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枢司》 第一章 教官 秋日的蝉用尽最后的力气聒噪的喧嚣着,华城紫荆山上的枫叶慵懒的抖动,似乎是养精蓄锐等待绽放那耀眼的红。培训部大楼前柳树婀娜摆动的身姿,装点得这座肃穆的青灰色三层石构建筑略微透出那么一丝人性的滋味。 昏暗的阶梯教室内,反光式投影机沙沙的响着,咔嗒声中,一张张老胶片被投射在黑板左侧的投影幕上。物证照片、简报、庭审记录,逐一呈现给台下的56名学员。 谢伯德是青州的一位著名外科医生,十七年前新历594年7月4日因涉嫌棒杀其已有身孕的妻子谢李蔓茵而被捕。他自称无辜,其妻之死乃是外人入室将其击昏后所造成。此案公开后,立刻引起全国和地方各媒体的极大关注,有关评论和报道随即铺天盖地而来。(注:若干年后,谢伯德的辩护律师向联邦最高法院提交了五卷载有倾向性内容的剪报,以作为谢伯德受公平审判权利被侵害的证据。) 谢伯德被控犯有二级谋杀罪,一审因证据不齐受驳回。检方、警方不遗余力的继续调查起诉,在获得联邦法院重审之前,谢伯德已在警署看守所里度过了1年。596年,谢伯德案件被重新审理,他被无罪释放。 最高法院把审判前和审判中关于本案的媒体报道形容为“乱哄哄的疯人院”,宣判谢伯德无罪的大法官李道临代表法庭陈述意见时说道:“一个负责任的新闻界常常被看作是有效司法管理的助手,特别是在刑事案件领域。……从这个案子,我们看出对于未决案件的不公正和有偏见的新闻报道越来越多了。正当程序要求被告人接受不受外界影响的公正的陪审团的审判。考虑到现代传播媒介的普遍性和从陪审员的头脑中抹去存在偏见的舆论的难度,审判法院应该采取有力措施保障被告人的权利,受理上诉的法院有义务独立地对该案件的情况做出评价。 当然,这并不是要禁止新闻界报道在法庭中发生的事情。……法院必须根据法律原则和规则来保障他们的审理程序不受外界干扰而存在偏颇。不管是检察官、被告律师、被告人、证人、法院的工作人员,还是警察都不能破坏这种职能。律师和新闻界在信息方面的合作,会影响刑事审判的公正性,不仅应该受到规制,而且应该受到责备和法庭纪律的处罚。” 此案在当时轰动一时,半个联邦的新闻机构、罪案专家、律师、检察官纷纷发表评论。由于属于地方级普通凶杀案,案件由临淄地方警署最早负责调查起诉。最早李氏尸体的由管家周良发现,时间为晚上9点17分,女佣胡杏儿、谢伯德的小妾宋氏、丁四等几个下人最先赶到现场。 证言记录谢伯德当时“昏迷”于寝室外房,头朝寝室,趴伏于地,后脑处有钝器击伤。李氏半身趴在床外,头部受类似棍棒重击损伤三处,均为致死性伤害,胎儿满7个月,一尸双命。 床帷,地面均有蹦溅式血滴,床榻处凝固血液近三升,估计死亡时间为晚7点半至点8点半之间。疑似凶器为一根油漆木棒,被丢在寝室门口,也就是房门与昏迷的谢伯德之间。之所以称之为疑似凶器,是因为木棒上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即使在目前最高倍三十倍显微镜下也无法确定血迹残留,现场也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相关清洗或是擦拭过血迹的遗留物,近年开始采用指纹采集技术那时候也还没有广泛应用,因此当地警署只能作为11号疑似证物封存。 人证方面,管家、女佣、下人均证明除谢伯德外,7点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人上过二楼主人房,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主人房窗户敞开,但未发现明显攀爬痕迹。谢府内大量铺设了短绒地毯,没有找到任何疑似脚印。所有亲友均反映,李氏出身富户诗书传家,性子温婉,与人为善,对待偏房及下人都很和善,怀孕2月之后极少出门,社会关系极其简单,找不到其他仇杀可能。房内物品摆放整齐,不存在盗窃作案的嫌疑。 因此在没有任何人证、有效物证的情况下,孕妇谋杀案唯一的嫌疑人指向了昏迷在外房的谢伯德医生。 谢伯德医生事发时42岁,出身军功世家,20岁毕业于东部步兵士官学校军医科,在陆军服役十年,参与了38年前的西部战争,服役5年因腿伤退役,年仅26岁就撑起了手杖。凭借服役期间练就的外伤骨科手术能力,迅速成为了当地名医。谢医生性格直爽,博学文雅,在上流社会极受尊重,在骨科,妇科手术中多项开创获得卫生局奖励,被誉为医学天才,极被看好政治前途。 唯一可被称为污点的,就是和多位贵妇人保持着秘密关系,也是青州高档夜总会、妓馆的常客。当然,在当今上层社会开放的风气中,这种半公开的秘密也不如何称为问题,顶多是私德小亏。34岁迎娶济南大族20岁的李氏二小姐入门被传为美谈,夫妻感情一直不错,只是婚后多年不得生育,因此在39岁为生子纳自己的秘书宋氏为妾,前后也没传出关于夫妻不和的传闻。李氏怀孕之后更是对妻子关照呵护,养在宅中安胎,没有任何疑点。 这样一个缺乏任何直接证据的案件在当年,却引起了整个媒体甚至半个青州的狂欢。警方为了调查目击证人公开了案情,寻求社会帮助。一时间沸反盈天,隐藏政敌,医学对手,绿帽老公们纷纷开始揭秘谢医生的隐藏狼性,匿名寡妇、青楼红牌、护士们讲解谢医生的各种性癖及心理问题,亲戚朋友起底谢医生性格秘密……律师观点、侦探意见、老检察官见解,一时间只要能和医生案挂钩,就能博得媒体的关注,真真假假的各种爆料消息见诸报端,甚至临淄路边随便拉上一个脚夫,都可以侃侃而谈说上半天自己的观点。案件侦破受到极大的影响。 少数派包括受害人家属坚称既然找不到谢医生杀妻的证据,就应该相信谢医生的供述,有人从窗口进入打晕了走向寝室的谢医生,并杀死了谢医生的妻子李氏。而多数派包括检方、警方认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谢医生的口供,既然找不到第三者出入的证据,谢府二层洋楼6米的窗口高度,不可能有人不留痕迹的侵入,谢府其他男性下人均被排除上过二楼,那么二楼唯一的生者谢医生就只能是凶手。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凶手残忍杀死了社会关系简单的李氏,导致一尸双命,却放过了有可能成为情杀或是仇杀目标的谢医生。 检方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两次将谢医生送上了法庭,其间谢医生已经被警署超期质押长达一年半不得假释。如此简陋的指控自然不可能通过陪审团的审议。但是奇怪的是谢医生在激烈的法庭辩论中却始终陷入深深自责般除了回答必要问题一言不发,不自辩、不抗诉。在终审大法官宣布无罪后,谢医生遣散下人与妾氏宋女士过起了深居简出的隐士生活,半年后在妻子李氏死亡的床上服毒自杀,留下耐人寻味的三个字遗书“我错了”。获得全部遗产的妾氏宋女士,也在一个月后悲伤过度,因病不治。 临淄“医生杀妻案”自此成为未结迷案。至今仍有各种司法解读和小说绘本解说。 “立正!” 随着门把手轻摆,门口的书记副官一声大喝。咣,整齐划一的跺脚起立声,56名士官生标枪般挺直了身体。灰色的作训服纤尘不染,一张张或年轻或深邃的脸微扬下颚,余光不闪的正视前方,又似乎有意无意的努力挺起胸前的勋带略表。 余不乐罕见的穿起了自己的中校节理服,手扶仪式剑目光从一张张脸庞上闪过,行至讲台中央微微颔首“稍息”。 示意临窗的同学拉开厚厚黑绒布蒙住的窗户。明亮的阳光洒进来,瞬间照亮了那一双双清亮中透出迷惑或是思索亦或是跃跃欲试的微眯的眼。 刷的一声,连同书记官,士官生们整齐的坐下。 余不乐肃然一喝“长官令”。 “忠诚!”57杆标枪再次挺立,这次还多出了捶胸军礼。 “校长令,侦查培训班全体学员,午课后5点,左校场集合,参加毕业授勋仪式。令毕。” “是,长官!” “稍息。” 余不乐满意的看了一下眼前的56名学员。联邦高校,民、政高校十六岁可以入考,军校需年满十八岁,眼前的高级培训学员,除了十几名应届优秀士官生,其他都是在籍培训官,从二十岁到四十岁都有。不过在教室里里,不分高低,统一佩戴的都是学员军章。 余不乐解下仪式剑挂在讲台的搭钩上,轻轻舒缓了一下领口的军纪扣,脸上浮现出惯见的微笑,开始了今天的毕业课。 “各位的论文我已经订正发还致各位手上。对于这宗十五年前悬案的调查,各位没有辜负高级学员的称号……” 毕业论文,余不乐指定的分析题目为十五年前,准确的讲是十七年前青州临淄城的这桩悬案。 “本次无命题短期论文,之所以只给各位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考察各位在短期内整理证据,分析事件的能力。收到有效论文56份,其中关于各种证据链分析的27份,凶手心理侧写的3份,舆论影响审判公正性评判分析的4份,谢伯德医生犯罪的可能性分析15份其中有罪无罪分别是8和7,庭审律师辩论分析的3份,陪审团组成对判案影响1份,现场勘查取证分析2份,还有最后1份是关于证物储藏与保管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余不乐微笑看了看台下的学员。“优秀论文四份,其余均为良。恭喜各位顺利毕业。” 瞬间教室内出现了讨论、询问的嗡鸣声,不到三秒又瞬息回归静谧。 余不乐很满意军事化管教的效果,继续道“本次论文成绩不纳入各位毕业考评成绩,我将根据各位的论文及综合表现,对各位的去向予以推荐。”嗡鸣声再起,旋即归于平静。 “还有半个小时,可以自由讨论。”余不乐抬手示意学生们落座。 “报告!老师,请问您是如何判断这起案件的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士官生起立首先发问。 余不乐知道蒋伟豪这个学员是青州警务出身,毫不奇怪他首先提问。微微一笑“疑案之所以是疑案,评判只存于你我心中。我记得你的论点,从谢伯德自杀反向推论,从遗书判断谢医生与李氏之死有必然联系。建议你与孙翊君、寒巧生、李茂林三位同学进行课后讨论,他们的观点与你相近或相反,从动机、证物、罪犯心理的角度进行了分析。” 蒋伟豪不甘的又期待的盯着余不乐“我会认真向他们请教,长官,我只是想知道您的观点。”顿了一下“家公参与了当年的调查,也是发起检方控诉的探长,他老人家致死都放不下此案!”声音中没有哀怨,没有渴求,只有淡淡的平静。 余不乐微微一凛,知道难以就此揭过,想起卷宗中老探长数十万字的侦查记录,不由一软微叹道“令公的手记我有幸拜读过,对于犯罪目的有过详尽的讨论,包括了情杀、遗产纠纷等等可能性的假设性调查”环顾了一下在座一张张英气勃勃的面孔“不知诸位有没有假设过凶手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个未出世的婴儿呢?自由讨论。” 哄的一声,教室里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吧,谢伯德流连花丛多年老来得子,一定有蹊跷。”有人洋洋自得。 “背景调查早就排除李氏婚外孕的可能,老谢对这个胎儿宝贝的不得了,不可能是别人的种。”有人马上反驳。 “杀婴儿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残忍的杀死李氏呢?”有人怀疑。 余不乐轻轻靠在讲台旁,微抿嘴角看着台下讨论中的学员。情妇上位啊,遗产纠纷啊,他人报复啊等等已有的未有的观点层层抛出,大家结合自己论文的观点热烈的讨论了起来。可是症结仍在于凶手如何侵入的二楼主人房,杀人凶器到底是不是那根神奇出现的木棒,这些老生常谈又未有定论的点上。倾向于谢伯德杀妻的观点,成为了绝对的少数派。蒋伟豪因为有外公的积累,陷入了沉沉的思忖之中。 第二章 秘密 当啷当啷,手摇下课铃声在楼道中响起,打破了课堂上热烈讨论的气氛。 最近刚刚解决了心理问题的余不乐心情略好,看着新一届毕业的学员,也是自己最后一批学生,他决定送上祝福: “今日是诸君在侦查培训班的最后一课,亦是鄙人在培训处的最后一课,上峰调令鄙人将另有任命,或许今后我们就是同僚。这里有句话与诸君共勉,犯罪者是艺术家、是创作者,做侦缉只是艺术的欣赏与评判者,通过油彩上的蛛丝马迹去还愿创作者的本心。艺术鉴赏的能力,来源于我们自我的修养,阅历、耐性、冷静、眼光,加上合理的推断。不要被你自己的本心,蒙蔽了你的双眼。祝各位‘长官’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余不乐整理了一下衣领,向着学生们鞠躬致意。 刷的一声,所有人起立,九十度鞠躬谢师。 “报告。”一声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一张花朵般清秀的脸面向着自己,阳光侧面洒在那张娇美的脸蛋上,两片极薄的唇微微张着,碎玉样洁白的牙齿闪着光,似精心裁剪过的眉色随略重,却清英的弯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毫不掩饰着喜欢与崇拜的光芒,在长长的俏皮睫毛映衬下闪烁。余不乐不免有点头疼了,虽然也包含了一丝被更多双美丽眼光锁定的小小自得,无奈示意对方发言。 林臻娜笔挺的俏立,毫不收敛军装包裹的翘挺,目光灼灼的盯着余不乐深邃的眼,“不知长官可否透露去向?十三期模范学员林臻娜申请追随长官。” “绝密。”头疼似乎加重了几分,余不乐也清楚所谓绝密,在林氏天才小公主的面前根本起不到丝毫遮掩作用。阻止了对方继续发问“班长林至果!” “到!” “整理队列,跑步前往左校场集合。全体都有,立正。” “忠诚。”标枪再次挺立,包含了一个或数个不甘的身影。 看到蒋伟豪注目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余不乐知道他是想问凶手是如何奇迹般的进入谢府的。没有回答,余不乐只是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句,我也可以。 余不乐悄然离开了学校,没有参加今日的毕业式及晚会。校长那边已经特批,明日往调查局华城总局报道,可以请假离开。 坐在四轮马车上,余不乐略微迷茫的望着路边的风景。从中央警校到家里需要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军警这种特殊部队的培训学校,自然不会建于闹市之中,可是车程一个半小时,仍不免让他有些许的不耐。北戍卫营下午操练的口号声隐隐随风飘来,马蹄铁踏在首都圈新铺就的沥青石道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他不仅微嘻,这个世界尽管有种种不谐,无法解释之处,但终究有些人是独特的,是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的,比如他自己,又或者他的——老师——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别人的秘密或者私密,或者肮脏,或者隐藏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小罪恶,但是终不及自己这般惊世骇俗吧。余不乐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忘不掉那双隐藏在蒙面巾后的双眼。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明亮凶戾又蕴含着悲悯,也许是自己独自跪在父母墓前那份凄苦,勾起了对方的怜惜,至今他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眼中杀意的挣扎。最终他成了自己的师傅,留给了自己一个娟册,叮嘱自己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之后,拖着无数翻卷刀口的身体消失在树林中。那一道道泛白的刀口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血液渗出。 后来自己成年后多方调查,才隐晦的得知,师傅三天前在一个营上千人的包围中居然独自杀死了城卫军一个少将,力透重围杀了出来,其武力已经不能用正常人形容。 短暂的交谈中,或者应该说是师傅叮嘱,自己点头答应的短暂交流中,师傅交代了自己三件事。第一,隐瞒自己的惩戒者身份,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第二,寻找并监视执法者,规范执法者的行为,防止执法者做出危害人类的决议;第三,找到拯救者的传承,揭开世界的真相。 余不乐不免又觉得头疼了起来。这三件事,他调查十多年,至今毫无头绪。惩戒者、执法者、拯救者,怎么听着都像是宗教里的称号。可是翻遍军、政、警、史的资料,也找不到任何相关这三类人的记载。 有别于这个不负责任的惩戒师傅,自己的另一位老师吴敬中先生倒是亦父亦师,因为和父亲的朋友关系,悉心将自己教导多年,培养成今天的余不乐。 路灯亮起,昏黄的路灯下,城西火车的汽笛声打断了余不乐的沉思。只是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起来。马车逐渐靠近了学府路的白色三层小楼,老管家周伯已经在门廊处恭候。学院的马车,周伯自然会打点。余不乐活动了一下略微酸麻的双腿,走进了父母遗留给自己的这座教授官邸。 周伯从后面赶了上来,接过了仪式刀和余不乐脱下的军礼服外套“少爷,请用饭吧。王婆做了你爱吃的鱼汤。” “周伯,说了多少次了,这些事情就不用您来做了。” “少爷,我这也是活动一下,再不多动动,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入土咯。” “哪的话,您老才六十,至少还有三十年清福要享。” 周伯玩味的望着余不乐“六十啦,再不抱孙子可就抱不动咯。”看着余不乐气结的脸,没有继续调侃自己看大的小少爷“军部的人今天下午送来了派遣令还有新制服,等下少爷试一下,统一定制款的,合不得身,小玲珑下午已经给你改了。西郊农庄上今天来府里报入账了,一切都好,老马知道少爷调动工作,特地让他家里的送了些新茶,带去新办公室里备着。还准备了些手信,换了新衙门,礼数上也不能短了些个。新配的……” “周伯……鱼汤要凉了,先让少爷吃饭吧。”撒娇声中,一个穿着黑色女仆裙的机灵少女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诶呦你慢点,一点都没规矩。给家主汇报一日情况是我们的本分。你这样疯疯癫癫的,被旁的看了去小心掉了我们余府的脸面。明天起系上绑带走路一周。”周伯语气严厉,但是眼中到没有多苛责,反而是流露浓浓的含饴弄孙的欣慰。尽管知道少爷不会在意这些,老管家该说的话还是必须说。 “是,周伯。”小女仆屈膝施礼,恭敬的叫了声“少爷您回来了,快请用膳吧。盥洗水已经在餐厅备好了。”脚下却仍是快步走过来,毫无礼数的一手挽住余不乐,一手挽住了周管家。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轻灵的眼望着少爷,等着少爷问话。 “周伯,咱们家里不用在意这些。家里的事情您做主就好,我原就是不管的。玲珑,不要总是故意惹周伯生气,他要是真罚你,我可救不得。” “周伯才不舍得重罚我。何况也没有外人在呀。”余玲珑轻轻吐了吐小香舌,开始拉着二人往餐厅走。 “少爷,你的新制服针脚毛边我都重牵过了,断不会穿着不舒服。不过新制服没有旧军服好看,常服的西装已经照款式重新去做了,要是军装也能自己做就好了。不过少爷穿什么都帅,一会儿赶紧试试。”云雀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 “玲珑,今日的功课没耽误吧?” “放心吧少爷,学校的知识去年就已经跟少爷学完了,考试什么的比少爷的题简单多了。如果不是即使有少爷的推荐信也必须年满十八才能参加会考,我现在都已经是士官生了。”玲珑马上回话。 周伯笑着“少爷你就是太宠着这个丫头了,不去学些仆从礼仪,倒是从小学些公学,比旁的小户人家小姐还娇纵些。你还真打算让着丫头上大学不成?” “玲珑是从小跟着我长起来的……谁说仆籍就读不得大学了。就是读个博士咱家也供得。”余不乐尴尬的顿了一下,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略过。 “玲珑也就是遇着了少爷,不然说不得在哪个府里头给人当丫鬟做小呢。哪还有机会上学读书。将来我们家又要出个大学生咯。”周管家宠溺的摸了摸余玲珑的头顶。 余玲珑扭头看了看周伯,开心的说“不要,我就是要读军校,我要给少爷当秘书。” “你以为调查局是咱家开的啊?!且不说我又没有资格配秘书,就是配也不一定是我能指定人选的。”余不乐笑笑,一句不一定显得是如此不合时宜。 “那我就给你当副官。” 周管家轻咳了两声,餐厅到了,余玲珑知趣的放开了手臂。少爷管家固然对自己好,但是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前,再过放纵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规规矩矩引导少爷洗漱,拉开凳子侍候少爷落了座,走去了下手仆人护卫桌子自己该站的位置。 “行了,一起吃吧。都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 玲珑虽然是余不乐的贴身丫头,可是能上主桌配座的也只有周管家和奶妈罗嬷。自从老爷夫人离世,余不乐的正餐始终是由罗嬷一个人侍候,她又是小意谨慎刻板的人,虽不怎么严厉,却严守本分容不得府里坏了规矩。如果不是少爷成人后再三以家主身份要求,余不乐应似其他大族少爷,孤独的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吃饭才对。 余不乐小心的问了的罗嬷的安,每次说话奶妈都要恭谨的站起来回答,弄得他也好生没意思。其实他也知道奶妈的心思,家里总要有个世家的样子,周伯已经是和蔼可亲的主儿了,她这个地位最高的奶妈再不严肃起来,恐怕这余府早已成了他人餐后的笑谈了。 其实奶妈心底绝对是宽仁柔善的,不然也由不得自己一味“胡闹”,玲珑也不会是如今的性子,故作不知罢了。反倒是她对她自己的亲戚,确是始终盯得死死地,决不许丝毫沾染余家的产业,自己“一奶同胞”的哥哥,也早被送去部队戍边了。 “今儿收到了罗家哥哥部队的报告,他们部队解除防卫,已经开拔调还。哥哥应该是可以升迁了,升为尉官就是军官,母妈家里也可以入得军户,便是家里的旁支也得入公学接受公职教育,以后也可以为政为官了。”余不乐轻声对罗嬷讲述着。 罗嬷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餐食,又用了茶才笑笑回答“小乐啊,吃饭说话,小心噎着了岂不罪过。小远怎当得起你的哥哥,快别再这么说了,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我家坏了规矩。”叹了口气才又道“从军五年,能囫囵身子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哪敢再奢望别的。小乐,你可别动用关系帮他,毕竟都是以前老爷的关系,为了他活动当不起,当不起啊。”语气渐渐急迫了起来。 “没得。哥哥身手原就是极好的,战场积功晋升又哪有我的功劳。您这样说倒显得我没出力了。反倒落了我的不是。” “姆妈还没糊涂,还不是……唉,多喝点汤,庄里挑好的送来的,鱼子尽是肥美的。”罗嬷住口不再言语,又给余不乐填了一碗鱼汤。 第三章 修炼 秋雨说来就来,隐隐的雷声传来,大风裹挟着雨点拍在窗上啪啪作响。 巨大的卧床上,余不乐放下手边的书,又爬过身子打开了左侧的床头灯,靠在枕头上轻轻默数“九、八、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身影,抱着一个大大的白熊玩偶,泪汪汪的从门口钻了进来。 “少爷”少女怯生生的轻叫。 余不乐轻轻先开床左侧的被子“好了,不怕,哥哥在的。” 轻轻一声欢呼,玲珑的身体熟练地钻进的被窝里。拱了拱臀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习惯的拉过了余不乐的右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虽然已经习惯,余不乐还是难免有热血上冲的趋势,轻轻在心里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小丫头这是怎么长的,怎么忽然间就长成小妖精了呢。” “好了,不怕,哥哥在的。”又重复了一遍,一如十年前抱着那个雷云中目睹双亲惨死的孤女。 “丫头,十八了,明年就可以考大学了,还这么怕打雷,让我怎么放心你哦。” “少爷,玲珑早就不怕了,就是喜欢少爷抱着我睡。”少女回答的如此坦荡,反倒叫余不乐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您怎么还不收我入房,万一……万一将来少奶奶不喜欢我怎么办?”少女的声音略有一丝凄苦。 “不会的,我的玲珑这么可爱。不喜欢玲珑的人,又怎会入得了余府做少奶奶。”余不乐轻柔的安慰。 “可是先纳妾不是很正常吗?别人家少爷十四五岁就有陪房丫头了。”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知羞。什么都说得?” “我最喜欢少爷了,有什么不能说得。” “你还小呢,做了小又怎的考大学?” “少爷,我不小了,别家……” “第一,你不是别家的丫鬟,第二至少等你把功夫练成第六个姿势吧,半途而废将来可没法跟着少爷出去闯荡。” “嗯,少爷对我最好了,我已经练成第五式了。”玲珑的身子在余不乐身上轻轻蹭了蹭,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有事无事的又闲聊了几句,就此无言安心的睡去。 半夜两点的钟声刚刚响起,余不乐和玲珑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互相对视一眼,玲珑带着分享心上人秘密的愉悦笑容先爬了起来,无声的走进更衣室。转眼一个黑色紧身t恤,超短运动裤的马尾小美女拿着男士同样造型短裤,背心走了回来。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险些占了身材的三分之二,更糟糕的是丰满的上围明显里面没有任何遮挡,两个小凸点就那么辣眼睛的挺立着,配上天真纯洁的小脸,余不乐感觉自己要犯罪了。 玲珑毫不介意余不乐热辣辣的眼神,走到床头还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又原地单脚转了一圈儿,“少爷,今天真的不用我帮你换衣服吗?”说完还一脸天真的对着余不乐眨了眨眼。 看着余不乐郁闷无辜的眼神,玲珑莞尔一笑,“好啦,知道啦。我去准备洗澡水。”转身穿过更衣间,先走进了被改造出啦,占了足足四分之三的三层的练功房,去给练功房里隔出来的两个洗手间的浴盆,分别注上冷水。 余不乐磨蹭了几分钟,甚至被迫默背了几遍调查局的局规,才算是消掉了起床充盈的气血。换好运动服,来到了练功房。 两人共同的秘密,就是得自师傅的娟册上的一套神奇的功夫。说是一套功夫,其实是两套。自己不负责任的师傅留下的娟册上,开篇就是这套东西的九个小人图像。每个图像摆出了一个奇特的动作。 轻易可以得出两套功法动作的结论,是因为小人身上细密的画着一些红色和蓝色的线条。不同的是,红色的线条从左向右,自第一个小人开始线条逐渐复杂到第八个结束;而蓝色的线条字右往左逐渐繁复,到右数第七个小人结束。 至于娟册的后面部分,则是一套实战功夫。拳脚二十七式,刀法九式。前十八式,就是现在华国千锤百炼的军体拳。九式体拳,千锤百炼人人可学,几乎联邦人人掌握,属于强身健体,习武修身的基本拳法。 但是十到十八式这九式,则是军部秘而不宣,分别要到尉官、校官和将官才能掌握的。最后多出来的九式,则听都没听过。至于刀法,同样是军中秘传,但是也是同样的,只听说刀法到第六式,是高级将领才能学习的不传之密。自己手上这多出来的九拳三刀,如果泄露出去,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轰动,乃至血雨腥风。 谢家“哥哥”谢远就是从余不乐这儿多学了四式拳法,一招刀法,轻松的从一个普通义务兵拼杀成了尉官。曾经身为联邦高级顾问的父亲掌握到将级军体拳也绝不稀奇,传给自己奶娘的亲生子尉官级的体术,也算不得多严重的违制。在普通军功家族内部传播到少校级13式军体拳,不会受到联邦深究,再往上则会引起军警的关注,是否犯罪就在主官一念之间了。深通律法的余不乐自然能清楚的把握好尺度。 如果说师傅的身份是神秘,这本娟册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余不乐得到娟册后做了各种实验,也无法伤害到娟册的分毫,至今也无法检测出它的材质,难道是宗教宣称的神造之物不成? 想到师傅,余不乐不禁在内心吐槽“可恶的不负责的老头子!”虽然他从来不知道师傅是不是真的老。给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这样神奇的功法,既不许他询问别人,也没有半个字的指导,余不乐用了整整三年,才弄懂了红色线条的修练方法。 开始的时候,余不乐只是艰难的对照人像做出那些古怪的造型,掰头扭脚,把自己都快拧成麻花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做那些动作,除了对身体柔韧性大大增加,没有练出任何效果。直到有一次做第一个动作五心向天,因为半夜偷练,迷迷糊糊似睡未睡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在冥想中观想出眉心松果体处冰凉的气感,下意识按图推动时产生了修炼的效果。 其实余不乐以前也试图做过冥想啊,妄想的气感之类的修炼也是毫无结果。只有那一次因为动作足够的标准,红线区域的肌肉、皮肤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抖动,灵魂出窍似的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任身体抖动了十分钟才累得瘫倒在了练功房里。等到身体恢复过来,却出奇的发现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通透,余不乐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修行方法。 这些神奇的小人修炼出的并不是军体拳修炼到极致锻炼出的内气,而是通过姿势,控制自己的身体肌肉,去达到和外界能量的某种同步。这些能量是什么,余不乐也不知道,可能是微电流、电磁波或者是某种低频声波,这样告诉的同步肌肉颤动,似乎让自己身体内接收又或是产生了相应的能量,刺激了身体和头脑的发育。 搞不清原理,余不乐倒也不会过度纠结其原理,毕竟他能实实在在的感受的修炼的作用,完全是开发人体潜能刺激人体进化的功法。自从掌握了正确的修炼方法,自己的身体力量,耐力,敏捷度都获得了明显的提升,头脑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记忆力、观察力明显上升,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世界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个流动的图片,被存储于脑中,他不再需要记忆任何东西,只需要在脑海中调出相应的图片重新观察,就可以得出记忆中的一切细节。 自13岁起,他就成为了首都圈公认的天才,15岁获得了老师吴敬中先生的特别推荐,通过考试进入中央军官学校,18岁就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却意外选择了刑侦专业进修。令老师及军校大佬们扼腕叹息。20岁就获得了少校军衔留校任职,23岁成为中央军校最年轻的教授、军队最年轻的中校,却偏偏任教于警务部与中央军校合作的培训部侦缉科。 自十一岁找到方法后修炼了十四年,红色线条的第七个动作他已经完全练成,第八个动作却始终无法入门。余不乐猜测应该是自己的精神强度,或者是体内能量不足,还无法引起第八个动作能量的共振。所以倒也不太着急。 他心知如果这世上没有其他惩戒者存在,或是类似惩戒者的特殊武学,自己就应该是已知的巅峰武力了,虽然这种武力见不得光。他也尝试过再去修炼蓝色线条,但是蓝色线条观想出的燥热感觉与红色线条的清凉感觉格格不入,不但无法引起共振,反倒造成肌肉神经疲劳,至少练成第八个姿势之前肯定是不可能再学了。 至于当初为什么练了红色线条,则完全是一个意外。仅仅因为倒练蓝色线条第一个姿势,头肘撑地的倒立一字马,对于当年年纪尚幼的小男生来说,做起来实在是有点扯着蛋了,还要从足心开始观想,能不抽筋都不错了,即使去练估计也很难进入神游的空冥状态吧。 每个动作十分钟,两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做完第七个动作,浑身汗水有感觉通体冰凉的余不乐看了看已经在放松状态的余玲珑。玲珑的身体已经如同汗蒸,粉红透亮了,诱人的大长腿还在轻轻颤抖这。这种燥热的气息才爷们呀,从脚练起练出来就是大长腿,那要是让妹子从头练归于胸口……余不乐刻意猥琐的思考着。 刻意?是的,随着头脑的开发,尽管余不乐小心的伪装着,但是他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缺少人味。头脑几乎都是逻辑性的因果思维,几乎在说话之前他就可以判断出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尤其是对熟悉的人。从而也让他在社交中如鱼得水,几乎可以轻易结交任何人做朋友。然而几年之后,这种感觉却在逐步消失,因为别人的反应已经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他对他人的判断会出现失误,他过于理性的逻辑化思考,已经逐渐逐渐失去了对别人感性思维的正确认知,简单来说就是普通人已经达不到他推理反应的高度,反而让他无法正确做出判断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适,他在抛离这个社会,无法在其中获得同类感。 就好像走在路边有人对你说了句‘你好’,而你已经在思考十句话之后他问你的问题要如何回答才能不伤害他,又显得礼貌得体,而接下来又要如何拒绝的接下来的邀约。这样的交谈又岂有质量可言? 更尴尬的是,由于你的疏离态度,接下来对方却没有问出你准备好的问题,而在这之前你又得出了这个判断,那结果就变成了无数个你在自己的脑海自我对话,偏偏又封死了你的谈话者所有的言论。余不乐几乎感觉自己将会分裂成无数个人格,来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了。 除了姆妈、周伯,老师,他已经很难感觉到温暖的感觉了。幸好还有小玲珑,她的世界还是那么单纯,只有少爷一个人,她那简单的快乐自己还不会判断错。只有在玲珑身上,余不乐还能感受身为人了乐趣。 直到几天前,他问了小玲珑这个问题,得到了他自己想不到的答案。“那少爷你就封闭自己的一部分感官啊。和人交流的时候不要去分析,试试听到什么就说什么,简单直接点不就好了吗?” 傻人有傻福吗?于是一个平时只有30%注意力,大部分精力永远在计算周围的花草粉尘数量的余不乐,才成功的获得了正常人的生活方式。缺点就是以前那个让人如沐春风,近几年有变得冷漠如冰的余不乐都消失了,变成了有些单线条,甚至略微简单直接的书呆子形象。而且有时候还故意做一些常人恶趣味的龌龊思考。 也许是不想一个人承担过多的压力,又或是为了培养一个自己的亲密伙伴。贴身小侍女在来到余府不久,就在一个雨夜“意外”撞破了余不乐的秘密修炼。单纯的小姑娘自然是勇敢的承担起了替少爷保密,要帮助和保护少爷的职责,成为了余不乐代师传艺的小师妹。 当然,玲珑还不知道惩戒者的事情,只知道这是少爷和自己之外谁都不可以知道的神秘传承,自己肩负着保护世界的使命。军体拳余不乐只传了玲珑十五式,刀法也只有两招。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这妮子不比自己的伪装是真的简单,功法她肯定会严守秘密,但是太过简单的思维万一在紧急情况展示出过高的武力,就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校级已经是世俗所能接受的极限,后续的练习,等到将来自己和玲珑有足够的身份地位了,再过修炼也不迟。 功法方面,玲珑虽然比自己少练了七年,但是心思单纯,先天柔韧性好,又有自己这名师指点,不用多走三年弯路,玲珑已经练到了第五个姿势大成。蓝色小人总共只有七个姿势,比自己少一个,不出两年应该就可以赶上自己的进度了。智慧方面也不会弱于十八岁时的自己,只是之前余不乐一直替她小心的遮掩着,不然余府爆出第二个又是非贵族出身的超级的天才,就不免引人关注了。 两个人又各自练习了一会儿军体拳,在5点下人起床之前,各自去浴桶中清洗了身体。半夜偷偷训练,自然不可能去厨房准备热水,十余年的坚持两人早已习惯了冷水洗澡。女孩儿十一岁以后,就开始提前做准备和收尾工作。虽然女孩儿千肯万肯,余不乐却忍受不了红果果的诱惑,将卫生间隔成了两间。 昨天雷雨夜,玲珑倒也不在乎别人发现,就继续赖在余不乐的床上,没有回去三楼自己的卧室。到了五点半才再次起床,回去换好衣服再来侍候少爷起床晨练。在练功房里练习了例行一小时拳术,又完成了半小时的晨跑。主仆二人施施然的回到府邸开始正式的清洁和早餐。 七点半,余不乐准时出门,在周管家和玲珑的目送下,踏上预备好的马车,前往行政区联邦调查局总部报道。 第四章 调查局 刚刚挂牌的联邦调查局,位于国府路西街,成立的宗旨是调查反联邦犯罪,忠诚宪法,保护联邦。对联邦各州、市、县地方地方机构实施帮助,同时在响应公众需要和忠诚于联邦宪法的前提下履行职责。在反暴行、毒品和有组织犯罪、分裂联邦犯罪、跨区域犯罪和公职阶层犯罪五方面拥有最高优先调查权。口号为“忠诚、勇敢、正直”。(参考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局机构隶属于军部,却不受军部统辖,直接向行政院汇报。首任行政局长为原军部军法处绰号为“疯熊”的丁晓雷少将。 调查局占地甚大,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圈还是行政区,虽然不是核心地段,圈出近两百亩的土地,围成白色建筑群,外围为了首都圈的整体形象,沿街连续围合成三层或四层办公楼,只在南侧国府路留出一个供三辆马车并排出入的巨大院门。正对大门的行政楼遮住视线的背后,是一个一百米x七十米的小型校场,足以满足数千人操练所需。足见联邦对调查局的高度重视。 守门的士兵穿着崭新的调查局专用军服。不同于普通军服的草绿,而是宪兵那种灰黑,不过没有宪兵的白色头盔,肩章臂章也不是常见的剑盾徽章,而是交叉的三柄剑。守卫配的不是长矛,而是直刀小圆盾,这也与普通卫兵明显区别开来。余不乐自嘲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款的军礼服,自嘲的笑了笑,不出半个月调查局就会得到黑狗的称号吧。 机构新成立,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狗眼看人低的狗血事件,卫兵简单检查了这个年轻的不像话、漂亮的不像话的中校军官的证件和派遣单,迅速礼敬余不乐进入局内。马车却是留在了院外,负责的少尉恭敬地介绍调查局将会配备专用公务马车,只是车夫需要去专门登记,并办理出入证。 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前面女秘书摆动的翘臀,黑丝美腿上逡巡着。余不乐忽然感觉,女款黑色制服果然比军绿色诱惑的多。“局座指示,请余处长直接前往2号会议室报道,各位司长在会议室为您接风。”引路的女秘书轻轻柔柔的说着,似乎感觉到了腰部的炙热,臀部摆动的更加轻快起来。 九点整准时敲响三号会议室的房门,在女秘书微羞带笑的目光注视下,余不乐挺身进入黑色的大门。 “报告,中央军校教员余不乐奉命前来报道。”标准的并腿立正碰脚礼,余不乐的军姿足以作为军事教科书。眼睛微微一眯,一颗金星,十五颗银辉,正副局长,四大司长应该都在这里。 会议桌上的五人也都起身,在还礼之前,左手第一位上的副局长“余处长,不用多礼,快来快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各位同仁。”爽朗的笑声响起,免去了各位长官给自己还礼的尴尬。副局长,姜锋。 “有劳各位长官久候,卑职惶恐。”余不乐欠身微笑,行了个晚辈礼。 年介四十的姜锋皮肤黝黑,身材宽厚,小腹微微凸起,干练的短发,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黑色的粗框眼镜,应该是新款所以镜片不厚,眼睛很大很明亮,似乎能透人心。温和的带着余不乐来到主位少将军服的长官面前。“我们的局座,丁晓雷将军,莫村先生。” 丁晓雷四十五岁上下,身材高大至少有188,脸部略长,双眼细长,上嘴唇中心偏左侧一道浅浅的伤疤,应该是曾经豁开了整个上嘴唇,据传当年在战场他就是用嘴咬死了砍开他的嘴唇的对手,获得了疯熊的外号。面上没有任何狂性,只有温和的公式化笑容。 “你可是我费尽力气从军校挖过来的,好好表现,给局里长长脸。”丁晓雷温和的笑着。 余不乐赶紧鞠躬施礼“谢局座抬爱。下官惶恐,定当在局座领导下鞠躬尽瘁,报效联邦。” “在下姜锋,草字汉南,舔为局长副手,以后重案、悬案这块就靠敬渝老弟多多支持啦。”姜锋好爽的拉起了余不乐的手,虎口粗犷的老茧显示着这位副局长大人不同于肥硕身材的恐怖战力。 手上微微施力,略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道“姜副局长汉南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后学末进定当全力报效。” “很好,很好,首都天才果然名不虚传,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先尊曾与我同属并州,令尊、堂为国尽忠实属联邦之殇。好在你小子不辱家门,青出于蓝。”姜锋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来来来,这位是情报司长李克浓,远之先生。”姜锋抬手介绍左手第一席上一位三十五六的青年上校。 “中央军校的天才学弟,你的几篇论文兄长有幸拜读,尚有几个问题原望去学校登门讨教,如今好了。你我同仁共事,还望学弟不吝赐教才是。”李克浓温文尔雅,精明干练,迅速的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学长在上,文章鄙陋,还请学长雅正。亲爱精诚,学长即兄长,兄长垂询弟敢不从。”余不乐躬身施礼。 “指教不敢,东楼情报司干训处,还请小弟百忙中务必抽身指教,也让小的们见识一下科班教育。情报司垂拱以待。” “定当登门学习。” 管理司长赵容弼字季铭,三十六七,身高一米八,确是满面堆笑让人如沐春风,热情的告诉余不乐后勤方面任何需要尽管找他,后勤保障是他的分内之事。余不乐当然不会把一位手握监察,人事权的实权司长当做后勤主任对待,心底不由的高看几分。 科技司长沈约沈德林四十来岁,为人木讷,一副学究形象,负责局内技术升级,机要档案管理。倒是宪兵稽查总署出身三十七八的行动司长武大同武公济,满脸干练的调笑全局等候为余不乐结束学校的毕业课程上任,见面会耽误了两天,一定要请酒赔罪。 在两位局长明确做出亲密表态的情况下,武大同还如此嬉笑批评,余不乐不禁在内心写下一个大大的服字。而情报司长,学长李克浓打趣调笑余家在首都圈郊外拥有千亩农庄,即使是联邦中将也只有羡慕,尽管吃吃不穷他云云,此中意味倒是颇堪玩味了。 余不乐微笑坐在下手自己的座位上,面带微笑听着两位局长的训话,暗笑这新衙门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7万公务员,200万军队,5千万国民在盯着我们,望各位精诚团结、励精图治,不要辜负国府的期望……各司的人事调拨均已完成,三日内完成报到,各司自行完成交接,营房处保证好宿舍安排。星期五完成档案备案,周五晚上我们举行迎新酒会,下周一调查局正式办公。”丁晓雷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 调查局七巨头的第一次办公会,就这样在新历611年9月7日联邦调查局第三会议室落下了帷幕。 “局长请余处长去他办公室。”局长秘书从后面跟上了余不乐的脚步。 “好的,请带路。”又可以看风景了。 新人报到,必经的程序。余不乐也没有在意前面几位司长回头的笑容,点头请女秘书带路。 行政楼东侧局长办公室,白墙黑色木家具,简单整洁。空间并不是很大,会客区,会议区,写字台,里间休息室门没关,除了一张放着整齐军被的床和床头柜,几乎没什么回旋空间,卫生间看不到,应该在卧室里间。 局长已经坐在长沙发上等候了。 “坐吧。”局长叼着烟斗,若有所思。 余不乐恭敬的侧坐在局长左侧的独立沙发上,双手扶膝,目光微垂,安心等待。女秘书单膝跪地轻轻摆好茶杯,抬手示意后抱着茶盘转身离去。嗒嗒的高跟鞋轻快的在大理石地面上奏响,余不乐暗笑,果然公务机构就不能铺地毯啊。 一直到女秘书关好门,走道里安静了下来,局长才放下烟斗,轻轻磕了磕烟灰缸,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军部供给,倒也不比扬州的春茶差,尝尝吧。” 看到余不乐喝了两口才轻声说“我记得你是97期的吧?” “是,06年毕业,学生曾在二、三年级有幸蒙莫村先生教诲。虽然是短期培训课,但也受益匪浅,不敢忘先生教导之恩。”余不乐迅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当老师的欣慰,我倒是很羡慕你老师吴敬中先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家师也曾来电提起先生,要我代为向先生问好。” “吴先生出访西大陆,也没忘记关照你。军部、律政司为了抢你都快打起来,最后还是你老师给我面子,同意你转到了我这里。” “学生蒙老师厚爱,长官栽培,感激不尽。”余不乐含笑低头给丁晓雷敬茶。认主仪式倒也简单。 “哈哈哈哈。不过倒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呐。你这钻石王老五的码头,要拜进来的菩萨可是不少啊。哈哈哈哈哈”老怀大慰的局长忽如其来的大笑,让余不乐微微窘迫了起来。 丁晓雷从右手边拿起沙发上的卷宗,递给了余不乐。“自己看吧,只许接受,不许抗命。” 余不乐双手接过,快速的翻阅起来,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这是相亲会吗?” “哈哈哈哈哈”局长再次笑了起来。“这个事呢,你老师也清楚。你要是真从这当中找到了归宿,也是一桩美事。令师还关照我一定帮你把把关来着。” “人事既政治。军部、律政部、大法院、军校都盯着局里。按你之前提出的思路,你的检枢处都是毕业三年以内,档案都是精心审核过的,没有滥竽充数,联邦高层符合条件的青年女精英至少一半送到你手上了。”局长顿了顿,又接着说。 “可是这男女比例,也过分失调了吧。”余不乐,看到上边一个名字,感觉又有点要头疼。 局长瞥了一眼,知道余不乐在看什么,戏笑说“林家小公主,听说和你也是青梅竹马了,你要是早选了她,我何必添这么多破事儿。卫戍区林中将要填人进来,我挡得住?” “太熟,下不了手。”余不乐嘴角抽了两下。 “林臻娜条件很优秀,参谋部都抢着要,来你这儿已经算委就了。你这幅苦瓜脸摆给谁看?何况有她在,你部门里也能安静点儿”局长老奸巨猾的笑着。 “倒是扇合格的屏风。”余不乐迎合的点头。 “倒是你,你老师都说,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成家。如今西北连年跟蛮族征战,联邦这几百年就没解决男丁损耗的问题。你就是娶满四个夫人,也不违反联邦法。再拖下去,恐怕你老师真要逼你相亲咯。”局长语气中倒也有几分真诚的关怀。 余不乐无从回答。自从逐步失去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开始,他就很难找到心动的感觉。甚至他都无从分辨什么是爱,他掌握了无数的知识,能够随时背诵书本上的爱情桥段,可是就是无法分辨什么样的感觉是心动,什么样的感觉是喜欢。不过最近已经尝试了玲珑的办法,也许问题能解决?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没问题,争取尽快解决。” “不是尽快。”丁晓雷忽然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喊道“检枢处长余不乐。” “忠诚。”余不乐马上立正。 “命令,明年内解决婚事问题,必须定亲。” “是,长官。”一张大写的囧字脸。 丁晓雷很得意的笑着,“我就跟你老师说,你小子是天生的军人,下命令就是了。还是我比较高明一点,你小子从不食言,可不许抗命。”坐在沙发上抱起胳膊,一脸自娱的看着余不乐。显得格外猥琐。 “十八个人,只有三个男的,是不是稍微过分了点啊?”余不乐岔开话题。 “坚持几个月的事。军部这些猪脑袋,坚持你中校时间太短,不肯给你晋升。要求明年满三年才可以升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检枢司长了。到时候你可以自主扩编。还有两个名额,你可以自行补满。”局长把注意转移到了工作上,从办公桌上取来一箱卷宗。“另外这里有三个案子,你们处负责。” 余不乐拿起来快速的翻了翻,冀州邺城一个连环杀人案,凉州一个军内强奸案,兖州一个贩卖军用兴奋剂案。迅速判断了一下,回答“杀人案好办,只是……” 局长自然知道余不乐在担心什么,严肃的说“后两个案子事涉军方,所以才交给你。处理军队的事情,要慎重。不急,年内搞定连环杀人犯,我为你庆功嘉奖,司长再下去办案,力度也大点。” “邺城这个案卷的现场勘查记录是什么人做的?这个人我要了。” “行,应该是当地警署的探员。我帮你调进来。让人在原地等着吧,这个案子你下周亲自带人跑一趟,要快。再有下午去姜副局那里接受一下任务,派人去情报处,接收一下联邦五年内的悬案,年内整理出可追查案件意见。” “是。”看到局长端茶,余不乐起身告辞。 第五章 检枢司 路过秘书室,请秘书帮忙带路去检枢司办公楼,至于为什么不找警卫,余不乐嗤之以鼻,黑丝美臀不看白不看。反正局长也不会介意秘书给自己带带路。奉命把妹的尚方宝剑自是无往不利。 检枢处在校场西北角,虽然只有20人的编制,也给了一栋独立的小办公楼。高层都清楚升级检枢司是迟早的事,没人介意办公条件超标这种小事。规避标准的办法就是除了一层留作保卫室、装备室、会议室和培训教室外,每层只设一个独立办公室,除了卫生间完全开敞办公。满编二十个人,即使再翻上五倍,装在一千五百平的二层也是空空荡荡,更别提现在还出于报道期,进入二层,只有九个苗条的身影在门前队列。 “处长好。”九个女声合在一处,清脆的响起,过于空旷明亮的办公室直接产生了回声。 局长秘书微笑轻声道别,颔首离开。眼中暧昧的笑意,让余不乐相当欣慰。 最右侧一道婉约的身影迎了过来,“处长好,我是处机要秘书谭佳人。在处长到任前暂时负责接待工作,检枢处目前已报到九人,实到九人,轻长官训示。” 恬淡的声音传来,不响亮但是入耳很清晰。眼前是一张精致的面孔,线条柔和圆润,白皙的肌肤似乎能滴出水来,眉眼之间似有千言万语,翘挺的鼻尖上一粒小小的美人痣不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装点出一分俏皮,润泽的唇略微张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余不乐微微一愣,忽然感到心跳似乎加快跳动了几下。这是多年修炼从未有过的事情,心跳从54增加到了60,余不乐不习惯这种感觉,但是并不排斥。 伸手接过对防递来的文件夹,礼貌的笑了笑,开始点名。字迹很清秀,应该是专门练习过书法,笔法简洁应该有速记功底。余不乐的大脑不自觉的开始了计算。 谭佳人、刘任娜、李兮妍、金媛媛、申敏茜、裴智秀、朴英敏、李慧丽、邓秀晶。这九人是已经报道的全部部下了。虽然联邦人人习武,普遍颜值很高,可是自己这批手下还是夸张了一点。清一色164到172的身高,丝质白衬衫,黑色小翻领制服,短包臀裙,清一色的黑丝长腿个个健硕修长,清一色的黑色高跟鞋。一张张小脸望着自己,有羞涩、有紧张、有欣赏、也有激动,或清甜、或娇脆、或温柔、或婉转的应到,自我介绍。 余不乐不自知的微微陶醉了一下。嗯,至少局里如果搞活动,处里出个合唱团问题是不大了,视听一体,享受。 勉励了一下下属们,解散自由活动,余不乐开始一个个的面谈加深了解。幸好处里目前只有十八人的编制,要是像情报司、行动司动辄数百人的庞大编制,余不乐基本就交待在这儿了。 处长办公室几乎和局长办公室完全一致,只是少了小会议桌的配置。值得一提的是中校处长还不够资格配备秘书,所以谭佳人顶着机要秘书的头衔坐在了处长室门口办公台上。 下午去副局长办公室、四大司办公楼走了一圈,又安排谭佳人悄悄送上了见面礼。一天的工作草草结束。手信和在二楼隔离出一个女专用更衣室化妆间的申请,轻易俘虏了女下属们的心。长得帅,办事快。余不乐又得意了一下。 五点半,告别办公室里赖着不走的莺莺燕燕们,余不乐愉悦的坐上马车。新办公环境,很不错。 谭佳人坐在办工位前整理着自己的办公用品。耳边不时传来女孩们讨论领导的赞叹声。“一群花痴。”她有些不屑。长官应该是上层哪个家族的太子吧,这么年轻就授了中校衔,自己在江东这么多年,见过最年轻的校官精英也是三十开外了。眼前这些花痴小妞儿们,一个个争着抢着表现的样子,一个下午,最少的一个都从处长室门口“经过”了三次,看来长官的背景一定不小。 第一天上班就逼迫自己去公然行贿,调查局不是负责调查公务员犯罪的吗?难道是有什么阴谋不成?谭佳人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己明明是扬州法学院的高才生,已经通过了司法考试即将成为扬州高等法庭的书记官了,却偏偏被紧急调配到首都圈新成立的调查局,给这样一个太子党做了个机要秘书,难道校长是打算通过自己做什么交易吗? 自己能清晰感觉到长官在姐妹们私密部位飘来荡去的眼神,虽然并不淫邪,但是仍然让自己觉得很不适。该怎么办?谭佳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普通公务员的背景,在首都圈起不到丝毫的保护作用,更不要说这样一个背景神秘的上官了。在对方眼里,自己也许就是个予取予求的花瓶吧。谭佳人悲哀的想着。 礼物盒里面是牛轧糖,谭佳人只有在过年节时才能偶尔吃到的糖果。在扬州作为高级礼品的存在,长官居然用来做手信随手发给下属,还每人一盒。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恐惧的恶魔在心里不可阻挡的孳生,望着甜美的牛轧糖,阵阵苦涩在口中泛起。 不同于谭佳人的心魔作祟,其他女孩子则是满心欢喜的幻想念着和长官未来的接触。几个胆大相熟的女生已经开始低声讨论起了长官帅气的长相,知道的女生开始讲解起了关于长官的天才传说,引起听者阵阵掩嘴惊呼。各有心事的检枢处,集体错过了宿舍餐厅的晚餐。 第六章 下属 回到家中的余不乐依如往常,没有丝毫工作调动的影响。周伯汇报说对街张教授家今天忽然搬走了,余不乐眉头轻皱,大概猜到了原因,旋即释然。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已经决定接受,也不必刻意阻拦。 晚饭后,余不乐安坐在书房里,似看书,实则整理着脑海中今天印下的案卷资料,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玲珑聊着天。 玲珑听说少爷下周就要出差邺城,虽然依依不舍,倒也懂事的没有吵闹。只是和余不乐约定,自己十一月三十日会考之前,一定要回来,更不许错过十二月二十三日的统一成人礼。转眼又开心起来,少爷出差不方便练功,我就可以更快追上少爷,保护少爷了。等我考上军校少爷可要教我后面的军体拳,我要做少爷的守护天使如何如何。像个叽叽喳喳的小云雀,给冷清的书房带来快乐。 不出余不乐所料,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林臻娜已经准时出现在处长办公室里,危坐等待报道了。 “报告,中央军校中尉毕业生林臻娜奉命前来报道。请长官训示。”林臻娜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得意,胸前骄傲更加挺起,令她格外满意的大长腿也高难度完成了高跟鞋版的碰脚礼。 看着穿上长高跟,比自己还高了一线的林臻娜,清楚的知道对方只有171身高的余不乐笑笑摇头。“十三厘米厚底恨天高,你就这么想比我高吗,小不点?” “报告长官,我不是小不点。”林臻娜更卖力的挺了挺胸前的骄傲,清脆的回答。“局部要求穿正装皮鞋,不限制鞋跟高度,下属不曾违反任何条例。” “行了,稍息吧。看着你站着都累,等下去换双普通高跟的。扭脚哭鼻子的小不点。坐下说。” 林臻娜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穿高跟鞋,和对方比身高扭脚的糗事。略微惊讶于余不乐很久没有过的柔和态度,开心的坐了下来,双腿微侧,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 “以后就要跟着敬渝哥哥了,还望与长官多多栽培。” “参谋部、军令处、军法处哪个不比我这清水衙门舒服?林爷爷也由着你胡闹?”余不乐淡淡的说。 林臻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余不乐,“爷爷支持我的,什么时候去我家里吃个饭吧,爷爷说吴爷爷走后你就没去过啦。” 余不乐没有正面回答“我这儿可不会给你任何优待,全联邦办案,可要跑遍大陆。” “忠于宪法,保卫联邦。”林臻娜调皮得眨了眨眼,在对方的眼光下败下阵来,底气不足的说“早就想去外面看看了,我从来没出过首都圈。你不是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你现在只是中尉科长,把你家的护卫队撤了吧,超标了。”余不乐淡淡的说。 “是,长官。在你身边,爷爷放心的很,本来也用不到。”林臻娜爽利的从命。 “另外,我对门张教授搬去哪里了?” “我用爷爷西山官邸交换的,张教授在西郊女校任教,面积又大了一倍,开开心心搬过去的。骑军一个张团长出面办的,他和那个张教授有亲戚关系,没有说我家的事情,不存在侵占的问题。房产地契手续齐全,张教授还担心占了便宜,一定要补钱呢。” 余不乐看到谭佳人在门口准备敲门,抬手示意了一下,没有继续寒暄“尽快熟悉组员,处里有几个案子,你找谭秘书领一下影印本,注意资料保密。” “是。”林臻娜看了一眼门口小百花一样的谭佳人,今天的谭佳人穿的是女士西装,只在胸口处带了军牌,一副办公女郎的打扮。林臻娜眼中明显有火光迸溅,挺身立正,又转身展颜一笑:“以后还请谭秘书多多帮助。” “林长官你好,我只是处里的机要秘书。因为报道早了两天,局里才安排我负责接待报道,我就是管文件的。”谭佳人不知道面前飒爽的军装女郎为什么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半高跟勉强168的她在十几厘米身高差的压迫下,稍稍侧身退让一下,恬淡的笑着。 转身站直汇报说“处座,连同林长官,又有五个人前来报道,管理司说下午全体就位,您是现在接见,还是下午一起会面?” “下午安排单独会面吧,排好时间。四点半全处统一见面会。”余不乐顿了顿,“你跟管理司后勤报备一下,一楼二号会议室改成处食堂,四楼隔出休息室,四人一间标准,中尉以上单间。三楼训练场器械也赶紧就位。处里女孩子多,别去跟行政楼挤着排队吃饭了。” “是,长官。”谭佳人欲言又止。 “其他四司都有自己的食堂,咱们处也不能总去行政楼添乱。副局长准了,行政食堂会准备咱们的,按时送过来。”余不乐很满意机要秘书的知情识趣。 “好的,长官。”谭佳人微微躬身。 “另外去科技司申请换装。一堆女孩子,出外勤总不能配军刀,袖弩,腿匕首以后是我们标配,科技司里研究的新式辣椒水喷雾每人两罐试用一下。” 谭佳人脸一红,藏在大腿内侧的腿匕是什么,她虽然不是军警出身,这两天恶补了局里装备资料,清楚的很。以后姐妹们出外勤岂不是只能着裙装了?长官这是体恤下属呢,还是满足他自己某方面的恶趣味? “那男同事……” “男的标准装备,袖弩配上,加上护臂。”余不乐道。 下午四点半,检枢处第一次全体大会准时召开。 余不乐看着眼前各具风姿的大小美女和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三名男性军官,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边说着官方言语,边放空着。两个中尉,两个少尉,其余都是士官长,很合理的配置。最低也是准军官了,应该就是升为司级单位的中高层班底了。19到22岁,只有军官出身的王旻一个24岁,充分保证了上行下效。只是军衔高的过份了些。 中尉林臻娜、谭佳人、少尉刘任娜、李兮妍、金媛媛、申敏茜、裴智秀、少尉朴英敏、李慧丽、邓秀晶。新报道的5人,黎之恩、秦泰熙、周芷妤、孙菲菲、姜诗妍。3名男性,中尉王旻,于雷,张平波。其中王旻、于雷二人已婚,张平波是自己多年的铁杆小弟。局长为这班底构成,还真难为他了。 “现在宣布组织架构,谭佳人机要秘书,刘任娜挑选一名队员负责对外情报分析,朴英敏挑选一人负责电讯。王旻、林臻娜你们两个各负责一个行动队,组员构成你们自己划分。局内外联、业务训练主要由林臻娜负责。王旻你是部队出身,处里的实战训练交给你了。处里有些人不是军警系统出身,王队长要把处内的训练抓起来。”余不乐迅速划分了处内的分工。 扭头看了一眼书记的谭佳人,宣布下面的内容停止记录。 “检枢处负责的是,重案、要案,尤其是遗留下来的未结案件。检枢检枢,核心关键问题检查,重点在于检字。你们是调查员,分析案情,找出真相是你们的任务,冲锋陷阵不是你们的职责。 罪犯抓捕是行动司的主要职责,没有我的命令,非特殊情况我要求你们,必须在行动司的配合下才可以执行抓捕任务,保护好自己是你们的第一任务。我命令,女同事出外勤未经申请批准必须着裙装,穿中跟以上的高跟鞋。听到了没?”余不乐站起来,表情肃穆。 “是,长官。”全体立正回答。 示意一下谭佳人可以继续记录。“目前处里三个案件需要处理,兖州、凉州的案件保密级别为绿色,尉官以下不得查阅卷宗,协办人员有条件解密。邺城案件我带队处里,周一安排出差,随行人员林臻娜、金媛媛、于雷、张平波”余不乐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有谭佳人。我不在期间,处里的工作由王旻代责,机要工作由朴英敏暂时接手。解散。” 第七章 家宴 下班时间,林臻娜准时出现在了处长办公室的门口,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望着余不乐。 “别装可怜了,校级以下军官不得配备马车是军部的规定。需要的话你让府上的车在街口等你,也算不得违纪。” “我坐你的车呗。房间还没整理好……” “晚餐我管了,留宿不行。我的小庙可招待不了你林大小姐。叫上大波,去我那吃个饭。”余不乐知道无奈论如何也躲不掉,倒也干脆。 林臻娜依然很开心。余不乐从不出席私人宴会,上流社会流行的社交酒会他家里却从未举办过。所以余不乐虽然在首都圈青年一代中名气很大,但是认识他的人却不是很多,平辈之中更鲜有人在余府被招待过。虽然还叫上了对方的小弟,也是难得的机会了,至少说明对方不再抗拒自己的接触。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油然而生。 规规矩矩的跟在余不乐身后走出办公室,马车一出调查局。坐敞篷政务公车,林臻娜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觉得这秋风、这斜阳、远远近近的炊烟都更亲切了几分。 余不乐多数时候喜欢安静,两人在车上淡淡的聊了几句首都往事,马车已经行至学府路,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似乎转瞬即逝。 在门廊处,林臻娜在周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很熟悉余府情况的她,当然也不会把对方简单的视作管家下人,以晚辈的身份问候了周管家。等着余不乐转过来,轻轻挽住了余不乐的右臂,挽手礼的动作优雅高贵,很有几分名媛风范。在玲珑等几个列队迎候下走入正门。 换成8公分高跟鞋的林臻娜,只比183的余不乐低了4公分,一对儿璧人走在一起很有些赏心悦目。在客厅里稍坐,等着张平波到来,玲珑恭谨的奉上茶水,搭手侍立在一旁,规矩的堪比礼宾司仪,完全没有往日的飞扬跳脱。周管家陪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少爷和林臻娜闲聊,也算宾主尽欢。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张平波也到了。张平波的父亲是余不乐老师吴敬中的干校的学生,从基层干到首都圈副市长,门风家教极严。完全看不到权贵子弟的风气。他严守条例,是步行过来的,因此晚到了一会儿。 他从小跟着余不乐一起长大,在辈分上又比余不乐矮了一辈,虽然只比余不乐小了三岁,自幼就把余不乐当做榜样、父兄。张母和余母曾是同事,两家走动原就密切,余不乐父母殉职后,小屁孩张平波就经常被送来与余不乐作伴。后来余不乐由顶上了联邦天才的光环,张父张母更是乐得让他跟在天才身边受熏陶。张平波一直以余不乐的狗腿子小弟自居,一个实权行政处长、后来的副市长的嫡子跟在身边,也替余不乐在子弟圈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军政自古不分家,张平波和林臻娜也是惯熟的,到来后热情的和主宾招呼着,毫无生分。 寒暄过后,余不乐带张平波去书房交代处里的一些忌避,周管家去招呼晚餐。会客厅里只剩下玲珑陪着林臻娜等候。 “玲珑,过来坐下陪林姐姐聊聊天,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生分。”林臻娜自然也知道余玲珑在余府,确切地说在余不乐心中的地位,小时也一起玩过,毫不避讳的拉着玲珑的手陪她坐下聊天。 玲珑侧坐着身子,言语落落大方。“少时不知礼,倒是让林小姐看了笑话。” “是我该道歉才是,小时候不懂事,总和你抢你的少爷哥哥一起玩,没少欺负你,是姐姐的不是。咱们也有三五年没见了,小丫头长成大美女了,快让姐姐好好瞧瞧。” 林臻娜比余玲珑大三岁,比余不乐小四岁,少女心思,自然不喜欢一个小丫头总跟在自己仰慕的哥哥身边,何况余玲珑还是下人的身份。虽然不至于和一个小丫鬟冲突,言语上的简慢却是少不了的。 “哪有,林小姐是出名的淑女,奴婢可不记得林小姐有什么失礼之处。倒是林小姐才是英姿逼人,艳丽无双,光彩照人呢。”余玲珑语气轻柔,毫无烟火气的一笑泯恩仇。 林臻娜亲热的揽住余玲珑的腰“谁不知道首都圈又出了一个天才小美女,玲珑剔透的水晶人儿,你就别跟姐姐谦虚了。”手指在玲珑腰间上下挪动了两下“诶呀,这手感可真舒服。我都想一直搂着你啦。怨不得不乐哥哥疼你。” 玲珑扭动腰肢,笑的花枝轻颤:“林小姐国色天香,又是少爷最喜欢的大长腿,少爷迟早抵挡不住你的诱惑,我看你才是少爷最先……”住口不言,暧昧的盯着林臻娜。 林臻娜调笑不成,反而自己被对方羞了个大红脸,又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盯着对方精灵的大眼说:“别人不晓得,姐姐还不知道吗?敬渝哥哥最珍惜的就是你,没有你点头,谁又入得余府门来?姐姐已经老了呢。” 以联邦鼓励生育的法案,女子十六,男子十八就可以成亲。女子倒比官定成人礼的时间还要各自提前了两年。林臻娜21的年纪,即使在流行晚婚的上流社会,虽绝对当不得老字,却也不是小姑娘了。 “折煞奴婢了,奴婢可做不得少爷的主。少爷要是瞧得上,我就给少爷做个填房,如果少爷瞧不上,我就给少爷当一辈子陪房丫头。”言语虽然自艾,语气中却是明朗大方。 林臻娜怜惜的搂紧了玲珑的身子,“傻丫头,今年你就成人了吧。哪个又不知敬渝哥哥一直在等你成年?你也是要读高校的吧?奴籍的身份即将脱了,明媒正娶还是少不得的。决定考哪各专业?” “中央军校今年开了侦缉科,我要学少爷一样的专业,我要给少爷做秘书。”少女的声音掷地有声。 “傻丫头,秘书是要行政专业出身的,敬渝哥哥现在的机要秘书可是温柔娴淑得很,深得重视的。”林臻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个小白花一样的女子有莫名的敌视。轻轻撩拨了一下,旋即后悔的闭上了嘴。 “少爷喜欢的人我也喜欢,那我就给少爷做副官、助理,只要跟着少爷,做护卫我都开心。”余玲珑满脸的天真。 林臻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么青春靓丽的小护卫我可没见过,快换上护卫装给姐姐看看。整天穿着女仆装,我还没见过你其他的装扮呢。” 刚巧余不乐带着张平波从书房走回来,看见搂着笑着抱在一起的一对儿美女,轻轻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让我们分享一下。”倒是丝毫没有介意某个小女仆的僭越失礼。 两对妙目相视一笑,某战略同盟达成。 有客到访,余府的晚餐在宴会厅进行。长长的条桌上空空荡荡只坐了主宾三人。大家都是青年俊彦,餐桌上谨守礼仪,没有过多言语。小坐片刻后,余不乐亲自送客出门,又把林臻娜送回对门府上。林小姐宅邸的护卫、仆从都是跟随多年的老人,自然有人识得余不乐,感谢了余不乐过府相送。 余不乐没有登门,转回休息。 第八章 舞会 隔日调查局酒会,能容纳400人的礼堂供不到200的军官集会,自不会拥挤。调查局满编2000人的编制,虽然还没有足员,也只有士官长以上军衔才够资格参加。检枢处特殊的高军职,获得全员出席的资格。 15个各具资色的美女,簇拥着余不乐,再怎么站在角落,也难免成为视线的焦点。场内总共40不到的女性,这里就聚集了质量最高的绝对部分。大小美女们虽然还是穿着日常西装短裙,但是今天是酒会,平时盘起的发髻都放了下来,酒会前大多数人还补了妆容,所有的光芒都在向这边汇聚。至于仅有的几个男性,当然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昏暗的霓虹灯光,摇晃的酒杯,虽然只是红酒、低度鸡尾酒和饮料,也在轻柔舒缓的乐队伴奏下醉人心脾。舞池里,三十余对舞伴轻轻摇晃着,检枢处的女孩子,自然是里面最忙碌的一群。一曲方罢,数个人影已经以冲锋的速度赶了上去,先到者得意洋洋,后来者只能寻觅下一次攻击发起的有利位置。 余不乐从不参加舞会、酒会,在后方沙发区陪着局长丁晓雷,副局姜锋聊天。林臻娜在旁边坐陪,偶尔有胆大的女下属过来邀请,也被他含笑谢绝,首都圈出身的贵女,更是还没靠近就在林臻娜含笑的目光中败退了。 谭佳人拉着两位局长秘书学习经验,在旁边的沙发上说着悄悄话。旁边几个跳累了的检枢女孩也靠过来休息,大领导附近的座位,除了几个胆大的高级干部,也不会有谁不开眼的过来邀请,自然是躲清闲的好去处。能追随在领导身边,总是没有错不是。 林臻娜和谭佳人分别陪两位局长跳了一曲,其他司、处长那边谭佳人也分别做好了安排。余不乐对她的工作很满意。 “不喝酒、不抽烟,连舞都不跳,我们的贵族典范似乎有负盛名啊。”姜副局摇着酒杯,调侃着余不乐。 “是呀,敬渝。别跟我说什么不会跳舞,中央军校的舞蹈扫盲班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丁晓雷局长也来凑热闹。 “我只是不喜欢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些地方。”余不乐淡淡的回应着。 “一饮一啄都是政治,小小的舞池是最好的社交手段,不然局里搞什么酒会,你这可是涉嫌抨击局长的政策。”副局长扣帽子的水平炉火纯青。 “同仁既家人,这是局里的口号。你这个做家长的要有个表率作用。”局长补刀。 林臻娜巧笑着解围道:“处长可是他们那届标准舞大赛冠军,中央军校的舞神传奇。他应该是跳不惯这种慢交谊舞吧。” 姜锋说,“这有何难,今天的乐队可是国府酒店的伴乐队,要什么有什么。” 余不乐也知道躲不过了,索性光棍一把“既然局座说了家长做表率,不如请各位长官一起共舞一曲吧。” “瞧瞧,这还将军来了”姜锋黝黑的脸堂堆满了笑意。 局长扭头叫来秘书,“把李克浓、赵容弼、武大同、沈约都叫来,带上秘书,他们都有秘书。不要让沈约跑了。老子今天就陪孩子们疯一回。” 舞场上迅速让出了空间,华尔兹的前奏响起,各大巨头带着自己的秘书们走下场地。余不乐的目光在面前两张俏脸上闪过,对着林臻娜鞠躬伸手,“林小姐请。” 林臻娜含蓄的施礼,伸手搭在了余不乐的右手上。 转身离去前,余不乐转身看着谭佳人毫无异状微笑的面庞说:“既然躲不过,干脆都有了,你去安排一下我请每位女孩儿跳上一曲。”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隔壁桌几个偷听的妹子已经笑声欢呼着跳了起来。 谭佳人微笑着点头称是,长官有心了。转身去集合女孩儿们,在旁边直接排起了队伍。 “狡猾。”林臻娜轻轻捏了余不乐的手,小声说。 余不乐笑了笑,右手轻轻贴上了对方柔软又极富弹性的左后背。 联邦人人练武,体质方面不在话下,形象方面即便不是帅哥美女也甚少形容短陋者。多年修习武术动作,任何一个舞蹈动作自然都能完美到位,但是尽管六巨头舞姿都不错,场地中心仍然迅速成为了余林二人的舞台。舞蹈就是这样,不单单是动作,更多的是气质与默契。 两人论容貌气质都是青年人中顶尖的存在,有都是健硕修长的身形,一抬手,一搭肩,一扭身,一踢腿,都给人一种完美的和谐感,将华尔兹的优雅展现到了极致。 虽然没有标准华尔兹华丽的裙装,少了裙摆摇曳间的华美,但是林臻娜完美的长腿扭摆中,却更让观众看得目不转睛,无暇他顾。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在场地当中绽放,两人双腿如同一人,舞步整齐划一,起伏之间又增加了很多的转动,四周属官们呼喊嚎叫,口哨声此起彼伏,场内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接下来就成了余不乐的个人舞蹈表演,恰恰、狐步、快步、伦巴、布鲁斯、水兵,各种各样的舞种,各具特色的舞伴,永远都是舞场的核心。而且大家发现,不论换了哪个舞伴,都能在余不乐的带动下,跳出和谐的舞感,这就绝对是高手的能力所在了。 李兮妍和周芷妤两位妹子刚好赶上了探戈,扭头摆腿弯腰下胯,几个高踢腿的动作更是激起了礼堂内阵阵狼嚎。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美女们也豁出去了,先是李兮妍做出了钩腿后仰下腰的动作,后来的周芷妤更是夸张的双腿夹住余不乐的腰,后仰被余不乐带着旋转。看得不知道多少男同事喷着鼻血大声鼓掌。 谭佳人是检枢处最后一个上场的女孩儿,舞曲赶上的是维也纳华尔兹。不同于宫廷华尔兹的典雅华丽,维也纳华尔兹虽然也以典雅庄重著称,舞步更加快速灵动,热烈奔放。不同于余林组合展现出高贵和默契,余寒的舞蹈更多给人的感觉是灵动和配合。 谭佳人完全依附于余不乐的舞技,在余不乐的带动下高速旋转,又恰到好处反身、倾斜、摆荡、升降,既显现出小鸟依人的附属感,又展示的自己的技巧。两处脚步不那么熟练地小失误,被余不乐随机而变的托举所化解,不够专业的人还以为是两人的完美配合。 中间局长等几人也被安排和检枢处的妹子们跳了几曲。大家玩的都算尽兴。姜副局长还调笑以后调查局要增加一条局规,余不乐不许参加内部舞会。获得众巨头的一致响应。余不乐反正也放开了,陪部门的美女们跳完,又和其他几位秘书还有一些胆大的其他司处的女同事跳了几曲慢舞,没再有夸张的表现。只有一条,每位女性只跳一曲,多则婉拒。 联邦城市晚上十点半净街宵禁,调查局虽然享有稽查权,还是在九点半准时终止了酒会,曲终散场,局内军官明显相熟了几分。 林臻娜面带微笑靠做在马车上,眼睛闪呀闪的。忽然噗嗤一笑“雨露均沾啊,长官大人。” 余不乐没有回答。林臻娜安静了一下,忽然道“下次我要和你跳探戈。” “好。”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林臻娜心满意足的笑着,活像一只刚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第九章 外勤任务 九月十四日,检枢处第一次对外行动组的成员们,准时登上了开往兖州邺城的蒸汽列车。从首都圈核心到邺城,600多公里的距离火车走走停停要跑上近十二个小时。第一次外勤的人员,是余不乐精心考虑过的。 林臻娜,反正也拦不住,带走倒比留在处里给王旻添乱的好。于雷、张平波,唯二的两位男性组员,外业是免不了的,至于私心方面,张平波有了这个案子的功劳,明年晋级少尉也算是顺理成章。自己人,还是士官长,级别有点低了。金媛媛是处里仅次于林臻娜的天骄贵女,带两个大小姐到首都圈外面看一看不一样的联邦,余不乐觉得很有必要。 至于谭佳人,余不乐瞄了一眼在对面上铺整理被服的小白花。余不乐确信家世清白外柔内刚的小白花,应该是学院派的老家伙们塞进来的,不会有什么更深的目的。仅有普通人武力的谭佳人本来是应该留在处里,跟其他几个人接受强化训练,学习军、尉级武学的,她本就是处里的武力最低点了。 不过这个精明温柔的女孩儿总给余不乐一种疏离感,似乎若有若无的对自己这个长官甚至整个调查局都有抵触。不管下属是出于什么目的,通过什么渠道进入自己的部门,既然来了就必须被自己煅压成严丝合缝的一块钢板。余不乐不允许自己的钢板内,还混着一颗外柔内刚的小沙子。更何况他将来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秘书。当然前提是对方确实值得培养,而且可能为己所用。 其他两位女孩虽然不娇纵,但也娇贵惯了,有这样一个知情识趣,能处理好生活事务的知性美女,既养眼也能让自己的旅途舒服一点。 普通的列车连同餐车有8节客车车厢,1节公务包厢,1节硬卧车厢,其他都是硬板座椅。余不乐还不够资格使用将级干部专用的独立包间,不过也通过特权订下了校级军官能享受的普通四人包间,三个大美女才不用去普通客车和其他乘客挤在一起,呼吸污浊的空气。 至于两个男同胞……余不乐对整理完行李床铺刚刚打回一壶开水的谭佳人说:“佳人,先不用忙倒茶了。你去和乘务员招呼一声,把于雷和张平波带到包间来。十二个小时,大家挤一挤在下边坐着,你们谁累里可以去上铺休息。” 谭佳人应诺而去,还在余不乐上铺跟床单作斗争的金媛媛探出头接过话头“长官,我们不累。第一次做火车出门,我要在窗边好好看看。以前都没做过火车呢,真舒服。是不是呀,娜娜。” 金媛媛家里是军部参谋处出身,参谋处最低也是少将军衔,虽比不得林家实权中将统兵大员背景深厚,但也绝不容小觑,她和林臻娜同岁,两人是总角的手帕交,感情一直极好。虽然两人从未见过面,但也没少听闺蜜说起从小崇拜的小哥哥。对于自己为什么进检枢处,也是有些耳闻。因此也不会忸怩,对上余不乐显得爽朗大方。 林臻娜是中尉,在余不乐对面的下铺,谭佳人位子的下边。看了看自己的好姐妹,说:“你去普通车厢看看,包你不觉得火车好玩。是处长照顾我们,不然你就坐硬板座位吧。四五个小时之后才离开首都圈呢。” “是是是,你是长官,你说的都对。我是小兵,只能坐硬板,你是尉官可以睡硬卧是吧。我听张平波说了,硬卧车厢整个车厢的隔间都是打通的,可不是这边的小单间。到时候一脱鞋……哕,我还宁愿坐在硬板上哩”金媛媛利索的从上铺一跃而下,和林臻娜打闹了起来。 “死丫头,少恶心人。”林臻娜动手反击。 一时间插横鬓乱,余不乐笑眯眯的瞄着倒没什么,反而把回来的谭佳人弄得坐卧都不是。 金媛媛翘起的腿挡住了她前往隔桌拿水壶的路,两位长官的床铺她也不方便坐,只能站在床脚讪笑着无所适从。 林臻娜注意到了谭佳人的尴尬,推开金媛媛说“过来坐吧谭秘书,局长说了大家都是姐妹,不要这么分生。” “就是就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大家都是女生活泼一点儿。”金媛媛整理一下头发,笑着说。 “羞不羞,还女生。大多数女人像你一样大都已经生娃了。”林臻娜挤兑金媛媛的语病。 “你这个老妖婆,看抓。”战争不但没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了。 余不乐摇摇头,“别理这个两个小疯子,坐这边吧。” 谭佳人侧身小半边坐在余不乐的卧铺上。也笑笑说:“在局里林长官可是出名的冷艳,想不到私下还有这样一面。” “她啊,那都是摆给外人看的。十岁了被老鼠吓得上蹿下跳,十三岁了被小鸟拉便便在头上还哭着找妈妈,十六岁……” “不许说,呜呜……”林臻娜还没吼完就被金媛媛捂住了嘴。 “长官,还有吗?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金媛媛一边压制林臻娜的反抗,一边好奇的问。 “总之她是外冷内热的性子,熟了你就知道了。”余不乐,看了看床外“她们朋友很少,我觉得你们会很合得来,也包括媛媛。” 谭佳人愣了一下,柔柔的说,“我争取做两位长官的朋友。你们以前就认识?”其实林臻娜报道的时候,谭佳人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这时候适时的问出来,既不突兀也不失礼。 余不乐看了眼忽然呆住的林臻娜金媛媛“张平波她们快过来了,你们不会当我们是出去旅游吧?” 两个人赶紧起来整理衣服和散乱的头发。林臻娜起身拉起谭佳人:“我们女生坐这边,别听长官造谣。回头我给你们讲长官的丑事。” “有吗,有吗,快讲讲?”好奇宝宝金媛媛先问了起来。 两米长的床,坐三个人也并不会挤。 有吗?林臻娜绞尽脑汁用力的回忆了一下,似乎在自己记忆中的敬渝哥哥,从自己十岁在爷爷的朋友吴敬中先生家认识他开始,就是个小大人的形象,好像从没有什么出糗的记忆可供自己讲述。 还好,于雷、张平波及时在乘务员的带领下到来,化解了她的尴尬。 余不乐招呼他们坐下,二人连忙拒绝,乘务员去空着的豪华包房搬来两把椅子,坐在了床铺下手边。过来的路上张平波就已经提前打听好,本次列车豪华包房,套间都不会有人使用,空闲椅子多得是。 于雷是交州陆军缉私队出身,标准的南方人,又是从部队基层做起,处事圆滑能说会道。张平波也是八面玲珑,再加上扬州出身的谭佳人,聊聊家乡,包厢里恢复了和谐的气氛。 只是谭佳人敏感地发现,林金二女恢复了平时的优雅风度,谈吐高贵,举止淡雅,仿佛之前在床上打闹的不是她们,而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进入兖州境内,林臻娜过来余不乐这边床铺,和金媛媛一人一边霸占了窗口的位置。 望着窗外逐渐荒芜,凋敝的环境,偶尔路过的村镇坊市上,也不再是身着西装绸缎的首都圈居民,而是越来越多的粗布衣衫,灰头土脸的村户乡民,偶尔出现在站台的军人,穿着也从绿色军常服,变成了作战用的轻身皮甲。 “报纸上整天宣传,联邦国力鼎盛,经济再创新高。想不到出了首都圈竟是这般景致。”林臻娜哀叹。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谭佳人接言“林小姐从未离开首都圈,不解民生艰苦,能有这般慨叹已是不易。联邦如今确实堪称盛世,只是联邦如今地虽广,人却稀。物力财力虽然不缺,但人民更多的还是靠天吃饭,耕织维生。自古艰难唯粮与饷。现今联邦,保证吃饱穿暖使民众不至冻颓尚可,却无力改善民生了。我生在州府吴市市,父母都是公务员,处长发的牛轧糖也是十余年未曾尝过了。” 于雷听到这里来了精神“我家在南方,多水患瘟疫。听长辈说他们少时,就是联邦于西北大战那几年,南方水患病饿而死不计其数,那才是人间惨剧啊。如今联邦二十余年无大战,江南水利大治,水患基本绝迹,市县普及医疗和教育,人民已经是赞不绝口了。” “人民是这世上最容易满足的,只要让他有饭吃,有衣穿,他就赞扬你。能吃饱,能穿暖,他就崇拜你。联邦十三州,137市,1670余县,听着不少吧?到了荆南、益南,交州大部除了沿海,数百公里无人烟那是寻常之事,交通闭塞民政不通。5000万人口分配到各县,人均三万不得。 7万公务员已近联邦供给的极限,分配下去呢?每县仅40而已。据说幽、并有的小县,除1县长,1警察局长或护卫长,连第3个政务人员都派不出。7万公务员,仅首都圈就占了一万,各大州府动辄数千,地方上几无人可用。非不为,实不能啊。”张平波虽然只是首都子弟,但是家教熟悉政务,对联邦政务数据相当清楚,低声补充。 “是啊。”于雷又补充说,“联邦营建铁路十数年,也只得9千余公里,摊在偌大的领土上,仅仅勉强联通各州,还有30余市未通铁路。我老家那边揭阳市,一个县长病死在任上了,上报州府到联邦,联邦递补的县长走马上任,走到荆南就因瘟疫病倒不起,再上报递补来来回回一折腾,等到新县官到任,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就是十来年前的事。山高水远一趟就要走上数月。去年铁路通到了广州,从首都圈乘火车到广州,需5天4夜,从广州骑马到揭阳五百公里山道崎岖,却要走上十天。唉。” 余不乐低声听着大伙讨论,没有出声。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陷入凝重,林臻娜和金媛媛呆呆的看着窗外,久不做声。 张平波抬眼看了一下手表,赶紧说“会好的,都会好的。忧国忧民也得先填饱肚子,时间差不多了,刚才交代了餐车12点送餐过来。于兄,我们去迎一下吧。” 余不乐看了看身旁发呆的林臻娜,说道“伤春悲秋就不必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生活可不仅仅是你熟悉的校园、舞会、交际圈,平等公正,服务群众这八个字也不仅仅是守则条例。” “所以长官没有进入军队,选择做公务员?”谭佳人忽然开口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八个字比军队宣言的忠诚、英勇、正义、牺牲,来得更亲切,更知道如何实现一些。” 金媛媛问:“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军职啊?” 余不乐笑了笑:“军职只是我们的身份待遇,为了方便做事。咱们现在可都是联邦聘任制下的标准公务员。咱们领的是政府薪水,不是军部的津贴。” 车厢里地方勉强够用,看到大伙兴致不高,饭后基本就是简单闲聊。余不乐干脆抽空让金媛媛传授一下谭佳人、张平波、于雷三人军体拳后续的招式。张平波、于雷都只有普通尉官级的第10和11式基础动作,谭佳人更是只会普通民众版9式。金媛媛这小妮子倒也毫不藏私,直接就一口气教到了中校级的第14式,并且详细讲解了运力法门。 金媛媛身受上等教育,怎么会是笨蛋。她表面憨直,其实内心明白的很。处长第一次外业就带上了这几个人,除了留守的负责人,应该都是处长未来的心腹。违不违规根本不需要她来担心。 不过每一式没有三五个月的苦修,入门都甭想,更别提实战了。寒妹妹武力垫底这顶帽子,没有两年在目前的整个团队是很难摘掉了。 林臻娜也帮着指导了一下,几个年轻人你教我学,很快就忘记了烦恼,恢复了活力。余不乐缩在窗边,偷瞄一下女下属的裙底,自得其乐。后面的旅途一闪而尽。 第十章 新人 晚上八点二十七分,火车晚点十余分钟缓缓开进了邺城火车站。 邺城是冀州首府,治下人口近70万,城内人口15万的雄城。称之为雄城是因为邺城虽建城200余载,但是冀州北邻蛮人,近五十年才逐渐消弭了战火。但是地处北方要冲,这些年来也没有如同首都圈般拆除城墙,反而不停地修缮,十于米高的城墙如同镜面巍然耸立,还有宽大的人工护城河围绕,是北方要塞的标志。 从车站望去,威严的城市如同一个巨大怪兽,狰狞的伫立在夜空下。任何人到了邺城火车站,都会被牢牢的吸引住目光。 下到站台,就看见一个穿警服的小个儿女生正在挥舞手中一个巨大的牌子,上边写着一个大大余字,其他就没有了。 谭佳人尽职的承担起了交接的任务,走过去和女孩聊了几句,就带着女孩走了回来。谭佳人将余不乐介绍给了对方。女孩儿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女孩大概十七八岁,圆圆的脸略带婴儿肥,细看并不非常出众,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大而灵动眼微微向下弯,弯弯向上翘翘起的嘴角甚至压短了人中,温润的唇瓣完美的遮住下齿,仅露出整洁的上齿,又恰到好处的不露一丝牙龈,丰满的鼻翼,连同法令纹一起,却把整张脸勾勒异常灵动。可爱到极致,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头发随意的扎在一侧搭在左肩,警服上装似乎略大,明明有165的身高看上去却给人很娇小的感觉。 “你好,余长官,我是邺城警署见习调查员孙妍颜。奉命向您报道。署长说您来自首都圈,到邺城秘密侦查,所以我也不敢把你的名字写出来。署长什么都没说,只说你是秘密部队的,让我以后跟着你去首都圈工作。”巴拉巴拉,像话匣子打开一样说个不停。 笑眯眯的样子很讨人喜欢,不过似乎是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女孩儿的声音很清脆,使用的语言确是普通的白话,看来应该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随便捡都能捡到个小美女,这下更加阴盛阳衰了。’余不乐分神想着。 谭佳人看没办法,不得不出来打断了孙妍颜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她已经快要讲到今天早晨吃什么了。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人员,要求孙妍颜带大家进城再聊。 “不,我们分头进城。”余不乐忽然说“小妍颜,你带着谭佳人姐姐走。城卫检查就说是你首都圈的亲戚。臻娜、媛媛、于雷一组,这是你们的通行证。进城后在第二个街口左转汇合。九点之后城防加严,来不及解释了。进城。” 几人迅速听命行事,只有孙妍颜还在嘟囔太麻烦了。谭佳人轻轻拉上她,小声告诉她秘密部队,有秘密使命不得暴露。吓得孙妍颜立刻紧张的闭上小嘴,还用手牢牢的捂住。 几人分散行动,分批耗费一定时间才赶在九点前进入了邺城东门,免去了检查武器的麻烦。好在邺城也是大城州府,往来行人穿西装的也不少,倒也没引来过度的关注。 找了家干净的酒店安置下来,余不乐带着众人先去餐厅用餐。在车上随便对付了两餐,列车餐再如何努力置办,也仅仅就是管饱而已。 余不乐挑了些当地小吃,又每人点了一大碗面,笑着说“风土人情皆是故事。任何一地的饮食喜好,必与当地气候水文人情风物息息相关,做外业时不可不查。本应找个小馆子,看看民众日常的吃食,联邦物价平抑,但是用料多寡,油盐佐料的使用,大有文章可读。” 众人应是,知道处长这是提点自己,默默记下。随即,等候上菜的时间,谭佳人开始询问起孙妍颜的情况。她已经知道调令的事情,这道这个小女生将是处里的新同事,此时又不便调取档案,便借着闲谈做起了调查。 重度话痨孙妍颜毫无心机,几分钟就把自己的情况撂了个底儿掉。如今联邦各城的治安主要还是由城驻军负责,警署只是低级部门,更多的是负责户籍政务,和偶发刑事、经济案件的调查,即便邺城这样的大城,警署只有15个人的编制,署长也不过是少尉、科级的行政编制,全警署也只有署长、探长属于正式公务员。 孙父在警署供职多年,查案方面很有一套,本有希望递补探长,却在5年前因为因公伤了左腿,因为不是公务员,抚恤金抚养自幼丧母的孙妍颜确是不足。因此当年仅12岁的孙妍颜便顶了父亲的班,按非正式编制的雇佣工进入警署打杂,做了5年还是实习警员的身份。然则没有读公学,恐怕如果不是调查局的调令,小姑娘此生也就是做一个非正式编制的警员罢了。 众人望向这个开朗乐观小姑娘的眼光不免有些怜惜。只有小姑娘还傻傻的乐着,叽叽喳喳讲解着端上来的每道小菜的出处、典故,热切的招呼着众人品尝。 林臻娜和谭佳人对望了一眼,处长之前也没看到过小姑娘的档案,为什么会在数百公里外就把对方调入了检枢处呢? 硕大的面碗端了上来,众人停止了闲聊,余不乐对孙妍颜说:“明早你不用过来,直接去警署。我们自己过去,八点半。准备好会议室,不用声张。探长参加就行了,署长见一面就行,其他人不用通知了。不用欢迎仪式那些虚的,有人问起就说财政部派人来转交一笔拨款,顺便审查署里的财政状况。” 孙妍颜话多但是很机灵,自小在市井间野蛮生长,待人接物方面反而比在座各位还要利索些。知道什么不该问,落利的应承下来。 联邦制度对公务差旅管束极严,只有余不乐够标准享受单间。余不乐本以为林臻娜、金媛媛都会要求自己贴钱住单间,不知是不是受了一路现实的冲击,林臻娜反而主动要求减少开支,和两女一起挤进了一个三人间,反而比于张二人条件还差了些。 酒店是孙妍颜推荐的,连同晚餐也才不过十数小钱。联邦币制,货币购买力极强,普通士兵、低级职员每月3~5块钱薪水,便足以养活一个5口之家。一块钱折合100小钱,1小钱相当于三斤中米,一斤肉,七钱油,半斤食盐或是一个壮汉在地毯饱餐一顿。因此民间还存在易物的交易方式。 但是缺陷也极其明显,谷贱伤农。一户农人按三个劳力算,不过耕种30亩地,年产粮食8~9千斤,农人无税,去除自食,折算成银钱也就是30块不到的收入,算来虽不比城内工薪阶层收入少,但是联邦兵役、工役都需劳动力,即便增加了兵、工的收入,却也直接减少了农耕人力。因此整个联邦范围内,大多数的普通群众,仍是生活的紧紧巴巴。即使是免费基础教育,也要避让农时。40%的国民仍是读不完三年义学的文盲。 联邦严格保护私人财产,但每逢天灾疫病,仍阻不得普通民众自卖为奴,近3000万奴籍,超过人口总量的一半,联邦也无力改善。任何社会结构中,贵族阶层也不过仅仅是最上层的1%。 二十年前联邦西北大胜,缴获牛马羊数百万,政府花大代价将牛马家禽分配到户,代政府饲养予以补贴,试图改善民众生活。结果除了少数自耕农,多数农民却无力饲养,反而更加壮大贵族、农场主。联邦经济大幅增加,民众仍是苦哈哈。 所幸联邦不禁渔猎,稀疏的人口,尚武的民风,有无数野味可以贴补偏僻城市的民生。总的来讲,近20年联邦罕有冻饿之事,只要肯吃苦,再不济也可以糊口,人口增加1000万,堪称鼎盛。 胡蛮休养生息两代人,虽然实力逐渐恢复,近几年也在联邦扩大贸易攻势下,渐渐习惯于联邦通过贸易换取物资,渐少入侵之事,边境战火趋于安定。才有十年前军部裁军百万,转为工程兵,发展工矿建设。联邦未来,光明一片。 余不乐思忖,这是一个好时代,是即将迎来曙光的大时代。相比与数十年前的纷乱,几百年来的血火,联邦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调查局成立宗旨的那十二个字“忠诚宪法、响应公众、保卫联邦”。时代需要守护联邦的利剑不再是军部和两百万官兵,调查局和警察部队将是未来联邦的快刀。国府还是有能人啊。只是这握刀的手…… 清晨五点,余不乐完成了每天例行的功法修炼,狭窄的客房是没法练习军体拳或是刀法的。轻轻带上房门,出门晨跑。 邺城比首都偏北不少,晚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微微刺面的寒气,似要将盘踞了整年的阴郁拂散,略过城楼,穿过大街小巷,卷起几片不耐高处的树叶,不急迫却又异常坚定的吹拂着,渐渐揭开夜的黑纱,惊起食肆的炊烟,将梦中的城市一点点唤醒。 余不乐跑完小半个城市,在六点半回到酒店,刚好遇到一身清爽训练服同样晨跑归来,面色微红,额头见汗的谭佳人。余不乐很满意机要秘书的刻苦,微笑着说:“你基础差,可以找臻娜、媛媛多学习一下。局里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只是这武道只能寸进,却是急切不得。” 这个时代越是上层的才俊,越是勤奋刻苦,余不乐当然不会认为林臻娜和金媛媛几个会偷懒贪睡,自然也不会问二女的动向。 “两位姐姐早晨已经指导过我练习,她们还要再运动一下,我体质差,跑一小时已经是极限了。”谭佳人既点明了自己与二女的关系进展,又说明了二人的去向,干练通达体贴入微。 余不乐又道:“简单梳洗一下,别受了风寒,不过不要急着休息。身体疲劳时练习军体拳更有助于细致掌握技巧。不过在外面练习仅限于公众版,别不小心练了后面的招式。” “谢长官关照。”谭佳人愣了一下,赶紧回答。 “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帮忙,有手有脚的,还能自理。”余不乐笑笑,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 谭佳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长官。” 西胡出产的丝绒手帕,小小的一方那是自己三个月薪水也换不回来的。只是还不知是驼绒还是什么羚羊绒,如果是后者,自己要工作半年才行吧。 余不乐笑笑,“八点半用餐,十五分钟后出发,快去练习吧。” “是。”看着转身先进了客房院落对方。谭佳人懵懵懂懂的跟在后面,心底犹豫着,长官是什么意思?长官这是准备潜规则自己吗?军内很多贴身秘书都是长官的禁脔,是军内公开的潜规则。可是看长官的样子并不像啊,当然如果长官的目光不是在自己的胸、臀上游移,这说法会更有说服力些。 满脑子乱糟糟的谭佳人却没有发现,疲劳加上分心的双重效果下,自己的军体拳逐步进入了有意无意,有神无心的境界,已经瞬间拔高到了军中精锐的水平。虽然她还没有开始修习尉级的招式。 先后回来锻炼的其他人很快发现了谭佳人的进步,知道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没有打断她的“冥想”状态。当然也是得益于谭佳人十来年间早已将民用版军体拳练成了身体本能,如果是还没完全掌握的动作,即使她吃了大补丸,这种分心最多只能起到跳舞的健身做用。 “长官,手帕我刚才洗好了,等下送去你房间?”餐前,谭佳人小心翼翼的问余不乐。 “当然。条例规定接受私人馈赠价值不得超过3块。早晨没带,回头送你条南锦的丝巾吧。晨练要带毛巾擦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何细微处都要做足准备。”余不乐微微一笑回答。 “哦。谢谢长官体恤。”谭佳人瞬间觉得压在心上的重石落地,缓缓洒进窗子的阳光都格外清亮了起来。 第十一章 连环案 八点半,一行六人准时踏入了邺城警署大门。署长和探长都是低级公务员,小心的将各位“财政官员”迎入了略有些狭窄阴暗的小会议室。 署长探长都是三十多岁军转干,健壮干练。联邦公务员管理极严,薪酬不高,更多的荣誉和地位的象征,通常都出身于家世清白的小康之家,要求受过高等教育,当然不会发生什么多余的事情。 稍事寒暄,林臻娜作为队伍中的二号人物,对对方说;“范署长先生尽管去处理公务,我们这次来是接手1011007号案件,顺便完成孙妍颜实习警员的人事交割。秦探长陪同交接即可。” 范署长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温和的看了看孙妍颜,转向余不乐恳切的说:“妍颜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看着长大的,今天有幸追随各位长官,是她的运气。只是这孩子……这孩子没有就读公学,如果去了首都圈做出什么得罪上官的不当举动,还恳请长官海涵一二。若有罪责,可将她发回邺城警署。得罪了,长官。” 范署长鞠躬向余不乐敬了个礼。 余不乐稍微侧身相让了一下,“长官即父兄,范署长体恤下属,实为我辈楷模。孙妍颜会得到公正任用。” 范署长也知道自己说多了话,告罪着离去。 余不乐对秦探长又道:“我看过案件卷宗,既然堪查记录是由孙前实习侦查员做的,就请她讲解一下案情吧。秦探长您看合适不?” 秦探长乐得孙妍颜有表现的机会,低声吩咐了一下孙妍颜,自己亲自去磨磨蹭蹭的准备投影机,有意的给孙妍颜留出准备时间。一边赔罪说,警署经费不高,设备陈旧,老式投影机灯泡需要预热一下,才能投屏,一边调整反光镜角度,焦距,胶片位置这些。 孙妍颜站在投影幕旁边,拿着竹制教鞭,用略带紧张,用清晰的声音讲解起了1011007号案件的情况。 10代表610年也就是去年,1代表恶性杀人案件,10是月份,07是案件编号。这是一起已经发生四起的连环杀人案件,造成了邺城当地舆论极大恐慌,却迟迟不能破案,所以上报到了调查局。 610年10月11日晨,在北城墙一个死胡同角落,发现第一名死者,死者为邺城北区红灯区流莺三十二岁的张茵,自幼在邺城著名青楼翠茵阁卖艺卖身,曾经是青楼里著名的红牌,后年纪渐长逐渐失去身价,23岁被一孙姓老倌儿赎身纳为小妾。 过了三年安稳生活,还替年逾六十的老孙头生了个儿子。后孙老头病故,被其子嗣以迷惑老爹为由,夺子赶出家门。失去生计的她年虽半老色尚未衰,又去夜总会做了4年舞女。因幼年受青楼培养知书达礼谈吐不俗,而且之前名气不小,又红了几年再遭变故,因喝醉跌倒被划伤了脸,命运多舛的女子最终流落街头,成为了北区红灯区的流莺。死后发现已经攒了25块钱,据传准备去别的小县城买个小店经营为生。 这个可怜女子死的时候面部朝下,靠墙伏地,颈骨被大力自右侧折断,分析颈部肌肉挫伤痕迹,推断是被左手突然扭断。廉价绸缎宫装长裙被撩起,上身并未解开,黑色丁字内裤被拨在一侧,会阴、阴v道检查死前应有性v行v为或异物侵入摩擦痕迹,未发现精v液残留,折颈死后大小便自然失禁,因此不能准确判断。估计死亡时间为夜晚11点至1点间。 现场地面为石砖地面,找不到任何有效证据信息,几处石缝中的草茎,城墙边杂草受践踏或碾压的痕迹也被一一编号标注出来,却不能提供有效证据。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案发地点至红灯区不远,但是穿街过巷走过去,至少也有500米距离。 通常流莺与嫖v客户外苟合,在红灯区附近有些常用的偏僻角落,不会走到这么偏僻的位置,可见凶手准备充分。死者在红灯区有租用房屋,无侵入迹象,死者房内藏银也分文未少。 由于死者社会关系复杂,经历非比寻常,现场又没有遗留任何证据,当时警署的调查非常艰难,做了大量的假设性调查,却毫无头绪。不过不属于案情内容,孙妍颜没有讲解。 两个月后,还是北区红灯区,第二个案件发生。12月24日,在第一起案件距离不过两百米的类似位置,发现了第二个被杀的妓v女。死者23岁,胡姓花名菲菲,原名经历不详,据传为周边县城农家女,父母病故后因姿色一般,17岁便开始在红灯区卖身。 死状与第一案极其相似。区别是死者穿着为西装套裙,肉色丝袜,白色高跟鞋,女文员装扮。死时上装衬衫纽扣解开三颗,裙子被掀至腰际,也是丁字裤,这次的死者为白色丁字裤。依然没有有任何有效证据提取。不过有目击者提供前夜12点半以后曾经目击死者独自离开红灯区,向北走去。 死亡时间判断为前夜凌晨1点到3点间。不过前一日的23日为联邦各地统一的青年成年礼日,宵禁时间比平时的十点延后两个小时。所以两案相似点要增加一项,死亡时间都是宵禁后1到3小时之间。 至此两件案子被并案称为“丁字裤杀妓案”。 第三案,发生在今年的3月7日。还是北区红灯区流莺,王姓女子,27岁。略有不同的是案犯地点不再是北城墙,而是红灯区南边一个石桥下隐秘的桥洞内。由于位置过于隐蔽,尸体在死亡两天后,才因雨后涨水,头发自桥洞下飘出,被玩水的孩童发现。 一样是左手折颈杀人,死者状态却与前两起案件有了较大不同。相同的是都是忽然被折颈伏地死亡,不同的是此次的死者丝袜被脱下,在身后绑住了死者的双手。以联邦人习武的体质,即使是细麻绳都起不到捆绑作用,那个丝袜捆绑除了显示凶手的特殊爱好,起不到任何作用。 另外这一次的死亡场地,是桥下水边,泥土相当潮湿,死者曾脱下丝袜给凶手再重新穿上高跟鞋,另外判断是双方苟合之前,曾有人拔下旁边的水边长草和芦苇,在地面简单的铺垫了一下。 行凶后,凶手曾经简单整理过现场,又拔草遮掩涂抹过脚印痕迹,又被涨水后的河流冲刷,现场相当凌乱。连死亡的时间都难以判断,只能精确到7日晚11点死者单独离开红灯区,至3月8日清晨的时间段内。 经过反复讨论,同样有目击者发现受害人单独离开,才判定为凶手升级,被列入连续杀人案侦缉。 最后一起,是上个月6日,也就是8月6日,时隔五月又一个妓v女被扭颈杀死,更过分的是这一次现场就是第一次张姓女子被杀的现场。死者也姓王,只有18岁,入行不到三个月,死者上身赤裸,裙子被掀起,用她自己的丝袜捆绑了双手,打结的方式与上一案相同,佐证了上一案是相同凶手所为。 邺城警署无力破案,而且案件影响越来越大,因此上报到首都。首都圈警察总署派人到邺城调查了大半个月,没有获得实质性进展,在调查局确定成立后,便将案件转移到了调查局。 孙妍颜逐渐褪去了紧张,除了在一些尸体裸体画面,或者讲述到关于性v行为的位置会面红耳赤外,好像完全失去了话唠属性,讲解的条理清楚,语言精炼,极其精确的讲述了现场的情况。结构严谨理性。 照片受到设备的限制,很是模糊,更多的证据还是要靠证物编号记录的描述讲解。从孙妍颜对每一处疑似证据的编号顺序,就可以看出她对现场的分析和判断,档案记录描述精确,比如有几棵草倒伏,倒伏的方向,受力模式,凶手行进的方向推断等等。几乎把没有什么证物的现场,穿起了一条故事线。 谭佳人立刻明白了长官为什么只看文字记录就确定把记录者调入检枢处,学司法出身的她明白,这个女孩儿是个侦缉天才。 第十二章 破案 看完了案情回顾,余不乐请秦探长在尽量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把侦查小队带到了四起案件的三处现场,由孙妍颜在现场再一次讲解,每一个现场的死者状态,取证位置和取证原因,女孩儿展现了极强的记忆力,不需要翻看任何资料,就把最远超过一年的现场回顾得清清楚楚。 每个现场的考察都超过了两个小时,大家饿着肚子一直坚持到傍晚,才到亮灯之前的红灯区找了家食肆胡乱吃了口饭。然后感谢了秦探长的帮助,带着孙妍颜回到了酒店。 五点钟,在余不乐的房间,组织了案情分析会。 “都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孙妍颜先不要发言,从于雷开始吧,讨论时间三个小时。林臻娜最后汇总。”余不乐说。 大家七嘴八舌,分析补充,每个人都发表了看法,最后林臻娜汇总了五个人的分析意见。意外的是,团队讨论除了跟随余不乐学过侦缉课的林臻娜,讨论发言表现最好的是金媛媛和张平波,两人一个是骑士学校情报分析学专业毕业,一个是民政大学经济系毕业,但是一个思路清晰善于串联情报线索,一个注重数据,逻辑缜密。表现比学法律的谭佳人和曾经做过缉私的于雷还要好。 首先从行凶对象分析,对方对特定人群和职业犯罪,应该是对妓女有歧视甚至是仇恨;死者年龄跨度较大,从19到32,相貌服装差异较大,说明凶手没有专门选择,判断凶手年纪在35岁以上;四名死者死前都有性行为迹象,但是没发现精液残留,凶手有无精液症可能性;从死者姿势判断,疑似在背后性交过程中被凶手忽然用左手扭断颈骨,因此判断凶手身材高大,至少有军队尉官级武力,疑为现役或退役军官;后两名死者出现丝袜捆绑双手的行为,说明凶手有虐待倾向;作案都是用左手行凶,凶手判断为左撇子或惯用左手;有目击者发现第二名和第三名死者单独离开红灯区,疑为自行行至案发现场或是在隐蔽处与凶手汇合,因此应该认识凶手;后两名死者案发时,邺城杀妓案已经引起了社会恐慌,从业者自危,凶手却仍然能行凶,甚至还把最后的受害人带到了第一起案件的现场,说明凶手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具有能够诱骗受害人放心或者威胁受害人必须服从的社会地位;现场处里得非常干净,躲避了所有的目击者注意,应该对北城区红灯区附近非常熟悉,并且心思缜密,有反侦查能力;行凶作案间隔逐渐拉长,不符合普通连环杀人案的规律,说明凶手自控能力极强,非常注意安全;凶手已经暴露出虐待倾向,虽然并不严重,但是可以推断凶手必然会再度作案。 “不错。一天能得出这样结论很不错。”余不乐听了林臻娜的汇总意见,点头略微称赞。“孙妍颜,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各位长官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分析出来的内容比首都圈警察总署来调查半个月的分析还详细。”孙妍颜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弯弯的嘴角,笑的十分甜美。 “让你补充意见,不是让你拍马屁的。”余不乐挥了挥手。 “我怀疑……什么都可以说吗?”孙妍颜顿了一下,在得到余不乐肯定的眼神鼓励之后接着说“我怀疑凶手不但是现役军人,而且是城卫军现役军官。” “哦?那继续调查了吗?”余不乐挑了挑眉毛。 “没有,军队的事情我们查不了。和首都警署的人反应过,没有下文。”孙妍颜低下了头。“邺城首府,城卫军有一万人,军官有170多人。想报告军稽查处,署长探长都不让我去,因为没有证据。” “已经不错了,还有吗?”余不乐看到孙妍颜似乎欲言又止,继续追问。 “还有……我一直怀疑第二现场编号11证据点,第三现场编号15证据点是配刀放过在那里造成的草丛倒伏和泥土凹痕,这样看凶手左手配刀,不是左撇子,有可能右手受过伤,所以习惯用左手杀人。” 余不乐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队员也都向孙妍颜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臻娜,让孙妍颜带你跑一趟邺城宪兵处,找他们总队长亮明身份。凶手是连队长级别,右臂或右手腕受过伤,左脚轻微残疾,其他条件和你们判断一致,已婚无子。让他们直接抓了审。” 看到林臻娜她们都有点蒙。 余不乐解释道:“你们仔细看一下3号现场证据照片5、10。凶手用右手和左手拔断的芦苇,他的右手力度不及普通正常男子,断口有拧折痕迹,左手拔断的就很利索,一扫而断。至于脚,仔细分析三号现场的痕迹,你们可以发现凶手用脚抹平脚印痕迹时,更多用的是左脚,依赖右脚站立,离开时堤坝台阶处痕迹分析,应该每次左脚跨两级台阶,右脚每次跨一级,可以作证他左脚不能受力。” “另外,谭佳人给局里发电,让行动司派人过来交接犯人。我不管有没有直接证据,让行动司的人拿口供,宪兵不动就行动司审。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何况凶手虽然谨慎,意志并不坚定,也许直接就招了。大不了让孙妍颜找两个假目击证人看到他12月24日凌晨从附近街道离开,他就会崩溃。附近的青年就行。”看到谭佳人眼中的抗拒,余不乐补充。 调查局官员都有军职,宪兵处不敢怠慢,加上目标特征已经被精确锁定,当夜城卫军连长段某即被秘密抓捕。 段某在听到宪兵说孙妍颜有证据显示12月24日,有人目击他在第二案当晚出现在现场,并且正在寻找其余现场目击者后,就放弃抵抗承认了罪行。 第二天上午,段某的口供就送到了余不乐的手上。 段某,38岁,原属北军骑兵师团,19岁从军25岁因功升至士官长,本来前途无量,却在训练中因战马受惊坠马,左脚踝关节被马镫扭断,右手腕被马蹄踏碎,脱离战斗队伍调任邺城城卫军少尉连长。本来至此虽然受伤还算顺利,但是来邺城后,成婚多年发现先天无精液,一直不能生育,又因为伤情,无法继续晋升,越来越烦躁的他开始在红灯区寻求安慰。 高大帅气的他和第一受害人张氏建立了秘密关系,本来两个命运坎坷的人就此互相安抚,张氏还以姐姐的身份给了他不少安慰,由于他的军官身份,两人只能在周围隐蔽地点选择野合。可是去年10月10日夜,白天与长官因晋级问题发生不快,又与妻子发生口角的他,在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却忽然听闻张氏即将离开邺城去周边县城定居。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他彻底疯狂了,于是当场杀死了张氏。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他找到了杀人的快感,于是迅速有了第二起案件。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是以杀人为目的,通过傍晚传递纸条再收回的方式约受害人见面,并命令受害人保密。作为北区巡防长官的他,对于流莺来说,简直是天一样的存在,胡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轻松杀死。 在离开现场时,他还真遇到了几个违反宵禁令的醉酒青年,为不引起怀疑,还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品评教育,又高抬贵手没有惩处让青年们离开。这也解释了后来警方找不到线索,而他在听说该案有目击者看到他在案发现场后,会迅速放弃抵抗的原因。 因为之前的案件已经报纸报道,民众口口相传,已经引起了社会恐慌,第三起案子段某改变了作案地点,并故意假做有施虐爱好,要求用丝袜捆绑王氏的双手,打消受害人的警惕。不过作案地点因为是王氏选择,泥草地河滩难免留下线索,所以此案之后他就打算收手了。 时隔近五个月,最后一案的受害者王氏出现了。年轻靓丽的她因为初到邺城谋生,想要获得段某的保护,加之初来乍到警惕性不强,主动引诱段某,甚至提出模仿连环杀人案玩丝袜捆绑野合,这也是邺城色情圈最新流行的卖淫方式。没想到却唤醒了真正的恶魔。 已经决定彻底收手的段某想不到,第三案的信息已经足已全部暴露他,只是到第四案加速引来了检枢处这个强大的猎手。仅靠现场分析就轻易锁定了他。 不过余不乐对此嗤之以鼻,粘过血的恶狼是绝对不会再吃素的,他迟早继续犯案。除了第一起案件是临时起意,后面三起都是段某有预谋的谋杀,每一次都是在交合过程中忽然下手,段某已经在这样的行凶过程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绝对不可能停止。一旦突破心理防线,他必将高频率的持续作案。 即便没有检枢处,孙妍颜迟早也会排查到他。让小姑娘开心的羞红了脸,连连表示如果没有长官,她没有权利调查现役军人,再有几年也未必能捉到段某,而且以段某谨慎并在升级的手段,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遇害,甚至能不只是妓女。如果产生模仿效果,后果不堪设想。 邺城连环杀人案,一天即被检枢处现场侦破。可谓开门红。 第十三章 特殊任务 林臻娜等人自然明白,其实通过出色的卷宗记录,余不乐在首都圈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目标,这种隔年的旧案,现场调查只是走个形式,带上自己等人来就是长官锻炼、提点自己。 想不到的是,下午余不乐却再次通知开会安排任务。 首先解决的是孙妍颜的报道问题。余不乐现场签署了孙妍颜的调令、派遣令等手续文件,然后温和的问孙妍颜,“你的军体拳练到第几式了?” 孙妍颜低头,扭捏的说:“我爸爸之前是预备探长,加上范署长、秦探长照顾我,已经练……练到第……第十一式了。”不安的扭着手指。 “没事儿,不用怕。处座是担心你武力不够,咱们处里可不存在偷练武学违纪的说法。”林臻娜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圆脸姑娘,也知道她未来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亲切的开解小姑娘。 余不乐笑笑,忽然又拿出两个信封“孙妍颜下士,你的任务是三日内全家迁往首都圈,去国府西街联邦调查局检枢处,找刘任娜少尉报道,然后接受王旻中尉工作安排,他会给你授衔,办理军籍。清楚吗?” “是,长官”孙妍颜立正回答。 “这里有两封信,你带去中央军官学校,找学校的陈院长。12月军校开学之后,有一个侦察培训班,林臻娜中尉就读过这个班,也向军警招收在籍培训生,一封是你的推荐信,陈校长会同意你去培训的。 还有一封是你父亲的推荐信。这个班在去年是由我负责授课的,今年他们需要一个辅助教员,从你父亲对你的培养,我认为他很胜任这个职位。”余不乐笑眯眯的看着一脸震惊,嘴巴越长越大的孙妍颜。 “长官万岁……”孙妍颜蒙了几秒种后,才大叫一声,猛地跳到余不乐的身上,抱着余不乐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旋即趴在余不乐肩上,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 大家都清楚,连公学都没读过的孙妍颜,将来最大的瓶颈就是学历问题,中央军官学校高级进修班毕业生,这一纸毕业证书就已足够她获得士官长的军衔,如果考核优等,直接授少尉甚至中尉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林臻娜。 其实以林臻娜的毕业成绩,即使授上尉衔都可以,反而是因为她家族的原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话,压制了她的军衔。不然高级指挥系特级毕业生,侦缉高级培训班优秀毕业生的光环,授上尉军衔很正常。如果直接进入参谋部,拿到见习校官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那本就是总参谋部的最低门槛。 再有从孙妍颜的介绍中,大家也知道,孙妍颜并不想去首都圈上班,放心不下生病的父亲。他父亲因为追捕嫌疑犯从城墙上跌落,不仅仅摔断了腿,内府也收到很大冲击,五年来病情反反复复,耗尽了家中的积蓄。虽然有联邦补贴,但是他一个人普通雇员的身份那点公伤退休金,加上孙妍颜一个编外实习警员的薪资,根本入不敷出。 如今余不乐一次解决了她两大顾虑。中央军官学校的教员,尽管只是助教,以联邦对高等学校教员的尊重,不只收入,家庭地位都将获得极大提升。毕竟联邦还是以农业为主,工业刚刚起步的社会阶段,知识分子永远是社会顶尖阶层。 5人望着余不乐的目光中,有敬仰,有倾慕,有感激。这些余不乐都无暇他顾,他现在忙着思考的是两件事,很轻,孙妍颜165的身高,体重却绝没超过43kg,相当的轻盈;很挺,看上去像个小女孩,胸口在警服的遮掩下,确是内涵锦绣别具峰峦。 稍稍安慰好了笑容满面、流泪不止的孙妍颜,余不乐转眼变魔术般的从口袋里拿出5张折好的纸。 “抽奖环节,这是你们下一步的任务。” 巨鹿、清河、渤海、中山、河间,五个市的名字被林臻娜等人,一一抽取出来。 “现在上交你们全部的现金,证件和随身物品”余不乐不知从哪又变出来一个军用背包。 余不乐看着被盘剥的身无长物的五名手下,笑着说:“恭喜各位,享受局内首次实践的最新训练模式,求生、生存、暗访训练。任务要求,去你们抽到的目标城市,调查当地驻扎北军情况,总任务时长两个月,目标城市调查时间不得少于30天,从明早开始计时,11月17号早上八点半,我在办公室恭候各位的报告。” 余不乐看着目瞪口呆的各位下属,摇了摇手里的背包,“这个东西还有各位的行李,我会让孙妍颜帮各位带回处里。所有任务必须独自完成,我不管各位使用什么方式,盗窃抢劫,诈骗绑架,不许获得任何与目前身份相关的帮助,我知道各位理解目前身份的定义。哦对了,女性禁止卖身,我检枢处丢不起这个脸,男性不限。”然后转身离开。 “祝各位任务愉快。房间我已经都退了,帮各位保留到三点。”走出门口后,余不乐忽然又探头回来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哦,还有十五分钟。” 各人大眼瞪小眼,金媛媛捅了捅林臻娜的腰眼,“你说咱们五个现在打劫长官有没有胜算?” 林臻娜俏皮的翻了翻白眼“估计任务时间到了咱们还在危重病房,如果还值得抢救的话。” 出差虽然只有3天时间,5个人已经混的很熟了,小白花谭佳人斜眼看着孙妍颜开起了玩笑:“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孙妍颜赶紧捂紧钱包,“长官,等等我,我来帮你拎包。”吐了吐舌头,大喊大叫着夸张的追了出去。 张平波也幽默了一下“我记得城北石桥附近有个金铺,先踩点去了,各位高抬贵手别和我争。于兄什么打算?” 于雷瘪了瘪嘴,“趁着还没饿,先去找找晚上吃啥。” 五人相视,哈哈一笑,互相鼓励了一下,约定局里见,毫不拖泥带水的各自出门去了。潇潇洒洒,没带走一个钢镚儿。 萧瑟的北风已经褪去街头、旷野最后一抹绿意,干枯的枝丫在天际瑟瑟,不知何时一股大些的风刮来,就会将它摧折;庭院里干瘪紧紧贴在地面的草茎颤颤拥抱彼此,防止被风卷起。 青色的瓦陈旧不堪,即使经过精心整饬,依然难以抗拒的灰败;白色的石墙早已泛黄,并染上斑驳的绿,在寒风中向黑发展;院落里石子拼就的路面,打扫得纤尘不染,却已经再也迎不回昔日的车水马龙。临淄谢府忠诚的仆人们渐渐老去,尽管小心翼翼守护着前东主的遗产,却也阻挡不住时光的洗劫。 谢吕两家都没有接手这座伤心的小楼,可以预见未来在老去的仆妇们无力维系之后,必将迎来政府回收拍卖的下场。 十一月上旬的青州,风里已经戴上了透骨的寒,过不了多久初雪便将落下了吧。余不乐在后园路边静静的看着这座曾经带给半个联邦谜团的小楼,胡须已经一两日没有整理,身上还算得上整洁。一副不太得志的小雇员形象。轻轻裹紧了身上半旧的风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紧张。 毫无头绪的追查了多年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和下属分手之后,余不乐也是赤手上路,没有多占一分钱的便宜,绕了个小圈,跑完了冀州剩余的安平、邯郸、常山三市,完成了调查任务。才在11月10号这天,赶到了青州的临淄。一路上,数个黑帮、夜总会、青楼幕后老板的银库被盗,本就见不得光的生意,损失又不是很大,连案都没报。他要亲眼来看一看,这个他怀疑了很久的疑案现场。 十几年前的照片资料,简直比手绘图片还要模糊。不到实地亲自看上一眼,始终无法确认。余不乐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中,二楼的窗口,确信以自己目前的身手,可以不太费力的悄悄从二楼窗口进入。也终于证实,联邦范围内,除了得到惩戒者传承自己和玲珑,还有其他高出常人认知的武力存在。 行凶者没有杀死谢伯德医生,说明对方不是个狠辣好杀之人。但对一个身怀六甲的谢吕氏如此痛下杀手,也足见对方心智的坚定。余不乐可不认为,一个能一跃六七米的武道高手,用一米长的木棒杀死一个孕妇,还需要三棒。那三棒一定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杀手,所以棒子才被随意丢在了原地。 那么真正一击致命,并且需要凶手掩盖的伤口,应该是刺剑,那种罕人使用,已经消弭了数十年的杀手用的刺剑。一个曾经在两百年前联邦史上活跃过,但已经消失了四十余年的神秘杀手组织,暗刺。回去要寻找一下暗刺的资料了,这个事情可以让处里的手下帮忙。 是呀,该回去了。11月13了。 临淄本来就是北部东西干线铁路的终点,但是为了隐蔽调查任务,余不乐乘了9个小时的硬座到了邺城下车。火车兴起不过20年,更多还是军、政物资转移,到没有林臻娜想象般恐怖,空位极多。余少爷没有受什么苦,轻轻松松到了中专地。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任何火车艳遇的机会,除了冷着脸的乘务员大妈,便是女性乘客都是极少,现今社会主流,还是10公里内的生活圈为主。 到了邺城车站,明火执仗亮出了身份,重新购票,一路舒适单独享受了四人的软卧包间,在15日晚回到了首都圈。 身无长物的回到家中,早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不过余不乐还是回到家里吃的饭,离家两月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有些想家了。回到家里,拜见了罗嬷,老妇人当自己儿子一样抱着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嘴上心肝肉块的叫着,罕见逾越了一次严守多年的本分。又不管厨房在余不乐进门就已经准备了食物,亲自下厨,给余不乐做了一碗面汤。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像喂养孩童般的奶妈和管家,围在周边的各个下人中,当然少不了前前后后跑来跑去,帮自己更衣洗手端水倒茶的小女仆余玲珑。 周管家今天到也没因为小丫头乱窜,又罚她守礼,反而笑的格外开心些。相比与奶妈罗嬷,无儿无女的周管家从小管理着小玲珑,相比与对少爷的忠诚,对玲珑他更有祖孙女之情。 更何况,周管家清楚的知道,少爷对玲珑的感情,不出意外玲珑一个月后就将是中央军管学校的学生,脱去奴籍,而且也将度过18岁的生日,即将成为少爷的房中人。即使因为出身不好,能做个偏房也是极不错的,何况少爷肯定也不会亏待这丫头。 心中一动,也该找罗嬷商量一下少爷亲事的问题了。少爷的正式老师不在,没有长辈,自己和罗嬷就是少爷的半个家长,即使让少爷自己选择,这文定之事,总还需要长辈拿个章程才是。贵族的礼节可容不得丝毫疏失。 当夜,第一次和少爷分别这么久的余玲珑耍赖留在了余不乐的房中,本来已经分别两月,而且下月入了军校就要接受军事化管理,即使星期日休息日,也要遵守管理规定,回不回的了余府还是两说。 早已心属少爷的玲珑当然也不会害羞,直接挑明入学前就每天都要少爷抱着睡了。余不乐不会也不想拒绝,三楼除了周管家和罗嬷,别的下人也不会上来。至于那二位,自己收了玲珑入房,她们只会开心吧。估计如果不是自己拿玲珑考军校搪塞,又表示坚决不肯接受别的陪房丫头,自己房中不知要被二老塞几个人进来了。 余家几代单传,二老巴不得自己早传香火,多多益善;一次娶上十个八个她们恐怕都不会嫌多。余家本来就不缺田庄,商号,父母身为知名学者因公殉职,留下的高额抚恤金,而且父母留下的论文著述的版权,还在源源不断的为余不乐增加着财富。 父亲主攻的蒸汽动力、机械动力,母亲主攻的掘进技术、隧道技术,实际上余不乐的父母,就是在修建南部铁路干线的一次塌方事故中为国捐躯的。联邦唯一的火车机车制造厂就是父母替联邦创建的,尽管由联邦掌控不会有分成,但是技术使用费却分文不会少。一台机车的技术使用费虽然仅有1%,但是高达万余元的建造成本就要支付百元的费用。 这已经是一个少校军官全年的收入。联邦少将月薪不过24元,高校教授月薪33元已经是全联邦公职人员的最高收入。目前的联邦机车厂,受技术条件限制,每年的产量是5台。母亲的隧道和挖掘技术,技术只是全部技术的一部分,技术含量没有那么高,千分之一的分成,在项目动辄数万甚至十万以上的投资基数下,也是几十上百的收入,每年进项3、5次。 可以说只要联邦继续推动工矿发展,修建更多的火车线路,余府的财富就会只会更加庞大。高级知识分子是联邦的瑰宝,为知识分子提供了优厚的待遇和知识产权保护政策,拥有多项关键技术的余家,在联邦上层眼中,就是取之不尽的金矿。这也是联邦军政高层,都乐得和余府联姻的原因,更别说余不乐还顶着超级天才头衔,虽然没向学术界发展,但是不论往军政哪方面发展,仕途都是眼见的一片坦的荡。 完成半夜修炼,依偎在床上等待天亮晨练休息的时候,玲珑罕见羞涩的对少爷撒娇说:“少爷,下个月21日我就满18了,刚才修炼我能感觉到,功法连个月内应该就能突破到第六式了。” “我当然不会忘了我的玲珑的生日,20日会考出成绩,连同你的生日一起庆祝,我们一直庆祝到23日成人节礼日,给你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日。”余不乐轻轻抱紧了玲珑,“至于功法,冥想状态突破要顺势而为,急切不得,心境急躁反而影响修炼。至于你心里想的事情,我比你还急呢。我们的第一次,要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我会耐心等你。” 余玲珑满心激动的转过身,深情的望着余不乐“少爷,我爱你。”柔软的双唇轻轻吻上了余不乐的嘴。 从未体验过的柔软触感,几乎充斥了余不乐的感知。玲珑从八岁起跟着余不乐,原本只是个妹妹般的存在,多年接触包括分享心底最大的秘密,随着女孩渐渐成长,从懵懂喜欢到余不乐逐渐钟情于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两人一起度过了十年的岁月。 虽然很小就经常和少爷睡在一起,拉手,拥抱,摸摸碰碰,甚至赤裸相对(当然是玲珑小时候单方面对余不乐的赤裸),亲亲额头脸蛋也是常有的事,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和说出“我爱你”,对双方还都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余不乐随着能力提高,带来的脑域问题,近7~8年来尽量的回避与异性的接触,恐怕也等不到今日的两情相依。当然,以目前的社会风气,即便余不乐是一个花花公子,也不会改变玲珑对他的热爱,但两人是否还能发乎情止乎礼,一直坚持到今天还双双保存着赤子之身可就不好说了。 食髓知味的两人很快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接吻的真谛,一番热吻下来,如果不是远处鸡鸣惊醒二人,余不乐的手早已褪去玲珑的睡裙,突破界限了。 警醒过来的余不乐第一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双手捧住玲珑的小脸,申请的望着那双能让自己沦陷的眼,轻轻说“我也爱你,玲珑。我爱我的玲珑,此心不负。” 第十四章 余府宴会 第二天虽是星期一,不过余不乐没有去上班,一则约定的返工时间还没到,二则,他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调查的结果,而且连续两个月出差,虽然体力上消耗不怎么大,但心理精神上适当放松一下总没有坏处。不过回来了,又是工作日,所以遣人去局里报到兼请假,并递帖子邀请丁局长、姜副局长来家里赴宴。 结果中午未至,对门的林臻娜带着金媛媛一起过府来蹭饭,知道自己回来也避不过她,略加思考,干脆又派人去叫上张平波,再去局里又叫上了留守负责的刘任娜、朴英敏和王旻,还有同样提前完成任务回来的谭佳人和于雷,又思考一下,再让刘任娜带上了已经报道进行强化培训的孙妍颜,干脆在家里弄个核心班底加上局领导的小聚会。 十七年来从未举办过宴会的余府首次对外待客,倒是为难坏了周管家。近十年部分仆人年纪渐长,包括以前侍候老爷、少爷的女佣下人多次精简,嫁人的嫁人,出府外派的外派,虽然平时少爷轻车简从,勉强够用。但是对外举行宴会,是贵族阶层的脸面,不得已去林臻娜那边府上借来一些下人和女仆,才勉强保证够用。 还专门找余不乐说明情况,余府眼看对外的活动只会越来越多,下人仆妇女佣都不足,必须进行补充了。另外专门提了余玲珑的事情,丫头眼看就要入军校、去奴籍了,除了本身也不能在跟着少爷作贴身女仆,眼看月于之后玲珑就要入学,培训新女仆也需要时间。再者晚上宴客,不少陌生人上门,玲珑以女仆的身份待客也不合适。 余不乐马上明白了周伯的意思,自己一向随便惯了没有想到,可是这社会风气不可免。玲珑毕竟是下人身份,熟悉的人象林臻娜、张平波也极少过府来走动,三五年都没见过玲珑了,而且明白玲珑的身世,不会介意。但是今天来的人多,又有余不乐上司在,虽然上层社会所谓贴身女佣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毕竟身份低微,风评也不好。将来余玲珑如果以女仆的身份收入房中,恐怕连小妾的身份都得不到,否则会被贵族圈嘲笑。 得了,正好金媛媛初次登门,也不便在余府过于随便,本来是去林臻娜府上玩,也没做出席晚宴的准备,让林金二人带上玲珑去准备两身衣服,顺便把入学后的衣服也买上。毕竟余玲珑从来都是各种女仆装扮,正式的衣衫也是没两件可用的。 余不乐让周管家支了300块给玲珑带上,交待金林二人晚上的衣服也要玲珑付款。大大一口袋的钱,玲珑是久养在府中,根本不晓得柴米油盐,反而两位贵女倒是被余不乐吓了个不轻。 要知道以联邦银元的购买力,买下余府也不需要15块。以两家一个联邦中将一个联邦少将,便是举家的存款,也未必有300块。可余府居然随手就支了,余不乐这一手出钱砸人,着实惊得二人头昏眼花。 骇得金媛媛偷偷找林臻娜打听,这个一身女仆装的美少女到底何许人也,可别是喜欢穿女仆装的谁家小姐。 傍晚三个女孩回到府中的的时候,把所有人惊艳了一把。三人都穿上了新款的礼服,也并不张扬,却把三人各自的气质衬托的恰到好处。林臻娜清冽高贵,金媛媛火热奔放,余玲珑虽比两人少了几分贵气,但胜在精灵娇俏,各有千秋,值得一提的是平时玲珑的长腿掩在女仆裙下还不过分显眼,如今换上衬托身段的礼服,164的身高长腿却足与171的林臻娜平齐,还要超过168的金媛媛,让叹为观止。 三身礼服,每件也仅10元上下,相当于普通公务员三个月工资,已是成品礼服中的精品。加上配套的鞋子,还有马车夫搬进来林林总总是几个袋子的衣裙鞋袜,加起来也才花了不足百元。余不乐这才想起,是按照自己日常穿着的手工服装估的价格,这一下午的时间又哪来得及去定制。豪得有些过于张扬了。 林臻娜还贴心的替晚上将至的几位女性同事购置了简单的饰品礼物,胸花头饰,做工精巧,却也不过一元上下,相当于各人半月的薪资,已属于奢侈品了。 联邦立国六百多年,其实真正形成当前社会形态也不过三百年,之前更多还是与天争斗勉力繁衍,到两百年前与西胡、北蛮爆发边境冲突,战事连绵不绝,基本上是十年大打,五年小打,日常冲突不断。 直到五十年前一代雄才陆军史上唯一的元帅孙立青横空出世,在西北两个方向引敌夹攻,以自身诱敌深入,集合联邦史上最庞大的野战部队180万,一举击溃几乎倾巢而出的强敌270余万,西北两边就此安定了20年。 老元帅也与103万联邦英雄一起,埋骨他乡。同时牺牲的,还有170位联邦将官。真正做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马革裹尸还。 一战打出了联邦休养生息20年盛世的基础,却也杀得“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103万青年精壮,还有10余万终生残疾,几乎毁了一代青壮。联邦元气大伤,加上原本战天斗地又征战百年,青年男女比例跌到了可怕的3:7不到,到50年后的今天勉力恢复到4.2:6.8,也被迫让女子走上了军事政治舞台。 30年前西北战场再次击溃内外交困,不战亦亡,被迫联合出击的胡、蛮皇族,随然只是20万对联邦17万的“小战役”,双方折损6.7对3.5万,却让两族皇族彻底灭了种,陷入了内乱,并逐步开始接受联邦的贸易和民主制,有了今天的联邦盛世。 50年前的大战,几乎也打得联邦崩溃,最终艰难支撑过来的联邦才在历史的机缘巧合下获得胜利。如果不是胡、蛮遭逢雪灾,皇权统治已经丧失威严和基础,以他们来去如风的战法,如不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发动倾国之战胜负尚难说。 而两百年的战争也让联邦养成了务实、俭朴、注重实际的作风。所谓贵族更多的还是知识、礼仪、家风、传统的传承,并无奢靡的风气。加上注重知识,保护民生,补贴农业,限制物价,商品价格稳定了数十年,所谓奢侈品也并不贵重,而是以用处论。百姓未必买不起,只是买了无用的,就属于奢侈品。 到了六点之后,其他宾客陆续赶来,后来的几位女宾因为从办公室赶来,来不及换装,只是穿着日常的西装制服裙,不过披散了头发各有千秋的风姿仍然足以让人赏心悦目。谭佳人的清纯、刘任娜的知性、朴英敏的娇媚、孙妍颜的可爱,加上先前三女,几乎让余府的仆妇晃晕了眼睛。 再听说了检枢处姿色不在众女之下的美女还有10名,让罗嬷和周管家笑弯了眼睛,周管家悄悄对罗嬷感慨“确是难选,要我说干脆全收了算了。”惹得罗嬷阵阵白眼,却也暗自赞同。 余不乐悄悄叮嘱了林臻娜、金媛媛和张平波三人,余玲珑对外的身份是自己老师吴敬中先生的关门弟子,因为也是孤儿老师又远赴外大陆,所以长期寄住在自己家中,是自己的小师妹。三人会意,应承了下来。 7点钟,丁局长姜副局长准时到来,余府夜宴准时开始。 两位局长也看出了在座的将是检枢处,未来检枢司的核心班底,特地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对前两个月检枢处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对邺城案件的侦办工作表示了口头嘉奖。 余不乐外出其间,王旻主持处内工作,协同情报司、行动司调查了一起私铸伪币案,同样进展不错,行动处已经布置抓捕中。刘任娜负责审核的联邦旧案,也抓获一名b级通缉犯,找到一起首都圈旧案疑点,发回法院重审。可谓成绩斐然。 余不乐了解了一下假币案情,徐州下邳一个小工坊私铸假币,在周围几市分散使用,因为没有银矿,伪铸的假币银元质量很差,还有一部分铜币倒是使用了一些,也属于稍加留意就可以发现,所以扩散并不严重。很快就被发现。 主要是情报司牵头负责调查,因为是从分销渠道入手,检枢司至是配合寻找窝藏点和铸造点,行动司抓捕也很顺利,中下线库存基本全部落网,正在追缉潜逃的加工点老板。 用王旻的话说,因为没有银仿制银元,加上铸造质量不过关,这个团伙估计还要赔上近百元的成本。案件侦破难度不大,不过由于成规模铸造假币并跨地区销赃,性质恶劣,也被列为联邦要案,而且这种假币案,在首犯落网起脏前,很难估计扩散程度和危害程度,所以能迅速侦破,局里功劳也不小。 晚餐期间没有大家宾主尽欢,由于两位局长在场,切分稍微有些压抑。餐后余不乐陪两位局长在会客室里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后续工作,两位局长边先行离去,让年轻人可以放松一下。 第十五章 承诺 年轻人们放松的聚在一起,开始闲聊了起来。 半数的核心被余不乐拉出去操练了两个月,虽然短短两天的共同调查,却让出勤5人组彼此更加熟悉亲近,与留守的3人就没有那种共患难的认同感,尽管这苦难,他们是个有个的罪受。 这个时候,提前到处里报道,已经跟着刘任娜学习工作纪律,跟着王旻学习功夫和外勤的孙妍颜,就起到了极好的润滑作用。这姑娘又是处里年纪最小的,加上可爱的笑容、呆萌的性格,早就成为了留守众人喜欢的对象。 在余不乐的引导下,先讲起了孙妍颜别后来到处里的各种糗事,然后再转移到五人组各自的艰难旅途,很快大家就迅速结成同盟,共同抱怨起余不乐这个无良长官。加上忠实手下小红帽孙妍颜,还有啥情况也不清楚,反正少爷都是对的的“小师妹”余玲珑对余不乐的维护,气氛迅速热烈了起来。 提起他们的特别任务,虽然具体调查内容不可以说,但是个人的旅程和目的地都是可以说的,讲解起来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斑斑血泪罄竹难书。 让人意外的是,旅程相对轻松的,既不是武力最高的林臻娜,也不是社会阅历最丰富的于雷,而是武力倒第二的张平波。 他和大伙分开之后,去行商行和车老板们聊了两个小时的天,了解了周边县城的状况和需求,然后又去市集观察了两个小时的商品销售情况,迅速确定了目标。 之后他冒充黎阳的采买商人,利用黎阳流行痢疾腹泻的情况,去邺城药房掌柜处冒充前来紧急调运腹泻、痢疾药物的政府采购员。从小耳濡目染的他,自然不会对打官腔,充场面这些事情陌生,很快就赢得了药房掌柜的信任。加之采购数量够大,骗吃骗喝还约定了货到黎阳现场结账。 又回头再跑去车行,谈好的车老板来约定明日一早装车。采买了这么大批药物,车老板也不会怀疑他赖账,主动承担了装车任务。 药房老板收到的消息是货到付款,比邺城销售价提高半成,车老板收到的消息是卸货付款。然后他跑去车站窝了大半宿,清早冒充帮人搬行李的随从溜上火车,跑去黎阳跳下车,然后冒充帮助黎阳医馆、药房紧急供应药品的邺城官员,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筹备药品,约好在黎阳城南医馆门口货到付款。 顺便又骗了一顿饭吃。又在车站窝了一宿之后,一直饿到下午,才等来了也乘马车行的两车药品。赚到了第一桶金,2成半的差价。继续倒买倒卖,用尽各种商业手段,一路交易到目的地河间。结果经商上了瘾的他,从河间回首都圈时还带了几十吨红薯,回到首都卖掉,总共还赚了7块钱。 就他这样住了两天车站,饿了两天肚子每天只吃了一顿饭,中间倒买倒卖还险些被城卫抽税罚款导致亏本的,已经是最舒服的一个,可见其他人有多悲惨。 于雷,熟悉市井,跑去打黑拳赚钱,结果还没攒够盘缠,就因为连胜几场,被地下老板安排的高手打断了两根肋骨。饿了好几天,好在在黑拳场打出了一点名气,有机会跑去商队给人当了一趟往兖州行商的护卫,才算勉强凑够了盘缠。 一路带伤当护卫,带伤调查,因为护卫的工作耽搁了20天往返的时间,到15号才勉强完成调查任务,赶回首都圈。更悲惨的是,到现在断掉的肋骨还没有养好。 谭佳人去邺城法院,想靠自己的专业知识找份临时的文书工作。精通法律,并在法院实习过的她,清楚法院有很多这样的文书工作,结果却忘记了自己不能使用真名,更没办法证明自己拥有律师资格。好在碰到法庭书记官路过,考察了她的能力后,给她安排了分低薪的文书工作,并安排她住在了法院的临时住处。 本来以为苦尽甘来的她,却没有看出书记官包藏祸心。加班的她差点被自以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书记官潜规则非礼,而且只有士兵武力的她也不是书记官的对手,险些被强暴。 还好法院本来就想追求她值夜的守卫救下了她。虽然因此失去了工作,但是也得到了法院为了掩盖污点给出的高额赔偿。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据说那个书记官已经被邺城法院开除,至今还羁押在邺城看守所。 金媛媛仗着混熟了红灯区的地形,跑去红灯区冒充流莺,本想调个有钱的凯子带去僻静处抢劫了就跑路,结果硬忍着对方的言语骚扰和毛手毛脚实施抢劫时,却被城卫巡逻队发现,吹着勺子追的四处乱窜,最后躲到垃圾堆里躲过追捕,却发现自己只抢到了20个小钱都不到。 从此金大小姐就在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5次抢劫,4次盗窃,2次险些被城卫逮捕,最后终于灰头土脸浑身破烂的回到了首都圈。至今还在被冀州数地的警方悬赏缉捕。 唯一的好处是,除了第一次冒充妓女的时候暴露了相貌,后面金大小姐总算学会了真人不露相,知道化妆蒙面遮掩一下脸,才没把人丢遍冀州。 至于林臻娜,还真不愧金媛媛的好姐妹,两人最初的想法居然如此接近。林臻娜是跑去了邺城最大的夜总会钓凯子,故意和某个单独乘马车来的光头半老头在夜总会门口假装进门去上班时偶遇,成功引诱到老头将她带进了夜总会包房,结果这倒霉孩子才发现,房间里5个大汉每人抱着个妹子在等着老头。 明白了老头是夜总会半个主人的黑道头子后,清楚武力不是对手的林臻娜只能强颜欢笑被老头摸摸抱抱,占了半天手足便宜,灌了大半瓶酒,才借上厕所艰难逃了出来。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林臻娜尿遁前被老头占便宜的侍候,顺手摸了老头的钱袋,得手10块银元。 知道惹到了黑道,又偷了巨款,林臻娜在城门躲了一夜一早混出城门,又打倒追出城的4个小混混,不敢走大路忍饥挨饿徒步跑了近50公里,才躲掉黑帮的追杀,找到附近的村庄,后面才顺利完成了任务。 因为启动资金足,林臻娜倒是只用了一个月零十天就完成任务,第一个回到处里。不过自认受了奇耻大辱的林大美女,又出动爷爷的关系,亲自率队跑了一趟邺城,耗时5天将老头的势力连根扫除才解了气。 好在联邦女权已经觉醒,既不会有人因为几个女孩儿的遭遇看低她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精神洁癖。既然几个女生都安全脱了险,只会替她们庆幸而已。 听着几个人讲述整合各自悲惨遭遇,众人听得时而紧张,时而惊呼,三个女生金媛媛固然悲惨,但林寒二人居然险些陷入危局,更是让大家扼腕叹息。 本来刚刚讲完自己遭遇的林臻娜还有些愤愤不平,敏锐的她忽然发现了余不乐眼中的怜惜、不安还有浓浓的自责,她福至心灵的忽然哽咽说:“被人又摸又抱的,我……我……” 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说法,毕竟又没有真的被怎么样,最多只是被人占了摸了几下,亲了几下脸蛋,联邦毕竟女多男少,性别严重不平衡,也不存在守身如玉的刚烈贞操观念啊。 闺蜜金媛媛及时的跳出来助攻,“就是呀,我也被人又摸又掐的,这要传出去都成笑话了,我那还有脸嫁人啊。” 最后余玲珑终于神补刀,“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最好了,哥哥会对你们负责的。”既心疼姐姐的遭遇,又一心维护少爷的小姑娘,眼泪都快急掉下来了。 余不乐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吧,如果你们三个嫁不出去,那我负责好了。” 林臻娜脱口而出“一言为定。” 结果全场都惊呆了。 连热情的金媛媛,清冷的林臻娜都羞涩的低下了头,纯洁的谭佳人则是傻在了当场。怎么着忽然我就被负责,还要被一言为定了?不过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 刘任娜、朴英敏是羡慕和嫉妒;王旻、于雷和张平波是在心底大写的服字。 只有余玲珑无所谓的傻乐着说:“哥哥最好了,我就说哥哥会负责的。” 天然呆孙妍颜最后补刀定论:“长官是好人。” 因为讲述的时间过长,夜已深,所以干脆众人也不再回宿舍,林臻娜带着金媛媛、谭佳人、刘任娜、朴英敏、孙妍颜去了林府留宿,王旻、张平波、于雷则留在余府过夜,反正这两套宅子客房多得是。 幸好上层社会社交圈,在主人家留宿也是常有之事,余不乐又在宵禁前安排下人去张家和金家通知了留客。不会让两家人担心,其他人都是住调查局宿舍,倒是不用通知了。 当夜,除了毫无心机的余玲珑和孙妍颜,似乎所有的女生都失眠了。 第十六章 公务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林臻娜、金媛媛、谭佳人、于雷和张平波,准时递交了任务报告。由于昨夜已经互相公开了任务过程,所以余不乐没组织外勤开会,只是自己接过报告看过,交代谭佳人将报告内容汇总。然后召开了全处的会议,勉励了一下两月未见的其他下属,然后带着整理好的报告,到了调查局行政楼。 丁、姜两位局长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 余不乐递上了报告,“本次秘密调查,北部军区情况还好。黎阳、河间两地更靠近南方,军纪废弛更严重一些。北军休战50多年,已经成了军内上层提拔下属,任用私人的升迁之地。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装备、训练都还没有丢下。 局部地区可能存在吃空饷,盘剥士兵,不过应该是中级军官的个人行为,并不严重。不过军器方面,常年封锁在库房,调查不到详细情况。如发生攻守大战,能保存多少战力还不好说。” 丁局长、姜副局长,看着报告,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丁局长问“你的结论是,兵源可用,士气尚在,小部整风是吗?” “是。卑职认为北军无碍。”余不乐坚定的回答。 姜副局长看了看丁局长,“你的才学我们很清楚,也知道你肯定也清楚目前的趋势,关于西北军、西军的问题,你怎么看?” “两部军区的情况卑职可委托情报司李长官按此各式调查。在没有报告前,卑职不清楚长官在问什么。军机要务,卑职不敢也不便妄言。”余不乐回答。 “说说看。”丁局长抬头扫了一眼余不乐,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和我们两个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不乐略一思考,压低声音回答:“那学生就妄谈一下?” 姜副局拍了一下余不乐的肩膀,“让你讲你就讲,少卖官司。” “学生认为,国府包括两位长官都过虑了。学生认为联邦之要在于中枢,而不在于西北。” 丁局长一下来了精神,“原因呢?” 余不乐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联邦军人首重荣誉,受联邦教育多年,是不会做出反抗联邦的事情的。并州,凉州,虽驻军120万,占了联邦军力60%有多,但是,联邦兵制士兵出自13州,各有统属,将官对部队仅限指挥权,控制并不严格。包括中下级长官,对部队的控制力,反而不如连队长,士官长的影响力大。” 姜副局长眼光微亮,“你的意思是……” “学生认为并州、凉州不过是纤芥之疾,不足为虑。反而是夸大西北威胁的,才是别有所图。”余不乐正色轻轻说。 丁局长微笑点了点头“还是年轻人,眼光倒是比我们还长远啊。详细解释一下个我们两个老家伙听听。” “两位长官只是受到错误情报的蒙蔽,信息太多太杂,又遭到夸大,才看不清楚。以两位长官的高瞻远瞩……” “让你说你的依据,少拍马屁。”姜锋再次给了余不乐一下。其实他们两个经余不乐点醒,大致已经明白了关键。只是想听下余不乐的详细论述而已,心情爽利的他,开起玩笑来轻松了不少。 “学生认为,凉并不会闹,也闹不起来。凉并两地人烟稀疏,主要生产只是养殖军马和畜牧。凉州人口90万,并州67万,还比不得中部大城市人口量。本地兵将,不过数万。安史两家纵然经营50年,影响力最多到校官,高级尉官,无论如何也渗透不到连队一级。士兵再无思想,如果兵指首都圈,属下敢保证马上就会哗变。再者,两地不事耕织,军资全靠中央支援,大军出动走不出州境就要断炊。安史两家为将多年,又怎会如此不智? 所以我说,忧患在于中央。数年来,不断有人散布西北威胁,阻止裁军,在学生看来这些人的诉求才是联邦之患。联邦法令,现役军官不得从政,有人看来是想改变这个局势啊。”言罢,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局长的少将军章,不再言语了。 “嗯……军部……孙家……”丁局长低声点着头。“老姜,小家伙这是在将咱们的军咯。” 姜副局爽朗的笑了“我这就回去打报告,调查局全员从部队转业,仅保留荣誉军衔方便行事,直接归属行政院不再受军部统属。原因就是联邦严令,现役军官不得从政。局长,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注意言辞语气。用调查局的名义明文上报。我第一个签名。”丁局长补充了一下,“可以在下边摸排一下,如果有想留在军队的,同意调动。” 余不乐忽然谄媚的笑了笑,“卑职这次去邺城,看了看警署着装,男装西服领,没有风纪扣,女警制服是大翻领的,比咱们的宪兵制服开胸低,裙装不是两侧的小口,是后开叉的哦!”眼神里的光芒,是男人都懂。 丁局长忽然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局里这么多美人儿,是应该穿的性感点。换,换警服。” 姜副局长欣赏的看了看余不乐,又说:“这次表现不错,立了功。剩下两件案子怎么样了?” “卑职正准备汇报……” 汇报完两件案子的进展情况,余不乐又说:“卑职请求调查杀手组织暗刺的情况。” 姜副局长抬头“暗刺还存在?” “卑职认为还在。不过可能是改变了暗杀方式。除了调阅暗刺的档案,卑职还想调阅近20年联邦未结凶案。” “同意调查,不过这个工作量,需要情报司配合吗?”姜副局长问。 “谢长官关心,卑职会向李克浓长官申请配合。” 丁局长点了点头“不妨给你透个底,检枢司晋升应该问题不大。26岁的司长,联邦上校……哦,荣誉上校了。更好,省得军令处说年纪不到军衔过高。一群白痴。最快年底你就和他们平级,不用再称长官了。” “多谢二位长官栽培,各位长官都很随和,没少支持检枢处的工作,卑职惭愧。”余不乐立正行礼。 丁局长忽然猥琐的笑笑说“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执行得不错。继续加油,别忘了时间。” 姜副局长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余不乐对上司的不正经多少也产生了抗性,低头告辞。留下两个长官,研究他的重要任务,扬长而去。把心头的郁闷发泄到偷窥门外两位女秘书的目光中。 下午,余不乐第二次召开了检枢处的全体会议,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王旻带领一组人,加快兖州兴奋剂案的进展,秘密调查了两个月,已经有了较大进展,于雷和张平波划拨过去,距离收尾不远了,顺利的话十二月展开抓捕;林臻娜带上金媛媛,负责调查凉州的军内强奸案,经过上层两个月的博弈,报案人近期可以秘密调入首都圈,才能接触到报案人真正展开调查;至于暗刺的追索,交给了刘任娜,孙妍颜擅长推理分析,调到了刘任娜手下听命;最后一个少尉朴英敏则是增加一名直属队员邓秀晶,继续培训,司里下月可以领取电话机,成立电讯组,检枢处要单独接线。 一天开了两次会,余不乐多少也感觉无奈,但是没有办法。上午要见见留守的各位下属,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自己家里招待下属的事情,下午必然传开,安抚好没有参加的人才是为官之道。第二个会才是真正的工作需要,但是没请示过两位局长,又不能急切的召开。 最后,让大伙商议一下,月底周日集体出游一次,算是处里的一次公共活动。看着开始热烈讨论起来,来自联邦各地的美女们,余不乐笑了笑宣布散会,独自回到了办公室。 拿起王旻刘任娜做的两个案件的调查情况报告,看了起来。 凉州案,目前还没有详细调查进展。只是有一些摸底调查的情况。兖州案涉及到了倒卖军用兴奋剂,所以才导致本不复杂的案情调查起来却困难重重,明显受到了来自军方上层的阻力。两件案子真的揭开,也必然暴露出军方内部重重遮掩下的浓疤。余不乐看着案卷,陷入了沉思。 自古军队都是男儿的职业,但是迫于50年前那场损兵百万的大战,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青壮年男性的直接损失,兵员补充还仅是小事,如何在不影响工农的情况下填补劳动力损失才是联邦的难题,这是其一。高额的伤亡抚恤金也不是大事,无数家庭顶梁柱的损失,尤其是凉并二州,多少家庭父子、兄弟俱亡,如何保障十余万计仅剩孤儿寡妇的家庭,避免更加惨烈的战后损伤,才是重中之重。 因此,在联邦行政院提议下,经议会通过,允许女子从军参政,这才免强撑过了了战争余波,避免了过度的社会动荡。不过军队从来都是男儿的世界,女性从军至今50年,最高军衔也不过在参谋处出了两个中校,更多还是负责电讯、勤务、医护兵,偶尔有一两个参谋或后勤官。出了首都圈有专门的的女兵部队,其他部队基本是没有女兵编制的。 即便如此,女性在军中被歧视、侮辱的事件屡有发生,。当兵三年,母猪赛天仙毕竟不是说说而已,任何一个长期驻军的城市,军人强奸案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强奸女兵更不是什么秘闻。 这些事件基本上都被各军宪兵、稽查处内部处里了。此次的凉州案,偏偏受辱的女兵不肯接受军队的处理,撕开了这层窗户纸,以匿名投诉的方式,将事情捅到了宪兵总队、军部,而更关键的是,捅到了联邦大法院。 国府和大法院决心革除积弊,不再掩耳盗铃,所以才将案子转到了调查局。由于是匿名举报长官,等到调查局行动司的人突破重重阻碍,找到申诉的女兵时,可怜的女性已经因为违反军内规定,再次遭受了多次的侮辱和迫害,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也因此,虽然经过救治和心理治疗,该女兵至今还畏惧任何男性,所以还没能转到首都圈开始详细调查。 这不是什么有难度或者复杂的案子,重点是如何通过一个案子撬动整个联邦,揭开军内强奸、非礼女兵的真相,如何吸引更多的受辱女兵站出来,还有就是揭蔽的程度。如果只打算替这一个女性伸冤,那么现在就可以定案,但是惩处几十个士兵,最高到一名少校营长又有什么意义呢。度,这是一个问题。 再有就是兖州兴奋剂案。被倒卖的兴奋剂,有加速血液循环,刺激内分泌,产生神经性亢奋的作用,使用者通常伴有狂躁、暴力和精神失控。一直都是军队特殊任务使用秘密药物,偶尔也会应用于医疗急救。却在兖州多个城市被偷偷售卖给普通人,当成兴奋类毒品使用。 其实军用兴奋剂的生产,运输,使用都有严格要求,和官方记录。调查起来并不难,而且很轻易就指向了西北的并州军区。但是太轻易的出的结果,反而未必就是真相。一个西北军守备师的中校后勤长官,可以偷出这么大批量的兴奋剂贩卖?至少余不乐是不信的。余不乐甚至都不相信那个后勤官这辈子有没有见过这么大批量的兴奋剂。替死,还是栽赃,余不乐相信是后者,但是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检枢处的精英队伍,在有余不乐坐镇之下,更加的士气高昂,精密的运转了起来。 第十七章 郊游与结案 时间迅速的来到了11月30日星期日,整个检枢处来到了首都圈西部40公里,余不乐的西山别院游玩。不用问,一定是张平波出卖了他的消息。不然,没有多少人,包括林臻娜都不知道余家在西山还有数百公顷的庄园,和整座小山作为别业。 余玲珑在20日顺利完成了会考,正在等待会考成绩,作为家属参加了这次的冬游,用的身份依然是余不乐的师妹。5天之后的12月5号,就将是会考成绩公布,她将会正式获得军籍,师妹这个身份也将固定下来。余不乐为此还专门给吴老师发过一封电报,获得了吴老师的同意。 终于有机会换上常服的女孩子们争奇斗艳,尽管已是零下十度的低温,联邦人体质好,要风度不要温度起来,看得四个男性眼花缭乱。一行21人在西山骑马、打猎,打马球,玩得不亦乐乎。已经经历初雪的西山,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野味容易打到,发现了两只寻找食物的松鼠,却不是这群没受过射术训练的菜鸟能够射得到的,最后只能宰掉农庄圈养一头梅花鹿,两只野鸡、兔子。 大家不靠谱的箭术倒是让余不乐发现了处里的短板,虽然大家力量敏捷都不差,但是那箭射得横七竖八,满天乱飞,没射到自己人都算是老天保佑了。没有一定的弓箭基础,外勤配备的臂弩岂不成了摆设?于是训练科目里,又增加了一项弓箭。弓弩属于严格管制的武器,即使职业猎户,使用的也不过是简易民用猎弓,射程不过100米。不过只是为了给大家练习准头,打好使用臂弩的基础,又是在三楼室内训练,用民用猎弓也就足够了。 增加训练科目的代价,就是被众女下属各种抱怨,什么手臂练粗了,手指磨损啦之类的,许下各种好处,又承诺把每年秋天到自己庄园狩猎作为处里的固定娱乐活动,才安抚了根本就是在撒娇的下属们。年轻人,有几个又不爱骑马打猎呢? 傍晚篝火晚会的时候,农庄负责的老马“一不小心”透露了半山不远还有一个洞穴温泉,另外庄上还有足够的各式泳衣供宾客使用,让女疯子们彻底兴奋了起来。大概是人多力量大,胆子也大,给人感觉保守的谭佳人,清冷的林臻娜都没有拒绝泡温泉的动议。 大概是为了弥补穿冬装郊游没法暴露的遗憾,16个大小美女不知在谁的提议下,清一色的比基尼,还在金媛媛、裴智秀、周芷妤几个活泼豪放小妞儿的带动下,搞起了什么泳装选美大赛。 再大的天然温泉又能多大,不过百十平的水池,二百多平的山洞内,一时间争奇斗艳,吓得王旻、于雷、张平波三个小受躲在温泉池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好在山东门口农庄早就做了隔档封闭,倒也不虞出光外泄。选美这种事,自然难不倒余不乐,什么最具时尚风格,完美侧面,清纯笑容,白皙美肤等等,林林总总,每个女孩儿都得到了一个符合自身特点的特色奖项,完美收工。 第二天还要工作,大家玩到晚上尽兴而归,赶在宵禁前进了城。 在这一段时间里,凉州、兖州的案情,都有了较大进展。 凉州案,受害人刘小姐被秘密接到首都圈的时候,已经因为遭受暴力虐待,心理创伤陷入严重的适应障碍,不吃不喝无法和人交流。电讯组里平时冷冷清清像个小冰山的邓秀晶,却意外打开了刘小姐的心房,通过4~5天的工作,渐渐摸清了事情的经过。 刘小姐,出于保护证人,隐瞒了真实姓名,并更新了她的档案,以后她就是刘小姐,并将在结案后获得新的身份。24岁,从军六年,经训练后在159师3团担任报务员。本人是益州军某中校团长的女儿,进入凉州服役后,因为家庭原因,比较受照顾,加上师电讯组都是女兵,所以前五年一直服役比较顺利,士官长军衔,还在老家有一个少尉未婚夫,预计今年结婚的。 但是一切都在三月份,被毁了。一次去基层连队传递命令的时候,撞破醉酒的连长正在调戏女后勤兵,充满正义感的刘小姐英勇的上前制止了该连长,还将事情举报给了宪兵。连长因为执勤期间饮酒,遭到了罚薪、紧闭和撤职代理的处分,非礼的事情在处罚报告上却只字未提。 十天后,休假外出的刘小姐在回营房的途中,遭到四名蒙面男子袭击,并被实施了轮奸,还被警告不许多事。刘小姐再次将该连长控告到了军法处,很快连长和他的三个亲信手下就被关了十五天紧闭,但是控诉强奸的事情再次不了了之。本来,联邦对贞操观念并没有过大重视,刘父和她的未婚夫也都劝她就此了结。不甘受辱,平时在家被当做珍宝的刘小姐选择了继续向民事法庭上诉,她的悲惨遭遇,而且是远超起诉书控诉的遭遇,也就此开始。 当时已经是八月,在两周后起诉因为原被告都是军人身份不被民事法庭立案的刘小姐,因为已经被监控无法寄信,只能通过朋友匿名将控诉书投递到了军部、宪兵总队和联邦最高法院。匿名已经是朋友能给与的最大帮助。 先是阻止未果的未婚夫与她解除了婚约,刘父也公开与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在他们的军人传统观念里,第一,军人一时冲动强奸虽然是罪过,但是部队已经给出了处罚就应该服从;第二,军人的事情就应该在部队解决,走民事诉讼并向高层申诉就是违反军规。 接着,收到消息的团长将刘小姐下放到了连队做后勤,服役部队正是那个代理连长的连队。在随后的几天里,刘小姐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和轮奸,全连除了个别不忍的士兵,几乎每个士兵都参与了对她的轮奸。如果不是宪兵总队收到大法院的命令,要求保护原告的小队越过159师部,直接调取军宪兵记录找到刘小姐的信息及时赶到,衰弱不堪的她甚至已经收到了去防线外执行侦查任务的命令,毫无意外的将会在战场失踪, 当事人能够重复事件,确认控诉信的真实性并不难。一个连的士兵都清楚她的遭遇。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证明部队的其他长官,甚至到师部共同参与了对刘小姐的迫害。所在团、营的中校、上尉,是跑不掉的,刘小姐的调令是经他们的手签发的。如何定罪,是不是要牵连到上层长官,这更多的是政治问题。 军内其他部队女兵被非礼,被强奸的也绝不是偶发事件,既然联邦打算整治并且以儆效尤,那么这个度就不能不把握好。 余不乐在林臻娜的调查报告后面,附上了从电讯处、团长副官、宪兵队、稽查队、师指挥部拿到的各方面的证言,签下了自己的处理意见:中校副师长渎职,中校团长、少校副团长、上尉营长,协助迫害同袍,少尉连长多项轮奸、虐待罪,连内全部少尉、士官长同罪,师中校宪兵队长,各级小队长渎职,稽查处中校处长渎职,连队其他士兵各有罪责。该连番号撤销,连长以下就地解散并移交当凉州法院按宪法、民法论罪。刘小姐及其他证人按保护证人条例,重新安排身份,在南方安置。 增加了处理意见的报告装入红色档案袋密封,绝密级别,除了局长其他人不得翻阅。交给谭佳人直接给局长送过去。头疼的事情交给局长处理,自己的处理意见也写清楚了,如果需要自己背锅,那就直接发自己的意见好了。牵扯近两百人,军官20余人4个中校3个少校,不过大多数都是渎职之类的连带责任,但是最大责任的直属少校团长,也不过就是渎职和参与迫害同袍。而直接犯罪的连长,和后续参与共同犯罪的连队官兵,除了少数几个配合调查提供证据的证人,全连开除军籍交民事法院。联邦犯罪率不高,强奸、轮奸都是重罪,至少落个化学阉割,还要分别服刑若干年,不可谓惩罚不重。 余不乐认为这样既可以通过民事审判,扩大影响,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又不会扩散过度,给军方高层留了面子,引起军部反弹。直接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兖州案。目前已经证据已经指向了军部军令处一位少将副处长,参与的主官包括后勤处上校副处长以下军官数人,西北军的牵连则完全是嫁祸。一位少将,要知道联邦为了纪念50年前大战中牺牲的170位将官,永久将全部将官限制为170位,还有100多个师长只顶着上校军衔无法晋升。查到一位少将已经够了,余不乐很确信,再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要侦查一名少将,调查局已经需要拿到行政院的授权,而这边的申请递上去,那位少将不被灭口也知道该怎么串供了。联邦少将,没有弱者,意志也不可能不坚定,更不会查得到直接证据。到此为止,刚刚好。 再次签署了抓捕意见和结案申请,这次装进绿色机密文件袋,表示中尉以上可以调阅,然后送交局长室,等待审批意见。 第十八章 成人礼 接下来的几天,检枢处每天就是抓抓训练,研究一下暗刺的过往案件。余不乐也有时间到其他四大司走动走动,串联一下感情。四位司长也知道,检枢处即将升级为检枢司,命令已经批下来了。到了明年1月1日,余不乐就将晋升为中校司长,大家都是平级,当然更不会摆什么架子给余不乐看。 原本因为余不乐年轻,不太看得上他的武大同,因为在凉州,兖州案的抓捕过程中,行动司和检枢处有过多次的配合,更重要的是在他的邀请下,和余不乐尽享了两次秘密切磋。虽然两次对抗的结果在余不乐的控制下都打成了平手,但是武大同毕竟看出了余不乐的深不可测,自然也不会再当他是走裙带关系的小白脸看待。调查局的上层,逐渐捏合成了一个整体。 连带检枢司晋升令一起批下来的,还有就是丁晓雷局长、姜峰副局长共同申请的取消军籍,保留荣誉军职,纳入警察体系,由国府直接统辖的申请。并且国府将正式开始审议,继续裁军,扩大警察部队,将城市治安管理完全移交警察部队,城防军编制取消,减少各地驻军,军队半职业化,只承担训练和卫国任务的一些列提案。 不同于检枢处的晋级,调查局的军转公的消息一旦公布,必将引起的动荡。尤其是一些从一线部队转入调查局的军人,还有新系统成立来镀金的公子少爷,连余不乐都不能确定自己一大票有背景的女下属,是否能够接受军转公务员的转换。这也将是调查局各部门未来一个月的重点,摸查基层情况,保证让局内的动荡降到最低。 七巨头相互频繁的来回走动,这也是重要原因。 12月21日星期日。余玲珑毫无意外以第一名的成绩收到了中央军官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本来余不乐还打算限制一下她的考试成绩,不允许她过度发挥,不过现在既然玲珑是自己的师妹,成为了自己老师吴敬中的学生,天才是应该的,所以也不需要限制了。她将要选择的专业是余不乐离开后,因政治需要从高级进修班变为一项专门学科的侦缉学。并正式获得了军籍。 这天是她的生日,在余府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会。可是,作为八岁起养在余府,几乎足不出户的贴身丫鬟,作为一个孤儿,这是她的第一次对外正式生日会。以前的余府从不举行对外宴会,即使是余不乐的生日会,都几乎没有请过亲友参加,而只是由保姆、管家和下人们帮助庆祝。虽然她在公学学习,但是基本除了考试,连课都不怎么去上 玲珑的第一次生日会,余不乐自然不希望她过得冷冷清清,于是她“唯一”的朋友,一起参加过冬游的全体检枢处成员,获得了她的生日邀请卡。拆开小山般的生日礼物堆,虽然到多数都是不值钱的小礼品,余玲珑哭的稀里哗啦。参与生日会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余不乐的“小师妹”为什么这么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获得除了少爷、奶妈、管家之外的朋友的生日礼物,更重要的这是连少爷都没有享受过的盛大“生日会”。她觉得太幸福了。 生日会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大家先是在院子里举办自助餐加烧烤,并进行一些小游戏,到了晚上是酒会、舞会,余玲珑像个贵族小姐一样接受众人的祝贺,享受朋友的祝福馈赠,和余不乐跳了开场舞和终曲。让她开心的像只自由的小鸟,并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终结。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依偎在余不乐的怀里,幸福的泪水肆意而又无声的流淌,即使余不乐劝了好久都止不住。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我爱你少爷,我永远是你的。” 23日,首都圈下着轻雪。片片落下的雪花,在微风中轻轻扭摆,将世界妆点成银装素裹的洁白。落雪的天气,也给严寒中的首都圈,带来了一丝丝暖意。孩子们在街头嬉戏追逐打闹着,肆意挥霍着童年的时光。 上午九点开始,西城区的青年或结伴,或在亲人的陪同下,开始向西城广场汇集,女子十八,男子二十,西城区数千名今年处于这个生命中最耀眼年纪的青年人,带着些许的紧张和激动,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余玲珑和孙妍颜腻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等待着,两人年纪相当,已经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在两人身后一个笔挺的身影和一个柔弱温顺的身影,被艰难透过云层的光投射在广场的在雪地上,几不可见浅浅的交叠着,正是作为亲友观礼的余不乐和谭佳人。 “想不到妍颜会邀请你前来陪同观礼。”余不乐轻声似问似叹。 “她的父亲住进里西郊校园教工宿舍,马上要开课了又不良于行,所以妍颜约了我。”谭佳人淡淡的答。“至于为什么请我,我也纳闷呢。在处里,妍颜都是和臻娜姐、任娜姐做事,和她们接触更多一些。可能是因为我长得老气了吧。”轻轻一笑,如雪莲在冬日绽放。 “你也不才两年前才经历成人礼?现在站去队伍中,别人也只会奇怪哪里来的清纯小妹妹,还不到年纪就来参加,有哪个会觉得你超龄?你这恬淡的性子,大概很符合妍颜心目中的姐姐形象吧,玲珑似乎也更喜欢你呢。”余不乐回道。 谭佳人淡淡的笑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声的说,“这样观礼,还真有一种自己妹妹或是女儿成人的满足感。” “一直都忘了正式向你们几个道个歉。上次的任务,是我考虑不周,险些让你们遇到危险了。”余不乐抬了抬手,打断了谭佳人想插嘴说的话“本来我是很放心臻娜和媛媛的实力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在后面跟踪了你一下,看你进了法院,大概猜到你的想法才离开的,你住的法院宿舍是西首第三间吧。没想到……是我思虑不周了。认真的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谭佳人睁着大大的眼,愣愣的望着余不乐转过去的侧脸,讷讷了一下也没找到什么更好的词语,更加温婉的笑了。“没关系。” 雪渐停,风渐定,雪后的世界更加清晰明亮了起来,仪式开始,雪地上两个身影更加清晰,那么和谐的贴合着、并立着,看不到一点空隙。 今天主持西城区成人礼的,是区长和一个市议员,洪亮的声音透过广场的大喇叭在上空回响 “……不论你有怎样的人生经历,或许你将迈入联邦高等学府继续深造,或许你将进入部队工矿企业,或许你早已肩负起家庭的重担日夜耕织,也许你已经是人夫人妇甚至是人父人母。但是今天我们仍然要在这里为你们庆祝,为你们喝彩。 经历了今天,你们讲真正意义上的获得成人的认可,赢得法律上完整意义的人的权利,成为联邦宪法赋予的公民身份,也将正式承担起公民的责任,获得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也希望你们经济独立。你们不再是联邦的未来,你们就是联邦的现在。 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将获得自己的表字,获得成年人对你们的尊重,获得孩子们对你们的敬仰。也许你们中很多人已经提前走入了社会,在各个行业岗位上与你们的父兄,祖辈一起为联邦流血流汗,默默付出。今天前,你们可以抱怨,你们可以哭泣,你们可以控诉这是生活强加给你们的不公。但是过了今天,你们需明白,这是我们每个联邦公民必须背负的责任。 我们的付出,我们的奉献,我们的拼搏,正是为了让我们的后辈子孙,可以享受自由的空气,在阳光下幸福的成长。你们将接过我们以及无数祖祖辈辈的重担,拼搏奋斗,砥砺前行,共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一切为了联邦。 过去十年,我在这里见证了数万人的成长。抚今追昔,我似乎能看到无数张穿越了历史长河,呈现在我面前的年轻面庞。似乎能看到那四百万张躺在联邦公墓里的笑脸。他们中的七成甚至没有来得及经历过成人礼,但是他们在笑,笑的那么年轻,那么嚣张。是的,他们值得笑,他们应该笑,三十七年前我的成人礼,那是在凉州西境一座无名的小山谷,和我一起成人礼的11个兄弟,有7个在数天之内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起的也包括给我们主持成人礼的连长。是的,他们也在笑,他们的牺牲换来了你们可以今天安宁的站在这里。 我希望,在数十年后,你们能全员站在这里,为下一代见证成人礼。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们能比我们更加自豪,能更加自豪的说你们的付出比我们更加有意义,能让我们,和我们的先辈一起,在九泉之下放声歌唱。作为过来者,我给不了你们什么意见和建议,只有沉甸甸一句——一切为了联邦。” “一切为了联邦。” 这位在场90%都不知名的王区长的话,让青年男女们群情激昂,高声喊出了成人礼的誓词。 第十九章 表字 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很多成年的青年男女围在一起,欢笑着。 孙妍颜一手搂着谭佳人,一手轻轻揽着余不乐的右臂,开心地说:“爸爸告诉我,我的幸福是长官给的,还说他没什么文化,请长官帮我取一个表字吧。让我永远记得长官的恩德。”两眼放光的望着余不乐,像等待糖果的小孩子。 余不乐面上略微尴尬,看了看谭佳人和意外安静淑女的站在自己左手的玲珑。毕竟取表字是件很慎重的事情,有时候甚至甚于取名,通常都是由组内年高德厚的祖辈,或是名师帮忙取。余不乐虽是孙妍颜的长官,地位勉强够,但是从年纪上来讲毕竟太轻。 谭佳人轻轻点头说,“早晨接妍颜的时候,伯父确实有言,长官对妍颜恩同再造,请长官为她取表字。” 看来孙父确实是一番诚意,余不乐也就不再忸怩,说:“表字选取,一般为辈分序列,同意并列,辅助解释,反义扩充或延伸补充。令尊为你命名妍颜,妍者,巧慧、美好也。自是希望你永远美丽,所以应取同意或补充。你同意吗?” 孙妍颜一脸懵懂,搂着谭佳人撒娇说:“佳人姐,长官说什么,我听不懂。” 谭佳人笑着轻轻摸摸这个比她只底了一点点的女孩儿的头说;“同意,就是指和你名字意思相近并列的字,像是林臻娜长官字瑜君,就是同意并列,说得是珍贵美好的样子。补充,指配合名字在后面加以补充延伸,向张平波字镜如,就是补充水波平静如镜的意思。明白了吗?” “哦哦,那长官你帮我取啊。”孙妍颜点头称是。 “同意的话,可以取婉妤,补充的话,可取慧如。”余不乐说,又解释了字形和意思。 “孙婉妤?孙慧如?我选孙婉妤吧,这两个字看着有文化,省得有人笑话我没文化。”孙妍颜果断地选择自己不懂的字。“我有字了,婉妤先生,怎么样?有意思不,佳人姐?玲珑?好听吗?”叽叽喳喳的开始献宝,好像忘了两人是看着她表字诞生的一样。 “佳人姐?你的表字是什么?”孙妍颜忽然想起来问道。 “我没有表字,不是人人都取表字的。这是首都圈,有文化的人多,规矩多才会提起。在我们扬州小地方,很多人都没有表字。”谭佳人笑着回答。 余玲珑笑笑说,“谭佳人姐姐的表字最好起了,补充式的。” “倾城。”余不乐不假思索下意识的说。 谭佳人还没反应过来,玲珑接着说:“倾城,北方有佳人……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谭佳人羞涩的低下头,面若敷粉,当起了缩头鸟。 孙妍颜又问:“那长官为什么要字敬渝呢?” 余不乐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玲珑会替自己回答。 “哥哥本来名字叫余天乐的,是后来父母……哥哥八岁的时候自己改的名作不乐。取字为了尊重父母给的本名,取‘敬天之渝’之意,自取的字。”玲珑温柔的揽住了余不乐的左臂,虽然知道少爷并不在乎,她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说得轻柔一些。 谭佳人和孙妍颜愣了愣,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最后孙妍颜苦着小脸望着余不乐说;“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 “没什么,过去很久了。我很喜欢现在的名字。”余不乐回答得很真诚。反而弄得孙妍颜不知道说什么。为了缓解尴尬,她跑过去抱住了余玲珑,笑着说:“玲珑,你的表字呢?是不是也要长官给你取一个?还是请你的老师帮你取?” “对不起,妍颜,佳人姐,我不应该欺骗你们的。”玲珑看了看毫无阻止之意的余不乐,鼓起勇气异常坚定的继续说:“臻娜姐,平波哥哥知道的,我不是余府的什么堂小姐,更不是少爷老师的弟子。我本是少爷买来的贴身丫鬟。我是个孤儿,小时候父母给的名名叫灵儿,姓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孤儿院给我起的名字叫林小灵,我是奴籍,我们那的孩子都姓林。是少爷在我八岁的时候把我带回家养大,余玲珑的名字是少爷给我起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喜欢这个身份。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给的,要永远以玲珑的名字跟在少爷身边,我知道自己不配嫁给少爷,我要给少爷做小妾,做丫鬟,也永远不会离开少爷。我就是余玲珑,一辈子都是,我不需要表字。” 在谭佳人孙妍颜目瞪口呆,又充满怜惜的目光中,余不乐轻轻把玲珑揽入怀中,宠溺的说:“傻丫头,你喜欢讲出来,我就不拦着。什么配不配的,没有你陪伴,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谭佳人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忽然说:“今天是玲珑和妍颜成人的好日子,长官,能不能容我陪同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卑职薪水低微,请客有心无力啊。” “走吧,下雪天适合吃火锅。我们去凉风堂。”余不乐轻轻拍了拍玲珑的后背,说出了首都圈最有名的凉州火锅馆名字。 “长官,下了雪,天又不冷。您的车也坐不下,能不能走一走,给我们两个乡下小女子讲一讲首都的风物?”谭佳人仰面问,端的是人比花娇。 “要走一个多小时哦?”余不乐说。 “走吧,走吧,少爷。我喜欢雪。”玲珑说着,拉起孙妍颜就开始在前面领路,走不几步,旋即站定扭头做个鬼脸回头望着余不乐。 “走左边,去北礼士路,穿过西城公园。以后记得叫师哥,叫哥哥也行。”余不乐有点无奈。 “知道啦,哥哥。”余玲珑调整方向,拉着孙妍颜前行。 谭佳人靠过来,轻轻挽住余不乐的左臂,温柔说:“长官,小女子失礼了。” 余不乐轻轻一笑,潇洒的说:“求之不得。” 雪地上,两个影子轻轻地靠在一起前进,这次不是因为侧光。 接下来的几天,余不乐倒是一身轻松。检枢处的调查已经做完,19名手下都坚定的要留在调查局,无一人打算离开。比起组织变动各种协调的其他四大司长,还有承受上方压力的两位局长,余不乐只能偷笑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公务机构的检枢处。但是相比与其他四司略显阴沉的气氛和竞争,检枢处因为余不乐的存在变得异常和谐。工作上面,基本没有竞争,都是高军衔年轻人,对于晋级都没有什么迫切需求。而且数量庞大的女下属,即使不是家族安排冲着余不乐这金龟婿,也是清楚余不乐的潜力,知道即将晋升的检枢司的能量。 更重要的是,在余不乐的组织里,大家都知道这个平时温和笑着的长官才是处里唯一核心,除了背景难以撼动的林臻娜、金媛媛没得争,几个女负责人刘任娜、朴英敏包括谭佳人,都是温和知性的性子,又争不动,更有那双时时带着笑意的又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关注着,反而让背景不俗在家族内部早已经见惯了各种阴谋算计的美女们,忘记了争斗,纯以姐妹朋友的关系相处,最大程度的释放天性,完全展示自己的真性情,获得了意外的归属感。简单说,就是虽然和余不乐相处只有一个多月,她们是真心喜欢换上了这里的工作,这里的气氛,和这里的长官。 在30日新年的前一天,余不乐收到了命令,荆州重刑事犯监狱发生越狱事件,三名重犯通过挖地道、袭警等手段,逃出了监狱,去向不明。本来一般的越狱追缉应该抓紧的是越狱后24小时,但是由于位置偏僻,路途遥远,调查局接到协助申请已经是越狱的第七天了。就是说,实际上3名罪犯是23日就已经逃出了监狱,消失在重刑监狱外的群山之中。 所以,既然1月1日的换装,升级典礼不便缺席,丁局长要求余不乐组织外勤队伍,在典礼后的中午出发。 余不乐对这次外出追踪小队的人员构成有点发愁。三名越狱犯人都是联邦重犯,手上至少都有一条人命,极度危险。而且可以确定其中两名有上尉级武力。自己和拥有校级武力的林臻娜、金媛媛肯定得出动。王旻、于雷两人也必须带上,便于一旦需要分队行动,每队保证还有一名男性配合行动,虽然于雷的战力略低,但是社会经验足,依然可以作为主心骨撑起小队。不至于让缺少社会阅历的女孩子们乱了阵脚。 剩下的队员则让余不乐很犹豫,野外追击,很有可能要分队行动,到时候分队之间的练习只能靠电台。目前检枢处电讯组只有朴英敏和邓秀晶两个人,另外会操作电台的还有负责对外联络的刘任娜,和顶着机要秘书名头,因此学习了电台操作的谭佳人。要带三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谭佳人出勤,刘任娜留守。 原因有两方面,第一,刘任娜是中尉,自己带其他三名尉官外出后,作为少尉留守能够镇得住其他成员,做临时领导也顺理成章。第二,对比谭佳人,万一在外勤期间出现临时任务,刘任娜更具领导力和执行力。谭佳人留守只能保证内部稳定。但是到时候已经是司级单位的检枢司,如果连个正式军官都没有,对外形象也不好看。士官长再多毕竟也不是正式军官,说得难听点,外面来个军官司里不能没个有资格正式对话的人。 对比下来,带谭佳人的缺点是,第一,她的武力偏低,第二,连续外勤不应该带相同的人,容易造成下属攀比。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余不乐还是决定,带上谭佳人。 这一次,余不乐决定集体会议,报名出外勤,然后大家讨论,共同确定外勤组人选,不算他自己,一共十个名额。在动员时,余不乐说明了需要三名电报操作员,两名男性,包括对手武力甚至可能突破校级。最终报名公开竞选,得到了合理的外勤人员名单。除了林臻娜、王旻、朴英敏、谭佳人、金媛媛、邓秀晶和于雷之外,另外入选的3人是裴智秀、周芷妤和秦泰熙。 少尉刘任娜负责总部工作,李兮妍、申敏茜、李慧丽、黎之恩、孙菲菲、姜诗妍、张平波、孙妍颜8人留守。本来适合外勤的孙妍颜,是因为1月1日起每周要去中央军校上三次课,被迫留守的。 第二十章 新年和换装 第二天,新年是公共假期。但是全员穿着军服到了办公室,这是检枢处的最后一天,因为从612年1月1日开始,检枢处即将晋升为检枢司。同时,也是大家作为在职军人的最后一天,是大家最后一次穿军装。其实明早还要穿军装进行换装仪式,不过这点被大家有意忽略了。 大家集体在检枢处小楼门前的合影,成为了未来调查局的珍贵资料。十六名各俱特色的军装美女,簇拥着余不乐,自豪的笑着。中尉军衔的王旻都没资格挤到中间,只能站在第二排的中间,于雷和张平波在他的两侧。意外的是站在余不乐两侧的并不是军衔最高的林臻娜或是少尉军衔的刘任娜、朴英敏。经过姐妹们讨论,穿上军服不满三个月的谭佳人和孙妍颜得到了这个机会,为穿军装时间最短二人最后的绚丽时刻留念。 然后一群军装青年男女,徒步走到了余不乐的家里,开始了新历611年最后的庆祝。在余不乐的引导下,检枢处现在应该称为检枢司更多的是朝着一个家庭的模式在发展。丁姜两位局长,很开心看到这样的结果,余不乐呢?对工作有益,自己也不排斥,至于后续,到时候再说吧。本来按这个社会的标准姑娘们岁数也已经不小了,当然刚刚成年的孙妍颜除外。没准过两年等不了,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开心的在余府庆祝了11年结束,并且一起迎接新年到来。检枢处全体一起送走了成立的第一年,检枢司迎来了成立的第一天。陪同她们一起辞旧迎新的,还有余玲珑。这一次,即便是对门林臻娜都没有回家,而是全员在余府住下,大家说说笑笑直到半夜三点才陆陆续续去休息。 至于余不乐和玲珑,到也没耽误修炼,以二人的体质,三五天不休息都不算什么。既然时间还够,就继续坚持锻炼了。反正三楼是他们的小天地,不会有人打扰。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早练的时候,检枢司全员无一人缺席,20条人影一个不落的锻炼起来,练习军体拳的时候,险些没有场地。 毕竟军体拳有保密要求,除了基础九式可以在公开场合修炼,其他都必须去封闭场合练,即便同事之间无所谓,可还有那么多余府下人在,是绝对不可以在室外练习的。还好部分客房够大。最终就是大多数人两两一组在够用的房间练,练习校级以上军体拳的到3楼的练功室,才勉强够用。 第二天,反正也要出差,行李也提前运到了办公室。大家再次列队,一起步行去调查局上班。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出场,让本来就是调查局特殊风景的检枢处,毫不意外的成为了目光的焦点。更何况站在调查局的大校场上,一只二十人的队伍和其他四司动辄上百人的队伍并列,又都是帅哥美女,本身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校场上首都圈调查局全员1200人按部属列队,四大司人数最少的科技司,还分为武装、器具、技术三处,最少的一队也有60余人,全员230人。更别提还有隐秘调查员不能公开参加调查局活动的情报司、行动司每处数百人的庞大队列。就是这样一个只有20人的小团体,却在大校场上占了一块随比其他四司略小,但是绝对独立的区域,尤其当那个区域前面的牌子已经改为检枢司的时候,不由得不引人注目。 听着国府代表议员、军部首长、两位局长、警察总署署长分别发表的讲话,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调查局的重视,看着站在队伍最前端挺立的身影,成员们感觉到了不同于军人尊严的职业荣耀,接受了维护国家法律规定执行的公职人员的定义。尤其丁晓雷局长再一次强调了“公平、勇敢、正直”的调查局口号,他用平实的语言让同仁们理解,调查局的的口号并不是军队骑士的那种牺牲精神,而是维护联邦法制的执法精神,是一种态度。 虽然发言的人不少,不过联邦人注重实际,少说空话,所以进行的很快,十点整,进入仪式环节。首先是荣誉军衔的授予,出席仪式的联邦上将首先授予了丁晓雷局长荣誉中将军衔,授予姜锋荣誉少将头衔。接下来是一个意外的步骤,另一位出席仪式的联邦少将,对调查局三个半月的工作予以表彰,余不乐由于连破3个重案,被联邦正式授予上校军衔,而不是传言中的荣誉上校。对应的军体拳武学,之后会有军令部专人送上。虽然余不乐不需要,但是也不能公然承认自己已经违例学习过了,正常的形式还是要走。 在调查局转为警察部队的这一天,在余不乐即将脱去军装的前一刻,他正是获得了联邦上校的军阶,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联邦上校,26岁。如此殊荣前所未有,在联邦成立的612年历史上,即使在血火纷飞的年代,火线提拔的上校,之前最年轻的记录也是28岁。而且这还不是荣誉晋升,是实打实的晋升嘉奖。在表彰令上,还专门提到余不乐为维护联邦法纪军纪,为开创侦缉学专业所做的贡献。足见军部、军校包括国府对余不乐的拉拢。 之后是换装时间,各司内部晋升,留给调查局自行进行。十点半,1200人换上了整齐的警服,再次站在校场上。 原本灰黑色的军礼服,变成了警察制服,女子的船形帽也变成了卷边帽,男式是统一的大檐帽,小翻领变成了更类似西装的大翻领。去掉了胸口的胸章略表,换上了调查局专用的警徽。领带不再是原本的深军绿,变成了黑色带白色斜纹领带,和白衬衫黑制服更加匹配。 检枢司在换装典礼上又小小的出格了一把。女警们没有穿冬季制服的黑长裤,短靴,而是穿着夏季制服的短裙黑丝袜高跟鞋,十六双长腿分成四列站在余不乐身后。虽然还没有佩戴警衔,不过新式黑色制服,银色的局徽、扣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托得女警们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换装之后是换衔。丁晓雷局长被授予总督监警衔,与联邦警察总署署长同级,对应联邦上将。姜峰副局长授予副总督监,对应联邦中将,五位司长都是高级警监,与各州警察总署署长平级,对于联邦少将。调查局的徽章由三剑徽,更改为双剑守护盾牌。丁晓雷局长为此专门发表了讲话,‘我们是联邦的利剑,但是这利剑的目的却在于守护,守护联邦宪法,守护公民安全。……’各司内部的军警衔授予不占用仪式时间,之后由调查局内部执行。 没有继续参加之后的各司领导讲话,余不乐带着外勤小队,共计十一人,带着行李坐上了南下荆州前往桂阳的火车。从首都圈到桂阳,要翻越崇山峻岭,距离上没有比青州远多少,但是车程却需要整整22个小时,这还是不误点的情况。南北线交通情况本来也不那么紧张,加上又是新年公共假期,车上几乎没有几个乘客。而且接下来面对的是山地乡镇间的追击战,余不乐也希望队员们能够充分休息,干脆提出申请包下了大半个高级车厢,晋升上校又是司长的余不乐,已经可以使用高级车厢的套间,其他人两人一间住进了原本四人使用的软卧。 整个下午的时间,外勤组的队员都借用了豪华大包间的会议室,讨论目前能够得到脱狱犯资料,分析罪犯越狱的方法,确认脱狱犯关系,性格倾向等等。提前建立认识。 这次越狱发生在联邦南部重刑犯监狱,位于荆州桂阳市南部桂阳县。桂阳市在荆州属于一个奇怪的地方,因为桂阳市的市府并不在桂阳县,而是相邻的郴城,市下治11县,桂阳、郴县、临武、耒阳、汉宁、便县、阴山、南平、曲江、浈阳、含洭11县。原本的治所在桂阳,但是十年前南北铁路从郴县经过,所以治所改到了郴县,但是市名没有改。 桂阳在荆州最南端,西接扬州,南临交州,西侧是零陵市,北侧是长沙市,辖区面积甚大,但是人口只有55万,端的是地广人稀。属地内河流众多,山川密布,大片大片的空白地区杳无人烟。同时因为矿产丰富,金银煤铁均有出产,又属于必争之地。山野间狮虎出没,蛇蝎成群。由于山川众多,桂阳的各县都有城防,防止荒野野兽伤人,即便是县城外的田庄、工矿,也兴建了大量的坞堡供人群夜间聚集生活。 桂阳县的联邦重刑犯监狱是联邦南部唯一的重刑犯监狱,设立近百年,从无罪犯越狱成功过。当地的复杂自然环境决定了,越狱犯人即使再强大也很难在野外长期生存,所以可以断定犯人想要活命,必然要混入城镇或是坞堡。在桂阳这片险恶的土地上,回归人类社会是必然的选择。 第二十一章 逃犯 王旻拿着资料,给队员们讲解犯人的情况:“越狱的犯人有三人。 陈长生,益州成都,男,47岁。17岁服役岁,在联邦西部野战部队参加过西部边界战争,军衔至中尉副营长,家族经营青楼数代,八年服役期满没有选择延长军籍,回到老家帮助打理家族生意,并迅速成为当地黑社会大哥级人物。性格表面粗鲁暴躁,实则狡猾老练,疑与当地数起暴力事件有关,因缺少证据一直无法被起诉。597年,因与其他妓院发生争夺妓女契约发生冲突,引发大规模械斗,直接致死2人,致残7人,数人受伤。后被判监禁35年,已服刑15年,服刑期间多次与囚犯斗殴,被延长刑期3次共7年。 刘俊,荆州南阳南乡人,男,43岁。原为南阳城卫军上尉营长,服役期间无不良表现,因602年大旱,家里所在村子与邻村争水源,父、兄皆在冲突中受伤,事父母至孝的刘俊因而暴怒,私自调动一连城卫军至老家为父、兄报仇,至多人受伤,最糟糕的是他命令部队点燃了数间仇人家的房屋,导致3座田宅焚毁,603年年初因纵火,毁坏他人财产,伤人先后受军事法庭民事法庭审判,开除军职服刑50年,已服刑8年,无不良表现。去年5月父病重去世,母亦病危,数次申请离监探视,未被允许。疑因此越狱。 最后是周文,字道载,扬州九江人,男,32岁。22岁毕业于东南陆军学校医科成绩优异获少尉军衔,后在扬州城军医院任职表现极佳。至获刑前,与妻子结婚九年,育有一子一女。犯罪的原因是长期两地分居,妻子刘某与隔壁王姓男子通奸,周文当着妻子的面将王某杀死并分尸,做成肉羹逼妻子吃下后,实施手术摘除了妻子的子宫。手术过程中未使用麻药,妻子的哀嚎被邻居听到报警后,周文不但没有选择逃跑,反而选择继续完成手术,直至城卫军赶来包围也未逃跑,而是请城卫等待手术完成缝合后安静的被抓捕。并且在审判过程中,周文始终不发一言,面带微笑安静的等待审判,最终因手段过于残忍被判处终身监禁。已服刑3年,表面表现优异,但是连续3位与他同囚室的犯人都因为生病,意外等原因受伤或是病危就医。狱方明知与周文有关,却找不到证据,最后只能将其单独关押。 其他罪犯资料我就不一一细读了,这里有对三名犯人的详细心理分析,可以请大家传阅。”王旻顿了一顿,没有长篇累牍的继续念卷宗,然后将讲述转移到了监狱现场和罪犯逃跑后的活动轨迹“越狱发生在12月23日,第一现场是陈长生刘俊二人的共同牢房,罪犯用铁勺在50公分厚的混凝土墙上挖开了一个直径637公分的洞。重刑监狱犯人使用的餐勺是锡制的,筷子也是软木,狱方调查了来源,判断是在监狱医务室就诊时盗窃的。判断完成这样的工作量,至少需要半年时间,使用铁勺的话,最少需要6~8把。 检查了越狱三人的就诊记录,越狱三人都有过多次到医务室就医的记录,但是都有合理的诊断结果,可以断定是周文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制造的病状。医务室对医疗器械管理很严格,但是餐勺丢失的情况确实存在,不过没引起重视。根据后续调查,除了铁勺,可能他们在医务室还盗窃了其他不起眼的钢铁制品,因为医务室4名工作人员再如何不仔细,也不可能丢了这么多勺子还没有警惕。 另外还可以证明他们手上有其他人配合得到的工具的佐证是,在挖洞过程中他们遇到的混凝土墙中间的钢筋是如何截断的。我查过设计图纸,主筋是500x500的双层布筋,直径637公分的洞,他们至少也遇到了四条14毫米钢筋和十余条6毫米钢筋,靠勺子是不可能截断这些钢筋的,我倾向于他们手里至少有一把小型手工钢锉刀。所以他们盗窃的勺子可能没有那么多。 从探视资料的审查来看,2个月前,有一名自称九江籍周文堂姐周娜的女性,前来探视过他,我认为他们得到工具就是通过这次探视。时间上也刚好,用铁勺挖开混凝土表层,这个时候赵刘二人应该已经挖开到第一层钢筋,正需要工具截断钢筋,可能是钢锯条,也可能是钢锉。我认为是钢锉,体积更小,而且容易使用。 穿过牢房的墙,背后是监牢供热管和通风管的检修通道,牢房内的洞罪犯是通过张贴海报遮掩的,挖穿墙壁后的背面洞如何遮掩,狱方还没给出说法。大概在凌晨3点,进入通道的他们制造噪声吸引了两名狱警前来检查,袭警导致两名警卫重伤,袭击者分别为陈长生和刘俊,刘俊将狱警击至昏迷,陈长生袭击的警卫则是颈骨骨折几乎致死,不过得到了周文的紧急处置,所以活了下来。 之后三人换上了警卫的衣服,还在通道外侧的工房得到了两件工作服。然后穿过了两道有警卫值守的铁门。越狱的时机选择的非常好,每年12月中旬隶属桂阳城防部队的监狱守卫会有一次调防期。这次的调防16日刚刚完成,所以很多守卫互相并不熟悉,通过拷问得到的口令,他们混出了警戒最高的看守严管区。 星期日早晨,会有厨房的运菜车和换洗衣服的清运车出入监狱的厨房区和后勤区。从后续的追缉情况来看,罪犯应该是与服装马车一起离开的监狱,具体方式不详。马车离开的时间为6点,而运菜车离开的时间为5点40,为何罪犯选择前者,尚不清楚。军犬追踪证实,在离开监狱一点五公里后,罪犯脱离了马车,进入东山的密林。 监狱处于北郊偏僻山区,距离桂阳城5公里。监狱发现罪犯越狱的时间是6点半,早间检查。狱方内部检查搜索耽搁了25分钟,然后派出骑兵和警犬向县城方向追缉,照理如果罪犯继续跟着马车,不论是混在守卫队伍中,还是藏在马车中,都有机会随马车一起混入桂阳城。反而让狱方、军方的追索失去了目标方向。 进入山区后,罪犯向西逃逸,在五公里外跨越了一条小溪,让军犬失去了目标。驻军马上向西、西南、西北三个方向加派了巡逻队,并在130个定居点、乡镇、工矿派驻了队以上的队伍,加上上尉军官值守,算是不遗余力了。但是从前天获得的最新消息来看,罪犯应该是没有进入任何聚居点,而是在山野中游荡了六天,出现在了桂阳县东侧不远的盘塘镇。因为随着近期的搜捕和通缉,各县乡都加强了警备,只有盘塘出现了入室行窃。消息称罪犯半夜撬开了某庄户的窗子进入房间,在厨房偷走了一些食盐和剩饭,又偷走了数件衣服。判断应是逃犯作案,可见之前的七天他们就是在山间和搜索队捉迷藏,并且画了个圈从监狱北侧绕过,潜伏逃往了东方。 继续向东80公里,他们将接近市府郴城,穿过郴城的话,以三名逃犯的身手,跳上南北干线的火车根本不是问题,到那个时候将再也无法判断犯人的去向。目前所有的官道,小路均已封锁严格检查。加上山路崎岖,又有野兽出没,估计凶犯也无法快速赶路,否则也不会和桂阳城防军捉了六天的迷藏。所以估计余下的100公里距离,变成山路大概需要300公里,预计犯人最快需要走上5到6天。明早我们赶到郴城,剩余的时间已经仅剩2到3天,来截住犯人。时间相当紧迫。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王旻示意自己说完了。 余不乐低头看了看腕表,然后说,“现在是下午1点25,各自回去研究分析一下,三点整我们还在这里分析讨论。另外……我们下了车就要开始追缉任务,郴城驻军将会在车站为我们准备好军马,并提供最新资料。各位女同仁,是不是把裙子换掉?” 林臻娜忽然起立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我们知道轻重。下车之前都会换好裤装。不过现在不必了。” “为什么?”余不乐有点纳闷。 林臻娜一脸严肃的回答“因为长官喜欢偷看。”然后微微欠身,转身离开,走得风姿绰约,不带一丝烟火。 听到林长官的冷幽默,娇笑声响成一片。女下属们一个接一个起身,扭着模特步走出了豪华包间,留下憋出内伤的王旻和于雷。 余不乐略微有些尴尬的斜眼看着已经注定晋升自己的秘书,不过因为时间原因还来不及宣布,但是按照秘书守则必须最后离开的谭佳人,“很明显吗?” 谭佳人翻了个白眼,收拾着桌子上的纸张:“听局长秘书说,警服裙装不是两边开小口,是后面开叉的……” “泄露长官机密!”余不乐咬牙切齿的说,“回去我要告诉局长,把她换掉。” “换来给您当秘书吗?”抛下一个更大的白眼,谭佳人也转身走了。聪明的谭佳人当然不会不明白长官和林长官为什么忽然开始搞笑,被他们这么一闹,似乎自己刚才听简报时候的紧张心情都不见了。 第二十二章 分析 三点,外勤队再次在会议室集合,开始分析逃犯的性格,模拟他们的心理,猜测他们可能的去向,为之后的追捕提前做准备。 这次依然是采取分组讨论的模式,讨论时间两个小时,余不乐指定裴智秀、周芷妤和秦泰熙三名自己相对不那么熟悉的队员来做最后的总结发言,每人发言十分钟。经过热烈的讨论,罪犯的形象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最后的总结时间,裴智秀首先总结陈长生:“经过讨论,我们认为,陈长生为人凶恶,残暴,阴险,狡诈,有一定阴谋能力,但是表现出的是更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分析应该不会是三人组的首领。我们判断首领应该是周文,等下泰熙姐会做分析。我这里负责分析陈长生。 另外资料显示此人极度好色,家族又经营烟花生意,身边从不缺漂亮女人。服刑十五年没有接触女色,我们判断,如果陈长生流窜入城市,必然会难以抑制找女人的欲望,可能会寻花问柳,也可能会强奸甚至强奸杀人。但是三人在盘塘入室后却没有骚扰农庄内的女性。 至今未发现周边地区有女性失踪或是被强奸,又未发现有混入城市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第一,三人应该还是结伴而行;第二,他在三人组中处于被领导地位,有人能够压制他的犯罪欲望;第三,服刑以来他与家人书信往来并不密切,又未发现急于越狱的原因,应该是配合逃跑,仅仅是为了自由,为了出来享受越狱。可以推断三人组的领导者周文应该有明确的逃跑计划,所以三人还没到分道扬镳的时刻。 不过既然三人在呼家庄盗窃了民服,那么说明三人有混入城镇、或者走上官道的计划。盗窃民服又没有马上更换,而且盗窃食盐,可以看出他们仍然有继续在野外生存的计划,毕竟监狱的看守服和工作服虽然显眼,但是耐久度比民服好得多。 三个人越狱后,仅凭两把守卫的腰刀,就可以在山野中生存了6天,从入室行窃没有制造其他破坏的情况分析,三人目前生存的状况应当还不错。也没有偷取菜刀之类的其他武器,估计应该是利用竹木自制了武器,并且对自制武器相当自信,不需要民用武器。 从过往的经历来判断,三人组最具野外生存能力的怀疑是陈长生。相对其他二人,他在一线部队服过役,应该在战场有过类似训练。也是周文将他拉入二人组的原因。不过,从目前线索判断,他有被周文利用的可能。等一下泰熙姐的分析还会提到,周文似乎有一种偏执的个人英雄观,对罪犯有厌恶感,那么不排除确认安全,或者是混入城镇后,陈长生有可能被其他二人灭口。 不过,陈长生此人在监狱服刑期间,从未展现过自己的阴险狡诈而是一味以暴力示人。因此也不排除他早已清楚周文的打算,反过来利用二人的可能。不论如何,只要不提前散伙,三人组的内讧应该可以期待。 最后,是流窜的方向。陈长生越狱的原因我们认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特定的方向,而是单纯的逃出来享受人生。所以,即使他的目标是郴城的南北干线,应该也绝不会往南去交州,交州地广人稀,穷山恶水,人口仅比凉、并两大边境州多,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城市,所以他肯定不会南下,只会北上。我们只要能够精确的找到他们的踪迹,确定他们登上的火车,提前在个车站布防并搜索列车,他将无处可逃。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穿过南北线继续东行,进入扬州。不过从桂阳进入扬州南部豫章市的话,条件比桂阳这边还要恶劣。扬州虽然富饶,但是人口都集中在北部,南部这边还不如桂阳因为有矿产人口密集。所以判断可能性不大。 最后,对于陈长生这个人的综合预判,我个人倾向他会被队伍抛弃并杀死。汇报完毕。”裴智秀第一个完成汇报,吐了吐舌头,露出两颗俏皮的可爱兔牙,坐了下去。 开始的时候她有点紧张,不过到后面越说越顺畅,并且开始逐渐加入自己的分析,恢复了平时机灵俏皮的模样。 周芷妤主动站了起来,接着说;“各位长官好,我来分析一下刘俊的讨论情况。”然后望着余不乐,等候长官的指示。一副乖巧守礼的样子。 “开始吧,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尊敬长官。”林臻娜打趣道。 “哪儿有。我一向很有礼貌的好不好。”周芷妤羞红了脸。 看周芷妤消除了紧张,余不乐瞄了有一眼林臻娜,微微一笑,“开始吧。” “好的,长官。首先说一下刘俊的性格和为人。从资料上来看,此人军中表现良好,从一名普通乡下的服役兵,一步步做到上尉,应该说是个优秀的军人。平时在家也温和憨厚,孝敬父母,兄友弟恭,在村里也能做到与人为善。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好人。从他犯罪的过程,包括判决,以及后续的申请外出探视不被允许来看,我个人觉得,刘俊应该是被人恶意打击报复,而且判决很不公正。 包括审核他在桂阳监狱的就医记录,可以看到在过去的六年半,几乎每个月都有他的就医记录,而且多半都是外伤甚至骨折。而他的服刑记录却显示表现良好,没有不正常,这本身就是不正常。这种频繁受伤的情况到去年开始减少,近三个月又开始增加。所以可以判断,最近一年,刘俊应该是已经得到了陈长生或是周文的帮助,被针对性的攻击开始减少,而且三个月前开始准备越狱计划后,他开始配合性的又增加了前往医务室的频率,最早盗窃钢制品的,应该就是他。 从越狱动机上来讲,刘俊是最具备动机的。像他这样一个优秀军人被逼到带兵回家参与村庄械斗,加上从他受到的判决及服刑的对待,他的仇人具有相当强的能量。父病逝,母病重,他这样一个孝子,应该对家里的情况相当担心才对。但是从越狱的手段和后续的潜伏来看,这不是他这样一个耿直军人能够策划的行动。所以在越狱事件中,他无疑是处于被领导地位。目前看倾向于周文,利用了他的怨气和急于回家看看的心态,拉拢他参与到越狱队伍中。 从过程来看,陈长生袭击的看守被直接击断了颈骨,而刘俊控制的看守在被问出口令后,仅仅被击晕。从越狱的收益上,显然是不利的,可见刘俊虽然越狱,仍然没有过度的攻击性,不存在报复在监狱受到虐待的逆反性人格。 越狱后的目的地,刘俊应该可以说是很明确的。我认为他必然会回南阳老家去看看,而且堪称归心似箭。所以他个人倾向的最佳线路,必然是乘南北干线北上,在宛城附近离开干线,向西直奔南阳。 但是,不仅我们明白这一点,他的同伴周文、陈长生也一定清楚这一点。而且刘俊此人虽然忠厚,但也绝对不傻,他必然也清楚这一点。从他的为人处世角度判断,他也应该不会愿意和陈长生这样一个恶霸待在一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清楚周文是如何利用和控制刘俊配合越狱的,又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可能性太多。不过我个人倾向于周文会利用他制衡陈长生,甚至可能会利用他除掉陈长生的可能推断。 所以,此人落网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对社会的危害可控。剩余的问题就是他的这个仇家是谁,他清不清楚仇家的身份。我们暂时还没得到这方面的资料。刘俊此人最大危害,就是有可能直接向仇家报复来保护家人。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文利用完刘俊后,会不会将刘俊也灭口。毕竟刘俊此人过于简单,目的地动向也极其明显,存在暴露他们的风险。我说完了。哦,对了,如果没有发生后两种推测,那么他必然会出现在宛城西通往南阳的官道,而且是一个人上路,或者是绕道襄阳再北上。我们只需要适当放宽宛城、襄阳两地的通缉,给他制造一定安全感,然后抓捕官道上单身骑马的人就可以了。而且我认为应该是宛城,因为襄阳不通火车,,绕道要耽误四五天行程。长官,这次真说完了。” 余不乐给了周芷妤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笑没说话,又望向了秦泰熙。 秦泰熙自觉的站起来,大方的一笑,环顾了一下参会的众人,又重新把视线投到余不乐的脸上,然后开口道:“长官,各位长官,各位同仁,接下来我试着总结一下关于周文的讨论结果。此人非常复杂,谜团重重,而且资料有限,在有限的信息下很难准确定论,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然后轻轻鞠躬致意,才开始分析。 “周文此人,应该可以说是绝对意义上的天才,家境一般,但是从小到大直至犯案前,所有的评价记录全是a和a+,22岁以优秀毕业生身份自东南陆军学校医科毕业,相信各位也能明白这个成绩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普通人何其不易。当然长官和林长官这样的超级天才不算。”秦泰熙吐吐舌头,卖了个萌。 这个说法很客观,作为近三年精英聚集地的检枢司,也只有余不乐,林臻娜,刘任娜和朴英敏具备对等的毕业履历,甚至更高。东南陆军学校不是军官军校,只是普通军校,普通毕业生能得到上士就堪称优秀了。而周文能以少尉衔毕业,这种情况十年八年也不会出一个。 当然,作为普通人的周文也考不上中央军校,一则中央军校基本只面向军籍家庭选拔学生,其次中央军校入学考核就要求尉官级武力,除非周文自暴明确师承并承担违法习武的后果,否则也通不过武学测试。而他能在毕业时得到尉官衔,说明的武学考核也是a以上评价,并达到中尉以上标准,三年从普通人到中尉以上,武学方面他都是天才了。更别说全部评价a以上。 秦泰熙自己也是冀州军校优秀毕业生出身,毕业的军衔就只是士官长。这样的优秀毕业生,司里还有至少4个,但都是士官长而已。 秦泰熙稍稍用文件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说:“此人在毕业后,进入了位于州府的吴市州立医院,脱离了部队编制。插一句,故此此人武力不详,以他的习武天才,应该至少拥有尉级武力,只是不知道后续是否得到校级武力的传授。而他的正妻是老家九江城防军中校团长家的幼女李氏,结婚时周文20岁,已是小有名气的天才。其妻周李氏当时是他的同学,高门小姐下嫁平民天才,在当时的九江被传为美谈。”在余不乐的注视下,这次她没敢再揶揄长官。余不乐心里暗恨,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这么顽皮呢。 “结婚以后,双方感情一般。毕业后周文去了州府医院,而李氏成绩一般,回到了九江,在城防军任秘书。”秦泰熙又笑着瞥了谭佳人一眼,继续说:“双方开始长期分居。李氏不肯放弃九江的优越生活,而且娇生惯养,夫妻双方开始逐渐疏远,虽然生有一女,但是周文工作繁忙不能经常回九江探亲,而李氏又始终不肯迁居吴市,最终导致了李氏的出轨。而周文在吴市成为当地名医,纳了三房妾氏,生活较为自律,基本上是备受好评。几乎找不到任何污点。 至于后来的捉奸、杀奸夫和虐妻,卷宗记载较详细,我这里不再赘述。其实如果周文如果只是杀死奸夫,哪怕是连其妻李氏也一并杀死,也不会被判如此重刑。但是他在案中使用的残酷手段令人发指,加上他不自辩,不上诉,审讯过程中一言不发,被认为极度危险,被判处终身监禁。 不过,奸夫的身份值得一提,是城防军的少校副团长王某,是李氏父亲的老下属,也是李氏的上司。加上李氏自身的家传,二人既然能被周文轻松制服,那么周文的武力,怀疑甚者可能达到了上校级。而李氏获救后已经精神崩溃神志失常,案卷记录7天后服毒自杀,未能提供口供,所以不清楚罪案现场周文是如何制服的两名受害者,所以他的武力是个迷。 第二个谜团,周文的性格。在其他人眼中阳光、自信、坚强、正直、见义勇为、乐善好施,又有洁癖的周医生,居然如此残忍的杀人,几乎令其身边的接触者无法相信。而周文入狱后,他先后的三名室友,纵火犯意外被烧伤,杀人犯意外摔倒被竹竿刺伤肺部,投毒犯则是持续慢性食物中毒,均与各自的罪行有直接关联。虽然找不到任何证据,但是监狱所有人都怀疑是来自于周文的审判。 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性格的复杂性。我们认为他以惩罚者,制裁者之类的身份自居,可能有精神洁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对于其他人有审判权。他在法庭上的沉默,应该是认为自己有罪,对自己的判决。 第三个谜团是越狱的同伴。他为什么要带上陈、刘二人一起越狱。此人心思缜密,非常聪明,应该明白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而且从越狱实施的过程和方式来看,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实施这个计划,毕竟他的武力值理论上应该高于两名同伴,为什么要带上其他两人一起越狱,最关键的挖墙还在陈刘二人的囚室进行。而在如此紧张的逃跑过程中,他还给被陈长生所伤的看守进行了紧急救治和颈椎定位,不然颈骨折断的看守必死无疑。 第四个迷,是他的计划。狱方提供的资料,周文最近半年都没有通信记录,他的那个‘堂姐’的身份核实还没有收到。我们判断他通过那次探视获得了越狱的工具,那么他至少要在实施计划之前4个月,约好让人准备工具。如此周密的计划和时间安排,他为什么不提前实施?毕竟越狱这种事不确定性很多,为什么他要等这么久? 第五就是他越狱的动机。陈长生是为了出来享受,刘俊为了探视家人,可是周文的动机非常让人疑惑。之前提到了,如果他的入刑是因为自我判决,不上诉不自辩也没有聘请律师,如此重刑的后果就应该他自己承担。在没有任何外在消息影响的情况下,他又为什么越狱呢?佳人姐之前分析过他的案件审判,如果他能够认真交代罪行,当庭悔过,请律师好好的辩护,以他的情况应该可以最低判决25年到30年,这样他也不需要到重刑犯监狱服刑。既然他自己选择这样的刑期,为什么又要越狱。不弄清他越狱的原因,我们也很难判断他未来的动向。 不过,从短期目标来看,既然周文选择带上陈长生和刘俊组队,那么他至少应该有短期目标与二人相同,并说服二人配合他一起逃跑。我们虽然不清楚周文和陈长生的目的地,不过刘俊的目的地很明确,一定是北上南阳。在他们分散之前,我们可以以此来推断三人的逃跑方向。 最后,就是我们讨论认为,以周文展示出来的部分性格,他这样有洁癖,还对其他犯人做出审判的自命圣人,对刘俊可能还好,但是一定看不起陈长生这样的黑帮罪犯。他既然带着陈长生一起逃跑,说明陈长生身上一定有他需要利用的地方,那么如果利用价值耗尽,我认为他必然杀死或是用他的方式制裁陈长生,把他交还给搜索部队。 另外还有很多假设,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很难在讨论中形成观点性的意见。我就不再介绍了。我的汇报就到这里。”秦泰熙有些不好意思,介绍了半天,却基本没有什么有效的内容,只有各种疑问。 第二十三章 方向 余不乐轻轻鼓励道,“做的都不错。讨论的也不错。还有没有其他内容补充?” 一直面含微笑不怎么太说话的朴英敏举手示意:“司长,我有个和追逃无关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提。” 余不乐温和的笑笑,“说说看。” “我认为刘俊应该是我们追逃的突破口。不过我申请调查刘俊入刑的案件,他家庭在他入狱后的情况,和他在监狱的服刑情况。我怀疑他遭人迫害。” “很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是联邦调查局检枢处,公务人员犯罪调查我们有优先权,发现线索追查是应该的。同意立项侦查,你可以请求情报司支持。”余不乐非常肯定的认同了朴英敏的申请。“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都摇头示意没有了。 余不乐站起来,“好了,讨论就到此为止。我不阻止你们继续分析,但是不推荐。因为到现在我们看到的所有资料,都是经过别人整理,都不是第一手信息,而且至少还滞后了两天。我认为下一步的分析可以等到更多资料再说。我建议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佳人,通知餐车晚七点送餐过来。大家还有2个小时时间休息。之后就是各位最后的休息时间。明早6点用餐,火车到站之后就是大家的追缉时间了。明白了吗?” “是,长官。”大家起立回答,不过和领导混熟了,倒是没有按军姿要求立正敬礼,动作反而略有些慵懒。 余不乐又补充到:“英敏,不,还是邓秀晶吧。帮我个忙,电报联系吴市驻军,让他们配合在明日上午10点50前,把周文在吴市州立医院三日以上的休假记录发过来,还有东南陆军学校的。” 寒冬刺骨的寒风,略过光秃秃的树梢,几片还没有掉落的树叶在寒风中沙沙的抖动,不甘离开枝头。枝丫处,一个树枝堆出的鸟窝里,几片掉落的羽毛被北风卷了出来,轻轻地飘出巢穴,在冰冷月光中,飘向黑暗的阴影。 在一个土丘背风的凹陷处,两个黑影静静的坐在一棵倒伏的树干上,沉默的吃着夜宵。食物是半干的肉条,经过简单的熏烤,但是明显火候急了点,上边还有些烧焦的黑灰。 周文吃得很慢,很仔细,将肉一条条的撕下来,每一条都只有两三毫米宽,三四厘米长,吃完一条才会不紧不慢的撕下一条。好像吃的不是粗糙的肉条,而是精心烹制的佳肴。十天野外窜行,躲避官道,躲避视线的艰苦生活,除了让他面色粗黑,几乎没有给他带来其他的痛苦,甚至连发型都没有太过脏乱,仅仅是缺少精心梳理而已。 慢慢吃完最后一条蛇肉丝,周文轻轻舔舐着手指,每一丝油脂和盐分都没有放过。抬头看了看已升至中天的月亮,周文旁边那个雄壮的身影说:“时间差不多了,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吧。” 对面的粗豪身影疲惫的站了起来,望着周文欲言又止。 周文轻轻用伸手扶了扶眼镜,淡淡的到:“去吧,不用道别了,我猜我们不会再见了。我也该去见等我的人了。” 对面的人影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北方的丛林走去。周文看着那个沉默疲倦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略显普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扭头看着远处的城墙模糊的阴影。握了握手里的自制木矛,又扶了一下背在背后的腰刀,拿起身边一个大包裹,快速的向西奔去。 北风依然奋力的吹拂着,带走了二人留下的体温和气味,不久翻卷的草叶和尘土就掩盖了之前的痕迹。一只冬夜出来觅食的田鼠,晃着瘦削的身形慢慢爬过,搜索着那仿佛存在过的食物的香味,有些无奈的放弃并继续前进,去找寻能够在寒冬为它提供热量的东西。 上午十点,余不乐拿到了吴市发来的电报。由于电报的字数限制,基本只是几段时间信息。余不乐拿着电报,迅速的在脑中对比着存储的资料,都没有回答来送电报的邓秀晶和谭佳人的问题,只是通知她们马上组织会议。 训练有素的军人作风有效的发挥了作用,3分钟多一点,全体队员来到豪华间会议室集合。余不乐看了一眼车窗外远处已经开始出现邨坞土堡,对队员们说:“这是刚刚收到的吴市发来的情报,证实了我的部分猜想。还有30分钟火车即将进站,时间紧迫,来不及组织推演了。我直接说我的判断。我怀疑周文有很大可能是某个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对比他的休假记录,我判断03年6月豫章富豪陈国渝遇刺案,04年3月吴市酒店女老板廖某被杀案,06年8月丹阳石城马家投毒案,07年11月徐州江都副市长吴荣中毒案可能都与他有关联。 尤其两起中毒案,对比他在狱中第二三个狱友的食物中毒,有一定相似度。最近司里在查杀手组织暗刺,各地未解决凶杀案的资料都在机要室,回去你们可以查阅,这里不再解释了。而且周文后期采用这种下毒或者是药物中毒的手法暗杀,隐蔽性很强,可能还有其他案子没有被报案,当做一般食物中毒、药物中毒、医疗事故处里了。这些不重要,回头可以通过调查证实。”余不乐看了看一脸或惊愕或崇拜或迷惑的下属,继续说, “这样就可以解释周文天才能力,武力的问题。至于他越狱的问题,我怀疑他自身可能在被杀手组织追杀,为了活命被迫越狱脱离死地。他当年的案件,我倾向于是杀手组织内讧或者是他背叛出杀手组织,杀死了自己的搭档。他的搭档嘛,我倾向于是他太太李氏,李氏之后的死亡应该不是精神崩溃后的自杀,而是精神被摧毁后毒发。至于奸夫是否同属于杀手集团,资料不全,还需要核实。 提前告诉你们这个还不确定的消息,是为了提醒你们小心。下车之后,驻军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在等待我们,也许马上就需要分队行动。如果周文真的是杀手,那他的武力甚至有可能达到了上校级。在座的诸位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余不乐很认真的扫过每位下属的脸。毕竟大多数的属下都是温室中的花朵,没有经历过战场的真正历练,林臻娜、金媛媛所谓的校级武力,只是一个宽泛的体质标准,如果是单对单拼杀,有可能都不是一个战场历练出来上尉的对手。更何况面对的还可能是专门以刺杀为目标的优秀刺客。即使他自己,和玲珑常年对练出来的身手,能不能防住刺客的刺杀,都不敢说有百分之百面对的底气。 “现在还有一点点时间,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把装备配齐,必须穿上内甲。所有女队员不许穿高跟鞋,换成山地靴。记住第一次全体会议我对你们的要求,我们是侦查员,冲锋陷阵不是你们的任务,必须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余不乐忽然提高了音量。 “明白了,长官。”看到长官忽然疾言厉色,队员们也不敢再嘻嘻哈哈,认真的立正回答。 “记住了吗?”余不乐再次高声强调。 “记住了,长官。”这次回答的声音更加洪亮,伴随着跺脚声响起。 10点50分,携带简单行李的队员们迅速下车。驻军一个三十五六的少校军官带着一个排的士兵已经等在了月台上。余不乐,拿出出示了证件,迅速与对方交接,而不是按一般流程,由秘书谭佳人先过去交涉。 少校检查了余不乐的证件,马上立正行礼“你好余司长,南部军住郴城警卫军79师3团少校副团长马述像你问好。” 余不乐还礼说:“你好,马少校。恕我失礼,马上交接最新情况吧,我们就不一一见礼了。” 马少校略微有些意外,马上正色招呼秘书递过一叠档案:“越狱犯行踪出现了,并且确定已经分散行动。” “哦,消息确实吗?”余不乐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一边询问。 “确实。凌晨4点左右,在郴城西北40公里左右的朝太坪一户农庄坞堡后山陡崖上,庄户先是听到了山豹嚎叫声,后又听到打斗和武器碰撞的声音,大概前后持续了5到6分钟左右。在天亮后庄民迅速报告了不远处的兵站,并且组织护卫队登山查看。 兵站的巡逻队大概在6点10分赶到事发地。山上一只山豹被开膛,并且巡逻队赶到时已经有野狼在吞食内脏。现场非常混乱,不过能够看到明显的打斗痕迹,由于庄民护卫队首先到达现场,脚印非常混乱,无法辨认。陡坡朝西对着乌堡,山民登山时发下一只被齐腕砍断的左手,手腕处有监狱纹身编号证实是刘俊的手。 现场向东北,东,和东南三个方向有人逃走的痕迹。能够看出杂草被践踏,树枝折断,残雪上脚印的痕迹,向东的方向有血迹滴落残留,大概延续了近200米。判断应该是刘俊的逃逸方向。东南方向的逃跑痕迹能找到树枝上挂落的布条,也有部分血迹滴落。东北方向检查证实也有刀砍灌木丛的痕迹。经询问不是庄民所为。我团已经派出三个连队,分别向三个方向进行搜索。 目前我们倾向于刘俊向西逃窜,一名犯人向东北逃窜,还有一个罪犯应该是负了伤,向东南方向也就是郴城方向逃窜。我团以派快马通知个方向城镇驻军,并在100公里范围内设防,官道主要道路均已派出巡逻队并正在设置关卡,50公里范围内组织搜索。估算时间,军犬、猎犬应该已经赶到了现场。下官已经在车站前为长官及各位准备了快马,快马一个小时可以赶到现场。”马述应该是做过治安任务,讲解的条理基本比较清楚。 第二十四章 布置 “西北,朝太坪?有地图吗?”余不乐罕见的皱了皱眉。 “有的,地图。”马述少校马上转身呼叫手下展开地图拿上来。 “事发地在哪?” “这里。”马述马上在地图上指出。 “距郴城道路距离大概有多远,距最近的南北铁路线有多远?”余不乐马上又问。 “朝太坪距郴城大概45公里左右,走山路还要略远一点,步行奔跑的话大概两个到两个半小时。南北线铁路在郴城东侧,从朝太坪过去要绕行宝山,大概有100公里,匀速跑大概要八到十个小时。”马述少校显然做过功课,豪不犹豫的回答。 余不乐思考了一下,又问道:“北上的火车什么时候经过郴城?” “火车两天一班,15分钟后经过郴城车站,大概停留8分钟,估计行驶25分钟经过距朝太坪较近的区域,时间应该是11点30到40之间。明天没有南部出发的列车,是从长沙发车北上。再下一班是星期4,也就是4号,后天才有。我们必须在两天内拦住他们。”马少校依旧快速做出了回答。 余不乐对着地图,半年来首次集中起了大部分注意力,迅速的在脑中推演了起来。然后马上做出了决断。 “命令。王旻,朴英敏,裴智秀,你们三人马上购票登上北上的列车,逐节车厢的封锁,然后用扩音喇叭呼叫劝刘俊自首。他已经断了左手,大量失血,尽量避免战斗。英敏,你负责劝解,承诺调查他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刘俊投降后,按照自首处里,转做污点证人,调查南阳地检、法院渎职案。王旻作为临时队长。如果今天找不到,在襄阳站下车转回长沙等待4日的列车。务必找到刘俊,明白吗?” “是,长官。”三人立正敬礼。 “去吧,4小时电台联系一次,直至完成任务。时间紧迫,跑步前进。”余不乐正色道。 “保证完成任务。”王旻带着人转身,前后耽搁一下,北上的列车已经缓缓进站了。到不需要出站,王旻带人直接去找站台工作人员交涉去了。 余不乐转身盯着地图想了想。继续命令道“于雷,秦泰熙,邓秀晶。” “到,长官。”三人出列听命。 “你们三人组成调查小组,马上进入郴城,在我回来之前打探清楚郴城的黑市、酒吧、青楼的情况。”在众人刚刚迷惑的时候,余不乐转身对马述说:“请马少校派人支援,我要求在晚上7点之前摸清郴城黑帮交易情况,找到本市杀手交易的方式线索。” “另外,现场我们现在就去看,不过请你们派出一队人手,向朝太坪西侧寻找,目标范围6到8公里左右,希望我们能在野兽消化掉所有痕迹之前,找到陈长生先生的尸体……或者部分尸体。走吧,马在哪里?我们路上在解释。”余不乐示意请马述领路出发。 余不乐带着剩余的四名属下,林臻娜、金媛媛、谭佳人和周芷妤纵马飞驰,跟在马述少校的身后,向朝太坪奔去。在萧瑟的北风中策马,显然不是意见愉快的事情,而且更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一行人沉默的奔跑了近两小时,抵达了朝太坪东这个连名字还没有的小小坞堡。 下了马,余不乐带着队伍一边登山观察现场,一边解释着他这样布置的原因。 “你们之前也分析过,从周文身上你们能够感觉到他对犯罪和罪犯的厌恶,他有一种审判罪恶,惩治犯罪的使命感。如果结合他是杀手的假设,那么他的性格就不再矛盾,而矛盾的是他的人生。他渴望审判罪恶,偏偏他又是被培养出来的杀手,身负罪恶。 所以你们想不通他犯罪的手段为何如此残忍,为什么在法庭上又不肯接受辩护。我猜想,奸夫和他的妻子应该就是杀手组织他的培养者和联络经济,杀他们是审判,不辩护是对自己的惩罚。后者,之前你们分析的时候也曾提到。 但是,背叛杀手组织必然是要面临被追杀,这一点我猜他在被判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三年的服刑期,为什么确定在这个时间点越狱,是他背叛时就已经计划好的。局里档案上有记录,联邦杀手组织任务的时限是三年,次数是三次。不论是刺杀任务,还是清除叛徒都一样。这个规则对联邦杀手组织通用。 那么你们就会发现,到下个月他杀死王某,虐疯妻子就满三年了。从他出任务的频率和我们猜测的他执行的任务来看,他应该是组织内的王牌杀手,一年只出手一次,而且都是重要目标。那么追杀这样一个王牌,必然也要出动王牌,而且为了保证成功,也不会来的太早,会尽量贴近时限。既然他能估计到对手下手的时间,他自然不会再监狱里面对追杀,毕竟那个环境对他太不利。” 队伍已经登山到了痕迹现场,不过大家包括马少校都没有散去。继续跟在余不乐身边,等他继续解密。 “服刑近三年,在刘俊的隔壁,让他开始同情上了这个憨厚的军人,加之他的正义感,所以他决定帮助刘俊越狱。甚至我怀疑他给刘俊的承诺甚至包括帮刘俊杀死对手复仇,让刘俊甘心配合来制造眼前这个时间差陷阱。作为王牌刺客,周文当然不缺少野外生存和野外架设陷阱的能力,自然更不需要陈长生的帮助,而陈长生只是很不幸的成为了刘俊的室友,并且也成为了这个时间陷阱的必要一环。从一开始他就必然,也是必须被周文清除的目标。 他的越狱计划未必是针对桂阳重刑监狱,但是不论从哪里越狱,时间应该都是这个时间。既然选择帮助刘俊,以他的计划周密性,绝不会闹出赶不上火车的乌龙。目前推测的他们在野外的活动轨迹,前五天时间他们在野外运动了近300公里,还包括了前期制造武器的时间。这样推断,前天他们就应该可以到达朝太坪附近,只不过只有周2周4有北上的列车,过早到达对他们没有意义。 前面七天他们都能做到藏踪匿迹,悄悄潜伏,那么昨天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位置暴露了踪迹?当然,有人可能觉得他们是为了通过这个陡坡进入坞堡,但我认为不是,太过明显的线索,一定是周文希望我们看到的。 看看眼前的现场,他在引导我们推测是忽然遇到了野生豹子的袭击,之后陈长生忽然发难,打斗中刘俊被断手,然后陈长生也受了伤,向东南郴城方向逃走,刘俊向东干线方向,周文向东北山区方向,是不是可以这样判断?” 队员们没有回答,马述轻轻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是的,余司。”余不乐说的和他们搜查队的推断基本一致。 “两个问题。”余不乐伸出两根手指,“第一,陈长生,刘俊打斗的时候,周文在做什么。即便是一时手忙脚乱,真的被陈长生突然袭击,而且一下就砍断了刘俊的手,以周文的手段,又怎么会允许陈长生伤人之后逃走?第二,现场,刘俊受了重创,周文肯定会帮他包扎,处理伤口的位置在哪?现场看不到血迹滴落堆积的位置,只有刘俊带伤向西的痕迹。这不符合常理。在山野里夜间手臂动脉流着血前进,这不是逃走,而是自杀。估计搜索队向东追踪十公里,就会找到野兽分食尸体的痕迹。” 说道这里,余不乐忽然皱了皱眉,说:“不对,从现场来看,在车站我的推测有误,马少校可以撤回向西搜索的队伍了。将要发现的这个尸体是陈长生的。 看回这里的现场。之前军方搜索队只能找到他们疑似停留的位置,现场都会被清理过。这里则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刻意留下的痕迹。那么目的就会很简单了,第一制造刘俊死亡,并且赶不上今天火车的假象。这样至少可以为刘俊赢得两天的时间差,基本够他赶回南阳。而且判断刘俊死亡,北上各城市的搜索力度会大大减弱。周文对刘俊的帮助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出意外,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收到王旻、英敏发来的好消息。佳人,注意定时收电。刘俊的事情不用再分心了。马少校,东南方向的追缉怎么样,多远失去的目标?”余不乐淡然的问道,语气里却透露出坚定和不容置疑。 “东南方向三公里后就失去了目标。东边还在搜索,暂时还没有消息回来”马述回答。 “嗯,东边这个应该是周文真正行进的方向。如果为了迷惑我们,那就不会太近,不过四点十几分听到声音,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布置好陈长生尸体的现场,并确认吸引到野兽才能离开。这些要在天亮之前做完,方便他在混入郴城。应该是一小时范围内,陈长生体重180,12公里左右。周文是单独行动,他现在可以放开自己的速度了。走吧,我们过去看一下。”余不乐,示意队伍出发。 队伍开始跟随之前搜索队留下的标记,穿过树林前进,因为还要验证痕迹,所以走得并不快。大约走了1个小时,前方迎来追踪队伍回来的传讯兵,证实在距朝太坪约11公里处,发现尸体残留。估计是受到多只野狼或野狗的啃食,尸体已经只剩下骨骼和一些碎肉、碎布。完全无法分辨,追踪队是当做刘俊的尸体上报的。 余不乐淡淡笑笑,“也许等一下还会找到未被啃食完全,有刀切断口的左臂骨。哦,等下东北方向搜索队可能也会找到一部分,这也点我不很确定,有的可能性大。这样可以让搜索队认为西北方逃窜的周文也疑似死亡,追踪队会把搜索重点放在受了伤,疑似陈长生的目标,方便他行动。目标地点距离郴城还有多远?” 传讯兵愣了愣,明白过来长官是在问自己。马上拿出地图,看了看说,“位置接近石门冲,离郴城西门和北门距离差不多,大概20公里左右。” 余不乐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1点半了。点点头说:“马少校,麻烦搜索队仔细检查周边区域,做好物证记录。我们就不过去看了。抄近路回郴城,解决一下温饱问题,算时间周文早已经入城了。他布置现场,看不看意义都不大了。” 第二十五章 郴城刺杀 郴城东市集一个餐馆里,周文已经换上一身西装,精心修剪了头发和上唇的短须,和普通清闲的上班族白领没有任何区别。一边安静的吃着眼前的面汤,一边翻阅着报纸,时不时和路过身边的服务员或是客人微笑致意,如同熟客一般自然熟稔。没有剩下一口汤汁,打包了两个肉饼,周文支付了2个铜板的饭钱,将打包油纸袋小心的装入公事包,拿起放在旁边凳子上的大衣和文明杖,走入了街道。 星期二下午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周文随手叫过一辆黄包车,轻声吩咐了几句,黄包车夫轻快的拉起车,载着周文向南城奔去。 在南城菜市场街口的公告牌前,周文驻足观察了一下,向普通求职的人一样,轻轻揭下了一张招聘广告,转身走向一条小巷。在巷口,还不小心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碰撞了一下,接受了路人的道歉,周文似慢实快的没入小巷深处。 两个小时之后,在南城住宅区的一个小巷里,已经换成一身灰色西服的周文准确的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房子。门口未经打扫的细石路让他确信,主人已经离开了4到5天。看看左右无人,左手轻伸,脚下一登,在两米不到的矮墙上一搭,周文轻巧的翻入了小院之内。虽然他可以用一根铁丝在三秒之内打开这座城市一半的锁,不过那样也许会引来周围的邻居,不符合他的需求。 废弃的房屋,停工的工地之类,可能会变成致命的陷阱,周文不会选择。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精神和身体,准备夜晚的行动。之前在告示牌前的停留,和之后甩脱小混混的跟踪,应该已经引起了对手的警惕。他相信今晚就可以了结以前的事情,或者永远的不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 周文拿出打包的肉饼,就着凉水,慢慢的吃了起来。虽然现在还只是下午四点多,中午的面汤还没有消化掉。但是必须现在吃饱,补充好热量,然后稳稳的睡上一觉。还可以睡5个小时,身为医生的他很清楚,吃完东西再剧烈运动对身体的危害。至于饭后睡觉,嗯,可以睡得很香甜。 夜色渐浓,浅白的月光洒下,照着院外那株不甘抖落全部枝叶的梧桐。 9点40多一点,周文轻轻的醒了过来。 小巷深处,传来一两声也不只是谁家的犬吠,偶有婴啼声传来,让夜色变得不再那么平静。 往日的郴城此时已经应该陷入沉寂,但是今夜,略有不同。 每年冬夏两季,会有那么几天特殊的日子——撞月。在这几天里,大月亮的小卫星会从月亮的背后探出头来,清凉的白玉盘的右上角,会多出一点明亮的星辉,大半个月亮都会被银色的亮光包裹,会使得月亮格外的明亮,壮美。 躺在床上,静静看了两眼美丽的圆月。 他也像每年在这两人熬夜祈求上天恩赐的众人一样,感慨上天对大陆的恩赐。 平时,月亮的伴星并不能显现,仅有月亮二十分之一的卫星,几乎与月亮同步,永远躲在母星的背后。但是每一露出头,便会让人间格外的光彩。 依依不舍的从床上坐起来,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睡得这么舒适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整理好了被褥,一切都恢复到了自己进来之前的样子,清冷的月光已经足够他在黑暗中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再次抬头扫了一眼双月,今天月色下依偎的恋人想来是不少吧。是个好日子。 10点15分,南城公园附近的夜市。15分钟后就要宵禁了,夜市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少数摊档上有闲散的客人,不过也已经在道别了。一些摊档已经在收拾好了摊车离开,生意好的摊位,也正在打扫地面。周文左手提着公事包,右手里拿着在前面摊位买的两串豆干,象足一位带着小吃夜归的父亲,正从街尾打算穿过公园,将手里的豆干带给家里不肯入睡的孩子。 最后一个档口的老者正用扫帚,占着大木盆里的水清扫自己的摊位。推车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抱着撑杆柱子打瞌睡,梳着两条小辫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但额头就是不会从撑杆上滑下来。不远处,一位维持治安的卫兵迎面走来,目光落在周文的身上,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疑惑。 周文经过餐车边时,女孩似乎一下没有靠稳,头向前一跌,碰到了车上跌成一摞的几只碗,散开的碗向地面跌落。扫地老者及时发现了孙女的情况,手忙脚乱的丢下扫帚,弯腰伸手赶去拯救那几个即将破碎的碗,又或是去扶可能从车辕上跌下还在半梦半醒见的孙女。丢下的扫帚尖端上,几滴水恰好向着周文的脸甩了过来。 周文提前看到了孙女儿的异状,抢先一侧身,提着公事包的手扶住了女孩儿的肩头,也不经意的挡住了那几滴污水。巡逻卫兵之前正观察周文,看到他及时扶住将要栽倒的女孩,欣慰的笑了笑。啪啪几声脆响,掉落的一摞碗没有能够被阻止与地面的亲密接触,破碎声中,女孩儿似是受了惊吓,被周文后背遮住上半身仅露出的小腿轻微颤动着,周文扶着女孩,似乎正在安慰她小心一些。 紧接着,巡逻卫兵忽然看到,弯腰低头喃喃道谢的老者手中露出了锋利的短刀,女孩儿垂落的左手指缝间似乎也有反射的寒光一闪,这是……刺杀?卫兵甚至来不及高声,仅来得及低喝一声,“小心!”左手握紧腰刀的刀鞘,右手赶忙抓起吹在胸前的哨笛作势欲吹,同时迈步向几步外的案发位置赶去。 绝杀之势已成,杀手13在心里暗喜。老者扎向周文腹部的短刀,女孩儿指缝夹着的细刃,看来7号在之前的监狱生活中已经丧失了传说中的强悍,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5号17号就已经可以搞定对方。不需要杀死7号,只需要轻轻划破他的皮肤,刀上的剧毒就足以让对方短时间内失去抵抗之力。更何况,终结绝杀的一击,是自己已经含在口中的吹箭。 电光火石之间,13号忽然感觉自己口内一痛,前方那个似乎慌乱不堪,胡乱强行扭曲身体躲闪刺向腹部一刀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反手将一串豆干插入了自己模仿成哨笛的吹箭管,一尺长的竹签去掉挤在握住竹签右手处的豆干半寸多的距离,再穿过一寸多点的“哨笛”,还有至少一寸插进了自己的嘴。破损的竹签尖端,裹挟着吹箭反向顶入了自己的上颚根部,一种麻痹的感觉一边生成,一边伴随自己的意识在丧失。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个远在天外的声音似乎在对自己说,“中午广告牌右手30米,你在摆摊擦皮鞋。”声音很温和,好像从遥远的空中传来,又那么平静。不甘的瞥向女孩儿的左手,那只手为什么没有扬起?等下,那是什么,另一根竹签穿过女孩儿的耳洞从另一侧传出,象穿豆干一样将女孩的头钉在了餐车立柱上。13号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他的双腿象女孩儿一样轻轻抽搐着,身体却被放开豆干签子的手坚定的扶住。 周文收回轻柔按在持刀老者左太阳穴的右手,望着老者失去意识不甘的双眼,再一次轻柔的说:“我进去久了,你们忘了组织里的毒药是7年前我改良的吗?”右手向下,轻轻从老者已经无力的手中,接过刺穿不知何时跌下的共事包,又扎入自己左腹半寸的短刀。 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看穿了三名王牌杀手的杀局,并有心算无心的将对手反杀,但是周文也没办法在对手的杀招下全身而退。左腹没有办法完全躲开老者的一刺,右腕也被女孩儿指间的刀刃划开一道半寸许长的口子。不痛,但流出的血已经范黑。 右手轻轻将巡逻卫兵的身体带近,并靠在餐车支撑杆上,左手从裤口袋内抓出一把药丸塞进口中,以阻止正迅速在体内肆虐的麻痹感。时间太紧了,上午进城就去配置的解毒丸毕竟制作仓促了些,提前服用,现在又大量吞服,大概也还要几分钟,才能完全恢复行动力。 不能停留,周文告诫自己。装出和已经将要渐渐僵硬但是被自己巧妙固定在摊车上的三人说着什么,周文用左手按住公事包,遮掩着按压下仍不断渗出的血迹,前面十五米就是城南公园。脱离夜市的路灯,进入城南公园的阴影,自己将获得自由。腹部的伤口是小问题,只需要找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自己成功的避开了脏器。 脚步从初始的艰难,到逐渐的轻快和坚定。周文终于跨入了公园的黑暗,身后没有响起哨笛,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沿着小路绕一圈,回到不远处住宅区那栋借住的房子,就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了。也许去交州海边的小城?周文禁不住开始了畅想。路过公园内的小广场,似乎还有几个成双成对的人影,周文在心底开心的暗笑,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有几分钟就宵禁了,还不赶紧回家。 第二十六章 交手 转过小路弯道口的一块巨石,周文忽然停住了虽然有些疼痛但是轻快的脚步。 前方一座长椅上,四个人影正面对着自己坐着。月光很清亮,能够看见对方的脸,男子很俊俏,带着玩味又很无奈的表情正望着自己。男子的左右两边坐了三个美女,即便自己阅人无数,仍不免为三个女孩各具特色的风姿弄得一愣。女子们也望着自己,有惊讶,也有好奇,右侧的两个清冷和热情的女子,眼中似乎还有跃跃欲试的神采。 周文不敢动,缓缓站直了身体,让自己进入最舒服的状态。不因为对方人多,不因为自己状态不佳,他相信即使自己处于巅峰状态,面对对面那个儒雅俊秀的男子,仍然抵不住对方给自己的强大压迫。男子的气势并不盛,也不是多年前面对带着面具的首领时感觉到的那种刺痛皮肤的杀意,但是那双眼却像是算准了自己所有的思想,让自己不敢动。 周文尽量让自己露出舒服的笑容:“兄台携美出游,当真令人羡慕。” 男子也笑了,笑的很舒服,很好看,“公告牌上不是说在南城公园山顶吗?本想偷个懒,没想到人生诸多偶遇。” 周文也真诚的笑了,笑得几乎弯下了腰,轻松的说:“人生总是诸多偶然。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对面男子又问:“暗刺的哪个下属队伍?”眼中充满了求知。 “血刃。”周文停止了笑,“不知兄台是?” “在下余不乐。首都圈联邦调查局,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余不乐仍然在笑。 周文微微一愣,然后也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余不乐斜后方正在赶来的四道身影“又有三个美女?人才!”周文对着余不乐竖起了大拇指。 余不乐有点无奈的说:“太帅了总是有些麻烦。” 周文正了正色,没有再继续无营养的对话,微微颔首:“对不起,赶时间。”右腿微微后移,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 一瞬间,余不乐左侧的林臻娜和金媛媛,如同雌豹般窜出,左右一分,如火钳般向周文这块火碳夹了过来。 林臻娜的腿,金媛媛的拳,动作标准,姿势利落,正是军体拳十四式的杀招动作,堪称标准示范动作,封死了周文的后续变化,似乎周文除了后退闪避已别无他法。 周文没有退,同时发动的二人再默契,也无法做到攻击完全同步,林臻娜的大长腿再怎么也要比金媛媛的娇小拳头长了一大截,在她的脚掌底即将接触到周文胸口的时候,周文的左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胸前,垫在心口和林臻娜的靴底之间,带动胸膛迅速的抖动了几下,身体如同被击中的陀螺,借力一旋,左手一抖便将林臻娜已经发不能收的身子甩了出去,同时右肘在旋转时扬起准确的磕在了金媛媛攻来的左拳外侧手背处,瞬间击破了金媛媛的身体平衡。左脚尖一点地,似要踢出,吓得身形不稳的金媛媛马上拧身提左腿欲封挡。 周文却没有真的踢出左脚,而是在地上蹬了半步,旋转的身体都没恢复平衡,就已冲向了5米外的余不乐。看清周文动作的金媛媛马上落腿转身,却刚好挡在身后恢复平衡欲继续出腿的林臻娜的攻击线上,彻底失去了合击的优势。 5米距离,对周文来说仅需要两次跨步,两次触地后,他的气势已经调整到了巅峰,右手反握住别在腰间来自之前刺杀老者的粹毒短刀刀柄,他有信心这反手上扬的一刀,将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强的一刀,人挡杀人,挡无可挡。 在即将进入攻击及范围的时候,周文气势即将达到顶峰的瞬间,他忽然将锁定的目标变为了站在余不乐右手边的谭佳人身上。 林金二女出击到周文携刀势杀来,不过转瞬数秒之间,谭佳人虽已站起,却还贴着长椅,退无可退。被周文如冲锋般的杀式锁定住,脑中陷入一片空白,只能等待刀光的降临。 可是周文却发现,自己右手的反手刀挥不出去了。在他出击的一瞬间,余不乐左脚向前迈了一小步,侧身,右手搂上谭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向后轻轻一带,便将谭佳人贴在他身上护在了身后,左手似平衡身体自然向前挥出。周文便发现自己的右前臂不管如何挥,都似乎必将撞上那只自然摆动的左拳,发力不足的右腕撞上对方伸直的左拳,周文不想尝试。毫无疑问,这是刚才金媛媛左拳的翻版。 而且此时谭佳人略远,余不乐又太近,但自己的气势已不能泄,无奈只能将力道转向左手,左拳如箭,弹向余不乐的心口,右手继续蓄势,准备在对方隔档的瞬间削向对方隔档的手臂。 余不乐似乎没有看到周文的变招,不但没有格挡,身体继续旋转,如同探戈中扭身带舞伴后仰下腰的动作,左脚做轴,右脚已经闪电般抬起向后钩踢出,左手则是揽向谭佳人因扭身失去重心抬起的右腿。 周文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画面,余不乐的双手,上身和左腿都是标准的舞蹈动作虽然快速却轻柔优雅,右腿却蝎尾出击般袭来,几乎看不清腿影。而自己右手横于腰间,身体前倾,蕴含全身8成力量的左拳,却正伸向对方已经弯腰低下的右后肩上的空档。 勉强横右肘一挡,自己的前冲之势被那只横摆的右脚跟如陀螺被抽中,结合成旋转的巨大力量,横移三步才勉强化解,和重新站直面带微笑的余不乐,及他怀中惊魂未定的谭佳人重新面对。右侧方是间隔两人再次分开,再次摆出攻击姿态的林臻娜和谭佳人。左后侧于雷、秦泰熙、邓秀晶、周芷妤四人已经右手握刀包抄而来,向自己虚指的左拳手腕下压,周文毫不怀疑对方袖中的臂弩已经瞄准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自己刚才连续的变速,收力,扭身,已经让左下腹的伤口完全崩裂。毫无意外,只要对面的年轻人在,自己已经完了。放松身体,取消了防御姿态。周文轻轻抬手轻轻扶了一下眼镜,对余不乐笑了笑,“我真的很羡慕你。” 余不乐很认真的说:“人生不能选择,但是可以改变。有没有兴趣来我的部门?我可以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真正的为联邦服务。” 周文的手又轻轻整理了一下假发掉落,并不如何散乱的短发:“谢谢。” 垂下的右手在颈侧拂过,取自小女孩儿的细刃轻轻滑落。好像记得谁说过,只要刀够快,血液喷出的声音好像风声。周文笑着,站着,闭上了眼。 余不乐看到几名属下迷惑的眼,轻轻的说:“杀手,不能杀死目标就杀死自己。” 余不乐抬手看了看手表,分针刚好指向了顶点。 轻轻拍了拍还紧张的靠在自己胸前的谭佳人的肩膀“给王旻、英敏、智秀他们发电。周入网,自杀。郴城事毕。司里见。” 夜市方向穿来了刺耳的警哨声,余不乐示意于雷也吹响警哨,招呼山上埋伏的军队下来。抬头看了看夜空,余不乐砖头面向秦泰熙和邓秀晶轻轻问“你们打听了一下午,附近有什么宵禁后还有东西吃的地方?有点饿了。” 秦泰熙愣了一下,回答说:“不远的迎春街有间夜总会可以营业到1点,据说是城卫军背景的店,附近好像只有那里还有吃的了。应该能打折。” “长官,任务结束可以喝酒吗?”邓秀晶冷着小脸问,眼神中却完全是期待的神色。 “明天没车回去,全体放假。还吃得下喝的下的一起走,于雷等下自己赶来。带路吧,我请客。” 检枢司的第一次外勤,余不乐等人的第二次外勤任务,用时一天结束。至于王旻、朴英敏和裴智秀,他们的任务已经转成了临时调查任务,变成了检枢司的第二次外勤。 第二十七章 总结 余不乐带领的队伍5号回到了首都圈,而王旻三人组则是在南阳调查了5天,直到1月9号才回到首都圈。 南阳的调查虽然时隔多年,但是由于刘俊的供述,指向性明确,调查取证稍微费了点事,便掌握了情况。原来刘俊在部队,因为惩罚任务期间醉酒闹事的军官,与老家同县大族堪称州望的崔家结了仇。之后他们村又和崔氏名下田庄屡次争夺水源,发生了械斗。崔家三代次子同为南阳城防军营职的崔大勋,由于和刘俊争夺少校晋升名额,有意扩大了冲突,打伤刘俊的父兄,又买通刘俊手下的连长李某,挑唆刘俊带兵回村报仇,并安排亲信手下偷偷放火,烧了崔家田庄的谷仓等几间几乎搬空的房屋。 接着,崔大勋又通过他的四叔,任荆州法院监督厅副厅长的崔正有,向南阳法院和荆州法院施压,以教唆纵火“损失巨大”为由,对刘俊从重处罚,判处了50年的超长刑期。南部重刑犯监狱的保卫队副队长庄志,因为出身崔氏之下,为了巴结崔氏,有意煽动其他囚犯对刘俊攻击,并放任警卫无视刘受到的伤害,又两次驳回了刘的监外探视申请,最终导致刘俊产生越狱的念头。 王旻已经将刘俊案的资料转交给行动司,一番严查下去,荆州自崔正有,崔大勋,庄志以下,39人被牵连,其中22人被行动司扣押移送法办,17人被免职待查,成为轰动荆州的弊案。荆州州立大法官引咎辞职,州议会对行政院发起了不信任投票,整个荆州政坛面临动荡。 最后就是对刘俊的处里。因为已经证实,刘俊带队回村械斗是受下属挑唆,并且伤人者、纵火者均系崔大勋收买的士兵,原判决的教唆纵火和纵兵伤人罪名理论上不再构成。军队对他处理的私自调动部队罪名不变,隔出军职维持原判,其他刑事诉讼罪名需要提交法院重新审议。 根据谭佳人从法庭及角度判断,刘俊重新判定的罪名最高应该判为聚众斗殴,间接伤人,法律的规定应该服刑3至7年最高。刘俊已经服刑八年,理论上已经超期服刑,可以获得联邦赔偿。但是,刘俊越狱的事实客观存在,虽然最终自首,但是增加应刑期至少3年。 而后来荆州弊案调查过程中,刘俊作为证人又有立功表现,应该获得刑期减免至少3年。这样就变成了了一笔糊涂账。需要等待法院的裁决。 最终,检枢司决定出具一份证明文件,确认刘俊在调查中的立功表现,建议法庭酌情考虑,抵消其越狱罪责。并且交给刘俊确认,这样只需确认刘俊原有的罪行,刑满释放判定是否有超期羁押即可。 检枢司会议室内,余不乐听完了王旻临时调查小组的报告,和林臻娜代做的追逃报告,看着眼前10名外勤队员,加上留守但是获得参会资格的军官刘任娜,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然后说:“以上就是此次外勤活动的情况。各位作为参与者,有什么心得体会,或是疑问还需要沟通吗?如果没有就提交结案报告,如果想拍马屁那就算了。” 林臻娜知道这个时候作为司内的二号人物,自己应该站出来,首先发言:“我们以后要加强实战训练,即便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必须把实战练上去。周文中校级的武力,可以以一敌二瞬间突破我和媛媛的夹击。如果是搏命厮杀,我们俩必死无疑。对不起,长官,我们辜负了你的期望。” 王旻补充说:“这次周文的布局和计算能力,让我们大开眼界。眼前的证据未必是真实的信息,情报组将作为案例重点分析。” 金媛媛也开口道:“长官,我们能不能增加一批护具,将平时训练实战话,真实化?我有信心,训练上半年,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保证不让长官失望。” 余不乐瞥了林金两女一眼:“我对你们的期望是老老实实待在后面,少给我添点乱。” 一时间会场的气氛陷入了尴尬。 谭佳人举手示意发言,轻声的说:“长官,我整理报告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火车上分析会,关于换裙装的事情也要录入报告吗?”一双无辜的大眼,水汪汪的望着余不乐。 哇哈哈哈,会议室瞬间被引爆,莺声燕语嘻嘻哈哈的响起,弄得不明所以的刘任娜有心八卦,又不敢问。 余不乐郁闷的看着谭佳人,这姑娘虽然对检枢司的工作不再抗拒,明显融入了集体,可是以前的那朵小白花咋就变腹黑了呢?可是又拿着个一脸纯洁的小妞儿没什么办法,只好祸水东引,“智秀,笑的这么开心,你有什么心得?” 裴智秀反应倒也迅速,正经八百正色说:“长官,我没在现场但是看了分析报告,周文为什么没有去山顶,又提前受到刺杀?”好像刚才那个笑的前仰后合的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余不乐又郁闷了:“因为血刃和暗刺的密语有一定区别。我当成暗刺的暗语,把至山顶终结翻译成了至山顶见面。杀手圈的规矩,完成指定终结任务可以退出杀手组织。周文的任务,就是到达山顶。杀手组织只会出手三次,所以周文已经完成了终结任务,也就不用去山顶了。” 搞电讯的邓秀晶一下来了性质:“长官,你怎么能翻译暗刺的暗语?” 电讯组长朴英敏在旁边解释:“暗刺的密语已经破译。把通讯文转化成四角号码,在对应510版《民法通解》国府版的页码和行列。长官是背下了四角号码编码和那本《民法通解》。你要是肯下功夫,你也做得到?”朴英敏明显很喜欢这个表面冷冰冰,内心鬼机灵的下属,耐心的解释。 “哇,英敏姐你也会背吗?”邓秀晶夸张的问。 朴英敏笑着摇头,“我背800字的局规都费劲。咱们不和变态比。” 哈哈哈哈,又是一片笑声。 秦泰熙假装萌坑的补刀“我以为周文够变态爱了,和长官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秦泰熙。” “到。” “你怎么没说那家夜总会是色情场所?”余不乐佯装愤怒。 “报告长官,你问的是附近哪里有吃的。周边1.5公里只有那里有。您又没问夜总会是否正规。”秦泰熙一本正经的回答,还立正做了个碰脚礼。 谭佳人的声音又柔柔的响起:“长官带一群女下属去违法场所,这个要录入报告吗?” 余不乐觉得头又有点疼了。又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结案总结会就这样在极不正经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也变成了检枢司之后案件总结会的例行传统。最后,余不乐宣布,下午后补检枢司的晋级授勋仪式,然后结束了总结会。 第二十八章 团队升职嘉奖 出差归来,总结完案情,余不乐免不了跑一趟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情况。在丁局长办公室,又和两位局长落实了一下嘉奖授勋人员名单,申请了新款训练用防护器具,又被老不正经们强调了一下订婚任务的事宜,余不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走的时候,当然也没忘了用眼神狠狠的报复了一下局长秘书泄密的事情。换上黑色警服裙局长秘书的翘臀似乎扭得更好看了。 下午3点,检枢司准时召开了升职嘉奖会。本来应该在1月1日召开的会议,由于当日余不乐要带队出外勤,延后到了今日。 会议原本应该包含嘉奖和授衔两部分,由于之前已经更换了警衔,所以此次只剩下了嘉奖。当了半小时上校的余不乐已经换衔为相当于各州警察总长的高级警监,比他的上校军衔相当于又提升了一级。不过因为调查局与未来扩编后警察总署平级的特殊地位,也算是正常。 不过其他人的警衔还是带来了不小的问题。因为检枢司的编制,应该是下辖调查、行动、机要、电讯四个处,但是之前余不乐自己是中校级处长,可是他的下属,军衔最高的林臻娜、王旻两人也才是中尉军职。检枢司是要调查联邦范围内的重案要案的,要求他们的负责人到地方时不受地方警察掣肘,各实权处长应该与各州警署副总署长、州首府警署署长同级,也就是理论上应该是中校级甚至上校级,中级警监衔。 一次晋升一个大级,实在是有些难以服众,后来经过军部、局内协调,同意将检枢司的副处长,等同于少校初级警监衔。检枢司众人的背后势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各方赞同使得协议可以快速达成。这也是为什么两次任务,余不乐都尽量要带上大部分军官的原因,为了给他们攒功劳,提升军衔。当然,两次都留守的刘任娜也不必委屈,因为作为临时部门负责人,留守工作也是有不小的功劳的。 所以这次嘉奖的最终结果是,林臻娜晋升情报处代理处长,初级警监荣誉少校军衔;王旻晋升行动处代理处长,初级警监荣誉少校军衔;刘任娜晋升机要处副处长,高级警督荣誉上尉军衔;朴英敏晋升电讯处副处长,高级警督荣誉上尉军衔;谭佳人任司长高级助理秘书,中级警督荣誉中尉军衔;参与了两次外勤任务的金媛媛、于雷分别任情报处和行动处队长,中级警督荣誉中尉军衔;其他参加过外勤队的张平波、秦泰熙、裴智秀、邓秀晶、周芷妤因为获得紧急嘉奖,晋级初级警督,荣誉中尉军衔,相当于从士官长升了两级。剩余留守人员,除了孙妍颜以外的李兮妍、李慧丽、黎之恩、申敏茜、孙菲菲和姜诗妍,也都晋升为初级警督,只不过缺少嘉奖,荣誉军衔只升一级为荣誉少尉。而孙妍颜,目前警衔为高级警司,荣誉军衔暂时没有,不过中央军官学校正式生却有相当于士官衔的正式军官衔。 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年内将会进行大规模的裁军,很大一部分军人将要转为警察部队,初级警督在地方上都是正科级中尉级别,因此检枢处这次晋升虽然在荣誉军衔上产生了差别。但是除了孙妍颜最低都是初级警督,而大家也都知道只要孙妍颜军校毕业,升级授衔也是跑不掉的,原检枢处的全员都获得了警督以上警衔,相当于军职在四个月内升了一到两级,行政级别却升了至少三级。 荣誉军职只是为了方便调查局去军队调查方便,警衔确是实打实的级别待遇。 难怪当初各方势力挤破头、削尖了脑袋也要塞人进来。只是不知道除了那些家族势力,所有送来的人在短短四个月内就变成了或者即将变成余不乐的铁杆势力,他们会不会后悔白送一批精锐出来。 检枢司,这样一个由26岁的司长领导,仅有十九名成员,成员年纪最大的刘任娜、王旻、于雷三人24岁,最小的孙妍颜仅18岁刚刚过完成人礼,但是包含了1名高级警监,2名初级警监,2名高级警督,3名中级警督,10名初级警督,年轻的可怕,级别高的可怕的联邦特殊调查机构,正式完成蛰伏,开始在联邦内掀起一场青春风暴。 余不乐看着完成授衔,制服笔挺站在自己面前的19名下属,欣慰的笑着,这就是我的班底,这就是我守护联邦、探索自己秘密的利剑。 检枢司又一次进入悠闲状态,暂时没有紧急的任务需要处理。全员掀起了练武的风潮。一群大小美女,练起实战却毫不含糊,走得尽是偏向于刺杀、一招致命的阴狠路数。用余不乐的话说,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击倒对手,检枢处的人,要么就不动手,只要出手,就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手丧失威胁自己的能力。 余不乐通过自己的分析计算,开发出一套9个动作,虽然不能引起身体共振,却能极大开发身体柔韧性和肌肉强度的动作出来。又将自己独有的三招刀法,简化成为弱化版以刺为主的两招刀法,推说是自己吸收暗刺、血杀刺杀法研究出来的杀招,传授给了所有的属下。 比起普通军队校官才能掌握到的原版第三式刀法,新增的两招并没达到原版千锤百炼无可进化的高度,但胜在突然和出其不意,一攻一防,又需要配合9式练体式拓展了身体强度和柔韧性才能使用,自称体系。熟练之后配合对应的军体拳,等同于在实际的军体拳程度上,提升一级以上。 举例来说,原本堪堪掌握上校级武学的林臻娜,现在已经可以独斗少将不落下风;武力最低目前仅有少尉级武力的谭佳人,提升更大,已经可以轻松击败中尉,与上尉缠斗许久。 而这两套武学,虽然脱胎于军体拳,但也达不到军体拳原版的高度,即使有心人得到,也可以用余不乐的天才来解释。无数代以来,联邦武学高手研究出的类似招数也不少,并不会引起特别的关注。而没有9式练体式高度配合,两式刀招短期内也展示不出应有的独特杀伤力。这已是他能给下属们最大的帮助了。 即使补充了最完善的防护用具,每天也都能看到检枢司的人鼻青脸肿的往医务室跑,挫伤扭伤根本就不算事,甚至每周都有脱臼、骨裂的情况出现。调查局检枢司的帅哥美女们,每天都要带上大号墨镜、口罩遮掩面部伤痕,拄拐杖,吊肩带都是常态,偏偏又好的跟家人一样亲密,再次成为调查局的另类风景。 局内有资格进入检枢司三楼训练场的其他四司司处长们,听到检枢司训练场就谈虎色变,再也不敢去给那边的美女当陪练,那里也被传为调查局头号凶地。 第二十九章 拜祭 1月19日,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也是余玲珑入读中央军官学校后一个普通的休息日,但是这一天,却因为余玲珑凌晨修炼时的突破变得格外不同。在辛苦练习了7年半之后,玲珑的蓝色功法终于将第五式练至大成,并在今天的修炼中成功引动了第六式的共鸣。 过来人余不乐已经告诉过玲珑,修炼到倒数第二式,应该就是功法能够快速提升的顶点,剩下就是水磨工夫,慢慢等待最后一式的突破。而关键是,修炼到第六式,终于达成了两人的约定,玲珑终于可以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了。 这一天,余不乐带上玲珑,早早离开了府邸,到西山郊野开始了二人世界。两人在山野间纵马、散步,依偎着说情话,回忆生活在一起十年的点点滴滴。到了下午5点,余不乐带着玲珑趁着冬日夕阳西下前的余晖,来到了山巅一处小小的墓地。两个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里,却看不到坟茔。 余不乐轻轻揽了揽依偎在身边的余玲珑:“这是以前每年你都跟我来过,小时候我自己为爸爸,妈妈建的墓。公墓那个是政府建的空的衣冠冢,我不喜欢。我拿了爸爸妈妈结婚时穿的礼服在这里给他们另立了一座。” 余不乐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倾诉“选在这里是因为小时候,爸爸妈妈曾经两次带我到这里露营过,从这个山巅可以看到山下的庄园,和远处天边首都圈的轮廓。爸爸似乎很喜欢登山,所以买下了这座小山和附近的田地。妈妈虽然在别人看来是个学者,可是每次出来露营带的点心她都要亲自动手准备。妈妈做的点心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很好吃。” “父母的事情,我大多数记不清了。甚至父母的长相,也要从家里的画像,或者书本上去回忆了。但是我记得这个地方,这是我唯一能记得和父母一起共同回忆的地方。除了家里,我能记得的只剩这里了。” 余玲珑望着余不乐,有些担心。余不乐朝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玲珑轻轻嗯了一声,拉着少爷侧坐在墓碑一侧,继续听。 “小时候的记忆,我留下的不多了。爸爸曾经带我荡秋千,所以后院的秋千我一直舍不得拆掉;车库里有一辆老式的双轮马车,是爸妈离开的时候乘坐的,我让周伯锁在车库里再也没用过;剩下就只有一楼书房爸爸读过的书。三楼的主卧室小时候我在里面总是哭,姆妈和周伯决定改掉了。只有这里,还有我对父母相对完整的记忆了。 七岁的时候,我自己偷偷把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礼服埋在了这里。相比公墓,我更愿意来这里。相信爸妈也不会喜欢那个陌生又冷冰冰的地方。所以每年8月底,我都会来这里陪陪他们,8岁那年,我在这里遇到了师傅。”余不乐又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略小些的墓碑说。 “师傅?给你娟册的神秘师傅吗?”玲珑问。 “是的,就是那个神秘的师傅。我在这里遇到了他,和他在一起待了半个小时,他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给了我娟册。之后我就成了什么惩戒者。”余不乐对这个师傅有些无奈。余不乐把自己与师傅相遇的一切都告诉了玲珑。 “那少爷你又教给了我,我也是惩戒者吗?”玲珑问。 “是的。我说你是你就是。师傅太不负责了,给我一个八岁的孩子这么奇怪的东西,又让我保密,也不管我能不能看懂,能不能承受。现在想来,看师傅当时的伤势,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又不想断了惩戒者的传承,所以选择了我,故意不交代吧。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其他惩戒者的存在,不过从娟册的内容来看,即使有,也不会多。 既然我是惩戒者了,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同伴,你自然就也是实实在在的惩戒者。选择你,是因为我需要有人帮我承担这个责任。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独自背负这个秘密7年,已经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余不乐抱着玲珑,轻轻地说。 “嗯,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帮少爷分担。”玲珑坚定地回答。“那现在任务怎么样了呢?” “我调查了很多史籍资料,始终找不到传承者者的任何线索。不过任务来看,执法者有可能会做出危害人类的决议。那么他们应该是人类的领袖,至少是高层领导或者是能影响人类发展的人。而且提到决议,说明执法者不是一个人。 可是我翻查遍了联邦资料,也没发现有几个高层或者是名人被杀的。反而是知名学者、医生、高级技术人员被刺杀屡屡发生,而且很多和暗刺有关系,所以最近我在调查暗刺。现在能找到最近的疑似执法者,是17年前被刺杀的联邦上将高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我能确定是师傅刺杀的对象。”余不乐回答。 “就是说你认为暗刺可能和惩戒者任务有关系?不,似乎不能这样建立联系。惩戒者是限制执法者的存在。执法者顾名思义是执行法规的存在。拯救者掌握传承。如果三者是相关联的关系,那么执法者执法的对象就应该是拯救者,或者反之,拯救者制约惩戒者。我倾向于前者。因为从名称来分析,拯救应该制约不了执法。 而且,你师傅说让你找到拯救者的传承,揭开世界的真相。那表示拯救者的传承断绝了才对。这个传承又和世界的真相有什么关系?拯救者传承断了,那么执法者也就没有了执法对象吧?惩戒者拥有娟册这样神奇的功法,那么执法者也应该掌握相当的武力才对,而且还不能超过惩戒者。惩戒者是功法,加上9刀27式军体拳,相应的猜测执法者可能也拥有特殊功法加上一部分刀法拳法才对。 如此说来,少爷也可以调查一下军体拳的起源。”余玲珑开始帮余不乐分析。 余不乐说:“我查过了历史对军体拳的记载是,自联邦创立之初,还是城邦联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军体拳的存在。而且人人掌握,也并没有明确的传承信息,而且那个时候就有了军、民的区分。至于联邦之前的情况,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似乎是有人类出现就有了联邦,就有了军体拳。” “那另一块大陆呢?也是这样吗?”余玲珑问道。 “吴老师正在另一块大陆考察,限于交通条件,只能通过电报或者信鸽传信,否则寄信通过船运在漫长的海路上要经历1年半的时间。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知道,那片大陆和我们联邦同种同源,只是实施的是君主立宪制,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也有军体拳,最高等级军体拳和联邦大将相同,由皇室掌握,至于出处不详。”余不乐回答。 玲珑点点头说“这个历史课有教过,那边帝国史和联邦相同,都是500年。史学家也在研究为什么两个如此遥远的大陆,文化如此相似,人物风俗也几乎一致,却找不到更早的文化传承记载。我猜测,拯救者传承应该就是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那么西胡北蛮呢?他们似乎和我们在人种上有差别,金发碧眼的胡人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余不乐毫不犹豫的回答:“胡人和蛮人文化与我们截然不同,不过他们的史料我们掌握的不多,就目前掌握的记录来看,至少在武学上他们不具备军体拳。应该是属于独立发展的格斗技法,但是传承形式类似于军体拳,也是全族掌握,按阶级划分修炼。也就是说制度上与我们是相似的。至于文化史,恰好也是500年,还没发现任何史前记录。 更加奇怪的是,两块大陆且不说,胡蛮与我们同大陆而居,200年前遭遇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沟通。他们与我们也明显不是相同的人种,却与我们使用相同的语言,相同的文字,虽然实行帝制,文化方面却极其相似。包括远古文化书籍,诗词文学,孔孟老庄这些传说人物他们也都有,太奇怪了。” 玲珑伸手轻轻抚平他蹙起的眉头,柔声道:“以前少爷说我还小,不告诉我惩戒者的事情。现在我长大了,也能帮到少爷,而且少爷也说我是惩戒者了,让玲珑帮少爷一起探索这个秘密吧。” 余不乐望着余玲珑,在她的小嘴上轻轻一啄,说;“来吧,和我爸爸妈妈见个面,让他们看看我选择的儿媳妇儿。” 余玲珑没有忸怩,大大方方的和余不乐一起走到已经有些简陋的石质墓碑前。这个墓碑是6年前她看着少爷自己一下一下自己凿出来的。对于一个没学过石匠的人而言,再天才也不可能刻得有多好,但是却代表了少爷的心。 余玲珑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墓碑叩首,又认认真真的讲了自己的情况,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再和余不乐一起拜了拜,算是完成了见公婆的礼仪。然后又去旁边的墓碑完成了拜师礼。 师傅的墓碑更简单,只有师傅两个字。别的什么都没有。毕竟余不乐对师傅毫不了解,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师傅神秘,也不宜留下弟子的名字,所以墓碑简单到了极致。余不乐又带着玲珑一起,跟师傅‘聊了会天’,告诉师傅自己正式替他收了个师妹,讲了讲自己调查的进展。 日色渐暮,余不乐才牵着玲珑的手离开了山巅。 “知道我之前一直坚持要你练到第六式吗?”余不乐问。 “想过,没想明白,我知道少爷一定有道理,也一定是为了我好。”玲珑回答。 “我们两个的功法虽然运行线路上不同,但是一正一反,但是用的都是娟册图片的姿势,有6个动作是完全一致的。左起我的第三个动作,是你最后一个,我最后一个动作第八个,是你的第二个。我一直有个猜测,如果我们两个用相同的动作一起合练,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变化。”余不乐回答。 “那之前是因为我进度慢,少爷担心我没法配合是吗?”玲珑问道。 “玲珑最聪明了。你之前进度差我太多,所以我一直不敢尝试。现在我们两个都只差一式圆满,应该可以尝试一下了。”余不乐低头对玲珑说:“走吧,去温泉岩洞,已经早都准备好了,完成我们的成人礼。” 余玲珑腾的一下羞红了小脸,手臂却坚定地紧了紧余不乐的胳膊,轻声说:“我也已经准备了好久了。” 第三十章 邀请 调查局宿舍里,谭佳人坐在桌边,桌面上摆着的法学书籍,却看不进去。房间很清淡,很简洁,如果不是床头枕边摆放了两个兔子玩偶,甚至看不出这是一间女性的单身宿舍。虽然只是荣誉军职少尉,不过调查局待遇极好,谭佳人和检枢司所有新晋级的女孩子们一起,分到了每人一间的中尉公寓。对比少尉公寓,中尉公寓多了半间六个平方左右的小书房。 对着书桌上的法律条文,谭佳人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难以将注意力集中到之前以为是自己毕生追求的法律条款上。在调查局,或者说是检枢司工作了短短4个半月,就得到了普通人服役8年也未必能熬到的少尉军衔。更重要的是,自己开始喜欢上了调查局的工作。立足宪法,守卫联邦,以前感觉如此空洞的说法,似乎逐渐代替了自己以前树立了十余年的人生信条。 翻看了大量案件卷宗,弥补了无数重案调查知识之后,谭佳人觉得自己以前坚定地以法律为依据,以事实为准绳,公正、廉洁、为民的法官准则开始变得松动。法庭能够得到的证据,在大量卷宗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远的不提,就拿刚刚结束的南阳刘俊的案子来说,即使没有上层对法庭的施压,法庭得到的证据也是经过警方、检方、军方大量伪造过的,又有什么公正可言。 而这四个月里,她见到了不一样的维护法律的方式,更直接,更简单,但是也更危险,更需要自己的意志和能力。当然自己目前还只是一个小秘书,主要工作还是服务好长官。 想到长官,这个一开始自己有些抗拒甚至排斥的公子哥,现在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虽然他经常色色的盯着姑娘们的大腿、臀部、胸前猛看,想到这里谭佳人不仅有些脸红。作为秘书,每天都要出入长官的办公室,被眼睛揩油最多的就是自己了。长官也从来不讲究规矩什么的,开会也不怎么正规,可是司里的姐妹们虽然当着长官有些花痴,却相处得异常融洽,而且明显的形成了以余不乐为核心的团队。 这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团队融洽和谐高效的运转着,没有斗争没有勾心斗角,所有人都以兄弟姐妹相称。外冷内热的林臻娜,温柔和善的刘任娜,温婉贤淑的朴英敏,还有所有人的老大哥敦厚稳重的王旻,司内四位“高级管理”都很有能力,又和善。检枢司已经成为调查局内最让人羡慕的部门,加之四个月来四起重案,最长的也只侦办了两个月。每次都立功受奖,司内全员晋升嘉奖。 对比一下其他四大司,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除了以技术人员为主相对简单的科技司,行动司和情报司内简直是纷争不断,拉帮结派,争功内斗一刻不停。当然,高明的领导很乐于看到属下有这样的斗争,甚至有意无意的纵容这种斗争,只要情况可控,斗争能促进表现,是为御下之道。 余不乐却是全然不理这些,把所有的风风雨雨都挡在了小楼的外面。作为司长秘书,谭佳人自然清楚,有多少调出调入的申请,多少军部或明或暗的指示,甚至是局长都委婉表示扛不住的压力,都被长官顶了回去。谭佳人觉得,似乎和这样一群同仁,跟着这样一位长官,做着不同于自己的梦想但同样是维护法律守护联邦的工作,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长官上次说的,要对自己负责的事情,是认真的吗?白莲花般纯洁的小脸,渐渐透出一抹红。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打断了谭佳人的胡思乱想。 谭佳人起身应门,打开宿舍门,看到的却不是意料中孙妍颜、裴智秀、周芷妤、邓秀晶几个喜欢来粘着自己的调皮姑娘,反而是不住在宿舍的林臻娜。 谭佳人微笑示意,“林长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有什么事情叫人传唤一下就是了。” 林臻娜佯怒瞪了谭佳人一眼,手上却很亲热的挽住了谭佳人的手,“佳人,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长官,更何况今天还是休息日,又不是在局里。你就像大家一样叫我臻娜姐,要是瞧得起我,和媛媛一样叫我娜娜也行。” 出身寒门见惯世态炎凉的谭佳人,在心智上比司里的其他姑娘们成熟一些,和刘任娜、朴英敏一样受大家欢迎,虽然只有20岁,却更像一个小姐姐般的存在。谭佳人当然明白,私交再好,辅一见面还不清楚林臻娜来意的时候,这声长官是不能省的。大大方方的说:“娜娜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你这是嫌我来的少了吧。”林臻娜伸手在谭佳人鼻尖的小痣上轻轻一点,“真羡慕你,长颗痣也能这么美。” “诶呀,我还羡慕娜娜姐皮肤这么好呢,水润光滑,一点瑕疵都没有。身材还这么好,局门口的卫兵每次看到姐姐都眼发直呢。”谭佳人打趣。 “好啦好啦,你这是想让我再夸回去吗?谁不知道我们佳人是局里最受欢迎的大美女,各司巴不得我们佳人去交接文件呢。”林臻娜的脸上完全没有面对司外人时的清冷孤寒,堆满笑容打趣。“不说这些,这次专门来找你,是替我爷爷邀请你下周末到我爷爷家里去做客的。” “你爷爷?联邦首都圈的林中将?他怎么会邀请我去做客?”谭佳人一脸茫然。 “是真的,爷爷下周邀请敬渝长官还有玲珑去家里做客,金参谋长,媛媛的爷爷也会在。怕敬渝哥哥尴尬,特意要我邀请你一起作陪的。”林臻娜一脸认真的回答。 “可是林中将……林爷爷怎么会知道我?还让你叫上我呢?”谭佳人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林臻娜脸色微红,说:“首都圈上层谁不知道我们佳人大美女,长得漂亮,还是敬渝哥哥的好助手,不知道多少人盼着和你结交呢。你现在可是名声在外,寒倾城小姐的雅号已经传遍上层了。” 谭佳人哪会看不出林臻娜的窘迫,心下明白一定是林臻娜对林中将说了什么,也不再理会,反击道:“玲珑的一句戏言罢了,哪来的什么匪号。倒是首都圈谁不知道我们林冰山的大名。要是让首都圈的公子哥们看到娜娜姐现在的样子,恐怕都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冰山融化了呢。” 林臻娜知道和法学出身,已经获得律师资格的谭佳人斗嘴自己占不到优势,明白对方算是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不再在此纠结,在寓所里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说:“你这里也太过清减了一些,怎么一点人气都没有啊。家里?”林臻娜适时住口不再多问,避免失礼。 “没有啦。现在升了军官,家里也得了军籍,何况局里待遇又好,家里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比不得你们金贵,我阿爹也是正式公务员,又怎么会有多大困难。我只是喜欢简单一点。”谭佳人微笑着回答。“而且我也喜欢安静,都不出门逛街,又刚刚搬过来,才这么简单。” “走吧,姐姐今天带你好好逛逛首都圈。周末去我家,怎么着也不能穿现在这身工作服吧?可惜敬渝哥哥和玲珑去西山玩了不在家,不然晚上可以去他家蹭饭,现在就只能委屈你在我家对付了。”林臻娜热情的揽住了谭佳人的腰。 “你家还算对付,你这是在炫富吗?”谭佳人也不推诿,事涉礼仪,登门去见一位联邦中将,确实要去购置一身得体的衣服。跟着林臻娜往外走,“长官不在家?那他接到邀请了吗?” “没事,周一上班跟他说也一样。爷爷亲自邀请,敬渝哥哥不会拒绝的。”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斜对门房里走出的朴英敏、李慧丽、黎之恩、孙菲菲四人。谭佳人瞄了一眼林臻娜,给出一个会意的眼神,对朴英敏说:“英敏姐,你带这几个小捣蛋要去哪里?” 朴英敏先冲林臻娜笑笑,才回答:“几个小吃货都是外地来的,缠着我一起出去说要尝尝首都圈的小吃。都来四个月了,周围都被她们吃遍了。姐姐我的荷包都要被她们掏空了。”朴英敏故意做出捂紧钱包的苦相。 “哪有哪有。明明是英敏姐喜欢吃。”几个声音不依的响起。 黎之恩探头探脑的问:“臻娜姐,你和佳人姐准备去哪里?我们还想叫上佳人姐呢,可是她几乎从来不出去玩儿。” 林臻娜也笑着说:“我还不是怕你佳人姐姐整天闷在房间里读书读傻了?正准备拉她出去逛街呢。相请不如偶遇,干脆看看还有哪些姐妹在,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姐姐管饭。” “臻娜姐万岁。”欢呼声响起。 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还在公寓的姜诗妍、秦泰熙、邓秀晶、裴智秀才拾掇好,大大小小10个美女一起走上了首都圈街头。为今日首都圈,凭添一道风景。 余不乐和余玲珑在西山享受了两天清净的二人世界,初尝禁果食髓知味的二人自然巴不得腻在一起,身体早已突破正常人类极限的玲珑,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过度异常反应,甚至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如胶似漆的二人都没有耽误了每日凌晨的苦修。直到周日下午,二人才回到了西城学府路的余府。 周一,玲珑自然要去上学,余不乐也如常来到了检枢司的办公室。 收到了林臻娜正式递交的邀请函,余不乐连声不敢,一口应承下来。 第三十一章 裁军讨论 本周,司里接受了两个小任务,一是往西北并州运送的一批军用物资。本来这种任务并不需要检枢司出动,不过这次任务还要护送两名科技司的专家,去完成并州电话干线交换机的调试和接线员培训工作,并州已经是联邦电话网最后一个州级大型终端机,调试成功之后联邦将进入电话时代。 局里把这个轻松又完全可以载入史册的任务交给了检枢司,足以让其他部门眼红。还有一个隔壁兖州山阳市发生的矿山事故渎职案,事涉驻军和公务员,必须由调查局出马,所以也就交给了无事一身轻的检枢司。 事情都不大,余不乐略微思忖,把并州任务交给了王旻,兖州任务交给了刘任娜。本来两人应该互换一下任务的,但是考虑到并州任务需要耗时2月余,而兖州任务只需要数天时间。 刘任娜虽然也需要外勤任务锻炼,但是身为机要处长不宜离开太久,她的荣誉上尉虽不足道,但是高级警督警衔足以压制兖州除州府外地方长官的行政级别,勉强也够完成这个小任务了。 人员方面,王旻带上了于雷、张平波,刘任娜组则是分配了之前未做过外勤任务的李兮妍、李慧丽、黎之恩、申敏茜、孙菲菲、姜诗妍六人,再带上一个电报员邓秀晶方便联系。并州那边还有行动司一位少校行动队长带领的一堆人配合,3人不嫌少。兖州更多的是指挥抓捕、提调,涉案10余人,8人去也不嫌多。 余不乐让谭佳人叫来了王刘两位临时组长,交代了一下外勤重点要处理好和协同方、地方打好交道的嘱咐,就安排两人分头组队,本周按日程带队出发。 一下要走十一个人,司里会冷清不少,刚好三楼的办公室改造也还没完成,倒是可以少些干扰。四楼按级别给司长、四个处处长副处长都划分了独立办公室,预留了两个会议室,一个培训室,司长式门口还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留给秘书谭佳人。算上卫生间,更衣室也还有一半的空闲,余不乐干脆大笔一挥,机要处、电讯处全员搬到四楼,剩下的空间划分成隔间,留给各级队长、军官办公。 问题来了,按照司级单位的规定,每个处可以有两个到四个队长,机要处电讯处称为组长,而检枢司全员加加起来也填不满这个编制。检枢司的全体除掉孙妍颜不算,个个都是少尉军衔,在部队也是连职,做个统带十人至五十人的队长当然绰绰有余。按照司级编制,其实谭佳人都可以统领一个五至八人的秘书室来为整个司服务了。 有将无兵,也不好看,而且全部隔成队长室的提议遭到了姑娘们的集体反对,大家还是要求按现在的开敞办公模式,美其名曰便于协作。可是按照条例,机要处和电讯处秘书室都要独立办公,不得让无关人员随意出入。最后协调的结果是,暂不设秘书室,通讯处机要处每人两个办公位,平时坐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才进各处办公室。 最终的结果就是,除了林臻娜、王旻、刘任娜、朴英敏和谭佳人每人得到了一间独立办公室,其他人和在二楼时没区别。不过四楼还增加了一些闲置的办公室,空间看上去倒也没有以前那么空旷。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来了4楼办公区,满眼的警督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腿软。 类似的情况大概也只有军部的军令处和总参谋部能雷同了。不过那两个部门固然将星上校成堆,至少还混合了一些少尉办事员、中尉秘书、上尉书记官之类的,像检枢司这样全体都是警司以上,还真没有第二家。 安排完这些司内的事务,余不乐又例行公事的走向了局长办公的行政楼,周一,又要去接受两位局座的指导了。少不得从行政楼出来,还得去四大司长那边转上一圈,谁让自己年轻呢,局长办公室要晚点去,等别人谈完,各司办公室也必须自己去跑。唯一的区别是,现在自己也是司长了,出入的时候谭佳人这个高级助理兼秘书要跟在身边陪同,可以适当的摆摆架子。 可是看着走在自己身前,虽然礼仪完备,风姿绰约,却充满傲气的纯洁小妞儿,怎么总感觉自己是个跟班儿的保镖呢?自从这个漂亮女孩对检枢司归了心,就开发出了腹黑的属性,对自己越来越不尊重,等下还不知道要向两位局长秘书传自己多少黑料呢。自己以前怎么就会把她当成白莲花了呢?不过看着小白花从以前的拘谨守礼、小心谨慎,变成现在的坚强自信,余不乐还是很满意这种变化的。 先到了副局长办公室,秘书称姜副局长已经去了局长那边,请余司长自行前往,两位局长等他有事情商量。跟着两位秘书又上一层楼梯晃荡到局长办公室,盯着四盏尾灯比较了半天,余不乐很得意,不论形状还是紧致度,都还是自己的秘书更胜一筹,何况相貌腿长方面,谭佳人领先的更不止一筹了。 偷偷瞄了和两位局长秘书聚到一边嘀嘀咕咕,还不耽误朝自己翻白眼的小白花一眼,余不乐整理了一下领带衣领,敲了敲门,知礼的等到应门声响起,高声报告了姓名才推门进入,礼数上毫不含糊。 进入局长办公室,两位局长正坐在沙发前。余不乐知道两位局长是在等着自己上门,马上立正敬礼:“卑职劳两位长官久候,罪不敢当。” 丁局瞥了余不乐一眼,“行啦,过来坐吧。” 姜副局笑了笑,打趣说:“这小子那里可是咱们局美人窝儿,他没事儿哪有时间来咱们两个老家伙这里走动。” 余不乐明白这是等着秘书来上茶,估计两位长官是有正事要说,于是也不客气,笑嘻嘻的坐下说:“我那小庙对两位长官垂询可是期待已久,诸位同仁随时恭候,望门祈盼两位长官驾临。” 丁局看了看姜副局,“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嫌弃咱们没去他那探望咯。” 姜副局倒是笑眯眯的毫不客气,“那就去呗。别的司都做过报告了,就检枢司不去也不太好。何况我听底下孩子们说,检枢司那栋小楼可是人人向往,还不分男女的。再过两天咱们的秘书说不定就要审请调过去咯。” 丁局也笑了“那还真得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时候,局长秘书敲门进来,给余不乐上了茶,又给局长和副局长添上水,才施礼退了出去。 姜副局看了一下丁局,正了正身然后道:“去年你做的那个几大军区兵员及装备情况调查,当时已经移交了军部,月初改制又递交了国府。加上兖州、并州两个案子,军部很承调查局,尤其是你检枢司的情。 不然也不会特意赶在改制前,给你晋升了实职上校,你那里满编军官的风景,也是他们感谢的表现。上周末,国府意见下来了,虽然问题不大,但是毕竟不是没有,还是要追查到底。军部那边,该处理的估计早处理完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继续接手查办任务?” 姜副局的话很艺术,一个继续让余不乐马上领悟领导的意思,“卑职手上有两个任务正在执行,再者多地同时查办,我检枢司也无力承担。都是局里的案子,要不就麻烦武司长、李师兄代劳一下?” 丁局很满意余不乐善解人意,好事不能占尽,检枢司露脸的功劳已经足够,这种向军部释放善意的事情自然不妨让一让。而且余不乐先提的就是军部宪兵出身的武大同,而不是学院派的师兄李克浓,可谓周全。微笑着对姜副局点点头:“那老姜你安排一下,就让公济负责,远之配合行动,让季铭的机要处居中协调,各地同时行动,我们调查局这次也长长脸,一次同时拿下200军官,也算开联邦先河了吧。哈哈哈哈” 余不乐连忙狗腿,“都是两位长官英明,领导有方。” 姜副局赶紧打断,“别卖乖了。裁军决议在军内已经通过,就差国府议会走个流程了。七大军区各保留驻军15万,一次裁军一百万,城卫队全部裁撤,其中10万转入警察部队,不过只有联邦警察和我们调查局纳入公务员编制,其他各州警察都属于雇佣制,享受公务员待遇,但是没有公职。30万纳入联邦企业,其他60万都要回归社会,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西部西北战场见过血的老兵,我们的压力很大。” “什么时候公布?”余不乐看到姜副局长严肃了起来,马上坐直了身子。 丁局长含了两口烟斗,说:“最快6月,迟的话9月。要等3月份公开胡蛮与联邦签署协议,纳入联邦独立州。还要通过在凉并建立贸易城、国家战争纪念馆等一些列决议。之后才能宣布裁军。” 余不乐笑笑道:“卑职不如两位长官高瞻远瞩,不过下官认为,二位长官倒也不必如此多虑。联邦20年来已无大战,所谓的边境战事不过是营连级别的小规模冲突。20年来边境捐躯的烈士,都没有内地工矿、狩猎牺牲的多。所谓的战场综合征,绝不会出现在这一代士兵身上,他们早不是30年前的联邦铁血战士了。既然那一代人都能平稳的回归社会,现在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卫戍部队掀不起什么风浪。” 看着两位局长还有些抗拒,余不乐接着说:“卑职认为,联邦之患在将不在兵。看看两位长官,联邦的每一颗将星都是20年前,甚至是50年前的血火中拼杀出来。20年的和平消弭得了他们身上的血气,但是恐怕消磨不掉他们的权力欲。”余不乐适时的收住了话题。 丁局长陷入了沉思。姜副局长性子略急,追问“你是说军部有人在夸大退役军人的危害性?” 余不乐马上微笑:“非也,下官说得是要安置好退役的军官,尤其是将官。” 第三十二章 孙家 丁局长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摆摆手道:“现在操心这些还早,这些大事尽管交给国府和军部去头疼。不过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时刻关注地方动向。敬渝啊,汉南已经和军令部打好了招呼,你也可以找下公济,他是宪兵总署出身,让他帮忙走下关系,尽快接手全军违反宪法重案受罚的违纪军人档案。” 姜副局长补充道:“过去军法一直独立于宪法之外,这在和平年代本就不合适。军部、军令部、军法处、稽查处,宪兵总署我都联系过了,他们同意移交档案,按绝密档案处理。不过公济是宪兵总署出来的,你找他可以快点拿到资料。你卖了这么大功劳给他,他不会不承情。” 姜锋看了一眼丁小雷局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余不乐道:“啧,裁军刚通过,有人就要塞人进你检枢司了。局长和我可顶不住,这个你必须接收。” 余不乐接过档案瞄了一眼,略微有些惊讶:“军神孙家小公主也瞧上我这小庙了?既然两位长官已经说了,那我自然举双手欢迎,什么时候?” 丁局长磕了磕烟斗,“我们帮你扛到6月吧,你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姜锋明白局长这是准备结束谈话了,起身道:“敬渝,你再陪局长坐坐,我那边还有些事安排一下。等下过来我这儿,研究一下什么时候和局长巡视一下你检枢司。丁局,我先告辞一步。”向丁局长示意了一下,姜锋抱着自己的茶杯走出局长办公室。 余不乐起身送至门口,之后才转回自己的位置。 “坐吧。”丁晓雷局长轻轻揉了揉眉心道:“没关系,汉南是自己人,和你爸妈更是老相识,只不过他出身并州,算是孙家旁系,于礼不便讨论孙家的事情,所以自己回避了。你不用多心。” 余不乐连忙道:“岂敢岂敢,是卑职给两位长官添了麻烦。卑职惭愧。” 丁晓雷道:“扯淡。孙家瞄上的是咱调查局这一亩三分地,瞄上的是检枢司,和你没什么关系。” 丁局正了正身子,接着说:“西北和平,未来至少50年联邦再无外战。我们唯一的敌人将是西大陆,无尽之海上的恶劣环境,注定即使海军发展起来,也无法展开战斗。甚至可以说将会获得长久的和平。有些人不甘心丧失手上的权利,对和平感到恐慌了。” “您指的是……” “我没有指谁。孙家自军神把持军部60多年,军神他老人家把自己和三个儿子的命交给了联邦,我是万分佩服的。但是,他的子孙们,凭什么把持军权50年?不仅老子不服,不服的人多了。”丁局长毫不避讳地说。 “孙元帅出征前明令唯一留下的儿子,凡孙家子孙不得干预政治。瞧瞧,刚和平,手就伸过来了。估计孙家很快也会有人退役参加竞选咯。如果不是联邦宪法挡着,不准现役军人参加选举,我估计孙家早忘了老祖宗的明令从政了。” 余不乐低声说:“孙家虽然把持军权多年,但是也没有过多劣迹,势力主要还是在军部、军令部和参谋部。下官听说除了两大战区,其他军区也不乏和孙家对抗的势力,学院系、宪政系也多有不服孙家。” “所谓的派系都是次要的,正如你所说,在将不在兵。联邦170个将官,超过130个是孙系出身。要知道,总共200个师,还有150个师长扛着上校军衔,但是有少将衔的50个师长,可都在西部和西北。军令处、总参谋部40几个将官,几乎都是孙家嫡系。”丁局皱着眉,又开始往烟斗里装烟丝。 “汉南也是并州出身,只是和史家不对付,但是严格来讲不也算孙家出身吗?所以他才主动回避。不过老姜这个人还不至于投靠孙家,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现在要犯难的,是军政的转换。10万军队转为警察部队,正副职那可是相当于20个警监,2000个各级警督。 孙家的手,一下就伸进政经体系了。不然裁军哪有这么容易通过?孙家掌控的100多个将官,数千的上校中校,都变成公务员是多么庞大的势力?不转?联邦只剩100万军队,还要给孙家一半以上吗?国府也是两难啊。” 余不乐笑笑,说:“这是你们高级长官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一个小小的警监那管得了这些。你们总督监们慢慢头疼吧。”扬扬手里的档案,“我只需要头疼这个孙怡珍就好。” 丁晓雷忽然抬头瞥了一眼余不乐:“听说这个丫头是孙家四代嫡系第一人,号称你之下联邦第二天才,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压制?前面说了,军部承你的情,就等于孙家承你的情。目前孙家对咱们局,尤其是对你还是很友好的,要是你把她拿下……” 余不乐起身敬礼:“卑职告退。还要去聆听姜长官训示。”说完转身理也不理丁局长,扬长而去。 丁局长笑了笑:“臭小子。” 出了局长办公室,余不乐又带着谭佳人来到3楼副局长办公室,谭佳人当然还是只有抱着档案在门口等待的份。 姜锋副局长还是如往常般满面笑容,黝黑的皮肤闪着光,热情的拉着余不乐坐下,开门见山直来直去的说:“叫你来是给你透个底。我是首都系的,不是孙家的人,免得你以后瞻前顾后。周末要去远图公府上做客吧?” 一句话就点名了身份,余不乐赶忙识趣的道:“卑职不敢,是卑职给长官添麻烦了。林中将确实传唤了下官。” 姜锋哈哈一笑,“怎么样,准备好了没。相信你也猜得到老长官为什么叫你去。” 余不乐讪笑着点头。 姜锋又说:“老长官可是铁血性格,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自己说的要负责,这不他要逼你兑现了。” 余不乐尴尬的揉了揉太阳穴,“原本不是说一年订婚吗?” “我这儿也给你透露个最新消息,年底可能就要调整婚姻法,女多男少的状况虽然暂时改变不了,但是以后要限制一夫双妻,公务员纳妾也要限制到三人以内。毕竟和平了,不比战争年代。老长官这也是为了你好。” 余不乐笑着盯着姜副局的眼睛没接话。 “你小子啊。”姜副局有点扛不住,在余不乐肩膀上锤了一拳,“老长官和孙正道斗了半辈子了。他孙女娜娜在你手下,之前也一直被孙家天才小公主踩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有机会扳回一城了,孙家公主就算是塞进调查局,也只能给你做小。嘿嘿。” 余不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话题硬生生转上工作。“武司长那边?” “不用担心。他是东南宪兵,不属于孙家。就是受宪兵总署排挤,才来的局里。” “那还要他走关系?” “越是被排挤走的,才越好办事。”姜锋笑着说。 余不乐这才露出了然的表情,装作刚刚明白的样子。 不想姜副局又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来问:“孙家这个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余不乐道:“如果她四个月前就来,那还真不好办。少校,直接拿个副处长都顶不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孙家小姐升少校也才两年,还不到晋级期,初级警监司里有两个,都是荣誉少校,谁也不比谁高。” “呵呵,老长官提到这个就开心得不得了。当年林臻娜军衔始终被孙家丫头压制,差了整整两级,更何况还有校官这道大坎。跟着你才4个月,就追上了军衔,还是立功受奖让人无话可说。听说老长官多喝了几杯酒庆祝了一下。”姜副局八卦起来也毫不避讳。 “报告长官,我看了一下孙怡珍的履历,方方面面都和林臻娜相似。不如这样,正好司里也准备扩编,我先招40人进来,把情报处、行动处都拆成两个处,让她和林臻娜打对台。她的人手,我们可以留给孙家自己带过来。40个人,机要和电讯各5个,行动处20人分两组,情报处10个分给林臻娜,孙家可以得到12个人,两个警督名额,怎么样?”余不乐来的路上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 姜副局又说,“你手下的班底倒是够了。不过职位方面怎么安排?何况你下边本身就有之前……” 余不乐抬手打断了副局长的话,副局长直肠直肚倒也不忌讳这些。“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出身,既然来了我检枢司半年,就都是我们调查局的人。我对他们有信心。” 姜副局欣慰的笑了笑,“有信心就好。拉林臻娜和孙家打对台,倒也合适,反正已经斗了40年,也不差这一代。哈哈。具体职位呢?” 余不乐回道:“我还只是有一个初步构思,还有半年时间可以观察一下。具体来说几个代理和副职到时候可以扶正了,目前下边两个男性于雷张平波都堪可用,做个副职问题不大。机要处和电讯处目前只有李兮妍、邓秀晶两人,不需要升为副处,但是做个组长绰绰有余。情报处这边金媛媛没问题,剩下的人我看好秦泰熙,至于行动处李慧丽和裴智秀、孙菲菲目前相对值得培养,选两个人做队长,其他人都做组长吧。孙妍颜属于情报处我很看好,不过要等毕业。” 姜副局说:“细节方面你来斟酌,注意组织不要引起不满。不是我多余,谁都知道你那里人员关系最为融洽,只是职责上必须提个醒。” 第三十四章 家事 晚上下班,把已经有了专职马车却不肯乘坐的林臻娜捎带送回家,余不乐回到家里,因为已经提前让马车夫回家通知了晚上招待张申二人,也不用担心没有准备。管家周伯新招募的一批下人也已经完成一个月的培训,余府再不会面临下人不足的问题。 余不乐到了家,先找到了罗嬷,他觉得该和罗嬷商量一下罗家哥哥罗远的事情了。轻轻拉着罗嬷的手,温和的说:“之前你不让我帮助罗家哥哥,我听您的。哥哥现在已经是少尉连长,在北大营驻扎了两个月了。我也没有去看望他一下,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与哥哥生分。” 奶妈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小远哪有那么凑巧调到北大营?他原来的部队现在在兖州驻扎呢。” 余不乐连忙回答,“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本来哥哥表现就很好,升职是应该的。调动的事情应该是林臻娜出了力,可不是我的人情。” 罗嬷笑笑说:“臻娜这孩子我看了十二年了,是个好孩子。当年的黄毛小丫头,如今出挑成了大美女,虽然模样冷了一点,性子方面我知道是极好的。林振远中将和你老师吴先生是好朋友,家教有很好的,和咱们家结亲也算是下交了。臻娜这孩子对你又是一往情深的,你也别负了人家。” 余不乐回答:“知道啦,奶妈。我把她和玲珑一起娶了,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只娶两个可不够,你下边那么多好姑娘,都娶回来奶妈才开心。”罗嬷笑了起来,知道余不乐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做到。自己和周伯关心了这么多年的亲事终于有了眉目,老怀大慰。 余不乐笑笑说:“我想娶也得别人肯嫁不是。先不说这个,我是找你聊罗远哥哥的事情,又被您岔开了。跟您直说吧,年内联邦会大规模裁军,大陆和平了,联邦不需要这么多军队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哥哥的前途问题。” 罗嬷没有接话,静静的看着余不乐等他说下去。 “我现在还不知道哥哥的部队会不会裁撤。哥哥现在是少尉军官了,家里也得到了军籍。所以我希望您和哥哥能考虑一下未来的发展。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继续留在部队,成为职业军人;二是裁军转为警察或者公务员;三是进入工矿企业或是自谋职业。”余不乐轻声的为罗嬷解释。 罗嬷说:“奶妈不懂这些,我想听一下你的建议。” “转成公务员还是不错的,符合未来的发展。留在部队呢,短期之内没有什么害处,但是长期来看,军队长期训练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也没有很大的前途。毕竟和平年代,升迁的机会也变少了。除了进入工矿企业,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主动退役,可以拿到一笔退役安置金。我倾向于让哥哥退役。用这笔钱和我一起办个企业。 和平,大量军人转业后,经济会迎来一个比较大的发展。本身裁军就有30万左右的军人要进入军工企业。联邦的工业将会迎来一个高速发展期。爸妈的技术专利我想无偿转交给联邦共享,然后自己成立个企业生产一些核心部件。这个企业,我是想交给周伯来管理的,还有一些高层管理人事组织这些,我希望可以让罗家哥哥用安置金入股。我给他和周伯各10%的股份您看行吗?”余不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能在26年前被余府选为奶妈,罗嬷自然一下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让出专利技术,虽然会导致一部分资金损失,但是却给了国府很大的人情。发展工业后国府为专利技术支付的费用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难免将余家摆上风口浪尖。无偿转让,可以为其他专利技术做出一个表率作用,获得极大的声誉。 而且目前就在国家工厂占股,有实际掌握着核心技术的余家,自己办工厂,要比拿到技术从头开始的各地方企业领先的多,再加上国府的人情,未来的收益反而比目前的专利费还要高得多。给周伯和罗远股份就是把会下金蛋的母鸡送给他们一样。周伯是职业管家,原本就具备极强的金融和人力管理能力。可是罗远却是什么都没有,只受过8年基础教育甚至都没读过公学,那点安置金对于余不乐来说,等于不存在。 罗嬷看着余不乐,皱着眉说:“小乐,我知道你是为了小远好,可是……” 余不乐阻止了罗嬷继续说下去:“姆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也不全是看在情谊上。第一,这个事也要征求罗家哥哥的意见,得他认同并且愿意做。第二,如果哥哥答应,我希望他现在就在部队帮我物色一批诚实肯干的人才,直接带到企业里来。第三,周伯年纪大了,做的方面的管理就好,很多细致的工作还需要放心的人去做。您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可用之人不多。而且后续和还需要学习很多管理和技术方面的知识,我看中的是哥哥的踏实刻苦。他是目前最合适的人。” 罗嬷双眼微氲,讷讷了两下才说:“好吧,既然你有心,我就问问小远。” 之后,余不乐又找到了周伯谈了相关的事情。周伯作为有金标的职业管家,本来就有替主家管理资产的义务。只是在股权的比例上争执了半天,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10%的股份。 最后,余不乐使出了杀手锏说:“周伯,您知道我一直是把你当家人长辈来看待的,您更知道家里的情况,我这再怎么用,钱也是使不完的,还只会越来越多。我清楚你对玲珑的感情,现在来看估计名分上玲珑是不能给您做孙女了,不过您依然可以把钱存起来留给玲珑不是。您也猜得到我未来夫人的身份,股权在你手上,别人也没话可说对不?” 周伯立刻服了软,同意了余不乐的意见。 处理完这些琐事,余不乐到书房里安静的看书,等待张平波和申敏茜的到访。 张平波这一下午确实奔波的有些忙碌。直到晚上7点半,才带着申敏茜姗姗来迟。赶来之前,申敏茜刚刚去张家见过了张平波的父母,以余不乐对张父张母的了解,他们也一定会满意这个温柔内向的漂亮姑娘,所以两者的事情基本上是一拍即合,水到渠成。 这次在家里见面,彼此的身份都有了变化,申敏茜和张平波一起改称了余不乐大哥,然后这个内向姑娘就像鸵鸟一样缩在了张平波的身后,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利落。余不乐也没有再刺激这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像长辈一样送上了“见面礼”,没有问起双方下午见家长的事情。 “怎么样,刚刚确认了关系,就要双双出差,不会怪罪我这个做大哥的吧?”余不乐望着申敏茜,随意的问着。 “不会的,长……大哥”申敏茜羞红了脸,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我明白长官是为了我们好。镜如有了这次任务,之后才能升职。我这儿从来没有出过外勤,和其他姐妹一起出去既是锻炼,也是荣誉。下午我还劝过波哥来着。” 余不乐装作惊讶问:“这么说是大波对我有不满了?” “没有,没有。”姑娘急的纠起了手指,赶忙解释,“波哥最敬重的人就是长官,对你比对伯父伯母还要尊敬,怎么会对长官不满。下午是他劝我……诶呀,大哥……”看到余不乐揶揄的眼神,申敏茜明白了过来,不依的撒起娇来。 余不乐用手肘拐了一下张平波,开心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是先给你们安排了出勤,才临时绝定了结婚的事情,所以时间赶到了一起,确实仓促了一点,是我的不是。” “结婚也能临时决定?”申敏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余不乐无奈的说:“人在江湖。可能大波还没告诉你,说实话,我现在连究竟和谁结婚,结婚的具体时间还没搞清楚。只知道5月底必须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都不清楚?”申敏茜的小脸上,爬满了惊讶。 张平波说:“我倒是可以确定两个人选,玲珑和臻娜。媛媛估计八九不离十,还有个疑似人选我猜是佳人。”张平波的反击来的异常猛烈。 “哦?说说你的理由?”余不乐忽然对这个小弟有些刮目相看。 张平波说:“这还不简单,既然大哥说是突然确定的,那一定是从两位局长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另外我听臻娜说周末林中将约你去做客。哦,臻娜早上本来想叫上我作陪,来约的我。后来才安排的出勤任务。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敏茜都不知道。”张平波不忘解释了一句,继续说,“既然是林老爷子发了话,自然也会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玲珑不消说,臻娜代表各大军区,媛媛代表军部参谋处,那么还剩一个当然应该考虑学政系,最适合的人当然是佳人。而且这三个之前又有大哥的承诺,林老爷子出面道理上也说得通。” 余不乐看着自己的铁杆小弟,欣慰的说:“不错,四个月,有点侦查探员的样子了。和我的猜测差不多。走吧,吃饭去,等你们半天了,再聊下去周伯要发脾气了。” 余不乐抬手比了比正面带微笑走过来的周管家。张平波来得多,知道身为金牌管家的周伯对礼仪方面要求,赶忙牵起申敏茜的小手,边解释便带着她走向小餐厅。 第三十五章 中将之邀 1月28日,星期日。首都圈又一次落雪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明亮干净。厚厚的大雪覆盖了田野、街道,街边一幢幢房子,也被雪花加高了几分。一户户人家正拿着工具,清扫着门前的积雪,道路两边的雪堆、雪人为宽阔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生气。 马车沙沙的行走在街道上,雪太厚,走得有些艰难,在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记。余不乐和玲珑还有周伯三人坐在马车上,看着雪后的首都圈,别有趣志。今天是赴林振南中将,也就是林臻娜爷爷邀请的日子。知道老爷子习惯的余不乐没有穿礼服,而是穿上了一身高级警监的制服,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个配套的风衣。玲珑则是穿着中央军校的士官学员制服,长裤将一双大长腿遮掩了起来。 林振南时代从军,更在军中服役了50余年,最喜欢的就是军服。女性还好,象余不乐这样的青年男子,如果不穿军装会引起他的不快,现在没有军装了,只能用制服代替。带上周伯同行,则是因为周伯本就是林中将多年的棋友,可以陪主人杀上两盘。至于余不乐和玲珑,他们下象棋那就是不是娱乐而是虐人了。 林中将的府邸位于北郊,距离驻军北大营不远,但是从国府路过去,要穿越大半个首都圈,在雪后的道路上行进,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达。 北郊物丰路这边住的基本都是军方高层,被民众戏称将军路,各家将军的卫队已经出动将道路上的积雪清扫干净,堆于道边。这里的房子并没有核心区那么高大,但是每一幢都占地颇广,用围墙,栏杆围成一个个巨大的庭院。在十五号院的门口,经警卫连检查过邀请函和随身武器,才得到放行。 林中将的副官已经在门口迎候,跟了中将二十余年的他已经是少校军衔的中年人。王副官本来是认识余不乐与周管家的,但是警卫连职责所在必要的程序还得走。他满面笑容的陪在一边,口中连声致歉,等候检查完毕,当先带路引导着马车进入林中将的府邸。 院子很大,院内庭院路旁种植了从比方引进的两列松树,枝上堆满积雪非常漂亮,在积雪的空隙中顽强透出几抹绿意。林中将府没有建成三四层洋房的样式,而是选择了大坡屋顶的两层木构建筑庭院,由一幢幢一两层的房子围合在一起,形成院中之院。这种样式在联邦被称为汉式四合院,属于非常高级的住宅形式。因为不容易做保温和采暖,又占地较广,通常只有富贵之家才会采用。 余家虽然够富庶,但是因为人丁稀少,所以没有采用这种适合大家族居住的建筑形式。 进入院落正门,林臻娜已经在门内影壁处迎候。所谓礼仪,就是要在适合的时候做适合的事情。余不乐虽然是余家的家主,但是年轻而且辈分也不很高,林中将甚至是林臻娜的父辈出来迎接都不是太合适。所以现在在门口的是林臻娜,和她的一个一身少校军服的堂哥林茫。 林茫年近三十,是林家三代嫡出中年龄最长的一个,算得上是未来林家的继承人之一。由他来迎接余不乐,年龄相当,虽然身份上稍弱,但是再加上一个与余不乐青梅竹马的林臻娜两个人,就足以显示林家的热情,又不会导致场面过于严肃。 林臻娜倒是没有穿制服,而是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上身粉紫色短款西装,胸前别了一束珠花,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没有了平日的英气勃勃,填了几分大家闺秀的贵族气质。 余不乐上前与林茫握手,笑着说:“有劳林兄久候,雪后道路难行,路上耽搁了一点。” “哪里哪里,时间还未到,是余兄来早了。”林茫不敢托大,温和的回应。 另一边余玲珑已经和林臻娜抱在一起,互相问候着。余玲珑没有穿正式的军靴,而是穿上了半高的小马靴,虽然一身学员军装,但是164的身高却穿着172的长裤,被靴子衬托得格外抢眼。 林臻娜抽空转身向余不乐问好:“敬渝哥哥早。我们也是收到你们到了的消息才出来迎接。而且之前我去宿舍接了佳人过来,也是刚刚回来。走吧,我们进去,别人也都先到了。” 林臻娜走过来,轻轻挽住了余不乐的左手。出于礼节,余玲珑则是上前和林茫问好,挽住主人的手臂,随同在后面走向院子中央的正堂。 正堂房子两层高,七间五进,外面是围廊,三间的原木镶玻璃雕花红门完全打开,厅堂内宽敞明亮。室内两排十根木柱每根都有半米粗,撑起5米高一层的空间,上面雕饰了云纹,古朴大气。木地板下应该是埋了热水管道,室内温暖如春,即使大门敞开仍有阵阵暖意释出。 正堂内,会客区很大,放置了两排对坐的木沙发。一身白色的谭佳人和一身浅黄的淡粉色上装的金媛媛正坐在沙发上聊天。两人和林臻娜的衣服都是一起买的,款式完全一致,不同的是谭佳人头上两侧带上了白色发卡更显纯洁,而金媛媛搭配的是红色珊瑚项链,热情奔放。 金媛媛和谭佳人起身和余不乐问好。还来不及寒暄,林臻娜拉着余玲珑就往后走,说是给玲珑准备了完全相同的款式,带着她马上去换,金媛媛闹着要去帮忙,拉上谭佳人一起跟去,把余不乐、林茫还有周伯晾在了客厅里。 林茫笑笑说:“几个女孩子感情不错,余兄这长官做的舒服啊。” 余不乐微笑回礼:“运气而已,我的运气一向还算不错。” 林中将府前院接待的都是勤务兵,下人仆妇只在后院服务。有勤务兵献上茶点,主客三人坐下来聊着天,等待正主的到来。 不一时,去换衣服的余玲珑在三女的带领下先返回了正厅。余玲珑换上了和几人同款的深紫色长裙,米黄色上装,头上戴上了黄色发卡,更显的清纯可爱。四个美女站在一起,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让人不及侧目。看得余不乐都略一恍惚,林茫几近失神,周伯则是老怀大慰,捻须微笑。 余金寒三女也都是客人,由林臻娜陪伴聊天。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把林茫和余不乐晾在了一边。三个男性只能苦笑着喝茶寒暄,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着西北的形式。 再过一会儿,爽朗的笑声遥遥传来:“老金,我最不爱和你们这些参谋下棋,一个个严防死守,四处布子,没一点战士的血性。大开大合的拼杀才是男儿应有的气概。没意思,没意思。” 另一个声音笑着回:“我这样严防死守还不是败在你手下。林老将军深谋远虑,要是和你在局部纠缠,还不知道被你的后手布局坑成什么样。” 大家知道林振南将军到了,纷纷起身等候。林臻娜和金媛媛更是离席前往后便门迎接。不一时,两女各挽着一位老者回到了正厅。 林振南将军年逾70,国字脸庞,精神矍铄,仅两鬓略现斑白,看着如同50几岁的人,甚至比周伯看上去还年轻些。联邦人正常体质如果没有灾病,正常寿命都可以达到90余岁,象林振南这样拥有将级武力的,至少应该有120岁的寿命。73岁的老将军还处于壮年。虽然他要求子孙穿军装,可是他自己自从为将起,除了公事几乎都是一身便装,称不欲以势压人。今天也是毫不例外的穿了一身普通的深灰西装。 “林爷爷好。”余不乐迎上前,鞠躬行了晚辈礼。余玲珑也跟过来,甜甜的问了一声林爷爷好,乖巧的上前扶住了林振南的右臂。 谭佳人也上前,行了晚辈的屈膝礼。“林将军您好,晚辈谭佳人,初次见面。感谢林爷爷的邀请,让您老人家费心了。”精明的她马上就从玲珑的称呼中,判断出了老爷子的喜好。要知道玲珑毕竟之前是下人的身份,即便认识老将军,应该也只是陪侍在余不乐身侧。既然玲珑称呼林振南爷爷,只能表明这是老将军的要求。所以除了第一声见礼,马上乖巧的以孙辈称其为林爷爷,也没有附加其他的客套话。 林振南宽慰的大笑:“聪明漂亮的小姑娘,你是不乐的秘书吧?果然配得上,配得上。”然后又从林臻娜手中抽出左手,摸了摸玲珑的头,“小丫头长这么大啦?以后多来看看林爷爷,你不乐哥哥不带你,你就自己来。”这才点头和余不乐打了招呼, “都好,都好,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金爷爷。媛媛小丫头的亲爷爷。在军部参谋处供职,都来见一下。”林振南比着被金媛媛搂着,一身少将军服的同伴给大家介绍。 金爷爷,金将军,各种乱七八糟的称呼声响起,小辈们鞠躬的鞠躬,屈膝的屈膝,纷纷见礼。其实没见过金正少将的只有余不乐、余玲珑、谭佳人三人,林臻娜、林茫只是附和着见下礼。 第三十三章 婚期 “长官放心。”余不乐淡然的回答。余不乐是真的对手下的娘子军有信心,虽然相处不到半年,他却过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能拥有伙伴的融洽感觉,是他近20年来未体会过的。之前是因为秘密和压力,即便对发小张平波,也不敢太过交心,后来则是因为纯粹脑子出了问题,逐渐丧失了情感。 情感问题刚刚解决,就遇到了这样一群单纯的女孩子,形成了家人般的亲近感,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交心的感觉早已经超过了对奶妈和周管家,因为毕竟在脑子出问题的那些年里,和两位老人的交流他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表演。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他都很羡慕余玲珑,生性纯良心思简单一心放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只是活跃了脑域,就没有自己这种问题。 现在自己通过分散注意力,封闭感官的方式,获得了类似与普通人的思考方式,用最简单的模式凭直觉与姑娘们相处,反而既能把握到姑娘们的心性,还能让她们知心相交。他不相信有人会背叛自己,转投孙家。 结束了和两位局长的交流,回到办公室,余不乐没有第一时间召唤各处负责人宣布扩编的事情。反而让谭佳人先把刚刚收到外勤命令的张平波叫到了办公室。 对着自己多年的小兄弟,余不乐甚至都没有回避还在倒茶的谭佳人,直接开口问道:“大波,叫你来不是为了公事。你和申敏茜……”余不乐眼带笑意,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笑盈盈的望着张平波。 “乐哥,我我我”张平波不好意思了起来。以张平波的出身,自然知道司里的姑娘们是为什么被通过各种渠道塞进当初不足20人的检枢处。当然,认识余不乐十几年,一直将余不乐视为兄长偶像的他,自然也不会认为大哥这是因为自己触碰了他的禁脔兴师问罪,只是自己这边才刚有点苗头,就被大哥知道了,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正在倒茶的谭佳人被惊了一下,一专多能苦练过秘书技能的她自不会肤浅的导致手抖,水漫之类的乌龙,不过是瞳孔一缩,也被余不乐精确的捕捉到。 “佳人,这个就别出去传了。”余不乐的话多少有些郁闷的味道,“申敏茜脸儿小内向,你可以帮他们制造些机会,但别吓着小姑娘。” “哦。”谭佳人轻轻应了一声,颔首施礼,退了出去。 “敏茜的家里是扬州财政官,和你很般配。正是你在特别任务中的表现吸引了人家吧?” “乐哥,八字还没一撇呢。”张平波羞愧的低下了头。 “敏茜外表热情实则内向,而且很有见地,也很执着,既然你情我愿,就别辜负了人家。不过慢点来,别吓坏了小姑娘。你也24了,也该稳定下来了。你既然一直拿我当大哥,我就托个大,敏茜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是张不开嘴我去和张叔叔说。”余不乐鼓励着张平波。 “那倒不用,大哥你真的觉得我和申敏茜适合吗?”张平波问。 “当然,你有什么顾虑?” “敏茜长得那么漂亮,我怕他家里不同意,毕竟当初……”张平波略微有些尴尬。 余不乐当场笑了起来:“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大波。24岁的初级警督,荣誉中尉军衔,而且半年之后警队扩编,我保证你功劳足够升职中级警督,荣誉上尉。在军队上尉已经是副营职,统带千人了。谁会说你不优秀?何况你是我兄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和申家又门当户对。你有什么好担心?” 在张平波接话之前,余不乐又接着说:“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说实话,即使申敏茜跟了我,也只能没有名分做个妾氏,申家也必然清楚这一点。而你是我兄弟,又未婚配,你能娶她申家只会更加满意。敏茜这丫头都比你看的清楚,所以才会这样选择。 她是个聪明姑娘,知进退懂取舍。放心吧,我很开心看到你们凑成一对儿。后天你就要出任务了,你和她说一下,晚上到我家和我还有玲珑一起吃个便饭。她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还是那句话,申家只会更开心,等着过门儿吧。 你这趟出去任务很简单,我也不需要交代什么,只是时间长了点,有可能拖上两三个月。之所以急着叫你来,就是希望你也能提前做下准备,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5月底就要办婚事了”余不乐微微抬手阻止张平波的问话。 “不是订婚,直接结婚,具体的暂时定不下来,到时你自然知晓。你也知道我没几个朋友,我想着干脆咱们一起办事,也省得招呼其他伴郎。你家和申家我认为也不会有意见,现在就看你的态度。” 张平波当然明白大哥这完全就是要给自己家站台,年末市长竞选,父亲是注定要参选的。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新娘,但是估计林臻娜是不会跑的。等于将首都军区司令长官和张家拉到了一起举行婚礼,这个人情不可谓不大。政绩突出,但是缺少背景的父亲也等于有机会补上最后一块短板。 当然世代军功,缺少政治实力的林家,也绝不会拒绝一个极大可能成为首都圈最高行政长官的张家释放的善意,跟别说还连带了一个扬州申家。余不乐这是通过自己二人的婚礼,为张林两家制造了一个结交共赢的机会。果断的点了点头,感激的说:“小弟当然听大哥的安排。” 余不乐说:“下午你也别上班了,后天就出差,时间还真紧了点。敏茜的假我也准了。去伯父那交代清楚,你不在首都圈,文订六礼这些礼节也不能缺了。走之前至少要带上敏茜见下父母吧?只能麻烦伯父,阿姨辛苦替你操办着。不过晚上的家宴可别来迟了。”因为二人母亲的关系,余不乐虽称张父为伯父,但是对张母始终称阿姨。 张平波满脸感激的找申敏茜去了。余不乐这才又叫来四个处的主官,交代了司里已经获批一次扩编40人,时限是四月底。各处可以自行选拔推荐人才,唯一要求的是继续保持队伍年轻化,年龄要求在18到22之间,优秀者可以放宽1至2岁。 孙家的事情余不乐没有提,谭佳人作为高级助理虽然看见了档案,不过档案是红标绝密,谭佳人自然晓得不会外传。这是任何一个秘书起码的操守。顺带一提,谭佳人一肩挑了助理和秘书双职,不然普通的秘书也就是少尉衔,中尉得是局长秘书才行,更别提中级警督警衔了。 能逐渐超越林臻娜、刘任娜、王旻,成为检枢司的二号核心,这当然也是余不乐对谭佳人能力的肯定,心怀锦绣的谭佳人当然也不会不明白。至于传点长官无伤大雅的恶名之类,那绝对是针对余不乐个人的行为,她很清楚界线和度。 坐在办公室里,余不乐想了想。这个时候自己无论是登门拜访张父,还是请张父到自己家里做客都不合适。调查局刚刚改制,张伯父又刚刚宣布参选,都在风口浪尖,被报社记者看到两家走动难免引起误会。只能等宣布婚讯之后再见面了。可是时间这么紧,的确是有点安排不开了。 余不乐叫来了谭佳人,问:“申敏茜平时在司里和谁的关系最好?” 谭佳人略一思索,回答:“敏茜外热内冷,平时和刘任娜长官还有黎之恩比较亲近一些,另外她也是扬州人,与我同乡,日常走动会多一些。” 余不乐轻轻拍头,谭秘书和司里所有人都是好友,自己倒是忘了她和申敏茜的同乡关系。本想让谭佳人约人去自己家里陪同做客,可是考虑到晚上要谈的事情,犹豫一下说:“那你和其他两人私下交流一下,对申敏茜张平波的事情稍稍上点心吧。这算是我的私人请托。” 谭佳人很少在长官身上看到这种犹豫不决。微微一笑回答:“您不说我们也会关照。其实之前敏茜犹豫的时候曾经和我谈过他们的事,几个姐妹都鼓励她和镜如尝试交往的。” 余不乐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小白花,笑着说:“做的不错。司里姑娘们的事情,你就多关心一下,知道你很受姑娘们喜欢。如果有类似的事情,只要是合适的就多多鼓励,包括局里其他青年才俊。我听说可有不少人对姑娘们很上心。你帮着把把关好了。” 谭佳人微微一愣,大眼睛盯着余不乐轻轻点头说:“好的,长官。”然后点头示意,退出了司长办公室。 余不乐明白,这个敏感的姑娘有点多心了,不过也没解释。反正是误会,到了周末也就解开了。留点时间给谭佳人,正好也让她思考一下。虽然隐隐觉得姑娘也喜欢自己,不过毕竟相识时间还不长,让她明确一下心意,也免得到了周末太过突然被吓到。 第三十六章 超级婚约 金正少将字清源,今年70岁整。年轻时曾在首都卫戍区与林振南共事,也参加了三十年前的西北战事,后为中央军校教官教导战情分析,45岁之后调任军部参谋处,并从中校一直升迁到少将参谋长。军部的参谋处更多负责的是非战区的各部队的作训事宜。不同于独立的参谋部,负责战区作战推演和指挥。说白了,两个都属于军部下辖,参谋部属于独立的指挥部门,而参谋处属于本部的一个分支机关。但是金正少将的一系列经历,使得他在学院派,地方派和孙家控制的军部、参谋部、边军都能获得不错的认同,相当于润滑剂的存在。 当年金正与林振南共事,林振南任团长,金正任参谋,两人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所以一直往来频繁,林臻娜与金媛媛才成为总角之交。 金正少将虽然一身戎装,但是带着金丝眼镜的他却是一脸的书卷气,如果不是肩膀领口的将星,看上去更像一个宽厚温和的学者。头发灰白了不少,看上去还比林振南老上一些。眼镜背后笑眯眯的双眼,却精光闪烁,盯着余不乐的脸笑着说:“都好都好。久闻联邦第一天才大名,始终无缘一面,到处都是夸你的人,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老茧了,今天终于见着活的天才了。哈哈” 不同于他的书生形象,金正一张嘴却是满口大白话,毫无架子,很博人好感。 余不乐连忙点头谦虚,“不敢不敢,小子无状岂敢称什么天才。倒是金将军589年,591年两片关于骑兵运动和后勤保障的论文令晚辈好生敬佩,你当年留在中央军校的几篇关于情报分析的教案,现在仍是军校必修课程,当年教我这门课的程路中校正是您当年的学生,晚辈应称您师公才是。”然后又轻声就金正当年的论文提了两个小问题。 听到自己当年的得意之作,金正也难免骄傲,笑着谦虚:“哪里哪里。令师吴先生是当世大才,老林都要与之同辈轮交,我又岂能托大。”接着就准备回答余不乐的问题。 林振南与林臻娜耳语了几句,这才大笑着阻止说:“老金,你可别被这个小怪物骗了。他既不是你的粉丝,也不是临时找你的论文做的功课。这小子可以把整个中央军校图书馆所有的资料都背出来,你别真以为他是有心向你请教。他这就是现场现编的问题。”哈哈大笑着拍着金正少将的肩膀,也不顾老朋友的尴尬,直接点破。 金正少将也没往心里去,笑着回答:“你个老林,就不能让我得意一下。能给联邦天才解惑的机会可不多,够我之后吹好几年的。” 余不乐赶紧弯腰鞠躬,“晚辈不敢。玲珑刚刚考入中央军校就读,目前还是第一年没分专业,前两天刚学过您老的指挥分析学,找了这两篇论文来与我讨论的。” 余玲珑极有眼色的又去挽住金正的手臂,娇声说:“金爷爷,你好。我是真的对您留下的教材有疑问,少爷的问题是替我问的。”然后又针对教案,延伸了几个问题,继续向金正请教。众人并不清楚玲珑也做得到背下大部分教材,算是彻底挽回了金少将的颜面。 林振南引着大家回到正厅落座,之后林臻娜的父母,和几个叔伯也都从后院出来与客人见面,另外还有几个已经从军的堂兄弟姐妹。呼呼啦啦,一屋子军人,林臻娜的父亲林峰行三,也在首都圈中央军任师长。他的兄弟5人连同他自己六个上校,再加上林臻娜几个尉官的兄弟姐妹,端的是军官世家。 今天日子特殊,林臻娜不只是母亲,连带令两个正妻妈妈也出来和余不乐见了面,热热闹闹折腾了十几分钟,众人才缓缓散去,只留下林臻娜的父母和大伯林云还留在正堂陪客。 林振南拉着金正分别在主客位落座,余不乐和周伯因为辈分和身份的问题,坐在的次客位,后面是林臻娜、金媛媛。陪座的是林臻娜的大伯林云,父亲林峰和母亲蒋氏。林臻娜因为父母在堂,只能侍立在父亲身后,和不肯落座站在余不乐身后的玲珑正好凑成一对对站着。 林振南正了正色,然后对乖巧的站在一边儿的玲珑先说了话,“今天叫你来有件正事。玲珑丫头,我听说你是孤儿,那就也是姓林的。你娜娜姐的大伯膝下无女,你原就姓林,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林爷爷做孙女?”然后他又怕小丫头不明就里,补充了一句“你不乐哥哥要娶你入府,你就不可以姓余,要恢复本姓。懂吗?丫头?” 周伯明白其中关窍,起身一揖倒地,说:“玲珑这丫头一直是我当孙女养大的,远图公您既然有心,我这个名义上的长辈就代小丫头谢谢您的好意。远图公您有心了。” 余不乐授意玲珑出来表示感谢。 小姑娘恭恭敬敬的给林振南叩首,敬茶后甜甜的喊了声“爷爷”,再给林云跪下,同样递上茶杯称了声“爹”,这才在林振南连声称好中结束了简单的仪式。林府是准备正式将玲珑纳入林氏家族,之后还要进行祭祖等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不过现在正事还没谈完,只能稍后再说。 林振南又看了一眼金正,示意接下来的事交给金正来办。金正这才转身对着余不乐开口:“不乐,你可知联邦五百年为何一直坚持实行一夫多妻制?” “长辈垂询,晚辈不才,就试着回答一下。联邦开拓,筚路蓝缕,近两百年又与异族开战,男子死亡率始终居高不下。如今联邦女子平均寿命可达78岁,男子却只有47岁。正是因为不止是战场,野外拓荒男子死亡率也降不下来。男女比例始终失衡,50年前最低时一度达到3:7,至今也只有4.2:5.8.意味着如果不实施多妻制,将有800万的成年女子无法婚配。 人口数量的不足,现在已经是限制联邦继续发展的主要因素。目前的人口结构,70%也就是3500万人被困在了耕作上,从事工商的人口只有1100万,公学毕业能够从事公务员和教育的人口不足3%。 可是没有工商进步,教育升级,农业人口就永远得不到解放,而人类的生育率始终不高,无法快速扩大族群以填补人口空缺,所以实施多妻制,奖励生育,实为不得已。”余不乐简单清楚的回答了金将军的问题。 “果然不愧是历史学者的学生,回答得简单明了,很清晰。那么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很清楚原因,却不响应联邦号召,早点生育人口呢?”金正笑眯眯的看着余不乐,狠狠的将了一军。 看到余不乐哑口无言,林振南开心的哈哈大笑,几个姑娘则是红着脸低头不敢接话。林振南笑着说,“我可是听说了,你承诺了要对在座的几个女孩子负责,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晚辈不敢,只是晚辈一时戏言,尚不知……”余不乐回答。 “倾城小姑娘,别人我敢保证一定是愿意的,现在就差你了。”林振南中将果然是军人作风,办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 谭佳人羞涩的低头:“谢谢林爷爷做主。玲珑的戏言,折煞小女子了。只是这婚姻大事,还需父母之命,小女子不敢随意应承的。” “这么说你自己是同意咯?”林振南微笑望着她。 谭佳人低头没有回答,红霞飞满粉腮,如蒸煮过的螃蟹,连颈项也粉嫩一片。 林振南哈哈大笑,“既然当事人都没意见,今天我就托大做个主,你们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我林振南一日嫁两个孙女,看看还有谁不服?” 金正自然晓得谁不服指的是谁。拿出一封电报递给余不乐,说:“你也别说你林爷爷霸道。远图兄可是给你老师斋陈先生专门发了电报。电文在此,‘四女皆可,劳林兄做主,敬中敬谢’。呐,这父母之命可是不缺的。” 余不乐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当着长辈自不能翻看,只是弯腰鞠躬,拜谢林振南。 金正又说:“你是做调查的,我相信你也知道上层的消息。联邦年内就要公布法案,调整婚姻法,将正妻数量限制到2位,公务员也要限制纳妾3人了。所以远图兄今天喊我过来商量,事急从权,我们的意见是,5月底就把亲事办了。” 林振南毫不客气,也不再理会余不乐的意见,对着周伯说:“老周,不乐的老师师命已经有了,你和他的奶妈就是他的长辈,5月底,有问题没有?” 周伯撵须笑着说,“我们盼着天不是一两日了,三媒六礼多有准备,就是再多的事情也忙的过来。现在唯有一样,余府之前人丁不旺,前老爷又是清减的性子,房舍方面恐是不足,即是土地有余,扩建已不及。还需另责府邸,不知道一时之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第三十七章 佳人之心 金正回答:“我们已经替你们物色过了,就在学府路离你们现在的宅子不远,中央军校教务主任周教授要调任北方公校校长,他们家的院子会空出来。周氏也是大族,和远图兄这里是一样的四合院,后院三十几间房,加上前院四五十间房间还是有的,不过价钱方面你们要足额支付,97银元。怎么样?算是公道了。” 周管家连连点头:“要得,要得。” 林振南笑着说:“清源老弟,你是不知道他余家的财力,便是970,9700他们家也是马上掏得出的。” 周管家马上谦虚:“远图公谬赞了。只是少爷舍不得余府现在的故居,毕竟是老爷太太所留,老房子应该还要保留。这样,周家的院子回头我去置办,目前余府后面未通路的空地还多有闲置,我替少爷买下来,在目前土地后面在修一座院子打通,按老宅样式修个院子吧。”嘴上虽在谦虚,却是轻描淡写又定下了上百块的事项。 然后周伯又对余不乐说:“少爷,三位少奶奶的家人,今天算是正式拜候过了,只是谭小姐那边的仪程,还需少爷亲自走一趟。” 余不乐看向谭佳人,轻声说:“之前的新年假期出了外勤,正好还有调休,佳人,方便我到历阳拜会一下伯父伯母吗?” 谭佳人微低着头,蚊子般轻轻嗯了一声。旋即抬头看向林振南:“林爷爷,谢谢您替我们做了主。不过小女子还有个请求,希望林爷爷帮忙。” 林振南哦了一声,他很诧异这个明显知情识趣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趁机提出了要求。颇有兴致的看着谭佳人“有什么要求,说说看?” 谭佳人用手打理了一下额角的鬓发,才柔声说:“小女子是万万不敢提要求的。只是这检枢司的情况相信林爷爷您也清楚。小女子毫无根基,有幸得到林爷爷照拂。可是司里除了在座的三位,还有13位姐妹,除了申敏茜已经心属张平波,据小女子所知,有些姐妹甚至是带着使命来的,或为了家族,或为之前长官所命。既然联邦要限制公务员纳…纳…,所以小女子想求林爷爷也替姐妹们也做个主。” 余不乐赶紧插嘴道:“林爷爷,张平波您应该见过,首都圈张副市长的公子,他和我属下扬州经济官申家小女申敏茜走到了一起。昨天已经带申敏茜见过了父母,我想婚礼和张平波一起办。” 林振南和金正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当然可以一起操办。你想的很周到,我们自然不会反对。”然后不理会余不乐,笑眯眯的对着谭佳人继续道:“小姑娘,还有些什么人啊?” 谭佳人无视了余不乐阻拦的眼神,抬头回答:“刘任娜中尉、朴英敏中尉、黎之恩、李慧丽、李兮妍、邓秀晶、秦泰熙、裴智秀、周芷妤、孙菲菲、姜诗妍,这几个都是少尉,还有一个正在读军校的预备士官孙妍颜,一共十二位。” 林振南愣了一下,“这么多?”然后揶揄的看向余不乐。 余不乐讪讪的说:“孙妍颜才刚过完成人礼,不应该算。” 林臻娜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玲珑还不是才成年?妍颜对你一往情深,可不能漏掉。” 金媛媛也插嘴:“就是就是,我可舍不得看到妍颜小丫头哭。你要是把她漏下,她还不哭死?” 金正有些诧异,“你们司里的感情这么好?这都全员了,你们几个女生没意见?” 金媛媛撒娇道:“两位爷爷不知道,我们部门的女孩子好得跟亲姐妹一样。巴不得整天凑在一起,才不会妒忌呢。” 林振南又看了一眼玲珑,问:“你呢,乖孙女,你也同意?” 玲珑点头应到:“姐姐们都很好,对少爷也是真心好。只要对少爷好的,玲珑都喜欢。” 林振南点头,又重新看向谭佳人:“小姑娘有心了。怪不得娜娜这么快就把你当成亲姐妹。行,爷爷答应你。可是正室只有四个,其他人可就只是侧室了。” 按照礼法的说法,四位正妻都是余家的亲族,可是所有的侧室跟余家是算不得姻亲关系的。一群各地名门望族的小姐,到了余不乐家里却只能做个没有正式名分的小妾,严格来讲对女孩们的家族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侮辱。 其二,妻氏要三媒六礼明媒正娶,可是妾氏只是余家自己的“一点点”私事,简单操作一下就算收入家门了,即使余家想要大操大办,但是在风气礼法上确是不允许的。对女孩子们来讲,谁又会不期望着一个完美的婚礼呢? 其三,地位上妻妾也是有着巨大的差异。对于没有生育子女的妾氏来说,在主家的地位并没有比佣人高多少,甚至比不上丈夫或是妻子带来的陪房大丫头。虽然联邦极少有这种风气,余不乐也不太可能这样对妾氏,但是毕竟说出去很不好听。 其四,即使妾氏生育了子女,也都要交给正妻们抚养,子女算作庶子,自己只能算是个姨娘的身份,依然入不了族谱,参与不了祭祀。看林玲珑拜养父孙家的活动就可以看出,所有的姨娘们都是和余不乐等来宾在廊外观礼的,比来宾地位还不如。 谭佳人微笑感谢:“谢谢林爷爷,不然长官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白白辜负了姐妹们的青春。只要大伙还能在一起,名分什么的不重要,我随时可以让出来。” 玲珑也接话道:“我也可以让,只要跟着少爷,做丫鬟都行。” 林振南认真的看着余不乐说:“都是好孩子,就交给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负了这些好姑娘。” 余不乐认真的回答,“是,爷爷请放心。” 林峰看气氛稍显僵硬,出来替女婿解围道:“既然事情都定了,爹,咱们是不是先让大哥把正式的仪式办一下?” 林茫是林云的嫡子,也凑热闹说:“是呀爷爷,爹好不容易得了个天仙似的妹妹,还没时间交流呢。” 林云为人稍显古板,只是讷讷的说:“不着急,不着急。”不过从眼神上看,却是巴不得早点收下这个养女。 林振南拍板道:“那好,先把仪式办了,然后大家再吃午餐,好好交流一下。来,乖孙女儿,陪爷爷走。”林振南朝着玲珑招了招手,玲珑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左臂,甜甜的叫了声爷爷。 林臻娜在旁边不依的卖萌:“我才是您的亲孙女。” 林振南老怀大慰,笑着拉过林臻娜的手,说:“看我的新孙女多乖,哪像你冷冰冰的。害我都担心你嫁不出去了好久。” 玲珑在旁边调皮得说:“爷爷,娜娜姐当着少爷可一点都不冰。比火山还热情呢。”说完还冲林臻娜吐了吐舌头。 林振南笑着说:“是是,不冰,一点都不冰。”拖着两个孙女往后院走。 林茫过来调笑了一句:“本来我还挺羡慕你的,现在不了。一个排有多的美女,我可伺候不过来。哈哈……” 余不乐只能报以一张囧脸,自我调侃了一句,我这是山到车前,没有路也得走啊。 一大队人在后面跟进。余不乐放慢脚步等着走在人群最后的谭佳人经到身边,和她并排同行,轻声说:“想清楚了?” 谭佳人微羞低头,轻轻说:“嗯。虽然也有一点点不甘心,但是我觉得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老校长执意把我送到这里,我猜他也是这个意思。” 余不乐说:“你和我们不一样,很多时候我们是身不由己没得选。但是你可以自己选择,不会有人逼你,有问题我帮你顶着。” “可是长官自己不是已经顶了好多年?”谭佳人一双美目望着余不乐问。 “之前有玲珑在,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高层大多数也清楚,我是在等一个人,尽管不知道我等的是谁。现如今已经没有借口了,不然林爷爷也不会摆出这个阵势。爸爸妈妈留下了太多遗产,家里太有钱了,这是原罪。” 谭佳人微微一笑,略带无奈的说:“可是躲过这一次,我又能怎么办呢?如果长官是因为家产,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检枢司,又成了您的秘书,这何尝又不是原罪呢?姐妹们不清楚,可我是您的秘书,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成为了司里的另类,恐怕会成为更大的罪过吧。” “你看的很明白。所以你把其他的姐妹也都拉上车吗?” “我已经上了这辆车,姐妹们又何尝不是?既然已经下不去了,那为什么不努力过得舒服一点?其实你我都明白,我比姐妹们更没的选。她们毕竟多少还有些背景或是家族可以依靠,我却除了长官,半点依赖都没有了。不是我要拉上她们,现在看来只有绑在这辆车上,才是最安全的。” 谭佳人轻轻停步,递出了白嫩嫩的小手,盯着余不乐的眼,认真且温柔的问:“您虽然让我看不懂,但是我相信未来也不太可能遇到比您更优秀的人了。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您愿意成为我依靠的人,珍惜我,而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皮囊吗?” 余不乐轻轻抬手,让十根手指紧紧的扣在了一起,低声温情的说:“遇到你们是我此生之幸,除了玲珑,你最值得我珍惜。” 谭佳人吹弹的破的面上,一抹笑意从眼底逐渐绽放,直到眉梢、唇角,到鼻尖那颗娇俏的小痣。“谢谢你肯说实话,而不是用谎言骗我。现在我更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了。” 两人重新迈步,十指紧扣,掌心相贴,跟上了前行人群的队伍。 大厦将倾,山河破碎,北曦末年动荡混乱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个赤子之心的少年苏惊尘不那么小白的故事。 俱风尘大作《烽火山河》,美文推荐,敬请品读。http://book./book/897468.html 兄弟作品,排名远在我之上,推荐一下 乡言俚语,邻里乡亲之间的小事。岳小黑大大的大作《家吧雀儿》,文笔极佳,不是网文写作的风格。喜欢传统小说,喜欢贾平凹的读者可以关注一下。 第三十八章 余府安排 林氏收养养女,自然马虎不得。玲珑成为了林云的养女,是要入得家谱,获得继承权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林氏子嗣,以后也必须要改名林玲珑。而且按照异姓不养的原则,玲珑也必须是林姓,才能成为林家的养女,否则只能成为义女,地位要差上很多,而且算不得林家人,更不要提继承权。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之前不论周管家多喜欢玲珑,也不能将其收为养孙女,所以也才没有办法。周伯虽然是职业管家地位不低,并不属于奴籍,但是毕竟相对于“贵族”圈来说就什么都不算了,所以即使收玲珑为义孙女,也改变不了玲珑的地位,只能算个民女。 而如今林振南安排林云收养玲珑,可谓一步登天,从一个孤女变成了林氏家族正式继承人。而且林云是嫡出长子,又是让正妻张氏为玲珑养母,玲珑虽非嫡出却也是嫡系嫡传,又入了宗谱,成了长门长女,在林氏族内的地位严格来讲绝不在次子林峰的女儿林臻娜之下。 在林氏家族正式成员的观礼下,余玲珑现在应该称为林玲珑了,跟随哥哥林茫一起拜祭了祖先,用重新摆下香案,敬过天地,才重新给当代家主林振南中将敬茶,然后给林云敬茶改口,再重新向林振南敬茶改口,算是完成了收养的仪式。林氏各房凡在首都圈的,包括正妻们、嫡庶三代都参加了仪式,而侧室女人们则只能和观礼的金正少将、余不乐等人一起,在一侧厢房环廊等候,不能进入庭院当中。 最后请出了族谱,由长门长子林茫亲自将林玲珑的名字录入,才算是完成。林玲珑换上了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素色衣装,始终落落大方,保持着“贵族”子弟的良好教养,举止教养无可挑剔。表现让之前没有见过她的一些林氏子弟,也都非常满意,欢迎这个漂亮小妹妹加入族内。 仪式后,林振南又专门让大家见证了周管家纳玲珑为义孙女,算是给一向疼爱玲珑的周管家一个正式的名分。让周伯开心的合不拢嘴。当场公开了即将与余不乐开办工厂的事情,并将未来自己名下的股份指定给林玲珑继承。众人即使不知道工厂的规模。也知道那将是一笔庞大的数额,反过来也提升了林玲珑在林氏族内的地位,也告诉“极少数有心人”,林玲珑绝对不差林家那点家产。 午餐之后,接下来就比较随意活动时间。林振南、金正和周伯聚到一起,去商量婚礼的相关事情,二代的长辈们各自回到内院休息,只留下刚收下养女满心欢喜的林云,还有林臻娜的父亲林峰留下来,和余不乐继续交流,进一步了解未来的女婿。其他年轻一辈,则是玩到了一起。 林家是军官世家,所谓的玩,也都是一些和军事相关的娱乐,虽然不便直接交手切磋,不过射覆投壶,战棋推演这些可以在室内进行娱乐,几乎都被安排了出来。余不乐授意玲珑不必藏私,只要注意不要展示出全部实力,即使玲珑只用出一半的真实水平,也是轻易横扫了林家所有的青年才俊。包括林家原来号称首都圈第二女天才的林臻娜,族内青年男子第一人的林茫,都在玲珑的面前输的毫无脾气。林云看的是满脸骄傲,也不得不在心下暗赞玲珑之强。 到后来,谈完事务的三位长辈归来,惊讶于林玲珑的表现。亲自出手考教战棋推演、象棋、军棋、围棋,被得到余不乐授意的玲珑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军部高参以防御和布局著称的金正少将,在围棋、战棋两项上,更是连半小时都坚持不下来。后来林振南中将给玲珑加码,让她使用半数兵力推演攻击金正少将的防线,而且双方还是使用金正最擅长的骑兵军团作战,照样被林玲珑耗时1个半小时,穿插、调动、游击、分割,最后被迫死守山顶不敢出击,结果又被切断补给线,惨败而归。 众人这才发现,之前林玲珑所谓的向金正提问云云,根本就是年轻人的客套话,至少在指挥理论方面,玲珑已经超出了金正的水平。 问了之后才知道,玲珑这些方面的知识都是余不乐亲自传授的,她也是余不乐唯一的玩伴,大家不得不赞叹余家不知道占了什么风水宝地,连续培养出两个超级天才。余不乐的能力是联邦上层公认的,现在看来,玲珑也并未比当年的余不乐弱上多少,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不然估计世代以从军为荣的林振南拼了老命也会把玲珑抢到军队,不会再如余不乐般错过。 倒是养父林云上校一句话安慰了老将军“孙家小公主在我宝贝女儿面前就是个渣啊。”说得林振南开怀大笑,似乎忘了自己的亲孙女可是一直被孙怡珍压制的死死的…… 林臻娜和金媛媛虽然被无情碾压,但也被激起了好胜心,也要求以后余不乐陪他们练习,负责教她们才行。余不乐嘴上答应下来,不由在心内暗叹,惩戒者传承是无论如何不能在扩散了,有自己和玲珑两人就足以。 可是自己连带玲珑一下就要娶4个夫人,后面还有12个侧室,武学方面到时不成问题,可是得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其他开发脑域的功法了。虽然自己现在也不明白功法的原理。 结束下午的娱乐,三位长辈确定了了5月26日星期日是个好日子,征求了余不乐的意见,最终将日子确定了下来。只剩下了四个月整的时间。周管家和罗嬷不知道为为余不乐准备了多久,纳彩用的野雁家里是绝对不会缺的,只消去西山农庄取来,明日即可托请媒人送上。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可以从简从速。只是剩下了谭佳人家里,还必须余不乐亲自提上野雁,跟随谭佳人跑上一趟扬州历阳。 之后就是宾主尽欢的晚宴。晚上刚刚入了林府的玲珑,被养父母留下过夜,和这个乖巧的女儿,不只有多少贴己话要讲。林臻娜含情脉脉的将余不乐诸人送出府,含羞带俏的说了一句:“明天等你的媒人上门。” 告别了林家,和一同出门的金正少将,还有罕见的羞涩无语的金媛媛,余不乐先将谭佳人送回了调查局宿舍,才和周伯返回余府。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再次飘落的雪花,轻柔的覆盖这多情的冬夜。 连续两夜的大雪,让首都圈的交通变得格外艰难,不过昨天在林府聚会的时候,周伯就已经提前安排了马车夫去西郊别业通知了负责农庄管理的老马。一大早,老马两口子就亲自带了四只活野雁,还有大量农产、特产,装了两大马车,一大早就送到了余府来给少爷贺喜。 余不乐专门接见了老马,谈了一下自己建厂的打算,并且对田庄也做出了新的安排。本来田庄的收益对余府就是可有可无,仅仅作为一份产业在打理。余不乐让老马把所有的庄户60余户300多人都解放成自由民,划拨一半的土地交给庄户们耕作,每年产出仅收取10%作为租金,承诺耕作满五年,土地归租户所有。这几乎和无偿把土地赠送给庄民一样。 同时,农庄内的房产继续给庄民们居住,租金则以耕作剩余土地抵扣。另外允许庄民们在现有土地外,开发更西侧的无主土地,拓荒的土地归拓荒者所有。剩余的养殖、药物、经济作物种植类同。 一次性解放60几户奴籍庄民,仅税费余不乐就要缴纳600多块,甚至超过农庄全年的收入。而且土地租给庄民耕作,作为租赁方,百分之十的产出,仅够联邦收取的税金,已经相当于无偿送给庄民们耕作。让老马这个常年负责农庄的老实汉子直叫“使不得,使不得。” 余不乐对老马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将剩余的土地改成农场,招聘自由民和无主奴隶前来耕作,每年12元的租金,按月支付并且给雇佣工定下合理的出产指标,达到标准才能全额领取工资,超出还另有奖励,雇佣满三年并且产出达标,可参考目前庄民转为自由民。不过如是奴隶,则需无偿为农场耕作一年偿还垫付的自由税金。 实施这样的政策,虽然解放了现有的庄户,并替庄户支付了税金。但是实际上,除了这笔钱,农庄不会有其他损失,实行雇佣制,农庄用现有剩余的75%土地的产出还可以比之前略有增加。而对外政策可以带来聚集效应,以余家土地为中心向周边辐射,形成新的聚集点。外来的人如果想要开荒拓展,就必须依附余家现有的农庄。尤其是奴籍外来者,更是需要通过拓荒或者是为余家打工,来赚取解放的税金,这是双赢的局面。 同时交代了老马,新农场有他10%的股份,将来农场迟早会拓展为一个小镇,让他也学习些文化,没准将来还要做个镇长什么的。老马本身在农庄管理上就是一把好手,如今脱了奴籍,当个镇长也不是不可能的。老马原本名为马三,余不乐特地为增加一个力字,作为平民之后的正式姓名。马三力两口子再三拜谢,才离开余府,赶回去通知庄民们这个好消息。 周伯、罗嬷叫来了三个媒人,准备好余不乐的生辰八字,分别安排往林家和金家提亲,其中林家因为是两位“孙小姐”,还要安排两位不同的媒人。包括购买府邸,购买后院土地等事宜,本就在周管家管理事项之内,余不乐也懒得操心,一并交给周伯办理。 另外还让周伯额外支取800块,去西山田庄与首都圈之间,购买大量的丘陵土地,作为未来办厂的厂址。这些土地目前都是无主的荒地,只要按拓荒,由于不是耕作,缴纳拓荒税金就可以办理产权。每公顷土地也只需1块银元,非常便宜,否则余府也不会在西山置办下如此大的产业。 只不过后续建设围墙,清理场地内的野生物,平整土地,砍伐树木却要一笔不小的投入,同时还要雇佣卫队临时保护。至于工人的营房,可以紧贴余家的农庄建设,成为未来小镇的一部分。 而且建设营房的时候,还可以建设些酒吧,食肆等附属商业设施,交给农庄解放的自由民来经营。余不乐有信心将来把西山打造成一个农业自给的工业小镇。当然,需要投入的费用绝不会低,不过也不急于现在支出,首先要做的是拿下周边的土地。东面靠近首都圈这些土地首先买下,80公顷已经足够短期使用。西边的土地留给农场的住户慢慢拓荒即可。 交代完农庄的事情。之前被派出去的媒人,也高高兴兴的带着三位小姐的八字回到了余府。能够保媒这样的豪门亲事,尤其是又是如此顺利,三位媒人也是开心不已。周管家分头打赏了媒人,林金两家的亲事算是确定了下来,相信明日便会成为轰动首都圈的高层地下新闻。剩下谭佳人家里,还要等余不乐周日再亲自去扬州提亲,之后才能正式发布婚讯。 归兮山上的万年老妖——座山雕。。。。哦对不起,是山头凤,一直可爱的小母凰,万载天神和一个修仙人类,三个感情白痴的爱情纠葛。书行哇大作《辞凤南归》,文笔清新,语言诙谐,推荐品读。 第三十九章 尝试 2月3日星期五,余不乐和谭佳人坐上了火车,动身前往扬州历阳,上门提亲。同行的还有周管家,以及张平波父亲的助理王干事,张家也要去扬州的治所吴市,向申家求亲。 从首都圈到扬州吴市,火车是不能直通的。或者先乘南北线到长沙,再换乘扬益线,或者乘东西干线到青州临淄,再乘青扬铁路南下吴市。余不乐选择了前者,毕竟先南下可以温暖一些。此番折腾,一个单程加上换乘候车时间就要30个小时。 姜副局长虽然高高兴兴的给余寒二人批了假期,不过余不乐毕竟是司长,调查局成立又不满一年,只拿到了三天假期。本来谭佳人倒是可以给一周假留在老家陪伴父母几天,不过谭佳人考虑余不乐的因素,也拒绝了。这样下来,实际留给二人在历阳的时间也就是一天多一点点儿。 周管家和王干事包下了一间软卧包间,而余不乐和谭佳人则是住进了豪华车厢,为将官和司级干部准备的套间。当然,二人虽然已经彼此属意,但还未到恋奸情热,最多也才不过拉拉谭佳人的小手,恐怕晚上只能是余不乐睡在外间的秘书室里了。 虽然有心帮忙,但是从小饭来张口的余不乐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眼看着谭佳人帮忙整理好床铺,行李,又打好开水,才坐下来陪着自己聊天。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精致秀气的小脸儿,余不乐拉过谭佳人春葱般的小手,再次认真的确认:“你真的确定不会后悔吗?” “至少目前还没有,只是有一点点不甘心。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谭佳人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回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处理好将来的事情。人确实多了一些。不过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会努力的珍惜你们每一个人。”接着,余不乐给谭佳人讲述了自己精神过去存在的问题,包括玲珑给出的解决方法,当然,功法的事情隐瞒没说,只是推说自己在少年时期父母离世一场重病后,开始逐渐出现了脑活跃度过高的问题。 “……其实,包括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林臻娜,也不清楚我这方面的问题,而且即使对着她,我也从未有过所谓心动的感觉。对于之前的我来讲,我不是很能理解什么叫爱,甚至包括开心,悲伤这些情感,也都会被我的思考压制,而只能根据逻辑思考的结论,做出相应的反应。似乎我之前唯一能保留的人类情感,就是对父母偶尔的思念。” 谭佳人认真的盯着余不乐的双眼,“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说的话。”谭佳人顿了一顿,又再次发问:“那么现在呢?问题解决了吗?或者说玲珑的办法有效吗?” 余不乐认真的回答:“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所有的反应,都是我不经大脑思考,最直观的反应,应该都是我真实的反应。” 谭佳人又问:“那么请问长官?你是否曾有那么一刻因为我,而感到动心呢?” 余不乐想起两人初见时脑海一时的激荡,在余府听闻三位姑娘经历时内心的不平,成人礼上两人并肩时的温暖,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玲珑,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而且还不止一次。” 温暖的笑意在谭佳人的秀面上逐渐绽放,“那我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也不会再有什么不甘心的了。至少比起其他十二个姐妹,我比她们要幸运的多。” 余不乐听到,脸上尴尬了起来:“十六个,确实多了点。” 谭佳人调皮的眨了眨眼:“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不是联邦天才,无所不能吗?” 余不乐配合的做出一张囧脸,看着恢复活力的小白花,余不乐欣慰的笑了。 “晚上你睡卧房,不过我也不会走。”余不乐有意停下来,颇有兴致的盯着谭佳人,看着她的反应。看着双颊绯红,隐隐有些抗拒,但是又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拒绝的小白花的窘境,他才继续说:“逗你呢。之前教你的九式健体术练熟了吗?另外军体拳练习到哪里了?” 谭佳人明白了余不乐是在故意逗自己,应该是又要教自己功夫了,这才用手指在余不乐的手上轻轻掐了一下,还没待回答,余不乐忽然抱着手大叫着“谋杀亲夫啦,救命呀。”倒在了椅背上。 气得她轻轻攥拳在余不乐肩头轻锤了两下,道:“幼稚,你不是说自己做不出正常人的反应吗?难道在骗我?” 余不乐微微一愣,伸手握住谭佳人的手,把谭佳人揽过去,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认真的说:“你不提我还注意不到,好像每次单独面对你的时候,都让我最放松,最轻松,似乎大脑完全能停止多余的思考,回到‘生病’之前正常人的状态。” 彼此面颊距离不到10公分,谭佳人羞涩的涨红了小脸儿,似乎消耗了极大地体力,喘息了两下才稳住了呼吸,这才想起之前余不乐的问话:“军体拳才练到12式中尉级,九式练体术每天都有练,感觉力量、柔韧性、敏捷度都提升了30%左右。我是不是没有武学天赋?现在还是司里屋里垫底的。” “傻姑娘,你4个月之前还是普通人的武力,现在跨过兵级、少尉练到了中尉,已经足见你的天赋了。虽然算不得天才,但是也比大多数人好得多啦。正常人3个月练成一式就已经不错了。”余不乐柔声说。 “那玲珑练成一式需要多久?还有你呢?”谭佳人问。 “呃,单算招式的话,大概7天。”余不乐略一思忖,还是实话实说了。 谭佳人笑着说:“还说我不笨?” 余不乐轻轻摇头,“玲珑体质特殊,不要和她比。正常天才30天到40天才能练成。我今天留下,就是要尝试教你一种冥想法,看看能不能提升你的脑活跃度,虽然赶不上玲珑,但是如果成功的话超越普通的天才应该不成问题。当然不只是你,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一步了。先从你开始尝试一下练习吧。” 谭佳人呆呆的看着余不乐,似是不敢相信余不乐说的天才也可以制造,不过想想林玲珑的例子,再想想余不乐的这份心,内心感动,轻轻在余不乐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谢谢。”旋即挣扎着从余不乐怀里站起,羞红着脸躲进卫生间当鸵鸟去了。 首都圈每天宵禁时间是10点半,其他各州府通常10点或10点半,一般小县城的话,通常9点就宵禁了。毕竟是农耕为主,基本晚餐后大多数普通家庭就养精蓄锐,准备来日的生产生活了。所以火车上一到9点就熄灯保持安静了。豪华包厢车厢虽然有单独的灯控,不过不是公务出行,余不乐也没有要求延长灯火,和谭佳人两人窝在了套间卧室的床上,开始了今天的修炼尝试。 虽然和玲珑合体之后,两人已经进行过数次尝试一起修炼,但是之中做不到同步进入冥想状态,双休一直没有能够成功。不过二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虽然无法做到凉热气流同时运行,但是两人都已经尝试过将自己修炼产生的气流输入对方身体。尽管很微弱,而且持续不久就会散失,更无法控制流向引起身体共振,但是确是能够是对方感受到凉或者是热的气感。 练体九式,是余不乐参考了功法的九个动作,创造出来,用于拉伸身体,突破极限的动作。不能利用功法共振,所以靠动作本身的拉伸牵引,刺激肌肉和神经来产生类似的效果。 司里更多是女孩子修炼,所以动作采用是玲珑功法的顺序,动作从难倒易,到最后一式静坐五心向天,与余不乐修炼的红色功法第一式完全一致,是用来放松身体的。余不乐决定就用这一式进行尝试。 为了模拟功法效果,余不乐先让谭佳人连续练了三遍练体九式,要知道这九式原本九式极限练体法,采用的就是肌肉骨骼的拉伸方式,其实每一轮做下来,都达到了身体的极限。一轮下来,谭佳人早已肌肉酸痛震颤了。平时训练的时候,余不乐特地交代司内人员,练习不可过度,要掌握极限。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敬渝却要求自己在极限状态下尽量坚持,虽然不知就里,但是谭佳人相信敬渝不会害自己,勉力坚持了下来。做完第三轮谭佳人已经累得浑身香汗,几近崩溃。 看着谭佳人艰难的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修炼,余不乐马上坐在她身前,用引导的方式,诱导谭佳人进入了催眠状态。余不乐知道此时的谭佳人是绝对无力进入冥想状态的,不过把体力、精神累到崩溃,再由自己催眠,应该和冥想状态没有差别。看着被催眠的谭佳人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稳下来,余不乐迅速的练起了自己功法的第七式,也是他目前能掌握的最强一式。 好在修炼功法共振的时候,浑身肌肉失控欲仙欲死,不过修炼完成后却是精神奕奕,刚完成修炼,趁着冰凉气感还没有消失,在谭佳人对面迅速坐下摆出第一式姿势,探头与谭佳人额头相对,眉心相抵,将原本应回归松果体,刺激自己脑域的冰凉气流向谭佳人的眉心渡了过去。 现阶段余不乐仅能在冥想之外勉强控制冰凉气流的走向,但还无法精确控制。将气流送入谭佳人的眉心已经是她的极限。体力已达极限,又受到催眠控制已经失去自我的谭佳人能够接受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刺激脑域则都要看上天造化了。 勉力维持的气流的输送,微眯着双眼,余不乐分神注意着谭佳人的变化。大约一分钟后,渐渐笑意开始在余不乐的眼底浮现。虽然谭佳人不能自休修炼,也不能按照功法将气流观想在体内运行,但是双方额头紧贴,余不乐清晰的感受到谭佳人的松果体开始了可喜的颤动,就如同自己修炼完气流回归松果体时的效果。 震颤扩散到了眉眼,谭佳人翘挺的睫毛,如同小刷子轻轻梳刷着余不乐的睫毛,让余不乐无法在睁开双眼,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双眼本就无法聚焦,也观察不到有效的信息,余不乐也干脆闭上双眼,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维持气流输送上。 倾尽全力,余不乐也仅仅坚持了8分钟左右,就无法继续维持输出了。主要是他自己通过第七式修炼产生的气流就这么多,本来是应该回归他自己的松果体的,在清醒的状态下,他也无法继续生成气流。稍微休息,余不乐又修炼第六式、第五式,每一次练完都迅速的将眉心凝聚的气流导入谭佳人体内。反反复复两个多小时,才完成了这次修炼。 没有马上唤醒谭佳人,余不乐又将第七式修炼了一遍,这一次没有导给谭佳人,而是用来温养自己,弥补消耗的精神。收式之后,余不乐一个响指,唤醒了还在催眠状态身心放空的谭佳人。 余不乐双眼注视谭佳人的双目,温柔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累。”谭佳人疲倦的开口,看到余不乐近在咫尺的面庞,谭佳人稍微羞涩的向后躲了躲,又说:“不过精神很好,头脑很清晰,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睡了很久很舒服,刚刚起床后一样,神清气爽。感觉似乎头脑和意识分离,似乎休息了很久的头脑,却是别人的身体,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动了。” “没关系,从你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效果不错,脑域成功受到了刺激。”余不乐没有解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而是让谭佳人自然的将其归功于冥想。“不过,冥想需要在身体极度疲劳,加上我的催眠帮助之后才可以练习,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尝试,知道吗?”余不乐知道这个外表柔弱的女生修炼起来有多么刻苦,特意嘱咐了一句。 “好了,躺下睡一觉,把体力恢复了就好了。” “可是,刚才出了很多汗。身上不舒服。”谭佳人休得脸都涨红了。 确实,余不乐和林玲珑每次修炼之后都会大量出汗。谭佳人练习的极限练体术,脱胎于功法,虽然不会被刺激到全身共振,但是连续连上三轮,对身体的负荷极大,出汗是难免的。包括余不乐自己,身上也是一身汗来不及清理。 “我打水简单帮你擦试一下,等你睡醒休息好了在自己清洗吧。”余不乐柔声说。 “谢谢。”谭佳人绽放笑容,柔声道谢。 余不乐清楚谭佳人在笑什么,微微一笑,下床温柔的将还维持着第一式姿势,全身无力动弹的谭佳人轻轻抱起,平放在大床上。转身去包房的卫生间准备水盆毛巾和热水。 将热水和毛巾放在床边,轻轻扶起谭佳人的上身,靠在自己胸前,轻声说了一句,“得罪了。”停下来等待谭佳人的反应。 看到谭佳人红成苹果的小脸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一下,余不乐才用被子先包裹住谭佳人的身体,凭借准确的记忆帮助谭佳人脱下了上衣,虽然隔着被子的阻挡,左手也精确的找到了每一粒纽扣,没有触碰到任何多余的部位。然后转身用后背顶住谭佳人的上半身,探手将毛巾沾湿,拧干,重新转过身,右手抱住佳人,左手拿着温热的毛巾,替谭佳人擦拭了起来。首先是小脸,颈项,然后再清洗毛巾,上肢、上身。然后才脱下裤子,继续擦拭双腿,最后将只剩内衣被棉被包裹着的美好身体放在自己腿上坐着,将两只盈盈一握白嫩的小脚泡在了水盆中。 谭佳人始终仰着小脸,一双妙目注视着余不乐,直到余不乐最后替她擦干双脚,重新在床上放平,盖好被子,才深情的说了一句:“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后悔了。” 余不乐弯下腰,对着那张娇俏却没有再微微躲避的小脸,温柔的说了一声:“睡吧,现在12点10分,3点40火车到长沙,还可以休息3个半小时,应该够你恢复体力了。” 看到谭佳人轻嗯了一声,余不乐在谭佳人的额头轻轻一吻,替她掖了掖颈口的被子,轻道晚安后,起身收拾水盆离开了包房卧室。 推荐时间《难挽此情空思意》,温柔小姐姐陈九生的虐恋文。目前看应该写的是一个旧世名妓的虐恋成长史,文笔极佳,甜美的文字字有余香。喜欢虐文的可以看一下。另外本书的封面是这个小姐姐亲手制作的哦,想要做封面的作者可以联系小姐姐——陈九生 第四十章 效果 身体极度疲劳,但是精神非常亢奋的谭佳人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充分的体会了一下失眠的味道。不知不觉,谭佳人原本就粉嫩的小脸,变得更加嫣红了。浑身无力无事可做的谭佳人,开始回忆起和余不乐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不知为何,回忆的画面竟是如此清晰,甚至可以精确到周围环境背景的每一个细节。 想起之前余不乐说的自己精神方面的问题,谭佳人明白过来,余不乐说的是真的,而且自己的脑活跃度真的被大大加强了。谭佳人又尝试和回忆更早之前的事情,果然是真的,依然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所有的甚至是当时自己完全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这种思维的活跃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渐渐消退,谭佳人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又过了不知多久,谭佳人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触碰自己,惊醒过来,就看到了余不乐的带着笑意的脸。“倾城,醒一醒。还有十分钟火车到长沙,乘务员已经来通知了。休息的怎么样?” 谭佳人红着脸,无力拒绝只有接受了余不乐的称呼,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道:“还是很疲劳,手腿都很酸,不过比刚才好很多了。” “行,好些了就好。这次是我没控制好,可能让你修炼过度了,下次只做两轮练体术试一下。我先帮你穿衣服。我们要在长沙车站休息4个小时,到早晨才有火车通往扬州吴市。”余不乐微微有些惭愧的说。然后轻轻托起谭佳人的上身,开始帮她穿上从行李中新拿出来的制服。 “不用。这样效果很好。”谭佳人连忙阻止。一边配合着余不乐帮自己换衣服,一边把自己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余不乐。 余不乐笑笑说:“看来是确实有效果。我们只要再试验几天,观察一下效果是临时的,还是持续积累能够切实有效就可以了。” 谭佳人配合着穿好了衣裙,余不乐又替她换来了一双平底靴,帮她穿好。余不乐轻轻调笑道:“果然是我家的倾城,脱得时候还没注意,穿丝袜的时候还真是让人心猿意马呢。” “就知道你喜欢丝袜,姐妹们没说错。”谭佳人无力的轻轻在余不乐手上锤了一下,打趣道。 余不乐解释道:“谁说的,我可只对你们几个感兴趣。” 谭佳人瞥了他一眼,“没少见你偷看局长副局长秘书。”那傲娇的姿态,看得余不乐心神一荡。 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余不乐才说:“对你们才是欣赏,看她们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而已。何况,她们哪有我的倾城好看。” 谭佳人白了余不乐一眼,没有再纠结。扶着余不乐的手臂,艰难的站了起来。勉强的小小说,“肌肉酸麻,几不可控。以前看史书说骑兵将士冲杀数小时后,累的在马上下不来。先前还觉得是夸张,现在信了。这种全身性的肌肉疲劳还真不是盖的。” “嗯。今晚只需要练两轮练体术就好,一方面昨晚确实有些过了;第二你已经进入了一次冥想状态,配合我催眠,应该不需要身体疲劳到这种程度;第三,经过这一次,你也不会下意识的抗拒我的催眠了。” 谭佳人瞬间明白了余不乐的意思,微羞点头“我相信你。” 余不乐看到她行走还是有些困难,伸手从谭佳人背后环过,搂住了她的腰,让她的身子仅仅靠在自己的身侧,半拖着谭佳人走出了包房门。两人的行李余不乐已经整理好,自然有列车员帮助搬运,出门汇合了周管家、王助理,等候火车滑入站台。 看到周伯和王助理什么都明白的笑容,余寒二人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不过两人一个是懒得解释,一个是不好开口,所以也只能任由对方幻想,安静的等待着火车进站。 担心长沙站小地方的火车站长不明白余不乐警衔的意义,火车乘务长亲自跑来,帮助余不乐一行搬运行李下车。到了月台,又叫来站台工作人员交代了首尾,才向余不乐告别,回去列车上继续他自己的职责。 长沙火车站毕竟属于南北线和益扬线的交汇处,南北通衢之地,车站规模不算小。火车站长迅速赶来,将余不乐一行四人带去了车站的小会议室休息,派人奉上茶点,请四人休息。 余不乐连声感谢,并对自己的打扰表示了道歉。又让周管家掏出一个银元,请工作人员在天亮之后帮助购买些当地早餐。其实在这种小地方购买四人份的早餐,也就是2个铜子的事情,余不乐给了一个银元,剩余的钱自然表示对站长的感谢。抵得上站长小半个月薪水了。 来自首都圈的高层长官,又如此大方,站长自然不会怠慢。天刚亮就亲自带人送来了热腾腾,新鲜出炉的早餐,让几人品尝了一下长沙的特色早点。 感谢了站长的照顾,几人登上了8点钟开往扬州方向的列车,继续旅程。吃过早餐,又在会议室休息了4个小时,谭佳人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不过余不乐仍然不放心让她独自行走,依然搂着她,将她搀扶到了包厢套间。又帮助谭佳人脱下外套躺好睡下,才放心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美人入睡,瞄准车窗外的风光,等待着旅途的结束。 经过四个小时的深层睡眠,谭佳人悄然清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余不乐笑盈盈的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微笑看着自己。 眨了眨眼,面上浮现出优雅的笑容,才甜甜的说了一声:“长官早。” 余不乐笑意更胜,温柔的说:“第一,现在已经不是早晨了,12点过一点点,应该说中午好,第二,还要叫我长官吗?” 谭佳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才再次开口道:“中午好,敬渝……哥哥。”作为独生女的她,很不习惯开口称人哥哥。 “不习惯的话,叫敬渝就好。休息的怎么样?看你睡得那么香,我猜应该差不多了。我先打水,你自己清洗一下。周伯王干事上车的时候就说过,不和我们一起吃午餐了。等下我叫列车员送过来。”余不乐走过来,又开始“服侍”谭佳人穿衣服。 大概是因为感情上有了突破,又或者是能看的地方早已经被看光,谭佳人没有拒绝余不乐的服侍。小脸微红着,配合着穿好了衣服。站起身,在余不乐帮自己系衬衫扣子的时候,轻轻仰起头,说了一声:“谢谢,敬渝。”然后闭上了眼。稍微的等待了一下,就感觉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温柔的触感覆盖了自己的唇,脑海中一片白光闪过,丧失了思考的意志。 迷迷糊糊的在洗手间里洗了个澡,又浑浑噩噩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到余不乐端着午餐来到身边,谭佳人才惊醒过来,羞得不敢抬头。 余不乐的声音响起:“好啦,小倾城。难道还需要我喂你吃饭吗?” 风情万种的翻了余不乐一眼,谭佳人伸手接过余不乐递过来的餐具,说了句谢谢,安安静静的准备吃饭。 “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余不乐认真的说。 谭佳人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轻轻点了点头,“除了父母,老校长,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也是应该的。” “我的倾城这么美,想讨你好的人还不从历阳排到首都圈去?是你没给他们机会而已,所以还是我要谢你。”余不乐笑笑说“好了,咱们都不要再客气,吃饭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历阳,你可要给我讲讲你家乡的情况哦。” 火车接近历阳,余不乐带着谭佳人走出包厢,找到周伯准备下车,顺便和王干事道别。吴市在历阳东边,还要再乘火车走上3个多小时才能到。几人只能在此分别。列车长亲自交代了托运行李的运送问题,才向余不乐告别。 火车晚点了半小时。12点50,余不乐三人才踏上历阳车站的月台。今天是星期六,还是工作日。所以谭佳人没有急着带余不乐和周管家回自己家,而是雇佣了一辆马车,在她家附近找了一间干净的酒店,先安排余不乐和周管家入住。稍事休息之后,才带着二人走上历阳的街头。 历阳隶属于九江市,和桂阳相似,曾经是九江市的治所市府所在,后来因人口迁徙,治所改到了寿县,历阳逐渐衰退变成一个只有2万人口的小城。不过因为西临大江,为江北金陵跨江大桥进入江南的最后一站,所以火车在这里设了一个小站。尽管有火车站,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小城的事实。 2万人指的是整个县,实际上扬州越靠近南部,各市县的管辖范围就越大,江南之地,土地丰美,多平地丘陵,而且少丛林,野兽也少有出没,所以在野外聚居拓荒难度要比在东部和中原地区容易很多,村镇只要靠木围墙就可以保护居民的安全,因此村镇的人口数量相对增加,大多数农人都是居住于野外的村寨,导致县城内只有5000人口左右。 三横两纵五条街道,就已经几乎覆盖了全城,剩余的只有一些仅供人行的小巷胡同了。县城小,多数都是平房,有钱的人家就建一个小院子,几乎都是青瓦白墙的江南汉式风格,小城显得格外温馨,舒适。 一进县城门,就已经开始有认出谭佳人的城民开始和谭佳人打招呼。近乡情怯的谭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开始有些喘息了。 余不乐轻轻握住谭佳人的左手,调侃说:“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不必紧张。拿出点中级警督、荣誉中尉的气度来。” 谭佳人柔声回答:“离家半年,才觉得家乡的好。历阳虽小,但是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十步之内有亲戚,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民风淳朴,待人极为友善亲和。上学之前总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想去州府读书闯天下,现在忽然感觉我的根还是在这里,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又怎会有炫耀的想法?” 在这样一个不满万人的小县城,整个县城的城防军不过300人,最高军事长官充其量也就是中尉副营职,甚至可能只是少尉连职。县长也不会超过上尉营职副处级,全城算上谭佳人的父亲,正式公务员也只有4个人以目前谭佳人的中级警督警衔,已经相当于正处级少校军衔,当然可以碾压全城的公职人员。 魔教欲称霸,蝼蚁窥生机,乱世狼烟起,内乱不休止。天地动荡踏,临危戮人间,风聚群英会,逆天联盟誓阻天。交朋友俊姬少年写的《疯神逆魔》,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一章 清官难断 谭佳人的父亲,只是普通的正式公务员政务官,相当于少尉副科级,已经是县里第二高的职位。而他的母亲是县城基础教育学校的副校长,在历阳相当受人尊敬,也是因此才培养出谭佳人这样的温良贤淑性格。 作为小城内学校副校长的女儿,而且又是近十年罕有的考入州立最高学府的漂亮女生,认识谭佳人的邻里街坊自然不少。虽然看得出谭佳人一身警服明显级别不低,同行的余不乐肩章上更是纯银的橡叶和星徽,明显级别更高。同行的老者虽然没穿制服,身上的高档西装更是小城从未见过的高级布料,老者气度不凡,却退在两人身后如同跟班。大家晓得小城的金凤凰应该已经在首都圈一飞冲天,打起招呼来更是热情熟稔。 这样一来,导致三人行进的速度变得慢了很多,谭佳人一路讲解着小城的景物,这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耍的街口,那家王婆家的豆腐最好吃而且价格公道等等。谭佳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明快起来,本来不远的路程走得愈发缓慢了。 忽然,路边一幢小院里穿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周围街坊的视线。一位观望的老者看到了谭佳人,来忙招呼“佳人,快来快来。老李家又吵起来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已经好多回了。只有你阿爸能调解得了。你读书多,快帮着调解一下。” “刘爷爷,李爷爷家这是为什么吵呢?”谭佳人看到余不乐鼓励的眼神,于是放开余不乐的手,走到老者身边,打听起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李家老爷子去年11月已经去世了。去世之前,老李头一直由二儿子小李照顾,长子大李常年在一江之隔却是临市的金陵工作,每月给老爷子寄来养老钱,一家人原本也过得和和美美。但是到了去年下半年,老李头年高重病,长子给的赡养费开始入不敷出。在病榻上缠绵了半年之后,老李头最终病重不治,享年89岁。 按说虽然算不得高寿,但是年纪也实在不小。只是老李头死时,口头说将自己祖传的这个小院留给了二儿子,虽然有邻里作证,但是却为李家埋下了争吵的祸根。长子大李年近70,本来和兄弟关系相当不错,而且已经和自己的儿子长期定居金陵,对此倒是没有争议。但是他的媳妇,儿媳认为自己虽然不在老人身边,但是每月生活费并没有短缺,也尽到了赡养老人的义务,老李留下的遗产应该兄弟两人平分。 二儿子家里人则认为,院子留给老二小李,是老孙头的遗愿。老孙头常年跟随小李生活,小李对老人的关照超过大李一家,而且老李头生病之后,小李家跑前跑后寻医问药花了不少钱,这半年多来大李家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药钱,为老爷子看病小李家也垫了不少钱,加之老人的遗愿,独占房子也是应该的。 其实街坊邻里都是支持二儿子小李的。小李一家对老李常年敬爱有加,孝顺恭敬。而且和兄长大李关系也是极好。只是老李留下的院子在大道街边,前院还有一间临街的铺面,之前经营粮油生意,位置极好。 所以大李的老婆,儿媳因为家都在历阳,不愤房产完全归小李家,才反复过来吵闹。而事实上,真正上门争吵的,只有大李的媳妇,还有儿媳,以及她们娘家的亲人,大李和他儿子没出过面。 谭佳人问清楚了情况,不免微微有些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家产官司,最是难以厘清,即使是法院都难以判决。父亲能够调解,是因为他在百姓中的地位和声誉。自己大概很难服众。而且大李的老婆已经60几岁,比自己父亲还要长上一辈,自己估计很难平等对话。 这时,站在旁边的余不乐说话了:“请问刘爷爷,小李继承的这间院子市价大概是多少呢?” 刘老头看了一眼余不乐,人老成精的道:“你好小伙子。你是佳人的男朋友吧?” 余不乐点头鞠躬笑笑:“未婚夫。小姓余,名不乐,刘爷爷你好。” “你好,有礼貌的小伙子。这院子挨着大道,位置很好,尤其是前院的铺面,怎么也值10个大洋吧。”老刘头笑着回答。 “那您老知道小李大爷给李老爷子治病花了多少钱吗?大李大爷每月给老李爷子多少生活费呢?” “大李其实挺孝顺的,每两月给老爹一个大洋,已经足够老李头生活费了。不过呢,老李头生的是肺痨,拖拖拉拉半年都没治好,小李可是着实花了不少钱在老爹身上,还向街坊借了钱,我估摸着少说也得十块八块了。” “哦,那您老知道大李家的媳妇在闹什么吗?”余不乐又问。 “其实还不是为了那间铺子。大李家的和她儿媳妇本来就是姨表亲戚,家里也是开杂货铺的,其实是看上了铺子的位置,想把铺子收走。” “谢谢大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余不乐感谢了老者,然后轻轻将谭佳人拉倒一边,和她笑声吩咐了几句。谭佳人笑了笑,依令行事。 接下来就是谭佳人的发挥时间了。先是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下,谭佳人进入了小院,先让争吵的十来个人安静下来,然后装作不知情,打听了一下两帮人争吵的原因。 接着谭佳人并未进行调解,而是高声说:“乡亲们,我这次回家来,和我同行还有我在首都圈的长官余长官。余长官是联邦高级官员,高级警监,相当于联邦少将,和我们扬州的警察总长,军队首长同级,只比我们的州长低一点点,比九江市长、吴市市长还要高级。他负责全联邦的重案要案,你们能明白吗?”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至少都听懂了,和谭佳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大人物。嘴上说着明白明白,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乡亲们,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长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么我请我的长官来给李老叔断下案好不好?” “好,好,要得,要得。”周遭众人纷纷低呼。 此时的余不乐,已经从行李中找出了大檐帽带上,迈着大步在周管家的引导下走了进来。众人虽然看不懂警衔,但是肩章领章帽徽上的纯银大家还是看得清楚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且带路的周管家一身高级定制西装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是高级毛料他们还是认得。连这样一个一脸富贵相,一身华贵衣服的人都仆从一样给余不乐开路,更让众人紧张了起来。 “谭秘书,哪里来的骚乱?”余不乐一脸肃穆的走进来喝问。 “长官好。”谭佳人一脸严肃的立正敬礼,然后说:“对不起长官,不是骚乱,是因为遗产纠纷引起的争吵,下官正在想办法处理。” 旁边争执的两方看到谭佳人恭谨的态度,连忙乱七八糟的附和:“长官好,长官不是骚乱,不是骚乱,家务事而已。” “家产纠纷?谁是原告,谁是被告?”余不乐冷着脸问,态度并不傲慢,但是却很严肃。围观的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摄,已经忘了刚才明明谭佳人说的是请她的长官来断案,完全把余不乐当成了路过的领导,连大气都不敢出。 谭佳人在旁边介绍原告大李的媳妇和儿媳出列,分别是一位60几岁的中年妇女和一位30几岁的妇人。大李的媳妇缩手缩脚的问好,倒不见得如何蛮横,倒是她的儿媳满脸不平之气,看上去比较泼辣。跟在他们身后的四五位基本都是30余岁的男子,是李氏儿媳的堂兄弟,也是大李媳妇的外甥。 小李这边则基本上是他一家,上上下下老少七八人。 余不乐皱眉,“不是说是李家家产之争吗?怎么小李家来的都是外人?” 李氏儿媳吓得脸色煞白,倒是她婆婆虽然看着老实,多少还有些担当,嗫嚅着回答:“长官,不是外人,真的不是外人。这些都是我娘家刘家的子侄,因为几次来叔叔家讲理,都不欢而散,他们怕我挨欺负,所以跟来看热闹。” 子侄中有个年龄略长,看身形应该是从军锻炼过的青年人也壮着胆站出来说:“长官,我们是跟着姑妈过来看看,姑妈年纪大了,怕她身体不好有什么闪失。绝对不是来闹事的。” 余不乐点点头,“不是闹事就好。不过今天这事既然我遇见了,乡邻们又让我来做主,那现在你们就都是外人,站在旁边看热闹可以,不得声张闹事,你可明白?” 刘家男子立正道:“不敢闹事,不敢闹事。相信长官一定能秉公处理。” 余不乐再次点点头道:“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带着你的兄弟退去一边吧。”然后转头看向大李家的:“李氏,我来问你,你今次上门,你丈夫儿子可曾知晓?李家遗产的事情,你今日可做得主?” 李氏双唇翕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相公虽不晓得今日具体事情,但是民妇替夫君索还家产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我可以替他做主。” 余不乐冷冷道:“你若说你丈夫清楚索产之事,我姑且信你,暂不治你纠众闹事之罪。那我再来问你,邻里既有有证言,你公公李老先生去世之前已有遗言,将宅院传与李家二子,你缘何不服?” 李氏思索后回答:“我夫虽已搬离历阳,但是对公公侍奉从未曾短缺,足月寄来赡养费,邻里街坊均知,但是我夫原就是李家长子,具有继承权。公公临终前已经卧病半载,恐已神志有失。民妇不是不信公公的遗言,只是担心公公病糊涂了,一时受了蒙蔽又或者精神不济留下乱命啊,大人,请为民妇一家做主。” 此时谭佳人已经找机会走到了小李两口子身边,小声交代了让余不乐替他们做主,绝不会让小李一家吃亏。嘱咐他们安静的听着,有问就答即可。小李两口子,包括他儿子,女儿看上去都是朴实忠厚的人,闻言垂手站在旁边,等待余不乐“断案”。 余不乐听李氏说辞虽然缓慢,但并不结巴,淡淡说:“听你言谈清晰,想必也受过教育,是个明事理的人,那就让我替你们断一断吧。” 余不乐走了两步,正对着李氏问道:“所谓遗产官司,不外分家析产。大李先生既已定居寿春,这家自然也已分过了,所余仅析产而已,你可有异议?” “民妇不敢。但求大人公平。”李氏言道。 “我们揭过老李爷子的遗言且不提,按联邦法律,各家嫡子平分家产,庶子减半,你可有异议?” “民妇不敢,民妇相公既是嫡子,又是嫡长,当分一半。” “且不急,法律除论嫡庶外,还规定当视赡养情况,赡养老人者多分,你可知晓?” 李氏忙道:“我夫每月均有赡养费送上,在座邻里皆可为证,足够公公饮食无忧。” 余不乐点点头道:“我先前闻得,大李先生每月供应老李爷子半块银元。有打听到历阳日常饮食中户人家正常五口之家,每月两块足以。只是,此乃饮食费用。不知你可知晓老李爷子衣装费用几何?小李先生日常侍奉,尤其在老爷子重病之后,每日照顾,又价值几何?” 看李氏欲言又止,余不乐接着道:“邻居常言大小二李均为孝子,我们两相抵扣,认为俩人日常赡养各半,你可服气。” 李氏还未言语,她儿媳在旁边听到余不乐说两家赡养按各半算,连声应道:“长官公平,我等服气。”余不乐没有理她,直视着李氏,看到李氏也点头认可,才继续道:“那么家产平分,就是平分这个院子吧?” 假小川作品《神是我的好朋友》,主角意外穿越到游戏世界,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游戏内半npc的存在失控者,看主角如何探索世界开启金手指,玩转游戏系统。类网游,由似无限流,超有想象力的妙文,欢迎品鉴。 第四十二章 公道人心 李氏表示同意,又说:“家夫和弟弟感情一向良好,我们也不要整个院子,前院的临街商铺价值比较高,我们就吃点亏,只要街铺,中院和后院可以留给叔叔一家继续居住。” 余不乐说:“且慢。赡养的功劳我们算清楚了,再来算一下临终。李老先生因肺病去世,听街坊说临终前缠绵病榻达半年之久,不知这治病的费用是谁支付的?又费用多少啊?” 李氏面色一僵,不肯言语。 “据邻里所言,小李一家照顾老父用钱不少,还四处举债。少说也有十块八块。我们只以少数轮,八块可否?”余不乐的声音毫无感情,冷淡的道。 李氏的儿媳见情况不妙,忙道:“爷爷生病期间,我家里的赡养费一直不曾短过,一并用于治病了。” 余不乐瞥了她一眼道:“先前赡养金的费用已经算过,抵扣了大李先生的赡养义务,这位嫂子莫不是这儿么快就忘了吗?好吧,既然你说了话,我又一直在帮你家,那就将老李爷子半年的赡养费算作医药费,小李先生吃点亏,医药费算作六块,你可曾满意?” 李家儿媳呐呐着不敢接话。余不乐又冷声对李氏道:“烦请支付小李先生家半年的赡养费,3块,不知你可服气?” 还未待李氏回答,余不乐又说:“听闻老李爷子死后,葬于历阳西郊公墓,大李先生还携子女专门从金陵赶回参加,其心可嘉。只是不知这丧葬费用是由何人支付,用钱几何啊?” 江南习俗,凡有80以上老者去世,皆称喜丧,做白事时要大摆宴席,亲戚邻里均要参加,还有白包奉上。老李爷子在历阳居住一世,为人甚善,去世后所到亲友数百人,白事摆酒80几桌,以每桌60钱计,也要近5个大洋。加上法式、仪仗,费用确是不少,应该是6个大洋以上。 不过,江南习俗,凡是参加白事的亲友,都会封白包为礼,少则数钱,多者甚至有送一个银元的,老李爷子下葬,宾客云集,断断不会亏了才是。 李氏的儿媳一脸吃惊,哑着声音道:“大人,我公公嫂子虽然没有支付丧葬费用,可是爷爷做白酒,仪程钱我们家也没拿啊?帐不是这样算的啊。” 余不乐冷冷一笑道:“白包份子钱,给的是什么?是人情,是香火。讲究的是一个有来有往的情分。大李先生离开历阳四十余年,若有宾客从金陵赶来,我信是为大李先生而来。可是,左右各位乡亲多数都参加了老爷子的白事,加上历阳众亲友。说句难听的,死者已矣,老李爷子既已西去,所来的亲友不是为了小李先生一家的面子,难道是为大李? 你若一定言是为大李先生而来,我也不同你争。刚才讲了,人情、份子,讲究的是迎来送往,不知左右邻里各家红白喜事,大李先生参加了几处?每次份子钱多少?我按双倍几还于大李先生,你可服气?如果没有送出,返还的份子钱应该属谁还需要论吗? 且不说双倍,即便十倍与你又如何?老李爷子丧葬费计作6块大洋,白事份子钱7块多,我算2块与大李先生,小李先生欠大李先生2块足以。还请支付半数丧葬费,去除欠款,支付1个银元即可。 李婶,你年高知礼,我且称你一声婶。接下来我们还要不要算一下以后每年老李爷子目的洒扫,日常拜祭的费用?” 李氏脸色煞白,连连称道:“大人莫算了,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旁边几个李氏的子侄跃跃欲试,被先前搭话的男子拦在身后不准吭声。李氏的媳妇却忍不住了,高声道:“长官,这不公平?” 余不乐微眯着眼,心内感谢这个贪心的蠢女人,沉声道:“不公平?哪里不公平?对谁不公平?你们说老李爷子的遗言无效,我就同意了无效。你们说赡养费代替赡养,我就算你们各承担了一半赡养义务。小李先生为父亲治病少说花了十块八块,我只算了6块。丧葬费我只算了6块,要你们承担一半。白事包我算了2块给大李先生。究竟是对谁不公平?” 余不乐不再理会李家的儿媳,走到李氏面前,盯着她的脸说:“邻居告诉我,原本大小李兄弟感情很好,对老爷子也都很孝顺,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可谓兄友弟恭,良善之家。大李先生既然已经举家迁至金陵,据闻生活也算小康,每月能不忘给父亲寄上赡养费,也算孝心可嘉,更可见生活还算富足。 我看你虽然不怎么言语,但也是明事理,懂规矩的人,听闻几十年来与公婆小叔子、妯娌关系也都不错。此番又为何如此不智?你可曾想过,公公为什么将小院只留给了小李先生,而不是留给长子大李,亦或是兄弟平分?不论是因为幼子在身边尽孝,亦或是怜幼子生活相对落魄,不论哪一点也都是大小李先生之间的事情,又如何亏欠了你等? 我很高兴,没听说大李先生父子曾经前来与小李先生家争执。你只觉得自己家里受了损失,又可曾想过丈夫、儿子的立场?当时鼓励你前来闹事的人,现在又可敢站出来与我对话?” 余不乐斜眼瞄了一眼李氏的儿媳和刘家人,才又语重心长的对李氏说:“李婶儿,我听闻你小心谨慎的过了大半辈子,早已成为了李家的一份子。刘家尽管是你娘家,可毕竟已经是外姓人,你又何必为了外人,为了别人的的一点点利益,自陷于不义之地?” 余不乐见李氏已经是泪光涌动,强自隐忍,没再多言,移步来到李氏儿媳的身前,双眼瞪着她道:“你婆婆也是你姨妈,算是老来糊涂一时受蛊惑蒙心,而你则是真真愚蠢。姑情嫂意只能就一样,你可曾想清楚?夫家与娘家,何者为大,你可识得?莫非你真要闹得个鸡犬不宁,害公公、相公被制个不孝不仁之罪才肯安心?” 见李媳还有不愤之意,余不乐加重了语气“你自己想想从你开始鼓动婆婆吵闹起,丈夫待你的态度如何。依我看,如此下去,你被休不远矣。想想吧,蠢货!” 不再理会脸色青白的李家媳妇儿,余不乐又来到刘家兄弟跟前,对着先前出头的男子:“你服过役?” “是,长官。”男子已不是军人身份,站的笔直没有敬礼回答。“鄙人刘大有,三年前在凉州服役,退役前是158师士官。” “我见你还算明事理,才与你多说两句。既在军中服役过,当晓得联邦法纪,聚众滋事,强抢他人财产在联邦应制何罪?男子汉大丈夫,手脚健全,如何不能养家糊口?何况你刘家家境亦算历阳冠冕,需要如此巧取豪夺吗?刘大有,望你刘家好自为之。” 刘大有鞠躬敬礼,恭恭敬敬的说:“长官训示,大有一定谨记于心。我这就带弟兄们回家,再也不在参与李家家事。”说完再次立正鞠躬,带着兄弟们毫不含糊的转身离开。 余不乐再次回到李氏的身前:“我判定,大李小李兄弟平分李老爷子的财产。不过由于大李先生已经迁离历阳,父亲一直由小李先生照顾,包括治病、办理后事,大李应对小李予以一定财产补偿,经双方协商补偿款抵消大李先生应得家产,老李爷子财产祖院的一半。 不过这些只是法理,法不外人情,因此我的最终判决是,执行李老爷子生前的遗言,祖院由小李先生一人继承。大李先生家放弃继承权,也不必再承担补偿,不知大李先生家里可有异议?” 李氏擦了擦眼泪,用力挤出笑容,回答:“民妇没有意义,长官判决公正,民妇服气。” 余不乐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邻居们,笑笑问道:“不知在场的各位邻里,对这个判决可有异议?有没有人不服?” 老孙头刚才跟在余不乐身后,已经挤到了前排,带头说:“余长官判决公正,我们都同意你的判罚。”不知是谁带头,周围的群众鼓起了掌。公道自在人心。 余不乐向众人挥手致意,然后走到了谭佳人的跟前,接受了小李一家的感谢,才带着谭佳人走出了李家的院子。 “谭大法官,不知道小弟的判决您可还满意?”余不乐小声问道。 相同的问题,如果是现在的林玲珑一定满眼小星星的回答少爷最棒,如果是林臻娜会傲娇的说一句还不错,如果是金媛媛可能会热情的送上一个香吻,可惜余不乐问的是谭佳人,谭佳人则是抬头问道:“长官,您为什么会知道这样倒逼会让刘家屈服呢?” “是的,余长官是吧。在下也有相同的问题。”一位穿着普通西装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余不乐和谭佳人的身前。 —————————————————————————————— 《喜欢你时兵荒马乱》女作者邹六一的作品,校园青春爱情的撒糖小甜文,作者文字清新,贴近生活,读之静心。就是作者比较懒,更新有点慢,喜欢清春校园甜宠文的读者,可以去品鉴一番。 第四十三章 岳父岳母 “阿爸。”谭佳人惊讶的说“您怎么来了?” 中年人身材不高,国字脸偏瘦,四十来岁,带着黑框眼镜笑起来很随和。身上穿着普通的灰色西装,浆洗得很干净,但是看外套、皮鞋都略有些旧了。虽然一身西装,在历阳城已经是相当高档的衣着,但也看得出中年男子家境算不得富裕。 “历阳一共才多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让要来。来,让爸爸看看。制服不错,很精神,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中年人张开手臂,将尖叫着如同小女孩般跳过来的谭佳人拥入怀里。 余不乐大方的走到谭父的面前,鞠躬行礼,然后说:“伯父您好,我是余不乐。是佳人的男朋友,也是她现在的长官,很高兴见到您。” 谭父听到余不乐的自我介绍,推了推眼镜,一边伸手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握手,一边打量起眼前的“天敌”。 年轻人有185上下,身量很高,并不强壮还略微偏瘦。看上去20几岁,非常帅气,甚至可以说是秀气,中长的头发整齐的梳向右侧。直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却都被那双并不很大却透出睿智和深邃的双眼抢去了视线。目光很清澈,很明亮,让人感觉亲近。不得不说,这个小伙子至少在外形上足以匹配自己的宝贝女儿。 作为一名县城政务官公务员,谭父是见过警察制服的。虽然没见过制服上的警徽,但是警衔标志他还是认得的。三颗银星星加橡叶徽章,这可是相当于上校或是少将的高级警监徽章。谭父见过的最高级别警官,也仅仅是初级警监,就已经是九江市府的警察署长了。他自己连和对方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一个更高警衔的年轻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声称是自己宝贝女儿的男朋友,怎能不让自己吃惊。如此年轻的上校甚至少将,简直闻所未闻,也不得不正视。 年轻人握手的时候手掌很温暖,力量不很大又很足,握手的时间不长不短,从握手上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你好,我是家人的父亲,谭志国。很高兴认识你。你说你是佳人的男朋友,是吗?” “是的,伯父。我是在调查局工作的时候和佳人相识的,逐渐发展到现在的关系,虽然时间上短了一点,不过请相信我们是彼此倾慕的。”余不乐再次鞠躬道。“这位是我家里的长辈周伯。” 周伯走过来,和谭志国握手问好,然后说:“谭先生你好,我是少爷的管家周城,说长辈是抬举我了。” 谭志国丝毫不敢小看周管家,毕竟周管家的穿着和气度摆在那里,身上流露出的贵族气质,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和周管家稍事寒暄之后,谭志国再次向余不乐发问:“余不乐,我可以叫你不乐吧?你还没有回答刚才我和女儿的问题。可以回答一下吗?” “您是长辈,尽管叫我不乐好了。”余不乐微笑回答:“至于这件事情的解决,是基于对在场几位人物性格的判断。首先是李氏,她穿的是绸缎衣服,而且大李家对父亲的赡养费从未少给过,听说又是在金陵的工厂做工厂管理,可见他们家在金陵过得相当不错,至少争家产并不是为了自家用度。 而邻居也说之前大小李两家关系很好,双方走动也比较频繁,此人虽然细致,却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晚辈判断她应该是受刘家鼓动,替刘家来争取商铺的。 再说她的儿媳妇李刘氏。此女虽然略有些尖酸刻薄,略微贪财,却从未见过世面,毫无担当,面对强势的人物时,绝对不敢发声。从性格上来判断,她才应该是闹着争遗产的主力。 至于刘家,虽然有心占便宜但未必有多少必取之心。从他们跟来的人来看,能做主的刘大有是个小心谨慎的精细人,观望和压阵居多,真的争斗起来未必肯出多大力。而且刘家人的着装也都属于历阳头面人物,更不会真得撕破脸,落人口实。 所以只要在场面上压制住李氏媳妇儿的气势,逼李氏做主表态,此事并不难为。所以之前伯父才能几次调解成功。因为李氏自己也没有多少争夺之心,只是每次回去了又架不住媳妇儿唠叨加之自己也稍有不平,才会一再出头。” “那你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做出的判断,你也没比我多听刘爷爷的介绍啊?另外,此番回去李家儿媳会不会还不甘心,再来闹事呢?”谭佳人替父亲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在门外就听到,争吵声音最响的就是李氏媳妇儿的声音,十句有八句是她在叫喊。再听一下之前几次调解成功的就不难得出结论了。至于以后,应该不会再闹了。第一,大李父子并无心争夺家产,只是拧不过儿媳吵闹,才任由她们出面。第二,李家儿媳虽然泼蛮,此次已被惊吓到,回去纵有不服也不会再太过吵闹,加上心服的李氏也不会在支持于她,也闹不起来。第三,刘家本无必取之心,此次又当众表态,绝不会在浐河到两家的纷争中。所以我确信此事已经完结。” 谭志国听完,心内只剩下一个佩服,越看眼前的年轻人越顺心,可惜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只能将家门钥匙留给谭佳人步履轻快的会去上班了。下班可以先去学校找一下老婆,告诉她宝贝女儿带着男朋友回家来了。他在心里暗下决心。 历阳县城实在是不大,还没等到下午下班,谭佳人在首都圈钓得金龟婿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城。因为之后两大马车的东西,被从车站的货运区送往了谭佳人家里,头车上的活野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纳彩、纳征的彩礼。而下午在老李家余不乐的表现,也随之传播开来。 今天已经是星期六,明天刚好是休息日。一下班,谭志国去历阳学校找到谭佳人的母亲袁虹时,谭母已经从同事那里听说了余不乐到来,在焦急地等待下班了。 老两口迅速的讨论了余不乐的情况,袁虹带着内心的忐忑,和谭志国一起回到了家里。一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堆满了箱子,谭佳人正陪着周管家和余不乐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送去合适的位置。衣食住用,各种物品一应俱全,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高档物品,甚至很多是扬州州府都买不到的。 谭佳人看到父母回家,热情的和妈妈拥抱在了一起。袁虹只能算是清秀,并不如何出众,这对父母能生出谭佳人这样的漂亮女儿,完全集合了父母的有点也算是另类。 谭母只是简单的和女儿招呼了两声,就过来招呼客人了。宾主落座,余不乐向谭佳人父母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当然惩戒者的事情肯定不会提起。除了林玲珑,没有人可以分享这个秘密。 听到余不乐要一次性迎娶四位新娘的时候,两位老人还能够接受,可是听到余不乐还要在娶十二个偏房的时候,不由得两位老人不陷入沉默。 最后,谭母袁虹以准备晚餐为由,带谭佳人一起去厨房“忙活”,只余谭志国留在客厅待客,不久谭志国也被谭母喊去帮忙了。余不乐自然能想象得到,厨房里将会有一场家庭讨论展开。 其实对于谭母来说,余不乐这样的女婿自然是让她越看越爱的。对于谭家,余家这样的家族是他们无法想象,更高攀不起的,如今女儿有机会嫁给对方做正室,理论上讲自然不能有不满足。可是,为人父母者,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子女着想?越和女儿打听余不乐以及其他正室、侧室的情况,两人就越犹豫起来。 谭家很清楚自己的家庭在对方眼中应该会是个什么身份。再听说另三位正室两个是中将孙女,一个是少将孙女,各个侧室也几乎都系出名门之后,不由得二人不多想一层。虽然在历阳城谭家身份、地位、尊敬亦无所缺,可是搁在九江市,谭家都是数不上号的小人物,更别说在扬州和联邦了。 而余家,至少在财力上已经站在全联邦的顶端。地位上,余不乐父母虽然亡故,但是作为联邦高级顾问的两人,绝对是史册留名的人物,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联邦顶级学者的老师。而余不乐自己,更被称为联邦第一天才得到首都圈公认,虽然两人并未听闻过,不过从这么多自己家都无法仰望的天骄闺女还要给余不乐做妾氏,已经足以看出他在联邦上层的地位。 虽然余不乐年龄略长,其他方面二老是绝对百般满意的。但是现在最担心的确实女儿过门以后与其他妻妾的关系。如果女儿嫁过去,受到其他妻妾的欺负,余不乐不管的话,自己的女儿又向谁哭诉去?比拼背景,自己家会被人碾压的什么都剩不下。 ———————————————————————————————————————————— 糖念一作品《星光月夜皆归你》,又是小姐姐写的校园爱情文,很有漫画气质的文字,喜欢的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四章 说服 其实对于谭母来说,余不乐这样的女婿自然是让她越看越爱的。对于谭家,余家这样的家族是他们无法想象,更高攀不起的,如今女儿有机会嫁给对方做正室,理论上讲自然不能有不满足。可是,为人父母者,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子女着想?越和女儿打听余不乐以及其他正室、侧室的情况,两人就越犹豫起来。 谭家很清楚自己的家庭在对方眼中应该会是个什么身份。再听说另三位正室两个是中将孙女,一个是少将孙女,各个侧室也几乎都系出名门之后,不由得二人不多想一层。虽然在历阳城谭家身份、地位、尊敬亦无所缺,可是搁在九江市,谭家都是数不上号的小人物,更别说在扬州和联邦了。 而余家,至少在财力上已经站在全联邦的顶端。地位上,余不乐父母虽然亡故,但是作为联邦高级顾问的两人,绝对是史册留名的人物,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联邦顶级学者的老师。而余不乐自己,更被称为联邦第一天才得到首都圈公认,虽然两人并未听闻过,不过从这么多自己家都无法仰望的天骄闺女还要给余不乐做妾氏,已经足以看出他在联邦上层的地位。 虽然余不乐年龄略长,其他方面二老是绝对百般满意的。但是现在最担心的确实女儿过门以后与其他妻妾的关系。如果女儿嫁过去,受到其他妻妾的欺负,余不乐不管的话,自己的女儿又向谁哭诉去?比拼背景,自己家会被人碾压的什么都剩不下。 谭佳人听了父母的话,为打消父母的顾虑,笑笑说:“爸妈,你们一定奇怪,长官如此优秀,又有这样的身家背景,为什么到现在还未成亲吧。” 谭志国袁虹双双点头。 “那是因为长官一直在等一个女孩儿长大。你们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什么人吗?” 谭志国点头道,“不用问一定是哪家的贵女,能让他等这么久,我猜应该是那个中将的两个孙女之一吧?” 谭佳人笑着说:“也对,也不对。因为玲珑虽然成为了中将的养孙女,但是其实出身不但不高,反而很低。因为玲珑是长官家里从小收养的丫鬟,而且是奴籍,7岁到了余家,到今年十一年。比长官小七岁,自幼跟着长官长大,一般这样的家族恐怕十三四岁就已经做了主人家的填房丫头了吧?” 袁虹说:“那还用说,在世家大族,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佳人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可是长官等的人就是她,而且玲珑又想跟着长官读首都圈的中央军官学校,而不是读民校公学,为了等玲珑考军校脱去奴籍,长官还特地多等了两年。而且……而且直到玲珑成人礼,还是清白之身。”说到这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昨夜火车上的经历,谭佳人的俏脸红了。 “哦?一个世家大少爷,能有如此的情谊,也实在是难得了。”袁虹点头称赞。 “还不止如此,长官为了此女,还专门发电报给他在异大陆出访的老师,拜托老师收玲珑为学生好方便脱去奴籍后的地位提升。我是亲眼所见,中央军总指挥林中将让自己的嫡长子收她为养女,方便她改姓林成为长官的正妻,因为她之前跟了余家姓余,同姓不能通婚。 连林中将都是好言相劝,请她做自己的养孙女,估计林玲珑第二天才的名号已经在首都圈叫响了。如果不是林中将态度诚恳,玲珑没准就跟着他老师姓吴了。爸妈,你们知道吗?其实林玲珑都没上学,完全是长官手把手教出来的。”谭佳人晓得轻重,没有向父母透露余不乐还有提升别人脑活跃度的方法。 谭父谭母对视了一眼,谭志国又轻轻摇摇头说:“这点看来,这余不乐确实是可以托付之人。只是,爸爸不放心的还是你啊。你也知道其他女子的身份,如果将来家庭不和,爸爸担心你受委屈啊……”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长官是真的对女儿很好。”谭佳人无奈,只好将和余不乐相识后的的点滴讲给了父母,至于昨夜火车,只是推说自己练功过度而已。最后又说:“而且司里的姐妹们感情都非常好,女儿是最受欢迎的人,绝不会有人欺负女儿的。长官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谭志国心疼女儿,一时忘了余不乐的事情,忙道:“乖女,以后可不要再这么拼命修炼了,万一受伤怎么办哦。” 谭佳人笑着说:“不是长官的问题,他也拦着我修炼来的,是我自己执意练习。而且爸爸,我现在已经是中尉级武力了哦,长官把到上校的修炼招式都教给了我,而且还教了我们九式练体术,两招刀法,我已经达到上尉级实战能力了。以后我可以保护爸爸妈妈了。” 袁虹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儿“好好好,以后妈妈靠你保护。” 谭志国则是吸了口凉气:“教你教到上尉级,那不乐自己的等级是?” 谭佳人微微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估计至少在中将以上。长官是真正的天才,武学方面更是,他自创的练体术都不比军体拳差多少,还能辅助军体拳提升等级。你们也知道他们家是联邦专家,武力方面到上将都有可能。” 谭志国认真的看着女儿“爸爸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爸爸只问你,你真的都考虑请出了吗?” 谭佳人微羞的点点头,又说:“嗯。我相信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了,不选他我又能选谁呢?而且长官对我真的很好,爸妈你们放心。” 袁虹和丈夫对视了一眼:“佳人,你从小就独立,爸爸妈妈也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既然你想好了,那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来吧?”看到谭佳人羞涩的点了点头,又对谭志国说:“相公,既然定了,那就麻烦你给咱未来女婿炒两个好菜?” 谭父是标准的护妻狂魔,加上袁虹在学校工作,平时比较忙,反倒是烧菜的手艺比老婆还要好上几分。虽然心里已经认同了妻女,不过嘴上还不示弱“那可不行,他必须要正式向我提亲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把宝贝女儿稀里糊涂的嫁给他。”然后乐呵呵的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还没待晚餐做完,周伯在当地雇佣的媒人就上门了。作为职业管家,一应杂事自然安排得妥妥帖帖,人还在首都圈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了。 谭志国当着余不乐的面收下了聘礼,并把谭佳人的生辰装入红布包,交给了媒人。出于礼节,女方的八字是要回到男方家里才能看的,而且必须由媒人转交。所以媒人带着布包送去了酒店,算是尽了礼仪。 接下来的晚餐,主要变成了周管家的表演时间,介绍余不乐的情况,讲解余家的准备,和谭父讨论婚礼的具体事项。更关键的是,作为余不乐未来企业的领军人物,周管家直接提出了希望和谭家举家迁往首都圈,并在未来余家企业任职的“请求”。本来谭志国在扬州就已经无亲无故,袁虹的家人都在翼州,也不受影响。至于袁虹本人,周管家提出帮她谋求首都圈同样的义学副校长的职务。 作为知名学者的余不乐父母,在学术教育圈的关系实际上比在军政圈还要牢靠得多。一个对位职位安排确实算不得什么事,周管家完全有能力自行解决。至于谭志国,拉关系只是一方面,工厂真的办起来,抓生产现在交给了谢远,但是几百数千人的企业链,除了生产,企业管理还有很多需要处里的事务。 谭志国常年在历阳做政务官,处理起这些可以说得心应手,而如果留在历阳,短期内升职无望,恐怕半生都要交代在这个副科级的职位上。能够进入首都圈生活本就是很多偏远州城人们的梦想,更何况还有他疼爱的宝贝女儿在那里。 虽然谭志国口中说要考虑一下,其实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谭佳人虽然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当即明白周伯这是替自己考虑,于是使出撒娇攻势,逼得谭志国点头应承下来。刚好从公务员岗位辞职,还有些公务交接,申请审批的事务需要办理。不过再怎么拖,也还来得及赶上女儿的婚礼。 其实,仅这一晚,就已经把余谭联姻的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但是剩下的六礼还是要走,周管家还会分别做出安排。历阳城小,宵禁时间是九点半,宾主尽欢之后,余不乐和周管家告辞回酒店休息。离家半年的谭佳人自然是留在了家里。 虽然谭佳人还有心继续修炼,不过刚好她的体力也还没有与完全恢复,余不乐今夜交代她只做正常练习就好,也恢复一下精力,不用再练习练体术。至于冥想,到可以尝试一下,尽管没有功法可以修炼,一来可以熟悉冥想状态,二来多年冥想的余不乐也很清楚,即使不修炼,冥想对于休息精神有很大好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星期日一早,余不乐又和周管家带着三大车礼品到了谭家。昨日算是完成了纳采问名,今天还要在等媒人完成纳吉纳征请期,即便时间紧张,但是礼不可废,也只好如此。 按说余不乐只有三天假,只剩一天,加上周日也应该返程了。不过既然是到扬州九江,余不乐申请跟进周文的背景调查,所以可以周一动身出发寿春,周二至寿春汇合先前出发的情报司调查员即可。变相增加了一整天的停留时间,可以陪同谭佳人一家过上一个周末。 亲事已定,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事情,余不乐干脆陪着谭佳人一家在历阳城内游玩了一下,又专门去城东看了一下大江。至于婚事的事情,则完全留给了周管家和媒人去协商。因为基本已经确定谭家迁居首都圈,所以也不需要再过多安排,现在只要确定谭家当地的要求和习惯,避免出现风俗和习惯上的误差就好了。 谭家一家三人带着余不乐出城向北,上了历阳我一略高的土丘鸡笼山,登高东旺,大江尽收眼底,算得小城唯一的乐事。 余不乐已是谭家准女婿,在他有意的讨好之下,让谭志国夫妇越看越欣赏。他的学识气度更是让未来的岳父岳母心折。对谭佳人虽然没有多么刻意讨好,但是关心照顾却是溢于言表,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能够对宝贝女儿如此平淡随意显然是出于真心。而自己一向温柔守礼的宝贝女儿,在面对余不乐的时候,却罕有的显现了一些小顽皮、小腹黑。 老两口对望一眼,便确认即便是拖也拖不回女儿了,倒不如对女婿好点,将来让女儿幸福吧。看二人情投意合的样子,似乎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的。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其他夫人和侧室与女儿的关系了。 “一家人”平静的游玩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余不乐和谭佳人就不得不向谭父谭母辞行了。从历阳到寿春有300公里火车,要坐近5个小时,但是由于时间不凑巧,只有下午有车。谭佳人再次拒绝了余不乐让她留在家里陪伴父母的要求,陪同余不乐一起踏上了前往寿春的列车。 —————————————————————————————————————————————————————————————— 好吧,又到了推书时间《腹黑君王独宠甜后》,路梓樾出品,虽然名字很烂俗,文笔很清新的架空历史虐恋文,亡国公主的宫斗故事。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五章 寿春之晨 周管家还要在历阳再留两天确定婚礼和谭家搬迁的事宜,小情侣去寿春是双人上路,无人打扰之下干脆就在包厢里补上了昨夜中断的试验。试验再次成功,而且余不乐发现这次注入谭佳人眉心的清凉之气多停留了3秒钟才发散,这是一个极好的信号,只要再试几次,就应该可以得出比较准确的结果,证明脑域开发计划的可行性。 由于准备充分,提前换上了运动服,虽然不如余玲珑真空小背心来得香艳,体会过浑身大汗感觉的谭佳人还是换上了短袖t恤和小短裤,依然让余不乐惊艳了一回。 谭佳人只做了了两次练体术,虽然没有上一次那样手指都活动不了,但是练体术的每一次修炼都是对身体极限的突破,照样累得浑身无力。双方关系已经明确,只等最后的婚礼仪式。所以这一次谭佳人也不如第一次害羞。 肌肉酸软的她,安心的享受了余不乐的擦洗,还体验了一下余不乐的按摩。不过余不乐的双手还没按揉几下,谭佳人就已经惊呼受不了,既痛又麻的感觉让她如同蒸过的龙虾,浑身粉红,只能就此作罢。 这一次,了解了谭佳人情况的余不乐,要求谭佳人在身体疲劳,大脑活跃的状态下,放空意识停止思考主动进入冥想状态。经过一番尝试,努力停止思考的谭佳人最终也没有能够成功,不过却进入了睡眠,总算没有浪费一番尝试。余不乐则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心欣赏着佳人熟睡,等候旅途终结。 总共5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掉准备、冥想、修炼和之后的清洁时间,韩佳人大概休息了一小时多一些,其中深度睡眠将近40分钟,极好的恢复了体力。醒来下车时虽然还有些疲惫,但已经不再需要余不乐的搀扶可以自己行动了。 换上一身便装,余不乐依然温柔的搀扶着谭佳人,不容置辩的语气,也让她心里美滋滋的继续享受未婚夫的爱护了。两人郎才女貌,倒真像一对儿前来市府游玩的年轻夫妻。 对于周文的跟进调查,属于对杀手组织暗刺的秘密调查,由检枢司负责调查局直接执行,故而没有通知当地官方配合。余不乐只要自行入住提前十天到达的情报司秘密调查组预定好的酒店客房,等待明早八点调查组上门汇报即可。 不到九点,两人就到了寿春城中心的酒店。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离10点钟宵禁时间已经不远,二人也无心欣赏夜景。 扬州虽然广大,仅次于荆州益州,但是比起两州600万的人口,扬州却仅有430万。中原各州兖州400万,豫州515万,翼州580万,要知道三州相加也仅比扬州略大不多,可见扬州的地广人稀。 九江属于人口小市,扬州人口主要集中在了金陵和州府所在的吴市,各70万,豫章虽有人口160万,但是连接荆州交州二州的豫章土地极广,占了扬州的三分之一有多。九江的四十多万人口再分配到十四个县,每县都没有太多。 市府的寿春,城内也只有2万多人口,更多的人口都在乡村,比起北方的大城真的算不得什么。加之扬州主要以桑蚕、农业为主,所以夜间的小城早早就陷入了沉寂,没什么可以游玩的。 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相信情报司的人一定马上得到了消息,不过只要没有必须上报的紧急事件,他们也不会不知趣的前来打扰。 扬州虽然人口稀疏,但是在相对人口集中的九江、金陵、吴、庐江四市确是相当富庶,广袤的土地,相对温暖的气候给他们提供了耕织的条件,很多大型纺织厂都建在这边。所以扬州各地酒店的条件都相当不错。 而且情报司预定客房的时候也考虑到了余不乐的身份,以及修炼的需要,给两人订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一间正房主房,两间厢房卧房,加上一个30平方左右的小院子,而且地处酒店最后面,非常安静,既适合休息、修炼,也方便余不乐会客办公。这样一件小院,一天的住宿费也仅8个铜板,非常实惠。 到酒店时间早,余不乐干脆和谭佳人再次修炼了一次,而这一次,准备更加充分,加之谭佳人原本体力就没有回复我。只修炼一次练体术,就进入了催眠,余不乐调整了催眠方式,注入了让谭佳人不恢复意识,在修炼后直接进入深度睡眠的意志。 清晨4点半,经历了4个多小时深度睡眠的谭佳人醒来,身体已经完全休息好。才发现自己的内衣也被余不乐换过了。可是自己分明完好无损,又是羞涩,又是幸福,起来稍事洗漱出门训练,刚好看到余不乐也是一身清爽的运动服打开房门。 “早,倾城。”余不乐面带笑容“休息好了吗?昨天试验的结果怎么样?” “长官早。”谭佳人已经习惯了余不乐称自己倾城,虽然不是表字,但是当成昵称也算二人之间的小情调。 “现在很好,身体完全恢复了,而且头脑也很清醒,虽然确定不了具体有多大提升,但是很明显脑活跃度提升了。怪不得你和玲珑能成为天才,原来有这样的修炼方法。” 余不乐不置可否“确定有效果就好,天亮之后我们做个测试。你自己检测一下记忆力变化,同时对以后的修炼也提供一个参照。先来锻炼吧。” “好的。”谭佳人点头答应下来。 谭佳人并不知道,余不乐其实已经在房间内修炼完了功法,并且锻炼了拳术刀法,是听到自己出门的声音才专门出来陪练的。 谭佳人活动了十几分钟身体,冬季未过,正是严寒时节,她的体质半年来提升不小,虽不畏寒但必须要做一些热身运动将身体活动开,才能修炼军体拳。至于练体术,昨夜练过,今天就不需要再练了。 刚开始修炼军体拳,她就被余不乐的锻炼惊呆了。她愕然的发现,余不乐正在修炼的军体拳,是十八式。果然余不乐是上将级的武力。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但也从未想象能见到如此艺术,潇洒的军体拳。一招一式,一拳一脚,完全是技近乎道的感觉。 与周文对决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余不乐如同跳舞般转了一圈,抬了一下脚就轻易击退了周文,令周文逃走无望选择自杀。当时作为当事人,还没有强烈感觉,现在看到余不乐修炼,才发现他的武力之高,似乎已经突破了上将级的境界。虽然谭佳人也从未见过上将以上境界的存在。 还来不及继续胡思乱想,听到余不乐轻声说:“练习的时候,要专心。”谭佳人这才明白余不乐这是在教自己,马上集中注意力,跟做出相同的招式,仔细观察起余不乐的动作来。 瞬间,谭佳人更体悟到三天的修炼对自己头脑的帮助,余不乐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印入了自己的脑海,之前已经练习的12式,学习还未掌握的3式动作,以及从未见过的16到18式将级动作,都如同刻印般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已经练习过的招式,有了新的体悟和改进,学习过的招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完全掌握了出手的位置和发力方式,初次见到的新招式也仅一次就被自己牢记于心,了解了动作的标准要领。到第二遍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勉强跟着余不乐做出18式军体拳的动作了。 余不乐庞若无人的练习了三遍军体拳,然后拿起了准备好的腰刀,又开始练习三招刀法,和两招“自创”的刺杀术,同样练习了三遍之后,余不乐活动了一下舒展开的手脚,对谭佳人说:“倾城,我出去跑步,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床头柜抽屉里有些绝密文件,帮我整理好,然后烧掉。谢谢。” 看着余不乐打开院门出去,谭佳人满头雾水的进入了房间。在余不乐的床头柜里,他看到的是上校到上将级军体拳的动作要领和修炼心得,还有3式刀招的详解和心得。 联邦对武力管制一直比较严,如果说对校级武力的修炼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将级武学,绝对是严控。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传播,包括最亲密的老婆、子女。 林臻娜的爷爷林振南拥有中将武学,但是不论他的几个儿子,还是孙子孙女,都只掌握到校级武学。私自传授到校级武学,军法处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传授到将级,那就是严重违法,必须被严惩了。 之前谭佳人的中级警督荣誉中尉,由于调查局的特殊性质,军部给她送来了上尉级的军体拳修炼手册,和一招刀法。虽然她已经从林臻娜那里得到了到中校级的修炼方法,毕竟属于私自传授,只能私下练习。不过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她掌握将级武学,军法处是无论如何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甚至余不乐自己掌握上将级武学,都是无法解释的。毕竟余不乐晋升正式获得的武学,也只到了少将级。即使他的老师是著名学者吴敬中先生,也不应该拥有上将武学啊。自己这个未婚夫越来越神秘了。当自己越接近他,就越发看不懂他了。 数千字的修炼心得,加上详细的配图,还有注解,谭佳人发现这些比法律条款还有生涩难记的文字,自己只读了一遍就牢牢记在了心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之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现在谭佳人已经确定,至少在瞬时记忆力方面,自己已经达到了天才的标准。 余不乐居然仅通过三次修炼,就将自己提升为了天才?即使这种天才是暂时性的,因为毕竟第一次修炼后的思维高度活跃的消退,谭佳人亲身体验过,也许目前这种超级记忆力,也会随着时间消失。但是如果修炼能够坚持下去,自己将会提升到什么程度?那他自己又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谭佳人再一次仔细的将明显是余不乐连夜写出来的修炼心得读了一遍,然后听话的将文稿焚毁。 学武必须循序渐进,自己仅仅练到中尉级的第11式,第12式还没有完全掌握,后面的招式,即使学会了,也仅能做出空架子,起不到任何实战作用。但是,能够提前了解,又阅读了余不乐讲解的动作要领和修炼心得,高屋建瓴之下,前面的修习也会简单快速得多。 回到庭院里,谭佳人开始认真的修习起军体拳来。脑活跃度提升的效果再一次显现,大脑对于身体的控制力获得了明显的提高,动作的准确度,标准度可以轻松的控制完成,即使有任何微小的瑕疵,大脑也会迅速做出反馈。而且,谭佳人第一次明白了军体拳的强大之处。 以前是自己不懂,每一个动作肌体力量运行的反馈信号,越贴近标准动作,越符合修炼指导,反馈就越清晰,力量也越强大。反过来,对肌体的刺激也就越强,这也许就是那些武学天才之所以能够快速修炼掌握的原因吧。 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习武的天才。刚刚开始修炼的第12式,掌握度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果大脑能够维持这样的指挥和反馈,自己也许二十天就可以掌握,那不是已经超过了之前余不乐说的30到40天的天才标准? 内心对余不乐的感激和崇拜之情,更加激荡了起来。余不乐就像一个磁石,只要你认真去关注他,就必然会被他牢牢的吸引,直至沉沦。自己和司里的姐妹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推书时间,张离北作品《重生之我是散修》曾经的散修武圣遭遇追杀、身死道消;重生后的武道之路,他斩大圣、破万法、掌规则、逆天道…… 从骷髅开始重生,不套路。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六章 秘密调查组 结束了早晨的修炼。谭佳人和余不乐整理了一下出汗的身体,换上西装仍以小夫妻的身份去酒店外面吃了早餐。再回到酒店,还不到7点40,情报司的小组应该在8点上门。利用这一点点时间,余不乐给谭佳人做了记忆力测试。 测试很简单,余不乐找出了一副酒店准备的扑克牌,随意洗牌后拿出一把牌在谭佳人的眼前一晃,然后让她背出所看到的牌。余不乐教导谭佳人,要把所看到的一切在瞬间转换成一张图片,存入脑海,在需要的时候调出来查询。 谭佳人从十张牌开始练习,到27张牌的时候开始出现记不住的情况。余不乐对她进行了鼓励,普通人在这种零点几秒钟观察的条件下,能记住7张以上,便已经算优秀,如今谭佳人能记到26张,已经属于绝对有实力了。 谭佳人好奇的问:“敬渝,你能记多少张?” 余不乐微微一笑“我和玲珑的话,应该可以记住眼前出现的一切。只要想要去查阅的话。” 瞬间就将谭佳人内心的小得意击得粉碎。然后又问余不乐:“那我做这个锻炼的目标应该是什么?” 余不乐说:“记住36张牌,并且能记住十副牌,在一周内能够说出之前7天任意每一副牌的顺序,应该足够用了。剩下的就是将这种短期记忆无限的延长,并且能够变成长期的记忆。” 谭佳人很清楚这个挑战的难度,不免有些担心。余不乐鼓励道:“不用担心,别忘了你的拓展试验现在才只做了三次。我相信再坚持几次,一定会得到更好的效果。而且,你自身也需要一定时间来习惯这种新的大脑运作方式。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知道是情报司前来汇合的信号,余不乐示意谭佳人前去迎接。 打开院门,一个青年男子领着五人小组进入了余不乐休息的院落。 30岁左右带头的男子率先向关好院门的谭佳人敬礼:“谭长官好。情报司东南区2级调查员司马空率领地调查小队向您问好。”5男1女虽然穿着便装,但是仍然恭恭敬敬的立正,敬了警用的举手礼。 按照正规的调查局编制,2级调查员也就是组长一级,在改制换装之后应该是荣誉少尉军衔中级警司副科长级别,所以司马空必须向中级警督的谭佳人首先敬礼。实际上即使在警衔偏高的调查局内部,偏向技术研究的科技司不算,情报、行动、管理三司内,之前的少尉军衔就只能是组长一级,授中级警司的警衔。队长要上尉科长,高级警司才能担任。 而谭佳人的中级警督衔,则应该是局内正科长,甚至是副处长。要知道调查局属于部级单位,各大司长比地方厅长还要高一级,处长实际上在各州已经是总署署长,正厅一级的公务员了。 而检枢司相比其他四司,因为负责重案要案,又高上了半级。初级警监的林臻娜和王旻个代理了一个处,但是他们的军职才是荣誉少校,在其他四司,要至少中校才能做处长。两个高级警督刘任娜、朴英敏更是以荣誉上尉代理了副处长,实际上行的却是处长实权。可见检枢司地位之特殊。 精明随和的谭佳人当然也不会在这个1个月前还比自己级别高的组长面前摆架子,马上立正回礼道:“司马组长你好,我是检枢司助理谭佳人。司长已经等候诸位多时了。请跟我来。” 余不乐正坐在正堂内等候,双方见面,等待谭佳人茶水。毕竟不是在司长办公室,情报组员不敢接受长官的服务,于是安排那名女性队员负责斟茶倒水,让谭佳人坐下休息等待。 照常理,这个时候应该是组员们各自向余不乐和谭佳人自我介绍,不过司马空却拿出一张报纸,双手递到余不乐的面前,恭谨的说:“余司长,这是今天的晨报。头版就是昨日局里的行动,北部,东南,南部,三个军区同时行动,代号灭虫,一次性抓捕贪腐、渎职、营私军官203名,其中1名少将,校级以上军官47人。版头的照片是李司长、武司长还有贵司刘副处长共同出席邺城新闻发布会,公开军官罪案信息的照片。李司长专程致电卑职,让卑职向余司长表示感谢。” 余不乐微笑:“治理联邦第一贪腐案是咱们调查局的共同功劳,谈不上感谢。到时我们检枢司要感谢李司长还有武司长,发布会还带上刘任娜参加。” 司马空赶紧客气:“司长他们亲自抓捕的少将,隶属于东部第2骑兵师,驻扎在兖州州府陈留,刚好昨天刘任娜长官押解山阳矿难渎职案案犯至陈留交接。相请不如偶遇,所以请刘任娜长官共同参加了发布会。” 双方又客气闲聊了几句后,女组员小黄将茶水摆在了大家面前。余不乐这才说:“司马队长,这一次的调查任务,有什么进展吗?请介绍一下。” 司马空开口讲解:“余长官,我组自1月11日收到命令,1月15日来到寿春开始调查嫌疑人,直至今日。嫌疑人刘冠楠,字不群,现年57岁,2年前升任东南军区12师上校师长,在此之前一直任12师上校副师长兼2团团长,负责寿春城防。 我们收到情报,此人嫌疑与消失多年的杀手组织暗刺有关,后对其展开了详细调查。此人为幽州辽东襄平人,原为当地自由民,家庭情况不详。因为时间久远,之前辽东地处偏僻,又没有火车,而且当时幽州又为战区,十室九空,官员不齐,之前记录极不完善。刘冠楠从军前的记录为零。 575年20岁的刘冠楠从军加入北军。当时北蛮还未放弃北方战线,此人在老家从军参加了当年剿灭北蛮北部势力的北伐战争。由士兵做起因作战勇敢,一路立功,三年就升至少尉获得军籍。 579年,也就是他从军4年之后,其人任少尉连长率部参加剿灭蛮人北方势力的最后之战,战场杀敌八人,并率连队缴获蛮人右贤王所部将旗,立功破格晋级上尉,任北军7师2团1营营长。4年从普通士兵升至上尉营长,为北军罕有之简拔。” 听到这里,余不乐目光微微一凝。司马空发现了长官的关注,马上接着道:“我们检查了军机档案,时任北军7师2团团长的,是孙正修中校,军神孙立青元帅的亲孙子,现军部总长孙正道上将的亲弟弟。 因此战孙正修升任上校师长,现任总参谋部中将参谋长,是三十年前率7师参与西北会战升任少将的。不过刘冠楠并未随军参战,而是递补12师2团副团长,随军驻防右北平,后于584年移驻扬州九江市至今。” 余不乐微微点了点头,“请继续。” 司马空继续介绍:“刘冠楠从军前资料虽然没有,但是入伍后记录非常清晰。此人入伍时已有尉级以上武力,不过当时北方边地时时受北蛮侵扰,武风开放以家庭为单位管理武学。所以并未引起宪兵关注。 记录对此人的记载是‘精明果敢,善实战,每战必有阵斩’,正是因为每战立功,刘冠楠才创造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升迁速度。从这个信息判断,此人有可能入伍时隐瞒的武力,他的武力不止尉级;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怀疑的他是杀手,所以具备极强的实战能力,甚至可以越级刺杀。” 谭佳人此时插嘴提醒道:“司空组长,请先讲解调查确定的信息,之后再根据信息加以分析。对不起,这是我们检枢司内部调查会议的习惯,除非是明确证据证明,不然推断前需讲明个人判断。”谭佳人温和的笑了笑,语气中完全是善意提醒的味道。 司马空领悟,这应该是余不乐的习惯。微笑称喏并表示感谢,然后继续介绍:“583年年末刘冠楠调驻九江之后,第二年迎娶当地民女柳氏为续弦。他自称之前在老家有一妻子姓吴,已经亡故,所以续娶正妻。 而柳氏在嫁给刘冠楠一年生育一女,586在怀二胎时意外难产死亡。之后时年29岁的刘冠楠就没有再娶,而是带着两个奴籍出身的小妾一起抚养女儿刘婷婷长大。” 到这里,司马空又想分析,看到谭佳人微笑看着自己,连忙轻咳一声,讪笑着继续说介绍。 “移驻九江之后,在587到589年,连续两年洪灾,九江地区受灾严重,2团曾经负责驻防合肥县的治安。这样一来,就和周文的生活轨迹产生了交集。周文生于578年,这个时候刚好9到12岁。 他的女儿刘婷婷,生于584年,不过知道8岁之前都是跟着奶妈胡某在两位姨娘李氏、赵氏的轮流陪伴下成长,刘冠楠几乎每年只回家十余天。有邻居回忆刘冠楠回到寿春后,经常一个人带着女儿骑马出游,对女儿甚是关爱,还有人说他是因为女儿幼小才不再续弦。卑职认为这两种说法未必站得住脚。” 司马空顿了一下,发觉了自己的错误。余不乐说:“没关系,你想这样介绍就可以,有个人见解可以直接说。提示是个人见解即可,别让我们当成调查信息就好。” 司马空整理了一下情绪,又开始介绍:“刘婷婷于600年嫁给周文时,刚刚年满16岁,还未经成人礼,经调查找不到二人的交集。604年刘婷婷于公学毕业,直接从军,以士官入职成为2团三营的机要秘书,认识了时任少校副团长的王侗。 问题是,王侗尽管当年早就晋升为少校副团长,调到2团刘冠楠的标下。但是王侗此人,生于565年,比刘婷婷整整大20岁,相貌亦不出众堪称普通。方方面面看,都不会比600年22岁以少尉军阶毕业的天才医生周文出色。 王侗,唯一与刘冠楠有重叠的,就是他也是幽州右北平人,两人的社会关系上,同样没有明显交集。579年到583年,刘冠楠以上尉营长驻守右北平时,王侗并不在右北平。 因为地处偏远地区,王侗上学较晚,有事先读了公学再读军校,17岁到24岁这段时间王侗都是独自离家,在州府代城上学从没回过老家。王侗579年24岁从幽州军校毕业,以士官职入职的军队,刚好是刘冠楠调离的7师。 王侗随7师参加了81年的西北最终战,因功战场提拔升任中尉副营长,不过考虑到他是军校毕业生,并且是随功勋师7师作战,直接参与了击溃两族王族的战斗,这个成绩并不特别突出。 随后王侗回到北军驻防幽州,任副营长至586年,驻地在渔阳。991年,调任东南军,晋级上尉在刘冠楠标下任3营长。刘冠楠对这个老乡一直比较照顾,八年后副团长出缺,王侗递补,升职少校。从资历上来说属于正常升迁,8年晋级,已经是最后的升职年限,并不特殊。 而这八年王侗负责的,刚好是周文老家合肥的城防。增加了一个王侗,三人的生活轨迹就出现了大量的重叠。596年周文考入吴市中央军校,598年王侗调回寿春任副团长,600年周文在寿春迎娶刘婷婷,608年年底周文杀死王侗,虐疯刘婷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推书时间,一位老哥金日昆仑写的武侠《追星逐月》明朝洪武年间,吴王后人沈追星以及“靖海侯”蓝月为朝廷和江湖所不容,二人不甘心接受命运安排,奋起抗争,借助宝藏以及神秘门派的力量战胜敌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同时也左右了天下大势,成为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目前看还是武侠,后期会不会涉及仙侠还不知道。明初背景下的侠义故事,一个涉及人心的江湖传说。喜欢武侠的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七章 扑朔迷离 司马空到此时停下来喝了口茶,稍微整理一下思路,然后说:“长官,在这里我插一下我们的讨论意见。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多的偶然就一定是必然。王侗几乎重复了刘冠楠的轨迹,幽州人、7师、12师、驻防合肥、调回寿春。加上还有一个与三人都发生关系的刘婷婷。所以我们认为,几人在600年之前有关联是必然的,只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证据。” 余不乐轻轻点头:“大胆猜测,合理推论,只要不颠倒过来是没有问题的,不然我们也不需要转门成立调查组调查此事。但是最终靠的还是证据。” “是,长官。”司马空点头称是。然后让组员们分头介绍,将调查小组这近一个月的调查结果,呈现了出来。 首先调查比较清晰的是刘婷婷。此人作为三年多前周文案的原告方,在当地造成的轰动比较大,很多居民对她还有清晰的印象。作为出轨方,导致九江名医发狂,被所有“知情”者牢牢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即使联邦没什么严格的贞操观念,但是像刘婷婷这样,出轨大自己20岁的父亲的副手,还是难免被冠以放荡之名落人口实。刘婷婷的生活轨迹并不复杂,一直都在寿春城。16岁嫁给周文,18岁从军,出阁之前到也算是寿春城的名人,毕竟是城防长官的独女。 不过人们传颂更多的,是刘冠楠对女儿的宠爱,经常小时候看到刘冠楠骑马带着刘婷婷出城,到后来,变成父女二人一起骑马,或是散步。刘婷婷自己倒是很少出席上流社会的应酬,几乎没有什么恶名,也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因为更多人的目光都被他的父亲刘冠楠吸引了。年仅29岁就为了女儿不再娶妻,又经常陪伴在女儿身边,作为城防军最高指挥官,也没有太多其他谈资供人品评。所以刘婷婷一直都在父亲的羽翼下悄然成长。旁人只知道刘婷婷是刘团长的女儿,长得还算漂亮,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刚刚达到法定结婚年纪,就早早嫁给了出名的天才医生,以东南军校第一名毕业的周文,算得上是郎才女貌。而对于刘家来说,则是折节下交了。还没等围观者反应过来,周文又在吴市创出了名头,成为人人仰望的名医。所以群众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周文的身上。 所以知道刘婷婷的人很多,真正能说出一二的人则很少。十六岁出嫁并且当年就怀孕生女的刘婷婷,自然也没有机会等到十八岁入读军校,而且是连民校都没有修完,就辍学待产了。但是,生女仅一年,刘婷婷就主动服兵役报名从军,通过父亲的关系,直接在寿春城防军服役,成为机要员,至6年后事发前,也不过是上等兵普通机要文员的身份。 大多数人对其出轨王侗都表示不知情,不理解。 再说王侗此人。情报司调取了能够秘密调动的全部资料,不过毕竟他已经死了三年,有些书面记录都已湮灭。还有些资料,存储在扬州吴市和寿春军政处,扬州的还可以调动,但已经极易被刘冠楠发现,寿春的资料更是无法触碰。就拿得到的资料来说,此人干净的就有些过分了。 资料显示王侗是右北平无终县人。整个右北平市只有4万人口,在划分到市府和治下四个县,无终的人口只有数千。那里地处边地,少耕织多畜牧,几乎都是以畜牧为主的自由民,民风彪悍人人善骑射。但是读书率很低,大多数人都读不完8年基础教育。 王侗能从这样的小地方考入幽州军校,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绝对是值得全县人庆祝的事情。王侗在无终可谓是光芒万丈,虽然时隔多年很容易核实。王侗偶尔和老家亲戚还有书信往来,十余年前还曾回老家探望,这些都有据可查。但是在无终之外却是近乎隐形的存在。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少校,所有的资料都太过普通,就有点不正常了。可以说,王侗非常符合一个杀手的特质,即使他因功升职到了少校副团长,可是大多数人都会将他当做隐形人一般,不自觉的忽略掉。除了记得他的名字,他是个温和的人,甚至很多人连他的长相都遗忘了,更不可能说出除了出轨事件以外的记忆。 不论在合肥,还是寿春,王侗都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印象。除了他手下的士兵能够记得这个无为而治,平易近人的长官。对于两个城市来说,他如同未出现过。由他直接负责的两个城市,治安良好,百姓安乐,城墙城门街道修缮整理都很完备。 所以从能力的角度来讲,王侗确实是个能吏,如果倒退30年,甚至很有名将的潜质。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提前周到的安排好,才能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被妥善的完成。这种周全极不易,甚至和周文的缜密可以相提并论,不过因为王侗的低调,才如此不引人注意。 王侗一妻二妾,未有子女。不抽烟不喝酒,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因为他的无趣,也从不参加私人聚会,常年保持着办公室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家里也基本上是读书看报,性格内向封闭,不善与人交流。他的正妻是在凉州作战时娶的当地民女,是个哑巴,导致他在家更加安静。 所以反过来说,也很难解释如此低调的他是如何引起了刘婷婷的注意。即便王侗后来成为了刘冠楠的副手,资料显示两人交往并不密切,王侗极少登刘府的门。而02年之后,刘婷婷从军做了机要文员,但是职位很低,只能负责些抄写的工作,在连队基层服务,也不太可能与副团长的王侗有直接工作的接触。加上年龄差,王侗普通到极点的长相,二人通奸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最后是对刘冠楠的调查。同样从幽州走出来,对比与低调的王侗,刘冠楠可谓处处高光。自称孤儿独自从军,以武功和勇猛著称,每战必取,四年就从大头兵积功升至上尉。而且提拔的让人无可指摘。很多北军出身的军官都说,如果当年不是他调到了地方,如果一直跟在7师,没准已经摸到将星了。 此人虽勇,却不是无谋。几次指挥作战,都能在关机时刻指挥部队出击,专门从正面击溃对方的关键进攻点,没有相当的韬略也是不可能单由运气来解释,九江市的治安一直良好也是此人的功劳。所以他才能在和平时期驻防期间,晋级上校,成为了师长。 18年从副团长升至师长,军阶从少校到上校,看着不多。但是必须要说的是刘冠楠没有读过军校,起点比军校生就低了很多,对于大多数像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资历的大头兵服役八年,能混到中士退役就不错了,升到准军官士官长的就是优秀,能升到少尉军官的百不及一,所以联邦才会把少尉定为获得军籍标准。 其二,刘冠楠没有参加30年前的西北终战,也不是两大边军属官。联邦总共170个将官,没有参加过那场会战甚至是50年前大战的,一个都没有。一共两百个师,125个在两大边军,首都中央军又占25个师,剩下的北方、东部,东南、西南四个卫戍区各只有10到15个师不等,以扬州的东南军区兵力最弱。 像刘冠楠这样,未经过西北战役,又做了20多年城防长官,还毫无根基的师长,可以说仅此一例。其他类似背景的,能熬到副师的都极少,个别有背景的,也只能做个师职无权的参谋官罢了。比如林家,二代云陆峰河四兄弟,四个上校也仅有林云一人是师长。 由此可见刘冠楠能力之强,东南军区对其之重视和拉拢。毕竟刘冠楠是北军,现在的西北军出身,正宗的孙家嫡系。刘冠楠虽然在扬州落户多年,但始终是外乡人,而且不是东南军区培养,肯把十分之一的兵力交给他,提拔他成为师长,而且不是驻扎在州府吴市,而是独镇九江、庐江两市,表现的是一种放心接纳的态势。 要知道扬州分为九江、庐江、金陵、吴、会稽、豫章六市,后四个都在大江以南,江北的两市九江、庐江。总共11个师,吴作为州府,坐镇5个师,金陵1个师,会稽和豫章因为土地广袤,各驻了2个师。却把江北两个市交给刘冠楠的1个师来镇守。 这两个市又都不是大市,市长的级别才是副厅级,等同于副师长,比刘冠楠级别上还略低半级。虽然军政分别统属,但是事实上刘冠楠就是两地最高级别的长官,基本不受地方政务官的节制。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强势人物,生活竟然简单到令人发指。在608年,女儿丧命,女婿入狱之前的刘冠楠如果用抽烟喝酒,用脾气直率来形容的话,那么此事之后的他简直如同变了一个人,当时53岁的他在事发后,将外孙女周慧雯接回自己的家中,戒除了一切不良嗜好,又变成了十余年前那个宠爱女儿的“父亲。” 几乎除了坐班的时间,寿春人看到的都是刘冠楠带着外孙女的身影,骑马、散步、逛街,似乎把当年对女儿的爱,完全转移到了外孙女的身上。不过不再像当年培养刘婷婷时那样封闭,现年11岁的周慧雯已经成为了寿春城的名媛,经常随着外公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被尊称为寿春“小公主”。 调查小队暗中追踪的刘冠楠20余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即使带着周慧雯出城骑马,走的也都是官道,军营的跑马场,没有任何掩饰行为。追索刘冠楠的休假和通信记录,在可以确认的部分,未发现他与幽州老家,或者老长官孙正修有过多的联系,两处往来的信件几年都不会有一封。可以说刘冠楠已经割裂了过去,完全落户扬州。当然这也是东南军区不遗余力拉拢他的前提。 刘冠楠的生活极其规律,每天早晨8点去师部,11点半回家吃午餐,1点半准时回到师部上班,下午5点半下班回家。只要不是雨雪天,7点准时带着外孙女出来散步半个小时左右,10点安排孙女睡觉。规律的近乎机械。周末休息日的时候,则是固定带孙女出城爬山、骑马、钓鱼。 当然他也是寿春各大家族宴会的常客,正如先前所说,每次赴宴或者是赴会,他一定会带上外孙女。而且不论是多么重要的聚会,10点他都会准时回家,安排外孙女按时睡觉,雷打不动。 最后司马空总结,目前调查组对刘冠楠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困境。从推理证据链的角度讲,刘冠楠与血刃应该绝对脱不了干系。刘冠楠、王侗、刘婷婷和周文之间,太多解释不清的关系。可是周文死前虽然证实出身杀手组织血刃这个暗刺的分支组织,但是他的话却不能作为证据直接采用。他杀死的三名杀手,找不到任何的身份信息,无从追查。 而王侗、刘婷婷两人已经死亡三年,留下的信息也都不多,也都已无从追查。现在唯一的线索,只剩下了刘冠楠。但是监控了20多天,却又毫无所获。调查队甚至怀疑,刘冠楠是不是已经脱离了杀手组织,至少在这一段时间里,找不到他任何疑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酒盒子作品《解忧酒楼》萌妹子写的萌萌的妖与除妖师的故事。女主玄幻推理文,至少目前看是这样。喜欢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八章 无处着手 碰上这样一个让人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对手,确实有点难为情报司的调查小队。 余不乐微微点头问,“那么你们小组现在的分析和想法,和调查的方向是什么?” 司马空和几个组员对视了一下,回答:“发现刘冠楠无处下手之后,我们正在进行反向调查。首先,确认周文是杀手,我们正在抓紧对周文早期生活的调查。暗刺这个组织有明确的杀手培养体系,基本每5到8年会培养出一批新的杀手,但是他们的组织培养,通常都是集中一批孤儿,又或者是通过收购贩卖的儿童集体培养,以养蛊的方式进行淘汰。这个线索,在局内的资料里有记录。 60多年前,暗刺忽然消失了,之后过了近20年,联邦又出现了血刃、黑手、墨等几个脱胎于暗刺的组织。判断应该是暗刺上层出现了大的变故,导致整个组织体系崩溃,地市级的杀手团体联系不到上层,迫于无奈衍生出的新杀手集团。 尤其在成立的前期,这几个组织执行的都是暗刺的老一套模式,在20年前才开始分化出各自的特色。血刃这个组织,属于发展比较好的一个,排名比较靠前,刺杀成功率较高,能完成一些高难度的任务,但是却始终没有大的发展。所以我们判断,在杀手培养方面,他们应该是没有继承到暗刺的体系,应该属于师传徒,言传身教的模式。 所以我们希望能能够追查出周文的师承。从几人的交集来看,刘冠楠最可能是周文的师傅。所以这是一条线索。 其二,暗刺时代的杀手,几乎纯以武力取胜,而血刺着15年来开始逐渐使用毒药辅助刺杀,到了周文执行任务,开始出现了只使用毒药不采用武力的模式。而且我们对比了血刃前后任务的毒药,最早仅仅是喂毒武器和普通毒药,是在605年之后,毒药才开始出现明显的升级,所以我们怀疑周文就是血刃毒药体系的改良者。 所以我们正在追查周文在吴市试验和制作毒药的线索。要感谢检枢司提供的郴城血刃内斗时使用的毒药武器,还有周文自制的解毒药物,和在郴城药房购买药材的记录,目前我们正在加紧追查,有了一定的发现。 周文在东南军校,和州立医院能够得到的药物毕竟数量较少,而且这些药品,化学原料都有比较严格的管制,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他有其他获得药物进行试验的途径。虽然时隔十余年,现在已经有了一定发现。 除了他自己在吴市小规模分批购买,九江老家定期会给他运送一批生活用品,另外一个庐江市的药房会定期通过渠道给他输送一批货物。我们判断这就是他的药物来源,目前正在对送货人进行调查。已经锁定的嫌疑人,应该几天之内可以确定货物的源头。” 司马空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还有一点不能忽略的问题,就是刘冠楠和王侗都是出身于幽州。如果判断二人都是血刃的杀手,之前这没有交集的二人是通过谁串联起来的。 二者的出身、风格明显不同。对此我们进行了分析。刘冠楠属于孤儿,而且性格果敢直接,很像是孤儿一类培养出来的杀手。但是王侗偏向于策划谋略,我们认为他应该属于师承一类的杀手。 刘冠楠驻守右北平的时候,王侗不在老家,所以这个串联者一定同时认识这两个人,并且被二人信任,才能介绍二人认识。虽然现在不能胡乱猜疑,但是卑职们认为,孙……孙正修中将身上的嫌疑至少不能排除。 这个人需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认识王侗的师傅,并且在与王侗有过接触并能取得其信任。那么就是在王侗幼时去过无终,或者是在王侗求学时到过代市。撇开推论不说,下属已经申请遣人往两地进行调查。 第二,此人认识刘冠楠,那么就是在575年之前到过襄平,或者是在刘冠楠从军后与其有接触,又或者在刘冠楠驻防右北平时认识的他。我们认为不应该更晚,因为目前找不到在刘冠楠转籍到东南军区后,都与二者有关联的人。当然,后出生的刘婷婷和周文不算。” 余不乐道:“这个方向可以查,但是不应牵扯过大精力,因为即使找到共同关系人,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批捕提审,难道还要象现在对刘冠楠一样,密切监视吗?” 司马空尴尬的张张嘴,最后点头应是。他明白,余不乐这是对他们的后续追查方向不满了。 思考了一下,他继续说:“还有就是调查周文与刘婷婷的关系。我们目前正在走访周文当年的同学中的朋友,试图确认二者是什么时候,通过何种途径认识的。周文外在表象是个温和谦逊的人,人际关系很不错。 他又是刚毕业就结婚,而且寿春人可以证明是周文主动提的亲。也就是说,至少在说辞上,他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认识刘婷婷的渠道。而且应该会提前透露给他的同学们。 另外就是局里有意遮掩了周文越狱的消息,所有的相关报道,只写了三名重犯,公布姓名的只有后来揭开了南阳弊案的刘俊,周文和陈长生的名字被有意隐瞒了。甚至很多政府、军方的高层都不清楚二者的名字。报道的消息,也只是刘俊转做证人,周某、陈某两名重刑犯意外身亡。 但是血刃是知道周文越狱了的。周文在越狱前就向外传递了在郴城破门,接受刺杀的消息。而且也确实受到了血刃的追杀。这才一个月不到,加上局里的遮掩,我们在寿春打探了一下,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普通人是不知道周文已经越狱并伏法了的。血刃也只知道狙击计划失败,会以为周文已经逃逸。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一点做一下文章? 而且,还有一点优势就是血刃的人并不清楚,我们已经在调查他们,更不知道周文暴露了杀手的身份。他们在郴城的行动,线索隐蔽的非常好。这也可以制造一个时间差。” 余不乐稍微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对于刺客集团的检查有进展吗?” 司马空回答:“我们对比了四名嫌疑犯的行动轨迹和休假记录,准确的说是三名。因为刘婷婷的生活轨迹太过简单,除了去过几次吴市,就没有离开过寿春周边30公里区域,几次离开的情况也都确认无误,不太可能从事过刺杀任务。 除她之外,我们比对了三人三日以上的休假外出记录,所到城市周边的刺杀案件,除了确认604年长沙有一起军官刺杀案可能与周文有关,另外找到寿春和合肥周边3起刺杀案,但是却无法分辨是周文还是王侗所为。 574年左右,代地周边有两起刺杀案,王侗具备作案时间和条件;不过从刺杀手法来看,更接近于暗刺的手段,这个时候的王侗还不满20,理论上无法独力完成这样的任务。 579年,幽州渔阳平谷县有一起灭门案,580年辽西肥如有一起联合刺杀驻军少校的案子,这两起案子都是三名以上的杀手出动,刘冠楠具备作案时间,不过问题是这两起案子不确定是否是血刃所为,所以也只能存疑。 所以,实际上目前找不到刘冠楠和王侗直接行刺的证据。 对于目前调查情况,我们的推测是,刘冠楠可能是暗刺时代遗存人员培养出来的刺客。我们虽然找不到他刺杀的证据,但是从他作战、统兵和施政的方式来看,都符合暗刺刺客的手法,一击不中远扬千里,但是只要出手,就直捣黄龙一往无前,策划周密在关键点下手,让人无可回避。 分析王侗的特点,他心思细腻,做事低调,擅长布局,我们之前又判断他是属于师徒传授类型的刺客组织成员。那么得出的合理推测就是,他的师父有可能并不是杀手,而是暗刺、或者是血刃组织里杀手培养人,行动策划者一类的管理人员。 这样的推断既能解释为什么王侗会通过中间人认识了刘冠楠,也能解释为什么找不到明确的王侗参与刺杀的信息。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周文的推断,首先我个人倾向与他是在9到12岁之间,在老家合肥城,被刘冠楠传授了刺杀术,吸收入了血刃组织。因为从一般的杀手培养,9岁已经是一个偏大的年纪了。 之后刘冠楠将周文培养到11岁,升职副团长离开合肥,591年王侗任合肥城防长官,接手了13岁的周文的训练,直到周文18岁考入军校。而这之后周文就开始执行起了刺杀任务。 而王侗598年回到了寿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刘婷婷拉入了血刃组织。这样才有了之后的贵族小姐嫁给平民天才的戏码。有理由猜测,周文的武学基础是由刘冠楠打下的,而之后改良毒药用毒则应该是王侗的授意。至于布局、策划能力,刘王二人都有,不清楚谁对周文影响更多,不过从能力的角度上,应该是他青出于蓝了。” 余不乐看出司马空欲言又止,说:“没关系,现在已经是分析讨论,有任何观点都可以说。” 然后余不乐转头看着谭佳人道:“你是直接接触过周文的,对他有更直观的印象,听了司马组长的调查分析,有什么想法没有?” —————————————————————————————————————————————————————————————— 最后一推《懦弱者天堂》僧行无依出品悬疑侦破小说。一个混乱的城市,一个弱者难以生存的城市,不知为什么作者要称之为懦弱者天堂。喜欢悬疑侦破累的书友可以看一下 第四十九章 谭佳人的分析 谭佳人没反应过来余不乐会突然询问自己的意见,微微一愣,不过良好的礼仪训练让她迅速做出了反应。在座的诸位除了余不乐,都比她职务低,而且也不能落了检枢司的脸面,所以她并未起身,只是面带微笑环顾一圈示意了一下,然后开始了分析。 “周文这个人,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他布局能力,小心谨慎,然后是对武学的运用能力,最后就是我们发现的他对犯罪极度厌恶的精神洁癖。 放下周文的问题先不谈,听到刚才司马组长的报告,我得到的第一直观感受是,刘冠楠和王侗这两个人的关系问题。如果我们判断司马组长关于二人出身的推断成立,那么应该可以做出这样一个推测,在血刃内王侗可能职务在刘之上。 有这样几个佐证推论的点。第一是出身。刘冠楠只是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而王侗被推断是血刃高层人员的徒弟或子嗣,出身首先就决定了两人的地位。 其二,有个重要的点,是刘婷婷为什么会加入血刃。刚才司马少尉讲了,我们现在找不到指向刘冠楠曾经实施过刺杀任务的证据,即使有,也是共同刺杀任务。这和他战场记录的武力能力,以及推测由他教导出来的周文的武学能力明显不符。他应该和周文一样,是可以越一到两级战斗的武道高手。 可是刘婷婷,包括现在他视若珍宝的外孙女周慧雯,都没有体现出武学方面的天赋。刘婷婷的资料显示武力只是勉强达到了少尉,智慧方面也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从她不肯去吴市配合周文来看,甚至是有些傲娇和愚蠢。 那么王侗为何要把刘婷婷拉入血刃?可不可以推测,王侗的地位虽然比刘冠楠高,但是他却指挥不动刘冠楠这个实质出身于暗刺的超级杀手,最后只能通过权利斗争抢走了刘的徒弟周文,并且将刘婷婷拉入血刃,来制衡甚至是控制刘冠楠呢? 这和个观点还有两个辅证,一是对周文的使用。血刃这个组织名气不小,人数应该也不会很少,任务成功率也相当高,但是总体的任务量却并不多。当然,全联邦每年的刺杀事件,也就这么几起,不多也正常。不过周文这样一个王牌杀手,出任务的频率太高了,几乎每年一次,这不正常。 佐证之二,无论是周文轻松杀死王侗、刘婷婷,还是我们还原的郴城血刃刺杀周文的现场,都说明王侗,包括血刃组织都并不清楚周文的真实武力。而周文到后期已经数年仅靠毒药暗杀,似乎也在有意的隐瞒自己的武力。 其三,是刘冠楠、周文这对师徒的经历,有没有发现有一个相似之处,都是匆匆结婚,早早生下一个女儿。尽管刘冠楠结婚时年纪并不轻。对比一下刘冠楠对女儿和外孙女的态度,虽然都是做出了好父亲,好外公的口碑,但是两相比较本来应该是爱屋及乌并且爱恨纠缠的外孙女,才得到了他真心的宠爱。 并且有还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刘妻柳氏记录写的是二胎难产死亡。从医学的角度上讲,头胎顺产,这种意外的可能性极低。何况以刘冠楠的地位,九江最好的医生照顾,柳氏之死堪称离奇。 第四,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审查刘冠楠此人的身份作用。这个问题也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作为周文的武学导师,他应该是很清楚周文的能力和潜力,甚至很多东西应该是他打下的基础,如果说周文隐藏了武力实力,刘冠楠显然帮助周文做了隐瞒。 二是,从周文的为人来看,他既然对血刃充满仇恨,而且加上他的世界观,为什么他只是杀死了王侗和刘婷婷,却对将他引入武道的刘冠楠不闻不问?从我们对周文遗物的检查来看,显然他也没有继续回九江报仇的打算,而只是打算破门脱离血刃。 还有就是最后周文的死。轻易赴死的他显然是想保护什么人,那么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他要保护的人不就只剩下了刘冠楠?再结合之前说过,我们同样找不到刘冠楠执行刺杀的证据,现在唯一和他挂钩的暗杀事件,我想来想去只有他的妻子柳氏。 周文的世界观养成,应该肯定是受到什么人的影响,对周文家庭的调查显示,他只是普通自由民出身,那么影响他的人不也只剩下了刘冠楠?综合前面的疑点,司马组长他监控一无所获的结果,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刘冠楠已经先一步脱离了血刃,而且周文破门出教的想法是不是也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房间之内一时之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谭佳人不好意思的说:“我就分析了这些。” 司马空等人不由得不对谭佳人的表现叹为观止。很多纠结在他们心头的疑点,被谭佳人一下点破,尽管他们也充满了怀疑,但是却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推论。而谭佳人名义上是余不乐的助理,但是其实调查局的老人都清楚,四个月前她还只是东南公学一名普通的司法专业优秀毕业生。 除了长得漂亮,给余不乐做了秘书,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入眼之处。短短四个月,从一名士官升职到了中级警督,成了他们头顶高高在上无法触碰的存在。腹黑的没法不在心里暗恨其做了裙带交易。 如此一番发言,却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要知道调查小组可是工作了20几天,除了一些怀疑方向,还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论证,而谭佳人只是听了他们的汇报,就能迅速做出这么多他们这些老侦缉也不敢想的推断。检枢司到底是一个有什么魔力的地方? 余不乐没有太理会外勤组对于谭佳人表现的震惊。谭佳人虽然没有做过侦缉,但是法官要做的事情不正是通过证据链懒判定嫌疑犯是否有罪吗?谭佳人成为他的秘书、助理可绝不单单因为长得漂亮。善于整理证据链,擅长文书工作,又通晓法律条款的她,是目前司里最适合的助理人选。 何况谭佳人本来就细致严谨,现在又被自己开发了脑域,有这样的分析是正常的反应。虽然还有些细节,被双方都忽略了。 余不乐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司马空说:“你之前说的合肥、吴市的取证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送到这边?” “合肥的消息后天到,吴市的晚一天。今天通过电报,正在整理情报。都是秘密调查,没有过多引起注意。我们用的是联邦周报记者和中央政法学校法学院老师的身份,说是做论文调查,研究案情。毕竟周文在扬州很有名气,所以阻力不大。” 余不乐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到10号上午。还是在这里开会讨论,我们碰一下周文这边的调查结果。刘冠楠那边的监控撤掉吧,不会有什么收获反而会造成对方的警惕。而且对方是两市驻军最高长官,监控他引起嫌疑很不好,他如果用卫队和我们的人制造摩擦,很难暗地里处里。” 调查组应是,第一天的碰头会就此结束。 谭佳人送调查小组的人出门,然后回到正厅。余不乐还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放空。谭佳人小声问:“怎么了长官?你是觉得调查组的工作有问题?” 余不乐轻轻点头:“已经打草惊蛇了。我敢肯定,刘冠楠已经清楚我们的到来。寿春也只有2万多人口,刘冠楠在这里扎根了20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调查组十几个人,忽然到来还住了20几天,不论用什么身份作掩护,他作为城防长官,不可能还没有任何发现。” 谭佳人思考了一下,说:“看来局里的外勤是要吸纳一些各地本地人加入。尤其是到小城市,比如我老家历阳,一两个陌生面孔的出现,都会引起本地人的注意。” “我之前从来没在小城市生活过,到了你老家历阳,才反应过来。江南小城的生活习惯确实与北方区别很大。北方的小城经常也有数万人口,可是到了这边,寿春作为九江治所,才2万出头人口,而且怎么感觉你们半个城市都是亲戚朋友,不象北方深宅大院,出了两个街区互相就不认识了。”余不乐接着道。 谭佳人道,“南北生活差异确实很大。联邦3千万奴籍人口,基本上都在北方和接近中原的荆州北部。荆南,扬州,益州,交州,除了少数几个大家族,蓄养了一些奴隶,多数人家都是自由民。甚至可以说,联邦60%的自由民,都集中在南部。 而南部即使是拥有奴隶的家族,通常奴籍也都是以个人为单位卖身为奴,不象北方全家奴籍。南方气候温湿,自由民家庭通过耕织和手工即可维持生计,也不需要像北方聚族而居,所以自然形成相对松散的家庭结构。没有那么多高门大户,邻里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 当然,这也和南方人口稀少有关系。荆扬交益南部四周,总共人口1700万,但是去除掉荆州北部南阳240万,江陵江夏100万,扬州北部九江庐江86万,益州北部汉中30万,实际上真正生活在江南联邦半数领土上的人口,只有1200万。 地域不均,发展不平衡,也是联邦的大问题。联邦自北方起家,更多的人习惯了在北方生活。只有那些为生活所迫又不甘卖身为奴的人才会举家南迁。时人常说北人豪爽,南人精明。但是从历史上来看,真正坚韧的是我们南人。”谭佳人顿了一下,羞涩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不错,已经能从历史的角度思考问题了,说得蛮有道理的。我的小倾城越来越聪明了。”余不乐笑着说。 “诶呀,不理你了。”谭佳人撒娇道,“你还没说我分析的怎么样呢。” “分析的不错,尤其是刘冠楠的部分。但是,结果正确,不等于过程也正确。有两个地方我需要纠正你一下。” “长官请说,下官洗耳恭听”谭佳人笑着回答。 “我认同你关于刘冠楠与王侗不和的推论,不过我很怀疑刘冠楠可能根本就没有加入血刃组织,所以才有之后的听调不听宣,而且不参与血刃的任务。不做任务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你忽略了关于他和周文的武力。 没错,他确实可能帮助周文隐瞒了武力,但是他自己的武力呢?应该说前三年周文的武学基础确实是他打下的,你见过周文出手,娜娜和媛媛虽然疏于实战,但是本身的基础还是很扎实的,两个上校级被一个中校级轻松击退,周文已经不是越一级战斗了。 不过这里边隐藏了一个问题,周文的武力只到中校。刘冠楠可是598年就晋级上校了。就是说,他不但把周文交给了王侗,之后也没有再传授周文武学招式。不过短短三年的教导,周文再天才,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武技天赋。而王侗显然是只有少校军阶中校武力的,这点通过军方资料可以证实。所以可以推测,刘冠楠没有传授周文武技,但是对他有指点。 徒弟可以越级,师傅呢?刘冠楠的武力级别是什么?我判断可能是中将初级的战力,就是说可以对抗中将但不能持久。至少少将级是没跑的,对吧?时间倒推,王侗591年来到扬州时呢?王侗是上尉,应该同样隐瞒了一级武力,少校级武力。但是此时刘冠楠公开的军阶就已经是中校了,再加上他的越级能力,王侗自然不是对手。 看暗刺的资料,你应该清楚,暗刺最高武力理论上是少将,他们是不接少将以上刺杀任务的。刺杀少将还要分对象,价格更是天价。在计算上他们越一级刺杀的能力,所以他们掌握的最高武学级别也就是上校。 也就是说,即使在暗刺时代,此时刘冠楠的武力,已经站在了暗刺武力的顶点,仅比极限略低。即使是在暗刺时代,也是了不得的人才。又岂是仅仅继承了暗刺小部分实力的血刃,和一个靠师、父余茵的王侗能够制衡的了的?” 谭佳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他的妻子柳氏?” “没错,即使他的妻子柳氏真的是血刃安排的,我相信柳氏之死也只是意外。第一刘冠楠不屑杀柳氏,第二血刃对刘冠楠只会拉拢,未必敢控制他的老婆。我相信,拉刘婷婷入血刃,也应该是他的个人行为。 我甚至觉得,推断刘婷婷的性格,可能是刘婷婷意外发现了王侗的身份,又或者发现王侗与父亲的关系。自己主动加入的血刃,刘冠楠起初应该并不知情。王侗是个精细人,不应该如此不智;刘冠楠没有迁怒与他,也说明他的关系不大。” “所以继续调查柳氏是浪费时间吗?”谭佳人轻轻蹙眉问。 “调查刘冠楠都是浪费时间。且不说我们现在推测他虽然出身杀手,但是可能从来没做过杀手,即便真的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能告他什么?告他的副团长、女儿、女婿都是杀手吗?这么多陌生人出现在寿春,还有人监视他都不为所动,说明他不在乎。” “那我们……?”谭佳人试探着问。作为余不乐的秘书,她很清楚这次调查的目的。余不乐并不是在追查血刺,而是在调查消失了60年的暗刺。她知道余不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线索。 余不乐回答:“我们等一下情报处关于周文的调查结果,然后看来是要麻烦你和我去接触一下这个刘师长了。” 谭佳人微微一笑,点头答应。知道了余不乐的能力,她不觉得刘冠楠还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唯一不清楚的是余不乐打算找对方谈什么。不过涉及到公务,她也不会不知道轻重的去询问。 —————————————————————————————————————————————————————————————— 在推荐一个清风不解语的《梦穿:双面娇妻救赎计划》 一个梦中穿越的救赎故事。暂时还看不出作者的长远布局,不过文笔清新,语言诙谐,女主从中医起步,性格如野草坚韧不拔,很值得一读。能接受女主的书友可以看一下 第五十章 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两天,余不乐和谭佳人扮足了前来游玩的小情侣,整日在合肥周边闲逛。加上谭佳人本身就是历阳人,两人装成从历阳过来游玩,倒也不显得突兀。尤其和当地人交流时,有意无意提起二人来自历阳,打听一下周边游玩之地,集市小吃,很快与酒店掌柜、伙计熟稔了起来。 两日时间转瞬即过,9日早晨,司马空又带领小队来到了余不乐的客房小院。不过只带了两名之前前往庐江和吴市的队员,毕竟太多人来,难免惹人怀疑。 调查回来的结果,终于有了一点价值。先是药品方面,庐江方面的线索已经断掉。虽然数额巨大,但毕竟超过十年,药房掌柜只记得有一个老者购买了药品,要他们定期送往吴市,由吴市州立医院的周文医生接收,但是购买者的身份、相貌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调查员出示了周文、王侗、刘冠楠三人的照片,掌柜都回答没有印象。 不过九江老家每月往吴市运货的马车夫却被找到,虽然他不清楚具体运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却知道每次的物品都是由少奶奶也就是刘婷婷亲自打典,而且他也清楚地记得,02年左右有一次货物被新调动城防军门禁抽查,是“偶然”路过的王侗认出了副师长姑爷周府的车,帮他过检放了行。他依稀记得当时虽然来不及检查完,但是货物里确实有药品。 之后调查组又找到了王侗生前的管家,管家也证实王侗调动到寿春之后,负责城防军后勤,每两月会从周边采购一批药物,说是补贴城防军训练的跌打损伤。药品都是直接送到王侗家里,再由他转交军队。虽然不合规,不过王侗为人一向谨慎仔细,也没引起外界或者是家人的注意。 终于,可以关联到周文和王侗、刘婷婷之间的关系。可以证实周文研究毒药确实是与二人相关。虽然调查组的人感到很兴奋但是二人已死,死无对证之下,实际上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吴市的调查也得到了意外突破。首先周文确实告诉过同学,他认识刘婷婷是王侗的介绍。虽然他没有直接告诉朋友介绍人的姓名,但是说的是合肥城防长官介绍的寿春城防长官的女儿,可以确认指的就是王侗。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找到了4个月前去郴城监狱探视他的自称其堂姐的女子。女子姓吴,还真的是周文的远房表亲,因为周文曾经帮她做骨伤手术,挽救了她一条腿,多以知恩图报,帮助了对方。 据她说周文在入狱之前交代她,在指定的时间将一个木质首饰盒带去了监狱,说是爷爷的遗物,打开里面看过也只是几张老照片和几封信,所以她答应帮了忙。猜测应该是组合式手锉被周文提前藏在了盒子里,所以调查组也没再追索或者起诉她。 最关键的,除了去探视周文,她还帮周文在扬州周报上登了一则招租广告。登报的时间是11年12月20日,周文越狱之前,表面上是出租周文在吴市的一间住房,实际的暗语是周文发出的破门出家的信息,要求在郴城了结血刃的过往。 余不乐听着情报司调查组的人整理好的情报,虽然证明了情报组的辛苦和能力,但是对追查血刃乃至暗刺,却没有多大的帮助。思考了一下,对调查组作出了指示。 余不乐褒奖了调查组的工作,给与下属需要的肯定,才是为官之道。然后余不乐说:“我们这次调查的目标是能够通过周文案,追查刺客集团血刃的踪迹,争取能尽可能的摧毁这个杀手组织。请大家牢记我们的目标。 这次我们的确碰上了强大的对手。血刃组织的隐蔽能力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强的。通常我们追查杀手集团,是要通过一个个案,直接捕获杀手,或者是通过一个买家捕获中间人,通过收钱渠道来寻找其组织。 但是这次的调查,我们两个条件都不具备。我们只是找到了四个疑似杀手组织成员的信息,反向来论证他们的组织构成。可惜的是,虽然我们已经成功确立了三个目标,但是这三个人都已经死亡,没错吧?” 看着情报组略显尴尬的一张张脸,余不乐笑笑说:“这不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而是缺少情报支持。毕竟最后亡故的周文都已经在重刑监狱服刑了三年,等于这三个人都已经三年没有和血刃组织发生关系。所以调查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需要调整一下调查的方向。第一,是前面调查的后续。最后一个给血刃发布消息的人,应该就是周文的那个堂姐吴琼。安排两个人对她进行摸底调查,虽然我知道你们倾向于她只是报恩帮了余不乐,但是我们做为联邦调查员,始终还是要凭证据来说话,而不是靠感情判断。 第二,目前还能够明确与外界产生关联的人,是王侗。所以我要求调查组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王侗的身上。既然大家都认可他是血刃高层,或者是暗刺前成员后辈的推断,那么我希望大家能把这层关系挖出来。 这个工作也包含两个方向。一是去他的老家无终,深挖他的背景。找到他的老师,这个疑似暗刺遗老的人。二是去7师和军令处,找到是谁帮助他调动到了东南军区,安排在了刘冠楠的麾下。这个人才是重点。 他的老师毕竟时间已经久远,但是王侗的调动虽然已经过去20年,不过我相信一定有据可查。恰好把他调动到一个他师傅认识的暗刺培养的刺客手下,并且能够迅速的在扬州展开血刃的工作,我不相信这是偶然。 本来关于王侗,我们还有两个线索可以追查,不过他已经死了三年,估计也很难深究了。在这里我还是要提醒给你们调查组,作为以后调查的依据。一是身份信物。即便王侗以前就认识刘冠楠,但是他们这种严密的组织,加上刘冠楠目前看来并不配合的情况,一定有让刘冠楠必须承认他身份的信物。 其次是他的帮手或者是监视者。血刃脱胎于暗刺,这种组织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忠诚的,相当于刘婷婷之于周文,王侗一定也有一个杀手经济人,或者是副手,这个人一定在他的身边能够近距离配合他或者监视他。 王侗是血刃的高层,所以我倾向于前者。这个人一定也会与刘婷婷、周文发生交集,所以我需要你们留下两个人,调查这个神秘身份的人。这个人可能在他死后离开了寿春,但是肯定是在他来到寿春之初就跟过来的,所以应该有线索可查。 其余的组员,转去幽州调查他的师父。显然刘冠楠、王侗、还有王侗的神秘师父都是幽州出身,对他师父的调查可能会让我们接近暗刺的幽州分部。 最后就是刘冠楠这个人的调查。我个人倾向于认同谭秘书的观点,刘冠楠即使和血刃有关系,也属于听调不听宣那种。应该很难在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了。所以我准备出面去和他见个面,聊一聊。 司马队长,请安排你们还在吴市的留守队员,我要在报纸上发一则消息。今天是周四了,使用暗刺的暗语发一则招租广告,内容是周文突破血刃围剿,伤重自杀,周二晚8时登门拜访刘师傅。我要周一早晨见报。 清楚任务了吗,司马队长?” 司马空和两个队员马上立正行李:“是长官。保证完成。” 余不乐微微点头“请示过局里之后,安排队伍转往幽州吧。我和谭秘书在寿春等着见刘冠楠。幽州事务我回到局里去你们李司长那里对接。需要的话,我们幽州再见。” 司马空几人再次立正行礼,告辞离开。 余不乐看着谭佳人笑笑说:“看来我们还需要在寿春待上几天,你要不要回历阳陪父母?” 谭佳人轻轻摇头:“工作重要。阿爸阿妈很快也会搬到首都圈了,以后有时间聚。” 余不乐说:“哪还有什么工作,我们接下来就是等时间。你只要周二中午之前回来就可以的。” 谭佳人望着余不乐“我是你的秘书和助理,没有工事的时候,照顾好你就是我的工作呀。中午要不要尝尝我做的午餐?”谭佳人脸色微红。 “这个工作你可能要做上100年。” “没关系,至少我喜欢这个工作。”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的夜间修炼还在继续,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应谭佳人的要求修炼变成了一天两次,谭佳人的脑力也在显著而稳定的增长着。每一次修炼下来,都可以增加一到两张牌的记忆,持续记忆能力也基本可以记上三天了。 余不乐估计,如果不出现大幅度的衰减,大概再有20次的训练就可以完成既定目标了。更关键的是,谭佳人正在逐步熟悉冥想状态,而且在余不乐注入气流的过程中,谭佳人的松果体已经为不可查的能够自主产生类似的波动,没有余不乐气流的流动性,只能围绕在松果体的附近,但是一样可以起到刺激松果体的效果。 余不乐相信,自己如果能够激起波动的主动颤动,并将这种主动能力通过催眠注入谭佳人的潜意识,也许只要半个月,谭佳人就可以不依靠自己注入气流,也能自行激发松果体震动,主动修炼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情况,确切地说,甚至应该说时刻能改变整个人类世界的发现。如果公开出去,人类将出现一种全新的修炼体系,冥想法。军体拳锻炼体魄,冥想法刺激大脑,甚至可以产生脑域的进化,这个发现也许将会完全改变人类社会的进程。 出于公心,余不乐当然愿意看到人类的进步;但是从私心来讲,余不乐至少目前绝对不会急于将其公开化。毕竟这种方法从根本上,还是来源于自己的神秘传承,在没有确定拯救者和执法者信息的前提下,余不乐还不敢如此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但是最让余不乐欣慰的是,谭佳人虽然与自己最情投意合,但毕竟只是自己未来众多妻妾中的一个。余不乐当然不想厚此薄彼,必须要一碗水端平。特殊的有林玲珑一个就已经够了。 如果谭佳人能够开始自助修炼,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解放出来,再去帮助林臻娜诸女修炼了。这让余不乐变得更加开心,双人配合修炼的也更加勤奋。 12日周日下午,谭佳人刚刚从下午的午睡中休息过来。修炼了十来次,每次都用练体术即将身体消耗到极限,现在的谭佳人身体强度也有了明显提升。虽然每次修炼完还是浑身酸痛,但是已经不止于完全不能自理,三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已经基本能够恢复过来。 走到余不乐的房间,看见余不乐正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谭佳人一时好奇,走了过去。倒不是谭秘书不懂得守则,只是看到桌面上展开的大型图纸,远远的也能瞧见画的是些横竖线条,判断和工作无关,这才凑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 余不乐回头微微一笑,“起来了,倾城?今天提早了半小时,看起来你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 “长官,你这是在画什么?”虽然二者也已经确定了婚事,不过谭佳人和余不乐商量,仍然称呼其为长官。毕竟将来还要长期一起工作,如果私底下叫熟了名字,工作时脱口而出太过于礼不合。毕竟谭佳人是助理兼秘书的身份。 “哦,周伯的工厂不是要成立了吗?你父亲和我的奶兄弟谢远哥哥也都要过去帮忙。除了生产一些重型机车配件以外,我想着能不能提供一些自己对外销售的用品。所以抽空做点设计,今天设计的差不多了,一时忘了时间,没去照顾你起来。对不起啊,倾城。” “我自己有手有脚,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哪用你天天照顾。”谭佳人微红着脸说。“何况你这个大少爷,哪会伺候人啊。” “我觉得蛮好,何况不学怎么能会。重点是,我喜欢伺候你。要不晚上开始增加强度,锻体术恢复到三次吧。” 谭佳人脸小,红着脸岔开“长官,你画的这是什么?有轮子,有齿轮,这个是马车轮子吗?新式马车?” “自行车。”余不乐微微一笑说:“你们见过自行车吗?” “见是见过,可自行车不是一个大轮一个小轮吗?” “你说的那种已经是前两代的自行车了。50年前兖州人雷德司设计了钢架自行车,并把钢丝条轮辋应用到了车轮上。30年前青州麦迪设计了固定车架、曲柄踏板和弹簧车座,就是你曾经见过的那种。5年前豫州人司马利使用我父亲的滚子轴承专利,增加了铰链传动和后轮传动,自行车的运动能力已经大大加强了。 你没有见过,是因为之前这些自行车,不论如何改进,始终没有解决震动和操作不便的问题。之前我有研究过图纸,这两天闲来无事,就做了点改良设计。之后联邦警察部队会大大扩充,城市内执法总不能骑着马追吧?所以我想到了这个自行车改良。” “有什么大变化吗?”谭佳人惊讶的问。 “首先,把两个轮子做成一样大,前后轮都设计成钢叉,可以大大提高稳定性;我把滚子轴承改成滚珠轴承,这样轴承磨损后很容易更换,现在的炼钢技术,我们将来的工厂自己就可以生产加工;我设计了一个倒转制动的铰链,这样可以快速刹车,不需要再用脚制动了,另外前两天看到酒店消火栓的橡胶水管,我设计了这个橡胶充气轮胎代替以前的胶皮圈,这样可以大大的减少车子的颠簸,车架和轴承的寿命也能大大提升了。如你所说,充气轮胎也能用于马车” “充气轮胎?”谭佳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这里做一个气嘴伸入轮胎,接口的不为用双层橡胶加钢丝压死,气嘴里面用高强度橡胶做个小套管,这样就只能从外向内充气,内部的气会将套管压死,就不会反向的露气出来了。” 谭佳人虽然眼里都是小星星,却故作生气的噘起了丰润的嘴唇:“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就像个傻子,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气嘴?是生气噘嘴吗?” 余不乐哈哈一笑,抱过谭佳人在她诱惑的红唇上一啄,笑着道:“就是气密性的进气口。我决定就把这个设计叫倾城芯吧。” “什么呀,难听死了。既然是气门气密用的,叫气密芯或者气门芯吧。” “你决定,我之前想过了,就把这个自行车设计送给你作为聘礼,伯父也用这个图纸入股公司百分之十吧。” “还叫伯父?”谭佳人红着脸小声说。 余不乐拍了一下额头道:“是我的错,应该叫岳父大人了。” 谭佳人知道余不乐的财力,也知道既然余不乐决定了拒绝也没有用,没有回绝他的提议。就这样,这个几乎改变联邦城镇交通史的伟大发明,就这样轻易的转移到了谭佳人的名下。更想不到这个发明会为余不乐带来什么样的财富。 第五十一章 会面论茶 白雪覆盖的荒野山谷中,夹壁内穿过的风冰冷刺骨。呜呜的风声,似鬼哭狼嚎,卷起雪原上的雪粉。这些堆积了多日的雪粉早已经不再是雪花状,而是一颗颗细小冰珠,雪球,打在树枝,草棍上沙沙作响。 少年藏在雪窝里,瑟缩着等待着时间流逝,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又撑过了考验。左手的尾指,无名指不正常的扭曲,早已被寒冷掩盖了知觉,手背上深可见骨的牙印已经泛黑,少年一无所知。似乎连生存下来的喜悦都那么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个赤膊少年要如此凶狠的与自己拼杀,撕扯直至撕咬。他难道看不出自己的武力值比他高吗?自己只想安静的撑过这次考验,他又何必逼自己杀了他呢? 迷迷糊糊回到驻地,自己的小窝棚,29号还在回忆赤膊少年的脸,他想记住他,不论他是几号,不然也许就没有人还记得他的存在了。 窝棚的破布帘被掀起,一抹红色裹挟着寒风钻了进来。3号来了。他不知道3号为什么一直照顾自己,教自己武学,又坚持教自己识字,只是觉得3号辫子上精心缠绕但是早已褪色的红头绳是那么的亮眼,给这只有黑与白的小村带来些别样的气息。 3号唠唠叨叨一大堆,帮自己包扎了左手的伤口,又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什么的。3号腰上的衣服又少了一条,已经快要遮掩不住白皙的腰身了。13岁的29号还不能理解,为什么那偶尔泄露出来的肌肤会如此吸引自己的目光…… 江南已是冬尽,昨夜可能是冬日最后一场雪,零落的和融了又渐渐凝的冰艰难的挂在枝头,也许明日这里就将绽放出春梅的香苞,但是今天仍将是它们反射夕阳的余晖。如血的残阳渐没,雪与冰卖力的反射着那血色的最后光辉,终于被黑暗渐渐淹没。 刘冠楠安静的坐在正对院门影壁的椅子上,和客位之间的茶桌上摆着三杯茶,但是不论主客的茶都纹丝未动,只能凄切地反射着月光。 刘冠楠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左手腕,上面系着两条完全褪色,已经开始抽丝的灰白头绳。一条来自于3号,一条是自己发妻与自己相识时绑在发辫上的。眼睛略微有些干,好像从自己记事起就从没有流过泪吧,刘冠楠静静的想着。 夜里,马蹄声惊醒了从来无人打扰的小村,一队迷路的北蛮骑军意外闯入了已经被暗刺遗忘了的训练小村。小村的17名守卫,5名培训长老虽然强大,但是毕竟人数太少,又年纪已老,在军阵和军用弓箭的冲击下,渐渐被击溃,几名年事已高的长老带着40几个训练营的孩子们在付出半数生命之后,终于冲入了小谷东边的野林。 3号一直死死的拖着自己,在混乱中和队伍渐渐脱离,躲进了无人的荒山。 3号后背上插着的弓箭终于耗尽了她最后的气力,她将从一个死亡长老身上偷翻到的武学训练心得交给自己,笑着叮嘱自己要努力的活下去。 用雪堆掩埋了3号,29号孤独的在雪原上行走了4天3夜,才终于遇到了牧人的营地,从此自己变成了辽东襄平一个无名小村的孤儿刘冠楠。因为3号死之前告诉他,和自己很像的她的弟弟叫刘冠楠。 20岁的时候,寄居的小村再次遭到了北蛮的入侵,已经偷偷练成武学的自己,加入了联邦北军骑兵营,成为了正式的军人。逐步升为了军官。 580年,意气风发已经遗忘了过去的自己,在驻守右北平时,却意外遇到了小镇负责训练少年杀手的二长老。当年冒死突出重围的二长老,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断腿老人,可他仍在公共浴池通过自己背上的隐秘纹身认出了自己。 虽然此时的二长老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但是小村训练生活8年的积威,还是让自己低头接过了对方的信物。自己只承认暗刺的身份,没有同意加入对方所在的血刃组织,但是念在当年二长老对自己还算关照,答应将来帮他一个忙,替他做三件事,算是脱离暗刺的条件,代替暗刺对自己的追杀。 11年后,二长老的干孙子王侗,拿着二长老的短刀找到了自己,从此扬州有了血刃的分部。王侗抢走了自己偶然收下的弟子周文,抢走了自己的女儿,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弟子周文前来拜别自己,然后亲手将王侗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了地狱。 安静的庭院里,并未有灯光亮起,收到主人吩咐的下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坐在院中圈椅上静思的老爷。在刚刚爬起的残月清冷的映照下,庭院内凭添几分萧瑟落寞之感。 脚步声响起,自己等待的客人应该是到了。 副官带着一对儿青年男女来到了院子。副官示意了一下,躬身退去。 刘冠楠打量着来人,先看到中级督查制服的女孩儿很漂亮,清纯的长相,白皙的肌肤,一双灵动的大眼,翘挺的鼻尖上一颗小痣,这样的美女自己平生仅见,任何时候都应该是众人视线的中心。 可是视线移到男子身上时,他马上推翻了自己刚刚的论断。在这个男子的身边,女孩儿身上的光彩虽然不至于完全被遮掩,但是也成为了男子附属妆点的存在。 男子高挑,清瘦,相貌只能用漂亮来形容。气质既有高贵,又有书卷气,让人想要亲近,又令人望而止步自惭形秽。虽然很难一眼定义男子给人的感官,但是刘冠楠绝对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深不可测的气度。已是上校武力,可以越级与少将一战的自己,却一如40几年前在冰天雪地中,面对最神秘的大长老般无所适从。 男子一身高级警监制服可以说直接站到了警察队伍的顶点。身为城防长官的自己很清楚,联邦正副警察总长,也只是高一级的总督监。那可是六十几岁中年人。好在自己虽然不是少将,但也是实职师长,不用先向对方敬礼。 “你们是?” “首都圈,联邦调查局检枢司余不乐,你好刘师长。” 谭佳人倒是立正行礼“刘师长,检枢司中级警督谭佳人向你致敬。”然后递上两人的证件给刘冠楠。 刘冠楠看也没看,只是看着余不乐的脸作揖道:“原来是联邦中央高层,不知余长官今日登门,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余不乐也笑着拱手回礼:“刘师长躬身治两地,保九江庐江两市太平,实为我辈楷模。原不该打扰刘师长清净,只是往历阳请婚路过寿春,如不能上门讨教实在失幸,还望阁下勿怪,打扰打扰。” “往历阳请婚?可是身旁这位女士?”刘冠楠很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谭佳人:“余长官幸运,我们扬州女子温润如玉,观谭小姐不施粉黛已是顾盼生辉,当真国色天香。余长官年轻有为,又得如此良伴,正是意气风发羡煞旁人啊。来来来,快请入座,春茶未至,尝尝我扬州秋白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谭佳人安静的看着两个大小狐狸一番寒暄,绝口不提报纸上寻人启事的事情,真的好像偶遇的主宾,一时也只能陪立在侧,等着副官端上新茶,做起了端茶倒水的本职工作。 余不乐端起茶碗,“听闻刘师长是北地辽东人,不想竟爱茶道。” 刘冠楠温言道:“离开幽州久已,早已忘了乡音,老家早无牵挂,自然断了联系。在下入居扬州数十年,早已经将自己视作扬州人了。别的不提,单这扬州的茶,却让人不得不爱。请。” “气陈色润,这应该是会稽南部的铁观音吧。春水秋香,刘师长端的是好享受,难怪喜爱南方生活。” “我喜茶,但是不分品类,也不分时令。只是余长官来得巧,副官才上了新到的会稽秋香。如果是我自己,哪怕是色淡味寡的金陵秋霜,也是甘之如饴的。只是用来招待余长官,就显得不敬了。 余长官看气度便知出身高贵,君之茶在于品,讲究的是香气、水质、环境、氛围、技艺,想的是静心、凝神、修身养性、人生哲理。而茶之于我,是苦尽甘来的人生,是真,是敬。” 余不乐笑着饮了两口,才悠然道:“在下生在首都圈,同样是北方,原本无有茶出产,无论是茶还是酒,对在下来说都只是喝水的一部分。无所谓春雨秋露,注入这一盏茶碗,还不都是水吗?只是世俗礼仪,约定俗成,不得不强作情怀,到让刘师长见笑了。” “余长官这种说法倒也真实。可世人都说烹茶香胜酒,对坐细论文。饮茶早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生活的标志,如何不遵守呢?” “上古药经言‘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然火有五次,有虚实。苦少壮胃健之人,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与茶相宜。’又有说‘茶味甘苦,微寒无毒,去痰热,消宿食,利小便’等。 可见茶本为药,后为祭品,再有‘茶之用,非单功于药食,亦为款客之上需也’的记载,可见它的功用也是因时而变的。但是终究还不是一种饮品而已?既是约定之俗,又何必做雅俗之分,皆在人矣?” “余先生高论。不过在下随读书不多,因喜茶也曾读过《茶经》,岂止人分雅俗,茶不也有高下吗?‘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一山之树,尚有贵贱之分,其生异,其性也异。” “此皆人之所好也,未得茶之心。茶之于人何者为上?祭祀?饮食?入药还是待客?假设我今日来访先生,头风偏痛又或泄泻痢疾,任先生雨前、秋露,又岂如一盏苦丁?是其用也。” “苦丁、苦丁。”刘冠楠喃喃道,没有继续发话。 “况且,奉茶待客,不在茶性,而在主心。今日先生以秋香待我,恕在下无状直言,尚不及在历阳岳父家一碗陈年桑叶。”余不乐笑着拱手赔罪。 刘冠楠忽然开怀大笑,“陈副官,吧烹水壶端上来,去他娘的秋香铁观音,来我们续饮我喝惯的金陵春,只要余长官莫怪去年的陈茶怠慢了贵客。” 余不乐笑笑:“客随主便。不过在下之前观摩了两式刀法变招,以刺击为主,久闻刘师长武学高才,能否由在下未婚妻演示,指教一二?” “岂敢岂敢,可惜今夜无酒,不然少不得与余长官痛饮两杯。我们以茶代酒,盛饮……指教谈不上,早年我刚好也学过几招以刺为主的杀招,余长官大才,也要请你一观。” 就这样,余不乐刘冠楠两人品茶聊天,又有谭佳人和刘冠楠用木刀分别演示了杀招,到了晚上九点半,余不乐才起身告辞离去。临走还不忘邀请刘冠楠有时间去首都圈参加他的婚礼,即使婚礼去不成,也一定要去府上做客如何如何。 回酒店的路上,谭佳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出声询问:“长官,你们的对话我没太听懂。” “哦,那你听懂了哪些?” “听懂了刘冠楠说他和暗刺、血刃已经都没有关系,还听懂他没有参与过刺杀,想要清净的生活。最后看他似乎在帮助我们,不过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只字不提暗刺和周文,怎么就结束了?” “他以茶喻人,感慨自己的出身,又说求真求敬,不欲以出身示人。所以没必要提。他提到了两种茶,铁观音和碧螺春用来待客,都是凉性茶,都是不宜空腹喝的茶。 去院子的路上副官说了,刘冠楠在院子里等我们,还没吃饭是不是?桌上只有茶,瓜果点心都没备下,有所以不用提,也知道他对暗刺的态度了。桌上三只茶碗摆的是出家局,他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在明确告诉我们,他几经破门出家,和暗刺无关。 周文会破门出家肯定是受他影响无疑了,所以何必要提呢?他最后又给我展示了暗刺的刺杀术,所以其人其心可见。我又何必撕破脸揭开几十年前的事呢?况且如其所言,生地有异,非人之罪。” “你提到苦丁茶是什么意思?” “苦丁茶并不是茶属,可是不也一样被我们当成茶来喝,还以茶为名?虽然不一定人人认可,可是功效喝很多茶相同,并且一样被称之为茶。” “那其他的嫌疑呢?比如他的妻子刘柳氏?资料上好像记载叫柳清仙。” “观其人知其心,刘冠楠不是薄情之人。你注意到他的左手了吗?” 谭佳人略一回想“左手虎口有伤,伤口凹陷还有增生,应该是野兽撕咬的伤口。手腕……手腕上绑了什么……细丝绳,像是头绳。已经褪色,应该超过20年了。” “不错,开始使用图片记忆法了。头绳不错,但是细丝绳不准确,一条棉头绳,已经变成灰白色,磨损严重超过40年了。另一根是丝头绳,也近30年了,我猜丝绳应该属于他的妻子柳清仙。” “哦,就是说真的是意外?” “嗯,之前生刘婷婷的时候,柳氏就曾经难产。我判断柳氏可能是先天不利于生产。回头让司马组长的留守队员查一下,585年刘婷婷出生时医院的记录或者还有没有护士医生有印象。”余不乐淡淡的说。 “而且,刘冠楠已经给了我最关键的线索,我们不能要求更多了。” “你说的是,刘冠楠讲的那个东北无人知道的小山村遭入侵的故事?” 抬头看了一眼清凉如水的夜色,余不乐轻轻拉起谭佳人的小手,“走吧,倾城。明天我们回家。” 第五十二章 婚房 15日清晨,二人乘上返回首都圈的列车,同样在长沙换乘,回到首都圈已经是16日上午,由于一路休息的很好,所以两人也没有休假,直接回到了调查局上班。 离开了首都圈13天了,回到司里余不乐还真有一种归家之感。 刘仁娜一队人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回到司里,可王旻、于雷、张平波三名男性,却还在凉州执行任务,至少一个月是回不来的。检枢司办公楼现在彻底沦为了女儿国。 司里的女孩子们本来就消息灵通,林臻娜又没有刻意掩饰消息,所有人都知道,装修刚刚完工的四楼,除了一个申敏茜,将来就是余不乐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了。 谭佳人一来本就受欢迎,又带了不少家乡特产回来和姐妹们分享,一群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笑闹个不停。余不乐虽然想去新办公室里躲清闲,可是林臻娜、金媛媛,包括秦泰熙、周芷妤、裴智秀几个胆子大的女生已经不避讳的直接跑进自己的办公室来诉说别情了。 几大美女轮番上阵,彼此也不用避讳,遇上了还可以当着余不乐来点小互动。 架不住几个美女赤裸裸又无辜的眼神,没办法,余不乐只好赶紧自己跑去局长、副局长那里报到销假,结果又被两个老不良狠狠的嘲笑了一轮。 调查局所有的工作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有没有新任务下达,两位局长也有心情开起了余不乐的玩笑。刚刚实施抓捕的军队腐败案,又让调查局在整个联邦范围内露了大脸,所有人都心情愉快。余不乐感觉似乎值岗的警卫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上了羡慕和若有若无的讥笑。 听说过领导潜规则女下属,甚至纳秘书做妾甚至直接做情妇也都不是什么新闻。可是一次潜规则了十五个女下属,绝对是前无古人的记录,让余不乐也难免感觉不好意思。 其他几个司也是绝对不能去的,实在闲得无聊的余不乐,干脆收拾一下自行车的图纸,跑去科技司找沈约。第一,通过科技司替谭佳人注册自行车的专利,效率可以提高很多。而且设计自行车的时候就考虑了警用,和老沈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改进的方向;第二,沈约是个技术呆子,不会嘲笑自己兔子专吃窝边草。 可惜通晓人情却不太懂事故的余不乐,低估了一个技术宅面对新科技的热情,两眼放光如同逮到美女的色狼的沈德林按在办公桌上,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解释自行车都构思。让余不乐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和对方平级,且老沈只有普通上校的武力,自己可能就被沈约现场活剥了检查大脑了。 最后还是相约要去余家小聚,晚上去看一下购置的婚宅,也就是收购过来原来中央军校周教授的四合院的林金谭三女找上门来,余不乐才能脱离魔掌,不然恐怕余不乐还要被沈约沈大司长扣在科技司加班了。 四人一起乘马车回余府的路上,谭佳人详细给两女讲了从出发到归来的所有事情,包括脑域开发的实验也没瞒着。谭佳人知道余不乐既不会避讳,也不会不帮其他姐妹修炼,除了两人私下的小亲热,自是不需要隐瞒其他。 林金二人当然也不至于嫉妒,不过谭佳人能先与余不乐修炼,多少还是让他们羡慕的,看着余不乐的眼神自然也就带上了幽怨。 余不乐赶紧举手投降,一来本来也是实验,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二来谭佳人的训练也已经接近尾声,已经可以在催眠作用下自主进入冥想,余不乐现在只需要在开始的时候输入少量气流引动谭佳人松果体震颤,就可以长谭佳人自主维持1小时修炼了。 所以余不乐直接表态,谭佳人还需要跟随自己修炼一周到十天来巩固,现在可以增加一个修炼名额了,让两女商量谁先来。并明确告诉她们,现在已经有了经验,效果应该比谭佳人之前的锻炼要好,大概和他修炼三十次左右,就可以自主使用冥想法修炼。又强调了前三次修炼可能对身体的负荷最大,修炼的人要做好三天请假不能上班的准备。 两女议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让金媛媛先来。谭佳人继续住在余不乐家里是无所谓,在首都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但是金媛媛和林臻娜不同,最晚修炼的人算起来要到四月份才能完成,距离婚礼只剩一个多月。 婚前和未婚夫频繁接触,还住在夫家,毕竟于礼不合。至于林臻娜,毕竟已经出来独自生活,又住在余府对面,如果担心议论,进入四月之后可以让余不乐每晚跑过去。 余不乐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这也算是把鸵鸟精神发挥到极致了。 回到余府,少不得先领着三个未婚妻拜见罗嬷。不是第一次登门,三女也都清楚罗嬷在余府的地位,小意的伺候着,引得罗嬷老怀大慰。一家人开开心心吃过晚饭。 由于马车坐不下,先回到家的周管家没办法陪同去看房。余不乐和周伯商量了一下建厂的后续事宜,余不乐拿出了自行车的图纸交给周伯,交代除了火车零件加工厂,还要把冲压车间、铸轧车间建起来,争取半年内让自行车上市。这才带着三女出门,前去看婚房。 周主任的宅院离余府只有三个街区,不到一公里远,走着过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周主任之前是聚族而居,所以三进的院子,后院并未比正院小,后院也增加了两侧厢房,通过檐廊整个连接起来,后罩房除了没有正堂的广大,划分成两大间也都是套房的形式。 正院两座厢房划成了八间,后院厢房足有十六间,说起来30户大家族,百十余人住进来也是够的。前后院各带一个半间开的跨院,供下人仆妇居住,算来即便将跨院封死,单独做成院子,也没比普通中户人家的院子小。 毕竟周主任本来就是中央军校这座最高学府的教授,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而且教授已经是全联邦收入最高的人群,院子的整体情况让几人相当满意。 林臻娜喜欢了小哥哥十几年,终于得偿所愿,反而是安静的陪伴在余不乐的身侧,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勃勃,也没有象金媛媛拖着谭佳人到处参观。 最为了解余不乐对老宅感情的她,轻轻挽起余不乐的手,柔声说:“临时住上一年,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老宅后院的土地已经过户,办好证件就可以开工,在后面建好了西式院落我们再搬回去也是一样的。” 余不乐转过头,轻轻扶了一下林臻娜最为骄傲白皙娇嫩的脸颊,柔声道:“谢谢你。不过这次出门见了某人,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人不能一直守在回忆里,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我再怎么保护爸爸妈妈的痕迹,他们也终究已经逝去,可是对他们记忆,他们为这个世界留下的发明和印记,一直都在的。 我又何必执着的守着那栋老屋?而且老屋早已经不是他们在时的样子了。你们好好看一下,如果喜欢这边,不回去也是一样的。老屋那边不用保留了。我们拆掉按原样式建一组新的,毕竟家里将来人多。 我还挺喜欢现在的卧室和练功房的,这边目前看就是少了训练的房间。中式院子的庭院很好,就是室内房间始终不够大。” 林臻娜倒是不觉得害羞,大方的回答:“我没关系的,中式西式的都住得惯。回头和姐妹们商量一下,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意见。这套房子虽然没什么缺点,总是别人住过的。反正你又不缺钱,我们按自己的想法重新做一组西式院子也不错。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希望新建一栋西式楼房。室内空间大一点,也方便姐妹们活动。这倒不是重点,毕竟你现在的位置,将来调查局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突出。中式院落的保卫工作总是不如西院来得方便。你又不会像爷爷一样,配上一个连的警卫队。” 余不乐笑了“你还需要担心我的安全吗?何况算起来最多两年,你们所有人都能达到校级武力,你爷爷的卫队也这么强的实力吧。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身强了,又怕什么。” “知道你最厉害。看看姐妹们的想法吧。咱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考虑将来孩子们的安全啊。”说到这儿,林臻娜罕见的羞红了脸。 “好好,听你们,你们商量吧。” 余不乐拖着林臻娜跟上了金谭二女的脚步,认真的参观了起来。 周府举家搬迁,余家给的价钱又很公道,所以大量的家具,摆设,书籍,字画都被保留了下来。周伯一早已经安排人手整理过了,生活用品都换了新的,家具之类的,但凡有少许磨损,也都拉去了西郊农庄,整个院子里透出的都是干净整洁,已经随时可以入住了。 众人心情不错,所以走在空旷的宅院里,倒也没觉得恐惧。事实上,偌大的宅院,没怎么开灯,只有少量仆妇护卫看守,还真有些阴森。换来的评价也不过就是,将来家里女生多,要增加一些晚上灯光的照明而已。余不乐点头应是。 中后院的设计,很有情调,后院两株桃树已经含苞待放,更是引得三女争相品评,其乐融融满意的结束了这次婚宅的探访。 第五十三章 意外 当夜的修炼,有了自行修炼结束后的谭佳人帮助照顾首次尝试,做了三次练体术的金媛媛,加之准备充分,顺利的完成。为了方便二女的修炼,余不乐让出了自己的超大卧室,自己只能住在林玲珑的女仆房。 金媛媛性格热情直率,没有谭佳人的那么细腻的心思,对余不乐也更放心,所以很容易就进入了催眠模式,不过进入容易,共鸣的时间却比谭佳人第一次修炼数秒钟的共振还短了两秒。 具体原因因为缺少比较的样本,余不乐暂时也弄不清楚,毕竟才是第二个人的尝试,也只能放到后面再说了。 在家里修炼,一切都方便很多。给金媛媛做完引导,刚好谭佳人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深度睡眠醒来,总体时间反而比谭佳人第一次尝试的时间还短了些。而且帮谭佳人引导时,金媛媛在练习锻体术,给金媛媛引导时,谭佳人已经深度睡眠,更不虞她们发现自己使用功法修炼,效率可以最大化。 看到谭佳人起来帮助金媛媛做清洁这些,余不乐很欣慰的去往了林玲珑的房间。 再修炼了一下,躺在林玲珑的小床上,想着明天星期六,玲珑就可以回来家里住了,正好试验一下她的火热气流能不能引动谭佳人自主修炼。玲珑的功法虽然是从足底开始并回归足底,但是两人合练的时候试验过,玲珑也是可以在眉心将气流送出的。只不过气流运至眉心并没有完成完整的修炼,所以会相对弱上不少,因此二人合练都是余不乐主导从眉心修炼,或者玲珑主导从足底修炼。 现在是为了刺激脑域,让玲珑主导带着诸女修炼肯定是事倍功半的,但是如果仅是引动谭佳人这样已经能够自主冥想产生波动者的共振,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了玲珑,已经尝过禁果的余不乐不仅想起了那火热胴体,被二女修炼引动的燥热险些按奈不住。可是旋即想到未来不单是这四个妻子,后面还有十三房侧室,余不乐感觉又开始头疼了。 如雾的雨丝轻轻洒落,让远处的西山,近处的春桃都掩盖在一片朦胧之中,云不密,天也不阴沉,绵绵的细雨如同春风送来的礼物,将首都圈一年的冬尘洗去,为天地妆点出嫩绿的柔情。 时间来到了4月21日星期一。今天余不乐的心情不错。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苦修,加上林玲珑的帮助,四位“妻子”已经都先后完成了训练,也让余不乐确定了辅助修炼的效果。 能够拓展脑活跃度的修炼,只有前16到20次,因人而异。目前估计应该超不过20次。次数最多的谭佳人,完成了19次,林珍娜和金媛媛两女则是18次和16次。 不过,每个人的效果几乎是相当的。可以量化的部分比如听力、视力、嗅觉、神经反应速度大概都是提升了大概30%左右。不能量化的比如记忆力、判断力这些都各有提升,跟每个人原本的水平和性格都有关系。 三女虽然比不得林玲珑修炼功法的效果,但是林臻娜已经十分自信,至少在天才程度上自己已经完全超过了孙家的小公主孙怡珍,只要给她一定的积累时间必定可以全面超越这个自己追赶了20年的老对手。 当然,并不是说冥想法只要修炼20次就可以结束了。而是说超过了引导次数,余不乐再注入气流引导共鸣,也不会明显刺激松果体继续提高脑活跃度,和她们自己冥想的效果是一样的。 持续修炼虽然不能增加脑活跃度,不过对几人提高注意力、记忆强度,恢复精力方面还是有持续的好处。女孩子们都继续坚持修炼着,偶尔余不乐也会继续引导共振,毕竟没有先例可循,没准什么时候就突破了瓶颈,再一次拓展脑域也说不定。 至少余不乐很乐观的估计,等自己突破了第八式,应该还是可以在帮助到她们的。月初开始,余不乐搬到了婚宅居住,余府则留给林玲珑,算作她的闺阁。当然玲珑不会理会这些,依然坚定地跟着少爷一起住。 毕竟只是场面上好看一些,贵族礼仪这种东西,更多时候只是展示给别人的一种说法。何况真到出阁之日,林玲珑和林臻娜都是要回到林府的。 余不乐自己搬过去后,就已经让刘任娜和朴英敏分别搬到了四合院。妾氏们倒是不需要象明媒正娶的几位夫人一样婚前避嫌,就是一直住到正妻进门之后也没关系,只要简单走个流程就算收入房中了。妻妾的待遇确实相差极大,妾氏和仆人没差别,亲族从礼法上来讲连亲家都算不上。 名份上,余不乐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孩子们很多,所以冥想法绝对不会藏私。林臻娜的修炼稳定下来,余不乐就开始了对其他女生的培养。只不过顺序上不方便排序,所以干脆先论官职,再看年龄,每个人都照顾到让女孩子们无话可说。 刘仁娜已经练习了13次,即将进入尾声,朴英敏练习了3次,刚刚适应。接下来将是秦泰熙、孙菲菲…… 今天是检枢司新人报到的日子。之前确定增加的40名新人已经检拔完毕,今天完成报到。由于是各处的事情,余不乐没有参与,直接给了各处长去选拔,机要和电讯各5个,行动处20人分两组,情报处10人分给林臻娜。 由于行动处代理处长王旻,两个队长于雷和张平波都还在凉州出外勤,所以选拔的事情交给了林臻娜和刘任娜负责了。 昨天已经看过名单,还好三位女招聘官没有太过分,40个新人给行动队还是配了10个男性,剩余的30个名额都是女性。检枢司虽然继续阴盛阳衰,不过总体比例上略有缓解。从4比16变成了14比46,男性总数从五分之一迫近了三分之一,余不乐很“欣慰”。都是自己的老婆,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办呢? 新入的调查员,余不乐并没有一一召见。检枢司框架已定,需要的是稳定的发展,不同于当时初创。作为司长,还是要和下属们保持一定距离的。整个编制和构架都没动,新人除了机要处、电讯处的10个妹子,都安排在了2楼原办公区。 未来再扩张大概也是维持现状。检枢司的四楼,就是长官和检枢处原班人马的小天地,后补进来的人,在二楼办公,被三楼的训练区,休息室隔离了开来。三楼又新增了两个办公室。 刘仁娜和朴英敏打着机要需要独立空间,电讯会影响领导办公的旗号,将机要处和电讯处又迁到了三楼,努力保持了四楼小天地的独立性。她们两人本来就在四楼有独立办公室,只是可怜了李兮妍、邓秀晶两个新上任的组长,只能三楼四楼来回来回奔波了。 除去外勤的三位男性,57个人在4楼培训室开会还是多少有些拥挤,按80人设计的阶梯培训室,还没用就感觉不够了。余不乐发了些官话套话的言,勉力了一下新加入的下属。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各处主管,平台已经建好,自己这个首脑以后更多的还是要坐镇幕后,能不能起飞,还是要看各处主管的了。 余不乐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安静的翻看着最新的案件卷宗。 司马空的外勤组已经确认,刘冠楠的妻子柳清仙确实是死于难产。原因是第一胎生刘婷婷时,就已经被医院确认骨盆狭小,不适合生产。可是柳清仙对刘冠楠,不甘心让刘冠楠无子,坚持怀孕生第二胎。结果导致难产血崩,母子双亡。 在幽州的调查已经摸到了一些线索,正在持续追踪,找到了几个可能的血刃成员,有望一举摧毁血刃在幽州的大本营。向总部情报请求人手支援,并且向案件负责单位检枢司汇报。 桌面上新增了一台电话终端,最新命名为拨盘电话机。凉州的交换终端已经在上周接线完成,经过最后几天的调试,就可以真正投入使用。 给余不乐配备的是最高级的拨号盘电话终端,不是局里普通办公室的手摇电话机,或者是一般公务机构配备的听筒扬声器分离的挂壁式电话。不过沈德约司长亲自来解释了电话机的使用,拨盘现在只有三个拨号可用,1号代表局长,2号代表姜副局,3号则是门外秘书室谭佳人的办公电话。 受到技术限制,电话网络虽然已经遍布了联邦各州主要城市,但是还必须要进行人工呼叫,通过各地的接线员手动接线,在由地方电话局的共电式电话交换机经人工操作,接入你想要的对接的电话终端…… 只有五位司和两位局长才有拨号优待,是因为有一个接线员专门根据这七个人的拨号来负责局内接线。总体实现拨号通话目前还只是一个构思,技术问题仍未解决。 虽然沈德约很希望从余不乐这得到些技术灵感,不过余不乐却没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最终的结论是除了这三个电话,其他电话最好是通过谭佳人,让谭佳人联系局话务员接线,等到电话响起了再接起通话。一通长途电话,可能需要3到5分钟的等候时间。 对余不乐来讲,能够快速的和远在天边的人语音交流,已经是巨大的进步,哪管什么等候时间,接线费事,可能错线、串线之类的弊端。至少比翻译成电码、加密、发出、接收、译电、再抄录成文字,一次还只能发几十个字的电报要方便快捷的多了不是。 余不乐当场表示,自己已经没有经历研究电话机的工作原理及改进,尽管这对他来说也许用不上多少时间,对沈司长表示了感谢和抱歉,害得沈约纷纷不平,连说他浪费自己的精力和知识。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余不乐微微摇了摇头,已经听过几次,还是很不适应这吵人的噪音。 “喂,你好,我是余不乐。” 电话里局长秘书的声音响起,“余长官,局长请您马上过来一下,好像是有紧急任务。姜副局也过来的路上。”电话听筒传来局长秘书的声音经过铜线变声甜的有些发腻,但是传递信息却让余不乐不敢忽视。 今天是星期一,上午在局长室、副局长室例行交代任务的时候,并没有提起有紧急任务。现在局长突然让秘书打来电话,紧急召唤自己。秘书提起姜副局再去局长室的路上,传递的消息表示她刚打电话叫过姜副局,是多么紧急的任务忽然下达,让姜副局都不清楚呢? 余不乐马上整理衣装,带上谭佳人,赶往主楼的局长办公室。 到了局长办公室,没有任何寒暄,局长当头就说,“你们司外勤王旻小组,连带同行的两位科技司专家,在凉州出事了。” 章节顺序错误,修改闲聊两句 由于操作失误,把第五十四章和五十五章的顺序发反了,为了不给大家的阅读造成困扰,所以被迫重新发第五十五章。错误的这章就修改一下和大家闲聊两句吧。 作者第一次写网文,之前读网络小说足足二十余年。从第一代网络爆款小说,98年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开始,直到如今。记忆中读过的各时期经典如《小兵传奇》、《兽血沸腾》、《盗墓笔记》、《亵渎》、《庆余年》、《无限恐怖》、《佛本是道》、《我踢球你在意吗》、《天王》、《极品家丁》等等,多不胜举。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网文流派,各种风潮的兴衰。笔者以为即便是网文,终究还是小说题材,终究还是以文及意,通过作者的笔表达一些对生活,对社会的思考,使读者能够通过阅读产生某些共鸣或者思考。 都说这个时代的作家和主播是最没有门槛的职业。不过在笔者看来,大多数的作者还不配被称为作家。如今网文站点无数,同时更新的作品过万,虽较20年前的作品有了质的提高,但是作家的水平却是每况愈下。网上充斥的都是各种装逼打脸,屌丝逆袭的套路文字。十本玄幻,至少五本废柴重生,比武逆袭。笔者不排斥套路,但是套路的时候要走走心啊。 第一个创造套路的人叫开创者,第二个第三个即便能上新台阶,也只能算借鉴跟风者,第四第五呢? 老辈的作家,为了写一部乡村小说,需要到农村生活体验,采风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来体验乡村生活的日常,观察市井生活的点滴,这样积累出来的文字,才能有那种透视生活,直抵人心,发人深省的穿透力。我们现在的网络作家呢?那可真是坐在家里,依靠着百度谷歌搞创作,是个作家八个连大纲都不会写,谓之曰心随笔走,跟着主角见证时代生活。笔者只能呵呵。 曾经穿越架空文,黄易通过《寻秦记》壮大的这一流派曾经是笔者的最爱。每每阅读时,笔者都在思考,如果是我回到那个时代会怎么做。曾经在某作者群和其他作者有过一番讨论。作者们为什么要写穿越,不就是希望通过那些人们熟悉的背景,熟悉的任务,熟悉的历史事件,让读者能够更好的被带入,更好的跟着作者或者主角的思维去体验那个时代,感受主角的内心吗?那怎么可以不去研究背景那个时代?当时的时代背景,人物生活,衣着、风俗、社会习惯作者们有去了解过吗?基本称谓,官职都能搞错,且不说当时的方言、礼法了,到了古代还能按小时、以星期记事,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的作者说,穿越文,架空文就是作者自己创建的平行时空,所有的设定都是作者说了算,作者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想说的是,除非作者你先给读者们写一篇时代背景的介绍,不然我们只能按真实的历史背景去阅读、思考你的文。不然读者怎么知道你对背景做过什么修改?如果你想抛弃时代背景,去创建一个作者臆想的社会,凭什么你又要写那些我们历史上熟知的人和事,凭什么你就可以随意扭曲这些人物的思想和习惯?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例子,当代网文中,充斥着各种各样胡说八道般的伪只是伪科学,虚构的精英生活,臆想的纨绔二代,胡编的各种职业技能,作者们去构建这些人物事件的时候,不就是希望通过读者的共鸣,来提升读者的代入感吗?可是写的时候,你居然连百度能够轻松搜索到的资料都不去查阅一下,凭什么就能希冀得到读者的认同呢? 甚至有的作者说,穿越架空文原本就是作者创造的平行世界,可以随作者心意构建,不需要严谨。笔者想说,严谨是任何小说文学的基本要求,即使是一个童话故事,都需要在故事内做到严谨,逻辑自洽。如果严谨和逻辑都做不到,你又凭什么写文呢? 至少笔者这样的纠结理工男,逻辑思维党就认同不能。 所以才造成现在网文无数,网站繁荣,精品稀缺的怪现状吧?亲爱的读者们,你还能记起你上一部认同的经典是哪一年的作品吗? 为了弥补发错章节的严重错误,胡言乱语了这么多,随意说一说自己的见解。 笔者也不是什么大佬,只能在角落里偷偷吐槽一下自己的所思所想。初次写文,也不可能写出什么像样的作品。只能通过自己笨拙的笔,去尽力构建一个相对严谨架空世界,讲一个有逻辑的故事给大家。 最后,谢谢您的阅读,如果您有限看到了本文,请抽出空到纵横中文网支持一下正版,本文在纵横中文网首发,版权与纵横中文网共享。仅恳请读者前来点击一下,算是对正版的肯定和支持。 临纸涕零,不知所云,您随意一笑即好。老北祁拜上。 第五十四章 劫持 王旻趴在包厢门前,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百叶窗观察床外的于雷,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 “没有特殊情况,长官。”于雷低声回答。“陈仓方向的骑兵还在与劫匪对峙。武都、安定、陇西三个方向,都已经有骑兵部队哨探出现,相信一日内都会有骑兵部队抵达。不过两日急行军200公里赶来的骑军,基本也就毫无战力了,所以部队真正包围上来,估计至少还要两天。” 张平波补充:“车厢外堆积的柴草,劫匪已经超过8小时没有补充火油,看来他们携带的火油已经不足了。就看谈判的结果,我估计他们剩余的火油顶多还能再用一次。之前两次只是作态而已。” 火车已经窝在这里34个小时了。王旻无法理解,这群数千人的西胡马帮是如何穿过西部防线,堂而皇之的杀到了已经是凉州腹地的天水,而且在天水过了天水市治所西南80公里的黑鹰山,挖断了铁轨阻截了火车的行进。 这里距离陈仓也只有不到100公里,过了陈仓就是号称三辅之地的雍州,而雍州的治所,就是称为首都圈的华城洛阳。雍州所在包含长安、槐里、高陵、安邑、弘农、河内、洛阳7市,已是联邦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少则十万人口,首都圈所在的洛阳更是人口百万。 如果这支部队不是偷袭火车,而是继续衔枚疾进,东出陈仓扑向雍州,将对联邦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裁军还未开始,凉州可是驻扎了六十五万西军,比西北军所部的并州还要多出了十万。虽然主要驻防的是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金城、陇西、武都这七个与西胡直接毗邻的市,但是让少则三千的胡人骑兵偷偷摸摸来到了靠近雍州的天水腹地,王旻确信西军肯定是要更换一批首脑了。 轻者说驻防不利,护卫不严,让敌军渗透到腹地;往重了说甚至可以怀疑部分将领通敌卖国,放敌军深入。摆在防线上47个师成为了摆设,这在整个联邦史上,都是从未有过大事。 眼前这是三千以上的骑兵,六千多匹马,就是九千只苍蝇从边防飞过,也应该有上报吧?居然就这样被放入了联邦腹心之地。王旻都不自觉的赶到血管爆裂,更何谈首都圈的大佬们。 两位科技司专家住的都是豪华车厢套房,王旻三人住的只是四人间的软卧包间,很庆幸刚一发现火车异动,三人就及时将两位专家带到了软卧包间。但是硬卧车厢行动司的小队,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 车箱被封锁了。每个包间的门口都站着至少两名西胡卫兵。胡人还算良好的态度,让王旻确信,胡人不是为了杀人劫掠而来。那么他们的目标就一定是车位加挂的两节车厢。 虽然两节车厢是在车站,而且是在他们蹬车以后才加挂上来的。不过调查员的警惕性让他还是让于雷去摸了一下底。 两节车厢很神秘,和其他车厢无法连通,中间被货运车厢隔开。于雷还是从列车长那里探听到了消息,车上有军方、国府高层,有胡人。 了解内情的调查局官员,马上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是谈判有进展,估计是到首都圈递交国书的谈判代表。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是,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做黑鹰山的小地方,火车被劫持了。 门口的守卫虽然不禁止各包厢的人去洗手间,但是必须提前申请,排队按顺序前往,而且也会有人一直跟随,不可能遇到别人,也不会回答任何问题。餐车运作正常,但是所有人的食物都是通过守卫送来的。 上车的时候确认过,这趟列车除了自己这支18人的调查局队伍,只有十来个乘客。而且判断都是休假的军人。 凉州人口太少,只有47万不到的人口,在长达200年的战乱中,又不比并州土地大而且有丰美的水草可以用于畜牧,百姓几乎都已经迁往内地或是益州。剩下的人口基本都是在各城为军队服务的人口,或是军户。 首都圈通往凉州治所武威的铁路,基本完全是替驻军服务的,运输粮食给养或者调动军队。每周两趟的火车,返回时基本都是空置。偏偏凉州又是首都圈之外将官最密集的地方,所以火车有2节豪华车厢,1节硬卧车厢,其他5节都是货车车箱。 自己身负保护两位教授级专家的重则,都没有资格知道加车的事情,那么,这些西胡劫匪是从哪里的得到的消息?提前这么久运动到了凉州腹地,过早显然容易走露消息,详细他们启动不会超过五天,从这个角度追查应该会有所收获。 现在,相信局长司长已经收到了消息,甚至司长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要怎样才能把这个重要消息传递给司长呢?行动队有电台,怎么样才能把消息发出去呢? 自己想得到的,司长一定也能考虑到,王旻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司长现在需需要的不是这些消息,而是火车的动态。火车、拖挂车厢、西胡使团,王旻陷入了沉思。 余不乐带着几乎全部检枢司的下属,匆匆下车,进入了陈仓车站。 如此重案,调查局理所当然的享受了联邦调查优先权的优势,获得了国府授权,全权负责此案。检枢司全体原班人马,余不乐经过慎重考虑,留下行出队长李慧丽带领全部新人留守,电讯组长邓秀晶配合协调,其他14名下属包括还在上学的孙妍颜全体出动,赶来了陈仓。 火车站内,站长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月台完全由军方接管。城防军一位上校亲自在月台等候。 “余司长你好,西部168师上校师长李煦阳向你致敬。”标准的军礼,让人无可挑剔。 余不乐肃然向面前的高大军官回礼“检枢司余不乐,奉国府授权任命前来凉州协助处理使团被劫案。你好李上校。” 余不乐又伸出手,和李煦阳上校握手,半躬身算是致晚辈礼。面对比自己年长20余岁的一线实权上校,余不乐低调的选择了以晚辈身份见面。 “这些是我检枢司的特别行动队,时间有限,就不一一介绍了。李师长,晚辈也不和您寒暄了,不知道我来的路上这十几个小时,情况又没有变化,一线的部署也请你简单和我介绍一下。” “好的,余司长。这边请,车站准备了会议室。”李煦阳也是军队做派,当下不再含糊,前面引路。谭佳人熟练的与李煦阳的副官做着交接,朴英敏则联系电讯,迅速架设电台,一切有条不紊。 “余司长,要受累你在车站等候2小时40分左右,军部和礼宾司授权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出发,因为比你的队伍出发晚,虽然也是临时加调的车头,要晚一会才能到。” 余不乐点点头道:“麻烦联系车站,马上安排我们来的车头加煤添水,前移两百米在分道口等候,两处授权代表到了我们马上出发。”余不乐家里就享有火车机车关键技术专利,很清楚火车运作的需要,提前安排了准备工作。 “好的,余司长。这边请。”李煦阳伸手指引着方向。“目前我陈仓驻军已经急调两个团前往黑鹰山,目前与劫匪四千余人对峙。 会议室里有一线送回来的照片,余司长可以看一下。目前劫匪任然保持克制,但是维持原条件不变,要求与女性负责人谈判。所以军部调来的是联邦最高军职刚刚晋升上校的后勤副处长陆贞女士,还有战情参谋孙怡珍少校。 国府这边更缺少女性官员,所以派来的是礼宾司礼遇署副处长赵慧女士。陆中校和赵副处长已经是能够及时找到的联邦最高级女性官员。 西军已经收到国府和军部的明令,所有事物均由余司长负责,一线谈判人员也由余司长指定。西军上下,包括赶来的后续人员,一应听余司长命令行事。” 林臻娜跟在余不乐身后,听到孙怡珍的名字,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她身旁的金媛媛轻笑着拉了拉她,继续跟上长官的步伐。 说着,已经走到了陈仓车站候车室临时征用出来的会议室。李煦阳引领者检枢司诸位落座,边上茶,边开始了情况汇报。 “诸位请看屏幕投影,火车是21日上午11时行至黑鹰山被劫持的,之前西军已经向贵局详细通报。这里是现场照片,可以明确第一手资料。” 照片上,火车停在一片空地上,火车周身堆满了柴草。加车的两节红色车厢被卸下,与主车间隔20米左右,可以明确看出,堆积的柴堆也好,看守的力度也好,都远远高于主车。 围绕主车和加车外列队值守的士兵,均不少于两百人。主车还好,加车因为只有两节车厢,周围站岗的胡军士兵,几乎已经人贴人面朝外站了两圈,即使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外圈插了一圈引火用的火把,看不清数量,日夜不熄。 列车周围已经扎下了行军帐篷,不远处是临时的马圈,从马匹数量上看,劫持军的马匹数量超过了8千,占据了山脚平原的一大片。西军估计,胡人的数量超过了4千。 面对西军如此大的纰漏,李煦阳上校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草草略过不提。 第五十五章 王庭孤女 余不乐问:“这张照片实在黑鹰山上拍的?劫匪没有阻止哨探侦查吗?” “没有。”李煦阳回答。“目前劫匪只设了两百米的警戒圈,刚好是普通军弩射程的极限,不进入警戒圈他们就不会驱赶。目前已经有本城一个骑兵营一千人最先赶到了黑鹰山,对方也没有阻拦,只是12小时前提出要求对话,再没有其他答复。” “其他部队呢?什么时候可以到达?侦查有反应吗?” “武都、安定、陇西方面的侦察队都已经抵近侦查过了,对方没有反应。按照西军指挥部的布置队伍正在缓慢前进修整,20小时后,也就是明早7点,三个方向各两个骑兵营的部队同时前进,一小时到达。 加上陈仓的一个团我军数量可达到9千,对对方形成绝对压制。步军包围网第一道100公里范围包围圈已经部署就位,现在开始贴近的话,两天团形成30公里绝对包围圈。” “对方的探马呢?” “呃,对方很清楚我军的部署。西胡探马单人侦查执行力一直在我军之上,加之还有猎鹰辅助。由于对方的克制,我方也没有强制阻止对方的侦查。” “西军找到我方防线的漏洞了吗?又做出了什么处置?” “目前的推测是从武都和金城防线中间穿插进来的。上周,两地有六个师出现了不正常的换防调动,敌军应该就是利用了这个空隙。目前,西军军令处副处长杨铭少将已经于昨日负罪自杀,金城、武威两地最高负责人两位中将,6个师2个少将4个上校指挥官,连带副职6个上校都已经被夺职,等候余司长审查。” “我这次来主要任务是解决这次的火车劫持危机,至于后续是不是要调查敌军侵入事件,要视劫持危机的后续发展而定。目前这方面的调查先由西军宪兵和军法处负责,我暂不插手。” 余不乐自是不肯轻易接手如此烫手的山芋,选择继续和军部维持良好的关系。“军部的代表不是马上到吗?听一下她们携带的指示吧。” 余不乐指了指照片又问:“怎么没看到敌军营地的给养库?” 李煦阳回答,“目前侦察队还没有发现敌人的后勤部队。携带七日粮草已经是对方的极限,因此我部怀疑,对方可能在谈判之后投降,又或决死一战,根本没有活着回去的计划。” “嗯。”余不乐轻轻点了点头。“对方要求和联邦女性负责人谈判的要求是如何提出的?在电报上没看到情况说明。” 李煦阳马上调整幻灯片:“对方和我们还没有直接接触。这是26小时之前,最先到达现场的河关县城巡逻队到达时,对方通过响箭射过来的联络函照片。一共有三份,两份在西军统帅部,这里还有一份原件是专门为余司长准备的。” 说着,让副官奉上了绝密文件。 余不乐看了一下,是手书文件,内容与照片完全一致。 “拜占庭王庭遗女妮莉丝拜上联邦统帅: 我部外族,亦闻圣人教诲。外臣不妄,当从先贤之授,不敢伤左右之心,先王之明,故纵负斧锧之罪,行不肖之举,须明吾等之心,故敢以书对。 二族之怨,累世而积,繁二百载,我族积怨深怒于联邦,不量轻弱,累于甲兵,习于攻战,先王所欲者,以联邦为事矣。于联邦亦然。非所图天下者,皆旧怨也。 然二百载前,君聚中原,耕织于江河之原,我部漠西,牧猎于天地之间。罪女常思,征战百余载,何耶?观我族部,士边惨烈,牧马悲鸣,但见悲风萧条之色;望君凉并,城塞寥落,生民百遗,残阳何照空城之景。 民众莫有不贪生畏死,君子岂不欲苟且偷生?激于义礼之然者,乃有不得已矣。 然两族其形异,其义同,言语无二,书文相通,何当为‘非我族类其心异鄢’?今仆不幸,早逝父母,无亲兄弟,族部凋零。每思及先王、令元帅所行,虽累百世,垢堪弥耳,泣不成声。 今闻联邦欲纳拜占庭之民,视如己众,无异于俗,喜不自胜。然妮莉丝自思,生于王庭,虽无尺寸之功及众,却须年先祖之盛。王庭尚在,何耶不以王名归于联邦,全民众之心,立后世之名。诚以虚死不如立节,报德以身灭名。 故今穷使者于道中,祈联邦全王庭悲声。四千二百八十四名拜占庭余孤,请就汤镬,为祖先立名。 恳请联邦念妮莉丝身为弱质,以女将军为使,受王庭与北金帐汗疆域图盛,纳拜占庭与金帐汗全境之民。 妮莉丝不敢求生,但愿为最后一个拜占庭。 贵邦使者及仆部所遣,勿以为念。努力自爱,时因北风,复惠德音。妮莉丝顿首。” 余不乐轻轻摸着手上的羊皮书信,皱了皱眉,“对这封信,西军怎么看?” 李煦阳回答:“给首都圈发报时,因为信为羊皮书卷,信鸽无法传递,哨兵粗通文墨,不懂古语,所以只电告首都圈对方要求女性将领谈判。 收到原文后,我军区所部马上核实了情报,妮莉丝此人传为三十年前覆灭的西胡王孙女,所部为王庭护卫军余孽。原已隐姓埋名,不问西胡之事。看这封信,她应该是带全部人马拦截西胡使团,准备代表西胡王庭正式投降联邦。还要献上西胡和覆灭了的北蛮王族才掌握的北蛮金帐汗国全境地图。 所以西部军区指挥部认为多半是真的。两国的地图始终由王族保存。三十年前最终之战前也确实传出西胡王子与北蛮王女联姻的消息。综合今日判断,这个妮莉丝应该可以视作二人的后裔。 当年的王庭护卫队全部战死,王族最终于王帐自焚,所以当年也没有搞清楚倒地王族还有多少人残余。胡蛮各部落当时已经纷纷独立,因此王族残余也不可能闹出什么风浪,20年前最后一次入侵之战就已经没有了王族、护卫一族的影子。所以当年宣称王庭覆灭,也不算有误。 现在既然有人自称王女,又有两族才有的地图,应该不会有错。” 余不乐又问:“我问的是你们对妮莉丝的要求有什么看法。” 李煦阳略一斟酌,答道:“西军不敢有什么看法,听从国府领导,军部指示。” 余不乐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问了一下后续前往黑鹰山的道路情况和准备情况。 等一下仍然程余不乐来时的火车前进90公里,大概两小时后到达千阳县杨家山村附近,那里已经有陈仓驻军驻扎。然后骑马前进7公里左右,可以到达黑鹰山,火车目前停在一个叫大地坪的小平原上。 北靠黑鹰山,其余三面没有遮挡,西北一侧有条小河绕黑鹰山流过,倒是方便取水,从战略角度上基本等于死地。可见对方也没有殊死抵抗,或者是之后逃跑的打算。 余不乐思考了一下,对李煦阳说:“从目前的的状况判断,此事件存在极大和平解决的可能。我建议西军指挥部暂缓明日的部队推进行动,原地驻防即可。另外算一下时间,军部和礼宾司也差不多到了,麻烦准备一下午餐,我们在车上吃,就不在陈仓浪费时间了。” 这时在旁边负责架设电台,练习首都圈调查局总部的朴英敏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余不乐身边:“收到王旻处长明码电文。长官请看。” 说是明码电文,可是文件却装在红色绝密文件夹里。朴英敏半遮掩着,把文件递到余不乐面前。 余不乐扫了一眼,电文写着“科技专家朱心脏病发,请局女医生周文协助准备急救药。另拜占庭王女身体不适,已许可周医生面见帮助治疗,便宜。” 略微思考,余不乐对朴英敏微笑说:“明文,怎么装了绝密档案。英敏,麻烦你去部队后勤跑一趟,准备点急救药,另外带上些解毒剂已被不时之需。”合上文件轻轻敲了两下。 朴英敏甜美的一笑:“是长官。因为是紧急公务,只带了绝密文件夹。我这就去准备。”立正,又对李煦阳师长点头行李,才转身抱着文件夹快步离开了。 时间回到三小时之前,被关在四人软卧包间内34小时的王旻,与张平波,于雷,连同科技司朱志祥、闫温宇两位老教授经过一番分析,确定了行动方案。 两位专家本来就没有穿制服,换上了研究时穿的大褂,有意的弄乱点头发。不近视的朱志祥还带上了闫温宇专家的近视眼镜,不消几分钟,已经开始头晕眼花。 王旻又教了朱专家两个锻体术的极限拉伸动作,坚持了一会儿朱志祥专家就已经唇青带紫,浑身抽搐,满头大汗了。 朱志祥躺在下铺,于雷从背后撑住他的上半身,实则暗中用手肘从背后顶着朱志祥的心脏位置,这样就可以制造出脉搏不齐的假象了。其他两人则装作帮助急救的样子。 王旻则是迅速打开房门,呼唤守卫:“我是联邦首都圈警察,我们这里有一位联邦科技专家突发心脏病,心律不齐,需要紧急救治。我要求见你们的首领,或者请给我们安排医生急救。” 再改一章多发重复章节 有人问笔者,你是警官吗,你懂侦缉吗?真的不懂。笔者八岁的时候就在电视上看《福尔摩斯探案集》,深深的为那个杰里米.布雷特演绎的人物着迷,9岁就在二手书店买到了品相完好四本版《福尔摩斯》,爱不释手反复阅读。 并且小学就补完了跳舞的小人全部的字母,那是笔者还没上初中,还没学过英语,扣得相当辛苦。 大概笔者的逻辑思维很受这部作品的影响吧。正是因为不懂刑侦,也不懂法医学,所以笔者不敢随便写当代背景下的侦缉题材,回到福尔摩斯背景的时代,去创造一个臆想的世界,学习那个历史背景下的警官们如何来依靠推理办案。 如果能够获得您的认同,不胜感激。 《检枢司》再改一章多发重复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检枢司》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五十六章 王族 西湖人本来就无心伤害列车的其他乘客,随军医生马上赶来。手忙脚乱的一番检查,得出病人突发心律不齐,意识不清接近休克的结论。 朱志祥和闫温宇两人虽然是科技司的技术主管,但是联邦厚待知识分子,上校级武力不在话下,强行控制一下瞳孔还是做得到的。缺医少药,仅携带了外伤药物为主的西胡军医,自然是一筹莫展。 于是乎王旻得到了许可,申请面见西胡队伍首领,商谈紧急调用药品的事项。 听说王旻隶属于国府直属的联邦调查局,王旻收到了西胡部队负责人的召见。 两列加车车厢,前面一个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作为西湖部队的指挥枢纽。原来车厢内的客人是联邦随行人员,和西军的中将参谋长吴帆中将。 西胡人对吴中将保持了应该有的尊重,并没有征用他的豪华套房。而且允许他在车厢内随意行动。 王旻小心的记忆着一路行来看到的一切细节,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02号包厢。 包厢的格局很熟悉,和当初跟随余不乐前往郴城时借用的包间一模一样。包房的会客区换上了西胡出产的驼绒地毯,其他方面没有太多的变化。和50年前史籍上记载的王帐华丽的装饰大相径庭,看来护卫一族在没落后的生活并不如意。 进入包间,王旻首先微微欠身致意:“尊敬的拜占庭客人,你们好。”视线扫及吴帆中将,王旻立正行礼,“吴中将你好,联邦调查局检枢司行动处代理处长王旻向你致敬。” 吴帆已经年逾7旬,是身材清逸精神矍铄,一身戎装,风纪扣发丝都整理得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轻轻摆手说:“你好。同为阶下囚,不必拘礼。此时此地不宜叙旧,你们检枢司倒和我们西部军区有一段渊源,就不致谢了。” 王旻知道吴帆指的是去年的凉州强奸案,微微点头致意,没有多话。 吴帆抬手介绍道:“王处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拜占庭、金帐汗最后的王女妮莉丝女士,这位是拜占庭王庭护卫一族当代族长拉朗特大公。” 妮莉丝三十六七,穿着传统胡人的练体礼服裙,金发碧眼,虽然眼角略现鱼尾纹,依然是风华绝代,艳光照人。金色的长发如波浪微卷,却没有如一般胡女盘与脑后,而是若姑娘般披散至后腰。 头顶带着一个小小的山行女式王冠,整体由铂金镶嵌钻石,红宝石制成,象征着拜占庭最后的荣光。一双大眼在眼窝内深陷,淡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天空般的光彩,妮莉丝微笑着伸出右手:“君安,王处长,初见君面,有罪于先,望海涵。” 王旻撵起妮莉丝的手,躬身轻轻一吻便放下,又弯腰行了西方礼:“你好,尊贵的王女阁下。”妮莉丝的手很白,很柔软,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辨,却白皙的有一丝不正常。 然后王旻挺直身,右手握拳轻敲心脏上部,向拉朗特大公至骑士礼,“大公阁下你好,王旻向您致意。” 拉朗特大公轻轻捶胸道:“你好。”便不再发声。 妮莉丝微笑:“无意王先生通晓拜占庭古礼,绅士也,善哉。” 王旻微笑道:“尊敬的王女阁下,如果是讨论礼仪,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相信侍卫已经通禀了我的来意。” 妮莉丝微微一呃,没在使用古语道:“知识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我拜占庭随没于联邦,亦知晓人才只要,知识之能。听闻贵处有一位学者病重,不知病况如何?” 王旻知道妮莉丝在问什么,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公务证明,朱志祥、闫温宇两位学者的身份证件,递交给妮莉丝。“这是我们此次前来凉州调试凉州电话终端机的人物证明,还有两位学者的职称证明,请王女过目,还望王女如前言,尊重知识,值此生死攸关之际,准许我等电告总部,安排医生携带药品前来救治。” 妮莉丝没有接取公问,而是等拉朗特大公上前接下,示意无误后,又抬头望向吴帆中将。 吴帆中将点头道:“在下确实可以做保,王处长一行至西凉已经月于,一直往返各市调试设备,布置线路。我指挥部有收到过调查局的公务协调函,并且王处长等人也到过指挥部调试设备,只是与王处长缘悭一面。” 之后继续板起脸坐着,神游物外。 妮莉丝一展,露出好看的牙齿:“我部确实缺医少药,我发救治朱姓专家。只是妮莉丝不明白,为什么王处长坚持要是用电台发报,而不是紧急前往陈仓调取药物,又或者是派马车将朱专家送往最近县城的医院呢?如果需要,我可以让王先生前往,或者派马车护送。” 王旻回答:“朱先生心脏病是老毛病了,之前在首都圈就一直是我局的周文医生负责治疗。倒也不是贵部的医生不力,只是这心脏上的毛病,本来就非常难治,之前周文医生调配好的药物这次出差太久,计算不足,结果在路上朱专家发了病。 至于为什么不送朱专家离开。感谢妮莉丝王女的好意,但是这心脏上的病,原本就忌讳运动和颠簸,所以我们只能等急救药送过来。 给周医生发电,是因为周医生手上有朱专家特效药的配方,而且此时周医生人也在凉州,联系到我局,局里会将情况转告她,即使她没有时间赶来,也可以交出药方,让其他人在陈仓调制药物送来。 否则换个陌生的医生,不熟悉情况,恐怕耽误的时间更多。至于发电报,是因为我们这次行动本身就配了电台方便联系总部,就在前车的普通硬卧车厢上,电文我可以写下来,使用明码发电,不知王女意下如何?” 妮莉丝轻轻哦了一声:“不知王处长你说的这位周文医生是男是女?” 王旻豪不犹豫的回答:“周医生是位年轻天才女医生,而且长得很漂亮,在首都圈很有名气。” 妮莉丝微微一笑:“王处长你别多心。主要是我有些特殊情况,不便长期与男宾交流,所以才要求了与联邦女军官谈判。至于打听周医生,是因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的心脏也有些先天不足之症,你也看到了我部的条件,所以一直也没能医好……” 此时,一直立在侧后的后方的拉朗特大公忽然前进一步:“王女,这样不合适,太危险了。” 妮莉丝微微侧头,却没有看拉朗特,轻声说:“大公阁下,原谅妮莉丝任性一回。听王处长说周医生擅长治心肺之症,一时难以自抑。不过妮莉丝是真的想如果周医生方便的话,也帮妮莉丝看一下。我实在不想再一直靠服用冷香丸续命。” 拉朗特大公欲言又止,似清出一口气,没再说话。 王旻见状忙对大公道:“尚不知周医生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赶得及前来。”然后转向王女: “那么我现在是否可以去联系下属发电文?哦电文我可以现在写下来。” 妮莉丝大度的笑笑:“怎么会,王处长请,我可以上卫兵带您过去。” 忽然拉朗特大公插口道:“如果方便,那就请王处长写下来,我让侍卫送过去。” 妮莉丝的笑容一僵。 王旻见状连忙道:“本就打算借用王女地方写电文,应有之义。”走到书桌前微笑问,“请问方便借用一下纸笔吗?”说话的对象却是拉朗特大公。 “王先生请随意,抱歉,职责所在。”大公谦逊的道。 王旻拿起说桌上的纸笔,略加思索,写下“科技专家朱心脏病发,请局女医生周文协调急救药。另妮莉丝王女身体不适,已许可周医生面见帮助治疗,便宜。” 盖好钢笔帽,王旻对着妮莉丝王女轻轻点头致歉,将写下电文的纸张双手递向拉朗特大公“大公请过目,不知妥否?” 拉朗特大公拿起电文,支吾了一下,才慢慢说:“王先生,不置可否隐去王女名字?明文发电,有失王庭风仪。” 妮莉丝王女略微不悦,道:“王处长是联邦官员,不可因我国礼仪论事。且我的名字已在谈判文书上写明,无需隐匿。” 王旻含胸施礼:“礼不可废,本应移风易俗客随主便。擅自写下王女名讳,是外官僭越了。” 没有接回信纸,又拿起笔重新书写,将妮莉丝名字改做拜占庭王女。重新递给拉朗特大公。 “大公请过目。” “谢谢王先生,果然绅士。那……我就安排侍卫官送往硬卧车厢?” “麻烦大公安排。硬卧05号下铺,文春警官。他那里有电台,麻烦侍卫了。” 拉朗特大公抬手击掌两次,包厢外的侍卫敲门进入。“将这份电文送往硬卧车厢,05号下铺……” “文春警官。明文发联邦调查局即可,谢谢。” 拉朗特轻轻点头表示歉意和感谢“交给文春警官,明文发给联邦调查局。” 侍卫拿着电文转身离开。 第五十七章 会陈仓 王旻见侍卫离开,转身向妮莉丝王女鞠躬。 “王女阁下,再次感谢您的大度。此间事了,王某心系朱先生病况,职责所在不得轻疏,请容外官告退。” “王先生谈吐不俗,礼貌有加,若非时势所限,定当与王先生深谈。但愿有幸能与周文女先生一会。王先生也无需担忧,朱专家吉人天相,定然无虞。”再次伸出右手。 王旻躬身致吻手礼,右手在王女手指上轻轻施力一卧,然后得体的放下。 “王女谬赞了。如在下所料不错,外官的上司余长官应该已经在来往黑鹰山的途中,毕竟外官职责途中遇阻,长官职司所在,分数调查局的家事,必然会前来此处。待事偕,当将长官介绍与王女认识,您二人风采相当,定有一番好会。” 再次躬身施礼,然后向拉朗特大公致骑士礼。 “大公骑士风范,在下感佩。外官告退。” 看到拉朗特回礼,王旻又走到吴帆中将身前,恭恭敬敬的敬礼:“长官,下官告退。形势不便,待事后下官在前往长官处拜会,聆听长官教诲。” 吴帆中将也起身立正,微笑:“我联邦健儿,不卑不亢,好样的。回头请你请上你的长官来我处一叙。我到要看看何人能带出你这样的兵。” “长官放心,定当搅扰。” 王旻扭头再次向主人点头施礼,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回软卧车厢的路上,王旻仔细回顾着刚刚发生的面见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各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自己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长官了,应该没有问题。 下午一点二十分钟,首都圈驰来的特殊列车,一个车头拖着唯一的一节车厢驶入了陈仓车站。 站在车门前,等候火车停稳,孙怡珍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军装。对于即将见面的未来长官,不由得她不生起一丝紧张。这种紧张感是自己多年不曾体验过的。即使两年前前往参谋部报道,即将面对数十位将星也不曾有过。 自己有着足够的家世,出众的相貌,号称天才的头脑,可是在那个素未谋面的长官面前,所有的骄傲都不足为凭。 自己是军神的嫡孙女,可是太爷爷已然故去五十年,自己的爷爷孙正道上将贵为军部总长,却始终不能压服各地方军区大员,被称为蒙父余茵,使得自己孙家小公主的身份也不免褪色。 可是对方的父母确是近30年联邦最出名的学者,发明家,手握多项关键科技专利,坐着数钱数到手抽筋,据传至少在财力上联邦无人能比。 老师更是联邦第一学者,他自己也是公认的联邦第一天才,是打破了联邦所有校级军官年龄记录的存在。到现在还顶着中央军校客座教授的头衔,并为中央军校刑侦专业硬生生僻出了一门新学科——侦缉学。 对方在学校学习的论文,是自己读书时的必修章节;通过小道消息得知对方发明的科技产物自行车,上月已经通过联邦科技司专利,待产能达到后将列装警察部队,并向公务员和军队推广。 比自己大三岁的对方,已经是实职上校,警阶已经等同于少将。而自己还只是因为进入参谋部,才被特别检拔的见习少校,要到年中才能正式转正。 别人不清楚,自己则知道他收养培养出来小女仆,已经打破自己当年在军校留下的所有女学员记录,自己这个第二天才的称号,都已实质易主。 甚至被自己踩了无数年的老对手林臻娜,跟了对方不过半年,就已经立功晋级荣誉少校,和自己保持的女子军衔记录仅剩月份差别。而且比自己的参谋部见习少校晋升的更加让人无话可说。 自己的小公主名头,只能在首都圈权贵子弟阶层叫得响,而对方虽然一向神秘不肯示人,却是全联邦上层社会公认。随便一个订婚的新闻,都可以占据联邦周报的头版,闹得洛阳纸贵。 在这次的紧急事件中,自己因为性别优势,被选拔为军部特别谈判代表,辅助谈判工作。即便正代表陆贞中校没有处置权,只是一个军衔摆设,可自己这个副代表实质上和一个书记官没什么区别。 对方却是拿着国府和调查局的双重授权,全权处置与事件相关的一切事务。说得难听点,如果是和谈判或是劫持事件相关,对方做出的决定向军方问责,即使是军部,自己的爷爷军部总长,也只能咬牙接受。 这样一个人,在几个月后,就将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而且今天至时间解决述职之前,都将会领导自己,又怎能让自己不有一丝紧张?即便对方的风评一向完美无缺。 火车停稳,孙怡珍跟随打开车门,放下铁梯踏板的列车员首先下车,军容笔挺站在旁边等候自己此行两位“上司”陆贞中校和赵慧副处长下车。余光瞄过去,一位青年男子如鹤立鸡群,即便身边陪同着一位上校军官,背后站着十数位风采各异的美女,却完全掩盖了两方面的光芒。 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男子很帅气,修长高挑,却也不会多么与众不同,可是当你注意去看他的时候,就再也没办法不被他眼神中的光芒沦陷。如繁星一点,透射着知性的光辉,又如一汪清泉,倒影着你内心期盼所有的答案,这个世界仿佛都因那眸光而变得生动起来。 一个清冷的身影挡住了那道光,才让孙怡珍清醒过来。老对手林臻娜正带着自信的职业微笑,向自己一行迎来。 “你好,陆中校,你好赵副处长,调查局检枢司情报处代理处长,初级警督林臻娜代表余长官迎接你们到来。”林臻娜敬了个警礼,从官职上讲,林臻娜的初级警督已经是副厅级还在二人之上,首先敬礼已经是给足了两人面子。 稍微顿了一下,又转向孙怡珍,林臻娜微微一笑:“你也好,孙少校,梓希姐姐。欢迎各位到来,由于时间紧迫,余司长决定直接登车前往黑鹰山。实在抱歉,不能体谅三位舟车劳顿,我们只能在路上休息了。不过先请各位随我来,我为各位引见一下余司长和陈仓驻军李煦阳上校师长。” 三人由陆贞中校领队,“听闻”两位长官在等候,连忙致谢,请林臻娜带领前进。好在三人不是有副官就是有助理,还不需要自己亲自提运行李。 走在最后的孙怡珍不免有些惊讶。老对手见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方来得很平静,眼神中既没有以往见面时挑衅或是不甘,也没有官职暂时压过自己的得意,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云淡风轻。自己的老对手,已经发生了一些自己所不知的变化了。 她又哪里知道,其实现在淡定的走在前面的林臻娜,内心有的只是后悔。早知道见面能够如此轻易的放下,她又何必央求谭佳人要来了这次交接的机会。 走到余不乐身前,林臻娜清淡的将余不乐、李煦阳介绍给首都圈军政三人组,又一一介绍了三人的身份给余李二人,然后平静的走回到队伍中。看到余不乐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林臻娜心内微微一喜。 敬渝哥哥果然看出来了,他既然没有阻止自己承担交接,就说明他不介意自己最初炫耀之心。他现在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是在鼓励我。 果然眼界决定视野,面对曾经需要仰望的对手,自己站在对方之上时,却忽然没有了斗争之心,只有平淡和一点点空虚,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对手是真正的天才,而自己过去只是靠着努力在拼命的追赶。在别的小女孩还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自己就开始了枯燥的学习;在其他女孩儿玩娃娃过家家的时候,自己在苦练武功;在别的姑娘向往爱情的时候,自己还只能仰视前方的身影。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超越了对手,站在对手更高的位置才发现,以前的追逐是那么的无力。让人怜悯的是,对方作为曾经真正的天才,一直把敬渝哥哥当做目标。 每个人在青少年时期,都会将某人或者某些人树立为自己成长的方向,最为青年一代翘楚的对手,也只有敬渝哥哥这个目标值得追赶。可是对手甚至都不知道,即便是玲珑,都站在对方无法企及的高度。 孙怡珍也在发呆。她很了解自己的老对手,也能感受到对手多年来给自己的动力。可是当那个从不服输的倔强对手一脸平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神中还带有一丝怜悯看着自己时,自己已经完全读不懂对方了。 余不乐没有理会小女子们的心绪,主动伸出手,与三人一一握手,然后说:“林处长应该已经向三位说明了情况,对不起,时间紧迫来不及让三位休息了。列车已经在前方等候,我们路上边走边谈吧。” 然后转向李煦阳上校,“感谢李上校的陪同,您是与我们同行,还是在陈仓等候西军指挥部指令?” 李煦阳正身回答:“西军指挥部的命令式要我配合首都圈,还有军部代表,您是最高指挥,陆女士赵女士也已经到达。在下虽不才,还可以跟随帮助处里一些后勤杂务,理当继续陪同余司长。” 余不乐轻轻点头,那我们出发吧。一行人向两百米外等在岔道处的专列走去。 第五十八章 黑鹰山 原本李煦阳的计划是将火车开到距离黑鹰山七公里的千阳县杨家山村附近,与先到达的一个营千人骑兵汇合,再骑马前往黑鹰山。余不乐却命令改变行动计划,将火车直接开到大地坪铁路中断处500米,然后直接与对方面谈。 这让李煦阳开始犯了难。这样等于将火车直接开到了对方营地边缘,局里停在中断处对面的火车不到一公里,直接到接近了对方营帐弓箭射程之内。 西军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鄙陋,要是再被胡人劫持了谈判代表,那才滑天下之大稽。众所周知,短途冲刺火车是比不过奔马的。没有携带马匹的己方人等,相当于送上门去考验对方的谈判诚意了。 余不乐则是笑笑说,“放心,我是全权代表,有问题我来负责。这样才能展示联邦的诚意。” 李煦阳纠结了一下,最后只好紧急调派了一个连的重装步兵跟车前进。 好在余不乐来时的列车有4节硬座车厢,每节装上一个连的士兵和武器装备也是足够的。实际上就是说在挤一挤,可以带上500士兵前进。但是遭到了余不乐的拒绝。 最后只能带上了120人加强警卫连上路。 连同军政代表加上副官,李煦阳加上副官,在算上检枢司的女警,二十几个人是不可能再使用豪华包间的小会客室开会了,好在只有一个半小时多点的路程,余不乐干脆清出了餐车作为众人路上讨论的场所。 众人尚未坐稳,火车便已经鸣笛前进了。 余不乐随意的在中间找了个位子坐下,示意众人就座,然后说:“李师长,陆处长,赵处长,孙参谋,时间紧迫恕在下不再寒暄了。 众位同仁,我们抓紧时间讨论一下等会儿的谈判计划。英敏,你把王旻处长的电报公开一下,大家抓紧时间讨论,我们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做准备。” 朴英敏应是,站起来习惯性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朗读王旻的电文。 “抓紧时间讨论一下吧,不限于电报内容。”余不乐说,然后又转向不知所以的李煦阳四人:“周文是我们年初在荆州缉捕的一名越狱犯,已经在郴城当场伏法自裁。” 然后示意林臻娜发言。 林臻娜了解余不乐的意思,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说:“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所以我建议关于西胡穿越防线的问题就不做讨论了,优先讨论此次谈判。 我认为目前的核心问题有两个,第一,王族目前情报仅限于妮莉丝王女一人,而护卫一族也只剩这四千一百八十四人了。前者还需情报确认,后者从照片资料可以看出,老弱妇孺,即便婴儿都被带上参与了此次的劫持行动。 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对方此次倾巢而出,所图是什么。从利益的角度而言,反正都是投降联邦,对方隐秘身份有利无害。又何必要劫持使团呢?弄不懂对方的谈判目标,我们很难掌握主动。 其次,对方为什么要求一定要联邦安排女性进行谈判。这一条和上一条是相关连的,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从联邦女性军官身上他们想获得什么呢? 我司在调查暗刺的时候,曾有一份档案分析,暗刺杀手的刺杀术有可能脱胎于胡蛮王庭的传承武学。但是由于资料不全,难以考证,我个人觉得可能与这方面有关系。 另外就是王女的来信,中间有些上古文辞句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出处了……” 这时候,余不乐出声打断了林臻娜的发言:“不错,中间‘士边惨烈,牧马悲鸣’,‘勿以为念,努力自爱,时因北风,复惠德音’,都是《上古文观止》中一篇名为《李陵答苏武书》中的原话。你能想到已经是读书大有进步了。” 余不乐温和的笑望着林臻娜,眼神里透露着满意。《上古文观止》是他老师吴敬中先生整理上古文30年前所做,就摆在他的书房里。林臻娜能够去读,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思。余不乐对此很满意。 又扫视了略微有些发呆的其他人,才说:“《李陵答苏武书》是上古文中不太出名的一篇,来历作者,题目中二人的身世都不可考。但是其文慷慨悲凉,充满着苦闷与孤独,其意真情实感,堪称名篇。 不过,这篇文章表达的是一名投降游牧民族的将领,对故国的思念,含辱忍垢于他乡的心情,彷徨纠结不敢回故国的心境。正应该是类似于我联邦将领投降后苟且于金帐汗国的心声。 作为拜占庭和金帐汗国双重的王女,在写给联邦的正式公文中,引用这样的辞句,是非常不当的。可是王女这样做了,而且是小心翼翼的引用了几句不那么知名的辞句,巧妙的化入文中。 所以王女是在透过这封信,隐晦的向我们传递,她并不是两族共尊的天骄王女,而是寄人篱下受制于人的凄苦身份。” 然后点了点头,不顾检枢司以外4人的震惊,示意林臻娜可以继续。 作为检枢司的一员,林臻娜自然深信,只要余不乐引据的东西,绝对不会错,轻轻点着头兴奋的说:“难怪,这样一来王处长的来电就好解释了。他特地提到周文,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要提醒我们。周文使用的血刃刺杀术,就是暗刺遗留的。” 金媛媛是学情报的,在旁边补充道:“还不止,周文还有一大特点,善于使用毒药。难怪长官要英敏姐准备解毒剂,您是怀疑王女可能被药物控制对吧? 王处长写的是周文女医生,王女请她看病,结尾有点出便宜行事。就是说要我们假扮医生化名周文,前去救人。” 余不乐笑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会临时更改了前进目的地。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是等一会儿由谁去和对方谈判,或者说谈判组的成员都是谁。还有就是谁来假扮周文医生,还有一个护士的名额。” 午后的太阳在白色的云朵中半遮半掩,各色的花趁着煦暖的春风中花枝招展。马群三三两两结伴走过,在草甸上踏出浅浅的坑,偶而传来母马们发情的嘶鸣。半大的孩童在马群中穿梭,捡拾坠落的马粪,成年男女则是抬着大大的谷包,为路过的战马喂上豆饼。 不远处,山势起伏,不甚高却有连绵无尽之相,草甸旁,春水清浅,预示着这将是风调雨顺的一年。更小的孩童,在田野里追逐着飞舞的彩蝶,嬉笑声让人忽视了列队围绕停在断掉铁轨上火车边,手持弓箭战立的武士们制造的紧张感。 呜呜的汽笛声逐渐接近,每5秒一次的轰鸣,打破了大地坪附近的安宁。 火车的速度使得探马无力提早将情报汇报到护卫一族,当哨探快马加鞭赶回的时候,火车的汽笛声已经依稀入耳了。 负责战斗的族人慌乱的寻找着自己的战马,一时间人喊马嘶全无片刻之前的宁静安详。一个千人队的战士乱哄哄的经过15分钟整队才完成阵列,拉朗特大公不及心下叹息,残余的族人早已经丧失了50年前纵横西部的精锐风范。 望着停在800米外已经数分钟的火车,拉朗特大公命人打出旗语,千人队抵近至500米冲刺距离警戒。 都到火车观察员的汇报,余不乐看了看身前已经换装的下属们,轻声说:“一切小心,便宜行事。记住第一次会议我交代你们的话。” 一个一个的在谈判小组的面前走过,给每个人送上最后的叮嘱。 “臻娜,你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一切由你决断。要冷静,注意任娜的信号,按她的意见行动,不许冲动。” “媛媛,你的任务是配合臻娜,看情况而定,宁可行动失败也不许贸然行事。” “任娜,你的心思最谨慎,最后行动由你观察决定。谨慎是第一,知道吗?” “佳人,你你负责接洽谈判。注意观察分析,如果判断有误,提示臻娜放弃行动。” “妍颜,注意观察。如果没有机会和王旻接头,那就注意分析对方的情况。我相信你的观察能力是队伍中最好的,配合好你任娜姐。” 余不乐认真看着每个女孩儿的眼睛,认真的嘱咐着。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女人,虽然风险评估并不是很危险,但是余不乐还是替她们有些担心。 最后,余不乐来到队伍末尾的孙怡珍面前:“孙少校,我赞赏你的勇气,不过我还是建议由我司朴副处长代替你参与行动。” 孙怡珍立正挺胸,用如江南女子软糯温柔,却又异常坚定的语气回答:“感谢余长官的关照。卑职收到的命令是陪同谈判代表配合参与谈判,并记录和书面向军部汇报谈判详细过程,这是下官的职责。下官自愿承担全部后果。” 轻轻抬头,倔强的望向那双令她迷离的眼睛。她不甘心也不允许自己退缩,尤其当林珍娜成为了谈判小队的临时指挥官时。她可以接受一时的失败,但是自己也必须直面失败,她决心要亲眼看到自己对手的表现,并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余不乐淡淡的看着孙怡珍毫不退缩的双眼,没有再说话,微微点头一笑,然后转头对站在旁边的李煦阳上校说,开始吧。 第五十九章 接触 拉朗特大公带着千人队还在接近,就看见对面的火车尾车箱车门率先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开始有序的下车列队。 不很快,但是很高效。气势沉稳,似乎完全不以抵近的拜占庭王庭护卫队为意。更远处,烟尘起伏,陈仓前哨站的千人骑兵也踏着缓步在地平线上出现了。 重装步兵在火车侧面横向列队,60人的两列,前排巨盾,后排长刀,这是一个加强连的精锐。沉稳的气势虽然还没有摆出攻击或是防御阵型,就那么一站,就已经让己方一些敏感大战马感受到了压力,开始不安的扭动,踢踏起来。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没有着甲的上校军官,和一个中尉大概是副官身份的人。上校走到了军列的正前方随意的一站,却让后面的军阵带上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拉朗特大公清楚,这位不知名的上校不同于那一个加强连的士兵,或者自己属下的千人队,这是一个真正从沙场拼杀出来的狠人指挥官。如果让自己选择,宁愿去进攻重装步兵的战阵,也不想和此人对垒。 那个副官跑步到了另一节车厢,从外面打开了车门,放下踏梯。 首先下车的是一个高挑的年轻人。穿着和王旻同样的黑色制服,而不是军装,肩膀领口袖口反射的银色光辉让拉朗特明白,这个年轻人的级别绝对比王旻还要高。 接下来就让他目瞪口呆了,在年轻人的身后下车的,是十几个各具风采的漂亮女生。西胡虽然与联邦征战无数年,民怨沸反,但是语言文化完全相同,尽管外貌有所差异,审美区别却不大。 任谁都看得出,这些女性大多数是放到任何一个族部都堪称美女的,除了自己背后的十几骑不敢太过放肆,远处的议论声已经汇成嗡鸣,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青年男子当先,美女们列成了两排,当前的是是一列6人。当中两个一个高挑清冷,穿着和王旻完全相同的黑色警服。 拉朗特明白,应该是这是那个什么调查局和王旻同级别的官员,应该也是个处长。在右侧,则是一个中校军服的青年女性,同样年轻,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青春的热情。 这两人看来就是谈判的主要负责人了。最右侧是两个穿着警服,外罩白大褂的年轻女性。大褂样式不同,想来应该是联邦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服的差异。只是还不知有没有那位周文医生。 不过从王旻的描述来看,周文医生是为异常年轻漂亮的女性。穿开襟大褂的女子,应该足以当得起这个称号。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脸上闪烁着温和知性的光辉,轮廓很柔和,唇略有些厚,嘴角和眼角都略微向上翘起,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微笑。 护士装的女孩儿很年轻,带着白色的罩帽,也是一脸笑盈盈的样子,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人不免亲近之心大起。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绘了通用医护标志红十字的医疗箱。 大公心内感叹,联邦的医护素质,确实比王庭全是老年人的组合让患者亲近。 左侧是两人一个穿着少校军服,一个则是一身商务黑西装套裙。都是温和典雅的容貌,都是柔和自然的感官,却风资相反。 穿军装的女子很美,美的自然文艺,双眼如两颗明亮的星辰,小的时候一弯便已让人迷醉。可是静静站在那里时,浑身上下透出的确是一身的高贵,典雅,让人望而止步。 商务装女子则是将纯洁发挥到了极致,精致典雅的小脸,鼻尖一颗小痣,华丽高贵得让人不忍亵渎。却又从内之外散发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和气息,令人感到舒适亲切。 可以说这两位都是纯洁柔和相貌的女子,透露出的刚好是和她们容貌气质相反的气息,既让人讶异,又引人注目。 真正的谈判代表陆贞中校和赵慧副处长,则是被余不乐“命令”留在车上没有下车。顶替她们的是金媛媛和谭佳人。 因为余不乐不清楚对方是不是还有秘密渠道能够清楚联邦派来的女性负责人名单,能瞒过一时即可。但是两位年长的女性出现在自己的团队中,毕竟相当突兀,所以索性不要露面。 相信胡人即使能够得到名单,也是通过电报,受字数限制重点介绍的应该是军职官阶和所属部门。应该不会精细到年纪。 六人身后第三排,是一身警装的检枢司其他9位美女,李兮妍、申敏茜、裴智秀、朴英敏、黎之恩、秦泰熙、周芷妤、孙菲菲、姜诗妍。同样让王庭护卫队看得目瞪口呆。联邦人这是来谈判?还是来选美的? 为什么能确定第二排的六人是谈判代表? 不仅仅是因为着装,第三排九女和当先的青年男子,都腰挂直刀。而六人组医护二人,还有商务装美女都是赤手空拳。剩余三名军警装美女,也只是佩戴了两尺长精美的仪式短刀,装饰意味远远大于实战。 余不乐看到了走在王庭护卫队最前方的拉朗特大公,大公肩饰上金黄色的穗带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回头,也没有交待什么,余不乐解下佩刀,张手示意了一下,开始向两方场地中间走去。 背后的“女团”,包括李煦阳率领的警卫连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联邦的队伍甚至都没有等待陈仓骑兵营大队人马的到达。 拉朗特看了看左右,略微思忖,最后还是决定单人赴会,大声道:“原地警戒。”一抖马缰,策动马儿开始缓步前进。 “族长……不可。”后面喊声传来。 拉朗特犹豫了一下,“我们拜占庭儿郎什么时候被人小瞧过,不要多言,我骑马全副武装去已经落了下乘。难道你们被一群小姑娘吓怕了吗?” 转身策马继续前进。 实际上带余不乐到来的火车距离西胡营门也不过300多米,去除千人队的站位,只剩200米左右,停在一箭之地之外是战场相对的基本礼节。 一点点距离,不瞬双方就已接近到5米左右。 看到拉朗特没有下马,余不乐停步,平静的站在中线向东三步,如同尺子量过般精确。 拉朗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在马上左拳竖直向天,大臂和小臂成90度,做了一个马上的骑士礼。相当于部队指挥时原地警戒,在骑士见面时,表示恭候。 余不乐没有回话,右臂成九十度,手掌平伸,掌心向上,对着拉朗特微微一笑。在骑士礼仪中,这是平等决斗前表示我准备好了的意思。 拉朗特略微尴尬,点头致意躬身下马。为了化解尴尬,带着马匹转身在马屁股上击了一掌,放马儿自行跑回本队。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半身甲,转身面对余不乐。 在礼节上已经输了一筹的拉朗特大公也不再执着于气度,再次微微欠身十五度,右手持刀至左肩,做出了极标准的贵族骑士见面礼。 通晓文史的余不乐清楚,外族缺少自我介绍的礼节。西方真正的贵族,是没有在自我介绍一说的。陌生贵族见面,再不济也有侍从负责介绍,不然就是通过其他贵族引荐,不存在初次见面的说法。 同样施以贵族礼,略微不同的是余不乐没有佩戴任何武器,所以他这次行的是脱帽礼,“你好,大公阁下。我是联邦此次面见的全权负责人,联邦调查局检枢司高级警监余不乐,草字敬渝,初次见面,幸甚。” “拜占庭大公,护卫一族拉朗特.德.西里安.罗贝尔。向你致敬,尊敬的余先生。你的下属王旻先生正在我族做客,他的风采令人记忆犹新。” “大公阁下,你好。王处长给局里发电,提到我局有位专家朱志祥博士心脏病发,需要紧急救治。能否请大公通融,先请医护人员前往救治?王处长提到的周文医生已经随队前来,和她同行的是护士孙妍颜小姐。” “应有之义,请唤周医生,孙护士前往。” 余不乐微微欠身致意。转身对着谈判小组打出手势,刘任娜和孙妍颜看到手势,向会面处走去。 刘任娜有些心疼孙妍颜,还分出手来帮她一起抬着大号的医疗箱。尽管医疗箱的重量对孙妍颜的体质,算不得什么,可她还是舍不得让全司人都疼爱的小姑娘,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箱子。 落在拉朗特大公的眼中,他的瞳孔微微一凝,眸光中似有赞赏之意。 余不乐淡淡的说:“周医生医者仁心,很是爱护病患和姐妹,极受同僚们尊敬。” 拉朗特大公微笑道:“想不到联邦上层人士如此平易近人,一个医生竟然肯帮助护士搬东西。” “联邦虽有奴隶,但是一向宣扬平等,不存在贵族平民之分。生而为人,众生平等,公平是联邦法律之要。相信大公很快就可以切身体会。” “鄙人才学浅薄,不足与余先生论事。受教了。”拉朗特大公平淡的拒绝了讨论。 此时,刘任娜孙妍颜已经行至近处。 余不乐提声说:“大公阁下,这位就是联邦调查局女医生周文女士,这位是护士孙妍颜小姐。这位是拜占庭公爵,拉朗特.德.西里安.罗贝尔。罗贝尔家族历十五世,世代守卫王庭,被尊称为中央……大公,快来见礼。” 第六十章 女骑士 刘任娜含胸施礼,孙妍颜则是屈膝施礼,莺啼燕叙的称道:“见过拉朗特大公。” 倒是拉朗特大公面色微红,连忙示意不必多礼。 罗贝尔家族护卫王庭数十代,被尊称为护卫一族,在西胡内部始终是骑士贵族部,但是因为属于王庭私军性质,地位一直并不是很高,历史上最高也只出过一个三等方伯,还不能世袭,虽然武力强大其实只是一个子爵家族。 在西胡历史上,和四大边疆伯爵并立,被称为王庭之拳,仪仗的是武力,而非身份。其实五大军族,都只是子爵家族,被称方伯、边疆伯只是官职,而并非贵族封号。 显然余不乐是了解这段历史的,刚才称罗贝尔家族为中央大公的时候有意含糊了一下,是给拉朗特留了面子。 而事实上,护卫一族是在30年前王庭皇族覆灭之后,以正统自居自封的大公,根本就不曾得到西胡各族部的认可。甚至可能其他部族都不知道王庭护卫军还有人健在。 真正的历史上,至与联邦交战前拥有公爵号的贵族只有撒克逊和法兰克两支,世袭伯爵也只有普鲁士、波罗的、梵迪、纽伦堡四族,其他都不过是侯爵、子爵。 胡人极中血统,一直实行一夫一妻制,只有嫡子嫡女才能继承爵位。虽然不禁贵族养蓄情妇,生私生子,但是私生子却没有继承权,只能获得骑士称号。不少贵族因绝嗣湮灭于历史之中。 350年前,还曾经发生过王权战争,老皇族绝男嗣,几只皇族近亲具备继承资格的女公爵、伯爵继承人杀得天昏地暗,皇女小特丽莎就是靠着护卫一族的帮助,才坐稳女王的宝座。 也把原来拜占庭两个亲王家族,三个公爵家族杀得灭了门。随不致绝种,却也抹去了贵族爵位,变成了普通的骑士家族。所以才导致整个西胡,贵族如此之少。 现在整个西胡还能维持贵族正统的,也只有格兰特侯爵,奥地利、克里希两个子爵,其他的大族部最多也就是勋爵士荣誉头衔。本次和联邦和谈,也正是由这三家主导的。 感受到了余不乐的善意,拉朗特大公没有再多言,也转身打手势呼叫侍卫。然后对刘任娜说:“欢迎两位漂亮的女士来我族部做客。朱专家现在情况还算平稳,但是病者为大,还请两位女士辛苦前去治疗。” 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说:“我拜占庭王女身体有恙,如周医生忙完朱专家医治后得空,还请看视一下。拜谢。” 然后礼貌的弯腰施了绅士礼,让开道路。 后队的拜占庭骑队中,闪出6人。已经快速的向场地中央赶来。 领头的是一名金色头发的女骑士,穿着半身甲,其他几人都是扈从皮甲,胸口处有扈从剑徽。女骑士的胸甲上则是和大公相同的家徽,而不是守护一族的拳盾徽,应该是拉朗特的晚辈。 几名扈从上来和拉朗特轻声交流了两句,然后其中四人在一名从衣着看似扈从首领的人的带领下,前来迎接“周文”医生和孙妍颜,礼貌的问候了一下,就派两人接过二女暂时放在旁边的医疗箱,引导两人向后方行去。 女骑士和另一名扈从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大公的身后,双手扶拜占庭惯用的双手大剑,杵地肃立。 男扈从很雄壮,上身没有穿内袍,赤身穿的半身皮甲,只遮住了左半身,胸口处嵌了一块胸镜甲。露出的肌肉虬结,线条极富爆炸感。 女骑士出于礼节也摘下了敷面甲,标准的西胡美女长相,线条优美,鼻梁高挺,一双湖绿色的大眼说明了她的纯粹血统。秉承西胡优良血统,身高接近一米八,尽管上半身被胸甲遮掩,傲人的神采仍令人瞩目。 余不乐目送着刘任娜和孙妍颜转入了拜占庭人让出的通道,才转向拉朗特大公,微微一笑:“大公阁下,不知我们是现在商议联邦与贵部的会谈,还是等待周医生完成给王女的治疗?” 拉朗特大公正了一正颜色,才回答:“败军本无资格谈条件,只是王女阁下身兼拜占庭、金帐汗两国元首,金帐汗那边与贵邦并州接洽,我们管不了。但是拜占庭几个败类轻易向联邦投诚,不经王命,我护卫一族誓死还是要管一管的。” “哦?”余不乐轻疑了一声。 拉朗特却感觉似乎空气都瞬间被凝结,连忙道:“余先生请不要误会。王女并不是要推翻两邦的共识,而是要以两国共主的身份,与华国正式签订国书,确认纳入联邦。” 看着余不乐仍无任何表情表态的清隽面孔,拉朗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解释,只觉一股冷意自脊梁犯起。作为拜占庭的顶级武士,又掌握了一部分王庭秘传的拉朗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从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 旁边的女骑士适时的发声道:“联邦这位先生,我是凯莉.德.西里安.罗贝尔,也是大公的长女,护卫一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请原谅我部的冒犯。” 然后弯下腰深施一礼。 “原谅我父亲没有表述清楚王女的意图。作为从小跟随王女的扈从骑士官,我知道一些父亲大人不知道的秘密。王女是真心想与联邦促成和平,而非阻拦两国的投降。 之所以如此拦截使团,是因为王女手上掌握着一些秘密文件,不便公开。所以才恳请联邦派使团前来接洽。正是因为这些上古秘闻,才使得我拜占庭与金帐汗国风俗不同,却能友好相处数百年。 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只要联邦使团与王女一会便知。不是小女子相瞒,而是此事只有王女殿下掌握,凯莉也不清楚具体内情。” 余不乐没有看凯莉女骑士,而是继续瞩目着拉朗特大公,表情逐渐融化。 “联邦已经感受到了王女及贵族的诚意,在下奉命而来,已经按王女的要求带上了谈判队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烦请解惑。为何王女会指定要求联邦派出女性队伍前来和谈?” 拉朗特揶揄了一下,似不便直言。 凯莉在旁边继续接口道:“这位将军,我来替父亲回答吧。王女殿下还未出阁,所以不便在异性前抛头露面,这是其一。其二,王女掌握的秘密文件里,有些内容提到了联邦女性,而且也仅限金帐汗国圣女一部每任圣女知晓。 王女的外祖母的亲妹妹既是金帐汗国王女,也是最后一任圣女。连妮莉丝王女都没有继承金帐汗圣女的身份,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请求,也算是对得起两国先贤。” “谢这位漂亮的凯莉贵女解惑,在下余不乐,草字敬渝,初次见面,这厢有礼了。”余不乐这才转向凯莉女骑士,向她行了绅士礼。 然后继续对拉朗特说:“那么大公,现在我没有问题了。不过有两个条件。” “请直言。” “在下代表联邦认可刚才凯莉小姐所述的原因,可以接受与王女及贵部和谈。但是联邦不接受任何要挟,所以第一,请贵部开释全部被截停联邦所属人员;第二,拜占庭使团同意贵部暂时接手,但是请撤除引火物,给与他们安全保障。 另外,为了显示我方诚意,我和我的全体部下,愿意代替贵部内的联邦人士,陪同谈判团进入贵部做客。” 对于如此宽厚的释放人质要求,拉朗特自然不会阻止,连声应诺,表示马上释放全部扣留联邦籍人员。看得在身后的凯莉女骑士气的直想跺脚。 余不乐则是面带笑容,安静的伫立在旁边,等待护卫一族释放人质。 凯莉女骑士装模做样的去营地内走了一圈,过一会儿回来对余不乐说:“余先生,我部已经安排全部联邦人事归来。王女向您的善意致谢,等下不需要您及部署进入营地。 王女将亲自来到营前,会见谈判组给为代表。您可以安排队伍迎接联邦人士,我方保证所有人都收到了善意的对待。如有需要,可以为朱专家安排担架。” 余不乐莞尔一笑,点头感谢道:“谢谢王女的安排。一切客从主便。” 接着转身,示意作为谈判代表的四女接近。 然后将四女介绍给拉朗特大公和凯莉女骑士。当然金媛媛变成了陆贞女中校,谭佳人变成了赵慧副处长。林臻娜是负责人,孙怡珍则是军部代表。 然后余不乐和四女安静等在一旁,也没有再和拉朗特、凯莉寒暄,只是等待着联邦被劫持诸人的归来。 首先被释放出营的,就是王旻小队,仍然面色苍白由刘任娜、孙妍颜共同搀扶着的朱志祥,以及另一位专家闫温宇,后面跟着的则是行动司派出的10人行动队。 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形式,王旻轻声吩咐于雷和张平波接手搀扶“行动不便”的朱专家,率领整个队伍继续向对面联邦的阵营前进。自己则带着刘任娜、孙妍颜行至余不乐的身前复命。 余不乐抬手打断了王旻的敬礼。温和的说:“辛苦了,王处长,带着你的人去后面休息吧。周医生,孙护士留下来,加入谈判小组。” 第六十一章 人质开释 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王旻的肩膀:“做的不错,先下去吧。”尾指则是在王旻的肩膀,哒。。。哒、哒轻敲了三下,这是标准摩斯密码“y”。 王旻会意,没再多言,站直身体立正敬礼高声喝:“检枢司行动处王旻,携任务组全体15人,申请归队。” 余不乐也立正还礼,“去吧,回后边休息一下。问题很快可以解决。” 待王旻走远,余不乐又对回到自己身后队伍中的刘任娜、孙妍颜道:“周医生,小孙护士,请过来一下。” 将两人招呼道身边,然后将二人正式介绍给了拉朗特大公和女骑士凯莉。双方寒暄之后,余不乐又对二女说:“周医生,等一下你们加入研判组,陪同参加与拜占庭王女的会面,之后帮王女检查一下身体。小孙护士,你也留下帮忙。这里不是在局里,要注意环境注意理解,不许调皮捣蛋。” 孙妍颜娇憨的道:“我哪有,司长你又批评人家,人家一向最守纪律了。”撅起小嘴,娇憨的模样引人发笑。 余不乐笑笑没再说话。 一阵喧闹声响起,又是一队人,从营地走出,缓步穿过拜占庭骑兵队,向中央走来。 这次的队伍人数有点多,普通车厢乘客30余人,火车乘务员、司机、列车长、锅炉工等14人,还有就是前往边境与拜占庭部接洽的谈判使者一队15人,还有20余人的警卫队伍。 这么多人一起穿过骑兵阵,引得两旁的战马略显紧张,制造了一笑阵的骚动。 拉朗特大公和凯莉、以及那个高大扈从也被引得回头观看。 站在余不乐身后半步的刘任娜趁机唇齿不动,仅以舌、口腔发声轻声道:“冷香丸。” 站在前面半步的余不乐没有回答,还向前移了半步,背负双手,左手上翻,右手伸出两只,极快的在左手背上敲击起来。他相信刘任娜机要处出身,虽然不是电讯负责人,对电码也是相当专业,加之孙妍颜的观察力,不会读错自己的信息。 站在三人身后略远,一直着意观察的孙怡珍,注意到了余不乐的动作,可是距离太远,又不好过于注意观察,有些不明就里。 这时,耳边传来了她身边左侧谭佳人如呢喃般的轻声细语,“冷香丸…出自《石头记》…主治体内蓄热燥气…解哮喘咳嗽之症…非中毒…注意凯莉。” 孙怡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右侧的林臻娜同样轻声说:“谢谢佳人。”这才明白,谭佳人这是在给视线被孙妍颜遮挡的林金二女翻译。 可是,余不乐的手速极快,以自己的目力都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左边这个叫谭佳人的秘书,资料上不只是一个法学院的普通高材生吗?怎么会这么强? 近百人的队伍,被侍卫引导着带到了马队前面的空地上。这次队伍没有直接被带过来,而是停在前面安静的等待。 后排的营地里,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吴帆中将头戴王冠、面覆轻纱的王女陪同下,出现在了营地门口。 王女没有将吴中将送出营地,只是送到营门口,便与中将挥手告别,礼貌的站在营门口目送。 吴中将整理了一下风纪扣,缓缓的从己方队伍中穿过,认真的观察着路过的每一张面孔,没有言语,但是看得格外用力。走到队伍最前端,吴帆中将转过身,对着站成两列的联邦队伍,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没有言语,转身向场地中央走了过来。在拜占庭护卫的示意下,联邦的队伍跟在吴帆中将十米左右,也开始向前行进。 拉朗特大公带着凯莉女骑士和已经陪着刘任娜二人归来的扈从让到了场地一边。将中央区域完全留给了余不乐和谈判组6位女子。 余不乐双手并拢在裤线上,以军姿的形态,目视着吴帆中将的道来,他的身前就是两方的中央分界线,如有一条实质的线存在,不越雷池半步。 原本联邦方面第三排的朴英敏,则于此时带领着余下九女前进,超过了谈判组的队伍,站在了余不乐身后两步处。面色严肃的横列成一排,恭候联邦人归队。 吴帆中将行至局里余不乐两米远,停下了脚步。 “敬礼。”余不乐一声大喝,身后的检枢司诸人,包括百米外的李煦阳压阵的陈仓警卫连队伍,整齐的向着吴中将致敬。 “联邦调查局检枢司高级警监余不乐,率队欢迎吴帆中将,及d327次列车全体成员回家。你们辛苦苦了。” “吴中将辛苦了,诸位同胞辛苦了。”身后响起9位女生清亮的声音。 吴帆中将几乎激动得老泪纵横,屏气凝神,不顾上下级关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还以左脚为轴,微微转动身体,向后面的九女致敬。 “余司长,神交已久,素未谋面,不想初次见面竟是此情此景。老夫有愧啊。” 余不乐和声说:“老将军临危不惧,守节不辱,实为我辈楷模。”然后提高了声音大声说:“晚辈受国府委托,在此恭候诸位。你们是联邦的英雄。”再次立正敬礼。 吴帆中将看着余不乐:“联邦军民全员97人,除已归队检枢司15人,83人全数在此。受困两日,无人伤亡。我知道你应该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请允许我最为一个老兵归队。” 余不乐朗声道:“吴中将,诸位,请谨记,你们不是战俘。你们之前受困,现在所处的,均是联邦的领土。令诸君受困,是我军队失职,是我联邦调查局失职。请诸君移步至后方火车暂歇,稍后我们一起回家。” 余不乐摘下警帽,向着队伍深深鞠躬。身后的九女,同样躬身行礼。 吴帆中将凝视着面前弯腰施礼的诸人,也躬身鞠躬。“全体都有,立正。齐步走。” 短暂、肃穆的交接仪式完成。 余不乐望着后方与警卫连抱作一团的联邦人质,转过身微笑望着重新走回场地中央的拉朗特大公,干脆的说:“交接完成,可以开始谈判了。谈判事宜由我部林臻娜处长全权代表,大公阁下,我方告退?” 拉朗特含笑点头:“余司长风采令人神往,待谈判完成,还请移驾至我部做客。相信王女殿下也会乐于认识您这样的青年才俊。” “谢大公抬爱。大公、族女,在下先告退。”余不乐转身与身后的九女汇合,然后就这么施施然的带着九个女孩儿走向了后方。期间连招呼都没有和谈判组的六女打一下,就直接走回了警卫连的位置。 场地中央,站在六女中间的林臻娜向前走了两步,清脆的声音响起:“拉朗特大公阁下,联邦谈判代表团已就位。贵部可以开始做谈判准备了。” 虽然还是使用了敬语,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谦卑和恭敬。有的只是一国之代表的冷静与疏离。 拉朗特作为政治人物,自然也不会跳脚骂娘说什么卸磨杀驴、放下筷子骂娘的牢骚话。只是国与国谈判的应有之义,何况联邦还是战胜国。 “请林小姐稍后,我们马上做出准备。” 于联邦来说,林臻娜等人只是无足轻重的谈判代表团,真正的西胡使团是被王庭护卫一族扣押的代表团。但是对于护卫一族,这次谈判则是国事,是拜占庭皇族最后的荣光。不能不慎重对待。 有侍者迅速的自营门处开始铺设红毯,一直连接到场地中央。也有人抬来大的块毯,布置桌椅,准备会议场合。 趁着这个空闲,余不乐已经带队来到了和李煦阳站在军阵前一起等候的吴帆中将面前。 “吴中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不必过意不去,毕竟没有任何人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只是尽职而已。” “余司长,这次事件是我西军给联邦填了麻烦。旁的不说,小李说了,陈仓骑兵营即将就位。你是国府授权的最高指挥官,我吴帆现在只是你麾下一个老卒。如有需要,我愿率队冲锋。” “吴中将,您多虑了。我猜很快就可以和平解决此事,而且不需要很久。我来找您是想问一下这两天你与王女妮莉丝、拉朗特大公等人接触的情况,想要确认一些判断。” 吴帆一口应承下来,将两天来与胡人接触的情况,事无巨细,一一向余不乐道来。吴帆中将是西军参谋长,清楚情报的意义,不添加任何个人判断,只是讲述所有的事实。 最后,余不乐问道:“谢谢您的讲解,这对我们很有帮助。另外我想请你判断一下妮莉丝王女与凯莉女骑士的关系。” 吴帆中将思考了一下,才慢慢回答:“不好说。我不太能轻易下结论,只是试试说说我的判断。 首先,二人年纪相差很多,不太可能是总角,闺蜜的关系。你可能看不出来,凯莉女骑士看上去很成熟,实际上只有十八岁。拜占庭人比我们联邦人成熟的更早一些,纵使你身边美女如云,也别高估了她的年纪。” 面对突如其来的调侃,余不乐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在吴中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接着道: “王女你还没有见到。尽管王女风华绝代,但是年纪已经着实不轻,应该在三十四岁以上。胡人比我们结婚年龄更早,男子十六,女子十四。从年纪上讲,妮莉丝已经足以做凯莉的母亲。 我个人的感觉,凯莉对妮莉丝比较热情,偏向于对母亲,也不对,更像是对老师的那种敬爱。不过妮莉丝对凯莉则稍微有点冷淡,偏向于对犯错孩子的冷淡。至于拉朗特,我总感觉妮莉丝对他表面尊重,实则抵触。” “很感谢您的帮助。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安静的等待事件结束了。”余不乐微笑着说。 “这么有信心?你一点也不担心下属的安全吗?我刚刚听李师长说,她们除了孙小姐可都是你的直属。” 余不乐的眼底有一抹笑意出现:“虽然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但是我对她们很有信心。” 第六十二章 联邦之名 两人不再搭话,因为远处妮莉丝已经在护卫,女仆的簇拥下,走上红毯,向着临时布置好的谈判桌前进了。 拉朗特大公带着扈从队伍前去迎接。 余不乐等人远远的看着,余不乐忽然轻声说道:“如果要靠仪仗撑起拜占庭最后的荣光,那这荣光就终结在我手上也罢……呵呵,有趣的王女殿下。” 他身边的吴帆一愣,问道:“这么远……” “学过一些唇语。幸好拜占庭与我们的语言一致。” 王女的坚持下,拜占庭人没有再打出仪仗,而是又王女打头,拉朗特、凯莉和一个不知名的黑袍老者陪同,一起走向了谈判桌前。 还未站定,王女已经不顾礼仪的开始发声:“联邦诸位女先生,妮莉丝不胜冒昧,远道邀请各位至此,舟车劳顿,妮莉丝愧矣。” 站在一边的林臻娜这才率队向前,回应道:“尊敬的王女阁下你好。联邦调查局初级警监,情报处长林臻娜向您致意。受国府委托,调查局长官指派,在下负责此次与王女会面。请允许我向尊贵的客人介绍联邦代表团的成员……” 双方友好的相互介绍,仿佛都忽略了火车劫持事件。陪同王女出席的老者,是拜占庭教会的代表,弗朗基主教。 拜占庭与金帐汗有着共同的国教,天主教,教会信奉天主,不干预政治,在民间威信很高。不过教会真正的主导圣女,被传为两国的护卫者,已经失踪一百四五十年,传承断绝之后的圣女仅仅变成了一个荣誉称号。 在真正的圣女时期,两国皇帝加冕都要接受圣女赐福,要受到圣女认可才能获得正式承认。 随着两国的一败涂地,教会也受到了极大冲击,现在甚至连圣女称号都已经断绝,只剩下主教和民间的信仰了。 不过,妮莉丝王女能请到主教参加谈判,也足以显示其正统的身份,和对会谈的重视。 妮莉丝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谈判组的所有人,拉朗特祖女,包括远处读唇语的余不乐都呆在了当场,“那么作为发起方,我,拜占庭人妮莉丝.冯.内森.奥古斯都宣布,第三次泛联邦正式联席会议,现在开始。” “妮莉丝阁下,我想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林臻娜正色道。 “我这里有两份文件,我也是刚刚得到,各位代表请看一下,看过了我想你们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向主教微微点头,只见弗朗基主教从黑袍之下拿出了一卷东西。 远处的余不乐瞬间缩小了瞳孔,虽然相隔100多米,完全看不清楚弗朗基拿的是什么,但是通过妮莉丝的话,加上文件的样式,余不乐本能的想要冲上去,看一看是不是和神秘娟册相同的材质。 很快,妮莉丝的话就肯定了余不乐的怀疑:“这是我与弗朗基主教刚刚从圣女传承之地得到的由教会历代圣女保存的遗物,其材质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应是上古传承之物。是由圣女冕下保存的东大陆人类联邦协议。” 林臻娜带着疑惑缓缓打开绢布。绢布纹理极其细密,说是娟,其实只是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超细丝线织就,细密的如同整块超薄的皮革,几乎找不到纹理。她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材料。 即使是联邦最先进的喷气织机也织不出这样的绢布,最细密的蚕丝也比上边的纤维粗的多。可以确定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物”。 绢布上用一种含不明油脂的墨水写着字,不是碳素或是矿粉的钢笔墨水,所以过了不知道多久,还依然清晰。 习惯性的分析了一下,林臻娜才开始关注于上面的文字,上边用一种奇怪汉字写着一行话“思想的尊严属于人类。不论人类的历史走向何方,我们将共同维护人类的尊严。” 说文字奇怪,因为并不是联邦与拜占庭、金帐汗通用的汉字,笔画比通用文简化得多,但是偏偏有些字又与汉字相同,即便不同,也大概能猜出字义。除了这些通用文,下边还写了一行用和拼音完全相同的字母书写的文字,只是每个字体都是向右倾斜,还有大量连笔,却无法用拼音拼读,也找不到注音符号。 文字并不多,让人瞩目的是最下边的落款签名处,或工整,或狂放,或随性的四个汉字的签名“克里斯.金、高曙光、罗远征、唐莜。”另外还有三个也是奇怪的拼音文字,样子分别是“adam.august、harken.neisonrry.lee.amanda”。 还有另一份双语文件,则要长得多,大意是各族人共同承担起延续人类文明的延续,守望相助,共同成立东大陆人类联邦。后面还有一个宣言,与联邦宪法前言别无二致。最后的落款是罗远征、adam.august、harken.neison三个签字。 而最后一份文件则完全是用字母文写成的,签名则是唐莜rry.lee.amanda。 最后的签字日期是新元100年10月1日。 文件很长,但是让林珍娜目眩的是东大陆人类联邦的名头,罗远征的签名,以及最后签字的日期。 东大陆人类联邦,正是联邦的全称。新元100年10月1日,这个日子凡是联邦公职人员,一定记得清清楚楚,正是联邦成立日,和宪法确立的日子。每年的10月1日,就是联邦的国庆日。 至于罗远征这个名字,则是金光闪闪的印在每个联邦人的心里,也印在联邦银元的反面。联邦的第一位执政官,国府首任总理。林臻娜迅速核对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在影印文件中,这就是罗远征大人的亲笔签名。 还有就是高曙光这个名字,这也是大多数联邦人铭记于心的名字,联邦首任大法官,宪法的起草者。 “王女殿下,请问这个文件的出处是?” “这是我完成圣女继承任务,偶然在圣女的遗迹找到的。弗朗基主教可以证明。所以这次冒昧的阻挠了拜占庭使团向联邦投降。拜占庭、金帐汗本来就是联邦的一部分,只是分隔的太久,让我们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我并不是要阻止拜占庭和金帐汗国向联邦投降,而是要阻止两国并入联邦。三者本为一体。现在是两个失散的游子归家,而不是被作为俘虏联邦吸纳。” “这个文件……”林臻娜有点不知道如何发问。 “相信林小姐也看得出来,文件的真实性。所不清楚的,是上面这些签名的意义对吧?”妮莉丝王女问道。 林臻娜轻轻点头称是:“我看到了罗远征先总理和高曙光大法官的签名,可是不知道其他人是谁,所以有些不清楚文件的意义所在。” 妮莉丝回答:“adam.august,亚当.奥古斯都,是拜占庭第一位皇帝,我的远祖。拜占庭皇室的姓氏就是奥古斯都。而另一位harken.neison,内森家族的名字你们想必也清楚,金帐汗国皇室的祖先,他的儿子彼得一世是金帐汗国的开国之君,全名彼得.内森,也是我母族的祖先。 第一份这个是联邦首任议会代表签名,最后这份英文文件则是一份见证证明。上边的文字被称为英文,不过已经失落。在前数代圣女的记录中解释大概意思是说瓷器人、欧罗巴人、阿美瑞肯人共同成立联邦的见证。 见证rry.lee.amanda,拉里.李.阿曼达冕下是教会的初代圣女,至于唐悠这个名字,在第一份人类宣言中也有出现,圣女的记录中她有个奇怪的身份,叫传承者。” 远处观望的余不乐感觉头脑中有无数奔雷轰鸣,传承者,终于听到这个名字了。 谈判桌前的诸人没有理会余不乐的惊愕,弗朗基主教似乎是发现了林臻娜的踌躇:“神爱世人。林小姐,这里还有一些早先圣女留下的记述,应该可以确认文件的真实性。相信联邦也能调查清楚,教会只为西北边民提供信仰,并不涉政治。 历任圣女冕下,在两国都是精神支柱般的象征。天主教在两国民间也被称为圣女教。圣女的记录甚至高于教义。这部分资料,教会愿意交给联邦。” 林臻娜连忙道:“你好,弗朗基主教。联邦并不禁止信仰自由,对于贵教所为,我们也是认同的,而且凉并幽冀边民有信仰天主者,联邦也未禁止。我不是不相信王女的话,只是一时受到冲击过大,无法马上接受。” “在神眼中,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不分华人还是欧罗巴人,阿美瑞肯人。在二代圣女的记录中,我们能清楚的看到,欧罗巴人组成了拜占庭帝国,阿美瑞肯人组建了金帐汗国。两国都是联邦的一份子。只是还不清楚,为什么华人在英文记录中被称为瓷器人。” “谢谢主教指点。”林臻娜微笑着回答,然后望向妮莉丝,“王女殿下,外官还有一点疑问,不知王女可否解惑。” “请直言。” “为什么王庭来书,要求联邦派出女代表负责谈判呢?” —————————————————————————————————————————————————————————————————我又来推书了,之前答应做的章推,忘了。惭愧惭愧,今天补上。造化书界出品《不灭体》,以乱世为铜炉,以红尘为碳火,以法则为灵药,以万物为资粮,铸已身不灭体。一个现代武者,穿越到武道世界,练体成神的故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看一下。 第六十三章 历史隐秘 妮莉丝王女点头回答:“不瞒林小姐,主要是因为圣女的留言。初代圣女留下的遗言中明确的指示,如果两组遇到灭族的危机,或是与华国发生冲突产生难以协调的矛盾,前往原联邦首都蓟城寻找传承者唐悠女士的传人,寻求帮助。 由于两族这边圣女传承始终是女性,所以我们想当然的判断,唐女士的传承人应该也是女性。因此冒昧的邀请联邦女性官员来此。” “唐悠是女士?抱歉,由于联邦350年前迁都时遗失了很多史料,所以对于新历250年之前的联邦史料,保存的很不完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唐女士的名字。而且联邦的史籍中也没有出现过传承者这个说法。” 妮莉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遗憾,不过完好的贵族礼仪让她很快恢复,“没关系,相信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很快可以得到证实。即使找不到唐女士的后人,相信也不会影响两族回归联邦。” 林臻娜想了一下,回答:“就我个人而言,看不出资料有任何问题。也许谈判结束之后,可以请我们的长官余不乐司长看一下,他本人就是联邦著名的学者,他的老师更是联邦最著名的历史学者吴敬中先生。也许他可以帮助确认文件的真实性,甚至可能知道唐悠女士的事情。” “王旻先生也提起过你们的司长,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对这个人更好奇了。” “有机会一定为王女引荐。” “谢谢林小姐,那我们来回到正题上吧。可以吗?” “好的,王女阁下。” 一阵山风吹过,几片梨花瓣飞舞着落在妮莉丝的金发上,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 “游丝萦惹宿烟环。东风吹不散,应为护轻寒。我最喜欢读远古诗词,可惜却从未见过南方的景致,此次倒是有幸见到上古先贤吟咏发端了。” “素质不宜添彩色,定知造物非悭。”本来安静站在旁边的刘任娜,现在的“周文”医生忽然插口说: “王女阁下果然博学。这样生僻的词也了解。如果不是之前不久恰好读到过,我们这些联邦出身的人恐怕都要被嘲笑学问短小了。不过凉州偏北,梨花开的晚。其实在南方,梨花调后清明,此时早已是一派春色了,” “周医生也好诗文?” “工作需要,经常会翻阅一下古籍,学一些上古……医书”刘任娜笑着回答。“王女风采照人,周文倒是希望快些结束讨论,好为王女诊治,顺便交流。” 妮莉丝看着刘任娜,唇边现出一抹笑容,微微颔首道:“是妮莉丝不是,又跑题了。林小姐,我们王部之前拦截了拜占庭使团。且不论使团身份的问题,不过使团的投降书我倒是拜读过了。 主要内容大致是四条,第一向联邦投降,承认战败并负担战败罪责;第二,并入联邦,解散部族军队,允许联邦驻军;第三,成为联邦独立自制州,暂定名西州和北州,接受联邦共同领导;第四,各部族维持现有领属不变,经三十年过渡后,由联邦统一选举,实施联邦法制。不知代表团各位,我简述的有没有错误?” 胡蛮两族并入联邦这么大的事情,双方不可能不反复磋商,协议其实已经往来协商了数月之久。作为处里劫持事件的特别行动组,六女当然也在来往凉州的途中看过了之前双方已经草签的协议。 林臻娜正了正色,“王女阁下才思敏捷,自然不会记错。不知对协议的内容王女有什么修改建议?” “既然林小姐如此开诚布公,那我也就直言了。第一条,我认为应该取消。包括金帐汗国也一样。两国原就是联邦的一份子,这两百年的战乱,属于信息不通之下联邦的内战,不存在战胜国战败国的说法。不知道林小姐的意见?” “我个人认同此点,不过需要国府授权代表的认可。王女请继续。” “第二条,同意执行,建议联邦可以吸纳一些骑士家族进入联邦军队,毕竟这些人世代作为骑士作战,没有其他谋生手段。” “这一条没有问题,相信军部会综合考虑。” “第三条,我部没有异议。重点是第四条,我建议不保留30年的过渡期。还是那句话,两国原来就是联邦的一部分,本就应该执行联邦的律法。王庭的历史记录相对完整,其实在欧罗巴、阿美瑞肯两族见礼王国之前,所实施的律法与联邦法条是非常接近的。 而是在成为王国之后,才不断在封建集权的基础上修改了法律框架,演变成了现在的法律。所以我的意见是,取消30年过渡期,废除拜占庭和金帐汗的贵族制度,直接实行联邦三民制。 众所周知,拜占庭和金帐汗国各部族蓄养了大量的奴隶、仆役,贵族也享有大量的特权。既然我们本来就是联邦的一部分,而历史已经证明联邦制度优于王权制度,所以贵族制也没有必要继续保留。 现有的贵族和骑士原本就负责作战,可列为军民,其他民众可一次性解放为自由民。据说联邦也有意继续解放奴籍。在两国各大族部,90%的人口都是奴隶,可以全部解放,这样不甘心丧失特权,却1%也不到的贵族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看着面带微笑的妮莉丝王女,林臻娜反而有点懵。因为王女不但没有修改之前的协议为王族和守护一族谋利,反而是大大削减了之前各部族的特权。 “王女阁下,您的善心令人钦佩。不过……” “政治方面的因素,林小姐请不用担心,我考虑过。无非就是粮食与安置的问题。这次我带来了拜占庭和金帐汗两国地图,一直是由历任圣女保存的。上面标注了两国大量的矿藏位置。 解放后的农奴联邦可以大量招聘,雇佣于开发工矿。两国土地广袤,人口稀疏堪比联邦的交州、扬州。目前统计人口不足800万,拜占庭占了近600万,金帐汗人口已不足200万了。 两国也有城市,只是因为苦寒之地不适宜耕种,才形成聚族而居的游牧习俗。 而且即使是农奴,也还是有少量牛马私产,只要联邦能保证一小部分粮食、盐油缺口,必将迅速安抚两国基层人心。 骑士阶层,在战争中损失相当大。王族护卫军作为拜占庭曾经最强大的骑士部族,强盛时人口超过万户,戴甲数十万,如今也只剩下眼前这数千人。整个拜占庭的骑士家族,已经不超过5000户,贵族更是仅余20余部,多数还是底层勋爵士自封的贵族。 即使取消了他们的特权,但是贵族和骑士依然拥有大量的草场、封地,牛马羊无数,掌握着两国90%的私人财产。雇佣自由民或是重新购买一些农奴,对他们根本就不是问题。 王庭虽然已经对各部族起不到约束作用,但是我已经通过了圣女的测试任务,获得了教会的支持。有了弗朗基主教的支持,就拥有了两国,原谅我这个说法,应该说是两族绝大部分民众的支持。所以我觉得联邦应该可以欣然接受。” 林臻娜正色道:“不不,我不是担心王女殿下的建议我方反对,而是想不到王女殿下为什么冒如此奇险,不惜侵入联邦领地,拦截拜占庭使团,开出对联邦有利,无益于贵族的条件?” “林小姐也知道我现在基本上等于身兼拜占庭、金帐汗两国皇室,以及教会的三职。我这样做是为了两国众生,为皇室赎罪。” “何出此言?” 这时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拉朗特大公在旁边开了口:“王女殿下完成了圣女传承任务,不但进入传承之地找到了前代圣女的手记,也找到了三国战争,不应该是三族战争的真相。” 弗朗基主教也开口说:“在历代圣女的笔记中,王女发现了当年金帐汗与联邦发现彼此时,拜占庭和金帐汗的皇室和圣女是知道联邦的身份的。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联邦不知道了拜占庭和金帐汗的存在,但是当时的圣女知会了两族皇室。 是皇室为了自己的皇权统治,才不顾圣女的阻挠,没有与联邦联系,毅然开始了对联邦的掳掠,最终引发了全面战争。” 弗朗基主教已经90上下的年纪,尤其两族的武道传承不及联邦,寿命也远不及联邦,说了会儿话,主教已经微微气喘。稍稍平复一下,又继续说: “当时的第十任圣女菲尼蒂斯冕下于431年负气离开教廷,带着两名候补圣女进入联邦寻找传承者阁下,却就此未归。所以导致了教廷圣女武道传承断绝。失去武力传承的教廷更加无力约束两族的皇室了。” 弗朗基浑浊的双眼中,透出浓浓的不甘与无力。 “可是在联邦的史记中,从未出现过异族……请原谅我的用词,您说菲尼蒂斯圣女带着两名候补圣女进入了联邦。毕竟贵族与联邦人种上的差异如此明显,不应该没有留下记录啊。”林臻娜说。 弗朗基又缓慢的说:“其实教廷已经在70年前就已经没有的正式的圣女。因为从第一位圣女拉里.李.阿曼达开始,就已规定,圣女必须由拥有华裔血统的人担任。 所以教会每一位圣女,都必须是黑发黑眸的华裔后裔。而圣女传承之地的华裔血统部族只有初代圣女的lee氏、luo氏、lu氏这三支。经过四百年的混血,血脉日益稀疏,十代圣女有带走了两支两位候补圣女,更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金帐汗、拜占庭皇室持续不断的血统入侵。 在70年前14代圣女克里希.罗.内森冕下终暮之后,传承之地已经再也找不出一位黑发黑眸符合要求的圣女继承人了。所以现在即使妮莉丝王女完成了传承任务,也不能获得圣女称号。” 第六十四章 圣女秘传 林臻娜有些惊讶,“圣女必须是华裔?抱歉,王女殿下、主教冕下,我方还真缺少这方面的资料。” 妮莉丝毫不避讳的替弗朗基主教回答: “其实主教这只是客气的说法。事实上在十代圣女和两位后补失踪后,教会就已经不再承认圣女的身份了。十一代圣女是皇族内森家族,也就是我母族的混血,并非出自圣女三族。 又未经过前代圣女的认可,所以教会的记录上,十一、十二、十三、十四这四位圣女都是不被教会记录的。只是名义上的圣女。” 妮莉丝转身向弗朗基主教行礼,微笑说:“不用替妮莉丝隐瞒。这本来就是内森家族的过错,所谓的皇室荣光,在两族皇室决定与联邦开战之时就已经丧失一空了。” 虽然王女毫不避讳,弗朗基主教双目无神,似乎随时可能睡着,但是列席的拉朗特大公,和凯莉族女却是一脸尴尬,颇有无地自容之感。 王庭护卫军,骑士军团,护庭一族,其实就是由很多皇室旁系、贵族私生子、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皇室族人共同组成的,严格来讲都算是皇族的成员。 只不过拜占庭和金帐汗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并不允许公开纳妾。虽然同样存在人口问题,但是始终强调血统的优越性。只有贵族之间通婚生子才能继承爵位。 所以大量的私生子,都成为了骑士。皇族,大贵族很多这样的骑士,都加入了护卫一族。加上这些骑士自身繁衍的后代,吸纳的自由民骑士扈从晋升的骑士,才有了最高时超过数十万人的护卫一族。 虽然被称为护卫,但是私下里很多族人都以皇室正统自居,王女这样揭开皇室的疮疤,让二人很不自然,甚至有些许尴尬。 林臻娜稍微思考,然后道:“作为联邦谈判组的代表,我代表谈判组认可你方提出的修改意见。但是我个人无权直接接受条件,我需要上司的授权,其二需要确认拜占庭正式使团的意见,才能正式确认您的条件。” 妮莉丝微笑道:“应有之义。这里是我写下的回归联邦提案,所谓的拜占庭使团每个人都签字认可了这份文件。之前我说过,有了教会的支持,这些小贵族的工作并不难做。” “王女殿下果然雷厉风行。我这就去后面征求长官的意见。不若这会儿就请周文医生给王女做一下检查可好?容我暂时告退。” “希望很快就能得到贵方的好消息。” “我相信长官会认可殿下的善意,只是必要的流程却不能不走。相信很快我就将带着好消息返回。”林臻娜转身对刘任娜点头一笑:“麻烦你了,周医生。” 然后转身,拿着文件,英气十足的向着余不乐身边走去。 刘任娜向妮莉丝微笑施礼,然后看了看左侧的其他代表。金媛媛会意,对其他几人道:“不如我们几人退开几步,让周医生在这一侧替王女检查,这边阳光好些,不会受遮阳棚遮挡。” 然后果断的示意谭佳人、孙怡珍后退。 凯莉女骑士似是有意开口阻止,但是看见金媛媛、谭佳人孙怡珍三人果断的后退到了五步之外,而且临近中午,联邦所处的东南一侧阳光阳光照射,不像王庭这边有临时遮阳棚的阴影。 张了张嘴,不好再开口阻止。 刘任娜礼貌的说:“王女殿下,请移玉步。”孙妍颜则是“熟练”的放下医疗箱,打开后开始拿出听诊器,医用手套,检查包的用品,做着准备工作。 “麻烦周医生了。”王女面带微笑,娉婷的绕过谈判条桌,向刘任娜走了过来。凯莉女骑士手按大剑,跟在两步之后。 刘任娜装模做样的给妮莉丝号了一分钟脉,又拿起听诊器在王女后背听了几下,又将拇指抵住食指尖,空掌在王女背后轻敲了几下。 然后才一脸凝重的说:“心肺不足,气虚燥热,王女体内似是有一股燥热之气自幼时出现,导致哮喘咳嗽,偶尔咳血,不知是否对症?” 妮莉丝轻声道:“周医生果然医术高超,难怪年纪轻轻就可以在首都深受重用。您说的是,正是这般症状。” 刘任娜又检查了一下瞳孔和口腔,继续说道:“王女似乎是长期服用某种清凉怯火的寒性药物,来抑制热毒可对?” 妮莉丝轻叹一声:“冷香丸终究也不过是维持罢了,却是治不得本,始终无法阻止燥气生成,所以着身子始终不见好。” 跟在旁边装模作样打下手的孙妍颜笑眯眯的说:“王女姐姐,为什么不想办法断了燥气的根呢?” 一脸呆萌,满面笑容,加上姐姐的称呼,瞬间博得了妮莉丝的好感:“圣女传承已断,没有……漂亮可爱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圣女殿下,我叫孙妍颜。是调查局的卫生员。姐姐你才漂亮呢,尤其是眼睛和头发,眼睛像蓝宝石,头发像阳光,都那么耀眼。” 刘任娜在旁边岔道:“妍颜,王女殿下身份尊贵,可不要随意称姐姐,又不是在局里。”还有意的瞪了孙妍颜一眼。 “周医生不要介意,我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妹妹。孙……妍颜是吧?是哪两个字?” “回殿下,第一个是百花争妍的妍,后一个是容颜的颜。王女姐姐,我还有表字呦,还是司长哥哥帮我起的的,叫婉妤,温婉的婉,婕妤的妤。好听吗?” “哦,你也认识余司长?” “司长哥哥可好啦,在局里谁会不认识他呢?当初我在邺城做护士,司长哥哥办案遇到了我,帮我调到了调查局……”吧啦吧啦,打开话匣子的孙妍颜一脸纯真,惹得妮莉丝不时掩嘴轻笑。 林臻娜此时已经返回队伍,已经和余不乐完成隐蔽沟通的刘任娜结束了检查,这才打断两人的闲聊,“好啦好啦,小妍颜,不要打扰王女殿下了。”然后才转向妮莉丝王女,一字一句认真的道: “殿下,我判断您的病情有两个来源,一是因为修炼了某种神奇的功法,但是功法有缺失,所以产生了燥热之气却无法吸收,导致经脉内热毒淤积,无法消散;其二,王女心内忧困无法排解,似是加重了病情。不知然否?” 妮莉丝一愣,然后叹服道:“周医生果然名不虚传,直指病源,叹为观止。不知这功法问题是否有法可解?” 刘任娜示意孙妍颜停止检查,从耳际摘下听诊器交给孙妍颜收拾。 孙妍颜再次打开医疗箱,似无意,打开的医疗箱横在谈判桌上,隔在了妮莉丝与还在对面的拉朗特大公之间。 “不是下官医术高明,司长有句话想让任娜代替问一下王女,王女多次引用《李陵答苏武书》,吟咏的《临江仙.梨花》语中亦多有孤苦不平之气,司长说,如王女在护卫一族生活的不顺心,可随时迁往首都圈,调查局愿意照料您的起居。” 司长说三字才落,站在五步之外的林臻娜、金媛媛、谭佳人瞬间前冲,只把还不明就里,微愣的孙怡珍落在了原处。 林臻娜和金媛媛两女冲向了谈判桌前,拦截闻言反应过来抽剑来袭的拉朗特大公;谭佳人则是冲至王女身前,与同样转身拦截在王女身前的刘任娜一起拦截唯一陪同王女来到这一侧的凯莉女骑士。 孙妍颜自知武力不足,则是迅速后撤,跑到王女身后躲避。 在之前的检查过程中,由于王女坐下接受诊断,刘任娜弯腰各种检查,加上孙妍颜抱着各种医疗用具来回绕圈,凯莉不停避让之下,与王女的距离已经不自觉的拉到了5步。 诸女默契的瞬间发难,及时抢得了先机。 拉朗特大公迟了一步才做出反应,怒喝医生:“敢尔。”抡动十字大剑一跃而起,以雷霆之势跳斩而下。正是拜占庭传统武学中的一式。大致相当于少将级的武技,已经是拜占庭最强的武技之一。 噹噹两声响,修炼练体术有成的林臻娜不怎么费力的接下了拉朗特的大剑,吃亏在使用仪式剑,虚不受力,不得不后退。但是勉强挡下金媛媛一剑的拉朗特也没讨到好,一路还多退了几步。 另一边,则是叮的一声轻脆响声,谭佳人和凯莉剑尖对剑尖,一声之下,谭佳人手里的礼仪剑崩碎成了几段。 凯莉使用的并不是拜占庭军方剑术,而是双手持剑一剑刺向了刘任娜。谭佳人知道刘任娜手中没有武器,义无反顾的迎了上去。看见凯莉的招式,下意识使出了最回一次出手与刘冠楠切磋时的招式,礼仪剑以刁钻的角度,最快的速度闪电刺出。 经过脑与拓展训练和连日的苦修,谭佳人的武力早已经不再是三个月之前的小白水平。堪堪已经达到了中校级,加上练体术修炼有成,使出了刺杀剑术,与凯莉女骑士拼了个势均力敌。 但是礼仪剑的脆弱在女骑士的双手大剑面前暴露无遗。如果是林臻娜般隔档,还可以通过卸力手法化解,针尖对麦芒的对撞,礼仪剑瞬间崩碎,谭佳人迅速闪避才躲过破眼之灾,但仍在颧骨旁被划出一到细小的血痕。 刘任娜不顾自身,迅速前移将谭佳人护在身后。 然而凯莉女骑士却没有趁势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和谭佳人背后的妮莉丝一起,一脸惊讶的看着谭佳人。 “你怎么会圣女秘传剑术?” “赵副处长,莫非你是唐悠大人的传人吗?” 凯莉和妮莉丝王女的问话声几乎同时响起。 第六十五章 功法断绝 双方电光火石的交手,早已惊动了在后方列队的王庭护卫队,几匹快马已经迅速前插,即使没有启动的卫士,也都马上抬手举起了手上的弓箭。 “拜占庭王庭卫士,如果你们在意王女和主教的安危,请马上住手。拉朗特大公和凯莉女骑士威胁王女,偷学圣女武学已经暴露,联邦是在帮贵部保护王女。” 不知何时,余不乐已经拿出了一个扩音喇叭,在原地对着场地对面大声呼喝起来,并且连续重复了三遍。 护卫队的战心迅速被瓦解,虽然仍有一队人马半信半疑的展开队伍成燕形包围了上来,但是已没有顺势之前喷薄的杀气,而是小步带马的包围之势。 控弦的卫士,也不再是满弓,而是改做半弦,但仍遥遥瞄准着场地中央的联邦诸女。 余不乐此时在远处再次开声道:“妮莉丝王女殿下,您不用再担心修炼的问题。虽然联邦没有圣女传承,但是我们有办法化解您修炼圣女武学产生的燥热之气,而且吸收后可以大幅度提升体质。请勿放弃希望。” 检枢司五女和此时才反应过来,跟上前来的孙怡珍迅速聚拢,背对妮莉丝围成一圈,将王女护卫在了当中。 出人意料的是,凯莉女骑士此时反而提剑挡在了检枢司众女和王女的身前,提剑虚指拉朗特大公,娇声喝到:“放弃吧,父亲大人。圣女武学原本就不属于罗贝尔家族,而且历来只有华裔圣女能够修成。 王女殿下强练武学,都要损伤心肺,即便女儿学成又如何?难道您真的要背弃守护一族最后的荣光吗?先皇的遗命难道您都忘了吗?” 言罢,凯莉女骑士高双方电光火石的交手,早已惊动了在后方列队的王庭护卫队,几匹快马已经迅速前插,即使没有启动的卫士,也都马上抬手举起了手上的弓箭。 “拜占庭王庭卫士,如果你们在意王女和主教的安危,请马上住手。拉朗特大公和凯莉女骑士威胁王女,偷学圣女武学已经暴露,联邦是在帮贵部保护王女。” 不知何时,余不乐已经拿出了一个扩音喇叭,在原地对着场地对面大声呼喝起来,并且连续重复了三遍。 护卫队的战心迅速被瓦解,虽然仍有一队人马半信半疑的展开队伍成燕形包围了上来,但是已没有顺势之前喷薄的杀气,而是小步带马的包围之势。 控弦的卫士,也不再是满弓,而是改做半弦,但仍遥遥瞄准着场地中央的联邦诸女。 余不乐此时在远处再次开声道:“妮莉丝王女殿下,您不用再担心修炼的问题。虽然联邦没有圣女传承,但是我们有办法化解您修炼圣女武学产生的燥热之气,而且吸收后可以大幅度提升体质。请勿放弃希望。” 检枢司五女和此时才反应过来,跟上前来的孙怡珍迅速聚拢,背对妮莉丝围成一圈,将王女护卫在了当中。 出人意料的是,凯莉女骑士此时反而提剑挡在了检枢司众女和王女的身前,提剑虚指拉朗特大公,娇声喝到:“放弃吧,父亲大人。圣女武学原本就不属于罗贝尔家族,而且历来只有华裔圣女能够修成。 王女殿下强练武学,都要损伤心肺,即便女儿学成又如何?难道您真的要背弃守护一族最后的荣光吗?先皇的遗命难道您都忘了吗?” 言罢,凯莉女骑士高高举起左拳,大声呼喊:“我以女王骑士长的身份命令所有护卫,保护王女,不得阻拦王女行动。” 王庭护卫队听到凯莉女骑士的话,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始末,开始出现了小规模骚动。尽管拉朗特大公是护卫一族的族长,不过护卫一族的出身特性决定了他们更注重的是皇权血统,而不是族内的传承。 拉朗特大公看着拦截在自己身前的凯莉,长叹一口气,颓然的垂下了手中的大剑。 弗朗基主教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一双昏花的眼睛在联邦谈判小组的诸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妮莉丝王女度过了开始的震惊,正一脸趣志的望着谭佳人的背影,毫不见紧张,轻声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我猜你应该不是赵慧副处长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王女殿下,我是联邦调查局检枢司秘书谭佳人。不便见礼,请原谅之前的欺骗。” “哦,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可是秘书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武技?你怎么会圣女秘传的剑术呢?” “回王女殿下。都是长官栽培。我并不知道圣女武技是什么,不过剑法确实会几招,是长官破获了联邦杀手组织暗刺得到的。一个月前,我刚好和一位暗刺组织的遗老切磋过这几招剑法,所以下意识就使用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背没有学过剑术配套的修炼法吗?那……” “回王女殿下,虽然不知道暗刺有没有配套的修炼法。但是我是真的没学过。刚才长官也说了,他有办法解决您……和凯莉小姐的损伤问题。长官自创了一套冥想修炼法,还有练体术。 长官是通过和暗刺杀手的交手,推演出的刺杀剑法教给了我们。通过练体术推动,并没有配套的功法。之前和暗刺切磋,又推演了两招剑法。所以我学会的剑法有四式。 王女阁下,我并不清楚贵邦教会圣女武学和暗刺的刺杀剑术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长官说能够解决您的问题,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妮莉丝一怔:“杀手组织的刺杀剑术?仅靠交手推演就可以学会剑法还创造出对应的修炼方法?” 这样的说法,简直如同天方夜谭,让王女一时无法接受。 热情豪爽的金媛媛听出了妮莉丝语气中的疑虑。也回应道:“王女阁下,检枢司情报处队长金媛媛向您致敬。很冒昧,我也顶替了陆贞副处长的身份,非常抱歉。” 接着,金媛媛扬起手中的仪式剑,刷刷刷的连出四剑。 收式后回到原位没有回头,才继续说:“这是司长推演出的四式剑术。在我们调查局检枢司,人人都会,除了之前出任务没有在司里王旻处长及两名外勤同事。他们只会两式,因为一个半月前王处长带队出任务的时候,司长还没有见过暗刺的遗老,只推演出了两式剑术。” 妮莉丝这才相信了检枢司人人会剑术的说法,赞叹道:“贵长官大才,令人叹为观止。” 远处传来余不乐的回应:“谢谢王女殿下谬赞。请问我可以过来回话吗?” 余不乐将扩音喇叭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李煦阳。摊开双手转了一圈,表明自己没有携带武器,然后也不等妮莉丝的回答,缓步向谈判区走了过来。 煦暖的春风拂面,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原野里新花吐蕊,嫩草发芽,投射着流云的影子,如欢笑,如嬉戏。 余不乐就这样温和的走着,面带笑容,如春日踏青的青年男子。一边走,一边分心倾听着风的低吟,鸟的鸣唱,仿佛面前并不是西胡王庭护卫军的过千人马,指向自己的也不是一张张蓄势待发的箭矢。 分心杂事的余不乐不禁想起自己神秘的师傅,不知道18年前他只身杀向一个营的护卫队时,是怎样的心情,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自己这般轻松。 接下来的过程,反而是无比的顺利。 拉朗特的私心并不是野望,因为其实他的女儿凯莉,也有极细微的华裔血统,拉朗特的奶奶,本身就是皇族与圣女3族混血的后代,这也是为什么妮莉丝王女为什么肯将圣女传承武学教给凯莉的主要原因。 王女在族内虽然受到了拉朗特少部分的限制,但是并没有到逼迫的程度。而且王女所用冷香丸,虽不像《石头记》描写般的需四时之花蕊,四季之雨水几乎无法实现,但是既然冠名冷香丸,材料也是相当难以获得。 拉朗特身负托孤,尽心尽力的为王女医治,自然也没有不臣之心。 王女的书信之所以有意透露出凄苦之情,其实是希望引出唐悠的传承者后人的关注。因为毕竟圣女的笔记留下线索,危急时刻圣女可以向联邦传承者后人求救。 拉朗特也是关心女儿,因为修炼了圣女武技,凯莉也出现了燥气难平的状况,在他的计划中本来是引出传承者,然后“想办法”让传承者帮助解决修炼问题的。 这一切当然也在王女和主教出面,凯莉女骑士反水之下,化作了泡影。听到余不乐说修炼问题可以解决,拉朗特也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欲望。 余不乐和妮莉丝王女、弗朗基主教进入车厢内,密谈了四十分钟,然后又没有避讳的叫拉朗特大公,和凯莉王女进入车厢。两个小时后,这次拜占庭王庭护卫一族的入侵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经过文件的确认,见识过娟册珍本,并且熟悉历史的余不乐很快就确认的文件的真实性。剩下的时间则是打听妮莉丝王女修炼受伤的情况。 王女和主教也将自己掌握的秘闻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余不乐。 当年协议的7位签名者应该被视作联邦的开创者,因为初代圣女笔记多已损毁,并且没有留下完整的记述。在后面几代圣女的笔记中,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创建联邦的时候,自然就还是联邦历史上的定居点时代,几个当年数千族人的定居点,能够发展成今日的联邦,其中艰苦不足道矣。 不同的是,因为种族和体制的分歧,倒不是开创者们出现了分歧,而是开创者们自己也不确定倒地那种体制更适合人类的生存繁衍,所以才有了联邦。三大种族华人、拜占庭人和阿美瑞肯人分别实践不同的道路,才成立了联邦。 种族人口最多的华人冠上了联邦知名,另两个种族则在西北和北方分别发展。最终走上了皇权道路。 这些也仅仅是圣女的推测,历史的秘闻已不可考。 倒是圣女传承的出处比较清晰,是传承者唐悠当年交给初代圣女拉里.李.阿曼达的功法。包含了三式剑法,和三个修炼图解。只是由于并不是使用的高级材料保存,一代代口口相传下来,加之十代圣女和两位后补圣女同时失踪,导致只余下了剑术和修炼图,没有了文字注解。 余不乐没有索取图解,只是略一询问修炼方式,就已经可以确定圣女一脉得自传承者的武学和自己的惩戒者武学并不相同。稍微分析,就明白了了应该是通过锻炼产生的燥热之气缺少了运行的经脉图解,导致无法被松果体吸收,在发源地心肺处郁结造成的。 高举起左拳,大声呼喊:“我以女王骑士长的身份命令所有护卫,保护王女,不得阻拦王女行动。” 王庭护卫队听到凯莉女骑士的话,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始末,开始出现了小规模骚动。尽管拉朗特大公是护卫一族的族长,不过护卫一族的出身特性决定了他们更注重的是皇权血统,而不是族内的传承。 拉朗特大公看着拦截在自己身前的凯莉,长叹一口气,颓然的垂下了手中的大剑。 弗朗基主教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一双昏花的眼睛在联邦谈判小组的诸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妮莉丝王女度过了开始的震惊,正一脸趣志的望着谭佳人的背影,毫不见紧张,轻声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我猜你应该不是赵慧副处长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王女殿下,我是联邦调查局检枢司秘书谭佳人。不便见礼,请原谅之前的欺骗。” “哦,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可是秘书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武技?你怎么会圣女秘传的剑术呢?” “回王女殿下。都是长官栽培。我并不知道圣女武技是什么,不过剑法确实会几招,是长官破获了联邦杀手组织暗刺得到的。一个月前,我刚好和一位暗刺组织的遗老切磋过这几招剑法,所以下意识就使用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背没有学过剑术配套的修炼法吗?那……” “回王女殿下,虽然不知道暗刺有没有配套的修炼法。但是我是真的没学过。刚才长官也说了,他有办法解决您……和凯莉小姐的损伤问题。长官自创了一套冥想修炼法,还有练体术。 长官是通过和暗刺杀手的交手,推演出的刺杀剑法教给了我们。通过练体术推动,并没有配套的功法。之前和暗刺切磋,又推演了两招剑法。所以我学会的剑法有四式。 王女阁下,我并不清楚贵邦教会圣女武学和暗刺的刺杀剑术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长官说能够解决您的问题,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妮莉丝一怔:“杀手组织的刺杀剑术?仅靠交手推演就可以学会剑法还创造出对应的修炼方法?” 这样的说法,简直如同天方夜谭,让王女一时无法接受。 热情豪爽的金媛媛听出了妮莉丝语气中的疑虑。也回应道:“王女阁下,检枢司情报处队长金媛媛向您致敬。很冒昧,我也顶替了陆贞副处长的身份,非常抱歉。” 接着,金媛媛扬起手中的仪式剑,刷刷刷的连出四剑。 收式后回到原位没有回头,才继续说:“这是司长推演出的四式剑术。在我们调查局检枢司,人人都会,除了之前出任务没有在司里王旻处长及两名外勤同事。他们只会两式,因为一个半月前王处长带队出任务的时候,司长还没有见过暗刺的遗老,只推演出了两式剑术。” 妮莉丝这才相信了检枢司人人会剑术的说法,赞叹道:“贵长官大才,令人叹为观止。” 远处传来余不乐的回应:“谢谢王女殿下谬赞。请问我可以过来回话吗?” 余不乐将扩音喇叭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李煦阳。摊开双手转了一圈,表明自己没有携带武器,然后也不等妮莉丝的回答,缓步向谈判区走了过来。 煦暖的春风拂面,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原野里新花吐蕊,嫩草发芽,投射着流云的影子,如欢笑,如嬉戏。 余不乐就这样温和的走着,面带笑容,如春日踏青的青年男子。一边走,一边分心倾听着风的低吟,鸟的鸣唱,仿佛面前并不是西胡王庭护卫军的过千人马,指向自己的也不是一张张蓄势待发的箭矢。 分心杂事的余不乐不禁想起自己神秘的师傅,不知道18年前他只身杀向一个营的护卫队时,是怎样的心情,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自己这般轻松。 接下来的过程,反而是无比的顺利。 拉朗特的私心并不是野望,因为其实他的女儿凯莉,也有极细微的华裔血统,拉朗特的奶奶,本身就是皇族与圣女3族混血的后代,这也是为什么妮莉丝王女为什么肯将圣女传承武学教给凯莉的主要原因。 王女在族内虽然受到了拉朗特少部分的限制,但是并没有到逼迫的程度。而且王女所用冷香丸,虽不像《石头记》描写般的需四时之花蕊,四季之雨水几乎无法实现,但是既然冠名冷香丸,材料也是相当难以获得。 拉朗特身负托孤,尽心尽力的为王女医治,自然也没有不臣之心。 王女的书信之所以有意透露出凄苦之情,其实是希望引出唐悠的传承者后人的关注。因为毕竟圣女的笔记留下线索,危急时刻圣女可以向联邦传承者后人求救。 拉朗特也是关心女儿,因为修炼了圣女武技,凯莉也出现了燥气难平的状况,在他的计划中本来是引出传承者,然后“想办法”让传承者帮助解决修炼问题的。 这一切当然也在王女和主教出面,凯莉女骑士反水之下,化作了泡影。听到余不乐说修炼问题可以解决,拉朗特也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欲望。 余不乐和妮莉丝王女、弗朗基主教进入车厢内,密谈了四十分钟,然后又没有避讳的叫拉朗特大公,和凯莉王女进入车厢。两个小时后,这次拜占庭王庭护卫一族的入侵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经过文件的确认,见识过娟册珍本,并且熟悉历史的余不乐很快就确认的文件的真实性。剩下的时间则是打听妮莉丝王女修炼受伤的情况。 王女和主教也将自己掌握的秘闻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余不乐。 当年协议的7位签名者应该被视作联邦的开创者,因为初代圣女笔记多已损毁,并且没有留下完整的记述。在后面几代圣女的笔记中,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创建联邦的时候,自然就还是联邦历史上的定居点时代,几个当年数千族人的定居点,能够发展成今日的联邦,其中艰苦不足道矣。 不同的是,因为种族和体制的分歧,倒不是开创者们出现了分歧,而是开创者们自己也不确定倒地那种体制更适合人类的生存繁衍,所以才有了联邦。三大种族华人、拜占庭人和阿美瑞肯人分别实践不同的道路,才成立了联邦。 种族人口最多的华人冠上了联邦知名,另两个种族则在西北和北方分别发展。最终走上了皇权道路。 这些也仅仅是圣女的推测,历史的秘闻已不可考。 倒是圣女传承的出处比较清晰,是传承者唐悠当年交给初代圣女拉里.李.阿曼达的功法。包含了三式剑法,和三个修炼图解。只是由于并不是使用的高级材料保存,一代代口口相传下来,加之十代圣女和两位后补圣女同时失踪,导致只余下了剑术和修炼图,没有了文字注解。 余不乐没有索取图解,只是略一询问修炼方式,就已经可以确定圣女一脉得自传承者的武学和自己的惩戒者武学并不相同。稍微分析,就明白了了应该是通过锻炼产生的燥热之气缺少了运行的经脉图解,导致无法被松果体吸收,在发源地心肺处郁结造成的。 第六十六章 补全 余不乐猜测尽管传承者的功法和拯救者传承有差异,但应该同样是刺激松果体,刺激脑域开发。虽然他自己修炼的是清凉之气,但是对林玲珑的骤热功法运行也是了然于胸,综合了一下林玲珑蓝色线条的运行路线,余不乐瞬间推导出了可行的行气方法。 不过考虑到圣女或者说传承者功法是自心肺间胸口处生成,余不乐没有贸然推导向下半身行气的路线,而只是自胸口起向上经松果体运行,再从后脑,后颈自背后回归胸前。 只要能让气流刺激到松果体,并经由松果体吸收,余不乐猜测应该可以起到足够的效果,至少不会再造成心肺“灼伤”。 在脑海中再推行了两遍无误后,余不乐打开车厢门叫入了凯莉女骑士和拉朗特大公,并将自己推导出来的兴起路线当场交给了王女和凯莉女骑士。 弗朗基主教和拉朗特大公虽然在侧,但是没有看过修炼图,听了也不懂余不乐在说什么。而且在两族的记载中,必须是圣女3族,拥有华裔血统的女性才有可能练成圣女功法。 余不乐判断大概是早期因为其他两族没有中医经脉之说,读不懂图解,所以才导致不能修炼。也不说破,只是推说行气线路来自于暗刺遗老,而且该遗老是男性,也没有修炼功法,所以功法是否完善自己也并不清楚。 至于刘冠楠的情况,余不乐之前已经和两位局长商议,通过了证人保护计划,所有与刘冠楠和暗刺关联相关的资料都已被调查局内部销毁,自然也不虞在联邦毫无根基的教会怀疑到什么。 圣女剑法,余不乐知道了只有三式,和暗刺的三式完全一致,也没有藏私,将自己推演的第四式剑法教给了王女和凯莉两人,还有九式锻体术和冥想法。 此次事件能够顺利解决,二人出力不少,而且自己也没有如之前预想,用玲珑的完整功法某一式传授给王女,让他隐隐对二者有些亏欠。毕竟练习自己推演的又是不完全版的行气路线肯定是事倍功半的。 反而是自己,从圣女笔记上了解了诸多隐秘,对惩戒者任务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线索。而且自己通过和圣女功法推断出的行气路线,如果经过王女和凯莉试验有效,自然也是可以公开交给自己的女人们而不会引起联邦的非议。 这样可以大大减少自己和玲珑引导其它还未修炼“未婚妻们”的次数。而实际上她们所修炼的确实自己传承者功法的非行气版,只是有了这套行气线路,就不再担心军法处的怀疑了。 而即便是有了不完整的行气线路,也比目前单纯的刺激松果体,开发脑域的效果要强得多。再者,圣女笔记王女肯定是要通过自己转交联邦的,研究过圣女的修炼方式,推导出一个全身版的行气方法,也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自己得到如此多的好处,只是提前将未来也要公开上交联邦的练体术和冥想法教给妮莉丝二人,总的来讲还是自己欠下的人情更多。不如将来推演出全身版的行气线路,也教给两女吧。 目前只能推说行气线路的后半部分自己没有练成,一时怕记忆有误,等回到首都圈之后再为两女补全。 之后的一个小时,余不乐在身旁辅导妮莉丝王女和凯莉休息了一遍练体术,然后开始练习余版的圣女功法。 认真监察二女状态的余不乐,观察到两人的睫毛、瞳孔都开始出现了颤动,而且更精于修炼的妮莉丝松果体处也开始了几不可查的缩涨,余不乐确信了功法的可行性。这才放下心来,与弗朗基主教轻松的开始了交流。 至于拉朗特大公,心系宝贝女儿的他紧张的注视着二女,已经完全没有了谈话的兴致。 看到两人醒来,拉朗特大公长出一口气,但仍紧张的注视着二女,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修炼余版不完全的功法,虽然不至于像玲珑修炼后浑身潮红、“热血沸腾”,但是面上也不免粉嫩一片。 首先恢复的是凯莉女骑士:“老师,我感觉浑身通透,前所未有的舒服,之前修炼余司长练体术的疲劳都消失了。而且头脑清凉一片,似乎记忆都格外的清晰了。” 妮莉丝也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况:“余司长,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余不乐连忙起身避让,“王女严重了,一点修炼的问题,何来救命之说。” 妮莉丝这才望向凯莉和拉朗特大公:“知道为什么老师一直阻止你修炼圣女武学吗?不是老师有私心,实在是冷香丸的主药百年雪莲已经用完了。大公叔叔,不是妮莉丝执意与你作对,而是再不行事妮莉丝恐怕时日无多了。” 拉朗特大公惊讶的道:“不是年初才筹备的新药?难道?” “都是不足年的雪莲制成,已经没有压制燥气的功效。。王叔,妮莉丝是担心凯莉进境过快,走上妮莉丝的老路啊。”妮莉丝的语气异常平静,绝代姿颜毫无伤感,却听得凯莉一头扎入她怀中放生痛哭。 拉朗特也是几番隐忍才不致让泪水留下。 余不乐站在一旁轻声道:“所以王女才会在书信内难忍悲声。正所谓吉人天相,不单是王女殿下转危为安,刚才我也将冥想法传授与弗朗基主教冕下。 冕下在教会常年为民服务,苦修行善,在下略有耳闻佩服之至,只因拜占庭武道断绝,即使大公也仅有上校级武学,才导致气血两衰。在下做主将少将级联邦军体拳传授与两位,加之冥想法辅助。 冕下虽然修炼不了锻体术,但是以您老的心境,冥想法必然获得极强的效果。至少还有30年可以活。西北的安定需要您,军体拳的事情我会上报国府,为冕下申请到中将级军体拳也未为可知。” 弗朗基主教微笑着表示感谢。 妮莉丝则是正色向余不乐行礼,“两族不需要皇族,妮莉丝的生死不足道。但能够延续弗朗基主教的生命,我代两族人民感谢余司长高义。” 余不乐这次没有在闪躲,受了王女一礼,然后说: “此间事了,但是国府方面必须有个交代。在下有些建议,诸位看是否可行。首先,必须马上释放拜占庭使团成员,随余某回首都,完成正常的使团访问。 其次,王女殿下和主教冕下,恐怕少不得要陪在下去一趟首都圈,向国府说明情况,并正式确认联邦身份。 第三,拉朗特大公的族人……恐怕要解除武装,原地驻扎。贵族的防卫和供给由陈仓驻军负责。只要贵族稳定,我方必可保证贵部的安全。 第四,此次贵部突击行动,需要给联邦和西军一个交代。 这些条件,王女和大公以为如何?” 妮莉丝王女看了大公一眼,然后回答:“余长官仁慈,这些我们都已提前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瞒余司长,之前我和主教冕下,包括拉朗特大公都已经做好了终生被拘押的准备。只是还望联邦仁慈,保证护卫一族族人的安全。” 然后,妮莉丝王女又示意拉朗特大公,大公从胸甲内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余不乐。 拉朗特大公说:“这是配合此次行动的人员名单,以及其他与王庭有联系的人员名单。参与此次行动的,自杨铭少将以下9人,杨铭少将已经……牺牲.其他人可以保证束手就擒。 但是麻烦余长官通融,别让兄弟们受苦。因为他们并不是被收买背叛了联邦,而是为自己的民族服务。” 余不乐抬眼看了大公一眼:“圣女三族的华裔?” 妮莉丝说:“难怪余司长年纪轻轻就已经负担起整个联邦的重案调查,果然一点即透。圣女三族血脉日渐稀薄,主要和历代圣女候补圣女都独身到老有关。为了维系血脉,只能鼓励生育。 所以与华人相貌相同的后裔还是有一些的。50年前两族惨败之时,有三十几名三族华裔后人被俘虏。当时联邦军队不知道金帐汗国还有华裔存在,把他们当做被掳掠的边民带回了西凉。 凉州人口稀疏,又经过惨烈大战,人口十不存一。所以这些少年就在一位长老的带领下,在联邦潜伏了下来,后来又逐步加入了军队。 三十年前联邦所谓的终战之时,这批人还处于联邦基层,没办法给与两族帮助。经过三十年的发展,这批人不少都已经逐步登上了高位,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杨铭少将。 不过之前这些人只与教会有联系。弗朗基主教见他们已经回归联邦,又与华人同源,一直让他们安心在联邦生活,割裂了和金帐汗、拜占庭的联系。这些人之前从未做过任何危害联邦之事。也并非两族安排的间谍。 一个月前,我完成了圣女传承的试炼,通过考验打开了传承之地,才了解了三族的过往。前往寻求主教冕下的帮助,主教才想起了这些人的存在。最后才有了这次潜入的行动。” 弗朗基主教在旁边开口道:“他们都是主的孩子。杨铭少将是为了族人才不得不答应了给我们帮助。相信余司长已经了解他自裁的消息,杨少将自裁不是因为畏罪,而是因为自觉对不起养育他的联邦。 他只有59岁,8岁就到了联邦生活,已经几乎没有了在金帐汗的记忆……两厢纠结,都是亲人,他才是最苦的那个人。” 拉朗特大公又拿出一张纸说:“这是剩余没有参与此次行动,总数7人的剩余后裔名单,也一并交给余司长吧。” 余不乐轻轻点头,接过了参与人员的9人名单道:“正如王女所言,大家都是联邦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我个人认为他们做的没有做错什么,是真正的勇士。但是碍于法纪,军纪,他们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会受到公正的审判,将他们列入调查局保护证人计划,也绝不允许西军方面对他们打击报复。至于另一份文件,就让往事随风吧。他们已经做出了一个联邦人正确的选择,我们又何必纠结于他们的出身呢。” 余不乐转身向弗朗基主教点头。老主教脸上的睡意似乎更浓了。 然后,余不乐又对凯莉女骑士说:“凯莉小姐,我注意道你似乎还有话要说?” 忽然被点名的凯莉轻声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似乎马上鼓起了勇气,大声说:“余长官,我申请陪伴老师前往华国首都,另外不知申请加入调查局行动处需要什么条件?” “哦?”余不乐颇为玩味的看着凯莉。 妮莉丝王女过来轻轻揽住外表成熟的小姑娘,解围道:“别误会,余司长。虽然凯莉申请加入调查局确实是出于私心,但是并不是针对您的。” 王女宠溺的摸了摸凯莉同样华丽的金发,然后道:“凯莉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很小就跟着我学习了。可以说是我带大的。这孩子以往眼高于顶,族里已经没有谁是她看得上眼的了。 加之跟着我学了不少上古诗文,很是仰慕华国文化。可是这一次意外看上了贵司王旻处长,不知道余长官能否成人之美,通融一下。” 余不乐轻轻一笑道:“小姑娘,我特批你现在就是检枢司行动队预备队员了。不过呢,你必须要接受调查局的考核,通过之后才能转正哦。不然的话就去要先去中央军校学习两年的侦缉学,能做到吗?” 凯莉虽然性情豪爽,却也被妮莉丝和余不乐的连番攻势闹得有些羞涩,只是连连点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吸收这样一个刚刚回归联邦的异族人进入调查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利于宣传的好事。虽然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也需要经过两位局长大人的首肯,但余不乐已经提前做好了送凯莉插班去中央军校和孙妍颜一起学习的准备。 又笑了一下说:“至于王处长,他已经结婚并且有一个女儿,不过他还只有一位妻子。另外,王处长只有少校级武力,小姑娘,我很看好你哦。” 在众人的笑声中,凯莉一改之前威猛的女骑士形象,已经羞得恨不得钻到车厢地毯下躲避了。 第六十七章 旅途 余不乐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回忆着这一天多的经历。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撒入,车厢里一片明亮。 刚刚送使团一行、妮莉丝王女、弗朗基主教,联邦使团,还有同行的吴帆中将在首都中央车站下了车。下车之前特地交代了诸女,尤其是和王女比较谈得来的刘任娜、孙妍在寸步不离的保护妮莉丝和弗朗基。 至于凯莉,则是充分发挥了拜占庭人积极主动的特点,已经以预备队员的身份黏在了王旻身旁,倒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小妮子看起来熟透了的外表,其实内心相当假小子,又有正统骑士的耿直和善良,很讨人喜欢。余不乐观察了一下王旻的反应,心内暗道有门儿。 余不乐却连车都没有下,告别了一众手下,带上谭佳人、秦泰熙、孙菲菲、李慧丽、裴智秀四女,组成了半支行动队,不下火车继续向东出发了。 之前的几乎一整天时间,余不乐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会见拜占庭使团、联邦使团、西军指挥部的各路人马。还要陪同“保护”随队前行的妮莉丝、弗朗基、凯莉三人,安排劫持事件的各种首尾。 如果不是有勤奋贴心的小秘书谭佳人存在,恐怕上交调查局和国府的两份报告都赶不出来。 按说作为行动的授权总指挥,余不乐是必须要回京述职的。但是此次情况特殊,在正式确认妮莉丝、弗朗基提交的圣女笔记真实之前,整个国府都不方便正面表态。 而确认这些文件又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将汇报任务的交给林臻娜、王旻,西军的事务还给吴帆中将负责,自己这个授权总指挥借由公务躲出来,刚好可以把事件做成悬案,给联邦留出缓冲时间,等候自己结案。 而事实上,如此马不停蹄也确实有必要的理由。幽州对血刃的追缉马上就要收网,如果不是凉州火车劫持案,余不乐现在已经应该在蓟县坐镇了。 加上此次妮莉丝提供的文件,让暗刺与180年前失踪的十代圣女和两位候补圣女有了关联,于公于私都不由得调查局和余不乐重视此次行动。为了保证行动,行动司司长武大同也在中央车站带着两个行动队上了车。 武大同知道余不乐刚刚解决了凉州劫持事件,已经两天没有休息,登车后只是稍事寒暄就让余不乐休息了。这才有了片刻的安宁。 行动组成员的组成,首先刘任娜已经能够自主修炼,朴英敏虽然仅仅做过四次引导,但是有了从成女功法推导出来的行气手段,正好让朴英敏试验一下引导后自主修炼的尝试。能够与完全靠引导修炼的五人做一个对比。 归途中,余不乐已经分心推演出了全身版的行气路线,自己试了一下不会有副作用后,悄悄传授给了朴英敏。包括妮莉丝和凯莉都不知情。朴英敏也明白这只是试行的行气功法,表面呆萌内心通透的她当然也不会外传。 不过余不乐倒是叮嘱了朴英敏,两日后找机会私下传给妮莉丝和凯莉两人,就推说是得到自己授权去调查局机要处找到的功法全篇。 而接下来做引导修炼的正好是秦泰熙四人,这四人都是预定的队长级,属于局内相对重要的培养对象。至于带上谭佳人,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贴心秘书外勤的服务,而且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仍然是a等豪华包间,谭佳人有秘书室可以休息,其余四女本来刚好住一个软卧包间。不过为了修炼方便,余不乐以外勤组已经两日夜没能正常休息为由,私人腰包补贴包下了另一个包间。 两人一间,修炼起来会方便很多,不然练体术都施展不开。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谭佳人一手提着暖水瓶,一手拿着毛巾走了进来。“长官,喝点热茶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余不乐轻笑:“你还不是一样,我体质比你好的多,你才更需要休息。” “我在车厢里写报告的时候冥想修炼了一下,能够恢复。哪像你没有一刻钟安宁。” 余不乐轻轻拉着谭佳人的小手坐在沙发自己的身侧,右手轻轻拂过谭佳人吹弹得破的小脸,那里有一条细微的划痕。 柔声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可别尝试,退避一下用臂盾挡下在反击,有任娜配合会安全很多。” 谭佳人微羞享受着亲昵的触碰:“当时看到凯莉和刘冠楠师长一模一样的出手,下意识的就用出了最快的反击模式。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小白花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其实以联邦人的体质,这点细微的划痕还没有检枢司内部训练伤势来得重,也不可能留下疤痕之类的,最多明天就可以完全恢复。 谭佳人明白余不乐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一口应承下来,反而让余不乐更加舒服。 余不乐看着谭佳人:“还是我的倾城听话。你在这儿躺一会儿吧,我不累,去辅导一下她们四个修炼。” “我也不累,感觉冥想休息的效果比睡觉还要好一些。一次辅导四个,那不是一直要忙到晚上?” 谭佳人很清楚余不乐引导修炼的方式,即使同时辅导两人前前后后也要忙上四个半小时,遑论辅导四个人,略微有些担心。 余不乐略一思考说:“昨日读了妮莉丝保存的教廷圣女笔记,推导出了一套圣女秘传的修炼功法,配合冥想法修炼有发很强的辅助作用。” 余不乐很清楚,圣女笔记一定会被作为最高机密封存,也不担心谭佳人发现信息不对称。心下一动又说:“这样,你帮我把她们四个都叫过来,我把功法教给你们,看看能不能让你们不需要依靠催眠,直接通过功法进行修炼。” 看着谭佳人还有些犹豫,余不乐笑笑说:“同时教你们,我不是也可以冥想吗。你忘了冥想法我也需要冥想引导你们吗。没关系的,去吧。” 谭佳人微微思考一下,说:“现在还是中午,你要答应我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我才去。” 余不乐微微一笑,在谭佳人侧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知道我的倾城最关心我,你陪我一起我就安心睡。” 谭佳人脸颊如红透的苹果,娇艳欲滴。想到最初修炼时更加羞人的情景,白了余不乐一眼,若有似无细如蚊讷的嗯了一声之后,起身向包厢门走去。即使五感强如余不乐,都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不一时,谭佳人带着秦泰熙、李慧丽、孙菲菲、裴智秀四女返回包厢。 余不乐仔细给四女讲解了一下冥想修炼法的事情。检枢司诸女感情甚笃,虽然外人一无所知,但是余不乐能够引导别人通过冥想法进行脑域拓展修炼,在内部已经不是秘密。 而且林臻娜、谭佳人等人立竿见影的修炼效果,也早已让还没开始修炼的人羡慕不已。不过余不乐早已透过谭佳人告诉了诸女,按照军衔和年纪每一个人都可以修炼。所以尽管羡慕,也有着期待。 终于可以修炼了,却与她们期待和余不乐单独修炼不太一致,不过听说有了更好的方法,而且可能起到更佳的效果,四女也相当兴奋。 又听了余不乐仔细讲解的修炼功法,和冥想方法之后。谭佳人又给几人讲解了一下自己的修炼心得。明白了修炼将要面对的问题,几女开始回去准备。 原本余不乐的打算是四女回到包厢,等他去辅导。结果裴智秀调侃的一句“要给长官留门”让他改变了想法。毕竟车上还有行动司的人马在,几女一起来自己的房间到还说得过去,自己进入女下属的包厢就实在是有碍风化了。 而且为了方便自己,两个包厢还不能锁门。如果被行动司的人看到自己出入,或是外人不小心进入包厢,都很不好。最终还是决定在自己的房间内修炼。 四女回去包厢换好了修炼的衣服,才套上外套回到了余不乐的包厢。黑丝高跟鞋都换掉了,李慧丽和孙丹菲倒是还好只是普通短t恤短裤,住在同一个包厢的小腹黑秦泰熙和调皮捣蛋的裴智秀换的是小短裙,露脐运动短t恤。看得余不乐一阵无语。 明白二女故意整蛊心思的余不乐也没什么办法,都已经明确了将来的身份,而且也确实养眼,咂咂嘴,只能任由两女挑衅的笑了。 能够分神数用的余不乐迅速整理出了相应的数据,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距离温泉“泳装选美”才过去几个月,怎么尺寸还能增加了这么多呢?两人已经22岁了啊。难道23蹿一蹿对女性也适用? 即便挪开了小会议桌,豪华包间的空间供四女同时修炼锻体术也还是相当局促,谭佳人只能坐在床上开始了冥想和余版圣女功法的尝试。 余不乐观摩过妮莉丝和凯莉的修炼。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差异,还是自己推导的功法有什么不足,又或是受到冥想法入静的影响。 一次冥想辅助的圣女功法修炼,需要近一个小时时间。所以让谭佳人连续修炼两次,心无外物的谭佳人也不会发现自己运动后的特殊。等一下也许还需要谭佳人的帮助,也就没让她回去秘书间独自练功。 四女迅速进入了严肃的状态,有了圣女功法主动修炼,余不乐有意让她们减少了练体术的锻炼,只做一轮避免身体过度疲劳。至于催眠,则是在还没开始冥想的时候就提前种下,要求几女冥想时全心运转圣女功法。 这也是余不乐的新尝试,看看从来没有修炼过圣女功法的人配合冥想法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余不乐站在角落,五个衣衫单薄的极品美女。同时在自己面摆出各种姿势拉伸、伸展身体,看得余不乐也难免心旌摇曳。 第六十八章 武大同 好在几女的锻体术都已经非常熟练,很快一个个的摆出了功法修炼打坐的姿势,开始冥想,并且在冥想中运行起了功法。 最先有反应的果然还是谭佳人,看到谭佳人身体上潮红开始生起,与林玲珑相似但是细微的反应,虽然余不乐之前也确信功法的实用性,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余不乐迅速的修炼了一遍第七式的蓝色功法,然后来到谭佳人身前。以手指轻触谭佳人胸口正中,将清凉气流渡入了圣女功法的起始点。 类似的试验,余不乐和林玲珑之前也尝试过,自己修炼出的气流进入对方体内,会迅速转化成对方修炼的性质,而并不会产生冲突。 自身常年修炼的的余不乐很清楚,任何功法的修炼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主动修炼出的气流从微不可查到逐渐壮大产生刺激效果,需要长期修炼。但是有了自己注入气流辅助,这个过程可以大大被缩减。 这也是为什么余不乐到现在已经修炼了十五年,而林玲珑十年就已经达到了和他几乎同步进境的原因之一。看了一下身体震颤明显加强的谭佳人,余不乐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惜灌注进去的气流最终也并不能被松果体完全吸收,而只能起到壮大谭佳人自身修炼效果的作用,不然修炼的进境还可以无限加快。不过这样更好,更类似于真实修炼的效果,而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看着谭佳人进入了稳定呃修炼状态。余不乐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4女身上。 虽然不清楚修炼功法有没有差异,但是冥想法和性格却有很大的关系。一向跳脱的裴智秀和秦泰熙还刚刚稳定下来,相对沉稳的孙菲菲,和偏于内秀的李慧丽已经开始了修炼。 余不乐思考了一下,单纯辅助修炼的话进境过缓,几女的脑域也没有开发过,效果相对谭佳人还要大打折扣,所以余不乐还是决定,脑域开发和辅助修炼都要进行。 首先是孙菲菲,接着李慧丽、秦泰熙最后到裴智秀。先是眉间松果体注入气流,接着是胸口正中央注入辅助修炼。倒是让余不乐等于亲自用手指“丈量”了五女胸前的沟壑。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矣。 连续8次将气流注入他人的身体,而没有用于自身的吸收,对余不乐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要知道气流本就是修炼动作身体震颤的产物,在体内循环再被眉心吸收后,再反哺身体,才会让身体愈练愈强。 没有了自身的反哺,一共九次修炼下来,等于进行长达近三个小时的极限炼体,让连续三天不休息的余不乐脸色难免的出现一丝苍白,额迹也微微见汗。 而完成了三轮修炼的谭佳人恰好在此时醒来,看着从未见过的长官脆弱的时刻,谭佳人心内微微泛起酸楚。认识长官的时间仅仅半年多一点,余不乐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那么高大光辉,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场面,也都是始终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这次为了姐妹们的修炼,罕见的看见了余不乐疲惫、憔悴的一面,难免心下感动。尤其想一想之前帮助自己修炼时,长官对自己体贴入微的照顾。 谭佳人很明白余不乐的大少爷身份,再如何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修炼两轮练体术之后浑身大汗,气味上也绝对不会有多么好。所谓的少女体香,那也只是小说家言罢了。 余不乐能够一个又一个的照顾自己以及所有的姐妹,而且显然帮助自己等人修炼也绝对不会象他自己说的那样轻松。能让一个至少上将级武力的人,在修炼中出汗,可见负担之重。 而他不但只字未提,还要耐心的帮自己等人擦拭身体,照顾起居,谭佳人所托得人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没有说话,轻轻下床,走到席地而坐的余不乐身旁,手轻轻搭在余不乐肩膀,弯腰面对面关切的望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余不乐看着眼前修炼后粉红还未退尽的清秀小脸,温和的笑笑说:“我没事,精神负担稍微有点大,等下修炼一下冥想法就好了。怎么样,能感觉到明显的效果吗?” 谭佳人第一次主动献上香唇轻轻一吻,才温柔的的伸手扶余不乐站起来,说:“那你去床上修炼吧,我来照顾泰熙他们几个。”知道余不乐关心自己的修炼情况,又温柔的说。 “效果很好,这个功法非常有效。以前修炼完只是精神充沛,身体上的负荷却消退不了,始终觉得疲惫。现在多了功法的辅助,身体格外的轻盈,似乎感觉力量和灵活性也有提升。” 看到余不乐的表情,甜甜一笑,“当然我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只是修炼后的错觉。但是我确信,就如同冥想法对于脑域的刺激,功法对身体提升也一定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在练体术之上。” 拖着余不乐的手,把余不乐拉到了床边继续说:“你安心修炼,我知道你修炼很快的,至少先恢复一下精力。泰熙姐他们交给我。不然晚上不陪你了。” 说完扭头就走。 余不乐轻轻一笑,开始最安静也是和冥想法最一致的第一式的修炼。 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谭佳人、秦泰熙和孙菲菲三张关切的俏脸。看出了三女目光中的疑惑,余不乐轻声解释: “我和你们修炼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修炼练体术和冥想法的时间比你们久,再有可能是圣女功法不适合男子修炼吧,我练起来就是会全身肌肉失控。不过效果和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时间上短了一些。可能和体质有关。” “敬……长官,你真的没问题吗?刚才看你身都在抽筋,好吓人啊。”秦泰熙性格直爽,直接问。 “我好得很。比刚睡了5个小时还要舒服。难怪妮莉丝说只有圣女族的华裔血脉女子才能修成。也许是功法特殊属性吧。”余不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问题推到了圣女传承上去。 秦泰熙这才放心的展开皱成一团的小脸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呢。” “没问题。之前我就已经尝试过了,不然哪会教给你们几个练。另外我觉得可能身体的反应和运功的效果有关,你们几个修炼时的反应也不完全一致。我猜测可能熟练之后你们的肌肉收缩也会加强到我这种程度。 因为我看妮莉丝修炼时就比凯莉肌肉震颤厉害得多,佳人相比你们四个,大概是因为之前修炼过冥想法,颤动也比你们几个剧烈。” 谭佳人接受过开发脑域的修炼,在自主修炼,眼皮和睫毛的震动肉眼可见,小脸也是红扑扑的。至于其他几人,单靠自主修炼,即使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余不乐已经注入气流进行引导,也仅仅是明显感觉得到燥热之气运行,皮肤略现粉红而已。 当然,余不乐在眉心注入气流开发脑域时,有了功法的辅助吸收,反应和效果应该说比当时谭佳人初次修炼还要强的。不过为了解释自己的状况,同时也避免几女一起修炼时发现彼此间的差异,余不乐未雨绸缪的解释。 看了看已经渐渐恢复即将清醒过来的李慧丽和裴智秀。余不乐说:“还围着我干什么?软卧包间可没有独立卫生间,你们抓紧时间去清洗一下,在等这两个丫头醒了排队吗?” “菲菲,你先洗,我等你之后再去。”秦泰熙哦了一声,先让给了孙菲菲。 性子偏内向的孙菲菲又关心的看了一眼余不乐,才转头看着谭佳人:“佳人,要不你先?” “我在你们醒来之前已经去过了,看我衣服都换好了。这可不是上将套房,还有浴缸的。只有洗手台,我在旁边准备好了热水,菲菲姐你快去吧。” 秦泰熙从侧面抱住谭佳人;“还是佳人最贴心的,难怪长官宠着你。”说完还在谭佳人侧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闹得谭佳人惊呼,几人轻笑。 几女叽叽喳喳分头简单擦洗了一下,有都换好了衣装。余不乐低头看看表,时间已近六点半,太阳渐没,该吃晚餐了。余不乐招呼道:“走吧,出餐车用餐,还要拜会一下行动司武司长。” 余不乐领头,一小队人走出了包房。路经3号包房,余不乐让谭佳人敲开侧面秘书间的小门,通知了武大同在餐车恭候。然后领着一行人走向了餐车。 餐车没有包间,都是条桌而且是二人和四人桌,没办法之下,几人只好分开。余不乐和谭佳人坐了一张四人座,空出对面留给武大同和他的秘书。另外四女坐在了隔壁四人台。 武大同为人耿直,性情豪爽,三十八岁在调查局司长中除了沈约年纪最长。早期因为自身曾在宪兵总署身受排挤,所以很看不上年纪轻轻疑似走后门身处高位的余不乐。 几番接触下来,加之几个检枢司的案件都与行动司联合行动,反而与余不乐最是亲厚,还要超过余不乐中央军校的师兄李克农。 刚进餐车,武大同就高呼着:“敬渝老弟,老哥来迟了,劳你久候,当罚当罚。” 引得车厢内其他乘客一阵侧目,但是看到武大同一身高级警服,和正在起身欢迎的余不乐同款的制服,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了。只是原本略微有些嘈杂的餐车,变成了仅存嗡鸣的高级餐馆。 第六十九章 分工 余不乐起身拱手:“公济兄,初次正式合作,多谢老哥照顾。” 武大同不以为意摆手:“西部的事情老弟辛苦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用驻军帮助,局长在国府发声都硬气了。军部的人跑一趟连正式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事情就解决了,干得漂亮。 听说几天没休息,怎么样,休息好了没?你这每次都带着一大票美女出行,太不给老哥们留活路了。哈哈哈……” 尽管笑声很爽朗,但是武大同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外表粗豪,这点保密意识也是不缺的。 火车餐车,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伙食,很快两人的话题就转到了工作。 “老弟,这次哥哥又要沾你的光了。如果不是要协调西边的事走不开,你那位师兄远之兄,多半也是要亲自来陪你跑上一趟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盯着暗刺猛打,情报司和我底下的弟兄们暗访了两个月,本来都已经要有意见了。你倒好,处理个外敌入侵,一下把暗刺和胡蛮圣女教拉上了关系,办成了联邦要案。 这下兄弟们都摩拳擦掌等着跟老弟立功了。老弟讲究,自己吃肉从不忘了哥哥们的汤水。下边弟兄们只要听说是配合你检枢司的行动,手脚都格外麻利。以前是为了看美女,现在纯粹是为了立功啊。呵呵” “都是分内之事,我检枢司人少力薄,没有其他部门协助,哪办得了大事。明明几位兄长照顾小弟,我这做弟弟的才要感谢。” “行动的局报你看了吧?情报处司马队长受你提点,向局里申请了幽州本土出身的队员秘密调查。吸取了在扬州办案的教训。所有的调查员都是从情报和我行动司里挑出来幽州本地人、 在襄平放了半个月的马,才悄悄摸到了你线人消息提道的那个无名小谷。又盯了半个月,终于大体摸清了血刃幽州的运作。冀州、青州也有了一些线索。如果不是怕再调查下去引起血刃的注意,还真应该继续摸清冀州、青州的脉络一举端掉。” 余不乐笑笑说:“世上安得两全法。能够扫清血刃大部分高层,剩下蚂蚱三两只,相信对远之兄和公济兄也没什么难度了。” 武大同盯着余不乐笑了笑,又问:“这次抓捕重点是三个地点,襄平的血刃培养基地,渔阳的总部,和右北平无终的王侗老家,老弟你先挑一个主事。” 这次清扫血刃幽州网络,不属于调查,是检枢司和情报司移交到行动司的行动,武大同才是行动的指挥。如果不是天水事件被余不乐快速解决,他都未必有时间参与行动。 武大同主动让余不乐挑选任务,是主动把露脸的机会交给余不乐。破获联邦排名前三的杀手集团,怎么看都是要上头版周报的大新闻。 余不乐笑了笑:“公济兄你才是行动的总指挥,小弟只是摇旗呐喊的,我当然是听你的指挥。” “得啦老弟。你给我这么大人情,我都没谢你。你别再跟我客气。” “那好吧,公济兄,我选无终……别忙着阻止,我选无终有我的原因。无终现在确认王侗的爷爷就是当年暗刺的长老,另外当地还以一位血刃长老,和一个疑似暗刺女性长老归隐。 虽然比不得血刃中枢要害,也不再参与血刃的管理。但是公济兄应当知晓,暗刺才是我真正的调查目标。由其又与今次天水事件有牵连,你也知道我这任务还没述职,再去其他案子露脸难免有些非议。 接手无终,既负责了行动,又是天水事件的延续,这样最好不过。” 武大同看了余不乐两秒,确认余不乐是出于真心,“既然你这样说,那老哥就由你了。局里还有一个副局长的空缺,我看那个位子迟早都是你的。呵呵。” “公济兄太过抬爱了。在下年纪轻轻实属窃居高位,怎么敢想副局长的位子。何况即便副局长出缺,也是扩编之后分管人事行政工作的,我看季铭兄才是那个位子的人选。” “我在局长那里看到了季铭兄署名的一份拓展报告,各州设立的调查局分部的事项。我看里面本土化、隐秘化办公的建议,怎么像是敬渝老弟的手笔?” 余不乐笑笑,“只是闲来无事,给了季铭兄一点建议,主要还是季铭兄的想法。” 武大同哈哈一笑:“你呀,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深得中庸之道,副局长这个位子,我还真就只服你老弟坐。” “两位局长都属于少壮,局里设不设这个副局长还没有定数,非是我辈应该妄议的。不过说到扩编。各州设置分部,公济兄手下要抽空不少吧?” “最近这事儿已经把我们几个忙坏了。你和老沈不用设分支,倒是一身轻松。每州一个办事处,至少一个情报队,一个行动队,加上杂七杂八,我们三个司光管理人员就要抽调数百人出来。你又来了隐秘办事的建议,我还真不知道季铭是感谢你多,还是怨怼多些。 中央军校要另辟地址开设中央警校,局里还要与警校合作开设一个秘密调查员训练基地。加上各州办事处选址,季铭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了。还是老弟你轻松,已经完成了扩编,不用分心这些杂事。” 余不乐轻轻一笑说:“我这儿能轻松得来?无数人盯着呢。最迟六月份还得加入一个队的编制。”余不乐伸出食指向天上轻点一下。 “空降?军部?”武大同反应也快。 “两位局长也是为了保证局里的独立性,才赶在这个时间加快分部的建设。真到了9月份裁军,大量军官涌过来,你老兄接是不接?现在把架子搭好了,至少还是咱调查局的血统,不会被大水冲得变了味儿。” 两人的秘书尴尬的陪在旁边,彻底变成了聋子哑巴。武大同也发现两女的尴尬,哈哈一笑开始了闲聊,不再说和调查局相关的事情。 晚上八点十五分,火车准点驶入了邺城车站。 春夜的邺城,田野里虫声应和,月影摇曳,迷蒙的夜气中洋溢着春的生机。冬日狰狞的城墙黑影,显得厚重巍峨,威严肃穆。 站在空旷的站台上,谭佳人忽然想起上次来邺城时,那个举着大大牌子,穿着不怎么合身警服满面甜美笑容的可爱姑娘。 “妍颜还要上学,而且离开老家也没有多久,这次还要负担王女的安全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来。” 余不乐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果然长官又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的想法。 轻嘻一下,谭佳人走向武大同,“武司长,我们要在邺城停留到明天早晨7点才有北上的火车。长官以前带我们来邺城办过案,提前帮您和下属也定好了酒店,都是院落式的还算安静。我们一起过去吧?” “余司长说过了,还是余司长细致,那就麻烦谭秘书带路了。”武大同瞄了自己的秘书一眼,似在责怪秘书没有先去联系。 武大同的秘书姓陈,脸色微微一红,上前挽着谭佳人的手说:“还是谭助理办事仔细,我看局长秘书都没有你精细呢。我们司长喜欢吃宵夜,不知道邺城方便不?” 谭佳人微笑着向武大同和余不乐致意,然后任小陈挽着,转身向出站口走去,“酒店就有吃的,附近有小吃街,邺城十点宵禁……” “公济兄请。” “敬渝老弟,和我还客气什么。请……小吴你个没眼界的,还不让人帮检枢司的美女拿一下行李,小王八蛋活该打光棍。” 一行人嬉笑着向邺城高大的城墙出发。 谭佳人兑现了承诺,让余不乐舒舒服服抱着她荣软的娇躯安心睡了一晚,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彼此相知之心却已升级。 蓟县城西北郊一个小农庄里,余不乐带着5女已经在这里修整了整整三天。从邺城到蓟县的火车,要跑570公里,近11个小时,余不乐在蓟县下了车。 但是从蓟县到辽东治所襄平还有700多公里的火车。联邦确实太大了,为了保持行动隐蔽,所以余不乐干脆率队在蓟县修整,等待武大同所部行动。 到了襄平,武大同还要向东乘马跑上100多公里,到本溪县东部边界靠近玄菟是的地方,才能找到那个隐秘的小山谷,这确实是一趟艰苦遥远的外勤任务。 之所以驻扎在蓟县,有几方面原因。蓟县曾属于北京市的治所,在联邦创立之初,曾经是最早的定居点之一,是联邦起家之地,做了联邦150年的首都,更是圣女笔记中提到的传承者唐悠所在之处。 一方面余不乐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另一方面,血刃在渔阳经营了数十年,余不乐也怕贸然率队进入渔阳,引起对方的注意。 曾经的首都北京,土地广大,在联邦迁都后,归于幽州统属,重新划分市域时,比拆分成了广阳和渔阳两个市。而两市的治所蓟县和渔阳,其实最早都属于蓟县,相当于现在首都圈东西两个区域,因此到渔阳县只有50几公里的距离。 但是现在属于不同市属,所以住在蓟县并不受渔阳统属,也自然不会引起渔阳军民的任何注意。 第七十章 无终 余不乐的目的地无终县,在蓟县西南,属于右北平市的统属穿过渔阳市区范围,同样也只有50几公里即到。要感谢当年拆分北京时的区划,这50公里多点半径的范围,确实属于三个不同的市,为余不乐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这三天时间,余不乐几人几乎是足不出户,躲在小院里指导几女修炼。最重要的,是让四女学会,如何应对暗刺的三式杀剑。 余不乐既然能从周文的出手中结合自己的经验,就推导出了两式剑招,见过了刘冠楠的三式剑招,还能多推导出一式,教会几女如何应对自然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临阵磨枪,就是为了防止抓捕血刃长老时,在发生谭佳人面对凯莉时的一幕。凯莉毕竟修炼时间还短,如果谭佳人敢拿这一剑去对攻刘冠楠,不死也是重伤,即使刘冠楠只用和她相同的力量。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血刃不会有刘冠楠水平的高手,余不乐却是亲自下场,以刘冠楠的水准和几女对招,直到几女可以下意识的完成防御、闪避、自保。 没人知道的是,到达蓟县第一天的夜晚,余不乐就已经只身潜出小院,去寻找唐悠的线索。更没人知道是,站在蓟县火电厂和钢铁厂外面的余不乐,曾经发呆了很久。 熟悉历史的余不乐终于明白的唐悠到底是什么人,问什么会在史书上找不到任何线索。不是她没有名气,而是她的名气太大,人们现在知道的只是她的字,而已经没有人知道,原来她是一位女性。 唐璟休,联邦历史上最著名的思想者,发明者。没有人知道她的出身和来历,只知道联邦大多数的文学、上古史、工业、工艺、科学、科技都来源于这位伟人。火电、水电、织布机、冶金、铸造、煅扎、外科医学等等等等。。。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学科,都留下了她的著述或是直接技术。 联邦百科全书的编纂者,联邦所有技术的缔造者。一个一生神秘,为联邦留下了无数遗泽,指导着人类前进的伟人。今天余不乐才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唐悠,字璟休,——人类传承者。 明白了唐悠的身份,余不乐终于对传承者这个身份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认识。自见到妮莉丝贡献给联邦就已经产生的疑惑,也至此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对于整个世界,整个联邦始终有一种不谐之感。 而这种不谐,就是因为人类的传承。 看到妮莉丝献出的拜占庭和金帐汗全境图,加上书本上看到的联邦全境地图,余不乐终于在脑海中合成了大陆全境地图。 看到地图的时候,余不乐脑海中就出现了巨大的疑惑、因为在地图中,东大陆其实还有至少三分之一,在西、和西北的方向还未被探索,标注为无人区。 联邦,准确的说是华国,在东南两个方向都已经到达了无尽之海,而西部的荒漠,北部的冰封森林联邦只有耳闻,至于荒漠的背后和森林的北面,即使金帐汗和拜占庭也从未探索过。 可是出现在余不乐眼前的地图上,不但清晰的描绘出了全大陆的海岸线,包括荒漠,冰封森林,西南方向绝望山脉之后的地形地貌都有清晰的描绘,还在上面标注了各种矿脉的位置。 当时余不乐因为各种事务繁忙,还一直没有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明白了唐悠传承者的身份,余不乐终于明白,联邦的所有文明,都来自于——传承。 只是现在余不乐开始相信,联邦并不是来自于只有遗物,却找不到任何遗迹的所谓的上古文明传承。至少余不乐不认为,这个上古文明是东大陆原生的文明。 人类究竟来源于何处?上古文明究竟是什么样的文明?这样的疑惑,开始填满余不乐的大脑。 拜占庭和金帐汗的地图,从材质上可以轻易判断,是上古文明的遗物。余不乐确信联邦一定也有相对应的华国地图。可这些遗物,来自于500年前,可是即使现在人类都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些地图上标注了的地方,那么又是谁绘制了这份地图呢? 唐悠是传承者,顾名思义就是掌握传承的人。那么又是谁,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授予了她这样的传承?她的传承又发源于哪里呢? 没有任何信息和证据。余不乐被迫停止了思考。哲学推断并不适合他这样的逻辑思维者。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吴敬中先生要不顾联邦的事业,跑去西大陆考察。作为一个历史学者,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晚上11点,几女提前完成了修炼,换上一身正装,在小院内集合。了解余不乐脾气的几女没有挑战余不乐的权威,外勤抓捕任务,都换上了裤装马靴。五双美腿包裹在长筒高跟靴之下,别有一番风味。 已经四月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了星月。呼啸的西风裹挟着黄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击打在路边的树木上,啪啪作响。北方迟开山桃花扫落一地,碾成一地的泥泞。 没有电光,轰隆隆的春雷却让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骑在马上的余不乐不禁感叹,北方的天气果然变幻莫测,突如其来的大雨几乎打乱了调查局的行动。原本50公里一个半小时的马程,在这样的黝黑的雨夜,恐怕三小时也难以走完。 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谭佳人几女,黑色的雨披已经完全无法遮挡狂风暴雨,众人已经都基本湿透。左手握拳在耳际,做出一个警戒、小心的手势。 几女纷纷以手势回应,让余不乐安心。路途虽然艰苦,但是暴雨也能很好的掩饰众人的行进。至少在进入无终止前,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跟在几女背后的,是行动司一个行动队。到达无终后还有一个行动组接应,20多人的队伍,抓捕4个目标及不确定数量的隐藏力量,在余不乐看来难度不大,但是风险也不小。 但是毕竟血刃在无终扎根已经超过40年,谁也不请清楚他们究竟在无终隐藏了怎样的力量。而这次行动又不能出动当地驻军的支持,只能在行动之前再派人通知守军配合封锁。 无终只是个几千人口的小县城,驻军也不过百十人的一个连队,称为城卫处。内部必然有血刃的人物潜伏,但是到现在,情报处和行动处也没有挖出这个人。好在目标任务的藏身地是县城外的两个小农庄,庄园内人数不会超过30人,即便没有军队帮助,余不乐也有信心完成任务。 艰难的行进了两小时四十分钟,队伍终于到达了无终。 在县城外西北的一个小卫兵执勤点,余不乐终于汇合了情报处的侦查小组。 执勤点的两名城卫已经被缴械控制。面对来自首都圈的缉捕令,两名卫兵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欲望。在情报组的劝说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等着行动组问话。 由于路途被暴雨耽搁,行动已经滞后,不过好在这样的天气,即使对方有电台,消息也传递不出去。所以余不乐也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进入只能供5人行动的执勤点仔细询问了情况。 之后感谢了两名城卫兵,余不乐看了看门外的风雨,和站在雨中的下属,略一思忖,将几个负责人叫到了门口,开始分配任务。执勤点的空间太小,不够几人进入,只能列队站在门口,来减少风雨的干扰。 “目前确认目标有三人,但是我们需要分成四路行动。情报司王组长,你带你下属两名队员,盯着城卫处,15分钟后通知县长,30分钟后通知城卫,要求驻军配合行动。 裴智秀,你配合情报组的同仁,我推测血刃在城卫一定有钉子。关键时刻必然会跳出来阻挠。有县长坐镇,就地抓捕。另外重点在于王组长,你的人通知城卫的时候最危险,一定要等到县长就位再行动,安全第一,清楚吗?” “是,长官。”裴智秀和王组长同时应诺。 “吴队长。” “到!”行动队吴姓队长大声应是。 “你的队伍任务比较重。需要拆分出两个组分别行动。由于目标分为两处,敌情不明,所以我们分别击破。 张家这个小院,人口不会超过10人,有疑似暗刺遗老郭梅居住。王家大院,人口超过30,有王侗的干爷爷王佳、还有疑似血刃主要负责人之一管家李有财二人,放在后面。说下我的安排。 首先孙菲菲和……谭佳人,你们二人配合王队长,带8人,潜入张家实施抓捕,遇到抵抗就地法办,不过注意出手,尽量不要致死。佳人,你是行动负责人,配合王队长,全权负责。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快,最快的速度完成抓捕后留下王队长带一人值守,其余人马上支援王宅。 另外多出的4人,由李慧丽带领,贴近王宅,控制好前门。等到支援到达,或是王宅内出现异动,突入执法,可以鸣警笛执法,注意拖延时间,等候支援。” “是,长官。”谭佳人几人和王组长应命。 最后说一下我和秦泰熙,还有剩余情报处两人的任务。血刃是脱胎于暗刺的杀手组织,狡兔三窟,我猜测他们一定有密道通往外界,而且可能还不止一处。 两宅相聚近300米,推测应该是王宅通向张宅,因为从位置上看,张宅更靠近树林,不排除张宅、王宅在地下通道汇合后再通往外界的可能。 所以秦泰熙你带情报处2人,在西侧树林边监控,防止对手逃脱。同时也要注意周围几个院子,有可能也有对方的暗哨。你的任务就是防止有人逃脱。” “是,长官。”秦泰熙也立正听命。 “我会居中策应。有问题用警哨呼叫我。还有问题吗?” “没有。”门外众人一起应诺。 “行动代号春雷,对表,分头行动。” 第七十一章 春雷突袭 三点半,正是夜幕深沉人们睡的最沉稳的时候。风雨呼啸,连值夜的狗都躲在窝里,不愿出来。数道穿着雨披的人影,借着黑暗的掩护,接近了张家的小院。 行动司的队伍,先开始了表演。一个队员的嘴里忽然爆发出急促的犬吠之声,周围几个院子内的犬只迅速的应和起来,一时间风雨声犬吠声响成一片。 趁着狗儿们叫的热闹,谭佳人、行动队吴队长和6名行动队员迅速贴近了前门,孙菲菲则带着两个队员至后门包抄。 门内两条凶猛的护院犬已经扑倒门前,对着院门狂吠。 吴队长对右侧一个队员轻轻点头,那个队员马上从背上的袋子里揪出一直已经在麻药作用下萎靡不振的黄鼠狼,从大门和门檐之间的空隙内丢了进去。 门内瞬间想起狗儿扑击撕咬猎物的声音。 透过门缝透来手电筒的光芒,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什么事?老郭?” 左侧门房传来吱吱嘎嘎的开门声,然后一个疲惫的声音回应道:“进来只黄皮子,被老黑它们料理了,没事儿。啊呵……”伴随着呵欠声,门房内有人回应。 “该死的……,大雨天也不消停,还让不让人睡了……” 内院里含糊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门房房门重新关闭的声音。 两三分钟后,门内咀嚼声停止,吴队长示意手下,又模仿了两声低沉的犬吠,远处人家几声狗儿的回应,院门内却没有了声息。 吴队长知道涂在黄鼠狼外皮上的麻药已经起了作用,做出手势,一个队员迅速上前,拔出一把小刀,透过门缝开始拨弄门栓。 咔哒一声轻响之后,大门被队员及时扶住,才没有被大风吹开。几人悄无声息的闪身而入。门口两条大狗侧躺在地上,睁着眼,但是已经没有抬头的力气,只能费力的喘息着。 小院子不大,北面一间正房,东西向各两间厢房,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出来查看人的声音,应该是自西北那间厢房传来的。门廊左侧,有一间小门房,里面应该就是刚才回复负责值夜的老郭。 行动队的人手迅速散开,吴队长和一名属下一起去了正房,其他房间也都有人照顾。看到所有人手就位,站在门廊口策应的谭佳人伸出白净漂亮的左手,先五指张开,然后握拳向下用力一顿,发出行动开始的命令。 “呯呯呯”,几声破门的声音响起,所有的队员右手特制的直刀出鞘,左手手电打开开始向着各个房间内乱扫。哗啦一声自后院传来,后门的孙菲菲也带人突入了后院。 “警察办案,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得反抗。”吴队长冲入正房当中大声呼和,连续将口号喊了三遍。 其他房间内也有行动队警员的呼喝声响起。 所有警员都是在房间内喊出办案的消息,外面风大雨大,倒也不虞声音传远。除了近处几家的护院犬叫了几声,一切都被风雨淹没。 谭佳人看了左侧的门房一眼,又撇了撇西北角的厢房。清楚的看到门房内队员的刀已经架在看门人老郭的脖子上,估计厢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谭佳人快步跑向正房支援。 进入正房,就听见吴队长正在左侧的主房之内,举着手电对架床上的身影说话:“……现在怀疑你与杀手组织血刃和暗刺有关联,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我们的逮捕令。郭梅,你明白吗?” 右侧仆人房内,也传来了妇人的惊呼,然后是行动队员安抚的声音。 谭佳人拿着手电走向了主房。 联邦的电力还不很是充足,象无终这样的小县城,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五点都是没有电力供应的。正房后门处,两名行动队员也从门外进来,一时间正堂内手电光柱闪成一片。 两名队员确认了一下状况,在谭佳人示意下,都前往主房支援。 谭佳人跟过去,看见架床上一位7旬逾的老妪正在数枚手电的光照之下缓缓坐起,一边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一边嘴上喊着;“你们是什么人?强闯民宅作甚么?董大……吴妈……你们在哪儿?” 正堂另一边传来老妇人的应答声:“太太,别怕,是警察,多半是走错了,我这就点蜡烛。”接着是嚓嚓火柴摩擦的声音。 谭佳人迅速感觉到不对,娇喝一声;“看好她。小心蜡烛。”扭身便冲向背后的仆人房。 只听一声刀剑撞击声响起,接着是一声男子的闷哼。接着是窗户破裂的声音响起。 谭佳人冲进仆人房,只见那名行动队员靠在门口,捂着右臂似已受伤。谭佳人倒也不很着急,问了一声:“怎么样?” “报告长官,谢谢长官提醒,只是擦伤,没事儿。” “检查一下是否有毒,注意安全。”然后谭佳人才循着破开的窗户追了出去。 追了不远,就看见后门口处平时冷静恬淡的孙菲菲正站在雨中发呆,一个瘦削的人影倒在她身前。 谭佳人连忙高声问:“菲菲姐,怎么了?受伤了吗?” 谭佳人是公学毕业,在司里除了孙妍颜以外,其他人都是军校毕业,所以年纪上反而是最小的一个。 孙菲菲呆了一下才回答:“哦……哦……我没事儿。佳人,我该不会杀人了吧。”语气里充满了紧张。 谭佳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保持着警惕迅速接近,将刀锋架在倒在地上老妪的肩膀,这才说:“菲菲姐,你用的是长官让我们练习的招式她就不会死,小心别被她反击。” 手电筒的光芒定在倒地人影的身上,女子甚老,穿着睡衣,白花花的头发闪落在雨水泥泞之中,左手扶着右肩,血水正汩汩的渗出,淡化在地面的积水中。 孙菲菲经过谭佳人的提醒,马上反应过来,这才机警的一脚踢开地上老妪的武器。一把隐藏在女式手杖中的三棱刺剑,剑尖寸许长正在雨中闪烁着蓝汪汪的光。 谭佳人轻声说:“我猜您才是郭梅女士。老婆婆,请不要反抗,我们的人马上帮你包扎。” 吴队长此时已经带着一个人赶来支援,看了眼情况,迅速跑过来,拿出钢制马蹄手铐小心的铐住了老妪。一边询问谭佳人:“谭长官,多谢你提醒救了小卢,您怎么发现情况的呢?” “年龄。里面的情况怎么样?”谭佳人很干练的询问。 没错,就是年龄。谭佳人清楚的记得郭梅的资料,资料上显示在她疑似暗刺训练基地遗留的长老,47年前甚至60年前就是长老,至少也应该有近90的年纪。所以谭佳人一眼就发现架床上的人年纪不对。 吴队长略一回想,就明白了了问题所在,回应道:“多谢谭长官解惑。六间房13人均已控制,仅管事和郭梅本人欲逃逸均已被控制。一人受轻伤,伤势不重但中毒,有对症解药不影响继续行动。” 谭佳人和孙菲菲对望一眼,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5分钟多一点点,然后发出命令:“留下两人前后门值守,其他人马上转进王家宅院。” 然后也没有等吴队长整理队伍,便和孙菲菲收起直刀,迅速向王家宅院移动。 一路上惊起邻里看门犬无数的吠鸣,能够做到隐蔽突袭一家就已经是队伍的极限,谭佳人和孙菲菲也不再掩蔽行藏,快速的跑向王宅正门。李慧丽正带着四名队员在正门附近等候。 成功破袭了张宅,行动队人马信心大增。李慧丽看到两女接近,马上分出两名队员到后门包抄,然后掏出警笛,一长两短连续按节奏吹响,剩余两名队员迅速上前破开了王家的正门。 之前突袭张家的行动,难免已经惊醒了附近的邻里。刺耳的警笛响起,除了震慑王家,更重要的还是安抚正在睡梦中起身探看的众乡亲的心。 警衔最高的是谭佳人,同时也是行动的主事,但是彼此知根知底,此次行动武力最高的是秦泰熙上校级,其次是李慧丽是中校级,剩余三人不论越级还都只是少校。 因此李慧丽当仁不让从正中间突入,谭佳人和孙菲菲左右策应,冲入了被撞开的大门。后面跟随的一个队员大声呼喊:“联邦调查局办案,王佳、李有财涉嫌多宗谋杀案,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其余人等不得抵抗,否则以同罪论处。” 噹噹两声撞击声,两名护院分别被击退,接着是当啷一声轻响,袭击孙菲菲的护院手上刀则是被击落在地。性格冷静的孙菲菲本就擅长反击,如果不是刚刚伤人见血,这次加强了控制,恐怕护卫又是受伤的下场。 手电光芒闪烁,院内的护卫则是在环廊支起了火把,一时间虽然风雨如注,倒也能够照亮庭院内。 跟在三女身后的队员跟了进来,继续高声大喝,“警察办案,阻拦者以同罪论处,你们是想包庇罪犯吗?” 眼前的七八名护卫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挡在前面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个小头目样子的人刚想张嘴说些什么,李慧丽已经合身而上,一刀辟出。 嚓的一声,此人手上的木棒已经断成两节,人也被李慧丽有意震得倒退数步,滑到在地,一时间张不得口。李慧丽则是战刀横摆,指向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你们想暴力抗法,阻止警察办案吗?” 娇喝响起,众护卫这才发现,带头的三个被黑色雨披包裹的人,是三个美得不像话的姑娘。 第七十二章 密道 警哨声继续响起,吴队长已经带着六名下属赶来支援。看到如狼似虎手持战刀、锁链的警察人数上也占据了上峰,那个小头目似的人物率先丢下手中的猎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行动队的人也很有经验,迅速分出四人看管已经投降的护卫。其余人在三女的带领下,向着中房前进。虽然迅速,但是中房内不正常的安静已经引起了三女的警觉,谭佳人打出手势,队伍迅速分散贴近。 呯的一声,中房的正门被破开。弩机生响起,两支小弩箭刺破黑暗飞出黑洞洞的门框,却一无所获。两名破门的行动队员踹门之后,已经迅速缩在了门洞的两侧,成功躲过了弩机攒射。 哗啦哗啦两声,谭佳人和孙菲菲分别趁这一瞬间的空档,在左右房间的窗户破窗而入。 刺目的刀光亮起,一条人影被刀光裹挟着自正门扑出,噹的一声,接着是一声闷响,突出的人影还没落地就已经被李慧丽一刀拦截,接着一脚踹回门内,噼啪声响起,变成滚地葫芦的人影飞回撞到了中堂的八仙桌,杯盘茶盏碎了一地。 噗噗,又是两声轻响,连带着两声惨叫,想跟在身影后扑出的另两道人影,都没获得直面李慧丽的机会,就被李慧丽身后吴队长在内四名队员的交叉臂弩射倒在地。 右侧卧房内几声闷响,孙菲菲应该也是解决了房内的对手。李慧丽急忙冲入左手边的房间,她很担心安静的房间内,谭佳人遇到什么危险。且不说谭佳人未来正房的地位,检枢诸女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妹妹。 房间内,谭佳人正站在架床前,用手电观察着躺在床上的人。 “怎么了,佳人?”李慧丽出声询问,防止不必要的误会。 谭佳人回应道:“我没事,慧丽姐。这个人应该就是王佳。看样子应该已经超过一百岁,以他校级的武力,经过这一番惊吓,似乎已经油尽灯枯了。” 李慧丽上前观察,床上躺着的老者身材消瘦,脸上如枯树皮般皱纹密布,双眼微睁,却已不能聚焦,呼吸若有若无仿佛随时可能熄灭的烟火。下身干瘪萎缩,符合资料上已经瘫痪数十年的记录。 谭佳人转身招呼一名跟进的队员:“照顾好他,不要随意使用房间内的火烛,小心有毒。走吧慧丽姐,还有一个李有财,应该在后院。” 汇合了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孙菲菲,三女带人进入了后院。 几分钟的时间耽搁,后院内后罩房和两件厢房已经亮起了火烛,妇孺的哭喊声已经响成一团。几个下人打扮穿着睡衣的男子正在慌乱的奔走。 跟上来的吴队长迅速喊出警察办案的口号,命令诸人站在原地等候检查。谭佳人看了一眼房门敞开的后罩房,和仍然安静的后院门,马上说:“吴队长,马上检查各房,长官推断应该没错,寻找到密道马上汇报。” “是。”吴队长马上应命。 前院留下了四个人,中房留下了两个人。还有两人应该还守在后院门外。能够东西用的行动队人手包含吴队长也只剩下了三人,谭佳人三人不得不加入了寻找的工作。 还要安抚、甄别后院内十余名王宅男女,一时间也急迫不来。 几分钟后,后院内传来一名队员的呼叫,“在这里,长官,在马厩……” 还要有人手处置王宅的人员,真正赶到马房的人也只有三女和吴队长。马厩内,厚重的木质马槽因为对方走得急迫,并没有被完全恢复原位,一条黑洞洞的缝隙,看不清下边是什么情况。 吴队长和那名队员推开马槽,一条一人宽黑乎乎的台阶通道露了出来。谭佳人和其余两女对视一下,马上制定了计划: “慧丽姐,你留下来,防止宅内还有人浑水摸鱼。吴队长,后门两名队员可以解除警戒,进来帮忙了,麻烦再帮我找两支火把来。菲菲姐,准备面罩,防止有毒。” 吴队长惊愕的发现,只有自己还没有马上反应。谭佳人的话音才落,李慧丽已经走向正房,谭佳人孙菲菲已经拿口罩护住了口鼻。检枢司众人的行动力高的可怕,而且如同心有灵犀,数人行动似乎如同提前商量过一样,井井有条。 虽然一再高看这几名身居高位的女子,吴队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来不及分神思考,吴队长赶紧递上自己和队员手中的火把,目送二女走下黑暗中的台阶。 耳际还传来谭佳人叮嘱孙菲菲的声音:“菲菲姐慢点搜索前进,长官既然提前预料到了暗道并作出了安排,李有财跑不掉的。” “嗯,安全第一,佳人你也小心。” 村落西北的小树林边,秦泰熙紧张的关注着前方的动静。长官让武力最高的自己负责防止敌人通过密道外逃,可见对自己任务的重视。可是配合自己的两名情报组调查员员,只有少尉左右的武力,他们擅长的是情报分析,隐秘侦查化妆跟踪之类。 尽管平时精明自信,难免心下也有一丝紧张。 远处各家灯火逐渐亮起,随着风声隐隐传来的警笛声逐渐安静下去,秦泰熙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把。在心里暗道:“你是最棒的,泰熙,没问题。” 虽然对比其他人家族仅算一般,当年军校优秀毕业生的荣誉不允许她输给任何人,可是到了检枢司,这种自信正在被摧毁。天骄贵女,起点比她高很多的林臻娜、金媛媛不说,刘任娜和朴英敏的处事能力也让她心悦诚服,现在连后起之秀的谭佳人都已经渐渐赶上了自己,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超出。 这一切都让秦泰熙很不适应,甚至开始有一丝怀疑自己。 张宅墙角一处地面,泥泞的地面忽然动了一下,隐约还传来钢铁的敲击声。秦泰熙知道,大戏来了,刚准备率队扑上去,忽然又停住了已经前倾的身体。 秦泰熙转身对自己身后的两名情报处的调查员说:“你们两个上前,压住出口,对里面喊话限期投降。重点是没有我命令就堵住出口,不要放人出来。” “是。秦长官。” “你们两人都要说话,要做出有一组人堵在外面的声势,知道吗?上。”秦泰熙又抓紧叮嘱。 秦泰熙看着两名情报组员按照命令上前,右手再次抓了抓刀柄,细如蚊呐的自言自语:“来吧……来吧……” 忽然,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做的不错,需要我帮忙吗,秦长官。” 秦泰熙眼光一亮,身体先是猛地紧绷,旋即恢复了放松的状态。“长……长官?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不乐面上蕴含着微笑从一棵树后转出,“你发出命令之前刚刚到。判断的不错,我现在听从你的指挥,美丽的秦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吗?” 秦泰熙脸上恢复了自信的笑容:“暂时我还能应付,请长官替我压阵就好。” “很好,不愧是我最看中的队长。那我就看着你表演咯?” “请长官拭目以待。”自信再次在秦泰熙的眼底浮现,猛地立正行碰脚礼,结果溅起了一地泥水。秦泰熙这才反应过来,场合不对。 余不乐伸出手,轻轻揭去了一片粘在秦泰熙雨披帽檐上的树叶,想了一下,又轻轻扶了一下秦泰熙脸上的雨水,柔声道:“放心做你自己,你一直都很棒,我看得到。” 秦泰熙两眼微眯,旋即恢复了腹黑傲娇的笑容:“我知道……”话还没说完,秦泰熙忽然安静了下来,疑问的眼神望向余不乐。 余不乐喂下点了点头,送出了鼓励的目光。 秦泰熙侧耳听了一会,忽然娇喝一声,猛地拔出战刀,冲向了3米外林边的一棵大树。 同一时间,大树的外皮爆裂开来,一道刀光迎向了扑近的秦泰熙。乒乒乓乓,连绵的战刀撞击声响起,秦泰熙与对手战做了一团。 余不乐面带微笑站在一旁,他看得出,李有财的武力仅仅勉强达到上校,现在能与秦泰熙战得势均力敌,凭的全是老到的经验,和杀人见血的勇气。 而秦泰熙则是自身真正达到了上校级,越级的能力,两人都有,李有财却并不清楚秦泰熙也会血刃的杀人剑法。所以只要沉着应对,秦泰熙拿下李有财不成问题。 随着秦泰熙渐渐适应了对手诡异多变的打法,反击开始逐渐增多起来。在军体拳、刀法的对拼上,开始渐渐占据了上峰。 与军体拳配套的刀法,到联邦上将掌握的一共也只有六式劈、斩、砍、削、割、挑。所谓的六式刀法,涵盖的却是各种用刀的手段,而不是固定的一式技巧。每一式所包含的是一种用刀的方式,包括发力的技巧。 按照这样的方式去运刀,才能发挥出所施刀术的最大效果。 至于余不乐多掌握的三式,则是撩、崩、刺。而正是因为多这一式刺,才让余不乐推演出的刺杀剑法,比刘冠楠所掌握的暗刺三剑还多了一招。 第七十三章 倔强 李有财所学的校级刀法,也就是劈、斩、砍三者,与秦泰熙完全相同。两人打的热闹,不过就是各种衡斩、竖斩、斜斩。但不是说没学过其他几式刀法,就用不出崩刺撩一类的招式,而是没有系统的发力方式演练,刀招使出来完全没有修炼过之后的威力。 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妮莉丝和凯莉看过谭佳人和金媛媛出手,就相信了余不乐能够解决功法问题的原因。虽然不知道暗刺用什么样的发力方式使用剑术,但是暗刺的刺杀剑术用来阴冷诡异。 而功法不全的妮莉丝王女和凯莉,虽然运力法门完全正确,却缺少功法的驱动,剑法用来虽然霸气酷烈,却没有两女以脱胎于惩戒者功法的练体术驱动的堂皇正道,威力十足。所以妮莉丝才确信两女手上有圣女的传承。 同级联邦刀法对拼,到最后比拼的还是军体拳的功底,谁的军体拳水平更高,带来的体质方面的素质更强,柔韧性、敏捷性更棒。 而在这方面,金泰熙则是全面占优的。金泰熙的军体拳已经掌握到上校级的第十五式。而李有财的武力境界,在余不乐看来应该是第十四式的境界。但是又比第十四式略强,估计应该是练习了北蛮,也就是金帐汗国与军体拳相似的传统武学。 不过两族武学一直都只有王族掌握,随着王族覆灭而凋零,普通贵族掌握的武学校级已经到顶,即便是妮莉丝所掌握的两族武学,余不乐都看不上,所以李有财只是堪堪达到上校级,还算不得上校级中的高手。 至于越级能力,通过余不乐的检验,实际是来源于暗刺,或者说圣女武学中运剑技巧,相当于余不乐传承中刀法的刺一式,才使得刘冠楠、周文等人拥有了越级战斗的能力。 可是李有财面对的是秦泰熙,暗刺三剑她还多会一剑,不单军体拳境界略高,又掌握了能够实打实提升身体素质产生越级效果的练体九式,方方面面都全面压制了李有财,所以获得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秦泰熙越发熟练的应付,三式刀法开始连绵不绝的使出,越发大开大合。旁观的余不乐微微眯起了眼,他看出了秦泰熙的想法,既然这是这个倔强姑娘的决定,自己只要保护好她不受重伤就好。人生有些选择终究还要靠自己来做。 随着秦泰熙一招势大力沉的猛劈,李有财被震得连退三步。秦泰熙毫不犹豫,拧身跟进,就要予以对手痛击。 仿佛踉跄后退的李有财忽然右脚向后一蹬,一直双手横卧的直刀换成了右手直握,身体向右横移半步,刀从腰际闪电刺出,不同于之前联邦军中刀术的大开大合,刺得迅疾如电,透出若毒舌出洞般的诡异味道,直奔秦泰熙的心脏。正式暗刺三剑的最强一剑。 秦泰熙一声娇叱,却没有使出余不乐训练了她们千百次的向左隔档,再回刀反刺的应对,她看得出以李有财的老练,这样的方式未必伤得到他。此人应该是真正的杀手出身,深得一击不中远扬千里之道,之前交手的每一刀都是七实三虚,随时准备留力后撤。 对付这种人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之前的交手中,秦泰熙就在回忆谭佳人与凯莉针尖对麦芒的一剑。银牙一咬,果决的向右半侧身缩小身体的受力面,抬起左手向外护住心脏,右手同样单手握刀,闪电般的刺出。 噌,嗞嘎,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几乎同时则是噗的刀尖入肉声。李有财的刀被秦泰熙左臂隐在衣袖之下的臂盾隔档,由于是刺不是砍削,臂盾不能完全阻止刀尖的出力,刀刃破开了臂盾的侧边,割伤了秦泰熙曲起的手臂。 而秦泰熙的刀,则是自李有财腋下斜向上扎如,自右肩锁骨和肩胛骨之间向上穿出,还划伤了李有财的右耳和脸颊,整支右臂想必已经全废。中刀之后前弓的左膝又接了秦泰熙重重一脚,显然右腿已经脱臼,略微不自然的扭曲着。 李有财八旬左右依然硬气,硬咬着牙没有发出惨叫,但是咬紧双唇,惨白的脸色都说明着他此刻的痛苦。 余不乐这时才快步上前,将秦泰熙半掩在身后,毕竟此时树洞通道口已经打开,地道内显然也还有李有财的手下存留。余不乐还是要保护秦泰熙的安全优先。 一脚轻轻踢开李有财跌落在地上的战刀,看了一眼咬牙坚持的李有财,提高音量说了句:“好死不如赖活着,职业杀手罪不至死,我们的人手马上就到,你会得到应有的治疗。” 余不乐不免分心想,大概是人越老越怕死吧,想想周文自杀时的果决,而眼前几名血刃的元老却无一选择自杀。能够替别人洗脑的人,真正处事的时候往往没有被洗脑的人坚决。 伸出右手,轻轻揽住还在望着自己痴痴傻笑着的秦泰熙,用刚好能再风雨中传入对方耳中的音量道:“疼吗?有没有中毒?何必这么拼命呢?继续对抗下去迟早胜利都是你的,有我在他跑不了。” 秦泰熙傻笑着说:“刀上没有毒,好疼啊。” 嘴上这么说,脸上笑的却十分甜美,然后又说:“通道里状况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对方的支援过来,我虽然能胜,但是未必留得住他。现在我靠自己抓到了他,不是吗?” 余不乐刚刚就已经判断出了秦泰熙的伤势,虽然刀口入肉半寸,但是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神经,虽然要流些血,但属于皮外伤。现在还不是撒糖的时间,伸手在秦泰熙头顶轻轻揉了两下,说;“赶紧自己处置一下伤口,先把血止住。” 秦泰熙乖巧的吐了吐舌头,回到:“是,长官。”开始低头处里伤口。 余不乐低头看了看李有财,以他这样的伤势,已经不需要铐具了。然后就这样赤手空拳,走进了李有财先前破开的树洞。 树洞内传出几声闷响,接着归于平静。不瞬,余不乐又从树洞内走出,大声招呼着不远处还在持刀紧张看守着张宅旁边出口,口内不停吹响警笛的两名情报处调查员。 “地道内有三人,已经解决。招呼一下张宅内留守的行动队员,警戒解除。给树洞内的人带上铐具,李有财的伤势也处理一下。” 然后余不乐转过头,伸手接过还在用嘴和左手配合给自己裹绷带的秦泰熙手上的纱布,问道:“秦队长,你觉得现在我们该如何行动?” 秦泰熙被问得一愣,思索了一下,抬起左手指了一下张宅背后一座院子:“是不是该检查一下那一家?” 余不乐眼睛里现出了一抹欣赏,说:“没错,近三百米的地道,一定有隐蔽的通风口,最有可能的就是那里。刚才我是追着他们过来的,路过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前门门楼,后院的水井设了两处隐蔽的通风口。应该没有出口,派人去查一下吧。” “哦。”秦泰熙应了一声,旋即问:“这样的风雨中你还能听到地道内的声音?” 余不乐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秦泰熙的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个平时坚强自信、腹黑狡黠的姑娘今晚有些萌呆,“好好练习冥想法,以后你也可以做得到。吹集合哨,检查之后准备收队,智秀她们带着城卫差不多该来了。” 没等到裴智秀归来,谭佳人和孙菲菲已经从密道里追了过来。 “泰熙姐,是你吗?通道里这三个是你解决的吗?”谭佳人看到地道内三名昏迷的打手,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开始高声呼叫,防止出现误伤。 “佳人吗?安全,出来吧。”秦泰熙听到呼叫大声回答:“长官也在,地道里的人是他出手的。” 一出地道,两女就看见余不乐正在帮秦泰熙包扎伤口,谭佳人连忙问:“怎么了,泰熙姐?伤势重吗?是李有财伤到你吗?可是长官……” “没事儿,皮外伤。是我让长官帮着压阵,自己独斗李有财的。以伤换伤才能速胜,怎么样,我厉害吧?”秦泰熙故作笑脸,还用没受伤的右手做出强壮的手势。 余不乐说了句,“不要动来动去。” 秦泰熙撅了撅嘴,才苦着小脸说了句,“哦。” 情报组的两名队员很有眼力的没有过来添乱,而是直接在远处张宅的密道口,打开之前被他们压住的出口翻板,下去处里三名昏迷的打手。 孙菲菲走上前说:“长官,这样不行。外伤出血不能在雨里处理,小心感染。我来吧。” 恢复活泼的秦泰熙也调侃:“长官哪会这个呀,包的好丑。”嘴上虽然嫌弃,却很得意的展示着已经包扎了一半的伤口。 谭佳人也上前说,“长官又从来没受过伤,哪会这些。菲菲姐,你带泰熙姐去地道擦干净消了毒重新包扎一下吧,我给长官汇报一下王宅的情况。”说着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压缩急救包。 余不乐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讪笑一下将秦泰熙交给了孙菲菲,战场急救他虽然懂,说实话包扎这些事他真的很不在行。 第七十四章 点拨 谭佳人迅速给余不乐讲解了两处行动的情况。余不乐听完,淡淡的对谭佳人说:“做的不错,任务算是顺利。智秀那边虽然还没有消息,但是很明显也没有出什么乱子。行动算是顺利完成了。收拢嫌犯,集中看管。安排人手安抚周围的乡民。 你这次的表现不错,谨慎细致,我看到了。不过指挥行动,不单要处理好行动的问题,也要照顾到每个队员的能力和性格,张宅的行动安排的很好。最后王宅留守的安排,菲菲比慧丽更合适。 密道内的风险是不可控的,慧丽的武力更高更有保障。而宅内即便有人隐藏,毕竟我们的人手相对地道更充裕,留下更加谨慎的菲菲更合适一点。 另外选择突破点的时候,其实前门直接呼叫,选择后门突破收益会更大。资料上已经说明了王佳的情况,他是一定会被舍弃的,所以抓捕的重点其实是李有财。 他的公开身份既然是管家,后门突破更容易接近他的位置。当然,突袭难度也会加大。你们几个的臂弩都没用上吧?在后门巷道内靠臂弩攒射突进,效果可能会好些。” 谭佳人认真听着余不乐的提点。自以为已经很完美的行动,还被长官指出这么多不足,大大丰富了她的眼界。 稍微回顾了一下之前余不乐的分配,不考虑武力因素,让胆大心细的金泰熙负责堵截,如果换成谨慎的孙菲菲或是自己,有可能无法生擒李有财。换成果决的李慧丽,可能会伤的比秦泰熙更重。 余不乐忽然一笑:“不过多数时候你都是跟在我旁边的,极少会有机会指挥行动。注意第一点就行了,提点一下别人,放手让她们去做就可以。” 谭佳人微微一笑,大声说了声:“是,长官。” 裴智秀带着30人的城卫部队过了十分钟才赶来,县长也跟着来了。 裴智秀汇报,城门城卫所由于士兵不多,只安排了一队人值守,又是半夜,在县长的压制下很顺利的就完成了任务。 但是考虑到没有挖出城卫所的钉子,行动的时候发现值夜人少,裴智秀并没有露面,而是隐在暗中观察。后来尾随私自报信的士兵到了城卫处驻地,发现两名队长煽动队伍城外有盗匪作案。 裴智秀这才突然出手制住了那两名队长。王组长又及时的带着县长和守门的士兵赶来支援,加上其中一名队长与裴智秀对战时暴露了刺杀剑法,引起了连长的怀疑,出面成功安抚了几乎哗变的士兵。 余不乐听出裴智秀汇报的虽然简单,其中凶险却是不足为外人道。轻轻拍了拍裴秀智的肩膀,勉励道:“做得好,此次行动你居功第二。” 智秀狡黠的眨眨眼,“第一是谁啊?是负责指挥的佳人吗?” 智秀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性子,像个小男生,天不怕地不怕,喜欢开玩笑,两颗略大的门牙经常随着笑容暴露出来,被姐妹们戏称“裴兔子”。 智秀的五官都不如何精致,唇瓣甚至略微有些厚,可是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浓浓的亲切和清纯感,临家少女味十足。加上爽朗促狭的性格,在检枢司也是很受喜爱的存在,而且是显得最幼稚的一个。 而实际上,她内心却非常纤细,极善于观察分析,做事也及有分寸,所以虽然总是开玩笑调笑这个调笑那个,却从来不会引人反感。假如长官需要另选一个女秘书,智秀大概是最合适的一个吧?谭佳人不禁分神想到。 看到裴智秀促狭的挤眉弄眼,这才反应过来,摆摆手回答:“不是我。泰熙姐单打独斗抓到了李有财,她才是功劳最大的那个。智秀姐你来之前,长官正在批评我办事不够周至呢。” 也许是完成任务心情格外的好,谭佳人意外的苦着小脸开起了玩笑。 “哇,大新闻,大新闻。长官哥哥居然也会批评我们佳人小可爱,快给我说说。”裴智秀瞬间就分辨出了谭佳人玩笑的成分,萌萌的笑着追问。 余不乐笑着瞄了谭佳人一眼,没在理会两个发疯的姑娘,去安抚随同裴智秀赶过来的无终县长和城卫连长去了。 无终是小县城,两人的地位都不高,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内心难免忐忑不安。余不乐上前与两人见面,劝勉了两人几句。交待清楚血刃已经在无终扎根数十年,又不负担中枢的责任,只是几个长老藏匿之地,和两人关系不大。 然后又交代了王组长,留下来帮助两人处里好之后无终县城的安抚工作,尤其是处理好一些与血刃有牵扯但是并不知情的乡民百姓云云,这才把治安交给城卫连长接管,带着队伍押解着一干嫌疑犯,进入了无终县城。 郭梅被刺穿了肩窝,李有财被从腋下刺穿了肩膀,都需要救治,在无终处置了之后,等雨停后第三天送往渔阳羁押。 无终太小,警署看守力量不强,蓟县是广阳治所但以工业区为主,也存在类似的问题。而渔阳作为旧都拆分出的行政区,是渔阳市的治所,规格要高得多。 三市交界之地,广阳人口28万,无终所属的右北平只有5万,而渔阳市则有43万人口,又有近半集中在渔阳城区,所以渔阳是幽州最大的一座城,有北军一个师驻守,治安、守备等方方面面都要高得多。 负责渔阳血刃总部抓捕行动的,是行动司外勤处处长,姓顾名维,字子儋,39岁的中级警监,转警职之前就已经是中校军阶。实际上三十四五的少校,四十左右的中校才是军队中正常的年龄。 毕竟军中校级军官八年才是正常的进阶年限。如今联邦无战事,想要获得战场提拔已经绝无可能。虽然也有孙怡珍之类年纪轻轻因毕业表现优异就获得实习少校军衔的青年,但是只限于参谋文职。 如果外放统兵,是要降格任命或者做副职的。就是和李克浓李远之一样三十六岁晋升上校,已经是极不寻常了。要知道他可是余不乐之前,中央军官学校最耀眼的天才,不计战场提拔升迁记录的保持者。 联邦调查局集中了大批军中精英,除去科技司沈约沈德林,其他三司司长都不到四十岁的上校已经是青年军官中出类拔萃的代表,即便是沈约,在技术流中也是“青年干将”。 可是对比检枢司一大票年轻高官,尤其是余不乐这个25岁实职上校,警衔等同于少将刷新了联邦所有进阶记录的怪物,所有年轻有为之类的形容词根本不值一提。 顾维在局内就认识余不乐和检枢司大多数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年轻上司的面前摆任何架子。收到消息的他,老老实实的带着队伍和驻军在渔阳城外迎接余不乐的押送队伍,并向余不乐汇报渔阳清扫血刃总部的行动。 渔阳的抓捕行动,有顾维率领行动司整整两个行动队参与,并且秘密出动的驻军帮忙围捕血刃总部的二十余个目标,自然不可能不成功。 行动目标是渔阳东南城区一个酒店的院落,中心区一家负责杀手经济的小药铺,还有城郊总部的一个院落。整体行动下来虽然称得上是成功,但是药铺掌柜,血刃主要的杀手经济人郭怀却嗅到了风声藏匿失踪,目前尚在追捕。 城区的酒店,是杀手临时驻点加业务联络点,和总部都有数名长老级或修养的金牌杀手驻扎。在抓捕时受到了血刃组织的激烈抵抗,在数名杀手自杀式的反击之下,虽然主犯全数落网,但是行动司和驻军付出了多人受伤,两名外勤处队员,多名军人致残。 导致能够随队出来迎接的行动处队员已经凑不齐一队十二人。 对比一下检枢司和无终小队的行动,主要目标无一漏网,还挖出之前没有查明隐藏在城卫所的三个钉子,仅付出秦泰熙和一名行动队员,一名情报组员轻伤的代价,可谓高下立判。 顾维又向余不乐通报了武大同亲自负责,最艰苦的襄平小谷抓捕的情况。由于准备充分,武大同率队围死了血刃的山谷驻地,因为地形条件和无法大队人马无声无息的接近。 武大同同样是在一个连骑兵的配合下选择了强攻。不过没有硬拼,而是围三缺一网开一面,迫使突围的培训长老带着数名护卫和培训成功的青年杀手在旷野里逃窜,始终无法进入密林躲藏。 历经数小时的追击战,最终总共五名培训长老三人被擒,两人死亡。数十护卫和青年杀手死于战马,弓弩突击之下,解救尚在培训的孤儿少年三十四人。付出的代价是二十余人受伤,但有两名行动队员,数名士兵阵亡。 最后顾维真诚的对余不乐说:“长官到昨天中午才完成追击,听说了余司长行的战绩,来点向余司长致贺,他说感谢余司长照顾下边的兄弟,佩服您的行动力。” 余不乐谦逊的摇头道:“公济兄亲自担当最重的任务,小谷易守难攻,又很难接近。能够抓捕全数目标才是不易。野外作战,不比我这抓捕几个隐居遗老的小行动,伤亡在所难免。公济兄才是高才。” 顾维笑着说:“您和司长都是联邦精英中的精英,兄弟们能在你们手下混饭吃是我们的福气。” 第七十五章 过往 进入渔阳警署的当天,余不乐便提审了血刃的几名长老。 最终只有郭梅属于原暗刺的长老。不过当年她和王佳一样,都是杀手训练营的长老,对于暗刺的消失没有任何信息。实际上她不过是一名执事级别的中层,只是因为属于传承型杀手,才勉强成为了长老。 在她的供述中,只知道六十四年前,暗刺位于幽州上谷市沮阳的总部忽然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联系,所有的高层十余人全部离奇消失,也再没有人联络襄平的训练营。 训练营独自艰难维系了十六年后,虽然培养出了数十名杀手,可是断绝了对外的渠道,只能和暗刺幽州中层成立的血刃组织接一些小生意,或者向其他杀手组织输送杀手,勉强度日,日渐衰落。 直到四十七年前,也就是565年,培训山谷遭到了北蛮一个流寇族部的突袭,损失惨重,失去了基地和大量人手。也就是刘冠楠脱离暗刺训练营的那一次。 更糟糕的是,在这次遇袭中,掌握着训练营军体拳最高传承和暗杀剑法的大长老、二长老都失踪了,最终让本来有少将级军体拳,三式暗杀剑法的训练营只剩下了两式杀剑和最高到中校的军体拳。 当时训练营的三长老王佳也身受重伤下肢瘫痪,从未离开过培训山谷的郭梅成为了剩余十来人队伍的最高指挥。最后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彻底加入了原本训练营看不上血刃。 不过武力、职位最高的王佳和郭梅也受到了血刃组织的忌惮,录而不用,被授予高位架空闲置了起来,到无终“养老”。 唯一会两式杀剑的王佳心灰意懒之下,人了无终王氏家族的王侗为干孙子,李有财名为照顾王佳,倒不如说是血刃安排来监视和套出王佳武学传承的人。 至于虽然也有中校级武力,只掌握一式杀剑的郭梅,更是被投闲置散。因为一式杀剑本来就是原来暗刺出身杀手人人掌握的,血刃并不缺。 原本郭梅在训练营就是负责选拔、照顾儿童的工作,从未有过任务,也未有什么争胜之心。也就干脆单独居住在无终,几乎不参与血刃的事项,做起了一个闲散长老。只与王佳有些联系,同时也是王佳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保证。 至此血刃才在训练营的反哺之下,曾为了联邦一流的杀手势力。同时,血刃的最高杀剑传承,也衰落到只剩一剑。 其实王佳不知道的是,30年前他意外遇到的刘冠楠就掌握着暗刺杀剑的传承。只是当年已经瘫痪的王佳,不可能是武学已成的刘冠楠的对手。而心灰意懒的王佳也并没有仔细过问刘冠楠的过往,只是与刘冠楠约定了三件事,将自己的义孙王侗辗转送到了扬州,开辟了半独立的血刃扬州分部希望另起炉灶。 可惜自幼受到王佳宠溺的王侗,并没有抓住拉拢刘冠楠的机会,反而是暗地打压、企图掌握刘冠楠,导致了本就与血刃离心的刘冠楠,彻底放弃了与王佳的最后一丝情谊。而且还错过了杀剑的传承。 其他的血刃长老,最高也只是当年暗刺残余的杀手,对暗刺的过往更是几乎一无所知,余不乐一一提审之下,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不过透过郭梅的供述,余不乐还是能够做出一些有效的推断的。 其一,暗刺的成立是在170年前,时间上来看刚好是圣女进入联邦之后。而且,透过郭梅的供述,暗刺时代的师徒传承,仅限于女性。优秀的女性受训杀手,往往能被前代女长老收为徒弟,而不需要像男杀手一样通过养蛊式的淘汰法培训出来。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暗刺高层消失之前,暗刺的刺杀剑法就已经没有了圣女传承的功法,而是靠军体拳驱动的,所以演变成了阴冷诡异的刺杀剑法。就是说即使是当年进入联邦的圣女或者候补圣女传下了剑法,但是并没有将圣女功法流传下来。 其中原因已不可知,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其二,自己之前调查的资料上,暗刺早期曾经多次刺杀联邦知名学者。联系唐悠的身份,可以认为暗刺是有意在刺杀疑似的传承者传人。所以可以想见,当年的圣女多半是与传承者的后人发生了直接矛盾,导致滞留在了联邦境内。并且持续不断的再想可能的传承者传人进行报复。 按照自己和玲珑之前的分析,三大神秘传承,惩戒者应该是制约着执法者,执法者制约的是传承者,传承者对惩戒者有没有制约关系,暂时还无法推断。 圣女,应该不是执法者。因为从圣女的手记上可以推断出,在两族面临灭顶之灾时,是向传承者寻求帮助。这绝不是一个能够制约着传承者的人说的话。 但是圣女应该也不具备另两种身份,她们没有传承者的知识储备,这点从两族技术的衰落可以看得出来。圣女功法与自己的惩戒者功法当然也明显不同。 所以余不乐最终判断,圣女的身份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而是部分功法得自于唐悠,属于传承者的传人之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圣女的剑术传承即便在手记里看也只有三式剑法。功法也只有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幅图了。 而当年神秘师父给自己的任务之一,是找到失落的传承者传承,能让师傅都重视的传承,武力上不应该如此简单,而且估计还会包含大量的知识类传承。 那么回头再看圣女与传承者传人的反目,就有意思了。圣女进入联邦,准确的说是华国,目标是找到传承者的传人,阻止三族的混战。之后却留在了华国,刺杀疑似传承者传人的人。 分析来大概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传承者传人有意推动三族混战,导致双方意见不合,翻脸变成血仇。但是余不乐认为这种可能不大。本身圣女的武学传承都是传承者的一部分,两者在武力上应该有着鸿沟般的差距才对。 与其留下来执行不可能成功的刺杀,还不如回去族内想办法解决战争的问题。 所以只剩下另一种可能,圣女来到联邦时,传承者就已经断绝,或者刚刚断绝了。圣女找不到传承者,向可能得到了传承者知识传承的目标下手,是为了取回传承。又或者是圣女知道传承者断绝,向可能取得传承者传承的目标在复仇。 略微回顾一下档案上,暗刺前期杀死的所有高级科研人员,通通是男性。结合圣女功法的错误记述,圣女大概是知道夺得了传承者传承的人,或者杀死传承者的人是男人,认为对方练不成功法,只能得到知识传承,因此才向男性高级知识分子不断出手。 而且持续了近七十年的时间,暗刺大概才在无所收获,又或者高层更换失去目标的情况下,停止了这场针对男性高级知识分子的杀戮…… 提审完血刃的高层,余不乐坐在渔阳警署署长办公室里默默的思考着。这十多天来马不停蹄的行动,加上收获的信息,让他有一种想找人倾诉讨论的愿望。而唯一能够讨论的对象林玲珑,还远在近两千公里之外的首都圈。 其他女子,包括谭佳人,余不乐尽管信任,却不能作为分享秘密的对象。秘密这种东西,只要知道的对象超过了三个人,就一定不再成为秘密。除了从小跟着自己,多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小孤女林玲珑,任何人都不能分享自己的秘密。这是余不乐自幼就已经坚定了的想法。 所以对其他所有人,余不乐仅限于传授练体术,暗刺的杀剑,和冥想法。 练体术和冥想法虽然脱胎于惩戒者功法,但是与原功法有着极大的不同。惩戒者功法只是按照固定的姿势,通过运行气流来修炼,属于静功。而练体术是自己根据功法对肌肉震颤效果的分析,创造出来通过极限拉伸身体肌肉,起到轻微类似效果的拉伸术。 而冥想法只是对意识的放空,是一种心境状态,真正让诸女们提升脑域的,是自己在她们被催眠状态下注入的气流。以前的冥想法和练体术,不易被人察觉到与惩戒者功法的联系。 现在得到了圣女传承,虽然可以完美的解释诸女提升的效果,但是也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危机。练体术和冥想法是自己自创的,是原定要上交联邦的,传授给了诸女即使未来无法保密,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暗刺剑法也没有关系,有刘冠楠背书。如果说圣女传承功法是自己通过圣女功法结合惩戒者功法推导出来的,却容易让有心人推断出,自己可能修炼过某种功法。因为虽然圣女功法应该能够产生提升身体的效果,但是修炼必须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功法上交到联邦,被高层修炼后,就会发现需要相当长时间修炼才能产生提升体质和脑域的效果。虽然长期修炼练体术和冥想法,也能起到一定类似的效果,并且可以推倒自己的天才父母身上。 但是现在了解了传承者的一些隐秘,余不乐发现自己还是过于孟浪了一些。在同样具有传承,并且依然存在却隐藏得很好的执法者眼中,至少自己已经成为了极大的嫌疑对象。 武力上,目前来看自己并不畏惧,毕竟在自己和玲珑的推断中,惩戒者应该是制约执法者的存在。但是最大威胁,来源于对对手的未知。 不过余不乐也不会后悔。谭佳人、林珍娜、金媛媛……她们都是自己未来的妻子,能够帮助和保护她们是自己的责任。如果隐藏自己的能力,不去帮助她们,纵然能够隐藏自己,人生又有何快意可言? 即使再给自己选择一次,自己仍会选择帮助她们。更何况,也许神秘的执法者也可能已经断绝传承,或者根本并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呢? 第七十六章 接风 余不乐当然知道,这样说只能是自我安慰。既然神秘师父明确的说了,要找到执法者,就说明执法者肯定还存在。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把圣女功法推到父母的头上。 刚好父亲在当年修建东北铁路的时候到过蓟县。可以说是当年父亲意外得到了不完全的圣女功法,也就是自己最先推导出的半身功法。父亲早逝,死无对证之下,倒是可以完美的解释这一切,包括自己和玲珑的能力。 至于妮莉丝和凯莉,传授她们半身功法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她们保密。虽然现在估计朴英敏已经将全身功法秘密传授给了两人。但是对于她们极重视的圣女传承功法,相信二人绝对不会外传。 自己上报的半身功法,也必将成为联邦至少到少将一级才能接触到的绝密。所以自己只要公开了练体术和冥想法,在将圣女功法推为父母的遗留,就可以将这一切掩饰过去。同时也能向有心人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追查消失了六十多年的暗刺组织。 余不乐还在思考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谭佳人拿着整理好的问讯记录来给他审阅。余不乐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敏感的谭佳人还是发现了余不乐眼中的罕见的焦虑,轻声问:“怎么了长官?有什么问题吗?” 余不乐微微一笑,然后回答:“这都能被你看出来?没什么,渔阳走脱了杀手经济负责人郭怀,而且拿走了最重要的血刃账册。导致我们没法对很多5年内的案件追诉,虽然郭怀不具备特殊能力,造不成什么危害。 但是没有办法给执行的杀手定罪,毕竟很不完美。查过血刃的账目,此人逃跑前应该是拿走了一大笔钱,以此人的谨慎,后续通缉也难抓获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长官,下一步我们如何行事?” “不做任何事,我们回家。”余不乐轻声道:“这边的事情有武司长坐镇,都可以慢慢理清。估计还会对青州和翼州血刃的分部再扫荡一番。已经不需要我们参与了。武司长他们的马队要押送嫌犯回来,至少还要一周的时间。我们不等了,移交案犯,先回局里。” 余不乐抬头,看了一眼谭佳人,忽然又道:“已经5月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呢。” 谭佳人面色微红,低头应了句:“哦。那我准备回程的事项。” 5月5日,奔波数千公里,跑了小半个联邦的检枢司外勤队在周日休息日的,中午回到了首都圈。 时间已至季春,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但是任何春色,都极不上此时中央车站月台上的风景。 十一条或清丽,或温婉,或妩媚,或娇俏的身影,穿着各色服装一起出现在了月台上,等候着缓缓进站的列车。在她们的身后则是更神奇的一排队伍,三位男士三位女士的组合,奇怪的三女之中有两位是金发碧眼的胡女。令周围的群众无不侧目。 从渔阳会首都圈,辗转又是连同换乘等候,又是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下火车就看到原检枢司全体成员,加上林玲珑、妮莉丝和凯莉在车站迎接,余不乐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女殿下,您们怎么来了?太慢待贵客了。”没有来得及跟其他人寒暄,余不乐先和妮莉丝打招呼。 “余司长客气了。以后请不要在称呼我为王女了。华国已经确认了先代圣女保存的文件真实性,正在准备发表联合宣言,如果顺利,下周应该就可以见报。就是说下一周,就可以公开拜占庭和金帐汗回归联邦,联邦重归为一。 目前我暂居在调查局检枢司宿舍。今天看到贵司的诸位先生女士集体出来,知道是你公务归来。所以就借个光带着凯莉一同出来,瞻仰一下首都圈的风物。”妮莉丝微笑着回答余不乐。 余不乐明白妮莉丝这是客气的说法,妮莉丝住在调查局宿舍实质上应该是受到国府委派,保护加监视居住。今日出来应该是刚刚确认了文件,所以相对获得了外出许可。 而自己的下属今天都来车站为自己接风,估计其实也是承担着保护妮莉丝的任务,必须带着她一同行动。也不说破,笑着说:“感谢贵女前来接风。不如今日就与我们一起去郊外同乐,可否?”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春暮正是草长鹰飞之时,检枢司众人的弓术大有进境,加上两个射猎行家妮莉丝和凯莉的加入,众人在西山也玩得尽兴。而且西山已经在老马的主持下,开始大规模拓展。 靠近首都圈的方向扩展了数倍的土地,中心的小镇、靠北部的工厂正在加紧建设。以原庄民为中心的小镇面积翻了几倍,建设有条不紊。这得益于谭佳人的父亲谭志国已经就位,虽然余府在城内为谭家准备了产业。 但是已经成为“小镇”实质上政务官的谭志国,更多的时候是选择住在农庄上。老马夫妇为人质朴,更多负责的是农场方面的管理。基地建设,选址,施工组织这些基本都交给了谭志国负责。 在历阳为政多年的谭父,也是干得得心应手,动力十足。加上余府源源不断的资金保证,小镇居住区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目前镇上招募的自由民流民已经超过1000人,还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正在加入。 在谭父的组织下,为工厂准备的宿舍,是一大片6层高的公寓住宅,正在打地基。庄民、和商业准备的居住区则是普通的砖瓦房。砖瓦房建设很快,已经造好了一大片,加上施工临时木屋,足够保证数千人居住无忧。 工厂将会建设在西南下风向方向,目前也在建设炼钢高炉,煅扎车间这些,虽然离投产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但是已经让吸附的流民看到了足够的希望。而且与工厂提前签订合同,就可以获得小镇的居住权,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准备卖身的自由民,包括一些正在参与施工建设的建筑工人,都提前和工厂签订了合同。 在谭父的规划下,目前的余家庄在未来可能会形成超过3万人规模的工业小卫星城。所以周管家大笔一挥,又大大增加了小镇的投资。 感觉大有用武之地的谭父,只是匆匆赶来和宝贝女儿见了个面,就已镇上施工忙为由匆匆离开了,“气的”谭佳人直噘嘴。 得到余不乐赐名的老马马三力,也发挥了自己在原农奴中的威信,那些获得解放,而且原本就受到余家厚待小有积蓄的庄民,还自发组织起来,掏出了各自的积蓄,集合起来在小镇上自建了一些商业产业。比如餐馆、酒馆、小卖店、医馆、药房之类的。 而且在马三力的组织下,把他们这些投资都计算在了老马所占的10%股权份额之中,当做了全体庄民的共同投资,没有占余不乐的股份。 同时由于农庄的扩大,将来人口增多之后已经不适合余不乐的修养。周伯又在西山扩大了投资,将原有西山西坡方向的土地购置了不少,在山腰上建了一个别业,把温泉山洞纳入院中,正在施工,作为未来余不乐的修养住所。 因此此行享受不到温泉浴了。不过众人分别十余日,单是骑马射猎,篝火聚会也同样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宵禁之前,众人才回到城内各自散去准备明日的工作日。 十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此行出差的四女练好了新功法。今夜余不乐没有给新人引导,反而将林珍娜、金媛媛、刘任娜、朴英敏四人带回了余府。四合院那边是婚房,众女在这个节点上都不太方便再过去,所以还是回到祖宅居住。名义上的说法是几女去林珍娜府上休息,事实上谁又会在乎呢。 至于林玲珑,余府祖宅名义上已经是属于周伯和她的产业。而且她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能和少爷在一起,怎么说都无所谓。 当夜的修炼,余不乐给林臻娜等人仔细讲解了圣女功法的修炼。林臻娜、金媛媛、刘任娜三人和谭佳人一样,已经完成了冥想法引导的修炼,余不乐要做的只是引导她们修炼两次即可。 而朴英敏,是之前的引导修炼没完全完成,但是已经提前修炼了圣女功法,能够自行运转气流主动吸收,只是因为拓展训练没完成,进境有些缓慢,还需要余不乐帮助再拓展一下眉心松果体的吸收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下午狩猎过程中,余不乐已经婉转的向妮莉丝和凯莉提出,将“圣女传承”上报给国府,并且点明了功法的“出处”。作为拜占庭精英的二女自然闻弦歌知雅意,愿意将密传经余不乐父母寻回的“半身功法”上交给联邦,同时还上交圣女的修炼笔记。 并且表示,在圣女传承中明确的记述了,只有具有华裔血统黑发黑瞳的女性才能修炼成圣女功法。余不乐虽然是不世之材,能够修炼功法成功,但是圣女一族和拜占庭,不能保证其他联邦人士的修炼效果。 当然,之后双方还友好的探讨了一下修炼中的一些问题,由余不乐帮助妮莉丝和凯莉再次完成了全身功法的引导修炼。虽然余不乐不可能像对自己的女人们一样,反复的帮助拓展、引导。 不过只此一次,加上全身版的功法,还多出了冥想法和练体术,也足够妮莉丝和凯莉两人修炼吸收能力大大提升,永久性的站在圣女功法修炼之巅了。假设检枢诸女不存在的话。 第七十七章 玲珑推断 当夜,完成诸般“修炼”,终于能够再次拥着曾经的小女仆,未来的小妻子林玲珑日渐完美的胴体一起入睡的余不乐,才有机会将困扰了自己多日的所有疑虑拿出来与人分享。 尽管从脑力上来说,和林玲珑的讨论不见得就比他自己的思考能够得出更准确的结论,但是这种能够有人分担的愉悦感觉才是余不乐真正享受的过程。 “我也尝试了一下圣女功法,从功法的角度看,虽然能力的相同,但是功效上圣女功法,或者说是少爷分析出的传承者功法比起惩戒者功法是大大不如的。”玲珑甜美的声音,一直都让余不乐很陶醉。玲珑想了想,继续说: “我感觉,在拓展脑域上,两种功法有一定的相似性,虽然没见到完全版的传承者功法,仅就目前所知这一式与惩戒者功法第一式对比,传承者功法你对身体的锻炼是大大不如的。 尤其是现在已知了初代传承者的身份,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判断,传承者的功法偏向于的是脑域拓展,目的是为了保留传承的延续,在身体锻炼方面则仅仅起到养生的作用。 而惩戒者功法则是双方面并重,当然在修炼难度上也是大大提升了的。由此可以推断,夹在二者之间,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的执法者功法,应该倾向于加强身体修炼,在脑域拓展方面会有一定的弱势,目标是推动其执法的能力。更偏向于武学范畴的锻炼?” 余不乐轻声说:“我也思考过这方面的可能性,说说你的判断。” 玲珑忽道:“少爷,其实我觉得纠结于谁是传承者,谁是执法者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彼此未必就是敌我关系,仅仅是身份上不同,职责上相互制约而已。 师傅既然留下话,寻找传承者的传承,就说明其实师傅知道,传承者的传承只是失落了,而并不是被其他人获取。而且我觉得少爷有可能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17年前师傅刺杀了高迪上将没有错,但是高迪却并不一定是执法者。” 余不乐瞬间明白了玲珑的意思。“你是说其实惩戒者、执法者、传承者都共同负担着人类发展的方向,虽然职责上有着制约关系,但是目标是一致的。” “是呀,少爷。师傅的第二个任务是让我们找到执法者,规范执法者的行为,防止执法者做出危害人类发展的决议。就是说只要执法者在执法中不危害人类发展,和惩戒者就不是敌我关系。 最近在学校学习军史之余,我查了一下高迪上将的资料。他是当年跟随孙立青元帅远征硕果仅存的将领之一,可以说是铁杆的鹰派。在西北战场上目睹了百万联邦袍泽的牺牲,一直鼓动对拜占庭和金帐汗发动亡族灭种之战。 他是上一任并州西北军区统帅。再被刺杀之前,正准备不顾军部的阻止,强行发动西北军,全面扫荡金帐汗也就是当时北蛮的余部。他被刺杀,也是在被军部强行征召回首都述职的过程中。 随身保护的加强警卫营,是不顾军命,带回首都圈的。师傅是强闯营地,直接杀死他,又原路杀出。如果他是执法者,我觉得师傅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毕竟执法者理论上也应该是具备武学传承的。” “所以你认为师傅杀杨迪,是因为他的行为有损于人类的发展,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余不乐问。 “是,我觉得是这样。要知道惩戒者的任务是维护人类的发展,可不是华国、或是简单的联邦。” “对于圣女保存的联邦会议纪要,你怎么看?” “这份文件是决定东大陆人类发展的一份文件。所以我觉得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很关键。”玲珑说道。 “你指的是克里斯.金,这个名字?” “是的。显然有资格再决定人类前途的议案上签名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的名字,奥古斯都、内森分别是欧罗巴人和阿美瑞肯人的领袖,阿曼达是两族共同的初代圣女。 罗远征和高曙光,分别是联邦初代总理和大法官。唐悠现在已知身份是传承者。那么隐秘在历史中的这位克里斯.金先生,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初代的惩戒者。而罗总理和高大法官中,有一位就应该是执法者。 从身份的角度而言,我认为罗总理是华国领袖,而高大法官是执法者的可能性占到了92%以上。因为这方面的历史记载很清楚,罗总理最初的职务是华国总理,是在新历五年才当选的联邦总理。但是高大法官从一开始就是联邦大法官。 同时圣女的笔记也说明了,早期的拜占庭和金帐汗,实施的就是联邦宪法,只是对人民的称呼上略有不同而已。 而且从推论上也说得通。联邦是由华人、欧罗巴人、阿美瑞肯人共同组成的。既然欧罗巴人的领袖奥古斯都,阿美瑞肯人领袖内森,都已经在文加上签名,那么理论上一定应该有华人领袖的签名。 阿曼达是两族共同教会的首领,地位在两族首领之上。唐悠女士是传承者,更不用说,高曙光是联邦大法官,所以也应该位在单一种族领袖之上。 那么克里斯.金和罗远征应该有一个人的身份是华人领袖。罗先总理是这个人的可能性在99.9%。那么反过来推断,克里斯.金应该就是惩戒者的可能性在62,高曙光是执法者的可能性占81%。” 余不乐接过话题说:“再加上师傅要求我也要隐藏身份,可以推断惩戒者本质上就有一定可能是要求隐藏身份。综合下来,这位金先生是惩戒者的可能性应该超过96%。 再者,唐悠女士的身份其实也是隐藏的。如果不是圣女的手记,我们都无法知道她就是传承者。而更不会有人知道,在联邦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伟人,唐璟休是一位名为唐悠的女性。当然这一点也有待证实,不过可能性极大。 而且高曙光大法官虽然出名,是因为他留下了作为联邦立国之本的宪法,不然他也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综合来看,这三大传承身份,其实都是隐藏的身份才是。” “是的,少爷。而且我还想到了另一个查找这三大神秘身份的办法。”玲珑忽然转身甜甜笑着对余不乐说。 “哦,说来听听。” “寿命。我们都知道修炼军体拳对人类寿命的影响,普通人平均应该是在90,尉级在100,校级在120,而上将级在150左右。这个是联邦的公论。” 余不乐眼睛一亮:“玲珑真聪明。我倒是没想到这方面。让我想一下,唐璟休虽然在历史上很神秘,但是她的最后一本著作机械概论是新历253年写好的。对应这个签名,即使她在签名的时候只有20岁,她也活了至少173年。 在记录上,高曙光大法官是220年退休的,退休后隐居,没有逝世的具体时间记录。但是记录上他在新元100年颁布宪法的时候,就是中年人的形象。所以估计寿命也至少也有170年以上的寿数。 罗远征总理倒是寿命不是很长,200年的时候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庆祝邺城建城,卒于203年,记载享年134岁。两位皇室的寿命,应该通过史料也查的到。 没错,你这个想法很好。圣女笔记记载,初代圣女虽然之前年龄不详,但是也活到了120几年。整体上寿命也至少超过了140。 这样看来,能确定拥有传承的人,寿命明显突破了军体拳的限制,获得更长的寿命。不论是联邦,还是在两族。两族的骑士训练术,和军体拳是类似的,但是效果上就比军体拳差很多,已知皇族的贵族最高的寿命也就是120左右。 我们确实可以通过寿命来确定具备传承者的身份。” 玲珑说,“是的,而且这方面的资料只要是有,哪怕没有什么名气的人物,作为长寿者也会被各地方文献记录下来。这样我们通过和之前已经确定身份的初代三大神秘职业的人物,关联起联系来。” 余不乐忽然说:“我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见到了圣女版不完全的传承者功法,和剑法。我想起了联邦的博物馆中,现在还保存着高曙光大法官随身的佩剑,被称为法剑的那把剑。 那把剑还有个学名被称为‘八面汉剑’,如何得名已经不可考。但是明显不同于拜占庭和金帐汗军中常用的双手大剑,包括是传承者传承武学使用的窄刃刺剑。 那把剑刃长98cm,连同隔档和剑把,也只有126cm,异常精美。但是显然手柄只够单手掌握。不过比起刺剑,剑身宽大和很多,剑腹厚度增加保证了它除了刺,还可以完成斩,削一类的动作。 不过双面开刃,使得它在劈斩方面肯定不如直刀或是马刀。以前博物馆把它定义为大法官定制的工艺品。其形式堂皇威严,确实堪称工艺品,但是现在结合高大法官的身份,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是一把特殊传承武学使用的兵器。” 玲珑就着这个话题分析:“从武器的形式来判断,执法者武学的特点,应该还是以刺为主,但是增加了一些切割,撩扫之类的运剑方式。双面开刃,在这方面的威胁会大大增强。 手柄只能单手把持,虽然勉强也能双手扶握,但是包括剑身的长度和重量,都不适合正面劈砍和封挡,对比刺剑,宽度大增的剑身说明了迅疾和诡异度也会大大减弱。所以应该是有一套专门配套的武学才是。” “没错。可是联邦修炼的军体拳,确实出自惩戒者武学,虽然没有功法,但是总共27式军体拳,交给了联邦18式,而且其中9式还是全民普及。目前看来,克里斯.金还是真正对得起华国群众的。”余不乐接着道。 第七十八章 传承线索 “按照三大职业的分工来讲,其实对民众普及武学,应该是传承者的任务才对,即便后退一步,也该是执法者负责。可见初期的定居点时代,唐悠忙于整理知识传承,建立工业体系; 而高曙光大法官忙于整理法律,联邦宪法虽然立法于元年,但是其他相关刑法、民法陆陆续续到137年还有颁布,最后的一部民法《私人财产保护法试行版》是137年11月颁布的。而且记录中的高大法官勤政、刻苦是出了名的。 而事实上,军体拳是伴随华国诞生的。所以同为联邦一员的拜占庭和金帐汗,包括圣女都没有掌握军体拳,而华人却是人人都会。对比一下拜占庭和金帐汗,即便是掌握最高等级骑士锻炼法的大贵族,平均寿命只有100到110岁,普通人更是只有70,可见差距之大。 这样看来可以推断,初代的传承者和执法者忙于生存点的发展,应该是由惩戒者负担起了保护和教化百姓的职责。所以现在我们才查不到军体拳的起源,仿佛从有联邦开始就有了军体拳。” 玲珑接着说;“军阵武学方面更是,联邦军队掌握了六式刀法,已经占到惩戒者刀术的三分之二,而两族的骑士真正称得上武学范畴的只有骑士斩和突刺两招。如果不是多年游牧,在骑射和军马数量上占了绝对优势,辅以灵活机动的作战方式,当年也不至于在战争中占据了上峰。 实际上在武学方面,两族比起联邦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在几次重大战役中,联邦也都是几乎已半数的兵力最终获胜。两族一旦丧失游击作战,骑兵追逐战的优势,在阵地战中是士兵的劣势是非常明显的。 这个功劳,看来是来源于惩戒者。也就是这位克里斯.金先生,我们的祖师爷了。少爷,你说会不会是联邦高层有意的在帮助隐藏了这位金先生的功劳呢?” 余不乐点点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有可能的推断。虽然联邦在350年前迁都洛阳的时候的确遗失了一些史料。不过这样一位重要人物,这样两份重要的文件实在是不应该遗失。 那么应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有人认为隐瞒,二是保存了这两份文件的人出了意外,甚至有可能是同步发生的。因为现在带着已知的眼光回看的,250年左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唐悠女士也就是唐璟休是在这几年去世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年份,但是250年迁都洛阳之后,唐璟休的学生,联邦科学院院长吴国伟先生写了一篇文章《纪念我的老师唐璟休先生》,历数了她的很多发明和著述对华国的功绩。 唐璟休先生的名字实际上也是真正通过这篇文章才传遍了联邦,并且奠定了联邦高级知识分子的地位。知道吗?我去蓟县亲自看了最早的北京火电厂和钢铁厂。 火电厂在新历110年就投入使用,钢铁厂在113年开车,到现在我们的技术比起490年前都没有实际性的突破。联邦第一个纺织厂、木材加工厂、合金加工厂、风力发电机组,潮汐电厂,通通都是唐悠的手笔。 还要加上文史方面的著述,可以说整个联邦的知识结构,技术体系都是唐悠先生奠定的。但是在迁都之前,唐悠先生故去了。 我们都知道新元的前一百年完全都是虚历,只有少量定居点传说流传。真正的历史实际上是从新元一百年,联邦成立之后才开始的。也就是说,唐悠女士在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内,依靠当年北京仅有不满万的人口,建成了这一些列的工厂。 能在150年的时间之内,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和知识体系。可以想见,唐悠是一个多么繁忙的人,有限的文件对唐璟休的记载是独身终老,无有子嗣。现在我们知道,她其实是终身未嫁。 而在这之前,高曙光大法官应该就已经先一步故去了。那么到这个时候,华国在那份文件上签字的人,应该就只剩下了克里斯.金。从拜占庭、金帐汗来看,文件交给了获得部分传承的特殊职业者圣女来保存。那么同理,华国方面保存的文件,也应该在几位特殊职业者手中。” 玲珑说:“那么从名字和分工来判断,最应该掌握这些关乎联邦命运文件的人,应该是执法者。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年纪的方式来判断那些人具备了传承武学。通过寻找执法者武学的方法,来寻找执法者?” 余不乐称是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文件保存在了惩戒者,也是初代中最神秘的祖师爷克里斯.金手上,那么惩戒者后人是有可能知道两族身份的。这样也可以解释,师父为什么拼命刺杀高迪上将。 但是同样也带来了问题,师傅之前的惩戒者为什么会隐瞒这个消息。而且惩戒者自身的任务就是维护人类的发展,又怎么会做出同意人类内战的决策? 师傅为什么不找执法者公开这个消息。当然看师傅这种不负责任收徒弟的状况,没准之前的惩戒者也是这样随性的责徒,所以导致文件早已遗失。但是这种就是超小概率事件了。 所以我认为还是追查执法者的线索更加重要。同时也可以寻找一下我们的前辈们,各代惩戒者的身份。师傅当时看上去也就是六七十岁上下,从武学角度来判断,惩戒者的寿命应该也是最长的。 所以师傅最少也应该是第四代甚者五代以上的惩戒者了。像圣女那样,传承了十几代,除了初代寿命都不长的可能性不高。 再次回看师傅的指令,找到执法者,寻找传承者传承。说明到了师傅继承惩戒者,也就是师公那一代,惩戒者就已经和执法者脱离了联系,并且师公也是知道传承者传承断绝了的。 这样我觉得至少可以向前推后150年。而唐悠之后,联邦并未出现过如此举世瞩目的学者型人才,所以我们甚至可以怀疑传承者是在唐悠那一代就已经断绝了。” 玲珑马上明白了余不乐所思,接口道:“少爷的意思是,唐悠没有留下传承,所以初代之后,就只剩下了执法者和惩戒者。这样十代圣女来华的问题就值得深究了。 圣女没有回去教廷,反而成立或者间接成立了暗刺组织,刺杀可能的传承者后人……这样来看有人冒充了传承者后人,并和圣女反目成仇。 执法者,显然是执法者。圣女不完整的传承者武学在惩戒者传承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即便三个人也不可能给传承完整的执法者造成任何威胁。 而执法者武学理论上应该是能克制传承者的,所以是180年前圣女寻找传承者没有找到,而找到的是执法者。执法者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冒充了传承者,与圣女反目成仇……那么最大的可能还是三族的问题。 刚才我们又推断三组文件应该在执法者手上的可能性较大。那么就是执法者不知为什么不打算终止三族的大战,还冒充了传承者。以结果来论,我觉得可能性较大的甚至是他杀死了圣女和候补圣女中的两位。导致双方结下死仇,在150年前成立暗刺组织来报仇。 活下来的人不是圣女,只能是候补圣女,所以才会弃两族不顾,留在联邦已报仇为己任。同时,既然候补圣女对多个可能性目标报仇,说明她认为当时他们面对的人也一定已死,报仇的对象是他的后人。” 余不乐说:“从概率上讲是这样。所以我们目前另外能知道的线索就是,当时的执法者一定是知名的学者,才可能冒充得了传承者。再有,从武力上来讲,执法者也绝对不是圣女和两位候补圣女能够对付得了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年纪极长,并且无后。 所以才会被活下来并成为暗刺首领认为已死,转而寻找他的后人寻仇。这样我们的目标就会明确很多。 已知十代圣女是在431年进入的联邦,暗刺成立的时间也很明确,是459年。虽然这中间有19年的时间差,不过圣女来联邦寻找传承者,总还是需要消耗一些时间的。 即便把这个时间压缩到1年。按照431年双方反目来计算,再减除暗刺成立到形成体系的时间,就是说剩余的候补圣女认为这十年左右的时间已经足以让这位假传承者真执法者死亡。 那么他当年的年龄,至少应该是150岁左右。才有可能让偷生的候补圣女产生这样的想法,又或是当时反目的时候就已经和对方拼了一个两败俱伤,让对方注定死亡。”余不乐停下了话语。 玲珑稍微等了一下,缓缓道:“我大概知道少爷说的这个人是谁了,联邦中央军校第3任校长,著名军事家、文化学者、历史学者,国府议会议长罗定,罗不疑,罗远征总理的六世孙,生于287年,卒于434年,享年157岁。” 第七十九章 上交武学 余不乐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玲珑又继续道:“罗不疑校长终生无后,但是他后来有一个著名的弟子,军部总长卫询卫仲卿,中央军校第5任校长,同时也是对北蛮作战的北军总指挥。而享年151岁的卫校长的得意弟子,则是87岁挂帅出征的联邦军神孙立青孙扶民。” 玲珑忽然仰起小脸,侧面望着余不乐说:“可是除了罗定,终年到157岁。卫校长140几岁的寿命很正常啊,军神元帅也号称谋略无双,武力并不突出……那就是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罗不疑校长并不是自然死亡,434年,圣女也许已经找到他了。史料上没有记载,不过罗老校长死前几天,还参加过首都圈成人节礼。” “那就是推断罗校长也是重伤,或者直接致死。那是不是说明其实执法者的传承也在罗校长这一代断绝了呢?” 余不乐想想道:“有这个可能。原因有两方面,似乎在罗校长之后,联邦已经几乎没有记载哪位人事的寿命超过了150岁,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的师傅。惩戒者这么重要的传承,师父为什么会在将死之时带在身上。 包括他虽然将传承留给了我,去并没有交代如何修炼,甚至对任务交代的也很不清楚。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练成了功法,恐怕也只是能学会全套的军体拳和刀法,不会有功法辅助这么强的效果。 大概师傅原本是打算带着传承死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才将传承授予了我,但是有没有留下修炼方法。我猜可能是他知道了三大身份另两个都已经断了传承,所以才这样决定。” 玲珑说:“那是不是说,武学上事实上执法者现在也等同于普通上将了呢?这样我们不是没办法在通过武力或者寿命因素来寻找执法者了?” 余不乐微微一笑:“这倒不一定。” 玲珑稍微一想,明白了过来:“少爷指的是圣女传承。” “没错。执法者的武学传承可能在罗定校长这里中断了,但是从师傅的话可以知道,身份显然没有断。而执法者一系显然是很清楚暗刺的来历的。那么60年前暗刺的忽然消失,我猜就出自执法者的手笔。 暗刺虽然不起眼,但是暗刺手上可是掌握着圣女带过来的完整的圣女一脉传承功法。兜兜转转,执法者获得的确实被他身份克制的传承者一脉,并不完整的武学功法。不知道被初代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讽刺。”余不乐微微一笑。 “那少爷将推导出的圣女功法上交联邦,就是引蛇出洞咯?” “有这方面的原因。好在这次暗刺倒是间接帮了我。本身我推导出的功法,就会与圣女传承有差异,加上将功法推到了我父母头上,刚好47年前暗刺培训山谷那边又有长老死伤,剑法遗落到了刘冠楠的手上。 我准备提交联邦的又是不完整的不半身功法,推到暗刺培训长老的头上也是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注意。如此一来,半身功法向联邦公开,必然会引起执法者的重视。甚至会直接阻挠。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6日,星期一。联邦调查局位于国府路的大院里,随着春日将尽,夏天即将到来,国府路联邦调查局内为数不多的绿化妆点吐露着芬芳,前院、大校场边上的绿化台上,牡丹开始娇艳的吐蕊。 这座四方的院落,充满了生机与生气。绽放的牡丹虽然还没有到花盛之期,依然引来了数只蝴蝶翩跹追逐,空气中也透露着一丝丝喜意。 正个首都圈,乃至整个联邦今天都不免陷入了喜庆。尽管无人的角落,也有人暗自潸然落泪,缅怀逝去的亲人,但这终究是欢喜大于哀伤的泪水。 《联邦周报》今天注定将打破发行以来的最高刊阅数量,以为今日的头条刊载着两族回归,战争终结,大陆和平的重要新闻。所有的人都拿着报纸,奔走相庆,仿佛不和旁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声这份喜悦终将大打折扣。 街角、路边,上班族,打工者,哪怕是苦力、车夫、甚至是早起的妓女,也在和人分享着自己的见解。原来联邦是这样的联邦,原来和联邦征战了两百年不死不休的敌人西胡与北蛮,竟然是联邦失落多年的兄弟。 有人喝彩、有人哀嚎、有人嬉笑怒骂、有人指责联邦档案馆博物馆保管不利,甚至有人叫嚣着要将200年前的胡蛮皇帝和联邦总理定以“反人类战争罪”。 是的,延绵两百年的战火,让无数人体会了痛失亲人,甚至流离失所的悲惨境遇,三族过千万的青壮,为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丧生。仅联邦军人就牺牲超过480万,还不算因为战争损伤牺牲的其他人员。 这个数字到了两族,还要翻上两倍不止。不然在类似的历史条件下,同样发展了500年,也不至于联邦人口5000万,而拜占庭只有600万略多,金帐汗仅余200万不到。 余不乐走在前广场,透过门洞看着街道上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的人群,有些无奈的回头道:“民众总是如此简单的看待问题,如果没有这500万烈士的牺牲,想必胡蛮王族很乐意把所有的华人变成他们的奴隶种族统治吧。” 跟在他身后的谭佳人微微一愣:“你是说其实两族还是被动投降?” “政治从来都是利益的集合。王女如此大公无私的上交文件,否决之前拜占庭和金帐汗与我们签署的协议,不是换来了守护一族脱离两族,单独到幽州东北发展的保护政策吗?” 谭佳人微微思索:“王女还找回了救命的功法,仅余四千余人的部族也得到了独立发展的空间,拉朗特、凯莉都成为了联邦公职人员。确实获得了极大的利益。但是联邦取消了原协议对贵族的保护,两族的民众也完全获得了解放。 并且长官你不是说联邦也会以此为契机对全体奴籍人士给与解放吗?两地驻军还可以进一步减少,联邦不但没有损失,还得到了更大的好处啊。怎么看妮莉丝的行为对联邦都是更有利吧?” 余不乐淡淡的看着门外,“终究还是有人做出牺牲的。比如之前掌握了拜占庭的几家小贵族。这就是政治了,能让多数人得利的举措,可以称之为阳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年高高在上骑在人民头上实施暴力统治的贵族,如今除了资产丧失了一切地位,你觉得以胡蛮的民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谭佳人犹豫了一下:“这些小贵族当年抛弃了王族,现在被妮莉丝抛弃也算是自食其果。” “是呀,真正残余的贵族,又没有背弃王族的,都在守护一族内了。走吧,局长副局长还在等我们。” 谭佳人咂咂嘴吐槽道:“哪儿是等我们。你们高层密会什么时候有我们小秘书的事情了?我还不是和小刘、小赵在门外面聊天。我这个秘书还从来没参与过司级以上会议的文书工作呢。” 余不乐笑笑,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了行政楼的大门。 局长办公室内,余不乐和两位大佬又一次坐在沙发上。 姜副局长黝黑的脸上,泛着坏笑:“怎么样,还有两周多就是婚礼了,筹备得怎么样了?” “谢谢长官关心,基本顺利。都是林、金两家在帮忙筹备,这边又有张家帮忙,我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什么都没做。”余不乐回答的略有些不知耻。 “唉,大少爷的婚事,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比得了的。”姜锋感叹。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是到时候他一个司,就有18个人休婚假,我们调查局成什么了?”丁晓雷局长调侃道。 姜副局笑着说:“不是调查局,是他检枢司。现在下边已经在传了,余大司长的后宫啊。” 余不乐淡淡的说:“我就当他们是嫉妒好了。” 丁局和姜副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姜副局憋了句:“不要脸才是真无敌啊。” 丁局接道:“年轻人身体好,我就是嫉妒,也嫉妒不来啊。” 余不乐马上了解了领导的言外之意,正了正身高喊了一声:“谭秘书。” “是,长官。”门外传来谭佳人动听的回应声。轻轻敲敲门,谭佳人拿着一个红色公文袋,两个白纸袋进入了局长室。问了两位局长好,然后将纸袋交给了余不乐,笑了一下致意之后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内。 余不乐先拿起了红色公文袋,不用说,这是绝密文件袋。仅限于司长以上阅读。袋口的火漆封口盖上了调查局的钢印,内部有一层塑封,如果从其他位置破坏,绝无可能恢复。 余不乐将文件袋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姜副局长,边说:“这里是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是40几年前他们得自幽州的一部不完整的功法。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出处,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47年前暗刺培训总部大长老失落的金帐汗圣女功法。 功法并不完整,不过确实有效。此番前往凉州处理凉州火车劫持事件时,意外确认了出处。经过妮莉丝王女确认,确实是圣女功法。只是不清楚使原本功法就是如此,还是在暗刺的手中遗失了一部分,只有半身的功法。 长期修炼此功法,可以大大加强身体机能,还有一定的拓展脑域,是头脑清明大大增加脑活跃度,提升记忆力和五感的功效。我自幼年开始修炼此功法,之前不知道功法的出处,已经在检枢司内部推广,经过证明对成年人也切实有效。 另外,在文件内还附加了我自行创造的九式练体术,通过身体极限拉伸运动的方式,来提升身体强度。还有一套冥想法,通过半自我催眠的方式放松大脑,可以恢复脑疲劳或者说是精神力。 再有就是暗刺组织的三大杀剑,是一套类似于联邦刀术的武学招式。” 余不乐没有解释在大强度练习练体术之后,通过冥想法和功法修炼可以大大提升修炼效果的事情。在他看来,勤奋的人就应该获得更大的收获。何况即使他不说,过不多久这个秘密也会被那些勤奋的人发现,并流传开来。 可是,真正能在全身疲劳,身体抽筋的状态下,还能坚持修炼冥想法和功法的,又有多少人呢。还不如干脆不说,留给修炼者自己去发现,作为勤勉者的奖励。 至于余不乐自行推演,结合了传承武技演化出来的第四剑,余不乐选择了隐瞒,作为检枢司的不传之秘。毕竟真正见过第四剑的,只有刘冠楠、妮莉丝、弗朗基主教、拉朗特、凯莉寥寥数人。 第八十章 武学安排 姜副局长接过文件袋,并没有拆阅,而是大笑着说:“敬渝此次又为联邦建立了大功,还能将这么宝贵的功法上交联邦,相信局座和我一样,大感欣慰啊。联邦保护私产,其实这些功法既然是由你父母获得,又或是由你自创,你完全可以留在自己手上,不必上交联邦的。” 丁晓雷局长没有说话,依然叼着他的楠木烟斗,双目含笑但是有神的望着余不乐。 余不乐笑笑说:“不乐自幼便是孤儿,如果不是联邦的政策,老师的照顾,还有各位长官的抬爱,不乐也不会有今天。这些功法可以大大改善修炼者的身体素质,于联邦、于人类有利,仅用于不乐自身,却无多大用处。 之前在司内推广,原就有通过其他人试验,看看公众效果的意思。里面还附加了一份功法出处的说明文件和修炼指南。之前追查血刃,见刘师长将暗刺三式剑法通过卑职献与联邦,卑职深受感动。 所以敦促不乐将全部功法,上交国府,由国府参详,如何向公众推广。” 丁局长吸了口烟斗,笑笑说:“你小子做事向来谋定后动,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那卑职就抛砖引玉一番?还请两位长官提点。”余不乐略顿一下,说:“先说卑职自创的九式练体术吧。这是通过九组不同的动作锻炼,来强化身体素质的锻炼之法。修炼有成后,大概可以辅助军体拳提升一阶武力。” 姜锋副局猛然动容,张开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惊呼:“这么强?”连叼着烟斗端坐的丁局长也不免动容。 “确实如此。检枢司全体都在修炼练体术,基本上三个月可以小成,而且证明对全体都有效。只不过此法修炼,对身体负荷很大,修炼后身体极度疲劳。必须自身有大毅力,并坚持不断的每天修炼,才能初具效果,大大提升肌肉强度,柔韧性和敏捷度。 如果不能忍受身体的痛苦和疲劳,浅尝辄止或是隔三差五才修炼,却是效果寥寥,只能提升一下柔韧性而已。所以这是一份需要修炼者自身勤勉,通过付出获得收获,却又不比军体拳能够直接提升战力的修炼法。 所以卑职的建议是向全民推广。联邦给出公平的机会,能够获得多少,全在自身的坚持。这也是宪法精神公平公正的体现。” 丁局长眼睛泛起光彩,说道:“很不错的建议,继续。” “谢谢,长官鼓励。”余不乐虽然没有起身立正,但是也马上坐直身体,以军座资感谢局长的嘉勉。 “你小子,跟我们两个还摆什么姿态。继续说其他。”姜锋笑着打圆场。 “是。再说这冥想法,冥想法是一种通过静坐姿势,放空思想来回复精神力的静功。对身体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不过辅助圣女功法修炼的时候,尤其是在修炼过练体术身体极度疲劳的状态下,去可以大大提升功法修炼效果,促进大脑活跃度提升。 如果没有功法的话,起到的是平心静气,休息大脑的作用。更多的是对脑力劳动者和学生的帮助。所以我的建议仍然是,向全民推广。” 丁局长微微点头,未置可否,不过余不乐能够确定,局长认同了自己的建议。 “然后就是圣女功法了。这是一份极其特殊的修炼法,修炼过程中,可以自胸口处产生一种特殊的灼热气流,通过修炼指引的方法,在体内运行这股气流,在上半身包括脑域运行,就可以产生刺激大脑发育提升智力属性的效果。 至于这套功法的能力,就有些过于强大了。下官,包括下官的未婚妻林玲珑小姐,能够被视为天才,多是得益于此功法。甚至包括下官的父母,可能也与修炼此功法有关。” 余不乐在内心轻轻的向父母在天之灵道了个歉,又继续说: “功法过于强悍的效果,有可能会滋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野心。所以学生的建议,是国府掌握这套功法,只有对联邦有突出贡献的高级官员,或者能够确定心性的高级学者才能修习。” 余不乐这一次没有自称下官或者卑职,而是以学生自称。表明是向丁晓雷局长单独提出了建议。这么重要的传承功法的归属,显然只有丁局长才能做出决断。 丁局长吸了两口烟斗,才道:“很周全的意见。我会向国府最高议会提出相同的建议。” 余不乐点了点头,又说:“最后是暗刺的三大杀剑。现在证明,这其实就是胡蛮天主教会圣女冕下的传承武技。 这是一套很特殊的武技,如果军体拳来推动,就会变成暗刺诡异的刺杀剑法。但是如果是修炼过圣女功法的人来通过功法辅助推动,就会变得堂皇大气,颇有霸烈杀伐之风。 虽然并不比联邦刀术高明,但是胜在出手果断,迅捷快速,而且以杀伤对手为目标,很有突然性和特殊性。通过战刀同样可以施展。杀伐果断,出其不意之下,可以越级杀伤对手。 联邦即将大规模裁军,正如国府和两位局座所担心的,治安问题颇为惹人头痛。下官建议将这套剑法作为警察部队的秘传剑术,可以保证警察部队执法的能力。 具体的建议是,三式剑法分别应对警员、警司、警督以上三级。同时我调查局作为联邦法纪强化部队,对应多普及一式。况且局内探员本身官阶对应普通警察部队就要高上一阶,这么推广也非常合理。 而且作为警察部队的特殊剑术,我建议直接由调查局来掌管剑法。参考军部目前对军体拳的掌控方式。除了第一式外点对点传授。” 余不乐说完,微笑看着两位长官,不再做声。 丁晓雷显然心下大慰,但还略有些顾虑。姜锋却已经涨红黝黑的脸堂,大笑着对丁局说:“局座,这可是敬渝替咱调查局谋福利来的。联邦法制的牛耳,咱调查局舍我其谁?难道交给总警署那几个老……吗?” 虽然及时刹住了车,激动之情确实溢于言表。余不乐心道,原来人称笑面佛的姜副局,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丁晓雷沉吟了一下,带着伤疤的面孔露出一抹坚毅和狠绝,“好,为了调查局的2000下属,老子就争一争。” 余不乐眼底透出一丝欣赏,虽然已经在案牍之间沉浮了半年多,联邦疯熊的将军若是倔狠起来,又有谁能挡? 拿起两份白色文件袋,余不乐又说:“这是下官为两位长官准备的修炼功法文件,里面付了一些我个人的修炼说明。在联系过锻体术之后,身体疲劳的状态下,使用冥想法修炼功法,可以让修炼效果加倍。 关于圣女功法这部分,添加了一些我个人的推导,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进行全身修炼。不过因为是我私人的推断,所以暂未上报联邦。” 姜锋副局长看了丁局一眼,才缓慢的问道:“个人推断,并未上报联邦?” 余不乐微笑了一下回答:“着这次看了圣女修炼的笔记。教会虽然失去了功法修炼图解,但是各代圣女都留下了一些笔记。从笔记推断,之前的圣女功法应该是全身版的。 不知道是成为暗刺武学之后进行了精简,还是部分功法意识,才变成了半身版。我根据圣女笔记中的一些内容做出了推导,才重新创出了这个全身版本。目前只有和我一同去幽州的外勤组尝试了一下这个全身版的功法。 还有昨天妮莉丝和凯莉去车站接我,出于对她们的感谢,我悄悄给了她们两人做一份功法图解,不过没有附详细说明。 根据检枢司姑娘们修炼得出的结果,全身功法很有效,不单只是刺激大脑活跃度,而且对整个身体的恢复都有很好的效果。比如练体术修炼后产生的疲劳,可以通过圣女功法迅速恢复。 我猜测,长期修炼这个功法,可能起到温养身体的效果,甚至提升寿命界限。因为在联邦大陆协议上签字的人中,有数人已经证实寿命超过150岁,首任圣女正是其中一员。” 丁局长一愣,马上坐直了身子:“你是说修炼这个圣女功法可能延长寿命?”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还不能确定。因为即便是我也刚刚开始修习全身版功法,目前来看功法对身体的调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如果能坚持修炼到老年,不排除这种可能。” 余不乐看了看还在一脸震惊状态的两位局长,又说:“如果修炼几年没有发现什么不良反应,卑职考虑可以向联邦推广。目前阶段,将原版的半身版上报联邦,应已足够了。” 姜锋想到了什么,问:“全身版功法目前传播的范围是?” “检枢司的姑娘们,我的未婚妻们,还有妮莉丝和凯莉。至于其他人,我只教了半身版。不过,我的打算是,局内四位司长,还有我下属王旻、于雷、张平波还有申敏茜这四个我也是准备要教的。” “能够控制好范围吗?”丁局长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威严。 余不乐也正色回答:“我对我的人有信心。即便是林中将、金少将那边,林臻娜和金媛媛也不会扩散的,包括半身版都不会。局里的条例,联邦的法纪下面很清楚。呃,不过好像唯一违反条例的,就是我了。” 第八十一章 申请调查 余不乐看了看还在一脸震惊状态的两位局长,又说:“如果修炼几年没有发现什么不良反应,卑职考虑可以向联邦推广。目前阶段,将原版的半身版上报联邦,应已足够了。” 姜锋想到了什么,问:“全身版功法目前传播的范围是?” “检枢司的姑娘们,我的未婚妻们,还有妮莉丝和凯莉。至于其他人,我只教了半身版。不过,我的打算是,局内四位司长,还有我下属王旻、于雷、张平波还有申敏茜这四个我也是准备要教的。” “能够控制好范围吗?”丁局长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威严。 余不乐也正色回答:“我对我的人有信心。即便是林中将、金少将那边,林臻娜和金媛媛也不会扩散的,包括半身版都不会。局里的条例,联邦的法纪下面很清楚。呃,不过好像唯一违反条例的,就是我了。” 姜锋副局笑了笑说:“你自创的武学不在条例限制之内,不过军体拳这块还是要控制好。” 检枢司练武的传说至今还在调查局流传,局内第一代“老人”无人不知检枢司武力之强,根本不能按照官阶标准来判断。姜副局这已经是刻意在提醒他了。 余不乐做出一副无辜相说:“卑职有愧,所以这不是把自创的练体术和自学自血刃的剑法都贡献出来了,还捎带了一个冥想法。” 姜锋笑指着余不乐,“屁。你以为是做买卖吗?还带交换一下的。而且你们检枢司还不是人人都会。” 余不乐正色回答:“上月补充的新人就不会。姜副座,您不是说我自创的武学不在条例之内吗?” 姜副局被掖得直翻白眼,笑指着余不乐说不出话。 丁局也笑了笑:“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军体拳毕竟在军部是有法条的,已经练了的就练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将级以上的必须控制一下。不然军法处也不好说话。” 旋即又温和的接了一句:“练了就练了,我调查局就是要铁板一块,上下一家。这次凉州的事情,你又给局里涨了脸,据说国府已经在考虑,警队扩编之后,将警察总署升级到部级。咱们调查局和总署同级,到时候老子也是部级单位,军部管不到老子头上。” 姜副局长想了一下,也说:“和平协议已经公布,裁军的事情即将正式提上议程。你上交的这三式剑法作为警车部队独门武学,未来联邦十万警察部队都要感谢你。警队也不用受制于军部了。” 余不乐坐直身子:“都是两位长官栽培,卑职惶恐。” 丁局又叼起了烟斗,慢条斯理的说:“凉州的事情、血刃的事情做的不错。尤其是凉州,这回不单是军部承情,连西军指挥部都明电申请给你们嘉奖,吴帆中将到了首都更是对你们赞不绝口。 之前还不太清楚为什么西胡王女也口口声声夸奖你,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这次凉州劫持使团事件,让西军和军部丢了大脸,虽然靠你出手能够完美的解决了事件,但是漏洞却是不争的事实。杨铭的事情,更是生生把宪兵系和政训系都拖下了水。 如今报纸大肆宣扬和平,国府有意把妮莉丝抬出来作为一个吉祥物,估计马上还会大力宣传练体术和冥想法,也是在附带遮掩这件事。所以你这次的实质奖励是免不了的。我猜你这肩膀领口上的徽章又要换一换了。” 余不乐微微一愣。 姜锋副局笑着道:“26岁的少将。呵呵,咱们的记录狂魔终于将要抹平了180年前战场29岁提拔的记录,成为联邦最年轻少将了。” “卑职已经纳入了警察体系……” 丁局抬手道:“你当初接到的调令是我亲手签发的,将你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调出,可是别忘了,你除了是教官,还有一个教授的头衔军校可从未免除。这样四处讨好的机会,学政系的老家伙们绝不会放过。 在大多数人眼中,你始终都算是学政系出身的。帮助你也是帮他们自己。所以我猜这次的晋升,八九不离十了。” 余不乐微微蹙眉,“学生年少德薄……” 丁局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局里没这样的事,而且除了你的表现,在你的带动之下远之、公济也做得有声有色,幽州的案子也记在了公济的名下,虽然不能实职晋升,荣誉虚职问题都不大。 季铭那边受你提点,各州分局拓展任务做的有声有色,将来都是副司级单位,即便人口少的州,也是正局级。胡蛮两地也要增设调查分局,功劳苦劳也都够了。 德林本来走得就是科学院的学研路线,前阵子已经升为院士根本就不在乎军衔称号。而且联邦电话网马上接通,他这功劳也是免不了的。 调查局总部晋升也在即,晋升的时候,他们几个也至少可以弄个荣誉少将。他们不像你,横跨军警两系,能知足了。 脱你的福,我和汉南的荣誉军职应该也能转个正了。没准还能升一级荣誉军职玩玩。到时候老子们也是联邦最年轻的荣誉上将和中将,只要你小子将来不再来破纪录。” 丁晓雷和姜锋两人,四十多岁五十不到,能够被授命联邦调查局这样的实权部门正副局长,自然也是根基深厚非同一般。在联邦将星中,本就属于最年轻一批。如果此次能够提拔,确实也是打破了联邦记录。 即便撇开检枢司的一系列动作不提,行动司、情报司在各州府也是连番行动,成绩耀眼,科技司又挂名弄出了联邦电话网,联邦调查局的威名是靠实打实的成绩震慑出来的。 “下一步的工作,两位长官有什么指示吗?” 姜锋副局转头看了一下丁局,然后说:“你们司里最近的案子已经足够了,联邦暂时没什么大案,普通的小事情交给行动司就好。你这好事将近,我们也不合适再给你加什么担子,继续调查一下以往未结案件吧。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想向局里申请情报处配合,调查一下偏远地区的家族犯罪。” 姜副局愣了一下,“说说看。” “和荆州越狱案多少有些关联。上次不是查到了南阳崔家吗?卑职认为,联邦这20多年的和平,让一些地方家族势力开始抬头。南阳还算大城,治安良善之处,仍有崔家这样的势力称王称霸。 在一些行政力量不足的地区,恐怕已经有所谓的世家豪族撅起,称霸一处,为祸一方,严重影响联邦法纪。近五年来虽然犯罪率控制尚可,但是普通的暴力事件却成倍上升。恐怕类似刘俊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个案。 联邦裁军在即,大批将士将要回归家乡,更加加剧了治安风险。况且联邦即将取消奴籍,俱卑职所闻,一些乡下豪族隐瞒包身奴隶人口数也不在少数。卑职建议联邦以雷霆之势惩处一批地方恶势力,于整体有大益。 不过我检枢司人少力薄,在地方上更是毫无根基。所以只能转交情报司来进行调查了。特申请两位长官批准调查。” 两位局长颇为玩味的看着余不乐。西凉事件,不只是西军和军部丢了面子,同样负责联邦范围内情报的情报司也脱不了干系。虽然情报司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职责所在,毕竟给了别人攻讦的借口。 应对调查局晋级,目前最需要功绩抹平污点的,非李克浓李远之莫属。余不乐这摆明了就是在帮师兄赚功劳,偏偏对联邦范围内家族性黑恶势力发起调查,显然不是余李两位司长就可以拍手决定的,必须要经过两位局长的首肯。 直接负责侦缉工作的姜副局定性道:“准了,同意立案调查。这边没什么事了,我蹭点局座的好茶喝,就麻烦敬渝你亲自跑一趟,通知远之准备启动调查吧。手续回头让他来找我补上。” 两位局长的眼底都透露着笑意,显然下属们能精诚相亲对于领导是好事,所以也乐得让余不乐亲自去情报司卖着个好。 既然已经谈完了正事,老不正经们又开始抽风,丁局忽然问道:“老姜,你说要是你一次娶四个老婆,洞房怎么安排?” 姜副局脸抽了抽,才道:“洞房那都是小事,十六个人座次表要咋排,算上月事,这一个月才能轮上一回呢。听说胡蛮皇族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说这要咋排?” 余不乐没有在搭理两个中年不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碰脚行李,转身离开。 内心还在感叹两位局长的定力,能够延续寿命的特殊功法,就能随手丢在一边像是没有听说过一样,这份功力自己还需要修炼许久才能达到。 与李克浓的见面一如既往的无趣。这位余不乐之前的最出名青年天才,始终保持着谦和知礼,温文尔雅。没有过多的感谢之言,余不乐清楚这位师兄能做就不说的性情,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 接触久了,彼此知根知底,余不乐明白当初初次见面时李克浓是给了自己多么大的支持,不过就性情而言,余不乐反而更喜欢和武大同这种直爽的人交往。深沉内敛的李克浓,可以为知己,但是不宜做良朋。 第八十二章 交代 回检枢司的路上,余不乐特地向谭佳人说:“倾城,你私下里跟姑娘们交代一下,这一次我们检枢司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我推导的圣女功法绝对不可以外传,近亲也不行。 不过上交联邦半身版的,自行控制范围,不许超过直系血亲。尤其要重视的是军体拳保密问题,非特殊紧急情况,不得使用超出官阶的军体拳。杀剑的第四式更是要严格保密。” 知情识趣的小秘书自然不会说什么姑娘们晓得分寸之类的废话。长官既然特别交代自己,就说明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为什么交代的是自己,当然不会是因为自己方便和姐妹们接洽。 长官是特意在提醒自己,最容易被外人盯上的,实际上就是自己。原因有几方面,首先自己在黑鹰山和凯莉交手时,包括在无终参与行动时,表现出了少校以上级的武力。 但是不同于司内的其他女孩,背后有着各种各样的势力。自己的背景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父母虽然在当地都是公务员,拥有一定社会地位,但是都只有少尉级的武力。 放在普通的州府也只能算是中下之家,更何谈现在生活的首都圈。 半年前自己进入调查局的时候,还仅仅是相对不错的普通公众级的武力,现在的军阶也不过是荣誉中尉,却忽然表现出了少校中精英甚至以上的武力。于情于理都难以说通。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越级,而是整整越了一阶。更何况这中间还存在着一个修炼速度的问题,从普通人到少校,至少也有4式军体拳需要修炼。还存在着普通人到军中精锐的一阶,和二式刀法。 且不说军部记录上自己只应该掌握第12式军体拳,即便自己被下发了14式军体拳,这8个月的修炼时间也是过短了一点。 谭佳人谨慎的应了声是,继续说道:“我会注意的,长官。” 回答的是我,而不是我会交代姑娘们,余不乐知道谭佳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温声问道:“军体拳练到第几式了?” “回来的路上又有进境,现在已经开始修炼第15式了。” “哦,还不错,在司里已经接近前几名了吧?” “哪有,我的起点太低了。现在堪堪追上了慧丽姐,臻娜、媛媛、任娜、英敏、泰熙、菲菲、智秀都在我之上。熟练度上,秀晶和芷妤也不会比我差,她们两个是才开始修炼功法,几天之后又会超过我了,包括兮妍、之恩和诗妍。” 算来算去,实际上等于说除了起点同样不高,还没开始修炼功法的孙妍颜,原检枢处所有人,都已经超过了中校级的武力,正在稳步向着上校或者更高前进。 “上校了呀。”余不乐轻声沉吟,然后说:“没关系,你继续抓紧修炼。短期司里也不会有外勤任务,你作为一个文职,最近不要参与司里的训练了。其他人也稍微控制一下,不要在局里练习超出军阶的军体拳。 现在扩了编,而且下月可能还要补充新人,我们再在四楼设一个军官训练室,三楼的留给普通调查员吧。家里新宅的图纸出来了,三层做了一个整层的练功房,军体拳和刀法、功法以后在家里练。” 谭佳人知道余不乐说的是原来余府准备重建并已经开始基础踏勘的新宅,脸色微红,轻声点头应道:“长官放心,我会叮嘱姐姐们。” 余不乐又笑笑说:“也不用太过担心。之后帮你造一下势,做好准备成为江南第一女天才,被隐没了的武学天才了吗?” “长官,这样做……合适吗?” “旁的且不说,至少在记忆力方面你的天赋是在臻娜、媛媛等人之上的,司里唯一可以和你比较的,只有还没来得及修炼的之恩和妍颜,至少目前你是当之无愧的南方第一天才。” “这你都知道?妍颜确实表现出了记忆天赋,可是之恩和你的交集并不多啊?你怎么会知道之恩有这方面的潜力?” 余不乐微笑摇头,“这么快就忘了我在无终队你说的话了吗?想要善用,首先就要知人。你回忆一下,任务也好,平时的训练也好,有任何事情之恩是需要提醒第二遍的吗? 你们姐妹之间相处时,有什么别人的脾气秉性、性格喜好是之恩照顾不到的吗?她虽然经常安静的在旁边默默的微笑,实际上她的观察能力在你们中也是靠前的。之恩安静内敛,有机会你们多鼓励她一下。” 谭佳人当然不会像弱智女生一样追问一下那自己应该排在第几之类的废话,只是甜甜的应了一声,“好的。” 余不乐驻足又说:“同样需要你照顾一点的,还有秀晶。小丫头是司里除了妍颜和你,年纪最小的。边看平时像个小冰山一样,其实外冷内热,内心最是细腻不过。上次凉州强奸案已经表现出来了。 西南邓家也是百年望族,平日里在家被宠惯了,一个人被抛到冰冷的北方,只能一副冷脸示人,伪装强大保护自己,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幼稚喜欢被人宠的小丫头。 虽然英敏平日对她也很照顾,不过她在家里大概被当做大小姐侍候久了,很不习惯与人接触。现在电讯处又都是新人,她经常要在二楼当值,只有李兮妍一个人能说说话,会很孤单。你也稍微关注一下。” 谭佳人笑得很阳光,轻声应了一声:“我已经在做了。” 余不乐望着谭佳人的眼,温柔的说:“辛苦你了,不过既然是大妇,就要拿出气度来。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表态,咱们家的安宁,暂时只能靠你。有事情找任娜和英敏帮忙,臻娜和媛媛暂时指望不上。等到玲珑毕业到了司里就好了。” “长官,你放心,我晓得如何做。”谭佳人温柔的笑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前后脚,进入了检枢司的办公楼。 春末的阳光,散发着斑斓的光彩,在枝头树叶之间跳动。徐徐的暖风,轻抚着绿树,荡起娑娑的轻鸣。风铃轻轻晃动,将幸福的铃声在空气中弥散,温婉的阳光似乎都在透射出爱情的味道。 连日来报纸张登载的各种和平的好消息,时时抚恤着联邦公众的心,昨日报纸头版不起眼角落里刊载的消息,更是吸引了知情者的注意。 今日在学府路9号和10号庭院,将要举办余府、张府的联合婚礼。回忆起两个月前报纸上的订婚消息,有心人自然知道,为什么这不起眼的“余府、张府”联合婚礼的消息会登上了头版。 余府,首都圈余家,一个在公众中并不知名的小小府邸,站在全联邦经济圈的顶端,首都圈西部正在疯狂开动马力建设的工业卫星城,也是联邦有史以来最大的私人投资项目的拥有者。 如果这还不够,余府的掌舵人,年仅26岁的司长,还是手握联邦重案执法大权的实权部司;全联邦最年轻的教授,供职的还是最最出名的军校——首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联邦上层、知识分子阶层公认超级天才,余不乐,余敬渝。 张府呢?目前在首都圈洛阳市竞选中,已经在四个大区占得绝对领先地位,不出意外即将在九月份大选中高票胜出的未来市长——张震,张醒之。主母是联邦科学院第四研究所的副所长韩玲儿女士。今日结婚的另一位主角,就是这二人的公子,目前就职于联邦调查局检枢司,24岁的初级警督,任行动处队长的张平波张镜如。 如果这还不够吸引眼球,下面新闻内容里小字的联姻对象,更是让知情人恐惧。林府、金府,一个是消息灵通人士已经了解到,在大裁军之时即将晋升上将,成为全联邦五大军区最强的中央军区总司令的林振南中将,和可能提拔为军部参谋处处长晋升中将的金正少将。 还有以前毫无消息,突然如彗星崛起的万华实业的董事总经理谭志国。如果说过去人们对这个人还一无所知,现在可是完全不同。首都西郊的万华实业基地正在拔地而起,庞大的工厂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 而且消息灵通人士都清楚,联邦政府仅第一批就向华艺实业订购了2万辆新式“永久牌”自行车。由于华艺实业的工厂还未建成,国府特批由中央科学院的加工厂代为生产,以保证6月份完成订单。可见国府对这个新式自行车需求之迫切。 据传说,这个由万华掌握了全部技术专利的自行车,可能售价将会达到普通人3个月工资的6银元一辆,按照通长联邦科技产品先期工艺和技术2:1计算成本的作法,这种自行车的技术加上其它利润将会超过2银元。这将是天文数字的盈利,万华实业撅起已成必然。 最后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申家,也是扬州排在第三的财政官家族。 这样一个可怕的联合婚礼,又怎能不登上联邦周报的头版。如果不是各家低调,没有公开各自婚姻对象的信息,即使作为头条新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四合院的封闭空间很不适合举行这样的联合婚礼。 所以干脆将学府路余府和林宅相对的两个院子完全敞开。这两座西式洋房,都有着宽敞的前庭绿化,正合适举行婚礼。开门纳客的两个相对的院子,将学府路都变成了婚礼场地的一部分。 第八十三章 婚礼誓词 上午十点,此时的学府路上,前来贺喜的宾客早已经自发的等在了路边,等待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迎亲队伍。 虽然今天婚礼各方面的家族都选择了低调。但是联邦调查局却意外的选择了高调应对,远处驶来的三十余辆马车构成的车队,无一例外都是调查局的公务四人马车。 时值周末,调查局又向国府递交了正式的用车申请,还让余不乐象征性的支付了租用公务车辆的费用,至于人工则按内部员工结婚,计做友情帮忙不另行收取,任何人都无可指摘。 本来正常这种马车游街的婚礼,新郎应该是和新婚妻子一起乘车前进的,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计划不可能实施,所以余不乐和张平波两位新郎一起,骑着精选出来的雪白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局里给了这么大支持,余张二人也是投桃报李,穿着的是最新式的局警礼服,没有带帽子,加上了漂亮的红色流苏绶带,张平波的徽章扣子都是专门定制的,黑色警服,银质的警徽、警衔和纽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将两人英俊的面庞衬托的英气逼人,平添几分威武。西装式的小翻领制服,也不会影响气氛,反而更加正式。 两人的身后是两两并排的四辆马车。 林玲珑和林臻娜在前,金媛媛和谭佳人居后。重点是四人马车上,每辆车做了三位同样艳光四射,穿着同款婚纱,只是少了头纱的伴娘。 林玲珑车上坐着秦泰熙、李兮妍和孙妍颜,林臻娜车上是刘任娜、朴英敏和邓秀晶,金媛媛车上是姜诗妍、裴智秀和周芷妤,谭佳人车上是剩下的黎之恩、孙菲菲和李慧丽。 知情者都明白,这是余不乐对其他女孩儿做出的补偿。不能给予她们正式的名分,但是至少可以给予她们一场正式的婚礼。除了没有头纱,众女的着装与新娘们没有丝毫的不同。 他们的父母也都受邀出席了婚礼,在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提起妾氏身份之类的话题。至少自己的女儿也是通过这样一个正式的仪式,送入了余府,让其他亲属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申敏茜的马车跟在第三排,车上同样有三位伴娘陪同,一位是她从扬州赶来的堂妹,另两位则是之前检枢司补充的新人妹子,都隶属于电讯处,是朴英敏帮忙挑选出脾气秉性相貌都上上的女孩儿,也不会比前四辆马车差上太多。 在后面是各府上送亲的队伍,头车上林云林锋夫妇,后面跟着的是的金媛媛的父亲金启明上校夫妇,再往后谭佳人、申敏茜的父母过后,就是刘任娜、朴敏英等人的父母,一路车队下来,上校中校的银辉十余名,也让车队显得格外耀眼。 后面还有些步行的亲属,二十余辆马车将整个队伍拖拖拉拉一百多米近两百米,从北郊“将军”路一路走到城西的国府路,后面两侧人行道上还跟了些好事的闲人,让小半个首都圈都被这个庞大的队伍惊艳到了。 林振南中将和金正少将也都到了,不过出于辈分和影响,没有在送亲队伍中,而是乘马车提前到达,进入了余府休息等候。丁晓雷局长作为男方家属代表在厅内陪客。 站在街道中间迎亲的是同样一身戎装的姜锋副局长和四大司长,背后是清一色警督衔的各处正副处长,调查局虽未强制要求,但是检枢司地位特殊,又和各司都有合作,加之在两位局长的领导下,本身调查局就强调家族式的管理,几乎所有各干部如无特殊意外,都赶来替余不乐撑场面。 一时之间国府路上银辉一片,不是个警督你都不好意思走到路面上站着。唯一一个没有穿制服的,就是管家周伯,但是一身高定的西装,加上风头正劲的万华实业总裁的身份,也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 本身原联邦或者说是华国的婚礼虽然对婚前的各种规矩规定森严,尤其是在上流社会,三媒六礼缺一不可,但是在婚礼方面,却是比较简单,中式和西式的婚礼并存。 不过今天余府余林金谭联姻加之张申联姻的联合婚礼,却是格外不同。因为联邦历史上第一次有教会神职人员负责主持了一场西式的集体婚礼。 收到联邦邀请,来首都圈访问的弗朗基主教,带着一支教廷教士队伍为余不乐主持了婚礼。更夸张的是,负责婚礼主持的,居然是金发碧眼风华绝代的前拜占庭王女,如今刚刚被任命的西州、北州行政顾问,联邦高级顾问妮莉丝小姐。 联邦以前的所谓西式婚礼,其实只是形式上的自助餐,流动式的婚礼形式,仪程上始终还是传统的敬茶、叩首、合卺酒、晚餐、入洞房的模式。 此次余府的婚礼,却别开生面的采取了上午举行仪式,由新娘父亲送亲。 在一半白袍教会修士,一半黑色调查局仪常服列队夹道欢迎下,五位新娘挽着各自父亲的手臂,穿过红毯铺就,花钵妆点的通道,被送到了在花亭前等候的余不乐和张平波面前。 不懂西式婚礼礼仪的宾客们,并没有发觉十二位伴娘同样挽着各自父亲或者男性长辈手,包括已经在中央军校任职教员,治愈了双腿的孙妍颜之父孙立文也带着女儿,跟在新娘身后走过红毯的不正常。 在宾客的祝福中,当先的林云林峰二人分别将林玲珑和林臻娜送到了余不乐的左右,余不乐分别接过新娘的手,改口称父亲,然后鞠躬谢礼。接下来是金媛媛和谭佳人。 另一侧张平波和申敏茜也完成了相同的仪式。 接着新娘和伴娘的长辈退下观礼,余不乐左右各两女,隔开一米远是张平波夫妇,站在了最前排。十二位伴娘变成六人一排,分两排站在了余不乐五人的身后。 在弗朗基主教的主持下,新人们开始了西式婚礼的盟誓仪式。新郎新娘都不是教徒,弗朗基主教也略微变更了誓言的对象,改为向天地宣誓。 但是庄严的誓词第一次出现在联邦,“我愿意娶/嫁你作为我的妻子/丈夫。我内心知道,你将成为我终生的朋友、伴侣、我惟一的真爱。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在天地面前,我将我的承诺给你,我承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作你的丈夫/妻子。我承诺,我将毫无保留地爱你、以你为荣、尊敬你,尽我所能供应你的需要,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与你在身心灵上共同成长,我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疼惜你,直到永永远远。” 由弗朗基主教代为宣誓的誓言“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联邦范围内响起,庄重的誓言内容,让所有聆听的观众第一次感受到了婚礼的神圣,新娘的父母亲眷更是被誓词的内容感动得热泪盈眶。 被誓词震撼到的部分宾客敏锐的发现,在余不乐和林金谭四女誓言的时候,虽然弗朗基主教唱名的是林臻娜、金媛媛、谭佳人、林玲珑四个名字,但是庄严的回答我愿意的,却包含站在四女身后的十二人伴娘团。 而弗朗基主教在替余不乐誓词时,却没有念出女性们的名字,而是通通以她们来代替。 明眼人这才明白,余不乐并不是想婚礼主持人妮莉丝说的那样,是因为父母已逝,可以代替父母的恩师不在而选择的纯西式婚礼,他的目的就在于眼前这特别的誓言仪式。 更特别具有深意的是最后弗朗基主教的宣言:“今天,我们在主和天地的注视下聚集于此,一起来见证余不乐先生与我面前这些女士的神圣婚礼,……我宣布,余不乐与我面前这些女士成为合法的夫妻,永不背弃……” 随后的婚礼露天活动,成为了首都圈上层真正的社交场。 今天的婚礼可谓四方宾客云集,中央军校陈威陈院长,首都圈议长刘宝贤刘议长,军部参谋处现处长蔡文斌中将,还在首都圈未返回西北的吴帆中将,中央总警署总警司华辰华署长,等等。 且不说作为男方家庭代表的调查局各大巨头,和以林振南、金正为代表的女方亲戚,即便是刘任娜、朴英敏等人的父母,也多数都是一方豪杰,能在这这样一个场合公开的建立交情,自然极其难得。 而且余府与张家联办婚礼,明显给出首都圈军政商三者合流的态势,何况余不乐还代表着半个高级知识分子阶层,如此结合的团体,任何势力都必须给出足够的重视。至少能够结交总是好处。 尤其是公认与林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孙家,今日孙家小公主居然意外到访,并且热情的和新娘伴娘打成了一片,令部分不知晓内情的人看得满头雾水,不明就里。 不论怎样,今天在社交场上最繁忙的人,始终是新郎之一的余不乐。陪各路宾客聊天,见礼,忙碌了几乎一整天。索幸联邦限制粮食酿造酒水,婚礼所用基本都是葡萄酒之类的水果酒,所以也不担心有人喝多。 第八十四章 孙家之密 直到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人群渐渐散去之时,一身淡粉色礼服裙的孙怡珍摆脱了围在自己身边的各家公子,终于有机会站在了余不乐的身前。 “恭喜余长官喜结连理。”孙怡珍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温暖和喜悦。 “谢谢孙小姐亲自前来道贺。同喜同喜。”余不乐温和的笑着说。 “余长官休完婚假不久,想必怡珍就要到余长官手下听用了,还望余长官不吝赐教。”孙怡珍抬头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四岁不到,但是军阶、官衔却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大阶不止的青年人,语气真诚的说。 在不远处陪伴女宾的林臻娜看到孙怡珍在与夫君说话,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一束手捧花走了过来。 “梓希姐姐,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林臻娜靠到孙怡珍的身边,将手里的捧花递到了孙怡珍的手上,认真的说:“妹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希望不久之后就能出席姐姐的婚礼。” 孙怡珍看着林臻娜认真的双眼,两人斗了十几年,见面即便不是剑拔弩张,也鲜少温和客气的对谈。这双漂亮的大眼里看不到一丝虚伪,有的只是感激和祝福。轻声道谢,接过了林臻娜递来的手捧花。 这是一束漂亮的洛阳牡丹,而且是名品种著名的姚黄。淡黄色,托桂型,株形直立,枝条细硬,花蕾圆尖,绽口形,叶中圆,花朵在叶之后。果然是珍品中的珍品。不知道余府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花期已过的姚黄在此时仍开得如此娇艳。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对手,林臻娜果然清楚自己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这种淡淡的杏黄。双手握着手捧花,认真的品鉴着,一时也没有接话。 余不乐见到二女站在一起,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首都圈堪称最出名的两位漂亮女子在一起,大有一笑泯恩仇之势,又恰好有其他宾客要离开。与是便先告罪离开,去送其他宾客了。 此时的孙怡珍欣赏完了手中的花束,也终于整理好了语言,抬起眼望着一身洁白婚纱,出离清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对手,柔声说道:“谢谢瑜君,我猜这束花你是专门留给我的吧?瑜君妹妹多年心愿终于达成,当真可喜可贺,只是姐姐已经渐渐老去了呢。” 林臻娜轻轻挽住孙怡珍的左手,“姐姐下月即将调入检枢司,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伙伴兼姐妹了,姐姐不嫌弃就像别的姐妹一样叫我娜娜吧。” “好的,娜娜。以后……” “梓希姐,娜娜从小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敬渝哥哥,还有一个就是姐姐你了。今日娜娜心愿达成,已经嫁做人妇,回头想来,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姐姐你。”林臻娜打断了孙怡珍的话,又接着道: “是你让我一直努力坚持,成为最好的自己。今日所愿达成,真心的向姐姐道一声感谢。并祝姐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林臻娜欲言又止,同时注意到了孙怡珍眼底的自怜。是的,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美丽女子,曾经站在联邦青年一代所有女性的巅峰。今日之后,又有谁能够配得上这位天才女子呢? 自己的堂哥林茫?萧议长家的公子萧廷?还是西北上将史家的长孙史飞?也就仅这几家的公子勉强还数得上号,但是年级上都要近30了。且抛开他们是否单身不谈,单就才学又怎么配得上这样一个女子? 青年一代?所有的联邦青年都活在长官的阴影之下,如果是在别的时期,张平波、王旻之类已经可以称为一代俊彦,称雄一时,可如今只能以成为余不乐的铁杆小弟沾沾自喜。 再年轻的一代?恐怕又要被如今名声鹊起的“小魔女”林玲珑压制得难以抬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吧。 又和孙怡珍说了几句闲话,余不乐转回来,和林臻娜一起送走了孙怡珍。 目送孙怡珍普通的军官制式马车缓缓的在枫树夹道的学府路消失。林臻娜轻声用只有二人听的见的声音在余不乐耳边说: “我刚刚运转圣女功法试过,用我极其微弱的气流,也能被梓希手部皮肤吸收,她确实练过圣女功法,而且熟练度远在我之上。我的功法本就还不怎么熟练,气感极其微弱,这应该是她身体的自然反应,应该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余不乐同样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如果是修炼功法多年,五感都会极其敏锐,不可能没有发现。没有关系,你和姐妹们说一下,之后和孙小姐肢体接触时,有意运转一下功法,解释成刚刚修炼功法的自然散溢。她没练过我的推导版,不清楚具体情况,而且你们刚修炼之后身体上也确实有少量的散溢。” 林臻娜本来就身量极高,今日一身婚纱又穿上了10厘米的高跟鞋,仅比余不乐低了几公分,两人面带微笑,眉目含情,有特别注意过口唇动作的掩饰,即使有人注意到,也只会当做二人在说婚后的体己话,不会在意。 余不乐面带微笑望着远处缓缓消失的马车。神秘师父的任务,自己终于完成了半个,神秘的执法者终于和孙家脱不开关系,而且如果自己所料不差,上一代执法者正是联邦人人敬仰的大元帅,军神孙立青。 至于本代执法者,不出意外就是军神的孙子,联邦军部总长孙正道上将。至于他清不清楚执法者的意义,对历史隐秘又知道多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孙怡珍年纪轻轻就已经练习了非自己流出的功法,那就一定是传承者或者是失踪的两族圣女手上的功法。孙正道年纪不过80几岁尚属壮年,还不至于提前十几年前就开始选定了执法者接班人。 所以大概率可以推断,前代执法者孙立青因为于五十年前的三族大决战身殒,并没留下详细的执法者传承。甚至在自己和玲珑的推测中,执法者传承可能在罗定校长那一代就已经中断。 到了孙立青这里,只剩下了一个执法者的身份,和圣女手上不完整的传承者功法,再加上军神的壮年殒没,恐怕孙正道上将已经搞不清楚执法者的真正内涵,功法也被当成了一份家族神秘传承流传了下来。 正是有了这份功法,才造就了今日的孙家人才辈出,尤其是造就了孙怡珍这样一代天之娇女。毕竟孙家手上的圣女传成功法,可能明文记述着只能由华族女性修炼。 因为是西式婚礼,所以日渐傍晚,倒也没有送入洞房之类的说法。可是余不乐的婚礼却还是制造了首都圈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入洞房仪式。 因为从余府到同在学府路的四合院虽然距离并不远,步行也仅十几分钟的事情,但是一位新郎带着四位新娘,还跟着十二位同样一身新娘礼服,仅仅少了头纱的伴娘一起步行回家,怎么可能不引人侧目。 学府路两边,本来和余家没有交集并没有去参加余府婚礼的街坊们,再一次被狠狠的震惊了一下。如果不是听说了有邻居举行婚礼,把这当成是首都圈临时举行的选美游行也说不定。 毕竟这一长串的新娘队伍,实在是过于养眼了一点。 没有人知道余府当夜是如何安排的就寝,余不乐新婚之夜会选择哪位新娘的房间成为了首都圈上层猜测的目标,甚至有人还开出了盘口来打赌。联邦并没有赌博的习气,公开赌博是违法行为,但是并不排斥人们互相之间口头打个小赌进行些娱乐。 直到多年以后有一天,有下人偶然听见林振南上将和金正中将下棋的时候起了争执,林上将抱怨:“如果不是你孙女最后一对一摇骰子赢了我孙女,第一晚哪轮到你孙女……”才算揭开了尘封多年谜团。 5月29日星期四,休完三天婚假的余不乐回到了调查局。理论上讲联邦公务员婚假是可以休满七天的,不过由于他的婚假,导致整个检枢司完全停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整个司内,张平波和申敏茜还在婚假中,前往了申敏茜的老家扬州,仅剩下了王旻和于雷两名官员坐镇,还都隶属于行动处,其他处室长官通通休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所以仅仅三天之后,余不乐就带着新婚妻子们回到了司内销假。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新娘团过于庞大,使用普通的四人马车,余府每天上班的队伍都将达到5辆车才能出行,实在过于张扬。 所以在婚前周伯便找人定制了两辆封闭车厢的加长型马车。采用的是普通民用观光八人马车的车架,用轻质复合木板封闭了车厢,为了减轻车架的配重,没有装玻璃围挡,采用的是硬化布百叶帘遮挡。 车厢内特地加宽了半米,封闭了右侧车门,采用c型木皮质座位,减少了车厢内的装饰,稍微挤一下最多可以坐下十个人,双马拖行。解决了出行的问题。黑色烤漆车身,银色线条装饰,车厢背板还加上了调查局的警徽标志,非常醒目。 沈德林看到之后大受启发,准备改良之后推广为公务班车使用。并且准备在这种类型车厢的基础上,研发内燃机动力机车,供交通使用。 第八十五章 凯莉入职 实际上联邦早已经有机械动力的“汽车”出现,最早近百年前是蒸汽动力的汽车,经过70余年的发展,在二十年前联邦科学院已经制造出采用“石油”提炼出的汽油为燃料的内燃机车,在十余年前又发展为“t”型汽车。 不过不论是蒸汽动力,还是内燃机动力,目前的车速仅仅达到20公里每小时,使用时噪音又大,还不如马车来的迅捷轻便。更关键的是,石油这种关键动力原料,在目前的陆地上现有发现,仅在东南沿海近海的岛屿上有少量发掘。 目前联邦科学院的判定是,仅在海床下有石油存储。需要竖井技术,才能开采到。由于无尽之海上的恶劣天气,想要大规模开采是不可能,所以短期之内,联邦的交通想要实现机械化还不可能。马车和轨道蒸汽机车,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仍将是城市交通的主导。 所以余不乐改良出的自行车,才会受到联邦如此的重视。这将是可能改变城市交通出行方式的一项伟大发明。一旦推广开来,即便联邦城市内每百人一辆自行车计算,也将是恐怖的使用量。 今日来调查局上班,倒是也有正事需要。 首先,要给凯莉办理转正。上周凯莉成功通过军部的军官考核和调查局内部培训考核。作为拜占庭贵族中的精英,加之她的老师妮莉丝又偏爱华人文化,凯莉在文武方面一无所缺,很顺利的就通过了考核。重点是学习联邦的法制,和调查局的各种条例耽误了时间。 本就天资聪颖,又在修习圣女功法,正在缓慢开发脑域的凯莉,自然也不会被这些琐事难倒。所以这样一个异族天才将于今日被调查局正式吸纳,成为联邦情报员一属,检枢司的正式一员。 这样一个极具象征性和标志性的异族美女,成为了联邦最高警务部门的一员,体现的是联邦对于两族的包容和接纳,这是媒体、军部、国府都要大力宣扬的政治事件,所以都派代表参加了今天的入职仪式。 作为凯莉未来的直属长官,余不乐是必须出席仪式,并且给凯莉正式授衔,授予任命书的。 其次就是孙怡珍,经过了西凉事件,孙怡珍已经正式向军部提出了请调申请。手续齐全不比之前的台下操作,调查局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调动。 拜占庭和金帐汗两国变成了回归联邦,所有的接纳吸收都大大加快,裁军议案也已经提上了联邦最高议会的议程。虽然裁军已经变成全社会的公共议题,但是以孙怡珍这样的背景履历,提前调动和裁军之后转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既然对方已经正式履行了手续,所以军部和调查局也都予以通过,将在今天正式入职,入职的身份和林珍娜是相同的初级警监,荣誉军职方面则是由于参与了西凉劫持案的谈判,提升了一阶,变成了实质少校荣誉中校转入。 不过检枢司处里西凉事件和幽州血刃事件的嘉奖令还没有批复下来,因为检枢司是事件的直接负责单位,必须等所有的述职报告,批复意见流程都进行完,才能正式授奖。反而比孙怡珍几人参与配合的嘉奖来得慢。 但是可以肯定全员授奖不在话下,作为谈判小队负责人的林臻娜,提升一阶不是问题。所以实际上的结果,大概率可能会是林臻娜首次压过老对手,在荣誉军阶上两人相同,但是警衔上林臻娜可能会晋升为中级警监,第一次超过了老对手一级。 所以今日余不乐另一个任务,就是办理孙怡珍的入职。 凯莉的入职仪式,由于今日有记者和各方面的代表在场,是在调查局的报告厅举行的。各方面代表轮流发言,表明国府立场,欢迎两族回归,联邦将热情接纳的态度,余不乐毫无兴趣去听。 只是坐着标准的军姿,摆出目不转睛的样子,偶尔低声和身边前来观礼送上祝福的弗朗基主教闲聊上两句。妮莉丝也出席了这次入职仪式,两日前她已被授予了国府特别顾问的荣誉身份,也被顺带聘请为调查局西州、北州事务顾问。 不过特别顾问也好,事务顾问也罢,都只是闲职,估计短期之内只能受困于首都,不可能再回去两邦,更何谈部族了。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妮莉丝倒也是甘之如饴。 而更让她满意的是配合联邦科学院历史学者,整理拜占庭和金帐汗邦国史,以及弥补联邦史的工作,这让爱好文史的妮莉丝可以投身于科学院的史籍,和图书馆的文献之中,做得很开心。 至于妮莉丝的亲事问题,虽然不少人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不过妮莉丝已经公开表示,将献身教会成为末代教会圣女,追寻历代圣女的事迹终身不嫁。教会也以妮莉丝寻回圣女传承功法,并促成两族回归,为人类做出杰出贡献为由,正式承认了妮莉丝的圣女身份,成为教会史上第十一代圣女。 而这位特殊的非华裔圣女,也将成为教会圣女的终结。自此之后交会将不再设立圣女,取消层级架构,只保留大主教和主教的荣誉身份,成为面向全联邦的民间信仰组织。 余不乐对妮莉丝更多是欣赏她的政治智慧,对于弗朗基大主教,则是真心钦佩他的为人和为民献身精神,所以对这位内心充满了爱的老者,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老者的闲谈中,他那洞悉世情的人生智慧,和博大胸襟,也确实给余不乐带来了不少视野的拓展。 所以余不乐是真的喜欢和弗朗基大主教聊天,即便场合并不那么合适。 虽然方方面面都要代表发言,不过联邦务实的作风倒也没太堆砌无营养的废话,流程进行得还蛮快。很快就到了丁晓雷局长讲话,余不乐作为司长授衔的仪式。 本来如果从需求的角度讲,适合凯莉的岗位应该是在情报处单独开辟一个负责两族信息的小队,让凯莉任队长。可惜凯莉是标准的正直骑士作风,热情直爽还有些娇憨之气,是在不适合做调查工作。 知识武力倒是样样合格,但是对联邦的法律还处于学习阶段,也不太适合直接作为队长领导行动处的行动。作为拜占庭真正的贵族成员,偏偏又被警署和军部当做吉祥物,直接授予了荣誉少校,高级警督的警衔,和刘任娜、朴英敏同级,还超过了谭佳人、张平波等人。 这个警衔在目前的检枢司,可是副处长一级,军衔更是和王旻、林臻娜相同。余不乐大笔一挥,将凯莉任命为检枢司特别助理,兼行动处实习队长,直接丢到了王旻手下学习,将来等她熟练了调查局业务,专门成立一个两州的行动队交给他负责。官阶的问题,检枢司嘉奖在即,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妮子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亮金色的长发梳成麻花辫盘在脑后,用简单驼绒缎带扎了一下,既清爽又别致。 已经在检枢司见习了一个月的她,秉承着检枢司的着装“理念”,穿着高级警督的制服裙装,和检枢司标志性的黑色丝袜,一副异族特有修长火爆的身材,修饰得美轮美奂。几近一米八的身高,虽然穿的是五厘米的中黑高跟鞋,也几乎追上了余不乐的身高。 余不乐不仅分心想着,这样一个尤物丢在司里,倒也确实养眼。 王旻的原配夫人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续娶一个夫人也是顺理成章,看小妮子的执着劲儿,包括王旻的态度,这事儿还真就八九不离十,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凯莉身材高大,身材丰满,但是实际上才只有十九岁,加上满脑子的骑士信条和妮莉丝传授的教会兼爱思想,很是单纯烂漫。一双湖绿色的大眼,望着余不乐,呆萌的看着余不乐给她戴上领、肩章,激动得一时忘乎所以,胸脯敲得峰峦抖动,给余不乐行了个骑士礼。 随后看到余不乐还礼的扶帽礼,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吐着舌头,一边重新敬礼,看得台下一阵轻笑。 授衔完毕,余不乐当众宣布了对凯莉的任命。实习行动队长且不提,检枢司特别助理,这个职务就有意思了。司助理而不是司长助理,这就不是为司长服务的职务,而是可以干预整个检枢司各个部门运作的职务,层级上符合高级警督的身份,有很高的的行政级别,可是权限在哪里却是谁也说不清。 保密权限上可以按照她的警衔来判定,处于检枢司余不乐之外的第二级,其上仅有林臻娜和王旻,以及即将入职孙怡珍三人。指挥权限呢,只能按照的她实际职务,实习队长,司内的队长可是论把抓的,所以终究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荣誉职位,很符合凯莉吉祥物的定位。 反而不比谭佳人的司长助理职务。司长助理是司长的身边人,听上去似乎只是个助理的职位,实际上在行政单位中却是“总管家”与“部管部长”的双重身份,代表的是司长的次级权限,上服务领导下联系群众,事务、政务都要过问。 在很多行政机构中,是行政副职的前置职务,和正副职一同被称为高层领导。在检枢司内,谭佳人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各处处长。 当然这也不是余不乐有意排挤凯莉,凯莉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优秀的军官,但是她刚硬正直的行事风格,却还不是一名合格的调查员,而且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侦缉训练。 现在已不是大半年前检枢处初创的阶段,有什么人就用什么人,比起已经跟随余不乐摸爬滚打半年多的众人,至少在调查方面凯莉还是大大不如的。所以即便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明朗、正直的异族少女,也只能在工作中逐步培养她,不可能一来就负以重任的。 和孙妍颜一样,余不乐把凯里推荐去了中央军校插班学习侦缉,虽然从天赋上讲,凯莉更适合的肯定是军队指挥,尤其是骑兵运作。但是大陆已经和平,和平年代军人的悲哀显而易见。 更何况以凯莉的出身,恐怕终生也无望领军,调查局反而是她最好的归宿。不过小妮子天赋不差,又肯学习,加之圣女功法的辅助,余不乐倒也不担心她无法从侦缉学专业毕业。 又请丁晓雷局长登上讲台,讲了几句三族友好,劝勉凯莉的话,三人的合影最终将作为报章刊载的图片,对凯莉的欢迎仪式告一段落。 第八十六章 新人处长 孙怡珍的入职交接,是在局长办公室进行的。两位局长和余不乐一起在局长办公室处理了她的入职手续。孙怡珍属于调干进入调查局,一进来就是少校处级,加之她的身份背景,两位局长也要出面亲自接见。 孙怡珍的入职手续还没有完成,所以今日来报道,穿的仍是一身戎装,不过没带军帽,一头微微烫过略带波浪的秀发,在脑后的扎成一条松散的发辫,用白丝巾扎起,随意的搭在左肩。 慵懒的发型和笔挺的军服搭配起来,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清纯与干净,检枢司内也只有谭佳人和裴智秀才能媲美。 仪式很简单,姜副局长先代表调查局欢迎孙怡珍的调入,并称赞了她的优秀履历。孙怡珍因为顶着首都圈头号女天才的头衔,符合了中央军校的天才条款,经推荐提前一年被军校吸纳,是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她虽然只比林珍娜大上几个月,却是林臻娜的学姐。在校阶段,孙怡珍主修的是军事指挥,辅修的是后勤参谋和情报学。而早一届的军校,还未将侦缉学列为正式课程,只有警员的进修班,所以孙怡珍即便想选修余不乐的课程,也无从选起。 当时余不乐还处于情绪紊乱,头脑失控的阶段,除了授课深居简出编纂教材,所以虽然余不乐当时是中央军校的教授,二人却没有实质上的交集。 属于那种学生知道有这样一位青年教授,甚至可能在某些校际场合见过这位年轻教授,教授却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学生的情况。 不同于林臻娜主动回避了和余不乐的师生关系。孙怡珍因为却是从未上过余不乐的课程,门师座师都谈不上,所以这次正式入职公开履历见面,以学妹身份称呼余不乐为师兄。 丁局长鼓励了孙怡珍几句“再立新功”之类的话,正式任命了孙怡珍在调查局的职务,检枢司情报二处代理处长,负责调查局五大类犯罪中后三类“分裂联邦罪、夸区域犯罪和公职人员犯罪”情报调查工作。 情报处原代理处长林臻娜,调整为情报一处代理处长,负责前两类“暴行犯罪、有组织和毒品犯罪”的调查。 看上去似乎情报二处多负责了一项内容,但是实质上,分裂联邦犯罪在目前大陆一统的和平背景下,不会有哪个州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分裂,而且即便真的出现犯联邦分裂的情况,恐怕负责调查的也绝不会是检枢司情报处,而是局长亲自挂帅主抓。 所以二人职责实际上是等同的。并且跨区域犯罪和公职人员犯罪,更多的是家族、军队和公务员犯罪,孙怡珍毕竟在军部服役了一年多,从感官上讲负责这一块也更加合适。 可谓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分工。至于代理职位,是因为孙怡珍从未接受过侦缉方面的培训,而且也没有在警察体系供职的经历,所以先以代理入职,半年后评议转正,也很合适。 相比林臻娜,即将受赏升职转正,理论上还是要输了一筹的。偏偏调查局这样做又很公正客观,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接下来就是余不乐和孙怡珍的正式见面交接。彼此已经见面合作过一次,孙怡珍又以朋友的身份出席了余不乐的婚礼,加之如今正是认了学长,气氛自然十分友好。 孙怡珍婉拒了余不乐提出由她自行组建情报二处的建议,表示自己还需要学习侦缉业务,一切服从局里的安排,找招聘的事情完全交给司里负责。并表示愿意跟随林臻娜学习一段时间,来熟悉司里的事务。 不能不说,孙怡珍的态度很好,姿态摆得很正,让长官们很欣赏。姜副局出面表示了一下鼓励。丁局的秘书小刘送来了孙怡珍的警服,最后的仪式当然是换服,授衔。 孙怡珍也没有任何扭捏,直接借用小刘的秘书室更换了制服。像她这种调职,警服是提前定制好的,所谓的授衔仪式,也只是再钉一下领章而已。一身黑色的初级警督制服,换上黑丝袜,黑色8厘米高跟鞋重新出现在办公室时,孙怡珍的头发也在头后盘成了发髻。 清纯的相貌,高贵的气质,又被黑色制服增添了一份神秘气息,余不乐也不得不承认,即使在美女如云的检枢司内,孙怡珍的容貌也是上上之选,165的身高虽然并不高,近乎完美的曲线,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却给人十分高挑的感觉,是可以排入前几名的存在。 重新进入局长办公室的孙怡珍,也感受到了长官们阳光内的欣赏,大方的一笑,还张开手臂转身转了一圈,然后问道:“我这样穿对吗?好像刚才在礼堂,包括之前在陈仓,看到检枢司所有的女同仁都是这样着装的。” 言罢还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 姜副局哈哈一笑,无视余不乐略带“悲愤”的眼神说:“没错没错,这是检枢司的标志性着装,源于你们余长官的恶趣味。调查局其他女同事轻易都不敢这么穿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余不乐略微尴尬,轻轻揉了一下鼻子,和声说:“司里对着装没有要求,按照条例执行只要是正装即可。如果说规定的话,外勤任务女性鞋跟高度不得超过8厘米。” 丁局长忽然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插口道:“我怎么听说检枢司规定抓捕任务女性不得穿裙装,鞋跟高度不得超过5厘米,甚至还有人反映,检枢司的人不得率队冲锋在前啊?” 孙怡珍听到局长的话,微微一愣,着装的事情好理解,可是不得率队冲锋在前?纪律部队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看丁局长面无表情的发问,其意如何呢? 不想余不乐却是面对质疑毫无愧意,正色立正回到:“报告长官,您听错了。下官的命令是没有我的指令,不得率队冲锋。没有军队或者行动司的配合,不得擅自行动。” 孙怡珍听到长官如此义正言辞的说法,不禁心下稍稍一紧。自己是军部出来的,对正副局长两人的资料很是了解。局长外号疯熊,当年在战场上每每冲锋在前,血战不休,无人敢当;副局长人称笑面佛,表面温和然而当年打遍宪兵处无敌手,铁拳无双。 联邦军人首重荣誉,秉承先祖“战神”老元帅的意志,从不畏牺牲。余长官当着这样两位长官的面,公开说出如此袒护属下,规避风险让其他人冒险的话,孙怡珍多少还是替长官有些担心。 不想旁边的姜副局却笑了起来:“说得好。咱们调查局就是要护短!武大同、顾维前天回来述职了,被局长丢在家里写检查呢。咱调查局精挑细选的两千弟兄,被这两个王八蛋一趟任务弄死两个,残了三个。 局长说了‘老子不管军部给你们两个王八蛋什么嘉奖,在我调查局,你们就得给我滚回去紧闭。’检查写完,伤残弟兄的抚恤金他们还要相同数量,送到已死、已残的弟兄家里去。” 余不乐淡淡的道:“公济兄也是为难了,小谷地形易守难攻,欲擒故纵已经是难得的办法,包括顾处长城市巷战,对手又是精锐杀手,有些损伤也是难免。” 丁晓雷盯着余不乐问:“哦?如果易地而处,由你负责抓捕培训山谷的血刃杀手,你准备怎么行动?” 余不乐淡淡的道:“下官会调一个骑兵营,三个方向围死小谷,整体进攻。堂堂正正,骑兵突进,弓弩齐射压阵,任他什么杀手刺客,鸟都别想飞出来一只。” 丁局长沉声说了一声:“好。”便不再说话。 姜副局长则是接过话头,对孙怡珍说:“孙处长刚刚调过来,不了解我们调查局的做事风格。牺牲、奉献,那是军队、警察的天职,我们是情报员、调查员,是联邦培养出来的精英,没有谁的性命比咱调查局的精英更重要。 调查局执行任务,军阶临时提升一阶,同等军阶以我为大。我们不是鼓励牺牲兄弟部队,一个营的骑兵不够,就调一个团,一个师上。但是我们调查员的性命,不能随便牺牲。明白吗?” “是,局座,下官明白!”孙怡珍立正行礼。 丁晓雷转头看着孙怡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从参谋处调过来,部队门路广。正好替我放出风去,裁军在即,调查局也要扩编,想来我调查局镀金、当差、混日子,都可以。但是想来调查局用兄弟们的性命换自己肩膀上的金豆子,都给老子滚。” “是,局座。”孙怡珍再次立正,高声回答。 回去办公楼的路上,余不乐独自走在前面,两位身着制服的美女在后面嘀嘀咕咕,谭佳人及时的向孙怡珍介绍着司内的一些情况。之前在陈仓双方有过接触,孙怡珍的恬淡性格很容易就和大家混成了半熟,与性格相似的谭佳人更是关系相当不错。 司内的全员,已经在等着孙怡珍的到达了。 第八十七章 自我介绍 在检枢司小楼小报告厅,检枢司全员举行了对孙怡珍的欢迎仪式。毕竟孙怡珍是以代理处长,荣誉中校,初级警监的身份调入检枢司内,来了就是高层。在目前的检枢司内,只有林臻娜和王旻可以媲美。 当然顺便还有凯莉的欢迎仪式,只不过凯莉已经在办公室厮混了近一个月,早已经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只是形式上的入职。而孙怡珍,却是真正的需要被欢迎。 两个大美女,一华一西,站在前排相当的养眼。 到了自我介绍环节,孙怡珍袅袅婷婷的走到讲台前,笑出好看的整齐牙齿,落落大方的说:“我叫孙怡珍,今年23岁,未婚。之前在陈仓在长官的带领下,和在座的很多警官一起执行过任务,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并且能够加入这个名声在外,军警圈内人人羡慕的集体。 没有错,为了加入你们这个群体,我可是拜托了不少长官帮忙才能办成,走了不少的后门哦。” 孙怡珍如此公开大方的讲出了自己通过走后门加入检枢司,马上在台下引起了不少人,尤其是新加入检枢司不久的新人们,有的已经在后排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反倒是最了解她的老对手林臻娜,一脸严肃,眼中绽放着赞赏的光芒,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一个,两个,三个,检枢司的长官们都开始鼓掌,压下了后面职员们的议论声。 孙怡珍站在讲台上,娇俏的笑着继续说:“是的,我是孙家的人,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孙家。联邦军部总长孙上将是我的爷爷,这个在我的资料里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然而我想说的是,孙这个姓氏并不让我觉得光荣,战神的光荣只属于他自己,是联邦一百万英烈的鲜血造就的这份殊荣。但是,它与我无关。 我确实走了后门,我拜托了长官,拜托了军校时的老师、校长,拜托了陈仓结识的赵处长、陆处长还有吴中将,不过我没有找过我家里的亲人。能加入你们这样一个光荣的集体,我宁愿走后门,我虽然做不到理得,但是可以心安。 我是以军官的身份转入调查局,但是在情报调查和侦缉方面,我还是个新人。我将虚心的向林处长学习,向王处长、刘副处长、朴副处长、谭助理请教,也请在座的各位不吝赐教,帮助我尽快融入这个光荣的集体。怡珍不胜感激。 最后,恳请余长官一视同仁,耐心指导,希望能和各位一起,在检枢司为维护联邦法纪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共筑联邦调查局的辉煌。怡珍敬谢各位了。” 孙怡珍的语言从直白逐渐转向严肃,最后站在讲台后,对着台下的诸人深深鞠躬,成九十度鞠躬不起。 阶梯座位上,再次由林臻娜带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臻娜转头望了望余不乐,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站起身来,走上了讲台。先扶孙怡珍站直,然后站在讲台前朗声说道: “我知道有些人可能在下面还有各自的想法。孙处长孙梓希小姐的大名你们也许没有听过,中央军校12期优秀毕业生,首都圈公认的头号女天才,从义学到首都中央军官学校,所有时期女性成绩记录的保持者。 同时还是联邦最年轻各级女子军官记录,最高军衔记录的保持者。我知道在座各位,有很多人在各自的区域,各自的地方都被当做天才,至少我们同期的各军校优秀毕业生就多达5人。这5人之中也包括了我。 我想告诉各位的是,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的成绩,和梓希姐姐比起来都不值一提。她所有的成绩不仅仅在女性之中,在整个联邦历史上,除了一个人都是历史第二。而第一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长官余司长,联邦有史以来公认的第一。 所以我提醒各位,请收拾好你们小心思,过去了就不要再提。我林臻娜能有今日,都是因为梓希姐的鞭策,我自幼的目标就是能够追赶上梓希姐,时至今日这个目标也从未出现。 所以我想说的是,不论孙处长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我们检枢司,都是我们检枢司的幸运。我也相信,梓希姐很快就会证明她的优秀,而且这个时间将会短到超乎各位的想象。 我谨代表余司长和检枢司,热烈欢迎孙怡珍孙梓希小姐的加盟。” 在热烈的掌声中,孙怡珍再次鞠躬致意。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调查员,看到从司长到所有高层,全体警官都已经鼓掌欢迎孙怡珍之后,还会不开眼的腹诽谤议,即使有也只能牢牢的藏在肚子里。 最后是余不乐上台,对孙怡珍和凯莉的加入表示欢迎,确认了二人的官阶和职务,又说了几句劝勉鼓励的话,并宣布检枢司情报二处正式成立。 检枢司正式增加了一名初级警监,一名高级警督,又增加了12人编制由刘任娜负责招募,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壮大趋势。 孟夏夜,还略带着清凉的风穿过乌堡边的竹林,沙沙的竹叶轻鸣着,娑娑作响。荷香清露坠,柳动好风生。荷塘、垂柳、月色、蝉鸣第一声,汉中褒中西北王家坝,紧贴秦岭的小山村,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和美好。 褒中这个地方是汉中的边界。 整个汉中平原,是关中和益州的交界之处,北靠秦岭,是群山环绕的一块盆地平原。平原内可以出产粮食、药材、茶叶、烟叶、各种油料植物和水果,被称为鱼米之乡和小江南。 但是受面积所限,整个汉中的人口也只有26万。因为在30年以前,这里由于紧贴关中和凉州,从西北到穿过秦岭就是西凉的武都市、天水市,历史上曾有数次西湖人穿越古道侵入关中,加之山林之内多有虎豹出没,脱离平原范围,生活大不易。 平民又多为军户,时时参军戍卫西北,所以人口始终发展不上去少的时候只余十万余人。直至最近三十年,胡人无力南下,人口才开始增长起来。 但是在靠近山区的地方,仍然以村落乌堡聚居为主,人们依靠狩猎,采药为生,也有略大规模的家族,开发山林,种植些茶叶、柑橘之类的水果,生活虽不清苦,但是却蛮危险。 能在这里讨生活的,多是些精壮的军户家族。联邦对与边民的武学管制并不甚严格,普通边民具备中尉一级的武力,也不受很大限制。只要家传武学不突破尉级,通常不会引来军方的关注。 陈老实叼着大烟杆,坐在乌堡外水塘边,耐心的钓着鱼。偶尔有两名晚归的采药客,猎手,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大家已经习惯了20年来,每天这位温和的“老好人”坐在池塘边夜钓,或者赏月的事实。 陈老实看上去60来岁,身量不高,略微消瘦。常年在山野间劳作,让他的面颊手背如橘皮般皴起了道道纹路。没有人记得他是具体什么时候来到的王家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陈老实是村里最有学问,脾气最随和,最愿意帮助别人的老好人。 他自称识字不多,但是却能写一笔好字,村里的书信基本上都是由他代笔,包括孩童们的启蒙教育,基本上所有青年乡民8岁入学前,最早读书识字都是跟着陈老实开始。村民们很愿意称其为陈老师,可是他却坚称自己没什么文化,不肯接受,所以久而久之,他的称呼就变成了了谐音的陈老实。 很多乡民还是发自内心的称其为陈老师的,他也纠正不过来,所以也就任其去了。 面前的荷塘本是一个野生小湖,只有些芦苇,野生鱼鳖生存。二十几年前,不知道陈老实从哪里找来的荷花种子,在池塘内种植,每年枯水期的时候,还不停地挖土扩池,才逐渐有了这个方圆数亩地的荷花塘。 池塘边上的山坡上,陈老实又种上了山茶,毛竹,桃树和橘树,教农户养殖种猪、鸡鸭,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王家坝的生活面貌。种出来的这些作物,陈老实却从未当做自家的私有之物,而是让村民们各家各户按需取用,只要不浪费,他就不会管。 包括荷塘里的鱼,他虽夜夜钓鱼,却只是享受钓鱼的乐趣,每次钓完的鱼都是放回池塘,塘内的鱼如今已有吃用不绝之相。前几年还带着乡民找到了一处盐井,虽然卤水储量不大,也未找到矿盐所在,但也尽够村里人蒸盐取用不决,甚至可以惠及十里八乡。 王家坝这个王姓小坞村,虽然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几百号人,却从过去的贫困山沟沟,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山村。 村里的青年人也从以前的无人愿嫁,只能入赘其他村寨,变成了现在的各路媒人争相前来提亲,人人愿意入住,甚至亲家举家迁入的著名女婿村。也有些嫁出去的村里姑娘,将王家坝的富裕道路传授了出去,十里八乡的生活都在明显的改善着。 陈老实已经成为村里青年人心目中的信仰,虽然联邦的乡村通常都没有村长之类的村官,而通常都族长、族老、乡老之类的老人,成立长老会共同处理村内的事务。 可是在王家坝,陈老实的年纪自然没有资格成为乡老,却实实在在成为村里的太上皇,无人不听之敬之。而陈老实人呢?还一如三十几年前来到村里是那般,对谁都温和的笑着,半勾着腰好像仆人般的行事。反而更使得乡民们发自内心的爱戴他,自然也不会有人介意他这一点小怪异的夜钓习惯。 第八十八章 陈老实 月色渐沉,坞堡内的人声渐定,陈老实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星光,差不多十点了。拿起脚边的鱼篓,将里面七八条长则一尺二三,短则六寸的各种鱼类倒回荷塘,收拾好脚边的鱼饵鱼竿,拿出尺许长的烟杆,装了满满一锅烟丝,擦着火柴点起烟袋,抽了起来。 烟袋抽得很慢,火星明灭间,映得的陈老实面上一阵阵亮起,略无神的双眼愣愣的注视着塘内一支抽苞的荷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一袋烟抽完,陈老实才小心的自怀内掏出一个小皮兜,将烟袋锅内的烟草灰碳倒在了皮兜内,在身边的石头上轻轻敲了敲烟袋锅,面上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卷好烟丝袋和灰袋,长出一口气才缓缓起身,收拾好小马扎凳和鱼竿鱼篓,缓步向着坞堡的寨门走去。 陈老实的步履不急不躁,慢慢的行至寨门,看了看守在门前的两名当值的守卫,温声说:“柱子、山根,我回来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哈。” “陈老叔,不晚不晚,还没到关寨门的时间。您时间掐的准,还要2分钟才关门嘞。”左边一个30左右的精壮汉子笑着回答。 另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献宝似地说:“老实叔,柱子哥家大康叔今天带着哥儿几个猎到一头母山猪,明儿晚村里可以开篝火会了。还抓了两只1个月大的幼崽,单养在西头圈里了。” 陈老实笑着说:“好好,明儿开。”然后又转头对着年长的柱子说:“这时候带崽儿的母山猪狂躁得很,没伤着人吧?我刚才在塘边看见你叔他们扛着猪回来,倒是不晓得和还抓了两头猪崽子。” 柱子挠挠头,回答:“陷阱逮着的母猪,扎死了才往上抬,不过大猪没死透,抬得时候蹬了两下腿。小南兄弟擦伤了手臂,不过不碍事,一点点皮外伤,血都没咋出。” 陈老实笑笑说:“好好,没伤人就好。刚才远远瞧着也不像伤了的样子,我才没过去问。不过回家跟你老叔说道说道,山猪性子野,养不熟的,食量又大,养到4个月左右趁早处里了,别冲出栅栏伤着人。” 旁边的山根接话说:“才大康叔回来的时候就说你老看到了会念叨。大康叔说了,不养,后儿个在带上点村里的草药,带两头猪崽儿去留坝县城买了,换头驴崽子回来。村里拉磨的驴口齿长了,提前预备上。” “好好,都好。关了门歇早点着,明早还得下地干活。叔先走了。” “老叔再见,您慢点走。”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小子,叔还没那么老。” 人声散去,寨子深处渐渐传来几声狗儿讨好的轻吠,又重归平静。 月光清亮亮的照着荷塘,依稀的袅娜垂荡的柳枝,透出树梢上那朦胧的秦岭,蛙声蝉唱渐渐奏起,忽悠一下又安静下去。月光下,几个窈窕的人影在树木掩映之中,走到了荷塘边上。 第二天上午,陈老实披着单一,打开门闩,让上午的阳光投进了他略有些阴暗的房间。老实叔的又一样怪癖,就是几乎从不早起。不论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不睡到八点半日上三竿,绝对不会起床。与村民们鸡鸣既起的习惯截然不同。 为了照顾陈老实,周边几户人家都没有养鸡,而是在村尾另改了一个鸡舍,把几户的鸡集中到一起饲养着,以免绕了他们尊重的老实叔的清梦。 抬起脸看了看清亮的天空,陈老实走到房侧大缸处,取了一瓢水,开始不紧不慢的刷牙洗漱。伸手蹬腿,活动了一下手脚,陈老实又走到西边下屋厨房里。 拿出昨夜备好的暖水壶,又从厚木板压着的食缸里,掏出两个炊饼和一个布袋。打开系好的布袋,内里是炒制好透着清香的油茶面,往搪瓷缸子里舀上三勺油茶,才有吧布袋仔细的系好。 重新放好油茶面袋子,将还算略烫的水注入缸子中,一碗浓浓的油茶糊糊慢慢的搅拌好。陈老实拿着炊饼和糊糊走到院子里的四方矮桌前,坐在条凳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好早餐,陈老实没有给予起身,而是从后腰抽出别在腰上的烟杆烟丝袋,装上一锅子烟丝,妹妹的咂了起来。一锅烟抽完,将烟灰磕近了餐桌下的垃圾桶,又把昨夜烟灰袋里的烟灰倒干净,重新缠好烟杆别如后腰。这才起身清洗食缸。 将食缸放回厨房,从怀里摸出一块儿老式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陈老师慢条斯理的踱出了院门。出门的时候,还顺带检查了一下门口的顶门石有没有松,就这么大敞着院门,走进了上午还不怎么喧嚣的小村。 “好好……”“早……”一路回应着热情和他打招呼的村民,陈老实慢悠悠的走到了村西大槐树下,五六个个冲龄蒙童高叫着“陈爷爷早,老实爷爷好”之类的话,一脸期待的等在大槐树的阴凉之下。 “二妞儿早,知道了知道了,等下爷爷看你的大字。” “小多,爷爷知道你会背了,等下再给爷爷背。” “良子,你带弟弟妹妹回去做好,我们开始上课。” “好好,今天我们接着讲赵中令的故事。” 小王村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平和。 还未及下课,远远的这几天当值护卫的山根跑了过来。小王村的人都知道老实叔最不喜旁人打扰他给蒙童们上课。跑到近处踟蹰着脚步,不敢靠过来。 陈老实满意的看了一眼山根,继续耐心的讲完赵普的故事,然后布置孩童们练习写字。这才走过来问山根,“什么事儿啊,给,喝口水,这么两步路也能跑见汗。” 山根傻笑着结果茶缸,喝了一口才说:“村口来了五个天仙似的姑娘,说有要事要找老实叔。柱子哥跟她们说了你在上课,她们说不急,让柱子哥带着去你家里等着了。我来给你报个信儿。” 陈老实微微蹙眉,眼睛里泛起别样的光芒,问道:“五个漂亮姑娘?是什么人呐?” “说是从首都来的,老叔,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婆娘,一个个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一样,还有一个是金发碧眼的胡女哩。”山根没有注意到陈老实的变化,还在絮絮叨叨的形容着几女的相貌。 “好啦,根子。她们穿的什么衣服?”陈老实罕有的打断山根的话。 山根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陈老实,好像只有自己小时候没有做作业的时候,老实叔才这么眼里的盯着自己过。吓得一愣,吭哧了两声,才回答: “军装。不过不知道是啥军装,不是灰绿色的,是黑色的制服。银色的扣子,可好看啦。老叔你不知道,那个军装是裙子的,还有漂亮的黑袜子,薄薄半透明那种,我还只在市府见过一次呢。她们每个人都是哩。” 陈老实恢复了温和的笑脸说:“好好,我知道了,那叫丝袜。你回去请她们在院子里等会儿,我给娃儿们上完课就来。人家是首都圈来的贵客,是长官,别傻愣愣的冒犯了,有点眼力见儿。” 打发走了傻笑答应着的山根,陈老实面无表情的呆立了几分钟,似下了什么决心,这才蓄起惯常的笑容,转身回到树下,有条不紊的给学童们上课,又一一布置好了作业,和小娃娃们道了别,拿着茶缸马扎凳,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走向了自己的小院。 只是这原本短短的百十米,每日都要走上两边,已经熟悉了一草一木,甚至路上石子的小路,此时走起来却让他充满了犹豫和迷茫。 走进熟悉的院门,便看见柱子和五个一身黑色制服的漂亮女子坐在树下餐桌前聊着天。柱子已经婚配到还好,尚未保媒的山根此时红着脸,手里拎着从厨房内取出的热水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跟在旁边正无地自容。 坐在桌前的两名女子,一个是随意披散的波浪长发,一双漂亮的杏眼随着笑容,好看的略微下弯着。另一个就是山根说的金发碧眼的胡人妹子,身量很高,但是脸上却是清纯迷糊的呆萌表情,湖绿的双眼似乎看什么都觉着新鲜。 餐桌很矮,通常庄里的姑娘们都是插着腿坐在上面。这两位穿着半短裙,露着黑丝大长腿的美女却是双脚并拢在一边,膝盖弯曲将漂亮的小腿偏在了一侧,显示出极好的教养。 后面三个站立的姑娘也是一样别有千秋,又都很养眼。陈老实断定自己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女孩子了,然而今天一次就见了五个,还是来找自己的。 陈老实也没见过她们身上的制服,不过从领章可以判断是警服而不是军服。对方都没有着帽,也没有盘起头发,这表示并不是很正式的行动。那么这几个放在任何一个州府都难得意见的漂亮女子,是来…… 看到自己进入院中,两位坐着的女子站起身,首先说话的是金发碧眼的胡女妹子,“陈老实先生,你好,我们是联邦调查局检枢司的调查员,这次来找您是有些事情想向您打听一下。你好,我是凯莉.西里安.罗贝尔,你可以叫我凯莉。” 另一位女子也好看的笑着说:“你好,陈老叔。我是孙怡珍,同样来自联邦调查局,久闻老实叔福泽一方,造福一地,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要向您取取经,有可能的话还想请你去州府为联邦工作。” 第八十九章 陈年旧案 金发的西胡女子凯莉微微一愣,旋即恢复。倒是后面正襟危坐的柱子,明显松了一口气。 陈老实笑了笑:“有劳几位长官久候,我陈老实有愧于心。鄙宅简陋,虽有贵客登门蓬荜生辉,却也慢待了贵客,惭愧惭愧。” “哪里哪里,孩童学业事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陈先生造福一方,晚辈才应该抱歉搅扰。陋室虽小,自俱自足,全然一副隐士风范,晚辈等才应该虚心向先生学习。” “好好。柱子,山根,你们两个还要值守寨门,都去当班吧。我陪首都来的各位长官聊会儿天。午饭来不及准备,柱子麻烦你婆娘帮我弄两个菜,宰只鸡,招待一下远来的贵客,再麻烦她等下送过来吧。” “好嘞,不麻烦。一会就得,老叔您放心。”柱子憨厚的应承着,又转身给几女鞠了个躬说:“各位长官慢慢坐。老实叔可是我们小王村的恩人,感谢你们能来接见老叔,我们小王村全村欢迎你们。你们聊,饭菜等下就到。” 说完柱子拉着还在手足无措的山根走出了陈老实家的院子。 孙怡珍回头示意了一下,还在身后的黎之恩点点头,走向了院门。手扶着门扇,黎之恩回头看着陈老实,微微一笑:“老实叔,我们有些话可能不希望村民们听到,可以关门谈吗?” 陈老实没有回答,沉默而凝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伸手摸索着,自后腰掏出烟杆,开始填装烟丝,一边抬头看了一下身前的凯莉和孙怡珍:“抽了几十年了,戒不掉了。几位女士只能抱歉了。后面两个女娃,也过来坐,坐下聊。” 陈老实家的院子,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关了起来。 黎之恩回到了桌子后面,正好听到陈老实的话,就去院墙处搬了两把矮竹椅子过来。旁边的姜诗妍和邓秀晶两人上前搭手,三女在孙怡珍和凯莉的背后坐了下来。 孙怡珍这时,从脚边提起一个背包,笑着说:“陈先生,要不要来点长安特产的牛肉干?几十年没尝过家乡的味道了吧。这是我们长官特地让下官带给您的。” 陈老实咂着烟,缓缓抬头,眼神中蕴含着疑惑。 孙怡珍微微一笑:“陈先生,再次介绍一下,我是联邦调查局情报二处代理处长,初级警监孙怡珍。我们调查局是去年联邦新成立的机构,可能您并不知道。在下隶属于检枢司负责的联邦范围内的重案、要案的调查。 这几位是我的同事。行动队长凯莉、情报组长姜诗妍,行动组长黎之恩,还有这位是电讯组长邓秀晶。也都是来自首都。” “陈先生好。”后排三女甜美的问好声响起。 一向和善待人,极守礼节的陈老实,却没有回应姑娘的问好。深深吸了口烟,勉强的笑笑,“该来的总是会来。各位长官,我……” 孙怡珍打断了陈老实的话,笑笑说:“联邦法律您应该是了解的,有一个追诉期的弊端。一般刑事案件是15年,恶性刑事案件是25年。虽然对于重大刑事案件,法院可以提起贴别诉讼要求,不过需要一个很长的流程。 我们这一次出来,真正的见识了您为小王庄所做的一切,是带着表彰之心前来问候你老的。我们的长官余司长特意交代下官,此次前来只是想请您给我们讲一个故事。” 陈老实望着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除了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他感受到了真诚和恳切,双手微抖,清理了烟灰,开始讲述起那段已经被人遗忘了的故事。 37年前的655年,长安市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当地名门望族吕家小姐吕思彤和女儿吕雯被杀死在家中,一起死亡的还有她的父亲吕颂,管家、护卫、下人等8人。 失踪的男主人顾诚顾洛思成为了重大嫌疑人,一直被警署立案通缉。 具体的案情是,管家等下人死于投毒,有人在他们食用得的晚餐内投入了大量酚类剧毒老鼠药。管家护卫等人几乎是在无知觉的情况下中毒死亡。 酚类中毒临床症状是神经系统受损,精神萎靡不振,强直性痉挛,到麻痹死亡,有些人还会表现出呕吐症状。凶手在毒药中混合了安眠药成分,所以下人们应该都是在睡梦中死去,没有承受过大痛苦。 其他三名受害人,吕氏之父吕颂死于心脏贯通伤,凶手用小刀之类的利器,近距离刺穿了吕父的心脏。吕父死后表情表现的是惊讶,又是近距离作案,可以判定为熟人作案。 吕氏则是在床上被掐死,颈部有明显按压性挫伤,手印判断作案者为男性,手掌宽大,符合主要嫌疑人顾诚的特征。顾诚与吕氏八岁的女儿,则是被注射安眠药在睡梦中死亡。 医生记录显示,吕雯已经患流行感冒数日,每日都要吊针。推测有人在吊针中注入了安眠药,导致吕女死亡。 说来案情并不复杂,虽然没有证物指向,不过现场的情况将嫌疑直接指向了男主人顾诚。但是这宗灭门案却引起了社会极大的关注和反弹。原因主要有二。 首先说嫌疑人顾诚,时年29岁的顾诚在长安工务署任职,技术人员出身的他,在当地有着极好的声望。作为工务署的技术骨干,人缘极好,为人朴实诚恳,工作兢兢业业,被称为“模范丈夫”、“理想父亲”。 他的妻子吕思彤,在州府任文员,工作体面,长相漂亮,热情大方,是当地上流社会的小名人。17岁嫁给当年19岁民校毕业的陈诚,与陈诚结婚十年育有一女。 从未听说两人有什么公开的矛盾和争吵。吕氏此前也经常向闺蜜们倾诉,嫁给陈诚是她此生的幸运,而且据说还有再生一胎为陈诚生个儿子的愿望。 如果说双方之间有什么不和谐,唯一的问题就是顾诚家境贫寒,原本属于吕家的农奴。和吕氏的结合,属于半入赘的性质。虽然夫妻二人搬出了咸阳吕家家族的祖宅独立生活,但是二人的女儿却跟了母族的姓氏,起名吕雯。 再说另一个受害人吕颂,相比与女婿女儿的良好声望,吕颂此人前半生则堪称不堪。咸阳吕家,在整个长安市地区,都属于名门望族,但是这个名望却着实不怎么好。 在咸阳,吕家被称为当地一霸,几乎下九流所有的生意,都控制在吕家一族,并在当地侵占大量田亩,豢养农奴无数。早年间吕家几个嫡出儿子吕颂等人,在当地欺男霸女,被称为吕家四虎。 可是由于吕家巨大的财力、势力,虽然偶尔也有受害者告上法庭,最终也都不了了之。 吕思彤本为吕颂小妾所生,不过从小聪明乖巧,倒也颇受吕颂喜爱。在公学认识了吕氏家门所出转为自由民的顾诚,很快就与顾诚结合。婚后顾诚公学毕业,进入了工务署成为正式的公务员,两年后吕氏也从公学毕业入职财政局做文员,小两口搬出了吕家,在长安购置了房产,单独过小日子,并在之后不久,生下了一个女儿。 几年之后,吕颂也丢下了咸阳的家务,搬来了长安发展,在长安城内经营起了数家妓院、夜总会。长安城是市府所在,吕颂来了之后行事有所收敛,兼之年纪已长,风评倒还算可以,不知道其底细的人倒也不知其人过往如此不堪。但是毕竟经营的是皮肉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吕颂到了长安之后,与小两口的交往逐渐繁密起来,周末经常会到顾家看望外孙女,又帮助顾家置办了后来案发的小楼,添置了管家仆人。按照一般人推断,应是与女婿女儿关系还不错。 这些背景还不是关键,重点是在案发之后的调查过程中,逐渐揭开吕颂入长安之后与本地的黑社会有着大大小小的联系,并且夜总会和妓院也爆出了一些违法勾当,虽然被吕家的势力和警方有所遮掩,但是贩毒、涉黑的传闻是摆脱不掉的。 而再检查了吕氏的一些日记,包括对仆人问讯之后,发现吕氏近半年来与顾诚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和谐,在她的日记中出现了窝囊废,废物,没用的货之类的字眼。并且一些字据还表明,吕氏私下里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高达上百银元, 对于顾诚夫妇这样的双公务员家庭,顾诚虽然是知识分子技术人员,拥有不错的薪水,但是两人的薪金加起来也就10余银元,这些外债已经是他们家一年的收入。 而欠债的债主,多是吕家的族人,甚至还有其父吕颂暗中控制的高利贷。让群众对于吕氏父女的风评一降再降。 而杀人嫌疑人顾诚,不论如何调查,都是那样一个温和阳光的形象,几乎没有人对其给出负面的评价。而案发当天,还有邻居看见顾诚在菜市场买回了其女儿爱吃的熟食水果,案发后十点左右他还在夜市上去吃了宵夜。点了一碗面片,还打包了两分炊饼,谈笑无碍,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甚至显得心情不错。 直至第二天上午,邻居注意到顾家没有打开院门,路过大门是发现护卫趴在门房内已经死亡,这才发现了这起灭门惨剧。而此时的顾诚,已经在茫茫人海中失踪,自此音讯全无。 第九十章 案情 直至此时,也仍没有任何夫妇二人的熟人、朋友愿意相信顾诚会是冷血的杀妻灭女的凶手。即便是警方已经证实夫妇二人的感情并不如人们认识中那么和谐。人们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温文尔雅、待人和睦,从小到大没与人打过架,工作之后从未与人红过脸的顾先生,会是杀人凶手。 而其后的调查更是揭示出,吕氏最近几年迷上了上流社会的交际生活,大量购买奢侈品,衣装,出席各种聚会酒会,才会欠下了高额的债务。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人年仅八岁的女儿,在尸检中发现竟已染上了烟瘾、毒瘾。而她毒品的来源,居然是他外公吕颂的夜总会。同样染毒的,还有身为妻子的吕思彤。 并且在义学中的调查也发现,吕雯居然存在着霸凌同学,虐待小动物的恶劣表现。而这些事实之前都被负责外孙女教育的吕颂所遮掩,甚至没有传到顾诚夫妇的耳中。人人喜爱的顾家小公主,在外面居然是魔女、太妹的形象。 再接着,一位吕氏的闺中密友,同时也是二人校友的法院女书记官郭某离奇失踪,更是让案情变得扑朔迷离。郭女士名岚,是吕思彤的同学,在校时与顾诚也交好。 毕业后一直在法院做文书工作,却一直未曾婚嫁。郭岚与财政局做文员的吕思彤多有文书往来,所以毕业后和吕氏一直走动密切,是二人共同的朋友。而郭岚相貌一般,人缘很好,没有什么负面评价。 于是坊间出现了两个主要版本,一是认为顾先生有罪者,认为顾诚不堪忍受妻子越来越旺盛个奢侈消费观,更不能忍受女儿在岳父的引诱下早早堕落,最终走上了杀妻灭女的不归路。 而顾家的护卫、仆人都是吕家添置用来控制监视顾诚的手段,所以被他一起解决。当然也有吕氏出轨,吕颂逼迫顾诚配合犯罪或者关照工程之类的邪恶演绎。总之,这派的观点是顾诚不堪吕家的压榨,终于奋起反抗,杀死全家之后逃出长安。 至于郭岚,甚至有可能配合了顾先生杀妻灭女,之后则是与其会合,过起了双宿双飞的幸福生活。 不过解释不通的是,顾诚只有吕氏一位妻子,如果与顾诚两情相悦,完全可以被顾诚明媒正娶,又何必成为坊间版本中的顾诚情妇。而且在熟人看来,郭岚更多的是与吕氏交好,其人风评又不错,所以对情妇论嗤之以鼻。 而更多的人愿意相信的阴谋论版本是,正直的顾诚发现了妻子欠债,女儿染毒,不堪忍受吕家的欺压奋起反抗,所以找到了吕家犯罪的证据,最后被吕家灭口。至于吕颂等人,则是吕家为了掩盖罪证,丢出来的牺牲品。 郭岚就是因为法院出身,为了替顾家伸张正义,最后也惨遭吕家灭口。 不过这个版本中也有严重的问题,既然已经将顾诚灭口,为什么又要牺牲吕颂父女加上管家护卫陪葬。就只为了污名化顾诚吗?这明显的解释不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逻辑不通的版本,却能让更多的人愿意相信,可见顾诚人品之佳,以及吕家的不得人心。 顾诚已经失踪,现场有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什么有效的证物。此案变成了长安的一桩悬案,而顾诚则是作为嫌疑犯被联邦长期通缉。 而之后不久,显示幽州爆发了对北蛮的征伐之战,接下来又是西北凉州、并州的最终大决战。在战争硝烟的掩盖之下,此案不了了之,变成了如今调查局内尘封的档案。 在陈老实也就是当年的顾诚的口中,调查组还原了当年事件的真相。 顾诚与吕思彤相识于微末,起初二人只是单纯的互相吸引,并不知道彼此之间东主和曾经农奴的身份。毕竟顾诚考入公学,全家已经自动脱离了奴籍,只被当成普通贫困子弟的身份。 至于吕思彤,其实也并不喜欢吕家这个出身,而且身为庶女,虽然颇得父亲吕颂的喜爱,但是在吕家族内,也没什么地位可言。上学后,她也隐瞒了自己咸阳吕氏的出身,两人的爱情倒也没有任何虚假。 二人在长安独立生活后,起初也过得和和美美,正如朋友所言,确实是相濡以沫,如胶似漆。但是,在二人生育之后,生活的负担开始让两人有些难以承受。吕氏产后暂时无法工作,顾诚一个人的薪水虽算不得微薄,但是还要养活女儿,同时还要赡养咸阳的父母,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吕颂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二人的生活中。打着洗心革面,脱离吕家来长安生活旗号的吕父,很快就通过经济上的帮助,征服了处世不深的夫妻二人,加上有了外孙女这个借口,迅速建立起了慈父的形象。 数年之后,吕颂在长安的黑道势力逐步确立,开始混得风生水起,而知女莫若父的吕颂,也通过经济手段,让吕思彤逐渐染上了大手大脚的生活习惯。虽然吕氏是庶女,毕竟幼年乖巧懂事,身受父亲喜爱,锦衣玉食是从来不缺的。 能够和顾诚一起清简度日,已是极为难得,加之相貌不俗又在吕颂的支持下习惯了打扮,并随着顾诚技术人员地位的提升,逐渐在长安中层阶层打开了名气,开始向上流社会过度。 吕颂此前一直扮演着好父亲,好外公的角色,虽然顾诚偶有察觉其人心性,本着虎毒不食子的考量,也没有太过注意。随着女儿年纪渐长,顾诚地位提高,联邦大搞基础建设,修建铁路等设施,公务繁忙的顾诚加班出差越来越频繁,开始逐渐忽略对妻女的关注。 而这时的吕父开始逐渐亮出锋利的爪牙,以生意扩大外孙女渐长,减少了对女儿的资金支援,并且引诱外孙女吕雯逐渐堕落。由俭入奢易,已经习惯了上流生活品质的吕思彤能发不能收,开始逐步举债,直至拖欠高利贷。 等到吕颂彻底撕破脸,亮出爪牙之时,情况已经无法收拾。发现苗头不对,开始秘密调查岳父的顾诚,至此时才知道自己招惹上的是何等可怕的怪物家族。吕家在咸阳经营百年,隐秘势力无数,甚至在长安,都有着不小的隐藏势力,所以才能称霸一方屹立不倒。 求告无门的顾诚,在与岳父摊牌时,才发现妻女已经走上腐化堕落之路,难以回头。而此时的吕颂提出,顾诚不但要在工务署的建设项目中给与关照,还要求顾诚提供只有工务署才掌握的一些联邦隐蔽仓库,供其改造作为毒品仓库使用。 最终导致顾诚爆发的,是女儿的病。吕雯得的并不是感冒,而是因为过量吸毒导致的严重肺结核和脑部损伤。看着在病床上失去意识,即便治好也可能无法恢复意识的女儿,顾诚终于决定走上了不归路。 火星明灭,陈老实咂着烟,缓慢的诉说着,语调低沉,完全使用的是第三人称,仿佛曾经的那个顾诚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那天顾诚站在雯雯的床前,一边流泪一边凝视着女儿的脸。多么可爱迷人的小脸蛋儿啊,却要背负起如此苦难卑微的生活。父亲的无能导致她如今只能痛苦的躺在床上,顾诚并不清楚吕雯的意识中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是狰狞的魔鬼,还是惨淡的云雾,一想到她将来一辈子都要这样躺在床上度过,再也不能甜甜的笑着喊一声父亲,顾诚就心如刀绞。 顾诚将两支安眠针剂注入了吕雯的吊瓶,不敢再看着女儿的脸,他无法接受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失去呼吸。关好灯,关紧房门,就如同往日晚归时,轻手轻脚探望熟睡的女儿一般。 顾诚走下一楼的书房,吕颂正得意的在书房内等着他。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从不与人争执的顾诚会行此事吧,用夹在长安地下通道图纸中的短刀,只一刀就刺穿了他的心脏。” 陈老实显然愿意再提起这个男人,一句话就略过了这个男人的死。狠狠的抽了两口烟,一阵不属于老烟民的咳嗽剧烈出现。 孙怡珍耳朵轻轻一动,蓄起笑容轻声说:“老实叔,您慢点说,我们不急的。” 敲门声响起,一个洪亮的女声响起:“老实叔,我吧饭菜给你送来了。” 院门打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高大女子出现在院门口。不同于洪亮的嗓音,女子略微缩手缩脚。可能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再加上女子们的长官身份,在和迎过来的黎之恩说话时,女子有些畏缩。 黎之恩热情的说:“是柱子嫂吧?刚才柱子哥说了,辛苦你了啊。” 陈老实看了一眼门口的柱子家的:“小娟啊,进来吧。别跟门口站着。” “老叔,我家柱子说长官们难得来一趟,让我特意做了点咱这儿的野山菇,顿了只母鸡,都给你端来了。昨儿二叔猎到的野猪肉,我也切了点,炖了一堡,其他都是家常小菜了,也不晓得长官们吃不吃得惯。”娟嫂抱着个大篮子走进来,边往桌上放菜,边说着。 “柱子嫂,太辛苦你了,让你破费了哈。”孙怡珍站起身,笑盈盈的对娟嫂说:“我们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刚才看柱子哥带的腰刀都破损了,我这有把防身的短刀,不是军队的制式装备,是我在家里用的。就送给你,拿给柱子哥,算作我们的感谢吧。” “这如何使得,都是家里的吃食……”娟嫂听了慌了手脚,也不敢答应,眼睛却是盯着漂亮的短刀,一刻也离不开。娟嫂虽然不懂得钢材的特性,但是看着小刀漂亮的造型,却一时挪不开眼睛。 孙家小公主的随身佩刀,上好的钨钢锻打,刀鞘是犀牛皮压花,吞口处还缠了点金丝,显得异常精美。 娟嫂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道:“哪儿能收长官的东西。柱子还说,长官们难得来我们这儿一趟,晚上正好庄里有篝火会,如果几位女长官不急,让我请几位也一起参加一下。” 陈老实在一旁接口道:“小娟儿,长官的心意你就接了吧。另外几位长官公务繁忙,恐怕……” 孙怡珍笑着说:“不忙不忙,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表彰陈老叔,倒也不急着回。如果不打扰的话,那我们晚上就见识一下咱们益州的风土人情吧。” 陈老实说:“汉中地处益州北部,是凉雍益接壤之地,风俗上反而更接近雍州,不过物产方面因为在秦岭以南,倒是偏于益州。诸位长官有时间,那最好是不要错过。” 停了一下,又说:“娟子,长官赐给你的,你就接过去吧。” 娟嫂这才小意的接过孙怡珍手上的短刀,也不敢拔刀探看,只是一味的说着感谢的话。 陈老实又说:“等下就不用来取餐具了,晚上我给你送回去。”言语间自然是送客之意。 娟嫂继续道着谢,小心的将短刀抱在怀中,转身出了院子。嘴上还连连招呼着众人,不要错过了晚上的篝火会。 第九十一章 后续 餐食并不精致,只是家常的作法,菌子烧鸡、新鲜竹笋炒野猪肉、面皮、麻辣豆瓣鱼,一钵菌汤,主食是白白的不知道什么做的蒸糕,和几个白馍。陈老实解释道,蒸糕是枣糕馍,是汉中的特色糕点。 众人停止交谈,先享用午餐。如此丰盛的菜色,显然柱子家是精心准备的,所以孙怡珍才拿出短刀作为酬谢。不然普通人家能有点腊肉就已经算是丰盛了。这一餐恐怕够柱子家自己吃上一周了。 枣糕馍质软细腻,略带米粉的清甜,几女吃得赞不绝口,和陈老实有说有笑,倒也是宾主尽欢。仿佛就是前来做客的游客一般。 吃过午餐,姜诗妍和邓秀晶动手收拾好了餐具,又把剩下的菜一一装回提篮之内,仔细的擦拭了桌子。黎之恩则是拿出带来手信中的清茶,烧开水沏上了一大壶,给陈老实满满的灌上了一大缸子。 几女则是没有那么多杯子可用,不过陈老实家里有很多竹筒制成的杯子,用来喝茶,别有一番清新风味。 陈老实摩挲着茶缸,说:“扬州的春茶,好久没和喝过,早已经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凯莉说:“我没给您准备了2斤扬州茶,长官还让我带了点拜占庭特产的砖茶,还有金帐汗的奶子茶,算是对您老的孝敬,您留下慢慢喝。” 陈老实微感诧异的抬头看着凯莉,凯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轻吐香舌笑了笑,又摆出天然呆的萌蠢笑容,配合她金发雪肤,湖水般的明眸,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孙怡珍则是笑了笑,继续问道:“陈老叔,能给我们讲讲那一夜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陈老实又续上了一袋烟,青烟缭绕中,不紧不慢的讲述了起来。 “顾诚回到主人房的时候,吕思彤还在酣睡。即使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吕思彤却一无所知。顾诚知道,吕思彤又服用了大麻,才会睡得如此沉谧。 望着妻子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姣好面庞,顾诚坐在床头无声的流泪。27岁的妻子,依然如少女般甜美,但是顾诚知道,妻子的肌肤已经在酒精和大麻的摧残下开始松弛变黄。 他无法忍受妻子继续这样堕落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握向了吕思彤天鹅般俏丽的项颈。犹豫之中,无法下狠心用出力量,吕思彤艰难的睁开了因窒息而显得无神的眼。 看着眼前无声流泪的丈夫,吕思彤明白了将要发生的是什么。没有挣扎和搏斗,吕思彤的眼中留出了解脱的欣慰。艰难的吐出了一声‘吻我’,晶莹的泪水从吕思彤的眼角滑落。 感受着嘴唇上妻子渐渐丧失温度的唇瓣,看着妻子没有狰狞反而略带笑容如同沉睡的脸,惨烈而低沉的哀嚎终于从顾诚的口中溢出。 在妻子床前诉说了半天的心事,顾诚终于收拾好心情,换上一身干净的西装,在九点四十五分,走出了顾府。 在夜市上,顾诚又恢复了那个文雅书生的形象,心情无比轻松的他,还吃了一碗芝麻糊,一屉包子,又打包了两份炊饼,在宵禁之前,来到了岳父吕颂隐藏毒品和违禁私酿酒水的小别墅。 女婿的身份,加上从岳父身上得到的钥匙,让太没有费什么劲儿就混入了地下仓库。打破了私酿的酒桶,在粮食酒精的助燃之下,地下室内囤积的罂粟和大麻被顾诚付之一炬,在火势蔓延至地上之前,顾诚成功的逃出了别墅。 提前知道了事情的吕家,对顾诚的追杀也就此展开。在长安东边辗转了几天,始终无法突破吕家和军队的双重封锁,而且拿到了吕颂藏在别墅黑账的顾诚,也清楚吕家对整个雍州的渗透到了何种地步。 无法进入首都圈,就不可能扳倒吕家,顾诚开始了孤身上路步行前往首都圈的旅程。然而几天后传来的,却是拿到自己复制的部分吕家犯罪证据,在努力帮助自己的郭岚失踪的新闻。显然以遭灭口。 前路漫漫,等待顾诚的却是雍州宪兵的封锁,和黑道势力的追杀。绕路东南的顾诚,才走到蓝田,就被蓝田黑道发现了行迹,一番追杀之下身受重伤,逃至杜陵县被某方姓猎户救起,险些身死。 修养了半年多将将痊愈,却传来了幽州大战的消息。而让顾诚关注却不是幽州的战事,而是吕家混迹军队的人升迁调往了首都圈宪兵总署,成为了真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至此,顾诚才绝了继续向首都圈上访的心思,隐姓埋名一路向西,离开了雍州,走走停停一路躲藏,一年多之后到达了汉中人口稀少背靠秦岭的王家坝。 在山中被毒蛇咬伤,受到村民救治的顾诚,感念这里猎户的恩德,并且欣赏淳朴的民风,于是在此定居下来。从此世间再没有顾诚,而多了一个陈老实。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四十,就成了陈老实面向荷塘,缅怀妻女的固定时间。” 慢慢的讲述完,陈老实瑟缩着从怀中掏出老式怀表,打开盖子,望着盖子内侧手绘的妻女头像剪纸默默无声。昏黯的目光闪动,再无声息。 孙怡珍给了凯莉一个鼓励的眼神,凯莉略一犹豫,自左胸口袋中,掏出了两张老旧的照片。凯莉伸出白嫩的小手,将照片递到陈老实的面前,轻声说: “陈老先生,当年照相技术刚刚采用,效果还很不好。司长大人说,当年您走得匆忙,手上可能没有什么纪念的信物。调查档案的证物,我们又不能随意调动,所以长官让我们把这两张照片转交给你,聊表心意,留作纪念吧。” 三十七年前,照相技术还刚刚诞生,不知怎么当年的警察会采用了最新技术,为两名死者拍照取证。陈老实摩挲着黑白褪色,甚至有些位置已经掉墨露出白斑的老照片,无声的泪水滚涌而出。 照片是取证的尸体侧向近距离照。吕雯表情安详如同熟睡,吕思彤上半身盖着白布,照片取自肩部以上,颈部紫黑的手印清晰可见,表情却奇迹般的面带微笑,似解脱似欣慰。母女二人一脉相承的漂亮脸蛋,虽然不很清楚,却也历历如新。 都说男人无声的哭泣最伤人,孙怡珍看着半身颤抖,泪如泉涌,张开嘴巴没有声音,只有偶尔透出低沉的“哈哈”吸气声,仿佛一切力气都被呼吸所消耗尽的陈老实,不禁双目泛红。凯莉也已经默默流泪,身后比较感性的黎之恩、邓秀晶两人已经依偎着在姜诗妍怀中抽泣起来。 等候了良久,陈老实终于止住了泪水,脸上的悲哀逐渐敛去,焕发出欣慰的笑容,望着照片,沉浸在其中。终于他抬起头,笑着说:“长官,我可以跟你们走了。” 孙怡珍勉强笑笑回答:“之前我们说过了啊,顾家案件的追诉期早已经过了,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听一个故事。不过有件事要向您道歉,其实我们已经来到王家坝几天了,之前都在山上通过望远镜观察您,还几次险些被庄里的村民发现。 未经您同意,我们昨夜已经取出了您藏在鱼塘底下的账册。我们现在正在对咸阳吕家展开调查,我想法庭会很需要您手上的这本账册。请问我们可以带走它吗?” “调查吕家?可是吕家四虎中的吕凡现在不是宪兵总队的少将吗?这……” 这时站在孙怡珍背后的黎之恩着接过话头,有些骄傲的说:“陈老叔,您可能最近已经不再关注首都圈的消息。我们联邦调查局成立虽然只有大半年,负责对全联邦范围内的重案要案展开调查,也包括公务犯罪和职务犯罪。 且不说调查局,就是我们检枢司一个司,亲手扳倒的将官就已经超过3人。一个宪兵大队长,还不是我们的目标。司长要拿下整个吕家,解咸阳民众于倒悬。” 孙怡珍清楚的从黎之恩的话语中感受到自信、骄傲和认同感,虽然加入这个集体只有一个月,还不能感受到这份自信的由来,但是她也不会排斥这种感觉。 对着陈老实笑了笑,孙怡珍转头招手,邓秀晶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送到了孙怡珍的手上。 “老实叔,来之前长官为您准备了这个,他说如果您愿意为我们讲好顾诚先生的故事,并且愿意帮助我们提供证物,就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这是……” 陈老实伸出因劳作略有些皴裂的手,接过防水牛皮纸档案袋。里面是一份弘农人“陈老实”的身份证明文件,还有聘任陈老实为褒中县政务顾问的委任状,最后是一份证人保护计划。 陈老实抬起有些震惊的脸,看着孙怡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老实叔,老实讲,来之前我们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您的身份也不是我们发现的。是调查局情报处在调查吕家的时候,追查一个和吕家有关系的柞水县黑帮时,意外截获了关于你的一封信。 你放心,信上只是对你有一点点怀疑,又被我们截获,吕家应该得不到。是我们司长研究了你在汉中的所作所为,推测出你可能就是……”孙怡珍顿了一下,看了看陈老实,又继续说: “司长判断出你手上可能有吕家犯罪的证据,不然吕家不会时隔三十几年还在找你,所以让我们过来看看。不瞒您说,其实我们也带了一份拘捕令出来。不过司长说,如果您肯给我们讲述一个37年前的故事,可能会用到这几分东西。 至于使用哪份文件,有我们调查小队全权判断。您赢得了我们的尊重,我想您应该会希望以陈老实的身份继续在小王庄生活下去。” 第九十二章 因果 陈老实凝望着孙怡珍那让人迷醉的俏丽眼眸,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问道:“孙长官,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 孙怡珍依然笑着回答:“不需要,拿到吕颂的账册就够了。上边有当年吕凡少将收买西军的证据,还有不少毒品出入记录。联邦对贩毒和公职人员犯罪是不论犯罪时限的。 顾诚先生已经亡故,他将作为污点证人缺席证明。另外现在的吕家虽然已经部分洗白,但是咸阳当地,我们也找到了一些肯举证的证人。吕家为祸多年,正义不会缺席。 但是您的账册,将是扳倒吕凡少将的关键,我代表调查局感谢您的帮助。如无意外,半个月后我们将展开对吕家的行动,所以还请您再隐忍半个月时间。您的聘书,将在下个月生效,我们希望您能继续为褒中的人民造福。 另外,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我们觉得,除了政务顾问的闲职,也许您更希望在王家坝做一位义学校长。我们会向褒中县提起建议,这几年王家坝人口有所增长,也该增设义学了。” 孙怡珍的话语很平淡,却投射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仿佛数百公里之外的咸阳、长安一切尽在控制之内,仿佛对褒中乃至汉中的影响只是很平凡的一件小事。 陈老实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旁边的凯莉问:“陈老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我们观察了你四天,从来没有看到你练习武道,原谅我是拜占庭人,冒昧的讲一句,你的外形和你66岁的年龄实在是有些……” 陈老实笑了笑:“你们看过我的资料,我是曾经修习过13式级军体拳的。只是当年在蓝田受了重伤,手臂、大腿都断了,所以力量不及常人,后来也就没再练。” 凯莉闻言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陈老先生,您的胸怀令我感佩,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教会的弗朗基主教大人可以和您相提并论。我这里有一套功法,本来是教会圣女秘传的功法,曾经遗失了百多年,是司长大人帮我们寻回了功法。 出于对你的敬仰,我想以教廷骑士的名义,代替教廷把这个功法传授给你。相信对你的身体会产生很大的帮助。而且我也相信,圣女知道了您的事迹,也会赞同我这样做,弗朗基主教更是会这样做。愿主的圣光永远照耀你。” 孙怡珍侧脸望着凯莉,心中掀起些许波澜。 教廷圣女秘传的功法,她听说过,也听闻过检枢司诸女都有修炼。这是余不乐寻回的秘传功法,据闻有强化大脑,延长寿命的功效。虽然自己内心有些隐隐的推断,但是功法上交到联邦才一个多月,还处于证实阶段,并未外传。 即使她自己也没有接触到过。虽然听闻检枢司的女军官们都在修炼,但是那是人家老公家传上交到联邦的功法,教给谁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没有权力去苛求。 至于凯莉,身出圣女一脉,功法本身就是圣女的秘传。现在她以教会骑士的名义将功法授予陈老实,即便是联邦都没有权力阻止。但是她却不能不为凯莉的行为赶到惊讶。 陈老实并不清楚功法的意义,只是略微有些惊讶:“拜占庭?教会?这……” 凯莉大方的说:“拜占庭已经回联邦,想必您也听说了。教会是拜占庭和金帐汗的民间信仰组织,鼓励人们向善,为迷途之人提供心灵救赎,国府已经授予教会在了联邦范围内传播的权利。这个是我代表教会私人给与您的奖励,嘉勉为民众做出的贡献。并不违反联邦任何规定。” 凯莉向前,大方的揽着陈老实的手,拖着他走向了房内。 这时,邓秀晶也走到了孙怡珍的身边,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交给孙怡珍说:“梓希姐,这是长官为你准备的功法,只是他说不太方便直接交给你。说是对你这次行动顺利的内部奖励,出发前让我带给你的。” 孙怡珍睁着漂亮的大眼,看这邓秀晶,然后说了声“谢谢”。 邓秀晶又柔声但是强调道:“功法已经上交联邦,但是还没有开始普及,所以请梓希姐读后销毁。” 孙怡珍点点头,又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你。”略一思忖,孙怡珍当着邓秀晶的面打开了文件,阅读起了功法说明。 大概过了5分钟,孙怡珍抬起头来对着邓秀晶微微一笑说:“我记下来了,谢谢秀晶。麻烦你帮我销毁吧。” 邓秀晶也还以微笑,“好的,怡珍姐。” 然后拿着文件和档案袋,走进了厨房。 数百公里之外的检枢司司长办公室,余不乐正在和林臻娜、谭佳人闲聊。 “敬渝哥哥,为什么这次任务你会指定梓希姐带队,还是带的之恩、秀晶她们几个?” 余不乐淡淡的笑了笑,说:“倾城,你试试替我回答一下。” 谭佳人想了一下:“第一,这次任务的目标实际上是为了调查宪兵总队吕凡和咸阳吕家,属于公职人员犯罪,和夸区域犯罪,是孙梓希的管辖范围。调查难度不大,之后对咸阳的行动又有情报司的配合,刚好可以给梓希姐练练手。 其次,就像当初我们的特殊任务,娜娜不会忘了吧?调查难度不大,但是却要在野外生活上几天的时间,长官这是让之前外勤任务少的秀晶她们几个出去锻炼一下。 第三,之恩、秀晶和诗妍性格都偏内向,平时在司里话也不多,和我们倒还好,和梓希姐恐怕话都没说过几句。这次任务也是让她们彼此熟悉,建立一下感情。加上有凯莉这个天真外向的正直少女调剂,应该和我们第一次外勤效果相当。 最后,她们几个外勤较少,露脸的机会不多,这一次跟着梓希出去,半强迫的需要负担起各自的任务,也是对她们锻炼和展示的机会吧。司里的嘉奖马上下来了,帮她们几个也攒点功劳。我能猜到的,就这么多。” 余不乐看着林臻娜,淡淡的道:“林大处长,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林臻娜罕见的略微红了一下脸,对谭佳人打趣道:“就你心事重,一点任务还要考虑那么多。” 谭佳人笑笑:“上次在幽州,我可是被长官批评了呢。安排任务,就是要考虑执行者能力、性格方方面面。你看之恩、秀晶,虽然内向,但都是心思细腻善于处事的,放出去了既不会犯错,也不会和梓希相处不快。如果换成泰熙或者智秀,心思简单有口无心之下,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余不乐笑笑对林臻娜说:“你马上也要转正情报一处长了,亲自带队会越来越少,不要总是一马当先,什么事情都靠自己解决。年轻和身份是两个概念,多考虑一下管理方面,我不担心你的能力,但是事事一肩挑不是为官之道。” 林臻娜微微低头,“哦”了一声。 然后又说:“我听爷爷说,对司里的嘉奖确定了,少将副总督监了哦,好像还要兼局长助理。恭喜你了,敬渝哥哥。” “你不也是荣誉中校,中级警司。军部拖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到裁军公布,新来的副局长这么大颗砂子才是交换的代价。” 局长办公室内,丁晓雷局长和姜峰副局长也在聊天。 “汉南,你怎么看嘉奖的事情?” “哈哈,怎么看?狗屎呗。军部这是最后恶心我们一把啊。”姜锋笑着回答。 丁局面无表情,不过眼睛里的光芒,说明此时他也不平静。 姜副局笑笑说:“马上咱们和总警署一样都是部级,和军部也拉平了。给你荣誉上将,我这个荣誉中将,都属于越级提拔。明知是毒肉包子,可也没法忍着不吃不是。 他们的重点不在这儿。调个副局长进来,虽然序列在我之下,但是在并州军区时,是我的老上司,这是外部分化。再有就是对敬渝了,最年轻的少将还没什么,但是晋升了副总督监,和我同级。 来的时候他可只是中校处长,克浓、季铭和公济的想法才是重点。局长助理他们不会在乎,但是官阶上已经超过他们了,这是内部分化。再调两个上校,三个中校进来,看我们的安排。 上校啊,克浓他们也都是上校。怎么安排?是不是得给个副司长,至少也得上个分局局长吧?这是掺沙子。三管齐下,在等着看我们的热闹呢。” 丁局吸了口烟斗,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那你看该怎么处理呢?” 姜副局笑了:“处理?为什么要处理?先说他们认为最可能出问题的敬渝,他们想不到咱们局里早就是铁板一块。季铭、克浓、公济,不轮提拔谁都可能有人有意见,偏偏敬渝这小子就是直接提到副局,几个哥哥也会让着他,屁事儿没有。 杜汉生,杜副局长,在并州确实属于我的上司。不过此人勇猛刚烈,思维老旧固化,还是宪兵执法那一套。应对咱调查局的事务,他那套肯定行不通。即便能站住脚,也不会得人心。又是分管后勤,出不了乱子。 至于调入的军官,不是从凉并调来的吗?西州北州分局正在筹措,国府也重视两族的问题,两个副司级的分局刚刚好,他们又熟悉西北的事务,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他们的威胁,反而不如孙怡珍来的大。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怡珍小姑娘是实打实来做事情的,并不打算掺和军部这点儿破事儿。虽然未必是他敬渝的人,至少可以当成咱调查局的人来用。局座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顿了一顿又道:“不乐希望这次把孙怡珍派出去,见识一下底层的阴暗,看一看人间的疾苦,不要一直活在首都圈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故步自封。我们且看一下效果吧。” 丁局长不予置喙,只是放开了抄在胸前的双手,温和的帮姜副局续上茶水,两个老狐狸所见略同,尽在不言中了。 第九十三章 政治 姜副局忽然想起,问道:“国府对于圣女功法的讨论怎么样了?” 丁局笑笑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小子是给国府出了大难题。首批尝试修炼的高级知识分子反馈信息出来了,经过一个月的试验,证明确实有提升脑力的效果。 实验对象的记忆力,五感都获得了少量的提升,虽然修炼时间段效果还不明显,但是已经证实切实有效。这是一门能够改善全人类素质的功法。” 姜锋似有所悟:“所以……” “所以才难办。”丁局长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这个臭小子这次是给国府出了大难题。上位者当然是不希望这份功法流传出去,但是从功效上来讲,功法显然是普及面越广越好。 偏偏这个功法有没有武力提升的效果。这就让国府很头痛。目前讨论的倾向,是这小子提出来的建议,向高层和高级知识分子推广。至于慧民这一块,由于有反对派坚持,可能会放松军体拳的普及范围,将公众版军体拳扩大到中尉级。 这样一来,全民的身体素质和寿命都会有所增加。而普通公众暂时还不需要提升脑力,而军体拳更多的还是身体素质方面的提升,只要严格掌控联邦刀术,将刀术限定在军警范围内,对与实战能力影响不会太大,也不会导致社会混乱。 所以反过来看,他上交的这套练体术和剑术还更见重要,毕竟是直接提升实战能力的东西。我看这小子就是已经提前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一次上交了四套东西出来,还直接给出了分配方案。 他的方案我并未上报,国府议员讨论来讨论去,反而结果越来越贴近他直接给出的方案。这个小子的眼光,果然够毒啊。” 姜副局哈哈笑了两声:“那讨论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没有公布呢?” 丁局有些无奈的道:“冥想法、练体术可以全民普及不用说了。剑法作为警队的执法手段也通过了,只是增加了军部特别部队也要掌握。不过管理权还是锁定在局里。这三项没有问题,还是卡在圣女功法上。 虽然已经通过了仅向高层和高级知识分子推广。但是反对派又搞出来了一个推进全民素质的动议,要求在一定年限之内将功法推广到民校和军校,以及公务人员。双方还在这个年限上扯皮。” 姜锋动了动眉毛:“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反对派提出来,国府也无法反对。眼见和平到来,人口出生率教育普及率都会有相当大的增长,知识分子的比例很快就会显著提高。联邦也有了增加教育支出,扩大、增设民校的议案,那不就是说向民校推广也不会太久了吗?” “就是不会太久,国府才反对。功法不比军体拳,你我都练了,谁能知道?一旦放开到高校,和全民推广就没多大差别了。这个东西虽然神秘,却是一次学会很容易上手。不像军体拳,没有详解很难传授。难在不好控制。 国府又不好直说,所以双方纠结在何时推广,高校学生率到一个什么人口比例开始推广,还有要不要向公务员推广。” 姜副局长马上了然:“呵呵呵呵,我明白了。表面上纠结的是高校比例,实际上真正的核心是是不是向公务员推广。哈哈哈” 姜副局没有继续说,因为余不乐给出的推广线路是享有重大功绩的公职人员,和高级知识分子推广。高级知识分子好说,但是什么样的公职人员算是有重大功绩,这个就很难解释得清楚了。 这涉及到了反对派自身利益的问题。至少反对派在执政方看来,是很难得到重大功绩的评价的。这一下就把几乎所有的反对派排除了。高校教员、学生只是一个幌子,重点还是落在全体公务员上。 这下自然也包含了所有反对派在内。公务员本身必须的就是公校、军校毕业生的身份,通过所有学生来扩大高级知识分子的范畴,通过公务员身份来为自身牟利,政治从来如此。 “行了,让那些老爷们去操心,咱们调查局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们斗他们的,剑法的实惠自然没人来卡咱们。军部管着军体拳和联邦刀术呢,也张不开嘴。 我怎么觉得,不乐这小子是提前挖好了坑给上层的大老爷们跳?说说局里的工作吧。”丁局长磕了磕手里的烟斗说。 “管他给谁挖坑呢,反正好处是局里的。情报处克浓铁了心要把场面搞大,雍州咸阳、幽州涿市、翼州渤海、青州平原、兖州濮阳、还有交州番禺小半个联邦都被他纳进去了。 两个少将,三个议员,一个市长,一个副州长,这可是一出大戏啊。哈哈。情报司,行动司大半的人马都撒出去了,还未必够用。季铭的管理司还抽调了百多人支援,检枢司也配合了咸阳的调查。” “证据都确实了吗?” 姜副局正色道:“确凿如山,都是铁案。就等局座拿到授权,统一行动。” “嗯。这些害群之马也该杀一杀了。战事才消停了几年啊,一个两个的就开始圈地称王。南阳崔家倒了,也不知道收敛。咸阳吕家、番禺孔家这样的黑道家族还能堂而皇之的洗白,成了联邦要员。是该清平一下四海了。”丁局有些心痛。 姜副局说:“是啊,联邦腐化的速度超乎想象。虽然底层还保持着活力,随着商业、军人、高级知识分子、还有政治世家的出现,已经开始形成明显的阶层划分。而且开始出现阶级固化的趋势。 就这么几家,隐瞒的人口就超过了三万。直接操控地方的政法大权,关上门来做土皇帝,做派比起拜占庭的贵族还过分。尤其是这些家族一旦和公权结合起来,那真的是无人能治。百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然公职人员的待遇并不高,但是这些人一旦尝到了权利的味道,就很难在放手了。上边的老爷们不也是一样?不然简简单单,全民普及多好?敬渝说功法会滋生野心,权利地位和金钱又何尝不是? 回头我看问问他的想法,他脑子活,也许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是没跟我们说过。” 丁局长忽然笑了笑:“有什么好问的,公职人员犯罪本身就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把这个事情交给检枢司,让他们直接负责就好了。整天给老子找麻烦,让他忙起来老子也省省心。” 姜副局忽然笑了:“局座,不乐给你找了什么麻烦了?” “老子调查局都成了什么了。上层都开始传,检枢司就是他余某人的后宫,潜规则已经潜出新高度了。” “局座,除了这个还有吗?没有这小子,恐怕您升个中将,我升个少将还得是荣誉军衔吧?”姜副局咔吧着眼睛,笑嘻嘻的望着丁局。 “我只是不愤,他把好处全都占了,一切都算计好,自己立功授奖,顶雷的事情全都我们干。你永远弄不清楚他脑子里面装着什么,三十几年前的悬案都能挖出一个家族来配合克浓的行动,真不知道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怎么觉得局座是乐此不疲呢?怎么说你也是他名义上的房师。能有这样一个注定载入史册的弟子,如果是我早就知足了。将来史书会怎么写?余不乐,字敬渝,师从吴师敬中字斋陈先生,611年受军校老师丁晓雷字莫村先生召,入联邦调查局,历任什么什么云云,瞧,局座您也名留青史了。哈哈” 丁晓雷笑了笑,磕了磕烟斗站起身道:“要名垂青史,咱们也要自己干。走吧,汉南,我们一起去国府找大法官先生,先把这个名垂青史的大案申请了。就算没咱们的名字,老子也要让历史刻上咱联邦调查局。” 6月30日,这将是一个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日子。 国府正式通过了议案,以后每年的这一天,将被定名为统一日。和每年的10月1日国庆日,12月23日节礼日一起,成为联邦的公共假期。 同时增设的假期还有一天,每年的2月5日,定名为联邦哀悼日,以纪念新元561年爆发在西凉一个无名山谷为期长达28天的惨烈大战。在那一场战争中,170位华国将官,100万华国将士埋骨沙场。同一天殉葬的,还有57万的拜占庭骑士和84万的金帐汗武士。 同年,还有超过10万将士失踪,50几万人因为这一战致残。数百万的家庭破碎,还有无法计数的人,因为战争后续问题失去的生命。 历史就像是开了一个玩笑,这次最终导致可能超过300万人类死亡的大战,这场绵延持续了近200年,令超过1500百万人失去生命的庞大战争,最后只不过是联邦的一场可笑可悲兼可耻的内战。 以后每年的2月5日,联邦公民将集体悼念所有为了这场战争而牺牲的人类,牢记历史不忘牺牲,并以此为戒。那个巨大的无名峡谷也将自此被命名为英烈谷,转而成为国家级公墓,作为纪念。 第九十四章 大裁军 与这个公共假期同时公布的消息,是联邦政府授权联邦调查局,调查联邦历史,研究当年联邦史料遗失的原因,并争取寻回新元250年之前的历史资料。 联邦政府已经明令不再追究战争爆发的任何责任,启动调查是为了不忘历史,牢记牺牲,找出形成历史迷案的原因,并以此为戒。 同日公布的最令人震撼的消息,则是联邦大裁军的消息。 联邦准确的说是华国,一共有有多少军队?恐怕大多数联邦公民马上想到的就是200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联邦总共有200个战斗师。然而实际上,远远不止于此。 抛开其他不谈,单只宪兵部队,每个战斗师要配备一个宪兵营来稽查,总共下来就有20个师也就是20万的宪兵部队存在。军政,后勤,军校,这些也占用了大量的军队编制,而且还没算上个地方军校多达2万的预备役在校仕官生。 总体算下来,联邦有军籍在案的军人数量,高达242万6千7百余人。大裁军后的编制呢? 联邦对全部十三州,加上新成立的西州北州一起,划分为了五大军区。 凉州、并州,加上新成立的西州北州,划分为西北军区。四州所辖面积极大,但是人口却非常稀薄,拜占庭的欧罗巴人和金帐汗的阿美瑞肯人总共也只有200万人,加上凉州的47万,并州的66.5万,合计军区统辖人口也才310几万。保留驻军12万12个师。原西北军司令史焕史明达上将继续担任任西北军总司令。 幽州、翼州、青州,划分为东北军区。幽州247万,冀州580万,青州299万,合计管辖人口1126万,下设18个师18万兵力。原军部参谋长孙正修孙德祐中将晋升上将,就任东北军区司令官。 徐州、扬州成立为东南军区。扬州433万,徐州279万人口,合计管辖人口712万,下设12个师12万兵力。原南军总司令郭淮郭惟泗中将升任上将任东南军区总司令。 益州、荆州、交州成立为西南战区。不过,国府以三州面积过大,而且南阳紧邻雍州和首都圈,地图上也嵌入了首都圈和雍州之间未有,将南阳市从荆州单独划分了出来。所以西南战区管辖的荆州是除去南阳之后的江夏、江陵、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六市385万人口,益州568万,交州107万,合计管辖人口1060万,下设15个师15万兵力。原西军总司令安志诚安公祖上将,任西南军区总司令。 最后是下辖雍州、首都圈、兖州、豫州和南阳市的中央军区。雍州加首都圈607万,兖州404万,豫州516万,单南阳市就是243万,总共统辖人口1750万,设25个师25万兵力。原首都卫戍司令林振南林远图中将,晋升上将就任中央军区总司令。 剩余的在籍军人,仅保留到100万6千余人。并向职业化转变,服役期限大大延长,军籍待遇略有提升。 五大军区算下来的总兵力是82万,加上个及军校的教员2万多人,以首都圈为主的后勤、文职军人近12万人。原本庞大到20余万的宪兵部队,被裁减到了只剩5万不到,而且全部被打散,划归到各大军区。 宪兵总部,从原来独立于军部之外收军部挟制的独立部门,变成隶属于各大军区的从属机构。这个独立于宪法之外,只以军纪军法为准绳的特殊执法机构,就此消失。成为此次裁军损失最大的部门。 不过联邦也没有做绝,因为警察体系此次一次性接收了裁军十万,其中有9万都是宪兵转入,其中也包括调查局扩招的2000人。所以裁撤幅度虽然大,也没引起过大的反弹。 其次从比例上来说,裁军幅度最大的是文职和后勤。有过去的20余万裁减到12万,幅度达到40%。不过战争结束,军队的消减幅度超过60%,按比例来讲,裁撤的文职人员还不到裁军比例,加上又是一群秀才兵,所以也没有引起任何反弹。 至于普通士兵,从本来的出生入死,变成复原回家。大多数士兵还是拥护的,而且有高达40万的将士,转制成为了联邦的工程建设部队,承担联邦的基础设施建设任务。从军职变成了工人,虽然没有了原来的军籍,收入上来讲反而有所增加,而且不用承担打仗的风险。士兵们也是很拥护的。 顺便一提的是,原来预备转成工人的军人数量是30万,由于西州和北州的和平并入,土地大大增加,并且妮莉丝提供的两州地图还注明了很多矿藏的位置。所以开发建设两州也要提上日程,至少首先要不保证铁路网、电话网的接通,所以建设工人的需求大大增加,扩充到了40万。 剩余的90余万军人,则是回归家乡,由地方安置。 为什么这么多军人恢复民众身份并没有引起震动? 因为与裁军令一同公布的,是联邦取消奴籍令。所有联邦的奴籍,包含西州和北州的农奴,一次性解放。成为自由民籍。对于失地,没有资产的解放奴隶们,联邦给出的政策是开发荆州南部、扬州南部、交州以及西州北州,包括扩充凉并人口的移民计划。 所有“自由民”愿意移民开发这几个出名地广人稀之地的,三年之内生活基本保障由联邦各地军区负责提供,并且不征收任何税负。三年后成为移民地区户籍,所开发土地房产归移民所有。 这让军队中原本占了半数,但是很难升迁到尉官成为军籍的奴籍士兵们一下看到了希望。西北虽然苦寒,但是没有了战争放牧、开矿,包括耕作都很容易。至于南部,虽然偏远而且自然环境相对恶劣,但是实际上只要清除了野外生物的威胁,耕作极其方便,粮食更是可以一年两季甚至是三季耕作,原本就是自游民为主的生活区。 现在有了军队帮助提供三年生活保障,任何一个家庭,只要不是太过懒散,应该足以在移民区域立足,拥有自己的资产,奴籍士兵们向往还来不及,甚至已经开始三五成群的准备联合移民,所以也相当的顺利。 有得必有失,一场大裁军下来,而且裁军幅度达到了140多万人,必然有人要受到损失。 首先就是以联邦军部总长为代表的的孙家,孙家由过去控制军部、参谋部、宪兵部,手掌西北、西部两大战区,下辖150余万部队,变成了如今掌控西北,西南、东北三大军区,直属兵力降至45万。麾下直系旁系将官从100多名,降至40余名。宪兵部直接取消,参谋部也大规模削减并脱离了控制。 不过,孙家掌控的联邦军队,仍然接近45%的军力。和平年代的军部,很多权利下放到了5大军区,不过掌握着负责军体拳和联邦刀法审核军政处,负责各地军事调动,军官升迁的军令处,还有手握各大军区经济命脉的军需处职责不变,所以孙家仍然是哪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军政怪物。 而且孙正修掌握了东北。 孙家主动释放了庞大的兵权,获得的却是进入另一新撅起的国家机器,警察部队的权利,虽然还没有直接介入政界,但是警察系统是纳入公务员编制的,所以可以说孙家透过警察体系进入政界的路线已经打通。 这是多方博弈的结果。也是各方面都能够妥协的方案。所以谈不上失败,只能算是双赢。 最大的损失,实际上是一直桀骜不驯,横行与西北和西部的孙家嫡系安家和史家。 安家原本作为六十五万西军的总指挥,握有联邦最精锐的王牌骑兵部队,始终有些尾大不掉,公开抵制裁军。如今被削弱到了只剩西南军区,虽然明面上还是军力第三的15万人,然而知情人却知道,安志诚上将的西南军可不是现在他掌握的西军王牌部队了。 其中的十二万都是益州、荆州和交州的部队,他能带过去的嫡系,不会超过三万。偏偏两个月前发生的陈仓劫持事件,狠狠的抽了西军的脸,虽然被联邦所遮掩,但是军队高层无人不知,国府和军部明面上没有处理西军,但是现在这板子安家却是不得不接。 裁军被拆的最散的,就数西军。按照国府的裁军规则,各军区驻军主要有所辖区域籍贯士兵组成。可是凉并一共才有多少人口?两地相加才勉强110万,即便十男一丁又有多少兵员? 原来西军的65万军队,主力部队都是从翼州、幽州和徐州抽调的。而同样情况的并州,主要兵力来源于雍州、兖州和豫州。所以安志诚此次能带走的,不过是原隶属于西军的3万左右的益州和荆州的部队。 而益州和荆州南部,大量的山区,所以军队都是以步兵为主的。安志诚带回去的益州兵,早已经习惯了西北的兵团作战和骑兵作战,即使回去益州也要从新适应山地战的训练。而其他部队,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等于从头再来。 第九十五章 得失 其次损失惨重的,就是史家。史焕上将麾下的军力,从55万削减到了12万。不同于孙家直系,孙正修直接掌控了东北军区,从参谋长变成了东北军区司令,孙家至少还有一定的补偿,这当然出于孙家主动释放兵权,属于正确站队。 而史家虽然没有向安家一般出来摇旗呐喊,公然反对裁军,但是谁都知道他们私下里没少阻止裁军决议的达成。包括和北蛮也就是金帐汗的和平谈判也是进展缓慢。 直到陈仓事件发生,两族和平回归,并州西北军失去了话语权,才销声匿迹。所以史焕上将此次也蒙受了重大损失。 表面上看,西北军区的兵力是倒第二的12万人,和东南军区相同,而且留下了原西北军的老兵。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联邦的政策是驻军与防区人口数直接挂钩。 而西北军区所在四州土地极广,但是人口却只有区区310万,比倒数第二的东北军区三州还少了一半不止。目前设部12万,只是因为两族新加入,还需要保持一定的武力震慑,维持新纳入地区的稳定。 但是,凉并两州的110万人口显然是提供不了这么多将士的,很多保留的部队都是异地前来并州参战的部队,随着两州的稳定,士兵思归,迟早会有很大一部分将士回到原籍所在地。 而能确定保留的凉并籍士兵,不足4万。而且按照联邦与两族的约定,未来三年会有很大一部分原拜占庭骑士、金帐汗武士被逐步吸纳到军队中。他们也将逐渐代替现在西北军区中的非四州籍官兵。 史焕上将统御西北军多年,又属于鹰派,和两族的关系即使不算仇恨,也绝对谈不上和睦,可以想见未来他对占了人口大多数的二族骑兵的控制力,是远远及不上有了弗朗基主教支持的联邦的。 而且以四州目前的人口来看,发展起来还遥遥无期,随着两族的稳定,军力进一步削弱已成定局,潜力上还不如人口有优势的西南,和未来拓展空间巨大的东南。 如果说安家是需要从头再来,史家则是注定将被逐步剔除出历史舞台。 还有更多利益受损的,是广大校级以上军官,和数十名将官。裁军140几万,理论上讲,每一万人一个师就是一名少将师长。由于联邦为了纪念英烈谷的大战,将官被限制到了170人,可至少这也是140个上校吧。 甚至在很多一线王牌部队,师副职也是上校军阶。连带正副团职,少校营职,数千名校级军官被裁撤。联邦虽然给与了这些人保留的荣誉军职,并且大多数人都给于了安置。 可是,尤其是对于那些没有家族势力,非军校毕业类似于刘冠楠之类出身的校级军官,特别是长期驻防在一线的军官。可以说他们从少年时代就已经在军中服役,如今少则20年,多则40甚至50年,除了打仗没有别的能力。 转入地方或者是企业,能不能够适应民政、企业事务,还是一个巨大的问号。相比于相对年轻的尉级军官,这些人的潜力反而更低,如果不能适应,就注定将被社会所淘汰。 大浪淘沙,优生劣汰,残酷的社会选择就是如此。 他们才是联邦政府,警察系统包括联邦调查局视作动乱因子,如临大敌的根本原因。 能说残忍吗?可是毕竟联邦给与了这些人足够的待遇和机遇,不论是在企业还是地方,在这个已发展建设为前提的大势之下,都有足够的机遇和机会。如果能够摆正心态,迅速融入社会,各大工矿企业甚至回家务农,又何尝没有机会呢? 毕竟比之于刚刚解放的2000万奴籍,他们有身份有地位,有管理经验,如果回归地方还有裁军所给予的三年军饷的安置补贴。拥有这样的启动资金,只要不做吃山空,何惧不能干一番事业? 那么裁军的得益者呢?首先当然是联邦。联邦已经和平发展了30年,资金资源都是不缺的。减少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支出,虽然付出了天文数字的庞大补贴。但是懂军事的人都知道,凉并凉州原来120多万的庞大驻军,人吃马嚼恐怖的补给压力才是联邦最大的负担。 所以首都圈才会蓄养了规模恐怖的文职、和后勤军官。全联邦的粮食、军器、兵源、战马需要源源不绝的汇集到首都圈,在依次发往凉州和并州。众所周知,首都圈往凉州的铁路线自建成起,就是联邦最繁忙的铁路线。 如今大批的兵员回到了地方,联邦不再需要负担军需运输的压力,节省下来资金已经是天文数字,不消两年就足以抵消裁军和解放奴隶的支出。更何况,联邦最缺的是什么?人人都知道,自然是人口。 以目前联邦3.87%的人口自然增长率,要增加这140万以男性为主的精壮人口,还要等待他们长成,至少还需要15到20年时间。可以想象,这些人回归生产,对社会发展产生的巨大推动力。 以个人而论,毫无疑问获得最大利益的,非中央军区司令林振南上将莫属。在多方博弈之下,最终原本的首都圈卫戍司令的林中将,被晋级位上将,接管了整个中央军区的防务。兵力也从原本的11万,增加到了联邦最强的25万。 虽然有一部分从西军、西北军调回的一线部队,但是相信以林上将的手段,收归己用也不消多少时间。毕竟客观上,实际上孙家一系已经从西南、西北、东北三个方面对中央军区构成了包围,必须有一个能与孙家对抗,和孙家站在对立面的强力人物站出来,才能维持联邦的稳定。 所以与其说是林振南的运气,还不如说是他与孙正道对抗多年后,留给各方势力的必然选择。 另一位相对没那么显眼的,是金正中将。由军部参谋处调任中央军区总参谋长,进阶为中将,也是一个巨大的提升。而且人人知道金中将与林上将的私交,时隔数十年,二人再次搭伙,金中将显然是要起到平衡林上将与孙家关系的作用。 金中将复杂的出身关系,也是平衡各方势力的协调纽带。毕竟只是意气之争,还没有形成矛盾冲突的关系。 第三个获得利益的,就是警察系统和联邦调查局了。由于调查局成立之后的一系列表现,让全社会都注意到了以前由军方为主维持治安的弊端。警察系统的作用被重新审视,联邦警务署由过去的厅级单位连升两级升为了部级。警力也从过去的两万,增加到了12万。 从此之后,联邦各城市的治安问题都将移交警察负责,城卫军完全被取消编制。城防军也被大大削减,划入到各大军区,由军区统一负责。但是不再插手城市管理的公共事务,仅做守护力量之用。各地警署的权利,被提升到了驻军之上。 而促成这一变化的调查局,从副部级升至了部级,而且从军队和警察系统两方面都脱离了出来,既不受警署统辖,也不受各州政府制约。确立的直接向国府负责独立执法机构的地位,而且对军队和警察系统都具备了检察权。 尤其是在获得了秘密执法、隐藏调查员身份的权力之后,联邦调查局俨然已经成为横亘在各州地方政府之上的特务机构。人数虽然只扩大到了4000人,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除了已经确认的各州13个和西、北两州筹建中的2个分局,调查局还在联邦范围内多少个城市设立了秘密外勤点。又有多少人成为了调查局非正式的雇佣调查员。 凡是联邦公民,均可以与调查局单独签署证人文件,在有报酬的条件下配合调查局办案,前提是提供真实有效的证据。这些秘密证人不占编制,不领薪水,只在配合办案后获得一定的现金奖励。 而调查局的《保护证人法案》,可以保护所有的证人,在协助办案之后合法的消失,并另获身份重新生活。这种恐怖的无所不在的眼睛,才是令所有犯罪势力、包括官方势力所畏惧的对象。 但是面对着调查局成立之后所立下的一桩桩功绩,偏偏反对者有无话可说,只能纠结于反对特务式的调查方式。最终被国府、议会强势通过,联邦调查局的年轻局长丁晓雷,正式成为了联邦巨头之一。 配合调查局地位提升的,是国府总理亲自下达的一系列针对调查局的嘉奖晋升令。 丁晓雷局长晋升荣誉上将继续任联邦调查局局长,总警督监衔;姜锋副局长晋升荣誉中将继续担任调查局第一副局长,副总警督监衔;调原西北军宪兵总长杜煜少将担任调查局副局长,晋升荣誉中将副总警督监衔;晋升原调查局检枢司司长余不乐为少将军衔,兼首都中央军校高级教授,新成立的中央警察学校刑侦系荣誉主任、高级客座教授,升任联邦调查局局长助理继续负责检枢司常务,副总警督监衔;李克浓、赵容弼、武大同、沈约均晋升为荣誉少将,继续担任检枢司各司司长。 第九十六章 扫毒行动 其他没有公之于众,仅下发到调查局的嘉奖是,检枢司林珍娜晋升荣誉中校,任情报一处处长,中级警监衔;王旻晋升荣誉中校,任行动处长,中级警监衔;孙怡珍任情报二处代理处长,荣誉中校初级警监不变;刘任娜晋升荣誉少校,任机要处处长,初级警监衔;朴英敏晋升荣誉少校,任电讯处处长,初级警监衔;谭佳人晋升荣誉上尉,任检枢司司长高级助理,高级警督衔;原情报处队长金媛媛,晋升荣誉上尉,任情报一处副处长,高级警督衔;于雷、张平波二人均晋升荣誉上尉,任行动处副处长,高级警督衔;原情报处队长秦泰熙晋升荣誉上尉,任情报二处副处长。 其他军官邓秀晶、李兮妍、孙菲菲、周芷妤、李慧丽、裴智秀都晋升为荣誉上尉,任各处队长,中级警督衔;剩余的黎之恩、申敏茜、姜诗妍晋升为荣誉中尉,副队长,中级警督衔;孙妍颜虽然还未毕业,没有任何官阶,但是由于陈仓事件中的突出表现,被提前晋升为初级警督。新入职的凯莉,维持特别助理,实习队长,高级警督不变。 可以说,检枢司的所有军官都至少晋升了一级,表现突出的张平波和秦泰熙两人还晋升了两级,实现了从组长到副处长的跨越。可以说是余不乐之外最大的赢家。毕竟余不乐跨越的是校级到将级跨越,并不是荣誉少将,是实打实的实职少将,跨过了联邦170将星墙的天堑,成为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 比他们两个略次一级的,是从尉官进阶到了校官,成为高级军官,摘去了代理副职的名头的刘任娜和朴英敏二人。而联邦也产生了军阶最高的两位女中校,孙怡珍和林臻娜,考虑二女同为23岁的年龄,显然这还不是她们的终点。所以联邦的女军官军阶和年龄记录也注定被打破。 只不过由于孙怡珍比林臻娜大三个月,而只比林臻娜早升职了一个月,所以联邦最年轻的中校名头被改写到了林臻娜的名下。经过了十余年的努力,林臻娜终于第一次超越了惺惺相惜的老对手,拥有了一项属于自己的记录。 据传,林振南上将听到这个消息,老怀大慰还亲自跑到余府去看了宝贝孙女儿,狠狠的称赞了孙女一下。同时更值得被称赞的,还有他另一个养孙女林玲珑。因为在同日报纸二版的下角,还公布了另一则重要新闻的附属新闻。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将分出一部分教员力量,在原校址隔壁的北山空地上,筹建另一所最高级别的直属院校,“中央警官学校”,下设刑侦、侦查技术及检验、法医、治安管理和犯罪心理学五个专业,将于年末随公学、军校一起招生。 附属的消息则是警校筹备委员会,和部分教职员名单。余不乐的名字赫然在列,并且是刑侦专业荣誉系主任,高级客座教授。重点是教员名单中的另两个人,林玲珑被列为了刑侦专业讲师,而孙妍颜被列为了侦查技术及检验专业助理讲师。 注重实际的中央军校陈校长可不会因为余不乐的关系,就给还在读军校没有毕业的二女什么特别优待,更不会拿未来警校的教育开玩笑。 林玲珑在读期间,短时间就学完了刑侦专业的所有课程,毕竟大多数侦缉学的授业课程都是余不乐编纂的,还未入学前林玲珑就已经在家里读完了“少爷”的大作。兼修的军事指挥系,她也刷新了中央军校女士官生的所有在校成绩,打破了之前由孙怡珍创造并保持了三年的一切记录。 陈校长和孙妍颜的父亲目前的刑侦专业讲师孙立文,也不知道再给林玲珑安排什么样的课程,无奈之下开始把一些过往案件,经典案例安排给林玲珑写调查分析论文。 结果论文的评价是,每一篇都可以作为学校存档的范本,部分优论文更是可以作为教学课件使用。刚好警官学校筹建,侦缉学从过去中央军校的一个小专业,要扩充成警校五个系别,多门课程,专业教材还远远不足,于是林玲珑就得到了未来警官学校的提前聘用,以讲师的身份加入到了教案编纂的工作之中。 当然这方面倒也和余不乐有些关系,身为刑侦专业的荣誉系主任,余不乐目前也在参与教材的编纂,“铁杆粉丝”林玲珑也很乐意帮助少爷分担一部分工作。 至于孙妍颜,由于小时候的基础不太好,在校处专业课和武技课外,成绩平平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但是作为刑侦方面,尤其证据调查、痕迹检查、推理方面的天才,她以自己参与过或者研究过的如邺城连环杀人案、郴城逃狱案为基础撰写的分析论文,也比作为了教学范本。所以她也被聘用为侦查技术及检验专业的助理讲师。 于是乎这两个还在中央军校就读的漂亮女学生,就获得了如此奇特的身份,一方面是中央军校侦缉学专业的学生,另一方面又是筹备中的中央警校的教员。成为士官生中另类的存在,众人膜拜的对象。 被六月最后一天连番公布的好消息所振奋的公众,第二天就被联邦周报特刊的冲击性消息激起了震荡,联邦开始向盘踞各地的家族势力开火了。 这场由联邦调查局发起的,针对家族犯罪,目前还限定于职务犯罪范畴之内的“扫毒行动”,一次性将六个州的六个家族扫落尘埃。 联邦周报的特刊,用十版消息,列举的这六个家族以及年初被彻查的南阳崔家的犯罪事实,用一整版的评论表明了联邦解决打击职务犯罪、职业犯罪、家族犯罪和团伙犯罪的决心。 交州副州长曹闵所出的番禺曹家,隐瞒奴籍人口高达一万余人,完全控制了番禺乡镇的地方势力,拐带走私,私自挖掘矿产,蒸晒海盐,控制番禺物价,走私军用物资,牵连数十起杀人伤人案件等等。 自副州长曹闵以下,窃居军政部门公务员达20余人,经查实牵扯职务犯罪者多达17人,全部移交法院审理。罚没违法所得3万余元,清缴侵占土地500多公顷,解放被拐卖奴隶人口一万两千三百零七人。取消曹家所有直系旁系军籍,三年内不得录用为公务员。 其他几大家族或有差别,但是罪行几乎都是侵占田亩、鱼肉百姓,欺行霸市,隐瞒人口,涉嫌命案等。还有咸阳吕家、渤海潘家参与贩卖毒品。不再一一列举,查处公职人员如下。 兖州州议员曾诚所出濮阳曾家,自曾诚以下公务人员高达26人被起诉,6人免职。 幽州州议员孔庆堂所出孔家,自孔庆堂以下13人被起诉,5人免职,还有2人在逃被通缉。 青州平原市长龚祥所出龚家,自龚祥以下17人被起诉,9人免职。 中央宪兵总队少将大队长吕凡少将所出咸阳吕家,自吕凡以下,29人被起诉,13人被免职。 原北军军政处处长孟鹤少将,自孟鹤以下,14人被起诉,7人免职。 还有就是之前已查办的荆州法院监督厅副厅长崔正有所出南阳崔家,因弊案所法办的22人有15人出身崔家,免职的17人9人出身崔家。 特刊最后一班随文刊登的,是联邦总理赵循和联邦议长萧凌肃亲自撰写的两篇长篇社论。 赵循总理简要回顾了联邦发展史,表达了联邦一直也永远将会是全体公民的联邦,保障全体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稳步提高公民生活水平一直是联邦全体公职人员奋斗的目标。 在大陆和平的前提之下,维护宪法精神,维护社会法制是每个联邦公民,每个公职人员都应该铭记于心的重要使命。 近年来随着和平脚步的接近,社会发展向好,经济发展也有了高速的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但是犯罪率也在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经济阶层分化正在逐步扩大。 我们不反对一部分人通过自己的头脑、通过自身的奋斗获得对等的利益。但是我们坚决打击一部分人通过自己的财力、权利,有组织成体系的结伙犯罪,职务犯罪、公职犯罪家族化。 公职人员犯罪,对社会干扰很大,严重破坏了社会平衡和经济秩序,公民赋予他们的权利变成了他们攫取个人利益家族利益的资本,我们必须向着这种苗头宣战。 文末,赵总理还要求全体公职人员,提高自身素质,保持高尚情操,牢记使命,严格遵守职业操守,在宪法精神下为公民服务。同时要求全体联邦执法人员,尽好法治工作者应尽的义务,做好法律监督,坚决对这种违法犯罪的苗头说不。 萧凌肃议长则是从公众和议会的角度解读了人民对家族犯罪、职务犯罪的观点。并明确表示,联邦公务员是由联邦政府任命,统筹管理联邦经济社会秩序和联邦公共资源,我会联邦法律规定,贯彻执行相关义务的公职人员。 所有的公务人员就职,都本着公平与自愿原则,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公职人员在获得公民赋予的权力之时,就应该负担起对等的义务。公职并不是人民获取自身利益的位子,而是由公民选出或者政府授权,在联邦法律前提下为公众服务的职位。 同时萧议长还表示,将牵头发起调研,在能够满足基本生活品质的前提下,不再增加公务员的待遇,仅大幅度提升公务员的福利待遇。公务员将是身份荣誉的象征,为公众服务的身份,而不是获取财富的资本。 也将建议联邦,提高执法人员的薪酬和福利,同时也要强化道德标准。高薪养廉,作为联邦维护法制的联邦执法者,必须既为他们的牺牲奉献精神给予鼓励并提供保障,也要提升执法人员的职业操守,维护法律之本。 第九十七章 宪兵部 特刊的末页,还明文登载了联邦调查局十三个州分局的通信地址和尚未全面投入使用的电话号码。 同时宣称,联邦调查局将负担起打击联邦范围内公职人员犯罪的义务。所有举报职务犯罪的信件均不需要邮戳和寄信人信息,由联邦邮政免费投递。但是信件内需要举报者实名,举报罪行一经查实,国府将从打击职务犯罪基金中给予一定奖励,以鼓励对职务犯罪的社会监督。 鼓励风闻议事但是不主张道听途说随意检举,所有举报信息都须注明消息来源,不得以听说、传闻之类的含糊语言举报。 同时公布的还有联邦调查局《保护证人法案》,对所有局报犯罪的证人予以保护的政策。让全体民众都看到了联邦打击职务犯罪,保护证人的决心。 更有消息灵通人士已经在流传各区域高层被抓捕的版本。 一日前下午,联邦还在为报纸上公布的裁军消息群情振奋的时候,两辆黑色全封闭的调查局制式四人马车,悄然来到了丹桂路联邦陆军宪兵总部的小院门前。宪兵总部面积并不大,没有联邦大法院或是军部气派的大楼。但是谁都知道,这座白色的三层小洋楼拥有着怎样的权势和地位。 宪兵,以军法组织军事法庭,保障军队命令的执行,牢牢的坐稳着联邦范围内第三号的执法地位。在今日之前,联邦各地的治安都是由驻军所管辖,凡是与军人相关的违法事件都属于宪兵的管辖范围,这赋予了宪兵总部在军中至高无上的执法地位。 地方法庭是无权受理军人犯罪的,这类案件通常都是由宪兵来处里。于是诞生了这样一支高达10万人的特殊执法部队。他们的任务不是与敌人作战,职能主要是维系军纪,约束其他军人行为举止,处理军队中的各种刑事事件,特别是军人的违犯军纪的事件。戍守首都、防卫重要军事处所及政府机关,押送军事物资,审讯战俘等。 但是今日之后,宪兵总部将被裁撤,这些原本军中的大老爷将被取消正式编制,权利被划归到军部政治部军法处,而且压缩到只负担军人在军内的违纪调查处理。凡是涉嫌违反联邦法律的犯罪,都要移交司法机构处里。 可以说从军方军法处之下第一权力部门,跌落到了普通维持军纪的特殊纪律部门。差别之大,不可以道里计。 从外面看起来,在孟仲之交已经很有几分炎热的夏日午后,这个平时威严肃穆的白色小院,很有几分提不起精神的蔫怂萎靡之感。 同为联邦执法机构,调查局这个新近崛起而且明显已经置于宪兵之上的执法机构在过往与宪兵总部也有不少的交集,所以没费什么事,两辆马车就通过了以往威风无比,现在却分忧明日去向的门卫的检查,进入了宪兵总部的小院。 六位身着高级警官制服,佩戴着联邦调查局徽章的美女从两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位身材高挑丰满,一头靓丽的金发虽然盘在脑后,遮掩在警帽之下,在阳光下依然闪耀着光芒。 正式从汉中返回首都圈的孙怡珍小队。多出来的一个人,则是行动处的一名队长周芷妤。毕竟属于抓捕行动,还是需要有行动处的人来配合。不过孙怡珍提出申请的时候,余不乐大手一挥,居然连副处长都没派一名,只是让周芷妤配合外勤队,任务由孙怡珍全权负责。 孙怡珍漂亮的大眼看着宪兵总部的办公楼,心里不免有些唏嘘。恐怕半个月之前,如果需要抓捕宪兵总部的一名实权少将,都需要副局长出面协调,至少一名司长带队才有可能行动。如今自己一名小小的荣誉中校就已经可以率队来执行这样的任务,果然秃毛凤凰不如鸡。 而平时趾高气昂进进出出的宪兵们,如今也没有了精气神,自己两辆马车都已停了这么半天,居然没有任何人上来检查或者过问。孙怡珍看了看队友们,轻声说了句:“走吧,我们自己进去。” 一行人成两列,走进了侧面的办公楼。一层的各办公室似乎也处于混乱之中,直到走上楼梯到了二楼走廊,才有人注意到这六位身着特殊警服而不是宪兵制服的不速之客。 走廊上,一个四十余岁,一身中校宪兵服的军官,注意到了稳步前进的孙怡珍等人的队伍,发现没有任何宪兵替她们引路,对方队伍里还有位胡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2楼,这才拦了上来道:“请问诸位,有何公干?” 孙怡珍停下脚步,露出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回答:“联邦调查局检枢司,我是情报二处代理处长孙怡珍,前来宪兵总部执行公务。我们需要找205室,第二宪兵师团长吕凡少将执行公务。” 男军官听出了孙怡珍的言辞中的些许不对,微微一怔。同为注意到了孙怡珍初级警监的警衔,立正行礼道:“在下是宪兵本部内政处副处长郑永,请问你们找吕少将是……” 孙怡珍微笑着还了一礼:“执行公务,不便透露。” 郑永中校倒也不以为忤,温和的点点头回答:“让诸位同仁见笑了。部里正处于动荡之中。”转身向身后的办公室内招呼道:“小李,来给几位调查局的长官带路,去205吕少将办公室。” 不露声色的走过走廊转角,郑永中校马上加快了脚步,以小跑的方式冲向了楼梯。必须马上通知总长,郑永中校在心里默念着,不符合他体质的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显现出来。 不甚宽敞的的办公室内,一身戎装的吕凡少将正对着干净的办公桌发呆。年近七十的吕凡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透露着几分儒雅气质,干净俊朗的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飞扬神采。 作为宪兵部的老牌少将,吕凡已经升任少将20余年。从过去的宪兵师长到现在的第三宪兵师团长,下辖3个师,负责之前首都圈卫戍区的宪兵稽查工作。同样受制余将星墙,宪兵总长副总长也只是中将的军衔,所以虽然吕凡和20年前师长时的军衔一样,现在却已经是宪兵部队内的巨头之一。 然而今天公布的大裁军消息,却给吕凡带来了浓浓的忧虑。到首都圈近30年,从团长到上校师长到少将师长再到现在的少将师团长,自己已经几乎站在了宪兵系的顶峰。没有强力军事家族支持,吕凡身知此间的不易。 然而一夜之间,曾经军队顶层势力的宪兵被裁撤了。虽然自己早有消息知道宪兵会被大规模裁撤,但是他从未想到会如此彻底。整个宪兵部从此不复存在,变成了军部军法处的下属部门,相当于从过去直属军部的副部级单位,变成了从属于军法处的副厅级单位。 宪兵部队也变成了各军区的附属部队,不再拥有独立编制。自己这个师团长自然也不可能再存在,也不再是宪兵部的前几名的巨头,按军衔和普通的少将师长没有任何区别,让自己这个20年的老牌少将变得极为尴尬。 裁军后校级军官的任命已经公布,反而非裁撤的部队的将官安排至今还没有公开,动用了十来年的关系打听自己的去向,也没有获得准确的答复。 吕凡不由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开始考虑起来。自己进入首都圈已经30年,理论上应该还会在中央军区留用,是不是应该重新选择一下队伍站边了呢? 正在思索,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吕凡抬起头,稍微正了正神然后开口道:“进来。” 女秘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是令吕凡意外的是,女秘书身后的并不是自己预料中来找自己讨论去向的老部下,而是内政处一位年轻的上尉军官,在他身后则是几名一身黑色制服的调查局女警官。 不知道名字的上尉军官在门口大声说:“报告,吕将军,这几位联邦调查局的警官说是有公务找您。郑处让我带她们过来。”然后是立正敬礼。 吕凡温和的笑笑,说:“内政处的小李是吧?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郑永中校。”看清了身后的身影,吕凡迅速掩饰了眼中的讶异,站起身来热情的说:“请进请进,调查局的各位,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宪兵帮忙的,我替宪兵部表个态,全力支持。呵呵。” 在首都圈当值二十于年,吕凡自然认得孙家的小公主孙怡珍。不过不便打招呼,而且孙怡珍也未必认得吕凡,所以他只是热情的站起来表示了欢迎。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孙怡珍却没有回应,只是向旁边的金发异族美女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好,吕将军,我是联邦调查局检枢司情报二处代理处长孙怡珍。”然后闭口不言。 凯莉上前一步,拿出一张纸晾在吕凡的面前:“你好,吕思勤吕少将,这里是国府授权令,您涉嫌与30年前咸阳数起暴力案、强奸案、渎职案、侵权案还有贿赂案有关,请配合我们回调查局协助调查。” 吕凡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脑海中如同无数雷霆滚滚扫过,完全忽视了女秘书的低声惊呼,和内政部李上尉的惊怖表情。眼神从惊讶转为挣扎再转为些许的畏惧,清了清嗓子,才望着孙怡珍漂亮而冷漠的双眼,略微艰难的说: “孙小姐……孙处长,我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孙怡珍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爷爷辈的中年人,认真的说:“吕凡先生,我确定我们没有找错人。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做出无畏的反抗。” 吕凡看着一脸认真的孙怡珍,脑海中再次翻过无数的的念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孙家小公主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至少也有着上校级的武力。金发碧眼的凯莉,名声自然也早已经传遍了首都圈,也有着上校级的武力。加上后面四个看不出深浅的女子,吕凡不敢轻言能够快速突破。 而且这里毕竟是首都圈,是在宪兵部,调查局的人既然已经找上了门,自然也就不惧自己的反抗。何况即便能够冲出重围,又有何处可去呢?长吁一口气,吕凡颓然的伸出了双手。 第九十八章 复命 孙怡珍小队并没有带着吕凡直接返回调查局。 宪兵部在联邦屹立多年,虽然刚刚裁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上门抓走一位大队长、少将师团长,也已经属于登门挑衅的行为。从保密的角度出发虽然理所应当,但是毕竟于礼于情都说不过去。 而且本身此次行动没有高层出面,已经对宪兵部很不尊重,如果拿了人就走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太过不近人情。 一转身,孙怡珍带着小队成员和被马蹄式手铐锁起吕凡,前往了三楼宪兵部总长办公室。 对总长秘...... 接到法医科来的电话,说死在的解剖工作已经完毕了,让我们过去听取他们的报道。 嗖的一声,杨玄身形止不住的飞退,拳头一阵发麻,这还是他炼化了一滴至尊血,肉身强度大大提升,不然肯定会受伤。 但偏偏在没有开启炎阳火眼时,他完全没看到青色光芒,就连一旁的胡静等人,也都没看到青色光芒。 同时,田二苗更加的纳闷,段辽都死在了自己手里,这些人哪里来的胆量来找他? 我有些接受不了的退了两步,尤其我还发现这大魂蛊的肉身上还附着蛊王。 方才的攻击虽只是随意一击,可他却没有刻意留手,就算是八星半帝,想要抵挡下来,也必须拼命才行。 诚然,靠着李家先祖飘渺仙王的余威,与飘渺仙城的护城大阵,他李家能震慑某些仙王,与少数的仙帝。 那些派出所的警察,看到自己的所长被抓了,也就没了主心骨,只能听从季队长的。开始挖尸体。 不是后悔欺凌田二苗,而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报警,报了警,田二苗会被从湖里救出来,哪里还会有神秘高人,田二苗就不能翻身,更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萧狂,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可能化为一堆血r,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刘云这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之色。 “那就叨扰了。”叶川也不客气,来到老人对面,和他相对而坐。 何伦见三人还是不出声,故作大方的说道:“各位可以好好考虑下何某的意见,何某军中还有不少要事缠身,所以就先走一步了,如果各位有意跟随公主殿下一起前往长安,就请劳驾各位来我的中军大帐来一叙。 裴诜自然听出了司马保的不满,但是在他看来,陈安来不来和今日他们前来劝谏世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司马保不满了就应该退缩不劝谏吗?那我们大家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算什么臣子呢? 玄武大圣闻言当场一愣,不是因为对方表达的意思,而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墨蕾也知道以一对二的情况下想讨得便宜根本不可能,而损失一些人可不是凌天他们想看到的,所以凌天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战术。 叶川真是噎死人不偿命,明明是他直接把战舰推到青明珠脑门上了,结果却是叶川在给青明珠发最后通牒,这究竟还有没有天理!? 场中的比赛还在继续,仿佛看到了欧阳旭精神有些萎靡,玄刺毅然出手。他全身笼罩着浓浓的金光,异象领域极力压缩后精金之气杀伐,此时的玄刺犹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尖刺。 握着她的双手,紧按在门板上,更加贴近的挤压她,彼此的身体相贴无缝。 他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步步为营,这老头已经是对他深信不疑,一定会同意他这么做。 王墨冷冷的看了金甲男子一眼,右手握拳,向后一击,瞬间便落在了战鼓之上。 第九十九章 孟家 邺城还还真的是和余不乐有缘,在调查局入职一年不到,已经第三次到邺城执行公务。 此次的扫毒行动,志在扫平联邦几个大毒瘤,调查局几乎是倾巢而出。虽然幽州北军孟鹤少将的家族位于渤海市治所南皮城,不过孟鹤在北军服役50多年,历任团长、师长,现任北军军政处处长,提拔任命的手下班底无数。 14个拘捕目标,有9人在邺城军中供职,30余名扣押协查目标,在邺城的也占了小半,所以余不乐亲自带队到了邺城。而把南皮的事情交给...... “谁,”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只不过,却是没有人回答,直到他继续回到那幅油画上面时,手中的却已经是拿上了一把手术刀,这是他吃饭的家伙,当然也是他的武器。 “一家子!现在该你了!”彭浩同志一脸兴奋的样子,而且还很淫荡,就连胡大明同志看见了,都忍不住想在他的脸上踹上两脚。 在这个空间见到洛欣婷,这是一个激动的洛欣婷,她吵着要进入博物馆,罗荃正在安抚洛欣婷。 “呵呵,误会,对就是误会。”冯志刚急忙说道,王志的凶名这一段时间可是传遍了江淮的衙内圈子,既然对方说误会,冯志刚自然求之不得。 夏佐和安斯艾尔接到指令立即猫着腰迅速向罗宾所指定的位置移动而罗宾则端着一u突击步枪轻巧的翻过陡峭的崖壁,悄无声息的向那九名丝毫没有察觉出危险的变种人叛军接近。 “看、看!它就在那里!”她马上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抓。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却又真的出现在面前,让她觉得好像见鬼了似的,执著的她想要马上抓住证据。 尽管推测到,冷漠绝对不是普通人,可方元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会是圣武学院的院长。 在方元的带动下,乐行和左北都开始拼命地练功,有了名师指点,自己再不努力,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这个时候胡大明同志还感觉朱元海同志,恩,我错怪他了,胡大明同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到。 而fred与银飒已经对于伊若这种疯狂的举动,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反应过来,半天,fred放开了自己的手,才拉住了伊若,不过,伊若只是笑了一声,那种笑声怪异无比。 “难道盘古开天是假的不成?”候易对黎娜的话产生了怀疑,盘古肯定是存在的。 “顾林,你怎么说也是新时期的儒将,高中历史都还给老师了吧?”侯易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大概两分钟后,我从副驾驶后视镜里看见一台车缓缓开了过来,仔细一瞅,不好,是那台劳斯莱斯,它后面,还跟着三台黑色轿车,会不会是医院里最后那个保镖通知了龙歌,龙歌派人过来了? 但陈远山却是喝了一口酒,目光复杂,到了他这个位置,需要权衡的利害就比较多了。 被风从生用自身妖力改造过的圣光球已经完全没有了圣光的特性,圣骑士的身体再也容不下它们了。 吴州陈家,家主陈春明正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向高坐上首的陈祐一汇报道。 荒野之路,虽然漫长,不过也是有一定的尽头的,远处的视线中,就逐渐的涌现出轮廓。 皇帝看向佟妃的目光,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的,仿佛是看到了人间最美丽的天使。 “你连张东辰,东哥都没听说过?”黄头发男人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加鄙视的表情。 又一曲终结,昱忆和歆芸回到半包间,看见我上衣弄湿,问我咋了。 第一百章 月台命案 7月6日,上午12点,由长沙驶来首都圈的南北线列车缓缓停靠在了中央车站的1号站台。 已近盛夏,虽未到月末最炎热之时,正午的骄阳洒下的炙热阳光,仍让人感觉难以抵挡。加之火车喷薄出的炙热蒸汽,远处的景物都在炎热的气浪中有些被空气扭曲。 这是一列客货两用列车,五节客车车厢正如当初余不乐前往桂阳时乘坐的那班一样,一节豪华包厢车厢,一节硬卧车厢,其余三节都是普通座位。 列车乘务员打开车门,放下脚踏板,踏上月台的石...... 听到这句话后,柳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哇’的一声,扑倒在秦逸的怀抱里面,伤心的哭了起来,哭得天旋地转,哭得令秦逸为之心碎。 “那好,那你是想我去给县老爷说我在那药摊买的就是麦冬须根呢,还是说我其实买的是假远志咱们都上了那药贩子的当?”彭一针说道。 穿越瀚海而来的八千秦军缺粮、缺兵器、缺装备,能想到的他们都缺。 自己也曾和火彤为敌,为了不让五色花从兰斯国被要回,他甚至和哈斯等人联合起来对她。可是她似乎没有杀自己的意思,反观哈斯和云祥荣,却和自己的结局完全不同。 夜凰忙不迭的点头,遥遥的看着那几个渐渐清晰的人,心头却不期然的突突起来。 而秦逸也感受到了四周,那无尽的灵压,心中骇然之极,二话不说,朝前方‘激’‘射’了出去,其他两人见此,心中自然明白眼前的情势,同样跟随在秦逸身后,身体‘激’‘射’了出去。 正在我无聊地坐在院子中望天发呆的时候,来喜引着慈宁宫的李福公公来到我的面前。 更有甚者,火的制造者一直认为,精炼煽动者是一种对天和的禁忌,只有火的精神才有这样的行为。 “是不是别的姓顾的药行人家正好跟老太爷是一日,保忠你可听说有谁…”他嘴里说道,视线落在礼单最后,声音嘎然而至。 赵歇见他的子民们被纷纷杀死却也无可奈何,他手中的兵力不过十余万,若是拖出城去和匈奴人野战那无疑是送死,只得命令军队全部回缩到城池中,对过往对的秦人和匈奴人概不理会。 寇彪是因为金鼎大厦的事死的,闻言更是怒火高涨,闻言哇哇叫的要扑向我。 所以在颜菲忙碌准备工作的时候,沈长风很暖心的送来了早餐,把颜菲感动的一塌糊涂。 威廉提起电话,将刚才的事情都汇报了出去,他们自己是没能力处理了,只能依靠组织。 在宇智波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只见张淼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面前的几个上忍抬起了手。 苏晓微和夏琉不一样或者是洞房花烛夜才破处,而前者则是先婚后孕的,要不是因为怀孕了,她还想再多玩几年呢。 听了颜绯的话,颜妈妈确实没有多想,只以为真的只是像颜绯所说的那样,肠胃不舒服而已。 好在其他警察通过监控看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及时赶过去把他救了下来,命是保住了,扯下来的老二却再也装不回去了。 他还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被丢下了,原来,他生命中遇见的温暖,都已经尽数还给上天。 可是他能看出来,打他之人根本就是跟他一个境界的修士,能打得他都还不了手,恐怕也只有那个声名远扬的无涯了。 信中写道,安陵王想要利用青林军造反,而这青林军是先帝留下的军事机构,大抵和李侃元手里的禁军差不多,不过他们不认皇权,只认号令的麒麟大印。 第一百零一章 调查分工 余不乐到达现场,检枢司一行也是浩浩荡荡,早早就引起了陆站长等人的注意。朴英敏引着已经认识的陆丰站长、黄迅警长、马伯涛中尉几人过来和余不乐等人见面。 陆丰站长是直接负责人,握着余不乐的手说:“余司长,久仰久仰。今日实在是不巧,来不及和余司长结交。可也幸好案件是发生在今日,有朴处长适逢其会,加上余司长又亲自光临指挥,才让我等能有个主心骨啊。不知余司长觉得接下来我等应该如何配合你们的工作才是?” 在过来的路......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圣母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妹妹早就和此人断绝了关系,难道这一切不是真的? “不急不急,你慢慢挑。”叶楚早就料准了付恬恬的心思,把菜单放在她的面前。 这话夹杂着绝对的嗜血残忍,每个字都像是淬上了冰刀子,冷的让人发僵,也能感觉到那凌迟一般的煎熬。 维持人设统一,这是个很大的权力。如果监制觉得这场戏不符合人设,导演也认可,戏就被剪掉了。通常情况下,监制不会为了完善人设向导演提议加戏,但事实上,监制拥有这种建议权。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只穿着一条亵裤的男子露出精壮的肌肉,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满脸的怒气。而在这男子的手中,还拿着一条纱裙,但见对方的亵裤之下,鼓鼓的,枪支已经上膛,目光之中杀气丛生。 但凡被沈家人知道,沈平就是个死的下场,他家里的人乃至他家的那些亲戚没一个能落好。 “嘭叭!”桌上的瓷器被一位身形雄壮的男子扫到了地上,顿时摔了个稀碎,几位武士跪在堂下,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琳琅被他欺压得无法反抗,只能趴在他肩头细细地呜咽着,一双手无助搭在男人光滑的肩胛骨上。燕国公解开了将她绑在床头的结,却没有放松琳琅的手腕,依旧被束缚着。他是铁了心肠要教她尝尝何为酷刑。 平岚倒抽一口冷气,他已明白祖父话中之义,莫不是,秦凤仪根本没想着与北蛮商谈?一想到这种可能,饶是平岚也是震惊不已,秦凤仪虽一向与景安帝不睦,但,这些年,景安帝可没有半点亏待南夷之处。 平日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惹着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把柄蹦出来,能噎得你眼白一翻,只想上吊谢罪。 如果不赶紧把堡垒武装到牙齿,如果这个世界的海军要全力对他们出手,那就真的只能选择用这枚氢弹来同归于尽了。 每当闻到危险的气息,她的第一反应不再是上去看看,而是赶紧跑路。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厉害。」韩雪感觉自己像是被羞辱了一样,鼓着脸。她觉得自己这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的围棋水平也不太高,只能算是会的程度。 教皇殿号称是的斗罗大陆最宏伟的建筑,而武魂城也正是因为这座新建的教皇殿,而成为了所有魂师心中的圣地。也是武魂殿给自己设立的如同首都一样的存在。 那个名字,使得她偏过头避开手机上的光,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那面的人抓住。她把手机扣过去,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林逸这家伙虽然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可毕竟是自己人,好不容易有了个破风营主帅的位置,不能因为这件事被罢免了。 听到莫代宇电话里陈诉的事情,一旁的薄夜衾手指轻轻地点了点。 本来前些日子在东宫里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什么都看不到,说话也是清淡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没想到她说话倒是挺伶俐。 第一百零二章 完美谋杀 两名新人宋菲和陈婧很快就拿着一大箱子的侦查工具回来了。 孙妍颜此时正值军校暑期长假,所以有时间参加了这次扫毒行动,刚好赶上了调查。看到工具拿过来,余不乐对孙妍颜说:“妍颜,你来主持现场调查,我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好。” 孙妍颜吐了吐舌头,“这比考试还让人紧张啊。”手上却已经开始戴手套,一边戴上口罩一边拿起放大镜准备开始调查了。 调查都是先从外面开始,冒冒失失的进入马车车厢,再小心也会破坏原始的现场。目前车厢...... 看到东方求败二人看着她的左边脸,她害羞又委屈地低下头,不敢直面见人。 当初,从东方求败手中购买一百三十二具骨架,共花了七十八亿九千七百五十万灵石,现在这十八具骨架已达六十三亿灵石,实出大大出乎他和唐国雄的意料之外。 最后出现在道路中央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魔族,魔族这个种族无论是联名和部落都能选择。 王蛮哈哈大笑道:“我要救人,何人可拦?你要龙珠,自来取。”说着左脚踏前半步,右掌直立如刀,双眼紧紧盯着李天成。 凌子凯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怪说野山参有大补元气的功效,莫非跟这种"轮回"现象,有着神秘的联系。 这是种高尚品质,很少有人拥有,这也是为何草帽一伙那么受欢迎,冒险过程中总会碰到好人,交到朋友的缘故。 万历时的大明,地下教门结构复杂山头林立,从官方层面,把这些教门都算成了白莲教,这也是明代白莲泛滥的原因之一。不是它们自己想泛滥,是泛滥起来的都成了白莲。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旁边紧邻的是卡莫县城关派出所。偶尔有几个想要进入信访局大院的人,都会用眼睛瞟一眼派出所的大门,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和迟疑。 “师父,我怎么突然感觉得一下空荡荡的了,你有这种感觉没?”大厅上,黄丐对坐着一直发呆的杨凡问道。 当然,这个别说和电报比了,就算和法术通讯比较,也明显慢得多,但算一算花费的话就会让人惊奇地发现,传统的法术通讯在性价比上其实差了许多。 如果说戴上面具的许连城是孤独的君王,人人敬仰恐惧,但么去掉面具又没有任何助理在身边的king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因为并没有刻意要求或者找人,齐怀宇住的还是三人间,旁边一个得了胃癌晚期的老太太,一个刚刚吞安眠药被学校发现抢救过来的高中生。 连绒转身笑了笑,外婆老了,虽然觉少,可是也不会大清早的就来敲她的门,而妈妈更是每天定时睡到八点才会醒。 到大船上的服务台处,把情况说明一下,顺便把钱赔了,穿上的工作人员立即抢去打扫,随后换上一些完好的装饰。 夕颜玉这边大部分时间都是守护在张凡大门前,谁也不能去打扰。 凌佳佳直白的话让司徒情的眼神微微动摇了一下,但是随即恢复了平静。 贞定干燥的风吹来,谢抒饶正觉得口干,舔舔嘴唇,张清芷便已适时的递来茶水。 可是上官鸿一直都不愿意回来,他对名利,对权势都已经是看淡了很多,不过为了自己的家族,他这一次的确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这也不能够成为让他回来的理由。 克尔苏加德起来,前几年在紫罗兰监狱翻看过一些罪犯的记录,有一种生物的特征和它们很像。紫罗兰的那些狱警们将他们命名为阴影怪。 第一百零三章 尸体会说话 秦泰熙登上踏脚板检查完,余不乐也上去看了看。 孙妍颜的观察已经很完整,不移动尸体已经看不出任何新的线索了。于是余不乐向孙妍颜示意了一下,孙妍颜再次蹬车,这一次脚踏入了车厢,勉强找了一块没有血迹的位置弯着身子站立,用特制的粉笔圈出了死者的轮廓。 再次跳下车子,孙妍颜召唤法医进场。 到来的法医姓韩,受雇于洛阳北区警务署,也就是负责首都圈北部城区的警署,已经五十余岁,为北区警署服务了超过4年。和调查局的几位长...... 想当初,他将吴冕从榕门调到这里来,只知道对方的剑术好,可没想到,对方的剑术会好到这种程度。 “枫哥,跟你说个事,我觉得黄依琳的情夫可能是老板,那天我亲眼看见老板开车带着黄依琳出去。”发完这条信息,宋哲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当天,护校团向全校发布通告:剑锋亲传夜南山,谎称其茶叶具有提高天赋助于觉醒功效,在种子营高价出售茶水牟利,大规模行骗,情节恶劣,记大过处分一次,没收行骗所得约200金币,特此通告批评。 最后实在气不过,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温飞航的微信,原本准备拉黑的,可心口憋着的气下不去,一连声发了一大串话过去,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缠着她。 “你完全可以找五老星商量,不必冒着背叛政府带来的巨大风险。”拉斯奇抓到漏洞。 两人很开心,边吃边喝边聊,不过是红酒,两人却都喝出了微醺的感觉。 李娟子本想继续去找他的英俊的,但是见有人受伤了,就暂时压制心中的欲望,毕竟她帮了她们,她们就有可能帮助到自己。 端木皓进退得宜,既教训了苏欣怡,又顾及了苏家其他人的面子,让人敬服。 太子一身蛇蟒黄袍跪在大殿中央,身形挺拔,深邃的眸子看着龙椅上坐着的圣武帝,眉眼间一股傲然之气。 总,只是一家公司老总;还是家主,却是一家之主,这里面,自然包括家中所有的产业。 此刻在他背后不足三米处,一个穿着连帽羽绒服,戴着口罩和防风镜的家伙正静静的立着。 看着他吃得香甜,我心底却是漫天飞雪。命运,为何会是这样,我不想杀他,不愿杀他,可我却步步为营地想置他于死地。 童颜巨外加这幅天真可爱的模样,实在是很有杀伤力,尽管鸣人现在没什么心情谈情说爱,但视线还是不免受到了影响。 因为此时基尔达斯和拉克萨斯都不在公会,所以能参赛的只有纳兹,格雷,艾露莎他们。 绯真笑着点点头,就在这时,她突然闷哼一声,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顾希声等人虽然没有反应这么大,不过那炯炯的目光也还是说明了他们的重视程度。 但是冷忧寒显然是害怕妄动了不可控制的力量的悠然,会出问题,毅然把他们所有的人都送到了这里,他自己独自去面对了。 这一句令全场陷入沉寂,甚至门口的一家三口脸色苍白,悄悄向门外转移。 一边说着,沈烈一边有些贼贼地笑了起来,总是充满了忧郁气息的双眸,此刻也透着几分晶亮色彩,可见重逢的喜悦对他的激励有多么的大。 这并非真的是要杀了他,而是纯粹是因为大家都是男人,于是都懂得那个原因。 这之后,又接连发生了三四起同样的事件,而且从其所中的毒看,皆是同一种毒素。 “好了,不逗你玩,你要监测我,这么带你出去不行,要不你也变成一个手表试试。”刘星收起笑脸,眼色的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尸体会说话(重发) 秦泰熙登上踏脚板检查完,余不乐也上去看了看。 孙妍颜的观察已经很完整,不移动尸体已经看不出任何新的线索了。于是余不乐向孙妍颜示意了一下,孙妍颜再次蹬车,这一次脚踏入了车厢,勉强找了一块没有血迹的位置弯着身子站立,用特制的粉笔圈出了死者的轮廓。 再次跳下车子,孙妍颜召唤法医进场。 到来的法医姓韩,受雇于洛阳北区警务署,也就是负责首都圈北部城区的警署,已经五十余岁,为北区警署服务了超过4年。和调查局的几位长...... 额头流血,巴连达音却连擦都不敢擦,跪倒在地上,捡起那些供纸看着。这一看,他也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马修会将所有事都交代出来,特别是有关他的事,更是一件都没漏。 可是这种平静中掩藏的疯狂和冷厉,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浮起一阵恐惧和心酸。 大伙朝前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纷纷一脸置疑的瞪着达瑞,脸色都很难看。哈里一见大笑起来,又开始讽刺。 “满根生对他娘动手,要杀了他娘?”田萱没想到满根生竟能做出这般事来。 达瑞全力运转自己的目力,朝树林外面看,寻找那些岩石鬼的身影。 赫雅在介绍土狼十二的背景时,又不动声色地抹黑了一把寰宇公司。 她凑近才发现这树跟松树有些像,但是松树的针尖又细又长,它们的则两两相融合,两棵树宛若化为一体。 董祖诰作为状元归来,衣锦还乡,何等风光自不必提,只说这晚,董祖诰将一应宴请推后,只与方临两人喝酒。 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纳兰秋非常配合,甚至,还主动了起来。 一般来说,五楼只有斗宗境才有资格踏入,但此刻的五楼竟然有着十好几人。 赫连云歌生病,宫中知道人不多,皇帝还特意下令封锁消息,所以这人在宫中虽然有关系网,但并不知道赫连云歌生病的事情。 此时他正端端正正坐在洛贵妃对面,双手放在膝上,低眉垂目,漂亮白皙的脸上是“洗耳恭听”的表情,让人看到他这样,就不忍再责备。 第二天,吉斯科尔要塞简陋的议事厅内,希格坐在议事厅的主座之上,望着底下坐得满满的几百个乡绅,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可是,那个开卡车的司机应该有看到犯人的长相吧。”元太疑惑的问道。 忽的村头,传来嗡嗡的摩托车的声音,唐春景连忙回头,虽然看不清是谁,但她猜测着应该是王振兴回来了。 此刻,软软伏在无道怀中的兰不远,忽然捂住心口,发出痛苦的呻|吟。 唐春景坐在唐绍安的自行车后面,双手紧紧的握住自行车后座,如果大哥真的出事的话,希望大哥只伤到了腿。 安苒因为有内功护体,比罗思佳的状况好,不过双手还是特别的酸。 伊马塔斯人不是傻子,为了对付海妖一族的海怪,他们特意在战舰的底部安装了两门能够在水下开火的能量炮,由舰载ai控制,能够水下的敌人造成足够大的打击。 电光石火之间,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忽然有一道祥和,却不失强横的光芒落下。 剧本这样整理自然是最合理的,到时候只要按照剧本把一个场景拍完,保证效率,之后再做后期剪辑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马玉娇停住了脚步。无疑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中,她回头残然一笑幽幽道:“大人不会懂得。”这一笑有无奈、有绝望、也有失望。 第一百零四章 副局长 检枢司的众人都没有质疑韩医生的话,倒让韩医生准备好的解释被噎在了肚子里,憋得分外难受。 还好要记录的宋菲替他解了围,轻声问道:“韩医生,能不能请你从专业的角度解释一下您判断的依据?” 韩医生又轻扶了一下眼镜,回答:“对于死者表情,凶手持刀方式的推理我就不说了,这个你们才是专家。我只说一下医学方面的论据吧。 首先,死者肯定不会是自杀,如果是死者自己反握匕首自杀,剧烈的痛楚和毒素刺激会导致她的手部自然抓紧匕...... 当然期间也让正在和曹仁、夏侯惇打得一片的曹昂、曹丕也来学习学习如何练兵,也为以后的带兵做准备。 可,接触几次之后,苏晨却发现五虎神对苏晨他们完全没有杀戮的欲望,或者说,并非是很迫切。 上界的人看不起他们试炼之地的人,他们试炼之地还瞧不起上界下来的人呢? 离开司徒王大人府,杨明就回到了自己的骁骑校尉住处,明天的事情毕竟风险很大。 “嘚!倪爷我还真就没怕过谁!首领你少看不起人!”倪龙象怒目圆睁,视乎受到了挑衅。 你们这反应也太大了吧,老子只不过问了下你们是不是东瀛来的,至于摆下这么大阵仗吗。 凌天几人也是纷纷爆退了起来,仅仅是这股气势,就是让他们感到了不寒而栗,天魔大帝的招式,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好家伙,一头体格壮硕的黑熊正扑在巴里身上撕咬着他手中的自动步枪。 真神保佑,沙虫大爷们都吃饱喝足,该回家睡觉了,可千万别再出来溜达了。若得以如愿,回去以后老子定然杀三牲以祭各路真神大爷。 乔修玉亲自去了刘博的府上,而后半绑半请地将刘博送上了前往战场的马车。 况且,自己广泛的开拓商道,救民军积攒了不少钱财,但是可以购买粮草的地方确实稀缺。若是以顺义王的名义,替大明征战,自己去购买粮草,确实比起自己要正大光明许多。 商少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一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她身为西突厥王室眼中的大敌,更没办法龟缩在大营内或是大军后方,她必须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还好吧,想从局部到达中央至少还得几十年。”方南呵呵一笑。 林净点点头,而后手忙脚乱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 商少言点点头,不打算告诉莫行北周新皇=乔修玉=七公子=自己的情郎,放下了擦得不能再干净的大刀,默默地看着舆图。 在此地待了一会儿之后,楚言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上,他观望再三也没能发现其他人的踪影,旋即开始整理起洪兵武留给他的信息。 现在倒好,她们不仅不抢,反而还往外推,关键是推得理由一个比一个好,好到徐清都没办法反驳。 沐玄烨垂眸看向沐羽澜,在垂眸的瞬间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家能够联合世家打退高迎祥的进攻,自然是不愿意受这口窝囊气的,所以武力对抗,被第一个提出来。 师意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菜问道:“罗宇航,怎么了?吃菜呀!”顺便给罗宇航使了一个眼色,是呀,罗宇航还嫌弃自己不够糗吗?还要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欠别人二十万吗? “林鹏,我们负责压制所有的碎星者。”萧梦楼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决绝。 因空悟的箴言,他曾对金修宸监视多年,也忌惮打压多年,现在空悟野心暴露,多年来在他身边的谏言、箴言自然也掺杂了谄媚的成分。 第一百零五章 初会 “后学末进,哪敢当西北铁面判官杜汉生将军的夸奖。下官还要跟着各位长官多多学习,还望杜副局长不吝赐教。”余不乐谦虚的向杜煜副局长躬身行礼,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杜煜将军执掌西北并州军区宪兵十余年,将并州军区的军纪打造得森严一片,比起同为边军的凉州西军、幽州北军,包括东南和西南的地方部队,军纪都要好上不少,仅次于之前的首都圈中央军。 但是并州的军力达到55万,仅次于军力最多的凉州,比其他几个卫戍区不知多了...... 横行东都数东的京都四少,居然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顿狠抽。再一想到那人之前报出的名号,辽东陈破军,众人都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马上那青年。 “指教不敢当,请。”那宋定波也是正意气风发,还向萧问做了个请的手势。 欧塞尔后卫亨巴特虽然全力上前逼抢金远,不过以他的速度来看,肯定是追不上金远的,顺势,金远猛然爆发,凭借速度生吃了亨巴特,然后直接冲着禁区飞奔。 经脉尽碎就已经可以使得一名修真者变成废人,更何况气海和元丹也被毁掉,那除了丧命一途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这突然的变故不但让陈克复惊讶,就是独孤明等人也同样的完全没有料到。不及防之下,不断的有黑衣军倒下。 但是,联赛也不能丢,主场输给国际米兰之后,教授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而这样的年轻人,固然需要历练,但如果对上并州军的话,太容易夭折了。 “德国的要求是合理的,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也一样,中国在战后应该得到整个东西伯利亚。”郭松龄平静地说。 但,适才真的是有一道真气隔空而入,难道,轰出这道真气的人,是一个修为深厚得连步惊云也无法感到的高手? “额,这位是?”贺青有些尴尬,这个手链在他们家,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看这个少年衣着不凡,想必非富即贵,他不知沈家还能结交到这种人。 众人纷纷看过去,朱木阳一眼就认出这是邮电总局卢局长,原本他也是来参加这次职工大会的,刚才大家之所以等待,就是因为他还没到场,可谁想到卢局长一出现,就看到肖丽被二次打晕的场景。 “那,就先让他带着几百军队去剿灭强盗吧!”忍受不住伊芙玲的娇喊,他立刻缴械。 刘淼一路上的慌乱也并没有阻止他前进的脚步,想象不出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安定侯府的自己只能与万物联系一块,对此徐止蓝向七念,半真半假的混杂在一块,让这件事近乎于自己的过往,也让七念给予徐止蓝回复。 庞夜着实没有想到,本想稳步提升军队数量的他,会遇到这档子事儿,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留下克洛伊当人质威胁他哥哥。 看到鼻青脸肿的杜兰特,庞夜心满意足,让士兵将他丢出府邸外。 “可惜这次只看到了师尊的分身,不知道师尊本体在哪里?”龙玄章感慨道。 只可惜,二楼的练功房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修炼的又十分投入,没有察觉到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送的东西,更别提见到对方了。 徐氏本就觉得心虚,眼睛听王氏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暗知这回是真把侯府给得罪了,既然能拿着谢礼,总比什么也拿不到强。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忽然的响起,福生猛然的被惊得坐直了身子,伸手擦了擦口角流下来的口水。 第一百零六章 我来扛 听完谭佳人的介绍,丁局眉头紧蹙说:“是有些离奇。目前侦破有什么想法吗?” 余不乐回答:“凶手作案很干净,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堪称完美。我估计尸检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唯一可能留下证据的就是毒药的属性和来源。再有就是看死者背景调查能不能找到嫌疑的方向了。” 姜副局说:“推论呢?有没有什么推理方向?” 余不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在目前的证据条件下,还不足以支撑起推理线条,任何推理都属于先入为主的自我判...... “不关门也行,但你得让我儿子活过来,活不过来就赔偿一百万。如果没有一百万也行,将这美食城转让给我。”黄旺财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杨锋在一旁听到了,拳头握得嘎嘣响。 锋利的洛阳铲,将胡须男的脖子一下,给划开了一道口子,割到了他的颈动脉,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黎瑞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牛清波,直看得牛清波直挠后脑勺,只是在一旁嘿嘿的傻笑。 他聚目朝前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魂,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他知道这事,越解释只会越糊涂。眼下,只有采取冷处理的方式。再说,程婉盈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她还不至于当众对他,做出什么闹得太过份的事情。 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跟顾澈叫板“老娘打不过你,也照样能赢了你”。 不远处是一所大宅子,在这山水之间被圈起来,里面是一排排的屋舍。 他抬起那双此时正布满了阴翳的眸子,看着面前一脸怒气冲冲的白飞飞,没有说话。 青青嫂怀了自己的种,自己要做爸爸了,尽管这孩子不能明说是自己的,但也让自己高兴了一把。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两个袁大头!老板看着两个袁大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苏筱柒赶忙去厨房做了几个鸡蛋煎饼,等不那么烫嘴才放在大黑的碗里。 那么其他的地方,必然是更加的不堪,那他们应对起来,不是就要更加轻松了吗? 要说之前他对邢风有所忌惮,可自从知道干爹在这里有关系,他就没将邢风太当回事。 不止毁容,她当时身体也受了很大的伤害,相比普通人来说,她的寿命会减少。 东西准备的够多,周灵也没慌,一把收了刀,转头就打算用神识催动手中的天雷子。 至于宗丰茂这个老油条想不想坑他,那就得看他和池宗的关系有多铁,否则搞不好他就是下一个吴修贤。 越闻越上头,避又避不开,周灵干呕了两下,没吐出东西,抬头一瞧,发现他们的队伍里,竟然少了大牛!一时间心慌的厉害,问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徐超发现母亲的注意力都在余年身上,心里明白这些年母亲失去弟弟的痛,专门安排余年坐在母亲身旁,陪伴着母亲吃饭。 刘夫人一阵瑟瑟发抖,望着地上的死人,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想着若没有黄信的保护,她这会估计也要人头落地。 夜修亚进了这个学院就已经很恍惚了,梦中的殿堂此刻正在他身前,虽然——还隔着一个圣贤园。 “真的是太过分了呢!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要好好的惩罚美琴酱你了哟!”安培拓哉也感觉到了御坂美琴的坚决,不由得摇摇头,一脸的失望,庞大的精神力却已经发动,向着御坂美琴缠绕而去。 不多时候,周瑜便洋洋洒洒的将虎牢战况,于信上交待清楚,并告知诸葛亮,他与庞统yu引重军,于陈留城下与曹cāo相见,二人不予一味稳守,所以还请诸葛亮尽量拖延贾诩抵达陈留的时间。 第一百零七章 背景 案件的负责人是林臻娜,虽然丁晓雷局长主动挂名了案件的负责人,但是显然局长是不会亲自负责调查的,所以主持会议的还是林臻娜。不过作为挂名负责人,丁局还是特意赶来参加了首次分析会。 一番寒暄鼓舞士气之后,案情分析正式开始。 林臻娜起身说:“各位同仁,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孙妍颜警司在刑侦方面的才华,所以等下的案情介绍,我想请孙妍颜来做现场分析,我这边就先抛砖引玉介绍一下目前已经知道的受害人背景。 然后是现场分析报告...... 蒲草听了这事儿怎么琢磨都觉得有些熟悉,仿似前世那些“碰瓷儿”的骗子就常使这样的手段,挑拣的对象也都是老实人,半吓半讹,极容易得手。 一直朝着出口走去,杨然心怀激荡,他甚至已经能闻到自由与阳光的味道,他踏上了那片废墟,却犹如踏在了通往天堂的锦布。 高索夫城,作为牛头人位面的中端聚集城市。附近,几乎游荡者大量能力值在240这个阶段的位面幸存者。 老者一路跑来,喝着寒风缩着脖子,所到之处诸人避退,直接就让他跑到了秦国公的面前。 最终,袁老八他们通过作为一个梁上君子的行径,可算是从这灯火通明的营地外围摸进了营地之中,找到了他们布置在洪堂中的后手。 引魄的喝声之中,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这突然出现的星海境后期强者,几乎立刻便是令得场中局面出现了逆转。 方杰心疼之极,从城里买了各色点心和诸多烧鸡等物喊了蒋婶子满村子寻到蒲草,送到她手边。蒲草心里自然感动又甜蜜,村里人见了也多是笑赞两句,反倒惹得蒲草又红了脸。 对此,李天养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想过要去纠正或是去了解一下丫头的恋人到底是谁,反正到了最后,该跳出来的自然会跳出来。 一个个身着紫绿红黄颜色官服王服的人大臣皇亲稳步如趋走入了宫门,踏着这崭新的红毯,向着在晨光之中金碧辉煌的金殿缓缓走去。 他的心里十分不平静,他一直想要杀苏凡,却不想这苏凡居然如此强大。 如今听到他认可的人对他的作品赞赏有加,心头那些负面情绪瞬间被打散。 林风换好衣服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三个猖狂逃窜的身影,在他们身后是大队g战斗人员。 北宫宇虽然开着玩笑,可是这旁人也是可以听得出来的,他其实是在嘲讽丞相大人。 “下车了,下车了!”十几个青年又哄闹着下了车,他们走进了轻语餐厅。 估计这样的场景,也就只能出现在超神学院世界或者电影中了,毕竟,历史中的西方,可没有这么有钱,能打造出这样光鲜亮丽的战甲。 “雨儿,我的好孩子,这些年父亲真是对不起你!”代程明自责的说道。 董纹绣也尝了一个,只觉得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是再多嚼几下,这鲜味回荡在唇齿间时,她便好吃的不得了。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现在外面的电话都打爆了,一些平时的酒肉朋友这个时候纷纷露出了自己本性,翻脸的翻脸,声讨的声讨,他李三七一眨眼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保罗的意图很简单,麦金尼斯和戴维斯站在三分线外,拉扯森林狼的防守空间,让詹姆斯去突破。 “我知道跟着王姨娘委屈妹妹了,只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那命么?好好服侍主子就好了,其他的府里想必也不会亏待妹妹的。”春竹又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证据 秦泰熙接到了林臻娜的示意,在林臻娜坐下之后跟着站了起来。 “各位长官,各位同仁,接下来我为大家讲解一下尸检的结果。首先请看投影。” 昨天晚上,陈婧和宋菲已经加班洗出来了照片底片,并制作成幻灯片。职位最低,在调查组里都是高级警官的情况下,这些杂事只能她们来干。偏偏还有无数人羡慕她们的工作。 “首先看伤口情况,毒药的成分已经分析出来,是矛头蝮蛇毒液和乌头毒加上酒精和其他辅助材料调和而成。这两种毒药都可以直接...... 林昊带着一众手下,开着两辆车接上了单江,就一起直接往澳们的方向去了。 蓝夜一直没有让熊明确态度,这个为了革命军现身的男人、救了路飞一船人的男人,即便对方最后决定继续和多拉格搞一起,蓝夜也不会阻止。 而且如果一旦出现了漏洞,敌人反而趁机攻破了平阳关,那自己可是百罪莫赎了,如今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还是应该以稳健防守为第一要务。 那样的我一定很不招月影喜欢吧,因为我无法和月影正常相处了~”渊越说到后面,声音便渐渐降了下去。 “清木,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闽南看着张清木,眼中也露出一丝笑意。 再说了,不过是隐世门派一个帮忙罢了,如今他们有了国师大人还有月姑娘,哪里还能缺这么一个隐世门派?搞得好像恩赐一样。 “不用。”此刻的程延之极度耐心,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 毕竟亚特尘希在天使界,全须全尾回来的几率几乎没有,天使界不会让他永远活下去,这所罗门出了任何事都离他太远。只要趁机登位,待亚特尘希一死,便无人能阻止了。 眼见与克洛克达尔的距离渐渐拉大,山治一咬牙,低喝一声‘原谅色’引来索隆的注意,而后竟是一记上踢向索隆飞踢过去。 缇娜攻势一缓,扭头看向才是出来的斯摩格,浓郁的杀气让的斯摩格都是一滞。 “听不懂我的话吗?!别再逼我!!”庞叔跳起来怒吼道,他明显已激动到了极点。 同时间失去了想事情的能力,因为没了大脑,只是一个水果,就像有人把她冻住一样,她陷入某种混沌不明的熟睡。 要知道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以及机密,就连当时护送的苏联军队都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以为是为了中国买东西,所运送的一些东西,到底是运送的什么东西,这些士兵都不知道。 等剑从脖子上拿开之后,张达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他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一样。 第一更送到!如果今天超过119张月票的话,马上奉上第二更。 本来这院子四周容心婧是带了手下过来的,但现在九营兵马司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根本不是九营兵马司的对手,所以容心婧没召唤人出来。 没办法,邪神信徒的信仰之力过于强大。如果李洵任由它们天天对着自己的名号顶礼膜拜的话,不出半年他的阵营就要被拉入邪恶至深处了。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洵只能暂时以纳蒂尔的家族封号承受它们的信仰。 福安一挥手,有人急奔进来,直扑向苏灵华,把苏灵华拖拽了出去。 浅夏的身子一顿,好一会儿,竟然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刺耳且让人心疼。 “一直都明白,只是本王很不理解,为何公主要这么做?难不成真的看上本王了?”周辰嘴角玩味的笑容愈发强烈,语气略带讽刺的问道。 第一百零九章 会议中 “我一直在思考凶手是如何行凶的。毕竟受害人是一个拥有校级武力的小高手。在车厢这么狭小的空间内,他必须要获得一个令受害人分心,完全注意不到他动作的机会。其二,就是匕首刺入的方式。” 孙妍颜再次调出了匕首插在死者胸口的照片。 “刃口水平刺入,而且干净利落。最方便的作法就是从背后抱住死者,反握匕首一刀插入。”孙妍颜一边还笔画着动作。 “虽然从死者死亡后的现场来看,很像是正面一刀插入,然后死者向后倒,靠在座椅角...... 其实,一般遇到了外地人,他们中间有些司机还真会绕路,这样可以所收一些车费。 本来其他的护兵,甚至是轿夫都停下来准备看好戏,见此情景,全都傻了眼,一时之间哑雀无声,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要去扶那个摔倒在地的同伴。 其实对于目前这个战果,张指导员就差没有笑掉下巴了,要知道两百多名的鬼子,二十分钟多一点就魂飞魄散,这是多大的一件战功,而这一切都是自已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指挥部队打出来的战果。 郁笑城见到他递来的那封信笺,却并未马上接过来,因为他不用看便知道那信笺上写了些什么,毕竟他知道这段曾经发生过的历史,只是信笺交呈对象由刘永福变成了他。 洪衍武心里只有兴奋,根本没负担,那还用说么?就捡大的来!没犹豫就把“幺鸡”打出去了。 “这样吗……”感觉到和雷万汀讨论这样的问题完全是白费力气的艾丽西亚放弃了继续问取这柄魔剑意见的念头,闭上了眼睛。 虽前任的记忆已经时隔六年,林东倒也记得这位,正是曹威没错。 “板载!板载!板载!”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一边狂热地发出咆哮,一边举着闪亮雪白的刺刀,跟随着这个大尉向远处山头上冲去。 “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张伟转过身去,对着两人摆了摆手,说道。 赵虎挣扎着爬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多谢凌兄相救,在下实是无以为报---”后面说了一大堆凌泰听不懂的话。 看着面前的三人,易阳冷哼一声,伸出左手缠住打来的拳头,一个转身右腿插入穿格子短袖的年轻人的右侧,用肩部顶住期腋下,利用腰部力量将他摔了出去。 “奴婢给美人请安!”随着那刘姑姑的身后,颜月规规矩矩地跪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行,要是不送,我自己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阿晶很是严肃的传音道。 火灵猪妖立刻神识传音,下发命令:“全城戒严,加紧防备。”随后身形一晃就到了那处绝秘的传送阵跟前。 “乔御医,这样的问题应该问你的师傅,而不是问本王。”完颜萧笑着回道。 “不,我不是飞升到神界的,而是走的神焚路。”青云淡淡地说道。 “这…妈啦。”轩辕笑一愣。在一瞬间所看到的东西。竟然是一颗眼珠。而七彩飘云也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那其实是眼丝。只是在光的照耀下有些不同。 一戟命中,轩辕笑依旧闭目,嘴角畅流这鲜红,腰身竟被斩裂,外头隐隐可见许许肉肠飘动。 当然这些仅仅是限于美叶子这队人马,对于泉拳来说,他又跟好的路线选择。 齐云姝心神一跳,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对于他那种看不上她的性子,她很是不喜欢,于是也没有什么心情过多的追究。 火鸟双翅微微扇动,在身前形成一片火海,它沐浴在火焰中,发出舒畅的鸣叫。 第一百一十章 推断 林臻娜再次主持会议:“由于这起案件的证据证物极少,所以我们改变一下会议模式,关于证据和推理讨论同步进行吧。” 见到与会者都没有异议,林臻娜忽然点名说:“宋菲,你全程跟随了现场检查的记录,就有你先开始发言吧,陈婧准备一下,你第二个。” 还拿着笔记本准备认真记录的宋菲忽然被点到名字,吓了一跳,马上紧张的站起来,惊讶的看着林臻娜:“林处,您是说让我先发言吗?” 林臻娜点点头:“是的,作为对你这一天来加班加点工...... 让人以为,这个地方真的这么神奇,真的有神灵庇佑,让人不想要离开。 “是她?”萧天暗自皱眉,这人就是今天在机场见过面的林冰旋,她的保镖也跟在身后。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是被桌子撞了一下那里,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夏槿汐吐出一口浊气,明亮的大眼睛,散发着一股星星一般的锋芒。 无数的子弹射击而来,强烈的震动在周围爆开,周围的尘土沙石尽数被掀飞而起,萧天却是扭了扭头无比迅捷的身法完全躲过了子弹的攻击。 这挂炮仗放的不但我懵逼了,连那个纹身的男子,也跟着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瞬间就炸开了锅,而夏槿汐更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捂着嘴巴,一双美目睁得老大,死死盯着萧叶。 “紫柳飞,你现在受了伤,还是不要动气了。”,诸葛青走到紫柳飞的面前说道。 轻轻地一记直拳,像野兽一样的阿大直接口吐鲜血飞出去了,正好砸向道士。 裁判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冲着两人做了个手势,陈玄武这才将原本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扔到了一边,走上擂台中央。 随着拳头的相撞,山峰越来越高,越来越实,凝得有若实质,这山力夫仿佛背着一座山的扛山力士一般,散发出一股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的压迫感,仿佛这座山,下一秒便会扔到自己头上,然后被彻底镇压的错觉油然而生。 冯俊扬和刘思娟不能不考虑,自己可以去别的战队试训,但是丢下的冯俊扬和刘思娟怎么办。 经过连续不停的努力,所有人终于在这个岭上无声无息挖出了单人隐蔽坑工事,做好了长时间潜伏观察的准备。 对于政府军的人而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场,按理说也该撤退了,但是,没有人下令撤退,于是,便也没有人撤退。 知道这时候,他才深刻的了解到郝绅作为一位‘神’的强大和匪夷所思来。 经过碧花仙子的提醒,卫辰三人也是神识扩散,果真隐约察觉到了一股惨烈的杀伐气息。 “你怎么样?”纤彩见状,顿时急忙搀扶住身形踉跄的卫辰,问道。 “你先回去,我有时间就传你,你修个传音坐标。”王安淡淡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当真沐昌祚这一次來永宁就当真是要跟张凡找茬的。还是说隐藏在他那看似隐忍之下的。却是他那死要面子的本性。非得要让人都尊敬他。不瞧不起他不行。 他竟然还耳背……萧咪咪正要凑到他耳边去说,却被骆长程一把拉开。 所以,无论是恶魔还是魔鬼,都是人类的大敌,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猎魔人这个组织的出现。 这一夜,夏侯冠因为五个儿子,都还在云城,不知道李辰会如何处置他们。 一个弑母的孩子,所遭受到的白眼与唾弃简直淹没了京城,十岁的孩子被关在囚车中游街示众,人们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妖怪。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封案 余不乐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案卷封面,并没有打开,红色的封面已经说明这是一份绝密案卷。 林臻娜和孙怡珍坐在沙发上,略微有些拘谨,谭佳人陪坐在一旁,帮她们添茶倒水,顺便的等着余不乐的指示。更重要的是,这里虽然是余不乐的办公室,沙发主位上坐的,却是丁晓雷局长。 “这是调查组的最终建议?”余不乐轻声问。 “是的。”林臻娜回答。 “你们知道毫无证据调查一位副处级官员的难度有多大吗?” “知道。我和梓希姐商量过,这次申请调...... 这也引发了西班牙足坛的讨论,主要的论点有两个,第一,陈虎是不是西甲最全能的中场? 现在机缘就在眼前,他本来打算坐收渔利,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夺得传承的机会也就更大。 这一次,她从随身空间里面拿出了自己“出师证明”的那顶白色的爵士帽,在镜子前随意地戴在了头顶。 但比起那个时候还仅仅只是“陌生人”的两人,现在她们的关系或许能称得上是“同路”了吧?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刁茂也找到了机会,直接取出极品飞行宝器,向着秘境入口的方向疾掠而去。 但一些老牌豪门,特别是法甲唯一一个欧冠门面马赛还是相当有豪门觉悟的,即使这两年法甲最火热的球队是里昂,马赛球迷也不是很把里昂放在眼里,除非里昂能夺得欧冠。 就在韩嫣然在与苏晗晗诉苦的过程中,手机竟然收到了李岩的短讯。 李宇义这下笑得更岔气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自己认成大马虾公会的人。 将卡兹胸口的伤口缝合好后,林格又在上面抹了一些治疗药剂,防止伤口感染。 灰白色的兜帽外衫不知道为何没有被撕碎在战斗中,但也变得破破烂烂,不比一条破麻袋要强到哪里去。而那至始至终都牢牢地固定在她头部的兜帽下,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眸似乎要红得滴出血来,并不能看到她确切的容颜。 张桦愣了一下,随即甚是惊讶的看着西门,他更能理解西门把他留下的真正含义,这不仅仅代表了信任,更代表了一种责任。 我沉默了,心下有些怀疑他说的话。毕竟我和他这段时间以来也算是熟悉了,但还没有到说什么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不然呢,你觉得那些事不是人能做的,那你说,你说是是什么东西能做到?”我又夹了一块肉,司马倩用筷子跟我呛了两下最后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夺了过去。 他把电棍放在了桌子,随即取出一包烟,点一根,斜着眼睛看着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却没有多少共同的回忆。 冬日的原野显得那么的荒凉,一眼望不到边的白雪映着日光刺人双目。国道边上高耸入云的杨树,只剩下了枯枝随风摇曳,有枯枝和落叶掉落,一辆疾驰而过的大客车把它们碾得粉碎,碎叶片被风卷起混着尘土追逐在车后。 之后,我也用天眼观察这石头,可是在天眼视线,这石头特没什么特别的。 在临出校门的那一刻,西门被保安给拦了下来,也是,大半夜的一辆车从学校出去,不被拦下才怪呢,但是看到是西门之后,随即这就放行了。 我点点头,不再为难老鬼,把他收进葫芦当中,然后开始考虑怎么抓狐狸。 “极致黑暗有特色的副本,有特色的场景,多了去了,我怎么可能一一记住呢?”天下第一帅男狡辩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凶残分尸案 今天是7月22日,星期二。 校场中央,新入职的联邦探员正在组织培训。数百人集中在一起,正在做体能训练。 大裁军之后,各地宪兵裁撤了1800人,转入调查局,又从各地警员中补充了200人上来,调查局人员总编制达到了4000人。 除去各地分局增加的人手不谈,总部也增加了近800人,这几天正在陆陆续续的报道接收。整体培训过工作落在了管理司由赵容弼负责,不过新来的杜煜副局长本职就是主管人事和行政,所以培训工作由杜...... 还有封澜晏的那句,姜爷爷让她进公司可能有别的目的,她现在清楚了。 看着一点点的重新出现的神纹,特别是随着岩桥上的神纹慢慢恢复,上方的神蛇柱投影居然也一点点的变得越来越清晰。 和她聊天中又得知,这里一共四进贯通的院落,都是面向大海,向海又有一门,父母和兄嫂各住一进,她住一进,租给我的是第四进。 谨慎的停下脚步,葛春首先架好了圆盾——自己的血量非常宝贵,又没有有效的恢复手段,因此如何做到无伤打怪才是重点。 夏阎所说的并非虚言,但他没有把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向云铭开诚布公。陆隐向复兴组织的勒索,威胁的可不是“荻原漱三的生命安全”那么简单。 海逸星躺卧在床上,气色似乎非常好,额上亮晶晶的,光洁若幻的脸庞也有了健康的红晕。 至于为什么神斗场会作出如此大的调整,李二不得而知,也不太关心。 我要坐的那路公交车,等了许久都不见来。马路对面那边却是一趟又一趟的开过。 葛春要在这种情况下去和别的亡灵比猜物品是什么,那还不是随便赢? 实际上,目前已知的所有传承npc演示的技能知道怎么死的!别的不说,光那两个boss就够他们喝一壶的!这也就是葛春,能仗着自己的各种优势才能侥幸取巧获得。 容司景把她的反应当做害羞,奖励般得凑过去亲吻她,时溪她被他的气息淹没,受不住的往旁边躲。 她的目光在佣人的示意下朝她的方向看来,看到她的脸后,怔了怔,随即轻抿了一下唇,朝她走来。 偏偏她还依稀记得曲雷厉回来了,不能当着曲雷厉的面叫曲云睿“相公”,保险起见有意多加了个“二”字。 他转头一看,就见简墨直挺挺的坐着看,就冲简墨平时对颜笑那关心程度,现在看着颜笑这么危机的时刻,他竟然都不对,难道之前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吗? 欧阳炼耸了耸肩,并一副完全没有看出沐灵曦害羞表情的眼神不动的目视着她,话说回来,欧阳炼记得沐灵曦害羞时候的上次果然还是在给她庆祝生日的时候吧。 柳五已是失望透顶,灰心透顶,谎言,所有的都是谎言,他在师父那里听到的,知道的,全部是假的,师父的名字是假的,传授的心法名称也是假的,现在唯一真实的反而是那场他以为是噩梦的梦境。 容司景往椅子后靠了靠,淡淡思索着,清俊的五官凝出淡淡的轻嘲,大概从她说喜欢他开始吧。 怕她什么……温暮语也说不清。对上此刻曲南歌的眼神,她心头莫名生出一股恐惧感。 “哥,你看到了没有?”浑身闪光的于靖奕把脸凑到柳五近前,神秘兮兮的问道。 这时天已大亮,他们自然不能直接飞到黄家大院上空查看,而是飞到黄家附近一个僻静之地后走向万柳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法医 站在缑氏医院的停尸房内,金媛媛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尸体。由于林臻娜还要处理曲江矿难案的调查,金媛媛成为了缑氏分尸案的负责人。孙妍颜、裴智秀、和两名新入职的探员成为了调查组成员。 行动处副处长张平波带着申敏茜、孙菲菲加入调查组配合行动。凯莉作为观察员也申请参加了调查。众人没有办法部队面前的尸体感觉到震惊。 上午接到命令,下午一点调查组就赶到了缑氏,每一分钟的耽搁,都会导致证据的消失。 一条年轻美丽的生命就...... 每次看到顾笙禾赵桁淮就忍不住的想撒娇,完全就是和当初的顾黎互换了角色。 刘承蔓被气的直接在公司里暴走,没想到顾笙禾的对象会是一个男人。 毕竟伏骏初来乍到,就因为合金弹头的外伤,把韩天麟弄的灰头土脸,这种新人来了就把老人弄得下不来台的事情,无论在任何企业,那都是同事之间最会传的八卦话题。 就在这时,一阵隆隆巨响传来,同时一块石块像流星一样飞了过来。 三人命令带来的手下清点枪数,然后将属于自己那一队的激光枪抱走。 虽然罗伯特没具体说伏骏对于合金弹头的猜测到底对与错,到底对了多少,又或者错得离谱,但是他们心里也明白,罗伯特不说话,就说明伏骏的检查应该是很正常的。 “大婶,你知不知道,你跑到别人家里动手打人,别人就算把你打进了医院,也不需要赔偿你医疗费。因为涉及正当防卫。”徐卿辰不紧不慢的说,但却字字有力。 毕竟人家太子可是忙着帮她的三妹妹慕容惜准备礼物呢!哪有功夫来同她瞎客套? 平时,杨弯弯不答话,那种无言的轻视弄得苗凤简直要疯。妈妈去年在医院住了很久的院,妈妈想要到学校要说法的,被爸爸阻拦了。 一个杀马特发型,戴一幅墨镜,一脸拽拽的样子,黑色皮衣皮裤的高廋青年,十分骚包地下车。然后副驾下来一个二十四五的红衣短裙丝袜高跟的尤物,后座下来一个二十一二的网红脸白裙丝袜,做一脸清纯可人的样子。 多余的话他也没讲,反正他的为人是什么样的,周天雷应该都能够看个七七八八。 “本‘性’?好笑。你能看出我什么本‘性’?”黑衣人虽然百般掩饰,但是鬼蝶已经发现太多了,导致他如何说都是无功而返。 还是地藏菩萨解释了一下,告诉我说,作为鬼门先生,即便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也可能会拥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能力。而我所看到的李学军的坟墓,也许是某些人的心像所现。 但是地面之上可怕的蛇潮,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它们铺天盖地的从地面跳起,向着碎石金雕王猛扑而去,就在这时契尔克带着碎石金雕卫从天而降。 许多人的眼神之中带着迷茫,究竟自己为之奋斗的意义是什么?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哭声开始蔓延开来,起初只是几个巫苗的孩童,看到这么多的人,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说改动不是很大,但是在护盾中融入阴气,则可以很大程度的加强护盾的防御力,更何况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阴气多,因此现在这堆纸符里都蕴含着不少的阴气。 选择只表现出先天后期武者的实力,这是秦天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清纯又青‘春’的唐果儿,身前大白兔还是那么大,和唐果儿纤瘦的体型有些差异,但却增加了很多的视觉冲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测写 孙妍颜此话一出,实际上相当于案件离破案已经不远了。周边几个县市,算上在职不在职的外科医生,一共也不会有多少个,更何况嫌疑人还曾经替警署做过或者还正在做兼职法医。 但是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也没有那么简单。目前这两处线索,只够调查组锁定嫌疑人,破案最终讲的还是证据。不能够找到直接关联的证据,就没有办法通过检控。 不管什么时候,医生在联邦始终都是高端人士,学识也好社会地位也罢,一定已经站在了联邦的顶层。而且凶...... 盘点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九阶飞剑阳魄剑,八阶本命飞剑纯羽剑,八阶碧水龙吟剑,八阶百灵斩仙剑,七阶紫虚雷霆剑x7。 王艳茹说完这句话后,又把眼睛闭上了,压在周善军身上的手脚并没有拿开。 “李平来,我和你一起……”林明叫上了李平,没有询问吴言和冯俊扬的意见,两人直接就往下路走去。 沙必良抬手扣了扣门,只听见一阵砰砰砰的响声在走廊里面回荡。 nong清楚了异能力量的原理,这也只完成了一半预定目标,汤森还要想办法将之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好处。满腹经纶却不跟实际挂钩,就算学富五车的人也得被饿死。 这已经完全不是阵地攻防战,自动火器对上三八大盖,孰强孰弱已经不需要表述,以往鬼子对国军一边倒的屠杀,变换成了一连对鬼子的屠戮。 “饿死了,你们葫芦里有没有带吃的东西?给些水喝也好。”翊台公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甘心地又问了唐逍一句。 而在布隆和寒冰被秒之后,自己这边的上单兰博已经传送下来,中单的辛德拉也开着疾步赶了过来。 当这个称呼从嘴里跳出来时,孙玉民还是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了陆曼的影子。 无数白焰瞬间将碧绿蛟龙点燃,数息之间,便将其焚烧殆尽,化为青烟袅袅,烟消云散。 两人僵持了,将近有一分多钟时间出去,他忽然记起,这个位面的普通人见到城主好像要施礼。 当初在走的时候,姑娘就将元蕴他们的安危交给了他们,现在休少爷他们已经离开,也就剩下蕴姑娘跟轩少爷这般危险,云霞他们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 这句话一说出口,周围二人顿时一惊,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望向这俊逸少年。 一大清早的,伴着勤劳的凶兽嘶吼,关羲伸了个懒腰,舒服的起了床。 最近ssr战队一直在连胜,每场比赛打完都要进行对他们的赛后采访,而每次采访,基本上那个sword都要在,万幸的是,那几次采访都不是由她主持。 元君羡睁开了眼睛,他扶着腰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季婉容看着那人如此的盛气凌人,很是凶悍的模样,不禁也有些恼怒。 明天的雪顿庆典过后,天伦寺门前广场,将变成一个热闹的集市。卓玛希望她积攒半年的羊毛,能卖出个好价钱。 林翰的这些分析,也都是实话实说,没有贬低对手或者抬高自己,非常客观了。 莫庆林的在村里朋友也来家里叫他了,几人盘算着合伙捞一网回家改善改善伙食。 在最后一道剑斩消失的瞬间宿傩的残像漂零跟前,一道道拳影赫然而至,凶猛的劲道一重重扑朔而来,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个萝莉外表的诅咒师挥出的拳头。 姥姥不禁为陈默摇摇头,叹嘘。即使此子手段众多,但在天赋顶级的叶嫣然下,还是不够看的,不管是境界还是根骨均碾压,可惜了这个当年惊艳星武国的京都天才。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测写续及死者 金媛媛的测写还在继续: “再次,凶手的年龄,推断在30到……60岁之间。 从尸体的破坏程度来看,凶手具有相当的力量和体力,或者是武力达到一定强度。由于有性动机的存在,拥有如此强烈性欲的男性,年龄应该不会超过60岁。 另一方面来看,凶手的经济能力和反侦察能力,是与他的年龄挂钩的。在目前的联邦,能够在首都拥有两处以上的房产,并有独立的马车,撇开家族因素不提,至少也要接近40岁。 即便是家族的资产,能够成为首都...... 靠近到帐篷的门口,赵离微微掀起牢牢遮盖住的帐门一角,向里面看去。 因为隔得有点远,林老爷子不得不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陆老爷子一看生菜没事,这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天翼集团总部、私人研究中心、甚至奇缘集团总部,都有赵翼特别开发的ifi网络,离开了这些地方也有卫星信号。 她收了钱,每人发了句“谢谢”,附带一个“鞠躬感谢老板”的表情过去。 正当花头苦思冥想的时候,前面急速奔跑的食药兔居然改变了方向,同时速度也降了下来。 如今锦衣卫也成立了一年多,基本架子已经完全建立起来,并且开始在各个地方伸张开,虽说还无法与后世那个鼎鼎有名的锦衣卫相比,但也足够为段增提供一些基本的消息了。 而也就是那一刻,林暮箫知道,原来他已经爱陆浩延爱到为他挡子弹的程度了。 与昨夜四下逃散的场景不同,眼下,这条焦黑、大半都化成了废墟、到处躺满了尸体的街道上,倒是挤满了围观的人潮。 “我一会就下班了,想吃什么?老妈回家给你做”,周母急忙转移话题。 卡拉波神庙!自从数十万年前兽族从黑暗之门来到这块大陆后就迅速占据了当时一个位于大陆西北面的王国。王国的卡拉波神庙也被兽人改为“野兽祭坛”。 以手为刀!萧羽前几轮的比赛都是徒手而战,当然,这些圣龙学院的天才生自然不能与萧羽相比。 这是一朵鲜艳的玫瑰花,人人见了都想采,可这是带刺的,一不留神,就会陪了命子。 这一点,还是在战场上挂掉回到灭日要塞主城复活的兄弟情义氏族玩家报告给吴杰知道的。 张大壮的对手就是经常欺负张大壮的几个花花公子之一。而且对方的功夫还比张大壮高。 ”哼哼,哥哥我还真就不信拿不到这块金色的矿石,一会挖出来了,定要好好瞧瞧这外表看起来就像是普能金矿的矿物是什么东西。“打定主意,吴杰手中的力量又再次通过精铁矿铲传到了黄色矿物的周边的土上。 所幸,除了停留在远处天际的数十个影魅外,来袭的骑兵似乎还不足以对自己刚扩建起来的大队构成致命的威胁。 居然是会毒液攻击的怪物,有些毒液攻击甚至还比法师攻击更可怕。 玄黄子果然修为高深,一连打伤两个金丹期高手而且看起来还没有尽全力。终于把练气山庄其余之人惹怒了,一下子上来五人围住了玄黄子。 四个马匪都是用的大刀,出手狠辣。青衣门和毒蛇帮的帮众被杀的连连后退。 “原来老板是想用钱来换时间,原来是这样。”赵铁平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运转灵力可以保持体温,但这么冷的天气,若是衣服湿了,人肯定也吃不消。简禾用手挡住了头,就感觉头顶罩了一片阴影。 闻言,熊焰无比振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样,实在是太好了。盘古的实力他也是了解的,也足以威慑在场大多数人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锁定 7月25日,随着案情的扩散,凶手的残忍引起了社会一片哗然。尽管报纸的报道并不详尽,甚至隐瞒了很多细节,但是许允遭遇长时间虐待,并最后被凶手分尸的可怜境遇依然引起了社会的震惊。 当报纸公布了受害人信息,并刊登了许允生前的照片和经历之后,,对凶手的声讨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名义上受理此案的东区警署,遭到了空前的压力。甚至有人在东区警署门前拉起了横幅,要求警方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只有真正参与了此案调...... “真没想到,吾辈的妖塔界竟然被这种非人非妖占据。”钟山神摇头叹息道。 “好吧。”宋晓冬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一种凉意传来,他差点舒服得出呻吟声。 秤钩的目标就是蟒蛇,所以,对于张斌用内修符箓封印它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一路疾行,他不断变幻形貌,路线,终于在十天后,回到了南平。 悬崖高度很大,从上面听不见下面的动静,又因为知道对面有夜视装备,不敢露头。 这三个长老一拼起了命,这实力竟然是发挥出了平时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宋晓冬他们还真是暂时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十八!你别看俺们这人多,却不顶事,真打起来,咱们肯定最先完蛋。 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这两片区域是否表里如一。 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九王,身负最后一枚太虚印记,而这枚印记,关乎着太虚大神留下的神藏,总有一天,他这秘密会暴露,卷入到太虚印记的争夺当中去。 “好说,好说,”风疾拉着云冰离去。二人人往外走,神识却留在大殿之中偷听天瓜说话。 展英一接通电话,就赶紧将自己的姿态摆出来,省的楚寒烟一直觉得把自己吃的死死的,总是对自己一副冷言冷语的表情。 当初娘亲生育他们的时候,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几乎亏空了个干净。 艾瑞莉娅号缓缓升空,从精灵的森林上方飞出,脱离了魔法阵的范围内后,逐渐上升到了两千多米的云端。 展英十分不耐烦的将电话挂掉了,如果不是因为楚寒烟在对方的手上,他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耐性听他的奚落。 闻言,沈沧澜云淡风轻的解着自己的腰带,一副根本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 “呵~怎么说也是在演艺圈里混过的人,若是这点演技都没有,又如何好意思去大屏幕上亮相,岂不是在自讨网友们的骂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到这点,顾西锦还是很得意的。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就在旁人都察觉到不对劲、傅司霆和徐嘉木同时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陆晓晓直接扬起了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冯佳音一巴掌。 是夜,子婴一夜无眠,既有心想帮高嘉和王明等人一把,可是又害怕机关泄露,送了自己的宝贵性命,瞻前顾后到了极点,又犹豫不定到了愁肠百结,还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拿定主意。 然而净化了那些东西后,罗子霖的魂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强大,身体强壮,魂弱,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为了不再想这些事,顾颜赶紧收拾好吃完饭,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睡觉,她实在疲于想这些事情。她每天都很累,为了这些事。 众人听完开始各自回去准备了起来。一一则是突然飞了出去。拦截在了要逃跑的老乌龟的前面。这家伙看着事情不好竟然想溜,不过我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跑,估计也就是性格使然,故意为之而已。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面对面 “但是证据还没有完全是吗?”余不乐问道。 金媛媛这时候回答:“长官,凭借目前的证据虽然不完整,不过法庭上已经可以足够说服陪审员了。我们还没有动手,目的就是找到更多的证据,尤其是要找到第一杀人现场。” 余不乐点点头:“说说情况。” “我们昨天已经在首都民政局查询了何度名下的房产。登记在册的房产,何度名下一共有三处,分别是天鼎街的德祐诊所,北区桦廷路他自住的府邸,还有就是在西南郊有一处别墅庄园。 但是这与我们...... “我的实力让林道友失望了。”最后,他想了想,好好调整了一下措辞,发了一个比较合适的。 万紫红道:“去解决你们的事情吧,我的事情就不捞你们费心了,告辞了。”说罢,举着旗走开了。 圣使看着眼前这些疯狂的教众,似乎很是满意。随后她做了举起双手,喊了一声:“肃静!”整个教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刚哼完,肚子就跟着咕咕噜响了起来,带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 我被拖着退离了距离,那道身影在目光里变成了荒芜。许玖在耳边说着,大意是现在不是时机,等找到机会再过去,还有说谁没联络到,与谁联系上了,谁要来了。我听过就忘了,因为意识还停留在刚才。 冉飞没有办法,此刻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他们厚着脸皮上阵。 这天匈奴没有再进攻,王成心想这些家伙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夜里连布置了许多岗哨,果然如他所料,匈奴半夜摸了上来,幸亏王成早有准备,摸上来的匈奴人一个也没讨的好,被打了个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谁说我没见过世面?!”紫儿似乎从古筝中回神过来,睁开眼开着唐新不满道。 皮克想要下脚,对方都跳起来了,脚踹不到人,同时双手齐下,拉着德罗巴的球衣。但是德罗巴同样是老球痞,手掌轻轻摁在皮克肩上,皮克连摔倒都做不到。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满桌的佳肴——都是她爱吃的食物。 “你只是一具邪恶分身,不具本尊的实力,想要斩我们四人,简直是痴心妄想!”那儒雅中年眼神冰冷。 失落之地,虽然经过了两三年时间的环境恢复,但是处处还能看得到战争所留下的巨大痕迹,和沧桑。 貂蝉又问了下风行烈和韩柏,她管理凤武宗已经数十年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能够让弟子们感觉如沐春风的同时又不会太过随意。 元神探入水中,林风查探了一下,发现这头大海象其实也不能算纯正的象类,因为它的四肢已经退化成了蹼,像是四把大大的船浆,在水里划动,让它庞大的身躯能在海里移动。 “会长你先别生气,凄美格调他也和你一样,是为了我们公会着想嘛,你说是不是。”大路将头扭到右边对王铁塔说道。 他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唐辰,而对于唐辰,他是有所了解的,虽然炼器炼药很强,但是实力一般,还远不足以是他的对手。 周讯聊了两句,起身去和其他人忙活屏幕的搭建,也和孩子们互动。 “啧啧,强大的身体。”林风的眼神更灼热了,他喜欢这样的身体。 所有人都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吞食着美味的烤肉,就连寒冷烟也不例外,看来其实大家都饿极了。 他更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战绩,让31师和第五战区迅速承认自己,给自己的官兵应有的补偿。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刺激 何度和金媛媛握着手笑笑回答:“没有问题,帮助警方破案是我应尽之责,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得到你们。” 看着紧张羞涩脸蛋都略微有些涨红,双手无处安放扭着手指的金媛媛,加之领章上只有一条横杠,何度确信眼前的漂亮女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方探长再次微微致意:“那我就不多打扰何医生,先下去询问一下丁仲先生。金警官,你就留在这儿问询吧,注意工作方法。” 方探长叮嘱了一下金媛媛,然后转身出了何度的办公室,在鲁助理的...... 来度蜜月当然是要准备的尽善尽美的,毕竟没人愿意蜜月出现什么问题。南瑜傻傻的点头,拍拍自己有些蒙住的脑袋,她怎么就给忘了,她嫁得这男人,是豪门汤家的贵公子。 程容简的语气多少是有点儿无奈的,接着又问道:“那我送你过去好吗?”他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就跟哄孩子似的。 此时战天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万人,当叶青准备继续扩领,一举拿下金三角的时候,傻妞的声音突然响起。 开车进入山河岭,道路宽敞和干净,并且shèxiàng头极为齐全,还有拐角处也有大镜子。还规划出人走的道路,为了避免一些马路上安全的问题。 底下鸦雀无声,程容简的嘴角勾了勾,踢了踢地上的断掌,径直往楼上走去。 穆子瑜的心情,喝酒,还是要想到千水水,她现在对自己也生气,不理睬自己。 他知道她是钻了牛角尖,将崔遇的死算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是一直在担心的。但这种担心,也是无能为力的。 我们两个把床变成战场,在上面滚来滚去。最后顾覃之仗着手长脚长,把我完全压在身子底下,我一分一毫也动不了。 “辛苦了。”穆子瑜知道水水做助教的事情,一般助教都是大四,或者是研究生,很少会让一个大二学生做助教,每次都给水水发布任务,让他不悦,却无可奈何。 巴雅尔是巴图蒙克手下除了左右大将之外的六大将领之一,也算是巴图蒙克手下最高级别的将领之一了,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那土灵甲的确强大,虽然此刻出现裂痕,但楚鸣知道,哪怕他在用三次这三合一的神通也断然轰不开对方的防御,顶多让其受伤,根本无法将他杀死。 森罗万象的先天条件是实施者必须拥有内力、鬼力、魔力、神力四种力量于一体,但最重要的第一阶段则是“入魔”、第二阶段“成神”、第三阶段“化鬼”、最后阶段“归人”。 次日一早,赵三黎明即起,将以家宅抵押借來的五十两银子带好,早早的走了,过了大半个时辰,苏三正在家中闲坐,却听得门外有人连呼“三娘子”,苏三出门一看,却是约定载赵三过河的船夫张潮。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将我惊醒,我急忙真开眼一看,是孔叔和王总回来了。 “哈哈哈哈……林兄,你的战签我就笑纳了!下次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得胜的年轻武者大笑。 瞬间一大片红玫瑰的人惨死,那武装直升机直接给红玫瑰这边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被愚弄了,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被愚弄了。”阿喇哈青森咆哮的声音不断的在大帐内外响起。 “儿子你怎么样了,”张友辉看着张琛连忙问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十分的宝贝,不然也不会按照张琛的想法去做这么一件冒险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谨慎 冷静,冷静。何度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警察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这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和警察们玩个游戏。但是今天的事情,仍然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他在西区警署做兼职法医的经验,他所认识的警探应该都是发现任何线索都紧盯着不放。 刚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菜鸟警员,回想起来却时时给自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直觉让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么简单。 在座椅上坐了几分钟,何度认真回顾着方警长和金媛媛到来之后和自己说的每...... 此次追杀,纵横万里,从楚国一直追杀到了南唐,把南唐的江湖都是扰的不得安宁,不过,当逃到一座山上的时候,无极剑修突然停下来不跑了。 虽然南子能看出阎摩对是否去死界并不在乎,可弥生的建议没问题,甚至可以说出奇的完美。 这个时候又没有消炎药,这腿耽误下去估计要截肢,否则会危及生命。 此时他忽然感到了棘手,秦运这个对手,比他想象的要难缠很多。 团圆没再跟着春桃和春妮,她去万家酒楼看了看,酒楼生意很好,她问了谢大厨一些关于炭烤豆腐的事情,就去了秤砣家的猪肉铺。 君君啥时候醒呀,许乔乔往君祁那边的方向看过去,见到对方还窝在帝企鹅妈妈的育婴袋里面,睡得很熟。 说是硬闯,其实太一宅邸里面的仆人,都是由暗狩团团成员的亲戚朋友担任,尽管他们也被提拔成了超凡,但实力太低,一方面跟班发现不了梵天三人,另一方面,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拦不住梵天三人。 心中一动,他感受了一下效果,若是不使用五级聚财阵光点,那他可以多食用五座四级聚财阵。 于是老李的心一横,既然方丈都这么说了,就算是做一次坏人也没有关系吧。 不过人家是武林中的强者,未必会认我这个徒孙,所以还是叫前辈才合适。 当林夏天摘下口罩的时候,他们看到林夏天本人比电视上的还要漂亮很多倍。 “去。”叶素声音有些嘶哑,她被夏耳和西玉扶了起来,明流沙在外面张望,准备让人来修复院落内的房子。 这期间,全嘉英早已经用灵火将刀锻造成型,再进一步操控灵力雕刻完善刀的细节。 他们平时一般用道友或名字相称,但师兄不知道为何总是游公子的喊,所以周云和马从秋也跟着这么喊了。 但白薇并不清楚这件事,她还认为我们手里有刘春兰的把柄,所以黄友仁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陈母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紧紧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响声,双眼猩红,一时间杀气直接将陈母笼罩起来。 因为这灭的是她崔颖翊的根基,崔家的体量很庞大,嫡系不知多少,想要在崔家拥有话语权,那么就得争取,干出些业绩来。 叶素甚至没有屏住呼吸,任由这股味道充斥鼻尖,心神反而更加清醒。 夏守冷静地观察着目标,突然间瞳孔骤然放大,胸膛内心脏几乎停跳。 这下好了,以800点的攻击值,陈浩可以说在玩家中一骑绝尘了。 陈滢摆了摆手,并不说话,一旁的陈漌也没说话,只望着车厢的一角发呆,似是神游天外。 和薛阳那种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所以格外关注的情况不同,夏含清在意王双,纯粹就是在意她的辩论水平。 燕歌北之“雍水”,过渔阳入右北平,右北平入渤海的这段叫“滦水”,那里有个地方叫开滦,华北最大的煤矿,附近就是唐山,华北最大的铁矿石产区。 第一百二十章 对弈 八点五十,检枢司的办公楼里,裴智秀站在金媛媛的面前汇报着工作进度。 “媛媛姐,何度已经驾车兜了一圈绕向了东区警署。夜间街道人员稀少,我们的人没法跟踪,不过在东区警署布点观察的秀晶,已经看到马车进入观察区域了。秀晶发电报询问,要不要在警署抓捕何度。” “警署前面布控的是张平波警司和敏茜吧?”金媛媛没直接回答,问了一句。 同样坐镇在办公室协同调度的谭佳人回了一句:“是的。观察点设在警署对面档案馆阁楼。视线很...... 雪十三摇了摇头,这位魔主对自己没有明确地表露出敌意或者友善来,态度难明。 杨子龙点了支烟,然后递给了我,这么一个动作整得我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接了过来。 秦浩南一直在等待洛月展现自己的真正实力,因为当她将全部力量展现出来之时,也是秦浩南拿出实力击败她的那一刻。 他释放开洞察之眼,仔细的观察阵法,发现和聚灵塔的阵法有很多相同之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徐铮是从现代过来的,对这些倭寇是深通恶绝。 毕竟上一场比赛25分钟就被人推掉了基地水晶,这完全就是一场碾压局。 至此,吴天师和焦成仁尽管还想争辩,却找不到恰当的词。如果要再强辩下去的话,那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老太后刚一会儿没有见到龙静宇,再次见到他,真的像是见到了多天没见的孙子,投来慈祥的目光。 他终究还是没有将真相告诉二人,或许这个善意的谎言能让他们活得久一点吧。 陈寻望着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了碎片,浓浓的血腥味似乎呈无限倍的放大,他什么也听不见,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陈母用残剑捅穿了喉管的声音。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别说我了,就你,要是我说你有个东西突然出现在我手里,你会相信它是凭空出现的?”亚瑟无比鄙夷的说道。 以前只是王宠自己在吃这个菜园子里的菜,现在则要每晚卖出去一百多人的饭菜,这些食材也大多数要从这里运出,所以,为了长远,摘下多少食材就要再种下多少才行的。 这番茄鱼汤的味道虽然无法和皇帝农家乐的相比,不过绝对是除了皇帝农家乐之外的最好喝的番茄鱼汤。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金灵圣母把洪锦给杀了。杀洪锦的时候,她特意让人把龙吉公主绑了起来。 纸上写着几个字:技能强化指南。苏苒撕碎了它,随即,便联结上了自己的傀儡。 “不是油腻,是很腻。”罗莉再次秒甩了一个【侬是傻比】的鄙视专用表情包。 汉都的人民广场,巨大的人民广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些记者更是在广场旁边等候着,好奇的等待着。 张晨扭头看去,脑虫已经从山洞中出来了,此时的脑虫和之前不一样。 就在张晨的神识探入草庐中时,草庐中的那身披白色大氅人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手中刚刚拿起的热茶杯微微一顿。 他低头望着怀中的钱宝宝,看到钱宝宝娇俏的脸蛋,苍青严肃的脸上表情变得温柔了很多。 如果不是可可提前预知到这个魔龙要降临,还将魔龙的降临时间地点都预言出来了,让韩峰可以带人打一个措手不及,在魔龙刚进入到这个世界就消灭掉它。 至于夏侯进那边,哪里还敢对西陵毓有任何反抗?这个妹妹说什么他都立即答应,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瓮中捉鳖 东湖边原水厂厂长的别墅,局里湖边只有几百米,茂密的树林俨然把这里包裹成了一方隐秘的小天地。 马车快速驶来,一身黑衣的何度在房前跳下了马车。略微观察了一下石径,便判断出没有人曾经践踏过野草到达房门前。没有去打开房门,何度走向了房子的西侧山墙的杂物房。 打开杂物房上锁的小门,内里是两排木质的货物架。“咔”的一声电灯亮起,杂物间内倒是并不如何脏乱。何度掀开了地面中间灰色的老旧地毯,一个木质的翻板露了出来。 翻...... 玄阴老道眼见嬴翌手掌如盖覆压下来,似已认命,却抬起头来惨笑,鼻窍中忽然射出一道虚光,嬴翌竟是不察,被那虚光没入眉心,但手已压下,啪的一声,玄阴老道在掌下作了肉泥,而嬴翌也怔滞不动了。 他冷不丁的和自己搭话,陈氏脸一红,也不知是羞恼的还是如何,也不回话,只顾往前走。 无数道恐怖的剑气充斥整个空间,在这幻境领域内,他有把握,只此一招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斩杀借天境初期的高手。 “是谁在千寻部族驻地,发出如此毁天灭地的神通。”千寻鹤神目如电,语气森然。 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美国的号码,苏钺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 但是,今天听完蓝随一席话语后,却又陷入深思,这个国家的人真的没有信仰吗? 黑幕下的能量,有着强烈的腐蚀性,无论是仙元力,还是肉身,法宝,都能被黑色能量腐蚀。 “那就好。”苏钺点了点头。现在还仅仅是个开始,第一期的节目又是在相对比较平和一些的武警总队拍摄的,训练什么的也没什么太多的看点,有这个成绩也算是不错了。相信后面更加激烈的情节能吸引更多的观众。 这一次鬼子出动了三十艘潜艇轮班陪护在舰队周围,一旦遇到任何舰船不管是民船商船,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南云忠一都会第一时间下令舰队回避。 前些天去山中度假的时候,意外的碰见了蓝君,本来以为是命运的安排呢,却是发觉自己好似被捉弄了。 沈严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想去拉沈皓的手,可使了好大力气也只挪动了几根手指。沈皓见状会意,伸手过去,握住了自己哥哥的手。 瑞瑞能帮我的也就到这儿了,仅有的线索就是一个礼拜前许易到了西班牙。 其实我现在已经可以了,所以他开始拨我衣服的时候我并没有反抗,只是不太好意思迎合。 石头说完把电梯关上了,然后趁着刘菲菲不注意对着何春花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具体有没有,是谁,在哪里,谁也说不清。不少人认为,所谓的金丹期,只是为了吓唬西方那些异能,才说出来的。 神风帝国众人闻言都脸色大变,不管是黑银帝国,墨渊帝国,洪峰帝国,甚至霸战帝国来人,他们都可以拒之不还。 沈严停好车便准备往楼里跑,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嘉宇。 围观的民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叫着四下逃开。 是有效,没有效埃德怎么敢来这里当面炼制给他们看?大家深深自责,不应该质疑埃德。虽然埃德年少,但既然敢上门,肯定有真本事。否则,一试之下立即露馅。 张王氏这时走过来,对着张忠情深意切地说道,她家中的人,头几天就让人给送来不少的东西,当初他家中的人明明知道张忠过去了,派人去接了不成之后,也没在乎,以为就算是考上,不过是个后面的乙等。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观火 金媛媛看着何度,认真的回答:“你虽然很了解警方破案的模式,但是手法上并不高明。你给许允做的子宫摘除手术,虽然重新剖开了伤口,还用烫伤做了演示,但是缝合针眼依然暴露了你是医生的事实。 加上你对侦缉的了解,对现场的控制,对尸体的清理,第一眼看到尸体,我们就判断出你不仅是一名医生,而且是一名有过警方外勤经验的法医。” 何度听完,尴尬的笑了一下,“受教了,原来是我自以为是弄巧成拙,反而不如弄出一个混乱的现场了...... 原本李秋阳成为武者,变为更强大的武者是由于心中的执念,保护家人不受到威胁。 那么现在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就是一颗伏螺梗,炼制筑基丹中成功与否的最重要的一味药。 这种本能的感受,其余的天才都能够看到,这一刻那种强者并不是一般人能能够凝聚的出来的。 罗子凌在他们的说话中,将一条征询的消息发给了罗连盛,怕罗连盛没看到消息,再给凌若楠发了同样的消息。 “你敢!”姚静初喝骂着,只是这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恐慌。死,她倒不怕,就怕死后还要接受凌辱。 当然他也就这么做了,手上毫不犹豫的甩出一堆东西,将人定住,开始一个个的将人按照他们之前所说的,把人轮白。 他下了车之后让人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骑上马继续前行,那辆马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这犹如对于一种新的发现,貌似从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李秋阳能够发现很多其余人无法发现的存在,比如说这些一个个传说中的世界。 “难怪陈居斋虽然倾囊相授,梁平安却始终无法发挥阵法威力,原来不是他资质愚钝,而是因为龙首山,已经无力可借!”方天佑无奈地想道,心中也便没有了底气。 方天佑直接丢给了他十万华夏币。看得野夫根斯基眼神一直,知道遇到了大主顾。对这位冰冷不苟言笑的年青人顿时另眼相看。 村子里有人被山石砸伤了,所以大家也不敢轻易靠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修复洞口,所以洞口依旧保持着原样。 见识了高超这一拳的实力之后,他可以说是肝胆俱裂,再也不敢犹豫,连忙掏出灵石,直接就要驱动阵法。 而且帮派内的争斗是更加的剧烈,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时有发生,不断的在消磨着四大势力各自的力量。 “那,是你抓了我,你想要什么?”叶离长出了一口气,她并没有被捆绑,虽然她也没有一点力气,但总可以一点一点的摸索周围,很好,距离她半臂远的地方也是墙壁,她可以慢慢的挪过去,然后借点力气坐起来。 惨白一片的脸,甚至还会呼吸困难,灰赶紧上前去掏出呼吸机来,让他吸两口氧。 她跟着颜丽君进东屋,她坐在炕头,她坐在炕梢,中间隔了疏远的距离。 也就只有在想都用不了多久,徐风华就要身死,到时候自己大动作可以施展开的时候,他那满是阴霾的心情才能稍微好一些。 这半年,我过得很辛苦,从身体到精神的打击,好像一直没有停过。 “什么时候,我记得咱们报道的时候,你填的明明是未婚。”李莉皱眉。 锦香又一次抢了他的项目,这让钟辉腾再也无法忍受,再说他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怀疑了。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才有这么一问。 李红名一脸惊讶,他当然知道苏芸儿话中的意思,可是苏芸儿怎么会如此功夫!这不是邪教才会的功夫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遗憾 余不乐看着金媛媛,轻声道:“说说你对何度的判断。” 余府的四合院内,十二点钟,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归来的金媛媛正坐在花园的花亭里汇报行动过程。 “在和我们的公开接触中,何度显得温文尔雅,很健谈很亲和,甚至可以说很有人格魅力。在对抗我们跟踪的过程中,他展现了精致细腻的做事风格,带着兜圈子,秘密投递信件,包括去东湖公园,也是顾布迷阵,如果不是发现他先去的5号房图纸上没有地下室,我们险些就要实施抓捕了。 如果......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杜宁能不能真的请到古天乐,过来拍自己的片子。 旋即,大家便落在地面,各自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后取出灵石,吸纳其中的灵气进入身体之中,运用功法炼化为真元。 叶枫的分身,也就是白发叶枫看着凌云子带着自己的本尊离开此地,他的眼中再也压制不住悲伤之意,于是在这一刻从他的目中完全流露而出。 郑院长恶狠狠地朝陈真瞪一眼。若眼神能杀人,陈真早被砍成不知多少块。郑院长对陈真的杀意可不是一般的强。若不是陈真他又如何会中招。他将这一切归结于陈真的一手推动。 他们都清楚,如果阵法被破,那面对数个金丹修士的攻击,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会被一一击杀,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覆灭。 司奇顿时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战队中,有那么多人想要飞行类宠物。 战斗气氛再次被点燃,全场响起了呐喊声,欢呼声,嘲讽声,战斗最容易让人兴奋狂热。 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那么无聊,总喜欢打来打去的,老老实实睡大觉不好吗?想不明白,狗狗就不再想。不一会,房里便传出有节奏的呼噜声。在梦里,狗狗正抓着大魔王痛殴着呢。 她的声音十分冰冷,说的话也毫无忌讳,当众表露对月清霜的杀意,让所有人寒毛竖立。 这时苍海随风走进了大殿,当然大殿上两人的互动他刚刚也看在眼中,冷冽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缓缓的走了上前。 倒还真是让他给看对了呢!那人的命数注定不凡!恐怕也只是因为她额间的金莲了吧? “这个东西……是天下人都梦寐以求,娘子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拿出来的好!”古龙清尘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皇后和皇上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摇了摇头,扭头对着外面走去。 景皓阳是暗自惊出一阵冷汗了,要是他今天不来,或者来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这只朝天椒怕是真的要变剁椒了。 艾琳万万没想到荣承允会把自己叫出来:“姨夫,您有什么事吗?”她好奇的问道。 “娘,你说妹妹和六皇子殿下他们两个不会出什么事吧?”陆华浓轻轻地摇着怀里孩子,看向母亲,秀美微微蹙起。 “雅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乔暮云问道。这时的语气透出了关切之意。 白若兮笑了,瞅了一眼东方御,娇恼的说道,“你瞧你说道什么话呀!仿佛就真该人家请似的。再说了,别人来看我,应该我们做东的。”言语之间更是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要知道兵符可是在南子修的手上,硬碰硬的话,南子凡还真的是没多大把握。 林清海在f市的影响力她们作为本地人是非常清楚的,没想到这么强势的人,在雷军与他的朋友面前也不得不低头。还有雷军身上那冷冽的气息,谭颖昕感到是那么陌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案件 7月31日,一直停放在首都中心医院的许允的尸体,在时隔11天之后,始终没有亲属前来认领。案件已破,凶手已死,这个可怜的女子在警方的主持下,最终被安葬在了首都东北郊的公墓。 下葬的这一天,除了警署和医院停尸房的工作人员,只有其刚到首都时工作过的餐馆洛明轩老板夫妇,和餐馆一个几年前曾经追求过她,却一直得不到她认可的服务员同事,出席了她的葬礼。 这个曾经一心追求成名,幻想着被万人仰慕的可怜女孩儿,曾经如花朵...... 现在,楚风化被动为主动,率先向潘飞挑战,立刻把决战时间推后了十天。 那绝对能够认出来,男子的身后,还有一人,只见此人眼中光芒万丈,双眸宛若上古魔瞳,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韩云脑海中的场景瞬间变幻,虚空之中,一道倩影,出现在韩云的脑海中。 角都心里下意识的就想逃,刚才日向柔出手救下李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叫李云的男孩可能是日向柔在乎的人。 后羿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楚风的背影,有着一丝担忧。 佩雷斯马上离开了看台,下到了场地里,把维埃拉的意思告诉了德维斯。 从无维空间走出来的莫抢呵呵笑着,他听见了马达伦的话,这几个老外都是阴险的东西,不管西方就算了,东方多的是神控者,心里想着,莫抢散开了神念,要崔仙来马上带人回东方去。 李云不再多说,直接拿过奈良井手中的任务单,指着其中的一个b级任务。 瞬间,李云他的速度再次上升一个程度,刚才众人还能看见李云移动的痕迹,但是现在他们却只能看见移动所产生的幻影。 皇后娘娘刚给太后娘娘请安回来,就见到太太面色苍白,满面泪痕急匆匆而来!皇后娘娘见了大吃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了终点。 云城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看了看正在争斗的两方人马,唯独没有看见骷髅会的人。这个令云城都感到有些奇怪。如此密集的枪声居然没有见到骷髅会的人,这个绝对不是属于正常的现象。 这道龙吼,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银月狼的四肢更是颤抖着,如果不是黑天鹅的指令,估计已经瘫趴在了地面上。 终于来到了储藏室所在的地方,并且如愿的找到了老窦家三口的尸体。 进入战星内部,接下来的探索就方便了很多,至少不用逢门破门了,各个密闭门附近总能找到操作机构,及时隔了一亿多年,这些装置仍然多数保持着正常工作状态。 神灵军是他给克斯特和另外九只亡灵将军起的称号,对他来说,这十只boss可以在整个守城战中堪比神灵一般的存在。 章鱼博士做推衍去了,孟阳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卡卡人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推论,常识和一直以来的知识告诉他,这不可能是真的,宇宙辣么大,怎么可能有意识呢? “莱维在伤好后不久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是到时候自然会见面。”约修亚有些失落的回答。难得的兄弟相见最后变成这样让他有些难过。 一路疾驰,方程跃上了上千米的高空,凭借无比强大的视力,方程找到了那座城堡,飞到那条河的对面,方程开始寻找起了那个地下的洞穴。 今天是母亲节,然而……一大早,米白出去买早点,下了电梯,就被门口湿漉漉的洗洁精水滑到了……手腕、胳膊、腿都摔肿了……相当的悲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前情 可怜的小范士鹏死后,一场闹剧开始轰轰烈烈的上演。多达100多个嫌疑人被法庭传唤录了笔录。乐安驻军、乐安市3任法官、青州媒体记者、青州警探、包括一位青州知名作家都纷纷参与到了这起案件中。 多达100多位河谷镇镇民被驻军和警方带走协助调查,超过十名范家的亲戚被拘捕审讯,其中包括小范士鹏的大伯、二伯、舅公、堂姐,甚至还包括了他的母亲,而至今他的父亲还因为杀死了他的堂伯父替他复仇,被控凶杀而囚禁于狱中。 寿光...... 虽然这些天郑吒等人也抽时间来教导新人一些枪械知识,甚至还带他们到郊区去试枪,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却都怂了。 酒馆里再次热闹起来,但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西亚图海贼团被干掉而展开。坐在临窗位置的那位年轻人一直沉默着,面色平静的他,在心底却是一阵波澜起伏。 樊思荏吃过了一些点心,觉得又有点困了,就放下床铺,睡了一会儿。 “那我就说了,你帮我一起分析,分析。”樊思荏立刻好像接到圣旨一样,靠在沙发上,盘膝而坐。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在其它学校,像芥川慈郎这种无时无刻都在睡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入网球部这样的体育类社团。 “不,米娜同意了,只是,她希望在变成凡人后能被我进行一次‘初拥’。”这才是爱尔奎特在意的地方,也是因为这样她的神色才变的有些古怪。她不愿意再进行‘初拥’了,因为这是她的心病。 两人有点莫名,他们以前并不是没打过双打,但是冰帝几乎也没有固定的双打组合。 “我让你叫我老公!”弗兰克的双眉一紧,严肃的气息从他的眉间传出。 沈李氏好一会才回过神追了出去,却早已经没了沈大郎一家的身影。 见两个手下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等会儿要不要喝点酒,大半夜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实在是一件美事。 储能球内部储存的能量高低不等,有的是武师的全力一击,有的是宗师的全力一击,但是很有人会在战场上直接使用武王的全力一击。 说完客套话,叶城就下楼了,叶锦棠跟君屹说了两句话后,转身进屋。 郑潇看到新闻中说在楚氏集团对面的大楼有一个死者,这死者面部已经看不出来,但是身旁放着一个吉他箱子,打开箱子里边是武器。 “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挤到边上已半天不语的少姝,这会儿独自喃喃不已。 随着他用精血去写自己和公孙月的名字,天空开始变黑,云雾涌动间,似有无穷的雷电要降落。 叶锦棠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君屹嘴里说出来的。 萧林等人看向这个峡谷,都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气息扑鼻袭来。 君屹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视线移到别处。 虞知意的大名太过响亮,他们虽然将信将疑,可在她说出这种恐怖的话之后,他们还是怕了。 胤禟微微颔首,旋即化作白龙之躯,背上载着林羡余,转瞬便消失在了天际。 在机场外等候时,谢骞还特意叮嘱了彭国庆不要说漏嘴,彭国庆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紧的动作。 “陆,陆天哲,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雅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是了,这么说一定是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旨意了,不然若没有足够的分量给他撑腰,这个乌龟脑袋可没那么容易钻出壳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嫌疑人 首先进入受害人父亲范晔和城卫军视线的嫌疑人,是罗杰。他是范晔大哥范明的岳父。 范明在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就被父母告知,他并不是范父范志超的亲生儿子,母亲薛氏在结婚前就生下了他。这个消息在范家本就不是特别隐秘,被小一辈知道了以后,二儿子范歇更是公开带着别的堂兄弟叫他“杂种”。 在范歇看来,自己才是范家这一支的长子。两人关系一直比较紧张。连带的范明和范家其他人,关系也不是很好。 所以范明成家之后,就和妻子一起...... 不过,这一次龙青尘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上一次他对东方家族还是挺亲切的,这一次他有一种漠然的感觉。 真是有意思,白云朵经过当初燃烧的劫云洗礼后,里面地闪电威力明显厉害了许多,就连刚才那简单的云雷我也感应到其威力之大。完全可以劈山破海。 我只感觉到了十几普通人的气息,修炼者一个也没有,而这个矿场的工作,几乎全是有一个个灵巧的机器人完成。 “你不是说往那边走吗?走吧?”上官雯菲随手指了指刚刚的方向,。 “弱点在哪里?”齐玄易怒吼一声,罡气凶猛,立刻化为滚滚巨大的拳罡瞬间撞击出去,两者碰撞,齐玄易手臂立刻被漫天的沙罡缠住,完全冻结起来。甚至百足毒虫的毒气也开始腐蚀齐玄易的防御。 “叶大师一生打造了很多好兵器,没想到居然给这难住了。”陈再荣很是惋惜。 秦始皇修直道,给后人骂得一无是处,其实,直道在历史上挥的作用有多大,熟悉历史的人不会不清楚。正是因为有了直道,解决了北地军队粮草、军械的运输,才有蒙恬大破匈奴数十万之众于河套之地,收回河套的胜仗。 可能是这几天影视拍摄基地里面的灵异事件,导致这个客栈里面冷清了几天,所以地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而我大哥等人的留在这里面的脚印,虽然几不可察,但依然被眼光锐利的苦行僧人给发现了。 “三法印。”三法神尊终于出手,三法印乃是魔道的绝学,名曰唤魔印、唤仙印和唤神印,三印齐齐施展出来。化为三色灵光覆盖在万妖幡施展出来的力量之上,终于将这片核心虚空彻底笼罩起来。 龙青尘和大愚门的青年弟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并且,在场几十万人,很难听见,然而,飞星宗强者们和至尊天才们的耳力强大,捕捉到了两人的声音,他们的目光霍然看了过来,凝视在龙青尘的身上。 不,不是,是诺亚很聪明,她很清楚自己和自家麾下某些神明追随者的情况,只有维持现状,只有摆烂,阴影神系才能继续苟延残喘。 重新锻造对秦武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也许是内心真正不爽生气了,这次他决定玩一把大的。 鹿丸不似作假意外显露出的恶心模样,让鸣人嘴角微微抽搐起来。一边怀疑反思着自己这连团藏都能骗过去的,屡试不爽的绝招上,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一边满脸无奈地收敛起委屈巴巴的模样来。 龙司寒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念念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只不过,在这同时,从勘九郎的言语中,辨识出勘九郎下一步行动打算的砂忍,却是再度吞吞吐吐地出声,吸引住了勘九郎的注意力。进而不等脚步放缓些许的勘九郎,出声追问些什么,便颇为自觉地继续说道。 菲娜拨动水面,开始了轻轻地哼唱,悦耳而又空灵的歌声中带着深切的祝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混乱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将嫌疑指向孔纳,城卫们在事发半个月后,在范晔家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一包东西,包括使用过的两毫升的胰岛素注射器,以及胰岛素的包装纸。 联系小范士鹏死亡时面部的平静表情,法医也承认,也许小范士鹏在被投入河中或者在其他地方溺亡之前,已经因为注射了过量的胰岛素,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所以才能解释他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可惜的是,当时给范士鹏做尸检的医生并不专业,河谷村太小了,临时征调的医生并没...... “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儿媳不懂您的意思。”大夫人尽量放缓语气,好平复自己理亏的心理。 从这一天开始后,吕天明基本上就是一天登上一个阶梯的,太古天尊诀给他带来的炼体能力也越来越明显。 得到安保人员的同意后,李洁推开了总统套房的门,没想到第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凌风这个流氓的身影。 “这地方,离天玄宝殿足有百里,但是离玄天宗外门所在和藏龙谷却是只有极近了,最多只有四十多里的距离。”林宇平静无比,在心中盘算道。此时的他精神力早已经沉浸到白石空间当中。 唐飞此时哪里有时间跟这老者再这儿闲聊,一听到天皇玄孙迎亲的队伍都已经来了,又哪里还敢耽搁,甚至连与老者道声谢都没来的及便已经消失在了远方天际,照着老者所说的方向急速行去。 屁股上火燎缭一般的疼痛,唐飞不姹的踢了那地上突起的尖锐物一脚。 他记得这事情第二天就不了了之,下个学年该‘交’多少学费依旧‘交’多少,一分都少不了。 果然,只见远远的一个倩影朝着大院走来。一身紫色的穿着,隐隐衬托出刘雪梅那活泼动人的美姿,在微风的吹拂下,更加让人心动。 这家伙看似对夜祭有着很高的容忍度,但那是在一切没超出他的掌控的情况下,一旦他发现夜祭不可控了之后,估计会直接下手。 他到现在都不敢信,一直对自己照顾有佳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坎坷的经历。 “这货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长得比较吓人。”孙刑者摆动着金箍棒说。 这一刻的张角,仿佛要与天为敌,明明没有作出什么样的姿态,可是尽显张狂。 历史上其实有不少名人,都是拥有着这样的能力,不仅仅在自己的专业上有着卓绝的表现,在其他的方面也有着常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因为路上堵车了,所以陈晓峰到东耀食品饮料厂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往外走。 林毅一行四人赶到魔族阵地的时候,320军已经发起新一轮进攻。 火焰般的巨人微微勾起嘴角,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意志。 说罢又一阵发闷,他岂是不知石室外她叫住他是想替顾胥星求情,气上头来,他便觉对她太过放纵,早该收纳了她让她生不了旁的心思。 幽泽领的体质不佳,领地内多有死水,不止是大多数土地不适合耕种,就连水源多数都不能饮用。 “呵呵,最好趁着你妹妹不在是吧……”看着安扬的眼睛,仓木薰轻呵了一声。 诺德兰微微思量便是明白,看来世界政府与军团间的矛盾已经深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看着伊索脸上浮现的笑容,粗狂男子得意一笑。不过下一刻,其脸上的笑容便定格了。因为他看见前者竟然缓缓转过头,手指着一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黑发青年。响亮的声音缓缓传遍所有人耳朵。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问责 这个蒋伟豪,正是林臻娜的培训班同学,余不乐在中央军校最后一批侦缉培训班的青州学员。蒋伟豪出身青州警察世家,爷爷曾经调查过谢伯德杀妻案。经过警校培训,回到青州后,成为了临淄地区的警长。 在蓝旭被免职,90岁的老法官樊蒙接手调查此案后,联邦探员赵探长也被解除案件调查权,蒋伟豪就被调入樊蒙手下配合调查。在新法官陈彪在2月份开庭审理了此案及后续案件——范晔报复杀人案。 周颜因无证据免于起诉,而范晔的行凶也被其...... “他的样子我根本没有看到,带着围巾包裹着脸。”海格恍恍惚惚的回忆着。 眼见得这面银月旌旗的第一瞬间,周言立刻就回想起了那四名归属银月寇麾下,最终被他尽数斩杀在了密林里面的水鬼。 照例先去德泰殿给太后请安,因她才回宫,太后这几年用早膳又迟许多,特意留她一起用了碗粥,才放她去觐见皇后与其他主位。 “经理,我想请教一下,要是我不慎将这把保险柜的钥匙丢了的话,是不是这钱我就取不出来了?”凌云鹏想要了解汇丰银行取钱的规程。 “岂止是特别?你是没见识过她的轻功,朕相信,放眼武林,没有人能及得上她。”皇帝亲眼见过她施展轻功,如今想起还觉得震骇。所以她能从一众武林高手中把那孩子救出来,在他看来也不是诧异的事情了。 “老大,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因为听了你那句话,我那一头烤烟丝一般的秀发被哪吒剃得一毛不剩。他就差把我的眉毛也一起剃了呢!”阿辉嘴噘得老高,一脸的委屈。 沈伦来到云栈洞,见到已经化形,却依旧有猪模样的猪刚鬣,猪头、猪耳、猪鼻子,奇丑无比。 金嘉琪想起临行时,凌云鹏特地嘱咐她,不要将博仁诊所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就当没来过一样。所以当金翊轩问及此事时,她犹豫了片刻。 “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了……”孙引兰轻轻拍着煜哥儿。煜哥儿是个很乖的孩子,若不是睡梦中被吓醒,平日里并不吵闹。孙引兰哄了一会儿,他就乖乖地睡着了。 三人没把这话当做一回事,可就当王跃载着李楠和胖子开车回莲大的时候,身后出现一帮子人。 我一出声打破了病房里的气氛,看到我们来了伍峥先是闪过一丝经验,然后尴尬的咳了两声,想要掩饰脸上的淤青,只是我们早就在门外看的真切。 离别前夜,穆清歌靠在凤绝尘的怀中坐在屋顶上,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月儿,穆清歌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就是幸福吧,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一刻幸福感充满了她的心头。 现在皇清才知道分部部首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种,炎黄氏战部成员百万,每一个都比皇清他优秀。 “许观主,现在合约也签了,您看…!”签好了合约之后,虽然说孙仲豪的心中很是痛,毕竟那都是一生的心血,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开口问道,之所以付出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吗。 不管变成煤炭渣的结局有多么惨烈,那都是折腾人死后的尸体,那个时候人死了早就没有知觉了,横竖不过是一个躯壳,什么下场有什么区别?火化也并没有多好。 我有些欲哭无泪的看向门口的林雪,突然发现她的表情很是复杂,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还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没有说。 皇清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丝线,但是那血色的丝线就像是幻影,他的手掌抓向它时,每次都穿透过去,到了另一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 问责续 “而更让周颜崩溃的,也是本案应该承担最大责任的人,就是乐安调查法官蓝旭。 在长达30万字的纪录中呈现的蓝旭是一个自负、迷恋权力,却又幼稚的草包。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用吹捧操控,他被孔纳的律师韦策牵着鼻子走却豪不自知。 另一方面,他认为大众都乐于见到“凶手是母亲”这样的后续情节,于是为了迎合大众,推动案情朝那个方向发展。当他看到青州乃至联邦的媒体都来关注此案时,曾兴奋地说过:“这个案子是我的人生机遇。” 由...... 但这个烟圈吐得却明显很失败,因为他吐得既不圆,也不远。魏松平一直羡慕鱼刺可以把烟圈吐得极圆、极慢、极远,但他努力过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而之后唐云又跟他学吐烟圈自然就学的更为跑偏,这倒是天经地义。 有一个老师指点,和自己慢慢摸索,这其中的差距,可就太大了。 上官傲一笑,随后拉着杨诗敏的手,一句话都沒有说,直接离开了。 不过那些操作着南派战斗舰舰载航炮的佣兵们也实在没有把这两个“蚊子”一样的机甲当回事。 “儿臣遵命。”北冥鸿退了下去,项彦是未来的西楚国主,而北冥天让北冥鸿来接待他,这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沈佳瑶浴后,穿着一身性感的吊带走了出來,叶辰早已经梳洗完毕,现正坐在床上静静地抽烟,沈佳瑶遮遮掩掩地走了过去。 “是吗?我看看,你的手,真够漂亮的,不知道摸起來如何?”上官傲似笑非笑的说道。 “杨诗敏,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何自从出事之后,你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说吧,你到底要如何?”上官傲直接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吗?”突然,一旁的羲霓不禁地问道。 跪在地上的春桃当听到西门昊一句表妹时,孤寂的心跟着一颤,抬起眼睑望了西门昊一眼,又赶紧收回。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打了一个寒颤,寒冰神剑那极致冰,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我看着公子登上那马车,未几,跟在鸾车后面,被一众兵马拥着离开,心中不由七上八下。 “拍张照好了,想你就看一下。”徐佐言的这个话题,叶凯成直接选择跳过。说着,叶凯成就举着手机对准了两人,在徐佐言错愕的目光下,张嘴咬住了徐佐言的耳垂,然后在徐佐言反应过来挣扎前拍下了这张照片。 公子没再说话,只望着我。如美玉般温润的脸上,正漫起淡淡的红晕,教人无法移开目光。 待王语嫣和慕容复等人的身影彻底没了踪迹,王夫人回头看着偌大的曼陀山庄,头一次,王夫人觉得像个坟墓,充满了难言的冷清。 他开的是法拉利,肯定有钱,进去消费也是正常的,既然是客人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钟万仇瞅了瞅全身湿哒哒的刀白凤,又瞅了瞅叶枫,脸色甚为奇怪,只是他心中多忧虑甘宝宝,所以没多大八卦的心思。 一个诡异的现象就是,虽然饭店里消费的人很多,但当他们走进包房后,却没有听到太多的杂音。 舒安还是轻声安慰出声说道,不是当年了,再多的回忆更多成为一种无法言状的痛,不如不去想了。 这就是一代代茅山道士的宿命。王德阳决定了要进入阵中救出李兵,就算是救不出反正阵法已经加固完了这千年僵尸也是逃不出去。 “好,尘儿,你收拾收拾,然后我们带着你娘离开”,连麟看了眼连墨尘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失控的恶作剧 林臻娜轻轻笑了一下:“看来在你眼里,除了蒋伟豪和樊蒙法官,其他人各个都有错咯。” 裴智秀起身立正道:“报告长官,不是在下官眼里,而是在我们整个调查组眼里。我们经过讨论,基本一致判定樊蒙法官的推测是正确的。” 余不乐抬手说:“倒不用急着说你们、或者樊蒙法官的推论。除了这些人的错误,你们觉得还有什么原因,导致本案悬而未决?” 裴智秀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这个问题缺乏准备,思考了一下,才说:“长官,我们倒是没有专...... 把城头的防御设施全部打掉,宋军换了开花间,向城头不断开炮。开花弹炸开,用碎片伤人。面对穿重甲的士卒,杀伤力不够,打了很长时间,城头依然有契丹人守卫。 还有一个原因牛监镇没有说,太宗年间修襄汉漕渠垮坝,冲的正是这一带,到现人口也没恢复。 有关八路军攻陷蒙城的消息,日军已经通令周边各城的守备部队。虽然很多日军觉得意外,却知道在晋西北一带活动的八路军,如今正在日军占领区不断漫延开来。 苏晓青忽然笑了起来,笑意带着一丝挑衅:“那你难道需要我现在就履行吗?”语罢,她伸长脖颈朝车外看了几眼。 史开城急忙谢过。他听出来了,杜中宵说来说去,让自己做寨主最核心的原因,应该是自己在建营田务的时候,跟一众蕃民相处融洽。寨主是要管治下蕃部的,杜中宵用史开城,显然是想安抚。 汽车人的战力最强大的五头机器恐龙,大战霸天虎的工程车部队。 断古今神识外放,他判断大概要经历三天时间,幽冥暗族领地内的浓雾就会恢复到以前的水准。 雄州后衙,马怀德与张岊坐着饮酒。两人都是武将,这些日子接触,脾气相投,时常闲谈。 席真这长吼吓得甘青司脚下打滑顺着往席若白身上扑,他也是没反应过来往下倒。瞬间甘青司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一翻,两人立刻换了位置,妥妥当当摔在草坑里。 楚天此刻早已惊呆,因为这里琳琅满目,确实四处都是石头,而且各种石头都有。 贾清倒是毫不在意这些细节,将秦可卿扶起来,正好又见吴仙儿走回来,就高声唤她过来。 真若如此,那唐明跟东方明根本就不需要,向之前打的那般你死我活,完全可以同时都存活于天地间,互不影响。 老者盘腿坐在那,气息如山如岳,一把长剑横在他膝前。在他周围,跪坐着众多弟子,弟子之中不乏大财阀的公子或高官子侄,但都尽皆低头,对这位剑道大师保持崇敬之情。 星曦用的是她的左手,她的右手至今还是一团软绵绵夹杂着碎骨的烂肉,如果在正常的条件下,阡陌甚至会考虑直接截肢,不过现在不行,光是止血就是二人无法应对的事情。 目光实质化伤人,这是只有半步凝丹境以上的修炼者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半步凝丹境实质已经开始触摸到了王者意志层次。 就在这时,宿舍楼里传来一阵,带着醋酸味的声音。正是大胸妹跟韩雪走了出来。 马哲急忙道:“渺渺,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和方子衿没什么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周渺渺不放,她的双手经过自己的改造,力道很大,马哲又不敢用力。 如果这个阵法全面启动的话,在场的结丹初期修士怕是正面还刚不过它。 袭人停住了脚步,麝月也微微回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忽然觉得,似乎,她和袭人一直等的奇迹,就在外面,就在那道同样年轻温润的声音的主人身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破口 余不乐没有再多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们小组去了青州,准备怎么入手案子呢?或者说按照你之前的推论,你们打算从哪里着手,来揭开案件的真相呢?” 裴智秀和黎之恩对视了一眼:“我们小组内也还在犹豫。讨论过几次,感觉还是应该在几位女士身上下手。从推理来看,孔翠薇目前表现在案情中参与度最低。另外就是薛米,毕竟案发时她还不到15岁,罪责最轻。 如果按这个推论,我们无法确定是薛塞还是范琳做出了将孩子丢入小清河...... 第三位是雷迪,他虽然也身形壮硕,但顾盼间更多的是一种审视,这似乎是他成为情报头子后的习惯。 聚贤的鱼虾都很新鲜,据说每天都是早上有人专门送货来。当天的鱼虾当天做,绝不会留到第二天,哪怕那些鱼虾还活着,酒楼里也不会用了。 来者身形宽大,穿一身黑色长袍,道骨仙风,看相貌约莫四十几岁,留有三寸长髯,眉目间与水梦芸有几分相似,看来是亲生的没跑了。 不用想,亚瑟也知道自己要多惨了,她已经预见了一张警告处分或者一张退学处理单放在自己面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费力克斯一定有办法从洛拉斯的尸体上发现一些什么秘密。 林杰心中暗喜,要是你们知道这个东西的掉率和拿在手中的效果肯定不那么想了。 ”不知道这个任务后面是什么,希望不要太坑爹“亚瑟呼了一口气。 易云这才放心下来,然后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一股浓烈的饥饿感袭来,眼神瞬间就从长老们身上转到那头还剩一半的雪山白熊上。 熊熊的大火肆意的燃烧了起来,散着剧烈的温度,再加上其中还夹杂着炎翎神兽的特殊火焰,没有人敢靠近一步去尝尝什么滋味。 两人的双手不断接触,金系的斗气与骑士那神圣斗气碰撞,亚瑟感觉压力不足,就算对方现在的实力只有二阶,比亚瑟还低一阶,但是现在还是骑士隐隐占优势。 梁旭觉得黎川这行为不对劲,忽想起两人互加好友的情景,两人不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下午同样有两场,决赛、还有霍雨浩组对黄楚天组,他们还要决出第三和第四名。 云玉轩百无聊赖的坐在练习室的椅子上双手抱胸开始休息,现在只是清唱,在云玉轩看来,唱的很一般,动作又不齐,这样的水平是绝对出不了道的。 大家都是同一个帮派的成员,爆出东西,可以有商有量地分配。并不会像半路组队的玩家那样,争抢宝箱爆出来的东西,甚至还为了惹眼的宠物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 更重要的是,那一些被征召回前线的老兵,他们的安抚问题也是军费开支增加的重要原因。 熟悉仍是那极光,陌生于上空那已经恢复了的金红色命运之瞳,只是命运之瞳现在状态忽隐忽现,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了一般。 经过这事,班里的同学似乎知道了这个校花的厉害,觉得她不是个会受欺负的主,何况还有吴家太子爷撑腰,想欺负也不敢。 不过她没太多时间沉浸在这种低落的情绪中,因为这时耳边还响起了那轰隆隆的雷声,以及那噼里啪啦的闪电也时不时地出现在天际,仿佛就劈在眼前,很是吓人。 把孙自刚赶跑了之后,李成达心里才舒坦了些,孙自刚那点心思没人比他更明白,无非就是想用美色来讨好他,可他李成达是什么人?他能让那孙子如了意?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判决 青州调查小队用了不到5天的时间,就将范歇、孔翠薇、薛塞、范琳和薛米五人归案。 范歇原本就因为侄子的死亡沉浸在痛苦中,虽然之前的调查中一直咬牙坚持,但是在调查组的攻势下,很快放弃了抵抗,承认了自己参与恐吓,并导致范士鹏死亡的事实。 在他的供述之下,果然证明的调查组的推测基本上符合事实情况。只是让调查组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主谋居然是薛米。 最先挑起恐吓的,固然是薛塞范琳夫妇,针对的是范志超、薛兰夫妇,原因也...... 在这贞观四年用不多久粮价就会大幅度下降,大唐隐隐有了盛世的景象。 程大方想说话,却听到下面突然传来巨大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有人吼叫起来,他不由有些变色,直接走了下去。 然后自己颤抖着拿着那罐子就塞进假山下面的一个洞里,顺好引线颤抖着双手点燃那两米长的引线后王兴新都吓火把就跑向李二。 “二姐,二姐,你看。”梁双喜猛的拍了拍梁绿珠的手,梁绿珠朝着梁双喜看了去,只见杨铁牙那胖胖的身子正匆匆的离开。 慕微凉淡淡望着这龙族使者,目光在她眉心处的一片白色龙鳞和手腕上的一串碧绿念珠手链上各停留了数息时间。 夜寻欢欲言又止,妮卡现在的表现十分不正常,怕她强自压抑反而坏了身子。他也知道不可能阻止住她,于是大手一挥,坟包上的泥土瞬时翻起,露出里头用丝绸裹住的尸体。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为什么不给他用一点?”阿波罗淡淡地问道。 离央同白秋两人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好奇之色,但随即也连忙跟了上去。 这么点力道,还难不倒他。当初他在部队的时候,抗击打训练是基本的课程。 十几辆豪车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婚礼举行之前赶到了现场,其中一辆车门一开,付永刚从里面钻了出来,看着喧闹无比的热烈场面,这位来自农村的朴实汉子有点不知所措。 对所有柳林市的黑道势力来说,这一次真的很玄,也很侥幸,要是柳林市的两位主管不是目前这种各自为阵,勾心斗角的局面,只怕这次很多帮派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说着,李初一将郝二爷仔仔细细的介绍了一遍,本就出神入化的医术在他嘴里简直能补天一般,当然了,那些恐怖的部分都被他统统抹掉了,他可不想让老皇帝误以为他是要找人来弑君。 这拦下他们的并不是四长老等人,而是之前就在外围追击拦截苏铮的八长老等人。 只见化山城的两条街道全都挂满了白布。包括河边的柳树,南北两道城门。就连巡逻侍卫的胳膊上都带着一个白布环。 因为他们是魔修,自私习惯了,别人的事一般都不会管,而且之前那种情况下,他们都下意识的认为,被挑战者就该和挑战者一对一对拼,这样才不会丢面子。 沈临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这的确是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但又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太过于无理,所以这才迟迟没有问出口。 无数的鸟类丧尸,到叶枫十米范围时,便会坠落在地,而那极少数能够扛住叶枫精神力的鸟类丧尸,却又因为数量实在太少,连减缓叶枫前进的速度都办不到。 “这就是我们改良过的新型激素,对鸡、鸭、鹅都有效。”欧阳峰将叶枫带到一个培养槽前面,指着里面的绿色液体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江州斧头杀人魔 已经到了十二月,余不乐家里的老宅的翻新已经起好了地基,盖到了第三层,之后就要开始外墙,门窗的安装,经过大概三个月的装修,就可以入住了。 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郊的工厂已经建成,大部分的厂区和宿舍,虽然炼钢高炉,冷热轧钢车间还没有修好投产,但是在这周,第一批由联邦钢厂代为加工,在西郊自行车厂完成组装的1000辆自行车已经正式完成组装。将交付联邦工部工务署。 之后还将以每天一百辆的速度,继续交付,直到...... “真的吗?”阿沁还是有些怯怯的,不过也是,她活了十多年都是这样的性子,一时半会这性子也变不了的。 而且要是原主是一个死脑筋,实心眼的,她估计说破了嘴也没有办法挽回了此次任务的不及格,失败。 嬴绯的食指放在唇上,对他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车上,安兮兮眼睛亮晶晶地跟嬴绯说着自己最近最新研发的机甲外层隐形涂液。 他这是真心喜欢春哥儿了,在福建的时候,瑞王妃还时常埋怨他和儿子们不亲近。 萧潇的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为了保证对方的偷袭计划能够成功,萧潇还主动的吸引了亲王的注意力,加强了攻势,剑光璀璨无比。 云卿老祖到了天道宗,便改头换面,变回自己的样子,衣服也换回带有云家标记,只有云家老祖才能穿戴的高等法袍。 “不,如果你可以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我不仅不会杀了你,还会给你一些食物和钱。”伊莎贝尔的确不想杀了还是个孩子的男仆,她也的确是这么考虑的。 玉罗刹随手一掌接着一掌将几人拍晕,然而几人晕倒在地,玉罗刹本以为他们会冻死在这里,他也解气了。 而且现在凉州牧缺位,凉州还有大量权职空置,而凉州军的残部里地位比自己高的没几个。有没有可能,他把这凉州牧的位置也接手了呢?即便不行,那这凉州府的肥差怎么也得让他拿下大半吧? 朱瑙和谢无疾听得此话,不由面面相觑——这已经是他们一早上从第二人嘴里听到马束这个名字了。刚才午聪等在外面等候时,里面的探子正是来向他们汇报寿州军情的。 今晚的月色很美,夏天的繁星也很多,夜风徐徐而吹,吹走了盛夏夜晚里的燥热,连绒拿着手机坐在阳台的吊篮里,轻轻摇晃着吊篮,等着凌羲的电话打来。 完颜宗翰则陷入与完颜宗弼等人争夺兵权之内斗,再无暇南侵,只是河北一带驻得有十几万金军,他们甚少渡河,大宋终于保住半壁江山,史称南宋。 手下将冀州回函送进来,陶北迫不及待地打开,满以为会是好消息,可刚看了两行,笑容就凝在嘴角上了。他死死盯着那封回函,眼神转瞬间从春暖花开转入冰天雪地之境。 陆清漪闻言心中的伤感顿时消了不少,哪有人自己夸自己夸成这样的? 余青早就料到应该是这样的后果,但是既然同意了这件事,后面的事情也就不去计较了,而且她如今家庭美满,孩子听话,军营这边又是一片大好,早就不在乎余含丹如何了。 这段时日以来,他所有的烦恼与茫然,在看到朱瑙的一瞬间,便都消散了。 “先商量好先。”宁远澜在他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怕自己等下没有机会,于是伸手推着他的xiong膛要求跟他打个商量。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共性 12月3日,星期四,又是一家杂货铺的老板李亚阁、李陆思氏,被发现双双重伤倒在血泊中,他们的女儿,只有两岁的李丽莉,已经重伤死亡。作案手段仍然是斧头。 两天之后,江洲日报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没有署名,不过从新的内容和语气,显然来自那个恐怖的“斧头杀人魔”。信件被原文刊登 “地狱612年12月5日, 尊敬的人类, 过去他们没有抓住我,将来也不会。他们从没见过我,因为我是隐形的,就像苍穹笼罩着大地。我不是人类...... 同时,那些买到她的美容口服液的人,也纷纷在网络上晒出了前后对比图,使得她的美容口服液口碑越来越好。 不过是说了三个字,喉咙却发紧的疼,安天翔难受的皱起了眉头,明明感觉撑不下去了,却还想强撑。 \t李红点点头,但却坐在沙发上没动。秦风懒得管她,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冲澡,冲洗完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先泡着,晚上回来再冲洗,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发现李红还抱着双臂在沙发上坐着。 “你?怎么试?”郭副院长狐疑地看着秦风,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位年轻的公安局长还能解毒救人。 \t“李若兰能饶了你,可是我这还没完呢,说吧,你叫人砍我们的事怎么算?”霍天启笑眯眯问道,他笑得越灿烂,徐一帆心里越凉,后背直冒冷气。 迟妈妈是什么身份,府内皆知。这赏赐既然由她亲自送去,分量自然就重了。迟妈妈闻言立刻去办,喜滋滋地领命告退。 想当年,他也是个变声器大佬,一手萌萌软软的萝莉音根本不在话下。 王承恩对于卢象升对自己展现出来的客气,也是十分受用,继续说道。 这时,陆风呆呆的看着不断暴增的人气以及越来越多的弹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吴迪笑容鬼魅,陈琅琊害得他无颜见人,身败名裂,甚至就连一向最支持自己的爷爷,也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还夺走了自己的最心爱的姐姐,自己一定要杀了他,才能解除这口恶气。 “素素姑娘,不知道你相信缘分吗?”陈锋突然开口对她说道。 “圣君走了许久怕是饿了,不妨先用些茶点。”石慧将托盘移到他面前道。 现在的情况也不容韦伯不相信了,毕竟现在是事实摆在面前,不相信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是可能要惊讶的是,为什么会有一个神级,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他已经想好了,等做完手术,他就要给美辰一个儿子,到时候他们一家就能够平平安安的。 勤政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只容一人进出的空隙,人影未见,北风便先呼啸着倒灌进来。一只黑色长靴迈过门槛映入眼帘,接着是厚重的披风一角,再然后,是一道高瘦的玄色身影。 所见并非是流云宗的弟子,但两人倒也认识,杜明恒也不废话,只同他说了寻踪盘的用处,又问他是否要买走一个便罢。 幸好如今早已过了朝议的时辰,此处又远离后宫,除了巡查的禁军以外,身边并没有旁人。 哪怕是孟斐然当初也不过怒骂几句,尚且给他留了几分薄面和退路,而杨绪尘却是不声不响一句废话都没有,上来便逼得他不得不表态。 姚贝娜也不生气的,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道,好像吃定了司马慧敏的样子。 他手边的矮几上孤零零放着一壶清酒并一盏玉碟,杨缱走近便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醇香,上好的秋露白,十年陈酿。也难为他能在这苦寒的漠北寻到这等好酒。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目标 孙妍颜听到,用眼神向谭佳人表示了感谢,然后继续说:“假如是邪教信仰的话,更应该在精神方面体现出某种偏执性。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凶手两次侵入别人家庭作案,并不是偶然,而是经过筛选的。 通常连环杀手第一次作案的对象,应该会与其本身有一定的关联性。假如我们认定马乔家货店是凶手第一次作案,那么我们可以推断至少凶手和马乔夫妇不是陌生人的关系。 从犯罪行为分析,凶手明显对马乔的夫人朱绮丹更加憎恨,不但用斧头袭击了朱氏...... 陆承宗也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刚说完,吵吵闹闹的声音从走廊外传来,紧接着病房门被人粗鲁的撞开。 到了仙客居之后,林梦的目光在整个包厢之中环视一圈,没有见到其余的人,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失落。 她正头疼着那两个幼稚的哥哥,等会儿又会为了岁岁做出什么事情来。 局办副主任王思莹突然出现在左开宇的办公桌前,她媚眼如丝盯着左开宇,身子半蹲,那对硕大顶在桌边,v领中的浑圆雪白呼之欲出。 而今这个秘境的真相,已经基本全部揭开,但一直没有见到陈梅梅。 宋世峰面色铁青,跟了上去,也让家中的佣人将已经被损坏的门关上,隔绝了外边记者的视线。 等收编了那星城禁忌,自己去将南都的天使基金会连根拔起的时候,肯定能收集到更多的奈何石。 唐夏筠此时是急着想为徐岑求情,而沈雪瑶却是一心只想跟黎嘉妍吵架,质疑黎嘉妍。 他用了可以隐藏灵压的斗篷,又在斗篷上施加了一些隐形的鬼道。 之后的几个月里,林墨和陈念也终于体会到了做父母的不易,尤其是妊娠反应比较重的那段时间,林墨和陈念几乎晚上很少能够一觉睡道天亮。 宦享丹麦马场的那些个风起云涌,ada并没有齐遇和宦享说起过。 而这一改变,也让所有参会者都看见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不乏议论纷纷的声音。 因为我害怕煜凉还没有学业有成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全盘托出了。 为啥华夏的特效电影总是比不上好莱坞的特效电影,除了必须承认的一定技术差距之外,更多的就是没钱搞特效,钱全去请大明星了。 “滚!”对于她得寸进尺的态度,夜寒宇生气了,眼神冰冷得有些吓人。 司马曙的姥姥不想收回,眼神里带着期望,带着哀求,周瑭不想再给她希望,便说:“姥姥,谢谢您对我的喜欢,可是,我跟司马曙终究是缘悭一面,您就不要再强求了”。 他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挪,只想着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一直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以及那抹模糊得看不清面孔的身影。 她承认,她不得不承认,在这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她对楚绎阙的感觉已经超越了好感。 苏鸣简简单单的一次汇报工作,却留下了五个满脸惊喜的老男人。 “是是是,我听到过清雨姑娘的声音,真的是清雨姑娘!”一个富贾赶忙开口道。 崔倩倩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蒋太太城府竟不如一个大学生深,她这样的表情露出来,几乎就是承认设计图不是自己画的。 她离开的时候顺手就解除了方才通话时临时布置的阻隔声音的结界。 王琨悄悄的走进教室才渐渐松了口气,我的天呀,真是吓死我了,王琨犹如经历了什么灾难一样,这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打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偏差 金媛媛看了看其他人:“还有人又补充意见吗?” 众人虽然有人在窃窃私语,小声讨论,但是并没有人起身补充。于是说:“那我们开始总结吧。 综合之前的分析,凶手为男性,健康但是并不健壮,根据死者伤口推断,身高在178~183之间,武力值为普通人水平,生活条件一般,可能有军人亲戚或者是军籍,生活中应该偏向孤僻但是人际关系不差,年纪估计在25到35之间。 有着正当职业,收入水平一般,有轻度洁癖。安静,喜欢古典音乐,...... 顾兰按耐住心里的惊喜,顺着面板指引,拨开一片树丛,果然发现一大片青绿色的植物丛。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御剑之术是剑修三千年来最为潇洒得意而有效的暗杀手段,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极为合适。 言清被两人护着,连点血沫子都没沾上,由此可见两人的战力是有多么可怕。 “冷会长?这是有啥事?”宋阳见她来了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好奇问道。 这种血魔功可以完美地遮掩邪修气息,帮助他的境界在短时间里提升无数倍,确实厉害。 只不过,因为得罪了和丰银行,所以他们要找,就不能找跟和丰银行有关的。 目送两人离开,言清强按压下嘴里的血腥之气,她前思后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杀了刘玉锦的,那只恶犬又是如何变成刘玉锦的,依她当时那种神志不清的情况,极有可能中了什么致幻的毒药。 从细缝中伸出来的人手越来越多,甚至有丧尸试图将脑袋挤出来,头骨挤得碎裂也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但同时他们也知道,即便苏木真的接受挑战了,结局大概率可能也是输。 到了神墓星,银盟的占领地,即便到时把人类科技移植过去了,在四阶进化者都可能随时殒命的末日星球,二阶是根本不够看的。 接着就是乱哄哄地争相上马,为了逃避巨额饭单,可谓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马儿们自愿被自愿地狂奔起来,场面壮观天下闻。 “这没你的事了!走!”傅时煊的嗓子依然沙哑,配上他冷漠的声线让护士心都发颤。 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修缮了九州结界,凝聚足够雄厚的气数功德,抵消了暗算始皇帝的天地承负、因果反噬。 顾绝兮转身时,却见溶月和白存卿两人用一模一样的呆愣表情瞧着她。 夏桐心想,或许今天走出这个大门去面对记者,以后和傅时煊就不会有联系了吧。 “你身上的些许魔气,得你自己化解,方法就是用你自己的灵魂力去吞噬它们。”古茗说道。 这天地间,一切都各司其职,就像日月星辰周天而行,不会轻易变更自己的轨道。 司机应了一声,放缓了车速,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路上没有什么人,秦晟行坐在汽车后座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他轻轻的躺在她身后不敢乱动。 一场乔迁之宴就在说说笑笑中结束了,最后白存卿和溶月两人是扶着墙走回去的。 按理说,自己昏‘迷’,浅浅应该会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才对,怎么现在没有见到浅浅的人影呢? 巨大人脸的空中,再次传来苍凉肃穆的声音,让梁浩连忙,点头应承。 狂怒的施罗德抬手,一道圣洁的白光射向洛南,而青铜珍珠链的放射的毫光将之挡下,洛南丝毫不受影响。 宓姝愣住,连挣扎都忘了,她何尝没有想过要与他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呢,只是她如今这副身体,哪里还有什么天长地久,恐怕也就是朝夕之间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江州城 余不乐的判断也出现了轻微的失误。斧头杀人魔并未选择在9号夜晚,10号的凌晨作案,而是隔了天,也就是11日的凌晨再次下手。 11日凌晨2点多一点点,有人侵入了城西北区后墅路一家沿街商铺。粮油铺老板傅有德在睡梦中遭到了斧头杀人魔的袭击。所幸的是,30岁独身的傅卡身体强壮,曾经从军,受伤之后硬撑着跑出了房间。 11日的月光很明亮,杀人魔可能是出于顾虑,没有追出来。头部、肩部至少挨了5斧子的傅有德已经无力呼救...... 他主动上前,握着她的手往外走,破旧的衣物全都处理掉,似两人不曾呆过似的。 齐曦被人揽着,似乎也高兴起来,嘿嘿笑着抱着顾父的大·腿往上爬。 李亚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大男孩,透视眼在他的包里看到一份科技博览的杂质,而封面大标题上写着:尖端科研实验室的粒子碰撞机安全么? 哼,狐狸精,非要当众撕下你的皮不可,看你还风光到什么时候。 “我是问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宋冬野喝了一口茶后,淡淡地说着。 春樱早就不再废话,取而代之口中发出呜呜咽咽之声,到了最后咬了牙才不至于大声叫出来。 看到两人进屋,乔厉爵和茶茶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巨石落地之后的轻松感。 说好的故事会,乔厉爵还是没有讲完,乔家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提起。 “哥哥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我和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饭。”手机那端传来顾念甜甜的声音,这让齐曦刚刚冷静下来的心骤然失落、愤怒起来。 “谁说我孩子死了,还让我签字好火化?叫你们领导过来。”唐芝琳此刻,有些忍不住了。 一个弯腰险险躲过黑影的一击,望着被削下的几丝头发,花如锦的眼神暗了暗,将手腕一转,手中的刀便向黑影攻去。许是对花如锦手上的刀有所顾忌,黑影当下不再继续向花如锦跟去,而是向后退了几步。 武林中人最讲究“信义”二字,连田伯光这等采花大盗,也得信守诺言,更何况是恒山派之人呢。令狐冲听仪和这么说,知道确是实情。前晚在封禅台之侧,她们就已向余沧海说得明白,决不插手此事。 她咬了咬后槽牙,明明心底恼的要命,但最后还是向云氏道歉了。 牛腩已经先吉梦一步跑到了玻璃罩前,试探着伸了伸手,果然没有了封印,顺利地打开玻璃罩。 此刻莫凡已经完全推算出了,对方的所有行动路线,甚至是攻击角度。按照如今的数据分析,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把这只怪物的所有情况,分析了个清楚。 没有见到他们倒也好,省得还要听他们虚情假意地说话,累得慌。 苏风澈因此彻夜未眠,第二日苏风澈又要去学堂授课,今日也向前日一样,因为寻不到沈玥梅也失了用早膳的兴致,一大早便去了柳红烟的府上找了柳红烟。 “好久不见。”不多会高静怡就出现在了林达超的面前,他热情的向高静怡问候着。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心情平复下来后,宁芝反倒开始期待他上大学的日子了。 然而那蛛网之上,却是立刻钻出来一只巨大的黒腹蜘蛛,三两下将长舌鸦一裹,接着飞出一根蛛丝,便叼着长舌鸦和鸟蛋叼着蛛丝若秋千一般向前荡去。 “扑通!”龙麒干净利落的给了这干瘦汉子一拳轰在他的肚子上,干瘦男子喊都没喊出来一句就倒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纠错 金媛媛向检枢司汇报工作时,林臻娜代表余不乐对调查组的工作表示了失望。 “长官一直在等你们发现自己的错误,本以为会更早,没想到要拖到今天你才联系我。” 金媛媛疑惑地问:“为什么?” “第六案发生后,你们就该注意到,几乎跨了整个江州城的连环作案,第一案第五案都是发生在夜晚十二点以后,新发生的第六案更是在凌晨两点。足以证明整个系列案都是在宵禁之后发生的。 如果凶手没有特殊身份,是很难在城防宵禁之后,还在夜间肆无...... 那人不爽地瞥了秦婠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过身一脸愤然地走了。 就算有的人当真罪孽深重,秦婠私下把人处死,也会惹得那些平民不满。 周东皇看着伤残在地,爬不起来,似就剩下一口气的罗伯特问道。 从认识费先生到现在,这男人一向都是杀伐果断的,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纠结犹豫过。 在之后的修行中,他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迈入到了地级阴阳师的行列。 他们可以催生粮食和蔬菜,沟通异植,得到异植身上的汁液或者花瓣叶子什么的。 孙虹梅原本得意的脸色,在听到首长的时候,就变得惊愕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猛的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看向了桌子上,那杯水还在那里放着。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要求你必须回答!”年轻人闻言很是恼怒,挥手让两个手下把我架了起来,虽然我有能力反抗,但现在不清楚情况,并没有轻举妄动。 其实厨房里有先进的垃圾处理设备,她做菜产生的那些垃圾,比如螃蟹壳什么的,全都被处理跟污水一起排走了。 锋利的凝光剑尖端削飞了血骨傀儡的铠甲,也同时打空了它最后一丝气血。 “哇!!!!”终于,在海下,看到了挣扎的宝贝龙,阳上前去,从下面一下保住了宝贝龙,但是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他实在也憋不住了,只能上水面换气,但是这时,就没那么走运了,虽然救到了宝贝龙,但却也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帝王魂已经动手了,手中金色长剑猛然推向前方的天空,天空中血色光芒大盛,赫然又是那死亡魂斩面杀伤技能。 我看着陆陌川渐走渐远,忽然觉得愧疚。陆先生刚走,背后便走来一人,近了才发现,这人,居然是胡娜娜。 邓朝有的时候就是太过于飘飘然了,就像是现在这样,夏末看的多明白,可是邓朝则不然了,夏末当然不会提醒他,如果没有邓朝这样的情况,节目的看点就少了很多不是? 林若夕说着,冰雪剑一扬,一道青色的能量如同剑气般笼罩在天之驱逐者身上。 闲聊两句,我跟萧少峰说,前天晚上,我看到了陆陌川带着一个短发姑娘去了会所。 “娘娘恕罪!如意身子最近有些风寒,怕把病气过给了娘娘,所以就一直待在房中休息。”吉祥立刻跪下道。 另外每一个上面的酸奶还有其他的物品都是不一样的,地名同样是不一样的,就是上面旗帜标志着的,虽然耳熟能详,但是多起来了的话,你在试试看可以不。 原来,陆陌川不仅仅是陆陌川,还是本市有名的青年才俊之一,而那张俊俏的面孔之下,还隐藏着牛津大学双学位这种学历背景,听着同学的议论声,我这才知道,陆先生之所以过来,还是给了老院长的面子。 自从来到米尔沃尔,他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完蛋了,但没想到竟然又是一次老将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