人,另一个工人走过来,冲着那位工人喊到,“老吴,赶紧的…” 老吴在工友的催促声中离开,带着异样的眼神回头张望着苗苗。 苗苗有些纳闷儿,难不成这个人真是见过自己那失踪的老爸,难不成自己那失踪的老爸就在这项目上,改天定要去项目上转上一圈,但是转上一圈又能怎么样,就算与自己的老爸擦肩而过,恐怕彼此都不会有所察觉吧。她此刻全然不知道,自己那失踪的老爸就是庄飞的爸爸,是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庄总。 这天下班之后,她跟着狼叔搬进了他的家里,他的家是一栋联排别墅,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鱼缸,里面有很多名贵的鱼,她当然是没见识过的,地板擦得很亮,可以映出人影,屋子里摆放的井然有序,这是出乎她意料的,她本以为他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打扫卫生。 他将她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你就住这个屋子吧。” 屋子里布置得无比少女系,“这,这被子…” 她话没说完,他便开口到,“这是我今天让阿姨刚换上的被套和床单,都是新的,以前没人住,一直空着的,放心住吧,我房间在旁边,有事情方便叫我。” “你这房东也太好了吧,租你这么好的房子,还免费用你的家具用品,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必多想,咱们得签合同,你至少租两年吧。” “那我如果不想租那么久呢?” “那这里面的东西都算你自己买的,折合成钱给我便是。” 她嘟嘟嘴,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句,“你这些东西又不是我选的,属于强买强卖。” 他笑了笑,“别嘀咕了,放下东西,我带你看看其他地方。” 他带她参观了一下整栋楼,厨房、餐厅、客厅、火锅室、娱乐室、电影室、健身房、书房等等,她最感兴趣的是后花园,一个游泳池,连接着健身房,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草,两把遮阳伞下,中间摆放着两张躺椅。 她仿佛能想象出,他躺在这里翻着书、品着茶的模样。 他带她走了一圈之后,“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里随便吃点?” “租你的房子你还管饭呀,真好,不会要算房租里面吧,我工资不高的。” 他仍旧笑了笑,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呵呵,傻瓜,说吧,想吃什么,算我请你的。” 她歪着头,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想吃胡大律师做的饭,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荣幸至极,走吧。” 她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回想着他看书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被她遇上了,并且对她还不错,也许这便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吧。“需要我帮忙吗?” 他回头冲她笑笑,“需要你给我献花。” 她没有回答,他看她坐在餐台前,双手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出神,开玩笑到,“是不是觉得我太有魅力,被我的魅力折服,犯花痴了?” 她回过神,委屈巴拉的说了一句,“大厨,我饿了。” 他递上一份刚煎好的牛排,盘里的鸡蛋是个心形,他指着鸡蛋说:“来,感受感受我这颗滚烫的心…” “哇,这个太好看啦,舍不得吃。” “能到这句赞美,感觉还不错。” 她看他还在忙碌,切下一块牛排递给他,“大厨,你太辛苦了,我借花献佛,喂你一块牛排,可否赏脸。” 他笑得合不拢嘴,“嗯,谢谢苗小姐的牛排,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块儿牛排了。” 她眼珠子转动一圈,“你是在夸自己的手艺呢?还是在间接的感谢我喂你呢?” “你猜啊…” 他从小便希望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后来与爸爸和后妈一起生活,表面是温馨的家庭,可他内心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尤其看到妹妹能够肆无忌惮地在爸爸妈妈面前撒娇,他羡慕得很,在这个家里,他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而此刻,他与她在一起,简单的做个饭,聊聊天,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部分,这也许是他妈妈出走后,他第一次这么轻松自在的在家与另一个人相处吧。 这对别人来说太平常的事情,可对他和她来说,显得弥足珍贵,她在家里所有人都爱她,可是,她总有一种内疚自责和感恩之情,在家里她没有发言权,不是没有,而是她不愿意多说话。 她很爱自己的家人,家人给了她所有物质上的东西,可她没有思想和灵魂,在家人面前,她是个孩子,她不应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但凡她提出不一样的观点,准是一顿更激烈的说辞,久而久之,在那个家里,她便没有了自己。 此刻,与他在一起,她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她不用带着感激之情压抑自己,这里她有自己的言论自由,并且,自己说什么好像他都很在意,这是对她的尊重,她希望自己的言论被尊重。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家里会变得沉默寡言,也许是从当她与姐姐意见不合,提出异议时,有人会说:“你有什么资格与你姐姐争论,真是个白眼儿狼,你姐姐多辛苦把你养大,翅膀硬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了…” 第二十六章 与庄飞有约 她不仅不想回那个家,甚至连同那个城市,她都不想回,她在那个城市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她不敢有自己的灵魂,她怕那个城市的人对她进行道德绑架;她不能有自己的灵魂,她怕一句不经意的话让姐姐伤心难过。 姐姐是自己的恩人,她宁愿把自己尘封起来,也不愿意看姐姐有半分委屈… 这是她与姐姐之间的情分,少了几分其他姐妹之间的谈笑风生,多了几分敬重。 姐姐如今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和孩子,也算是圆满了。姐夫与姐姐相互扶持,姐夫在官场这些年也是一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一路做到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而且深得百姓爱戴。 姐夫金峰能有今日的辉煌,还得从曾经那个鱼目混杂、地皮无懒横行的城市讲起,那时候做官的有几个想做好官,却无能为力,地皮无懒的猖獗,大都起因于有当官的亲戚朋友做保护。 姐夫上任以后,坚决抵制,当然,姐夫中间吃了些苦头,好在有姐姐的支持,姐姐给予姐夫钱财和人力上的最大支持,姐姐的生意越做越好,开起了连锁店。 那些犯事儿后用钱财来消灾的,姐夫坚决抵制,他得罪的黑势力越来越多,姐姐一一帮他解决,而后那些作奸犯科后被惩治的人,把苗头对准了姐姐,可是根本没法动姐姐,于是,作为姐姐最小的妹妹,年仅十几岁的苗苗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有一次放假回家,苗苗走在一个小巷,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束缚住她的双手,然后把她拖上车,那人把她带到山上,扔进田地里,面对茫茫大山,几里之内见不着人烟,她无比恐惧。 当那人要对她施暴时,她努力挣扎,宁死不屈,一直挣扎到田埂边上,田埂外面是60度的陡坡,她眼睛一闭毫无犹豫的翻下田埂去,那人惊呆了,看着她一直往下滚,那人想:这下她肯定是要摔死了。 那个恶徒赶紧逃走,她幸得一颗簇拥着的茶树拦住,当她连滚带爬的逃回家,姐姐看到满身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妹妹,当即便召集了各路朋友去围追那歹徒。 当姐姐的人把那个歹徒带到苗苗面前,姐姐上前便冲着那歹徒几脚尖加几耳光,那歹徒跪坐在地上,姐姐让苗苗去给那歹徒几个大耳光子,可苗苗走到那歹徒面前无法下手,她只对姐姐说了一句,“交给公安局吧,倘若都不把官放在眼里,都私自处置自己的仇人,这个城市恐怕会更乱。” 从小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她,那件事以后,她更加没有安全感,这也是她不愿意回那个城市的理由之一,她对那个城市感到无比的恐惧与陌生,后来她便患上了失眠症,在慢慢调节下有所缓解,可没有安神茶的帮助,她总是睡得很浅。 胡朗见她讲得投入,看到她脸上的恐惧与伤感,他上前在她旁边坐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以后不用害怕,有我在…” 她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喜欢他这句简单的“有我在”,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与踏实。 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就这样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他心里明白她是太累、太缺乏安全感了,他也这样坐着睡着了。 庄飞醒来的事实,虽然老庄总刻意封锁消息,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便传开了。 杜总也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想吓唬吓唬甲方,给老庄总一点警告,并没有要真正伤人性命。 庄总也很明白,这件事肯定与杜总脱不了干系。但总觉得幕后还有人。 胡朗其实早调查到与杜总有关系,但是为了能与苗苗在项目呆着,所以一直没做声,而如今不一样了,苗苗已经住进自己家里,这件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 胡朗只告诉老庄总,那晚是杜总指使工人闹事儿,但杜总没控制住局面,不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威,而且工人堆里出现了一个专门煽风点火的人,所以庄飞才吃了大亏。 至于这个煽风点火的人,有几个可疑人员,目前还没有明确具体是哪一位。 庄飞已经出院,他走进来打断了庄总与狼叔的谈话,“爸,我要出去一趟,晚上约了朋友。” 老庄总看了看他,“你还需要休养,之所以不让你出去,就是怕你又约上那些狐朋狗友在外胡来。” “爸,这次不一样,我出去见你儿媳妇,不会胡来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有个儿媳妇啊?怎么没带回家见过?” “很快,以前没有,我不是正在努力嘛,今晚顺利的话,也许明天便能带回家见你。” 老庄总盯了庄飞一会儿,看到儿子无比真诚乖巧的模样,“好吧,医生的嘱咐你可要记得,早点回家。” 庄飞选了一个特别浪漫的餐厅包下,在餐厅外面铺上了红毯和鲜花,红毯两边的鲜花上安上了彩灯,里面更是精心布置了一番,当一切布置妥当已经是下班时间。 胡朗依旧把车停在项目部外面等着苗苗,她快步向他走过来,却说:“飞哥出院了,他约我晚上一起聚一聚,我便不坐你的车了。” 他想起白天庄飞对庄总说过,今晚约了女朋友,原来他说的女朋友是苗苗,“你是庄飞的女朋友?” 苗苗诧异的看着他,“不是啊,我记得告诉过你的,我和飞哥是很好的朋友,如同亲人一样。” 他表情异常冷淡,“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打个出租车就可以。” 他面无表情,“上车,别磨磨唧唧的。” 她怯生生的看了看他,今日的他像埋着一颗不定时炸弹,脸色阴沉的很,她吞吞吐吐的把餐厅位置告诉他,他没有回答。 此刻的他正在思考着怎么阻止她去见庄飞,一定要搅黄他们这次见面,庄飞带着伤来向她表白,万一她心底一软便接受了庄飞的告白,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他正思考着,车却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第二十七章 告白 胡朗看到餐厅外面布置得非常浪漫,而庄飞坐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前,桌上摆了一大束鲜花,胡朗用余光瞟了苗苗一眼,她正低头看手机看得专注,并没注意已经到达目的地,他赶紧一脚油门儿,车加速离开了这里。 苗苗正在与肖燕聊着,准备约个时间给肖燕介绍男朋友,而她想要介绍给肖燕的这个人便是庄飞。 庄飞正发来消息,询问她还有多长时间到达,她是个路痴,不知道这是何处,更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达目的地,她抬起头,向车窗外四处张望了一下,“我们到哪里了,还有多久能到餐厅啊?” 胡朗做了亏心事,不敢看她,只是专注的盯着前方,“应该还早吧,主要前面每天会堵车。” 她有些焦急地用手抓了一把脑门的头发,几根手指穿过披散着的发间,“会堵车吗?我的妈呀!那得多晚啊!飞哥刚大病初愈,让他这么等着我真是于心不忍。” 大病初愈这几个字尤其响亮,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拖住她的法子,如果自己也病了呢?她会怎么选择呢?他很想知道答案,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他此刻的智商真的配不上他律师的身份,显得尤其幼稚。 他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把车缓缓靠边停下,把车停稳之后,他一只手趴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捂住腰部,“不行了,不行了,你打车过去吧,我这里疼得直不起腰…” 看到平时那么刚健的他,突然如此模样,她瞬间无比紧张,好像天快塌下了,她有些语无伦次,“怎么啦?这,这,这是腰疼,还是肚子疼,还是阑尾疼呢?” “你不用管我,可能疼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庄飞还等着你,赶紧打个出租车去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着急地说:“你都这样子了,我送你去医院,急性肠炎、急性阑尾炎等都很危险的,你赶紧下来,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你会开车吗?你有驾照吗?” “刚进大学就考过驾照了,都快换驾驶本儿了,只是实际驾龄很短,你得坐稳点。” 这时候庄飞打来电话,她焦急的告诉庄飞,自己去不了了,遇到紧急事情,庄飞有些不能理解,继续追问着,她只是焦急的回了一句,“改天告诉你,我今天真的去不了了,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事情。”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胡朗看着她如此着急,心中很是窃喜,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继续演下去,但是她真的把自己送医院去了,那多折腾。 “你开车我不敢坐,你坐好,还是我自己开车吧。” “你就别逞强了,放心吧,我开慢点…” “我不放心,我不想去医院,回家休息休息再说…” 苗苗坚定地说:“不行,你必须去医院检查检查,没什么事儿最好,万一有什么事儿,在医院我放心点,倘若你晕倒在家里,慌乱中我可能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这是担心我呢?还是不相信自己呢?”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她的眼睛突然熠熠生辉,“我知道了,有可能你是饿的,也许吃点东西就会好。” 他差点笑出声来,在他看来,苗苗真是傻得可爱,他强忍住笑,“嗯,可能吧,感觉又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庄飞花一下午时间为她布置的餐厅,她一眼也没瞧见,就被胡朗忽悠走了,可怜的庄飞还真以为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他没有怨她,只是担心她遇到了麻烦。 对庄飞来说,失落是在所难免的,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她,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想起她刚刚那急促的语气,又不便打扰她,只好无精打采的回了家。 苗苗与胡朗到家后,胡朗难掩自己的小得意,竟然哼着小曲儿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苗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你好了吗?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帮你做饭。” “不用,现在不疼了。” 苗苗嘟囔着,“你这病真是来得巧,去得快。” “怎么,耽误了你和庄飞的约会,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只是好一阵没见飞哥,想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过也无所谓,马上周末了,周末再约他吧。” 听到她这句周末再约,胡朗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律师事务所本周末举行送法下乡活动,不能把这小妮子留在市里,免得被人撬了墙角,“这周末还准备邀请你一起下乡亲近大自然呢,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她眼神烁烁发光,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下乡啊?好啊,好啊,带上我吧。” “你不约庄飞啦?”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嗯,来日方长嘛,不急这个周末。” 他与她今日甚是暧昧,是时候该向她表白了,他不能让庄飞那小子抢在自己前面,以免追悔莫及。 “带你去也可以,等下你得陪我看场电影作为报答。” 他家的电影室没有很大,只简单摆放着一张联排多功能沙发椅和一个茶几,两人并排坐着。 第一次在他家同他看电影,苗苗有些羞涩,又有些尴尬。气氛显得很沉闷。 “我想追你,你准备好了没有?”为了打破尴尬,胡朗坐直身板,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老胳膊老腿的。我怕你跑折了腿,还是我追你吧!”苗苗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胡朗突然有些沮丧,她的调侃让他感到不安。 苗苗看出了胡朗的心事,她也坐直身板,对着他故作认真的说:“我并没有开玩笑,你大我八岁,老胳膊老腿只是相对的,并不是贬义词。我的意思是:你追我,我怕把你累着,所以你不用追我,我就在你的面前,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等着你低头看向我,我想走进你的眼里。” 一向巧舌如簧的他,此刻显得有些语拙,他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轻柔的说:“傻瓜,从我们相遇那一刻起,你便住进了我的眼里。” 第二十八章 下乡 “以后我叫你狼叔怎么样?” “为什么啊?我有那么老吗?” 她有些羞涩,低头拽着他的领带,这模样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当然不是年龄,是我喜欢你骨子里的狼性,而我称你为狼叔,这个狼也可以是如意郎君的郎。” “嗯,听起来不错,以后狼叔就专属你了。” 情侣之间都希望有个专属的称呼,就这样,便有了狼叔这个称呼,他是专属于苗苗的郎叔。 这周末,狼叔和同事准备带领几个实习生,去偏远地带举行一场送法下乡活动,他们选定的地点是土城县的铁杆山。 铁杆山海拔1200米,山势险峻,岩石狰狞,交通不便,非常贫困落后,这里住着几百户村民。 狼叔带上苗苗一同前往体验体验生活。 当同事们看到胡朗搂着一个女子出现时,一个早到的合伙人,满面春风的向他们二人迎上来,“胡律,你终于舍得把内人带出来了。” 胡朗柔情似水的看着苗苗,介绍到,“这是我们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张松。” 苗苗赶紧伸出手,“你好,我叫苗苗。” 张松握住苗苗的手,“你好,你好…” 几个实习生凑到一边,议论起了胡朗和苗苗。 当他们拉着队伍,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走了二十几分钟后,看见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他头上缠着麻花状的白布头巾,身上穿着一件老旧蓝色中山服,一条打满补丁的粗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破旧不堪的平板胶鞋,背上背着一个背篓。 这是个竹子编成的敞口背篓,背篓里装满了土豆,足足有七八十斤的重量,背篓正坐落在一个t型拐杖上,老人两手伸到背后牢牢地抓着拐杖,双腿却在瑟瑟发抖。 这大冷的冬天,老人穿得如此单薄,可豆大的汗珠却不断从他额头滑下。 狼叔走上前,“老人家,你这土豆往哪里背呀?” 老人家特别纯朴的笑了笑,拿出手帕擦了擦滚进眼睛里的汗水,“背到集市上去卖,家里没盐了,换点钱买盐回家。” 一个实习生诧异到,“买盐用不了多少钱呀!” 老人家有些无奈的说:“天上不掉,地里不生,对我们来说,找一分钱都难,一包盐得一块多呢!” 狼叔继续询问,“老人家,您这一背篓土豆能卖多少钱?” “两毛钱一斤,这一背篓有七八十斤,能卖十五六块钱吧!” 听到这里,苗苗眼泪汪汪,拉开狼叔,偷偷说:“我想给老人家拿点钱,太可怜了。” 狼叔摸着苗苗的头,“不着急,我们要在这个山上住两天,等你看看山上其他人的生活,到时候再说吧!” 这山上家家户户的经济条件相差不大,他并不是不让她做好事,只是想让她把钱给到最需要的人。 这山上除了一片梯田稍微平坦,仿佛没有一块平坦的地方,村长把他们一行人安排在村小学的操场上搭好了帐篷。 这个村子每家门前安着一个大喇叭,里面传来村长的声音,“各位相亲,请注意,请注意,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村小学教室开集体大会,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请各位准时参加。”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便陆陆续续有村民前来,没到九点,所有的村民都到齐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开什么会啊?还与每个人利益相关…” “村长不这么说,有几个人愿意来开会呢?” 这些土生土长的的农民,他们每天忙着干农活,开会之类的从来不愿意参加,除非与利益相关,即使知道村长十有八九又在忽悠大家,但都担心万一错过捡便宜的事儿,所以大家都来了。 “这些是从市里来做法律援助的律师,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前来咨询,必须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在村长的开场白结束后,台下鸦雀无声,都半信半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上前咨询。 狼叔的助理打破了宁静,“此次法律援助完全免费提供,不会向大家收取一分钱,但是,只限我们在这里的两天,如果有需要法律援助的,请把握好机会,直接到前排来咨询。” 狼叔的这位助理名叫秦川,秦川虽是刚步入社会不久,却大了苗苗三岁,她外表看上去,如荒地的桃花,妖艳夺目,又如刚毕业的苗苗,软糯纯真,做起事来,却是干净利落,是科班研究生出身,她一直很崇拜狼叔,所以毕业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做狼叔的助理。 秦川这一番话过后,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现场活动开始有序的开展起来。 村长搀扶着一个驼着背的老奶奶,向狼叔他们这边走过来,村长说:“这位老人八十几了,耳朵不好使,腿脚不方便,她有五个儿子,可现在没一个儿子愿意管她。” 秦川扯开嗓子问到,“老人家,你五个儿子从来没管过你吗?” 老人家舌头说话吐字不明,牙齿几乎掉光,说起话来舌头打搅,“动得了的时候,每个儿子家里呆半年,那时候都还挺好的,现在动不了了,帮不了他们了,都不愿意接受我这个累赘。” “多少年没管过你了?” “十几年了吧,以前我不用他们管,自己能种点地,也饿不死,这几年腿脚不方便,是真动不了了,开始他们五个商量,我在每家住一个月,后来等到过春节时,大家都说要走亲访友,没人照顾我,也都不愿意接手我了,我腿脚不方便,从大儿子家去二儿子家都要走上半天,又没人送送我,我也不想再折腾了。” “那你是希望固定住在一个儿子家里吗?你希望住在哪个儿子家里呢?” “我希望住在老五家里,其他几个每月拿钱给老五。” 苗苗听着老人家的故事,眼泪花花打转,倘若老人家有个女儿,也许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她想起那个重男轻女,从小抛弃她的老爸,她莫名的希望老爸能听到这个老人的故事,让他明白:男儿不一定比女儿好,至少在赡养老人这方面,自己肯定会尽力而为的。 秦川仍在与老人家交谈着,苗苗不希望人家看到自己的情绪,于是她起身走开,狼叔紧跟在她身后... 二十九章 留守儿童 秦川是一个非常适合做律师的人,她面对事情客观理性,她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对她来说,老奶奶的故事就是一个案件、一件待办事宜,很多时候,再多的情绪都只是徒劳,情不能主导法,作为一名律政人士,情绪波澜不惊仿佛是一种职业素养,此刻,她像是一位非常成熟的执业律师。 苗苗在这群律政人中间,自然是显得格格不入,与他们不但没有共同的话题,对待事情也没有共同的观点,她的感性、她的同情心、她的眼泪,只会让这群人觉得她少见多怪,有几个不懂事儿的实习生甚至觉得她有些矫情。 不过,无论其他人怎么看待她,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狼叔欣赏她的真性情,理解她的情绪,作为律师的他,和其他同事一样,见识过太多悲催的故事和眼泪,在其他人面前,他可能有些职业性的麻木和冷静,而只有苗苗在他眼中与众不同。 苗苗起身离开,狼叔便起身紧跟她身后,避开人群,他紧紧把她揽入怀里,“傻瓜,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孩子们怎么会如此狠心,并且五个都是如此,你说,难道她与孩子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是她自身教育方面出了问题?还是这几个孩子生下来便是冷血的?” 其实有时候并没有我们想象那么复杂,在这样落后的偏远地带,他们能接受到的教育本来就是有限的,男人娶媳妇困难,基本女人做主,这里的女人更是蛮横、贪小便宜、见识短浅,老人一旦生病,需要钱财,需要人守着,谁也不愿意出钱出力,在这个地方,无人赡养老人的问题比比皆是。 狼叔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这可能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真是可怜,你想好怎么帮助老奶奶了没?” “这些小事儿让秦川去处理吧,专门带他们来锻炼的。” 等苗苗和狼叔再次回到座位上时,秦川仍然在认真询问记录着,此刻,她接待的是一位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一个村名在旁边帮孩子描述着,孩子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次意外身亡了,骨灰盒还是村长召集几位得力的村民,一同前去领回家,母亲因为家境贫寒而离家出走,这个小男孩儿从此便一个人生活。 孩子名叫马平,小孩子光着脚丫,满身黑溜溜的像个煤炭球,已经看不清身上衣服的颜色,头发像一团乱麻,两只漆黑的眼珠子不时的转动,瘦得能看清骨节,只有肚子有些圆鼓鼓的。 秦川和蔼可亲的盯着孩子,“告诉姐姐,你一个人怎么做饭呢?” 孩子显得内敛,羞涩,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妈妈走之前教过我怎么做饭。” “那你平时吃什么呢?” “有时候把土豆放进罐子里煮好了吃,有时候把土豆扔进火堆里烧熟了吃…” “你就只吃土豆吗?吃什么菜呢?” “坛子里的泡菜被我吃光了,没有菜了,妈妈说会给我买肉回来的,我在等妈妈…” 真是个可怜又天真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孤零零的他一直想着等妈妈回来,苗苗默默地流下两行热泪。 秦川继续问到,“你妈妈走了多久了?” 马平摇摇头,“不知道…” 旁边带领小孩前来的村民说到,“走了一年左右了,有时候我看不下去给他拿点吃的,农村日子都不容易,我家里有三个小孩儿,多一个人确实养不过来,不然我就把他领到我家里了,确实可怜,屋顶烂了几个打孔,一下雨满屋子成了水潭,我们有时候得空,给他割点芦苇草盖在房顶,只能保证睡觉的地方干燥。” 苗苗实在听不下去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她翻翻自己的包,找出一些零食走上去,递给小马平,马平怯生生的看看苗苗,两手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敢伸出去接苗苗的零食,村民赶紧用当地的语言给小马平嘀咕了两句,然后他才缓缓的伸出手接受了苗苗的好意。 秦川冲苗苗微微一笑,继续对着刚刚的村民问到,“你们有她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们都没有他妈妈的联系方式,她走之前来我家交代过几句,当时以为她隔一两天便会回来,谁知道呢,哎!” “那你们知道他外婆家在哪里吗?他妈妈是不是回娘家了?” “他外婆家在山那边,我们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也没人去问过。” “村干部肯定知道马平的情况吧,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这村子里留守儿童也多,有的有爷爷奶奶照顾的,孩子上不了学、没吃的、没住的等,老人家整天在村委办公室闹腾,这些事儿都管不过来,哪有时间管马平的事儿啊。” 苗苗想起了狼叔给自己讲过,他在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妈妈也是承受不住贫寒,而选择离家出走,狼叔比这孩子好在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狼叔那时候可以上学,眼前的这个马平,却没有狼叔那么幸运。 苗苗同时庆幸自己有姐姐照顾,内心对姐姐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一层。 苗苗看向狼叔,狼叔此刻仿佛也在沉思着什么,她怕他想到自己那些不开心的童年,她伸出手紧紧握住狼叔的手,狼叔看着她微微一笑,旁如无人的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秦川看到狼叔与苗苗二人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心想:苗苗幼稚,不分场合也就罢了,这胡朗也跟着她这样,这真是尴尬。 秦川为了打破尴尬,冲着一旁的胡朗吆喝道,“胡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二人瞬间回过神来,狼叔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不着急的问题,等记录结束后再问吧,着急的话,也可以现在问。” “不着急。”秦川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想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张松笑盈盈的走过来,问到,“你们这边儿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棘手的事情?” 张松对秦川是有些好感的,过来搭个话,其实只是为了看看秦川。 当秦川做完一切记录之后,小孩儿离开,苗苗跟上去,狼叔也跟上去… 第三十章 秦川工作汇报 苗苗太心疼小马平,她跟着小马平参观了他的家,是一座土泥巴茅草屋,有些地方用竹块编制而成,走进屋内,地面坑坑洼洼,角落一个火坑,火坑上面悬挂着一个挂钩,挂钩上吊着一个黑乎乎的铁锅,这便是小马平煮饭的锅。 苗苗在一个当地农民家开的小店里,给马平买来衣服、食物等,为他洗澡、剪发,然后带他吃了一次像样的午餐,狼叔看着苗苗为马平忙前忙后的身影,更加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这么善良的姑娘,未来一定要加倍爱她。 秦川向狼叔汇报情况时,农村的纠纷大致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稍微调解便解决了问题;当然也有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的问题,凭秦川的能力都能一一解决,狼叔着重提出了无人赡养的老奶奶和马平的事情,“这两个人,你有什么计划?说说看。” 秦川说:“老奶奶的事情,我想请村长带领我去她几个儿子家里,走访走访,听听他们的说法,如果能调解最好,毕竟老人家年迈,需要人随时照顾,如果调解不了,只能委托当地的法律援助中心起诉,我会持续关注的。” 狼叔点点头,“嗯嗯,可以把他们几个兄弟召集在一起,最好能来的都来听一听,给他们做一场普法宣讲,重点明确告诉他们,第一,赡养老人,是为人子女的义务,是没有任何理由推脱的;第二,如果拒不赡养老人的法律后果给他们讲清楚。当然,能不走法律程序最好。” 秦川听得专注,时而在本子上做做笔记,听见狼叔指点完,她接着汇报,“马平的事情,我觉得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关键联系不上他妈妈,得去他外婆家走一趟,如果他能留在他外婆家也好,就怕他外婆也无力抚养,那就白跑一趟了。” 狼叔沉思着,“如果白跑一趟,然后打算怎么办?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秦川认为,可以回市登报,看有没有好心人士领养,或者把他送到社会福利院。 “找社会人士收养恐怕会引发很多后续麻烦,送往福利院是可以的,在解决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注意孩子的心里感受,不要给了他物质帮助,却忽略了孩子的内心世界。” 苗苗见狼叔与秦川谈工作很专注,不便打扰,于是她一个人四处走走,这座宁静的小山村,看上去风景多么美丽,却有着那么多令人心酸的故事,那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此刻浮现在她脑海,背土豆的老爷爷、无人赡养的老奶奶、被抛弃的小马平等等。 她总算明白,自己在来的路上,当时想要给老爷爷拿钱的时候,狼叔让她在村里看看再说,这个村子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老爷爷这种生活,在村子里是很多人的常态。 苗苗感叹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现在甚至不能独善其身,又怎么能兼顾这些穷苦百姓呢?她从小家庭不是太好,可是姐姐一直尽力富养着她,她从未觉得钱有多么重要,然而此刻,她觉得钱真的可以说是万能的。 倘若自己有足够多的钱,她可以为这里的留守儿童捐赠衣物、提供好的学堂;倘若自己有足够多的钱,她可以为空巢老人建立养老院;倘若自己有足够多的钱,她可以在这里发展事业,让这里的百姓在家门口上班,每天可以回家陪孩子吃饭睡觉…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此刻,她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一只野兔从她面前穿过,她回到了现实中。 她迫切的想赚钱,想赚很多很多的钱,她暗暗告诉自己,某天一定要用自己能力兼济周围的人,想让幻想走进现实,仅靠着她如今的工作是不行的,来钱最快最多的人,那便是自己做生意的人,自己学的会计专业,刚出社会不久,做生意要选择什么行业呢?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呢?万一失败了呢? 一系列的问题在她脑海旋转,转得她头疼、胸闷,她低着头,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山谷中走着,感觉步子越来越沉重,于是,她蹲坐在一个大石板上。 狼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远处注视着她,在他眼里,苗苗倒像是这山谷中的幽兰,他静悄悄地靠近她,双手轻轻地蒙住她的眼睛,她摸摸他的手,“除了你,恐怕没有其他人会对我这样。” 他在她后面,手轻轻一勾她的脖子,她便仰面躺倒了他的大腿上,他低下头亲亲她,瞧见她闷闷不乐,又把她扶起来。 苗苗嘟着嘴,瞥了他一眼,“幼稚,你工作谈完了吗?” 狼叔努力的睁大眼睛追着她的眼睛看,她伸开手指挡住自己的脸,“你干什么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仔细看看,也许就能从你脸上看出些东西来,在思考什么呢?”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同我在一起呢?” “我是个俗人,因为你的美貌深深吸引着我。” 苗苗不想把自己刚刚那些幼稚的幻想告诉狼叔,因为有人说成熟的人与幼稚的人终难成眷属,她觉得自己便是个幼稚的人,而他便是成熟的人,她希望自己慢慢成熟,赶上他的步伐,能与他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梦想,而不只是谈情说爱。 她也就随口这么一问,他的回答让他噗嗤一笑,“我发现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那只是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我在你面前便不需要改变,你看到的是我的生活,别人看到的是我的工作,就如你可以看到我没穿衣服的身体,别人只能看到我的外套。” 苗苗羞答答的低下头,“你别污言秽语、油腔滑调的,这样太不好了。” 狼叔挑了挑眉,有噘噘嘴,“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他便凑到了她嘴边,不给她任何思考得余地,霸道的吻了上去。 秦川站在远处,看着二人亲密的画面,心中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她暗暗地骂道,“苗苗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的,她根本就不配与胡朗在一起,她不配…” 第三十一章 庄总的女儿 无人赡养的老奶奶的几个儿子,被所有村民围着,他们在村民的责骂声中做出承诺,未来每个儿子每月给老奶奶50元生活费,老奶奶跟着老五吃住。 她的儿子们也许是被法律的条条框框吓到了,也许是不愿意再听村民的责骂了,也许是他们真心反省了,无论是怎样的心态改变了他们的行为,至少结果是好的。 看到一个个被自己改变的结果,这群法律人觉得无比兴奋,他们坚信,通过宣讲,很多村民是真的对自己的义务有所认知,他们也坚信,未来这里,大家会相互监督,再遇到违背公序良俗的现象,再遇到老奶奶类似的事情,肯定有人会站出来,站在律法的立场发声。 两天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这次送法下乡活动,虽然有很多待跟进事项,比如小马平的事,但他们为当地百姓普及了有关赡养老人、抚养孩子、家庭暴力等方面的法律知识,活动也算圆满结束。 当他们离开铁杆山的时候,小马平抱住苗苗的腿,一个劲儿的哭,“姐姐,你还会来看我吗?” 苗苗眼泪花花打转,“会的,即使不来这里,我们也会在其他地方再见面的。” 苗苗很想把小马平带到市里,甚至想过自己去领养他,可是,没有现实的奠基,永远只是想想而已,而那些想象却像路标一样,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她想:未来自己必须创业,并且乘着年轻敢想,便要去行动,此事不容拖沓,以免未来自己根本不敢想,那时候便只有后悔的份儿。 回来之后她对自己写下一句话,“思而立,立而行。” 可是,目前没有寻得合适的项目,她仍然只能苟且在这项目部,项目部的日子不仅枯燥,而且每天都得面对那些魑魅魍魉,让她糟心得很。 老庄总让人调查苗苗家庭背景的事情,有了很大进展,那人来报,“庄总,我调查到了苗苗的一些情况,她有两个姐姐,大姐叫苗月,是一家连锁餐饮公司的老板,大姐夫叫金峰,是当地警察局局长;二姐叫苗青,是一名高中教师,目前未婚…” 老庄总听见苗月和苗青这两个名字,如五雷封顶,他再也听不进后面的内容,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眼珠子都快滚落出来,他想站起身,却全身发软,又坐回了原地,他向那汇报情况的人招了招手。 那人走到他跟前扶起他,“庄总,您这是?” 他长叹一口气,面无表情,脸色发白,轻声说:“调查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想了想,背地里调查人家总归是不好的。” “好的,庄总。” 老庄总不知道苗苗,但他知道苗月和苗青,他再怎么健忘,这两个女儿都好几岁了他才离开的,他再怎么重男轻女,这两个女儿多多少少是给他带来过快乐与感动的。 他想起苗月小时候,总喜欢摸他的胡子,还总说要帮爸爸刮胡子,他记得有一年月半节,他要去给已故的亲人烧袱子,而苗月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哭着喊着,“月儿不让爸爸烧胡子,不让爸爸烧胡子,把爸爸嘴巴烧坏了怎么办…” 还有苗青,小时候的苗青长得像男孩子,所以更讨他喜欢,他时常背着苗青转转,苗青时常说:“爸爸,等青儿长大了,青儿便不让爸爸背着,青儿以后背着爸爸到处走…” 想到这些,庄总湿了眼眶,他三个女儿,唯独小女儿生下来便被自己抛弃了,没有留下任何回忆,那时候的他走得干脆,今日想起曾经的种种事情,他自己都会感叹,那时候未免太过铁石心肠了些。 他那苦命的老婆,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模样,那段苦难岁月里,她从未曾有过半句怨言,反而是自己脾气不好,很少回家,回家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便如此,自己也没曾给过她好脸色。 可惜岁月不可回头,如今老了,经历无数日月星辰之后,他想到曾经的人和事,心中竟然升起了丝丝悔意。 世界上重名的人虽多,可是,一家两个孩子重名,并且大小顺序和年龄都一样的巧合,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定是他的孩子,而这个苗苗,无疑是他最小的女儿,是那个一出生他便离开家的女儿,想想自己离家出走已经23年了,苗苗今年应该是23岁了,他走时是三月,乍暖还寒时候,那么她的生日便应该是那个时候。 不行,他得亲自见见这个苗苗,必须再次确认,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老庄总叫来庄飞,“你不是有个很好的朋友叫苗苗吗?你上次是跟她约会的吧,怎么样了,怎么没带回来给我看看。” 庄飞有些吃惊,“爸,这事儿你都知道啊,上次她遇到紧急事情,没约上,改天再约吧,来家里她恐怕不会同意。” 老庄总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老庄总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苗苗,他端着茶杯,喝下一口茶,心想:庄飞不带她来家里,那只能自己出去见她了,好在这个苗苗就在自己的项目部工作,见她也不是难事儿。 那么他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状态去见她呢?他思前想后,找人拿来一套工地上的工作服,叫来助理小刘陪他一同前往工地,只说不要声张,这是一次“微服私访”。 那天下午,二人来到了项目部,庄总吩咐助理去召集项目部办公室的人员到现场检查,而他自己静静地坐在车里,等所有的人带上安全帽、拉着长队向现场走去后,他才走下车。 他来到项目部,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外面的坝子里,想了一路见苗苗的法子,可思前顾后,都一一被推翻,现在仍然没有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法子。 他操起双手沉思着,在坝子里踱步,听见其中一个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声音,“苗苗,有个数字不对头,你过来一下。” 另一个办公室里传出一个回音,“你稍等一下,哪里不对啊?” 第三十二章 见面 苗苗从办公室跑出来,向另一个办公室跑去,“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给你解释一下。” 老庄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办公室,等着她再次跑出来,两三分钟后,他看到刚才那女孩子走了出来,他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不由得感叹,“像,真像…” 苗苗遗传了爸爸好看的嘴巴、浓密的眉毛、大大的双眼皮,和妈妈高挺的鼻梁、洁白的皮肤和高挑的个子,庄总看得出神,这确实是自己的孩子,与她妈妈年轻时有个六七分相似。 苗苗向四周看看,除了说话的庄总和她,没有第三个人在办公室外面,她转过头看着庄总,指着自己对庄总问到,“你说什么?你是在与我说话吗?” 庄总点点头,“嗯,我是新来的技术人员,你可以带我熟悉一下这里吗?” 苗苗不太擅长拒绝别人,想想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她犹豫片刻之后,同意了庄总的请求。 她走向庄总,手指向远方,“现场在那边,刚刚项目经理和其他有关人员都去现场了,你可以坐在办公室等等他们,你也可以去那边找他们。” 庄总说:“你可以陪我走一趟现场吗?第一次来,离现场好像还挺远的,好像现场正在检查,他们刚打电话催我快点,免得走了冤枉路耽误检查。” “嗯…那好吧。”苗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在路上,老庄总走得特别慢,苗苗心里纳闷,一个大男人,走路还没自己走得快。 “你是在项目上做资料的吗?” “我是做财务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苗苗。” 庄总点着头,“哦…苗苗…做财务的,我记住了,感谢你为我引路。” 苗苗笑了笑,“呵呵,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 庄总立足片刻,“哎呀,我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看到你这小姑娘,就想起了我女儿,觉得无比亲切,你老家是哪里的?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选择做建筑行业呢?难道你爸爸也是做建筑行业的?” 苗苗低下了头,嘟着嘴,压低嗓音,“我没有爸爸,从事什么行业没得挑选,因为要生存。” 庄总再次立足,长叹一口气,“你爸爸是?” “我只听邻居说过,我出生那天,他看到我又是一个女儿,然后便扬长而去,我从来没见过他。” 庄总低着头,往前漫步着,“哎,提到你的伤心事儿了,真是不应该。” “不存在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任何感情,连恨都没有的。” “那你们长这么大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妈妈和大姐姐吃了不少苦头,我和二姐被他们保护得很好,比其他孩子过得还宽裕幸福。” “你妈妈现在应该过得挺好了吧,最小的你都这么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妈妈。” 苗苗突然眼泪滚落下来,她沉默很久,庄总有些惊慌失措,赶紧从衣兜里拿纸巾,“小姑娘,这是怎么啦?你别哭啊!有什么伤心事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分析分析也许就想通了。” 苗苗一个劲儿的哭泣,最后抽泣着说:“我也想好好孝顺妈妈,只可惜时不我待,我还没进入大学,妈妈便离开人世了。” 庄总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错愕,看着苗苗哭得像个泪人,他鼻子一酸,跟着悲伤起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哽咽着说:“你妈妈真是个苦命人…” 苗苗抬头见,忽然看到庄总掉下了眼泪,她赶紧擦干自己的眼泪,递一张纸巾给庄总,“叔叔,不好意思,提到这些悲伤的事情,影响到你的情绪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觉得和你聊天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所以什么都口无遮拦的讲了,看来我姐姐说得对,我挺幼稚的。” 苗苗说完,耸耸肩,嘟着嘴,不哭也不再说话了。 “我也觉得同你聊天无比亲切,说明咱俩有缘分吧,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这是一种真性情,这社会缺少的就是真性情,听起来你姐姐是个比较成熟理性的人。” “我姐姐的确是如此,因为她从小担起了家里的重担,十几岁便四处打工,供养我和二姐上学,我妈妈经常说,她这辈子虽然坎坷,但是她也遇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幸运,便是我姐姐做了她的女儿。我姐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见过不少恶人,她经常说我和二姐幼稚,我们也习惯了。” 庄总想到了苗月小时候,她从小便是那么懂事乖巧,苗月三岁时,老婆生下了苗青,那时候家境困难,农村没有坐月子这一说法,生完孩子才几天,他和老婆便下地干活,苗青全凭三岁的苗月在家照顾,大人看着都觉得恶心的尿布,苗月洗得不亦乐乎。 庄总长叹一口气,内心无比自责,自己年轻时候怎么就那么自私,怎么就忍心抛下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中途怎么就没支援一下那个家呢,想到这些,他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自己那么爱儿子,庄飞这次受伤,差点丢了性命,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提醒啊!自己决不能再造孽了。 不知不觉施工现场到了,苗苗指着施工现场的大门,让庄总自己进去,里面太乱,太危险,苗苗不愿意进去。 庄总拿出电话,装腔作势的把电话放耳边,“嗯嗯,那我去项目部等着你们。”其实,他这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说完,他把电话装进兜里,对苗苗说:“他们打电话又让我不用进现场去了,说是在项目部办公室等着开会。” “那你就去项目部办公室等着吧,我也要回项目部拿包,我要下班了。” 二人又一起往回走,回去这一路上,聊得倒是很开心,没有再聊家事,聊的都是最近的新闻,或者项目上的事情。 狼叔本来是来接苗苗下班,在远处看见庄总和苗苗有说有笑的漫步,他纳闷儿得很,这庄总是个大忙人,平日里会议都开不完,基本不会到项目部,今日居然有时间到项目部,并且这么悠闲的与一个小姑娘聊天,确实像是破天荒... 第三十三章 三人相聚 狼叔试探性的问到,“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和一个人走进项目部,你出去办事了?还是我眼花了?” 苗苗眉开眼笑,“是项目部新来的一个技术人员,他不知道怎么去现场,让我帮他引路,结果刚到现场门口,又说来项目部办公室等。” 狼叔更是纳闷,庄总为何要对苗苗隐瞒身份,让她引路是假,想与她多交谈一番是真吧,难道是因为庄飞追苗苗的事情,庄飞是成年人,追个女孩子,这也不至于让他亲自出马呀!一定有其他原因。 狼叔婉转的说到,“你这么开心,看来你同新来的同事聊天聊得不错哟!” “他不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是甲方派来的,同他聊天我感觉特别亲切。” “嗯?甲方派这人来是有什么要紧儿吗?” 苗苗思索了半秒,“我也不大清楚,现在我们项目不正常,也许是甲方想把项目收回去吧。” 只有苗苗这样简单的女孩儿才会这样认为,狼叔猜不出庄总这次来项目的真实意图,但愿是巧合吧,倘若与苗苗无关,他也懒得理会太多,可他看见庄总与苗苗开心的散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狼叔很想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于是,他旁敲侧击,假装嘱咐了一句,“那你同他说话可得当心点,别一不小心泄露了公司机密,说不准他看你单纯,故意套你的话。” 苗苗看了看狼叔,“你想多了,他根本没问我项目部的事情,我只是简单给他提了提项目部的环境之类的,我们大部分聊的都是家庭生活,他说我与他女儿年纪相仿,所以同我聊天也一样觉得亲切。” 狼叔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庄总居然还有个女儿,他确实隐藏得够深,从来没听人提起过,难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与苗苗套近乎?此刻,狼叔觉得庄总如同一潭死水,深不可测。 庄总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他今天这一趟,信息量太大了。让他觉得胸闷头晕,他瘫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助理看到他的神情,也不敢言语。 那天晚上,苗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从未碰面的父亲,她一直追着父亲的背影,一路跟到了一片山上,她无法想象父亲的面容,当那人转过身来时,竟然是白天自己为他引路的叔叔,突然又变成一张狰狞的面孔,她连爬带滚想离开,可怎么也逃不过那人,吓得她一阵大叫。 隔壁的狼叔听见叫声,跑到苗苗的房间,只见她满头大汗,面露恐惧,还在梦中苦苦挣扎。 他为她擦了擦汗水,轻轻呼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她仍然紧闭双眼,突然她紧紧拽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顿时疼得他眼冒金星,双脚直跺,他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她被他的叫声惊醒,看到是狼叔,她赶紧松了口,“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咬你了啊?” “你下口太狠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做噩梦了,明明咬的坏人,怎么就咬到你了呢。”她低着头,摸了摸他的手。 “我得还你一口。”他嘟着嘴。 “啊…”她一脸蒙圈的抬起头,看向他。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亲到了她的嘴上,她配合着他,两人躺在床上,一阵翻来覆去,这时床头的闹铃响起,浇灭了两人的热情。看看时间,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今天晚上我约了肖燕和飞哥一同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看到时候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儿,没有就去吧。” 当庄飞再次告诉庄总自己晚上要出去时,庄总显得尤其在意,庄总知道庄飞和苗苗是亲兄妹,他俩多培养感情是好的,但,就怕这感情超出了兄妹之间的情谊。 庄总思前想后,“出去吃个饭倒是可以,但是你自己就别开车啦,小刘送你去,给你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会接你回来。” “爸爸,你这也太霸道了些,你这是限制我人生自由,可是不合法的行为。” “我是你老子,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要么就不要去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庄飞只好屈服,“好吧,听你的。” 那天晚上,三人来到餐厅,因为彼此曾经见过,所以聊得很欢,三人没有任何违和感。 肖燕显得尤为主动,因为苗苗说过要介绍飞哥给她,苗苗今天并不打算告诉飞哥,肖燕便是她要为他介绍的相亲对象,只是看着他们二人聊得挺不错,就让二人加了微信好友,留了联系方式。 “肖燕,飞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找不到我的时候,可以直接打飞哥的电话联系,飞哥也一样,肖燕是我最好的女闺蜜,你们有急事可以直接相互联系,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二人纷纷点头,“好的,好的。” 肖燕端起酒杯,微笑着对飞哥和苗苗说:“很高兴,正式与你成为朋友,当年你是校草级别的,我们都只能远观,能与你成为朋友,特别感谢苗苗。” 三人举起酒杯,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助理开始打电话催促庄飞,庄飞有些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我爸真是烦,时时刻刻派人跟着我,我都快憋坏了。” “以前你挺自由的啊,是不是因为你刚出院不久,所以把你看得严?” “也许吧,今晚喝了酒,回家准要听他一顿唠叨,最近憋在家,心烦,你们能帮我脱离苦海吗?” “你想怎么办啊?” 肖燕灵机一动,“可以去苗苗出租房避一避啊。” “去我出租房,还不如去飞哥的私宅,就在我那附近,他爸妈也不知道,不过我就不能陪你们去了,明天还上班,太远了。” “苗苗,你住项目上得小心一些,或者你也不要住项目部了,太危险了。” 苗苗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住在狼叔家,所以没理会二人,就让他们先误以为自己仍在项目部吧,给他们二人创造一点二人世界,苗苗起身,“我要回项目部了,你们我就不管了,飞哥帮我把肖燕照顾一下。” “好,我让刘助理送你回去,然后再让他来接我。” 第三十四章 餐后 苗苗本不愿意让刘助理送自己,转念一想能给肖燕和飞哥多留点时间独处,便勉为其难的应下。 苗苗走后,二人还在推杯换盏,肖燕带着醉意,“庄飞,你看出来了吗?苗苗最近满面春光,看来与她意中人相处得很不错哟!” 庄飞有些诧异,最近自己与苗苗交谈甚少,听肖燕这意思,她的意中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肖燕肯定是知道些内幕才会讲这样的话。 庄飞也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肖燕,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她的意中人不就是我吗?难道还有比我更适合她的人?” 肖燕呵呵一笑,“你真是傻得可爱,你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亲哥哥一样的存在,她对你没有别的感情,你确实不适合苗苗,你更适合我这样子的女孩儿。” 一说完,肖燕便醉得爬倒在餐桌上,庄飞很想再问问她还知道些什么,苗苗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可,此时的肖燕醉得像一滩烂泥。 庄飞听完肖燕的话,心中有些郁闷,他又独酌了两杯,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肖燕,今晚是问不出什么名堂,这大晚上,一个女孩子,自己怎么也得把她安顿好,否则刘助理回来,便不方便照顾她了,毕竟不想听到父亲的唠叨。 庄飞帮肖燕把东西装好,扶着她便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苗苗出租房附近的私宅,他把肖燕送到了自己的私宅。 本想送到之后一走了之,可肖燕醉得迷糊,一进屋便吊住庄飞的脖子,两条细长的腿如同一把剪刀,死死地夹住庄飞的胯部,对庄飞一个劲儿地狂吻,开始庄飞有些抗拒。 肖燕像一张狗皮膏药,贴着庄飞,让他怎么也甩不掉,最后庄飞终于败下阵来,在肖燕狂热的挑逗之下,二人在酒精的催化中,相互紧紧搂着滚在了床上,二人热血沸腾,肖燕扯下庄飞的衣服,自己也脱下衣服。 她把羞于见人的胸,一下子猛贴上庄飞的胸膛,两只手紧紧抱住庄飞的后背,庄飞虽然谈过恋爱,可从未与女子发生过这种事儿,此刻,他忘记了所有人和事,只觉得陷入无尽的欢愉和迷醉,他也紧紧搂住肖燕,两只手粗鲁地在她身体上摸索,想要摸索到能让他尽情释放的理想状态。 就这样,庄飞与肖燕的肉体结合到了一起,没有人知道肖燕那晚是装醉还是真醉,但,她一定是心甘情愿的,她曾经告诉过苗苗,自己喜欢庄飞那样的男子,庄飞是她的理想情人。 完事儿后,肖燕沉沉地躺在床上,仍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庄飞心想: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万一肖燕半夜醒来想不开,或者遇到其他事情,自己也不好交代,还是留下陪着她吧。 庄飞给助理小刘打去电话,“这么久了,还没送到啊?” “还没有,你这朋友太能折腾了。” “怎么折腾了?” “我在开车,一言难尽。” “那好吧,你把她送回去就不用来接我了,今晚我在朋友家住。”说完庄飞便挂断了电话。 助理小刘很无奈,只好把庄飞的话给庄总汇报一通,其实,在送苗苗的途中,庄总打来过电话,听说是先送苗苗回家,庄总便嘱咐小刘一定要把苗苗安全送到家。所以这一路,无论苗苗怎么折腾,助理只好跟着。 当助理把庄飞今晚不回家的原话告诉庄总后,庄总千叮咛万嘱咐,只要庄飞不同苗苗一起过夜,量庄飞最近也惹不出大乱子,便不用理会他,一定要把苗苗安全送到,毕竟苗苗是女孩子,长得又好看,晚上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助理听完老庄总的嘱咐后,便不再理会庄飞,苗苗还在一路折腾,刚开始,她折腾只是希望拖住助理,给庄飞和肖燕多留点独处的时间,一会儿让助理走这条路,一会儿让助理走那条路,都不知道绕了几道弯。 几个小时过去了,苗苗心想自己也该回去休息了,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一波人从路旁的餐厅走出来,而这波人中有两个人特别显眼,一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秦川,另一个便是狼叔,秦川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狼叔的手,二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上了狼叔的车。 苗苗如同遭遇五雷轰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很想上前,看看他们二人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可终究她没有勇气,在与他的恋爱中,她显得不自信。 狼叔上车后,便拨通苗苗的手机,问她到哪儿了,自己已经忙完正事儿,可以去接她回家,她只是听他一个人说,听完她便挂断电话,因为他明明就在自己旁边,秦川明明还在他车上,她此刻不愿意与他说话,她把手机铃声关为静音。 他连续拨打几通电话,无人接听,他有些心神不宁,刚明明拨通了,她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是喝醉酒了? 车里的秦川见他神情异常,迟迟不走,“胡律,今天感谢你替我解围,你如果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太晚了,还是我送你吧。” 看见他的车子越走越远,她不知道自己今晚该去何处,反正是不愿意看见他,不愿意再回他的房子了。最后她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拿出手机,看到有狼叔发来的消息,她不愿意接到他的信息和电话,于是关了手机。 她不怨他没陪自己出去吃饭,但怨他陪着秦川,最怨的莫过于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挽着手,他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情,原来是陪秦川,看来他对自己纯属虚情假意,越想她越觉得伤心。 狼叔到家后,发现苗苗还没回家,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他立马开车去苗苗告诉他的饭店,饭店没有她的踪影,在一阵询问之后,饭店老板只说,一个女孩子先走,另一个女孩子是那个男孩子扶着上的出租车。 狼叔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拔凉,肖燕与庄飞并不熟悉,并且庄飞那么喜欢苗苗,肯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独自离开,先走的那个人肯定是肖燕,那么苗苗就是被庄飞扶着一起走的… 第三十五章 雪夜 自从听了饭店老板的话,狼叔平时的沉着冷静都抛到了九霄之外,他一直在琢磨,苗苗喝醉了,庄飞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呢?现在的年轻人很是冲动,更何况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庄飞不会借着酒劲把苗苗糟蹋了吧! 他越是胡思乱想,越觉得心里发慌,同时,他无比自责和后悔,今天应该陪着苗苗一起去,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现在想想好像没有什么事儿比她重要。 他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已经凌晨两三点,寒风刺骨,寒雪飞扬,找不到她,他如同孤魂野鬼,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她住的酒店就在他家附近,今晚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她把脸紧紧的贴着枕头,不断的回想她与狼叔的点滴,泪珠默默的滚落,她不断的擦拭,却仍然浸湿了枕头。 这辈子她最厌烦的便是爸爸一样花心的男人,而狼叔今日的所作所为,不正是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类吗?她从小便发誓,一定要嫁一个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人,甚至希望那个男人只对自己一个女人微笑,反正她不可能做妈妈一样包容的女人。 她起身拉开窗帘,看看路上的行人,想知道有几个是同自己一样的失意人,一阵寒风刺入骨髓,随之寒意浸入心脾,她不自觉的裹紧衣服,咳嗽两声,眼泪湿了眼眶,再定睛一看,街角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着,她越看越觉得像狼叔的身影。 她想:狼叔怎么凌晨还在街上呢?难道是与秦川刚私会结束,但不应该这副模样呀!越看他的身影越觉得心疼。 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他,她打开手,几十个来电提醒,全是狼叔打过来的,无数条微信和短信,诸如: “亲爱的,你在哪里?我找你找疯了。” “我没陪你一同去,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是喝醉了吗?” “你看到消息后,一定要回复我。” “我在等着你的消息。” … 看到这些柔软的话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他的怨气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她拿着自己的围脖和房卡便往酒店外面跑去,外面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当她跑到酒店外面时,街角的狼叔已经不见踪迹。 她开始冷静,想想刚刚可能是自己眼花,怎么可能是他呢?他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可能独自行走在风雪里,这不是他的作风,也许是自己太在乎他,出现的幻觉吧。 无论是怎样,自己无声无息不回家,不回复他的电话,都是自己自私、无理的表现,至少他知道自己没回家,他说在家等她,她想知道他的那些消息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回家看看吧。 她打车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他不在家,她拿起手机,很想回复他一个电话,转念一想,万一这个电话破坏了他和秦川的好事,那样岂不尴尬,就这样吧,她实在无法入睡,于是,她去浴室接了一缸水,泡着热水澡,不再动手动脚了。 狼叔不知道何时回来的,他穿着浴袍,站在浴室外面,与她隔着一道玻璃门,他用很平和疲惫的语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苗苗用低沉的嗓音回答,“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接我电话?” 苗苗有些赌气的回答,“不想接,没有理由。” 他在外面一阵沉默,面色惨白,她故意咳嗽两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她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语气,“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她很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他依然沉默… 里面热气腾腾,看不清楚外面,她想难道他离开了,她走出浴缸,完全忽略了自己全身上下一层不染,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拉开门探头探脑,结果看到他就尊坐在浴室门外,垂头丧气,看上去很是狼狈,她有些吃惊,赶紧打开门。 有些焦急的问到,“你是怎么了?生病了么?还是与秦川…” 她后半句没问出口,又收了回去,总觉得他与秦川的那一幕,是自己的耻辱一般,难以继续说下去,当她提到秦川时,他抬眼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垂下头。 “我与秦川没什么,你若不信,我可以叫她来给你解释。我是在思考,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因为庄飞在旁边不方便吗?” 她斜了他一眼,心想,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却反咬自己一口,不愧是狡诈的律师,她沉住气,平和的说:“我很早就离开饭局了,本打算约你出去逛一逛,结果你有美人相伴,想想,我若回来早了,万一你把美人带回家,我岂不是扫了你的雅兴…” 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她看到自己和秦川一起,所以这么晚才回来,她是在同自己赌气,所以不接电话,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他抬头看向她,“照你这么说,你是吃醋了?” “没有吃醋,我是真心觉得你和秦川很般配,在认真思考我和你的关系…” 她这番矫情的语言,如利刃刺入他胸膛,他从麻木到心痛,再到此刻的愤怒,他猛然起身,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你不爱我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拐弯抹角,我同谁更般配,无需你替我考虑。” 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冲他吼到,“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不爱我直接告诉我便罢了,没必要把我视同鸡肋一般对待。” “你需要我怎样待你?” “你想对我怎么样便对我怎么样,只是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若想脚踏几只船,恕我不能奉陪。” 他平时是那么聪明冷静的律师,阅人无数,怎么就没读懂她刚刚那番矫情的言语呢?此刻,他被她气晕了头,“我怎么脚踏几只船了?我又踏了谁家的船了?” 说完,他甩门而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静静的立在那里,任凭眼泪滑落… 第三十六章 庄家人各怀心事 庄飞在沙发上睡了一晚,醒来腰酸背痛,伸伸懒腰,昨晚喝了酒,胃里有些不舒服,他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看,“谢谢你昨晚的照顾,我已经到学校了。”是肖燕发过来的消息。 庄飞立足片刻,回复一条:“这么早就到学校了?你也太早了吧!” “回学校收拾收拾,同学们差不多都回家过春节去了,收拾好我也要去外地过春节。” “对哈,你们已经放寒假了。” “放假几天了,因为提前约了苗苗春节前聚一聚,结果昨晚才聚到一起,所以迟迟未走,现在也该走了。” “你和苗苗不是同乡吗?回老家了随时都可以聚啊!” “我父母在海南工作,所以我得去海南过春节。” “那还不错,海南暖和。” …… 庄飞同肖燕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上午。 他乐悠悠的回到家,只见庄总坐在堂前,面无表情,“昨晚去哪儿了?” “爸,你以前都不管这些的…” “以前就因为没管,你在项目上,那晚上才吃了大亏,以后得管管你了。” “你自己也说工人闹事是经常的事儿,不是我惹出来的事儿,也许人家对你有意见,发泄在我身上。” 庄总被庄飞的话给噎着了,指了指庄飞,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梅和颜悦色的走过来,“哪有人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啊!儿子这么大的人了,你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再说,我们小飞从小算懂事乖巧,你就省省心吧。” 说完,沈梅偷偷给庄飞递了个眼神,庄飞同沈梅也算心有灵犀,瞧见母亲那眼神,给母亲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乘机溜走。 庄总气得涨红了脸,“都是你给惯坏了,我教育儿子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插嘴。” 沈梅一边用手帮庄总顺着气,一边温和地说:“好,好,下次我不多嘴,孩子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你一直管着他,让他怎么谈恋爱,怎么给你传宗接代啊?” 庄总看了一眼沈梅,听到传宗接代这几个字,他想起了年轻时为这几个字造下的孽,心中又想起了苗苗,“我现在倒是觉得,女儿更省心,什么传宗接代的都看淡了。” 说完,庄总起身离开,沈梅静静坐在那里琢磨,刚刚他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梅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很快便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沈梅同庄总在一起时,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对他的家庭也了解过七八分。 她知道他有几个女儿,她知道他重男轻女,她知道他为何同自己一起隐姓埋名,一起平静幸福的生活了二十几年,如今的产业,是她同他一起打下来的江山。 沈梅记得,那时候创业艰苦,自己怀孕六七个月流产,后来再也不能生育,那是她的遗憾,也是她的伤,每每想到那时候,她都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只有庄飞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他却有儿有女。 后来公司越来越大,两个人同时在公司管着,天天闹矛盾,沈梅便主动辞退做起了甩手掌柜,虽然甩手公司的事情,但她与庄总毕竟是半路夫妻,她不得不防着点他;沈梅虽然多年不插手公司里的事儿,但公司还是有几个自己的心腹,助理小刘便是她的心腹之一。 沈梅拨通小刘的电话,“小刘,庄总最近有些心事重重,你有没有发觉他最近的异常?” “庄总没什么大异常,就是前面去了一趟项目部,他基本不去项目,那天突然去了,并且一直坐在车里,让我一个人带着现场其他管理人员去施工现场检查,回来后他还静坐在车里,脸色有些难看。” 沈梅知道庄总每天的工作是挺繁多的,他为何愿意花时间去项目部,却只是坐在车上,这太不合常理,一定是支开小刘后见了什么人,“你仔细查一查,那天他去项目部有没有见什么人。” “好的,夫人…” 几个小时后,小刘给沈梅回话,那天庄总去项目部只见了一个人,是那个叫“苗苗”的女孩儿。沈梅在医院与苗苗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已毫无印象,助理小刘把庄飞与苗苗的事情一并告知沈梅,沈梅心想:原来庄总是在为自己选儿媳妇,自己也应该为他分担分担。 庄飞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苗苗拨了一通电话,无人接听,于是百无聊赖的“瘫坐着”,这时候沈梅走进来,“小飞,妈妈听说你喜欢一个叫苗苗的女孩儿,你昏迷的时候,在医院我见过她,可惜当时我太悲伤,没顾得上与她聊天…” 庄飞眼神突然熠熠生辉,“妈,你说我生病她来看过我?” “是的,她来过,当时还哭着呢!” 庄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来她还是挺在乎我的嘛!” “小飞,你也该把她带回家里,让爸妈瞧一瞧了,听说你和她多年的感情了。” “妈,她还不是我女朋友,我想带,人家不愿意跟着来呀!我还得下点功夫才行。当年我爸是怎么追到你的呀?” 沈梅神色慌张,吞吞吐吐,“我和你爸,那个年代不一样,好了,妈妈忙去了。” 庄飞有些纳闷儿,从小到大,每次问爸妈怎么走到一起的,他们二人总是遮遮掩掩,不愿意提及半个字,他长叹一口气,也许这便是老一辈人的保守思想吧。 沈梅走后又折回来,“小飞,女孩子呆在项目部不太合适,你如果真心喜欢叫苗苗的女孩子,你可以想办法把她弄到你爸爸公司上班,你也去你爸爸公司上班,你爸爸年纪大了,你得赶紧熟悉业务,不能再东晃西晃了。” “我在熟悉业务呀,从最底层开始熟悉的,你提醒了我,我得去项目上上班熟悉业务了。” “你不准再去项目,太危险了。” “妈,年轻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些业务我必须要去熟悉,以后才能接管爸爸的公司,自己如果什么都不懂,只靠下面那帮人,万一人家把公司出卖了呢?我虽然只在项目上呆了一天,可我听说了,建筑行业猫腻多。” 沈梅听了庄飞的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第三十七章 知心话 庄飞一直拨打苗苗的电话,不是无人接听便是关机状态,昨晚苗苗醋意大发,说了些矫情的话,影响了狼叔的情绪和判断,他回房冷静思考一会儿,又折回来,见她还立在原地哭泣,他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伤心难过。” 听到他的这声对不起,她如泄气的皮球,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蜷缩在墙根,双手抱着膝盖,不言不语,眼泪仍然不停的流着,湿漉漉的头发垂落到地上。 他心疼地剥开她的湿发,一边把她往浴缸抱去,一边说着:“地面凉,你泡着我给你解释。” 他把她抱入浴缸,及其温和的说:“刚刚对你那样,是因为你说你不吃醋,你觉得我和秦川般配,让我伤心了,生气了,所以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哭了,以后我不对你发火了…” 他看看苗苗,她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继续说到,“你不接电话,我在外面找你,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所以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很久,我很怕你喝醉了,很怕庄飞乘机把你糟了。” 他理了理嗓子,“我本来是有很重要的工作,工作完之后,准备去接你,结果秦川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在外吃饭遇到色狼,一直纠缠着她,那人位高权重,惹不起,并且她家里遇到了麻烦,需要仰仗那人,所以希望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去帮她解围。” 苗苗冷冷地说:“我是小姑娘,你就给我编故事吧,秦川为什么非得让你去帮她呢?为什么不叫其他人帮她呢?你一个知名律师,就不怕影响声誉?” “她觉得其他人不足以让那人放弃对她的骚扰吧,她是我的助理,关键时候我是应该帮她,根本没想其他名誉之类的问题。” “那只能说明你在意她,你是那么优秀的律师,有着冷静的头脑,我能想到的问题,你会想不到吗?你只是觉得,一切都没她重要。” 有时候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你,苗苗只看到二人挽着手出来,不知道二人只是逢场作戏,可就算听完他的解释,二人即便是逢场作戏,她仍旧有些无法接受,也许这便是女人的矫情。 其实,女人的矫情也可以称之为女人的第六感,话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即便是狼叔对秦川无意,可是难保秦川对狼叔也无心,秦川很享受狼叔扮演自己男朋友的时刻,她那晚回家,不断回想那短暂的满足,意犹未尽… “苗苗,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同样爱你,至于你的这些问题,可能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男人有时候心思没那么细腻,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儿闹腾了,好吗?” 她已经慢慢冷静下来,想想这么冷的天,他到处找自己,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况且自己关机,让他着急万分,他一大晚上没睡觉,冲自己发点脾气,自己也冲他发脾气了。 她嘟囔着嘴,“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装腔作势的拱了拱手,“苗大人海量,在下感激,你辛苦了,让小的伺候你吧。” 她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转过去,我起身。” 他转过身,她起身穿上睡衣,擦了擦湿发,他为苗苗吹干头发,非要把她抱上床,她躺在床上依旧失眠,已经清晨五六点钟,整夜未合眼的她感觉疲惫至极,今天只能请假了,毕竟财务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知道过了多久,狼叔穿着睡袍走进她的房间,直接钻进她的被窝里面,应该是刚洗澡出来,皮肤还有些湿润,“你还没睡着吧,我也睡不着,过来陪你聊聊天。” 苗苗有些羞涩地说:“你,你这样,不太好吧!” 他抱着她,他热乎乎的身体贴着她,让她整个身体从冰凉开始热了起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想让我们的血液流淌在一起,想把你刻入我的骨子里,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 她被他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加晕乎,甚至有些飘飘然,她轻声叽咕到,“不愧是律师,嘴巴就是滑,万千少女恐怕都能拜倒在你的油嘴滑舌之下。”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对你纯属肺腑之言,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开始轻吻她,指尖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乏力,无法抗拒他的胡作非为,二人呼吸变得急促,苗苗虽然头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给未来的老公,而狼叔便是自己未来想嫁的那人,这并不违背她的想法。 这样一番思想斗争后,她主动配合着他,两人就这样完成了第一次交织,大冷的天气,他汗如雨下,虽然她的处子之血浸红了床单,可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疼痛。 他抬起头轻吻着她的额头,“弄疼你了没?” 她摇了摇头,他起身看到床单上那片殷红,心想:这辈子自己绝对不能负了她。他找来毛巾和卫生巾,为她一番整理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休个假吧,我带你出去旅游几天。” “你这么忙有时间陪我旅游?” “再忙也得找时间让我老婆开心开心!” “老婆”这个词,她听着有些刺耳,有些土气,让她感到羞涩同时又让她欢愉… “那我们去哪里旅游呢?不能去北方,我怕冷。” “怕冷我们就去海南吧!马上放假过春节了,你看是这几天去,还是过春节去,或者去海南住一个月。” 她吃惊的看着他,“一个月!肯定不行,你是老板无所谓,我只是个小兵,老板不会批假的。” “建筑行业会提前放假,因为工人要回家过春节,不用你请多久的假。” “可是我也要回家过春节啊!” “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多少年都没人陪我过春节了,希望今年有个不一样的春节。” “你有爸爸和阿姨啊?从来没有一起过春节?” “很少,爷爷奶奶走了之后,每年春节都是回阿姨家,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我是外人,甚至是他们的眼中钉,有一年去了,无意中听到他们与阿姨的对话,他们担心爸爸私下把财产转给我…后来,我便再也不去了,以免让人家看着我就提心吊胆的。” 第三十八章 对话里的信息 苗苗伸出手,摸了摸狼叔的头,安慰到,“不用难过,这次我陪你过春节。” 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她的确很想陪他过春节,可是怎么跟姐姐们交代呢?一年难得回去,即使很不乐意回那个城市,但不能让家人感到失落呀!这可怎么办呢?她很想让他到自己老家过春节,可是万一姐姐不待见他,岂不让他更难过,不能再让他失落、伤心。 狼叔撒娇似的点点头,“嗯嗯,还是我老婆对我好。” 乘着狼叔做早餐的时间,苗苗在三姐妹的微信群,发出一条消息,想探探两位姐姐的口风,“两位姐姐,快过春节了,家里缺点什么年货呢?” 苗青:“什么都没准备,我想去外地旅游,但又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姐姐毕竟要在那边过。” 苗月:“你出去旅游可以啊,带上苗苗一起,两姐妹有伴儿。” 苗青:“我是同朋友一起去外地旅游,朋友帮我订了票,不知道还能抢到票不,苗苗,你想同我一起去吗?” 苗月:“苗苗,如果你不想同你二姐一起去旅游,同我一起到你姐夫家过,反正每年都是去农家乐,各玩儿各的。” 听了两位姐姐的对话,让苗苗有些意外,原来苗青有着自己一样的顾忌,苗苗赶紧回复:“二姐,你同你朋友去吧,既然票已经订好,就别浪费钱,我就不去了,我也约约朋友,看有没有同我一起旅行的,春节期间旅游挺实惠的。” 苗月:“那看你们自己吧,我肯定是在你姐夫家过春节,毕竟他们家族人多嘴杂,又很重视那些传统节日,我不能给他们亲戚留下太多话柄。” 苗青:“小妹,你同我们一起去旅游吧,我叫朋友帮你订票,你一个人团年太孤单了。” 苗苗:“二姐,不用了,我想和自己的朋友一起,你的朋友我不认识,尴尬得很。” 苗月:“苗苗,你该耍男朋友了,你们两个都赶紧耍个男朋友,早点结婚吧!” 苗青:“姐,这些事儿你就省省心吧,我们都是成年人,自有分寸。” 苗月:“你们耍男朋友了得带回来看看,我帮你们把把关,毕竟我见过的人比你们见过的多。” 苗青:“苗苗,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同学,家庭条件可好啦,很多城市都有房子,自己做生意的,我比较了解,并且我同学不敢欺负你。” 苗月:“好啊,年前给她安排一场相亲吧。” 苗苗:“我就不用你们操心啦,二姐,你比我大,你先找个对象再说,我不喜欢做生意的人,我喜欢律师。” 苗月:“你那么单纯,律师就算了吧,道貌岸然,油腔滑调的,你要吃亏上当。” 苗苗:“姐,你是不是对律师有什么误解啊?我就喜欢律政人士,毕竟我们生活在法治社会。” 苗月:“那也应该喜欢政法界的人士,像你姐夫这样的男人。” …… 与姐姐们聊天后,苗苗心想,看来姐姐是很难接受自己男朋友狼叔,本打算将自己的恋情告诉二位姐姐,现在看来,地下恋才是安全的,同时,从姐姐的言语中不难发现,姐姐对目前的生活是满意的、是幸福的,她也放心了。 庄飞到项目部没有找到苗苗,一番打听后,才知道今日苗苗请假,他到项目部四周转悠着,空中还飘着雪花,他不懂建筑行业,自己更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解,头脑一团乱麻。 项目经理建议庄飞,可以先学习看图纸、看各类相关报告、了解相关流程、再到具体每个环节。庄飞听了项目经理的建议,回到办公室,认真学习起来。 中午时分,他专门到工人的餐厅去就餐,他想体验工人的生活,在吃饭时,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每当他抬头四处张望寻找那双目光时,所有人都在埋头吃饭。 饭后听项目经理说:“年底了,工人工资是最头疼的事。” “该发就发,为什么会头疼呢?” 项目经理长叹一口气,“平时该发也就按时发放了,年底发早了怕工人全跑光了,都急着回家过年,很多工人一回家,正月不出头,基本不会来工地,会耽误我们的工期,发晚了,大家肯定都不会乐意,这个时候,情绪最难安抚,动不动闹到相关部门。” “上次工人闹事儿的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本来胡朗律师专门来负责调查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点事儿就走了,也许他很忙吧,好久没见到胡律师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 项目经理吞吞吐吐,“有一天晚上两三点,听到苗苗一阵尖叫,说有人出来,只看到胡朗站在苗苗房门前,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基本没看见过胡朗了。” 庄飞强压制心中的怒火,“这些没根没据的事情,别再到处传,苗苗毕竟是女孩子,胡朗也是知名人士,谁都受不起这份讹传。” 今日,庄飞似乎成熟了不少,也许是他太爱苗苗,为了苗苗的声誉着想吧。 庄飞能管住一张嘴,却难管悠悠之口,他在上厕所时,听到隔壁的女厕所传来一阵对话,一个纤细的声音说:“苗苗今天没来上班啊?” 另一个声音稍微低沉一些,“你应该去问男人,男人应该很关注她,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关注她呀!” “也对,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啊?就想走歪门邪道,工作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做个花瓶也该规矩一点,到处勾三搭四,真是个狐狸精转世。” “上次看到她上了胡律师的车,最近她都没住项目部,是不是和胡律师住一起了?” 这时候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义正言辞的声音,“你们两个又在背后议论人家,人家又没得罪你们,新人最不容易,别挤兑人家,就算她与胡律师住一起,人家男才女貌,两情相悦,也没你们什么事儿吧。” “胡律师那么优秀的人,女孩子都喜欢,被苗苗这个新人独占了,当然谁都看不惯她,并且听说她还勾搭小庄总呢!别看她是新人,心机可深了,说她是个狐狸精一点不为过。” 庄飞不想继续听下去,故意咳嗽几声,三个女子听见男厕所传来的咳嗽声,立刻闭了嘴。现在他才知道,苗苗在项目上的日子苦,不只是表面的环境恶劣,背后那些流言蜚语,男人听着都刺耳,更何况她一个女子呢! 庄飞沉思了一会儿,刚刚几个女子说苗苗与胡朗的关系暧昧,这句话他倒是放心上了,毕竟他也发现胡朗对苗苗有些与众不同,自己当时关在派出所时,便是胡朗陪着苗苗去见他的,那时候没多想。 第三十九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庄飞知道今日等不到苗苗,下午很早便打道回府了,他在回去的路上向肖燕打听苗苗的新住址,肖燕知道她住进了狼叔家里,可她不知道狼叔的家在哪里。 庄飞听到肖燕说出苗苗住进狼叔家里,心里一阵绞痛,看来无风不起浪这句话是真的,她果然同胡朗关系不一般,二人都已经住在一起了,自己还后知后觉,她曾经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庄飞,包括谈恋爱、接吻、来例假等,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是她变了,还是因为自己那次住院呢? 肖燕心中也是阵阵酸楚,毕竟庄飞同自己是有过一夜之情的人,且不说她本身就暗恋他多时,可,他却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毫无避讳的向她打听苗苗的消息,苗苗是自己的闺蜜,苗苗的心思她一清二楚,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对苗苗是一种困扰,对自己和庄飞是一种折磨。 肖燕打起了小算盘,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那么自己就要主动把这层纱掀开,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 肖燕带着哭腔打电话给庄飞,“我打苗苗电话仍然没有接通,你想办法联系她,让她来陪我一下,我肚子好痛,同学们都走光了,我害怕万一有紧急情况,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庄飞一听肖燕肚子痛,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不会是自己害了她吧,他有些着急和内疚,“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来接你去医院。” 肖燕仍旧带着哭腔,“算了吧,太麻烦你不好。” “不麻烦,昨晚说好的,我们都是朋友,更何况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啊!你别自责,也许等会儿就好了,只是整栋楼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接你,你把东西打包好了,我接你来市区住,昨晚你住那里一般都没人住的,你们学校一个人住着太不安全了。” “嗯…那好吧!” 庄飞接送肖燕后,把自己的钥匙交给肖燕便离开了,回到家看到庄总一脸严肃,“你又去项目部了?” “嗯” “我看你是去见女孩子了吧!” “爸,这你都知道,消息太灵通了吧!” “你以后不要见苗苗,更不允许同她谈恋爱。” 原来庄总说的女孩子并不是肖燕,而是苗苗,庄飞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明缘由,“为什么不能见苗苗?为什么不能同她谈恋爱?”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同意就这么简单。” 沈梅听到庄总的这番话,赶紧拉开庄飞,“小飞,你爸爸不同意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不要同你爸爸一板一眼的了,不要犯了一叶障目的错,我们这家业,好的女孩子排着队想嫁进来呢!” 沈梅虽然是在劝说庄飞,可她心里泛起了嘀咕,庄总这么坚决的态度,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他曾经也是姓苗,这让她联想到了他的女儿。 庄飞看到父亲如此霸道蛮横,不想与他顶撞,只给沈梅说了一句,今晚去朋友家,然后转身离开,沈梅跟上前两步,想想就让他去吧,父子俩冷静冷静也好,便没再阻拦。 苗苗今日休假过得甚是舒坦,狼叔伺候得周到,两人都关掉电话,吃过狼叔亲手喂到嘴里的早餐,睡个回笼觉再起床,一切收拾妥当,狼叔把她抱到车上,说是今日带她去看雪景。 狼叔确实是个体贴的男人,昨晚折腾了苗苗,今日基本不让她行动,能让她坐下时,绝不让她站着,能让她躺着时,绝不会让她坐着,距离稍微远点,就非得自己抱起她来。 他们来到城市的边缘,雪纷纷扬扬,地面积雪盈尺,脚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雪地里有人来过的足迹,但已经被积雪覆盖一半,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一片旷野,白茫茫的一片,他们来到中间位置,发现一层塑料膜,上面覆盖了积雪,只有四只角露在外面,中间有些凸起。 狼叔捏着一只角向它的对角掀开,一簇巨大的心形玫瑰花,展现在苗苗眼前,若干只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朵上煽动翅膀,苗苗惊讶的捂住脸,“好美呀!这是谁弄的?” 狼叔满脸笑盈盈向她靠近,“我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苗苗热泪盈眶,双手紧紧捂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嗯,喜欢,感动,幸福…” 两人头上身上飘满了雪花,狼叔伸出手,本想为她拨落头上的雪花,突然又停下,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就一起到白头吧!” 苗苗深情的抱住狼叔,“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花?为什么花上有蝴蝶呀?” “傻瓜,雇人准备的,蝴蝶是假的,花是真的,对你的爱是真的。” 苗苗爱这雪花,爱这白茫茫的世界,可,她明白雪花终究不是人间富贵花,她的幸福快乐呢?会如雪花一样吗?她一边想着,一边紧紧的挽住狼叔的胳膊。 狼叔见她又在深思,“傻瓜,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以后究竟从事什么工作,才能与你匹配,你像我的偶像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总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傻瓜,以后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爱你的人,你想做什么工作都可以,未来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爱做什么便去做,无需考虑太多。” 苗苗嘟着嘴,“我不喜欢男人说这句话,这句话会让女人堕落,我希望未来的我,不只是如花的美貌值得被爱,而是一大堆的优秀品质值得被爱,比如:坚韧的意志、敢想敢拼的精神、有趣的灵魂…” 狼叔眼光烁烁,“我看得没错,你就像一颗芦苇,柔弱只是你的表象,坚韧才是你的性格。” “我不做芦苇,我要做梅花,吃醋的感觉很不好,你太优秀,喜欢你的女孩子太多,如果下次我再有吃醋的感觉,我便独自离开你,到一个你找不到的角落独自生活,就如这季的梅花,不愿与百花争艳斗美,只愿独自陪着你,哪怕是忍受风雪,也要独自为你撒下一片芳菲…” 狼叔宠溺的亲吻她,没对她做出任何回应,这一天在狼叔的甜言蜜语中,转瞬即逝。 第四十章 多少人被钱所困 庄飞离家出走后,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选择了去自己的私宅,正好可以照顾肖燕,他给肖燕买了一大包止痛药提上去,肖燕看到他为自己上心,特别开心,同时又自责自己欺骗了他,肖燕仿佛看到了自己与他的美好未来。 肖燕见庄飞心事重重,便拉着庄飞出去逛夜市,说是自己明日要去海南,想为父母买点礼物,肖燕一路上吃吃喝喝,一路给庄飞讲个不停,比如:买张飞牛肉,她会讲张飞,不只是张飞经历的故事,还要分析他本是一代枭雄,却落得悲剧人生的因素——性格。 肖燕是个高素养、高学历、高情商的女孩儿,看她只是聊天讲故事,可她每讲一个故事都有她想要告诉庄飞的道理,曾经的庄飞就如张飞一样莽撞,所以一身的本领却被刺杀身亡… 庄飞被肖燕的博才多学感染,渐渐忘记了烦心事儿,一路与肖燕说说笑笑,他心想:肖燕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如果以后她愿意来庄氏集团工作,做自己的左膀右臂,那自己做事儿肯定会事半功倍。 庄飞试探性的问到,“你明年要出来实习了,找好实习单位没有呢?” “我参加了几个考试,有公务员,也有事业单位,成绩还不错,我还在犹豫,开年后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你有没有考虑过进公司呢?你愿意来庄氏集团工作吗?” 肖燕思考片刻,“本来没考虑过进公司,我这种没太多追求的女孩子,更喜欢稳定一点的工作,不过,你这样问我了,我想我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庄飞并没有从肖燕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复,其实优秀的人很多,希望进入庄氏集团的优秀人才也很多,只是,能一心一意为自己公司效劳的恐怕不多。 其实,肖燕心里乐开了花,她很清楚对于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找工作是困难的,根本没有自己挑选的余地,毕业后面临一切生活问题必须先解决,倘若能拿下庄飞这个富二代,自己的未来便不用像苗苗那般辛苦。 第二天,庄飞依旧来到项目部工作,他见到了苗苗,他想向苗苗求证:苗苗与胡朗律师的传言是真是假。可当他把苗苗叫到自己跟前时,脑子里却出现了自己与肖燕的缠绵画面,他无脸询问关于苗苗的流言。 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昨天来上班了,你昨天不在项目上。” 苗苗鬼精灵般的眼睛盯着庄飞,“飞哥,你怎么啦?感觉你今天怪怪的,一点都不自然,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事儿别一个人藏着掖着啊!” “我在项目上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流言,说得可难听了。”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何必在意啊,流言影响不了我的,范冰冰不是说过吗?一个人能承受多大的诋毁,就能经得住多大的赞美,让自己变得强大些,如果有一天那些诋毁我的人,能掉头赞美我,岂不痛快。” 庄飞有些惊讶,平日里弱不禁风的苗苗,才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变化这么大呀!“你确实变化很大,看来项目上真是很锻炼人。听说有天半夜,你与胡朗吵架后,胡朗就再没来项目部了,我这两天来项目部也没看见胡朗。” 苗苗神情有些变化,“胡朗律师没有同我吵架,那天晚上我差点被恶人糟蹋,是他救了我,现在他每天事情太多,所以这边的事情暂时管不过来。” 庄飞紧张的问到,“你有没有受伤?那个恶人是谁?报警了吗?” “胡律师来的及时,那人跑了,我思前想后没报警,也没有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只有我和胡律师知道,声张出去了又能怎样呢?人家不但不会觉得我是受害者,反而会觉得是我到处勾三搭四造成,现在他们大不了传我和胡律师不清不白,其实,他们说的没错,因为现在胡律师是我男朋友,我没向他们公开。” 当庄飞听到苗苗说出实情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他耸耸肩,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恭喜你…” “飞哥,你觉得肖燕怎么样?” “嗯…接触不多,感觉不错。” “那你们多接触接触,她非常优秀,并且,她很欣赏你。” 就在这时,项目经理急急忙忙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对庄飞说:“现场出事儿了,一起去现场看看吧!” 紧接着好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跟着项目经理跑出来,苗苗看到大家都在向现场跑,自己也跟着跑了过去,当众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被人群团团围住,苗苗垫着脚尖透过人群缝隙,见到地面上一块白布盖着一个人,除了白布还能看到浸到外面的一滩鲜血。 听说是因为昨晚下雪,导致四处结冰,工人脚下踩滑,摔死了。从众人口中得知:这名工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年四季没回过家,省吃俭用,就为多赚点钱,年终多拿点回家,眼看春节已经来临,他本一心想着结了工资,回家吃个团年饭,可是,往往天不如人愿。 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事件,大家一片唏嘘,苗苗感叹生命的脆弱,感叹最底层劳动者的艰辛,感叹这世界又多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几个聒噪的工人,围成一个小圈,意犹未尽的高谈阔论,“他都五十几岁的人了,本就有一身病,这一走也值了,公司给他家里人一笔赔偿,他的家人会过得更好。” “他是个苦命人,平日里生病都舍不得花钱,一直为家人省吃俭用,到头来还得用生命给家人赚一笔。” …… 不得不感叹,“钱”是一个多么令人伤神的字眼,一切的悲剧都是因它而起。 苗苗触目伤情,不能自已,她想到铁杆山上的贫苦人,想到小马平,倘若一直无人看管马平,那么他的未来也只能是最底层的工人,这些工人都是用自己的汗水、血肉、甚至生命来换取微薄的收入,那些收入也只够养家糊口。 就在这时候,苗苗感觉是谁在自己手心塞了东西,她定睛一看,是一张纸条,苗苗四处张望,没发现何人有异常,只看到人群之外有个背影快速走远。 第四十一章 出人意料判决 苗苗挤出人群,朝着那背影离去的方向跟过去,可走了很长一段路,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她打开字条,只见雪白的纸上写着:我知道你的父亲,如果有兴趣,下班后就不要离开,我自会去找你。 看完字条苗苗觉得异常吃惊,失踪二十几年的父亲,自己从来未曾谋面,也没有打算要找他,可这里居然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难道是父亲本人就在这个项目上打工?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自己有必要见他吗?一系列的疑问在苗苗脑海打转。 她想到刚刚死去的那个工人,自己对陌生人都有几分同情,虽然未曾谋面,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见她一面也无关痛痒,也许他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听听他想给自己说点什么也无妨。 苗苗想把自己所见所感和收到的字条马上告诉狼叔,可是她此时不能打扰狼叔。 狼叔今日出差去外省出庭,他这次的官司,听说是两姐妹曾经合伙做生意,其中一个姐姐多年前用做生意的钱,在外省以自己的名义买了一套房子,那时候房子并不是太贵,她的妹妹也没在意,而如今多年过去,那个省市的房子一路飙升,现在那套房子价值翻过几十倍,妹妹眼红了,便希望那套房子与姐姐平分。 据狼叔讲,狼叔和对方律师曾多次帮助两姐妹调解,可是,妹妹坚持那套房子是两姐妹共同的资产购买,必须按照现在的价值平分,而姐姐坚持只给妹妹购买时房款的一半,于是,妹妹终日威胁姐姐,两姐妹多次大打出手,最终只能走法律程序,狼叔作为姐姐的代理人出庭。 此次案件,本是姐姐眼光不错,看准市场购房在先,房价上涨,妹妹对姐姐危险、恐吓、暴力在后,倘若姐姐不愿意承认当初拿的共同的钱财,妹妹毫无人证物证,房子是姐姐一人的名字,不愿给妹妹是理所当然,而妹妹对姐姐的恐吓,手机上短信有记载,对姐姐的施暴,有医院的证明材料。 一切有利的条件都偏向姐姐,更何况有狼叔这么优秀的律师为其辩护,这场官司好像所有人都看到了判决结果。 另一方的辩护人是王超律师,王超律师是胡朗的大学同学,曾经二人读书时都是学校的佼佼者,苗苗曾经与王超律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苗苗还在公司办公室做业务员,有一次王律师同狼叔有约,顺路陪同胡朗去苗苗公司取过文件。 苗苗记得王律师圆润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幅和蔼可亲的微笑,言语温和婉转,微胖的王超律师看上去温和而老实,那时候的胡朗倒像个痞子,所以当时那一面之缘给苗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苗苗昨晚听狼叔提起此事时,她睁大了眼,诧异地问:“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王律师吗?” 狼叔答道:“是的。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那天他是顺路陪我去你们公司的。” 苗苗说:“好朋友却要成为对手对簿公堂,那你打算怎么办?” 狼叔无奈地耸耸肩,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呗,这不是第一次同他对簿公堂。” …… 狼叔与王律师二人在公堂之上经历一番激烈的辩驳,当狼叔以为胜券在握时,王律师却说需要传唤证人,证人?狼叔和她的当事人颇感意外,狼叔曾经确认过多次,此事无一证人,而今的证人会是谁呢? 他们回头,只见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向证人席走来,这两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两姐妹的父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两位老人,两位老人满目疮痍,老泪横流。 老奶奶带着哭腔,“那房子应该属于小女儿的,虽然是以大女儿的名字购买,可是,当年大女儿刚踏出校园一两年,当时市场的工资和房价都是可以查询,她是买不起房子的。当年大女儿只是给小女儿打工,小女儿才是真正的老板,小女儿做生意的第一笔启动资金,都是老两口出的。” 这一番证人证言,让在场的所有人傻眼,两位老人的大女儿和狼叔更是傻眼,这两位老人明明曾经说过,是老两口投资给两姐妹共同做生意的,如今姐姐成了打工仔,妹妹一个人成了老板,那么当时姐姐的买房款,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 法官问到,“证人请仔细看看,原告和被告是否都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的,都是亲生女儿。” “那为何你们只为小女儿投资,大女儿却只是打工的?” “老大从小便欺压小妹,我们两口子也是担心她再受到姐姐欺压。想多给她一点关照。” 姐姐当场哭成泪人,自己的父母怎么会如此偏袒妹妹,简直胡说八道,颠三倒四,小时候自己对妹妹总是呵护有加,从未曾对她有过欺压之事。 狼叔当庭提出反驳,最终法院宣判,在没有其他证人证言和证据之下,当庭父母的证言有效,法官有自由裁量权,法院认为此案件是父母借大女儿的名义购买的房子,父母既然认为房子是小女儿的,作为更公允的判决,本庭宣判:房子归姐妹俩人一人一半。 走出法院,王律师春光满面,笑盈盈的走上前主动与狼叔握手,狼叔一直纳闷,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狼叔输给了王律师,王律师深信一句话:“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王律师为了此案件,不仅多次出没此法院,更是在当事人父母面前做了无数次思想工作,起初,父母是不同意出庭做伪证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当王律师告诉两位老人,自己的小女儿因为对大女儿有实施暴力,很可能判刑,两位老人不懂法律,听到这些,他们按耐不住了,他们是半身已经入土的人,不愿自己离开人世时,小女儿还关在狱里,一番思想斗争过后,想想老两口出庭作证,大女儿顶多损失一笔钱财,只要小女儿不用进监狱,这也划算。 所以,便有了两位老人出庭作证,其实,两位老人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心底善良,不会起诉自己的妹妹对自己施暴等行为,并且她多次嘱咐胡朗律师,一定不要提及妹妹威胁、恐吓、施暴之事。 第四十二章 恐惧在蔓延 人群散去,狼叔对自己的当事人说:“你可以上诉。” 她摇摇头,“不用上诉了,为了一套房子,我已经失去太多,父母太不了解我,这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除了王律师和他父母以及当事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两位老人所说的是否属实,既然双方都不愿意再次上诉,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狼叔也懒得纠结太多,他得赶紧去机场,与苗苗在一起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狼叔都坚持每晚必须回家。 苗苗在他眼中是最需要保护的女人,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过夜,不能让她夜里失眠。苗苗不知道狼叔的这些想法,她只是觉得,今晚他肯定是不会回来的,自己就乖乖等他忙完给自己通电话吧。 下班后,同事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庄飞因为工地上出事故要处理,也无暇顾及苗苗,她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等着,冬天夜长昼短,很快天渐渐黑了。她有些害怕,她给狼叔发了一条信息,把字条的事情都告诉了狼叔。 狼叔下飞机看到信息那一刻,他心急如焚,恨不能马上飞到她的身边,她的电话怎么也无法接通,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她可能要出事儿,怎么办呢?机场过去还要很长的时间,他能想到离她最近的便是庄飞,于是,他拨通了庄飞的电话,庄飞已经回家。 庄总和沈梅听见庄飞惊讶的对着电话吼到,“什么?苗苗胆子也太大了吧。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等神秘人。我已经回家了,赶过去恐怕也来不及。” 庄飞挂断电话,神色冲冲便往外跑,庄总叫住他,“怎么回事?这么紧张。” 庄飞把苗苗的事情告诉了庄总,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庄飞跑出去,庄总给现场的负责人打电话,只说今晚有些不太平,再三嘱咐现场负责人,立马召集所有人,一定要每个角落查看,沈梅心里七上八下,庄飞刚刚描述的苗苗的身世,怎么就让她觉得不安呢? 苗苗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天越来越黑,她心里越来越害怕,还是回家去吧,她提着包走出门外,只见门口一张纸上面写着:你爸爸叫苗刚,工人宿舍区见。 工人宿舍区离苗苗的办公区并不远,她走在那楼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间房屋发出微弱的光,此刻大部分的工人应该还在外面吃饭喝酒,安静得有些害怕,苗苗正四处张望,突然有人从她背后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朝着一个角落拖去,她努力的挣扎。 她一路挣扎,掉落在地上的围脖、鞋子、手表和包里的东西都被那人捡起来顺手扔到废墟里,那人把她朝着一个散发出阵阵恶臭的阴暗角落拖去,眼前一片漆黑,她只闻到恶臭,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感觉到脚下湿乎乎的,好像有水浸湿了她的袜子。 耳旁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要叫,不要乱动,否则我手上的刀子会要了你的命。” 苗苗的嘴巴依旧被那男子捂得严实,她努力点点头,那男子又开始说话了,“你爸爸是不是叫苗刚?” 苗苗又是一阵点头,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只听那人说:“那晚工人闹事我便注意到你了,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后来听见有人叫你苗苗,我更加确信你是苗刚的女儿,你爸爸苗刚睡了我的女人,我现在睡他的女儿,这便是他造下的孽,不要怨恨我,你是替你爸爸还债的。” 苗苗听到这里,一个劲儿的摇着头,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她内心绝望、崩溃,自己从未得到过一天父爱,如今却要受此大辱为他还债,天理何在啊?原来工人闹事那晚,苗苗看到厕所的黑影便是此人。 她听见有人群在说话,可一下子又走远,那人用胶带缠住她的嘴巴,用麻绳困住她的双手,那人打开电筒射向她的眼睛,然后又熄灭,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项目部住的最后一晚,难道那晚到自己房间的也是此人? 她没来得及细想,那人又开口到,“那天晚上去你房间的人也是我,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不忍心伤害你,我睡过的女人无数,比你好看的还没有,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时候听见一阵警报声,那人有些慌乱,出去看了看,警报声远去,那人又走进苗苗,他开始撕扯苗苗的衣服,苗苗双脚努力踢踹,只听那人冷冷的说:“你的脚再不听话,我就把它也捆起来,不过困起来实在不好操作,周围又没有固定的地方,你最好规矩点,否则我就砍了你的双腿。” 听到这里,苗苗赶紧停了下来,她不敢再挣扎,她必须冷静下来,她要怎么办呢?她听见庄飞的声音,接着她又听见狼叔的声音,她用心聆听,的确是狼叔的声音,那人听见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苗苗欣喜若狂,她努力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那人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她头脑嗡的一下,感觉一阵眩晕,耳朵里面一直嗡嗡作响,狼叔和飞哥的呼唤声越来越远,她使劲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人开始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她穿着一条连体裤,外面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衣,想要撤掉她的裤子实在有些费劲。 因为她的手被捆住,而要脱下她的裤子必须从她的手臂脱下背带,那人只恨手里没有剪刀,他可能被生理反应冲昏了头脑,顾不及思考任何事情,他解开苗苗手上的绳子,对她一阵拳脚相加扯下了背带,苗苗顾不及其他事情,她努力用手解开嘴上的胶带,大声的呼喊:“狼叔,我在这里…” 刚喊出一声,那人又扇了她一巴掌,一只手使劲撕扯她的衣服,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任凭她拳打脚踢,那人丝毫没有住手的迹象。 她的衣服裤子被一件一件撕破,地面湿漉漉的,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努力的张大嘴巴,想要再次呼救... 第四十三章 救援 本已经走远的狼叔和庄飞二人,突然听见苗苗的那声呼喊,二人赶紧又折回来仔细查看,狼叔和庄飞在工人宿舍区发现那张字条:你爸爸叫苗刚,工人宿舍区见。 二人更加坚信,苗苗一定来过这里,他们二人分头在此处仔细查找,庄飞看到了苗苗的围脖被仍在废墟里,接着他发现了苗苗的鞋子等物品,“胡律师,快过来,这里有苗苗的东西。” 胡朗闻声跑过去,那条绿色的围脖正是苗苗的,早上出门儿时,自己亲手给她围上的,他内心越发着急,情绪非常激动,嘴里碎碎念,“她出事儿了,她出事儿了…”他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情绪稍微冷静了些。 庄飞焦急的大声呼喊,“苗苗,苗苗…” 宿舍里的几个工人站在门外,看着焦急万分的两人,像是在看戏一般,冷漠、麻木、一动不动,庄飞冲他们吼到,“都站着干什么?拿电筒去找人啊!”听见庄飞的呵斥,几个人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条斯理的行动起来。 项目经理带着现场的施工员等人也赶过来,庄飞一声令下,“都给我仔细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狼叔对项目经理说:“让在场的工人都给自己同宿舍没在场的工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与谁在一起,在做什么?看看今晚有没有落单的工人。”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施暴者的手机发出震动,亮光一闪一闪,在漆黑的角落显得特别明亮,他慌忙拿起电话,把电话关机。但,那几秒中的亮光已经被狼叔注意到,他拔腿向那阴暗的角落跑去。 施暴者听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敢再继续下去,他松开了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跑,苗苗已经毫无力气,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呼叫,“救命啊…” 那人听见苗苗呼叫,又趴下去捂住苗苗的嘴,捏住她的脖子,一阵脚步声传来,当他转过身时,一个电筒直射到他的眼睛,他来不及回避,狼叔一把提起那人,一拳重重的朝他耳旁挥去,那人摇头晃脑,冲出去几步后,重重的摔倒在地,鼻血直流。 狼叔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苗苗,她头发凌乱,衣不遮体,鼻子残留着血迹,狼狈至极,他顾不及处理那人,脱下自己的长外套,紧紧的把她包裹起来,她终于见到狼叔了,就像见到这冬日的阳光一样,她冲狼叔发出一丝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紧紧的搂着她,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滚落下来,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再滴在她的眼角,让人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落泪,他沉静片刻后,突然如同一头被困的猛兽,歇斯底里发出一声怒吼。 他的声音,仿佛一阵巨雷划破夜空,让人听着发麻,众人闻声纷纷赶过来,他抱着苗苗从人群里走过,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他没有向旁边看一眼,只是专心大步的赶着自己的路。 被狼叔打倒的那人,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是工人老吴,大家都很诧异,老吴大把年纪,平日里看上去胆小如鼠,居然能干出这等事儿。老吴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刚站稳,庄飞便上前抓住他的领口,抡起拳头还没来得及挥下去,他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庄飞本想打这暴徒两拳,发泄一通,便跟着狼叔一起,把苗苗送去医院,可是就因为自己捏了一把老吴的领口,老吴便倒下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溜之大吉,更何况此事发生在项目上,怎么与自己公司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庄飞只好认栽,耐着性子在这里等待着消息。 项目部现场,不知道是何人何时报的警,警车赶到,驱散了众人,同时拨打了120,,警察在现场一阵拍照过后,有几个警察在工人宿舍询问一通,在一名工人的带领下,两名警察对老吴的住处一番仔细搜查,搜到他的相关证件,和两把管制刀具,两位警察随同救护车把老吴带走。 剩下两名警察再次对现场进行检查,庄飞把苗苗的围脖和鞋子等都交给了警察,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警察发现施暴现场一米之外的草堆里,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应该是在挣扎的过程中遗落掉的凶器,把一切可疑之物封存之后,警察也离开。 狼叔把苗苗抱走后,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一阵仔细检查过后,医生对狼叔说:“此女子身体没有大碍,轻微的脑震荡,应该是惊吓过度加上太累了导致昏睡,她脖子上有勒痕,身上有淤青,我们严重怀疑此女子遭遇了暴力事件,所以我们医院正在商量要不要报警。” 狼叔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医生,“是的,她的确遭遇了暴力,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侵犯。”侵犯二字他难以说出口,因为他很怕听到关于她的不好的消息。怕她承受不起,也怕自己承受不起。 医生接过名片,上下打量狼叔一番,悲情禁锢不了他的气质,他虽然颔首低眉,眼圈发红,但依旧器宇轩昂,绝对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我想,也应该不是你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医生怀疑狼叔对苗苗施暴,结果狼叔是救苗苗的人,狼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给医生讲了讲。 医生点点头,“那就对了,她没有被侵犯。” 这时他一个人走到昏暗的角落,静悄悄的抹去眼泪,喃喃自语,“还好,没事儿…”他,自从妈妈走后便再也没有落泪的男子,今日打破了二十几年来他对自己的约束,他落泪了,他脑子里浮现出苗苗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那一幕,他便心如刀绞,眼泪默默落下。 擦干眼泪,他在苗苗的病榻前坐下,为她拨了拨散乱的头发,用湿纸巾轻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尘土,越仔细看她越让他觉得心疼,这么美丽、善良、柔弱的女子,为何要让她遭遇如此多的不幸?难道这便是对她心智的磨练? 他紧紧握住苗苗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温暖,他正在沉思着,两名警察找到了医院,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护士领着两名警察进入病房… 第四十四章 失忆 胡朗明白警察来的目的,他对两名警察做了个先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转过身,帮苗苗掩掩被子,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旁边的护士叮嘱几句,轻手轻脚的随同警察离开。 狼叔本以为警察是来找苗苗录口供,走出病房,他对警察说到,“警察同志,实在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受害者一直昏迷不醒,等她醒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陪她去警察局录口供。” 两位警官亮了亮工作证,一脸庄重的对狼叔说:“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警局,被你打伤的人有性命之忧。” 狼叔愣了一愣,心想:自己打人了吗?何时何地打人的?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在解救苗苗时,他打了施暴者一拳,只是当时自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完全没在意自己打人了,那么一拳就伤及那人性命? 他带着疑惑跟在警察后面,“好的,好的,走吧。”他本以为自己打人的事情属于见义勇为,不管那人是死是活,去录个口供便可,谁知这一去并不那么简单。 他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完后,其中一位警官一脸严肃,“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受害者是我女朋友。” “我们去医院走访过,你女朋友并无大碍。你当时是否情绪激动?是否存在报复心理?” 狼叔有些气愤,“警官同志,我女朋友正在被人施暴,我能不激动吗?我当时只想着救人,并没有想要伤人,我是一名律师,是靠嘴巴替人伸张正义的,没想过要靠拳头报复谁,我很清楚,惩治罪犯是你们的职责。” 另一位警官温和的对他说:“胡律师,很抱歉,我们去案发现场调查取证过,现场没有监控,所有的目睹者只看到你打人,没看到那人施暴,请你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案存在过失伤人的疑点。” 狼叔站起身,无奈的摊开双手,“明明是见义勇为,却成了过失伤人,我会配合你们,希望你们尽快还我和我女朋友一个公道。” “这是当然,不过你应该很清楚相关的法律条文,我们没查明情况之前,你只能先在这里呆几天。” “呆不了,我女朋友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呢!办手续吧,我得出去照顾她。” 等一切手续办理完成,已经是次日清晨,他走出派出所,急急忙忙赶往医院,他在医院没有找到苗苗,从医院得知,苗苗的两位姐姐陪同她已经办理出院。 昨晚狼叔走后,苗苗的二姐打来电话,当时苗苗昏睡不醒,护士帮她接了电话,并把她受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电话那头苗苗的二姐,两位姐姐便连夜赶过来,二人到医院后,苗苗已经苏醒,发现并无大碍,便带着苗苗办理出院手续离开。 她带着两位姐姐来到自己的出租房,没过多久,警察找到了苗苗,苗苗跟着警察走了一趟,在警局里,警察略带怜悯的看着苗苗,温和的问到,“你是怎么遇到老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吧!” 苗苗一脸诧异,“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老吴是谁?” 警察被她的问题愣住了,“你的鞋子、围脖怎么遗落的?老吴有没有对你施暴?” “我没有掉东西啊!有人对我施暴?我咋不知道?” 警察严肃的看着苗苗,“请严肃回答问题,胡朗出现时,老吴正在对你施暴吗?胡朗怎么打老吴的记得吗?” 苗苗有些诧异,她怀疑自己在做梦,现实中警察不会胡说八道啊!“我在做梦吗?” “苗女士,请认真回到我们的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谁是老吴,也没有人对我施暴,胡朗是律师,他很冷静的一个人,从来没见过他打人。” 她的回答让在场的警察瞠目结舌,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同离开后,隔了一会儿进来两名警察依旧不死心的询问她。再隔了一会儿,警察把她带到一个屋子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各种仪器,对她一阵检查,一阵折腾后,只听几人叽咕到,“头脑没有受到伤害,应该是心理性失忆。” 苗苗有些耐不住性子,“我可以走了吗?” “哦…你稍等,你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让家人来接你。” “我都是成年人了,又没有犯什么事儿,为什么需要家人来接我?” “是这样的,我们想向你的家人了解一些情况。” 苗苗拨通了二姐的电话,然后静坐在警察局里等着。两位姐姐到来,警察把两位姐姐叫到一边嘀咕了十来分钟,两位姐姐眼圈红红走来带着苗苗离开。 狼叔一次又一次的拨打苗苗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她的电话在两位姐姐手里,出院后苗苗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两位姐姐本以她是因为昨晚受到伤害,心里难受导致,可警察却告知她们,苗苗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狼叔发了无数条消息给苗苗,诸如: “你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信息给我回个话。听说你同你姐姐一起走的,你住在哪里呢?我去找你。” … 回到家后她魂不守舍,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苗月和苗青看在眼里,她俩一个引开苗苗,一个偷偷查看她的住处、翻看她的日记、打开她的电脑、查看她社交工具上的聊天记录和邮件往来,苗月发现她与胡朗律师的聊天,从起初的暧昧到现在的亲密。 苗月看到今日胡朗发给她的消息,和无数个胡朗打过来的未接来电,她想起上次姐妹们聊天,苗苗说喜欢律政界人士,原来她已经同胡朗律师相恋,此刻苗月才恍然大悟。 苗月用苗苗的qq进胡朗的空间查看,他的家事应该不错,可是自己的妹妹单纯,觉对不能让她喜欢一个律师,否则未来不只是苗苗,可能整个大家庭都会被波及,苗月希望苗苗嫁得好,可是她并不希望苗苗嫁得太好。 苗月希望未来自己依然可以照管着妹妹,妹妹嫁的夫君肯定是和妹妹一样听话的人,胡朗是知名律师,条件太好,万一妹妹受了欺负,自己恐怕无力为她撑腰。所以,苗月坚决要阻止胡朗和苗苗在一起。 第四十五章 苗月出招 苗月思前想后,她试探性的问苗苗,“胡朗给你发消息了,你要不要回复他。” 苗苗毫无表情,很平和的对苗月说:“胡律师又找我拿资料吗?你帮我回复一下,我已经调到项目部工作,公司的官司以后我不管,要资料找我同事莉莉拿。对了,项目上还有事情没办完,我得去一趟项目部。” “苗苗,姐姐帮你请了假,你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去工作,咱们三姐妹好不容易一起,以后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次我和你二姐专门过来陪你,一起好好放松。” 苗苗反应有些迟钝,“哦,你帮我请假了,好的。” 苗月与苗苗聊天后,她很确定自己的妹妹已经忘记与胡朗的恋爱关系,这就好办多了。 苗月拿起苗苗的手机,在微信上给胡朗回复一条,“你不要再发这些消息,我姐姐看到不好,我们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别再联系了。” 胡朗看完消息呆若木鸡,心里一阵酸,“你怎么啦?你在说什么呀?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的狼叔,怎么能不联系呢?” “你不用着重强调,我自然知道你是谁,可是我们都只是玩玩儿,没必要当真,现在游戏结束了,我们回到同事关系,就这么简单。” 胡朗再也没有回复,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相信这是苗苗对自己说的话,他想见她,他想看着她的眼睛,亲耳听见她告诉自己,哪怕是分手,绝不能这么稀里糊涂。 胡朗又拿起手机,给苗苗回复一条消息,“我从来不是和你玩儿,我们之间,我一直很认真的对待,你可以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游戏,可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就算是分手,我想站在你的面前,亲耳听到你说出口,只要你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便成全了你。” 苗月看完胡朗的消息,赶紧按了清楚键,苗苗目前处于失忆状态,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与胡朗之间的感情,得赶紧给苗苗介绍个男朋友,等她能记起来曾经的所有事情时,新的感情已经替代曾经,那时候她应该不会留恋,也不会伤感。 苗月把检查到有关苗苗的事情,加上自己的决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苗青,苗青是有些反对的,她是支持自由恋爱的,“姐姐,我觉得这样做不好,你没了解过胡朗这个人,完全凭你的直觉和个人社会阅历推断,你对他的职业存在很大的偏见,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对小妹太残忍了。” 苗月听完很是生气,“我是为苗苗着想,为她好,怎么就对她残忍了?她最容易上当受骗,律师就靠嘴巴吃饭的,说瞎话都不会眨眼,万一苗苗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我们又离得远,就算离得近,人家懂法,我们不懂,他随便挖个坑把我们埋了都不知道,更别说给苗苗撑腰。” 苗青听完姐姐的话,本想再反驳几句,但,毕竟姐姐是好心,她是真心想护着苗苗,只要找个对苗苗好的人,嫁谁都一样。苗青不想让姐姐伤心,便随了姐姐苗月的意思。 第二天,苗青带着自己的同学,苗月带着苗苗一同来到一家高级餐厅,苗青介绍到,“这位是我的同学周亮,生意做得比较大,几个城市开了分公司,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这个城市,大学毕后忙于生意,没有耍女朋友,如今想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早日成家。” 周亮很绅士的起身,向苗月和苗苗微微点头,苗月看到周亮如此礼貌,并且家大业大,对他很是满意,由心底散发出一丝欣慰,她站起身,一边向周亮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同周亮握了握,招呼他坐下。 苗青指了指苗苗,向周亮介绍到,“这是我小妹苗苗,学会计专业,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会计,收入肯定没法同你比,但自食其力没问题,她性格有些慢热,平时不善言语。” 周亮目不转睛的盯着苗苗,他眼睛熠熠生辉,苗苗此刻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她只是微微向周亮点了点头,这是她常有的状态,周亮不由得发出一句感叹,“妹妹真是一位窈窕淑女,今日相见,荣幸至极。” 苗月听到周亮的这句“荣幸至极”,心里一阵喜悦,这事儿应该能成,有歌词叫做“惺惺相惜”,苗月是个生意人,周亮也是生意人,既然周亮能够把生意做到几个城市,想来应该是一块玉石,苗苗如果能嫁给他,未来肯定会很幸福。 苗苗不以为然,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只是轻声回了一句,“谢谢!” 用餐时,苗月、苗青和周亮三人聊得很欢,苗苗一句话没出声,只是慢慢的品着菜肴,任由他们谈笑风生,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周亮同苗月、苗青谈笑之余,眼光时不时落到苗苗身上。 苗苗长得好看,不多言不多语,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端庄贤惠,今日有些忧郁的神情,更让男人想要靠近、讨好、博她一笑的冲动,她坐在那里,即使不言不语,也难掩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文艺气息。 周亮对苗苗很是满意,甚至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也许很多男人对苗苗都有一见钟情的感觉,这很正常,男人大多是视觉动物,也许最初的心动就是一种见色起意。 苗月把苗苗叫到洗手间,轻声说道,“苗苗,我觉得这个人很不错,家境好,未来你不用那么辛苦,对人很有礼貌,并且我感觉他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你感觉怎么样?” 苗苗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感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突出印象。” 苗月有些强势的说:“你自己是个普通人,难道还想嫁个达官贵人?说你没脑子,还真是这样子,人家是独生子,家庭条件在我看来很不错,人长得也帅气,年纪轻轻就拥有几家公司,我和你二姐都觉得很好,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 苗苗并不想与苗月争个输赢,她仍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至少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第四十六章 等消息 苗月见苗苗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有些着急,“你至少和人家试一试吧,不要那么快拒绝别人,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如果交往一段时间后,你仍旧没感觉,那时候随你决定,现在你就听我和你二姐的话,单独与周亮交往一下。” 苗苗见苗月为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想想她为自己付出太多,现在自己长大了,该懂事了,不能让她操心了。于是,她勉为其难的应下苗月,“那就听你们的意见,试一试。” “这就对了,相信我,听我的话,你绝对不会吃亏…” 从洗手间出去后,苗月找了个借口,拉着苗青一走了之,留下苗苗与周亮二人,顿时气愤有些压抑,周亮微微一笑,想打破尴尬,“妹妹,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苗苗今日有些后知后觉,她摸摸自己的挎包,此刻她才想起来,这两天自己没用手机,手机应该在家里,“哦…我二姐有我的联系方式。” 她这句话一出口,现场更是一阵尴尬,周亮点点头,“好的,好的,一起出去转转吧。” “好…” 苗苗一路沉默,周亮想要多了解一些苗苗,他一直努力的找话题。 “我做的零售行业,24小时便利店差不多性质,这个城市现在有二十几家分店,正在向周边省市扩展,外省开了几家,没这么大规模,我偶尔会去看看,主要生活在这里。” “嗯,挺好的…” “妹妹,你对另一半有些什么要求呢?” “我好像没有具体的要求,凭感觉吧!” 周亮看了看她,“呵呵,那你的要求肯定高了。我很喜欢你这样温婉典雅的女孩子,现在这样的女孩子不多。” 苗苗终于抬眼看了看他,“谢谢。” 周亮停下脚步,挡在苗苗面前,认真的盯着苗苗,“那…以后我可以单独约你吗?” 苗苗也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周亮,周亮眼神里满是期待,苗苗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可以啊!” 周亮内心一阵狂喜,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二人一问一答,慢慢开始放松。 周亮好几次想拉着苗苗的手,或者搂着她的肩,都被苗苗有意或者无意避开。 那晚周亮把苗苗送到她家楼下后,才离开几分钟便给苗苗发消息,“到家了吗?” 周亮没有等到苗苗的回复,她压根儿忘记自己有个手机,回到家,两位姐姐一阵盘问。可惜并没有得到她们想要的结果。 狼叔今日又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诸如: “你究竟在哪里?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有什么苦衷?” “我想你,我们见面聊一聊好吗?” “你回个话呀!这样子让我很担心,如果明天我仍然见不到你,或者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会选择报案,我严重怀疑你遇到麻烦了,是不是手机丢了?” …… 他发出去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一整天没有等到她的回音,因为姐姐把她的手机关了静音。 胡朗今日坐立不安,昨日出差,加上一夜没休息,他面色憔悴,头脑昏昏沉沉,在单位一个不识趣的同事啰里啰嗦,让他还发了一通脾气,他把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苗苗,然而苗苗对她不理不睬,实在是憋屈得很,此刻,他身心疲惫,可是他睡不着。 秦川注意着他所有的情绪起伏,他的事情即使不说出口,秦川也能从他脸上读出一些端倪,秦川猜想,一定是他同苗苗闹了矛盾,自己的机会也许来了。 今日秦川很会察言观色,工作上为他分担了不少,生活上也对他照顾有加,可是他什么也吃不下,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咖啡。 秦川殷勤的问候他,“胡律,我看你今日脸色不太好,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或者上医院检查一下。” 他瞥了秦川一眼,“我很好,忙你的事情去!” 他不愿意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除了苗苗,他一直看着手机,每次手机响起,他都激动的拿起来看看,看完又失落的放下。 秦川一次又一次的热脸贴冷脸,一次又一次低头离开。她喜欢胡朗,她来这里做他的助理是假,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是真,可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居然被苗苗抢了先,提到苗苗这个名字,秦川便是一阵咬牙切齿。 庄飞昨晚没休息好,今日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被沈梅从床上拖起来,“小飞,快起来,你爸爸要问你话。” 庄飞坐在沙发上,一副软皮打造的模样,揉揉眼睛,“爸,你找我啊?” 庄总面无表情,“昨晚怎么回事啊?” “苗苗收到一个神秘人的字条,说认识他爸爸苗刚,结果,苗苗按照那人提供的地址去找,差点被那人强奸。” 庄飞说到这里,突然精神起来,面露凶恶和愤怒,“真是可恶,还好苗苗提前告诉了胡朗,否则昨晚不堪设想。” 庄总听完庄飞的话,举起的茶杯停在半空中,愣住了,沈梅被一口茶水噎住,二人面面相觑,庄总理了理嗓子,“后来怎么样了?” 庄飞露出几分悲悯的神情,“后来那人正在施暴,被胡朗发现,胡朗一拳把那人打得半死不活,送去了医院,苗苗被胡朗带走,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 “胡朗怎么会在那里?” 庄飞像晒嫣儿的萝卜干儿,有气无力的回答,“他是苗苗的男朋友。” 苗苗的两位姐姐回到家,拿出苗苗的手机一看,都傻眼了,消息的数量惊人,全是胡朗发过来的信息,看到那条他要去报案的消息,两位姐姐被吓到了,经过一番商量之后,苗月决定把所有消息清除之后,把手机还给苗苗。 苗苗到家被两位姐姐盘问之后,苗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机递给苗苗,“苗苗,你的手机怎么在我这里呢?回来才发现。胡朗律师给你打过好几通电话,可能找你有急事,你给人家回个电话吧!” 苗苗接过电话,翻看一阵之后,先回复了周亮,可周亮一条接着一条的发来消息,她只好一条一条的回复着,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 苗月有些按耐不住,她怕胡朗真的去报案,那样太折腾,于是,她催促着苗苗,“你先给胡律师回个电话吧,人家找你肯定有事儿,先问问情况,再同周亮聊吧。” 苗苗听了姐姐的建议,拨通胡朗的电话… 第四十七章 莫名其妙 苗苗打给胡朗的电话,才响了一声便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胡朗的声音哽咽,“苗苗,你终于愿意给我回个电话了!到底怎么回事?” 苗苗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很是惊讶,“胡律师,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我今天没去上班,我已经调到项目部上班了,以后你要资料的事儿就找莉莉吧!” 胡朗听得一头雾水,是苗苗的声音没错,可是她说话的内容得打个问号,胡朗的第一直觉,苗苗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你是怎么了?我不是找你拿资料,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呢?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啊?我很好呀!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今天出去玩儿,把电话落在家里了,你担心我什么呀?” 胡朗沉默片刻,理了理嗓子,“你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你。” 苗苗今日很是疲倦,她有些不耐烦,“胡律师,这么晚了你见我做什么呀?我向公司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再紧急的事情我也可以不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拜拜。” 说完,苗苗挂断了电话,胡朗本想再打电话追问,可她最后那不耐烦的语气,和那些分外生疏的言词,让他心里阵阵刺痛,他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沙发上,心想:也许她累了,让她休息吧,至少知道她目前很好,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庄总和沈梅今夜怎么也无法入睡,白天听庄飞讲述昨晚的事情后,沈梅显然知道苗苗是庄总的女儿,关键是施暴者老吴认识苗刚,这是他们二十几年来最为不安的消息,庄总派人详细查询老吴的信息。 那人捎回来的信息更让庄总两口子心慌,老吴是沈梅前夫的同乡,也是沈梅前夫手底下的工人,那时候他前夫朝三暮四,沈梅饥渴难耐,先同这老吴有过一段身体结合,直到后来,苗刚出现以后,沈梅看上了长相更好的苗刚,沈梅同老吴从此天涯陌路。 这老吴恨苗刚,恨得咬牙切齿,苗苗遗传了苗刚的长相,尤其是那双眼睛,见过年轻时候的苗刚的人,一看苗苗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便知道是苗刚的女儿。加上老吴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见到苗苗便垂涎三尺。 庄总感叹,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沈梅着急,因为庄总不知道她同老吴那段过去,不过,两人有个共同的担忧,老吴认识苗刚和沈梅,万一哪天碰见,被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两口子都期盼着这老吴赶紧死去,这样便解了他们的心头隐患。这天夜里,两口子商量着,明天亲自去医院看看这个老吴,反正他现在昏迷不醒,两口子也不用担心被他看见。 胡朗一夜未合眼,第二天一大早便给苗苗打电话,说是要见面找她聊一聊。 可是周亮昨晚便约好了苗苗,怎么办呢?苗苗只好一大早给周亮回复,说是自己今日要出去办点事儿,周亮却说自己要陪着她去办事儿,反正自己今日得闲。苗苗只好同意了周亮的提议。 一个小时后,苗苗约胡朗在一个路口见面。苗苗想着,胡律师肯定是给自己递资料,在路口拿上资料便可以同周亮去古镇,周亮把苗苗送到路口。 胡朗的车到了,他开心地朝苗苗走来。 周亮同苗苗一起下车迎上去,苗苗面无表情地对周亮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胡朗律师。” 胡朗没有听她说话,也没注意到周亮,他走上前便把苗苗揽入怀中,“我好想你!” 苗苗大惊失色,努力的想要挣扎开,“胡律师,你这是做什么呀?” 周亮一把把苗苗从胡朗怀里拽出来,把胡朗一把推开,厉声说道,“你做什么呀?有病吧!” 胡朗愤愤不平,“你是谁呀?我同我女朋友亲热,有你什么事儿?” 苗苗一脸诧异,“胡律师,你胡说什么呀?谁是你女朋友呀?周亮是我姐姐帮我介绍的对象。” 胡朗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他愣住了,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片刻之后,胡朗摇晃着身子踉跄了几步,指了指周亮,又“呵呵”冷笑了几声,“他是你对象?所以你闹着和我分手?就是为了他?” 苗苗瞥了胡朗一眼,也“呵呵”冷笑两声,“我都被你搞蒙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疯话,我何时成为你女朋友的?又何时同你闹分手的?” 胡朗突然恶狠狠地冲苗苗咆哮道:“莫名其妙!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同时气呼呼的叉着腰背对着苗苗,两三秒后又转过身,指着苗苗说:“你、你就是个魔鬼!” 他铁青着脸转身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然后绝尘而去。 苗苗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有些抓狂,“真是个神经病。” 周亮感觉胡朗和苗苗两人都没有说假话,他很纳闷儿,但是总有一个人在说假话才对呀,无论是谁在说谎,他由衷的感叹二人的演技精湛。 他搂着苗苗的肩膀上了车,“你不必生气,他为何会这样?” “谁知道呢?他就是个痞子,整天给我发消息要资料。现在公司的官司我都不管了,还找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苗苗一通发泄后,又感觉鼻子一阵阵酸楚,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种想哭的感觉。 周亮看见苗苗眼眶红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觉得今日的事儿,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苗苗实在绷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周亮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帮她擦干眼泪,“你需要静一静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今天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想回家让我姐姐看见我不高兴,免得她们为我担心,你把我甩到前面路口,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周亮把苗苗送到路口,可看到她神情有些恍惚,不放心她一个人,坚决不同意她下车,“我带你去一个幽静的地方,你应该昨晚没休息好,坐着放松一下。” “哦,随便…” 第四十八章 伤神 苗苗不知道为何,自从见到胡朗之后,无缘无故的落泪,她想:自己同胡朗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平时也不是一个冒失的人,这两日,为何他对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难道自己在做梦? 苗苗的眼泪,周亮看在眼里,很是怜香惜玉,他想:苗苗和胡朗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事情,但,不管他俩之间有什么事情,看见苗苗哭泣的样子,让他想要对她的保护欲更加强烈,他会努力争取同她在一起。 胡朗从未想到过,苗苗竟然是这种女人,为了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对自己如此残忍,说假话都不眨眼睛,她对自己那陌生的眼神,疏离的言语,倒像个戏精,他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他一番回味过后,摇了摇头,悲情的“呵呵”冷笑几声,是对自己愚蠢的嘲笑,是对同她那些过去的嘲笑,他两天两夜没合眼,此刻心痛难忍。 他开着车在马路上行驶,如同在旷野漂移,好几次惊险中侥幸逃过,却惹得马路上其他司机一片骂声。可,此刻的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他回到家里,提着一件酒,自己独自喝起来。 秦川今日没见着胡朗,总是有些不安,她打电话给他,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秦川只好找到张松,“张律师,胡律的电话一直关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 张松听完秦川的话,右手拖着下巴琢磨了一番,说道:“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他这两天确实不对劲,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儿,他平时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昨日见他,却感觉他很浮躁,我陪你去看看他。” 张松本就喜欢秦川,想去找胡朗是真,想乘此机会单独同秦川相处,可能显得更真。 张松带着秦川找到胡朗平日里居住的地方,一阵猛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秦川焦急万分,张松也开始紧张起来。二人冲冲离去。 庄总今日同沈梅去医院看老吴是死是活,两人用围巾把自己的半张脸连同嘴巴、鼻子裹得严严实实,剩下眼睛还带上一副墨镜,别说其他人,就连他们的儿子庄飞在外面看见也绝对认不出来。 庄飞这两日闷闷不乐,他几次拿起手机,翻出苗苗的电话,可是又放下手机,那晚苗苗受到那么大的委屈,自己拨通电话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已经是胡朗的女朋友,想来胡朗应该会把她照顾得妥当。 他躺在沙发上,不愿意给苗苗打电话,可又很想知道她的情况,突然想到一个人——肖燕,把苗苗的遭遇告诉肖燕,让肖燕去安慰苗苗,自己再从肖燕这儿打探苗苗的消息。 “肖燕,在么?苗苗这两天同你联系没有?也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 “啊?苗苗受伤了吗?怎么受伤的?” 庄飞把苗苗那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肖燕,把自己不愿意联系苗苗的想法也告诉了肖燕,于是,他同肖燕一句接着一句的聊了起来。 虽然隔着屏幕对话,但是肖燕能感觉到,庄飞已经不是以前的庄飞,他对苗苗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倘若是以前,遇到这等事儿,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庄飞肯定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照顾苗苗左右的人。 沈梅和庄总二人来到医院,老吴口死眼闭的躺在床上,确实是他们曾经的熟人,在医生处得知,此人怕是醒不过,目前靠着插入鼻孔的氧气管,和一天十几袋液体输入血管,为序生命。 庄总和沈梅听到这里,昨日起便压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掉下一半儿,轻松了许多,可,万一他要是醒来了呢?那该怎么办?庄总这二十几年摸爬滚打,能走到今日,全靠自己能够未雨绸缪。 他必须得好好绸缪一番,可最近项目的事情确实多,刚摔死了工人还没解决,又来一个麻烦,各个都是致命的麻烦,这几天工地已停工,相关部门一趟又一趟往现场跑,听着下属的汇报,让他倍感心慌。 对于以前的庄总来说,项目上死一两个人无足挂齿,可是,自从他见了自己的女儿苗苗之后,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心神不宁的时候,越是出不得乱子。 这个老吴是觉得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来,老吴本就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让他死了是对社会安宁的贡献,相信神灵都会理解。 庄总派助理小刘去处理此事时,对小刘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语言有些含蓄,面色有些焦虑,“小刘,这个老吴一直要死不活的躺在医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在咱们项目上出的事故,一天的医药费不简单,这样拖下去恐怕很麻烦。” 小刘是个聪明人,跟了他十几年,他对小刘是放心的,毕竟他想干的事儿,都是小刘为他去执行的,小刘是公司让庄总和沈梅都很放心的人,庄总两口子经常让小刘到自己家吃饭,毕竟一手栽培了十几年,小刘也懂得感恩。 “庄总,项目上摔死那个,家属协商需要300万,保险公司与劳务公司一直在推卸责任,此事还未解决,这老吴…” 庄总打断小刘的话,“这老吴如果能像摔死那工人一样,死了一了百了,一次性给他家属陪个一两百万能解决也好说,可是,他现在躺在那里,公安机关天天去现场查来查去,现在年关了,我就担心…” 庄总话没说完,仰天长叹一声,已经说得这么直白,小刘当跟班十几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已经明白庄总的意思,“庄总,老吴本就该死,他是个罪犯,你不必为此忧心介怀,这事儿我去处理,老吴明天就会死。” 听到小刘的这番话,庄总又发出一声欣慰的感叹,“小刘,还是你最懂我呀。” “庄总,是您带我十几年,我感恩于你,我小刘能有今天,全是您的恩赐。” 庄总拍拍小刘的肩膀,笑了笑说到,“好,感恩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赶紧去办事吧!” 小刘接下庄总的指示之后,匆匆忙忙走出去,走到外面,他看了看天空,长叹一口气,又无奈的低下头,裹紧身上的外套,上了车… 第四十九章 胡朗失踪 小刘走出去后,庄总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消息,沈梅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她心事重重,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道,“叫苗苗的女孩儿,真是你的女儿吗?” 庄总沉默很久,又是一阵叹气,然后把胳膊搭在沈梅的肩上,让沈梅靠在自己怀里,断断续续的说到,“也许…是吧!当时收到你的信,最小的女儿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为她取名,便来找你们母子俩,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我也认不出她呀!”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你如果与她相认,我们这档子事儿就闹大了,很快所有人便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事儿,我们不仅会受到唾骂,也许还会定我们重婚罪。” 庄总拍拍沈梅的肩膀,柔声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侧面向胡朗律师打听过,此事已经过了二十几年,已经无法定我们的罪,况且苗苗不知道我是他爸爸,我暂时也没打算与她相认。” 沈梅坐直了身板,“那就好。” 庄总继续接着前面话说到,“我已经老了,别人唾骂也好,法律制裁也罢,我都无所谓,就怕传到小飞耳朵里,他肯定难以接受,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做下的孽,也都是为了他,不能这么前功尽弃。” 沈梅点点头,又靠在庄总怀里,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刘给庄总打来电话,沉声说道,“老吴已经死了。” 庄总和沈梅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二人欣慰的呼出一口气。 苗苗今日郁郁寡欢,周亮一直陪着她,想方设法想让她开心一点,可是各种办法都没让她有丝毫变化。周亮觉得应该把此事告诉她二姐苗青,毕竟早上是同自己一道出门,回家便郁郁寡欢,自己不好向老同学苗青交代。 周亮一边陪着苗苗,一边以短信的形式把事情告诉了苗青,苗青又把此事转告了苗月。 苗月想了想,对苗青说:“有你同学在,不用担心,让你同学多陪陪苗苗,现在是周亮的最好时机,过阵子苗苗就爱上她了。” 苗青有些不赞同,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着急的对苗月说:“姐,我觉得这样做不好,万一苗苗不会爱上周亮,到时候别搞得我和同学关系都很僵。” 苗月看到苗青的神情,安慰到,“你相信我,苗苗现在情绪低落,最需要陪伴,周亮陪着她度过难过,苗苗是个感性的人,绝对会同意与周亮在一起的。” 苗青对姐姐劝阻到,“姐姐,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又何必这样呢?现在苗苗身体不好,应该让她好好静养才对,未来她乐意与胡朗也好,与周亮也罢,都应该等她康复以后再说。” 苗月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吃过的苦多,所以想得比较周到,我是为了苗苗好,我也是怕她吃亏。” 苗青听到这里,想到姐姐确实吃过很多苦,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又何必跟姐姐争个输赢呢,随姐姐的意吧。 于是,苗青给周亮回复一条消息,“我把妹妹交给你了,相信你会让她走出阴霾的。” 周亮回复苗青,“明天我大理那边公司开业,要不我带着苗苗一同去大理,让她散散心。” 苗青同苗月商量之后,回复周亮,“好吧,你不能对我妹妹乱来哈!” 苗月看到苗青的回复,批评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这样子和你同学讲话啊?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虽然我与你同学接触得少,但我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苗苗若能嫁给他,是苗苗的福气。” 苗青很无语,“姐,幸不幸福要苗苗自己说了算。” 苗月生气的说到,“好,你说的对,我读书读得少,没你们理解得透彻。” 苗青立马解释道,“姐,我不是那意思,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敏感呢!” 周亮把自己想带苗苗去大理的想法,告诉苗苗之后,苗苗沉默许久,抿抿嘴唇,“我还是不去了,我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才认识两天便跟你到处走,我接受不了。” 听到苗苗的回答,周亮越发觉得苗苗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孩子,他耸耸肩,抿了抿嘴,“那我也不去了,你心情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不用…情绪起起落落是很正常的事儿,没必要耽误你的工作。” “没关系,我去了也只是看看,转转,有那么多人管着,用不上我。” 苗苗起身阻止到,“你不能这样子,我会觉得沉甸甸的,我要回家了,明日你不必再约我了。” 说完苗苗提着包转身便走,周亮赶紧起身一把拉住苗苗,就在这时,秦川和张松也来到这里用餐。 秦川和张松赶紧走上前,秦川拉住苗苗的手,着急的问到,“胡朗去哪里了?你知道不?” 苗苗一脸诧异,上下打量了秦川和张松一番,“胡朗?我咋知道他去哪里了?为什么问我啊?你们是谁啊?” 秦川和张松被苗苗问得一头雾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松感觉苗苗得了健忘症,他咬了咬嘴皮子,说:“苗苗,你是胡朗的女朋友啊!我们当然得问你啦!我们是他同事,她是秦川,我是张松呀!我们找了胡朗很久,没找到,电话也不接。” 苗苗突然觉得一阵心痛,她用力的拍拍自己的头,原来胡朗没有胡说,自己真是他的女朋友,可是这一切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苗苗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到,“我今天早上见过他,他…他对我拉拉扯扯,我…我对他发了脾气,然后他很气愤的走了。” 说到这里,苗苗突然抬起头,激动的向秦川和张松问到,“我怎么不记得我是他女朋友呢?我真的是他女朋友吗?” “是啊!你是他女朋友啊!你是怎么了?怎么会不记得呢?” 苗苗着急的一阵踱步,“你们说他电话没接吗?三个电话都打过了吗?” “我们只有他两个号码。” 苗苗拿起手机,输入胡朗,只搜索出来两个号码,一个备注为胡朗律师,一个备注为胡朗,她很纳闷儿,自己明明记得胡朗有三个电话号码的呀! 第五十章 胡朗被带回警察局 苗苗有些头疼,她定了定神,再拿起手机,一个一个的翻看,从头到尾翻看一遍,没有胡朗的其他电话号码,而有个备注为“狼叔”的电话,引起了苗苗的注意,自己手机上所以人都是认识的,唯独这个狼叔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她拿起手机,试着拨通了“狼叔”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喂,谁呀?” 苗苗理了理嗓子,怯生生的问:“你好,请问你是?” 胡朗此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但是他能清楚的分辨出这是苗苗的声音,他有些大舌头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说:“我是胡朗,是你的郎叔…” 苗苗惊讶的吼到,“你是胡朗,你在哪里呀?” 胡朗迷迷糊糊的说出了自己的位置,其实就是同苗苗一起居住的别墅,苗苗赶紧把地址告诉了张松和秦川。 周亮站在旁边有些瞠目结舌,苗苗看上去不像个病人,怎么就不记得自己的男朋友呢?她和胡朗究竟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让她变成这样? 一系列的问题在周亮脑子里打转,他想追求苗苗,他想搞清楚状况,于是,周亮提议,四个人一起去找找胡朗。 当四人一起,来到狼叔的别墅,他没有关门,张松仍然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四人推开门走进去,狼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如同一滩烂泥倒在沙发上。 地上到处是酒瓶子,秦川见状,赶紧走上去扶起胡朗,胡朗紧闭着眼睛,一把把秦川推开,口中喃喃道,“走开,你这样的女人,我居然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很显然,狼叔把秦川当成了苗苗,张松赶紧上前扶住秦川,狼叔没坐稳,又倒在沙发上,张松扶着狼叔,一字一句的说到,“胡律师,你清醒一点,我是张松。” 就在这时候,两位警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众人回头,两位警察亮了亮工作证,开口到,“这是胡朗家吗?” 张松赶紧迎上警察,“是的。警官同志,有什么事吗?” “胡朗在吗?” “在的,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那天晚上被他打的人,已经死亡,他必须马上同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所有的人听完都目瞪口呆,“他打人了?”“他怎么会打人?” 张松给警察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狼叔,“胡朗在那里,他喝醉了。” 两名警官上前,拖着醉醺醺的胡朗上了警车。 秦川和张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原地团团打转,秦川不可思议的吼到,“他怎么可能打人呢?” 张松上前搂住秦川,安慰道,“不着急,我们先了解情况,然后再想想该怎么救他。” 苗苗总觉得此地特别熟悉,一阵头痛向她袭来,恍惚中她感觉自己来过此地,她不记得自己与胡朗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是看着胡朗那副模样,她会莫名的觉得心痛。 秦川像发疯的狗,眼里喊着泪水,愤怒的冲向苗苗,“他打人的事儿,是不是与你有关?” 苗苗被秦川的表情给吓到了,她后退两步,周亮赶紧扶住她,苗苗弱弱的说:“警察确实问过我,有关胡朗打人的事儿。可是我觉得我在做梦,我根本不记得他打人啊!” 秦川更加愤怒,“你不要在男人面前装出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肯定是你害的,现在胡朗都被抓了,你还是这幅样子,演给谁看呢?” 周亮拦在苗苗面前,毫不客气的对秦川说:“请注意你的言词,你不是说苗苗是胡朗的女朋友吗?你激动什么呢?” 秦川抬眼看着周亮,“呵呵”冷笑两声,再看向苗苗“哦…原来如此,她是演给你看的,真是会勾搭男人。刚被带走一个,又勾搭上一个。” 张松有些听不下去,上前制止道,“秦川,冷静点。” 秦川今日真的需要冷静点,平日里的秦川,冷静理性,今日她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听到张松的劝诫,此刻她才冷静一些,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希望给单位的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一下子扑到张松怀里,嘤嘤切切的哭了起来,“我太着急了,我太担心胡律了。” 张松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到,“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当四人分开后,张松同秦川一起去了警察局,多方打听后,才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二人对苗苗和胡朗今日的反应恍然大悟。 张松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两人怎么这么奇怪呢!” 秦川附和道,“原来苗苗失忆了,那看胡朗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情了。” “肯定不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回去再想办法。” 二人走出警察局,秦川让张松在外面等着自己,说是自己的东西落在警察局里面了,她折了回去。 秦川并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她只是有了自己的小算盘,折回去后,她对警察局里的警官请求到,“警官同志,可否把苗苗失忆的事情,先对胡朗保密,这样子他在里面呆着安心一些。” 警官同志迟疑几秒后,答应了她的请求。 秦川并不是想要胡朗在里面呆着安心,而是希望胡朗对苗苗彻底失望,最好让胡朗认为,苗苗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这样自己的机会就多了。 秦川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处处在为自己打算着,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样会害了胡朗。 胡朗酒醒之后,警察找他问话,他不言不语,他的情绪无比低落,低落到他希望待在警察局里,他不想出去面对满屋子的苗苗。 警官有些不耐烦的说:“胡朗,你只有好好配合调查,我们才能早日放你出去。现在的情形对你很不利,被你打的人死了,而你女朋友的笔录里面,并没有提到死者曾经对她施暴。” 胡朗抬眼看了看警官,心想:苗苗连恋人都可以不认,发生那样子的事儿,她不想承认是正常的,毕竟女孩子把名誉看得很重要。 胡朗想到自己的感情就这么被她玩弄了,他“呵呵”冷笑两声,又低下头,依旧沉默… 第五十一章 姐姐的好心 警察千方百计,可,胡朗始终不肯定开口,他精神萎靡,垂头丧气,不吃不喝也不说。 秦川为胡朗的事情前后奔走,她想方设法的劝胡朗说出实情,没人相信胡朗会无故打人,并且致人死亡,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其实胡朗第一次去警察局,已经说得很清楚。 可是,胡朗那天的口供与苗苗的陈述不符合,又没有其他目击者,胡朗只能在里面呆着,胡朗是一名律师,一名知名的律师,此刻,他却不能自证清白,很快,胡朗被抓这件事儿在传扬开去。 胡朗的事情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些非常离谱的言论,让秦川无意中听到,气得她脸红脖子粗,“真想走过去撕烂他们的嘴。” 虽然秦川没有说出口,但张松看出了秦川愤怒的情绪,拍拍秦川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亮觉得苗苗很可能失忆了,身体肯定出现了问题,此事非同小可,他私底下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苗青,苗青同苗月商量后,决定把苗苗失忆的事情告诉周亮。 周亮把苗苗送回家后,苗青同周亮一起出去,走了很远。苗青很难开口,周亮倒是看出来了,周亮故作轻松的“呵呵”一笑,“老同学是想给我说点什么吗?” 苗青停下脚步,咬咬牙,鼓足勇气说:“苗苗失忆了,我们是刚从派出所得知,我们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你说的今日她同胡朗的事,我和姐姐一概不知,知道这些事情后,我觉得无比惭愧。” 周亮并没有很诧异,因为他从苗苗今日的反应,已经猜出一二,他“呵呵”一笑,“老同学,别这样啊,我可受不了你这样煽情,你愿意把妹妹介绍给我,说明你对我是信任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工作这么忙,我妹妹的事情,把你耽误了,实在抱歉。” “我很乐意,不管苗苗以前有没有男朋友,只要她没结婚,我觉得我都是有机会的,我没有放弃的意思,感谢你介绍妹妹给我认识,我会继续追求苗苗。” 听完周亮的话,苗青有些瞠目结舌,她看了周亮很久,拍了拍周亮,开口到,“我支持你,我姐姐是不会同意苗苗与胡朗恋爱的,你加油!” “好的,我努力…” 苗苗到家后,苗月见她眼圈红红,假装不知道今日之事,关切的问到,“怎么啦?不开心啦?” “没有…”苗苗径直朝着卧室走去,她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流泪,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她心中满是抑郁,感觉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苗月走进卧室,见到苗苗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仿佛想把天花板盯出个窟窿来才肯罢休,眼皮不肯眨一下,像是一具木头人,除了滚落的眼泪是活的。 苗月有些着急和心疼,上前轻轻摇晃了一下苗苗的手臂,“苗苗,你怎么啦?你有什么不痛快给姐姐说,说出来就好了,你二姐有什么事都给我讲,我开导一下她,她就好了。” 苗苗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姐姐着急的神情,“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每天都在梦游似的,姐姐,你说这是现实还是梦中?” 苗月把她扶起来,拉到客厅坐下,“你看看电视,姐姐给你调个喜剧片,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给姐姐说。” 这时候苗青回到家,苗青在姐姐苗月耳边嘀咕了几句,苗月听完面露喜色,开心的说到,“要不我们出去逛逛街,给苗苗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同人家约会要打扮好看一点。” 苗苗有些不情愿,“姐,你们去逛吧,我累了,不想去逛街了。” 苗月坚持说到,“女孩子要打扮好看一些,你那些衣服都旧了,我今天收拾屋子,给你扔了好几件衣服,我给你买,又不用你花钱,你还不愿意。” 苗苗有些不耐烦,“姐,你不能随便扔我的衣服,我自己穿着舒服就可以,我不用你买,我自己都上班了,还花你的钱,我会看不起自己。” 苗月有些生气,但想到苗苗今日心情不好,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说:“女孩子不能只穿着舒服,要穿出去让人眼前一亮,穿得好看,自己都能感觉到走路带风,这样男人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姐姐,我们的观点可能不太一样,如果一个男人只因为我穿得好看爱我,那他只是爱我的衣服,根本就不爱我的人,又何必强求,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我爱。” 苗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略带严厉,“你怎么学着犟嘴了,我把我的经验传授给你,想让你少走点弯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男人不会选择更好看的女人?” 苗苗有些不耐烦,“今天我累了,不想出去,也不希望你给我买衣服,我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就享受多少的物质,钱除了装扮自己,还有更大的用处,比如拿去投资理财。” “你把钱拿去买衣服,买化妆品,护肤品等,装扮自己,也是一种投资,投资自己千万不要吝啬,把自己经营好了,找个家庭条件好的男人嫁了,未来就什么都有了。人家都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苗苗今日本就烦躁,抑郁,听到姐姐的言词,她更是烦躁,“姐,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尊重你的观点,但,请你也尊重我的观点,我不想靠嫁人来满足自己物质上的欲望,我希望未来,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即使会很辛苦,也不要让自己后悔。” 苗月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吼到,“别动不动文绉绉的,“尊重”我没你们理解得透彻,我没读你们那么多书,你们心里就觉得我不懂对吧?” 苗青看到姐姐生气,赶紧阻止到,“姐,你想多了,小妹不是那意思…” 苗青又看看苗苗,对苗苗批评到,“苗苗,你就不要和姐姐争执了,姐姐是好心,为你好…” 第五十二章 胡朗被定罪 听了苗青的劝阻,苗苗没有再说什么,姐姐确实曾经为她付出了很多,是她心里最感激的人,她不能让姐姐伤心,她默默地走进卧室。 她躺在床上,回想刚刚与姐姐的对话,觉得自己的言语的确有些太直接,她很担心自己的言语伤到姐姐,内心一阵自责,接着又是一阵眼泪,满屋子的空气,让她感到压抑,让她觉得快要窒息。 她打开窗户,寒风袭来,她看着街口三三两两的行人,总感觉自己想寻找什么,她想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她视线里,她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她又回到床上,想到今日胡朗的那些言语,他被带走时那副模样,又是一阵心痛。 胡朗始终不肯开口,只有当提到苗苗时,他的眼里才会发出一些光芒,他思考了很久,从恨她到原谅她再到思念她,这样无休止的循环。 他想:苗苗既然不愿意承认那晚发生的事情,那么自己便成全她,顾全她的名誉,自己不会交代那晚的事,爱怎么判决就怎么判决吧,就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护她。 秦川去看胡朗时,故意理了理嗓子,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说到:“我又看到苗苗了。” 胡朗忽然精神了些,定睛看着秦川,期待她继续讲下去。 秦川看了看胡朗,放低了嗓音,继续说到:“她同那个男人在一起,两人谈笑风生,看上去她是不清楚你目前的状况。需要我告诉她吗?” 胡朗终于开口,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到,“不必了,由她去吧!”说完,他的目光又黯淡下去。闭口不言其他。 其实,秦川只是故意编造的一个瞎话,她想:自己没看到也能猜到,苗苗肯定仍然同那人在一起。 很快,胡朗被死者家属告上了法庭,原告方的代理律师又是自己的老同学王超。 王超来看望胡朗,满怀深情的对胡朗说:“老同学,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可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不能怪我,如果我不代理此案,终究有其他人也会代理此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法庭上我会尽力而为的,希望你能理解。” 胡朗仍旧没有开口,最近几日,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女朋友被人拐走,好朋友力求送自己入狱… 秦川着急万分,她知道是因为苗苗的口供害了胡朗,她今日单独约了苗苗出去,本来两位姐姐不同意苗苗单独出去,可是在苗苗的坚持下,两位姐姐同意了。 见到苗苗那一刻,秦川二话没说,上前便给了苗苗一个耳光,她把自己心里对苗苗的不满,对胡朗的爱,都凝聚在了那一巴掌上,“胡朗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上了你。” 苗苗没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一下子窜出去两步,一只手扶助一张椅子才停下,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捂住脸,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川。 秦川已经冲昏了头,又冲上去,抓住苗苗的衣领,想要把她提起来继续发泄,苗苗像是疯了一般,两只手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领,发出一声尖叫。 秦川被她的尖叫吓到,赶紧松开了她的领口,众人纷纷赶过来,苗青和苗月因为不放心苗苗,于是偷偷的跟着苗苗,刚跟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二人赶紧跑过来扶起苗苗。 此刻,苗苗头痛欲裂,她双手抱紧脑袋,一些画面在她脑子里浮现,她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也是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然后一双大手不停的撕扯她的衣服。 秦川刚刚的那一巴掌,以及抓她衣领的那一系列动作,仿佛是那一幕重演,苗苗记起来了那一幕。 苗月一把把秦川推开,举起手,一巴掌就快扇到秦川脸上时,秦川被吓得连连后退,苗青见状,怕姐姐惹出更大的事端,赶紧上前拉住姐姐苗月。 苗月指着秦川的脑门儿,恶狠狠的说到,“要是我以前的脾气,非得让你好看。” 秦川见状慌忙离开,她感觉自己的确冲动了一些,她找到张松,告诉了张松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张松有些头疼的说:“你本来是一名冷静、理性的人,为什么面对胡朗的事情,你就完全没有了分寸。” 秦川咬着嘴唇,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到,“我见到胡律那副模样,就觉得无比心痛,他今日的遭遇,都是苗苗给害的。” 苗苗想起那一幕,想起了那晚的经过,可他仍然没有想起胡朗。她重新去派出所做了笔录,描述了那晚老吴对自己施暴的过程,唯独她没有提到胡朗。 很快法院开庭,张松作为胡朗的辩护人出庭,在法庭上,张松与王超争锋相对。最后,王超以施暴者已经停止施暴,没有对受害者造成重大伤害,而此时,胡朗还将老吴打死,以此为由获得胜诉。 在法庭上,胡朗看上去憔悴,他没有替自己辩护过一句,一审判决,胡朗被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 走出法院,张松恶狠狠的看着王超,“你是胡朗的同学,难道你不了解他吗?你为什么要替一个恶人辩护?为什么害胡朗?” 王超满脸忧伤的神情,满怀歉意的说:“张律师,作为一个律师,我得为自己的当事人据理力争,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胡朗为她女朋友一时冲动,打死了人,被定罪,作为他同学,我为他感到惋惜。” 张松气得咬牙切齿,秦川赶紧上前拉走了张松。 秦川气愤的说:“胡朗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苗苗的,现在被她害得前途尽毁。” 张松叹了叹气,对秦川说:“如今就算上诉,恐怕二审胜诉的几率也是很小,除非胡朗振作起来,最好是胡朗自己能为自己辩护,他如果不振作,即使所有人想帮助他,也是无济于事。” 秦川立足望着张松,“怎么样才能让他振作起来嘛?” 张松看看天空,无奈的说了一句,“我们是帮不了他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五十三章 苗月见胡朗 秦川疑惑的看着张松,“苗苗都失忆了,更指望不上。” 苗苗想起那天夜晚受辱的画面后,更加抑郁,她走在街上,很快便得知了胡朗被判刑的消息,流言蜚语并没了对胡朗产生不利,反倒是一边倒的为他愤愤不平。 “胡律师真是倒霉,救了人还被定罪,以后谁还敢救人啊。” “就是啊,听说救的是他女朋友,叫苗苗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不但没有感激胡朗律师,反而说自己没被侵犯。” “确实倒霉,就算过失致人死亡,那人该死,也不该定胡朗的罪啊!” “红颜祸水就是这么来的,没想到胡律师那么理性的人也栽到了女人手里。” …… 苗苗听见路人的言语,发疯似的奔跑,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仿佛这样自己才会好受一点,苗青和苗月一路追着苗苗跑。 苗苗跑到江边,她内心依旧压抑,沉闷,她看着滚滚的江水,有那么一刻,她想跳下去,两位姐姐吓得不轻,赶紧拉住苗苗。 三姐妹抱成一团,苗苗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有气无力的问到,“谁能告诉我?我是死是活?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胡朗的女朋友,可我却记不得?” 苗月跑得气喘嘘嘘,苗青帮苗苗擦了擦眼泪,带着哽咽说:“苗苗,你失忆了,我们一直瞒着你。” 苗苗情绪有些失控,轻轻推开两位姐姐,带着疑虑看着她们,“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苗月急忙说到,“因为我们想保护你,不希望你记起那些悲伤的事情,忘记了,便等于没有发生过。我们是在保护你。” 苗苗“呵呵”冷笑两声,后退两步,瘫软的蹲下,望着浑浊的江水,“街上的流言蜚语都在指责我,说我害了胡朗,如今我如同过街老鼠,好在认识我的人不多,真可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自己擦了擦眼泪,又“呵呵”冷笑两声,“我失忆了,这是多么狗血的人生。” 张松想来想去,他联系到苗苗,希望苗苗能想起一点什么,那样胡朗才有救。可是,电话是苗月接到的。 苗月带着几分内疚,“我们感谢胡朗救过苗苗,可是苗苗失忆了,她帮不上忙,之前我们是不希望她记起那些事,现在我们尊重她自己,已经在给她进行治疗,不知道治疗要多长时间。” 张松有些不死心的对苗月说:“那,你们可否带上苗苗去探望一下胡朗,这样至少让他不那么难受,让他精神振作一些。” 苗月沉默片刻,对张松说到:“苗苗就不用去了,我代替苗苗去见见胡朗吧!” 张松有些无奈,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同意了苗月。二人来带胡朗被关押的狱里。 胡朗看上去非常憔悴,精神萎靡不振,目光空洞。 苗月自我介绍到,“我是苗苗的姐姐苗月,今日前来想替苗苗对你说声谢谢。” 胡朗面无表情,终于开口到,“她若真心想要谢我,为何不自己来?” 苗月一字一句的说:“她失忆了,那天晚上出事后,醒来便失忆了,她不记得你们恋爱的事情,也不得那晚的事情。” 胡朗忽然抬起头,盯着苗月,眼神终于有了一些生命的气息,十几秒后,他又垂下头,喃喃的说到,“她若真不记得我们恋爱的事情,那天短息里为何会向我提出分手?” 苗月想到自己那天用苗苗的手机,同胡朗的对话,她犹豫半晌,想着要不要告诉胡朗真像,最后,她咬咬牙,对胡朗说:“是我用苗苗的手机同你对话的,我不希望你们走到一起,我们已经给苗苗介绍了对象,对你,我们表示感谢,但是,我们不同意你和苗苗继续交往。” 胡朗突然勃然大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做?” 苗月起身,气愤的说到,“就凭我是她姐姐。” “你是她姐姐,但是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苗苗是独立的自然人,她有权决定自己要同谁在一起。你侵犯了她的权利。” 苗月听完胡朗的言词,更加气愤,心想:自己的决定果然正确,倘若苗苗同他在一起,他动不动什么权利,什么法律的,简直是目中无人。 苗月斜着眼睛,上下瞥了一眼胡朗,冷冷地说:“此刻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绝对不能让苗苗同你在一起。苗苗单纯,我是她姐姐,有责任、有权利保护我的妹妹。” 胡朗“呵呵”冷笑道,“苗苗那么明事理的女孩子,居然有你这么蛮横的姐姐,总算明白,曾经她向我提起自己的姐姐,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总是觉得这辈子欠了姐姐的债,一个劲儿的告诉我,爱她就要先爱自己的姐姐。多么单纯、善良的苗苗啊!”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这个姐姐在她心中的位置,你肯定知道,我说的话,她是会听的,那你和她就好聚好散,以后再也不要去招惹苗苗了。” 胡朗想到了苗苗曾经同自己聊天的场景,他冷静了许多,放低了声音,“苗苗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很好,你不必操心,何况她有我和她二姐,还有现在的对象照顾着,如今你已经沦为阶下囚,还是想想你自己的未来吧!” 胡朗抬眼看着苗月许久,“她现在失忆了,你们应该帮她康复,而不是给她介绍对象,倘若某天她好了,发现一切都变成了你们的安排,而不是她想要的,她会怨你们的。” 苗月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摊开手,“我是她最爱的姐姐,她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不会害她,她也不会怨恨我,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胡朗这几天一直处于麻木的状态,此刻他渐渐恢复过来,他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痛,又感到一丝一丝的欣慰,他自言自语道,“苗苗失忆了,原来如此,要同自己分手的那些话,都不是她说的,对自己那些疏远的客套,都不是发自她内心的,她依旧是她,她只是失忆了,我得赶紧出去照顾她。” 第五十四章 一切都在变化 胡朗想得出神,此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忽略了苗月的存在,苗月对胡朗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苗月很无语的摇摇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走了。” 看见苗月走出去,张松马上进来,他发现胡朗的精神状态有所改变,不再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张松正在思考着,怎么和胡朗沟通。 胡朗看着走过来的张松,赶紧开口道,“张松,我需要的帮助,我是见义勇为,不是过失伤人,我要上诉。” 张松兴奋的握住胡朗的手,“胡律,你总算开口了,你说,需要我怎么帮你?” “苗苗失忆了,她录的口供肯定没有说清事实,我需要你去项目部,看能不能找到对我有利的证人证言,我手机里面有和苗苗的聊天记录,老吴给她的字条都有拍照,还有医院里面苗苗被施暴的证据。” 张松有些失落的叹了叹气,“你说的这些都已经找了,没有目击证人,得想想其他办法,你那同学王超不是省油的灯,难对付得很。” 胡朗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头脑的确没有以前反应快,他定了定神,开口道,“对,这些你们肯定找了,首先,我的行为肯定是见义勇为,其次,死者具体的死因,我很是怀疑,他是否本身就身体不健康,再者,王超所谓的没有对受害者造成重大伤害不成立,苗苗已经失忆,对她的精神伤害是非常大。” 张松一边认真听着,一边摸着下巴默默地点着头,“希望到时候苗苗愿意出庭。” “倘若她不乐意,可千万不要逼迫她,她已经够苦了。我宁愿自己在这里面蹲着,也不愿意看她为难。” 张松无语的摇摇头,“胡律师,你怎么就成了多情的人呢?以前都说你是个冷血的人。” “我是她男朋友,我有义务保护她,她受过太多苦,今日我同她姐姐聊了几句,更加让我心疼,我感觉她过得很压抑,只是,她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张松看胡朗说得动情,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很难为情的说到,“可是,她唯独不理解你…” “她会理解的,她只是失去记忆,忘记我们曾经了,所以她才对我客套、冷漠,我一定会让她恢复记忆…” 张松无奈的咬咬嘴唇,“赶紧出来再说吧!再不出来,一切都成为泡沫了,她那么惹人怜爱,身边追求者恐怕不少…” 胡朗明白张松话里的含义,他看了一眼张松,“我知道,她姐姐告诉我了,如今陪着她的人,是她姐姐给她介绍的对象。” …… 张松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客户都挺好的,有些简单的事情,我帮你在处理,只是…庄氏集团要求解约,说是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做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胡朗故作轻松的说:“解约就解约吧,都是些落井下石的人,不必介怀。” 庄总干的那些事儿,他自己心知肚明,倘若他们没有在私下动手脚,胡朗也不至于这么快成为阶下囚,乘此机会赶紧解约,以免日后再因为此事生出事端。 庄氏集团与胡朗解约之后,又立马同胡朗的老同学王超签订了合作合同,王超一时间可谓是顺风顺水,对于胡朗的案子,其实,庄总很隐晦的对王超说过,“老吴是我工地上的工人,就这么被人打死了,上有老下有小,确实是可怜,既然你做了他的辩护人,希望你能给她的家人讨个公道。” 王超阅人无数,自然是明白庄总的意思,信誓旦旦的对庄总说到,“庄总,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听说胡朗是你的同学,古人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作为一个法律人,你可不能因为同学情,而联手欺压弱势群体呀!” “庄总,你放心,此事只要受害者苗苗不出庭作证,我就算想帮老同学,也是无济于事。” 庄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水,又说到,“受害者目前是什么状况?她为何不出庭作证呢?” “受害者苗苗失忆中,她完全记不起胡朗救他,起初不知道为何,她的家人没有给她治疗,最近我去医院走访,据说她在接受治疗,具体什么时候能记起,没有人能给准确的答复。” 庄总长叹一口气,苗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本想做个善良的人,弥补一下对女儿的失责。可是,偏偏遇上了老吴,他终归是更爱儿子的,为了庄氏集团的未来,为了儿子庄飞的未来,二十几年的秘密不能被揭穿,所以,只能让女儿多承受一些了。 庄飞最近一直没有与苗苗联系,本来打算从肖燕处探探消息,可谁知,每次都是以苗苗为开始,两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结束后,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苗苗的事情又搁置了。 今日庄飞听见庄总同王超聊天,方才得知,苗苗失忆,胡朗被拘,听到这些消息,他又按耐不住了,赶紧给苗苗联系,又找到了苗苗的出租房。 为他开门的是苗月,苗月见到庄飞急冲冲的跑来,旁若无人的对苗苗一阵关切,她仔细打量着庄飞,一身名牌,阳光帅气,落落大方却不失礼貌,苗月怎么看庄飞都觉得比胡朗讨人喜欢。 苗苗为庄飞介绍了两位姐姐,庄飞同两位姐姐聊了起来,越聊越觉得投缘,一直聊到晚上,苗月做了丰盛的晚餐留庄飞共用。 庄飞对苗月的厨艺赞不绝口,讨得苗月很是开心,苗月试探性的问到,“你和苗苗认识很久了吗?” “姐姐,我和苗苗从她进大学的第一天认识的。从那以后我就是苗苗的跟班儿。她在这里租房子,我便赶紧在旁边小区买了房子,就为了能多陪陪苗苗。我和苗苗是无话不谈。经常从苗苗口里得知二位姐姐,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 苗苗打岔到,“是我对你无话不说,你是庄氏集团的公子我都不知道呢!” …… 两位姐姐听进了耳,庄飞是庄氏集团的公子。 第五十五 姐妹之间的分歧 苗苗无意中的一句话,两位姐姐记在了心上,等到庄飞走后,两位姐姐开始盘问苗苗。 “你身边有庄飞这么优秀的人,并且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你们为何没谈恋爱呢?” 近日来,听到恋爱这些话题,苗苗就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莫名的烦躁,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我同他不可能,太熟悉了,不来电,做朋友挺好的。” “女孩子要找个家庭条件可以,并且对自己好的,其他的是次要,妈妈这辈子,就因为年轻时候任性,据外婆以前提过,妈妈有很多追求者,她唯独看上了爸爸,而外公外婆千方百计的阻拦都无用,最后妈妈也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一辈子的代价。” 说到这里,苗月开始哽咽,三姐妹都两眼泛着泪花,苗月理了理嗓子,继续说到,“你们以后不要再走弯路,多听点家人的意见没错,你们要明白,只有家人是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妈妈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思想守旧,发现不合适,就应该离婚,早日脱离苦海,我肯定要找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结婚。”苗青赶紧发表自己的观点。 苗苗沉默着,她眼睛注视着一个地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苗月看着苗苗发愣的模样,又继续说到,“苗青我不担心,你比较懂事,主要是苗苗,她社会阅历少,还辨不清是非,看不清人心,怕她上当受骗。” 苗苗回过神,若有所思的说到,“不必担心我,每个人想要的不同,你们可能更在意物质,我更在意是否投缘。” 苗月赶紧打断苗苗的话,“你叫你二姐听听,你说的话是不是不成熟。” 苗青略带批评的说:“苗苗,你是没吃过苦,倘若一个乞丐与你投缘,你愿意嫁给他吗?” 苗苗毫不示弱的说到,“我若真为一个乞丐动心,那这位乞丐身上,肯定有着杰出的品质,有吸引我的过人之处;那我就努力工作的同时,努力鞭策他,让他从乞丐变成社会精英。倘若鞭策不了,我和他又很相爱,那我便同他一起流浪。” “真是要被你气死,你太自私了,动不动流浪,有没有想过我养你多不容易,可你呢?如今长大了,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抛下我们去流浪,真是个白眼儿狼。” 苗青见状,赶紧劝慰姐姐,“姐,你别激动,苗苗不懂事,你别同她计较,再说,咱们只是聊聊天而已。” 苗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明确的给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庄飞和周亮都挺不错,你就在周亮和庄飞之间选择一个吧!总之,都比胡朗强。” 胡朗,这两日来,但凡听到胡朗这两个字,苗苗便无比忧伤,她想:也许,自己真的同他有过什么,所有人都说是胡朗救了自己,如今胡朗在牢里,自己却帮不了他。 想到这些她开始紧张、不安、焦虑,她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脑门儿,她希望自己想起来些什么,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打开窗户,外面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她伸出手,接住一片一片的雪花,喃喃自语到,“雪花,终究不是人间富贵花。” 两位姐姐被她的举止惊呆了,赶紧把她拉到屋子里,“苗苗,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胡朗,你就这样子?你不必内疚、自责,我已经替你去感谢过他,他说你如今既然忘了他,这便是最好的安排。” 苗苗满脸悲伤和无奈,“呵呵”的冷笑两声,“为什么又是你替我去?姐姐,从小到大,很多时候,我的事情,你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替我去干了,我是该感谢你吗?” 苗青赶紧制止苗苗,“小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姐姐,你确实应该感谢姐姐。” 苗苗又是“呵呵”冷笑两声,有气无力的说到,“是呀!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感谢姐姐,我也觉得姐姐太累了,为我忙前忙后,可是姐姐,你能不能事先问问我?听听我的想法再去做呢?” 苗月听完妹妹的质问,先是愣住了,然后哭着吼到,“你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儿同我闹吗?我是去替你道谢,我们没有父母,我希望自己承担起父母的职责,我努力的在做,好心怎么就得不到好报呢?” 苗青看到姐姐哭了,她也跟着哭起来,“小妹,姐姐吃过多少苦,了解我们家庭的人都知道,怎么你就不知道呢?” 苗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她用很平和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到,“从小到大,我不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意见,但凡有了,便是人人唾之,千万个理由汇成一句话,姐姐为我付出过,我的一切都应该姐姐做主…” 苗苗回到屋子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想姐姐们说的话,感觉自己真的是个白眼儿狼,突然,她无比的内疚、自责,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姐姐。 苗苗在心里默默地给姐姐说:“姐姐,姐妹姐妹,姐在前,妹在后,就是因为先有姐姐再有妹妹,在我心里,姐姐永远在前。”苗苗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这些话,她当然只能留在心里,说出来,她觉得矫情。 苗苗失忆本就显得压抑,加上胡朗的事情,她虽然不记得那些曾经,可是,她会因为他而莫名的心痛,再者,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姐姐面前发表自己的言论,她却伤了姐姐的心。 她该怎么办?没人懂她,没人能够理解她,她顿时感觉无边无际的黑暗向自己席卷而来,就如同那个黑夜,她躺在冰凉潮湿的角落,在无尽的黑暗中呐喊、挣扎,可是,此刻,再也没人听得见。 她拿起刀子,放到自己的手腕上,她想看着自己的每一滴血从手腕滴下,通过每一块地砖缝隙蔓延,然后又在每一块地砖转角聚集,然后再分离开去,就如同,她在与生命中相聚过的人道别。 她不知道这样的黑暗要延续多久,她甚至想站在窗台,从高高的窗台一跃而下,她想痛快一次,任性一次,体验一次最极致的飞跃,像一颗蒲公英一样,自由自在的随风飘散一次… 第五十六章 苗苗开始振作 雪,越下越大,苗苗看着冷冷的街头,她突然想要出门走走,她走到楼下,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洒在她头上,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我们一起到白头…” 可是,对她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她始终记不起,她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逃脱了四四方方的屋子而高涨,她依旧抑郁,这一刻,夜阑人静,她躺在冰凉的雪地上,眼睛在黑暗的空中摸索,想要从苍穹里找寻到一个答案。 当她的思想在绝望中挣扎、煎熬的时刻,她仿佛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苗苗,你像风中的芦苇,柔弱只是你的表象,坚韧才是你的性格…” 苗苗喃喃自语,“我不做芦苇,我要做这季的梅花,忍受风雪,独自为你撒下一片芳菲…” 一阵寒风扫过,她回过神,从雪地里爬起来,刚刚那些言语似曾相识,仿佛是同自己深爱的一个人在对话,人们都说胡朗是自己的男朋友,她闭上眼睛,强硬的把胡朗的模样塞进脑子,再同那些言语联系到一起。 一阵剧烈的头痛向她袭来,她用力的抱住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那一句,“苗苗,柔弱是你的表象,坚韧才是你的性格,加油,你不能认输,不能放弃,加油!” 她自我麻痹的方式,用这句话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她静静的闭上眼睛,深呼吸、深呼吸…一次又一次,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她要去狱里见一见胡朗,也许,胡朗能够让自己记起来一些什么。 第二天,当她独自一人去到看守所时,却被拒之门外,这个社会有很多条条框框,而很多的条条框框仿佛专门是为弱势的群体设置的门槛,苗苗便是其中之一。 她想找张松或者秦川帮忙,可秦川是万万不会带她去见胡朗的,至于张松,当秦川知道苗苗的来意后,直接找个借口把张松支开,完美的错过了苗苗。 秦川带着一副鄙夷的嘴脸,对苗苗说:“张松律师最近很忙,你就不要打扰张律师了。” 苗苗别无他法,只好悻悻而归。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是一个有能力才会有圈子,有圈子才会有更多的门路的社会。一种迫切需要变得强大的冲动,带动着她体内的热血一阵翻滚。 她努力的打起精神,她要去项目部,去事发之地查看。 当得知苗苗要回项目部时,两位姐姐坚决反对,最后在庄飞的帮助下,说服了两位姐姐。 庄飞信誓旦旦的对两位姐姐说:“姐姐,你们放心吧,我在项目上,时时刻刻看着苗苗,保证她的安全,她工作起来,打发一些时间,心情也会好些。” 庄飞虽然同两位姐姐才刚认识不久,可是,两位姐姐内心对他无比信任,也许,这便是血浓于水的感情,只是他们目前不清楚事实。错误的把这种感觉认为是:庄飞和苗苗上天注定的缘分。 苗苗同庄飞一起回到了项目部,苗苗随着记忆中的路线,再次回忆那天晚上的经过。等到天渐渐黑下去,同事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后,在庄飞的陪同下,她又来到工人宿舍楼下。 如同那晚一样,依旧一片漆黑,依旧只有几盏灰暗的灯,她让庄飞按照自己所描述的情节,陪同她演示一遍。 二人的演示同那晚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那晚苗苗的脑子一片空白,而此刻,她脑子在转动,耳朵在转动,眼珠子也在转动。 当二人来到那晚施暴的角落时,苗苗发现,这就是工人宿舍楼背后的墙角根,苗苗学着那晚大叫一声,她和庄飞看到那挨着这边墙,亮着灯的那两扇窗户打开,有人探出了头来,然后四处张望一下,又关上了窗户。 苗苗有些纳闷儿,“他们明明伸出脑袋了,为什么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又关上窗户了,这些人太冷漠了吧。” 庄飞和苗苗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庄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虽然离不是很远,也听到了声音,但是,我们这里一片漆黑,而他们那里开着灯,暗处看明处容易,而明处看暗处就有些困难了。” “这么说来,他们是真的没看到了。” 苗苗有些不死心,她决定去开着灯的那两家去问问。 他们轻脚轻手的走到第一家门外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但能听见屋子里有动静,苗苗爬到窗户上看了看,一个工人正慌里慌张的在藏东西。苗苗认出了那样东西,是自己的手表。 苗苗一脚踢开房门,一把拉住那工人的手,那工人紧张得很,手一抖,手里的表直接滑落在地上。苗苗指着地上的手表质问道,“我的表为什么在你这里?” 那人先是低头不语,然后说:“天底下很多一样的表,为什么是你的,这是我自己的。” 苗苗捡起地上的表,仔细琢磨一番,这明明就是自己的表,她看着那个工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这块表价值不低,你买成多少钱?你每天在工地干体力活,带着这么贵的表,你不怕弄坏吗?” 那人眼神躲躲闪闪,庄飞走上前,“苗苗,报警吧!” 苗苗掏出手机,装作一副要报警的模样,“好,我就让警察来鉴定一番,看看这只表究竟是谁的。” 那人见状赶紧说到,“是我那天晚上捡的。” “你在哪里捡到的?此事不说清楚,只能等警察来盘问你了。” “别别别,那天晚上我听见有人呼救,打开窗户没看见什么,但是明明就在附近传来的,所以我就出去看看,寻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在出入口那里发现了这只表,看着很名贵,所以我就藏了起来,刚刚又听见呼救,心里总觉得发慌,就拿出来看看,结果…” “结果就被我看到了,对吧!那你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些什么?如果你实话实说,我今晚就不报警,这只表你若喜欢,拿去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只能报警了。你说吧,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第五十七章 证人出现 苗苗和庄飞逼问得紧,那工人想来今晚也是躲不过的,他沉默片刻之后。 终于吞吞吐吐的说:“我把表拿回来放好后,又听见一声呼救声,我赶紧跑出去,接着外面闹哄哄的,有很多人打着灯,朝着这边走过来,我看到最前面的胡律师很快冲过来,我也赶紧跟着胡律师去看热闹,结果…” “结果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结果看到老吴趴在地上,挥手在打地上躺着的人,胡律师一把拧起老吴,给了老吴一拳,老吴就窜出去了,我退到了角落里,所有人都赶了过来,我再挤到了人群里…” 说到这里,那工人抬眼看了看苗苗,继续说到,“看到胡律师抱着你出来,才知道老吴打的那人是你,后来警察来了,我怕我拿表的事情败露,所以没站出来说实话…” 苗苗和庄飞四目相对,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苗苗对那工人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既然如此,到时候你愿意在法庭上,把你今天所说的事情复述一遍吗?” 那人低下头,后退两步,有些不情愿,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我上法庭,是不是要将我关进去?” 这些工人法律意识淡薄,庄飞赶紧接过话,对那工人说,“倘若你不上法庭,属于知情不报,那么你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倘若你出庭作证,在法庭上实话实说,自然没人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 那人思考片刻,终于点点头,答应了出庭作证。 苗苗和庄飞走出那人的房间,准备去另一户,可是,他们走来走去,除了刚刚那一户,其他房间的灯全部熄灭。 两人有些纳闷儿,明明刚刚在现场尖叫的时候,还有一个房间开着灯,并且看见有人打开窗户看,怎么就没人了呢? 就在这时,两人听见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面传出一阵孩子的哭声,二人仔细回忆,刚刚就是那间屋子开着灯,难道人家睡觉了,两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敲了敲那间屋子的房门。 一两分钟后,不见有人开门,屋里又传出一阵孩子的哭声,两人继续敲门,听见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妇人打开灯,上下打量一番苗苗和庄飞二人,苗苗二人客气的讲明来意之后,那妇人招呼二位进屋,犹豫很长时间后,那妇人自我介绍了一番。 原来她是这项目某组团包工头的老婆,那晚她听见呼叫声,打开窗户查看,没看出什么情况,因为孩子要睡觉,她便关了灯,后来又听见一声呼救,她又伸出头再去查看,那时候她就看到下面角落有人影。 她仔细看,看不清楚是谁,只看到一人把另一人按到在地上撕扯,后来又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拧起上面撕扯那人,并把那人扔了出去,然后,冲进来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那地上的人裹起来,抱着地上的那人走了。 说到这里,那妇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后来才知道是老吴在对人施暴,我家里关着灯,所以没人知道我看到了。” 庄飞问到,“那警察走访现场,做笔录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出实情呢?” 那妇人有些惭愧的说:“我把此事告诉了我老公,老吴毕竟都是一起干活的工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并且,老公觉得我并没有看清楚人脸,到时候说不清楚还会惹得一身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找到我,我也就没有站出来。” 庄飞质问那妇人,“那你今天为什么愿意讲给我们听?” 那妇人说:“听说老吴已经死了,以后也不可能再一起共事,并且听说胡律师被关了,我觉得胡律师是个好人,不应该被冤枉。” 苗苗带着恳求的目光,对那夫人说:“姐姐,我们都是女人,都是弱者,胡朗现在也被关起来,你愿意出庭作证帮助我们洗刷冤屈吗?” 那妇人说:“我这几天犹豫了很久,既然对你们说出了实情,那我便是愿意出庭作证的。” …… 今日苗苗和庄飞收获颇多,虽然苗苗仍然没有记起以前和胡朗之间的事情,但至少她确实是胡朗救了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她一定要帮助胡朗洗刷冤屈。 那晚庄飞回家很晚,庄总对他最近的表现很是不满意,庄飞却说自己是在替胡朗寻找证据。 听到这里庄总心里火冒三丈,但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庄飞温和的问到,“你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了吗?” 庄飞带着几分得意,“当然,找到人证了,并且那人愿意出庭作证。” 庄总很有兴趣的打听起来,“你倒说说看,谁愿意出来作证啊?警察去过几趟,律师也去过,都没有得到有利的证人证言,你这一去就有了。” 庄飞带着不可一世的口吻说:“他们去当然不好发现,现在这些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主动找到他们,谁愿意出来作证啊!我是陪同苗苗一起去的,把当晚的经过重演了一边,没想到,还真发现了证人。” 庄总一听,心里开始盘算着,倘若真有证人出来作证,胡朗到时候出来,万一他发现老吴的真正死因,那自己麻烦就大了,最好的办法,让胡朗没法出来,他在狱里呆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 庄总调整了一下坐姿,故作轻松的“呵呵”一笑,“谁愿意出庭作证呢?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庄飞想了想,那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肯定是要出庭的,另一个人他其实还没把握,没把握的事情不能说出来,于是,庄飞说到,“一个包工头的老婆,最近住在项目部,她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她很乐意出来作证。” 庄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庄飞说:“你总算干了一件正经事,早点去休息吧!” 庄飞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庄总站起身,一只手环抱着另一只手,而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在房间一阵踱步,然后他走进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他拿起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第五十八章 证人不愿意出庭 庄总的这通电话是给助理小刘打去的,意思无外乎是让证人无法出庭,不要再伤及性命,用其他什么办法解决都行。 小刘在家沉思许久,既然是工地的包工头,庄氏集团是这个项目的老大,下面的人和事,完全可以凭借这层身份去处理。 小刘很快想出了对策,他给劳务公司的老板去了一通电话,以最近项目事故多发为由,下达了一个命令,除了现场上班的工人,其他闲杂人等,包括工人和管理人的家属在内,一律不允许跨入项目部。 第二天一大早,劳务公司的老板,亲自到项目部传达命令,毕竟他是靠上面的单位吃饭,这条食物链最顶端的庄氏集团下了命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这样,那位准备出庭作证的妇人,包工头的老婆,只好赶紧做好工人表率,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抱着孩子,离开了项目部。 小刘助理其实一大早也去了现场,隐晦的给项目经理传达了庄总的意思,项目经理假装巧遇到了劳务公司老板,一边热情的攀谈,一边婉转的指点,“最近不太平,得加强管理。” 劳务公司的老板连连点头,“确实是不太平,接连死了两个人,我最近头疼得很,家属天天打电话找我赔偿。” 项目经理抬头看看天空,轻叹一声,“最近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摔死那人的家属也天天给我打电话呀!咱们得一条心呀!此事事故应该属于保险公司赔偿,保险公司当然想脱身,在中间各种搅和,咱们不要中了保险公司的离间计。” 劳务公司的老板听完,也听叹一声,“保险公司的确在中间使诈,死者家属开始很配合我们,现在很有自己的主见,一点不配合,我细想了一下,家属的所作所为,最终受益的就是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想让我们多承担一些,而他们便可以少赔偿一些。” 项目经说到这里,赶紧借机提点,“所以咱们必须一条心,包括项目上所有人员都得一条心,一些工人傻头傻脑的,千万不要跳出来去胡说八道,告诉他们:不管谁问起,都当做不知道,胡说八道的一律开除,有一个算一个。这些你得传达下去。” 很快,这条隐晦的指示也传达到了工人的耳朵里,昨晚答应作证的那位工人,心里七上八下,自己如果去作证被开除了,一家老小怎么生活呀? 当苗苗再次联系包工头老婆时,那妇人已经离开,并且明确的告诉苗苗,自己带着孩子,折腾来折腾去很累,所以,不能出庭作证了。 苗苗立即联系那位说好出庭的工人,那位工人也不再愿意出庭作证,直接挂断了苗苗的电话。 这让她很是纳闷儿,明明昨晚都说好的出庭,今天一个也不愿意了,这未免太巧了些。 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庄飞时,庄飞却说自己已经猜到了此结果,因为庄飞一大早到项目部,已经知道劳务公司老板给工人开会的事情,让所有工人都管住自己的嘴巴。 苗苗左思右想,昨晚的事情除了他们交谈过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大早的紧急会议,仿佛是专门阻拦证人出来作证而开。如果真是自己想的这样,那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呢?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呢? 苗苗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说服昨晚的两人,可是,一个人已经离开,另一个人白天在施工现场,只有晚上下班后才会回到项目部,如果再耽误下去,工地停工,所有工人都回家过春节,万一这个工人明年不再来这个项目上班,那可怎么办呢? 这天下班后,她独自把那个工人约到了一个高级餐馆,礼貌的为那工人上了一桌子可口的菜肴,那工人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他发现苗苗还没动筷子,这时候他才略带尴尬的收敛一些自己的吃相。 这名工人姓熊,苗苗见他吃得差不多,这才礼貌性的开口,“熊师傅,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熊师傅放下筷子,有些为难的说到,“姑娘,不瞒你,从一开始,我都没打算出庭作证,你确实是难为我了,我有一家老小,我得养家糊口,我怕丢了工作。” 苗苗沉默片刻,说:“熊师傅,那我们随便聊聊天吧,你有几个孩子呀?多大啦?看你的年纪同我父亲差不多,我想你孩子应该同我年纪相仿吧。” 熊师傅点点头,“我有个女儿看上去同你差不多大,但是结婚结得早,孩子都几岁了,我还有个儿子,岁数不小了,我们家里条件不好,拿不出彩礼,至今还没结婚,所以,我一定要保住这份工作。” 苗苗轻叹一声,“看来每个人都不容易。你如果真的不想出庭作证,那我也不再勉强你了。” 熊师傅有些惭愧的说:“确实很抱歉,今天让你破费了。” 苗苗又轻叹一口气,“不必在意,感谢你昨天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现在还不知道事实的真像呢!我妈妈教育我,做人一定得有良心,得知恩图报。” 熊师傅沉默片刻,把拾到的苗苗的那只表掏出来,递给苗苗,吞吞吐吐的说到,“这是我捡到的那只表,现在还给你,你可以不去警察局告我吗?” 苗苗看看那只表,并没有伸手去接,“既然已经掉了,那边不是我的,你看着处理吧,你可以交到警察局,也可以自己留着。” 苗苗想了想,靠在椅子上,一副放松的姿态,略带新奇的眼神,向熊师傅说到,“你视力挺好的,那晚不仅看到这只表,而且那么黑暗,你居然能看清楚老吴和胡朗的脸,动作你都看得那么清楚。佩服,佩服…” “嗯,我这眼睛挺好的。” 苗苗顿了顿,继续说到,“你昨晚讲述的时候,我其实不太信,总觉得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你确定你赶到的时候,看到老吴正在对我施暴?胡朗这才把他拽起来,打了他一拳?” 第五十九章 说服证人 熊师傅一边吃着饭,一边使劲点着头,“确实是这样的,我差不多和胡朗同时到那里的,但是,胡朗律师当时特别着急救人,所以没注意到我…”熊师傅又滔滔不绝的把那晚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苗苗站起来,对熊师傅说:“谢谢你说了这么多,我已经全部录音下来,即使你不愿意出庭,这些录音也可以当做证据的,那只手表,你如果放在身上实在觉得烫手,那么我劝你最好准时出庭作证。” 熊师傅差点被卡住,他有些惊慌,又有些生气的说:“姑娘,你怎么能这样逼我呢?” 苗苗冷冷的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闲聊,我要救人,也只能这么做了,我是被逼的,你既然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人受冤,不肯站在公正的立场发声,对于你们这些冷漠的人,我只能换一种方式。” 苗苗渐渐的变了,她不再那么柔弱,她迫切的希望救出自己的恩人胡朗,只要不违背道德、良知、法律,各种方法她都愿意试一试。 熊师傅被她的言语惊愣住,苗苗看了一眼熊师傅,提着包,扔下一句话,“开庭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要不要出庭,你慎重考虑吧!” 她的语言冷硬,带着一丝霸气转身离开。 走出门外,她心想:对那个妇人,自己可不能用这种方法,毕竟她不像熊师傅身藏证物,得争取她的主动性,来不得半点生硬。 她拨通了那个妇人的电话,那妇人姓王,所以苗苗接通电话,便亲热的称呼其为“王姐”。她试图努力打听那妇人的老家住址,无论多远,她也要去见她一趟。 那妇人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了,她根本还没离开本地,只是在外面一家酒店住下,因为快过春节了,又带着孩子,希望等到自己老公一起回家。 苗苗立即赶往她的住处,带着恳求的目光对那妇人说到,“王姐,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你也说了,胡律师是好人,你不能看着一个好人蒙受冤屈。他那么优秀,那么年轻,他不能被卡在这里。” 那妇人带着些许无奈,“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 那妇人并没有说完,苗苗想起今日一大早,劳务公司给工人开的会议,她猜想这妇人反悔肯定与此事有关。 “王姐,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难处,所以才犹犹豫豫的,但是,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听说了,此事把我和胡律师害得很惨,我已经失忆了…” 说到这里,苗苗声音哽咽,继续说到:“倘若你遇到我一样的事情,你的老公遇到胡律师一样的情况,我想:你肯定也很期盼有人能够站出来,为你们说句公道话,如果人人都变得很冷漠,这社会恐怕就很难伸张正义了。” 那妇人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一阵沉默,然后说道:“我老公是包工头,靠工人和劳务公司赚钱,而我是一个全职宝妈,是靠老公吃饭,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如果站出来,我和我的孩子该怎么办?我老公如果支持我站出来,他的生意怎么办?” 苗苗顿时被她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低下头,看看她怀中的孩子,又看看那妇人,她突然觉得有些词穷。 苗苗咬咬自己的嘴唇,然后说道:“王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每个人都很为难,包括我和胡朗在内,我不想拿法律的条条框框说事,你应该懂些法律常识的,法院如果要求你出庭的话,你肯定是必须出庭的,但是我不想那么做。” 苗苗又咬了咬嘴唇,环抱起自己的双手,继续说到,“王姐,要不这样吧,你描述那晚你见到的场景,我找人以动画的方式把场景呈现出来,你给动画做配音讲解,然后我请求法院把你的声音进行特殊处理。这样你既不用出庭作证,也可以帮助我和胡朗。” 那妇人沉默了许久,又想到一个借口来搪塞,“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明天一早就回家,住在旅店开销挺大的,带着孩子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苗苗赶紧说到:“住酒店的钱我付,你孩子我可以帮你请个阿姨照顾几天,你不用担心费用,只要你愿意配合,后面几天,发生在这里的合理开销,我统统报销,你为我的事情滞留,这是我应该付给你的。” 那妇人本来就会留下来,计划等她老公一起回老家,作为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全职宝妈,早上住进酒店时,她便很心疼住酒店的钱,这下可好,居然有人帮她买单,并且不用自己出庭作证,这事情靠谱,她终于点头应下了此事。 苗苗再也不敢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再也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了,法律知识她懂得不多,可一些基础的法律知识她是懂的,她知道法院审判实行二审终审制度。 胡朗的案件一审已经结束,如今胡朗这边对一审做出的判决不服,已经向上一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二审人民法院通过对案件审理后,所做出的判决和裁定就是终审判决和裁定,即使不服,也不能再提起上诉。 这次上诉的结果,对胡朗的未来,也许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苗苗容不得半分马虎,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帮助胡朗翻盘的机会。 可是,这些开销对苗苗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因为苗苗每个月的工资,她都拿出三分之二去投资理财,剩余的三分之一,自己开销之外所剩无几。 倘若自己找两位姐姐开口,肯定能拿到钱,但是肯定会被姐姐们追根问底,说假话吧,自己不会圆谎,说实话吧,肯定会遭到姐姐强烈的阻止。 此事,思前想后,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她看看自己投资到股票里面的钱,有那么一只股票,三十几块单价的时候苗苗买入,如今已经跌落至十几块的单价。 股票里面的钱,已经亏了百分之六十,是她准备等到股市回升后,作为做生意的第一笔启动资金的钱。 第六十章 苗苗出庭作证 这一夜,苗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股票亏了那么多,她不想卖掉,她必须想想其他法子,卖掉股票是最坏最后的法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想到了自己考过一个证书,建造师证书,老板曾经说过,把此证书放到公司使用,公司会给一笔证书补贴。那时候,苗苗觉得建筑行业风险高,自己的证书不敢拿出来使用。所以一直压箱底了。 第二天一大早,苗苗便给综合部莉莉打电话,咨询证书补贴方面的事宜。 莉莉仔细给苗苗讲解了一遍,她的建造师证书可以用于公司保资质,也可以用于项目上,项目上就相当于项目经理,补贴高,当然责任比较重。最后,苗苗选择了用于公司保资质。 二审法院很快开庭,张松作为胡朗的辩护律师,再次与王超对簿公堂,王超这次准备充分,找来了证人出庭。 在张松与王超一番激烈的辩驳过后,王超让证人出庭,三个证人几乎异口同音,“只看到胡朗打老吴,没看到老吴对苗苗施暴。” 王超继续说到,“经过侦查发现,案发现场是离死者老吴宿舍最近的地方,老吴因为距离优势,也许是提前赶到现场救援的人,而真正的凶手已经逃走,胡朗跑过去错误的把老吴当做凶手对待,给了老吴一拳,以至于造成老吴死亡。这便造成了过失致人死亡。” 旁听席一阵哗然,秦川气得脸红脖子粗,只能一阵咬牙切齿。 张松败下阵来,胡朗请求发言,在得到法官允许后,胡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理了理嗓子。 “首先,事件的起因,苗苗收到的一张字条而起,完全可以鉴定笔记是否属于老吴的笔记,同时,也可以查验字条上面是否有老吴的指纹;其次,工地工人的生活单调,几乎每天都是重复昨天的日子,我想问问对方证人:平时老吴晚上那个时候在做什么?而那天晚上老吴那个时候又在做什么?” 台上的证人低头沉思片刻,有些唯唯诺诺的说:“平时因为我们住在一个宿舍,所以几乎每天晚上,收工之后,都是一起出去吃饭、喝酒,事发那天晚上,老吴说自己想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也没勉强,后来我们吃完饭回来,就看到上面描述的那一幕。” 胡朗再次说道,“我看到老吴正在对受害者施暴,我去制止施暴的这种行为,是一种见义勇为,对客观造成施暴者死亡的这一结果,没有可预见性;法医给出的死者致死的原因是:脑部供氧不足,窒息而亡。我的行为与死者死亡的结果,不构成刑事上的因果关系。” 王超律师急忙请求反驳道,“刚刚证人说,老吴那晚提前回去休息,更能证明我的推断有理,老吴正在休息,听到动静出去查看,施暴者已经跑了,老吴弯下腰去救地上躺着的受害者,而此时,胡朗赶到,错把他当施暴者打了。” 王超顿了顿,继续说到,“其次,胡朗是警察转行做律师的,他曾经经历过搏斗训练,并且他正值壮年,深知自己这一拳,对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胡朗打的地方又偏偏是头部,造成死亡这一客观结果,他是完全可预见的。” 胡朗义愤填膺地反驳到,“案发当时的时间环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并且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客观条件和主观意识去仔细观察施暴者身形,更不可能去分析他的年龄,以及他的承受能力...” 苗苗给张松发去消息,称自己要出庭作证,并且还带着证人证言。 胡朗正准备继续开口,苗苗和熊师傅赶到现场。张松示意性给胡朗递了一个手势和眼神,对法官恳请到,“我需要传证人上场。” 在得到法官的允许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回头看着门口,胡朗也跟着回头,看到苗苗领着一个人走来,王超有些措手不及,胡朗有些诧异。 胡朗目不转睛的盯着苗苗,她看上去清瘦了许多,脸色有些暗沉,没有血色,精气神已经没有曾经的半分充足,像是熬夜过度的一种状态,他目光柔和的仔细打量着她,顿时涌上一阵心疼。 苗苗站上证人席位,两眼泪花,声音哽咽,“我是那晚的受害者苗苗,我已经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对死者给我字条到对我施暴,我记起来了…” 苗苗一字一句的讲述了那晚的经过,中途她几次落泪,胡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低着头,认真听苗苗讲述,时而悲伤,时而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苗苗一直带着哽咽的声音,讲述完了所有的经过。 王超起身说到,“我很同情受害者的遭遇,受害者在讲述整个案件的过程中,没有提到胡朗救她的情节,受害者当时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在黑暗中,她很可能把救她的老吴误认为凶手。” 苗苗铿锵有力的说到,“我专门为此事找到了两位目击证人,其中一位不愿意出庭,留下了证言,我把这名证人的描述做成了动画。”说着,她拿出一个硬盘呈上。 所有人看着动画,当晚的经过一目了然,秦川想到:苗苗一个非法律专业的人,能想到这些,还做成动画,确实佩服,但,当她目光落在胡朗身上,看到胡朗满怀深情的盯着苗苗,秦川又是一阵恨意。 张松、胡朗和王超心中都不由得佩服苗苗的举证,旁听席传来一片唏嘘。 看完苗苗呈上的动画,王超立即指出,“此动画的叙述者讲,她一直没看清楚人,她在自己的住处,透过窗户,只看到黑暗中有人趴在受害者上面,她根本看不清是在施救还是在施暴。” 张松看了苗苗的动画,更加相信苗苗能够给胡朗带来帮助,他不想与王超这样的人继续胡搅蛮缠,他迫不及待的请求传另一名证人上场。 熊师傅走到证人席,他先是低头不语,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心慌,苗苗也着急万分,心想:熊师傅不会又反悔了吧! 王超一阵窃喜,对证人席的熊师傅说到,“证人的神情有些恐惧,证人不会是被胁迫而来吧。” 法官立刻制止道,“这是法庭,请注意你的言辞。” 第六十一章 当庭释放胡朗 熊师傅被法官的声音惊得打了个哆嗦,终于开口到,“我和胡朗律师几乎是同时赶到的现场,当时,胡律师打着电筒,我看到老吴一只手捂住地上的人,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看样子是想扇地上的人耳光。” 王超愤怒的打断熊师傅的话,“你是从什么方向跑去的?你确定看得清楚?” 熊师傅使劲的点着头,“我确定看清楚了,我是在受害人躺着的侧面,胡朗律师在他们身后,他一把拧起老吴,给了老吴一拳,然后老吴就窜出去了。” 法官问到,“老吴窜出去之后,你还看到了什么?” 熊师傅继续说到,“我看到胡律师脱下自己的外套,抱起地上的人,把地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出去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抱着的人原来是那位姑娘。”说到这里,熊师傅头转向台下,指了指台下的苗苗。 王超气急败坏的说到,“证人你说你当晚看到了,为何警方调查的时候,你没有说出来,不会是受了什么好处,出来胡说的吧,这可是法庭,作伪证是违法的行为。” 熊师傅有些惊慌失措,“我没说话,我当晚捡到了一只手表,一时间起了想据为己有的贪心,所以怕警察发现,便没有说出实情。” 王超继续追问,“那你为何现在愿意说出实情?” 熊师傅低头说到,“不是自己的东西,放在身边总是感觉不踏实,所以说出来了。” …… 最终判决:胡朗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当庭释放。 苗苗从踏入法庭到离开,至始至终没有看过胡朗一眼,听完判决,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长呼出一口气,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出了法庭。 秦川和张松兴高采烈的迎上胡朗,胡朗来不及与任何打招呼,转身向外面奔去,可惜并没有看到苗苗的身影,他四川张望、寻觅,看到远处马路边,一个男人很绅士的拉开车门,苗苗没有丝毫迟疑的上了车。 这时候,张松和秦川跟了出来,只见胡朗一脸落寞的神情,两人随着胡朗的视线望去,原来是那日他们见过的周亮。 秦川握紧拳头,心里暗暗骂道,“苗苗真是个狐狸精,把胡朗迷的神魂颠倒。” 张松看一眼胡朗,再看着周亮远去的车,对胡朗调侃道,“追不上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说到这里,张松顿了顿,“不过这苗苗确实不错,人长得好看又聪明年轻,今天,不得不承认,她有很大的功劳。确实让我刮目相看。胡律,眼光不错啊!” 秦川听到这里,冷“呵”一声,轻藐的说:“不是因为她,胡律怎么可能受此冤屈。我看她就是一个害人精,刚同胡律分手,又勾搭另一个男人…” 没等秦川说完,张松立马好言好语的劝阻到,“秦川,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已经给了人家一巴掌…” 胡朗和秦川猛地转头,盯着张松,张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紧闭双唇,一副再也不说话的表情。 胡朗面无表情的盯向秦川,秦川慌忙解释道,“我…我…我是着急救你,才…才…” 没等秦川把话说完,胡朗转身离开。只留下耐人寻味的背影。 胡朗不明白,为何苗苗的失忆,偏偏忘记了同自己经历的美好时光呢。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必须让苗苗记起自己,回到自己身边。 那天晚上,胡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最终鼓足勇气,拨通了苗苗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苗苗睡得迷糊的声音,顿时,胡朗不知所云,心中五味杂陈。 他用很小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说到,“你…你…我是胡朗,今天谢谢你。” “谢谢二字,因该是我对你说,我虽然记不得一些事情,但是,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胡朗温柔的问到,“你希望想起那些事情吗?” 苗苗沉默片刻,“嗯…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记起来。但是,现在我很明白,属于自己的记忆,无论好坏,都应该坦然接受,不应该选择遗忘。” “你愿意单独同我见一面吗?我想…我也许有办法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苗苗用很低沉的语气说到,“是吗?”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在自言自语。 胡朗也用很小的声音回到,“嗯,我知道一个非常优秀的心里医生,如果可以,我明天带你去。” 电话那头传来苗苗迷迷糊糊的声音,“哦…”然后静得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苗苗…苗苗…你是不是睡着了…” 半天没有回音,胡朗想:她应该是睡着了。胡朗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他就在电话那头,静静的聆听她的呼吸声。这是最近日子以来,他最欣慰的时刻,听着她的呼吸,比听到“无罪释放”那几个字更让他欣慰。 那一夜,他无法入睡,四五点钟,他便起床,把车开到她楼下候着,他带着甜蜜的微笑,听着手机另一端的动静,直到听见她起床、洗漱、出门… 他盼着她走出来,朝着自己笑盈盈的跑过来,越想他越觉得甜蜜,可是,当他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幻想中时。眼前看到的是周亮笑盈盈的迎上刚下楼的苗苗。 他清醒了过来,拍拍自己的脑子,一夜未睡,脑子有些不清醒,他跟在周亮的车后面,直到看到苗苗和周亮走进一家心理咨询室。 原来,周亮是陪同苗苗来看心里医生,胡朗依旧没有挂电话,他回到车上,拿起手机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胡朗的耳朵,“你愿不愿意试一试催眠疗法?”他猜想:刚说话的这个人,肯定是心里医生。 苗苗沉默许久,周亮在旁边温和的说到,“苗苗,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可以把你的顾虑讲出来吗?” 苗苗抬眼看看周亮,再看看医生,然后,她带着一丝不安点点头,说:“那就试一试催眠治疗吧!” 第六十二章 苗苗被催眠 苗苗跟着催眠师走进一个屋子,此屋子一片昏暗,只有窗帘之间的一条缝隙,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苗苗只觉得瘆得慌。 “把你的手机调为静音。”催眠师温和的说到。 苗苗把手机调为静音,胡朗很害怕苗苗挂断电话,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昨晚睡觉的时候,苗苗的脸触碰到屏幕,通话界面早已经消失,并且关闭手机的音量,她根本不用打开手机屏幕。 催眠师名叫朱波,接下来,在朱波的指示下,苗苗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一张躺椅上,朱波瞧出了她的紧张情绪,于是,让周亮进屋陪着。他不知道周亮并不会带给苗苗踏实感。 催眠师朱波让苗苗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图案看,屋子太昏暗,苗苗看不出什么名堂,朱波对苗苗说:“用力的深呼吸,慢慢的吐气…” 苗苗仍然无法放松,周亮上前安慰到,“苗苗,你放松吧,我是你姐姐的同学,你都叫我一声亮哥,有我在这里,你不用紧张。” 催眠师朱波再次示意苗苗,“来,你跟着我一起做,用力的吸…气…,感觉肚子慢慢的鼓起,里面装满了气体,直到再也装不下一丝;再慢慢的吐气,直到前胸贴着后背,一丝不剩,再来…” 苗苗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朱波接着说:“盯着天花板上面的图案,从五百开始倒数,数错了又重新数数,一直数…” 苗苗按照朱波的指示做着,终于,她慢慢的放松警惕,慢慢的变得昏昏欲睡。 朱波这时候在她旁边轻声讲到,“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你漫步在海边,海风吹起了你的长发,你在蓝天白云之间快乐的奔跑…” “海风在吹…海鸟在飞…,你追着海鸟一路狂奔,这时候,你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你此刻最想见的人,她是你的爱人,你最深爱的人,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谁?” 胡朗坐在车里,全神贯注的听着,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苗苗微弱迷糊的声音,“狼叔,狼叔,我看到了狼叔…” 胡朗听到苗苗的那一声声“狼叔”,整颗心都仿佛融化掉,他悲喜交加,眼泪滚落下来,是自己误会她了,自己那次居然对她说那么过分的话,他想起了自己骂她是“魔鬼”的场景。 胡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原来自己才是魔鬼,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着她,反而让她与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她本就缺乏安全感,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她是怎样度过的。 正当胡朗陷入无尽的自责和回忆中时,电话那头又传来催眠师朱波的声音,“不,你看到的是周亮,周亮是你姐姐的同学,经你姐姐介绍后,你们很快相爱了,你很爱周亮,周亮也很爱你,你们牵着手在海边漫步…” 胡朗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能这样误导苗苗呢?她明明爱的人是自己,这一定是周亮搞的鬼,他在电话这头喊道,“苗苗,你醒一醒,快醒过来…” 电话那头却传来苗苗迷迷糊糊的声音,“狼叔…不,我看到的是周亮,我很爱周亮,他也很爱我…”胡朗忘记苗苗手机已经关了静音。气得胡朗握紧拳头一阵猛锤,拍得车喇叭“滴滴滴”的响彻耳边。 胡朗想马上冲上去阻止,这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苗苗,我喜欢你,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心动了,后来你的言谈举止,更让我心动,你是做我夫人的最佳人选…” 苗苗潜意识可能有些抗拒,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周亮赶紧停止说话,朱波又开始对苗苗进行催眠到,“你依旧在海边跑着,你有点累了,你躺在沙滩上,闭上眼睛,好困…好累…好困…睡吧,你需要睡一觉…” 确定苗苗已经睡着了,周亮又开始说到,“苗苗,无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快乐也好,悲伤也罢,我陪你一起忘掉,因为这些过去,让你情绪低落,甚至抑郁,以后,我会陪着你快乐的生活…” 这番话引得胡朗一阵深思,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做,原来朱波所谓的催眠治疗,是治疗苗苗的抑郁,她抑郁了?失忆的人本容易抑郁,而自己对她说那些话…胡朗又是一阵深深的自责。 胡朗仔细回想周亮这番话,是那些过去带给了苗苗抑郁,也就是自己带给了她不快乐,仿佛周亮说得对,今日的催眠是在救治苗苗。自己凭什么理由去阻止呢?自己倘若冒然去阻止,不知道会对苗苗造成什么后果。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胡朗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先调查这个心理治疗室是否正规?是否与周亮有瓜葛?是否是在某种利益的驱动下这么做? 胡朗戴上帽子、墨镜、口罩等,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心理咨询室,在前台热情的招呼下,他拿起一本工作室的介绍资料,坐在一个角落,装模作样的仔细翻阅起来。 催眠师朱波依旧不断的重复着,“你和周亮很相爱…” 苗苗眼珠子又开始转动,催眠师朱波把周亮叫到外面,胡朗见到二人走出来,又直接走进了隔壁房间,他用心听着二人在隔壁房间的对话。 朱波说:“周亮,刚刚你看到了,对她催眠是很困难的,她潜意识里爱着的人,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当我们传递给她的信息,与她潜意识相违背的时候,她努力的想醒过来。” 周亮问到,“那…这种方法管用吗?” “只能试一试,一两次催眠的作用不大,你得每周带她来两次,坚持几个月看看效果。” 周亮说:“好的,兄弟我能不能把苗苗娶回家,就靠你了。” 朱波轻叹一口气,说:“周亮,我不明白,你这么优秀的男士,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法来获取女孩子的芳心呢?抹去她以前的记忆,催眠中爱上你,这对她不太公平,我真不想这样做的。” 第六十三章 不同寻常 周亮长叹一口气,面露几分无奈的说到,“家里催得紧,不停的给我介绍对象,基本相处十天半月便告终,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遇到苗苗这样不为金钱所动的女孩子不容易。我是真的动心了。” 朱波接过他的话说到,“你动心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她嘛!让她恢复记忆,再爱上你,这不是更真实吗?”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谈情说爱,我想赶紧把我的生意做大。也不愿意让我母亲为我的个人问题,寻死觅活了。” 朱波瞟了周亮一眼,有些质疑的说到,“我觉得这些理由都不足以让你这么做。你没说实话。” “呵呵,真是这样的。” “好吧!我且相信你,继续催眠尝试吧!如果成功了,真真假假都无所谓了,对她来说一切都是真的。” 胡朗听到这里,细思极恐,此事,他隐约感觉不像周亮说得这么简单,他得赶紧想法子让苗苗记起以前的事儿,催眠是个好办法,但,催眠必须建立在被催眠者本人同意后,放松的状态下才能进行。 如今苗苗对自己如同陌路,催眠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据说失忆者在遇到曾经相同的场景时,更容易记起以前的事儿。 苗苗自己苏醒过来,她提着包来到前台处打听到,“刚刚陪我来的那位先生呢?” 听见苗苗的声音,周亮和朱波赶紧结束了对话,走出门外,胡朗见状,琢磨着走出了心理咨询室。 他来到了自己认识的一位催眠大师工作室,此催眠大师名叫杨义,当胡朗把有关苗苗失忆,和今日周亮带她催眠治疗的详情毫无保留的告诉杨义后。 杨义肯定的说到,“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催眠师,倘若不是被催眠者强烈要求,是不会选择通过催眠,去抹去一个人的记忆的。” 胡朗一口咬定,“苗苗绝对没有要抹去记忆的意思,昨晚电话里她还告诉我,属于自己的记忆,无论好坏,都应该坦然接受,不应该选择遗忘。” 杨义大师琢磨一会儿,说到:“苗苗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内心还是比较强大,不应该抑郁才对啊?” “会不会是周亮和朱波假借治疗之名,实则目的就是用催眠术让苗苗爱上周亮。” 杨义摇摇头,“周亮事先对催眠肯定是有所了解,倘若他真的爱上了苗苗,他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表面是抹去了她的记忆,实则潜意识还是会影响她的生活。” 胡朗越听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想不明白周亮的动机,更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对苗苗造成什么影响。 他略显着急的问到,“杨大师,那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可以给我一些思路?” “你说她刚被催眠时,便记起了你,那用催眠术唤醒她的记忆是很容易的。” 杨义继续说到,“我想到我曾经的一个患者,可能同你朋友很相似,当她受尽侮辱之后,她内心深处,不希望让自己深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是你看到了,她会觉得无比自卑,认为自己无法再同你并肩,而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又牵绊着她,于是她会选择遗忘掉那些不堪,以及牵绊她的美好回忆。” 听完杨义大师的话,胡朗恍然大悟的说到,“你说得很有道理,再加上那晚我把她送去医院之后,我被警察带走了,她没听到我的声音,潜意识里可能认为,我很介意此事而离开了她。所以,她狠心遗忘了。”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你努力让她明白你的心意,让她坚信,无论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你都会爱她,对她不离不弃,带她去曾经留有美好回忆的地方,让她记起以前,应该不难。” 胡朗听了杨义大师的话,他坚持每天早上给苗苗问早安,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直到她入睡,在苗苗潜意识里,胡朗是最能给她踏实感的人,所以,每晚她听着胡朗的声音,很快便能入睡。 昨晚胡朗听苗苗说,今日她要陪同周亮参加一场“名媛会”,她实在是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可是姐姐们非得逼着她参加,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因为认识周亮才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把握,扩展自己的人脉圈。 所谓的“名媛会”,其实就是一场有钱人拓展人脉的聚会,由一个社会团体组织,只要愿意给钱缴纳社团费,都可以参加。 胡朗的车一直紧跟在周亮的车后面,当胡朗看到苗苗身着一条长长的旗袍,外面穿着一件超薄长款羽绒服,脚踩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的走在红毯上时,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候她也是穿着一条旗袍,将中国女性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次名媛会的熟人不少,走进大厅,便看到了庄飞、张松、秦川等人的身影。 看到胡朗到来,秦川和张松二人赶紧迎上来,张松四处张望一番,诧异的说,“你不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是不是寻着哪位佳人的脚步而来啊?” 话音刚落,只见苗苗和周亮缓缓走进大厅,秦川瞥了一眼苗苗,心里暗骂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真是扫兴。” 庄飞看着苗苗脚下的恨天高,他赶紧上前,伸出自己的胳膊肘,示意苗苗挽着自己的胳膊,以免摔倒。 苗苗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正准备挽着庄飞的胳膊,周亮见状不甘示弱的扶了一把苗苗的胳膊。 苗苗环顾四周,她发现有不少人正盯着自己,她觉得无比尴尬,只好放下手,故意远离庄飞和周亮,以免生出事端,胡朗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向往常一样,左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右手拉着她的右手放在胸前。 苗苗几乎整个人被胡朗搂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抬头用极其温柔的目光注释着胡朗,而胡朗同样用极其温柔的目光回应她,这一幕她觉得似曾相识。 第六十四章 名媛会 这时候周亮拦在前面,对胡朗说:“请你放开苗苗小姐。” 苗苗回过神,略带羞涩的低下头,独自匆匆忙忙迈着小碎步走开,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胡朗没有搭理周亮,跟着苗苗走开,周亮转身准备跟上去,庄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挡在周亮面前,略带挑衅的目光盯着周亮,“呵呵”冷笑一声,说到,“你管得太宽了吧!人家搂着自己的女朋友,我都没说啥,你着急上火做什么?” 周亮恶狠狠的盯着庄飞,立足几秒之后,看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双手把自己的西装往中间合上,略带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庄飞,一副不屑置辩的神气走开。 秦川在胡朗另一侧落座,周亮在苗苗的另一侧落座,庄飞懒洋洋的走过来,“呵呵”某些不识趣的人,把我的位置都给占了。 苗苗左右看看,一边是周亮正襟危坐,另一边是胡朗深情款款的盯着自己,她觉得无比尴尬,当与胡朗四目相对那一刻,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顿时如同一颗被太阳灼烫的含羞草,她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突然又想起庄飞站在前面,她赶紧站起身,对庄飞说:“飞哥,你坐吧!” 庄飞瞥了一眼周亮,把苗苗按在凳子上坐下,“你坐着,我坐你后面。” 胡朗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的脸对着苗苗看,苗苗感觉浑身不自在,像全身爬满虱子一样,麻痒痒的难受。 周亮时不时偷瞄一眼苗苗,他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于是凑近苗苗轻声说道,“我们去跳舞吧!” 苗苗点点头,跟着周亮走到舞台中央,音乐时而悠扬时而奔放,两人努力的合着节拍。可两人总是踩到对方的脚,两人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众人都向二人投来鄙夷的目光,秦川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呵呵,土包子,不会跳舞,还站出去出丑。” 胡朗看了一眼秦川,起身离开,不久音乐声停止,耳畔传来活动主持者的声音,“大家先到位置上坐下,有位先生想借此机会,邀请他爱慕已久的女孩儿跳一支舞。我们就成人之美,暂且把舞池让给他们。祝愿愿有情人钟情眷属。”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落座,翘首以盼,苗苗也跟着周亮往位置走去,这时只见胡朗拿过主持人的话筒,说到,“苗苗,你不要动,就站在那儿,我想同你跳一支舞。” 众人看到是苗苗,想到刚刚她与周亮跳舞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失望,秦川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胡朗走到苗苗面前,音乐声响起,是苗苗非常熟悉的那首《lookatyougirl》,二人随着音乐声舞动身体,舞蹈时而狂野、时而典雅,看得下面的人瞠目结舌,周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到刚刚应该是自己拖了苗苗的后腿。 当音乐声停止,现场一片掌声,胡朗一把把苗苗揽入怀中,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自从上次看了你跳这支舞,我便私下学了好长时间。” 目光温柔的落在苗苗的眼睛上,温柔的说到,“我记得那次你跳完舞,非要我抱着你,今天还是让我抱着你离开人群吧!” 说完,胡朗一下子把苗苗抱起来,带着微笑,朝着会场外面走去。 秦川看到此情景,妒火中烧,随手拿起包,气冲冲的快步走出去,张松迈着小碎步跟在秦川身后,庄飞和周亮先是呆若木鸡,接着在主持人的声音中清醒,大跨步的朝着会场外面跑去… 苗苗目不转睛的盯着胡朗,仿佛这一幕发生过,胡朗把她抱到自己的车上,苗苗仿佛在做梦一般,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胡朗今日不准备开车,他依旧抱着她坐在后排,给代驾打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终于从恍惚中醒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胡朗的大腿上,胡朗冲她温柔一笑,她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半天没说出话来。 胡朗被她的表情逗得一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由得感叹一句“真可爱”。 苗苗一头雾水的盯着他,眼中满是问号,嘴里疑惑的发出一声,“嗯?”赶紧从胡朗腿上移动到车位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边上靠了靠,牙齿咬得下嘴皮一阵发白。 她依旧有些结巴的说到,“胡…胡…,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上错车了?我…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怯生生的摸着车门的把手,准备开门下车的架势。 胡朗赶紧搂住她的肩膀,朝着自己身上用力一拦,苗苗不偏不倚的倒在他的大腿上。 胡朗低头看着她,一边帮她理了理头发,一边温和的说道,“你没上错车。” 这时候周亮赶过来,猛地敲打着车窗,气急败坏的喊道,“胡朗,开门,你做什么呀?你真是一个疯子。” 这时候庄飞走过来,冷嘲热讽的说到,“我看你是个疯子吧,哪有你这样乘火打劫的,苗苗和胡朗本就是一对,你倒好,乘着苗苗失忆,搞得人家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算什么男人!” 听到这里,周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庄飞脑门儿一拳挥过去,庄飞一闪避开,这时候张松和秦川赶过来,张松赶紧上前制止住周亮。 苗苗听见动静,努力的想坐起身,抬起头看看情况,胡朗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手掌微微用力,把苗苗的头按回在自己的大腿上,苗苗依旧动弹不得。 秦川把张松拉走,看了一眼胡朗的车,心里暗暗骂道,“苗苗这个破花瓶,走在哪里,哪里就不安生。” 庄飞指着周亮的脑门儿道,“你再来试试看。” 周亮再次准备出手,这时候,代驾师傅的声音传到他耳朵,周亮转身,看到代驾正入座,急忙用力敲打车门,扯开嗓子喊道,“苗苗,苗苗…” 苗苗听见声音,急忙抬起头,对胡朗说:“你放开我,我上错车了。” 胡朗对苗苗说:“你没上错车,我是你的狼叔,我要带你回家…” 第六十五章 狼叔带走苗苗 周亮猛地敲打车窗,胡朗瞥了他一眼,对代驾师傅示意道,“不用管,只管开车走。” 车子慢慢滑动,周亮气得猛踹两脚车门。赶紧上车跟在胡朗的车后面,一边开车一边给苗青打电话道,“苗苗被胡朗带走了。” 苗青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告诉苗月,两姐妹一阵叽叽咕咕后,苗青对电话那头的周亮说:“我们马上出来,你到时候把位置发给我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车上,苗苗有些着急的看着胡朗,气呼呼的喊道,“胡朗...” 胡朗俏皮的“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苗苗,并向她挑了挑眉,“再喊两声,你的声音真好听。” 苗苗嘟嘟嘴,嘀咕到,“你想干什么呀?你放了我吧!等会儿我家里人该着急了。” 胡朗认真的看着她,看得出神,他的脸慢慢的凑近苗苗的脸,苗苗被吓得赶紧往边上挪动,略带惊慌的盯着他,两只手赶紧挡住胡朗的脸,“你...你...想...干什么?” “老婆,你说我想干什么呀?”胡朗不慌不忙,略带调皮的问到。 苗苗害羞的把脸转到另一边,“真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像个痞子一样。” 胡朗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耸耸肩,说到,“没办法,我是痞子,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苗苗很是无语,在后面冲代驾叫到,“停车,停车…” 胡朗却说,“不着急,马上就到家了。” 到达目的地后,胡朗硬生生的把苗苗搂进自己家里,还是那栋别墅,曾经充满二人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显得无比冷清、毫无生活气息。 胡朗把苗苗拉到她曾经住过的卧室,打开衣柜,略带激动的说到,“苗苗,你看,这都是你的衣服,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以前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好好想想。” 苗苗脑子里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她闭上眼,努力的回想,她仿佛看到了胡朗的身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周亮、苗月和苗青三人的声音。 苗苗的思绪被他们的声音打断,她急忙跑去给姐姐们开门,门打开,苗月冲上前对胡朗质问道,“你在干什么?你是个知法犯法的诉棍吗?光天化日,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妹妹掳走。” 胡朗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冷静片刻之后,一字一句的说到,“苗苗是我女朋友,你是她姐姐,你怎么能让她同周亮在一起呢?” 苗月冷冷的说到,“我妹妹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以后,请你离我妹妹远点,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苗月气冲冲的拉起苗苗的手,准备离开。 胡朗赶紧拉住苗苗的另一只手,严肃庄重的对苗月说到,“你是苗苗的姐姐,我知道苗苗很尊重你,我也随同苗苗叫你一声‘姐’,请你尊重苗苗的选择好吗?她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断。” 苗月冷“呵”一声,更加恼怒的说到,“你这声姐我可受不起,你又准备给我讲有关人权法方面的知识了吧,我只想告诉你,讲什么都没用,我是她姐姐,我把她养大,我想让她同谁在一起,她便与谁在一起。” 苗苗听到这里,轻轻的摇着头,此刻,仿佛她谁也不认识,自嘲、自怜的发出一声冷笑,用力的甩开两人的手,向门外飞奔而去。 一行人赶紧追了出去,胡朗没有跟过去,他不想与她的姐姐争吵,他回到屋子里,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再想到苗月的那番话,觉得无比心疼苗苗。 周亮很快追上了苗苗,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苗月和苗青得知周亮找到苗苗后,只回了周亮一句“交给你了”,然后,两姐妹打道回府了。 苗苗不知不觉的走到江边,寒风刺骨,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周亮在她旁边坐下,终于开口到,“苗苗,这里冷,回去吧。” “亮哥,你看这江水滔滔,看似自由奔放,可是它不知道自己会流向何处,也许它就想在此驻足,所以它才发出怒吼、咆哮,那又怎样呢?没人理睬它,它只能被推着顺流而下…” 周亮沉默许久,叹息一声,“苗苗,你去胡朗那里吧,我知道,你想去找回你的记忆,那就去吧。” 苗苗诧异的看着周亮,又低下头,“可是,你知道的,我姐姐不同意…” “胡朗说得对,你是自由的个体,你应该有你自己的选择,并且,看得出来,胡朗很爱你,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不能因为其他人影响你的抉择。” 苗苗看着周亮许久,起身给周亮鞠了一躬,“谢谢你,亮哥。”转身朝着胡朗的家奔跑去。 周亮沉默许久,拿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到,“妈,我不想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苗苗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她。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周亮停顿片刻,继续说到,“妈妈,我们就放下那些恩怨吧,以前爸爸确实犯了事儿,这也怨不着苗月和金峰啊!别到时候惹出更多的乱子来,苗苗的男朋友是胡朗律师,你在电视上看到过吧,我们这些伎俩,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周亮母亲不耐烦的说到,“总之你就是不想听妈妈的话了吧,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管不了你了,妈妈并没有让你去害人性命,只让你把她娶回家啊。” 周亮带着一丝愤怒,“妈妈,你想过没有,那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我把她娶回家又怎样?你冲她发泄、折磨她,然后呢?把她抛弃?我不忍心那么做。” 电话那头,周亮的妈妈沉默一阵,略带愤怒的说到,“亮亮,你同情别人,当年别人也没有同情你爸爸呀!我们家怎么没落的,都是因为苗月和金峰…” 第六十六章 苗苗找回记忆 原来周亮带苗苗去催眠治疗,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希望苗苗能够早日爱上自己,嫁给自己,然后折磨苗苗,这是周亮母亲的愿望。 她母亲之所以如此,是源于多年前,那时候苗苗的姐夫金峰还是警察局里的小职员,姐姐苗月是黑道和商道通吃的双面玉人,而周亮的父亲是当时警察局的周局长。 在那个地方,官官相护,近墨者黑,然而金峰进警察局工作后,他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扎眼,不受贿不贪污,坚持秉公执法。 以前也有过像他这样年轻气盛、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可那些人很快被排次,这就是一个大染缸,你进去之后想干干净净的走出来,太难了,里面污浊的气息,总有各种办法缠住你,你九死一生的挣扎出来,可能就只剩下一口气息。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挣扎,不能改变里面的环境,那便去适应里面的环境好了。 金峰不同其他人,在那个小县城里,别人给他行贿受贿时,他毫不心动,因为他老婆苗月在那小地方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里的人能给出来的,他老婆自然也能给出来。 威逼施压吧,他更不惧怕,他老婆苗月手底下一帮拼命的人排着队,所以,他便成了那警察局的硬骨头。 周局长同金峰坐在一个单位办公,如坐针毡般难受、不安,慢慢的金峰发现了周局长行贿受贿的一些蛛丝马迹,周局长想先下手为强,找了黑道的兄弟,准备给金峰一些苦头吃。 岂料,周局长社会上的那帮兄弟被苗月给拿下,一并关进了监狱,很快,周局长因为贪污五百多万、并且指使人威胁恐吓金峰而落马。 周局长已落马,周亮和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周亮的母亲本是过着阔太太的生活,原本趾高气昂的她,这些年如同过街老鼠,受尽人家的白眼和唾弃。 她心中长年累月挤压的怨气,全都归结于金峰和苗月,在她心里,金峰抢了她老公的位置,苗月是金峰的最大帮手,这两个人她无力对付,但是,倘若让她逮着一丁点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苗青不知道周亮的家庭背景,而周亮对苗青家里了解得透彻,周亮时不时给苗青打个电话,让苗青帮忙介绍女朋友,其实,起初他母亲的目标是苗青。 谁曾想到,苗青居然把自己失忆的妹妹介绍给他,周亮母亲一听,苗苗既然失忆,那把苗苗作为目标更好下手,他母亲整日催促着周亮,于是,周亮就想了用催眠方法抹去苗苗的记忆,让苗苗快速的爱上自己,以此便可以摆脱母亲终日的抱怨。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与苗苗接触后,他被苗苗的单纯、善良、甚至是忧郁的情绪所吸引,他再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至少自己不愿意伤害她,于是,他放弃了,他不再想继续按照母亲的意思执行了。所以,他放走了苗苗。 苗苗迎着寒风一路狂奔,一些画面渐渐的在她脑海里浮现,越来越清晰,她一边跑着,一边哭着、笑着。 胡朗在家里沉思许久,他决定出去找找苗苗,终归是担心着她的,他拨通苗苗的电话,苗苗停下脚步,带着一丝喘息接通电话,她想喊一声“狼叔”,可是,她觉得这一声狼叔,应该当着他的面儿喊。 正好她有些体力透支,难以再跑下去,旁边又是一个公园,去公园里坐坐,等着他便好,她把公园的具体位置告诉了胡朗,胡朗收到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园。 冬日的公园里,寂静无比,一束束腊梅香满四溢,在寒风中四处弥漫开去,苗苗盯着其中一束腊梅,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狼叔说过的话,“我要做你生命中梅,不与你身边的百花争艳斗美,只愿在你孤寂难耐时,独自忍受风雪,为你撒下一片芳菲…” 他在公园里面四川张望,三步并两步的一边走着,一边寻觅着,就在这时候,苗苗从他后方跑过来,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头紧紧的依靠在他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瘦了许多,不自觉的涌上一阵心疼。 他停下脚步,很显然,苗苗已经找回了记忆,他转过身,激动地把她揽入怀中,沉默片刻,他又用力的捧着她的脸,失控的狂吻着她的唇,她依旧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努力的合着他的节奏。 半天,两人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有些厚实的外套内,将她整个人用自己的外套包裹起来,又紧紧的抱着她,仿佛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容不下一件衣服的厚度。 他想起前阵子,她对他的客套、疏离、冷漠,心里一阵酸楚,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也许他是在想,即使她是一块冰,他也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只恨不能把她刻入自己的骨头,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她被他搂得太紧,感觉快要窒息,她打破沉寂,嘤嘤切切的唤出一声“狼叔”,他温柔的“嗯”了一声,又捧着她的脸,开始一阵亲吻。 仿佛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他的情绪。 他帮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盯着她的眼睛,含情脉脉的说到,“你终于记起我了,以后再也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客套、疏离,我都快疯了,不许再忘记我,不许再远离我,好吗?” 她踮起脚尖,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仔细端详他一阵,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说到,“狼叔,你瘦了!憔悴了!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嘘,不许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只允许存在‘我爱你’。”他的食指轻轻的落在她的薄唇上。 她薄唇紧抿,又钻进他的怀里。用心体会着此刻的温存甜蜜。 这时候,苗苗的电话响起,他松开她,她拿出手机,是自己的姐姐,苗月打来的电话。她犹豫片刻之后,接通了电话… 第六十七章 正式面见家长 苗苗接完姐姐的电话后,对狼叔耸耸肩,“我得回去了,我姐姐在找我。” 狼叔拉着她的手,摇着头,又把她逮进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撒娇道,“我舍不得,你带上我一起吧。” 苗苗惊慌的把他推开,“不行不行,你与我姐姐一碰面就吵架,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姐姐是个挺好的人,不知道为何对你那么反感?” 胡朗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因为姐姐一眼便能看出来,我们终将成为一家人,所以对我说话才没有任何掩饰,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与姐姐都是成熟的人,会处理好我们的关系。” “还是不行,现在不能带你去,免得惹她不高兴。我姐姐是个暴脾气。” 狼叔失落的噘噘嘴,对苗苗说到,“不能逃避呀,该见的人,该受的气,终归是要面对的,只要不阻止我们俩在一起,我就闭嘴,你姐姐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都受着。” 苗苗瞧见他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瞧你那样子,嘴上说得好,我姐姐还没有打你骂你呢!你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委屈。” 狼叔又嘟起嘴,“有吗?” “有啊!太明显了。”说完,苗苗又忍不住笑了。 “说真的,乘着你两位姐姐都在这里,我想正式的拜访她们,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 苗苗回到家里,笑容满面,这与之前的她仿若两人,两位姐姐有些诧异,苗青问到,“今日为何如此高兴?看你怒气冲冲的跑出去,还以为又要郁闷几天呢!” “我…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苗苗轻叹一口气,继续说到,“虽然曾经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绝大部分还是好的。”她顿了顿,低下头,又继续说到,“胡朗是我男朋友,周亮已经知道了…” 苗月急忙说到,“苗苗,胡朗不适合你,你看他巧舌如簧的,你倘若硬要与他在一起,受伤害的绝对是你,并且,真到了那个时候,姐姐也无力保护你,你会追悔莫及。” “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为我操心够多了,以后你就少操心吧,这些事情,得尊重我自己的决定。” 苗月心想:自己不能与妹妹闹僵,越是阻止,她可能越是要与胡朗在一起,这件事得从胡朗入手,只要胡朗疏远自己的妹妹,只要胡朗对苗苗冷漠了,苗苗自然会回头。 苗月沉思片刻,语气稍微柔和的说到,“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有才华,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都可以找到的,不要犯了一叶障目的错误,你的同学、校友、同事等等,都是可以的,姐姐是怕你单纯,被胡朗骗了,毕竟他大你八岁,人家又是知名律师,他也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你更优秀的女子,为何偏偏爱上你?还不是因为你头脑简单。” 苗苗咬着嘴唇,靠近苗月,挽着苗月的胳膊肘,宽慰到,“姐,这些事情,你真的就不必操心了,喜欢他的女子多的是,他图我什么呀?我有什么值得他欺骗的呀?骗财,他不缺钱,骗色,他不缺女人,骗感情,他不用浪费时间呀!他时间可宝贵了。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 苗青赶紧上前说到,“姐,苗苗分析得对,你就别操心了,你这样护着她,她怎么长大呀!” “是呀,姐姐,胡朗想邀请你和二姐去他家做客,要不二位赏脸,给他个展现自我的机会?” …… 在苗青和苗苗的共同劝说下,三日后,胡朗正式与两位姐姐见面,地点是一家高级餐厅,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和态度,胡朗邀请来自己的父亲出席,父子俩早早的来到餐厅等候。 苗家三姐妹早早出门,却姗姗来迟,在苗月心里,这出席的时间既不能早到,也不能晚到,要掐着时间点到,早到显示不出自己的时间宝贵,好像会落了下风,晚到显示不出自己的修养,害怕落人口舌。 当三姐妹到场,看到有位老者端坐在里,着实有些吃惊,这位老者,慈眉善目,见客人到来,赶紧笑脸相迎。“我是胡朗的爸爸,三位快快请坐。”三姐妹异口同声的向胡伯伯问好。 苗月赶紧说到,“伯父,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今日要紧事物缠身,也不知道今日会与您相见,空着手就来了。实在是有失礼节。”说完略带尴尬的入座。 胡朗的父亲说到,“很快都是自家人了,不必重视礼节。” 苗家三姐妹听得一头雾水,苗月有些疑惑的说到,“恕苗月见识浅薄,不太明白伯父的意思。” 胡朗的父亲满脸慈祥,和蔼可亲的说到,“我家胡郎都告诉我了,他与苗苗两情相悦,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两位姐姐如同苗苗的父母,今日双方家长相见,主要是为了他们二人的婚事相讨。” 苗月赶紧说到,“伯父,两人八字没有一撇,婚事谈得过早。” 胡朗的父亲又说到,“我家胡朗,从小没有母亲,只有我这个父亲,因为家庭环境,养成了他从小便能独当一面的能力。有事情他都默默的埋藏在心里,自己想方设法解决。他虽然身为律师,但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和我这个儿子也很少交心。” 说到这里,胡朗的父亲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到,“今日他能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我是很惊讶和感动的,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苗苗姑娘。” 胡朗这一招真是狡诈,把自己的父亲搬出来坐在那里,自己却闭口不谈,也确实出乎苗月的意料,本想着今日得给胡朗一点颜色看看,往后他能主动远离苗苗便好,不能主动远离,也得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今后不敢对苗苗造次。 出乎意料的饭局,苗月心中很是不悦,苗月是个强势的女人,喜欢掌握主动权的女人,今日被他人牵着鼻子走,心里着实不悦,但是,她多年在商场与那些牛鬼蛇神打交道,无论心中多不畅快,面部表情都能收放自如。 苗月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 第六十八章 回到老家 “我们姐妹三人,早早没了父母,但是,我和苗青从小对苗苗呵护有佳,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苗苗从未做过家务,脾气也比较骄纵,这些你们可能不太了解。” 苗月满脸严肃的继续说到,“现在很多年轻人,一谈恋爱头脑发热,便提出要结婚,没多久又各种挑刺、不合适,我们是比较保守的家庭,对于现在闪婚闪离的社会风气,接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他们两人都慎重考虑。” 胡郎的父亲赶紧说到,“我对苗苗不了解,但我相信我儿子胡朗的眼光,胡朗是一个比同年人都更成熟的人,他做的这个决定,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提出来的,我对苗苗是没有任何要求和意见的,当然,一切还得尊重你们的意见。”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愤有些尴尬,这时候服务员已经把饭菜上齐,胡朗赶紧堆出一脸微笑,殷勤的说到,“爸爸、两位姐姐,都饿了吧,要不…我们先吃饭。” 胡朗的父亲也赶紧示意道,“对对对,吃饭,吃饭…” 胡朗说完便帮苗苗夹了一筷子菜。苗青仔细观察着胡朗的举动。她对胡朗倒是挺满意。为了热闹场子,苗青笑盈盈的说到,“胡律师做调解员的那档节目挺好看的,那是真实的案例吗?还是找演员演的啊?”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拉开了话匣子,虽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但气氛也算融洽。 只是苗苗看出了姐姐的不开心,中途姐姐把苗苗叫出去,劈头盖脸的把苗苗批评了一通,大致意思是:你现在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明明要见他的父亲,也不提前告诉姐姐一声,计划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搞得轻描淡写,一两句话就打发了,现场实在尴尬,太不会处事之类的话。 饭后等所有人都散去,苗苗单独和胡朗留在最后,想起在姐姐那里受来的气,苗苗非常不高兴的说:“今天要见伯父,你为何都不告诉我一声啊?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是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吗?还是你认为,你就捏死我了?” 胡朗从未见过苗苗对自己如此生气,也许自己的确太着急了些,但苗苗没必要这么生气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苗苗为何会如此生气,只有一种可能,苗苗不想同自己结婚。 想到这一层,胡朗有些失落,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心里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阴沉着脸走了。 苗苗心想:明明是他做得不对,还冲着自己摆脸色,那么自己也没必要迁就他。 回到家里,苗月严肃的对苗苗和苗青说到,“今年都回家过春节,苗青也不允许出去旅游了,苗苗改天和我们一起回家。” 苗青嘟囔着嘴说到,“姐姐,我票都订好了,干嘛非要回去过春节啊?” 苗月说到,“我知道,你是想和你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你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省心的,都回家吧,我得好好管管你们,苗苗明天去胡郎家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女孩子不要那么随便就同男孩子住在一起,吃亏的是你们。” 看着苗月严肃的表情,苗苗和苗青都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那一晚,苗苗隔几分钟又拿起手机看看,想等到胡朗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一整晚也没有等到胡朗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苗苗便到胡朗家收拾东西,可是,还是与胡朗错过了,胡朗很早便出门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打包好行李,一个人静静的走了,只在胡朗的床头柜上留下一叠钱和两个字——租金。 她休了假,她准备同姐姐一起,回到老家那个小县城,还有几天过春节了,是应该回去的时候了。 那一天,胡朗忙碌了一整天,苗苗一整天没有等到胡朗的消息,因为闲着,她总是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生气,于是,她矫情的关了机。 其实,男人有时候根本没有女人心思细,他只是太忙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忙完一切的他,轻叹一口气,给苗苗打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他想:也许她已经休息了吧! 当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只看到苗苗留下的那叠钱和字条,顿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很是纳闷儿,打开苗苗的衣柜查看,空空如也。 她走了之后,他想:让她冷静冷静吧,反正有两位姐姐照顾她,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他实在是太累了,年底公司各种事情忙碌,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中,经常当他忙完时,已经是夜深人,秦川看在眼里,每次都殷勤的陪着他,时不时为他端茶倒水。 同时,秦川仿佛察觉到他与苗苗之间出现了裂缝,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她回到家里,每分每秒的想他,无可救药的想他,终日郁郁寡欢,傻傻的盯着他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浏览,曾经他发给她的每一封邮件,时而发愣、时而痴笑、时而泪流满面。 她整日胡思乱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一切苗青都看在眼里,苗青找姐姐苗月谈过数次,大致意思是:胡朗这么优秀,只要他真心喜欢苗苗,就成全了他们,苗苗已经消瘦了许多,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逼出病来。 苗月在得知苗苗的情况后,这日,她专门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到三姐妹的家里,亲手为苗苗和苗青做了一桌子饭菜。 饭菜上桌,香满四溢,苗青瞟了一旁稳坐如泰山的苗苗一眼,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苗苗最喜欢的红烧腊排,故意大声直呼,“哇,这腊排骨太好吃了,苗苗快来尝尝。” 苗苗摇摇头,“我不太想吃,你们吃吧!” 苗月见状,想到自己辛苦了半天,苗苗就这么一句话,太没礼貌了,怎么也应该尝一尝,评价一番,以示对自己的尊重呀! 苗月有些生气,于是,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苗青,不用管她,我做得不合她的口味,她现在品味高,只有胡朗才是她的菜…” 第六十九章 苗月放手 苗苗抬眼看着姐姐苗月许久,苗月端着碗自顾自的吃着,一脸不屑于搭理苗苗的表情。 苗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心平气和的说到,“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你说话总是扯开嗓门吼,要么就是冷嘲热讽的带着刺儿。是我姐夫惹你不高兴了?” 苗月带着鄙夷的目光,冷“呵”一声说到,“没有任何男人可以让我不吃不喝,自己身体好了,内心强大了,才会被人高看一眼,女子倘若活成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注定只会抑郁而亡。” 苗青看了一眼苗苗的脸色,再看看苗月,打岔到,“姐,你是我和苗苗的偶像,但是每个人性格不一,你不能要求我和苗苗能做到你那样。每个人对金钱、权利和爱恨的理解不同,对待方式自然不一致,我们要尊重每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苗青看苗月并没有回复,又继续说到,“我最近看到很多文章,是关于借爱之名,行控制之权的文章,里面讲的就是很多家长专制独裁,打着爱的旗帜,把孩子束缚得太死,孩子承受不了,跳楼自杀等。” 说到这里,苗月认真的听着,苗苗瞠目结舌的望着二姐苗青,心里对苗青赞叹不已,居然能想到旁敲侧击的方法来做姐姐的工作。 苗青看姐姐和妹妹都听得认真,又说道,“我觉得,父母得反省,有个名人说过:孩子只是通过你而来,不是因为你而来,你可以给孩子你的爱,但你不能给孩子你的想法,因为他有生而为人的权利,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不要觉得为孩子付出了,你就可以对他指手画脚,你就可以对他道德绑架,很多孩子心里问题都是家庭逼出来的!” 说完,苗青一阵唏嘘… 苗月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好吧,以后我懒得管你们了,尊重你们自己的感受吧!有些路总是要你们自己走过,摔得头破血流后,才会发现,所谓的柳暗花明,只不过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罢了,那时候后悔也无用,很多人非要跌进无尽的深渊,才会害怕、后悔。” 苗苗和苗青都诧异的看着苗月,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苗月停顿一会儿又说:“今年过春节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爱去哪里去哪里吧!我自己还有一家人要操心呢!” 苗青竖起食指和中指,在桌下偷偷做出一个“耶”的手势,并向苗苗递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儿,然后,她笑嘻嘻的冲着苗月说到,“姐,这就对了,都是成年人了,束缚太多压抑,那过春节我就仍然选择同朋友去旅行。苗苗你呢?” 苗苗嘟嘟嘴,“我不知道,就在家里得了。” “别别别,姐姐那边有一家人,你一个人在家里,我怎么能安心出去旅游呢!你和我一起出去旅游吧!” “算了吧,我一颗灯泡杵在那里,多尴尬…” “那你可以约上朋友一起出去旅游,春节期间旅游挺好的,实惠、没有其他节假日拥挤。” “二姐,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你只管开开心心的去旅游,多拍点照片给我看看就行。” “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在家,那我便不出去了。” 苗月说到,“春节我是不会在县城过的,我得去你姐夫他们老家拜年,你们两个乐意在哪里就在哪里吧。” “姐姐也不在县城,我也不在县城,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多孤单,要不你还是回市里去。” “好的,我们提前在县城团个年,然后你们就忙你们的去,我不着急,等你们走了我就回市里。” “好,那明天我们就出去团年吧,后天我一大早就出发…” 两位姐姐都离开这座城市后,那天夜里,苗苗所在的这个小县城又下起了大雪,本就积雪盈尺的地面,又增添了一层白衣,把黑沉沉的夜晚映得亮堂堂一片。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苗苗床边,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真是应了那一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此刻最难将息…” 她起身,卷起珠帘,站在窗前,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提笔写到: 《守望》 年华消弭鬓若雪, 摇窗凝望空无月。 唯有梦中多缱绻, 惹下相思泪始绝。 写完,她把自己刚做的这首诗,配上一张图片发在了朋友圈。这张图片是苗苗白天拍下的雪山景色。这座小县城四面环山,山中的树木被积雪压弯了腰,所有的山头一片洁白。 十几分钟过后,胡朗同样以诗歌的形式,在评论区给苗苗发来消息: 《寻妻》 雪落万重山, 家人藏其中。 白裳挂千枝, 何处觅芳踪? 其实,苗苗消失的这两日,胡朗每日都在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只是,苗苗矫情得很,她把自己的手机铃声换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所以,每次胡朗打过去电话都是这一句,然后,他便失落的挂断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苗苗,看着胡朗的来电,一阵欢喜,当她一只不由自主的手伸过去想要接电话时,她的另一只手就“啪”的一下拍到这只手的手背上,并自言自语的说到,“你不能接他的电话,虽然是小事儿,但也必须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接着便会受到胡朗的信息,诸如: “我错了,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换电话号码了吗?” “想你,只能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忙碌,这样才会转移我的注意力,能不能不要与我生气了?” “倘若你现在不想同我结婚,我愿意等你…” …… 看到这些,苗苗既觉得甜蜜,又觉得苦涩,她今日来像是已经人格分裂,总是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 也许,除了矫情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是:前几日,两位姐姐在身边,她知道姐姐不喜欢胡朗,所以也不愿在姐姐面前接胡朗的电话,免得扰了姐姐的兴致。 而今日… 第七十章 电话诉衷肠 苗苗反复琢磨姐姐昨日的话,话中的意思是不干涉自己与胡朗的事情了,那自己同胡朗在一起,便不存在违背姐姐的意思。 两位姐姐都离开,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孤寂,还有恐惧,她是一个从小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在这风饕雪虐的夜晚,她把手机铃声换成了正常铃声,又在朋友圈发出去一个动态。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胡朗,“可以联系本姑娘了!” 胡朗在评论区发送诗歌后,马上又微信上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消息的内容包括那首诗,只是后面附带了他对诗歌的解释:这雪山看上去就如一个披着白纱的女子,仔细一看,原来是我落跑的新娘,脱下的婚纱,挂满了枝头,这茫茫的雪山,我该去何处寻到她? 这短短的几句诗,包含着胡朗满满的情谊,苗苗有所不知,这几句诗是胡朗含着热泪写下的,他在别人眼中是理性得有些冷漠的成熟律师,可,在她面前,他总是多了几分感性。 见苗苗没有回复,虽然只是一两分钟,但他觉得隔了几个春秋似的,他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原来你是回老家了,我要去找你,哪怕人累马亡,我也要穿过千山万水,去你家找你,你得兑现你的承诺,陪我过春节。” 苗苗看完,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念他,她开始自责,前几日自己怎么那么狠心,她又想起了他的身世,从小便缺少爱,自己不应该对他如此。 苗苗回复到:“从小活在幻想中的我,仿佛现在才明白,生活总是苟且的时日居多!我时常想干出一些疯狂的事,可实在不是一个疯狂的人,当生活中缺少了我最在意的部分——你的时候,我能体会大笑后的空洞与悲凉!想一个人去楼下,观赏夜晚的风景,想在这宁静洁白的世界独自迎着风雪、狂奔舞蹈…” 胡朗回复到,“太晚了,一个人不能出去,到时候我陪着你出去狂奔、舞蹈,现在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苗苗犹豫片刻之后,回了一个“好”字。 胡朗拨通苗苗的电话,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他只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也是…” “那我明天便去你老家找你。” “别,山高路远,你一个人开车疲倦得很,况且,这边的路不仅是在悬崖峭壁之间,而且,近日来,这里连连下雪,当地的驾驶员给车轮胎安上防滑链,走在路上都心惊胆战,更别说你很少开山路。我不放心。” “我不怕,我有信念,便会安然无恙,反正我要见你,你躲着我,我便去找你。” 苗苗嘟囔道,“你是一个成熟的律师,说话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又要同我耍皮了。” 虽然远隔千里,但是听着苗苗说话的语气,胡朗便能想象出她那副可爱的表情,他“噗嗤”一声笑了,带着一股子玩皮说到,“我是别人的律师,是你的相公,没必要在你面前成熟稳重,在我老婆大人面前,我只是脱了皮的狼。” 苗苗柔声细语的责怪道,“你巧舌如簧、油腔滑调的这套本事,没用到外面,反而用到了我身上。我看你是职业病犯了。赶紧去吃药吧。” 胡朗又认真的说到,“你还没批准我去找你呢,领导批准一下呗,我去了待见我不啊?” “不待见,我说了,你不能过来,山路滑,太危险,你不要来,我先回市里吧,老家这里太冷了,我怕冷,我想去海南找肖燕玩儿。” “好,你明天过来吧,到时候我去接你,后天我陪你去海南,我们就在海南过春节。” 苗苗突然兴奋不已,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希望他陪着自己,无论走到哪里。 苗苗撒娇道,“我失眠,我睡不着,怎么办?” “闭上眼睛数数。” “我不想睡着了,一睡着了就会做梦,要么是噩梦,要么就无疾而终…” “那你躺着,我给你讲故事,你睡着了我也不挂电话,若是被噩梦惊醒了,你喊我一声我便能听见。” 苗苗沉思片刻,她对胡朗说:“你值风华正茂,理应意气风发,金戈铁马,所向披靡,直捣黄龙!我不能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希望我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可以同你一起进步,而不是你的绊脚石。” 胡朗神回复:“某东负责人如我这般大时,还是个卖dvd的,某宝负责人如我这般大时,还像个搞传销的!如此说来,我比他俩略胜一筹也!不急不急!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是我通向成功的基石呀!” 苗苗被他都得哈哈大笑,他在她面前就是这么痞,她喜欢随时随地把自己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 她想到他每日疲惫不堪,还是找个借口挂了电话,爱,不能太自私,也应该时而为对方想想。 她拿出狼叔的照片,仔细看他的眼睛,亦正亦邪,亦柔亦冷。 苗苗想,亦正亦邪符合他律师的身份,亦柔亦冷则既像“狼”又像“郎”。她觉得称他为“狼叔”是恰如其分的。 挂断电话,胡朗又投入工作中,他希望今晚把所有的待办事宜处理一下,明日待她归来,便再无工作上的事情打扰他和她的二人世界。 次日,苗苗上车后给胡朗打过一个电话,只是说“这边山路滑,堵车,不知道几时能到达,快到的时候自己会给他电话通知。等接到电话再出门去接她。”然后她便关机睡觉了。 胡朗焦急的在家等着她的消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电话,又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夜幕降临,他打开电视看着当地的新闻,一条消息映入他眼里,使他顿时百感交集。 某台消息:今日,从某县开往某市的大巴车,翻下山崖,全车乘客三十几人无一生还,翻车的原因是由于当地近日连连下雪,路面积雪成冰,导致大巴车滑落山崖… 顿时,胡朗如同被五雷轰顶,这不正是苗苗老家开往本市的大巴车吗? 第七十一章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胡朗再也坐不住,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六神无主的踱步,惶恐、焦虑、不安统统向他席卷而来。 他心里默默地祈祷,苗苗一定会安然无恙,他无法接受她摔下悬崖的消息。可是,新闻里“无一生还”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不断的回响。 他想,就算她摔断了腿、摔断了胳膊,自己是可以接受的;他又想,自己可以放低要求,就算她瘫痪了、毁容了,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不不不,他开始抓狂,他可以再放低要求,他低沉的自言自语道,“只要她活着,我都能接受。” 他坐回到沙发上,开始冷静下来,他想到了电台的熟人,他给电台一个熟悉的记者打去电话,想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你好,我是胡朗,我看到今晚你们电台的新闻,某县到本市的大巴车翻下悬崖,无一生还,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那边的记者热情的说:“哦,胡律师,的确如此,我现在就在这个县城,你想了解些什么呢?” “今天那个县城到本市的大巴车,总共发了几趟?” “最近这里连连下雪,路滑、封山等原因,此县城到市里的大巴车,每天只发出一趟。” 这句话在胡朗脑海里“轰隆轰隆”作响,他还有很多问题,此刻都汇集在他的喉头打架,他咽了咽口水,又问道,“你们到事故现场去看了吗?” “我们到出事地点去查看过,白茫茫、光秃秃的悬崖峭壁,马路上穿着防滑的鞋子都难以站稳,太滑了,走到那里我都感觉头晕目眩,山脚下根本下不去,我们还在想办法,看明天白天有没有办法下去。” “那新闻里报道无一生还从何说起呢?” “哦,胡律师,新闻里报道的内容都是属实的,我们是从当地警方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 此刻着急万分的人,除了胡朗,还有苗青、苗月,今天一大早,她们便收到了苗苗今日到市里的消息,本来苗月同金峰已经回到金峰的老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正在谈天说地。 金峰突然接到一个消息,县城开往市里的大巴车翻下了悬崖,金峰是警察局局长,他立马挂断电话,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留下便开车走了。 他工作上的事情,苗月一向是不多问,他愿意说,苗月便听着,不愿意说,苗月即使万般好奇也不能多问,金峰曾经告诉过她无数次,自己的身份特殊,很多涉及到国家机密问题,不该问的,千万别多问,能说出来的,他自然会告诉她。 今日也不例外,苗月也没多想、没多问,可是到了傍晚之时,金峰给苗月打去电话,告诉了她翻车之事。 苗月听完,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无力的挂断电话,脑子一片空白,几分钟后,她开始疯狂的拨打苗苗的电话,一次又一次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意思绝望开始蔓延。 苗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她是江湖大姐,能让她落泪的事情屈指可数,此刻,她却如同孩子一般,“呜呜”大哭起来,她拨通了二妹苗青的电话。 “小妹出事了,她今天坐的大巴车翻下了山崖。” 苗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翻车?谁说的?” “你姐夫已经被召回单位了,他亲口告诉我的…” 话还没说完,苗月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我们不应该扔下她一个人,或者,我压根儿不应该非让她跟着我们回县城,她如果在市里,她就会好好的。” 苗青也开始着急,她任凭眼泪默默的滚落下来,哽咽着说:“姐,你先不要着急,你打过苗苗电话了吗?” “打过了,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的状态。” “姐,你先不着急,就算车子翻下去,苗苗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儿的,姐,你忘了吗?”说到这里,苗青自己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响,她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哭声。 苗青用颤抖的嗓音继续说到:“妈妈以前讲过,妈妈怀着苗苗七个月时,遇到计划生育,政府部门把妈妈硬生生的拖到医院,妈妈在医院住了一周,打了七针引产针,苗苗生下来还是活着的,连医生都被她顽强的意志感动得落泪,并且,她一直很健康。我相信,妈妈…也会…在天上保佑她平安的。” “苗青,你说苗苗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她还在妈妈肚子里,所有人都想着取了她的命,她挺过来了;后来,因为我的事情,她差点背地皮玷污,她侥幸逃脱了;不久前,又因为从未谋面的爸爸,遇到那么大的磨难,她死里逃生;你说老天爷怎么就那么狠心,如今,还是…” 苗月已经泣不成声,她身旁的家人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儿,一边为她擦干眼泪,这一切,她好像全然不知,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她仍旧举着电话,却仿佛在自言自语,“苗苗一生过得凄苦、抑郁,她喜欢胡朗,胡朗能让她快乐,我不应该阻止她俩在一起,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能多快乐一天,我便不再插手她的事情,一切都随她去…” …… 肖燕看到新闻后,她急忙给庄飞打去电话,“飞哥,苗苗今早给我打电话,说她今日坐大巴车到市里,明日来海南找我,可我看到新闻,大巴翻下了山崖…我联系不上她,你能想法联系一下她吗?” 庄飞急忙挂断电话,他想起了苗月,他拨通苗月的电话,只听得那头传来一阵死去活来的悲哭声,很显然,他没有多问,如一座泥塑木雕,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苗苗死了?”他不可思议地“呵”了一声,“这不可能。” 坐在沙发上的庄总和沈梅听见此话,都惊讶的站起身,二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沈梅自然不痛不痒,苗苗是庄总的亲生女儿,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庄总心里怎么也是有些波澜… 第七十二章 苗苗出现在他面前 庄总坐下,一阵沉默,沈梅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梅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开口向庄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这副表情?” “苗苗死了,出了车祸…” “小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有的人生来就是苦命人,活在世上也是受罪,不必忧伤。” 庄飞突然火冒三丈,恶狠狠的冲妈妈吼到,“妈,你怎么能这样子说话呢?” 沈梅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巴掌拍到茶几上,“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孩子同妈妈这样说话吗?妈妈不过就说了一句,你脾气渐长了。老的小的都这副模样,诚信让我堵心呀?给我滚出去。” 沈梅这话不知是在骂庄飞,很明显也在冲庄总发火。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不假,人家死了女人,还不让人家郁闷一下。庄总这些年的日子,恐怕也清净到哪里去。 庄飞转身便跑了出去,他只好给肖燕打电话诉苦,肖燕先是一阵安慰,可是,一切安慰都只是徒劳,庄飞不想回家,马上过春节了,他不回家能去哪里呢?肖燕随意邀请了一句“你来海南吧,我给你做向导。” 就这么随意的一句邀请,庄飞竟然应下来,冲动之下,他立马定了去海南的机票,上飞机之前,他给父母发了一条消息,“我去海南散心。” 庄总终于忍不住冲着沈梅发火道,“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看看你,脾气还是没有改变,所有人都觉得你是端庄贤惠的庄太太,我看,你确实是‘装太太’,适可而止吧。” 说完,庄总拂袖而去,留下孤零零的沈梅愣在原地,此刻,她看看空荡荡的大房子,一丝悔意慢慢爬上心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失去之后才会认真思考,原来自己的原则可以无限放大,才真正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次,苗月和沈梅可能真的有所醒悟了。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时,胡朗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跑出门,他要去事故现场… 他刚走出院子里,只见苗苗拖着箱子正朝着这边走来,当看到胡朗的那一刻,苗苗扔下箱子,一边兴奋的叫着“狼叔”,一边朝着胡朗飞奔而去。 胡朗有些蒙圈,他愣在远处,当苗苗离自己还有一两步之遥时,苗苗高高蹦起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吊住他的脖子,双腿像一把剪刀,夹住他的腰,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胡朗像块木桩子一样,被这巨大的力量拉倒在地上,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胡朗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护住苗苗的头部。 苗苗虽然摔倒在地上,但衣服穿得多,加上胡朗的保护,她并无大碍,她冲着躺在她身上的胡朗“嘿嘿”一笑,可是胡朗铁青着脸起身,扶了她一把,冷冷的说道,“你为何做事总是这么莽莽撞撞,你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苗苗定睛一看,胡朗的手背鲜血直流,显然是刚刚摔倒时,他为了护住苗苗的头,在地面上戳破了皮。 “啊…对不起,你的手流血了。”她一边惊呼着,一边跑过去打开箱子,拿出创可贴给他贴上。 苗苗见胡朗仍然铁青着脸不言不语,她开始撒娇的说道,“我刚刚见到你太兴奋了,你不知道,我都差点见不到你了,今天…” 没等她说完,胡朗上前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低沉的说道,“你再不回来,我都已经在去找你的路上了,你电话总是打不通。” 苗苗心里美滋滋的说道,“我本来是坐的大巴车,后来在路上遇到我朋友,他自己开车,我想他可以把我送到这里,坐大巴车你还得去车站接我,你本来就很辛苦了,不想让你折腾,我就坐了朋友的车。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 胡朗摸着苗苗的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以后电话要随时保持畅通。还好你中途换了车,大巴车翻下山崖了。” 苗苗挣脱开胡朗的怀抱,不可思议的望着胡朗,满脸诧异的问道,“真的吗?太吓人了。你确定?” “新闻上播报的,我都急得六神无主了。” 苗苗赶紧拿出手机,“新闻都播报了,糟了,我姐姐肯定担心死了,我得赶紧给她报个平安。” “赶紧赶紧,以后不要再制造这种惊喜了,恐怕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苗苗拨通姐姐的电话,苗月前一秒还哭得死去活来,刚还在反省自己,当得知苗苗毫发无损的这一刻,她突然又暴跳如雷,冲电话那头吼到,“你还知道回个电话啊?你买个电话做什么呢?经常性的无法接通,你现在在哪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像放鞭炮一样,一阵“噼噼啪啪”的传到苗苗耳朵里,炸得她耳心一阵疼,她把电话拿远了一些,冲着胡朗瞪着眼珠子,吐了吐舌头,一副“糟了,我又闯祸了”的表情。 胡朗在一旁回她一个白眼儿,耸耸肩,操起双手,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 “姐姐,我刚到市里,我坐的朋友的车过来,手机路上没电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下次,下次,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让人省心?”说完苗月挂断了电话。 苗苗看着手机的来电提醒,一个一个的回复着,听到的都是一顿批评。只有庄飞和肖燕欣喜若狂。回复完所以的电话。 苗苗嘟着嘴巴,盯着胡朗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委屈吧啦的模样,磨磨蹭蹭的挪动到胡朗跟前,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服边儿摇晃着。 胡朗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很快他又绷着脸说道,“姐姐们批评得对,你是应该好好反省一番了,别给我卖萌,我可受不了。” 苗苗一言不发,她抬头望着胡朗,双唇紧抿,又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她见着胡朗只是低眉瞧着她,胡朗双手横抱着,仍然无动于衷的站着。 苗苗心想:我得来点狠的,我倒要看看你这大律师还能站得这么稳么? 第七十三章 异地相聚 苗苗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她歪着脑袋,撅起嘴,鼓足了勇气,踮起脚尖,猛地伸出舌头扫过狼叔的唇,然后,立马害羞的转过身,准备跑掉。 狼叔赶紧追上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柔声细语的说到,“看了新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知道你故意关机之后,本想给你一点颜色,可是,对你我怎么也发不了脾气。你说,我是不是被你吃定了?” 他的气息一阵一阵的传入她的耳朵,她感到麻痒痒的,接着又是一阵眩晕,她缓缓转过身,迎上他的温唇,狼叔抱起她走进了屋子里。 次日,苗苗变成了起床特困户,胡朗昨晚折腾了她一整晚,她全身酸疼又缺觉,胡朗几次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她又倒下去钻进了被子里。 “懒虫,该起床了,今天要走海南的嘛,再晚点就买不到机票了。” “我不想去海南了,飞哥找肖燕去了,给他们留点二人世界吧。再说了,我二姐也在那边,遇到多尴尬啊!” “正好啊,过春节就是要人多呀!热闹热闹!” 苗苗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蓬头垢面的迷糊道,“好,走吧!” 胡朗用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以此助她快些清醒过来。然后帮她穿上衣服,扎上头发,苗苗这才磨磨蹭蹭的去洗漱。 他们去到海南,先与苗青和苗青的男朋友郭洋汇合,这是苗苗第一次见到郭洋,他高高的个子,长相普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医生,苗苗仔细打量他一番,总觉得他的笑脸背后有着另一张面孔。 苗苗想到了一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部电视剧从小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里阴影,所以,她看到郭洋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她把二姐苗青拉到一边,悄悄问到,“原来你喜欢医生啊?” “医生多好啊,救死扶伤的英雄,我是老师,配一个医生挺好的,我经常生病,有个医生男友照顾,身体都好多了,不过,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因为他的职业。” “其实也是,绝大部分医生是英雄,我见着其他医生都挺和蔼可亲的,怎么见着郭医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恐怖片,有些害怕…” “非典的时候,是医生冲在最前面,他们都是伟大的英雄,虽然郭洋没有到前线,但是,他也是有着热心肠的好医生,你怕他做什么?” “我在想,他见惯了生死,他会不会有些麻木,还有,比如你受伤了,他会不会觉得只是小伤,无所谓,毕竟他在医院每天见到缺胳膊少腿的人比比皆是。” “不不不,郭洋对我挺好的,平时即使擦破一点皮,他都会帮我涂药水,他们经常拿手术刀的人,更加谨慎、细致,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种习惯,对我的关照也是无微不至。” 苗苗耸耸肩,“那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可能是小时候看电视留下了心里阴影。” 两姐妹走出来,看到郭洋笑靥如花,正与胡朗津津乐道两人各自的职业。 此次出来旅行,他们租的套房,可以自己做饭,郭洋冲着苗苗笑眯眯的说到,“妹妹,你想吃什么?姐夫我给你做。” 苗苗再次上下打量郭洋一番,发出一声“啧啧啧”,说道,“难道这是在讨好我?我二姐没让我叫你姐夫,我可不敢乱叫,不过,你想做饭倒是可以。” 苗青瞪了一眼苗苗,厉声批评道,“苗苗,有礼貌点儿。” 郭洋仍然笑得一脸灿烂,说道,“妹妹挺可爱的啊,苗青,你别这样凶妹妹。” 苗苗嘟囔道,“就是嘛,我这么可爱,你居然忍心凶巴巴的对待我,小心以后人家不娶你。”说完苗苗做个鬼脸,撒腿就跑了。 苗青追在后面,“你个死丫头,我今天非得管教你…” 郭洋与胡朗在一旁哈哈大笑,两人一边忙着洗菜做饭,一边说道,“这两姐妹真有趣,走在一起,一下子就热闹了。胡律师,我看这妹妹挺可爱的,真的很难想象,你这么成熟的人,同妹妹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画面。” 胡朗呵呵一笑,“郭医生,你猜呢?” “很难猜…” 胡朗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二姐苗青也挺可爱的,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听说她们家有个规矩,大的不出嫁,小的也只能等着,你得加油啊!赶紧把老二娶回去,别挡着我和苗苗的道儿。” 郭洋手中的菜一下子掉落地上,他神色有些慌张,赶紧捡起地上的菜,又挤出一抹笑意,岔开了话题。 “你们律师经常经手离婚案件,见惯了人情冷暖,你还能对爱情保持着这份纯真,真是难得。” “见惯了人情冷暖,才更加懂得珍惜...” 胡朗看了郭洋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直觉,郭洋肯定有事瞒着苗青,或者,郭洋现在不想与苗青结婚。 那天下午,庄飞和肖燕也赶到他们的住所,一行人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每个人做两道菜,这便是他们的团年饭。 苗苗很是感慨,从小到大,她也没能与这么多人一起吃过团年饭,她看着苗青和郭洋两人笑容满面、窃窃私语,庄飞与肖燕两人暗送秋波、暧昧不已,她默默的走到海边为每个人祈祷,愿每个人幸福。 这时,胡朗悄无声息的走来,搂着她的肩膀说:“我的小女人,又开始多愁善感了,谢谢你陪我,让我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节日。以后每年我们都要一起跨年。好吗?” “好呀!以后还有我姐姐和姐夫,我们全家一起。” 她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我二姐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郭洋对我二姐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好。” 胡朗看着灯火通明的远方,摸摸苗苗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就不用操心二姐的事儿了,她自有分寸的…” 第七十四章 苗青被骂 旅游回来后,两人的感情便进入了盛夏,阳光灿烂的日子,令人心花怒放。狼叔像父亲一样照顾着苗苗,苗苗很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更喜欢无所顾忌地任意撒娇的放肆。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爱得太深,苗苗越来越离不开狼叔。她暗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狼叔,不让他再受到伤害。 很快,苗苗同胡朗领了结婚证,那一年苗苗24岁,苗月比较迷信,说是苗苗的本命年不能办理结婚宴,将宴席计划推辞了一年。 婚后,狼叔坚决不让苗苗再去建筑公司上班,苗苗辞退了工作,她一直有一个创业的梦,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行业,她利用辞职的这段时间,各行各业去打听、了解。 每天她都会同胡朗讨论当日的收获,她自己学着做项目计划书,一个又一个的项目策划在同胡朗讨论中被推毁。 胡朗总是说:“你就安心在家做胡太太就行,不用出去折腾。” “那可不行,人这一辈子不折腾,就如一潭死水,久了便会发臭的。” 胡朗把她搂进怀里,说道,“那你随心所欲就好,你想做什么就大刀阔斧的去做,只要别做触碰刑法的事情,你老公我都能给你撑着。” “怎么能随心所欲呢,得考察好项目,做好策划书,分析项目的可行性,还得考虑我的资金情况。” 胡朗亲吻着她的额头,“资金你就不必担心了,有你老公我在…”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让人说我是吃软饭的,我想做生意也是为了跟上你的脚步,所以绝对不能花你的钱。” “哟,我老婆原来这么有骨气,看来我是真的捡到宝了。” …… 一天,苗苗正在家里埋头做策划,苗青哭着打来电话,说是被一个陌生女人当小三骂了。那女人自称是郭洋的老婆。 苗苗一听,破口大骂,“我一看郭洋就不是好鸟。他居然已经有老婆了。二姐,你不着急,那女的找到你学校了吗?” “没有来学校找我,打电话骂我的。” “她怎么知道你电话的?” “谁知道啊!可能是在郭洋的手机上查询到的吧。” “那郭洋怎么说,你问过他了吗?” “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自己心情烦躁,现在头脑乱得很,让我给他一点时间,他说他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苗苗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她握紧了拳头,啪的一巴掌拍到桌上,说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一个女人能够想方设法找到另一个女人,只为骂人,说明她心里充满了委屈、仇恨,就算她与郭洋不是夫妻关系,至少也是情人关系。这个郭洋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个正人君子。” 电话里又传来一阵苗青的哭声,“就你眼光毒辣,别说风凉话了,我还觉得委屈、仇恨呢,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 “二姐,我不是说风凉话,你之前见过他的同时和朋友吗?他有大大方方的把你介绍给他的同事和朋友认识吗?他同事和朋友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吗?” 苗青沉思片刻,说道,“我有去他们单位找过她,但是,没有以女朋友的身份正式见过他的同事和朋友。” “那你在同他交往期间,难道就没有发现他有其他女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苗青非常愤怒的冲苗苗吼到,“你是我妹妹呢,难道连你也不相信你姐姐,我如果以前发现了蛛丝马迹,我怎么会同他继续交往,怎么会带他见你和胡朗,又怎么会同他一起过春节呢?” 苗苗安慰道,“你别生气,我得了解情况才能想法帮你,你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不要伤心了,你把郭洋追求你的那些证据都保存好。把那女人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我先去确认一下,她究竟是不是郭洋的老婆。” 苗苗拨通那女人的电话,礼貌的说到,“姐姐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呢?” “你是谁呀?叫我吴女士吧。” “吴女士,你好,我是苗青的妹妹,我想约你见个面,地址我等一下发给你,请你把你和郭洋的结婚证带上。” 次日,苗苗穿了一套休闲装,准时来到约定的地点,吴女士已经早早的在此等候。 苗苗上前礼貌性的说道,“吴姐,让你久等了,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今天我约你出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更不是为我姐姐讨说法的,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像。” 那女人斜瞥苗苗一眼,冷“呵”一声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你姐姐抢了人家老公,自己不敢出来,把妹妹推出来,有那样的姐姐,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苗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把录音笔往桌上一摆,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的说道,“吴女士,请你注意你的言词,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录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姐姐是受害者,当然,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受害者,请你把你和郭洋的结婚证书拿给我看看。” 那女人轻藐的看了苗苗一眼,再看看桌上的录音笔,明显收敛了许多,“我凭什么给你看?” “结婚证是证明你是郭洋老婆的证据,我不希望做张冠李戴、对牛弹琴的事儿,我的时间也挺宝贵的,你是郭洋的老婆,我才有必要和你继续谈下去。如果不是,我们都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那女人冷呵一声,看向窗外,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二郎腿,横操起双手,说道,“我还从没见过,做了亏心事还能理直气壮到你这种程度的人,牙尖嘴利,果然有其姐姐必有其妹妹。” 苗苗也冷呵一声,翘起二郎腿,操起双手,冷冷的说道,“我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懂得遵纪守法的人,不想与你做无谓的争论和辩驳,再给你两分钟考虑的时间,拿不出结婚证我便走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姐姐,否则,我定会让你承担法律后果。” 第七十五章 与原配面谈 “呵,我倒要看看是苗青这个小三儿该承担法律后果,还是我这原配该承担法律后果。”这句话听着轻描淡写,但结合着那女人的表情,倒像是从她骨头上雕刻出来的。 苗苗有些不寒而栗,这件事儿倘若闹大,万一以讹传讹,不仅会影响姐姐的声誉,可能姐姐的工作也难保,更甚者有人会认为姐姐违背公序良俗,对姐姐进行道德绑架、人生攻击等。 反复斟酌这句话后,苗苗没有开口,仍然装作镇定自若,她一只手仍然横抱着,另一只手竖立在眼皮前,把玩儿着自己的指甲。 她向四周看看,没有其他人,心想:这女人也算是有些素质的人,否则,她应该会带着帮手,今日自己早就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了。 片刻之后,苗苗真诚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吴女士,发生这种事儿,我认为问题是出在男人身上,我想到一句歌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对于你和我姐姐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你有没有向郭洋要个说法呢?” “我们夫妻之间有没有说法,不必告诉你这外人吧!” 苗苗把两只手无奈的轻放在桌上,手指头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桌面,吁出一口气,说道,“你一直对我带着敌对情绪,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们没法有效沟通,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郭洋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并不是法盲,他却冒着重婚的风险,与我姐姐在一起,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女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认真思考。” 那女人沉思片刻,从包里摸出结婚证扔到桌上,苗苗看看那女人的表情,再打开桌上的结婚证,果然是郭洋的老婆,已经结婚五年了。 “我姐姐会立马同郭洋分手的,请你以后管好你老公,不要打扰我姐姐,当然,该追究你老公的责任,我们自会选择法律途径追究到底。” 苗苗起身提着包准备离开,那女人突然说道,“你刚刚说得在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郭洋现在要选择同我离婚,我们有个两岁多的孩子,我已经做了两年的全职太太,我害怕离婚,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我怎么养孩子。” 苗苗停下脚步,诧异的回头看着她,“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骂你姐姐确实冲动了些,我希望你姐姐劝劝郭洋回头,我可以原谅他们两人犯下的错。” “吴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男人出轨和家暴,就如同吸毒品,有了一次便会上瘾,有了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不该原谅郭洋,应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那女人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起初那副硬壳全被拨落,“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难,你自然不会感同身受,你可能会鄙视我,但是为了孩子,我愿意卑微苟且。” 苗苗又坐了回去,她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带着同情和疑惑盯着那女人,那女人眼泪滚落,苗苗递给她一些纸巾,长叹一口气,说道,“郭洋犯错在先,你有权分割财产,有权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并让他支付抚养费,吴女士,生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 “当初选择放弃工作回家带娃时,我便想过,我放弃的不只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保障、一份安全感,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未来。现在倘若离婚,我拿什么去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就连诉讼费我都难以承担,争夺来了又怎么样?我给不了孩子一个好的未来,现实是沉重的,我没有离婚的底气。” 苗苗沉思片刻,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全职太太会这么两难。她对自己目前无业的状态开始焦虑,她得赶紧筹划自己的事业,她害怕自己某天变成下一个成吴女士。 这时候苗青打来了电话,苗苗拿起电话,起身走到远处去。 “郭洋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正在同他老婆办理离婚手续,他希望我能原谅他。” 苗苗坚定的阻止道,“你赶紧和郭洋划清界限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长得好看,工作稳定,各方面条件都好,随便都能找个比郭洋强的男人,人不怕走错路,就怕走错了路还不知道回头。要是咱姐知道了这事儿,后果不堪设想,冲动之下活剥了郭洋的皮都有可能。” 苗青急忙说道,“你不能告诉咱姐啊!我本来已经够烦躁了,她再来叨叨叨,我就只能一头撞死了。” “你说的什么话嘛,我不会告诉大姐的,你赶紧同他分手,追不追究他的责任还得尊重你的决定,我回家同胡朗商量商量。” “这么丢人的事儿,你先不要告诉胡朗,我自己先想想要不要原谅他。” 苗苗气呼呼的一手叉着腰,无语的说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打算原谅他?” “其实回想我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真的对我很好,他说他同他老婆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你想想,他能同我一起过春节,足以证明他心里已经没有他老婆了。” 苗苗气愤的吼到,“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他心里有谁没谁,从今以后与你再无任何瓜葛,你知道吗?他孩子才两岁多,他便能狠心的抛妻弃子,你觉得这个男人可靠吗?他说的话可信吗?他能给你安全感吗?你知道他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吗?你这么年纪轻轻,你愿意去做后妈吗?” 苗青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一两年的感情,怎么能收放自如呢?你当初不是也放不下胡朗吗?” “二姐,我同胡朗不一样,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你们的行为不仅对他的家庭,甚至对社会都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冷静一点,理性一点,你想想郭洋是不是同我们的爸爸很相似,你想想妈妈那悲苦的一生,你不能像妈妈那样柔弱,我们女孩子有时候也要残忍一点,对自己残忍一点,才会成长。” 电话那头传来苗青的抽泣声,苗苗看看远处的吴女士,对着电话说道,“我先挂电话了,郭洋的老婆还在等着我呢!” 第七十六章 怀孕 挂断电话,苗苗有些抑郁的轻叹一声,又无奈的紧抿双唇,回到座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顿了顿,理了理嗓子继续说道,“我能看到的只是你目前的遭遇,那种遭遇对你的打击、伤害究竟有多深,我的确无法感同身受。我老公是律师,如果需要法律上的帮助,欢迎致电。” 苗苗把胡朗的名片放在吴女士面前,她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提醒吴女士不要再骚扰苗青,苗青身边有着免费的法律支持;第二,同情吴女士的遭遇,苗苗真心希望吴女士能够站起来,利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权利。 那一夜,苗苗辗转反侧,吴女士那可怜的模样一直在她脑袋里回荡,她着实无法理解:一个女人求着第三者劝自己老公的回头,那是卑微到了何种程度。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胡朗,设想某天胡朗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自己会怎么做?这时,却被胡朗卷入了被窝里,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她枕在胡朗手臂上,把苗青的事情和盘托出。 胡朗摸着她的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吃惊或者意外的神情,他只是喃喃的说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叫二姐赶紧与他分手,立马起诉他。” 苗苗忽闪忽闪的大眼盯着胡朗,玩笑道,“你这么毫无保留的给我支招,就不担心哪一天我用这招对付你?” 胡朗轻轻的挑了挑眉,“我是君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苗苗嘟着嘴说道,“男人爱一个女人时,都会这么说,谁都知道朱颜会改、人心会变,那时候男人便会拿此一时彼一时的话来搪塞,不过,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被我遇到,我也懒得同你纠缠,一走了之便罢了。” 胡朗宠溺的说道,“傻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 在苗苗的劝说下,苗青选择默默离开了郭洋,她没有去纠缠,也没有去起诉,倒是郭洋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不清,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女人的把戏都用上了,逼得苗青不得不更换了电话和住址。 吴女士的委曲求全加速了郭洋的离开,他们的婚姻很快彻底土崩瓦解,这让吴女士彻底醒悟,她与郭洋之间的问题,与第三者无关,终归是他们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吴女士没有选择走法律路线,她很清楚,房子是婚前郭洋所买,自己目前没有稳定收入和住所,没有能力抚养孩子,走上法庭也很难从他手里争夺什么。 她找到胡朗为他们做私下调解,最终房子归孩子所有,孩子年满十八岁之前,房子转到吴女士名下,十八岁之后,转到孩子名下,每个月郭洋承担孩子的抚养费2000元,直至孩子年满一十八周岁。 这件事情引起了苗苗的深刻思考,她对全职宝妈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怜悯,她希望自己的事业可以帮助到这部分人群。她把项目锁定在了自己的专业——会计上,她想创立一家代账公司,可是她对代账行业一无所知,于是,她进入到一个代账公司去实习了两个月。 当她正准备大刀阔斧的干一场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并且医生告知她,她是胎盘前置的高危妊娠,不能再折腾了,不能久坐、不能久站,最好卧床静养一两个月,这让她无比失落。 每天她只能同保姆呆在家,一个志存高远的人,突然就被困在了原地,前期胡朗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的感受,他工作之余,时长会给她送来关怀温暖,也算是给她的一丝慰藉。 她呕吐不断,吃不下东西,每天只能吃点无油无盐的青菜续命,医院建议住院补充营养,她坚决不同意住院。 慢慢的,她发现狼叔有些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由着她的性子,胡朗像个唐僧一样念叨着她,一点小事都要给她讲出人生的大道理。 她觉得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饮食喜好,有些东西她不喜欢吃,加上妊娠反应过大,根本无法入口!可,胡朗却说:“人不能过得太随心所欲,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你要看这东西吃下去对你和孩子有没有好处,而不是说,你不喜欢就直接拒绝尝试!” 她不服气的说道,“你以前不是让我随心所欲就好吗?如今为何总是对我挑三拣四?” 胡朗安慰道,“宝贝儿,我不是对你挑三拣四,我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孩子着想,你这样子下去,孩子会营养不良的,都要做妈妈的人了,别再任性了。” 她想:男人总是会说此一时彼一时的话。 她越发敏感,越发容易动怒,完全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胡朗也开始头疼,起初她冲他发脾气,他会笑着带她去书店,买几本书,诸如:戈尔曼的《情商》、《怎么熄灭你的怒火》、《情绪管理》等。叮嘱她闲着便看看书。 后来她再发脾气时,胡朗满怀深情的单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苗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能不能理性一点,我们能不能过得更有质量一点。” …… 一天,狼叔告诉她,他接了一个棘手的官司,而王超律师是对方的代理人。苗苗自然知道王超的厉害,她没想到的是:从那以后,胡朗终日不得闲。 苗苗每天都在等狼叔的电话、等着他回家,可他却整日没有消息,每天很晚才回家。他回家苗苗已经睡熟,所以两人经常几天说不上一句话。 苗苗在家里越发觉得日子煎熬,她在煎熬里体会着人生百态,想他想得坐立不安、寝食俱废,时而看短信,时而看,一切通讯手段都用尽了,却还是没有狼叔的消息。 苗苗是个倔强而要强的女子,即便思念成疾她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所有的苦闷都郁结在她心里。 透过网络,苗苗发现狼叔似乎正在关注另一个女人,他在微博和qq上多次与一个名叫“秋月”的女人联系。从那女人发在qq上的照片看,她和狼叔年龄相仿。她虽然敏感,但是她相信,狼叔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第七十七章 论性与灵魂 苗苗越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漫长而煎熬的一天仿佛让她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轮回… 狼叔依旧终日不得闲,他某天深夜回家,发现苗苗独自坐在沙发上等他,瞧着她越发清瘦的身形,他不由得叹息一声,“宝贝儿,你要早点休息,好好吃饭,孕妇的身形应该更加丰腴才对,瞧你这身板儿,都瘦了十几斤吧!” 一边说着,胡朗一边把苗苗抱进了卧室,他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苗苗一把抓住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着我好吗?” 胡朗弯下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像是长辈一样慈祥和蔼,而又严肃认真的说道,“我还得准备资料,明天一大早要出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须努力为之。” 苗苗有些不悦的嘟起嘴,闭上眼睛,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胡朗看出了苗苗的不悦,可,他还是无奈的走出了房间,也许他真的很忙。 第二天一到律所,胡朗便叫来秦川,满脸愁容的吩咐道,“你帮我找个保姆,要求年轻、聪明一点的,可以陪着苗苗聊聊天、说说话的,苗苗怀孕了,我最近官司缠身脱不开身,给我找个细心一点的保姆,专门陪她解闷儿的。” 秦川问道,“还有别的要求没?” 胡朗摇摇头,“没有其他要求,家里有个洗衣做饭的保姆,现在找的人只负责陪苗苗散散步、聊聊天,总之,让苗苗能够开心一点。” “好的。”秦川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胡朗又叫回来。 “你等一下,还有个事情,先不要给我接手其他案子了,我手里的这几个官司忙完后,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苗苗现在特殊时期,需要我陪伴。” 秦川面无表情的离开,走到工位上,咬牙切齿的把文件夹举起啪啪的一阵摔打。心里暗暗地骂道,“可恶,还让我给苗苗那贱人找保姆,那贱人就知道在胡朗面前装腔作势,怀孕有那么矫情吗?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很快,家里新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保姆,所有人都叫她玲玲,这个玲玲能说会道,仿佛脑子里容纳了百科全书。她总是带着迷人的笑、一说话总会漏出洁白的牙齿。 这天,玲玲陪着苗苗下象棋,闲聊道,“夫人,你好幸福呀,胡律师这么爱你,专门请两个人照顾你,物质和精神都替你考虑得周全,这便是你命好,我们羡慕不来。” 苗苗起身看向远方,略带惆怅的说到,“旁人看到的也许是我享受阳光的背影,可旁人看不到我在如履薄冰的惶恐中,旁人看到的也许是我微微扬起的嘴角,可旁人看不到我在患得患失的羁绊里,旁人看到的也许是我略带稚嫩的面孔,可旁人看不到我那颗垂垂老去的心……” “夫人,其实女人有时候也要宽宏大量一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大家都好。你也用不着这么患得患失。” 苗苗略带疑惑的看向玲玲,“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玲玲把苗苗扶到贵妃椅上躺下,说到,“我们都看得到,胡律师对你够好了,你就别把他看得太紧了,这样下去受伤的是你。聪明的女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学会收敛,不能把所有的悲欢都淋漓尽致的展示出来。” “我并没有把胡朗看得多紧呀,我只是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多陪陪我,不过,如今也怨不得他,他太累、太忙了。至于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方面,我确实需要改进。” “呵呵,你自己没发现吧,你把胡律师看得太严了,我都看出来了,你时不时地拿着手机看看,翻翻qq、微信等,其实,你就是在关注胡律师的动态,等胡律师的消息。” 苗苗看了玲玲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 玲玲轻叹一声,又说道,“我认识一个女人,她长得漂亮又爱打扮,自然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起初他们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就如同你和胡律师以前一样甜蜜,可是…” 说道这里,玲玲哀叹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苗苗有些好奇,“可是什么?你快说呀。” “那女人后来患了病,子宫被切除了,两人感情也渐渐淡了,甚至几天说不上一句话,后来男人在外面有了新欢,两人一度闹得要离婚。” 苗苗不假思索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新欢,肯定该离婚呀!” “可是,倘若真离了婚,女人的青春已经不在,子宫也被割掉了,未来只能孤独终老。为了保住婚姻,那个女人慢慢的学会了宽容,即便她男人带着其他女人回家,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才保住了她的荣华富贵。” 苗苗很不屑的说到,“经不起风雨,只能说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真爱。那女人每天自己堵心得很,她要那些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玲玲见苗苗侧重点关注在了其他上,赶紧说道,“夫人,其实我最想说的是:男女之间就那点事儿,你也别太执拗了,男人终归是想吃肉的。” 苗苗再次疑惑的看着玲玲,说道,“吃肉和夫妻生活有什么关联?难道那对夫妻是因为饮食习惯不和?” 玲玲哈哈大笑的说到,“夫人,你真是纯真,我给你说直白一点,性直接影响着夫妻关系,男人为女人所做的一切牺牲,其实就那么一个目的——性。你现在怀着孕,又胎盘前置,医生一再叮嘱:绝对不能夫妻同房。我觉得目前阶段,你就别把胡律师盯得太紧了,不必每天要求他回家。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理解。” “玲玲,你说得不对,夫妻之间不只是身体的结合与财产的相加,他们必须要达成灵魂的联盟,这样才能长久。如果夫妻之间紧紧因为性在一起,未免太肤浅了。我觉得婚姻的长久稳定,是建立在灵魂相融之上的。” 玲玲不太高兴的辩驳道,“夫人,你还是太简单了,你仔细想想:你怀孕之前与怀孕之后,胡律师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苗苗陷入了一阵沉思,回想以前胡朗对自己的万般宠溺,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而如今… 第七十八章 出血 从小便缺乏安全感的苗苗,如今在身体和精神都备受煎熬之下,她显得更加缺乏安全感,加上保姆玲玲的这一阵旁敲侧击,让她无比抑郁,她又拿出手机一阵翻看… 玲玲瞧她精神不振,又把她拉到棋盘边上,说道,“人生就像下棋,需要步步为营,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其实我们下棋主要保的就是将,其他兵、马、炮等,该舍就得舍去,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苗苗抬眼看看她,“呵呵,你越说越玄乎,怀孕之后,我脑子不好使,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 玲玲微笑着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保的就是胡夫人这个位置,其他的事情,该放手就得放手。” 苗苗眉头紧锁的看着这个玲玲,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听她说起话来,怎么总给人一种她是从几千年之前的宫廷中穿越过来的错觉呢? “呵呵,生活又不是宫斗剧,我性子直,学不来,忍不下,再说,夫妻之间,理应坦诚相见…” 这时,做饭的阿嫂在里屋吆喝道,“苗苗,吃饭啦!” 这个阿嫂与胡朗认识多年,曾经对胡朗照顾过一段时间,所以苗苗怀孕之后,胡朗毫不犹豫的把阿嫂请回来。 席间,阿嫂给苗苗讲起她与胡朗的渊源,对胡朗赞不绝口,“胡律师真是个大好人,以前有次他生病,请我来照顾他饮食,结果我去买菜的途中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他还倒请个人来照顾我,工资照常给我发,他是我遇到最好的老板了。” 玲玲带着几分好奇,赶紧打岔道,“胡律师人又好,长得又帅气,这么优秀的男士,以前就没有女孩子追过他吗?” “那肯定有啊,以前他们单位缠着他的女孩子都两三个,还有一些客户之类的…”阿嫂一脸认真的说到。 玲玲偷看一眼苗苗,苗苗此刻面无表情,正一粒一粒的夹着米,仿佛在认真的数米粒。苗苗对胡朗的过去,知之甚少,她从来不过问胡朗曾经的恋爱经历。 玲玲越加好奇,她满面笑容的冲阿嫂问到,“那胡律师带回来几个呀?” “一个也没有带回来过,胡律师是个作风非常严谨的人,不会随便带女孩子回家的。” 听到这里,苗苗才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夹起一点菜放进嘴里,玲玲也不再言语,阿嫂给苗苗讲起了以前怀孕生孩子的事儿,阿嫂讲得投入,苗苗听得专注,玲玲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天下午,肖燕同庄飞去看望苗苗,苗苗把心中的疑虑和不悦向肖燕倾吐一番。 肖燕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律师的工作其实很忙的,他也算考虑得周到了。” “但是以前他随时约我都有时间,为何现在就如此忙了?以前无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放下陪我,现在我正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却脱不开身。” 肖燕继续安慰道,“他可能碰巧最近接的案子比较多。” “你和飞哥怎么样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做他助理了。” 苗苗打趣道,“你这高材生去做个助理,岂不屈才,你是做夫人的料。” 肖燕乐呵呵的说道,“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做他助理天天缠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这时候,在一旁的玲玲插嘴道,“对对对,男人经不起软磨硬泡,追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天天同他待在一起,一来二去,就算不会走在一起,多少都会搞出一些暧昧来。夫人,你得把胡律师身边的女人防着点。” 苗苗冷冷的说道,“上午你还教我要宽容一些呢,这会儿又教我防着些,你这变得可真快。爱我的人,别人抢不走,不爱我的人,我就算费尽心机也是留不住的。胡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信得过他。” 苗苗嘴上虽然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可她心里早就开始泛起了嘀咕,她想起了秦川盯着胡朗那双妖艳的眼神… 突然,她觉得肚子一阵疼痛,她走到洗手间,发现下身出血了,她吓得呜呜大哭,肖燕赶紧扶着她,让庄飞把她送进了医院。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分析:好像是破水了。破水?苗苗又一阵哇哇大哭,她才怀孕三个多月,刚好结束了妊娠反应,怎么就破水了呢? 医生让她做进一步检查,她认为是自己今日太折腾,她需要卧床休养,她不相信三个多月就破水了,她对医生说:“我想回家自己垫个卫生巾观察一晚,听说破水后,液体量比较多,如果明天早上发现渗出来的液体比较多,那我就再来医院。” 医生点着头说道,“好的好的,如果卫生巾上没什么液体,说明没有破水,你在家安心静养即可。” 肖燕因为有事儿,陪苗苗检查完后,她便独自离开了,庄飞负责送苗苗回家,苗苗刚下车,便看到胡朗已经回家,看到胡朗,她所有的担心、恐惧、委屈都涌了上来。 她一下子扑进胡朗的怀里,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她才抽泣着说道,“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有可能破水了,倘若真的破水了,孩子便保不住,必须马上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胡朗帮她擦干眼泪,并没有像从前那么安慰她,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子没有那么娇气,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着也不好。” 苗苗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朗,胡朗仍然面无表情,他继续说到,“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怀着孩子了,还让其他男人送你去医院,别人总会说闲话的。” 他说出的每个字,如同他的表情一样冷冰冰… 苗苗冷呵一声,低下头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再抬起头,带着一丝狠劲儿,一字一句的说道,“胡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注是谁送我去医院的,我倒是希望你带我去检查,可你在哪里呢?难道我应该在家里等死吗?” 第七十九章 矛盾 被苗苗问得哑口无言的胡朗,抱起苗苗朝着屋内走去,苗苗性子太烈,她不断的捶打着胡朗,仿佛丝毫没有让她解气,她朝着胡朗的肩膀狠狠的一口咬下去,胡朗停下脚步,咬紧牙关,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苗苗咬得自己全身颤抖,这才停止了发泄。 胡朗把她抱到床上,为她搭上一层被子,转身走了出去,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看看刚被苗苗留下的印记,一圈牙印四周已经发紫,有些印记渗出丝丝血迹,他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隔着这么厚的衣服,否则这块肉都被她啃下了。 胡朗发出一声轻叹,他想到一句话“最毒妇人心”,可是他想不明白,苗苗对自己为何如此大的怨气。自己单位的女同事怀孕也没像她这样啊! 他叫来玲玲询问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今天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出血了?” 玲玲吞吞吐吐的说到,“夫人今日心情本来很不错,上午我们还一起下象棋。后来肖燕和庄飞来看夫人,听到肖燕说自己已经到庄氏上班,并且肖燕做了庄飞的助理,肖燕还说她要缠着庄飞,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夫人脸色越来越差劲,情绪可能有些抑郁,接着夫人肚子疼,庄飞便把夫人抱上了车,我没来得及跟上去,他们就走了。我便只好给胡律师你打电话了。” 胡朗回想到王超给自己发来的照片,那是庄飞体贴的搂着苗苗的肩膀在检查,王超律师还冷嘲热讽的附带一句,“胡朗,真是佩服你的敬业精神啊,为了工作,夫人都可以托付给其他男人照顾。” 他仔细把照片放大看看,再结合玲玲刚刚的言语,一巴掌拍在桌上,心想:这二人太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能够搂搂抱抱的,并且,苗苗今日的意外,肯定是因为她吃肖燕的醋造成。 他全然不知,苗苗的情绪起伏都是因为他,更不知道,那张照片只是因为苗苗当时哭得伤心,庄飞怕她晕倒,而对她的搀扶。 胡朗沉思片刻,对玲玲说道,“以后夫人的定期产检给我做个时间表,倘若夫人在家里出现突发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若赶不及,你必须陪着夫人,让其他男人陪着产检,终归是有很多隐私不太方便。” “好的,胡律师。” “你去照顾一下夫人,帮她端杯水进去,她肯定渴了。” 玲玲端着一杯水来到苗苗床前,苗苗还在抹眼泪,她看到玲玲进屋,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一声“谢谢”。 “夫人,怀着孕要心情愉悦一点,肚子里的孩子会感受得到,你若经常哭,孩子会以为你不欢迎他到来,这样子不利于孩子生长发育。” “胡朗在干嘛?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是我给胡律师打电话的,当时他准备赶去医院,我说有庄飞他们陪着你,并且我给你打电话时,你说你很快就回来,所以我猜你们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了,胡律师也就没去医院。你下车时,他刚到家一下。” 苗苗一阵沉默,玲玲说:“胡律师这会儿在外休息,我去帮你把他叫进来吧。” “不必了,我不想见到他。”苗苗气呼呼的说到。 这句话正好被走到门外的胡朗听见,他停下脚步,抿了抿嘴,心想:她既然此刻不想见我,那便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免得又惹恼了她。于是,他转身离开。 玲玲劝慰道,“胡律师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回来看夫人,足以见得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你这样子只会让他越走越远、越来越心寒,胡律师正直华年,外面围着他转悠的莺莺燕燕数不胜数,别让人家逮着了机会,撬了墙角…” 听到这话,苗苗感叹,曾经自己对吴女士说过的那些话,曾经在她心中,吴女士那些苍白的借口,如今,仿佛自己也需要拿一些借口来麻痹自己。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胡朗试着给苗苗夹了一筷子菜,刚放进她碗里,苗苗便把它夹出来扔到了桌子上。 胡朗鼓起勇气,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今天确实有些不理智,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 苗苗面无表情,冷冷的回道,“胡律师不必介怀,苗苗生来命苦,被父亲抛弃也能活得好好的,几句话能伤我何?只是如今,我已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在思考,目前的状态,我适不适合拥有一个孩子。”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孩子是无辜的,你可别乱来,过了这阵子,我便休假陪着你。最近,我确实是忙了一些,忽略了你一些,现在我推掉了一些工作,手里的事情忙完就好了。” 苗苗顿了顿,默默的放下碗筷离开餐桌,胡朗赶紧跟上去搀扶着她,“老婆,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今日说那些话,是因为吃醋,哪个男人容得了其他男人搂着自己的老婆?” 苗苗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时,玲玲在一旁喊道,“胡律师,秦川来电话,说打你手机没接。” “哦,挂了吧,我等一下回给她。” 胡朗给秦川回了电话,立马抱起外套,提着包往外走,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等不到我就自己睡觉啊。” “有什么急事非得晚上出去办理吗?白天就不能办了吗?” 胡朗又倒回来,亲吻了一下苗苗的额头,说道,“真有急事儿,回来再给你细说。” 胡朗走后,玲玲走到苗苗身边说道,“夫人,你若不放心,我开车带你出去转转吧,胡律师肯定去了单位,要不我们去接他。” “算了吧,别打扰他工作了。” 玲玲灵机一转,说道,“晚饭胡律师好像还没吃好,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要不给他送点吃的过去,我们就当出去透透气,不打扰胡律师工作,送到他单位看一眼就回来…” 苗苗抬眼看着玲玲,心想:他有错,自己也有错,况且他已经给自己道歉了,自己给他送点吃的过去,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这样也好… 第八十章 捉奸 苗苗提着吃的,准备去看狼叔。她已经不计较他的那些言语了,她用一句“家和万事兴”来劝诫自己。 当她走到胡朗办公室门口时,四周一片漆黑,显然,胡朗没来公司,因为工作他不来公司能去哪里呢? 玲玲在一旁说到,“胡律师肯定去秦川家里了!是秦川打电话约胡律师的。” 苗苗看一眼玲玲,心里七上八下,她拿起手机给胡朗打电话,无人接听,她对玲玲说到,“我们回家吧!” “秦川就住在附近,那天她叫我去那个东西,平时没时间,今天正好路过,夫人,你陪我上去取一下吧。” “我在车上等你,你自己去拿吧。” “不行,我把夫人一个人丢在车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承担不起,算了,我也不去了。” 苗苗见她一脸沮丧,说道,“我陪你去便是。” 二人来到秦川住处,走廊上一抹昏暗的光,静得出奇,当她们正走到秦川家门口,抬起手臂准备敲门时,里面传来秦川娇滴滴的声音,“胡朗,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你要苗苗肚里的孩子,还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接着,屋里便传来一阵男人的咳嗽声,这个声音苗苗太熟悉了,这是胡朗的声音。突然,苗苗一阵眩晕,她用手支撑着头,又按了按太阳穴。 秦川娇滴滴的、略带责备的声音又想起,“胡朗,每次问到这个问题,你就咳嗽、沉默,难道就因为我内心比苗苗更强大,就活该我活在暗处吗?” 玲玲上前扶住苗苗,苗苗很想踹开门看看,可她终究没有勇气,她踉踉跄跄的走出去,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秦川那声音一直在她脑子里回响。 玲玲在旁边一直骂骂咧咧,“秦川这个贱人,居然勾引胡律师,呵,真是气死人了,她一个高学历的职业律师,每天围着胡律师转悠,原来只因为她…” 苗苗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滴泪也没有流,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胡朗,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你要苗苗肚里的孩子,还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啊?”,“难道就因为我内心比苗苗更强大,就活该我活在暗处吗?” 秦川那一句句娇滴滴的言语,却如同无数把坚硬的利刃穿透她的胸膛,一丝绝望弥漫在她的眼角,凝成一滴泪珠滚落,她无力的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接着,她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眼里瞬间蹦出万道光芒,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嘴里喃喃自语道,“她比我强吗?终有一天我会证明,她不过如此,胡朗,真爱,呵呵…” 在怀孕期间,曾经有那么一些时候,她还真想做只温顺的小绵羊,认真的相夫教子,这一刻,她明白:只有知识是自己的,只有梦想是自己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短暂拥有而已。 胡朗回到家,走到她床边,她紧闭双眼,假装睡熟,胡朗弯下腰,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她猛地睁开眼,怒目切齿的看向胡朗,“啪”的一巴掌扇在胡朗脸上,嘴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谁让你碰我的?滚,你去秦川家吧。” 胡朗惊愕的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恶狠狠的扔到地上,两手插在腰间,怒不可遏的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 苗苗有些发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此刻,当她有些冷静的时候,她又给自己一巴掌。 胡朗走出来,蹲在床边,他面色有些难看,但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双手捧着苗苗的手,满含深情盯着苗苗的眼睛,语气柔和的说:“老婆,你冷静一点,理性一点,有什么疑虑好好说,我会给你解释,当然,我能理解你现在整天闷在家里的心情,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苗苗沉默很久,她不想搭理胡朗,但她又为自己刚刚那粗鲁的行为感到自责,不知道何时起,自己竟变成了原来最厌恶的泼妇模样。 胡朗见她目光空洞,面色如灰白,他坐在她旁边,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这次她没有任何反抗。 她平静的开口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与秦川是怎么回事儿?” “她就是我的助理,仅此而已,没有其他关系,因为下午你看到秦川给我打电话,所以你就心生疑虑啊?做我们这行,没有一个女性联系我,是不可能的。心胸开阔一些。” 胡朗想到曾经,那时候他很喜欢苗苗吃醋的样子,她醋起来无比可爱动人,他会觉得美滋滋的,而如今,她醋起来的样子太可拍了,甚至可以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陷入沉思。 苗苗突然冷不丁的回了一句,“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的,我的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隘。” 胡朗更加疑惑的望着她,“那你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苗苗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她想:自己得冷静思考,能否原谅他一次,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倘若选择原谅他,那么今晚自己遇到的事情,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若知道了,未来生活在一起,他会觉得没面子,自己也会觉得恶心。那么自己就先咽进肚子里,在没百分之百确定之前,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 苗苗再次开口道,“你舍得把秦川辞退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你明天就重新换个助理吧。” “目前我们手里好几个官司呢,重新换个助理,需要时间培养,这些案子只有秦川熟悉情况,并且这些官司都很紧急,新来一个助理恐怕解不了燃眉之急。” “反正你就是舍不得放她走呗,听你这意思,你们俩要一辈子缠在一起才行啊,因为官司总是源源不断的来,那么你刚刚给出的这一个理由,足以搪塞我一辈子。” 胡朗沉思片刻,心想:自己手里的事情忙完后,要休假陪苗苗,那就乘着休假的机会把秦川换掉吧,于是他对苗苗说道,“你如果真的很介意秦川做我的助理,那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便给她一封介绍信,让她去其他律所,这样你满意吗?” 第八十一章 四面楚歌 苗苗一阵沉默之后,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胡朗说,“只要你能提出来,我便要尽力做好,爱你,就应该给你安全感,所以你今天打我那一巴掌,也算是对我的教育。” 其实,苗苗在秦川家门口听到那些,都是秦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至于胡朗的咳嗽声,那只是录音笔放出来的而已。 苗苗不知道事情的真像,给了胡朗一巴掌,胡朗更不知道事情的真像,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他只当是苗苗犯了疑心病,两人的误会渐渐开始了。 次日,玲玲一大早便在苗苗身边骂骂咧咧,“昨天晚上真是触了霉头,搞得我一整夜心情不好,夫人,此事你要不要找胡律师问个清楚啊?” “不必了,此事不允许再提,胡朗告诉我了,他昨晚去见了重要客户,我相信胡朗。”苗苗这句话虽然对玲玲说得斩钉截铁,可她自己心里都不相信自己所言。 “好的…”说完玲玲便走出了门外,她拿起手机给秦川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秦川的声音,“怎么样?昨晚他们应该闹翻了天吧?” 玲玲说道,“并没有,两人都很平静,苗苗根本没有过问胡律师昨晚的事儿,今早苗苗起得早,两人一起用的早餐,胡律师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搂搂抱抱的。” “这苗苗心里在想什么呀?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昨晚她听完那出戏后是什么反应呢?” 玲玲回道,“她没反应,一句话也没同我说,她回家便休息了,只是脸色有点难看,晚上胡律师回来直接进了卧室,没听见什么大动静,只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 “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你继续煽风点火…” 那天晚上庄飞回到家里,同肖燕聊起苗苗的事儿时,又被自己的父母听见了,庄总诧异到,“苗苗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她命大,没有死,从小便被她的父亲抛弃,现在还没享福呢,就这么死了,那真是天理难容。她现在同以前我们公司合作的胡朗律师结婚了,并且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啦。” 沈梅看一看庄总,庄总的脸色很难看,如锅底一样黑,沈梅瞪了一眼庄飞,说到,“什么被父亲抛弃,别听她胡说,她的父亲也许是有难言的苦衷,孩子不理解父母心,等你以后为人父母了,自然会明白,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庄飞辩驳到,“苗苗她爸爸确实是不爱她,她出生便没见过爸爸,她只当她爸爸已经死了。” 沈梅又问到,“那她现在嫁给胡朗律师应该过得很好了吧!” “可能是她注定命苦吧,怀孕特别不顺利,消瘦了十几斤,现在正在保胎,并且胡朗整天不见人影,有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庄总突然火冒三丈,“胡朗他敢…” 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庄总,庄飞疑惑的问到,“爸爸,你为什么如此激动?” 庄总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实属不妥,生怕在庄飞面前漏出了马脚,不过他这只老狐狸头脑灵活得很,他理了理嗓子说到,“我看到王律师给我发来的消息,我们公司又有一个官司,说是胡朗作为对方的代理人想搞我们公司,我有些气急败坏。” 庄飞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哦,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是听我说到苗苗,替苗苗打抱不平呢?” 庄总叹息一声,“不过听你这么一讲,我倒是对她颇有几分同情,毕竟是你的朋友,你以后得空多照顾照顾她,胡朗那么狡猾的人,我都应付不过来,她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应付得过来呢?” 沈梅越听越变了味儿,赶紧打岔到,“老庄,瞧你,越说越离谱,人家是两口子,照你这么说,两口子过日子还得像防狼一样防着吗?胡朗他再狡猾也只是对外。” 庄飞皱了皱眉,说到,“好了好了,爸妈你们都别说了,感觉你们对胡朗和苗苗挺了解似的。” 庄总又开口道,“不说别人,那说说你吧,听说你和公司新来的员工肖燕挺暧昧的,你们是在耍朋友吗?” “没有,她是我的助理,所以走动得多了些。公司那些人总得八卦一点事儿吧,不然他们多闲啊。现在项目被迫停工,又没开发新项目,养着他们总得给他们找点乐子吧。” 沈梅皱了皱眉,看向庄总,说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场官司不知道能不能赢,说到底都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胡朗干得好好的,你非要换个王超律师来,这下好了,对方请了胡朗。并且那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庄总长叹一口气,庄飞在旁边说到,“爸,我也觉得你不应该换掉胡朗,并且当时的情况你是落井下石,现在这个王律师我不太看好,总觉得王超有些不靠谱。” “人已经换了,你们都别再说了。” “爸,这官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停工了呢?” “都是那女人私下去建管站等部门投诉了,说是我们项目质量不达标、有重大安全隐患、工程款不到位等。” “女人惹不起,爸,你又何必惹那女人呢?工程款给她就得了,这样拖个一年半载的,浪费的成本更多。” 庄总瞪了一眼庄飞,厉声说到,“你懂什么,你以为那是个小数目吗?合作单位都这样来状告庄氏集团,再大的集团也经不起折腾。说到底,这件事还得查到会计头上,这么重要的付款票据都能弄丢。” 庄总怒目切齿的继续说道,“这些会计真够傻的,还想从对方那里要复印件,对方知道你把票据弄丢了,他们会傻乎乎的掏出票据来?这场官司他们能赢就白捡一个多亿,不能赢他们也不吃亏,所以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庄总思索一会儿,又说到,“苗苗以前在项目上是做会计的吗?” 庄飞回道,“是的啊,她是施工单位的会计。” 庄总摸摸胡须,好像有了主意,他心想:既然苗苗是胡朗的老婆,胡朗又是对方的代理人,倘若这件事儿能够扯到苗苗身上,那胡朗不就有了把柄在自己手里吗?可是,苗苗不是自己公司的会计,并且她现在已经辞职了。这件事得好好琢磨一番… 第八十二章 流产 庄总独自走进书房,拨通了助理小刘的电话,“小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庄总,您请问。”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小刘的恭敬之意。 庄总问到,“苗苗之前是陈总公司派到项目上的会计吗?” “是的,当时在您的吩咐下,派我去同陈总商量的。” 庄总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说道,“目前我们这个官司你是知道的,今天我得知一个消息,苗苗是胡朗的老婆,你看…从这层关系上,能不能想点办法,牵制住胡朗。” 小刘吃惊道,“这两人这么快结婚了?” “是的,这是确切的消息,并且女方已经怀了身孕。” 小刘轻叹一声,说道,“庄总,这件事恐怕难,毕竟苗苗不是我们单位的会计,据我了解,她已经辞职。” 庄总的语气变得有几分严厉,“正因为难…才让你想办法呀?你年轻人,脑子会转,或者你明天同王超律师商量商量,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毕竟他对胡朗比较了解。” “好的,庄总…” 庄总语气又变得稍微和蔼些,说到,“还有啊,庄飞和肖燕是什么情况啊?你私下去查查肖燕的家庭背景。还是那句话,做我庄家的儿媳妇,祖宗三代不能有任何污点。” “肖燕的简历我看过,是一所985院校的应届硕士毕业生,之前没有其他实习工作经验,不过,在公司这段时间里,她的工作表现还是很突出的。庄总请放心,我会尽快调查她的家庭背景。” …… 次日,小刘约见王超律师,说到,“王律师,最近的官司准备得怎么样了?有多大胜诉几率?” 王律师轻叹一声,略带惆怅的说到,“关键是你们公司拿不出有效的证据,人家一口咬定没有收到这笔钱,我在想,要不要亲自到对方公司去探探底,带着录音笔,看看在说话之间能不能找到破绽。” 小刘也带着些许惆怅,说到,“我了解到一个情况,之前胡朗那场官司的受害者——苗苗,现在已经和胡朗结婚,并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这胡朗也真是的,自己老婆怀着身孕,他不好好照顾,还这么拼命的准备这场官司。听说他很爱这个苗苗的,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的老婆出点意外吗?” 说到这里,小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面露一丝微笑,故作调侃的说到,“呵呵,还真别说,现在社会意外真是无处不在,上次那个…” 王律师带着和蔼的微笑,认真的听完小刘讲了几个最近的意外事故,他“呵呵”一笑,说道,“我是听说有人想让胡朗后院起火,也不知道这把意外的火,能不能帮到我们。” 小刘又端起茶杯,也“呵呵”一笑,说道,“能帮到我们当然是极好。庄总为此事已经糟透了心。” …… 秦川上次一计未得,正愁着想其他办法治治苗苗,突然王超律师打来了电话,秦川自然是很反感这个王超,毕竟他是胡朗的对手,并且深知他的手段。所以,秦川对王超说起话来没有半分客气。但,王超的一句话让她心动了,“我想与你合作,你可以得到胡朗,我可以赢得这场官司…” 就这样,两个人便正是狼狈为奸了。 这天,玲玲请假回了老家,苗苗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刚走出医院。 忽然,一辆车停在苗苗面前。车窗摇下,原来是王律师。王律师说他正好路过,送苗苗一程。苗苗没有推辞便上了车。 路过一家酒店时,王律师突然停下车,略显惊讶地说:“咦!那不是胡朗(狼叔)的车吗?” 苗苗看见,路边的酒店门前,狼叔的车停在那里。车门开了,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胡朗最近关注的那个叫“秋月”的女子。苗苗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没错!的确是狼叔和那女人! “我就在这里下吧。”苗苗神情恍惚地说。 王律师暧昧地一笑,说:“好吧,反正你家胡律师在这里,我先走了。” 苗苗忐忑地走进宾馆,偷偷跟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进了520房间。其实这个房间都是助理秦川一手安排。胡朗全然不知。 苗苗六神无主地站在门口,内心矛盾着、挣扎着、撕扯着。她几次举起手想敲门,但她没有,她怕看见那无法承受的一幕。 她迟疑着走到楼道转角处,独自靠在墙壁上等着,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却始终未见狼叔和那女人出来。她无数次拨打狼叔的电话,只听得一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苗苗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地走出宾馆。这时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苗苗早已习惯了狼叔照顾自己,可如今狼叔已经去“照顾”另一个女人了,不,他要照顾的还有秦川,没有狼叔在身边,竟连老天爷也来欺负她! 雨越下越大,苗苗感觉天旋地转,她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能哭,要坚强,可她身子一歪,晕倒在了路边。 王律师其实并没有离开,他一直躲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见苗苗晕倒了,他赶紧把苗苗送进了医院,然后悄然离去。 他离开后,苗苗住进医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庄飞的耳朵里,庄飞第一时间赶往医院照顾苗苗。 医生在苗苗脸上啪啪的轻拍两下,“该醒了,该醒了,梦口水都流出来了。” 苗苗终于醒了。她躺在观察室的一张床上,她昏昏沉沉的看着医生,医生说“你刚刚做了流产手术,麻药作用,睡得有点久,回家注意修养。” 医生随及递给她一张单子,继续说道,“你还年轻,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要,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回家仔细阅读单子上的注意事项。” 苗苗仿佛此刻才听清楚医生的话,“刚做了流产手术”、“孩子没有了”这几个字让她如同遭遇五雷轰顶,苗苗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成了没有思维、失去知觉的“活死人”。 第八十三章 冷暖人生 突如其来的打击犹如被人当胸刺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她处于一种无法言说的麻木状态之中。 苗苗关掉手机,她面无表情的对庄飞说:“从今以后,不要让胡朗知道我在哪里,不让他知道我的任何消息,麻烦你把流产手术单子和离婚协议拿给胡朗”。 庄飞拒绝道,“苗苗,有什么事你和胡朗当面说清楚的好,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唯独这件事儿,我帮不了你。” 苗苗没再说话,庄飞把她送回了家里,苗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机械性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一切收拾好之后,她打印了离婚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连同结婚证书和流产手术单据,一同装进了文件袋,放在胡郎的书桌上。 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此刻已经虚脱,她刚走进卧室,眼前一阵黑,翻了个白眼儿,又晕倒在地。 阿嫂从外面提着菜径直来到厨房,她想征求苗苗的意见,看她愿意吃什么口味的虾,可她没看见苗苗的身影,她想:也许苗苗在卧室休息,于是阿嫂来到苗苗的卧室,卧室的门敞开着,阿嫂刚走到门口,她看见苗苗双眼紧闭,倒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丝白沫。 这一幕让阿嫂瞠目结舌。阿嫂赶紧上前掐住苗苗的人中穴,大声的呼喊着,“苗苗,苗苗…”几分钟之后,苗苗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她面色惨白,就连平日里鲜红的嘴唇也不见一丝血色。阿嫂把苗苗扶到床上躺下,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可苗苗眼神空洞,仿佛她不曾听见阿嫂的声音,不曾见到阿嫂这个人。 阿嫂隐约感到不妙,她赶紧给胡朗打电话,可是,胡朗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时候,苗苗淡淡的说:“阿嫂,我没事儿,你去忙吧。” 阿嫂迟疑的看了看苗苗,然后钻进了厨房,随及便传来厨房里的水声,剁菜声… 苗苗这才起身,拖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那栋楼,这里曾经给她带来过欢乐、温暖、幸福,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失落、痛苦、绝望… 庄飞回到家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犹豫再三之后,他带着肖燕再次来找苗苗时,众人才发现,她已经不见踪迹,手机始终无法接通。她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包括心灵、情感和灵魂,所以必须与外界隔绝。 其实,苗苗有所不知,秋月只是狼叔先前提到的官司的当事人。由于案情复杂、事关重大,所以秋月约狼叔前去宾馆商讨,在那里不会被人打扰。 苗苗太年轻了,她还不懂得,有时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尤其是只看见一部分的时候。 庄飞同肖燕悻悻离去。 当胡朗回到家时,脚还未踏入家门儿,就见到阿嫂急冲冲的跑出来,“胡律师,你总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也找不到你人,苗苗不见了。” “阿嫂,不急,她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走不丢的。” 阿嫂急得直跺脚,“哎呀,胡律师你有所不知,我买菜过来的时候,苗苗晕倒在卧室里,我掐着她的人中穴,喊了好半天她才苏醒过来,并且她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我给她温热的牛奶她也没喝,她说怕你回家饿了,叫我赶紧忙我的事儿,我就到了厨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走了。” 胡朗听到这里开始着急起来,她打开自己的电话,有无数个来电提醒,其中也有苗苗打来的电话。他赶紧把电话回拨过去,可是,苗苗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他跑到卧室去查看,苗苗的衣服物品全都不见,她能去哪里呢?她还怀着身份呢! 想到这些他越来越焦虑、烦躁、不安… 苗苗回到了老家,两位姐姐看着她面色惨白,一身疲倦回到家,在问明情况之后,对她一阵心疼又是一阵责骂。 苗月怒不可遏的说道,“当初不听我的,现在知道有多难过了吧,我当初怎么给你说的,胡朗就是个油腔滑调的人,如今自己吃了亏,你能把他怎么样,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不是得靠我们,没有我们,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还有谁会管你,喝碗粥都没人会替你做。” 苗青赶紧劝阻到,“姐,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要说呀,不说她不长记性,家人说的话总是不听,总觉得外人比我们好,落难的时候还不是只有靠我们。” 苗月一边说着,一边端来一碗汤,递给苗苗,“赶紧喝了吧。” 苗苗轻声的吐出几个字,“不想喝。” “不想喝也要喝了,我这碗汤很贵的,花的不是你的钱你不知道心疼,我花了多长时间熬好的,这时间也是成本啊!” 苗苗实在不想再听她的唠叨,端起碗,像赌气一般咕噜咕噜的把一碗汤喝下肚。 接下来的两天,姐姐依旧给她做饭,依旧每天都是那些话在她耳边念叨着,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苗苗更加揪心,原来当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所有人都只会说风凉话,她想到一句话,“贫者不食嗟来之食。” 刚开始那两天,她觉得姐姐念叨只是恨铁不成钢,渐渐的,她感觉那是对自己的嘲讽,践踏,她本想着回来清净两日,可如今这光景,没有一个时刻可以安宁,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整整关了一日。 苗月更是生气,无数次敲门都没有任何反应,后来苗月直接把门给砸开了,苗苗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她没有看姐姐一眼,也没再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苗月又哭又说的搞了几个小时,大致意思,自己辛苦养她,骂她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长点记性。 苗青多次坐到苗苗床边安慰到,“姐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可能不管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那天夜里,苗苗又拖着沉重的行囊出发了,她没有一丝眷念,没流一滴眼泪,这短短的几天,让她彻底明白,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受到别人的践踏,爱人也好,亲人也罢… 第八十四章 葬 离开老家后,苗苗依旧回到了那座她熟悉的城市,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她不能再退缩,已经没有她退缩的余地,她决心要在这座城市蛮横的生长下去,有一天,她希望自己能够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站在胡朗面前。 一周后,苗苗打开手机,里面全是狼叔的来电提示和短信,电脑里也有很多狼叔发来的电子邮件,诸如:老婆,你怎么啦?你和孩子都还好吧?你是不是回老家了?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快急疯了之类的话。 很显然,胡朗还没有看到苗苗留下的离婚协议和手术资料,其实,这几天胡朗有给苗月、苗青打过电话,也发过消息,从苗青的回复中,他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可以确认苗苗已经回老家。 他心想:苗苗心情不好,回家住一阵有两位姐姐照顾也好,等自己忙完了再过去把她接回来。 苗苗一边看狼叔的消息,一边想:哼!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欺骗少女,玩弄感情!本不想和你计较,你却变本加厉!依旧这般花言巧语,好吧,你是“蛊”那我就是“毒”!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得气势磅礴,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大地。苗苗把狼叔送给她的照片、纱巾等物品拿到雪地里准备挖坑埋掉。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她曾经多次与狼叔来这里观赏旷野的风景。 苗苗挖好坑,将东西埋进坑里。她流着泪,连同自己对狼叔的爱恋、期盼、思念和曾经的托付一起埋葬了。 苗苗站起身准备回家,突然听见左前方传来一个声音:“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胡朗律师,你知道,他是警察转行的,你的事他肯定会查清楚。上次他和那女人去宾馆商讨时,我把qie听器放到他女朋友身上,可他女朋友没进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 原来那日宾馆是秦川策划,王超巧遇苗苗是为了放qie听器在苗苗身上,他本以为苗苗会沉不住气,闯进宾馆,然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听到胡朗和那女人的对话了。岂料,苗苗并没有进去。 苗苗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可她看清楚了,是王超律师在打电话。 “王律师,你怎么在这里呢?”苗苗一边朝王律师走过去,一边好奇的问道。 “哟!是苗苗呀,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冷的天,来这里干嘛?”王律师显得有点惊慌。 “散心呗。那天谢谢你,听说是你送我去医院的。” “哦,那天也是巧了,我办完事儿回来时,看到你躺在地上,又下着大雨,所以赶紧把你送进了医院,今天胡律师怎么没和一起来呀?”王律师向四周望望。 苗苗低下头说:“他太忙,顾不上我,我和他…再也不会走到一起了。” 王律师诧异的问到,“你们闹矛盾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苗苗低下头,看着脚尖,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又抬起头,耸耸肩说道,“呵呵,可能是天气太冷,冻的吧。” “你与胡朗闹矛盾了吗?那天见你晕倒在地上,没见到胡律师。” “呵呵,他太忙,顾不上我的死活。” …… 苗苗按照医生的嘱咐,修养了两周后,她准备大干一场,她要成立一家咨询公司(业务涉及:会计和建筑行业),她把自己的股票统统卖掉,可是细算下来,资金还是缺乏。 就在这时,一位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徐芳在微信上向她诉苦道,“我感觉这些年越来越没有了自我,我老公年收入几百万,金钱上他从来没管过我,我是别人眼中的阔太太,可是,每次吵架的时候,他总会提醒我,我的豪车名牌都是他给的,他能给我的,他同样可以收回…” 徐芳曾经是苗苗很好的朋友,可她早早的嫁给了一个高富帅,如今孩子已经两三岁了,自从她出嫁之后,两个昔日的好友就渐渐的断了联系。 苗苗灵机一动,对徐芳说道,“来和我一起创业吧,我做法定代表人,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女人必须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有一天,也许你的收入能够超越你老公。那时候便是他对你鞍前马后了…” “我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从来没有工作过,创业更不懂了。” “你不懂没关系,有我啊,我会帮你,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现在一两句话给你讲不清楚,我要做的业务就是:代账和帮建筑行业代办资质、提供高级人才。” “那我同我老公商量商量,看他同意不,毕竟我还得看孩子,全权交给保姆我也不放心啊。” “让你父母帮忙盯着孩子呀,你好好考虑吧,我没有时间去帮你说服你老公,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要做的行业投资并不大,你为何不等着做大做强了再给你老公一个惊喜呢?我这周便要去注册公司,最好明天能给我一个答复。” 徐芳已经非常厌烦目前的状态,可苦于没有出路,苗苗的话让她心动不已,如果投资不高,就算被骗自己也愿意试一试,更何况苗苗是自己的朋友呢。 “我考虑考虑,具体投资多少呢?如果我的私房钱够了就不用征求我老公的同意了。” “明天面谈吧。” …… 这天胡朗走进书房找资料,终于看到了苗苗留下的文件夹,他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前的是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他没细看继续往后翻,一张流产手术单映入他眼里,他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起了苗苗上次的那句话,“我只是在想,我目前的状态适合要孩子吗?”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流产手术单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再看看离婚协议书后面的落款,一股锥心刺骨的痛向他席卷而来,疼得他胃里一阵痉挛,他抓狂的把五根手指用力的穿插进自己的头发根里。指尖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头皮,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心想:苗苗就这么恨自己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她竟然如此狠心,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不肯放过… 他感到天旋地转,努力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歪歪斜斜的朝书房外面走去。 第八十五章 创业 次日,苗苗与徐芳相见,苗苗满怀深情的给徐芳讲到了铁杆山上的小马平,同时也讲到了香奈儿、董明珠等励志女人的故事。 她满怀激情的说:“徐芳,我们还年轻,无论是工作也好,感情也罢,我们都不应该选择将就,无论成功与否,我们只有大胆一搏,才不至于遗憾终身,即使我们赚不了多少钱,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你会找回自信,重新散发出光芒。” 徐芳低下头,嘟起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很不自信的看向苗苗,说道,“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我怕到时候拖了你的后腿。” 苗苗赶紧打断她的话,说道,“不不不,你千万不要有其他任何思想包袱,你只告诉我你想不想干,你愿不愿意入股,你信不信得过我。” “我当然想干,我也肯定信得过你,这投资具体要多少呢?你可不可以给我把整个项目讲具体一些。” “注册公司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成本就是租赁写字楼的租金和咱俩的时间成本,我看中了一栋写字楼,最中心位置,我们可以暂时先租赁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小办公室,以后扩大规模时再换。” 苗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计算,算好她把手机推到徐芳面前,说道,“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来,租金加上物业费每月固定成本七千多元,一年固定成本不到十万元,我们两个合伙的话,每人承担的成本减半。再加上置办办公用品这些零星开支,每个人手里只要有十万元流动资产,公司就可以维持一年了。” 徐芳认真看着,眉头紧锁,疑惑的问到,“公司其他不用花钱吗?比如人家一个超市需要进货成本啊。” “你可能对我们这个行业有些蒙圈,我们要做的是咨询服务公司,不需要产品成本,比如代账这一块,我们主动联系公司,如果达成合作意见,公司先预付给我们服务费,我们再替公司办事儿。”苗苗耐着性子给徐芳详细的讲解… 徐芳又疑惑的问道,“公司要先给我们钱,他凭什么相信我们呢?” 苗苗看着徐芳疑惑的表情,她抿了抿嘴,沉思片刻说道,“首先,你得拿出你的专业能力,让公司信服;其次,你得让公司看到你的真诚和态度,这就涉及谈业务的问题,我慢慢教你,相信你能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方式;再者,付款肯定是建立在合同的基础之上的,有合同在手,生活在法治社会,他怕什么呢。还有,我们可以灵活一点嘛,实在疑心病重的老板,我们刚开始可以一个月一付款呀。” 徐芳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苗苗耐着性子一一为她解惑。终于,经过半天的交谈之后,徐芳同意入股。 从此,苗苗与徐芳两个二十四岁的女人进入了跑江湖阶段,苗苗白天带着徐芳去相关部门办理手续,去二手市场淘宝办公用品,晚上回家准备相关的合同。以及给徐芳做业务辅道。 苗苗对徐芳说:“你先从业务开始学习,专业办理的事情等有业务了,我带着你去跑几趟,你便会了。” 公司还在筹备阶段,通过二人努力广告宣传,第一个客户主动找上门儿了,这让两个女孩子兴奋不已。 第一位登门的客户名叫张鹏,他是昊汉实业有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昊汉实业有限公司想把三级资质的建筑施工企业升级为二级资质的企业。 张鹏仔细看了看苗苗办公室,又看了看她和徐芳,半眯着眼睛,带着一丝不安,说到,“你们公司是新成立的,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两个能办好吗?” 苗苗笑了笑,有意避开他的疑虑说道,“张主任,我查询了一下贵公司的具体情况,你们目前是市政工程承包资质的三级资质,你们目前拥有注册建造师五人,两个建筑专业和三个市政专业,工程师八人,对吧?” 张鹏点点头,“是的,二级资质需要多少具有相关职称的人员呢?” “二级市政资质需要市政公用工程专业注册建造师不少于12人,市政工程相关专业中级以上职称人员不少于15人,九大员不少于30人。” 张鹏听完摸着下巴,紧锁眉头说到,“那人才这一块我们目前很缺乏哟,专业人才不好招聘啊,这一块儿你们有办法吗?” “张主任,我们当然有办法,你看我们营业执照上面包括了猎聘人才这一块儿的。我看了你们的人才方面浪费了很大的成本。” 张鹏疑惑的看着苗苗,问到,“就网上这么一查询就能看出我们浪费了成本?我不信。” 苗苗微微一笑,说到,“张主任,你觉得你们公司升级为二级资质需要多少专业性的人才?我刚刚给你也讲了一下。” 张鹏依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托着腮帮子,说到,“建造师12人,工程师15人,九大员30人,加起来就是57人呀!” 苗苗拿出计算器,一边算着一边说道,“张主任,你可以算算这五十七人要花你多少的成本,工资和社保加在一起,我还想问问张主任,你们公司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张鹏无奈的说道,“用不着也得养着呀,办理资质需要这么多人啊,这是门槛儿啊!” 苗苗又说道,“倘若我们合作的话,我可以帮你裁剪二十来个人,张主任,二十几个人就拿社保这一块儿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呀,一人每年一万多的社保,二十几个人一年可就要节约二三十万社保费呀!工资这些更不用说了。” 张鹏调整了一下坐姿,呵呵一笑,说道,“小姑娘红口白牙的,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了,明文规定的,你怎么去给我裁减人员呢?难道你能制造一份假的资料交上去不成?相关部门可不是好蒙骗的呀!或者你建委有掌权的熟人能帮你私下通过?” 第八十六章 第一笔收入 苗苗被张鹏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说道,“张主任,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会也不敢给你造假的资料,更不能找建委的朋友帮你私下通过,我公司可才开门儿哈,觉得不会选择自取灭亡之道。” 苗苗这句话回答的有点技术含量,她只说自己不会找建委的朋友帮忙,自己会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办事,但,她没有直接否认自己建委有掌权的熟人。 张鹏心想:苗苗看上去年纪轻轻,居然敢成立一家公司,接这么重的担子,难道她背后有人给她撑着的? 张鹏想到这里,不禁对苗苗刮目相看几分,即使合作不了也不能小瞧了她。于是,他端坐了身体,带着几分客气说道,“怎么裁减人员这一块儿,我想听听苗老板的高见?” 苗苗又是哈哈一笑,大方的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看了看徐芳,徐芳很聪明,她虽然不知道怎么裁减人员,更不知道苗苗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看着苗苗的表情,也跟着哈哈一笑。 苗苗对张鹏说道,“张主任,你看你问的问题,我们同事都忍不住笑了,我们虽然是你眼中的小姑娘,可我们还不至于傻到就这样告诉你呀!我们是专门做咨询服务的,这可是要收费的,当然,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为贵公司节省开支便是我们的自责所在,便不会存在收费这一说了。” 张鹏“呵呵”一笑,说到,“你这小姑娘,狡猾得很呀!看来还真是个老江湖啊!我们合作之后,万一你又没办法帮我裁减人员呢?” “张主任,这一条可以写入合同里呀!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提供给我们的服务费里面包含裁减人员这一块儿啊!” “你们的代办费是多少?” “代办费、人才猎聘费和相关咨询服务费,壹拾贰万,我包给你办理好。” 张鹏一脸严肃认真、略带惊恐的说到,“哎呦,你这费用这么高呀?对这个行业我可是了解过的。” “有句话说货比三家嘛,你了解过这个行业我当然相信,张主任,你可以回想一下有几家公司向我们这样真诚的为贵公司着想,我们希望合作是互利共赢,就比如说我刚给你提到的,缩减人员这一块儿节省的钱也远远不止这点呀。” 张鹏一直摇着头,说到,“不行不行,费用太高了,老板批不下来的。” “张主任,其实老板要的是一个结果,他能办这个二级资质,他也不会在乎十来万的问题,其他公司可能会略低几千块钱,但是,他们多长时间能给你办下来呢?万一他们给你办不下来,时间耽误了,人才的这些费用你得给,老板那时候可能真的会急了。” 张鹏仍然紧锁眉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说到,“我再回去考虑考虑。” 苗苗带着微笑,不慌不忙的说到,“张主任,你可以再去问问其他公司,我相信你最终还是会回来找我的。我年纪虽小,但是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啊,倘若贵公司真的很着急办资质下来接项目的话,可得尽快办理,否则错过了好项目。” 张鹏听到这句“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心想:果然被自己猜对了,这姑娘肯定有后台支撑。于是他停下脚步,说道,“那你做一份合同发给我吧。我们到时候电话和qq上交流。” 张鹏前脚一走,苗苗立马开始制作合同,其实合同模板早已经制定好,她只是有针对性的修改一些条款。 很快,张鹏同苗苗公司签订了合同,苗苗接到了第一笔业务,并且一半的服务费很快到账,那天苗苗和徐芳相拥在一起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像极了两个傻子。 苗苗激动地说道,“徐芳,你知道吗?我以前上班辛辛苦苦一年的工资和这个差不多,还得看人家的脸色,稍有不慎会被老板批评,还得受人家的冷嘲热讽。还得…” 说着说着苗苗开始哽咽,她停顿片刻继续说到,“可笑吧…”然后,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芳为她擦了擦眼泪,认真的说到,“我真的很佩服你,感觉你的反应特别快,倒不像是24岁的女孩子,我完全跟着你沾光了。我的业务不行,要不你多分百分之十的股份去。我总觉得有些惭愧。” 苗苗轻叹一声,抬起头收回眼泪,说到,“你别多想,都有一个过程,我是在建筑行业呆着的时候,有意识的去了解了一下这个行业,其实学着很快,别人不知道的还不是认为我很专业,其实我从来没做过代办资质。但是我非常了解相关的知识、流程。你加油。” 徐芳坚持说到,“不行,你得多拿点股份去,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苗苗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股份还是原来一样,为了相互激励,以后谁谈的客户,谁就先提成10%当月工资一起发放,剩余的利润固定时间再进行分配。你觉得怎么样?” 徐芳提议道,“提成20%吧,这样激励作用更大,毕竟我们这个和销售差不多,主要靠的还是业务嘛。” “好的,采纳你的意见。” …… 两人下班后,选了一家餐厅庆祝第一笔收入,徐芳举起酒杯满怀深情的说:“苗苗,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得加油,以后再也不想听见人家说我是花瓶了。” “咱们是好姐妹,不说这些客套、见外的话,以后只要有我赚的,就一定有你赚的。从前我很不屑挣钱,现在我就想成为富婆,哈哈哈…” 苗苗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想起了曾经在项目的日子,想起了胡朗,眼泪花花在眼里打转,她要紧牙关,努力的把眼泪收回去。她的公司坐落于胡朗公司旁边的那栋楼,她为的就是要在胡朗眼皮子底下站起来。 虽然同一栋楼相遇的几率都不大,个别说只是挨着,但是,她每天早上看到胡朗所在律所的名字,自己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第八十七章 江昊出场 都说建筑行业老懒多,张鹏这么爽快的把一半的代办服务费(六万元)转到了苗苗公司的账户上,这让她不由得露出一份轻松,说道,“看来建筑行业不只是老赖多,耿直人儿也挺多的嘛!哈哈。” 很快她便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显得太稚嫩了,当她费劲辛苦,努力把第一个客户昊汉实业的资质办理好过后,却迟迟收不到剩下的六万元尾款。 合同本来约定办理注册成功后便陆续支付尾款,起初苗苗催要尾款时,张鹏说:“公司老板很忙,要老板签字盖章,程序复杂,你相信我吧,会付给你的。” 苗苗心想:第一次付款时他们那么及时,是个耿直的、值得信任的人,就暂缓一缓也无所谓。于是,苗苗很爽快的说到,“好的,张主任麻烦你帮我们催紧点。” 可是,官方网站上面已经能查询到昊汉实业的二级资质了,对方仍然找了各种理由搪塞。 苗苗和徐芳两人开始不安了,“难道这第一个客户就是老赖?”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猜想。 她和徐芳三番五次的来到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可是听到的依旧是张鹏那套如出一辙的说辞。这不得不相信,自己太简单,太容易相信人,这次是确实遇到老赖了。 苗苗有些后悔,她认为自己考虑不周给公司带来了损失,她软硬兼施、用尽各种方法却毫无结果,公司业务越来越多,每天忙完她便在思考应该如何追讨那笔债务。 这天她再次给张鹏打电话催讨,听到的是电话那头张鹏冷冷言语,“整个市场价格代办费用就是六万元左右,你要壹拾贰万,我同意老板也不同意,这不是我欠你的钱,别总是给我打电话。” 苗苗气得想吐血,“张主任,这事儿是你找我们达成合作意见的,我们之间的约定当然是你最清楚了,我不找你还能找谁?或者把你们老板电话给我吧。我倒是希望直接同你们老板联系。” 苗苗料定张鹏不会把老板的电话给自己,自己倘若打电话给他老板,那老板不就看扁了张鹏吗?张鹏他不傻,他不可能这么干。 还没等他琢磨透彻,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张鹏的声音,“好,我把老板的电话给你,得提醒你的是,我们昊汉实业不只是你看到的这个小建筑公司,还涉及其他十几个领域,老板很忙……” 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这是自己提出来要求,也只好悻悻的挂断电话。 昊汉实业公司的老板姓江,名昊,这江昊是一位青年才俊,出国留学期间便靠互联网行业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留学归来后,他从多方入手,快速扩大自己的公司,成立了昊天集团,所涉及的领域有:互联网、金融、手机、生物、农业、影视传媒、建筑等领域。 这张鹏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把集团公司老板的电话给苗苗呢?这几万块钱的事儿,江昊会管吗? 苗苗收到江昊的联系方式后,直接打电话过去,憋着一肚子火,电话刚接通,苗苗火冒三丈、开门见山的说到,“江老板,都是做生意的人,我经常拿失信于人何以得天下这句话来警醒自己,呵呵,你们倒好,现在资质给你们办理好了,尾款就不给了吗?” 江昊只听见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似的,从小家境优越的江昊,真没有遇到过有人这般与他说话的。 江昊带着他一贯的风度,说到,“女士你好,我没太听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是哪个公司欠你的钱吗?” 苗苗听见江昊温文尔雅的声音,本来火气已消一半儿,结果听到他说话的内容“哪个公司欠你的钱”,这让苗苗顿时又火冒三丈,“我既然你给打电话,你说哪个公司欠我的钱呢?肯定是你们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呀?切,真会装蒜。” 苗苗并不知道江昊拥有多少公司,只以为对方又在找托词,而江昊的公司太多,他虽然投资了很多行业,可是他并非对每个行业都很了解,也实在是不知道苗苗说的哪一家。 江昊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风度,礼貌的说到,“女士,昊汉实业公司的事情,你直接找张鹏就可以了,你既然已经与那边合作过,应该认识张鹏这个人吧。” 苗苗一听,怒火中烧,大肆咆哮到,“江老板,我说你和张鹏是不是把我当皮球了呢?那边说找你,你却说找张鹏,你们两个到底谁负责这事儿啊?” “张鹏让你找我吗?”江昊有些蒙圈,张鹏做事一向是比较稳重的,怎么会把自己的电话随便告诉人,他有些纳闷儿。 苗苗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到,“是呀,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呢,你们公司的资质我用最短的时间,花最低的成本帮你们办理好了,你们赶紧把尾款付给我吧,区区六万块钱,对你们公司来说如同九牛一毛,然而我们公司是新成立的,一分一厘都决定着我们公司的未来。” 江昊听到那句“花最短的时间,用最低的成本办好”,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有点印象了,你是斌鑫企业咨询管理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苗女士吧。” 苗苗听见电话那头,江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自己火也撒了,于是,苗苗也开始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是的,我叫苗苗,江总,你看我一个小姑娘,刚创业不容易,你也是过来人,应该理解创业初期的艰难,你们赶紧把钱付了吧。” 江昊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现在正在忙,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谈谈。” 苗苗一听,又开始着急了,“约什么时间呀?见什么面谈什么呀?合同里面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呢。你自己好好看看合同吧。我们虽然是小公司,但也是忙得很,没空。” 江昊从小到大还未曾遇到过如苗苗这样对他说话的人,他属于天资高、家境好、又无比幸运的那种人,他还真没体验过创业的艰难。 苗苗这样气呼呼的口气,让江昊想发笑,可毕竟不太礼貌,他努力憋住笑… 第八十八章 与江昊初次见面 江昊理了理嗓子,说道,“苗女士,明天下午昊汉实业公司见面谈,我确实有要事在身,失礼了。” 说完,江昊挂断了电话,这时候他才“呵呵”一笑,当他面带微笑回到会议室时,所以人都诧异的盯着他,都很纳闷,刚刚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呢?究竟说了什么呢?江总一向是属于不苟言笑类型的人物,能见到他面露笑意,真如同见到铁树开花般困难和让人惊讶。 苗苗听见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直跺脚,破口骂道,“一群王霸…”然后又抓狂的“啊…啊…”尖叫着。 为了这六万元钱,她已经跑了无数次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可都是徒劳,如今又要让她去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她都来气。 她想:明天还得去,不能再给对方留下借口了。 江昊回到会议室,开完会后,看着张鹏说道,“昊汉实业有限公司以后张鹏就全权负责起来,办公室主任我正在物色人才,当然,你那边得多留意,合适的推荐过来,建筑行业未来几年应该发展不错,所以我也特别重视,人才选拔这一块儿一定要慎重,明天我会去昊汉实业那边一趟。” “好的,江总,那个代办公司的事儿?” 江昊说到,“我记得,就是上次我让你转告她,直接找我就可以。你就不用管了,还是让她直接找我。” 张鹏本来是个聪明人,可是这件事情上,他曲解了江昊的意思,江昊感兴趣的是苗苗用最短的时间,和最低的成本帮他办理好了资质,他想亲自见一见苗苗,为他的建筑公司选拔一批人才。 然而,张鹏误以为江昊是想为难苗苗,因为苗苗要价高于了市场价格,他现在正被提升为昊汉实业的经理,不希望给江昊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所以各种刁难苗苗,想让苗苗知难而退,自己也算是为公司立了功。 谁曾料到,苗苗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天天无所不用其极的催讨,没办法,六万块钱虽然不多,他也不能自己掏腰包啊。他只能按照江昊的意思,让苗苗直接找江昊要尾款。 次日,苗苗准时来到昊汉实业有限公司,江昊早已在此,正在同张鹏议事,行政让苗苗坐下等会儿,苗苗可不同意了,气冲冲的说到,“果然是不讲诚信,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约好的这个时间,还让我等。等到几点呀?” “江总和张总正在谈事儿。” 这时候张鹏走了出来,江昊也走了出来,两人一边走还一边谈论着,行政看见赶紧说到,“江总,苗女士找你的。” 江昊只是朝着行政这边斜瞟了一眼,说道,“让她在会议室稍等一下。”然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苗苗在行政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会议室,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思索着今天一定要拿回尾款,不一会儿江昊便走进会议室,说道,“苗小姐请坐。”并吩咐行政人员去帮苗苗倒杯茶水。 苗苗双手横抱于胸前,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到,“不必了,江总,今天我不是来喝茶的,我们直接谈谈尾款的事儿吧。” “坐下谈谈吧。” 苗苗把合同复印件提给江昊,说到,“合同给你们复印了一份,免得你们又找借口说合同弄丢了,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耗下去。” 江昊问到,“营业执照可以给我看看吗?” 苗苗心想,幸得自己随时带着复印件,否则今日他们又有托词了,苗苗轻撇一眼江昊,把营业执照扔在江昊面前。 江昊看着苗苗气呼呼的样子,总觉得有几分可爱,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到,“原来贵公司还从事代理记账业务,看来苗小姐懂得还挺多,难怪能为我们公司节约成本呢。” 苗苗眼皮低垂看了江昊一眼,说到,“既然知道我为你们公司节约了成本,为何还恩将仇报,迟迟不肯支付尾款,这未免过分了些。今天你们倘若再不付款,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昊轻轻挑了一下眉毛,面露微笑的说到,“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我既然能够给你们公司办理下来,我当然也能找到你们公司的软肋,倘若闹到建委那边去,这新办理下来的资质万一保不住,那可就…”说到这里,苗苗歪着嘴巴,不再说话。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呵呵,为了六万块钱有必要这样吗?”江昊微笑着盯着苗苗。 苗苗很不屑的说到,“你爱怎么认为都可以。” 江昊“呵呵”一笑,说道,“你愿意来昊汉实业公司做办公室主任吗?我这里给你的工资不会比你自己开公司赚得少,也没你自己开公司这么累。” 苗苗不可思议的盯着江昊,“呵呵,江总,我没听错吧?你觉得我能胜任你们这个办公室主任?” “你当然可以胜任,你不是已经帮我们把资质办理下来了吗?我认为你只需要付出百分之五十的精力,便可做得很好。” 苗苗“呵呵”冷笑一声,轻挑着眉,带着一份鄙夷说到,“可是我不愿意。我宁愿自己辛苦一点,少赚一点,过得踏实一点。” “你可要想好再回答啊。我可以给你年薪三十五万,你现在这个小公司恐怕一年赚不了这么多吧。”江昊说完,双眼熠熠生辉的盯着苗苗。 “呵呵,一个办公室主任年薪三十五万,区区六万块的尾款付不出来,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其他办公室主任肯定没这么高的工资,但是你来的话,我可以给这么高待遇,其实我也不亏,上次你帮我们办理资质从人才这一块儿节约了二三十万,我给你年薪三十五万,这样算下来你的工资并不高,我相信你来到我们公司还能为我创造更多的价值,也能发现更多的问题,节省更多的成本…”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愿…意…,赶紧付款吧,其他的事儿我不感兴趣。”苗苗有些不耐烦。 江昊盯着苗苗,沉思片刻,说到,“那我再说一件事儿,你绝对感兴趣…” 第八十九章 江昊给的难题 苗苗毫无兴趣的瞥了江昊一眼,“除了付款的事儿,其他,统统不感兴趣。” 江昊故作无奈,抿了抿嘴,耸耸肩,轻叹一声说道,“哎,我这边有几十家一般纳税人企业,想找代账公司,本想着介绍给苗小姐,看来苗小姐确实是不感兴趣,那就不提了吧。” 苗苗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撑在江昊的办公桌上,凑近江昊,说道,“江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苗苗心里盘算着:目前自己公司虽然有些零零散散的客户,但都是小规模企业,每个月代账费用两三百,十家客户每个月固定收入才两三千;一般纳税人就不一样了,一家一般纳税人企业至少一千元每个月的代账费用,几十家企业一个月至少是几万块的固定收入呀! 想到这里苗苗不禁兴奋起来,脸上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她认真的端详着江昊,突然又想起尾款的事儿,苗苗轻叹一声,面色也跟着晴转阴,如泄气的皮球,又落座在椅子上,嘟着嘴,说到,“尾款还没收到呢,再多的业务,收不到钱也白搭。” 江昊看到苗苗这大起大落的神情,不禁嘴角上扬,他努力的紧抿嘴唇,用拳头用力的按在自己的上嘴唇上,理了理嗓子,说道,“我马上让财务部给你办理付款,你那六万的尾款最迟明天到账。好了,苗小姐可以回去了,我有事先忙去了。” 江昊说完准备起身离开,苗苗立马起身,语无伦次的大声说道,“等一下,江总,我感兴趣呀,我特别感兴趣。” 江昊故作惊讶的盯着苗苗,说道,“什么?苗小姐对我感兴趣?可我刚刚明明看到苗小姐对我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呀!” 苗苗赶紧冲江昊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谄媚的说道,“江总这么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我怎么会厌恶呢?膜拜都来不及呢!” 江昊调笑道,“你这能言善辩、出口成章、妙语连珠,我今日也算是大饱耳福了。” 苗苗谄媚的一笑,说道,“我是实话实说呀。江总这么好的人,什么美好的词语都用上也不足为过。江总,你刚说的几十家一般纳税人找代账公司的事儿…” 江昊故作恍然,“哦,这个事儿呀,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讲,今日我还有要事缠身。”说完江昊起身向门口走去。 苗苗赶紧跑到门口,用后背抵住门,激动的说到,“江总,江总,你稍安勿躁,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今日遇见你算是三生有幸,所以…” 江昊嘟起嘴,低眉柔目的盯着苗苗,说到,“所以,你今日是要缠着我了?所以,我若不同你说清楚,今日我是走不出这道门儿了?” 江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椅子上坐下,“那我们就谈一谈吧。” 苗苗赶紧端端正正的坐到江昊对面,面带微笑的冲着江昊微微颔首,“江总,请讲。” 江昊眉头紧锁,有所顾忌的说到,“我手里有几十家一般纳税人企业想换代理记账公司,但是贵公司这种新成立的小公司,不知道…” 苗苗赶紧打断江昊的话,说到,“江总你放心,我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但,我可是会计专业毕业的一名老会计了。” 江昊瞅着苗苗,“你是老会计了?冒昧的问一下苗小姐今年多大了?” 苗苗低下头,沉思片刻,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今年我24岁,本命年,都说本命年不是大灾大难就是大富大贵,今日遇到江总,我想应该是我的贵人出现了。” 江昊微微皱眉,疑惑的说到,“你才24岁怎么也算不上老会计呀!工作经验也不过是一两年吧。” “不,不,不,我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兼职在做会计工作了,那时候是一个建材公司,他们公司是集研发、生产、销售、施工于一体的企业,由于是新办企业,账务不多,我每周就去公司坐班三天左右。在这个过程中,我同他们公司一起成长,相当于拥有了很多板块的实际操作经验。” 见江昊听得投入,苗苗继续说道,“其实会计最难的便是制造业,很多十几二十年的老会计,把她弄到制造业去,他会懵圈儿,仍然相当于一个新手,而我大学时期的那家公司又偏偏涉及到了制造,并且当时给他们公司节省了很多成本,一个工业会计,做商贸会计工作是绝对没问题的,更何况,我是工业和商贸都有几年实战经验的全能型会计。” 江昊突然好奇的问到,“听张鹏说,办理二级资质本是需要57个专业人才,你是怎么缩短至30个人才的?” “做一行就必须做精,做精就必须熟悉相关的法律法规,并且要深刻的理解,相关法规规定,必须要57个具有专业证书的人才,但是,并没有明文规定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一个证书呀。我找12个同时拥有建造师、工程师、和九大员的人,再找3个同时拥有工程师和九大员的人,最后找15个拥有九大员的人。不就可以了吗?” 江昊不禁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欣赏,赞不绝口的说到,“果然够聪明,够专业。” “那江总是不是该谈一谈代理记账的事儿了?” 江昊说到,“我是这样想的,你来我们昊汉实业公司做会计兼办公室主任,做两个月,等一切都交接好了,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样的业务了,到时候再介绍其他公司给你做。” 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道,“江总,你没开玩笑吧,我自己公司刚起步,我如果到你这里来工作两个月,我自己公司怎么办,不可能为了你这一单业务,把自己公司给搭上吧。” “这是你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倘若你真想成就一番事业,我相信你有两全的办法。” 第九十章 进入昊汉实业 苗苗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这几十家客户着实诱人,徐芳目前业务不熟悉,脱不了手,自己倘若真去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呆两个月,自己公司怎么办呀? 她把徐芳、肖燕、庄飞约出来想对策,当她说出江昊的名字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肖燕问到,“你是不是说的昊天集团的江昊?” “什么昊天集团啊,是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当她把两个公司名字脱口而出时,所有人更觉得说不错的巧合,毕竟都有一个昊字在里面。 当肖燕拿出手机一番查询后,她说到,“昊汉实业就是昊天集团旗下的公司,真的就是江昊耶,我的偶像耶,苗苗你咋这么幸运啊?居然受到我的偶像的邀请了。” 苗苗说道,“我不稀罕他的邀请,他是什么大人物吗?你这么迷恋他,要不你去他公司上班得了。” 肖燕有些沮丧的说到,“我也想去啊,可是人家看中的是你,不是我,倘若真看中我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去。” 庄飞憋了肖燕一眼,带着醋意说到,“脑残粉,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比他优秀的男人多了,难道你都愿意,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善变,见一个爱一个。” 苗苗盯着庄飞,玩笑道,“啧啧啧,飞哥你这是吃醋了?吃醋了就赶紧娶进门儿啊,娶进门儿就踏实了。” 庄飞死鸭子嘴硬,说到,“我这么风流倜傥的钻石王老五会吃醋吗?喜欢我的女孩子都排到长江边上了。” 苗苗瞥了庄飞一眼,笑着说道,“矫情得很。” 庄飞说到,“赶紧讨论正事儿啊。短短一个月不见,你公司都做得风生水起了,真是意想不到。” 肖燕有些纳闷儿,说到,“昊天集团这么大的公司,他们应该有专业的会计机构啊,怎么会找代账公司呢?” 徐芳打岔说到,“也许是下面某些小公司吧。” 苗苗也纳闷儿到,“对呀,他们怎么会找代账公司呢,他说的可不是小公司呀,全是一般纳税人企业呢。飞哥,你们庄氏集团会找代理记账公司吗?” 庄飞摇摇头说到,“感觉不靠谱,我们公司旗下有极少的公司也会找代账,但是不会长时间找代账公司,公司发展成熟基本自己的会计部门就建好了,完全可以接回来自己公司掌管。” 肖燕说到,“难道这个江昊是看上你了,想你去他公司上班,故意这样子吊你胃口的。这也太无聊了吧,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他什么风格呀,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经常关注他呀,新闻这些经常看到的嘛。” 徐芳说到,“其实他未必就是戏弄你,可能真的想介绍业务给你,他这样的大人物,认识的老板多的是,随便给你拉几十个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应该去他公司呆两个月吗?” 徐芳说到,“你去吧,不能放过这么大一笔业务,公司有我呢,基本我都熟悉了,不懂的我再问你,你就辛苦一点,晚上和周末多指点指点我。” 就这样,苗苗来到了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做起了会计兼办公室主任的工作。 自从苗苗来到昊汉实业有限公司工作之后,公司的美女们算是有眼福了,每天都能看到江昊来公司。 江昊每天来到公司,总会轻手轻脚的走到苗苗身后,专注的盯着她工作,吓了苗苗好几次,这次,苗苗正在认真制作会计报表,江昊站在苗苗背后,突然咳嗽一声,苗苗吓得手一抖,数据遗失。 苗苗站起身,怒目切齿的盯着江昊,吼到,“你有病啊,像个幽灵一样站在背后,你知道我这个做了多久吗?我真的对你很无语。” 苗苗劈头盖脸的把江昊臭骂一通后,甩门走进了洗手间,江昊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这姑娘胆儿挺肥啊,居然这样对待自己。倘若不好好鞭策一番她这坏毛病,未来她肯定会磕得头破血流。 苗苗洗了一把凉水脸,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为了这个表,花了她很长的时间啊,又得重新来过,她哀叹一声,沉思片刻,还得怪自己,没有实时备份。 当她准备回到办公室时,被江昊叫进了办公室,江昊盯着她半晌不,让苗苗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含着几分惭愧,对江昊说到,“江总,我还有事儿要忙。你若没有其他事儿我就走了。” 江昊开口到,“你对你的老板就是这种态度吗?公司没做大,脾气倒是挺大的,你认为今天全是我的错吗?” 苗苗赶紧说到,“不不不,江总,我仔细思考,是我的错,作为一名会计人员,没做到谨慎原则,刚刚对你的不恭不敬,我深表歉意,不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一声不坑的站在我背后啊?” 江昊意味深长的说到,“我站在你身后有什么不妥吗?职场之中,有多少人站在你背后啊!有句话说,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后,你都难以应付,那你背后那些看不见的人你怎么应付呢?” 苗苗紧抿嘴唇,沉默着,江昊又开口道,“你这脾气会吃大亏,无论是私企、国企、还是政府部门,你都不应该对你的上司这种态度,更何况我是你最大的潜在客户,你是不想与我继续合作了吗?” 苗苗猛地抬头看向江昊,说到,“倘若一个老板就你这点度量,不继续合作也罢,你赶紧找会计来,交接好我便离开。” 江昊心想:这小丫头,性子挺倔将的,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得想想其他办法好好治治她这倔脾气。 江昊轻叹一声,挑了挑眉,说到,“好吧,你这么弱,应该不是我合作的最佳人选。不过你得赔偿我公司的损失,我会通知律师联系你的。” 苗苗目瞪口呆的瞪着江昊,自己刚刚就说他那么几句,居然惹来一场官司,他凭什么要求我赔偿呢,又没给他公司带来损失,赔偿他什么呢? 江昊又开口道,“你肯定在想,你给公司创造了价值,我凭什么要求你赔偿,我告诉你吧,我想找你的问题终归是能找出很多问题的。比如:我昨天要一个报告,你没及时做好,让我丢了一个几百亿的客户...” 第九十一章 挽着江昊进银行 苗苗带着一丝愤怒和诧异盯着江昊,说到,“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动动两片嘴皮子就能诬陷到我的。” 江昊暧昧一笑,说道,“嗯,不信你试一试。反正你胆子挺大的。我想…判你赔偿个几十万还是可以做到的。” 苗苗心想:像江昊这种人,想找自己的茬,确实是不难,把自己耗都能耗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与他正面交锋为好。 苗苗立马挤出一抹笑,尴尬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温婉的说到,“你又何必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呢?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消消火吧。” 江昊越来越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但仍然故作镇定,摸着嗓子轻咳两声,苗苗见状,谄媚的一笑,殷勤的说到,“江总一定渴了,我马上去给你倒杯水。” 江总说到,“不必了,你去准备一下,陪我走一趟银行。” 苗苗疑惑道,“走银行干什么呀?江总,我是会计不是出纳哟。” “我知道你是会计,叫你走就走,去了自然知道为什么。” 她心中的怒火直冒,苗苗见江昊低着头,她冲着江昊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恨不能活剥他,江昊猛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她立马规矩的站好,紧抿双唇,冲着江昊挤出一抹笑,眨巴眨巴眼睛。 “你在干什么呀?” 苗苗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微笑着说道,“我在等着江总你的进一步指示。” 江昊一本正经的说到,“办公楼下等着我…” 苗苗微微颔首退了出去,江昊这才“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心想:苗苗这丫头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看似善变,实则洒脱。 在车上,苗苗无精打采的盯着前方,一言不发,江昊看了一眼她,说到,“你来开车吧。我有些疲倦了。” 苗苗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嗯?我只会坐车,我给驾驶员打电话吧。” “算了,你的网名为什么取那么悲伤啊?受到刺激了?” 苗苗又是一愣,“啊?江总还关注这些啊?随便写的,与那个网名有缘分就用了它吧。” 江昊一脸正经,却略带顽皮的语气说道,“哦,看来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你用我撒气,用我当司机…这样看来,咱俩这缘分还不浅呢!” 苗苗看了看江昊,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招惹到你,这辈子遇见你真是倒霉透了。” “啊?你在说什么?” 苗苗谄媚的一笑,说道,“说我能遇到江总你,真是三生有幸!” …… 二人来到银行停车场,银行负责接待的人员早已经等候多时,苗先下车,江昊在后面停车,接待人员赶紧迎上前,对苗苗恭恭敬敬的问候道,“夫人,您好,我是银行的经理,行长特意派我前来接待,夫人路上堵车吗?” 苗苗听到夫人二字,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你搞错了…” 她还没说完,银行的经理又说道,“我不会搞错的,我是看着你们的车牌号才敢前来的。夫人…” 听见她一声一个夫人,苗苗着急得满脸通红,心想:还好江昊在停车没听见,否则就尴尬得要钻进地缝了。她回头看看江昊,结果江昊正站在她身后,看好戏似的盯着她。 苗苗无语的回过头,准备对着银行经理解释一通,“no、no、no,真的搞错了,我是会计,叫我苗会计就可以了。” 银行经理脸刷的一下红了,尴尬的说到,“对不起,你太有气质了,我误会了。” 江昊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凑到苗苗跟前,温柔的问到,“夫人,你们在聊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苗苗的手腕。 苗苗恶狠狠的盯着江昊,努力的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不耐烦的冲江昊轻吼到,“哎呀,你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银行经理看着这二人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脸尴尬的笑。心想:肯定是这两口子在车上闹了不愉快,倒是搞得自己如此尴尬。 江昊冲着银行经理笑了笑,微微颔首,说到,“我未婚妻属于比较保守派,没结婚不习惯人家称她为夫人,让你见笑了。” 苗苗诧异的看着江昊,真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 银行经理,微微一笑,说到,“看得出来,二人一定非常恩爱,让我这旁人看着好生羡慕。” 苗苗心里暗暗骂到: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哪里看得出来很恩爱了? 江昊在苗苗耳边嘀咕道,“今天让你来就是扮演我夫人的,演砸了你可能会官司缠身,演好了你很快就自由了,并且许诺你的几十个客户明天可能就找上门儿了。” “我可是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不会因为业务打破我的底线。”苗苗说这句话时,嘴皮子都没动一下,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嗓音,江昊仍然听得真真切切。 引路的银行经理看着二人说悄悄话,识趣的独自走在前面,为了给二人留出足够的二人空间,她刻意的离二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江昊一本正经的说:“不会让你做别的事儿,你只需要挽着我的胳膊,面带微笑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愿意配合。”苗苗斩钉截铁的说。 “你就算帮我个忙,江湖救急好吗?”江昊诚恳的盯着苗苗。 苗苗心想:难道他是想去找银行贷款吗?难道他的公司出了金融危机。 她正在琢磨着,江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肘上挽着,苗苗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样子,也只好配合他了。 二人在银行经理的带领下,在银行里面穿来穿去,终于到达了最里屋,行长赶紧出来迎接,经理在屋子里给苗苗端上茶水,陪着苗苗聊天,江昊则跟着行长进入了另一个屋子。 苗苗能清楚听见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行长对江昊的感激之声,二人大致说话的内容是:银行需要做个业务考核,让江昊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存入一笔存款。 苗苗心想:自己又被江昊给骗了… 第九十二章 再见满是恨 次日,新闻铺天盖地,昊天集团大boss江昊,昨日携同未婚妻出入银行,二人时而窃窃私语,推测二人好事将近... 当秦川看到这个新闻时,第一时间拿给胡朗看,其实,苗苗离开的这些日子,胡朗一直在寻找她,只是苦于工作缠身,只当她仍在老家。胡朗看到秦川拿来的新闻,看到苗苗挽着江昊的胳膊,二人深情相望时,痛和恨统统涌上心头。 他发疯似的跑出了办公室,他拨打苗苗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于是,他拨通了江昊的电话,原来江昊和胡朗是老相识,不只是合作关系,而且是朋友关系。 这挺绿帽让他透不过气,他根据江昊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昊汉实业有限公司,毫无理智的冲进办公室,在行政人员的指引下来到江昊的办公室。 江昊满脸笑盈盈的迎上前,胡朗却气冲冲的跑上前就冲着江昊一拳头挥去。江昊被他这一拳打得一头雾水,不可思议的盯着胡朗,“胡朗,你发什么疯啊?” 所有人听见动静都前去凑热闹,苗苗也跟着前去一探究竟,结果映入眼前的是,胡朗抡起拳头朝着江昊挥去,论打架,江昊确实不是胡朗的对手,江昊连连闪躲,胡朗步步紧逼。 苗苗赶紧跑上前,紧紧的抱住胡朗抡起的拳头,恶狠狠的冲着胡朗吼到,“胡朗,你发什么疯啊?”江昊看到众人一阵哗然,赶紧驱散众人。所有的人悉数离开。 胡朗怒目切齿的盯着苗苗,冷冷的说到,“原来你是另攀高枝了。我早应该想到,你就是这样的女人,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毫无忠贞可言。” 苗苗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胡朗又是哪种人呢?你那些海誓山盟去了哪里呢?你配拥有矢志不移的爱情吗?” 听到二人的对话,江昊总算明白了几分自己被打的原因。他厉声呵斥道,“胡朗,你不要在这里闹,这是公司,不要打扰我的员工上班。” 胡朗紧紧的拽着苗苗的手腕,拉着苗苗走出了办公室,硬生生的把苗苗塞进了车里,自己赶紧上车启动车辆,“胡朗,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要下车,我要下车…”任凭苗苗在车里大呼小叫,胡朗一概不理会,车子在马路上非快的穿行,引来一片骂声。 到了江边胡朗才停下车,用力的捏住苗苗的手腕,把她拖到了江边,胡朗眼中泪光闪烁、怒目切齿的说到,“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真的那么想要离开我吗?是不是因为江昊?” 苗苗眼眶红红,眼角湿润,恶狠狠地盯着胡朗,“你应该问你自己呀?当我挺着大肚子,每天在焦虑、紧张、不安中苦苦煎熬时,你又在哪里?你又做了什么事?是你--胡朗一步一步、慢慢把我的期盼磨尽,把我逼上了绝路。” 胡朗冷冷的说到,“你这女人太不知足了,亏我像白痴一样,每天不停的忙碌着,想着赶紧把工作干完,然后休假陪你,你却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又傻乎乎的以为你只是回老家散散心,还一个劲的打电话、发消息,而你呢?留下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和流产手术单。” 苗苗咬着牙关,抬起头,把眼角的泪收回去,生硬冰凉的说到,“胡朗,你把自己说得真够伟大的,你确实每天不停的忙碌着,大晚上忙着去秦川家里缠绵,白天还要忙着和其他女人去酒店开房。回家还得给我编故事,你确实太累了。得上天垂怜,现在至少你不用编故事了。” 胡朗完全不明白苗苗在说些什么,他气得直跺脚,摊开双手解释道,“我给你说过,我和秦川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没有其他私人关系,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苗苗据理力争到,“你今天为何要打江昊,是因为看到新闻吗?那我说我和江昊没什么关系,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你信吗?” 胡朗吼到,“我不信,工作关系需要手挽着手吗?需要深情相望吗?” 苗苗眼泪滚落,同样的语气对胡朗说到,“我也不信你和秦川就那么清白,倘若只是工作关系,需要大半夜去她的私宅谈工作吗?你们谈的工作内容就是:你选择要秦川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胡朗听得一脸懵逼,苗苗“呵呵”冷笑一声,擦了擦滚落的眼泪,语气稍微平缓的说到,“上苍见你为难,所以帮你做了选择,如今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胡朗用力的捏住苗苗的肩膀,泪汪汪的眼中充满了杀气,说到,“你和江昊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打掉孩子就是想和江昊双宿双修吗?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那么自私?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小生命都不肯放过。” 苗苗拍着巴掌,冷冷的说到,“呵呵,你这男人不愧是律师,还真是能言巧辩,自己做了错事还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胡朗咆哮道,“我们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我要怎样掏心掏肺才能自证清白。” 苗苗的眼泪再次滚落,眼神流露出一丝悲凉和绝望,说到,“你要我怎么信任你,是你和网名叫秋月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一天的事情,此生此世,我永不会忘记,我在酒店外面足足等了你几个时辰,我傻傻的想着,你若走出来给我一个解释,我会选择相信你的,可是,你一直没有出来,手机一直关机,我倒在雨里的时候,你还在和别人行苟且之事。” 胡朗恍然大悟,他记得那日,因为那是苗苗离开他的日子,那日他去酒店约见网名叫秋月的当事人,足足谈了半天,当时秦川也是在场的。 “你所说的这些事儿,全是你胡乱猜测的,当时我的确约见了秋月,那是为了工作,并且不只是我和她两个人在宾馆,我和秋月到酒店的时候,秦川早早的在那里等候着,我可以找秦川出来作证…” 第九十三章 苗苗亲吻胡朗 苗苗奋力的挣脱开胡朗,“得了吧,别再给我提秦川这个恶心的女人了。” “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打掉孩子。那是一条生命,你没有权利剥夺它。”胡朗眼角露出一丝悲凉和愤怒。 “胡朗,咱俩无需多言,你也知道咱俩之间隔着一条命,再无爱情和婚姻可言,以后遇见不是仇便是恨,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随意闯进我的生活。”苗苗的语气平缓,她甩开胡朗,目光却让胡朗不寒而栗。 胡朗一个人立在江边,看着滔滔的江水,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当苗苗再次回到昊汉实业有限公司时,她为胡朗打人的事儿去给江昊道歉,“江总,我为胡朗鲁莽的行为给你道歉。” “我与胡朗是老朋友,无需道歉,你与胡朗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老朋友这几个字,苗苗有些诧异,看来自己又多此一举了。“准确的讲我与胡朗有过一段婚姻关系。” “有过一段?那你们现在是?” “现在说来话长,剩下的就是仇恨吧。” “胡朗是个理性的人,从来未曾见过他如此失控,看来他对你仍然有着很深的爱。” …… 随着苗苗和江昊的绯闻传出,后面苗苗的很多事情就被拔了出来,她的公司信息最先被人爆料出来,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坏处,而是,就如同江昊说的那样,公司的业务源源不断的来了。 那些主动找上门儿的客户,对苗苗恭恭敬敬,颔首带笑的说到,“苗小姐,我们有*方面的业务,希望某天也能与昊天集团合作。”苗苗无需向以前那样费尽口舌去与他们交流,轻松的几句话语就能立马签订合同。 苗苗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奔着江昊的昊天集团而去的,她觉得有些可笑,“这误会太大了。”开始她有试图解释她与江昊和昊天集团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她发现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与其解释,还不如把自己公司做大做强,用自己的专业能力让客户心服口服,让客户明白,即使没有江昊这档子事儿,他们选择与她苗苗的公司合作,都是最正确的决定。 苗苗离开了昊汉实业公司,那短短的一个月,她的斌鑫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接下的单子远远超过了江昊承诺的几十家客户。 她一边招聘人才扩大公司规模,一边没日没夜的谈合作,签订合同,她的斌鑫企业咨询管理有限公司很快从两个人扩充到一百多人。办公室也从一百多平米扩充到一整层写字楼。 苗苗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着,整个人的体力精神都处于一种透支状态,这天中午她走下楼,天下着雨,所以旁边每栋楼的楼下都站满了人正翘首以盼。 苗苗实在太忙了,她来不及等到雨停,她一手抱着头冒着雨便走上了马路,由于手挡住了视线,她只听得旁边一辆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她惊愕的停下脚步朝着车辆望去,此时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胡朗也正好走到楼下,他看到雨中奔走的苗苗,一阵心疼涌上来,他也跟在了苗苗的后面,当危险一触即发的关头,苗苗只感觉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了旁边,她歪歪斜斜的依在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当她想要说声“谢谢”时,看到的确是胡朗那张熟悉的脸庞,她抬头与胡朗四目相对时,感激之情瞬间转变成恨意,她一把推开胡朗,嘴里吐出两个字“走开”。 刚在旁边看到那一幕的秦川,此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赶紧跑上前去抓住胡朗的胳膊,一阵查看,嘴里关切的问候道,“胡律师,你没事儿吧。” 本来板着脸,刚推开胡朗准备转身一走了之的苗苗,看着秦川如此关切胡朗,像是中邪一样,苗苗挤出一抹微笑,顺势依靠在胡朗的怀里,旁若无人的对胡朗柔声说道,“老公,谢谢你,刚刚吓死我了,还好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胡朗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立在原处。 秦川瞠目结舌的看着苗苗,苗苗仍然面带微笑,她踮起脚亲吻了一下胡朗的嘴唇,然后拉起胡朗的手,说道,“老公,你中午想吃什么呀?那边有一家新开的餐厅,听说味道还不错,我们一起去尝一尝吧。”然后她低眉鄙夷的看了一眼秦川,拉着胡朗的手便走了。 秦川如泥塑木雕般立在雨里,看着胡朗和苗苗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旁边围观的人群,仿佛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土里,她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心里暗暗骂道:苗苗你个小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咱们走着瞧吧。 胡朗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配合着苗苗,当走进商场时,苗苗回头看看四周,确定没有秦川的身影时,她甩开胡朗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胡朗,转身潇洒的离开。 胡朗这时候才完全确定,苗苗这样做纯属演戏给秦川看,她为了激怒秦川,可以对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又亲又抱,可见她对秦川有多么憎恨。 当苗苗走到餐厅时,却看到庄飞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在里面吃饭,苗苗笑盈盈的走上前去给庄飞打招呼,“苗苗,我们公司离得这么近,这还是第一次中午遇到你哟,快来一起吃饭。” “肖燕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苗苗随口问道。 “她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好像我欠了她几千万不还似的,最近天天给我摆着一张臭脸,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你有空了问问她吧。”庄飞无奈的说道。 苗苗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女生,女人的第六感让苗苗觉得,肖燕和庄飞之间的矛盾肯定与这个女子脱不了关系。 苗苗冲着那位女孩子微微一笑,问到,“这位小妹妹是?” 庄飞说到,“熊琴,我们公司新进来的实习生。” 第九十四章 肖燕的危机 苗苗会心一笑,说到,“小妹妹可不简单呀,刚进公司实习便能同老板一起出来单独聚餐。” 熊琴微微一笑,带着小奶音说到,“哇,你就是那昊天集团的未来媳妇吧,简直是我膜拜的对象耶,江昊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呀。听说苗苗姐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拿下了江昊,真的好佩服啊。可以给我们讲讲你和江昊的故事吗?” 苗苗尴尬的咳嗽两声,庄飞看着苗苗的脸色不太好,说到,“熊琴,你误会了,新闻是假的,苗苗都是有老公的人了,别看那些捕风捉影的新闻,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 熊琴嘟嘴“哦”了一声,然后,她冲着庄飞皱皱鼻子,装萌卖傻的笑了一笑。 苗苗刚刚淋了雨,打了个喷嚏,捂住口鼻,给庄飞摇摇手走开了。庄飞赶紧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给苗苗披上,扶着苗苗坐下。 熊琴望着苗苗,笑得一脸灿烂,半开玩笑的说到,“苗苗姐,你是吃了魅果的吗?” 听得庄飞和苗苗一头雾水,两人同时疑惑的看着熊琴,熊琴仍然用她那小奶音说到,“嘿嘿,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个狐狸精吃了魅果,所有的男人都对她特别着迷。苗苗姐不仅让所有男生着迷,我都很喜欢你呢。像苗苗姐这么有魅力的女神,我觉得只有用这个来解释了。” 熊琴说完冲着苗苗和庄飞“嘿嘿”一笑,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周围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苗苗。 苗苗气得从位置上站起来,瞪着熊琴,可是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和纯真的笑容,想生气却又不忍心冲她发火,庄飞赶紧说到,“熊琴刚毕业的小妹妹,说话没头没脑的,她没有恶意,你不用生气。” 苗苗把庄飞的衣服从身上取下,扔给庄飞,冲着庄飞说了一句,“飞哥,你自己长点脑子吧,肖燕是我的朋友,最近她为何对你视若仇人,我想你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熊琴乐呵呵的冲着苗苗说道,“苗苗姐,肖燕姐原来是你的朋友啊?她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加上女孩子年龄逐渐大了,即使是22岁和24岁之间相隔两岁的差异,心态也是不一样的。我现在就担心我24岁时,美貌比不过22岁的,能力比不过30岁的,所以总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希望自己到时候仍然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苗苗算是明白了熊琴这话,听着直白,实则在暗指肖燕比不过她年轻貌美。嫉妒她和庄飞走得近,所以自找没趣。 庄飞说到,“你看人家22岁的小姑娘都看得这么透彻,知足常乐,何必每天闷闷不乐的呢。” 苗苗差点没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给气死,她轻挑了一下眉毛,说到,“飞哥,你不知道吗?最近流行一句话,八零后做了七零后的小三,九零后又来做八零后的小三,面对小三,正常的女人都是有些心烦的。” 熊琴说到,“呵呵,那是女人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吧,有自信的女人从来不怕遭遇小三。”说完她又冲着庄飞和苗苗卖萌傻笑。 苗苗实在看不下去,甩下一句话,“飞哥,我忙,先走啦,给你提个醒,有句话说得好,卖萌耍宝不是婊子就是傻雕。谁要是对肖燕不好,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苗苗大摇大摆的走了,熊琴紧抿双唇,仍然保持着一脸微笑,庄飞一脸懵逼,说到,“苗苗,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了啊,满口成脏,真是跟着胡朗没学好。” 熊琴“呵呵”一笑,好奇的问到,“庄总,胡朗是电视台做调解员那个胡朗律师吗?” “是呀。” “胡律师和苗苗姐有什么关系呀?” 庄飞看了一眼熊琴,轻叹一声说道,“胡朗是苗苗的老公。两人闹矛盾闹了两三个月了。” 熊琴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说道,“哦…苗苗姐真的太有魅力了,喜欢她的男生都是这么优秀的人呢。我们真的羡慕不来的。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 “这个你就说错了,苗苗不只是长得好看,他还有很多优点的,她能力也很强。公司短短一两个月就从两个人规模扩展到一两百的员工。这都是靠着她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庄飞解释道。 “像苗苗姐这样的交际花,认识江昊这样的大人物,公司做得好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熊琴嘟嘴说到。 庄飞又解释道,“江昊不仅没帮她,反而给她找了很多麻烦。” …… 苗苗离开后给肖燕打了个电话,肖燕把一肚子的苦水向苗苗吐了出来,“熊琴本来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可是,她想法设法的接近庄飞,有一天庄飞想找两个年轻人陪着一起出去应酬,结果熊琴自告奋勇的一起去了,酒桌上各种装傻卖萌发嗲,哄得一群客户很是开心,合同也顺利谈成,所以庄飞觉得她聪明伶俐,有机会便带着她出去应酬…” 苗苗气愤的说到,“我看出来了,男人确实很容易被她外表的呆萌所迷惑,我差点被她气死了,她居然还骂我狐狸精,我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前一个秦川刚走,后又来个熊琴…” “秦川怎么啦?又和胡朗搅在一起了?” “没事儿,我就是看不惯心机婊,不过咱俩得学着一点,性子太直了不好,发现吃亏的都是咱俩。男人有时候就喜欢发嗲卖萌的女孩子,你得转变一下你的态度,飞哥其实是个好人,倘若你们真能走到一起,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只是被懵逼了。这时候需要你的智慧了。” 肖燕听了沉思片刻,“我没办法,可能真的不合适吧。我觉得跟着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累得很,还没开始我就已经疲倦了。” 苗苗打断肖燕的话,“你可不能认输,人家就等着你退出呢,即便要退出,主动权也得掌握在我们手里。” “苗苗,我觉得最近两个月你像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不是这么争强好胜的人啊!”肖燕带着不解的语气问到。 第九十五章 新闻 “正因为以前没有争强好胜,所以被人欺负得够呛,孩子都没保护好…”说着,苗苗声音开始哽咽,“我算是明白了,一再退让只能让人得寸进尺。” 次日,苗苗正在办公室忙碌着,徐芳拿着手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她把手机放在苗苗眼皮子底下,苗苗抬起头,诧异地盯着徐芳,“干什么呀?” “你看了就知道了。” 苗苗疑惑的看了一眼徐芳,再认真看着她的手机,原来是关于自己的一篇新闻报道,标题为“胡朗的老婆苗苗出轨江昊”,之前虽然也有各种新闻,她已经选择坦然面对了,但看到出轨这两个字,实在让她有些抓狂。 徐芳盯着苗苗,问到,“你是不是与谁结仇了啊?你和胡朗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的啊!应该是熟人在爆料。” 苗苗仔细沉思片刻,说道,“难道是秦川?最恨我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苗苗拿起电话给胡朗打去电话,大肆咆哮道,“胡朗,请你管好你的人,看不惯我就明着来,别在背地里使些小手段,更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说完,苗苗便挂断了电话。胡朗放下手机,觉得莫名其妙,不禁无语的摇了摇头。 胡朗搞不清楚,苗苗打掉孩子对不起自己在先,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对自己撒泼,他仔细回想上次苗苗在江边说的那些话,他隐约感觉这中间有很大的误会。 胡朗回到家,拿着苗苗的流产手术单,找到苗苗做手术的那家医院,经医生一番查询后,医生告诉胡朗,“当时女子送进医院时处于昏迷状态,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所以医生当时决定给她做了流产手术。” 医生感叹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女孩子做完手术后,很久都没醒过来,是我把她叫醒的,当她得知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她非常悲伤,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当时我还安慰了她几句。” 胡朗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误会苗苗了,可是她为何要如此恨自己呢?自己专门请了两个保姆伺候她,孩子没保住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呢?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胡朗想找苗苗问个清楚,他来到苗苗公司楼下,今日楼下围满了一群年轻的女人,胡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听着有人骂骂咧咧的说到,“这女人,太不要脸了,自己有老公了还出来勾引其他男人。” 保安死守在门儿口,大声呵斥道,“都退后,不许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胡朗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保安,其中一个保安看见是胡朗,一把把他拉进去,引到一边,确认四周没人后,悄声说道,“胡律师,你才来啊?这群人可都是冲着你老婆来的,你得照顾好你老婆啊!” “怎么回儿事儿啊?你在说什么呢?”胡朗一脸诧异。 “新闻你没看吗?你赶紧上楼去找你老婆吧,这些人情绪激动,万一伤着可不好。” “新闻?”胡朗赶紧拿出手机翻看,果然看到了与自己和苗苗有关的新闻。他拔腿就往楼上跑,他得去看看苗苗怎么样了。 当他跑到苗苗公司时,远远的看到苗苗一个人站在窗边,焦虑的打着电话,胡朗放慢脚步走进苗苗的办公室,问道,“你…没事儿吧?” 苗苗恶狠狠的盯着胡朗,“你觉得我有没有事儿呢?秦川就那么恨我吗?她不就是喜欢你吗?你马上告诉她,现在我和你没关系了,所有人都骂我水性杨花,她满意了吗?” “这事儿与秦川有什么关系呀?” “我与你是夫妻的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这些人中,讨厌我的人就只有秦川,你说这事儿不是她干的,还会是谁干的?” “你和江昊…” “胡朗,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不要扯进无辜的人,江昊是无辜的。” 这时候,苗苗的电话响起,是江昊打过了的电话,“苗苗,你没事儿吧?” “谢谢江总关心,我没事儿,那些流言蜚语击不垮我的,倒是连累到你,我很抱歉。” 江昊说道,“这事儿不怪你,是我那天考虑不周,才会让人捕风捉影,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会给造谣的人发一份律师函。希望此事尽快能平息下来。” 苗苗低下头,说道,“我想…也许是我得罪了人,人家对我打击报复吧。” “你得罪什么人了啊?” “江总,这事儿说来话长,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也会尽快处理此事的,给你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 胡朗听见苗苗和江昊说话如此客气,心中暗自窃喜,苗苗挂断电话,把胡朗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胡朗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律所,把秦川叫到办公室,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问道,“秦川,你老实告诉我,今天这事儿是你干的吗?” 秦川一脸茫然的盯着胡朗,“胡律师,你指的什么事儿啊?” 胡朗略微生气的神情看了一眼秦川,说到,“新闻,中伤苗苗的新闻报道。” 秦川两行热泪一下子滚落下来,“胡律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就认为我是那样的小人吗?你说的新闻我看到了,我也很气愤,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就算要中伤苗苗也不会中伤你呀!” 胡朗显得有些不耐烦,说到,“秦川,你胡说些什么呀?” 秦川眼泪汪汪,带着哭腔说到,“既然胡律师认为这件事儿是我干的,那我今日也不必噎着藏着了,我喜欢你、爱慕你,可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儿。” 胡朗惊慌的看着秦川,此刻,他终于明白苗苗为何会怀疑秦川,为何讨厌秦川,为何要自己换掉秦川。原来是自己迟钝了,今日才知道秦川对自己存有爱慕之心。 秦川仍然带着哭腔说到,“胡朗,今天这件事儿不是我干的。”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看着秦川泪流满面的跑出来,心中都泛起了好奇。 第九十六章 酒吧 胡朗一个人琢磨着,看秦川的样子,她确实没撒谎,这事儿应该不是她干的,如果不是她干的,还会有谁呢?也许是苗苗多虑了吧。 自从苗苗换了电话号码,胡朗一直没找到苗苗新的联系方式,今日苗苗的那一通电话,胡朗总算知道苗苗的联系方式了。 苗苗一直站在窗户边观看局势发展,楼下的人群吵吵嚷嚷一个多小时候,终于警察赶到,驱散了人群,苗苗这才松了一口气。办公室里一个一个的骚扰电话打进来,由于担心业务流失,所以苗苗总会迟疑的接起电话,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基本是: “苗苗,你个贱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有脸开公司啊…” 苗苗无奈的挂断电话,这时候肖燕打来了电话,“苗苗,你还好吧。” “还好,内心越来越强大,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我好像已经麻木了,真的不太在意那些骂声了。” 肖燕却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苗苗安慰到,“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这点事儿搞不垮我的,放心吧。” 肖燕却说道,“我和庄飞吵架了,我准备离开庄氏集团了…” “啊?我以为你是因为我的事儿呢。离开就离开吧,多大点儿事儿啊,只要你不嫌弃,来我这里也行。”苗苗慷慨的说道。 “工作丢了没什么,主要是…” 苗苗瞬间懂了肖燕的意思,说道,“主要是有让你牵肠挂肚的人对吧。出来聊吧。” 苗苗和肖燕二人来到苗苗家里,两个同时落难的闺蜜相互依偎在一起。拿着酒瓶子一边聊着一边喝着。 “你和飞哥为什么事儿吵架啊?”苗苗问到。 “还不是因为熊琴那女人。我怀疑你的事儿与她有关,我听见她接电话了。但是没听清楚,本想抓住她的把柄,谁知被她反咬一口,庄飞居然站在她那边,气死我了。”肖燕吐槽道。 苗苗坐正了身子,邹着眉头问到,“我的事儿与熊琴有关?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私事儿啊,我与她不熟悉,就昨天见过一面。” “所以我不敢确信…”肖燕说到。 “肖燕,你没必要同熊琴那样的女人争风吃醋,太掉范儿了,要不这样吧,咱们设个局,探探庄飞的心意。倘若他真的不爱你,那你就不必再为他伤心难过了。”苗苗说道。 二人经过一番乔庄打扮后,来到酒吧,两人妩媚的挤进人群里,让酒吧老板帮忙录了一个短视频,苗苗和肖燕把短视频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特意把地址显示出来。心想:两个都发了,庄飞这下应该能看到吧。 然后二人便坐在角落里,守株待兔,翘首以盼。 还没等到庄飞出场,倒是等来了两个陌生男子出场,这两个男人满身纹着图腾,身材典型的倒三角,四肢发达,肌肉健硕。 走上前的两个男子,分别在苗苗和肖燕两侧落座,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苗苗和肖燕挑了挑眉,微笑着说到,“美女,可否喝一杯。” 肖燕赶紧说到,“抱歉,我们不会喝酒。” 一位男子“呵呵”冷笑道,“开什么玩笑呀?不会喝酒怎么会来酒吧呢?” “真不会喝酒,我们就好奇,来见识见识。”苗苗赶紧说到。 “不会喝酒没关系,一起跳个舞吧。” “我们已经有舞伴了,等会儿就过来。” 一个男人歪着嘴巴,一笑说道,“这不是还没来吗?先陪我们一起跳支舞吧,等你们的舞伴儿来了再跳也可以啊。” 肖燕赶紧说到,“不行,她的舞伴儿是个暴力狂,容不得她与旁人跳舞,倘若她与男人坐近一点,那男人便会受到牵连,上次她不小心与一个男人坐近了一点,啧啧啧,那个男的被她家舞伴打得满地找牙。” 苗苗用胳膊肘使劲的撞了两下肖燕,看着旁边坐着的两位肌肉男,苗苗心里直冒汗,心想:完了完了,这两个男的一看身手了得,这下子怕是彻底激怒这二位了。 果然不出苗苗所料,那两个男人一听,咧嘴一笑,说到“我们就是拳击出身的,你这位男伴这么厉害,我们真想激怒他,让他好与我们比试一番。呵呵。” 一边说着,两个男人胳膊分别搭在了苗苗和肖燕的肩头,说到,“不会喝酒我们哥俩教教你们,端起你们的被子吧。” 苗苗和肖燕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那两只大手按压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一个男人冷笑道,“呵呵,你说的她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伴是江昊还是胡朗啊?嗯?江昊看上去斯斯文文,胡朗一看也是个白面书生。难道她还真如传闻讲的,还有其他未被爆料出来的男人。” 这番话着实让苗苗气急败坏,她端起桌上的酒就泼在那满嘴污言秽语的男子的脸上,肖燕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泼的男子,心想:这下子彻底完了,庄飞再不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男子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出舌头在嘴巴周围舔了一圈从脸上滴下的酒,嬴荡一笑,说到,“果然是个狐狸精转世,够味儿,我很喜欢…” 另一位男子也说到,“两位美女,今晚恐怕由不得你们了,陪咱哥俩喝一杯吧。” “对呀,喝一杯吧,明日说不准我也能上头条呢。” 苗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站起身,冲着身边的陌生男子,说到,“你想上头条啊?好,我成全你。” 只听见“砰”的一声,酒杯直接飞到了男子的额头上,苗苗心想:今晚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把事情搞大点,说不准有好心人注意到,会站出来帮帮自己。 肖燕吓得一下子从位置上蹿起来,紧紧的挽住苗苗的胳膊,“怎么办呀?苗苗。” 被酒杯砸中的那男子居然毫发无损,苗苗转过身又拿起一个酒瓶来,大声对肖燕回答到,“还能怎么办,他想上头条,就让他头上缠个纱条呗。” 她心里很清楚,那两个男人捏死自己和肖燕,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她必须把动静闹大,死也得给警察叔叔留点线索,说完,苗苗又准备把手上的酒瓶子向那人砸去。 第九十七章 惹祸 苗苗拿酒瓶子的手刚刚抬起来,却被那男人的一只大手抓住,那男人冷哼一声,用两个手指头捻下苗苗手中的酒瓶子,然后高高举起酒瓶,再放开手,酒瓶子自由落体后,只听得哐当一声,玻璃渣夹着酒沫溅到苗苗脚背上。 苗苗下意识的挪动脚,神色有些慌张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只听那男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真当我练过铁头功吗?还想砸我呀?” 苗苗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肖燕的手,手心已经吓出冷汗,她故作轻松的说到,“呵呵,两位大哥,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呀?” “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陪我们喝酒、跳舞,就这么简单。”那男人紧紧的捏住苗苗的手腕,低着头,一条腿嚣张的抖动着。 “我们不答应呢?”肖燕吓得全身发抖,苗苗用力的捏捏肖燕的手,以此给她鼓励和安慰。 周围有几个人听见动静围了过来,可那两位挑事的男人丝毫没有收敛,苗苗奋力想要甩开那男人的手,可是,她的挣扎只是徒劳。 那男人手捏得更紧了些,带着几分嚣张说到,“今晚恐怕由不得你们两位了。据说一位是庄氏集团未来的儿媳妇。”他盯了一眼肖燕,然后又盯着苗苗说道,“这位嘛,我们都知道的,是胡朗的老婆,江昊的情人…” 苗苗怒目切齿的瞪着那个男人,“嘴巴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起诉你。” “呵呵,那你去吧,我今晚就干了你。”那男人把嘴凑到苗苗耳朵边,悄悄说道。 “下流,变态…”苗苗破口大骂。 “呵呵,来吧,喝一杯吧。”那男人仍然笑得嚣张,拿起一杯酒,准备硬生生的灌进苗苗的嘴里。 苗苗发出“啊”的一声呼叫。肖燕激动得抓住那男人拿杯子的手臂,一口狠狠的咬下去,那男人手臂轻轻一甩,肖燕滚倒在沙发上。肖燕准备继续爬起来去救苗苗,却被身边另一个男人一把拉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耳际,“放开我老婆。” 苗苗循声望去,是胡朗站在她旁边,苗苗眼睛熠熠生辉的盯着胡朗,那一刻,她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欣喜若狂,可想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瞬间又如同泄气的皮球,低下了头。 那男人终于松开了苗苗的手,带着挑衅的目光盯着胡朗,“啧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胡大律师,胡律师,你最近是光合作用太多了吗?如此,发光法绿。” 胡朗抡起拳头便朝着那位满嘴胡言乱语的男子挥去,那男子眼明手快,一闪便躲过了这一拳,拉着肖燕的男子赶紧起身,从胡朗的背后冲去,拳头刚落到胡朗的耳背,胡朗头轻轻一偏,便躲过了拳头。 那男子见状,从胡朗背后扑上去用手臂勒住胡朗的脖子,用力把胡朗往后拖拉,胡朗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臂,迅速滑下,坐在地上,那人仍然锁住胡朗的脖子,跟着趴下,胡朗脚往上一踢,脚尖踢到那人眼睛上。 那人立马松开手捂住眼睛,另一名男子见状赶紧上前,拿起酒瓶向胡朗砸去,胡朗迅速翻身站起来,躲过了酒瓶子,迅速跨步上前与那位男子扭打在一起。 苗苗和肖燕瞠目结舌的坐在沙发上,这时候庄飞跑过来,拉着肖燕的和苗苗走开,气喘吁吁的问到,“你们两个没事儿吧?” 肖燕一把把庄飞推开,吼到,“赶紧去帮胡朗啊!” 围观的人群连连后退,由小圈围成了一个大圈,地上杯盘狼藉,老板大声在旁边制止着,可中间搏斗的三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眼看胡朗就快把另一名男子制服,可眼睛被踢的这名男子站了片刻之后,又朝着胡朗扑上去,三人扭打在一起,庄飞回头一看,从一名男子的背后冲上去,抓住那名男子的头发,那人一个转身,庄飞的拳头落在了那人掌心,那人恶狠狠的盯着庄飞,一下子把庄飞的拳头捏紧,用力往后一甩,庄飞感觉肩膀像脱臼了一般生疼。 庄飞“啊”的一声惨叫,肖燕见状奋不顾身的跑上前,抱住那人的手臂狠狠的一口咬下去,那人松开庄飞的手,捏住肖燕的下巴,一把拧起肖燕,肖燕双脚离开地面,苦苦挣扎着,庄飞捂住受伤的胳膊,还未回过神来。 苗苗见到地上有个凳子已经被摔坏,拿起凳子的铁脚朝着那人脑门儿挥过去。那人没注意,铁棍落在那人太阳穴处,那人瞬间暴跳如雷,一把拖过铁棍朝着苗苗挥过去,庄飞一下子扑上前,替苗苗挡了一闷棍。 胡朗已经制服另一名男子,当这名男子再次挥起铁棍时,胡朗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那男子脸颊上,那名男子后退两步倒在地上。 胡朗一把拉起庄飞和苗苗,吼到,“赶紧走啊!” 庄飞一边跑着一边吼到,“肖燕,肖燕…” 肖燕跑上前抓住庄飞的手,胡朗拉住苗苗,四人朝着酒店外面跑去,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继续追上去,结果被老板叫来的人拦下,老板走上前说到,“损坏我这么多东西,先赔钱再走人,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啊?居然在我这里来闹事儿。” 这两个人有些不服气的说到,“老板,这可不是我们两个弄的,胡朗他们弄的,人都跑了,不可能赖上我们吧。” 老板走上前,二话不说,“啪”的一耳光扇在那男子脸上,那男子恶狠狠的瞪着老板,老板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瞪什么呀?不服气吗?胡朗的女人是你能招惹的吗?你既然知道他是胡朗你还和他动手,我看你小子想蹲监狱了吧。” “不不不,我们赔,算好我们赔就是了。”另一名男子赶紧上前说到。 “我估计十几二十万块钱吧,必须结清了再走。”老板漫不经心的说到,并吩咐了一个人负责。 “老板,这也太贵了吧。” “我这酒多少钱一瓶?你们打碎了多少瓶?我这里每个客人每晚消费多少?你们影响了多少名客人?你们好好给我算算吧。”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拍打着那名男子的脸。 第九十八章 背后黑手 那男子看着周围团团围住自己的一群青年,心中有怨,但是不敢多说,只得垂下头默认了。 两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咋办才好,只好求饶道,“我们没这么多钱。” “刷信用卡呗。” “额度不够。”那两名男子无奈的说到。“要不允许我们打个电话,找朋友借点钱来。” “好,赶紧的,我这里耗不起。” 那两个惹事的男子中的一个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到,“我们砸坏了酒店的东西,酒店要求赔偿20万,你赶紧拿钱过来,不然我们两个出不了酒店了。”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男子急忙吼道:“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你若不拿钱过来,等会儿警察过来,你也脱不了干系。”随后挂断了电话。 苗苗、肖燕等四人跑出去后,胡朗停下脚步,关切的问道,“你没伤着吧?” 苗苗瞥了胡朗一眼,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说了句,“要你管!”然后独自走开。 胡朗追上前,说道,“大晚上的,女孩子家往酒吧跑干啥!今天多危险啊!” 苗苗没有理会胡朗,继续往前走着,庄飞一把拉住肖燕,“别走太快了,给人家留点私人空间吧。” 肖燕看着庄飞,停下脚步,问到,“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好,应该没脱臼。” “你怎么来酒吧啦?” “看到你和苗苗两个女孩子在酒吧,多危险啊,所以我就来了。” “那你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苗苗而来呢?” “你们两个无论是谁在酒吧,我都会来的。”庄飞一本正经的说到。这时庄飞和肖燕才发现,苗苗和胡朗已经不见了踪迹。 胡朗紧紧跟在苗苗后面,苗苗回过头,看了一眼胡朗,说到,“你跟着我干嘛?” “你一天吃了火药的吗?谁跟着你呀?我正好要走这里回家。”苗苗听完胡朗的话,气呼呼的转过身往回走,胡朗一把拉住她。 “拉我干什么?” “咱俩能不能好好说说话?坐下来聊一聊好吗?”胡朗带着请求的语气。 “咱俩没什么好聊的,你大可不必这样扭扭咧咧的,藕断丝连对咱俩谁都不好,离婚手续你去办好了没有?”苗苗问到。 “我是不会与你离婚的。”胡朗放开苗苗的手。 “随便你吧。反正分居多少年后就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了吧。” “夫妻离婚只能通过协议离婚或者诉讼离婚,没有自动离婚这一说法,这辈子你休想与我离婚。”胡朗冷冷的说到。 “随便你吧。”苗苗冷冷的回到,她心想: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想再结婚,那一纸婚约对自己未来影响并不大。说完,苗苗转身离开,胡朗立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酒吧里众人依然耗着,终于,一个少女带着鸭舌帽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那两个惹事的男子本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可看到走进来的姑娘,两人突然精神抖擞,眼里放光。 那姑娘拿着一张银行卡递给老板,结完账后,姑娘领着两名惹事的男子走出酒吧,老板给一个小弟递了一个眼神儿,说:“跟上…” 那小弟赶紧跑出去,紧跟在三人后面,只见三人走进一个巷道后,姑娘停下了脚步,冲着两位男子吼到,“你们怎么办事儿的?事情没办好,倒给我惹下这么多麻烦。你们两个大男人,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 “熊琴,你是不知道,胡朗和庄飞赶去了现场,我们几个打了一架,胡朗伸手太厉害了,我们两个还受着伤呢。”一个男子大声说道。 熊琴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急切的问到,“什么?庄飞也去了现场?他没事儿吧?” “不知道手断了没有。”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办事儿的?这下完了,我若嫁不了庄飞,你们两个未来的生活可就没有保障了。你们好手好脚的,劝你们早点去找份工作干吧。”熊琴横抱着双手,看着两位男子。 其中一位男子开口道,“我们能干什么啊?在里面关了这么多年,都与社会脱轨了,能干的也只有老本行。” 熊琴赶紧阻止到,“别别别,你们两个蹲监狱没蹲够吗?还打算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只有你这个妹妹了,你又不管我,我就只能蹲监狱了。”一个男子低下头说道。 另一个男子拍着这个男子的肩膀说道,“大哥,你还有我这个小弟呢。反正你说干啥我就干啥,我跟定你了。” 熊琴无语的摇着头,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啊?专门坑自己的妹妹,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儿啊?你明明知道我想嫁给庄飞,你还对庄飞出手,太过分了。他若残疾了,我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两个男子一阵沉默后,另一个男子辩驳到,“他先出手打我们的,难道我就等他弄死我啊?熊琴,你为什么要招惹胡朗和江昊的女人啊?人家又不会同你抢庄飞。” “她是肖燕最好的朋友,她说过谁要是惹肖燕,她便不会放过谁,并且,那天我看到庄飞对她比对肖燕还好,有可能她也是一个竞争对手,我得先下手为强。”熊琴说到。 “这女人也太能折腾了吧,有了胡朗和江昊还不满足,还要去钓庄飞,这野心也太大了吧。”一个男人感叹道。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平时不要到处给我惹事啊!我钱都被你们花光了,再没有钱救你们了。”熊琴说完便离开了。 …… 看着熊琴离开,酒店老板派去的小弟也赶紧闪开,剩下的两名男子站在路上,目送熊琴离开后,两人勾肩搭背的一边走一边聊着,“大哥,你这妹子可真厉害,刚大学毕业就有这么多钱。” “切,肯定是大学期间出去做了肉体交易,不然她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大哥,你不能这样说自己的亲妹妹,况且她还在管着你的生活呢。” 第九十九章 客户要求解约 酒店老板派出去的小弟回来后,在老板耳边嘀咕了一阵,老板问到,“有录音吗?” 小弟摇着头,说到,“没有录音,那里很黑,一个人也没有,开录音肯定会被发现,所以…”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明天去会会那两个人,让他们俩来酒店上班吧。”老板吩咐道。小弟点着退下。 次日,小弟把昨晚闹事的两名男子带到老板面前,熊琴的哥哥熊豹开口道,“老板,昨天的事情已经了了,为何还找我们哥俩。” 熊豹带着的跟班儿名叫唐龙,也跟着熊豹附和道,“对呀老板,我们已经结清账了,为什么还找我们俩。” 老板瞅了二人一眼,说到,“我酒吧缺人手,你俩倘若没有工作,就来我酒吧帮忙吧。管吃管住还有工资。” 熊豹与唐龙面面相觑,熊豹说到,“做什么事儿啊?我哥俩是粗人,端菜倒水的细活,我哥俩可不会做。” “先维护酒吧的治安,发现打架斗殴的给扔出去,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老板翘着二郎腿说到。 熊豹和唐龙相似一笑,点着头说到,“好,这事儿能干。” 老板看着旁边的小弟说到,“带他二人下去吧。” …… 熊琴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对着电话说到,“爆料苗苗的事儿停手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呵呵”一声冷笑,“你说停手就停啊?停不了了,今晚又有新的料,明日一定上头条。” “咱们事先说好的,你爆料我付钱,你得听我的,现在我没钱支付给你了,你就停手吧。”熊琴说到。 电话那头仍然传来呵呵一声冷笑,说到,“停不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新的爆料呢,没想到这些人对江昊和胡朗的八卦这么感兴趣,真得感谢你,以后不用你支付钱了。”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断线声,熊琴又气又恼,把电话扔在床上,一头扎进床上开始抓狂,心想:这事儿要是继续爆料,肯定会查到自己头上的,酒吧里面肯定有监控,这可如何是好啊? 自从秦川被苗苗冤枉之后,一方面,她心里对苗苗更是恨之入骨,另一方面,她也很纳闷儿,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儿。 次日,新闻关于苗苗、胡朗、庄飞的新闻又是漫天飞。 熊琴看到新闻,气得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当初的一个临时决定,现在居然把庄飞拉扯进去了。并且事态发展迅速,自己无法善后。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哥哥熊豹的电话,“我在上班酒吧上班了,以后有事儿来酒吧找我吧。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尽力帮你的。” “你在哪个酒吧上班啊?” “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酒吧啊!” 熊琴听完哥哥的电话,内心更加惶恐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她转过身时,发现肖燕正盯着自己,她匆匆忙忙的走开。 肖燕一直对熊琴有所怀疑,她听见熊琴说出“酒吧”两个字,联想到昨晚她和苗苗在酒吧的遭遇,那两名男子很明显对自己和苗苗的身份有所了解,女人的直觉告诉肖燕,昨晚的事儿也许与熊琴脱不了干系。 肖燕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苗苗,她上次吃了亏,这次再也不能打草惊蛇。 苗苗这边被绯闻缠身,公司的业务开始下滑,很多老客户找上了门儿。有要求解除合约的、有要求加快进度的、也有个别无聊的故意前来冷嘲热讽的…… 一时间,苗苗有些应付不过来,她顿时陷入茫然,不知所措的境地。 当胡朗得知一些小道消息后,他来到了苗苗的公司,甚至把自己的办公文件都搬到了苗苗办公室。打不走他、骂不走他,他死皮赖脸的待在苗苗办公室,只说,“我在我老婆办公室办公有何不妥?你报警都无用的,警察难断家务事。” 两人正在贫嘴,前台的行政人员又带着三个中年女人走进了苗苗的办公室。三个女人根本没注意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胡朗,她们一走进办公室便大声嚷道,“我们要解除合同,不想合作了。” 苗苗赶紧站起身,她一眼便认出来了最前面的王女士,她客气的说到,“王姐,怎么回事儿啊?我们不是一直合作得很愉快的吗?为何要解约啊?” 王女士轻藐一眼苗苗,说到,“我听说我们的合同很多地方不合规。” “王姐,你认为哪里不合规啊?你提出来,我来帮你解答,我们这个合同都是专业人员制作的,有不合格的地方吗?”苗苗带着几分热情,又带着几分坚韧。 旁边的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到,“不想合作了,赶紧解约吧,你的社会关系太乱了,我们很注重一个人的道德素养,你这个每天新闻满天飞,走在风口浪尖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合作呢。万一……” 苗苗说到,“几位姐姐,我们的合同是不可能解除的,我已经投入了时间和金钱进去,怎么能说解约就解约呢?况且,我按照合同的条款约定,每一条都做得极好了。我又没有违反合同规定,你们是没有权利强制解约的。” 王女士有些愤怒的说到,“我就是不想合作了,建筑行业风险极高,你的人品有待考察,你给我们猎聘的人才更是有待考察,万一人才品性不好,比如说:随便倒卖建筑材料,随便收受乙方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项目风险多高啊!” 胡朗坐在角落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到,“几位女士,我老婆的品性怎么不好了,你们都是成年人,说话可得负法律责任,有些新闻明显经不起推敲,聪明人肯定不会看那些断章取义的文章的。” 几位女士瞠目结舌的说到,“胡…胡律师…” 胡朗起身向她们走近,说到,“没错,是我,我是胡朗,我老婆的合同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倘若你们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指出来,我是一名专业的律师,我很清楚合同是否合规。” 第一百章 纠缠不休 三位女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女士尴尬一笑,说到,“胡律师,你说的话我们当然信得过。法律方面的知识,我们肯定没有你懂。无知者无罪,刚刚一时情绪激动,请见谅…” 胡朗走到苗苗身边,说到,“我老婆一直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对待客户,她时常拿失信于人,何以得天下这句话鞭策自己,我相信几位今天也只是受了挑唆,你们也看到了事实,我与我老婆关系很好,江昊是我们夫妻两人共同的朋友,希望几位擦亮眼睛,不被蒙蔽才好。” “胡律师说的话我们当然信得过。”几位女人尴尬一笑,又假意咨询了一些法律方面的条文,然后悻悻离开。 胡朗冲着苗苗得意的耸耸肩,说到,“看来我在这里还是有些作用的,接下来的两周,我就到你这里办公吧,可以帮你解决客户问题。这样那些不属实的新闻也就不攻自破了。” 苗苗瞅了胡朗一眼,说到,“你还是走吧,别影响我的工作。否则我叫保安了哈。” 胡朗眼皮低垂,没皮没脸的说到,“你叫警察也没用,我老婆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老婆能呆的地方我肯定能呆。再说了,我是在帮你。” “谁稀罕你的帮助啊?我能呆的地方多了,女厕所我能呆,你能吗?”苗苗矫情的说到。 胡朗看她那矫情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靠近苗苗,手伸在苗苗背后,搂着苗苗的腰,说到,“女厕所我自然是不会去,那是变态才干得出来的事儿。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胡朗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苗苗的肩膀上,苗苗看他一眼,一把推开他的头,说到,“起开,别乘机占我便宜。”说完,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胡朗又跟过去,两只手撑到苗苗的办公桌上,爬在苗苗的身后,下巴靠在苗苗的肩头,正准备说说悄悄话,这时候苗苗看见秦川正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抱着资料,想必是来找胡朗的吧。 本打算起身推开胡朗的苗苗,在看到秦川这一刻,她脸上出现一丝狡黠的笑意,她转过脸,与胡朗鼻翼相碰,面带微笑,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动一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胡朗,柔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呀?” 胡朗根本没有发现门口的秦川,他被苗苗一时间的表象所迷惑,闭上眼睛,嘴唇微启,苗苗怔怔的盯着他,就在胡朗的薄唇刚好触碰到苗苗的唇边时,苗苗咳嗽一声,说道,“门口的请进……” 秦川抱着一沓文件,面红耳赤的走进来,说道,“胡律师,这是你要的资料,给你送过来了。” 胡朗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到,“哦,知道了,放在那边桌子上吧。” 秦川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准备离开时,停顿了片刻后,回头说到,“胡律师,你在这边办公恐怕有些不妥,主席刚刚在找你。” “哦,知道了,这些你不用操心,主席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他肯定会打电话联系我的。”胡朗回答道。 “嗯,好的…”秦川面色惨白的离开。走出门外,秦川气得独自咬牙切齿,想到胡朗和苗苗刚刚那亲密的举动,和胡朗对自己那冷漠的神情,只觉得内心一阵寒冷,一阵恨意。 秦川前脚出门,胡朗又走到苗苗身边,准备继续刚刚未完事宜,可苗苗拉下脸,一把推开胡朗,说到,“让开,办公室里,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胡朗只好起身,嘟嘟嘴,说到,“那你回家吧!” “我每天都会回家啊。”苗苗心不在焉的回道。 “我是说,回咱俩的家。你若再不回这边家里,我就只能把东西打包,赖到你那边去住了。”胡朗一边慢悠悠的走开,一边说道。 苗苗无语的盯着胡朗,说到,“你多大了?还玩儿这些小孩子的把戏,无不无聊啊?我那边是不会收留你的,你自己一个人实在觉得寂寞,那你可以去秦川家里住。” 瞬间,胡朗满脸不悦,略微生气的说到,“苗苗,你能不能别再提其他人,我们之间难道不应该只有咱俩吗?” 说完,胡朗气冲冲的走出了苗苗的办公室,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消除苗苗心里的疑虑,同时,他感到无比难受,不知道为何两个人之间这点信任感都不存在。看来,眼下要紧的事儿是处理好手里的案子,完结后,换个助理。 胡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主席把胡朗叫进了办公室,说到,“胡朗,你最近这些作风让我有些不可思议,我感觉已经不认识你了。作为一个成熟的律师,你应该很清楚,有很多资料是保密的,况且,我听说你老婆开的代账公司,财务方面也应该有很多的保密的文件,你怎么能跑到你老婆那里去办公呢?” 胡朗沉默片刻,满怀愧疚的说到,“主席,我知道这件事儿有失妥当,但最近我老婆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要不你给我休个长假,关键是后我得陪着她。” 主席瞅着胡朗,面露为难,说到,“你手里的案子都很紧急的,你说交给其他人,客户也不会同意的,我理解你的难处,可是,你已经是一名高级合伙人了,做事要站在律所的立场,以身作则,给年轻的实习生做个好榜样。不要落人口舌,说你仗着自己业务不错,开始膨胀、狂妄自大了。” 胡朗有些憋屈的说到,“我们律师不就是给人伸冤,替人讨回公道的吗?你说,我连自己的老婆蒙受这么大的冤屈都无力助她,那我做这个律师还能干什么呢?又有多大的意思呢?” 主席呵斥道,“胡朗,你越说越离谱了。扯远了哈,好了,你爱在哪里工作随你吧,毕竟最近是特殊时期,给你一个特权。希望你尽快处理好你的家务事,赶紧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来。” 胡朗低下头,沉默片刻,说到,“我需要时间,需要冷静,需要好好处理自己的私事……” 第一百零一章 苗苗被抓 后来几天,但凡苗苗公司有人上门找麻烦,胡朗总会像及时雨一样登场,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苗苗解决了难题。 当苗苗的公司再次步入正轨的时候,她又摊上事儿了。这次真的是躺着中枪。她曾经为了营救胡朗,把自己的建造师证书放到公司使用,可是当她辞职后,证书一直迟迟没有拿回来。 这天,苗苗正在埋头工作,突然两名警察带走了苗苗,苗苗的建造师证书被原来单位的老板偷偷挂靠到项目上,项目出现意外事故,死了三个工人,项目事故,相关部门找的第一责任人便是项目经理。 警察局里,苗苗着急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项目经理呢?” 胡朗听说后,第一时间赶来警察局,他搂着苗苗说道,“有我在,不怕,不怕…” 胡郎的出现,使苗苗紧张慌乱的情绪稍稍得到平复。苗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胡郎合盘托出。 原来,苗苗在工作之余通过自学考取了二级建造师,当时苗苗所在的公司正好缺建造师来维护公司资质,苗苗便把证书注册在了公司,双方口头约定,公司每年一次性给苗苗一万七千块钱的补贴,双方口头约定仅限于用于维护公司资质,不得使用到项目! 警察同志友好的提示道,“此事倘若处理不好,你将承担刑事责任。” 苗苗简单的咨询几句后,有些六神无主,胡朗瞧出了她的惶恐不安,用手抚摸着她的头,用手掌轻轻揉揉她的头皮,仿佛在帮她缓解压力,他嘴里不停的对苗苗说道,“有我在,一切都有我,相信我…” 在胡朗的安慰下,苗苗努力挤出一抹笑,对着胡朗微微点了点头,苗苗突然发现,最关键的时候,好像只有胡朗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胡朗把苗苗安顿好之后,他来到兴业建筑有限公司找到了陈老板,陈老板很惊奇的说到,“胡律师,我项目上出了事故,正准备联系你呢,结果你就来了,这真是心有灵犀啊!” 胡朗开门见山的说道,“陈老板,我这次来是为我老婆的事情来的。” 陈老板诧异的盯着胡朗,说到,“你夫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夫人啊?” 胡朗看了一眼陈老板,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到,“苗苗就是我的夫人…” 陈老板更是吃惊,说到,“苗苗是你的夫人,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今天准备找你聊的这件事也和苗苗有关系的。” 胡朗面无表情的说到,“我知道了,派出所的已经找到苗苗了,苗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了,陈老板,苗苗已经离开贵公司了,她怎么还成了贵公司的项目经理了呢?项目上死了三个人,这责任她可扛不起啊!苗苗这次到底有多么无辜,陈老板你肯定是最清楚的。” 陈老板紧抿双唇,故作无奈的说到,“胡律师,我们当时拿苗苗的证书去招投标,没想到中标了,本打算赶紧换下来,可意外就发生了。” “陈老板,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谈一谈,接下来怎么处理解决这件事吧。我老婆是来不了,我现在代表我老婆来同你谈这件事儿。”胡朗仍旧面无表情。 “胡律师,你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想听听你的建议。”狡猾的陈老板直接把问题推给了胡朗。 胡朗低头沉思片刻,说到,“这件事儿你们公司得扛下来,总之不可能推到我老婆头上,我老婆已经离职,你们连一份不合规的兼职聘用合同都没有,并且她离开贵公司之后,没有再收取贵公司的任何报酬,你们这是在盗用她的证书。” “胡律师,言重了,言重了,我们不知道苗苗是你的夫人,我们当时真的出于紧急才拿苗苗的证书去招投标的,你知道的,建筑行业很多有才能的人没证书,我们公司的管理者也是如此,所以只好暂借,没想到这么巧的事儿也会发生。”陈老板说到。 胡朗轻叹一口气说道,“陈老板,你这次可把苗苗害惨了,她的证书不仅会被注销,她人身自由都受到了限制。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再一样一样的说吧。倘若我老婆的事情,我们达不成共识,那我只能站在我老婆这一边,拼尽全力也得给她讨回个说法了。” 陈老板谄媚一笑,说到,“能达成共识的,一定能达成共识的,胡律师,你说让我们公司担责任,我们公司就担下这个责任。” 胡朗“呵呵”一笑,说到,“陈老板,苗苗和贵公司之间,你们本就该担下这份责任,苗苗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会再去帮你分析最终的责任应该落在哪一家公司。” “胡律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去找相关部门说清楚,是我们公司在苗苗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然使用了苗苗的证书,你放心,你的夫人很快就会没事儿的。”陈老板给胡朗肯定的说道。 “好的,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 陈老板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他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事儿既然把胡朗捏住了,那自己不能这么轻易放开,否则以后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自己公司头上,那三个人的性命啊,自己可担待不起啊。 于是,陈老板说到,“胡律师,我还不能和你一起去相关部门,还得找到甲方商量商量,我若擅自做主了,甲方那边我不好交代。得先和甲方统一意见才行。” 胡朗满脸不悦的说到,“陈老板,我们今天要解决的问题不是那三条人命的事,而是,你去证明我老婆不是真正的项目经理,她的证书是被你们盗用的。” “胡律师,这话我说出去相关部门不会相信啊,你知道他们最讲究证据了,苗苗的证书用在项目上就是证据,嘴巴和他们说不清的。”陈老板说到。 胡朗冷哼一声,说到,“陈老板,不会是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这次事关我老婆,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第一百零二章 庄总对庄飞坦白 陈老板故作真诚的说到,“胡律师,我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招呢,你想想吧,这么大的事儿,肯定需要同甲方统一口径,到时候还牵扯到保险公司赔偿的问题,马虎不得啊。”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理?说说看。”胡朗用他那双敏锐的眼睛盯着陈老板,仿佛要读懂陈老板的心事,让陈老板有些不自在。 “我要先去庄氏集团,和庄总商量对策,要不你同我一起前往,听听庄总的意见。”陈老板看了看胡朗,说到。 二人来到庄氏集团,当庄总得知苗苗被抓之后,心想:自己的这个女儿真是够倒霉的,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被她遇见了。 庄飞得知此事,激动的跑到庄总跟前,说到,“爸,苗苗肯定是被利用了,她不可能去做项目经理,她自己有公司,她怎么会为了那点补贴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胡朗说到,“苗苗离开兴业建筑有限公司之后,再没有收取兴业建筑的任何证书补贴,在职的时候,也是协商放在公司保资质使用,陈老板完全没有征求她本人同意,便冒然使用了苗苗的证书。” 庄飞看着陈老板,说到,“陈老板,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你这是欺上瞒下呀。当初怎么就让你中标了呢?” 老奸巨猾的陈老板一副谄媚的模样,说到,“小庄总,消消气,这件事我确实理亏,当时情况紧急,拿了苗苗的证书招投标,本打算中标之后再换下来,耽误了,才遇到了这件事儿。” 庄总沉思片刻后,说到,“无论如何,不能冤枉了建造师,不可能把责任推到一个小姑娘身上,陈老板,你先把苗苗的事情处理好,再来与我商量,她是无辜的。” 陈老板心想:这个苗苗挺幸运的,一下子成了胡朗的老婆,又有庄总撑腰,看来自己真不能打她的注意了。毕竟以后还希望和庄总合作的。 陈老板连连点头,说到,“嗯嗯嗯,我正打算去相关部门说清楚这件事儿。” 庄总开口道,“你立马去办理吧,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谈。” 就这样,陈老板跟着胡朗一同前往各个部门,办了很多手续,苗苗这才得以解放出来。通过这次教训,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庆幸的是,胡朗一直在身边守护着自己。 自然,她对胡朗的态度转变了几分。 通过这些事情之后,庄总一直在思考,要不要与苗苗相认,第一,苗苗与江昊和胡朗走得很近,如果能够顺利相认,对庄氏的发展是有好处的;第二,她自己有了自己的事业,与她相认自己并不丢人;第三,这孩子吃过太多苦,毕竟是自己的血脉。 庄总与沈梅商量之后,叫来了庄飞,他低着头犹豫很久,这件事确实让他难以启齿,在庄飞的催促下,他神色非常凝重的说到,“你最近与苗苗关系怎么样?” 庄飞疑惑的看着庄总,问到,“你怎么对我和苗苗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她已经结婚了。” 庄总说到,“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庄飞嘟起嘴,给了庄总一个白眼儿,说到,“那你还问我和她的关系,难不成以为我会去挖胡朗的墙角啊?” 庄总瞪了庄飞一眼儿,说到,“胡说些什么呢?她是你妹妹。” 庄飞惊讶的望着庄总,“什么?爸爸,难道你想认苗苗做干女儿啊?” 沈梅说到,“小飞,苗苗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还有两个姐姐,这件事儿,你爸爸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 庄飞眉毛拧成一团,苗苗、苗青和苗月的身影在他脑子里晃荡,她想起了苗苗说过的话,“自己一出生便被爸爸抛弃,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妈妈死的时候都不能瞑目…” 这些事情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望着自己的父亲,想到对他那么和蔼、照顾入微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呢?他脑子如同一团乱麻,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喃喃的问到,“苗苗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她一出生你就抛弃了她?直至今日也从未关心过她吗?” 庄总沉默不语,沈梅说到,“你爸爸有苦衷,没办法,他顾得了这一头,顾不了那一头,你和苗苗之间,他只能选择照顾一边。小飞,你要理解你爸爸。” 庄飞无力的摇着头,说到,“呵呵,原来苗苗过得那么悲哭,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抢走了她的爸爸,抢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父爱,难怪我总是有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念想,原来是我欠了她的…” 沈梅走上前,轻拍庄飞的肩膀,说到,“小飞,这不关你的事儿,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儿,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你也需要爸爸陪伴,这是妈妈和爸爸的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庄总终于开口道,“这是我的错,苗苗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她一出生我便离开了,我总不能让你们和苗苗她们三姐妹同她妈妈一起生活啊。本来这件事儿,我是想一直瞒着的。” 庄飞带着哽咽开口道,“那你为何现在要告诉我这些呢?苗苗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也不可能同她有任何儿女私情了,为何你现在要告诉我这些呢?” 庄总眉头紧锁,说到,“因为我希望你们兄妹未来可以在事业上相互帮助,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得联手把事业做大做强,还有,她确实受了太多苦,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果不相认总是有些遗憾的。” 庄飞“呵呵”冷笑道,“爸爸,你这样子对苗苗太不公平了,你是看她现在圈子还可以,所以希望互帮互助吧,她受苦受难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互帮互助呢?你这是想利用她,呵呵,我可做不到。” 沈梅惊慌的看一眼庄总的脸色,赶紧阻止道,“小飞,别把你爸爸说得那样现实,他也是为了你着想。所有人对不起你爸爸都没关系,但是,你不可以,你爸爸就算对不起全世界,他也没有对不起你,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第一百零三章 桃色交易 庄飞不可置信的轻摇着头,慢慢的退出了门外,转身飞快的朝着街道跑去,苗苗曾经说过,自己的爸爸重男轻女,所以才抛弃了苗苗,母亲沈梅说得对,爸爸即使对不起全世界,也未曾对不起自己,毕竟自己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挚爱、唯一的儿子。 庄飞盲目的跑着,竟不知道此刻该跑往何处,他只感觉心中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出来,他不知不觉中跑到了上次打架的那家酒吧,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点了几杯酒,咕噜咕噜喝下肚。 暗处的熊豹看到庄飞一副黯然销魂的模样,偷偷给自己的妹妹熊琴打去电话,熊琴接到电话后,立马赶了过来,当她赶过来的时候,庄飞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熊琴和熊豹在一旁嘀咕着。 这时候庄飞的手机响了,是肖燕打过来的电话,熊琴沉思片刻,拿起庄飞的手机走出门外,接通了电话,“肖燕姐,庄总去洗手间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肖燕诧异的问到,“熊琴,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拿着庄飞的电话呢?” “肖燕姐,我和庄总在外面喝喝茶、聊聊天…” 肖燕是接到小刘助理的电话,才给庄飞打电话的,没想到这通电话会让她寝食难安,老庄总在家担心儿子,打电话让小刘助理寻找儿子,小刘助理知道庄飞同肖燕走得最近,于是给肖燕打来电话。肖燕得知庄飞心情不好后,赶紧给他拨去了电话,竟然是熊琴的声音… 这让肖燕内心一阵拔凉,心想:自己对庄飞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他最难过的时候,为何想到的倾诉对象是熊琴,而不是自己呢?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情了些。 肖燕悲凉之余,又想起了自己的闺蜜,她跑到了苗苗家里,苗苗打开门瞧见肖燕一副萎靡的样子,赶紧把她扶进屋子里,“你怎么啦?谁欺负你啦?怎么这副模样?” 肖燕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我真的打算离开庄氏集团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他与熊琴暧昧不清,我退出吧。” “飞哥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要不去会会他们?” “会什么会呀,我知道庄飞心中有我一席之地,也有你一席之地,熊琴可能占的位子比咱俩都多,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候想到的是谁,那便是他最在意的人。”肖燕依靠在苗苗身旁。 “你问助理小刘没有,飞哥今天为什么那么激动的跑出去啊?是不是熊琴又在使什么阴招?我认为我们应该搞清楚状况。”苗苗一边安慰肖燕,一边沉思着。 “助理也不太清楚。” “那我们更得去找找他了,当面问清楚情况再说。”苗苗提议道。 酒店老板看到熊琴再次来到酒店,老板把熊琴叫到小屋里,熊琴客气道,“老板,谢谢你给我哥哥安排工作。” 老板瞅了一眼熊琴,开门见山的说到,“我的确是看到你的面子,给你哥哥他们介绍工作的。” 熊琴抬起头,诧异的盯着老板,“我们之前认识吗?我们有交集吗?” 老板摇摇头,说到,“不认识,没有交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未来不只是有交集,而且还会有交情。” 熊琴更加诧异的盯着老板,摇着头说到,“不太明白老板的意思。” 老板再次开门见山的说到,“我叫彭松,做我的情人怎么样?一年给你五十万元。” 熊琴听完恶狠狠的瞪着老板,气冲冲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老板懒洋洋的声音,“你构陷苗苗、胡朗、江昊的事情我一清二楚,那天晚上你让你哥哥熊豹对付苗苗,还好那两位姑娘没出意外,装什么清高呀!你做的事情远比这件事儿肮脏得多。” 听到这里,熊琴转过身,眼泪汪汪的望着彭松,带着哭声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松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不要无中生有,我很胆小的。” 彭松说到,“你的确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可你远比其他同龄的小姑娘有社会经验,心机甚至超越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你做的事儿我都有录音和视频呢。要不要看看。” 熊琴的心里防线崩塌了,带着哭声央求道,“松哥,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也是被逼无赖啊!” “我不会为难你的,并且会为你保密,我只要你做我一年的情人,你不是很爱钱吗?一年给你50万,这是你工作十年才能赚来的工资。”彭松走到熊琴面前低声说道。 熊琴低下头后退两步,说道,“你这酒吧每天人来人往,比我漂亮的女子多了是,为何要为难我呢?” 彭松又走近熊琴,一只手的食指勾起熊琴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说道,“漂亮的女子是挺多,她们都名花有主啊,并且像你这样聪明的女子并不多。” 熊琴紧抿双唇,努力的撇开彭松,“你错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彭松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所谓的喜欢的人,就是外面醉得迷迷糊糊的庄飞吧,可他不喜欢你呀。你觉得以你的身世能嫁入他家吗?麻雀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这不管你的事…”熊琴说完欲离开房间。 彭松不慌不忙的说到,“你可要想好啊,别到时候两头捞不着,后悔来不及啊,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呢,你哥哥熊豹他们也应该知道吧,你说在利益面前,他是选择跟我赚钱,还是选择保护你这个妹妹呢?我真有些好奇呢。” 熊琴又停下了脚步,就在那个房间里,她流着眼泪,跟彭松发生了关系,彭松拿给她一沓钱,轻藐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熊琴掀开床单,雪白的床单上一抹鲜红。彭松镇住了片刻,目光不再那么尖锐,看了熊琴一眼,离开房间。 熊琴突然想到庄飞还在外面,于是,出去扶着庄飞准备离开,可是庄飞醉得如同一滩烂泥,她根本无法凭一己之力带走庄飞,她让熊豹把庄飞扶到刚刚那个小房间睡下,她也跟着躺在了庄飞的旁边… 第一百零四章 误会 当庄飞酒醒之后,不知道自己躺在何处,只见旁边躺着熊琴,庄飞赶紧穿上衣服,这时候熊琴也醒来了,她衣不蔽体,却不慌不忙的揉着眼睛,冲着庄飞发嗲道,“庄总,你醒啦!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害羞啊?” 庄飞顿时惊呆了,语无伦次的说到,“你说我们…有…发生什么吗?” 熊琴嘟起嘴吧,一把扯开被子,眼皮下垂,眼睛盯着床单上那一抹红,示意性的“嗯”了一声。 庄飞突然想起,自己同肖燕当初也是酒醉之后,看来这次虽然自己记不得,也应该是真的,庄飞气自己如此酒后失德,突然他对肖燕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内疚感。 他跑出去开始疯狂的给肖燕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他给苗苗打电话,苗苗只冷冷的说:“你以后别再找肖燕了。我会去找你的,约个地方吧。” 这时候熊琴走出来,挽着庄飞,说到,“我们走吧。” 庄飞甩开熊琴,说到,“别碰我,昨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来找朋友,遇见你喝醉了,所以…” 庄飞心想: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自己有什么理由指责熊琴呢?他只想见见自己的亲妹妹苗苗。 当胡朗得知苗苗要去找庄飞的消息,赶紧跟在苗苗身后,熊琴一直跟着庄飞,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苗苗看着庄飞和熊琴一起,她气冲冲的朝着庄飞走来,正准备质问庄飞昨晚为何不给肖燕回电,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肖燕的事儿,可她还没开口,庄飞却三步并两步走上前紧紧的抱住苗苗。 熊琴顿时怒火中烧的盯着二人,心想:原来自己真正的情敌不是肖燕,而是苗苗,真是看走眼了,她握紧了拳头,带着愤怒转身离开。 苗苗被庄飞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惊呆了,难道是庄飞昨晚遇到了什么跨不去的坎儿,一时间,苗苗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胡朗看着眼前的情景,赶紧走上前,推开庄飞,把苗苗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 胡朗面无表情的对庄飞说:“你一会儿肖燕、一会儿熊琴、一会儿苗苗,你可真够多情的,私生活也真够混乱的,其他人倒是与我无关,不过请你离苗苗远一点,即使你们是朋友,也该有个界限,别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庄飞本就心情郁闷,听见胡朗这话,一把把苗苗扯到自己身边,怒气冲冲的对胡朗吼到,“应该离苗苗远一点的人是你,你之前怎么伤害她的,我告诉你胡朗,你再敢伤害苗苗,我庄飞第一个不同意。” 这一幕被远处的肖燕看得清清楚楚,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人们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看来这句话不假,苗苗真会演戏,明明与庄飞暧昧不清,还假意撮合自己与庄飞的好事。原来苗苗才是最有心计的那一个女孩子。 胡朗慢悠悠的上前,把苗苗拉回来,对庄飞冷冷的说到,“我和苗苗夫妻之间究竟怎么样,我们无需告诉你这个外人,我们之间的事儿,怎么也轮不上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庄飞怒目切齿的盯着胡朗,说到,“以后苗苗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还就得管了…” 胡朗轻瞟一眼庄飞,懒得多费口舌,搂着苗苗的肩膀转身走开。苗苗回头看着庄飞,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男闺蜜怎么了,今日如此出格之举,让苗苗着实傻眼,从庄飞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自己的真爱啊! 庄飞愣在原地,心里在呐喊,“苗苗,你是我的亲妹妹,哥哥欠你的,以后会加倍偿还给你。” 庄飞不敢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他不知道苗苗能不能承受这个事实,他得循序渐进的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 苗苗心里五味杂陈,她出门时承诺会给肖燕要个答案,可是,她功亏一篑,反而把自己弄得一头雾水,苗苗再次回头看庄飞时,胡朗用手把苗苗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腋下,拽着苗苗离开此地。 苗苗拨通肖燕的电话,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支支吾吾的问到,“你还好吗?” 肖燕无精打采的说到,“我很好,看得很透彻,强扭的瓜不甜…” “你别难过,我…我没问,我猜想飞哥可能真的出了事儿,看他状态特别不好,好像受到莫大的打击。我没来得及开口,胡朗把我拉走了。” “他能受到什么打击呀?以后他的事儿我不愿意再听,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给我说的呢?” 苗苗沉默片刻,想到庄飞把自己拥入怀中的场景,感觉很对不起肖燕,她低下头,特别没有底气的说到,“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因为我试探过几次…” 肖燕冷笑一声,说到,“呵呵,他爱谁都无所谓,只要别爱我的闺蜜。或者说,只要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就行。” …… 熊琴上班心不在焉,庄飞今日没看到肖燕,突然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熊琴有意无意的朝着庄飞办公室看,心想: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怀孕,得赶紧想法解决绊脚石,尽快嫁入庄氏。 熊琴心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暗中对苗苗做了很多调查,知道苗苗绝大部分贵人和仇人,于是,她得空找到了秦川。 两个女人有着共同的仇人,她觉得这事儿好谈,她开门见山的说到,“我和你一样恨苗苗,她就是个狐狸精,抢了你的胡朗,抢了我的庄飞…” 秦川冷笑一声,“呵呵,我可听说苗苗和庄飞是大学时想认识的,怎么就成了抢了你的?胡朗也不是我的…” 秦川的这句话实在出乎熊琴的意料之外,她低下头,紧抿双唇,沉思片刻说到,“终归她是你恨的人,你总想给她一点教训吧,她有一群男人守护,凭你一个人的力量,难以与她抗衡。” 秦川冷哼一声,轻藐的看了一眼熊琴,喃喃的说到,“我都不能对付的人,难道加上你这黄毛丫头就能对付苗苗了?” 第一百零五章 熊琴送货 秦川是个高傲的人,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熊琴,熊琴却说到,“我的能力确实有限,但我想要嫁给庄飞的心,却是强烈的、无法阻挡的。我既然能找到你,足以证明我对苗苗是了如指掌的...” 秦川心想:一个女人有了恨,便有了手段、方法,知道自己恨苗苗的人并不多,熊琴能够这么坦诚相待,说明她私下做足了功课,自己即使不与她合作,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做无用功,我是一名知法守法的成熟律师,你若有法律上的需求可以找我,我只会为我的当事人排忧解难,你如今不是我的当事人,帮不了你,告辞…”秦川说完便离开。 熊琴心想:这个秦川还真是能装,高傲自大,不过她这话里有话,也许某天真的需要她做法律援助… 自从与彭松进行桃色交易之后,熊琴的日子不好过,每天晚上必须随叫随到,任凭彭松蹂躏、践踏,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天彭松把熊琴叫到酒吧,说是要她帮忙送个东西给一个叫力哥的人,地点那人会打电话通知,熊琴只好照办,接下来隔三差五彭松要求熊琴送东西给力哥,熊琴出于好奇打开了那包东西,除了几包冰糖,什么也没发现。 熊琴有些纳闷儿,这彭松在搞什么名堂啊?为何就送几包冰糖呢?哪里都能买到的东西,为何非要自己大老远送去呢?可她在彭松面前不敢多言、更不敢多问。 这天,熊琴提着东西在路上有些头晕,她想:可能低血糖了,正好自己提着冰糖,吃两颗冰糖吧,否则晕倒在这荒山野岭可不好。 她打开一包冰糖,抓了两颗放进嘴里,她没有吃到甜味,反而有些苦涩的味道,难道是自己的味觉有些迟钝?她吞下去仔细感受,仍然没有尝到该有的甜味。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整个人特别兴奋,直到深夜她都无法入睡,她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庄飞的电话,可是始终无人接听。 力哥收到东西后,给彭松回了一个电话,说东西被拆开了,还少了一点,请彭松看好自己的人,否则出了岔子谁都不好过。 彭松思考了很久,夜里把熊琴叫来了酒吧,他试探性的问道,“今天送东西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呢?东西没被人偷拿吧?” 熊琴说到,“没有遇到任何人啊。我在路上头晕,低血糖病犯了,所以开了一包冰糖,吃了两颗…力哥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两颗冰糖而已,难道这事儿他还找你说起?” 彭松目瞪口呆的盯着熊琴,心想:傻女人,看到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份儿上,本来不想让你吃这东西,没想到你自己误打误撞吃下去了,那后面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彭松回过神,摇着头,说到,“哦,你吃了两颗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冰糖,这是进口的独一无二的冰糖,力哥他家开卤料厂的,自己也有卤肉铺,这款冰糖能给与众不同的味道。” 熊琴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说到,“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觉得那冰糖有点苦涩,没有甜味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彭松临时编出来的鬼话,为的就是欺骗熊琴,彭松说到,“你今天累了,我去给你倒杯果汁吧。” 熊琴说到,“我不累,感觉这个冰糖有种魔力,吃了它之后,我感觉今天特别兴奋,没有一点睡意。” 熊琴说完,彭松看了一眼熊琴,没在多说其他,彭松走到一个小屋里,倒上一杯果汁,里面放了两颗安眠药,他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被子,拿出去递给熊琴,说到,“喝杯果汁吧,放松放松也许就睡着了。” 熊琴突然觉得今晚的彭松特别温柔体贴,让她有些恍惚,她坐到彭松的腿上,亲吻着彭松,却被彭松推开。 彭松说到,“喝杯水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儿呢。” 熊琴只好喝下那杯果汁,没过多久,她真的就瞌睡了。 次日,熊琴醒来,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她用力拍打自己的头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接连便是一阵干呕,她心想:这月例假未来,难道怀孕了吗? 不出她所料,果真怀孕了,她先拿着试孕纸找到彭松,彭松一阵诧异,想到熊琴跟着自己时是个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没错,自己这把年纪也该有个孩子了,可是想到熊琴昨日又是吃冰du,又是喝安眠药,他赶紧说到,“这个孩子不能要,赶紧去医院预约流产手术。” 熊琴低下头沉默片刻,说到,“我要…” 彭松激动的说到,“你要什么呀?你现在自己都养不活,你要一个孩子怎么养活?我们只做情人,你可别拿孩子来缠着我哈。我这一生自由自在惯了,说不准哪天就跑到其他国家去居住了,你可留不住我的。” 熊琴眼里充满着坚定不移的信念,说:“你不要这个孩子,我有办法让其他人养着他,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彭松盯着熊琴,问到,“谁养啊?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彭松心想:熊琴怀孕了如果现在去做流产手术,医院肯定会抽血化验,万一查到昨天她吃下的冰du成分,自己可就危险了,所以现在好像不应该去医院。 想到这一层,彭松眉头紧锁,又说道,“你稍等几天,让我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这几天你就请个假,安分的在家里休息吧。” 熊琴倔强的抬起头,说道,“不,你既然已经说了不要这个孩子,那么以后这个孩子就与你无关了,我要去找庄飞。” 彭松气急败坏给她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的说到,“你是老子的女人,你居然背着我和庄飞搞到一起了?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在家里呆着,我叫你哥哥熊豹送你回去,严密看守,既然你都怀了我的孩子。我也得让人好生伺候着你。” 熊琴捂着生疼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彭松,吼到,“我没有同庄飞搞到一起,我只是想赖上庄飞。” 第一百零六章 熊琴怀孕 彭松怒不可遏的说到,“你能赖上他吗?别到处给我惹事儿。” 彭松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关键时期,马虎不得,否则很可能被这傻女人拖下水了。 彭松仔细琢磨着,他觉得此时应该把熊琴稳住,不让她去医院抽血检查最重要。把她严加看管好像也不合理,很快会被她公司发现,接着可能就是警察介入。 他理了理嗓子,语气变得柔和的说到,“熊琴,我会对孩子负责,你安心上班吧。” 熊琴冷嘲热讽的说到,“呵呵,你遍地播种的人,倘若各个都要你负责,你恐怕也管不过来,我自作自受,自己想办法。” 彭松一把把熊琴揽入怀中,柔声说道,“我的确有很多女人,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他们都是声色场所的常客,她们怎么能与你比,你这么干净、纯真、值得被我深爱。好了,不说气话了,我让你哥哥熊豹开车送你去上班吧。” 熊琴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不行,庄飞他们认得我哥,到时候见到就不太好了。” “见到就见到呗,有什么关系,就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又不怕他庄氏集团,以后你不用畏首畏尾的,一切有我呢。”彭松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熊琴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子,既然彭松已经对自己有所示好,那么自己也得知趣一些,收敛一些,听出彭松语气变化,熊琴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嘤嘤切切的说到,“好吧,我听你的安排。” 熊豹送熊琴去单位的路上,熊琴理了理嗓子,说到,“哥,你觉得彭松这个人怎么样?” “松哥很好啊,我最落魄的时候他帮了我,我能过上现在的日子都是托他的福,他是我的恩人,怎么啦?他对你不好吗?”熊豹很随意的问到。 熊琴低下头沉默片刻,鼓起很大的勇气问到,“哥,如果我和彭松有了矛盾,你帮谁啊?” 熊豹呵呵一笑,说到,“你们能有多大的矛盾啊?大不了不跟他过了,你离开他便是了,何须我做出什么选择啊?” 熊琴有些着急的说到,“哥,你就认真回答我吧,在这个城市,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其实,我很在意你的选择,毕竟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可以保护我。”说到这里,熊琴眼泪滚落下来。 熊豹看到熊琴哭得梨花带雨的,赶紧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快告诉我啊?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肯定站到你这边啊!” 熊琴这才停止哭泣,她用自己的手背擦拭了一下眼泪,说到,“我怀孕了,我怀了彭松的孩子,可是,彭松他不愿意负责,你说我该怎么办?” 熊豹看了熊琴一眼,说到,“你和彭松本来就是逢场作戏,难道你还真打算为他生儿育女啊?孩子打掉吧。” 熊琴猛地抬头看着熊豹,带着恼怒说到,“说得轻松,打掉孩子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我可能这一辈都不能再怀孕了,这像是我哥哥说出来的话吗?你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你想过你妹妹的未来吗?” 熊豹看了熊琴一眼,说到,“你别激动,打个孩子没那么严重,你想多了,有的人打了几个孩子还能怀孕呢。你这第一个…”熊豹说到这里心生疑虑的看了熊琴一眼,没再往下说。 熊琴的眼泪又滚落下来,说到,“总之,我是不会打掉孩子的,以后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承蒙你这个舅舅多多关照吧。” 熊豹问到,“你想怎么样?你说给我听听,要哥哥怎么帮你?” “彭松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得想办法让其他人来为这个孩子买单。”熊琴顿了顿,继续说到,“庄飞来酒吧那晚,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准备把这个孩子赖给他,若能顺利,咱们兄妹都不用受制于彭松了。” 熊豹听到这里,比听到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更为惊讶,他一脚刹车将车停下,呆若木鸡的看着熊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心机如此深沉,但庄飞不爱熊琴,并且庄氏的人也不傻,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熊豹拉大嗓门说到,“你又何必执着于庄飞呢?” 熊琴焦急的吼到,“哥,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是执着于庄飞,我是为我和你还有孩子的未来着想,哥,你配合我吧,这件事儿你只要不告诉彭松就可以,我会处理好的。” …… 熊琴来到公司,当所有人都在埋头工作时,熊琴时不时抬头看看庄飞办公室,当她发现庄飞办公室已经没人的时候,她偷偷的从包里拿出试孕纸,装进口袋里,走进庄飞办公室,把门反锁了。 庄飞瞧见她疑神疑鬼的走进来,还在反锁办公室门,厉声说道,“熊琴,你干什么?” 熊琴走到庄飞面前,把试孕纸往桌上一摆,说到,“我怀孕了。” 庄飞诧异的看着熊琴,“呵呵,不是…”庄飞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儿,于是,他把目光移动到试孕纸上,“这…” “是你的孩子,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吧…”熊琴微微点头,柔声说道。 庄飞只觉得自己当头挨了一闷棍,他眉毛拧成一团,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向熊琴挥挥手,让她出去。 熊琴满脸委屈,眼泪低垂,说道,“庄总,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有知情权,所以我才鼓足勇气告诉你…” 庄飞突然想起了肖燕,其实肖燕从他世界蒸发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他想了很多方式都无法联系到肖燕,之前他和肖燕之间有苗苗牵线搭桥,然而那次之后,苗苗也不愿意再搭理自己。 熊琴怀里自己的孩子,自己究竟该怎么处理呢?他沉思片刻,冲着熊琴问到,“你打算怎么处理?” 熊琴偷瞟一眼庄飞后,低下头,说到,“我打算生下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她的两只手相互牢牢地扣住于胸前,像是在相互加油打气。 第一百零七章 危险在身边 庄飞面无表情的说到,“你先出去,容我想想…” 熊琴转身欲离开,庄飞看到桌上的试孕纸,一脸嫌弃,急忙喊道,“这东西拿走。” 熊琴折回来拿起桌上的试孕纸,看了一眼庄飞懊恼的神气,故作委屈的离开。 庄飞独自在办公室沉思良久,他想起了苗苗,从小便没有父亲,提起父亲旁人都会替她咬牙切齿,如今,熊琴竟然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自己不能像父亲一样,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如苗苗一样没有爸爸,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既然自己犯下了错,那就勇敢的承担责任。 苗苗得知熊琴怀孕的消息后,她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带给肖燕,或许,肖燕和庄飞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与此同时,苗苗公司又摊上了事儿,一家客户公司的老板希望苗苗能给自己公司提供避税的策略,为了说服苗苗,他把之前公司会计的一些违规操作统统讲了出来。 可,苗苗的回答是,“抱歉,我们必须审核你们提供的原始凭证的真伪,我们是根据你们提供的原始凭证登记账簿、编制会计报告、向税务机关提供真实可靠的资料…” 合作单位的老板阴沉着脸离开了苗苗的办公室,几个小时候后,苗苗便接到了恐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大有我爸是李刚的架势,苗苗只是冷冷的说:“我认真做人,努力做事,不违法、不犯罪,谁来找到我也没用…” 那人悻悻的挂断了电话,苗苗深知自己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毕竟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倘若不与那家公司配合,那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可,她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又怎么能与那人同流合污呢? 苗苗想得出神,胡朗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在文明情况后,胡朗也开始微微担忧起苗苗的人身安全,“他为何把那些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你啊?” “我不知道啊!就这样随便聊着,开始他聊到合理避税,后来把这些统统告诉我了,我猜想是他不太懂财务,认为告诉我那些事也是合理避税行为,我当时非常好心的提醒他哪些是违法行为,哪些是犯罪行为,然后就…” “哎,你不愿意与他合作,直接拒绝就得了,你给他提违法犯罪,他可能认为你在威胁他,以后与那些老板谈事儿多留心点,不该提醒的别多说,你遵纪守法的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可以了。”胡朗有些头疼的说到。 “那我该怎么办?我去报警?” 胡朗摇着头说到,“报警?你又没有证据,怎么给你立案啊?主要现在人家在暗,你在明处,这就很危险了。最近你上下班开我的车,随时保持警惕性。” 苗苗开始给自己鼓劲,说到,“这是法治社会,我想应该没那么老火,邪不压正,我怕他做什么啊?” 两人正在聊着天,突然楼层停电了,胡朗搂着苗苗说:“走吧,我们先回家。” 苗苗又开始任性的说到,“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咱俩又不同路,你等我做什么啊?” 胡朗提起苗苗的包,说到,“你家是我家,我家也是你的家,你往哪里走我就往哪里走。你看着办吧。去哪边家里啊?” 苗苗撇撇嘴,说到,“这些日子没发现你其他长进的地方,就发现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说完,苗苗用力甩开胡朗的手,独自匆匆往前走了。 胡朗站在原地耸耸肩,撇撇嘴呵呵一笑,又挑了挑眉,心想:对你脸皮不厚点不行啊。然后,他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的转过身,紧跟上去。 当苗苗走在车库时,一个过道突然窜出一辆车,苗苗只顾找自己的车,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胡朗在后面看到那辆车加速向苗苗驶过来,心里一紧,拔腿飞奔过去,一把搂起苗苗,闪到了柱子后面。 苗苗这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胡朗,说到,“你做什么呀?是不是职业病犯了?” 胡朗惊恐的盯着远去的车辆,听见苗苗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满脸严肃认真的说到,“走,这两天你坐我的车上下班。” “胡朗,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你这招英雄救美,若是用到哪位妙龄少女身上,说不准马上就对你俯首帖耳了呢。呵呵。”苗苗看着胡朗说到。 胡朗愣住,眉头紧锁的盯着苗苗,说到,“你是真的没察觉到危险吗?刚刚那辆车冲你而来的,以后走路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要是反应慢一点就出事儿了。” 苗苗瞅着胡朗,说到,“呵呵,我看你是冲我而来的吧,或者你太紧张了,车库这么多车经过,从我身边擦过很正常的,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谁这么傻呀?难道用这种方式来取我性命啊?” 胡朗突然有些生气的说到,“我没给你开玩笑,你严肃认真点,你必须同我回家,不能住在外面了,太危险了。” 苗苗停下脚步,说到,“那里有太多伤心事儿,我不能去那里。” 胡朗劝阻到,“有什么伤心的,我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你故意流产的,是出了意外没保住,所以我不会再同你生气。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儿耿耿于怀。” 提到孩子,苗苗眼泪汪汪、声音哽咽的说到,“你不会再同我生气,可是,我不会原谅你,不是因为你,孩子能出意外吗?” “你是胎盘前置,怎么能怪我呢?”胡朗不解的问到。 “我的确是胎盘前置,但是,倘若你不在外面乱搞,我也不至于意外流产。”苗苗开始抽泣,她扭过头,紧抿双唇,用手背掩面擦泪。 “老婆,我想你肯定误会了,我真的没有乱来,那段时间我忙得不可开交,即使想乱搞也没机会啊!”说到这里,胡朗放低了声音。 苗苗听到这里,恶狠狠的瞪着胡朗,面对胡朗的言语,她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一脚踢向胡朗,胡朗眼明手快,赶紧闪到苗苗身后,搂着她说到,“老婆,你可不能使用暴力解决问题啊!” 苗苗转过身,怒目切齿的瞪着胡朗,甩开他,气冲冲的离开… 第一百零八章 办公室里 胡朗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任凭她挣扎,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温和的说到,“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很担心你的安全,我们先一起去查一查监控,看看刚刚那辆车是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苗苗停止了挣扎,这一刻她听出了胡朗的认真和担忧,的确不是她任性的时候,胡朗刚刚的举动,触碰到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她抬起头,眼睛烁烁闪光的盯着胡朗,突然胡朗的电话响起。 是秦川打来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胡朗一只手拉着苗苗,一只手举起电话,“什么事情啊?电话里面能讲清楚吗?” “电话里面讲不清楚,有一些文件我想给你看看,明天下午要开庭的,我们商讨一下,商讨之后我今晚要把材料赶出来。要不我送到你家里去吧。”秦川说到。 胡朗赶紧说到,“不用送到我家里,我在律所楼下,等一会儿拿到办公室吧。” “那我就在办公室等你吧,我这会儿还没离开律所。” “好的,等着…” 胡朗拉着苗苗往律所走去,“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事儿要处理。” 苗苗停下脚步,冷冷的说到,“又是秦川吧,这女人事情可真多,你们两个的事情与我何干?诉我不能奉陪,告辞吧。” 胡朗似笑非笑的看着苗苗,偏着头,冲着眨巴眨巴眼睛,说到,“又生气了是不是啊?你既然这么在意我和秦川单独相处,那你更得去陪着我了。” 苗苗嘟起嘴,瞥了一眼胡朗,说到,“我不愿意做那么卑微的女人,我若是去了,倒是显得我多么在意你,在她面前我多没面子。” 胡朗一边搂着苗苗的肩膀往律所的方向走,一边说道,“老婆大人此言差矣,是我多么在乎你,时时刻刻想同你在一起,所以你就大发善心,陪我一同前往…” 苗苗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胡朗带到了律所,秦川看到胡朗拉着苗苗一起走来,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她抿了抿嘴,递上资料。 胡朗不慌不忙的把苗苗扶到沙发上坐下,对秦川说到,“你把资料放在我桌上吧。”然后胡朗去帮苗苗冲了一杯咖啡,嬉皮笑脸的说到,“老婆大人请享用…” 苗苗接过咖啡,冲着胡朗挑了挑眉,说到,“嗯,本大人对你的服务甚是满意,赶紧工作去吧。” 胡朗冲着苗苗微微一笑,说到,“是,在下遵命。” 胡朗这才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认真翻阅资料,苗苗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仔细观察他的办公室,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来他办公室的情景。 那时候苗苗对胡朗无比陌生,胡朗那时候不苟言笑,他严肃起来让苗苗有些畏惧,苗苗从没料到,如今他在自己面前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笑了笑。 她静静的看着胡朗工作,他工作的模样真让她心动,她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胡朗时不时的抬头回苗苗一个微笑。 秦川在一旁看到这眉来眼去的二人,心里一阵阵酸楚涌上来,胡朗若能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自己一眼,那自己一辈子给他做助理也心甘情愿的。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去引起他的注意,让苗苗酸一酸,自己才能快乐一点。 秦川拿起一份文件,假装前去请教,她走到胡朗身边,凑得极近,带着微笑问到,“胡律,你看这里…” 苗苗看着他们的距离,心想:难道平时他们工作中,就是这样的状态吗?这两个人凑得这么近,哪像是在工作啊?倒是像在卿卿我我。 想到这里,苗苗有些不悦。气得手有些发抖,她已经忘了自己端着咖啡,咖啡突然撒到手上,她下意识的松开手,只听见“哐当”一声,咖啡杯掉到地上,碎裂一地,苗苗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 胡朗赶紧起身,跑到苗苗身边,蹲在苗苗旁边,仔细查看着苗苗的手,关切的问到,“你没事儿吧,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苗苗嘟起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胡朗,摇着头,胡朗把苗苗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苗苗瞅着地上的碎渣,嘟囔着,“可是杯子…” “杯子碎了就碎了,你没事儿就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胡朗一边温柔的说到,一边帮苗苗擦拭着手上的咖啡。 苗苗瞟了一眼旁边的秦川,秦川铁青着脸,正看着两人秀恩爱,苗苗不得不叹服,秦川的内心可真够强大的,居然还站在这里。 苗苗撇撇嘴,示意性的看了一眼秦川,说到,“你去忙吧,人家等着你呢,我来收拾一下。” 胡朗回头看了一眼秦川,说到,“稍等我一下,我把地上收拾一下…”他又回过头,冲苗苗微微一笑,说到,“你坐着吧,让我来…” 胡朗离开办公室,秦川歪着嘴不屑的瞅了一眼苗苗,说到,“呵,真是什么人都有,把办公室当自己的家呢。受教育程度不一样,确实思想观念不一样…” 苗苗本来不打算与秦川多做计较,可听见秦川这句话,分明是在拿着她的研究生学历碾压自己的本科学历,苗苗瞅着自己的手指甲,懒洋洋的说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的人自视清高,又何必为了一个思想观念都与自己不一样的人如此卑微呢?” 秦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欣慰的说到,“我在这里工作还挺愉快的,每天都可以同自己喜欢的人交流思想,一切并肩作战,倘若有不同的观点,最终我们都会达成一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有多么默契呢?倘若真如其他人看到的那样,我们也不至于合作这么久。呵呵…” 这时候,胡朗拿着工具走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转身走出去洗手,苗苗心想:秦川本来是助理,这些事儿不是应该秦川干的吗?为何胡朗自己动手呢?难道他们平时在一起工作都是这样吗? 第一百零九章 真像渐渐浮出 苗苗看着秦川操着手站在那里,胡朗忙前忙后的,秦川倒不像个助理,反而像个上司,真的很难想象他俩平时的工作状态,苗苗心中一丝不悦涌上。 苗苗没有再搭理秦川,她直接走到洗手间,背靠着洗手台,情绪低落的对胡朗说到,“我先走了,你先忙吧,我在这里太耽误你的工作。” 胡朗赶紧擦干手,拉住苗苗的两只手,正对着她,说到,“你在这里我才能安心工作,你走了我会心不在焉的,这么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胡朗一边说着,一边把苗苗朝着办公室拉去。 苗苗很不情愿的嘟囔道,“不是有人陪着你吗?我看你们配合得如此默契,我在这里多此一举。” 胡朗停下脚步,说到,“老婆,配合默契是因为你在这里,我心情好,平时我可都是板着脸对他们说话。” “刚刚杯子摔碎了,你这助理怎么不帮你清理干净,倘若我的助理这样没眼力劲,我早就开除了。平时工作中你们遇到意外情况,也是这样吗?” 胡朗耐着性子解释道,“平时律所有打扫的阿姨啊,这不是你打碎的嘛,我是你老公,清扫是应该的,这种事儿麻烦一个外人来做多不好,人家只是我的工作助理,也不是生活助理,你说对不对?” 苗苗低下头,双唇紧抿,不再多说,两人走进办公室,秦川心想:苗苗肯定又在背地里说了自己的坏话,有着女人在胡朗身边,胡朗便不会正眼多看自己一眼,她突然想起了熊琴,也难怪熊琴如此厌恶苗苗。 胡朗对秦川说到,“秦川,你没其他事情可以先回去了,我再看看,你把所有的资料都留下来,倘若需要改动的地方,你明天上午修改也来得及。” 秦川把录音笔也递给胡朗,说到,“好的…那我先走了…” 秦川走后,胡朗打开录音笔听着,他一会儿调一下,好像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听的内容,这时,录音笔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苗苗心中一惊,突然喊道,“停…” 胡朗诧异的看着苗苗,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到你的咳嗽声了,你再放一遍。” 胡朗呵呵一笑,又调回去重放着,说到,“听到我的咳嗽声很正常啊!我们经常出去办事,有时候在和客户交谈,咳嗽被录音了,呵呵…” 苗苗努力回忆着,那晚她和玲玲走到秦川家门口,传出来胡朗的咳嗽声,就是这一串咳嗽声,这辈子她也不会忘记的,那晚她始终没有听见胡朗说话,只听见胡朗的咳嗽声和秦川的声音。 苗苗想到这里,只对胡朗说了一句,“哦,没事儿,你继续忙…” 苗苗又开始陷入了沉思,倘若那晚胡朗没去秦川家里,自己听到的只是一段录音,那么巧的事儿被自己撞见,那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事先准备好的,专门请自己入局。 苗苗分析:那晚胡朗回家后,自己给了胡朗一巴掌,胡朗当时的表情是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当自己提起秦川时,胡朗也是一头雾水,看来自己真的中计了,那么设计的人肯定是秦川,玲玲那晚非得让自己一起去,玲玲绝对知情。 苗苗横抱着双手,眉头紧锁的低声自言自语到,“那玲玲是秦川的人了。” 胡朗抬头看着苗苗,问到,“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说我们之前请的保姆玲玲吗?她的确是我拜托秦川请来的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苗苗放下手,有些生气的吼到,“我们家的保姆你怎么让她找啊,还以为你自己找的呢。不是因为那保姆,我们孩子也不会意外流产。” “怎么回事儿啊?”胡朗起身疑惑的看着苗苗。 苗苗想到自己受到的苦难,想到意外流失的孩子,她潸然泪下,胡朗赶紧为她擦拭眼泪,捧着她的脸问到,“到底怎么了?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你那段时间为何总对我生气,那段时间我感觉你变了一个人。” 这时候,秦川突然倒了回来,看着二人举止亲密,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说:“我有个东西忘了拿。” 苗苗此刻看着秦川,所有的恨都涌上心头,她冲上去想给秦川一巴掌,胡朗眼明手快,一把抓住苗苗。 秦川惊恐的望着苗苗,平时那个看上去柔弱的姑娘,突然冲着自己发狠,实在让她措手不及,她怒不可遏的冲苗苗吼到,“干什么啊?你是要上天了吗?” 苗苗努力的想挣脱胡朗,又想冲上去,咬牙切齿的说到,“我上天,那我就让你下地陪我死去的孩子吧!” “胡律,你就不管管你的老婆吗?”秦川望着胡朗。 胡朗把苗苗揽在自己怀里,对秦川说到,“我替她给你说声抱歉,苗苗近日压力大,情绪不稳定,请见谅。” 秦川听着胡朗那些客套的话语,看着胡朗紧紧的把苗苗护在怀里,使她终于明白,自己始终走不进胡朗的心里,“我要辞职,不再奉陪。”秦川落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苗苗已经哭成了泪人,胡朗帮她理了理发丝,为她擦干眼泪,苗苗拿出手机拨通了玲玲的电话,“那晚我们走到秦川家门口听到胡朗的咳嗽声,是秦川播放的录音,说说吧,你们怎么联手破坏我的家庭,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夫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电话那头的玲玲装傻充愣到。 “你不懂吗?秦川都说了,你还不懂?那你就等着法院见吧。” 玲玲沉默片刻,心想自己从秦川那里也没有捞着好处,秦川那女人骄傲自大,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当初秦川说的给自己好处费,结果到头来,还以害了胡朗老婆孩子来威胁自己,自己终日惶恐不安,相对来说苗苗对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 玲玲心想,无论苗苗刚刚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该把真想说出来,至少以后不再过得提心吊胆,不再受到良心的谴责... 第一百一十章 遭遇报复 苗苗把手机开着外音,放在桌子上,再一次对着电话那头的玲玲说道,“玲玲,你想好了吗?其实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坏。” 玲玲带着哭声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当初我急需用钱,我和秦川本来就是老乡,她让我通风报信,我也不知道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苗苗冷冷的说到,“继续说下去,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她就让我挑拨你和胡律师之间的感情,那晚我们去她家门口是她安排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到胡律师的声音,后来我请假也是她安排的,她只让我那天请假,其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就听说夫人流产了…”玲玲的声音越来越小。 苗苗听到流产两个字,眼泪再次默默的滚落下来,胡朗紧紧的搂着她,玲玲停顿了一会儿,哽咽着继续说道,“秦川后来就威胁我,我的确做了很多错事,这些日子在家也过得很不踏实,夫人,对不起…” …… 胡朗听了玲玲的话,才恍然大悟,他眼角湿润,亲吻着苗苗的额头,柔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孩子都已经没有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苗苗低声哽咽着,“只能说明那孩子与我没有缘分。”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胡朗安慰道。 苗苗还是想不明白,叫秋月那女子和胡朗去宾馆到底做了什么,“你实话告诉我,你同叫秋月的那女子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很是关注她。你们一同在酒店呆那么长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胡朗严肃认真的盯着苗苗的眼睛,诚恳的说到,“她只是我的客户,去酒店是商量官司。” “为何非得去酒店商量?还是520房间。”苗苗仍然略显怀孕的问到。 “房间时助理安排好的,那个案子很复杂,怕走漏风声,对方代理人是王超,他向来喜欢使用手段,不得不防着他…” 听到这里,苗苗说道,“那天我还顺路搭了王超的车,在酒店门口看到你们我就下车,我在外面打电话你不接,我等了你几个小时,后来,我晕倒了,醒来时医生说是王超律师送我去医院的…” 胡朗眉头拧成一团,看着苗苗,说道,“那这事儿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难道王超和秦川在私下合作?”苗苗疑惑的问到。 “有这种可能…但,秦川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呢?” “为了你啊!” 胡朗见苗苗脸色不太好,赶紧转开话题,说到,“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倘若王超和秦川私下合作,那个官司就很麻烦了,最近不太平,我们先去查看一下监控,看看今天那辆车是不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你。” 苗苗心想:两人之间误会了那么久,今日就随他去吧,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胡朗身后。 当二人到监控室调出监控时,还没看到车辆,却看到苗苗办公室门口有人在敲门儿,苗苗拉起胡朗赶紧朝着办公室跑去。 当二人回到苗苗办公室时,办公室一片狼藉,客户公司的账簿很多被撕碎,苗苗看到眼前的情景,内心的最后坚强完全崩塌,“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胡朗提醒道,“赶紧报警…” 报警之后,苗苗焦急万分,喃喃自语道,“怎么办啊?几百家客户的账,一两家还没什么关系,我要怎么处理呢?客户以后怎么信任我?我怎么向有关部门交代啊?” 胡朗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到,“警察来了再说,后面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 警察到了后,一番盘问检查,苗苗向警察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最近自己结仇的那家客户公司。 警察走之后,苗苗通知了几个公司的亲信,当他们来到公司看到一片狼藉时,顿时一阵拔凉,苗苗对他们说道,“此事不可伸张,我信得过的就你们几位,今晚辛苦大家,把办公室整理好,把能够补救的账本先进行补救…” 几个人赶紧行动起来,胡朗出去给这些人买夜宵,苗苗同大家一起行动,当她们整理半个小时候,发现其实这个肇事者也许只是给她一次警告,因为所有的账页并没有被销毁,只是被撕坏,搞乱了顺序,所有的订本账基本完好无损。 这让苗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时候胡朗给大家买来了夜宵,苗苗冲着大家吆喝道,“兄弟们,先来吃点东西,今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是给我的教训,也是给我的教导,做我们这一行,以后说话做事得倍加小心。” 大家都面带微笑,一边吃着夜宵,一边听苗苗继续高谈阔论,“我很庆幸,今晚有你们陪着…” 苗苗说得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大家七嘴八舌的喊着,“老大,我们也很庆幸遇到你…” 苗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开嗓门,铿锵有力的继续说到,“我最艰难的时候,你们一路跟着我,我说过,谁与我并肩作战,谁便是我苗苗的兄弟,谁对我不离不弃,我便同谁生死相依…” 苗苗停顿片刻,下面又开始活跃,七嘴八舌的喊道,“我们愿意与老大并肩作战,我们会对你不离不弃…” 苗苗满面笑意,感动得眼泪打转,她抬起头收回眼泪,继续说到,“有些人想搞垮我们,我们就偏不让他们得逞,我决定了,我要扩大公司的规模,我不只是要做建筑和代账,接下来我准备做商标、专利、教育培训、法律咨询、方案设计等。” “老大,真的吗?” “老大,你果然是女中豪杰…” “哇,老大,我们是不是又要换大办公室了?” …… 下面一片哗然和欢呼。 胡朗怔怔的看着苗苗,此刻的苗苗和刚刚那焦虑的苗苗判若两人,他已经搞不懂哪一个是真是的她,她离开自己的这些日子,原来进步这么明显,她的这番激动人心的演说,让胡朗觉得热血沸腾,她不仅可以独当一面,而且还可以笑迎逆境。 第一百一十一章 洗脑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呼雀跃中,胡朗沉浸在思考和对苗苗的欣赏中时。 苗苗的声音再次响彻耳际,“我要把公司做成集团公司,其实,我的计划方案已经拟好,未来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将是我下面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有的兴高采烈,苗苗看着大家的反应差距如此大,她点了一名低下头的员工,问道,“你为什么显得闷闷不乐啊?你平时是个很乐观的人啊!来,说说你的想法。” 那人扭扭咧咧的站起来,苗苗赶紧示意她坐下说,她双唇抿了抿,说到,“老大,我觉得我能力不足,我管不了团队,我只适合做业务。” 众人一片沉默,苗苗一手横抱着,一手托着下巴,说到,“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时常怀疑自己,我口才不好,谈不了业务,我脾气不好,做不了服务,但是,我告诉自己,我还年轻,我必须要去行动起来,即使失败我也不至于后悔,倘若再等几年,我可能连想的勇气都没有了。如今,公司能够发展这么迅速,我真的没想到…” 苗苗顿了顿,继续说到,“如今,你们有这么好的锻炼机会,我希望你们拿出精气神,你们还年轻,不要那么快否定自己,谁一开始就会管理呢?都是在实践中总结出属于自己的经验,公司朝着好的方面发展,我能想到的就是给你们更好的待遇、职位、平台…” 胡朗专注的听着,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苗苗,他原来很难想象,她在工作中原来是这种状态,顿时,胡朗觉得能够遇到苗苗自己很幸运,她把温柔给了自己的老公,她把强势给了自己的事业。 苗苗笑着说道,“我给你们讲讲我和徐芳总监的故事,以后徐总监基本不会来公司了,因为她怀二胎了,当时,我找到徐总监的时候,她的眼神也和有些人一样,充满了未知、不自信和恐慌,她没有事业,婚姻面临危机。现在,她坐在家里数钱,老公对她百依百顺…” 吃着夜宵的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带着崇拜仰慕盯着苗苗,他们眼中熠熠生辉,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开口道,“老大,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便会努力的去做好。” 苗苗看到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赶紧说到,“对,要的就是你这一句,你们快吃呀,我们只是聊天,不是开会。我们公司大多是女孩子,女孩子一定要自己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全感,男人给不了…” 大家顿时,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胡朗,胡朗尴尬一笑,说到,“你们都看我干啥?” 苗苗仿佛此刻才注意到胡朗在角落里,苗苗走过去把胡朗拽过来,说到,“胡律师,来一起一起…感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 胡朗轻挑眉毛,瞅着苗苗,低声说到,“咱两需要这么客气吗?我还没说请求你原谅我呢!” “啧,回家再说。”苗苗用很低的声音说到。 胡朗被苗苗拽到大家伙中间,说到,“给大家介绍一下,胡律师,以后大家算半个同事了。多聊聊…” 胡朗疑惑的盯着苗苗,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说到,“不用介绍啦,我们都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此话怎讲?”胡朗问到。 “我要聘用你做我们公司的律师,你看到时候我是直接与你合作好,还是与你们公司合作好,明天你一份合同给我。”苗苗冲着胡朗说到。 胡朗眼眉低垂,说到,“嗯,好啊,与我合作收费很高的哟!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苗苗呵呵一笑,耸耸肩,说到,“能高出市场价吗?” “远远不止市场价。” 众人都盯着胡朗,胡朗慢吞吞的说到,“我要你们公司的老板…” 胡朗还没说完,众人一片哗然,说到,“啧啧啧,这是要我们闪人的节奏吗?” “需要我们给你们留个二人世界吗?” “胡律师,这话还是回家说吧,哈哈哈。” 苗苗看着胡朗,再看向众人,说到,“越来我们的公司会越来越好,大家都行动起来,我们即将引进的这几个板块,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板块市场上目前最顶尖的人才找到。” 下面又七嘴八舌的说到,“老大,你这是要准备挖人墙角啊?” “我们老大需要主动去挖人墙角吗?” “哈哈,对呀,老大一开口,再优秀的人都要跟来…” …… 这一晚,众人通宵达旦,终于恢复了百分之九十九,苗苗给这批熬夜的同事们放了一天假。自己也胡朗回家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胡朗律所的主席打来电话,通知胡朗赶紧去律所。胡朗急急忙忙赶到律所,摆在他眼前的是秦川的辞职报告,胡朗故作轻松的说到,“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事儿我知道,她昨晚告诉我了,这些小事儿主席你平时都不管的啊!” 主席说到,“平时我是不管这些,但是你很清楚,你手里的案子多么复杂,你这样让秦川走了,万一到了对手单位,我们怎么去给客户交代啊?” “主席,人总是要走的,这个官司过后还有下个官司,不可能因为手里的官司一直耽误人家。我相信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律师,也不至于干一些出格的事儿。”其实,说这番话时,胡朗自己都打了一个问号。 主席说到,“我可是听说了,秦川去了王超的律所,王超一直是你的对手,你得多留意了。” “感谢主席提醒,我会注意的,这边已经在招聘新的助理了。秦川既然已经离职,她去何处便由不得我,我们在别人眼中是公平和正义的化身,她跟了我这么久,我只希望她不要做有损这份职业的事儿。” 苗苗公司这边,上午十点多,很多客户纷纷跑来苗苗公司,想要查看自己单位的账本,苗苗心想:肯定是昨晚的肇事者在背后放出风声,所以客户听见风声前来查账,还好自己连夜组织人进行挽救,否则,此刻自己恐怕是被众人的唾液淹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诚信服人 其中一个老板直言不讳的说到,“听说你们公司把客户的账本弄丢了,是真的吗?” 苗苗微微一笑,半开玩笑的说到,“呵呵,我若是把账本弄丢了,那我肯定是先把自己弄丢了。几位老板,你们各自公司的账本也看了,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另一位老板诧异的说到,“那你看新闻上,报道称你们公司的账本被仇家毁了,照片上你们办公室满屋子的账页,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苗苗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都上新闻了,这位肇事者未免太猖狂了些,苗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对答。 她沉默许久,面露难堪的说到,“其实,我今日可以给你们很多个满意的答案,比如:你们看到的是已经审核确认需要销毁的账本。可,我不想这样回答你们,作为一名财务人员,我把诚信摆在第一,诚实守信也是一名财务人员的基本素养…” 苗苗抿了抿嘴,环顾四周,几个客户公司的老板专注的听着,苗苗低下头理了理嗓子,继续说到,“你们看到的新闻报道,确有其事,昨晚警察已经立案。” 众人眉头紧拧,有些按耐不住,有个老板换了一个坐姿,焦急的问到,“那我们公司的账本…” 苗苗立即回答,“李总,请放心,我刚给你们看到的账本,都是真实、可靠、完整的账。” 众人有些疑惑的盯着苗苗,昨晚满屋子一片狼藉,怎么一晚上就复原了呢? 苗苗看着众人的神情,说到,“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我们公司确实做到了,一晚上,我们把所有的账目连夜补救回来,因为我们公司的会计人员,都是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员,这便是我们公司的实力,也是我今日能够当着你们说出实情的底气。” 苗苗再次看向各位老板,明显发现各位已经舒展了眉头,其中一位说到,“只要我们的账本没问题就好,就担心账本出现问题,税务不好交代。” 苗苗微微一笑,说到,“胡总,请您放心,你们可以录音,我承诺:只要是交给我的东西,无论哪一个部门来查,我定会为你们负责到底,绝对不可能出现你们担心的情况…” “嗯,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胡总点着头说到。 其他几位老总面面相觑,跟着点着头,呼出一口气,紧张的气愤终于变得稍微轻松。 苗苗笑盈盈的说到,“各位老板,我们公司马上要扩大规模,以后你们公司的资料,我会采用多重保险的方式保管,让别有用心的人无懈可击。” “我看你们的资料室很不错啊!柜子都是层层上锁的,刚刚你们公司人员在给我们拿账本的时候,我专门留意了一下,保管得挺好的,比我们自己公司保管的严密。所以,同你合作我是放心的…”其中一个老板直言不讳到。 苗苗站起身,双手合于胸前,朝着各方的客户,微微颔首鞠躬,说到,“感谢,感谢大家的信任与支持…” …… 庄氏集团里,庄飞拿着新闻递给庄总,说到,“爸爸,苗苗又出事儿了,这新闻不知道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这人也太嚣张了吧,还敢爆料出来。” 庄总看完新闻,叹息一声,“你这个妹妹真是命途多舛,公司刚见好转,又搞成这样子,几百家客户公司的账本,这下她恐怕难以应付了,就是我出面也应付不来,税务部门不好交代啊。” 庄飞着急的问到,“爸,那怎么办啊?我们得想办法帮帮她呀!她现在与胡朗也闹着离婚,没人能帮她了,我们欠她的,我们得站出来帮帮她。” 庄总一手扶着头,皱着眉头,面露难色的说到,“怎么帮啊?” “爸,要不我们先私下同苗苗相认,至少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她有爸爸和哥哥一直在默默关注她。” 庄总起身,慢悠悠的说到,“你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这个父亲吗?” “这个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很善良,她对陌生人都能抱有同情,都能亲切的喊声叔叔,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即使不喊你一声爸爸,也应该会当你是长辈吧。” 庄总沉默片刻,说到,“你把她约到家里来。” 庄飞拒绝道,“我现在约不到她了,我和肖燕的事儿让她对我产生了误会,我们对不起她在先,还是主动去找她吧。” 最后庄飞约出了苗苗,苗苗来到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幽静的餐馆,整家店里除了庄飞、庄总和沈梅,连个服务员的影子都看不见,苗苗本来是带着对庄飞的质问情绪而来,没想到看见两位老人家,她绷着的脸赶紧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 庄飞起身介绍到,“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 苗苗微微颔首鞠躬,说到,“阿姨好,我们见过面,叔叔好…” 当她看向庄总时,她眉头紧锁,嘟起嘴吧沉思着,“好面熟啊!难道也见过吗?” 庄总看出了苗苗的疑虑,和蔼可亲的说到,“我们也见过面,你忘了吗?在项目部…” 苗苗一双大眼滴溜溜一转,一巴掌拍到脑门儿上,说到,“哦,对对对,女儿和我差不多大的叔叔,你不是技术顾问吗?怎么?”苗苗看看庄总又看看庄飞。 沈梅微笑着说道,“快坐,坐下聊…” 庄飞疑惑的说到,“原来你们都相互见过面了。只有我不知道。” 庄总微笑的盯着苗苗,温和的说到,“上次是去考察项目,不已暴露身份。” 苗苗笑着说道,“原来叔叔那天是去微服私访来着,哈哈哈…” “哈哈哈…”众人也跟着笑得前赴后继,庄总说到,“听说你自己成立了公司,我先在是叫你苗苗好呢?还是叫你苗总好呢?” 苗苗乐呵呵的说到,“我那小打小闹,与庄氏集团相比简直是寒碜得很,庄总随便称呼我,只要您老人家叫得顺口就行…” 沈梅问到,“你这名字谁给你取的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苗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父女相见 苗苗低下头沉思片刻,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姑娘,不能随便把家事儿告诉别人,她微笑着抬起头,说到,“妈妈取的名字,就是叫着顺口吧。飞哥,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庄飞正准备开口,庄总却先开口道,“呵呵,今日得闲出来聚一聚。” 苗苗略显尴尬的说到,“这是你们的家宴吧,我在这里…好像不太好吧?” 沈梅说到,“算不上家宴,我们是特意约你出来聊一聊的…” 苗苗诧异的环顾一圈,最后眼神落在庄飞身上,支支吾吾的说到,“特意约我,呵呵,阿姨,你可能搞错了,我和飞哥只是普通朋友…” 庄总微笑着说到,“我们知道你和庄飞只是普通朋友,我们约你是想聊一聊其他的事儿。我见到你莫名的亲切,我想认你做干女儿,你看?” 苗苗“噗嗤”一声,一口茶水差点喷一桌子,她赶紧拿出纸巾,捂住嘴,咽下茶水后,说到,“叔叔,哦不,我还是叫您庄总吧,庄总,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什么爹呀、爸呀我都叫不出口,没想过要找干爹。” 庄飞、沈梅和庄总三人面面相觑,庄飞赶紧说到,“正因为你从小没有爸爸,所以可以认个干爸,感受一下有爸爸的生活多好啊!” 苗苗摇摇头,说到,“爸爸这个称呼对我并没有那么温暖和向往,认干爸这事儿真是不行,我说话直接,你们别往心里去。” 庄总听到这里,心想:现在不能急着与她相认,否则会适得其反,只能慢慢来,先多培养感情。 庄总赶紧转移话题,说到,“你公司最近运行怎么样了?新闻上又看到你公司的消息了,倘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 苗苗微笑着说到,“我公司还挺好的,只是总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使坏。新闻上看到的只是一些批准销毁的账册。” 众人微微点头,庄总突然升起一丝疑惑,说到,“作废的账册?你们公司没成立多长时间啊!账册作废至少得十年以上吧。” 苗苗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很庆幸自己给客户公司交代了实际情况,否则,又有一连串如庄总这样的疑问等着自己。 苗苗面带笑意,说到,“是一家大客户,把资料拉到我们公司,让我们一起核查是否可以销毁…我们把能够销毁的资料,建立好销毁清册后,就直接堆到地上了。呵呵,这真的是闹了多大的误会呀!” 庄总知道苗苗没有说实话,心想:她不愿意相告,也不便再继续剖根究底了。 庄飞说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看到新闻真吓我一跳,心想这下完了…真是虚惊一场。” 苗苗看向庄飞,说到,“谢谢飞哥如此上心。” 庄飞随口到,“你是我妹妹,照顾你是我应尽职责。” 沈梅和庄总怕庄飞一下把密码说出口,赶紧理了理嗓子,庄飞看向二老,瞬间明白二位的意思,庄飞不再言语,庄总说到,“既然是误会那就好,不过做你们代账行业需要时刻谨慎点才好。” “对,庄总说得对,时刻保持谨慎性,本来是一个会计工作者的基本职业素养。”苗苗点着头。 庄总又问到,“听说你和胡朗结婚了,胡朗是个不错的人才,年轻有为。” “呵呵,谢谢庄总赞扬。” 庄飞接着问到,“你和胡朗最近关系怎么样?” 苗苗看了一眼庄总和沈梅,再看向庄飞,说到,“还行吧。”苗苗心想:这一家子好奇怪,既然知道自己和胡朗结婚,与他儿子庄飞无男女关系,怎么一直对自己问东问西的呢? 苗苗想赶紧岔开话题,冲着庄飞问道,“飞哥,你呢?最近与熊琴相处得怎么样?熊琴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恭喜二老要做爷爷奶奶了。” 沈梅和庄总一脸诧异的盯着庄飞,庄飞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赶紧低下头,庄总开口道,“你不是和肖燕在谈恋爱吗?怎么又扯出一个熊琴来呢?” 沈梅同样疑惑的问到,“小飞,是怎么回事儿啊?都有孩子了,我和你爸怎么还不知道消息呢?” 苗苗在一旁看戏似的眼眉低垂,望着庄飞,庄飞呼出一口气,无赖的说到,“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苗苗故作惊讶的提高了嗓门儿。 庄总一脸灰白,严肃的盯着庄飞,“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庄飞急切的说到,“爸、妈,怎么都扯到我身上了,今天咱们不是来让爸爸和苗苗父女相认的吗?” 顿时,屋子里鸦雀无声,庄飞也意识到自己嘴巴瓢了,苗苗一头雾水的看看众人,庄飞赶紧说到,“既然都来了,大家把话说清楚多好啊。一直拖拖拉拉的要到什么时候啊?” 沈梅赶紧阻止到,“小飞,你爸爸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闭嘴。” 苗苗尴尬的一笑,说到,“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叫我和庄总父女相认?呵呵,我不是已经拒绝做干女儿了吗?” 庄总低下头沉默着,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庄飞有些着急的说到,“妈,你不要拦着我,今天我非得告诉苗苗真像…” 苗苗发出“呵呵”一声冷笑,咬咬嘴唇,看看众人脸色不太对,苗苗问到,“飞哥,你就告诉我吧,我洗耳恭听。” 庄总开口道,“自从上次与你聊天之后,我迫切的想要认你做我的女儿,弥补我人生的缺憾,我有个小女儿和你一般大,可是,她没有得到过一天的父爱,你的身世我非常同情和难过,我想到我的小女儿…” 苗苗越听越觉得不对,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拿着包,起身说到,“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实在不希望我的人生有个多余的称呼出现。”说完,她转身离开。 庄总厉声呵斥道,“站住,做人不能忘本,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什么叫多余的称呼,倘若没有爸爸这个称呼,有你吗?至少你是流着他一半的血…”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手撕亲爸 沈梅听见庄总激烈的言词,赶紧起身阻止道,“老庄,你在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才相聚在一起…” 庄总看了看一旁温和的沈梅,消了消气,接着说道,“对你们三姐妹,我确实心怀惭愧,我走的时候,苗青和苗月已经知事,就你还在襁褓之中,对你…我是更加的内疚、自责、同情…” 苗苗本来不相信他就是自己的爸爸,可是听庄总的语气,听到“三姐妹”、“苗青和苗月”这句话,显然,他已经对自己调查清楚了,向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乱认女儿,那么庄总真是自己的父亲了。 想到这里,苗苗的身体有些发抖,心里五味杂陈,她激动得想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两位姐姐,她六神无主的摸出手机,可她的手颤抖不停,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声响。 她理了理嗓子,带着哽咽,说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我没有爸爸…” 她想到第一次与庄总见面的场景,想必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是他女儿了,她又想起自己找爸爸差点被玷污的情景,想到自己的妈妈在凄苦中离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凝成一团怒火,“呵呵,爸爸,多么肮脏不堪的字眼…” 庄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看她像个什么样子,真不知道她妈妈怎么教育她们三姐妹的,也不知道苗月和苗青是否和她一个样…” 苗苗转过身,怒目切齿的瞪着庄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两岁的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庄总一把年纪了难道不懂?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是最典型的中国女性,她美丽、善良、勤劳、无怨无悔的等着一个忘恩负义、自以为是、抛弃妻子的男人。” 庄总气得一手撑在大腿上,一手捂住胸膛,沈梅站在旁边扶着他,帮他顺着气,庄飞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跑到苗苗跟前阻止道,“苗苗,别再说了,是我们对不起你。” 苗苗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眼珠转动一圈,带着几分玩味儿和嘲讽,说道,“呵呵,庄总说做人不能忘本,可我…偏偏就有一个忘本负义的爸爸,没办法,忘本这是祖传的,人家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他方面我都能超越他,可在忘本这件事儿上,同他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庄总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脸色灰白的望着苗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庄飞眉头紧锁,说道,“苗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爸爸啊!” 苗苗眼皮低垂,轻藐的看向庄飞,冷呵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这副德行呢!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哎,我看…真正没教育好的人是你吧。居然还有人好意思污蔑我妈妈。” 说完,苗苗嘟起嘴,一手横抱,一手竖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玩儿起自己的指甲来,她这架势,今日势必要给自己的母亲讨个说法。 庄飞被怼得哑口无言,庄总气得一阵咳嗽,一向温柔、慈眉善目的沈梅,这时候终于发怒了,说道,“你爸爸说得没错,你妈妈确实没有教育好你,说话做事像个野丫头,一番好意全当驴肝肺,我们家小飞也是你能评头论足的吗?” 庄飞冲着沈梅摇摇头,示意沈梅别再说下去。 苗苗斜视沈梅一眼,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指甲,悠悠的说道,“哦,我竟然忘了,庄飞的滥情不止是遗传了他父亲,他还有一个同样的母亲,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本来就生气的沈梅,被她这一句气得怒不可遏,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她撒开庄总,一边向苗苗这边三步并两步的冲来,一边说道,“我今天就要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替你爸妈好好管教管教你…” 庄总一手捂着胸口,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沈梅,扑了空,停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嘴里吃力的呼出“沈梅”的名字。 庄飞上前拦住自己的母亲,可,沈梅发疯似的冲上前,挥起手臂,一巴掌还未落到苗苗脸上,苗苗眼明手快的一把握住沈梅的手腕,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沈梅踉踉跄跄的后腿两步,不可思议的望着苗苗,庄飞赶紧上前扶住沈梅。 苗苗冷冷的说到,“你一个小三儿,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说完,苗苗转身扬长而去,屋子里庄总、庄飞和沈梅垂头丧气的抱成一团。 苗苗潇洒的走了很远,在确定已经淡出庄家人的视线后,她终于靠边停下车,瘫软的趴倒在方向盘上。 她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声音在喉头里哽咽了半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只手把电话举在耳边,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声哽咽被姐姐听见。 电话那头,姐姐“喂、喂…”的呼唤两声没得到回应,便挂断电话,又回拨过来,苗苗的情绪此刻才稍微平和,“姐…”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姐姐的声音,“你干什么呢?打通了电话不说话,是电话有问题吗?” “姐姐,我给你说个事儿,我找到我们的爸爸了…”苗苗仍旧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到“爸爸”这两个字时,她的声音在颤抖。 “在哪里啊?怎么找到的?找到就找到了呗。你从小都没见过他,你激动什么啊?”电话那头传来姐姐非常平常冷淡的语气。 苗苗突然觉得自己情商太低了,情绪太容易波动,还是姐姐沉得住气,她嘟囔着,“也对,我激动什么呀?”她尝试着深呼吸,一两分钟后,她好像也不再那么激动。 她对着电话,开始拿姐姐打趣,道,“嗯,听你这口气也不想知道这件事儿,那我挂电话了,我还有事儿忙着呢。” “哎呀,呵呵,你又开始吊我的胃口了吧,他在哪里呢?过得怎么样呢?快告诉我…” 苗苗认真的说到,“他过得很好,有头有脸,妻贤子孝,他如愿以偿的有了儿子,你见过他儿子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奈 “我见过他的儿子吗?谁呀?” 苗苗又有几分激动的说到,“庄飞,他现在是庄飞的爸爸…” “他姓庄为何是我们的爸爸呢?我们的爸爸不是应该叫苗刚吗?”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太激动了,没问…”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爸爸的?况且庄飞比你还大呢。难道庄飞不是他亲生儿子?你可千万别被欺骗了哈?”电话那头传来姐姐疑惑和担忧的声音。 “我把他们都数落了一通,然后就走了,我也不想知道他的那些事儿。” 姐姐说到,“说明你心里很在意,倘若你真不想知道他的事儿,你会如此激动吗?既然很在意,为何不问清楚呢?以后你一个人不要乱来,他们若再来找你说些什么,咱们姐妹三人商量好再做决定。” “听你这意思,还想认他做爹不成?”苗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姐姐情绪稍微有些波澜,说道,“苗苗,你不要这么任性,你想想,他对我们三姐妹没有尽到义务和责任,既然他是庄氏集团的老板,难道不应该给我们补偿吗?他辛辛苦打下来的江山,难道就该便宜那小三的儿子吗?” “姐姐,你不要忘记妈妈曾经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反正我是不会同他相认,什么我都不稀罕,等我把公司做大做强后,我公司专门同他公司作对,真想搞垮他的公司,让他和那女人也尝尝妈妈曾经过的苦日子。”苗苗较劲儿的说道。 “算了吧,你那小打小闹的皮包公司,想搞垮被人,别被他给你端了。” 其实,苗苗创业以来,很少与家人联系,一是忙于工作,二是想默默的闯出一片天地,再告诉姐姐。然而,此刻被姐姐无意中的言语激将。 她沉思片刻,说道,“姐,我的公司已经做成一定规模了,正在往集团公司发展…” “你看你,公司做这么大了我们都不知道。” 苗苗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了啊,我的合伙人怀孕了,现在我一个人管理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也没闲工夫理其他事儿。” “那你合伙人退股了?” “没有啊,公司做这么大,她怎么可能退股呢。她在家坐着收钱就行啦。” 听到这里,苗月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有好事儿都方便外人了,当初你那合伙人什么都不懂,现在坐着收钱。这么好的事儿怎么没想到自己家的姐妹?” 苗苗也开始不悦,说道,“姐,你要这样说话,我真挂电话了,当初我与胡朗分开回到家里,你们都知道我落魄成什么样子,你说如果没有你们,我只能流落街头。当你们得知我要创业,资金周转不开时,你当时告诉我,你的资金也周转不开,所以我只好找别人合伙啦。” 苗月激动的吼到,“你这是在怨我们了?大家都有困难的时候,当时确实周转不开啊。现在我资金可以周转了,我等会儿给你转一笔钱过去,可以当我给你的,也可以当我借你的,总之,我想告诉你,我有钱的时候,绝对不会对你吝啬。” 苗苗的心情糟糕透了,她不知道怎么与自己的姐姐沟通,她耐着性子说到,“姐,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真的不缺钱,你千万别转钱给我,我欠你太多,不想再花你的钱了。” 苗苗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当我投资你公司也可以,钱我会转到你的账户上,要不要是你的事儿。” “我等会儿去把你知道的那张银行卡注销了,现在公司投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得顾忌其他人的感受。”苗苗决绝的说到。 “你去注销吧,我马上手机给你转过去,看谁手脚快。”苗月说到。 苗苗无奈的挂断了电话,在她看来,姐姐是在胡搅蛮缠,她从小一直对姐姐怀着感激之情,觉得姐姐是无私奉献的那一个,而如今,她不知道是谁变化了,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金钱… 苗苗沉思了很久,姐姐的想法也能理解,于是,她决定在姐姐所在的城市,与姐姐合作再开一家新公司,以此报答姐姐的恩情。 庄总一家人碰壁之后,沈梅安慰道,“几十年都这样过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今天的事儿都不要放心上,咱们一家子开心的聚餐。” 庄总哀叹一声,坐到餐桌前,说到,“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我对不起她们母女,这事儿怨不得她。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怎么能让她在一朝一夕改变呢!” 今日这样的结果,沈梅心里是开心的,毕竟当初庄总创业的钱是自己所出,两人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她打心眼儿里不希望一分一毫流入其他人手里。 庄飞沉默着,他重来没有见过这么没礼貌,言语如此恶毒的苗苗,想来也都怪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沈梅看向庄飞,问到,“小飞,你和怀孕那女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庄总也把视线移到了庄飞身上,庄飞一副抽大烟的模样,说道,“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就…” 庄总和沈梅一听,这事儿不简单,作为过来人,都喝得不省人事了一般情况是做不了什么事儿的,怎么可能怀孕呢? “你带她去医院做过检查吗?这种事儿可要万无一失啊。” 庄飞说道,“还没来得及去,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们,倘若确实如此,我就得负责,到时候只能娶她进门儿了。” 庄总眉头紧锁,说道,“你同肖燕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派人查过肖燕的背景,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可祖上一直是书香门第,我与你妈妈都同意你和肖燕交往了,与谁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沈梅跟着附和到,“对,你说这个怀孕的女孩,我怎么听着不像个好姑娘啊,哪有女孩子随随便便就同人家怀孕的?这事儿一定要查询清楚,小飞,你先不要声张,我和你爸爸查查她的底细再说…” 庄飞无奈的说到,“你们总是在背地查人家不好吧。” “在单位上班也要做背景调查啊?有什么好不好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甜蜜时刻 苗苗想把今日遇到的事儿统统告诉胡朗,她看惯了人生的冷暖,回想这一路走来,虽然胡朗不是十全十美的男人。可,他对自己也算是坦诚相待、有情有义。 这世上还有谁会如他这般对自己不离不弃呢?这世上还有谁会如他这般让自己始终割舍不下呢?这世上又有谁会是十全十美的人呢?她暗暗的劝诫自己珍惜眼前人。 苗苗知道胡朗正在出庭,她不知不觉中便把车开到了法院门口,法庭上胡朗正在与王超律师进行着激烈的辩驳,苗苗拍了一张法院大门的照片发给胡朗,散庭后胡朗点开照片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条消息是自从苗苗出走以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他欣喜若狂的跑出去。 苗苗站在远处,迎着夕阳的余晖,冲着胡朗微笑着,胡朗停下脚步,愣了片刻,用最温暖的笑与她辉映,这次他没有奔跑,他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她走去,仿佛在告诉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走得踉踉跄跄。 胡朗走到苗苗跟前停下脚步,他拉起苗苗的一只手放在掌心,仔细瞧了瞧,柔声说道,“你是瘦了吗?手怎么这么小了?”然后,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为她把鬓边的发丝理了理。 苗苗咬着嘴唇,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时,苗苗冲着他皱了皱鼻子,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胡朗用食指轻轻的刮过她的鼻梁,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亲吻过她的额头,微笑着说,“真可爱,小傻瓜…” 苗苗与他食指相扣,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蹭了蹭,然后低下头,他用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呵呵一笑,说道,“这是原谅我了吗?我咋觉得这么不踏实呢?” 这时候,秦川和王超正好走到两人面前,王超咳嗽一声,说道,“胡律师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胡朗悠悠回道,“感谢老同学吉言。”说完,转过头目光温柔的落在苗苗脸上,说道,“我们回家吧。” 秦川瞪了苗苗一眼,当她与苗苗擦肩而过时,苗苗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敌意向自己席卷而来。 苗苗冲胡朗说道,“你这助理秦川好像想活剥了我,呵呵。” 胡朗亲吻了一下苗苗,说道,“有我,谁敢?除非我不在了…” 听到胡朗这句话,本应该感到欣慰的苗苗,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和不安在她心里作祟。 思虑再三,她没有把庄总是自己父亲的事儿告诉胡朗,毕竟这件事儿牵扯到两个家庭,以免让胡朗为自己操心,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他吧。 胡朗拉着她的手,两人面带笑意、执手相看着走进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那个家里,胡朗想:这一次,他一定会更加努力体会她的感受,让这个家带给她温暖和牵绊… 胡朗脱下外套,走进厨房,说道,“我想给你做一道菜…” 苗苗赖在他的怀里,说道,“我也想给你做一道菜…” “那…我们一人做一道菜,你看怎么样?” “好呀,好呀…” 两人在厨房一边做着菜,一边相互品尝着,用心体会着这份久违的温馨,生活终归是要回到平淡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平静能维持多久,苗苗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这便是女人的第六感。 …… 苗苗的这种预感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环抱着胡朗的腰,扬起头眼光揉揉的盯着胡朗,问到,“今天出庭还顺利吗?是什么案子呀?” 胡朗低下头,捧着她的小脑瓜说到,“今天是一场家暴、虐童的官司。” “家暴和虐童可以直接报警,让警察解决啊。” 胡朗叹息一声说到,“哎,一言难尽,这个当事人是外地人,远嫁这边,这女人当初是与全娘家人断绝关系,执意嫁给这男人,婚后发现老公脾气大变,两人经常拳脚相向。” 苗苗把头靠在他胸膛,娇滴滴的说到,“看来遇到你我很幸运,我得好好珍惜,收敛自己的坏脾气,得学会知足…” 胡朗轻抚着她的头,说到,“你无须改变,本人君子一枚,绝对不会与你拳脚相向的,你发脾气时,大不了我去书房闭门思过。” 苗苗抬起头,把胡朗的腰环抱得更紧了些,委屈巴巴的望着胡朗,嘤嘤切切的说到,“呜…不行,我发脾气时你不准离开,否则…” 胡朗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呵呵一笑,宠溺的说到,“否则你会把房子给点着了,用滚滚浓烟把我逼出来吗?呵呵,傻瓜,你在公司就是一位无敌女强人啊,可在我眼里却是一枚小傻瓜…” 苗苗嘟起嘴,说到,“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在我相公面前我得有德呀,再说了,你这么厉害,在你身边不用我费脑呀,我甘愿在你身边做个不动脑的小傻瓜,嘿嘿…” 胡朗深情的盯着苗苗片刻,把额头覆在苗苗的额头上,柔声说道,“有你真好…” 接着,他柔软的嘴唇落在苗苗的唇瓣上,用舌头轻轻的拨开她的唇瓣,苗苗闭上眼睛配合着他的胡作非为,他横抱起苗苗,朝着卧室走去。 苗苗的脑子被他的舌头搅成了浆糊,直到他压在她的身上,解开她的衣领,轻吻她的脖颈,苗苗这才清醒一些,她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脸、咬着唇、羞怯的说到,“不行不行…” 胡朗抬起头,帮她理了理蓬散在额头的发丝,疑惑的问到,“怎么啦?” “例假…例假了…” 胡朗赶紧翻下身,躺在床上,一手搂着苗苗,一手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说到,“你太坏了,顶棚都为你撑起了。” “什么顶棚啊?”苗苗翻起身,下巴放在他胸膛上,用手捏着他的下巴,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 胡朗静静的躺着,用搂着苗苗的这只手用力把苗苗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仍然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一动不动的躺着,说到,“宝贝儿,你乖乖躺着,别动,千万别再动了,我们静静的躺一会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惆怅 苗苗乖乖的、静静的躺在胡朗怀里,再也不开口说话。 片刻之后,胡朗抬起头看看苗苗,用手摸着苗苗的头,疑惑的说道,“宝宝,你咋不说话了?” “你刚叫我静静躺一会儿啊,我是不是很乖啊?”苗苗撒娇道。 “呵呵”胡朗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确实很乖…” “狼叔,你给我讲一讲今天的案子吧。躺在你怀里听故事是最享受的时刻,嘻嘻,你说的是家暴,怎么又虐童了呢…” “后来,女方为了在娘家人面前争口气,努力想改变男方的性格,努力维持着婚姻,一晃几年过去,孩子都几岁了。” “那男方的性格改变了吗?” 胡朗说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人开了一个茶馆,男方经常在麻将桌上,输了钱脾气越来越暴躁,加上他们的孩子调皮,男方不再打女方,却开始各种体罚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女人终于不再顾忌任何人的看法,提出了离婚,可是,男子死缠烂打,怎么也不同意,女子这才把男子告诉了法庭…” “狼叔,你一定是女方的代理人吧?”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刚给你说过吗?” “我猜的呀,我狼叔一身正气,肯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怎么可能为男方打官司呢。感觉每次听你讲案子,就像自己又见证了一场冷暖人生,你这当事人总算觉悟了。” 胡朗轻轻捏了一下苗苗的鼻子,叹息一声,说到,“还是我老婆懂我…” 听着他的叹息声,苗苗疑惑的问到,“你叹息什么呀?难道有我懂你还不够吗?还是说你同情你的当事人?” “我是在思考案子的事儿。感觉我做这行久了,对眼泪有些麻木了,每天看着不同的当事人泪流满面,我就很机械性的一张一张的给他们递过去抽纸。同情心早就没有了。” “这个案子你肯定会赢啊!小case而已。” 胡朗抿了抿嘴,说到,“不是这个案子,是另外一个案子,就是你上次提到的网名叫“秋月”的那个案子,对方体系庞大,手段残忍,很难对付…” “看来真的遇到棘手的官司了。” 胡朗再次叹息一声,说到,“那个案子复杂,通过私下走访,群众对对方当事人一致的好评,所以,很难扯下他们的伪装,并揭露他们的真实本性。” “你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此刻,苗苗完全不知道胡朗已经处在了危险之中,胡朗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既然接下了案子,他便要对当事人负责到底,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为当事人排忧解难。他不想告诉苗苗太多,以免让苗苗为自己担心,可是,他又不得不告诉她一些事情,他很怕别人的魔掌会伸向苗苗… 胡朗耐心的讲到,“有些时候不是尽力而为那么简单的事儿,牵扯太多人,并且都是一些庞大的组织领导者,别人是团队,我是一个人,上次找到一个证人愿意出庭,结果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后来在工地的一个深坑里发现那人的尸体,法医鉴定,排除他杀的可能…” “那这个证人难道你怀疑是他杀?好吓人啊。”苗苗瞪圆了眼睛,说道。 胡朗把苗苗搂得更紧了些,带着几分惆怅说到,“很明显的事儿,可是拿不出证据,还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得那么天衣无缝。老婆,你平时一定注意安全,我就担心你。” “呵呵,不至于吧,我又没有牵扯其中,他们不至于对我下手吧。” 胡朗坐起身,把苗苗也扶起来,严肃认真的说到,“老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掉以轻心,我发现上次对你公司下手的那家客户,也与他们那些组织有关系。对付你公司,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苗苗安慰道,“我会小心谨慎的,你不用担心我,明天我的公司会到一个驾驶员,也是我的助理,是我认识多年的人,练过十几年的武术,伸手矫健得很,以后我们公司能人比比,无论文的还是武的,别人都伤不了我分毫。倒是你得多加留意。” …… 苗苗把自己与庄飞的关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肖燕,这时候肖燕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误会了苗苗与庄飞的关系。同时,苗苗把熊琴怀孕的事儿一并告知了肖燕,肖燕的反应异常平静,通过这些日子的反思,肖燕成熟理性了不少。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庄飞的关系啊?”苗苗问道。 “顺其自然吧。” “你要不要见他一面,我觉得感情的事情要当面说清楚好一些。” 肖燕沉默片刻,说到,“我还没有办理离职手续,明天我去庄氏集团办理离职,看能不能遇上他。” 挂断电话,苗苗一直沉思着,这时候庄飞打来电话,支支吾吾的说到,“苗苗,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你能不能…别再记恨爸爸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欠你的,你有什么怨气都往哥哥身上撒吧。” 苗苗冷冷的说到,“呵呵,我可没认你做哥哥,以前我们是朋友,现在开始,我们什么也不是,不想与你们家扯上关系。” 庄飞断断续续的说到,“我给苗月姐姐打电话了,她说会找个时间与爸爸相见,她会带着苗青姐一起来,只是…她无法说服你…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聚一聚,好吗?” “我不会去与你爸爸相认的,没其他事儿我就挂电话了,肖燕明日会到你们公司办理辞职…”说完,苗苗挂断了电话。 庄飞明白,苗苗其实不是恨他们一家,而是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否则,她也不会把肖燕要去公司的消息透露给他。庄飞赶紧让助理修改自己明日的行程,他要留在公司等着肖燕。 庄飞给庄总说到,“爸爸,明日我不能去那边了,肖燕要来公司辞职,我得与她见一面。” 庄总有些不悦的说到,“她来就来嘛,男子汉怎么能被儿女私情牵绊。” 沈梅赶紧说道,“小飞,妈妈支持你,明天妈妈也去公司见见肖燕,听听她的想法。” 庄总惆怅的说到,“你明天还得去那边,这件事儿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毕竟关系到你妹夫——胡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来婆婆驾到 次日,庄飞和他的母亲沈梅一大早来到庄氏集团,众人纷纷诧异的议论着,“夫人来了,今天公司要发生什么大事儿吗?”毕竟沈梅很少来公司。 熊琴听说庄氏集团的夫人驾到,赶紧探头探脑的挤到前面,几个人簇拥着沈梅往办公室走去,一个助理吩咐道,“赶紧上茶…” 熊琴机灵麻利的跑到茶水间,此刻,她内心激动不已,今日倘若她能表现良好,与这位未来的婆婆日后相处也会容易些。她端着茶水走进庄飞办公室时,庄飞遣散了其他闲杂人等。熊琴看着陆续离开的众人,心中一丝窃喜涌出,心想,难道夫人这是专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吗? 沈梅盯着熊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到,“你站在这里有事儿吗?如果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工作吧。” “妈,她就是熊琴…”庄飞说到。 熊琴赶紧冲着沈梅微微一笑,点头哈腰的说到,“阿姨,您好!” 沈梅站起身,斜视一眼熊琴,皱起了眉头,说道,“叫我夫人吧,你是未婚先孕的熊琴对吧?我们庄氏集团的儿媳妇,肯定是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也好、孙子也罢,我们都不会接受的,熊琴,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无论是谁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好了,你可以出去工作了。” 熊琴像个木头桩子立在那里,这一刻,她再也没有装傻卖萌,她握紧了拳头,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终于,眼泪滚落下来,她转身跑了出去。 庄飞皱了皱眉头,说道,“妈,你是不是说得有点过火了?这样不好吧,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 “小飞,你还是太年轻了,妈妈一看便知道,这个叫熊琴的女孩心眼儿多,我是来看肖燕的,肖燕何时能到公司啊?”沈梅问到。 “妈,人家熊琴毕竟怀着孕呢。” 沈梅瞪了一眼庄飞,说道,“怀着孕又怎么了,现在想给我们庄氏集团做儿媳妇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只要小飞你愿意,很快便会有女孩子为我们家怀上孙子。随便挑一个也比这姑娘强。” 庄飞有些抵触妈妈的言语,皱着眉头说道,“妈,你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吗?说话怎么变得有些刻薄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这时候,人事部的人员给庄飞打来电话,说道,“庄总,肖燕来办理离职手续,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儿。” 庄飞急忙呵斥道,“谁让你们给她办理离职手续的?她是我的助理,我还没同意她离职呢!你们人事部怎么办事儿的?收到我签字的辞职信了吗?给我留住她。” 庄飞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人事部跑去,沈梅赶紧跟在庄飞后面,追问道,“小飞,是肖燕来了吗?” 庄飞放慢了脚步,扶着沈梅说到,“是的,她已经办理好离职手续了。看来她还是不想见我,今天我一定要找她聊一聊,否则,她若再躲起来了,就真的错过了。” 仿佛这一刻庄飞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沈梅说到,“那,快…快去吧。” 很多员工带着好奇心探头探脑,有的甚至端着水杯,假装接水,默默的跟上前去瞧热闹。 人事部里面,庄飞看到肖燕后,情绪有几分激动,他认为是自己对不起肖燕,自己没有资格计较肖燕的失踪和冷漠,他怔怔的看着肖燕片刻,沈梅拽着庄飞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这时候庄飞才从思绪中走出来。 他冲着人事部主管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 人事部众人纷纷起身,悉数离开后关上了门,肖燕并没有正眼瞅庄飞一眼,她拿着资料低着头,也准备离开,庄飞一把拽住她,说道,“肖燕,你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呢?这是我妈妈。” 肖燕挤出一抹微笑,冲着沈梅微微颔首,沈梅走上前扶着肖燕,仔细打量了一番,乐呵呵的说道,“这姑娘长得真标致,听说还是硕士学位,难怪会让我家小飞近日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我也喜欢,来,过来坐下,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好好聊聊天儿。” 肖燕带着一脸尴尬的笑,看了庄飞一眼,此刻的庄飞眉头微皱,紧抿双唇,沈梅说到,“小飞你先出去吧,我和肖燕单独聊聊天,等会儿一起吃午饭。” “好…”庄飞退出了门外。 沈梅拉着肖燕的手,亲切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辞职啊?说说看,是谁欺负了我们家的儿媳妇,我今天给你做主。” 肖燕赶紧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阿姨你搞错了,我和庄飞不是男女朋友。” 沈梅乐呵呵的说到,“瞧把你急得,我知道,现在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了,可是,你们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肖燕抬头疑惑的望着沈梅,沈梅继续说道,“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家小飞闷闷不乐,后来有一天他实在难受,才告诉我,他最近同他心爱的姑娘闹矛盾了,这个误会恐怕要一辈子才能解开,因为以前他没有好好珍惜这个女孩儿,现在这个女孩儿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个女孩子就是你——肖燕。” 沈梅拍了拍肖燕的手,肖燕眼光闪烁,带着几分羞怯,柔声问道,“阿姨,这是真的吗?” 沈梅瞪亮了眼睛,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今天亲自前来干啥?还不是为了来看看你,我和你们老庄总已经认定你这个儿媳妇啦。” “阿姨,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些事儿,也很感激你和庄总对我的认可,但是…庄飞他已经…”肖燕脸上又暗沉下去,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 沈梅一眼看出了肖燕的心思,说道,“你担心他已经和熊琴有了孩子,对吗?阿姨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那晚小飞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不可能同她发生关系,除非她强暴了我们小飞。” 听到沈梅这话,肖燕莫名觉得想笑,沈梅见肖燕面色变了,赶紧又说道,“熊琴在庄氏集团是走是留你说了算,这样的女孩子留在公司后患无穷,我希望你拿出庄氏集团未来儿媳妇的气势,让她直接离开公司。” 第一百一十九章 熊琴流产 沈梅与肖燕聊了很久,两人越聊越投缘,庄飞和同事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是时而听见屋内传出一阵阵笑声。 一个多小时以后,肖燕挽着沈梅的胳膊,沈梅拉着肖燕的手,两人笑靥如花的走出来,庄飞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冲着二人会心一笑,然后上前挽着沈梅的另一只胳膊,沈梅故意停下脚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庄飞的手交到了肖燕手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熊琴见状,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庄飞、肖燕和沈梅三人相扶离开不久,熊琴便被人事部约谈,大概意思是熊琴没有达到公司的考核标准,当熊琴灰溜溜的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庄氏集团的那一刻,她很清楚自己被劝退的原因,此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的打击对她来说确实有些沉重,她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边,恍惚之中,一个不小心崴到脚,终于,她软绵绵的摔倒在地上,当她努力想要爬起身时,只感觉下身有一股一股的液体涌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正好被路过的庄飞和肖燕撞见,二人立马把她送往医院,医生检查完毕之后,对熊琴说道,“孩子保不住,你的子宫壁太薄了,你这是第几胎啊?” 熊琴看了看旁边的庄飞和肖燕,说道,“第一胎…” 医生严厉的说道,“你必须要说实话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这不是儿戏,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儿,我都做了几十年的妇产科医生,到底是不是第一胎,我一眼便知。” 医生又叫来一个同事查看,对着自己的同事说道,“你来看看,她子宫壁这么薄,怎么可能是第一胎呢。” 同事一番检查过后,对熊琴说道,“不可能是第一胎,你必须给我们说实话,因为我们马上得给你做手术,手术是有风险的,有可能存在子宫壁破裂之类的情况。有关你自己的性命。” 庄飞赶紧给医生说道,“她确实是第一胎,我可以作证…” 肖燕瞪了庄飞一眼,想到沈梅对自己说的话,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只是觉得自己这男朋友庄飞太年轻了。 在医生的再三逼问下,熊琴低下头,说道,“以前做过四次人流手术,这是第五次…” 医生厉声批评道,“那你还撒谎,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啊。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啊!” 医生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庄飞,说道,“你替她作证,真不知道你是害她还是帮她。” 医生和熊琴的一番话让庄飞瞠目结舌,他那天早上明明看到了床单上的一抹红啊!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庄飞拉着肖燕走出房间,在门外候着,医生还在详细的询问着,只听熊琴又道出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我还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 此刻,庄飞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熊琴太能掩饰伪装了。好在肖燕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没有造成更多的遗憾,同时,他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母亲沈梅,不仅一眼看出了熊琴的心机,还不费吹灰之力帮他挽留下了肖燕。 他看了看肖燕,把肖燕的揽到自己怀里,真诚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肖燕拍拍庄飞的后背,温和的说道,“阿姨分析得对,你不可能同她发生什么事儿,你没有对不起我…” 等到熊琴做完手术,把她送到家后,庄飞和肖燕这才离开,二人刚踏出熊琴家门,熊琴便分别拨通了自己哥哥熊豹和情人彭松的电话,电话里头,熊琴对着彭松哭成了泪人,抽泣着说道,“我们孩子没有了…” 彭松诧异的问到,“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没有了呢?” 熊琴又是一阵抽泣,隔了好半天她才哽咽着道出几个字,“都是肖燕和庄飞害得…” 彭松本来对孩子的有无不是很在意,可这段时间与熊琴相处下来,仿佛动了几分真情,听到庄飞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说道,“他怎么害你的?告诉我,我去替你出这口恶气。” 熊琴要的就是彭松这句话,她沉默片刻,哭着说道,“庄飞他女朋友肖燕踢了我一脚。” 彭松质疑道,“是你去招惹了庄飞吧,否则,无缘无故肖燕怎么可能会踢你呢?” “松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已经够悲惨了,庄飞妈妈一上午去了公司,然后找肖燕谈了片刻,莫名其妙的就把我开除了,我现在怀着身孕,照理说他们是不能开除孕妇的,但是,我都快做妈妈了,便不想与他们计较,我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谁知道肖燕还追到楼下踢我一脚,给我一巴掌…” 说到这里,熊琴再次哭成了泪人,难以再往下说。 彭松恶狠狠的说道,“他妈的,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你等着,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熊琴心想,得再激将一下彭松,否则不足以让他动真格的,毕竟她很清楚,彭松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并不在意。现在流产了,也许正和他的意。 熊琴又说道,“她打我的时候,情急之下,我有提到过你的酒吧,可是,可是她说天王老子去找她也没用,庄飞是庄氏集团的公子,肖燕是庄氏集团未来的儿媳妇,你动不了他们的,这事儿还是算了吧,只能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你千万别去自讨没趣。” 彭松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正面和庄氏集团抗衡,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又何须正面与之交锋呢!他怒目切齿的说道,“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横的人,等着,老子今晚就找人去替你教训她们。” 熊豹听完熊琴的遭遇,同样是气不打一处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欺负,即使自己不爱这个妹妹,但,终归是不能让外人来欺负她呀。 彭松对熊豹说道,“你带上几个弟兄,去蹲点守着,一定要给他们一些苦头吃,但是不要闹出人命。” 第一百二十章 肉搏 肖燕迫不及待的想把今日的事情告诉苗苗,二人晚上约在餐厅碰面。不料早已经被人盯上。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苗苗尤为谨慎,席间,她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陌生男子时不时的注视着自己和肖燕,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赶紧给自己新来的助理小帅发去位置,让他立马来接自己。 发完消息,苗苗和肖燕旁若无事的继续聊着,两人时而愤慨,时而消沉,时而兴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躲在暗处的熊豹有些着急了,“这两个娘们儿还要吃多久呢?老子腿都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餐厅外面监视的兄弟打去电话。 “大哥,她们还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恐怕还要等一会儿。” 熊豹粗犷的说道,“那我还是在这边等着,等她们出来了赶紧给我打电话,你千万不要暴露,先跟着她们,一定要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动手,否则,我们又得进狱里了。” “好的,知道了大哥,放心吧。” 餐厅里,肖燕冲着苗苗说道,“我吃饱了,要不我们走吧,今晚去我家里继续聊,咱俩很久没聊天了。” 苗苗大声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多聊一会儿吧,明天要上班,我就不去你家里了。”一边说着,苗苗一边给肖燕发去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担忧被人盯上,等着助理来了再走。 肖燕这才后知后觉的冲着苗苗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再聊一会儿吧。今天太晚了,我叫庄飞来接我,你让胡朗来接你吧。” “狼叔近日很忙,他的助理离开了,新助理还需要磨合培养,最近有个案子很棘手,很多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我就不耽误他的工作了,免得他为我分了心…”苗苗说道。 “好吧,那你得注意安全…” 说罢,苗苗的助理小帅已经到餐厅楼下,给苗苗发来一个消息,苗苗向窗外看看,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小帅,她对肖燕说到,“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直接把你送回家,你让庄飞去你家里等你吧,免得路上错过。” 当苗苗和肖燕走到小帅车上时,监视的人赶紧给熊豹发去消息,把车牌号和车上几个人一一向熊豹汇报一通。 熊豹带着几个人赶紧行动起来,这次一定要给他们好看,上次有胡朗在,这次熊豹为了万无一失,专门多带了几个人,他今天有些失望的是,听说胡朗不在一起,倘若胡朗在一路,他今天可以一雪前耻。 小帅注视着后视镜,说道,“有车在跟着我们,需要甩开他们吗?” 苗苗说道,“不用甩开,既然跟了我们这么久,肯定是想在监控盲区对我们下手,他们一直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今晚是个机会,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对我们这么上心…” 肖燕有些不安的劝慰道,“苗苗,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们人少,他们万一人多怎么办,况且咱俩又不会打架,伤着可不好,还是绕开他们吧。” 苗苗拉起肖燕的手,安慰的说道,“我们等会儿走没有监控,但,派出所又很容易赶到的路,倘若他们真敢动手,我们便可以第一时间报警,是祸躲不过,能让警察出面介入调查,以后我们就要安全一些,总比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偷袭好…” 肖燕紧抿双唇,握紧苗苗的手,盯着苗苗点了点头,小帅说道,“对,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可不好,还不如主动引出他们…” 小帅选择了一条基本没有车辆经过的道路,那条路上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当车辆驶入这条路时,跟在后面的一辆车加速冲在了苗苗他们车辆前面,接着第二辆也冲在了前面,小帅有意减速让道。 前方两辆车并驾齐驱一小段,刹车一踩,挡住了苗苗他们的去路,小帅准备把车往后调头,发现后面两辆车也挡住了去路,四辆车里下来一群人,黑压压的向苗苗他们的车团团围住,苗苗见状赶紧让肖燕报警。 小帅立马下车,吼到,“这是做什么啊?” 一个声音从一辆车里悠悠传来,“不用伤及性命,打到他们断子绝孙就行…”车里的人正是熊豹,因为之前他与苗苗他们碰过面,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不便露面,所以只在车里发号施令。听他这声音,今日他是志在必得。 小帅故意说道,“我自问没有与人结下任何梁子,今日这般架势所为何事,可否先告知一二,能不动手我们便不动手,现在是法治社会,倘若觉得我们之间说不清楚也可以到法庭上去说个明白。” 说话间,只见一个黑影就冲了上来,接着接二连三的黑影冲上来,小帅快步冲上前,还没等到来人出手,他率先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人踢倒,背后一人冲上来,小帅轻松的一个过肩摔,将来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接着五六个人将小帅团团围住,正前方的来者一把抱住小帅头,一手将其头死死扣在腋窝底下,另一手握紧拳头正准备朝着小帅的头砸去,此时,小帅的腿被两人紧紧的抱住,手臂也被人抱住,整个人在人群堆里,被对方层层放手,无法伸展拳脚。 车里的肖燕和苗苗相互紧紧握着手,手心直冒汗,两人见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肖燕又拿起电话再次报警,那个幽幽的声音再次从对方车里传来,“去两个人把车上那两个女人抓下来,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标是那女人。” 小帅还在人群堆里苦苦挣扎,他用力抬起一只手,使出鹰爪功,一把向着扣住他头的人下身抓去,那人立马松开了手,捂住自己的下身在地上打滚。 接着,小帅采用刚才那人的方式,将抱住他大腿的一人脑袋扣住,用力几巴掌朝着那人脑瓜子拍去,那人赶紧松开手往地上趴下闪躲,小帅顺势膝盖往那人下身一跪,只听那人一声惨叫。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悉数被小帅打倒在地,他用的都是同样的招数,攻人要害,因为他必须速战速决,他很清楚苗苗她们那边有危险。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狼狈为奸 车外面几个男子用力的敲打车窗,拉扯车门,苗苗和肖燕两人在车上紧紧的拉住车门,庆幸今日这群恶徒没有带铁棍之类的工具,否则车窗早已经被敲碎了吧。 很快一阵警笛声想起,那群人连滚带爬的往自己车上跑,小帅眼明手快,展露拳脚之间截住几个人,车上坐着一直未下车的熊豹,听见警笛声,猛地一脚油门儿,撇下自己的兄弟,开车逃离。 逃离之时,他给彭松打去电话,说道,“大哥,我恐怕不能在帮助你了,有几个兄弟可能要被警察带走,肯定有人会把我说出去,我得躲避一阵子。” 彭松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说道,“兄弟,那我肯定也要出去避避风头…”彭松担忧的并不是今夜打架之事,而是担忧自己的致富之路被发现。 他不得不感叹,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搞不好自己的事业和未来也就败在了女人手里。想到这些,他怒火中烧,跑到熊琴的住所撒气。 听完彭松的抱怨和他的那些秘密,谁知熊琴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气急败坏,熊琴冷漠、嚣张的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我估计你也对付不了肖燕他们,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后半辈子本来就该待在监狱里面。” 彭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思议的说道,“熊琴,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因为替你和我们孩子报仇才弄成这样的吗?你这个婊子真没良心,当初不是因为你是个处女,老子真不至于真心待你落得如此田地。” 熊琴喃喃的说道,“呵呵,很多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吧,我就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你这样的渣男也配拥有女人的贞洁吗?” 彭松怒不可遏的一把拧起熊琴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臭婊子,老子今天就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居然把老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说着便挥起巴掌,“啪啪啪”的给了熊琴几个大耳光。 熊琴又发出呵呵一声长笑,她的白牙已经被牙龈渗出的鲜血染红,接着她有恃无恐的看向彭松,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熊琴说道,“倘若不是因为你彭松,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谁愿意做你的情人呀?长成这副模样不说,干的都是些人人公愤事儿…” 彭松被熊琴的言语和神情震惊,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向后退去,然后离开了熊琴的住所。开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活。 警察局里,做了部分笔录之后,苗苗他们才知道,原来今晚这些人是冲着肖燕而来,带头的熊豹已经逃离,庄飞拍着肖燕的后背,说到,“还好今晚有苗苗他们护送。” 肖燕诧异的说到,“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熊豹的人啊,他们为何要这样对我,这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警察同志调出熊豹的照片,肖燕和苗苗看了一眼,觉得非常面熟,沉思片刻之后,二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上次酒吧那个人。” 警察同志听到酒吧两字,又是一番盘问,苗苗和肖燕把上次在酒吧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两个警察同志面面相觑,说道,“这就是彭松的那家酒吧,倘若此事与彭松有关联,我们正好有合适的理由将他逮捕,到时候在慢慢将他背后大鱼引出…” 胡朗也赶到了警察局,他把她搂在怀中,说道,“你没伤着吧。” 苗苗说道,“还好今晚有小帅一路护送,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肖燕赞叹道,“太感谢小帅了,哇,看到一群人把小帅困住时,吓死我了。心想这下我们三个完蛋了…” 做完笔录已经是次日清晨,众人在警察局外面,看到了东升的太阳,他们冲着太阳的放下微微一笑,苗苗说道,“这次小帅用实践证明了实力,哈哈,一定给你涨工资…” 众人都哈哈大笑,胡朗说到,“有小帅做你的助理,这下我放心了。” 肖燕对胡朗说道,“不能因为有小帅你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啊。我这闺蜜别看到在外面风风火火,实则也有着一颗玻璃心的。” 庄飞也跟着肖燕附和道,“对呀,胡朗,你可要把我妹妹照顾好,否则,我这个做哥哥的第一个不同意…” 本来谈笑风生的苗苗,突然脸色一阴沉,冷冷的说到,“呵呵,我只有姐姐…” 胡朗笑着把苗苗搂得更紧了些,打破尴尬说道,“那是当然,我以后说话做事,定会顾忌我夫人的感受…” 小帅一路不言不语,终于开口说道,“学了十几年的武术,没想到在法治社会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胡朗感叹道,“人心有阴暗面、社会有阴暗面,法律和武术都有存在的必要性,武术和法律都能自保,也都能守护正义,倘若各个都能遵纪守法,那时候可能武术和法律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熊琴一个人在家呆着心烦意乱,她想到了秦川,她得找秦川商量对策,否则警察查到自己头上时,自己说错话了怎么办,自己这么年轻,可不想在监狱度过。 因为熊琴刚刚做完流产手术,她把秦川约到了自己家里,秦川斜视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熊琴,问到,“你是要请我做你的律师吗?我的收费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高,所以,你简单清楚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阐述一边,节省时间就是帮你节省钱。” 熊琴问到,“说吧,你的咨询费是多少钱一个小时?” 秦川把玩儿着自己的手指甲,慢悠悠的说道,“一个小时的咨询费五百元人民币,其他费用另外计算。” 熊琴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秦川,说道,“这是一万块,先买你二十个小时…” 秦川轻藐一眼熊琴,说道,“我每天的工作时间没有那么长,所以不会收你这么多钱。况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我的时间,给你两个小时,说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慌乱 熊琴把自己设计害苗苗和肖燕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川,希望秦川能在法律上给自己提供帮助。秦川被眼前这个外表纯真、内心却一直想取人性命的女孩子震惊了。 秦川一直把苗苗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有这么一个人对付苗苗,岂不大快人心。秦川琢磨片刻,熊琴现在还真不能进监狱。她开口问道,“你哥哥熊豹和彭松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现在顾不了他们,只求自保。” 秦川提醒道,“倘若你不顾忌他们,这二人被抓后,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供出你才是幕后想害肖燕和苗苗的人。” 熊琴低下头,沉思片刻,“这样看我必须稳住他们二人,可是,我已经激怒彭松了。” 秦川感叹一句,“说你聪明,你却有点傻,说你傻吧,你却能对付很多聪明人,你得与你哥哥他们取得联系,万一被警察抓了,让他们不要把你拉下水,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 秦川离开之后,熊琴赶紧给熊豹和彭松联系,可电话早已经关机,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时候,她的电话突然想起,是她曾经帮忙送过货的力哥。 “我是力哥,彭松和你哥哥熊豹现在在我这里,他们二人目前不方便露面,有一批货要得急,还得麻烦你去帮忙取出来,送到曾经交接的地方。” 熊琴听见力哥的话,内心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愁找不到人,马上就有消息来了。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这次她一定得帮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她赶紧冲着电话那头的力哥说道,“好的,好的,你告诉我那批货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取回来,您看什么时候给您送过去?” 力哥说道,“货在彭松的酒吧…货要得急,肯定越快越好,不过,你去取货的时候小心一些,听说彭松惹了事儿,有可能被警察盯上了。倘若发现异常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安排他们二人离开。” 熊琴连连答应道,“好,放心吧力哥,我一定帮你把货送到…” 挂断电话,熊琴急急忙忙的装扮一番,朝着酒吧走去。 今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熊琴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她两步一停留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很多弯路,终于到达了酒吧。 熊琴拿到货后,一刻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往力哥那里赶路,路上她给秦川打去电话,把力哥让她送货的事儿告诉了秦川,秦川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赶紧阻止了她。 她犹豫很久,选择相信了秦川,毕竟秦川知道自己的事儿后,她没有报警,算是和自己同一条船上的人,秦川来到熊琴住所查看货物,看完货物之后,她惊讶的说到,“以前你给他们送过这个东西?” 熊琴点头道,“是的,送过几次。” “完了,我真帮不了你了。这是冰du,你早就被他们拖下水了。” 听完秦川的话,熊琴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我呢?”片刻后,熊琴突然跪在秦川面前乞求着,“你那么聪明,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我会给你钱的…” 秦川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个扫把星,有可能把自己拖下水,自己是名懂法的律师,一定得想法规避包庇、知情不报等情况。她对熊琴说道,“你去自首。” “我不要坐牢,我这么年轻,我并没有对肖燕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送货也是被彭松骗了…” 秦川见熊琴情绪激动,赶紧上前握住熊琴的肩膀,说道,“你冷静一点,我还没说完,你去自首,然后把彭松和力哥他们的事儿说出来,戴罪立功,你自己也说了,你没有对苗苗她们造成多大伤害,所以法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到时候我会做你的辩护律师。” 熊琴泪眼汪汪的看向秦川,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戴罪立功真的就没事儿了吗?” “我会尽量替你做无罪辩护,但,你得按照我说的去自首…” 秦川交代完,匆匆离开熊琴住所,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按照自己交代的去自首。秦川思前想后,她决定把这件事儿告诉王超律师,毕竟自己现在是他的助理,他应该会替自己出出主意。 王超此时正在接李总打过来的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总,这次事件涉及很广,你很清楚,对方的代理人是胡朗,他是警察转行做律师的,此事他应该掌握了很多证据。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无法出庭做对方的代理人。” …… 王超挂断电话叹息一声,给秦川回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秦川便说道,“王律,我这边可能遇到一些麻烦事儿了…”接着她把熊琴的事儿向王超讲诉了一遍。 王超听完一阵沉默,很久、很久王超才说道,“李总那个案子,材料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川毫不犹豫的说道,“准备好了,那个案子我觉得胜诉非常大,毕竟证人都是偏向我们当事人这方,左邻右舍对我们当事人的印象都非常好。这个案子我觉得不用担心…” 王超沉重的说道,“你跟了胡朗那么久,你还是不了解他,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我今天去了一趟当事人住处,左邻右舍的人开始拒绝回答有关当事人的问题了,肯定是他们知道了些蛛丝马迹,倘若他们都知道了,难道胡朗还会不知道吗?” “那怎么办呀?那个案子的输赢决定着咱们律所的未来啊!我刚来这边不久,不会又要面临失业吧。呵呵…” 王超喃喃的说道,“这个官司不只是关系到我们律所的未来,也关系到我们两人的未来,你知道李总他们干的每一件事儿,都是惨绝人寰、人人得而诛之的事儿,倘若这些事儿被公之于众,舆论会怎么评价我们?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所以,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秦川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有这么严重吗?我们只是个律师,为我们的当事人排忧解难是我们的本分。” 王超说道,“群众可不会听你的这套说辞,他们只会给你谈道德、良知…” 亡命天涯 王超律师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来回踱步,除了不让胡朗出庭做对方的代理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可,这个想法他不能告诉秦川,毕竟秦川跟了胡朗很长时间,况且自己对秦川的了解并不深… 秦川见王超半晌没有任何反应,再次问道,“王律,熊琴这个案子你认为怎么处理比较好呢?请给我一点建议。” 王超迟疑道,“啊?熊琴是谁呀?什么案子呀?”原来王超一直在琢磨自己的事儿,根本没有认真听秦川讲诉熊琴的事儿,秦川只好再讲诉了一遍。 这一次,王超听得特别认真,当他听见由于熊琴报复肖燕和苗苗,让其哥哥熊豹带人聚众斗殴,由此造成彭松和熊豹等人开启逃亡生活时,王超律师仿佛看见了曙光,既然有逃犯针对胡朗的老婆,那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秦川说道,“容我想想…” 挂断电话后,王超律师轻叹一声,坐下沉思半晌,胡朗毕竟是自己的同学,自己又是一名职业律师,这可真不好办事,他闭上眼睛,突然又猛地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心不狠,站不稳…” 王超赶紧通知秦川想办法阻止熊琴去自首,他委婉的说到,“人心难测,万一熊琴去自首,把你知情不报、包庇、出谋划策等一并向警察交代了,那时候可不好办事了。你想办法把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去,后面的事情根据情况再做打算。” 秦川一听,觉得王超律师为自己考虑得周到,她赶紧打电话阻止熊琴,并连夜把熊琴送去了她认为最偏远、群众法律意识和安全意识最淡薄、对熊琴最安全的铁杆山上。 而力哥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熊琴,熊琴只好撒谎道,“好像自己被跟踪了,所以不能送货过去了。” 听见被人盯上这句话,力哥、彭松和熊豹等人惶恐不安,几人商量着赶紧出国避风头。力哥说道,“倘若真的已经被人盯上,我们最多走到机场便会被捕。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等待警察放松警惕之后再出国。” 正当几人焦头烂额,不知何去何从时,熊琴却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紧急避难的隐秘之地,当熊琴把自己所处的地理位子和环境描述发给他们时,这几人决定立马赶往铁杆山。 就这样,宁静贫困的铁杆山上,那一夜来了一群不明来历的有钱人,从此便不再宁静… 其实,上次胡郎律所组织法律下乡活动结束,离开铁杆山后,苗苗一直在支助山上小马平的生活,每周都会视频通话关注小马平的现状。 这天,苗苗正在和小马平视频,发现视频里面很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问小马平,“马平,你们村里去了其他人呀?我好像看到有个很漂亮的姐姐。” 小马平高兴的跑到熊琴对面,把摄像头对准熊琴晃悠了两下,苗苗赶紧挂断了视频,因为她看到了熊琴、熊豹和彭松等人,直到这时候,苗苗才知道上次在酒吧同他们打架的熊豹和熊琴认识。并且酒吧的老板也是他们一伙的人。 苗苗心想:这些人自己和肖燕从未接触过,第一次在酒吧遇见熊豹的时候,他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和肖燕来找茬的。自己和肖燕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他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和肖燕,看来此事与熊琴脱不了干系。她赶紧给小马平打电话仔细询问一番,然后又对小马平进行了一番叮嘱。 挂断电话之后,苗苗赶紧报了警,警察立马连线当地警局,即刻出动队伍前往抓捕… 铁杆山上的那群不速之客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他们发现小马平给人视频后,立马引起了重视,彭松偷偷跟上小马平,听见了小马平和苗苗的所有对话,他立马通知所有人,赶紧躲进森林里。 当警察赶到铁杆山上时,所有的逃犯已经不见了踪迹,这里山高树茂,人少根本不敢进入丛林搜山。 这群人躲在森林里面不敢说话、不敢生火做饭,慢慢的,天色暗下去,这里海拔高,夜晚森林里的温度越来越低,饥寒交迫的这群亡命之徒开始起了内讧。 力哥愤怒的说道,“他妈的,来这么个鬼地方,不冷死都会被饿死,还有这么多野生动物,体力耗尽之后,别说想从警察眼皮底下逃脱,我看,遇上野生动物我们都无法抵挡。”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大家把矛头对准了熊琴,七嘴八舌的说道,“女人真是坏事儿,我还以为真找到了什么安全的地方呢,看来,我们都要被这娘们给害了。” “是呀,这娘们是不是奸细都说不准…” 熊琴不敢为自己辩驳,她已经筋疲力尽,做了流产手术后,便开始了她的悲剧人生,好在这一路有她哥哥熊豹关照,熊豹瞪着眼睛吼到,“你们几个说啥呢?信不信老子收拾你们,熊琴也是好心帮我们,她是被你们拖下水的,否则她也不需要同我们一起逃亡…” 彭松听完这话,指着熊豹厉声说道,“熊豹,你这话什么意思?到底谁把谁拖下水的?如果不是熊琴在外面惹事儿,找我们兄弟帮她出气,我们会被警察盯上吗?” 这时候,这群亡命之徒争红了眼,熊豹毫不示弱的冲着彭松低吼到,“你别不承认,如果不是你他妈的让熊琴做情人、送bing毒,她会沦落到此吗?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被你这个畜生糟蹋了…” 彭松听完这话,瞪圆了红眼睛,一边朝着熊豹抡起拳头,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不长眼的东西,不是老子给你提供落脚点,你恐怕早就进监狱了…” 熊豹也抡起了拳头,说道,“不是你他娘的那晚敲诈我们二十万元,我们需要你提供落脚点吗?二十万足够我们找个好的落脚点,也不至于走上一条不归路…” 熊琴赶紧拦住自己的哥哥熊豹,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同这帮人动手,自己兄妹俩都得吃亏,力哥也赶紧呵斥道,“都住手,瞧你们这点出息,外面的对付不了,自己人跟自己人动起手来了。有本事出去和警察拼命,别在这里给我逞英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所有人都已经熟睡后,熊琴借着月光窸窸窣窣的朝着森林更深处爬去,她确定已经远离了那群亡命之徒,这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她回头一看,一个人影在她身后,吓得熊琴一下子坐到地上,惊恐万分,连连后退着说道,“我,我来方便,上厕所方便的…” 这时候那个黑影开口道,“嘘,小声一点…” 听见熊豹的声音,熊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低声说道,“哥,你跟着我干嘛?还以为是彭松他们,吓我一跳。” “跟着你当然保护你呀。大晚上森林里面多危险,一个人别到处乱跑。” 不知道此刻熊豹说的是否是真心话,熊琴此刻感动不已,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她沉默片刻,细声说道,“哥,我不想跟着彭松他们一起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尽头呀?” 熊豹赶紧提醒道,“嘘,小声一点,被人跟上就完蛋了,你打算怎么办?” 兄妹两商量许久,决定给秦川联系,再经秦川推荐,联系上了王超律师,王超心里盘算着,说道,“我可以帮你们兄妹两,但是你们必须帮我办一件事儿…” 熊豹非常爽快的应下了王超,他心想:反正自己和妹妹都已经走投无路,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暂且相信王超一次,也许他真能帮助自己和妹妹摆脱困境呢。 于是,熊豹和王超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两人相约见面详谈。可是在这森林里,熊豹和熊琴已经筋疲力尽,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摆脱现实的困境。 当熊豹九死一生赶到约定地点,此地虽然是偏远的边缘地带,但,王律师还是精心乔庄打扮了一番,王律师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需要你跟踪车牌号为xxxx黑色轿车,最近这辆车的车主会去n山办事,到时候你只需要对他车子稍微做一下手脚…” 熊豹吃惊道,“王律师,你这是要取人性命吗?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干过打家劫舍的事儿,干过其他违法犯罪的事儿,可是从来未曾真正想要取人性命呀!” 王律师冷冷道,“你这时候倒是心慈手软了,你能帮我办好此事儿,我便能助你兄妹出国。倘若办不好,等待你兄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熊豹沉思片刻,道,“倘若我办好此事,你反悔了怎么办?你又如何助我兄妹二人?我二人出国后身无分文又,还不如在监狱里,至少不会饿肚子。” “我只是个中间人,你办好此事儿后,上家自然会给你兄妹一笔钱,助你们偷渡出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这是你们唯一获取自由的机会。” 熊豹再次疑惑的问道,“我想知道这个车主是谁?” “告诉你也无法,他是你我的共同敌人---胡朗。” …… 清晨,苗苗如往常一样起床梳洗,她在洗手间梳洗时,她的爽肤水瓶子突然掉落,砸在洗手台上,瓶子瞬间碎裂,苗苗大惊失色,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胡朗赶紧跑来瞧个究竟。 苗苗惊魂未定的看向胡朗,嘤嘤切切的说道,“我的爽肤水瓶子碎了。” 胡朗赶紧问道,“没划到你吧?”苗苗摇摇头。 “没事儿,只要没伤着你就没事儿。”胡朗安慰道。 可,苗苗总感觉心神不灵,她知道胡朗今日要走n山,今日正值下雨,山路弯道多、路滑,苗苗赖在胡朗怀里不想放开他,胡朗像哄孩子一般说道,“宝贝儿,我得赶时间,你乖乖等我回来。” 苗苗终于松开胡朗,她拿过胡朗手里的领带,帮胡朗戴上领带,然后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默默的沉思着,半晌,她终于放开胡朗,把他送到门外。 望着远去的轿车,苗苗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在心里默念道:“狼叔!开车注意点,山路弯道多,别开太快!” 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终于,再也看不见狼叔的车影,苗苗蹲下身,伤心地抽泣起来。 苗苗走进屋里,她迟疑很久,走进了狼叔的书房,她看到狼叔写的日记和工作情况,上面记录着狼叔对苗苗的思念和那件案子的准备情况,其中还有和秋月在宾馆里的谈话内容。 苗苗看得目瞪口呆两眼发直,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不舒服,想他回家。” …… 晚上,狼叔还没回家,苗苗习惯地打开电视。突然,她僵住了,电视里正在播报的一则新闻使她不寒而栗:“今天,一辆车牌号为xxxx的黑色小轿车在n山的一个急弯处不慎坠落山崖,车主在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身亡。目前,事故正在调查中。” 苗苗傻了,一种锥心刺骨的痛向她袭来,因为那是狼叔的车牌号啊! 苗苗在心里呐喊:“狼叔,狼叔,这不是真的,早上出门儿的时候还好好的,狼叔,你等着我,我爱你!我爱你……”然而,苗苗知道,一切都太晚了,而今说什么都是徒劳! 窗外,夜风轻拂,夜色正浓。苗苗不顾一切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她要去医院见狼叔最后一面。 太平间里,狼叔静静地躺在停尸床上,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死了。苗苗静静地垂首而立,她那哀哀的悲哭声在空旷的太平间里显得特别响亮。 太平间外,熊豹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掏出手机,低声说道:“王律师,你放心,你交代的事儿已经办理好!” 而他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吗?他担心的事儿是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 熊豹回头时,他看见的竟然是胡朗,他想:自己一定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出现幻觉。 可是,胡朗身后的警察走上前说道,“你妹妹和你的同伴已经被捕,王律师想害胡律师,可,遇上之前的仇家围追,所以,他开着胡朗的车在逃跑过程中落入山崖,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走吧。” 太平间里,一个声音响起,“傻瓜,你那么胆小,居然一个人跑来太平间。”苗苗似乎听见狼叔的声音,她感觉一双手正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又感觉被人紧紧搂在怀中,让她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