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妈咪,爹地请认栽》 第1章 医院 http://.biquxs.info/

在奚韶之锐利的目光下,俞珊澜签了自己亲妹妹的手术协议书。 她怀胎八月,肚子大得腰都弯不下,此时用双手垫着签字,姿势别扭难受。 可能是嫌她这样写得慢了,奚韶之在一旁冷笑一声,口中讥讽地道:“你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害死莲书?” 男人的语气极冷,说话间毫不怜惜这大着肚子的孕妇。俞珊澜整个上身紧贴鼓起的肚皮,却还要听丈夫冷嘲,苦不堪言。 两人周围站着一圈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此时亲眼目睹奚韶之对一个孕妇的身体施压,竟也不为所动。 俞珊澜打从心底生出绝望来。 她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出文件,看着医生确认后转身匆忙离开的背影。 等手术室的门合上,男人阴冷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下来。 或许是被母亲的情绪通化,胎儿好像也受到了惊吓,此时在俞珊澜腹中不住动弹,手脚一下下向外顶。 她的肚皮被顶得发痛,忍不住从嘴中溢出痛呼,却被男人阴寒的目光吓得瞬间止住。 “计划那么久,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奚韶之平静的脸上藏着狂怒,话中讥讽寒冷,“莲书还没死,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开始勾引我?” “韶之,我没有......” 女人张口刚要说些什么,话语却突然被窒住。 奚韶之看着她的目光冰冷,盛满的竟是恨意。 他说话间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莲书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却还在背后设计让她知道你怀着的玩意里没有她的卵子!” 俞珊澜悲伤地看住认定自己罪行的奚韶之,眼中溢出泪来。 她从喉间挤出辩解:“我,没......” 然而仿佛是嫌弃这快要滴下的泪水,奚韶之冷哼一声,只抬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看着表情悲伤至极的俞珊澜,他漆黑的眼中毫无半点怜惜。 “是你害她心脏病突发变成这样。”奚韶之冷冷道,“你跟她一起长大,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要不了孩子的身体,就利用这一点去刺激她。” 俞珊澜听着他的指责,后背一阵发凉。 她顾不上心头涌上的疼痛,吃力地扭转身体身体对奚韶之喊道:“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这你自己不应该最清楚吗。”男人闻言更是冷笑一声,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辩解:“因为我不爱你。” 女人本来还在挣扎着要起身走近他,却被这句话中的冷意定住,在原地站立着一动不动。 “你以为你害死了她,就能真正当上奚家的三少奶奶?”奚韶之把这副模样的她当成了被抓住尾巴的贼,言语中更是讽刺:“告诉你俞珊澜,不可能。就算莲书死了,你也不过是个装孩子的容器!” 俞珊澜嘴唇发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说什么......” 奚韶之拽着她的头发道:“没听清楚?我说你,不过就是莲书和我的生、育、工、具。” 生育工具...... 俞珊澜被这四个字摄去了所有心智,双眼中失了光亮,只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她沉默良久,突然喃喃道:“奚三少,真是好狠的心呐。” 俞珊澜撑着冰冷的椅背站起身,捂住小腹道:“你只说我故意设计刺激了她俞莲书,有没有想过我身为孕妇也不能有情绪波动?” 奚韶之冷淡地道:“你的情绪波动,与我何干?” 女人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冷冻倒流,连连向后倒退几步,几乎要稳不住身形。 “你怎么可以这样?”俞珊澜脸色惨白,嘴唇不住颤抖,“我为了你,甚至可以做你和俞莲书的代孕妈妈!” 她羞愤绝望快要崩溃,却顾及着男人的脸色,连声音都不敢放大:“我明明是你的妻子啊,却能怀你和别人的孩子......我做得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但这样脆弱的质问,竟也只让奚韶之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漠。 他抬脚踩在俞珊澜身旁的椅子上,语气阴冷狠戾地道:“你现在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自己心里清楚。” 正当两人僵持时,手术室上方的灯突然暗淡。 奚韶之表情凝固,冰冷的面容迅速变得鲜活起来。 他丢下俞珊澜,全身绷紧冲了过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一面走一面取下口罩,对他摇了摇头。 “病人身体太弱,病情又来得突然......我们没有把她救回来,很抱歉。” 伴随医生颇为遗憾的说明,手术室中,几名护工将俞莲书的遗体推了出来。 奚韶之颤抖着手将蒙在她脸上的那块白布取下,在看到俞莲书苍白的脸颊时,失控地流下眼泪。 俞珊澜也为妹妹的死讯震惊,看着奚韶之这副颓唐的模样,心中又忍不住揪起来地发疼。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凑过去安慰,迟疑的目光被突然回过头来的奚韶之捉个正着。 男人跪在地上,抚着俞莲书脸颊的手指温柔依旧,看着她俞珊澜的双眼却红得骇人:“我要你给她陪葬!” 俞珊澜被他这话中冰冷的含义吓得呼吸一滞,还没回过神来,便又被他的表情震慑。 奚韶之的眼中带着十成十的杀意:“你和你肚里那个野种,统统都要陪莲书一起死!” 俞珊澜摇着头后退几步,腹中疼痛难忍,双腿间一片湿滑。 她捂着肚子,眼前一黑,竟在奚韶之面前痛得昏了过去。 男人不屑地道:“你又装?” 他长腿一伸想从女人身上跨过去,却突然见她双腿间,澄澈的液体蔓延开来。 走廊中的护士小声惊呼:“是羊水破了,要快点送产房!” 奚韶之狠狠向那小护士瞪去,转眼看向地上昏迷的女人,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怀孕才八个月...... “你以为现在这副模样能让我对你有什么怜惜?”他蹲下身捉着她的头发,下巴抵着她肩膀阴沉地道,“俞珊澜,你就算是难产,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奚韶之头也不回,手却准确地指向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小护士:“你来安排。” 那护士不敢耽误,带着护工一拥而上,直接把俞珊澜架上病床。 第2章 七个零的单子 http://.biquxs.info/

三年后。 俞珊澜医院一路骑行回到老城区,穿过绿化带,钻进有些破旧的小区。 这栋土黄色的居民楼其实处于接近废弃的状态,左右也没人住了,俞珊澜便在楼上挂了大大的招牌,上书四个大字:“俞氏殡葬”。 她哼着小曲将车停好,轻松地爬上楼。 一开门,便对屋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嗨呀,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 这房里被帘子一分为二,一半贴着黄色的符文,桌子也都是古色古香;一半则随意堆着生活用品,看起来凌乱不堪。 俞珊澜穿过贴着符文的那一半,掀起帘子,径直走向里屋。 只见堆成山的生活用品当中,有个奶娃正蹲着摆弄文件。 此时见俞珊澜走进,他才回过神来般抬起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妈咪?” “啊——” 俞珊澜捂住心口,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她扑过去一把抱住那娃娃,脸贴着脸地蹭来蹭去,口中不住道:“俞畏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俞畏嘻嘻笑了两声,小奶手一伸撑住俞珊澜的脸:“妈咪现在就这么高兴,一会岂不是要疯了。” 俞珊澜停住发疯的动作,双眼在地上散落的文件上扫过,停在俞畏有些高深莫测的小脸上。 “你是说?” “没错,你有单子了。” 俞畏小小的手将那些文件拢到一起,一边递给俞珊澜一边道:“是个开公司的大家族,要我们给大老爷招魂留下遗嘱,开价高得吓人。” 俞珊澜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听俞畏说话,眼中倒映出文件上金碧辉煌的别墅照片,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她双眼狂热地盯着那文件,口中问道:“有多高?” 俞畏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沉吟片刻,清脆地道:“大概就是你帮人家点穴的报酬后面再加七个零?” 俞珊澜瞬间陷入沉默,脑中满是刚刚俞畏奶声奶气的“七个零”。 七个零! 七个!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啊发达了发达了......” 俞珊澜双眼放空喃喃自语,仿佛已经将那七个零纳入手中。 她愣了片刻一把站起,布料纷飞搞出好大动静,将旁边的俞畏吓得不轻。 “快跟妈咪走,妈咪给你再置办一身行头。” 俞珊澜捞起俞畏便冲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把文件收好。 这可真是个大生意,看来今天下午在医院那么倒霉还是有原因的。 数日后,俞珊澜抱着俞畏,整装待发地坐上了与小区格格不入的高档轿车。 那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个年纪有点大的男人,面容威严沧桑,看来就是她这次的委托人了。 俞珊澜清清嗓子,沉声道:“您就是奚恩先生吧?” “没错。”大叔费劲地在座椅上挪过身子看向俞珊澜,犹疑着道,“那您就是俞......道长吧?” 道长? 俞珊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土黄色的道袍:“业内一般管我这种情况叫道姑。” 奚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俞珊澜的眼中竟凭空显出一丝崇拜。 “我听说城西俞道长擅长青乌之术,点穴的本事更是一流,所以特地请您帮忙。”奚恩脸上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油腻神情应承,“只要您这次帮我们把事办妥当了,报酬自然好说。” 等看着俞珊澜点头,他又对着女人怀中的俞畏犹豫着道:“素闻俞道长作法时身边总跟着一个身着道服的童子,看来就是这位小道长了?” 俞畏身上正穿着俞珊澜给他置办的“新行头”,一身小巧的道袍裹身,精致的长相配合黑发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小奶娃点点头。他声音甜美可爱,说话措辞却莫名其妙地专业:“我是她的财务助理。” “啊......” ......您表达知道的语气词就只有“啊......”这一个了吗? 俞珊澜不知自己该从哪儿吐槽,只好沉默地笑了笑。 然而她这一笑,倒让奚恩看得有些呆了。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可怕啊!这样盯着一个陌生女性看真的好吗! 她反应不及,只能呆呆地任奚恩凝视,心中不住呐喊。 两人僵持时,俞畏突然从旁边闪出来,结结实实地挡在他们面前。 小男孩指着文件冲俞珊澜使眼色,口中喊着完全不符合他平时形象的话:“妈咪,我们这次要去别墅,大别墅!” 俞珊澜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居然还要一个小孩救场,不免有些羞赧。 车厢中有片刻宁静,只有司机还在往前开。 奚恩突然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刚刚失态了。” 俞珊澜也跟着扭捏道:“没事,都怪我这迷人的脸庞......” 奚恩连忙否认道:“那倒不是,只是您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整个人突然笼上一层忧郁。 嗯嗯和您认识的人长得很像是很荣幸不错,但听您的语气那位应该是死了吧...... 俞珊澜沉默片刻,扶正帽子转移话题,“那什么......趁还没到地方,我们先聊聊这次业务吧?” 这就是俞氏殡葬业务能力第一名俞珊澜的秘诀:察言观色。 先了解对方遇到的和想获得的,根据那些在心中打好腹稿,方便一会随机应对。 那大叔似乎是心中话憋了很久,见俞珊澜问他情况,竟从刚刚的感伤中直接拔了出来。 他一扫忧郁,激动地将整个身子调转过来,沧桑的眼紧紧盯着俞珊澜,好一番诉说。 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俞珊澜费劲扒拉整理出一串线索来。 首先,这个男人这次请她来,是要她作法招魂的。 这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俞畏就已经说过,只是当时她还不知道前因后果。 此时听过奚恩的话,她才终于了解到来龙去脉。 这家人姓奚,老爷子白手起家打下一番天下,创办了现今市场上极强势的集团。 前不久老头子撒手人寰,留下一家子人为他的财产争得乌烟瘴气。 “所以您是想让我作法把您父亲的魂招回来,好让他说出生前没有说清楚的继承人名字?” 俞珊澜找了个机会打断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气亲切地询问。 在对方点头后,她也跟着露出为难的表情:“招魂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只是......” 奚恩跟着她的话将眼睛瞪得老大,口中也无意识地问道:“只是什么?” 第3章 遗体 http://.biquxs.info/

“只是......” 她这话音拖得老长,叫奚恩也跟着提心吊胆,生怕她下一秒就说自己能力不济办不成事。 正在他担惊受怕时,俞珊澜怀中的小奶娃突然张口接话:“只是这死者生前恐怕也为此纠结许久,要让他开口说话,怕是有点麻烦啊。” 奚恩听出他话中深意,忙伸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您放心,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报酬可以加倍给您。” “不是报酬不报酬的问题。”俞畏皱眉拉了拉俞珊澜的袖口,“妈咪,死不瞑目的魂魄执念最深,我担心你被功力反噬。” 俞畏的语气带着哭腔,听着倒真是惹人怜爱。 奚恩急得手脚几乎要抽筋了,焦急之下脱口而出:“大师就救救我奚家老小吧,只要您愿意出手,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俞珊澜这才舒展眉头,笑道:“也罢,那我就尽力一试吧。” 见她松口,奚恩才终于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他怎么总觉得眼前女人怀中那小奶娃的表情有点狡诈的意思......还有这眉眼,总觉得有点像他认识的某个小辈。 想起前几年,奚家四少爷同时失去一双姐妹的事...... 记得那时夫人还怀着孕,如果没有难产去了,现在小少爷也应该是俞畏那么大了。 而且眼前这女人,好像也是姓俞? 奚恩看着面前笑得和善的女人,又摇了摇头。 人是不能死而复生的,何况已经三年过去,那对姐妹的尸骨早都化成灰了。 应该只是巧合吧。 奚恩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眼俞珊澜,对方报以纯良热心的微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俞珊澜在和善亲切的外表下,其实早就一阵雀跃,同时还带了点对眼前这人的鄙视。 这大叔说那么多,其实不也就是想获得继承人宝座,把财宝别墅收入自己怀中嘛。 三人接下来又胡乱扯了些别的。 俞珊澜故意跟他分享了几件自己行走江湖时经历过的妙事,俞畏也在一旁捧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叫那奚恩听得嘴都合不拢,连连鼓掌称赞。 汽车很快驶进郊区。 俞珊澜吹牛吹得兴起,竟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个原始森林似的地方穿行。直到汽车停下,她意犹未尽地止住嘴皮,才被周围高耸的植被吓了一跳。 这还在我们国家吗?生态环境也太莽了吧...... 奚恩也跟着下了车,还亲自给俞珊澜开了车门:“俞道姑肯亲临寒舍,真是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俞珊澜抱着俞畏僵硬地跟着笑了两声,口中连道没有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家庭啊,居然把家造在原始森林?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才豁然开朗。 俞珊澜看着照片上的巨大建筑物出现,差点被这金碧辉煌的房子镇住,腿一软就要跪了。 有这么强大的房子加持,就连刚刚看着有些油腻的奚大叔都显得帅气了一点。 “俞道姑跟我来。” 俞珊澜带着俞畏小心翼翼地跟着奚恩进到高大的铁门中,又左拐右拐穿过几个长廊,再次见识到了这建筑物的规模。 “就是这里了。” 他们在一处小院前停下,奚恩笑着推开院门,这才映出里面的景象来。 只见这小院地上贴着青石砖,中间摆着个棺材,还有香炉和花圈什么的。 院子里的小屋围成一个“口”字型,屋顶挂了素白的布,看着倒像是个灵堂。 “道姑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叫他们过来。” 奚恩留下这句话就匆匆走出院门,只留下俞珊澜和俞畏一大一小立在院中。 她叮嘱俞畏在门边把风,自己四处打量着摸到棺材前,心中却有些疑惑。 灵堂怎么空无一人呢?照理说这样大的一个家族,家里的老人死了,应该有人守灵才对吧。 比起外面那么大的广场花园,这个灵堂就显得有些小了。 俞珊澜几步走到头,从包中掏出作法用的工具,在桌上一一摆好。 她大致布置完,便开始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女人熟稔地推开棺材盖,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遗体。 她要在现在还没人过来的情况下,在遗体身上动点手脚。 她双手探进棺材中一通摆弄,口中啧啧道:“这人伤得也太惨了吧。” 身上的伤痕被衣物遮挡看不见,暴露在外的脖颈上却有一道深得向外翻开的伤痕。 “嘶,该不会是暗杀吧?” 俞珊澜心中一惊,转眼看向遗体的面容。 只见这老人眉目沧桑,死不瞑目的眼一片灰白。 只是这五官,怎么看都好像很熟悉一样......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大款阔佬熟人啊。 就在她要靠近再看仔细些时,俞畏吹了声口哨,示意有人往这边来了。 俞珊澜忙收起东西,将棺材盖重新盖好,自己站起来装作摆弄桌上工具。 一片静谧中,院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颇有些尖锐的女声闯进俞珊澜耳中,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把桌子掀翻。 “爷爷啊!孙女想死你啦!” 那女人撕心裂肺地叫着,伴随凌乱的脚步声,扑到灵堂正中便跪。 她自顾自哭了一阵,便被个年老的妇人搀起:“觅如,大师还没作法呢。” 那妇人一边扶着她,一边对怔愣的俞珊澜点了点头,顺便指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做了个“她有点毛病”的手势。 “啊......” 俞珊澜眉头一跳,也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奚恩总是“啊”“啊”的了,原来震惊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 然而在她愣神时,那妇人竟拉着被叫做觅如的女人向后一退,表情十分微妙:“法师年纪不大呀?” 什么叫“年纪不大”? 俞珊澜和俞畏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读出疑惑。 难道这女人的意思是,他们太年轻了所以能力不够,不该来这里给奚家作法? 俞珊澜有些不满,挂起商业微笑对那妇人道:“这位女士不用担心,我们家业务能力是很强的。” 见她开口说话,那妇人才笑着点点头,又暗暗走了过来,小声道:“法师若是驻颜有术,稍后可愿意传授几招?” 第4章 原始森林作法被打断 http://.biquxs.info/

啊,原来是这样。 俞珊澜看着那仍笑得一脸神秘的妇人,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这妇人,是以为自己驻颜有术,实际年龄跟表面不符了。 见她犹豫,那妇人竟然极其上道,手指搓了搓暧昧道:“这个当然不是问题。” 俞珊澜和俞畏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道:“好说。” 这只是个小插曲,虽然叫俞珊澜有些奇怪,但也不影响之后她赚钱。 她对那妇人笑了笑,约定一会教她几招,便低头跟俞畏继续整理道具。 这家人效率是真的高,人数不少,却也在短短半分钟内集合完毕,还个个站得笔直英挺,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在军训的高中生。 奚恩从整齐的队列中站出来,毕恭毕敬地道:“您可以开始了。” “人都来齐了吗?”俞珊澜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故意开口试探,“如果一会作法时还有人突然进来......” 她话不说满,旁边的俞畏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妈咪别说了,畏畏害怕。” 俞珊澜伸手揽住俞畏,一对清亮的眼看向奚恩,等待他的回答。 “啊......”奚恩又啊了几秒,拎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应该来齐了。再不然我把门堵上,这样就不会有人中途进来了。” 闩门?也行。 俞珊澜看点点头,亲眼看到他把院门拴上,才绷着脸来到灵堂正中的木桌旁。 接过俞畏速来的剑,俞珊澜手向后轻巧地一抛,桃木剑便旋转着正直地往上飞去。 俞珊澜在刹那间捏好符纸,只等着接住桃木剑一戳—— “好!” 便被先前扑倒大哭的奚觅如一声叫好吓得差点没接住。 还好俞珊澜反应快,一手将剑从空中夺过,又胡乱挽了几个剑花,这才将刚刚的狼狈遮掩过去。 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可这么看来这一家子人好像都不大正常啊。 看来这次只要随便搞几下,最后使个把戏,宣布奚恩是继承人就可以拿到那笔钱了。 俞珊澜在心中奸笑几声,一把桃木剑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引起那脑子不正常的奚觅如一阵拍手喝彩。 不过她动作大开大合,配合一身长袖飘飘的道袍,看着倒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院子人看着她在灵堂当中舞剑作法入了迷,一时间院中静谧无比,除了奚觅如时不时的叫好,再无一人敢出声。 正在院中人精神全部集中在俞珊澜身上时,俞畏却突然有了感应似的抬头看着院门的方向。 下一秒,那木门便被从外面踹开,断裂的木闩和西装男一同冲了进来。 正巧俞珊澜做完动作一个转身,视线直直对上那冷着脸的男人。 “噫!” 她心中凉了半截,桃木剑从手中滑落。 那男人脸庞轮廓分明,眉目深刻俊美,气质冷漠出尘。 可明明该是从未见过的人,在与他双目交接时,俞珊澜的心中竟然升起一阵刺痛。 那男人面容冷峻向这里看来,在看到她的时候双眼倏地睁大,表情十分古怪。 ......怎么先前刚卖弄过一波现在就真的有人打断作法了啊!她难道真要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吗! 然而不需要她发话,在场另有他人开口表达不满:“韶之,老太爷招魂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还能迟到?” 被叫作韶之的男人冷哼一声,自顾自走进院中,手指呆愣的俞珊澜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大师?” 他走路时来势汹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要化为黑沉的实质。 奚韶之走近俞珊澜,五官分明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极为骇人。 俞珊澜屏住呼吸,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完了,她不会是装神弄鬼被认出来了吧! 正当两人对视时,男人突然冷哼一声,转身与她拉开距离。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抱胸,目光沉静地看着俞珊澜,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俞珊澜拿着剑停在原地,不动声色咽了口唾沫。 大事不妙! 她先前想在遗体身上动手脚被中途打断,原本只打算随便舞剑烧符装装样子。 可看现在这个不速之客,她再想耍小把戏就很难了啊。 俞珊澜愣了两秒,突然把脸转向奚恩:“奚先生,我......” 她一边思考怎么溜走一边给俞畏打暗号,后者眼珠子一转便想出对策。 “不好,”俞畏突然出言打断她的话,扬声道,“妈咪的作法被打断了!” ......好儿子! 俞珊澜顿时反应过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双大眼死命向上翻,看着好像立马就要背过气去。 “怎么办!”俞畏扑到俞珊澜怀中哭叫不停,“上次妈咪作法被打断元气大伤,可是用了半年才恢复过来的。” 他边哭边回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饱含孩童的怒意,直直看向中途闯进的男人。 没等那男人说些什么,在场的人瞬间慌了神。 “大师我们不能没有你啊!”奚恩扑向俞珊澜,那神态看着像是要给她跪下:“求求大师救救我奚家吧!” “是啊大师!” “高人!菩萨再世!” 奚恩看着显然是这奚家的主事人了,他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其他人。 见他在俞珊澜面前拜倒祈求,众人也都跟着鬼哭狼嚎着求俞珊澜再起“作法”。 “还好刚刚我只是在作法前祷告,才没有被冲撞了法力。”俞珊澜见好就收,将上翻的双眼收回,有气无力道,“但今天已经起过桃木剑,便不能重新作法。要不您看现在就先送我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来您这开工?” 奚恩听她还愿意来这施展法力,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要不说这奚家人会办事,转眼奚恩就把院子里的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和俞珊澜母子。 至于先前那个冷面奚韶之,也在奚恩紧急疏散后跟着众人离去了。 看来就算是什么“四少”在这奚恩面前还是要乖乖听话的嘛。 没有了奚韶之,俞珊澜说起瞎话便轻松多了。 “那您先去外面等等,我带孩子去方便一下就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搀着俞畏站起身,“对了,您这厕所在哪儿?” 奚恩自然不疑有他,指过洗手间的位置后,便走了出去。 俞珊澜抱着俞畏和大包小包的工具,等奚恩走出去约莫五分钟后,如一支箭矢般冲了出去。 第5章眨眼间决定命运的男人 http://.biquxs.info/

逃啊!跑啊! 偌大的别墅中,俞珊澜凭着印象,怀抱俞畏埋头往前冲。 她提着大包小包,怀里还带着个娃娃,没跑出多远便累得喘不过气来。 “我真是服了,这地方怎么这么大啊。” 俞珊澜估摸着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人跟踪她,便慢下脚步,躲着某个冷面侠一路摸到围墙。 然而真正到了墙底下,她却被身上装模作样的道袍束缚,连腿都抬不起来。 俞畏在一旁看着她反复努力失败,忍不住出口道:“妈咪,你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有道理啊。 于是她又牵着俞畏从围墙处绕了出来,按照刚刚奚恩说过的方向寻找,果然看到一座长得很像公共厕所的建筑。 “有钱人怎么连公厕都要建成这个样子?” 她喃喃着埋头走过去,接着整个人撞到一堵肉墙。 “哎哟,不好意思。” 俞珊澜急着换衣服走人,道过歉便想绕过去继续往里走,裤管却被小家伙紧紧扯住了。 俞畏小手拉住俞珊澜,一向冷漠老成的声音难得带上慌乱:“妈咪,快跑......” “嗯?” 俞珊澜跟着抬头,却看见先前院中那个气质很可怕的冷面男人。 男人即使在自己家里也身着整齐的商务西装,正站在厕所前,用那冰冷的眼看着她。 “俞珊澜。”那男人看着她脸上慢动作般露出的惊恐表情,恶质地露出森森白牙,“你让我好等呐。” “嘿嘿,打扰了。” 俞珊澜跟着露出笑容,也没来得及细想为何眼前这男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下一秒捞起俞畏转身就跑。 然而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一米八几身高腿长的男人? 俞珊澜还没跑出几步,便衣领一紧,连人带小孩给提起来了。 “你要逃到哪里去?”奚韶之提着她的衣领把视线拉到平齐,英挺的俊脸上满是怪异的嘲笑,“你是谁,又是被谁带到这里的?” 俞珊澜被拽着喘不过气来,只能如实道:“是奚恩叫我来招魂......” 这个姿势下她只觉得一阵缺氧,大脑却因为意识到危险转得飞快。 这个奚韶之,该不会是以为自己会帮奚恩争夺遗产,现在跑来威胁她吧? 奚韶之听她说完,脸上原本带着那一丝冷笑也被撤下,嘴角下压看着极为骇人恐怖。 他一只大掌闪电般伸出,直把俞畏从女人怀里掐了出来,一双眼中盛满残忍阴沉。 “畏畏!”孩子被抢夺,俞珊澜尖声惊叫:“你放开他!”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在女人倏然瞪大的眼中,奚韶之一步步收紧手掌,“一,乖乖把当年所有事都说出来。二......” 他手成鹰爪状突然用力,俞畏便呛得将舌头都伸了出来。 俞珊澜看着小孩被憋得通红的脸颊,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做阴阳买卖的,那天是奚恩找到我,让我帮他招魂找到您家老爷子的遗嘱。千真万确!” “......” 奚韶之双眼锐利死死盯住她,那眼神带着审视,仿佛要把她身上贯穿。 面对被掐住的儿子,眼前这女人当真是急得双眼通红,想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谎了。 奚韶之鼻间溢出一记轻哼,才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俞畏双脚落地,捂住脖颈一阵咳嗽。 俞珊澜看了心疼不已,忙扑过去把孩子一把搂住,不忘警戒地瞪着奚韶之。 男人冷眼看他们母子团圆搂搂抱抱好不亲密,心中竟平白生起股怪异的不满来。 刚刚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那双眼睛熟悉得吓人。 三年前,莲书死后,俞珊澜紧跟着难产,带着孩子一起去了。 可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带着孩子和俞珊澜长相和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女人,可见当年的意外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但这女人确实除了长相与先前的俞珊澜毫无相似之处......也罢,就先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剩下的等以后再慢慢调查。 “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男人冷不丁道,双眼透过俞珊澜看向后面厕所刷得粉白的墙,“同理,你儿子也得是我儿子。” 俞珊澜没反应过来,张着嘴愣愣道:“......什么?” 奚韶之冷淡地道:“不明白?” 废话你说那么精简谁能听明白啊! 俞珊澜惦记着自己和儿子现在小命都被拿捏在眼前男人的手里,只得拼命忍住快要喷出口的咆哮。 在她调整心态时,她怀中的小孩突然将头探出去,警觉地道:“你的意思是,让妈咪扮演你的女朋友,然后在你亲戚面前帮你说话?” “没错。”奚韶之点点头,看向眼前这个刚刚还被自己掐得要死的小不点,话中居然带上了一丝赞赏,“你这儿子不错。” 他这语气太过含糊,俞珊澜立马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浑身汗毛,将俞畏往自己怀里藏了藏。 奚韶之倒没介意她这老母鸡护崽子的小动作,只叫她附耳过来,将那人设背景一一传授。 在奚韶之的剧本里,她是他的初恋情人。 两人关系十分亲密,恋情也甜蜜浪漫,俞珊澜更是获得了奚老爷子亲自的认可。 然而好景不长,两人在少年时初尝禁果。结局就是她被逐出家门,带着孩子独自闯荡江湖;他每夜想念初恋醉心工作,最终被爷爷亲手托付了总裁的位置。 多年后她抱着娃儿归来,奇迹般地被爷爷认了出来。爷爷对她说过遗嘱便撒手人寰,这时他急匆匆赶来,两人又在医院重逢,一家三口终于团聚,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一起个鬼啊! 她总算明白眼前这男人堵着自己那么久是想干什么了,原来他就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想让她扮演他的女朋友,顺便做一把工具人帮他争夺财产! 但如果她现在假装同意,再提前抱好奚恩的大腿,第二天宣布奚恩才是继承人又能如何呢? 反正这样她也能拿到钱,又能借助奚恩的力量逃脱,空手套白狼还不是美滋滋。 她想着想着笑出声来,抬眼才看到奚韶之神秘的眼神,顿时止住笑容。 “对了。”果然,奚韶之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当即露出一口白牙:“保险起见,直到你帮我拿到股份前,你都得呆在我身边。” 俞珊澜犹豫地道:“睡觉也要一起吗?” “当然。” 奚韶之说完,便将她和孩子一把揽过。强壮的臂膀像个枷锁,将这一大一小死死箍住。 俞珊澜几乎是被他推着向前,心情复杂。 他们以后的命运,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被决定了? 抬头看着男人冷漠的脸,她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句话来:抱歉,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第6章 要改口了! http://.biquxs.info/

俞珊澜抱着小孩被推着向前走,一路经过花园喷泉,若不是身后那双大手一直在用力,她还以为自己是身在公园散步。 这鬼地方修这么大,你们真不考虑搞个电瓶车骑骑吗......每天在这种地方走来走去,很麻烦的啊。 她走得直喘气,犹豫半点,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 三人大包小包在一栋三层洋楼旁停下,奚韶之仰着下巴道:“到了。” 他走上前,伸手在那门框轻轻敲了两下。 俞珊澜正抱着孩子惴惴不安,却没成想那房里列好队的女仆走出来,径自替她拿了包。 “带进去好好照顾。” 奚韶之丢下这句话便转头走了,只留下俞珊澜和俞畏面面相觑。 “他说到了......难道这一整栋楼都是他的?”俞珊澜喃喃道,抱着俞畏的手不禁收得有些紧了。 她声音不大,却被一旁的女仆听得清楚。 “是的。”女仆提着包在前面引路,说话时低眉顺目,“奚家的少爷人人都有一栋独立的房子。” 人人都有独栋别墅?! 这到底什么鬼家庭条件,连女仆都能把独栋说得跟单间宿舍似的。 俞珊澜惊异的表情在女仆淡然如水的注视下显得有些突兀,好像她问出这个问题是愚蠢了。 她沉默片刻,才干巴巴地道:“打扰了。” 不过这奚家的仆人确实高素质,虽然是贴着她引路有问必答,却并不多嘴。 俞珊澜在这里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拘谨,她怀里的俞畏倒是十分自然,还主动跟女仆搭话。 说话间,女仆已经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将东西放了进去。 她自然不可能跟奚韶之睡一个房间,不过据女仆介绍,两人的卧房也是很接近了。 布置好一切,女仆笑着指了指门上的按钮:“那我就送到这里,有什么事的话,欢迎按铃联系。” 见俞珊澜与她道谢,那女仆便合上门离开了。 她仰面倒进柔软的床垫,直视天花板的双眼空洞呆滞。 真跟做梦似的,一上午过去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莫名其妙搬了个家。 不过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奚家的房间比那破旧居民楼可好多了。 她颇有些阿q地自我安慰,发着呆道:“畏畏,你饿不饿?” 然而旁边的小孩并没有回应。她又一连问了几遍,回头看时才发现俞畏自己睡着了。 “这小孩儿......” 俞珊澜笑着虚虚捏了他的鼻尖,拿过被子给他盖上。 她歪着身子看俞畏睡着时的小脸,迷迷糊糊也闭上了眼睛。 俞珊澜睡着后做了个梦,只觉得自己上半身被只章鱼压着,下半身却陷在雪地里。 她痛苦地挣扎着醒来,才发现自己胸口不知何时被俞畏压住,小孩手里还捏着被子。 而腰部以下的部分却完全暴露在有些凉的空气中,即使穿了裤子,也冷得几乎僵住了。 ......可这小孩不会是在给自己盖被子的时候睡着了吧。 俞珊澜垂眼看着趴在胸口的俞畏头顶上那个发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感动。 她轻手轻脚地把俞畏从胸口挪走,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 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身体早就僵硬得不行。起身时,她腰部的骨头不断咖咖作响,听着实在是有点惊悚了。 女人坐在床边无声地伸了个懒腰,视线突然触及到床边的一双男士皮鞋。 “唔哟!” 俞珊澜真是吓了一跳,挨着床垫的屁股一颤,带动俞畏也梦呓一声。 只见床前的空地上,奚韶之双手插兜,站得笔直。 这次他终于没穿那身军装,而是换了套休闲西服,看起来年轻不少。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俞畏目光沉静,也不知道已经这样站了多久。 “四少......”俞珊澜反应迅速地露出营业微笑,顾及孩子静悄悄地起身,拉着奚韶之边走边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 奚韶之居然也没说什么,真任她拉着自己出了门。 房间外天空一片漆黑,居然已经是晚上了。 俞珊澜轻轻关上门,转头对他道:“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奚韶之语气轻描淡写,话锋一转,“你最好现在改口叫我的名字。” ......怎么说? 在她愣神期间,奚韶之耐心地解释道:“今晚我会在家里宣布你的身份。” 啊做戏也要做全套是吗...... 俞珊澜愣愣地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小命都被拿捏,自然不敢再反驳作妖。 “很好。”见她呆滞应允,男人脸上带着点满意的笑容:“你的儿子,也要改口。” “那可能有点难度......”俞珊澜犹豫的语音在接触到奚韶之覆着寒冰的双眼时瞬间收声,“我会想办法让他改口的!” “嗯。到时候我会叫人带你准备,然后和我一起去主楼。” 奚韶之不等她回话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似乎是根本就没想过她可能会有异议。 当然她也确实不敢反抗些什么就是了。 俞珊澜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回房把小孩叫醒了。 然而她刚开门就见自己儿子在床上好端端坐着,一双眼十分清明,没有半点小孩刚醒时该有的迷糊。 她有些惊讶,走近了道:“你是刚醒?” “差不多吧。”俞畏撑着腮帮子颇有些无聊地道,“刚刚那个男的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连睡觉的心情都没了。” 这慵懒的语气,总觉得跟刚刚轻描淡写转移话题的某个男人有点像啊...... 虽然他说这话主要还是表达对奚韶之的排斥就是了。 话虽如此,俞珊澜告诉他一会儿要当众对奚韶之改口叫爸时,他居然半点排斥也无,反而很爽快地答应了。 俞珊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这孩子再怎么成熟,叫爸爸的事情他还是应该好好闹上一场的吧。 “你不喜欢他,怎么还愿意叫他爸?” “这又不是真的,再说他给钱啊。” 俞珊澜看着眼前一脸理所当然的俞畏,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第7章 道姑变媳妇 http://.biquxs.info/

两人在房间里对坐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女仆敲门打破了沉默。 俞珊澜正抓耳挠腮想着怎么跟儿子转移话题,听到敲门声简直是把它当作天神下凡,忙对门外喊道:“啊请进!” 女仆手提精美的纸袋走进,语气温柔似水:“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俞珊澜笑着起身迎接,眼睛不时瞥向她手中的纸袋,“这是......有什么事吗?” 她还记得奚韶之走之前提过的“准备”,该不会是说让这女仆给她打扮打扮吧。 “是的。”果然那女仆展开纸袋,露出里面精致程度肉眼可见的华美布料:“四少吩咐我给您送衣服呢。您和小少爷一起换上,然后我们去做一下发型。” 她虽然没有明说,含着笑意的双眼却看着俞珊澜睡一下午有些松散的发髻。 场面一度尴尬,俞珊澜轻咳一声:“谢谢。” “没关系,那我就先去外面等着啦。” 女仆说完便笑眼弯弯地走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帮她关门。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俞珊澜立刻如饿虎扑食般,飞身趴到那纸袋旁边,双手狂野地把衣服从拔出来。 “这珍珠!这布料!这这这!”她一边捧着那衣服一边喃喃,眼中透着狂热,“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金钱!” 然而她这模样太过贪婪可怕,财迷如俞畏都沉默了。 小奶娃无奈地唤道:“妈咪......” 他的呼唤自然没有得到回应——掉到钱眼子里的女人怎么可能理会这小小的呼唤嘛。 俞珊澜又从里面揪出一套小巧的西服,不用说也知道这是那奚韶之给俞畏准备的了。 “畏畏,看看这个哒。”她掸开那套小西服,在俞畏身上比来比去,脸上挂着慈爱的老母亲笑容,“我儿子也太帅了吧,你简直可以靠脸吃饭了。” 俞畏躲不过眼前狂热的女人,只能站着任她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套上那件西装。 随后俞珊澜又自己换上礼服裙,在镜子前打量一番后,牵着俞畏走出房间。 一开门,女仆正在外面抠手。 俞珊澜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久等了。” 是啊,真是久等了。 看刚刚这女仆低头抠手的气势,她如果再不出来,说不定这女仆就把自己手指上的皮都给掀光了。 “啊呀,小姐真好看。” 女仆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将视线投向俞珊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夸奖。 俞珊澜看着她例行公事般的笑容,嘴角抽动两下。 你这夸奖也太僵硬了吧,要拍马屁也敬业一点啊。 不过她今天这身衣服确实是很好看,但配上那一头鸡窝似的发型,再漂亮的脸蛋也拯救不回这个形象。 女仆像上了发条似的拉着她和俞畏,一路走到化妆室。 发型师和化妆师早就在大镜子前面等着,见她带着孩子走来,竟然不约而同道:“啊呀,小姐真好看。” ......怎么你们奚家人说话都这一个德行?! 而且为什么家里还备着发型师化妆师啊!你们这不是走现代商务路线的吗! 她内心翻江倒海吐槽不停,面上却高贵冷艳:“我也就一般吧。” “您谦虚了。”化妆师走进抬起她的脸,小刷子在皮肤上一阵鼓捣。 不过其实她本身长得还是很好看的,脸小骨架小,双眼皮宽睫毛长,皮肤也白。 只是多年来独自在外闯荡还带着个孩子,皮肤到底还是有了操劳的痕迹。 两个托尼老师一通收拾,终于把俞珊澜推到镜子前。 她惴惴地睁开眼睛,却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眼睛倏地瞪大了。 镜中她画着淡妆,发型被做成蓬松优雅的卷发,整个人看着气质高贵出尘,倒真像是个阔太太。 俞畏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小奶音由衷道:“妈咪真好看。” 到这里准备活动终于告一段落,俞珊澜牵着俞畏告别托尼老师,在女仆的带领下走出化妆室,与奚韶之汇合。 “你来了。”月光下奚韶之面容沉静,只是说出来的话不那么美妙,“——澜澜。” 噫,没必要说得这么真实吧。 俞珊澜浑身一哆嗦,只觉得身上麻得慌。 不过看着身边人虎视眈眈,她还是贴了上去。 调整心态,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大帅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韶之~”女人一手牵着俞畏一手挽住男人的胳膊,语气缱绻缠绵九转十八弯,“之之,你要带我见家长了吗?” 只要不把这件事当成任务,坐起来就轻松多了。 俞珊澜挽着奚韶之的手来回晃悠,叫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昵称来也是越发顺口。 只是奚韶之居然没有厌烦,反倒带着怪笑道:“希望一会你也是这个样子不变。” 俞珊澜嘻嘻一笑,手收敛了点。 然而就在她要收回那只挽着男人胳膊的手时,却被对方一扯,竟然整个人落到他怀里去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便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揽着俞珊澜,一手牵住俞畏,大步流星走进主楼大厅。 一开门,俞珊澜便知道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伴随着男人抱着她走进大厅时皮鞋磕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围绕木桌坐成一圈的奚家人向奚韶之怀中的女人投来整齐的目光。 这也太尴尬了吧,居然坐成一圈看着她,奚家到底有多少人啊...... 似乎是感受到俞珊澜的僵硬,奚韶之故意在她后腰一推,将她整个人又推得离那张桌子近了些。 “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我的初恋情人俞珊澜。”两人在桌前站定,男人醇厚的嗓音说着胡话,“这是我儿子俞畏。” 俞珊澜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僵硬地挥了两下:“......嗨?” 纵使她脸皮厚如城墙,面对这种情况还是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上午还在老头子面前穿个道袍舞剑作法,晚上就成了他家媳妇,这叫什么事啊。 奚家人理所应当地沉默片刻,只有奚觅如一个劲地鼓掌欢呼:“四——婶——婶——!” 第8章 回旋镖老头 http://.biquxs.info/

奚觅如刚吼完那一嗓子,就被身边那妇人一把捂住嘴巴。 俞珊澜向她呆滞地投去目光,一时间不知是哭是笑。 这位朋友,虽然很感谢你的捧场,但婶婶这个叫法也太显老了吧。 是的,奚觅如的喝彩不仅没有调动起气氛,反倒让长桌更加尴尬。 沉默还在继续。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打破僵局:“可这不是早上作法的高人吗?” 此言一出,满座鸦雀无声。 俞珊澜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忙看向一旁的奚韶之。 然而那个男人竟然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怎么回应。 你也太无情了吧,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俞珊澜欲哭无泪,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做风水先生只是我的职业,嗯......” 人群中,沉默的奚恩终于回过神来:“韶之,你该不会?” 奚韶之看向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奚恩愣了数秒,突然又好像恍然大悟般,拍手道:“噢,原来是你!” 他这一嗓子喊得俞珊澜莫名其妙,正愣神便突然被他抓住手握了握。 “幸会幸会,哎呀,韶之经常跟我提起你呀!” 他说着对俞珊澜眨了眨眼,表情油腻得有些滑稽。 见奚恩也出来作证,奚家的亲戚们顿时点起头,再无异议。 不是,你奚家这些人一个个都跟傻子似的,需要我帮你拿什么股份? 俞珊澜转头对奚韶之拼命使眼色,然而对方连理她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一片寂静时,奚觅如站起来比了个大拇指:“四婶婶,了不起啊!” 似乎是被她起了个头,奚家人都站起身恭喜,几个年纪比较大的甚至还想越过座位到俞珊澜身边说话。 一时间,主楼大厅吵闹如菜市场。 俞珊澜捂着俞畏的耳朵,自己也被这群人喋喋不休的嚷嚷弄得崩溃。 正当她要张口向奚韶之求助时,突然一个苍老的男声传进耳中。 “都安静。” 这男声虽然沧桑年迈,却很有穿透力和威严,只一句话便让现场收了声。 一片安静的空气中,撑着拐杖的年迈身影缓慢地走近。 俞珊澜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这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了。 那老头的背弯得像个回旋镖,却还执拗地凑近,在俞珊澜脸前停留端详好一阵子。 面对他,奚韶之收起刚刚的慵懒悠闲,终于开口说了话:“二爷爷。” “这就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那二爷爷苍老的脸上露出讥讽,一张嘴混浊的嗓子便如风箱般呼啦作响,“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 俞珊澜紧握双拳,脖颈青筋爆出。 嘿我这小暴脾气......奚韶之太不厚道,他也没说陪着演一出戏还要被骂一顿啊。 她牵着孩子正要发作,却听奚韶之在旁边道:“这是祖父认可的女人。” 奚韶之声音低沉尖锐,说话时态度尊敬,话里却仿佛藏着寒冰。 老头看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还带着个野孩子。大哥他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允许这种女人踏进我们家门。” 奚韶之眼神冰冷清冽:“这是我的孩子。” 这两人针锋相对,仿佛周身都笼罩上狂风暴,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俞珊澜抱着俞畏偷偷向后挪远了点,她看这两人气势汹汹,还以为他们是要脱下衣服光膀子干一架。 二爷爷与奚韶之对视良久,见对方毫不示弱,才将袖子一甩,下了最后通牒:“这女人,我不承认。” 说完,这老头就撑着拐棍转身,看来是想走。 俞珊澜小心翼翼地打量奚韶之的脸色,却突然被他抓住了视线。 只见奚韶之低着头,大半张脸笼在阴影中,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俞珊澜,眼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 俞珊澜瞳孔骤然紧缩—— ——大哥你看我干什么啊,该不会是想让我拉住那个老头,把他摁在地上狂揍,逼他承认我是你老婆? 她皱着眉一动不动,却接收到奚韶之更为冷漠的目光,只能叹着气认命般地开口道:“二爷爷请留步。” 老人回旋镖似的高高拱起的背影一顿,苍老的声音带着寒意:“你叫我什么?” 这老头......真是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你也配”的气息啊。 他这话硬把俞珊澜的暴脾气也激了出来,女人勾起嘴角,声音不大不小:“二爷爷,大爷爷生前可是跟我提过您呢。” 那老头一顿,立刻呛道:“我会信你的鬼话?” 他虽然嘴上强硬,身子却明显僵硬了,脚步也越走越慢,显然是心里发慌。 俞珊澜乘胜追击:“爷爷说过你从来没把他当哥哥,现在看来是真的。” “......”二爷爷听到这话便真的走不动路了,他回过头来,双眼死死瞪着俞珊澜,“你胡说。” “信不信您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吗?”俞珊澜笑着耸了耸肩,继续道,“我爷爷死得好惨,喉管被割伤,心脏也被子弹贯穿,到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您知道吗,他在最后一秒,跟我说了他猜到的凶手是谁......” 她话说到一半就坏心眼地停下,双眼盯住老头,语气意有所指。 那老头显然有些慌了,一双老眼死死盯住面前口若悬河的女人:“你,血口喷人......” 俞珊澜诧异地笑道:“我还没有说凶手是谁呢,您就这个反应?” “好了。”奚韶之看了眼在一旁滔滔不绝说胡话的俞珊澜,轻咳一声伸手将她拨回自己身后:“时间不早了,我和澜澜的事您不必操心,回去早点休息。” 那老头见挑起一切的奚韶之出来打圆场,虽然心中气恼,却也按捺下来。 “......哼。” 他只留下这一声轻哼,便撑着拐杖又离去了。 送走老头,奚韶之也回头解散了长桌上的众人。 第9章 干活之前找爸爸 http://.biquxs.info/

说来也怪,自从那晚奚韶之在奚家公布过她的“身份”后,她就彻底没有事情做了。 那之后的几天里,俞珊澜带着俞畏,真正过上了米虫一样的生活。 “好无聊啊......”俞珊澜窝在奚家花园的摇椅里,双眼放空盯着满园的花团锦簇发呆,“不是说做富家子弟的老婆都要承受各种前任小三的骚扰吗?为什么奚家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花园中,戴着草帽的园丁微笑着给花浇水,对她说的话反应轻描淡写:“您说笑了。” 俞珊澜捂住额头,真想告诉他自己是认真的。 她没有说笑,她这几天可真是快闷死了...... 原以为不用工作会很爽很舒服美滋滋,可谁知道每天从早睡到晚的日子过久了也会无聊啊。 再这样下去,估计她连头都得躺扁。 那个回旋镖老头呢?怎么连他也不来找她麻烦啊,真是服。 俞珊澜叹了口气浑身陷进摇椅,微风带着满园的芬芳花香拂过,太阳也暖呼呼,一时间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不能睡啊你清醒一点! 俞珊澜一个激灵清醒,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整个人从摇椅上翻下来。 一旁的园丁浇过水又来修剪花枝,仿佛当俞珊澜也是个花花草草:“好厉害,俞小姐是在跳椅子舞吗?” 俞珊澜嘴角一抽,这奚家的仆人怎么说话都这么讽刺意味十足的。 “呃不是......”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便听见熟悉的小奶音由远至近传来。 “妈咪——” 俞畏挥舞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跑过来。 俞珊澜顿时像见到了救星,忙从摇椅上跳下来,伸出手接住软乎乎的小孩。 俞畏肉巴的小手指着远处的凉亭,奶声奶气地道:“妈咪,我们去那边玩吧?” 俞珊澜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便抱着他跟园丁打过招呼,迈开腿就跑出去。 两人到了地方,俞珊澜看着从自己怀里跳下去的俞畏,挑眉笑着道:“怎么啦,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这小孩从来就不是爱玩的性子,要说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起劲,那大概只有票子了。 果然,俞畏冲她眨了眨眼,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手机来。 “嗯?”俞珊澜定睛一看,哑然道:“这不是我的手机吗?” “那不是重点。”俞畏被抓包偷拿妈妈手机,居然半点慌张的意思也无,反倒熟稔自然地把屏幕点开下拉,“重点是,有人找妈咪干活儿了。” 一听来了活儿,俞珊澜也失了找他麻烦的心思,忙凑过去看那手机上的内容。 要说俞畏真是够优秀了,眼下住别人家里没有打印机和电脑,他就把信息全部整合在备忘录里,图文并茂像报纸一样详细。 只见备忘录米白的背景上,印刷字体清清楚楚写着委托人的情况和大致背景。 差不多就是说,有个人频繁脱发,早上起来枕边总有一坨头发,怀疑有鬼在这里捣乱。 俞畏趁妈妈看资料时冷不丁在她耳边补充道:“这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可伤心了,说还年轻不想变成秃顶一定有鬼在害他什么的。” “......”俞珊澜沉默良久,“可这种问题不应该先去看医生?” 她是捉鬼驱邪看风水,又不是老中医,这脱发的毛病还是劝他另寻他人比较合适吧。 然而她才犹豫了不到两秒,便听俞畏在一旁凉凉地道:“对了,他开价是这个数。” 小孩脸上带着与其实际年龄不符的奸笑,小手伸出比了个数字“八”。 “......这活我接了。”俞珊澜一把抓住他那个肉呼的“八”,表情看着大义凛然,“我一定会给他一头茂密的秀发!” 她说完便原地蹦了两下,接着按捺不住兴奋,抱起俞畏就在原地转起圈来。 两人正在这拥抱欢呼着后退,冷不防撞上个硬邦邦的胸膛。 接着便是沉静的男声:“什么事这么开心?” 俞珊澜吓了一跳,忙将手机藏起来,脸上露出营业笑容:“嗨......” 只见奚韶之背光站得挺直,连日不见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狐疑地看了俞珊澜一眼,见她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倒也不追究,转头便又走了。 俞珊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他最近看起来很忙啊。” 奚韶之把她带回来不是为了争夺股份吗,可最近他完全就把她当作个摆设,自己忙得一天到晚不见人的。 不过这样也好,就没必要为遮遮掩掩费神了。 俞珊澜抱着俞畏,口中不住道:“赚钱啦赚钱啦!” 次日奚韶之依旧出门办事不见人影,趁女仆不注意,俞珊澜收拾好东西,抱着俞畏便走。 今天她穿了身轻便的衣服,很轻易地从围墙处逃走。 然而到了外面,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这奚家外面长得跟原始森林似的,光凭两条腿要怎么逃出去啊。 正在她愣神时,便被俞畏扯了扯衣袖,又向后面一指。 俞珊澜跟着看去,才看到有辆车正往这开来。 汽车摇摇晃晃在她旁边停下,窗子打开露出一张人脸:“四婶婶!” 是奚觅如。 可能是因为之前她那几嗓子太过惊为天人,俞珊澜现在看到她就有点害怕。 她僵硬地笑着冲车里的人挥挥手:“是觅如啊。” 奚觅如笑嘻嘻的,似乎完全看不出俞珊澜的僵硬:“对呀婶婶,你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呢,还抱着小弟弟?” 俞珊澜一瞬间怔住,这奚觅如就算再不正常,也是奚家的人啊。 她抱着孩子在这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看起来就是要逃跑的样子嘛。 “呃我......” 正在俞珊澜想着该扯些什么做回应时,怀中的小孩突然歪着脑袋,奶奶地道:“我们要去找爸爸,找爸爸!” 俞畏在她怀里扑腾,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他平时在俞珊澜面前疯狂鄙视过的弱智小孩。 “噢,你要去找爸爸呀?”奚觅如看起来很高兴,忙把车门打开,“我也要去找我爸爸,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