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轻狂》 1、食杂店的泡面和永远不下楼的四哥 http://.biquxs.info/
昨天,我找出高中时的衣服,别上摩托罗拉的bb机,摘掉眼镜,用大皮兜子装上高考材料,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回到了高中。我一路上默默的祈祷,当我走进大门的一刻,我瞬间变回高中生,看到熟悉的同学,招呼我值日。可这一切并未发生,于是我失望的低下了头,然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他娘的,鞋没换! 这是我上班一年时写下的话,我和所有人都一样,走进了社会后才认同校园生活的美好。当我觉得自己辜负了青春,想回去重新珍惜的时候,却已然来不及了。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不管父母、老师如何解释他们对你未来生活预言的合理性,你都不会相信,你以为自己就是是那个先验的theone,只有自己经历了社会上的无奈才会认同、珍惜曾经的美好。从这一点上来说,每一个年轻人都是以实践为出发点的马克思。 当这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自己就是那个人群中的例外的年轻人,怀揣着理想、幻想走出校园,磕碰的狗血淋头后。蛰伏了多年,算了算存款,却买不起一平米厕所的后。他激情褪去,失去健康活力后。经历过父母重病,被无力感深压后…… 总之每一个在红尘中试练过的人,都会怀念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些诗人口中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日子,那个王小波书中的黄金时代,可以有好多奢望,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的时光。 我是郭豆豆,如今的生活像是追赶着要吞没我的海,每当我游累了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黄金时代,校园、四零四寝以及相关的一切。 4这个数字在我的大学时期是一个很有机缘的数字,我04年上大学,分在4班,住在404寝,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寝全都是奇葩,而奇葩中的战斗机就是寝室的4哥,一个曾经拥有240斤体重的奇男子。 四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刚来寝室的时候在大家的赞叹声中腼腆的承认自己是打篮球的,而后直勾勾的爬上了我对床的上铺。没错,一个二百四十斤的胖子睡在上了铺。住过上铺且善于思考的人可能已经发现问题的所在了,提问: “四哥上床的时候床不会倒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提问“为什么?” 回答:“因为你们学校的床质量好。” “错,是因为他的下铺住着一个二百二十斤的胖子。” “二哥”,朝鲜族奇葩代表金正鑫,外号大久保。你没有看错一个朝鲜人却有着日文外号,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是恩怨?是情仇?八旬老太太夜里上树,花季少女惨招摧残,请关注今晚八点整的今日说法,还原事件的真相。呃。。。。写着写着就跑偏了。 言归正传,二哥的外号为什么叫大久保以后咱们慢慢说。现在继续讲上铺240斤下铺220斤的物理配重问题,有的人要担心了,这个床能受得了吗?没错,我的回答是你别管床能不能受得了,掉地上也是460斤。 所以每次四哥上床之前都要喊:“二哥,稳住。” 下床的时候也都让都要喊:“二哥,别动。” 曾经我一直单纯的以为四哥不爱下床就是因为懒,时隔多年,再次回想,我觉得四哥赖在床上也是迫不得已。 那个时候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你在一个240斤的上铺下面配重一个100斤左右的瘦子那么结果就有可能是侧翻,你在上下铺配置一样的胖子,命运的天平就稳定了。 一提起天平,我就联想起了称,是的,就是计量重量的称,并不是我这个绝版死瘦子是仇富,见不得别人身上有肉。而是秤这个东西在那个时候留给了我太深刻的印象。我想说的这个称是个电子称,是我们寝室楼下小卖店的电子称。在回寝室必经的胡同里,一楼有一个寝室改成了小卖店,不仅卖零食还卖鸡肝、鸡腿、干豆腐之类的副食,卖电话卡、修手机、卖花、打字复印、卖期末考试英语题答案,8平米卖尽世间繁华。 那个时候愚昧的我们流行吃高致癌物品,其中的代表就是微波炉泡面,把泡面放在塑料袋里添加热水后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外带回寝室吃,大量的聚乙烯、添加剂可以保证你身体一天对有毒物质的需要。作为走在时代尖端的莘莘学子,出于对生活常识的大量缺失,仗着自己青春健康,慷概激昂的投赴了以身试毒的战场,要用实践的方式向科学挑战,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如今纵观国际风云,以我亲身所感,试验均告失败,奉劝能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年轻的时候就要爱惜身体,好好吃饭,健康是你一切理想的土壤。 那时处于青春期的我们,总是很饿,晚上睡前的一碗泡面成了每天晚间例会的指定用餐。吃过的人都知道,单单泡面并不足以满足我们空虚的内心,若是能在泡面中加个鸡蛋,善莫大焉。时势造英雄,胡同小卖店顺势而起,泡面中不仅可以加鸡蛋,还能加鸡肝、鸡腿、干豆腐卷之类的配餐,让空虚饥饿的我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也就是在那时我发现了四哥是一个奇男子。(此处为过渡段) 四哥不仅宵夜吃这玩意,而是顿顿都吃这玩意。每每在我午休回寝的路上,寝室楼下,斑驳的阳关洒在胡同和我的破皮兜子上,逃课的四哥趴着窗户,背倚耀阳。放声的大喊出那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小五!给我泡两个方便面,里面加四块钱鸡肝,一袋脆脆肠,两个豆腐卷,两个鸡蛋!”每每回忆起那时的情境,坦胸露乳的四哥背后总是加了光圈,惊为天人。 虽然年少的我也是个饭桶,但每每听到这个饭量还是肝颤心惊。是的,号称是运动员的四哥从不下楼,默默的在寝室遥控着一切。04年还没有送餐这个行业,一般都是哥们帮着买回来,大二的时候开始寝室的门缝里突然塞进来了小餐馆的订餐单,哥几个特别兴奋,断言只要有人送餐,四哥可以五年不下楼。起初四哥不爱下楼,进而发展到不爱下床,为此四哥把床换到的靠窗户的上铺,这样方便直接在床上对着窗外狙我们,发现目标一声狂吼,而后进食。 又及,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四块钱的鸡肝是一斤。 当然马克思主义还是周易教导我们来着?那什么,物极必反。总之四哥躺了一阵之后可能是腻歪了睡生梦死的生活,偶尔会在校园出没了一天,在食堂充了100块钱饭卡,吃了一顿黑暗料理之后仰天长啸:“这是神马玩意!”又开始了漫漫的泡面人生。四哥大学生涯在食堂仅充了100元饭卡,校方曾多次找到四哥谈话,怀疑四哥是特困生中的典范。 那个时候流行寝室卧谈会,夜里大家都不睡觉,躺在床上谈天论地,每每兴奋之时还要扯上嗓子狂吼一首。那时我与四哥最长聊的话题就是盗墓,我俩曾经彻夜畅想去内蒙把成吉思汗墓里的宝藏挖出来,大谈风水机关,奇珍异宝,幻想一路艰辛化险为夷,动机领先某吹灯数年。前一阵子我真的去了内蒙,陪家人看病,沿途看见荒草漫漫,丘陵起伏,想起了我和四哥抹黑夜谈的日子,想起了我们年少时无忧无虑的幻想,感慨万千。 可能是总在夜里语鬼言神的谈论盗墓这个话题,所以神经比较紧张。有一晚我在熟睡之中忽然听到哐啷啷一声巨响,吓醒了我。在黑漆嘛唔的夜里,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无法判断周围的形式。我听见大哥喊道:“我草,咋啦?”众人一片懵逼,无人作答。遂大哥点名提问:“小五,你听没听见咣啷一声?小五,我怕鬼。”我仔细延伸了一下我的各项感官在寝室游走了一遍,又用大六壬之术占卜了一下吉凶之后,回答道:“是不是隔壁啊。”大哥说:“草,吓我一跳,这么晚不睡觉干鸡毛啊,睡吧。”众人不觉不妥,遂纷纷睡去。 翌日,我起床后,看见了我终身难忘的一幕。我对床躺着一个二百四十斤的大胖子,满脸煞气,太阳穴隆起,锅盖一样的大脸上横肉成陇,纵横交错之间,哈喇子九曲十八弯,此人乃四哥是也。只见四哥双手搭鹊桥,左腿叠右腿,右腿叠左脚,好一副睡卧罗汉拳! 我双手一拍,心中暗暗道了一声:“好功夫!”正像宋代古墓派一样,睡间练功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内功心法,四哥不仅能以形带气,在其轰隆作响的鼾声中亦可保持真气不泄,真是令在下敬佩不已,难怪四哥这一身好肉肥而不腻。 再定睛一看,四哥这右腿上支了个什么?这个法器长约一米,宽约五十公分,如一个方桌般大小,木质,矩形,莫非这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巨象昆仑算?听说此物可以料敌先知,和东瀛法器死亡笔记并驾齐名。 等等,不对啊。这。。。。。这不是床头的书架么。 书架,英文:bookshelf,是人们用来专门放书的器具。由于书架形态、结构的不同,又有书柜、书橱、书隔等其他名称。书架是我们生活中的普遍用具。 原来四哥这货单用右膝支着墙上掉下来的书架睡了一宿!形象酷似中原土特产--大猫熊抱球。 四零四科考队迅速奔赴前线,强势围观。小北用棍子捅了捅四哥后,四哥懒散的颤了颤,全体科考队成员都兴奋了: “活的!”有人大叫。 四哥耷拉个眼皮:“别闹,我再睡会。” 众人唏嘘不已,为了睡觉克服了诺大的困难,这意志品质,太值得学习发扬了,同志们眼角湿润了。 调研继续,大哥领衔提问,指了指老四腿上的书架:“老四你这是“拥护”啥啊!” 四哥说:“困懵逼了,我寻思坚持坚持就天亮了。” 单腿顶着一架子书,顽强的睡了一宿,这不是奇葩什么是奇葩。 当时真的是大家都笑疯了,大家都说这货懒出了iso9002国际水平。 如今把这件事讲给别人听得时候,大家也都会赞叹四哥是个奇葩,但很少有人像我们当初一样,笑的上不来气。我想过很多次这是因为什么,后来觉得这就好比是大家一起玩游戏,玩什么都觉得趣。自己玩,再好玩的游戏,也觉得单调。可能是因为当初有那么一些人,陪你一同经历,陪你一起欢笑,你们恰同学年少,你们的青春为邻相伴。 2、初来乍到 http://.biquxs.info/ 报道那天,老爸送我来的学校。来到主楼门前,有许多负责新生接待的师姐(当然也有师哥,被我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由于高中的运动会都是借东森的体育场办,我顺利的找到了文法学院的大横幅。接待我的是两个师姐(当然也有师哥想接待我,被我严词拒绝了,有那么多娇弱的师妹需要他们的援助,你们怎么就如此无动于衷?脑袋里是不是都想锅盖呢)很热情的帮我拎东西,其中一个胖胖的,就叫他胖师姐吧,另一个瘦瘦的有点像闫妮。 胖师姐对我很热情,问东问西的。她说上大学和高中区别不是太大,自由一些,让我别有什么压力,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帮助。瘦师姐问我有没有手机,说可以存一下他俩的电话号,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我用右手扭正自己有些发紧的衬衫,低头说: “没有,要不把你们的电话告诉我吧,我记下来,等我过两天买了手机再把我的号码发给你们。” 瘦师姐好像看出了什么,答了一声好,说: “一会我给你写在纸上,另外寝室有磁卡电话,你可以买张电话卡,和家里联系。”胖师姐说食堂的一楼就有卖手机的,你可以下午没事去看看。我心想谁在食堂里买手机啊,你咋不在食堂买拖拉机呢。 一路上我有许多好奇的就一直在问两个师姐,比如在哪上课,寝室住几个人,晚上可不可以回家之类的,当然还有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大学还学不学数学!我自从初中数学考了二十多分以来,数学就一直学的烂透了,所以特别怕大学还要学数学。值得庆祝的是,师姐告诉我法学生是不用学数学的,大学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人文社会,太特么合理了。 “年少不知愁滋味,大二方晓有vfox。” 两位师姐帮我领完备品就把我往寝室送。去的途中我们经过了食堂,胖师姐说: “这就是食堂,离你们寝室还挺近的。” 我问道:“那什么时间来都可以吗?” 胖师姐说:“每天都有固定的开餐时间,来的晚了就吃不到了,而且要办一张饭卡。早上饭6点到8点半,中午饭11点到……早上包子饺子面条子好吃,中午小笼包炒饭肉丸子地三鲜……” 我打断她:“饭卡怎么办啊。” 胖师姐说:“没事,一会放完东西我领你去办。” 我连忙感谢道:“那太好了,谢谢你们帮我到校,要不一会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痩师姐:“不用,帮你办好了你自己吃吧,我们还不饿呢。” 我说:“别的啊,反正你们一会也点吃饭,一起吃吧。”(这句话成为了我日后泡妞的万金油,屡试不爽)两个师姐互相看了看也没吭声,就算是默许了。 我的寝室楼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一号楼,四零四寝室。进屋之后,我发现寝室还算挺干净的,一进门正对着窗户,左右摆着四张上下铺的床,还有一组大铁柜,四张床中间是一张出土文物一样的破木头书桌,我在上面找了一圈,还好没有鲁迅刻的“早”字。痩师姐帮我挑了一张右手边靠窗户的上铺,跟我说:“住上铺虽然要爬梯子,但干净一些,下铺谁都坐。”我虚心的采纳了意见之后,把铺盖往床上一扔:“好嘞,咱们吃饭去吧。” 师姐领着我在食堂一楼办了饭卡,然后自然而然的上了二楼。胖师姐告诉我她们一般都上二楼吃,实惠。我看看胖敦敦的胖师姐,觉得她这人是挺实惠的。然后我们随便刷了三份菜,三个四两的饭,就坐了下来。坐下来后,我们边吃边聊,我得知胖师姐是长沙人,痩师姐是贵州人。高中学地理一直以为贵州都是山区呢,我还以为贵州人都是皮肤粗糙,黑黑亮亮那种,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以我这二五两不太富裕的自身条件出发,再放低点自己的眼光,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一点,我真心觉得痩师姐还真是挺好看的。 闲聊中,他们觉得我家是本地的可真好,告诉我每周末都可以回家。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是太好了,因为那时候老爸在家里疗养,我几天不回家就心里发慌。 胖师姐风卷残云,桌上几个菜根本不够吃,胖师姐说: “要不我再去刷个菜吧?” 我说:“别别别,说了我请客哪能让你去打菜,我去,我去。” 痩师姐说:“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这饭卡别刷爆了。” 我说啥:“刷爆?这家伙吃个饭还有生命危险?” 胖师姐说:“你真逗,你以为东森食堂都是塔利班呢?饭卡是有限制的,每张卡每天不能刷过30块钱。”(后来我深感食堂那伙食可能还不如塔利班呢) 我说:“哦,那30也足够了”痩师姐说:“恩,咱们这个体型是足够了。” 用手指点了点胖师姐: “她这水平有点悬。”然后捂着嘴笑,胖师姐微嗔的用手咯吱她,两人打闹在了一起。我当时心里在想,来学校老爸给我留了一千块钱,这个钱怎么说我也点花两个月吧,一个月伍佰,一天能用二十块左右,省着点花,自己吃自己的,应该也够用了。 吃完饭,痩师姐说:“自己能找到回寝室的路吧,别走丢了。” 我说:“就这几步道咋还能找不到,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走丢了也不怕。” 痩师姐说:“你可小心点,东森也挺危险的?” 我说:“怎么的,这夜里还有女流氓啊?那我可有点怕。” 胖学姐笑着说:“女流氓到没有,学校里有几个楼施工,人员比较复杂,前一阵就有女学生在小路被强奸的事。” 我说:“啊!不能吧,那可咋办。” 胖学姐说:“咋办,能咋办,学校把这事压下来了呗。” 我说:“那女生和家里也能同意?” 胖学姐说:“保研了呗。” 当时我还真不懂什么是保研,我就以为:“保严?那就是现在学校里保卫的严了呗?” 痩师姐绷不住了,说:“什么保卫的严,是研究生,报送那女孩上研究生了。” 我听懂了之后长哦了一声:“我也想被保研,女流氓们快来吧。” 分开后,我又回到了寝室。这次回来,看见了我第一个室友“小北”。 这哥们一脸黝黑,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窗户左边的上铺,正好和我床相对,我走过去,两人很正式的握了握手,互相介绍了一下。 小北说:“哥们你好,我叫沈北。” 我看着他那沧桑的面孔:“大哥你好,我叫郭豆豆。” 小北甩了甩手,好像默认收了一个小弟:“抽烟不?” 我看了看,小北手上的蝴蝶泉,说不抽。小北点了点头,把烟又塞回了烟盒里,问我:“你家是哪的啊?” 我说:“哈尔滨的。” 他可能是想问具体方位,问道:“哈尔滨哪的啊?” 我说:“哈尔滨本地的。” 他可能是想知道具体街道,问:“本地的?” 我回:“恩,本地哒,哈尔滨土著。”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问:“你高中在哪上的啊?” 我说:“哈尔滨啊。”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心中骂了我一万遍sb,说:“我家是双青山的。” 然后我俩对视在一起,阴差阳错,我俩找话题的功能都卡住了,那一瞬间我们好像一起掉进了时空的裂缝中。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复意识的时候,我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一份环宇时报。没错,那时候大脑可能是没发育全,我也觉得自己逼透了,总爱看环宇时报这样的报纸,爱看美帝吓的尿裤子,苏修进贡大美女的意淫,幻想着剿灭东瀛,收复澎湖之类的意淫报道。而小北就一直默默的坐在上铺凝视着我,没错,我能感觉的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最后他可能实在无聊透了,跟我说: “哥们,你那报纸借我一张呗?” 我说:“好。”就递给了他一张,当他接到手里看到是这种报纸后,我能明显从他的眼神中得知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坚强的人,因为过了几分钟,他又试探着与我以火星人的方式的交流,掏出两听五星啤酒,问我: “哥们,喝点啊?”此时我的内心亦是破碎的:“这人有病吧,大白天的,连个花生米也没有,喝毛啊!” 莎士比亚说过:“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3、你根本不是二人转演员 http://.biquxs.info/ 虽然那个时候,那个年纪流行喝啤酒,但是空口喝啤酒我还真是没体验过。我心里挣扎了一万遍,要不要给新同学个面子,在好人缘和当sb之间纠结往复,最后我决定: “算了哥们,有缘再喝吧。” 小北歪着头盯了我半天,哦了一声,把啤酒又放回了兜子里。 “你这啤酒哪买的?”我问道。 “火车上剩的。” 我琢磨这哥们点多好喝酒啊。 过了一会,这哥们拿出了一副快板,开始用金星人的方式和我交流……没错,这货拿出了一副快板,开始在上铺打了起来,那情形,惨不忍睹啊,快板直往脸上飞,一点节奏没有,时不时还能看到他脸上抽搐的表情,我推想应该是咂到手指头了。 好吧,大侠,你赢了,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要采访采访你:“哥们,练过啊?” 小北:“还行,我以前学过二人转。这是二人转四门基本功课里的一项,说、学、逗,恩……快板。” 我:“牛逼啊,这个挺不好学吧。” 小北:“还行,这都是基本功,等以后我教你。” 年少的我哪见识过真正的二人转演员,让小北这货给我震的这个懵逼啊,这也太厉害了,居然会二人转。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小子床头供着一身丝绸做的袍子,跟特么寿衣似的,原来是演出服啊。 ----------------------------------------------------------- 冷静过后,我想了想,都安顿下来了,该给家里报个平安, 于是我就和小北说:“哥们你练着,我下楼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小北眉飞色舞,用眼神欢示意我“哦了”,在噼啪的快板欢送中,我懵逼的飘荡出了寝室。 关上寝室门的一刻,背后响起小北杀猪般的喊麦:“豆豆你何时归,咱们哥俩点来一杯。寝室我随便住,我去我就这么酷。回来给我带点吃的!” 我走到寝室楼下的超级综合商业蜘蛛网+食杂店里(那时还没有互联网+),给我老爸打了一点电话,告诉他我在寝室都安顿下来了,学校说后天开始军训,早上八点在寝室待命。老爸说既然下午没事了就回家吧,回家吃点好的,后天早上坐车再来。我想了想也是,就径直走出校门回家了,但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 事后,据小北回忆: 初到寝室,窗外的青翠映绿了白墙,我静坐在床上,门板推开,我的眼前闪过命运的金光,一个优雅的让人如沐清风般的男子映入了我的视线,啊!那就是我的五哥,金子般耀眼的一个形象。 。。。。。。以上是替小北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接下来是小北喝完酒后的独白: 是尼妈,咋嘞?俄来寝室第一个见到滴奏是五哥。是尼妈?五哥真是个奇葩。咋嘞,来到寝室后也不说话。是尼妈,就坐那看报纸。然后告诉俄,要出门打个电话。咋嘞?尼妈我尼妈打了仨小时快板,尼都莫回来,尼必须给俄个说法。 言归正传。回家之后,我和父母作了下思想汇报。报告了下今天去学校的一些感受,然后痛书革命家史,言明我浪子回头的决心,表示在没有数学的严重干扰之下,我上课绝不会无故睡着了,我要向毛主席保证,好好学习,歹歹阿婆。 晚上吃完饭,妈妈来到我的房间,问我后天去学校用不用再带个厚被子啥的,我说不用学校都发了,妈妈又拿出二百块钱,让我上学校花,我说我爸给了我一千块钱,够用了,你留着花吧。妈妈又问我还需要什么不? 我犹豫了半天,说:“没事,什么都有,就是我以前的传呼还在不?你帮我找出来吧,平常和家里联系或者谁找我啥的方便点。” 妈抿了抿着嘴想了一会说:“现在哪还有用传呼的了,要不给你买个手机吧。”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那玩意没啥大用,我用不太上,就用传呼就行” 妈顿了几秒钟:“好吧,我给你找出来,明天白天没啥事给你交上费,睡觉吧。” 第二天下午,我去了网吧上网,我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去电脑房,一直特别爱上网玩游戏,高中那几年一直爱去网吧打cs,几天不玩就觉得心里空的慌。我这人呢,玩游戏也特别有天分,不管是玩什么总是身边的朋友中最猛的。cs也是,那时候流行用狙击枪,又是甩抢又是盲狙的,可我偏偏不喜欢,我就喜欢冲锋,用m4、用ak,用大51子。打blood小地图,我用手雷更是一绝,扔雷预判特别准,用快捷键设置一下买雷的按钮后,一顿神扔,一局扔十几个雷,往往对面的还没冲过来就炸死的差不多了,据我说高中同学都叫我“雷神”。 下午我在战场上冲杀了几个小时之后,带着无数人头的战绩回到了家里。老爸看我回来了并没有像欢迎英雄一般的骄傲,而是板着脸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我出去玩了会。 爸:“又去网吧了?” 我:“恩。” 老爸一瞬间加了狂暴,大声喊道:“玩,一天就特么知道上网吧,家里现在这样,还就知道玩,你玩那玩意有什么用!” 劈头盖脸的骂我,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我回了一句:“我明天就去上学了,今天玩一会怎么了,我也没多玩,就这么一会。” 爸突然不骂了,可能是等cd呢。但还是很大声的说:“你知道吗?一寸光阴一寸金,你天天这么玩下去,以后有什么希望?” 我说:“行,我知道了,没希望就没希望吧,我就这样了。” 爸大喊:“滚,滚出去。” 我就在叫骂声中回到了房间。 过了一会,妈来到了房间,跟我说别和我爸生气,他身体不好心焦,然后说我这么大了因为贪玩吃了多少亏自己不知道吗?说完后,从兜子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没错,是手机! 虽然我一直嘴硬说不想要,但看到手机的时候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因为那个时候手机已经普及了,同龄人基本都有手机,我那时觉得没手机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妈说这是我孙叔叔以前用的手机,他换新手机了,这个就让我爸要来了,说给你用。孙叔是我爸的同事,他淘汰的这个手机松下的一款小砖头,虽然有点大,也过时了,单那时对我来说只要有个手机就好了,要求不高。 手机还没办卡,我决定到学校再办,胖师姐不说了么,食堂一楼就能办,这个事不着急。心情好了之后,我去招呼老爸一起吃饭,虽然他一开始板着脸,但吃着吃着也就平和了。年少的时候不理解,长大之后我懂了,我们在陌生人面前都要面子呢。父母么,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更是需要面子的,有时候我们不要和父母一直置气,那样太任性了。 吃完饭,心情也不错,就和妈妈一起去了夜市溜达。这个夜市我小的时候妈妈总是领我来玩,那时候,满街铁皮房,房前地摊,满街飘着流行歌。白炽灯泡下,妈妈领着我吃烤大鱿鱼。我们一起在书摊前滞留,翻看二手破烂,买录音带伴梦。现在总感觉那时真美好啊,虽然没什么钱,健健康康的一家人,可以享受悠闲的时光。宁静的夜里,可以在一本机器猫中穿梭现实与科幻、在一集灌篮高手感受热血的激放,你的烦恼永远都会烟云过眼,时光缓缓,心无挂念。 那晚,18岁的我躺在床上,依然是听着磁带入眠,幻想着是否有一天,我能坐着时光机回到昨天,回到从前,去弥补过去许多的遗憾。我又幻想着明天,幻想着好成绩,幻想着好朋友,幻想着爱情是一种怎样的甜。 “可否再继续发着青春梦,不知道光阴飞纵。”当你听懂了这句歌词的时候,青春已经离你远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坐车回到了学校,军训要开始了。 4、夏风 http://.biquxs.info/ 早上回到寝室后,一进门迎面一个超级大帅哥。怎么说呢?长的特别像吴彦祖。说真的,这个人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帅的人。虽然他只穿了个豹纹小裤衩,但他好像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看见我后马上伸出手来和我握手:“哥们你好,我叫李冲,林冲的冲。”古有豹子头林冲,今有豹纹裤头李冲,看来此人也是一方豪雄啊。 裸男和裸女的最大区别就是--对待裸男我还是十分淡定的,我回道:“你好,我叫郭豆豆。” 他说:“哥们你先坐,他们都吃早饭去了,我先去洗漱。”说着提了提小裤衩就走出了房间。 我目送他出门之后,走向自己床的位置。我把东西放下,看了看屋里的变化。我发现一进门左手边的床少了一组,除此之外其他的床上都铺了被褥,看来这屋里就住6个人了。 我刚在屋里换好军训要用的迷彩服。豹子裤头李冲就拎着盆回到了寝室,他跟我说:“挺快啊,都换好了啊,我也换上。” 他一穿衣服一边问我:“你这两天怎么没来寝室呢?昨天屋里人都齐了,就差你一个。” 我回道:“我家是本市的,这两天回家住了。” 他说:“沈北说了,头一天报道你俩最先来的,然后……” 我接到:“然后咋呢?” 李冲:“然后你突然就没了。” 我无奈的哈哈了一下,学着范伟的口音:“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地,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没地。” 李冲没接茬,附和着笑了笑说:“走吧,学院门口集合。” 我俩插好寝室门的小锁头,就往学院走了去。一路不约而同,我俩的步频都特别快。路过食堂的时候,我看见食堂门口好多小桌子,桌子上挂着条幅,什么联通的、电信的校园卡都有卖,我就想正好一会来办张手机卡。 这时,李冲突然和我说:“你知道萝北吗?” 我说:“啥”? 他说:“萝北,鹤岗的一个地方,我家是那的。” 我说:“哦,鹤岗我听说过。” 他笑着说:“我们那可好了,等放假领你去玩。” 春风去又来,落花谢又开。这一句承诺,已然过去了十三年,眼看又要到了柳树发芽,春草碧绿之际,李冲也没领我去他家玩过。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抬头望着萧萧而下的无边落木,幻想着李冲口中的萝北美食,清澈的萝北河,金丝猫一般的俄罗斯美女,恰巧都会有一群长相酷似范伟的大雁从天空掠过,他们在天上一边飞过,一边鸣叫着:“嘎,你的承诺呢。嘎,你的担架呢?” 那时这句话真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大忽悠,什么叫没有一丝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就这样突然出现的忽悠。 一路和李冲这种山寨明星脸同行,我俩收到了无数异性或娇羞或火辣的注目礼。当然,主要火力(恩好吧,是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我充其量就是个“旁光”。说错了,是余光。而且还是在少女们眼中有点失焦的余光。但此种错觉还是让贫道十分的受用,有一种春花遍野,任君采撷的错觉。 脚踏清风,我们来到了学院的门口。满满的人群聚集,穿着统一的屎绿色迷彩服,有一种乱草太绿扎人眼的感觉。但再汹涌的人海也不能阻止奇葩中的战斗机--四哥的突兀,这家伙的身高真是木秀于林了,我在人群中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他,心想这哥们真么高啊。另外,关于大个子这个事吧,相信大家都有所体会,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个高的人总是爱和同样海拔的聚在一起,所以四哥身边还有其他几个大个。而沈北呢?具体身高是一米六几不详,却也站在了四哥身旁。 小北往那一放,我去,这不整整一个鸡立鹤群么。 这时小北也看见了我们,一个浮空,蹦起来扒四哥耳朵说了些什么。四哥走过来用大熊掌往我肩上一拍(本人hp-50):“你好,我叫曲波勇。” 这时小北也凑了过来,有点埋怨的说:“尼那天干熟木去啦。” 然后又狠叨叨的说:“尼不说你打电话去么,我让尼给俄带吃地你带嘛去了,我尼玛等了尼一宿。” 我回道:“错了大哥,我错了,家里说让我回家,我就直接回去了。” 李冲:“行了,回屋再唠吧,那边招呼站队了。” 闻言,我们就赶紧去自己班的位置战队了。当时我看了一下,我们学院整个学年大约有二三百人吧,站了绿油油一个方阵。一提到这里我想起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中国百万神秘部队?》 据美国军用卫星显示,每年九月左右中国境内有上百万神秘部队在各大城市集结,半个月后神秘消失……美国军事专家认为:这是中国的一支强大有生力量,他们年纪普遍在二十周岁,不仅单兵作战能力强,且具有级高的身体和文化素质.将会是美国最大的威胁!随后美国投入上亿美元军费进行研究,最后得出结论:开学军训。 言归正传,方阵站好了,然后中国人都懂的,下一个环节就是各种领导上台废话,中心思想就一个:学校由我开,你们都要乖。你们要不乖,打到你痴呆。 领导讲话后,一声响亮的口号:“听我口令!向右转!齐步走!” 如此一来,地狱般的军训就开始了。那段时间大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吃的比猪差,晒得比驴黑。教官的心情决定了你训练的强度,心情不好就让你站上半个小时的军姿。 “谁累了?你累了?好,全体再站半个小时。” 一上午的军姿站下来,我觉得自己是飘到食堂的,腿酸透了。来到食堂后,在二楼要了一碗粥,三块钱煎饺子,狼吞虎咽的下肚。说实话,没太吃饱,但盘缠有限,所以想尽量节省一些。吃完饭后,我到一楼那些卖手机卡的地方办了个联通的手机卡,拿着卡回到了寝室。 进屋后发现大家都回来了,李冲站在门口看见我说:“中午你咋没了呢,大家都在一起吃的,又是就差你一个。” 前文已经交代了原因,所以我那时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就是自己吃自己的,这样尽量不吃别人的,也就不会请客,身上的钱才能多坚持一阵。我挠了挠头说:“解散的时候人太多了,没看见你。” 李冲说:“哦,快歇会吧,累死了。” 我答应了一声后,往我床边走去,行进中,我看见进门右手床边下铺躺着一个巨大的白胖子,目不斜视的正在看书,书名叫做《金刚经》。正当我想诧异的时候,曲波勇从我寝室外面回来了,走到我身后,大熊掌又拍了我一下(我hp-50)。 老曲和我说了一声:“回来了哥们。” 我连忙运气内力回血,亦应一了声好。而后继续行进中,我看见了我的下铺,一个和我差不多瘦、单眼皮、长毛寸,长的有点像冯巩的中国籍男子。 此人坐在我的下铺,眼睛发直,嘴里正在不停的嘟囔:“三百啊?三千啊?三百后面加个万字连着念,哎,对,连着念!” 我主动和他打招呼:“哥们你好。我叫郭豆豆,住在你上铺。” 他淫笑着站起来:“您好,我叫朱浩林。”没错,朱浩林这个人一笑起来就让我有一种淫邪之感,好像肚子里憋着一泡坏没处使一样,他这个人表情十分丰富,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笑的面相,可能是天赋技能加了喜剧光环,特别有意思。 然后他接着说:“我来自美丽的林都春城,春城是全天朝最大的城市,我们春城待客不用酒,掏出绿色就醉人,欢迎你来大森林做客。” 我去,这套词儿也太官方了,尤其那句春城是天朝最大的城市,我印象中最大的城市是北京啊,胡扯呢吧。(但后来经查证春城的确是天朝占地最大的城市) 我连忙回应道:“好地方,好地方。哎?谁在我床头挂了个毛主席哎?” 好现在四零四所的主要成员已经全部暴露出来了,我们进行一下总结:老大,天生喜剧人,朱浩林,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我的下铺。老二,朝鲜族奇葩金正鑫,老四下铺的配重,此人特别能爱吹牛o。老三,豹纹裤衩帅哥林冲,进门右手靠窗下铺,四零四的颜值担当。老四,曲波勇,一个懒出国际水平的小巨人,一肚子坏水。老五,本人,伟大的作者君,生性纯良,体貌俱佳,我想找一个年龄在18至28岁之间,五官端正,有共同语言。。。(哎。媳妇,别打了,我开玩笑呢)。老六,沈北,空口喝啤酒,看见舞台就人来疯的伪二人转演员,没说年龄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以年过不惑。 精彩的剧情即将展开。寝室的这几个人,不但陪伴我经历的4年的大学时光,更成为了我一生最珍贵的挚友。同时,六个个性鲜明,各行其道的人,是如何和谐相处在一起,上演出一出出正常人干不出来的精神病事件的,答案即将揭晓。 5、领你玩去 http://.biquxs.info/ 我看见我的床和老曲的床中间挂上了一个毛主席像,我就问到:“哎,谁把主席像挂这了。” 小北把头伸出床外,说:“中午我和朱浩林看食堂门口有卖画的,就买了一个。” 朱浩林:“这个位置正对着门,风水好。” 我看了看一脸淫笑的朱浩林,手背在后面默默的掐起了紫薇斗数,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羊开泰,四喜临门…… 此子所言非虚,此数大吉啊! 我就回应道:“还真是不错,就挂这吧。” 说罢我双手合十对着毛爷爷恭敬的拜了拜,希望毛爷爷保佑我天天有肉吃,考试不挂科。 然后我爬上铁梯子回到了床上,从袋子里摸出了手机,把新办的手机卡插了进去。 然后我问沈北:“北哥,你手机号多少,我新办的卡,给你挂一个试试好使不?” 小北说:“138巴拉巴拉尼玛咂。” 说完后众人狂笑,老曲:“北哥,你太么逗了。” 我佯装怒了,对小北说:“你啥意思。” 小北说:“我开玩笑呢,你咋那么不识闹呢?” 李冲也赶紧打圆场:“说豆豆,你也巴拉他妈咂一次,就扯平了。” 听完这话,我憋不住也乐了。然后小北告诉我他真正的手机号,我一打电话通了,确定手机好使,这个事也就过去了。摩擦、妥协、容忍,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越走越近。通过这个事以后,寝室这帮哥开玩笑的尺度都越来越大,互相也就习惯了。 由于午休时间有限,下午还要军训,外加站了一上午,大家都很累,调了闹表就都睡着了。 下午闹表一响,大家赶紧扑腾着起来往操场走去。6个人么,并排走不开,下铺的朱浩林和老曲和我走在一排。我发现老曲那么大个驼,却特别的懒,下楼之一肘子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拄着我走路(hp-5-5-5-5持续伤害),当时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啊,默默承受吧。 走着走着,朱浩林就和我说:“小五,听说你家是本市的。” 我回到:“是啊。哈尔滨土著。” 朱浩林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那我和你打听个事啊,你说咱们学校周围有网吧吗?” 我感觉肩膀上老曲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但我不予理会,满心欢喜的认定,此人爱上网,这是个同道中人啊,我回到:“有啊,正门过了马路,对面好几个网吧呢。” 这时我发现老曲和老朱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意味深长。 老朱不吱声了,但老曲明显是憋不住了,说出了下面这段话(据曲老四回忆录整理): “那天我来学校报道,初到寝室,看到屋里只有一个床位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就只有进门右手边的上铺空着了。我看到我下铺躺着一个人,裤子都是带补丁的,手里绷着本金刚经看的津津有味,书架上也摆满了道德经之类的。他看我进来马上起身,掏出一盒铁盒太阳岛给我和我爸点上。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我叫金正鑫,朝鲜人。”然后他说“叔叔你靠边点。”然后指着我说“走啊带你玩去啊?”。那一瞬间啊,我脑瓜子嗡嗡的。此人膘肥体壮,目露凶光,我一看这特么就是社会大哥啊,我脑中从古惑仔第一部人在江湖到最后一部胜者为王,瞬间像走马灯一样的放映了一遍。我心想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转学是来不及了,跟着大哥好好混吧。然后我幻想了一下今晚灯红酒绿的生活,寻思一会咋不也得去个夜店啥的。于是送走了我爸后,我和寝室另一个叫朱浩林的哥们,就听社会大哥的话,出去见世面去了。 据朱浩林回忆录整理:“金正鑫说要带我和曲波勇出去玩,当时我心里都吓坏了,我家是外地的,我从小就是老实孩子,游戏厅电脑房酒吧夜总会滑旱冰迪厅洗浴中心这些是什么地方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啊。但是金正鑫太可怕了,他长的特别像古惑仔里的黑社会老大,我也不敢拒绝他啊。老曲长着190的大个子,我看他也蔫吧的不敢吱声,我就老实跟着走吧。那天正鑫领着我们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到地方,我就弱弱的问了一句,还有多远啊,咱们这是上哪啊?金正鑫瞪了我一眼说:“让你走你就走,你就走吧!”我的内心就崩溃了,我也不敢再问了,当时我真的吓撅了,我真怕他给我绑架了,或者是把我肾挖出来卖了。” 回到我的视角上来,据老曲和老朱的描述,那天金正鑫给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到了一个网吧,然后告诉他俩:“这是离学校最近的网吧。” 然后三个人,在网吧,推了一下午红警。 虽然大家都感觉金正鑫这个事做的有点不对劲,但是大家也没多想,依然生活在对二哥无限敬仰的光环中,不敢妄语二哥。我劝慰道:“波楼大档与网吧,我都玩撒,拖地至高境界。刀光剑影,二哥肯定是领你们踩点去了,你俩好自为之吧。” 下午回到操场,枯燥的军训又要开始了。大家列好队后,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的,带个眼镜来到了方阵前,和大家说:“大家好,我叫李岩,是大家的辅导员,以后大家学习生活上的事情都要找我汇报,我告诉你们,咱们文法学院历届军训都是第一名,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敢拖集体的后退,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叫李岩的导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话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她说完这些话,就开始挨排检查每个人的军容军貌。一路上呲呲哒哒,看谁都不顺眼。话说当她走到离我前两排的一个同学面前,我看见她手一挥,好像从她面前的那个同学身上抢走了什么。只见那个同学赶紧回手去抢,一边抢一边着急的喊:“还给我,还给我。” 这时导员狠声喊道:“还什么还,谁允许你上学带首饰的!” 原来是导员看见了他脖子上露出的红绳,把他的吊坠薅下来了。 只见那个同学,着急的喊道:“你还给我,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当时真的是,全体同学轰的一下,我觉得大家同时都在说着什么,整个方阵好像都炸开了。 “这也太过分了。”“这什么老师啊。”“太缺德了。” 当时导员可能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她光想着给我们这群新兵来个下马威了,也有点懵。但她犟犟的说:“我管你是什么呢,学校有规定不知道么,学生不准带首饰。”这时跟在导员旁边陪他视察一帮人中,有一个男学长也跟着帮腔,说:“你这种情况不但要通报批评,还要给你们寝室扣分。然后指着我们这些新生说,你们都给我闭了,怎么的,管不了你们是不是。” 这时,我看见李冲站了出来,指着那小子说:“混你m的,你也是个人了?” 我那时也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也跟着凑了过去,同时过去的也不只我一个,轰一下围上了一群人,教官看见这种情况赶紧跑了过来把围着的人拉开一条缝,然后让导员和她带来的人赶紧出来,这时导员就推着人群要往外走。 我看见导员要走就大喊:“不行,不让她走,东西不留下来别想走。” 教官看见我当时出头了,就指着我说:“你给我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没你的事。” 这时其它同学也喊着:“对,让她把东西留下。” 教官虽然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一看处理这种事还是挺有经验的,他就喊道:“同学们往后退,你们老师也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这个情况。” 然后把导员手的的吊坠抢了过来,没错是抢,一把掏了过来,还给了那个同学,说:“好了,东西还给你了,以后保管好,听我口令,集合!” 刚到校的学生还是比较听话的,有羊群感。大家看东西要回来,也就没再围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这时我听见李冲在后面说着:“这事要是出在我身上,我一镐把子撅死他。”导员明显是听到了,往这个方向看了看,但是没说什么,和教官低声说了几句话,教官让我们向右转齐步走,我们队列的途中,我往后瞄了一眼,看看导员那一群人灰溜溜的走了。 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事不算完,导员是个盖世大狗熊,有一天她一定会踩着无彩黑云卷土重来的。 那时候真是这样,虽然上了大学,但老师依然管的很宽,从上课纪律到寝室卫生,从学习成绩到计划生育。听说我们学校还有老师晚上天黑了拿个电棒出来抓搞对象的。当然也有一些老师很关心同学,由于年纪差不多,大家处的跟朋友似的。但也有一些,根本也不关心你内心想些什么,有什么困难,他们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看见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就巴结要红包,看见老老实实的孩子就使劲欺负。当然了,我的这个说法只代表我个人,我更愿意相信这样的人是少数,但我们这一代,真的是没赶上好时候。现在看着国家在搞人性化教学,提倡对学生的私人权利的尊重,真的是很赞同,我希望每个人的个性都能收到尊重,而不是像漫画中一样,把所有学生的脑袋当成螺丝帽一样,非要压成同一个形状。 6、五仙过海 http://.biquxs.info/ 下午军训完,寝室的哥几个已经聚在了一起,李冲喊我:“豆豆,回寝室一起,聚餐。” 我心里也想去,可是嘴上却说:“你们吃吧,我自己去食堂吃一口就行了。” 李冲说:“那能行吗?寝室第一天人这么齐,必须一起吃。” 朱浩林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说:“走吧,回寝室一起吃,咱寝第一顿饭,我从家带来的肘子又(肉),大骚(烧)鸡啥的,这两天就等你回来,人全了一起吃呢。” 我一听这些话,也觉得于情于理都该回寝室和大家一起吃这第一顿饭,于是就答应下来:“那好吧。” 正在大家准备回去好好搞一下胜利会师晚宴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高年级胖学长来到刚要散开的人群前喊道:“传达一个通知啊,李老师通知文法学院所有同学,今晚六点半在学院门前集合,教校歌校训,统一学习学生纪律手册。” 人群中一片哀怨,“有病啊,累了一天了,学什么校歌啊。”没错,全校只有我们学院在今晚学习,其他学院都自由活动。想必大家都猜到为什么了,导员的复仇这么快就到来了。 伟大领袖的接班人金正鑫同志教导我们说:“现在五点二十,离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喝不了几瓶,拉倒吧。” 李冲说:“我先跑,上寝室楼下泡面,你们回寝室收拾桌子,赶紧吃。”据说三哥那天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食杂cbd的,要了六份加蛋加肠的方便面,由于cbd业务太多,所以在餐饮服务这个环节只配备了两个微波炉,所以那个时段cbd的业务是被三哥垄断的,每从微波炉里掏出一份煮好的,后面排队的跃跃欲试的时刻三哥都不停的解释:“我的。”“哎,还是我的。”“嘿嘿,也还是我的。”“那啥还有三个。”cbd里瘪嘴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所有人都牙疼一般。 我们收拾好桌子,排排坐好了位置。哐当一声,豹子裤头李冲破门而入,两手提着六袋方便面,一兜子小咸菜,一脸焦急的样子,嘴直哆嗦:“快快快,咱们屋、咱们屋、咱们屋尿呢?”当时大家都明白,他是憋的,想说的是“咱们屋放面的盆呢?我憋着尿呢。” 沈北看着李冲,阴阳怪气贱贱的说:“哎呦,咱们屋尿都冲了啊?” 老朱还是比较善良的:“快快,都接一接,别让他尿屋里。” 大家赶紧接过冲哥手里的泡面,放在了饭缸里。大哥拿出一只他从家里带过来的烧鸡,说大家分着吃。三哥冲完尿后一进屋看见桌子上的鸡说:“太好了,还有鸡吃。” 虽然桌子上有鸡,可是大家谁也不好意思动手。 李冲看了看大家说:“快吃吧,有啥不好意思的啊,过一阵就该抢了。” 这是寝室哥们最真实的写照,从陌生到熟识,从羞涩到坦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有人计算过,说寝室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大多数亲兄弟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走出大学后,除了爱人,再也不会有这么亲近的关系新生,也再不会有人关心那些属于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言归正传,继续说鸡。大哥说:“可不是么,来一人薅一块。”说罢老朱薅了一个翅膀咬在嘴里,然后回头去拿餐巾纸。等到老朱回过头来,这只鸡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老朱探个脖子,瞪着单眼皮小眯缝眼,嘿嘿的乐的直颤悠:“哎呀,我去,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然后转着头对我说:“一整只鸡啊,豆豆,瞬间就没了,啊呀,太牛逼了。” 之后吃饭的过程就不详述了,由于中午没太吃饱,那顿快餐面给我香的够呛,尤其是吃两口泡面咬一块鸡蛋清的感觉,那种弹、润、滑。还有那脆脆肠,你们说微波炉里煮的爆裂开的脆脆肠咋么那么好吃呢,尤其是里面带玉米粒的,那小玉米甜中带咸,用后槽牙一磨,香气嘭的就爆开了。还有那香脆的榨菜,泡在面汤里洗去了过咸的味道,只剩下清爽的舒脆。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太么好吃了。 啊?减肥的同志们,听完我的描述你们饿不饿? 老朱说完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后,众人哈哈大笑,而后边吃边聊军训的事。不一会吃完了饭后,大家一起向学院走去,之后学纪律喊口号那些无聊的事情就不多赘述了,但在学习中确实有个亮点,那就是导员让把学生手册抄在黑板上大家一起学,随机点中了老曲上黑板写,老曲一开始可能是有点紧张写的有点歪,底下有些贱贱的人就开始嘲笑老曲,谁想到老曲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写着写着就顺手了,他字写的特别好,比例规矩,有棱有角。寝室的哥们看到老曲这么长脸,是由衷的开心,金正鑫同志带头鼓掌,总书记都表示赞同了,尔等屁民哪敢继续造次,再说人老曲的实力确实在那呢,遂掌声一片。 另外那个时候学的校歌,我现在都会完完整整的唱下来。可能是那时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大群人都干着一样的事,你会不知不觉的投入进去,那就是集体的力量吧。 晚上学完手册,大家一起回到了寝室,陆续落座之后,四零四寝第一次淫民代表大会正式召开,今天的议题是个人介绍,论资排辈。 发言由朝鲜劳动党委员长金正鑫同志开始:“我叫金正鑫,朝鲜人,我是84年2月12的生日。” 老朱喝了一声好:“大家鼓掌。” 掌声过后老朱说:“这样,大家再说说自己的特长、爱好。” 正鑫接着说:“我学的是男高音,当初艺考清华第二,北大第三。” “我草!”众人一片唏嘘。 “这也太牛逼了。”小北道。 “那你咋跑这来了?”曲波勇说。 金正鑫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回道:“别提了,咱家里人儿不行。” 小北说:“来一个,来一个,展示展示。” 正鑫也不怯场:“来一个就来一个。” 李冲喊:“来个那个,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 正鑫一脸严肃:“那就来这个。” 正鑫一开口唱,大家就都知道了,这孙子会唱歌的事还真不是吹的,我当时真的就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正鑫唱出的声音特别特别响,比打鼓还响,长音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鼓膜一直在嗡嗡嗡的颤,高音的时候怒目圆睁,就像要上场杀敌一样。 这首歌真的是把我们都震撼坏了,我以前也见过不少唱歌好听的人,但这次,我感觉真的是我人生中见过的活人唱的最好听的一次,由于现场太震撼,那时我觉得他比电视里的明星唱的还好。 自然,歌罢,二哥赢得了大家的一顿吹捧。 待大家冷静下来,会议流程继续,老曲介绍:“大家好,我是曲波勇,我是84年8月的,以前是校篮球队的。” 这个也牛逼了,李冲问:“怪不得,你这么高是打中锋的吧。” 老曲回答:“不是,瞎打的,我这身高不够。” 小北说:“我去,不能吧,这么高还不够,你到底多高啊。” 老曲说:“一米八九。” 小北说:“我咋感觉你点两米多呢。” 大家都乐了,老朱说:“拉倒吧,小北,你瞅谁都两米多。” 小北自己也乐了,笑侃自己浓缩的都是精华。 接着李冲介绍自己:“我叫李冲,84年6月的,我是艺术生,学美术的。” 小北说:“怪不得这么帅,原来是搞艺术的。” 老朱:“鼓掌,咱们屋人才济济啊。” 掌声中小北开口介绍自己,他用舌头嘎达嘎达的打了几下拍子自后:“当里格朗,当里格朗,沈北我有话讲一讲,虽然我个头不太高,可是志气高过墙。” 一段快板说完小南接着说:“我学过一段二人转,但我志不在此,我希望将来能做一个中国最优秀的主持人。” 那个年纪的人就是那样,一听见有人提梦想,立刻激动起来,众人一片叫好。 之后没做过自我介绍的就我和老朱了。老朱让我介绍下自己,说实话我当时挺没出息的,一当着众人发言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就推脱着让老朱先来。 老朱说:“我叫朱浩林,84年1月生人,我在家的时候学过一阵民歌,但是今天太晚了就不展示了,接下来让豆豆自我介绍。” 轮到我了,当时我心里那个纠结啊,这帮人也太牛了,都是身怀绝技啊,而我呢,啥也不会啊。那时候我真的是挺自卑的,都是同龄人,人家都有牛逼的才艺,家庭条件也都比我好,这事对我打击挺大的,本来就有些内向的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更不爱说话了,尤其是当着两个以上的人说话,后来看《中国合伙人》才知道,那时候我可能是因为过度自卑得了演讲恐惧症那样的心理疾病,但从那开始我也掌握了一个新技能,就是总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轮到我的介绍,我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郭豆豆,84年10月的,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这时大家还在盯着我,可是我确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此时老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岔开了话题: “不对啊,小北,你是哪天的生日啊?” 7、yi qie dou h?o http://.biquxs.info/ 老朱问到小北之后,小北乐呵呵的回答道:“我是85年6月的。” 当时这一屋子人都要疯了,难以置信了么。 老曲说:“85的,我还以为你75的呢。。。” 老朱也说:“我也一直以为你比我大呢。” 我也是,我一直大哥长大哥短的叫这货大哥。结果他最小,这个臭不要脸的。 之后老朱总结发言:“那咱们屋的年龄就都清楚了,咱们排一排吧。” 老大;朱浩林。老二:金正鑫。老三:李冲。老四:曲波勇(提出贿选,妄想请大家吃饭,让大家推选他当老大,未果)。老五:郭豆豆。老六:沈北。 当然了,并非黑社会电影里演的那样,排行之后,众人齐跪地上,请出关二爷上香拜把子。我们只是在确定了这个顺序后,互相改了称谓。当然事实证明,没有仪式的结义绝非无效,因为一直到今天,我们这几个兄弟跟亲兄弟一般,而且是越来越亲。 寝室10点半熄灯,是断电闸的那种。伴随着晚灯的熄灭,四零四寝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圆满落幕。大家该洗漱的洗漱,该狼嚎的狼嚎,二哥压稳了床让四哥上床。我洗完脸后,回到床上,拿出了手机,想给家里报个平安。可由于太晚了,我就决定发个短信。此时我发现这个手机有个神奇的缺陷,那就是短信只能打英文字母,打不了汉字!我嘞个去,这是何方妖孽啊?十年后在下载搜狗输入法时我才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叫做“没有汉字输入法”。虽然这个手机输入不了汉字,但是却能接收汉字短信,小日本的手机真是高能啊。但艰苦朴素的我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倒,拼音就拼音呗,那段时间我发短信,存通信录都是用拼音存的。 在我把设置的所有选项测试了一遍,确定了这个问题之后,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老妈: “wozaixuexiaoyiqiedouh?o.” 发送。 第二天,在大哥手机闹铃的骚扰下,我噌踜一下就坐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小北看见邻桌有个妹子,发育的特别好,这一路就魔障了,直直个眼睛,嘴里淌着哈喇子,就会说一句话了:“好大。”我们还给那妹子起了个外号叫海咪咪,大家自己意会吧。 而后,那天军训的我们经历了北方应季特产“沙尘暴。” 我们军训的场地就在图书馆后面的空地,冬天是冰场,夏天是草地,我们军训前草有半米高,不知道哪个孙子给校长出的主意,让新生踢了两天正步,硬把那荒草地踢成了绿洲。当年我们这些壮丁在空地上噼啪的踢草,真是破迷彩服与草甸子一色,蚂蚱子与蜻蜓齐飞。此等诗情画意极具趣味性与迷惑性,莫非是校长有意要在我们的青春画卷中留下这唯美的一笔?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中午的时候我就觉得老天要下雨,然后突然就刮风了,一瞬间的事,天就通红了,满世界的颜色好像都用了lemo滤镜。教官支隆起耳朵,应该是有经验或者是动物本能的预感,立刻喊到: “集合。” 然后就要把队伍拉回去避雨,接下来据大哥回忆整理: 大哥:“军训时大家就把水壶放在队伍前面的花坛边上。听见集合我和小北就去取水壶。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俩取完水壶一回身,我艹他玛一千多人的队伍没了,你麻痹一个人都没有了,然后大风带着土就卷来了,能见度不足五米,树和楼什么的都看不见了,卧槽啥方向也没有了。我说小北咱俩快走吧,看来哈尔滨可能就是这完犊子样了。然后我俩拉着手摸黑跑到图书馆,顺着路往回走,半个多小时才摸回宿舍。一进屋看到大家都在睡觉,恍如隔世的我心中迷茫道,卧槽我说这是做梦嘛?发生什么事了?” 三哥:“大哥和小南没回寝室,队伍拉回来后是在学院门口解散的,大家往寝室走了一半,黄毛风就漫天了,啥也看不见啊。我们几个回到寝室后都说,还是他俩奸(大哥小北聪明),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 听完三哥这段描述,大哥说:“奸个毛啊,我一个大森林来的孩子,哪见过这架势啊,我这一辈子都没那么迷茫和无助过。我心里一直在想谁来救救我啊。” 小北“。。。。。。” 大家都以为小北是吓傻了。 老四出言关心关心了小北,问他:“小北你没事吧。” 小北面无表情。 大家赶紧围了过去,我不停的摇晃着小北:“小北,清醒清醒,清醒清醒。” 小北回魂,做出龙爪手的姿势,一脸淫荡,抓了抓:“海咪咪~。” 我倒。 由于下午沙尘暴,我们就休息了一下午。 做梦!休息个毛,下午来了一大帮教官开始培训叠被子,那玩意我叠了好几次都不行,我是彻底放弃了。但是学校要求,明天开始检查,叠的不规范要给寝室、班级扣分,那个时候大家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的,一听说扣分就开始拼命的练啊。这时候大家发现小北特别有天赋,叠的最标准,于是纷纷献媚小北让他帮着叠,我没好意思开口,因为早起到集合之间时间很紧,大家训练那么累,我是真不好意思求他。 闲聊之中我听有教官说,为了应付叠被子,有人会把棉被用水弄湿,湿了之后就能叠的方方正正了,他们上级检查的时候叠被也沾水。还有的人让教官帮着叠好一次之后,晚上睡觉不盖,放在柜子上后盖自己从家带来的被睡,学名“供被”。国人有很多类似的陋习,部队里枪打的再准,被叠不好就评不上优秀战士。当老师的课教的再好写不出论文就评不上职称。机关单位工作做的再提拔的时候得两个反对票就是不团结群众。如此一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拉关系假学术盛行开来。我觉得其中因由和被逼无奈有直接关系,正如巴顿将军那句名言“我能做个好将军,是因为我从来不下达让士兵像鸟儿在天上飞的这种指令,当我下达这种指令的时候,他们没有做到,问题并不在士兵而在我本人。”哎,形式主义害死人啊。闲言少叙,在综合考虑之后,我打算采取供被战术。 欢乐的晚间时光很快就到来了,小北准备了五星啤酒,大哥张喽了一桌好菜。有三四个大肘子,好几个大猪爪,一只大烧鸡,我们在食杂cbd买了几袋花生米,小咸菜泡陈醋,一大堆干豆腐卷,脆脆肠。。。。 二哥,看了看桌子上的吃食,默默的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掏出了4瓶白酒。 四哥看了看酒,使劲一拍大哥大腿,大哥一哆嗦(内心:干jb啥啊。。。) 四哥说:“杏花村,我去,二哥,你这酒不错啊。” 三哥拿过一瓶说:“我看看,我看看。”遂开了一瓶开始一人一杯的倒起来。 小北应该是有点酒量,兴奋的喊着:“哥几个今晚一醉方休啊。” 这时只见二哥又拿出一个大饭缸子,打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倒净,然后又打开一瓶,咕咚咕咚咕咚。二哥看了看大饭缸子没满,遂又拿起一罐啤酒,补满。然后拿起缸子,起立,说了一句令我终身难忘的话,干了一件惊悚的事,踹碎我的整个世界观。 8、不会喝酒的二哥 http://.biquxs.info/ 看着二哥伏流伏流满的饭缸子,和他憨萌的体态,我那一瞬间迷失了自己,天知道这个胖子要干些什么。 二哥举起缸子说:“我朝鲜人不会喝酒,我干了。” 他? 干? 了! 只见二哥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咱们正常人都是咕咚、咕咚的喝酒是吧。二哥是咚、咚、咚的往里灌,就像饮水机一样,嗓子眼一步到胃。又好像是端着一大盆水冲厕所,哗的一下就倒进去了。对,这个形容比较贴切,那不叫喝酒,叫往肚子里倒酒,二哥的胃和这个世界上的酒,那就是一个连通器的原理。如果说世界上有关喝酒速度的比赛,二哥一定是世界冠军。 两瓶白酒啊,还混着一个易拉罐的啤酒,瞬间没了。当时满场蠢蠢欲动的骚年们全部灭火了,喘气都不敢使劲了,变魔术也有没这么变的啊,你这属于魔法啊。 从那以后这个寝室就没人敢张喽过喝酒,更没人敢说自己会喝酒。你现在问我酒是啥,我只能告诉你狼狼鹅狗,我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一个二哥,他喝的那个东西好像叫酒。 不过,二哥,我不得不说,你根本不会喝酒,因为会喝酒的人类喝酒都能喝多,你不但喝不多,而且从生物学的角度上你这个行为根本就不叫喝,把酒给你喝,都白瞎了。 话说二哥这一个深水原子弹下肚,把好好的一顿聚餐给搅黄了,因为所有人都吓傻了。说好的友好交流呢?说好的和谐社会呢?于是大家纷纷闷头吃肉,开始逃避现实。大约过了五六七八九十分钟吧,大家有点回过神来了。大哥说: “正鑫啊,你太牛逼了,你们朝鲜人都这么喝酒吗?” 二哥开始说朝鲜话:“阿西,那姐楞大萨龙欧银噶叫根鸟加!这么点酒算什么啊。” 我说:“二哥,我这脑袋现在嗡嗡的,就像让人用大锤轮了一样,你也太猛了。” 冲哥:“我去,二哥,你这酒量太牛了,你以后去中央干陪酒员吧,金正陪。” 小北:“我们以后就给二哥起个外号吧。哎!对!就叫大久保。” 四哥:“为啥要叫大久保?” 小北:“大酒包么!”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 红尘作伴,对酒当歌,人生一大尽兴。那时,我们碰杯,我们豪饮。讽刺政治、讽刺老师、调侃对方。谈美食、谈梦想、谈性、谈班里的美女。变形的纸杯用力撞到一起,满屋飞溅着酒花和干杯时叫喊的声音,这些时光,千金不换。 那天我肯定是喝多了,醉倒前,我给家里发了一条短信: “wohenkaixin,yiqiedouhao.” 之后鬼使神差的又给瘦师姐发了一条短信: “caicaiwoshishui?” 然后就一觉睡过去了。 第二天,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就觉着一直有人在我身边唱歌,歌声很奇怪,什么滴答滴滴答滴的。待到我意识清醒点之后,我发现大哥站在下铺一直在唱:“大滴滴嗒滴,大滴滴嗒滴,大滴滴嗒滴大。”这个调子怎么这么熟悉?曲调有点像大哥的手机铃声。 我听了几遍后,开口问了问大哥: “大哥,你大弟弟大,大弟弟大的,你弟弟哪大啊?” 大哥一看我醒了,兴奋的一脸坏笑,站在了自己的床沿上,脑袋搭在我的床板上对我说: “小五,怎么办啊,急死我了。” “怎么了?” “不知道为啥,昨天定的闹铃没响,我在这装成闹铃都响半天了,他们也不起啊。” 我艹。。。:“几点了?” “都八点半了。” 着急忙慌的把大家都叫醒后,我们这群逃兵一样的小兄弟赶到了阵营。一路上我就在想,这次可废了,编个什么理由呢,全寝都迟到,这什么理由也说不过去呢。要不说寝室暖气爆了?不行,这才9月份。那说寝室昨晚谁病了?来不及想了,快到了,也只有如此了。焦急与不安间,我们到了操场。 完犊子了,教官和导员都在。 导员呲嗒着我们,严肃的喊:“军训才几天,全寝迟到,现在几点了,几点集合不知道吗!怎么回事!” 众人默然一片,寂静的等待是可怕的,正当我扛不住了,急中生智打算说出全寝食物中毒的咒语,并且暗自为自己的急智叫好的时候。 大哥弱弱的回道:“我们睡着了。” 完了。时间凝固了,空气凝结了,我仿佛已经看到导员的霸气外泄了,这货怒气值满了,要变身成超级赛亚人了。 导员听完这句话彻底炸了:“睡着了?睡着了!” “睡着了就不知道要集合了吗?睡着了就不知道今天要军训吗!”(显然是被气懵了) 大哥一笑像哭似的,挑着小眯缝眼可怜的望着导员,语气萌萌的:“老师,人睡着了就没有意识了啊,啥也不知道了。” 片刻宁静之后,全操场同学都乐疯了,这句话给导员也干没电了。指哄半天,憋出一句:“你们几个,等处分吧,滚过去,归队,别耽误其他同学时间。” 当时一边往回走,大哥一边和我们嘟囔:“我说的也没错啊,人睡着了还有什么意识,对不对。” 我们几个憋着笑,憋的肚子直疼。 这次迟到成功的使我们几个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名人,军训原地休息的时候,离着近的同学由于地缘政治经常会一起唠嗑。有一个长着小虎牙,皮肤白白的叫刘涵涵的女孩子(小北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虎”)跟大哥说:“今天早上你们怎么迟到了。” 大哥回答:“昨天晚上我们寝室聚餐,喝了点酒,睡过头了。” “你好逗啊,早上都给我乐岔气了。不过你们几个怎么办啊,导员会怎么处分你们啊?” 大哥牛逼哄哄的说:“还在乎她,她算个啥啊,咋的?还能开除我啊,爱咋咋地。” 小虎露着小虎牙笑着说:“真能吹。” 三哥、大哥我们三个人个子差多不多,离得都比较近。 三哥接茬说:“他可屁了,还吹呢,咋的,天上的卫星都是你放的呗?” 大哥贱贱的说:“屁也是。” 我和大哥说:“能怎么处分呢?不能找家长吧。” 大哥说:“我爸妈都在春城呢,她找个毛啊,也就吓唬吓唬咱们。” 我一想也是,就没有那么担心了。我再一想,你爹妈在春城呢,我爹妈却在冰城呢,这个老犊子…… 下午的军训,大哥一直挤眉弄眼的逗小虎笑,让教官点了好几次名。我看出来,大哥是看上小虎了。军训完回寝室的路上,大哥跟我们几个说:“今天和咱们一起唠嗑那小虎牙挺可爱的啊。” 三哥说:“恩,有点意思。小姑娘挺纯的。” 我说:“大哥动了凡心了。” 大哥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啥啊!别瞎扯,就是交个盆友,干好。” 我和三哥对视一笑,三哥说:“干好?那行,你没意思,我就追她了。” 大哥一下就毛楞了,谁特么能竞争过老三啊,那可是东森金城武啊,但他也知道老三这是玩笑:“哎!咋回事!干你啊!闹着玩触眼珠子是不?” 一路上打打闹闹就回了寝室。一开寝室门,哎呀我去,这个乱,桌子上一片狼藉,满地的易拉罐,白酒盒子,鸡骨头,面巾纸。哥几个昨夜醉酒,本就体虚,加之军训操劳,真是无心整理,此时若是随便扒拉点吃的就能休息必是极好的呢。 于是伟大的三哥,一个既贤惠又帅呆的伟人,再次下楼拎上来6袋泡面。吃完后大家话也没说两句就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见哐哐的砸门声,有人在门外大喊: “开门,赶紧的,特么的,开门!!!” 9、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http://.biquxs.info/ 这一阵砸门声给屋里人都砸毛了,何人踢馆? 别看四哥平常是个起床困难户,但关键时刻还是挺威猛先生的。扑楞一下就跳到地上了,喊:“别jb砸了,干尼玛啥!” 冲哥也提紧裤衩冲了过去,我则赶紧满屋寻摸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二哥已然把门打开了,和四哥冲了出去。 我料定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 等我拎着凳子冲到门口时,却发现并没有打起来。 当时门口的形势是这样的,四哥,二哥一左一右穿着裤衩都堵着门口,中间有点缝被三哥填满。 此一幕《史记》载:左狂暴大灰熊,右石墓白野猪,豹纹裤衩在中间。是谓人挡杀人,佛挡阿弥陀佛啊。 话说门外站着四个又瘦又矮的初级兵,都给吓哆嗦了。 其中靠前一点有个小子带着微微发蓝的眼镜,手里拿个大本夹子,磕磕巴巴的说: “学、学学、学生会查寝。” 门口的凶煞却怒目圆瞪,一言不发。 这个领头的学生干部等了一会,哆嗦着嘴又道:“屋、屋里人挺全的啊。” 然后探着头想往屋里瞅瞅,二哥鼓了鼓肉,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万籁俱静。 鲁迅先生有过一句名言叫:“沉默吧,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死亡般的寂静中,对面这几个货明显怂了。那时候就是有这样的人,仗着自己早上两年学,在学生会有点小权力,就仗势欺人,好像自己多牛逼,人和人之间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当然这样的人也有另一个特性,那就是欺软怕硬。当时堵在门口的四哥,能平均比他们几个一人高两头。二哥,平均比他们一人宽两头。三哥,呃……裤衩很鲜艳。众人的气势在背后凝化成型,我方这边背后都是灰熊野猪豹子之类的猛兽,对面都是小鸡小鸭小兔子,强弱一眼分明。 于是这几个一开始无比嚣张的家伙就在沉默中灭亡了。带头那个乐呵呵的陪着笑,冲着哥几个说:“你们这体格都不错啊,呵呵,呵呵,早点休息吧,睡觉,睡觉。”说罢伸出手想摸四哥,四哥一瞪眼睛,他那小手又颤颤巍巍的缩了回去。他这寝也不查了,边笑边领着他那几个小弟落荒而逃。 看对方走远了,大哥来本事了,在屋喊:“擦他么的,砸谁家门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干不死你们这些小丫精。” 而后大哥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太逗了,给那几个孙子吓鼠迷了。” 哥几个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回味起刚才紧张的一幕。 “以后我出门就带着二哥和四哥,一左一右保护我,我看谁还敢潮量我。”小北如是说。 “那妥妥的了,绝逼可以在校园里横着走了。”大哥深有同感。 大家就这样七嘴八舌的展开了寝室卧谈会,当然那个时候不管谈什么话题都会转到了女生身上。 大家都开始调侃大哥:“大哥,你在首都大森林没有对象啊?” 大哥猥琐的拧动着身子,笑的像宋小宝,吹到:“那能没有么,好几个呢。” 老三:“那妥了,小虎我要了。” 大哥:“哎!老三你别的,你听哥跟你解释。” “咋的呢?” “哥吹牛逼呢,哥一个对象都处过,我和高中同学都是干好,和小姑娘手都没牵过。” 说到这,大家就都互相采访了一下,结果一轮刨根问底儿下来,发现这寝室牛b都吹的响当当,理论上都是专家,可现实呢,都光溜的,光棍。 二哥说:“不对啊,老三你那电话一天没完没了的响,一唠一个点,你也没对象?” 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不对,三哥接电话都特别暧昧,总是在电话里叫人小宝贝儿,这一看就是有家室的啊。但是三哥坚决咬定,模仿大哥的语气说:“我那也是朋儿友儿,也都是干好,手都没牵过。” 众人笑,大哥继续说:“老三我也不敢追啊,要不你帮我吧。” 三哥说:“没问题啊,咱们就多在一起玩一玩,熟了你就有机会了。” 大家就这样一直热热闹闹的聊到很晚,听着大家说话,我一句也插不上言,那时候我真的是有些自闭,觉得和这些同学差距好大,所以有些逃避和大家接触,而且人一多我说话就紧张。于是我就一直听着他们说,这期间小北叫过我一次,我装睡没答应,小北就说:“我去,这么乱也能睡着,老五这睡眠也太好了。” 我心想:“那就对了,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哎哎哎,三哥你别掐我,我真睡了……” 后来能有后半夜一点左右了吧,大家的兴奋劲都过去了,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没等我起床,就听见小北大叫到:“哎呀我去,快快快。”众人都:“咋啦咋啦?” 小北说:“大家快看老五。” 那一阵不是要查叠被么,我思考了再三采取了供被战术,把被放在了钉在墙上的书架上。然后躺在床板上,盖着学校发给我们假冒床垫的草垫子睡的。我这匪夷所思的睡法可能是刺激到了小北的中枢神经,给小北看傻了。当时小北用一句话总结了他对我这二逼行为的崇拜:“五哥,原始人也就你这样吧,天为盖地为庐,你这是茹毛饮血啊。” 当时我也没到自己干这事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谁说啥我都是官方回答:“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些皮毛功夫,过奖,过奖。”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牛逼啊,那样也能睡一宿,如果现在让我来这么一次,第二天我肯定是半身不遂,起不来床了。 那天吃完早饭,往操场去的路上,小北拽着我和我说了一句话:“全寝的被我都叠了,也不差你一个人了,你晚上盖被睡吧。”说实话,那我以前对小北印象不是太好,我总觉得这个人太爱出风头,而且性格有些糙,大大咧咧的,和我不太合拍。但那天他说完这句话,我就知道,我这些小心眼太不应该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开始有什么好事都先想到小北,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那一天值得一提还有一件事,就是新闻联播的最后一条,我们在二哥的邪恶政权统治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寝室虽然二哥是老二,但是由于大哥只有二哥一半的体重,且二哥气场太强,一副社会大哥的做派,所以当时我们都是唯二哥猪爪是瞻的。二哥说的话,基本没人敢反对。二哥办的事,基本只能冥思苦想,不许质疑。那天中午,二哥宣布,午餐大家一起吃,上食堂一人打一份菜。除三哥请假约了小虎,美其名曰是帮大哥去泡以外,我等全员参加。 来到食堂后,大家占了个座就分别打菜去了。一人一个菜打回来,就准备开餐。众人还待客气客气,弄点开餐致辞之际,二哥一筷子下去,把”土豪四”打的一整条鱼,没错,是整条鱼全部夹到了自己碗里,瞬间5个菜就剩4个了。二哥还说出了他雷人语录里的第二句话(第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详了,我朝鲜人不会喝酒,我干了):“我朝鲜人就不要脸了,我吃了。” 当时我心里老崩溃了,我印象中朝鲜民族不是你这样的啊,人家都挺文明礼貌的啊,你干啥啊,你又不会喝酒又不要脸的,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四零四这群大完犊子,没一个敢吱声的啊,大家都惶恐的底下了头。待我回过神来,我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木须柿子,低头扒拉了两口饭,抬起头来再去夹菜的时候,我又懵逼了。 我内心的声音出现了:“哎,菜呢?” 10、尴尬的缘分 http://.biquxs.info/ 菜呢? 除了一盘清水煮的白菜,宫保鸡丁只剩下宫保了,木须柿子只剩下柿子了,麻婆豆腐也只有麻婆汤了。我诧异的扫视了一圈,发现老四已经吃完了,二哥那八两饭也见底了,正捧着鱼在那亲密。 如今,和媳妇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是让我慢点慢点,(当然其他时候也有让我快点快点的时候。想歪了吧,我说的是付账)。记得有一次,她问我:“你吃饭怎么总是这么快,你就不能慢点吃吗?”我淡然的回答:“你是不知道啊,这都是上学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啊,落后就要挨打,吃慢就要挨饿啊。” 当然了,并不是我自己完犊子,大哥和小北还陪着我呢,我们三个呆滞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后,开始打扫千斤组合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下午军训结束后,一个学生干部来通知,学院要召开迎新晚会,请所有有才艺的同学晚上六点半在模拟法庭集合,还可以自荐做晚会的主持人。听完这个消息,大家都挺兴奋,尤其是小北,他毕竟是要成为全国最红主持人的男人,哥几个也给小北打气,说晚上陪他一起去。大家还让二哥上台唱一首美声,说是我们寝室在学院里立腕的机会来了。 解散后,三哥要和小虎一起去吃饭,说晚点在模拟法庭集合。然后招呼大哥说一起去,说总和小虎在一起的一个女同学中午就和他们一起吃的,他一男对二女有点吃力。大哥这时候还上来腼腆劲了非说不去,三哥就让我陪着。我说我陪算啥,我也不会陪人啊,你咋不带金正陪。二哥指着我说了一声:“吖!”我和三哥赶紧跑路了。 一路上三哥、我、小虎还有她那个室友一起走,她那个室友稍稍有点中性化,瘦瘦的,大眼睛挺精神的,叫田雪。三哥介绍我说我是他寝室的小五,田雪说真巧,她在他们寝室也是小五。田雪还说,自从三哥叫了小虎这个外号之后,他们寝室也都这么叫。如此一来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就是同一个场合出现了三个同样称谓的人:小五、小虎,傻傻分不清楚。小虎、小五,叫错了不离谱。 小五和小虎这两个词叫起来特别像,所以一路上三哥说小五这个词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在区分到底叫谁,如例: “小虎,你昨天几点睡的?”三哥说。 我回答:“我几点睡的你不知道吗?” 三哥说:“不是问你,问小虎呢。” 小虎捂嘴乐道:“哦,十一点左右吧。哎?小五你几点睡的啊?” 我:“我睡的早,昨天熄灯就睡着了。” 小虎哈哈乐:“不是问你,是问我们家田雪呢。” 我:“哦。。。。” 我问:“小虎,你们家是哪的啊?” 田雪:“我家是大庆的。” 我:“。。。。。。。” 就这样蒙圈的我们玩了一道猜猜到底谁是谁的游戏。来到了食堂,我落座之后,小虎坐到了我的对面,田雪和三哥去打饭了,说是让我俩占座。 小虎问我:“你手机多少号啊。” 我告诉她后,她记在了手机里。 “军训我都晒黑了。” “不黑啊。” “这几天天天吃食堂居然还胖了。” “不胖啊。” 小虎瞪大个眼睛盯着我。 “你撒谎都不脸红哎。” “没骗你,真的。” 小虎露出小虎牙笑了笑,赶忙用手捂嘴。 “你为什么学法律啊?” “因为不同学数学,你呢?” “听说当律师很挣钱。你数学很差吗?” “恩,天使下凡。” “天使下凡?” “脸着地。” “哈哈,有那么惨?” “比那还惨。” 这时田雪和三哥端着饭菜回来,三哥看了看我俩: “聊的不错啊。” 那可是大哥看上的女人,勾引二嫂是江湖大忌啊。我赶紧撇清关系:“随便聊聊。”(勾引二嫂是江湖大忌,那么勾引大嫂是不是。。。。还是算了吧。) 这时我看见田雪小声的和小虎开了一句玩笑,小虎赶紧推了一下田雪去捂她的嘴。当时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害羞起来还挺可爱的。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三个一直在唠嗑。我呢?当然,人一多我就哑巴了。 快吃完的时候,田雪问我们:“一会你俩干啥去啊?” 三哥:“晚上不是迎新晚会挑主持人么,我门寝小北要上,我们站脚助威去。” 我说:“晚上二哥唱个美声,肯定镇住他们。” 小虎看着我说:“还会唱美声,谁啊,这么厉害。” 三哥说:“我们寝室二哥,就是胖胖的那个。” 小虎说:“真好玩,那我们也想去,看节目去。” 三哥说:“一起去呗,多好玩啊。” 小虎问:“你俩有节目吗?” 三哥说:“小五你唱个歌。” 我指着田雪开玩笑的说:“让小五陪我唱我就唱,我俩组成个二五一十组合。” 田雪梗梗着脖子:“好哇!但……” 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没声了,田雪大眼睛涮了涮,把话又咽了回去。 小虎说:“走吧走吧,别去晚了,还点给你们屋小北加油呢。” 我们四人来到了模拟法庭后,看见屋里零零散散的坐了三四十人吧,都是以寝室为小圈子的。坐了一会,看见小北他们都来了,大哥带来个最新消息,那就是这次迎新晚会二哥不唱歌,要和小北一起说个相声。我说这么突然,上哪找段子去啊。小北说他高中时候说过个段子,刚才已经和二哥溜下来了,一会他俩拿着稿子说,离正式演出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脱稿。大哥看见小虎也来了,偷摸的问三哥怎么样了,三哥刺激大哥说你连和人吃饭都不敢,还能怎么样。 过了一阵,屋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当文艺部部长让大家静一静时,我看了看,屋里大约有一百人左右吧。文艺部长是个有点萌的男学长,说了些客套的话,就让大家上去展示才艺。这个过程中,有唱歌的,有变魔术的,都表现平平。大哥一看都这水平就怼鼓了我一下,说:“小五,咱俩也演个节目呗。” 我说:“大哥,你那是专业水准,我也不会唱民歌啊。” 大哥说:“不唱那个,前两天我听你哼哼那个任贤齐的歌,我也会。” 大哥说的是任贤齐和周华健合唱的《别傻了》这首歌。我回道:“能行吗?”其实我心里也刺挠的,上高中的时候年年艺术节我都参加表演。不过这时我确实有点怯场,因为自信心没了,所以光是大哥提出来这个事,我就心跳开始加速,砰砰砰的响。 大哥说行,你准备准备,一会咱俩上。 这时二哥和小南上台说了相声,二哥那相声说的叫一个“好”啊,整场相声改相面了,满场一片麻木。不过哥几个还是力挺自己家兄弟的,掌声,呐喊声一个都不能少。我记着二哥说的相声里有一句是:“只有熊才站着呢。”四哥站起来举起双手喊:“对,我就是那只熊!”全场大笑。 啥叫哥们,就是这事明明不行了,也不会放弃对你的支持。 相声说完之后,小北也挺失望的,坐在我前面看得出来情绪不太好。正在我准备安慰他两句的时候。突然小北“啊!”的一声,我看见小北僵直了。顺着小北的视线,看完看到舞台走上来一个女同学,说: “大家好,我叫王思甜,接下来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曲,名字叫做《为了谁》。” 我去!这不是海咪咪么! --------------------------------------------------------- 校园生活必修指南之《食堂生存法则》: 错误示范 a、大哥点菜法之挑菜多的打 b、小北点菜法之只点主食 c、小五点菜法之挑便宜的打 d、二哥点菜法之看见啥打啥 正确示范 a、校园网、bbs、论坛、贴吧咨询师哥师姐。 b、能打半份不打一份。 c、哪个排队多吃哪个。 d、食堂乃黑暗料理之巅峰,想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 -----------------呵呵,痴心妄想! 11、谁的青春没遗憾 http://.biquxs.info/ 小北的梦中情人出现了。 海咪咪在台上演唱了一首《为了谁》。话说,这容量大的,气就是足啊。海咪咪俨然就是女版二哥,一看就是专业学过的,声情并茂,唱的非常动人。节目出到现在,总算出现一个有质量的了,而且这质量是相当的高。加之以海咪咪动人的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场下的骚年都疯狂了。 海咪咪这一首歌下来,后面没人敢上了,当时感觉谁敢上谁就是狗尾续貂的貂。 我问大哥:“咱俩还上吗?” 大哥也有点犹豫,没吭声。 旁边二哥听见了,乍然大喊:“来一个,来一个。”然后起哄鼓掌。 大家一鼓掌,我和大哥也就借着这股冲动劲上去了。 唱的时候我太紧张,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大哥呢,大哥唱的倒是挺好,但是也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而且我发现大哥唱歌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就是口音上乡土气息特别浓:比如高兴,大哥唱出来就是膏儿兴儿,眼泪就是眼泪儿,心痛=心疼儿。大哥平时说话也有口音,猪肉=猪又,饿了=讷了。大哥你这哪是民歌选手,你这比小北还二人转啊。 不管怎么说,这首歌是唱下来了,鼓掌的虽然不多,但我确定看到有偷笑的。 这之后,文艺部长叫了一会看没人上台,就说:“要是没有同学展示,那咱们就解散了,应征主持人的同学留一下。” 我们一开始想留在屋里陪小北,后来被几个学生干部轰出来了,就准备在模拟法庭门口的小树林等着。 三哥说二哥:“二哥,你说你唱个歌多好,你不唱白瞎了。” 老四也说:“二哥,你要是刚才唱一首,肯定能镇住他们。” 二哥摆摆手,面无表情:“你不懂。” 我一看这里是有学问啊,赶忙问:“咋的呢?” 二哥抬头想了想,不说。 这时候小虎和田雪招呼三哥,说:“李冲,我们回寝室了。” 三哥说:“我送你们。” 小虎说:“不用了,你们不点等你们寝老六么。” 三哥:“看这样点一会呢,一会电联。” 然后三哥招呼大哥:“你陪我。”这四个人就要出发了。 临走,田雪笑着向我摆了摆手,对我说:“你唱的挺好的。”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演砸了。” 她说:“真挺好听的。我们家小虎都听入迷了。” 小虎笑着说:“是你自己看入迷了吧。” 她俩捂着嘴一边笑一边闹,挥了挥手,就走了。 二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这俩姑娘都不错。” 四哥问:“咋呢。” 二哥说:“屁股大,能生儿子。” 二哥,不得不说,你思维上的点,我是越来越跟不上了。 我、二哥、四哥站在小树林等小北。和他俩站在一起,我体会到了当大款的感觉,也就是小北口中领着他俩可以横着走的感觉,我们三个在阴森森的小树林里,一个灰白的小破灯泡下站着。有一些夜里出来学习的男男女女,手牵着手,穿梭在小树林之中参观大树的,看见我们三个,都会定格一下,吓一哆嗦。胆大的转身就跑,胆小的定住之后,要等二哥挥手示意才敢离开。我特别想和那些同学说一声,别害怕,钱留下就没事了,我们不吃人。 哥几个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吧,小北他们出来了。 二哥说:“咋样?” 小北:“别提了,折了。” 二哥拉长音:“那-不能够-啊。” 小北一副灰心的样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在我们一再的询问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选拔主持的学生干部觉得小北太矮了,说是形象不行。 当时我听见这个解释挺气愤的,这也太不公平了,我说:“主持人也不是打篮球,老四高,老四也不主持啊,术业有专攻么!” 四哥听我说这话,拍拍小北回到:“这帮犊子,告诉他们我抗着你主持,问他们高不高。” 小北听我们开玩笑也不吭声,看来确实是心里挺难受的。 我试着转移话题:“哎小北,海咪咪是咱们学院的啊。” 小北突然眼睛冒光了,打了兴奋剂一样,伸处双手,大声道:“我靠!太么爽了。” 四哥说:“等着让二哥给你联系联系,都是搞艺术的。” 二哥说:“这还是事吗?这事哥给你办了。” 话说到这,小北好像是完全走出了失败的阴影,恢复他平常上蹦下跳的活跃劲,开始眉飞色舞起来。要不说荷尔蒙是个好东西,好色是男性奋斗最大的动力。 我看小北这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就想起了一个笑话,讲给他们。 “你们说什么是真哥们?” 二哥说哥们是肝胆相照,小北说是同甘共苦,四哥说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妞插兄弟两刀。 我说:“都不对,兄弟就是比如四哥你,老的躺在床上动不了了,我拄着拐棍去看你。我问四哥,你想吃点啥啊?四哥摇摇头,说啥也不想吃。我又问四哥,那咱俩喝点啊?四哥又摆摆手,说啥也不想喝。我问四哥,那我给你找个姑娘啊?四哥赶紧回道,快!扶我起来试试。” 说完这笑话,大家乐的哈哈的,四哥说:“你这个也不是对谁都适用,要是问二哥,你吃点啥啊?二哥就说有啥吃啥。问二哥,喝点啊?二哥就点说,我朝鲜人不会喝酒,我干了。”众人狂笑。 笑过之后,小北是彻底缓过来了,改编了《洗刷刷》这首歌,开始唱:“海咪咪,海咪咪,海咪咪嗡嗡。” 就这样一路说笑,大家回到了寝室。回寝之后就各忙各的,我打开柜子,拿出了我的大哥大,看见上面有两个未接,两个未读短信。两个未接都是老爸挂的,一条短信也是他发的,短信上写了两个字:“回话”。 我当心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老爸不舒服,赶紧把电话挂了回去。 “爸,给我挂电话了?” “啊。” “怎么了?” “没事,你干啥呢?” “刚参加完活动回寝室,你没事吧?” “没事,我挺好的,我看你昨天没往家发短信,我就问问。” “我说啊,昨晚寝室聚餐,喝了点酒,忘了。” “那没事,挂了吧。” “那行,家里都挺好的?我妈咋样?” “没事,都挺好,挂了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吊着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然后我继续翻看短信,另一条短信是瘦师姐回的: “怎么发些拼音?我们认识?” 我想了想回到:“bixurenshi,geinidiantishi,woqingnichiguofan(必须认识,给你点提示,我请你吃过饭。)” 发完这个短信,我躺着等了一会看见没回信,就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然后扒着床沿看大家都干啥呢。我看见四哥直挺挺的躺着摸肚皮呢,二哥拿着一本金刚经修炼呢,小北坐在桌前,眼睛盯着窗外。我问小北: “小北,琢磨啥呢?” 小北说:“五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主持人么?” “为什么啊?” “我们老家那地方特别小你知道吗。” “恩。” “我姨家有个哥,在我们那一中上学,我小时候他领我去他们在学校玩,那时他在校园广播台播音,我和他一走进校园,全校所有人都认识他,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挺羡慕?” “恩,我想像我哥一样,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我,听见我的声音。” 话正说到这,走廊里响起了三哥哼哼歌的声音,我们没有继续聊,但当时小北那认真的样子是挺让人感动的。 大哥三哥一进屋,我们赶紧问:“咋样啊?” 大哥满脸兴奋,招牌坏笑:“妥妥的了,这事基本成了,老三太给力了。” 二哥说:“咋的呢?” 大哥说:“他们同意这周末,咱们两个寝一起吃顿饭,联谊。” 老四:“我去,还有意外收获?” 紧接着磕就唠散了,大家分组讨论了,大哥他俩问小北选没选上主持人,其他众人问大哥今天和小虎都说了些什么。后来,在众人的怂恿下,大哥决定委派三哥探一探小虎的口风,问问她对大哥印象怎么样?三哥一口答应下来,遂发短信给小虎。 三哥和小虎发了一会短信说:“大哥,你就先和小虎交个朋友,然后多接触接触,人哪能第一次见面就说感觉你好不好这样的话,她说她觉得你挺逗的。” 大哥笑着说:“嘿嘿,那必须的啊,小样的,哥逗不哭她。” 三哥接着说:“你俩多发发短信,多加深下接触,这也搭上线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大哥信心满满的说:“哦了。” 说完这些,大家哄哄了一会,就都躺下了。我躺着正幻想cs里持枪狂扫的镜头时,枕边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拿起手机一看,恩?三哥的短信: “你觉得小虎怎么样?” 12、小试身手 http://.biquxs.info/ 三哥这个短信!天雷滚滚啊。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想破了头我也是不明白啊。我回道: “shenmeyisi?”(什么意思?) 三哥:“厕所。” 于是我就在三哥起身离床之后,尾随他来到了走廊楼梯那里。 三哥点了一根烟,问我:“你觉得小虎怎么样?” 我当时心里一紧,原来是三哥自己动心了。 我说:“挺好的啊,性格挺开朗的。” 三哥深吸了一口烟,抬头吐净,顿了几秒说:“我就问问。” 这时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为大哥默哀了,三哥一出手,哪有我等凡人抗衡的机会,我也觉得这几天三哥和小虎走的有点太近了。 三哥又说:“感情这个事,谁对谁有感觉,都是没法勉强,不能说谁先看上就是谁的,点讲究个你情我愿是吧。” 三哥这话表面是在谈道理,但是背地里的意思我也听得出来,我回道:“你说的对,但哥们感情也很重要,尽量别伤害别人。” 三哥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这事要说皆大欢喜那是不可能,但大哥也是聪明人,有些道理我相信能说通他。走,咱俩回屋。” 就这样我倆回到了寝室,睡觉! 第二天,军训依旧。值得一提的是四哥不参加军训了,四哥去伤兵连了,到不是四哥哪受伤了,而是四哥用了些小计谋,三十六计之:“一条国宾烟,一周伤兵连。”四哥通过行贿,混入了全是女生的百花丛。我们学院伤兵连里加上他就三个男生,其余都是花蝴蝶。事后小北埋怨四哥:“你这不够意思啊,暗箱操作,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一起去啊。”四哥摆了摆手:“雕儿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也。” 到了晚上,三哥和小虎出去溜达了,二哥领着四哥上楼下别的寝室串门了。我、大哥、小北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大哥待着腻歪,就招呼我和小北:“走啊,咱仨上校园里走一圈啊?” 我们三个就锁好了门,往寝室外走,正下楼的时候,大哥啊的一声,原来是迎面上来的一个同学撞了大哥一下,那人头也没回继续上楼,大哥当时有点冲动,冲那人喊道:“艹,瞅着点啊。” 那人回头看了看大哥:“你艹谁呢?” 这时气氛就有点紧张了,我便仔细看看了那个横着上楼的家伙,这人一看就比我们大,应该是学长,身材像小北,挺壮的,一米七五左右,脸挺黑,脖子打了石膏一般梗梗着,一看就是挺嚣张那个类型的。跟他一起站下的还有两个,应该是一起的。都是差不多的身材,其中一个带个眼镜,穿着黑色t恤杉。另一个染着黄毛,带着耳钉,给我印象挺深的。 当时我们僵在楼梯那,小北拽了拽大哥:“拉倒吧,走吧。” 我们虽然憋口气,但不想惹麻烦,就继续下楼。走了没几步,听见后面喊道:“小鸡崽子,装鸡毛啊。” 大哥回头指着那人:“告诉你,说话客气点啊,你撞我干啥啊?” 这时嚣张男旁边的黄毛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朝大哥头发抓去。我站在大哥左手边,一挥胳膊把黄毛的手挡开了,小北赶紧挡在前面,劝到:“哥几个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眼镜男却突然一个窝心脚脚踹在小北肚子上,口里骂道:“滚泥玛。” 小北虽然挨了一脚,但吃痛抓住了对方的腿,往前一顶,顺势把对手扑倒在地。 这时候我一看,这仗是肯定点打了,就没再犹豫,一脚向黄毛踹去。 之前我没说过,我小时候发育晚,小学一直150以内的身高,而且小学转过一次学,新到学校后,学校校风不正,再加上同学们欺生,我几乎天天挨打。那时候一回家,就哭的脸上两道泥印,为这事我妈没少去学校找老师。可是大家都懂,校园暴力这事找老师根本就不解决任何问题,当时老师大嘴巴子,大飞脚惩罚完欺负我的同学。等老师不在了,这些招式又会加倍的还到我的身上。所以那时后,真的是一提上学就焦虑的不得了,真的是不想去上学。 直到有一天,我爸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叫到屋里,和我说: “咱们老郭家出过一个人,叫郭勇。” 这话丈二摸不着头脑啊,我就点头听着。 老爸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盯着我。继续说:“这个人,我叫他二大爷,闯关东的时候和你爷爷他们一批来到东北。” 接下来老爸说的话,对于当年的我来说就是个科幻故事。 “我叫他二大爷,你点叫他二太爷吧。当年你二太爷是打拳的,民国的时候就和老毛子打拳,特别出名。” “我去,霍元甲。”这个形象在我心里闪过,当然,我二太爷并没有侠之大者这么牛,即便他这么牛也无法求证。 老爸接着说:“你二太爷当年打洋鬼子就靠两招,来来来,你站好。” 说罢,老爸就拍直我的背,用脚向左右踢开我的腿,让我做了一个马步的姿势。 “这第一招,就叫骑马蹲裆式,你每天保持这个姿势,然后双手向前抓,左右横甩。” 老爸一边调我的姿势,一边做着示范,那个动作很像是街头霸王里相扑的摔跤姿势。 老爸说:“你天天这么练,有人贴近了你,你就这么把他甩出去。” 待我姿势比较标准之后,老爸又说道:“刚才是第一招,第二招也是以骑马蹲裆式为基础,直着向前挥拳,左右交替。” 我跟老爸说:“这一招很普通么。” 老爸说:“技巧是普通,但分打哪。” 然后老爸指导了人身上几处打不坏,却可以迅速把人打晕眩的位置,就不详述了。 自从老爸传给我这两招,我在学校忍辱负重,辛勤耕耘,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一个常常欺负我的同学又招惹我,我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叫到:“我忍你很久了!”然后一拳打中他的下巴,加了个连招,一个横甩把他摔倒到地,然后照着身上一顿猛踹。在那之后,基本就没人再欺负我了,当然了,是基本,一直到我像个人一样的在班里站起来,这中间还有很多血泪史就不详述了。而后初中、高中,我又结合漫画中的招式,把出拳的技巧改良为破坏力更强的肘击,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战士。但是本人由于少年时期深刻体会过挨欺负的滋味,所以从来不主动挑衅别人,和邓爷爷一样,中华民族爱好和平。 总之那时我是比较能打的,但是由于太瘦弱总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言归正传,黄毛吃了我一脚,没太当回事,有些轻敌的就冲上来了,他这一冲正好,整个面部都暴露出来了,我往上一蹦,举起肘部,向下一劈,正好向他脸上砸去,他慌乱中一侧头,这一下就砸在了他的腮部,一下就给他砸蹲下了。但是敢染黄毛的混子必然也不是渣滓,他本能的抱住了我的腿,我一踉跄,俩人一起向楼梯下倒去,慌乱中我扶着墙,撑了几下,倒也没摔倒。这时他抱着我的双腿,整个头都暴露在我身下,我: “艹艹艹。” 喊一声就打一拳的砸在黄毛头上,砸的正爽时,突然见到原本和大哥交手的嚣张男向我冲来了,由于黄毛抱着我,嚣张男连续轻脚,踹的很正,我挨了好几脚。不对啊,嚣张男怎么冲我这来了,我定神一看,小北正和眼镜男捣蒜一样的互怼。大哥呢?不得不说,大哥这战斗力还真是渣啊,坐地上捂着头看呢。我这脱不开身,就喊道: “快帮忙,快帮忙。” 小北一看我挨揍呢,奋不顾身,猛一转身,扑倒了嚣张男。我防守压力一小,看准了黄毛的脑门,一个重击砸了下去,黄毛扑腾一下趴地上了,乎年糕一般。 黄毛一倒,我赶紧跑过去帮小北打正在背后踹他的眼镜男,一边冲一边喊:“大哥!快起来啊!” 我冲到眼镜男跟前的时候,气势很凶,眼镜男怂了,转身就跑,我就在走廊里冲着追着他跑了一小段,转身回来的时候,看见舍管阿姨跑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们导员打电话了。快来人啊,出事啦,快拉开他们啊。” 这时,围观的同学,就围了过来,开始拉我们。我们也都打累了,没费太大的事就分开了,臭不要脸黄毛这时还起刺,我看见黄毛打了一个拉架的同学一巴掌,指着人家骂:“你给我滚。”被打的那个同学莫名其妙,捂着脸没敢吱声。 舍管阿姨拦在中间,对我们喊:“赶紧回屋去,谁再敢动手我就告诉他老师,让他开除你们。” 嚣张男指了指我们撂下句狠话:“小b崽子,都给我等着。” 13、午夜惊魂 http://.biquxs.info/ 黄毛他们上楼后,这架就算打完了。我走到大哥身边,问了问大哥:“怎么样,没事吧?” 大哥摆摆手:“没b事,这帮小崽子,别让哥再看见他们,看一次打一次。” 当时我心里也挺无奈的,虽然这事不能全怨大哥,但这架毫无异议就是为他打的,他一个回合就倒下,还在这吹呢…… 我又问了问小北:“你咋样?” 小北手脚不停比划,一笑堆着满脸褶子说:“那小子让我一顿掏,没少占便宜。” 我一看小北这是也没事。 我呢?被踹了几脚,也不算事。 回寝之后,小北跟我说:“五哥,看不出来啊,你这精瘦的,还挺能打的。” 我谦虚道:“没啥,你也挺猛啊,小坦克啊。” 小北憨厚的笑:“嘿嘿,就大哥,大哥最完犊子。” 大哥一听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大哥这人有一点特别好,开得起玩笑,谁说他两句他都不计较,大哥笑着嚷道:“谁啊?谁完犊子了?我告诉你们,哥那是没出招呢,我点等对方先出招,他那一出招都是败招。” 小北和我都乐了,小北说:“你快拉倒吧,等你出招我俩都挂了。” 大哥突然顿了一下说,一脸钥匙放在钱包里,钱包落在厕所里的表情: “他们一会能不能找来?” 这句话吓了我一跳,可不么,对方要是找好人再杀回来,哥几个今天可要报废了,我赶紧叫到:“快,给老四他们挂电话。” 大哥赶紧给老四致电:“和老二在一起呢?xxxx,快回来,有人踢寝。” 小北也给老三挂电话:“快回寝室,干仗了。” 挂完电话,我赶紧寻摸在屋里找点武器防身,屋里当时的气氛特别紧张,我们三个的人生进入了慢放阶段,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屏不住的呼吸,压不住的心跳。 突然,嗙!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我心里忽悠一下,琢磨这下可完犊子了。 结果进门的居然是老四,四哥大喊一声:“他奶奶个比,谁?谁敢造次!” 四哥一进屋,我这心算踏实了,随后二哥也进来了,身后还领着好几个人,二哥一进门就问:“大哥,人呢?” 大哥就把刚才在走廊的干仗的那一幕说了,大哥是这么说的,说是有几个小子跟他装,他就领着我和小北把他们几个打跑了,怕对方寻仇,大哥自己有寡不敌众的风险,他倒是能打也能跑,但是不能将我和小北弃之不顾,遂把他俩叫回来了。 二哥一听这话就说:“刚才你就打电话啊,别让他们几个跑了啊,我一听干仗赶紧领着弟兄们就赶回来了。” 然后二哥介绍了一下,跟着来的这些哥们都是三号楼211寝的,我们学院社科系的,刚才他和四哥正和这几个哥们在他们寝室喝酒呢。随后二哥脸色一变,说道:“走,上楼挨个寝室抓他们去。” 一听到这,我觉得坏了,要闯祸。这时,小北挺压事的,赶紧劝到:“拉倒吧,哥几个也没吃亏,算了吧。” 老四平躺在二哥的床上,用手抓着肚子上的游泳圈,也说到:“你快拉倒吧二哥,咱几个都喝酒了,今天就算了吧。” 二哥:“怎么能算了呢?必须干服他们啊。” 说完这句话看大家都不响应,真不想去。 二哥等了半天看我们都不动,就说到:“那行,算就算了吧,走,咱们回去继续喝酒。” 四哥说:“你们回去吧,我看着点,要是这帮人还敢来我好顶一顶。” 二哥面无表情的说:“那也行,要是来了就下楼叫我,我炖了他们。”然后就领着楼下的哥们下去了。 二哥刚走不久,门嗙的一声又被踹开了,四哥跐溜一下蹿起来了,然后又像冰淇淋一样化在了二哥床上。 只见三哥穿个风衣,拎着个近一人高的大树叉子冲进来了,两眼通红,问我们:“人呢?” 大哥弱弱的说:“早完事了,老三,你拎个啥啊。” 小北说:“三哥,这是你的镐把子吗?” 三哥把树叉子扔地上,说:“累死我了,跑回来的。小北你到说告诉我打完了啊,溜我是不是?我一镐把子撅死你。” 小北赶紧告饶。 我突然灵光一现,指着三哥说:“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你、你是闰土!” 三哥所:“对,对,对,我是闰土,你是啥,你是猹(zha)呗?” 说话间三哥就按倒我一顿咯吱,我一边抽搐一边笑:“你这个文盲,那念猹(cha)!” 笑闹须臾,然后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回放起了刚才打仗的情景。 小北和三哥四哥说:“老五刚才老猛了,呼呼往上冲啊。” 我说:“我不行,小北是主力,一个打俩。” 小北嘿嘿的乐着:“我也不行,大哥是主力,一个打五个。” 四哥说:“不就仨人吗?” 小北说:“还有我俩呢,自杀式攻击,自己人也干。” 大家兴奋的唠着,我觉得有点累了,就回床躺着听。虽然屋里很热闹,都是欢笑声,但我还是觉得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有点空虚,我就拿出手机给瘦师姐发了一条矫情短信: “zhiyaonaixinzhao,zonghuizhaodaotonghua.(只要耐心找,总会找到童话)” 这次回信比较快,“你到底是谁?再不承认我要发怒了啊。” 我回到:“8yue30hao(8月30号)” “郭豆豆?” “haha,zongsuancaichile(哈哈,总算猜出啦了。)” “你怎么发些拼音啊?好难读。” “我手机有点问题,发不出汉字。(为方便阅读,不再标明注音。)” “怎么样?在学校还适应吗?” “挺好的,师姐你困不困啊?不困咱俩聊一会啊?” “有点困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发完这个短信,心里更失落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瘦师姐发这样的短信,不知为什么当时特别想找女生聊聊天。然后我照例给家里发了报平安的短信,就关机了。躺在床上开始做起白日梦,幻想打游戏的情节,幻想寝室一起变成了职业战队,去参加世界级的反恐大赛,想着想着白日梦转入了正式梦,沉沉的睡过去了。 从那一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突然变得平淡了。每天枯燥的训练,独自一个人去难吃的食堂,晚上听着大家的聊天装睡,唯一的乐趣就是我这几天晚上都跑到模拟法庭去看准备迎新晚会的同学们排练。毫无意外的,我们寝室的节目一个都没选上,所以大家也都不太关心有关晚会相关的事,好在坐在下面看排练的人挺多的,所以我自己来看也不会觉得太尴尬。我还知道了上次选拔节目,是单独召集大一的新生,高年级的师哥师姐都是另行选拔的。如今在模拟法庭的大空场看大家排练,发现师哥师姐中能歌善舞者还真是不少,我特喜欢看一大群师姐在排练集体舞,有种现在看非诚勿扰的感觉。当时我就特别喜欢看不同的女孩,尤其是他们跳起舞来,舞动大长腿,婀娜多姿的样子。有一个段子,说青春期就是你前十几年都平平常常的活着,到了某一天,你“嗯?”的一声,突然产生了一种从前没有过的欲望,就是青春期来了。 那时我对异性的兴趣可能是一个顶点。对异性有兴趣是不堪讨论的话题吗?很多人觉得是,他们压抑自己的欲望,觉得说一说都是猥琐的。更多的人选择和关系亲近的人偷偷的说这个,因为民粹总会将性与道德绑架在一起,认为万恶淫为首,“淫”么必然不是那么光彩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源于影响我们的主流价值观善于阉割自己,觉得这这么做是在倡导正能量,打击负能量。我总想问一问,人性中这些东西究竟是肮脏的还是自然而然的呢?如果他是人类的天性,那么天性是肮脏的说的过去吗?天性那是压抑的住的吗? 总之那时,在寝室内部,大家就都没太压抑这种欲望,每晚黄段子,性知识交流不断,大家总是性致勃勃。直到有一天半夜,大家正在兴奋的讲着段子,当时是由小北主讲,说有个妙龄女子去算卦,来到卦摊,带着墨镜的大师,哎呀的叫了一声,说“你,有身上凶兆。”女子一听,急问大师:“那我把凶兆脱了行不行?”大师摆了摆头说:“即便你把“凶兆”脱了,你也躲不过人生的两个大波。” 讲到这个众人哈哈淫笑,大哥接棒:“啥玩意啊,不给力,我再来一个。”大哥在黑夜的中小眯缝眼中散发着贼光。一副算卦口吻,说这个洞房花烛夜啊,新郎掀起新娘子的盖头来,新娘一脸娇羞啊,温柔的帮新郎宽衣解带,脱到裤子的时候,新郎啊的一声,说自己已经高潮了。新娘激动的说:“啥。咋这么快,我这还没开始呢。”新郎回到:“这还嗑药了呢,不嗑药邋邋道上了。” 众人爆笑,小北接茬,模仿当时热播的人流广告:“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 此时众人还没来的及乐,就听见寝室上空传来了一阵嗞噶嗞噶带着杂音的女声:“噗儿,呵呵呵呵。” 14、有这好事 http://.biquxs.info/ 深更半夜,黑灯瞎火,这屋里都男的,却突然有女人的笑声,匪夷所思,这也太渗人了。而且,笑声的背景音中还有电波滋啦滋啦的声音。和当时流行过一阵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这个感觉太像了。 大哥胆最小,声音有点发虚的问:“你~们~听~见~了~没~有?” 三哥接到:“听见了!什么声?” 四哥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从屋中间传来的。” 这个时候,屋里就像有个冷柜,门被打开了一样,我觉得浑身发寒,相信当时大家也都有这种感觉。也没人敢往寝室中间的空地上看,脖子好像僵住了,空气也好像凝结住了,密闭的屋里我脸上却能感觉到阵阵冷风,细细的拂过。 三哥胆比较大,我听见他坐起来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点燃了火机。 我心中暗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默念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然后借着昏暗的火光向寝室中间看去。 什么也没有。 四哥却突然喊道:“这!这呢!” 我心里嗝楞一下,撞邪了。 我翻身坐起来,看向四哥,四哥也点燃了火机,指着门上面说:“这里有鬼。” 大哥听见这句:“啊!”的一声。 然后绵羊音的叫到:“老四,你~可~别~吓~我。” 小北赶紧问:“哪呢,哪呢?” 四哥指着门框子上说:“这呢,喇叭出的声。” 旧社会时,每个寝室的门上都挂着一个像小音箱一样的草绿色喇叭,这个喇叭是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满足我们文艺需求的主要来源。那时,生产力不够发达,寝室没有电视、音响、电脑、网络。科技水平也还没有进步到今天的程度,一种用胶条缠绕的叫录音带的古董还在盛行,cd机尚未普及,mp3这个东西大家更是闻所未闻,消息的传递都是口口相传。而这个音箱一样的小喇叭,每天下午五点开始播放的校园广播,成了大家对新闻、音乐、影视作品了解的最主要来源。更重要的是,每天到了五点,不管你想不想听,它都响。 当然,除了宣传工作,它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喊话,这个喇叭可以连接每个寝室和一楼门卫室,像个内线电话一样。当然,主动权在门卫阿姨,阿姨不按按钮,你喊破嗓子也没用,阿姨按下按钮,小喇叭上昏暗的小红灯一亮,你就可以和阿姨展开创越时空的对话了。 相信大家看到这里,心中已经很明朗了。没错,是楼下的阿姨半夜在偷听我们说话。 四哥说:“我顺着女人的笑声的位置看,发现了喇叭上的小红灯突然灭了。” 小北说:“啥意思,啥意思。” 四哥说:“楼下阿姨开着喇叭呢,一直偷听咱们说话来着。” 屋里又炸锅了! 大哥蹦起来说:“哎呀我去,阿姨还好这口。” 二哥说:“哎呀,我日了。” 三哥说:“行,日吧,你去吧好好满足一下阿姨。” 二哥:“吖!” 三哥不敢吱声了。 四哥问:“二哥,你老吖,吖的,吖是什么意思?” 二哥:“西呗,吖就是吖的意思么。” 大哥:“正鑫,那西呗是啥意思,你教教我们呗。” 二哥说:“西呗就是好的意思。” 众人:“哦!”(多年之后才知道被骗了) 你们发没发现,每一个有朝族小伙伴的同学,与朝族厮混许久,自以为朝语技能满熟练之后,到了真正要施展技能的时候,才发现学会的其实全是骂人的话。 小北突然蹦到窗口,对着窗外大喊:“阿姨,我爱你!” 二哥狮子吼加后现代主义的断句方式:“我,爱你,啊!我爱,你!” 小北顿了一下继续喊道:“塞北的雪!” 大哥也不甘寂寞:“阿姨!我要给你生猴子!” 楼下不知道哪个寝室有人大笑:“哈哈哈,太牛逼了!” 三哥挑逗大哥:“大哥,你还能生猴子呢?” 我躺在上铺接茬:“你听他吹牛吡,他还能生虱子呢。” 众人哈哈大笑,镜头拉远,明暗切换…… 虽然阿姨偷听了半宿我们讲黄段子,可是大家都没有计较的意思,反倒很兴奋,莽莽校园,能得此红颜老知己,真乃人生一大xing事。 ---------------------------------------- 第二天,大雨。久违了的,推迟了许久的寝室联谊召开了。 喊话器:“通知,因为下雨,新生军训停训一天。” 三哥在收到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安排好了会餐的相关事宜,中午,学校后门,天福春饼。 小虎他们寝室有8个女生。8个,此数大吉,我琢磨了一下,这事有喜有悲。可喜的是,刨去大哥和三哥都锁定了小虎,我们其余兄弟4人可有7个选项。可悲的是,海咪咪同学不是小虎寝室的,从刑法学上定性,小北为客观上的不能犯。可喜的又是,这样就就可以再刨去小北,我们其余兄弟3人有7个选项。 我看了看二哥,二百二。 四哥,二百四。 抬起头,我仿佛从乌云中看见了太阳。 小北觉得有点亏,说道:“这饭我白吃,我只连线海咪咪。” 又唱叹到:“为了谁?为了谁?我的海咪咪何时归。” 大哥说:“小北,你别装蛋了,你跟哥装纯中纯呢?” 小北:“大哥,你这么说,一会你别追小虎,你换个人。” 大哥:“我不滴。” 我接到:“你俩这都是心有所属,情有独钟啊。” 小北听完,冲过来,狠狠地抱了我一下,甚至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五哥,你太懂我了。” 大哥:“小五,你是个文豪啊。” 此时,二哥突然伴奏了个特别响的屁。 大哥咯咯乐着,对二哥说:“知道了,正鑫,你别喊,你也是文豪。” 小北嘎嘎嘎的笑着:“对,南方来的,厦门(下门)文豪。” 三哥这时从厕所回来,这货把头发都用发蜡抓了起来,真特么帅啊。 小北:“三哥,你太帅了。” 三哥抓着头发,一副耍帅的表情盯着我们:“帅啥啊,磕碜死了。” 我们都说:“真的,真的,真的,特别帅。” 三哥说:“真的吗?” 我们又说:“真的,真的,真的,特别帅。” 三哥说:“我也知道帅,我特意这么说,就想多听你们再夸两遍。” 我心道:“人啊!脸啊!” 我说:“三哥,你这么帅就穿这身去就行。” 三哥提溜了两下自己的豹纹小内裤,害羞的笑了笑,温柔的骂了我一句:“滚”。 “然后说,你们谁陪我先去,定个大桌。老四,咱俩去啊。” 四哥揉了揉脸,然后躺在了二哥的床上说:“起不来啊。” 三哥看了看在大哥床上坐着的大哥、小北、还有我:“说你们仨谁陪我去?”我和小北特别默契的向后躺去,一边倒一边伸出手支住大哥,嘴里喊着:“起不来啊。” 大哥没躺下,无奈的厮嚎着:“你俩干特么啥啊!哎呀,防不胜防啊。” 三哥指了指我们几个说:“你们几个都懒出蛆了。” 然后穿好衣服绑架大哥出门了。 起不来后,我看着上铺的床板,和小北说着悄悄话。 “你真喜欢海咪咪吗。” “一开始我就说着玩的,后来听她唱歌,就真动心了。” “二哥不说他帮你办吗?办咋样了?” “二哥也没个动静啊。” 二哥又放了个响屁。 小北冲二哥叫到:“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哥说:“二哥,你去上厕所吧,不行啊,你这屁辣眼睛。” 二哥无动于衷。 我接着和小北说: “上哪打听打听她是哪个班的呢?” “不知道啊。” “对了,这事让三哥帮着问,他交际广,肯定行。” 小北拍了一下我的大腿:“对,就这么办。” 正聊着,二哥的电话响了,是大哥让二哥去接女寝的女生往那去,说是怕女生找不着。二哥答应之后,看了看四哥,摇了摇头,看了看我和小北,我早已闭眼睛装睡,小北闭晚了。 于是寝室就剩下了我和四哥,我和四哥找话说:“四哥,你喜欢啥样的。” “可爱的。” “你以前处过对象吗?” “处过。” 一阵沉默。 四哥接着问我:“你有伞吗?” 我说:“没有啊。” 四哥说:“完犊子了,我也没有。” 我说:“没事,咱俩带帽子。” 一阵沉默。 四哥:“睡吧,睡着了雨就不下了。” 我心里的声音响起了:“四哥,你特么是庄子么?你在这跟我玩逍遥游呢?” 15、聚餐 http://.biquxs.info/ 在学校小后门出去,经过百年失修的一条破泥路,破泥路的中段有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左上角有个小平房,就是天福春饼。雨清寂寂,我与四哥前行,兄弟二人突然来了兴致,一路唱歌,一路被浇成落汤鸡。当年自我感觉可好了,总觉得那一幕像《雨人》中的桥段,两兄弟欢快赴约,嘴里唱着iamwalkingintherain,脚底下打着踢踏舞的节拍。今天回想起来,觉得那一幕太山驴了,俩人带着军训发的破绿帽子,耸个肩膀,冻的直抖,满大道一个人都没有,我俩边哆嗦边唱张学友,脚下三斤大黄泥,画面像乡村爱情里拉磨的驴。 走到天福春饼,我俩进到了这个小饭馆唯一的包间,包间是三哥现装修的,一个小时前这个饭馆并没有包间,三哥把桌子拼在了一起,便有了包间。包间里人不少,聊的火热,异性的火力集中在三哥和小北身上,小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打了兴奋剂一样,三哥偶言几句,每一句都瞬间抢走了小北所有的光芒。二哥看见我和四哥来了,就叫我们往里点挨着他坐。 我们坐进去后,听小北正讲到: “这春饼和我们老家的肉夹馍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还是馍馍香啊,我这人就爱吃馍。就这大白馍夹上小咸菜,空口就能吃俩。” 一个脸圆圆、身形小小的女孩子回话:“那不噎的慌啊,能吃进去吗?” 小北说:“噎,咋不噎呢,好几次差点就噎死了。” 这帮女孩子一听小北说这话,都捂着嘴乐。 小北问:“大哥,你能吃几个馒头?” 大哥抬起头腼腆的说:“往死了吃能吃俩吧。” 这帮姑娘乐的更欢了,圆脸小妹笑着说:“别往死了吃啊。” 我一看大哥小北这是真会调节气氛啊。 正听着呢,小虎和田雪从门口走进来了,他俩进门后先挥了挥手,立身和姐妹们热闹了一下,然后小虎指着我笑着说:“呀,小五,我要挨着小五坐。” 这话说的挺突然的,给我造一愣。但她丝毫没有尴尬的,很自然的就窜到了我旁边的位置,落座后隔着二哥对三哥说:“人都齐了吧。” 大哥抢答到:“你们女生都来了吗?我们屋全了。” 小虎回答到:“都到了。”然后看着三哥说:“你说两句呗。” 三哥刚要开口,大哥抬了下手说道:“这样吧,大家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二哥发话了:“对,从大哥开始吧,先都介绍介绍自己。” 大哥笑了笑说:“别的dyfrist.女同学先来。” 哥几个一齐鼓掌,女孩子们小声嘀咕了一下,由小虎率先发言:“大家好,我叫……” 正说到“我叫”这两个字,底下人异口同声的说:“小!虎!” 小虎脸有点红了,笑着说:“对我叫小虎,很高兴认识大家。” 小虎开完头后,以她为准,顺时针的介绍下来,得知在座的8个女孩子除了小虎和田雪外,还有来自吉林的小清新女孩小静,沈阳的乒乓球体育生江淼,圆圆脸清秀的小个子莫双双,尖下巴瓜子脸有点风尘气的郑爽,大鼻子胖女孩孙娇,短发更胖的女孩于楠。 大家各自介绍完自己之后,就开始闲聊,什么军训,家乡,女寝结构,聊的热火朝天。聊着聊着,郑爽有点不爽了,有点叽歪的说:“怎么这么慢,还不上菜啊!” 二哥一拍手:“西呗!谁点的菜?” 三哥看看大哥,大哥说:“你瞅我也没用啊,组委会也没安排我这任务啊。” 三哥又看了看小虎,小虎赶忙说:“不带你这样的,我最后来的,我就负责吃。” 三哥无奈了:“我是让你们赶紧点,咋一个个那么贫呢。” 众人赶紧招呼服务员,开始点菜。 众人点菜时,服务生就拿了两个保温桶的粥放在了桌子上,谁问了一嘴是什么,服务员回答小米粥是免费的。众人就开始分粥,一轮下来,两桶见底。粥分给二哥,他抬手就干了,随后大叫: “服务员,再来两桶。” 服务员也是勤快,拎出去立刻就换了两桶进来。这时众人菜也点好了,就坐在那滋溜滋溜的喝粥。大哥有句名言啊“众人拾柴火焰高。”不消半刻,两桶粥又见底了。二哥又喊:“服务员,再来两桶。” 这次服务员磨叽了一会才把粥拎进来,十四个人么,分一分又见底了。 二哥大喊:“服务员!” 服务员冲进来,看了看我们,张大个嘴:“同学们,我们这小本经营也不容易啊,咱别这样呗。” 众人哈哈大笑,我圆场到:“最后两桶。” 服务员无奈的点了点头:“得嘞!” 开餐之后,哥几个都倒上了啤酒,女生也简单的客气了一下,也都倒上了啤酒,其中小莫说身体不舒服,但第一杯也一定要喝啤酒,当时我对这些女生印象都挺好的,一点也不做作。大家倒好酒后,大哥提了杯酒: “今天,咱们法四班级男寝404寝室和女生206寝室的相聚在这里,非常的开心,咱们有缘分在一个班,坐在一个教室上课,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是莫大的缘分,祝大家学业有成,更预祝万恶的军训早日结束。干了!” 二哥大喊:“擦兰塔。(据二哥说是干杯的意思)” 众人一饮而尽。 三哥张喽道:“大家吃菜、吃菜,都饿了吧。” 大家就都伸筷子夹菜,这时小虎给我夹了一块锅包肉,对我说:“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答应着:“谢谢、谢谢,不用管我,你吃吧。” 小虎接着和我说:“你以前来过这吗?” 我说:“没有,你来过吗?” “就是没来过才问你嘛。” 我一边卷饼,一边说:“这没来过,但我知道中央大街有个老商春饼挺好吃的。” 小虎的饼已经卷好了,咬了一口对我说:“味道还行,下次大家一起去老商。” 这时听见大哥说:“也别光吃,正鑫你提一杯吧。” 二哥看看大家,说:“提一杯就算了,我朝鲜人不会劝酒,我干了。” 说罢起立,抬手自己掫了一杯。 男生早已麻木,女生一片唏嘘:“我去,自己喝啊?” 这时打乒乓球的那个江淼豪爽的说:“我陪你一杯。”说罢也掫了一杯。 二哥叫了声好:“你这么讲究,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我心里一慌“不会是深水原子弹吧。” 错愕之间,二哥拿起一张饼乎在自己嘴上,然后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往饼中间一怼,顺势将饼塞进自己的口腔,嚼了两口,笑着说:“这叫吃春饼的新~方~法~!” 当时笑声一片,小虎乐的直捂肚子,对我说:“不行了,你们二哥也太逗了。” 这个小插曲之后,女生寝的大姐莫双双也提了杯酒,说了些祝福的话,在这之后大家就分组讨论了,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那时候,大家流行玩真心话大冒险,小北就提议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提议过后没人反对,大家在桌子中间放了个空盘子,轮流在上面转勺子,游戏就开始了。 三哥开始转,一转就转到了郑爽,郑爽选择了大冒险。这个游戏都是循序渐进的,刚开始玩,大家也不好意思玩的太过,三哥就说:“那你就喝一杯吧。” 郑爽扭了扭身子笑了笑,抬杯就喝了。大家鼓鼓掌,游戏继续。三哥转完是小北转,小北一转转到了小胖妞孙娇,孙娇这个人有点八婆的感觉,刚才坐在那里嘴叭叭,东家长西家短的就说个不停。小北转到了她,她两手一摊,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示意大家安静,说:“你问吧。” 这时,小北说了句与主题毫无关系却石破惊天的话: “你知不知道咱们学院有个女生叫王思甜?” 16、林中密语 http://.biquxs.info/ 我去,我看小北刚才和这些小姑娘谈笑风声的感觉,还以为这小子乱花渐欲迷了眼呢,没想到这货这么坚定的痴迷海咪咪。 众女生听完小北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起哄。 孙娇说:“啥意思啊,看上人家了?” 小北赶忙摆摆手说:“没有,我就问问,迎新晚会选节目我看她唱歌来着,纯粹是想和她展开文艺上的交流。” 小静搭话:“这事你点问田雪,田雪和她熟。” 田雪一副臭显摆的样子:“那是朕的女人,你想怎么地。” 我赶紧冲着小北以头示意,意思赶紧溜须,这姐们有戏。 小北这一瞬间看得出来有些急了,不知所措。 我有心帮着问,但是人一多,我就哑巴了。一对多发言,我说不出话啊。 我能做到就是和二哥进行双人交流,我低声说:“要、电、话。” 二哥赶紧帮着张喽:“哎呦喂,她电话多少,你知道吗?” 田雪数钱状,调门很高:“知道到是知道,有什么好处。” 小北说:“我请你吃饭。” 田雪一脸傲娇,一字一断:“不、惜、的、吃。” 三哥帮腔到:“你说咋办吧。” 田雪想了想说:“那~你给我打一个礼拜的热水吧。” 三哥直接替小北应了下来:“没问题。” 然后田雪把海咪咪的电话告诉了小北,我当时看到了小北眼中闪烁着草绿色的光芒。 接下来轮到江淼转勺子了,江淼转到了四哥,四哥选择了大冒险,女生说让四哥变魔术。四哥一口答应,于是四哥就在屋里表演了一下他的魔术,装熊。大家都一致认为,装的真像。之后,女生中小静中签,其它女生陪她一起唱了首当季最热歌曲top1《老鼠爱大米》。 这之后,在几个人中签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真心话后,勺子指向了二哥。大家立刻起哄让他唱歌,二哥倒不是人低调而是歌太低调,在大家的筷子伴奏中,唱了个民族歌曲阿里郎,虽然也挺有味道,但完全展现不出他凶悍的实力。就这样转了一圈后,轮到了大哥转,大哥一转正好转到了小虎。 小虎说:“真心话。” 大哥问:“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小虎:“有。” “而且,就在这个桌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孙娇回过神来、激动的像要爆炸了一样,率先发问:“谁啊,谁啊?” 小虎抿着嘴没有回答,田雪看着大家起哄,说道:“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本少爷我了。” 田雪这么一打圆场,大家也就没再追问,但当时我还真捏了一把冷汗,我怕小虎把话说破了,大哥三哥之间太尴尬,这事不好收场。话说,大哥最近天天都给小虎发短信,也想方设法的约小虎出来,小虎也算挑明了的告诉大哥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希望和大哥做普通朋友。但是大哥却从未死心,一直在死缠烂打。至于三哥么,我想三哥心里也亏的慌,也不敢挑明了和大哥说,因为他当时确实是打着帮大哥追小虎的旗号出来的,如今帮兄弟追女人却追到自己怀里来了,怎么说都不好听。 这个事虽然刺激了一下大家的神经,但很快就被热闹的气氛掩盖过去了,大家继续该喝喝,该玩玩,如此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尽兴之后就要散局,这时二哥张喽买单,却被小虎和田雪拦了下来,说他们已经买过了,说是女寝要aa制请我们。这么一来,男同胞就都不干了,本就是头一次吃饭,怎么还能让女生买单,在推搡了半天之后,二哥塞给小虎三百块钱,说这饭还是我们男寝请的,女寝要请就下一次。女孩子们犟不过也就收下了,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真的是觉得这帮女同学都挺仗义的,我对这些女生的好感瞬间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买完单后,大家就往回走,回寝室的路上,三哥对我说:“陪我买盒烟去。” 四哥看了看我俩,故意大声的说:“你俩干啥去?” 哥几个就都看向我俩,三哥对大家说:“让小五陪我买盒烟,我俩一会就回去。”边说就边拽着我往一边走去。 小北大声道:“一起去呗?” 三哥说:“不用,你们先走吧。” 于是我和三哥来到了学生超市。进门后,三哥像黑市交易一样,偷偷的把钱卷在手心,塞给收银阿姨,用眼神瞄了瞄柜台里的烟,偷偷的说:“左边第一排第二个。” 阿姨看了看他,大声的说:“白沙呗?五块钱正好!” 三哥看了看阿姨,咽了咽吐沫,默默的把烟揣进了兜里。 买完烟三哥领我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我俩坐在长凳上,三哥给我点了一支烟。我把烟拿在手里,三哥看了看我,龇了一下嘴,跟我说:“你会不会抽烟啊,你这拿烟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呢?”说罢就伸出手来给我示范,说:“你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哎,不对不对,手指放松,哎!别掉地上啊!” 我说:“不就是抽根烟么,咋拿不一样。” 三哥:“不行,不行,你那个姿势太难看了,我忍不了,影响站在我身边的总体效果。” 三哥示范了半天,看我也不上道,就附身过来掰我的手。 正在这时,一对晚上出来研究大树生活习性的男女路过了昏暗的小树林。看见了并肩坐在一起的我俩,当时三哥双手攥着我的手,侧身低头在我的胸前,我说: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轻点掰,疼!。” 但估计他们可能听成了:“你别这样,别这样。轻一点呗,啊,疼!” 三哥说:“你别乱动,顺着我的手使劲。” 但估计他们可能听成了:“你别动,我使劲。” 我说:“别折腾了,我也不想学。” 但估计他们可能听成了:“别折腾了,我不想,血。” 他说:“你赶紧的,别墨迹。” 但估计他们可能听成了…… 不管听见啥,我看见他们开始跑了。 回眸相对,相视无语,时间在那一刻慢放了。 而后,我明显听见那对同学,加速逃离时,脚下擦着落叶沙沙沙沙的声音。 望着他们风一样的背影,三哥抬起了手,我把烟也掐了,我俩尴尬的一笑。过了几秒,三哥和我说:“今天聚餐挺有意思的哈。” 我说:“是啊,没想到咱们班这些女生都挺不错的。” 三哥:“恩,都挺实诚的,没啥坏心眼子。” 我继续说:“我看二哥对那个叫江淼的挺感兴趣的。” 三哥乐了一下:“你还挺会看的,但是江淼还是喜欢老四那种。” 我嗯了一下,答道:“是啊,两个人都是练体育的,更合适一些。”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小北和海咪咪的事,说:“小北真是魔障了啊,还真死磕海咪咪了。” 三哥说:“小北这人你看他上来一阵疯疯癫癫的,但啥事心里都挺有主意的。” 我说是啊,咱们屋这几个人,都挺有意思的。然后问三哥:“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听说一结束,学生会马上就会招新,你想去哪个部啊?” 三哥说:“我还没想好呢,你呢?” 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这水平估计也没地方要我啊。” 三哥跟我说:“没事,这事我帮你关注着。” 然后三哥跟我介绍介绍了学生会的基本构成,告诉我学生会分为各学院的学生会还有校总会,学校不止有学生会还有团委和社团,都招学生干部。当时我对这些事特别感兴趣,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有点官迷,所以就和三哥讨论的很细致,我也没想到三哥对这些信息掌握的这么全面,对三哥特别佩服。那时我们虽然人生观还是很稚嫩的,但是对于成功的欲望是不分年青年长的,而那时对于一个在校的学生的层次来说,学生会是一条最明显的成功之路。 如此和三哥聊了一会,三哥掏出了烟盒,叼上一支烟,然后递给我,我推了推,说我不抽了,三哥点燃了嘴里的烟,看了看我,说: “你知道小虎今天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我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了,盯着他看,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知道。” 三哥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你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已经黑了,校园里黄绒一样的灯光交织在小树林里,有种迷离的感觉。那天正空挂着下弦月,我能听见远处小路上模模糊糊的广播歌曲,放佛还听见了微风刮动树枝嘎吖嘎吖的声响,偶尔还有天边的小鸟轻轻的叫着,扑腾着翅膀在高耸入云的大树间隐秘的飞过。我和三哥坐在仿树墩造型的长椅上,我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三哥,觉得脑袋木木的,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怎么呢?”我终于问了这句话。 三哥依旧紧盯着我的双眼,张了一下嘴,又顿了一顿,一字一顿的说到: “那个人。“ ”就、是、你。” 所有的风声,所有的鸟叫都消失了,我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感觉到月光刺眼的亮。刚才三哥说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了好几遍才明白。 17、不解与短信 http://.biquxs.info/ 那个人就是我? 那一刻我充满了疑问、我想的很多,我在想李冲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但他的语气,还有我此时此刻的感觉,让我清楚的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玩笑。然后小虎每次见到我时摆手的样子,军训间歇大家闲聊时和我碰触的眼神,都变成了一条条蛛丝马迹,让我去确信三哥的话。可是这里有着更多的是疑问,有关三哥、有关大哥,我脑海里出现最多的是三个字:“为什么?” 什么事情总要有个理由吧,你去食堂打一份菜要有理由,去商场买衣服要有买理由,而当时我实在是想不出小虎居然能喜欢上我的理由。 就在这不解的困惑和不知所措中,我盯着三哥看了很久。脑中一直重复的那句话从心里的默念变成了脱口的低语: “为什么?” 三哥认真的看着我,认真的说:“这有什么为什么,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我略微磕巴的说:“那你俩呢?” 三哥肾上腺速猛增:“你少扯啊,我俩可什么都没有,就哥们。” 我说:“我想不明白,我俩也不是特别熟,她了解我吗?” 三哥玩味的看着我:“你自己问去她呗,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我说:“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然后没等她告诉我这件事,我就自己跑过去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说我是告诉她我是会看相还是会算卦?”这一刻我又开始有点怀疑三哥是不是在玩我。 三哥愣了半天,然后把烟掐了,和我说:“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这也是小虎的意思,你怎么想的?” 我告诉三哥:“我没想过,我也没这个想法,我现在不想处对象,我配不上人家。再说,毕竟和大哥在一个寝室住着,我也不想弄得太尴尬。” 三哥说:“行,知道了,人家也没说非怎么样,你们再多接触接触吧,交个朋友不也挺好的么。” 那一瞬间,我觉得三哥有点看不起我,心里有点小受伤。 说完这句后,三哥的真诚脸又出现了:“但是小五,我跟你说,小虎这女孩真是特别特别好,你们两个要是真能在一起,你一定会特别幸福,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特别希望你俩能成。” 我说:“我还是不想这样,就当朋友挺好的。” 三哥拍了拍我:“好吧,我不多说,你自己选择,咱们回去吧。” 三哥和我说完这些后,我想了很多。我到不是对小虎没有好感,可那时的我由于家里的原因,外加在寝室里受到这些优秀的怪咖的刺激,确实非常自卑。我觉得我既没钱,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即使交了女朋友也给不了人家想要的。除此之外,小虎这个人非常特殊,这是大哥先喜欢的女孩子,从小受电影古惑仔教育长大的我,比较介意义气这个事。大哥呢?又对我特别好,他多少知道些我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所以经常找机会请我吃东西,比如大家在一起喝饮料什么的,大哥总是抢着请我。虽然只是一些小事,但是离开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人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除了以上的两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小虎喜欢我是因为她不了解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所以等她了解了我,就不会喜欢我了。如果我脑袋一热和人瞎接触,在一起后再分开。首先我自尊心受不了,其次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所以,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回到寝室后,离门老远就听到我们屋里都在大笑。一开门迎面看见小北,正在地上蹦来蹦去,两手鸵鸟一样跳着类似埃及法老一样的舞蹈。我进门看见这小子,就不由得笑了,我问道: “这也是二人转的一种吗?” 小北眼睛眉毛上扬,笑着喊着rap,继续他的舞蹈:“哎!对了,骑大马,跨洋刀,咵叽咵叽就是削。” 我往里走去,坐在大哥的床上,看着笑翻的大哥对我说:“小北太牛逼了,各种老年迪斯科都会。” 小北听到这句更兴奋了:“哎,接下来这个动作叫过电。” 然后小北就伸平双手,左手慢慢的像右手抖去,抖到右手尽头之后,小北把手按在趴在床上的二哥后背上,二哥像活鲤鱼一样,噼啪一顿扑腾,床板拉响红色警报。 老四在上铺大声控诉:“二哥,你这哪是过电,你这是艹床!” 我随着兄弟们大声的笑,觉得心里特别安稳。 这种氛围,我绝不会破坏它。 晚上熄灯前,我在柜子里拿出了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回寝室了吗?刘涵涵。” 居然是她(小虎),我看了看下铺一脸坏笑的三哥。 我回到:“zaiqinshi.wodeshoujibuhaoshizhinengfapinyin。(在寝室,我的手机不好使只能发拼音。)” “好的,早点睡哦,晚安。^_^” “wanan(晚安)。” 发完这句话,我等了一会,小虎没有再发什么。那一晚我睡的出奇的好,虽然我并不准备和小虎发生些什么,但有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从那天开始,小虎就风雨不误的,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发晚安。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我轻轻的爬下梯子,拎着盆来到洗漱间洗漱。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我觉得我应该是全楼里起的最早的人,我一边刷牙一边透着洗漱间的窗户望出去,看着绿树,绿树背后的白云,白云背后的蓝天。此时我所有的对生活的担忧,对人际关系的纠结都被我的好胃口给吞掉了,我现在就想穿好衣服,好好的吃一顿早餐。 回寝室套好衣服,我悄悄的走出了寝室。 据小北后来一次回述,他说他觉得每天早上轻手轻脚偷溜出去的我,所做的每个动作都好像是行为艺术,在他眼中我的影子和人是分开的,就像一张又一张的幻灯片,而且我偷偷摸摸的感觉,让他觉得我像极了刺客或者忍者。当然,小北并不知道,偷偷摸摸,是因为我是要节省早餐的费用,去食堂吃昨夜剩下的饺子煎成的早点,所以才偷偷的自己出来不和他们一起吃。当然我也并不知道,我自以为趁他们熟睡,轻轻的起床,静静的关门,而每次小北其实都醒了,偷偷的看着我意淫,这个老犊子。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汇报演出了,我们将会踢着正步正式迈进大学生涯。我来到食堂的一个角落,吃着煎饺,喝着绿豆粥,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满意在当下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又对现在的生活很紧张,紧张在我没有能力保证我的未来。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打工,要勤工俭学。 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我对自己非常的满意,可是想起暑假的时候,出去打工被黑中介骗过的经历,我又有些退缩了。正在我深思熟虑的时候,我被人从后面啪的拍了脑袋一下。当时我有点懵,第一感觉是谁在和我闹,我嘴里就喊到: “别特么闹,疼死了。” 说罢,我就转过了头,这一眼我愣住了,拍我的是前几天打架的黄毛。 黄毛身边还跟着两个以前没见过的人,黄毛看着我轻蔑的笑了笑,说: “谁让你在这吃饭的?你是不是觉得你没事了?” 我可能是刚才脑子里想的太乱,所以那时候有点不知所措,我就抬头看着他没吱声。 黄毛指了指我的头,告诉我:“小兔崽子,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你就剁了你。”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我立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没错,一贯暴脾气的我,这一次怂了。为什么呢?我回忆起来了,刚才在他挑衅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一直是:不能打架,出事了赔不起,不能再让家里担心了。 这样的几句话一直在我心头绕来绕去,所以我怂了。 我缓了一缓,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我。我觉得好丢人,觉得坐不住了,于是饭也没吃完就收拾盘子下楼了。来到操场,我坐在了篮球架旁边的道牙子上,在心里暴揍了黄毛一百次。虽然怂是我的选择,但这口气真是咽不下,觉得心里好堵的慌。不过这事我没有跟寝室任何人说,我觉定压下来,反正就是被打了下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军训的间歇,小虎问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说:“没事,有点累。” 小虎递给我一瓶可乐说:“喝点水吧。” 我摆摆手说:“不要,我有水。” 小虎把水塞给我说:“给你你就拿着。” 我也不好意思再推,就说:“好,谢谢。” 这时,大哥走到我身后,突然说:“哎!干啥呢!我也想喝!” 18、麻辣烫 http://.biquxs.info/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大哥。 大哥笑眯眯的又说了一遍:“我也想喝。” 我把饮料递给大哥,大哥抬手咕咚咕咚了喝了两口,然后把瓶子向前一举,模仿广告里的台词说:“冰爽地感觉,冷酷地鸡味(滋味),贼(谁)用贼知道啊。” 我和小虎都笑了,我捏了把冷汗,心中暗道:“吓我一跳。” 然后大哥问小虎:“中午一起吃饭啊?” 小虎说:“小五也去吗?” 我说:“我和三哥吃,你俩吃吧。” 小虎眼神一暗,哦了一声就转头走了。 大哥和我说:“小五你说咋办啊,小虎也不给我机会啊。” 我定睛看了看大哥,心中确定他不是在试探我之后,问道: “三哥咋说的啊?” 大哥回答:“老三说缘分这事不能强求,这事他帮不上忙,让我靠自己,不行就算了。” 我拍怕大哥的肩膀,问他:“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大哥绷了绷嘴唇,嬉皮笑脸的告诉我:“我真是挺喜欢这种小姑娘的,但其他类型的哥也能够驾驭!” 我告诉大哥:“大哥你也不能太贫,不过我觉得小虎喜欢比较成熟沉稳的类型。” 说罢,就到时间继续列队军训了。 中午,解散声一响,我正待溜走去食堂之际,三哥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吓我一跳。” 三哥:“你也没跳啊?” 我:“……” 三哥掐着我的后脖颈子说:“赶紧跳,不跳还不行了呢。” 我连忙跳了一下:“好痒,我跳了,我跳了。” 三哥道:“走,吃饭去。” 我心虚的说:“我还不饿呢。” 三哥说:“不饿个毛不饿,站一上午了哪有不饿的。” 于是三哥搂着我的脖子向外走去,顺着三哥前进的方向我看见了小虎和田雪。 小虎用眼睛微笑着,向我们微微摆摆手。待我俩走到跟前,小虎笑着说:“中午李冲也叫了我。”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一起吃吧。 田雪歪着头看着我说:“怎么地?好像还不太情愿?” 我笑侃道:“咱们二五一十组合重现江湖,必将在食堂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只是为这普天下无辜的百姓担忧罢了。” 三哥用胳膊勒着我的脖子,说:“以后你再不给我老实儿的,我就废了你的一身武功,让你在江湖上绝迹。” 田雪道:“哎~~我不信。” 我对田雪投以愤恨的眼神:“我向来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三番五次加害于我,我真是错看了你。” 小虎笑的已经合不拢嘴了:“行了,行了,你们仨别闹了,一会食堂人该多了。” 三哥说:“咱们错开这个点,先一起溜达溜达,一会直接上三楼,我请你们吃麻辣烫。” 我一听麻辣烫,眼睛就闪亮。高中的时候学校对面有个麻辣面,特别好吃,特别麻。虽然我肠胃不好,每次吃一顿都要拉三顿,但是没脸的人就长我这样,只要觉得自己状态好,就会中午去吃一顿。那时我们吃的麻辣烫准确的说是清水涮串,然后沾着麻辣花生酱吃,我特别爱吃煮鸡蛋还有大头菜、蘑菇、干豆腐卷、鸭血、豆腐皮……尤其是大头菜,我自己能吃五串,吃的满头大汗时,再来一碗让嘴突突突突直哆嗦的肉酱麻辣面。哎呀我去,人活着为啥,生活中美好的事物太多了! 正在我神游麻辣面时,三哥不断的招呼我:“哎,哎,你想啥呢?” 我:“我……没啥,麻辣烫挺好。”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图书馆后面的小桥上,小桥的那边是一大片树林,是我们学校的森林基地,桥下是一条河,河水不高,两岸郁郁葱葱。我们趴在小桥的护栏上,一起朝远处望去,满眼鲜活的绿色。 田雪开口说:“来东森上学最大的优点你们说是啥?” 我们三个看着她,慵懒的谁也不想猜。田雪指了指远处的密林告诉我们:“不缺氧啊!” 四人笑做一团。 小虎说:“军训总算要结束了,累死了。” 三哥说:“这么好的天要是不军训多好。” 小虎说:“要是不军训咱们几个就去逛街,吃好吃的。” 清风拂面,阳光正浓,河面上泛起丝丝晶莹的波纹。他们之间聊天的声音变得朦胧起来,我的脑中也放下了对麻辣烫的执念。我好想就这样一直躺在草坪上,而且我真的就这么做了,我走了几步来到堤岸边的草坪上,平平的躺了下去,过了一会我感觉三哥躺在了我的身边,然后小虎躺在了我的左边,田雪躺哪我就不知道了,爱躺哪躺哪吧。我们几个就静静的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偏了偏头,看到小虎正半卧着,侧着脸看着我,阳光顺着她的长发流淌到她的耳边,她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睫毛,我不知道能不能用清澈这个词去形容女孩,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个词。眼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我不由得愣住了。慌乱中,我赶紧转过了头,然后紧紧的闭着眼睛,只觉得胸口的位置嗮的好烫,热的有点心慌。我心想东森大学不缺氧是不假,不过我好像有些醉氧了。 又过了一会,三哥冷静的说:“走啊,吃饭是肯定不赶趟了,咱们一人买个面包对付对付吧。” 我呲楞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非常轻松的就蹦了起来,觉得浑身好舒服啊。三哥和我看着坐在地上的田雪,一人拽着一个胳膊把她拉了起来。拉起来之后,他们俩就头也不回的走去。小虎坐在地上伸出双手,冲我坏坏的笑着。我犹豫了一下,把她拽了起来,拽起来之后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装着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的样子,和小虎一同向三哥他们赶去。 那天中午,我们四个就在操场附近的小卖店一人买了个一运动会套餐。一根火腿肠,一个面包,一袋牛奶,中小学生指定产品。时间有限,我们以运动员的速度吃完这些,下午的军训就开始了。 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教官领着我们简单的走了两边队列后,就组织大家围成了一个大圈,教官告诉大家:“这是咱们最后在一起的一个下午了,别看我平时训练大家很严格,这都是为了能给大家养成一个坚韧的行为习惯。咱们岁数都差不多,你们看看我站着什么样,你们站着什么样?” 顿了一会教官继续说道:“明天会操名次很重要,但也不是唯一重要的事。我想了下,咱们以后就见不到了,所以下午咱们就好好在一起玩一玩!”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操场上大约有7、8个我们这样的方阵吧,别人都在踢着正步喊口号,流着热汗磨着脚。而我们却坐成了一个圈,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玩着击鼓传花的游戏,一片郊游景象。 话说击鼓传花传到小北,他特意把假装成花的绿帽子拿在手里不往下传。此举有意表演节目,当然会得偿所愿。但没想到这货上去后居然说:“接下来由我们404全寝为大家演唱一首寝歌,《舞女》。” 当时我的感觉又是脑袋被大锤轮了,妈蛋啊,我人多了连说话都困难,你让我唱歌,还舞女,这是闹着玩怼眼珠子啊? 我在方阵中、同学们叽里呱啦的掌声中,变成了一颗呆瓜。错愕之间,突然我的触觉告诉我,有一种强大的动能把我转化成了势能,我被活生生的提起来,提溜到了场中间。尼玛了,二哥你这个怪蜀黎,放我下来!原来是二哥的一手怪力大擒拿把我直接打包带走了。 如今回想起来,我怒道“妈蛋就是因为军训耽误了我们学知识,如果当初我学习了刑法分则,知道了有个罪名叫非法拘禁罪,我是不是就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 然而为时已晚,那时二哥一个领唱,演出已经开始了。我们6个二货在操场上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唱着这首倾诉人生艰难的歌曲,教官一听这小荤歌,眼睛都变绿了。我在他们5个后面,尽量用四哥硕大的躯壳掩护住自己,四哥这大体格是真不白长啊,平时可以用来挡风,关键时刻还能帮我挡脸。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痛苦的时光常常不停转,小北你个骚浪贱,显摆完了就赶紧找墙角撒尿去呗!这货居然要再来一个,告诉围观群众,再唱个《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北哥,我一直都想采访你,你自带的是特么60后金曲庫吗?你敢不敢玩点80后能接受的? 总之这个时代金曲之后二哥又唱个阿里郎,小北大哥跳日本艺姬舞伴场,我偷偷的用老四挡住自己,心里一直在默念咒语,“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我当时特别同情四哥,我还能用他挡住自己,而四哥呢,早就石化在那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个子的世界太艰难了。 表演之后,内心破碎的我返回了方阵,木然的空洞眼神直视了好久。在一阵骚动中,我注意到这时小虎也像小北一样,把绿帽子掐在手里,然后走上场中。 小虎笑着说“我给大家唱首歌,歌名叫孤单北半球。” 当时这首歌是正火的时候,流唱度仅次于老鼠爱大米,是每天校园广播必放歌曲,每次大喇叭想起这首歌,三哥都会呆呆的望着窗外,听罢之后,三哥都会脸兴奋的样子,那表情分明律就是“哈哈我学会了”然后嘎巴嘴半天,显然就是一句也没记住,最后一脸不好意思的开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的用啦代替歌词唱曲子。 这么火的歌,由我们法四可爱美女代言人小虎一报幕,底下即刻沸腾。场还没等静下来,小虎转了下身,对着我的这个方向已经开唱了“用我的早安陪你吃晚餐,记得把想念存进铺满,我望着满天星在闪……” 这首歌一下就把我们都吸住了,小虎不但有清纯可爱的外表,还有一个纯中纯的甜嗓子,声音特别干净柔和,每一个转音都好像是趴在你的耳边,轻轻的呢喃。虽然声音有点小,但是看的出来同志们非常吃这套,因为小虎唱完之后,原来蹲坐在地下的这帮哥们,一大堆站起来鼓掌的。这时刚才借着我们寝出节目串到我身边的三哥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你再端着,截胡的可就多了。”我连忙扫了一眼离我们不远的大哥,示意三哥别说了。 接下来,游戏继续,绿帽子继续在场上穿梭,而我的心里却一直都是小虎唱的那首歌,有点被洗脑了。而且那首歌配着的画面,是中午小虎侧身趴在草地上,碧波朦胧的看着我的情形,我那时整个心思都乱了。 就在我白日梦迷蒙之际,听见了一声大喝“江明,你们方阵怎么回事,谁让你们休息的?!” 我们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我们教官跑步向一个高壮体格的绿军装跑了过去,敬了个礼“报告,这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我命令同学们一起游戏活动。”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绿军装一个直脚踹到了我们教官的肚子上“你他么滚蛋,谁给你的权力,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同学们不干了,人群中听见有女生喊到,你凭什么打我们教官?此言一出,相似的喊叫声不断。这时教官喊到“立正,不许说话。”他紧张的手一直在做不要不要的姿势。然后我看见教官用手不停拍打着军装上的大脚印子。教官告诉我们,刚才那个是他们连长,这次他闯祸了。 同学们都忿忿不平,方阵里有不少女同学帮教官喊冤。然而学生时代的我们,激情大于理性,喊话泄愤这种精神上的帮助对教官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而后教官就让我们站好的队列一直练习到最后一刻。回寝后大家说起这事,都特别不明白,军训是要训练没毛病,可我们都是学生,和教官最后一天在起,大家玩一玩怎么了。我们和教官朝夕相处,亦师亦友,尤其是教官对我们那狗导员喊,替弱势同学出头的时候,真的让我对这个人印象特别好,觉得这一刻的分别是多么不舍?这些都是训练之外的事情,这个下午教官领着大家玩,也是因为舍不得大家而产生的亲近之情,我们之间绝不是冷冰冰的施令与操作的关系。然而这一切,真的都错了吗? 军训就这样结束了,哥几个一起往寝室走,异常兴奋,我们并没有被一颗老鼠屎腥了我们的好心情,而是满心喜悦的对着自由狂欢。 无疑,狂欢的开始都是聚餐。我们集结在了食堂一楼的一个独立的小餐厅,炒了几个菜。流程是这样的:服务生端着一盘鱼放在了桌子上,二哥立刻说:“这鱼没人呲(吃)我呲了。”然后一筷子夹走了。 众人:………… 我心里:非典型朝鲜人又不要脸了。 然后服务员又端上来一个狮子头大丸子,四哥一筷子下去夹走半拉,说:“都饿了啊,快吃吧。” 众人:………… 我心里:哎?这个情景好像发生过哎。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溜肉段,二哥帮服务员接过来,顺便划拉到自己盘里一小半。 四哥一筷子,小北跐溜一下把剩下的丸子又夹走一半。 众人:!!!!!!!! 我心里:妈蛋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三哥忍不住了,开口主持正义了:“二哥,谁说那鱼没人吃了,我们都吃啊。” 大哥看了看二哥和四哥,炮火转向了小北“小北啊,咱们弱势群体点互相关心啊,你这夹丸子的事干的太冷酷了。” 众人哈哈大笑,小北的第一个外号也出现了“冷酷大丸子。” 19、小灵通 http://.biquxs.info/ 现在就是个狂欢的预热,毕竟明天还有军训的汇报演出,大家都要在破土场上破马张飞,踢一身沙子才能算真正的解放。 于是哥几个,主要是四哥和二哥吃饱了之后,大家就回到了寝室。 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发短信的发短信,八九不离十都是在和异性勾搭。 小北贱贱的蹭到我床上来,说“五哥,你说我给海咪咪发条什么样的短信?” 我诧异的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北一脸淫笑“别谦虚了,你最骚,你整两句文词儿。” 我磨不过他,拿着他的手机犹豫半天打下:“同学,这块砖头是你掉的吗?” 想了一想不行,给人印象太油滑。 删掉之后我又打到: “没有什么能够遮住蓝天的颜色。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微风的轻柔。 但。 即便黄沙漫天,暴雨如注。 狂风像皮鞭一样,抽的我绝望。 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你的想念。” 小北看完这段话,用了十成内力要命的拍了我后背一巴掌。“哎呀!我眼睛毒吧,这小词拽的,一看你就骚。” 我:………… 小北又说:“五哥,会不会有点过了?” 我说“没事,追女孩子就好比麻辣烫,越麻越好吃。” 我心中:麻辣烫,大头菜,豆芽肉沫面条,你们说排骨沾辣酱能不能好吃?对了,一提辣想起来了,小时候总吃四川缠兔,撕成一个一个肉丝,一边吃一边喝雪碧,然后电视播放鹿鼎记。还有北极冰虾,带虾籽的,怎么那么鲜…… 这时候小北不停的摇晃着我:“五哥,五哥,清醒清醒?” 我猛的一回神,擦了擦口水,告诉小北:“你点请我吃饭啊。” 小北说必须的。 我说麻辣烫。 小北憨厚的笑:“那还算个事了。” 于是我接着恢复了我行走江湖,测字算卦的形象,故弄玄虚的告诉小北,我说,你每天睡前给海咪咪发一条这样的短信或有意思的笑话,偏偏不告诉她你是谁。等她对你充满了好奇之后,你再闪电出击,所谓厚积薄发…… 小北突然嘿嘿的乐上了。 喘不上气那种。 我说你乐什么? 小北说:“厚积,哈哈哈。” 我一脸懵比:“厚积,博发。咋啦?” 小北:“哈哈哈哈哈哈,厚!鸡!博(东北话x殖器别称)?太逗了。” 我这次听懂了:“你特么恶不恶俗?滚犊子。” 小北被我撵下床,回他下铺和三哥研究厚积薄去了。 我也收拾收拾,出门洗漱了。 待到洗漱回来,爬上床后,看了看手机,有一条短信。 小虎:“晚安哦~” 我回道:“wanan(晚安)。” 一夜无梦。 早上,九月的朝阳直勾勾的晒在脸上,闭着眼睛,我觉得世界一片通红。 我照例侧过身来,慢慢的爬下床去。匆匆洗漱之后,走到食堂二楼吃煎饺子。自从上次被黄毛羞辱之后,我实在是咽不下气,我一直在想,如果再看到他,我就装怂,等他先动手,然后我就正当防卫,还手打爆他,我真是个天生的律师啊。 庆幸的是今天依旧没遇见黄毛。 吃完饭,我特意绕远一段路去操场集合,这样既不会遇见熟人,还能消磨一点时间。我在校园慢慢的晃着,看着陌生的楼房,陌生的面孔,沉浸在被人海淹没的快乐中。多年之后,我确定我所爱上的这种感觉并不是孤独,而是一种“不在乎”的感觉,没有人认得你,你不在乎周围的任何人。没有人认得你就没有人对你有所期待,连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是谁,这种感觉是多么的自由啊。 ━━●●━━━分隔线对我很重要━━●●━━分隔线对我很重要━━━ 军训汇报表演不难想象,但其中出了个小插曲。开场之后宾主落座,校方邀请很多部队的领导。双方领导讲话之前,总要来个本次出席领导介绍吧: 出席大会的有校长、校duang委书记李@@;副校长、校副duang委书记刘##,诸如此类。当介绍到部队领导时发生了一下一幕: 大家欢迎二十九军李¥¥大校。 话还没说完,只听大哥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导员看着大哥楞了半天,看见et的眼神:“朱浩林,你笑什么?!” 大哥一本正经的答道:“报告,不是让我们大笑吗?” 导员脸都要涨成气球了,轻轻一挫可能就会气炸了,激动的走到大哥身边,浑身直抖:“朱浩林你故意捣乱是不是?你不想念了是不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学生。” 大哥这假扮二愣子的功夫可算是炉火纯青:“报,报,报告老师。我没有捣乱,大喇叭说让大,大,大笑。” 导员一瞬间就疑惑了,歪着头看着大哥,心里可能在想“这孩子真的智力有问题么?怎么考上大学的呢?不会是个傻子吧?”在直视了大哥呆滞的目光几秒后,随即说到:“不许笑了,大校是官名。” 居然被懵住了! 大哥回到:“是、是、是的,不笑了。” 导员满意的点了点头,挪着官步往队列前面走去。 刚走出6、7步,只听大哥在后面说:“跟谁呢,一天天地,我还不知道大校是官?” 导员听见后瞬间暴走了,满脸通红的冲了回来,指着鼻子问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火烧眉毛之际,大哥泰然自若,依旧一副智障儿童的面孔:“报报报报告,我没说话。” 导员:“我听的真亮儿的,你跟我装蒜是不是?” 大哥:“我我我,真没说话,他说的。”旋即大哥用手指向了身侧的二哥。 导员一转头看着二哥,刚想说些什么,二哥迅速90度鞠了个躬,雷霆般,大声道:“李老师好!” 读者朋友们,你们见到过被玩服了人么?当时我就见到了,导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着头,携卷着一股低气压走回她人生中的阴影中去了。 事后,大哥和我们说:“小样的,不是能装么,我玩不死她,哎,没点本事哥敢玩三p?” 那天的军训会操,我能想起的只有这一件事了,什么喊声滔天,军容整洁,早就被我抛之脑后,人脑就是如此奇妙,印象深刻的永远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牛人说过,听过的课一点没印象,扯过的蛋总是栩栩如生。 下午,一回寝室楼,在一楼的凳子那,我居然看见老爸来了学校。 “爸,你咋来了?” “你不说你能回家了吗?我来接你。” 说话间,老爸拄着拐站了起来。哥几个连忙和老爸打着招呼:“叔叔好。” 老爸笑着挨个回应。 回来的路上,原定了周末和哥几个一起上街来着,如今老爸来接我,我今晚就不在寝室住了,我就告诉他们明天去中央大街和他们汇合。说完之后,上楼换下了迷彩服,就和老爸一起出门往回走。 路上,老爸神秘的告诉我,要领我去个地方,我琢磨这神神秘秘的是要干熟木?结果居然领我到了食堂一楼,说是要给我换个手机。 ………… 爸你咋不在食堂给我买个拖拉机呢? 我想了想我当初嘲讽胖师姐的样子,心想这就是命运的作弄吧。 老爸在食堂一搂的小通讯行帮给我挑了一款899的小灵通,虽然价格是899但每月返50的话费,返一年,非常合适,翻盖的。他的问我怎么样,我表面随意,心情跌宕,这也太爽了,拿着大砖头子一开始不觉得丢人,可冷静下来后发现实在是拿不出手,也踹不进兜。这手机好歹能踹到裤兜里,还和旋的,鸟枪换炮,太么激动人心了。 回家的路我赶紧把大砖头子里的电话号一个一个的存在了小灵通通信录里,然后给通讯录里的朋友挨个发短信告诉他们换号了。 最先回短信的是小虎:“我刚才看见你了,和你一起走的是谁啊?” 我回道:“嗯,是我爸。” “叔叔身体好像不太好。” “嗯,忽忽悠悠就瘸了。” “祝叔叔早日康复。你俩长的一点也不像啊,他那么胖,你那么瘦。” 老爸突然问我:“和谁一直唠呢?” 我说:“女同学。” 爸兴奋的拍了我脖颈子一巴掌:“刚开学就有了?这特么才是我儿子。” 然后一脸怪笑的问我:“长的啥样?” 我说:“不是啊,就是朋友。” 爸突然又严肃了:“你现在最主要是好好学习,等你将来有出息了,要啥样的没有。” 我说:“是是是,将来有出息了找个女博士,研究怎么把你孙子装上火箭,送月球上去。” 有时我真挺佩服我自己的,咋就能想的那么远呢? 20、wanan http://.biquxs.info/ 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特别香的浓汤味。我凝神一品,清菜的淡香,浓郁的骨汤,丝丝隐隐的酸爽必然是柿子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不太明显却又分外明烈的海盐之味,就像若隐若现的潮汐暗涌。 以我修炼吃饭十几年的经验推断,屋内这一桌珍馐应有苏波汤,酱油大骨棒,还有红焖刀鱼。 我推开厨房的门,偷偷摸摸的说: “小美女,我回来啦。” 妈妈转过头看着我,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用大勺子扒拉着浓汤。 我心里纳闷,嘴上说着:“哎呀,这是咋啦,好像不太欢迎啊。” 我边说边凑了过去,待离近了一看,原来妈妈酸着鼻子,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瞬间,我眼眶一酸,心口堵的咽不下吐沫。我连忙搂着妈妈的肩膀说: “哭啥啊,我也不是没在外面住过,你看看我,可好了!” 妈妈边擦眼泪边说:“那也没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啊。” 我搂着妈说:“军训完了,以后就能每周都回来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说:“怎么晒的这么黑,跟黑猴子似的。” “这有啥的,至少晒的均匀,我们寝室有个小子左脸晒的黑,右边是白的,阴阳脸可有意思了。” 妈妈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那是咋整的啊?” 我说:“他站那位置有个篮球架,阴影正好挡着它半边脸。” 然后我又继续讲:“寝室里有两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住上下铺。寝室老三特别帅,长的像电影明星似的。老六长的跟四十多岁似的,一到校大家都以为他是学生家长呢。老爸给我买了个新手机,以后我就能天天给你发短信了……” 讲着这些有趣的事,大妈妈逐渐走出了阴郁的情绪。开心的和我说着她在商场找了份新工作,商场里卖的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楼下还有个高档超市,卖的小点心什么都可精致了,我听着妈妈兴高采烈的介绍着生活中的遭遇,心里特别踏实。 聊着聊着,我听见手机响了一声,翻开一看是小虎: “到家了吗?” “到了,来吃好吃的啊?” “切,勾引我是不是?有啥好吃的啊?” “群英荟萃汤,三打白骨精,海洋银丝带。” “哇塞,好好吃的样子,说人话(>﹏<)” “苏波汤,大骨头,刀鱼。” “哎呀,哎呀,给你牛的,好好吃吧,我默默的去食堂嚼萝卜了。” “哈哈,等我回去请你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哦,你快去吧,多多吃,你那么瘦。” 放下手机,我回到厨房,帮妈妈放好折叠桌,布置碗筷,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在学校伙食真的是太差了,所以面对美食我显得特别亢奋。没几分钟,一大碗泡汤的饭就吃光了。 妈妈看楞了,和老爸说:“看在外面给孩子馋的。” 老爸说:“你饿死鬼投胎啊,慢点吃!” 我回道:“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都是在寝室锻炼出来的,慢了就吃不到了。” 然后我给他们讲了二哥夹鱼的故事,又讲了二哥用大饭缸子干酒的故事,再讲我们刚开始吃四哥已经结束了,听的他俩熠熠称奇。我还告诉他们周一再去就该正式上课了,告诉他们寝室的同学都多才多艺,楼下的阿姨神出鬼没,校园里的小河旁大树下阳光金黄的颜色。他们也事无巨细的询问着我相关的细节,然后在脑中勾勒着他们梦想中大学生活的摸样。从前通过亲戚家的哥哥姐姐,我看到过这样的情景,父母问他们在学校怎么样啊,每天都干什么了,他们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嘴上最多的回应是“烦死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我特别反感这种回应,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不是烦人,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上过大学,没有这种新鲜的经历,他们只有通过你才能体验到大学生活的快乐,为人子女,不要一点小事就觉得不耐烦,想想老师、同学、zf窗口的工作人员对你不耐烦时,你心里的感受。 桌子上的剩菜余温散尽,我们才起身收拾。我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看到小虎的短信: “您能吃辣的吗?” “能。” “周末和李冲咱们一起去吃水煮鱼啊?” 我想了一想,碍于囊中羞涩回复到:“周末我要和父母去亲戚家,你们去吧。” “你骗人,你们寝室明天不是要一起上街吗?” “我正打算告诉他们我明天去不了了。” “哦,那好吧。” 之后我等了一阵,她都没有回短信,我就给三哥发短信:“明天我去我姨家,你们去玩吧。” 三哥:“无组织无纪律,不是第一次了,明天我们吃好吃的不带你。” 我看见短信后笑了笑,然后到我爸那屋看电视去了。看了两集康熙王朝,10点钟左右,就回到床上躺着了,觉得不太困就拿出一本北条司的《非常家庭》,躺在床上看着,虽然手上翻着漫画,但总是不由自主的看看手机,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 等到十一点左右,手机终于震了一下,我瞬间抬手翻开,心里有种血脉畅通的感觉。 “晚安。” 看到小虎的这条短信,我的心好像突然就踏实了。 我回到“明天去干吗?” “明天和小情人去约会。” “哦?田雪呗?” “真讨厌,一下就被识破了。” “哈哈哈,你们打算去哪玩啊,去中央大街吗?” “恩,明天和你们寝的一起去,怎么样,你能来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正好给我们大哥个接近你的机会。” “放屁。都要烦死了,我和他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 我过了一会才回:“你怎么骂人……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别太撅朱浩林。” “这话是你说的!” 我正不知如何回复之时,小虎又发来一条短信:“这种话你都能说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那我算什么?” “你也是我特别重要的朋友。” 小虎过了半天发了这样一条短信:“你就是个大蠢驴。” “???什么意思?” “没什么,自己琢磨去吧。” 我明知故问:“既然你不喜欢朱浩林,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喜欢的人应该像一张白纸?” “能说的具体点吗?” “说不好,喜欢就是喜欢,军训时我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就通过那个背影我就喜欢上他了。” “背影?这也太草率了吧,如果他转过来特别难看怎么办?” “他很帅,不仅很帅还很聪明,我的预感没有错。” “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办?” “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但只要能默默的看着他,我就满足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点感动了。 “你听过《冰雨》吗?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我高中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我们的感情无疾而终,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觉得所有的美好都是会腐烂的。” “你听过《红豆》吗?” “没听过,谁的歌?” “王菲的。歌词是这样的: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看着这句歌词许久。 “谢谢你,很久没这么感动了。” “要相信未来哦,美好的事情总会发生的。” “恩,希望吧。” 小虎:“哎呀都这么晚了,快睡觉吧,晚安。”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夜里一点半了。 我回到:“晚安,终于可以用汉字说晚安了。” “可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发wanan。” “为什么?” 手机放在枕边,过了好久,我睡意有些上涌,正在迷寐之间,手机震了一下。我右手拿着手机用大手指像点打火机一样绉开手机盖子: “秘密o(n_n)o~” 很久之后,才有人告诉我“wanan可以理解为,我爱你爱你。” 21、营救计划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伴随着爸的叫骂声,我无奈的早起了。无非又是因为一切鸡毛蒜皮的事和我妈打起来了,我躺在床上,不愿去想。 可过了一会,我听见了扔东西的声音,咵啦,咵啦的。我就坐不住了,赶紧跑过去维和。 申论里有一种题型,叫突发情况,我写的特别好。细想起来可能就是从小善于解决这种突发事件的问题,按照解题思路,第一步,我先安抚了双方的情绪,阻挡住挥拳抡腿的父亲,然后了解事情起因,再然后,按照公务猿处理人民矛盾的万金油,开始和稀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一般这一个流程下来,可以成功的化解紧急情况。但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我妈可能是看我回家了,有人给她撑腰,频频发难,不依不饶。所以我只能采取第二招,牺牲自己,关键时刻祸水自引,替我妈出头,成功的挨了一顿揍后回到房间运功疗伤。 经过早上的这一顿折腾,我觉得学校真好啊,军训好像一点也不累。过了一会,妈告诉我她去上班了,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我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我也赶紧穿好衣服,收拾行装,偷偷的出门,奔赴网吧。 到了网吧后,迅速端起我心爱的小ak,腰间插好手雷,开始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家楼下的这个网吧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充足的战友,我加入了一个32人的沙漠地图(dust2),选了匪。我特别喜欢很多人一起玩这个地图。选匪之后,我总是立刻调出手雷从小门冲出去,然后躲在小门对面的大箱子后面,只要一秒钟都不耽误,正好能在警到箱子回弯之前蹲好,这样的话警都顾着隔着大木门和对面的匪徒对射,都不会注意背后的木箱子后面藏了个人,在移动射击中都把后背暴露给我,我就在后面疯狂的收人头,看着屏幕左下角+300的绿字不停的闪,爽的肾上腺素高速分泌,心清气爽。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多了,也不觉得累,但是早上就没吃饭,这个时候肚子有点饿了,我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下机,走出网吧,去三站地之外的一个地方吃豆腐脑。这个豆腐脑摊是一露天个三轮车,常在中午停在烧饼店门口,车上拉着两桶豆腐脑,撑个大洋伞,店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常年穿着白大褂,两个黑乎乎的红碎花套袖,嘴角一绺小胡子。他会在三轮车的两边摆上四个小凳子,我就买两个烧饼坐在小凳子上,用三轮车斗子边上的围栏当桌子吃饭。 店家老远看见我,就略带男方口音的吆喝着:“好么久没来撒~” 我回道:“去上学了撒~” “呦吼,大校生了撒。” “恩,东森大学。” “东森?学撒子呦?种树哦?” “净胡诌,哪个规定东森就是学种树的?学法律。” “哈哈,我哪懂地这个呦。” 话语间,店家已经为我用塑料袋套好了盆,盛了一碗豆腐脑。 边盛边说:“给你多放些黄花菜撒,败败火,你这个岁数没处发泄,脸儿上都憋出痘花喽。” 我学着他的语调笑骂道:“你个龟儿子,跟老子开这么个荤玩笑。你这毛都憋到脸儿上撒,老子就给你讲两个荤笑话败败火才是正事撒。” “要得,要得,有本事你给老子讲出个xing高潮,老子让你白吃我豆腐。” 一时兴起,我还真讲了个笑话:“说有几个人朋友聚会,找了个大酒店,进去之后,开始点菜。一个大哥就问,你们这有鸡吗?只见服务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了看左右,偷偷的把头凑在大哥耳边伸出一个手指,做出嘘的手势说,别吵吵,我就是。” 不知为什么,每次讲这个笑话时,我脑中浮现的影像中,点菜的人就是朱浩林,然后说“嘘,别吵吵,我就是!”的那个服务员也是朱浩林的形象。难以理解的思维走向,可能源于每天一开寝室门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都是大哥在自导自演一些搞笑段子吧?如果人生是苦闷的,而让自己开心是一个向上攀爬的过程,那么朱浩林应该是自娱自乐的巅峰。 店家听完之后嘿嘿了一会,说:“他娘的还以为是要搞小姐撒,浪的很呀。不过瘾,你再来一个。” 我想了想:“再来一个,就再来一个。” 段子我有的是,大哥天天在各种渠道学段子,然后拽着我传播,我现在是段子的搬运工。 话说两个雏儿上洗浴中心想找小姐,洗干净之后,来到休息大厅,然后拿起消费清单就研究,哪个是服务是找小姐。清单上写着足疗28、保健按摩38、泰式松骨88………… 其中有一个就对另一个说: “咱俩往后看,哪个贵哪个肯定就是。” 另一个人万分认同的说:“对,就点最贵的,服务员!” 服务员跑过来之后问到:“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来来来,这个,288,羊蝎子套餐。” 服务员一脸严肃的说:“对不起先生,羊蝎子套餐,在二楼餐厅。” 店家听完后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店家问道:“也不知道找个小姐到底要多少钱?” 我一脸黑线:“我又没找过,哪晓得这个。” 随后他又说:“好想试一试。” 我回到:“哈哈,找你就找个非洲黑妞,等以后老了想一想,画面都是黑的,什么都记不清。” 他说:“现在爽就好啦,等啥子老了再想,我们农村人儿寿命都短,不想那么远。” 店家的这句话把我噎住了,农村人就寿命短吗,何出此言呢?我陷入了深思。店家说完这句,也不再吭声了。过了一会,我喝完豆腐脑里的汤底,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烧饼渣,拿出一块钱,告诉店家:“走了。” 店家对我点点头:“再来啊。” 我抬抬手,往家走去,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豆腐脑一碗一块钱,要卖多少碗才能找个小姐呢;非洲小姐是不是更贵一些;豆腐脑白还是女孩子的身上白;白居易送谁上广陵来着?原来家对面有个歌厅,听说有小姐,听大人们闲聊时说,夏天的时候都仅穿着内衣站在外面;白白的长腿,娇俏的胸脯,曲弦的腰肢,玲珑的舌头……我无耻的硬了。然后我靠在路旁平复着心情,浑身欲火难耐。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春梦乍醒。 小北急促的喊:“五哥,快点过来,快点的啊!” 我心里一惊,赶忙问:“哪?” “中央大街有个红乐迪ktv,快,多带点人!”说着小北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小北给我挂电话的细节,电话里很嘈杂,还有对骂的声音,我一分析,不是玩笑,指定是和谁干起来了。 我赶忙往快步向中央大街走去。红乐迪ktv很出名,高中同学聚会我去过两次,距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小北所说的地方隔着三趟街,步行也就20分钟的时间。我边走边琢磨找谁帮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找谁,找人一要花钱,二要打出责任来会给家里添负担。关键事出的这么急,找人也来不及啊。我咬咬牙硬着头皮想,谁也不找了,先去看看啥情况再说吧。 走到红乐迪的那条街,我一转过街角就看见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我一看这阵势就迷糊了,当时大约有三四十人围在外面,心想这是死局啊。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凑到外围,往里侦查情况。观察了一会,我算是看明白了,情况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糟。这么一大群人,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向前,头一排是5个非主流打扮的小青年,满头姹紫嫣红,才是敌军。中间的一个像土里土气的摸样。还有一个长毛寸,穿个黑色跨栏背心,手里拿着把砍刀,蹲在花坛上叉着腿。花坛再往前5米左右是一堵黄墙,我看见大哥、三哥、小北站在墙跟前,三哥手里持着一个长拖布,小北和大哥手里都掐着半截砖块,三个人挡着后面的两个女孩子,是小虎和田雪。 两边就这么相持着,也不骂也不冲,跨栏背心随意的用刀砍着花坛边上的泥地,左手掐着一根烟,每抽一口都扬起后背,用力的向天上吹起一个烟柱,那感觉就像在说“哥玩你们像猫玩耗子一样”。 这哥们,嚣张啊。 小北他们看见我时,明显有些激动,我赶忙摇着头,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声张,我心想我要用一个最稳妥的办法把这帮兄弟们捞出来。 22、唯快不破 http://.biquxs.info/ 我在外围走了几圈之后,打定了主意。我发现这几个小子都没有防备后背,我的心当时特别紧张也特别兴奋,和蹲在小木箱后端着ak的感觉特别像。因为我知道,疯狂收人头的机会来了。 比较棘手的一点是,中间那个跨栏背心有刀,我稍有失手,可能就要挂彩,甚至挂掉。但高中时候打架也面对过砍刀,我知道这玩意看着吓人,其实都是没开刃的,只要不砸实了,一般砍不坏。 但刀毕竟是刀,万一这货是个虎比,开刃了呢。 我又分析了下,我方队友的战斗力。 大哥:战斗力5的渣,武器砖头,攻击力+0,估计不敢使。 小北:战斗力15,武器砖头,攻击力+5,技能:扑倒。 三哥:战斗力???,武器???(镐把子?),技能??? 团队状态:携带小虎、田雪,战斗力-30。 公式:30+(-30)+???=…… 麻痹,我即将率领一只迷之队啊。 我横竖琢磨,这仗打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战术一拟定为:我特么还是调虎离山吧。 我在后面给小北发了个短信“你们守在原地,没我信号不许往外冲。” 发完短信后,我看着小北,小北可能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我给他发了短信。我又急忙拿出电话示意他,看短信的意思。小北看我不断的比划手机,左手偷偷的掏出手机,侧身看了看,然后我看见他低声对队友们嘟囔着什么,然后眼神看着另一个方向,对着空气,用力的、慢慢的点了几下头。 我一看,这是领会精神了。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在路边捡的砖头掐在背后,慢慢的向跨栏背心靠拢过去。 我要使用苦练多年的夺刀术。 虽然我只在意念中修炼过…… 我站在人群外,半块砖头扔进了人堆,然后迅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特么扔的!?” 只见跨栏背心旁边的一个大金毛柳树头,回头指着我前面的一个迷彩服小子大喊到:“你找死?” “哪他么是我扔的,迷彩服小子激动的辩解。” 没想到这一个砖头,还有意外收获,打出了混乱效果。 柳树头继续发难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当看我我时,我迅速变成诚恳脸,然后假好人的用头示意他,是我右前方的一个流里流气的黑衬衫扔的,之所以选择他是看出他肩膀宽阔,手臂上青筋纵横,一看就是半个练家子,对不住了兄弟,谁让你不好好回家吃饭,非要在大街上乱看热闹呢。 柳树头大步冲了过来,我心情特别紧张,握紧拳头,随时迎战。 柳树头一把抓住,黑衬衫的领子,嚣张的指着他说:“你特么找死是不是?” 我赶忙在黑衬衫后面帮他配音:“咋地吧!” 然后用力的一推黑衬衫,黑衬衫抱着柳树头倒在了地上。 这时跨栏背心的两个马仔一看打起来了迅速冲过来帮忙,我默默地向左移步,远离战况,深藏功与名。 此处激战正憨,我鸟敲儿的移步前线,靠近了跨栏背心。然后猛冲上前,一个背后锁喉,把跨栏背心拉倒。 随后两个手肘重击干在他的正脸上,跨栏背心鼻子立刻就挂彩了,由于震荡效果,神经反射,手也把砍刀甩到了地上。小北眼疾手快,一把把砍刀捡到了手里,我向左一侧头,发现三哥拎着“镐把子”已经把另一个伴在跨栏背心身边的矮骡子追出去十米多远了。 我冲大哥疾呼:“领着女生先走。” 大哥在美女面前还是有点兄弟义气的,告诉小虎他俩:“你们快跑,我顶着!” 我着急的说:“你顶个毛,保护他俩快跑!” 大哥克服了心理障碍,抓着小虎就跑,半空中响起他的回声:“打电话啊!打——电——话——话——话——。” 这时柳树头领着他的两个兄弟冲了过来,不过被小北镇住了。 小北平举着大砍刀,两眼通红,杀气肆溢。 “cao,谁敢上我就砍死他!” 这时三哥自己跑了回来,追的那个小马仔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拍拍小北的肩膀,道:“跟他们费那话?” 然后突然提高一个声调喊:“上,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说罢就领头冲了上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战斗经验,只要打出气势,对面就是望风而逃。 我,三哥,小北追着这几个孙子跑出去半条街后,趁着对方不敢回头,我赶紧对他俩说:“别追了,跟着我。” 然后领着他俩往左转的小路一拐,快步走到正路上,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我赶紧给大哥挂电话:“你们在哪呢?” 大哥说:“我们就在旁边商店里呢。” 我说:“快出门,打个车回学校,手机别撂,快。” 大哥说:“好,你们怎么样?” 我说:“我们都没事,你们上了车再说。” 然后我就听着大哥他呼哧带喘的声音,过了几分钟,我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大哥: “师傅,东森。” 然后大哥告诉我:“小五放心吧,上车了。” 如此一来,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松了一口气后,我看了看坐在身旁一直比比划划的小北,不由得噗嗤一下乐出声来,这小子正拿着缴获的大砍刀表演自刎呢。 我往前拍三哥让他回头看,余光看到倒镜,司机脸都吓绿了。 我告诉小北:“别闹了,收起来吧。” 小北跟我比比划划的贱贱的说:“五哥你怕了?” 我眯着眼看着他:“你要自宫可以,别溅我一身血。” 小北嘿嘿的笑着,把刀放在手边。 我问道:“不对啊,四哥和二哥呢。” 三哥回头说:“老四起不来床,你懂的。” 我点点头心道:“没毛病。” 三哥接着说:“二哥把我们扔了。” 我一股火“腾”的烧起来了。 “什么!把你们扔了?” 小北赶忙接茬:“不是你想的那样,往这来的时候,在公交站,来了个10线,二哥自己挤上去了,说给我们占座,我们都没挤上去。”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原来如此,是二哥的作风。而且二哥这人还有个怪癖就是不用手机,他不是买不起,而是号称讨厌电子科技产品。所以二哥没来也,没毛病。” 小北接着说:“你来之前我琢磨今天我们几个是废了,就你家是哈尔滨的,所以我就告诉他们先别动手,我们大哥是东森扛把子郭豆豆,等我大哥来……” 我心道:“小北居然这么信任我,关键时刻,兄弟情深,没毛病。” 等等,不对啊,东森,郭豆豆……这个虎比,把我彻底暴露了。 我双眼喷火,炙烤着滔滔不绝,哔哔哗哗的小北,心里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下了油锅。 好在我常年修身养性,情绪控制已有小成,且顾念到小北是无心之失,情急之下,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我不能过于苛责他。并暗下决心,一旦敌人找到了我,我就先剁了这个孙子祭旗。 回过神来,我放开掐着小北的脖子的手,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我又问道:“因为啥打起来的?” 三哥说:“大哥嘴欠,我们一起等包房,大哥跟我说对面那帮人打扮的跟沙币似的,让人听见了。” 我老无奈了,大哥咋到哪都能惹点事出来…… 过了一会,车到了学校门口,我门三个下车后就坐在门口的小花坛一边吹牛逼刚才自己多猛,一边等大哥他们。坐了好久,终于看见停在门口的一个出租车上走下来了大哥他们。 我、三哥,小北特别默契,小北拿着砍刀就冲了过去,我喊到:“寻仇,没关系的赶紧、滚蛋。” 只听送大哥他们那车一脚急油,吱吱吱响着刹车的声音就跑远了。我们几个搂着脖子闹了一番才分开,小虎看我们分开焦急的问:“李冲,你没事吧?” 三哥一脸潇洒:“没事。” 小虎:“吓死我了都,都怪朱浩林。” 大哥赶忙承认错我:“都怪我瞎固动,这次整秃噜了,我请大家吃饭。” 大家勉强想接受他的谢罪宴时,他小眼球一转,突然又来一句:“不对啊,这事主要责任在老二啊。” 23、引领课堂 http://.biquxs.info/ “何以见得?” 大哥回到:“要不是老二把咱们扔了,哪会出现这种情况,这顿饭应该让二哥请。” 众人纷纷附和:“对,就怨他!” 二哥若在天有灵,一定莫名惊诧。 这个时间吃饭还早,小虎和田雪就回寝室了,休息一会,定了电话再约。而我们也回到寝室准备对二哥兴师问罪。 一进寝室,小北用大砍刀指着二哥就喊:“金正鑫,你服不服。” 二哥正看金刚经呢,沉稳的说:“阿西,你别拿那玩意比划!” 小北继续叫嚣:“金老二,要不你就今晚摆一桌陪罪,要不我今天就剁了你。” 二哥默默的放下了经书,揭床单而起,杀气瞬间就散出来了,指着小北:“伢,垓色gi呀(不明朝语)” 小北汉奸状的撂下了刀:“嘿嘿,二哥,我给你捶背。” 二哥一屁股又坐下了。 大哥说:“正鑫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天你可把我们坑苦了。” 然后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给二哥和躺在床上的四哥学了一遍。 讲完后,大哥说:“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就把我们扔了,要是有你坐镇,我们哪能沦落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二哥凝神屏气,深思了一番,开口道:“哥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我觉得这事主要怨老四。” 四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凭啥啊,我睡觉碍着谁了。” 二哥说:“你要是早上起床和我们一起去,是不是我丢了你还能保护他们?” 小北一听,拍着大腿叫好:“对,曲老四,就赖你。” 话说到这,我算是看明白了,其实这事怨谁不主要,主要晚上谁请客比较主要。 四哥说:“你们少和我扯犊子,我玩套路的时候你们还过门槛刮篮子呢。” 小北不依不饶,再次挥起砍刀:“曲老四,要不咱俩舞哧舞哧,咱俩试把试把。” 四哥扑腾坐起来了,小北当时就毛了,赶忙冲过去谄媚的说:“四哥,我给你穿鞋。” 众人一片哄笑,四哥又躺平了。 玩笑归玩笑,晚上大哥还是请了客。饱餐之后,大家各回寝室,我直接坐车回家。 回到家后,收到小虎的短信。 “晚上吃饭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看不出来啊,你那么瘦还挺能打的。” “都是鲜血累积的经验啊。” “哦?看来你的人生还挺有故事的,快,细细讲来。” “真的想听?” “嗯,快快如实招来。” “这要从我人生的低潮讲起,话说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切,你的人生高潮过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发完之后我一看也觉得挺别扭的。继续说,正经点。” “我小学三年级转学之后,就天天挨欺负,咱们现在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校园暴力的报道那都不算啥,我几乎都经历过。” “啊?真的假的啊,不可能!” “真的,什么倒凉水、扒衣服、抽嘴巴,都算毛阿。” “真的吗?没告诉老师吗?家长呢?” “家长找完老师,他们受到的惩罚都会十倍奉还到我身上。有一次我妈去找老师,老师进屋问,都谁欺负郭豆豆了,全班男生站起来一大半。然后老师把这些男生都叫到走廊上,当着我妈的面挨个飞脚,之后你猜怎么着?” “别说了,我看不下去了,告诉我,你在和我开玩笑。” “那晚我被扣在学校口,打了半个小时。” “那就没个解决方法了?” “没有,我挨了三年揍,毕业那天,我觉得人生太幸福了。” “cao,怎么这样啊。” “挨揍其实不算啥,最痛苦的事不让你回家。你在外面挨揍后,因为回家晚了还点挨一顿揍。” “你能忍三年,就不能反抗?” “不反抗一人打两下就完事了,反抗围一帮啊。” “围一帮就围一帮,奋起反抗。” “当年班里老大说要召开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我不小心打赢了班里的老二。然后老二当时就翻脸了,叫了一帮人,不停的抽我,打了半个多小时啊,打到后来我都烦了,拳脚落在我身上,我就一直想,什么时候能停啊?。我是无数次反抗被扑灭啊。” “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气死了!” “没事,后来我爸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教了我一点功夫,逐渐的,大家在我身上总吃暗亏,就不太跟我动手了,然后我通过给班里老大不断的溜须拍马,也得到了一些保护。最主要的是,适应了,就没感觉了。” “没关系的,这一切都过去。你今天就好威风啊,好像至尊宝一样,是个大英雄。” “那你是紫霞仙子呗?” “哈哈,朱浩林是紫霞仙子,祝你们早成正果。” 我那个时候特别爱写一些煽情的文段,我删改了好久,给小虎发了这样一条短信。 “天帝的一根灯芯,化作黄昏时西边的紫霞。她走在荒漠的一堆篝火中,被注定,被缠绕在相思却只能陌路的命运中。她试探,吻错,爱上一个谎,眼里瞪出一滴泪。途经了她的爱人,那一定是在做梦。” 果不其然,这段话给小虎感动了。 小虎给我挂过来电话,我接了起来。 “喂。” 我小小声:“啊,干啥啊?” 然后短暂的沉默让人感觉很久。 “没---什---么。” 我听见她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说。 “怎么这么小的声音啊?” “他们都睡觉了,我蒙着被给你打电话呢。” 小虎那边偷偷摸摸的说:“你也喜欢大话西游吗?” “当然,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 “我给你唱首歌啊?” 我一听还有这好事?整个人都兴奋了。 连忙答应着:“好哇,好哇。” “恩-恩-” 小虎清完嗓子后,却半天没有动静。 我轻轻地问:“怎么不唱?” 我心里感觉到,小虎是有点害羞。 小虎轻轻的说:“不许说话!我-酝酿-酝酿。” 我说:“好,我不说话。” 过了一小会,小虎轻轻的呢喃着:“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小虎用她最轻的声音轻咬着我的我的耳朵,拂动着我的耳膜,静静的夜里,我趴在柔软的床上,觉得自己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唯美的景色,坠入了无尽的星海里,星海绵绵。 ━━●●━━━分隔线对我很重要━━●●━━●●━━━分隔线对我很重要━━●● 周末一过,开学了。 大学的第一节课是英语。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带着金丝眼镜,扎眼一看,还以为是班里的女同学。老师捋一捋颈后的短发:大家好,我叫李蕾,这应该是大家来到东森后上的第一节课吧。 同学们在下面响应着。 “那大家依次做下自我介绍吧。” 于是从右手边第一桌的同学开始站起来介绍自己的姓名,家乡。我坐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和三哥一桌。 三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一会用双手向上推头发,一会扭着脖子看侧脸,我在旁边不经意的看到总有女生偷偷的回头偷瞄他。 我当时也不太关心同学们的自我介绍,当时有种来看电视的感觉,周遭的人都像是电视背景,而我却在自己的幻想里遨游。 当然偶尔精彩的剧情还是能拉我一下的。比如二哥雷鸣般的呐喊,二哥猝不及防的叫好,二哥拍着桌子大笑。这一切与其说是精彩的剧情,其实更像是现在电视里恶意的广告,本来看着连续剧声挺小,一到了广告突然声音大了十倍,痛苦的是,我当时没有一个遥控器能把二哥的音量调小。 我的眼神在屋里漫无目的神游,看到大哥和小北一起站了起来。小北这货那天穿了一身中山装,给人的感觉是特别能装。 小北:“土豆挖,空地去挖,挖不出来尼玛死。” 大哥一脸严肃:“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山田幸助,我是日本留学生。” 小北:“哈一,阿里山里马肾。阿里山里挖人参。” 大哥:“这是我的翻译,浩林君。” 只见大哥转过深鞠一躬。 小北:“空水桶打水,打不出你,你滴吆西吆西。” 大哥:“中国的美食,美味散发着风情。” 小北:“花姑娘,把一兜咔依米,吆西!” 大哥:“中国的女孩子,散发着神秘的美丽。” 然后小北也深鞠一躬,舌头好像被水泥唬乎住一样的说:“非-常-洛依和大家成为,盆友。” 老师本来带着眼镜,但我远远望去感觉老师眼睛比眼镜圆了。我颈部僵硬的转过头望向三哥,看见三哥张大着嘴,被惊的像缺氧的活鲤鱼一样不停的喘着粗气。 24、引领课堂(二) http://.biquxs.info/ 大哥和小北坐下来后。 小李老师慢慢的被死一般宁静的课堂氛围抢救过来了,恢复了神智。 她诧异的问大家:“咱们班级还有留学生吗?” 全班都是懵逼啊,谁又知道这个班级到底有没有留学生呢? 就如同梁朝伟说他是警察,谁知道呢? 二哥知道。 “你快别扯犊子了!他是毛留学生啊!” 小北激动的反驳:“你地,死啦死啦地。” 二哥:“呀,改色gi呀!沈北,你也就个头像小鬼子。同学们,他叫沈北,家是双青山的,学号20035805,和我一个寝室的,晚上睡觉从来不穿裤衩子!” 小北啪嚓一下趴在了桌子上,然后把头稍微从手肘中抬起来一些,苦笑着探视着大家。 英语老师一看就是特别没脾气那种,抿着嘴笑,歪着头,一脸无奈。 同学们也都大脑短路了,我听见有女生的埋怨声:“有病啊。” 小北今天这一幕有点玩大了,我预感小北英语可能要挂五年了。 风波一定,自我介绍继续。 “大家好,我叫金正鑫,朝鲜人,我这个人特别好儿酒,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拼一醉。” 老师听到这受不了了:“你们班又是日本人又是朝鲜人,在这跟我玩八国联军呢是吧。” 大哥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插话:“报、报告老师,八国联军没有朝鲜。” 老师咬牙切齿的说:“滚蛋,你这个汉奸。” 大哥:“报,报告老师,我是翻译,不、不是汉奸。” 那一刻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寝室这锋芒太盛,日后可能要沦为世人关注的焦点了。 果不其然。 下午,法理课。 法理老师是个中年微胖子,个头不高,腐败的肚子,眼睛放贼光,进门之后,一举一动都像中彩票一样的兴奋。 他在黑板上写下“灋”这样一个字,升调说道: “同学们,谁认识这个字?” 台下默然。 老师兴冲冲的看着大家,兴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 “大家说的对,这个字念fa。” 我心道:“我去,这也可以?” 老师接着说:“灋是古代的一种神兽。” 一提神兽我就兴奋了,立刻鸡血状。我发现趴在前面的四哥也爬了起来,他左顾右盼,回头的瞬间,眼神和我交错,我俩心电感应一触,立刻就接上了暗号。 没错,我们都来自玛法大陆。虽然我看起来法师一般的瘦弱,但我曾是比奇城的一名战士。四哥呢?我不停的推断着他的职业,战士?道士?法师?半兽人统领?祖玛教主?此刻我眼神不经意的撇过黑板,灵光一闪。 没错,四哥就是灋啊! 这下可妥了,我多年来战士带神兽打怪升级的夙愿总算要实现了。 我兴奋异常,看着四哥在短暂的直立之后,恢复了非攻击状态,再次趴倒在桌子上。 讲台上,老师继续口沫横飞: “左边的三点水表示公平,右边的上半部分就是神兽,传说中这种神兽有一只独角,一旦出现纠纷,它就会用角去撞理亏的人。” 我听着老师的课,觉得这门课挺有意思,像听故事一样。 老师说完这段话楞了神,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畜生要是能分辨出是涨是跌就好了。” 我有点紧张,此处需要个大夫。 “大家有人买股票吗?”老师当啷来这么一句。 大一的学生,哪有买股票的啊,这事情离我们太遥远了。依我上学十二年的经验,此句必为过渡句,老师正在做铺垫,肯定是要透过金融行为引导我们加深对法学知识的理解。 老师眼神坚毅,面露油光。 “股市啊,如今已经成为我的自动提款机了。同学们,股市是一个梦想加工厂啊。一旦掌握了资本,自己就是自己的老板。只要肯努力,成为百万富翁不是难题。报纸上就登了,上海xx大学两个小女孩,就是买了一只牛股,一毕业就在上海买房了,而且还是一百多平的房子……。” “同学们,今天咱们有缘相聚,我就要帮助大家确立一个正确的目标。没错,人生追求有许多,但最重要的基石啊就是财务自由,你有了钱,才能拥有时间……欢迎大家加入我的点股成金社团,股票就是大家实现财务自由的最佳方式!” 之后老师又在课堂上讲了什么叫k线,什么叫分红,配股。他是如何成功抄底,连吃了十几个涨停的。如何在同事没钱结婚、没钱买房、没钱看病时给出一组神器密码,力挽狂澜的。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老师就是巴菲特、就是索罗斯。给他一个杠杆,他绝逼是要翘起地球了。 当时,年幼无知的我们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下课,讲台迅速被女同学们全面包围,老师谦虚的接纳着少女们的景仰之情。那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民币和刘德华的魅力是一样的。 ━━●●━━━分隔线对我很重要━━●●━━●●━━━分隔线对我很重要━━●●━━●●━━━分隔线对我很重要━━●● 第二天下午,民法课。 民法老师:“权利一般是指法律赋予人实现其利益的一种力量。与义务相对应,法学的基本概念之一。” 同学们奋笔疾书。 二哥大声道:“不对。” 老师一愣,抬抬手说:“有什么问题,你站起来说。” 二哥扑棱一下站起来,理直气壮:“我认为就两点,权能和利益,权能就是所属的意思,利益那就不用再解释了吧。这个观点引自《马克思选集》第13卷272页的右下角的注解。这个用我的话解释就是归于你的利益,说是力量我认为绝对化了。” 短暂宁静。 有人带头鼓掌了。 有人顶礼膜拜了。 民法老师是个青年小伙,石化状。 “这个可能是我研究的还不够,我回去再了解一下。非常好,感谢这位同学的指正。” 老师接着讲:“与权利相对应的是义务,但大家应该明确区分权利和权力,一字之差,表达两个不同的概念,权利一般大家都具有,而权力主要是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 老师在黑板上写着。 “不对,二哥怒吼。” 老师开始薅头发了。 二哥这次是主动站起来的:“19世纪中期,thomasburberry(二哥英语纯正)和他的中国助手们把wheaton的《万国律例》翻译成中文时,他们选择了“权力”,力量的力这个古词来对译英文“rights”(二哥拉着长音)。后来法国学者yvessainurent在北大演讲时,用权利这个词来对应right,所以这两个词词源都是统一的。 老师满头大汗,冥思苦想,畏畏缩缩的回答到:“对,从前是密不可分的,如今可能逐渐的分化开了,在实践中有所区分?” 二哥大手一挥:“那你说的也对,但是不准确。” 老师差一点就跪下谢主隆恩了,感谢二哥给他留点面子。 二哥这么一闹课堂节奏变的特别快,一转眼就下课了,老师带着他零落的世界观落荒而逃。然后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走进了教室,声称她是我们学生会的副主席,更主要的是她代理我们班的班主任,“王琪”,宣布晚上7:30在主楼512教室选班干,然后介绍了一下班级干部的岗位,有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体育委员……。 宣布完消息后,同学们就要往外走,李冲凑了过去问王琪学姐: “琪姐,你家是哪的啊。” 王琪眯眯着眼睛的回到:“我家似辽阳地。” 李冲眼皮上扬,满脸堆笑:“哎呀!这么巧,俺们家也似辽阳地,老乡儿啊!” 我心一惊:“这个不要脸的,你对得起鼓北的父老乡亲么?” 王琪一听,嘟嘟的嘴立刻咧满了笑:“真巧!” 李冲用右手拢着头发,自然的把手停在了脑后,一副帅呆的样子继续说道:“缘分呐,琪姐,晚上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吃吧。” 王琪说:“不用了,你们一起吃吧,我自己吃就行。” “食堂的局势错综复杂,正好你指点指点我。” 李冲顺手就拿起了王琪的包,对我们说:“俺和俺们老乡叙叙旧,你们吃吧。” 然后拔腿就往外走,王琪学姐也自然而然的跟了出去。 小北在后面像个呆头鹅,张大了嘴:“我去,这也行,高手啊。” 大哥直勾勾的眼睛,张大了嘴:“老三是个外交家啊。” 25、班干 http://.biquxs.info/ 哥几个在寝室吃完泡面,正在喝汤。 大哥调侃着小北:“小北啊,你这面相是历尽沧桑啊。” 小北:“大哥我认为你说的不客观。” 四哥圆场:“也不沧桑啊,就是有点苍老。” 小北:“老啥啊!我是我们家里长的最年轻的。” 二哥:“啥也别说了,一看你这长相就是四十多的。” 大哥:“你和你爸在家是不是论哥们?” 小北对大哥说:“滚犊子,我就老了,怎么地吧!其实我是你亲爹。” 三哥推开门,兴冲冲的疾风步,大家都好奇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三个一副推销脸告诉我们:“等一会我选上了班长,咱们屋在班级的地位就稳固了。你们有没有想干的职位,我也可以帮着拉个拉个。” 大哥一脸坏笑:“老三,太牛逼了,这下可扬眉吐气了。” 众人马屁不断。 三哥笑看风云:“没啥大不了的,就是简单沟通沟通。” 小北一脸谄媚:“三哥,你也太会沟通了,我得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三哥看了小北一眼,顿了几秒没说话。 “没啥好学习的,心里咋想就咋说呗,是人都会。” 小北一看三哥拿话噎他,回到:“就想啥说啥,没脱裤子?” 三哥:“小兔崽子,跟我混熟了呗?” 然后三哥一把抓住小北,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他的脸揉面一般一顿蹂躏。 我看着面目全非的小北,心道三哥这厮能文能武,甚是牛掰啊。 三哥借着镇压小北的余威命令我:“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起草篇竞选发言稿。” 我下意识的想抵抗一下:“凭啥啊……” 三哥亮出刚才呼噜小北后的双手,满手的黑油。 太可怕了,我赶忙称好。 风平之后,三哥坐在桌对面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清的小声对我说:“你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组织委员。” ━━●想到就能做到,至少敢向梦想奔跑。既怕嘲笑,又坚韧如草。如诗如歌,岁月轻狂。●━━ 七点半一晃就到。 王琪坐在讲台旁,身边站着两个伴驾的手下。 在简单的确认了一下人到齐没有之后,王琪说到:“好,法学四班班干竞选现在开始,第一项,竞选班长,想参加的同学请举起手来。” 除了李冲还有一个坐在靠墙那排角落里的戴眼镜的小巧的女生也举手了。 王琪半侧着身子对李冲说:“哎呀,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底下另一个举手的女生不停的挥手,细声细语:“哎,还有我,还有我。” 王琪:“那好,那就请李冲同学上台演讲吧,大家鼓掌。” 李冲上台之后已然以班长自居,开始研究什么共同进步,文明班级、人类共同体之类的话题了。大放阙词,说要建设具有法四特色优秀班级,立足本班情况,坚持改革开放,说他有信心让全班素质高速增长,全班入党不断档,全班考试不挂科。 演讲一结束,全班掌声热烈,部分女性花痴出现高原反应。 王琪:“李冲同学讲的特别好,看得出来是一名非常有能力的同学。好,班长投票现在开始,由于只有李冲一名同学参选,大家把同意或者不同意写在小纸条上投在红箱子里就行了。” 演讲之前另一个举手的女声有点急了,叽歪到:“还有我呢。” 屋里有点乱,王琪惊讶的说:“啊,怎么了?” 第一排的同学说:“那边还有一个想选的。” 王琪扫视了一圈,看着那个带着大眼睛,瘦瘦小小的女生纳闷的说:“刚才举手了吗?” 那个女生旁边坐着的几个应该是她同寝室的同学,替她抱不平的嘟囔着:“都举半天了。” 王琪啊了一声,特别自然的笑着:“你举高点啊,大家都没看到。” 说的跟真的一样。 “那个同学,那你也上台说一说吧。” 之间那个女生劲儿劲儿的走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赵漫,我想竞选的岗位是咱们法学四班的班长。” 自我介绍后,赵漫打开一个五颜六色的大本子,开始念稿。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你们好!” 讲到这,大哥在下面接茬:“老师来了吗?” 同学们一片窃笑。 “今天,作为班长的候选人站在这里,我十分激动,也感到非常荣幸。我参加这次竞选,是为了想更好地搞好我们的班级,发扬我们的班风,还能发展自己的能力,锻炼自己的胆魄。 我从二年级就担任学习委员,初中时当过团支书、化学课代表,高中时因为学业太忙才没有在班级任职。我曾多次评为“三好学生”、“优秀团员”。如果你们选我当班长,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学习有困难的同学;当有人产生矛盾时,我会婉言相劝,化解矛盾,帮助人际关系有困难的同学……” 二哥在下面接茬,一脸淫荡:“哎?我个人生活上有困难。” 窃笑一片,赵漫脸涨红了,但咬牙坚持着念到: “大扫除时,我会让男女同学展开比赛,快速、高效、有趣地完成劳动任务。参加集体活动时,我会起到带头表率的作用,合理分配任务、勇于担当…… 同学们,请将那神圣的一票投给我吧,虽然我现在不是最优秀的,但将来,我一定是最棒的!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演讲结束大家反响并不强烈,因为上大学的年纪正是大家最讨厌一本正经的形式主义的年纪。虽然三哥的竞选稿是我起草的,但三哥看了一遍就吃掉了,而且用自己的话幽默的表述了出来,上台就能脱稿,如此一来,气势上三哥就大胜一程。 看气氛有点冷,三哥带头鼓掌,众人心道,真是高风亮节啊。 三哥偏过头故意有点大声的对我说:“提的好,都记下来,我要把这些做好。” 王琪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人参选,然后说:“好,那大家就投票吧,同意李冲同学的就在票上写李冲,同意赵漫的就写赵漫,开始吧。” 大家写好了票后,由王琪带来的人抱着大箱子挨个收取,然后回到前面都掏出来开始统计。统计期间,其他岗位的竞选正常推进。依次竞选了团支书、学委、竞争火爆,待竞选到宣传委员时,有些冷场,大家对这个位置的兴致不高,王琪说了两遍看没人回应,就说到:“听说郭豆豆同学的文字能力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文化宣传工作。” 三哥示意我,让我上台。 于是我稀里糊涂,心直突突的走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郭豆豆,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认真的做好本职工作,谢谢。” 于是在我世上最短的参选竞演之后,在无竞争的压力下,我顺利的成为了准宣传委员。但激动劲一过,心里又默默有点嘀咕,三哥说把我的事给办了?组织委员?他是不是玩我?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班干就有相应的德育分加分,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分有啥用,但当初确实是苦苦追寻的大事。 选到体育委员时,全班一致推选四哥,四哥示意大家别吵吵,沉稳的说道:“我的性格不适合承担体育委员的工作,还是把机会让给其他的同学吧。全班都楞了,这不典型的不思进取吗?白给的班干都不干,这人有病吧?当然在质疑声中和四哥的坚持下,体育委员让给了其他的同学竞争。 事后哥几个非常不解的问四哥为什么。四哥眯着眼睛不屑的说:“听说体育委员点领着跑早操。” 小北说:“那就领着跑跑呗。” 四哥:“跑那玩意,所有和睡觉有冲突的事我一概不参与。” 随后文艺委员、组织委员、纪律委员的竞选中,我逐渐有些理解了王琪刚才让我竞选宣传委员的用意,因为这几个岗位太么火了,尤其是组织委员,蹦出来4个竞选的,就我那颤颤巍巍的国语水平,指定拼不过人家。 竞选结束后,王琪告诉大家,基本得票已经统计出来了,结果还要回去拿给辅导员才能决定,说罢领着她带来的两个学姐就快步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在学院楼,各班班干的名单就都贴出来了。除四哥自动弃权,大哥和小北没参与外。我们寝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班长、李冲。文艺委员、金正鑫。宣传委员、郭豆豆。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赵漫当选了团支书。 大哥在寝室溜达来溜达去:“哎呀,有啥了不起的啊,哥的官最大,哥是市长啊。” 没错,寝室长。 26、四人行 http://.biquxs.info/ 最近一段时间,我晚饭一般都是和三哥、小虎、田雪一起吃的。晚上也是几个人一起去图书馆,几个人天天笑笑闹闹,走的很近。 食堂。 晚餐。 麻辣烫。 三哥:“今天我去9号楼办事,找不到了,在体育场那迷路了。然后我问一个女的,哪个是9号楼啊?那女的说,啊,我们寝就在9号楼啊……然后不说话,二比呵呵的睁着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们三个看着三哥。 三哥:“我等了一会,说那是哪个啊?她说,啊啊啊,是那个……。” 田雪说:“她想泡你,多明显。” 三哥:“我也知道,我是谁想泡就泡的吗?我~不滴~。” 小虎:“切,脸大。” 我:“三哥是道德模范。” 三哥忽略掉我对小虎说:“你说我啥?脸大?” 小虎鬼脸:“对,大脸真大!” 三哥:“因为我五官太美,怕你看不清楚。” 然后凶狠的看着我:“你说我啥?到处吃饭?吃你家的了?”说着说着就要动手。 我说:“哎哎哎。不是,不是,我说你是道德模范。” 小虎和田雪已经花枝乱颤。 三哥继续凶我:“对,我就模范了。所以多跟哥学学,看哥平时咋做的。看不懂哥讲给你听,听能不能听懂?听不懂,我去动物园给你找个翻译。” 哎,算了,体弱就要挨打啊,李冲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小虎掩牙而笑,和大家开始讨论起女寝阴暗面。 “学生会的那些女的都可变态了,上我们寝室查寝,摸了摸撮子,居然说有灰要扣分。” 我这种正义使者哪能听进去这个: “是不是疯了,楼下花坛里还有泥呢,咋的,给校长也扣两分呗。” 三哥:“撮子不就是装灰的么?这些sb检查,是要用撮子装完垃圾再洗干净当饭碗用吗?这特么是检查寝室卫生,要是检查个人卫生是不是得挨个按倒看看屁股擦的干不干净!” 田雪:“李冲!你恶不恶心。” 小虎:“恶心死了,变态。” 我:“对,变态。” 三哥眯着眼瞄着我,杀气肆溢:“你说我啥?变态?我让你变性你信不信?” 三哥用胳膊夹着我的脖子,然后不停的咯吱我。 我笑的上不来气:“我没说你,我说学生会的那些呢,你不变态,你最帅,哎,最帅,救命啊。” 田雪说:“隔壁寝室有两个女生闹矛盾,因为早上起来上铺的女生动静大了点,两个人就结仇了。” 我说:“等等,大了点?怎么大?早上起来摔大铁盆了?” 田雪说:“那倒没有,就是稍微大了点声,可能咣当了两下呗。总之俩人就结仇了,昨天,下铺的女生偷偷往另一个女生的化妆品里放白面面被寝室的其他同学看到了。” 三哥:“我去,我想知道放的是啥。” 小虎:“那谁知道啊,她死活都不承认。” 我:“不会是化尸粉吧。” 小虎吸着冷气:“哎呀,别说了,好可怕。” 三哥:“这老娘们可真歹毒…。” 我说:“可不么,多大点事啊。” 三哥:“可不呗,我还以为抢她鸡蛋了呢。” 我们仨看着三哥:“抢鸡蛋?” 三哥:“说从前有个妇女拿着一篮子鸡蛋回娘家,途中遇到个劫匪,吓完了。这个劫匪是劫色的,把这女的拽到树窠里强暴完满意的走了。这个女的爬起来后,扑棱扑棱身上,说道,多大点事啊,吓人鼓捣的,我还以为要抢我鸡蛋呢。” 我们几个先笑了一轮。 田雪:“李冲,你真恶俗。” 小虎:“太恶俗了,你真恶心。” 我:“哈哈,恶俗…………。” 三哥眯着眼瞄着我。 “三哥,那啥,我说我自己呢,我最恶俗,这个笑话好像是我以前给你讲的是不是……你放我一马行不行……哎!三哥……哎你别的,放开我,救命啊!” 三哥收了神通后:“你说我啥?恶俗?我让你还俗你信不信?” 我:“我信,我信,三哥你别干我了。” 三哥无奈的叹了口气:“干你?想的美。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品味。” 此刻我有点理解那个往同学化妆品里放粉面的女生了,李虫子,你等着,哥不找机会往你牙膏里放辣椒面的。 中午吃完饭,下午上了一节刑诉课。我们在教室里听二哥给老师讲了一堂课山海经。下课的时候老师激动的握着二哥的手,说他上了这七八年的班,都是虚度了,二哥说没事,如今你不是遇上我了么,再说了我这研究的都是高层建筑,社会的根基也离不开你们这些基础理论教育者,社会分工不同嘛,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你们的希望在明天。 下课后是三点半,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四个就一起去了图书馆,田雪和小虎趴在桌子上传纸条,我和三哥就蹓跶到中国哲学区书架后面小声聊天。 三哥:“晚上想吃点啥?” 我:“在食堂简单吃点吧。” 三哥:“别总吃食堂了,我请客,出去改善改善伙食。” “哪能总让你请啊,算了。” “哎呀,你别磨叽啊,大家开心就行呗。” “快过十一了,你回家吗?” “回啊,跟我回家待两天啊?” “不去了,回家陪陪我爸我妈。” “那也行,等放假再去。” 三哥说着话从书架中拽出来一本熊十力传:“熊十力?” 我说:“这是人名吗?” 三哥翻着看了看:“这里面写着,现代三圣之一。” 我说:“这么牛?” 然后我俩翻着看,翻到一个小故事。 说熊十力在江西居住时,一次,村中一户人家杀了猪,请熊去吃肉。 看到这我和三哥就笑不停了,三哥说:“这是童话故事么。” 我说接着看,看看有没有大老虎,穿山甲啥的。 书中写到,熊去时,饭还未好,他随手用店主卖肉记账的单子擦桌子。后来主人说账单记的都是赊账,熊十力擦了桌子他这钱要泡汤了。熊说:“那我报给你听,你再记。”说着便开始报起来。主人记下后,用算盘一算,高兴地说:“一两不差!”在座诸人皆惊讶不已。 三哥说:“这书是写数学家还是哲学家的?” 我回:“是写神童的吧?” 三哥起了兴致:“接着往后看。” 继续翻了翻,又看到这么一则故事。 说梁漱溟在北京与熊十力及十几个青年学生同住。当时梁、熊二人都没有固定收入,靠稿费维持生活。但是熊爱吃肉,一天,他问管理伙食的学生给他买了多少肉?薄答:学生答半斤。熊一听是半斤,骂道:“王八蛋!给我买那么点儿!”过了几天,熊又问学生:“今天给我买了多少肉?”学生答:“今天买了8两(当时16两为一斤)。”熊听罢高兴得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此事在学生中传为笑谈。 我和三哥看完之后,相视一眼。 三哥:“这也配叫故事?你奶奶个腿,玩老子呢?” 我说:“我说这什么破书,前面说一百斤肉谁赊多少能记得一两不差,后面说半斤八两都分不清楚,这是信口胡诌啊。” 三哥说:“这书不是童话故事,看来是神话故事。” 我突然灵光一现:“哎,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熊十力先是不识数,然后天天被人笑话,后来疯学数学,然后去肉铺显摆自己能算明白100斤肉的加减法?” 三哥陷入深思:“你别再说下去了,我差点就信了。” 三哥看看手机,快5点了: “走,陪我抽颗烟。” 我俩溜进了楼梯间,三哥点了一颗红塔山。 幽暗的灯光中,三哥吞云吐雾,邪性的看着我,突然来了一句: “小五,你其实挺帅的。” 我心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前。心想,你特么长的跟谢霆锋似的,你夸我帅,这又是要闹哪样? 数量题:(三哥今天总共用了多少个问号?) 27、四人行(二) http://.biquxs.info/ 三哥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到:“你应该多穿一些运动类的衣服。恩,对!白帽衫加蓝裤子,再穿双小白鞋。” 我瞪大眼睛瞅着他,谨慎的道:“没有。” 三哥惊喜状:“我有啊!你穿我的。” 我心道:“难倒又让我写班会记录?还是让我陪他去剪他那一周一造型的大头?” 三哥:“你这个风格特别像张震的那个感觉,你就按他那样打扮老帅了。” 我心里“………” 嘴上:“讲鬼故事那个?” 三哥:“你给我滚,春光乍泄里那个。” 我:“簧片我都没看过。” 三哥:“卧虎藏龙里罗小虎。” “没看过。” 三哥一副蔑视的样子看着我:“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电影你也没看过吧。” 我:“呃………” 三哥又说到:“你看过霸王别姬吗?” 我迷茫的看着楼梯:“据说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电影?” 三哥:“…………,霸王别姬是张国荣演的,里面有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 我说:“不疯魔不成活?” 三哥:“就是人有一种魔性你知道吗?像疯了一样。” “怎么呢?” “就是那里面张国荣是一个演京剧的,演的特别好。” 我盯着三哥看,仔细的分辨这货到底想表达什么。 三哥一副陶醉状:“我也说不清楚,总之那个电影里张国荣特别帅。” 沉默了一会,三哥突然一嗓子:“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人生路,就像梦丫场。” 我心道,这不倩女幽魂吗,我一脸懵逼,看来三哥是疯魔了。 倩女幽魂?对,这个我看过,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种东西叫电影啊。 ━━●想到就能做到,至少敢向梦想奔跑。既怕嘲笑,又坚韧如草。岁月轻狂,磨铁首发。●━━ 晚上,学校旁小饭馆,大家一起吃饭。 小虎、田雪。 三哥:“你们绝不觉得,手切的土豆丝和机器揣的味道不一样。” 小虎:“对,机器揣的有铁锈味。” 田雪:“恩,手切的有手指头味。” 我:“不洗手切,味更正。” 三哥:“真的,不和你们开玩笑,你们不觉得吗?” 我吃了一大口土豆丝,敷衍的说:“还真是。” 小虎问三哥:“那你喜欢吃手切的还是搓板搓的。” 三哥:“我喜欢吃手切的。” 我说:“可能是因为手切的沾染了人气,有灵性。” 田雪:“真不是沾染了细菌,埋汰吗?” 冲哥对我说:“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顶级料理都是尽量纯手工完成。” 我点头赞同:“没错,所以日本有种顶级的厨艺叫手刀。” 田雪:“我认为手刀是一种武艺。” 我扯到:“最开始是厨艺,从幕府时代开始,日本大师野比康夫就用手刀切菜,以激发食材的灵性。” 小虎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田雪对小虎说:“他、真的、不得好死。” 此刻老板端上来一盘面目全非的地三鲜,糊的一塌糊涂。 “我去,黑暗料理啊。” 我们举着筷子都定格了。 小虎说:“你俩谁先尝尝。” 我说:“三哥,你口才好,你先尝吧。” 三哥盯了许久,吧嗒吧嗒嘴说:“好吃,你们也吃吧。” 小虎说:“好吃个腿,你还没吃呢。” 三哥哆哆嗦嗦的举起筷子,犹豫不决。 田雪怒吼:“老板!” 老板过了一会来到桌前:“还要点啥?” 三哥指着这盘菜:“我想要你解释解释。” 老板说:“我这是川菜。” 我说:“川菜就能胡作非为了?” 老板说:“你这同学怎么说话呢,这叫新派川菜,火爆地三鲜。” 这次我真有点生气了,我站起来指着老板鼻子:“你跟我玩呢?” 老板:“你这同学怎么开不起玩笑啊,那我给你换一盘啊?” 三哥圆场到:“拉倒吧,不用了。” 老板满脸堆笑:“多谢理解,多谢理解,这样,我给大家一人拿一瓶可乐。” 等老板走开后,田雪问:“凭什么不让他换一盘。” 三哥说:“是,他给换个盘,菜不换,外加一口吐沫。” 众人皆叹李冲睿智,人情达练即文章啊。 三哥:“反正其他菜都上齐了,这个菜就少吃两口吧。” 众人狼吞虎咽。 田雪这个人天然傲娇,一副冰山雪女的做派,三哥特别愿意撩她。 三哥:“美女,你想啥呢?” 田雪:“你可别这样,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叫我,我恶心。” 我:“哪样?” 田雪:“叫我美女。” 小虎:“哎呀,死矫情样。” 三哥一语双关:“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田雪:“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就知道我讨厌什么样的。” 三哥:“你讨厌什么样的?” 田雪:“谁喜欢我,我就讨厌谁。” 大家愣了一会,小虎微笑着说:“李冲,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冲哥那一刻有点严肃,手指立在桌面上说:“相爱的时候无数甜言蜜语、柔情万千。但我看到的感情都是在厌倦中暗淡,所以喜欢什么样的不重要。” 这套词儿给我们仨石化了。 主要想吐。 不过刨除生理上的感受,冲哥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和高中的女朋友就是一开始爱的死去活来,后来逐渐相互厌倦了分开的,所有我特别不相信感情。我感触万千,却又不肯否认我那些年的认真,我说到: “想这些太累了,爱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爱,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没有人会故意变心。” 冲哥:“故意的到不可怕,就是大家都不故意的,却都会变心,所以我才不相信什么爱情。” 田雪看着小虎:“我认同,所以不要轻易的喜欢上谁,要慢慢接触,日久生情,你现在就有体会了吧?” 我心一惊:“哎,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指向性?” 田雪:“去一边去,谁和你说话了,我是说我自己,我喜欢的人一定是从朋友做起的。” 小虎眼眸迷离的说:“我不怕失恋,心里装着他一天,这一天就是他的。装着一个月,这一个月就是他的,就算一切都过去了,又怎么样呢?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了。” ━━●想到就能做到,至少敢向梦想奔跑。既怕嘲笑,又坚韧如草。岁月轻狂,磨铁首发。●━━ 晚上回到寝室,同学们正在聚众赌博。 大哥:“五十k,哎,还有谁!仨j带俩,哎!5到k,哎,还有一张。” 二哥蹲在地上捂着一脸纸条,高呼:“擦兰大,赢啦。” 大哥章鱼一般的扭动着身躯,满脸春光的唱到:“打起鼓来唱起歌……” 小北手里掐着一对4,悲痛欲绝:“哎呀,我日,这把可毁了,这把可毁了。” 四哥短促的叫了一声:“等会!” 然后四哥从上铺往下面桌子上扔下来一把牌:“6到a。” 大哥张个大嘴,脸木了。 四哥继续:“俩6、俩8、俩q,三带一,叫推,哎!” 二哥看着上铺雪花一样飘落的扑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大哥掐着手里的一张大王,一下子把头埋进被垛里。 小北鸡血舞再度登场:“哎,骑大马,跨洋刀,呱唧呱唧就是削!” 冲哥说:“哎,你们玩什么的啊?贴纸条啊?贴纸条多没意思,咱们玩用镊子薅胡子的吧?” 大哥说:“我也没胡子啊。” 二哥站起来说:“啊,西呗,我也刚刮了啊,要不赢了的喝白酒的吧。” 三哥:“二哥,你告诉我为啥赢了的喝啊?” 二哥陶醉状:“奖励么。” 四哥:“别扯了,这样吧,两幅扑克,抓跑的最慢的,输了的蹲一局。” 二哥:“行,蹲就蹲,我先蹲。”说着话二哥就又蹲下了。 小北笑着说:“二哥,二哥别这样,还没开始玩呢,你能不能遵守以下游戏规则。” 我收紧了下巴,惊愕的说:“二哥,我重新讲解一下规则。蹲!是惩罚!” 二哥哦了一声,一脸失落,坐到了凳子上。 这时大哥和小北对了一个眼神,两个人一脸坏笑。 小北说:“我上个厕所,冲冲运气。” 边往外走边招呼二哥:“二哥你去不去?” 二哥:“阿西,你一会再尿呗。” 小北:“不行,再不尿肾憋炸了,来来来,你陪我一起去。” 二哥:“不去。” 三哥:“走吧走吧,我也去。” 二哥不情愿的站起来说:“哎呦喂,慢点,刚才蹲的腿有点麻了。” 小北和二哥刚一出门,大哥就竖起了耳朵,一听走远了,立刻开始把牌堆里的大牌往外捡,然后分给我们藏起来。 过了一会小北和二哥回来了。 小北慌慌张张的,嗙啷一下推开门,差点把大哥掀个跟头,我以为这货是疯牛病犯了。 只见他一脸坏笑的大喊:“老四老五老三老二老大了。” 阅读理解: 上文中小北把全寝的哥们都叫了一遍,请问他想表达的是? a、老四、老五、老三、老二、老大、了。(点名) b、老四老五老三,老二老大了。(形容二哥面积超过一般对象) c、老四、老五,老三老二老大了。(老二并非人称,而是器官) 我选b,你们呢?(=^w^=) 28、团宣 http://.biquxs.info/ 小北这句话有多层意思,据我所知是来源于当时的校园非主流流行笑话。 但不管多有意思,都没有三哥吊打小北的场面有意思。 牌桌上。 大哥抖着腿,二哥瞪着他那三厘米天然微创的眼睛,三哥抽着烟,四哥盘坐在上铺,一手拿牌一手掐着肚子上的赘肉,小北乞丐头型,哭丧着脸。 二哥:“我这怎么最大的是个k?” 大哥:“正鑫你别上火啊,四个k叫炸。” 四哥:“三带一。” 天女散花。 小北怒:“你特么都要懒出蛆了,你敢不敢下来玩。” 四哥憨厚的笑:“下不去啊。” 小北站起来指着四哥:“曲老四,你再不下来我就干死你。” 四哥左眼一皱:“哎呦,行,我下去。” 说罢四哥就往扶梯窜去。 小北立刻堆笑,冲过去抱着四哥荡啷在床外的腿说:“四哥,四哥,咱俩干一下倒是行,但你别把我整残了,我是你亲弟弟啊!” 大哥在旁边触鼓:“老四,屎可忍尿不可忍啊。” 四哥转头看着大哥:“真的吗?” 大哥小鸡啄米状:“恩!” 四哥:“小北,我忍了,接下来是你和大哥的私人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吧。” 小北追着大哥在屋里跑了好几圈。 镜头一转,二哥蹲在地上,看着满手的烂牌:“这都是啥啊!一个6”。 下家是小北:“一个8。” 我:“10。” 四哥:“k。” 到了二哥上家。 大哥:“a。” 二哥:“过”。 小北:“2!” 没人要,小北继续:“6。” 我:“9。” 三哥:“k。” 大哥:“a。” 二哥:“……” 那一晚,二哥从8点蹲到了半夜。红彤彤的烛光映照着二哥的小胖脸,分不清是烛火红还是二哥的脸红。 ━━●岁月轻狂、磨铁首发●━━ 学生会招新了,我是特招,被王琪学姐举荐到了我们学院的团委宣传部。原因是前两天的一场辩论赛中,我作为反方四辩总结发言,由于过度紧张,一篇结辨稿子一气呵成的念完,而且是用高三度的声音嚎叫,误给了围观的团宣部长一种慷慨激昂的感觉。 团宣部长和王琪学姐是寝室室友,找到王琪说你带的那个班里,那个反方四辩挺带感啊,这人我要招安。王琪说他们屋都是梁山好汉,我可代为引荐。王琪就领着她和校报的小记者来我们寝室收集大一新生的入学感想,结果可想而知。在门口看见二哥和四哥,险些吓尿。没待坐定,又被水房照完镜子狂奔回屋的豹纹裤头李冲惊驾,正式吓尿。然后听了大哥半个小时冷笑话,笑尿。而后被小北拽住,欣赏了小北的108种硬性才艺展示,不看完不让走,憋尿。 据说她们走在回城的路上,小记者说:“那个郭豆豆,相貌平平还有点呆,但在那个寝室中生存还能淡定自若,缩在墙角里一言不发,就显得那么酷,批个棉被就跟真睡着了一样……” 于是就有了特招这说。言归正传,三哥让我听电话,琪姐在电话中说出这个事的时候,我特别开心,我跟琪姐说: “太好了,我最想去的就是团宣了,团宣是做什么的?” 琪姐笑道:“和你现在做的宣传委员差不多,管校园内拉横幅,院刊,征文还有一些其他的活动。” 我哦哦的答应着,等放下电话,我和冲哥说:“冲哥,我能行吗?” 李冲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咋不行呢!太行了,我跟你说小五,你这么有才上哪都行。” 我谦虚到:“哪有才啊。” 李冲说:“你文笔多好啊,还这么帅。” 我说:“你快拉到吧,你才帅好不好。” 李冲:“我帅我知道,没啥了不起的。” 我切了一声:“你就是想从我口中听到这句话呗?” 冲哥幸福的笑了一下,认真状对我说:“真的小五,其实你挺有气质的,你就是穿衣风格上再有点腔调,点老帅了,等你以后买衣服都叫我陪着你去。” 三哥这一阵烟雾弹彻底把我忽悠晕了,我是彻底忘了一开始要问他啥了。 大哥在下铺接茬,自然自语般:“说夸一个女的好看,就说她漂亮。说一个女的难看你还想硬夸,就说她有气质。” 然后下铺传来一个声音:“小五,老三这是埋汰你呢,你品吧。” 三哥运了口气,看了看大哥:“大哥,你连气质都没有。” 大哥笑着说:“哥有没有气质不主要,重要的是哥爱搞搞艺术,哎,有范!” 三哥刺棱一下站起来了,大哥一哆嗦。 三哥:“大哥我就是搞艺术的,你搞我吧,我陪你玩会呗?” 在三哥扑向大哥的一瞬间,大哥绵羊音一样的杀猪叫:“冲儿!不~玩~!!!!” “不玩!救~命~啊~” 四哥在床上哐啷一声,翻了个身:“都小点声,谁要是没事干给我下楼买份泡面去。”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 四哥在床上嘟囔着:“奶奶的熊,一个个比我还懒。” 嬉闹余烬,我在床上给小虎发了一条短信: “你要参加学生会吗?” 小虎:“没啥兴趣,我想参加艺术团。” 我对小北喊道:“小北,小北,你知道艺术团吗,报名了吗?” 小北一缓神:“啊?啊!知道啊,我都报完名了。” “艺术团都是干啥的啊。” “艺术团都是我们这些搞文艺的。” 大哥一听精神的,在下铺接茬:“哎,北。我不想搞文艺,但我想搞搞文艺的,行吗?” 小北拿腔作调的赵忠祥口吻,一本正经:“应该可以吧,都有需求么。” 大哥搓捏着线裤兴奋的说:“那妥了,北,明天你领我去报名,我去曲艺团搞点小发明小创造啥的。” 我给小虎发短信道:“我们屋朱浩林和沈北都要去。” 然后灵光一闪又打到:“知道王思甜去不去吗?” 过了一会,小虎回到:“田雪说王思甜也去,她这种专业的早就被团长瞄上了。” 我招呼着小北:“海咪咪也去你知道吗?” 小北在一秒钟内完成了从他床上蹦到下铺然后翻身到我床头的动作。 吐着舌头,笑的一脸皱纹:“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到:“秘密。” 我问小北:“你天天和海咪咪发短信了吗?” 小北有点扭捏的看着我:“发了两天,她也不回啊,后来就没再发。” 我说:“那你不白发了吗?她知不知道你是谁啊。” “不知道。” “你真是个大完犊子。不过这样也好,等你俩以后在曲艺团熟了之后,你等机会成熟了,然后告诉她,说你喜欢她很久了,从前还匿名给她发过短信,这个套路也挺浪漫的。” 小北希望的灯泡又亮了起来,咧嘴大笑:“五哥,你真骚。” 我笑着回到:“还能有大哥骚?” 三哥:“不仅没有大哥骚,还没有大哥有气质。” 大哥:“哎!有完没完了,干你们啊?” 老四坐起来:“饿啊!二哥呢?” 我们都说:“不知道啊。” 老四给二哥挂个电话:“二哥,干啥呢?喝酒呢?给我买两包泡面呗,晚上没吃饭呢,饿了。” 二哥:“买啥方便面啊,我就在楼里呢,还点出去,一会我回去给你带两棒子啤酒就完事了。” 四哥放下电话对我们说:“我说我饿了,这犊子说让我一会喝两棒子啤酒。” 四哥的地理位置和我处在一个水平线上,四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老五,给哥下楼买个泡面去。” 我勤快啊,回到:“要不我陪你下楼吃一口吧,你这好几天没下床了,活动活动吧。” 四哥:“你给我滚,中午吃饭我还下地了呢。” 我:………… 四哥:“讲究的,对了,多买几份,哥几个一起吃。” 说着话四哥从枕头底下薅出张百元大钞。 “在给我买个雪碧,凉的,剩下的你看着买吧。” 小北脸大啊,兴奋的叫着:“我也吃,谢谢四哥,五哥我陪你去。” 有小北这么一闹,我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我和小北就下地穿鞋,走向了食杂cbd。 那晚青草香很重,柔风拂在身上,觉得全身都酥酥的。白炽灯的黄光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让我觉得温暖。小北蹦蹦哒哒的,一路上都在出洋相,一会模仿刘德华,一会模仿赵本山,我俩边笑边走,笑声很长。 时光宁静,我们都没有方向,我们也不需要方向。 29、团宣(二) http://.biquxs.info/ 团宣的第一次例会,是在学院团委的会议室。 那天我早去了半个小时,会议室的们还没开,我便在二楼的楼梯边站着等。 过了一会有一个学姐在上楼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来了啊?来的这么早?” 我有一些近视,加上走廊里光很暗,看不清,我近视眼还没带眼镜,当时脑袋说不上是转的快还是转不动的回了声:“早上好,洋洋姐。” 因为我觉得团宣认识我的人就我们部长洋洋一个,一早上这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肯定在辩论赛见过我的洋洋姐。 这个学姐没说话,离近后瞥了我一眼,就掏出钥匙打开会议室进去了。 我心里一慌:“不好,认错人了。” 果不其然,这次认错了最不该认错的人,这个学姐是团委的副书记。团委的书记是老师兼任,副书记就是团委学生干部中最大的官。 于是在第一次纳新大会上,她针对我认错领导这事指桑骂槐的说了很久。 “啊?什么素质?连人都认不清。还叫我洋洋姐,我和洋洋长的像吗?某些干部还和我打招呼通过特殊渠道要进来这个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要告诉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咱们这个部门是学院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不要以为你有什么样的关系就能在这里混着,哪有这种好事?你要干不好,我肯定开了你……” 我低着头,这么多人,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就由得她不停损我。当时我心里想:“完犊子了,我在这肯定是没啥发展了,一会开完会,我和引荐人王琪姐说一声吧,我还是主动辞职吧,丢死人了。” 等开完了会,真正的洋洋姐走到我跟前把我叫了出去,跟着洋洋姐的还有一个学姐自我介绍她是团宣的副部长叫佳佳。两个学姐特别和气也特别宽容的安慰我,说看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什么大事,让我别太把“老大”的话放在心上,她那个人就那样,特别厉害,得理不饶人的性格。 洋洋姐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说:“你是我看好的人,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怎么样你。” 我心里特别难受,说:“学姐,我给你丢人了,我还是辞职吧,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顿损我,我在这也干不下去了。” 洋洋姐也不知道再劝我什么好。 旁边的佳佳姐说:“你是来锻炼自己来了,如果你这么轻易的就被击倒了,以后去别处也学不到什么。” 然后对洋洋姐说:“他要是这么怂,你还真就看错他了。” 说罢,整理了一下有点松的裙腰就下楼了。 洋洋姐也继续劝到:“你不能因为能力之外的事离开这里,要走也要把你的才华展现出来再走,我看过你的实力,我相信你。” 两个学姐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我也就没再矫情,我对洋洋姐说: “姐,那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给你丢人。” 洋洋姐笑了笑,就通知我下午2点,团宣的所有同志都要小范围再开一次会,订到教室后再具体通知地点。 回到寝室后,屋里就我和三哥,我心情一直很压抑。三哥和我说了几句话,看我都哼哈的应付着,就知道我心情不太好。 三哥从箱子里掏出一条牛仔裤,然后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壁纸刀,而后从桌躺里掏出一块红砖头。 没错,真是砖头。我坐在上铺,一声不敢吭。 三哥抬头看我一眼。 我立刻毕恭毕敬的坐好。 三哥开始用刀剌裤子,一刀一刀……,我心有点突突。 三哥咬牙切齿,肩膀往后一抖,一刀攮在裤腿上,刀穿过裤腿怼在桌子上,呲棱一声,桌子叫的撕心裂肺。 三哥面无表情,全神贯注,我心道:“杀人者并不可怕,此人乃冷血杀人狂恐惧魔王是也,甚是可怕。理性犯罪者并不可怕,无差别犯罪凶案犯,甚是可怕。现在三哥的这个状态,我脚着他精神有点失控,是不是中邪了?” 三哥终于放下了刀,但他又举起了砖头,开始在裤子上蹭来蹭去。 三哥疯了。 我想跑。 大哥却破门而入。 猴子本来就是个救兵,我看见大哥,心中跌宕起伏。平缓在有个照应了,紧张在怕他进一步刺激当事人,导致场面失控。 大哥看了看三哥,咯咯的笑了,贱贱的凑过去: “老三,你搞啥小发明呢?” 我心道:“这厮不知轻重!” 三哥挥了挥砖头:“给你做开裆裤那。” 大哥抿着嘴,像小鸡崽子一样站着,小心翼翼的说:“太牛了,可是我不想穿怎么办。” 三哥:“不想穿就老实眯着,我让你问我干啥了吗?” 大哥和我相视一眼,一脸无奈,回到床上。 在下铺故意有点虚声的问我:“小五,你也有开裆裤吗?” 我回到:“不知道啊,三哥的一片心意,只要给我做我就穿,我和三哥最好。” 最后那句“我和三哥最好。”我故意说的大点声,就指望他一会念在旧情,手下留情。 大哥嘎嘎嘎的捂着肚子笑:“太特么假了,小五,你原来我我心中公平正义的形象全破灭了。” 三哥一遍用板砖蹭裤子,一边对我回到:“和我好是吧,等一会给你也做一条。” 我提着胆子问到:“三哥,挺好个裤子,你划烂它干啥啊?” 大哥也激动的问:“谁说不是呢,老三,你这么干是觉得挺刺激的么?是不是有快感?” 三哥无奈的说:“你俩能不能别哔哔了,烦死我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问三哥: “你这自己改能行吗?” 三哥甩了一下小头发:“你们要相信哥的审美。” 大哥捧臭脚:“老三我不仅相信你的审美,还相信你的手艺,等你改好了,这条裤子就升值了。” 我问大哥:“那可妥了,能值多钱?” 大哥抻长声音:“我看,至少,三~百~万!” 三哥乐了:“大哥不用,三百块钱卖你了,我看你一会拿不出钱来地。” 大哥激动到:“哎!别地,不是给我做的吗?怎么还要钱了呢?” 我也夹言到:“什么钱不钱的,送给他不就完了么。” 此时短信响了:“团宣会议下午两点于主楼201召开,请不要迟到。洋洋。” 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我问到:“谁去食堂吃饭?” 大哥蹦起来,手举高高:“我去。” 三哥:“忙着呢,给我带点回来。” 我和大哥到食堂后,我看着大哥盯着白水煮木耳、土豆炖窝瓜、黏黏糊糊的荷包蛋凝神。我赶紧掰着大哥的脑袋坚决的说到:“大哥,我觉着咱俩还是吃馄饨吧。” 大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五,哥请你吃两个炒菜吧,听哥的,这个肯定好吃……” 然后大哥转头看着档口吆喝道:“给我打份这个冰糖蘑菇。” 我强忍着吐意,拽着大哥就跑。 后面响起大妈的嚎叫:“同学,没打卡呢!” 我拽着大哥跑过墙角。 “大哥,我有了,我就想吃碗馄饨,你能不能满足我?” 大哥:“你别扯,你有啥了,你处大象了?” 我:“大哥,我有、我有点恶心,就想吃点清淡的。” 大哥:“那你就直说呗,我看刚才那有炖大白菜挺好的,哥给你打一份……” 我怒气值满了后,变身成浩克,提溜着大哥点了两碗馄饨。 坐在那吃饭的时候,突然看见乱哄哄的一群人,是电视台来采访的。 我和大哥竖着耳朵听到,原来食堂使用发霉米,被学生发现了,此事惊动了电视台。 校方说话的是一个有些秃头的领导,肚子上衬衫的扣子被挤开了两颗。大肚子身边两个大美女,穿着黑色小短裙,一口一个“我们学校。” 我和大哥说:“我去,这两个黑丝袜是咱们学校老师啊?我还以为是电视台记者呢。” 大哥一脸淫笑:“带劲啊?” 我狠命点了点头:“本草纲目有云,此物安神、助眠。” 大哥狠咬着每一个字音的说着:“小五,你看那大丝袜,咱俩上去,一把她俩丝袜薅个窟窿,拽着她白花花的大长腿……(此处省略500字)” 我一边点头一边直着眼睛回应着:“大哥,违法犯罪的事咱不能干啊。” 这时我们听见大肚子领导说道:“走,咱们上楼上,中午了,这么辛苦,咱们就便饭。” 然后我看见两个美女老师连拉带扯劝着摄像大叔,还有拿着话筒的小哥,一帮人半推半就的走出去了。 大哥叹息的说:“校园也不是净土啊。” 我赞同的点点头说:“恩,都是利益的鬼魅。” 大哥:“鬼不鬼魅我不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大长腿的小妹。” 30、院刊 http://.biquxs.info/ 我和大哥吃完饭给三哥带了份快餐面,走到寝室门口,离老远就听见里面吱嘎的摩擦声。 进门后,大哥把面放在桌子上,然后和我一起参观旁边的裤子。 我俩指着右裤脚那个位置,裤脚被砍的面目全非,还蹭的特别埋汰,实在是没什么美感。 三哥一边吸面,一边说:“设计理念改变了,右边一会剪短点,整点不对称7分裤的效果,老潮了。” 我俩恍然大悟的点头。 我和大哥在屋里欣赏了会三哥的裤子,我出门向主楼走去,大哥也想和我走,但是被三哥拽住了胳膊,据说是要当模特。 离开寝室,一路上我就在幻想,以后一定要努力干,先混成副部长,再混成部长,等大三了再混成团委副书记,毕业后上法院还是检察院呢?假设去法院上班吧,领导一看简历,赞许的微笑,副庭长、庭长、副院长…… 人脑真是神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类似如此的乱码。有时却能在十几分钟的功夫里,幻想出一整个世界。回想我当时的穿着打扮,和对生活如痴如醉般的向往神情,一定像极了犀利哥。 待到了教室之后,屋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除了洋洋姐和副部长佳佳姐之外,还有一个男生,长的有点返古,颧骨特高那种。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子,一个长的有点像开学时接我新生报到的瘦师姐(就叫她假冒伪劣瘦师姐吧),脸上的痘痘有点多,另外一个特别有文艺范,高瘦的个子,穿着一件特松的披风式大衣,头上扣个红蓝相间的瓜皮帽,有点向《向左走,向右走》中的那个女主人公的造型。 西瓜帽的女生坐在门口的桌子上,看我进来了,就向屋里轻喊了一声:“部长,人齐了。” 洋洋姐微笑着大声道:“好了,同志们,大家围在一起坐下来吧。” 我低着头,幻觉自己一副很酷的样子走路,但据三哥回忆我那时候总有些顺拐…… 这时佳佳姐却向门口迎了过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轻声说:“你怎么才来啊,最后一个。” 我赶忙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不由自觉的说:“还有5分钟啊,我表慢了吗?” 佳佳姐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我:“是没到点呢,但是大家都早到了,就等你一个人儿,到没到点有区别吗?” 我心中一惊,觉得这句话点拨我领悟到了某种人生的真谛,赶紧点头赔不是,说:“姐,对不起,我没想到。” 佳佳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 我跟在佳佳姐后面走到了教室中间,大家围着一排摆好的桌椅坐成了一个圈。 我俩坐定后,洋洋姐扫视大家一圈,开口说道:“那咱们正式开会。欢迎大家加入团宣,这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咱们团宣的主要工作职能呢,相信大家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多余的话我再不赘述,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你们跟着我干,德育分的事肯定不用担心,咱们和大衙门比不了,但是在学院这些组织机构中,我一定能保证让大家得到的不比别人少,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够多加努力,认真工作。我这个人的原则是绝不允许有人不劳而获,你们呢也要通过工作锻炼自己,靠自己的汗水换来的果实才甘旨可口!” 说完这段话,返古人带头鼓掌:“哎呀,部长说的太好了。” 我们几个也跟着鼓掌,洋洋姐一边笑一边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开会,首先是欢迎新同学的加入,其次是要布置咱们团宣开学以来的第一项任务,那就是出院刊。没错,每个学期,咱们团宣都要自己编撰一本刊物印刷出来,这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任务,是展现咱们大学生精神面貌的平台,学校的各级领导都会看到这本刊物,所以我们必须认真完成。” 我去,居然要出杂志,我觉得特别兴奋。 “这个杂志会以编辑的名义属上诸位的名字,所以这既是一个展示你们个人能力的机会也是学生时代的宝贵经历。” 话说到这,西瓜帽举起手来:“报告部长,我会画画,我可以画插图。” 洋洋姐赞许的看着西瓜帽点了点头:“那好,你和小佳一起做刊物的美编。其他同学还有什么才艺,可以现在说出来?” 反古人:“部长我爱写一些散文和诗歌。” 假冒伪劣瘦师姐:“部长我喜欢摄影,我拍些照片放在刊物里行不行?” 洋洋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目光看向我。 我低着头没有吱声,洋洋姐目光停留了一会,继续说到:“咱们这期的院刊要以军训和即将召开的迎新晚会为主题,咱们大家除了编辑之外还要发动学院的同学们投稿,当然咱们大家自己也可以写投稿,写的好的话优先录用。” 开完会后,洋洋姐让大家都回去写稿子,对我说:“豆豆,你留一下。” 待人都走了,洋洋姐说:“我回学院,你陪我走一段,咱俩边走边说。” 我赶忙答应着,然后随着洋洋姐一起走出了教室。 主楼到学院楼之间是一片树林,就是曾经二哥和四哥吓到搞对象小情侣的那片树林,林子里都是高大的杉树和白桦,青草茵茵的翠绿中开出了几条水泥小路。洋洋姐边走边和我说:“豆豆,知道姐要和你说什么吗?” 我有点心虚的说:“是不是我下午来的晚的事?” 洋洋姐说:“啊!?倒不是想说这个,但既然说到这了,姐也点说你。你知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吧,你是姐要到团委来的人。” 我吭哧瘪肚的答应着。 她接着说:“以后机灵点,你来的最晚,表现也不积极,这毕竟是工作,有的时候我也只能向理不向情你懂吧?但找你主要不是说这个,给你安排个活,多锻炼锻炼你。” 我感激的不得了:“姐,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努力,我就是欠炼。” 她捂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每个学院都会在校团宣安排一个联络员,这个岗位主要是每周二去例会,上传下达沟通工作,我决定让你去。” 话说到这,我觉得这个工作并不是在锻炼我,而是把我流放八百里了,肯定是我得罪了团委副书记那个早更师姐。 没办法,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吧,谁让自己犯二呢。 这之后,洋洋姐又说了些让我好好写征文之类的话,我们就分开了。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心情不太好,寝室楼走廊又暗暗的,天天吃不到好又有点营养不良,推门的感觉都弱弱的。 推开门看见三哥正拿着一条牛仔裤衩对着窗户比划,阳关从窗口射进来,三哥手上的作品像闪耀着光环一样…… 三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自言自语到:“我突发灵感,改变了设计理念,牛仔短裤一定是未来的潮流。” 我看了看全是破洞的牛仔裤衩,说:“屁股那漏洞了。” 三哥目光坚毅:“黑马王子看过吗?里面刘德华就特意露出了自己的内裤,别提多帅了,我设计的这个洞就是在向经典致敬。” 我捂着脑袋,头有点疼。 “三哥,晚上我请你们吃加州牛肉面。” 三哥:“来,你穿上试试。” 我叹了一口气:“大哥呢?” 三哥说大哥上厕所去了,我道大哥身材好,上完厕所正好换短裤,我去帮你把他叫回来。 说罢我就推门走出寝室,经过漫长的走廊来到了卫生间,我轻轻的低语着: “布谷、布谷。” 只听见厕所尽头的格子里发出了大哥经典的绵羊音:“小五,是你吗?” 我走过去,隔着门板说:“大哥,你在这干啥呢?” 大哥:“拉粑呢。” 我说:“拉完没,咱俩回屋啊?” 大哥犹豫了一会:“小五,我不敢,老三在屋呢,非要拿我做实验。” 我说:“不能啊,大哥,他那是和你开玩笑呢。” 大哥又犹豫了一会:“小五,你骗我,你咋不回去。” 我犹豫了:“大哥,那你说咱俩咋办啊?” 大哥说:“要不你也在这蹲会吧,哥这有纸。” 我开了点门缝,接过来一条手纸蹲在了隔壁,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大哥闲聊着。 突然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跑进厕所后笑喊一声:“大哥!哎,你在哪个坑呢!” 大哥朗声大笑:“哎呀我去,小北,哥在这呢!” 小北跑到大哥坑前,却没了声音。 突然小北一把把门拽开,模仿刘德华的声音,无间道的经典桥段:“对不起,我是警察。” 大哥说:“谁知道呢?” 小北关好门后,又突然拽开门:“对不起,我是警察。” 大哥又回到:“谁知道呢?” 反反复复几次,我在旁边都要烦疯了,但我不敢吱声,我怕小北开我的门,告诉我他是警察…… 此时,小北又一次拽开了茅坑的大门,没待亮明身份。 大哥崩溃了:“哎呀,我他么知道了,你是警察!你是警察!” 我们三人一同大笑。 小北:“咦?五哥你也在啊?” 走到了我的门前,默不吭声。 我日!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晚上四人小组在学校对面的加州面条。 四碗牛肉面,一盘黄瓜,一盘海带丝,74块钱,我有些憎恨自己的小情绪了。 小虎:“服务员!怎么没加香菜啊!” 服务员:“对不起,我问下后厨。” 小虎:“没有香菜的牛肉面仿佛没有灵魂” 三哥:“没有牛肉的牛肉面才没得灵魂。” 田雪:“你俩再哔哔我让你俩魂飞魄散。” 说话间,服务员端出了一大盘香菜: “对不起,后厨忘放了,你们自己夹一下吧。” 我:“这一盘绿油油的仿佛灵魂之光。” 我接着快手用筷子架住了小虎的筷子:“别急,待老衲先帮你做场法事开下光。” 小虎掐人真疼啊……… 我和他们说了我今天在团宣受的挫折,田雪和小虎说了他俩在曲艺团和沈北打闹的趣闻,三哥说了他作为红高粱模特队设计师的创意灵感,笑语间我觉得压力释放了一大半。 我们在牛肉面聊到了9点钟闭店,回到寝室快九点半了,突然手机响了,进来一条短信: “你晚上怎么没来出院刊? 李佳” 副部长的短信。 晚上?要出?院刊?whatfucking! 一个破学生工作,水这么深吗? 31、冷战 http://.biquxs.info/ 小虎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给我发“晚安”了。 我现在到了晚上十点半就有点焦躁,总像丢了东西一样,去拿手机看。有时候我也想给小虎发条短信问问她干啥呢,但习惯了她先联系我,就总觉得别扭,拉不下面子。 “你-干-什-么-呢” 赶紧删掉,好悬啊,还差一个问号就要发出去了。 心思有些萌动的时候,我总会想到我的前女友。苦追了一年,在一起两年,无尽的山盟海誓,原本肯为彼此献出生命的人,到了后来只剩下无尽的争吵和解脱般的分手。 我不敢,如今的我有点害怕感情。对于我来说,得到更像是一种负担,一无所有反而却能让我心安。 我在短信上编辑了一段自我慰藉的话: 但愿没眼睛,便不用再盼,盼这盼也盼不到的曾经。 但愿没耳朵,便不用再听,听你说也说不清的耳语。 但愿没出现,便不会失踪,失踪到去拥抱墙上你的身影。 但愿吧。 但愿夜色不暖,便不用狐疑,究竟该梦还是醒。 但愿长幕不暝,便不用再拒绝。只因每个曾经,都比现在美的让人心痛。 但愿未曾相遇,便不用容我。 容我, 用这一生,来忘记。 我把这段不能与人述说的心情存为了草稿。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其实我很明白,自从那晚小虎给我唱了一首《一生所爱》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觉反到平淡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好像我们两个都在逃避。 本来我曾下定了决心要闪躲,如今得到了这个结果却成了沉压我心的一种折磨。 小虎可能和三哥说了什么,三哥找到我说: “小五,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你喜欢小虎。” “我不喜欢。” “你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没为难自己。” “我一镐把子撅死你!” “我没被撅死。” 我和三哥打闹着,心中翻绞。 我曾在哪读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向前走了九十九步,你会不会向前一步,迎一迎我?在我恰好没有力气的时候,倒在你怀中?” 我觉得很对不起小虎,她向前走了九十九步,我就向后退了九十九步,如此辜负。 三哥那天和我谈完话后,小虎和田雪就再也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自习,这个小团体自然而然的就解散了。但最近晚上熄灯前后那一阵,我偶尔会听到三哥和小虎或田雪在电话里闲聊的片段。 在教室里,我们遇见了,我和她打招呼,她直直的经过,眼睛直的像凝住的油彩。我和田雪打招呼,田雪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说: “哥们,咱俩还是少说两句客气话吧。” 还好那段时间有团宣、有院刊。我尽量吧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学生活动上,每天吃完晚饭就跑到团宣办公室,然后审稿、用word改格式、和西瓜帽斗嘴…… 那一阵我都是踩着熄灯的点回寝室,次数一多,哥几个都毛了,都说是领导把我玩了。我回应到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哥几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科考队当年看到四哥的眼神。那一阵熄灯前,寝室都会集体泡面,无论谁买,我总是蹭着吃,当然每次吃饱了,我都会感谢一下东道主,假惺惺的说: “下次不用带我的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有一天我回到寝室,寝室灯已经熄了。昏暗的烛火下,三哥和小北从书桌膛里掏出一缸子泡面,然后小北飞舞着手背说:“五哥,快吃快吃。” 我假惺惺了上演每晚必演曲目《辞让》:“哎呀,我也不饿,你们吃吧。” 三哥一把薅住我,紧张的说:“不饿你妹,让你吃赶紧吃。” 三哥用劲特大,我不明就里,就没再装13,风卷残云,此间小北、三哥特别紧张,左顾右盼,我一度怀疑他俩下毒了。 吃完之后,三哥和小北驾着我就往外跑,跑到走廊楼梯旋转阴影处,小北笑的满脸皱纹,三哥笑的抬头纹都开了。 小北绘声绘色的开始形容我刚才没回来时候发生的一幕。 “刚才你没回来,我们就吃,哎,呼噜呼噜就是吃。” 小北一边说一边忙忙叨叨的左手比盆,右手比筷子,一副往嘴里划拉面条的样子。我心道:“一神守内,一神守外,老顽童周伯通在桃花岛的地洞里创出此门武功,此乃左右互搏之术。” 三哥接招:“然后二哥猛地一抬头,仰天长啸。” 小北插不上嘴,继续配图,把头往后猛的一甩。 我立即判断出,形气相和,易筋经。 三哥说:“二哥瞬间把自己的泡面吸净了!” 不出所料,天狗食月! 小北大笑:“对对对对对对对,然后二哥就恶狠狠地看着给你扣好的那碗。然后说,小五也没回来,要不我呲(吃)了吧。” 三哥:“对对对对对,然后我和小北相视一眼,彼此瞬间就心领神会。” 小北说:“这汤真好喝,二哥,喝汤,喝汤。” 二哥楞了一下,然后默默的低下头嘬了一——口——汤。 风雷闪电,电闪雷鸣,电雷石火。 “三哥瞬间用桌子上的花盆挡住了给你留的那碗面。” 小北继续说:“二哥抬起头,眼睛一条缝,居然却闪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花盆说,没吃饱啊。” 三哥:“小北就一拍自己的大腿,啊呀一声长叹,今天的面条汤怎么这么好喝呢?二哥,咱俩干一杯,说罢举碗就和二哥碰了一下,二哥低头又嘬了一口。” 三哥:“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瞬间,我瞬间就把你那盆面放进书桌堂了。” 小北哈哈哈的笑着:“五哥,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俩那感觉就像是谍战大片啊,全靠眼神交流,桌面风平浪静,内心风起云涌啊。” 我笑着问:“那二哥呢?二哥就没再追问泡面的下落。” 三哥说:“没有,二哥就是呆呆的盯着花盆,看了半天,估计是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们仨哈哈哈的笑着,然后闲聊了起来。我问小北,他和海咪咪咋样了。小北说经过田雪的介绍,在曲艺团他们已经认识了。 “那海咪咪知道是你给她发的那些短信吗?” “嘿嘿,不知道。” “完犊子,我跟你说,赶紧下手,别被人抢走了。” “咋下手啊,五哥,你帮我出出主意。” “这事你问我,有三哥在呢。” 三哥:“没追过别人,都是别人追我。” 我、小北:“滚犊子!” 我拍拍小北的肩膀:“北啊,我帮你研究,但是你要是再说我骚我就挤爆你。”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爱情,是每个人的难题。 从哲学上说只有理性才是爱情,感性的动情那叫喜欢。 爱一个人,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但它起源于那怦然心动的喜欢。很多人一辈子没有爱过,他们把喜欢当成是爱。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不会把两者区分对待。因为“喜欢”的感觉已经足够浓烈,浓烈的让我们失去自己、忘乎所以、痛失自我。又有几个人能跨过“喜欢”的门槛去说“爱”呢? 我们通常所说的爱一个人无法自拔,其实更偏向于是喜欢一个人无法自拔。 我今晚就给小虎发了这样的一个短信说: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后半夜才得到她的回复: “对不起,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悄悄的摸到地上,然后穿过寒冷的走廊,来到了厕所。昏黄的灯光配合着呛鼻的凉气,让我的心中有一丝寒意,像谁在我心里化开了一个薄荷胶囊。 好想抽一支烟啊。 我摸回黑漆漆的寝室,然后偷偷的在三哥床上摸索,想偷只烟抽。云遮月过,不小心发现了三哥裸睡的秘密。三哥瞪眼看着我,表情酷似哈士奇,双腿夹紧,我则半跪在床尾,探在床上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三哥的裤子。 “三哥,我说我是来找烟抽的,你能信吗?” 32、无主之城 http://.biquxs.info/ 十一放假的前一天,哥几个都准备要回家欢度假期。 虽然只有五个小时的车程,但老四坚持要坐卧铺。 四哥说:“二哥,讲究的,帮我去买张车票。” 二哥:“啊西,老四你怎么就那么懒呢,你都要生蛆了。” 四哥:“你才是蛆呢,我要是蛆你就是屎。” 二哥:“你是蛆拉的屎。” 四哥:“你是蛆拉的屎生的蛆。” 小北正在吃方便面,仰着脖子干谒半天。 经过一番妥协,四哥陪二哥去给四哥自己买票了。 他们出门不久,小北捧着方便面盆吐了。 大哥贱贱的看着小北,一脸坏笑:“小北,咋啦,这个月没来呗?” 小北:“大哥,别提了,我越吃越觉得面条像蛆,泡在黄汤里。” 大哥也开始干谒:“噗啊,噗啊!你快别说了,你也是个玩意了。” 三哥:“我饿了。” 众人:“………………” 小北缓了缓气说:“走吧,下楼吃口饭吧,吐完饿了。” 我们几个穿好衣服,列队下楼,说说笑笑,好不自在。 刚走出寝室楼的大门,我觉得后脊梁一凉,有杀气! 只见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聚了十多号人,正向我们几个看过来。 我从人群中认出了一个人影,亮黄色的头发太扎眼了,这不是“黄毛”么! 我心里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黄毛也看见了我们,平伸着右手,把我们向他招了招,大声道: “你们几个过来!” 哥几个都楞在那了。 黄毛有点不耐烦的叫到:“小x崽子,叫你们没听着啊?” 顿了两秒后,大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我看大哥一挪步,立刻回过神来,一把拽住大哥的后脖领子,大声道: “快往回跑!” 小北反应最快,跐溜就钻进门了,我拽着大哥就跑,三哥侧身在门前,殿后姿态,一副着急的样子向我俩挥手: “快!快!快!” 我等鱼贯而入。 对面一群人乌云一样的扑了过来。 我们拼命的跑着,跑到二楼的时候,对面前锋的追击者和三哥仅有一步之遥。 这时小北不知道怎么想的,向二楼走廊的右边跑去,我拽着大哥也不由自主的跟过去,跑出三五米,我发现右手边有个寝室门虚掩着,我一脚蹬开同时嘴里喊着“小北小北!”就闪进了别人的寝室,三哥跟进来之后,顺手拽了一下往回跑来的小北,我们四个就都进来了。 三哥赶忙就要关门,但已经不赶趟了,对面的人已经半个身子冲进了门口,门关不上了。情急之下,我推着屋里的长桌子怼了出去。借助着门口狭小的地势,我们僵持在了寝室门前,小北和三哥一人反拿着个铁凳子,用凳子脚一下一下的往外怼,我在后面支着桌子稳住下路,走廊里一片混乱。 就这样堵着门,外面的敌人有试图往里冲的,都被一波波的打了回去,顶了五六分钟左右,门外的也不往里冲了,站在门口叫骂着。这时我心里一空,一个巨大的问号在头顶升起: “大哥呢!?” 我回头一看,大哥正站在寝室左边的角落,他身旁是一个只穿了裤衩的原住民土著,面青肌瘦,两眼呆滞,端着个塑料脸盆在窗前瑟瑟发抖。 大哥正在语重心长的劝慰着他:“小同学,不要害怕,有哥在呢,他们是攻不进来滴。” 大哥眼看局势稳定,宛若领袖附体,对着门外大骂:“小丫精,狗刨泥,敢和爷爷对台戏,我还干不死你们这些卖切糕的!九九那个艳阳天籁呦,十八岁地哥哥呀潘呀潘金莲。” 大哥骂着骂着还唱起来了!我嘞个去。 对面黄毛和嚣张男在门口督战,都气红了眼,嚣张男骂道:“狗篮子,你等着,我x你娘,我不扒了你的皮。” 大哥笑着说:“扒谁皮呀?你听你自己吹牛哔吧,谁信啊,快回家玩小鸡去吧。和你旁边的小黄鸭,一起寻找烤地瓜。” 大哥骂的太贱了,我都忍不住乐了,对面的黄毛气炸了,声嘶力竭的喊着:“我杀了你!” 大哥故作狐疑,装傻充愣的说:“拥护啥啊?我抱你家孩子跳井啦?” 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这都是咋琢磨出来的黑话啊,闻所未闻啊,我彻底被大哥的骚情折服,屋里哥几个放声浪笑。 大哥变本加厉:“还干死我,来来来,我看你怎么干死我,这牛哔给你吹的,你吹之前脱裤子了吗,别拉裤兜子?!” 这时黄毛的弟兄们已经从附近的寝室抢来了铁腿椅子,新一轮的攻城开始了,他们顺着门口和我们互怼起来,而且底下推桌子的人也多了起来,虽然我用拖布别住了桌子,但明显能听见拖布吱嘎吱嘎的惨叫,要崩盘。 我此时真想拽出大哥的舌头来,这货仇恨拉的辣么大。 此时大哥羽扇纶巾,无比沉稳,依然在谈笑戏骂着。 我对大哥喊道:“别哔哔了,快帮忙,要顶不住了。” 大哥见此情况,急的在地上直转圈。 咔本一声,拖布断了,我心道:“完犊子了。” 此时我听见大哥喊道:“闪开!!” 我回头一看,大哥举着一个拧开了盖子的暖瓶将热水往外甩去。 对面的被热水一浇瞬间溃散。 大哥顺势把暖瓶也扔了出去,啪嚓一声! 这招我仿佛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圣斗士里的招式?没错,是冰河的曙光女神的惩罚! 所谓人皆有恻隐,说实话我当时挺担心的,怕给对面的烫坏了,但转念一想,我们学校只能下午打热水,这热水定是昨日剩的,热肯定是热,不过………不过个毛啊,生死关头了,想那玩意儿! 大哥又拿出一瓶热水,拧开盖子,对外叫嚣着: “来,还有谁!我就问你们,东森大学,还!有!谁!” 大哥亮着牛哔光环,熠熠生辉,我方防御系数x1.5倍,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上一秒你还在云间,备不住一秒之后天就下大雨了,你就坠到地上。 只听对面人群中一声嚎叫:“没事,水不烫,冲啊!” 我耳朵里都是带着回音的轰隆声,菜市场一般的吵闹声,桌子被瞬间推进来两个身位,我弃守桌子,抄起凳子准备破釜沉舟,挣扎一下。无奈小北和三哥一直顶在一线,可能是体力不支,再加上外面的人后面的推着前面的走,力距太大,一阵人浪拍了进来。 失守了。 而后的回忆,我不愿想起。 所谓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就是这种感觉吧。我们被七手八脚的撂倒在地一顿爆踹。 我还好,我被踹了几脚后顺势轱辘到床底下,不停的往外瞪踏,死抱住床脚不松手,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但小北就惨了,我一直听见他杀猪般的嚎叫声:“嗷!!!!!!!!呦!!嘞!” 过了一会,外面不打了,我觉得所有的火力集中在了我这,这帮孙子对我的乌龟打法无可奈何! 有好几个人伸手拽我,我每次都是单脚出击,谁抓到我的左脚,我就用右脚踹这只手,这只手一被踹开后,我就赶紧把左脚收回来,准备踹抓我右脚的手。就这样,哥一夫藏床,万手难拽。 这时,不知道谁在外面组织,把整个床往外拽出来,我尽力随着床挪动,但是前后夹击,顾此失彼。 我身后一个小子探进身来想抓住我的双肩,我回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那小子痛苦的大叫,正当我想翻身给他一拳的时候,突然身前两个人抓住了我的脚,把我从床底下一直拽到了走廊。 《大学生防御指南》 所谓和谐社会,以人为本。古人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古人也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古人还云了,中国人民爱好和平,但是为了保卫和平,从不也永不害怕反抗侵略战争。这些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我妈云的:“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云了这么多,实际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也是一个武功秘诀,更是是保家卫国,捍卫主权的心法口诀,持此诀可以在和谐社会的框架下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此心法共两式八种变化,请同学们切记: 第一式:正当防卫的构成要件。1、遭受不法侵害;2、不法侵害正在进行;3、对象是实行犯;4、防卫行为和不法侵害要符合比例原则。 第二式:紧急避险。1、遭受现实风险;2、危险正在发生;3迫不得已;4、避险结果没有超过必要限度。 啥叫学以致用,我都佩服我自己。 33、逆战 http://.biquxs.info/ 我们四个都被拖出了寝室。 走廊里,我们躺在地上大声叫骂着,想死的比较有尊严。此时,黄毛从人堆里挤进来,骂到“小兔崽子……” 黄毛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小北一出溜,突然爬了起来,瞬间跑出两米多,身后的人伸手抓他没抓住,他顺着楼梯就跑下楼去。 我也借势混乱站起来冲了一波,但没冲出去,被乱脚踹倒。我拼命的捂着脑袋,弓着身子,爆踹雨点一样的浇到我身上,我觉得身上哪都疼。 这帮玩意踹了一轮看我没反应了,就停下来。我闭着眼睛装死,过了几秒钟觉得有人蹲在我面前用手拍我的脸。 “狗崽子,别跟爹装死。”是黄毛的声音。 我紧闭着眼睛,屏着呼吸。 感觉不远处有人大声的冲大哥喊着:“刚才是不是你扔的暖瓶,x你的,来来来,扔啊,扔啊。” 我听见每一个“扔啊”后面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大哥应该是在被人抽嘴巴。 黄毛离开我走了过去,我听见对指着大哥说:“你服不服?” 大哥说:“我服了。” 黄毛说:你那两个哥们都废了。这样,我听他们都叫你大哥,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把他俩带走。 说这句话时,黄毛拍了拍大哥的脸,顿了一下,接着说: “这样,你先跪下说哥哥我错了。” 我一听这话受不了了,睁开眼睛看大哥低着头,脸不知是张红还是被抽红。 我提着一口气,窜了起来冲着黄毛就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着“我x你m!” 这时走廊上有几个小子反应过来冲着我就挥拳打了过来。而我的眼里只有黄毛,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不管谁怎么打我,我就薅着黄毛打,一定打残他,和他同归于尽。 我双臂交叉,挡着脸,弓着身子狠命往前冲,觉得身上吃了好几拳,但是卡着位冲了起来,顺势一下扑倒了黄毛,我伸手就抓住黄毛的头发,左臂一蓄力就要一肘子砸在他头上。 这时身后有人拽着我的腰往后使劲一拽,我的重心一下就晃了,接着脚底下谁拌了我一下,我径直趴在了地上。我赶紧又侧翻身子趴好抱紧了头,这样可以让伤害降到最低。暴脚如期而至,不知道哪个孙子专往我头上踹,我的手指头感觉都要断掉了。 感觉过了好久,围殴停止了。我一边回气一边打定了主意,这次死也不起来了,实在是顶不住了。 黄毛蹲下来使劲抽我的头,一边抽一边喊我起来,让我别装死。我一声不吭,紧闭眼睛,黄毛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一直磕。 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但实在是不敢吭声。这时我听见大哥有点哭音的喊着:“哥哥,我们错了,你放开他吧。” 黄毛把我的头像扔垃圾的一扔,离开了我,继续侮辱大哥,说:“跪下,叫爹。” 我眯着眼睛看见大哥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当时我心里杀了黄毛这货一万遍,我觉得肠子都气翻浆了。但是没办法,对方人太多了,这次确实是载了。 我看大哥抿着嘴唇,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说:“哥哥,求你放了我这几个弟弟吧。” 我趴在地上,用脸感受着地砖的冰凉,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这一幕,强忍着眼泪,眼球酸疼。我嘶哑着,声音越来越小道:“大哥!不能跪啊。” 然后我看到嚣张男薅着三哥的头发把三哥拖拽到黄毛跟前,抻着爬在地上的三哥的头发,把他把脖子扬起来。黄毛说:“小子,到你了,跪下,叫爹。” 三哥气若游丝:“有种……今天……你就干死我。” 嚣张男阴阳怪气的笑着:“好,那我今天就干死你!” 听着三哥啪啪啪的被抽着嘴巴,挨揍和侮辱,我心里刀扎一样,我闭紧了眼睛闻着地上的腥味,好像打火机里的丁烷味。 在我开始用一些日常注意不到的细节,开始逃避现实后,整个人陷入一种刚睡醒的感觉。大哥跪了,假的。我的手好像被踹断了,假的。三哥豹纹裤衩都被人扒了,假的。人群里哗的一下像炸开了,假的。 但我听见有人大声的喊到:“小五!” 听声音这么熟悉呢?像是四哥。 又一声巨响:“小五!!” 狮吼功的大喇叭,是二哥? 我趴在地上抬起头,仿佛看见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四哥和二哥像一把尖刀分开了人潮,从走廊的另一头冲了过来。奇兵天降,像怀揣着那避水宝珠,纵沧浪汹涌,亦不沾衣袖。 我大声喊到:“这呢!” 这是真的。 四哥冲锋在前,手里轮着铁凳子,像一阵暴风龙卷般的刮过走廊。四哥所过之处,刈草一般的人头倒下,二哥移动碉堡般的跟在身后压制,还有一个小影子在里面串来串去,定睛一看,是小北在后面偷袭下黑手。 转眼间四哥他们就冲到了跟前,二哥一把拽起大哥,别在裤腰上一般,将大哥带向我方,又左手一拽,抓住三哥拖行,友军正在向我靠拢。 说时迟那时快,四哥一凳子扫开我近身周围的人,然后背身挡在我身前,二哥与四哥背身相对,形成保护圈。 四哥目视前方,震慑僵持敌阵,口中语句落在了我的身上:“小五!还行不行?” 我活动了活动肩膀脚腕,虽然钝痛,但是还能活动,遂回到: “还能动!” 四哥说道:“没事还不赶紧起来,别装死!” 小北过来搭了我一把,我爬了起来,我激动的看着小北,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小北一脸认真的点了下头:“必须的!” 我起身站在四哥身侧,听四哥又问到:“老三怎么样?” 小北回到:“三哥不行了,他觉得头迷糊。” 四哥不动声色的嘀咕着:“大哥,你扶着老三。” 然后大喝一声,振聋发聩:“哥几个!你们说怎么办!!!” 这一吼,一下把我的血烧热了。 我对着敌阵回吼到:“四哥,敢不敢陪我杀回去!” 四哥扭了扭脖子,扩了两下胸: “砍瓜切菜!” 话音一落,我和四哥就窜了出去,小巨人曲老四轮着铁凳子伤害太高了,所过之处,贼寇纷纷四散而逃,身后二哥和小北采取防御姿态稳住阵型,保护受伤了老三。 大哥默默的搀扶着老三,可能是在施加治愈术。 虽然弟兄们都是残血,但依旧打出了正规赛里的锋矢阵型。 有个黑黑的小子从侧面扑到我身上,一拳打中我胸口,他啊啊啊的大叫,狂犬战术。我侧身卡位,避其锋芒,然后一个下踹踢中他的小腿正面,他一个踉跄,我已蓄好了力,一个上勾拳携带着刚刚受尽的屈辱挥了出去!那小子直接向后倒去,然后我迅速回正,一个直腿踹中另一个和四哥拼凳子的壮汉肚子,四哥抓住他缩肚子的机会一个风暴之锤,直接ko。 对面虽然人多,但是走廊里地势狭窄,并排最多占下3人,我方压强集中,势如破竹,对方开始向后整体溃散。 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黄毛”。我大喊道:“死黄毛,你特么别跑。” 黄毛也真是个有血性的玩意,扒开战友,拎着凳子就冲上来了。来势汹汹,他一凳子向我头顶砸来,向后退步已经来不及了。但想越过四哥砸我,呵呵。四哥用凳子一个架招,把砸来的凳子挡住。我后怕,要是这一下砸到头,肯定够呛。 黄毛被反作用力震的往后一仰,我直接一个贴身就粘上他了,近战中他手里把着凳子施展不开,我就乱肘如柱,哪疼就打哪,黄毛明显是被打懵了,仰着头也还不上手,我一脚把他绊倒然后一个鞭腿甩到他脸上。 此时我们的冲劲已散,敌方重新纠结,两三个人举着凳子玩我们这边猛砸,四哥和二哥不停的拼兵刃,却也不得前进一步,局势再一度僵持。 我们几个都像洗个澡一样,大汗淋漓,明显是体力不支了。 四哥上衣被撕稀碎的,像破布条一样斜挂着,胸前肩上都是被砸的大红印子。小北不知刚才是被谁下了黑手,被打了个捂眼青,我也白扯了,喘着粗气,感觉肺子都要炸了。 我靠了靠身后某个寝室的门,想蹭进去再守一波,无奈锁门。 这时远处楼梯那边响起阵阵喊声:“老师来了,都别打了,别打了”。 我知道,死局破了。 34、处分 http://.biquxs.info/ 来了一大堆穿警服的还有老师,把我们都都带回了学校的保卫处,把我们和黄毛那伙人是分两个屋子看管。我们导员过了一会就来了,看见我们几个劈头盖脸就是骂: “你们这些败类,脑袋里有屎吗,给学院抹了多大的黑,怎么就那么贱呢!” 大哥说:“导员,我们是挨打的。” 导员说:“放屁,我还不了解你们,挨打也活该,你们就等着开除吧。” 二哥不干了:“哎呦喂,您他么才放屁呢,您也是个人嘞,我们挨打了,您不但不维护自己的学生还在这添油加醋,您要是这样,快滚吧您呐。” 导员说:“好,还敢骂老师是吧,你们等着吧,看我怎么让你们哭。” 大哥:“吃屎不忘拉屎人啊。” 导员问:“你说什么你?” 大哥特别假的楞了一下:“啊?你问我吗?我说吃屎不忘拉屎人。” 导员眉头紧锁:“朱浩林,你把话说清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大哥开始装疯卖傻:“导员,我自言自语呢,自言自语你也管吗?” 导员:“不对,你说这话是有指向的,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了不行,你什么素质,骂谁呢?” 大哥:“好!那我就跟你好好解释解释,首先屎是怎么来的……其次要吃肯定有人拉……哎第三,不忘拉屎人……”大哥就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吃屎和拉屎之间的关联,实在太恶心了,我就不详细描述了。 导员:“行了行了,别说了,有病。” 说完她就劲劲的要走,刚走出去几步,大哥在后面对哥几个说:“瞅她那个吃屎的样吧。” 导员背对着我们定在那好几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走后,我们几个开口就骂,说她是狗日的,太不是东西,大哥祝她生儿子没有屁眼,三哥祝她生儿子就生个屁眼。三哥说完这句话突然就吐了,人体瀑布,屋里坐着的警员赶紧让我们赶紧收拾,然后他问三哥什么感觉。 三哥有点睁不开眼睛,虚弱的说:“迷糊,恶心。” 我一下就急了,我说:“警察叔叔,我们点赶紧上医院,他不行了。” 警察看了看三哥:“不至于啊,你们不能走,等我一下。” 我一下就蹦起来了:“什么不至于,你怎么知道不至于呢,这人出了事你负责啊,说着我就要搀着三哥往外冲。” 警察指着我说:“你别激动,我找车送他。” 警员安抚一下,没管我们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又来了两个年轻的警察,其中一个问三哥:“还能走吗?” 三哥说:“能。” 这两个警察就扶着三哥上医院了。 有个警察挨个要我们家长的联系电话,要找家长,要到我的时候,我死活就咬定家里没电话。 警察说:“你尽胡编,告诉你啊,别给我们添麻烦,要想找你家还能找不到吗?” 我当时真怕让家里担心,就说:“我过18岁,已经成年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不用找我家长。” 警察说:“这话你说的啊,你别后悔。” 之后我们就蹲在墙边,不让互相说话,然后一个一个的被叫进房间问话。 第一个叫的就是我,询问我的是两个警察,一个问一个记。他们先问我为什么打仗,我就把开学时候和黄毛他们起矛盾,今天又找了一堆人堵我们的事说了,我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但我没说在食堂黄毛骚扰我的事,我怕把事都赖到我一个人身上。 询问的那个警察说:“懂的还不少,还知道正当防卫,你觉得你有理呗?对面好几个开瓢的,打坏了好几个你知道不知道,你都说说打架时候的具体情况。” 我话硬里有软说:“老师,你们什么意思啊,看这架势我们被打还被打出错来了呗,我们也被打坏了啊,我这手指头可能都被打折了,你看看肿的。” 警察不说话了,和我对视了很久,然后点了颗烟。 警察说:“不想说也行,反正等你那几个同学都招完了,我们也都能了解情况。你要不是自己不争取个好态度,别怪我们拿你开刀。” 另一个警察说:“你在这还讲哥们义气呢,告诉你吧,这事我见多了,别等你那几个同学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了你再后悔。你要是不给自己解释清楚了,你就完了。” 说实话我以前虽然打过不少架,但被抓到还是头一次,再加上那时候岁数小,心里一下就慌了,我真的挺怕被开除了,如果被开除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但我内心坚定一个信念,就是哥几个绝对不会把责任推给我,这两个老江湖在这晃点我呢。 于是我就继续装傻充愣,一顿痛述革命家史,说我们是怎么跑,怎么挨打,对方多没有人性等等。 问话的警察听了一会,不耐烦的向我摆摆手,说:“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不想争取个好态度了。” 然后他跟记录的说:“行了,让他签字吧。” 然后记录的就把两张写满字的纸拿到桌子上,他站在我身边,说:“喏,在这签字。” 我顺着开头往下读下去: (内容)问:“你的姓名,学院。” 答:“郭豆豆,文法学院。” 问:“今天你是否在寝室楼以打群架的方式殴打了王超、刘志等多名同学。” 答:“是我打的。” 看到这我一下就怒了,但还没等我说话,做记录的那个警察站在我身旁照着我后脑就一巴掌: “赶紧签字,怎么地,信不过我呗?” 我侧脸看了看打我头的警察,回到:“你爱咋咋地,这字我签不了。” 这个警察一下子就怒了:“怎么地?耍无赖是不是,从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你不什么好东西,怎么混上大学的!” 我没理他,看着刚才询问的那个岁数大点的警官说:“老师,不是我不签,你看看他这上面是不是写错了,这上面的内容和咱们唠的也不一样啊。” 那个老警官扳起了脸,说:“怎么可能!拿过来我看看?” 接到笔录后,老警官看了两眼就说:“刚才咱们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再说,这就是走个形式,都是这么写的,没啥实质影响,你懂不。” 话听到这我心里算是明白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是铁了心要整我们了,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还走个形式,我知道这字一旦签上了,基本就要告别大学生涯了,怎么办?我心一横,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口说到: “那老师,我想上厕所,我洗把脸,冷静冷静回来签行不行?” 年轻的那个警察说:“冷静个屁,签完了再上。” 我赖唧唧的说:“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先去呗。” 两个警察都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我。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俩,抖着腿、蛄蛹着下身,就是不签。 老警官对我比比手:“快去快回,不过我告诉你,回来你也得签。” 我直起来说:“马上,马上。” 然后推门就往外走去,年轻的警察跟着我就走出来了,说:“厕所往左走。” 我就往左走去,他就在身后看着我。一进厕所,我看见嚣张男还有另一个他们的人在厕所抽烟呢,我当时就反应过来了,确信了他们肯定是有人保着,所以才这么随便。 嚣张男看见我楞了一下,不过并没说什么,把烟头往水池子一扔,吐口痰就走了。我站着上了个厕所,然后洗了一把脸,就往回走去,做笔录的那个警官始终跟在我身后,快到审讯我的那个屋子时,我突然加速向前跑去,身后的警察喊道:“抓住他,他要跑!” 我奔着大门的方向,向前快跑到走廊的尽头,向右一转弯,是哥几个候审的房间,我对他们大喊着: “一会什么字都不要签,对面找人了,给咱们做扣呢,千万别签字!” 身后的警察追上我,搂着我的脖子,一把把我拽倒在地。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下午4点多了,由于我这么一闹,我们寝没有一个哥们配合询问,保卫处的警察就让我们都站在大厅的墙边,不允许互相说话。送三哥上医院的警察回来一个,说照了脑ct,三哥是脑震荡,没其他问题,现在在医院静养,兄弟们松了一口气。 那个年代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这波人特别抗打,下手都不轻,却很少打出事来。现在一听说打仗的新闻,一巴掌下去就是脑出血,一脚下去就是脾破裂,想想就后怕,可能是当年这样的事也不少,只是我们运气比较好,没遇到而已。 我咬着牙,闭紧嘴,目视前方,小声和哥几个嘀咕着:“这次是完蛋了。” 大哥回到:“没事,小五你别怕,有哥在呢。” 二哥大声道:“阿西!能不能让我们吃口饭啊?!” 小北:“西呗!咸菜馒头也行啊。” 四哥:“zzzzzz~” 办公桌前的警察说:“都给我消停点,把嘴闭上。你说你们多不懂事,配合工作,签好字就都能走了,就在这扛着,整的我们还点跟着加班。看看人对面那伙人,做完笔录都走了,你们这么靠着有什么意思。” 我讥讽道:“他们签的内容和我们签的能一样么?你敢把他们签的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么?” 警察一下就急眼了:“给你脸了是不是?等着吧,让你带头闹,等着开除吧。” 我假装不屑的嗤了一下鼻子,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又开始后悔自己嘴怎么这么贱。 保卫处的破大厅又阴又冷,光线还特别暗,我就靠着墙胡思乱想,一切听天由命吧。 此时保卫处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胖子,寸头、黑t恤、大墨镜、啤酒肚。侧身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白条衬衫国字脸。 进来后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我听见耳边大哥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老舅……” 35、悍舅 http://.biquxs.info/ 老舅? 这时候写字台前的那个给我们做笔录的那个年轻警察站了起来,对着“老舅”说到:“同志,你有什么事?” 老舅身后的国字脸迎了过去和警察说我们是接到学校老师通知来处理问题的,而当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哥的老舅身上,这打扮一看就是社会人啊。老舅问大哥: “你爸说你们老师给他挂电话,说你把人给打坏了?还用开水浇人?你不好好上学,你怎么回事?” 身后的警察绕到前面对大哥的老舅说:“总算有家长来了,快好好管管吧。” 老舅歪个脖,用尾指抬了抬墨镜说:“兄弟,这样我先了解了解情况。” 大哥说:“我寝室同学挨打了,我没忍住就还手了。” 警察说:“他打你他不对,但你还手就是你不对了。” 这时突然一阵风清风拂面,原来是老舅反手一巴掌的气压掠过,抽在警察脸上,警察应声飞倒。这警察爬起来后,一下就子就扑上来要和老舅拼命,但没等他靠近,老舅带来的国字脸一下就再给他轮到了地上了,外面动静一大,屋里冲出来好三四个警察,国字脸在前面拦着和警察撕扯在一起,我们几个也帮着拉架。老舅纹丝不动,指着坐在地上的那个小警察: “我打你,你为什么要还手呢,你是不是不对了?” 我去,这也太帅了吧,霸气。 老舅对着这帮警察继续说:“你们都给我闭了,把你们领导找出来。” 刚才询问我们之中的那个稍微年长点的警察说道:“哥们,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装大了吧。” 老舅不发一语。 国字脸从裤兜里掏出来什么,走过去给老警察看了看,然后又小声说了句什么,老警察脸上僵了几秒钟,不情不愿的说:“这事整的,这误会整的。” 然后老警察就张罗着说:“快进屋坐吧,我给我们刘处长挂电话,你们坐,你们坐。” 我一看这情形,懵逼了,我低声问大哥:“大哥,你老舅什么来头啊?” 大哥说:“我老舅是黑猫警长。”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朱浩林的爷爷得过二十几块战斗勋章,要往身上挂能挂满身,恰如不伟大领袖金正鑫同志在那尚未接班的政权的卷帘大将的形象。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红三代,朱浩林从小就被爷爷揍,爷爷揍完姥爷揍,姥爷揍完他爹揍,他爹揍完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由于无法对抗形成了习惯,所以作风上擅长口诛笔伐,习惯养成要文斗不要武斗。 出身这样的家庭,他看惯了靠关系解决问题,他更看惯了别人的“生死关”被一个接洽的熟人一语毙平。所以他面对“延时类”的危险,总是能泰然自若。就好比今天这场架一打完,迫在眉睫的危险一解除,他心里就有了底,但他总不能跟哥几个开口说我爸是谁谁谁,我叔是谁谁谁,我舅专治牛鬼蛇神这样的话,并且他还藏了点小恶趣味,大哥虽然是“室长”,但寝室的这帮玩意压强都太大,于是他内心想在大家都绝望的时候再出招那那种力挽狂澜的被敬仰感,一改弱势群体地位,一种想触底反弹的欲望。 大哥挤着小眼睛拍拍我说:“没事了,小五,老舅来了。” 我直钩个眼睛问大哥,感动的想哭,我下午不断的幻想被开除后的人生,家人失望的眼神,乞讨的日子,手里拿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如今天降洪福,我赞许的问到:“大哥,你舅是市里的局长还是区里的?” 大哥:“别管哪的,照样好使。” 老舅落座之后,跟我们说:“这都是浩林的寝室同学呗?” 大哥开始一个个介绍:“这是老二,这是老四……” 我们一个个探身向前,和坐在凳子上的老舅握手问好。 老舅开口说:“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跟我学学,啥也别怕,有啥说啥。” 我们几个都不敢乱说,大哥开口说道:“老舅,今天老爽了,一开始就我和小五,老三,小北。他们一大帮十几号人抓我们几个,我指挥哥几个堵着寝室门把他们一顿干。后来我不小心一走神,让他们冲进来了,把我们拉出去这顿打啊。不过没逼事,关键时刻,老四他们几个回来了,轮着凳子把他们这顿削啊……” 老舅咧大了嘴笑:“听说你还浇开水了?” 我们一看大哥和老舅这对话思路,这是畅所欲言的架势啊,于是我们几个就七嘴八舌的回味起了刚才的清醒,这个万分凶险,跌宕起伏,主要是话从朱浩林嘴里说出来就有点神话故事的意思,听的老舅一愣一愣的。当然了,客观的话也点有人说,我就把我们为什么打架,对方先动手这些对我们有利的点都告诉老舅了,而且我赶紧对老舅说了一下我的分析: “老舅,我估计对面的找人了,这的警察明显偏向他们。” 然后我把警察给我做笔录的时候想骗我签字的情况和老舅说了。 正当我们相谈甚观,释放着一天的压抑的时候,一个人高马大,四五十岁,略微谢顶的额头闪着油光的人进门直奔老舅而来,握着老舅的手说:“哎呀,一定是姜局长,久仰久仰,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老舅笑脸相迎,起身和他握手,直视着他,笑而不语。 这个人定了两秒后继续热情的说:“我是咱们东森大学的保卫处长,刘夏,欢迎领导前来视察工作。” 老舅长哦了一声,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坐下聊,坐下聊。” 坐下之后刘处长一直嘘寒问暖,问老舅的工作忙不忙,说这个现在工作不好干,就好比他这个小小的保卫处长吧,级别不高,就一正科级,却管着好几万师生的安全,责任不小。又说谁谁谁原来和他是同学,现在在干部处,谁谁谁和他又是铁哥们,现在已经调到省里了。接着还说今天这事他没惊动学校的领导,要是知道老舅来,他们肯定都点过来好好陪陪老舅,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再说这事惊动领导他觉得也不好…… 而老舅也不接话,就是直勾勾看着刘处长。 刘秃头尴尬的笑着,继续说道:“老姜,我失职啊,今天我陪领导去陪上级检查的客人去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人告诉我,我这是失察啊。” 然后一副不满的语气说到:“我那个副手!他以为我在陪领导,就自己全权做主了,也没跟我汇报?我已经把他撵回家好好反省去了!不过这事,依我看,就是同学之间闹点小矛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打坏谁,是不?” 老舅颔着下巴,抬着肿眼泡看着保卫处长说:“老刘啊,咱们都是老公安了,办事都要讲政策啊,其他的我都不论,我就想问问,这事没处理完,怎么对方的都放走了?” 保卫处长说:“啊,这事你可别误会,我了解了一下,是你外甥的这几个同学啊,不同意做笔录,所以我们就只好让他们的辅导员挨个通知他们的家里,等他们的家人过来了把他们领走。” 老舅拍怕自己的大肚子,站了起来,对保卫处长伸出一只手,保卫处长忙不迭的上前握住,老舅继续道:“哎,老刘,我看看对面那伙做的笔录呗?” 保卫处长回头一喊:“老张,把下午的做的笔录拿来。” 笔录交到老舅手上,老舅像点钱一样捻了几下,看也没看的就按到了桌子上。 “老刘,这事你说,你说怎么办?” 刘处长刚要接话,老舅继续说道:“这里就四五份笔录。今天下午打我侄子的不会就这么四五个人吧?” 刘处长脸色一变回头喊道:“老张!怎么回事!” 刚才送来笔录的那个警察说道:“领导,我们下午确实带回来十四个,有五个说自己挨打了,被打坏了。其他那些都说是看热闹的,再加上他们辅导员过来替他们作保,就都让他们回去了。” 我心里一惊,可别是搅浑水啊,有理也说不清了。 36、拼一醉 http://.biquxs.info/ 老舅全身往身后仰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向前一弓,低着头用右手食指像调戏一般轻点着面前的桌子。 “老刘,这样可不行啊,打坏了咱点赔啊,这样,都把谁打坏了,咱赶紧安排去公安医院验伤。” 刘秃子愣了一下赶紧赔笑到:“那倒不至于,同学之间的小矛盾,打不坏。” 这时我接话到:“老舅,我们寝老三被打晕,现在在医院昏迷呢。” 老舅身子往后又一靠:“哦,有这等事?” 老舅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老刘,这帮孩子都是外地的孩子,家长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孩子们都叫我一声老舅,我就有责任把这帮孩子看护好,这样吧,你赶紧给这帮孩子做下笔录,然后我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那个,领他去验个伤。”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简单,新笔录就不到一页的纸,不到半个小时,大家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到了公安医院后,我们呼压压的围在了老三的床前,老三太惨了,脑袋包扎的跟盆摘一样,右眼被打成熊猫眼了。 小北握着三哥的胳膊假哭道:“你们快看看老三吧,啊!老三不行了!” 老三偷偷眼睛眯开一条缝,涮了一圈,小声对我说: “你让他给我滚犊子,他才不行了呢,他全家都不行了。” 老三告诉我们,他现在没啥大事了,他一直装晕来着。老舅听完之后笑了笑,让我们聊,他去问问验伤结果。 大哥对三哥说:“老三,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四哥接话:“青面兽杨志。” 小北说:“青面兽杨志之木乃伊归来。” 老三说:“我现在可饿了,我一吐完就爱饿。” 我说:“你这是连通器原理啊。” 二哥对三哥说:“放心吧,小三,没事儿,一会哥陪你喝点酒没事了。” 三哥说:“二哥,我现在这状态,喝完容易死。” 二哥:“哎呦喂,你看,你咋还不相信我,不信你一会问问大夫。” 说闹中,老舅领着大夫回来了,大夫说:“醒啦?” 老三赶紧捂着脑袋:“哎呀,头疼。” 老舅说:“行了,给你鉴定个轻微伤。” 然后老舅对大夫说:“行,那这孩子我就领走了。” 大夫赶紧和老舅握手:“那好,领导,有啥需要您指示。” 然后大夫对三哥说:“回去卧床休息,避免剧烈运动。” 二哥插话:“大夫,我说回去让他喝两瓶就好了,他还不信。” 大夫歪着脖看着二哥说:“你俩同学啊?” 二哥吧他的小眯缝眼瞪到了极限,闪着萌光说:“我俩一个寝的。” 大夫对三哥严肃的用播音口吻说:“远离这个人。”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这一闹都晚上十点多了,老舅领我们找了个烧烤吃点饭,我头一次上那么高档的烧烤,那个年代烧烤一般都是粑粑店,这个烧烤有四层楼,金碧辉煌,大厅天棚上十几个大吊灯,我印象特别深,名字叫井冈山烧烤。老舅把我们送到门口,告诉我们这个事交给他放心,他一定让打我们的人都挨处分,然后说他还有事就不陪我们了,我看见他临走给了大哥五百块钱。 吃饭前我们挨个给家里打了电话,按照我的统一部署,大家都先各自安抚住家里,都告诉家里不用来哈尔滨了,就是同学之间的小纠纷,已经解决了,他们明天就都能坐车回家了。 各方落座,点菜,由于心神安定,众人食欲高涨。 等菜时,我示意大家安静:“哥几个我说个事,今天这事多亏了大哥,我说个不成熟的提议,这顿饭咱几个请大哥。” 众人都说好,大哥摆手道:“谁请不一样,老舅刚才给我留钱了,就都别和我争了。” 四哥说:“不是那么回事啊,今天要不是有老舅咱几个就废了,不点开除俩啊。” 众人不自觉的点头附和。 大哥说:“这样啊,小五,哥几个,你们听我说。老舅来平事,这些都是后话了,要不是小五,老三,拼命护着我;小北搬救兵;老四、老二杀入重围。哥备不住让人蛤蜊油都捏出来了。” 大哥端起扎啤杯说:“来吧哥几个,虽然菜还没上啊,但是咱们先干一杯,这杯酒,敬咱们哥几个自己!” 大哥举着杯顿住了,眼睛红了,明显是比较激动了。 这个感情瞬间就传染了大家,我看大家眼眶都有点红了。 我接到:“出生入死。” 大家齐声:“对,出生入死!干!” 接下来又是战功回顾时间,谁在关键的时刻放大招,谁在团战时候收人头,小北蹦蹦哒哒的邀功,大手指头往后一比: “哥几个,我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并非浪得虚名吧~” 三哥:“你快拉倒吧,你那脸跟擦了煤灰似的。” 小北笑到:“嘿嘿,这是后天晒黑的。” 我接到:“塞黑的?不是波黑的?” 小北继续说:“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在地上翻腾而起,前去报信……” 大哥说:“你那是翻腾么?你是滚地龙。” 小北赖叽了:“哎呀!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 众人笑:“你说,你说。” 小北对着我和大哥说:“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在地上翻腾而起,前去报信,你们几个是不是废了。” 我和大哥点头附和,三哥:“对对对,小北功不可没,来来,咱们仨敬小北一杯。” 这时候四哥插了句话,声音不大,振聋发聩:“哎?你们几个怎么不给我俩打电话?” 我们四个举着酒杯都石化了,凝了一会,大哥无奈的堆笑:“哎呀!我日!可不是么,怎么不知道打电话呢!” 我捂着额头,心力交瘁:“咱几个山炮,还以为通信基本靠吼呢。” 四哥嘿嘿的乐着:“来吧,为哥几个这不足二两半的智商干一个吧。” 众人杯酒下肚后,四哥岣嵝着身子盯着眼前的酒瓶子,还在偷笑:“你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我倒满酒:“当时战斗节奏太快了,实在是没机会打电话,除了大哥。” 三哥说:“对,我们几个守寝室的时候,大哥还在后面人家寝室里辅导人思想政治呢,大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大哥无奈的举起酒杯:“哥几个,我提议啊,这个事就翻篇了,我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下一话题吧。” 四哥说:“大哥,我懂了,你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哥几个共鸣性嘲讽:“对对对,大哥手机肯定是没电了,对没电了,喝酒。” 一杯下肚,我趁着宁静时刻,又说一句:“哎大哥,你手机没电了用我的打啊。” 大哥一拍桌子,佯怒到:“哎呀我去,有没有完了!” 众人哈哈大笑,小北举杯:“来,为了大哥的智商干杯!” 又是一杯。 四哥:“哎,大哥……” 二哥:“哎呀,你们有没有完了,啊西!大哥都说了,这事他不想说了。” 东北人天生就会喊麦,小北喊起了当时我们流行的酒令: “对!今夜我又喝多了!” 众人齐:“往事我不想说了……” 欢笑中,烧烤服务员端着一大盘串走了进来,看见光秃秃的桌子上两排空酒瓶子,腮帮子都硬了,劝到: “小伙子们,抡大锤的也没你们这喝法的,你们悠着点啊。” 然后看看三哥:“听叔一句劝,你就别喝了,叔赠你一碗面。” 服务员大叔走后,大哥说:“好好好,咱们谈下一话题,正鑫,你起个头。” 二哥一脸严肃的说:“兄弟们,我一直有个梦想。” 二哥扫视一圈,看大家都目光呆滞,遂说到: “我啊,就想拼一醉。”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须臾,桌子上、窗沿上、地上遍布酒瓶,三分之二是二哥自己喝的。 经理说打烊了,你们都回家吧。 我说:“怪不得二哥的梦想是拼一醉,梦想么,梦想。” 大哥说:“正鑫,有梦想是好的,你要坚持,万一实现了呢。” 小北:“二哥,你也看出来了,哥几个拉跨了。” 二哥:“啊西,出gi农麻斯莱gi伽疼农米。” 我们一脸迷惑的看着二哥。 二哥:“我说好兄弟么,喝撅了才尽兴么。” 二哥,我们实在是尽力了。 这货实在是拼不醉啊。 37、十一过后 http://.biquxs.info/ 一眨眼,十一就过了。 返校的途中,前往车站的路上,必经过我家门口的一个大陡坡,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推着一个稻草堆一样的大推车一步一停上坡。每走一步,就停下脚步,喘上几口,再继续推,再喘。 我上了坡后,她才走了五分之一。我折回头来,走到她身边说: “来,我帮你推上去。” 老太太看着我,特别的慌乱,连声道:“脏、脏!” 我不由分说,扶辕向前。车上拉的都是卫生纸,鞋垫,香皂之类的日用品,还有一些纸壳子之类的垃圾,绳子绑着,塑料布盖着,两米多高。我吃上重后,讶异到一个岣嵝的老太太如何能推动这个? 我边推边说:“大娘,您这是往哪推啊?” 老太太回到:“出早市了,收摊回家。” 我说:“你这天天出啊?” 老太太探着耳朵:“什吗?往哪冲?” 我:“……我说!你天天出啊!” 老太太:“对,天天出!” 一口气把车推上了坡,我用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说:“大娘,您悠着点,我走了啊。” 老太太说:“谢谢了,小子,菩萨保佑你。”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我笑着走到车站,笑着上了车,笑着接起了小北的电话: “五哥,在家光腚呢?赶紧回来啊。” “马上了,我上车了。” “哎呀,能不能快点啊!” “马上,马上,我预计我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学校。” “哎呀,能不能快啊!” “你给我老实儿的,别哔哔。” 小北嘿嘿笑着:“哎呀,五哥哥,快点嘛,人家都想你了。” 我:“哦了,立刻,马上,rightnow!” 小北:“好嘞,不闹,不闹,快点回来吧。” 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三哥的电话: “小五,到哪了?” “上车了,你没和小北在一起啊?” “没有啊,他上厕所蹲坑去了。” “啊,快了,一会就回去了。” “抓紧哦,亲爱的。” 放下电话,铃声又起,大哥: “小!!!五!!!!!我就问你!!!能不能!!快!啊!快!!!!!!啊!!!!!!!”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关机。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大哥准备了大肘纸、大骚鸡、大猪爪,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学校给了黄毛、嚣张男各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早上他们导员已经领着他们来寝室赔礼道歉了,并留下了五百块的医药费。 我心里感叹到:“熙熙攘攘,尽是金钱的鬼魅。牛鬼蛇神,尽是权力的家禽。” 综归到底,这个世界讲的还是实力,你有钱有背景,就有话语权。当然了,前提是,你要有理,才能站得住话语权。 大哥说:“最后一个鸡爪子,谁先抢到归谁。” 我飞龙探云手! “哈哈,我最快。” 四哥说:“小五,鸡爪子给我吧。” 我回到:“四哥,谁先拿到是谁的,我刚进屋,你们都吃好几个了……” 四哥一瞪眼睛:“郭老五!” 我说:“好嘞~!四哥。” 呃……四哥,相信你知道,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寝室的舆论肯定也都站在我的阵营里,我不反抗你,不代表我畏惧你,强权主义,霸权政治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哎,算了,这是有理却输给强权的个例。是演绎推理,不具普遍性。 吃着大猪蹄,寝室的哥们开始交流回家的趣事。 四哥说:“别提了,我发现咱们寝是个漩涡啊。” 大哥:“拥护啥啊?” 四哥说:“离开咱们寝,觉得没有人能沟通了,太么孤独了。” 四哥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我在路边看见个小猫,我说,矮油,这个小狗真可爱。” 二哥接:“然后呢?” 四哥:“旁边站着个女的,用看傻嘚的眼神看着我,一本正经的告诉我,那是猫!” “我特么还不知道那是猫!” 众人笑。 三哥说:“真的,我觉得在咱们屋待久了,出门很难和别人沟通,他们都跟不上咱们思维上的点,你知道么。” 众人赞同。 小北说:“我也是,我也是。我在家的时候,亲戚聚会。我忘了说到哪,我说我们寝五哥可牛逼了,我怀疑他来自外星球。然后你猜我家亲戚说啥?” 我斜眼看着他说:“说让你自己上厕所把脑袋塞便池里么?” 小北:“五哥你别闹,别闹。我大姨说,这孩子尽瞎说,哪有什么外星人,那都是你幻想的。我姐说,你别那么说人家,不好,和寝室同学点好好相处,你这么说人家该生气了。” 小北站起来,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说说,五哥他就是外星人啊!是不是!” 我双手比十字:“动感光波!!!!” 三哥说:“我在家的时候和高中同学一起玩,有个男生说你穿这衣服真好看,我说我穿裙子的时候更好看。他看了我一眼,默默无语的站起来串到另一桌去了。” 大哥笑的最厉害,仰着脖子直哆嗦,看那样快抽了。大哥说: “哎呀我日,我在家的时候也是。我上小卖店买东西,我看见个狗,肚子滴流圆。我上去摸那狗,摸一会我就跟老板说,你家这狗咋喂的,这小肚喂的真圆,我家那狗,咋喂都喂不出这么胖。” 我们问:“然后呢?” 大哥一脸无奈的说:“然后老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傻哔啊,那狗揣崽子了。哈哈哈哈啊哈哈!我还不知道那狗揣崽子了!!!哈哈哈哈!” 众人一片冷静,都在深思着什么。三哥开口说:“大哥,你真知道那狗揣崽子了么?” 大哥突然就僵住了,愣了一会,全身脱力,捂着脑袋:“哎呀,我日,被看穿了。” 老四:“大哥,你这不是别人理解不上去,是你自己确实二。” 二哥:“哈哈哈哈哈,大哥你咋跟个山炮似的!” 众人起哄:“二哥你来一个,你来一个。” 二哥:“我来啥啊,就让我来?” 小北:“阿西,让你举个相似的例子!” 二哥字正腔圆的说:“就是怎么说呢,哎呀,咱们寝和别人之间吧。这个问题,我总是一再的强调。对,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个性展现出来。我这个人呢,怎么说呢。就好比我前两天,看还珠格格。我就想到小三儿了(三哥诧异的看着二哥)。嘿嘿,倒也不是说小三怎么地,就是我总能想起我高中的时候。就像老四把猫叫成狗……(此处省略五百字)” 还是小北有眼力价,小北突然打断二哥鼓起掌来:“好!!!!” 众人纷纷鼓掌:“好!好!” 大哥说:“好了,正鑫,就到这里吧,都在猪爪里了。” 二哥默默的咬了一大口猪爪,然后举起残缺的猪蹄露出满意的神情,向大家示意。 四哥问小北:“你坐火车来的啊?” 小北:“啊。” 四哥:“没剩酒啊?” 小北:“啊!不好拎,我坐出站口都喝了。” 四哥无奈的揉了揉脸。 二哥说:“老四你想喝啊?我柜子里有,巷子酒。” 四哥:“整两瓶呗!” 大哥:“对呗,可不是么,这干巴扯噎的,我说总感觉缺点啥呢!” 众人说着说着就潮了,都躁起来了。 这时我大脑神经沟回自动查了一遍错,嘟嘟嘟,出现一个报警点。逻辑顺序是:今天开学,我回学校,到了学校吃大肘子……不对,回到学校不应该是吃大肘子应该是上课啊,我日! “我去!不上课了?!” 所有人捂着脑袋。 我张喽着:“快,拿书包!” 然后转身就在门上贴的课表上,找这节课上课的教室号。 我回过头来,却看到大家纹丝不动。 大哥看着我,招财猫一样的对我招招手:“拉倒吧小五,再过五分钟食堂都开餐了。” 38、虚影黑烟 http://.biquxs.info/ 这两天总觉得我开了天眼通。 早上起床的时候,总觉得在小北床铺上空的棚顶上,有一团黑色的虚影。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也不敢瞎说,再加上我近视模糊,有可能是晨起眼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失焦。有人可能要问我血跑哪去了,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连续好几天有这种幻视,我有点紧张了。 不会是飞蚊症吧? 早起我洗漱归来坐在床上,看着小北慢慢的翻滚,然后耷拉着眼皮与我对视。 “五哥,想念你的家乡了?” 我:“恩?” 小北:“飞船修不好了呗?” 我心道:“本想救你一命,还是任这孽畜自生自灭吧。” 转念一想,姑且不论这厮给我叠被的情谊,我也点对我的飞蚊症负责啊: “小北,这几天睡的好吗?” 小北突然瞳孔收缩,认真的说:“啧!不知道这两天怎么回事,总是觉得睡的特别累,睡醒了浑身疼。” 老四在对床接茬:“疼就对了,一天天睡的跟死猪似的,晚上我们招呼你都没反应,我们都等你睡着后用枕头噼啪一顿砸你!” 小北居然信了…… “哎呀!叫不醒就让我睡呗,砸我干啥啊!” 小北坐起来仰着脖嚎叫到:“你!们!就!我!这!一!个!弟弟!啊!” 我无奈的说:“你听他扯犊子吧,谁能真打你啊。” 小北嘿嘿的笑着:“我知道,我就是演技突然上来了,好爽,你们都信了吧。” 三哥趴着床沿:“信你妹,太假了。” 大哥说竖起大拇指对着小北:“北,就你这演技,不如主楼收发室老大爷!” 我说:“北,你真的觉得睡的特别累吗?” 小北:“恩,浑身疼。” 我爬下扶梯,穿上鞋就往外走,用一个隐蔽的角度对三哥招了招手。 三哥跟着我来打了厕所,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说:“我这几天总能看到小北床上笼罩着一团黑气,我觉着不太好。” 三哥瞪大个眼睛:“当真?” 我说:“我拿不准,你回去再看看。” 三哥说:“也好,我小时候也遇见过这种事,我有经验。” 然后三哥给我讲了他小时候遇到的异闻: 三哥小的时候和他爸去农田地旁的河边划小船,那天本是晴空万里,却在通透的阳光下沥沥起了毛毛雨。俗话说的好,晴天下雨浇王八,于是三哥的父亲忧心独在家中的夫人,心中七上八下,遂快船返岸,无奈三哥彼时年幼,童心贪晌,坐在船尾耍赖。 “再玩一会嘛!再玩一会嘛!” 其父老李把船靠在岸边,在滩头钉栓,边钉边吼到:“你不走是吧,不走你就住船上吧。” 话音至此,老李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怎么这孩子突然一定声响都没有了?老李回头一看。 哎呀呀!这心一下就蹦到的喉眼,后脊梁一下就被冷汗荫透了。 只见小李冲面对着他,脸色已是铁青。他双手紧扣的船舷,双脚撑着两边,死死打着艇。更可怕的是,有一个布满绿鳞的胳膊从后面一直勒着他的脖子。 小李冲的头左侧,探着一个满脸皱纹像是猴子,漆黑的眼睛,有两个大鼻孔却没有鼻子,秃头顶的褐绿色脑袋。 老李在呆了两秒钟后,马上回过神来: “啊!!!!!!!!!!!!!!!!!” 自己唯一的儿子处在生死关头,老李忘记了一切的恐惧,他冲到船上,低头左右一扫,抓起了船桨就像儿子身后的怪物扫去。怪物受了老李这一记暴击,吃痛松开了小李冲,然后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李冲上岸后缓了好久才倒过气来,家乡的老人说,这是碰上“水猴子”了。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我本来就被小北这事弄的瘆的慌,没想到勾出了李冲这么个恐怖故事,全身鸡皮一层。 所幸的是通灵的三哥否定了通灵的五哥。三哥说他看小北啥事都没有,就是可能太久没洗澡了,身上太黑,有点反光。我说不对啊,早上我看到他上空有黑烟一样的东西,三哥思索了一下说,可能是沼气吧。 三哥:“哈哈,开个玩笑,可能是你看错了。” 我回到:“恩,很有可能。” 小北看着我俩一进门又在他脸上闻味儿,又在他身上搓泥的,彻底毛了。 小北:“你俩神经病啊!” 三哥:“我俩是看神经病的,你的病我一会再和你说。” 我说:“这位患者,请不要打扰大夫之间交流病情。” 我又对三哥说:“李大夫,他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应该能排除我原先的怀疑。” 三哥:“郭大夫,我个人觉得患者该搓澡了。” 小北崩溃的说:“你俩到底要干啥啊!!!” 我俩收起玩笑,就把我早起时对他的怀疑说了。 我嬉笑着说:“小北,我这眼睛开过光,不过你别怕,所谓破财免灾,只要你乖乖的掏出银两,五哥定会保你一生平安。” 我看着小北,却发现他一脸严肃,完全没有要和我接招的样子。 我问道:“怎么了?” 小北沉声说:“不瞒你说,五哥,我可能真是冲到什么了。” 我和三哥相对一视,凉意遍身。 小北:“假期的时候我回家,晚上看到有烧纸的,我喝多了。” 小北低着头,鹌鹑一样。 我:“然后呢?” 小北:“我说这地方烧纸能收着么,赶紧换个地方……” 我看着小北,真想抽他个大耳雷子。 “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小北:“哎,我喝多了,当时也不知道抽什么邪风。烧纸那帮人差点没干我,我家亲戚给拉开了,说对不起,他喝多了。” 小北又说:“其实我当时也是好意,我看他们没在十字路口烧,怕烧的钱收不到……” 我听后:“那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这出发点是好的。” 小北:“可我这几天总做噩梦,而且睡觉……总感觉什么趴在我身上。” 话说到这,我真是有点害怕了。原本这事我有点拿小北开玩笑的意思,可没想到居然挖出这么深的一根藤蔓。 小北愁坏了:“五哥,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说:“没事,咱们屋这么多弟兄呢,都是大小伙子,阳气重。再有你好好叨咕叨咕,跟人承认个错误,说明白你是无心的,我相信无论是人是鬼,本性都是善良的,都会原谅你的。” 小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我的胳膊:“五哥,你教教我咋说呗?” 我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就说,小弟年幼无知,冲撞了过路的神仙,我是无心之失,本自出于好意。希望您原谅我这一次,祝您早登极乐,修成正果。” 小北一看我这套词儿这么正规,捣蒜一样的点着头,然后诚心诚意的跑到窗户边上复读去了。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晚上大哥、二哥、四哥他们回来,听小北说了这事。 大哥的反应最逗,大哥怕鬼,啊啊啊的喊着,用以掩盖我们交谈的声音,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你们快别说了,我~怕~鬼~” 二哥说:“哎呀,你怕啥,他晚上要敢来我就呲(吃)了他!” 小北一下就慌了:“哎哎哎,二哥,可不能瞎说啊!” 四哥的反应是:“尽特么胡扯,扯这王八犊子。” 然后四哥又看了看我,发现不小心骂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五哥逗你玩呢,你也信,你咋那么天真呢。” 最后我们决定,我们一起守夜,让小北先睡,等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一起招呼小北,他要是能起来就是没事,我们再睡。 就这样,大家寝室卧谈会,开着玩笑…… 四哥:“三哥,你说我要是在古代当皇帝多好。” 三哥:“三宫六院的,是挺刺激。” 四哥:“也有不好的地方啊。君无戏言,有一天皇上生气了说,和珅,我r你妈!和珅绝对不敢把他妈藏起来。” 众人笑着,小北像死猪一样的躺在上铺打呼噜。 我看了看手机,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我说道: “哥几个,马上就十二点了,大家准备准备。” 气氛有点紧张,三哥啪的点了根烟。我透着烛光看着黑烟袅袅,心道: “黑烟???” 我激动的说到:“李老三,把你那烟掐了,我发现问题了,我看到的黑影就是你天天在下铺抽烟,飘到小北那的黑云!” 四哥在他上铺坐了起来:“没错!在我这看小北上面也飘的全是烟。” 二哥:“啥也别说了,早上也肯定是因为你抽烟,烟飘到上面了。” 大哥:“哎呀我日。老三我可让你这一根烟吓嗡嗡了。” 我们几个围到小北床前,扒着他床边的铁栏杆,一起七手八脚的拍小北:“小北,起来,起来。” 小北眼睛一挣,谁,睡蒙了,笑着说:“没事,都睡吧。” 我抓着小北的胳膊说:“小北,这下可破案了,我发现你上空的黑云,其实是三哥抽烟熏的。” 小北坐起来笑的鱼尾纹半米长:“哎呀,我日,三哥你可坑苦我了!” 悬疑一解,众人心安,今晚能睡个踏实觉了。 迷梦之中,我梦到了小虎,我俩一起在一个白色的教室里,他穿着白t恤,背带牛仔裤,笑着对我说:“走啊,吃饭去。” 我由衷的笑着,感觉心里的担子都放下了,牵着她的手,又润又软,让我心里酥酥,指尖痒痒。 正待我醉心之际,突然耳边“嗙啷”一声巨响,稀里哗啦的碎物声。 我睁眼之际无比清醒,灰黑的天花板,像有一层烟,正如每天笼罩在小北上空那团。 有人在屋里喊着:“小北,小北!” 坏了,出事了! 39、怪谈夜 http://.biquxs.info/ 是谁在喊小北? 我的心里寒意透底,“到底怎么了!” 我侧头看了左侧小北的床,心里咯噔一下,我看见有个人站在下铺床沿上,趴在上铺小北床沿边。待抽了一口冷气口,定神一瞧,光屁股,粗胳膊,不是鬼,原来是三哥啊。 这时已经能听见小北的呻吟声了,这小子蒙圈了,拉着绵羊音: “哎呀,三哥,怎么啦?” 屋里人纷纷都起来了,我能听见大哥在下铺嘴里不停的念着: “阿弥佗佛,阿弥佗佛,阿弥陀佛……”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李冲说那一晚,他睡得正香,突然咵嚓一下,床就像被大锤砸了一样,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睁开了眼睛,努力的想要辨清身边的情况。耳旁听到老二说:“我日!快起来,地震了!” 待视线慢慢能看清之后,他发现顺着床和墙的上铺边上,不断的有沙土漏下来。 为了一探究竟,李冲借着月色,穿好了豹纹小内裤,然后起身,扒着围栏去看上铺的小北。 太惨了。 小北被一层石灰和水泥埋起来了。 李冲一边招呼小北,一边慢慢的用小狗刨的姿势把小北挖了出来。 小北带着哭腔的说:“三哥,我以为我在做梦那!” 小五这时也跑了过来,嘴里念念有词: “无量天尊!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巴拉巴拉巴拉拉巴拉巴……。” 这货平常就神叨叨的,他说的是啥我也记不太清,总之就是驱邪的咒语吧。 小五这一跳大神,大哥疯了。 大哥用被把自己裹的跟蚕蛹一样,不停的喊:“爱谁谁!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可是好人啊,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去,小五救我啊!” 这时候二哥凑了过来,手里点燃了一根蜡烛。哎呀我日,我这一晚都没害怕,但烛光照在二哥的大方脸上实在是太惊悚了! 小北下床之后,坐在了我床上。小五掫起了小北的流海,看了看小北的印堂。突然整个人绷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北都要吓尿了:“呜呜呜,五哥!你别这样,太特么吓人了!” 小五挥手致意我们安静,眼神在屋里不断的扫视: “老四呢?!” 老四不见了。 最冷静的二哥也失态了: “阿西白!!那届愣大萨龙欧银噶叫gin姚家,那嫩撒狼黑哪姐南闹吗苦大萨楼ongkiao!!!该赛格呀!!!!!!”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作者君郭豆豆的视角。 正当大家都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 啪!!! 门开了。 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脸迷茫的四哥。 四哥揉着脸走了进来:“奶奶个腿的,谁喊的地震,我跑到楼下了都。” 这货平常懒的像摊肉糜,这个时候却动如脱兔一般。 四哥的归来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人在恐惧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光明,于是大家把屋里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 屋里亮起了十几根红烛,感觉反而更渗人了……………… 不过折腾了这么久,没有发生新的险情,大家也就冷静下来了。 小北描述了一下他刚才的经历。他说他睡觉梦见地震了,房子塌了,他就被埋里面了,他想了想反正也是做梦,就埋里面接着睡吧,但没成想却在现实中被三哥给挖出来了。 我看了看小北:“你活动活动,没事吧?” 小北把头上的碎水泥块子抖搂抖搂,告诉我:“没事。” 我心道:“这货命真硬啊。” 此时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尤其是大哥,不仅目光,整个身子都缠绕在了我身上。 等着我拿主意。 我说这样吧,你上我床睡,我守着烛火,坚持一下就天亮了,明天下午咱们去寺庙拜一拜,再找个算卦的破一破。 三哥说:“别的了小五,让小北跟我睡吧,这才两点多,你也再睡会。” 我想了想说:“也行,我给你们布置布置。小北!把你床头那破褂子摘了,我看着渗人。” 我就学着书中看到内容用屋里缝枕套剩下的线把三哥和小北的床边顺着上下铺之间的铁架子拉了好几道线,像红色警戒一样。 我刚弄完,小北说:“坏了,五哥,我想尿尿。” 我说:“我给你结扎了你信不信。” 小北:“五哥~憋的慌。” 我无奈的看了看四周,捡起一个矿泉水瓶子。 “喏,对付用吧。” 三哥在旁边看了看:小北,这口大小你用正好。“”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第二天起床,看着帮玩意都没啥事,我突发善念就下楼给大家买早饭去了。 等我上楼后,发现大哥和小北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出门。 我问道:“你俩要干啥?” 大哥义愤填膺的说:“小五,你看看,你看看。” 然后大哥指着小北的床,走过去,抓起床铺上的一大块水泥说: “这上面掉了这么多墙皮,学校必须给咱们个说法!” 我心道:“没啥事了,大哥又要来劲了。” 我看了看小北床上十几厘米厚的水泥白土渣子,心里也挺来气的。 我说到:“你俩打算咋办啊?” 大哥居然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小五,没事,交给哥,哥有活,你等好吧。” 说着他俩就往外走去,我看他俩神神秘秘的也就没凑热闹,躺在床上就睡回笼觉了。 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吧,被小北和大哥的吵嚷声闹醒了。 我把头探出床铺,听大哥说: “我俩一开始上楼下阿姨那找,阿姨说这事点上后勤管理处去找。我俩就去后勤找领导,反映这个事。” 小北:“后勤接待我们的那个老爷们,这给他牛吡的。我俩一进门,我就装出一副痴呆的表情,大哥说道,老师您好,我们是一号楼404寝室的,我们寝室昨天晚上天棚掉墙皮,把我们同学砸坏了。那老爷们抬头瞅了我俩一眼说,知道了,你俩回去吧。” 大哥说:“那我能干吗!我说这人都砸成这样了,你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老爷们说:“那你说咋办?” 大哥说:“你点给我们个说法啊。” 老爷们:“我给不出啥说法。” 大哥怒:“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满意的说法,我就到校长那去告去,校长那告不下来我就去教育部告,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老爷拿食指往外指了指:“去吧。” 小北:“我当时真想一脚踹死他,可我当时在装痴呆,也不能说话啊,给我急坏了。就在这时牛逼的一幕发生了,大哥默默的掏出了他的小灵通。” 大哥:“我给我老叔挂电话。” 接下来的一切就可想而知,老爷们还有导员立刻凝聚在了一起把小北带到了校医院。 大哥:“小北一路上装的可像了,问他啥他都装傻不说话,目光呆滞。” 小北给我模仿他那傻样,瞪个大眼珠子,张个大嘴,耷拉半个舌头,由于本次模仿用力过猛,还躺出哈喇子,他赶紧用袖子擦,大哥赶紧开闪现。 我说:“他平常也那样。” 小北:“别提了,到了医院正赶上有个老大夫带一帮实习生。老大夫拿个电棒翻着我眼珠子一顿照,这给我晃的,我也不敢吱声啊,就默默的承受。” 老大夫稳稳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帮实习生说:“恩,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标准的,人受了惊吓之后,出现的,分离转换障碍,也就是俗称的,痴呆。大家都看看吧。” 40、卜算子 http://.biquxs.info/ 小北:“当时我就憋着乐,嗓子都快绷折了。然后那一帮实习的小大夫一个个的走过来拿小电棒照我,每照一个都张大嘴,哦~~~的一声,不停的点头。” 大哥:“我也憋着不敢乐,当时我都要抽过去了。” 小北:“我把手揣在裤兜里不停的拔腿毛才坚持下来的。” 哥几个听到这都笑疯了。 我问道:“后来咋解决的啊?” 小北:“后来别提了,我真怕要给我打针啊。” 我说治精神病一遍都用电椅,打针算是便宜你了。 小北继续说,老大夫又仔细的给他摸了摸脉,跟学生们说: “生物学因素导致的分离性障碍临床表现上具有多种形式,其中最难治愈的啊,就是患者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对外界的刺激几乎或完全没有反应,这种状态啊,叫分离性木僵。” 我捂着肚子,笑的直扙噶:“小北这一下子还给砸成僵尸了。” 四哥在上铺翻滚了一下:“我去,还木僵,能进化成电僵你可就牛吡了。” 大哥说:“我当时也吓懵了,心想这次玩大了,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我装的特别着急的问大夫,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愧是名医啊,大夫沉默了许久,给出了国际最成熟的疗法: “回去静养吧。”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下午,我们一行6人,来到了南音寺。 我们拜了一圈佛菩萨,小北上了香,诚挚的忏悔了自己的错误。 出寺之后,二哥说: “走吧,呲饭去吧!” 我说:“二哥,咱还有下个行程。” 于是我就继续带着他们朝寺庙的后身绕去,那里有一片居民区。我跟大家讲,我高中时候去那边算卦,那里的老婆婆说我长大了能当大盖帽,而且说我是天上的八大金刚投胎,这辈子会有大造化,可准了。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那个小院子,两旁栽的灌木,曲径通幽。 三哥说:“我去,一看这地方就是大师修行的地方。” 我淡然的说:“必须的。” 我们进去说明来意后,卜卦的老太太让大家都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个的进来看。 看卦之后。 小北:“大师帮我念了念经,说看我没啥大事了。五哥我觉得浑身轻松多了,这次可妥妥的了。” 大哥:“你们都说啥了?” 三哥有点欲言又止,但他从来也憋不住话:“里面说我也是八大金刚转世……” 小北乐了:“哈哈哈,说我也是!” 大哥:“妥了,现在八大金刚咱们屋已经凑齐仨了。” 四哥:“他奶奶的,说我小心眼………” 三哥:“没错啊,估计是按身材比例看的,你这体型大,相对你体型来说心就小,所以心眼就小。” 四哥嘲讽口吻:“三哥,你这智商无敌了啊。你分析分析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个大,我心就大,心大心眼就大,所以我不是小心眼,你说是不是!” 三哥目光呆滞起来了,估计大脑在飞速运转。 我抓住三哥的肩膀:“三哥,清醒清醒,清醒清醒,啥事别深寻思。” 我怕三哥也木僵了。 大哥问:“正鑫,跟你怎么说的?” 二哥:“说个屁,呲饭吧!” 那天我们在寺庙旁看见一家餐厅叫“禅家素食”。兄弟们都认同来寺庙祭拜,要是吃点素就太完美了。而且这间菜馆装修别致,红墙绿瓦,一股古朴脱俗之意。 落座之后,一看菜单果然脱俗。 地三鲜22,尖椒干豆腐18…… 04年的物价,学校旁边小餐馆地三鲜6块,干豆腐5块。 再往下看溜肉段32,溜肥肠40。 溜肥肠…… “服务员!你们家不是素菜么!怎么还有溜肥肠?” 服务员清风一样的飘来: “施主您好,本店的肥肠和肉都是豆腐做的,并非荤戒。” 四哥:“豆腐做的还这么贵,那玩意有啥意思。” 服务员:“施主有所不知,这素肉虽然是豆腐做的,但吃起来和真肉一模一样,实乃一绝。” 我好奇的问:“那豆腐做的肥肠和真肥肠能一模一样?不可能吧?” 服务员:“然也。施主若不试一下,实乃一大遗憾。” 菜单在哥几个手中传来传去,每个人看到菜价后都说: “没啥意思。” 可年轻人总是好面子,屁股上长了钉子也不好意思起身离开。 众人脱不开身,踌躇之际,四哥一语解围: “来个溜肥肠。” 服务员:“好嘞,还要啥。” 四哥:“再来个地三鲜,再……再来一个香菇肉片。” 然后四哥把菜单扔给我们:“你们再点俩。” 我们看着牛比哄哄的菜价,实在都舍不得下手。我怕点了菜让我买单也不敢吱声。 小北的小眼盯着比他小一号的二哥的小眼,二哥的小眼盯着比他更小的大哥的小眼。 大哥和我小眼瞪大眼。 我说:“有米饭吗?” 服务员:“6大碗呗?。” 我:“好嘞,便饭。” 不消一刻,香菇肉片上来了。 不消片刻,没了。 所幸的是蘑菇滑,不好夹,所以每人都能夹到了一筷子。你别说,这肉片真的又香又嫩,不细品还真以为是真肉呢。 第二个菜,溜肥肠,转瞬即逝。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溜肥肠也不负众望,外皮酥脆却不失咬劲,里面的肥肉像润滑的鱼油。 小北半趴着桌子说:“这不会是真的肥肠吧,咱们不会是上当了吧。” 四哥说:“我吃着不像,外面的肠能吃出来,是豆腐。” 二哥:“服务员,上米饭啊。” 四哥:“这也不够吃啊,再来个菜吧。” 我说:“再来个尖椒干豆腐吧,下饭。” 大哥:“再来个尖椒干豆腐吧,下饭。” 二哥:“再来俩。” 三哥:“来那么多干啥啊,都快吃完了,来一个就行。” 二哥:“我自己就能吃俩。” 四哥突然精神了:“二哥,你要是吃不了咋办?” 二哥:“吃不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四哥若有所思:“啊。二哥,你说你最多能吃几盘。” 二哥:“我能呲十个,这玩意有啥啊,几口就呲没了。” 四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欲言却又止了。 那天这个赌终究没有打成,四哥只是试探性的对二哥的对二哥发起了挑战,但终因二哥深不可测的饭量而退缩了。不过这次试探就如同广州起义一样,埋下了革命的种子,四哥和二哥的斗智斗勇自此拉开了帷幕。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寝室后,哥几个开始聊天。 大哥:“小五,你觉得算卦这东西真的有道理吗?” 我说:“应该有准的吧。” 大哥说:“可是我觉得啊,咱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客观存在的,是意识的不是物质的。不是,是物质的不是意识的。鬼啊,神啊的都存在于大家的意识层面里,并不是客观存在的啊。” 我想了想说:“大哥,看来你政治学的不错啊。” 大哥:“还行啊吧,我就是单纯的崇拜马克思。” 三哥:“大哥,我送你去见他啊怎么样?” 大哥:“老三,你别闹,我和小五讨论一下学术上的问题。” 我说到:“大哥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物质这个事吧,并不一定说看得见的就是物质的,看不见的就不是物质。我以前看过一本书,说这个分子旁边围绕的是电子,说电子也像地球一样,外面还围绕着一种物质叫幽子,这个幽子啊,就是只能通过理论上的推断才能确定它的存在,是无法探测的。” 说到这我临时又想到:“又好比说这个引力,引力就是无法看到的啊。我觉得这个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都是像引力一样的能量。就好比咱们学过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总是守恒的,它以不同的形态发生转化。好比人死了,他就从这个人形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存在,可能就是咱们所说的鬼,虽然咱们看不到他,但这个能量却以一种咱们看不到的形式客观存在着。” 说完这句话,屋里的哥们们都懵逼了,我也觉得自己超水平发挥了。 大家都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就又说道:“像咱们刚才讨论的算卦的这个问题,我觉得像算的准的大师,可能就是第六感这种能力比较强,他能够感受到这种能量的存在,然后进行占卜。” 大哥说:“那马克思现在是不是也变成能量了。” 我说:“大哥,你这么崇拜马克思,他的能量会感受到的,今晚他就来陪你了。” 大哥:“小五,滚犊子,你别吓唬我,我~怕~鬼~” 众人哈哈大笑,大哥你这是叶公好龙啊。 三哥扑棱一下冲向大哥:“没事大哥,马克思晚上不来陪你,我陪你,我活儿可好了。” 大哥:“冲!不玩啊!救命啊!” 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局势,现在寝室局势是一超多强,二哥是沽名学霸王,三哥也要称雄一方,我要不要和大哥结盟呢?听着大哥在下铺的惨叫,我看了看对床的小北,这货捏着自己脚丫子,咧嘴大笑,专心致志看热闹。 我叹了一口气,世人本就苦难,爱咋咋地吧。 41、传递爱心 http://.biquxs.info/ 最近寝室越来越乱了。 遍地的啤酒瓶,饮料罐。地上不知道撒的是饮料还是水还是……伴着烟头被鞋一踩,水墨的抽象画。 由于二哥和四哥的门神效果太强,生活部再也没来我们寝室查过寝,故而,我们寝室卫生也就没再扣过分,故而,我们寝室的门上挂着一个小锦旗,写着“文明寝室。” 我和大哥还是很爱干净的,我俩看不下去的时候就把屋里扫一遍,把所有废品堆在门口。不过四拳难敌八手啊,我俩实在是力有不逮。为了解决寝室脏乱差的问题,室长朱浩林同志,室委书记李冲召开了“关于在404寝室开展文明卫生周的活动”。大会内容被404朝鲜族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同志批准,由宣委郭豆豆同志用原稿纸刊发,贴在了寝室门上。 主要内容: 值日表 周一:朱浩林 周二:金正鑫 周三:李冲 周四:曲波勇 周五:郭豆豆 周六:沈北 周日:休息 我用格尺规规矩矩的画了表,然后贴在了寝室门上的“文明寝室”四个大字旁。 大哥看了看,捋了捋下巴,非常满意。慷慨激昂的说道:“以后有了这个,寝室就有救了。” 大哥又沉稳的说道:“今天是周四,老四你别瞅别人儿,拾掇拾掇。” 四哥说:“没问题,我一会睡醒了就收拾。”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今天三哥通知大家,学校组织爱心传递活动,在送到食堂楼下的广场上放了两大排桌子,上面写着“共享闲置,爱心传递。”。三哥让哥几个准备点自己不用的书籍和不穿的衣服送去,响应学校的号召。 三哥说完后就把这事指派给了大哥和小北,东西集结好了由他俩送过去。 寝室哥几个决定,都把自己的军训服捐了、再把屋里一些不要的书、就用过一次的搓衣板都拿去捐了。 大哥说:“把寝室这些破烂都划拉划拉,寝室就利索多了。” 我赞同到:“咱们屋其实挺干净,就是破烂太多。” 说完我就出门去校团宣开例会了。 校团宣的传达会每周二都在主楼二楼的楼道里召开。每次都是点点名,然后一个校干部传达一些学生活动进展,我们这些联络员就把主要内容记在小本子上,然后回去报告给领导。 校干部:“昨晚我检查条幅,特别不满意。文法学院联络员在吗?” 我举手说:“我就是。” 校干部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们学院怎么回事,昨晚检查,你看看你们学院挂的条幅,一个个都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十分影响咱们宣传工作的形象,你知不知道。” 我说:“啊,我不知道啊。” 校干部:“你怎么回事,你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我说:“你有话就好好说,你和我喊什么玩意儿?” 校干部:“你们学院的条幅歪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说:“又不是我整歪了,我有啥没理的?” 说罢我转头就走了。 走出主楼后,我给洋洋姐挂了电话: “姐,刚才咱们学院又挨批评了,说咱们学院条幅歪,影响校容。” 洋洋姐:“不能啊,我早上起床就去重新绑的啊。” 我说:“他们说是昨晚去检查,发现歪的。” 洋洋姐:“他们有病吧,不用搭理他,回来吧。” 我站在主楼门口等了一会三哥,他也出来了。三哥最近加入了校学生会办公室,是全校的权力中枢,我们都深深的敬佩三哥的长袖善舞,和神通广大。每天这个时候他也例会,开完会后我俩一起回去。 我跟三哥把刚才发生的事学了一遍,三哥却说: “我感觉我最近瘦了。” 我看着三哥:“校里的活挺累吧?” 三哥用左手托着下巴,吸着腮帮子: “小五,你其实也挺有那股劲的,你就是太瘦了。” 我:“恩?学生会办公室有意思吗?” 三哥:“小五,你说我要是把头发染黄了咋样?” 我说:“你敢不敢不这么自恋?” 三哥:“就这么自恋怎么地。我只爱我自己,我雌雄同体。” 我下定决心和三哥学习,别太把工作当回事。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寝室,一推开门,我就崩溃了。 一捆捆旧杂志、旧书、桌子上摆着没胳膊的木头人、没眼睛的猫头鹰闹钟、破洞的羽毛球拍…… 小北正擦拭着一把半截的大片刀,就是武侠片里银光闪闪的那种铁片刀。大哥光着上半身,带着军训时候发的绿帽子,上面架着一个游泳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沾满了上世纪末菜汤涸旯的《飞机》杂志。 左侧下铺的小北看见我特别兴奋,嘴里喊着:“五哥、五哥,你看我!” 然后他用剩那半截的破刀片做出自刎的姿势。 右侧下铺的朱老大看见我:“筒子们(同志们),老虾米(老乡们),欢迎我们地盟军,来自火星滴第五方面军!潜水!” 说罢,大哥把泳镜扣在眼睛上,模仿起自由泳的姿势向我游来。 小北也歪个脖子,伸个舌头,用刀架着脖子向我逼近。 我一把把门甩上,然后死死顶在上面。 屋里传来两个活祖宗的声音:“小五,哎,进来玩啊!”“五哥!我给你捡了个飞碟,你能回家了!” 进屋之后,我拎着扫帚,大哥小北乖乖的坐在床上。 “说吧,你俩咋回事。” 大哥抿着小嘴说:“小五,我俩今天确实是献爱心去了。” 小北:“五哥~我俩去了之后发现,哎呀我去!发财了!这些东西都太好了!哎,我俩就往回搬,哎!” 大哥:“小五,老刺激了,当时我就感觉这一摞子一摞子的咱们屋都能用上,哎,我和小北抱着就往回跑!” 我用扫帚拍了拍桌子,这俩兔崽子抱成一团。 “这是发财了吗!?这都破烂!” 小北:“这都是好玩意啊!五哥你看这个,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交通工具。” 说罢,小北拿出了一本手工折纸,上面第一页是“飞碟”。 小北:“还有这个,哈哈哈哈。” 小北拿出一个皮搋子! 我闪! 小北:“放心五哥,这是新的,” 大哥盘腿坐在旁边,接过皮搋子道:“小五,你鸟悄的,哥和你说,这玩意贼拉带劲。” 语毕一搋子糊在墙上,死死的吸在墙上,然后上身带动双手用力往后一拽,差点没摔个跟头。皮搋子离墙“pang”的一声! “小五,这都是功夫,你就天天跟着这么练。” 我说:“咋的,练通下水呗?” 小北又从窗台上拽过来一个…… “大鸡毛掸子”! 小北说:“哎!用这玩意挠后背才刺激呢!哎,越挠越痒!” 我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在旧书中寻宝。 《大学英语》有四套、《高等数学》一模一样的有十二本、《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能绕寝室一圈…… 我就琢磨着,是谁把高中的《政治》和《地理》背大学来了?咋的?准备往回学呗? 《家庭计划生育保健》、《女子防身术》? “大哥,这两本秘籍交给你,勤学苦练,必成大器。” 《脑筋急转弯》? “小北,考考你。一个脚,三个眼睛的东西是什么?” 小北:“我知道!红绿灯!” “错了,这上面写的是一个脚三个眼睛的怪物。给你了,拿回去加强一下文化素养。” 《聪明女人要懂得心理学》,这个留给三哥。 哎!有本《格林童话》,翻开第一章,《睡美人》。恩,我默默的放在了四哥床头。 我转头看着大哥和小北,一人拎着一个破洞的羽毛球拍正在假装烤牛排,头疼!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晚上十点,大哥语重心长的对四哥说:“老四,今天你值日,快熄灯了,你就下来收拾收拾吧。” 四哥:“没问题大哥,我明早睡醒了就收拾。” 第二天晚上。 大哥:“老四,你昨晚不说今早睡醒了收拾屋子么?” 四哥:“都别吵吵,我好不容易睡到周五,该小五了。” 42、牛仔很忙 http://.biquxs.info/ 早上七点多三哥嘎哒嘎哒的砸着锤子。 老四:“让不让人活了!李老三,你赶紧给我消停的,别逼哥对你出手。” 小北:“三哥~!你在下面干啥呢呀!” 大哥:“老三又开始做针线活了。” 我坐在床铺上,头发跟母鸡窝一样,疲惫的看着三哥: “那不叫针线活,那叫女红!” 三哥:“你们都别哔哔了,不要阻碍哥的灵感。” 二哥走到桌子前,看着三哥一针一线的巧手立白,歪歪个头,确切的说是偏着半个身子说到: “你们说牛仔裤的这个兜是干什么的?” 小北:“二哥,你裤子都没兜呗?你把银两都塞在袖子里呗?” 二哥怒目圆瞪,指着小北:“啊西!我说的不是这个兜,我说的是裤兜里面的那个兜。” 大哥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正鑫,我明白了,你要说的不是裤兜而是裤兜是吧?!” 众人哈哈大笑,二哥亮出狮子吼的大喇叭:“我说的是裤兜里面这个不大点的小兜,啥也塞不进去的这个,呀,盖塞规呀(不明朝语)!” 小北说到:“啊,那个啊。” 然后停顿,众人看着小北。 小北:“是干啥的啊?” 二哥:“北,我是不是得干你了?” 小北:“因为啥干我啊,不知道还不行啊!” 二哥:“不知道,你得瑟个粑粑?老三你知道吗?” 三哥:“应该是装打火机的吧。” 众人赞同声。 大哥:“我觉得不对,放完打火机露半截,我觉得是放硬币的。” 四哥:“大哥,你这智商适合插秧啊。那玩意放进去硬币还能抠出来么?” 三哥:“大哥,他那手指头粗,不仅插兜里拔不出来,插别处也拔不出来。” 我笑着说:“其实四哥的中指是假的,原来那根还在别人身上呢。” 小北:“我觉得其实就是装大拇指的,把手插兜里,然后把大拇指塞到小兜里。” 三哥:“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我说:“小北的这个做法,如果不小心脚底下绊了一下,由于掏不出手来,就可以摔死了。” 小北:“五哥,我诅咒你,一辈子都没有飞船来接你。” 我说:“少拿飞船和我说事,你不是格鲁为什么要发傻?” 说罢我唱起了《时间飞船》的主题曲:“呼哈哈,呼哈哈,呼哈哈鲁哈!” 小北抠出一节大鼻嘎:“五哥,你看这是什么,哎,有种你别跑。”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今天上午第一节是刑法课,我早早的来到教室。团支书赵漫来到我桌前问我: “郭豆豆,李冲呢?” 我说:“他应该正往这来呢。” 赵漫:“你们寝室怎么回事,怎么总逃课。尤其是李冲,他是班长,也不起个好带头作用,班里的活他也不干……” 我:“打住,有意见和他说,我管不着。” 赵漫:“回去通知你们寝,每人交400块钱书费。” 之后赵漫磨磨唧唧的说啥我都听不见了,晴天霹雳到了我头上,400块钱……我总共就有500块钱,这500我是打算活到世界末日的。 (有一天你吃完早餐唱着歌,突然经济危机就来了。) 之后哥几个来到教室,如何调侃我,老师上课讲的是什么我都没认真听,恍惚中只记得老师讲的内容好像都是一些来钱快的方法…… 太可怕了,我要控住好我的意识,不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啊。 我在座位上不停的盘算着开销:100块钱加上饭卡里60多块的余额,早餐煎饺子3块,午餐鸡蛋柿子拌四两饭4块,晚上饭怎么也点四块,这样一天最低11块,160能用15天…… (有一天你吃完早饭上着课,突然世界末日就来了!) 转念又想,周末可以回家蹭饭,15天可以分解为三周。 三周……三周也不行啊! 日子艰难啊,以前论块花,今后要论毛了。 我深思熟虑一番,节流是肯定点饿死了,必须要开源了。 抢劫处3年以上10年以下、盗窃处3年以下……不行啊,不能上刑法课的时候琢磨挣钱的道,这思路总被老师干扰啊。 下课之后,哥几个往寝室走,我突然发现三哥不在,我问大哥: “老三呢?” 大哥:“不知道啊,他在寝室缝缝补补,突然哎呀一声,穿起衣服就跑出去了。” 我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大哥却另起话头:“老三这个人挺有追求的,哥几个里面我就发现,老三干什么事都特别有想法,就好比上次啊,学生会主席来查寝,他一步就凑了过去,然后搂着人家脖子,这肢体语言,太到位了。再说人家来到学校,不显山不露水的,又是班长又是校总会的干部,这人绝对有发展!” 我想了想,把今天赵漫评论三哥的事和大家说了,然后我评论到: “我觉着将来这货给三哥提鞋都不配。” 大哥赞同的说:“小五,仕途上这些事我看得多了,一直钻营的那个人未必就是成功的那个,因为他格局不够,到最后关键的时候他都会被高层砍掉。真正走到终点的人都是虽然不拘小节却情商极高,能在人际关系上细致妥当的人。” 我说:“我觉得人还是要凭实绩,实实在在的业绩。如果本领不过硬,只是做人做的好也是绝对不够的。” 大哥说:“这个怎么说呢?我就举个栗子啊,小五。我听我老爹说过,他有个下属工作特别努力,能力也行。另一个下属呢,能力和前面那个差的不是太多,但是有工作就往后面躲,也没什么政绩。有一次要在这两个人中提拔一个到区里任书记,你猜选了谁?” 我说:“肯定是选了不上进的那个。” 大哥特别做作的假装被吓了一跳:“哎~!你咋知道的呢!” 我说:“既然你这么问,那结果肯定是出人意料的。” 大哥说:“没错。我举这个栗子的原因就是想说,能力,政绩,上进心这些因素其实都不是能决定一个人前途命运的因素。当年之所以提拔后者是因为他在民主测评上,总共13票,他得了13票。” 大哥捋了捋他隐形的胡须和我说:“小五,现在你觉得是做人重要还是做事重要?” 这个问题让我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自己整个的世界观: “我还是要做个问心无愧的人。” 大哥:“好!小五,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是个值得交付的人。” 我杀气顺着眼角外露:“大哥,你这是两头堵啊。” 大哥笑着说:“你和老三是两种人,这两种我都喜欢。” 我说:“大哥,此言差矣,我和老三是一种人。” 大哥直直的看着我。 我说:“感性、善良、内心丰富,对人真诚的人。” 大哥哈哈大笑:“小五,你真是个文豪,就是有点不要脸啊!” 我也笑了两声,然后突然语气一凝: “话说,人分几种啊?” 大哥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将军,咬紧了下唇,出车还是跳马呢?大哥一步斗转星移: “一个人就是一种人。” 我俩相视一笑,惺惺相惜,我道:“今日你我二人就算是一个平手吧!”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下午上课不表,晚餐不表。 晚餐后我与大哥一同回寝,进屋之后看见无头的石膏雕塑上面站着一只没有眼睛的猫头鹰闹表…… 闹表的后面,是一个裸露上身、脸颊修长、肩若削成的男子,他口抿银针,白丝垂腰,全神贯注的缝纫着面前的牛仔裤。 我眼中痴痴呆,口中低低语:“三哥,你白天逃课干啥去了?” 三哥:“给qq宠物过生日去了。” 我:“……” 大哥:“没错,小五,你自己说的,你和老三是一种人。” 我说:“不得,这世界上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你我这样的正常人,一种是三哥。” 逃课给qq宠物过生日去,你也算个人了? 43、小北的春天 http://.biquxs.info/ 主楼的六楼由于朝向的原因,正面的教室总是不进阳光。6楼水泥色的走廊的尽头是622,622不是教室,而是一间十平米的小屋,紧挨着一个通往楼顶的螺旋状铁扶梯。青灰与铁锈的色调让沈北有些发怵,他鼓起勇气推了推木茬戗戗的房门,干皮的绿漆掉在地上一大块。 十平米左右的小屋里,一个缝纫机床似的大铁山占去了一小半的空间。由于布线的原因,大铁山挡住一部分窗户,所以播音位置的长条桌子就横在了右手边的白墙下。桌子中间是一个多功能播放器,白黄漆字有点掉色“yamaha”。播放器前面两个话筒,长蛇一样的伸着脖子,对小北散发着异样的引力。小北从没见过这样的话筒,他笨拙的扭了扭身下的小木头凳子,掐住舌头,顺着蛇身摩挲了好几遍。 “好滑啊。” 这是小北这辈子摸过的圆柱形物体中,第二个能给他带来如此快感的东西。他感觉从天灵盖起一股凉麻之意一直延伸到了龙尾骨。 旁边的学姐瞪大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小北:“沈北,开关在你左边那个机器上,对,左边第一个,把那个掰起来,哎哎哎,现在别动,等一会正式播再掰。” 学姐捂着嘴笑着。 “第一次播音肯定会有些紧张,加油哦。” 小北咧着嘴想回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僵住了。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掏出书包里的稿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默念着:“大家好,这里是东森大学校园广播(ˊ),广播(ˋ),广播(ˉ)。” 小北不停的找着这两个字的音调,满脑子有种被棉花塞满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看表11:35,还有5分钟就要正式播了。小北发现读稿子并不能缓解紧张,于是改用精神胜利法鼓舞自己,他的脑中不停的回响着一句话:“沈北,你是最棒的。” “小北,就像彩排时那么说,没问题的。” 学姐反攥着拳头对沈北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小北抿住嘴,回了一声“好”。 “屏住呼吸,打开话筒。” 小北听见了学姐的指令,他抓紧手中的毒蛇,慌乱的上下摸索。 学姐轻拍了他两下,撅着嘴向左边扬了两下下巴。小北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左手边机器上的小开关,他慌忙的向上掰了一下,“嗡~~~~!”小绿灯亮了起来。 女声:“这里是东森大学校园广播。” 小北刻意压着自己的声音:“这里是东呃嗡……” 坏了,有点失声。 旁边的女声赶紧接到:“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微微。”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小北。” 微微:“秋风清爽,金色的阳光布满了收获。” 小北:“漫步在东森大学,脚下的树叶唰唰(飒飒)作响,就像是风吹麦浪的声音” 微微皱眉看着小北,口型说:“读!错!了!” 小北乱了:“啊,那个,接下来。” 微微:“接下来由我为大家播报两条喜讯。在这金色的季节里,我们的校党委书记,校长李修睿老师满载着收获,从中央党校学成归来,这时全校师生的荣誉,李老师,恭喜您!接下来播放一首歌曲,代表着我们对您的敬仰,请大家收听《老鼠爱大米》。” 微微按了一下yamaha播放器上的y键,然后冲小北一摆手,小北关掉了播音建。 小北笑呵呵的和微微姐说到:“姐,亏了跟你一副架子,要不今天就丢人了。” 微微戏谑的哼了一下鼻子:“哼,一副架子?你以为你还在曲艺团练二人转呢?我是带不了你,还是让你师父自己带你吧。”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广播: 金色的校园,我们喧闹而来,我们满怀着无限的期待…… 大哥站在窗前:“你们说小北为什么打入广播站了?” 三哥:“人各有志。” 大哥:“可是他一离开曲艺团跟海咪咪就彻底没戏了。” 二哥:“哎呀,你们说那个有用啊,说点有营养的呗!” 大哥:“正鑫,你说吧,啥有营养?” 二哥:“呲饭吧!” 大家纷纷响应,大哥对老四的床上吆喝:“老四,你吃啥,哥给你带回来。” 老四哽叽了一声:“昂,你们吃啥给我带点啥就行。” 翻身骑被闭眼。 老大老二老三整装待发,大哥问我:“走啊,小五?” 我坐在下面假模假样的拿着本书:“你们去吧,我现在不饿,晚点吃。” 大哥说:“走吧,小五,哥请你。” 我更不好意思了:“我真不饿大哥,你们先吃吧,一会我饿了自己吃一口。” 大哥:“走吧,咱们上小门那的小吃部,简单吃一口。” 我心里咬紧了牙:“你们去吧。” 三哥走了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他不饿个毛不饿,赶紧,就拖着我走了出去。” 来到小饭馆,大家落座。个子小小的服务员小妹拿着单子走了过来:“吃什么?” 大家看着墙上的餐牌,大哥指着上面:“樱桃肉盖饭。” 二哥:“给我来个地三鲜盖饭,再来一个葱爆牛肉盖饭。” 三哥:“哎?你是东森的学生吧。” 女孩子一笑两个酒窝:“恩,是啊,你们也是吗?” 三哥:“是啊,你是哪个学院的啊?” 女孩:“林学的。” 三哥:“哦,我有个好朋友也是林学的,你大几啊?” 女孩:“大一。” 三哥:“我们也是大一的。你是哪人啊?” 女孩:“湖南的。” 三哥:“怪不得,皮肤这么好,白净净的。”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颊有点翻红:“你是哪个学院的啊?” 三哥刚要答话,二哥笑脸把肉堆到了颧骨:“哎呀!老三,等一会上了菜你俩俩慢慢聊吧,我要饿死了。” 三哥潇洒的往后一靠:“先吃饭,我们师徒四人还要赶路,我要个孜然羊肉炒饭。” 女孩子捂嘴乐着,继续在单子上记录。 我点了个地三鲜盖饭,服务员记在小单子上,默默的数了一下: “不对啊,你们四个人点了五份啊。” 二哥:“啊?咋不对呢?我点了俩。” 女孩子看了看二哥的体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女孩子一走,大哥赶紧围着老三问:“他冲哥,你这太能搭个了,教教我呗。” 三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大哥,你看我怎么做的,你就跟我学啊,我再给你演示一招。” 过了一会,女孩子从后厨出来,三哥挥手招呼她。她走过来问到: “怎么啦?” 三哥:“你们这饭馆有没有啥酬宾活动什么的?” 女孩子看着三哥轻轻的说:“没有啊。” 三哥:“应该和你们老板提个建议,搞一个到店消费免费介绍女朋友的服务。” 女孩子看着三哥羞羞的说:“啊?那咋介绍啊?” 三哥:“比如把你介绍给我就行。” 女孩子捂着脸羞羞的跑开了。 我们几个起哄,大哥打了鸡血一样:“老三!太牛逼了,我也会了。” 然后他自己在旁边默默的叨咕:“酬宾,哎,介绍对象,比如把你介绍给我,哎。妥妥的了。” 之后服务员每上一份盖饭,大家都会逗一逗她,看着她羞红的双颊,心里痒痒的。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发现三哥那份饭的牛肉额外的多! 二哥吃两份饭比我们吃一份还快,吃完之后吆喝一嗓子:“再来个牛肉盖饭!” 服务员瞪大哥眼睛看着他:“你一个人哦?吃三份?” 我赶紧替二哥解释到:“不是他吃,外带的。” 二哥一惊,瞪着小眼睛看了我一眼赶忙对服务员说到: “不!这份我呲。对!再来份外带!” 我看着服务员小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道: “有啥大惊小怪的,这都是常态,懂吗? 常态。” 44、调情高手 http://.biquxs.info/ 回寝室的路上,三哥拍拍大哥的肩膀: “大哥我再给你露一手。” 三哥指着对面有个短白裙子,大长腿的大波浪小美人: “瞧好了啊。” 三哥过去问路:“美女,一号楼怎么走啊?” 小姑娘盯着三哥说:“一号楼哦?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三号楼,你往前然……然后……” 说着说着,三哥突然疑惑的指着对方的脸说:“哎?你的脸?” 女孩子摸着自己的脸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说:“啊?哪不对吗?” 三哥说:“真好看。” 桃花朵朵开。 三哥归队后,大哥兴奋的说:“这么刺激吗?老三,早跟你学两手就好了。” 我和二哥怂恿大哥找个目标试试,二哥一眼瞄中一个,小路左边小树旁站着个小美女,黄色碎花百褶上衣,浅蓝色牛仔裤,带着白色的小蝴蝶发卡。 二哥说兴奋的把自己大腿拍的啪啪响:“那个咋样!?” 大哥:“这个真行,不过我不敢!” 这时候我添柴加火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大哥,机会就在眼前,问个路又不犯法。你想想,将来回首往事,你想起自己如此勇敢的追求,不留一点悔恨!” 二哥兴奋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嘿嘿,哎呦喂!小五,你说的这个,绝了!大哥,你是老爷们不,还不赶紧上!” 大哥那天也是抽了邪风了,接着一股猛劲就冲上去了。 大哥走到女孩面前,害羞的摸着自己脑袋。女孩一直目光躲避着他,后退了两步转过头去。大哥望向道对面的我们,我们使劲的挥手,那意思“上啊,上啊!”大哥鼓起勇气,跟到了女孩身侧,然后问到: “同学你好。” 女孩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 大哥:“请问一号楼怎么走?” 女孩:“不知道。” 然后转头就走。 大哥不屈不挠的追过去:“哎哎哎,同学,你的脸。” 女孩停下脚步:“我脸怎么?” 大哥:“真好看。” 女孩双眉紧皱:“臭无赖,臭流氓!”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寝室,把餐盒放在老四枕边,我们开始采访小北。 小北说:“别提了,我压根不适合广播台,我想回曲艺团。” 我问小北:“你当初不是在曲艺团好好的吗?怎么就去广播台了?” 小北与广播台的故事: 学校有各种奇葩的比赛,有xx啤酒杯喝可乐大赛,校服涂鸦大赛(比赛后由于校服不整洁会被扣德育分),女同学评选校草大赛,男同学评选饭桶大赛。那天,由于小北军训期间的勤学苦练,导致他在十五分钟内能叠6个被子,导致他代表学院去参加全校的叠被大赛,叫做什么“绿色之韵,全校叠被大赛。” 叠被大赛,呵呵哒。 叠被大赛那晚,他居然傻缺一样穿着军训时候迷彩服,溜达溜达,向叠被大赛的会场逼近。由于是这种比赛,别人都掐点前来或者不来,只有他提前来到了空荡的会场,看着零星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他看到舞台上面有个学姐,穿着主持华裙,就走过去搭茬: “学姐,请问,那个一会儿这个谁主持啊,我挺想主持的,我是一个主持爱好者。” 学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过一会儿是咱们全校非常有名的,马蜂哥哥啊,马蜂哥哥和那个和谁谁谁谁一块儿主持。” 小北说:“你看我行吗?” 学姐一副嫌弃的表情:“这个马蜂哥哥是咱们学校最好的啊,你这个啊真不用,我们暂时不需要主持人,谢谢。” 那天那个风大,小北光身穿了个迷彩服,里面空空如也。被拒绝后,他一边哆嗦一边苦思着自己的脑构成。 叠被大赛的记忆,在小北的脑中就是四个字的拟声词“扑通扑通”,他说他扑通扑通一顿叠。当时小北又冷又饿,满脑子都是泡馍,所以没拿到什么大奖,就拿个优秀奖,没错就是那种意味着谢谢惠顾的优秀奖。 小北捧着优秀奖继续蹦跶,误入食堂。当时食堂的一楼左边有个区域叫特色餐厅,特色餐厅挂了一个电视,放映着热播韩剧《巴黎恋人》。既然是特色餐厅么,肯定要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聚集了各地的山寨小吃。小北就找了一个窗口卖他家乡陕西特色的类似于羊肉泡馍那种东西,他亲眼看见泡的是馒头。 热气腾腾的一碗,他就端了一碗。 直奔电视,走过了,往回退点。他就找了一个观看电视最好的位置坐下。第四张桌子一抬头刚好能看到电视,不远不近,不仰头,不累脖。 厨子却突然换台了,地方台新闻联播。 小北细致的研究着主持人的破蓝西服,小秃头。突然间,右手边儿!他的“旁光”有反应。四位妙龄少女,走路带着甜甜的风,然后那个勾死人的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北耳旁徜徉。姑娘们的笑语就像小鹅毛挠着小北的小心脏。小北心中翻涌,小眼睛功率全开,果不其然,声甜人还美。 小北心思靡靡,结果这四位真就径直的朝他飘来。 美色当前,关键时刻,小北果然是个玩意,他心中想到的却是:“明显就想占我这个桌子啊!” 四美落座,其中一个偏着头对小北的方向说:“这个位置不错啊,看电视刚刚好呀。可惜有个人了,要不我们四个人就能在这儿挤挤了。” 小北心里充满了“挤挤”这两个字。情景浮现,“一张桌就能坐四个人,加上我就五个了,哎呀!。” 然后他就假装没听着,默默的吸着他的“狗粮”,他自称当时没敢抬头。 为什么没敢抬头呢,外面风大。然后风刮的稍微有点小感冒的感觉。风大有点凉,进来之后吃这个羊肉泡x还有点热,热气往上一熏鼻子就勾出鼻涕。 这货坚强,就一直吸着鼻涕在吃,他不好意思面对美女把头抬起来,怕长鼻涕溃堤。小北只顾闷头苦吸,对四个大美女却不理不睬,这引起了四美的好胜心。 他们看到小北穿的迷彩服,就聊到军训的事儿。而其中一个学姐,算是这里面最不好看的,但单拿出来都像天鹅肉一样勾的小北直流口水。此人的一丝好奇,和一个招呼,算是给小北带上道了。 “哎,那小孩儿。你们军训还没结束吗?” 小北一惊,难以置信了,漂亮姐姐主动打招呼呢。小北当时心里小鹿乱撞,被卡在回答还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上。因为他的鼻子里面全都是鼻涕,他怕一哼哼呲水枪失控。但是色欲是男人创造奇迹最大的动力,小北脑袋里的286cpu飞速旋转,他的想法是“必须得回答怎么办?” 小北计上心来,蒙吸一口丹田气,把鼻涕差点抽到脑浆里面去。然后顺势把头抬了起来。因为吸气过猛,又紧绷了阀门以保证鼻涕不流出来。所以说话时是阴阳怪气儿的。 小北吸着气,一副卡通人物的声音:“我们军训早就结束了,我是来参加叠被大赛的!” 小北说完话就把头给低上。 这一句话就把这四个学姐逗乐了。这四个姐姐看我这小孩挺意思,像是小儿麻痹,笑问到:“小孩儿,你你你干嘛呢,我还以为你军训加训了呢?“ 起头开口和小北搭话的学姐说:“哎呀,你这说话声儿挺有意思呀?” “哎呦还行吧。”挺胸抬头的卡通小北还牛上了。 “那个,我是负责广播台招新的,你说话这么有意思,你要不要来我们大学生广播台?” 小北:“不好意思,姐姐,我不去广播台,我现在已经加入了这个,艺术团曲艺队,我是唱二人转的。” 然后学姐们就劝他别去了,没什么发展。 有一个大长腿,白短裙的姐姐说:“广播台,可好玩了啊。” 小北看着白花花的大腿,内心独白:“看得出来。” 可他当时也不怎么想的,一股莫名其妙的矜持:“不不不了不了学姐,我就要好好的做一名相声演员,不对,是二人转演员。” 说完这句话小北已经偷偷开始掐自己大腿了“小北,你疯了吗,广播台哪里不好,你看看那个曲艺队一个个歪瓜裂枣有什么好玩的,二人转组还就你一个人……” 在卡通小北苦思人生走势的时候,现实中的姐姐们已经吃完了,就坐在那闲聊。小北低头看着自己的空碗。想想算了,走吧。 他刚要走,有一个学姐的突然间说:“等会儿小孩儿你别走。” 借这个机会小北仔细的给这个学姐做了一个全身扫描。这个姐姐柳叶弯眉樱桃口,从额头一直白到脚趾尖,耳廓如竹笋般清嫩,翩翩然有种脱俗之感。 这个长得最好看的学姐,就是后来小北在广播台的师父的师傅就若迦。 若迦给小北一张奇奇怪怪的学习卡,她说: “那个,小孩儿,这个是我们那学习的卡,正常卖给新生,是三十块钱一张。我送你一张吧,我希望你可以过来学。” 小北么,真男人么,心里多想去,嘴上那也不能答应:“不了学姐,我不太想学。” 小北在复述这段的时候不停的抽自己嘴巴:“哎!我得多贱,多贱!” 彼一时小北也想抽自己嘴巴,他端着碗,就往外走啊走啊走啊,边走边想着姐姐你们再喊我一嗓子,我肯定回头,苍天啊,大地啊,再给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一口气吧。怀着忐忑的心呀,马上到门口儿了。 奇迹发生了,或者是十米的距离小北走了两分钟暴露了什么。一个叫毛毛的姐姐突然喊了一声:“那小孩儿你别走。” 小北蹦蹦哒哒的奔向了女神的怀抱。几个姐姐说到:“你一定要来。这个卡你留着,还有为了防止你不来,你把你电话也给我们一个。” 小北和我们说:“五哥,当时我心里有两种想法, 一、上广播台能天天看到这些漂亮的姐姐是多好的事啊。 二、他们要我电话号码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呀? 三哥说:“小北,脸呢?护士接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接生你脸了?” 大哥说:“也备不住,看上你会叠被了,以后让你天天给女寝叠被去。” 大哥说完三秒钟,一脸灿烂的笑:“哎呀我去,小北,这是好活啊,你要是叠被带着我,把我卷被里。”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我故作神秘的说:“大哥,给你卷被里干啥啊?” 大哥:“咯~咯~咯。那你就别管了,晚上他们有用。” 小北有点潮了:“你说他们真是看上我了吗?” 我沉了口气:“这样啊,咱们仔细分析分析,不开玩笑。” 大家认真的看着我。 “小北,你说他们几个看上了你,是他们几个都看上了你,还是他们其中一个看上了你?” 小北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了,我懂了。” 看上你长的像卡通人物呗? 45、只顾着 http://.biquxs.info/ 小北拿到学习卡后就忘了去听课的事儿。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若迦学姐,后来成为小北师父的那个最好看的腿最长的眼睛布灵布灵直闪光的学姐,居然给小北打电话了,说:“小北,你过来上课呀。快来吧,在第二教学楼601教室。” 就是这样的一个电话,还有一张学习卡,带小北走进了广播台的大门。 哥几个分享完小北的经历,各有所思。我的脑波主要围绕在观测大家的脑频率;小北痛苦的抬头纹应该是在现实和梦幻中苦苦挣扎;大哥迷醉的眼神明显是在想一些不堪的东西;三哥目光聚焦,应该是在想自己到底有多帅;二哥的思路最好判断,我看见他在揉肚子,应该是饿了;四哥轻轻的鼾声,我只能在盗梦空间中去寻觅了。 小北看了大家一圈,看到了我,那意思“哎!我都讲完了,你们好歹评论评论啊。” 我挠挠头,认真的回忆到:“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 小北:“啥!?” 我娓娓道来:“南宋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少侠,他也与自己年轻的师父产生了男女之情。” 大家明显被我的论点干懵圈了,小北磕磕巴巴的问:“啥意思啊?” 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段感情在当时是不能被世俗所认可的,于是这儿年轻人断了一条胳膊,从此以后只能和自己的右手相依为命。” 老三:“哦哦哦,我知道了,这个男人是养雕的是吧?” 大哥也秒懂:“啊,我也看过,后来那个雕被做成肥皂了。” 小北:“哎呀!你们说啥呢?” 众人哈哈大笑,我对小北说:“你问二哥就知道了。” 小北问向二哥,二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阿西,你们能不能别扯些没有用的了,快呲饭去吧!” 小北不依不饶,我调侃着点破:“师徒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自重吧。”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二哥今天请吃火锅,“奇滋楼”。 大哥要实践老三传授的泡妞大法,遂大哥点菜:“哎!服务员!你是东森的学生吧!” 服务员耷拉个眼皮,眼神都没离开单子:“你瞎啊,再过两年我都能当东森学生他妈了。” 大哥瞬间崩溃,瘫在椅子上:“不带这样的!” 四哥:“那啥,我们再看会,一会点。” 过了一会看见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四哥叫了过来:“点菜!” 大哥继续泡妞:“你们这饭馆有啥酬宾的活动没?比如……” 服务员:“有啊,不但全场88折,吃100还返30的券,一个月内有效,可合适了,先生,咱家还有特价菜,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大哥眼神涣散:“你们随便点吧,我上厕所洗个脸清醒清醒。” 五分钟后。 四哥:“都赶紧吃啊!吃完赶紧走,困死我了。” 三哥:“老四,你能不能别那么扫兴,这么多人呢,再说这菜还没上来呢!” 我问小北:“你跑广播台去了,海咪咪怎么办?” 小北:“别提了,我在曲艺队和人家根本就搭不上话,她是曲艺队的台柱子,我是边角料。” 我说:“平常就不说说话啥的?” 小北:“也说,该咋是咋,我觉得她对我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每次都和我聊个没完。” “那你现在是喜欢你师父还是喜欢她?” 小北:“天地良心,我师父虽然是个大美女,但我心里还是只喜欢海咪咪一个人儿,刚才说那些好看又心动的,都是开玩笑的。” 大哥一边扯我衣服一边对小北说:“那就是扯犊子呗?” 我佯怒:“滚犊子,我让你完犊子你信不!” 三哥出主意:“喜欢你就点下手了,这么抢手的姑娘,不能犹豫啊。” 小北低着头:“啧!怎么说呢?感觉有点配不上人家。” 三哥说:“配不配不是你这么觉得的,再说咱差啥啊,小伙这么精神,口才又好……” 我:“多才多艺,还会叠被。” 二哥:“放屁还响。” 大哥:“恩……脚还臭!” 四哥:“小北,你脚那味儿,我呸!太正了!” 小北:“哎哎哎,说正事,说正事!” 我说:“千方百计不如死磕到底,我觉得你就直接约她吧!” 大哥:“我觉得也是,简单粗暴点。” 小北在大家的怂恿下,慢慢的坚定了决心,目光如炬且呆若木鸡。 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在他发呆的时候多夹几筷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北回过神来:“可是怎么约呢?” 大家七嘴八舌出起主意,有说假借讨论艺术的(二哥);有说假装请她帮忙的(大哥);有说假装打赌的(四哥);最奇葩的人说约女孩子还用因为点什么吗?只要过去说跟我走,不就尽力而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了么(三哥)。 四哥说:“老三啊,你就别拿你的经验推广了,你要是换张脸,早让派出所枪毙100回了。” 二哥一脸陶醉:“啊~~!!夏果将熟,我将回归的内心!” 太无厘头了,哥几个面面相觑,大哥一脸懵逼:“拥护啥啊,这家伙都快立秋了。” 三哥:“二哥你想要表达啥?” 二哥绷个嘴,直直的看着酒杯,几秒钟后:“没啥,喝酒!” 举杯,自攻一杯。 被二哥这么一打岔,大家都忘了刚才在讨论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大哥起个头: “咱是点了十五瓶酒吧?” 我答到:“是啊。” 大哥:“我喝了一个,老四你喝了几个?” 老四:“一个。” 老三:“一个。” 小北:“一个。” 我:“一个。” 大哥冥思苦想,明知故问:“那不对啊,这酒都让谁喝了?” 大家一起看向老二。 二哥:“我把酒全喝了咋地吧。” 大哥愣了几秒,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今天就到这吧。” 二哥:“不行,没喝好,再来十个。” 大家都拦着:“二哥,没少喝,都喝好了,就到这吧。” 二哥坚决不从,大家实在劝不动。 大哥:“那好,正鑫,你是不是今天必须点喝。” 二哥眯着眼睛,有点晃悠:“必须喝!” 大哥:“服务员!给他来俩瘪犊子(小瓶白酒)。正鑫,够不够?” 二哥咽了两口吐沫不吱声了。 大哥:“那瘪犊子不要了,来个玉泉方瓶!” 二哥:“服务员,等会的。” 小北笑嘻嘻:“二哥,咋啦?” 大哥:“正鑫,整啊!” 二哥不停的打饱嗝:“买单!” 出门的时候二哥在吧台买单,赠了一堆优惠券。我对服务员说:“你家优惠券有效期多久。” 服务员说:“不含酒水,一个月内有效。” 我想了想说:“你把其中一张优惠券的有效期写成明天。” 服务员:“为啥啊?” 我说:“你就写吧,我有用。” 服务员:“不后悔?” 我点了点头:“恩,你就开吧。” 我拿着这张截止日期是明天的优惠券,把小北叫到身旁: “你明天就拿着它去约海咪咪。” 小北:“五哥,你是奇人啊。” 我摆摆手:“不是旗人,我是汉人。” 这时听见大哥站在吧台对服务员说:“哎!?你的脸?” 服务员看着吧台旁的镜子:“咋啦,咋啦?” 大哥:“老妹儿,你长的真他么带劲儿!” 服务员对着里面喊:“老公……!” 三哥四哥架着大哥,风一样的跑了起来。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校园生活必修指南之《追姑娘的正确战术》: 错误示范 a、大哥乱性式 b、二哥灌酒式 c、三哥情圣式 d、小北暗恋式 正确示范 沧海中的一叶扁舟,不知随风飘向何方。 爱情是我看你眼眸时,你不经意的闪躲。你回看我时,我故作不经意的逃避。 每一次心动都是一场华丽的冒险,没有人知道我们未来的方向。 只需沉醉其中。 46、一段中 http://.biquxs.info/ 光棍节一过,身上有些凉了。 华灯初上,我来到学校对面的名士网吧,对吧台前的老板娘说: “我是老周的弟弟,他介绍我来这帮忙。” 老板娘捋了捋自己的双下巴,油腻的笑着: “啊!是!来了啊。他跟我说你得上课,就能打点零工是吧?”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姐,给您添麻烦了,你看看我干点啥好?” 老板娘笑开了花:“那这样,早上8点钟包宿到点,你八点准时来,把屋里收拾一遍,桌子都擦擦,晚上6点以后人多,你就6点多过来,懂电脑吧?” 我赶忙答应:“懂,没专业的懂,但是我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混网吧,小毛病都会弄。” 老板娘:“那行,6点多你就过来帮着忙乎,你们几点关寝?” 我答道:“十点半关寝。” 老板娘:“那你十点就可以回去了,行吧。” 我笑着说:“谢谢姐,我肯定好好干。” 我又做出一个犹豫的样子说到:“但是姐,我礼拜六礼拜天点回家,不能来。” 老板娘:“回吧,反正也是帮忙不指望你。” 我应着:“谢谢姐,好嘞,好嘞。” 老板娘:“那行,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吧。” 然后老板娘就转过身去接着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妈闲聊了。 我就在旁边默默听着:老板娘家的老公成天屁事不管就爱打麻将,浓妆大妈说纹眼线四百块钱,昨晚上吃的烧茄子…… 听了一会,有人上机,老板娘转过头来收钱看到我还在,惊讶的问: “你咋还没走?” 我嘿嘿的笑着,看着老板娘也不说话。 老板娘看了我一会说:“有事?” 我不好意思的说:“姐……你看……我干这活,给我多少钱……合适?” 老板娘哈哈大笑:“我琢磨你在这闷什么屁呢,这孩子,有话直说呗!” 老板娘小眼睛一转说道:“我们这招网管都是八百一个月,但是你这个……不顶壳儿啊,就是帮忙,我拿你当半个人吧?你周末还来不了。” 老爸娘做出为难的样子:“谁让是小周的哥们呢,这样吧,给你三百一个月。” 老板娘犹豫一下又说:“或者200一个月,不忙的时候、有空机器的时候让你可以坐下玩,你自己选吧。” 200块钱对我来说是一比巨大的财富,足以满足我温饱。 没错,我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那个年纪,上网的重要性不亚于吃饭。不吃饭也就是饿,仗着年轻能抗住。不上网精神空虚,空虚太可怕了。对一个人毁灭性的打击多源自空虚,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人,怎能把自己置于如是的险境当中。 有饭碗了,人就有了一些底气。走起路来脚不由得就发漂,像浮云一样,在夜色中飘到了桥上。顺着天桥张望,车辆窜梭,霓虹闪烁。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能上大学真是一份莫大的机缘,这种快乐是我愿意折损自己的寿命来交换的。大学里的人,大学里的树,大学的空气闻起来都有种自由的味道。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圆润着现实的棱角。 我就是喜欢没有目的的前行,此刻我要回寝室,寝室是我的目的地,但我也可以随时改变主意,我不回寝室也行,我可以在主楼后面的小树林坐一会,也可以漫无目的的瞎晃。没有什么追赶着我,撵着我,我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完成什么事情而慌张,我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等待晚饭的时间,等待明天的到来。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有着许许多多的选择。最珍贵的就是我可以选择不去选择去做任何一件事,可以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天桥上。那时,我从不因“浪费”的生命而后悔,相反,我觉得只有那样的时光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快乐。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寝室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了。 三哥关心的问到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顺口说到:“上团宣干活,出刊物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以上团宣干活的名义,每天都这个时间回寝室,大家都说“小五是让人给玩了,白干活去了。” 真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每晚去网吧坐在吧台对面的椅子上,有人喊: “网管,来盒烟。”我就送烟。 “网管,来瓶水。”我就送水。 “网管,65号机加5块钱。”我就去取钱。 我之所以没有和寝室的哥们说出实话,是因为我深深的自卑。我天然觉得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多才多艺、衣食无忧。而我,五毛钱的小咸菜分成两天吃,请朋友吃顿饭都请不起,还要出去打工谋生计。 那时,我觉得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艰难、痛苦且快乐。 吧台的收银妹妹,只要还有空机器,就不会让别人上1号机,所以我就从晚上6点可以在网吧一直玩到10点。虽然中间会被不停的打断,去给人开对战房间、找电影、重启机器、送零食,泡面,但游戏和网页依然带给了巨大的快乐,让我忘记了贫穷,让我觉得我不孤独。在网络上,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谁是官二代、富二代无所谓,身份和财富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时我迷上了一款游戏叫vos彩风,就是像后来劲乐团一样的弹琴游戏,选择不同的歌,用键盘进行弹奏。每天我就带着耳机,一首又一首的弹,音乐、游戏是天然的快乐。我觉得整个人就要从阴郁里走出来了。 我每天早上,我不管有没有课,早上八点准时来到网吧,先是把桌子上了垃圾收起来,然后扫地,扫地后要用抹布擦拭干净120台机器的屏幕和键盘鼠标,再之后把整个网吧的地擦一遍。这一套流程不喘息的工作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干完之后,如果学校有第一节课我就回去碰运气,碰老师点名。如果没有课,我就找一台空机器玩到午饭时间。 自从我来了,网吧明显干净了不少,200块钱顾个伙计干这么多活,我也属于廉价劳动力了,所以老板娘对我甚是满意。我穷是摆在面上的事,老板娘多少是有些心善的,所以偶尔会留我中午在网吧一起吃饭。 老板娘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拿话挑逗我,比如:处没处过对象啊?亲没亲过嘴啊?摸没摸过女孩子的胸啊? 说完这些话,她看着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总是咯咯的乐。偶尔老板娘还会让我给她按摩后背,按头,按脖子,我知道她是在揩我的油。但我也无所谓,我不觉得多恶心,看着老板娘涨红的脖颈,反而有点恶趣味。 每次蹭完午饭之后,老板娘总会换一副面孔,长辈的口吻:“赶紧回去好好上课,好不容易上大学,学业可不能荒废了。没事就去图书馆读读书,别就知道在这玩。上操场跑两圈锻炼锻炼,你看的你瘦的跟大雁似的。” 网吧、寝室,那时我就像是多出了两个家,多出了两套家人,我逃离,却又不舍,感受着不同的依赖,所带给我的温暖。 网吧的收银员叫琳琳,是一个17岁的本地姑娘。 第一次有印象的交流是我坐在电脑前面玩弹琴机,琳琳站在我身后说:“这是什么游戏?” 我回到:“弹琴机。” “好玩吗?” 我拿下耳麦,地给她:“你听。” 然后调大了些音量。 那首歌是卡农。 47、原来你是这种人 http://.biquxs.info/ 琳琳丹凤眼,薄嘴唇。 很瘦,不笑。 我问她怎么就来网吧当收银员了。 她说:“老板是我叔。” 我问她爱吃什么。 她说:“香辣牛肉面,康师傅的。” 我很感激她总把一号机留给我,这样我干起活来就很方便。 老板娘不在家的时候,我坐在一号机上,她告诉客人们:“没机器了。” 晚上十点开始包宿,她收了包宿的钱,夜班网管上岗,就回家睡觉。 我们一起从网吧,走到街口的一个大水塔下,然后分开路走。 这么黑,我问她:“自己走害怕吗?” 她看也不看我:“习惯了。” 我:“你在哪住啊?” “前面。” “回家都干什么啊?” “睡觉。” 有那么几天,我觉得玩游戏没那么有趣了。我问琳琳: “你爱玩游戏吗?” 她说:“我不会什么游戏,我爱聊天。” “qq?” “恩。” 我说:“你去玩吧,我帮你收钱。” 她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 琳琳嘴角弯上来了,他前倾着身子眼睛眯成一条月牙:“那我就玩一个小时~” 很奇怪,我的印象中她做了一个神秘的“嘘”的表情,其实她并没有。 我站在收银台,看着琳琳高兴的坐在凳子上,聊一会,就举着两个小拳头晃来晃去。 我看了一会,突然有点吃醋的感觉。我偷偷的走到琳琳的身后,看她在聊什么。 时机刚刚好,屏幕上写着: “你什么样子?” “我这没有视频。” “我不信,看一下。” 然后我看见琳琳偷偷的把摄像头扣在了桌面上。然后点了右上角的“接受视频邀请”。 “噗!” 我憋不住笑了。屏幕上出现一个中年大叔,光着膀子,居然还带了一个黄色的头盔,上面写着“安全生产”。 琳琳发现了我在她身后,赶紧关了视频,趴在键盘上,笑的好羞涩,偷偷顾望着我。 我看着她:“原来你是这种口味。” 她彻底转过身来,咬着嘴唇,微嗔着说:“这是个意外!” 那一晚,在水塔下,我俩多聊了一会。 我:“你喜欢上网?” “喜欢,可平时只能看别人玩。” “除了上网呢?还喜欢什么?” “还喜欢大海。” “去过海边吗?” “没有。” 她往我这边偏了偏头,差一点就要碰到我了。 “你去过吗?” 我回到:“我去过大连。” 她说:“你和我说说大连是什么样的吧。” “大连有个星海广场,在海边,老大了。广场上有个人工的大斜坡,上面全是玩滑板的。那后面就是大海,晚上广场上的灯光五颜六色的,你站在灯光里,往远处黑漆漆的大海里望去,看见月光幽蓝幽蓝的……” 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然后我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十点四十了。 我说:“坏了,寝室关寝了。” 她楞了一下,叫到:“快跑!” 我撒腿就跑,前500米,我携风掠过。之后500米,我肺子像风箱一样唿扇。最后五百米,我是拖着腿走回去的。都进了门了我才想到,去他奶奶的,进不去我就回网吧待一宿呗,跑毛啊! 楼下没有准时锁门。 我跌跌撞撞进了门,迎面是大哥。 大哥:“小五!我猜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壶热水!” 我愣住了,点了点头。 大哥接着说:“哥帮你打好了。我还猜你洗漱完了,想整一棒子啤酒,吃两个鸡爪子,两块干豆腐。是!不!是!” 我:“呃……” 大哥:“我还猜到你吃饱喝好了,还想听哥给你讲个段子,呵呵一乐!对!不!对!” 我错愕了,我都不知道我想干这些事:“大哥,你咋知道的?” 大哥:“啥也别说了,哥了解你就跟农民了解大粪一样。” 烛光温黄,墙上晃动着粗壮的影子。我看见大家两排分坐在长桌前,这一幕我好似在哪幅油画里见到过。 脖子后面好像有丝丝冷风吹着,身上一激灵。 回过头来,果然是大哥在后面冲着我脖子吹凉风,太突兀了。我一把薅住他: “你干什么玩意!?” 大哥笑着:“你不往里进,挡着门口想毛呢。” 没错,会餐。 小北嗲嗲的:“五哥~!你天天都干啥啊,总也看不到你,我都想你啦。” 我笑着回道:“为人民服务。” 小北淫笑着:“我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我的事他全都知道了?还记得上次我在联络员会议上公开和校干部翻脸么?虽然那次洋洋姐也帮着我说话,但过了一个星期,我就被办公室主任给劝退了。 我看着小北,心里琢磨着怎么解释我瞒着他们打工的事实。 小北兴奋的说:“我都听说了,团宣都是大妞,五哥你真骚!” ……没错,我高估了小北的关注点。 我说:“是啊,是啊,都是大白腿。其中有个大夏天带毛线帽子的,叫扣饭盆,哪天我介绍给你。” 小北笑应:“你留着自己用吧,我现在有人儿了。” 我:“恩~?” 这个八卦点很让人亢奋啊,大家七嘴八舌的采访着小北。 “怎么样啊?和海咪咪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小北:“我俩现在相当亲密了。” 三哥:“怎么个亲密法?” 小北:“我俩现在天天都发短信。” 三哥:“还有呢?还有呢?” 小北:“我问她对我感觉咋样,他说感觉我人挺有意思的。” 三哥歪着脖子:“还有呢?” 小北深思了一下:“啊,没啥了。” 三哥:“太亲密了……” 我们几个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北,都不忍心伤害他。 我没忍住:“你少和人发点短信,再给人整怀孕了。” 哥几个笑作一团。 哥几个觥筹交错,大哥举杯: “能和咱们哥几个分到一个寝室,我觉得特别骄傲。” 大哥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认真的说:“我总是能听到别的寝室,又是怎么闹矛盾了,又是谁谁谁不合分帮分派了,咱们这才不到一个学期,就有不少学生去找老师要求调寝室了。” 三哥在下面接茬:“真的,像咱们脾气性格这么合的,真的特别少,我觉得这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大哥对老三伸手致意:“没错。咱们这代人都是独生子女,没有什么兄弟姐们。但自从来到了寝室我觉得哥几个都像自己家亲兄弟一样。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小缺点。” 小北假笑:“大哥,主要是你,我们都没啥缺点。” 大哥无奈的笑着:“对!主要是我。等会啊,我刚才想说啥来着……想起来了,大家能够互相包容,谁也不嫌乎谁,我觉得这个就非常难得。” 老四:“这个说的对,我点感谢大家不嫌乎我。” 小北:“滚犊子,谁不嫌乎你,你要再往屋里吐痰我就干死你!” 老四眼睛一瞪:“哎,小北,我可在地上呢。” 小北赔笑:“四哥,你上床吧,我把菜给你递上去。” 大哥:“都别说了,你们别总插我嘴!” 三哥:“大哥,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都不好你这口。” 老二爆笑:“阿西!!!大哥!!你还好这口!!!” 大哥站在那,仿佛身体被掏空:“拉特么倒吧,想说啥都忘了,我不说了,都在酒里吧。” 干杯之后,一阵安静。 四哥低着头,玩着蜡烛上的火苗:“我觉得咱们寝也有人破坏寝室团结,比如二哥。” 二哥:“啊西,老四,我怎么啦!西格玛!” 四哥:“我最近给二哥打电话,让他给我带饭,二哥都说带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挨饿,你们说这是不是属于破坏团结。” 四哥转向二哥,手在自己的心和二哥的腹之间来回推转:“大家评评理。二哥,你说你这么做对吗,要是把我饿坏了你不心疼吗?” 二哥就像被噎了一个大馒头吐不出来。 噎了半天总算吐出一句:“我该你的啊?” 我说:“该你的呀和该色给呀(二哥口头禅;不明朝语)是什么关系?” 二哥指着我:“呀!” 大哥:“正鑫,呀到底在韩语里是什么意思呀。” 二哥左顾而言他:“阿西,老四,你都快长蛆了,你能不能别那么懒啊!” 小北拖着长音:“四哥,你也太懒了……” 四哥双眼一个死亡闪光打断了小北。 小北现在特别有眼力价:“四哥,我在桌子上寻觅了一圈,这块猪爪最好吃,我特地为你留着的。” 我叹了口气:“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 众人一起看着我。 小北:“五哥,你为啥说这话。” 我回到:“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想说这句话。” 小北泯紧了嘴唇,顿了好一会才说到:“好吧,原来你是这种人,只顾着自己爽是吧。” 48、八个包子四碗粥 http://.biquxs.info/ 我起的早,最近二哥起的也不比我晚。 每早我偷偷摸摸的下床后,二哥都会翻身看着我:“小五等我一会,咱俩一起去吃早餐。” 头一次是这种情形: 二哥领我到食堂五楼民族特色餐厅,对清真窗口说:“给我来八个牛肉包子。” 大叔正了正头上的小白帽,拿着盘子开始拣包子。 二哥侧头问了问我:“小五你要几个?” 我看了看巴掌大的包子,都点完了才问我? “啊?那啥?我?我吃三个?” 二哥对大叔大声到:“再给他盛三个!” 哎哎哎……我脑袋有点木。弄了半天,一开始要的八个是给他自己点的。 二哥:“小五,三个够吃么?你快拉倒吧,听哥的,多吃点。” 二哥对大叔大声到:“给他也盛八个吧!” 我慌了:“二哥,别的,别的,我吃不了。” 二哥:“啊西,你就吃吧,吃不了的我帮你吃。” 接下来,二哥点了四碗粥。我抢着刷卡,二哥没让。 接下来二哥点了八个煎鸡蛋。 我和二哥看着满桌的食物,摞成小山的包子。 我打了个饱嗝儿。 二哥:“吃吧,小五。” 那一瞬间,此情此景,这个镜头,我好像在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看到过。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的饭量、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屏蔽了围观群众诧异的眼光。 不管那么多了,这是来之不易的一顿饱饭啊,玩命搂吧。 实践证明,八个包子两碗粥外加四个煎鸡蛋撑不死我。 就是弯不下腰。 从那天起,二哥天天请我吃早饭。我开始总是推辞,但二哥是真心请,强制请。我哪里会不知道二哥的这份善意呢。二哥虽然依然行事毛躁、喧哗惹眼、而且总是在大庭广众下说一些让人尴尬的话。但这些已经完全不构成我把他当成至亲挚友的障碍。 原因当然不是一顿、两顿、三顿、四顿……早饭。 而是我知道,二哥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二哥没有一句话是趾高气昂的对我,而是平等的待我。二哥特别爱和我讨论一些国际形势或者问我最近读什么书,读后感是什么。和二哥聊一些阳春白雪的话题,很舒服。这种话题,让我体会到知识分子的快乐,让我有一种精神上的优越感。让我感觉,我的人生,还有希望。学业的希望、事业的希望、成功的希望。 生活上的压力小了,那段时间,功课上也变得刻苦起来。 我每天十点多回到寝室,都会拿着专业书籍,去走廊里的自习室学习。背单词,看法理,从图书馆借一些法学类著作看。年轻,所以总也不觉得累,一两点钟睡也不觉得晚,第二天还能早起,生龙活虎的起来。然后去吃八个包子…… 这段时间天天围着网吧的事忙叨儿,也没太关心寝室的弟兄们都在干什么。但据我的探子小北来报,据说三哥已经换了三个对象了。处的快黄的也快,一般三天一个。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里的三是虚指。而三哥的三,是真事。 每次分手后,三哥都会设计一件新衣服来悼念逝去的爱情。 每个作品都会送给大哥穿戴。 高档产品,活人展示。 所以大哥最近都穿的奇模怪样的。 人称东森小怪物。 今天在课堂,我看着大哥穿着翠绿色的破t恤、碎花大裤衩、小红鞋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 “三哥这是堕落的表现啊,大哥咱俩得想想办法啊。” 大哥一听我这么说眼眶立刻就红了:“小五,你特么就没注意到我有什么变化么?” 我伸出去想搂着大哥的手又收了回来。 大哥想了想对我说:“小五,你说我这么穿真的很潮吗?” 我像捡垃圾一样,小心翼翼的捋了捋大哥肩膀上的铁链子。镇静的说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菌的。” 我虽然没有,二哥可能有。二哥推门进来,离老远指着大哥喊:“大哥!你怎么穿的跟个sb似的!” 那是04年,如果是用14年的眼光,大哥的穿着确实很酷,纯韩范,可惜穿不逢时啊,再加上二哥的雷暴打击,大哥逃课了。 大哥一路上和我说:“小五,就是穿的真不好看,你说老二是不是点给我留点面子,大庭广众那么多人……” 回到寝室,三哥正在对着镜子造型。大哥对着三哥一顿控诉,三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他懂个粑粑。” 太么淡定了,这个仙风道骨的自信风采一瞬间把我和大哥都折服了。从那一刻我断定,这厮将来要么成为一个顶级服装设计师,艺术大家。要么成为一个超级大骗子,跨国诈骗集团首脑。 展望三哥的远大前程,我很欣慰啊。我也不自觉的动摇了品味,越发觉得大哥身上的配搭明亮了起来。 三哥看了看我:“小五,我也给你做了一件,来穿上试试。” 我手里拿着那件牛仔跨栏背心,有种烈日灼心的感觉。 我灵机一动,看着大哥说:“大哥,我试试你那件。” 大哥疑惑的看着我,慢慢的脱下身。 我迅速穿在身上说:“这件我喜欢,太酷了,有点健次郎的感觉。大哥,我跟你换吧。” 大哥像噎了鱼刺:“哎呀,那啥,哎呀,我去!” 我按住大哥:“没事,大哥,我不嫌乎你穿过。” 接着转身对三哥说:“是不是我穿也挺好看?” 三哥品头论足状:“恩,这个线条和你的肩形特别搭,背后有点收腰,正好掩盖你的驼背……” 见我奸计就要得逞,大哥施出苦肉计一策,对我惋惜的,范伟腔:“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这两件就都给你穿吧!” 我抓起跨栏背心塞到大哥的怀里:“大哥,如此好的东西,我怎么能独占呢?夺人所爱,我已经满是愧疚了。咱俩一人一件,一人一件。” 大哥憋不住乐了:“哎呀我去,呵呵呵,小五,我没想到啊,你真是够!哥!们!” 就在我和大哥恐龙让梨、张冠李戴的关键时刻。 突然上天一声叹息,瞬间打乱了我俩的思路。 声音来自北纬44°04′-46°40之间,带着丛林中木屑的味道,略微的沙哑与疲惫,略微的熟悉。 “几点了?” 我去!!!!!!!!四哥睡醒了!!!!!!!! 燥热的四零四瞬间被施以了细雨般的宁静。 我等静静的恭候着四零四食物链的顶端,曲四爷的问话。 “今夕何夕啊?请问诸君如今是西历哪年哪月啊?” 我脑中充斥着如是的幻想。 然而四哥就是四哥,从不装腔作势,诏令都是直奔主题: “都有啥吃的,赶紧的!” 赵忠祥老师曾经说过: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觅食的季节!四哥摸了摸圆滚滚的肚腩,发出了酣畅的声音!一天仅有一次的觅食让四哥不停的高兴的憨笑…… 四哥一边嚼着火腿肠一边说:“走啊?一起出去吃点啊?请你们啊?” 众人泪牛满面,今天是福利日啊! 三哥立刻从床上跳下地:“那吃烤肉吧,烤肉!” 四哥本能的反驳:“没啥意思。” 大哥:“那火锅,火锅!” 四哥不假思索的反驳:“吃那b玩意?没啥意思。” 我寄托着众人的希望,感受着大哥和三哥的火辣目光: “要不?不吃了?” 果不其然,四哥立刻反斥到:“吃!必须吃!” 我接着试探到:“简单吃口,在屋吃吧?” 四哥:“不行,必须出去吃,在屋吃有啥意思!” 果不其然,刚睡醒的四哥是个逆毛驴。 于是就在我十四个暴击般的反问句中,四哥和我们一起来到了楼下。 四哥左手拄着我,右手拄着大哥:“啧!累了!” 我强压着心里的感慨,对四哥发起了k.o: “吃啥千万不能让三哥说的算,这货最不会吃!” 四哥点了点头:“三哥,你定,吃啥?!” 我心里充斥着巨大的成就感,暗道一声:“哦耶!” 49、网吧害了谁 http://.biquxs.info/ 因为北京某网吧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个大学生,网吧的负面新闻一下子集中的报了出来,环境脏乱差;未成年人去网吧上网;某某学生连续上网一个礼拜猝死了…… 一夜之间,全松江、乃至全国的网吧都停业整顿了。 这事对我影响有三: 一、没地方玩了。 二、断了我的财路。 三、见不到琳琳了。 我一生中总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像小孩子一样,还没学会走就开始谋划着跑起来的情景。具体说,也就是我这个人乐于幻想未来。就好比我和琳琳之间,要说有什么,那是绝对什么都没有,顶多是点暧昧。但就是基于这点暧昧,我能把我俩的关系幻想到天花乱坠。 所以当琳琳和我说,她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去广州卖服装,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满心的不舍,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我对琳琳说:“不走行不行?卖服装在这边也可以卖。广州那么远,你一走以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琳琳说:“没事的,我姐姐也在那边,她都帮我联系好了,我去了先住她那,等我们俩业务熟了,再攒点钱,将来在那边进货回来,自己租个床子。” 然后琳琳仰着脖子,看着天上说:“也不能给别人打一辈子工啊。” 我盯着她的脖子有点生气的说:“去什么广州啊,我是不太同意。” 琳琳特别惊讶的看了我一会,说:“豆豆,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蒙头转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琳琳顿了一会和我喊:“你上学上傻了吗?咱们就是在一起上了几个星期的班,说过几句闲话,一起吃过几碗泡面而已。你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你了解我吗?你算个屁啊?你管得着我吗?” 我一下就哑了,肺都要气炸了,可嘴上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指着她喊:“这话都是你说的!你他么别后悔!” 琳琳歪着脖子,玩味的看着我:“有病。” 我彻底炸了:“你他么才有病,我瞎了眼了,拿你这个臭sb当朋友。” 琳琳冷笑道:“朋友?我呵呵了。你是拿我当朋友吗,我看你就是想睡我吧?舔脸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装什么王八犊子。” 然后琳琳各种破口骂大,各种描绘生育器官的脏话蹦出来了,我膛目结舌的发现,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在我的认识里,琳琳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可能多数人都是这样吧,人类是一种善于脑补的动物,同时也是善于被蒙蔽的动物。 那时候我想一想,我对琳琳确实不了解,我单凭着偶尔两个人的只言片语,就把她幻想成了一个我想当然的形象。而实际上呢,就像她说的一样,我其实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不过是爱上了她口中的谎言,爱上了我脑中的假象。 幸亏她嘴脏,骂了我几句,一次性就给我骂醒了。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到寝室大哥告诉我学院传达,最近天天查寝,所以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到寝室。 三哥埋怨到:“查个毛啊,有啥好查的啊。” 大哥说:“我听说了,是学校怕大家晚上偷偷跑去网吧,被检查的抓到,到时候学校会受牵连。” 四哥说:“我看不见得,我觉得是学校怕网吧都关了,晚上大家没处包宿在大街上闲晃,再出啥危险。” 小北:“信息院的机房也不上上网了,我这主持的段子都不好找了。” 二哥:“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讲点理啊,北京的网吧着火了和咱们松江有个毛关系啊!” 我诧异到:“二哥,没听你说起过你去网吧上过网啊,你都玩啥游戏啊?” 四哥坏笑到:“他去网吧都是看黄片。” 小北乱叫着:“呀卖蝶,呀卖蝶!” 二哥性格上有一点特别让人钦佩,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害羞不要脸…… 二哥大叫:“我那能叫看黄片么?!” 屋里一片寂静,四哥追问:“你敢说你没看黄片?哥几个,我跟你们说,可千万别跟二哥上网吧,上次我陪着他去,他调出黄片,整整看了俩小时,聚精会神的!问题咋的,你看你就偷偷看呗,他偏不得,不但全屏,而且把耳机调成最大声跨在脖子上看,满网吧看我俩都像看外星人一样。二哥,你能不能有点素质,你是不是觉得那是在你家呢?” 二哥从床上突然跳到地上,由于失去重心,床忽悠一晃,老四差点被翻到地上。 二哥板着脸在下铺指着老四说:“我在说一遍,我那能叫看黄片么?!” 我觉得二哥可能是生气了,屋里气氛有点尴尬。 四哥回到:“你那不是看黄片是干啥,你敢说没这事?” 二哥大声道:“我那不叫看,我那叫鉴!赏!” 四哥一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唉呀妈呀!二哥,你这个词用的太有水平了,鉴赏,对,鉴赏!” 哥几个纷纷对二哥油然起敬。 二哥也不骄傲,笑着对老四说:“惜了嘛西个呀。老四,不是我说你,你不懂艺术,也不懂生活。” 小北说:“哈哈哈。没错,他大完犊子。二哥你说说咱们屋,除了你以外,谁最懂艺术。” 二哥扫视了一周,淫笑着对着大哥说:“大哥!你们看大哥,穿的就像拍艺术片的。” 我们几个看着大哥的牛仔肚兜哄堂大笑。 大哥调侃到:“正鑫,那你给我联系联系呗,让我上日本发展发展,拍几个艺术片啥的。” 我在大哥上铺笑道:“大哥,上日本够呛,我觉得二哥能给你联系联系到朝鲜拍两部艺术片,《倒垃圾》啥的。” 小北开始了,一边拍手一边唱着:“倒垃圾,倒垃圾~倒在你家里~” 小北这一起头,大家共同笑唱了一会。 静下来后,大哥问我们:“哥几个,你们说这网吧真是害人的吗?” 二哥说:“这个马克思选集第三卷有一段是这么写的,工具是一个相对概念,怎样用它,究竟是给人带来幸福还是带来灾难,全取决于人自己,而不取决于工具” 众人鼓掌:“二哥太牛哔了!” 二哥接着说:“所以说,电脑,网吧,游戏都是这个道理,究竟是好是坏,要取决与人的意志属性。这也就是卢梭所说的,每个意念都是一场祈祷。” 小北:“哎,哎哎,二哥,太深奥了,往浅点说。” 二哥:“啊西!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啊!西格玛!” 三哥:“二哥,你冷静点,你整这外国语更听不懂了。” 大哥接着提问:“老三,你咋想的?” 三哥说:“我觉得,网吧互联网普及大众的媒介,我觉得关闭网吧这个事压根就实施不了,也就这一阵。” 小北问:“为啥呢?” 三哥:“因为他根本阻止不了大家对新事物的好奇啊!” 众人皆附和,称其有理。 大哥说:“幸亏是这个月封的网吧,要是上个月老三都给qq宠物过不上生日了。” 我问大哥:“大哥,你觉得呢?” 大哥:“我就觉得没网上,一天干巴的,挺憋屈的,我就希望这阵风赶紧过去,我这和同学还有小伙伴都联系不上了,现在扯犊子都觉得疲软了。小五你呢,你咋看?” 我想了下回到: ”三十年前说台球厅不能去,二十年前说录像厅是腐化年轻人的地方;咱们小的时候说看电视也不能给小孩看,小孩会学着跳楼;上了学说游戏厅不能去,去了就都学坏了,长大了都是小流氓。这几年说网吧上瘾坑害下一代,可如今回过头来看,这些场所和游戏就像天上的云地上的风一样,该变成坏人的人没打台球没上游戏厅也变成坏人了。” 三哥:“跳楼的人有的是,有学电视节目跳楼的还有是因为学小鸟跳楼的,难倒要把天上所有的鸟都杀光吗? 我接着说:“我觉得三哥说的特别有道理,这是个普遍世界的潮流,获取信息,或者娱乐是一种自由,我觉得没有人能抵抗这个潮流。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越堵越落后啊。 还有我就想问问,是谁一直在宣扬这种把所有人都关在笼子里思想,到底是谁害了谁?” 50、各种课的上法 http://.biquxs.info/ 没有工打就没有吧,还有半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大家也都勤奋起来了。 四哥也开始下床出没在各种课堂,因为要点名。学校规定,点名不达标百分之60的,取消考试资格。师恩仁厚,一般采取抽查法。比如法理课,整个学期抽点5次名。截至今日,只点了两次,也就是说剩下来的两周,点名率是百分之百,只要剩下的三节课都上了,就没有问题。 其它科目与此类似。 由于长期的课上观察,我和大哥发现了班里的一个奇女子。 这个女同学扎个马尾辫,爱穿黑纱裙,总是坐在右手边第一桌。她每次早上第一节课都会拎一塑料兜的水果,然后藏在书桌堂里,掩耳盗铃般的在前面一顿吃,吃饱了就趴桌子上睡觉,课间睡醒了就跑到讲台边跟老师说:“哎!老师,我特别愿意听你讲课,你咋讲的那么好呢?老师你吃不吃黄瓜?” 我、大哥、老师全懵圈了都,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大哥去和小虎打听,听说这个女生叫李佳,平常人特别不好相处,喜欢独来独往。 从此大哥上课就多了个爱好,就是和我打赌,猜李佳每天早上带什么水果。除此之外,大哥上课喜欢听歌,那时候还没有mp3,大哥带着个cd一边听歌一边抖腿,听没电了就把屋里人挨个观察一遍,然后看谁有意思就怼鼓我,逗我乐。我常常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大哥,心想这厮是真不学习啊! 二哥上课是比较活跃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给老师讲马克思、亚里士多德、伏尔泰、康德。我们就坐在下面看热闹,看二哥在法理课上和老师讨论金融,在劳动法课上和老师讨论酒文化,在英语课上和老师说德语,在马克思哲学课上和老师讲伏羲后羿和女娲…… 三哥常常私下问我:“你说二哥说的那些都对吗?” 居然有人敢质疑二哥,真是无知者无畏,我深思一下会回答到:“必须对啊,是那么回事吧?” 三哥点了点头说:“太特么有文化了,我去办公室干活了,中午一起吃饭。” 三哥就是这样,往往老师点名之后就借口上厕所尿遁了。话说,三哥在校学生会干的是风生水起,外加他长袖善舞,外加他英俊的相貌,导致他现在是哥们也多,姐妹也多。哥几个天天看着他身边一水水的小姑娘走马灯一样变换,是又羡慕又佩服,此货正急剧向着男人公敌的方向靠拢。三哥现在天天电话不断,常常出现撂下就响的状态,那架势比市长还忙,也是由于他身在庙堂,加之以牛吡哄哄的架势,导致寝室哥几个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就比如说我吧,当时学校规定,不得夜不归寝,像我这样家在松江的也只能周末回家。这个规定的细节展开,按照主观目的解释,就引申出周五晚上,我必须在学校住,周六早上才能回家的解读。 自从三哥得道了,各种学院,校里的纪律检查人员都上赶子的给三哥溜须。上我们屋查寝主要工作都是跟三哥握握手,交流交流工作,畅谈一下人生,所以我夜不归寝压根就没人管了。再有就是寝室兄弟们的德育分,学校有规定,德育分每学期得不到20分的取消参加期末考试资格,素质教育么,就是鼓励大学生多参加课外活动,然而德育分特别难得,正常人参加个学生会一学期也就十来分,还点天天参加各种文体活动或者给辅导员溜须送礼弄几次文明寝室啥的才能达标。自从三哥得道后,没啥事就组织大家上午去主楼把桌子从六楼抬下来,下午再把桌子从楼下抬上去,一次2分。这么往复刷了几次分后,大家算了算,德育分都超过30多,已经达到了奖学金标准。 而三哥自觉最大的好处就是,自从当了这个学生干部,他再也没花钱买过烟抽,四哥、小北这两个烟鬼也天天伸手蹭贡品。我看着屋里这个烟雾缭绕的架势,约莫着屋里这帮人是都要成仙了。 言归正传,四哥往往在课桌上睡醒后,在后面拍拍我问一句:“三哥又走了?” 通常都是在我简单的回答后,四哥再接一句:“中午吃啥啊?” 虽然四哥总问我中午吃啥,三哥也总约我中午一起吃饭,但我很少和大家一起吃,我还是习惯自己吃自己的。再加上这一阵早餐都吃的很饱,中午一般都不怎么饿,稍微垫一垫就好了。 大哥现在也有了垫一垫的这个爱好,大哥开始研究李佳每天都带什么水果。有一天的思修课,他突然丧心病狂,见李佳正在睡觉,趁老师写板书的时候,他俯低身子,蹑手蹑脚地潜到李佳书桌堂旁。我还以为这货要拉稀,结果他居然把手伸到李佳桌躺里摸来摸去。三秒钟后,这厮居然拽出了一根黄瓜,然后泥鳅一般的跑了回来!我盯着大哥手里的黄瓜,要崩溃了!当然了,大哥并不是长身体缺黄瓜,而是纯粹的出于恶作剧心理,话说整蛊圈的事,能叫偷吗?我一边笑一边冲大哥竖起大拇指,这货太6了。然后大哥也笑着把黄瓜两边一撅,咔哧一声,递给我半根。 我瞪大着眼睛,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就是拿过来玩完就会在偷偷的放回去,真吃啊? 总之,我没吃,那半根黄瓜被小北吃了。吃完之后大哥有点紧张了,他怕李佳睡醒后发现黄瓜丢了。 他小声的问我:“小五,咋办啊?一会她睡醒了发现黄瓜丢了不点把我当黄瓜吃了啊?” 我无奈的捂着头:“你吃的时候想啥去了,你废了,黄瓜贼。” 大哥坏笑着说:“小五,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你快救救我吧,怎么办啊?” 我也坏笑着说:“她剩的那根黄瓜不一定是要吃的,也可能是买来用的。” 大哥瞪大了小眯缝眼,我能清楚的透过他的上眼皮看清他贼溜溜的小眼球转来转去。大哥楞了一下,看着我的表情,秒懂了。 “小五,你可真是个玩意儿。” 我接着说:“所以,一会你就和她说,对不起同学,我太饿了,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吃了你的黄瓜,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吧,你也可以吃我的黄瓜……” 我俩捂着嘴爬着桌子上笑的要透不过气了。 大哥说:“小五,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这还有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呗?” 我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大哥:“有一次我帮高中女同学去修电脑。她家桌子上摆着一个香蕉,我就多看了两眼。那个女生就说,你吃了吧,都是洗好的。” 大哥拍拍我的大腿说:“小五,我修完电脑到家了参加了高考毕了业,毕业后上了学,上学之后偷了黄瓜,偷完黄瓜和你唠着嗑才突然寻思过味儿来,你说她为啥把香蕉洗了?我是不是不小心识破了什么?” 我俩对视一眼,灵光一现,然后我俩一边憋着音量狂笑,一边相互猛拍大腿。 笑过劲来,我问大哥:“大哥,你真有这么个女同学吗?” 大哥摆着手说:“没有,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我好奇的说:“什么书啊?这么有意思?” 大哥想了想告诉我:“也不是书,是从论坛上看到的段子。东森人论坛。” 我还是头一次接触论坛这种事物,好奇的问了大哥很多相关内容,大哥说我也可以在论坛注册个号,然后跟他混,有事就报他的名字“冰城小刀”。 就在我和大哥开玩笑瞎胡闹的时候,下课铃响了,我俩后背一凉,一起注视着李佳的方位。 我俩看着李佳慢慢的抬起头,摇了摇脖子,打着哈欠抻着懒腰,开始收拾包。装起了书,装起了笔,装起了小镜子,装起了书桌堂里的塑料袋,然后踩着小高跟鞋嘎哒嘎哒的走出了教室。 李佳居然没发现黄瓜丢了! 我和大哥、小北,紧紧的掐着彼此,有种成功抢劫银行,然后逍遥法外的感觉。 51、瓜田李下 http://.biquxs.info/ 回到寝室,三哥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张表,让大家填特长与兴趣爱好,说导员要统计大家的兴趣爱好,从而解决没人写征文,没人参加体育竞赛,没人参加文艺比赛的三无问题。 三哥写完之后交代我:“小五,你统一收一下,我还有个会,你收完之后交给导员。” 我应了之后,就去上了个厕所。回到寝室大家都写完了,我写完自己的,好奇心上头,就在桌旁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看大家都写的什么。 大哥的兴趣爱好是:民歌,电影,音乐。 二哥:“美声,喝酒。” 三哥:“美术,服装设计。” 四哥:“篮球。” 我看到这的时候对四哥吼了一下:“四哥,我帮你填上睡觉!” 四哥:“滚犊子,败哔哔。” 我接着看到小北写道:主持,表演。 我看了看自己的表格上写着“上网、看电视”几个大字,脸涨的通红,脑袋疼。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晚上三哥回到寝室后,两手满满6袋泡好的方便面。 “快快快!接一下!” 大哥指着三哥,兴奋的逗:“快,把咱们屋尿都给他!快!” 三哥一愣,略嗔:“我一镐把子撅死你信不?” 众人落座后,二哥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白酒。 四哥:“金老二!吃个方便面你喝个毛!” 二哥:“阿西!又不是给你喝的,我自己喝还不行么!” 小北:“啊!西格玛!西格马戏个呀!二哥,你怎么那么自私那!” 二哥:“哎呀!你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啊,你要喝你就说呗,哥还能不给你整么!” 大哥,三哥还有我都抢着说:“二哥,给我来点,给我也来点。” 二哥给每个人的小杯子里都倒了一些。 四哥拿着杯对着二哥扬了一下下巴,用舌头打了个响。 二哥瞪着小眯缝眼:“啊西!老四你不是不喝吗!” 四哥笑着说:“谁说我不喝了,我说了吗?我没说!我的意思是也就你吧二哥,真是个好老爷们,吃方便面喝二两,汝乃真英雄也。” 大哥一脸奸雄:“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小北突然炸毛了:“都别吱声,别吱声,我给大家来一段。” 说罢,小北模仿着评书名家单田芳老师的声音学到:“话说!有一天,曹操来到了长坂坡,只见桥上一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人正乃张飞张翼德是也!张飞站在桥上对曹操喊道,曹操!我xnm!随后曹操也对张飞喊道,张飞,我也xnm……” 哥几个都崩溃了,大哥喊道:“太么恶俗了!别喊了!” 二哥咯咯咯不停的笑,双手举杯,古人状:“这个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曹操我……” 众人不由得共声高呼:“我xnm!” “干!” 如今网络游戏上,曹操都是屏蔽字,我想莫不是原因就源自这里吧? 随后大家边吃面边闲聊,我问大家:“你们都上论坛吗?听大哥说有个东森人论坛挺好玩的。” 三哥急迫状:“对了,对了,对了。今天还有人跟我打听这事呢。说咱们论坛里有一个法学新生叫冰城小刀的,他约我朋友见面。我朋友说不见,冰城小刀说,不见我你点后悔死,我长的可帅了,嗷嗷帅!” 三哥自顾自的说着,我瞪大了眼睛,诧异的和大哥对视着,大哥小眼睛都要直了。 三哥接着说:“我朋友说了,这个冰城小刀是女的就骚扰,约见网友都是消息群发,纯属武林败类。” 我假装严肃的对着大哥说:“还能有这种人吗,不太可能吧?” 大哥像被累劈蔫了一样,苦笑着对我说:“呵呵,这,都,不好说,啊!” 二哥说:“还嗷嗷帅!小三,你说的是不是你自己啊?” 三哥:“你可以侮辱我的身体,但绝不能侮辱我的品德,你才小三儿呢!” 我溜缝道:“你俩一个小三儿,一个老二,都不是啥好词儿,你俩别吵吵了,还是避免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吧。” 众人哄笑,话题继续,三哥说:“现在我们都特别好奇,都想看看这个冰城小刀到底什么样。” 我越过大哥,对着窗外的芸芸众生不住的摇头。 大哥就像一个犯错的小朋友一样紧张的看着我。 我突然叹生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烤串,去日苦多。” 大哥:“小五你想吃串了?明天哥请你,多大事!” 小北、三哥纷纷附和:“我也想吃,我也想吃!” 我举起面条汤说到:“大家一起感谢大哥明天请咱们吃串!” 大哥强颜欢笑:“多大事……” 大哥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众人莫名惊诧,我则羽扇纶巾,深藏功与名。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第二天上课。 大哥无聊的玩着手指头,突然问我:“小五,你想不想吃黄瓜?” 我当时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哆哆嗦嗦的问:“大……大哥,你有黄瓜啊?” 大哥一脸奸邪的说:“没事小五,大哥有手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熟睡的李佳。 大哥随风潜向前,偷菜悄无声。 大哥像黑背景一样偷偷的蹲在李佳的书桌旁,手伸进书桌膛里不断的摸索。就在我为大哥的娴熟的手艺而暗自赞叹时,我瞠目结舌了!只见李佳埋在手臂间的头一点、一点、又一点地偏过来,两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大哥,一眨一眨的,嘴角上扬,神情是那么的平静自然。大哥笑出细纹的小眼角缓缓的上扬,缓缓的和李佳四目相对。那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大哥睁过最大的眼睛。 大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这么一颤,吓的李佳也往后一颤。然后时间静止,大哥梗着脖子,碉堡在那。 此刻我的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给大哥治丧了,就挖个坑埋在足球场吧,这事交给三哥办,三哥有镐把子,办事利索。埋上后让二哥和四哥上去压一压,就平了。然后小北主持,二哥唱哀乐…… 这一切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中闪过,想必大哥的脑中也一定是濒死的绝望吧。此时大哥愣愣的看着李佳嘴里吐出了闪瞎我狗眼的一句象牙: “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李佳一秒钟都没考虑的回到:“你给我滚!” 大哥笑的像小狗:“得嘞!” 然后连跑带颠的轱辘了回来。 刚才的一幕刺激太大,班里看到这一幕的都被雷晕了,一直到下课铃响过了好久,大家都没走。老师好奇的问: “咦?你们怎么都不走啊?” 李佳评分9.8的一个假笑,回到:“老师再见~” 就在我们所有人的注目中,李佳嘎嗒嘎嗒的走到了我和大哥的桌前,用指节咣咣的敲了两下桌面: “哎,哎。” 大哥木然的点了点头:“昂……” 李佳歪着脖子,横眉冷对的说:“今天我蹲了你一节课了,你说怎么办吧?” 大哥面若死灰,泛蓝,墙油般的蓝。李佳大蝴蝶一样的眼镜,没镀膜,反着白光,动感死光一般的白光。 时间无声的流逝,小北滴答滴答的用口技为时间配音。 李佳绷的像蜡像的面庞突然绽开了,她狂风怒卷海棠一般的乱颤:“咯咯咯,给你吓的那样,你咋那么逗呢,你倒是请我吃饭啊!” 李佳的来去就像闪电过境,没待你看清她,她就已然远去,唯有耳畔留下她不羁的戏谑,真乃女中豪杰也。 大哥则像被闪电劈中了的苞米地,烈火迅速的燃透了心房。 52、考试范围 http://.biquxs.info/ 大哥和李佳可谓是一拍即合,感情迅速升温,突然成为了寝室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二哥话憋在肚子里,涨的横肉泛白:“不对啊!小三儿这都换了一万多个对象了……” 三哥横眉如剑,大啧一声!然后稳稳的拿起一本《昕薇》,关公夜读状: “二哥,我那都是盆友!别瞎说!” 二哥慌忙捂嘴:“哎呦喂!不好意思,小三儿,我多嘴了!” 小北:“三哥,那天我都看见了,你跟一个长头发女的在食堂前面走,两人还挽着手。咱都是哥们,你装啥纯啊!” 老四:“可不么,都是哥们,谁还能抢你的不是?” 三哥深思状:“哪天啊?” 我接茬:“哪个啊?” 小北:“前天!那女的穿个浅牛仔裤,白衬衫,脸阙白的!” 三哥:“啊?啊,啊!”那是我在学生会认的妹妹,用大哥的话就是干好,绝对没特殊关系。 小北又被上帝注射了一只隐形的鸡血:“哥!轻点,哥别这样!哥!啊!哥!” 大哥瞬间禽流感,淫叫着:“啊!哥!我是你妹妹啊!哥我就是想和你唠嗑!你不说就和我唠唠嗑吗!” 三哥上铺剿北,指着下铺的大哥说: “朱小业,不用你嘚瑟,下个就是你!” 小北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中,我默默的关上了门。哎,校长,你开开眼吧,这个寝室只有我是按时上课的好学生啊。 最后一周课了,同学们都慌乱了,眼瞅就要期末考试了,同学们的书基本都是新的,互相之间交流最多的话就是“这章老师讲了吗?”“这章老师没讲吗?”无论男生女生,笔记都是空白的,回忆起知识点,都有种直视太阳的茫然,想起课上二哥和老师扯的蛋,却都是栩栩如生。 就在这上学期末年,乱世纷扰之中,各科老师就像救世主一样闪发着耀眼的光芒。 每个科目的最后一节课,老师总会在我脑补的牛逼闪闪的名侦探柯南主题曲、圣斗士星矢主题曲中说出让我等学渣内心融化的一句话: “这节课给大家划一下复习范围!” 当我惊讶的发现所有的老师都不谋而合的说出上面这句话的时候,我料定,“划范围”这个现象是一个普遍的校园现象。当然,“范围”这个词,天地之化而不过,又同于“范伟”,说白了就是忽悠。小忽悠者如劳动法老师,如例: 劳动法老师:“同学们,请大家注意第一章第三节,劳动合同;第四章第五节,格式条款;第六章第一节,劳动仲裁……” “好的,论述题将会从上面4个知识点中出两道,请大家重点注意。” 四选二,此乃小忽悠。 中忽悠者如民法老师,如例: “大家跟着我画,第一章,第一节,民事主体;接下来翻到第十二页,第二节民事关系;接下来翻到第十九页,第三节自然人;第四节、第五节、第六节……” 民法老师就这么一节一节的念题目,但猛然之间: “第一章第八节,权利义务,昂吭(清嗓子)!” 然后民法老师停顿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大家,那感觉尽在不言中:“你懂我的意思哦!” 就这气管炎一般的清嗓子,就是题眼,就是提示大家,这节要出题! 大忽悠者如法理老师,也是和民法老师一样,一节一节的划范围,嘴里不停的叨咕着: “这里很重要,这也很重要,那个也好重要哦。” 就在他不断的强调中,最终大家惊奇的发现,整本书都好重要哦! 期末的那一个礼拜,应该是大学生知识呈几何性爆炸的一个礼拜。虽然划了范围,但要在短时间内搞明白,且记住这些迎考的知识点,也是十分涨内功的修行。 勤恳如我,早出晚归,靠蜡笔小新闹铃的大牙刷敲打声咬牙爬起,靠寝室楼自习室里的寂寞提神。知识点背来背去,却不小心触类旁通,觉得走火入魔,发觉各科目之间狗屁悖行。两千年初,中国的法学确处在一个理论变革的节点上,旧制度照搬国外规章,而且是四处乱搬,如民法亲德日,刑法却抄苏俄。旧制度多从198x年启用,改革开放三十年,现实情况早已天翻地覆,新制度却还未革学开来。总之,像我这种理想主义者,学知识愿意往祖坟上刨的主,是越学越糊涂。 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我灰溜溜的顶着浆糊一样的脑袋从图书馆回到寝室。 一推门,仿佛走进了清朝内务府的浣衣局。 冬天啊!窗户大敞四开,哥几个穿着棉袄在屋里,地上摆了好几个大水盆,小北和二哥不停的搓洗着什么。三哥在桌子上摆满纸片,拿着他的量身尺和裁缝剪不停飞舞着。大哥像精神病犯了的乐队指挥一样,站在窗前不停的对外面比划。四哥不停的在上铺喊着号子,我模糊的听着好像是请吃羊肉串、烤肉、涮锅子什么的? 我心道:“这是考前祭神吗?” 小北看见我:“泥咋菜回来呐!” 我一听小北这唐山味的陕西话,本能第六感立刻上头:“这孙子要拉我垫背,这帮孙子不会是要拿我当祭品吧。” 稳定住我迷糊的思维的画面是小北从盆里捞出一张泡过的小纸条,然后搓啊搓,搓啊搓,纸被搓成泥卷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小北手里还有一张透明的薄膜。然后顺着他的引导,我讶异的发现,这个薄膜如同那个薄膜一样的令人神往,此物上面全是芝麻粒一样的小字! 考试小条!原来我们寝就是东森大学最大的国际化抄籍基地! 二哥和小北捧个洗脚盆搓来搓去原来不是在搓泥,是在搓条!三哥量来剪去原来不是在搞创作,是在切版!大哥开个窗户对外面比比划划的原来不是跳大神,定睛一开,大哥在窗户里面挂起了好几条线,正在晾干!四哥是在为大家施加心灵之火,不断的抛出各种美食承诺,大战在即,彻头彻尾的佣兵主义。 由于我们掌握了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堪比四大发明。比肩指南针、火药、造纸术、活字印刷的隐形小抄技术,瞬间把四零四从我推门时的清朝疯人院攀升成了世界科研的前线——休斯顿火箭研发中心一样伟大的存在。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也迅速投入战斗,我负责火箭制造环节中的另一个工序,粘接。具体方法不表,以免受到国际刑警的通缉,说我传授犯罪方法。 总之,那一晚,是改变我们命运的一晚。那倆盆,是改变我们命运的俩盆。通过不断的努力,我们有信心所向披靡,逢考必过! 学生作弊的方式五花八门,传条、做小抄、写桌子上这些方法都太初级。据我所知,除了我们寝之外,我们班基本所有的同学普遍都会做一个手风琴似的小条,折叠在手心里,然后看两眼被老师没收掉。进阶版、牛x点的技能多数集中在女同学身上,像李佳就仗着自己的钱多多弄了一个名叫mp3的新生事物,录下了每一科考试的知识点,然后仗着自己的大长头发隐匿的带着小耳机,在监考前面写的下笔如有神。但相比李佳,我更欣赏那些靠自己身体战斗的女生。放眼望去,姹紫嫣红,各种恰好能盖住大腿的短裙子,一水水的大白腿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冬天,所以女同学的裙子里面都穿着打底裤。据此我推测分析,这种这么fashion的冬季穿打底裤小裙子的流行风格是从北方期末的校园兴起的。因此,哥几个也兴奋的开始期盼着夏天时候的各种考试。 果不其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在别人挠头抓虱子,贼眉鼠眼瞄老师,五脊六兽的求帮助的时候,四零四团的同志们在考场闲庭信步、以优雅的神态、自然的神情注视着贴在各处的“隐身”小条,偶尔互相“借借笔”,如此在老师的红色警戒下瞒天过海、逍遥法外! 写完上面这段,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善用这么多成语,真是知文达理、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一柱擎天。没文化的同学肯定又想歪了,一柱擎天指代能担当重任的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所谓仁者见仁,淫者见淫,想多了人,自我反省吧。 总之,在大学生活中,我们攻克了学生最大的难题——考试! 误入了开挂的校园生活。 53、这顿不算 http://.biquxs.info/ 吾等轻狂,笑傲考场。但命运就像闪电与林木,或倒霉鬼与大货车,总是猝不及防。 法理的卷子就是一场飓风。我们翻遍了碳素笔、纸巾包、矿泉水瓶子、发觉这次考试就像是我们的人生——没有答案!我们顺着大哥期盼的目光望向李佳,李佳的眼睛就像个无底的深渊。我望向周围的同学,有点死亡校园的感觉……所有同学的脸上都是麻木、困惑、寻找异类的期盼、孤独无援的茫然。 就这样,法理考试的时间像酸奶一样的凝固,然后大块的脱落。待我们回过神来,考试只剩下一半了。同学们破灭了幻想,认清了现实,会多少写多少吧。于是大家奋笔疾书,纷纷燃烧起了小宇宙。抓阄的,求签的,请神上身的,各显神通。大家慌乱中还不忘把冷眼抛向二哥,就是这货一天到晚和老师侃股票,助纣为虐。 尽管如此,我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因为我毕竟有苦读的付出,多数题目都能靠自己的理解自圆其说。就这样慌慌张张的写满了卷子,然后把我的卷子换给小北,把三哥的卷子换到我手里,迅速复印。 大学考试的最后半个小时,老师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们好一点,所以一切还算顺利,哥几个都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最后一科,死棋,英语。 当然,事后证明英语老师没法理那么绝情,划范围的一些阅读理解如期而至,稳定了社会和谐。 前情。 英语考试前,书桌前,我像往常一样,呆若木鸡。 小虎那天穿着一条艳红的吊带呢子裙,上身是一个柚子皮翻面那样的白色的毛衣,毛衣袖子和领子挽着花边,就像是中欧的公主。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虎慢慢的从我左侧那一列的第三桌站起来,慢慢的向后走来,我看见她看着我走来,我紧张的眼神忘记了闪避。 小虎走到我前桌,侧坐在凳子上,无视身旁小北的存在。 小虎坐在我面前,这种感觉太久远了,久远的需要我不断的回忆我们上次一起吃了什么,开了什么玩笑,最后一次发的短信是什么,为什么疏远,久的这一切都像是自己看过的某个电影,感同身受,却好似与我无关。我看着她的眼睛从平静变得波澜,从坚定变得疑虑,我才恍然回神到,她刚刚好像说了句什么。 我连忙伸了一下脖子,瞪大了眼睛:“啊?” 小虎的眼神嫌弃的离开我,落向地面: “我问你会不会!” 这一句话问的我是会也变成了不会,不会也好像自己还能试一试,会不会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我像承认错误一样:“不?还行?不知道……” 小虎望天翻了一个白眼,起身时说:“看好手机,我给你手机里发答案。” 看着小虎回程的倩影,我觉得心慌的声音我自己就能听到,锤大鼓一般,我觉得自己需要救护了。 考试最后半个小时,小虎提前交卷。交卷前二十分钟,答案如约而至。 此战告捷。 虽然考完试了,但距离放假还有一周,甚至还有几节课要上,所谓不知所谓不过如此吧。 故而,这个礼拜将是昏天地暗、花天酒地、恬不知耻、臭不要脸的一个礼拜。 而这一切从大家走出考场后的鬼哭狼嚎开始: “解放啦!”“放假啦!”“毛啊!不放假啊!”“万恶的旧社会啊!”“我要回家!” 四零四全体同志按照最高领袖金正鑫同志的指示,要大喝特喝,全体醉倒。按照劳动党书记,室长兼带头大哥朱浩林同志的批示,立刻回寝召开“四零四寝期末动员大会暨期末考试圆满成功庆祝大会”。 回寝之后,会议第一项“打土豪、分田地”。会议在朱总书记的主持下,在除了四哥的全体党员护法下,按照平等、自愿、民主的原则,细数了老四承诺请大家吃羊肉串、火锅、烤肉的三大宴席,要求立即执行。 四哥摸着肚子呵呵一笑:“多大事!” 会议第二项:“联谊。” 果不其然,饱暖之后思银欲(我有点受够磨铁了,一百个字里三十个屏蔽字)。这帮货可以不吃饭,但决不能不泡妞。大哥正好借着这些聚餐的机会多和李佳发展发展,小北也想约一约海咪咪,剩下的光棍们都仰仗着三哥的光环,由三哥承包。 小北说:“小五,你把小虎也叫着吧,英语多亏了人家给咱传答案。” 小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冲我一眨一眨的,那意思:“我懂你哦~” 我一个抗日眼神望向这个小鬼:“叫——五——哥!反了你了,你还敢叫上我小五了!” 小北一笑一脸褶子,花卷一样:“嘿、嘿、嘿,五哥,五哥、五哥哥~” 四哥和三哥也都说:“是啊,叫着她吧,幸亏了人家了,一起聚聚。” 我看着大哥,大哥一脸奸笑:“你看我干啥啊?你俩处大象了?” 我笑道:“滚犊子~” 然后冲上去和大哥打闹在一起。 小北:“五哥,你俩到底咋回事啊,整的挺隐秘啊?” 我心里也打鼓,今天这挡事,我是真糊涂,以至于该不该给小虎打电话邀请她吃饭我也拿不准。 我回到:“说实话,我俩真没啥。” 大哥立刻接到:“有啥不敢承认的,没事啊!” 三哥立刻溜缝,特别认真的样子:“小五,我觉得也是,你俩要是能成,哥几个都为你高兴。这里也包括大哥,大哥追小虎都是过去式了,而且大哥现在有李佳了,我觉得大哥肯定不能怪你,是不是大哥?” 大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到:“这有啥的啊,再说了,谁追过她啊,我俩就朋友……” 众人接:“干好,手都没拉过!” 大哥不好意思笑的在床上直翻滚。 既然如此,我就试着给小虎发了个短信: “晚上一起吃饭?” 小虎秒回:“算你有良心。” 我:“叫着田雪,我们寝室晚上聚餐,除了我们寝室的还有李佳、王思甜、三哥的两个朋友。” 小虎:“那这顿不算。” 我心里甜甜的感觉,这两个月的疏远,让我认清了我真正所想要的。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晚餐,学校侧面小涛烧烤。 小涛烧烤只有两个屋子,男男女女,共十人,拼了里屋两张桌子。三哥约的妹子都失手了,友邦惊诧。 小涛烧烤的大叔系个白围裙,笑嘻嘻的看着大家,豪爽腔:“想吃点啥?” 二哥当谁都不让,脱口而出:“先来两瓶白酒!” 三哥慌忙阻止:“二哥,冷静,冷静,别这样。” 大哥接茬:“来点白的就来点白的!吓唬谁呢?” 小北忙劝着大哥:“大哥,低调,都低调来的!” 大哥:“不行!今天必须来点白的,老板,来两瓶雪碧!” 众人哄笑,李佳笑着拍打大哥肩膀,一脸赞许。 老板一脸无奈:“你真是个玩意儿!” 四哥摆手:“行了,都别闹了,来点正经的。” 二哥:“那行,先来200牛,200羊!” 众人又是一顿海拦。 二哥:“啊西呗!这有啥吃不了的啊!我自己就能吃200串!” 三哥:“二哥,那咱们也小批量的先点着,要不凉了该不好吃了。” 老板圆场:“小兄弟,你给别人留点,我们家库存就200串,你让别的桌也尝两串。” 二哥这个b装的是溜圆啊:“啊,那算了,吃不饱酒上找吧,白酒管够是吧!” 老板愣了愣,笑着对二哥伸出大拇指:“你更是个玩意儿。” 54、我应该 http://.biquxs.info/ 二哥:“二十个腰子。” 老板:“牛的羊的?” 四哥举着拳头:“十个。” 二哥:“二十个羊排。” 四哥:“十个!” 二哥:“二十个干豆腐卷。” 四哥:“……” 老板:“明白,十个。” 就在腰斩二哥的点菜单之后,老板去后厨备料。 屋里几个女眷开始互相介绍起来,李佳和海咪咪不熟,是头次说话。 哥几个有意促成小北和海咪咪,故而不断的神化小北。 我主捧:“现在总有人跟我打听,问咱们寝室是不是有一个叫沈北的,都说特别崇拜他。小北啊,你这排位直逼东森一哥啊!” 三哥跟捧:“真的,真的,我觉得小北主持的特别好,将来必成大器。” 大哥:“我们屋最有才的就是小北……” 李佳:“比你还有才吗?也会偷黄瓜?” 众人哄笑成一团,海咪咪不明就里,到处打听:“偷黄瓜,什么意思?” 三哥就把大哥偷李佳黄瓜的姻缘讲给了海咪咪,海咪咪捂着嘴笑的乱颤,波涛汹涌。 海咪咪对大哥说:“朱浩林,没想到你偷个黄瓜后面还拴着个老婆,你这是一箭双雕啊。” 大哥后仰靠在椅背上,笑着摆手:“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李佳:“你们是不知道,我第一次丢了黄瓜后,就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我琢磨着咋的不点钓他一个月的鱼,才能抓到小偷。没想到这个蠢贼,第二天就自投罗网了。” 我笑着说:“他那哪是偷瓜,他那明显是偷人那!” 大哥嘿嘿直笑,双指成剑点了点我:“知我者,小五也!” 三哥还是有正事的,把话接回来:“小北,学生会有可多人跟我打听你了,说你声音特别好听。” 三哥说这话时候是盯着海咪咪说的,海咪咪不得不接: “是,挺有磁性的。” 二哥:“哎呦喂,您说的没错,有雌性,公母的雌!” 四哥:“金老二!” 二哥一愣,看着四哥。 四哥:“你别老瞎说实话,瞎说什么实话,这都直播呢。” 二哥一拍嘴,笑到:“没错,怪我了,我罚一杯。” 菜还没上,二哥抬手就干,除了海咪咪,其余人等见惯了大场面,波澜不惊。 海咪咪波涛汹涌:“我地妈呀!” 小北双手平伸,不断挥舞:“没事,他渴了,他渴了。” 田雪终于按耐不住了,对海咪咪说到:“这酒都摆上桌半天了,我还纳闷呢,这大久保同志怎么还不出手。” 海咪咪:“大久保?” 于是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解释了一下二哥是如何东渡瀛洲,豪饮东海之水的,他这日本名字的来历。 听过后海咪咪非常配合的体现了一下东渡的惊涛骇浪,我相信在场的绝非我一人晕船。 三哥继续:“小北啊……” 田雪:“有完没完了,觉得好自己领家去。” 说话间,老板捧着一大把签子塞到桌上: “五十羊。” 大哥一拍手:“同志们,开整吧。” 身前一杯酒,二哥抬手就要干。 四哥连忙制止:“干什么玩意,这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 二哥一脸诧异、懊悔、憨笑:“哎呦喂,没错!您看呐,我怎么又着急了那!” 小北:“二哥,你最近怎么又突然变成北京人了。” 三哥也一嘴北京腔儿:“二哥,你也不是北京人儿,你老跩什么北京话儿啊,您呐。” 二哥:“啊!西呗,该塞给呀!阿拉洗了吗西给呀!” 大哥偷摸乐:“呵、呵、呵,顺耳多了。” 我接个空档说:“今天这么开心,我看这第一杯酒咱们就一起恭喜大哥和大嫂喜结良缘吧。” 四哥附和着:“对,这大喜事!这顿大哥请了。” 大哥看着四哥一脸苦笑:“我请倒不是没啥问题,但这第一杯酒啊,我觉得还是得一同庆祝咱们东森大学法学系,四零四所,包括在座的几位女同志,算是咱们的编外人员,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圆满成功!干杯!” “干杯。”“干啦。”“擦兰大!” 酒杯落下,众人分享盛宴。 小虎说:“他家串还真是挺好吃的。” 田雪:“恩,挺有滋味。” 几个女孩子唧唧喳喳的评论一停,二哥举杯大声到:“来吧!接下来大家该一起祝贺大哥了!” 大哥摆摆手:“也不能单祝贺我俩啊,这桌上还有一对呢。” 说罢大哥望着我,众人也随大哥的目光一同扫向我和小虎。小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心头一横,不要脸的说到: “先敬大哥,我们两口子一会再敬大家。” 气氛一下就火热了,大家纷纷叫好,干下了这一杯。 我偷瞄着小虎,看着他粉红的脸颊,高高扎起的马尾,玉化般的脖子。她就紧挨在我身旁,如此洁净,英姿清爽…… 正待我神游之时,田雪一副桀骜的样子对我说到:“怎么着,你就想凭这么一句便宜话就把我们家小虎拐跑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脑袋依旧空转。 田雪又说到:“切,你也算个男人,你是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表表态啊。我再说一遍,你就打算这么简单就把我们家小虎给拐跑啦?” 田雪这么一激,瞬间把哥们的演讲恐惧症给整犯了。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不停的想把噎在嗓子眼的那口吐沫咽下去。奇怪的是这种病今天好像会传染,所有人都盯着我,缄默不语。我僵硬的转过脖子,小虎居然也直直的盯着我。可就在我看到小虎的一瞬间,我好像被吸住了一般,她的眼睛像一潭湖泊,我清楚的看见她绒绒的睫毛,深深的眼窝…… 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她。 我心依旧在狂跳,但心意却清晰起来: “我曾以为我再也不会心动,我告诉自己,感情都是一时的冲动,与其两个人厌倦后厌恶的分开,还不如当初相伴的美好我也不要。” 说完这段话,我看着小虎的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委屈,肩膀一转,就要起身。我知道她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连忙伸出双手想要按住她,她用胳膊扒开我。我慌忙的说到: “但是、但是!遇到你之后,从前我对自己的一切承诺都失效了。而你又是那么完美,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不敢幻想。我总想假若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一点点,我也会有勇气去争取。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生怕或许我以为的哪一点点,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这一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你那晚唱给我的那首歌。刘涵涵,你会是我的一生所爱吗?” 小虎洁白的眼眶,涨红的眼睛,下巴上扬一顿,这一个微小的神情,让我感到偌大的坚强。 小虎看着我的眼睛:“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也不敢保证是你的一生所爱,但我知道即使不是终点,咱们这一站也是绕不过去的一站……” 我将小虎紧紧的抱住,仿佛要把她压进我的身体里,没有一点吃力,身前、双臂和肩膀都像通了电一样,无限的舒展。小虎就像是一抹云,艳阳里厚厚的一朵,软的像要化在我身上。 此等风花雪月,人间极致中,偏偏有小北这种恶俗之人: “哎呀我去!波儿一个!波儿一个!” 小北嘴上一边起哄,一边拍手,大家也是打了鸡血一般的起哄,又是拍手又是嚎叫。随着二哥的歌剧,事态开始失控,二哥高歌一曲不知道是哪的外国语歌曲,罗曼蒂克达到了顶点。 曲毕,我自然还不敢去亲小虎。热血灌颈,举杯,豪饮。 大哥问二哥:“正鑫啊,你刚才唱那歌,歌词里憋大了,憋大了的,是啥意思?” 二哥回到:“啊!大哥,那是完了,完了的意思。” 不愧是二十世纪初最大的奇葩,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此言一出,满堂结舌。 三哥:“二哥,干啥啊,人俩这么幸福,刚开始你就完了完了的,你这歌唱的也不合适啊。” 二哥:“阿西!你们听我说啊,这歌叫再见了我的青春。讲的意思是,小五现在脱离了单身生活,失去了自由就完了,为啥完了呢,因为以后要和小虎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了。” 此番话语,万籁俱寂。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说:“感谢二哥的祝福吧,干杯。” 小北都要乐哭了:“对,不管咋地,感谢二哥的祝福吧,干杯。” 四哥:“二哥,你们村儿都这么祝福人吗?” 我又说:“一会你也这么祝福祝福小北和思甜。” 不能自己成功了就桃花源记,就还点拉兄弟一把,这就叫爱心传递! 55、二叔奇人 http://.biquxs.info/ 小北的心思很明显,海咪咪却一直和他玩暧昧。 追海咪咪的人很多,至少比在座的人头要多。比小北帅的、有钱的,是有的。比小北高的,有的是。 三哥的内部消息,上述人等一般都近不了海咪咪的身,海咪咪对小北却是每约必赴。对此,小北曾咨询过我:“五哥,你说她也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找她她还出来,到底咋回事啊?” 我觉得:“这事还是有戏,可能是矜持吧?” 三哥不以为然:“不是拿你当男闺蜜了吧?” 小北大惊失色:“那她不会约我一起洗澡吧?!” 我和三哥相视一笑,我说到:“约你洗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你身上的泥能再搓成一个沈北。” 三哥:“给你搓搓背,把你搓没了。” 我:“其实小北就像魔神坛斗士一样,真正的小北就是拳头大这么点一个小人儿,咱们看到的小北其实是小北操控的一个机器人,主要成分是他多年不洗澡积攒下来的泥土。” 小北:“我哒!↓↘→↘↓↙←+a。” 言归正传,这一屋的男生是真分辨不出海咪咪对小北的真实意图,所以借此机会,想一探究竟。 小北有一个十分过人的长处,就是脸皮厚,借着杆就敢往上爬。 小北抖肩狂笑,那神情酷似周星驰电影里的样子,就差身着一条通透华丽的龙内裤了。 小北:“来吧,兄弟们,今天咱们寝室可谓是三喜临门啊,大哥家,五哥家都已经敬完酒了,我和思甜同学……” 海咪咪直了直腰,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你等会的,你们屋是诈骗团伙么?都时兴这么稀里糊涂的划拉女朋友的?” 我连忙纠正:“非也!非也!老师刚在课上讲过,这个团伙犯罪是指三人以上共同犯罪。我们兄弟几个,虽然看上去达到了该项构成要件,但是!” 我牛逼哄哄的大手一挥:“我们是分别犯罪,各骗各的,只不过恰巧生活在了一个寝室里,所以不能称之为团伙。” 二哥狮子吼:“好!”说罢鼓起掌来。 我挥手示意二哥冷静,继续说:“王思甜同学,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现在我重儿说。” 小北盯着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认为我们不是骗!小北,你说是不是!” 小北长大个嘴:“啊……是,不是吧?” 我斩钉截铁的说:“是,不是!” 小北:“啊……是?不是!” 我说:“没错,那就由你你告诉大家,为什么不是!” 小北一脸懵逼。据其回忆,“五哥这个人貌似忠厚,实际上蔫坏,他可能是发现我平常偷他洗发膏用了,那日竟对我突下杀手。好在我头脑灵敏,反应力快,接招下来,真难想象如果换一个普通人被五哥阴这么一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小北:“要说这个事,我必须要从二哥说起。” 小北盯着二哥,二哥小眼睛聚光,恰似假寐狼,十分神秘。 小北:“对!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二哥时,二哥和我说起过,他们鲜族啊有一个习俗,就是每年的冬至那天都要爬上长白山去祭奠先祖。” 二哥像嘴里咬着块肉:“没有啊!我们朝鲜族没这习俗啊!” 小北:“啊,那就是你们家的家规。” 二哥:“我们家也没这规定啊!” 小北不耐烦的挥着手:“你先别着急,等我讲完了你就想起来了。” 二哥右手放在胸前向前平递出,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 小北说:“那时候二哥一说他们家冬天上山,以及朝鲜家庭的奇风异俗。我一下就联想起我二叔,我二叔也是个特别奇怪的人,怎么个奇怪法呢……” 四哥拍着二哥的肩膀给二哥提辈分:“你二叔怪就怪在,他这个人儿就是好(喝)酒啊!” 我说:“你二叔怪就怪在他总想拼一醉啊。” 大哥:“你二叔怪就怪在他们家冬天上山。” 小北:“你们给我滚犊子!不许打岔!” 我小声嘀咕着:“你四叔也挺怪,总是睡觉。” 众人讪笑着,小北继续: “讲到哪了,对了,我二叔这个人特别怪,精瘦的一个人,特别喜欢独来独往……” 四哥:“那是你五叔!” 小北怒:“啧!!!” 四哥投降状,示意小北继续讲。 “我二叔这人别看瘦,力气却大的很,一百斤左右的羊,右手这么一薅,左手这么一顶,抗在肩膀上就走。小时候我和我二哥,呸!是和我二叔玩,你们都想象不到,以前我们家住平房,二叔总是顺手把我一扔就扔到房上,我正怕的要命的时候,二叔纵身一蹦,就又把我摘了下来。二叔不但身手奇怪,行踪也奇怪,每到了冬天,他就不回家了,总是到开春才回来。” 小北用左手够着自己的后肩:“这个位置吧,又一次二叔带我去大河里摸鱼,我看见二叔肩膀这纹着一个紫红色的豹头。” 我就问二叔:“二叔,二叔,你这纹的什么啊,这么好看。” 二叔说:“实话和你讲吧,北娃,叔是华山灵鹫宫的护卫,咱们华山灵鹫宫总共有四大护卫,分别是狮、虎、狼、豹。狼守春季,虎守夏季,狮守秋季,我背后的豹子就是灵鹫宫圣主用气血纹上去的。” 当时太震撼了,我连忙央求二叔收我为徒,教我不世武功,让我牛叉哄哄。 二叔沉吸一口气,缓缓的点着头:“我已考察你娃子多日,发现你慧根深厚,颇有灵性,也罢,我就收了你这个衣钵弟子,还不磕头拜师?” 小北说:“我连忙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情景,纳头便拜,为师在上,受徒儿一拜!正当我跪倒前额一刻,一把重力似洪涛一般把我稳稳的托住。” 二叔说:“慢着,虽然我有意收你为徒,但有些事项必须要嘱咐在前。首先,咱们灵鹫宫人在俗世行走,都是秘密身份,你人后叫我师父,别人面前还需叫我二叔。” 小北朗声回道:“知道了师父。” 二叔说:“更加紧要的是,不能和任何人说你我会功夫,我教过你功夫,我是你师父!” 小北想了想:“师父,这一条和上一条有什么区别吗?” 二叔抓了会脑袋:“总之一句话,关于灵鹫宫的一切都必须保密,懂了吗?” 小北从此就走上了林中密训之路,他二叔天天教他雷豹连环腿,金豹夺命拳等绝顶武功,他亦对师父十分尊重,天天捶肩按腿,毕恭毕敬,上缴了全部的零花钱,还偷他爸的烟给师父抽。 小北说他记忆中最深的就是,有一天二叔叫到他,告诉他: “就像绝世武功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一样,咱们金豹夺命拳的大招叫打豹不平。” 说着这话,小北就站了起来,当场给我们演示了起来:“这一招当年下了大功夫,现在动作还非常标准。” 只见小北把大哥从座位上拉了出来,然后像放木桩一样把木讷的大哥放直,大哥瞪的肿眼泡都快裂开了: “哎?干什么玩意儿?” 小北:“没事,大哥你别怕,让我打两拳给大家展示展示。” 大哥撒腿就跑,和小北围着桌子画圈。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对小北说: “真人表演就算了,你还是口述历史吧。” 小北单田芳附身状:“啊呀呀呀!话说,二叔传授我一式打豹不平之后,我勤学苦练三年,终于融会贯通,正待我要剑下天山,惩强扶弱之际。一个噩耗传到了我的耳中,派出所把二叔抓走了!” 女生们都好奇的问:“啊!为什么啊?” 小北:“二叔是干传销的骗子。” 小北一脸懊悔转为坚强:“经过了这件事,你们猜后来怎么样!?” 大家听了这么久都有点失神,呆滞的看着小北。 小北:“我从小就立志!绝不骗人!” 旁边偷听段子的老板把围裙都撕了,指着大门口:“出去!奶奶个腿的,这个蛋让你扯的溜圆!” 56、猜心 http://.biquxs.info/ 大哥一脸虚脱,薅着头发,拍着大腿长吁到: “小北啊!你这个蛋扯得是虎虎生风啊!” 众人纷纷调侃小北这犊子扯的是稀碎啊,太无厘头了。 二哥一副深思状:“小北?那你二叔后来放出来了吗?” 众人的目光集火在二哥身上,大哥开始用脸平拍在桌面上,惨不忍睹。 大哥一边薅头发一边似笑非笑神情痛苦的看着二哥:“正鑫!犊子懂吗?他么就在这扯犊子呢!你没听出来啊!” 那一天大家是在深醉状态下回寝的,我后续能记住的只有大笑和干杯,还有不停的吃。 而海咪咪那晚终究还是没有答应小北,不过小北却异常兴奋,因为他觉得海咪咪没有明确拒绝他,就属于是彻底的成功了,现在他们能又发短信又聊天还挨着座位吃过饭,用他的感觉就是俩人快成了。当然三哥还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一定要注意分寸,少和人说话,别再给人说怀孕了。我也纳闷这货怎么总这么单纯,十足乐天派啊。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个礼拜之一,每天早上6点半,小虎都会准时的让阿姨用收发室的喊话器叫我,给我送饭,然后站在寝室楼下,窗户恰好能看到的位置,接受寝室哥们的嚎叫与俯瞰。我问她,为什么不打我手机,她神秘的一笑,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幸福且又惶恐,幸福在我们能相聚的每分每秒,在我想她的的每次思绪里。惶恐则在分开之后,尤其是没有她消息的夜里。在每次告别之后,如果她一两个小时都不给我发短信,我的心就会一直往下掉,就会不断的猜测,不断的否定自己,怕她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刚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 夜里我常常睡到两点多突然就醒了,巨困,却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虎微笑的样子,都是我们白天的过往,那时候我才知道,没有爱人并不是最寂寞的,最寂寞的是在思念的夜里,有一个无法触碰的爱人,我确信,如果此时能把小虎拥在怀中,我一定会睡的好香,所有的烦恼也都不重要了。多数时这么想着想着会想的很深,想以后我们会天长地久的在一起,然后在幸福的幻想中睡着。但也有时会走向另一个忧心的极端,怕天一亮,世界就换了个样子,上天只是把我捧的高,然后摔得狠,因为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我一直失眠是不是因为其实这一切本身就在梦里,在梦里的人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总之,一切的烦恼都会因为大喇叭的响起而烟消云散,“404郭豆豆,你小女朋给你送饭来了。” 我从未发觉舍管阿姨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温暖。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考完试大家也就在这熬了三天,就都熬不住了,白天也没课,晚上还查寝,东森这种变态的体制都是好脑袋想出来的。于是在三哥的保障之下,弟兄们都作鸟兽散,享受特权,买票回家了。大家都约在一天走,我和二哥两个哈尔滨土著便去车站送。大哥临出寝室时偷偷的告诉我,他在床底下有许多积蓄,我需要啥自己随便拿。我笑了笑,这又怎么好意思呢。 到了火车站,我去! 全是人啊,这个架势是肯定买不上票了,我就给我爸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路子把我这几个兄弟偷渡出去。 等了半个小时回复,我爸告诉我领着大家去找一个叫沈五叔的人他帮我安排,于是就在哈站昏暗的地下的一个垃圾站旁边我遇见了这个在地下室带大墨镜,一口大黄牙,长相酷似东南亚毒枭的男人。小北说五哥我不回家了,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事。大哥说小五我床底下就是些零食,没啥值钱玩意,言外之意我能不能放他一马。 我心里也没底啊,这气氛也太诡异了吧,我就斗胆问了问沈五叔,一会准备怎么吃,不对不对,是怎么安排我这几个兄弟。原来火车站专门有个部门是管餐车的,这个沈五叔就是那个部门的一个小头头,一会他会把哥几个都安排在相应车次的餐车上,到时候跟着餐车服务人员一起进出站就行了,听到此处大家才放下心来。这时候三哥凑过来跟我说:“小五,这票钱咋给啊?” 我假大方的说回到:“啥钱不钱的,没事,回头我跟他算。” 四哥在旁边也不干,说这不行,帮了这么大忙不能再让我搭钱,于是他们一人出了200块钱都塞到了我手里 我也没太推辞,就拿着这个钱塞给了五叔,五叔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下了。哥几个就都在办公区里的一个仓库里等发车,大家边聊天边喝小北背包里啤酒,这时大哥的天赋又亮了,他发现仓库里的大纸壳箱里其实全是吃的,什么红肠、面包、花生末、乡巴佬鸡蛋、鸡爪子、瓜子、矿泉水。 二哥指着一个开着的箱子说:“咱们全呲了吧!” 小北偷偷的往包里塞鸡爪子。 我脸都要绿了。 这帮货都是我领进来的,这要是案发了可咋办啊,丢死人了。 关键时刻还得是三哥:“我车要到点了,我先走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玩笑归玩笑,大家都没偷东西吃,小北也把鸡爪子还回去了,但二哥实在是不好控制,四哥就让我和二哥先走,说他们上了车给我俩发短信,我连哄带骗,说旁边有个砂锅可好吃了,咱俩吃砂锅去,大碗肉还有白酒。二哥说这不就有吗,呲不就完了吗,还出去呲啥。我说二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盗亦有道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这里的粮食都是要发往前线,救济贫困儿童的,你吃一口,不,你吃一箱,就有十几个饥饿的儿童面临死亡的威胁。二哥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问大家真的吗? 三哥认真装:“绝逼是真的。” 二哥:“那不能够啊!这点玩意才够多少人吃的,走,老五,找你那个叔,我再捐点。” 我说:“我的亲哥,这事您就别操心了,你不挖社会主义墙角,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吧咱们该干啥干啥去,我相信政fu能妥善的处理好这个事情,我会帮你监督的。”于是大家连哄带推的把我和二哥送出来了。 出了火车站第一件事,二哥就问我砂锅在哪呢,我当时的心情是特别想送二哥一个锅盖,让他回家盖着睡觉去,一天天劲给我惹事,可操死心了。不过老哈站对面的美味砂锅家,确实特别可口,我也说不出来这地方究竟是哪好吃,总之一天门庭若市,不排上十五分钟队肯定是吃不上,我一度怀疑他家的饭菜里可能是煮了大烟,所以一两个月不吃就特别想。生意这么好,店铺却不大,当年我特别纳闷为什么不把生意扩大,如今想来,这里可能就是饥饿营销的第一梯队吧。 吃完砂锅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当然是给小虎发信息,可能是骨子带着些害羞吧,虽然满心都期盼着听到小虎的声音,但总是不习惯直接挂电话,还是喜欢短信交流。 短信问了她在哪,就满心忐忑的等着她的回信。 小虎说她在寝室,问我都完事了吗?我说我就在你们楼下,下来吧。她问:“去哪啊?” 我说去冰场滑冰吧,她把电话挂了过来: “啊?我也没有冰刀啊?” 我说:“没事,冰场有租的,你多穿点就行了。” 她笑着说:“穿多了滑不动,我知道了,等我一会我,就下去。” 我在女寝前面不停的往手上吹着热气,一圈又一圈的溜达着,我发现这个时段还真是没有学生出没,我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居然一个进出的人都没有,直到小虎出来。 那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羽绒服,带着黑色的毛线帽子,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毛球。脖子前面围了一个可能紫罗兰颜色的围巾,我虽然不是色盲,但对颜色一只叫不准。那天她的脸色特别好,像白玉一般,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坏笑,还有一缕头发垂在了眉心,美丽的样子一下就把我吸住了。我小跑过去不要脸的说:“怎么这么慢啊,冻死我了都。”然后就去抓她的手:“给我捂捂。” 居然一下就得手了,我的心率瞬间就彪到了120。我不知她是惊讶还是与我有同样般的感受,总之我俩都定在了那里,大约过了两分钟吧,她用力的把手抽出来,然后双臂捂着脸,把头埋了起来。那一瞬间我特别冲动的想抱住她,又不太敢。我控制,我控制,我控制住了。 我这个二货。 57、如风 http://.biquxs.info/ 回过神来,我俩已经到冰场了。刚才一路上,不知为什么,我都不停的在叨叨叨,但说些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小虎害羞的样子。只因世界已经不在我脑中了,我的脑中已经被小虎占满了。 快放假了,没几个人。站在冰场上,我不停的扑落着腿上的残雪。 小虎一脸疑惑: “你不会滑冰,你约我滑什么冰。” 我奸笑到:“我不会你不是能教我吗?” 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我要是也不会呢?” 我说,那我就拽着你在这冰场打一下午出溜滑。 小虎歪着头想了想说:“出溜滑没意思,要不你拽着我狗拉爬犁吧。” 我一边汪汪汪的叫一边追小虎,小虎潇洒的滑走,居然还会转圈,我则一跤摔倒。 小虎在远处弯着腰指着我笑:“让你学狗叫,狗啃屎了吧。” 我假装生气,把帽子扔到地上,坐在那一动不动。小虎看我好像生气了,就回来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头扭过去也不吱声,小虎蹲下来拽我的胳膊,说:“别生气啊,和你开玩笑呢。” 我突然抬起双手掐住她的脸蛋,一边蹂躏,一边笑着说:“让你气我,让你气我,欺负我追不上你是吧,就等你自投罗网呢。” 笑着闹了一下,小虎把我拽起来要教我滑冰,什么八字划啊,重心前倾啊。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跟同学去滑过旱冰,也不是一点不会,我是故意装的,这样就可以一直牵着小虎的手,让她领着我不停的转,我真的一秒都不想分开。 下午三点多,天就有些蒙蒙黑了,冰场上就剩下我们俩了。租冰刀的大叔问我们还玩多久,他想回家了。我有些生气,对他喊:“怎么地,没给你钱啊?” 大叔说:“太冷了,别给人小姑娘冻坏了。” 说完这句话,把我心疼坏了,我赶忙拉着小虎过去换鞋,然后要送她回寝室。路上我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光顾着玩了,问她冷不冷。小虎漏出两颗小虎牙开心的笑着:“我玩的挺开心的啊,也不冷啊,身上都出汗了。” 我说那更不行了,咱俩快点走,要不风一吹你该感冒了。 途中沉默了一会,小虎突然小声的和我说:“你这手究竟要牵到什么时候啊?” 我连忙抓的紧了些,怕她跑了。她笑着去捂嘴,然后对我说:“让你得逞了是吧?” 我特别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觉得整个腮帮子都是僵硬的,我还偷偷的去瞄她,看见她嘴角一直泛着微微的笑,心中才安稳起来。我把她送回寝室后,约了晚餐时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任务当然是继承大哥的遗产。我把大哥床下的纸壳箱子拽了出来,满满的一箱零食啊,火腿肠、脆脆肠、膨化食品、巧克力、饼干还有牛奶。 大哥啊大哥,你这一手留的是真丰盛啊。我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给大哥发短信问他到哪了。大哥说车已经进了林都管辖范围了,到处都是青山绿水,万物法道,道法自然的。我说你就吹吧,大冬天的,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哪里都是银装素裹,你当我傻呢。然后我还和大哥说,说他保险柜里的遗产都要过期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他处理了吧。大哥把电话挂过来了: “是他五哥吗?” 我回应到:“啊……咋啦。” 大哥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说一句话,就是,你真特么是个玩意啊!” 语毕我俩哈哈大笑,大哥说你就都吃了吧,吃不完给小虎点,还吃不完就把剩下的都拎家去。我说要不我都给你送到首都去吧,我特别向往大自然,想去看看你口中的参天巨树和茫茫雪山。大哥说好啊,赶紧来吧。 我回到:“不行啊,也没人邀请不好意思去啊,投奔谁呢?” 大哥说:“这话说的扯不扯,五哥我就告诉你,现在这边鼓乐队都已经准备好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都是夹道相迎,就等着欢迎他亲爱的五哥前来视察工作啊。” 有时候玩笑话也能把人心里说暖了,听到大哥这一番话,我心情真是挺好的,又寒暄了几句我们就撂了电话。 时间差不多了,我就拿个塑料袋把牛奶、所有的巧克力和零食都装了起来,去接小虎吃晚饭。 小虎下楼后,我的天啊,完全和下午换了一个风格,小虎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裤,还有一双锃亮的高腿皮靴,我看着那完全贴合她腿型的靴子,那个完全符合美学的线条,不停的咽口水,痴痴的醉了。路上她走的特别慢,因为靴子跟有点高,此情此景,我一咬牙,再一次不要脸的说到: “要不你搀着我走吧,别不小心摔倒了。” 小虎瞥了我一眼说:“我从小平衡就不太好,我爸总说我小脑发育不好。” 我用特别假的紧张的语气回到:“那可太危险了,快,抓紧我。” 小虎又瞥了我一眼:“但现在没事,我觉得我平衡感挺好的,能走好。” 我说:“搀着我又怎么了,也不丢人。” 小虎说:“谁说的,搀着你影响美观。” 我诧异的说道:“我可是真皮的,恒温自动加热,180公分标配,恰好能凸显你的优雅和尊贵。” 小虎温柔让我滚。 我说好嘞,然后往她的方向滚去,并不停的用肩膀顶她。 她就更明确,更温柔的告诉我,让我滚远点…… 爱情真是美好啊。电影《门徒》里曾表达过一个观点,人之所以会吸毒,是因为空虚,而不是毒品的力量。我觉得爱情就是最纯粹的毒品,让人沉醉,让人快乐,忘了痛苦,忘了尘世,不再空虚,从而有所追寻,人如果没有爱人一定是浑浑噩噩的一生吧。爱一个人时那笨拙的表情,怯怯的眼睛,藏着忐忑的炙热,心跳不已。说不出的渴望,自我毁灭与甘愿沉醉,凝望双眼时屏住了呼吸的频率,都是那样的美好。 面对爱情,毒品算什么? 毒品只是人类退而求其次的欲望。 我和小虎来到了学校后门棚户区的大军炒饭,大军炒饭在东森一直享有盛名,所谓盛名之下无虚食,大军家的炒饭拌辣酱确实咸淡均匀,口感饱满,颜色清雅,再配上他家路边摊风味的烧烤佐餐,铸就了金子招牌。当然,俗世之物,一般皆是能力越大,毛病越多,譬如他家这破平房的用餐环境以及门口的破土道还有我在我和小虎进屋落座之后,提出要求点餐之后,老板娘那个大胖傻娘们居然回到: “你爱干啥干啥,我必须看完这集连续剧的!” 必须这个词是一个很神奇的字眼,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啥叫必须,而且是必须看完这集连续剧!但可能是因为那天心情太好了吧,而且有小虎伴在身边,我居然一点火气都没有,只是和小虎相视一下,然后憋不住的笑。行啊,老板娘,不管你是大姐还是大妈,我们都不着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在哪都是一样的。于是我和小虎就坦然的和老板娘一起看起了连续剧。那天生意也特别冷淡,就我们三个人在那小破餐馆里,看着一个古装的武侠连续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总之演员和剧情都烂透了,讲的是什么女侠爱上和尚,和尚曾经是大恶人,方丈是女侠的亲生父亲,全部都是五毛钱特效和榆木脑袋对白,三观奇葩能把死人气活了,我只能把这个片子当成黑色幽默来理解。 其中讲到一个情节是我女主角正在家洗衣服嘚瑟呢,突然不知道那身装扮到底哪个朝代的王爷突然深受重伤躺在了他家门口说了一句:“敌军还有五秒钟到达战场。”然后就是各种大场面啊,一阳指,打狗棒法都整出来了。 此时,我一时兴起,恶趣味上头,就和小虎瞎侃起来,我说这个故事是古龙写的,我以前看过,来来来,我给你讲讲。 58、扯淡 http://.biquxs.info/ 于是乎,我便信口开河。 我说这个王爷可不是个一般的王爷。 小虎太配合我了,特别假的“啊?”了一声。 我接着说,古龙写的这个王爷其实是一个千面人。他平时待在王府做王爷,温文尔雅,关心民间疾苦。但剧情发展到后期大家才发现,其实他就是整个故事里隐藏的大(boss),原来皇帝昏庸无能的形象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一到夜里,他就易容成不同的样子。他假扮成不同的样子到处烧杀抢掠,夜里杀了人,白天就去追查真凶,夜里伤了人,白天就去为那个人治病,夜里带着马队洗劫了村子,白天却去赈灾。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小虎欲言又止,轻轻的摇头。 我说:“其实是因为他早已经忘记了如何做他自己!” 小虎赞叹到:“古龙的思维可真酷啊。” 我说那当然,世人都说武侠、武侠。金庸写武,古龙写侠,金庸写的是精湛的打斗场面,广阔的世界观和历史知识。古龙的世界却是碎片化的,但重在人物内心刻画,和侠客们纵横江湖、舍身忘我的心,所以看古龙的人更懂什么是侠。 小虎说:“你听过老罗语录吗?” 我说:“什么语录,没听过啊?” 小虎说:“老罗是新东方的一个老师,讲课可逗了,网上有他的录音,我听他说过一个段子说古龙就是个流氓。” 然后小虎说,古龙写书一般都是这个风格,小说开头: 第一行就一个字“风”。 第二行两个字“冷风。” 第三行三个字“冷风吹。”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种文风酷毙了,但后来才发现原来台湾的出版社是按行结账的,所以这种写法6个字却收了三行稿费,实属流氓。 听过后,我说:“这个老罗挺逗啊,太能扯了,等我上网搜搜。” 说到古龙的趣事,我也想起个段子,就和小虎讲起来: 古龙有个朋友叫林清玄,古龙写了个小说在林清玄的报社连载了两年多,离结尾还遥遥无期。林清玄实在受不了了,古龙却说:“这篇小说里有一百多个人物,要写的太多了,可能永远也写不完了。”于是林清玄自己写了一篇结尾发表在报纸上:主角召集武林大会,遍发英雄帖,邀请了所有武林人物到少林寺推选武林盟主。之后在少林寺地下埋了炸药,把所有人全都炸死了。从此,武林归于平静。完。 有来有往,古龙又写了一篇小说,出现了一个人物就叫“清玄道长”,自小在武当出家,却烧杀淫掠,不守清规,最后被斩首示众,挂在城墙三天三夜…… 我侃到精彩之处,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津津有味的正在听讲的老板娘说,你不好好看连续剧,盯着我俩看啥啊? 大胖娘们悻悻的挪了挪屁股,连续剧也不看了,问我:“吃啥?” 我说两个大军炒饭,小虎说别两个了,咱俩吃一个吧,我说那你能吃饱吗? 小虎说:“我饭量小。” 我又点了十个牛肉串和十个羊肉串还有两个烤干豆腐卷。 老板娘走了之后小虎对我说:“原来我也没太觉得我饭量小,但自从住寝室之后,我发现他们都比我能吃,到食堂我也就点一个小馒头,但我看田雪都是馒头、花卷、豆包一样一个。而且我总会剩菜,然后就倒,但是他们都能吃光。” 我说:“怪不得你这么瘦,原来是吃的少。” 小虎问我:“那你呢,你为什么也这么瘦?” 我说我吃的倒是不少,架不住吃不上啊,于是我就把和四哥、二哥一起吃饭的事给小虎学了两件。我说每次饭桌上只要有四哥,你就必须全神贯注的盯着桌面,一眼没看清楚,你就会怀疑没上过菜。和二哥吃饭的时候,你必须有一颗奥林匹克的心,只要你吃的比他慢,他就吃你的。 小虎捂着嘴不停的乐,说他俩也太奇葩了。我说这算什么,他俩这么干还有情可原,真正的混蛋是小北和李老三,然后我又给她讲了小北冷酷大丸子这个外号的来历,还有三哥是如何在这恶劣的食物链中置身事外,说走就走的,一点没有团结互助的爱国精神。 边说变笑,饭菜也上来了,小虎要了个小盘,给自己拨了一小盘炒饭,然后绊了一些店家特制的辣酱,我俩就吃起来,吃着吃着,我鼓了鼓勇气,又把脸扔进了夜色,然后端着碗凑到了小虎身边的座位上,小虎惊讶的看着我,止不住的推我:“你要干啥,回你那边去!” 我说:“我在那边拿串不方便,签字头都对着我,我手还短。” 小虎无奈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却隐隐挂了一丝笑,虽然瞬间就收起来了,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小虎低声,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一句:“厚颜无耻。” 小虎接着说:“其实我内心挺汉子的。” 我说:“咋地,你在嘲讽我的性取向呗?” 说罢,我还指了指旁边看连续剧的胖大妈,偷偷的说:“你再爷们还能比她还爷们啊?” 我俩憋着笑,小虎说:“我要是爷们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说太好了,你要是爷们今晚咱俩就直接回寝室了啊,小虎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吃了几口,我又咬牙了,我对小虎说:“你会用一个手吃饭吗?” 小虎:“谁用两个手吃饭啊?” 我说不是,你现在这就属于用两个手吃饭,用一个手吃饭是特别重要的技能,你必须得熟练掌握,说罢我就抓住小虎的一只手,然后牵着她的手吃饭。 小虎低着头,脸红红的:“你真是厚颜无耻到一定程度了啊。”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第二天上午,我在寝室心不在焉的看书,突然门哐啷一声被踹开了,我定睛一看:我去,这不二哥么! 只见二哥左手一个大塑料袋,右手两瓶二锅头,大脸冻的通红,过年般的笑容,对我大喊到: “小五啊!咱俩可八百多年没见了啊!” 我兴奋的跳起来和二哥一顿拥抱,互相一顿拍,然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兴奋的问到: “你咋回来了?” 二哥说我这不是想你了,来看你了吗,你看我都给你带啥了,大肘子,大烧鸡,拌菜,肉松面包,来咱哥俩一人撅一棒子。二哥边说边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我看着两棒子一斤装的二锅头,我捂着脑袋说二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二哥聚精会神的瞪着小眼睛:“您说呐您。” 我说这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天这么开心,咱们开个远程会议如何,咱俩先给大家打个电话…… 没等我说完,二哥:“明月呢?” 我说:“二哥,语文中我刚才用的这个修辞,叫引用。” 二哥:“是啊,那你引用明月,我就问明月在哪呢?” 我佯怒:“引用,引用你特么不懂吗?我想引啥就引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二哥:“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的吧!” 这一场酒是天昏地暗啊,二哥从美学跟我侃到了油画,继而侃到了画画用什么纸。从法学跟我侃到了斯大林,继而侃到了工业革命,然后我俩犟了半天李鸿章到底是不是卖国贼,嘉靖究竟是不是好皇帝,到了谁也没说动谁。又从工业革命侃到了辛亥革命,从辛亥革命又侃到了建国五十周年大阅兵,二哥说邓老板坐的那个吉普车怎么怎么了得,还和我我讲他家开了个加油站,然后跟我一顿说这个油里面掺这掺那,把车加出毛病怎么赔,什么奥迪、奥拓、奥利奥、部队的大货车,这些事都混着说。 酒过三巡,二哥看着我提溜着自己的瓶子给他倒酒,二哥说:“你这喝的也太慢了,我都喝完了啊,再说您不能卖酒啊您呐!” 我回到二哥你开不开心,开心你就多喝点。二哥说我开心,但是小五,我要是多喝你就该不够喝了,我说二哥你不用管我够不够喝,说实话我没啥实力,这个小马过河,你不能老用你的实力去衡量别人,我能把这杯喝完都够呛,你快喝吧。 二哥说:“那我朝鲜人就不要脸了?” 我说:“二哥,这一点我得批评你,兄弟间喝酒,咋还能涉及到要脸不要脸呢,你就喝就完事了!” 总算把这半瓶酒骗二哥喝了了,我心中正待窃喜,只见二哥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走到自己的衣柜边,用钥匙慢慢的打开柜子,我顿时有一种想逃出寝室的不祥预感,果不其然,这货从柜子里又拿出两瓶酒鬼,说小五,我琢磨来琢磨去,这酒咱哥俩没喝尽兴。 毫无疑问,这一顿酒,大了! 我只记得睡着前,我给小虎打了个电话,稀里糊涂的说了些什么是一句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蒙蒙亮,像天籁一般叫醒了我人生的宿醉。我拿起闹钟,一看也就四点多吧,我又来劲了,我特别想出去走一圈,就穿好了衣服下楼,到楼下发现大门还没开,我心想不就是一道门岗么,还能拦得住我?于是乎就从二楼的厕所翻了出去,刚翻出去就被楼下巡逻的保安当场擒获,保安说偷没偷东西不要紧,关键怎么证明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紧张的一顿介绍啊,我说东森都有什么学院,什么学科,我们老师都有谁谁谁,我们法理老师炒股特别好,你认识不?对了,你们和金正鑫一起喝过酒没?还有,还有我会唱东森大学校歌,要不我唱给你们听吧。 两个保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别麻烦了,你有没有学生证吧,把学生证拿出来看看不就完事了么。 我一拍大腿,可不是么,这脑袋,肯定是昨天喝坏了,说罢就赶紧掏学生证。 掏了一溜十三招,我绝望的摸着兜,谁特么没事揣着学生证啊! 紧张之余,我看见保安把电棍都掏出来了。 59、林海雪原 http://.biquxs.info/ 情急之下,我慌忙说:“大哥们,饭卡行吗?” 他nnd,一早上出来就碰上衰神。不过这一切并未影响我难得一遇的好心情,我在天青色的晨光中继续直奔林场。这个时间段,一路上真的一个活人都没有,只偶尔有三两声的不明鸟叫在远天徘徊。清早的风有些湿润,正值寒冬,吹在身上冻的很。林场有些远,才走了一半我浑身就有点打筛子了。我心说今天真冷啊,尤其是早上没吃饭,昨天喝大酒,身体比较虚……想到这,我又突然不服的觉得,我这么年轻虚个毛啊,这要是战争年代,别说上林场了。穿林海过草原,红军两万五千里,不比我这条件恶劣多了。今天我还真就非得去林场走一圈了,体会一把横穿无人区的感觉,不能白瞎了自己又早起又跳楼又过岗哨又挨冻的努力。开学的时候大家一起背诵学生手册,里面介绍东森大学的总占地面积达到3.3万公顷,大概相当于85个清华、70个北大、30个中国民航飞行学院、22个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其中学校的林场具体有多大不知道,就听学长说东森校区的面积好比是浮在海上的冰山,海上面就是十分之一,海下面老特么大了,都是林场的地盘。有人说林场里有熊的,有说看过狼的,二哥说动资楼一楼的那些标本都是林场抓的,一听这个我都都毛了,我问他确定?他说要有一件不是他就请我吃一个礼拜大串。我拽着二哥到动资楼指着剑齿龙的化石说,这玩意也能在林场抓着? 林场到底有多大呢?说实话,没有谣传的那么大,但也确实不小,据说夏天学生活动组织徒步穿越林场,大约要两个小时吧。不过林场的传说却很悬,多数是由于那个时候林场还没被开发吧,就一条破土道,三不管地区一样,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就这么想着想着,牙堂一紧,气血翻涌,还真是不觉得冷了,身上莫名的也有了力量。就这一股蛮劲让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图书馆。过了图书馆再走五分钟上了逸夫楼前面的小桥就属于林场范围了,由于周围比较空旷,铁锤一般的大风刮的我直摇晃。我心里就不停的在想,热低压、冷高压,高压向低压流动,形成大风,树林应该是比空地和高楼涵热,所以是高压,所以风应该是从我身后往林场刮。哎?不对啊,这风是迎面刮来,和理论不一样啊。等会?是冷高压还是冷低压来着?是不是我记反了?算了,爱啥压啥压吧,脑子是一点也不好使了,冻死你爹我了。赶路! 过了小桥,风小了,路也没了,一脚下去,雪地都是没脚脖的深度。迎面都是参天巨树,一片一片的白桦树,上面压着皑皑的白雪,放眼望去,世界就是一片白。我楞了一下,我该往哪走? 往哪走都行啊,毛爷爷说过,只要不停步,往哪走都是对的方向。鲁迅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他娘的。我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林中探去,走出去二十米左右吧,我发现雪深的地方已经没小腿了。然后我就开始唱歌:“嫂子,嫂子借你一双小手,捧一把黑土,先把鬼子埋掉。”然后唱好汉歌“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嗨呀依儿呀,嗨呀依儿呀!”唱完这首后,我想了想唱起了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唱这句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是要去加入英特纳尔,推翻帝国主义。唱到英特耐尔就一定要实现的时候,我几乎是嘶吼着在喊,觉得自己把嗓子都撕裂了。那天,广阔天地,只要我一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就是想唱这样的歌,与情爱无关的歌。 唱着唱着我脚底一滑,好像是被树根被绊了一跤,整个人栽倒在雪堆里,一顿挣扎才爬起来,把脸上和上身的雪拍净后,我发现化在脸上的雪水被风一吹都结成了冰碴,脸上火辣辣的疼。环顾四周,这特么是哪啊,我是谁啊?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太远了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有人类文明的痕迹,什么围栏、路灯还是高楼,全特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且这么久了,我居然一个活物都没看见,哪怕天上飞个鸟都没有。我拉开外套拉锁,用大衣里子好好擦了擦脸,然后看了看来时的脚印,决定开始回程。真的觉得走了好久好久,走的都心慌了,觉得自己要冻死了,才看见逸夫楼,我咬着牙不停的深呼吸,朝着逸夫楼走去,想进去暖和一会。好不容易挨到了门前,我发现整个门用大铁链子锁上了,透过正门的大玻璃,我看见里面破桌子椅子还有些展板横七八竖的堆着,感觉就像电影里面荒废多年的破庙一样,确实是封楼了。我就围着楼走了一圈又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们或者是没锁好的窗户,但确实没有。我定下心来想继续往回走,但风吹过来,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走不动了,冻的腿都迈不开了,我觉得我要是再不进去肯定就要冻死在外面了。突然我想起来,刚才围着楼走的时候,看见一个大柱子旁边有一堆砖头破铁桶什么的,我就找了过去,然后在那堆破烂里翻出一条螺丝钢,抓在手里凉的扎骨头般的感觉。 没错,我拎着这个破钢条把楼侧面的一面玻璃砸了,然后手伸进去打开窗户把手,再翻了进去。 翻进去之后,一下就暖和了很多,我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发现手根本一点也不好使了,一个按键都按不上。我拿出手机是想给哥几个还有小虎发个短信,内容我都想好了就是“哥们刚才差点没冻死。”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奇怪,那时候,在林场里真的有种濒死的恐惧,我却从来没想过要报警或者叫人来救我。我也不知道这么什么原因,不仅当时没有那么做,现在也想不通,而且我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通吧。 在逸夫楼里我不停的搓手,搓脸,搓耳朵,过了好久,觉得外面天都大亮了,手才好使,觉得脸和耳朵痒痒的。然后我如愿的把那条短信群发给了哥几个还有小虎,接着就在大厅寻摸一块大小合适的泡沫展板,我准备一会走的时候用它把我砸碎的那扇玻璃堵住,这样麻烦可能会小一点。这时电话开始响了,最先来电话的是二哥,说:“阿西!小五,你咋地啦!” 我就和二哥简单说了说,我说今天有点犯虎,差点冻死在林场里,二哥说没事你别怕,然后说他马上就回来,到时候给我带瓶高度酒,喝完就暖和了。我说二哥,再喝我就得进炼人炉了,我刚在死亡线上爬回来,你就放我一马吧。二哥说小五你就啥也别说了,我给你整罐子辣椒,备好酒,你就等着我吧。 我心想,喝就喝吧,今天没冻死就算不错了,还怕喝酒吗?大难不死,是得庆祝庆祝。撂了二哥的电话马上进来好几个短信,我还没等看,小虎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在哪呢,你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在逸夫楼呢,小虎疑惑的问逸夫楼是什么,我说就是林场边上那个小红楼,小虎惊讶的说:“啊,你怎么跑到那么远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这还算远,我要是告诉你我到底去了多远,你不得崩溃啊。然后就慢慢的告诉她我今天四点多一起床,突然就蹦出一个念头,想横穿林场,然后我就穿衣服下楼…… 小虎:“你等等,你说你几点下的楼?” 我:“四点半吧。” 小虎:“我去,大哥了!今天零下16°,你在外面走了将近四个小时,你不要命了。” 我连忙看了看手机屏幕中间的时间,居然已经八点二十了。 接下来我也不多说了,我告诉她我还没吃饭呢,让她等我电话,我上她寝室楼下接她,陪我吃口饭去,顺便给我捂捂手。撂了电话,我看了眼短信,有三哥的,有大哥的,小北的,我也先都没回,准备吃完饭回去再说。 见到小虎,小虎皱着眉头,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傻?” 接着连环炮一样的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虎啊,我告诉你啊,以后少和金正鑫喝酒,好好的一个人,都喝傻了,你看看你穿这破棉袄,还探险呢,林场的熊看见你都不惜的吃,知道为啥不,嫌你埋汰。你离我远点,跟你站一起我都嫌丢人。” 我嬉皮笑脸的强抓着小虎的手,说:“我都要冻死了,而且饿的脑袋嗡嗡响,大姐,你好歹让我喝口水,再批斗我吧。” 小虎狠狠的锤了我一拳,然后无奈的白了我两眼,气哼哼的把自己的围脖摘了下来给我套上,说:“快走吧,这都九点多了,食堂都没饭了,咱俩去侧门的小笼包吧,给你要碗馄饨,混蛋吃馄饨,正好!” 60、你知不知道 http://.biquxs.info/ 吃馄饨的时候,我觉得小虎总在偷偷的瞄我。我心想莫不是我今天很帅,不过具体是样子帅还是行为帅呢,她不会是有些崇拜我吧?正在我心中暗爽的时候,小虎终于开口了: “大哥,你那耳朵怎么看起来那么大?看起来好奇怪啊,你不疼啊?” 我拿手摸了摸,好痒啊。我就告诉她不疼,但是特别痒。小虎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去吧,你现在耳朵跟猪八戒差不多大。我就去小饭馆的镜子那照了照,哎呀我去,就这熊样刚才还自觉不错呢。镜子里的那个类人物体的形象未免也太奇怪了,两个耳朵就跟假的一样,是正常人耳朵的两个大,额头和脸颊都是红的,其他位置苍白。综合来看,是既像猪八戒又像孙悟空。 话说,那天校医院给我看病的大夫从看见我开始就不停的摇头,我心里琢磨这次是完犊子了,是不是得把耳朵截肢了,我又想起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心想以后我这形象可能比它还惨。我和小虎说话,小虎就哼哈的答应,基本上与我交流就靠蹦字了,我心道这也无可厚非,她还这么年轻,任谁愿意和一个没耳朵的残疾处对象呢。大夫一直在小册子上不停的刷刷书写着什么,每写几行就摇一摇头。 终于,大夫开口了,我等来了我的终审判决。大夫叹了口气,对周围实习的几个小学生说:“来吧,你们都看看吧。” 然后用手扒开我的耳朵,说:“你们都看这里,先看耳廓的部分出现的红肿,你现在是不是奇痒难忍、发热,总想用手去揉?” 我回到:“昂……” 大夫接着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你们看背面,皮肤发亮并已经出现了水疱。” 周围的人一片附和之声。 大夫接着说:“耳廓由于长期缺血、缺氧可发生干性坏死,冻掉了耳朵的现象并不鲜见,严重的冻伤会造成终身耳朵缺损而残废畸形,好了,你们每个人都仔细的看一下吧。” 紧接着一个个实习小大夫就轮班的过来扒拉我耳朵,我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不断的重复一句话:“他五哥么,完蛋了。” 等大家都拿我做完科研观测,大夫把小本子扔给我,说:“去吧,开两盒冻伤膏回去赶紧抹上吧。” 我可能是耳朵冻坏了有点耳背,或者是大脑冻坏了理解不了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啥?” 小虎在旁边追问:“他冻的这么厉害没事吗,就擦点冻伤膏就行,耳朵不会掉吗?” 大夫说:“没啥大事,要是坏死了,刺挠都感觉不到了。回去好好调养吧,以后注意,冻了一次每年都容易冻,耳朵没好之前不能沾水,睡觉别压着……” 迷迷糊糊的和小虎取完了药我才反应过劲拉,我对小虎激动的说到:“刚才那孙子是不是玩我呢,又是坏死、残废又是畸形的,我还以为我真要没耳朵了呢,结果就让我回去涂冻伤膏,吓唬谁呢?” 小虎说掐着我的胳膊说:“你快闭嘴吧,我今天跟你在一起都丢死人了,你老实点吧,我给你涂上。嘶,别动!” 我理亏啊,我一声不敢吱,看着小虎一点一点的给我上药,心里却有一些暗爽。小虎一开始都是耷拉着眼皮不惜的瞅我,后来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看,实在是有点憋不住笑了,看着我的眼睛说:“疼吗?” 我说:“值。” 小虎锤了我一拳然后说:“耳朵没冻掉,脸冻没了是不是?”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小虎送我回寝室的路上,我问她:“你手机能存多少条短信啊?” 她说一百条,我说我这手机就能存五十条,每次存满了我都特别不舍得删。他看着我说她也是,她想买个本子,把我俩发过的信息都抄下来。我说别抄了,该留下的总会留下,没必要太刻意。然后我说:“咱俩发的短信,我一般是中午看一遍,晚饭时看一遍,然后每天晚上睡前我都会把我们发过的短信看上几遍,第二天早上再看一遍然后删掉。” 小虎捂着嘴笑,然后双手捂着我的头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我美滋滋的反问她:“那我这么可爱你喜欢吗?” 小虎抿着小嘴,眼里闪烁着醉人的光影说:“喜欢。” 我面露痛苦状,和她开玩笑说:“耳朵,耳朵要掉了。” 小虎赶紧松开双手,紧张的问到:“没事吧?” 我说:“够呛,要是掉了就是你的责任,你得负责了。” 小虎看出我在逗她,又是一记粉拳:“我负责,我负责把你的耳朵炖了,卖到大菜市去。” 我俩正亲昵着,突然旁边有人使劲拽了我一下,我回头看了一下,是个埋了吧汰,满脸爆皮的哥们。我不明所以直勾勾的看着他,可能是我的态度不太友善吧,他也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心想莫非是小虎的追求者?看了几秒我忍不住了,我说:“哥们,你有事没?” 他一脸亢奋的说:“同学,你知道吗。gny的日本鬼子首相小泉太郎昨天参拜了靖国神社!” 他说了这句话,我开始环顾周围的情况,此时我和小虎正好路过食堂,大广场上摆着几个桌子,拉了好多条幅,各种大字报口号,要把东京变成一片焦土,打死日本人之类的。 说着话,那个人就又来拽我,说兄弟来吧签名抗日。我笑了笑挥手继续牵着小虎往前走,那人却不干了,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中国人,你良心让狗吃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没说话继续走,他却在后面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让大家看看,什么是汉奸,走狗。小虎紧紧的拽着我胳膊,回头说:“你喊什么啊,有病吧你。” 后面那个狗东西又对着周围喊道:“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典型的狗男女。” 我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奔着他就冲了过去,冲到面前,我保持跟他面前只能夹一张a4纸的距离,他不断的后退,吓的缩缩着身子。我问他,我怎么不爱国了?他说:“啊!日本人侵华,勿忘国耻。日本人都该杀,应该炸平日本,为同胞报仇。” 我说一会我揍你是揍你的,不需要理由,但我先跟你把道理说明白啊,首先侵华日军是有罪,但是侵华日军和日本人是两个概念,现在的日本人和过去的日军更是两码事,现在的日本人没杀你妈吧?你自己脑袋不清醒,愿意吃屎你就吃,但你没权力逼别人陪你吃,你懂不懂?你要再敢惹我一下,我就把你打成狗脑袋,你信不信? 那小子哆嗦了半天嘴唇,刚要说话,你就指着他脑门喊:“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 他想了想,把话又憋了回去。小虎拽了拽我,我就借坡下驴了。临走我对着那一群人喊,就凭你们这样的还么抗日呢,赶紧滚寝室擦地去吧。 走了一段路,看不见他们之后。小虎跟我说:“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走到哪打到哪啊,而且你怎么这个熊样还敢跟人打仗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就是现在的大学生,一群本应该是社会精英的人,最明理,最理智的人。你看看现在学校里都养些什么玩意,一瞅他们我就来气。” 小虎像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对我说:“行,知道了,就你明白。” 我说:“可不就这么一回事么,像咱们上课学的一样。文明社会禁止株连,爹犯了罪不能找他儿子算账,每个人为每个人自己的行为负责。谁的错找谁去,小泉不对就杀小泉去,把无辜的人都牵连进来算什么本事。” 小虎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特别喜欢你这股聪明劲,你这脑袋里都是怎么构成的呢?” 我俩同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虎又补了一句: “我还觉得,像刚才这个事,你就是对的,但你的道理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也不会听,我这么说你懂吗?” 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那一瞬间我觉得小虎真的比我成熟多了。 小虎走后,我一边想她刚才说的话,一边上楼,用钥匙打开了寝室的小锁头。 躺在床上,拿出四哥送我的小镜子,我开始欣赏自己肥大的耳朵,顺便反思人生。我在想,我这个人总觉得自己活得比别人明白似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可是真正活得明白的人都是我这熊样吗,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讲道理的世界吗?从哲学上讲,人类的最高追求是自由,我以前总觉得明白的越多,一个人就越自由,可现在我怎么明白的越多,反而觉得生活压力越大,活得越憋屈呢。自由究竟是明白的多还是得到的多呢?就像今天小虎说的我那句话,我明白的再多,却活的不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我天天和傻子较劲,和自己较劲,羡慕嫉妒都不敢说,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潇洒样子。我现在养活自己都费劲,我又能为我爱的人做些什么呢? 人总有钻入牛角尖的时候,如果任凭他一直想,他是出不来的。还好,有二哥,狮子吼一样的嚎叫。我见他大包小裹的行囊,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瞪大他的小眼睛问我:“小五,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啊,咋还现原形了呢?” 继而又说:“你这是什么造型啊,这么别致,星际宝贝,史迪奇呗?” 我心道:我一直以为你一个与社会脱轨的人,没成想,你居然还知道什么是星际宝贝。 二哥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回应,继续一脸神秘状:“小五,你别吵吵,哥给你看个好玩的。” 61、无极 http://.biquxs.info/ 二哥从外套兜里掏出个大砖头子,当然此砖头绝非建筑材料,二哥掏出来的是一个老式电话,也就是大哥大手机。 二哥递给我看,我琢磨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难得二哥有兴致,我就陪他怀怀旧吧。但是,接过电话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大哥大,这个电话并没有那么夸张的尺寸,而且屏幕很大,待我按了一下拨号键解锁后,发现这货居然是彩屏的。 我赶忙对二哥说:“这有点意思啊。” 二哥一脸兴奋状:“那必须的啊,必须的必!小五,哥给你个机会,看你能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我一边摆弄一边对二哥说:“这是什么牌子的啊?” 二哥告诉我这叫3g手机,我问二哥啥叫3g,二哥说:“爱啥是3g啥是3g,小五我看你是研究不明白了,哥给你演示演示吧。” 说着话二哥就火急火燎的把手机抢了过去,用一手流利的操作打开了黄片,一边给我看还一边声情并茂的配音:“亚美蝶,亚美蝶。” 配音时流露出那得意的小眼神,太猥琐了。不过这一幕真是给我震撼了,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播放视频、录像的功能,牛x点的手机也就是拍个照片吧,我不住的对二哥赞叹到:“你这个三级手机真是不一般啊,原来三级的意思就是自带三级片播放功能啊。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二哥你这也属于淫者中的翘楚了,属于淫棍中的未来战士。” 二哥满脸扩张放射状,一脸不忿,说:“你快别瞎白话了,哪是那个意思啊!这个3g手机是新一代手机的意思,不仅能打电话、听歌、看电影还能上网、打游戏……” 我连忙拦住他:“等会,你说啥,这玩意还能上网?” 二哥说必须的啊,说罢就拿着演示起来,居然打开了qq,打开qq后他给四哥发了一条信息:“老四你干啥呢?” 我俩等回信的过程中,我就不停的问他:“二哥,这玩意不会是你从部队偷出来的吧,咱俩是不是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一会飞虎队抓你的时候,你能让他们别按我的头吗,我这耳朵怕掉。” 二哥一脸得意状:“不能啊,这是别人送我爸的,合法。有意思吧,借你玩两天吧。” 我咽了咽吐沫,强忍住了诱惑:“不用,我就看看就行,你先玩吧。” 二哥:“不过小五,你这耳朵到底咋整的啊,冻坏了呗?” 我说:“别提了,都给我吓蒙圈了,我还以为从今以后我要告别耳朵了呢。” 二哥粗鲁的伸手扒了扒拉我的耳朵说:“小五,你这不行啊,耳朵冻了得拿雪搓。” 我说不用,大夫给开的冻伤膏,都上完了。二哥告诉我绝对不行,光上药好的慢,用雪搓完了马上就好了,这是偏方,一般大夫不明白。我还是不太敢信,我说算了,好的慢点就慢点吧,我也不着急,平时我这耳朵也用不太上。 二哥大呵一声:“搓完就好了,你何必遭这罪呢,等着,我给你整雪去!” 说罢他就在床底下拽出个洗脚盆,然后气势冲冲的跑出去了。他一走,我就继续玩起了他的手机,菜单——应用——视频,这个手机里的电影还真不少啊你,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我仔细研究研究。我正看的津津有味,二哥一脚踹开寝室门,双手端着一大盆雪,高高的冒尖。 “来吧,小五,哥给你搓。” 然后我就把头探到洗脚盆上面,二哥就捧起一把雪在我耳朵上搓化了,再捧一把雪继续搓。搓了四五把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不行了,不行了,疼。” 二哥薅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动:“哎!疼就对了,疼就快好了!哎!” 二哥又搓了四五把,期间我一直杀猪般的叫着,恰逢他手机正在播放的动作艺术片,声声相印,一派生动的交响乐。而后我可能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死命的挣开了,我说: “滚nmd,二哥,我不治了,我不治了行不!” 二哥仔细的看了看我,伸出了大拇指:“行。不过你这不够疗程,估计得明早才能好。” 我说明早就明早吧,你再治下去,我够呛能活到明早了。说完话,二哥掏出铁盒太阳岛,给我也点了一根,这烟来的太及时了,我的确需要压压惊。然后二哥低着头也不说话,开始用打火机的火苗撩大盆,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二哥刚刚也是一片好心,我不该那么骂他,我就开口说:“你别说啊,这么搓搓好受多了。” 二哥立刻眼冒金光,我赶紧打出交警的标准手势:“停,真不用了,现在挺好,我好了。” 二哥把话咽了回去,继续边玩打火机边对我说:“小五,咱俩煮雪论英雄吧。” 我:“二哥,那是塑料盆,煮不了啥。” 二哥:“你看看地!哥就是这么个说法,哪还能真煮?” 我说二哥你别和我说真主的事,我是佛教徒啊,你看看老四回话了没,你那玩意到底好不好使啊。二哥打开qq,我凑了过去,一看四哥并没有回话。二哥一惊一乍的说:“不能够啊,这好使啊,上午我还试了呢。” 我恍然大悟:“二哥,这还没到中午呢,四哥还没起呢,咱俩这还傻呵呵的等他回信呢,开学了他也不一定能回咱俩啊。” 二哥:“哎呦喂,您说的是,咱俩咋把这事给忘了呢。那你说该给谁发呢?” 我说:“给三哥发吧,三哥天天上网,那时候我说我在家起床第一件事是刷牙,然后是开电脑。三哥说他起床第一件事是开电脑。” 二哥说:“好嘞,那就给小三先发吧,他叫啥来着?” 我说:“八爪。” 二哥用他那粗胖的小笨手慢慢的输入:“三,在吗?” 三哥秒回:“你谁啊?” 那一瞬间我和二哥就像神州飞船科研小组终于见证了火箭升空,兴奋的狂叫:“哎呀我去!好使,回了!” 接下来,二哥在qq上一顿和三哥解释,他就是那个和他住在一个寝室,吃狗肉也吃人肉的那个二哥。三哥也一顿解释,说他qq人太多了,加完二哥就再也没说过话,而且二哥这网名也太奇葩了,有点像骚扰信息。我问了问二哥的网名,二哥告诉我叫“龟头正红。”我嫌二哥打字太慢,就把手机抢了过来,告诉三哥我和二哥在一起呢,用手机上网呢,三哥也惊讶的说手机也能上网?我让三哥建个qq群,把寝室哥们都拉进来。刚发完了这句话,一秒钟后群已经建好了,那一瞬间我觉得三哥有点像人工智能,今天我所经历的一切都科幻感太强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有趣起来了,我和二哥挨个挂电话,把哥几个都叫上qq了,404所第一届互联网络大会正式起航。大家在群里畅所欲言,四哥问二哥在哪整的手机,能不能卖给他。小北问二哥在哪下的黄片,能不能借给他。三哥说二哥你敢不敢换个网名,他怕他妈忽然看电脑,受不了这个刺激。大哥还是比较关心我的,问这么牛x的手机能不能发照片,把我星际宝贝的形象传给他们看看。 小北说,这么好的条件大家打扑克吧,于是大家就虚拟起打扑克。 大哥:“俩3.” 小北:“俩a。” 我告诉二哥出俩二。 三哥:“俩王。” 四哥:“四个王。” 小北:“滚犊子,曲老四,你能不能好好玩。” 四哥:“这有啥的啊,不是玩两幅牌的吗,你会不会玩,你懂不懂。” 小北:“哥,我服了。” 我&二哥:“好了,推我,6个2,出完了,你们给钱吧。” 大哥:“老话还是有道理的,亲兄弟不玩牌啊,我看咱们这感情是要破裂啊。” 小北:“哈哈哈哈啊哈,” 三哥发了一堆小笑脸。 我&二哥:“小北,语句结尾应该用句号,你敢不敢有点文化。” 四哥:“就是,什么素质!” 小北:“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我这有牌九,咱们推牌九啊?” 我拍了拍二哥:“你们先聊着,我打个电话。” 我拿着电话走出走廊,那一刻,我突然特别特别的想小虎。其实我不止那一刻,我每时每刻心里都被她占据,空余的内存才是其他。不管身边多热闹,多有趣,有什么事做,我的心里都像是蒙了一层雾,雾色之中,都是你。 62、赌徒 http://.biquxs.info/ 我问小虎干什么呢,小虎说和田雪逛街呢,回家前买身衣服过年穿。我问她:“想不想我?” 小虎说:“不想。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态度这么生硬,我迷茫的长啊了一声。 小虎:“好了,不闹了,田雪在旁边呢,我挂了啊。” 然后就真挂了。 我悻悻的回到寝室,二哥对我说:“大家说正式开个局,拿小本把谁输多少都记上,等明年开学了拿这个钱聚餐。” 小北在qq里发来一条消息:“是不挺爽,这个事具体该怎么操作呢?这样吧,我摇骰子,你们猜大小。” 大哥:“耶!就这么办!” 四哥:“你滚犊子吧,你自己在屋光个腚,说多少点就多少点,不糊弄死我们啊。” 我&二哥:“这样吧,二哥坐庄,我监督,你们下注。” 大哥:“太牛x了,公平正义的。” 四哥:“同意。” 三哥:“我爸说了,这属于新兴事物,开设网络赌场。” 四哥:“……你爸还说啥了?” 三哥:“我爸还说让我起来,他要看连续剧。” 大哥:“让你爸赶紧上班去吧,咱们这都有正事,时间都挺紧张的。” 四哥:“不没退休呢么?再不上班我打电话举报他了啊。” 我和二哥商量,上哪找骰子呢,二哥说上小卖店买一副,我说够呛吧,小卖店虽是繁华,但是骰子这东西,属于稀有装备,普通商铺够呛吧。二哥说去看看,让我先吃点东西等他。 二哥出门口,我打开二哥的行囊,看见一大罐子辣椒酱,一大罐子辣白菜,一盒油焖辣椒,辣椒面拌的干豆腐丝,还有两瓶白酒…… 我用手抓了一块辣白菜塞到嘴里后,快步跑到窗口,看见二哥横着个身子正在小道上横晃。我打开窗户,狂风扑面,我戗风喊到:“二哥!!!(叹号表音量)” 二哥回头:“小五!!!!!!!!!!!!!!!!!!!!!!!!!!!!!!!(耳膜欲穿,当时我觉得楼直颤悠,多年后住高架桥旁的高层,夜里大货车队过桥时压到隔离带才再相遇这种震颤感。)” 我对二哥喊道:“泡两个面!!!!!整点人吃的!!!!!(不自觉我的嗓门也高了)” 语毕,我连忙捂着耳朵。 二哥:“啊!!!!!!!!!!!!!!!!!!!!!!!!!!!!!!!!!知道啦!!!!!!!!!!!!!!!!!!!!!!!!!” 我默默的关上窗户,对我的耳朵充满了歉疚。 回到二哥的床边,我坐在长桌前,看了看面前的红椒盛宴,再看看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找到了雪泥鸿爪的意境。 浮生若梦,生死无常。 红似生命的温暖,雪似死亡的锋芒。 生命是艰难的考验,亦多是一些苍白的虚度,所以我们才追求华丽的冒险。 我们默默的平凡着,却又不甘平淡。总想在这一场白雪一样的人生里,留下留下自己的鸿爪之印。 而现实和梦想又是如此的矛盾,就像这个物种魔咒。 在现实中,人们恐惧死亡,所以苟且。 以梦想论,人活一生,却往往连一次华丽赴死的机会都没有,哀莫如是。 苟且之中的人生,多在为过去悔恨,为明日担忧。 梦想中的机遇,又遥不可及。 可谁又能料知,今时就不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呢? 想到这,我这两天矛盾的情绪就缓和多了,我看着满桌的辣椒也不顾虑了,也全然不去担忧耳朵冻了能不能喝酒这回事了。便边等二哥边自斟自饮起来,这时我又想起二哥,二哥虽然在世人眼中有些脱线,但是他这种快意人生的态度真是太值得我学习了。我这一天天的,怒、恐、忧、欲太多了,和二哥比起来,他比我潇洒太多了,而我活的就像只狗,还是狗肉店里要杀的狗。 我对自己说,没有人把我关在笼子里,而且我不是狗,我是人! 我抬杯便掫,恰逢二哥入场。二哥一脸赞赏:“好样的,小五,爷们!” 我问二哥骰子买到了么,他说没有。我说那这样,咱们拿副扑克,打21点,你坐庄,我当荷官。 二哥说:“那妥妥的了,小五,你这脑袋!” 我说:“咋地,我这脑袋也就你那脑袋一半沉。” 二哥:“不是那意思,我意思,你那脑袋开过光。” 我拿起二哥的手机,在群里发通知:“404所的研究员们,红辣椒杯21点国际赌王大赛即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战,请参赛选手妥善安排午餐,大小便等个人事务,并准时上线。本次大赛由日本赌王大久保同志坐庄,荷官由国际大赛一级评委mr.5担任。” 发完消息后,我和二哥就边吃快餐面,边吃各种辣椒,边喝酒。二哥让我和他再干一杯,我说二哥,你干吧,我随意,我这酒量有限,一会还得当评委,喝多了该发不明白牌了。 二哥:“好样的!那你多吃点这辣椒面,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我看了眼手机,大家正在群里讨论玩多大的。四哥说玩50一把的,大哥说你滚犊子吧,他奶打麻将都打2毛的,玩一下午还能赢一百多呢。小北说五十不行,受不了。三哥说玩10块的吧,小北说10块不行,也受不了。我连忙插言,要不玩2块的吧,打那么大干啥。三哥从来都是和我统一战线,说那就听小五的玩2块的吧。 四哥说:“不玩,不玩,两块谁跟你们玩,我还不如上门口舔铁去呢。” 大哥:“老四,我现在手都在颤抖啊,我最多能接受玩5块的,你爱咋说我咋说我,哥就这么大承受能力了。” 小北:“那就玩5块的吧,太么刺激了!” 四哥:“那开局吧。” 2分钟后,大哥:“他五哥,正鑫?” 3分钟后,小北:“裁判呢!能不能开了啊!” 5分钟后,四哥:“再不发牌我可睡觉了啊。” 二哥默默的回到:“等一会,小五找扑克呢。” 开局后,我就捧着个手机,像算卦的一样,靠在床头,面前摆了一床扑克,又是群聊又是私聊,偶尔还和二哥碰两杯,用火腿肠沾点辣酱,酒和菜都辣的我龇牙咧嘴。 四哥私聊:“小五,这把你就说我赢了,钱分你一半。” 我:“。。。。。。。四哥,一米九的个子,请你有点体育精神。” 小北私聊:“我和大哥都商量好了,咱们一起玩老四。” 我:“。。。。。。大哥和老四也商量好了,刚才说一起玩你来着。” 就这样玩了将近二个小时吧,老四已经赢了四百多了,二哥也把酒都喝了,我也感觉看东西实在是有点重影了,我就说: “荷官不行了,要求封牌。” 三哥:“咋啦?” 我说:“劳动量太大了,眼睛都花了。” 三哥:“行啊,要不咱们玩会别的吧。” 大哥:“同意!这还没开学呢,就拉一腚饥荒了,实在受不了了,整点轻松愉快的吧。” 小北:“再玩会呗,多爽啊。” 我:“小北,你现在欠赌场120,就你输的最多。” 四哥:“跟你们玩不出个酸甜来。” 三哥:“咱们再玩点啥呢,要不咱们玩杀人游戏吧。” 原来大家在寝室也玩过杀人游戏,三哥提出整个线上赛还真是挺新颖的,该议题顺利通过决议。 我说:“那我还是当裁判,现在统一听我口令,天黑请闭眼。” 然后我抬头看着二哥,瞪着圆滚滚的小眼睛,又口述了一遍:“二哥,天黑请闭眼了。” 二哥一副与世长辞的样子。 我想了一下:“都把眼睛睁开吧,还没抽签呢。” 大哥:“哎呀我日!能不能行了!” 四哥:“能不能严肃点。” 小北:“赶紧的,赶紧的。” 我挑了几张扑克,然后开始按照顺时针的方向给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北排身份。大哥抽到了7是平民,二哥抽到了大王是警察,三哥抽到了黑桃a是匪徒,四哥抽到了5是平民,小北抽到了3是平民。我把大家的身份私聊给他们之后,说:“天黑请闭眼,匪徒睁眼,请匪徒杀人。” 等了半天,二哥不耐烦了:“小五,我能不能睁眼啊?” 我说:“二哥,你就一直睁眼就得了……” 我私聊三哥:“你杀人啊,杀谁了?” 三哥:“啊!我杀完了忘告诉你了。” 63、我应该2 http://.biquxs.info/ 我说:“那你还是告诉我吧,我尽量不告诉别人。” 三哥发了一个小笑脸:“我杀小猪。” 我在群里发到:“天亮了,本轮被杀人员,朱老大,请留遗言。” 大哥:“谁干的!反了他了!拥护啥啊!” 我:“好的,发言结束,接下来按排行发言,指认凶手,二哥先请。” 大哥秒回:“哎!干什么玩意,我还没说完呢?” 我:“再给你一次发言的机会,请你珍惜。” 大哥:“我觉得是小北杀的我,因为上次他偷我袜子穿让我当场抓获了。” 我:“接下来请二哥发言。” 我听完二哥的发言后,替二哥打字:“二哥觉得凶手是小北,因为他和大哥他俩是非常六加一???我也不明白啥意思,反正二哥是这么说的,请三哥继续。” 三哥:“三哥,我不知道是谁杀的,反正不是我杀的。” 四哥:“破案了,凶手一般都说不是自己干的,我推老三。” 小北:“我觉得大哥是自杀,你们分析有没有道理。” 我:“……,不管咋地,大家投票吧。” 群内统计:二哥0票三哥1票四哥1票小北2票 我:“本轮小北被冤死,请发表遗言。” 四哥:“等会啊老五,你看是不是有这么个问题,咱们是不是缺环节啊,是不是少了一环叫警察指认?” 我:“……这样啊,国际赛事咱们还是依照国际惯例,第一把不算,第二把不欠,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四哥:“老五,你行不行事儿了。” 三哥:“组委会强烈要求换裁判。” 小北:“不用指认环节了,对不起,我是警察。” 大哥:“谁知道呢?” 小北:“给我个机会,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大哥:“那行,那你抓紧点投胎,现在就死,我约么觉着下午就能投上,十个月后就能当好人了。” 我则开始洗扑克,给大家重新抽签,大哥抽到了5是平民,二哥抽到了大王是警察,三哥抽到了黑桃a是匪徒,四哥抽到了7是平民,小北抽到了3是平民…… 大家和上把的身份一样啊,我私聊给大家之后,四哥发来一条信息:“我怎么还是平民,干腻了,给我串个警察干干。” 我回到:“下把,下把……” 流程顺利,第一轮被杀的仍然是大哥,等到第一轮发言的时候,二哥的推理是:“我一向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所以我就是警察,这一轮的小偷就是大哥,大家杀大哥。” 我原封不动的把这段话发到了群里。 三哥:“鞭尸呗?” 大哥:“正鑫,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小北:“哈哈哈哈哈,可给我笑sb了。” 四哥:“小北,你对自己的评价真客观。” 三哥:“你不笑也是。” 我和二哥说:“大哥已经死了,这一轮杀手杀的是大哥你忘了?” 二哥嗙啷一下,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脑门,吓我一跳,真怕他把脑浆子拍出来。 二哥说:“你看看,你看这事整的,你咋不提醒我呢?” 我说:“二哥,你都没想起来呢,我能记住么,你说对不对。” 接下来的几轮,不管谁抽到杀手,上来指定先杀大哥。大哥都要崩溃了,在群里连发了三遍:能不能别把生活中的恩怨带到神圣的赛场。其后终于有一局大哥抽到了杀手,结果他第一轮就被大家投票推死了,其他人游戏直接胜利。大哥说:“拥护啥,你们到底拥护啥?!” 我默默的回到:“我拥护d的领导。” 四哥说:“大哥,你每轮必死,这局却没死,明摆着你是杀手。” 玩到这时大家也都尽兴了,大哥也是兴致全无了,于是众人就在网上散伙,改日再约。这时我看了看我可爱的蜡笔小新小闹钟,已经6点半了。我问二哥晚上回家不,二哥打了个酒嗝,一语不发,挥手致意,转身便走。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然听见二哥茁壮的脚步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我赶忙抓起二哥的羽绒服追了出去,跑到楼梯的转角,看见二哥扶着楼梯,低着脑袋正在那摇头摆尾的蹦迪呢,全然不觉我的来到。我默默的把衣服给他披上,然后退了回去。 回屋后,我把屋里的垃圾收了收,躺在二哥的床上,无聊的看着手机。一条一条的删着我和小虎发过的短信,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小虎回来没有,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漠,是不是突然不喜欢我了…… 没错,我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又回来了,现在主要是患失。我想到明天是最后一天留校,后天小虎也要回家了,然后这一整个假期我们就见不到了。我觉得按理说她应该像我一样特别珍惜这分别前的时间,而不是这样对我冷冰冰的爱答不理。我又开始回想,白天我们分开时的情形,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让她扎心了。是不是我的态度不好,她生气了。我仔细的想了一下,白天的时候我好像因为耳朵冻坏了,还有和人吵架,外加对自己的质疑导致心情确实不好,貌似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太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和她道个歉吧,我希望我是能带给她开心和快乐的那个人,而不是负担和负面情绪的人。然后我就鼓起勇气,决定再给她挂个电话,问她回来没有。 电话没接。 八点半,她给我回了一条短信:“睡了。” 过了一会我再打,她关机了。 九点多,我下楼上小卖店买了份泡面,酒鬼花生米还有四瓶啤酒。打开cd机,一边听歌一边喝酒。听的是李克勤的一盘专辑《情迷心窍》。那时我听歌的风格真的很独特,作为一个八零后的东北银,我却走的是60后的广东风。特别爱听粤语歌,主打张学友,罗文、郑伊健、张国荣之类的。每次和和别人出去唱歌,当他们抱怨曲库怎么这么旧,都没什么新歌的时候,我都会淡淡一笑,因为越陈旧的卡拉ok系统,在我眼中越是黄金曲库。 听着听着,我突然听到其中的一首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也许千杯酒干了,就不再想你。”听到这句话,我从刚才那种懵懵的状态里一下醒了过来,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孤独,整个心口都紧紧的扎在了一起。本来我就是有一点忧郁,此刻却感觉自己真的失恋了一样。我看了看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那时候我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停机了。于是我干了一杯酒之后,用手机给寝室的座机挂了一个电话,确认手机没有停机之后,我看着桌上还剩的两瓶酒,心想这两瓶肯定是不够千杯了,我得再买点去。 千杯酒要多少瓶呢?一瓶4杯,十瓶40杯,一百瓶400杯。 我今天是没少喝,还冻坏了,可是我不傻,谁特么能喝250瓶,二哥也不能! 我转念又想,那就不喝一千杯,我就喝一百杯,喝一百杯总能麻醉自己了吧。然后我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我,就再买十瓶吧,别管千杯百杯,喝不动了为止呗。买回酒后,我就一杯接一杯的干,一直到花生米都吃完,二哥的辣酱也都吃完,cd机没电,寝室断电…… 而我一晚上都特别想和她说一声:“如果我不小心伤害了你,或者辜负你对我的期待,对不起。” 那一晚,我梦见我们一起走在校园里,我拥抱着你,笑的心都要酥了。 凌晨四点醒来,口好渴,撕心裂肺的想念。 π http://.biquxs.info/ 我想我一生都在寻找 一个将心安放的地方 原本我以为我需要一个盒子 没想盒子的棱角与模具 不适合将心安放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袋子 却发现袋子太软 整个世界都可以轻易的硌伤我 直到有人告诉我 心就应该放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即便一切离开你 你还是安心的做你自己 那时起 我就笃信自己离开谁都能活 并把独立作为了唯一的信仰 直到我找到你 我才知道 那颗心原来不是我的 而是前世你寄于我的 只有在你身边 才是它最贴切的愿望 《岁月轻狂》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岁月轻狂》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64、好哥们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正睡的迷糊,听见有人敲门。昨晚喝完酒后嗓子冒火一样,漫到心里的燥热,遂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谁啊!” 门口静了一下,听到有人小声的说:“五哥,我,老卢~” 老卢是隔壁寝的哥们,家是山东的,学广告设计,长的像跨国杀手集团的首脑,性格却憨厚的很,隔着三米不好意思招呼人,只有面贴面才敢张嘴说话。在二哥的号召下,我们一起在走廊喝过两次酒,而后遇到了都会打个招呼。总归还是不太熟吧,没想到来的是他,我随口说到:“找二哥吧,他回家了。” 老卢也不说话,磨磨蹭蹭的坐在门口看着我,我心里正烦,一股邪火,没好气的说:“困着呢,我接着睡了,你走帮我把门关上。” 老卢看我要往上铺爬,赶忙站了起来,急迫的又小声叫了我一次五哥。我看了看他,把已经搭到梯子上的脚撤了回来:“有事?” 老卢一脸忧郁,眼神也不敢直视我:“五哥,咱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不错。” 我一听这话,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好哥们,坐着说。是不是遇上啥难事了,你放心,我虽然没啥本事,毕竟家是本地的,能帮的我肯定帮。” 这几句话我说的还挺真诚的,老卢看了我两眼,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不是我有啥事,是你的事。哎!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但你一定别急。” 我长啊了一声,满腹疑惑,我能有啥事? 老卢接着说:“昨晚我从网吧出来,碰见你对象了,和一个男的。” 我一下就醒酒了:“你看清楚了吗?” 老卢赶忙说:“我也考虑再三,这事该不该和你说,但我觉得哥们不该把你蒙在鼓里是不?” 老卢看我还算冷静,继续说:“你对象总在楼下给你送饭,我不带认错的。她和那男的牵手了,要不我就不和你说了。” 我明显能听见自己的心打鼓一样的慌跳着,压着一口气上不来,果然昨晚那些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我问老卢:“几点?” 老卢说:“十点。” 之后我问了很多细节,问完之后脑袋一片茫然,然后便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老卢也看出来我状态不好,起身说今天就正式放假了,他下午的票就回山东了,然后我起身给他送到门口。回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给小虎挂电话,不通。我立刻就给田雪挂了过去,响了五六声后田雪接了。 “这是谁啊,咋还能想起来给我挂电话呢,稀客啊!” 我说:“田雪,小虎跟你在一起不?” 田雪:“没有啊,出去买票去了。” 我接着说:“你别骗我,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田雪:“你有病吧,我该你的啊。” 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我连忙又拨过去,田雪:“干什么!” 这次我态度学好了:“姐,这事你可得帮我啊,我只能靠你了。” 然后我诈她说:“我昨天看见小虎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你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田雪突然没动静了,过来一会:“你等会。” 然后我觉得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你说啥,看见她和一个男的?” 我说:“不带错的,还牵着手,当时我特想冲过去问问她怎么回事。” 田雪:“那你咋没过去?” 我:“……” 田雪:“是你亲眼看见的吗,你再编?” 我说:“的确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朋友看见的,千真万确。” 田雪:“啊,那可不得了啊,这事我可得帮你,别看小虎是我闺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不行。” 我说:“是啊,我明白,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就算她真喜欢别人了,是不是也告诉我一声啊,不能不接我电话啊。” 田雪:“你别说,小虎跟没跟你说过她前男友昨天来找她了?” 我更慌了:“啊,那她能跟我说吗,绝对就是她前男友。” 田雪:“没错!而且我告诉你,昨晚她一晚上都没回来,我都有点担心了。” 面对田雪不断的爆料,我已经思维短路了。 田雪接着问:“你再说说那人长啥样。” 我就把老卢的形容词都用上了:“戴眼镜,头发有点长,又高又瘦,穿着运动服……” 田雪突然打断我:“等会,等会,你说几点看见的来着。” 我说:“十点,不带错的,十点。” 田雪特别阴阳怪气的长啊了一声,好像是京剧的调门,然后硬邦邦的说了七个字:“滚你m蛋,那是我!” 电话撂了。 我坐床上驼个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三哥床头贴着的猛男画报,手里捧着手机,感觉自己眼珠子反方向往脑仁里钻,好像要挖条地道从后脑勺钻出去。正楞的过瘾,手机响了,差点没掉地上,我一看是小虎的电话。 “你是不是傻?” 我说:“好像是。” “我告没告诉别再和金正鑫喝酒了。” 我说:“啊。” “你知不知道你把田雪彻底得罪了。” 我:“……” “我现在告诉你,我昨天生你气了,然后电话没电关机了,寝室晚上断电没法充。我逛完街就回寝了,今天起床去买的车票,刚进屋,我准备中午告诉告诉你因为啥,然后让你送我去车站。但现在我不太打算原谅你了,原因吗,估计你这智商也听不懂了。” 语毕撂电话。 我坐着清醒了一会,觉得当下这个情形,最重要的就是先上隔壁杀了老卢。于是我破门而不入,隔壁人去已楼空。我回屋换了外套,边打电话边被拒绝接听,遂打定了主意,直奔9号楼。一进女寝大门,看见门卫室里居然没有阿姨,天助我也,正待我上楼,一个女声叫住了我:“哎,这是女寝,你干什么的!”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羽绒服,带着大粉蝴蝶发卡的女声,我就回到:“这不放假了么,我女朋友东西多,我帮她拎下来,送车站去。” 女生从头到脚大量我一遍,噗嗤一声笑了,说:“帅哥,你长的挺别致啊。” 这句话给我懵住了,啥玩意儿,说我长的别致,有病吧? 女的看我不说话脸色有些严肃了:“你对象谁啊?” 我说:“306,刘涵涵,怎么地,你认识啊?” 她又楞了,慢慢的把头歪到左肩上:“刘涵涵,你吹牛呢吧?” 我说不信你就跟我走,没空搭理你。说罢我就赶紧上楼,我怕阿姨突然出现,我就上不去了。这女的真是神经病,跟在我后面不停叨叨叨,什么为了女寝安全,她得盯着我才放心。又套近乎的说:“我刚才没别的意思,不过大哥你真是长的挺独特的。” 我本来心里就有股火,我回头就骂:“独特你m啊,没见过男人啊,回家看你爸去。” 她在楼梯下瞪着我说:“长的怪还不让说啊,你长的奇怪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这是女寝你知不知道,我喊人了啊,自己长的跟个卡通人物似的,还好意思说是刘涵涵对象!臭不要脸!” 没等她接着往下说,我脑袋转过圈了,我赶紧网上跑了两步在三楼水房照了照镜子。果不其然,我现在耳朵冻的跟芭蕉扇一样,鼻梁子周围一圈冻伤的通红,眼睛里冒着红光,头发压的跟鸡窝一样,真的跟卡通人物一模一样,对,特别像蓝皮鼠!我想赶紧逃回去,这个形象太给小虎丢人了。 我抬头看见门口围了一圈女生,于是捂着头就想往外跑,这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 “他是我对象,大家都回去吧。” 65、通用暗号 http://.biquxs.info/ 那天小虎和我说了很多,大体的意思是她很喜欢我,好像从来也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梦想成真好幸福。不过和我在一起时间久了,发现我这个人有太多地方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一直在尽力的接受,因为那个人是我,她认为我就是她的soulmate。不过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和我在一起太累了,而且她也不希望我为她做一些怎样的改变。结尾是她放假要回家了,这段时间正好我们两个都冷静冷静。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说我想过会有今天,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小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你别想太多了,没事的,我就是不太开心,我自己能调节。” 我都觉得我似求饶一般的口吻:“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小虎:“我真没事,快到点了,五点半的车,我上楼了。” 然后她转身就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当一个人要离开你,你做什么都没用。 我在楼下站了一会,然后给小虎发了条短信:“一会我去送你好吗?” 小虎:“不用了,我们几个打车走,坐不下。我真没事,你别担心了。” 我失落的往校门口走去。现在,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我也有些想回家了。路过主楼前面的天桥,阳光正盛,一群民工正在咔哧咔哧的铲雪,我站在桥中间放眼望去,正好能看到一号楼。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却觉得比三年的高中都长,有一些经历是过程,会变成回忆,有一些却是我难以割舍的。我突然决定,我要去火车站等小虎,倒也不是为了让她感动,而是一想到将近两个月,见不到了,我真的很想再仔细的看看她,哪怕就是偷偷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看,那样我觉得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决定了之后,我立刻折回校园,回到寝室然后用凉水把头洗了,翻出三哥修眉毛的小剪刀把胡子都剪了,然后不停的用手扑落头,希望头发干的快一些。我看了看手机,这时候已经三点半了,虽然头发没干,但我必须出发了,于是扣好帽子就往外跑,到门口打了个车,到火车站。我在大厅看电子展板,五点半去大连的车次是2052,在第二候车厅,我就准备买张站台票,去候车厅等小虎。结果到了出站口旁边的小窗口,卖站台票的告诉我,现在站台票不单卖,必须得拿着火车票才允许买。我哼哈的回到,说我去取火车票去,马上就回来。 把身子转过去,我立刻又把身子转了回来,一副讨好的样子说:“姐姐,你就卖我一张呗,我爸在那边买红肠呢,一会我回来还得重新排队。” 窗口里的大妈挑了挑她割了四层的双眼皮:“两块!” 我赶紧把两块钱递了进去:“谢谢你啊,姐姐。” 拿着这张站台票,我混进了第二候车厅,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小虎。我就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然后暗中观察门口的动向。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半了,还是没看到小虎,我边等边给三哥发信息,排解心里的失落。 “我,等不到要等的人怎么办?” 三哥:“要等的是什么人。” 我:“不该等的人。“ 三哥:“有这个人吗,还是虚拟的。” 我:“有这个人。” 三哥:“那你是她要等的人吗?” 我:“不是。” 三哥:“那我觉得她也不是你要等的人,反正不爱我的我不爱,两情相悦吧还能想想办法,不喜欢我的再优秀再好看我也喜欢不起来。” 我:“我觉得是两情相悦,可是我们不合适。” “我也愿意暧昧勾搭,谁都觉得跟我两情相悦,跟谁都能合适,其实不是这样。” 我:“其实呢?” 三哥:“其实我就是滥情。我都喜欢,但是还是觉得我男朋友最重要。” 正当我看着手机目瞪口呆的时候,三哥又来了一条短信:“发错了哈,女朋友。” 三哥连续又发了一条:“你说的这个人不是小虎吧?” 我说:“是小虎。” 三哥:“反正没有时间冲淡不了的,我跟你不一样。” 那一天我没有等到小虎,我给小虎发短信,说我一直在候车大厅等她,她说她花了十块钱,走的是vip通道。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回家之后,我妈又震惊了。 “上次晒的像黑猴子一样,这次怎么又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我说在外面玩的时间太长不小心冻伤了。然后我妈就开始骂我,过了一会我爸也加入进来,开始混合双骂。我也没什么心情,就低个头坐着,他们骂了几句看我这熊样就散了。过了一会我妈招呼我吃饭,我悻悻的吃了一点就下桌了。 回屋之后我就带上耳机听cd,然后闭眼睛躺着,总之那时就是什么也不想做,却也睡不着,我听半首歌左右就会拿起手机看看,总觉得备不住小虎会发短信给我。正听着周杰伦的晴天,觉着耳机被薅下来了。我睁眼后,没好气的对妈说:“干啥!” 我妈笑嘻嘻的说:“走啊,儿子,咱俩上街啊。妈妈去给你买件新棉袄。” 我懒懒的回道:“用不着,我有衣服穿。” 我妈说:“你那个太薄了,还埋埋汰汰的,洗不出来了。走,咱俩上哈一百,哈一百打折呢。” 我转过头:“不去。” 我妈说:“走吧,我自己去没意思,你陪我走走。” 我妈虽然挺惯着我的,但也很少和我语气这么好的说话,我就关了cd,起身穿衣服和她上街了。一路上,凡是看见女孩子,我都会偷偷的看,一开始我在想,我是不是变色了。后来我觉得并不是我变色了,而是我想告诉自己,小虎在我这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和人都差不多,我能喜欢她,我就也能再喜欢别人,谁离了谁都能活,没什么大不了。 在外面这么逛着,看着,心里真就没那么压抑了,我也逐渐说服自己,要以一个平常心去面对我和小虎的感情,她可能本来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只不过是我的期待值太高了,得不到满足而已。以后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她不说要冷静么,那好,冷静下来我就平静的面对她,冷静不下来,就平静的分手。 这时,我和我妈已经试了好几件外套了,但没有一件相中的。我开始觉得,是我变丑了,所以穿什么都不好看了,我看着镜子里的我,还真是挺惨的,一米八的个子,那时候也就九十八九斤吧,一副行走中的骷髅标本的形象,还柳肩膀,不管穿什么都垮垮的,脸又肿又红,还有青春痘,头发出了油贴在额头上,我都认不出自己了。我心想,怪不得小虎不喜欢我了,就这样谁tm能喜欢我。想到这里我有些生自己的气了,那种一无是处的自卑感又把我围起来了。 我和我妈说:“不想买了,长这么磕碜,穿啥都一样。” 我妈看看我,噗嗤一声笑了:“儿子,你咋造的这么惨,原来你可是个小帅哥儿啊。” 我哼了一声:“也就你觉得我帅吧,母不嫌儿丑。” 我妈说:“等你这脸上冻伤好了就好了,你再锻炼锻炼,多吃,胖一点,我说你你总不听。我都看出来了,让对象甩了吧,有啥的啊……” 我看着神一样的老妈不停的叨叨叨叨,错愕的张着大嘴。 老妈接着说:“今天不买衣服了,给你买扇排骨,过两天等你脸好了,咱俩去金太阳,妈给你从上到下买一身新的,给你打扮的跟南韩明星一样,我就不信了,我大儿子这么帅,这么聪明,找不到更好的。” 多年后我懂了,老妈的这个叫“女人的战斗方式”。就是面对离开你的人,不喜欢你的人,你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生活,过的更好。才有可能让那个人再爱上你。或者因此你飞到另一个天空里,曾经的烦恼也就不再重要了。 66、擦拭梦中 http://.biquxs.info/ 二哥:“啊!西呗!皮寒了木鸟家,度娘!”我说:“她不要我了,咋是我疯了呢。”二哥戛然而止,瞪大个小眼睛瞅着大叔。 大叔跟他对视了两秒,把头转向我:“他汉语不太好?”回家之后我就一直开着电脑玩了三国志8。 这个游戏装在电脑里两年一直都没玩,捡起来就是消磨一下时间。期间我总会不自觉的看手机,甚至还把手机调成振动,用家里的座机给自己挂了两次电话,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坏了。 发现自己的手机挂的通,心里就特别的失落。我在游戏里特别虚构新建了一个小角色,然后设置在陶谦麾下。 玩了半宿也没打几次仗,就是机械的领主公的任务。突然有一个回合里,弹出了一个特殊的过场动画,是陶谦把我叫到城墙上喝酒,然后问我跟了他多少年了? 之后他感谢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守护他,然后给我封了个什么将军,我那好像是我玩游戏第一次遇到彩蛋,印象还是挺深。 之后又是无尽的乱点,耗尽体力后点一下本回合结束。越玩越觉得空虚,还不如躺在床上听歌。 越用力,越看不清……二哥突然轻轻的唱了起来:“拉萨的酒吧里呀,什么酒都有。”然后二哥举了举他的酒瓶子,情绪激昂的继续:“就是没有我的青稞酒,Бnarгacoгtyyxoepшnл6anxг?n6anx6ancah(不明语种)。”二哥:“马蛋了,不是朝鲜族开个狗腿子朝鲜饭店。”二哥:“啊!西呗!皮寒了木鸟家,度娘!”我:“那拉倒吧,二哥,你们喝吧,我没事,哪天咱俩再聚。”最后二哥让我送上了公交车,我则折回家,睡了一会。 有句话说的好,千万不要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睡觉,醒来时,如果暮光寂寥,你会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我漫无目的,鬼使神差的又走出了家门,然后独自坐车回到了学校。一路上,夜色渐浓,灰青色的天空像没涂均匀的水泥墙。 我一路向寝室走去,回忆着在这里经历的笑或感动,小学、初中、高中,许多学习的阶段,却从未有大学般给我如此充实、温暖、新奇、绚丽的感觉。 最后回到寝室,我打开灯,静静的坐在大哥床上,然后回忆着大家在一起交的心、扯的蛋……闲来无事,我就好奇的挨个人床头的书架翻着看,看看大家有什么小秘密。 我:“那拉倒吧,二哥,你们喝吧,我没事,哪天咱俩再聚。”二哥说:“小五,你在哪呢,哥……(一个大酒嗝),马上就到。”二哥:“那不能够啊,她拥护啥不跟你啊,肯定是你有毛病啊。”气氛一度陷入了紧张,我无奈的破解僵局:二哥一顿淫笑,情绪稳定后:“你俩到底咋啦?”大叔:“我不是啊。”二哥反而特别平静,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了一句话:“小五,你不懂,我俩不是打仗,它是在和我说话呢。”路过小市场,二哥要吃肉夹馍,我俩就站在大铁桶旁边等。 卖肉夹馍的养了一只大松狮,蹲坐在旁边,二哥看见松狮就开始训狗,指着狗:“吖,西了码给吖!”喊了半天狗也没动弹,二哥就一把掐住狗后脖颈子,然后指着狗怒目圆睁,杀气肆意,狗也浑身直抖,呜~! 呜~的低鸣,就是要咬人的那个预备动作。三点多吧,我吐了一次,二哥也不要酒了,还抢着把单买了。 我俩走出饭店,看见地上厚厚的一层新雪。二哥说他要走着回家,我拗不过他又不放心,就陪着他走,一路上我俩夸夸其谈,口若悬河,我说雪真美,他就说融雪剂的成分是醋酸钾和氯盐;我说放假了,应该找份工打,他就说五卅惨案上海大罢工;我一看他总起高调,我就说点高端话题吧,我说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货告诉我大姑娘穿麻袋,顶多露俩点……大叔:“我不是啊。”回家之后我就一直开着电脑玩了三国志8。 这个游戏装在电脑里两年一直都没玩,捡起来就是消磨一下时间。期间我总会不自觉的看手机,甚至还把手机调成振动,用家里的座机给自己挂了两次电话,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坏了。 发现自己的手机挂的通,心里就特别的失落。我在游戏里特别虚构新建了一个小角色,然后设置在陶谦麾下。 玩了半宿也没打几次仗,就是机械的领主公的任务。突然有一个回合里,弹出了一个特殊的过场动画,是陶谦把我叫到城墙上喝酒,然后问我跟了他多少年了? 之后他感谢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守护他,然后给我封了个什么将军,我那好像是我玩游戏第一次遇到彩蛋,印象还是挺深。 之后又是无尽的乱点,耗尽体力后点一下本回合结束。越玩越觉得空虚,还不如躺在床上听歌。 家里上不了网,只能玩单机游戏,机器又是我初中时候配的,64m的内存,经典淘汰款机型,基本也玩不了什么。 混到十点多,我觉得实在没意思,真是坐不住了。心里空落落的,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太孤独了。 上大学之后,有了这些形影不离的兄弟后才觉得, “玩游戏”的意义不在 “玩”,而在 “一起”玩。于是我就走出家门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到网吧门口不由自主的飘了进去,边扔雷边听吧台的收银员一直在循环的播放着的《恋人未满》。 不知是歌疗伤还是反恐解压,玩了两个小时觉得心情好多了。遂一个电话搂给二哥,想再喝两瓶,崩溃疗法。 服务员走了之后我笑了,我和二哥说:“看咱俩都这个脸色,你还总说 “外国语”,怀疑咱俩是藏族人,也正常。” “二哥,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你别咬它。不对,别咬着你。”二哥语顿,一副陶醉的表情:“yes,大块dog!”192.157.199.143,192.157.199.143;0;pc;1;磨铁文学二哥:“我表妹老好了,朝鲜女人又能干又听话,你就信我的吧……”我看看二哥:“来个狗肉啊?”我又问二哥:“二哥你还想吃啥?” Ω http://.biquxs.info/ 有太多话想对你诉说,却又淤积在胸口。 你给我理智的尽头,要走多久。 换一个方式去相处,要我怎么接受。 是你还是我在迁就,只言片语中都冷漠。 是你变了,只是你不愿承认伤害我。 相互折磨,绝非厌倦,是对你思念太多。 婉言的退缩,全是放开我。 你的自由,对我来说,我全都给了。 只是这一刻,确认、爱我、你却、不说。 要等多久,你才会像从前一样想起我。 希望太重,我才会厚颜无耻一再触摸。 我不再像我,我也不爱我,何况你呢。 只是不想再从你口中, 听到放弃、不舍。 还有你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岁月轻狂》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岁月轻狂》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