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 第一章:选秀 “陛下,陛下……” “选秀结束了吗?那咱回去吃饭吧。”龙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的凤西言陡然一惊,迷蒙地睁开眼,顺手抹了一把嘴角,便要起身。 身后的王茸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道:“陛下,选秀还没结束呢,前面已经有好几个秀女都献艺了,您看看,有没有合您心意的?” 端坐一旁的李太后垂眸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陛下日理万机,甚是辛劳,不过选秀是绵延子嗣的大事,总归要上点心才行。” 凤西言微笑点头,若是真绵延了子嗣,那她估计得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 前世她虽然总是替老板背锅,最后还被积怨已久的同事弄死了,但至少性别是见得光的,现在这个身份看着牛叉闪闪,但谁能懂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帝被太后逼着来选妃的糟心? 她揉了揉还泛着水光的眸子,扫了眼高台之下的秀女们,环肥燕瘦,各有姿态,或端庄大方,或秀丽可人,还有几个想靠奇装异服博眼球的,啧啧…… 凤西言随意地指了边上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就她吧!” 在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神色中,“美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周身散发着寒气,让高台上的凤西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王茸莫名尴尬,俯身低笑道:“瞧陛下这玩笑开得,大家都要当真了,谁让咱们烛公公长得如此美,竟是将一些女子都比过去了,呵呵呵呵……” 场中一片静默,只有王茸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凤西言一脸的震惊地瞪大双眼,盯着不远处那个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咧着嘴巴转头问王茸,“他、他是太监?” “那是当然,烛公公一直伺候在金銮殿,今日是临时调来当值,殿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王茸垂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凤西言,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显然凤西言并未察觉,暗暗叹了一口气,低喃道:“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竟然是个太监。” 王茸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猛抽了一下,目光悄咪咪地扫了眼不远处的上官烛。 李太后用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捏着茶盏,细细地品了一口,拉着长声慢慢道:“陛下,这选秀女不是儿戏,切不可光从外表评判女子的好坏,还要看其是否德才兼备,是否是出自大家的清白女子,这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不能武断。” “哦!”凤西言点了点头,“长见识了,原本我以为选秀女只要合朕的心意便可,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太后捏着茶盏的手一顿,精致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陛下是在怪哀家多事吗?” “儿臣哪敢?”凤西言一脸无辜,“儿臣只是无心之言,母后千万别介意。” 李太后顺了口气,轻哼一声,“哀家哪有那么小气,既然陛下想早点结束,那哀家便举荐一人,她们若是觉得自己与那人不相上下的便自行上台献艺,陛下觉得如何?” “这样最好,”凤西言顿时来了精神,“反正这些绣女都是母后选的,谁好谁坏母后心里最清楚了,这样儿臣还省心很多。” 太后胸口有点堵,这些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 她僵着一张脸,一挥长袖,“那就季学士家的二小姐吧,奏乐。” 被点到名的女子得意非常,走出来弯腰一礼,迈步至高台之上,长袖一甩,一双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扫了凤西言一眼,不盈一握的柳腰轻拧出一股娇媚的柔意,一双玉腿时隐时现,本就不多的衣衫更是差点露出香肩来。 纵然凤西言是个女的,也能看出这个女子的目的,她在撩自己,还是豁出去不要面子的那种。 她注意到那女子总是看似不经意地瞥向某处的眸光,心中暗自有了思量。 有了第一个秀女的大胆露骨,后面的女子们更是卯足了劲要上台表演一番,直到一个颇具北方民族特色的女子拿着唢呐想要上台时,凤西言忙抬手揉了揉眉心,“朕有些乏了。” 这么多女子争着朝自己抛媚眼,她真的很累。心累。 王茸很是有眼色,凑上来问道:“陛下,那选秀之事……” “就那个季如玉吧。”凤西言起身,朝太后拱了拱手,“母后,儿臣还要回去处理公务,剩下的事便由母后帮儿臣操持吧。” “国事要紧,陛下先回吧。”李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反正只要那个人进了后宫,其他的都可有可无了。 凤西言坐上龙辇一路回了御书房,扑在了堆满奏折的桌案上,随意地翻开一本努力地辨别着上面的文字。 突然,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她不悦地挥了挥手,“王茸,你挡着朕的光了,还不赶紧让开。” “是。” 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可挡在面前的身影却没有移开半分。 凤西言一惊,这不是王茸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眼前站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逆光中依稀能看见他入鬓的长眉,白净无须的面庞如刀刻般带着金边,但周身的气场却让人如坠深渊。 “烛公公?”凤西言不解地歪了歪头,“你不在御花园当差,到这来干嘛?王茸呢?” 上官烛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抬步走到她身边,“御花园的事情已经忙完,王茸另有事情要做,要等一会才能过来。” 说完,他十分熟稔地拿过条墨,放在砚台里慢慢研了起来,姿态优雅,神情专注,似乎要和一端砚台耗到底。 凤西言有些不自在,这个烛公公是长得挺美,但不知是因为被去了势还是经历过什么,总给人一种阴柔又危险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些方。 她轻轻咳了一声,强自镇定道:“要不你先下去吧,让朕自己待一会。” 第二章:怀孕 上官烛挑眉看着她,一双凤眸里闪着危险的光,白净的面庞分明带着锐利的弧度,微薄的红唇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凤西言心里慌得一米,但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帝,还是叉着腰显示自己气场有两米八,“朕在跟你说话呢!” “陛下确定要自己待着?”上官烛轻笑了一声,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她,“陛下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了?” 凤西言一懵,这人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皇帝了?还是有些别的意思? “我就喜欢一天一个样,不行吗?”凤西言有些虚,又怕在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露了馅,硬是逼着自己将气势顶上去, “原来是这样。”上官烛定定地注视着她,还是那张白净秀丽的脸,只是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怯懦,眼中也多了几分灵气。 “来人。”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传出,带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不过片刻,王茸便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走了进来,他取过托盘上的药碗,递到了上官烛的面前。 整整大半碗黑乎乎的汤药,里面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让凤西言忍不住皱了皱眉。 上官烛接过碗,递到了凤西言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陛下,是该喝药的时辰了。” 凤西言凑过头看了看,捏着鼻子推开,“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难闻?” “安胎药。”上官烛淡淡地扫了眼碗中的黑色药汤,吐出了几个把凤西言雷得外焦里嫩的字来。 “啥玩意?”凤西言怀疑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了,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出现幻听了呢。 她抬头看了看上官烛无比笃定的样子,顿时感觉脑子里一大片的黑人问号脸,难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男扮女装的假皇帝?而且还怀了孕?几个月了?怎么怀的?谁的娃? “谁的?”她愣愣地看着上官烛,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答案。 上官烛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冷漠地回了一句:“我的。” “哈?”凤西言下意识地低头看着上官烛的两腿之间,若不是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她定要冲上去摸一把,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那玩意。 “哼!”注意到她的视线,上官烛不自在地冷哼一声,“喂陛下喝药。” 凤西言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两个宫女便端过药碗,捏着她的嘴灌了进去。 “唔!唔……呸呸呸!”一大碗汤药喝下了肚,喉咙里蔓延开来的苦味让凤西言回过神来,她顿时皱起了眉,伸出舌头用袖子擦了起来。 上官烛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转身带着王茸和宫女便出了寝宫。 他抬眸扫了王茸一眼,王茸瞬间意会,二人转进了寝宫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 王茸看了看四周,恭敬地垂首说道:“主子,凤西言最近不太对劲,言行与之前相差甚大,属下担心她已有了反抗之心。” 上官烛长袖一洒,冷冷一笑,不甚在意,“哼!反抗之心不可怕,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何?我手上有的是筹码让她乖乖听话!” 王茸沉默不语,比起主子的手段来,他真是太弱了,难怪当初他和全家会被那人害得那么惨。 正当王茸想要说点什么,上官烛突然一勾唇角,“不过,这丫头最近倒是变得有趣了许多,比起以前那个木头疙瘩要好了不少。” 王茸点点头,“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那周身的灵气劲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难道是那日遇到的事吓着她了?” 上官烛沉默了一瞬,板着脸叮嘱道:“我走了,那药要按时给她喝,记住了。” “是!”王茸正了正脸色,拱手应了一声,等上官烛已经走远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凤西言呆呆地坐在龙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瓦特了,自己从小接受社会主义熏陶的三观早已经碎成了渣渣,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太监有丁丁,还和皇帝搞在了一起,还搞大了皇帝的肚子,他俩有一腿的事还搞得天下皆知?小说都不带这么写的!” 突然,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嘴里还嘀咕着:“不行!必须要趁肚子大起来之前赶紧离开,那个猪公公敢让宫女强行给我灌药,分明就是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呢!” 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包袱皮,突然一拍脑门,在皇帝的寝宫找什么包袱皮!她四处扫了扫,眼尖地看见了垂在一边的明黄布帘,顿时冲过去一顿撕扯。 “撕拉——” 一大块布被扯了下来,风西言匆忙在床上铺好,到处翻找着方便携带的东西。 双龙吐珠金丝冠,太脆了容易坏,羊脂玉的白菜,死沉死沉的不方便,那些印章龙纹玉佩什么的虽然轻便小巧,但标志性太强,容易被人发现,不行不行…… 最后,凤西言发现,她连一件衣服都带不走,因为她所有的衣服,连缠胸的布条,都是明黄色的,若是穿着这些衣服招摇过市,还不得直接被官差抓起来? 最后的最后,她抱着一大堆放杂物的螺钿漆器和珍宝盒喜滋滋地往守夜的太监屋里走去,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那些值钱玩意,但也都十分精致,应该能卖点钱! “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临走的时候居然只能带些放肥皂面油的盒子,还得去偷宫女太监的衣服,真是悲哀!”凤西言嘴里小声抱怨着,但小手还是十分诚实地往包裹里塞着衣物。 突然,外面一阵响动让她警觉起来,抓着沉重的包袱从后窗翻了出去。 “陛下选了秀女,今晚是不是要彻夜不眠?明日我们就可以晚点去当差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当心陛下掌你的嘴!咦?我的衣服呢?” “什么衣服?啊!我的柜子!我收藏的红姐姐的海棠肚兜也没了……” 凤西言听到身后的动静,撇了撇嘴,“没了丁丁的太监,还收藏人家小姐姐的肚兜,没节操!” 虽然她压根没想过,自己偷太监收藏的肚兜是不是更没节操,但这并不妨碍她欢快的奔向自由的脚步。 第三章:胁迫 夜风微凉,冷月如霜。 一身小太监衣服的凤西言,抱着一个十分显眼的明黄色大包袱,在偌大的皇宫中转了几个圈后,气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破皇宫!迷宫还差不多!”她抱怨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腿,照着这个发展,别说搞定那些守门的侍卫了,光是找到出皇宫的路估计得要一夜。 不过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她还是拍拍屁股继续找路。又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是看到有点熟悉的地方了,这不是白日里才来过的御花园吗! 她正准备抬脚往前走去,突然听见玉清池旁穿来一个尖锐傲慢的女声。 “哼!就你还想拦我的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本事,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难道不知道我后面站着的是谁吗?” 凤西言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淡粉色薄衫的女子映入眼帘,原来是选秀时卖力献舞的如玉,借着月光,还可看出她薄衫的领口开得很大,除了秀气的锁骨,还有一条深邃的沟壑若隐若现,加上脸上明艳的妆容,这副打扮,动机不纯! 凤西言随意地扫了一眼正跟她说话的男人,顿时吓得往树丛里缩了又缩,怎么是猪公公?这明明是自己寝宫侍寝的秀女,难道他还想截胡? 上官烛冷冷地瞥了眼池边的树丛,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呵!一颗棋子罢了,真以为自己有那价值让你身后的人出来保你?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他突然伸出大手,捏住了女子细白的脖颈,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咔嚓”一声,他像拧小白菜一样拧断了女子的脖子,原本还鲜活的人瞬间没了声息。 躲在树丛中的凤西言吓得惊叫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见上官烛看了过来,顿时惊恐地后退了几步,转身便想逃。 “噗通!”凤西言还没回过神来,突然一脚踩空,就这么掉进玉清池里了。 “啊!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凤西言在水里不停地扑腾,旁观杀人的恐惧瞬间被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取代,见上官烛迈步往这边走来,顿时眼睛一亮,向他伸出了手,现在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点用,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让自己淹死吧? 就在她以为上官烛会像古言小说里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时候,一具嘴角流血、眼白上翻的女尸突然当头砸下来,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就要和她的脸来个亲密接触。 “啊——”凤西言手脚并用,急急地躲开了朝自己扑来的女尸,愤怒地瞪着从她身边路过的上官烛。 “水不深,给你垫脚用,更深露重,陛下还是赶紧回去吧。”扔下了一句话,上官烛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在水中凌乱的凤西言。 已经回过神来的凤西言发现自己的脚能踩着池底了,水果然只有及胸深,她愤恨地拍了一下水面,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尸体落水的地方,忙手脚并用地往岸边蹚去,身手无比矫健地翻上了岸。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猪公公更是猪蹄中的战斗蹄!”凤西言躺在池边的草地上喘着气,嘴里不住地问候着上官烛那个混蛋。 一阵凉风吹来,她突然竖起了汗毛,她怎么把还沉在池里的那位给忘了?这半夜三更的,万一有点什么,她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那样的刺激,还是先回去吧。 浑身湿漉漉的凤西言拎着一个巨大的明黄色包袱,垂头丧气地回了寝宫,原本已经熄了灯的寝宫亮如白昼,不知道是有人发现自己不在,还是猪公公事先回来通知过了,凤西言认命地走了进去。 她将包袱往桌上一扔,任由着一群宫女将自己从里到外倒腾了一番,舒舒服服地趴在桌上骂着猪公公。 “混蛋!没绅士风度!好歹也是娃他爹,就这么把我一个孕妇丢在水里也不管我死活!大猪蹄子!” 她将桌上的包袱解开,一件一件地清点着自己的行李,突然看见门外突然冒出来的猪公公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掉落在凳子上的海棠红肚兜,她忙用脚扫进桌子底下,掩耳盗铃的意味十分鲜明。 “陛下想吃猪蹄了?”上官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汤盅,“若是想吃,明日让王茸准备,先把这碗燕窝羹喝了。” 凤西言被他惊了一跳,一想到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小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她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上官烛,小脸微微扬起,小巧的红唇撅得老高。 上官烛眼睛眯了眯,红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将手中的汤盅放在桌上,在她面前站定,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毫无预兆地抚上了她的脖颈,动作轻柔至极,却让凤西言瞬间汗毛倒竖。 “还逃么?”低沉悦耳的声音如冬泉流淌,可男人周身冷冽而强大的气场却让凤西言感觉到了危险。 她想到了还沉在玉清池底的那具女尸,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脖子被捏碎时发出的清脆声音,而那轻而易举就捏碎那女子脖子的大手,此刻正温柔细致地摩挲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上官烛看着她被吓得苍白如纸的小脸,缓缓地撤回了手,从边上拿过擦头发的布巾,盖在她头上,温柔地帮她擦拭着头发。 凤西言低下头去,任由他轻轻揉搓着自己的长发,轻柔的动作让奔波了一夜的她想要入睡,可是一想到这男人那么危险,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提防着他。 “就这么乖乖的,不是很好吗?”低沉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和他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相符。 凤西言扣在一起的手一紧,抬头质问道:“我可是怀着你的骨肉的人,你这是骨肉相残你知不知道?” 她的话刚说完,上官烛的手顿住了,讳莫如深的眼神缓缓地落在她的脸上,他将手中的布巾往她脸上一盖,大步走了出去。 凤西言气恼地扯下脸上的布巾,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上官烛已经不见了踪影,气恼地扔了布巾,跑床上睡大觉去了。 第四章:早朝 第二天一大早,凤西言又在王茸的呼唤下起床了,昨夜的一切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似的,不过却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洗脸的空档,她偷偷瞄了眼王茸,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袭上心头,她将洗脸布巾往盆中一扔,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王茸,昨日你说的那个猪,不,烛公公,你好像跟他很熟,要不把他调来跟你做个伴?” 王茸面皮抽了抽,俯身垂眸,“烛公公和我是同一批净身入宫的,自然比别的人要亲近一点,他在金銮殿当差已久,对那边的事务颇为熟悉,若是来了这里……” 凤西言打了个哈哈,“也没什么要紧的,朕不过是觉得他长得甚是好看,放在面前每天看着赏心悦目罢了。” 若是真每天都对着那个恐怖的男人,她不崩溃才怪,不过,凤西言轻轻拧了拧眉,既然是和王茸一同净身的,那怎么让原主怀孕的?难道那人的身份是假的? 王茸垂首不再接话,不过还是将凤西言的一系列行为看在眼里,这丫头不对劲,居然想套他的话,看来还是要多提醒那边,万一哪天一撒手,这个精明的丫头还不得上天了。 已经坐在饭桌上的凤西言又愁了起来,前几日不上朝,她还能瞒过去,可是一会儿就要上朝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万一穿帮了该怎么办? 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猪蹄,托着腮问王茸,“王茸,朕今日心情不错,就来考考你。”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王茸弯下腰接话,“陛下请说。” 凤西言捏筷子的手一顿,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那你就猜猜,今日朝堂上会发生些什么事,若是猜中了,朕重重有赏。” 王茸暗暗思忖了一会,开口便道:“昨日镇西大将军李茂得胜还朝,今日应该会来上朝觐见陛下,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凤西言摸了摸下巴,“和朕猜想得不错,不过李茂,说起来很久没见了,朕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王茸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一想到这丫头最近的奇怪举动,也就没放在心上,“李茂其人,五大三粗,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常年着一身铠甲,李家三代从军,功勋显著,不过李茂为人很是低调,不常与朝中同僚往来,陛下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凤西言细细分析了听来的信息,满意地点头,“不愧是御前大太监,真是朕的左膀右臂,这只猪蹄就赏给你了。” 王茸低头看了看塞在自己怀中的碗,一只被戳得千疮百孔的猪蹄正可怜兮兮地躺在里面,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自顾自走远的人,这赏赐真的不是很想要呢。 他瞥了眼门外羡慕地偷看的侍卫,暗忖了一会,端着碗走了过去,和善地一笑,“还没用早膳吧?这么早当差真是辛苦了,吃个猪蹄垫垫肚子吧。” 在侍卫叼着个破烂猪蹄,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注视下,王茸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一阵倒腾,凤西言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和侍卫,想当有排场地去了金銮殿中,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最高处的龙椅上。 她刚坐定,下面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不管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扯着嗓子喊着:“微臣参见陛下!” 凤西言假模假式地抬了抬手,表情十分镇定,“众爱卿平身。” 立在龙椅一侧的上官烛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装得倒是挺像的,昨晚又是尖叫又是噘嘴的样子倒是一点都没见着。 凤西言抬眸扫了扫,一眼就瞄到了一个穿着铠甲的武将,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嗯,都很符合条件,就是个头矮了点,在一众大臣中还是挺突出的。 凤西言暗暗得意,看着下首的那个武将笑道:“李爱卿这次出征真是辛苦了,前不久的那一仗真是赢得漂亮!” 众大臣全都一脸懵,视线不住地在那个武将身上扫来扫去,那武将铁青着脸,抬步走了出来,拱手回道:“启禀陛下,微臣是镇西大将军李茂的副将,名叫秦朗。” 金銮殿中一片沉默,一种难言的尴尬弥漫在整个朝堂之上。 凤西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认错人这种事很常见,但是一个皇帝,在朝堂之上将一个大将军认错了,这简直比皇帝的脑门上不小心贴了“昏君”两个字还尴尬。 龙椅后的烛公公看不下去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定是昨夜陛下过于劳累了,才会看岔了,不过也是为了大宁朝的将来着想。” 众大臣这才回过神来,忙争相恭维起来。 “陛下日理万机,还要操心子嗣的大事,是在是辛苦了。” “是啊,陛下可要注意多休息,切不可过于操劳。” “是是是,一切都是为了大宁朝,认错人这点小事,又有什么?” 凤西言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众爱卿的彩虹屁和“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眼神,再回头看了看猪公公深藏功与名的冷漠淡然,有种想当众提刀砍他猪头的冲动。 不知是考虑到皇帝的脸面,还是担心自己会沦为朝堂笑柄,李茂主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立在凤西言面前,“回陛下,微臣便是李茂。” 凤西言瞬间将之前的尴尬甩到脑后,笑了两声,学着电视里,长袖豪迈地一甩,“李爱卿此次出征,立下了汗马功劳,朕便赐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朝堂上的气氛再次诡异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凤西言一脸懵,这又是怎么了,她四下看了看,发现众臣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凝神静听的模样,但没有一个人来接自己的话。 见她一脸迷茫,王茸看不下去了,轻轻凑了过来小声说道:“陛下,现在正值国库亏空,根本挪不出那么多赏银。” “啥?”凤西言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这国家得是多穷,才连赏银都出不起了?合着自己当着个傀儡皇帝,还是个空壳子! 虽然王茸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站在大殿中间的李茂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就连看着凤西言的眼神都带着轻蔑。 他毫不恭敬地拱了拱手,“微臣不敢要陛下的封赏,只求陛下能答允微臣一件事。” 第五章:中毒 凤西言一听他不要赏赐,顿时来了劲,“哦?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微臣的妹妹仰慕陛下的风仪已久,可惜微臣回来的晚,错过了昨日的选秀,所以现在斗胆请陛下允许微臣的妹妹玲珑进宫。”李茂微微低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凤西言愣怔了片刻,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自己可是要跑路的,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分麻烦,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孕妇,让女子进宫,不是让人家守活寡吗! 上官烛像是看出了她的苦恼,十分善解人意地出来解围,“陛下,听闻李小姐近日病了,只怕不太适合进宫,不过陛下可以前去将军府探望一番,如此也能体现陛下体恤朝臣之心,您觉得呢?” 凤西言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不知李爱卿意下如何?” 李茂微微抬眸看了上官烛一眼,也点了点头,“微臣当然同意。” “既然李爱卿也同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朕便前去将军府探望李小姐。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就散了吧。”凤西言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免得自己又要丢人。 大臣们十分有眼色地沉默了,烛公公一甩拂尘,轰走了众大臣,“散朝。” 凤西言起身离开,转至无人之处终于狠狠松了口气,上官烛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地和王茸对视了一眼。 第二日一早,凤西言刚出寝宫,就看见一个排场阔绰的车队正等着自己,一个二三十个侍卫组成的护卫队,栓着六匹宝马的龙辇,齐整地在车旁站成两排清秀宫婢,后面还跟着一队手捧礼盒的小太监。 她惊悚地看着身后的王茸,“不过是去将军府探望李小姐,不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吧?” 王茸垂首,“这样才能昭显出皇恩浩荡,陛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凤西言认命地上了龙辇,将自己整个人缩在龙辇的层层纱幔之中。 长长的车队从宁都最北端的皇宫,一路前往城南的将军府,凤西言正坐在龙辇上昏昏欲睡,突然一个颠簸,凤西言被震醒了。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龙辇停在一条窄长的巷子里,四周悄无人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王茸走上前禀报,“陛下,这附近好像不太对,我们可能遇到了点麻烦。” 话音刚落,凤西言的眼前闪过一道银芒,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朝她刺过来,执剑的蒙面人正怒目瞪着她,似要与她不死不休。 “狗皇帝!受死!”蒙面人的身后突然涌出十几个同样蒙着面的黑衣人,就连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仇恨愤怒。 “保护陛下!”侍卫长带着众侍卫朝蒙面人袭去,两方人马迅速斗成了一团。 凤西言掀开了纱帘,站在龙辇上,之前见上官烛杀秀女时,她多少还能感受出一点暗黑诡异的美感,现在看到一群人手持冷兵器对战的血腥场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能跟随皇帝出宫的侍卫显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场对战根本没僵持多久,侍卫长便押着捆成粽子的蒙面人头领来到了凤西言面前。 “陛下,这是留下的唯一活口,请问陛下要怎么处理此人?” 凤西言抬头扫视了一眼,原本干净无人的小巷子里,躺满了各种尸体,有蒙面人的,有宫中侍卫的,还有几个无辜受难的宫女太监,甚至还有一些沾满血迹的残肢头颅,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趴在一旁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许是被她这种娇惯的做派给刺激到了,一直垂首跪在地上等死的刺客突然抬头,凶狠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凤西言!你这个狗皇帝!只顾自己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我就是做鬼也……” 侍卫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刺客的嘴,凤西言冷着脸挥了挥手,“让他说!” 刺客三下两下挣脱了束缚,站起身来,冲龙辇上的凤西言吐了口唾沫,“狗皇帝!你整日窝在金窝里,放任手下的臣子磋磨百姓!百姓受灾你不管,还硬逼着他们卖儿卖女地交赋税!” “你以为你今日把我们兄弟杀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若不是你整日当缩头乌龟,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你!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凤西言沉默地看着神色激动的刺客,她这才发现,原来原主在百姓眼中的口碑居然这么差,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逃了出去又能怎么样,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最后只有被乱棍打死的份! 正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肩膀一痛,低头一看,一根泛着蓝色幽芒的毒针正扎在自己的肩头,她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龙辇上。 众人心中一惊,突然看见一个一身玄衣的男人从远处奔了过来,王茸抬手一挥,众人纷纷低头让路,那个早已呆住的刺客也被人敲晕了拖走了。 上官烛跳上了龙辇,将已经犯迷糊的凤西言抱进车厢中,皱眉看着她肩上的银针,犹豫了片刻,抬手拔出了毒针。 迷蒙中,凤西言看见身边突然出现的男人扒开了她肩头的衣物,一双红唇贴上了她的肩头,细密的痒意传来,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狗男人还不赖,还知道来帮自己吸毒。 上官烛吐出一口黑血,转头一看,怀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低头又吸了起来,直到肩头冒出鲜红的血后,他才取出怀中的伤药敷在伤口上,细致地替她拢好衣服,闪身下了马车。 他招来候在一旁的王茸,低声嘱咐道:“皇上外出遇刺,迅速送回皇宫休养。” 王茸点了点头,只朝众人挥了挥手,便带着一行人利落地离开了。 上官烛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龙辇,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声问道:“这下,该放心了吧?” 巷子深处缓缓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只见李茂恭敬地抱拳立在不远处,“阁主英明!” 第六章:李太后突然乍到 王茸一路将昏迷不醒凤西言护送回宫,看着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凤西言,眼神沉了沉,眉头皱了皱。 转身来到门外,看着齐刷刷跪在门外的侍卫,冷声开口道,“今日之事,谁要是敢透露出去半分,就别想见明日的太阳。” “臣等不敢!”垂首下方的侍卫异口同声的保证道。 “那就好,退下吧!”王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 “除了烛公公,其余所有人,不准靠近这里半步。” 等那些侍卫退下后,王茸转身对守在的门口的侍卫叮嘱道。 “是。”两个侍卫抱拳答道。 见此,王茸转身进了宫内。 “呃……头怎么晕乎乎的……。”龙床上的凤西言一手扶着脑袋起身,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 “陛下,您醒了?” 闻言,凤西言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扭头看向床边一件关切看着她的王茸,点了点头。 “毒不是被烛公公解了吗?怎么朕的头还这么晕?” “陛下,毒虽然解了,但还有一些毒药的残余,这是解药,奴才想着您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醒来,所以让人备下了。” 王茸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一旁的药碗端到她的面前来。 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汁,凤西言脑中又浮现那日被迫喝下的安胎药,眉头微微皱了皱,脸色为难的盯着这碗药汁。 那日的药汁给她留下的印象可不是很好? “王茸,这药我非喝不可吗?”凤西言抬眼看向王茸,脸上勉强的笑意自己都感觉到僵硬。 王茸恭敬的将那药往她面前放了放,微笑着劝诫道。 “陛下,不喝不行啊,您身上如果还残留那毒的话,对您或者是腹中的孩子都会有危险啊!” 听到腹中的孩子,凤西言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好吧!” 见这药非喝不可,凤西言认命般的接过王茸手中的药碗,皱着眉头仰头一口喝下。 “呸呸……怎么这么苦?”凤西言将口中的残渣吐了出来,一张好看的脸因为药的苦味紧紧皱成一团。 这药比那日安胎药还要苦上十倍,所以即便凤西言做好了准备,也被这药苦到无言以对。 见凤西言如此,王茸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平静的从她手中接过药碗,交给一旁侍候的宫女,将她们挥退下去后,才忍住笑意对她开口说道。 “陛下,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虽然是苦了一些,但为了您的龙体,还请您多忍耐一些。” “呸!这是苦了一些吗?简直是苦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凤西言口中的苦味久久不愿散去,她悲愤的朝王茸谇了一口。 “陛下,您严重了。”王茸对凤西言夸张的话语不以为意,挑了挑眉头,平静的开口道。 “嘿……。”凤西言正想发飙,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太后娘娘驾到!” 闻言,她和王茸两人相互看了看,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太后怎么来了?”凤西言率先开口对王茸询问道。 王茸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让她赶紧躺下,自己则赶紧出门迎接太后娘娘。 “参见太后娘娘!” “陛下呢?” 太后娘娘直接忽视跪在门口的王茸和其他守卫,准备推门而入。 “太后娘娘,陛下刚睡着,不知您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保护皇上的?连皇上在宫外遭遇刺客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向哀家禀告?” 李太后由一个太监搀扶着手臂,姿势威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茸等人怒斥着。 “回禀太后娘娘,不是奴才们隐瞒不报,实在是陛下怕您担忧,所以叮嘱奴才们不准告诉您。” 王茸跪在地上,爽快的把风西言出卖了。 “嘭!”屋内传来一声巨晌。 凤西言揉着摔痛的屁股,赶紧爬上床继续躺着。 都怪那该死的王茸,竟然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她头上来,害她为了偷听他们的谈话,竟然没注意身子往前伸腾空,从床上摔了下来。 “什么声音?皇上怎么了?”李太后怒眉一横,眼中满是怀疑的看向屋内。 这次,不等王茸开口解释,李太后身边的宫人赶紧上前推开了门。 李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一行人快步走进的殿内。 跪在门口的王茸心头一跳,不敢在阻拦,赶紧起身跟在李太后身后走进了殿内。 “母后怎么来了?”凤西言乖巧的躺坐在床上,看着以李太后为首的众人进来,神情疑惑的询问道。 李太后看了她一眼,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继续把视线放在凤西言身上。 “陛下,你怎么样了?刚才屋内发生什么事了?” “喔,刚才啊,朕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不知道是母后来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把这椅子带倒在地上,后来听到母后的声音,知道是母后来了,但朕衣冠不整,不宜如此见母后,索性又继续躺回床。” 凤西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倒下的椅子,神色极为无辜,甚至还无奈的摊了摊手。 众人跟随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把椅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王茸眼神一变,收回视线,赶紧绕过众人来到凤西言床边,“扑通”一声跪在床边。 “皇上,都是奴才的错,您之前吩咐奴才说不准任何人打扰您休息,只是来人是太后娘娘,奴才无法拦住娘娘,还请您责罚。” 凤西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眼怒瞪着跪在地上的王茸。 这该死的王茸,出卖她一次不说,还来第二次。 李太后听完王茸的话后,神色变得阴晴不定,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凤西言。 “陛下这意思是怪哀家打扰你休息了?” “哎!母后千万别误会啊,这该死的奴才,朕只是吩咐说别让人来打扰朕休息,但又没说是不准母后过来探望。” 凤西言赶紧摆了摆手,急忙的向李太后解释道。 第七章:交锋 “既然是哀家误会了,那陛下在宫外遭遇刺客一事,为什么要瞒着哀家?” 孙太后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向凤西言质问道,眼中怒火丛烧,要不是有人来向她禀告,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凤西言垂眸看了看跪在床边,把自己摘出去的王茸,牙齿咬得咯咯晌,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 “母后,您都知道了?朕不是吩咐过不准透露出去吗?到底是谁跑到您面前去乱嚼舌根的?” 凤西言先发制人的反问道,眼神不住的扫视李太后身后的太监和宫女。 孙太后心下止不住一跳,眼神缩了缩,怎么明明是她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变成被问罪那个人了? “陛下,哀家这是关心你,难道哀家连你的事都不能过问了吗?还有,你为什么要瞒着哀家?这事你还回答哀家。” “哪能啊,母后,您多虑了,朕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因为朕怕您担心嘛,所以这才下达命令,不准下人透露出去,谁知道,还是传道母后您耳中去了。” 凤西言这话的确是意有所指,她前脚才遭遇刺杀回到宫中,后脚,李太后就尾随而来,要说她身边没有李太后的眼线,那才真是见鬼。 李太后神色一凝,这话怎么这么意有所指? 她当作听不懂凤西言话中有话,依旧冷着一张脸。 “哼,担心?哀家只要陛下平平安安的,这样,哀家才不会担心,还有,听说你受伤了,哀家带来了张太医,让太医给你把把脉看看。” 李太后话音刚一落下,一直跟随在李太后仪仗队中的张太医佝偻着身子,恭敬的走上前来,对凤西言行了一礼道。 “参见陛下!请陛下躺好,让臣为您把脉诊断。” 凤西言神色慌乱了起来,看了看跪在床边无动于衷的王茸,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不用了,朕没事,不用诊断。”凤西言摆了摆手,拒绝道。 这时,王茸也起身对太后行了一礼回禀道。 “启禀太后娘娘,在您来之前,陛下已经喝过药了,身体已无大碍,所以,不必在诊治。” “嗯嗯,朕已经服用过药了,身体已无大碍,不用劳烦张太医在诊治,母后就不必忧虑,朕真的没事。” 见王茸为她解围,凤西言赶紧附和着说道。 见凤西言如此抗拒张太医的诊治,李太后眼睛眯了眯,看凤西言的神情里,升起了怀疑。 “陛下,你是天子,身体是属于天下百姓的,张太医就在这里,让他为你诊治诊治,如果真的无事,哀家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李太后向前一步,眼神不断审视着凤西言。 “不用了,朕说不用就是不用,母后,朕真的没事,朕累了,就不恭送母后了。” 凤西言强硬的看着李太后拒绝张太医的诊治,说完,对李太后抱手行了一礼,然后不管不顾的当着众人的面,躺回床上,自顾自的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王茸赶紧上前一步,挡住李太后神色不明看凤西言的眼神,恭敬的开口道。 “太后娘娘,陛下累了,就由奴才恭送您回宫。”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李太后对王茸就是一顿呵斥,然后绕开王茸看着床上的凤西言继续开口道。 “陛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不过是把个脉而已,为什么你要推三阻四?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在李太后虎视眈眈的盯梢下,凤西言额头止不住冒上一排虚汗,眼珠不停在眼眶里转动,心虚状一表无余,始终不敢和李太后对视。 “这……这……” 忽然,她眼珠一定,抬起眼眸看向李太后,声音沉稳镇定的开口道。 “母后,朕为什么要害怕?虽然是把个脉而已,可是朕没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朕的话,非要让这个太医给朕把脉?朕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下达口谕不准将朕遭遇刺客透露出去,还不是传到母后耳中去……。” 凤西言这番无心之言,只是想转移李太后的视线,不料想李太后却在听完她这番话后,脸色铁青,眼神瞬间晦暗不明,大气不停地喘息。 “陛下这是在责怪哀家多管闲事了吗?哀家只是担忧你的身体,所以这才带了张太医过来替你把脉,没想到你如此怨怼哀家。” “哎!朕说母后啊,您曲解朕的意思了,朕知道您是在担忧朕,可是朕真的没事。” 凤西言一脸无奈的伸手扶额,伸起的手挡住脸厚,她侧着脸对床边的王茸不断挤眉弄眼,用眼神对王茸不断示意。 “怎么办?太后有备而来?我只撑不住了?” 王茸面无表情的看了凤西言一眼,收回视线,转身面对着太后,挡在她身前,恭敬的继续说道。 “太后娘娘,陛下对您一向孝顺至极,只是今日受到了一些惊吓,很是疲倦,不是真的忤逆您的意思,再加上陛下刚服用完药,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想好好休息一下。” 听完王茸的解释,李太后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心中的怀疑仍然深重,看着挡在眼前的王茸,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被凤西言给打断了。 王茸话音一落下,凤西言从王茸身后冒出一个脑袋,唯恐李太后不相信,满脸真诚的连连点头附和道。 “嗯嗯,母后就是这样,朕知道您是在关心朕,可是朕今日受到惊吓,精神状态不好,需要静养,所以这才推三阻四,还请母后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样,是哀家误会陛下了,但张太医人都来了,把脉也不会烦扰陛下多长时间的,就算是安哀家的心,陛下就让张太医把脉,这样,哀家才能真正的放心。” 说完,李太后直接给身旁的张太医示意了一个眼神,得到示意的张太医向李太后点点头后,提着药箱绕过王茸来到龙床边,一副就要给凤西言把脉的架势。 凤西言惊恐万状,身子扑通一声缩进龙床的最里边。 王茸则赶紧绕到张太医面前,拦住他的动作。 第八章:解救 “放肆,你这个狗奴才,从刚才起,就一直阻止哀家让张太医给陛下把脉,陛下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这条贱命死不足惜。” 李太后用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着王茸发飙起来。 王茸赶紧跪倒在地,神色十分慌乱,绞尽脑汁想化解这突发危机,正焦头烂额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千钧一发的僵局。 “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话音落下,上官烛带着太医院的吴院士走了进来。 看到上官烛出现,蜷缩在床内侧的凤西言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这烛公公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她被逼入墙角才出现,真是可恶! 虽然心里不断吐槽,但凤西言的身体很诚实的放松下来,人也慢慢爬出床的内侧,回到之前的位置。 “参见太后娘娘!”上官烛和吴院士来到太后跟前后,恭敬的行礼请安。 他怎么来了? “免礼!吴院士怎么来了?”李太后神色不明的看着出现在这的吴院士。 张太医等吴院士向李太后行完礼后,这才向吴院士抱手一祚。 吴院士向张太医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李太后这边,恭敬的开口回答道。 “回禀太后娘娘的话,微臣听闻陛下在宫外遭遇刺客,所以赶紧赶了过来。” 上官烛目光别有深意的扫了扫胡乱蹲坐在龙床上的凤西言,等吴院士话一说完,收回视线,赶紧接着继续说道。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龙体的一切疑难杂症都是由吴院士负责,所以,除了吴院士之外,其他的太医,没有资格替陛下诊治,这也是陛下之前遭受的意外有关,这事来不及向太后娘娘提前报备,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李太后脸色僵了僵,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恼怒的情绪,一口气横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哽得她差点咽了气,好半晌,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勉强笑道。 “原来陛下的龙体是由吴院士负责啊,早知道这样,哀家就不派人将张太医请来,害得他白跑一趟,有吴院士为陛下诊治,哀家彻底放心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都怪臣学术不精,无法替陛下和太后娘娘分忧。” 被李太后拉入话题中心的张太医虽然看不清目前到底是个什么局面,但在场的大人物都是他招惹不起的,所以赶紧把自己摘了出去。 “张大人不必自谦,大家都是为陛下太后娘娘效力,没有高低之分。” 吴院士赶紧紧随其后的反驳道。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解除紧急危机的凤西言像个吃瓜群众一般,蹲坐在龙床上,躲在王茸的背后,偷偷歪出一个脑袋看着各位神仙打架,心中不住啧啧称奇。 上官烛眼神微不可察的停在凤西言身上,将她变化无常的神态悉数收尽眼底,严肃的脸庞下,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两位大人不必自谦,既然吴院士来了,那就替陛下把把脉,看看陛下身体如何?这样,哀家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 李太后悻悻的看了一眼凤西言,心中极为不甘的开口道。 “臣遵旨。”吴院士行礼答道 “吴院士,这边请。”站在凤西言跟前的王茸赶紧对吴院士做出邀请的姿势。 吴院士点了点头,来到龙床边,对凤西言行了一礼。 “陛下,还请躺回床上,让臣替你把脉检查一番。” “既然是吴院士,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那朕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把把脉吧。” 凤西言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李太后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来,而她却无法反驳。 跟在李太后身后的张太医听闻这话,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灰。 垂首站立在一旁的上官烛,本就上扬的嘴角更加上扬,眼中弥漫出层层笑意。 吴院士煞有其事的搭上凤西言的手腕,屏住呼吸认真把起脉来,半晌,收回手,将凤西言的手腕放回被子里去,恭敬的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向李太后。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些惊吓,精神有些恍惚,好好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李太后看了看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凤西言,眼神眯了眯。 “吴院士都这样说了,那哀家也就放心了,既然陛下需要静养,哀家这就离开,不在打扰陛下静养。” “儿臣恭送母后!” “臣等恭送太后娘娘!” 在众人的恭送下,太后娘娘带着张太医和自己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凤西言的寝宫。 走出宫门外后,李太后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凤西言所在的宫殿,眼神晦暗不明。 既然今日没能试探出,日后有的是机会,她就不信陛下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来解围。 想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姿态雍容华贵的离去。 “走了吗?走了吗?”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不顾礼仪的从龙床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来到门边,看着上官烛送吴院士离开。 “陛下,还请注意一下仪容仪表。”看到凤西言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王茸忍住不断抽搐的太阳穴提醒道。 “哼,你不说话,我倒还忘记了一事,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凤西言忽然想起刚才王茸出卖她的事,所以准备找他秋后算账。 “陛下,您在说什么,奴才听不懂。”王茸装傻充愣,抵死不认刚才的确是故意而为之的。 “哼,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告诉你,这件事,我记住了。” 凤西言恶狠狠的看着王茸说道。 “陛下随意。”王茸姿态很是随意的说着,丝毫不把凤西言的威胁放在眼中。 “王茸,送她回床上躺着。”不知什么时候返回的上官烛冷着脸庞开口打断他们的谈话。 “是。” “陛下,请吧。” 王茸恭敬的对凤西言做出请的手势。 “烛公公,我有话要说。”凤西言看也不看王茸一眼,直直看着上官烛说道。 第九章:制定计划 闻言,上官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凤西言,微微挑了挑眉。 “烛公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才刚回宫不久,太后娘娘马上就带着太医前来,不觉得太过巧合一点了吗?” 凤西言一本正经的一手抚着下巴,目光悠长的看着上官烛,眼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讨好。 “王茸,服侍陛下入寝。” 上官烛冷冷看了凤西言一眼,随即对一旁的王茸开口吩咐道,然后转身离去。 “哎!哎!我说烛公公,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啊?这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不甘心的声音从上官烛身后传来,上官烛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面容虽然清冷,但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 “陛下,您不是累了吗?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茸恭敬的挡在凤西言跟前,平静的开口提醒她道。 听到王茸的话,凤西言收回目光,围着王茸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内室里去。 对于凤西言的行径,王茸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躺回龙床上的凤西言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明黄的床顶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 没想到这个皇帝这么昏庸无道,竟然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来行刺她,啧啧,到底是有多恨,才会连性命都不顾。 还有那该死的上官烛,时刻不停地威胁她,把她当作一枚棋子,必要的时候,肯定会舍弃她于不顾,还有李太后,今日真是太凶险了,差一点,她女儿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对她穷追不舍,甚至还有很多潜藏在暗中不知名想要取她性命之人,数不胜数,这个皇帝放的太过危险,一个不注意,她立马一命呜呼。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前皇帝惹下的冤孽,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凭什么要让她来背锅。 如今之计,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躲开这一切危险,只是,前有狼后有虎,前有上官烛和王茸寸步不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后有李太后暗中派人盯着她。 她要怎么做才能躲过他们的视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这皇宫呢? 看来,这事需要好好从长计议。 凤西言盯着明黄的床顶,脸上表情不断地变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双手蒙眼低声呐喊。 门外,夜静静黑了下来,整个皇宫被夜幕笼罩,盏盏宫灯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将整个皇宫衬得温暖柔和。 而在寝殿里的凤西言却不知何时陷入了沉睡,一只腿搭在被子上,一只腿藏在被子中,整个人睡得横七竖八,嘴微微张开,口水不停地流出来,甚至室内还回响着呼噜声。 而此时,一个身影屹立在巍峨的皇城上,背负着手,远眺着整个皇城的夜景,刀斧雕刻般侧脸隐藏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主子,今日向太后娘娘通风报信的人已找到,要怎么处置?” 王茸出现在上官烛身后,恭敬的垂首在他身后回禀道。 “杀了吧,做干净一些,别让人察觉到异样来。” 上官烛头也不回,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远和冷冽,让人内心为之一振。 “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去吧。” 王茸抬眼看了上官烛的背影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寝殿外传来一阵阵闹哄哄的声音,被人吵醒的凤西言很是不耐烦起身,对着门外喊道。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听到她的喊声,王茸推门走了进来,来到她跟前,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昨夜清扫御花园的一个宫女不小心失足落到池塘里淹死了,因为是归属养心殿,所以奴才让人在处理。” “失足落水?”凤西言重复说道。 那日她准备卷财潜逃,被上官烛发现并戏弄的事还历历在目,而且那具砸在她身上的尸体还有温度,如今,听到有宫女失足落水,脑海中就冒出那日的场景。 王茸抬眼看了凤西言一眼,见她神色异常,心下一派了然,继续开口回答道。 “嗯,听说是夜晚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游荡到御花园,然后失足落水淹死了。” 凤西言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出去之后,才悲悯的看着王茸吩咐道。 “也怪可怜的,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好好厚葬了吧,她家人那边,好好安抚一下。” “陛下放心吧,奴才已经处理好了,这等小事,奴才不会让陛下操心的。” 王茸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一双眼睛始终牢牢的盯着凤西言,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反应。 “那就好。” 凤西言点了点头,王茸的办事能力,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对了,你把宫中最新的布局图给我准备一份。” “宫中的布局图?陛下要来干什么?”王茸眉毛一挑,两眼警惕,满脸审视的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阵心虚,眼珠一阵乱转,她赶紧立了立肩膀,显得气势十足,不想被王茸看出她的心虚。 “要你准备就准备,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朕现在仇家这么多,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什么人来要取朕的性命,你能保护朕吗?” 凤西言两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除了朕自己,朕无法信任你们任何一个人,更加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们这些人手中,所以,去把布局图准备好,朕要好好研究一番,加强宫中的守卫防备,以免在出现昨日刺杀之事在发生。” 说完,凤西言定定的看着王茸,面上一副谁也不信任的架势。 虽然面上架势十足,实际她心底还是很没底气,昨晚为了能顺利的麻烦布局图,她左思苦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这个理由,如果这个理由被反驳,那她只能继续想其他的办法了。 王茸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凤西言,眼中闪过很多思绪,但面上始终平静,并无其他的变化。 第十章:获得布局图 “陛下说的是,既然陛下需要,那奴才这就为陛下准备好皇城的布局图。” “嗯,去吧,朕还要在睡会儿,啊……。” 凤西言一派无谓的朝王茸挥了挥手,甚至还怕王茸不相信,以手遮口,做出一个打哈欠的动作。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王茸掩去眼中的思绪,恭敬的朝凤西言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王茸的身影刚一消失在门外,凤西言赶紧跳下床,飞奔到门边,看着王茸远去的身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王茸眼神真是吓人,吓得我还以为他识破了我的计划。 这是关乎她能不能离开这个危机四伏地方的第一步,如果被他察觉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凤西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暗暗的想着。 很快,王茸找来了皇城的布局图,送到了凤西言手上。 “陛下,这些是奴才从城防将军那拿来的布局图,都是最新的布局图,线路和各个地方出入口为了方便陛下看得明白,已经进行详细的标注。” 王茸打开布局图,指着标红的地方对凤西言介绍说道。 凤西言闻言看去,果然,在布局图上,每个地方的出入口和城门的地方,用红色的记号笔明确的标明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嗯,不错,这事,你做的还算是细心,只是,朕想一个人研究研究,并不想被人打扰,王公公,你带着他们去门外守着吧,有什么需要,朕会唤你们的。” 凤西言按捺住激动的心,一派镇定自若,极为严肃的对王茸吩咐道。 王茸抬眼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闪过怀疑的神色,但面上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是,奴才这就退下。”回答完凤西言的话,王茸起身对周围的宫人继续开口道。 “退下吧。” “是。” 众人恭敬的跟着王茸一起退出了门外。 王茸满脸笑意维持到关上门的那一刻,门一关上,笑容满面的脸立刻收了起来,满脸阴霾。 周围的宫人见此,全都很有眼色的垂下头颅,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一丝的异样,怕他的怒火牵扯到自己身上。 王茸所有注意力都在殿内的凤西言身上,对周围宫人的小九九,丝毫没有注意到。 “你们好好守住这里,盯好陛下,如果陛下有什么异常,及时来回禀我。” 王茸沉思了片刻,转身对身后的宫人叮嘱道。 “是,奴才遵命!”宫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见此,王茸略有深思的点了点头,并回头看了一眼殿门,然后转身离去。 “主子,属下有事要向您禀告!”来到上官烛门外的王茸恭敬的垂立在门外敲门开口朝屋内开口道。 “进来。”上官烛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得到准备的王茸应声推门而入,见大堂内并无上官烛的身影,扭头看向一侧的书房,就见上官烛拿着一本书,姿势优雅的靠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王茸快步走到上官烛书桌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才开口道。 “主子,陛下吩咐属下给她找皇城最新的布局图,应该是有什么行动,属下要不要阻止她?” 上官烛愣了愣,幽深的瞳孔不断闪烁着趣味,冷笑道。 “不用,她翻不出什么花样,好好盯着就是。” “是。” 王茸恭敬的回答道,只是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上官烛,当然,这眼神极为隐晦。 “不过,不要盯的太紧,给她一些空间发挥,她吩咐的一切,你照做就行,这样,我到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上官烛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道,脸上充满了期待,对于这个突然性格大变的傀儡,他是真的很期待她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王茸抬眼看了看上官烛脸上的神情,心里止不住为刚才自己悄悄误会主子的事感到羞愧内疚,果然主子是主子,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和他们不一样。 “是,属下明白。” “嗯。” 上官烛拿起放下的书继续看了起来,王茸也静默的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凤西言废寝忘食的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中认真仔细的研究那些布局图,专心程度,比之前读书时期还备加努力。 在研究好几日后,她心中终于有了个大概的规划,一颗心也慢慢放松了一点。 这日,将那些布局图临摹完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后,她将这几日寸步不离守在殿门外的王茸唤了进来。 “喏,这些都是那日朕让你找来的布局图,朕研究了几日,觉得这防卫做的还算是完美,并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漏洞,所以,朕相信皇城的禁卫军一定会保护好朕的安全,这些布局图,还回去吧。” 凤西言一脸倨傲的看着王茸,神色很是随意的将那些布局图伸手一推,推到王茸面前。 王茸低头看了看那些布局图,又抬头看了看凤西言,咧开嘴笑了笑。 “陛下,您不在多研究研究一下吗?” “不用了,这些天,朕认认真真的研究了几遍,觉得很是完美,要不是国库空虚,朕一定会好好奖励禁卫军统领,这防卫做的真是滴水不漏,朕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好朕的安全的。” 凤西言大手一挥,很是豪言壮语的说道,反正盗版她有了,谁还要这些正版,拿在手里又烫手。 “既然如此,那奴才这就把这些布局图还回去,并把陛下的赞赏一字不差的转述给禁卫军统领,让他再接再厉,誓死保护好陛下的安危。” 王茸伸手接过那些布局图,头也不抬的奉承道。 “嗯嗯,不错,告诉他,等朕努力让国库充盈之后,朕早晚会嘉奖他的。” 凤西言大话满天飞的承诺着,反正等她逃离这里,谁还管这些许下的承诺。 看凤西言大言不惭的豪迈状,王茸努力压下不断抽搐的嘴角。 “陛下的隆恩,比任何赏赐都龙恩浩荡,奴才想,即便是没有任何的赏赐,禁卫军统领对您依旧是感恩戴德。” 第十一章:各怀鬼胎 “是嘛,反正不管他的,你就如实这样说就行了,赶紧去吧,朕还有事要去找烛公公,你让人通传烛公公过来见朕。” 凤西言大手一挥,丝毫不在意的吩咐道,反正都是一些空口无凭的话,她又不会真的会实现。 “是,奴才这就去。” 王茸收回无语,一脸平静的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凤西言一人后,她赶紧掏出藏在袖中的盗版布局图,快速的看了一遍,记住其中几个重要的位置后,将布局图藏在书桌旁的花坛泥土下面。 做好这一切后,凤西言赶紧回到原位,拿着一本书装作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藏在花坛的泥土中,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了吧?应该不会有人没事去翻花坛泥土吧?这个地方会不会不太安全?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呢? 在凤西言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烛低沉魅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行了,别装了,书都拿反了。” 闻言,凤西言反手一看,果然书名朝下,于是尴尬的朝着上官烛哈哈大笑两声来掩饰自己的若有所思。 “烛公公,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朕都没有听见你的请安声?” “呵,我的请安,怕你承受不起。”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嘲讽道。 凤西言涩涩的笑了笑,极力掩饰自己那点恶趣味的小心思。 “哎哟!烛公公,别这么严肃嘛,朕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嘛,怎么可能敢让你给朕请安。”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这些小把戏。” 上官烛丝毫不留情面的讥讽道。 “是了嘛,以后朕不会了,你就别和朕一般见识。” 凤西言卑微的话语果然让上官烛脸色缓和了一些。 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吃软不吃硬,等达到我的目的,让你悔不当初。 凤西言恶作剧的想着。 “行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上官烛掀起眼皮看着凤西言,一副要是不是什么大事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的神情。 凤西言装作看不懂他的意思,从椅子上起身,绕过书桌来到上官烛的身前,极为狗腿的身后捏了捏他的手臂,语气很是讨好的请求道。 “烛公公,是这样的,上次朕不是遭遇刺客刺杀吗?幸好你及时出现救了朕,不然,朕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 凤西言见上官烛没有打断的她的话语,仿佛受到鼓励,继续说道。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回到宫中,谁知太后娘娘没有预兆突然杀了过来,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说不定,朕的真实身份就大白于天下了。” 上官烛听着凤西言弯弯绕绕的铺垫了这么多的话语,依旧没有打断她,沉默不语的看着她,用眼神鼓励她继续。 “太后娘娘之所以这么突然的杀过来,肯定是朕的身边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把朕遭遇刺客受伤的事告知给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才会这么没有预兆的出现。” 凤西言看到上官烛眼中的鼓励,继续说着自己的目的。 “所以?”上官烛挑了挑眉,开口道。 “所以,烛公公,你能帮朕找出太后娘娘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吗?这个眼线把朕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给了太后娘娘,那太后娘娘要是想找我茬,简直是轻而易举。” 凤西言语气很是委屈巴巴的倾诉着自己的不容易。 哼,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必须要把太后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除掉,这样,日后的行事才能方便,只是她现在人单力薄,必须要借助上官烛的势力来完成这件事。 这也是她现在卑微哀求上官烛这个大坏蛋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上官烛没有任何怜悯心,目光清冷,声音冰冷的看着凤西言开口道。 “你必须帮我,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爹,你不帮我谁帮我?如果我被太后发现真实身份,肯定难逃一死,我腹中的孩子也跟着遭罪,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母子一尸两命吗?” 凤西言将平坦的肚子一挺,把自己唯一的依仗摆放在上官烛面前。 上官烛眼神眯了眯,唇角勾了勾,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凤西言开口道。 “嗯,你说得对,我不帮你,谁帮你?谁叫你是我孩子的娘亲呢?” 见上官烛答应了,凤西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将挺起的肚子收了回去,露出惊喜的神色对上官烛笑着确认。 “真的吗?你答应帮我了吗?” “帮,怎么不帮,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蠢笨,这么简单的小事也需要我出手,不知是我高估你了,还是你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凤西言一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上官烛冷笑了一声,讥讽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你说呢?你现在才有所觉悟,经过那日,我已经有所察觉,早已经让人查清一切,你身边的眼线也早已揪出来处理干净了,等你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你说,眼线早就被你揪出来处理干净了?” 凤西言满眼惊骇,她是真的没想到上官烛早就有所察觉,并早就把那个眼线揪出来处理了。 看着上官烛满脸没有掩饰的鄙夷,电石火闪之间,凤西言忽然想起,在刺杀的第二日,一个宫女失足落水,当时王茸向她禀告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如今看来,那个宫女就是太后娘娘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了。 她抬起瞪大双眼,惊疑不定的看向上官烛,惊呼道。 “那个失足落水的宫女就是太后娘娘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 上官烛冷笑了一声。 “还不算太笨,的确如此,那个宫女被太后收买,潜藏在你身边,将你的一举一动悉数告知给太后。” 凤西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上官烛一阵后怕。 她不是害怕这个宫女死因,而是警惕他的手段以及强大,这样快准狠的杀招,她要多加小心谨慎才行。 第十二章:意外之举 可是,想到手段如此快准狠的上官烛,凤西言又不禁担忧起来,虽然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可还是隐隐有些后怕。 这样的上官烛,她要小心在小心才行。 “你就这样将太后娘娘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除去,就不怕引起太后娘娘的注意吗?” 好半晌,凤西言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上官烛,问出心中的疑虑。 看着凤西言脸上的恐惧还没有消散,上官烛心中很是满意,凤西言的那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就需要这样威慑。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冷冷的开口道。 “太后怀疑又如何?她也不敢派人大张旗鼓的调查,只能在暗中调查,即便是查到蛛丝马迹,她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再说,只是一个宫女失足落水淹死,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她只能吃哑巴亏。” 听完上官烛的话后,凤西言又是半晌无言,眼神漂浮不定,心神更是不宁。 妈的,这上官烛简直就是一个妖怪,明目张胆除掉太后安插的眼线不说,还把这一矛头直接推到她的身上,把他自己完全的摘了出去,甚至还让太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上官烛幽深的瞳孔,凤西言默默地打了个冷颤,心中的隐隐生出一股冷意。 看来,她不光是小心谨慎,而是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才能逃出上官烛这个大魔王的魔掌。 “烛公公,没想到你这么高深莫测,这么厉害!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上官烛嘴角抽了抽,这马屁拍的他有股恶寒之感。 “行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很厉害。” 凤西言满脸嫌恶的将自己绵延不断的马屁吞了回去,忍无可忍的冒出这句讽刺的话。 “烛公公,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 上官烛横眉一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出言反讽,而是冷笑着开口吩咐道。 “来人,上安胎药。” 这句话很有效果,凤西言尤如雷劈一般,脸色一白,嘴角轻颤,神色恍惚,看上官烛的眼神止不住的恐惧。 这该死的上官烛果然知道怎么威胁她最有用? 很快,王茸就带着那日见过的宫女用托盘端着那碗她无比熟悉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王茸恭敬的将药碗端放在上官烛伸出的手上。 黑漆漆的药碗散发出熟悉的苦味,那日不好的印象迅速窜进凤西言脑海中,还没开始喝那药,她嘴里已经开始泛出苦味。 “该喝药了。”上官烛将那碗药往凤西言一放,眼神不容拒绝的盯着她。 凤西言皱着眉头垂下眼眸,定定的看着眼前这碗泛着苦味的药。 “哇!哇!哇!” 凤西言心内一阵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恶心,哇哇几声吐了出来,当然,离她最近的上官烛遭遇到她不是有意但却很狂喜污秽的袭击。 等畅快了,凤西言看着眼前端着药碗的手满是她吐出的污秽,而黑漆漆的药碗中,也加入了一些她吐出的污秽。 那只端着混合着污秽药碗的手,剧烈的颤抖,凤西言眼神闪过剧烈的笑意,但很快掩饰下去,露出歉疚害怕的神情。 甚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恐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连忙解释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闻到这药味就一阵一阵的反胃,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不是真的想要吐在药碗里和你的手上,真的,不骗你,我发誓。” 凤西言举起另外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头指着天,满脸惊恐的看着上官烛,身子甚至不争气的瑟瑟发抖。 上官烛端着药碗的手剧烈的颤抖,额头的太阳穴止不住突突的跳动着,眼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脸色铁青。 守在一旁的王茸被眼前这一幕给吓愣住,瞪大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上官烛抬起另外一只手,凤西言惊恐的抬手挡住自己的脑袋,瑟缩在闭上了眼睛,承接上官烛的怒火。 只是,过了好半晌,没有迎来那恐惧的一击,她缓缓睁开眼睛,手依旧挡在脑袋前,隔着手指缝向上官烛看去。 只见上官烛铁青着一张脸,抬起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眼神晦暗不明狠厉的盯着她。 “还楞着干什么?”上官烛语气充满怒气的吼道,抬起的那只手缓缓垂了下去。 凤西言疑惑不解的时候,王茸赶紧走了过来,把那碗令人作呕的药碗端走,然后挥手示意比起她不遑多让一脸惊恐的宫女处理起上官烛污秽不堪的手。 等一切处理完,上官烛阴晴不定的看着凤西言,声音冰冷刺骨。 “去,在去弄一碗来。” “是。” 很快,王茸又带着那宫女离开,准备重新弄来一碗新的药。 而在这等候的区间,凤西言瑟缩在角落里,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闭口垂目,浑身不自在的承受着上官烛坐在一旁传来刺人的眼神。 中途,凤西言是想要开口辩解两句的,只是抬眼一看到上官烛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那些话又吞了回去,不敢在开口。 “主子,药来了。” 王茸带着那宫女送来重新弄好的安胎药。 上官烛还没有所示意,凤西言很有觉悟的一下站起身,对着王茸积极的开口道。 “王茸,端给我,我自己能喝。” 闻言,上官烛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凤西言,然后对王茸吩咐道。 “端过去给她。” “是。” 王茸一脸严肃的从身后宫女的托盘中端起那碗药,一副视死如归的走到凤西言身前。 至于吗?都说了,她刚才只是意外,不是故意而为之的。 凤西言看着王茸这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刚想开口吐槽,余光扫到坐离她很远的上官烛,这些话只能默默地腹讥。 “陛下,请喝药。” 第十三章:艰难的决定 王茸伸长手臂,人站的远远的,仿佛怕被她吐在身上。 凤西言无奈又尴尬的露出一丝勉强的假笑,然后端起她依旧犯冷噤的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犹豫了片刻,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端起药碗咣咣的灌了下去。 “妈呀!怎么这么苦啊!呸呸……。”将满满黑漆漆的药灌完之后,凤西言龇牙咧嘴的喊道,并不断地将嘴中的残留的残渣吐出来。 见她这么痛苦,坐得离她很远的上官烛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之前那么难看了,当然,说出的话依旧不是那么动听。 “你最好乖一些,别再闹什么幺蛾子,好好养着肚子中的孩子,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听到这个“不然”,凤西言神色一凝,心头一颤,看着上官烛连连点头,很是狗腿的保证道。 “烛公公,你就放心吧,我人都在你的掌握中,哪敢闹什么幺蛾子,我肯定会乖乖的,也会好好照顾腹中孩子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孩子了。” “那最好。” 上官烛起身,定定的看了凤西言几眼,丢出这三个字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茸朝凤西言行了一个礼,拿起已经空了的药碗递给静立在一旁宫女的托盘中,然后带着这宫女安静的退了出去。 霎时,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凤西一个人。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身体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后怕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吓死她了,虽然刚才往上官烛身上吐这件事事出突然,其实她是可以避到一旁的,但就是因为上官烛太可恨了,捉弄了她那么多次。 所以她才带着报复的意味,故意往他手上吐的,但一吐完,她就后悔了,上官烛那吃人的眼神不像是作假的,要不是有什么顾虑,她相信,上官烛那一巴掌铁定挥在她脸上。 想到这里,凤西言后怕的摇了摇头,上官烛这个可怕的男人果然是她招惹不起的。 凤西言余光扫到地上,刚才喝药喝得太急,滴落在地上的药水滴,神色瞬间冷冽起来,手不自觉的伸手去抚摸还平坦的肚子。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里,逃离太后和上官烛的掌控,那这个孩子就必须要处理干净,可是……。 凤西言低头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的肚子。 可是,这好歹是一条生命,虽然这条生命来得很是莫名其妙,但却阴差阳错的长在她的腹中,先不说要如何瞒过上官烛拿掉他,就是她自己也不忍心和舍不得。 虽然很多时候,她常常忘记自己腹中还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但一想到,自己腹中有这么一个孩子,心情就变得微妙起来,好像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希望。 而且,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和地方,对这里充满了陌生,等逃离出这里,生下这个孩子来陪伴自己,那自己就和这个世界有了牵连,也算是有了归属感。 经过一番思想纠结,凤西言决定还是留下这个孩子,带着他一起逃离这鬼地方。 下定决心后,凤西言又活了过来,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堆上一副假笑,很是气派的走出殿外。 第二日,凤西言在王茸的督促下,将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批阅完毕后,累得口吐白沫,扑通一声趴倒在案桌上。 “妈的,总算是批阅完了,累死朕了。” 面无表情恭候在凤西言身旁王茸听到这句话后,嘴角抽了抽,上前一步将她弄乱的奏折整理整齐,一边开口提醒道。 “陛下,还请慎言。” 凤西言歪了歪头,看向王茸,痛苦的抱怨道。 “王茸啊,这里只有你和朕,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说脏话吗?” “是的,陛下,不管是只有奴才还是只有您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王茸没有任何同情心的说道。 “啊!天理难容啊,谁说当皇帝是天下最幸福的事?真是一派胡言。” 凤西言转头将脸埋在案桌上,无力的呐喊道。 “陛下,还请冷静,这话也是不能说的。” 队伍她的抱怨和呐喊,王茸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眼神更是波澜不惊,只是不断恪尽职责的尽着自己的义务。 “啊……!” 凤西言无奈的仰头发泄自己的艰辛。 对此,王茸也只是挑了挑眉,并不搭理她的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凤西言扭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王茸,试探着开口道。 “朕要微服私访,去探查民间百姓的生活,看看是不是如奏折上说的那般民不果腹?是不是如上次那刺客说的一样,朕真的是这般昏庸无道?” 王茸面无表情的脸上听到她的话后,微微动容了一些,只是眼中闪烁着别有意味的怀疑。 “陛下,您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上次您才遭受过一次刺杀,这次微服私访,肯定还会遭遇刺客,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待在皇宫里,派其他人探访也是一样的。” “哼,就是因为其他人探访带来的结果很是令朕怀疑真伪,朕才想亲自前去探查,在说,上次朕被刺杀,也是因为大张旗鼓的出行,才会引来刺客,这次朕是微服私访,懂什么叫微服私访吗?” 凤西言很是鄙夷的看了王茸一眼,一派义正言辞的气势,一副王茸拦着她,不让她去微服私访,就是与全天下百姓作对的架势。 “陛下,您对百姓的一片苦心,奴才明白,可是,比起他们衣食无忧,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探访也是可以的,等奴才禀告烛公公,等他安排好一切,您在探访,这样行吗?” 王茸没有和凤西言硬碰硬的争锋相对,而是很有技巧的把上官烛搬出来。 因为据这些日子的观察,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很是惧怕烛公公。 “不行,王茸,朕都说了,这是微服私访,除了朕和一些重要的人知晓之外,这件事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再说,你告诉烛公公,让他去安排,这不等于昭告天下,朕的行踪了吗?” 第十四章:微服私访 王茸猜的不错,只要一提起上官烛,凤西言就会无言的惧怕,刚才气势汹汹的架势,瞬间倒塌下来,语气也没之前那么豪横。 “可是,陛下,不这样做的话,您的安危无法得到保证,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奴才以死谢罪也不够啊。” 王茸左右为难的看着凤西言哀求道。 见王茸有所松动,凤西言几步跨到他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商量的姿势,靠近王茸的脑袋旁开口说道。 “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朕不是说了吗,这次只是微服私访,除了你和朕知道外,就再也没人知道,那朕装扮成平民的模样,谁能认识朕?” 王茸扭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垂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神若有所思。 “既然陛下执意如此,奴才也不能在劝诫陛下,但是,您微服私访要带着奴才,不然,奴才不放心,您带着奴才,即便是真的发生点什么,奴才也能暂时的保护好您。” 凤西言想了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自己撇开王茸单独去的话,他肯定会怀疑,并且还会向上官烛打小报告。 但带上他的话,自己处于他的视线下,他也无法怀疑什么,只要中途自己找到机会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去行动,他是不会发现的。 打定主意后,凤西言拍了拍王茸的肩膀,满脸痛快的答应道。 “朕当然是要带着你的,即便是谁都不带,也一定是要带着你的,谁叫朕最信任的人就是王公公你呢?” “谢陛下抬爱!” 王茸受宠若惊的向凤西言行礼道。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出发吧。” 凤西言已经无法掩藏自己的蠢蠢欲动,满脸激动的神情。 “可是,陛下,我们这样出发吗?”王茸看了看凤西言身上的龙袍,又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太监服。 凤西言猛的一拍脑袋,赶紧吩咐道。 “哎呀!朕一激动,忘记这事了,王公公,你赶紧悄悄弄两套百姓穿的衣服来,既然是微服私访,我们自然是要融入百姓当中去的。” “是,奴才这就去置办。” 王茸应声退了出去,来到殿门外,靠近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等那小太监离开之后,他才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王茸就弄来了两套百姓的衣服,并带来一个心腹宫女来服侍凤西言,在那宫女的帮助下,凤西言换上王茸带来的衣服,然后化作一个翩翩公子。 王茸也化作翩翩公子的书童,两人站在一起,的确是城中少爷书童的模样。 “王公公,你太像个书童了,要是不进宫的话,你肯定会是一个读书的好料子。” 坐在马车中的凤西言看着王茸的模样,禁不住的感叹道。 只是这话她有口无心,根本不是故意讥讽王茸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茸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厉的神情,并没回答凤西言的话。 掀开马车帘偷看着窗外的凤西言久未得到回答,扭头看向王茸,见他脸色极其不自然,才反应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虽然不知道王茸为什么会进宫做了太监,但也不难猜,肯定是家中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才选择入宫的,不然,正常百姓是不会让自己孩子做太监的。 而她刚才这话却真真切切伤到了王茸的心,虽然她是无心的,但也的确伤害到了别人。 “王公公,刚才我是在胡言乱语的,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人一向有口无心,你别生气。” 凤西言很是诚恳的向王茸道歉。 见此,王茸很是惶恐,连连推却道:“陛下,您言重了,您是皇上,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您不会有错,也不应该向奴才道歉,这是万万不可的。” 凤西言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摆了摆手。 “什么狗屁皇上,我的身份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就是一个冒牌货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傀儡。”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您一日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皇上,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所以,以后,有些话,不能随意说出口,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王茸如此一本正经,凤西言无奈的扯动嘴角笑了笑,并不答话,而是继续掀开一角马车帘看向外面。 什么狗屁一日在这位置上,她就是皇上,那是她能做主的吗?还不是他主子一句话的事,要是她真的能自己选择,她肯定会逃得远远的,离他们远一些。 王茸看了看凤西言一言不发的背影,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冷冽的神色,嘴角微微噙着一丝冷笑。 马车内的两人因为一场尴尬的谈话,陷入了前所未见的尴尬中,不过,好在没持续很久,他们就来到热闹的街市中。 下了马车的凤西言兴奋的朝着热闹的街市走去,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激动。 王茸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在一个方便他们回来的地方,转头一看,凤西言的身影已经不在,他大惊失色,急忙追了过去。 看着一处卖五颜六色糖人摊位前,凤西言正一脸兴奋的守在人家摊位前,兴奋的拍手叫好,王茸一脸嫌弃的走了过去。 “公子,您要一串吗?” 凤西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像个小孩子般贪心不足的要求道。 “不,我不要一串,我要五串,你看这些,都是我的,付钱吧。” 凤西言话一说完,制作糖人的摊贩就把制作好的各色糖人满脸喜色的递给她,仿佛怕她反悔一般,动作之为迅速。 见此,王茸忍住不断抽搐的嘴角,很是丢人的从怀中逃出钱袋,递给摊贩一锭银子。 “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从未见过这么大锭银子的摊贩惊喜的连连道谢着。 “公子,您就这么喜欢这糖人吗?还一连要了五串。” 双手满满都是糖人的凤西言一脸满足的在每个糖人上公平的舔了舔。 第十五章:甩开跟屁虫 “你不懂,这糖人每一个都不一样,虽然味道一样,但是长的不一样,我每一个都想要,又不是没钱买,所以只好每个都要了。” 王茸对于凤西言这样的言论很是咋舌,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难道您忘记您出宫是为了什么了吗?” 凤西言一口咬下其中一个糖人的脑袋,嘴里直嚼得咯嘣响。 “没忘记,我现在不就在进行吗?这糖人卖得这么好,我肯定要先尝尝好不好吃?” “公子,您确定您现在就是在进行吗?”王茸嘴角无力的向上挑了挑,语气里充满了重重的怀疑。 凤西言被他话中的语气给激怒了,她一把将剩下的四个糖人塞进王茸手中,语气很是不满的开口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你看,这小小的一串糖人,虽然看似很简单,但你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工序吗?先是要把有植物中的糖分收取提炼出来,然后风化成糖精,之后煮沸,最后才能制作出这糖人。” 王茸一愣,神色讶然的看着凤西言,他没想到,才短短的一瞬功夫,她就打听出这些东西了。 “公子误会了,小的没有怀疑您的能力,您错怪小的意思了。” 凤西言停下脚步,微眯起眼睛,一边打量起王茸,一边冷哼道。 “错怪个鬼啊,你就是在怀疑我,哼,我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反正要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别给我添乱就行。” 王茸看了看凤西言,反驳道:“公子真的误会小的了,您英明神武,对一切尽在掌握中,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见谅,您放心,小的一定不会给你添乱。” “嗯,这就对了,我出来又不是又不是游山玩水来的,我是微服私访来着。” 凤西言微笑着从王茸手中拿回一个吃了一半的糖人,边吃边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王茸看了她的背影半晌,若有所思,许久,才提步跟了上去。 将王茸甩在身后后,凤西言脸上的笑意一下跨了下来,满脸忧虑,眉头更是紧紧拧在一起,悄悄回头看了看寸步不离跟在身后的跟屁虫。 凤西言有些泄气,好不容易出了宫,这跟屁虫还牢牢的跟着,害她没有办法去做自己的事。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嚼得咯嘣响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一路上,只要是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吃,凤西言都会直接冲到人家老板摊位前,二话不说就让老板打包五份。 然后自己拿一份,剩下的全部扔给身后给她付钱的王茸手中,自己一派轻松的拿着一份边吃边礼物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王茸身上,手上,怀中,全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光是煎饼,他手中就拿着四份,还不论其他的各色小吃。 “哎!这里还有酸梅汤啊,刚好之前吃的东西太多,喝这个来消化消化。” 凤西言将手中的凤梨酥吃完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抬起手指着前面挤满人群的摊位头也不回的对王茸说道。 王茸从怀中抱满的东西后面歪出了脑袋,一脸铁青,眼中甚至暗暗有一小撮怒火,脸色极为疲倦不堪一击,压低声音中的火气,勉强笑着开口劝诫道。 “公子,你看,前面人这么多,你刚又吃了这么多东西,回去之后肯定会闹肚子的,再加上,你已经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小的今日并未带太多的钱,要不,今日就暂且这样,下次再继续?” 凤西言转头看着王茸,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抬起手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差点绷不住的笑意。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不想这么着急回去,没钱就没钱吧,我在四处逛逛,只是你拿着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不方便在跟着我了,这样吧,前面有家茶肆,你去那里等我,等我逛完再来寻你。” 凤西言说完,不等王茸开口,就微笑着把手中那盒未吃完的糕点放在王茸怀中堆满东西的最上面,然后拍了拍王茸的肩膀。 “辛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凤西言转身蹦蹦跳跳朝着拥挤的人群跑去。 “陛……公子……快回来……。” 王茸着急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凤西言置耳不闻,背对着王茸的脸上,丝毫不掩饰奸计得逞后的笑容。 小样,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凤西言一边暗暗得意,一边头也不回朝着之前闲逛时注意到的地方飞奔而去。 她来到之前偷偷留意过的街道,周围热闹做着生意的店铺,门庭若市,人山人海,而在这条街的末尾,有几间店铺却关门闭缝,和前面的店铺形成鲜明的对比。 凤西言伸手拦住一个过路的百姓,很是礼貌打听道。 “这位小哥,不好意思,耽误你点时间,向你打听点事。” 见她如此礼貌,被拦路的青年忍下不满的情绪,说道:“打听什么?” “这条街街尾的铺子为什么都关门闭缝?”凤西言赶紧开口追问道。 “喔!你说这铺子啊,还能有什么,就是位置不好呗,你看其他街的铺子,走到街尾还有路可走,可这条街的街尾,走过去就无路可走,大家懒得在走回来,所以这街尾铺子的生意不好,就关门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凤西言看了看街角的位置,点了点头。 “嗯,就是因为这样,许多店铺因为没生意就关门了。” 小哥附和的确定道。 “生意不好就关门,那这些商铺的租金肯定很便宜了。” 凤西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几间商铺悠悠感叹道。 “当然便宜了,这商铺的老板都张贴了好几次的出租告示,租金一减再减,依旧无人问津,哎!我说公子,你莫非是想租这几间店铺?你是外地人吧?” 小哥热情上来,不等凤西言开口追问,就连连开口把所知的尽数倒了出来。 第十六章:闹鬼的商铺? “这和外地人有什么关系吗?”凤西言很是不解的看着这热情洋溢的小哥询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看你就是个外地人,刚来京都不久吧?这几间店铺之所以生意不好,除了位置的关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小哥神秘兮兮的靠近凤西言身边,一脸八卦的压低脑袋向凤西言靠近。 听到有八卦的气息,凤西言双眼一亮,目中闪烁着激动,身子不由自主的随着小哥靠了过去,脑袋也控制不住的垂了过去。 “什么重要的原因?” 八卦,是拉近人和人之间最为重要的一个沟通桥梁。 “街尾这几间铺子除了位置的原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几个铺子风水不好,传闻说,这几间铺子下面压着不干净的东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把财运挡住了,并且把怨气放了出来,所以才会出这样那样的怪事。” 小哥说的信誓旦旦,仿佛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怪事?” 凤西言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嗯,曾在这里开商铺的店家总是莫名其妙的丢东西,丢的东西很奇怪,就是一些死人才用的东西,并且,店铺的伙计总是莫名其妙的受伤,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是摔倒在地上,甚至是天花板上物件莫名掉下来砸到。” “这么玄乎?” 凤西言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心中忍不住的狂喜。 太好了,这个地方这么玄乎,肯定不会有人来租用,租金肯定会很便宜,对于现在身文分文的她来说,简直是天降馅饼。 “是啊,就是这么玄乎,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没人敢租用,也因此荒废了下来,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怕被骗了才告诉你的。” 小哥一副为了凤西言好才开口提醒的模样。 凤西言笑了笑,对这个热心的小哥抱拳行了一礼道谢。 “谢谢公子好心提醒,我也是随便问问。” “喔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租这些店铺呢?” 租到不是不会租,但买却是真的,她一个经历过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的现代青年,怎么可能会相信鬼神传说。 不过,听这小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虽然不会是什么鬼怪闹事,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造成这样的现象,只是现在时间不多,不然,她肯定是要查查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租,只是路过看到如此热闹的大街,这里却如此萧条,好奇而已,谢谢公子为我解惑,如此,在下告辞。” 等那小哥离开之后,凤西言看了看街角那几家店铺,想着时间还早,提步走了过去。 这条街的街角正对着一家店铺,再无其他路可行,而以这家店铺为中心左右两边,左边两家店铺,右边两家店铺,刚好对称,这样的设计,凤西言满意点头。 这些人真是有人不识泰山,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设计,这么好的店铺,居然会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说就此荒废,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好在,我出现了,这样好的店铺,我不会让你们蒙尘的! 凤西言站在正中间的店铺前,满是激动的在心中感叹,虽然还未买下这些店铺,但她已经觉得这已经是她了,满满的志在必得! 就在凤西言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身后的店铺里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她赶紧转身,透过大门的缝隙朝店铺里看去,看到店铺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闪过,凤西言一惊,透过门缝朝里面喊道。 “谁?谁在里面,我看到你了,别躲了,出来。” 仿佛被她惊吓到,那个身影快速的跑向另外一个方向,并向外面逃了出来,凤西言赶紧追了过去,奈何对方身手灵活。 凤西言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看到他迅速的跳进人群,朝对面那条胡同里窜了过去。 看着那个极速逃离的身影,凤西言沉思了片刻。 说不定这里闹鬼的事情和这个人有关,反正这件事早晚都要解决,既然刚好碰上,那就追上去看看。 打定主意后,凤西言不在犹豫,朝着那个身影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别跑!” 那个身影见没人追上来,本已经放缓了速度,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凤西言,暗骂了一声,加快速度继续逃跑。 两人就这样在胡同里你追我赶起来,而在这过程中,凤西言也看清追击的对象是个小孩子。 但正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身手很是灵活,不一会儿,就将她远远甩在身后,看着眼前失去踪影的身影,凤西言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 “奶奶的,这死小孩怎么跑的这么快?” 凤西言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对着空无一人的胡同骂道,抬眼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因为埋头苦追这小孩,她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然后光荣的迷路了。 如此,凤西言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板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跑过的路线。 “该死的,就不应该追来的。” 想了半晌,凤西言脑中依旧一片乱麻,她暗自后悔的低声怒骂道。 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太阳快落山了,在自己没回去之前,王茸肯定不敢离开约定的地点。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对不对,总要试试才是,万一瞎猫碰见死耗子呢?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起身之后,看着纵横交错的胡同,一下犯了难,这么多的路口,到底那一条才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呀? 挣扎片刻,她快速做出决定,决定朝着能看见太阳的胡同走。 就这样,凤西言一路走走停停,走到了一件破庙前,正打算离开时,听到破庙中传来一阵小孩吵闹的声音。 天生对任何事好奇的凤西言安耐不住内心的燃烧的熊熊八卦之心,改变了主意,放轻脚步,靠近这座破庙。 凤西言一靠近,一个稚嫩的女声响了起来。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在去赵各庄了?” 第十七章:破庙奇遇 “不是不能去,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去,放心吧,哥哥们会像之前那样,把那些坏人赶走,不会让他们霸占我们的家园。” 凤西言一惊,难道之前发生的那些古怪的事都是因为这些孩子? “真的吗?哥哥太棒了!” “哥哥太棒了!” “……” 破庙没,此起彼伏的赞赏声不断响起。 凤西言想了想,既然自己决定要买下那几间商铺,那这些孩子是一定要解决的。 于是,她转身走向大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凤西言回去找王茸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她的身影刚一出现,王茸一脸紧张的迎了上去。 “陛……公子,您去哪儿?小的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又不敢离开去寻您,怕您回来不见小的,所以只能着急的等候在原地。” “哎哟!我说王茸啊,我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对了,那些吃的东西呢?” 看王茸双手空空,凤西言惊讶的询问道。 “我放在那里了。”王茸伸手指向前方卖面的摊贩,凤西言顺着他的手看去,就看到那些吃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凤西言一脸神秘的对王茸说道。 “公子,我们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的话,会被发现的。” 王茸跟在凤西言身后,满腹担忧的劝诫。 “发现就发现,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凤西言头也不回的往卖面的摊贩大步走去。 “公子……。” “好了,别啰里啰嗦了,赶紧过来帮我。” 王茸还想继续劝说,却被凤西言打断了。 凤西言走到桌前,把那些吃的东西抱在怀中,示意王茸把剩下的东西拿上。 王茸赶紧走过去,将剩下的东西悉数拿起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凤西言询问道。 “公子,回去了吗?” “不是,我们先把这些东西送去一个地方,然后才回去。” 凤西言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堆吃的,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王茸眼神闪过一丝怀疑,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提步跟了上去。 凤西言带着王茸在城中转来转去的走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停下了脚步。 “公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儿干嘛?” 王茸跟随凤西言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眼前荒废破烂的破庙,满是不解的询问道。 凤西言扭头看了王茸一眼,笑了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凤西言大步的走进了破庙。 王茸眼中的不解越加浓厚,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在凤西言身后进了破庙。 他倒要看看,凤西言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只是,一进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破庙中不知从哪冒出十几个穿得破破烂烂,脸脏兮兮的小孩子,正兴高采烈的围着凤西言讨要吃的。 “哎!不准抢,谁要是抢了,就没他的份了,刚才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等我带吃的过来,你们要排队给我分发吗?” 凤西言将手中吃的东西举得高高的,佯装生气的对那些乱哄哄围着她抢吃的小孩说道。 见她如此,那些小孩子安静了下来,瞪大着一双双无辜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那些吃的东西,并不断咽着口水。 看着这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凤西言心一下软了下来,赶紧放缓语气指挥起来。 “你”,凤西言扬起下巴指了指孩子中最高的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伸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嗯,就是你,你来把他们从高到矮的排好队。” 得到凤西言吩咐的那个男孩从孩子群中走了出来,将围着凤西言的孩子们从高到矮的排成了一队。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 看着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王茸,凤西言没好气的朝他喊道。 “喔……来了。”还未弄清这状况的王茸闻言快步走了过来。 等王茸一靠近,凤西言将自己怀中的东西全部放到他怀中,然后拿着那些吃的东西,按照排列的队伍分发起来。 拿到吃的孩子高兴的离开队伍,走到一旁坐到地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王茸怀中的东西越来越少,队伍也越来越短。 最后一个孩子从凤西言手中接过吃的离开后,王茸手中也只剩下一个大饼。 凤西言巡视了一周,见坐在角落里的男孩已经吃完手中的东西,于是从王茸手中接过那个大饼,走到帮忙排列队伍的男孩面前,把最后那个大饼放在他手中。 “这里你是最大的,正是需要多吃东西的时候,这个给你。” 那个男孩抬起眼眸看了看凤西言,犹豫了片刻,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大饼。 “谢谢!” 凤西言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用谢,你刚才帮了我,这是你应得的,还有,记住我们的约定。” “嗯嗯,我记得。”那男孩连忙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今日带来的钱全部被我花光了,无法给你们留点,不过,你放心,明日,我会让人给你们送钱来的,以后,我也会常来看你们的。” 凤西言很是歉疚的说道,要是早知道会遇到他们,她肯定不会花的这么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凤西言接着说道。 “我叫应为。” 被问到名字,应为很是自豪的说道。 “应为,应为,应所为而为之?好名字,这谁给你取的名字?” 凤西言笑着继续问道。 “我爹,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应一切所为之事而努力为之,加上我的姓,所以我就是应为。” 提起父亲对自己的期许,应为很是自豪的答道。 “不错,你父亲说的对,当然,你做的也很好,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说着,沈仙河回头看了看在狼吞虎咽的孩子,很是动容。 “我……我没做什么。” 被凤西言夸奖的应为很是羞涩的挠了挠头,脸更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第十八章:离开破庙 凤西言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道:“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 听到凤西言提起父亲,应为明亮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去,拿住大饼的手更是收紧了。 “别难过,他会为你高兴的,好了,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下次我再来找你们玩。” “你要走了吗?”应该满眼不舍的看着凤西言。 “嗯,我今日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就要遭殃了,所以,相信我,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们的。” 像是被应为不舍之情感染,凤西言语气很是感伤不舍。 虽然和这些孩子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她却是真的心疼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好吧,我们等你。” 应为万分不舍的说道。 “嗯,记得答应我的事。”凤西言再次提省道。 “嗯,我记得。”应为拍着胸口保证道。 “好,那我走了。” 说完,凤西言起身,依依不舍的和其他孩子告别完后,才跟着王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破庙,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折腾了一整天,太阳已经落山,天也黑了下来,王茸跟在凤西言身后一前一后的在空荡的大街上前行着。 王茸看了看凤西言的背影,欲言又止,纠结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出心中的疑惑。 “陛下,您是怎么认识那些孩子的?” 凤西言脚步不停,心事重重的走在前面,听到王茸的问话,许久没有开口,过了很久,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和你分开后,我继续探查民情,看到了应为在街上为其他孩子寻找吃的东西,就想过去问问他,没想到他以为我是坏人,拼命的逃跑,我自然不会放任不顾,就追了上去。” 您那是继续探查民情吗?您那是继续寻找吃的吧? 王茸嘴角抽了抽,心中止不住一阵吐槽。 “追到破庙之后,我躲在破庙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我才知道,这些孩子原来这么可怜,他们的父母因为被抢占了房屋,和那些人理论的时候,被活活打死。之后,他们被赶了出来,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语气很是平静,并停下了脚步转身,神情很是伤感的看着王茸,眼角隐隐带着一丝泪意。 “应为,他是那些孩子当中最大的一个孩子,但也只有十一岁,父母双亡,家破人亡之后,他一个人把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召集起来照顾他们。” “陛下,您现在是在同情这些孩子吗?” 面对凤西言的感伤,王茸却表现的很是平静,就像是一个没有温度,冷冰冰的冰块。 凤西言一愣,呆木若鸡的看着王茸,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茸冷笑了一声,不复往日战战兢兢的模样,神情讥讽的看着凤西言继续开口道。 “这样就让陛下心酸不已,相对于这些孩子,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比起他们连性命都无法保障的那些孩子,他们真的不算可怜。”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王茸继续控诉。 “陛下如此悲天悯人,甚至是给他们送吃的,可是,您如果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生活,就不要贸然打扰他们,至少,没有希望才不会绝望,不是吗?” 想到自己的身世,王茸情绪就无法控制住,眼看着自己的仇人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却因为身份卑微,无法手刃为家人报仇,他心中的恨意瞬间迸发了出来。 凤西言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满腔恨意的王茸,很是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王公公,你这是怎么了?谁说我没有能力去帮那些小孩,朕是皇帝,普天之下,都是朕的领土,虽然是个傀儡,受制于人,但帮几个小孩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凤西言看着王茸,试探着说道。 这也不能怪她啊,她才刚来,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然后还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这些百姓过的好与不好,也不是因为她的原因造成的。 再说,即便她现在是有一番大展宏图,也得有人支持才行啊,一个连自己性命都无法保证的人,又该如何去帮助别人。 当然,这些小孩,她已经想到办法去帮助他们,至于是什么办法,她当然不会告诉王茸,因为这是她逃出生天的秘密。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这几个小孩太可怜了,我也不是想帮他们怎么样,只是想让他们,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挨饿受冻。” 在王茸冷笑中,凤西言垂下眼眸,一脸委屈的说道。 王茸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余光扫到凤西言的身后,神情一惊,立马恢复之前战战兢兢的模样,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凤西言身后开口说道。 “主子。” 凤西言一惊,猛的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上官烛,而他身后不远处,一车一马正安安静静的等候着。 “烛……烛公公,你怎么来了?” 凤西言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烛,心虚不已,说话带着颤音。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看着凤西言,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睛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很是吓人。 “嘿嘿……烛公公,好巧啊,你也出宫微服私访啊?” 凤西言猛的吞了吞口水,满脸讨好的看着上官烛那张冰块脸没话找话。 “陛下,你出来的时间长了,回宫吧。” 面对她的讨好,上官烛不为所动,依旧冷着一张脸,嘴唇轻启,吐出的话,很是正常。 “是是是,都怪我一时体恤民情,忘记了时间,这就回宫,回宫。” 凤西言笑得脸都僵了,然后在上官烛的注视下,慌忙的朝着他身后的马车跑去,一副逃命的模样,回到马车上后,凤西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劫后余生低声感叹着。 “这该死的大猪蹄子,死冰块脸,吓死我了。” 上官烛冷眼看着凤西言上了马车,将马车帘慌乱的放下,挡住他的视线后,他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王茸,冷冷的开口。 第十九章:斗智斗勇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知道。” 王茸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很好,回去领罚吧。”上官烛继续开口说道。 “是。”王茸随即起身,跟在上官烛身后朝停放马车的方向走去。 回到皇宫后,上官烛把凤西言送回养心殿,而王茸却不知所踪。 凤西言看着一言不发,一张脸臭得不能在臭的上官烛,身子害怕的抖了抖,赶紧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烛公公,还有什么事吗?” “陛下今日为何出宫?”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这上官烛好不容易抓到她一个把柄,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那日被人当街刺杀,刺客口口声声说我是个昏庸无道的皇帝,我想着,这样的误会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就想着微服私访去查探查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番说辞,凤西言早就在脑海中构思了许久,所以在面对上官烛质问的时候,她脸不红,心不跳,对答如流。 “是吗?那陛下探查到什么呢?”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只是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朕这才第一次微服私访,哪能一下就探查到什么,不过,我遇到一帮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把今日买的吃食分给了他们,对了,烛公公,你能不能派人给这群孩子送些钱去?我把他们明日又要忍冻挨饿。” 凤西言一脸祈求的看着上官烛,生怕他不答应。 来的路上,上官烛已经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王茸口中弄清楚了,所以知道凤西言口中的那群孩子是谁。 他定定的看着凤西言半晌,然后朱唇轻启。 “陛下倒是有一颗仁爱之心,只是,帮助这些孩子倒是容易,但以后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天下这么多的孩子,陛下都要像现在这般,让我送钱过去吗?” 凤西言一愣,定定的看着上官烛,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是啊,这么多的孩子,她能救一次,两次,那以后呢,天下这么大,这么多的孩子,她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能力。 更何况,这本就与她无关,坐上这个位置,她到现在都还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连自身都无法管顾。 可是,一想应为那张脸,凤西言的心就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理会这件事,更何况,在离别之前,她曾答应过应为,一定会派人给他们送去银钱,让他们安置。 “为什么不能?虽然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无法改变什么,但是,不是还有太后娘娘,还有这么多的朝臣,不是……还有你吗?” 凤西言充满希冀的看着上官烛。 可惜,上官烛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他非常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其他的,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尤其是同情心这种东西。 “陛下,你未免太天真了一些,或者你以为你真的能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吗?别傻了,你做不到,太后不会去做,那些只会争权弄势更加不会去做,至于我,我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上官烛看着不自量力的凤西言冷嘲热讽。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争什么东西,但如果天下都没有的话,那你们争的那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说这话,凤西言没有任何的底气,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什么,但归根究底,很多事,她一无所知,凭的只是猜测而已。 所以看着上官烛说这话的时候,表面气势十足,实际心里心虚不已。 “哼,陛下还是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吧,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上官烛冷笑道。 “什么算盘?你一清二楚什么?”凤西言满脸惊悚的看着上官烛。 难道她做的那些准备被他发现了吗?不会的,应该不会的,那些事,她做的很隐蔽,不会被发现的。 在凤西言惊悚不已的时候,上官烛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陛下心里不是在打算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样,这件事就不会受太后和我的控制,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了吗?” 闻言,凤西言一脸莫名其妙的的看着上官烛。 这怕不是一个傻子?她的确是想插手这件事,但不是光明正大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用来掩盖真实目的而已呀! 凤西言无言的砸吧了砸吧嘴角,露出勉强的微笑。 “哈哈,烛公公果然非同凡响,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上官烛嘴角微微上扬,脸色比之刚才,缓和了一些。 “既然烛公公看出来了,那这件事,就不能再继续,只是那些孩子,我答应过他们,会派人送钱给他们,让他们不在挨饿受冻。” 凤西言继续说道。 “如此,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上官烛接过话茬追问道。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然答应了他们,就不能食言,因此,还请烛公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派人给那些孩子送一些银子去,可好?” 上官烛没有开口,眼神幽深的看着凤西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就在凤西言以为他不会在开口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不过,说出话的话,却让凤西言瞬间石化,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只余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凤西言只听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不一会儿,一个宫女端着那碗噩梦般的药碗出现在她面前。 上官烛仿佛是被她上次给恶心到了,所以这一次并没有亲手将药端到她面前,而是挥手让宫女把药直接送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这碗乌七八黑的药,还未开始喝,凤西言嘴里就开始一阵阵发苦。 她满眼痛苦的抬眼看向上官烛,眉头拧成一团,声音悲痛的哀求道。 “烛公公,那个,是不是我乖乖把药喝了,你就答应帮我做这件事?” “你没有任何资格给我谈条件。”上官烛冷血无情的说道。 切,有什么好拽的,死样,给我等着瞧。 凤西言暗暗斜了上官烛一眼,心中恶意的吐槽着。 第二十章:王茸病了? 就在她认命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碗,鼓足勇气准备闷头一口喝下的时候,上官烛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闻言,凤西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扭头看着上官烛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端起眼前这碗这会儿看起来不是那么痛苦的药大口的喝了起来。 凤西言皱着眉头将药碗放下的时候,上官烛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上了。 她赶紧巡视了一周,都没看到上官烛的身影,想着肯定是趁着她刚才喝药的时候离开的,也就没大在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躺回床上的凤西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明黄的床顶,心里一阵愉悦。 总算是又迈进一步了,想到今日的惊险,她又感到一阵后怕,今日这步险棋虽然走的胆战心惊,但好在最后成功了。 因为初来乍到,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既然决定要逃离这里,那一定是要准备一条后退之路,宫中的物件带不出去不说,即便是带出去了,也不敢随意转卖,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出祸端。 所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她再有很多的办法,也没办法从这个地方弄到钱,只好铤而走险,从上官烛那里弄钱了。 回想着今日惊险刺激过程的凤西言睡意渐渐上来,很快陷入了昏睡。 第二日一大早,睡眼迷蒙的凤西言被宫女从床上挖了起来,迅速整理完着装,然后浩浩荡荡的将她送到朝堂上。 坐在龙椅上的凤西言不住的打着哈欠,对于堂下大臣们在说什么,她一无所知,好不容易熬到散朝,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她,又被太后被拦住问话。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哈欠连天的?难道是宫人们没有伺候好吗?” 太后这话一出,跟在凤西言身后的宫人齐刷刷跪满一地,身子害怕的颤抖,但尽管如此,依旧不敢开口求饶。 凤西言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很是疲倦的看着太后无奈的开口解释起来。 “母后,朕只是昨晚做了一个噩梦,省来后就断断续续的没睡好,您别责怪他们,和他们都没我关系,是朕自己的原因。” “哼,怎么没有关系,陛下被噩梦惊扰,做奴才的应该为陛下解忧才是,哀家看,这些奴才是该收拾收拾,越发没有规矩了。” 太后横眉一怒,语气极为不满的申饬着凤西言身边的宫人。 这话一出,凤西言瞌睡瞬间消失不见,人也清醒了过来。 “母后,朕说了,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您这是生哪门子的气想要拿朕的宫人出气?” 太后保养得当的脸变了又变,“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哀家只是关心你的身体,他们只是一些下人,哀家犯不着和他们生气。” 凤西言茫然的点了点头,“喔,母后既然没有生气,也犯不着和他们生气,那朕就先告辞了,朕实在困乏的很,无礼之处,还请母后宽宥,儿臣告退。” “陛下,哀家的话……。” 不等太后把话说完,凤西言就打着哈欠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快速离去,不给太后开口的机会。 哼,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巫婆打的什么主意吗?不就是上次安插的眼线被上官烛除掉,准备找她身边宫人的茬,然后光明正大的在安插一个眼线进来吗? 凤西言轻蔑的笑了笑,脚步不停,她甚至不用回头,都可以想像得出,太后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太后一副气急败坏的看着凤西言离去的背影直跺脚,脸色难看不已。 凤西言回到寝宫之后,一头栽在床上,立马不省人事,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睡足瞌睡的凤西言又开始精神抖擞起来。 看着殿内恭候在一旁的太监,凤西言终于明白她总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因为今日服侍她的太监竟然不是王茸,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新面孔。 “你是谁?王公公呢?”凤西言扭头对静立一旁的太监询问道。 “回禀陛下,奴才小李子,王公公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暂时由奴才来服侍陛下您。” 小李子恭敬的对凤西言回禀道。 “不适?王公公是生病了吗?怎么朕不知道?” 凤西言很是诧异,之前看王茸很是正常,怎么说病就病了?而且病的这么突然? “回禀陛下,奴才不知。” “是吗?那你带朕去看看王公公。” “是。” 就这样,凤西言在小李子的带领下,来到王茸的住所。 “王公公,你在吗?陛下来看你来了……。”小李子敲了敲门,对屋内喊道。 “陛下怎么来了?奴才没事,只是感染了风寒,请陛下不要进来,不然传染给陛下,奴才万死不辞,还请陛下恕罪。” 王茸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怎么这么突然?昨日不还是好好的吗?”凤西言隔着门朝屋内问去。 “回禀陛下,奴才这是老毛病了,来的快,去的也快,请陛下不必为奴才担心,很快,奴才就能回去服侍陛下了。” 王茸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不用着急,身体重要,等你身体好了,在慢慢回来不迟,朕没关系的。”凤西言很是体贴的说着。 “谢陛下关心,恕奴才不能拜见陛下,日后,奴才在向陛下请罪。” “朕恕你无罪,好好休养,朕走了。” “恭送陛下!” 虽然没能见到王茸,但对凤西言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没有王茸这个跟屁虫外加眼线跟着,她可算是有了自由,也能去做自己的事了。 将新来的小李子略施小计支开后,凤西言赶紧来到存放宫中太监宫女身契的文书阁。 “参见陛下,陛下您……。”负责看守文书阁的太监看到突然出现在文书阁的凤西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呆滞了一说,才恍然大悟的请安。 第二十一章:文书阁 凤西言抬手打断看守文书阁太监的话,拿出皇帝的架势,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语气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你是看守文书阁的太监?” “回禀陛下,正是奴才。”跪在凤西言面前的太监,大气不敢出,大热的天气,额头却不断地冒冷汗。 “起来吧,朕考考你。”凤西言依旧斜着眼睛,语气很是正常,实际上,一双眼睛正四处乱瞄着。 “谢主隆恩,只是陛下要考奴才什么?”看守文书阁的太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身,身子不停地颤抖,一双无措的手正不知所措。 “朕来问你,这里存放的都是些什么?” “回禀陛下,存放的都是宫中太监和宫女的卖身契以及进宫之前的一些身世籍贯。” 虽然不知道陛下问这个做什么,但小太监还是老老实实恭敬的回答。 凤西言眼睛一亮,神情掩饰不住的激动,太好了,看来是来对地方了,果然是这里没错,她假意轻咳了一声,继续开口询问道。 “是吗?宫中所有太监宫女的资料都存放在这里了吗?” “回禀陛下,是的。”小太监点了点头。 凤西言假意转身看了看满屋子的卖身契,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笑道。 “朕所来无事,闲暇散步,没想到竟然散到这里来,也算是一种缘分,来,给朕打开门,朕要看看王公公进宫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凤西言一副突然来了兴致的模样,很是随意的抬手对小太监吩咐道。 “陛下,天色已经较晚,这里的卖身契堆放了许久,虽然日日有专人打扫,但存放年代较久,还是会有一些气味,奴才怕会惊扰到圣驾,所以,您看,要不今晚还是不进去了,等明日奴才让人重新整理过,您在过来?” 小太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小李子给打断了。 凤西言转身看向小李子,心中一片明镜,冷冷哼道。 “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朕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朕说现在看,就要现在看,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管起朕来?”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不敢……奴才该死,奴才只是担心里面的味道会让陛下难受,所以才口出狂言,还请陛下恕罪,就算是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对您管教啊!” 小李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害怕得剧烈颤抖,求饶的话更是断断续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抱着一个讨陛下欢心的提议会让陛下如此震怒。 凤西言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目的当然只是为了能更加顺利进入文书阁而已,所以在小李子跪地求饶之后,她震怒的脸慢慢缓和下来,语气也无之前怒气冲冲。 “看在你也是为朕着想的份上,起来吧,但下不为例,王公公在朕身边的时候就很机灵,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很懂分寸,你应该多向他学学。” “谢主隆恩,奴才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也会谦虚向王公公多越多学多问的。” 小李子起身后,连连向凤西言保证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嗯,你去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朕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奴才遵旨。”小李子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开门吧,去把养心殿所有太监宫女的卖身契找出来给朕,朕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们。” 待小李子退出去之后,凤西言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太监继续吩咐道。 “是,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奴才这就把养心殿的卖身契找来给您。” 小太监一边把文书阁的门锁打开,一边开口说道。 凤西言在前厅的桌旁坐下不久,小太监很快就把养心殿所有太监宫女的卖身契找了出来,并送到她的手中。 凤西言迫不及待接过那些卖身契,翻看了两页,抬眼看了看恭敬立在跟前的小太监,吩咐道,“你也去门外守着,朕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闻言,退了出去。 待小太监一离开,凤西言就再也淡定不下去,把厚厚的一沓卖身契放在身后的桌子上,迫不及待的翻阅了起来。 凤西言一边翻阅,一边把看起来还算没有什么疑点的卖身契抽了出来,放到一旁,然后继续翻阅下一张。 很快,厚厚的一沓卖身契被她翻阅完毕,抬起酸痛的脖子,她抬起双手狠狠地捏了捏,眼睛始终垂眸看着桌上的被出抽出来的那几份卖身契,眉头紧蹙。 这么厚厚的一沓卖身契,少说也得有几百份,也就是说有几百人,这么多人中,看起来没有什么疑点的竟然只有很少的两三份。 也就是说,在养心殿当差的这么多人当中,不管是上官烛还是太后,或者是其他潜藏在暗中的势力,他们安排在她身边服侍的人竟然就占据了这么多。 理清这其中复杂后,凤西言忍不住一阵恶寒,也就是说,她一直生活在这些人的视线下,一举一动时刻被监视着。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连忙甩了甩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怕之后会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事,露出了破绽被察觉出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甩开这些思绪后,凤西言抓起从大海捞针里捞出来的唯一三份看起来还算是家世清白,没有任何破绽的卖身契认认真真研究了起来, 第一份,是一个叫墨兰的宫女,家中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虽然家境清贫,但一家人还算勤劳,在没进宫之前,哥哥帮人家做一些短工来维持家里的开支。 但因父亲重病在床,靠她哥哥一人很是艰辛,再加上她哥哥年龄也大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也为了哥哥能娶妻生子,墨兰只好进宫当了宫女。 看完第一份,凤西言把这一份卖身契放到一旁,继续拿起第二份看了研究起来。 第二十二章:合适人选 第二份是一个太监,叫连生的,家中也算是清白,在未进宫之前,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和姐姐相依为命,也是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也为了能成全姐姐的幸福。 选择进宫当了一个太监,因为隔壁媒婆给他姐姐介绍了一户人家,这家人对他姐姐倒是很满意,只是因为有他这个累赘,对方有些犹豫不决,所以,为了他姐姐的幸福,就这样进了宫。 凤西言顺势把这份卖身契放到不合格的那几百份中去,虽然她很同情这个叫连生太监的悲惨命运,但还是被她看出一点不对劲来。 虽然只有一点,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那就是在他卖身契上,简短的记录了一行字,那行字写着,他是通过王茸的关系进宫的。 王茸是上官烛的人,和王茸有关系的人,自然和上官烛有关系,和上官烛有关系的人,她连考虑都不能,因为,她不能犯一点险。 紧接着,凤西言拿起第三份,第三份也是一个宫女,名叫绿枝,比起刚才她看过的两位,绿枝相对于他们,算是比较悲惨的一个人了。 附在卖身契上面的资料记载了绿枝因为父母双亡,长的有几分姿色,被乡里的乡霸看上,逼迫绿枝成为他第十八房妾室。 绿枝抵死不从,然后有好心人给绿枝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进宫当宫女,这样,乡霸即便是后台强硬,也强硬不过皇亲国戚,所以,绿枝就这样进了宫。 凤西言拿起绿枝和墨兰的认真思索起来,这两个人在这几百人中,算是家世清白,没有和任何势力有直接关系,但这只是卖身契上的记载,到底有没有关系,她还需要在试探一番。 将绿枝和墨兰卖身契上的资料认真记下来之后,凤西言将这两份卖身契放了回去。 只是在翻看到上官烛卖身契的时候,虽然刚才她已经略略看过,但再次翻到,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拿了起来,在看了一遍。 不错,这张卖身契就是上官烛的卖身契,只是和其他太监宫女比起来,这张卖身契显得很是简单,身份背景都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并无详细记载。 这么多份中,只有上官烛这份如此简略,哪怕是王茸,也详细的记载了他进宫之前的生活背景。 看来,这个上官烛真的很可疑,凤西言暗暗想到。 很快,凤西言将这些卖身契胡乱的打岔位置之后,将墨兰和绿枝的卖身契放了进去,显示不出被人特意取出来过的痕迹后,她才起身离开。 离开文书阁的时候,皇宫已经彻底被黑夜笼罩着,凤西言带着小李子,心事重重的深一步浅一步往自己寝宫走去。 一路上,见到凤西言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凤西言因为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未开口让他们起身,所以只能继续跪着。 直到上官烛出现,让他们起身退下之后,这一壮观景象才得以消失。 凤西言心事重重回到寝宫之后,脑中想的还是要用什么办法去试探这两个宫女,确认她们到底是不是上官烛或者是太后,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 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连上官烛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也未察觉,直到上官烛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陛下。” “啊……咚……。” 一声巨响,凤西言从椅子上吓摔到地上,眼神惊疑不定的看向上官烛。 妈的,这该死的臭男人,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想吓死老子啊? 凤西言用眼神向上官烛问候了一遍,当然,只限于眼神。 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凤西言,上官烛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陛下在想什么?怎么我来了,陛下都不知道,还被吓成这副模样?” “我……我……”对着上官烛审视的眼神,凤西言慌乱嗯手手足无措,脑中不断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来将上官烛敷衍过去。 有了。 忽然,凤西言脑中闪过一道光亮,一个合适的借口就出现在她脑海中,她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翻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坐了回去。 然后才抬起眼眸看向上官烛,一脸担忧疑惑的对上官烛询问道。 “我在想王公公,今日服侍朕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张新面孔,朕觉得很是奇怪,询问之下才知道王公公生病,平日里,王公公还算很得朕心,所以就前去探望他。” 凤西言说这些话的时候,上官烛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似笑非笑的神情,见此,凤西言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只是去了之后,没见到王公公,他说是感染上了风寒,怕传给朕,所以才失礼的对朕闭门不见,当然,他如此请求,朕也不好驳了他的心愿,只是回来之后,朕觉得很是奇怪。” “喔?陛下觉得哪里奇怪?”上官烛接过话茬反问道。 凤西言看了上官烛一眼,继续开口说道:“王公公说自己感染了风寒,但朕听他的声音,并不像是感染风寒后的沙哑,反而是像在忍耐着什么痛苦的暗哑。” “朕觉得很奇怪,所以在思考王公公为什么要这么撒谎?” “那请问一下陛下,你思考出什么结果?” 上官烛挑了挑眉,眼中戏谑的神色,凤西言想要当作看不见都觉得有些违心,但她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继续胡说八道。 “朕思来想去,将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想了一遍,最后得到一个结果,就是王公公因为前日没有阻止朕出宫微服私访,并跟着朕一起出了宫,然后被烛公公你责罚了。” 上官烛低低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 “你笑什么?”凤西言想怒吼一声,以彰显自己的气势,但话一说来,她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那底气不足甚至还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竟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这下,上官烛笑得更大声了。 凤西言在他放肆的笑声中,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的。 第二十三章:承受不起 许久,上官烛才停了下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凤西言,笑道。 “陛下,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夸你有自知之明,你说的不错,王茸的确不是风寒,而是被责罚,只是这责罚有些重,一时半会,暂时下不了床。” 凤西言一愣,不是吧,她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的。 “是朕自己非要出宫的,和王公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拦不住朕,又担心朕的安危,所以才迫不得已跟着朕出宫的,你要责罚就责罚朕,为什么要责罚他?” 听到王茸受伤,凤西言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不管大家的立场,王茸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被责罚的。 上官烛收起嘴角的笑意,讥诮的看着凤西言,冷冷的开口道。 “责罚你,你承受的起吗?” “我……。”话一说出口,凤西言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上官烛说的没错,她的确承受不起。 凤西言不在说话,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王公公他还好吗?” “反正死不了,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 上官烛这话一语双关,但落在凤西言耳中,却觉得若有所指。 凤西言快速抬眼看了一下对面凤西言,心里很是不服气,当然,只敢在心里,脚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来。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凤西言低垂着眼眸,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反省,当然,这只是表面。 而上官烛坐在凤西言的对面,满眼复杂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很多他不不懂的情绪。 这样尴尬的氛围让凤西言很是难受,她拼命在脑中思考话题来打破这僵局,但想来想去,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而对面上官烛的眼神更是盯她坐立难安。 最后,只能尴尬的随口说了一句,“烛公公,你刚才为什么要笑啊?” 这话一问出口,别说对面的上官烛,就连凤西言都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她真是猪脑子。 安静的空气中都是尴尬的氛围,就在凤西言以为上官烛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上官烛却开口了。 “陛下很可爱,所以很好笑。” 凤西言抬眼看了看上官烛,勉强对他笑了笑,“我谢谢你啊。” 之后,就是照列的汤药,又是一番痛苦的折磨后,上官烛这座大佛终于离开了她这座小庙。 躺在床上的凤西言对着空气挥打了许久,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臭男人,大猪蹄子,混蛋,臭流氓……。” “陛下,您唤奴婢吗?”在门外守夜的宫女听到殿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仔细一听,听到是凤西言的声音后,隔着宫门询问道。 “没有,不用管朕。”凤西言有些泄气的朝门外喊道。 “是。”守夜的宫女恭敬回答道。 之后一片安静,躺在床上的凤西言因为白日里睡了许久,所以此刻反而了无睡意,只得百般无聊的看着床顶发呆。 第二日一大早,不用宫女再三哀求,凤西言一大早就起身了,照列上完早朝后,不管李太后的再次拦截,她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在养心殿中装作平常的调戏宫女来。 “哎呀!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李子看着凤西言拦住一个打扫庭院的宫女,语气很是孟浪,想要开口劝说两句,忽然想到昨日被凤西言呵斥之事,于是无奈的闭上的嘴巴。 “回禀陛下,奴婢叫红儿。”被凤西言拦住去路的宫女通红着一张脸,羞羞答答的回答她。 “红儿?这个名字朕不喜欢。”说着,凤西言摇晃着脑袋走开,继续调戏下一个宫女。 “小美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奴婢阿娇。”比起刚才羞羞答答不敢看凤西言的宫女,这个宫女倒是大方得体许多,但可惜,不是她要找的人。 “阿娇?真扫兴,难道就没有一个朕觉得很满意的名字吗?” 凤西言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扫兴的走开,继续朝下一个宫女走去。 “陛下,您是在找谁吗?”小李子赶紧跟上凤西言的步伐,满头问号的询问道。 “是啊,朕是在找人。”凤西言有些不耐烦。 “陛下,您在找谁?您告诉奴才名字?或者长相,奴才保证给您找到这个人。” 小李子一心想取得凤西言的信任,然后取代王茸的位置,所以一直在凤西言面前尽心竭力的逗她开心。 凤西言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谁要你帮忙啊,真是的,朕昨晚做到一个梦,梦中有个女子,她告诉朕,她是仙女,是下凡来找朕的,要朕亲自找她,只要找到她,朕的一切愿望都会实现,所以,你插什么手。” 说完,凤西言又继续投入下一个宫女中去。 只是养心殿这么多人,凤西言一个一个追问,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说,还一无所获,不是她要这么辛苦,只是上官烛眼线遍布周围。 如果弄得声势浩大,上官烛肯定会怀疑的,那她苦心孤诣嗯一切就白费了,甚至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中去。 “你叫什么名字?”问到最后,凤西言已经失去了耐心,什么花言巧语直接省略。 “回禀陛下,奴婢叫绿枝。” “你叫绿枝?” “回禀陛下,是的,奴婢叫绿枝。”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皓齿的宫女,凤西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歹找到一个了。 “绿枝,绿是哪个绿?枝是哪个枝?”凤西言继续追问道。 绿枝向凤西言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敬的开口解释起来,“绿是绿色的绿,枝是树枝的枝,因为奴婢是在一颗大树下出生的,所以奴婢的父亲给取名叫绿枝。” “绿枝……绿枝,不错,好名字,朕喜欢,人也水灵,朕问你,如果朕让你当朕的妃子,你可愿意?” 这话一出,除了凤西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李子,还有绿枝,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凤西言,满脸震惊。 第二十四章:纳宫女为妃 “陛……陛下,您说……说什么?”绿枝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凤西言喃喃开口确认道。 “朕说的话很复杂吗?怎么你们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看着众人的神情,凤西言一头雾水,很是不理解他们怎么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回禀陛下,奴才们听得懂,只是您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宫女是不能成为您的妃子,这是大宁朝从开朝起传下来的规矩,您的妃子只能从送来受选的秀女里选择。” 听完小李子的话,凤西言一双大眼睛骨溜溜迅速转了起来。 还有这种规矩?这个皇帝当的也太憋屈了吧,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法选择。 凤西言假意咳嗽了一声,为了不被众人看出她不知道这个规矩,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朕怎么可能会忘记,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朕今日就要纳绿枝当妃子,谁又敢说什么?” “陛下,奴婢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何德何能能得到您的厚爱,只是这于理不合,还请陛下恕罪。” 绿枝跪在凤西言面前,磕着头,情真意切的拒绝着凤西言“厚爱。”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事如果传到太后娘娘耳中,只怕绿枝没命服侍在养心殿了。” 小李子跪在凤西言身后,颤颤巍巍的哀求着她。 只是册封一个妃子,搞得她像是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凤西言蹙着眉头,生气的抬了抬手。 “罢了,罢了,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不册封就不册封,只是,你告诉朕,你愿意来朕身边服侍朕吗?” 听到凤西言的话,绿枝松了一口气,立起身子,抬头看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奴婢愿意,谢陛下成全,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服侍好陛下的。” 看绿枝如此感恩戴德,凤西言忍不住咋舌,她好歹是个皇帝,这宫女却不畏富贵,对她百般推拒,由此看出,倒是一个不贪图富贵,不为上位不择手段的人。 接下来只要确定她和上官烛,太后,以及其他势力没有关系,那她就可以放心把她纳为己用,至少,目前,这个绿枝给她的感觉还算不错。 和凤西言想法大相径庭的绿枝却不是这样的想的,她之所以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她知道凤西言是女儿身,是上官烛安排在太后眼皮底下的傀儡。 绿枝抬眼看了看凤西言,看来这小皇帝是不知道她是上官烛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要封她为妃子。 不过,她这么做,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因为自己不是很得上官烛的心,所以只能在核心的边缘徘徊,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上官烛周围了。 想到这里,绿枝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好了,起来吧,一会儿去找小李子。”因为还没找到另外一个叫墨兰的宫女,所以凤西言显得不是很热情,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句,就踏上寻找墨兰之旅。 虽然她的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在手中没人可用的时候,任何一个可用之人,她都不愿放过。 只是在将养心殿所有宫女都寻了一个遍,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叫墨兰的宫女。 凤西言气喘吁吁的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小李子忙前忙后的拿着手绢和蒲扇一手给她擦些额头的汗水,一手急忙的给她打着扇子。 “陛下,您梦中的仙女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您还在找什么?” 小李子自己满头大汗,脸被太阳晒的涨红,一脸茫然的看着凤西言。 见他如此辛苦,凤西言实在不忍心,拿过他手中的蒲扇自己动手扇了起来。 “你还是赶紧擦擦额头的汗水吧,怎么还不长记性,朕不是说过了吗?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封好自己的嘴巴。” 小李子刚举起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来不及擦向另外一边,听到凤西言的话,吓得涨红的脸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您上次的教诲,奴才始终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记,只是一时……一时松懈,才犯了老毛病,求陛下恕罪。” 找了一整天,都未找到那个叫墨兰的宫女,凤西言很是泄气,所以很是不耐烦的伸手将小李子你把从地上拽了起来。 “行了,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回宫吧,朕累了。” “是。” 小李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凤西言身后向宫殿走去。 刚一踏进宫殿的大门,殿内陡然出现的身影让凤西言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楞在殿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殿内这诡异的一幕。 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殿内,绿枝低垂头脑袋恭敬的跪在上官烛跟前,因为低垂着脑袋,让凤西言看不清她的神情,而上官烛双手背负在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得凤西言心里一阵阵心虚,她赶紧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跨过门槛走进殿内,边走边开口询问道。 “烛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官烛看着走近的凤西言,扬了扬眉,嘴角噙着一丝轻笑。 “发生了什么事,陛下不是很清楚吗?我也在等陛下一个解释。” 一瞬间,凤西言脑中快速闪过很多想法,心中一阵腹讥,“等个屁的解释,人你都带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装。”当然,这些她只敢在心里讥讽。 面上却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母后前些日子不是说朕后宫空虚,要朕纳一些妃子来充盈后宫,朕对那些采选上来的秀女不是很喜欢,所以就想着挑选一些朕喜欢的宫女封为妃子。”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陛下这是没办法才为之的了?” 上官烛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但脸上并没有任何了然的神情,有的只有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死狐狸,装什么装?凤西言用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 第二十五章:露出马脚 “是啊,的确是这样,这些日子,下了早朝之后,母后时常堵在朕寻常通过的路上,就是为了让朕广纳妃子来充盈后宫,朕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凤西言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对着上官烛摊了摊手。 上官烛看了看她,眼神变得幽深许多,嘴角的轻笑已经消失不见。 “陛下即便是要找借口,也要找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宁朝自开朝以来,先帝就下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针对的是大宁朝每一任皇帝,那就是在位皇帝不允许纳宫女为妃嫔,难道陛下不记得了吗?” 虽然之前从小李子嘴中得知了这个古怪的规矩,但此刻在从上官烛嘴中说出来,凤西言还是很诧异,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下这样一道圣旨。 “朕怎么不记得,朕当然记得,只是朕不明白都这么多年了,这道圣旨的意义在哪里?” 闻言,上官烛面无表情的看着凤西言,眼神冰冷毫无温度,看得凤西言背心一阵发麻。 “我有话要单独和陛下说,你们先退下。” “是。” 听到上官烛的吩咐,绿枝和小李子恭敬的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只是绿枝在退出去之前,在经过凤西言身边的时候,低垂的眼眸迅速抬起看了她一眼。 眼中复杂的神色,让凤西言犯了糊涂,因为她从绿枝眼中看到深深的恨意。 正当凤西言不明所以的时候,上官烛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语气冰冷的质问她道。 “你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凤西言直接惊悚的不知所措,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透过她的嘴巴跳出来。 凤西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上官烛肯定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只是有些怀疑,说这话也是在诈她而已。 凤西言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的,于是放松了下来,抬起眼眸对上上官烛晦暗不明的眼神,胸有成竹的笑道。 “烛公公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朕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怎么还反过来问朕?” 上官烛看着凤西言,倒是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小姑娘了,以前只要他冷着脸质问,都会吓得直哆嗦,如今却可以直接对上他的眼睛,一点都不发怵。 和以前那个胆小懦弱,上不得台面的人比起来,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多了很多生机,多了很多他意想不到的乐趣。 上官烛没有答话,凤西言就知道眼前这个烛公公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敷衍过去的意思。 凤西言有些忐忑不安的又继续开口说道,“烛公公难道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上官烛皱了皱眉头,他的确是在怀疑她,但却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因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没有能力瞒天过海来掉包。 刚才这样质问,也只是她的行为太过可疑,才引得他有些失控,因为关于大宁朝的一切,她应该是最清楚才是,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无所知。 看到上官烛皱眉头,凤西言更加心慌,僵硬着一张脸笑了笑,心里直接将上官烛祖宗十大代都给问候了个遍,这该死的大猪蹄子,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只是这笑落在上官烛眼中,比哭还难看。 “陛下似乎忘记了先皇为什么定下这条规矩的初衷?这样低级的错误,不应该在陛下身上发生才是。” 这话一出,凤西言浑身僵硬,到底是什么初衷啊,她是不知道,不是不记得,只是这样的话她不能对上官烛说。 可是,如果说记得,那上官烛一定会问她是什么?到时候,也会一样被拆穿,天啊,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非要这么想不开去出这样的馊主意去试探?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老天这是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吗?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哀嚎。 虽然还未来得及试探,但从刚才的事来看,这绿枝明显就是上官烛的人,根本就不用她出手试探,就是摆明的事实。 看着凤西言丰富多彩的不断变化的表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停地骨碌碌乱转,上官烛冷冽的神情逐渐松和下来,嘴角缓缓向上扬起。 “下次别在出现这样的错误。” 凤西言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烛,她以为上官烛会紧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没想到这么痛快的放过了她,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凤西言抬起怀疑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上官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上官烛冷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起眼眸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 “先帝之所以下这一道圣旨,是因为在先帝时期,他喜欢上一个大他几岁的宫女,对这个宫女很是宠爱,当时先帝是有皇后的,这位皇后出自名门世家。” 凤西言眨了眨眼睛,上官烛这是给她解释这道圣旨的缘由吗? “皇后育有一子一女,并把两个孩子教导得很好,尤其是太子,即便是在后宫中,所有妃嫔都对皇后赞不绝口,恭敬有加,朝中的大臣对皇后也很满意。” 哇!宫廷秘闻啊,虽然她在心里想过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劲爆,狗血的宫廷爱恨情仇,她最喜欢的了。 凤西言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把刚才还害怕的事的抛之脑后,提步走到上官烛对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急忙看向上官烛。 然后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桌上,除了一些茶水和糕点之外,再无其他,凤西言心中略有些遗憾,没有八卦必备神器的瓜子,真是一大败笔。 看着凤西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满脸八卦,上官烛噎了噎,无奈收回视线,不去看她,怕自己无法在介绍下去。 “只是当时先皇一心扑在那个宫女身上,所以看不到皇后的好,对皇后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那个宫女是个不甘屈居人下的,仗着先皇的宠爱不断挑衅着皇后,并且鼓动先皇废了皇后,改立她为皇后。” 第二十六章:上官烛的异样 “在她不断枕边风之下,先皇拗不过她,就起草圣旨准备废了皇后,谁知皇后是个烈性的,不等先皇下旨,就直接一杯毒酒了结而去。” 凤西言心想,这皇后也真是傻,自己是皇后,即便没有皇帝的宠爱,还有太子,还有朝臣们的支持,一个上不来台面的宫女。 仗着皇帝几分宠爱就如此放肆,要么雷厉风行的收拾掉,要么忍耐一时,先皇一死,太子上位,还怕她在蹦跶吗? 凤西言不苟赞同的摇了摇脑袋,对这皇后隐隐有种怒其不争的愤慨。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皇后的死依旧没有让先皇有所顿悟,反而一意孤行把那宫女推到皇后的位置上,之后的几年里,太子过的很是艰辛,后来,那宫女为了想让自己的地位稳固。” “想生下皇子来取代太子,只是始终没有身孕,鬼迷心窍的她私通侍卫,并顺利怀上龙种,这件事被太子知道,太子威胁了她,没有办法的她只好另辟蹊径。” “联合先皇一力扶持上来的将军,也就是她的兄弟,两人狼狈为奸,发动了宫变,并逼迫陛下改立她还未生下的孩子为太子,只是没想到,太子早就有所准备,在关键的时刻杀出来剿灭叛徒,救了驾。” “经过这事后,先皇这才悔悟,然后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命令后人不得纳宫女为妃。” “这先皇也真是够奇怪的,明明是他自己犯下的错,却加诸在子孙后代身上,也是够无语的。” 凤西言满脸嫌弃,鄙夷的说道。 刚一说完,她立马醒悟过来,抬头看向上官烛,果然见上官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凤西言怂包的笑着讨好上官烛道。 上官烛却不理会她的讨好,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太后那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但你要是有什么异动,那就不关我的事,还有,绿枝我另作他用,我重新安排宫女给你。” 那这件事就算是过了吗?凤西言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上官烛,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正好,在知道绿枝是他的人时,虽然心里很是失望,但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么快的时间就确定了绿枝的身份,大大节省了她的时间。 “重新安排的宫女,我可以自己挑选吗?” 凤西言话一说完,就看到上官烛意味不明的眼神飘了过来,她赶紧解释道。 “既然是安排在我身边服侍的人,那我自己挑个喜欢的,反正挑的人也不会出养心殿。” 上官烛嘴角弯了弯,薄唇轻启,“如你所愿。” 上官烛离开后,凤西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又想不起来,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醒悟过来。 她终于知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了?那就是今日上官烛并没有让她喝那苦得要人命的安胎药。 凤西言抬手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真是疯了,不喝就不喝,万一是他忘记了呢?真是疯了,一日不喝,竟然觉得有些不踏实,难道我真的有受虐倾向? 在睡过去之前,凤西言还在想这件事。 也不知道上官烛是怎么处理的,反正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绿枝已经不见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反正上官烛不说,那她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索性也不去打听。 昨日上官烛答应她自己挑选近身服侍的宫女,这样大好的机会,她怎么能好好抓住。 所以,一大早,趁着今日不上早朝,凤西言就将养心殿所有宫女召集起来,反正有了上官烛的金口玉言,不用在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见不得人。 她像个老太爷一样的瘫坐在椅子上,吃着昨日听八卦时没吃到的瓜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小李子吩咐那些宫女按照她吩咐的那般排起队来。 “陛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排好队了?” 将队伍排好之后,小李子恭敬的来到凤西言身边,恭敬的回禀道。 凤西言放下手中的瓜子,朝排列整齐的队伍开口说道。 “待会儿上来,介绍自己多大,叫什么名字就行,说完没有得到朕的旨意,就换下一个。” “是,奴婢遵旨!” 排列整齐的宫女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那就开始吧。”对小李子吩咐完后,凤西言继续拿起瓜子嗑了起来。 “是。”小李子朝她行了一礼后,走到台阶上,对着整齐的队伍吩咐起来。 “从第一个开始,向陛下介绍完自己之后,没有得到旨意的,赶紧退下,别耽误下一个上来介绍,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洪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好,开始。” 第一个宫女走上前来,对凤西言行了一礼,开口说了起来,“奴婢叫小红,今年十五岁。” 见凤西言闭口不言,小李子挥了挥手,赶紧吩咐下一个。 “奴婢露儿,今年十六岁。”第二个宫女继续上前说道。 “奴婢竹叶,今年十七岁。” “奴婢……。” “……” 很快,本来排满人的院子,在凤西言闭口不言中,过了一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而凤西言眉头也越蹙越紧。 直至剩下最后一个,凤西言已经不抱希望,也没有心情在嗑什么瓜子,双目无神的眺望着上空,一脸难看。 “奴婢……奴婢叫墨兰,今年十六岁。” 这个声音一响起,凤西言挺尸一般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台阶下叫墨兰的宫女,急忙开口确认道。 “你说你叫什么?” “回禀陛下,奴婢……奴婢叫墨兰。”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墨兰,凤西言忍不住的激动,但余光扫到周围好奇的目光,她立马冷静下来,装作漠然的样子,认真观察起眼前叫墨兰的宫女来。 第二十七章:找到墨兰 眼前这姑娘虽然穿着千篇一律的宫女服,但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立马凸显和其他宫女不一样的地方来,而凤西言也明白之前为什么没有找到她的缘由。 这姑娘虽然生的很好看,但却过胆小自卑,把自己缩了起来,完全藏住,让人发现不了她的不同,所以前几日她才没发现到她,也找了她这么久。 墨兰生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抬起眼眸看人的时候,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看得人心动不止,椭圆的鹅蛋脸很是乖巧,妩媚和可爱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矛盾之感。 即便是在普通不过的宫女服,在她身上穿着,也丝毫没将她的气质压下去,反而凸显出亭亭玉立之感。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称奇,这样的尤物,竟然被埋没在这宫中,无人发掘。 她提步走到墨兰跟前,对她微笑着开口道。 “原来你就是墨兰,朕之前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陛下认识奴婢吗?”墨兰惶恐的睁大一双眼看着凤西言,一副震惊的模样。 凤西言笑了笑,道:“不认识,只是这养心殿中所有宫女朕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你,所以才有此一问。” “回禀陛下,奴婢……奴婢在盥洗房当差,身份卑微,所以这才……才没见到奴婢。” 墨兰瑟缩着手,低垂着眼眸,一副局促不安的说道。 见此,凤西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姑娘应该是受到了欺负,所以才这么胆小害怕,但她所行之事很是复杂,即便是这姑娘和任何一方都没有关系,恐怕也无法担以重任。 思来想去,凤西言还是决定先带回去,毕竟现在她没有更多的资源可以挑选,唯一的还算清白的两个宫女,其中一个竟然是上官烛的人。 只求眼前这个和任何一方没有关系,即便是胆小,也可以慢慢调教培养,但如果是其中一方势力的人,那再怎么调教培养都没用。 “原来是这样,朕见你很是投缘,就你了。” 这话一出,墨兰呆愣着看向凤西言,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呆木若鸡。 小李子看她这副模样,好心上前一步提醒她道,“能到陛下身边去服侍,是你莫大的福分,还不赶快叩谢主隆恩。” 听到小李子的提醒,墨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跪在凤西言面前叩谢道。 “谢主隆恩!” “嗯,起来吧。”凤西言抬手示意道。 “谢陛下恩典。”墨兰激动的不知所措,回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 “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赶紧退下吧。” 其他没被选上的宫女都很羡慕的看着墨兰,听到小李子的吩咐,对着凤西言行了一个大礼后,整齐退了下去。 凤西言提步走进殿内,墨兰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小李子跟在凤西言身后,看到墨兰没有跟上来,眉头一皱,对她低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来呀!” “喔,好的,奴婢这就来。”墨兰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养心殿之后,凤西言把小李子支了出去,独独留下墨兰。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你吗?” 墨兰抬头看了凤西言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答道:“奴婢不知。” “很好,你知道朕是女儿身吗?”凤西言这话一出,墨兰一脸惊悚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害怕,震惊,还有不敢相信。 “陛……陛下……您说什么?”墨兰艰难的发出确认。 凤西言点了点头,“嗯,朕是女儿身。” 看着墨兰簌簌发抖,凤西言也觉得自己这样直接,会吓到人家,但她别无他法,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在绿枝身上就花费了不少,她实在没时间来慢慢试探墨兰。 这样直接的好处就是,如果墨兰是上官烛的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但如果不是,那肯定不知道,如此,她也能快速的确定墨兰的身份。 “陛下……奴婢……奴婢……。”墨兰吓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子像抖筛簌簌发抖,整个人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墨兰魂不守舍的样子,凤西言立马就确定她不是上官烛的人,于是上前几步,将她拉了起来。 “嗯,虽然这个消息太过惊悚,但却是事实,如今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以后就朕的人了,因为你别无选择,除了听命于朕,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 墨兰还是有些腿软,要不是凤西言拉住她,说不定要摔倒在地上。 “陛陛陛……陛下,奴婢……奴婢……。” 凤西言将墨兰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继续说道。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朕需要你做什么是吗?” 墨兰连连点头。 见此,凤西言苦笑了一声,“朕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半点自由也无,人身性命都被人拿捏在手心,只有一个不注意,命都保不住。” 墨兰惨白的脸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听到她这话后,又消失的干干净净,一副惊恐的看着她,嘴唇甚至隐隐泛着青灰色。 对此,凤西言很是内疚,伸手握了握墨兰的手,歉疚的继续说道。 “朕也不想拖你下水,只是这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你一个不是任何一方势力的人,所以,别无选择,朕只能找上你了。” “你放心,虽然朕将你拉下水,但朕不会牵连到你的,你只要乖乖听朕的吩咐,按照朕说的去做,朕一定不会亏待于你,并保证你的安全。” 墨兰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虽然脸色还是惨白,但比起刚才,也算是恢复正常了。 “陛下,不瞒您说,奴婢在这宫中举步维艰,如果您今日没把奴婢带走,奴婢早晚都会死在那些人手中,奴婢很感激您将奴婢带走,所以,无论您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会去做的。” 凤西言愣了愣,她预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是墨兰誓死不从,一种是勉为其难,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可能。 第二十八章:试探墨兰 她看了看墨兰,见她虽然还有些胆怯,但眼中的神色尤为坚定,凤西言转念一想,也是,像墨兰这么突出的宫女,竟然会被安排到盥洗室那种地方去,说明她的处境的确是很艰难。 凤西言握紧了墨兰的手,安抚她道,“你放心,既然你来到朕身边,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朕绝不轻饶。” “谢陛下。”墨兰泪眼盈眶,起身对着凤西言行了一礼。 “起来吧,现在时间不多了,朕需要你去帮朕做一些事,这些事具体……。” 凤西言将墨兰拉近身旁,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起来。 “陛下放心,奴婢这就偷偷出宫,绝不会让人发现奴婢的行踪。” 得到她的吩咐后,墨兰进入了状态,虽然神色有些慌乱,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嗯,去吧。” 墨兰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看着墨兰离去的背影,凤西言心里略微有些担忧,虽然这次安排的任务不算重要,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她对墨兰不是很了解。 这次任务也算是一次考验,如果墨兰不行,那她只能舍弃,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只是这样的时间成本消耗太大了,她真的希望墨兰不要让她失望。 凤西言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墨兰才姗姗来迟,只见她一脸喜色跑到她面前,额头还冒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迫不及待的朝她禀告道。 “陛下,成了,成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送出去了。” 闻言,凤西言绷着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对墨兰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不错,没朕失望。” “陛下,那我们时候出宫?”被凤西言夸奖后,墨兰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甜甜的追问道。 “先不急,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出去。” 凤西言松了一口气,最担心的事有了着落,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了。 这几日,除了昨日,其他时候,上官烛一天不落的端着那碗让她痛不欲生的药碗出现,为了麻痹自己,凤西言不断给自己洗脑,一切都是为了腹中的小宝贝。 这样,在喝药的时候,把自己想象得无比伟大,喝药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看着上官烛带着那位端着药碗进来的宫女,凤西言额头一排黑线,心中暗暗腹讥,操,这该死的大猪蹄子,昨日没送来,今日巴巴的送过来,生怕自己忘了是吗? “陛下眼睛怎么了?” 上官烛嘴边噙着一丝笑容,眼神戏谑的看着她开口说道。 凤西言收回自己因为怒视上官烛差点抽筋的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朕无碍,只是眼角抽抽了。” “是吗?那请个太医来看看。”上官烛继续说道。 凤西言迅速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个毛线,你这该死的大猪蹄子,故意找茬是不是?当然,面上还是笑容满面。 “不用了,朕没事,不必麻烦。” “陛下的龙体关乎国家大事,怎么会麻烦。”上官烛眼波无垠,深沉的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看着上官烛突然严肃起来,愣了愣,喃喃的说道,“朕真的没事。” “无事便好,陛下的身子不是你自己的,是全天下百姓的,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凤西言真是烦了上官烛这冠冕堂皇的死样子,表面一副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实际不是对她说教,就是威胁,甚至一个不满意,就可以变相折磨她。 刚想迁怒,又想起自己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没能力反抗,一种挫败之感油然而生,只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烛公公说的是。” 垂立着脑袋瑟缩在一旁的墨兰,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虽然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关系,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上官烛仿佛才发现墨兰的存在一般,抬起清冷的眼眸扫了扫,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凤西言,开口询问道。 “这就是你看中的宫女?” 凤西言看了墨兰一眼,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她很漂亮,我是个俗人,喜欢一切和美有关的事物,就像烛公公,长得如此美丽,朕就喜欢。” 恶心不死你,凤西言恶狠狠的想着,谁让上官烛一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的。 一般男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长得好看或者漂亮美丽,所以她就是故意说来恶心上官烛的。 谁知上官烛抬起冷冷的眼神看向她,嘴角一闪而逝的讥讽。 “谢陛下夸赞,我当然知道陛下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不然也不会怀上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虽然凤西言很想否认这个事实,但事实却不容更改,她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没想到上官烛就是见不得她好过。 总是似有似无的提起这件事来警告她,一想到腹中这孩子是眼前这该死大猪蹄子的,凤西言心中一阵恶寒,甚至感到羞涩。 因为这意味着她和眼前这人已经发生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虽然发生的关系的人不是她,但却让她来承担这后果。 凤西言涨红着一张猪肝色的脸,眼睛蹿着一小簇火苗,闪动着烧死人的火焰,恶狠狠的瞪着上官烛。 上官烛却不以为意,继续火上浇油道,“陛下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话自然是落入墨兰的耳中,只见她抬起低垂的脑袋,睁大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一副完全傻了的模样,甚至隐隐要被吓哭的样子。 此时的凤西言也顾不上一旁的墨兰,她只觉得生气,这些气仿佛钻进她的身体,直入四肢八骸,钻进心脏,刺得钻心的疼。 对你妈呀对,凤西言心中骂出了忍耐许久的脏话,用眼神不停地对上官烛怒骂着。 两人之间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用眼神交战着,火花四溅,当然,这些都是凤西言眼中所看到的情景,至始至终,上官烛都是云淡风轻,连眉头都没有动过一下。 第二十九章:又来的安胎药 面对着这样一个不露山不露水,情绪丝毫不外泄,手段又是如此狠辣无情的非人类,凤西言满心的怒火也持续不了多久,尤其在是上官烛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下。 “是,你说得对,烛公公不必时刻提醒朕,因为即便是你不提醒,每日准备送来的安胎药以及朕腹中的孩子也时常提醒着朕,就算是想不记得都很困难,你说是不是?”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凤西言冷笑讽刺道。 “记得就好,就怕陛下忘记了。” 上官烛始终油盐不进。 “既然陛下喜欢这个宫女,那就留下来。” 上官烛看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墨兰,淡淡的开口准许了。 “那朕是不是还要多谢烛公公你?”在烛公公三个字上,凤西言咬得极重,其中讥讽的意味很是明显。 “陛下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上官烛装作听不懂凤西言话中的意思,笑着回答道。 面对软硬不吃的上官烛,凤西言只觉得满心的无力,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不见任何的起色。 看着满脸溃败的凤西言,上官烛要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快速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转头对端着药碗的宫女吩咐道,“端上来吧。” “是。”那个宫女恭敬的答了一声,移动步伐将药碗送到凤西言面前,“陛下请。” 凤西言认命的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将那药灌了下去,然后将空碗扔回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忍住满心的不耐烦,对上官烛说道。 “可以了吗?” “这药虽然苦,但良药苦口,陛下还是再忍耐一些时日吧。” 上官烛说完,转头定定的看了墨兰一眼,开口吩咐道,“照顾好陛下。”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连陛下都没办法的人,肯定是她得罪不得的人,墨兰审时度势的向上官烛曲腿行了一礼,应道,“奴婢一定会照顾好陛下的。” 上官烛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满脸苦色的凤西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上官烛一离开,墨兰赶紧冲到桌前,赶紧提起茶壶给凤西言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过去。 “陛下,这位公公是谁啊?为什么您这么怕他?” 凤西言将墨兰递过来的茶水一仰而尽,嘴中的苦味消散了些后,才怒气腾腾的开口骂了起来。 “呸!什么狗屁公公,假的,一个假太监,他就是控制朕的大猪蹄子,利用朕女儿身的身份,让朕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利用这个经常威胁朕。” “陛下,您真的怀孕了?奴婢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墨兰一副要哭的模样,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这些内幕。 凤西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怀孕的人是我,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我都没有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陛下,奴婢不是心疼你,奴婢是害怕。”墨兰哭诉着一张脸,直白的坦诚道。 凤西言一愣,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还搭在墨兰肩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嘿嘿,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来着,害的我会错了意。” “别害怕,反正你决定跟着我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早晚你都要知道的。” 陛下啊,不是我要跟着你,是您诱骗奴婢上了你的贼船啊?墨兰苦笑着看着凤西言,心中一阵难以言明的苦涩。 “陛下,奴婢是不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凤西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朕也是没办法,你就认命吧,好好跟着朕,朕不会亏待你的。” “谢……陛下。”墨兰苦笑着应了。 自从墨兰来到她身边后,接连几日,上官烛每日准时出现在她的寝宫,当然,依旧是必不可少的安胎药。 为了能分散上官烛对她的监视,凤西言这几日在上官烛面前很是乖巧,就连上官烛的冷嘲热讽也不反嘴,始终保持微笑应对。 “陛下这几日看起来心情很好?” 上官烛看着凤西言连平日叫苦连天的安胎药眼都不眨的喝完,诧异的开口道。 “有吗?朕看起来心情很好吗?”凤西言笑着回答道。 上官烛点了点头。 “那可能是因为见到烛公公的缘故,因为一看到烛公公这张惨绝人寰的脸,朕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欢快起来。” 呕!凤西言面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恭维上官烛的话,实际内心却恶心的发呕。 上官诧异的看了看凤西言,对她违心的话丝毫不为所动,虽然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却没有戳破,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继续。 “是吗?没想到我在陛下眼中是这副模样,既然我的到来能让陛下开心,那我应该经常出现在陛下面前才是。” “别,别,烛公公日理万机,每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朕一个大闲人,怎么能让你如此辛苦,朕虽然看到你很开心,但也不希望烛公公太过劳累。” 凤西言连连摆手,赶紧拒绝道,暗暗腹讥,谁喜欢每日看到你这张冰块脸啊,虽然的确长的不错,但我才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花痴女。 “陛下这话说反了,你是陛下,我只是一个太监,怎么能是日理万机,看来陛下是拐着弯责怪我没有经常出现在陛下面前,再说,为了陛下开心,我劳累一些也是应该的。” 看着凤西言口是心非的样子,上官烛存了想逗弄她的想法,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见上官烛认真了的模样,凤西言瞬间慌乱起来,激动万分的拒绝道。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没有责怪烛公公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朕虽然看到烛公公很开心,但如果是要让烛公公劳累的话,那朕不到不开心,反而会有负担,所以,烛公公不必经常过来,偶尔过来就行。”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了凤西言一眼,笑道,“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啊,刚才原来是我误会了,既然如此,只要是能让陛下开心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第三十章:调戏 闻言,凤西言冷笑了一声,暗骂道,呸,我开心的事就是离开这里,不受你控制,这你愿意去做吗?哼,说的好听,渣男行为。 “烛公公,你对朕真是太好了,从来没人对朕这么贴心过,你放心,朕以后绝不会和你唱反调了,以后你说什么,朕就做什么,绝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墨兰在一旁打了一个冷颤,默默的想到,如此昧着良心的胡话,除了陛下脸皮厚说得出来,她不行,还得好好历练历练。 这话一说完,凤西言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要不是为了让上官烛放松对她的警惕,这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 上官烛虽然有些诧异,但还不算惊讶,凤西言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已经让他能做到宠辱不惊了。 “陛下抬举我了,只要陛下愿意,有的是人对陛下好,只要陛下乖一些。” 凤西言却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晃了晃,否定道,“不,不,不,烛公公这话说的不对,其他人对朕好都是想要从朕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烛公公你却不一样,你是真心的对朕好。” “喔,何以见得?”上官烛饶有兴趣的背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 “其他人对朕好,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迫于朕的身份地位,而一个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朕的权势,你之所以和他们不一样,那是因为朕怀了你的孩子,我是你孩子的母亲,如果你不喜欢朕的话,是不会让朕怀你的孩子的。” 凤西言忍住满心的鸡皮疙瘩,满目深情的看着上官烛说道。 上官烛愣了好一会儿,脸上依旧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看起来虽然没有碰得到变化,但耳尖微微有些泛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否认。 “陛下多虑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陛下乖一些,并无其他原因。但陛下如果这样想会好过一些的话,陛下就这样认为吧。” “朕知道烛公公是不好意思了,你放心,你的口是心非,朕都懂的,也明白,以后,朕再也不会和你唱反调。” 看着上官烛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凤西言还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 第一次,上官烛在凤西言面上展现出狼狈,明知道凤西言是故意这样说的,但对上她深情的眼神,他的心还是剧烈快速的跳动起来,不受控制。 “烛公公,我知道你只是想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你的真心,想让我乖一些,可是,真心是藏不住的,所以,以后,你别掩饰了,我都懂的,真的,我都明白的。” 凤西言忍住内心的得意,满是恶趣味的继续逗弄着上官烛,哼,小样,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还敢威胁我,还敢逼迫我喝那难喝死的安胎药,这下,被我抓住弱点了吧,哼! “陛下,你真的多虑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 上官烛话艰难的话还未说完,凤西言几步跨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满目深情的对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烛公公,别说了,朕都明白。” 上官烛平时虽然冷静自持,对一切强大到无所不能的样子,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甚至不懂得怎么去处理。 所以面对凤西言感情的步步紧逼,他除了溃不成军之外,别无他法。 他拼命的一下甩开凤西言的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连向外退去,边退去,边否认。 “陛下,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今日你累了,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看着上官烛落荒而逃,凤西言强忍了许久的笑意才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没想到无所不能的烛公公竟然是个不近女色的冰块脸,都让朕怀了孩子的人,怎么还像一个纯情男子不通情爱啊……哈哈……笑死我了。” 凤西言笑得眼角都是泪水,双手捧腹,身子因为剧烈的大笑不停的抖动。 上官烛从殿中落荒逃出来后,虽然面色正常,但整个耳朵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被凤西言握过的那只手更是通红,像被火灼烧过一般。 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跳上房顶,站在上面吹了好一会儿冷风后,才算是平静了下来,然后将刚才在殿中之事认真思索了一遍。 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虽然他从未经历过感情之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凤西言的调戏虽然让他有片刻的慌乱,但还不至于让他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落荒而逃,不过是做给她看的而已。 墨兰很不理解凤西言的笑意,因为在她眼中,凤西言既然和烛公公有了孩子,那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怎么陛下调戏完烛公公后,会这么高兴? 墨兰疑惑的摇了摇头,她果然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躺在床上的时候,凤西言的笑意依旧没有停止,她已经许久没这么高兴了,尤其是看到上官烛吃瘪的情况下。 “哈哈……哈哈……。” “陛下,有这么好笑吗?您都笑了许久了,怎么还在笑啊?” 墨兰一边替刚洗完澡的凤西言用帕子擦拭着头发,一边很是不能理解的询问道。 “你不懂,上官烛平日里总是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一般,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对我不是威胁就是恐吓的,今日我终于扳回一局,怎么能不高兴。” 凤西言带着满脸笑意,舒服躺在床上,享受着墨兰给她按摩头皮。 “可是,陛下,您和烛公公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吗?” 这是墨兰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虽然我们是有了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相爱得来的,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上官烛用来控制威胁我用的,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曾,刚才,我只是在戏弄他而已。” 第三十一章:诡异的梦境 啊!陛下,可是奴婢觉得烛公公他不像您说的那样,奴婢看得出来,他对您很是上心……。” 墨兰疑惑的说道,虽然她不知道陛下和烛公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来,烛公公不像陛下说的那般,因为他看到陛下在逗弄烛公公时,烛公公眼中的柔情不像是作假的。 闻言,凤西言却猛的从床上翻身跪在墨兰面前,惊疑不定的反驳道。 “屁,上个鬼的心,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时不时出言讥讽我,这上的哪门子心。” “可是,陛下……。”墨兰还想说话,却被凤西言打断了。 “好了,别提他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躺回原位,面上虽然矢口否认上官烛的好,但心里却渐渐有些动摇起来,好像除了她刚才说的这些,上官烛也没有对她有过实质性的伤害。 什么时候睡着的凤西言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因为在睡梦中她梦到一只大老虎不停地在追她,而她在梦中居然化成了一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兔子。 那只老虎追到她后,没有立即把她吃掉,反而温柔的将她圈养起来,甚至弄了很多吃的来喂养她,凤西言想着,这只大老虎可真坏啊,竟然想把她养肥在一口气吃掉。 所以醒来后,凤西言很是郁闷,心情差到爆,这到底是什么鬼梦啊! 墨兰服侍凤西言用着早饭,见她一脸难看,犹豫着开口询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凤西言用力一口咬下手中的小笼包,愤愤的回了句,“没什么。”然后继续把小笼包当作敌人,一口一个消灭在腹中。 墨兰见此,也不再追问什么,虽然她才刚到凤西言身边没多久,但已经开始慢慢了解她的脾气和性格了。 和早餐作战完之后,凤西言郁闷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来,昨日将上官烛戏弄了一顿,以上官烛的脾性,应该近段时间不会在紧盯她不放了。 “墨兰,上次我让你转交的东西给那人,那人回消息了吗?” “奴婢正要给您禀告,您就先问了,那人已经传递消息进来,让您抽时间出宫一趟,说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去决定。” 凤西言有些诧异的看了墨兰一眼,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墨兰已经能迅速适应,并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陛下怎么这么看奴婢呀?”墨兰很是奇怪的看着凤西言。 “没,朕就是觉得惊讶,之前还担心你能不能担此大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适应下来,做的还不错。” 凤西言满脸欣慰的拍了拍墨兰的肩膀。 墨兰害羞的一笑,露出两颗漂亮的虎牙,“奴婢之前是故意藏拙,怕被欺负的狠了,所以诺诺唯唯的,来到陛下身边后,有陛下护着奴婢,奴婢就不用藏拙伪装。” 凤西言想了想,也是,她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要是不在隐藏一些,只怕处境会比之前更艰难。 “嗯,放心吧,以后,朕定会好好护着你,决不食言,也绝不会让人欺负你。”凤西言握住墨兰的手,坚定的承诺道。 “奴婢相信陛下。”墨兰赶紧的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今日不用早朝,上官烛那边也不会来盯着朕,咱们乔装打扮一番,直接出宫。” 凤西言紧接着说道。 就这样,凤西言带着墨兰两人换上男装,偷溜出了宫。 “陛下……呸!公子,我们先去破庙还是?” 凤西言和墨兰两人带着纬帽,将脸藏在帽子后面,虽然两人都做男装打扮,但为了安全起见,凤西言还是让墨兰准备了两顶帽子。 “先去破庙找到应为,然后在去处理其他的事。” 凤西言隔着纬帽看了墨兰一眼,然后大步朝着破庙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仿佛没听到墨兰的失言一般。 “是,公子。”墨兰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凤西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墨兰开口道。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记准备了,跟我来,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墨兰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犹豫的跟着凤西言去了。 “公子,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我们两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看着凤西言一股脑的把吃的往她手里放,墨兰不解的询问道。 凤西言一边付钱,一边继续往她怀里塞吃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不是给我们吃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喔。”墨兰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 墨兰怀中抱满之后,凤西言自己又抱了个满怀,两人才浩浩荡荡的朝着破庙方向走去,看着越来越近的破庙,凤西言暗暗思忖着。 也不知道应为他们过的怎么样了,虽然上次她特意去求上官烛送钱过来,但之后因为被上官烛派来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一直没法脱身,对应为这边的消息就断了联系。 虽然上次和上官烛两人因为应为这群孩子的去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当时她虽然有心无力,但心里想的却是,不管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但至少在她碰见的时候,肯定会用自身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墨兰沉默的跟在凤西言身后走着,凤西言因为脑中想着事情,所以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前行着,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破庙。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看到突然出现在破庙里的凤西言和墨兰,破庙中的孩子呼啦啦的聚集在一起,警惕的的看着她们。 凤西言将头上的纬帽拿了下来,露出一个笑脸,“小屁孩们,看看我是谁?好久不见了。” “啊!啊!啊!” “言哥哥你来了。” “我们好想你。” 在看清他的脸后,那些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兴奋的冲到凤西言身边,团团将她围抱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破庙又见孩子们 “哥哥也很想你们啊,这不是被家里管得严,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来,就先来看你们了嘛!” 凤西言手中抱着吃的东西,没办法伸手去拥抱这些可爱的孩子,只能用表情和语言来表达对这些孩子的想念。 “你们快走开,别围闹言哥哥了,没看到他怀里抱着很多东西吗?” 应为注意到凤西言怀里抱着东西,看着她额头冒出的热汗,赶紧上前对其他小孩子呵斥道。 看到凤西言来,应为虽然表面上很是冷静,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在看到凤西言摘下纬帽的那一瞬间,眼睛里的开心挡也挡不住。 不过,他身为这群孩子的领头大哥,没有像这群孩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冲到凤西言身边,心里虽然很是激动,但却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们高兴。 “小应为,别这么凶呀!他们也是许久没看到我,所以才这么激动的嘛,好了,你快过来,把这些东西分给大家,然后我有事要问你。” 看着围在身边的孩子在应为开口呵斥后,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散开,凤西言抬头看向应为,笑着责备道。 应为脸一红,露出一丝羞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边向凤西言走去,一边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们先让你把东西放下再说,你抱着这东西不方便。” 说着,伸手将凤西言怀中的东西接了过来。 “好小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怕我累着,但好好说话啊,你这变扭的性子要好好改一下了。” 凤西言抬手摸了摸应为的脑袋,打趣道。 “应为哥哥从来都是这样凶的,我们做错事就骂我们,但过了一会儿又会对我们很好。” 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开口揭露应为的假装很凶的外表。 “小明子,别胡说八道。” 应为恼羞成怒开口呵斥道,脸涨得通红,不敢抬眼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看着应为这副囧样,乐得不行,正要开口取笑他的时候,墨兰的声音的从背后冒出打断了她正要开口的话。 “公子,您买这么多吃的,是为了分给这些孩子们吗?”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只顾着看着他们高兴,忘记了你还在我身后,应为,快把这些东西分给他们。” 听到墨兰的话,凤西言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把墨兰怀中吃的东西分给身边的孩子。 “是。”应为也赶紧将从凤西言那里接过来的吃的分给其他的孩子。 三人忙活了好一阵之后,才将她们带来的吃的分完,凤西言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与不脏。 “公子,你……。”墨兰手中还拿着刚从怀里掏出来的手绢,一脸惊诧的看着凤西言。 “怎么了?”凤西言看着墨兰,不解的反问。 “地下这么脏,您直接就坐下了?”墨兰虽然知道凤西言是女儿身,但不管怎样,好歹也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却不管周遭破烂的环境,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一点形象都不顾。 凤西言不明觉厉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然后抬起一张莫名其妙的脸,茫然的说道,“脏就脏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公子……。”墨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凤西言大短裤。 “好了,墨兰,出门在外,就别讲究这些,大家随意一点。” 在她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刚把那群孩子安顿好的应为,恰巧听到这番话,他停住脚步,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泞的手,眼睛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等他有能力之后,绝不会让凤西言坐在脏乱不堪的地上。 凤西言话刚一说完,抬头的瞬间,看到杵在门口的应为,朝着他开口喊道。 “应为,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呀!” 应为收起复杂的心情,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到凤西言跟前。 “公子,上一次您吩咐我,让我找的那几个商铺已经打听到了,并且你让这个公子送来的信,我也已经按照你信上说的,把那几个商铺买下来了。” 凤西言赞许的看着应为点了点头,应为得到夸赞,继续回禀起来。 “还有你要的掌柜,我找了很多个,人现在就在城中,如果你现在要见的话,我立马去通知他们过来。” “好,你让他们去商铺那里集合,我亲自来筛选。” 凤西言抬手示意了一下墨兰,墨兰心有灵犀的赶紧上前一步将她从地上搀扶起身。 “是,我这就去办。”应为应声而去。 “公子,您是怎么认识这群孩子的?”墨兰依偎在凤西言身边,看着应为远去的背影,对凤西言询问道。 “一次机缘巧合而已。”凤西言不欲多谈。 “没想到,这个叫应为的孩子还挺有能力的,之前你让奴婢把任务送到他手上的时候,奴婢为此还曾怀疑过,当时也很怀疑你的判断,事到如今,奴婢才知道,你真是英明神武。” 看着墨兰甜甜的笑脸,凤西言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担忧,在碰到这群孩子时,我本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他们,但当时我身边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见应为还算机灵,就告诉了他我的计划,没想到他立马应下。” 想起当时的情况,凤西言忍不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时的她进到破庙之后,将破庙里的孩子吓个半死,尤其是应为,虽然害怕,但还是一马当先的挡在那群孩子面前,将他们护在了身后。 之后,在她好说歹说的情况下,这群孩子才对她放下戒心,后来突发奇想,编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告诉了应为,并和应为联合起来做了一个局,当然,这是一个双赢的局。 因为每日被上官烛的人盯着,暂时没有其他可以弄到钱的办法,所以她故意将这群孩子拉入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利用自己的善心去哀求上官烛给这群孩子送钱。 第三十三章:铺垫 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了本钱,之后,她吩咐墨兰给应为送了一封信,这封信上写的就是让应为用最低的价格去把赵各庄买了下来,然后挑选合适的掌柜,等她溜出来后,亲自面试。 “那你一开始就把所有赌注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吗?” 墨兰惊讶的看着凤西言,因为这个赌注太大了,一旦出现什么差池被上官烛察觉到,那一切全都毁了。 “嗯,但是我赢了,不是吗?”凤西言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应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也没看走眼。 “走吧,去看看他找的那些掌柜,以后,这些掌柜都要交给你来统一管理。” “我?公子……我……我不行……。”墨兰瞪大眼睛,尤为不自信的摆手退却。 “为什么不行?我说你行,你就行,应为他一个小孩都行,你肯定也行,所以,别轻易否定自己。” 凤西言停住脚步,看着墨兰坚定的说道。 在她肯定的眼神下,墨兰的不自信渐渐消失,转而一脸坚定的点点头。 “嗯。” 凤西言欣慰的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继续朝赵各庄出发。 两人来到赵各庄之后,应为已经在门外侯着了,看到凤西言出现,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言哥哥,人全在里面侯着了,之前见你和这个公子头带纬帽,我想你们应该是不想让人看到你们的面容,所以在店里已经立起了屏风,这样,你就可以隔着屏风筛选合适的掌柜。” 凤西言很是惊讶的看了应为一眼,心中感叹不已,这小子真是太令人惊喜了,把自己后路交给这个小子时,她的确是带着赌的成分,但没想到,这个小子会这么能干。 “小应为,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凤西言伸手抚摸了应为的脑袋。 应为脸色微微泛红,面上带着羞涩的意味,脑袋却偏了偏,躲开了凤西言抚摸的手,带着最后倔强的意味开口道。 “言哥哥,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是小孩子,你不要叫我小应为。” “好好,你是男子汉,不是小孩子了,臭小子,还挺傲娇。” 看着应为郑重其事的样子,凤西言忍俊不禁,笑着打趣。 “言哥哥……。”应为涨红着一张脸申诉着。 “好好好,不说了,时间不早了,带我进去吧。”凤西言收起玩笑,正色道。 “好,言哥哥,从这边进去。”应为也立马正色起来,对凤西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往前领路。 从一旁的侧门跨进屋内后,看着横在中间的屏风,而透过屏风看到另外一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凤西言很满意扭头对应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应为一楞,耳朵瞬间燥热了起来,他尴尬的回以一笑,然后走向一旁的桌子,拿起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中间的桌上。 回头看向凤西言,压低声音,“言哥哥,这些都是所有掌柜的记录,你先看一下。” “好。” 凤西言走到正中间的位置上坐好,快速的翻阅起面前的记录,而墨兰和应为颇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站在了凤西言的身后。 凤西言很快将面前的记录翻阅完毕,心中有了个大概的计较,然后透过眼前的屏风,对屏风另一边的人开口道。 “我刚大概看了一下各位的记录,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的计较,各位掌柜之前都是在其他商铺做过,很有经验,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做错事,我可以谅解,也会给机会,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手脚干净,如果被我查到做假账,或者是欺下瞒上的行径,一律送官处置,绝不轻饶。” 对于这一块,凤西言是很有心得体会的,以前本身的职业就是做人力资源管理这一块,所以对这方面,算是很有经验,尤其是知道管理人员,特别是不能手脚不干净。 她这话一出,屏风的另一面,规矩站成一排排的各个掌柜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家都默不作声。 见此,凤西言也只是莞尔一笑,接着继续开口,“当然,除了这一点,至于各个商铺的营收,我肯定是不会亏待各位的,除了店铺的本钱,人力物力之外,各位掌柜还可以参与分红。” 这话一出,所有掌柜立马交头接耳起来,嗡嗡的声音不断透过屏风传了过来。 议论一会儿后,站在第三排的带着方帽,一个精瘦抖擞的小老头向前走了一步,隔着屏风询问道,“东家,老朽有一事不明白,还请您加以解惑。” “你说。”隔着屏风,凤西言挑了挑眉头。 “对于东家所说的一切,老朽很是赞同,并且觉得东家开出的报酬很是诱惑,只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东家有这么多的商铺供我们这么多人安排吗?” 闻言,凤西言扭头看了应为一眼,然后笑道,“这位掌柜有所不知,我只要四位掌柜,当然,这四位掌柜都是从你们中间择优录取,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这里不比其他地方,除了给你们工钱之外,还会有商铺分红,当然,对你们的条件也会高一些。” 这话一出,在场的各位掌柜立马交头接耳起来,更甚者,一些脾气大的掌柜觉得受到了侮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当然,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的掌柜留了下来。 对此,凤西言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一阵喧嚣过后,凤西言这才扭头附在墨兰耳边一阵低语,墨兰连连点头,然后上前几步,走到屏风前,隔着屏风对另外一边的掌柜开口道。 “各位掌柜既然没有愤然离去,那说明各位掌柜对这活计还是很有兴趣的,为此,我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出一道试题,各位掌柜可以畅所欲言,然后我会根据各位的答案,留下最接近我答案的四位掌柜。” “冒昧一问,这位怎么称呼?” 留下来的一位掌柜看着墨兰倒映在屏风上的倒影,追问道。 第三十四章:筛选掌柜 墨兰了凤西言一眼,余光扫到凤西言身边的应为,想着,一个孩子都如此有能力,她怎么可能比一个孩子还不如。 “叫我墨公子就行,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掌柜,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就是。” 说完,墨兰扭头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朝自己竖起大拇指,会心一笑,自己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一股勇气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好了,各位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咱们就开始了。” 墨兰继续对屏风外的掌柜们开口道。 剩下的掌柜们相互看了看之后,纷纷摇了摇头,道:“好。没问题。开始吧。” 墨兰也不在浪费时间,开口说出自己的问题,“是这样的,在一间密封的房间里,有米,有油,有肉,还有一些水,最为重要的是,房间里的床底下有一箱金子,如果你们要带着这些东西离开这间房间,必须要三个人合作才能离开,但你们有四个人,请问你们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墨兰的话一说完,在场的各位掌柜立即面露难色,一个个不知所措,甚至有几个沉不住,隐隐有些怒气。 “我说,墨公子,这到底是什么问题?怕是故意说来刁难我们的吧?你要是不是真的不想找掌柜,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折辱大家。” 一位在众人中看起来较为年老的掌柜站出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其他众人也在这位看来较为年长掌柜的带领下,愤愤不平跟着控诉起来。 “是啊。” “就是,怕不是故意戏弄我们的。” “出的问题这么古怪,莫不是故意刁难大家的。” “墨公子,你就直说,你们到底是不是要找掌柜,如果不是,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看着众人蜂拥而至,声讨着朝着屏风靠了过来,墨兰气势一下弱了下去,着急得脸色通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站在凤西言身旁的应为眼神一变,脸上隐隐浮上一丝狠厉,正要动作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晃,凤西言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墨兰身边,搀扶着她的手臂,安抚的对她笑了笑。 然后隔着屏风对那边气势汹汹的掌柜们冷笑了一声,冷冷开口道。 “各位掌柜以为我们是在为难你们?这是太看得起我们还是太小瞧了你们?在场的各位,怎么说都是执掌一方的大家,怎么一点底气也无,不过是一道问题,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不能回答,何必这么沉不住。” 应为诧异的抬头看向凤西言的侧脸,眼中的光亮不断地扑闪着。 在凤西言镇定自若成竹在胸的气势下,墨兰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气势也跟着上来,站在凤西言身旁附和着。 “就是,再怎么说,各位掌柜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连自己不足之处都无法承认?” 凤西言这一番话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屏风另一面的掌柜们霎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各自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讪讪。 这时,一个满脸羞愧,满身书生气的掌柜侧身默默对屏风行了一礼,道:“东家所言极是,一切都是我们自叹不如,还失了风骨,如此,在下无颜在待下去,并且这个问题,在下也无法回答。” 这个书生气的掌柜一说完,一个掌柜也满脸愧色的对着屏风行了一礼,“在下也无颜在继续留下。” “在下也是。”紧接着,一个掌柜也效仿前两个掌柜对着屏风行了一礼,然后跟在他们身后朝外面走去。 见此,凤西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一脸疑惑的应为招手示意他过来,待应为走到身边后,她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应为点了点头,然后朝外跑去。 应为离开之后,凤西言将脸转向屏风的方向,隔着屏风继续开口道。 “各位,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我也选出合适的掌柜,其余的各位,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日后等我们的生意壮大,到时候欢迎各位踊跃加入。” “什么意思?谁回答了?选出来的掌柜在哪?”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 吵闹的声音瞬间响彻屋内,听着这嘈杂的声音,凤西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默默在心里吐槽道,切,就这样的素质,还是大掌柜,沉不住气不说,还没有礼貌,怪不得会在之前的东家待不下去。 吐槽归吐槽,凤西言也不可能对他们坐视不理。 “哎!哎!我说各位,能不能安静一些,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这就告诉你们。” 大家立即安静了下来,凤西言也不在卖关子,开口道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墨公子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其实你们说的对,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为难,我也没想要你们能回答,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要答案之外,你们的态度,除了刚离开的那三个掌柜有这样的觉悟外,其他的,我在各位身上没有看到。” “所以,你们不必觉得委屈,因为一个合格的大掌柜,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能及时意识到自己决策上的错误,帮助东家懂得及时止损,并吸取教训,但各位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对我们横加指责。” 凤西言这番话让在场的各位掌柜无话可说,并暗自在心里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早点像那三个人一般坦诚一些。 但是,后悔也没有用,因为是已成定局。 应为很快将那三个掌柜带了回来,凤西言简单的了解完三个掌柜的一些基本情况之后,根据他们自身的一些优势,把茶楼,服饰以及首饰铺子分给他们三位去打理。 在分派这些任务的时候,凤西言一直将墨兰带在身边,让她跟着学。 “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吧,有什么事直接汇报给墨公子。” “是。” 将一些细节的地方交代给三个掌柜之后,凤西言这才让他们退下。 第三十五章:对应为的愧疚 “你对这三个掌柜有什么看法?”待三个掌柜离开后,凤西言端起下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对墨兰开口道。 墨兰初出茅庐,很多东西都不懂,但一开始,能成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凤西言还是不太满意,因为她觉得墨兰成长的速度太慢了,跟不上她们计划的进展,所以她得逼迫墨兰一把。 墨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向凤西言开口说道。 “掌管的茶楼的掌柜话很多,但聊的最多的是关于茶这一块的,所以您才安排他去掌管茶楼,而掌管服饰的掌柜……。” 说到这里,墨兰有些犹豫,抬眼看到凤西言鼓励的眼神后,才继续说下去。 “奴婢见他虽然话不多,但在穿着上,还算是讲究,和其他两个掌柜比起来,他鞋尖都是干净的,奴婢想,这个掌柜,您应该是根据这个才安排他去服饰的。” “至于最后一个掌柜,那就很简单了,他不小心露出的手上,一个翡翠扳指,手腕还带着一只手镯,所以您把他安排到首饰商铺去。” 说完,墨兰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凤西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 见此,凤西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意的笑道。 “不错,越来懂得察言观色了,你刚说的很对,对他们三个的安排,我都是根据他们身上的一些特征来安排的,因为很难在短时间内去了解一个人,所以只能通过他们身上的一些特征去了解,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奴婢明白了。”墨兰颇有感触的点头回答道。 “嗯,好了,你让应为进来见我,然后去买一些零嘴,我们回宫吃。” 凤西言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溜出宫一趟,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买一些自己爱吃的零嘴。 “是,奴婢这就去。”说到底,墨兰也只是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虽然被迫成熟,但内心还是小姑娘心性。 看着墨兰蹦蹦跳跳的离去,凤西言笑着宠溺的摇了摇头。 “言哥哥,你找我。”应为推门走了进来。 “嗯,这边坐,有事要向你交代。”凤西言笑着伸手对应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应为没有犹豫,走到凤西言示意的位置坐下,一脸纯真的看着她。 凤西言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阵心虚,这也不能怪她啊,要怪只能怪应为太过早熟,除了打趣他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会忘记他还是个孩子这个事实。 “应为啊,你有没有对言哥哥很失望?” 应为一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之前,我曾答应过你,只要你帮我用苦肉计从家里弄到钱买下这些铺子来钱生钱,我就帮你安置好其他的孩子,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未办到。” 这一点,凤西言是真的很愧疚的,她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之人,只是事出有因,再加上,利用一个孩子,是真的让她寝食难安,心里总觉得愧疚难安。 见此,应为连连摆手:“言哥哥,我没有对你失望,你别有难过,真的,其实我真的很高兴……高兴你能来看我们……。” 应为这样说,凤西言心里更加愧疚,哎!她这是做的什么孽,竟然利用一个孩子! “在来之前,我思考了许久,想着要怎么安置你们,可是我思来想去,觉得安置你们容易,但是,想着以后,你们又该怎么办?总要有一条出路吧,所以我想了很久,决定送你们去学堂。” 这是她思索了很久,想出来最合适的方法了,这群孩子还这么小,正是上学堂的年龄,不该整日无所事事白白浪费,只有让他们上学堂,明白一些道理,才会明白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变成什么样的人。 “学堂?”这是应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凤西言点了点头,“就是学堂,我可以安置你们,并且让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这么做,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是因为横遭变故才被迫走上这条路的。” “我想让你们去学堂,跟着先生学习读书写字,明白人生在世,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比如,等你学有所成之时,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用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弱小无助之人。” 这样的事情,应为连想都不敢想,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在父母双亡之后,他被迫一夜长大,成为那群无父无母孩子的大哥。 为着能活下去,成为人人不齿的小偷,混混,可是,在父母还在的时候,他可是先生口中的天赋异禀学生,并有望参加科举考试,有望能入朝为官的学生。 应为脸上的神情纠结复杂,既痛苦又期待,隐隐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抬起复杂的眼眸看向凤西言,喃喃自语道。 “可是……言哥哥……我还能回去吗?我真的还能在去学堂……上学吗?” 凤西言很是心疼的走到应为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和她对视,坚定不容置疑的对他说道。 “能回去,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愿意,我就能让你回去,只要你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 应为定定看着凤西言的眼睛,眼中的情绪不断变化着,“言哥哥……为什么要帮我们?” 凤西言一愣,其后瞬间明白了过来,松开抓住应为肩膀的手,苦笑道:“我心里有愧,因为利用了你,我被困在一个四面楚歌的地方,没有钱,没有人,只能另辟蹊径逃出,那日碰到你,就利用了你。” “所以……这算是弥补吗?”应为眼中的火热一下退下去,留下冷静的神色,看向她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反而有些上官烛的味道。 “算是吧,有一半是想弥补,一半是出自真心,因为我想我们都能从绝处逢生,从石缝中开出花来,能不枉来这世界上走这一遭。” 第三十六章:没有麻烦日子 凤西言垂下眼眸,淡淡的说着,这些话不是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出自她的真心。 “言哥哥,我答应你。”应为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回答道。 “好。” 这个答案,凤西言有猜到,所以在应为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没有任何的意外。 “还有一件事,我想要你再帮我一次。”凤西言继续开口。 “好,你说。”应为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 “我需要你帮我管理最后一间药铺,不用你每日待在店铺里,每日照常上下学,只早晚去点个卯就行。” ”应为很是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对药更是一窍不通。 “没关系,懂不懂不重要,这间药铺我有其他的打算,不管赚不赚钱,反正你只要让它能继续维持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应为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听到凤西言有作他用,也就闭口不问,应声答应着,“好。” “还有,上学堂之事,等我消息。”凤西言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应为在她身后答道。 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墨兰也回来了,两人继续带着纬帽,偷偷回到了宫中,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经过上次调戏之事后,上官烛对她的警惕放松了很多。 所以偷溜出宫的事,除了她和墨兰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对于这一点,凤西言很是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一点是,在她回宫的第二天,王茸的感冒已经恢复,然后回到她身边来服侍。 凤西言正在御书房处理那些让她头疼不已的奏章,就看到王茸低垂着脑袋,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她先是一惊,然后冷静下来,开口说道。 “王公公,风寒好了吗?如果没好,别逞强,等休息好再来,朕虽然很想你,但也不能让你拖着病体来服侍朕。” “多谢陛下关心,奴才已经彻底好了,不需要再休息,这些日子没在陛下身边服侍,奴才很是愧疚,都怪这身子,说病就病了。” 王茸恭敬的对凤西言行了一礼,回答道。 “唉!这有什么好愧疚的,再说生病又不是你故意的,回来了,那就好。” 说完,凤西言不欲多言,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奏章,而心里却不停地腹讥,哼,愧疚,愧疚个毛线。别当朕是傻的,你和上官烛到底在玩什么名堂,以为朕不知道吗? 虽然王茸回来了,但日子依旧还是老样子,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每日上早朝,听那些大臣吵架,听太后唠叨,接受上官烛的眼神杀,然后批阅让她打瞌睡的奏章,然后每日必不可少的一碗安胎药。 凤西言每日在这样的日子里都快被逼疯了,唯一给她慰藉的是,墨兰总会给她带来好消息,在她全新的经营模式下。 除了药铺,其他茶楼,服侍铺和首饰铺,一开业,就引来大量的客人,生意红火得不行,忙得大家团团转,墨兰更是日日躲在自己房中不停地查看那些掌柜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账本,核对每一笔进账。 如此火爆的生意,立即把街角的那一处死地炒火热起来,当初低价贱卖街角那几间商铺的人更是懊悔得捶胸顿足,现在的商铺价格早就翻了几倍不止。 当然,也不是每一间店铺生意都如此火爆的,比如她交给应为管理的那一家店铺就显得很惨淡,别说是看病的客人,就连买药的人都没有。 墨兰更是在她面前抱怨过很多次,每次都被她搪塞过去,几次下来,墨兰也就不在提起此事,直接放任药铺不管。 还有让她更为高兴的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上官烛因为和太后相互斗着法周旋,没时间来找她的茬,虽然药每日都会送来,但只要没看到上官烛那张死人脸,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对此,凤西言还觉得有些无聊,没有上官烛每日来找麻烦和她吵架,日子好像变得有些空虚,为了给上官烛找点事做,在忙一点,凤西言决定主动去招惹他。 凤西言把手中最后一份奏章处理完后,对恭敬立在一边,比以前少了很多话的王茸吩咐道,“好了,今日就暂时先处理到这里,回宫吧,朕累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一回事,总是犯困。” 王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她哪日不犯困的? 不管睡的多早,反正她每日起床上早朝都会哀嚎连连,要折腾许久才会起身,所以王茸这眼神的意味很是明显。 凤西言一噎,装作看不懂他的意思,起身朝着寝宫走去。 出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宫中已经点上灯,站在台阶上的凤西言吹着晚风,听着远处传来的蝉叫,一阵惬意,感慨万千。 “辛苦一天,朕才觉得这身体才算是自己的。” “陛下如此殚精竭虑,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百姓们能安居乐业,吃得上饭,穿得上衣,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奴婢带百姓们感谢陛下的辛勤付出。” 王茸提着灯笼走在凤西言前头两步的距离,而其他的随时宫人则跟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因为凤西言不喜欢呼啦啦一群人跟着自己,而这些人上官烛下命令,不准不带,没办法,她只好下了这个命令,让他们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王公公这样说,那朕连抱怨的不敢说,因为说了,朕就对不起自己的百姓了?” 凤西言是真的不想和王茸一般见识的,王茸重新回到她身边后,人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话也少了很多,但今日却不知道突然是怎么了,又回到之前那个喜欢和她唱反调的状态。 “陛下多虑了,奴才没有那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陛下心中有大略,如此辛勤都是为了百姓们,奴才是替百姓们感谢您。” 第三十七章:对王茸的愧疚 凤西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茸,语带讥讽,“看不出来,我们王公公有心怀天下大任之责,左一个右一个替天下的百姓感谢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不是朕的天下,而是你王公公的天下。” 这话一出,王茸迅猛抬起脑袋看向凤西言,露出惊恐的神色,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将手中提着的灯放到身旁,诚惶诚恐开口解释道。 “陛下,奴才不敢,也没有那个意思,奴才是陛下的下人,也是陛下的百姓,看着陛下为着天下百姓殚精竭虑,身为芸芸百姓的奴才,只是作为其中一个,把心里的感激对陛下表达出来而已。” 凤西言收起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转而认真打量起跪再面前不卑不亢的王茸,不得不说,王茸这番话说的可是太有水准了。 一个转换概念,就把自己推上崇高的位置,而把自己放再代表的芸芸百姓中去,不但让自己发不出火,反而还暗暗得意。 不得不说,上官烛把王茸放到她身边的用意,彰显而知,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也不得不说,王茸能混到今日的地位,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以前总觉得历朝历代的皇帝是傻子,怎么会听信一个宦官的谗言,进而毁掉自己的江山,今日从王茸身上,她终于明白了。 有时候,一个有野心,又有手段,在会利用语言的一点艺术,毁掉一个皇帝是如何容易。 跪在鹅卵石上的王茸久未等到凤西言开口,他微微抬了抬脑袋,偷偷看看凤西言,见她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虽说眼睛是盯着自己,但神色却不知飞到何处。 见此,王茸垂下脑袋,诚惶诚恐的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讥讽,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冷笑。 不管是谁,在没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话都说的好听,但只要坐上这个位置后,又有多少行动和建树,不过是尝过权利的味道后,开始有了不还有的幻想。 王茸的心理活动,站在他面前的凤西言并不知晓,但凡凤西言知晓他这番定论,一定会对此大发脾气,并控诉,因为这个皇帝她当的莫名其妙,并不是她自愿的,还有什么狗屁权利,她哪里有尝过了。 当然,这些定论王茸是不会让凤西言知道的,凤西言也不可能会知道。 良久,凤西言才神色的复杂的开口说道,“起来吧,的确是朕错怪你的意思了,你是个好奴才,也是朕的好百姓。” “陛下言重了,奴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奴才的真心话。”王茸一边起身,一边感激的说道。 凤西言却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提步往前走去,见此,王茸也不在说什么,提着放在地上的灯,快步跟了上去,走到她的前面,继续为她照亮眼前的道路。 两人沉默不语的走了一段路后,凤西言看了看走在前方提着灯的王茸,还是安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王公公,那日出宫之事,我很抱歉,牵连到你。” 王茸一惊,扭头看了一眼凤西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于他被上官烛责罚的事,除了上官烛和他,还有替他疗伤的太医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那日凤西言突然出现,也被他打发离开,并未进屋看到他的伤势,凤西言是从何得知的? 看到王茸惊讶的神色,凤西言立马就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也懒得和他兜圈子。 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因她而起,反正在发生一次,她也会这么做,只是心里很愧疚罢了,谁让王茸是上官烛的人,她这也是没有办法? “那日去你寝宫看你,虽然并未进到房间,你也推三阻四不让朕进去,还说什么感染风寒,怕传染给朕,朕在门外不但闻到药味,还有一股血腥味从你房间传出来。” 那日,在小李子带她去到王茸门外后,隔着门缝,屋内的血腥之味挡也挡不住的从屋内传了出来,即便是她鼻子再不行,也不至于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当时王茸一个劲儿的想让她离开,想到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也顾及到他是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怕难堪,只是后来才回过味来,不是因为难堪,是因为责罚他的人是上官烛。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也是,陛下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会瞒住你,但是,陛下不必自责,只是一点教训而已。” 王茸愣了片刻,立马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然后释然的微笑道。 凤西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着王茸故作轻松的模样,她心里的内疚不自觉的又加重了一些,当然,也只限于此,因为她从来都知道,心软会害了自己。 “朕当时不知道烛公公会责罚你,要是知道,一定会阻止他的,烛公公一直瞒着这件事,朕也是去到你门外,嗅到那血腥味才反应过来的。” 凤西言发誓,这话是真心地,要是她在事发之前知道上官烛要责罚王茸,她一定会阻止的,但事后知道,她也没了办法,只剩满腔的愧疚。 闻言,王茸脚步微微一顿,片刻恢复正常,对凤西言露出一个大大笑容,“陛下,奴才真的没事,你不用自责,再说,奴才还得感谢陛下,因此休息了许久。” 虽然平时王茸很是让凤西言烦躁头疼,但总的来说,除了他是上官烛的人,帮上官烛限制她自由之外,其他的,也并未做什么实质伤害她的事。 尽管她心里因为对上官烛有成见,既而牵连对他也不待见,但抛开这些不待见,王茸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帮手,还很贴心那种。 “虽然你没有责怪朕,但这件事终究是因朕而起,就当朕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你只管开口,朕一定不会拒绝。” 王茸手中的灯往下掉了掉,在距离地面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脸没有灯的照亮下,隐入黑暗中,让凤西言看不清他表情。 第三十八章:假装晕倒 “陛下言重了,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有麻烦到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奴才才是。” “不会,不会,怎么会?朕一言九鼎,说的话绝不会反悔。” 凤西言笑着打着哈哈,眼睛却心虚的躲闪,一言九鼎个毛线,我是用皇帝的身份给你的承诺,又不是我自己本身承诺,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说什么都没用。 经过这一番交谈之后,两人也算是从之前的剑拔弩张缓和下来,归于一种诡异的平静。 但凤西言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打算,所以在重新往前走的时候,她寻了一个平坦的位置,找准姿势,眼睛一闭,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王茸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迅速冲了过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呼喊声,哭泣声融合一起,很是吵杂。 “晕倒”过去的凤西言被着吵杂声给刺激到了,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大家手忙脚乱,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微小的动作,不然,一切就穿帮了。 “太医……去叫太医……你,去寻烛公公,就说陛下晕倒了,让他赶紧过来。”王茸还算冷静,将众人隔开,让凤西言靠在自己怀中,对慌乱的宫人吩咐道。 “是。” “是。” 接连晌起两声应答,然后两个太监,一个朝着太医院跑去,一个朝上官烛所在的宫殿跑去。 而王茸则将凤西言一把抱起,朝着离得很近的宫殿飞奔而去。 很快,上官烛和太医同时到达。 “陛下怎么样了?”上官烛看到迎上来的王茸,伸手将他挡开,直接走到凤西言的床边,去看床上的她怎么样了。 王茸眼神快速轻轻沉了沉,抬起眼眸的瞬间,又恢复着急的神色。 “陛下处理完奏章,在散步回寝宫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具体是因为什么,奴才也不知。” 上官烛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回头看向太医为凤西言把脉诊治。 只是他这一眼,让王茸诧异不已,因为王茸从他眉间看到紧张的神色,这一眼,让王茸心惊不已,心里惊涛骇浪,他不希望上官烛如他心中猜想的那般。 对于王茸的惊涛骇浪,上官烛并未察觉,因为此时的他一心扑在凤西言身上,以为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太医一手给凤西言把着脉,一手抚摸着自己的羊尾胡。 躺在床上的凤西言除了心跳比平时跳的快了一些,很像一个晕倒之人的表现,只是在太医换手“咦”了一声之时,睫毛微微颤了颤外,其他都很正常。 “刘太医,陛下到底怎么了?”上官烛的询问中,隐隐带着一起自己都并未察觉的忧心。 重新换了另外一只手的刘太医并没有立即回答上官烛的问题,而是一手把脉,一手扒开凤西言的眼睛看了看,挣扎了片刻,才犹豫着开口。 凤西言虽然表面平静,但一颗心却紧紧悬在半空中,嗓子眼更是提得高高的,尤其是对刘太医接下来的开口,整个神经绷得紧紧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陛下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来有些劳累,再加上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晕过去,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多吃一些补品,就无碍了。” 刘太医的话让凤西言悬着的心放回了原位,手心的冷汗也慢慢沾染开来,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闻言,上官烛扭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凤西言,微微蹙着的眉头慢慢松懈开来,然后对着刘太医抱拳道,“辛苦了,我让王公公送你出去。” “烛公公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刘太医对上官烛回了一礼。 “刘太医,这边请。”王茸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几步,伸出手对刘太医请道。 等王茸送刘太医一离开,上官烛横眉一冷,快速扫了一旁垂首站立的其他宫人,冷冷的开口吩咐道,“都退下。” “是。”宫人异口同声的答道,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屋内的人悉数退了出去,上官烛才把目光放回到凤西言身上。 躺在床上的凤西言竖起耳朵听到所有人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门外,一道目光重重的向她投来,虽然没有睁眼,她也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这上官烛不会是看出她是假装晕倒的吧?他把人都支出去,怕不是要对她痛下杀手吧?妈妈呀!太吓人了,不会的,不会的,我现在对他还有用,他应该不会痛下杀手的? 可是,这个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会不会这次?不会的,我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即便是不看我,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呀! 怎么会这么安静?这人都是不用出气的吗?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啊?难道是离开了?也不对啊,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呀? 凤西言在脑中不断的天人交战,在心里不住的自问自答,像个精神分裂的病患,就在她疑惑上官烛到底离开没有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凤西言一凝,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继续替她整理起凌乱的头发来,而且温柔的不成样子,这突兀的举动,让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空气中更是被一种诡异的气氛包围着,凤西言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剧烈跳动起来。 “哎!乖一点不好吗?为什么就不听话呢?”上官烛一边替凤西言整理着头发,一边感叹道。 乖一点?听话一点?妈的,这活脱脱的渣男语录啊,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乖一点,听话一点,等老娘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后,肯定会被你们去母留子。 哼,别以为老娘不懂你们的套路,这种阴谋,老娘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很多次了,以为我是傻子,不做准备,任你们随意宰割吗? 听到上官烛的话,凤西言心里止不住的冷哼。 第三十九章:当她不存在 殿内,两人一躺,一坐,一醒,一睡,各自天人交战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殿内诡异的静谧,上官烛收起脸上难得的温柔,恢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老样子,侧头看向来人。 “主子,刘太医已经离开。”王茸在距离上官烛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开口回禀道。 上官烛点了点头,侧头将目光继续放在凤西言身上,语气清冷,让人分辨不出其中蕴含的喜怒,“她是怎么回事?” 王茸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凤西言,开口回答道。 “陛下这几日除了每日上朝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在晕倒之前,还向属下抱怨很是疲惫,但因为陛下平日里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推托不务朝政,因此,奴才与委陛下和之前一样,并未放在心里。” 说道这里,王茸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烛跟前,继续请罪道:“只是没想到,这次陛下竟是真的,这件事,属下观察不力,是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上官烛回头看了看跪在眼前的王茸,沉默不语,许久,才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道,“这也不能怪你,她古灵精怪,时常出其不意,发生这样的事,是她的原因,以后多注意一点就是了。” “是,也是属下看护不力,以后,属下会多注意一点的。” 虽然上官烛没有责备他,但王茸还是止不住的自责,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因为对凤西言的偏见,导致没有听进她的抱怨与不妥之处。 “对了,最近朝中没有特殊的之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奏章需要处理?” 上官烛眼神依旧看着沉睡的凤西言,但话却是对着王茸说的。 因为上一次,他把太后安插在凤西言身边的眼线除掉之后,以为太后会稍微收敛一些,没想到这老卞婆不但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时常在凤西言下早朝的路上拦着她,故意找茬,然后想趁机把自己的眼线再一次塞进来,可惜,误打误撞的是,当时凤西言心里着急商铺的事,几次三番不等太后开口,就慌忙的逃走,不给她任何机会。 当然,凤西言也只是以为太后要故意找茬,根本不知道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而在上官烛眼中,以为凤西言是对太后的不怀好意有所察觉,才用此办法给躲避了,心里还对她高看了不少。 “回禀主子,这些日子,朝中的确并无任何的大事发生,也无太多朝政需要处理,但陛下说了,因为上次出宫微服私访,发现了很多弊端,说是为了那些可怜的百姓,决定要好好勤政爱民。” 听着王茸如此抬举的话语,沉睡的凤西言忍不住在心中啧啧称奇,这王公公真是太抬举她了,虽然她心里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但马上都要离开了,有这样的觉悟也没用。 再说,她知道她有多大的能力,这种拯救万民于水火中大爱的行径,不是她这种人能承担的起的,更何况,她能力有限,只能尽自己所能照顾好身边人,其他的,她无能为力,也没办法。 王茸说完,抬眼看了看一脸沉思的上官烛,心中暗暗有些紧张,凤西言虽然说过这样的话,但还没有到励精图治的地步。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掩盖之前对凤西言明褒暗讽而已,因为不管再怎么说,自己在怎么不喜欢凤西言,她也是上官烛安排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他始终没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这样也是为了,凤西言醒来的时候,不会在上官烛面前胡言乱语,说他的不是。 “是吗?想不到,咱们的陛下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是,结果如何?” 上官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冷冽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这几日,陛下都很努力,除了上朝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御书房内,很多时候,都是将奴才们赶出来,自己一人在御书房里埋头苦干,只是,奴才要是没发现到有什么成果。” “还有……。”王茸说完,不等上官烛开口,又继续补充道。“奴才有时进入御书房给陛下送茶水的时候,发现陛下正趴在书桌上打瞌睡。” 凤西言嘴角微微抽了抽,这王茸,她就知道,不会这么好心替她说好话的,果然,才刚说了一句她的好话,马上就开始说坏话。 这话一出,上官烛一愣,然后轻轻笑了笑,脑中立马浮现凤西言拿着一本奏章,上一秒很认真批阅的场景,下一秒,人就倒在书桌上,嘴角还流出口水的画面。 听到这笑声,王茸惊悚的看了看上官烛,眼中透露出不敢相信,因为跟在上官烛身边这么多年,他很少见上官烛开心的笑,见到的都是那种不达眼底,高深莫测的冷笑。 看到王茸失控的表情和惊诧的眼神,上官烛瞬间冷静下来,脸上虽然无比平静,仿佛刚才笑出声的人不是他,但心里却有些涩然,假意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如此,但好歹是听话了一些,没在出什么乱子,既然她有这方面的宏图之志,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明日,我会安排人来教导她,但终究还是得循序渐进。” 上官烛开口说道。 “可是,主子,陛下懂的越多,不是对我们越不利吗?越加不好控制吗?” 王茸赶紧制止道,一副极为不赞同的神色。 上官烛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语气淡淡的开口道。 “你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我们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我们的悲剧不在发生而已,如今,陛下有这种造福为民的想法,这是好事,我们应该祝她一臂之力,而不是一心想着去控制她。” “可是,主子,不是奴才小瞧陛下,实在是她真的不堪大任啊?您看她,口口声声为了百姓要努力学习时政,可是,拿起奏章不到三分钟,就昏睡了过去。” 第四十章:醒来 王茸实在是有些着急,什么尊卑礼仪也顾不上,直接对凤西言轻蔑的嘲讽起来。 我靠,这该死的王茸,真的当她现在昏迷不醒是不是?说坏话也不背着自己,你大爷的,老娘之所以这么做,只是烟雾弹而已好不好? 不就是朝政事物吗?谁还不会,老娘想着反正早晚都要逃出去,做得再好也没用,所以才没行动的,你还真是太小瞧老娘了,等老娘醒来,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才能。 听到王茸的这番话,凤西言差点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陛下聪慧过人,只是年纪小,心性还未定下,虽然有宏图之志,但终究还需要有人扶持,所以,你耐心一点,认真帮扶着,不日,肯定会给我们惊喜的。” 凤西言因为王茸的话,正愤愤不平着,听到上官烛开口后,瞬间冷静下来,没有因为得到他的嘉奖而沾沾自喜,反而心情复杂起来。 相对于王茸的激动,上官烛始终平静,对于现在谈论的内容,仿佛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无比随意。 “可是……。” “好了,就这样决定,太后那边一直心怀不轨,我不能分心,陛下这边就交给你了。” 上官烛打断王茸还想继续的话题,转身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吩咐着。 “是,属下明白。”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但上官烛都这么吩咐了,王茸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上官烛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了凤西言一眼,将往下缩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凤西言大气都不敢出,深怕被上官烛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就在她以为上官烛还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上官烛却带着王茸准备离去。 听着那离开的脚步声,凤西言瞬间慌乱了起来,不行,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能让上官烛这么轻易的离开。 “啊!朕这是怎么了……朕不是在御花园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双手捂住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难受,秀眉紧蹙,眼神微眯,一副迷茫的模样。 听到她的转醒的声音,走到殿门边的上官烛猛的停住脚步,挑了挑眉头,嘴角快速闪过一丝冷笑,不过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然后转身快步回到床边。 “陛下醒了?” 凤西言仿佛才发现上官烛的存在一般,将抱着脑袋的手拿来,茫然的看向上官烛。 “烛公公?你怎么在这里……啊!头好疼……肚子也好疼……。” 对于她矫揉造作的演技,上官烛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而是像每次见她一般,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桌子边,静静地看着她。 而王茸已经走到床边,来到她的身旁,恭敬的对她解释起来,“陛下您刚才在御花园中晕倒,烛公公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太医也已经为您检查过,只是因为这几日您太过操劳,未好好休息,所以才会晕倒的。” “是这样吗?”凤西言看了看王茸,茫然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的确是这样的。”王茸弓着身子,很是耐心的对她提出的问题回复着。 “是吗?朕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只是觉得有些头晕而已。”说着,凤西言若有其事的摸了摸额头,以表示示意自己真的头晕。 “头晕是正常的,陛下太过劳累留下的后遗症,太医说了,陛下好好睡上一觉就会没事的。” 王茸垂立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 “这样吗?可是朕刚醒来,还睡不着。” “陛下可是饿了,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弄点吃的?” 凤西言点了点头。 王茸作了一缉,转身去吩咐其他宫人去御膳房准备膳食。 殿内,瞬间只剩下她和上官烛,对于她和王茸的对话,上官烛始终置若罔闻,悠闲的坐在桌边给自己沏起茶来。 每每和上官烛单独相处的时候,凤西言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胆怯,总觉得上官烛那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是暗流汹涌,对她的一举一动更是了若指掌。 “烛公公。”凤西言怯怯的开口,不管怎么样,先示弱总是没错的。 “嗯?”上官烛尾音轻挑,以至于让铺垫好下一步计划的凤西言都没能解读出他的意思来。 古言常道,敌不动,我不动。 凤西言深以为谙,反正既然上官烛没有急急离去,那么她有的是时间从他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她决定不那么急功近利。 “烛公公,太医说朕晕倒是怎么一回事吗?” “太医说了,陛下近日太过忧心,在加上未休息好,所以这才晕了过去。”上官烛极其自然的接过话茬。 “喔,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朕太急功近利了,一心想吃成一个大胖子,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凤西言垂下眼眸,佯装恼怒的责怪自己。 “我也听说陛下近日所忙之事,虽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但陛下的确是冒进一些,这点需要改一改。” 凤西言看向上官烛,见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俨然一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要遇到这么个人来收拾她? 思忖了许久,凤西言决定直接向上官烛开门见山,反正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了她晕倒之事做铺垫,想来,上官烛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她的。 “烛公公,朕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宫中珍贵的药材尽在太医院,朕明目张胆去拿的话,一定会引起母后的察觉,所以,朕需要你派人从其他地方收罗。” 对于她提出这个突然的要求,上官烛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微微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收罗药材倒是简单,只是不知道陛下要来何用?” 凤西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用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都病晕倒了,自然是用来补身体的了。 “朕自上次微服私访,见到百姓的生活后,有了不一样的感触,虽然朕并不是真正的天子,但坐到这个位置,总觉得要担负起一些责任,哪怕日后被揭发身份,被万民唾骂也在所不惜,因为,朕不想在碰到像应为那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时,无能为力。” 第四十一章:算计 “上次微服私访回宫之后,因为这件事,朕和烛公公你发生了争执,当时你说朕是自不量力,并且觉得朕天真,时到今日,朕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哪怕朕只是一个人,朕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做这件事,哪怕最后没有丝毫的结果也在所不惜,至少努力过。” 凤西言这话说得无比崇高,立马把自己和平时的形象拔高了不少。 “陛下有一颗慈爱之心,也是个主意坚定之人,我很高兴,陛下没有因为我的话而产生动摇,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的是,这和药材有什么关系?” 凤西言一愣,妈的,铺垫这么多,害她投了这么感情进去,把自己形象拔高了不少,在上官烛眼中,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真是浪费感情。 她咬紧后槽牙继续说道:“因为朕对朝政不是很懂,所以想要改变,就得从头好好学起,但这不是一时半伙就掌握的,所以朕只得加倍努力才行,但奈何身体支撑不住,再加上腹中还有你的孩子,所以,为了不耽误,也不影响腹中的孩子,只得把身体养好。” “所以陛下想用珍贵的药材把身体养好,然后继续投身在自己的夙念中去?这样伟大的行径,真是让我敬佩不已,失敬失敬!”上官烛道。 上官烛嘴上说着失敬的话语,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敬意,反而嘴角隐隐带着嘲讽的一抹微笑。 见此,凤西言有些恼羞成怒,但因为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不敢甩脸子,只得勉强撑住笑脸,继续和上官烛虚与为蛇。 “朕知道,这样的行径的确会让烛公公觉得幼稚好笑,但每个人心中的理念不同,想法也不同,朕做不到下次在遇到像应为那种孩子时的无能为力以及只存在的愧疚和懊悔。” 说完,凤西言静坐不动,等着上官烛表态。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很为难。”上官烛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床上的凤西言。 好一个也不是很为难,但是又是什么? “陛下只要乖乖听话,不要做一些让我为难的事,像造福百姓之事,我是很支持的,但我不知道,陛下是真的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上官烛问。 “朕当然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不然是为了什么?整日被王茸盯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王茸只怕早就禀告于你了吧?再说,朕也不是为了自己,要不是腹中的孩子,朕大可不必如此,烛公公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出言讽刺。” 凤西言这一招叫以退为进,说完,她在也不看上官烛一眼,翻身躺回床上,背对着上官烛,拉上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虽然态度如此豪横,事实上,凤西言心里却慌的一批,紧闭着的眼睛里,眼珠不断地乱蹿,心里更是没有任何的底气,生怕上官烛就此摔门而去。 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静得凤西言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就在她以为上官烛不会答应她要求,心灰意冷的时候,上官烛清冷的声音从那一旁传来。 “陛下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刚才话说得那么振振有词,怎么我才质疑一下,陛下就这么大的反应?” 闻言,凤西言稳住心神,翻身坐起,扭头看向上官烛开口道:“因为觉得委屈,被人误会的感觉不好受,换做是你,难道你会不生气?” 上官烛的表情之前一直淡淡的,直到此刻,脸上才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陛下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受了一点质疑和委屈就开始翻脸,我不是陛下,不过是一些质疑,反驳回去就是,何必在意。” 见上官烛语气缓和下来,虽然是在说教,但比起刚才的讥讽,已经好了太多。 凤西言彻底安下一颗心来,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上官烛愿意对她说教,那就说明,这事算是答应了。 “烛公公,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和你当然比不起,只是在这混乱的局势中,不想那些无辜的孩子受罪而已,所以,生气耍小性子也是很正常的。” 哼,当她是什么?和他一样的怪物吗?不会生气?不会动怒?不会高兴?不会难过?还是不管心里是怎么的情绪,都不会表露在面上。 这话中的怨怼之意太过明显,凤西言暗暗后悔,上官烛还没有明确的答应她,她如此讥讽,会不会惹怒他就此转身离去。 当然,她还是小瞧了上官烛的承受能力了。 听到她这话,上官烛也只是笑了笑,只是这一次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表示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开心了,“也是,陛下毕竟是姑娘,我总忘记这个事实。” 凤西言恼怒的瞪了上官烛一眼,妈的,忘记你妹啊,你要是忘记我是姑娘,那我肚中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飞来的吗? “烛公公总是爱说笑,朕不是姑娘的话,怎么可能会怀了你的孩子?” 上官烛收起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可未必,陛下的行为经常会让我误会陛下比一般男子还要厉害,所以,即便是陛下怀有身孕,还是让我不直觉忽视这个事实。” 凤西言心里一惊,心里暗忖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 可看到上官烛那在正常不过的神情,凤西言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那些事,她做的很是隐蔽,墨兰更是极少出现在上官烛面前,不会引起他注意的。 于是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上官烛也但笑不语,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让茶水在口中回味一下之后在吞下去。 “陛下放心,你所求之事,我一定会满足陛下的,当然,陛下想要做的事,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即便是遇到什么阻碍,我也会帮陛下扫除的,当然,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陛下对我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第四十二章:达到目的 凤西言连连摆手道,“烛公公多虑了,朕不会的。你说的那些,不会发生的,即便发生,但朕一旦耍什么花招,也一定瞒不过你的眼睛的。” “最好如此。”上官烛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将茶杯放回原位,然后起身离去。 上官烛一离开,凤西言立马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整个人直接累瘫了,什么话都不想说,每次和上官烛斗法,都会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尤其是大脑的脑细胞,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抓住小辫子。 不过,好在,上官烛答应为她寻找药材之事了。 只是,那些药材肯定会往孕妇的方向去寻,为了让药材有多变样,凤西言慢慢倒回床上,开始盘算起有哪些珍贵的药材,准备明日草拟一张单子,明日交给上官烛按照她拟的单子去寻。 心里记挂的事解决之后,凤西言算是松了一口气,反而睡了一个安生觉,再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算计这个,担心那个的。 只是一想到,明日早晨起床之后,又要面对那些麻烦的人生,刚缓和一点的心情瞬间有跌落进谷底。 第二日一大早,在墨兰的服侍下,凤西言破天荒的没有赖床,反而起得很早,虽然打着哈欠,但人已经清醒过来。 “陛下,听说您昨日晕倒了?”墨兰一边替凤西言整理着龙袍,一边满眼担忧的询问道。 凤西言抬手挡住嘴,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啊……!别说了,累死我了,这个死狐狸太难对付了,朕昨日为了让他相信,消耗了很多的脑细胞,比上早朝还要劳累。” “那陛下,您晕倒之事是假的?”墨兰继续追问道。 凤西言抬起眼眸看了墨兰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是有意要瞒着墨兰的,只是很多事情,是脑袋系在裤腰带的,一个不小心,不但前功尽弃,还会牵连无辜之人。 以她目前对上官烛的了解,虽然他一副对她予以欲求的模样,事实上,他的手段,她是有幸见过的,凶残程度,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不敢托大上官烛在知道她的计划后,会不会放过她?暂且会因为腹中的孩子放过她,但身边帮她之人呢?比如眼前的墨兰?还有应为那群孩子? 所以,有些事,她必须得亲自上阵,并且瞒住任何人,不然,不但她们帮不上任何的忙,反而会让她们担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西言心想,反正都说傻人有傻福,还不如让她们傻着。 “啊!陛下,那您现在如何了?还有什么不适?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墨兰瞬间慌乱起来,着急嗯不知所措。 凤西言一把拉住的她的手腕,她刚想到傻人有傻福,墨兰这丫头立马就给她上演这一幕,让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无奈的安抚她说道。 “好了,别紧张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找什么太医,已经好了,不过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行,行了,朕上早朝去了,在朕下早朝回来之前,你去替朕找几本记录珍贵药材的医书,朕有他用。” “是,奴婢知道了。”墨兰恭敬行了一礼回答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殿门,门外,王茸早就等候在门外,看到她出来,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开口回禀道,“陛下身体尚未康复,可以不用早朝。”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一边大步往前,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朕已经无事了,上朝这么重要的事,朕怎么可能不去,走吧,别让众位大臣和母后久等了。” 王茸抬眼看了凤西言的背影一眼,心想到,真是这样吗?那往日哭着喊着不愿起床的人是谁?甚至装病不想早朝的人是谁?但最终也只化作一句。 “陛下说的是,是奴才越距了。” 听着王茸违心的话语,凤西言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这会儿,王茸一定会在心中吐槽她,但今日,她有正事要做,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朝堂,王茸赶紧越过凤西言冲到前头,站在门边朝朝堂里大声的喊道:“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茸的喊声刚一落下,整个朝堂里的大臣立马跪作一地,发出震耳馈聋异口同声的参拜声。 凤西言习以为常的走进朝堂,在早就立在龙椅下方的上官烛搀扶下,来到龙椅处,对着龙椅后面的太后行了一礼,参拜道:“儿臣拜见母后。” “陛下不必多礼,起来吧,开始早朝吧。”太后抬了抬手,声音隔着一层珠帘传到凤西言耳中。 “是。”凤西言回了一声,在上官烛的搀扶下起身坐上了龙椅,然后俯瞰着堂下的众位大臣,开口道:“众位爱臣有事回禀吗?” 堂下的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半晌没有动作,见此,凤西言朝龙椅下方的上官烛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上官烛朝她躬了躬身子,然后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龙椅的正中间对堂下的各位大臣开口道,“有事上议,无事退朝。” 这话一出,凤西言很是不满的看了上官烛一眼,然后接过话茬开口道。“慢着,众位爱卿无事的话,朕有事要议。” 闻言,上官烛退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抬头微微看了看她,眼中蕴含的深意,让她不寒而栗,不过,她也不是被吓大的,索性收回视线,不在和上官烛对视。 “陛下有什么事需要商议的?哀家怎么不知道?”听到凤西言有事要商议,李太后也是一愣,赶紧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微微扭头侧向李太后的方向,说道:“母后,这事儿臣昨夜才想明白,所以今日故此提出来议论,您不知道,并不奇怪。” 第四十三章:朝堂争论 凤西言这话可以说是很不客气,而李太后被她这样当众下面子,脸色已经隐隐透露出恼怒起来,但当着文武百官地面,始终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陛下说的也是,这是你昨夜材想出来的,哀家怎么会知道,但总的来说,陛下是不是要先和哀家商量之后在提出来和百官商议?” “母后,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时候,母后应该对朕放手,让朕自己独立去处理一些事物,毕竟,这天下以后终究是朕做主,而不是母后。” 凤西言这话一出,李太后“刷”的一声从帘子背后的凤椅上起身,眼神晦暗不明隔着珠帘看向凤西言,脸上恼羞成怒的神色再也忍耐不住,显现了出来。 待要开口,却被凤西言抢先继续开口。 “母后,朕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让您伤心难过,但话虽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朕也知道,母后也是担心朕无法管理好这偌大的江山,所以材费心竭力的辅佐朕,这些,朕都知道。” 凤西言憋住不住上扬的嘴角,一派情真意切,悄悄抬眼看到看向珠帘后面的李太后,见她脸色十分难看,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很是为难的继续说道。 “可是,母后,朕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天下终究是要交到朕的手上,与其等朕那时犯不可挽回的错误,还不如让朕现在就开始历练,这样,至少还有母后能为朕挽回不可避免的错误。” 在凤西言开口直怼李太后的那一刹那,上官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错综复杂,正待开口打破这僵持的局面时,忽然又听到凤西言接下来的话语。 然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也逐渐松懈下来,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凤西言弄出来的这场闹剧。 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见凤西言不分场合对太后娘娘来怼起来,惊诧不已,因为他们也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心直口快,丝毫不给太后面子。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中立官员的想法,其中拥皇派见凤西言这么刚,眼中迸发出激动的神情,准备挽袖开干,帮助凤西言逼迫太后把权利交出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又听到凤西言接下来的话语,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将蠢蠢欲动的拥皇派激动的火焰悉数浇灭了下去。 而拥护李太后的其他官员,在听到凤西言话时,震惊不已,正准备走出队伍助李太后一臂之力之时,脚步还未动几步,又听到凤西言接下来的话语,瞬间停住了脚步,将目光集中在龙椅上的凤西言。 “母后,您觉得儿臣说的有道理吗?” 看着凤西言无辜的脸庞,李太后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凤西言先是挑起争端,然后在示弱,最后来了个软条件,让她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整个骑虎难下。 答应了,相当于以后要放任一些权利给他自己处理朝中的一些事物,以后,管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不答应,又有固权不放,窥伺皇权的想法,堂下的大臣也不会坐视不管。 场面一度极为尴尬,除了心里偷着乐的凤西言和一副正襟危站着的上官烛外,其他的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扯入这场无硝烟的战场中去。 站在朝堂下的李茂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诧,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讥讽。 本想开口打破这一僵局的他,抬眼看到站在上方上官烛闭口不言,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静默了下来,冷眼旁观着这一闹剧。 “陛下,太后娘娘,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 一个胡子花白,身着朱红色官袍,满脸皱纹,虽然看着年老,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一开口,声音更是震耳发聩,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见有人打破僵局,正思索着怎么下台的李太后激动不已,着急的向前一步,隔着珠帘,对着堂下的官员的抬手示意了一下。 “赵太傅请讲!” 有人贸然出来打破僵局,凤西言虽然惊诧,但也在她预料之中,太后娘娘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来,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没有拥鹜者,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只是,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啊?太后娘娘叫他赵太傅,可是,他到底是哪个太傅啊?她都不认识。 “是,老臣刚才听闻陛下和太后娘娘的交谈,觉得陛下说的很是有道理,但却有一点,恕老臣实在是不能理解,所以,老臣这才贸然打断陛下和太后娘娘的交谈。” “喔?哪一点赵太傅觉得不能理解?”这话是凤西言说的,抢先打断太后的追问后,凤西言的目光撇下左下角的上官烛,见他也向她投来目光。 凤西言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对着上官烛挑了挑眉,然后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对此,上官烛一愣,露出惊诧的神色,但很快恢复正常,深深的看了凤西言一眼,收回目光,垂下眼眸。 见此,凤西言心里直接乐得开了花,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扬。 对于两人的互动,别人没有注意到,但却被堂下的一人捕捉到了,这人就是站在百官中里的李茂。 见凤西言对上官烛做出如此轻佻的行为,李茂先是一惊,然后看向上官烛,见他面色虽然平静,但耳尖却微微泛红,李茂震惊不已,迅速转头看向凤西言,眼中的恨意不断地翻滚着,一颗心更是愤怒不止。 太后在凤西言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恨意藏也藏不住,涂满丹蔻的十指深深陷入皮肉中犹浑然不知,也不知道陛下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当堂对她忤逆,甚至还想从她手中拿回权势,真是笑话。 堂下的赵太傅抬头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转向珠帘后的太后,这才开口回答道,“陛下,如果臣没有理解错的话,您刚才的意思是想让太后娘娘适当的放一些权给陛下。” 第四十四章:太后的帮手 凤西言从一本正经的上官烛身上收回目光,转向堂下的赵太傅,点了点头:“正是此意。” “这一点上,臣也很赞同陛下的观点,陛下已经在长大了,太后娘娘的确也不太适合在继续掌权,但有一点,那就是陛下刚才说,让您历练,然后让太后娘娘来补救?出了事,都是太后娘娘来背锅,您是这个意思吧?” 李太后在听到赵太傅这话的时候,整个神经紧绷,几次想要打断赵太傅的话,甚至开始在心里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凤西言派过来的卧底。 但在他话锋一转后,彻底的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的确是跟了她多年的老臣,对此,她很是放心。 仿佛刚才还在怀疑赵太傅是不是凤西言派来的卧底不是她一般。 听到赵太傅的质问,凤西言不与委意的挑了挑眉头。 “不知道赵太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挑拨朕和母后的感情吗?” “老臣不敢,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陛下,赵太傅身为两朝元老,对朝廷尽心竭力,你不应该如此怀疑他,赵太傅的意思,哀家明白,因为哀家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不知陛下是否是这个意思?” 凤西言转头看看一眼太后娘娘,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你不是将权势抓的牢牢的吗?为了从你手中拿到一点权势,我容易吗我? 当然,这些吐槽她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于是对太后娘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挖坑道。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赵太傅这挑拨离间的意味太过明显,让朕不得不怀疑他的别有用心,朕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朕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母后一路尽心竭力辅佐朕,只怕朕坐不稳这个皇位。” 李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凤西言一眼,心中无比困惑,因为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眼前这个被她玩弄于鼓掌间的傀儡皇帝了。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李太后想知道凤西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附和她的话语回答道。 “这一点,朕心知肚明,但朕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母后手把手教的皇帝了,这些年,朕在母后和太师的教导下,已经懂得一些道理,所以,朕想慢慢学着长大,学着处理朝政,不在让母后操心,是该让母后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了。” 这是说哀家老了吗?还是陛下翅膀硬了,想要从哀家这里夺回权势? 李太后虽然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但如果仔细去看她,就会发现她紧握在一起的手因为用力已经泛白了。 可惜,隔着珠帘,凤西言并未发现,除了随侍在李太后身旁的宫女和太监外,再无其他人发觉。 垂立在一旁的上官烛,虽然不动声色,但隐隐上扬的嘴角,还是表露出他此刻忍俊不禁。 “陛下,您还没有回答老臣之前的问题?”赵太傅看着李太后被凤西言打压到无法反击,抓住这一点继续大做文章。 凤西言扭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太傅也是心急,朕的话还未说完,你就急匆匆的想要朕回答,刚才母后说你并无此意,朕相信了,可这会儿,你这么逼迫,让朕不得不继续怀疑起来。” “陛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是对这一点很是困惑,想要听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为了李太后,赵太傅已经明显暴露出自己的站位,以后,除了李太后这一条路,赵太傅已经别无他路可走。 凤西言在心里叹息不已,这赵太傅也算是有眼无珠吧,即便她现在在他们眼中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但总有长大的那一天。 就算一辈子被太后制衡,无法翻盘,即便如此,那也比太后活的长啊,比活命这一点,就不信太后还能活的比她长,当然,如果不算其他阴谋刺杀的话。 “太傅不必解释,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那朕就告诉你,朕不是那个意思。” “朕的意思是,朕现在还在成长阶段,一切都还需要母后以及众位大臣尽心辅佐的时候,母后这个适当的放一些权利给朕,让朕历练,即便是出了什么差错,还有经验丰富的母后和众位大臣来补救,并不是太傅所谓的,朕闯的祸,让母后来背锅。” 这话一出,犹如一记惊雷,炸的众位大臣以及李太后目瞪口呆,大家从未见过这种把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 凤西言强忍住心中的笑意,犹不自觉微微侧头,抬起眼眸看向一旁的上官烛,见他正勾着唇角看她。 不得不说,上官烛真的生得好,不笑时已经将人勾得失魂落魄,对你笑时,漫天的星星似乎都落入他的眼睛里转送于你。 凤西言看得痴了,连身后太后传来的话语声都没有听见。 “陛下,太后娘娘在给您说话。”上官烛收起唇角的笑,正色对凤西言提醒道。 听到上官烛的提醒后,她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砸吧了一下嘴巴,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妈的,长成这副妖孽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凤西言犹为可惜的扭头看向太后娘娘:“母后,您刚才说什么?” 上官烛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靠近凤西言一点,开口提醒她道,“陛下,太后娘娘说,你的意思她明白了。” “喔喔,既然母后明白了,那朕也不在多说什么,只要母后明白,朕永远是向着母后的。” 得到上官烛的提醒后,凤西言转向太后,无比诚恳的说道。 太后娘娘一口老血闷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凤西言没在太后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是看向跪在堂中央的赵太傅,冷笑道:“赵太傅,朕的意思,这下你明白了吗?” 赵太傅抬头看了珠帘后面的李太后一眼,见那里半晌没有动静,垂下无力的脑袋,认命般的说道,“老臣明白了,是老臣会错陛下的意思了。” 第四十五章:大获全胜 今日已经占领上风的凤西言并不想对太后一党穷追猛打,因为她只是做个上官烛看的,反正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朕的意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那以后,还请母后和众位大臣多多指教,当然,朕现在开始试炼,不知母后准备先放哪一部分让朕开始历练起?” 凤西言转头看向珠帘后的李太后,一张笑脸刺的李太后头痛不已,今日如此失算,一切都是因为她未做准备,被这小儿将了一局。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妄想爬到她的头上去踩,也不看看她是从多少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陛下有此大志,哀家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只是既然陛下想要历练,那哀家总得要从最基础的放给陛下,如此,一时半伙,哀家也得回去准备准备,这样,才好放陛下。” “母后说的是,朕今日提起这件事,也是为了一件想了许久的大事,既然母后也有此打算,那朕也不是很着急,等母后想清楚了,朕在开始也不迟。” 凤西言如此如此爽快的答应,引得李太后忍不住对她连连侧目,心中不断地在怀疑,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堂下的各位大臣像是吃瓜群众,除了李太傅外,其他的,一点作为都没有。 众位大臣见一场弥漫在他们母子间的硝烟就这么消停,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之外,也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衡量他们母子最终谁会取得胜利,然后准备站队。 “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带领宁朝走向繁荣昌盛的。” 得到上官烛眼神示意的李茂不甘不愿的对凤西言行着大礼,喊出了这一句,然后,其他大臣在他的呼应下,呼啦啦一片跪倒在地上,对凤西言恭维起来。 “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带领宁朝走向繁荣昌盛!” 对此,凤西言很是满意,心里更是乐得呵呵笑,但面上还得维持端庄的神色。 “各位爱卿平身,以后,还得靠众位爱卿尽心辅佐才是。”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 这君臣和谐的一幕深深刺痛了李太后的眼睛,更是气得她发抖,脸色发白,为了不失态,她只得将这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去,勉强露出笑容,十指更是收得紧紧。 下了朝回到寝殿后,凤西言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扭头对跟在身后的王茸吩咐道,“朕饿了,去给朕弄点吃的。” 王茸点头应到,很快就吩咐人弄来一大桌子菜送了上来。 在早朝就饿得不行的凤西言在宫女的服侍下,大快朵颐起来。 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吃像的王茸忍不住皱皱眉头,想要开口提醒,但还是忍住了。 这时,墨兰突然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凤西言身旁的王茸,剩下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只惨白着一张脸惊恐的看着王茸。 看着墨兰急匆匆的冲进来,凤西言心里一咯噔,瞬间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事,不然墨兰是不会如此失态冲进来寻她的。 但一旁还杵着一个王茸,而刚才墨兰的冲进来异样肯定会引起王茸的怀疑,凤西言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放下筷子,在王茸开口之前起身对墨兰呵斥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毛毛躁躁的,朕不是说过了吗?即便是天大的事,都不能在朕吃饭的时候来打扰朕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凤西言挡在王茸跟前不断对墨兰挤眉弄眼的暗示着。 墨兰虽然胆小,但是是有眼力见的,看到凤西言挤眉弄眼的暗示,赶紧找其他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的目的。 “请陛下恕罪,是发生了着急的事,奴婢才忘记您的规定,急匆匆的冲进来打扰您用午膳。”墨兰赶紧磕头请罪道。 “什么事?”凤西言还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 两人一唱一和,把王茸当不存在一般。 “回禀陛下,是您之前种在花园中的小树苗被太阳晒死了,奴婢知道那树苗对您的重要性,所以这才慌忙冲撞到您。” “什么?”凤西言露出难过的神色,朝着墨兰确认道。 “是……您的小树苗……被太阳晒死了……。”墨兰被凤西言的神色吓到,露出惊恐面容,断断续续的说着。 凤西言眼波流转,转身朝门外冲去。 “陛下……。”王茸失声喊道。 “陛下……。”墨兰也已经起身,边喊着边跟着凤西言的身后追了出去。 凤西言虽然人是跑着的,但步伐却放的很慢,墨兰很容易的就追到她,两人一碰面,凤西言就急不可待压低对墨兰询问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宫外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找药铺的麻烦,说是我们药铺的药吃死了人。”墨兰也赶紧压低声音回禀着。 “陛下,您要去哪里?陛下……。”这时,王茸也跟了上来,一边追一边不停地朝凤西言喊了起来。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继续对墨兰吩咐起来,“一会儿别轻举妄动,听我吩咐。” “是。” 交谈间,两人已经来到所谓她种植小树苗的地方。 凤西言快步走到小树苗身边,蹲下了身子,满脸悲痛的看着那棵还未成长起来,就已经死去的树苗。 “花花啊,你这是怎么了?都是朕不好,朕答应要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却忘记给你浇水,让你死于非命,都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你……花花啊……。” 凤西言蹲在小树苗旁边一边哀嚎,一边拼命挤眼泪。 王茸也已经跟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费解的看了看墨兰,见她也是一副像是死了爹娘的神情,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这棵叫花花的小树苗对陛下很重要吗?” 第四十六章:药铺起风波 墨兰一脸悲戚的侧头看了王茸一眼,眼中泛滥着泪水,悲痛的解释起来。 “这棵叫花花的小树苗是一个宫女赠送给陛下的,因为爱慕陛下,奈何陛下不能娶她,就赠送了这棵小树苗给陛下,因为辜负了这个宫女,陛下心中很是愧疚,所以对这棵小树苗很是看重,平时不准任何人触碰的,全都是她自己亲手施肥浇水。” 听着墨兰一本正经的解释之语,背对着他们的凤西言努力强忍住,才没有失声笑了出来,心中止不住的懊悔,刚拼命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泪意就这么到了回去。 其实这些什么狗屁花花小树苗,什么狗屁爱慕她宫女送的,都是胡编乱造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自王茸回到她身边那一天起,她就是预料到会有一天在王茸面前失口的时候。 所以就和墨兰提前沟通过这个谎言,遇到像这种突发情况的时候,用这个借口来掩饰,反正她一向在王茸心里荒唐惯了,他也不会起疑。 果然,听到墨兰的解释,王茸睁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西言那因为伤心难过而不停抖动的肩膀。 许久,才满心无语的发表感言:“陛下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一棵树苗如此悲痛万分,奴才真是……自愧不如。” 墨兰狠狠的横了王茸一眼:“陛下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她难过的不是那棵树苗,而是送她这棵小树苗那宫女的情意。” 半晌流不出眼泪,凤西言狠狠的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硬是活生生疼出两滴泪水来。哎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为了掩饰一个谎言,不但精神上,身体上也要跟着痛苦。 说完,墨兰走到凤西言身边,安慰起来,一边安慰,一边将她搀扶起身。“陛下,别难过了,虽然花花不幸遇难了,但它有陛下替它难过,也算是值得了,沾染上陛下的福气,下辈子一定会投胎转世成人的。” 凤西言无比感伤的抬起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朕对不起花花,是朕没照顾好它,不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它真的会转世投胎成人吗?” 墨兰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嗯,会的,一定会的,不信,您问王公公。” 站在一旁看着她们酸掉牙情景的王茸,听到墨兰的话,先是一怔,看着凤西言转移过来的目光,极为为难的做出一个悲痛的神情,忍住心中的恶寒,无比感伤的点了点头。 见此,凤西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埋在墨兰的肩膀上,肩头止不住的颤抖,闷闷的哭诉声不断传来。 其实,埋在墨兰肩膀上的凤西言是因为看到王茸那无比挣扎的神情,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所以才赶紧装作难过的趴在墨兰肩膀上来掩饰。 墨兰乖巧的拍了拍凤西言的肩膀,不住的安慰道:“陛下,别难过了,花花说不定现在已经投胎了,这是它的福气,您别难过了。” 王茸虽然很是无语,但见凤西言哭的如此伤心,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走了向她身边靠近了一些,开口安慰起来。 “陛下,别难过了,墨兰说的对,再说,您在这样哭下去,会被其他宫人看到,到时候,会传的满城风雨,尤其是太后娘娘那边,一定会找您过去问话的。” 王茸的劝诫很有作用,凤西言一听到太后娘娘,立马就收起哭泣声,瞬间从墨兰肩膀上抬起头,通红着一双眼睛看着王茸,开口吩咐道。 “把花花给朕厚葬了。” “奴才遵命!”王茸点头答应道。 凤西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大步离去,见此,墨兰赶紧跟了上去,留下王茸对着那一棵已经枯黄的小树苗风中凌乱。 墨兰跟在凤西言身后一前一后的离去,等避开王茸的视线后,凤西言才停下脚步,抬手将脸上的泪痕尽数擦去,转身对跟上来的墨兰开口道。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宫外传来的信上只大概得说了一下情况,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也不知道,信上只说有人在咱们的药堂买了药,回去吃了后,就一命呜呼了,然后死了这人的家人就把他抬到我们药铺面前闹了起来。” 墨兰将信上所传达的信息一字不落的禀告给了凤西言。 凤西言蹙了蹙眉,药堂这一块,她是交给应为来处理的,药铺中,很多药类都不齐全,药铺中没有大夫,应为不懂药理,是不可能给病人抓药的,这病人又是如何从她药铺中抓到的药的? “陛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什么时候出宫?” 墨兰见凤西言蹙起眉头,也忍着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凤西言抬眼看了墨兰一眼,想了想,然后吩咐道:“这样吧,待会儿你先偷溜出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朕这边暂时无法走开,今日才在朝堂上惹怒了母后,晚一点,上官烛没来寻朕麻烦的话,那就说明他被太后缠住了,那朕就赶紧偷溜出来。” “是,奴婢这就出去。”墨兰点头应道,然后转身离去。 凤西言蹙着眉头回到了寝宫,刚到寝宫没多久,还未想到要怎么避开上官烛的视线出宫的时候,王茸就走了进来。 “花花安葬了吗?”看着走进来的王茸,凤西言一脸忧伤的询问道。 王茸点了点头,道:“回禀陛下,奴才已经安葬好了。” “那就好。”凤西言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烛公公呢?他去哪儿了?”凤西言问道。 王茸垂着眼皮道:“回禀陛下,烛公公在下朝之后,被太后娘娘唤去问话了,说是陛下最近有想掌权的趋势,唤烛公公去交代交代,好辅佐陛下尽快熟悉朝政。” 凤西言想了想,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早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用太后太牵制住上官烛,没想到,早朝那番搅和,会让太后彻底心生戒备,甚至还把上官烛抓了过去盘问,也真是可笑。 第四十七章:趁机出宫 “喔,是吗?那这样说来,烛公公还真是任重而道远了,母后亲自传唤他过去,这份殊荣,一般人还享受不到。” 凤西言笑了笑,说道。 “陛下说的是,想必烛公公回来,一定会尽心尽责传达太后娘娘教导的。” 王茸抬头看了凤西言一眼,淡淡地说道。 凤西言闻言,抬头看向王茸,对他又开始的阴阳怪气很是不舒服。 “唉!朕说,王公公,你有事说事,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啊?是,上官烛被母后盯上是朕的错,可是,朕今早的行为,也是上官烛默许的,不然,他为什么不阻止朕。” 其实并没有默许,一切都是她胡说八道的,在开口之前,她还收到上官烛眼神的警告,只不过被她视而不见了。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反正上官烛人又不在这里,怎么说,还不是由她说了算,就不信,上官烛还把这些告诉给了王茸。 “陛下,奴才并没有阴阳怪气,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太后娘娘既然把烛公公唤过去,一定会对他面提耳命,自然,烛公公回来,也一定会尽责把太后娘娘的教导传授给陛下的。” 闻言,凤西言眯了眯眼睛,她就知道,王茸就是见不得她的好,故意把上官烛去太后那儿的事告诉她,然后顺便暗示她,如果上官烛在太后那儿受到委屈,回来,一定会加倍报复在她身上的。 想着,凤西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上官烛那残暴的手段,她不用感受,就已经害怕到不行。 “哼,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朕的错,只能怪他自己为何不拦着我,即便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还有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朕才不怕,赶紧出去,朕累了,要注休息,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朕睡觉。” 说着,凤西言从塌上起身,走到龙床边,合衣躺了下去,假寐起来。 王茸对她这种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行为很是无语,所以在看到她躺回龙床上后,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起身退了出去,顺带将殿门关上,嘱咐门外的宫人她的命令。 听到关门的声响,凤西言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从龙床上起身,放轻脚步,快步走到龙床后面,从龙床的围栏底下掏出她平日出宫的行头,去到浴室快速换上,然后从窗户遛了出去。 在从王茸最终得到凤西言被太后娘娘拦纠缠住的那一刻,她就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支开王茸,然后偷溜出宫的事。 好在一切进行的很是顺畅,王茸也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让她能这么快的溜出去看看药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西言来到赵各庄的时候,门外熙熙攘攘围观了很多百姓,药铺的门口,摆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她没看到墨兰和应为的身影,而药铺的大门紧锁着。 这样的情况,她虽然没有处理过,但也见到不少,所以,尽管场面很是难看,但她却丝毫不慌张,反而隐隐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凤西言扭头看了看周围,除了围观的百姓,还有就是跪在那具尸体前哭诉着的要讨回公道死去那人的家人外,再无其他可疑之人。 见此,她稍微放下点心,转身走向一旁因为药铺受到牵连的成衣铺子,龙掌柜和店内的小二因为之前并未见过她的真容,所以看她走进,还以为是买衣裳的顾客,并不认识她,但凤西言却认识龙掌柜。 “客官看点什么?是要什么款式的衣裳?我们这里款式都是最新的……。”龙掌柜热情的向她迎来。 凤西言摆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我是来见墨公子的,带我去见她。” 听到她是来墨公子的,龙掌柜立马正色起来,对她恭敬的伸手一请,“墨公子人就在里面,您这边请。” 凤西言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朝店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后,龙掌柜在一间房间前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墨公子,有一个公子要见你。” 屋内传来墨兰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她进来,你回去继续看好铺子。” “是。”隔着门,龙掌柜依旧无比的恭敬。 凤西言朝龙掌柜点了点头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到屋内,就看到应为和墨兰围在桌边,看到她进来,不约而同露出欣喜的神情,时间紧迫,凤西言来不及和他们寒暄,打断他们的话,率先开口询问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兰看了看应为,示意他自己说。 应为也没有扭捏,直接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凤西言。 “门外这人那日晕倒在药铺面前,我下学来看到,见他还活着,就将他带回药铺,给他熬了一碗治风寒的汤药,因为那日下了雨,他身上十分冰冷,很快,这人就醒来,然后和我相谈甚欢,之后,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离开。” “后来,这过了没多久,他家人就说他是吃了我们药铺的药才死的,将他抬过来闹事,哭喊着要讨个说法。” 说完,应为很是愧疚的垂下脑袋,不敢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见他如此,并未责备,反而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别自责,这事你做的对,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恩将仇报之事也不是没见过,以后多注意一下就行了,你把那日给熬的药给我。” 应为抬起脑袋看着凤西言,心里虽然很是自责,但见凤西言本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里的重负一下松了下去。 “公子,药我已经拿去给其他药铺的大夫看过了,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并且我还留了个心眼,询问服用这碗的忌讳,大夫说了,这药就是普通的去伤寒的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之类的。” 墨兰将桌上的药递给凤西言,然后补充解释道。 凤西言接过那药,嗅了嗅,发现除了浓浓的苦味之外,再无其他的味道。 然后抬起头对他们询问道,“门外那人,找大夫检查过尸体没有?” 第四十八章:解决无赖 应为和墨兰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沉默不语的摇了摇头。 “我找过大夫,但城中没有一家大夫敢接这桩生意回答的都是说,这家人是出了名的无赖,他们惹不起。” 闻言,凤西言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无赖啊?如果说是普通百姓,对她来说,还算是有些棘手,但如果是无赖,对她来说,那在好对付不过了。 “你们两个过来,听我说。”凤西言对应为和墨兰招了招手。 两人应声把头附和过去,凤西言就在他们耳边低声吩咐起来。 “这样能行吗?”等凤西言说完,墨兰有些惊诧看着她质疑道。 “不管行不行,先去试一试,总比这样投鼠忌器的好。” “好,奴婢明白了。” 墨兰话一出,应为一怔,抬眼看了墨兰一眼,然后迅速低下脑袋,眼中的震惊却久久散不去。 凤西言拍了拍应为的肩膀,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行为摇了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墨兰朝凤西言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去。 凤西言跟着离开了房间,找到了龙掌柜,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的重新装扮了一番,直到任何人都无法将她认出来后,这才朝着药铺外的人群走去。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 “是啊,谁说不是啊,不过……。” “不过,陈二一家就是地痞无赖,这家药铺也是可怜,好心救人,却被赖上,甩都甩不开。” “唉!造孽啊,小声些,别让陈二那老婆听见了,不然,被她盯上,就没好果子吃。” “就是,就是,还是小声一些。” 混入人群的凤西言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证实这家人的确是地痞无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横冲直撞的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哎哟!谁呀?是谁撞我?”跪在陈二尸体前的陈二老婆被凤西言冲撞后,大声喊叫起来。 凤西言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一双眼睛露出外面,她隔着面纱对陈二老婆大骂了起来。 “你这泼妇,你前些日子勾引了我相公,今日总算是被我逮到了吧,别以为你穿成这样,我就认不出来你,我告诉你,今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一脚将陈二老婆绊倒在地。 “哎哟!哪来的疯子?你们都是死的吗?看着我被这疯子打吗?” 陈二老婆倒在地上,对着其他目瞪口呆的人咋咋呼呼的喊叫起来。 醒悟过来的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朝她围了过来,凤西言赶紧朝人群里跑去,那些人赶紧追了过去,从地上起身的陈二老婆也跟着追了过去。 陈二老婆等人被凤西言引开后,应为早就花重金请来大夫侯在一旁,等人一离开,赶紧带着大夫上去检查,大夫很快检查完。 “公子,这人不是吃你所说的那药,而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腹部还堆积着血液。” “好,我知道了,多谢了,您赶紧离开吧,他们快回来了。” 应为对大夫吩咐道,大夫朝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迅速离去。 应为朝人群里的墨兰点了点头,墨兰接收到后,也对他回以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人群。 凤西言很快将陈二老婆甩开,气喘吁吁的将身上的装扮退下,然后朝着赵各庄的方向返回。 看到站在人群中间和那具尸体一起的行为,凤西言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 应为见凤西言回来,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正如你预料的一般,这人是被活活打死的。” 闻言,凤西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唉!待会儿见机行事吧。” “是。”应为的话刚落音,陈二老婆等人就回来了。 看着站在尸体前的应为和凤西言,陈二老婆等人目光很是不友善,虎视汹汹的怒瞪着他们。“你们是谁?站在我相公尸体前干什么?” 凤西言微微一笑,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周围围观的群众开口解释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这间药铺的掌柜,这是我的弟弟,因着前几日我去其他地方收药材,不在药铺内,舍弟下学回来的途中,见这人倒在我家药铺面前,很是可怜,就将他带了进去,熬了一碗风寒药给他灌下,这人走之前,都还好好的,安然无恙……。” “呸!安然无恙,我相公就是喝了你弟弟那碗风寒药才死的,你们这是救人啊还是杀人?” 陈二老婆打断凤西言的话,双手叉腰直接开骂起来。 凤西言不以为意,继续解释起来。“谁知才过了两日,这人就死了,然后他家人说是我家药的问题,她相公才死的,可是,刚才各位父老乡亲已经看到了,大夫来检查说这人是被活活打死的,和我家的药没有关系,这栽赃陷害,也得有凭有据,不能信口胡说吧。” “就是,我们刚才都看到了。” “是呀!人家大夫都检查过了。” “是呀!人家好心救她相公,她却恩将仇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凤西言起来。 见此,陈二老婆等人瞬间炸毛,虎视汹汹朝着凤西言和应为冲了过来,“放你的狗屁,我相公就是被你家药害死的,根本就不是被打死的,好啊,我知道,你们是不想赔钱,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来人,给我上。” 凤西言将应为挡在身前,对着冲过来的众人厉声怒斥道:“我看谁敢?” “别怕,他们只有两个人,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都给我上。”被坏了好事的陈二媳妇满眼怒火,恨不得将凤西言生吃活剥了。 “住手!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把我们衙门放在眼里吗?来人,都给本官绑上,送衙门。” 墨兰从衙役的身后跑到凤西言身边,担忧的询问道:“公子,你们没事吧?” 凤西言摇了摇头。 很快,陈二老婆等人以及陈二尸体全都被带去了衙门,凤西言她们身为报官人,也跟着走了一趟衙门。 这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担心上官烛从太后那儿回来找她麻烦,凤西言简单的交代了应为几句之后,就带着墨兰赶回了宫中。 凤西言按照之前的路径一路返回到寝殿,从窗户翻了进去,脚尖刚一触碰到地面,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吓得她寒毛竖立,浑身僵硬,一瞬间,脑中更是将所有恐怖场面都幻想了个遍。 她僵硬着身子,惊恐的缓缓转身,朝声音的起源看去,这一看,眼睛直接瞪成铜铃。 第四十九章:盘算逃离 凤西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胸口,吓死她了,还以为是上官烛守株待兔,原来是风把另外一边窗户的椅杖吹掉了。 回过神来的她松了一口后,快速巡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迅速换上龙袍,躺回床上,做出刚醒的模样,朝门外喊道:“来人。” 王茸应声走了进来,“陛下,您醒了?” “啊!醒了。”凤西言以手挡住口,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烛公公呢?回来了吗?”凤西言接着问道。 “回禀陛下,烛公公已经来过了,但陛下您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您休息,所以他很快就离开了。” 王茸平静的回答道。 凤西言一愣,没想到上官烛竟然已经来过了,但是,居然没进来寻她的麻烦,这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肯定有古怪。 “喔,是吗?那他来了,有说什么吗?”凤西言继续追问道。 王茸抬起眼眸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神色古怪的回答:“烛公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交代奴才,说陛下您这些日子很是劳累,让奴才好好照顾您,其他的,就送来一些您要的药材。” “这样啊,那其他的,就没在说什么了?”凤西言很是忐忑的看着王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因为这真的不符合上官烛那瑕疵必报的性格,这太惊悚了,尤其是在他受了太后怒火之后。 别说是凤西言,连王茸本人自己也觉得很是奇怪,按照以往来说,主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凤西言的,即便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也一定会对她恐吓一番的。 王茸垂下眼眸,平静的说道:“其他,并未说什么。” “好,朕知道了,这里没什么事,退下吧,对了,那些药材送去给墨兰,让她给朕煎熬。”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很是疲倦的吩咐着。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茸朝凤西言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呆呆坐在龙床上的凤西言神色很是复杂,这上官烛太过喜怒无常,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本来,她是打算从太后手中夺回一些权利做完那件事在离开的,但从今日的情况看来,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她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思索再三,凤西言决定后日就走,免得夜场梦多。 第二日,一大早,墨兰来服侍凤西言穿衣的时候,凤西言低声询问起来,“那些药材送出去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全部送出去了。”墨兰低声回答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继续低声吩咐道,“今夜,你就先偷溜出宫,把所有有用的东西带上,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被人发现。” “那陛下,您呢?您怎么办?”墨兰有些着急。 “放心吧,朕自有打算,朕要先将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才能离开,你先逃出去,然后明日在来接应朕,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好了,就这样,王公公进来了,别露馅。” 凤西言余光见王茸走了进来,赶紧停止了话题。 “陛下,您要先用点早餐裹腹吗?” “不用,朕现在没胃口。” “是。” “走吧。” 又是一天无聊的早朝开始,凤西言心里有事,所以很是心不在焉,但落入太后和其他有心大臣眼中,还以为她是失去了斗志。 很快,下了早朝之后,凤西言一副郁郁寡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几次对王茸欲言又止。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她不耐烦的转身对王茸和身后的宫人说道:“别跟着朕,让朕单独一个人待会儿,别来烦朕。” “可是,陛下……。” “听不懂人话吗?朕说了,让朕一个人待会儿,别来烦朕。” 凤西言火气很冲的打断了王茸的话,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将以王茸的宫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走了好一会儿,身后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之后,凤西言才松了一口气,有这么多跟屁虫跟着,别说是安排了,连打点都做不到。 虽然前几次出宫都是避开宫廷的换防偷溜出去的,但明日是逃出去,和溜出去是不一样的,溜出去被抓到,还可以敷衍过去,逃出去被抓回来,那就无法混过去了。 所以,她一定要小心在小心,还要等墨兰逃出去后,把她的一切踪迹抹去才行,不然,凭上官烛那吓人的手段,肯定很快就能寻到她的踪迹。 凤西言走到早就踩好点的城楼上,眺望着前方不远处皇城宫门口,认真观察起他们换防的规律,然后把之前临摹的城防图拿出来,认真比对研究起来。 这一研究,就到了夜晚,凤西言心中有了个清楚的考量,然后才悠悠然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刚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王茸。 见到她回来,王茸迅速松了一口气,然后迎了上来。“陛下,您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什么着急的事吗?”凤西言挑了挑眉,茫然的看着王茸。 “烛公公来了,人在殿内,要见你。”王茸平静的说道。 凤西言看了看殿门,心“咯噔”一声不断往下沉去,该来的还是来了,终究是躲不过的,今日她除了为了甩开王茸这跟屁虫之外。 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今早朝堂上,上官烛看她的眼神,让她浑身汗毛竖立,让她不得不赶紧加快行动。 “好,我知道了。”凤西言有些心累的说了一声,然后硬着头皮往殿内走去。 殿内的上官烛正悠闲的拿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看到她进来,微微抬了抬脑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原状。 “陛下这是去哪儿了?” 凤西言走到他对面的塌上,脱下鞋子缩到上面盘腿坐好,一边拿起茶杯和茶壶给自己倒了茶,一边开口回答道。 第五十章:再见,皇宫! “没去哪儿,心里烦躁,就在城楼上走了走。” “看来陛下是真的很烦躁了,到底是什么事如此困扰着陛下?” 上官烛放下手中书籍,抬起脑袋看向她。 看着上官烛脸上的淡笑,凤西言觉得尤为刺眼,这个人笑的时候,你觉得他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在算计你,可是他不笑的时候,又在害怕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他了。 凤西言垂下眼眸,顿了顿后,才开口:“烛公公,今日我很累,如果你是来找我算账,还打算留下我这条命的话,那就改日在来,如果不打算留下了,你就直接取了去,我没心情和你虚与为蛇。” 这么直白的话语,凤西言这是第一次对上官烛说,因为她今日真的很累,不想和她吵架,因为还在现代的时候。今日是她的生辰。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好友和父母为自己庆生,而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后,什么都变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不说,性命还捏在别人手中,所以她心情很是低落。 上官烛因为凤西言直白的话语,微微吃惊,见她一脸疲倦,不像是说笑的模样,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拿着书籍对她说道。 “既然你累了,就好好休息,至于其他那些有的没的事,还是少胡思乱想一些,对你身体不好,我先走了,明日在来看你。” 上官烛看到凤西言因为他这番话吃惊而微张的眼睛,轻轻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不像是说认真的,既然如此,那我继续。” 说着,上官烛作势转身走回之前的位置,凤西言一惊,赶紧开口制止道,“我没有你觉得开玩笑,谢谢!” 听到凤西言说的谢谢,上官烛眼神亮了亮,但什么都没有,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离去。 上官烛一离开,凤西言瞬间倒在身后的塌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她果然不适合待在这里,太他妈的压抑了,太他妈的累人了。 虽然心情低落,但凤西言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 等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她偷偷潜入墨兰的房间,把墨兰留下的蛛丝马迹处理干净之后,来到她们之前偷溜出宫出入的地方,全都处理好后,才松了一口气的回到了寝宫。 她之所以选在今日逃出去是因为今日不用上早朝,所以,在假装还未苏醒,在殿内开始把一些重要的能带出去的东西全都整理好,藏在龙床下后,才唤宫女进来为她梳洗穿衣。 凤西言坐在镜子前,按着镜中王茸的倒影,她头也不回的开口询问道:“烛公公呢?又去母后那儿了吗?” “回禀陛下,是的。”王茸有些纳闷的回答道。 最近太后娘娘召见上官烛的频率太过频繁,别说是王茸,就连凤西言也觉得很奇怪。 “还是因为上次朕那事吗?”凤西言继续问道。 “奴才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主子没有向他透露分毫,所以他无从得知。 对此,凤西言心里暗暗激动着,真是天助她也,太后娘娘真是太给力了,只要把上官烛这个大猪蹄子拖住,那么她逃出去就会顺利很多。 “是吗?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给她梳妆打扮的宫女恭敬的退了下去。 凤西言转身往外走去,“去御书房吧,朕也该努力努力了。” “是。”王茸看了看凤西言的背影,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来到御书房后,凤西言奋笔疾书,边写边忍不住的偷乐。 “上官烛,看你还豪横,看你还欺负我,你这个大猪蹄子,这下,我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你对我掉以轻心,让你瞧不起我,让你得寸进尺,让你以为我好欺负……哈哈哈哈……。” 凤西言停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奋笔疾书的书信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 心中止不住的畅快,这个上官烛,平日里拽得二万八千五的,也不知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面容,会不会气的七窍生烟? 想到这里,她就控不住的开心,太畅快了,这是真的久以来,她最畅快的一次。 夜幕将临,除了打更的太监,整个皇宫再也见不到任何人影。 这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换上夜行衣的凤西言,只见她偷偷摸摸的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包袱。 然后猫着身子躲躲藏藏的来到水房附近,见两人太监背对着她絮絮叨叨的交谈处理运水车的问题。 凤西言躲在暗中,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往远处一扔,“叮”的一声,瞬间引起两个太监的视线,趁着两人出去查看的时候,她迅速打开水车的盖子,翻身躲了进去。 一无所获的两人很快回来,推着水车朝皇城门赶去。 在城门口进行列行盘查的时候,躲在水车里的凤西言紧张得嗓子卡在喉咙处,好在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么久的盘算,她早就把一切都交通路线,以及能出宫的所有捷径和可行研究个透了,所以最后,才选择了一个最为安全的路线。 也就是躲在每七天就要进出宫一趟的运水车中逃出去,运水车从宫外运水进宫,出宫的时候是没有水的,所以,大大方便她藏身,即便是明日有人发现她失踪了,一时半伙也查不到她是用什么办法逃出宫的。 突突的运水车很快出了皇城,趁着那两个太监去方便的时候,凤西言抓紧时机逃出了运水车,然后看着身后的皇城,露出微笑,缓缓开口说了句。 “再见了,皇宫,再见了,上官烛!” 说完,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第五十一章:发现失踪 “陛下……陛下……该上早朝了……陛下?”寝殿门外,王茸恭敬的敲了敲门,然后朝殿内喊道。 可是接连喊了几声,殿内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的王茸敛了敛神色,凤西言经常赖床这件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于是侧头对端着洗漱用具等候在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进去吧,手脚麻利一些,不然一会儿上早朝就晚了。” “是,奴婢们明白。” 这些奴婢们是上官烛的心腹手下,是他刻意安排过来专门服侍凤西言的,这种情况,她们也习以为常,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宫女们鱼贯而入的走进殿内,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两个宫女走到殿内去拉开挡光的帘子,两个走到窗户边去打开窗户,两个开始焚香,两个走到龙床边,拉开床帘正准备唤醒凤西言。 可是刚一把床帘拉开,才发现床上并没有凤西言的身影。 “陛下呢?”一个宫女瞪大眼睛惊呼。 另外一个宫女应声向龙床上看去,瞪大眼睛和先发现凤西言不在的宫女对视,颤抖着嘴角开口道。“走,去禀告王公公。” 两人惊恐着快步跑到殿门外,“王公公……王公公,不好了,陛下不在殿内……。” 闻言,王茸脸色一变,挥手推开来禀告的两个宫女,大步朝殿内走去。 来到龙床边,看着摆放整齐的被褥,哪里有凤西言的身影,王茸心里咯噔一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逃了。 虽然恼羞成怒,恨不得抓到凤西言好好教训她一顿,但人已经跑了,他在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再说,目前最主要的先找到她的踪迹。 “怎么办呀?王公公,这马上就要上早朝了,陛下不在,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一个宫女满脸着急的对王茸询问起来,她才来服侍没多久,出了这样的事,又急又怕,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时,所有服侍的宫女已经反应过来,着急的围在王茸身边,满脸急切的看着他。 王茸皱了皱眉头,黑着脸低声斥责起来:“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赶紧去找,看看陛下是不是贪玩,宿在哪个宫殿了?还有,赶紧去两个人到墨兰那里看看陛下在她那没有?” “是。”宫女们应声答道,然后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对了,你去寻烛公公,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王茸喊住一个落在人群后面的宫女,神色紧张急迫的对她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被喊住的宫女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看着殿内一切正常的王茸,眼神闪过阴骛,都怪他太掉以轻心了,忽略凤西言那些异常的行为,才让她有机可乘的逃走。 “该死!” 王茸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低骂了一声。 此时的上官烛正恭敬的立在朝堂上,冷眼看着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的大臣,视线偶尔和李茂对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耐心等待着凤西言的到来。 “太后驾到!” 话音刚落,李太后在身旁太监的搀扶下,尊荣华贵姗姗而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到龙椅后面珠帘处的凤椅上坐下后,才略微抬了抬手,对白官免礼道:“免礼,平身!” “谢太后娘娘。” 白官起身后,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垂首站好。 自先皇殡天之后,李太后仗着皇上年幼,培养自己的势力,独揽大权,更是直接在朝堂上设立自己的凤位,美名其曰辅佐幼帝。 此举在大宁朝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在李太后铁血手腕下,对那些提出反对声音的大臣不是杀就是贬,好一顿整治之后,再无人敢提出异议,而李太后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坐稳辅佐幼帝的位置,直到如今。 “烛公公,陛下人呢?怎么还没有来?”李太后来了好一会儿后,见凤西言还未出现,带着惊讶对上官烛询问道。 上官烛转身对她行了一礼,“回禀太后娘娘,陛下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奴才这就去催促一番。” “陛下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上朝这么大的事,也能这样儿戏,之前言辞诚恳的对哀家说,他长大了,要学着独立处理朝事,哀家为此还欣慰不已,可这才过了几日,又开始不务正业起来,哀家真是没办法。” 那日凤西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她逼权的事,李太后始终无法释怀,所以但凡抓到凤西言错误的地方,就开始大肆宣扬,以此让凤西言掌权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对此,上官烛眉头扬了扬,面不改色的对李太后行了一礼,回道:“太后娘娘多虑了,陛下并没有儿戏,可能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在说,陛下比之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为此,太后娘娘应是多加教导,而不是一昧的批评指责。” 李太后在凤西言出宫被行刺带御医去试探无果,再加上自己安插在凤西言身边的眼线被除掉,对此明里暗里几次三番的想要找凤西言的麻烦,但都被上官烛给挡了回来。 几次下来,李太后也反应过来,凤西言之所以刀枪不入,是因为有上官烛在她身边保驾护航,所以她才几次出手都被挡了回来。 明白这一点后,李太后开始把目标放在上官烛身上,准备先除掉这个碍眼的太监,然后在全力去对付凤西言,但这个上官烛太过油滑,几次都被他逃掉。 上官烛也知道李太后把所有矛头对准他,但他却不以为意,虽然底下暗潮汹涌,但明面上,两人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很是正常。 但这次,上官烛竟然因为李太后污蔑凤西言,忍不住开口为凤西言打抱不平起来。 说完这话后,上官烛也暗暗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即便他在怎么看不惯李太后,但明面上,她始终是太后娘娘,而他只是一个太监。 第五十二章:朝堂失态 太后也是一愣,她没想到,上官烛竟然敢当众忤逆她的意思。 回过神来后,李太后心里那个恨呀,自从她掌管大权以来,从来没有一个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反驳讽刺她。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哀家面前口出狂言?陛下顽劣不堪,哀家只不过是说了陛下几句,用得着你替陛下在这里出头吗?” 李太后怒火中烧,“刷”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隔着珠帘指着上官烛的鼻子怒斥起来。 被李太后指着鼻子怒骂,上官烛并未大惊失色,也未有其他的情绪,只淡淡的抬了抬眼眸,面色沉静,恭敬的朝李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越距了,还请娘娘恕罪。” 见此,李太后眼中迅速闪过一瞬精明,她冷眼看着弓着身子屈服在她淫威下的上官烛,暗暗思索着,她想对付这上官烛不是一日两日了,何不如趁着今日这个机会,直接将他给收拾了。 打定主意的李太后正欲开口,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打断了她正要开口的话。 “启禀太后娘娘,不过是个奴才,不值得您生这么的气,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微臣认为,陛下尚且年幼,心性还不稳定,之前提出要学习独立处理朝政,虽然这是好事,但太过儿戏,微臣以为,还是由娘娘继续辅佐,直至陛下能独立处理朝政方才行。” 李茂从大臣中走到金銮殿的正中央,立在龙椅的正中间,朝着李太后的方向拱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立在一旁的上官烛若无其事的看了李茂一眼,然后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臣附议,臣也觉得李将军所言极是,陛下始终还是年幼,担不起大任,臣以为,放权之事,还是等陛下年长一些才商议。” 见李茂为太后说话,赵太傅见缝插针的赶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附和着李茂的意思,为李太后解决被凤西言夺权的难题。 本怒火冲天的李太后听着堂下两人的一唱一和,满腔的怒火瞬间消失不见,留下满心的得意,果然,这些心腹没有让她失望。 当然,让她更为惊喜的是李茂竟然主动站出来为她说话,并且话里话外都在指摘那小皇帝的荒唐,更直言不讳的提出不放权的事。 李太后之所以这么意外是有原因的,在此之前,她不是没有明里暗里拉拢过李茂,只是这人油盐不进,对她扔出的橄榄枝并不放在眼里。 几次三番拒绝她的拉拢,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当众站在她这边,更是让她忘记上官烛之前得罪她的事。 “两位爱卿,哀家知道你们的意思,知道你们是在为陛下考虑,更是为了大宁的江山,但是,陛下终究是皇帝,这江山迟早是要交还给陛下的,既然陛下现在有历练的决心,哀家的确是因为给足最大的支持的。” 李太后惺惺作态的诉说道。 低垂着脑袋的上官烛扯动了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然后迅速退去,抬头看了堂下的李茂一眼,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余光忽然扫到金銮殿外,一个熟悉的宫女身影。 他微微皱了皱眉,略一沉吟,然后极为自然的退了出去。 这个宫女是他安排在凤西言身边照顾她的人,如今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凤西言出事了。 看到上官烛出来,那个宫女正要开口禀告,却被上官烛抬手阻止了,她立马心领神会闭口不言,跟在上官烛身后朝一旁的角落走去。 一到角落,上官烛刚一转身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宫女就迫不及待的禀告起来。“启禀主子,大事不好了,陛下逃跑了。” 闻言,上官烛愣了愣,许久,黑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动了动,最后还是归于平静,缓缓吐出几个字。 “什么时候的事?” “回禀主子,奴婢不知,是今日一大早,王公公带着我们去请陛下上朝,来到龙床边才发现陛下根本不在,被褥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龙床上。” 来禀告的宫女摇头述说道。 上官烛闭了闭眼,眉头紧蹙,然后低声吩咐起来,“回去告诉王茸,让他赶紧把整个养心殿封锁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去,并把太医院的张院正请过去,就说陛下感染上瘟疫,除了张院正,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是,奴婢明白。”来禀告的宫女朝上官烛行了行礼,然后快步离去。 而此时的殿内,太后正满心欢喜的和李茂自己赵太傅上演欲擒故纵的戏码。 “太后娘娘,老臣知道您是一片慈母之心,但历来慈母多败儿,陛下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他的出生注定他不能拥有娇纵,更是不能行差踏错,所以,老臣也以为,还是请娘娘继续掌权,等陛下长大,您在归还也不迟。” 有人起了头,并和他一样的目的,赵太傅终于不再孤独,比起之前,更是底气十足,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凤西言不在的缘故。 赵太傅身旁的李茂心中止不住的冷笑,赵太傅这老狐狸真是会见机行事,想趁此机会将他彻底拉入太后的营阵,可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才行? “太后娘娘,微臣的意思已经传达,至于您是否有其他的考量,臣无权知晓,只是,还请您三思而行,毕竟,陛下暂时还撑不起大宁朝的天下。” 说完,李茂拱手朝珠帘后面李太后快速的行了一礼,然后迅速闪身退回到人群中去。 就这样,赵太傅一个人被留在金銮殿正中间,退下不是,继续也不是,只能满脸尴尬的留在原地,手脚无措。 “李爱卿的意思,哀家明白了,既然那日哀家答应了陛下,也不能言而无信,这件事,哀家会好好和陛下商议,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 虽然赵太傅的拉拢太过明显,导致李茂的反应太很大,但李太后已经很满意了,这油盐不进的李大将军已经向其他人透露出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他有站在她这边的打算。 第五十三章:得知失踪 “赵太傅的意思哀家也明白了,如此,哀家就顺应各位的请求,还是先等等看,等陛下能担此大任的时候,哀家在把这大权归还给陛下。” “太后娘娘圣明!” “太后娘娘英明!” 李茂和赵太傅异口同声的赞美道。 其他面面相觑的大臣看着这一幕,也纷纷跟着赞美起来。 “太后娘娘英明!太后娘娘圣明!” 上官烛在金銮殿外站了许久,冷着一张丝毫没有温度的脸等待恰当的时机。 凤西言对他说过很多胡言乱语,他都没放在心上,犹如对她这个人,可是,有句话她还是说对了,那就是他真的小瞧她了。 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不但逃脱了养心殿这层关卡,更是突破了皇宫的护卫,以及镇守在城门的侍卫,更为重要的是,还是在王茸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这也是他最欣赏凤西言的一个地方。 听到殿内传来的阵阵阿谀奉承声,他不屑的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来,殿内老巫婆惯会借刀杀人,这次利用李茂和赵太傅将凤西言之前提出的要求一朝打回原形,看来,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上官烛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做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快步走进金銮殿。 “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他……陛下他出事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上官烛身上,等待他继续。 李太后先是一愣,然后惊诧,最后忍不住的狂喜,但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于是极力按下不住往上扬的唇角,露出震惊的神色追问道,“陛下怎么了?” 上官烛没有卖关子,抬起头看向李太后,满脸悲痛的解释起来,“陛下今早起床后,感觉身子不太舒适,就派人唤了张院正来诊治,谁知张太院来了后,诊断出陛下得了……得了瘟疫。” “什么?”太后猛的一把掀开珠帘,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上官烛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旁边的大臣们更是吓得大惊失色,一个个不知所措。 “是陛下……陛下他……他感染上了瘟疫……。”上官烛痛苦万分艰难的陈述这个事实。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啊,叫太医……快叫太医……太后娘娘晕倒了……。” 凤位处,李太后听完上官烛确认的消息后,两眼一抹黑,人就晕了过去,身子向后倒去,要不是她身后宫女太监眼疾手快,说不定就摔倒在地上了。 见太后晕倒过去,堂下的众人更是一窝蜂的冲过去,当然,除了丝毫没有挪动半分步伐的上官烛,以及站立在原位不动分毫的李茂外,其余的人都冲了过去。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怎么了?” “太后娘娘……。” “……” “各位大人,还请各位大人赶紧散开,太后娘娘只是受不了这个消息的冲击才晕过去的,还请各位长老先行散朝。” 上官烛蹙着眉头上前将围在李太后身旁的大臣疏散开后,转身对服侍李太后的宫女和太监继续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太后娘娘送回宫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李太后的仪仗队带着她迅速离去,太后一离开,剩下的大臣也三三两两的快步离去,乌泱泱的金銮殿一下空荡起来,独留下李茂和上官烛两人对视。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茂快步靠近上官烛,压低声音询问道。 上官烛眼神沉了沉,开口回答道:“陛下逃出宫了,没有办法,为了掩人耳目,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赶紧出宫,发动的手下在城中寻找陛下的踪迹,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属下明白。”李茂对上官烛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去。 而上官烛也赶紧朝养心殿赶去。 “连个人都看不住,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太过掉以轻心,让陛下得以机会逃脱,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误,请主子责罚,属下甘愿受罚。” 跪在上官烛面前的王茸低垂着脑袋,自责后悔不已。 “责罚?我的责罚你承受不起,上次已经饶过你一次,这一次,你觉得我要怎么责罚你?” 上官烛冷笑不止,满眼失望的看着王茸。 “一切任凭主子处置,只是,在此之前,还请主子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愿意将功补过将陛下寻回,之后,你是杀是剐,属下别无怨言。” 王茸觉得自己是真的无颜面对上官烛,这么大个活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并没有任何的踪迹,其中的讽刺意味,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上官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情绪放平一些后,才继续开口:“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有,属下在陛下的床上找到一封信,因为事关重大,属下并未拆开。” 王茸从怀中掏出那封从凤西言床上找到的书信,恭敬着双手递给了上官烛。 上官烛接过书信,看着封面上那歪歪斜斜不堪入目的字眼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信中间的位置写着“上官烛亲启”五个大字,旁边更是画着张牙舞爪的一些奇怪动物,透过这封信,上官烛仿佛看到凤西言在写这封信时的得意忘形。 他将信放在桌上,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看向王茸,继续开口,“陛下在失踪的前几日都做了一些什么?有无反常之处?我要事无巨细的详细内容。” 王茸思考一下,然后这才开口回禀起来:“要说奇怪之处,还真有,尤其是昨日,陛下竟然因为一棵宫女送的小树苗枯萎伤心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上官烛瞬间抓住王茸话中的重点,凤西言虽然时常不正经,但要说哭,他还没有看到她流过泪。 第五十四章:小瞧她了 “嗯,的确是嚎啕大哭,抱着一棵枯萎的小树苗,说是自己没照顾好那棵小树苗,没浇水,才导致那棵小树苗被太阳晒死的。” 想起那日凤西言抱着一棵小树苗哭得伤心欲绝,仿佛那不是一棵小树苗,而是她的老娘的样子,王茸还是忍不住鄙夷。 “在那之前呢?除了为这棵小树苗嚎啕大哭之外,还发生了什么事?” 以这些日子里,上官烛对凤西言的了解,她虽然平日里疯疯癫癫,做出的行为让人无比迷惑,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比如,她每次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时候,就会装疯卖傻。 经上官烛这么一提醒,王茸猛的一拍脑袋,对了,在发生那件荒唐事之前,墨兰曾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墨兰……对了,主子,是墨兰,在陛下嚎啕大哭之前,墨兰曾神色慌张的跑进来,嘴里还咋咋呼呼的喊着陛下不好了,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陛下呵斥住了。” 上官烛看了王茸一眼,这一眼中所包含的寓意,王茸看明白了,正是因为看懂了,王茸无比自责悔恨的垂下脑袋,不敢看向上官烛。 “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可是,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自从来到陛下身边后,你就开始犯错,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这么低浅的错误也会犯呢?” 上官烛紧蹙眉头,隐隐露出失望的神色。 王茸猛的匍匐在他面前,脑袋嗑的咚咚直响,“主子,是属下无能,因为陛下时常疯疯癫癫,行为和常人不同,经常出其不意,属下虽然日防夜防,但也着了陛下的道。” “对此,属下愿意接受任何的责罚,但还请主子不要舍弃属下,属下愿意将功补过,弥补这次的失误,并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上官烛冷眼看着匍匐在脚边的王茸,带着恼怒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脸色也无之前那么冰冷,半晌,才缓缓开口。 “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你,谁能预料到我们这位陛下还有这样的本事,到底是我们小瞧她了。” “是。” 闻言,王茸起身抬头看了看上官烛,见他紧蹙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没有之前的忧色,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眼神却骤然冷冽下来。 这次他在凤西言手中栽了这么一大个跟头,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因为他平日里太小瞧她了,没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才遭此大辱。 不过,从哪里跌倒在从哪里站起来,他王茸又不是输不起,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等把凤西言抓回来,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并暗暗下定决心,保证不会在犯这样的错误。 “加强对养心殿的封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王茸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上官烛转身看了看桌上那封歪歪斜斜几个他亲启的大字,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笑,这事王茸也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不过,能从他手中逃脱,也算是有些本事,也能勉强继续当这个合格的傀儡了。 将那封歪歪斜斜的书信打开后,看着上面像蚯蚓一样难看的字体,有封面那字的铺垫,对于里面的字体,上官烛并不意外,因为他已经有所预料。 “上官烛,猪公公,大猪蹄子,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这一手吧?别以为你一手遮天我就无法逃脱了,哼,我告诉你,你太小瞧老娘了,对了,别想找到老娘,因为你是找不到的,再见,不对,是永不相见。” 上官烛有些费力的将这乱七八糟的信看完,嘴角抽了抽,幸好还不算太丑,不然,他真的无法认出这写的什么鬼。 将手中的书信化为粉末后,上官烛来到凤西言曾居住过的殿内。 “主子!”已经在殿内恭候多时的太医院张院正一看到上官烛进来,拱手行礼请安道。 上官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次情况比较特殊,陛下无故失踪,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能拖住太后和其他大臣,这段时间,就暂且辛苦你留在这里了。” “主子言重了,这一切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过,主子对外放出的消息是陛下感染上了瘟疫,有曾说是什么瘟疫吗?因为瘟疫也分很多种,做戏要做全套,怕到时候,太后娘娘杀过来,属下无从说起。” 张院正抬起头看着上官烛,脸上都是受宠若惊的神色。 “之前事态紧急,我只说了是瘟疫,具体是什么瘟疫,我并未详明,所以,具体的细节,你自己定夺就是。” 上官烛缓缓的交代道。 “属下明白。”张院正垂首应答道。 上官烛点了点头,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看着窗边的小塌上还摆放着几个小玩意,一些只三岁孩子在玩弄的东西,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凤西言双腿盘坐在塌上,兴趣十足的摆弄这些小玩意。 目光移动到一旁,看着堆满乱七八糟的笔墨纸砚的书桌上,最上面还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他交代她看的书籍,封面一处的颜色比之其他要深一些。 见此,上官烛挑了挑眉,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那块比之其他颜色还要深一些地方,莫不是凤西言打瞌睡时流淌在上面的口水? 虽然这个猜想很是荒唐,上官烛却觉得,不是不可能,以凤西言那性子来说,极有可能。 随着书桌看过来,一旁的窗户底下,还有几盆看起来很是怪异的盆栽,甚至最下角处,还堆放着一些看起来很怪异的用具。 “主子,是有什么发现吗?”张院正见上官烛踌躇不前,目光盯着某一处观看,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故此一问。 上官烛收回了目光,侧头对张院长摇了摇头,神色恢复自然,然后提步向外走去。 刚一走出殿外,王茸带着两个太监提着一个宫女迎了上来。 “主子,这宫女在侧门处鬼鬼祟祟的想偷溜出去通风报信。” 第五十五章:杀鸡儆猴 官烛面无表情的往王茸身后看了看,见被两个太监提着的宫女低垂脑袋,故意不让人看清她的脸。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太后派过来的?” 上官烛清冷的声音一响起,那被钳制住的宫女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低下,颤颤巍巍的狡辩起来。 “奴婢不是太后派来的……奴婢听不懂烛公公你在说什么……奴婢只是想去浣衣局探望生病的姐妹,不是什么通风报信……奴婢真的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王茸侧身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挥在这宫女的脸上,顿时,这宫女的头被打偏了过去,脸上顿起五指红印,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放肆,你个贱婢,在主子面前还敢诡辩,养心殿早就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因为陛下感染上瘟疫,故此,养心殿中所有宫人一律不得随意出入,外面的人也不得随意进入,就连太医院张院正为陛下诊治也不得随意出入,你会不知道?” “奴婢……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没人告诉奴婢……烛公公,你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只是想去探望生病的姐妹而已……。” 被抓住的宫女想用力挣开两个太监的钳制,但奈何实力悬殊,只得哭得梨花带雨,满口否认,以证自己的清白。 上官烛面无表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目光放回到王茸身上,语气淡淡的开口吩咐道,“拉下去吧,把养心殿的人召集起来,杀鸡儆猴。” 吩咐完,上官烛再无停顿,大步离去。 太后故作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他还得去探望探望,然后解释一番,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太后是不会放过的。 “贱婢,还敢狡辩,带走。”王茸又抡了那宫女一巴掌,然后吩咐两个太监将她带到下人居住的内院。 一行人穿过正庭来到内院之后。 “放下吧,去把人都给我召集起来。”王茸停住脚步,转身对其中一个太监吩咐道。 “是。”话刚落音,两个太监一起放手,那宫女没有支撑点,扑通一声摔倒在王茸面前的地上。 很快,在那太监的通知下,内院所有下人,除了在殿内当差的下人,全都聚集在内院的院子空地上,看着躺在地上,满嘴鲜血的宫女,以及背负着双手站在宫女面前的王茸,众人神色各异,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怎么了?红儿怎么躺在地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儿是不是得罪王公公了呀?” “……”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王茸始终冷眼旁观着,一言不发。 将内院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后,那个太监快步走到王茸跟前,拱手行礼道,“王公公,除了在殿内方差的其他宫女太监,其余的人全都在这里了。” 王茸垂了垂眸,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见此,那个太监恭敬的退到另外一个太监的身旁,躬身站立。 王茸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心如死灰的红儿,冷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聚集在一起的太监宫女,开口说道。 “让大家过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红儿身为养心殿的宫女,不但不遵从养心殿的规矩,还妄想把养心殿的情况通报给她的主人,这样的人,我们养心殿要不起。” “不会吧,红儿平日里看起来很老实的。” “是啊,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弄错了呀?” “……” 王茸的话音刚一落下,大家纷纷议论起来,都不相信红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咳咳。”王茸假意咳嗽了两声,所有宫女太监立刻安静了下来。 “之所以让大家过来,也是为了让大家看看,背叛养心殿的人会是什么一个下场,也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醒,别妄图自己能全身而退。” 说完,王茸侧头向那两个太监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太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躺在地上的红儿动起手来。 “滚开……别过来……走开……别碰我……我没有做对不起养心殿的事……。” “放开我……你要是敢杀了我……太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啊……王茸……你这个不阴不阳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太后娘娘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啊……。” 对于红儿的诅咒和哀嚎,王茸始终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眼前这人骂的不是她,而是其他的人。 很快,红儿的哀嚎声和咒骂声渐渐小了下去,整个人面无全非,身子底下,淌着一滩刺眼的红色,刺激的血腥味让在场的太监宫女脸色皆是一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茸冷笑了一声,抬起眼眸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傻的太监宫女,眼中露出讽刺的神色,语气冰冷刺骨。 “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你们当中,谁要是有背叛主子的想法,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些念头,别以为抱上了大腿,就可以肆无忌惮了,看看红儿,这就是她的下场,她口中的主子救得了她吗?” “请王公公放心,属下对主子忠心耿耿,绝不背叛,如若背叛,理应如此。” “属下亦是如此,还请王公公放心。” “属下也是,对主子肝脑涂地。” “……” 有了这番杀鸡儆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慑到了,所以纷纷朝王茸表决忠心,以恐自己表达的不够强烈,既而被怀疑有异心。 王茸满意的点了点头。 “各位的忠心,我还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你们没有异心,主子是不会亏待大家的,当然,有异心也没有关系,红儿的下场就是有异心之人的下场。” “属下等绝无异心。”众人异口同声的表达忠心。 第五十六章:入慈宁宫 “嗯,不错,都散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王茸满意的点头继续说道。 “是。” 王茸前脚刚一离开,后脚所有人也跟着三三两两提步离去。 上官烛慢慢悠悠踱步来到慈宁宫,一个小太监飞速的越过他身旁,并速度极快的往他手中塞了一张小纸条。 等人离去,上官烛面无表情的在手掌心打开那张纸条,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合上手心,很快,那张纸条在他手心化为粉末,他微微扯动嘴角,张开手掌任由那粉末被风吹散。 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敛了敛嘴角的冷意,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提步朝着太后的寝殿慢慢走去。 来到殿门口,门外呼啦啦的跪满了一圈的太监宫女,其中有几个余光撇见上官烛的身影,赶紧抬头对他眼神示意。 对此,上官烛挑了挑眉头,但没有理会那些太监和宫女的眼神示意,而是对殿内传来的怒斥声,撇了撇嘴。 “废物,一群废物,陛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哀家竟然现在才知道,上官烛呢?他人在哪儿?他是怎么照顾陛下的?” 跪在殿门最里边的太监见上官烛没有离开的意思,赶紧起身朝他迎了过去,低声说了起来。 “烛公公,太后娘娘已经醒来,但因为陛下的事,这会儿正在殿内发脾气,以奴才看,要不您还是先离开,等太后娘娘气消了,您在过来?” 上官烛抬了抬手:“不用。” 那特意迎上前来提醒上官烛的太监见他一脸沉静,并无其他着急忧虑之色,紧绷着的心跟着平静了下来。 “是。”说完之后退回了原位。 这时,一个太监用手捂着脑袋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上官烛,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对着殿内还在喋喋不休的太后喊了起来。 “太后娘娘,烛公公……烛公公在门外。” 霎时,屋内怒斥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不多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尖厉的喊声:“让他滚进来。” 上官烛眼神沉了沉,幽暗了许多,表情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眼神却冻得人发抖,那捂住脑袋的太监在他冻人的眼神下,颤颤巍巍的对他做出请的手势。 “烛……烛公公,太后有请。” 上官烛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抬起脚步朝殿内走去。 “陛下怎么样了?” 一身素衣,披散着头发的太后正坐在主位上任由一个宫女揉捏着太阳穴,余光憋见走进来的上官烛,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狠意,语气不咸不淡的对上官烛询问起来。 上官烛向前走了两步,步入殿中央,对太后拱手一行,淡淡的开口道。 “回禀太后娘娘,陛下的病情在张院正的治疗下,暂时缓和了下来。” “陛下好好的待在宫内,怎么会染上瘟疫?你是怎么照顾陛下的?” 李太后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指着上官烛质问起来。 上官烛也能明白太后现在的心情,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让陛下得了难治之症,这瘟疫又是只有吃不上饭的穷人才会感染,陛下整日待在宫中,又是怎么感染上这瘟疫的? 李太后正是抓住这一点对他发难,如此一来,不但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解决了陛下,也能一举两得的除掉他自己,这样一笔划算的生意,李太后怎么可能不去做。 “回禀太后娘娘,的确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照顾好陛下,陛下之所以被感染上瘟疫,一切都是因为前些日子,与陛下偷溜出宫去有关。” “什么?陛下还偷溜出宫?”抓住上官烛这句话的重点,李太后继续厉声责问。 上官烛低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波澜无垠的深色,继续平静的开口述说道。 “是,陛下前些日子偷溜出宫,应该就是那一次感染上的,可能是陛下接触的不算久,所以直到现在才发作。” “哀家问的是这个意思吗?哀家问的是,陛下为什么会出宫?陛下出宫,你们这些奴才为什么不阻拦?为什么不来禀告于哀家?” 又抓到一个把柄,李太后神情无比激动,脸上的愤怒之色已经无法掩盖她眼中的兴奋激动之色,只剩下满心狂喜,怒指着上官烛的手指更是苍劲有力。 这次,她可以将皇帝和皇帝最大的靠山上官烛一起连根拔起,然后除之而后快,光是想到他们在无反翻身的可能,李太后的心就忍不住剧烈跳动。 上官烛始终神色冷清,仿佛此刻在他面前发着滔天怒火的人不是太后,而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太后娘娘,不是奴才们知情不报,只是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说她不想您失望,她已经长大了,不想太后您这么辛苦,他想为您分担一些,想让您轻松一些。” “一派胡言,陛下偷溜出宫和不想哀家失望有什么关系?他想让哀家轻松一些,这就是他让哀家轻松的行为吗?” 李太后怒目圆睁,虽然一副怒不可竭的架势,但眼中隐隐透露出不解的神色。 而和太后形成鲜明对比的上官烛,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陛下说,虽然您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早就对她很失望,为了做出一些利民的业绩,让您对她刮目相看,这才偷溜出宫,为了体恤民情,探查到民意,陛下出宫后,一心扑在百姓身上,所以这才不小心感染上瘟疫。” 这话一出,太后怔楞了片刻,半晌反应过来后,瞬间愤怒起来,如果说之前的愤怒都是装的,那此刻的愤怒却是真实的内心感受。 她怒眉横指,带着比刚才还要尖锐八分的声音怒斥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之所以感染上瘟疫,都是哀家的错了?” 上官烛垂了垂头颅:“奴才不敢,但陛下的确是因为太后您的原因才出宫的,之前您几次三番表达对陛下的不满,让陛下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打击,所以陛下才会这么着急证明自己,以来得到您的认可和鼓励。” 第五十七章:设下话语圈套 “你……放肆,明明就是你们这个狗奴才没照顾好陛下,现如今到好,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哀家头上来了。” 素衣之下,李太后紧握的拳头下,指节发白,说出的话更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上官烛碎尸万段。 上官烛始终沉着一张脸,只是眉峰拢起,眼睛里隐隐有了厉色。 “太后娘娘言重了,奴才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只是现在陛下身染瘟疫,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奴才过来,只是为了告诉娘娘陛下目前的情况,让您心里有个大概得情况。” “当然,娘娘现在追究奴才的罪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大臣们如果知道陛下是因为太后娘娘出宫体恤民情才感染上瘟疫的,不知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朝中大臣们的情况李太后和上官烛都心知肚明,以前虽然支持李太后大臣占大多数,但自从凤西言登上皇位之后,朝中的局势发生了改变,保皇派和太后派慢慢开始分成两大派。 在朝中形成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彼此在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但明面上,还是和睦相处的,当然,这些都仅限于表面,一旦局势有了新的变化,这一切的平衡立马就会打破,然后造成混乱的局面。 而随着凤西言越来越来不受李太后的控制,很多明眼的大臣开始纷纷投靠到保皇派这边,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上官烛谋划的手笔。 上官烛之所以一来就直接抛出诱饵,目的是让李太后掉以轻心,这样,他才好把凤西言感染上瘟疫这件事强加在太后身上,然后利用大臣们的压力让太后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动作。 当然,这也带着赌的成分,就看李太后上不上当了。 “怎么?你是想用朝臣来对哀家施压?” 上官烛的话外之意李太后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照做是另外一回事。 “奴才不敢,只是把这件事的利弊分析给太后娘娘听,陛下出现这样大的事,即便您把所有奴才都杀了也于事无补,还会将自己陷入一个绝境中去。” 上官烛目光平静的看着李太后。 “现在朝廷动荡,陛下尚且年幼什么都不懂,一切全靠太后娘娘您一人撑着,朝中很多大臣早就有异议,如果陛下在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把目光转移到您身上,在加上这次陛下是因为您的原因才偷溜出宫的,被那群大臣知道这个事,肯定会以此来大做文章。” “放肆,难道哀家还怕几个大臣不成?” 在上官烛有目的的劝诫下,李太后的火气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但还是嘴硬心有不甘的就此放过这个机会。 “太后娘娘怎么会怕他们,只是,您是太后娘娘,如果将他们得罪狠了,您虽然可以将他们都杀了了事,但他们都是文官,到时候传出不利于您的谣言,那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烛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眼睛里,墨色流转,继续静静地看着李太后。 闻言,李太后额角狠狠地跳了跳,心里虽然知道上官烛说的一点都不错,但这被人牵着鼻子的滋味真的极其不好受。 她冷眼看着上官烛,若有所思的想着,即便这次不能收拾掉皇帝,但收拾你一个太监也是可以的,反正心里的怒火总要有个人来宣泄才行。 李太后虚虚抬手示意身旁垂首恭敬站立的宫女,然后在她们的搀扶下回到主位上,等那个宫女继续按捏额角后,她才缓缓抬起眼眸看向下方静静站立的上官烛。 “好,就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陛下出宫这事,不要你口舌如簧就能栽赃到哀家身上,陛下偷溜出宫这事,是你们这群狗奴才没看好他,即便是看不好,也该及时来禀告哀家,而不是任由他就此溜出去,从而造成今日大祸。” 上官烛心里冷笑了一声,突然觉得李太后还真是一条疯狗,即便是从这件事得不到最大的肉骨头,也硬是咬下一块肉来。 突然觉得在这里和她继续废话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微微颔首,垂了垂眸,清冷的开口道。 “太后娘娘要责罚奴才,奴才甘心问罪,只是,奴才刚才也说过了,尤其是在陛下刚出事的情况下,娘娘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肯定会引起大臣们的注意,到时候,也会惹一身的麻烦。” “奴才建议娘娘可以暂且给奴才记下,等陛下恢复康健,等这场风波过去,您要怎样责罚奴才都可以。”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李太后心中直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上官烛又惯会打蛇打七寸,一出口就抓住她的命脉,让她无法动弹,只得对他的话听之任之。 李太后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下方的上官烛,许久,才极为不甘愿的开口道。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等陛下一康复,哀家定要好好责罚你。” “是,如此,奴才告退。” 在李太后怒目而视中,上官烛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独留下殿内的李太后咬碎银牙。 “该死的狗奴才,哀家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给哀家好好等着,总有一天,哀家一定会把你和你的主子碎尸万段的……啊……。” 李太后看着上官烛远去的背影,在他背后咬牙切齿的暗骂着,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按捏额角的宫女用力按到了痛处,引得她一声惊呼。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自知犯了死罪的宫女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残留下一张苍白的脸庞,颤颤巍巍快步跪在李太后脚边,连连求饶起来。 “啪。”李太后狠厉着一双眼睛,用力一巴掌挥在这宫女的脸上。 “贱婢,弄疼哀家了。”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原谅奴婢这一次……。” “来人,带下去。” 只可惜这宫女求饶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李太后吩咐一旁的人将挣扎的她拖了下去。 第五十八章:新生活 “公子,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所有掌柜都在等着你给他们回话呢?” 墨兰一进屋,看到还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凤西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走到床边唤了起来。 “让他们……先等着……本公子乏的很……。” 被打搅好梦的凤西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打算,嘴唇一张一合,嘟嘟嚷嚷的细语着。 墨兰看了看凤西言,见她眼底下都是乌青色,想了想,没继续打搅她,这些日子,凤西言大刀阔斧的重新改革,将乱糟糟的店铺重新焕然一新。 也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反正也没什么大事,那些掌柜也只是汇报每日工作计划而已,少一天也不会怎么样的。 想着,墨兰心疼的给凤西言重新盖上被子,然后放轻脚步,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门,将外面吵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不在被打扰的凤西言砸吧砸吧嘴角,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凤西言茫然的坐起,红润的脸颊上,两条长长的睡痕攀附在上面,显得很是滑稽可爱。 “咯吱。” “公子,你醒了?” 凤西言缓缓点了点头。 墨兰端着一盆清水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发呆的凤西言,露出一个意外的神情,随后展露出微笑。 然后将手中的盆放在墙边的木椎上,将挂在盆边的帕子放进清水中打湿,扭干,“那些掌柜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我让他们傍晚在过来。”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扭干的帕子走到床边,递到凤西言手中。 凤西言接过墨兰手中的帕子,对她粲然一笑,“谢谢你啊,墨兰。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被凤西言夸奖,如果是以前的墨兰,肯定会害羞,但随着两人逃离出宫,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彼此越来越了解,墨兰也渐渐放开拘束,对凤西言也越来越敞开心扉。 “公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忽略你为了睡懒觉,没有接见各位掌柜的事,哼,我现在已经对你了若指掌了,每次你做错什么事,都会夸我,然后让我不在念叨你。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 哎呀!小把戏被戳穿了! 凤西言抬眼看了墨兰一眼,无比悔恨自责,墨兰之所以变成这样,这一切的功劳都出自于她的手,要不是她为了让墨兰活泼开朗一些,鼓励她做真性情的自己,自己也不会被她给抓住。 想着自己一手种下的苦果,凤西言无奈的在内心里感叹着。 “哎呀!好墨兰,反正掌柜都被你赶回去了,懒觉我也睡了,你在念叨我也没什么用了,在说,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别念叨我了。” 凤西言一边将手中擦过脸的帕子递给墨兰,一边认命的般的讨饶道。 “公子,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认错,都保证,可是下一次你依旧赖床不起。” 墨兰接过凤西言手中的帕子,无情的吐槽道。 凤西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来。 “我这不是因为之前当皇帝的时候被管得太狠了一些吗,别说睡懒觉了,就连每日做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总要把之前没睡够的觉讨回来才是。” “可是,公子,你睡得时间也太长了些吧?每日都要日上三竿才起……。” “哎哟!我的好墨兰啊,公子我很为你未来的夫君担忧,你还这么年轻,就能一直念叨个不停,要是等成婚之后,岂不是更加念叨的厉害了。” 凤西言看着墨兰止不住的打趣。 “公子,你胡说什么……奴婢……奴婢要一直在你身边服侍……不会嫁人的……奴婢不和你说了……。” 听到凤西言的打趣,墨兰一跺脚,脸瞬间羞的涨红,恼羞成怒的怒嗲着辩解。 见墨兰满脸通红,凤西言觉得不能在逗弄下去,在逗弄下去,墨兰真的会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你家公子我饿了,还是先给我弄点吃的吧。” 墨兰通红着脸退了出去。 墨兰一退出去,凤西言的笑脸瞬间跨了下来,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放空。 虽然没有任何阻拦的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后路安排妥当,也有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本,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个地方需要被填满。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之事,她已经许久未想起了,虽然如此,但偶尔想起,心里还是一阵唏嘘,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凤西言没伤感秋怀多久,很快就调整过来,又变成那个皎洁明媚的言公子。 起床穿好衣服,墨兰也很快送来吃的,凤西言坐在桌边吃着墨兰准备的吃食,一边任由墨兰替她挽男子的发冠。 其他的,她都可以解决,但束发冠这件事,她是真的无能为力,曾有一次,自告奋勇自己束发,在折腾了半柱香好不容易束好后,却在刚一出门的时候散了下来。 从那以后,就不在逞能,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好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列外,反正她也有自己擅长的事。 “对了,今日是不是应为试学结业考试?昨日我好像听谁说了一嘴,但当时手头有事在忙,所以并没有听清。” 凤西言一边往嘴里塞吃食,一边嘟嘟嚷嚷口齿不清对墨兰询问起应为的事来。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 墨兰点头说道。 “也是,应为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心思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什么事都不肯对别人倾诉,就是一个闷葫芦,算了,待会儿我去药堂亲自问问他。” 提起应为,凤西言略微头疼,应为这孩子本就早熟,心思深沉,人又聪明的紧,但就是话不多,最主要的是这孩子是在青春期,正是叛逆的年纪。 第五十九章:对龙掌柜的看法 虽然对应为很是头疼,但凤西言还是加快手上的速度,这么一个好的孩子,她可不能就此放任不管,既然当初人带了回来,那就要对他负责。 “公子,你慢点,这事也不急于这一时,放心待会儿噎到。” 墨兰替凤西言束好发冠之后,见她加快吃饭的速度,很是担忧的叮嘱道,并贴心的赶紧绕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凤西言狼吞虎咽的摆了摆手,接过墨兰递过来的热茶就着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是不急,试学结业这么重要的事,我要去确认清楚,可不能让别的小孩都有家人出席,而应为孤单单的一个人。” 话一说完,凤西言嘴中的食物也已经吃完,她将墨兰之前递过来未喝完的茶水一口仰尽,在墨兰似懂非懂的眼神里接着说道。 “说起来,我还忘记了,之前我和应为谈过,送他和那群孩子去学堂上学,我记得,虽然上学的银钱是我们出,但入学的事还是龙掌柜送他们去的,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你觉得龙掌柜这个人怎么样?” 龙掌柜就是管理成衣铺的掌柜。 墨兰蹙了蹙眉头,认真思索了起来,犹豫片刻,才说出自己的见解。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龙掌柜比起其他几个掌柜来说,很懂得见机行事,脑子也活泛,虽然店铺经营收入没其他两个店铺多,但为人也算是忠厚实诚,尤其对可怜之人很有同情心,有几次,我见他丝毫没有嫌弃上门乞讨的乞丐,亲手把吃的递到那些乞丐手中去。” 闻言,凤西言点了点头,墨兰对于龙掌柜的评价,她是很赞同的。 “还有最为重要的是,当初你吩咐奴婢找个合适的人将应为和那群孩子送达学堂入学,我对三个掌柜刚一提出,龙掌柜就身先士卒的表示他愿意去,虽然其他两个掌柜没说什么,但奴婢知道他们是不愿意的。” “那这么说来,之后应为对龙掌柜如此亲近,每日跟在他身后学习管理店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应为这个孩子,凤西言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年纪小小,但很有主见,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即便和她如此亲近,遇到意见相悖的时候,才不管谁是谁,非常的固执己见。 当然,最为主要的是,这个孩子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之人,但凡是对他有恩或者是对他好的人,即便是拼尽所有,也要报恩,这也是当初应为对她言听计从的原因。 “嗯嗯,的确是这样,我还发现,除了龙掌柜之外,应为最听你的话了,无论你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他都永远站在你这边。” 应为对凤西言的粘人程度,让墨兰忍不住乍乍称奇。 对此,凤西言才不敢恭维,她连忙着摇着脑袋否认道。 “屁嘞!黏我?你怕是对此有什么误解,很多时候,我发现他行为诡异,想要一探究竟,都被他给搪塞过去,甚至龙掌柜知道的事,我都不知道。” 一提起这事,凤西言就一肚子的火气,明明她才是应为最亲近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应为对龙掌柜的依赖程度比她还要深厚,这让她很是吃味。 “呵呵……。”墨兰捂住嘴角,对着凤西言嗤嗤的笑了起来。 不等凤西言有所表示,墨兰赶紧解释起来。 “公子,你刚才是在吃味吗?因为应为比你更亲近龙掌柜,还有,我们不是在谈论龙掌柜这个人的吗?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应为了?”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是哈,她们明明是在谈论龙掌柜这个人的。 “嗯,你观察的和我观察的差不多,龙掌柜这人虽然不善言辞,经营的成衣铺虽然不是拔尖,但也是挣钱的,虽然和茶楼比起来矮了一大截,但和其他成衣铺比起来,已经是排列前十的了。” 凤西言说着,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然后继续说道。 “他这人比较沉静,比起其他两个掌柜来说,没那么浮躁,最为主要的是,他遇事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应付,当然,最为主要的是,他有一颗慈爱之心,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墨兰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嗯,还有他知识渊博,之前有一次,我去成衣铺查账的时候,见他正在柜台那教应为学习,一开始,我以为教的是管理店铺,没想到走近一看,教的竟然是应为书本上的学识。” “还有这么一回事?”凤西言有些吃惊。 “嗯,当时我就觉得龙掌柜这人不简单。”墨兰补充道。 凤西言心里虽然起了怀疑,但转念一想,随即释怀。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就比如说她自己,还不是背负着满身的秘密不敢对任何人启齿。 “本来我是打算从新招一个掌柜来管理成衣铺,让龙掌柜来辅佐你管理所有的铺子,但这么说来,还是先缓缓,等在观察观察,没什么问题,在做这个决定。” 墨兰很是惊诧,不解的说道。“可是公子,为什么要让龙掌柜来辅佐我呀?我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了,不需要有人辅佐?” 凤西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这样做自有我的打算,虽然平日里我们都是做男子打扮,但终究是女子,很多抛头露面之事还是不能出面,目前是没有遇到什么高人,所以我们才得以用男子身份活动,之所以把龙掌柜安排到你身边,目的也是为了让他出面,你退居幕后主阵。” 墨兰呆了呆,茫然的想着,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了,我们终究还在皇城脚下,不能过多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所以需要一个心腹替我们去处理外面之事,然后我们住阵幕后。” “聪明,不愧是本公子身边最得力的首席官。”凤西言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墨兰赶紧跟了上去,很是不解的在凤西言身后追问了起来。“公子,首席官是什么东西?” 第六十章:叛逆的应为 “呃,就是最得力的助手。” “喔喔,那我明白了,我是公子一手带出来的,公子夸我,难道不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吗?” 凤西言步子一顿,很是无奈的看着墨兰说道。 “我说墨兰啊,你家公子虽然平时教你要举一反三,但不是用在这些地方啊。” “可是,公子,这话不是你常对我说的吗?我有说错什么吗?” 见墨兰一副认真不解的看着她,凤西言无言的闭上嘴巴,无言的吃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两人一前一后七拐八拐的来到成衣铺,刚从后院进入到成衣铺,就听到龙掌柜的声音响起。 “唉,我不是听说你们明日有试学结业考试吗?虽说试学考试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好歹也算是一场考试,其他学生都有家长参加,你不邀请言公子参加吗?” “你听说的事挺多的。”应为清冷的不屑的声音响起。 凤西言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她最不喜欢的应为的地方就是明明是个小孩子,偏要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然后开口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也听说了。” 她的声音一响起,柜台的两人纷纷朝她看来。 “言公子。” “言哥哥。” 凤西言快步走到应为跟前,抬起手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龇牙咧嘴的训斥起来。 “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言哥哥了吗?” 龙掌柜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偷笑起来,墨兰更过分,直接扑哧一声放声笑了起来。 应为涨红着一张脸,缓缓的看了龙掌柜一眼,龙掌柜马上就正色起来,虽然嘴边还带着强忍不住的笑意。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言哥哥每日那么忙,我不想麻烦言哥哥。” “啊!” 凤西言又一巴掌拍在了应为的脑袋上,手指点着应为的胸口的继续怒斥着。 “这不是重要的事,那什么是重要的事,我哪里忙了,你都不关心我每日做什么的吗?还麻烦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分的了?” 应为一愣,然后垂下眼眸,一副知道错的模样,见他如此,凤西言也不好在继续训斥他,怕训斥得太过,起了逆反的心理。 “小应为,你言哥哥说的没错,虽然你言哥哥很忙,但是你的确也很不关心他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因为睡懒觉的确是很忙的。” 墨兰捂住嘴角,偷笑着揭穿凤西言的每日都在忙的内容。 被墨兰如此拆台,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回头瞪了墨兰一眼,然后才回看向应为。 见应为抬起脑袋看向她,脸上再无之前的低落,嘴角反而隐隐带着笑意,见此,凤西言心下一动,想着,墨兰这丫头越来越有眼力见了。 一旁的龙掌柜看了看凤西言,又看了看应为,最后才笑着出来打圆场合,不管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在场年龄最大的人,吃的饭也比眼前这几个小年轻多很多。 “看来,明天小应为试学考试可热闹了。” “记住,以后有什么事,不能掖着藏着不说,虽然我没大你多少,但再怎么说,也比你年长那么几岁,我可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对待的,除非你心里没有把我当成哥哥。” 因为之前营养没跟上,应为的身高和实际年龄并不符合,但自从来到赵各庄后,整个人的身高突飞猛进,原来只到凤西言耳畔的距离,如今已经和凤西言一样高了。 可即便如此,凤西言还是掂了掂脚,伸出手臂勾住应为的脖颈,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乱他的头发。 本来一个极为正常的动作,却让一向寒冷的应为红了脸庞,耳朵更是红得像滴血,而一向以笑脸迎人的龙掌柜脸色僵了僵。 在场的几人中,除了凤西言和墨兰并未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外,龙掌柜和应为皆微微变色。 当然,沉浸在教导应为乐趣中的凤西言并未察觉,看着他们闹腾的墨兰也并未察觉。 闹了应为好一会儿,凤西言才让龙掌柜把账本拿出来查了查,然后带着墨兰去到其他的店铺继续查账。 待她们一离开成衣铺,龙掌柜立马收起脸上的笑意,无比正色恭敬的退后两步朝应为行了一礼,愧疚的的开口说道。 “主子,属下觉得您应该早日离开这里,这言公子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所说的话和所做之事,极为有章法,属下怕您的身份被她察觉到。” 应为背对着龙掌柜,看着凤西言远去的身影,眸子里暗光微闪。 “不会,她没有这样的城府,我现在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再说,继续留在这里韬光养晦不好吗?贸然回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龙掌柜蹙了蹙眉头,显然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见应为坚定的背影,那些未出口的话就这样吞了回去,只无奈的说了一声“是”。 虽然应为没有说,但凭他刀山火海里淬炼过的鹰眼,在第一次见到言公子和墨公子时,他就一眼认出她们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也不知道她们是何身份,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眼睁睁的看着言公子以一人之力把整个商行运作起来,并赚的满盆金钵。 而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他寻找多年的小主人在这里,并且还能利用这个地方来隐藏小主人的踪迹,然后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小主子,然后等势力稳固,在随着小主人杀回去,拿回主人的一切。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这一次,因为对应为的看重,所以今日的凤西言并没有赖床。 一大早在墨兰的服侍下起身,并换了一件很是华丽的衣服,再加上本就英伦的面庞,整个人在衣服的衬托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来到正堂的时候,应为已经等候在那里,穿着白色的学生服,发冠束得整齐,虽然年龄还小,但那张脸已经好看到不行,甚至可以看到将来长大的时候,会是怎样帅得惨绝人寰。 第六十一章:对待应为的方式 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那个姑娘! 可是,她总觉得这张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了,就是上官烛那大猪蹄子,同样的冰块脸,同样的心思深沉,同样的不喜形于色,同样帅到人神共愤。 她仿佛看到多年以后,另外一个上官烛出现在自己身旁,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冷颤起来,好不容易从大猪蹄子手中逃脱,又要面对另外一个大猪蹄子。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起来,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人,但她隐隐约约在应为身上看到上官烛的影子,那是她噩梦的起点啊。 于是赶紧上前走到应为面前,抬起双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庞:“我说,你这臭小子,别一副谁欠你钱的高冷样,要多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一旁的龙掌柜嘴角抽了抽,并未开口。 墨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应为很是震惊的瞪大瞳孔,然后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涨得通红,“言……言哥哥……你别这样了……。” 虽然应为脱离了她的魔掌,但手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还是让她意犹未尽,谁能想到,一个男孩子的皮肤竟然比她一个姑娘还要嫩滑。 “我说,你这臭小子,大家都是男子,不过是掐了你的脸一下,你有必要害羞成这副模样吗?啧啧,这可不行啊,你这样害羞,以后怎么追姑娘啊!” 应为太阳穴不住的直跳。 还以为昨日凤西言的行径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结果今日更加得寸进尺,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她心里一直都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这是他心里最介怀的地方。 心中隐隐升起一股道不明的酸涩之味,之前的怦怦跳动的心更是快速冷却下来,涨红得脸更是恢复如常,应为看着凤西言,冷淡的开口。 “言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可以一力承担,也能保护你。” 说完,快速低垂下眼眸,绕过凤西言身边,大步朝屋外走去。 凤西言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应为脸色大变,然后扔下这句话就提步离去。 “我是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一旁看戏的墨兰也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到,和凤西言同款懵逼脸。 龙掌柜敛了敛脸上的情绪,满脸严肃对凤西言行礼直言,“小应为应该是生气了,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大人,而言公子还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所以这才让他恼羞成怒了吧。” 其实龙掌柜也不知道应为怎么突然间就发了这么大的火,上一秒的都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直接甩脸走人,这着实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但主子扔下的烂摊子要处理,所以他只得用这个理由来搪塞过去。 “是这样吗?”凤西言看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的确是这样,小应为这些日子勤奋的学习,除了学业上的,还有店铺的,都很努力,有时交谈,我能从话语中得知他内心极其渴望得到言公子认可的。” 龙掌柜看了凤西言一眼,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补充说明着。 “公子,我觉得龙掌柜说的没错,你看小应为就是在你说他是臭小子的时候冷下来的脸庞,可能在他心里,还是不想被你当成小孩子看待的。” 墨兰附和龙掌柜的话说道。 凤西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唉!青春期的小屁孩正是敏感时期,这样说不得那样说不得,以后还是多提醒自己,在小屁孩面前还是多谨言慎行才行。 在低价买下赵各庄之后,凤西言就命人将所有商铺后面的院子打通连在一起,形成一个九曲十八弯路线。 将这些商铺合理的连在一起,也很有隐私化的各自分开,既能每个商铺自主经营,又能巧妙的连在一起,而她所居住的主院,很好的掌管着每个商铺分院。 当然,名义上,她是药铺的掌柜,掌管一切商铺之人还是墨兰,只不过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她而已。 每个商铺想背着她私底下有所行动,都必须要经过她的主院才能去到另外一个商铺,如此复杂的商铺规划,可是她彻夜不眠花了好几天才构想出来的。 因为龙掌柜和应为关系好,今日也要一起去参加应为的试学考试,所以一行人走出主院,踏上蜿蜒曲折的道路,从成衣铺出来时。 应为已经在马车旁边等候着了,看到她们出来,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垂下去,一言不发。 凤西言提步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自己觉得很有诚意的面容对应为道歉道,“我为刚才说错话道歉,在你多次告诉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还继续拿你当小孩子看待,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就别生了。” 想她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给一个小屁孩道歉,这事要是传到那大猪蹄子耳中去,肯定会嘲笑她的。 应为无言的看着凤西言,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垂下眼眸,努力扯动嘴角,让自己脸色看起来没那么难看,然后开口说道。 “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样做的。” “哎哟!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其实你能这样,我是很高兴的,既然我们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在一起,那就不要有其他的心思,本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用伪装。” 凤西言是真的很感恩,因为有他们,她才不会觉得无聊。 听到凤西言这话,应为心情终于舒坦点了,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唇角。 半个时辰后,她们坐上马车来到白龙书院的大门口。 因为今日是天字班学子试学结业考试,白龙书院特此准许学子家人送学子来赶考,并见证自家孩子考完试后,分到哪一个班级。 白龙书院作为大宁朝的最出名的三大书院之一,排在第二位,第一位是皇家书院,看名字也知道,就是皇室举办的书院,当然,里面的学生除了各位皇子,就是宗室子弟。 第六十二章:白龙书院 而白龙书院不一样,他没有门第之间,广纳天下学子,不管是普通百姓或者是达官贵人子弟,都可以进入到白龙书院学习,当然,也不是如此轻易就能进入的。 他有一个极为严苛的考试,只有通过这个考试之后,才能算是白龙书院的学子,而这个考试就是应为今日参加的试学考试。 正是因为有如此严苛的考试,白龙书院才会脱颖而出,成为大宁朝最负盛名的学院,当然,虽然他只排在第二,但所有人都知道,白龙书院才是最好的书院。 因为从白龙书院曾出去过的宰相就不下十位,一品以上的官员更是多不胜数,其他官员更是多如牛毛,可以说,白龙书院就是专门为大宁朝培养人才的地方。 虽然对应为很有信心,但看到这人山人海送考队伍,凤西言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忧起来。 她转身看向一派气定神闲的应为,见他面色沉静,闭目养神,没有一丝的焦虑,凤西言紧张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上辈子看到那些家长送学子参加高考,紧张到在学校门外烧香拜佛,她还吐槽,如今来到这地方,也体验了一把紧张的感觉。 虽然应为不是她的孩子,但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来对待。 “应为啊,没事,别紧张,即便是考不上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明年再考,如果明年在考不上,那我们不考了,反正那药铺我早就打算给你的了,本来等你长大一些在交到你手上的,如今,正好,反正你对药理这一块也很有天赋。” 应为正闭目养神,听到凤西言这话,掀起眼皮看向她,无奈的开口。 “言哥哥,你就放心吧,这考试我还没放在心上,你担心的过不了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是试学考试,应为的确没放在眼底,因为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 凤西言还想说什么,却被坐在最边上的龙掌柜给打断了。 “言公子,你就放心吧,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小应为学识这一块,我保证他能考过,而且会很轻松的那种,他天赋过人,一点就通,接收很快,是这么多年我见过最有天赋异禀的……。” “考试快到了,我先去了。” 面对龙掌柜赞不绝口奉承,应为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打断了他的话,起身跳下了马车。 凤西言赶紧追了出去。 “应为……。” 可惜送考的人太多,凤西言的喊声被淹没在喧闹的人群中。 “这臭小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骂不得也夸不得了。” 凤西言叉腰站在人群中,看着挤进人群消失不见的身影生气的说道。 龙掌柜和墨兰晚了一步下了马车,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凤西言身边。 “公子,应为呢?”墨兰四处张望没看到应为的身影,故此一问。 “进书院去了,臭小子,跑的还挺快的。” 凤西言心气不顺的说道。 一旁的龙掌柜对凤西言拱手行礼道。“言公子就放心吧,我相信小应为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说完,扭头看了看周围拥挤的人群,又继续说道:“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公子还请先去马车上等候。” “是啊,公子,这里人太多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将我们挤散了,还是先去马车上等吧。” 墨兰附和着说道。 凤西言看了看周围人挤人的场合,想着龙掌柜说的有道理,反正距离应为考试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刚好今早起的太早,还可以去马车上小憩一会儿。 “嗯,那就上马车等着吧。” 回到马车上后,凤西言以墨兰的腿为枕头,蜷缩在椅子上开始补眠起来。 对此行径,墨兰和龙掌柜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言公子嗜睡这件事,赵各庄上下已经人尽皆知。 在凤西言睡得正香的时候,外面突然爆发一阵嘈杂的声音,吓得她顿时惊醒,一脸懵逼的从墨兰腿上坐起身,连连惊呼道。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兰也是一脸茫然对凤西言摇了摇头,而龙掌柜已经俯身到马车窗边,掀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去。 “咦!他怎么会来白龙书院?” 龙掌柜的话音刚一落下,急性子的凤西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所以着急的走到龙掌柜身边,俯头向车窗外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本来还有些困顿的睡意瞬间消失,整个人清醒的不行,眼睛更是看到窗外之人后瞪得大大的。 在外面之人看向她这边的时候迅速退了回去,连忙将马车帘放下,也不管还在观看的龙掌柜,整个人吓得魂不守舍。 “艹,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怎么了?到底是谁啊?” 龙掌柜被凤西言一惊一乍的行为吓到,整个人无措的蹲在窗边,愣愣的看着已经缩进马车最里面的凤西言。 “言公子,你认识李大将军吗?” “李大将军?那个李大将军?”墨兰一头雾水的看着看了看凤西言,最后看向龙掌柜。 “还有那个李大将军,就是最近得胜回朝的李茂李大将军。”龙掌柜愣愣的说道。 墨兰一听,脸色突变,迅速缩到凤西言身边,惨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 “怎么会是他?这里是白龙书院,他一个武夫怎么会来书生聚集的地方?难道我们的踪迹暴露了吗?” “言公子,墨公子,你们怎么了?” 龙掌柜眼中迅速闪过怀疑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想着等小主子回来,有必要派出暗卫去查探一下言公子和墨公子的身份。 李茂是何许人也,她们看到他一副见鬼的模样,肯定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的地步。 凤西言猛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是发现了她的踪迹,一路追到这里来的?可是,不像啊,身边也没跟着多少人,就几个随从,不像是来抓她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他怎么在这儿? 想到这里,凤西言慢慢冷静下来,掩去之前的紧张之色,迎上龙掌柜狐疑的眼神,假意咳嗽一声,坐回到椅子上,脑中迅速转动,一个借口就运营而生,然后才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的确认识李茂李将军,不过却不是因为交好,而是结仇,他不是有个病恹恹的妹妹吗?” 在龙掌柜怀疑的眼神中,凤西言继续硬着头皮胡编乱造着。 “有一次我带着墨兰去寺庙烧香祈福,然后碰到他妹妹也来上香,他那妹妹走一步喘三口气,下楼梯的时候更是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为了显示出真实性,凤西言抬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 “那晕了过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谁知我刚手搭上她妹妹的手,他就出现了,然后不由分说就对我拳打脚踢起来,我拼命的逃走才捡回一条性命。” 凤西言无奈的双手一摊:“自那之后,他只要见我一次,就对我痛下杀手一次,每次能从他手里逃脱,全靠我福大命大,不然,我早就命丧他手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怎么一看见李将军,你就吓得魂飞魄散。” 龙掌柜配合着凤西言说道,但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因为凤西言是女子这件事,他不信李茂会看不出来。 “嗯嗯,就是这样,所以公子一看到李将军就害怕得不行。” 墨兰肯定的连连点头附和道,生怕龙掌柜不信。 将龙掌柜敷衍过去后,凤西言又弓着身子走到马车的窗户边,悄悄掀开一角马车帘,往李茂所在的方向看去,见他被众人被包围着,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放松下来盯着李茂的一举一动,见他身着便服,身边虽然跟着几个随从,但都没有什么异样,和周围等着考学放榜的百姓愉悦的交谈着。 一副只是来看热闹的模样,凤西言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反正只要不是来抓她的,那李茂是来做什么,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管他是来干什么。 不对呀!这李茂既然是来凑热闹的,那岂不是要等放榜结果出来之后才会离开,那应为那边怎么办?昨日可是她信誓旦旦的告诉应为说今日要陪着他的。 凤西言一脸懊恼的看着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李茂,真是闲得慌,一个武夫竟然来拉拢这些文人子弟,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怎么办啊?如果不参加的话,应为肯定会很失望的,这孩子又处于敏感时期,任何一点行为,都会让他胡思乱想许久。 龙掌柜像是看出凤西言得为难之处,犹豫着开口说道:“言公子,应为应该不会生气的,你这也是没办法,李大将军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也很为难,应为没这么小气的。” “我知道,可是,昨日我才信誓旦旦答应应为,这孩子心思敏感,嘴上虽然说着没什么,可心里还是很失望难受的。” 凤西言放下那一角马车帘,蹙着眉头说道。 龙掌柜微微一愣,失望吗?不见得吧!自己那小主子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作风很有自己的一套,心思更是深沉,比之主子,更让人捉摸不透。 至于胡思乱想什么的,那更是不知从何谈起了,但这样的话,他不能说。 只好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才继续婉言规劝。 “言公子,比起应为失望,一旦你暴露身影出现在李大将军跟前,有了生命之危,应为更在乎的是您的安危,如果你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我想,他应该不会继续留在白龙书院。” 凤西言为难的转头掀开一角马车帘,见李茂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凤西言只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又要对不起应为这孩子了。 “虽然不能陪应为一起看揭榜,但我们不能先离开,还是继续等在这里,等应为回来,我们一起离开,只不过,我和墨兰都不露面,待会儿应为出来,你下车去接他,告诉他原因,别让他有想法。” “是,我明白。” 龙掌柜接过话茬答道。 马车外,李茂和围观百姓们的交谈声透过吵杂的人群穿透马车传入凤西言耳中。 “大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 “本将军闲着无事,听说白龙书院今日有试学考试,所以来凑凑热闹。” “可是,您不是武将吗?” “虽然本将军是武将,但自祖父开始,家中的晚辈就开始读书写字,不然,怎么能排兵布将?” “在说,自先帝时期开始,文武不分家,武将也可以参与朝政,文官也可以随兵作战,谁言明武将只能带兵打仗,文官只能参与朝政。” “是啊,大将军说的是,还是我等见识浅薄。” “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各位抬举了,本将军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大将军太过谦虚了。” “……” 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谈话,凤西言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什么嘛?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就在这里摆弄学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哼,大道理谁不会说,我也会,不过是抬举自己的吹嘘之言而已。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她就是对这李茂喜欢不起来,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纠葛,但她就是非常看不惯这李茂。 很快,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凤西言赶紧掀开一角车帘,就看到原本围在李茂身边的百姓全都朝白龙书院的大门口挤去。 而李茂的眼神不经意的看向她这边,凤西言吓得一个哆嗦,迅速将马车帘放了下来,然后心狂跳不止,整个人魂不守舍。 “怎么了?”墨兰也跟着紧张起来。 凤西言连忙摆了摆手,“我没事,不过,好像是结束了,我看到百姓们都朝着大门方向跑去,龙掌柜,你赶紧下去看看,如果是结束了,你找到应为一起去看放榜,我和墨兰在车上等你们一起回去。” 第六十四章:变态的模式 龙掌柜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才起身下了马车,朝着白龙书院的大门口挤去。 龙掌柜离开后,凤西言勉强定了定心神,然后掀开帘子继续偷看外面的情况,见李茂神色如常的待在原地,嘴角含笑的看着挤在门口的百姓。 见此,凤西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另外一边的龙掌柜身上,见他急步走到书院门口,书院的大门很快打开,穿着一身白纱学服的学子们三三两两从书院里走了出来。 龙掌柜很快找到人群里的应为。 凤西言看着应为那张引以为豪的脸庞,心底止不住的骄傲,也不怪龙掌柜这么快找到应为,在人群中尤为突出的他根本不用找,一眼就能看到。 比如说她,一眼就看到他。 “唉!这孩子长大也不知道要祸害了多少姑娘!也不知道多少姑娘要为他痛哭流涕了?” 凤西言由衷的感叹道。 “公子,你是在说应为吗?”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墨兰在一旁搭腔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肯定是我们应为了,不然还能有谁?” “我也觉得应为很好看,虽然年纪小,人很青涩,但假以时日,一定会将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的。” 想到应为那张刀锋雕刻般的脸,墨兰很是赞同。 “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给那个姑娘,虽然应为是男子,但我总觉得,他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姑娘。” 她是何护短的人,一旦将谁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就会倾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好谁,然后将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如今,虽然没走什么过场,但她早已经把应为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疼惜,所以才会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他。 墨兰一愣,看凤西言的眼神很是复杂,眼中云涌翻滚,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此时,凤西言的注意力也没在墨兰身上,透过局限的一角,看到龙掌柜低低在应为耳边说着些什么,应为先是看了看她所在方向,然后看向李茂所在的位置。 之后,两人一起走到放榜的地方等待起来,不一会儿,白龙书院的院长就拿着一卷名单走了出来,在众人瞩目之下,将进入白龙书院的名单挂在公告栏上。 白龙书院虽然每年都会淘汰很多人,但留下来的也不全都是人中龙凤。 因为他设置了天,地,玄,合四个班级,排在天字班的当然是在试学结业考试中的前十名,而地字班则录取十到二十名,玄字班和合字班依次录取下来。 当然,这不是最终的名次,因为在学业中,如果合字班的学子在下一轮考试中脱颖而出,就可以凭着最新的排位进行新一轮的分班。 这也表明,并不是你进入天字班之后,就能高枕无忧,如果你稍微一懈怠,很有可能就会被其他字班的学子取代,而你只能去到其他字班。 虽说如此,但通常进入到天字班的学子很难被其他的学子取代,因为他们自身的优势以及后天的努力,将其他字班的学子远远甩在后面,让他们望尘莫及,别说是超过了。 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说几年前,就出了一个在试学考试时勉强进入合字班的学子,凭着自身的努力,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一口气杀到天字班的第一名。 成为当时震惊整个白龙书院以及大宁朝的佳话。 在龙掌柜口中了解到这些的时候,凤西言对这位逆风翻盘的学子很是好奇,不停地追问,但因为龙掌柜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所以最后这少年是个什么结局,他就不得而知了。 凤西言脑中正胡思乱想着龙掌柜曾告诉她白龙书院的传奇逸事,眼睛死死的盯着放榜的地方,虽然拥挤的人群将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但她还是紧张到在放榜的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妈的!什么狗屁优选政策,不是和现代高考一样吗?一样的经历竞争激烈的高考,或者中考,然后考得好的学生进入好的学校和班级,而考得不好的学生则去差的学校和班级。 这该死的制度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如此强人所难的政策竟然有这么多人推崇,也不知是脑袋秀逗还是吃错药了? 饱受人生无数次竞争激烈考试的凤西言对应试教育的深恶痛绝,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想起那些深更半夜还在刷题的夜晚,凤西言就忍不住想落泪。 如今来到这个破地方,虽然不用她自己在参加这样的考试,但是看到熟悉的模式,还是让她忍不住愤怒起来。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疯狂吐槽,毕竟,还没有能力到与全天下人作对。 来到人家地盘还是得遵从人家的规矩,她可没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将自己所在的文明带到这里来改变,毕竟,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演变的规律。 “咚,咚,咚。” 摆放在公告栏前的红色大鼓被人用力的锤响,顿顿的一声又一声的传入每个在场人的心里去,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榜单。 鼓声一停下,白龙书院的院长正了正色,义正言辞的宣布道:“白龙书院第一百二十届试学考试正是放榜,首先,恭喜进入白龙书院的四十位学子,希望你们不骄不躁,继续勉励勤学,而未进入的学子也不用灰心,明年再战,白龙书院永远欢迎你们。” 话一说完,院长转身将固定着榜单的红绳拉开,榜单挂啦一声,垂了下来,进入榜单的名字赫然在上。 在拉开榜单的那一瞬间,除了凤西言微微吞了吞口水之外,龙掌柜更是紧张到手心冒汗,墨兰更是眼睛不眨的透过局限的视线盯着榜单处,虽然看不清。 “中了,中了,小主子……小应为,你是第一名。” 站在人群外的应为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余光不断飘向另外一边的李茂身上去,然后在飘向凤西言所在的马车。 听到龙掌柜激动的喊声,他蹙了蹙眉头,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耐,这样的结果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他不懂龙掌柜为什么还能高兴成这样。 第六十五章:李茂的刁难 龙掌柜虽然早就预料到应为肯定会中,但没想到他能中过第一名,这才是他激动的地方,毕竟应为之前虽然简单的识得一些字。 但终究没有从小读书基础上还是比同龄人薄弱了一些,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进步的这么神速,并发挥的这么好,也让他更加坚定辅佐他的决心。 龙掌柜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刚好传入一直在马车上屏住呼吸,将耳朵束起来听外面动静凤西言的耳中。 中了……第一名?妈呀!这是什么惊喜,也太厉害了吧!果然是我凤西言的弟弟,不考就不考,要考就考第一名。 “公子,你听到吗?应为考到了第一名。”墨兰也十分激动的拉着凤西言的手激动的陈述着。 “嗯嗯,我听到了,想不到这臭小子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来奖励他。” 凤西言满脸骄傲的说着。 龙掌柜的声音能传入凤西言和墨兰耳中,自然也能传入周围看看榜人的耳中,瞬间,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人群之外的应为身上。 “他就是榜单第一名?真是看不出来,还这么小。” “是啊,刚才这人不是对这年轻人喊了吗,就是他无疑。” “谁能想到,今年榜单第一名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竟然有这样的才干。” “唉!我听说这年轻人来白龙书院听学也就一个多月而已,没想到,这么短的时日,竟然有这样的造化,难道白龙书院又要出第二个传奇吗?” “不会吧,谣传的吧?要真是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超越那个传奇?” “他还那么年轻,就登上榜首,肯定会造化无穷的,又岂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 围观的百姓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声的对应为指手画脚的议论起来。 那些话悉数落入应为耳中。 应为脸色一黑,没好气的看了龙掌柜一眼,然后大步转身离去,因为小时候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很是排斥被人围观的感觉。 “这位想必就是应为应公子了?” 和周围嘈杂声不同的是,这温润如水的声音让应为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来人,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神情略微有些局促,目光微微晃了晃身后的马车,然后迎上来人的目光,挡在他的跟前,点头应道。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茂,是大宁朝的大将军。” 李茂面容平静,语气平和,一派容易亲近的模样。 可惜,应为本就戒备心沉重,对人很难信任,再加上之前从龙掌柜那得到的信息,更加对李茂起不了任何的好感。 “喔,不知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即便是李茂自爆身份的情况下,应为依旧不卑不亢,没有任何谄媚之色,一副不把李茂放在眼里的架势。 无知小儿,不过是试学第一名罢了,就开始狂妄豪横起来,希望将来吃到苦头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态度。 李茂虽然面上还是保持着欣赏的神色,但眼睛却沉了一些,心里更是觉得应为不知死活。 “都说有才之人都有一些高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本将军今日空闲,碰巧来凑热闹,既然是冠第,总要拜见拜见,瞻仰一下真容。” 李茂这话可以说处处是陷阱,虽然字面上的意思都是在夸赞应为,但连在一起就是说应为骄傲自大,不懂谦虚。 因为两人交谈的地方离马车不远,所以坐在马车里偷听的凤西言急得不行,就把应为着了李茂的道,心里更是将李茂骂了个半死。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还是大将军,呸!好意思说,旁人都不好意思听,仗着自己阅历老,竟然对一个孩子挖坑。 果然,一开始讨厌的人,之后做出来的事也很好的证明她的感觉的确没有错。 就在凤西言在马车着急上火,咬牙切齿的时候,应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都说有官位在身的人总喜欢摆官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茂脸色变了变,最后勉强维持笑意,只是那笑意太过勉强,丝毫不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见此,应为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大将军又如何,没有丝毫的容人之量,这样的人,即便坐的在高,早晚也会跌下来。 而马车里的凤西言笑得前俯后仰,要不是怕马车外的李茂听出她的声音,她一定会无情大声的嘲笑他。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堂堂一国大将军竟然被一小儿将了一军,还没反手的可能,真是太好笑了,笑死人了。 围观的百姓更是目瞪口呆,心里纷纷给应为竖起了大拇指,从来没人敢在李大将军面前如此说话,他是第一个。 站在公告栏前的院长本已提步向他们走去,但走了几步,听到他们的谈话,默默地将脚收了回来,无言的隐在人群中不去趟这趟浑水。 虽说李茂官大,应为一介布衣,但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很多时候,有些事说不准,比如风光无限的人,明日就能家破人亡,而街边乞讨的百姓就能成为你高攀不起的人。 白龙书院之所以成立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视同仁,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不偏颇。 “既然大将军没什么事的话,在下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李茂回答,就转身朝马车走去。 龙掌柜对李茂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快步跟上应为的步伐。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李茂的眼神暗了暗。 应为刚一上到马车,凤西言就忍不住激动的给他一个熊抱,然后压低兴奋的声音对他夸赞起来。 “干得好,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用这种态度,你真是让我太高兴了。” 应为冷漠的外壳一下被凤西言的热情给融化了一条缝。 第六十六章:大闹养心殿 在凤西言怀里的他,整个人呆木若鸡,一颗心怦怦的剧烈跳动着,待凤西言放开他很久,都无法回过神来,还在回味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看着凤西言喜笑颜开的脸,一张嘴正一张一合的对他说着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暗暗想着,他要默默的努力,然后变强大,好好保护她,让她不再被人欺负。 “唉!,发什么呆啊?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凤西言看着眼前走神的行为,伸手在他眼神晃了晃,将他唤醒回神。 “嗯?言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你这小子,我说了这么多话,合着你什么都没听进去是吧,浪费口舌。”凤西言拍了应为一巴掌出气。 应为尴尬的笑了笑,抬手挠了挠头,“虽然刚才在面对李大将军的时候,我无比冷静,也丝毫没有怯场,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万一他一生气就杀了我,那该怎么办啊?” 跟着应为回到马车的龙掌柜并没有进到车厢内,而是和马夫坐在一起,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训练有素的赶起马车来。 听着车内传来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自家小主人怎么可能会怯场,别说是一个将军,就是大宁的陛下,也不会怯场。 只是,他忧心的想着,自家小主人还是太过冲动了,现在他们需要韬光养晦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李茂,引起他的注意,暴露蛛丝马迹就不好了。 “他敢!朕……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死仇了,他可以追杀我,那我也不必和他客气,只要他敢动你,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凤西言一个激动,就说错了话,虽然很快就改了过来,但她还是怕应为听到,所以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应为的脸庞,想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嗯,我相信言哥哥一定会救我的。” 应为神色如常的说道,眼中并无其他的情绪,凤西言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可在她转身坐回椅子上时,应为眼中快速闪过复杂。 “行了,这都多少时日了,陛下还没康复吗?” 带着一众朝臣来探望陛下身体的李太后打断上官烛的推托之词,带着一群大臣堵在养心殿,一副今日必须要见到陛下的架势。 上官烛依旧冷着脸庞,站在众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说着。 “张院正说了,陛下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目前还在收尾阶段,如果一旦被影响,那陛下的病情不但会反复,还会危急性命,如此,太后娘娘和各位大臣还要硬闯吗?” “张院正说,张院正说,你现在把他的话当圣旨了?到底谁才是太后?谁才是太医啊?” 和上官烛眼神对上的瞬间,李太后眼中快速恼恨,嫌弃,不满,以及轻蔑,但很快,换上一副着急担忧之色。 对此,上官烛也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依旧冷着一向面孔。 “太后娘娘言重了,您当然是太后娘娘,可是张太医现在正竭尽全力的在殿内拯救着陛下,您现在带着众位大臣贸然冲进去,不但会让陛下有危险,还将连累到您自己。” “你少胡说八道,这些日子,哀家心疼陛下,几次来见陛下都让你挡在门外,无法见到陛下,陛下什么口谕都经由你通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哀家一概不知,你要哀家还怎么相信你?” 李太后由心腹宫女搀扶着,抬起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着上官烛的面容怒斥反问。 “是啊,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臣等一概不知,外面更是风言风语的在传陛下其实是失踪了,根本不是什么被传染上瘟疫,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太后娘娘和臣等也是求一个心安而已。” 一向对太后鞠躬尽瘁的吴尚书在太后话音一落下之后,就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附和着太后的意思。 “就是,陛下到底是否如传言那般消失不见,太后娘娘和臣等有权知道,烛公公如此阻拦太后娘娘带领大家探望陛下,难道是在隐瞒什么?” 一个官员又附和着说道。 “此言差矣,虽说陛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但那些风言风语的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姑息养奸,至于各位听信传言怀疑陛下失踪,有何证据?” 李茂见以太后为首的官员对上官烛步步紧逼,忍无可忍的他站了出来,一派大公无私的点明其中的关键。 李太后看了一眼李茂,眼神闪过一丝恼怒,这李茂到底是站哪边?之前还为着维护她不惜和陛下争锋相对,怎么现在又为陛下说话? “太后娘娘,各位大人,陛下失踪的谣言,奴才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为了证明陛下未曾离开养心殿半步。” 上官烛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 “奴才愿意让您们进去,只是有一点,那就是陛下一旦出现什么差错,那这个责任谁来担?还有,陛下这是瘟疫,有很强的传染性,张院正为了救陛下,已自己也被感染上。”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臣面面相觑。 “还有,陛下已经是在康复阶段,如果因为各位的突然探访,让病情恶化,不知哪位大臣来担这个责任?还是说,这个责任太后娘娘您来承担?如果有人承担,那您们请便,奴才绝不会在阻拦。” 上官烛说完,抬手示意了一下,坚守在门外的禁卫军纷纷退到两旁,上官烛自己也退到一旁,朝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六十七章:对赌 见上官烛大大方方地让开,李太后和在场地大臣们面面相觑。 难道陛下真地在里面?真地是被传染上瘟疫?还是这是上官烛故意做出来地诓哀家地?赌地就是哀家不敢进去? 李太后眼珠转了转,狐疑地看着上官烛,眼中满是怀疑地神色。 吴尚书看上官烛气定神闲,面容沉静,一副很有底气地样子,本来坚信陛下失踪的他开始犹豫起来。 万一这样硬闯进去,陛下真的在里面,而现在陛下又是在关键的时刻,如果害死了陛下,太后娘娘虽然会背上一些不好听的名声,但终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一样,一旦陛下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有的怒火都将会发泄在他们身上,说不定还会闹得家破人亡。 这样的赌他不敢去赌,万一输了,那他就是这场战役中的炮灰,就算是被上官烛欺骗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还有下一次机会,但如果输了,他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将这两种选择带来的因果思索透彻之后,吴尚书上前两步走到李太后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娘娘,臣以为还是先冷静一些,别冲动,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您的关系造成陛下的意外,到时候,您难辞其咎,也会为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太后冷着面庞听着吴尚书的分析。 “这笔买卖一点都不划算,虽然这对咱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如果赌输了,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代价会让我们再也无法翻身,但如果赢了,也不会带来更大的好处。” 为了说服李太后放弃逼宫,吴尚书绞尽脑汁的把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分析出来,就怕李太后一个冲动,不但害了她自己,也害死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 “毕竟陛下只是失踪,即便是借此生事,也只是处理下面的人而已,陛下最多被您责骂几句,到时候,之前什么样,还得怎么样,对陛下来说,并无损失,但娘娘您就不一样。” “那哀家就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过这一劫吗?” 李太后极为不甘心的说道,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不想就此错过。 “哎呀!我的娘娘呀,您要想想这件事的后果啊,即便您把这件事闹大,陛下也只会被人说是顽劣,但您不一样啊,您一旦行差踏错,手中的权利就要交出去,再也不能插手朝廷之事了。” 上官烛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所以将李太后和吴尚书的谈话悉数听进耳中。 为了帮吴尚书一把,他抬了抬眼眸,极为淡定的看向李太后,打断他们窃窃私语。 “太后娘娘,陛下如今正是康复时期,最多三日,三日后,陛下就能见人了,到时候,您在率领各位大臣一同来探望陛下即可。” 上官烛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您是在怀疑陛下不在宫中,想进去一探究竟,奴才也不会拦着您,只是不知道您从哪听来的谣言,但是,特殊时期,为了陛下的安危,奴才只能得罪了。” 不等李太后有所表示,上官烛又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您还觉得奴才说的话不可信,那奴才也无话可说,但有一点,如果真的如您所听信的谣言,陛下真的不在宫中,那三日后,陛下是无法出现的,到时候,陛下到底在不在宫中,便能一目了然。” “是啊,太后娘娘,如他所说的,如果陛下真的不在宫中,那么三日后是无法出现的,到时候,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他们都会自毁灭亡,还不用脏您老人家的手。” 吴尚书深怕李太后不听劝,执意闯养心殿,所以在上官烛话音一落下后,极力的继续劝阻李太后。 可话说完,李太后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怒视着上官烛,双眼欲喷火,丝毫没有听进他的劝阻之语。 没有办法,怕闯祸的吴尚书焦头烂额的侧了侧头,对身后其他太后党羽不断用眼神示意,让他们帮着劝阻李太后。 “太后娘娘,烛公公说得对,只不过是一些没有根据的谣言,说不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出来挑拨您和陛下关系的,您可不能上当啊。” 收到吴尚书示意的太后党羽中的一个大臣向前走了一步,拱手行礼对着李太后劝阻。 “是啊,太后娘娘,陛下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刻,切莫冲动啊。” “是啊,娘娘,一些没有根据的谣言而已,如果是真的,那陛下三日后也不可能出现在养心殿,事实的真相如何,三日后就能见分晓了,也不用急于今日。” 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李茂开口帮腔道。 对于李茂一会儿为太后娘娘说话,一会儿为陛下说话,一会儿又站在中立讨好两边的行为,其他大臣都有些迷茫,因为他们真的看不懂他到底支持哪边。 “陛下因为勤政爱民不小心传染上瘟疫,这本是大家真心钦佩和担忧之事,但却因为一些不知从哪谣传出来的谣言,就将陛下陷入险境,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站在人群最末尾的一个官员站了出来,犀利的言语直指站在众位大臣前的李太后,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而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眼神不断在这初入官场的嫩头青身上就流连,心里默默的在为他默哀,在局势未分明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将上头的神仙得罪过了,怕将来清算的时候死得很惨。 所以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大臣,不管是保皇派,还是太后党羽,他们虽然各为其主,但明面上都不敢将对方得罪狠了,就怕现在蹦跶得越厉害,将来就越死得很惨。 突然冒出一个嫩头青,不怕得罪太后,直言不讳,让他们很是惊讶。 听到这突兀的质问声,李太后眉心不可控制的跳了跳,眼神瞬间冷冽,转身看向发出质问的来源,见是一个面生的官员。 然后瞬间了然,果然是初入朝廷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 第六十八章:嫩头青的出现 真是不知死活,李太后在心里说了句,然后冷哼了一声,面色愠色的看着这嫩头青反问道:“你是谁?” “回禀太后娘娘,微臣是新升上来的五品御史大夫,姓杨,单名一个树。” 杨树朝李太后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杨树突兀的声音自然引起了上官烛的注意,杨树在面对李太后时的不卑不亢态度让他心生好感,动了想将他纳入麾下的打算。 当然,首先他得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行,毕竟,要加入他们还是需要一些本事的,更何况,既然敢招惹李太后,也得凭本事全身而退才行。 “你刚才是说,是哀家听信谣言,然后不顾陛下生死要将陛下陷入险境?别有用心?或者是说哀家想要置陛下于死地吗?” 李太后黑着一张阴沉沉的脸,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雷霆之怒。 “微臣没有说太后娘娘别有用心,也未说娘娘想要置陛下于死地,只是烛公公已经解释说陛下现在情况正是特殊时期,万万不能被打扰,您却凭着一个谣言非要闯进去,恕微臣真的不明白您是何居心。” 杨树站着没动,表情平静,丝毫不畏惧即将震怒的李太后。 上官烛挑了挑眉,依旧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李太后被气得心悸,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就凭这种眼力见,是怎么进去朝堂的? 这下,李太后再也无法安耐住内心的怒火,冷笑数声。 “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哀家岂是你随意污蔑攀咬的?你不是想知道哀家是何居心吗?哀家就告诉你,因为在哀家心里,除了陛下,还有普天之下的百姓。” “陛下失踪事大,传出这样的谣言,已经动荡了朝廷,哀家必须要确定真伪,然后用对策安顿好这场风波,哀家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皇帝可以没有,哀家可以没有,但这江山必须在,只有这样,百姓们才不会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既然今日已经无法进入养心殿确定陛下到底在不在殿内,李太后索性将满腔的怒火借由这撞上枪口的杨树发泄出来,顺便博一个大公无私的形象,这样,也能在将来为自己助力。 看着眼前假模假样一副大公无私,无论做什么都是舍身为国的李太后,上官烛嘴角上扬起一抹冷笑,眼中荡漾着冷意。 “微臣正是不明白这一点,才提出异议,并没有怀疑太后娘娘的意思,既然微臣已经知晓您的意思,那就没有其他异议了,只不过,您的观点微臣还是不赞同,虽说是天下的百姓重要,但您和皇上更重要。” 不管李太后多大的怒火,杨树始终平静,只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丝毫不在乎自己这话带来的后果。 李太后和在场的各位大臣,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树。 这样一个奇葩,是怎么进入官场的? 这是在场所有人发出的疑问。 李太后被他噎到半晌说不出来话来,满腔的怒火更是无从发出,这样一来,如果和他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毫无容人之量,可如果不计较,心里这口气又下不去。 真是太有趣了! 看着杨树的上官烛默默想着,这么一个有趣之人,自己居然之前没有发现,不过,现在发现也为时不晚。 “太后娘娘,您还进去探望陛下吗?” 既然已经决定将杨树收入自己的麾下,上官烛决定不在坐视不管,于是开口打破这僵局。 李太后皱着眉头思考要怎样合理处置眼前这以下犯上的罪人时,上官烛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上官烛,见他始终气定神闲,一副无论她进与不进,都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的那个恨呀,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来解此刻的心头之恨。 只不过,吴尚书说的对,这笔买卖不划算,在说,再加上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嫩头青让她有所慰藉外,今日也不算没有收获。 “既然烛公公保证陛下的确是在养心殿,那哀家自然也没有任何的顾虑,只求陛下早日康复,今日既然把话说开,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就率领众位大臣先行离去,三日之后再来探望陛下就是。” “臣等一切听从太后娘娘吩咐,祝愿陛下早日康复。” 李太后一说完,在场的各位大臣心领神会,紧跟着开口。 “摆驾,回宫!” “恭送太后娘娘!” 李太后抬手搭上太监竖过来的手臂,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烛一眼,“烛公公,三日后,可别让哀家在白跑一趟了。” “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不会让您失望的。” 上官烛回答道。 李太后看了看上官烛,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然后转身走在大臣们让开 的道上。 在走到杨树身旁的时候,李太后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口道。 “你是叫杨树吧?” 杨树微微抬了抬头,回答道。“回禀太后娘娘,杨树正是微臣的名字。” “好,哀家记住你了。”李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惜,这意味深长杨树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认真的回答道:“多谢太后娘娘抬爱!” 面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奇葩,李太后气个半死,心中忍不住的怀疑,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李太后怒瞪杨树好几眼,然后心气不顺的提步离去。 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刷的一下冷下面庞,眼神愤恨无比,咬牙切齿的对跟在身旁的太监吩咐道:“那杨树,哀家不想再见到他第二次,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在哀家眼前消失。” “是。” “记住,处理干净一些,别露出马脚来被人发现。” 在那太监转身的瞬间,李太后嘱咐道。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处理干净,不会让人发现的。” 第六十九章:动用玄机阁 太后一离开,其余大臣也跟着陆续离开。 “李大将军,走吧?”一个大臣见李茂还站在原地,很是热情的邀请道。 李茂拱手一礼,客气的应承道:“李尚书先请,我随后就来。” 李尚书也不在强求,跟着其他大臣交谈着离去,待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李茂这才走到上官烛身边,脸色极为难看的开口禀告道。 “主子,属下将城中所有地方都翻个遍,也找了个遍,依旧没发现陛下的身影,属下怀疑陛下已经逃出城外了。” 上官烛敛了敛眼中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笃定的开口道。 “不会的,她还在城内。” 李茂一怔,还想说什么,上官烛吩咐道:“这件事你不用在插手,我来处理,盯好的那边就行。” “是,属下遵命!” 李茂离开后,上官烛看着李太后所在的慈宁宫,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凤西言,你果真太让我意外了,连李茂都无法探查到你的行踪,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是时候该回来了。” 说完,上官烛转身进了养心殿。 “主子,陛下踪迹到现在都还未发现,三日后,太后娘娘再次逼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上官烛刚一进入殿内,王茸就满脸焦虑的迎了上来,话里话外无不透露自己着急之色。 上官烛冷冷扫了王茸一眼,并不言语,而是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快速写了一封信,派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王茸惊讶不已,他没想到,主子为了追查陛下的踪迹,竟然动用了玄机阁的势力。 玄机阁隶属江湖门派,这个门派很是神秘,没人知道他们存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什么来营生,甚至无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玄机阁一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而正因为这样,玄机阁很少出手,除非是遇到什么重大事件的时候。 所以,久而久之,渐渐地,玄机阁的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有江湖地位,以至于,没有人敢在玄机阁的地盘上撒野,不管对方是何人,听到玄机阁的名头,都要给一些薄面。 可尽管如此,玄机阁还是神秘到无人能探知它的底细,甚至连入门之处都无法探寻到。 此时的赵各庄正灯火辉煌,好不热闹。 主院的院子里,凤西言吩咐下人将桌子摆放在院子中,周围的花草树木更是张灯结彩,所以人都穿得喜气洋洋。 为了庆祝应为正式入学白龙书院,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的,从白龙书院回来后,凤西言就吩咐其他三个掌柜把商铺关门,放大家半天假来为应为庆贺。 赵各庄上上下下几十个人聚在主院的院子里,每个人笑意吟吟,满脸喜色。 凤西言换上一件喜庆的红色的外衣,金色条纹镶边,黑色金属纽扣相得益彰,将她映衬红光满面,整个人更是面若桃花,让人眼睛流连忘返。 坐在主桌位的她,拿起手中的酒杯,极其豪迈的对其他桌的遥遥一敬,语气掩饰不住的激动。 “各位,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了,说起来,我们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我凤西言这个人,最是好相处不过,没有太多条条框框来束缚大家,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言公子的确如此。” “是,言公子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老板。” “嗯,言公子的确很好相处。” “……” 因为凤西言不喜欢他们唤她为老板,所以吩咐他们统一唤她为言公子,因为她觉得言老板太难听了,还是言公子比较好听。 几个掌柜对凤西言还是很感恩的,因为在来到赵各庄后,他们工钱不但比以前翻了几番不说,还有季度奖金等工钱,这是在以往东家不曾有的。 更为重要的是,凤西言没把他们当成下人,反而像是朋友和他们一般相处,给与他们最大的自由和话语权,让他们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才干。 应为乖巧的坐在凤西言身边,见她如此高兴,也没拦住她。 “虽然我们大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是,我已经把各位当成我最重要的人,既然大家有这个缘分聚在一起,那一定是上天的优待,不管怎么说,只要大家用心待我,我也会回以同样的报答。” 在那个世界,她因为心软,滥好人的性格,对同事交心,恨不得将整个心剥给别人,所以受到别人的欺骗和背叛,被人当成往上爬的垫脚石。 在离开之前,她曾暗暗在心里发誓,如果还能重新来过,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凄惨,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别轻易相信别人。 可来到这里后,发现之前曾暗暗下定的决心根本没用,即便是重新来过,她还是改变不了掏心掏肺对别人好的滥好人行为。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她付出的真心有了同样回报,让她觉得做一切都是值得的,大家团结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是她前世最渴望而不可求的。 “言公子放心吧,我们不是那些知恩不图报之人,您如此用心待我们,我们也会用心回报您,以后,我们会继续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让您失望。” “对,佟掌柜说得对,以后,我们一定会对言公子您尽心尽责。” “对,我也是。” “我们也是。” “……” 成衣铺佟掌柜说完之后,其他掌柜和伙计也都纷纷表决自己的忠心。 见此,凤西言眼眶微微泛红,她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接着继续说道。 “好,承蒙各位厚爱,只要你们跟着我一天,有我一口肉吃,绝不会让你们没肉吃,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凤西言话一说完,应为也深受鼓舞,端起桌上的杯子,仰头一灌,从未喝过酒的他被酒辣得脸红耳赤,直咳嗽。 凤西言赶紧扔下酒杯,顺了顺他的后背,责备道:“你还是小孩子,喝什么酒啊?看吧,被呛着了吧。” 第七十章:开始交心 “好,一家人。” 龙掌柜也将手中的酒一口仰尽,然后重复着她们的话。 “一家人!” “一家人!” “……” 所有人受到鼓舞喊出这句话后,纷纷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 “好,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咱们言归正传,今日举办这个宴会,主要是为了庆祝应为以第一名的成绩正式进入白龙书院读书。” “咱们赵各庄真是人才济济!” 茶楼的李掌柜笑语吟吟的说完后,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走到主桌,将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应为,礼物说道。 “小应为,这是我家传的砚台,本来是希望我能高中,谁知我命不在此,最后成了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们完成我未完成的梦想。” “李掌柜,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应为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退却道。 李掌柜二话不说,将那砚台塞到应为手中,假装生气恐吓他道。 “拿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有什么贵重的,好的东西要在懂它的人手中才是好东西,这东西放在我这儿就是一块废石头,你拿着,它就是一块好砚台。” 应为愣了愣,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凤西言。 凤西言满脸笑意替应为从李掌柜接过这块砚台,“这是李掌柜送你的,你就收着,别辜负他一番心意才是。” 见凤西言将砚台收下后,应为也不在推辞,于是诚恳的对李掌柜拱手一行。 “多谢李掌柜,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行,不用客气,言公子刚才都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李掌柜说的是。” 两人简单的说完后,李掌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他掌柜紧跟着上来,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应为,其他伙计还有下人也跟着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他。 第一次遇到这样场面的应为很是不能适应,满脸尴尬,不知所措。 喝了点酒的凤西言很是高兴,拉着应为的手将他们送来的礼物来者不拒的收下,带着应为对他们一一感谢着。 龙掌柜看到这一幕,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脸上的笑意始终停不下来。 而跟在凤西言身后的应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凤西言拉着他的那只手,一股暖流不自觉融入他心房,心的位置,有个地方,慢慢长出了一朵美丽的花骨朵。 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等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凤西言已经累得不行,但看着应为身后一堆礼物,她又觉得这点累不算什么。 等所有人送完之后,墨兰才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她绕过凤西言,来到应为跟前,微笑着将继续递给他。 “小应为,墨哥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想着,你去白龙书院上学后,肯定能用得着,所以,准备了这个,比起他们的,可能有些寒酸,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应为愣了楞,然后露出一抹开怀的微笑,大大方方接过墨兰手中的礼物,打开红绸布一看,里面包裹着的是文房四宝,脸上的笑意更加扩大了一些,然后抬头看向墨兰。 “怎么会寒酸,墨哥哥送的礼物,我很是喜欢,又怎会嫌弃,让墨哥哥费心了,多谢墨哥哥。” 见应为拿着她送的礼物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是真的喜欢,墨兰很是高兴的点头道:“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所有人都送完了礼物,凤西言这才起身,开口说道:“大家对小应为如此厚爱,看得我都眼馋,既然大家都恭贺小应为了,我也不能落后啊。” 说完,凤西言转身看向身旁的应为,极为认真的继续开口道。 “小应为小了我几岁,我这个人也没有兄弟姐妹,见到小应为之后,才懂得作为兄长的责任感,所以,我想请各位给我们做个见证,今日我和小应为结拜成异性兄弟,以后,我就是他的兄长,他就是我的兄弟。” 这话一出,应为和龙掌柜皆变了脸色,而其他不不知其中含意的众人瞬间沸腾起来,连连拍手叫好。 “好,有言公子这样的大哥,是小应为的福气。” “是啊,应为好福气。” “还别说,小应为和言公子还真有点像。” “嘿,你别说,经你这么一提醒,真的还挺像的。” “真的是啊!” “……” 不知谁提了这么一句,所有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凤西言看了看应为,一片茫然,真的这么很像吗?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听着其他人议论的声音,墨兰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的审视,许久,才发表评论。 “公子,说真的,以前到不怎么觉得,今日这样一看,还真有点想象。” 墨兰这话一出,凤西言一惊,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渐渐浮现,正要开口,就被应为打断了。 只见应为低垂着眼眸,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声音无比平静淡漠。 “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 虽然是极为平淡的一句,但一句话却让众人议论的声音停了下来,也让凤西言打消了涌上来的大胆想法。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哈哈赶紧将这尴尬的场面圆过去。 “哈哈哈哈……人家都说,在一起久了,两个人会越来越像,你看我和墨兰也很像啊。” 说着,凤西言一把将墨兰揽了过去,两人脸并着脸。 “是哈,在公子身边待久了,我也和公子有些相像。” 墨兰也尴尬的笑着附和道。 “所以,我和小应为相像也不足为奇,这只能说明我们两人感情好,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凤西言松开了墨兰,为了印证自己的观点,继续补充说明道。 “言公子说的的确是事实,我之前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就说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慢慢变得相像,甚至有时候连行为也会潜移默化。” 第七十一章:结拜兄弟 龙掌柜赶紧附和着说道,为了把这尴尬的氛围赶紧圆过去,他还撒了谎,虽然博览群书,但这什么在一起相像的两人,他从未看到过。 为了证明真的确有其事,在龙掌柜说完之后,她赶紧连连点头,以表示这事是真的。 见他们极力否认,众人也不在提起这事,很会察言观色的李掌柜看了看凤西言和龙掌柜,赶紧把话题拉回原位。 “不管怎么说,言公子要认应公子为弟弟,这是件喜事,也是天大的好事,我们都很替你们高兴,也能有幸见证这一喜事。”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给李掌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茶楼的掌柜,几句话就把局势彻底的反转过来,还不会让人难堪。 “这是件好事,应为这孩子,我很是喜欢,能得言公子厚爱,和言公子成为异性兄弟,真是天大的福气,言公子,你意下如何呢?” 龙掌柜将话题引到应为身上。 应为抬眼看了看龙掌柜,眼神无比幽深。 凤西言没有注意到应为的不对劲,伸手揽上他的脖颈,笑着询问道。 “小应为,言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的,想当你哥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好趁这个机会说了出来,不过,这只是言哥哥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这话她没有说假,想让应为当弟弟的想法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这话没有提过,但在行为上,她已经将应为当弟弟来对待了。 当然,今日提起,只是想让应为一个惊喜而已,因为她能感觉到应为对她的不同,这份不同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所以,她想,能和她做兄弟,应为应该是很乐意的,至于不愿意的想法,她从未想过。 “小应为,你看言公子对你真好,有了言公子做你哥哥,以后在书院,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敢说是孤儿了,以后,你也是有家人的人了,当然,言公子也是你最亲之人,有什么事,你是最有资格站在她旁边的人。” 龙掌柜看着应为微笑道。 应为定定的看着龙掌柜,眼神晦暗不明,脸色变了又变,放在桌下的手更是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龙掌柜丝毫没有退让,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用旁人无法看懂的情绪对峙着。 半晌,应为败下阵来,他低垂了垂眼眸,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言哥哥如此厚爱我,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能成为言哥哥最亲的人,我求之不得。” 见应为答应了,凤西言笑得眉眼弯弯,而这笑,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真心最开心的笑了。 “太好了,以后我也是有弟弟的人了,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说着,凤西言转身一把拥抱住应为,将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因为一开始对应为有了利用,虽然这事她从未对谁提起过,但这事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甚至在午夜梦回时备受煎熬。 所以,为了弥补应为,她花在应为身上的时间比旁人多了很多,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慢慢对他上了心,直到建立起强烈的归属感和责任感。 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将应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过上和以前不一样的人生。 “言哥哥,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亲人,以后,我会好好读书,绝不会让你丢脸的。” 待在凤西言怀中的应为闷声闷气的说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但处于兴奋状态的凤西言丝毫没有察觉到应为的异样,反倒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龙掌柜眼神暗了暗。 许久没有放纵过的凤西言喝了很多的酒,不管墨兰还是应为来阻拦,她都一律不理会,兴高采烈的和各位掌柜,还有伙计把酒言欢。 等将人喝得七七八八之后,墨兰才死拖硬拽的将凤西言带回房间。 “来……在喝……爷今天高兴,来,不醉不归……。” “好了,小姐,他们都喝醉了,你快别闹了,好好睡觉,乖啊!” 墨兰一边将凤西言拖回床上,一边像宽慰小孩子一样温言劝说道。 “墨兰,我给你说啊,其实我是……我其实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凤西言猛的从床上坐起,满脸涨红,全身的酒味,双眼迷茫,说这话的时候,连吐字都不甚清楚。 墨兰将她搀扶着躺下,一边转身去把帕子打湿,一边敷衍的说道,丝毫没把一个醉鬼的话当真。 “我说真的……你不相信我吗?其实我真的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未来……。” “是是是,我知道,好了,小姐,你就赶紧躺下休息吧。” 墨兰拿着沾上水的湿帕子回来,一边敷衍的答道,一边用湿怕擦了擦凤西言的脸。 “咚咚。”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墨兰头也不回的问道。 “谁呀?” “墨哥哥,是我,我见言哥哥今晚喝多了,所以去厨房弄了一碗解酒汤过来。” 听到是应为的声音,墨兰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应为还真是细心,也不枉小姐不管不顾的认他为弟弟。 见凤西言不在闹腾之后,她赶紧将凤西言敞开的领口扣上,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言哥哥还好吗?” 刚一打开门,应为率先开口询问道。 墨兰侧身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睡的凤西言一眼,然后回身看向应为回答道。 “刚才发了会酒疯,现在已经睡着了。” 应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解酒汤递给墨兰,“这是我吩咐厨房弄的解酒汤,想着言哥哥晚上肯定睡不好,所以特意送来。” 墨兰欣慰的从应为手中接了过来,感叹道:“之前公子说你是个心细如尘的孩子,我没什么感觉,现在才觉得,公子说的是对的,放心吧,我会让公子喝下在睡的。” “如此,就多谢墨哥哥了。”应为拱手向墨兰行了一礼。 第七十二章:噩梦 “怎么这么客气,照顾公子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不用给我道谢的。” 面对应为郑重其事的道谢,墨兰很是不适应的说道。 应为扯动嘴角笑了笑。 “墨哥哥难道忘记了吗?今日我才成为言哥哥的弟弟,弟弟照顾哥哥理所应当的事,如此麻烦你,我当然是要谢谢的。” 墨兰一愣,随即一笑,点了点头。 “看我,还未反应过来,不过,你和公子能成为兄弟,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 应为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神色,嘴角的笑依旧存在,“是啊,这是一件所有人都会高兴的事。” 说完,应为抬起眼眸,又恢复到之前的笑意,继续说道:“那今晚就麻烦墨哥哥照顾言哥哥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学呢。” 墨兰叮嘱道。 等应为离开之后,墨兰端着那碗解酒汤走进屋内。 凤西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心里像是一团火在燃烧,全身更是燥热得不行,这时,一股温润透凉之感顺着喉咙进入肚子。 那股燥热慢慢消了下去,被火包裹着的身子也慢慢冷却下来,她梦到自己无比舒适的泡在一个温泉里,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可这时,正在她无比舒畅的时候,恍惚间,看到白雾迷茫的温泉里,上官烛的脸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瞬间跳了起来,一巴掌打在那个噩梦般的脸上。 “啪!” 她的尖叫声还未来得及响起,耳边就响起手掌打在脸上的巴掌声。 吓得她猛然睁开眼睛,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上官烛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然后又猛的闭上,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不是真人,不是真人,是在做梦,是在做梦,做梦而已,做梦而已……。 如此念在心里重复念叨了许多遍后,凤西言又再一次睁开眼睛,刚睁开一丝缝隙,上官烛那张黑脸依旧在她眼前。 吓得她又赶紧闭上,继续在心里默念起来,假的,假的,不是他,是在做梦,在做梦,别怕……。 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欺骗不了自己,因为上官烛冷到骨髓的声音从她耳边缓缓响起。 “还要继续装睡的话,我会让你永远装睡下去。” 再也无法装睡下的凤西言猛的起身,动作无比迅速的翻身跪在床上,朝着上官烛的方向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角不住的道歉。 妈的,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 凤西言心里止不住的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逃走……不该打你……别杀我,别杀我……。” “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将应为送来的解酒汤给凤西言喝下后,墨兰并未离开,而是守在床前,怕凤西言半夜渴了或者是吐了之类的。 墨兰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到凤西言传来阵阵梦话,起身一看,见她正张牙舞爪,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她赶紧跑到床边,还未来得及将凤西言喊醒,就受到她剧烈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她晕头转向半天,半边脸更是火辣辣的疼。 墨兰没有生气,一边摇醒凤西言,一边向她喊着。 凤西言看见上官烛铁青着一张脸,慢慢向她靠近,手更是缓缓向她伸来,吓得她迅速向后退去,脸色惨白,嘴里更是惊恐的喊着。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杀我……。” “小姐,快醒醒……。”见凤西言半天醒不过来,墨兰加大力度摇晃她的肩膀。 “啊……。”凤西言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眼睛还未睁开,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姐,你还好吗?”墨兰一脸担忧,用手掌顺着凤西言的后背。 凤西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侧头看了看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墨兰,重重舒出一口气,然后抬手拍了拍胸口。 庆幸的说道:“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上官烛来了,吓得我在梦中还打了他一巴掌,以为他一怒之下,准备杀人灭口,幸好,只是梦一场,太吓人了。” 想起刚才的噩梦,凤西言半晌回不过神来,额角更是布满汗珠。 “小姐,别怕,都这么久了,烛公公既然都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他已经放弃寻找你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墨兰一边顺着凤西言的后背,一边安慰她道。 凤西言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弃寻找的,而且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怎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小姐,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别怕,烛公公他没那么神通广大,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他早就出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所以,你别自己吓自己。” 墨兰没领教过上官烛的厉害,所以在她印象中,上官烛也没多厉害。 凤西言摇了摇头,上官烛的厉害她是领教过的,想起之前上官烛那些手段,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心底止不住的冒寒意。 “不,你是不知道上官烛有多变态,你太小瞧他了,虽然我暂时藏了起来,他找寻不到,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这里。” 墨兰不懂凤西言这种预感,但见她如此害怕紧张,也跟着担忧起来。 “那小姐,怎么办?我们逃走吗?” 凤西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先逃去城外,至少不会被封堵在城内,插翅难飞的好。” “好,那小姐,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天亮就出城。” 说着,墨兰起身准备离开。 凤西言一把拉住她,阻止道:“不急于这一时,要走,也得好好计划一番在走,至少不会让他那么快的追上来,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安排妥当。” 第七十三章:夜谈 墨兰停住了脚步,坐了回来,默默地看着凤西言。 刚才的噩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手掌接触皮肤的温热,以及手心传来的隐隐痛意。 手心传来的隐隐痛意,让凤西言想起那一巴掌,她赶紧侧过身看向墨兰,见墨兰脸上果然有个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红肿的五指印在墨兰白皙的脸庞上,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凤西言无比自责的看着墨兰,很是内疚的道歉道。“都是我不好,在梦中突然看到上官烛的脸,我就克制不住害怕的挥手打了上去,我没想到那只是一个梦,是不是很疼啊?” 墨兰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安抚着她笑了笑,“小姐,你别放在心上,一点都不疼的,我也没有生气,真的,就是有一点红,一会儿就会消散的,你别难过。” 哎!这么善良漂亮的墨兰,她怎么会下的如此重的毒手,都怪那该死的上官烛,偏偏潜入梦中来吓她,不然,她也不会吓得动手打人。 凤西言无比自责内疚。 “好墨兰,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啊,我真的无心的,要不是上官烛那大猪蹄子,我也不会失控到打人这一步。” “小姐,我真的没事,你别放在心上,在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好了,别难过了,我真的没事。” 在善良体贴墨兰的安慰下,凤西言渐渐解开了心扉,两人都开始调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透过窗户传到花园外面,引得还未休息的人忍不住频频侧耳。 夜空下,应为正背负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正把玩着一朵开得无比艳丽的花朵。 身后恭敬垂首站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低语说着什么。 “请主子责罚。”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明亮的月亮晃在他身上,然后快速消失,不过,也够让人看清他的面容,此人正是龙掌柜。 应为低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花朵,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喔,责罚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 龙掌柜一怔,静默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属下今日擅自主张,让主子答应了不愿答应之事。” 龙掌柜的话音刚一落下,应为手中把玩的花朵“卡擦”一声应声被折断。 “你既然知道我不愿意,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这是对小主子您有益的事,既然言公子主动提出来,那何乐而不为,只要是对小主子有帮助的事,属下都会竭尽全力,不顾一切去做。” 看着应为单薄的背影,龙掌柜坚定说道。 即便是重新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因为只要是对主子有帮助之事,别说是制造机会,如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他又可能会错过。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察觉到小主子那颗不安分的心。 那颗刚萌芽的嫩芽在没长成参天大树之前,他要帮他扼杀在摇篮里。 听闻这话,应为眼神一冷,那朵花在他手中被捏成粉碎,他愤怒的转身看向龙掌柜,低声咆哮起来。 “为我好?你一句为我好,就阻断了我心中所想,可是,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那些为我好的东西从来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不是我想要的。” “小主子,这是你的路,你别无选择,你的出生就注定你这条路会走得很艰难……。” 龙掌柜一脸受伤的看着愤怒不已的应为陈述着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的路?哈哈哈……是你,是你帮我选择这条路的,如果你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不是我自愿的。” “你出现打乱了我的人生,让我不得已背负这些枷锁,让我再无半点自由,再无任何随心所欲……。” 说到最后,应为无力的跪在地上,双肩止不住的轻颤抖,眼泪一滴两滴的落在草地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掌柜看到这一幕,脚步无力的倒退了一步,心里止不住怀疑起来。 难道我的出现真的是一个错误吗? 可是,那些地狱般残酷血腥的场景如梦魇出现在他脑中时,那些自我怀疑瞬间消失,在无半点痕迹,只剩下满腔的苦涩。 看着崩溃不已的应为,他硬了硬心肠,艰难的开口,继续把那些无法逃避的枷锁压在他身上。 “小主子,不是属下出现打破你的人生轨迹,你的人生从来就不是为你而活,你死去的亲人,他们还在等着你为他们报仇,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要拿回来。” “你心里有怨恨,属下明白,可是,你的养父母是你亲眼看着死在眼前的,那些的痛楚,我想,不用属下在多说什么,你心里也有感触,你的亲生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他们这么多人的命来换你一人存活,从那天起,你的人生就不在是你自己的人生了。” 跪倒在地上的应为,双肩更加克制不住颤抖,手背青筋暴起,手指深深陷进泥土中,眼泪更是泪如雨下。 龙掌柜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可是,别无办法,除了心疼,除了无奈,除了继续逼迫,他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先主人对自己恩重如山,那些血海深仇,他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 “言公子的身份,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结果,如今,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才是最好的结果。” 应为一动不动,保持跪倒的姿势,只是肩膀不在颤抖,眼泪不在落下。 “今日在马车上,言公子一眼就认出了李茂,李茂是何许人也?一般人怎么会和他有什么瓜葛,她说的那些,属下一个字也不相信,什么调戏李茂的妹妹,简直是一派胡言。” 为了让应为认清凤西言不是一般人,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之下,龙掌柜凭着今日观察来的蛛丝马迹,直接向应为透露她身份不简单之事。 第七十四章:附属国进贡 听着龙掌柜喋喋不休的话语,应为脑中忽然想起今日凤西言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当时,为了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他表现的很正常。 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但转念一想,不会的,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凤西言怎么可能是皇帝,她可是姑娘,虽然假扮男装,但确确实实是一位姑娘啊。 大宁朝的皇帝怎么可能是一个姑娘? 可现在,龙掌柜的一番话,让他压下去的否定又再一次涌了上来。 “我看,她肯定是哪个公主或者郡主,为了好玩,才偷溜出来,不然,怎么可能会认识李茂这种大将军……。” “主子,你这是……。” 龙掌柜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应为缓缓从地上起身,冷着一张面容,看也不看他,转身朝院外走去,他疑惑不解的追了上去,朝他的背影喊道。 “我累了,回去休息吧。” 应为头也不回丢下这么一句,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那瘦弱的肩膀,龙掌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一个孩子逼成这样,他真的别无他法。 在约定三日之后,陛下定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以李太后为首的一干大臣也就不在借此事闹事,而是安心的等待着,并尽心尽力辅佐李太后处理朝政。 因为大宁朝人才辈出,文武全才之人朝中比比皆是,再加上李茂家族的能征善战,在战败之后依附大宁朝的附属国多不胜数。 所以,每年来大宁朝进贡的附属国也多不胜数。 今年的来大宁朝进贡的附属大月国最为积极,成为第一位踏上大宁朝土地的外邦藩国。 朝堂上,李太后热情的接待了来进贡的大月国使臣。 “众位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跋山涉水来到我大宁朝,辛苦了,待会儿,哀家可要好好款待各位使臣才是,为你们接风洗尘。” “多谢太后娘娘,臣等不辛苦,能来大宁朝,是臣等荣幸。” 大月国的使臣将手搭在胸前,朝珠帘后的李太后微微弯了弯腰。 “大月和我朝邦交数年,早就不分彼此,使臣来到这里,就像是来到家里,不必多礼才是。” “多谢太后娘娘和各位友臣的热情接待,才让臣等有宾至如归之感,这次,臣等奉国主之命来大宁朝进贡,今年的进贡之物,臣等已经运送到殿外,还请太后娘娘准许臣搬上来。” 大月朝来的使臣,以萨摩耶为首,和去年不一样的是,今年这个萨摩耶是个生面孔,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如此,哀家准许了。” 即便是皇帝不在,上官烛作为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之一,也必须要驻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旁听,然后将朝堂发生的事情转述给皇帝。 所以,凤西言不在,上官烛依旧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看着堂上的新面孔,在听到他迫不及待的开始将进贡的东西搬上来,上官烛眼神闪过怀疑的神色。 李太后一个妇道人家,目光短浅,听到人家搬上贡品,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也没往下深思,也不让人先把礼品单拿出来过目。 这个萨摩耶从进殿开始就一直笑里藏刀,眼神不怀好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果然,李太后同意之后,萨摩耶嘴角快速闪过得逞的笑意,然后吩咐其他使臣去把进贡的东西搬上殿来。 很快,一箱接着一箱的东西搬到殿上来,而箱子紧闭,让人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上官烛眼神暗了暗。 “太后娘娘,这些都是我们国主进贡给大宁朝的贡品,还请您过目。” 等那些箱子搬完后,萨摩耶对李太后拱手一礼,恭敬有加的回禀道。 李太后虚抬了抬手,满脸笑意的准许了。 “开始吧。” 得到准许后,萨摩耶转身对手下点头示意到,紧接着,放到最前面的箱子被依次打开。 第一箱,是一箱装满黄金的箱子,第二箱,是一箱装满珠宝首饰的箱子,第三箱,是一箱装满奇珍异宝的箱子,第四箱,是一箱装满绫罗绸缎的箱子。 开了前面四箱后,从第五箱开始,就再未打开,而萨摩耶则恭敬的解释道。 “太后娘娘,后面的箱子里,装的东西和前几个箱子一样,臣认为,没有在继续打开的必要,所以,过目到这里,您觉得如何?” 李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上官烛恭敬的对李太后行了一礼,然后打断她正要说出口的话。 “启禀太后娘娘,奴才认为,您还是先看看进贡单子,然后在决定是否不在继续打开后面的箱子。” 被上官烛打断话语,李太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但这话却给她提了醒,所以也就没有计较,而是笑着对萨摩耶说道。 “有进贡的单子,哀家看了,就一目了然,后面的箱子,打不打开也没太多的关系。” 萨摩耶瞬间变了脸色,极为不满的瞪了一眼多嘴的上官烛后,这才对李太后质问道。 “太后娘娘可是不信任臣等?堂堂大宁国,什么时候,也能由太监做主了?还是说,如今的大宁国是由太监来把持朝政,连太后娘娘也得听从一个太监的旨意行事?还有大宁朝的陛下呢?怎么不出现?是不是瞧不起我等附属国?” 这一番话说了出来,萨摩耶瞬间把局势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太后怒瞪了上官烛一眼,刚想开口,又被他继续打断了。 “这位大人,您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对,奴才是大宁朝的人,为了自己国家说话,理所应当,何来把持朝政之说?” 不等萨摩耶开口,上官烛继续说道。 “在说,刚才奴才之所以开口提醒太后娘娘,也是因为见这位大人说不在继续开箱,那想着太后娘娘有了进贡单子,也不用如此辛苦继续大月国的使臣,瞧不起附属国之类的话语,更是从何说起?” 上官烛有理有据的反驳着,让在场的保皇派在心里无不拍手见叫好。 “至于陛下,因为身体不适,所以由太后娘娘接待各位使臣。” 第七十五章:留了一手 萨摩耶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会这么难缠,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如果他迟迟不把进贡的单子交出来,那就表示他心里有鬼。 可是,一旦将进贡的单子交了出去,那么,贡品的事立马就会暴露出来。 就在萨摩耶左右为难的时候,上官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对太后躬了躬身子,启禀道“太后娘娘,奴才以为,还是将大月国进贡的贡品点清楚才是,这样,既能体现大月国对我朝的忠心,也能不会因为此等小事伤了两国和气。” 李太后虽然很看不惯上官烛,但在关乎国体大事上面,还不算糊涂,尤其是在上官烛直接点出其中的古怪。 她不是一个傻子,不然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经过这么一提点,瞬间明白大月国的古怪,所以就暂且将上官烛放到一边。 “这奴才虽然冒犯了使臣,但看在他一心忠于我大宁朝的份上,使臣就别和一个下人计较了,在说,他说的也有道理,俗话说的好,银钱两清方可好相处,如此,将进贡的贡品点清也是一样的道理。” 李太后的话一说完,萨摩耶立刻慌乱起来,眼珠子不停在眼眶里转动,绞尽脑汁的想计策来破这骑虎难下。 可惜,上官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来人,将大月国进贡的贡品清点了。” 珠帘后的李太后极为不满的看了一眼上官烛,但也没有打断他。 镇守在殿外的侍卫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涌进殿内,朝大月国的进贡的贡品靠近。 萨摩耶瞬间惊慌失措起来,转身挡在那些贡品面前,愤怒的怒斥道:“堂堂大宁国,就是这般土匪行径吗?我等虽然是小国,却也不受这样的欺辱,今日谁要是敢动了这贡品,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本就心生怀疑的上官烛此刻已经确定这大月国的使臣有诈,所以,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转身对李太后开口道。 “太后娘娘,您看,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列行清点,这位大臣就如此抗拒,甚至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这样一来,反而突显贡品有问题,还请太后娘娘下旨,继续清点贡品。” 李太后和上官烛一样的想法,在看到萨摩耶如此激动后,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甚至已经能笃定,贡品有诈。 一个小小的大月国还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真是孰不可忍,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李太后恶狠狠的想到,于是心气不顺,怒气冲天的下旨道:“来人,把大月国的使臣拉开,给哀家清点贡品。” “是。” 训练有素的侍卫将萨摩耶和其他使臣一并拉开,然后快速打开箱子清点起来。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放开我……堂堂一国大国,竟然做出如此强盗行为,我要将这件事传出去,告诉其他附属国,让其他附属国认清尔等下作行为……放开我……。” 被两个侍卫控制住的萨摩耶不断地挣扎,疯狂的叫嚣着。 但都被众人直接忽视,没人去理会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些贡品上。 很快,侍卫统领将大月国送来的贡品清点完毕,然后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回禀起来。 “回禀太后娘娘,微臣已经清点完毕。” “喔,结果如何?”李太后好奇的询问道。 “回禀太后娘娘,大月国进贡的贡品,除了前几箱的确是真的贡品外,其他的箱子里都是一些劣质的布料和一些镀金的铜钱。”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满朝文武哗然,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已经安静下来的萨摩耶身上,眼中有鄙视,有轻视。 李太后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冷笑一声,抬起手猛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紧接着发出怒斥声。 “放肆!一个小小的大月国竟然敢如此放肆,玩弄手段竟然玩弄到哀家头上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臣,就算是你大月国的国主,也不敢在哀家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侍卫话一说完后,安静下来的萨摩耶,刚一觉得奇怪,就见他抬了抬头,露出一丝诡异微笑。 然后奋力挣开控制自己的侍卫,甩了甩手,冷哼了一声。 “太后娘娘这话说得不对,臣没有玩弄太后娘娘,也不敢玩弄,我大月朝进贡的贡品就是这些,何来肆意妄为,这是我大月国进贡的单子,还请太后娘娘过目。” 说着,萨摩耶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恭敬的将那单子没过头顶,双手奉上。 李太后疑惑的看了看萨摩耶,然后抬手示意了一下上官烛。 上官烛朝李太后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下去,在从萨摩耶手中接过那张单子的时候,萨摩耶快速抬头对上官烛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迅速低下头去。 对此,上官烛微微一愣,然后目光如炬,扯了扯嘴角,转身的瞬间恢复如常,拿起那张进贡单返回到李太后身边,将那单子递了过去。 李太后看完进贡的单子,眼神欲喷火,眼神死死的盯着萨摩耶,一口气横在喉咙处,上不得,也下不去。 “就算你没有玩弄哀家,那哀家问你,这就是你大月国进贡的贡品吗?为什么和去年,甚至是前年相比,少了这么多?” 不能治萨摩耶玩弄之罪,李太后立刻抓住贡品少这机会发作起来。 萨摩耶气定神闲的拱手一礼,笑道:“太后娘娘,即便是过问贡品多少的事,也该是皇上来过问才是,每年,进贡的贡品都是陛下来接收,今年也不列外,所以,皇上什么时候出现,臣什么在交代贡品少于往年的原因。” 局势意一再反转,萨摩耶凭看进贡单上真实的贡品记录将局势再次抓回手中,甚至利用皇帝未出现这个借口将李太后堵了回去。 李太后恨的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因为萨摩耶是占据有理的那一方。 “既然今日见不到皇上,那臣等就此告退,等皇上什么出现,臣等在来进贡。” 第七十六章:反转 说完,萨摩耶朝李太后行了一个礼,带着大月国的来使将那些贡品一并带退了下去。 “哼,真是此有岂理!烛公公,陛下再不出现,哀家定杀了你不可。” 将满腔怒火爆发出来的李太后恶狠狠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后,甩着衣袖离去。 上官烛神色如常的对堂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喊道,“退朝!” 在萨摩耶有心散播下,带领使臣们私下暗讽大宁,说大宁国看不起附属国,他们大月国使臣千里迢迢的进贡,皇上竟然避而不见,由深宫后院的妇人来坐镇朝堂,真是有失大国风采。 这话传到李太后耳中后,李太后气得将慈宁宫内的好些贵重物件给砸了,尤不解气,然后派人将上官烛召去破口大骂,等发泄完之后,才将人放了回来。 上官烛从慈宁宫出来的时,脸色铁青,眼神更是冷得刺骨。 夜晚,凤西言正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无法自拔,自从她把药铺分为应为管理,出了被人敲诈那事后,应为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在龙掌柜的栽培下,他的管理能力开始突飞猛进,在加上她有意帮衬之下,药铺的生意越来越好,收入比其他商铺有过之而不及。 “哎呀!真没想到,我们应为不但书读的好,做生意也是一块好材料,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啧啧,老天对其他人真是不公平。” 凤西言一边数着钱,一边止不住的感叹道,然后把清点完的钱锁进自己找人特意定做的百宝箱里去,将钥匙在脖子上系好。 正要出门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一群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刚一张口,尖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黑衣人迅速点住她的哑穴。 然后眼前一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在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养心殿了。 哎哟!我的妈呀,脖子怎么这么痛啊!对了,黑衣人,那该死的黑衣人下手也太重了吧,差点没把她砍死。 对了,黑衣人抓我干什么?这是哪儿啊? 刚一恢复意识,凤西言止不住在心里哀嚎起来,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刚一睁开一条缝,她赶紧闭上,然后在心里拼命祈祷起来。 别呀!别是那个地方吧?老天,可不能这么玩我呀,肯定是还未清醒,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再来。 祈祷完后,凤西言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再怎么祈祷,她还是认命般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这熟悉又恐惧的地方,凤西言还未来得及叹口气,身后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僵硬着身子,慢慢转身向后,果然,那张她午夜梦回几次吓得噩梦的脸就这么直接出现。 上官烛姿势优雅的盘坐在塌上,虽然还是那身难看的太监服,但好看的脸活生生将那太监服传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看到她转过身来,眼神抬也未抬的继续忙于手中的工作,只见他姿势优美的将那茶叶在器具里来回倒腾,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茶壶冲了冲,一杯碧色的茶水就跃然杯中。 见上官烛未开口,凤西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快速的转动眼珠子,想找借口来打破此刻的恐怖的氛围。 “哈哈,真巧啊,好久不见啊烛公公,你在是干什么?在煮茶吗?” 凤西言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是自来熟的晃动到上官烛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上官烛的对面,端起上官烛刚倒满的茶喝了起来。 看到她的举动,上官烛一愣,动作有些迟缓,眼神更是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上官烛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抬起放在嘴边吹了吹,抬起幽深的眼眸看着凤西言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砸吧了一下嘴巴,心中止不住的冷哼,她哪里不意外了?吓都差点被他吓死,这都还不意外?那要怎么才算意外。 不过,凤西言抬眼看了看上官烛一眼,虽然他很是平静,但她还是嗅到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很会分清利弊的凤西言赶紧狗腿的奉承起来:“哎呀!人家哪里不意外了,人家吓得脸都白了,你看,浑身冰冷,后背更是冒出一大片冷汗。” 上官烛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 “是吗?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不听话?” 就是因为害怕才不听话的了。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怕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吧?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但面上,凤西言依旧很狗腿,没办法,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中,在谈尊严的话,就显得有些做作了,她这人一向很懂得趋避厉害的。 “嘿嘿,我这不是在宫里待得无聊,出宫转了转吗?没想到我刚想回来的时候,你就派人来接我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是吗?那这么说的话,我是最了解陛下的人了?” 上官烛不阴不阳的扔出这么一句。 抓不住他什么意思的凤西言连忙点头应道:“嗯嗯,是这样的,烛公公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是吗?既然我是最了解陛下的人,那陛下私自出宫这件事,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提起茶壶给凤西言倒了一杯茶,语气极其玩味。 妈呀!这个大猪蹄子,这该死的混蛋,这什么恐怖的眼神,吓死奶奶了,要怎么样,你直接说,别如此阴阳怪气的吓死人。 凤西言看着上官烛那似笑非笑的脸,好想怒拍桌子大声对他吼道,但她没那么胆量和勇气,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怒吼。 “嘿嘿,这不是意外嘛,本来是想告诉烛公公来着,但前几次出宫,不都是有人跟着,我这不是想彻底融入百姓生活中去嘛,所以只得瞒着你了。” 说起谎话,凤西言随口捏来,一点都不隔顿,甚至面不红耳不赤。 上官烛却突然变了脸色,一张脸晦暗不明,起身下了塌,眼神冷漠,轻哼了一声,道。 “在我还有耐性的时候,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亲手了结你。” 第七十七章:又回到老地方 这话像一记惊雷,直接在凤西言耳边炸开,吓得她手一抖,刚端起来的茶杯里的茶就这么倒在她的大腿根处,因为是滚烫的茶水。 所以凤西言直接被烫得跳了起来。 “哎哟!烫死我了,好痛,好痛……。” 凤西言迅速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赶紧伸手去扯被茶水滚过的地方,只是刚一伸手过去,就被上官烛给制止了。 这一突发状况,上官烛也未预料到,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凤西言这个白痴把滚烫的茶水倒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把抓住凤西言的手,道:“别动,会破皮。” “那怎么办?我好痛……。”凤西言眼泪汪汪的看着上官烛。 “该,不吃点苦头,你怎么会长记性。”上官烛训斥完后,抓住凤西言大腿根的布料猛的一把扯开,露出被烫伤的位置。 凤西言猛的睁大眼睛,一把将上官烛推开,“你在干什么?” 被烫伤的位置很尴尬,所以上官烛扯开腿根布料的地方,里面的底裤不小心露了出来。 上官烛也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耳朵瞬间燥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假意将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伤口继续捂住的话,你那块肉就别想要了,这是烫伤的药,自己擦上。” 话一说完,上官烛将手中的药扔在凤西言面前的沓上。 凤西言背对着他,赶紧拿起那瓶药迅速擦在被烫伤的位置,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妈的,早知道着茶水还这么滚烫,她就不这么做了,上官烛虽然话听着恐怖,但是不可能将她怎么样的,毕竟,他现在还需要她继续当这个傀儡皇帝,最为重要的是,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是的,那茶水根本不是她故意吓到手滑倒出来的,是她故意为之的,因为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应付上官烛,所以只得用苦肉计来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你怎么随时身上带着烫伤的药啊?” 将伤口处擦完药后,凤西言将药瓶盖好,拉上外套盖在受伤的位置上,然后将药瓶递给上官烛。 上官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反而默默无闻的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旁坐下,然后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开口道。 “如今天气炎热,伤口处最好是敞开,不然,烫伤的地方很容易腐烂。” “切,谁不知道,我这么做,还不是怕被你看到。” 凤西言嘟嘟囔囔将药瓶放在塌上的小桌上,然后赶紧将长衣拉开。 “什么?” “没什么。” 这话一说完后,屋内又陷入诡异的安静,凤西言被这气氛给为难到了。 挣扎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再次开口道。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至少上官烛看在她主动请罪的份上,能从轻发落,少吃点苦头。 上官烛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倒是挺主动。” “这件事我自知有错,所以,有错就罚,我没有任何异议。” 凤西言垂下眼眸,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你倒是敢有胆量异议,不过,看你态度如此端正的份上,死罪可饶,但活罪难饶。” 上官烛淡淡的继续开口道。 “什么活罪?”凤西言硬着头皮继续询问道。 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虽说刚才话说得豪气十足,但真的面临这一切的时候,凤西言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扯动嘴角鄙夷的笑了两声,然后阴恻恻的陈述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恐怖的责罚,就是将你绑在木架上,然后让两个经过特殊训教的人一人拿一根木棍,将你的腿活活打断,然后接上,在打断,在接上,如此循环,直至你下次不会再犯。” 闻言,凤西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嘴唇不住的颤抖,牙齿更是“咯咯”的响了起来,浑身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僵硬的扭头看了看上官烛,见他神色平静,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身子忍不住往塌里面缩了缩,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试探道。 “烛公公,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这么折磨下去,我还能有命吗?” 上官烛抬眼看她,眼神冰凉毫无温度,“你觉得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吗?” “啊!我不要,我错了,求你别折磨我,我真的不敢了,烛公公,我真的错了,真的,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在生死面前,所有一切都是浮云。 所以,也不管上官烛看不看到她的底裤,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凤西言“扑通”一声跳下床,奔向上官烛,然后蹲下身子,抱着他的小腿就开始反省哀嚎起来。 上官烛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把她一脚踢开的冲动,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开口说道,“给我起来。” “不,我不起来,除非你说原谅我这一次了,不然,我死不放手,哇啊啊……太吓人了,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凤西言像个无赖的双手缠绕着上官烛的小腿,一副他不原谅,真的不起来的打算。 上官烛额角猛的抽了抽,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再不起来,我马上就送你去暗室尝尝滋味。” 听出他话里意思的凤西言迅速离开他的腿,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塌上,眼角还含着泪珠。 “烛公公,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反正你已经答应原谅我了,那就不会在和我计较了吧?” 变脸速度如此之快的程度,凤西言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上官烛也对她这变脸速度啧啧称奇。 第七十八章:最后一次告诫 上官烛额角不自觉得跳了跳,极力忍住想要了结她的冲动,许久,才缓缓吐出几字。 “这次暂且饶了你,如若在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凤西言连连点头应道:“烛公公,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敢了。” 上官烛讥讽的看了凤西言一眼,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相信,他敢保证,如果再有逃跑的机会,眼前这人一定会立马逃得无影无踪。 凤西言在上官烛眼中看到不相信,自己也隐隐有些心虚,因为她自己也不敢保证,如果在有逃跑的机会,自己会有不跑的白痴的行为。 但此刻,她不能流露出任何这方面的想法,本就一条小命捏在上官烛手中,如果将他惹怒,说不定,她真的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烛公公,你相信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这一次,纯属意外,相信我,我再也没那个胆子了。”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凤西言竖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眼神之真诚,表情之诚恳,一副深怕上官烛不相信的模样。 这样的鬼话上官烛怎么可能会相信,他扯动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语气冰冷刺骨的开口道。 “没事,就算你有那个胆子,也没关系,因为,无论你逃到什么地方,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太嚣张了,真是太嚣张,这种嚣张程度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凤西言在心里啧啧感叹道,想要争锋相对两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她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烛公公,你就放心吧,我不敢的,在说,你说得对,即便我在浪费心机逃走,还不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如此,那我犯不着惹怒你自寻死路,我又不傻。” 上官烛见她嘴上答应的老实,也一脸真诚,但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起来分外不老实。 “别想敷衍我,我没有和你说笑。”上官烛冷声开口,“即便你真的从我手中再次逃走,我也一样会把你抓回来,让你逃无可逃。” 小心思被拆穿,凤西言心虚的干笑两声,“我没有这么想,真的。” “没有最好。”上官烛起身,横了她一眼,“还有,以后想跑,直接从密道走就行,毕竟,水车的水不是每次都是空的,为了逃跑将自己一条命搭上,那太可惜了。” 凤西言一愣,随后扁扁嘴,很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早就打探过了,水车出宫后,是不会有水的。” 只是着趁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遭受上官烛投掷过来的冰冷无情的白眼。 “最后在提醒你一次,如果在想着逃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烛扔下这句警告之后,就提步离去。 “哼哼,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了,说的好像我不逃跑,你就会对我客气一样。” 凤西言不屑的吐槽道,然后转身提起上官烛之前煮好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嘶” 只是转动的时候不小心扯到腿上的衣物,连带着扯动伤口。 看着已经开始退却血水的伤口,凤西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虽然刚才和上官烛胡乱逗趣着,但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 她的行踪,除了墨兰和自己,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方式逃出宫的?又是怎么迅速找到自己的? 虽然从未小瞧过上官烛,但这行动力也太恐怖了一些,甚至是到了惊人的地步,这太可怕了,再加上他刚才的话语。 她真的相信上官烛刚才说的话,无论自己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些,凤西言无力的瘫倒在塌上,满心的疲倦,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她到底怎么样才能摆脱他的控制啊? “怎么办才好?我可不想被人吃干抹尽之后,像个废弃的棋子被除掉啊!” 趴在塌上的凤西言无力的哀嚎着,满脸忧色,眉头紧蹙眉,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 “陛下,您现在方便吗?”门外传来王茸的声音。 凤西言正焦头烂额,听见王茸的声音,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事?” “烛公公让奴才给您一些东西过来,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奴才就进来了?” 凤西言眉头皱得死紧,满脸不耐,朝着门外继续开口询问道。 “什么东西?” “奴才不知,只是烛公公吩咐让您今夜必须处理完毕,明早他来检查。” 王茸平静的声音继续传进来。 到底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官烛送过来的又怎么会是好东西呢。 沉默了片刻,凤西言将外衫拉盖受伤的腿上,才对着门外开口道。 “进来吧。” “是。” 随着王茸的声音落下,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王茸的身影出现在凤西言眼前。 恭敬地朝他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都搬进来,放在桌上,小心一些,别弄翻了。” 然后,凤西言就看见两个太监抬着一个密封好的大箱子走了进来,目的明确的直指她走来。 “这是什么?” 凤西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一大箱子,茫然的对王茸询问道。 看到凤西言,王茸表现的很是平静,没有半点情绪,仿佛她不曾逃离过,平常到凤西言都觉得很正常,没有一丝不对。 “回禀陛下,奴才不知,是烛公公吩咐奴才给陛下送来的,说是让您处理完毕,明日一大早,他会过来检查。” 王茸低垂这些眼眸,神色平静,语气平缓的转述着。 “王公公,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见王茸这样子,凤西言心内一阵内疚,明知道这内疚不该有,可在看到王茸的那一刻猛的涌了上来,一种背叛朋友的内疚感不断折磨她内心。 第七十九章:无法跨越的鸿沟 总觉得要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似是而非的问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果然,王茸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抬起毫无情绪的眼神看着她冷冷的反问道。 “陛下,您觉得奴才应该要对您说什么?还是您觉得奴才有什么该对您说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吗?” 虽然王茸嘴角的讥讽太过明显,但凤西言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道。 只是话一说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然后再给自己一大耳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陛下您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奴才无权过问,也无权知晓。” 王茸神色恢复之前的冷漠,抬手对凤西言行了一礼,继续开口道。 “陛下,如若没什么事的话,那奴才等就先告退了。”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王茸,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独留下满心的无奈。 本就立场不同,只是因为平日的相处起了不该有的感情,所以才会这种该死的愧疚感。 “退下吧。”凤西言抬手示意道,已无刚才的激动。 “是,奴才等告退。” 至始至终,王茸始终冷着一张脸,在无之前和她谈笑轻松的放松。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人影,凤西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最终还是不能成为朋友。 一口气还未叹完,凤西言的目光就停在塌边的大箱子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塌,走到那大箱子前,刚一打开,话音戛然而止,双眼愕然,目光死死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上官烛,你欺人太甚。” 月亮已经升上梢头,几只猫头鹰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正蹲在屋檐上准备狩猎,时不时发出几声“咕咕”的脸声。 顺着屋檐往屋内看去,此刻,有一个人正秉烛夜战。 “这该死的大猪蹄子,我就知道,他才不会这么好心放过我的……妈的,硬刀子不来,偏用软刀子来。” “老娘发誓,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老娘一定将你折磨得不成样子,让你后悔终生招惹了我……。” “上官烛,你这个黑心肝的,老娘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样折磨老娘……呜呜……怎么这么多啊?” 此刻的养心殿内,凤西言正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一边疾书一边话不停地诅咒着上官烛。 而在她的身旁,一个大箱子里,还满满当当的堆放着未批阅的奏折。 “陛下,陛下,快醒醒,今日您要上朝截见来进贡的大月国使臣,烛公公马上就到了,快醒醒……。” 批阅一夜奏折的凤西言正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右手还拿着一本批阅完的奏折,左手还持着毛笔。 被吵得不耐烦的她抬手想赶走打扰她睡觉的人,却在听到上官烛三个字时猛然惊醒,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 “上官烛……上官烛在哪里?” 满脸茫然无措的凤西言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该死的大猪蹄来了。 “怎么?一大早的就如此想念我?” 上官烛好以暇忱的站在殿门口,看着凤西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如果说之前听到上官烛名字的时候,凤西言惊醒了,但此刻看到真人在面前,她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满桌子,满地的奏折,凤西言堆积了一夜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 来得正好,她正好有账要给他算。 带着满腔怒火的凤西言绕过身旁的太监,愤怒的朝上官烛快步走去,双眼欲喷火。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这是什么?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整我的吧?” 凤西言指着堆满奏折的桌面对上官烛质问起来。 上官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桌面,眉头微微皱了皱,略为嫌弃的收回目光。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这些本就就是你应该处理的,离开的这些日子当然要补上,难道你以为我会代劳吗?” 紧接着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至于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整你,我自认为没这么闲,闲到像你一样无聊。” 你才闲,你全家都闲。 凤西言无声的反驳道。 “不过,你还算听话,至少都处理完了,怎么,就这么怕我弄死你啊?” 上官烛直截了当的戳穿了凤西言心里的想法。 凤西言一惊,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尴尬的哈哈两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 “你还真是煞风景,难道不应该夸我勤政爱民吗?” “陛下的确勤政爱民,当然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两者并不矛盾,只是,昨晚陛下骂了我一宿,嗓子还好吗?需要让人弄碗汤来给陛下润润嗓子吗?” 凤西言一顿,一脸震惊,腿脚有些发软。 妈呀!他是怎么知道的?昨晚骂人的时候,为了不被人听见,她骂的可小声了,可即便如此,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呀? 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上官烛了若指掌的掌控着,凤西言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更是一阵阵发冷,于是赶紧否认道,心里下定决心,打死都不会承认。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骂烛公公,你怕不是听错了吧?我昨晚全身的精力都用在批阅那些奏折上,怎么还有什么精力来骂烛公公,你肯定是误会了。” “是吗?” 上官烛语气止不住的上扬,其中质疑的意味十分明显。 “嗯嗯,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凤西言连连点头否认道。 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这种时候,谁承认谁就是傻子,她又不是傻子,又不是嫌活的时间长了。 上官烛看了一眼凤西言,正要开口,王茸急匆匆的赶来,对上官烛禀告道。 “主子,朝堂那边,大臣们已经陆续上朝了,大月国的使臣也已经抵达宫门口了。” “嗯,继续盯着,我们马上过来。” 上官烛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是。” 第八十章:熟悉又陌生 看着王茸恭敬的退了下去,至始至终,眼神半分都没分给她过,凤西言眉头微微皱了皱。 上官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但什么都未说。 只淡淡对一旁等候的太监宫女吩咐道:“去服侍陛下更衣。” “是。” 众人应答,然后起身走到凤西言身边。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即便是再怎么迟钝,凤西言也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起来。 上官烛扫了她一眼,“你先去更衣,时间紧迫,上朝的路上,我在告诉你。” “好。”凤西言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宫女的服侍下走进内殿,更换起龙袍来。 虽然她和上官烛斗得你死我活,其实是她死,上官烛活,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表面上,他们两人是绑在一起的。 如果上官烛出了什么事,她也会被牵连,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至少没和上官烛划清界限之前,他们都要携手同行,一致对外。 很快,换好龙袍的她,坐上仪仗队的轿子,往朝堂走去,而上官烛跟随在轿旁,把她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单大概的说了一下。 讲了李太后带着大臣来逼宫,以及大月国使臣进贡大闹朝堂之事。 对于这些事,凤西言放都没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却放在上官烛说她被传染的瘟疫上。 “你对外宣称我被感染上瘟疫?” 上官烛对于她抓的这个重点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忽视。 “嗯,这是一个能暂时稳住太后和朝臣的缓兵之计。” 凤西言关心的根本不是什么缓兵之计,也不是什么瘟疫,她的重点却是……。 “所以你昨晚才吩咐王茸搬来那大箱子奏章,还特意让王茸传话说,让我必须在天亮之前批阅完,主要的目的其实不是惩罚我,是为了让我憔悴,看起来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闻言,上官烛挑了挑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烛公公,我猜测的对不对?你的目的是不是如此?” 凤西言是真的怒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真的要和上官烛拼命了。 昨晚上那种煎熬,比以前考大学的高三还要让她生不如死,眼皮不断打架,精神恍惚,整个人被惊吓了一天,又困又累。 但又怕批阅错,为了让自己清醒,她硬深深的去触碰那被烫伤的大腿,一到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时候,她就死死的触碰那个伤口。 想到昨晚的心酸和痛苦,凤西言这心就像是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般,火气一阵一阵不断养外冒,只要一个火引子,瞬间就能点爆。 “对,也不对,惩罚你是真,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也是真,至于让你憔悴不堪只是顺带而已。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的重点难道不是应该放在太后娘娘和大月国使臣身上吗?” 上官烛这样一解释后,凤西言的火气瞬间消了下来,虽然还很难受,但这样的理由却比单单让她憔悴容易接受很多。 凤西言嘟了嘟嘴,恨恨地说道:“放在他们身上又如何?反正无论如何,这些问题都是要解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我因为睡眠问题受到的精神损伤却无法挽回。” 闻言,上官烛无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副不想和她多说话的神情。 凤西言正要开口怒斥他这是什么神情,前方王茸高亢刺耳的声音猛的传了过来。 “陛下驾到!” 然后凤西言悻悻的将要脱口的话吞了回去,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的下了轿子,大步走进朝堂。 走上高台的时候,凤西言隔着珠帘对太后躬身行了一礼,请安道:“参见母后!” “陛下不必多礼,这些日子,陛下受苦了。” 看到凤西言出现的那一刻,李太后心里又是恨得牙痒痒,又是止不住的庆幸,还好那日没有冲动闯进养心殿,不然,明目张胆的闯下祸端,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让母后担忧了,等下朝,朕在去向母后谢罪。” 凤西言敷衍的说着。 她才不会去,又不是傻子,别人都没主动找上来,她又何必亲自送上门去给别人找茬。 “哀家无事,只要陛下健康安好哀家就放心了。”李太后拿起手中的手绢擦了擦丝毫没有泪意的眼角,一副忧儿的慈母样。 凤西言在心中鄙夷的撇了撇嘴,在一礼,然后转身坐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龙椅。 等她刚一坐好,上官烛转身用刻意变换过的声调对朝堂下喊道。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凤西言略微抬了抬手,示意道。 “谢主隆恩!” 堂下朝臣叩谢道,然后起身。 “朕大病初愈,精神不是很好,这些日子,让众位爱卿为朕担忧了,尤其是母后,听烛公公说,母后为了探望朕,几次三番想要硬闯养心殿,好在被烛公公给拦住了,不然,朕要是将这病传染给母后,那朕罪过就大了。” 这话一出,下方的大臣们心里皆是一惊,盘算着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 李太后也是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凤西言的背影,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表面是在抬举李太后,但其中的含意,那日跟着李太后想要硬闯养心殿的大臣瞬间明了,众人面面相觑,什么话都说不出。 陛下回来,最为高兴的人莫过于保皇派。 “陛下是真龙天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臣等一直坚信这一点,只要陛下安好,臣等甘愿一生吃斋拜佛。” “陛下的孝心日月可鉴,为了不让太后娘娘有被传染的风险,下了如此举措,真是感天动地,臣等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臣等已经知道陛下之所以会被感染上瘟疫,都是因为陛下体恤民情,微服私访去难民居住的地方才会被感染上的,如此勤政爱民的皇帝,臣等三生有幸,更为天下的百姓感谢陛下。” 凤西言:“……”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惹的这些大臣如此恭维? 第八十一章:开始出招 凤西言抽了抽嘴角,对这些大臣恭维之言实在是心虚无比,她哪是为了什么黎民百姓,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活命而已。 不过,这样的话,她当然不能说,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腹讥。 “各位爱卿如此爱戴朕,朕很是感动,尤其是在病中,各位大人各司其职,没有因为朕病倒就乱了套,这一点,朕颇感欣慰。” 凤西言一副欣慰的点了点头,手更是不自觉的抬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当然,只摸到一手空气,于是无比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假装的咳嗽了两声,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并赶紧抬眼向下看去,看看刚才是否被人发现。 当然,这一抬眼,就和似笑非笑正看着她的上官烛对上,这一看,看得她更加心虚无比,然后赶紧避开他的视线,端正身子,做出一副无比认真严肃的样子来。 “陛下过谦了,是臣等为拥有这样陛下自豪才是。” 作为保皇派的头目,工部侍郎裴峰在维护凤西言这个立场上,从未输过气势。 凤西言正满腔激昂的想要开口,余光扫到一侧上官烛嘴角噙着戏谑,准备好的词就这样深深卡喉咙处,怎么都发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怼了上去,用眼神向上官烛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你妹啊,难道老子脸上有花?死大猪蹄子,臭大猪蹄子,混蛋,该死的死太监……。 凤西言用眼神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终于释放了出来,心情一下顺畅起来,胆子也肥了起来,丝毫不惧上官烛冷冽下来的眼神。 “朕没有谦虚,你们做得很好,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朕必须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朕的母后,大宁朝的太后娘娘,朕病倒的这些日子里,全靠她一人撑着,让大宁朝不至于陷入动荡的局势里。” 李太后一怔,不明白刚过去的话题,怎么又转到自己身上来,虽然不明白凤西言想要做什么吗?但面上功夫,她一向做得很得心应手。 “陛下过谦了,哀家并无做了多大的事,全靠各位大臣辅助哀家,当然,陛下的伤势,也随时牵动着哀家的心,陛下如今痊愈,哀家比任何人都要感激上苍。” “是朕连累母后费心了,让母后担惊受怕,都是朕的不是,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朕以后不会在让母后担忧了。” 做戏嘛!谁又不会?不就是母慈子孝嘛!看看到底谁会输给谁? 凤西言暗暗想着,对于李太后当人一面,背后一面的行为很是不耻。 “太后娘娘,陛下,奴才知道您们感情深厚,剩下的话可以留到回宫之后在继续,现最重要的是大月国进贡的使臣已经在堂下恭候多时了,怕在耽误下去,会被说我堂堂大国去欺负一国来使,给人留下话柄。” 上官烛实在看不下去她们虚与委蛇装模作样的戏码,于是直截了当打断她们的谈话。 对此,凤西言和李太后难得有默契不约而同的对上官烛投去不满的眼神。 上官烛直接忽视她们投去不满的眼神,准备来说,是直接忽视李太后的投去的眼神,因为他说完那番话后,眼神直直的看着凤西言。 被他忽视的李太后却猛的一震,眼神微微眯了眯,神色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上官烛,又看了看背对着她坐在龙椅上的凤西言。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却足够引起她强烈的怀疑,上官烛只是一个辅佐皇帝的太监,按理说,他不该有对皇帝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可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上官烛用眼神警告了皇帝,虽然皇帝背对着她,让她无法看清皇帝的神情,但从之后的动作来看,皇帝对上官烛这种行为是默认的,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妥之处。 难道皇帝有什么把柄在这太监手里,被威胁了,所以整个人现在都被这太监给控制住了? 李太后心底止不住的怀疑。 “朕因为大病初愈,今日才重见天日,见到母后难免想念了些,想必,大月国的使臣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不满的,烛公公,你把大月国的使臣想得未免也太小气了一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还不赶紧给使臣赔罪?” 今早,从养心殿过来的时候,一路上,上官烛简洁明了的将她逃出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她,所以,她心里对当前的局势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上官烛曾强调过的大月国使臣,让她小心谨慎一些,别被他拿住话柄,所以,她决定先来个下马威,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萨摩耶为首的大月国使臣先是恭敬的向凤西言行了一个他们本国的大礼。 “免礼,各位使臣远道而来,不必客气。” 凤西言虚势的抬了抬手示意。 “谢主隆恩!” 以萨摩耶为首的大月国使臣恭敬的起身站好。 “皇上,臣是大月国派来进贡的使臣,臣名为萨摩耶,听闻陛下身子不适,臣等很为您难过,也真心为皇上祈福,希望您早日康复,今日见陛下安好,我等也就放下心来了。” 萨摩耶向前踏了一步,满脸真诚的说道。 凤西言看着萨摩耶那悲痛万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病的是他亲爹。 如果上官烛此前没有给她做过任何的功课话,说不定,她会被萨摩耶真诚的脸打动,认为他是真的诚心诚意为她担忧。 只可惜,他这副样子可骗不了她,因为她最大的本领不是别的,就是识人很准。 “萨使臣如此替朕担忧,朕很是感动,放心吧,待你们离开大宁回到大月国之后,朕一定会修封书信告知你们国主,让他好好奖赏你们。” “臣等不敢,只要陛下安好,我们国主也就放心了。” 萨摩耶拱手向凤西言行了一礼道。 “哎!要的,要的,大月国国主深明大义,一定不会不奖赏你们的。” 第八十二章:狗咬狗 “能为陛下和国主分忧,本就是臣等分内之事,陛下不必如此客气,再说,臣等也并未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在强迫,一切就随你们心愿,既然是来进贡的,那么,贡品在何处?” 将无聊的开场白结束后,凤西言懒得和他在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点明主旨。 萨摩耶抬眼看了凤西言一眼,心里暗暗思索起来。 他得到情报是,大宁朝的皇帝是不学无术,胆小如鼠之人,但眼前这人一点都不像,反而隐隐有种不好对付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带着国主的期许,信誓旦旦的将这次进贡之事一力拦在自己肩上。 尽管和自己得到的情报有出入,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而他也没有后退的可能。 在说,经过上一次大闹大宁国的朝堂,将所有人玩弄在手中的自豪感让萨摩耶隐隐有些飘飘然起来,所以对这个草包皇帝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陛下,贡品就在殿外,稍后就搬上来,因为上次进贡时,您不在,所以推迟到今日。” “嗯,搬上来吧。” 凤西言顺着萨摩耶的话接道。 萨摩耶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怎么这草包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啊? 萨摩耶正了正神色,恭敬走到大堂的中间,对凤西言拱手一礼,然后一脸严肃的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来。 “陛下因为身体不适,暂无法主持大局,甚至是无法接收我大月国的贡品,这一点,臣等无话可说,甚至略表同情,但堂堂大宁朝,却欺辱我等小国,这又是何道理?” 这事,上官烛早就给她说过了,哪里是什么狗屁欺辱他们小国,明明就是他耍阴谋诡计在前。 这些话,凤西言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质问出来,虽然心里清楚,但面上,还是做出第一次听闻这事的震惊和错愕来。 “这是真的吗?” 凤西言不敢相信质问起一旁的上官烛来。 上官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明晃晃的白眼让凤西言很是心虚。 “陛下,是这样的,因为您身体原因,是太后娘娘来接收大月国使臣进贡的贡品,只是发现进贡的数额不对,太后娘娘一怒之下,就吩咐侍卫强行打开大月国使臣带来的进贡箱子。” “然后呢?” 上官烛是和她说了,只说了大概情况,其中事情的细节,她都真的一无所知了。 所以在上官烛话一落下,她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继续解释起来:“只是没想到,进贡之物比往年少了很多不说,这位萨摩耶萨大人却存在欺骗行为,戏弄我大宁朝的大臣不说,还敢戏弄太后娘娘,如此卑劣行为,还未找阁下讨个说法,阁下反倒打一耙,这又是何道理?” 上官烛平静的叙述着那日发生之事,在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将目光放在萨摩耶身上,将他的问题,来反问他。 凤西言又将目光转移到萨摩耶身上,眉头一皱,满脸怒色的呵斥道。 “萨摩耶,你好大的胆子,朕的母后岂能容你如此戏弄,怎么?你们大月国是要造反吗?不把我大宁朝放在眼里吗?” “陛下,臣冤枉,臣怎么可能敢戏弄太后娘娘,怎么会不把大宁朝放在眼里,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啊,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这位公公说臣戏弄太后娘娘,那么我请问,有何证据能证明?” 萨摩耶之所以肆无忌惮,一切都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即便是那日他的确戏耍了李太后和一干大臣,但在没任何证据证明之下,他们就无法将她如何。 “陛下,您英明神武,太后娘娘更是不遑多让,臣怎么可能会戏弄得了太后娘娘,在说。臣一个小小的使臣,不敢有如此之大的胆子,一切都是误会。” 珠帘后面的李太后恨得咬紧牙关,手指更是深深掐紧。 萨摩耶这番话彻底将了她一军,让她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一个小国使臣竟敢欺辱到她的头上,真当她最近心慈手软了是吧?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李太后却抢先一步打断她的开口。 “是,你的确是没有这个胆子,谅你也不敢,只是,你对哀家出言不敬是真,这一点,你辩无可辩,本来,哀家可以将你直接处死,但正值陛下正处于危难之间,上天有好生之德,哀家想为陛下积阴德,所以,这才放了你一马,那日故不提起此事。” 死老太婆,事事都能带上我,一秒不带上我你会死啊? 听完李太后的话后,凤西言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一个的白眼,然后腹讥,对她这种行为表是很鄙夷。 “太后娘娘,臣那日是被逼无奈,才出言不逊,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臣一般见识啊……。” 萨摩耶没想到李太后竟然绕开那个罪点,直接抛出这么一个令他意外的罪行来。 于是赶紧跪地求饶起来,李太后这手段高就高在这罪行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他身为使臣,却对大宁朝的太后娘娘出言不逊,这就上升到邦交问题。 往小了说,那就是他那日是被逼无奈,一怒之下才出言不逊,并不是真的对李太后不敬,一个警告也就过去了。 可这问题难就难在解决问题的人是早就对他心生不满的李太后手中,凭着他打探的消息来看,这李太后可不是一个善茬,可是一个瑕疵必报的妇人。 “萨摩耶,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母后说你并未戏弄于她,那朕就当没这回事,可你告诉朕,对朕的母后出言不逊,谁给你的胆子?大月国的国主吗?” 不管平时再怎么内斗,但关乎大宁国颜面的问题,凤西言还是分得主次问题的,尤其她还是一个孝子的形象上,不管怎么,这个气,她是一定要帮李太后出的。 “陛下恕罪啊,您听臣给您解释,因为大月国发生旱灾,百姓民不聊生,今年的贡品,比往年少了一点,臣在交接贡品的时候,没给太后娘娘交代清楚,因为害怕,没把贡品单交给太后娘娘。” 第八十三章:真的晕倒了? 萨摩耶眼珠不停地转动,脑中不断思索应对之策,口中继续解释道。 “再加上您未上朝,臣就想等您上朝之后,在把这个情况向您禀告,只是太后娘娘在检查完前几箱贡品,还要检查其他的,臣赶紧表示因为往年都是交接到陛下手中,这次也不列外,所以想等您上朝后,在交接给您的。” “只是没想到,太后娘娘和众位大臣却一意孤行的开箱查收,不顾臣拼死阻拦,情急之下,臣一冲动,就出言不逊,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臣有罪,臣认罚,但他们丝毫不将我大月国放在眼底的行径实在是欺人太甚,恕臣无法答应,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凤西言无力的扶了扶额头,很是心累的看了看下方面面相觑的大臣,然后扭头看了看上官烛,见他面无表情,但眼角流露出的讽刺没有丝毫的掩饰。 见此,凤西言福至心灵,脑中跳出一个想法。 她转身对着珠帘行了一礼,认真严肃的开口对珠帘后的李太后询问道。 “母后,他说的可是事实?” 李太后双眼布满怒火,手指深深陷入手掌心,脸色晦暗不明,难看至极,但这满腔的怒火却不是对着萨摩耶。 而是垂立在凤西言下手的上官烛身上,眼神死死的盯着着他,恨不得将他身子盯出一个窟窿。 她真是太小瞧他们了,真是好算计,不露声色,一步一步,将她陷入被动的局面,一个装傻充愣,一个语言引导,真是分工明确,手段高明啊! 李太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是,陛下不在,哀家代为处理朝政,有何不妥?” 那日,上官烛一步一步引导她对萨摩耶起了疑心,然后和萨摩耶发生正面冲突,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当时,她还毫无察觉。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都在这等着她呢,这一切都是在为皇帝在铺路而已,真是好大的一个局,为了这一刻,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凤西言故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装作很是为难的缓缓开口道。 “母后,本来就是您和各位大臣辅佐朕治理朝政,可您却发生这样的失误,虽说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但在也关乎两国邦交的问题,也是不可马虎的,在说,出了这样的事,您还能怎么辅佐朕?” 李太后差点气绝,最怕的局面还是发生了,如此,这一次,她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有了这一出,皇帝就可以利用这一点逼她交出政权,而其他人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质疑和反对,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还牢牢抓住政权不放。 想到这里,李太后一口老血涌上心头。眼前更是晦暗不明起来。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太后娘娘……。” “……” 这一次,李太后是真的晕倒了,在也不是装出来的了。 因为李太后突然晕倒,整个朝堂混乱成一片,凤西言更是慌忙的呼叫着太医,跟随着抬着李太后的太监和宫女急匆匆的离去。 上官烛则赶紧主持起朝局。 “太后娘娘突然晕倒,陛下心急如焚,有什么事情明日在议,退朝!” 说完,上官烛也跟着赶紧离去。 凤西言跟着来到太后所住的慈宁宫,太医也早已得到通传在殿内恭候着,李太后刚躺在床上,太医赶紧诊断起来。 凤西言则皱着眉头,满脸紧张之色的守在床边,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逼真一些,她还假装时不时抖动紧张的手。 想着自己对细节的把控,凤西言很是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赞,人们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如此有哲理的一句话,她怎么可能不践行。 就在凤西言云游天外胡思乱想的时候,将前朝处理好的上官烛已经赶了上来,并默默地踏进殿内。 凤西言低垂眼眸,脑中想起刚才朝堂的纷争,就忍不住头疼起来,她最烦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了,只是一次又一次不可避免的被牵扯进来。 她侧目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呼吸不顺畅李太后,觉得她真是又可怜又可恨又可悲。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算可怜可悲,至少都是栽在上官烛手中,反正她也栽在他手中,现在有个人又栽进来,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吧。 凤西言默默地低叹了一口气,刚将目光收回来,余光就扫到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上官烛,一惊,一愣,脚步害怕的往后退去。 只是刚退出两步,上官烛冷冷的眼神甩了过来,凤西言立马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停下动作,然后快速低垂下眼眸,避免和他对视上。 太恐怖了,之前她被抓回来后,她就对他的能力心惊不已,心里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像之前肆无忌惮的去惹怒他,怕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李太后这事,他更是将人心玩弄到纯火炉青的地步,每一步,每一句,看似漫不经心,但都是经他精心设计后放出来的诱饵,让人上当后,却不知情。 “跟我来。” 上官烛脸色极为难看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凤西言开口道。 凤西言露出一丝苦笑,她是真的不想单独面对他,至少现在这一刻是这样的,因为上官烛太恐怖了,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让她怯弱无比。 可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别无选择,只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还在为李太后诊治的太医吩咐道。 “朕在外面等着,母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赶紧来禀告朕,不得有任何的耽误,不然,母后有个什么意外,朕拿你是问。” “是,臣遵旨!” 忙着在给李太后诊治的太医赶紧对凤西言回答后,又赶紧投身继续诊治李太后中去。 第八十四章:躲不过 即便是躲不过,凤西言也想小小的挣扎一下,至少不想面对上官烛的时间那么长,她还小,想多活几年。 带着千斤重的步伐,凤西言慢慢的向上官烛所在的地方挪动过去。 走出殿外,看着站在园中树下的背影,凤西言愣了愣,心里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即便着的是太监服,上官烛都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容小觑的气势。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样的气势,她能看出来上官烛并非池中之物,为何太后娘娘以及其他大臣就没看出来呢?难道他们都瞎了吗?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含义在其中? 凤西言哪里知道这是上官烛故意展示给她看的,在李太后或者其他大臣面前,他刻意敛住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变得阴柔无比,低眉垂眼很是恭顺,一点也无在凤西言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气势。 上官烛早就听到凤西言过来的脚步声,可等了半晌,始终没有抵达他身边,因此,蹙了蹙眉头,带着一丝疑惑转身向身后看去。 凤西言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上官烛的背影胡思乱想着,还未来得及将眼中的情绪掩藏下去,就看到上官烛突然转过身来,猝不及防,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直白的对上。 凤西言一惊,赶紧低垂下眼眸,心“咚咚咚”剧烈跳动起来,眼珠子不停地在眼眶里乱转,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脑中飞速的转动起来,想着怎么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的时候,上官烛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不过来?” “喔……喔,这就过来。”凤西言一惊,然后极速平静下来,一边应答着,一边向上官烛走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硬是被凤西言走出几千米远的气势,可即便在怎么不愿意面对上官烛,她还是没有选择的走到他跟前。 “烛公公,有什么事吗?” 凤西言暗想到,既然躲不过,那就接受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视死如归的架势让一直观察她脸上神色的上官烛冷了眼神,语气极为讥讽的开口。 “既然知道害怕就老实一些,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 “我没有。”凤西言抬头看向上官烛,据理力争狡辩道。 上官烛冷哼一声,“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不过,这并不重要。” 不重要?是不重要,反正你这么神通广大,不是还大放厥词说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吗?哼哼。 凤西言撇了上官烛一眼,在心里默默腹讥起来,然后转变了态度,反正她什么样子,上官烛都清楚,要对她动手早就对她动手了。 “你找我什么事?” 上官烛冷冷的看了一眼凤西言,语气平淡的开口,“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你也算是有些本事,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别浪费了,这次大月国来进贡之事,你来处理干净。” “我?”凤西言惊诧的抬头看向上官烛,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嗯,就是你,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你更好的处理这件事。” 上官烛对上凤西言瞪大的眼睛,不容置疑的看着她。 “我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啊?在说,这件事也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发展成这样的,谁惹出的,谁去处理,反正我不管,谁爱管谁管。” 凤西言双手一谈,一副无赖的样子,满脸写着拒绝。 对此,上官烛也只是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管吗?也行,不过,暗室里已经许久没有进过人,那些器具也好久没有尝到血腥味了……。” 上官烛威胁的话语还未说完,凤西言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苍白着一张脸赶紧打断他的话,认命般的开口喊道。 “我管,我管,我管还不行吗?我去处理。” “可是,陛下不是很为难吗?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谁惹出来的谁负责吗?”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抑喻道。 就是很为难了,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谁惹出来的谁负责,凤西言在心里大声的反驳着,该死的大猪蹄子,就会威胁她,除了威胁还能做什么。 可是,好像威胁对她真的很管用。 凤西言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低垂下脑袋,无奈的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不知道的,我会去想办法知道,虽然不是我惹出来的,但朕不是大宁朝的皇帝吗?当然是要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可是,我看陛下脸色很是为难,如果为难的话,陛下不必勉强。” 上官烛继续开口道。 凤西言赶紧连连摆手否认,露出大大的假笑,“不为难,也不勉强,朕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朕应该做的,烛公公别误会了,朕真的不勉强。” 见此,上官烛扯动嘴角,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由陛下全权处理了,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哈哈,我尽力而为。”凤西言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如此,陛下回去吧,毕竟,你大孝子的形象还得继续扮演才是。” 说着,上官烛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凤西言,然后抽身绕过她身旁离去。 凤西言愤怒的举起拳头在上官烛身后做着假动作,咬牙切齿,嘴无声的直骂。 “死假太监,大猪蹄子,你才是大孝子,你全家都是大孝子,失望你妹啊,老子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勉不勉强,你是瞎子吗?难道自己看不到吗?就会威胁老子……。” 在凤西言正得正高兴的时候,猝不及防,上官烛仿佛背后像长了一双眼睛,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而她举起做假动作的手就这么直直的横在上官烛面前。 凤西言一惊,赶紧将手迅速放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打开手掌给自己扇了扇。 “哈哈,天气还真是热啊……。” 话音随着抬起眼眸看向乌沉沉天空戛然而止。 第八十五章:有心无胆 空气瞬间冷却下来,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在凤西言周身。 上官烛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哈哈,天这么阴沉,我还这么热,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上火了,哈哈,烛公公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 凤西言讪讪的笑着,抬起手隔着一人的距离挥手对着上官烛扇了扇。 上官烛给了她一声冷笑,那声音如同一把冰刀,扎得凤西言瞬间老实了。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大月国使臣之事的……。”她心虚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上官烛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阴沉着脸转身离去。 凤西言在他身后不屑的吐了吐舌头,待他走远后,才出声吐槽起来。 “呸!凶什么凶,要不是老子在你手上,不然,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等哪日你落在我手中,说不定……。”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极速吹过,吓得她赶紧闭嘴,颤颤巍巍的鬼叫一声,然后极速跑进慈宁殿内。 “陛下,怎么了?” 凤西言惊魂未定的跑进殿内,众人神色不解的看向她,王茸赶紧迎上去,对她开口询问道。 “我没事,被一只不知哪蹿出来的野猫吓了一大跳。” 凤西言拍着胸口胡乱扯出个借口来掩饰道。 “陛下,陛下,太后娘娘醒了!” 一个宫女神情激动的从内殿冲了出来朝她喊道。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心里暗想,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她被上官烛威胁后才醒,真是会挑时间。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作出喜极而泣的神情朝殿内跑去。 “母后,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头晕吗?”冲到李太后床边的凤西言满脸紧张的嘘寒问暖起来,那神情,那模样,还以为她和李太后母子多情深。 跟进来的王茸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叫好了。 李太后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虚弱的看了凤西言一眼,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迟疑了片刻,才艰难的露出一丝微笑。 “陛下别担心,哀家没事,只是被气急了,休息两日就好,只是这大月国……。” “母后,您就别担心了,这事,朕会处理妥当的,您就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有大臣们辅佐,您就别担忧。” 凤西言直接打断李太后的话,将她接下来的话直接赌气在腹中,反正上官烛已经让她处理这件事了,不管愿不愿意,她也不想有人在插手这件事。 李太后一愣,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略带着怀疑的神色看向凤西言,喃喃的开口。 “不是哀家不信任陛下,只是这大月国的使臣,尤其是这萨摩耶,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哀家担心陛下您年纪尚轻,震不住……。”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国,即便是难缠,难道朕还怕他们不成,这件事,母后您就别操心了,儿臣一定处理妥当的,您安心休养就是。” 她倒是不想管,只是上官烛威胁她不得不管,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是真的不想接手的,那萨摩耶,一看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既然陛下都如是说了,那哀家就只能相信陛下了,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李太后眼神晃了晃,然后微微一笑,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凤西言离开后,李太后的心腹王公公将她从床上搀扶起身,很是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太后娘娘,属下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答应陛下,将大月国进贡一事交由他去处理?” 李太后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公公,道:“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还没有长点眼力见,该罚。” “是,是,奴才认罚,只是太后娘娘您英明神武,奴才即便是赶马追,也无法追赶您半分,只求在您的教导下,能有一丝的就行。” 王品来李太后身边不算久,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但他能从众多太监中一跃成为李太后的心腹,肯定有些本事的,尤其是他能取代李太后之前的心腹。 这一点上,就能凸显,他手段不一般,因为之前的心腹,从潜底就已经跟着李太后,算是老人,但也被他给取代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 李太后在王品的搀扶下做到塌上,端起他倒好的茶水品了一口,这才缓缓的开口。 “太后娘娘,奴才可没有胡说八道,奴才说的可是事实。” 王品将茶壶放下,一脸真诚的看着李太后。 李太后看了他一眼,笑道:“知道哀家为什么会将你留下,而把之前的心腹贬走吗?” 王品不解的摇了摇头。 李太后继续说道:“因为你知情识趣,懂得审时度势,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不会因为哀家抬举就得意忘形,失去分寸。” 闻言,王品满眼感激的看了看李太后,并未言语。 “大月国这次派来萨摩耶,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好好完整将进贡的贡品送来,你看他闹了这几出,连哀家都算计在里面,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既然陛下想要接过去,那就接过去吧,他办砸了,哀家虽然麻烦一点,但能让那些大臣闭嘴,哀家何乐而不为。” 李太后继续说道,脸上哪还有什么虚弱。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陛下和这萨摩耶纠缠,然后您坐收渔翁之利,顺便打压陛下的士气。” 王品眼睛一亮,顺着李太后的话接着补充说道。 李太后满意的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嗯,虽然哀家这次受了些许委屈,但能让手中的权利更加稳固,哀家就不在乎,只不过,这萨摩耶既然敢如此戏弄哀家,哀家又岂能放过他。” “太后娘娘您想怎么做?”王品闻弦知雅意,眼神阴狠无常。 李太后满意的拍了拍王品的脑袋,“你果然很让哀家满意,不过,暂时不需要动手,哀家要看他和陛下是怎么狗咬狗的。” 王品眼神阴了阴,顺从的答道。 “是。” 第八十六章:大月国秘闻 回到养心殿后,凤西言无力的瘫在塌上,双眼无神,口中止不住哀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 随侍一旁的王茸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沉默的站立在一旁,仿佛没听到凤西言的哀嚎一般。 哀嚎半天的凤西言见没人搭理自己后,认命般的从塌上坐起身,憋了一眼垂首恭立在一旁的王茸,思绪万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开口。 “王公公,你还在责怪朕私自逃出宫的事吗?” “陛下多虑了,奴才并没有。” 王茸神色平静,眼皮掀都没掀起看她一眼,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朕觉得你变了?变得不像之前那么爱说笑了,和朕也有了隔阂,也不像之前那般随意,如果你还在为朕私自逃出宫只事生气的话,那朕给你道歉,再说,你的主子上官烛都不和朕计较了,你再计较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王茸从她回来开始,就是这样一副死人面容,不管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一言不发,冷静的像是一个冷血的陌生人,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陛下多虑了,奴才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陛下的行为,奴才无权过问,至于烛公公是否不和您计较,那更是与奴才无关的事,奴才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还请陛下不要胡思乱想才是。” 凤西言像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什么力都使不上,而王茸就是那朵棉花。 “王公公,你要朕怎么做才肯像之前那般相处?要不,你打朕一顿?” 凤西言有些无力的继续挣扎着。 “陛下,您想怎么做都行,只是,别越过底线就行,其他的,您开心就好。” 不管她怎么示好,王茸始终无动于衷,一副铁了心要和她保持距离态度。 凤西言盯着他没说话,屋内一时寂静,殿内燃烧着的龙涎香不时发出“霹雳”的声响,而王茸的眼皮会随之颤了颤,但依旧没有其他太大的反应。 “你了解大月国派来的使臣萨摩耶吗?” 许久,凤西开口询问道。 王茸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回答起来,“萨摩耶是大月国宰相的儿子,从小作为大月国国主赵玉树的随侍书童进宫陪读,和赵玉树感情很好,在大月国老国主逝世后,成为赵玉树最得力的助手。” 说到这里,王茸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来。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不解的开口道。 “怎么了?” 王茸眼神古怪,但还是继续开口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萨摩耶是大月国百年难遇的大才子,人又玉树临风,很受大月国姑娘的追捧,更是继承他爹的衣钵,尽心尽力的辅佐赵玉树治理大月,所以在民间口碑也很好,基本没有什么缺点,唯一一点黑点是民间传闻,说他是个断袖,而断袖的对象还是赵玉树,虽然是小道消息,但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啊?” 凤西言无比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劲爆的小道消息。 王茸很是为难的点点头:“嗯,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也算是八九不离十。” “啧啧!”凤西言止不的感叹道:“真是看不出来啊,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萨摩耶也算是翩翩公子,这么好的一男子,居然是个断袖,不过,也能理解,只是朕真的好奇,那赵玉树生得又是何种模样?” 和王茸鄙夷不屑的态度相比,凤西言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除了刚听到消息时的惊讶外,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没有表现任何的不适和鄙夷。 这让王茸很是不解,一般姑娘家听到这种事,不是恼羞成怒,就是恶心嫌弃,她倒好,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赵玉树生哪般模样。 果然不是一般人,幸好,幸好,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离她远一点,也下定决心,不在被她玩世不恭的外表给欺骗。 “这个奴才不知,不过,听传闻,赵玉树也算是远近驰名的美男子。” 尽管很是不解,王茸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西言眼神亮了亮,心里暗暗激动。 都说断袖之人,眼光独特,除非是特别优秀之人,不然,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当然,外貌也是一项重要标准。 这萨摩耶都如此风流倜傥,那赵玉树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要用一种狗的种类当名字。 不过,两个美男子站在一起,微风拂面,衣衫拂动,面若桃花,笑语晏晏,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已经美得不行,更何况是真的出现在眼前呢? “陛下,陛下,您怎么流口水了?” 看到凤西言痴痴傻傻的狂笑,嘴角甚至流落出口水,王茸眼神更加古怪,像是看怪物一般赶紧唤醒她。 回过神来的凤西言尴尬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假装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一脸正色对王茸解释道。 “朕刚才是想到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一时想入了迷,所以才失了态。” 到底是什么办法能想入迷到流口水的地步?王茸在心里嫌弃的吐槽着,对于凤西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面上还是附和的给了她台阶下,“不知陛下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凤西言一副高深莫测,但笑不语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办法了,不过,现在,朕要让你去做三件事,一是去把关于大月国的所有记载都给朕搬来,朕要查阅,二是让人去查探大月国这几年是否有什么旱灾,洪灾或者是自然灾害,三是,朕要所有关于大月国的地图,越详细越好。” 见凤西言说得头头是道,王茸心里直犯嘀咕,难道真的是在思考办法吗?是他错怪她了吗? 看着眉头紧皱还站在原地的王茸,凤西言不满的开口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呀!” “是。” 回过神来的王茸应声而去。 第八十七章:谁都不容易 凤西言又“扑通”一声倒回塌上,眉头紧蹙在一起,嘴里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仔细一听,却听见什么“美男果然是配美男的”,“也不知上官烛会不会喜欢上男子”,“他如果喜欢男子,那肯定是惨绝人寰的主。” 要是王茸还在这里,听到这些话,下巴肯定会震惊得掉在地上,会认为凤西言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居然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思想。 比起眼前棘手的事,凤西言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怕,最多不过是丢脸的问题。 再说,丢的也不全是她的脸,丢的可是大宁朝的脸,所以,即便是她处理不好,上官烛和李太后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她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不过,该做的她也会尽力去做,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为了让上官烛知道她是真的尽力了,凤西言故意吩咐王茸去弄那些东西,目的也很简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做给上官烛看的。 她要的东西,王茸很快就弄来了,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尽心尽力,不让上官烛抓到任何的话柄,凤西言在御书房认真的开始研究大月国记载来。 大月国在百年之前,还是和大宁朝平起平坐的大国,只是出了几任昏君,彻底掏跨了国库,在加上各国虎视眈眈,尤其是迅速崛起的大宁朝。 作为离大宁朝最近的国家,也作为大宁朝扩张版图的第一站,大月国首当其冲成为大宁朝的目标,这一战,大宁朝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彻底拿下了大月国。 此后百年间,大月国就成了大宁朝的附属国,这么多年来,一直依附着大宁朝生存,每年以进贡来表示自己的忠心,和大宁朝交好的决心。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自三年前老国主去世,赵玉树登基,在萨摩耶的辅佐下,大月国慢慢开始有崛起之势。 而这次进贡之事,就是一种试探的信号,想趁太后和她内讧,从中获利,并将大月国快速崛起,脱离大宁朝的掌控。 看到这些,凤西言很能理解他们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心态,大家都是有志之士,当然不想屈居人下,更不想受制于人。 只可惜,她现在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承担起这个位置的责任,也不是多大的责任感,只是她一醒来就在大宁朝,自然对大宁朝要亲近一些。 如果大宁朝倒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对大月国的来历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凤西言继续拿起地图研究起来, 大月国的位置在大宁朝的北面,四周都被高耸入云的山脉围绕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盆地,按理说,这样的国家,物资不是很充足,百姓生活很艰难。 但是,横穿整个大陆的云河直接横在大月国所有城池,而其他国家想要交换物资或者是贸易,都必须要经过大月国。 如此一来,大月国就成为整个大陆最富庶的国家之一,但即便如此,因为他们国主的荒诞无稽,让本该成为大国的国家沦为今日任人宰割的附属国。 边看地图边根据之前所了解的去分析大月国,凤西言忍不住一阵唏嘘。 幸好,幸好一睁眼就在大宁朝了,如果一睁眼是在大月朝,或者是在其他附属国,她的处境肯定会比现在更加艰难,至少大宁朝是个大国。 “也难怪,本就有这个实力,只是被不靠谱的祖先坑了,成为他国的附属,这事换在任何有志之士身上,谁也不甘心,总会想着搏一搏的。” 凤西言很是理解赵玉树和萨摩耶的想法,因此忍不住感叹道。 垂首在一旁的王茸闻言,侧目看了看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 “陛下这是为他们打抱不平?然后支持他们?” 凤西言无语的斜了一眼对极大偏见的王茸,耐着性子解释道。 “朕只是用自己个人身份感叹一下而已,当然,作为附属国,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朕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朕这不是在想方设法彻底断了他们想法和后路吗?” 王茸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闭口不言。 凤西言将手中的地图放下,利用以前所学过的知识将大月国所能遇到的自然灾害过滤了一遍,在三确认心中那个答案之后,才将目光转移到静默不语的王茸脸上。 “朕让你去查的第二件事有消息了吗?” “回禀陛下,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最多在等一个时辰就会送来。” 凤西言点了点头,心中止不住的感叹,上官烛的势力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深不可测。 其实,她让王茸去查,只是私心而已,即便不用查,也是可以的,因为根据地图,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多此一举,只是为了试探而已,试探上官烛的势力到底有多厉害。 从刚才的地图来看,大月国距离大宁朝也不算近,就算不不眠不休,也要两日才能抵达,然后在当地查探确定后,返回也要两日。 来来回回就算是不算查探的时间,也需要整整四日才行,可是,王茸刚却告诉她,在等待一个小时就可以得到答案,而距离她吩咐王茸才过去三个时辰而已。 这可怎么办啊?上官烛势力这么庞大,又这么根深蒂固,自己想要逃离他的魔掌,谈何容易?怪不得他会信誓旦旦说自己逃不出他手掌心。 凤西言直接犯了难,瞬间觉得人生无望,情绪也没刚才那么热烈了,一张脸愁的眉头紧皱,眼神黯淡无光。 “陛下,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王茸虽然眼观鼻,但注意力始终在凤西言身上,对于她突然的变化也是有所感觉的,虽然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别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心里暗骂自己又嘴贱。 第八十八章:伤人的争论 王茸的变化,凤西言尽收在眼底,但却没有之前的心思去求和,只有满心的疲惫,明知道他不会回答,但还是忍不住的询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王茸脸色一变,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神色瞬间又冷却下来,看凤西言的眼神冰凉刺骨,甚至带着一丝丝懊恼。 “陛下想要知道的话,何不直接去询问烛公公?又何必为难奴才呢?” 凤西言一愣,想了想,失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还是你觉得我是在试探你什么?不过,即便是试探,你对我一直很警惕,又怎么会告诉我。” 有些话,凤西言藏在心里很久了,本来是不想说的,觉得没必要,可王茸却一副她欺骗他的态度,高冷得不行。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觉得撕破脸皮不好看,可现在却突然觉得,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撕破脸皮又如何。” 王茸脸色更加难看,直接铁青,凤西言却不管他,继续一吐为快。 “你是上官烛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之人,在你这里,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所以,我并不欠你什么,当然,我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那是我的本事,虽然不曾透露,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本就是敌人不是吗?如今我被你们抓回来,我认栽,可是,你凭什么对我甩脸色?还是你觉得你拿我当朋友,我却背叛你?但是,我请问你,你有把我当成朋友吗?有吗?你扪心自问。” 凤西言最恨的就是自己心软,滥好人,背锅侠,曾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要改变,别被这些东西继续绑架自己。 可是,每到熟悉的人这里,一切心里建设都没用,依旧还是那个只要别人开心,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死样子。 王茸也来了气,语气不无讽刺的反驳道。 “是吗?不是朋友是敌人?那么请问陛下,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奴才是她的朋友,是谁处心积虑的和奴才交好,打消奴才的戒备之心,然后顺势逃脱,您的确是凭本事逃脱的,奴才只恨自己有眼无珠,错信小人。” “是,我是说过你是我的朋友,可是,有这么对朋友的吗?限制朋友自由,让她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日日监视她,请问,这是朋友吗?” 凤西言“刷”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王茸跟前,仰着头丝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上。 “可是,陛下别忘了,奴才是先认识主子才认识陛下的,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但因为陛下真心对待奴才,奴才也在不越过底线的情况下,给陛下最大的尊重,如果这都不算朋友,那么,就不是朋友。” 王茸将满心的委屈爆发出来,他本不想在和凤西言有任何的私人之交,只想尽心尽责的做好主子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他再也不敢奢求。 只是,面对凤西言无理指责,他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凤西言愣了愣,冷笑道:“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我也不在乎,反正,对于你来说,朕这个朋友只是你更加方便监视的对象而已。” “随便陛下您怎么想,奴才问心无愧,不过,奴才并没有甩脸色,只是将之前走偏的路拨乱反正而已,以后,奴才只是陛下跟前的太监,并无其他的身份。” 王茸恢复冷静,仿佛之前满腹委屈的人不是他一般。 凤西言冷笑数声,扔出三个字,“随便你。” 之后,御书房内一片诡异的安静,除了凤西言因为生气而急促的呼吸声外,在无任何的声响。 王茸恭敬的垂首站在书桌旁,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过了很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王茸抬眼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赶紧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快速的返了回来。 将一封密封好的书信双手恭敬的递到凤西言面前,开口道。 “启禀陛下,这是您要的大月国近几年发生的自然灾害情况。” 凤西言侧目,扫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接过那封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密信。 本来她是不打算看的,但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快速将那封密信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李太后因为大月国使臣萨摩耶之事怒急攻心,一时身体不适晕了过去,所以,这几日都是凤西言一个人坐镇朝堂。 对此,保皇派很是满意,而太后党则很是不满,对罪魁祸首萨摩耶更是采取猛烈的攻势,从各处寻找他的的错误来攻击。 所以,这几日的朝堂很是热闹。 “身为大月国使臣,却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真是为你们国主蒙羞。” “这位大人,你都说了,我是大月国的使臣,当然是用我们大月国的礼仪。” “既然来到大宁朝,就必须要按照我们大宁朝的规矩来,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礼仪这件事,我记得去年陛下已经准许我们使用大月国的礼仪,怎么才短短一年,大家都不记得,还是说,陛下说过的话也不作数?” “你……你胡搅蛮缠……。” 一群大臣轮番攻击人家,却败下阵来,坐在龙椅上看热闹的凤西言都觉得丢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然后开口打断道。 “行了,一个个的成什么体统,这里是朝堂,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 “陛下所言极是。”萨摩耶很会审时度势的开口。 “是。”败下阵来的大臣铁青着一张脸退回众臣群里。 “朕记得上次萨大人说,因为发生旱灾,所以今年的贡品比往年少?” 萨摩耶不容有疑,躬身抱拳朝凤西言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是,正是因为如此,还请陛下体谅我国的艰难,待以后,我国撑过来后,会加倍向陛下进贡。” 第八十九章:虚虚实实 凤西言冷笑一声,如果她不曾去查探,不去了解,说不定就会被他糊弄过去,然后就真的让他们一点一点的试探直至壮大。 可惜,她凤西言可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对帅哥没有免疫力,没有底线,但这萨摩耶和上官烛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和上官烛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已经从只会看脸倒透过本质看现象了,所以,即便是看倒生得好看的男子,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并不会像以前那般花痴没底线,也不会像以前三观跟着五官跑了。 “萨大人,你说大月国发生旱灾,所以导致农业发展不好,百姓民不聊生,大月国也深受重创,这些是否属实?” 萨摩耶一愣,不知道凤西言反复确认这件事的目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但说出口的话,没有更改的可能,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确认道。 “是,的确如此,因此,我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中,但国主心系百姓,为了国民开仓赠灾,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大月国的百姓也慢慢振作起来,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萨摩耶说倒这里,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之前争锋相对的大臣们瞬间安静下来,满脸同情的看着他,不再盛气凌人。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演苦肉计的高手了,但和萨摩耶比起来,她真的太过逊色了。 “萨大人,贵国的情况,朕真是深表同情,如果有什么是朕能帮得上忙的,别客气,只管开口,朕一定会帮助大月度过此次磨难,以此来表决大宁和大月永世邦交的决心。” 凤西言一副很是难过的神情,表示真的很同情大月国所经历的不幸。 “多谢陛下的关心,大月国已经撑过来了,不过,经此一难,大月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修养身息,所以,关于今年的进贡,还请陛下宽容。” 萨摩耶这话说得很是得体,很是可怜,很是弱小,很是无奈。 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还让大月国把贡品补齐,那就真的太没有人性,太冷血无情,也会受到其他附属国的舆论讨伐。 凤西言正在心里默默夸赞萨摩耶的本事,余光却扫到下方的上官烛,见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很是明显。 这人是鬼吧?她心里什么想法都知道,太可怕了。 凤西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她的确是起了要戏弄萨摩耶的想法,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受到上官烛的警告。 于是假意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起来。 “萨大人,如果贵国真的发生了让人难过的事,就算你不提出来,朕也会取消今年的进贡,并且还会尽全力去帮助大月朝,这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凤西言话锋一转,眼神突变,声音凌厉。 “可是,萨大人,用这种借口来躲避进贡,你难道就不怕损了大月国的国运吗?” “陛下,臣不懂您在说什么?” 萨摩耶震惊了,看着凤西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笃定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继续装傻。 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凤西言也懒得和他废话,冷笑着戳穿他的谎言道。 “萨大人,你真的不懂吗?本来,想着你身为一国使臣,背后代表的是大月国,朕给你留几分颜面,但你既然不知悔改,也别怪朕伤了你们大月国的颜面。” 这话一出,萨摩耶眼珠不停地转动,见凤西言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开始动摇起来。 难道真的被他们探查到什么了吗? 心里开始怀疑起来,但马上又否决掉。 不会的,大宁朝的李太后和皇帝在争权夺势,内讧,整个大宁朝的权势都在李太后手中,这小皇帝手中根本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他是不可能查到什么的。 至于李太后,那日被他气倒下之后,就一直称病不出,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将他这个大麻烦甩给小皇帝来处理,而她是不可能出手帮这小皇帝的。 萨摩耶在心里将目前的局势彻底分析清楚后,动摇的心再次安定下来,笃定凤西言是在诈他,其实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上官烛冷眼看着这一切,见萨摩耶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直至恢复如常,心里冷笑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胸有成竹,很有把握的架势。 心里莫名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她一样会给他很大的惊喜。 “陛下,臣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难道您是在怀疑臣撒谎,撒谎大月国发生不幸之事来逃避减少进贡的贡品吗?” 萨摩耶一脸悲痛,满腹委屈的质问凤西言。 其他大臣不明白忽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所以在萨摩耶开口反问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家皇帝陛下怀疑大月国撒谎来减少进贡的贡品。 可这种事情一查便知,怎么可能撒谎? 众位大臣很是不解的将目光转移到凤西言身上,不明觉厉,满脸的问号。 虽然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刻,但有抨击凤西言的机会,身为李太后身边最忠心的助手之一,赵太傅怎么可能会放过。 为了扯凤西言后腿,尽管他也非常不喜欢萨摩耶,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即便是李太后不在,他也要尽心尽力为李太后筹谋。 “陛下,天降灾害之事,怎么可能会造假,即便您在怎么不喜欢大月国,也不能如此诋毁诬陷,毕竟,大月国可是大宁朝的附属国。” 萨摩耶眼神闪过一丝得逞,果然,李太后是不会让小皇帝安稳的。 上官烛眼中极速闪过一丝冷色,幽深的瞳孔像看个死人一样的看着赵太傅,肉笑皮不笑的讥讽道。 “赵太傅,陛下话还没说完,你就慌忙跳出来为大月国说话,如此愤愤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和大月朝一起进贡的使臣。” 第九十章:抵死不认 “你胡说什么?臣是……臣是就事论事,以免陛下因为私人恩怨就坏了两国的邦交以及情意。” 赵太傅一惊,赶紧慌乱无措的解释起来。 凤西言看了一眼上官烛,有些惊讶,没想到上官烛会开口帮她。 “是怕坏了两国邦交还是有什么私人目的,这就不知道了,毕竟,陛下可没有和大月国的使臣有什么私人恩怨。” 上官烛的眼神意味深长的流连在赵太傅和萨摩耶身上,其中暗示的眼神让人浮想联翩。 “你胡说八道什么?臣一心一意……。” 只是苍白无力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一声突兀的笑声给打断了,正要发怒,却看到发出笑声之人人正坐在龙椅上,就要呵斥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处。 凤西言“扑哧”一声笑出声,笑意还未展开,就接到来自上官烛凉凉的眼神,顿觉不妙,赶紧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后眼神流连在萨摩耶和一脸铁青的赵太傅身上,嘴角因为憋笑憋得忍不住抽搐起来。 上官烛凉凉的眼神再次扫了过来,她装作看不见,努力憋笑,目不斜视,无比正经的模样,当然,如果忽略到抽搐的嘴角,一切都很正常。 这该死的大猪蹄子,看你妹啊看,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说的那番让人胡思乱想的话,我也不至于会憋不住。 其实这事真的怪不到上官烛身上,只是她幻想力太强,再加上昨天刚从王茸嘴里听说萨摩耶和赵玉树的断袖之情。 今日忽闻上官烛别有所指的暗示,让她联想到萨摩耶为了拉拢赵太傅,舍身勾引的画面,然后赵玉树发现,三人开始的狗血剧情。 “陛下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上官烛一副紧张关心的神色,只是那幽深的眼神,让凤西言后背止不住的发凉。 连连开口拒绝道:“不用,朕不用,只是有些干渴,喝点茶就好。” 恭立在一旁的王茸很有眼力见的很快端来一杯热茶递到凤西言手中。 凤西言假意喝了一口,然后示意王茸端了下去,似笑非笑的看向赵太傅,以及扫了扫满脸委屈的萨摩耶。 “就算朕在赵大人眼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肆意妄为,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臣不敢,陛下您误会了,臣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太傅就赶紧匍匐在地求饶起来,这让她很是不满。 “可即便你对朕有诸多的意见,有诸多的不满,也不管朕是否错对,你都不应该在大月国使臣面前如此反驳朕,让朕下不来台面。” “臣有罪,臣的错,还请陛下原谅,臣有口无心,一切都是无心之举,还请陛下恕罪。”好 要是知道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他一定不会出这个头,都说枪打出头鸟,这话一点都不假啊!都怪那该死的烛公公,要不是他开口,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赵太傅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着,心里止不住的反省和怨怼起上官烛来。 “起来吧,众位大臣想必和赵太傅一般,对朕质问萨大人的事很不能理解,如此,那朕就让大家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凤西言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太傅,心里已经默默做了决定,待将大月国使臣解决完后,一定要将他给处理了。 以往,赵太傅帮着李太后几次三番和她争锋相对,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不理会,也能理解,毕竟各为其主,他没有选择她,觉得很正常。 可是,这一次,不是大宁朝的太后和皇帝的内讧,而是关乎大宁朝名誉和原则问题,一切对外的时候,平时怎么争锋相对她都没意见,可现不一样。 这这种维护大宁朝的关键时刻,赵太傅竟然不分场合,如此质疑她,这种举动落在大月国使臣眼中,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獗而已。 所以,赵太傅,她是一定要整治的。 “萨大人,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错过的,如此,就别朕不顾及你大月的颜面。” 凤西言神色一变,猛的从龙椅上起身,抬手怒指着萨摩耶,继续质问道。 “朕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大月国发生旱灾,食物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因此,大月国深受重创,请求朕赦免大月国这次进贡比往年少的不敬之罪,是否属实?” “是,臣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大月国查探,看臣是不是在撒谎。” 有了刚才那一出,萨摩耶更加肯定凤西言手中根本没有什么证据,一切都只是诈他而已。 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抵死不承认,一直坚持自己的说辞。 “呵,你笃定朕不敢是吗?是的,你猜对了,朕的确不敢,可是,你当朕真的对你就毫无办法了吗?” 萨摩耶看了看凤西言,并未言语,但眼中的神色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凤西言勾了勾唇,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她冷笑了一声。 “萨大人,即便是想撒谎,也该找一个不容易被戳破的谎言,你口口声声说大月国发生旱灾,可云河横跨整个大月朝,即便是发生旱灾,云河的河水难道不足以拯救大月吗?” 萨摩耶一惊,他没想到小皇帝竟然有这样的心智,不是说小皇帝是个傻子吗?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一切的时候,重要的是怎么应付小皇帝。 “陛下,臣没有撒谎,大月国的确发生了旱灾,云河的河水虽然横跨整个大月国,但因为旱灾的关系,河水也受到影响,只能拯救沿河一带的百姓,却无法拯救整个大月国啊!” 凤西言横眉一冷,她是真的怒了,之前还因为这萨摩耶生的好看犯过花痴,可现在,人果然不可貌相,有些人即便是生得在好看,但人品不好,在怎么好看都白搭。 “你当真是傻子吗?云河横穿整个大陆,河水不止流过你们大月,它也通过其他国家,怎么没听闻河水变少的事?为什么单单只有你们大月国变少了?”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一章:撕破面目 “陛下……。” “你别告诉朕,河水只在你们大月国变少?” 凤西言打断了萨摩耶的解释,讥讽的将他接下来话提前反问出来。 萨摩耶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硬着头皮继续之前的答案。 “是,就是如此。” “是吗?你还真当朕是傻瓜了,三岁孩童都知道河水是流动的,偏你萨大人不知道,甚至认为朕也不知道,怎么,难道萨大人喜欢掩耳盗铃吗?”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谎言都被戳穿,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陛下,虽然不符合常理,但这却是真的,河水在流过大月的时候,的确变少了,这一点,都是大月国百姓有目共睹的,不管您相不相信,臣没有撒谎。” 撇的还真干净! 凤西言忍不住冷笑,以为将一切布置好,即便是朕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吗?可惜,派去的人不是她,是上官烛,一个她都不敢招惹的人。 冷笑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上官烛,继续甩出证据。 “萨摩耶啊萨摩耶,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没有吗?朕告诉你,朕早已派人去大月查探了,朕一再给你机会,想让你醒悟,谁知你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如此,那朕就让你再也无法抵赖。” 凤西言伸手往王茸所在的方向一伸,眼神却始终看着面色复杂的萨摩耶。 王茸心领神会,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双手呈放到凤西言手中。 拿到证据的凤西言将手中的证据高高扬起,眼神锋利,语气冷冽。 “萨大人,这是朕派人去你大月国查探到的证据,你们的确发生旱灾不假,可并没有祸及整个大月国,只是局部的城池而已,不会受很大的重创,这是之一。” “之二,你刚才说的云河的水在经过大月国变少的话,也没有撒谎,的确是真的,可那是因为被人刻意引走了,引去的地方,以及用途,不用朕在多说,想必萨大人更清楚。” 萨摩耶脸色白了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跪着的脊背挺得笔直。 上官烛诧异的看了一眼凤西言后,将视线转移到萨摩耶身上,看着他问:“萨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吗?” 僵硬着摇了摇头,萨摩耶道:“就算是这样,但臣并没有撒谎,臣说的都是事实。” 凤西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冥顽不灵。” “我告诉你什么才是事实吧,在赵玉树登基后,你们不甘心在归属大宁朝,所以想方设法想脱离大宁朝,这次进贡之事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试探的幌子。” “你们利用大月国内一些发生旱灾的城市传出整个国内都发生旱灾的谣言,更是偷偷在紧邻在云河边上的城市下偷偷将河水引走,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用说了。” “来到我朝后,先是挑衅母后,然后借机生事,谎话连篇,利用贡品之事挑拨朕与母后的关系,然后从中获利,这一桩桩一件件,朕都清楚,贡品只不过是借口,一个方便你们行事的借口而已。” 萨摩耶挺直的脊背瞬间塌了下去,梗着脖子继续辩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切都只是陛下的一面之词,臣不服,臣不服。” 萨摩耶的态度彻底惹怒凤西言,双眼怒盯着跪在下堂的人,眼里神色凶厉可怖。 “欲加之罪?事到如今,你还抵死不承认,朕手中已经掌握你所行的一切证据,包括你这几日暗中收买朝中官员,利用他们对朕和母后的忠心挑拨离间。” 当然,收买朝中官员这事只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只是从萨摩耶有恃无恐的行径里推敲出来的。 见萨摩耶静默不语,凤西言知道自己猜测对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今日上朝之前,朕已经修书一封送到大月国国主那里,想必很快,他就能亲自来大宁做客。” 萨摩耶瞬间惊慌起来:“事情还没有定论,所有一切都只是陛下的一面之词,所谓的证据,臣还未看到,陛下凭什么就传信给国主?”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眉心微皱,轻轻的摇了摇头。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觉得朕是在吓唬你,手里真的没证据吗?也不放告诉你,赵玉树那,除了朕的亲笔御书之外,还有一些你想要的所谓证据,来人,既然他不死心,那就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是。” 王茸应声接过凤西言手中的证据,大步走到身体已经颤巍的萨摩耶身边,将那证据递了过去。 萨摩耶愣愣的看了那证据许久,颤抖着缓缓接过,快速阅览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 然后僵硬着抬起头看向凤西言,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当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惊讶程度丝毫不少于萨摩耶,原本吩咐王茸查的只是大月国近几年的自然灾害事件,没想到,送来的确是大月国的底细。 所以,当时她才会如此无力,才会胆寒上官烛势力的恐怖。 萨摩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整个人狼狈至极。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来人,将大月朝的使臣都带下去,好好招待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去驿站。” “陛下这是想囚禁臣等吗?”萨摩耶僵硬的抬起脑袋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挑了挑眉,“囚禁到不至于,只是有些事,得赵玉树亲自走一趟才行,毕竟,有些话总是要问清楚才是,不然,误会存在,会伤了彼此的情分,也会伤了大宁朝和大月国百年的邦交。” “哈哈哈……扮猪吃虎之事从前只是听说,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名不虚传啊,栽在陛下手里,臣无话可说,大宁朝能屹立这么多年,想必是有道理的。” 凤西言挑了挑眉,并不言语。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二章:在交代 萨摩耶一改之前附小做低的模样,放肆在朝堂大笑起来,表面像是在恭维夸奖她,实际却是挑拨离间。 李太后人虽然不在朝堂,但朝堂上遍布的都是她的耳报神,今日之事肯定会一字不漏的传入她耳中,而她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只会让李太后对她更加忌惮。 “来人,把人都给朕带下去。” “是。” 禁卫军闻言哗哗涌到萨摩耶以及大月使臣身旁,动手将他们带下去。 “朝堂重地,不必拉拉扯扯有失体统,我等会自己走,只是,陛下如此行为,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议论和耻笑吗?” 长这么大,萨摩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顿觉失面子,费力甩手挣开禁卫军的钳制,不在如之前那轻松,神情恼怒对凤西言口不择言起来。 见此,凤西言忍不住失笑起来,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恼羞成怒起来,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差别。 “萨大人,天下人为什么要议论和耻笑朕?使用卑劣手段的是你们大月不是朕,所以,要耻笑也该耻笑的是你们。” 说完,凤西言转眼看向一旁的禁卫军,笑着吩咐道:“你们也太粗鲁了一些,萨大人等都是文弱书生,应该以礼相待,来吧,将萨大人等请下去,好生款待。” 萨摩耶脸色难看,似有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难看着一张脸甩着衣袖被禁卫军“请”了下去。 对此,凤西言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总算将这烫手山芋解决了。 真是难为我这个美少女烧了这么多的脑细胞,这事,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没我这么聪明,也没有这么机灵,唉!我真是太聪慧了! 在心里将自己夸了个遍的她刚一抬头,就对上上官烛略带赞许的眼神,以及还算正常,没带任何情绪的笑意。 妈呀!这该死的大猪蹄子正常微笑为什么都这么吓人?见惯了他不阴不阳的笑意,忽一见这正常的笑意,还觉得吓人,他这是有病啊? 凤西言赶紧虚假的“嘿嘿”两声,然后躲开了上官烛的视线,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 “笑个屁啊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笑起来却这么恐怖,真是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啊?” “陛下,您说什么?” 上官烛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凤西言身边。 凤西言赶紧摆了摆手,“没什么,退朝吧。” 上官烛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凤西言心肝乱颤,当然,并不是因为什么心动,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 “退朝!” 得到命令的王茸大声的喊道,堂下的大臣还沉浸在凤西言和萨摩耶的唇枪舌战中,和身边的同僚正低声谈论着,听到这喊声,纷纷回过神来向她请安道。 “恭送陛下!” 看着上官烛伸过来的手臂,凤西言极其不愿意的搭了上去。258 难得有这种使唤上官烛的事,凤西言硬是将手搭在上官烛手臂上,一路笑语吟吟对迎来送往的宫人免礼,并极力强迫自己不去看上官烛的面部表情。 一路浩浩荡荡走进养心殿后,不用等上官烛开口,凤西流就识趣的赶紧将手收了回来,怕收晚了,这手就不是自己的了,赶紧打着哈哈准备将这件事蒙混过去。 “啊!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想不到这小小的大月国会有这么大的狼子野心,也没想到这萨摩耶真当大宁朝没聪明人了,任由他玩弄在鼓掌中吗?哼,也不看看朕是谁?” 凤西言双手叉腰,神情豪迈的假借萨摩耶这件事来转移上官烛的注意力。 她这点小把戏,上官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对于她故意转移话题的行为,只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进殿内。 其他人很有眼力见的散去,凤西言对着他的背影斜了一眼,然后提步跟了进去。 走进殿内,见上官烛已经盘腿坐在塌上,颇为悠闲的挽袖在煮茶,见她进来,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并不将她放在眼底。 对此,凤西言也没生气,她被凤西言无视又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经常,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也并不觉得伤自尊。 “烛公公,煮的什么茶?”凤西言快步走到塌前,脱下鞋子,爬上塌上,盘腿坐在上官烛的对面,眼睛盯着他在煮的茶发问道。 上官烛抬眼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名字。 “六安瓜片。” “喔喔,六安瓜片好,喝了能安眠养神。” 凤西言点了点头,说道。 上官烛手不停的弄着手中的茶,头也不抬的说道:“看来陛下懂的还挺多的,连六安瓜片能安神助眠都知道了。” “切,这有什么,这是常识好嘛?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吗?” 对上官烛的轻视,凤西言很是不满,恼怒的出言反问道。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止不住的抑语。 “陛下就是太懂了,懂的多了,心就不安分了,也就不听话了,主意也就多了。” 凤西言一噎,她就知道,上官烛这么小气,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原来就是在这等着她。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除了塌上茶几桌上小茶壶“咕噜”“咕噜”不停翻滚着的热水声音外,殿内就再也没任何的声音。 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她一个人在独处没什么,可是现在有了一个上官烛,静谧的环境里,又面对着这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大魔头,凤西言感到一阵阵不自在。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凤西言开始无话找话的询问起来。 “烛公公,你的人是怎么查到萨摩耶和赵玉树狼子野心的?我看那封密信上,连他们是怎么计划,行动的地址,包括将云河水引走的方法,以及云河的水最后去了什么地方都写得清清楚楚。” 上官烛神色不变的将瓜片放在茶漏上,眼皮抬也未抬,语气不阴不阳。 “我觉得陛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对陛下越不利,陛下知道的太多,我就越不放心,等陛下再次逃走的时候,我就会不计一切代价都要将陛下抓回来。”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三章:条件 上官烛这话一出,凤西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神色有些僵硬,但立马反应过来,举起手对着天对上官烛连连保证。 “烛公公,我已经说了不会在逃跑了,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呢?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难道要我把心刨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 对她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上官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微微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将手中茶过了一道水之后,将泡好的茶水端放到凤西言面前,并不言语。 凤西言端起有些滚烫的茶水,心情却是有点复杂。 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人在大宁,却对大月国的事了若指掌,连赵玉树和萨摩耶进行这么私密的计划,他都能查到,并将这些证据送到她手中。 又威逼利诱让她去对付萨摩耶,将这一切都功劳都推到她身上,然后让她成为大月朝和李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站在岸边旁边,半点水都不沾鞋。 接下来会如何就一目了然了,萨摩耶被她囚禁,赵玉树不会置之不理的,得到她送去的信后,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大宁,然后奉上数几倍的诚意。 当然,这诚意的倍数就由她来说了算,她这次将大月国害得这么惨,以后等她从上官烛身边逃走,上官烛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将她逃走的事透露给大月。 赵玉树和萨摩耶肯定会倾尽所有来追杀她,到时候,没有办法的她只能乖乖再次回到上官烛身边,继续做这个傀儡皇帝。 而这次她解决了大月国进贡之事,赢得满堂喝彩,李太后心眼这么小,怎么可能会任由她出风头,皇位坐得越来越稳,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付她。 而在这背后策划的人其实是上官烛,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推出来挡箭的挡箭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她想要逃走,更加艰难。 一箭双雕啊! 真不愧是上官烛,这等心机城府,怪不得当初能将放任她逃走,并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隐藏在这深宫中,和李太后相斗。 见凤西言端着茶杯发呆,上官烛疑惑的看了看她:“怎么?” 猛的回神,凤西言低头才看见手中的杯子已经倾斜,在倾斜一点,茶水就要流到身上了。 连忙将茶杯端正,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笑道:“没事,没事。” 心虚的模样,她自己都看出来,上官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好在上官烛并未太注意,也未追问,继续沉默着喝自己手中的茶水。 而她心情复杂的品着这苦涩难咽的茶水。 将一杯茶水喝完之后,上官烛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缓缓开口道。 “赵玉树那边我已经以陛下的名义派人送去书信了,至于信中的内容,陛下这么聪明,不用我再说,陛下也已经猜到。” 猜到个屁啊!老子要是猜到还能被你抓回来?还能被你算计死死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吗? 凤西言在心里大声的反抗咆哮道,当然,只限于在心里。 面上,一副恭敬有加的讨好狗腿模样,“嗯嗯,朕不聪明,只是崇拜烛公公,对烛公公有些了解,所以猜测到一些。”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凤西言一阵心虚。西施文学 “赵玉树和萨摩耶的关系,王茸应该都告诉给陛下了吧?不然,陛下也不会看着萨摩耶一脸八卦的模样。” 上官烛的话让凤西言忍不住怒道:“朕就八卦怎么了?难道烛公公不八卦吗?你要是不八卦,你打听人家隐私做什么?” 上官烛冷了她一眼,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从来都不感兴趣,也不八卦,也不是打听,只是查到,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知道问题来的时候,怎么出奇制胜。” “切,说的好听,八卦是人之常情,不八卦之人才是变态……。” 啊,糟糕,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凤西言顺势往后一缩,快速的跳下榻去,然后躲在圆柱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偷瞄上官烛。 至始至终,上官烛并无其他反应,依旧神色淡然品尝着手中的茶水。 待品完放下茶杯后,才将目光转移到凤西言身上。 “陛下跑什么?难道陛下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躲在那里就能躲过吗?” 凤西言嘿嘿傻笑。 “怎么会?朕只是觉得坐久了,腿有着麻木,想起来活动活动,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烛公公误会朕了。” 上官烛却一改之前的笑颜,冷下面庞冷冷开口。 “再不过来,我就让陛下知道什么叫误会。” 这话一出,凤西言立马飞奔回到塌上坐好,双手更是恭敬的摆放在腿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对此,上官烛冷哼了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 “相信最多三日,赵玉树就能抵达大宁,这次他的计划被识破,并被你拿捏住,相信一定会奉上十倍的贡品来赔罪,然后提出让你放过萨摩耶。” 凤西言点了点头,眨巴眨巴着双眼盯着上官烛,示意他继续。 上官烛无言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先单独召见他,然后给他谈条件,让他把云河引流的股权分你三成,不然,就不放萨摩耶。” “他会答应吗?” 凤西言表示很怀疑,人家辛辛苦苦耗尽人力财力将云河引流到其他国家贩卖水资源,才换得钱财将养军队,她什么都没做,就分走人家三成,鬼才会答应,她也不相信萨摩耶有这么大的本事。 “会,他现在别无选择,除了答应,没有其他路可以让他选择,当然,利益面前,萨摩耶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他心里好受的借口,当然,他也会强硬不答应,你就威胁他,大宁朝的军队正好利用这个直接统一了大月,到时候,不只是三成股权这么简单了。” 上官烛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为什么不直接将大月统一了?何必这么麻烦迂回折腾。” 虽然不喜欢打仗,但凤西言很是不理解,既然有这么好的借口,又不是没这个实力,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直接统一了大月国。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四章:条件 “陛下这是在装糊涂吗?” 上官烛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凤西言。 凤西言一愣,脱口而出,“什么意思?装什么糊涂?”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她又不像他真的变态,变态的不像正常人类。 见她不像是装出来的,上官烛只好收回审视的眼神,继续娓娓道来。 “大宁朝现在虽然名义上有皇帝,但实际的掌权人却是太后娘娘,陛下手中没有真正的权势,有的只有一些微弱的势力,统一大月国,陛下提出,太后娘娘肯定会反对,到时候,朝堂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胶着,如此一来,只会让赵玉树和萨摩耶拖延时间翻盘。” 刚才一激动,她忽然忘记还有李太后的存在,也是,这次她解决完大月国的事,不用看,猜都能猜到,李太后肯定心气不顺,怎么可能会让她在出风头。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吗?” 凤西言很是惋惜,虽然不是真心的。 没注意到她神情,上官烛继续说道:“并不会,我之所以让你单独会见赵玉树,就是得到他三成王权之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里,也不怕他们在翻什么风浪。” “当然,让你单独会见的目的也是避免这件事让太后娘娘知道,你们私下交易就行。” 上官烛继续补充说明道。 只是他这样说完,凤西言瞬间就会过味来,原来这厮是想利用这件事从赵玉树手中得到三成的王权,以此来洞察大月国的一举一动。 而这三成王权不归于大宁朝,理所当然的就进了上官烛的口袋,成为他私人财产。 真是奸商,又奸又商! 只是,她被上官烛这样玩弄在鼓掌之中,成为众人眼中的箭靶子,凭什么一切坏处她一人抗下,而上官烛却将所有好处一人独吞。 想到这里,她心气极为不顺,心情也一下低落下来。 “好,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我有个条件。” 凤西言眸色一转,瞬间将气场一下拉了回来,整个背部不自觉的挺直,像一只即将上战场的斗鸡,气势汹汹。 上官烛好以暇整变换了一下坐立的姿势,冷笑着看着她,不言不语,其中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凤西言毫不示弱,瞪大眼睛表决自己绝不退让。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摆放在两人中间茶几上的茶壶水正咕噜咕噜的煮沸着,上官烛没有伸手,凤西言也没有理会。 胶着一会儿后,上官烛“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他在和她计较些什么,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幼稚了。 “说吧,什么条件?” 上官烛一边将煮沸的茶水提开,一边头也不抬的开口问道。 “真的?”见上官烛这么爽快的答应,凤西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忍不住一阵疑惑,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又在算计什么。 上官烛挑了挑眉头,似乎对她这反应不是很满意。 “怎么?是不想提了吗?” “不,不,要提的,要提的,我只是在确认一下而已。” 凤西言赶紧摆手回答道,怕晚一秒,上官烛就要反悔。 “如果赵玉树答应分给我们三成王权,那这三成里面能分一成给我们吗?” 上官烛脸色不变,只是整个人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下几个温度。 见他如此反应,凤西言赶紧解释起来。 “你什么都没有做,就将赵玉树苦心孤诣倾尽全国之力引流的云河之财占据了三成,而我被你当成箭靶子推到众人面前,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分我一成不算过分吧?” “喔?” 上官烛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双眼既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看着他,听他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字后,整颗心高高的悬在喉咙处,手心更是微微冒出冷汗。 凤西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继续解释起来。 “你这次一箭三雕,不但解决了萨摩耶,又让赵玉树大出血,更是让李太后丢失颜面和威信,在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让我一辈子无法逃离,永远活在你的制衡下。” 说完后,看了上官烛一眼,见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凤西言又赶紧继续。 “这一次事件中,你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就满盆金钵,虽然想对比赵玉树和萨摩耶,我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但其实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因为,不管是李太后还是赵玉树,最后都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上官烛沉默不语,眼神微动。 见他半晌不开口,凤西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忐忑不安,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于是,心一横,继续摊牌自己从这件事中了解到的内情。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先是故意威逼我处理大月国使臣之事,不了解实情的我肯定会几番探查,然后你就让王茸及时送来情报,引我上钩,和萨摩耶对上,你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所以,一步一步按照你预想的轨迹发展而去。” 凤西言将自己所有了解的底全都交代出来,然后不安的继续看着上官烛。 上官烛低笑了一声:“这件事本就没有瞒着陛下,从一开始,所有事情的经过,陛下都知道,并亲自参与,所以,陛下有什么不满的。” “我并没有不满,只是想要一些精神损失补偿而已,是,这件事的确是没有瞒着我,可正因为如此,我要一成的王权并不过分吧。” 真的是,被人利用后,小小的提出一点要求,却如此怯弱,真的不像她的风格,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谁叫她屈服在人家淫威之下呢。 上官烛又在一次陷入沉默中,不言不语的看着凤西言,眼神无比玩味。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五章:答应条件 可心里再怎么恨也没办法,她还是无法翻身将他踩在脚下摩擦。 “就算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也看在我被烛公公你玩弄在鼓掌中的份上,这一成,你就当作奖励奖给我不行吗?” 见上官烛半天没有反应,凤西言只好改变政策,以可怜之势进行说服,硬的不行,那她就来软的,如果软的还不行的话,那就别怪她不配合了。 上官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笑你妹啊笑,有这么好笑吗?她说的这话到底哪里好笑。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愤怒的吐槽起来。 “给陛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个问题,陛下要这一成股权干什么?” 上官烛满脸笑意的看着凤西言,他是真的想不通凤西言拿一成权能干什么? 凤西言一愣,是啊,她人都在上官烛手中,即便拿到这一成股权又如何,还不是在他的监控之下,一旦她有个什么动作,上官烛立马就能知道。 可是,心里就是很不服气,凭什么自己被他当作箭靶子,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什么好处都无法得到,而他只是动动脑子,就把一切好处揽入,并片叶不沾身。 凭什么?即便是一成没用的股权,她都要,总会有用处的,不然,上官烛费这么多的精力,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拿这权干什么? 呸!她才不相信他所谓说的控制大月朝,虽然表面的确是这样,但深一层的原因,肯定不是这样,因为上官烛不是什么好人,这其中一定是有她不知道的利益在里面。 “你不用管朕干什么,给个痛快话,反正这一成权你给还是不给?” 上官烛斜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语气不阴不阳。 “给,怎么不给,只要是陛下想要的,别说是这小小的一成权力,哪怕是天下最珍贵的东西,我也一定会给陛下。” 呵呵,话说的倒是好听,可要拿出实际行动才行啊,每次都这样,只要是利用她,或者是想让她做什么事的时候,话说的都很好听,嘴像摸了蜜似的,甜的哟。 只可惜她现在对他还算有些了解了,不然,肯定被他这些糖衣炮弹给迷惑了心智,然后上当受骗。 “是吗?那朕要自由,烛公公也会完成朕的心愿吗?” 凤西言冷笑了两声,反问道。 一句话,上官烛的脸彻底冷却下来,眼神冷得像利刺,刺得凤西言背心发凉,身子止不住的冷颤起来。 “哈哈,烛公公别当真,我开玩笑的,一切都是玩笑话。” 凤西言怂得一批的赶紧摆手否认道,生怕被上官烛当真。 上官烛收回视线,将茶几上的茶具慢慢清洗起来,然后手势优美的将杯具收回盒子里去。 将这一次做完,他起身下了塌,才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开口道。 “既然陛下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如果我在不给陛下一成的权,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一些,既然陛下想要,给陛下就是,如此,还请陛下按我说的去做,不然,出现什么差池,别说陛下那一成权,可能陛下的性命都会失去。” 一句话,又让凤西言脸上的血色退去,独留下惨白。 “烛公公就是爱说笑,朕做事向来稳妥,怎么可能会出现差池,烛公公就放心吧,朕不会让你失望的。”搜狗书库 凤西言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讨好似的向上官烛保证道。 “如此,那就麻烦陛下了。” 上官烛似笑非笑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去。 凤西言在他身后举起了拳头,恨不得将拳头实实在在的捶打在他身上。 上官烛离开后,凤西言又无力的瘫倒在塌上,整个人无力的大声哀嚎起来。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了!” 守在宫门口的王茸听到殿内传出的哀嚎声,嘴角不自觉的抿了抿,一言不发,只是眼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意。 很快,在上官烛才发出那封信没多久,赵玉树就风尘仆仆的赶来。 比预想的来得还要早一些,对此,凤西言和王茸发生了强烈的意见相悖。 凤西言认为赵玉树来得这么快是因为萨摩耶,再怎么说,他和萨摩耶的关系,也不可能放任萨摩耶在大宁朝受苦。 可王茸却觉得,即便是赵玉树和萨摩耶是那种关系,但赵玉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放任自己性命之忧不顾,千里迢迢的赶来大宁,肯定是因为命脉被人抓住,来求情来了。 两人因为这件事谈论到争吵不休,甚至是传到上官烛耳中,因为这样,两人都被上官烛翻着白眼鄙视了。 对此,凤西言很是不服气,闹着要和王茸打赌,王茸却觉得幼稚,懒得理她。 凤西言不甘心,继续找到上官烛。 “烛公公,朕觉得赵玉树为萨摩耶来的几率大一些,你觉得呢?” 上官烛斜了她一眼,眼中的嫌弃的意味很是明显。 如此,凤西言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道。 “烛公公,那我们来打赌,我赌赵玉树为萨摩耶来的几率大。” 见她这么有兴致,上官烛也难得心情好,于是笑语吟吟的开口道。 “陛下想要赌什么?” 见上官烛上勾了,凤西言忍住心中的得意,继续一副很八卦的模样。 “赌什么都可以,不知道烛公公的赌注是什么?” “喔,是吗?如此说来,陛下有很大的把握了?”上官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凤西言,缓缓开口道。 “并没有,只是觉得他们既然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能抵挡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在一起,感情肯定很深厚,所以才觉得赵玉树肯定是为萨摩耶来的,毕竟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你说是不是啊,烛公公?” 上官烛收起脸上玩味的笑意,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凤西言,他没想到,凤西言会说出这番有见地的话来,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陛下的赌注是什么?” 叫上官烛提出赌注了,凤西言赶紧抓紧机会下自己的赌注。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六章:设下赌约 “朕的赌注就是赵玉树再次加倍送来的贡品,朕想个人私自藏一些喜欢的宝贝,不入国库那种。” 这话一出,上官烛无言了半晌,之前的正色也瞬间消失不见,他果然不能用常人的行为来理解她。 “怎么?烛公公这是想反悔吗?快说,烛公公的赌注是什么?” 为了防止上官烛不继续赌下去,凤西言赶紧出言刺激道。 上官烛眼中的轻视神色,她不是瞎子,当然是看见的,只是看见是一回事,她想不想当作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她才不在乎。 赵玉树这次被抓住把柄前来,肯定会带着很多贵重物品前来,不管怎么样,表达诚意当然要用物质才能表示。 想到自己这么穷,手头都没什么好东西,还是一个大国的皇帝,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当然,别人耻笑是一回事,能卖出好价钱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那些贵重物品变成她私人物品,那她是卖还是送人,上官烛都无权过问。 沉吟了半晌,上官烛这才开口询问。 “陛下想要那些东西来干嘛?” 凤西言没有迟疑,将自己早就在脑中编织好的借口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朕穷啊,朕身为大宁国的皇帝,却两袖清风,穷得响叮当,手里头更是没两件值钱的宝贝,传出去,怕不是要贻笑大方,所以,即便不是为了朕自己,为了大宁朝皇帝的名声,朕也该有些自己的私房钱。” “是这样吗?”上官烛的眼神不断审视着凤西言。 被上官烛眼神扫视的凤西言心底不由得一阵心虚,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无私,她掷地有声的表达自己的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这样了,不然还能是哪样,说起来还真是难堪,谁能想到堂堂大宁国的皇帝竟然会去给一个太监借钱,想来也是丢人现眼,所以,朕要有自己的小金库,至少打赏下人的时候不至于扣扣索索,连个像样的打赏之物都拿不出来。” “陛下,你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打算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就不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吗?” 上官烛眼神暗了暗。 凤西言一惊,这人难道不是妖怪变化的吗?怎么她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他都知道,虽早就见识过上官烛的可怕,可没想到他会可怕到如此境地啊。 “哈哈,烛公公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啊,朕没那个意思,你别冤枉朕,朕只是和烛公公打赌而已,如果烛公公的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凤西言打着哈哈赶紧辩驳道。 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即便的确是这样想的,但她又不是傻瓜,如果承认了,上官烛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上官烛一顿,继而皱眉。 “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是那个要求,别越过底线就行,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不管说什么,我都得成全你,好,这个赌约我答应了。”六号 见上官烛答应了,凤西言眼神一亮,自动忽略他话的前半句,继续追问起来。 “烛公公,你的赌注是什么?” 上官烛重重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我的赌注是陛下一个承诺,我现在还没想好是做什么,等我想好之后,我会让陛下兑现承诺的。” 凤西言听的愕然,这话好像从哪听过,她猛的一拍手,对了,怪不得总觉得熟悉,这不是金庸老先生的经典台词吗? 还记得当时,书中女主角对男主角提出三个要求,没有当时完成,而是等到在关键的时候,在提出,正是这三个关键的要求,女主终于抱得美男归。 想到这里,凤西言侧头看了一眼上官烛,她可不觉得上官烛这是要抱得美人归的样子,而是算计着让美人发挥最大利用价值的模样。 “烛公公的话真是处处是陷阱啊,你提这么一个承诺来,朕答应你吧,万一你把朕卖了,朕还为你数钱,可不答应你吧,你又觉得朕提出来的赌约,却玩不起。” “陷阱到算不上,只能说陛下想多了,因为心里杯弓蛇影,所以看谁都觉得是在加害自己,之所以提出这个承诺,只是因为我现在暂时不知道陛下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所以才缓和了一下,没想到陛下有这么深的被迫害妄想症。” 凤西言一噎,想要反驳,却觉得很有道理,上官烛即便是想要害她,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动手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这么一想通后,凤西言瞬间原谅了上官烛刚才的讽刺,满心欢心的开始之前的赌约来。 “好,既然如此,那这赌约算是成立了,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推测的是对的。” 按照上官烛的吩咐,赵玉树抵达大宁的第一天,凤西言直接下旨让人将他带到御书房单独见面。 御书房内,上官烛低垂眼眸站在凤西言身后,而凤西言坐在御书桌上等待接见赵玉树。 “大月国国主赵玉树拜见大宁朝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富态安康。” 站在堂下的赵玉树双手交叉搭在肩上,朝凤西言行了微微行礼拜见道。 凤西言抬了抬手。 “国主不必客气,来人,赐坐!” “多谢皇帝陛下。” 待赵玉树坐下,抬起脑袋之后,凤西言终于看清闻名不如见面的赵玉树了。 果然如传闻的那样,赵玉树果然生得和他名字一样玉树临风,比起萨摩耶,赵玉树更上一层楼,当然,即便是这样,还是略逊色于她身后的上官烛。 “国主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 凤西言在偷偷观察赵玉树的时候,殊不知赵玉树也在偷偷观察她,只见他微微抬起眼眸打量坐在书桌后面的凤西言。 和传闻中一样的是,眼前的小皇帝的确年轻气盛,满脸天真无邪的笑意,一点都不像是深谋远虑之人。 “多谢皇帝陛下关心,我无事,只是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来大宁朝拜见皇帝陛下,有些不胜惶恐。”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七章:先礼后兵 “是吗?如此说来,国主觉得朕很是吓人了?” 赵玉树抬眼看了一眼凤西言,连连摆手,“陛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第一次见到陛下,所以有些惶恐,并不是陛下与委的吓人。” “陛下年轻有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英明神武,气度非凡,今日得以窥见天颜,是我的荣幸。” 赵玉树阿谀奉承的话一串又一串的吐出,每一句都落在凤西言心里,让她止不住喜笑颜开。 以前见别人拍马屁还鄙视别人,如今自己享受到这种待遇,没想到感觉会这么好。 怪不得,怪不得前朝那些太监能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都是因为揣摩圣意得当,再加上嘴甜一些,还不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皇帝耍得团团转。 “唉!唉!没想到国主是个实诚的人,虽然朕优秀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怪让人害羞的。” 赵玉树:“……” 上官烛:“……” 赵玉树也没想到大宁的小皇帝还是个自恋狂,于是收了收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 “陛下不必过谦,您的确担得上如此称谓。” 垂立在桌旁的上官烛抬起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玉树,然后将手紧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听到上官烛刻意提醒的咳嗽声,凤西言极其不愿意的收起脸上的笑意,神情冷清的看着赵玉树,声音淡淡的下马威道。 “本来,国主一路车马劳顿,的确是该好好休息,然后朕再盛情款待的,但是,这次大月国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朕,让大宁国面上无光,也让朕开始怀疑大月国是否有了逆反之心。” 这话一出,赵玉树大惊失色,赶紧解释起来。 “误会啊,陛下,这一切都是我误会,大月臣服大宁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忤逆叛上之心,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啪”的一声巨响。 凤西言一巴掌拍在书桌上,眼神犀利,气势磅礴的怒瞪着堂下的赵玉树反问起来。 “喔,误会?那你告诉朕,什么是误会?贡品比往年减少这是误会?萨摩耶玩弄手段欺辱朕的母后是误会?撒谎说大月遭遇旱灾无法如数进贡贡品是误会?大月暗中将云河之水引流贩卖到其他国家,是误会?” 赵玉树一愣,虽然这些事早就在来信中看过,再来之前也有了心里准备,可在凤西言咄咄逼人的反问中,他还是微微低垂下眼眸,眼中快速闪过不甘心。 但事实已经是如此,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什么,现在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并救出萨摩耶才是首位。 在心里将事情分过轻重缓急之后,浑身紧绷,双手紧握成拳的赵玉树无力的吐出一口气,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整个人彻底松懈下来,带着认命般的口吻开口道。天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继续虚与委蛇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陛下没有将这件事公告于天下,而是偷偷派人传信给我,想必也是了思量,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眸,继续伪装太监身份的上官烛,微微翻了翻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装,继续装,装得还挺像的,赵玉树现在肯定在心里把我凌迟几百遍了,但却恨错了人,真正抓住他们把柄的人才是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魔头。 见上官烛半天没有反应之后,凤西言又把目光放回赵玉树身上。 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不用多说什么,瞬间就能抓住问题的重点。 她假意的咳嗽了两声,以表示自己的认真严肃。 “的确,这件事朕是认真思量过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大月国附属大宁朝这么多年了,其中的情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抵消的,俗话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以,朕决定把这件事私下解决了,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这话说完,凤西言都觉得自己一副欠扁的损色儿,所有话都让自己说了,该威胁的威胁,该恐吓的恐吓,该好言的好言都被自己说了,还要问人家意见。 这不是欠扁是什么? 堂下的赵玉树气得半死,但把柄在人家手里抓住,即便再怎么心气不顺,还是强忍了下来,谁让他们出师不利呢? “陛下都这样决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只是不知陛下想要怎么私下解决。” 坐回龙椅上的凤西言止不住在心里感叹起来,这样掌控全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个局面她只是一个傀儡,但至少她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要是她不配合,上官烛即便在怎么会算计也没办法。 凤西言眼神扫了扫依旧沉默不语,努力扮演好自己角色的上官烛。 心底的高兴一下落差下来,唉!这大猪蹄子真的是太厉害了,她要怎么才能逃出他的魔掌啊?人生真是太难了。 “简单,大月国有反叛之心的事只是误会一场,一切都只是因为大月国国境内的确发生了旱灾,虽然得到及时的赈灾,但还是让大月国损失惨重,没有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是朕对外宣称的方案,国主觉得如何?因为那日在朝堂和贵国的萨大人对峙的时候,我大宁国的朝臣皆在朝堂,所以,只能如此来说明,才能让大月国蒙混过去。” 早就准备好一切的凤西言,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计划将赵玉树彻底引入自己的圈套中来。 赵玉树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满脸笑意,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却腾腾的往上翻滚着。 这哪里是在给他商量,分明就是在通知他而已,可更气人的是,他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入她的圈套。 赵玉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口恶气吐了出来,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 “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我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不知道陛下如此维护大月国,到底是想要什么?还请陛下告知,让我心里有点底数。”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八章:礼结束 凤西言笑得人畜无害的摆了摆手,开口道:“哎哟,国主不必紧张,其实朕想要的东西对于国主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凤西言越是这样说,赵玉树却觉得更加忐忑不安。 从一开始,他们得到的情报大宁朝的皇帝是个懦弱无能的草包,大宁朝的一切都掌握在李太后手中,小皇帝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所以他和萨摩耶设计的时候直接将眼前的小皇帝排除在外,根本就没考虑过要对付他,反而把所有心思放在对付李太后身上。 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看走了眼,最后居然栽在至始至终都没放在眼里的人身上,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不甘之感,岂能是一句不甘就能过去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没必要在躲躲藏藏掩饰什么,抓住我大月这么一个大把柄,陛下不但没有趁机发作,还想到设法的为我掩饰,你要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钱财,所以,你不妨直言不讳。” 见赵玉树不在伪装,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上官烛忽的抬起双眸,神色如常的转身走到凤西言身边,把冷却的茶杯端起来,放轻步伐走到门外。 将茶杯递给门外的王茸,低声吩咐着什么,然后在若无其事的转身回到桌旁,继续装木头人。 他一气呵成的动作,落在凤西言眼中却极为暗示性。 凤西言眼神暗了暗,虽然很想唱反调,但终究还不是不敢,胆怯且怂的将注意力放在赵玉树身上。 “好,朕就喜欢爽快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朕也不必在继续绕圈子,直接说了。” 赵玉树沉默的看着她,一副让她畅言的模样。 凤西言也没有客气,反正该铺垫的她已经铺垫完了,现在当然是要步入正题了,不然,前面铺垫那么多就白费了。 “朕要让你补足双倍的贡品,这个要求不为难吧?” 为了给赵玉树一点心里建设,凤西言决定还是从小的开始说,至少有过过渡的阶段,不至于情绪激烈。 只是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有人却不这样想,这话一出,一直没有反应的上官烛忍不住扭头看向她,眉头紧锁,眼神狠厉的质问。 拿捏上官烛此刻不敢对自己发作,凤西言小心眼的狠狠瞪了他几眼。 看什么看?朕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哼,现在朕可不怕你。 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后,凤西言收回了视线,继续聚集在明显意外的赵玉树脸上。 赵玉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以为是什么让他很是为难的要求,没想到是这种微不足道的条件,于是松开口一口气,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为难,这是应该的,不用陛下说,此次前来,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凤西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很有国主之风,成大事者,的确要能屈能伸才行。”全本 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说教,赵玉树脸色很是难看,但却不敢发作,只得铁青着一张脸忍耐下来。 “陛下说的是,不可小瞧任何人也是我从这一次中得到的教训。” 赵玉树冷着一张脸,语气极为阴冷的说道。 凤西言却不以为意,继续上官烛交给她的任务,其他的不重要,接下来,她提出的条件才是最终的目的。 “国主也不必如此泄气,小瞧朕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朕太过聪明了。” 凤西言大言不惭的说完后,不用想也知道上官烛和赵玉树会是怎样一个无语的面容。 为了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凤西言又继续接着说道。 “是这样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个明面上了,那我不客气了,国主举全国之力从云河引流贩卖到其他国家,朕多的不要,就只要其中三成的权,如此,不算为难国主吧?” 赵玉树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有些闷。 “国主?” 见赵玉树瞬间难看下来,半晌没有说话,凤西言试探的开口喊道。 赵玉树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闪烁,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小皇帝一环又一环的将他诓来,怎么可能只是增加贡品这么简单,原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陛下自己都说了,这是我大月国句全国之力才修建好的工程,为了这个工程,我大月国的国库已经空虚到入不敷出,不然也不会出现减少贡品这种行为,如此,陛下说要就要三成的权,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一些。” 凤西言偷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官烛,然后正了正色,嘴角含笑,一派悠哉闲暇的模样。 “国主这话说的不对了,什么狮子大开口,朕只要了三成权,并不是五成或者是全部,单单只要了三成已经是够给国主面子了,如此,国主还觉得朕过分?” 赵玉树直接被她这个逻辑气笑了,他今日才见识到为何萨摩耶会栽在他手上了。 “陛下这种行为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虽然我大月国有错在先,但陛下趁人之危,未免也太不仁义了一些,这三成的权,不管陛下怎么相逼,我都不会交出来的,陛下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赵玉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凤西言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悠哉悠哉。 “国主先别急呀!别急着这么快拒绝朕啊,朕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毕竟,萨大人……朕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在者说,如果国主觉得朕真的拿你没办法的话……。” 凤西言眼珠子一转,欲言又止,生生把赵玉树忐忑不安的心高高的提起。 “那就大错特错了,朕拿你没办法,可是,大月国的子民应该会有办法,虽然朕真的不愿意走到那一步,但如果国主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朕的大军只能挥下了。” 赵玉树震惊的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凤西言,眼中闪过怀疑,然后快速冷静下来,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九章:挥兵威胁 “陛下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儿吗?你随便一吓唬,我就吓得立马缴械投降,大宁朝现在是个什么局势,大家心知肚明,陛下到底年轻了一些,不然,大宁朝为什么还是太后娘娘在主持大局呢?” 赵玉树这话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只可惜,他会错意了,凤西言可不是真正的皇帝,自然不会在乎他话中的抑语。 正要开口,一直静默在旁边的上官烛实在是忍不住看他们两人继续浪费时间了,所以直接打断了凤西言的话开口道。 “国主不必用太后娘娘来威胁陛下,也不瞒国主,正是因为大宁朝现在局势不稳,所以陛下才决定放过大月国一马,然后和国主做交易。”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陛下饶恕之情了?” 赵玉树讥讽道。 “感不感谢的,那是你自己的事,如果陛下没有任何的掣肘,那别说让国主踏进大宁了,恐怕国主最后连心上的人都无法见到,大宁的铁骑会直接扫荡整个大月。”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陈述这个事实。 赵玉树脸色铁青,整个人犹如浸在热水里一般,满头大汗,因为生气,整个身体止不住的的颤抖。 养尊处优骄傲的长这么大,他还未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少年时期从老国主手中接过大月国这把重担开始,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一洗先辈的前耻。 让大月脱离大宁的钳制,脱离附属国这耻辱的名号,少年时期,遇见了志同道合的精神伙伴,从萨摩耶陪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他会帮他完成宏愿,会助他一雪前耻,会助他完成先辈都不曾完成的大业。 他们是兄弟,是爱人,更是心心相印的命运伴侣,所以,即便这条路会很艰难,他从未想过放弃,也未曾想过抛弃。 因为萨摩耶值得和他站在最高的地方一起俯瞰脚下的风景。 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们太过目中无人,所以这次踢到铁板,吃到血的教训,明知道小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可却没办法翻盘。 凤西言白了上官烛一眼,这人还真是按捺不住,才耽搁一点时间就开始自己出动,不过,这可是他自己暴露的,和她可没半点关系。 “想必不同多说,国主是个聪明人,目前的局势,大家都讨不到什么好处,但总体来说,和国主比起来,朕还算是略微好那么一些,所以,国主还想来日方长的话,最好配合一些,别让大家都为难。” 想起那个赌约,凤西言话锋一转,继续说服赵玉树道。 “当然,还有一个国主最在乎的人,国主是想损失一点利益保全自己和那个重要的人呢?还是想拼尽大月国所有国力来挑战一下大宁朝的铁骑?”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明目张胆的观察上官烛。 对,就是明目张胆。 她就是故意的,既然上官烛对她不仁不义,那她也没必要处处维护他,所以故意时不时往上官烛看去,赵玉树这么聪明,一定会看出异样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向赵玉树解释,她是被逼无奈,不是真的想要把他逼入死路的。 只可惜一心沉浸在痛苦抉择中的赵玉树没有注意到她的暗示。 反倒是背对着她的上官烛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嘴角上扬起讥讽,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眼中的警告太过明显,让凤西言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心虚的对他露出一丝讨好又狗腿的笑容。228文学网 “萨大人还真是情深义重,直到最后被朕戳穿,也一心维护国主,把所有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并一力承担所有,只为将大月国从中摘出来,只可惜,朕不傻,不会给他这样无私奉献的大爱精神。” 为了避开上官烛那吃人的眼神,凤西言赶紧继续开口。 赵玉树眼神晦暗不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的不甘心再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展现出来。 “陛下难道就没有想过,此等行径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难道陛下就不怕其他附属国因为这件事联合起来反抗大宁朝吗?即便是陛下抓住我的把柄,但只要我不承认,别的附属国也会认为是陛下大国欺负小国的借口。” “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在赵玉树话一说完后,凤西言就克制不住的狂笑起来,笑得原因很是简单,那就是这样的话当初萨摩耶也说过。 她是在为他们无言的默契感到好笑而已。 只是,不明所以的赵玉树却觉得受到严重的冒犯,以为凤西言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就算掌握全局的上官烛也不知道她突然这是笑什么,只能沉默不语的转头用眼神提醒她收敛一点。 “别介意,朕真的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之前萨大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觉得您二位……呃……怎么说呢,是真的很默契。” 赵玉树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缓和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平缓下来,然后一脸正色的看着赵玉树,继续开口说道。 “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听听国主的决定吧。” “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 赵玉树眉头紧皱,声音冷冽,一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决定的架势。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无其他反应,一副了然的模样。 “嗯,既然国主已经作出决定,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的了。” “来人,把大月国派来进贡的使臣全部带到街市斩首示众。” 凤西言朝着门外大声的吩咐道。 上官烛回头看了一眼凤西言,然后转身朝门外快步走去。 很快,一个太监带领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行礼请命道。 “奴才遵命!”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赵玉树呵止住了。 “住手。” 坐了这么半天,凤西言屁股都有些坐得发疼,她蹙着眉头起身,站在书桌前,怒气一下涌了上来,也无之前的耐心。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章:艰难的答应 “妈的,你是有病啊,朕之前好言相劝,你不听,一心要走一条死路,好,既然你要选择那条路,那朕就成全你,反正对朕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是麻烦了一些。” 越说越气愤,凤西言直接大步离开龙椅,走到赵玉树跟前,虽然人比他是矮了一些,但气势很霸气。 “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你一个大男人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犹犹豫豫,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婆婆妈妈的,朕没有耐心,在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赵玉树痛苦的闭上眼睛,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凤西言眉头越皱越紧,她是真的最烦这种犹犹豫豫的性格,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痛快一些,别一会儿可以一会儿又不行的。 在她耐心彻底耗尽的时候,赵玉树终于做了决定。 他睁开复杂痛苦的眼神看着凤西言。 “好,我答应陛下的条件,希望陛下能说到做到。” 凤西言拍了拍赵玉树的肩膀,用一种同病相怜的口吻说道。 “别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朕,朕和你一样,都是身不由己,每走的一步都是被人往前推着走的,很多时候,很多决定,都不是朕想要做的,所以,大家都一样,都是从裂缝中求生而已。” 说完这话后,凤西言转身看向身后的上官烛,而上官烛正好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剧烈碰撞,谁也不让谁。 “陛下,既然赵国主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该回去休息了,毕竟,你的身体还未彻底康复,还需要静养。” “是啊,朕的身子这么弱,不好好将养着,将来怎么继续统领全局呢,那剩下的,就交由烛公公来全权处理了。” 凤西言收回视线,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在经过赵玉树身边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抬起眼眸看向他。 “赵玉树,朕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失魂落魄的赵玉树扭头看向她,眼中满是不解,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今日只有萨摩耶一个人被抓,你能为了他只身独自来到大宁吗?你会做出这样决定来救他吗?” 赵玉树正要开口回答,却被凤西言给打断了。 “这是朕私人问题,并不关于朝政,朕希望你能认真思考之后在回答朕。” 这话一出,赵玉树愣了愣,许久,才沉重的摇了摇脑袋。 因为这个抉择,刚才他已经做过了,即便最后有过惋惜,但他的确是有过放弃他的念头。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和烛公公说吧,朕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凤西言惨然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朝门外离去。877好书网 事情谈拢后,接下来的事就很顺利了,赵玉树答应加倍进贡贡品,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私底下,进贡的贡品在收入国库之前,上官烛命人送到凤西言跟前,让她挑选之后,剩下的才纳入国库。 至于之后上官烛和赵玉树是怎么谈的,凤西言就不知道了,因为之后的事全权由上官烛负责的,上官烛又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内幕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她作为东道主热情的款待赵玉树等一干人,宾客欢聚一堂,好不热闹,而之前被看押起来的萨摩耶等使臣也一起出席。 大家有说有笑,仿佛之前的争锋相对,之前的不愉快不存在一般,两边的大臣更是发挥各自的本领,尴尬和冷场的氛围根本不存在。 而她也按照之前承诺给赵玉树的那般,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大月和大宁还是和睦相处的友邦国。 很快,宾客至欢的场面很快结束,赵玉树携带萨摩耶等人离开之后。 朝中大臣对凤西言赞不绝口,都认为她这次做得好,符合一国之君的气势。 李太后表面也赞不绝口,但暗中却咬碎了银牙,心中暗恨不已,恨自己大意失荆州,给了皇帝一个表现的机会。 而现在,皇帝越来越不受掌控,渐渐和她有分庭抗衡的趋势,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不愿意见到的。 如今,皇帝已经渐渐危及到她的地位,她不能在放纵下去,决定要开始动手了。 和众人相反的是,上官烛却觉得凤西言真的太让他意外了,虽然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在心里,还是惊讶不已。 将一切形式主义过程走完之后,凤西言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寝殿,将王茸之内的所有宫人关在门外。 自己却在殿内狂喜不止,虽然知道自己被利用,被当成箭靶子,但她不是紧抓住过去不放的人,心态也调整的很好。 所以,此刻,看着摆满掉中的珍贵物品,她差点高兴的笑出声来。 “哈哈……虽然上官烛这大猪蹄子真的不是人,但至少还算舍得,这么多的宝贝,我的妈呀!这能卖多少钱啊?墨兰看到这么多宝贝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提到墨兰,凤西言瞬间愣住。 是啊!她现在被上官烛控制住,周围都是眼线,又有王茸这个狗腿子随时在身旁跟着,她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发现的偷溜出宫,才能把这些东西搬运出宫去贩卖啊? “啊!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做才不被发现啊?”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个古玉花瓶,无奈的喃喃低语着。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不能让那大猪蹄子无止尽的压榨我,打压我,利用我,最后还让我背黑锅,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泄气不到两秒,凤西言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开始为自己打气。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一章:烦人的跟屁虫 门口传来王茸敲门的声音,已经让凤西言逃过几次的王茸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但凡只要是凤西言离开他眼线超过半柱香,他就开始惊慌起来。 “陛下?陛下您休息了吗?” 凤西言翻身坐起,对着门外大声嚷嚷起来,“没睡,没睡,到底怎么了?” 王茸的声音在门外静默了许久,然后才这次缓缓响起。 “陛下您今日还未用过晚膳,奴才担心您身体,所以您要不用完晚膳之后才去休息?” 凤西言无力的继续躺回去,无声的地上挣扎半天才缓缓起身,一边整理着刚才挣扎弄乱的衣服,一边从一旁掀来一块白色布匹将从赵玉树那淘来的宝贝盖上。 然后才起身回到榻上坐好,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 “进来吧。” 王茸应声进来,进来看见凤西言耷拉着一张脸正坐在榻上。 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人也转身走到门边,对恭候在门外的宫人吩咐道。 “都端进来吧。” “是。” 话音刚落下,宫人们端着盖着盖子的盘子鱼贯而入,走到正厅中央,把菜动作轻缓的放在桌上,然后将盖子揭开。 菜的香味立马弥漫整个屋内,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凤西言打算随便应付两口搪塞过去,然后将人给打发出去,自己好思考怎么把这堆宝贝运送出宫去。 可却被这菜的香味勾起了胃口,忽的食指大动起来,起身下榻,在宫人的服侍下穿好鞋子,走到桌边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管他的,天大地大,都没填饱肚子大,和别人生气,干嘛要虐待自己的身体呢? 凤西言一边大口啃着酱肘子,一边胡乱的想到。 之后的日子里,因为解决大月国使臣之事,整个朝廷上下对她赞不绝口,一时之间,她的身价水涨船高,很多中立的大臣这次从她身上看到希望。 明里暗里开始投奔她而来,当然,这其中有一些是李太后安插过来的底细,被上官烛试探出来,然后给赶了回去。 这几日上官烛很忙,因为有新人的加入,再加上他要去分辨哪些是李太后安插过来的眼线,所以这几日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虽然上官烛放松对她的警惕,但身边还有一个跟屁虫王茸的存在,因为之前被她给逃走,所以现在的王茸犹如惊弓之鸟。 除了洗澡方便换衣的时候,王茸可以说是对她寸步不离的地步,生怕在发生被她逃走之事。 有如此跟屁虫在身边,即便是没有上官烛来叨扰,她都无法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没办法将那堆宝贝运出宫去贩卖。 此刻,凤西言正无力的坐在花园里仰天长叹。 当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在距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王茸正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垂首恭敬的侯着,以备她随时召唤。 如此不远不近的距离正是她愤怒控诉下换来的,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所谓的私人空间啊! 因为被王茸跟得烦了,忍无可忍的她怒气冲冲的朝王茸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其中意思非常明确的表明,想要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要时时刻刻这么多人跟着她。 王茸的确也是按照她的吩咐把这空间给留出了,但也不妨碍他们继续跟着。 对此,凤西言只好无奈的仰天长叹。 “上天真是对朕太不公平了,给朕这么好的条件,又给了朕如此聪慧的大脑,如果是一般聪明或者平庸的话,那朕心甘情愿当一辈子傀儡,可是,既然给了朕这些,为什么又要给朕设下这些难题啊?” “上天当真是不公平啊!” “所谓是既生瑜何生亮啊!” “为什么要朕活得这么艰难呐!” “朕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如此惩罚朕啊?”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凤西言的话还是传到王茸耳中。 王茸:“……” 虽见识过凤西言脸皮之厚,但他没想到会厚到这种程度,堪称是没皮没脸的地步了。 跟在王茸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听到这叹其不公的声音,纷纷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一个个闭紧嘴巴,咬紧牙关,努力不出声,身子像斗筛一般剧烈抖动起来。 凤西言哀嚎了半天,见根本没人搭理自己后,有些泄气的起身,背负着双手快步在御花园中蹿来蹿去。 而王茸等人见此,赶紧跟上,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真是气死我了,这该死的王茸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旦黏上,甩不掉不说,还越黏越紧了。 凤西言埋着脑袋快步在御花园里乱走,为的就是为了甩掉身后一大串跟屁虫,可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她以为人肯定被甩了的时候,气喘吁吁转身一看,王茸面不红心不跳的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就在那个范围内站着。 凤西言彻底泄了气,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身旁的草地上,恼羞成怒的怒盯着不远处的王茸。 这死狗皮膏药真是太恶心了,她都累成这样,还是没办法把他甩开,真是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不可竭的凤西言喘着粗气从草地上起身,快步走到王茸跟前,插着腰劈头盖脸的就对他怒斥起来。 虽然心里知道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就是克制不住想要发火,就是想把心里的憋屈对他发泄,谁让他就是一块粘人狗皮膏药。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朕都说了,想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想要一个安静的待会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故意和朕对着干吗?” 王茸“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声音不卑不亢的开口陈述道。 “陛下误会奴才了,奴才什么都不想干,陛下想要的私人空间,奴才们已经退到合适的距离,已经退无可退了,至于您想要安静的待会儿,奴才们也并未出声……。” “大胆,狗奴才,谁给狗胆敢如此和陛下说话的?” 王茸话还没说完,一声尖锐霸气的声音从凤西言身后传来打断。 这声音,凤西言一点都不陌生,甚至隐隐有些烦躁。 第一百零二章:誓死保护 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怎么遇到谁不好,竟然遇到李太后,未免也太倒霉了吧,更不凑巧的是,偏偏是在她教训王茸的时候出现。 “奴才,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王茸为首的宫人纷纷跪倒在地,对凤西言身后的李太后请安道。 凤西言也一变之前不耐的神色,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转身对李太后请安道。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陛下不必多礼。” 闻言,凤西言起身看向李太后,做出很是惊诧的神情询问道。 “什么风把母后给吹来了?朕本想着,晚一些在去慈宁宫向母后请安的,没想到会在御花园遇见母后。” 李太后雍容华贵的由心腹太监搀扶着款款走来,吊捎着一双丹凤眼,保养得当的双手修长,眼神锐利的盯着跪在凤西言脚边的王茸。 “哀家在殿内闷得发慌,所以特意来御花园走走,透透气,可是。” 李太后话锋一转,手一抬,眼神狠厉的指着王茸开口怒斥道。 “可是哀家没想到,陛下身边的奴才已经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了,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敬,都怪陛下平时对他们太过纵容,让这群狗奴才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凤西言扭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王茸,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要是王茸对她不是那么友好的话,她也不用如此为难,直接将他推给李太后修理。 可是,即便是不为其他的利益,她也不会不管王茸,毕竟王茸平时待她不错,还有,虽然她现在真的很讨厌王茸,但也无法掩盖她心里还是很看重王茸这个朋友的。 “母后,王公公并没有对朕不敬,他这也是担忧朕的安危,毕竟之前朕曾任性偷溜出宫,差点闯了大祸,王公公只是有一些紧张罢了。” 凤西言颔首,声音朗朗,不卑不亢的挡在王茸跟前。 “陛下,你就是太过仁慈,身边的下人才会蹬鼻子上脸,你可是大宁的陛下,掌管着整个大宁,岂能容一个卑贱的奴才如此放肆,这些狗奴才不懂规矩,今日哀家就好好帮陛下教训教训。” “来人,把这些狗奴才全都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李太后气势汹汹的说完,不等她反应,就开口下令处罚。 本就烦躁的凤西言见此,心里尤为不痛快的张开双手挡在王茸等下人跟前,怒眉一横,眼神霸气的看着李太后阻止道。 “住手,朕在此处,倒要看看谁敢动。” “皇帝,你是要忤逆哀家的意思吗?” 李太后怒火一下涌了上来,怒不可竭的瞪大眼睛看着凤西言。 她早就对凤西言看不顺眼了,这一次经过大月国使臣之事,心里更加不痛快,尤其是那些墙头草大臣纷纷倒戈相向,本就让惴惴不安的她更加坐立难安。 今日,更是为了一个下人当众忤逆她的意思,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底,真是不要太嚣张了。 “母后,朕不敢,只是,王公公是朕的下人,别说今日他没有错,即便是有错,要罚也该是朕来责罚,而不是由她人插手。” “更何况,母后刚才话说的不对,你说朕是大宁朝的皇帝,掌管着整个大宁,可是,你说的都是事实吗?朕真的掌管着大宁吗?朕真的有做主的权利吗?” 本来,她是不想主动去招惹李太后的,但奈何人家主动找上门来,并且手伸到眼皮底下来动她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皇帝,你当真要和哀家作对吗?就为了这么一个狗奴才,你要忤逆不孝吗?” 李太后保养得当的面容因为愤怒,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更是怒指着凤西言质问。 “母后,朕已经说了,朕从未想过要和你作对,更加不想忤逆不孝,朕能做主的事已经少得可怜,王公公是真心对朕之人,今日哪怕是惹母后生气,朕也一定要保住他,还请母后将这事就此揭过吧。” 凤西言丝毫不退让,她能做主之事的确少的可怜,如果今日连在乎的人都无法保住的话,那她当的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真正的傀儡了吗? “这个狗奴才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一个狗奴才,你非要和哀家作对吗?本来,不过是一个狗奴才,哀家理应不会和一个下人计较,但陛下如此激烈忤逆哀家,让哀家很是生气,今日非整治这个狗奴才不可。” 李太后不在和凤西言浪费口舌,扭头对身后的太监厉声吩咐道。 “来人,把这狗奴才拉下去砍了,给御花园的植物施施肥。” “是。” 几个身手不错的太监立马从李太后身后蹿了出来,风风火火的朝着凤西言背后的王茸急步而去。 妈的,真是欺人太甚,真当她是个傀儡了,上官烛欺负完她,这个老妖婆又来找她的不痛快,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朕看谁敢?今日谁要是敢动王公公,就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凤西言伸手拦住那些太监的去路,声音低沉洪亮的怒斥道。 那些太监看着挡在面前的凤西言,纷纷停住了动作,扭头看了看李太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皇帝,你别哀家让人对你动手,今日,哀家非要打死这狗奴才不可。” “母后,你也别怪朕不客气了,实在是你欺人太甚。” “怎么?难道陛下为了一个狗奴才要对付哀家不成?” 李太后的怒火达到极点。 她就不信,今日处置一个太监,皇帝敢对她不敬,不敬最好,有这个引头,刚好可以逆转他之前行径,把威胁到她地位的因素全部铲除干净。 可惜,她的目的太过明确,凤西言即便在怎么怒火中烧,理智还是有的,所以在李太后反问下冷静下来。 “母后,你是太后娘娘,是朕最亲的人,朕不能对你怎么样,可是王公公也是朕最重要的人,今日你要处置王公公的话,那朕只能尽全力去保护他了,等这件事过后,朕会自动请辞,因为忤逆之罪,实在无德做这个皇帝。” 第一百零三章:故意激怒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一派心灰意冷的喃喃自语。 可这话落在李太后耳中,却石破天惊,她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西言,嘴角蠕动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宫人更是大惊失色,身子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太后娘娘和皇上两人争锋相对,遭殃的都是他们这些下人。 但一想到这始作俑者是王茸后,所有人都在暗中怨怼起他来,都怪这王公公自作主张,惹怒谁不好,竟然惹怒太后娘娘,惹怒太后娘娘就算了,还惹得太后娘娘和皇上争吵。 现在更是惹得皇上连皇位都不要也要忤逆太后娘娘来保住他,真的像太后娘娘说的,也不知道这王公公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好,果然好得很啊!为了一个奴才,陛下如今连皇帝都不做了,真是太好了,这就是哀家教导出来的皇帝。” 从凤西言石破天惊话中冷静下来的李太后怒极反笑道。 “皇帝,不要用这招来威胁哀家,哀家不吃这一套,本来这个奴才,哀家可以饶他不死,如今,哀家非得赐死他不可了。” 凤西言冷笑了一声,缓缓道。 “母后,朕是不会退让的,今日,你要杀王茸,就只能从朕的尸体上踩过去,当然,如果母后能给众臣一个交代的话,母后就请便吧。” 凤西言抬起头看向李太后,满脸笑意的娓娓道来,只是脸上的笑却不达眼底。 “毕竟,朕才摆平大月国使臣之事,正处在舆论夸赞中心,母后为了责罚朕身边的一个奴才,竟然逼得朕请辞皇位,您说,这件事传出去是对您有影响还是对朕有影响?” “这件事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不好,惹得陛下和太后娘娘争锋相对,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甘心受死,还请太后娘娘和陛下不要为了奴才生了分,不然,奴才死不足惜。” 凤西言话刚一说完,李太后还未来得及开口,王茸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凤西言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她和李太后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的时候,王茸一句话都没有说,躲在她身后。 怎么现在忽然又开口了?而且,开口的时机也不对,如果是真的想将这件事解决的话,也不应该等到要处死他的时候。 她还未想通这其中的关键,上官烛刻意变过调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 李太后看了看上官烛,眉头微微蹙了蹙,心里止不住的疑问。 他怎么来了? 凤西言没有回头,眼神依旧目视着前方的李太后。 “今日之事,的确是朕太过冲动,言语间有些口不折舌,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朕给母后赔不是,还请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责罚王公公,以后,朕会多加管教身边的下人,不在让母后担忧。” 李太后见上官烛一来,凤西言立马变了一个态度,心里还未来得及有所疑惑,就听到上官烛开口了。 “今日之事,奴才再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都是奴才教导无方,让太后娘娘和陛下发生不愉快,还请太后娘娘和陛下恕罪,奴才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并多加管教下面的宫人。” “哼,说的好听,烛公公,既然是你手下的人,那今日最大的责任在于你,哀家和陛下从未红过眼睛,如今为了这么一个奴才,陛下不惜忤逆哀家,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凤西言正要开口,上官烛却抢先一步继续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这件事,奴才的确有很大的责任,但这件事,追根究底,错不在这个奴才身上,陛下上次险些遇害。” “因此,奴才特意安排王公公近身保护陛下,陛下年纪尚小,一些危险之事当然要制止,只是没想到却让太后娘娘误会了,所以这件事,奴才认为就此揭过就好,毕竟,一些小事会让大臣们误会。” 这赤裸裸的威胁很是明目张胆了,李太后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直至最后全黑下来。 身旁的心腹太监怕李太后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赶紧上前两步走到李太后身侧,压低声音赶紧劝诫道。 “太后娘娘,不了动怒啊,这事只能这么算了呀!这事要是要大,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您想想看,陛下这才刚立下大功,您就故意找他身边人的茬,那些大臣会怎么看?他们肯定会认为您图谋不轨。” “那就这么算了吗?” 李太后极为不甘心的咬紧牙关低声说道。 “不是说算了,只是这件事不可在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咱们来日方长,如今陛下风头正盛,您就忍耐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您再动手收拾也不迟。” 心腹太监继续压低声音劝诫道。 凤西言有些心虚的不敢回头,她能明显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那道强烈目光。 是,她刚才的确是故意说请辞皇帝之位的,就是想激怒李太后对王茸动手,然后她就可以对李太后做一些忤逆不孝的事来。 一个不尊长辈,忤逆不孝,无德无能的皇帝是不可能当好皇帝的,只要她做出出格之事,李太后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她赶下皇位。 如此一来,她不在是皇帝,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上官烛也拿她没办法,她就不信,她都已经不是皇帝了,上官烛还能继续控制她。 只是,他突然出现,背后的目光又太过刺人,这点小把戏,她相信上官烛肯定看出来了,不然,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打断她的计划。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赶紧对李太后好言相劝起来。 “母后,这件事朕也有错,还请您不要生气,看在朕年纪小的份上,就不要和朕计较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第一百零四章:互给台阶 凤西言突然转变让李太后有些措手不及。 刚才还豪横的非要和她对着干的人,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这种能屈能伸的态度真的是刚认刮目相看。 如果说,之前她从未将小皇帝放在眼底,那此刻开始,她要改变这种看法了。 小皇帝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整日没个正形,可不知不觉中,她想要做的,或者是想要办的事,最后都能办成,并且办得还很漂亮。 李太后一下醒悟过来,以前她总觉得小皇帝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全都依仗上官烛才能存活到现在。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她错了,根本就不是上官烛的功劳,而是小皇帝自己的想法,这里的一桩桩,一件件,上官烛都没有插手,全都是小皇帝一人完成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不放在眼里的人以迅猛的姿态成长到她开始投鼠忌器的地步上了。 李太后在心里暗暗后悔,怪自己大意,怪自己不早点看穿小皇帝扮猪吃虎的假象。 尽管再怎么心气不顺,李太后也懂得见好就收,今日继续闹下去,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于是压下满脸戾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陛下知道错了,哀家也不能紧抓住不放,如此,陛下的面子,哀家还是要给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你这狗奴才给哀家记住,以后在敢对陛下不敬,哀家轻饶不了你。” 王茸赶紧朝李太后的方向磕头回复道。 “多谢太后娘娘宽恕,多谢陛下维护之情,奴才一定谨记此次教训,绝不会再犯。” “哼,最好这样,不然,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皇帝,今日哀家语气也强横了一些,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俗话说得好,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之前那些胡言乱语哀家就当从未听过,以后,切不可再对哀家说这样的话。” 教训完王茸之后,李太后将目光放回到凤西言身上,一副母慈包容不孝子宽大无私的模样。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嘴角缓缓上扬起,语气不阴不阳的回答道。 “母后教训的是,以后,朕不会如此冲动,也不敢在忤逆母后的意思,今日冒犯母后之事,谢母后不计较之恩。” 该死的老太婆,永远都是光面话说的好听,却从不拿出实力行动来,呸!母子没有隔夜仇,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还母子连心,也不怕半夜做噩梦。 凤西言一边神色自若的应付着李太后,一边不断在心里吐槽起来。 “皇帝虽然年纪小,但行事作风已有先皇的影子,哀家很是欣慰,以后,陛下可别让哀家失望才是,哀家很期待陛下能源源不断给哀家惊喜。” 李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一边将手搭在心腹太监的手臂上准备离开。 什么意思?这老太婆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不会开始对朕下手了吧? 不会啊,朕隐藏的这么好,刚才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一切都是按照剧情发展说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凤西言疑惑不解的蹙了蹙眉头,对李太后恭送道:“这一切都是母后教育得好,要不是母后的教导,朕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以后,还请母后多加教导才是。” “哀家肯定会尽心尽力辅佐好陛下的,这一点,不用陛下说,哀家也会的,如此,今日之事就算了,哀家累了,想回宫休息了。” 李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凤西言以及她身后的上官烛,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在心腹太监的搀扶下转身款款离去。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娘娘!” 凤西言顺从的向李太后抱拳躬了躬身子。 上官烛和王茸以及其他的宫人恭敬的目送李太后离开。 李太后一走远,凤西言赶紧转身将还跪在地上的王茸搀扶起身。 “你还好吗?” 王茸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凤西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多谢陛下维护之情和救命之恩,奴才何德何能能得到陛下以命相护,以后,王茸这条命除了是主子的外,更加是陛下的,只要陛下不和主子发生冲突,王茸定用性命来相酬。”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今日救你不过是因为母后手伸的太长了,朕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帝,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当下去。” 她从未想过要王茸报答,一切不过是遵从本心罢了,在者说,她也不是纯粹的单纯救他,更加是因为有算计在里面,虽然最后没有得逞。 凤西言有些心虚的不敢接受王茸如此厚重的答谢,所以赶紧拉扯王茸,想让他赶紧起来。 王茸却一根筋的继续跪在她面前,声音坚定的说道,“陛下,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您如此维护奴才,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后,奴才这条命就是陛下和主子的。” 见他如此坚持,凤西言无奈的看向一旁的上官烛。 “烛公公,你让他赶紧起身吧,我可不是当着你的面收买你的人哈,纯属是意外,我也没想到逛个御花园都能碰见母后。” 在上官烛神色不定的眼神中,凤西言看到自己卑微又弱小的模样,那可怜的样子,没有丝毫刚才和李太后怒怼的霸气。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王茸,淡淡的开口吩咐道:“起来吧,既然知道陛下是真心待你的,以后也要真心对待陛下。” “是,属下明白。” 王茸一边从地上起身,一边恭敬的答道。 “好了,带着他们退下吧,我和陛下有事要谈。”上官烛又继续开口吩咐道。 “是。” 王茸向凤西言和上官烛行了一个礼之后,就带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御花园里就只剩下凤西言和上官烛。 面对御花园里鸟语花香的景色,凤西言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整个人在上官烛面前弱小无助,忐忑不安。 第一百零五章:解释 “嘿嘿,烛公公有什么事要交代朕吗?” 凤西言很是狗腿的率先开口询问道,其中讨好的语气,上官烛想忽视都困难。 对于她的乖觉,上官烛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只是勾了勾唇角,一言不发的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凤西言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然后顺从的跟了上去。 “烛公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凤西言在他身后不死心的追问道,她是真的怕上官烛这副不阴不阳的死样子,到底想怎么样直接给过痛快,每次都这样吊着,让她心神不宁,心虚不已。 走到一个凉亭处,上官烛终于放慢脚步,走进凉亭内,恭敬的站在桌旁,对凤西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妈呀!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是要杀人灭口吗?这里可是皇宫啊,李太后才刚离开,如果她拼命喊叫的话,会不会让李太后去而复返。 见凤西言站在凉亭外半晌没动,上官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戏谑道。 “陛下在害怕什么?还是陛下做错了什么事?心虚不已?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就知道,就知道怎么可能瞒得过了这只老狐狸,怪不得出现的时机会这么巧合,来的正是她计划就要得逞的时候,这该死的死狐狸,怎么这么厉害啊! 凤西言在心里大声的控诉着,可面上还是怂得一批。 一边缓步向上官烛面前的位置走去,一边心虚又讨好的将笑容堆满脸上。 “烛公公真爱说笑,朕都不明白你的意思,王茸整日整日的跟在朕身边,朕能犯什么错,有什么好心虚的,当然更不可能因为其他什么。” 凤西言一边坐在上官烛指定的位置,一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等她坐下后,上官烛却走到她的对面坐下,眼神无比戏谑。 “是吗?那陛下刚才无比豪气的和太后娘娘对着干,说太后娘娘要是处置了王茸,陛下就要请辞皇位,以此来威胁太后娘娘。” “嘿嘿,朕那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吗?只有这样,太后娘娘才不会治王公公的重罪,只有让太后娘娘知道厉害,朕才能保住王公公,更何况,王公公可是你派来照顾朕的人,要是有什么闪失,烛公公还不得将朕撕碎了。” 凤西言打着哈哈把在过来之前准备好的借口照数搬了出来。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定。 “不知陛下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凤西言偷偷在心里白了上官烛一眼,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他每天对她说了无数的话,她哪知道他说的是那句话。 “烛公公对朕的教诲,朕铭记在心,只是烛公公教诲的话很多,朕天资愚钝,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句?” 上官烛横眉对着她,学着她无比虚假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还给她。 “喔?原来我对陛下的影响这么大啊,那陛下说说,我曾说过那些教诲陛下的话?” 凤西言一顿,这人是故意的吧,他说过的话,她转头就忘,怎么可能铭记在心,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当真。 “朕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烛公公的影响,至于说过怎么教诲的话,那就更多了,一时半伙也说不完,烛公公就放心吧,朕都铭记在心,永生永世不敢忘记。” 上官烛却一改之前的闲情逸致,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冷哼一声,厉声道:“是不是我再来晚一步,陛下就要激怒李太后辞去这个皇位了?” 凤西言一惊,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她才不会就此认下的,虽然已经预料到结果,但还是想在挽救一下。 “烛公公在胡说八道什么,朕才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朕从来没这么想过,也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没想过?胡说八道?陛下是觉得我之前的话都是在放屁吗?你那点小把戏,别以为其他人看不出来,我就看不出来。” “你不就是想利用激怒太后娘娘甩脱皇位吗?打算着,反正你已经不是皇帝了,对我就没有任何有用之处,然后趁机摆脱我的控制,逃之夭夭,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这么大的火气,看来今日这事的确不能善了了,那她更加不能承认了,不然,新账旧账加在一起,上官烛还不得把她给吃了。 胆战心惊的凤西言眼珠子一转,在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绝不能承认,不管上官烛怎么逼问,就是不承认。 “朕真的不懂烛公公是什么意思?你说朕利用想利用激怒太后娘娘来请辞皇位,烛公公未免也太瞧得起朕了,或者,烛公公是觉得朕有这么聪慧吗?” “陛下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换做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就会相信陛下的话,但我可是见识和领略过陛下手段的人,所以,对陛下的本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凤西言忍不住一哆嗦,心里止不住的暗骂自己,妈的,都怪平时太过逞能,竟然忘记藏拙,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别说上官烛不相信,就连自己也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以她的聪慧,怎么可能会反应不过来? “人家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平时我看着还算伶俐,可是太过聪明的人,也会有自负的时候,再加上,今日我一心扑在救王茸身上,怎么可能会想得这么远?” 她就是不承认,看他能怎么办?反正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不可能掌握她脑海里的真实想法。 上官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他一身青色银纹松针长衫,身材欣长,像是青松挺拔巍峨,倏忽转眸,暗色双瞳中烟雨萧条,美不胜收。 但此刻的凤西言全身心都扑在怎么将这件事蒙混过关上,根本没任何的心思来欣赏这美景。 “本来今日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的,只是没想到陛下的心始终不安分,如此,我觉得如果不给陛下一些教训,陛下还觉得我之前说的话,都只是在吓唬陛下而已。” 第一百零六章:毒药 上官烛背对着她,冷冷的声音传来。 凤西言惊得从位置上乍起,眼睛瞪得像铜铃,睁地大大的看着上官烛的背影,脚步缓缓的向身后退去。 “你想要做什么?朕都已经说了,这件事真的没想到,真的,烛公公,你相信朕……。” 凤西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上官烛像一阵风一样飞到她身边,双手死死的钳制住她的身体。 “烛公公……朕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朕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呜呜……。” 凤西言的座右铭就是人生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该硬气的时候就硬气,别为了一些虚名将自己的命搭进去,或者是吃一些苦头。 所以在被上官烛钳制住后,她立马认怂,并且很没骨气的求饶起来,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哗哗流下,把这段时间以来的胆战心惊和害怕一起爆发出来。 “呜呜……烛公公,你就饶了朕吧,朕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上官烛不为所动,一手固定着她,让她无法挣扎和动弹,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啊……救命啊……。” 凤西言身体忍不住颤抖,眼睛因为害怕瞪大,见上官烛并不像来假的,开始把希望寄托到别的地方,开口大声喊叫起来。 只是刚喊出声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官烛点住了穴道,在也喊不出任何话来,唯有眼泪不停哗哗的落下。 之前上官烛没有对她实施过实质性的伤害,所以给她留下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想法,也想着,自己肚子里好歹也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会真的伤害她的。 可现在,一切都是她想多了,上官烛才不像外表那般人畜无害。 现在,她终于自食恶果了,终于惹怒他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会失眠慢性毒药吧?不会是那种现在不会发作,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就会暴毙而亡的毒药吧? 她就知道,上官烛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知道他们真的多的内幕,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呜呜……怎么办?难道今日就是我的葬身之日了吗? 动弹不得的凤西言在心里无声的哀嚎着。 上官烛戏谑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抬手捏开她的嘴。 不要……不要……我不要……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谋害皇上啊!快来人啊……快来救朕…… 凤西言嗯嗯啊啊啊的无声控诉着,身体倾尽全力的扭动着,脑袋不停地摇晃。 上官烛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陛下还是乖一些的好,放心吧,这只是一颗让人听话的药,只要你乖乖的,这药就没什么作用,但只要陛下有异心的话,那这药的作用,陛下就能体会到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上官烛捏着药的手缓缓向她伸了过来。 然后将那颗黑色药丸放进她嘴里,不等她吐出,一捏她的下巴,黑色药丸就顺着她的喉咙处迅速滚进喉咙深处。 凤西言的眼泪落得更频繁了。 好了,这次,即便是想要逃,也逃不了,没有解药,即便是她逃出生天,不用上官烛亲自抓她回来,毒发的时候,她自己就会乖乖的滚回来。 “陛下既然会流泪,那就说明陛下还是后悔的,如此,以后陛下乖一些,配合一些,看在陛下表现好的份上,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解药给陛下了。” 上官烛说完,就解开了凤西言穴道。 “哇……上官烛,你这该死的大猪蹄子,黑心肠的石头,下辈子投胎变成猪,变成猪头的猪蹄子,我诅咒你死了下地狱……呜呜……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对我……我都说了我没有……呜呜……。” 被解开穴道的凤西言身子一软,直接滑坐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泪水连着鼻涕不停地落下,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怜惜不止。 可惜,她遇上的是不解风情,不懂感情的上官烛。 所以这楚楚可怜在上官烛眼中,只觉得咎由自取。 “行了,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客气了……。” 上官烛低声呵斥道。 “呸!我就哭,我就哭,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呜呜……该死的大猪蹄子……黑心肝……。” 毒药她都吃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反正再怎么讨好上官烛也没有什么用了,凤西言已经破罐子破摔,一副随便上官烛的模样。 对此,上官烛有些头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凤西言面前,耐着性子好言劝诫道。 “好了,别哭了,只要你乖乖的,那药就没什么问题,你好好表现,解药我肯定会给你的,看看吧,答应给你的惊喜,说不定看完,心情会好很多。” 事情都已经如此,再怎么闹下去也于事无补,凤西言只好停止哭声,打着嗝,抽噎着从上官烛手中接过那张纸缓缓打开。 “大月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你不是想要一成权吗?诺,这就是你的那一成权。” 凤西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着上面股权分布图,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瞬间忘记了哭泣,也忘记刚才的毒药,随即从地上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烛。 “这是给我的?” 上官烛已经被她的反应给惊讶到无语,但见她不在哭泣,人也活过来,心里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的,见她有些不敢相信。 心里一软,缓缓点了点头确认道:“嗯,是真的,既然答应给你,那就给你,再说,这也是你该得的。” 凤西言狐疑的看了一眼上官烛,尽管心里很是怀疑,但眼前的白纸黑字也不能作假,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第一百零七章:自暴自弃 看着凤西言眼珠子不停乱转,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凝重,一会儿深沉。 眼眶因为刚哭过,泛着红润,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两颗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再加上变化多端,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活色生香。 上官烛眼色一沉,喉咙一紧,神色极其不自然的转开视线,有些懊恼的眺望着远方。 心里暗暗自责自己是疯了吗?居然会在凤西言身上看到活色生香来,可是,鲜红的嘴唇被白净的贝齿咬住,竟引得他心烦意乱,想一亲芳泽,尝尝那如殷桃般的美味。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凤西言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烛的异样。 此刻的她正蹙着眉头纠结上官烛到底是什么意思?给股份给得这么爽快,一点都不像平日的风格,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或者是企图? 可是,他刚才已经说了,是因为大月朝所给得奖励,这股份书也不像是临时起意制作出来的,难道真的是奖励? 但是,他会这么好心吗?赵玉树倾尽全国之力才做成这么一桩生意,别说是三成的股权了,就算是一成的股权也够她吃喝玩乐几辈子了。 上官烛会有这么大方吗?这么一块大蛋糕,他真的会舍得放手吗? 上官烛调整好自己的异样,将心中不断翻滚的冲动极力忍了下去,微微吐出几口浊气后,才恢复正常,转头看向还在蹙眉纠结的凤西言。 沉声道:“只要你乖乖的,不在起任何的心思,解药,我分三次给你,当然,一旦被我发现,你又在搞什么小动作,那就等着七窍流血而亡吧。” 这话一出,凤西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整张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红润的嘴唇更是泛着乌青。 “你都对我下毒了,我还敢起什么歪心思,就这么一条命都被你狠狠抓在手中,我真的怕死,怕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以后是真的逃不出你手掌心了。” 上官烛才不相信她会这么老实,别看现在老老实实,说不定此刻心里就在盘算怎么拿到解药后,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上官烛轻哼了一声,绷着脸别开了头。 她这张嘴说好听的倒是厉害,谁知道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无人能及,犯错的时候,道歉最快,也最诚恳认真,但心里却一丝改的意思都没有,满嘴胡说八道,心里却在盘算怎么继续下一次出逃了。 才刚被喂了一颗毒药存在身体里面,即便是她再怎么好脾气,即便是刚拿人家手软,凤西言也来了脾气。 妈的,命都被你捏在手上了,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想怎样? “烛公公,你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小命都被你捏在手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我告诉你,别太过分了,兔子急起来也会咬人的。” 凤西言一改之前可怜兮兮的模样,冷下面容,带着满腔怒火发泄道。 反正横竖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她也不怕了,大不了死在这里,早点投胎,也好过每日在这里胆战心惊,就像被人横了一把刀在头顶,不知道哪天落下来,觉也睡得不安稳。 “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每日这么繁忙,只求陛下能乖一点,听话一点,不要惹是生非来让我操心就好,其他的,也不敢奢求什么了。” 上官烛眼神阴沉,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还不够乖吗?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要怎么做才满意?如果实在看我不顺眼,你就重新换人,谁爱做谁做?反正我是受够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呜呜……。” 凤西言说着说着,悲从心来,这都是什么事吗?这该死的大猪蹄,真的太欺负人了,她都按他说的去做了,他还要这样对她,真的太过分了。 见凤西言一言不合又哭哭啼啼起来,上官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慌乱。 一向对所有事情沉着冷静,胸有成竹,一切皆在掌握中的上官烛,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曾慌乱,唯独就栽在了眼前这不可理喻女子身上。 “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言不合又开始哭了?” 上官烛扶住额头,无奈的说道。 “怎么?现在,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都对我下毒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难道连难受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凤西言满眼通红,像个小孩张嘴哇哇大哭,泪水一串一串的落下,满脸委屈到不行的模样,只是身着龙袍,那样子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没说不让你哭,也没说要你死,那毒药不会不会危及你性命,只要你乖乖的,时间一到,我就给你解药,在说,你现在可是皇帝,这样不顾体统的大哭成什么样子?” 上官烛忍住剧烈跳动的额角,耐着性子像哄孩子一般对凤西言好言哄到。 “总是这样说得好听,那是毒药啊,你一个不高兴,不给我解药,我立马就死翘翘了,皇帝又怎么样,不过是假的,一个傀儡罢了,身为皇帝,一点权利都没有不说,性命竟然还掌握在人家手里。” 凤西言停住哭泣,一边眼泪不停,一边悲哀的哭诉着。 上官烛却没有了这个耐性,更何况,凤西言的言论已经惹怒了他。 “闭嘴,还胡搅蛮缠的话,刚给你的股权给我还回来,也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吃的慢性毒药,待会儿就是毒酒一杯了。” 准备继续嚎啕大哭的凤西言被凶得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上官烛是真的没耐心了,懂得见好就收的她赶紧停住哭泣。 立马换了一张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睁大眼睛,做出懵懂无知的眼神,嘟着嘴角可怜兮兮的开口说道。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好好听话,就会给我解药,我就不用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上官烛的秘密 上官烛没有说话,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声音冷冽的“嗯”了一声。 “那大月国这一成股权是真的给我吗?不是故意欺骗我的?不是哄我开心,然后一言不合就收了回去?不是你有其他目的,暂时先放在我这里的?” 凤西言趁热打铁的继续询问道,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泪还挂在上面,一副小心翼翼幻得幻失的样子。 真是的,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他到底和她在置什么气? 上官烛缓了缓脸色,语气也无刚才那般冷冽。 “既然答应给你,就是你的,不带任何目的,如果陛下觉得太过贵重无法承受的话,还回来也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凤西言猛烈的摇了摇头,立马将那股权书放进自己怀里,打断上官烛的话说道。 “都说是给我的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还好,我能承受,能承受……。”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人,立马变了一个脸色,泪水都还未干,就喜笑颜开,尽管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上官烛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凤西言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虽然得到上官烛的保证,但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的。 上官烛不是一个没鱼虾也好的人,一旦牵扯到自己利益的事,他不会这么大方的,虽然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但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比如说这次,这么大的一个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布置的?不但将她,李太后算计进去,还有赵玉树和萨摩耶也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个计划看似临时起意,但却步步为营,少了哪一步都不会成功,先是她逃出宫,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是李太后逼宫,之后是萨摩耶带领大月使臣进贡。 然后和李太后发生争执,故意气倒李太后,之后当堂逼她现身,待她被抓回来之后,威逼利诱她来处理这件事。 甚至怕她不知道内情,特意把王茸安排在她身边,然后趁机把早就准备好的大月国秘密交到她手上,让她一战成名。 可是,上官烛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就一定会成功? 心里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凤西言却不敢询问出口,怕自己知道的太多,就死的越快,可心里却好奇的要死,像猫抓一般,挠心挠肺的。 看她一脸纠结复杂,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敢说的模样,上官烛有些看不过去的率先开口道。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风格,你自己不难受,我看着也很难受。” 凤西言抬眼看向上官烛,心里冷哼道,既然人家主动求问,她也不能不满足,反正也不是她主动的。 “烛公公,有件事在我疑惑了很久,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上官烛接过话茬反问道。 凤西言也不在纠结,立马脱口而出,“是这样的,本来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是我想多了,可是,今日才发现,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早就盯上赵玉树了,早就想从他手中夺得这水利的股权?这次萨摩耶带领使臣来进贡,使臣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人?” 上官烛平静的眼中突发迸发出惊诧,随后转变成赞赏,嘴角带着鼓励的笑意。 “陛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他这是承认了吗? 这下,倒是凤西言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着上官烛,瞳孔止不住的闪烁,她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如今猜想得到证实,心脏吓得一阵一阵的收缩,背心一阵发凉,手心更是不停地冒冷汗。 “那……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 上官烛挑了挑眉,不但没有被人揭穿后的恼羞成怒,也没有被人识破后的局促不安,也没有被人识破后的狠厉,有的只是悠闲。 “也不全是,比如说陛下逃走之事,就不在我计划范围内,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差错,但总归还是回到正轨,按照我所计划的那般进行下去,也得到了想要的。” 凤西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惊疑不定,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她要怎么办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越了解下去,越加觉得自己真的无法逃出他的魔掌,一步看三步,甚至掌握人心已经到纯火炉青的地步。 “以你之才,为什么要曲居在这深宫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你究竟想要什么?是皇位吗?如果是,何必将我牵扯进来,你直接拿走就是,反正也没人是你的对手?” 这个人太恐怖了,她不想和他作对,不想成为他的对立面,更加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不想尸骨无存。 上官烛却变了脸色,没了刚才的悠闲,眸色幽深,脸色冷冽。 “陛下想要打听什么?或者,陛下是想知道些什么?” 凤西言哆哆嗦嗦的连忙摆手否认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打听什么,只是觉得奇怪,因为以你之才,不应该曲居在这罢了,别误会,我真的不想打听什么。” 上官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陛下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别在犯错,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就像以往一样,警告完她后,上官烛就转身离去。 上官烛一离开,凤西言却腿软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溺水,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容惊悚。 看着上官烛渐渐远去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虽然害怕的要死,但心里却更加好奇? 上官烛留在皇宫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皇位,如果是皇位的话,以他的本事,也轮不到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傀儡来做。 可不是皇位会是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是李太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李太后,难道真的是为李太后来?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第一百零九章:不能坐以待毙 上官烛到底是什么来头?和李太后又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这一次,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他到底掌握了多少势力?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疑问,还有存在他身上的秘密,直到现在,她都一无所获,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回过神来的凤西言收回眺望上官烛远去的目光,嘴里喃喃自语道。 即便是服下毒药又如何?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掌控她了吗?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反正不逃也是死,逃也是死。 横竖都是死,她又何必继续等死,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想到这里,凤西言不在纠结,将股权书从怀里拿出来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后,又郑重其事的放回怀里去。 好歹这也是她拼了性命危险拿到的,可不能掉以轻心。 哎!人都在人家手上,拿到这个有什么用,上官烛倒是给得爽快,不过是从另外一个口袋转到另外一个口袋罢了。 刚才还打着鸡血的凤西言一下又无精打采起来,一边虚晃着步伐往自己寝殿走去,一边又开始不甘心的想着计划。 王茸在养心殿门口沉默不语的等待着,等了好久,才看到凤西言神色萎靡不振,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往这边走来,脸上还有落泪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人是被上官烛带去的,肯定和他有关系。 见此,王茸赶紧迎了上去。 “陛下,您回来了?” 凤西言满心疲惫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蠕动嘴角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迈动步伐往殿内走去。 王茸微微蹙了蹙眉,目光追随凤西言的身影而去。 跟在凤西言身边这么久,虽然说没有彻底的将她了解清楚,但一些性格还算是了解的,比如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就此放弃认输。 也不会如此士气低落,也不会轻言跨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炙热的小太阳,即便是犯了错误,也只是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 而如今这般低落,就像是受到什么重创一般,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难道是主子对她动手了? “陛下,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奴才唤太医过来吗?” 王茸赶紧追上凤西言,跟在她身后低声的关心询问道。 凤西言猛的停住脚步,惨白着一张脸转身看向王茸,脸色苍白的笑了笑,道:“太医能解了我身上的毒药吗?能放我离开,还我自由吗?” 毒药? 跟在凤西言身后的王茸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整个人瞠目结舌。 可一想到主子历来做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他无权过问什么,虽然私心里还是希望主子和凤西言能和睦相处,但有些东西不是他所希望就能希望的。 无能为力的他低垂下眼眸,将满眼的复杂掩盖下去,艰难的开口。 “主子不会杀陛下的……只是陛下……您……受苦了,您在忍耐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主子肯定,肯定会给您解药,也会放你离开的。”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转身继续往殿内走去,嘴里继续说道:“你觉得朕会相信吗?上官烛是什么人?朕知道了这么多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朕离开,给朕解药?” “陛下,不会的,你要相信主子,他是真的不会伤害您的,只是……他只是想要您乖一点,听话一点……。” 王茸追在凤西言身后不放弃的替上官烛辩解道。 而对着王茸的凤西言哪还有之前的一脸灰败,整个人正常得都不能在正常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更是吱溜溜的在眼眶里转动。 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朕还不够听话吗?还不够乖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朕?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来欺负朕?” 语气不无伤感无奈,不无悲天悯人,不无叹其不公,不无仰天怨怼! “陛下,您别这样,真的,您相信奴才,主子他……他其实不像您现在看到的这样,他是个好人,只是因为太多的身不由己才变成这样的,真的,只是因为太后娘娘……。” 王茸的话说到这里,自知失言的他赶紧戛然而止,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背对着他的凤西言无声懊恼的催促着,说呀!说呀!赶紧说啊!到底是因为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到底和李太后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赶紧说啊。 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急迫,凤西言撇下嘴角,将眼中的明亮换成悲伤的神色,耷拉着眉梢,缓缓转身看向王茸。 “你别替他辩解了,朕都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朕比你更加清楚,也别说因为有什么苦衷,因为有苦衷的人不像他这种,不会强加痛苦给别人,更不会动不动就要杀了别人。” “当然,也别说和太后娘娘有关系,因为朕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王茸一副很是着急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敢说,一张脸涨得通红,整个人着急得手足无措。 “不是这样的,陛下,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主子他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要相信他……唉!主子没告诉您的事,奴才也不能说的太多,但请你相信他,他真的是身不由己。” 见这样都无法从王茸最终探听出上官烛的底细,凤西言有些泄气。 看来真的被她猜对了,上官烛和李太后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不然,她才刚一试探,王茸就迫不及待的替他辩解,并不小心失言。 上官烛身上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王茸一副想要说,但又很是顾忌的样子。 凤西言暗想着,王茸这个人也算是嘴比较严紧的人,只要是上官烛交代过的事,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用尽各种手段,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还是赶紧将他支开才是正途。 第一百一十章:试探王茸 “行了,别解释了,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的,今日服下的毒药已经将我们之间唯一剩下的一点关系彻底斩断了,以后,我除了只是一个傀儡外,就在无其他的身份。”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带着决绝的语气说道。 “陛下,真的不是那样的,其实,其实……主子还是很关心你的,也很在乎你的……。” “啥?” 王茸丢下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惊得凤西言下巴张大了嘴巴,整个人瞠目结舌,仿佛眼睁睁看着泰山崩塌于眼前。 太不可思议了! 她到底听见了什么?上官烛关心她?还很在乎她? 半晌,凤西言才收回下巴,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王茸,你怕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了帮上官烛说好话,这样昧着良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陛下,奴才没有……只是……奴才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请你相信,主子是真的很在乎,很关心您的……。” 王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好了,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就这样吧,朕累了,想好好休息,别让人打扰朕。” 收起脸上的震惊,凤西言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后,也不管王茸还想辩解的神色,转身朝殿内走去,并把跟上来的王茸关在门外。 凤西言所有冷静和平静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崩塌,关上殿门的她背靠在殿门上,脸迅速烧红了起来,一颗心更是不受控制“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双手不自觉的捂上泛红的面庞,嘴里喃喃自语说道:“上官烛真的关心我吗?真的在乎我吗?可是,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呢?还有……。” “啪!” “哎哟!好疼!” 还沉浸在王茸刚才话语中的凤西言正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的想入非非,脑中忽然想起上官烛给她下毒药时的狠厉。 一瞬间,所有绮梦一下烟消云散,只留下害怕。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就率先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了。 “妈的,老子是疯了吗?竟然会因为王茸的几句话就开始想入非非,上官烛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会不知道吗?竟然还觉得他对你关心在乎,你难道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凤西言一边责备自己,一边摇晃着脑袋往殿内大步走去。 走到正中央的桌旁,提起桌上的茶壶泄了一杯茶水,也不管是冷还是热,端起就往嘴里送去。 好不容易才将染红的面庞冷却下去,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恢复平常,冷静下来的她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将心中蕴藏的浊气吐出后,才赶紧走到龙床边。 躺下还是闭目养神起来,终于熬到夜晚,她一个鲤鱼打挺,猛的坐了起来,然后快速下龙床,跪在龙床前, 将藏匿在床下的宝贝悉数拿了出来,这些都是她从赵玉树进贡的贡品中挑选出来的,可不能磕着碰着,因为这些马上就是她小金库中最大的一笔存入了。 还好,当初挑选的时候,并没有挑选那些大件的,拿的都是一些值钱又好带在身上的宝贝,比如说珠宝首饰,或者像这些玛瑙红宝石,或者是玉佩啊之类的。 “宝贝啊宝贝,只有你们才是我最心爱的,只有你们才能让我安心,只有你们才能给我安全感,除了你们,谁也无法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蹲在地上,拿起那些宝贝左一口,右一口的亲吻,嘴里还呶呶不休的说着。 “好了,小宝贝们,娘亲要带着你们逃离这牢笼了,准备好没有?以后,咱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娘亲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哎哟!小宝贝,别着急,一个一个的来,娘亲不会扔下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不管的,嗯,来……小红,小绿,好了,到你了,小青,对,对,还有我最爱的小紫……。” 凤西言一边将那些珠宝放进另外一个布袋里,一边对着珠宝自言自语的说着,仿佛那些真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 将所有珠宝放进布袋之后,凤西言往背上一背,就开始往最南边的窗户快步走去。 走到一半,又猛的停下来,低头一看,又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妈的,太激动了,忘记还穿着龙袍。” 说完,又赶紧转身往龙床方向跑去,迅速将背上的布袋放下,然后转身进了龙床背后,快速脱下龙袍,换上藏在那里的太监服。 将自己装扮好,看不出什么异样后,凤西言又赶紧将丝毫不起眼的布袋背上,然后朝最南边的窗户跑去。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最南边的窗户可以说是最安全的窗户了,因为长期关闭,再加上上面钉着固定物,所有人都以为这窗户打不开。 除了每日打扫卫生的宫女偶尔来擦拭外,就再无人来触碰这窗户。 为了寻找机会逃出,她将养心殿中所有出口,以及所有细节都给摸了一个遍,也将殿内所有情况都牢牢记在心中。 列如南边这窗户,虽然看着是封好固定的,但其实只是一个假象,轻轻用手一推,就能推开,重新关上,又恢复成固定的样子。 而且,窗户外面,她早就观察过了,就是一片种植荷花的池塘,虽然是池塘,但水还是很浅,再加上池塘中的荷花和荷叶作为掩护。 只要动作轻缓一些,小心一些,猫着身子小心的穿过,就不会被人发现。 当时也是因为看到宫人在打理,所以才知道这池塘到底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荷花池的的尽头就是一座宫墙,而宫墙外就是皇宫外,和荷花池的下面就是排水口,排水口排出的方向就是护着皇城的护城河。 要不是当初无意中在藏书室看到荷花池的布局图,凤西言也不知道在这下面还藏着这么的玄机。 “扑通”一声,凤西言从窗户跳进荷花池,只是位置太高,她忘记要减轻下降落水的声音,不过好在周围并没有巡的太监,并未被人发现。 第一百一十一章:再次出逃 凤西言屏住呼吸,佝偻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站在荷花池里,到处张望着周围的动静,等了好一会儿,见并未有人察觉。 然后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人发现,不过这窗户和荷花池的距离也太高了吧,当初怎么没注意到这问题啊,下次一定要注意一下这个问题……呸!呸呸呸……。” 凤西言抬手拍打了自己的嘴。 “疯了嘛,肯定是疯了,竟然还觉得下一次要注意这个问题,真是疯了,疯了……。” 凤西言一边呸呸了几口,为自己下意识的应为懊恼起来。 然后放缓动作慢慢一步一步淌在荷花池里的淤泥中缓缓往荷花池的终点挪动而去。 朦胧的月色下,夏蝉的叫声,猫头鹰咕咕的叫声,以及其他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参加比赛一般,一声接连一声的响起,好不热闹。 月光毫不吝啬的挥洒在荷花池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正艰难的在荷花池里挪动着。 一边挪动一边还低声的喃喃自语着什么。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不是说只是一些种植荷花的淤泥吗?怎么会这么深?不是说不会超过膝盖吗?怎么都漫到腰上来?” 这个黑影就是准备逃出宫外的凤西言,只见她艰难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荷花池中穿荡,嘴里郁闷的吐槽着怎么和实际不相符的荷花池。 “都怪这该死的大猪蹄子,要不是他欺人太甚,将她逼上死路,她也不会采取这种痛苦的办法逃走,可能等不到毒发身亡,她就要被这荷花池的淤泥给缠绕死。” 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凤西言只能一边憋屈一边小声的吐槽起来,心里恨不得想把这淤泥甩在上官烛脸上,让他好好尝试一下这淤泥的味道。 看着前方高大的红墙,凤西言差点热泪盈眶,比以往任何一次取得胜利都还要高兴,太艰难了,太痛苦了。 要不是怕引来巡视的宫人,她恨不得在这荷花池里扑腾扑腾几个圈。 看见胜利曙光的她快步往红墙边走去,然后找到图纸上的那个排水口,摸着恶臭的淤泥除了脑袋,将整个身子匍匐在淤泥中爬向那个洞口。 “呜呜……上官烛,老娘真的不会在陪你玩了,以后,你想咋的就咋的吧,恕老娘不奉陪,你也休想在控制老娘。” 凤西言一直屏住呼吸,嘴不停地咒骂着上官烛这大猪蹄子。 好不容易穿过恶臭又冗长的长洞,在穿出城墙的那一刻,凤西言就迫不及待的纵身一跃,跳进了湍急的城河里,像只终于得到自由的鱼儿,自由自在的在河里放肆的游荡起来。 而此时的赵各庄内,灯火通明的主屋里,墨兰正处理着各大掌柜递上来的账目。 “叩叩”传来一声敲门声,她微微抬了抬头,对着门外开口道。 “谁啊?” “墨公子,是我,应为,我有事想要给你打听一下。” 听到是应为的声音,墨兰蹙了蹙眉头,虽然应为没说是因为什么事,但她也猜到所谓何来,自从小姐莫名其妙的不见后,应为就像疯了一般的到处打听。 最后是她得到小姐从宫内传来的消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应为才没有继续寻找下去。 但应为还是不死心,每隔几天就会来询问她,小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每次她都不厌其烦的耐心将编织好的谎言转告,应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也不在继续纠缠。 想到这些,墨兰有些头疼的不想让他进来,因为又怕他继续打听小姐的去处。 “喔,是应为啊,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墨兰没有直接让应为进屋。 “墨公子,我可以进来说吗?” 应为没有直接回答墨兰的问题,转而提出进屋的要求。 也担心真的有什么问题的墨兰只好放下手中的账本和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门外继续开口道:“进来吧。” 话音刚一落下,身形已经抽条了不少的应为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墨兰,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墨兰的对面。 不等墨兰开口询问,就道出自己所来的目的,“墨公子,大哥什么回来?” 墨兰没有掩饰的叹了一口气,“小应为啊,上次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你大哥他因为家里有事,要回去处理,所以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等她忙完,自会回来的。” 相同的答案,她不知道说了几次,应为也不知听了几遍,可是,每过几天,他还是会再次出现,然后继续向她打听小姐的踪迹。 这话一出,应为低垂下眼眸,脸上带着一丝受伤的神色,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有些想他,还有就是书院的院长希望能见大哥一面。” 墨兰蹙了蹙眉头,虽然心里因为应为不厌其烦的打听失去了耐心,但看他如此委屈,说话也不像平时那样不近人情。 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些日子,彼此变熟悉,也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也将彼此视为最亲的人。 墨兰也把应为当成是最亲的弟弟,所以,凤西言消失后,都是她担当起照顾他的重担,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上学方面。 她都按照凤西言所在时那般,尽心尽力用心去关心和照顾他。 见他神色如此难过,墨兰起身走到应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想念言哥哥,但言哥哥有自己的责任,有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去处理,放心吧,只要一处理完,她马上就会回来的,院长,我去见可以吗?” 应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墨兰,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明白他心里症结所在的墨兰微笑着开导道:“我知道你心里并未拿我当哥哥,只是当成墨公子,但是,我和你言哥哥一样,都从心底里把你当成最亲的弟弟。” 第一百一十二章:应为的反应 这话一出,应为抬起一怔,抬起眼眸看向墨兰,见她一脸真诚的模样,不像作假,也不像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 想起平日里墨兰对自己的照顾,应为心微微动了动,蠕动了一下嘴角。 “墨哥哥,我虽然未把你当成哥哥,但再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和言哥哥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应为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墨兰还是被感动到,眼眶有些许泛红。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从小见过人世间最无情最黑暗的一面,但就算如此,你也没有变得失去底线,始终如一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虽然变得有些抵触和人交往。” 说这些话的时候,墨兰神色复杂,眼神飘向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很有感触的说道。 “也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但这些你都在克服,并且做的很好,我真的很欣慰,你能把我放在心里,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真的,我很高兴。” 应为定定的看着墨兰,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并不是一个会说动情话语的人。 “我知道,在你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你言哥哥在你心里的位置,也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把公子当成我最重要的人,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公子。”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应为,眼神无比坚定。 她也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只是被应为的行为给感动到,有感而发,所以想通过自己的感触来告诉应为,让他能快速成长起来,能帮到凤西言。 是的,她存了私心,只是因为自己太过渺小,太过无能为力,帮不了凤西言,可应为可以,她从应为身上看到无线可能。 虽然不敢保证什么,但应为的聪明才智以及聪慧,再加上凤西言对他的恩情,所以,即便是宫里那位再怎么只手遮天,任何的机会,她都不想放弃。 “我和你一样,可能和比起来,稍微好那么一点,因为一些特殊的外在原因,我所处的环境是个等级分明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吃不饱穿不暖,并被受欺凌。” “在被大冬天被人泼了冰水在被褥上无法安睡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定会坚挺过的,在被人打翻饭菜,被放虫子在衣服里时,我都没有哭,我相信自己可以支撑下去。” “我不敢倒下,也不敢寻死,家里还等着我每个月月银回去生活,我死了,他们也就活不下去,就算为着他们,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应为眸色变得幽深许多,神色也缓和了很多,虽然有些惊讶,但不至于被吓到的地步,反而若有所思起来。 这些话,墨兰从未给谁提起过,包括凤西言,因为小姐每日操心的事太多,她不想因为自己已经过去的事让小姐感到困扰。 “后来公子出现,她带我离开那个地狱,给了我从未得到的温暖,让我过得不在颤颤惊惊,担心受怕,给了我足够的尊重,一开始,我很防备她,以为她对我好,是有所图。” 想到曾经自己因为凤西言突然出现,将她带在身边,并对她这么好,那时的她只有害怕,只有疑惑,只有怀疑,总觉得她有什么目的。 小姐很聪明,她的戒备,她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没有采取急迫的行动,而是慢慢的用行动告诉她,她是真心对她好,当然也存在其他原因。 “她的确有所企图,但她很直接,直接将一切都告诉了我,让我自己来选择,于是抱着将信将疑的地步,我选择继续留在她身边,然后来到这里。” 说完,墨兰眼神微动,带着不曾有过希冀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给你说这些,不是想在你这里卖惨,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因为公子的原因聚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要彼此真心对待,我知道你很想念公子,但她现在却没办法回来,你想知道因为什么吗?” 应为早就知道凤西言的身份不简单,也派人暗中查访,尤其是在她突然消失的时候,更是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只是对方太过敏锐,待他更进一步的时候,线索就被掐断了,所以,他才把目标放在墨兰身上,想从墨兰这里着手,查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言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墨兰一怔,没想到,她才透露这么一点,他就能猜到小姐现在的处境。 “公子暂时没有危险,只是其中的事很复杂,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见你如此着急关心公子,我想,你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 应为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苦笑,只是速度太快,墨兰来不及捕捉。 “从言哥哥把我当成弟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最亲近的大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墨哥哥悉数告诉我,别把我排在你们之外,让我像个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墨兰蹙了蹙眉头,心里很是纠结,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应为还是一个孩子,不管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是神童,但到底还是年幼,他真的能帮上小姐吗?真的能救小姐于水火之中吗? 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在体力耗尽之前,凤西言终于从护城河里爬上了岸,全身滴着水的她瘫在岸边的草地上,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躺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带在身的宝贝,立马起身检查起来。 见所有宝贝完好无损的装在布袋里,除了湿透之外,再无其他损伤,凤西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将那些宝贝抱在怀里。 “我的宝贝们,只要你们好好的,为娘就算是累死,也值得了。” 将布袋紧紧抱在怀的凤西言,平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一望无垠的星空,如此美景下,她却庸俗的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些宝贝。 第一百一十三章:在回赵各庄 这些宝贝都是从赵玉树那里得来的,虽然没有登记照册,没有进大宁的国库,但以上官烛的德行,怎么可能说给她就给她了,肯定留的有后手。 比如名义上是给她了,但私底下却从新留了一份单子,一旦少了什么,他立马就能知道,然后趁机根据这些东西查到她的底细。 也不怪她如此想上官烛,是上官烛这个人太恐怖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很有深意,看似随意漫不经心的举动,都是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不长眼的兔子跳进去。 所以,这些东西不能留在手里太久,大宁朝不宜久待,上官烛上次既然能从她的秘密基地将她带走一次,那么也就能带走两次。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人既然能找到那里,那就说明,她的秘密藏身之地已经被发现,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为了彻底甩脱上官烛,为今之计,只有赶紧联系上墨兰,赶紧转移藏身之所,将手中的这批宝贝脱手,然后交代龙掌柜,把赵各庄交到他手上,并交代所有人统一不认识她们的口径。 还有应为,他还是一个孩子,虽然很舍不得他,但跟着她居无定所的亡命天涯,留在大宁朝继续上学,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想着接下来的逃亡之路,凤西言的心情很是复杂,又是激动,又是无奈,又是害怕,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心情很是五味杂陈。 激动的是,这是她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离开大宁去到其他地方,无奈的是,她的宏图伟业还未来得及有所开展,还没赚更多钱,害的是身体内还有上官烛喂的毒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了,还有更为重要的是,害怕上官烛又一次出现,将她带回去。 这次带着破釜沉的决心逃离,她就没想过要回去,即便是毒发身亡,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外面,绝不会死在上官烛手上,那是她最后的倔强。 精疲力尽的她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前还在滴水的衣物已经不在滴水,只是湿润的衣服黏在身上,一阵风吹来,还有些凉飕飕的。 不在浪费时间的凤西言赶紧从草地上爬起,将那些视若生命的宝贝紧紧抱在怀里,认准赵各庄的方向,亦步亦趋的赶去。 夜深人静的大街上,除了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外和狗吠声外,就在无其他的声音。 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无比厚重,没跑多远,凤西言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怎么还没到啊?怎么这么远啊?” 已经耗尽所有体力的凤西言看着遥遥无期的前路泄气的说道。 实在是累的走不动的她一屁股坐在一家客栈前的台阶上,无力的喘着粗气。 哎!也不知道待会儿墨兰见到我会不会激动?这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应为了,也不知道他学业怎么样了?长高没有?是胖是瘦?有没有想念他这个大哥? 想到这些,凤西言又变得有力起来,拖着厚重的身体继续往赵各庄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赵各庄三个大字的时候,凤西言激动的差点流泪。 妈的,在不到,在走下去,她就要变成历史上第一位因为没有追兵出逃而累死在路上的皇帝了,一想到后世的史书上如此记载,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想到那个画面都不忍直视,都觉得太丢人了,她才不想成为流传千古的笑话。 见到希望,凤西言瞬间有了力气,快步向赵各庄跑去,她没有去敲响已经关闭的商铺,而是七绕八绕的绕到商铺中间的一条胡同里去。 还好当初她有先见之明,除了各个商铺都属于出路之外,她还隐藏了一天密道,这条密道就藏在她此时停留的胡同里。 当初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规划赵各庄的时候,单独将这条密道提出来交代,目的就是为了日后还有退路。 现如今看来,这个举动做的真是太好了。 她在没有任何出路的死胡同里来回走动,左敲敲,右碰碰的,然后被封死的路忽然一阵颤动,挡在面的墙就打开了,一条进入赵各庄的路就展现在她面前。 凤西言警惕的往身后看了看,见除了自己在无其他人之后,才放心大胆的走进墙后面,她一进去,墙就立马关上,恢复之前的模样,不留任的痕迹。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警惕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无声无息的站在赵各庄的屋顶上,悠闲的抱着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待她走进赵各庄后,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凭着记忆中的道路,凤西言像个小偷一般,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躲躲闪闪的往主院的方向跑去,好不容易遛进主院。 却见书房灯火通明,吓得她一个激灵,刚想一个转身离去,就听到墨兰的声音传来,于是猛的停住脚步。 然后猫着身子靠近书房,刚想推门进入,却听到墨兰的声音继续响起,谈论的还是关于她们之间的事。 凤西言一愣,抬起要推门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垂下。 自墨兰跟在她身边开始,她们之间从未谈过心,也从未认真仔细的交谈过,她以为有些话不用说太多,她们之间已经培养了很深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彼此了解。 可此刻听墨兰提起,她才发现,原来她在墨兰的心里是如此重要,眼眶更是不由自主的红润起来。 来了很久的她坐在门外,不声不响的偷听着屋内的交谈声,尤其是在应为带着无限伤感,又很心酸的语气哀求墨兰,不要将他排除在外的时候。 凤西言的心一阵酸楚,也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虽然嘴上不止一次的赶去她们,说自己将她们当成最重要的人,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以后共同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意外之听 可在她心里,始终隔了一成东西,无法和他们交心,不是没有真心,只是没有全部交出来而已,不像他们如此纯粹。 “墨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你们哄骗我没用,因为我都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言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言哥哥的处境肯定很危险。” 墨兰一愣,瞪大双眼看向应为,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应为低垂下眼眸,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在脑中快的整理一遍,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墨哥哥,你说得对,像我们这种从小经历不幸的人,总是要比其他人快速成长,所以你们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是,你们却忘了,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告诉我你的秘密,难道不是想试探我到底是真的关心言哥哥还是故意来打探什么吗?” 这下,墨兰彻底惊住了,她的确是这样的意思,道表露的一点都不明显,她不知道应为是从什么地方感觉出来的? 除了屋内的墨兰惊住了,屋内的凤西言也惊呆了。 虽然早就知道应为聪慧过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能从墨兰的话语中推断出这么多的信息。 “墨哥哥,你这样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的私心,你的私心是言哥哥,刚好,我的私心也是言哥哥,所以,我们的目标相同,告诉我吧,我想,我能帮到言哥哥。” 这下,墨兰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却一阵后怕,还好,这样的人是友,不是敌,她无法想象和他敌对是个什么下场。 “你……都知道些什么?” 和墨兰惊恐不一样的是,凤西言却无比惊喜,不知何时滑坐在地上的她背靠在门上,正无比欣慰的点头。 这么好的宝贝被她发现,这是多大的幸运才能遇到的事啊,她就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应为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不简单,以后肯定非池中之物。 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真的捡到一块宝了。 “我知道言哥哥肯定不是自愿回去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言哥哥是被强行带回的,而且,我还从墨哥哥的话语中猜到你们来自何处了。” 已经被应为吓到的墨兰已经惊讶不起来了,仿佛应为接下来说小姐是女的,还是皇帝,她都不足为奇。 “那你说说,我们来自什么地方?你又是从我那句话中猜出来的?” 墨兰很是疑惑,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那句话暴露了她们的来处。 屋外的凤西言也来了兴趣,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挪了挪,让耳朵更加靠近门,能更加听清应为的回答。 “之前虽然只是怀疑,但经历过这次,我更加能确定,你和言哥哥都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皇宫,虽然没猜到的你们的身份,但从之前的言哥哥的一举一动和交谈,以及今日你所说的这一切,我能肯定你们的来处。” 不等墨兰继续开口,应为继续开口说道:“如此,墨哥哥还在怀疑我没有能力救言哥哥吗?” 如此自信的话,在别人看来,太过于狂妄,但在应为嘴里说出来,墨兰没有丝毫的怀疑,并觉得,他就是有这个实力。 很好,有她的风范,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也不愧是她的弟弟,的确有这个资本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墨兰收了收因为太过震惊微微张开的嘴角,默默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才开口:“应为,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公子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还有,你言哥哥已经给我传过书信,她现在很好,只是缺少自由,等事情处理就会回来的,所以你不用着急。” 应为蹙了蹙眉头,眼前的墨兰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套话,看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终极措施了。 “墨哥哥,是因为言哥哥没有把我当成亲弟弟吗?为什么她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想成为言哥哥最重要的人,所以,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外人?” 这话说得墨兰一怔,蠕动着嘴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言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要她平安喜乐,想拼尽性命的去保护好她……不想她有任何的危险……。” 如果龙掌柜在这里,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抓紧时间计划带应为离开。 在没有被凤西言带在身边的时候,墨兰吃尽了所有人为的苦头,并渐渐地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在相信任何人,不在把任何人当成依赖。 也曾有人在危难中对她伸出了手,只不过,那双手却将她彻底推进地狱里去,让她身心受到极大的创伤,所以,她不在相信任何人,不在和任何人交心, 可是,这一切都在遇到凤西言发生了改变,她自认为是个冷血的人,不会在相信任何人,但在凤西言身边,她开始慢慢融化,开始学着去相信。 虽然还有所保留,但和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所以才不懂怎么对人好,不懂怎么以心换心。 可现在,听到应为的话,她才知道,她还是不够纯粹,至少比起应为,她对凤西言还是不够无私,至少从未想过要为她付出自己的性命。 而屋外的凤西言内心更是一阵酸楚,是啊,应为把所有来历,哪怕是从不对人提起的伤痛都告诉了她,而她却要四处隐瞒,不敢对旁人提及。 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她自己身陷泥潭就算了,为何还要牵扯到其他人,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把墨兰摘出来。 可现在,应为却因为在乎她,关心她,敏锐的察觉到她现在身处险境,所以想方设法的想要打听,然后去救她。 你一百一十五章:应为的真心 不知不觉中,眼眶已经湿润,她不是一个动不动就流眼泪的人。 可是,此刻,却泪满盈眶。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没有感受被人放在心里,被人当成最重要的人看待,可现在,现实却告诉她,有人真的把她放在心里,把她当成最重要的人,把她视为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 “谁?谁在那里?” 静谧的氛围里,三人各自在不同的空间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一声突兀的声音一响起,凤西言急忙抬手将落在脸上的泪水擦拭而去,还未来得及起身自爆身份,屋内的应为最先反应过来。 猛的一个转身拉开了门,凤西言就这么直愣愣的跟随拉开的门摔倒在地上,然后爆发出“哎哟”的一声。 “小姐!” “言哥哥!” 在看清摔倒在地人的面庞后,墨兰和应为高兴得朝凤西言喊出了声。 只是墨兰因为过于激动,一直注意的话语从公子变成了小姐,反应过来的她赶紧扭头看向应为,却见应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满眼挡不住欣喜的就要去搀扶凤西言。 幸好!幸好没听见,不然,他这么聪明,一定会发现的。 墨兰抱着侥幸的心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而发现凤西言身影的下人也追了过来,看到是凤西言后,顿时惊喜的瞪大眼睛喊道。 “言公子,您回来了,太好了,我们大家很想念你,尤其是应为,每日都要缠着墨公子追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被人揭穿的应为脸色不正常的红润起来,语气又恢复到不近人的冷清。 “你话太多了……。” 一边将凤西言搀扶起来的应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多嘴的下人,一边冷冷嗯开口说道。 凤西言却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没有预兆的一巴掌拍在应为后脑勺上。 “臭小子,一天就爱耍酷,明明就没有生气,为什么要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这都是跟谁学的?一天不学好,就学会耍酷装帅了是不是?” 应为一愣,低垂下眼眸,也没有反驳,只是露出满脸的委屈来。 “哎!言公子快别这么说,其实应公子我们大家都清楚,也都习惯了,他人其实很好的,只是不太亲近大家而已。” 被应为如此教训的下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的笑着为应为解释起来。 凤西言扭头看向应为,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止不住的触动,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于是转身将抱了许久的宝贝扔在墨兰怀中,又迅速转身张开双臂,将应为紧紧的抱在怀中。 “小应为,大哥好想你呀!这么久没见了,你有没有想念大哥?” 被凤西言抱在怀中的应为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耳朵不自然的泛起不自然的红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凤西言抱着。 墨兰眼眶有些泛红,满脸笑意,看向一旁也是满脸笑意的下人,缓缓开口吩咐道:“好了,下去休息去吧,这里没事了。” “好的,那墨公子,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看向还抱在一起的兄弟两人,满脸欣慰的离去。 “好了,公子,我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有什么话还是等重新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在慢慢说也不迟,不然,待会儿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闻言,凤西言却猛的松开应为,转身一脸严肃的对墨兰吩咐起来。 “没时间了,这次逃出来,已经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上官烛太恐怖了,要不了多久,肯定会找来,所以,你赶紧收拾好行礼,我们赶紧离开。” 墨兰一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凤西言如此紧张,知道事情肯定很危急,也没有浪费时间,连忙点头,抱着凤西言刚扔在她怀中的东西就急急忙忙往卧房的位置走去。 “等一下。” 凤西言喊住就要离开的墨兰,从她怀中接过包裹,继续开口道。 “好了,赶紧去吧,时间不多了,速度快一些,其他东西可以不带,但一定要把钱带上。” “嗯嗯。” 连连点头的墨兰应声而去。 凤西言抱着那堆宝贝就要转身出门,将之前还抱在怀里的应为忘记了,直到被一只突然横出的手拉住手臂,她才反应过来。 于是顺着那只横的手看向它的主人,满脸愧疚的开口解释起来。 “应为,言哥哥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等以后有机会,我在给你解释,接下来,你认真听我说,第一件事,这堆东西都是违禁品,我需要你找个靠谱的人拿到黑市上卖掉。” “第二件事就是去找龙掌柜,赵各庄交给他主持大局,第三件是,你去做,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交代,不管是什么人来盘问,就算从未见过我们,也不认识我们。” 说完,凤西言又重重的抱紧应为,附在他耳边叮嘱道。 “不是大哥不带你一起离开,只是此去危险重重,一路肯定艰难险阻,而且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你这么有才华,还有大好的未来,我不想让你因此断送,所以,你好好的保重,将来,我们顶峰相见。” 应为却猛然推开凤西言,力气之大,不像一个少年该有的力气,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声音无比冷冽的控诉道。 “你也要抛弃我不要了吗?我才不要什么前途,也不想念什么书,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你高兴,不让你失望,什么事瞒着我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离开也不带我一起?” “应为……。” 凤西言有些无力的喊道。 “是你说我是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说要认我当弟弟的,是你亲口说要好好保护我,然后守护我成长的……都是你亲口说的,为什么要食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强加的希望 “就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才不想将你拖进这漩涡中来,就是因为想好好保护你,我才不能带你一起离开,就是想守护你,想保护你,我才要不能带你离开,我是去亡命天涯,跟着我,连命都保不住……。” “可是,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是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这些,你从来都没问,你只把你觉得自己对我好的东西和期望加在我身上,却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凤西言彻底愣住了,一直以来,她都把应该当成小孩子,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他,为他打算好一切,就像他说的,却从未问过的他真正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我只是想要你能活得不一样,能有大好前程,能有理想抱负,能成为顶峰上的人,而不是终日和我们混在一起,你本该是云端上面的人……。” “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我从未有过任何的理想抱负,也不想成为顶峰上的人,更加不想要什么前程,我想要的是待在你身边,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凤西言彻底愣住,呆呆的看着应为,眼神无比复杂,然后垂下眼眸,苦笑了一声。 “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我知道突然的变故让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什么都不懂,我不想让你将来后悔,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毁于一旦。” 应为脸色极为难看,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总认为我还小?为什么不试着依靠我一回?为什么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为什么不尊重我自己的决定一回?” “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认为的,在我心里,保护好在乎的人,让身边的人平安喜乐,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最想要的,我只是想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哀求的话语让凤西言陷入迷茫,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眼眶泛着泪的她微微侧了侧头,狠狠咬住嘴角,倔强的不想让眼眶的泪水滑落下来。 心里再一次将上官烛骂个狗血淋头,都怪这该死的上官烛,要不是他,这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不用生死未卜,应为也不用放弃大好前程,墨兰也不用跟着她亡命天涯。 尽管凤西言极力在掩饰,一直注意她一举一动的应为还是捕捉到她流下的眼泪。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我都在你面前极力展示自己的能力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依靠我一回?” “我这个人本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从记事开始,就受尽白眼和欺凌,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那些人,最后都被我你狠狠教训了。” “可是,唯独没人对我好过,你是第一个,给我一个家,送我去上学堂,认我当弟弟,尽心尽力想方设的对我好,既然让我体会过温暖,为什么又要收回去呢?” 应为语气有委屈,还有气到极致带出来的颤抖和哽咽,喉结微动,像喝酒一般上下来回,偏偏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像寒冷天气冻住了一般。 唯独一双眼睛泛着晶莹的泪花,这是凤西言从未看到过的。 凤西言心口闷闷的,低垂下眼眸,用最冷静清醒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大人了吗?好,那我告诉你,在成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不舍和分离,离别的时候,就满心欢愉的想送,相聚时,就敞开心扉的迎接,没有人一辈子会一直在一起。” 说着,凤西言将眼中的泪水忍了下去,抬起无比冷静的面庞对应为继续开口说道。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你不是想要保护我吗?好,那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大宁朝的皇帝,本该待在皇宫的皇帝,因为受不了被人当成傀儡,几次三番的出逃,目的就是不想受别人的控制。” “你不是说想保护我吗?不是想为我排忧解难吗?不是想跟我亡命天涯吗?可是,你连自己的保护不了,要怎么保护好我?带着你,只会拖累我而已。” 凤西言的话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进应为的心里,相对于她是皇帝这件事,除了些许惊讶外,并无其他太大的反应。 唯一难过的是凤西言所说的事实,他是聪明又如何,还是无法帮她什么,就像她说的,带着他也只是拖累她而已,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就算他有倾世之才有如何?现在的他,只能依附她而活,又有什么能力去抵抗一个国家的势力? 从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起来,应为就愤恨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加诸这样的枷锁? 可是,他却不这样想了,心里隐隐有些庆幸自己是这样的身份,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像她所说的那般站在顶端,这样,才能保护她,才能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只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做了,只能任由那些伤人的话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从未害怕过任何东西的应为,竟然浑身都在发抖,身子冰凉,衣衫上都是寒气。 凤西言突然很想抱抱他,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他,很想像以前那般摸摸他的头,然后笑着说:“别担心,一切都有大哥在,大哥来摆平这一切。” 可是,现在不行了,她不能心软,更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在进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还不如后退,退得远远的,起码还能保证他的安全。 看着低垂着眼眸,垂在身双手紧握成拳的应为,全身透露着黑压压的气息,整个人低沉得不行,眼角更是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争论 泪水落在地上,“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凤西言心头。 她真的很想用轻松逗趣的语气给他说话,可是莫名的,嗓子突然发紧。 “与其白白跟着我送死,还不如好好上学,一步一步的爬上高位,如此,才能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不要乱承诺些什么。” 应为抬起眼眸看向她,抿紧唇角,眼里笼罩着一成雾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无力的闭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屋内无比安静,凤西言转身坐在门槛上,青珀色的太监服衣摆散落在踏板上,同她要交代给他的宝贝布袋混在一起,沾染上地上的灰尘。 去收拾行李的墨兰早就去而复返,只是急匆匆返回,只是来到门口之后,听到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愣在门口,识趣的没进去打扰。 在屋内发生激烈争执的时候,龙掌柜和其他掌柜也应着声音缓缓靠近,看到墨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沉默的站在门口。 屋外渐渐站满了人,其他掌柜几次想要冲进去屋内劝说,都被墨兰给拦了下来,墨兰和龙掌柜脸色很难看,其他人也差不多,一个个凝重着铁青的脸,一言不发。 “哎!这到底是怎么了?言公子回来这是好事,好好的,怎么两人会吵得这么厉害。” 人群中一个掌柜抱着双手想不通的感叹道。 “哎!有什么话好好说,吵架最伤感情的了,墨公子,要不,你还是进去劝劝,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墨兰回看了一眼说这话的掌柜,沉默的转回了头,并未开口。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争吵的声音,在场的,除了墨兰,脸色最难看,眉头皱得更厉害的人,也就只有龙掌柜了。 连连的,屋内逐渐安静下来,龙掌柜向前一步,走到墨兰身边,压低声音低语道。 “墨公子,可否让老夫进去调解调解。” 想到平时龙掌柜所行所为,很有章法,做事也稳妥靠谱,再加上凤西言对龙掌柜更是看重,即使回到皇宫,送信来,也提醒她,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找龙掌柜商议。 说不定,龙掌柜进去劝解一番,说不定两人也不会如此倔强,也就能冷静下来。 “龙掌柜,那就拜托你了,公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你好好说说,也劝劝小应为,让他别太倔强了。” “墨公子放心吧,老夫省得,也知道怎么做,放心吧。” 说完,龙掌柜就提步走进屋内,看着一站一坐脸色皆为难看的两人。 其实,在凤西言开口吩咐墨兰去收拾行李准备逃跑的时候,龙掌柜就已经在周围了,只是因为身份尴尬,不好贸然出现,所以只得隐藏在暗中偷听。 将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听清楚的他心情无比复杂,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的怀疑可以说是得到了证实。 “言公子,在门外的时候,老夫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觉得你说得没错,应公子毕竟现在无依无靠,连自身都难保,所以,你教训的是。” 凤西言抬眼看向应为,见他像没有生气的木偶,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西言有些内疚的收回目光,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虽然这孩子聪慧过人,但心思也敏感,怕一个不小心,就深受打击,然后一蹶不振。 “应为,你还是一个孩子,现在一无所有很正常,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我想,将来,你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会成为我的依靠。” 成为她的依靠这句话让应为缓缓抬起眼眸来,顶着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庞看向凤西言。 “我……。”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掌柜打断了。 “言公子,应公子就交给我来开导,您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刚才在门外,我也听得七七八八,放心吧,这里一切都交给我,我来处理好,不会让你失望的,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在耽搁下去,就怕出什么事端。” 龙掌柜的话很有劝诫作用,凤西言赶紧从地上起身,将那包宝贝扔在龙掌柜怀里,匆忙的开口叮嘱道。 “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我已经告诉应为了,他会告诉你怎么办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等我安稳下来,会和你们书信联系的,好了,没时间了,你们多保重。” 说完,凤西言转身准备离去,只是刚一转身,就被一双有利的双臂保住。 应为的声音顺势开启:“凤西言,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受伤,别任性,好好等着我,给我时间,我会努力变强大,我会站在顶峰,我会有能力护你周全,能护你平安喜乐,相信我,我能做到的,给我时间,很快,很快我就能做到的。” 站在一旁的龙掌柜将这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虽然神色复杂,但没有多加阻拦,只闹心无奈的在心里叹气。 “好,我等你,也相信你,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也不会让我看错,因为你是我凤西言的弟弟,我都这么优秀,你怎么可能差,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站到顶峰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凤西言就猛的停住了,整个人愣在原地,被人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在脖颈处,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上面。 刺得那处隐隐生疼,不知不觉,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泛红,泪水慢慢盈满眶。 “凤西言,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可是,我又恨为什么会遇到你,以后,你多保重,好好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应为松开环绕她腰上的双臂,转过身背对着她。 凤西言一愣,有些奇怪他话中的意思,可是还来不及提出疑问,静默在一旁的龙掌柜赶紧上前一步提醒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匆忙离开 “言公子,天马上就要亮了,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动身吧,别耽误了时辰。” 尽管心里很是疑惑,但听到龙掌柜提醒的话语,凤西言也只好压下疑惑,顺从的点了点头,带着通红的眼眶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应为。 “应为,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失望。” 说完,凤西言扭头对龙掌柜点了点头,继续开口告别:“龙掌柜,你也多保重,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很多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该怎么去做,不过,我还是要叮嘱你两句,应为还小,好好照顾他。” “言公子,你就放心吧,虽然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已经把大家当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即便你不叮嘱,老夫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应为的。” 凤西言点了点头,然后收回视线,再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不舍,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公子……。” 刚一走出门外,着急等待在门外的墨兰赶紧迎了上去。 看到门外站满的人,凤西言愣了愣,然后朝着大家鞠了一个躬,带着满心愧疚的开口道。 “各位,之前曾答应过大家,以后,言带着大家一起发财致富,可是,我却食言了,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我不在继续带领大家,以后就由龙掌柜代替我的位置,不管谁在那个位置,我定下的规矩依旧不变,所以,大家放心吧。” “言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们吗?虽然我们帮不上忙,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想,即便是我们再怎么笨,三个脑袋加在一起,难道还不能想出办法来是不是?” “是啊,言公子,你说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是啊,是啊,言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离开?”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虽然声音吵杂,但凤西言却在其中得到欣慰。 本就通红的眼眶此刻更加猩红,她带着哽咽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也谢谢大家的关心,不是不告诉大家,只是一些事,我想藏在心里,我离开是因为我想去见更大的世界,所以,你们多保重。” 说完,凤西言不在停留,拉着墨兰朝着密道的方向大步走去。 而她刚一离开,龙掌柜就从书房里出来,看着凤西言拉着墨兰走进了密道,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收回视线,对已经恢复平静的众人开口吩咐道。 “都下去吧,等我和主子商量好,会通知大家的。”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待众人散去后,龙掌柜转身走进书房,见还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应为,背影很是萧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主子,您现在下定决心了吗?如果下定决心,一会儿臣安排好之后,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应为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龙掌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主子,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你对凤西言有了不该有的异样情愫,可是,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身份就是你们最大的阻碍。” 应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即便她是女儿身又如何?她也是大宁的皇帝,她现在虽然倾尽全力的想要逃走,臣敢打赌,最多三天,三天后,她还是会被抓回去,虽然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但这却是我们没有能力管辖的范围。” 提起凤西言的处境,应为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龙掌柜有些怒其不争的继续点醒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保护她?既然想要护她周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只会拖延更多的时间,你见到她的时间只会加长,她一个女儿身,居然是大宁的皇帝,光是这件事,就够她死几百次的了。” “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凤西言说的对,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遑论怎么保护她?所以,主子,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变强大,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直不为所动的应为缓缓抬起脑袋,眼神变得坚定有利,整个人的稚气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隐藏不住的上位者该有的霸气。 “这里的人继续留下,隐藏身份继续打理这里的一切,然后暗中保护她的安危,既然逃不掉,至少这里还能成为她喘气的地方。” 应为没有转身,但周身的气场已经变得让人不敢在忽视。 被他变化激励的龙掌柜抑制不住的激动的连连答应道,:“是,臣这就去吩咐。” 龙掌柜还未来得及离去,应为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将她转交给你的东西给我,然后准备十万两银子,想办法交到她的手上,就说是在黑市倒卖的。” 龙掌柜愣了愣,但丝毫没有减少激动,整个人像是吃到神丹妙药一般,瞬间恢复了神采。 “是,臣一定会将主子交代的事办好的。” 应为不在说话,龙掌柜也没有继续停留,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转身去安排离开的一切事宜。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应为抬起手挡在眼前,一滴泪缓缓落下。 “凤西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答应我了,会好好等着我回来的,所以,别食言,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应为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挡住眼睛的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只剩下坚定不移。 他走到桌边,提起墨兰之前使用的还未干却的笔奋笔疾书起来。 “凤西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别担心,这不是冲动之举,我只是遇到一个世外高人,他很有本领,愿意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并且还承诺带我走遍这片土地。” 第一百一十九章:告别 提笔写到这里,应为停住了动作,犹豫许久,终还是继续挥笔。 “当然,你能看到这封信,也就说明你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虽然私心里是希望你能成功,但我知道,这不太可能,毕竟,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也就注定你无法获得常人该有的自由,有些事,一时半伙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但我想告诉你的事,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并按照你的期许站到顶峰,用最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并像承诺的那般,我会护你一世周全,还有一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姑娘的事实,因为你不愿提起,我也只好装傻,你肯定很疑惑,一个小孩为什么会这么敏锐?但这个问题,我也告诉过你,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所以,你不是我的哥哥,不过,却是我最重要的人,好好保重!等着我。” 将该说的话写完后,应为拿起还未干却得墨迹用嘴吹了吹,待墨迹干却,才郑重其事的将信封在信封里面,然后拿着封好的信走出书房。 凤西言带着墨兰离开赵各庄后,在京城里东躲西藏,终于熬到天亮,两人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交代店小二赶紧送来热水和饭菜之后,两人就关上房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走进客栈,凤西言就开始扒拉身上的衣服,她一边扒拉一边扔在地上,跟在她后面的墨兰乖巧的一件件捡起。 “小姐,你的衣服居然已经干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你肯定会生病的,怎么办?对了,姜汤,我去吩咐小二让厨房熬一碗姜汤来。” 墨兰很是担心的说道。 凤西言已经脱得只剩下白色的中衣,听到墨兰的话,赶紧制止她道。 “别,我们两个现在身份特殊,最好别出现在别人面前,出现的越多,我们行踪就暴露的越多,放心吧。你小姐我身体可好的很,不过就是穿湿衣服嘛!” “小姐,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就是对自己一点都不体恤,衣服都湿透了,还在担心别人,也不想想自己穿着难不难受?” “哎哟!好墨兰,不是你小姐我不在赵各庄换,只是因为你小姐我穿的可是太监服,要是被人发现,那赵各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可是,即便是这样,但在赵各庄,什么都方便。我还可以为你煮一些姜汤去去寒,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敢吩咐厨房去做,你要是发热怎么办?” 见墨兰像个喋喋不休的小老太太,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好笑,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所到之处,皆是暖暖的。 “好了,放心吧,你小姐不敢保证其他,但这身体还是敢保证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不是送来的有热水吗?我现在去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重新换一身新的衣服,然后好好睡上一觉,等太阳一落山,我们就出城。”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店小二送来的热水桶旁,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然后脱掉中衣,光着身体踏进木桶里去。 墨兰将她脱下来的太监服整理整齐后,见她已经进入水桶里,于是整理好的太监服放到一边,赶紧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备放在一旁。 然后走到木桶旁,拿起水瓢将桶的热水舀到在凤西言身上。 “小姐,这水温还合适吗?会不会有点冷了,我这就让店小二在烧一些送来。” 墨兰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凤西言闭眼享受的凤西言给拦住了。 “别,这水温刚刚好,哎哟!好舒服,今日真是累死我了,摸爬滚打,历尽千辛万苦才从荷花池一路淌着淤泥走过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在护城河里游了个泳。” 听着凤西言的抱怨,墨兰心疼的放下手中的水瓢,给她按捏起肩膀来。 “哎哟!不错,舒服,好墨兰,在用点力捏,痛死我了,为了背那一堆宝贝出宫,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搭进一条性命才背出来的。” “小姐,我实在不懂,你现在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这般劳累的将那堆东西从皇宫里背出来?” 凤西言摇晃着脑袋,挥了挥手指,“不不不,你不懂,没人会嫌弃钱多的,再说,我这算什么有钱,这边钱太少了,我要的更多。” 对此,墨兰很是不能理解,现在她已经能独立自主的处理账本了,所以对赵各庄的盈利有了掌握,单是凭每间商铺的盈利,每天除去一切开销,一个铺子都能盈利五百两银子。 除了药铺外,三个铺子,每个铺子一天五百两,也不算多余的,就取个中间的数,一个月下来也是四万五千两银子,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可这些,对凤西言来说还是太少了,所以,墨兰很是不能理解。 墨兰还想说些什么,却累凤西言继续开口打断了。 “对了,之前我不是派人给你送了信吗?” “嗯,我已经收到了。” 墨兰点头回答道。 “那上面我让你去调查的那件事,怎么样?有什么进展了吗?” 提起正事,墨兰变得严肃起来。 “我接到你的信后,就暗中派人去打探,但都一无所获,但通过龙掌柜知道黑市后,我就花了一些钱在黑市上买了一些线索。” “怎么说?” 昏昏欲睡的凤西言听到墨兰的话后,瞬间清醒,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墨兰追问道。 “查到是查到一些,但知道的还不算全面,只是一些片面的,但好在,重要的事查到了,我已经将查到的蛛丝马迹封在信封里,本来想办法找人送给你的好在没送出去,不然,和你刚好错过。”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床边,在包袱里翻找起来,找到那封装作有情报的书信后,又再一次大步回到凤西言身边。 “这就是我在黑市里买到的蛛丝马迹,你看下。” 凤西言接过信封,直接打开,拿出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百二十章:神秘的龙掌柜 “既然黑市能透露这些东西出来,那就说明,他们知道地肯定比给你们地还要多,只是价钱地原因没有达到,所以才只有卖出这些片面地情报。” 凤西言将墨兰递过来地情报一边放回信封,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如果真地是这样地话,他们肯定要透露出讯息来,不然,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 墨兰缓缓走到凤西言身边,拿起放在一旁地水瓢一边舀桶里地水淋在她身上,一边很不理解地陈述道。 “你之前说,这件事你是通过龙掌柜知道这个黑市地?” 忽然想到什么,凤西言眉头一蹙,转过身来看向墨兰,发出疑问。 “嗯,你被抓回去之后,没留下任何地只言片语,当时我也被吓到,吓得手脚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心里怀疑是宫中来地人,但不敢确定,再加上应为像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你。” 提起那时发现凤西言消失不见时地场景,她虽然慌乱,但还算冷静,唯独应为像疯了一般,整个人暴躁得像发怒地狮子,眼神更是像吃人。 “龙掌柜看到失控地应为,就提出可以去黑市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线索,然后我们就去了黑市,只是一无所获,回来后,就接到你传来地书信,所以你在信上吩咐我去查烛公公地底细,我就去了黑市,查到了这些。” “这么说来,这个龙掌柜倒是不简单了,连黑市这种隐秘的地方他都知道,甚至还亲自带你们过去,之前倒是小瞧他了,本来,我没有任何怀疑的,但就在刚才,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 凤西言双手攀附在木桶边缘,面上一片复杂,如果说之前她对龙掌柜只是欣赏的话,那此刻就是明目张胆的怀疑。 “小姐,你明白什么了?龙掌柜有什么问题吗?” 墨兰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话题就转移到龙掌柜身上。 凤西言看了一脸茫然的墨兰,继续开口:“我们的行踪尤为隐秘,除了我和你之外,就在无其他人知道,按理说,上官烛即便是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找到的,可是,偏偏就被找到。”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龙掌柜是烛公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墨兰震惊的陈述出凤西言话外的意思。 凤西言一脸难看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愿这样去怀疑身边的人,但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上官烛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只手遮天,她的行踪在没有任何暴露下,他怎么可能说找到就找到。 之前一直想不通,这次逃出来,却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可是,小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龙掌柜虽然来历神秘,但不像是烛公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人啊?” 墨兰还是不敢相信。 “我也不相信,只是有些怀疑,而他有最大的嫌疑,相比于其他几个掌柜,龙掌柜身份成迷,而且博学多才,一点都不像是掌柜,反而像……像一个大臣。” 虽然和龙掌柜相处时间不长,没死疑心之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像疯狂扩张的藤蔓,在她心里快速蔓延起来。 甚至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也变成了如今怀疑的证据。 “可是,小姐,我还是觉得是不是你想多了,如果龙掌柜是烛公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奸细,那么在你消失之后,他肯定知道你的踪迹,又怎么可能会带我们去黑市?” 凤西言愣了愣,想了想,也是,如果龙掌柜是上官烛安排来的奸细,怎么可能会做让人怀疑的事。 “只是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让我不得不怀疑,算了,如今之计,还是逃命要紧。” 墨兰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她要从水里起身,墨兰眼疾手快的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递了过去。 凤西言一边伸手接过墨兰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正笑着准备夸赞她贴心的时候,一阵猛烈的风极速卷了进来,将唯一照亮屋内的蜡烛吹灭,而门的方向,一声巨响传来。 “啊!” 墨兰被吓到失声尖叫,只是刚一出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声音就消失在黑暗中。 “墨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墨兰?墨兰……。” 屋内一片漆黑,凤西言又光着身子,所以极速躲回水桶里,把刚从墨兰手里接过来的帕子在水里迅速将不着寸缕的身体包裹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唤着墨兰。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蹲在木桶里瑟瑟发抖,心里惊恐万分,担心着墨兰的安危,却连自身都难保。 “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赶紧出来,我看见你了,还有,你把墨兰弄哪里去了?赶紧把她放了,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呼啸的狂风透过门窗不断地卷进屋内。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狂风的温度太过冰冷,凤西言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窟,本来温热的水仿佛也感受到狂风的冷冽极速冷却下来。 凤西言只觉得这些水寒冷刺骨,头痛欲裂,牙齿更是不受控制“咯咯”上下碰撞起来,想竭力冷静下来的她咬紧牙关,凭着直觉盯着漆黑的某一处开口道。 “别装神弄鬼,我知道你是谁了,赶紧现身吧,这一点都不好玩,也没有趣,还是赶紧放了墨兰,让她为我们煮一壶好查,舒舒服服的坐下好好谈一谈。” 这话一出,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爆发出一声轻笑,凭着这声轻笑,凤西言立马锁定来人的位置,并在心里真正确定来人是谁了。 是的,刚才她只是假装试探而已,其实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隐隐有某种预感,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所以才说出那番话来让对方暴露身份。 听到这熟悉的轻笑声,凤西言瞬间冷静下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在水桶里找到一个舒适的坐姿坐好后,才看向黑暗中发出笑声的地方开口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还是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来就来,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吓人?你不知道我最胆小怕事了吗?受不得任何一点惊吓的。” 面对凤西言喋喋不休的话语,黑暗中的人除了之前那声轻笑后,就在无其他声音发出。 “得,又栽在你手里了,反正毒药也已经下了,这次,你又想怎么折磨?是凌迟处死,还是用其他变态的手段来让我生不如死?反正逃也不逃,都是死路一条,我也没其他法子了,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 凤西言是真的泄气了。 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这么折磨她?前脚才刚逃出来,后脚就追了上来,甚至还用这种恐怖的方式来吓她,也不知道墨兰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墨兰,凤西言赶紧朝着黑暗中那个方向哀求道。 “你把墨兰怎么了?赶紧放了她,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是我一手策划的,她只是被逼无奈才配合我的,你放了她,想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 她话音刚一落下,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间明亮起来,紧跟着,大大打开的门窗也在蜡烛亮起的那一刹那“怦怦”的关上。 只见电视里见过这种场景的凤西言对亲眼看到的景象叹为观止,心里止不住的赞叹。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特效,甚至一边看还一边吐槽,没想到,原来真的有人武功高强到这一步啊!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凤西言在心里啧啧称奇,然后缓缓移动身子转向身后,抬起眼眸向那个方向看去。 果然没有意外,上官烛那大猪蹄子正着一身通体漆黑的夜行衣悠闲的坐在桌边,手里正整理着什么东西,看也不看她一眼,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修长的手指姿势优雅的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凤西言却没有心情欣赏,而是着急的在屋内巡视起墨兰的身影来。 环视了一圈,哪有什么墨兰的身影。 她有些着急起来,无论上官烛怎么伤害她都可以,但不可以伤害她身边的人。 “烛公公,你把墨兰弄到哪里去了?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已经不是宫里的人了,我已经特赦她恢复自由之身,所以,你不能伤害她。”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她,嘴角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陛下还真是重情重义,不过,此情此景下,陛下该担心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担心有用吗?我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反正不惹怒你也已经惹怒了,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我技不如人,随便你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但我身边的人你不能伤害。” 凤西言双手攀附在木桶边缘,虽然有帕子包裹着身体,但还是没完全挡住,肩膀和大腿依旧裸露在外,所以,她极力将整个身子沉在水里,只独独露出一颗脑袋来。 但这样的姿势太过憋屈,说起狠话来也没有任何的气势。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还妄想保护身边的人,只是我好奇的是,我就伤害了,陛下打算如何?” 凤西言看了一眼上官烛,刚想说狠话,忽然想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尴尬,在所有不利的条件下,也不想被激怒上官烛,但又不想说一些违心的话。 所以垂下眼眸,抿唇不语。 上官烛的眼睛扫了扫她的方向,冷哼一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移开了视线。 “陛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无论你怎么逃,都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与其你逃着累,我追着累,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你觉得怎么样?” 凤西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人莫非吃错什么药了,大老远的赶来不为抓她,只是为了给她谈条件? “你什么意思?现在是想和我求和吗?” 上官烛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求和算不上,与其和陛下继续浪费时间下去,还不如大家爽快一些,陛下想方设法的想要逃走,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怕被你利用完后杀人灭口……。” 一激动,凤西言一下口不择言,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此,上官烛并无太大的反应,目光看向窗外,神色有着恍然。 “陛下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死呢?” “怕死是人之常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凡人,当然怕死了。” 今晚的上官烛有些奇怪,和平时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全身上下透露出凄凉的气息来。 让凤西言很是奇怪。 “既然怕死,那为什么身体的毒还未解就慌忙的逃走?就不怕半路毒发身亡死在路上吗?” 这话一出,凤西言立马收回自己隐隐对他的同情。 像上官烛这种人,活该他没有朋友,活该他悲凉,活该他不值得被同情。 凤西言气得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无讥讽的开口道:“是怕死,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左右都逃不过一死,继续待在宫里会死,逃走也会死,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几率大一点的方法呢?” “逃走是最大的几率吗?难道留在宫里,以你的聪明才智从我这里拿到解药不是最大的几率吗?” 上官烛淡淡的说道。 凤西言冷哼了一声,道:“是,留在宫里,从你手中拿到解药的几率是要大一些,可是,变数太大了,你是什么人,我不是才刚认识你,相对于逃走,待在阴晴不定你的身边,逃走活命的几率才是真的大一些。” 上官烛一愣,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实际心细如尘的人早就将他分析得很透彻了。 “这话陛下说错了,比起我的阴晴不定,陛下才是那个飘忽不定的人,陛下的防备之心太过重了,对别人也很防备,也不怎么相信别人,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逃走,一次又一次的不听话。” “我不相信别人吗?难道不是烛公公的行为不值得我相信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失常的上官烛 想起之前的种种,还有腹中还存在的毒药,凤西言的怒火一下噌的蹿上心头,也失去了耐性和上官烛在这里废话。 “比起陛下,我的行为可以算是模范了,至少说话算话,至少没有像陛下那般言而无信。” 上官烛冷清的说道。 “呵,我的品格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被比如绝境的人呢?墨兰在哪儿?把她交出来,我跟你回去。” “本来是想好好给你说会儿话的,想好好谈一下的,看来,没必要在继续下去,陛下果然不能以礼相待,不然,就容易蹬鼻子上脸。”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虽然眼睛没往她这个方向看,但手中却在摆弄着什么东西,一圈一圈的将那东西绕在手指上。 之前隔得有些远,再加上眼睛刚从黑暗中睁开,一下受不了突然的明亮,也就没看清他在摆弄的是什么。 但此刻,眼睛已经适应了烛光,并且上官烛起身,彻底将那东西暴露在她目光下。 上官烛摆弄的是布条,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凤西言疑惑的想着。 这人今日真是太奇怪了,行为举止一点都不正常,换做是以往,在她又一次不听话出逃后,抓到后,不是无比震怒,然后继续威胁和折磨吗? 怎么今日一言不发,还耐着性子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并说一些很是奇怪的话,这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本来,她还半信半疑,以为他是真的想和她好好谈一谈条件的,但刚才她怒言下,上官烛立马就变了脸,恢复之前那冷酷无情的模样。 她就知道,以上官烛的变态程度来看,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怎么会好言?不过是伪装,肯定是另有所图,你看,一点都沉不住气,暴露了吧。 “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会相信,所以,收起虚假的那一套,直接一些……。”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凤西言感觉一阵风吹过,蜡烛再次被熄灭,屋内又陷入黑暗,她刚开口正要尖叫,一阵更猛烈的风蹿了过来。 之后,水花四溅,上官烛一巴掌把她从水里拍起,张大正要尖叫的嘴立马被塞进一坨东西,刚好将她正要尖叫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她被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四肢无法动弹,被上官烛横抱在腰间。 “呜……呜……” 凤西言拼命在上官烛怀里挣扎,可惜,手脚都被包括在被子的她无论怎么奋力,都无法挣开分毫,更凄惨的是,嘴里还被塞了东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下,她终于明白上官烛为什么要慢条斯理的坐在那里绕这布条了,原来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不顾她嗯嗯呀呀叫唤的声音,上官烛单手将她夹在腰间,直接朝门外走去。 “主子,马车已经安排好,直接回宫还是?” 一走出客栈,守在客栈门口的王茸赶紧迎了上来,看到怪异的她被上官烛抱在怀里,眼睛都瞪直了,好在心理素质过硬的他在面对这些情况下已经宠辱不惊了。 “直接回宫。”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地往马车方向走去。 “是,还有,主子,墨兰要一起带回宫吗?” 王茸跟在上官烛身后继续追问道。 听他们提起墨兰,凤西言眼睛瞪大,上半身跟着上官烛转身而转身。 这时,她才看到心心念念的墨兰正站在另外一辆马车旁,看到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见墨兰没事,凤西言松了一口气,只要墨兰没事就行,至于她,反正只要能保住性命,不管怎么丢脸的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比起性命,脸面算什么东西。 上官烛看了看墨兰,蹙了蹙眉头,犹豫了片刻,开口吩咐道。 “一并带回去,陛下如此在乎她,不带回去,陛下怎么能放心。” 说着,上官烛别有意味的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凤西言。 凤西言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想透过眼睛将满腔的愤怒朝上官烛爆发出来。 只可惜,她的模样太过滑稽,即便是双眼在冒火,落在旁人眼中,也只觉得好笑而已。 就连墨兰也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只得拼命憋住嘴,不大笑出来。 上官烛将她扔进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上来,只不过不同的是,她被上官烛扔在马车的地上,而上官烛则坐在椅子上,双腿随意的搭在她身上,却牢牢控制住她想要挣扎出来的动作。 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好歹算是裸着身体,怎么能如此随意的把她扔在地上,真是太过分了,即便是犯了在大的死罪,该有的基本人权还是要有吧? 凤西言越想越生气,动作越来越大,就在她奋力和被子作斗争的时候,上官烛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陛下如果不想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最好乖一些,别在乱动。” “呜呜……呜呜……。” 凤西言撅起嘴巴朝向上官烛,让他拿掉口中东西的愿望很是强烈。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她口中的东西拿走。 “不要脸……。” 刚一拿到堵嘴的布条,凤西言就对上官烛破口大骂起来。 “亏我平时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没想到,是我看错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流氓,竟然偷看人家洗澡。” “陛下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看过?没有摸过,我用得着偷看吗?” 上官烛凉凉的一句话让凤西言彻底停住了嘴。 凤西言气得全身发抖,牙齿更是咬得“咯咯”直响。 “摸过,看过又如何?你就是偷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装傻充愣 “既然都看过,摸过了,那偷看不偷看还有什么意义?” 见上官烛大言不惭的说着这么不要脸的话,凤西言恨不得挣断绳子,跳起给他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会没有意义,她虽然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但终究还是秉承身体是给喜欢人看的,又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 虽然这具身体和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甚至还怀了孩子,但再怎么说,当时这具身体的灵魂还不是她,所以对她来说,当然有意义,甚至意义重大。 “你……你不要脸……你简直是禽兽,不对,是禽兽不如……怎么没有意义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人……。” 具体没意义在哪里,凤西言又不能说,不然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相当于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他。 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上官烛占了便宜,凤西言只好翻来覆去的辱骂上官烛不要脸。 对此,上官烛只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的那讥诮明显得不能在明显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凤西言只好将心中的不满忍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所以,她还是老实一些,不然,将上官烛彻底惹怒,这个变态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那种。 虽然被上官烛包包裹得像一只蠕动的大蛆,但好歹脑袋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所以刚才被上官烛扔进马车的时候,她快速的转动眼眸打量了一下马车内。 上官烛准备的马车车厢原本挺宽绰的,可他一上来,就让她有了马车十分逼仄之感。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所以蠕动着身子不自觉的往马车箱使劲的爬去。 可当她好不容易爬进去,总算离上官烛一点距离的时候,回头才发现,自己以为的一大段距离,其实不过是分毫而已。 上官烛的脸还是很清晰的落在她眼中。 这时,凤西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上官烛给她造成的无形压力导致的,只是刚才她当局者迷,还以为是自己占据了马车大半的位置。 所以怕惹得他不高兴,赶紧挪动身子给他让开,真是累死她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安逸的躺在那里多好,如今挪得一身汗,腻腻歪歪的难受死了。 “还没闹够吗?安静的待会儿就让你如此难在吗?” 一直冷眼看着她的上官烛还是忍不住蹙着眉头开口责问道。 凤西言一愣,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呦呵!老娘这么累死累活,不就是想让你坐的宽敞一些,舒适一些吗? 现在还反过来责骂老娘没闹够,还说老娘安静一会儿都难受。 好呀!既然你如此让不识好人心,老娘……懒得管你,反正也惹不起。 不怪她这么怂,是真的在上官烛手中吃了太多的苦头,所以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在随意挑战她的权威了。 “没闹什么,只是想让你坐得舒适一些,既然你想让我安静,那我就安静。” 凤西言说完,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上官烛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 “你带出宫的贡品交给谁了?是赵各庄的亲信吗?” 只是,上官烛的话让她猛然睁开眼睛,眼睛更是因为惊恐瞪得大大的,眉毛更是吓得竖了起来,上官烛这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真的查到她和赵各庄的关系? 凤西言眼珠转了转,然后抬起眼眸看着上官烛的眼睛,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回答,却不小心被他的眼睛给晃了神。 这人真真是个妖孽啊! 眼睛真是生得极好,男人家的睫毛竟然女儿家生得还长,仅仅是眨眼的动作,就能撩得人心肝儿发痒,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至于那眼睛,凤西言只觉得生得极好,却又说不上哪里生得好,仿佛处处都生得好及了一般,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你是他眼中的唯一,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陛下。”上官烛又唤了一声。 凤西言这才回过神来,真是太惭愧了,她竟然在上官烛抓住她命脉的时候,犯花痴,真是男色误人啊!为了掩饰自己被男色迷惑的尴尬,凤西言想也没想的开口道。 “什么贡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赵各庄的亲信。” 对此,上官烛也只是了然的挑了挑眉头,不在多言,一副即便凤西言不回答,他也胸有成竹的架势。 “没事,陛下不知道,一会儿回宫之后,想必就能知道了。” 上官烛平静的话语落在凤西言耳中,却仿佛是惊雷炸地,这人到底是知道了什么?难道赵各庄真的暴露了吗? 可上官烛向来狡诈,很多时候,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了解到一些皮毛,所以抓住这一点皮毛就开始危言耸听,来诈她。 凤西言是真的宁愿自己想多了,如果自己的后路都已经暴露的话,那她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在逃离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不在言语,很快,马车里就陷入一阵安静,除了马车轮滚动的声音外,就再无其他的声响。 折腾了这么一夜,凤西言早就身心俱惫,先别说从皇宫逃出来的穿过的荷花池,还有后来的游过护城河这些消耗体力的事。 最为心累的是,在安抚应为上面,她心力憔悴,在不舍和被迫放手,离别才是让人最难过的。 不过,如今她又被抓了回来,之前要死要活,难舍难分的场景,想起来要多滑稽可笑就多滑稽可笑。 不过,想必能重新见到自己,小应为应该是最开心的色了。 在加上上官烛突然出现,又弄出如此吓人的场面,再加上他本人带来恐惧效应,这一晚上,凤西言觉得,自己没被累死,也没被吓死,全靠平时善事做得多了,老天保佑。 不然,可能等不到毒发身亡,自己就先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睡梦异事 浑浑噩噩想着乱七八糟的凤西言渐渐放松下来,在马蹄“嘚嘚”声里,眼皮无比沉重,挣扎了片刻,终还是抵抗不住沉重的困意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将她温柔的抱起,甚至能感受到一双有温度的手将她挡在脸前凌乱的头发扒放到耳朵背后。 然后将她因为热踹开的被子收拢起来,将她裸露的腿盖上被子,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不像做梦,凤西言很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是谁? 但太过疲倦,有心无力,大脑痛苦的挣扎许久,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嘟嘟啷啷的低声说了几句梦话,然后再次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看到明黄的床定,凤西言认命的坐起身,扭头看向床外。 可惜床外并没有任人影,只有焚烧的香炉正燃一股青烟,而青烟的味道正是她无比熟悉的龙涎香。 见没人,凤西言愣了愣,好半晌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但在清醒过来的一刹那,她第一反应是顺势继续倒回床上,然后压低声音的哀嚎起来。 “这一次,上官烛又要怎么折磨她?怎么办呀?自己破釜沉舟的逃跑计划又失败了,上官烛这个大猪蹄子简直就是一个大魔头,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到底要怎么办呀?” 想起昏睡过去之前,上官烛提起赵各庄的事,虽然自己极力否认这个事实,但这不是躲避就能蒙混过去的。 如今,她唯一的后退之路被人发现了,那她就真的没有任何底牌了,真的只能任由上官烛随意搓圆捏扁了,虽然发没发现底牌,她也是任由他搓圆捏扁的。 但这意义不同,在她心里,赵各庄就是她最后的归属和底牌,如果暴露了,那她就真的在无任何的退路了。 “咯吱” 一声急促的开门声打断了凤西言的胡思乱想,她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虽然这个痛苦的现实需要面对,但至少不是现在,她还没做好准备来接受,所以能暂时逃避一会儿就逃避一会儿。 脚步声快速向她靠近,然后墨兰的声音顺势响起。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听到来人是墨兰,凤西言猛的睁开眼睛,然后快速坐起身,看着墨兰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起来。 “墨兰,你还好吗?上官烛又没有为难你?他折磨你没有?” “小姐,你放心,我没事,烛公公将我带来回后,就让我回到以前居住的偏殿,什么都没说,也没折磨我,只是吩咐我照旧服侍好你。”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将龙袍从屏风处抱了过来。 见墨兰没事,又听到她的解释,凤西言松了一口气。 看来,上官烛虽然恼怒她逃跑,但没有迁怒到墨兰身上,这就是一个好的信号,那就说明,上官烛这次不会对她下手了。 墨兰一边服侍凤西言穿衣,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她来,甚至嘴角还带着偷笑。 她偷看的意味太过明显,反而不是偷看,而是故意引起凤西言的注意力。 凤西言又不是瞎子,对墨兰明目张胆的偷看早就心知肚明了,于是恶趣味的忍耐了片刻,才恶作剧的对上她偷看的眼神。 “小姐!” 墨兰有些被吓到,所以失声喊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有事说事,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明目张胆鬼鬼祟祟的行为了?一点都不像你之前爽朗的性格了哈。” 凤西言张开双手,等待着墨兰寄扣子。 “小姐,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哪一件?” 昨晚发生的事多了去了,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件? “就是昨晚你在马车上睡着,然后被烛公公抱回寝殿的事。” 凤西言一怔,这个她倒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和上官烛在那车上斗嘴,因为太困就昏睡过去之前的事。 至于昏睡过后发生的事,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只是墨兰突然这样问,再加上她之前故意的偷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丢脸的事,不然,墨兰是不会如此的。 于是警惕的看着墨兰缓缓的开口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别说什么不好的事,我现在的心情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见她如此,墨兰更是憋笑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小姐,不是不好的事,是你太威武了。” “哈?威武?” 这个词不像是能和她沾边的词汇。 凤西言呆呆看到墨兰,一脸茫然。 “嗯嗯。” 墨兰连连点头。 “昨晚你不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吗?回到皇宫之后,烛公公怎么都叫不醒你,然后唤来我叫醒您,可是,奴婢也无法叫醒,无奈之下,烛公公只好抱着您回宫。” “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会说我威武?” 凤西言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小姐,威武的是在接下来,烛公公抱起你之后,一切都还算正常,之后你好像做了什么梦,梦见在吃什么大猪蹄子,双手抱住烛公公的脖颈,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啊?我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凤西言这话中透露出的讯号没有一点丢脸的意思,到底隐隐有种遗憾,没能将上官烛这斯的下巴咬下来,是她最大的晦意。 “是啊!烛公公将你拽开,你又咬上去,还一边咬还一边怒斥,说御膳房的厨子没把猪毛弄干净,说上面还有猪毛,说要杀了御膳房的厨子……。” 墨兰说到这里,脑中又浮现昨晚发生的滑稽场面,整个人再也无法忍住的爆笑起来。 凤西言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爆发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做了这样的的事,哈哈……笑死我了,上官烛……上官烛是不是被我气死了……。” 凤西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笑得肚子都抽搐起来。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她能想象,自己这么做时,上官烛的脸肯定要多黑就有多黑。 没想到自己睡着还有这样的能力,怪不得上官烛没守在她床前等着教训她,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之后的日子里,上官烛并没有出现,仿佛一切又回到原地,仿佛她并没有逃出宫,上官烛也并没有将她抓回来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唱双簧 自从知道上官烛将她抓回来扔在这里置之不理的原因后,凤西言心中那口恶气可以说是得到了空前绝后的舒畅。 从来都是上官烛让她吃瘪,这还是第一次,她让上官烛吃瘪。 一想到自己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光辉的历史时刻,上凤西言就悔得捶足顿胸。 因为这个月原因,上官烛没来找麻烦,凤西言过了好几天的安生日子,可安生的日子没几天,心里始终惦记着赵各庄事的她,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又重新找到一条能躲过所有人眼线的出宫之路,因为惦记着应为和赵各庄的其他人,凤西言写了一封密信交给墨兰,让她带出宫外交给应为或者龙掌柜。 “小姐,你才刚被烛公公抓回来,现在又开始行动,会不会又落入烛公公的圈套啊?” 墨兰一边将信放在怀里,一边很是担心的提出疑问。 “管不了这么多了,那日在马车上,上官烛虽然只是简单的提了提,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肯定早就发现赵各庄的和我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要下手为强,不能让赵各庄的人因为我的关系受到牵连。” 上官烛这个人一向老谋深算,那日在那车上故意说漏嘴,其中的目的很是明显,那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 虽然知道上官烛早就准备,但她就是没办法坐视不理,虽然她被抓回来的那个客栈距离赵各庄很远,但终究还是在城中,应为早晚都会知道。 所以,为了不让应为担忧,还有,为了赵各庄其他人的安全,她必须要冒险一试。 “小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万一烛公公这样说,其实是在故意诈你的,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你和赵各庄的关系,因为你和赵各庄的联系都是通过我,没有直接的接触,所以……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墨兰其实也是有自己私心的,赵各庄虽然不是她的,但再怎么说,也算是在她的管理下,一步一步发展壮大到今天的,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和特殊的感情,她是真的不想因为一次意外就毁于一旦。 所以第一次对凤西言的命令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行动。 凤西言不知道墨兰是这样的想法,还以为她是害怕她在继续惹怒上官烛受苦,所以才多番劝诫她再三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这几日,上官烛都不在,王茸盯梢也不那么紧,如此明目张胆的圈套,上官烛这是在和我玩心理战,以为我自负聪明,肯定不敢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当然……。” 凤西言眸色沉了一些,继续分析上官烛这么做的用途。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上官烛就是明目张胆的设下圈套,就是赌我狗急跳墙,明知这是他的圈套,但也无可奈何的跳下去。” “小姐,你都知道是这样了,为什么还要上当啊?我和你现在都离开了赵各庄,而你在离开之前,也曾交代过龙掌柜,让他吩咐下去,禁止任何人提起我们,空掌柜的能力,我们的都是有目共睹的,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墨兰是真的不明白凤西言为什么执意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 “是啊,我明知道上官烛设下圈套正等着我跳,我还自投罗网的向前,这是为什么呢?”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对着墨兰嘘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书桌旁,拿起笔快速的写下一行字。 “嘘,别出声,继续和我争论,门外有眼线。” 看到那一行字,墨兰一愣,然后扭头看了看门外,最后满脸疑惑的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不理她满脸的疑问,继续在纸上写道:“别停,继续和我争论。” 迅速反应过来的墨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小姐,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凤西言一边张嘴继续说道,一边手不停地继续在纸上写着。 “那是因为我想试一试,上官烛到底有多厉害?我想看看他无法无天到哪一步?甚至我想看看,他所谓明目张胆给我设下的圈套是怎么彻底斩断我的一切退路,让我再无任何的后路可找。” 而纸上写的却是:“放心去吧,不过是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而已,我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 墨兰一愣,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开口:“可是,小姐,你这样做真的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你所有的心血毁之一旦不说,甚至,连你最爱的银子也终将不在属于你。” “博弈最大的赌注你知道是什么吗?” 墨兰的话音刚一落下,凤西言继续接过话茬说道,然后手中的动作不停。 “是什么?” 墨兰极为配合的回答道。 “那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手上的底牌是什么,也无法预料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因为有时候,看似没有成算赢得人,才算作是创造奇迹。” 纸上写的是:“待会儿,你故意忤逆我的意思,不愿行动,然后在我的呵斥和逼迫下,不得已才去行动。” 墨兰点了点头。 “可是,小姐,烛公公的手段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你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的和他相斗?为什么不能韬光养晦,等将来彻底的铲除他呢?” “哼,是又怎么样?我在他手中吃的苦头,等将来,我都会加倍奉还,只是现在,我不能让我的心血落入他手中,所以,这一趟,你必须要去。” 凤西言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将之前写给墨兰看的纸张收了起来,走到熏香炉边将那些纸张放进去燃烧掉。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执迷不悟了,就不能听奴婢的劝告吗?如果你执意一意孤行,恕奴婢无法遵命这趟行动。” 墨兰按照凤西言之前的吩咐,态度强势了起来。 “哟呵!你敢忤逆我的意思,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浣衣局那种地方救出来的?是谁让你变成如今9这般模样的?你可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所以,别给我废话,这一趟,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机智应对 “墨兰的命都是小姐您救下的,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既然小姐执意一意孤行,奴婢劝说不动小姐,那只好听从吩咐执行这一趟任务。” 墨兰委屈的声音响起,凤西言微笑着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墨兰害羞的笑了笑。 “如此,那就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是。” 话一说完,两人默契十足的变了脸色,墨兰满腹委屈的夺门而去,而凤西言则一脸狠厉的坐回书桌前,继续拿着一本兵法装腔作势起来。 她才装了没多久,一个身影由远到近的缓缓向她走来。 凤西言抬起眼眸看向来人,目光一瞬不瞬,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全身竖起紧张的刺,语气有些紧张的率先开口。 “你想怎么样?” 上官烛像以往一样,只是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不语的走到一旁的塌上,继续动手煮起茶来。 见到熟悉的这一幕,凤西言眼皮不自觉的跳动起来。 人家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这话一点都不假,反正每次见到上官烛她就心绪不宁,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更为过分的是,上官烛每次只要一煮茶,她眼皮必跳。 然后,很有预见性的,每次的下次都是以她失败,吃尽苦头为终。 一想到此前的种种苦头,凤西言放下手中的书,朝着上官烛喊道。 “烛公公,这里是朕的书房,你要是想煮茶,可以去别的地方煮,别在这里……。” “煮”字还未说完,凤西言就得到上官烛阴冷投射过来的眼神。 然后反应极快的改变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 “煮是可以的,只是朕无法专心看书,看烛公公这么劳累,总想过来帮你煮。” 凤西言自己都瞧不起这个怂样,卑微到自己都鄙夷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了,俗话说的好,唯有男子和小人难养也,尤其是上官烛这种阴晴不定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喔?陛下原来在看书啊?到底是什么书能让陛下这么用功?我还以为陛下是在寻思着怎么继续逃跑呢?” 对于她卑微的讨好,上官烛一副很是适用的模样,之前阴冷的眼神已经换做似笑非笑。 “嘿嘿,兵书,兵书而已,也算不上用功,毕竟我大宁国是靠武将立朝的,又是靠武将来保卫江山的,如此,朕当然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将来也不至于被其他大臣指责不学无术,烛公公,你说是不是?” 是了,她就是这样没底气,反正底气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帮她逃过上官烛的魔掌。 “喔,陛下如此好学,那不知陛下从这兵书里学到了什么?” 凤西言挑了挑眉,心里一阵得意,她之所以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引上官烛来反问她,然后好让她逞一时的嘴上功夫,这样,憋在心里的怒火才能释放一点出来。 “学到了很多,不过,其中一章,朕觉得很适用,所以就付诸行动了,没想到,一点都不适用,都是骗人的假话,上面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朕照着上面写的做了,但是,却没有用,烛公公,你觉得有用吗?” 论嘴皮子功夫,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当年在现代做人力资源管理员的时候,那可是嘴一定要会说,要将来应聘之人从各方面旁敲侧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说。 还要让应聘者从某一方面暴露出最真实的想法,然后再根据公司的规章制度,用自己无所不能的方法让应聘人员接受公司的规章制度以及压到最低的薪资待遇。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员作为老板的狗腿子,要帮助老板把消极怠工的员工赶走,还有人员岗位关系的调动,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必须经由她手。 虽然因为心软经常背黑锅之外,在这个岗位上,她也学到了很多精髓,所以,能说会道就是一项最基本的要求。 上官烛愣了愣,然后用极其玩味的眼神看向凤西言,语气不阴不阳的缓缓说道。 “原来陛下逃跑只是在实践兵书上的计策啊!真是失敬失敬,如此说来,还是我坏了陛下的雅兴,那我在这里给陛下陪个不是。” “哎!烛公公既然都说是实践了,那实践当然会成功,也会有失败,这和烛公公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怪这该死的兵书,朕再也不相信上面记载的内容了,只是,这件事,朕是悄悄进行的,没有提前和烛公公报备过,所以才引起烛公公你的误会,你看,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这番开脱之言,凤西言都想给自己点个赞,真是太秒了,如此一来,上官烛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麻烦的话,那就名不正言不顺。 闻言,上官烛眼中的笑意更加浓厚了,沸腾的茶水不停的翻滚着,上官烛的声音伴随“咕噜”“咕噜”的水声不断响起。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既然是我误会陛下了,那更应该要向陛下表达歉意了,还请陛下这边请,我以茶代酒向陛下道歉。” 凤西言猛的一惊,身子极速的往后退去,一边退去一边连忙摆手赶紧解释起来。 “不了,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件事也不是烛公公你的错,是朕没有提前告知才让你误会,要论错,是朕的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别说以茶代酒向她表达歉意,上官烛不把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身上都是对她最大的忍让了,她才不信上官烛虚伪的客套话。 “既然不需要我的歉意,那陛下也不用害怕得往身后退去,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陛下何必如此怕我呢?” 你比吃人的老虎还可怕,朕不怕你才怪! 凤西瓜甩了甩胳膊,又甩了甩腿,一边甩还一边解释道:“朕不怕呀!朕为什么要怕烛公公你呀!朕只是觉得坐得久了,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暴露了? 上官烛懒得和她理嘴皮子,声音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再不过来,我亲自来帮陛下活动筋骨。” 话刚一说完,凤西言像一阵风似的,猛的跑向塌边,鞋子都来不及脱下,人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上官烛对面了。 “怎么能麻烦烛公公亲自跑一趟,太麻烦了,还是朕过来吧,这样方便一些。” 上官烛闻言,冷笑一声。 “陛下的事,怎么会麻烦,一切当然是以陛下的方便为重。” “嘿嘿,烛公公真是太客气了,朕何德何能啊!” 凤西言自觉的端起上官烛倒好的茶水,一边口是心非的说着,一边胡乱的端起茶杯就往嘴边送去。 上官烛也抬起了茶杯,但并未往嘴边送去,而是端在手中惊诧的看着她。 凤西言不明白上官烛为什么会如此看着她?疑惑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失声尖叫了起来,手中的茶水顺势就扔了出去,而扔出去的方向正是上官烛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和她狼狈不堪反应相比的是,上官烛只微微往旁边一让,她扔出去的杯子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并仿若没事一般,继续端起手中的杯子往嘴边吹了吹,然后才往嘴中送去。 因为担心着上官烛会对她有所行动,所以整个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却忘记手中端着的是一杯滚烫的茶水。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凤西言眼泪汪汪的含着一泡眼泪,嘴因为滚烫的热水烫伤,话也说不清楚,含糊其辞,脸更是因为受伤的嘴变得有些扭曲。 可这无法阻挡她对上官烛的怨恨。 上官烛仿若置闻,悠闲的喝了一口茶,姿势优雅的将茶杯放回桌上,然后这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她,带着一丝好笑的意味开口道。 “故意什么?” 凤西言一愣,顿时有些语塞,是啊,人家的确只是倒了一杯茶,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心不在焉,才会伤到自己。 可是,这也是因为上官烛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太过恐怖,才让她一时不妨,着了这个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给个痛快,别阴不阴,阳不阳的,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凤西言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一条好汉。” 话虽然说得硬气,人也气势十足,一副不畏强权,不畏生死的架势。 上官烛嗤笑了一声。 “陛下的手如果不颤抖的话,我更能相信陛下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上官烛这话一出,凤西言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气势一下弱了下来。 “上官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给个痛快话,这些天故意晾着我,不就是让我心惊胆战吗?如你所愿,朕真的吓得半死。” “陛下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我晾着陛下什么了?陛下做错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有些心累的一屁股坐回地上,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 就像你竖起全身的戒备准备和敌人殊死搏斗的时候,人家连剑都懒得拿出,甚至连和你决斗的想法都没有。 “别装了,你不累了,是,我是又逃跑了,又栽在你手里,说吧,这次是下毒还是直接一杯毒酒了结?” “陛下什么时候逃跑了,我怎么不知道,陛下不是在实验兵法吗?只不过没有提前告诉我而已。” 上官烛闲闲的说道。 被滚烫热水烫过的地方,又红又肿,凤西言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但最棘手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她又不能闭口不言。 “别玩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直接说,朕随便你如何了,要杀,直接给个痛快,朕的确是逃跑了,朕大方的承认了。” 她话一说完,上官烛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看来陛下是真的不怕死了,身体里的毒药都还未解开,就不顾一切的逃走,就这么笃定你身体里的毒药有人能解开?” 凤西言有些心累的苦笑了一声。 “没有笃定,只是觉得,与其待在宫里得不到解药毒发死去,还不如赌一把,说不定逃出宫外,遇到什么世外高人,说不定我就得救了,即便是没有得救,但在剩下的时光里,我不再受制于人,自由自在的死去,也不算憋屈。” “你心态倒是好。” 上官烛凉凉的开口。 “那又有什么办法了?反正横竖逃不过一死,何不如在死之前,能活得随心所欲一些。” 上官烛对她消极的态度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拿出几本账本扔在她面前,然后凉凉的继续说道。 “真的不怕死的话,为什么还留有后路?那这些又是什么呢?” 凤西言一愣,定睛一看,赵各庄银钱账目收支几个大字赫然在目,看清楚上面的几个大字后,嘴中的疼痛也忘记了,手指更是微微发颤。 良久,才缓缓的开口。 “你……从哪得来的?” “从哪得来的,陛下不必知道,陛下只要回答,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上官烛将手中重新泄下的茶水喝下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凤西言只觉得满心的无力,只觉得再怎么挣扎,再怎么争斗,始终都无法逃出这魔鬼的手掌。 见她半晌无言,上官烛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 “陛下难道不想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虽然在心里想过最坏的打算,也做过面临这打算的准备,可真的当一切都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只觉得满心的疲惫和无奈。 看着摆在面前的账本,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拿起其中一本快速翻阅起来,见上面记载的账目和墨兰给自己查看的丝毫不差,紧抱的那一点希望也彻底粉碎。 凤西言打从骨头里升起一股寒意,虽然不知道上官烛到底知道多少,但她只懂一条,有些事儿就只能抵死否认。 “这是什么东西?朕不认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喔,不认识?不知道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本来想着,再怎么说,这也是陛下的产业,无论如何,我得出一份力才行,如今陛下矢口否认,那肥水不落外人田,这赵各庄是新起的产业,其中很多账目又不清不楚,如此黑市,总得收拾了才行,不能在危害百姓。” 第一百二十八章:提出条件 凤西言已经冷得连腿都僵了,上官烛这招实在是太狠了,光明正大的利用朝廷的制度,把赵各庄的黑账搬到明面上来。 赵各庄之所以会出现黑账,上官烛怎么可能不清楚,那是因为有些东西是她从宫中带出去的,为了不被他发现,她费尽心思转卖,那这些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账目上了。 所以,才会有这些黑账的存在。 如今,上官烛正是抓住这一点,彻底将赵各庄牢牢抓在手里,如果她承认赵各庄是自己的,那么,就相当于承认了一切。 可是,如果不承认,那么,赵各庄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之后,上官烛想怎么处理赵各庄,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不行,她对上官烛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的,至少之前墨兰查到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烛公公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凤西言很快冷静下来,稳住心神开口道。 上官烛先前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直到此刻,脸上才露出一丝玩味笑容。 “陛下果然聪慧,这是我大宁朝的福气,当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赵各庄突然在城中出现,生意突飞猛进,早就被有心之人盯上,当然,背后靠的是陛下这棵大树,一时之间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将来,那可说不定了。” 果然,上官烛什么都知道了,凤西言反而安下一颗心来,这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情况已经坏到无可再坏的地步了。 “狡兔三窟,陛下不应该将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更不应该将身为宫中之人的墨兰亲自派去管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镇不住场子的女人。” 一边是腥风血雨的谈话内容,另一边,还有闲情逸致的的品茶,她可没上官烛这样的风度。 “烛公公教训的是,终究是朕太过欠缺经验,所以才会栽在烛公公手中。” 凤西言避其锋芒垂眸缓缓开口道。 “这也不能全怪陛下,以陛下现在的年龄,再加上手段,已经很厉害了,只是陛下欠缺一点实战经验,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也不是陛下的对手。” “烛公公谬赞了,朕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是烛公公你的对手。” 对于上官烛的称赞,凤西言并没有觉得有多么自豪,反而隐隐有种讽刺在其中。 今日上官烛带来的内幕已经让她震惊到麻木了,所以,已经没有耐性在和他虚与委蛇。 “烛公公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截了当,何必绕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凤西言直视上官烛问道。 上官烛笑了笑,这一次,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表示是真的有点欢喜了。 “并不需要什么,只需要陛下能乖一些,然后帮我做一些事。” 凤西言抿唇不语。 哼,说得好听,什么乖一些,然后做一些事,真的这么简单吗?会吗?他上官烛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费劲心思彻底将她掌握在手中,怎么会如此简单? “不知烛公公想要朕做什么?” 上官烛看了凤西言一眼,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瞬间正色起来。 “大宁国因为苛税严重,国库空虚,朝中贪官众多,百姓民不聊生,别说安居乐业,就连基本的安家乐业都无法做到,而这一切,全都拜太后所赐。” “所以,你要我行使皇帝的权利,扫除贪官奸臣?并且扳倒太后娘娘?” 凤西言接过话茬补充道。 “是,这些日子,陛下的一举一动,所行之事,我尽收在眼底,所以,我相信陛下有这个能力做好这些事。” 上官烛一副很相信她的样子,仿佛这件事除了她,无人在做到。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只是这件事他上官烛自己都无法办到,她又如何能办到?更何况,上官烛比起她来,如此厉害都办不到,她又如何能做到。 “烛公公,朕虽然天真热血,但在怎么样,好歹也不算傻,你说的我这些,朕会相信吗?你的要求会这么简单吗?你是那种心系天下的好人吗?” 上官烛没想到凤西言会一改之前萎靡的状态,整个人神色一变,气势立马就上来。 “还有,烛公公,你当真朕真的不知道你任何的底细吗?” “喔?” 上官烛收起笑容,眯了眯眼睛。 凤西言没有像上官烛那般循序渐进,反而剑走偏锋,直截了当的跳下榻去,快步走到书桌旁,提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然后在回到榻边,将写上字的纸张放在上官烛面前。 上官烛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先是错愕,之后,嘴角弧度不断扩大,然后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开口道。 “没想到陛下还留有后手,先是等我把所有底牌都交代出来后,陛下才使出杀手锏,之前,我虽然觉得陛下聪慧,但终究经验不足,需要经历一些事来沉淀,如今看来,不需要了,现在的陛下已经足够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对于上官烛的评价,凤西言并不以为意,她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并不需要他来评价。 只是,上官烛的反应太过平淡,和她所设想的那般不一样,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陛下想让我说什么?与其让我说什么,陛下还是继续把自己掌握的都说出来吧,这样,才可以继续交易,不是吗?” 很好,够爽快,她就喜欢这样爽快的人,比起虚与委蛇,这样才符合她的性格。 “烛公公这样说,那就说明,你手里还有底牌,比起我手中的底牌,我更好奇烛公公你的,所以,你先。” “陛下果然半分吃亏都不愿意,如此,那我也不能让陛下失望才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应为的秘密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一副你可让我失望的架势继续开口道。 “烛公公还是别吊人胃口,你手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吧,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会不会让朕失望?” “陛下别着急啊,这不是来了嘛。”说着,上官烛在怀里掏出一封封好的信扔在凤西言面前。 凤西言迫不及待的弯腰从桌上拿起那封信,拆开快速阅览起来。 对此,上官烛收起笑容,眯了眯眼睛。 快速将信上的内容看完后,凤西言双手无力的垂下,而那封信也随着落地,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定定的看向上官烛。 上官烛挑了挑眉,一副你没有看错的意思。 “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因为信中的内容太过震慑,凤西言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整个人呆木若鸡,不敢相信颤颤巍巍的开口确认道。 上官烛始终平静的喝着茶,对凤西言的反应始终冷眼看着。 “陛下觉得呢?我的实力,陛下不是清楚吗?这种东西能到我的手中,就不可能是假的。” 凤西言到吸了一口凉气,当初她见应为是孤儿,又如此聪明伶俐,所以才打算据为己有,所以才会和他合作,虽然一开始,他们相遇的目的不单纯,她带着目的主动靠近。 可是,在之后,她已经尽力去弥补,并且付出真心去对待,想尽自己所能将他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然后让他出人头地,不在是以前街头小混混。 甚至为了不将他牵连到自己身不由己的漩涡中来,她忍痛呵斥,故意让他心灰意冷,甚至想好一切后路,决定让他顺着大好前途的道路走去。 她并不是一个心软之人,相反,她是个心冷之人,所以才会去利用还是孩子的他,哪怕是很久她这么久的墨兰,她也没有全身心的去相信她。 而她之所以全身心的付出,都是因为他们用了真心交换,是在见到他的真心之后,她才打开心扉,付出自己的真心。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吗?不是他最尊重的大哥吗?难道之前在赵各庄要跟着她亡命天涯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样的真相让凤西言实在有些受不住,整个人失魂落魄,腿更是有些站不住,她颤颤巍巍跌坐在塌上,惨白着一张脸,神色无比复杂。 而上官烛的话更让她惊慌失措。 “陛下,别担心,虽然你收留了敌国皇子,并无私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置办下来的家产托付给人家,虽然人是消失了,但好歹,你的家产人家好歹不卑鄙无耻,至少给你留下了,当然,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难过,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陛下报仇雪恨,解了这口恶气。” 凤西言藏在桌下的手已经将她膝盖上的衣裳抓出深深的皱纹。 “烛公公,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言,至于什么匡扶社稷,为民为国的假话,还是别说了,因为那样的话。别说我了,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即便被应为欺骗,尽管心里难受到不行,她还是做不到放任他的生命安危不管不顾,上官烛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既然他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有把握能做到。 凤西言先前还直挺的脊背,这会儿却向下塌了不少,肩膀也下沉了不少。 “陛下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明白了事态的重要性,可是,既然陛下都明白,为什么还要帮那孩子?毕竟,放过他,将来,怕是后患无穷了。” 凤西言喝了一口烫伤她嘴巴已经冷却下去的茶水,却苦得让人心都皱了起来,犹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满心的苦涩。 是,如果上官烛给她看的信中都是真的话,那么如果放应为离开,将来,肯定会后患无穷,不用上官烛开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应为的聪慧过人,在加上,他与大宁朝还在恨意纠葛。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伤心难过的是应为的欺骗和隐瞒,而至于他和大宁朝之前的纠葛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先不论她这个皇帝能当多久,就说现在,上官烛会不会放过她还是另外一回事。 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李太后,以及被上官烛算计,把大月国国主赵玉树和萨摩耶狠狠得罪的事,就算她女儿身的身份能隐瞒一辈子,但也不能保证不会被这些人派人下手了结了。 凤西言沉默不语将满口苦涩的茶水喝完,上官烛这次可没有给她倒茶了。 “当然,不过是个小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小小乌阳国的皇子,即便是让他逃回去,也不见得一定会存活下来,毕竟,现在乌阳国皇帝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面对这个还活着同父异母的弟弟,乌阳国现在的皇帝肯定会夜不能寐的。” 上官烛每说一句话,凤西言的眉头就忍不住蹙几分,最后紧紧皱在一起。 而他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继续开口说着。 “所以,和乌阳国皇帝比起来,他更加想要这个弟弟死去,我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因为他不小心得罪了陛下,我总得替陛下出气不是,但如果陛下不愿意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凤西言心里已经将上官烛这头黑心狐狸骂了个半死,她若是稍微不清醒一些,肯定以为他是真的事事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并且,现在他拿这件事来威胁她,也明摆着告诉她,即便他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 只是,如果要他不动手,她就必须要拿出诚意来。 凤西言眼神一转,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人其实对应为不是非要动手的,反正应为逃回乌阳国,乌阳国皇帝也不会放过他,如此一来,他对应为动手的可能不是很大。 而之所以这样说,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故意利用她的关心则乱来让她乱了分寸,然后一步一步跳进他的圈套里去。 有了这个猜想,凤西言顺时放松下来,之前塌下去的肩膀再次立了起来,整个人无比轻松的脱掉鞋子,然后缩到塌上去,盘腿在上官烛对面坐好。 第一百三十章:反击 “你说得对,即便是我在想尽所有办法来求烛公公你不要派人追杀应为,即便应为躲过你的追杀,逃回了乌阳国,但那边的皇帝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我在这边鞭长莫及,即便是想救他,也有心无力,所以,方正横竖都是一死,死在谁手里都一样。” 上官烛一愣,随即低声轻笑起来。“陛下真是太有趣了。” 凤西言不觉得他这是真心夸赞,所以只用微笑来敷衍。 她有趣没趣和他上官烛没有任何的关系。 “烛公公,别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喔?做什么?” 上官烛敛了敛脸上的笑意缓缓开口问道。 凤西言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压低声音缓缓吐出一个人来。 “太后娘娘。” 这下,上官烛脸上的笑意全部退去,只剩一脸平静。 见他如此表情,凤西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立刻乘胜追击,将自己的条件抛了出来。 “烛公公,我知道你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谁,至于那些冠冕堂皇说为国为民的话,我相信是真的,只是在仇恨面前,那些只是携带而已,所以,我可以答应帮你,乖乖听你的话去对付李太后,但你必须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凤西言的话一出,上官烛眼中的玩味越来越浓烈,于是冷冷的讥讽道。 “陛下以为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朕现在的确没有任何资格和烛公公谈条件,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如今都成这般模样了,也不怕局面在坏一些,和烛公公比起来,还是有些资格的。” 她现在是有恃无恐,反正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反正她如今都成为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好失去的,她就不信,上官烛会不同意她要求。 凤西言一脸“你能奈我何”嘴脸趾高气昂的看着上官烛微笑着。 而上官烛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两人谁也不让谁的对峙着,僵持不下,反正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凤西言也丝毫不怵上官烛,直面和他对上。 如此情况下,两人对峙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除了烛香偶尔爆发出燃烧的声音外,殿内安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最终,还是上官烛做出了让步,他“扑哧”一声低笑出声,然后看着凤西言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每一次都会让人大开眼界,并且赞叹不已,不得不说,连我也对陛下心服口服,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烛公公您比起来,朕这些小把戏登不得台面,你谬赞了。” 切,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真的当她是无知小姑娘是吧,随便一点好听恭维的话她就会相信,就会心花怒放对他听之任之了是不是? 哼,也太小瞧她凤西言了,虽然,经常会被他这张脸给迷得七荤八素的。 “好,既然陛下有如此诚心,我也不好让陛下失望才是,陛下想要什么?说吧!” 凤西言挑了挑眉,抓住机会侃侃而谈,提出自己的条件。 “烛公公,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李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反正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就行,至于其他的,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不愿意就算了。” “我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期限,一个等你的计划结束的期限,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你都必须要给我一个确定的期限,而这个期限一到,不管有没有结束,你都必须要还我自由,放我离开,并不能在继续为难我。” 上官烛挑了挑眉,并没有开口,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既然开了口,凤西言也不管他是否同意,继续自己的。 “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在为你做事期间,你不能假借其他借口来干涉我的生活,也就是不得干涉我置办产业或者其他什么,第三,我们不能互相算计,第四,在我为你做事期间,你必须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并且,将我体内的毒给解了。” 一口气将所有能想到利于自己条件说完后,凤西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烛。 “还有吗?” 上官烛似笑非笑扔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和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暂时只想到这些,如果还有想起其他的,我会在提出,当然,如果在烛公公你允许的条件下,因为我怕,你会觉得我得寸进尺,然后一怒之下改变了主意。” 凤西言赶紧卖好,她也知道自己一下提出这么多的条件,上官烛肯定会不愿意的,所以赶紧将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做姑娘,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不用在乎什么脸面,为了生存,可以说变脸就变脸,比如她现在,在谈判桌上就对上官烛施展美人计来。 上官烛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微唇轻启。 “陛下眼睛要是不舒服的话,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陛下看看。” 凤西言停止故意做出来引诱上官烛的眉眼,冷哼了一声,快速的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人吗?难道看不出她这是对他抛媚眼吗?白长这么一张引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脸,竟一点风情都没有。 亏她为了这个勾人媚眼动作,私下不知看了多少从民间手刮来的画本子,要不是因为在宫外待的时间少,她都想亲自去拜会传闻中的“花楼”了。 只可惜空有这样的想法,在宫外的日子不是为了躲避上官烛的追捕,就是怕被其他大臣撞上,所以,人是逃出宫外了,但也没多少自由。 除了待在赵各庄看账本,数钱这点乐趣外,她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想起这些,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心酸。 凤西言的一举一动,上官烛尽收在眼底,所以她那个白眼翻出来的时候,上官烛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但很快神色如常的继续端起往嘴边送。 脸上虽然神色如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第一百三十一章:提出合作条件 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上官烛才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正了正色,然后开口。 “陛下刚才提的那些条件,并不是很为难,我也不是不答应,只是有一条。” “什么?” 凤西言满脸警惕的盯着上官烛反问道。 见她一脸紧张,全身紧绷着,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上官烛心顿时软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下来。 “除了解药这个条件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 体内的毒一日不解,凤西言就一日吃不好睡不着,谁的身体里带着一颗毒药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的。 谁爱正常谁正常,反正她不行,一想到体内有一颗随时能要了自己性命的毒药,凤西言就焦虑到日日噩梦,甚至梦到自己第二日醒来,全身七窍流血而死。 那诡异的画面,现在想起来,她都忍不住一阵寒栗。 上官烛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耐着性子解释为什么不答应她这个条件的原因。 “鉴于陛下之前有过不良的信誉问题,所以,为了陛下能安心的,乖乖配合,你体内的毒就暂且先继续待着,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给陛下解药。” “你怕朕不守信用,相反,朕也和你一样,即便你答应朕所有条件,这毒药一日还在朕的体内,朕就不相信烛公公一日,因为所有条件在这毒药面前,都一文不值,烛公公的目的一达到,觉得朕没用了,直接让朕毒发身亡,那那些条件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凤西言情绪很是激动的从塌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烛怒斥起来。 见上官烛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神都未甩一个给她,凤西言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忍着满腔的怒火,放缓声音,继续伏低做小的继续开口。 “烛公公,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那毒药存在我体内,我虽然没关系,但会影响到孩子啊,在者说,我人都在你的眼皮底下,甚至逃了这么多次都无法逃离你手掌心,你即便是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自己吧?” 上官烛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顿时又让凤西言感到压力。 心中忍不住嘀咕,这人笑的时候,你觉得他是在打鬼主意在算计你,可他在不笑的时候,你又害怕是不是惹到他哪根毛不顺了,真是满意伺候。 在上官烛打量的眼神中,凤西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是,的确是我自己害怕,但也有担忧孩子的成分在里边,即便你在怎么不关心这孩子,但他好歹也是我腹中的骨肉,无论如何,我总得为他考虑才是,更何况,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合作了吗?我又怎么可能背信弃义中途逃跑。” 凤西言是真的不想再逃跑了,这样逃跑又被抓回来,逃跑又被抓回来的过程实在是太折磨身心了,她是真的累了,想一举就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了。 更何况,她现在知道了上官烛的秘密,他是不会给她任何反悔的可能,所以,既然决定下水,就不会再回头望向岸边,以为衣服还没打湿,还有回头路。 上官烛笑了笑,很明白凤西言的私心,她这样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的条件抛出来,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这是她的诚意。 如果自己连这点诚意都不满足,那么她可能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和自己一斗了,因为这些都是能活命的条件,所以,她是不会退让的。 上官烛抿了抿唇角,微微笑了笑。 他本来就没打算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这里,也没有打算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提的这些条件,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本来让她留下,也只是为了更加方便计划而已。 “答应这些条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有看到陛下的诚意,有些不太相信陛下,不知陛下准备怎么投诚?” 凤西言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大猪蹄子,还想要什么投诚,她人在这里不就是最大的投诚吗? “烛公公,朕在人就在你面前,难道这还不算最大的投诚吗?” 她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看着上官烛,一脸真诚。 上官烛却“噗呲”一声低声笑了起来,既是无可奈何又觉得极为有趣的抬手指了指她,然后缓缓止住笑意,身子往她的方向倾了倾,低声道。 “陛下真是太有趣了,有趣到事情结束,我都舍不得放陛下离开了。” 凤西言一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开口时,却和上官烛深入漩涡的眼神对上,一愣,想要开口的话就这么直愣愣卡在喉咙处,再无无法开口。 她是个开放的现代人,虽然思想开放,但从未有过任何的男女之情,这方面的经验更是少得可怜。 这会儿上官烛倾身说话,顿时叫她嗅到来自于男子的那种叫女儿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气息来,无关乎情爱,但的确叫人心慌意乱,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于是她像无数清纯天真的姑娘一般,慌乱的垂下眼皮,一颗心剧烈的“怦怦”跳动起来,手脚无措,只得赶紧转移注意力来。 “烛公公,你……你是答应我的的条件了吗?” 如果凤西言这会儿稍微平静一些,抬眼看了一眼上官烛,就能发现,他其实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面上还算平静外,耳朵早就红得像滴血。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尴尬,上官烛赶紧假意咳嗽两声来正色,身子退回原位坐好,然后看向凤西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陛下觉得呢?” 觉得你妹啊,老子觉得可以,到时候,你来个不可以,那不是故意戏弄老子吗? 暧昧的氛围瞬间散去,凤西言脸上的红晕也迅速消失,只剩下恼怒,不过,事情已经来到结尾,她也不敢真的激怒上官烛这阴晴不定的小人。 于是试探着肯定开口道:“朕觉得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还请烛公公请赐解药。” 一边说着,凤西言一边伸手向上官烛讨要解药。 第一百三十二章:达成合作 上官烛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沉默不语的转身下了榻,穿上鞋子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凤西言一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上官烛的声音缓缓传来。 “配置解药需要时间,陛下还是耐心等待着,等配置好解药,自会送到陛下手中的。” 话一说完,上官烛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门外。 凤西言张开嘴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卡得让人难受。 上官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凤西姐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愚蠢了,真是个笨蛋,自己居然被调戏了,上官烛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之前不是不清楚,怎么还会被他一个小菜鸟给调戏了呢? 凤西言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她这么一被调戏就显得自己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了,而且显得很没有底气,原本的登徒子应该是她才对。 如今却被上官烛抢了,她恨不得扇死自己,更多的是想扇死上官烛那大猪蹄子。 凤西言做了半息地扇上官烛耳光的美梦就回了神,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平息了情绪,然后才将上官烛拿来的账本,已经关于应为身世的信收了起来。 起身下了榻,将那两本账本扔在书桌上,然后吸着鞋走到烛台边,将那封关于应为秘密的信放在烛台上烧了起来。 尽管应为欺骗了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在她心里,曾经那些关心是真的,那些感情也是真的,不能因为这样就全部推翻。 她相信,应为肯定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隐瞒她的,不然,也不会在那日准备跟着她亡命天涯了,尤其是背负着这些东西愿意跟着她,就已经说明他是真心将她当成大哥的。 但一想到应为现在的处境,凤西言整个人又不好起来,也不知道应为现在逃到什么哪里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想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凤西言自责的无以复加,都怪太过注重赚钱,而忘记要培养一些得力的手下,不然,现在她就可以派人去助应为一臂之力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只能在这里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烛和凤西言达成合作之后,提步离开御书房,刚走出殿外,王茸就迎了上来。 “主子,我们派去的人已经追查到他们的踪迹,是抓回都城还是就地全部解决?” 之前上官烛为了解决凤西言的问题,所以在交代王茸去追拿应为等人,但没有交代清楚,追上人之后该怎么处理,所以王茸得到那边传来的消息后,就赶紧过来请下一步的指示。 上官烛垂了垂眼眸,掩去眼中的神色,“不必继续追了,让他们逃吧。” 王茸一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追上人之后突然就不追了。 “主子,为什么不追了?难道我们要放虎归山吗?” “放虎归不归山还得另说,这孩子遗落在大宁境内,无声无息的活了这么久,怎么一遇到陛下后,就被那些人找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我们以不动治万动,在说,放他回去,我们坐山观虎斗。” 王茸眼睛一亮,瞬间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传信让他们住手。” 上官烛点了点头,然后提步往前走去,若有若无的声音落下,王茸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主子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上官烛说的是,“我倒要看看,这下,你还有命回来保她一辈子无虞吗?一个孩子,竟然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件罪过之事。” 他站在原地看了上官烛远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转身去传信。 黑夜,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里,一群黑衣人警惕的观察的周围的环境。 远处传来一阵野兽的吼叫声,一群飞鸟受到惊吓,叽叽喳喳的鸣叫起来,然后逃起似的飞了起来,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顿时,所有人瞬间戒备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周围被黑夜笼罩着的森林。 而被围在正中央的人,正面无表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拿着水袋“哐哐”的喝着水,和周围爆发出来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竟不觉得突兀。 “主子,都怪老臣不好,竟失误到行踪被暴露出来也不自知,害得你遭受到此等遭遇,一切都是老沉的失误,等这件事过后,老臣在向你请罪。” 龙掌柜的声音在所有声音安静下来之后,缓缓响起。 应为将喝完的水袋扔在一旁,扯动嘴角冷笑了一声,眼神缓缓飘向飞鸟消失的地方,眼神冷得可怕。 “和你没有关系,在人家地盘上,我们的踪迹这会儿才暴露出来,说明,人家压根儿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至始至终,人家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凤西言,我们,只是顺带收拾的蝼蚁而已。” 提起凤西言,龙掌柜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之前对她所有好感瞬间化为乌有。 要不是因为她,小主子也不会被暴露踪迹,也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更加不会被那些人察觉到小主子的存在,也不会被人追杀。 已经失去理智他丝毫没有考虑到要不是因为凤西言,他的小主子早就饿死了,也没有考虑到凤西言对他小主子真心相待。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眼中只有他的小主子,没有其他人,也丝毫看不到别人的好。 “小主子,你放心,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对此,应为没有作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某一处,冷笑着不语。 而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蹿了出来,然后跪倒在应为面前,抱拳回禀道。 “禀告小主子,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已经撤退了。”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聚集在应为身上,包括最为年长的龙掌柜,脸上更是不自觉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逃出大宁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小主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们一路从大宁逃出来,食不果腹,夜不能寐,一路上,拼命隐藏行踪躲藏京城追杀过来人,东奔西走,东躲西藏,早就疲倦不堪,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甚至已经做好背水一战的决心。 没想到,对方将他们逼到绝境后,竟然掉头离去,所以,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庆幸。 和众人不一样的是,不管多么危及的时刻,不管一路多么艰辛,还是少年的应为始终荣辱不惊,冷静自持,一路上,也未曾开口唤一声苦,道一句累,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刻,脸色都未曾变换一下。 这一点,龙掌柜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主子的孩子。 而其他的属下见此,更是对还是少年的应为敬佩不已,心中的犹豫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应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人群,眺望着大宁朝的方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握成拳,眼神像无垠的深渊,幽深无比。 “那些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暗夜里,应为的声音缓缓响起。 “回禀主子,虽然还未查到,但已经得到了一丝蛛丝马迹,那些人来自大宁的宫中,具体是什么人派出来,暂且还未查到。” 一个黑色身影上前一步,对着他肃杀的背影回禀道。 应为静默不语的远眺着大宁朝都城的方向,心中云潮翻涌,缓缓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黑衣人立刻融入黑夜中,和其他黑衣人融为一体。 “主子,时候不早了,谨防这是对方的圈套,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他的事,等离开这里再说。”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龙掌柜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虽不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但自找到小主子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应为始终没有开口,闭着的眼睛下,胸口不断起伏,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虽然没有任何信息表示对方撤退和凤西言有关系,但他就是知道,肯定是她,一定是她,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有难,然后救了他。 他心里无比恳切希望凤西言能逃走,但现在看来,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还是回到那个牢笼中去。 想到这里,他无比怨恨自己为什么还不够强大?为什么不能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为什么还需要她想方设法的救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她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很后悔当初救了他?会不会很后悔对他这么好? 应为的沉默不语的背影落在龙掌柜眼中,心中的怒意又上升了一层楼,对凤西言的厌恶又多了一层楼,他自私的将现在所有不好的事算在凤西言身上。 虽然这怨怪来得无缘无故。 低声吩咐其他属下准备离开之后,龙掌柜才走到应为身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主子,属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也不一定是她,她现在一身都难保,怎么可能知道你现在的困境,然后来救你呢?” 应为猛的一个转身,一把抓住龙掌柜的领口,怒目圆睁,恶狠狠咬牙切齿低语道。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吗?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帮我们?你自己都说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都还想着怎么帮我……我呢?我什么都做了,只能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看着她深陷险境,却无法伸以援手……。” “小主子……。” 应为的反应着实吓到了龙掌柜,这孩子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少年老成,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模样。 说到最后,应为无力松开龙掌柜的领口,继续转身背对着龙掌柜,声音低沉的继续开口吩咐道。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半柱香之后,我们继续出发。” 龙掌柜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坐车的摇了摇头,和其他属下去准备,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融入地面,最后消失不见。 “凤西言,等着我!” 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应为的眼神突变,眼中不复之前的低落,身上的肃杀之气比之前更加强烈,脸上的稚嫩也消失不见,仿佛重新换了一个人。 “不必休息,即刻出发。” 对一脸懵的众人说完后,他快步走到马屁匹旁,翻身上马,打着马屁股疾驰而去。 上官烛离开后,没待多久,墨兰满脸惊恐的回来。 “小姐,不好了,应为和龙掌柜不见了,我问过其他掌柜,说他们两人在我们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不过,赵各庄的账目他们交给其他掌柜了,所有财物都还在,只有你交给应为去倒卖的大月国进贡物品不见之外,其他的,并未少什么东西。” 看着墨兰满脸慌乱,额头上还泛着晶莹的汗珠,凤西言沉稳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之前我吩咐你去赵各庄找龙掌柜,目的就是让你抢在上官烛之前赶去,让龙掌柜和应为赶紧将赵各庄关门,然后带着大家先暂时避一避,只是,你离开不久,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将茶塞进墨兰手中后,凤西言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那小姐……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墨兰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凤西言却打破她最后一丝幻想点了点头,“是暴露了,不过,放心吧,事情我都已经解决完了,以后,我们不必再躲躲藏藏了,想做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再也不会有人拦着我们了。” 墨兰手中还端着凤西言递给她的茶水,因为爆炸性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怕错过任何消息的她,尽管在口干舌燥,也要等凤西言把话说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变了?没变? 见她一脸紧张的神态,凤西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继续开口道。 “看你嘴唇都干到起皮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别尘埃落定,你即便再怎么担忧也已经没法子了,还是赶紧喝口水压压惊,我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吧。” 见此,墨兰迫不及待仰头喝起杯中的水来。 凤西言也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下后,才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不管是和上官烛的合作,还是应为的身世秘密,以及他们现在逃往何处,一并告诉给了墨兰。 虽然这一切太过震慑,但墨兰是经过她身为女儿身却是皇帝的事震慑,所以对于应为和龙掌柜的身世,虽然很是惊讶,但很快接受,并且最后还唏嘘不已。 所有压在心底的事有了一个结果,许是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凤西言难得的好眠,一夜无梦的睡到大天亮。 刚一睁开眼睛,想到又是忙忙碌碌累心累身的一天,凤西言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被子夹在腿间,万分舍不得离开这温暖而安谧的被窝。 “好烦!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为什么大家不能和睦相处?为什么要争权夺势?这个皇帝有什么好当的?谁爱当谁当去,整日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抢这个位置?” 凤西言艰难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嘟嘟啷啷的说着埋怨的话。 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起床的时候,上官烛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吓得她反应极快,动作极为迅猛的从床上跳起,抱着被子弱在床尾,满脸戒备的盯着他。 凤西言眯了眯眼睛,上官烛这是什么意思?还想财色兼收不成? 凤西言想起上官烛对自己做的那些个风流韵事,就觉得不无可能,就是拿她自己来说,如果她处在上官烛的位置上,也不会介意使用一点儿美色,让自己手下的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服服帖帖。 她清楚的知道沈彻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被子里发出两声冷笑,声音的来源自然是出自凤西言,只见她的脸色十分冰冷,若是上官烛这会儿距离她很近,她相信,自己的眼神都能化成冰锥子扎死他。 可是下一次见面时,自己要冷冰冰地刺他么?凤西言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这可不是好策略。 如今自己身不由己,不管是因为威胁还是因为利诱,她和上官烛都绑在了一条船上,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她只能或者说,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上官烛,而上官烛却未必非她不可。 其实这时候上官烛表现出对她有点儿兴趣还真不是坏事儿,若她真的放得开,同上官烛玩一玩暧昧,抛个媚眼什么的,将来行事指不定更方便。 想到这里,凤西言叹息一声。 心烦意乱地撂开帘子,要让她弯腰谄媚上官烛,还真觉得膈应,可若真是冷冰冰地驳回去,又不符合她素来“与人为善”的做事风格,开罪自己的上司可并不是明智之举。 还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烛却已经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扔下句话,转身离去。 “我在御书房等陛下。” 这人真是,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凤西言揉了揉被上官烛气疼的太阳穴,瞧了瞧窗外的太阳,今天的气候真好,这都九月末了,还这般暖和。 “陛下醒了?”墨兰赶紧将床帘子用镂空花篮鲤鱼的金钩将帘子挂起来,将早就预备着的薄荷醒神水端到凤西言嘴边伺候她漱口。 凤西言用毛刷蘸了竹盐刷牙之后,便由着墨兰和其他宫女伺候她洗脸,忙完这些,人总算是清爽了,这才往一旁的偏厅里去用早饭,待吃饱喝足之后,才浩浩荡荡的带着众人往御书房走去。 一去,凤西言才知道,原来上官烛这么一大早就来寻她,原来是给她送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这个“好消息”就是应为一伙人已经逃出大宁国的国界,回到乌阳国国土上了。 凤西言坐在龙椅上面,冷冷的看着上官烛开口道:烛公公是很闲吗?怎么这种小事也能让你亲自跑来告诉朕。”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语气听不出喜怒,“小事吗?可是在我心里,只要是关乎陛下的事,都不是小事。” 呸!说的好听。 凤西言在心里啐了一口,对上官烛这种无耻行径感到鄙夷。 “既然消息已经传到,朕还有要忙,如此,还请烛公公先行退下吧。” 一想到应为现在处境,凤西言就无比心烦意乱,好歹也是自己真心疼爱过,想要护他一身平安的弟弟,如今深入险境,生死未卜,她就没有心情和上官烛虚与委蛇。 “陛下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上官烛凉凉的看着凤西舞开口说道。 你有病啊,什么过河拆桥?我又没让你告诉我,是你自己有病似的,不问我愿不愿听就来告诉我。 当然,这样的话,她和以前一样,只敢在心里怒吼,还是怂得一批,不敢去激怒上官烛,即便现在他们算得上是平等的关系。 但实际上,这种所谓的平等,其实就只存在上官烛身上,而她只有服从安排的命运。 一切看似有变化,但其实什么变化都没有,她还是那个服从一切安排的棋子而已,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她终于可以不用被利用完后,就被舍弃。 “烛公公真是爱说笑,什么过河拆桥?话别说得么难听吗?我们现在不是合作关系吗?这叫信息共享,不存在什么过河拆桥。” 第一百三十五章:整肃朝纲 上官烛翘了翘唇角,“行了,少卖弄你这些小聪明,与其把小聪明用在这些地方,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去整肃朝堂。”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用在这上面,告诉你,朕早就想要好好整肃一下朝纲的了,之前因为自身的缘故,没有时间去整肃,如今,和烛公公达成合作,朕会花大把时间来整肃。” 这一点,上官烛和她有同样的默契,因为通过这几次出逃,她也了解一些百姓的问题,首先就是苛税严重,百姓连饭都吃不上。 而民不聊生这最大的问题,全都是拜太后所赐,而皇帝无能,当然,皇帝无能,这笔账自然算在她的头上,谁叫她现在身居帝位呢。 百姓对她这新皇毫无好话,反倒对太后尊敬有加,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后惯会做好人,把一切好的事都加诸在自己身上,而不好的事就栽赃在她身上,久而久之,所以人对她当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的心态发生变化,即使在逃出后过得很是滋润,但百姓依旧日子艰苦,而自己作为21世纪的好青年怎么可能放任这一切不管。 所以,她现在身在帝位,还是打算先做好皇帝分内的事情,身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再说,造福于百姓这本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 况且目前出逃行不通,先不说旁边上官烛虎视眈眈的盯着,就说自己的老巢都被他给一窝端了,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是赤身裸体了。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国库空虚,首要的任务是要钱,朝中贪腐严重,官员不管百姓死活,正好借此机会查处官员贪污的钱来搞民生,以此来改变她这个新皇在百姓中的名声。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必让我在继续浪费口舌,如此,陛下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大胆的去做,我会一直在背后支持着陛下。” 凤西言点了点头,暗想着,上官烛这一句支持,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就是让她不顾一切,放心大胆的去做,至于惹出什么乱子,他都会来给她擦屁股。 心里不不感动是假的,刚抬起眼眸看向上官烛,正准备说几感动的肺腑之言,谁知,上官烛却抢先开口,把她还未来得及的肺腑之言给扼杀在摇篮里。 “对了,陛下,虽然我会全力支持你,但心有余力不足,太后那边我对付着,朝廷这边,就要靠陛下了,至于闯了什么祸,以我对陛下的了解,相信陛下一定会妥善解决好的,所以,我对陛下接下来的举动拭目以待。” 凤西言闻言,顿时瞪向上官烛。 鹰在扑杀蛇之前,是不会打草惊蛇的。 她就知道,就一点这坏蛋是不可能真心帮她的,所以狗屁支持,口头上的支持,谁不会? “烛公公要是做不到心里和行为上的支持,那最好别开口,这样,会让朕误会的。” “陛下小小年纪,就是容易想得太多,简单的放手去做不好吗?”上官烛道。 凤西言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捉弄自己,可刚才的心情还是被他弄得忽上忽下的,这人可真是太会忽悠了,一个眼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叫人心痒痒的。 可是戏弄人的孽缘造多了,迟早被天收拾的,凤西言在心里恨恨的想道。 “烛公公说的是,人啊,果然不能想得太多,不然啊,会显得自作多情。” 凤西言斜了上官烛一眼,嘟着嘴巴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想太多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陛下把这想太多的方向把握对,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当然,放对地方就不会自作多情了。” 上官烛努力压住自己止不住上扬的唇角,面色平静的陈述道。 凤西言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口舌之争,只敢无奈的敷衍道:“是是是,你说得对,是朕没有掌握好想太多的方向,经过烛公公这么一提醒,朕现在已经找准方向了,如此,还请烛公公无事的话暂且离开,朕要把所有想太多放在正事上了。” 上官烛也没有生气,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陛下辛苦了,放心吧,即便是我分身乏术,也会安排王茸来协助陛下的,所以,陛下不用担心自己是孤军奋战。” 凤西言恼怒的躲开上官烛的手,眼中满是不耐烦。 “烛公公,你这是在干什么?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朕可是女子,你这样,不太好吧,还请自重。” 对此,上官烛只是抿唇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不去理会还在叫嚣着的凤西言,比起其他时候,这个时候的上官烛眼中的笑意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 上官烛离开之后,凤西言让王茸和墨兰去把现在朝中各位大臣的资料搬来御书房。 既然知道国库空虚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朝中大臣贪腐上,那么,她最先着手的地方自然就是先将朝中各个大臣了解清楚,然后打入内部,从而抓住其中的大蛀虫。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她太低估了朝中一个官员的资料,先别说其他重臣了,就连京城府衙内的一个小小官员,光是资料介绍就是厚厚的一本。 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帝留下来的制度,只要是神入朝廷做官的大臣们不管是多大多小的官职,只要入朝的那一刻起,生平在哪个私塾读书,在哪个地方参加的科举考试,以及家中有几口人,朝中是否有亲眷在朝为官。 这等等的一切,和她所在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在她那个世界,所有资料全都存在网络里,只要一需要查看,点开资料库就能查看。 而现在这个是事无巨细,将所有能记载的大事小事都一并记录上去,所以每个人都是厚厚的一大本。 一炷香过去,凤西言也只看完一个官员的资料,并且看得头昏眼花,看得只想呕吐。 为了加快速度,她把王茸和墨兰一起叫上,三人在御书房里埋头苦干起来,但依旧收效甚微,一个早上过去了,他们三人才堪堪看完六本资料。 第一百三十六章:翻阅资料 别说找出贪官污吏了,就说看完这些资料,他们都要入土了。 凤西言猛的一把将手中厚厚的资料重重的合上,“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只会浪费时间,却收效甚微。” 王茸和墨兰也是相同的反应,看这些资料看得头昏眼花,恶心想吐,但又没办法,只能勉强看下去。 “可是,小姐,不继续看下去的话,我们要怎么从中找出着手点打入贪官污吏的内部啊。” 墨兰看着凤西言直言不讳起来,丝毫将一旁的王茸忘得干干净净。 “墨兰,你刚叫陛下什么?” 王茸一提醒,墨兰瞬间反应过来,于是无比尴尬的朝王茸笑了笑。 “王公公,这么不好意思,私底下经常唤陛下为小姐,刚才一松懈,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还请你别生气,下次,奴婢再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了。” 跟在凤西言身边这么久,墨兰渐渐开始潜移默化起来,所以渐渐不受礼数教条的约束,开始有些放飞自我来。 只是,这和王茸所遵从的不以下犯上形成对比,所以,王茸很是生气的对墨兰怒斥起来。 “墨兰,你别以为主子让你继续跟在陛下身边,你就忘记自己的身份,奴婢始终是奴婢,别以为陛下抬举你就忘记自己的本分。” 已经许久没有遭受过这种训斥的墨兰,听到令人恐惧窒息的训斥声,整个人惊恐不已,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许久都恢复不过来。 凤西言神色凝了凝,带着很是认真严肃的语气对王茸开口道。 “王公公,墨兰的一切行为都是真应允的,包括叫朕为小姐也是这么朕让她这么做的,你的想法不用强行加在她的身上,她是朕的人,即便是口误,也是朕来教导,还轮不到你教训。” 这话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这也是凤西言第一次下王茸的面子。 这下,轮到被训斥的王茸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的了。 “是,是奴才越矩了,还请陛下责罚。”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凤西言自觉话说的太重了,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训斥,但在训斥的同时,已经开始在脑中思索怎么补救了。 “王公公,朕也不是责骂你的意思,只是朕向来不喜欢这些条条款款的东西,身边有你一个每天对朕面耳命提,已经约束得朕受不了,再让墨兰像你一般,还让朕活不活了。” “当然,朕也不是要你改变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你和墨兰一样,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那个严肃,一个是不是就要活泼一些,这样,才能将整个氛围带上来,就不会一直死气沉沉的。” 当然,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墨兰是她的人,而他则是上官烛的人,光是这一点,都足够让她站在墨兰的立场上了。 听见凤西声的解释,王茸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和之前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陛下说的是,是奴才想左了。” 说完,王茸转身对墨兰重重的鞠了一躬,一边鞠躬一边解释道:“墨兰,还请你不要将我刚才的失言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 墨兰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相反,她比别人更加心软有礼貌。 “王公公,你这是干什么?赶来起来,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口误,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墨兰赶紧拦住王茸的鞠躬,赶紧一边回以鞠躬赶紧解释道。 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一个非要道歉,一个非要不道歉,你来我往的拉扯中,像是街边讨价还价的摊贩。 对此,凤西言有些好笑,又是无奈的抚摸上额头,只好出声打断他们。 “朕说,你们两位是不是太闲了,所以紧抓住一件事不放,如果真的太闲的话,正好朕这里事多,给你们分一分,别说是争吵,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杜没有。” 凤西言这话一出,两人顿时停了下来,相互尴尬的的看了看对方笑了笑,不在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就对了,有事好好说话,常言道,和气生财,只有和气才能生财,当然,做事也是一样的,只有和气才能团里的做好任何一件事。” 凤西言继续打圆场合的说道。 经过此一闹,刚才凝重的范围一下变得轻松下来,大家紧绷的神经也松和下来。 “陛下,你是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 王茸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凤西言的,这种情况下,她如此说的话,那就说明她已经想到办法。 果然,王茸的问话一出,凤西言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不错,跟在朕身边服侍了这么久,多多少还是对朕有一些了解的。” 王茸宠辱不惊的笑了笑,满脸期待等待凤西言的秒计。 凤西言从龙椅上缓缓起身,走到他们两跟前,压低声音说出自己想到的办法。 “我们在这么继续翻阅下来也不是办法,这么多的资料,也不知道翻到猴年马月去,我突然想到,有一个突破口很合适用来突破。” 墨兰和王茸神情紧张,满脸期待异口同声看着开口追问起来。 “什么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凤西言轻轻笑了笑,继续开口陈述起来,“那就是负责科考的官员,很多官员趁着朕年幼,太后娘娘把把持朝政,利用这空隙,开始大捞特捞起来,尤其是这科考官员,只要有钱人家的勋贵子弟想要入朝为官的,那就收买科考官员,将那些寒门学子的考卷换成那些纨绔子弟的,就能名正言顺的入朝为官。” “可是,陛下,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王茸还算谨慎,知道有些事不能凭猜测就能去定罪的,尤其是在如此事关重要的事上。 墨兰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陛下这可是人命关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找到切入点 凤西言有些怒其不争的抬手一人一只手拍在他们的脑袋上。 “你们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啊?朕是这么鲁莽的人吗?怎么可能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攀咬他人,朕只是指出一个关键点来,然后我们顺着这个关键点去查,如果没查到什么问题的话,那就算了,我们在继续查下一个。” “喔,我明白了,这是你之前曾教过我的排除法,就是将所有怀疑的东西排放在一起,然后逐一将错的答案排除,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的。” 的到凤西言的暗示,墨兰反应极快的说出她计划的关键。 凤西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这次可以往的排除法不一样,我们一个司法部门一个司法部门探查,如果有问题,就处理,没问题,就放到这一边。” “奴婢明白了。”凤西言的话一说完,墨兰瞬间了然。 而王茸也顿悟过来,“奴才明白陛下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去暗查,如果有问题,就找出问题的关键处理,没有问题,就换下一个部门去探查继续之前的周而复始。”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凤西言满意的对他们点了点头。 “既然有了方向,那我先从科考部开始,来,先把科考部的官员的资料找出来,所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对付敌人,自然要将他们了解透彻。” “是。” “是。”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墨兰和王茸回答完后,就开始整理科考部官员的资料来。 很快,两人就将科考部所有官员的资料员整理出来,摆放在凤西言的案桌上。 “陛下,这些都是科考部官员的资料,科考部总共有四位官员,主要领头的官员叫梁文山,是长宁侯府的次子,先帝在时,他就已经入朝为官,因为才华斐然,很受先帝的喜爱,所以,一路顺畅的坐道科考部头把交椅上来。” 王茸把自己所了解到的内情悉数告诉给了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梁文山的资料翻阅在她面前。 “陛下,您看。” 凤西言接了过来,快速的翻阅起来,一目十行将所有重要地方记在脑海中后,才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放回桌上。 “梁文山这个人,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很难让人相信会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 王茸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实情然后加上自己的见解,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来。 凤西言“呵呵”笑了两声,带着止不住的嘲讽缓缓开口道。 “这可说不准,有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威逼利诱失足少女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甚至还让人家怀了她的孩子。” 王茸越听给这话里的意思,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陛下所说的和他所想的不是同一个人啊。 一旁的墨兰早听出凤西言的意有所指,所以憋住嘴角,努力不笑出声来。 “陛下,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们现在说的可是科考部梁文山这个人啊。”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一脸不悦的说道:“朕知道,朕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做一个比喻而已,别老一些人看着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说不定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当然,朕这样说太过片面了,一切还得查探清楚才能下定论。” “陛下英明!” 王茸这句话的确是带走真心实意在里边的,因为在如此仇视的心理下,眼前这位小姑娘脾气的皇帝还能记得要查探清楚才能下定论,如此,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只是,他们要怎么查探?不可能直接冲到科考部把梁文山抓起来严刑逼供吧? 这个问题,凤西言早就想到,怎么可能计划第一步,就没有第二部呢? “这个梁文学平日里都有什么爱好?喜欢玩些什么?” “嗯,倒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不过,玩什么倒是有,好像他喜欢去街边摆放一些对联,只要是谁能对上,他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王茸绞尽脑汁把脑中所有关于朝中大臣的资料回想了一遍,这些,都是当时他进到宫中后,下面的人让他背下来的,并根据时日的变化不断在脑中更新。 所以在提起这些大臣的时候,他才会了解,才会脱口而出。 “就这么简单?那提出的要求,他办不到的怎么办?” 凤西言是真的好奇,他不过一个二品官员,手中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到越不过丞相和其他一品大员,小又小不到九品芝麻官上面去。 别人如果提出一些非常为难的条件来,他办不到该怎么办? “曾经的确有过这样的事发生,当时梁文山还算年轻,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的文采已经是天下第一,所以心高气傲的摆出这个摊来。” “这个摊子上面摆放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一些只有下半联的对联,而只要有人能对得上写着对联,那么,不管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对方,因为对自己太有信心,也觉得自己的对联这世上没人可解。”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个路过的孩童看见了,提起笔才花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的那些对联全都被对上了,然后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梁文山去杀一个人,如此荒谬的条件,又是一个孩子提出来的。” “尽管梁文山再怎么想遵守承诺,但也不可能真的去杀人吧,所以,他找到这孩童,让他重新换一个条件,杀人是要抵命的,他不能可能真的为他杀人吧。” “但这孩童却一口咬定只有这个条件,其他的条件,他并不是更换,并一口咬定,这个承诺可是梁文山自答应的,他则没有去逼他,当然,如果不去也可以,那就等着认输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疑点重重 “后来呢?”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对此,凤西言的好奇心彻底被勾引了起来。 王茸也没有卖关子,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当时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即便是梁文山想要抵赖也没办法,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点名要杀人,所以,他抓住这一点找到刑部,联合刑部找到这小孩,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来说服这孩子,因为杀人是死罪。” “只可惜,那小孩无论如何都不松口,只要求梁文山帮他杀一个人,其余的,他什么都不需要,当然,无故杀人是死罪,所以,只要梁文山杀了那人,这个罪名他来顶。” “这怎么能行啊?怎么可能梁文山杀人他来顶罪之说话,太过荒唐了。” 王茸话音刚一落下,墨兰惊诧无比的接过话茬评论道。 凤西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太过荒唐,按照大宁的律法,没有顶罪这一说,只是,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倔强,还有,他要杀的人到底是谁?” “是啊!谁说不是,这件事彻底难住了梁文山,而被他请去的刑部只好无功而返,什么忙都帮不上,至于……。” 王茸附和着开口说道,但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一副努力在回想的模样。 “至于这小孩什么来路,那就没听说了,甚至,最后连他要杀的人也没听到任何的风声。” “这么神秘?那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事关于朝廷重臣,又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这件事居然还能如此神秘,看来,这件事是有大人物在其中插手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神秘,也不会连王茸都没能知道其中的细节。 “事情发展到最后,这件事以那孩子离开大宁城为结束,而梁文山依旧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做着自己官,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摆过摊子,而这件事,也随着时间渐渐被人遗忘,很少有人在提起这件事。” “那孩子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大宁?离开大宁之后,他又去了哪里?是否还有他的消息?”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尤其是拼命想要梁文山杀人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放弃夙愿离开大宁城呢?用脚指头想,也猜到,肯定是惨遭毒手了。 “奴才不知,只知道后来,不知道梁文山和他达成什么协议,那孩子在离开的时候,街上的人,甚至是守城的士兵都看到他的身影,还是梁文山亲自送他离开的,在离开时,两人还说说笑笑,一副亲密的模样。”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王茸赶紧解释起来,就是想打消她胡乱猜想。 “至于那孩子去了什么地方,就无从而知了,但他的消息每年都会传来,这孩子有一个祖母还在大宁城生活着,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来银两和书信给他祖母报平安。” 凤西言心中的更加疑惑了,这样一个和家人市场通着消息的人竟然没人知道他在何处,也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如此怪异的疑问,竟然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难道没人去关心这孩子的行踪以及当初他要杀的人是谁吗?还有,他离开大宁的原因,以及为什么隔断时间会给家人寄银子和书信,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王茸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孩子,不会有人将他放在心上,也不会有人时隔这么久还在关心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要杀的人是谁,以及现在在何处?做些什么?” 凤西言一怔,愣在原地,苦笑了一声,是啊,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对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大家不过是因为梁文山才关注。 既然事情的热度已经散去,怎么会有人还继续关心呢? 只是这件事处处透露着怪异,一些问题没人敢提出疑问或者异议,一定是中间有什么大人物插手了,而这个大人物是所有人都无法得罪的起的。 大宁所有的国事都决之于政事堂,只有政事堂内的大佬才可能将这件疑问重重的事,无声无息的压下去。 大宁朝鱼龙混杂,各处势力盘根复杂的交错着,所以一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现在,她所知道的争斗只有上官烛和李太后。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之前时时刻刻都在等待和准备,看准时机准备全身而退,或者由此上位,反客为主,想彻底翻身,不在受上官烛的控制。 可惜,不但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反而将自己陷入混乱的局势中来。 当然,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糟糕了,至少,现在和上官烛对等的状态,有话语权了。 “这件事,上官烛就没有想过出手吗?” 沉默了许久,凤西言继续开口说道,她是真的很好奇上官烛对这件疑惑重重事是怎么一个态度? “主子那时遇到一些麻烦,分身乏术,所以,无能为力,等这件事无力回天之后,他才从麻烦中抽出身来。” 王茸努力的给上官烛辩解着。 可听在凤西言耳中,却觉得是借口,一个烂得不能再烂得借口,上官烛的本事,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怎么可能会分身乏术? 在这宫中,除了李太后,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诡辩,你们主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这件事中没有任何利于的他的好处,他怎么可能会出手?” “陛下如此推崇主子,奴才真的很为主子高兴,但这件事,主子真的无能为力,走到今天这一步,主子付出的东西,我想,这辈子主子不提,陛下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切!谁想知道,上官烛那些丰功伟绩,她才没有兴趣,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解决梁文山这件事。 既然事情有了突破口,那么,下起手来,也方便很多。 只是…… 凤西言猛的抬起脑袋看向王茸,眼中满是狐疑的神色,语气不无怀疑的质问起他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发现端倪 “你和你主子还真是够苦心孤诣的,变着法的将梁文山的事抛到朕面前来,明知道朕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故意将梁文山事半真半假的告诉朕,然后让朕去彻查他是不是?” 她现在已经不是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凤西言,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都吃这么多堑了,如果还不长一智,那就真的活该。 没想到的是,她戳穿上官烛和王茸的把戏后,王茸不但没有意外,反而笑语吟吟的对她解释起来。 “陛下真不愧是陛下,这么快就被您看出来了,事前,主子还说,最多将梁文山的事说完,您就会反应过来,奴才还有些不相信,但如今看来,主子说的果然没错,陛下果然厉害。” “呸!少给朕灌迷魂汤,别以为你如此恭维奉承朕,朕就相信你们的鬼话,就会上你们当,受你们的骗。” 虽然心里对梁文山的事很感兴趣,但一想到这是上官烛刻意而为之的,她就立马心生警惕,努力压下心中的好奇,不想上他们的当。 “陛下,主子说了,如果你猜出来了,那就继续下去,即便没猜出来,也继续下去,因为这件事,不能因为和他赌气就不去处理,难道您不想知道那孩子最在哪里吗?到底是死是活?最为重要的是,别忘记您现在和主子可是合作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烛事前交代过,所以,王茸嘴皮子极为利索,话不停歇,气不喘的扔出这么多话来。 虽然王茸说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这事上官烛刻意安排的,她心里就极为不顺畅起来,心里存在严重的排斥心理。 但又对那孩子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无比好奇,思来想去,上官烛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即便被她发现,她也不会放弃追查这件事的。 心里虽然是妥协了,但表面还是没妥协,所以高昂着下巴看着王茸恨恨地说道。 “哼,你主子倒是好算计,每一步都算得分毫不差,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我之所以愿意着手彻查这件事,不过是因为想知道真相是什么,还有整肃朝纲,不然,朕是不会妥协的。” 凤西言傲娇的样子,惹得王茸和墨兰止不住的发笑,两人又不敢大笑,只得拼命的憋住。 凤西言也知道自己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笑,但那又如何,反正现在她已经没必要再怕上官烛了。 “好了,赶紧把抽搐的嘴给朕收回去,然后把你所掌握梁文山所有事告诉朕,这样,朕才好知道从哪个方向下手突破。” 既然决定先拿梁文山开刀,凤西言就不在浪费时间。 “陛下,之前奴才给您说的那些,已经是最详细的资料了,所以,这件事,奴才只能辅助你,剩下的,只能靠您自己去处理。” “上官烛不是无所不知吗?他即便不想插手这件事,也该派人去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行啊?不然,朕要怎么查?” 凤西言是这么有些生气了。 上官烛这大猪蹄子话说的好听,什么他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着来,屁!这哪里是什么商量,明明就是她是一个跑腿的,专门给他上官烛跑腿的。 “陛下,这件事,主子当初因为惹了麻烦没顾及上,所以后来就没插手了,如今重提这件事,也是给陛下一个重振朝纲的机会,所以,一切还是得靠陛下自己来。” 真是太过分了,真的当她是个跑腿的不成? 凤西言刚想动怒,忽然想到什么,所以赶紧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立马变了脸色。 变脸之快,诧异了王茸和墨兰,两人直接叹为观止。 “喔,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烛公公一番好意,朕也不能辜负才是,来人,备马,朕要出宫。” 凤西言话一出,王茸一惊,满心戒备的追问道:“出宫?陛下又要去哪里?” 凤西言斜了王茸一眼,这小子,当她是什么人,以前逃跑是因为自己被控制住,没有半点自由,想要逃走。 而如今,局势已经发生改天换地的变化,她也没必要继续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朕去哪里你不知道吗?既然要彻查梁文山的事,现在又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目前最重要的当然是去线索了,不然,等着线索自己跑到你手里来啊?” 闻言王茸瑟瑟的笑了笑,不在说话,面上有些尴尬。 他的确是有怀疑凤西言的心思,当然,这一切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凤西言之前有前车之鉴,让他有了心理阴影,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杯弓蛇影。 “陛下教训的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出宫的马车。” 凤西言点了点头,乘着王茸去准备马车的时候,带着墨兰回到养心殿,换上很久之前藏在心殿中的百姓服饰,然后和王茸汇合,最后朝宫外出发而去。 “陛下,去宫外什么地方?” 马车里,王茸的生意再次响起。 “着什么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茸的声音刚落下,凤西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车在城中穿来穿去,很快在一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院前停了下来。 “走吧,你不是想要去什么地方吗?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闻言,王茸赶紧跳下马车,看着面前大门紧闭,虽然门前一股潇败之感,但好在还算干净,至少门前没有什么落叶或者其他脏东西。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院门上挂着一张牌匾,虽然勾勒文字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还能仔细辨认上面是什么字。 “李府?这是什么地方?” 王茸疑的话刚脱口而出,就见凤西言从那车上下来,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准备搀扶。 而凤西言在他还没到达之前,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甚至还极为爽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 “这里就是那小孩的家了,既然要查清楚这件事当然是从事情的源头开始着手才对。” 第一百四十章:那孩子的家? “那孩子的家?”闻言,王茸惊诧的看着眼前的院子。 “嗯,就是那小孩的家。” 凤西言一边把玩着每次出行必带的折扇,一边看着眼前的院子回答王茸的疑问。 “可是,陛下,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那孩子的家?” 凤西言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她之前来过?应该不可能吧,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梁文山的事,怎么可能会没事来这里。 王茸心中止不住的奇怪,不明白凤西言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凤西言拿起折扇指了指将马车停在一旁的马夫,有些瞧不起王茸的大惊小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 一旁马夫听到他们的谈话,转过头来对王茸憨憨一笑,恭敬的对凤西言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进行手中的动作。 王茸愣了愣,这时,才把注意力从马车夫身上收回,转而看向凤西言,皱了皱眉头。 “陛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您又是怎么知道他知道的?” 王茸这话成功将凤西言绕晕。 “什么他知道,朕知道的,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力,朕都无法理解,行了,别在问朕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去问墨兰吧,她会给你解释的,反正朕没时间给你解释。” 说完,凤西言一把张开折扇,依旧一身男装,风度翩翩的打着折扇走到院门前,极有礼貌的拿起门上的铜圈敲了敲门。 屋内没什么动静,凤西言一边敲着,一边探头探脑的从门缝看向里面,一边对着门缝里大声的喊道。 “有人吗?有人在吗?” 王茸看了凤西言一眼,在她敲门唤人的时候,走到跟在凤西言身后墨兰身旁,还未开口,墨兰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所以率先开口解释起来。 “王公公,奴婢知道您要问什么?这赶马车的人叫陈二,是这附近……百姓,对这一片都很熟悉,所以,奴婢就找到了他,让他带我们来这里。” 墨兰欲言又止,话中的意思让王茸忍不住侧了侧眸,凤西言有自己的人这件事,不是什么隐蔽的秘密,上官烛知道,他也知道。 当然,有些问题点到即止,该他问的,他就问,不该问的就不问,毕竟,现在陛下已经不是他们的棋子了,而是合作伙伴。 王茸猜测的不错,这叫陈二的人的确是赵各庄的人,在来到赵各庄之前,曾是城东这一片的小混混,因缘际会来到赵各庄,本想偷完东西就走的。 没想到去被凤西言的真性情给打动了,所以在凤西言认应为为弟弟的宴会上,就偷偷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为凤西言效力。 当然,凤西言不在赵各庄的那段日子里,虽说是墨兰在打理,但赵各庄该调查的人,墨兰都应凤西言的密信去打听调查。 所以才会对每个人的身世背景如此了解,当然,也有虚假谎报身世背景之人,那就是龙掌柜和应为,应为是因为凤西言遇见他的时机不对,所以才将他忽视过去没有调查。 “可是,马车是我准备的?为什么你们能如此确定我准的马车一定是他?” 王茸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无比纳闷的继续追问墨兰道。 “这个……” 墨兰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眼神不自觉的晃到凤西言身上去。 谁知凤西言正专心的从门缝里偷看院内,丝毫没有注意到墨兰投去求救的目光。 没办法,墨兰只好硬着头皮扯其他理由来掩饰道。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是陛下在宫外认识的,觉得为人还算老实不错,身后也还可以,陛下想着自己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所以就将他带进宫,让奴婢安排在马房当差。” 说完,见王茸的眼神越来越狐疑,墨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 “陛下想着他刚入皇宫,什么都不懂,宫规礼仪什么的,也都不知道,而陛下又是皇帝,身边要是带着这么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人,肯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所以才将他安排去马房。” “至于为什么确定你准备的马车是他……那是因为陛下曾对他交代过,但凡只要听到是陛下用马车,不管他在做什么?或者外面忙什么?一定要先来服侍陛下,所以……就是这样。” 墨兰底气不足,压力巨大的在王茸审视的眼神下,才将这件事给掩盖了过去。 见王茸眼中怀疑的神色淡了一些,墨兰才重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差一点,差一点就暴露了。 听完墨兰的解释,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正给马顺毛的陈二身上去,心中的疑心越来越重,但面上已经收敛了很多,没刚才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刚才去准备马车准备出宫的时候,明明是另外一个马夫,没想到他急匆匆的赶来,竟当着我的面跳上马车,无论怎么说,就是要来赶这趟哦马车,原来是这个缘故在里面不是。” 墨兰睁大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所以他才能知道陛下要来什么地方。” “是吗?既然如此,陛下真是有先见之明。” 王茸一边别有意味的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还在偷看人家院子的凤西言。 “是啊!陛下的确很有先见之明。” 墨兰侧了侧头,将脸转到一旁,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暗道,真的好险,要不是她赶紧找了个借口,说不定这件事就无法搪塞过去了。 因为在凤西言和上官烛达成协议之后,凤西言就秘密吩咐墨兰从赵各庄挑选了几个身手不错,脑袋瓜也灵活的人进宫。 当然,这些人一定要忠心,所以,陈二和其他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就这样被墨兰挑进了宫。 然后开始混迹于宫内各处,慢慢融入各处宫人处,成为凤西言安插在宫内的眼线。 被选进宫的人,会简单的知道凤西言皇帝的身份,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被选择之人都是心甘情愿自己来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暴露了底细 仅仅这样是不够的,除了自愿,他们还必须要签下生死契约,这辈子无论生死都是凤西言的人,而凤西言给她的报酬相当丰厚不说。 还安顿好他们的家人,当然,这其中也有掣肘的意思,他们的家人掌握在凤西言手中,自然不怕他们会背叛。 “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啊?” 凤西言一边自言自语的收回视线,一边扭头看向陈二开口询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在家?” 陈二赶紧放下手中的马鞭,跑了过来,自己先在凤西言刚才看过的门缝里看了看,然后才回答道。 “回禀陛下,依奴才看,这应该是不在家,不然,不会这么安静。” “不在家?怎么会不在家?”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她可不想三顾茅庐,继续浪费时间跑第二次。 “应该是上街去了吧,以前住这边的时候,方老太就喜欢没事上街乱蹿,然后买许多好的回来,那时,我们几个最爱光顾她家了,因为经常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 仿佛回想到以前的时光,陈二一边挠着脑袋,一边沉入回忆中,双眼放空,喃喃自语道。 “哼哼!” 见他如此,凤西言装作不经的咳嗽了一声来打断他的回忆。 陈二立马从回忆中被拉了出来,瑟瑟对凤西言憨憨一笑,然后马上正色起来。 “陛下,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等还是回去?” 凤西言警惕的侧目看了看身的王茸,见他低垂着眼眸,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凤西言心里的警惕越加浓厚起来,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陈二。 她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想方设法的安排进了宫,插入各处,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上官烛的人发现了端倪,不用猜,回宫后,上官烛肯定会来兴师问罪。 “还能怎么办?只有等着了,你以为朕很闲吗?每日都能出宫的吗?这次不等,也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你本来就很闲”的眼神看着她,这其中,竟然还有墨兰的眼神。 “嘿!朕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当朕很闲吗?别开玩笑了,朕很忙的好不好?每日一大早就要起来上早朝,和大臣们议论朝政,然后批阅很多的奏折,每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凤西言这大言不惭的话,别说王茸了,就连墨兰也听不下去。 见凤西言面不红心不跳的如此阐述着自己得罪辛苦,墨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想起每日赖在床上怎么喊都喊不醒的人,想起每日批阅奏折,还未批阅几本就趴在书桌上哈哈大睡的人,甚至流了许多的口水。 看到墨兰的神情,凤西言有些心虚,虽然可以唬住王茸和陈二,但到底唬不住墨兰,因为她到底是什么个状态,墨兰是最清楚的人。 只是凤西言想要挽回场面的话还未开口,远处缓缓走来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她院子前,一边急切的走来,一边大声对她们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这里干什么?” 陈二率先反应过来,一边上前搀扶住老妇人,一边匆忙的解释起来。 “李奶奶,我是小二子呀?你还记得我吗?以前我经常和小虎子他们几个偷跑到您家来偷好吃的。” 凤西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来人家做梁上君子还有这么理直气壮,当着人家主人家的面自行暴露,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呀?怕人家认不出来吗? 和预料的反应相反的是,老妇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惊喜的抓住陈二的手,认真仔细的瞧了许久,认出的确是曾经光顾自家的梁上君子后,惊喜的大叫起来。 “呀!小二子,真的是你呀?好多年没来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哎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老妇人喜极而泣的拉着陈二的手断断续续的述说着,甚至热泪盈眶,仿若见到自家亲人的样子。 陈二一个八尺男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双手紧的握住老妇人的手,哽咽道。 “李奶奶,是我,我长大了,嗯嗯,您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还是真的慈祥。” “哎!我老了,都这么多年,你们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会不老?这些年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来看看李奶奶?还有小虎子他们呢?他们人还好吗?成婚了吗?你呢?成婚了吗?” “您不老,您还好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我们几个这些年都在其他地方去做学徒,所以没能回来看您,小虎子他们都好,也都成婚了,孩子都能自己上街了,我……我的话,就……就……没有……。” 提到成婚这件事,陈二羞涩的红了脸庞,神情不自然的看了看凤西言以及她旁边的墨兰。 这样如此让人动容的画面,王茸只觉得异样的诡异,但具体诡异在哪里,自己又说不出来,只好打破这让人“动容”的画面。 “我说,陈二是吧,今日是来干什么?你没忘记吧?我们不是来陪你寻亲的,还是赶紧将正事办完,你想要怎么叙旧都可以。” 王茸这话一出,顿时惹起众怒,而这众怒当然是热泪盈眶的凤西言和墨兰,两人颇为恼怒的瞪了瞪王茸。 王茸却避而不见,反而大言不惭的解释起来。 “公子难道您觉得奴才说的不是吗?我们来主要就是为了寻找证据,至于认亲什么的,可以留到有时间的时候再说。” 虽然觉得王茸越俎代庖了,但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在继续耽搁下去,只会打草惊蛇,让人家做好准备,到时候,还查个鬼呀。 “陈二,先请这位奶奶进屋,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 凤西言已经开口,陈二即便心里再怎么对王茸不满,也不敢忤逆凤西言,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 “是,陛下。” 说完,低头一脸温顺的搀扶着老妇人,“李奶奶,这些都是宫里来的人,他们今日来拜访您,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还劳烦您开门让我门进去坐一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反常的老妇人 他们的谈话,老妇人当然听到,本来有些犹豫,但听到陈二的话后,也就放下了戒备之心,点了点头,将他们引进了院子。 经过一番折腾,凤西言等人终于进入了李家院子。 一进院子,看到虽然稍显破旧的屋子,但好歹干净整洁,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井旁边还有一颗长满苹果的苹果树,到了秋季,苹果已经成熟,红艳艳的,惹人垂涎三尺。 “各位,老妇人这里过于寒酸,怠慢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老妇人将他们引进院子后,把摆在院中央的石桌简单的清扫了一下,摆放上茶水和一些瓜果,然后有些歉疚的向他们抱歉道。 凤西言赶紧连连摆手,“李奶奶,您言重了,您如此热情的款待我们,已经很隆重了,是我们叨扰您了,是请您不要见怪才是。” “是啊,是啊,李奶奶,您老人家就不要客气了,我们贸然来访,打扰您才是。” 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陈二就紧跟其后附和道。 李奶奶和蔼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你们能来,使得老妇人这里蓬荜生辉,什么不叨扰不叨扰的,坐吧,都坐吧。” 之后,众人在李奶奶的热情招待下围着石桌坐下,而墨兰则自觉的给众人倒起茶来。 “李奶奶,您之前是有个孙子是吧?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坐在李奶奶对面的凤西言直接了断的询问起来。 “李奶奶,就您家李平镜呢?这么多年不见,他人去哪里了?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家啊?” 凤西言询问完后,李奶奶神情顿时不好看起来,脸的温度瞬间冷却下来。 很会察言观色的陈二赶紧附和凤西言的话题询旁敲侧击道。 只是,李奶奶的神色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难看起来,脸上甚至隐隐带着欲爆发的怒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些干什么?” 众人一怔,凤西言和王茸目光默契的撞上,虽然没有言语,但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李奶奶,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看您一个人住这里,有些好奇您孙子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您跟前尽孝?” “你们都给我走,好奇什么,有什么好奇的,我孙子在外地做大生意,他那么忙,怎么能日日守在我跟前,你们都给我走,一看就是嫉妒我孙子挣大钱了,眼红来打听的是不是?都给我滚……。” 李奶奶像忽然间疯了一般,从椅子上跳起,转身拿起身后的扫帚对着凤西言等人就赶了起来,甚至连陈二也不列外,一并被赶出门外。 “李奶奶,你听我说,我们不是……。” “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你怎么样?” 墨兰和王茸见凤西言被李奶奶疯狂的往外推,而凤西言却相反的拼命迎上去解释,怕凤西言有个什么损伤的两人紧张的走到她身边去查看。 “李奶奶,你别激动,我们来是真的想帮您……。” 陈二则上前一把抓住李奶奶的扫帚,赶紧解释起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奶奶打断了。 “小二子,李奶奶以前带你不薄啊,如今你却这样对李奶奶,既然如此,那李奶奶也不想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走……你赶紧给我走……。” “不是这样的,李奶奶,你听我给你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什么那样这样,赶紧给我走,以后都不准来了,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陈二还想解释,而李奶奶像鬼迷心窍一般,无论他怎么解释,就是不听,一个劲儿让他们赶紧走。 被墨兰搀扶着的凤西言却奇异的冷静下来,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陈二被关在门外,心中突然有了其他想法。 于是上前一步拉住还不死心,还想继续敲门的陈二。 “行了,不用在敲了,既然人家不领我们的好意,我们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走了,不识好人心。” 说完,凤西言对着李家大门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陛下……不是这样的……李奶奶她只是误会了而已。”陈二赶紧追上凤西言的脚步为李奶奶拼命解释起来。 只可惜,凤西言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回到马车上,王茸和墨兰也紧随其后的上了马车。 见此,没有办法的陈二也只好跟着上了马车,赶起马车往皇宫方向离去。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色身影在马车身后一闪而过,最后消失不见。 坐在马车里,凤西言一派轻松愉悦的哼着小曲,拿起马车桌上摆放的瓜果“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对凤西言这副模样见怪不怪的墨兰已经习以为常,而王茸却频频侧头看向凤西言,他虽然知道凤西言时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那都是在皇宫里,即便在怎么吊儿郎当,也不会如此不顾丝毫的形象,所以,在宫外见到如此不正经的凤西言,再加上她刚才的态度,所以忍不住频频侧目。 凤西言慢条斯理将手中的桃子啃完,拿过墨兰递过来的帕子擦完了手,才抬起眼眸看向王茸。 “我说,王公公,你有话就说,欲言又止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 被抓包后,王茸也没有躲躲闪闪,反而大大方方的任向凤西言解释起来。 “陛下可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才被那妇人一赶,陛下就放弃了,这让奴才很是诧异。” 凤西言斜着眼眸眺着王茸,微微上挑起嘴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果然知朕者莫过王公公啊,的确,朕虽然有一身的怀毛病,但有一点是非常值得表扬的,那就是朕从不轻言放弃。” “是,陛下这一点,奴才是亲眼目睹,所以才敢对陛下如此评价和了解,单凭陛下百折不挠从主子手中逃过这么多次,虽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但还是不轻言放弃。”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探李府 凤西言抽了抽嘴角,道:“谢谢你啊!” 王茸则挥了挥手,道:“不必客气,应该的!” 叫他们如此,坐在一旁的墨兰“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陛下,这李老太如此反常,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只是她如此不配合,我们无从下手,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茸看了一眼墨兰,回归正题询问道。 凤西言摆了摆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晚上你就知道了。” 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的疑问,但见凤西言都这样说了,王茸只好沉默下来。 就这样,败兴而归的几个人各怀着不同的心事回到皇宫。 一天很快结束,不一会儿,就到了夜晚,凤西言在墨兰的服侍下用完晚膳后,带着墨兰和王茸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 “陛下,您说晚上就会有结果,那现在是?” 在心里好奇了一天的王茸心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却见凤西言一派从容淡定,一点都不将白日里的事放在心里的样子。 对此,他有些安耐不住的询问起来。 凤西言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王茸,意味不明的“啧啧”了两声。 “朕说,王公公,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朕既然敢开这样的口,那就有一定的把握,你如此迫不及待,倒像不相信朕的样子。” “陛下言重了,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对白日里的事太过好奇,所以有些迫不及待,并没有不相信您,您别误会。” 闻言,凤西言抬头看了看满是星星的夜空,喃喃询问道。 “现在几时了?” “回禀陛下,现在是亥时。” 墨兰刚想回答,没想到却被王茸抢先回答了。 “时辰到了,王茸,你去准备四套夜行衣,按照白日里我们四个人的身形准备,半柱香后,我们在宫门前集合。” 凤西言收回视线,转头对王茸吩咐道。 “陛下,您这是?” 别说王茸了,就连墨兰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凤西言。 “待会儿就知道了,先去准备。” “是。” 王茸应声而去。 不是她要故意卖关子,只是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而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在没有确定之前,她还是不慌解释。 看着王茸远去的背影,凤西言暗暗想到,希望一切如她所预料的那般,不要会错意就尴尬了。 很快,王茸就把准备好的夜行衣送来,而他们也分头穿上,然后在宫门前集合。 看着鬼鬼祟祟的几人,守城的侍卫将他们拦了下来,好在凤西言早就有所准备。 将早就揣在兜里的金牌掏出来,“我等奉命行事,这是陛下亲赐的金牌,还不速速让开,耽误陛下的大事,你们几个脑袋不够砍的。” 看守城门的侍卫见到金牌,赶紧退开了来,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凤西言在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幸好她早有所准备,不然,光是出皇宫都是一个问题。 出了宫后,为了小心谨慎一点,凤西言带着他们几个在城中绕来绕去,绕了许久,确定没人跟着后,才直奔目的地,来到李家院子。 “陈二,你放轻动作跳进去把门打开。”凤西言压低声音对跟在身后的陈二吩咐道。 陈二一脸为难的看着凤西言,“陛下,这不太好吧,没经过李奶奶的同意,我们就这么偷摸进去,这算私闯民宅吧?” 凤西言狠狠地瞪了陈二一眼,继续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一个经常私闯民宅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在说,和你比起来,我们算什么私闯民宅,我们这是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陈二点了点头,觉得凤西言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不在犹豫,一垫脚就跳进李家院子,只是,进去许久,在门外等了许久的凤西言都有些以为他被发现了,他才缓缓来开门。 “你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来?怎么办事的……。” 凤西言怒斥的反问还未说完,就见陈二一脸惭愧的将拉开的一丝门缝彻底打开,然后,凤西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石桌旁的李奶奶,话就卡在喉咙处。 “陛下,不能怪属下,属下一跳进来,就看到李奶奶已经在这里坐着了……。” 剩下的话不用在说,凤西言已经明了。 看来,一切都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白日里反常的李奶奶的确是故意那样做的。 “都进来吧,别让老人家久等。”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子提步往院中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王茸和墨兰两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待所有人进去之后,陈二探出身子在街道左右巡视了一下才将院门关上。 旁若无人,仿佛是自己家后花园的凤西言大大咧咧的坐在白日里曾坐过的椅子上,眼睛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的李奶奶。 “陛下!”墨兰惊呼出口,“您干什么?”她可还没忘记白日里,这老妇人是怎么拿着扫帚把他们赶出去的。 好不容易老妇人情绪平静,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自家陛下又是这样一个态度,就不怕再被赶出去一次吗? 冷笑了一声,凤西言侧头看向墨兰,沉声道:“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在这里等着,就是故意等我们的,不然,你以为大半夜在这赏月啊!” 白日里,一开始还热情接待,一听他们的来意,整个人就开始失控起来,不容分说就把他们赶走,甚至对熟悉的陈二也是这样的态度,如此反差,肯定是别无用意,所以她才反应过来,待到晚上再来一趟。 坐在凤西言对面的李奶奶眼眶含泪,苍老的脸上满是伤感,抬起手将流淌在脸上的泪水一边擦去,一边?开口解释起来。 “不是老妇人要如此无礼,只是白日里,有人盯着,老妇人是不想让你们招惹上麻烦,所以才故意将你们赶走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果然如此 这话一出,除了早就了然于胸的凤西言,其他三人都惊诧的相互看了看。 “李奶奶,你不用怕,我们来,就是来帮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西言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 事情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李家这事的背后的秘密肯定不简单,都过去这么多年,一个独居的老妇人,竟然还有人盯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光凤西言心里有这样的疑问,在场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才将目光全部放在李奶奶身上。 李奶奶抬眼看向凤西言,目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希冀迅速起身,走到凤西言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你是皇帝是不是?请陛下救命……求陛下救救我那不知所踪的孙子……民妇是真的没法子了……。” 凤西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已经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李奶奶,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朕既然找到你,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先起来在说。” 这时,陈二也冲到李奶奶身边,一边将她搀扶起身,一边安抚道:“是啊,李奶奶,快起来,陛下找到你,就是来给你做主的,你先起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陛下,这样,陛下才好给你做主。” 在陈二的搀扶下,李奶奶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任由陈二将她搀扶到位置上坐好。 而墨兰和王茸也赶紧端水的端水,递手帕的递手帕。 在一番折腾下,李奶奶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而凤西言也听到一个还算完整的故事。 原来,李奶奶的孙子,也就是赢得梁文山的那个孩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李周绪,这个孩子从小就非常命苦,还未满月,父母就被山匪杀死。 之后就由他的奶奶,也就是她现在正对着的李奶奶抚养长大,李周绪从小就懂非常懂事,在白龙书院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和大孝子,很受先生们的赏识。 虽然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奶奶将自己带长大,但和人交往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再加上博学的才华,在书院中,很受大家的欢迎。 本来,按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李周绪接下来的人生进程会是这样的,先是参加科举考试,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就能入朝为官,然后改变原生家庭带来的窘境。 也能给抚养自己长大的奶奶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并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受到上司的赏识,然后迎娶对着自己前途很有帮助的千金,一路扶持而上,开启新的人生。 “绪儿这孩子极为孝顺,我一介妇道人家,肩不扛手不能提的,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但从未听过他抱怨过一言半语,甚至每夜读书到半夜,不管多困,第二日也要帮我把织好的布匹搬到街上后才去上学。” 提起这些往事,李奶奶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 “这孩子心疼我每日织布劳累,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自己在街头摆了一处代写书信的摊子,因为他学识好,所以大家都来找他代写,我担心他为了挣钱而荒废了学业,所以勒令他不准在去。” “那一次,从小对我孝顺的绪儿和我大吵了一架,说他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我分担一些了,说不想让我这么辛苦,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影响到学业,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很了解,虽然孝顺,但脾气倔强,只要拿定主意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听到李奶奶说的这些,凤西言不自觉的想起应为,也是聪慧过人,也是脾气倔强,难道这是天才孩子的通病? 她垂了垂眼眸,掩盖眼中悲伤的情绪,也不知道应为现在怎么样了?和上官烛达成合作后,虽然他不在限制她的自由,那日过后,她也派人去查探过,但都一无所获。 应为是生是死,她都一无所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没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 李奶奶的声音把凤西言从担忧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我拗不过他,所以只好答应,可是……”李奶奶哽咽起来,声音带着悲痛的悔意,更加泪如雨下。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我一定不会答应他……那日,他下学来帮我把卖剩的布匹搬回家后,就如往常一样去街上代写书信,晚上回来的时候,兴奋不已的告诉我说,他今日把朝中一位大臣设在街头的难题给解决了……。” 听到这里,凤西言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的看了一眼王茸,没想到王茸也是相同的反应,不等他们好奇的追问,李奶奶又继续娓娓道来。 “那天晚上,他无比兴奋,一向话少的他在饭桌上喋喋不休的给我说了许久,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解决了什么难题,会不会得罪那位大人?但难得见他如此高兴,我也没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扫他的兴。” 李奶奶以手挡面,无比崩溃,悔不当初。 “我如果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一定……一定会组织他犯傻的……。” “李奶奶,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凤西言是个急性子,尤其是在事情最关键的时候卡住,会让她抓心挠肺的难受,所以见李奶奶陷入悔恨中无法自拔,半晌无言的情况下,忍不住开口追问起来。 “后来……后来就是传遍整个京城的谣言,说他仗着梁大人许下的承诺要挟别人去送死……。” “传言我们都知道,只是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他到底要梁文山杀的人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谁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还有,他人现在在哪里?以及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只要弄清楚这些问题,就能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而这些问题,也是事实的关键之处,所以凤西言顾不上安慰老人家,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李周绪 只是她一口气将这些问题全抛出来,李奶奶有些接收不过来,满是泪水的脸上,一片茫然。 “陛下,您有些着急了。”王茸开口提醒道。 凤西言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所以吐出一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开口道。 “李奶奶,你继续。” “绪儿从小到大,很少和人发生争执,和周围的人相处得都很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这件事发生后,他从未对我提起一言半语,我都是从旁人嘴中听说的……我打他,骂他,责问过他……。”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即便我用性命威胁,他也不说……在后来,就是梁大人带着其他大人上门拜访,当时,他们进了屋,关上门在屋内谈,具体谈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只记得,当时屋内发生激烈的争吵,我害怕梁大人欺负绪儿,所以想冲进去,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住了,在后来,屋内的争吵声停了下来,梁大人带着其他官员怒气冲冲的离开。” “绪儿却像没事人一般来搀扶我,无论我问什么,他都闭口不言,后来的几天,一切照常,他还是每日帮我把布匹运到街上,在去上学,每日还是去街上代写书信,仿佛从未发生那事一般,我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的生活回归平静了……可是……。” 李奶奶又再一次哽咽起来,老泪纵横,浑身发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不少。 一直站在李奶奶身后的陈二赶紧抬手顺了顺她的后背,“李奶奶,您别激动,慢慢说,没事的,没关系……。” 凤西言也赶紧提起在她们来之前就摆放在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给陈二递了过去。 陈二一边接过送到李奶奶嘴角,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凤西言道谢道。 “谢陛下!” 凤西言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而是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等真相。 在陈二安抚下的李奶奶总算冷静下来,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陈二怀中,泪水依旧无声的流淌着。 “可是,梁大人再次出现,我依旧被关在门外,这次,没有任何的争吵,梁大人走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还算正常,我想着,这事应该是解决了,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绪儿就来向我道别,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无法在京城立足,为了活命,他必须要离开……。” “既然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走也该带着你一起,为什么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得罪之人找你的麻烦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凤西言总觉得眼前的李奶奶有所隐瞒,并未将全部的事实说出来,所以才会在话语中存在很大的漏洞。 “是啊,我也是这样的问他的,可是,他却对我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什么只有将我留在这里,才能保证他的安全和我的安全,才能有机会卷土重来……才能继续活下去……。” 凤西言的疑问的话语刚一落下,李奶奶就赶紧接过话茬回答道。 在她审视的眼神下,李奶奶继续说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绪儿离开后,我就去梁府求见梁大人,让他放绪儿一条生路,可他却说,他并没有为难绪儿,是绪儿自己要离开的,并且,他还说,绪儿最后提出的要求就是让他好好照顾我。” “你就没有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凤西言眨了眨眼睛,眼中隐藏不住的兴奋,这件事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好玩了, 李奶奶无力的闭上眼睛,泪如雨下,脑袋无力的摇了摇。 “我就是怀疑了,可是绪儿闭口不言,所以才找上梁大人,只是依旧一无所获,而绪儿也已经离开,之后的日子里,绪儿隔三差五会给我寄来书信报平安,并寄来很多的银子,而梁大人也时不时地会来探望我,渐渐地,这么多年过去,我对这件事也渐渐释怀,不在紧抓这件事不放,遗憾的是,绪儿不在身边。” 凤西言和王茸的眼神一对上,两人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可是,为什么刚才你要哭着请陛下给你做主?要陛下救命?” 王茸这话一出,凤西言就看到李奶奶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很快就消失,恢复伤心欲的模样。 “因为老妇人真的许久没见过自己的孙子了,即便在当初在怎么得罪什么大人,这多么年有家不能回的惩罚也该够了吧,为什么绪儿还不能回来?并且,绪儿的书信已经许久没寄来了。” 李奶奶一边说着,一边隔着桌子跪倒在凤西言面前哀求道:“皇上,求你帮帮绪儿,让他回来吧,这么多年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只要皇上您金口玉言,那位大人在怎么不消气,也不会在对绪儿怎么样的,求求您帮帮老妇人吧。” “李奶奶你快起来,陛下找上门来,就是为了帮你的,你快起来,快起来……。” 陈二一边搀扶着李奶奶,一边说道。 凤西言却没有开口,反而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眼神止不住的打量。 王茸也神色古怪的走到凤西了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开口道。 “陛下,您也觉得这老妇人有古怪是不是?” 凤西言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以手挡脸,侧着身子对王茸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让她说真话?” 王茸无奈的摇了摇头,凤西言“切”了一声,站直身体,看着还在伤心欲绝的老妇人缓缓开口道。 “你让朕帮你,却没告诉朕,你孙子到底在哪里?还有,他得罪的是哪位官员?这些你都不告诉朕,要朕怎么帮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绪儿到底得罪是哪位官员?一开始,我以为是梁大人,后来发现不是,还有,绪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在信上留地址的……皇上,没有这些,您是皇上,全天下都是您的,你想要找一个人带回来护着,不是轻而易举吗?” 还在悲伤哭泣的李奶奶听到凤西言的问话后,立马停了下来,甚至有理有据的戳破她话中的漏洞。 第一百四十六章:漏洞百出的故事 如此反应,凤西言再怎么迟钝,这下,也能彻底清楚眼前这老太太的奇怪之处了。 “你倒是看得起朕?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一开始怀疑的梁大人,后来又是因为什么不在怀疑他的?” “皇上,您是皇上啊,这天下您是最大的,谁敢不听您的命令?谁又敢得罪您?梁大人是个好人,因为在绪儿离开后,他就真的说到做到,时常来探望我,也经常派人给我送吃的穿的,要是绪儿得罪的人是他的话,他不可能对我这么好的。” “朕是皇上又如何?还不是一只笼中鸟,也不是谁都不敢得罪的,比如太后娘娘,她就可以,在她面前,朕连重话都不敢说,所以,这天下也不全是朕的。” 因为对眼前之人带着深深的怀疑,所以凤西言一边说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眼神之人的神色,虽然她掩饰的很快,但还是被凤西捕捉到了。 在她提起太后娘娘的时候,眼前之人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刻骨铭心的恨意。 凤西言心下一片了然,面上却不显。 “哈哈……没人能帮我们……没人能救我的绪儿……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绪儿了……绪儿,都是奶奶无能,奶奶保护不了你……哈哈哈哈……。” 李奶奶又哭又笑,整个人呈疯癫状。 搀扶着李奶奶的陈二着急的将人一边搀扶坐回椅子上,一边朝凤西言失礼的喊道。 “陛下,您明明就可以帮李奶奶的,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明明就可以的……。” “住嘴,陈二,你什么身份?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陈二,你失礼了。” 王茸和墨兰同时站出来对陈二呵斥道。 被呵斥的陈二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李奶奶对他们的恩情,他又不想她如此心灰意冷。 “请陛下责罚,奴才失礼了,可是,陛下,今日,无论您怎么责罚奴才,奴才也要求您帮帮李奶奶,她老人家这么可怜,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连唯一的孙子都不在身边……。” “行了,我有说不帮吗?这么着急做什么?朕不是得把起事情给弄清楚才好入手解决吗?急什么?” 凤西言没好气的开口怒斥道,她是真的对陈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生气了,也不知道墨兰是怎么挑人的,就这样,也叫会看眼色?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 “如果你在说话,朕就不管了,谁爱管谁管去。” 凤西言又再一次打断陈二的话,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一丝怒气。 跟在凤西言身边许久的墨兰最能察觉她的情绪,所以在听到她声音里的怒气后,感觉开口阻止还看不清局势的陈二。 “好了,陛下既然来了,就肯定是管的,你就别画蛇添足惹陛下生气了,陛下这样做,自有她的用意,就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管的了。” 凤西言看了看墨兰,心中一片慰藉,还好有个懂事的,不像陈二这个不懂事的混小子,墨兰这么直白的话都说出口了,陈二再怎么迟钝,如果还听不出来,那她就可以考虑让他哪来的回哪去了。 陈二看了墨兰一眼,又看了凤西言一眼,识趣的没有礼物开口,沉默不语的杵在李奶奶身边。 如此,凤西言心里才稍微舒坦一些,于是,将目光继续放到还在流泪的李奶奶身上,声音一改之前的尊重,带着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开口道。 “你如果想让朕帮你的话,最好把知道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当然,如果你相信朕的话,不相信也没关系,可以不告诉朕,反正朕也不是每日闲着无事,还有一堆事等着朕去处理,没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李奶奶哭泣的声音一下静止,眼中微微带着一丝诧异,面上显露茫然的神情,瞠目结舌的看着凤西言。 “皇上,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陛下,你意思是说李奶奶隐瞒着什么吗?” 李奶奶的声音刚落下,陈二惊诧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 凤西言的好脾气彻底消失不见,她恶狠狠的瞪了陈二一眼,恼怒的怒斥道:“闭嘴,朕在说话的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是怪朕平时太过纵容你们是吗?所以才让你们养成没大没小的性子。” 别说凤西言了,就连墨兰也有一丝恼怒,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的局势很不对劲,而这个傻大个还傻傻痴痴的搅进这局势中去,真是不知死活。 墨兰几步走到陈二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带到一旁,压低声音怒斥起来。 “你是猪脑子吗?现在的氛围很古怪你看不出来吗?我知道你被小时候的恩情蒙蔽了眼睛,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陛下已经动怒了,如果你想让陛下彻底厌弃你的话,那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就当我没说过。” 陈二悄悄扭头看了看已经愣住的李奶奶,又看了看满脸不耐的陛下,收回视线的时候,又看到王茸脸上的不屑,回过头来,又对上墨兰怒其不争的眼神。 垂下眼眸,情绪无比低落,声音里带着委屈,“墨姑娘,对不起,是我感情用事了,接下来,我不会在惹怒陛下了,一切听从你和陛下的安排。” 墨兰松了一口气,带着些许内疚拍了拍陈二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被从前的感情给蒙住了眼睛,好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待会儿,过去之后,你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除非唤到你,不然,什么都不要做,什么话都不要说。” “好。” 就这样,墨兰带着陈二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回来,只是,陈二不在站到李奶奶身边,而是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和墨兰一左一右站在凤西言身后。 对此,凤西言心中那口气终于舒坦下来。 “你不懂没关系,不过,朕要提醒你的是,你特意在这里等朕,想必是需要朕帮忙的,只是,朕也不是任由你随便就能糊弄的,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朕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理战术 “我所知道的,该告诉陛下的,已经告诉陛下了,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认为我还有所隐瞒?” 李奶奶满脸茫然,一脸无辜的看着凤西言辩解道。 折腾了一天,依旧没有得到真相,凤西言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见对面之人还死鸭子嘴硬,不愿把所知道的交代出来,一下失去所有耐性,猛的起身,冷笑了一声。 “喔,是吗?不明白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朕也不是非要没事找事做,走了,回去睡觉,折腾一天,朕早就累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不带任何犹豫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她也能理解李奶奶的顾虑,这件事虽然目前只把一个梁文山牵扯进来,但仅凭她话中露出的那些破绽,就能确定这件事背后牵扯之广了。 一个突然找上门来的皇帝,说让她把知道的交代出来,然后帮她做主,换做是她,她也不会相信,也会怀疑,也会这会不会敌人故意下的圈套,当然,最能怀疑的是对方有这个能力帮她做主吗? 虽然这一切凤西言都能理解,但她却没有自证这一切的打算,毕竟,也无从自证,因为,她也有难言之隐,也怕暴露一些被对方抓住致命的把柄。 所以,这场谁着急谁落下风的比赛中,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消耗,而看李奶奶的着急程度,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到了一种快要爆发的状态,所以,该着急的人不是她。 虽然心里对这件事的确有太多的好奇,但也仅限于好奇,如果在一些会陷自己于危险境地的情况下,那么,她的好奇也只会是好奇,不会是好奇之外的东西 “陛下,您确定我们就这么一无所获的离开吗?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了吗?不想整肃朝纲了吗?” 见凤西言是真的离开,而不是说说而已,王茸有些着急的加快步伐,跟在凤西言身后压低声音询问道。 凤西言也跟着压低声音回答道:“我说王茸,上官烛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命令,让你如此敬业,甚至对朕所做的绝命质疑起来?” 王茸一噎,虽然上官烛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但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承认。 “陛下您多虑了,主子什么命令都没下,只是让奴才尽心尽力的辅助陛下做一切想做之事。” 这样的鬼话,凤西言信也不信,所以冷哼了一声,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上官烛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他每安排一件事,或者做什么事,都是带着目的的,所以,他把如此得力的狗腿子放在朕身边来协助,其中的目的,即便不说,朕也猜得到。” 王茸一怔,心里暗想到,这两位主子神仙打架,能不能不要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给牵扯进来呀? 但这样的话,他又怎么敢说,一说,就把两位主子都给得罪了,那他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刚想找借口搪塞过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凤西言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在说,你确定朕是一无所获离开的吗?等着吧,不会一无所获的,和朕玩心理战,她虽然年纪大,吃过的饭比朕要多,但术业有专攻,这是朕的特长,不会输给她的。” 王茸刚想问什么是“术业有专攻”?什么叫“心理战?”什么叫“特长?” 只是刚张嘴,身后就传来声音,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 “陛下,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帮我做主?或者换个说法,你确定你有能力能帮得到我?” 凤西言猛的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已经不在装可怜,起身站在树下,一派从容淡定的李奶奶冷笑道。 “不管朕能不能为你做主?能不能帮到你,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不然,也不会故意将朕大半夜引来这里,然后说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陛下给了我一点信心,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故事,我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重要部分我漏说了而已,所以才会让陛下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只是,陛下是怎么察觉到的?” 李奶奶一改之前柔弱不能自理,背负满身冤屈无法自救的模样,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周身的气质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朕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这难道不能证明朕的能力吗?还有,你那漏洞百出的故事也就只能欺骗一下别人,你的槽点太多,朕都懒得说,不过,朕可以给你举几个列子。” “从一开始,你见到朕开始,就自称“我”,而不是草民,在者,李周绪是你的亲孙子,如此优秀,又是你一把手带大的,能带出这么优秀的人,你又能差到哪里去?即便有事瞒着你,凭你对他的了解,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凤西言分析的话语一出来,李奶奶的周身的气势又开始萎靡不顿起来,低垂着眼眸,脸色苍白,一副无力的模样,沉默不语。 凤西言又继续趁热打铁道:“还有,既然如此不信任朕,白日里,就不要给朕暗示,让朕白跑一趟,明知道有人盯着,你可以选择温和的方式赶走我们,但却没那样做,而是选择理激烈得到方式,甚至话语中的暗示。” “是,我的确是不信任你们,但……。” “但又别无选择是不是?” 凤西言打断李奶奶的欲言又止。 “再加上刚才话语暗示,说朕如何如何厉害,目的是想看朕有没有能力帮你,但朕说上面还有个李太后,让你退缩了,不敢把赌注下在朕身上。” “是,我的确别无选择,刚好你们又撞上门来,我没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只好试一试,白日里赶走你们后,我其实很怕你没听懂我的暗示,不出现了,但没想到,你出现了,所以,让我有了一些希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境地风云 看着李奶奶的体态,凤西言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也说不上来,反正,只觉得眼前这妇人周身太多秘密了。 “那你现在将朕喊住?是对朕有信心了吗?决定要对朕坦白了?”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插手这件事,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赶紧离开吧,以后别再来了。” 如此出尔反尔的话语,众人都有些恼怒,隐隐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但凤西言却和众人持相反的想法。 李奶奶的话,她认为她是真心为她们好的,只是要浪费她一片好意了。 凤西言一边轻笑着,一边走到李奶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件事朕不能管的话,不知道这天下还有谁能管?只是朕现在不想管也没办法了,因为已经晚了,白日里,那些盯着你的人已经知道朕来过了,并且,这会儿,宫中的眼线也应该得到朕不在宫中的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赶到这里,来接朕回宫了。” 这话,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前半句是真的无法脱身了,后半句却是坚定她的立场,宫中有上官烛替她坐镇,即便太后得到风声,也斗不过上官烛的。 这一点上,她还是无比信任和放心上官烛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这话一出,对面的李奶奶脸色大变,目光呆滞的坐回椅子上。 “我早该想到的……我要该想到的……。” 凤西言迎上她的目光,不避不闪的道:“想到什么?想到不该暗示朕趁夜前来的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相信我,你已经别无选择,而朕一定会帮你,只是如果在所有隐瞒的话,惹怒朕,这件事,会怎么发展下去,朕就无从得知了。” 李奶奶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带着几分希望,几分绝望和几分怀疑喃喃开口。 “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旁边的人沉默不语,陈二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墨兰给拦住了。 凤西言自信的笑了笑,“你说呢?朕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相信朕,即便朕头上还有人压制,但朕想要保住的人,还没人能插手。” 凤西言先是一番恐吓,然后好言相劝,对面的人终于有所松懈。 “臣妇想要陛下一个承诺。” 李奶奶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起身跪在凤西言面前,掷地有声的开口道。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臣妇”这两字虽然一下就让人抓住了注意力,但更多的是对李奶奶说出的话语上,她是真的不明白,既然她都答应帮她了,为什么还要什么承诺? “什么承诺?” 心里虽然吐槽,但还是没有拒绝她。 “臣妇要陛下为臣妇家沉冤昭雪,还臣妇家一个清白。” 这下,别说是凤西言了,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道:“怎么说?” 李奶奶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身后,一副陷入回忆中的模样,这时,陈二得到墨兰的暗示,快步走到李奶奶身边,将她从地上搀扶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陛下可知道镜地谭家?” “谭家?” 凤西言一脸懵逼的看着王茸,境地她倒是知道,当初为了逃离皇宫,她把大宁国所有地图给研究了个遍,虽然没亲自去过,但好歹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镜地是军事要地,因为那里的盛产军械,所以也是大宁的军事最重的要地,大宁几乎一半的兵力都镇守在那,而镇守在那的兵力被分散成几家,其中,掌管军械的就是谭家。” “但谭家在多年前因为私自贩卖军械,被其他一起镇守的家族举报了,巧合的是,被先皇派去彻查此事的官员正是现在已经在家颐养天年的长宁侯,而去彻查的结果是真的找到谭家走私军械的证据,之后,谭家被满门抄斩。” 王茸这么一解释,凤西言瞬间明白过来,也弄清楚这其中的复杂。 “难道你就是谭家的遗孀?可谭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 这样的话虽然很失礼,但这也是凤西言无比好奇的地方。 想起当年发生之事,李奶奶还是恨得目露凶光,浑身更是恨得发抖。 “是,臣妇正是谭家遗孀,当年谭家被抄斩的时候,我因为身怀六甲,需要搬到乡下庄子里去静养,所以逃过一劫,回来隐姓埋名,辗转来到京城,然后改名换姓在这里活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用多加解释,凤西言也明白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这个问题一出,凤西言也觉得自己其实有些愚蠢了,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怕啊,臣妇日日提心吊胆,就怕被人发现,后来,见根本没人关注,提心吊胆的心才放了下去。”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把话题引回来,凤西言只好生硬的硬转移话题。 “当年,在镜地,谭家和陈家都是管理军械的家族,虽然掌管着大宁所有的军械贩卖,但归根究底,都隶属于皇室,为皇室挣钱而已,但因为军械生意利润大,眼红之人也少,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也不少,别说陈家,就连谭家也收到不少朝廷官员的示好。” “谭家、陈家的军械生意很红火,而利润又如此可观,朝廷不可能如此放心和信任的,所以朝中也曾经派过御史大人到晋地查访,但不管是明着敲锣打鼓来的那位乔御史,还是微服私访的那位朱御史,都没活着升官发财。” “一位是来的半道儿就死了,另一位是刚离开晋地就被杀了,至于是谁杀的,至今都还是悬而未决的疑案,而这些,谭家一概不知,可能说这的话,陛下肯定不会相信,但这是真的。” 凤西言心里想的确是,难道她又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了?虽然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陈年旧事 “可是在臣妇看来这根本就是不是什么疑案,杀人者是那么的明显,可朝廷为什么就是处置不了杀人者呢?那一定是有一手遮天的人在作保,大宁所有的国事都决之于政事堂,只有政事堂内的大佬才可能保得下谭家和陈家。” “可为什么?单单只有谭家被当地的官员举报了?并在朝廷派来官员彻查的时候,搜集到所谓的确凿的证据?而同为一起的陈家却没事?因为至始至终,谭家都被当成了一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一颗在利用完后就要被舍弃的棋子。” 凤西言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刚还说谭家是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怎么这会儿又说是被利用的棋子了? “等等,朕怎么有些听不懂你话中的意思?什么谭家一会儿是清白的,什么都不知?一会儿又是被利用的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奶奶一怔,努力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对凤西言解释起来。 “臣妇的意思是当年谭家和陈家一同为皇室做军械贩卖的生意,因为生意红火,利润庞大,被有心人给盯上了,想要分一杯羹,谭家接到上面的人示好,那么,陈家肯定也接到了,但因为谭家不愿同流合污,沦为被利用的棋子,被冤枉,被故意构陷,成为了刀下亡魂。” 凤西言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直接的说多好,绕来绕去,她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构陷谭家的人是陈家和买通陈家的人?” “嗯,没有任何人比陈家更了解谭家。” “你有证据吗?” 凡事都要讲证据,这时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点,凤西言深谙其中。 李奶奶苦笑了一声,“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后来,在谭家家破人亡之后。陈家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因为陈家之后也家破人亡了。” 凤西言一怔,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都不用别人动手就自取灭亡了。 “那幕后大佬你查到是谁了吗?” 李奶奶缓缓摇了摇头,道:“我身份太过卑微,实在无法查到当年害谭家的人到底是谁?” “那李周绪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凤西言提起孙子,李奶奶的眼眶又忍不住泛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害了他……因为当年去镜彻查此事的人正是长宁侯,我恨陈家,也恨他,我心里也不止一次怀疑背后大佬是不是长宁侯,但因为没有证据,而他又是害死谭家的罪魁祸首,所以,我逼迫绪儿故意去找梁文山的茬,故意刁难他,要他去杀了自己的父亲……。” 话说到这里,一切看似荒谬的闹剧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也是为什么李周绪为什么一定要梁文山杀人的要求了?也是李周绪为什么杀人的原因了? “你这样做,难道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凤西言颇为费解的开口道,这李老太看似聪慧过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只见李老太双手捂脸,带着无尽悲凉的声音哭诉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愚蠢,害了绪儿,等的时间太久,我已经快要失去耐性,所以做出如此愚蠢至极的方法,因为我执意如此,绪儿没有办法,只得按我的要求去做,自然被梁文山发现了身份,后来,绪儿为了保护我,不得不答应梁文山远走他乡,然后由他来照顾我。” 故事到这里,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谣言,其实不过是差了连贯性的故事而已。 “可是,谭家已经只剩你们祖孙两人了?你们还能做什么?阻拦李周绪回来的人就是梁家吗?” “嗯……就是长宁侯府,他们怕绪儿一朝入朝为官,然后将这件事从新翻出来,怕当年的冤假错案重新翻案,怕长宁侯府受到牵连,所以将绪儿赶出京城,不准他回来,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凤西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李老太之前对她不信任是对的,这件事先帝乃始作俑者,而他作为先帝的孩子,自然不会为她做主。 因为闹出去他自然是颜面无光的,很多人为了所谓的颜面,很容易抛弃是非曲直的。 当然,她不是很多人,也不会在乎先帝以及自己脸上有没有光,反正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件事,要真的论起来,先皇也有很大的责任,不过,既然先帝判错了,那朕就将它板正,还你,还有谭家一个公正,让冤死之人沉冤得雪。” “臣妇……谢陛下主隆恩!” 李老大很快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对凤西言叩拜起来。 这一次,凤西言亲自上前去将她搀扶起身,“不必多礼,这是朕应该做的。” “陛下,臣妇还有一事要单独和您说,您这边请。” 李老太神神秘秘的对凤西言伸手请道,凤西言不容有疑,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墨兰和王茸,见他们准备跟上来,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而李老太这边,也推卸了陈二的搀扶,示意陈二在原地等待着。 凤西言没有任何怀疑的跟着李老太走到井口边停下,她这才好奇的询问起来。 “到底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朕的?还搞得如此神神秘秘,他们都是朕的心腹,不会泄露一丝风声出去的……。” “陛下带来的人,臣妇也信任,之所以把陛下请到这边来,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陛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所以,还请陛下见谅。” “无碍,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关重大的事?” 越是这样,凤西言的好奇心越被提得高高的,让她抓心挠肺,迫不及待额的想要知道。 “陛下,你将耳朵附过来些,臣妇好将这件事告诉您……。” 见李老太满脸紧张,甚至额头还带着一些汗珠,凤西言以为这件事真的很重大,所以郑重其事的俯耳过去。 “到底是……。” 第一百五十章:横生变故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香味飘过来,她就全身乏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凤西言在心中暗骂自己,自己才真是愚不可及的那个,总是改不掉随意相信别人的习惯。 “陛下?” “住手,李奶奶,你不要伤害陛下。” “陛下?” 墨兰和王茸还有陈二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凤西言心里还算有些慰藉,至少有人跟着,不至于连救她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醒来时,凤西言只觉得头痛欲裂,刚想睁开眼睛,一旁传来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 恍惚间看到李老太抱着她一起跳入井中,就在她以为要感受到窒息的凉水漫过头顶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求求你,放过绪儿吧,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皇帝带来了,你还想怎么样?绪儿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哦哟很多心狠?让他一个人在边塞这么多年?” “行了,哭哭啼啼,妇人之仁,果然没点长进,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仇都报不了。” 凤西言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虽然前头说话那个女声变了音色,听着年轻了不少,但凤西言还是一下认出来,哭着哀求的人正是将她带来这里的李老太。 看来,她又一次欺骗了她,哎!落到如此下场,也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随便相信别人的下场。 只是,后面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啊,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都怪这脑子,该派上用场时不争气,虽然平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是你答应我,要替我的家人报仇,这么多年了,除了解决了陈家,其他的呢?你不但没有兑现承诺,甚至还把绪儿从我身边夺走,让我们母子分隔这么多年,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仇也不报了,把绪儿还给我,我带着他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陈家,其他的,你是知道的,不好好筹谋,别说报仇,怕是连你也无法保住,绪儿之所以被我送到边塞去,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心里不清楚吗?要不是你自作聪明,想让绪儿认祖归宗被文山发现,他会被送走吗?送走他,难道我心不疼吗?” 听到这里,要是醒着,凤西言肯定惊讶得瞪大嘴巴。 这谈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收过来,而从这谈话中,她也能确认这人是谁了,也怪不得听到他声音会觉得如此熟悉。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文山的亲爹,长宁侯梁远祁。 如此说来,李周绪竟然是李老太和长宁侯的儿子,和梁文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李老太一开始说的,李周绪是因为梁文山的原因才离开京城的事并没有说谎。 李老太的话半真半假,想要得到真相,看来只能靠自己去分辨了。 “你心疼什么?你堂堂长宁侯,大儿子虽然早夭,但二儿子文采斐然,再加上仕途顺畅,三儿子虽然没那么出众,但好在听话,至于绪儿,你从未把他放在心上,从未为他考虑过,你只顾你自己,顾梁文山,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皇帝抓来了,你答应的事,该兑现了。” “别胡闹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等这件事过去,替你报完仇,我就把长宁侯府交给文山,然后带着你,我们一起去和儿子团聚,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浪迹天涯,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长宁侯话音一落下,凤西言就听到一阵衣服稀稀疏疏摩擦,还有微微挣扎的声音,以及李老太响起的声音。 “别碰我……放开我……梁远祁,你觉得我还会在相信你吗?当年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无名无分的跟了你这么多年,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无知人了。” “别不是好歹,当年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饶了你一命,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不相信我又如何?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你一个无权无势又是逃脱的罪犯,你觉得谁会相信你的话,谁会帮你?” “呜呜……梁远祁,你不得好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爱我……不是要帮我报仇吗?为什么……。” 听到这里,心中轻哼了一声,不管过了多少年,男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凤西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全是讥诮的神色。 睁开眼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背对着他们的,凤西言迅速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堆柴的柴房,想来是远离人堆的,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另一个麻袋,脑子里快速地闪过了许多念头。 第一个当然是好奇谁和她一般倒霉,第二么,人毕竟是有恻隐之心的,她想逃,便想着若是这姑娘醒了大家正好一起逃走。 当然她也不是那善良之人,还想着这姑娘可以用来吸引视线,方便她逃走。 只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破灭了,因为她余光看到麻袋底下露出的冰凉器具,虽然没有看清全貌,但也已猜到另一个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不得好死,谭云烟,说这话你不觉得愧疚吗?我堂堂长宁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年一时心软救了你,已经犯下大罪,这么多年将你隐姓埋名藏在京城里,为了谋划报仇,我为了什么?” 长宁侯的声音在次响起,吓得凤西言心猛的一跳,赶紧闭上了眼睛。 “为了什么?为了得到军械贩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谭家覆灭,陈家因为我提供的把柄,被你拉下马之后,整个境地的军械生意就落在你长宁侯手中,这么多年,你到底有多少真心实意在其中,只有你自己知道。” 李老太哭诉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百五十一章: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我长宁侯侯得到境地军械的生意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为了你,我整个长宁侯府被人掣肘在鼓掌之中,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这样还不够真心实意,烟儿,你太没良心了,算了,你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想清楚了,我在来看你。” 话音刚落,凤西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是这急促的脚步声没走几步,就被紧随其后的脚步追上。 “远祁,我错了,别走……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别扔下我不管,什么血海深仇我都不想报了,我们远走高飞吧,我们去找绪儿,一家三口团聚,在也不管这里污糟的事了好不好?” “晚了,一切都晚了。” “远祁……梁远祁……你好狠的心……。” 紧接着,凤西言的就听到一阵关门声,然后女人的隐忍的哭泣声。 虽然她不是故意要偷听人家说话的,但处在这环境下,即便是不想听也没办法。 听了这么久,她也大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一条思路,虽然李老太说的半真半假,但从刚才的话中,她已经能分辨出真伪了。 谭家和陈家的事,李老太没有必要说谎,因为这没意义,包括她的身世,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年她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梁远祁一时心软,并将她带到京城来。 也对,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又是朝廷钦犯,只身来到皇城脚下,如果没有人在暗中帮助,是不能立足的。 只是,从刚才他们谈话中来看,这长宁侯根本就不爱谭云烟,只是把她当作可利用的棋子而已,因为她是谭家后人,对来往密切的陈家肯定熟悉,也肯定掌握不少陈家的把柄。 所以利用报仇的花言巧语骗了谭云烟这么多年,只是,之前谭云烟曾经说过,陈家是得到朝廷大佬的暗中协助构陷谭家的,那么,这个大佬是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谭云烟这被情迷住双眼的人看不清眼前的局势,被仇人蒙在鼓里,甚至还替仇人生下孩子。 想到这里,凤西言无比同情谭云烟来,心里也对长宁侯痛恶起来,真是杀人诛心,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谭云烟知道这一切真相会怎么崩溃。 不行,她不能让谭云烟继续受他的蒙骗,要帮她离开这里,帮她报仇雪恨。 凤西言费力的挣扎坐起,手脚被绳子绑着,没办法将口中堵塞的手绢拿下来,她只好将口中塞住的手绢用舌头慢慢顶出,能活动腮帮子后,才将那手绢一口吐出,然后挪动身子转向哭泣声的来源。 谭云烟沉浸在自己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所以没注意到身后凤西言的举动。 折腾好一会儿,凤西言这才将身子挪过来,待看到瘫坐在门前抖动着肩膀悲伤哭泣的女子,她才压低声音朝着那背影开口喊道。 “谭云烟,虽然你不信任我,并将我抓到这里,但我真的可以帮你。” 她这话一出,凤西言就看到谭云烟身子一顿,整个人惊诧的转过头来看向她。 “你醒了?来人啊……来人……。” 凤西言一惊,赶紧呵斥道:“你如果想要见你儿子,就给我闭嘴,不然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儿子。” 果然,一提起李周绪,谭云烟立马停止了喊声,紧张的看着凤西言。 见她如此,凤西言竟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她才是阶下囚,甚至手脚都被绑着,都这样了,谭云烟还对她如此戒备。 看着眼前已经撕下伪装的谭云烟,不在是之前白发苍苍的模样,凤西言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也是,既然不是李周绪的奶奶,而是母亲的话,理应是这么年轻的。 谭云烟虽然不是年迈状,但也是中年妇女模样,姣好的面庞依稀可以看出年轻倾城之貌,也难怪,谭家上下几十口人,梁远祁最后会选择留下她,除了有用之外,更多的也是贪恋这美貌吧。 “你在诈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绪儿在哪里?” 很快反应过来的谭云烟正要开口,凤西言赶紧开口威胁道:“不信你可以试试,朕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要插手这件事,自然是要将一切有用的东西据为己用,李周绪早就被朕派人带回京城了,不然,为什么长宁侯不把他接回来?” “我不信,你连绪儿在哪里都不知道……。” “朕怎么不知道,他不是被梁远祁名为保护,实际下放到边塞去了吗?” 幸好,幸好刚才她醒来的及时,听见他们的谈话,不然,这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去糊弄谭云烟。 凤西言心中都陡然起了一个念头,虽然这个念头对谭云烟很残忍。 但现下,自己被掳来这里,也不知道王茸他们有没有逃脱?上官烛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了?也不知道自己被掳来的多久了? 她从来都不把求生的意识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养成的习惯,但凡发生什么意外,她的第一个想法都是想着自己去解决,而不是去依靠别人。 凤西言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谭云烟,心里虽然无比内疚,也非常抱歉,但她不得不这么做,于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护住她们母子,并尽一切可能去满足她所有要求。 “别不相信,朕有这个能力,你在京城这么多年,又跟在长宁侯身边这么久,对宫中之事肯定也了若指掌,朕已经不是那个受太后掣肘的小孩子了,这些年也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有些能力可以做一些主了。” 凤西言抬起冷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谭云烟。 “所以,别说找一个人,即便是毁掉长宁侯府也不在话下,所以,你想要报仇,想要儿子回到身边,朕想整肃军械内幕,我们可以合作,只要你帮朕,朕就帮你,这是一举两得之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认清现实 当然,这是屁话,什么军械内幕,她之前只是想随便找一个贪官污吏来杀鸡儆猴,没想到,随手抓的一个,就这么的复杂。 不对,这可不是她随手抓的……该死!又上了这上官烛的道,这人果然老谋深算,年纪轻轻就如此工于心计,等假以时日,还不得飞上天去。 可是,他们都已经是合作伙伴了,这大猪蹄还这么不爽快,直接告诉她对谁下手就好,为什么要绕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害她现在一问三不知被人家抓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道大猪蹄子有没有来营救她? “陛下别想收买我,我的仇,自会有人报,陛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怕是要吃些皮肉苦头。” 谭云烟眼神已经没那么坚定,隐隐有些松动了,但还嘴硬的拒绝她的好意。 同为女人,凤西言是真的不想如此残忍,但情势所逼,谭云烟这个女人又不肯相信她,没办法,她不得不残忍了。 “自会有人报?这个人莫不是长宁侯吧?说真的,朕甚至有点可怜你了,背负家族灭门惨案,苟延残喘至今,为了就是报仇雪恨,可是,你连自己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委身于自己仇人身边,替他做事,甚至生下孩子……。” 谭云烟大怒,眼神如沁血一般,浑身颤抖,带着满腔的恨意像凤西言冲去,猛烈的将她撞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猛烈捶打着凤西言。 “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别以为这样我就上你的当,不是他……他不会的……他才不是……你挑拨离间没用……我是不会相信你说每一句话……我不相信……。” 凤西言被她猛烈冲击摔倒在地后,整个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猛烈的碰撞声,而她整个人被撞得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谭云胡乱的捶打。 除了眼冒金星,其他的,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但尽管如此,她却没有任何责怪谭云烟的意思。 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谭云烟自己也清楚,只是执迷不悟,不愿让接受这残忍的现实,宁愿欺骗自己活在自欺欺人里,也不敢面对这让人无法承受的事实。 谭云烟怒急攻心,不停地叫骂着,不停地大哭着,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天哭完。 凤西言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被她如此压在身上怒打,还有闲情逸致回想从见谭云烟第一次开始,她就再哭,不管是作为李奶奶时期,还是恢复到谭云烟身份时,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其实,这事要是换在她身上,她流地眼泪肯定也不比谭云烟少,只是,即便现实在怎么痛苦,她也不愿意像她这样自欺欺人。 捶打到最后,凤西言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晃动,而谭云烟也渐渐冷静下来,匍匐在她身上嚎啕大哭着。 见她终于冷静下来,也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凤西言用力掐了掐自己手掌心,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虽然这个事实很让痛苦,但也该是时候结束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儿子,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的孩子坚强起来,等这件事结束,朕会为你谭家沉冤昭雪,还你母子一个平静的生活。”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保证的东西了,虽然豪言壮语说得直溜,其实,她也只是失去自由的可怜虫而已,救不了自己,也拯救不了别人,只能在自己能力之下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 谭云烟目光呆滞,红肿着一双眼睛,颓然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不过都是被利益驱使的走狗,你帮我,说的好听,不过是想利用我收拾长宁侯府而已。” “是,不过,朕不是为了利益,朕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想创一个公平公正,不在被贪官污吏残害百姓的天下,不管你信不信,朕不想像谭家这种事在出现。”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和上官烛玩“猫抓老鼠”的过程中,她不是没有见过民不聊生,不是没有见过像应为无家可归的孤儿。 不是自己有多么伟大,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里,真实看到有人因为吃不饱饭而饿死,也见到有人穿不暖被冻死,这严重冲击着她的价值观。 不是没有救助过,只是以她赵各庄的力量,杯水车薪而已,救不了全天下,所以,之所以不再逃跑,决定留下来,就是因为上官烛的那份为百姓着想之心。 当然,其他原因就不说了。 谭云烟从凤西言身上起来,将鼻青脸肿的她从地上搀扶起身,满眼悲拗,带着三分试探,三分怀疑,三分期待询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手脚绑的时间有点长,凤西言只觉得手脚有些发麻,但又动弹不得,只好强忍着这不适之感,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不然,朕九五之躯,不怕危险亲自出宫彻查这件事,难道就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利益吗?你自己都说了,这天下都真是朕的,朕还想要什么利益,当一个坏皇帝很容易,而当一个好皇帝却很难。” 从古至今,每一任有所功绩的皇帝,哪一个过得顺心如意,不都是殚心竭虑,最后早亡吗?可得到的却是流传千古的赞美,甚至在后世书籍还记录他们丰功伟绩来歌颂。 “好,我可以答应帮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现在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十个条件,她都会答应,只要她愿意倒戈,就怕这女人为情所困,死活不答应,那她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你……之前说等为我谭家沉冤得雪之后,会还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除此之外,我还想要你在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留他一条性命。” 凤西言一怔,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眸,平静说出条件的女人,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好,朕答应你。” 她话一说完,谭云烟开始无声的给她解身上的绳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大佬原来是她 凤西言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许久,才安耐不住在次开口。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话一出,谭云烟手一顿,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继续解绑住凤西言的绳子。 就在凤西言的以为她不会在开口的时候,她开口了。 “那年他带人冲到我家后,将所有人都抓走,唯独没有将藏在床底下的我带走,我以为是他没有发现我……。” 说到这里,谭云烟苦笑了一下。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又重新回来,告诉我,让我别乱跑,说晚上会来接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并抓走我家人的人,我竟然鬼迷心窍的乖乖待在床底下等他。” “是不是很可笑?” 谭云烟看向凤西言自嘲的笑道。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 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突临家族变故,肯定会惶惶不安,不知所措,在此时机,一根救命稻草出现,除了顺从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后来,他真的出现了,并真的带我离开,给了我一切承诺,答应帮我查清真相,将我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我明知道他已有妻室,年纪都可以做我爹了,可我还是奋不顾身一头栽进去。” “我一直以为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委身于他,可并不是这样的,随着绪儿长大,我想要的越来越多,我不想在像个幽灵活着,不想在披着那张又老又丑的皮继续扮演我儿子的奶奶,我想要让绪儿回到梁家认祖归宗。” “所以我设了那个局,逼迫他,只是没想到却害了自己的儿子,他梁远祁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所以绪儿的身份很快被梁文山发现,并以此来威胁我离开……绪儿为了我,还那么小的年纪,就去到了边塞……一去这么多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 凤西言身上的绳子已经全部解开了,所以提起自己的儿子,谭云烟以手捂面,悲痛欲绝的哭泣起来。 凤西言默默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手和双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谭云烟手中。 “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别哭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听朕的安排,这样,才能见到你的绪儿。” 果然,做了母亲的女人,尤其是受到重创的女人,孩子就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在听到她的话,谭云雨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接过凤西言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 谭云烟虽然已经过了青春靓丽的年纪,但好在底子还在,所以,还算风韵犹存,尤其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想到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长宁侯,凤西言只觉得一阵作呕,按照时间段来看,梁文山已经入朝为官了,都快抱孙子的人了,还祸害和他儿子一般大的姑娘,真是忒不要脸了。 不知道梁文山知道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年纪的李周绪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会不会像吃了屎一般难受? “那这些年,你一直伪装成李奶奶的模样,带着李周绪生活在京城吗?” “嗯,谭家的事在当年闹得很大,而我这副模样,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所以,长宁侯为了避免很多麻烦,给我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让我以奶奶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儿子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凤西言点了点头,怪不得,当时在李家院子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现在明白了,就是谭云烟的行动流畅,不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 “那你知道长宁侯府背靠的大树是谁吗?” 长宁侯府只是一个新起不过两朝的侯府,不像其他侯府历经几朝,底蕴深厚,而这样的新起权贵,背后一定有人支持着,不然,手握谭家和陈家军械生意却屹立多年不倒,这是不可能的事。 谭云烟定定的看着凤西言,眼中不断闪烁着挣扎和犹豫。 凤西言一怔,瞬间反应过来,是了,长宁侯如果不是他的人,这军械生意如此红火,还不被打压,又能扶摇直上,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是太后的人。 现在他和太后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长宁侯明知道她是皇帝的情况下还让谭云烟将她带来这里。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冒着这样的风险,他还是这样做了,所依仗的是什么?不就是有太后给他撑腰吗?或者可以说,这是太后的意思。 他们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或者是李太后要对她动手了?准备让长宁侯趁此机会将她了结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凤西言猛的一下慌了起来,眼神惊疑不定的看向谭云烟,从谭云烟眼中,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压制住慌乱,凤西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自在,带着调笑的语气继续开口道。 “你跟在长宁侯身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真正害死你家人的人是谁吗?”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当做不知道。” 谭云烟语气平淡的说道,仿佛在说旁人的事一般。 “你难道就没想过报仇?” 凤西言吞了吞口水,紧跟着问道,谭云烟现在的态度捉摸不定,让人摸不清她现在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想过,我没有任何一刻不想的,我恨不得将他们撕碎,然后拿去喂狗。” “既然如此怨恨,那为何还继续待在梁远祁身边?还为他生下孩子?” “虽然当年是长宁侯上门抓捕我家人的,但真正的凶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我虽然恨他,但我也爱他,我为什么不能为他生孩子?” 凤西言一怔,梁家不是真凶?那谁才是? “是谁?”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当年很多证据已经寻不齐了,但远祁还是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只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他怕我失望,让我再等等。” 第一百五十四章:谎言中的真相 凤西言失望的冷笑了一声,说这谭云烟清醒吧,她又开始犯傻,说她犯傻,她又清醒,这样飘忽不定的一个人,真的很让她难搞。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她却宁愿被一个老男人欺骗这么多年,真是愚不可及,心里对她的同情也消失殆尽。 “你就继续等着吧,看他会不会让你失望,朕要离开这里了,你要和朕一起离开吗?” 休息了好一会儿,凤西言麻木的四肢终于恢复过来,也恢复了力气,所以,准备逃离这里。 “你要离开?” 谭云烟很是惊讶的询问道。 凤西言有些纳闷,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她:“是啊,不然在这里等死。” 很快,谭云烟就告诉了她原委。 “你觉得你能逃的出去?你不是已经猜到他们的意图了吗?所以,你觉得你能以一人身躯抵挡外面万千军马?” 凤西言一惊,没想到,太后娘娘是真的对她抱了必杀的决心。 “那你还答应和朕合作?你不帮朕就算了,还要如此戏弄朕?真是太过分了,真是蛇蝎心肠。” 凤西言是真的生气了,之前还非常同情这女人来着,还想着要怎么帮她脱离苦海,帮她报仇雪恨,可此刻,只有满心的愤怒,甚至觉得她是活该。 被凤西言如此讽刺,谭云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陛下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如此沉不住气,不过,这样就很好,至少有人情味,以后也不会成为一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傀儡。” 凤西言愣住,不明白她这是闹哪一出。 “什么意思?” 谭云烟却一改之前神色,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扑通”一声跪在凤西言面前,连磕三个头之后,才开口道。 “陛下,别忘记你之前是怎么答应臣女的,臣女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家人,浑浑噩噩这么多年,被仇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却无能为力,只好忍辱负重多年,如今,幸得陛下做主,臣女死而无憾。” “之前的无礼,还请陛下恕罪,只是事关臣女家事,成败在此一举,臣女不能冒一丝险,所以,之前都是在试探陛下,但臣女所说的句句属实,虽然会有一些不符合事实,但已经不重要了。” 凤西言被她一出直接弄蒙了,所以呆愣在原地,不知该用何表情来面对她。 “臣女一生坎坷,所幸少女时期被家人宠爱,体会过阖家幸福的滋味,家人不幸被奸人构陷,独留下臣女周旋在此,这辈子已经不敢奢求太多,只求能还家人一个清白,让奸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幼子是仇人的血脉,又是臣女所出,虽有旷世之才,但出生有污,已经注定这辈子无法施展抱负理想,这是臣妇所亏欠,这辈子已经无法弥补,只求下辈子能换一个清白之身在续母子之情,唯一所求,就是求陛下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护他做个平凡之人,不在牵扯是非恩怨中来。” “朕一定会严惩凶手,完成你的心愿,并之前是怎么答应你的,朕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谭云烟突然正色起来,说的话就像交代后事一般,凤西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赶紧宽慰她,打消她一切不好的念头。 “好,臣女相信陛下。” 说着,谭云烟在凤西言的搀扶下起身,然后迅速将一个密封好的书卷放进凤西言宽大袖中,压低声音嘱托道:“这是长宁侯府这些年的罪证,陛下收好。” 闻言,凤西言赶紧收拢袖口,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陛下,您准备好了吗?” 紧接着,谭云烟继续开口问道。 凤西言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谭云烟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她手中,然后整个人行云流水靠在她怀中,两人呈现出她劫持谭云烟的姿势。 还来不及开口,谭云烟凄厉的喊声瞬间响起,“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而紧闭的门“嘭”的被人从外面踹开,速度之快,让凤西言有些措手不及,等抬起头来时,自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 “放开她!” 一声怒吼传来,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远祁,救我!” 谭云烟楚楚可怜的看着来人喊道。 凤西言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要是放在她那个年代,妥妥的影后啊,当然,不是贬义,她自然也不能屈居人后,不能辜负谭云烟一番好意才是。 “长宁侯,见到朕竟然不行礼,好大的胆子!” “臣的胆子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难道不清楚,你一个黄毛小子,是皇帝又如何,我从来就没放在眼底过,别说你,就连太后娘娘,也得礼让我三分。” 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虽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气势十足。 这就是弄权争势半辈子的长宁侯梁远祁。 看到眼前人面兽心的人,凤西言忍不住作呕,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铁定要吐他一脸口水,然后怒骂道:“呸!不要脸,自己都要入土了,还玷污人家姑娘。” 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得控制仔细一下。 “好大的口气,听长宁侯这意思,是不准备让朕离开了?” “好不容易把陛下请来,怎么会轻易放陛下离开,再说,老臣可是得到太后娘娘旨意,让好好“款待”陛下,老臣怎么能不遵旨呢?” 这老匹夫,是料定她逃不掉了吗?所以才如此狂妄? 这该死的上官烛,要是我这次不幸死在这里,哪怕是做鬼?我也要回来讨回公道?不过,他应该不会对朕放任不管的吧? 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啊? 凤西言从未如此渴望见到上官烛。 “是吗?可是,朕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最烦人家热情款待了,哪怕是母后,也留不住朕,不知长宁侯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留下朕?” 说着,凤西言故意将匕首往谭云烟脖子处凑近了一些。 “远祁,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儿子……远祁,救我……。” 谭云烟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对着梁远祁大声的哭喊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知己知彼 凤西言在心里止不住的惊叹,不得不说,虽然谭云烟的身世很让人同情,但她演戏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如果认第一的话,没人敢认第二,即便和李太后比起来,李太后恐怕都要逊色三分。 看了看对面的梁远祁,那老谋深算千年老狐狸的样子,谭云烟要是道行不高深一些,怎么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多年,甚至收集到扳倒他的证据。 “无耻小儿,挟持一个妇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烟儿,老夫和陛下好好玩一玩。” “啧!”凤西言轻啧了一声,这一声不轻不重,刚好落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朕说,长宁侯,这话你说反了吧,要论无耻的话,你要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朕为什么会挟持这个妇人,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你使用诡计,让这个妇人把我骗来这里,朕会落入你手中吗?还放开她?想都别想,今日,你让朕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那朕即便是死,也要带走这个对你很重要的女人。” 凤西言是真的对长宁侯无耻感到无语,一个阴谋诡计使用得直溜的人,居然还说别人无耻,真是忒不要脸了。 “陛下,你觉得一个妇人对臣会有威胁吗?和陛下相比,虽然臣是真心喜欢烟儿,但为了宏图大业,一个妇人不算什么,臣再怎么喜欢,也会忍痛割爱的。” 长宁侯满脸狠厉,眼神阴鸷,嘴角带着冷笑,目光始终没有放在被凤西言挟持的谭云烟身上。 凤西言一愣,心里直暗骂,靠!这老东西什么意思?刚才还放开他的烟儿,才一句话的功夫,就要忍痛割爱了。 啧啧,果然是无毒不丈夫啊! “哎!朕说,你现在好像没什么用了,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你的死活,和朕比起来,你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啊。” 凤西言附和在谭云烟耳边低声吐槽道,眼神却十分玩味,手指更是若有若无摩擦谭云烟的脸,一副亵玩她的模样。 当然,是做给梁远祁看得,只是想试探他到底对谭云烟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虚情还是假意? 谭云烟哭的梨花带雨,整个很显得无比可怜楚楚,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正因为年纪在这,所以让人不但不反感之外,身上特有的风韵犹存更加让人不自觉的向往,让人忍不住想压在身上好好蹂躏。 她一边悲凉的哭泣着,一边趁着擦眼泪的动作低声对凤西言怒怼道。 “再怎么没用,也不会比陛下没用,要不是臣女,陛下这会儿早就身处异处了,臣女虽然比不上陛下重要,但在长宁侯心里,臣女始终要比陛下重要那么一点的。” 谭云烟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在凤西言看来,这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的原因,因为长宁侯已经吩咐各处的弓箭手在准备了,只要他一声令下。 那么,他们将会变成刺猬。 “行了,别说大话了,还是赶紧说说长宁侯还有什么缺点吧,这样,朕也根据他的弱点想办法逃脱,免得两人真的死在这里。” 凤西言继续压低声音在谭云烟耳边说道。 谭云烟自信的冷笑了一声,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低声回复道。 “陛下不信,等着瞧,臣女有这个自信,忍辱负重在长宁侯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也清楚他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和谭云烟自信想比,凤西言整个人底气不足,甚至仿佛已经见自己身首异处了。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凤西言声音很没有刚才的气势,也无之前轻视讽刺的意思。 “梁远祁只要犹豫和徘徊的时候,总喜欢把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而面上却保持和真实动作相反的表情,他刚才说我不过是个妇人的时候,手指更是紧张的抖动起来,所以,他心理还是舍不得你和你一起送死的。” 凤西言很想骂谭云烟别犯傻了,男人就是光会嘴说的渣男,表面非你不娶,飞你不要,没有你活不下去,但当你挡住他的去路,挡住他雄图霸业。 即便再怎么喜欢你,再怎么爱你,还是一样会把你铲除,甚至动手的时候,还比歹徒更穷凶恶极,怕不得将你杀得死透才肯罢休。 但也想梁远祁会不会像谭云烟说的那般,只是故意用来降低他的心理防线,然后放过谭云烟。 所以在谭云烟大声快哭喊着的时候,她没有制止,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梁远祁,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远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真的要让我和陛下死在一块吗?我真的挡着你的宏图伟业了吗?” 梁远祁一张脸难看到不行,整个人周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对于谭云烟的哭喊,始终保持着沉默。 凤西言按照谭云烟说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他紧紧蜷缩在一起的手指,以及已经泛白的指节。 难道谭云烟说的没错?梁远祁是真的喜欢她,而且她对他很重要?怪不得谭云烟这么自信的将以及当作挟持的对象,把自己交给自己。 见梁远祁静默不语,谭云烟继续开口哭喊道:“你忘记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虽然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可是,现在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先走一步吗?” “你不爱我了吗?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儿子,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娶妻生子,他离开的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在死之前,连他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远祁,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感激,是你给我重新机会,是你让我获得另外一个人生,并且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只要是能帮到你的,即便是要了我这条命又如何?你想要就拿去吧,见到我们儿子,告诉他,我一辈子都爱他。” 第一百五十六章:人模狗样的长宁侯 这副唱作俱佳的表演彻底让凤西言目瞪口呆,如果她不是事先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说不定真的被谭云烟如此深情的模样给打动了。 但正因为事先知情,所以谭云烟这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表演,可谓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梁远祁带来围剿她的人,其中有几个已经红了眼眶。 凤西言不得不在心里给她竖起敬佩的大拇指。 梁远祁一副纠结痛苦模样,想要杀死凤西言,又怕伤到谭云烟,如此两难的处境,真的让他左右为难。 场面一度陷入紧张静谧的氛围,过了许久,梁远祁才妥协的将手中的配剑收了起来,带着谈判的意味,极为正式的向凤西言开口道。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烟儿。” 凤西言略微惊诧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在怀中的谭云烟,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也是,在老狐狸身边这么多年,小白花也会变成腹黑的小黑花。 “没想到,你在这老狐狸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舍不得将你和朕一同葬在这里,这可是将长宁侯府满门都放在这里了,一旦朕逃脱,长宁侯府满门必死无疑。” 凤西言压低声音在谭云烟耳边低低的说道。 “我从十几岁就跟在他身边,即便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在者,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我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的恩宠,如果没有这一点,你觉得我能活到这个时候吗?” 谭云烟也跟着凤西言压低声音回复道。 凤西言在心里点了点头,非常同意这个观点,也是,以谭云烟一个女人之身,尤其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这种,能在梁远祁这老匹夫身边留下来,并活了这么久,的确是异常艰难的。 “长宁侯,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只是,我仿佛还记得你正房夫人还健在,而且你走的还是痴情好男人的路线,几十年如一日对梁文山的母亲好,朕好像没听说你纳过妾,不知这位“烟儿”是谁?” 凤西言不无讥讽的说道,因为她好像隐隐约约听上官在给她介绍朝中官员的时候说过,长宁侯是个疼爱妻子,被朝中很多官员夫人推崇的好男人代表,甚至好多官员的夫人悔恨万分,恨嫁给长宁侯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因为谭云烟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些话,凤西言以为她对长宁侯并无太多的感情,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长宁侯,想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此来拖延时间。 只是她只考虑到谭云烟跟在长宁侯身边忍辱负重,没想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长宁侯尚且对谭云烟日久生情。 谭云烟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生出感情来呢? 所以看到谭云烟在她说完话之后,剧烈抖动的身子,凤西言无比懊悔自己说错了话,用刀子戳了谭云烟的心。 长宁侯自然也注意到谭云烟的异样,眼中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对凤西言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将就地射杀了。 “你个无耻小儿,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关心老夫的家事,你还是赶紧放了烟儿,老夫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要是伤到烟儿,老夫定要让你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凤西言收起对谭云烟的歉疚,将注意力转移到长宁侯身上,冷笑道。 “梁远祁,你别忘了,朕可是皇上,杀了朕,你梁家一门必定是要满门抄斩的,并且,梁家世世代代男的为奴,女的为婢,生生世世都要低人一等,朕劝你在没有酿成大错之前,还是赶紧悬崖勒马,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只可惜,她的威胁对梁远祁并没有半分的用处。 “陛下果然还是天真了些,死在这里,无人知晓,何人来治老夫的罪?谁敢治老夫的罪?更何况,没有陛下,还要其他的陛下出现,谁会为陛下进抓老夫不放,谁敢和老夫作对?” 太狂妄了,他妈的,真的太狂妄了,这长宁侯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底了。 “你觉得你杀了朕如此事关重大的事,太后娘娘,朝中重臣不会彻查吗?难道你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吗?” “哈哈哈哈……老夫从前就看不起陛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既然作为傀儡,就好好做好傀儡的觉悟,竟然异想天开想要去争权夺势,也要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老夫明着告诉你,这次刺杀行动就是太后娘娘为陛下布的局。” 凤西言并无半点意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太后要杀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从她在上官烛的帮助下羽翼渐渐丰满时,李太后就开始对她不满了。 “喔?如此说来,长宁侯如此狂妄,就是仗着背后之人是太后娘娘了,所以才不把朕放在眼底,想杀就杀,想威胁就威胁?” “哼,别说太后娘娘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臣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如果你乖乖顺从太后娘娘的意思,好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娘娘也不会容不下你。” 凤西言不禁失笑起来,这话说的,即便是她乖乖顺从太后娘娘的意思,也不见得最后会活得下来,更何况,像长宁侯这种野心勃勃之辈,怎么可能会甘心一辈子曲居人之下。 “朕说你这老匹夫,说得倒是好听,你当朕是傻子啊,如果朕是傻子那到还好,至少当人傀儡也心甘情愿了,但朕又不是傻子,知道的这天下是朕的,而不是一个深宫妇人。” 说道这里,凤西言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朕尚且年幼,都懂得争权夺势,也懂得滋长野心,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长宁侯你呢?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母后的意思,你觉得朕会相信吗?这不过彰显你野心的借口,你不把朕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母后放在眼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争取时间 哎!明知道李太后那老巫婆就是想要她死,但为了活命,不得不表现出对李太后母子情深的模样,以此来争取时间。 也不知道王茸到底有没有通知到上官烛了,他们来了吗?到哪里了?如果在不来,她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再无法争取到时间了。 “陛下,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觉得太后娘娘和你母子情深啊,你以为你在这里挑拨离间,难道真的会让太后娘娘对臣有怀疑之心吗?别傻了,臣对太后娘娘的忠心,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长宁侯看着凤西言陈述道,眼中的讥讽丝毫没有掩饰。 “挑不挑拨的,这个朕不否认,但有用没用就另外在说了,当然,你说得对,都这个时候,朕在说什么肯定没什么用了,不过,反正能带走你心爱的人,朕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说着,凤西言将谭云烟往长宁侯面前一推,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啊……别杀我……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没见到我的儿子,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死,放开我……远祁,快救我,我还没见到我们的儿子,远祁……。” 谭云烟极其配合凤西言的一举一动,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她赶紧紧随其后的嚎叫起来。 长宁侯整个手指都已经泛白了,脸色横批阴沉的可怕,整个人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俯身在长宁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梁远祁脸色大变,眼睛睁得巨大,甚至带着些许紧张之色。 “烟儿,这辈子,老夫负你良多,也欠你良多,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在还你,现在没办法了,老夫无法保住你了,没想到这黄毛小儿还留有后手,所以,时间来不及了,老夫只能对不起你了。” 凤西言和谭云烟皆是一惊,两人瞪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 随即,凤西言惊喜起来,看来,王茸已经把上官烛搬来了,也是,如果她死了,没人在和他合作,那他在宫中肯定举步维艰,怎么斗得过李太后那老巫婆。 谭云烟则是一脸伤心难过,眼中带着泪意,整个人散发出悲怆的气息。 “远祁……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无话可说,只恨这辈子没能早点遇到你……没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没能看到我们的孩子成亲生子……也没能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这些,我都不怪你,只求下辈子还能和你再续前缘……既然不能陪伴您到最后,我只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来吧,烟儿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谭云烟缓缓闭上眼睛,一副悲壮的架势。 “烟儿……是老夫对不起你……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来偿还……是老夫对不起你们母子,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和自由……。” 长宁侯悲痛欲绝的看着谭云烟诀别道,老泪纵横,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黄土的人了,居然哭得像个小孩子。 如此深情的场面,凤西言竟然看得有些想笑,只觉得长宁侯这老头子太可笑了。 “哎!朕说,人家都要放弃你了,准备把你和朕都杀死在这里了,你还一副躞蹀情深的模样,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 自在长宁侯的话语以及反应中猜到上官烛来营救自己后,凤西言整个人就彻底的放松下来,甚至在谭云烟背后吐槽起她和长宁侯来。 谭云烟忍无可忍的抽了抽嘴角,怒瞪了凤西言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都这种危急关头了,陛下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来取笑臣女,这么闲的话,还请陛下赶紧想想办法,先逃出这里再说,毕竟,臣女是为了解救陛下才被陷入这种困境的。” 闻言,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 “哎哟!别如此认真吗?你看长宁侯的反应,那就说明救朕的人马来了,所以他才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没事,别担心,朕的烛公公可不会让朕就这么轻而易举死去的,一定保朕平安的。” “陛下有如此自信是好事,只是,只怕你们的人还没有到,我们就要先做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谭云烟话刚一说完,长宁侯就痛苦的闭上眼睛,对着周围的部下一声令下。 “放箭!格杀勿论,不管今日谁来,都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是,属下遵命!” 凤西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只锋利的箭就朝着她和谭云烟快速的飞了过来。 “妈的!该死的老贼,说动手就动手啊,丝毫不给人准备的机会。” 凤西言一边吐槽道,一边快速的带着谭云烟转身,堪堪将那只又快又急的箭躲开来。 两人还来不及松口气,漫天的箭里齐刷刷的向她们飞来,这下,凤西言再也无法躲开,心里哭爹喊娘起来,上官烛,你在哪儿,我要死了,你什么时候出现啊? 一边哭着喊着,一边带着谭雨烟东躲西躲,心里止不住问候长宁侯祖宗十八代。 只可惜,两人本就不会武功,全靠一旁的柱子挡住,但随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密麻麻箭飞过来,柱子已经千疮百孔,已经无法替她们挡住飞来的箭了。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凤西言止不住的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甚至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哄”的一声巨响,她们躲的柱子轰然倒塌,两个人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而长宁侯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打算,眼睛虽然没有看向这边,但口中依旧下着不送回头的命令。 “放箭!” “妈呀!难道朕真的要长眠于此了吗?可是朕还不想死啊,朕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完,该死的上官烛,你说会好好保护朕的……。” 临近死亡,凤西言在无刚才的气势,整个人瑟瑟发抖,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而在她怀里的谭云烟则一反常态,眼眶含着泪水,嘴角甚至还有一抹解脱的笑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谭云烟之死 没有听到谭雨烟的声音,凤西言觉得自己有些丢脸,所以赶紧将停下自己的念叨去看谭雨烟,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反应,她刚要开口,一支箭急急地向她们飞来,而射出这只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宁侯这个老匹夫。 凤西言一惊,拉着谭雨烟躲开,只是那箭的速度太快,她的手刚搭在谭雨烟手臂,箭已经快速穿过谭雨烟的胸口。 “谭雨烟!” 凤西言脸色巨变,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惊慌失措一把将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谭雨烟抱在怀里,一张脸惨白无血色,泛青的嘴唇剧烈的抖动着,除了之前喊出的那声外,她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烟儿!” 屋外,长宁侯爆发出凄厉的喊声,看着躺在凤西言怀里的谭云烟,整个人瞬间癫狂起来,双眼沁血,疯狂的叫嚣着想冲过来,但却被身边的属下给拉住了。 凤西言颤抖着双手想要帮谭云烟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为我挡这一箭?我们统共认识也不超过两天而已,你干嘛这样,那箭明明是朝着我来的,你干嘛要替我挡啊……。” 谭云烟躺在凤西言怀里,嘴角不断冒出鲜血,她却不以为意,带着解脱的意味对着凤西言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已经被鲜血染红。 “陛……陛下,你是男子汉……不能轻易流眼泪的……臣女其实心里不想给你挡的……可是……想到你还这么年轻……想到你曾向臣女说的,你想做一个明君……想到你曾说过不想让臣女所遭遇过的伤害在发生在别人身上……臣女早就不想活了……苟延残喘至今,已经累了,只是……我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在见他一面……。” 凤西言手忙脚乱的想要止血,可徒劳无功,整个人无比崩溃,抱着谭云烟朝着周围大喊起来。 “来人啊!上官烛,你人在哪里?快来救救她……她流了好多的血……快人啊……你在哪里?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放手去做,你会保护我的,你人呢?你人在哪里?” “放开我……烟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烟儿……。” 被众人拦住的长宁侯想要来到谭云烟身边,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奋力,还是无法走到谭云烟身边来,拦住他的属下竭力的解释道。 “侯爷,来不及了,您在不动手,长宁侯府满门的家眷就要跟着陪葬了,烟夫人已经没救了,您在怎么伤心悲愤也无力回天,您之前不是已经做好放弃烟夫人的打算了吗?” “是啊!侯爷,您冷静一些,您在浪费时间下去,救陛下的援兵就要到了,您难道要为一个烟夫人葬送整个长宁侯府吗?” “侯爷,您三思啊!赶紧下令吧,援兵马上就要到了,您赶紧下令吧!侯爷!” 作为跟了长宁侯身边几十年的部下,早就把身家性命全部放在长宁侯身上了,所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长宁侯府倒下了,他们也活不下去。 几个部下相互看了看,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坚定,绝不能放任长宁侯过去,因为一旦过去,那一切就全毁了,他们必死无疑。 更何况,当年长宁侯色令智昏,在构陷完谭家之后,偶然撞见躲藏在床底下的谭云烟,当场,就被她迷住了心神,动了心思,直此,将谭云烟带回了京城,并养在身边这么多年。 他们身为部下,能做的,只有劝说,但长宁侯就像鬼迷心窍一般,一头扎在谭云烟身上无法自拔,甚至做出与自身无法理解的行为来。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容忍谭云烟活到现在,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长宁侯虽然在小事上色令智昏,但在大事上,拎得清事情的轻重,不会轻易胡来。 “陛……陛下……臣女这些年浑浑噩噩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家人沉冤昭雪……只有这样……臣女才有颜面下去见他们……陛下……您答应臣女的……一定要做到……不然……臣女不甘心……死不瞑目……。” 见凤西言悲伤的流下眼泪,为了如此悲愤难过,谭云烟满脸慰藉,勉励伸手拉了拉凤西言的衣裳,哀求着说道。 凤西言眼睛被泪水糊住,虽然谭云烟就在怀里,但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恶狠狠的摇头拒绝道。 “朕不会答应你的,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来处理,你以为你一句累了,就能把你家的烂摊子甩给朕吗?不可能,朕不会答应的,你自己起来处理,朕不会管的,别白日做梦了,朕才不是善良的人。” “还有,你的儿子,你不想见他了吗?既然你不想的话,那朕就将他发配得远远的,让他一辈子待在苦寒之地,这一生都无法回来见你……你以为你替朕挡了这一箭,朕就会感激你吗?别傻了,朕不会的,相反,朕还会怒火中烧,因为是你把朕挟持来这里的,如果没有你,朕也不会中长宁侯的埋伏……。” 说到最后,凤西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这个人最怕欠别人人情的了,尤其是这种救命恩情,这要她怎么还? 还有,她嘴上虽然吐槽着谭云烟是个戏精,是个傻子,但心里是真的心疼她,想要给她一个好的结局,想让她们母子团聚,想让受尽半生艰苦的她能在下半辈子万事顺遂。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 谭云烟眼角缓缓落下眼泪,脸色越来越灰败,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努力对凤西言露出笑容。 “陛下……臣女知道你不会的……虽然和陛下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臣女好像已经了解陛下一点了……臣女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第一百五十九章:交代遗言 凤西言疯狂的摇头否认,眼泪和鼻涕交叉在一起,要是在平时,她早就疯狂的自嘲笑起来,可是,此刻的她只有满心的悲怆。 她最怕生离死别了,可是,这反面,老天好像都没有优待过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先是真心疼爱的弟弟不知所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现在,遇到一个想要好好保护,想让她有个好结局的人,却要让她接受死别。 不管凤西言怎么拒绝,怎么否认,谭云烟已经不能在浪费体力和她说笑了,因为她明确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在枯竭,她还有很多的后事没有交代,想赶紧交代清楚。 “陛下,臣女还有一事……就是我的孩子……求陛下保他性命无忧……让他做个普通百姓……臣女不想他卷入到这些是非中来……也别为臣女难过……是臣女对不起他……” 提起已经十几年没见过的孩子,谭云烟的泪水在次绷泄出来,伴随着不断往外流的鲜血。 “不……朕是不会答应的……这些话,你自己亲自给他说……朕不会转达的……。” “陛下……臣女不行了……就当臣女求您了……。” 凤西言一怔,探到谭云烟的气息已经若有若无,整个人彻底呆愣住,泪水不断落下,艰难的开口。 “好……朕答应你……。” 见凤西言答应后,谭云烟虚弱的朝她笑了笑,艰难的想要扭动身子。 凤西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将她身子转了过来,直面对上被众人压住的长宁侯。 “侯爷……” 谭云烟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带着惨烈的笑意对长宁侯开口喊道。 奋力挣扎的长宁侯乱了衣裳和鬓发,整个人无声的哀嚎着,泪水混合着口水藕断丝连的落下,满脸痛不欲生。 “侯爷……这是烟儿第二次这样叫你……烟儿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叫你的时候……是在你让我跟着你的那天晚上……那时,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 谭云烟哽咽了一下,口中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冒出,眼泪混合着血水不断滑落在胸前,将本就染红的衣服染得更加刺目。 “好了,别说话了,在等一下,再坚持一下,上官烛马上就来了,他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到他,他一定会治好你的……别说了……别再浪费力气了……。” 凤西言滚烫的泪水不停落下,满脸悲伤,明知道谭云烟已经没救了,明知道她已经回天乏力了,但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上官烛赶紧出现,然后救救谭云烟。 就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已经把上官烛当成无所不能的人,潜意识里认为这世界上所有困难的事都难不倒他。 谭云烟微微摇了摇头,艰难的继续开口。 “不……这些话我已经忍了半辈子了……如果在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侯爷……那天晚上……烟儿手里已经拿了匕首,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烟儿就可以杀了你……可是……可是……我最后放弃了……。” “烟儿,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要杀了我,我都知道的……是我欠你的……你拿起匕首的那一刻……我就在在想,就这样结束吧……至少这样,你不会在恨我了……。” 谭云烟无力的哽咽,泪如雨下,浑身更是剧烈的颤抖着。 “我恨你……但更恨自己……我知道的……我知道是你,那个人是你,可我就是下不了手……是你构陷我家,是你害得我家满门被冤死……你这个恶魔……梁远祁,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故意装作忍辱负重继续留在你身边……” “恨自己日日待在你身边这么久,有无数次可以杀了你为我家人报仇雪恨……恨自己对你下不了手……更恨自己为你生下孩子……恨自己言不由衷……恨自己相信你的谎言……我真该死……” 谭云烟几句话将这些年的恩怨纠葛心酸往事道尽,带着这些年内心受尽的煎熬苦楚。 “烟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我是个卑劣的小人,先是构计陷害你家被满门抄斩,后是对你见色起意,哄你骗你将你带来京城,霸占你,让你为我生下孩子……。” “这一切都是我,是我卑鄙无耻,我是个人渣……可我不后悔对你见色起意,我只后悔……后悔……是在毁了你家后才遇见的你……如果早一点……早一点遇见你的话……会不会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些年,明明有太多的机会杀了我……你都没有动手……和我在一起欢悦之后,每每自责悔恨……痛恨自己……折磨自己……厌恶自己……痛苦不堪时,我都恨自己……恨将这一切加诸在你身上的罪魁祸首是我……是我让你痛不欲生……是我让你生不如死的……。” “所以,烟儿,你还没亲手杀了我为你家人报仇……你还没见到儿子……还没将我碎尸万段……你怎么甘心就此离去……烟儿,我还等着你来杀我啊!” 长宁侯虽然年龄大了,但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加显精神,可是,就刚才这么短的时间里,整个人尽显老态,无比苍老。 “梁远祁……从你身上得到的快乐,我已经双倍还回去了……我已经厚颜无耻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不想在继续下去了……这一切早就该结束的,我不想杀你了……我什么不想要了……我也无颜见我的家人,我怕……怕他们骂我……骂我不知廉耻……。” “我已经不干净了……已经脏了……陛下,臣女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你说,你说,朕听着的。” 听到谭云烟唤自己,凤西言赶紧应答道。 “臣女不想用这具脏身子去见父母和哥哥姐姐……臣女死后,把臣女化为灰烬……等看到家人沉冤得雪后……臣女请求你把……臣女的骨灰交给绪儿……让他把臣女撒向河流……” 第一百六十章:那些扯不清的纠葛 “烟儿……你不会有事的,放开本侯,本侯命令你们放开……。” 听到谭云烟的遗言,长宁侯整个人疯狂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可怖至极。 “梁远祁,我恨你……去到九泉之下,我一定会向孟婆多要几碗汤……然后将你彻底忘记……并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你……” “不,烟儿,活着的时候,你就无法逃离我的手掌心,死后更加不行,你生是我梁远祁的人,死依旧是我梁远祁的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 “陛下……帮我……我不想……不想再遇见他了……” 谭云烟崩溃大哭起来,所谓的大哭也只是小声的抽噎,满脸透着恐惧。 “放心吧,朕一定会大师做法,将他远远赶走,不会再让他纠缠你。” 凤西言红着眼眶微笑着向她承诺道。 “嗯……臣女相信陛下……梁远祁……你……好自为之……我谭云烟这辈子最后之事就是……就是……是……被你发现的时候……跟着家人离去的……我有悔……我怕他们嫌我脏……不原谅我……。” “不会的,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也足够了,他们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帮他们报仇了,他们只会心疼你。” 凤西言忍住哽咽,带着笑意开导她道。 谭云烟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那……就好……我好怕他们不认我……父亲,母亲,哥哥,姐姐……烟儿……烟儿好想……你……你……们……。” “烟儿……谭云烟……没有本侯的允许,你不准死……” “侯爷!” “侯爷!” “侯爷!” “……” 长宁侯仰天长吐出一口血,整个人无力正面摔倒在地上,满头青丝瞬间变成白发,双眼猩红,挣扎着向谭云烟爬过来。 “烟儿……” 凤西言冷眼看着他,心中尤为痛快,她一点都不同情长宁侯,觉得他活该,只觉得谭云烟对他太过仁慈。 谭云烟脸上还带着笑意,凤西言想着,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应该是见到最想念的家人吧。 凤西言转身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平缓片刻之后,抬起沾满谭云烟鲜血的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忍住满心的悲痛从怀里掏出手绢。 一边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去,一边喃喃自语着。 “放心的去吧,你的仇,你家人的仇,朕一定会帮你报的,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待在仇人身边,一边忍受着仇恨的折磨,一边又不自觉的对仇人动了心,你的遗愿,朕一定会一一完成的。” “侯爷,烟夫人已经死了,只有杀了皇帝才能给她报仇,烟夫人是为了皇帝才死的。” “是啊!侯爷,您要给烟夫人报仇,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皇帝。” “……” 长宁侯的随从们继续跟在他身边循循劝说道,反正谭云烟的死对他们来说正好,他们想要杀谭云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死了正好。 被众人搀扶起身的长宁侯双目泛着凶光对凤西言开口道。 “把烟儿还给我!” 凤西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她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都不想和你在牵扯任何的关系,只想离你远远的。” “住嘴!还给我,她是本侯的,死了也是,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凤西言厌恶的看了长宁侯一眼,眼中的恶心没有丝毫的掩饰。 “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也是无敌了,人家都说的如此清楚了,你还死活赖着要纠缠人家,别说她已经求过我了,就算她不开口,朕也不会让你在去弄脏她。” “本侯杀了你!” 长宁侯双目欲嗤,凶神恶煞,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叫嚣着提着剑朝凤西言冲过来。 凤西言猛的闭上眼睛,浑身因为害怕剧烈颤抖着,在死亡面前,她的确胆小害怕,但谭云烟在临死之前曾拜托过不想在被长宁侯纠缠时流露出来的恐惧。 其他愿望,她已经无法替她完成,但这个愿望,她不想食言,至少完成一个,这样,一会儿追上她的时候,才不会很愧疚。 闭上眼睛等待刀入皮肉的疼痛感传来的凤西言半晌没有等到,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袭一身白衣站在她面前。 “陛下,你还好吗?” 伴随着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一袭白衣的人扭头过来对她开口道。 看着站在眼前白衣飘飘的上官烛,凤西言竟觉得恍如隔世,之前的害怕,自责,后悔,悲痛一股脑涌上心头。 凤西言紧绷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抱着谭云烟的尸体崩溃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她死了……死了,是你亲口说的,让我放手大胆去做,你会在我身后支持着你,保护着我,可是,你人呢?朕差点就死了……谭云烟死了,是为了救朕而死的……。” 凤西言满腹委屈还没哭诉完,上官烛就已经转过身去,然后,她的话音就在长宁侯倒地声中戛然而止。 只见上官烛一个转身,手一抬,沾染上鲜血的剑滴下一滴血后,长宁侯就倒在他的脚边,而上官烛身后继续传来各种哀嚎声和倒地声。 凤西言双目圆睁,整个人目瞪口呆,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眼前只剩一片猩红,以及长宁侯残留着最后一口气,满身是血朝着谭云烟爬来的场景。 以及上官烛后知后觉伸来一只手将她眼睛蒙上和一阵湿润刺鼻的血腥味从胸口的位置冲上她的鼻中,之后,她激烈的呕吐起来,仿佛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再后来,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六十一章:崩溃发泄 头痛欲裂,凤西言用手抚额,蹙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古色古香和明黄色,以及代表皇帝身份尊贵无比的八爪龙纹。 “哎哟!头好痛。” 凤西言一边从床上坐起身,一边小声的嘀咕道。 “小姐,你醒了?哪里痛?奴婢这就叫太医过来。” 墨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西言转头看去,就看到她满脸的担忧,以及眼中的紧张之色。 凤西言只觉得全身无力,眼睛更是酸胀疼痛,喉咙处传来一阵火辣辣。 她一把拉住墨兰,缓缓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我……想要喝水。” 墨兰赶紧点头应道,嘴里说着话,脚步已经朝屋中间的桌子走去,“奴婢这就给您端水来。” 凤西言追随者墨兰的身影看去,这时,才注意到坐在桌旁静默不语看着她的上官烛,一怔。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就在这里?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静默不语,只闻墨兰倒茶茶具碰撞的声音。 屋内诡异的静谧让墨兰不得不赶紧加快手中的动作,将茶水端给凤西言喝下后,墨兰自觉退出殿外,甚至贴心的将殿门关上。 凤西言垂眸不语,垂下的眼眸中一片荒凉,说什么?去质问上官烛吗?质问他什么?质问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吗?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不然谭云烟也不会死。 可是,她用何种身份和立场去质问? 上官烛的确是说过护着她的话,但人家的确是做到了,的确护着她了,至于其他人,关他什么事? “陛下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静默许久,上官烛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静谧无声的殿内想起。 凤西言抬起略微沉重的眼眸,缓缓看向他,沙哑着声音缓缓开口道:“谭云烟……她怎么样了?” 上官烛静静地看着她,沉默许久,才迟疑着开口:“她走的很安详,人就在冰室,本想将她葬在她家人身边,但陛下在晕倒之前曾把她紧紧抱在怀中,所以,想着还是等陛下醒来在决定。” 凤西言苦涩的笑了笑,明知道谭云烟不可能有救,但心里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而上官烛的话彻底让凤西言这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那个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谭云烟真的死了。 凤西言双手捂面,无声哽咽,泪水透过指缝不断滑落。 明知道这对谭云烟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凤西言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悲凉和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一生活在痛苦中的谭云烟。 “朕睡了多久?” 无声落泪发泄一会儿心中的伤感后,凤西言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沙哑的声音对上官烛询问道。 “两天两夜,陛下昏睡了两天两夜。”上官烛看着凤西言平静的开口说道,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疼。 凤西言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去看时,上官烛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果然,真的是她看错了,上官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对她露出心疼。 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将满心的惆怅吞回肚里去。 “长宁侯呢?” “死了。” 凤西言一惊,追问道:“怎么死的?” 上官烛诧异的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一脸茫然,怔了怔,才继续开口回答:“他要杀你,我及时赶到,将他杀了。” 闻言,凤西言忽然想起晕倒之前的画面,眼前出现一片刺目的红,刺鼻的血腥味仿佛充盈在鼻尖,眼前那种眩晕感又开始萦绕在眼前。 那种恶心的难受之感又开始在心底翻滚着,再也忍不住,凤西言趴在床边剧烈呕吐起来。 “哇……呕……呕……” 上官烛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凤西言跟前,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神情略微紧张,眉头紧蹙,声音听不出情绪的朝门外喊道,“陛下身体不适,去请太医。” “是,属下这就去。” 王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西言惨白着一张无血色的脸摇了摇头,抬手拉住上官烛的衣袖缓缓开口道:“朕没事,不用叫太医,朕休息会儿就行了。” “王茸,不用去了。” 上官烛迟疑了片刻,还是对门外的王茸吩咐道。 “是。”王茸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她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了,所谓的呕吐也只是干呕而已,并未吐出什么实质的东西出来。 见她没有呕吐之后,上官烛收回安抚她后背的手,走到桌旁给她到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凤西言喉咙又痛又痒,接过上官烛递过来的茶喝下之后,才抬起眼眸看向他,开口道谢道。 “谢谢!” 如此生疏的两字,让上官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看来,这次最大的收获不是斩断太后娘娘的一只臂膀,收回军械生意,扳倒长宁侯,而是让陛下乖顺了。” 凤西言心里本就难受,甚至对上官烛是带着怨气的,所以才会在语言上如此疏离客气,听到他的讽刺后,整个人再也无法忍住,彻底爆发出来。 泪水倾泻而下,带着满腔的怨气和悲痛,凤西言疯狂对着上官烛沙哑着声音咆哮起来。 “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折手断,草菅人命,你太可怕了,朕不要和你合作……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口口声声说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匡扶正义,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满心的悲愤得到爆发,整个人开始语无伦次控诉道。 想到惨死在怀中的谭云烟,凤西言的泪水再也停不下来,明明她不用死的,明明一切都可以挽回的,明明她能给她一个好归宿的。 “是你……你安排王茸将朕去调查长宁侯的,你明知道内情,明知道他会对朕下手,你不是说要护着朕的吗?再晚一点,朕就死了,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是有人救了朕,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朕的命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破局 上官烛冷眼看着凤西言,一副她在无理取闹的模样,脸上甚至带着冷入心扉的寒意。 “陛下累了,说的胡话,我不会放在心上,还是早些休息,等冷静下来,我在过来探望陛下。” 上官烛不欲和她多谈,尽管心中带着隐隐的怒气,但想到凤西言此前所遭遇的一切,就将这些怒气忍了下来,想等她平静下来。 “你在逃避什么?朕说的不对吗?朕是如此信任你,在朕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朕命悬一线时,你在哪里?谭云烟替朕挡下那一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擅长布局,算计人心,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长宁侯这件事,朕不相信你不知情?不相信你不知道谭云烟的身份?不知道太后和长宁侯要对朕下手?” 这些,其实都不是凤西言想要说的,她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晚?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可是,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因为他们之间只有合作关系,她好像对他有了莫名的依赖感,而这份依赖感是不可能出现在她和上官烛之间的。 听完她的质问,上官烛怒极反笑,看着她冷笑不止。 “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要来追问,这件事的确是我安排的不错,可是,我也并没有陛下说的那般无所不能,什么都能算计到,我是知道长宁侯将谭家孤女带来藏在身边,但也仅限于此,其他之事,也是在陛下去调查之后知晓的。” “我的确说过一定会护着陛下的话,也安排了高手在陛下身边,这一次是我疏忽了,让陛下陷入危险境地,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凤西言直愣愣的看着上官烛,泪水还在睫毛上挂着。 “我的确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但这一次,我的确没有任何的算计,只是吩咐王茸引导你去查这件事,其他的,我不知情,包括太后和长宁侯要致你于死地之事,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上官烛做任何事,从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做了就是做了,即便是错了,他也绝不会向任何解释一言半语,那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可是,在面对凤西言通红着眼眶,满脸憔悴质问的时候,他的心不知为何,竟无比酸涩,就像一双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一般,难受得厉害。 凤西言彻底愣住,好半晌,才崩溃大哭起来,整个人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着胸口崩溃大哭起来。 “上官烛,我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谭云烟死在怀里,什么都做不了,她那么可怜,我答应要给她一个好的结局……要替她家人沉冤得雪。” “让她和她儿子团聚……可是,我做不到了,她死了,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是我,是我太过狂妄,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所以才害死她的……是我……我才害死她的人……。” 上官烛无言看着她半晌,默默叹了一口气,提步走到床边,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的背部,缓缓安慰道。 “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即便没有陛下,她也不会活下去的,这些年,她已经累了,忍到现在,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与其继续活着备受折磨,还不如下去赎罪,这是她的心愿,陛下应该成全才是。” 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上官烛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已经将这一切看做常态。 只是,看着怀中崩溃大哭的人,已经冷硬的心竟再次泛出同理心来。 这辈子,他见过太多血腥和冷漠,受到太多非人的折磨,他低头抚摸了凤西言的头发,心里有着强烈的愿望,不管将来结果如何,他一定要保护这份赤子之心不被改变。 感受到上官烛身上传来的温暖,凤西言扑在他怀里放肆发泄起来。 上官烛帮她将心里症结解开之后,凤西言又恢复那个傻开心的模样。 只是,性子没之前那般活泼,似乎沉稳了一些,这是王茸和墨兰在说悄悄话的时候,被她不小心给偷听到的。 要是放在以前,凤西言一定会冲过去和他理论起来,而现在,听到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去理论。 因为长宁侯构陷谭家的事被皇上抓住证据,在皇上微服私访调查的时候,竟然狗急跳墙,做出大逆不道,想要刺杀陛下来掩盖曾经犯下的罪行。 但最终被早就安排好一切的陛下抓个现行,之后当场以死谢罪,而陛下也在其中受到伤害,送回宫中急救,在卧床休养几天之后,陛下终于安然无恙出现在大臣面前。 在陛下卧床休息期间,宫中曾传出谣言,说长宁侯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背后有太后娘娘支持,是太后想要趁乱杀了陛下,然后独掌大权,不然,给长宁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刺杀陛下,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不过,这样的传言在太后娘娘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一副病恹恹从慈宁宫冲到养心殿前吵着闹着要守在陛下身边,并扬言,如果陛下有什么不测,她也不活了,和陛下一起下去见先皇。 如此一来,那些传言不攻自破,再也没人敢传出这样的谣言,即便是真的传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因为太后已经放出话来。 陛下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绝不独活,如此母子情深,谁还会相信太后娘娘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啊。 凤西言知道李太后用这招来破局的时候,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从养心殿中冲出去怒骂,但除了在殿中发怒之外,她也拿李太后没有任何的办法。 但一想到李太后虽然用苦肉计来逃过一劫,但好歹是断了她的一直臂膀,所以,即便她扳回一局又如何,不过不伤大雅而已。 上官烛对此也只是笑了笑,李太后虽然制止了谣言,但长宁侯跟了她这么多年,其中盘根错节,有太多李太后的把柄。 所以,李太后躲过一劫又如何? 第一百六十三章:朝堂激怒 凤西言和上官烛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虽然没有对这件事有过什么交流,但却默契的没有理会李太后,任她哭闹做戏,对她全然不理会。 自那日在上官烛面前彻底发泄过后,凤西言心中的愤懑之情得到释怀,对谭云烟的死也不在耿耿于怀,虽然还未彻底放下,偶尔还是会难过外,也已经放下。 只是,离去之人可以撒手不管,但活着的人却要带着离去之人的希望和愿望继续走下去。 恢复精神的凤西言始终记得谭云烟临死之前交代她的遗愿,而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塞外流放在那的李周绪接回来。 而在期间,长宁侯人虽然死了,但他所犯下的罪行并不是就此一笔带过的,他死了没关系,活着的人既然享受过他曾带来的荣耀,那现在,就要承担他所带来的痛苦。 休养许久,凤西言再次坐上曾经无比煎熬难以忍受的龙椅,看着依旧着太监服饰的上官烛,以及站在他下方的王茸,在到大堂中乌泱泱的人头。 明明才几天,她只觉得恍如隔世。 可能,在生死面前,曾经难以忍受备受煎熬的地方也显得格外亲切。 当然,依旧熟悉的还有苍白着一张无血色脸还坚持继续来上朝的李太后。 可能这次打击对李太后来说,有些过于惨烈,所以,一开始装病来制止流言蜚语的她,好像真的生病了,从上朝开始,咳嗽声就在未听过。 凤西言刚开口说了两句,龙椅后面就传来李太后剧烈的咳嗽声。 “各位爱卿……。” “咳咳……。” “长宁侯之事,想必不用朕……。” “咳咳……。” 凤西言:“……” 凤西我也觉得李太后就是故意整她的,因为在长宁侯这件事上,李太后已经没有丝毫的办法来补救或者反转,所以,在自断尾巴后,她故意用这种低级恶俗的方式来打击报复。 尽管心里再怎么生气,表面,她都是一副极为孝顺的模样,一听到李太后的咳嗽声,总忍不住转头带着担忧的眼神向身后看去。 “长宁侯构陷朝廷重臣,造成冤假错案,让原本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谭家满门惨死……。” “咳咳……。” 李太后的咳嗽声再次从身后传来,直接打断凤西言的话,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凤西言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不顾形象,挪动膝盖转身看向背后的李太后,维持最后一丝理性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母后,您身体不舒适的话,可以不用非要上朝的,长宁侯这件事,已经是定局,不会再有任何的意外,您不用担心朕做的不好。” 明为关心,实际讽刺的话语让李太后原本血气不足的脸更加苍白,更加频繁猛烈的咳嗽起来。 见此,凤西言忍住满心的不耐,一脸担忧的冲到李太后身边抚拍她的背部,关怀的开口道:“来人,叫太医!” “不用了……皇帝,哀家无事……咳咳……” 李太后一边阻止凤西言叫太医的举动,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哎!母后,看着你如此难受,朕心里也很难受,朕知道您始终不放心朕处理朝纲,怕朕在出什么乱子,但母后您看,这次朕以身犯险,终于不负众望将长宁侯这老蛀虫给拿下了,虽然过程不怎么顺利,但也算是有惊无险,也取得好的结果,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朕的。” 听完她的话,李太后更加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一般。 凤西言赶紧替她顺着后背,一边对还站在原地的太监怒斥起来。 “都是死人吗?母后病得如此厉害,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在慈宁宫休养?还让她折腾来上朝?是想陷朕不忠不孝吗?还是觉得朕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连母后病重都还要母后来替朕镇场?” “陛下恕罪!太后娘娘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干什么,奴才等也不敢忤逆……。” 跟在李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跪在上官烛面前瑟瑟发抖回禀道。 凤西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等的就是这个狡辩,只有这个狡辩出来,她才好继续发挥接下来的好戏。 “狗奴才,你什么东西?母后想要做什么你就由她去做吗?别说这次只是拖着病体来上朝,万一下一次母后因为一些事想不开想要自杀,难道也要由着母后的性子去做吗?” 因为长宁侯之事,李太后早就心气不顺,甚至怒不可竭,并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所以才会拖着病体坚持来上朝,目的就是阻止凤西言对长宁侯这件事继续追究下去。 只是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凤西言暗指的话让她一口气堵在心头彻底上不来,整个人倒吸一口气后,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母后!”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 “……”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李太后光荣将今日用来商议处决长宁侯一事的早朝提前结束。 看着李太后被众人手忙脚乱抬走,凤西言站在原地,眼中迸发令人恐寒的冷意。 她一直以为谭家是被长宁侯毒害的,可是,在彻查长宁侯一案的时候,才知道,长宁侯不过是李太后手中的一把剑,一把为她指打打哪的剑。 当年李太后能在宫斗中笑到最后,活到现在,把持朝纲,这其中有多少个像长宁侯一样的剑,谭家只不过是挡住她敛钱的绊脚石而已。 军械生意如此暴利,宫斗也不单单只是内宫妇人的争斗,而是整个朝堂,各大家族之间的争斗,只不过,后宫佳人只是被推选出来的棋子而已。 当然,李太后不一样,能被家族使用的棋子反转局面,成为家族掌权人以及掌握整个皇室和朝堂的人,手段能力会简单到哪里去。 想到自己之前天真无邪去和李太后争嘴上功夫,凤西言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特别傻缺的傻子,直到现在,她才深刻意识到,之前她都太小瞧身边的人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凤西言这才知道李太后以及她身后的母家为什么会如此嚣张了,尤其是李太后娘家,简直可以说是横着走路,也无怪乎上官烛动不了镜地的军械权。 本是国之矿山,却被李太后当作私人财产默认地给了大臣,而这些大臣却成为李太后的敛财的工具,大宁盛产军械,近些年兵强马壮,再加上以前先皇时存留的国威。 更何况,近些年,大宁并没有太多的战事,虽有,但并不是很多,根本用不到如此多的军械,而这些产出来的军械最终的落往何处? 答案显而易见,这些军械卖往大宁周边各处的小国,这些小国和与小国的摩擦不断,正是需要这些兵器来壮大军队士气。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军械是大宁国卖出去的,而大宁所卖的对象就是所支持的对象。 这其中又是怎样利益纠葛,凤西言不敢往深处想,李太后到底知不知情?或者,这本就是她的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国库空虚,大军出征,国库竟然拿不出任何赏银,百姓民不聊生,朝中的大臣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将整个朝堂弄得乌烟瘴气。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刚晕倒的李太后。 正因为她的野心,以及她争权夺势,自私自利,不把百姓们放在眼底,只一心追求独一无二的权利,所以大宁现在成为外表光鲜靓丽,实际浑水摸黑的一摊黑水。 其中的鱼龙混杂,通过长宁侯之案才窥探到其中之一,她甚至不敢想,仅仅一个长宁侯就如此棘手,那接下来的其他官员,又会是什么样的阴暗复杂。 这些,都是在她回过神来,人彻底清醒后,上官烛告诉她的。 “陛下,你今日有些冲动了?” 看着李太后远去的凤架,上官烛不知什么走到凤西言身边开口陈述道。 凤西言没有回头,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渐渐消失眼前的凤架,声音无比清冷的开口说道。 “朕知道,但一想到造成谭家惨案,将谭云烟的人生轨迹整个改变,让她死不瞑目的真凶是太后娘娘后,朕就无法维持冷静,恨不得让她去对着谭云烟的尸体道歉赎罪。” 上官烛微微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略有深思,凤西言虽然身在皇位,有些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可以说,整个天下都是她的。 再加上人和人之间固有的等级之分,一些人生下来就是做奴做婢的命,一辈子都低人一等,而有些人一出生,就千人宠万人爱,带着身份荣耀享受着人人渴望的生活。 这是一辈子无法横跨的鸿沟,而出生就高高在上之人,对家奴下人轻视鄙夷,一些陪着公子小姐长大的奴才奴婢,虽然被主人家口口声声说早就把对方当成一家人了。 但其实,都只是说说而已,真正做到的人没几个,而凤西言,她不一样,就拿王茸和墨兰来说,在心里认定他们两人是朋友之后,就把他们放在对等的位置来对待,给足了尊重。 “陛下又开始说啥话了,太后娘娘再怎不济,也不可能去到谭云烟尸体前磕头赎罪的。” 收起沉思的思绪,上官烛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朕知道,只是朕真的气不过,别人的命不是命,为了所谓争权夺势,草菅人命,将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而她因为身份地位原因,即便查到证据是她做的,却无法让她付出相应代价,这世道何其不公?” 闻言,上官烛的眼眸垂了垂,继续开口。 “那陛下认为,什么样的世道才算公平?” 想起自己以前曾生活过的世界,凤西言内心一阵向往,虽然被那个世界伤得伤痕累累,满身创伤,但苦痛中也带着一丝温情。 最重要的是,那里有现代文明,没有落后的烛火,有的是清晰明亮的电灯,以及出行的汽车,还有最令人舍不得网络和美食。 当然,最重的是,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没有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每个人都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通过自己双手去改变原生家庭带来问题,让自己强大,然后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和生活。 这些,都是她心里最舍不得的原因。 凤西言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烛,见他眼中没有讽刺嘲笑的意味,有的是好奇,所以将自己前世所在的世界大致的告诉了他。 “朕心中所向往的公平是人人平等,没有等级之分,没有高低贵贱,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不满现状的生活,可以不受任何束缚,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没人会阻拦。” “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吗?人生下来不就是被分为三六九等的吗?” 见有上官烛有理解不了的事,凤西言心里瞬间自信起来,看来,他也没有成为神的地步?没有到天下事尽知的地步了。 “有,那个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哪里的人,只要不杀人犯罪,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人会管你,不受任何的束缚。” “可是,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凤西言心中警铃大作。 艹,太过投入情绪,竟然忘记上官烛是个追根刨低之人,她说的这些,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不但不能理解,可能还会被当做有病之人。 迟疑了片刻,凤西言瞬间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来搪塞过去。 “朕知道,那是因为朕在藏书阁中寻找重要资料的时候,在一本奇闻异事上面看到的,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在心中才会如此了解这个世界。” 可惜,这样的的接口,上官烛一点都不相信。 “是吗?不知是什么样的书?还望陛下告知一二,我去找找看。” 凤西言眼珠不停在眼眶里转动,带着几分忐忑,几分紧张,支吾着半晌才继续开口回答道。 “一本叫做祥地记的杂书,就在藏书阁里,具体放在什么地方了,朕忘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向往的世界 “祥地记?这是什么书?” 上官烛定定看着凤西言,眼波流转,黝黑的瞳孔让人情不自禁陷进去。 凤西言猛的垂下眼眸,心“怦怦”剧烈跳动起来,这人真是撩拨人不自知,顶着如此帅的一张脸,认真看人的时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唯一,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陛下?” “嗯……。” 半晌没有得到凤西言的回答,上官烛低低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喔,你说祥地记啊,朕也不知道是什么书,不过是一本奇闻异事,朕觉得新奇,随便看了看,也不知道随手扔在什么地方去了,好了,不过是一本书而已,烛公公,还是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现在的局势?” 这个话题凤西言转的很生硬,但上官烛也配合着转了过去,不在继续追问这件事。 “长宁侯这件事牵扯颇深,现在我们只知道太后娘娘牵扯其中,其他家族或者和长宁侯府来往关系密切的家族有没有牵扯其中,还不得而知,但这件事一旦继续彻查下去,顺藤摸瓜牵扯出来的东西是我们现在无法掌控的。” 上官烛就目前的局势分析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赞同道:“这么一块大饼,其他家族怎么可能避而不见,这里头能攫取利益的肯定不止长宁侯府,只是现在的局面,暂时还不宜动他们的大饼,若是引起他们反扑,反而得不偿失。” 上官烛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惊喜的神色丝毫没有掩饰,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是真的彻查下去,将那些人逼急了,说不定会引起大宁朝局势的动荡,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到长宁侯这里为止,这样,既能敲山震虎,又将军械生意拿回来,其他的,慢慢循序渐进。” 凤西言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烛,她以为以上官烛的手段能力,既然能在皇宫内廷弄权夺势,和李太后形成分庭抗衡的局面,一定会厉害,居然会对这件事没有办法。 凤西言想了半天还是提出了疑问。 上官烛轻笑道:“陛下倒是看得起我。” 凤西言赶忙辩解道:“以烛公公算计人心的本事,朕想便真是很棘手的事情,也没有你解决不了的,端看你愿意不愿意而已。” 上官烛的眼神在纪澄的发端流连片刻,这才收回视线,要笑不笑的说道。 “能得陛下如此重视,也不知道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晦气。”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不在言语,这也不能怪她啊,要怪就只能怪平时的上官烛所表现出来的无所不能让她会错了意,以为他真的“无所不能”了。 两人压低声音谈论的时候,喧闹的朝堂已经在王茸的主持下恢复平静了。 李太后晕倒离开,今日的早朝肯定进行不下去,所以,各位大臣也三三两两的退下。 待朝堂恢复安静后,王茸刚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在殿中巡视了一圈,却没见到凤西言和上官烛的身影。 正纳闷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低声对他回禀着什么,只见他瞬间正色,提步往后花园走去,刚一走出殿外,就看到上官烛和凤西言在殿门口神色如常的说着什么。 王茸没有迟疑,提起步伐向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陛下,主子,李周绪回京城了。” 凤西言和上官烛相互对视了一眼,流露出不同的情绪来。 虽然从未见过已经听了几百遍的李周绪,但因为谭云烟的关系,凤西言在心里已经将视为自己人了。 上官烛看凤西言的神色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所以安慰开口道。 “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吧,现在最主要是往前看,将事情处理好,才是最重要的。” 凤西言看了看上官烛,缓缓点了点头。 “李周绪回来,虽然身世复杂,但论起来,他也是长宁侯府的人,陛下如果执意要护住他的话,那么,太后娘娘以及其他大臣一定会有挂住这一点来攻击陛下的。” “为什么?” 凤西言像个无知孩童般想在上官烛身上汲取更多的智慧。 她是真的不明白,李周绪虽然是长宁侯的儿子不假,可是,他娘亲,谭云烟可是谭家的人,而他这么多年一直背影外放到边塞,梁家的事怎么可能会牵扯到他身上去。 “先不论李周绪这些年对梁家的事知道多少,单凭他是长宁侯的儿子这个事实,太后娘娘知道您执意要护着他,那么,他的处境一定会变得很艰难。” 上官烛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凤西言的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真是欺人太甚,他们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因为顾忌牵扯太广,怕动摇大宁的根基,朕已经一忍再忍,他们还不知足,还想怎样?” 上官烛静默看了凤西言半晌,才开口:“陛下心怀天下,这是普天同庆的好事,但太后娘娘盘桓中宫这么多年,势力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这件事,只能缓缓图之。” 当初眼睁睁看着谭云烟死在自己怀里,没保住她,已经让凤西言悔恨自责不已,可是,现在,如果连她儿子都保不住的话,那么,她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把朕逼急了,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这件事李太后是始作俑者,闹出去她自然是颜面无光的,很多人为了所谓的颜面,很容易抛弃是非曲直的。” “而朕,不在乎什么颜面,朕倒要看看,看谁舍弃得更多。” 上官烛直直看着凤西言,眼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好,陛下想要做什么,放心大胆的去做,即便将这大宁闹得翻天覆地也没关系,由我来给陛下兜着,已经失言过一次,我不会在失言第二次。” 多年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生活,已经造成上官烛不管做什么,都会经过慎重的考量,走一步看三步,把每一步计算得分毫不差,不容出现任何的偏差。 第一百六十六章:李周绪回来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每一步都在他掌握中,不会有太多的风险,但最大的坏处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也少了太多的真心,以及热血。 而这些东西,早就在每一步血泪中被他一一丢弃了。 “朕就知道烛公公一定不会对朕坐视不理的。” 凤西言一个高兴,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给了上官烛一个大大的熊抱。 王茸一惊,抬起眼眸快速巡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人看到之后,一个悬着的心快速落看了下来,然后假装咳嗽的提醒。 凤西言在男女大防方面是没有顾及的,所以,王茸丝毫不怀疑她对上官烛的拥抱是带着男女之间的情愫在的。 几人来到停放谭云烟尸体的冰房时,李周绪已经在那了。 一踏进冰房,凤西言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盛放谭云烟尸的冰床旁,眼泪正无声的滑落,嘴角紧紧抿紧,还未靠近,凤西言已经感受到那种无声的悲伤。 凤西言的心一下沉重起来,步伐也变得迟缓起来,虽然没人介绍,但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谭云烟到死都放不下的孩子,李周绪了。 李周绪目光死死盯在躺在冰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谭云烟身上。 皓衣如雪,发丝张扬如画,肤色却过于白皙,几近于一种病态之美,再加上眼角落下的泪水,给人一种极度脆弱的美感。 仅仅一个侧脸,就能如此惊艳,那正脸又该怎样惊为天人? 凤西言不合实际的遐想道。 虽然早就知道谭云烟本身就美得不可方物,也想过传说中的李周绪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虽然长宁侯那老匹夫做的事天怒人怨,年纪是大了些,但容貌这一块,还是很值得人多看几眼的。 更何况,有梁文山这个模板在前,爹帅娘美,李周绪就算闭着眼睛投胎,也不可能丑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惊为天人。 “陛下?” “陛下?” 沉浸在李周绪美貌中胡思乱想的凤西言直直的发着呆,跟在她身后的王茸接连唤了好几声才将她唤回神来。 凤西言神色极其不自然的回过神来,尴尬用笑来掩饰,刚抬起眼眸,就和上官烛意味不明的眼神对上,心里一惊,竟然有种偷情被人抓住的感觉。 这想法一出,凤西言也被自己这诡异的想法给惊讶到,她是疯了吗?那可是上官烛是啊,她即便被谁抓到偷情,也不会是他上官烛。 “陛下,李公子在给您说话。” 王茸实在看不下凤西言那花痴的模样,于是忍住抽搐的嘴角继续开口提醒她道。 凤西言猛的回过神来,就看到李周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跟前,正通红着眼眶呆木若鸡的看着她。 “啊……你刚说什么?朕心里悲痛万分,想起和你娘亲短暂相处的时光,一时失了神,你刚在说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凤西言余光看到一旁上官烛玩味的眼神以及似笑非笑的神情。 凤西言心虚的移了移视线,不去看上官烛,努力忽视她的视线。 “多谢皇上对家母的厚待,也多皇上能让草民见家母最后一面。” 李周绪一边说着,一边对凤西言跪地磕头感谢。 凤西言赶紧将他搀扶起身。 “快起来,你母亲她……虽说是个女儿身,但却不比男子差,她救了朕一命,朕是要好好追封她的,只是,她临去之前,说不想在做谁的依附,想离开这里,自由自在,不在受任何的束缚。” 她话一说完,之前还算平静的李周绪情绪瞬间起伏很大,身体控制不住剧烈抖动起来,整个人瞬间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滑落,无声的哽咽着。 凤西言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被他带了起来,泪眼朦胧,挪动步伐走到冰床边,看着面容平静,一副睡着模样的谭云烟。 继续开口说着谭云烟交代的遗言来,“你母亲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见你一面……不过,现在见到了,也算了了一个遗愿。” 一开始直立着身子的李周绪缓缓蹲下身子,滴下的泪水滴落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发出“啪”的声音,像是无形的锤子,锤在在场人心中,沉闷不已。 凤西言悲痛万分的闭上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度想起。 “你母亲她说……她没有后悔生下你,把你送走,是她最后悔之事……也是最对之事……。” 李周绪再也无法克制,嚎啕大哭起来,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我从未恨过她,也从未怪过她……她心里一直对我不能像个正常人生活的事耿耿于怀,认为是她生下我,所以,我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我从未觉得这个就怨怪她……对我来说,只要她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知道她过的不开心,在小的时候,她曾经在无人的时候抱着我哭泣,说着一些她以为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听懂了,我知道她背负着什么……但是,为了让她放心,我当做听不懂,以为只要乖一些,懂事一点,她就能开心一点……。” “可是,我越听话越懂事,她越伤心,越难过,我不懂,直到后来,我懂了……哈哈哈哈……谁能相信,我的父亲竟然是个衣冠禽兽,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是毁了我母亲一家的罪魁祸首……” “我恨……恨他们所有人,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母亲,可是……我更心疼我母亲……” 看着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周绪,凤西言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想要开口安慰,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默默地流泪。 之后,因为身份的原因,谭云烟火化那日,凤西言并没有送她最后一程,但上官烛明面带着她的旨意,私下代表着她去送了最后一程。 将谭云烟的后事处理完毕之后,在离开京城之前,李周绪从她这里请得旨意,去天牢见了梁文山一面。 第一百六十七章:兄弟对峙 梁远祁虽然死了,但掌握在长宁侯府军械生意,虽然在事发之后,上官烛以最快反应派人抄了梁家,并从梁家抄出可以供国库维持运转半年的银子。 但最为重要的账本,只找到留给世人看的假账本,而真正的账本,却不知所踪,如此重要的东西,梁文山身为梁远祁最看重的长子,账本肯定在他手中。 所以,在李周绪提出要见一见梁文山的时候,她顺势答应了,并且,还给李周绪一个任务,那就是从梁文山嘴中套出真正的账本在哪里。 天牢中,凤西言带着王茸处在另外一间能听见隔壁牢房里谈话的牢房中,静默不语,耐心等待着隔壁即将传来谈话的声音。 此刻,正穿着囚犯衣服的梁文山盘腿坐在牢房中的草床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正闭目养神,虽看着狼狈不已,但始终干净整洁,并没有自暴自弃的状态。 听着牢门锁链的声音,梁文山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步入进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一副想不起进来这人是谁的模样? “你是谁?” 李周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走到牢房中央的桌旁坐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后,才缓缓眼眸看向对面的梁文山,开口道。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大哥竟眼拙到这种地步,连我是谁都人不出来了。” “你是……李周绪?” 梁文山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惊恐的神色。 “你居然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 李周绪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是啊,就是我,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这么多年,我日日想着,能有一日重新回来,重新站在你面前,不但重新回来,还要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然后从你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呸!你这个孽种,你娘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人,就凭你也想从我手中夺得梁家家产,你也配?一个连族谱都上不了的贱人,你也配?你娘都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许是受到李周绪的刺激,从抄家到现在,梁文山始终保持着平静,对来审问的官员置之不理,无论如何,就是不开口,沉默不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听着来禀告的下人,凤西言怒不可竭,要不是因为想着他还有一些用处,她铁定让人杀了他不可。 听着隔壁牢房传来梁文山嘶吼的声音,凤西言冷笑不止,她还以为这梁文山即便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原来只是没到他在意的那个点而已。 “梁文山,住嘴,你狂妄什么?你不过是个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小人而已,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辱骂我娘和我?这一切,都是你那该死的爹,一切都是他,还有你,你这个伪君子。”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和争梁家的家产吗?别可笑了,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了,别说梁家家产我不稀罕,就连回到梁家认祖归宗,我也是不屑的。” “那日,我只是恨你们,恨你们衣冠禽兽,所以才故意出现你面前,故意暴露身份,目的就是想引你对我下手,让你们父子产生隔阂,然后徐徐图之,倾倒梁家。” 凤西言和王茸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的李周绪还有这样的一幕? 不过,凤西言瞬间释然,谭云烟曾说过,李周绪是个难得的天才,在白龙书院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如此智慧之人,怎么可能会像外表展现的那么简单? 她凝了凝神,继续听着隔壁声音传来。 “李周绪……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野种,你说让梁家倾倒就倾倒吗?” 梁文山最恨李周绪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里也清楚,他能做到,可就是狭隘的不想去承认。 “啊……李周绪,你敢……!”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隔壁牢房中传来,凤西言一惊,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想要过去查看,却被王茸拦住了去路。 王茸制止凤西言后,放轻脚步走出牢房,快速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返了回来。 压低声音在凤西言耳边禀告道:“陛下,是李公子踹了梁文山一脚。” 凤西言一怔,看了看一墙之隔的牢房,有些想象不出踹人的李周绪是什么样子? 梁文山的哀嚎声过去后,李周绪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初我之所以放弃对梁家的报复,只是因为我娘,要是没有我娘,你觉得你们梁家会撑到现在?是你告诉我娘,说你心里其实很喜欢我这个弟弟的,很想将我接回梁家认祖归宗的。” “我娘因为觉得欠我良多,知道我空有一番抱负,却没有机会施展,是你告诉她,只要我娘乖乖听从你的吩咐,你就给我机会,让我施展抱负,可是,你却欺骗她,利用她是谭家后人这件事逼她去死。” “没有办法,为了我娘,我只好听从你的安排远离京城,再也不出现你面前,可是,你却安排人在半路劫杀我,要不是我早有所准备,说不定,今日的我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你以为你的把戏,梁远祁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赶走我,让梁远祁对你起了疑心,开始有意无意的替我铺路,让你心生警惕,所以,暗中多次派人刺杀我娘,可惜,几次都没有成功,甚至彻底暴露了自的野心。” “想知道我既然没死,但却没有回到京城吗?那是因为梁远祁暗中一直和我有联络,想要把你架空后,再把我接回来,而我只好隐姓埋名等待着。” “你说谎……你说谎……我才是父亲最引以为豪的儿子,我才是他最得意的继承人,而你,你只是一个孽种……孽种……。” 梁文山疯狂的叫嚣着,不敢相信自己父亲会算计他这个事实。 第一百六十八章:监狱风云 听着隔壁牢房两兄弟的对话,凤西言微微摇了摇头。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她没想到,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的李周绪会这么狠,不费一兵一卒,三言两语就让油盐不进的梁文山丢盔弃甲,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而隔壁,李周绪的声音继续响起。 “孽种?是啊,我就是孽种,可是,一个连台面都登不上的孽种,为什么会让你如此害怕?甚至忌惮?不惜暴露自己来设局将我赶走,准备处理我?” “因为孽种就该杀,就该死,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娘一样该死,该杀。” 梁文山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匍匐在李周绪的脚下疯狂叫嚣着。 “啊……孽种……你敢……啊……!” 隔壁牢房持续传来梁文山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凤西言这次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李周绪是不可能让梁文山侮辱她娘的,侮辱他可以。 “梁文山,我劝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敢,你这个孽种,陛下现在还没有处置我梁家,说明,我梁家还有翻身的可能,因为太后娘娘是不可能放任我梁家不管的,所以,你别得意,等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梁文山这话一出,别说李周绪了,就连她在隔壁也忍不住失声发笑起来。 “哈哈哈哈……梁文山,亏你还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不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吗?梁远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他自己死了倒还好,而你们剩下的人,下场只会更惨,不知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还认为太后娘娘给救你们。” 不等梁文山开口,李周绪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陛下尚且年幼,还撑不起大局来,而太后娘娘盘亘多年,势力早就如日中天,谁敢正面和她对上?可是,你好像忘了一点,那就是陛下再怎么年幼,大宁的江山,早晚也会回到他手中,更何况,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外面看起来的那般柔弱,也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容易对付。” 凤西言脸一红,神色不自然的咳嗽了咳嗽。 哎哟!这李周绪也真是的,夸人家也要在人家不在场在夸啊,自己尚且还在隔壁,这样夸奖,会让她很不好意思的。 “呸!你被外放这么多年,京中的局势,你了解多少?小皇帝虽然蹦跶得厉害,但终究还是嫩了些,太后娘娘是什么人,能从先皇时期还是把持朝政到如今的人,你觉得小皇帝斗得过她吗?” 闻言,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对梁文山如此崇拜李太后的行为很是赞同。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处在大宁的官场上,跟着李太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到现在,将整个大宁牢牢的抓在手中,是她,她也会选择继续崇拜。 毕竟,从一开始就上了一条贼船的人,可没有中途离开的说法。 因为,一旦离开李太后这条贼船,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杀死,哪一条都是死路,所以,已经走投无路的梁文山除了将所有希望放在李太后身上外,他再也没别的办法。 “梁文山啊梁文山,我终于明白梁远祁为什么会舍近求远要将你架空,培养我了,之前,我以为是我娘的缘故,如今看来,梁远祁可能也看出你朽木不可雕也,所以才决定将长宁侯府的希望放在我身上。” 对于李周绪的这句话,凤西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不能说李周绪狂妄,自卖自夸,而是他的确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可能当初梁远祁已经看出她的潜质,知道李太后不是一个长期能跟随的对象,所以才在各种因素的考虑下,舍近求远联络上远在边塞的李周绪。 准备慢慢将长宁侯府尝试着从李太后船上下来,然后脱离她的掌控,可是,还来不下船,就运气极不好的被上官烛盯上,然后被她彻底破坏,演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李周绪,你太过狂妄了,可是,狂妄又有何用?这么多年,你还是在边塞寸步不离,哪儿都不敢去,连京城都无法回来,甚至连你那卑贱的娘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哈哈哈哈……你是天才又如何?你是比我聪慧又如何?终究还是无法大展才华……甚至这辈子都无法展现……。” 彼此身上虽然流着相同的血脉,有着彼此最为相似的面孔,可是,性格和理想抱负却截然相反。 比起李周绪杀人于无形,梁文山也不遑多让,两人深知对方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就像两条吐着舌信子的毒蛇,将周身最毒的地方汇聚在一起,然后瞄准对方射过去。 “是,你说得对,老天给了我这份才智,却让我无法施展,以前,我会心不甘,会怨恨,会怨天尤人,可是,在边塞的这些年,我学到了很多,真正的有志之士才不会局限于朝堂,而是心怀天下,将黎民百姓视为追求的目标……。”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竖了一个大拇指,是的,这才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朝进去朝堂,为的不是争权夺势,而是真正的心系百姓。 这一点,李周绪和她不谋而合。 “所以,即便不在朝堂又如何?不在京城又如何?心之所向才是真正的朝堂,曾经我以为,只有在朝堂争权夺势,你死我活,才能施展我的才华,才能将自己大放异彩。” 说到这里,李周绪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说来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设计害我被迫离开京城去到边塞,认识了一位真正的才华超然的大家,直到今天,我可能还无比浮躁,找不到方向。” “呸!说的好听,说的冠冕堂皇,你现在这样说,只不过因为你的仕途之路早就断了,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怕自己再也无法存活下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令人难以承受的真相 梁文山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折手断,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可以舍弃,都可以抛弃,什么狗屁为了天下苍生,对他来说,不过是骗人的借口,只有紧握在手中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李周绪愣了愣,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你梁文山是什么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你谈论天下苍生也只是对此的侮辱,我居然在这里和你废话。” 正了正色,李周绪继续说道:“行了,今日来,也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落入怎么一个下场,如今看来,这个下场对我来说,还比较满意,当然,至于你之前说的,李太后还会保你的痴心妄想之语,还是不要在提了,这样会贻笑大方,因为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我才不相信你……。” 梁文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周绪打断了。 “对了,如果你想说你手里有李太后想要的东西,想用此来威胁她的话,那么,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交给陛下,这样,说不定还能给梁家留点血脉,不然,梁家是真的要断后了。” “你胡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就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李周绪,别以为你叫叫李周绪,你身上流着的就不是梁家的血脉,不管你想怎么否认,这辈子,只要你还活着,你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哈哈哈哈……。” “是啊,血脉这种东西我这辈子是无法再割舍了,但你似乎忘记了一点,我并没有要为梁家继承烟火的打算,我娘这辈子受你们梁家太多的欺负,我是她的屈辱,所以,我这一生从未打算要成婚生子。” 这话一出,别说梁文山,就连凤西言也呆愣住了。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告诉你了,那就是今日太后娘娘因为被陛下怒怼,无力反抗,气晕了,梁家,太后娘娘是无法保住了,现在能救梁家的,只有陛下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我看在我娘面上唯一能给你的忠告了,听不听在你,你也可以当做我没有说过。” 说完,李周绪不在停留,转身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凤西言已经等候在那里,见李周绪出来,微微一笑,道:“今日就要离开京城了吗?” 李周绪点了点头,道:“嗯,该做之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走吧,朕送你出城。” 凤西言看了看身后的监牢,对李周绪说道。 李周绪点了点头,微笑道:“好,如此,那就多谢陛下了。” 从监牢到城门这段距离,凤西言吩咐王茸让人把马车赶到城门口去,自己则带着李周绪悠闲的散着步慢慢往城门走去。 “朕记得,第一次出宫的时候,觉得见什么都觉得稀奇,从街头吃到街尾,被各种各样的美食挑花了眼睛,可惜,眼大肚子小,才走到第四个摊子就饱得不行。” 明明这些事没发生多久,可凤西言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记不得当时的心情了。 “可是,都这样了,朕还是不想浪费品尝这些美食的机会,明明已经吃不下了,还是硬撑去吃,当时,王茸跟着我,怎么劝都劝不听我。” 李周绪愣了愣,侧头看了看凤西言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没想到,陛下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那后来,陛下怎么放弃继续品尝的?” 凤西言笑了笑,继续说道。 “后来,因为实在真的吃不下去,反而将之前吃下去的吐了出来,彻底吓坏了王茸,他没了办法,只好用朕最怕的东西来威胁朕,但是,朕都没有妥协,最后,将那些东西彻底吃了下去,虽然换来的结果是朕肠胃不舒服了好几日。” “陛下是个执着之人。”李周绪由衷的评价道。 “是啊,朕是个执着之人,这一点,你和朕很像。” 李周绪一愣,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凤西言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还年轻,何必淌入这趟浑水中来,朕既然已经插手,就会管到底,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也绝不会放弃曾答应你娘之事。” 这话一出,李周绪脸上的笑意彻底收了起来,整个人严肃无比。 凤西言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依旧悠闲的和李周绪并排走在街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周绪指了指街边一个卖面条的摊子,平静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这个面摊还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不在了,没想到,居然还在。” 闻言,凤西言随着李周绪的手指看去,看到生意兴隆的面摊,蹙了蹙眉头,然后不明白看向李周绪。 李周绪也没有卖关子,随即继续开口。 “这个面摊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因为便宜分量足,再加上汤汁好喝,成为这附近来来往往停歇客人的首选之处,小时候,每次路过这里,我都要来吃上一碗。” “可是,我娘却不喜欢,因为她觉得我是她儿子,即便落入这种境地,但身上始终带着谭家的血脉,而谭家的教养是不允许有这样的行为。” “本来,对这面,我不是非吃不可,但因为我娘这样说了,我就生出逆反心理,觉得一定要非吃不可,就这样,偷着躲着,只要有时间,我总会来光顾这家面摊。” “后来,有一天,在这面摊上,我遇到一个穿得极为体面的老人家,因为他看起来很老,所以我就唤他老爷爷,没想到,他却黑了面容。” 凤西言一愣,有些忍俊不禁,但见李周绪面色始终沉静,她又不太好意思笑出来,所以就使劲的憋着。 不用说,那人肯定是长宁侯那老匹夫,除了他,不会是其他人。 “比起同龄人,我算早熟,也很会看别人的脸色,所以在看到他黑下脸后,我就不敢在开口说话了,茫然的看着他,但过了一会儿,他恢复如常,和我简单聊了几句,并请我吃了那碗面。” 第一百七十章:说服李周绪所用 “也正是这碗面,让我下定决心不在去这家面馆,不为为什么?因为我娘说的对,从那以后,我在也不会忤逆我娘的意思,只要是她心中所想的,我都绝对服从。” “所以……。” 李周绪停下脚步,无比认真的看着凤西言,继续开口道。 “我娘的事,从那时起,我就不在假手于他人。” 凤西言看了看李周绪一眼,并未开口,而是继续提着脚步往前走去,余光扫了扫身后跟上来的李周绪,轻笑了一声。 这李周绪也真是有趣,模仿她说话,她这样说,只是想告诉她,谭云烟这件事,她一定会不折手断,死磕到底,也要让真正的凶手付出代价。 只是这李周绪也是执着,她都如此暗示了,他还不醒水,想要自己来,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连平安离开都做不到,还想替母报仇,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当然,她也不可否认,这李周绪的确有才华,也有能力,但孤胆英雄,没有帮手,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见李周绪追上来后,凤西言才开口。 “想替你娘报仇?凭什么?凭梁远祁给你的势力?还是凭真正的账本在你这里,而不在梁文山那里吗?” 对她说的这些话,李周绪没有任何吃惊或者意外,不过也是,她暗示的话都说得如此明目了,李周绪如果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枉称自己是大才子了。 “陛下,想要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李周绪垂了垂眼眸,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开口道。 “朕想说的是,在你娘临去之前,她曾哀求过朕,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平安喜乐,不要牵扯到朝堂中来,朕是真的不想答应她的,因为大宁朝现在看着繁华,但其实,早就摇摇欲坠了,可一个女子的护子之情,朕不得不答应。” 话说到这里,他们也走到了城门口。 城门下,李周绪停顿了脚步,垂下的睫毛倒映在脸上,显现出一片阴影来,整个人沉默不语。 见此,凤西言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 “还有,长宁侯现在是朝廷重犯,虽然人已经死了,但他曾经培养起来的势力,别说朕不会允许这些势力存在,也包括太后娘娘也不会允许,所以,离开这些势力,你还有什么与那人抗衡的能力?” 凤西言的话就像耳光,一掌,一掌打在李周绪脸上,打得他脸火辣辣的疼。 是啊,凭什么?所谓的底气,也是自己最恨那人留给自己的,除此之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与那一手遮天的人抗衡。 见李周绪身体不停地颤抖,凤西言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伤人,可还没反省两秒,就将这反省收了起来,人命关天之事,如果不让他清醒认识自己,那真的只是在免费送人头而已。 “当然,朕也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你在边塞这么多年,那边的西域各国临近,什么情况,你比朕清楚,所以,朕想要你回去之后,当朕的一双眼睛,长宁侯的势力继续为你所用。” 李周绪一愣,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眼中带着怀疑的神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凤西言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是真的,朕和你一样,都是心怀天下的有志之士,不甘平庸,也不愿让祖宗几百年的基业毁之于但,尤其是毁在一个无知妇人手中,所以,你成为朕放在边塞的一双眼睛,朕要你把边塞一切风吹草动及时汇报过来,制止一切贪官污吏残害大宁国之事。” 见李周绪还是一脸茫然的状态,凤西言继续豪言壮语的洗脑。 “大宁是经过先辈们几代人浴血奋战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才换得大宁百姓免受鞑靼人无情蹂躏的安宁,而那些贪官愚民,为了所谓的利益,把大宁给卖了,把大宁的百姓给卖了。” “朕不想让这的悲剧发生,所以,你愿意助朕一臂之力的话,那么,待会儿,把账本给朕,然后带上朕的圣旨,正大光明去边塞,帮朕一起,不要让你母亲家之事再发生。” “可是……草民不甘心,不甘心就此……。” 见李周绪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抵触,凤西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道。 都说有才之人,脾气都有些古怪,古人果然诚不欺我啊! “不甘心又能如何?别说你了,朕现在也无法对真正的凶手怎么样?这件事要循序渐进,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胖子的,更何况,你帮朕,就是在帮你自己,等到朕在你们辅佐下羽翼强大,那些惨死冤死的人命,朕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在凤西言不断洗脑下,李周绪终于把长宁侯给他的账本交给了她。 见李周绪从怀里把账本掏出来,凤西言挑了挑眉头。 心想道,要是早知道这厮将账本随身携带,她刚才就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让人控制住他,直接抢了就是,害她苦口婆心这么半天,说的口干舌燥。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从李周绪手中接过账本之后,凤西言转身扔给了王茸,然后朝王茸点了点头。 王茸将之前备放在马车上的龙袍给凤西言披上,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守城的侍卫,以及周围来来往往的百姓见到明黄色的龙袍,连凤西言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纷纷跪满一地。 李周绪也恭敬的跪在凤西言面前。 见此,王茸不在浪费时间,张开圣旨开始大声念了起来。 “滋有京城人士李周绪,在彻查长宁侯贪污以及肆意弄权夺势上有功,朕很欣慰,应引以为大宁朝有志青年和读书之人的表率,为此,朕决定赐予李周绪为驻塞大使,处理一切边塞事物,特此,钦此!” “臣,李周绪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周绪的话音刚落下,周围侍卫百姓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逗趣之下的担忧 这突然一出,凤西言除了事情告诉过上官烛之外,就再也没告诉其他任何人。 所以,太后娘娘和其他大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李周绪已经带着凤西言的圣旨离开了京城,想要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城门口,凤西言单手背负着,满脸笑意及舍不得的对着已经上了马车,从马车窗里伸出脑袋向她挥手道别的李周绪挥手示意到。 而驻守城门的侍卫和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得到凤西言的免礼之后,已经开始自由活动,虽然在路过她身旁的时候恭敬的鞠躬,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拘束了。 “呜……呜呜……。” 就在凤西言心满意足准备回天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似乎很是难过。 她一惊,猛的回头看去,就看到王茸紧紧咬住下嘴唇,泪眼婆娑,一副难过得不行的模样。 凤西言一个往后跳入,惊疑不定的看着王茸质问道:“朕说,王公公,这李周绪你统共也就没见过几面吧,至于这般万分不舍,哭得如此伤心难过吗?” 王茸擦了擦眼泪,赶紧解释起来。 “不是这样的……奴才虽然和李大人只见过几次,也没有什么交集,但一想到他和他娘,奴才的眼泪都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实在是太可怜了,如果他娘还活着的话,他们母子一定会团聚,那这一次,陛下送的就不单单是李大人,而是他们母子了。” 凤西言本来要嘲笑的话语瞬间卡在喉咙处,脸上准备嘲笑的笑意也僵硬住。 是啊!本该是一场温馨的送别仪式,却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不在,一切都变了样,变得伤感,让旁人都忍不住替他们难受起来。 因为之前为谭云烟落的泪太多,凤西言的悲伤已经过了,所以这时,她心中除了无尽苍凉之外,在无其他的感受,只觉得造化弄人。 王茸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凤西言最清楚不过,所以见他难得为李周绪和谭云烟伤心难过,那么,这件事,是真的让人唏嘘不已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杜开凤没有打断让王茸发泄的时间,而是背对着他独自伤怀,直到载着李周绪的马车彻底消失之后,她的情绪也平缓下来之后,才转身对王茸开口说道。 “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要向前看才是。” 这句话还是当初上官烛用来安慰她的话语,如今,她却用来安慰王茸,这是不是说明,她越来越和上官烛很像了? 这个想法一从心中响起,凤西言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自己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讶到了。 自己怎么可能会和上官烛相似呢?上官烛是谁?她像谁也不想像上官烛,那太恐怖了。 将脸上泪水擦拭干净的王茸快步走到凤西言身边,正了正色,低声开口道。 “陛下,是继续等他们的消息还是回去等?” 听王茸这么一说,凤西言才想起来,她之前的安排,于是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后知后觉的说道。 “是哈,朕之前不是安排侍卫沿路保护李周绪吗?都怪朕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这茬,不过,还好你提醒朕了,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朕当然是要在这里继续等着了。” “是,奴才明白了。” 听完凤西言的话,王茸恭敬的应答道。 就此,凤西言带着王茸继续等待在城门口,因为只有确定李周绪平安了,她才能继续下一步,所以,这一步至关重要。 因为不知道消息什么传回来,所以王茸很贴心吩咐下人搬来桌椅板凳,桌面铺满凤西言爱吃的瓜果蔬菜,自己很贴心的举起一把大伞来给她遮阳。 为此,凤西言很是满意的拍了拍王茸的肩膀,“不错,越来越懂事贴心了,果然,在朕的调教下,冰块人也是会变成温暖人的小太阳,不像在上官烛身边是那样,和他一样冷酷无情。” “陛下,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本分,怎么又扯到主子哪里去?你在这样的话,奴才以后……以后就不这么贴心了。” 凤西言将一块剥好的橘子扔进嘴中,扭头看向在身后为自己撑伞的王茸,哟嘿了一声。 “哟嘿!我说王公公,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怎么?朕现在说你主子两句都不能说了吗?” “哎哟!陛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本就是奴才的本分,你这样一说,到显得主子对陛下很苛刻一般。” 王茸赶紧解释起来,他实在不想夹在上官烛和凤西言两头受气,尤其是阴晴不定的凤西言面前,那更是没有活路。 凤西言冷哼道:“着什么急?这么激动干什么?朕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句等着朕,啧啧,到底是从上官烛身边出来的人,如此维护,让朕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她话一说完,王茸着急的更加面红耳赤起来,整个人无比慌乱, 看到他如此,凤西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你急成这样,朕只是随便说说,看你认真的,朕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听见凤西言如此说了之后,王茸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凤西言。 他是真的害怕凤西言,即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他还是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因为,你说她生气的时候吧,她又没有,说她不生气的时候,她又生气。 所以王茸是真的害怕凤西言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因为这会折磨他半条命的。 凤西言是因为觉得等待的时间有些久了,而消息还没有传来,她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人都是上官烛安排的,也不是不信任上官烛,只是和约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她有些慌了。 所以才故意开刷王茸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她甚至不敢相信,如果李周绪死在这次行动中,她要怎么去面对谭云烟。 第一百七十二章:尘埃落定 她曾经信誓旦旦向谭云烟保证过的,不会将李周绪牵扯到朝政里来,并要护着他一生平安顺遂,可是,她却违背了答应周云烟的承诺,并且将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中来。 王茸跟在凤西言身边这么久,虽然不敢说有多了解凤西言,但她的情绪变化他还是能察觉到的,所以,凤西言刚才所以一副无事和他打趣着,但眼神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心情。 “陛下,其实您不用紧张的,主子办事向来没有稳妥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尤其是关乎李大人的安危,主子是不会让他出任何的意外的。” 王茸的话让凤西言稍微安心了一些,是啊,上官烛虽然冷醋无情,时常冷着一张让人捉摸不透的脸,但行起事来,至少在她的认知范围内,没有失手的记录。 王茸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不远处,就出现了一堆身穿宫中锦衣卫的侍卫驾马而来,人还未到,“哄哄”的马蹄声就已经传来了。 “陛下,快看!快看!来了,他们回来了。” 王茸兴奋的指着远处慢慢靠近的人止不住高兴的大喊起来。 凤西言外王茸出声之前,已经看到远处赶来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这下,即便李太后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不死心,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那些身影很快进了城,翻身下马来到凤西言跟前,由领头的锦衣卫带着,整齐划一的跪在凤西言跟前。 “臣等参见陛下,并不负众望护送李大人出了去往边塞的驿站,途中虽然遭到不轨之人的拦截和刺杀,但都被臣等一一化解,让李大人没掉一根毛的瞬间离开。” 领头锦衣卫的声音掷地有声,再加上刻意的声音,起,让围观在周围的百姓交头接耳起来,而镇守城门的侍卫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各异。 凤西言一个不落将他们表情尽收在眼底,看到脸色巨变的侍卫们,侧着身子低声在王茸耳边交代起来,只见王茸点了几下脑袋之后,就退了下去。 而凤西言则神色如常的对跪在面前的锦衣卫满意的开口道。 “嗯,不错,几位爱卿辛苦了,有你们来护送李大人,朕很放心呐。” “陛下过誉了,这是臣等的分内之事。为了陛下,臣等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上刀山下火海”这句话很得凤西言的心,因为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我这种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诚人士。 不过,片刻之后,她的好心情瞬间冷却下来,因为面前这些人都是上官烛的人,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为上官烛,而不是为她。 为此,凤西言刚才还沸腾不已的心瞬间冷却下来,态度也冷了下来,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已经没有刚才的兴致。 “嗯,不错,没有辜负朕的希望,几位爱卿一路车马劳顿,也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等明日上朝,朕在列行嘉奖!” 几个锦衣卫面露喜色,高兴的答应道:“谢陛下,臣等告退!” 凤西言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目送人离开之后,才转身看向围观的百姓。 见周围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惧怕凤西言的龙威,都不敢开口询问,一个个低声交谈着,眼神时不时偷看凤西言这边。 “各位百姓肯定对刚才的场景充满了疑问,不明白朕前脚刚封李周绪为驻塞大臣,后脚怎么又安排人护送?”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大家脸上好奇的神色已经在迫不及待询问凤西言了。 凤西言也没有卖关子,而是接着开口说道:“李周绪为了帮助朕治理朝中的贪官污吏,隐藏身份这么多年,收集长宁侯的罪证,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助朕拿下长宁侯。” “这是大功,朕理应重赏赐,但他有着一颗为官清廉的心,对身在之物视于阿堵之物,只求朕能让他回到边塞,为那里的黎民百姓造福,如此好的官员,朕甚感欣慰,所以,朕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也就是各位百姓刚看到的那般。” “只是,因为他的举动,触及到一些蛀虫的利益,所以,他们在得知朕今天要护送李大人离开京城的路上安排了刺客,想要半路杀了李大人,朕有先见之明,所以在李大人回边塞的路上安排宫中的侍卫一路护送李大人出关。” 这话一出,周围百姓瞬间爆发出激烈的议论声来,纷纷猜测安排刺杀这人是谁?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李大人可是陛下亲封的驻塞大臣,是去帮助边塞百姓的,这人真是太胆大了,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就敢杀人。” “是啊!是啊!如此太不把陛下放在眼底了。” “就是,就是,幸好咱们陛下早有所准备,不然,李大人真的要遭此毒手了。” “咱们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啊!” “……”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陛下英明神武!” 紧接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对凤西言三呼磕头起来。 看到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凤西言继续卖起惨来,她要帮李周绪把一切后顾之忧全部清除,让他不在受任何人的威胁和牵制,终身为她所用。 “有各位百姓的支持,朕一定会不负众望,将朝中的贪官污吏抓出来,朕相信,有你们的支持,朕一定会让大宁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草民定支持陛下!支持陛下!” “支持陛下!” “……” 如此壮观的画面,让凤西言非常心满意足。 “嗯嗯,有了你们的支持,朕一定会做个好皇帝,带着大家一起丰衣足食,让大宁越来越好。” 见百姓们还要继续喝彩,凤西言赶紧抬手制止道。 “李大人虽然一心为着百姓们,但是,因为他的身世,被那些不轨之人就抓住这一点不断地攻击他,所以,朕才会出此下策,让大宁的百姓们一起来保护他。” 第一百七十三章:煽动民心 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顿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凤西言,等待她继续娓娓道来。 凤西言也没有卖关子,继续开口说了起来:“因为李大人是长宁侯的儿子……。” 这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周围瞬间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什么?李大人竟然是长宁侯的儿子?” “天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怎么会这样?” “李大人怎么可能是长宁侯的儿子?” “……” 凤西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惊诧不已的百姓们给打断了。 没有办法,凤西言只好继续大声开口以声音之大来压到低声议论的百姓们。 “朕知道你们觉得很奇怪,也觉得怎么会这样,但事实就是这样,朕知道你们心里已经开始排斥起李大人来,但请你们听朕把话说完,如果听完朕的话,你们还厌恶李大人的话,那朕无话可说。” 这话一出,议论纷纷的百姓们立刻停了下来,认真等待着凤西言接下来的解释。 见场面总算失望镇住了,凤西言长虚了一口气,妈的,这比她和上官烛斗智斗勇还要累人。 “李大人的确是长宁侯的儿子,不过,他却不是长宁侯正房夫人生的,而是长宁侯人面兽心,当年构陷完谭家之后,见谭家次女貌美,对人家见色起意,然后强占了人家之后,有了李大人。” 别说周围百姓了,就连镇守城门的侍卫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李周绪还有如此曲折心酸的身世。 “谭家女被长宁侯强占了之后,几次想寻死觅活,但几次都被长宁侯派来看守之人给拦了下来,后来,谭家女不在寻死觅活,而是忍辱负重在长宁侯身边待了下来,并在暗中收集他的罪证。” “而这期间,有了李大人,谭家女不想将这孩子留下来的,但终究是一条生命,所以,即便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定会日日折磨自己的内心,但她还是将这李大人生了下来,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在被长宁侯囚禁在身边的这些日子,谭家女经过不断地抗争,终于在李大人两岁的时候将他带了出来,住在城东的巷子里生活,并教导里李大人忠君爱国。”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李大人才华出众,是白龙书院出了名的神童,人怕出名猪怕壮,李大人才华声名远播之后,就被有心之人盯上,这人就是李大人同父异母的哥哥梁文山。” “梁文山因为李大人的才华感到地位受威胁,所以几次三番找到李大人母子,威胁他们离开,可谭家女的灭门大仇未报,怎么甘心离开京城,梁文山见谭家女不愿离开,就暗中几次三番刺杀李大人,好在李大人福大命大,每次都被贵人相助,活了下来。” “如此几次下来,谭家女也意识到在继续僵持下去,再也保不住李大人,所以才有了那一出名镇京城的才子争斗之事,谭家女想暴露李大人的身份来保护李大人,可惜,梁文山怎么会答应,所以更加明目张胆起来。” 凤西言说得口干舌燥,但因为话还没有说完,所以忍耐喉咙的燥热继续说道。 “而李大人这时也知道了自己娘亲所背负的东西,极为孝顺的他无力改变这一切,又不想看着自己娘因为保护自己被梁文山害死,所以主动找到梁文山,和他达成协议,李大人离开京城,一辈子再也不回来,而梁文山不能伤害谈谭家女。” “所以,李大人从京城的第一神童被外放到边塞这么多年,大好的青春全部奉献在了边塞,当然,他也没有闲着,为了让长宁侯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李大人和他娘里应外合,将长宁侯私底下勾当证据收集起来,直到朕出现,才交到朕手中。” 顶着已经冒烟的嗓子,凤西言继续点名自己说了这么大一堆的主旨。 “再加上,朕在彻查长宁侯一案时,遭到追杀,是李大人之母救了朕,所以如此忠义的母子,朕难道不应该信任吗?各位还要厌恶和质疑吗?” 上官烛都有些佩服自己,虽然这事本来带着让人心痛的情绪在里面,但在她语言刻意烘托下,将这个故事更加渲染到闻者伤心,听者伤心的地步。 围观的百姓们更是纷纷落泪起来,甚至不停咒骂着梁文山和长宁侯,对谭云烟和李周绪的遭遇止不住的同情来。 看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凤西言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无比霸气的继续巩固人心来。 “所以,这条路上,朕走得很是艰难,但如果有大家的支持,朕即便再怎么艰难,再怎么不容易,朕也一定会坚持走下去,因为你们都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陛下!” “誓死追随陛下!” “……” “还有李大人的安危,那些人竟然胆大妄为到当着朕的面去追杀李大人,实在是不将朕放再也眼里,朕一定会将凶手抓出来,给李大人一个交代,而李大人的安危就暂且交给各位来守护了。” 按照自己所计划的那般,凤西言一步一步将自己从这件事中得到的利益最大化。 “我等誓死守护李大人!” “誓死守护李大人!” “……” 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姓们,凤西言眼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从让上官烛把李周绪找回来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计划这一天了。 所幸,中途虽然出了一些差错,但还是回归正轨上来了。 王茸回来时,对着凤西言点了点头,凤西言就明白事情已经办妥了,想着既然计划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在停留,和围观的百姓们打完招呼之后,就带着王茸离去。 而目的地当然是梁文山所在的监牢,所有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就差梁文山这里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越来越亲近的氛围 “陛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马车里,王茸看着一脸“得意”笑的凤西言开口说道。 凤西言自认为自己笑的很高深莫测,颇有上官烛算计人成功后的胸有成竹。 但其实在王茸眼中,她就是在傻笑而已,而且是笑的很傻的那种傻笑,但他又不敢打扰她的兴致,所以只好认为那是“得意”的笑。 “说吧,什么话?”凤西言吊捎着一双眼睛,上扬着下巴,一副唯我其谁的模样。 自认为自己霸气得不行,其实傻缺的不行,即便是这样,但旁边的人还是不敢说实话来破坏她的兴致。 “陛下,其实,奴才觉得你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你脸上的笑意,这样,会显得你一点都不谦虚。”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不不不,朕就是要如此狂妄张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知道,朕已经不是从前的朕了,以后,他们要站队,也要掂量掂量了,毕竟,一个野心勃勃有主见且年轻的皇帝可比一个只有野心但却年老色衰的太后更有前途一些。” 王茸无语噎了半晌,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陛下,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咱能否谦虚一点?低调一点?因为风头太盛,容易招人嫉妒,尤其是您现在刚狠狠出了一波风头。” 凤西言斜着眼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更何况,是你主子亲口说的,让朕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一切都由他来承担着,既然如此,那朕还有什么好怕的。” 见凤西言都搬出上官烛了,王茸即便还想劝诫什么,也只好闭嘴不言,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见凤西言虽然嘴上不在乎他提的意见,但已经不在像之前那般嘚瑟了。 见此,王茸眼中荡漾满了笑意。 “陛下,说实话,奴才对你是真的越来越佩服了,曾经,主子曾对您赞不绝口,奴才并不觉得您有多厉害,甚至觉得他夸大其词了,但在您身边的这些日子,从你做的事中,奴才才觉得,主子之所以是主子,那是因为他的确慧眼识英雄。” 凤西言将马车帘子放下,佯装生气的看向王茸怒气冲冲的开口道。 “朕说,王公公,你这是在夸赞主子呢?还是在夸赞朕?虽然听着是在夸赞朕,但话中的意思,朕却听出你是在夸赞上官烛,所以,你到底是在夸赞谁?朕对这个可是很敏感的。” 王茸“嘿嘿”一笑,道:“奴才当然是夸陛下了,当然,也顺带夸主子,因为在奴才眼中,你们两个同样厉害,也同样是奴才努力追随的对象。” 王茸讨好端起马车桌子上的茶壶给凤西言倒了一杯茶,双手恭敬递给凤西言。 “哼,就你嘴甜,不过,这话放在现在,朕才勉强接受,如果是放在以前,朕一定会骂得你抬不起头来,幸亏你主子知道朕不是他所能随意摆弄的棋子,把朕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不然,以朕对他怒火,一定会焚烧到你身上的。” 凤西言一边接过王茸刻意的“讨好”,一边理直气壮的说道。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这件事如果放在她和上官烛还没有合作之前,那么,别说听王茸夸赞他了,哪怕是提起他的名字,她都会怒火中烧,恨不得狠狠怒骂他一顿。 王茸心里也在庆幸,自家主人和凤西言握手言和,因为夹在他们中间,他是真的太难了,尤其是喜怒不定的凤西言,特别像一颗定时炸弹,一个不注意,就会爆炸。 所以,他们两个和好,他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最高兴的一个人了。 两个都是他惹不起和是他不敢得罪的对象,也是他心里无比敬佩,欠了很多的人。 “陛下虽然背后对主子吐槽不已,但在主子面前,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整个人乖巧得不行,哪还有之前半分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这话要是换做以前,王茸打死都说不出来,但现在,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在凤西言面前,比在上官烛面前还要放松。 “嘿!”朕说王公公,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是觉得朕今日心情好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信不信朕一脚把你从马车上踢下去?” 凤西言双目圆睁,脸上虽然很生气,但眼中却装满了笑意。 “陛下,奴才知道您不会的,您如此疼奴才,怎么会舍得将奴才踢下马车呢?” 王茸这话一出,凤西言猛的打了一个冷噤。 这话太肉麻了,尤其是从王茸嘴里说出来的,更加让她肉麻不止。 凤西言满脸嫌弃的看着王茸开口吐槽道:“王公公,朕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的,也不不会把你踢下马车,你正常一些,不然,你这样,会让朕害怕的,你还是用正常话语说话吧。” 王茸却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用无辜的声音对凤西言说道:“陛下,你不喜欢奴才这样说话吗?” “阿西吧,太恶心了,王茸,你在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和朕说话,信不信朕真的一脚把你踢下去,都怪朕平时对你们太过纵容了,让你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底了。” 凤西言暴躁的想要动手捶打王茸,因为他真的太让人恶心了,尤其是一副娘娘腔的模样。 王茸哈哈大笑起来,能看到凤西言吃瘪,这比让他得到什么赏赐还要开心。 从来都是凤西言“欺负”他,如今,他摸准她的喜恶来刺激她,真的太“大快人心”了。 在两人闹腾的时间里,马车也已经抵达监狱门口。 凤西言正准备好好“整治”王茸来展示自己“威严”的时候,马车外,护送她龙驾的侍卫不合时宜的响起。 “陛下,已抵达天牢!” 凤西言收起刚活动开的手腕,看着王茸冷笑了一声,“哼,这次暂且放过你,算你运气好躲过一劫,但下一次,可就没这般好运了,来,搀扶朕下马车。” 王茸使劲憋住快要笑出声的笑意,努力配合凤西言的“施威”。 “是,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奴才再也不敢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重新回到天牢 王茸一边憋着笑意回答道,一边赶紧走到马车门边去搀扶她。 凤西言斜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假意咳嗽了一声,王茸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低眉顺眼。 一下马车,镇守天牢的大臣赶紧迎了上来,“恭迎陛下大驾,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凤西言高傲的看了一眼镇守天牢的大臣,傲气十足的抬了抬下巴,冷冷的“嗯”了一声后,才缓缓开口道。 “朕之说过来审亲自审问犯人,有说需要把人提到审讯室吗?谁让你擅作主张这么做的?还是爱卿不把朕放在眼底,所以才如此无视朕的?” 这话一出,镇守天牢的大臣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惊恐跪倒在地上,嘴里慌不择路的求恕罪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不敢擅作主张,只是按照管列,臣以为这次审讯犯人依旧是提到审讯室,所以,在接到圣旨之后,臣就将人提了过去……臣不知陛下意思,还请陛下恕罪!” 凤西言由王茸搀扶下了马车站稳,看着跪在眼前的官员,冷哼了一声,“不知情,一句不知情就可以将所犯之事掩去吗?更何况,听你这意思,是在怪朕下旨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是吗?所以才让你擅作主张,是这个意思吗?” “陛下恕罪啊!臣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臣了,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怎么敢怪罪陛下,陛下您会错臣的意思了,求陛下恕罪……。” 也不是凤西言非要我抓住眼前人不放,只是眼前之人上官烛曾对她透露过,似乎也是李太后的人,所以,既然今日她都出了这么多的风头,也不在意在多出一次。 下车就先给个下马威,至少待会儿审问起来的时候,不至于束手束脚,被人暗中使小绊子。 所以,既然镇守天牢的大臣什么都不做,她也会寻找其他借口来给他下马威的。 “行了,朕也不是非要抓住你这点错误就咄咄逼人,记住,以后不管是朕还是其他什么人来审问犯人,至少先问清楚是怎么一个审问法,别擅作主张,不然,下一次,朕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镇守天牢的大臣忙不可及的连连点头,“陛下教训的是,臣一定谨遵陛下的教诲,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多谢陛下的宽宥,臣再也不会了……那陛下,犯人现在从审讯室里提出来吗?” 镇守天牢的大臣刚得到凤西言的宽宥,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是猪脑子吗?你既然已经把犯人提到审讯室了,现在在提出来的话,那犯人会察觉到其中有什么事发生了,那朕还审问什么?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官场的,怎么会如此愚笨不堪。” 被凤西言出言讥讽的大臣脸瞬间涨红起来。 “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带路吧。”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凤西言不在浪费时间,而是准备进去下一步。 “是,陛下这边请。” 被凤西言讽刺的大臣,一张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卑微恭敬给凤西言引起路来。 而天牢中,路两旁,保护凤西言的侍卫,以及看守天牢的侍卫已经在沿路站哨,为她保驾护航起来。 因为这次是秘密会审,名义上秘密会审,但其实是除了被审问的那个人之外,其他的,有心无心关注凤西言一举一动的人都知道了。 来到审讯室门前,镇守天牢的大臣吩咐属下将审讯室的门打开,然后对凤西言躬身行礼道:“陛下,人就在里面了,臣就在外面恭候,您需要的时候直接唤一声就行。” 凤西言看着他挑了挑眉头,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提步走进审讯室。 而得到凤西言眼神暗示的王茸则留在门外,对着卑躬屈膝的大臣趾高气扬用鼻孔对着他尖子嗓子开口道。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退下吧。” 大臣看了看已经被关上门的审讯室,在看了看镇守在门外的侍卫,目光沉了沉,然后满脸堆笑着对王茸鞠了鞠躬。 “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陛下有什么吩咐,还请公公及时传达。” “啰里啰嗦,赶紧退下吧。” 王茸态度也极其恶劣,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凤西言刚才用眼神暗示的。 “是,臣先告退了。” 满脸堆笑的大臣一转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漆黑。 第一次走进审讯室的凤西言一进去,就被审讯室里的设备给惊讶到了。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古代审讯室的时候,只觉得太过描黑了,怎么可能会这么残忍?应该是后世之人胡乱编造出来的。 可当她亲眼所见后,才觉得,原来电视上演的一点都不假,一切就是这么残酷,什么老虎椅,手指夹,脚趾夹,烙铁,穿琵琶骨的勾子,等等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胆寒的工具原来都是真实存在的。 凤西言的目光在这些工具一一扫过之后才停留在被铁锁绑在铁桩上梁文山。 见他脸色惨白,嘴角还带着隐隐的血迹,双目失神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显得很是可怕,整个人像是受到重伤一般。 凤西言一怔,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冽起来,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领口的衣服一把拉开。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有人在她之前已经审讯过梁文山了,并对他下了毒手,并为了掩盖他之前曾受到毒手的事实,特意将他掩饰过。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崭然一新,脸也被洗干净了,外表看着在正常不过,但凤西言还是一眼看出破晓。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再加上梁文山脸色的不正常,眉间带着的不正常神色,以及太过整齐的头发和服饰,一切都太过诡异,让她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第一百七十六章:狠狠地一记耳光 不是她有多敏锐,只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一个被关在天牢这么多天的人,怎么可能身上的衣服还如此干净整洁,头发还一起不乱。 就算是换成一个孩子,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只能说,做这一切的人太不把她放在眼底了,也太小瞧她了,所以才会如此敷衍了事。 看着梁文山伤痕累累的胸口,凤西言眼神暗沉下来,带着怒不可竭的怒气开口道。 “谁干的?” 梁文山先是一怔,然后讽刺的笑了起来,只是强势过重,刚笑了没几声,整个人就痛苦的咳嗽起来,脸色越来越惨白,嘴角缓缓流出献血来。 但都如此痛苦了,还不忘对凤西言出言讥讽道。 “陛下为了演这一出戏,还真够良苦用心的……咳咳……先是派人来对臣严刑逼供……咳咳,要臣交代梁家背后靠山是太后娘娘,见臣不答应之后,又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来骗取臣的信任……不得不说,陛下的手段真是厉害啊……。” 梁文山的话让凤西言的眉头越皱越紧,想要开口解释两句,但在对上梁文山讥诮的眼神后,这个打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觉得没有必要。 只冷笑了一声,道:“朕如果要对手,你不可能还有命活着。” 说完,不在看梁文山的反应,而是转身走出审讯室。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镇守在审讯室门外的王茸诧异看向走出审讯室的凤西言,惊讶的询问道。 “陛下,这么快就审讯完了吗?” 凤西言没有解释,而是对他吩咐道:“去把镇守天牢的大臣给朕带来,还有,让人去请太医。” “陛下,您受伤了吗?” 听到凤西言要请太医,王茸一脸紧张的用眼神查看她身上。 凤西言一把将到处乱瞟的王茸拉起身,蹙着眉头耐着性子低声开口道:“朕没事,太医不是给朕请的,也别问朕原因,赶紧去做,速度要快,不然,待会儿就来不及了。” 虽然审讯室里的梁文山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在看到他满身伤痕累累以及对她的讥讽时,凤西言瞬间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原因了,而且也知道动手之人是谁。 目的如此明确,除了李太后派人动的手之外,也不不会有别人了。 她也能理解李太后这么做的的原因,无非是弃炬保车,既然梁家已经无力回天,那么,她就要狠下心自断臂膀来减少损失。 所以故意派人来对梁文山严刑逼供,名义上是李太后的人,然后在逼供的过程中故意“不小心”显露出破绽来,而这些破绽不需要太多,只要让梁文山新生怀疑就行。 然后故意说出李太后不是梁家靠山的话来,如此一来,以梁文山自作聪明的脑子,就会把这件事归咎在她头上,以为这是她演出来让他看的一场戏。 而李太后这样做无非有两个好处,一个就是利用这样的离间计,让梁文山不管她之后再来说什么,都不会在相信她。 而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发酵,将这件事引到是她故意构陷李太后身上,这样一来,那她今天在城门口所做的那番煽动就变了意义。 真是好计谋,一箭双雕啊! 不愧是后宫杀到前朝的女人,仅一个动作,就能将局势反转过来。 将其中的关键快速想清楚之后,凤西言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起来。 王茸按照她的吩咐派人去请太医后,赶紧回到她身边,见她双眼失神盯着某一处。 疑惑的询问道:“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梁文山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王茸的话将凤西言拉回了神,她看了看王茸,冷笑了一声,回答道。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 “梁文山死了吗?”王茸惊诧的追问道。 “快了。” 凤西言的话让王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询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在我们之前,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借着朕的名义来对他严刑逼供过了,而朕怀疑,那些逼供之人是太后娘娘派来的,所以,为了将局势反转,她一定会对梁文山下毒手,并且,人一定会死在面前。” 王茸一惊,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什么要杀梁文山?梁文山不是她的人吗? 面对王茸不解的神情,凤西言却没有解释的心情,此刻的她有些慌乱,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应对之策。 杀人灭口之事,对李太后来说,是常做之事,可是,对她来说,在上次经历过谭云烟的死后,她就有些恐惧有人死在面前,所以出来吩咐王茸后,却没有赶紧进去争取时间从梁文山嘴中套出有用的话来。 虽然不明白李太后这样做的原因,但凤西言这样说一定是她的判断,王茸没有丝毫的怀疑。 “陛下的意思是说,梁文山现在被人下了毒药?” 凤西言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忘形,上一秒,她还沾沾自喜表示自己无所不能,下一秒,就被李太后打了一个耳光,并狠狠上了一课来告诉她,姜还是老的辣。 得到确定答案之后,王茸绕过凤西言直接走进审讯室,凤西言此刻正苦思冥想着如何破了这个死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王茸,也没发现他进入审讯室。 比太医先来的镇守天牢的大臣。 “陛下,臣到底犯了什么罪?” 被侍卫押跪在凤西姐面前的大臣一看到她,就哭诉着一张脸十分委屈的朝凤西言询问起来。 凤西言心里此刻正怒得不行,自然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二话不说,冷着一张面孔走到他跟前,抬起脚,将所有力气汇聚在脚上,狠狠往他胸口上踹去。 咬牙切齿的质问道:“说,到底是谁来对梁文山严重逼供了?是谁?” 因为这一脚用尽凤西言所有力气,虽然她是女儿身,但在怒火之下,这一脚力度也不小,所以大臣在被踹倒地之后,除了强撑的低声哀嚎外,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惩治 镇守天牢的大臣在地上挣扎片刻后,又赶紧跪回到凤西言面前。 “陛下,在您之前,的确是有人来提审过梁文山,但那是您派来的人,那些人拿着您的圣旨和令牌,所以,臣才准许他们进入天牢的,只是,陛下,臣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不是您派来的吗?” 凤西言冷笑不止,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想杀人。 真是太好了! 真不愧是李太后,每一步走得如此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她任何的把柄和错处。 这件事一旦爆发开来,构陷母后的罪名,无论如何是逃不了的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带着满腔的恨意,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恨过一个人过,而如今,这种恨意来自李太后。 不是因为输不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她有什么好输不起的,只是想到审讯室里的梁文山,以及她亲眼看着离去的谭云烟,还有其他无辜牵扯到这件事中来的无辜性命。 负罪感不断在心里折磨着她,让她没有片刻的喘息之意。 虽然知道尔虞我诈是权利斗争最稀松常见之态,也明白在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里,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尤其是参与到皇室斗争中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但心里就是过不了那一关,那些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她面前没了,这让她怎么接受,如何去接受? “放屁!朕什么时候派人来审讯?要是朕派人来审讯,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你是傻子吗?还是你觉得朕是傻子?朕前脚才把李大人送走,中间这才多长时间,会马上派人来审讯?还是你们都把朕当成傻子?” 凤西言从来没有如此这么生气,眼前这人是明目张胆的伙同幕后之人不把她放在眼底,越想越生气的凤西言抬起脚有狠狠踢了他一脚。 这次,力度没有之前大了,还是有疼痛感的,所以,对方虽然只是跌坐在地上,但还是疼出闷哼声来。 “陛下,臣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要受到陛下如此对待,还请陛下让臣受罚受得明明白白一些!” 镇守天牢的大臣已经笃定凤西言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所以抱着和刚才不一样的态度反抗起来。 人虽然还继续跪在凤西言面前,但眼中却没有之前卑躬屈膝的谄媚之意。 好啊!这是笃定她无招了是吧?笃定她无法翻身了是吧? 凤西言对上他的眼睛,冷笑不止,道:“好一个明明白白,既然你还要装疯卖傻,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来人,将他给朕带下去,打入天牢,交给大理寺卿,罪名,伙同刺客刺杀朝廷钦犯梁文山,被朕亲手逮捕,按照大宁法规来办,该怎么定罪的就怎么定罪。” “陛下,你不能逮捕臣,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伙同刺客之事,也不知道梁文山被刺杀一事,陛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臣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凤西言一把掀开下摆的衣裳,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狂风暴雨的愤怒。 “还在狡辩,既然还不死心,那朕就让你彻底死心,朕问你,你说你不知道那些打着朕名字来审讯梁文山是谁派来的?那之后,梁文山依旧在你手中,他身上的伤,你要怎么解释?难道说你不知道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亵渎之罪……。” “陛下……臣,臣……真的不知道啊……。” “真是冥顽不灵,那朕在问你,你身为掌管监狱的官员,监狱又是重中之重的位置,整个监狱都在你的统筹下,但凡风吹草动你都无法察觉的话,那要你来干什么?”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跪在凤西言面前的官员愣在原地,一副认栽的模样,蠕动嘴角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解释不了。 因为,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凤西言挪动了一下脚步,靠近他的耳边,冷冷的开口道:“朕知道你是太后娘娘的人,这次,你们里应外合想要把舆论往你们那边引,可朕还没有答应,你觉得你们会成功吗?别以为有太后保你,你就有恃无恐,朕现在,就是要和母后明目张胆开战,而你不走运,被朕用来向母后表达态度的诱饵。” 说完,凤西言起身,将脸上的冷意收了起来,胸有成竹的微笑起来,对着押解镇守监牢的官员开口吩咐道。 “来人,把他给朕带下去,朕不想看到他。” 等人一被带下去,凤西言脸上胸有成竹的笑意瞬间冷却下来,紧接着,眉头紧皱,一股忧思之色溢于言表。 虽然嘴上说得霸气十足,但其实,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陛下,太医来了,来了!” “参见陛下!” 看着姗姗而来的太医,凤西言无力吐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按照这个速度,别说是中毒了,就算是刀入腹中,可能等太医过来,伤口都愈合了。 心里吐槽虽然是一回事,但人命关天之事,还是马虎不得。 “行了,不必多礼,赶紧进去看看犯人。” “是。” 说着,凤西言作为领头人快步走进审讯室,看到镇守在梁文山身前的王茸,怔了怔,疑惑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但疑惑归疑惑,他一边继续朝梁文山身边走去,一边开口询问起来。 “怎么样?人还有气息吗?” 王茸则神色古怪的看了凤西言一眼,看了看他身后紧跟着的太医,目光再次回到凤西言身上来。 “陛下,这里有些脏,交给太医来处理就好,您要不还是在外面等着,这样,也方便太医诊治。” 看王茸的神情,在听到他的说话,凤西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配合着点了点头。 “正好朕也有些累了,那就先去外面等着。” “是。” “恭送陛下。” 王茸跟在凤西言身后刚一走出审讯室,凤西言就疑惑不解的追问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无法掌控的情绪 “你迫切暗示朕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茸赶紧附在凤西言耳边解释起来,闻此,凤西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待将王茸的话听完,整个人已经豁然开朗,眉间哪还有什么忧思之色。 “好你个王公公,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朕还担心不已,甚至都将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下次,这种事要提前告诉朕,让朕好有个心理准备。” “是是是,都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不应该隐瞒陛下的,下一次,奴才一定提前告诉陛下,让陛下有个心里准备。” 虽然镇守在审讯室周围都是自己人,但凤西言还是小心谨慎和王茸压低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她如此小心谨慎,也是怕自己身边什么时候混入奸细而不自知,这些可是她的经验之谈啊。 当然,这些所谓的经验之谈也是从上官烛手中付出血的代价才得到的经验,所以,吃一堑长一智,都吃了这么多次亏了,她在不长智,那真的无药可救了。 “对了,朕问你,你们这个机构的人是不是每个人都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毒药样样不落,是不是没点本事,在你们这机构中还待不下去?” “机构?陛下,机构是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啊!” 王茸挠了挠脑袋,解释道。 凤西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敷衍了事的解释道:“就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就说朕,朕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掌管着朝廷大大小小的事务,那些大臣们就是朕机构中的人员……。”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猛的停下来,无比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王茸说这些废话。 “喔,奴才明白了,也就组织,就是个帮派一个意思。” 凤西言赶紧点了点头,极其敷衍道:“嗯,就是这个意思,你还没回答朕,你身上带着的解药这么厉害?那朕身上的毒上官烛为什么还不解?” 既然知道梁文山死不了后,凤西言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开始回顾其他问题来。 王茸捂嘴失笑起来,“陛下,主子并没有对你下任何的毒药,所谓的毒药也只是一颗糖丸而已。” 闻言,凤西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妈的!上官烛这贱人!害得她好苦,就因为这所谓的毒药,她觉睡不好,饭也吃不好,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特别害怕这毒药伤到腹中的孩子。 怪不得,怪不得配了这么久的解药还配不出来,他手底下这么多能人异士,就连王茸这样一个深宫太监,都能随身携带能解万毒的解药。 从上官烛话中,也听出这药并不难解,所以她才会有此疑问,没想到,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真相竟然让她比真正中毒还要难受。 见她脸色难看,王茸赶紧正了正神色,拼命给上官烛解释起来,“陛下,主子这样子做,一定是有不得已苦衷的,不然,只是用一个糖丸来欺骗你,而不是真正对你下毒。” 凤西言冷哼了一声,冷笑不止,讥讽开口道:“那朕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了。” 说完,提步走进审讯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情极差,尤其是从王茸嘴中听到真相的时候。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她怎么看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那时的上官烛对她可比现在无情无义多了,但她都没有觉得一丝难过和伤心。 可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听到真相的那一刹那,她心中翻滚着的全是怒气,以及夹在怒气中的伤心和难过。 这种怪异难以捉摸的情绪让凤西言很是烦躁,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难以掌控的情绪。 将脑中繁冗的想法甩出脑袋之后,凤西言才恢复正常神色。 大步向梁文山所在的铁桩走去,见他脸色已经好了尴很多,不在像之前那般灰败之后,凤西言抬手对正要给她鞠躬行礼的太医免礼道。 “不必多礼,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老臣遵旨!” 太医离开后,审讯室里,依旧只有她和梁文山两个人。 对此,凤西言忽然想起,每次上官烛想要威胁她,或者拿捏她的时候,都会煮一壶茶水,然后无比悠闲的喝着茶来对付她。 忆及往昔上官烛的阴险,凤西言只觉得牙痒痒,这人的手段真是特别下三滥,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很有效。 每次都是喝了太多的茶水,然后被他继续威胁着,然后尿憋得慌,上官烛又是一副谈不妥就别想走的欠揍态度。 而她每次咬着牙不知忍了多少不平等的条款,只小小地提了两三个要求就落荒而逃了。 她想,有时候真不能小看了这些手段,等哪日要是能让上官烛试试被尿意憋死的感觉就好了。 当然,这样的机会虽然没在上官烛身上打击报复回来,但能用别人来试试手也是可以的。 想着,凤西言提步走到审讯室的桌前,装模作样抬起双手,用自己认为最优美悠闲的姿势拍了拍手掌。 “来人!” 话音刚落下,王茸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陛下,您有什么需要?” 凤西言满意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去,去给朕弄一些好茶来,朕要好好和梁爱卿好好聊一聊,毕竟梁爱卿可是个全身藏满秘密的人,朕当然是要多花一些时间才行。” “好的,奴才这就去准备,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凤西言对王茸挥了挥手,紧接着,王茸应声而去。 “陛下还真够有闲情逸致的,都这般了,还要如此惺惺作态,和臣比起来,臣真是甘拜下风啊!” 凤西言摇了摇头,“不,不,不,和你比起来,朕不叫惺惺作态,因为对你这种人,还没有资格让朕惺惺作态,毕竟,不要脸不要皮,可是,你们梁家的作风。” “哼!陛下如果是来讥讽臣的,或者是落井下石的,大可不必,反正成王败寇,输了就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百七十九章:有备无患 凤西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朕说,梁爱卿,正可没有说要你狗命啊,你这么迫不及待是为那般,在说,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你觉得你死的掉吗?阎王可以让你三更死,但朕要你活到五更,他阎王赶来抢人吗?” “陛下是真龙天子,阎王当然是要给一些薄面的,只是,陛下既然已经动了要了结臣的心,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让太医来救臣?” 见梁文山已经怀疑,但始终不敢相信的模样,凤西言眼中的讥诮更加没有掩饰,正要开口讽刺,王茸却将她要来装模作样的茶具和茶叶搬了上来。 几个太监手脚麻利的将搬上来的茶具在凤西言面前摆放好之后,恭敬的退了下去,而王茸则垂立在他身旁,恭敬的开口。 “陛下,奴才来为您煮茶吗?” 凤西言朝他摆了摆手,“不用,朕自己来,茶,还是要自己煮的才好喝,你退下吧。” “好,那奴才在门外侯着。” “嗯,去吧。” 凤西言看着眼前繁杂煮茶的工具,眉头忍不住蹙了蹙。 心里止不住的感叹,之前见上官烛做起来得心应手,怎么到自己就开始手忙脚乱呢? 果然,变态之人的爱好果然变态! 算了,她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自己的经验泡吧,反正,对她来说,茶水都是一个味道。 而她对面的梁文山,似乎也被他手忙脚乱的架势给惊呆了,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陛下确定不要奴才进来煮吗?确定要自己动手吗?依臣之见,陛下还是让太监进来煮吧,不然,因为煮茶伤到自己那就不太妙了。” 凤西言抬起眼眸斜斜的看了梁文山一眼,冷笑道,“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与其担心朕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毕竟,接下来你的路可不好走。” “今日之事,想必朕不用多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朕如果要杀你,何必要假借他人之手,直接杀了你便是,何必绕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梁文山脸色变了又变,脸色阴沉,一副不甘心被人戳破心事的模样,带着隐隐的恼羞成怒,丝毫不把凤西言放在眼里的架势。 “陛下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臣,那是因为臣这里有陛下想要的东西,在没有得到这些东西前,陛下是不可能杀臣的,所以才弯弯绕绕做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从臣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凤西言冷笑不止,眼中丝毫不掩饰讥讽和讽刺。 “呵!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你手里的东西朕一点都不稀罕,之所以还留着你,只是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因为李大人现在是朕的左膀右臂,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兄长,朕总的顾及一些,不然你是死是活和朕有什么关系?” “那个孽种陛下竟然要他做自己的左膀右臂,不觉得贻笑大方吗?不怕引来天下人的耻笑吗?一个身份不明的孽种,尤其生母还是一个外室,陛下就不怕大宁的百姓对你心生不满吗?如此去抬举一个孽种。” 凤西言静默不语,但心潮翻涌,一股怒气隐隐在心中升起,终于明白那日,李周旭为什么要对他拳打脚踢了?一个嘴贱之人不应该和他废话,直接上手才对。 “孽种?杨大人可别忘了,你口中的孽种,现在是梁家唯一留下的血脉,你梁家一辈子被人当枪使,如今落得落成这般模样,还死不悔改?李周旭他娘,你不配提起,因为你和你爹长宁侯,都是不折不扣的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将梁家成功打入勋贵世家,成为母后手中的一枚棋子,先是构陷谭家,后又陷害陈家,做了天理不容的事,现在是现在死了,还好。”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活着的人?要怎么去面对这些?要怎么去面对大宁的百姓?用自己国家制造的兵器军械,去卖给其他国家来攻打自己的国家,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仁义吗?为国为民吗?” “尤其是你梁文山,身为间科学监考监考官,贩卖官职,营私舞弊,栽赃陷害,让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学子置于何处?随便一点银子就可以倒卖官位,朕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赚钱的方法,你可真是一个好官,大大的好官。” “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朕面前叫嚣?你以为你所做的那点破事朕都不知道吗?仗着手中那点东西就想威胁朕,你觉得可能吗?别妄想母后会来拯救你们,现在她自身自顾不暇,怎么还有空来搭理你?当然,杀你还是有时间的。” “至于今日之事,不必我朕多说什么,你心里有了答案,你梁家自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一枚随时可以扔掉的棋子而已,你们从来都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今日要是要不是朕及时出现,你早就去见你那该死的爹了。” “是我做的又如何?成王败寇,你又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还妄想和主人争权夺势,是,你现在是可以嘲笑我,奚落我,我会等着看,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梁文山彻底疯狂起来,之前的虚模假样都是装出来的,此刻,他才把自己真正的野心暴露出来,整个人疯狂的对着凤西言叫嚣着。 如果不是被控制在铁桩上,凤西言想,他肯定会挣扎着向她扑过来,利用手边的工具,不顾一切将她杀死在这里。 这一刻,凤西言其实还有点感激之前的那位大臣,要是他没把梁文山带来审讯室控制在铁桩上,她如此激怒梁文三,又是单独的共处一室,肯定会被他伤到。 其实梁文山有句话说的对,她的确对他有利可图,目的也就是他手中的东西,现在虽然有李周绪的,但是,长宁侯那个老匹夫,肯定会留有后手。 凤西言不得不防。 第一百八十章:金子般的茶叶 当然,也不是她深谋远虑到这种地步,她虽然聪明,但终归缺乏了经验,和那些老狐狸比起来,她就是一个小学生。 是上官烛给她提了醒,说长宁侯能在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被太后娘娘选中,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他长宁侯的身份,肯定是他的过人之处。 而长宁侯的过人之处……呃……原谅她真的眼拙,没看出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看出的只有他是个老色鬼。 当然,这也只是她以偏概全,所以,才会连带着,看梁文山极其不顺眼。 “梁文山,朕可跟你不一样,朕不是棋子,从来都不是她李太后的棋子,她也不是朕的主子,朕只是把暂放在她人手中的东西拿回来而已,所以,朕怎么可能和一样。” “行了,别废话了,朕不想和你浪费口舌,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凤西言的话一说完,梁文山就止不住冷笑起来,一副,看吧,被他说中的模样。 凤西言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直骂到,神经病,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了吗? “梁家营私舞弊,陷害忠良,危害国家,贪污受贿,这其中随便一条,就足以让朕诛你们九族,还别说这么多条加在一起,当然,这只是你们梁家共同的罪行,还未单独算你的。” “你身为科举考试主考官员,不但没有承担起这个职位的职责,竟然利用本身职位的便利,倒卖官位,欺穷敬富,枉你自负饱读诗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对得起大才子之名吗?” “哈哈哈哈……”梁文山疯狂的大笑起来,眼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真是好一位仁义明君!大宁国有您,真是好福气啊!”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对他明褒暗贬的话照单全收了,反正,她的确是打算这样做来着。 “可是臣不行啊,臣是谁啊?臣可是一个凡夫俗子,想要什么只得不折手断的去争取,只有这样,才能不会被人瞧不起,看不起,才能真正融入世家中去。” 对于梁文山贪婪的野心,她是真的不敢苟同,尤其是踩在无辜之人身上得到的权利。 “真是冥顽不灵,朕现在和李周绪刚才的想法一样,竟然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对牛弹琴。” “臣也觉得陛下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因为,陛下想要的东西,臣是不会交出来的。” 说完,梁文山挑衅的看着凤西言。 对此,凤西言只觉得幼稚的摇了摇头,将王茸送来的茶叶扔进茶壶里,也不管茶壶里的水是冷还是热,直接提到小火炉上煮起来。 慢条斯理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指上茶叶的碎屑,然后认真研究起桌上的茶具来,直接忽视梁文山的存在。 梁文山见凤西言不在搭理自己,有些慌乱起来,他何尝不是在试探。 李太后派人杀自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梁家这枚棋子她已经放弃了,所以,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他,趁现在陛下还有闲心和他浪费时间的时候,他当然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陛下就这样煮茶吗?” 凤西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并不去搭理他。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人就是犯贱,好好说的时候偏要作怪,现在不搭理他了,又故意没话找话。 无视梁文山后,凤西言端起自己胡乱“煮”,也不能说“煮”,只能算是泡的茶喝了一口,刚喝了一口,就被她猛的放回茶桌上去。 整个人因为茶的苦涩味变得扭曲起来,双手更是紧紧捏紧,眉头皱得皱褶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 看见她如此狼狈样后,梁文山放肆的对她嘲笑起来。 凤西言抬起之前并未放完的白水顾不上任何仪态狼吞虎咽灌进嘴中,连贯了好几杯,口中的苦涩味才下去。 等缓和过来,这才把视线放在嘲笑她的梁文山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讥讽道。 “也是,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死,趁还活着的时候多发泄一下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正常,毕竟,这样的机会,你只有一次了。” 一句话,就让梁文山脸上的笑意收的干干净净。 凤西言得意的翘了翘嘴角。 哼!跟我论嘴上功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看看我是谁? 嘴上功夫,她从未输给任何过,毕竟,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特长之一了。 “这茶是东夷国进贡而来的璇玑茶,是在东夷国特有的悬崖上生长出来的,没十年结一次,总共也就生产了十包……。” 梁文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凤西言自言自语地说道。 凤西言一怔,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杨文山也没有迟疑,继续开口说道。 “陛下刚才就浪费了一包,而这一包,换算成银子的话,足够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开销了。” 凤西言继续愣愣的看着他,只是底气没刚才那么足,甚至隐隐带着心虚之感。 好不容易抓到她一个把柄,梁文山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继续出言讽刺。 “当然,你是陛下,一包茶而已,对你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的东西,有人拼了命的想要得到,这十包茶,太后那三包,陛下三包,剩下的四包,分别到了其他大臣手里。” “就是这么一包茶,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有些人,倾尽所有,甚至付出比别人多的东西,依旧是可望不可即,如此,陛下,你告诉我,这世道有公平吗?” 凤西言垂眸看了看桌上那包还剩一半的茶,心中一阵阵的心疼,她哪里是在浪费啊,那是不知道价格好吗?要是知道价格,别说是喝了,让她供起来也行啊! 相比较梁文山用茶叶来比喻自己的心志。,用茶代表自己的野心和不甘,愤怒的咆哮着,控诉着。 凤兮颜关心的则是,刚打开的那包茶叶,已经被她浪费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不知道可不可以折换成现现银? 第一百八十一章:让他考虑! 心痛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把目光转到梁文山身上,对他刚刚慷慨激昂的发泄压根就没有关注,一切和银子有关之事,在她眼中,都是头等大事,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凤西言的心思依旧沉浸在那包茶叶上,所以情绪很消极以及不耐烦的对梁文山开口询问道。 梁文山一愣,瞬间气结,一口气横在心头,差点上不来,不用凤西言动手,差点就此离去。 “臣没有说什么。” 梁文山铁青着脸回答道。 凤西言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目光依旧不时流连在那包还剩一半的茶叶上,彻底没心情和梁文山虚与委蛇,继续浪费时间,抬起手朝他挥了挥,开口道。 “行了,不管你刚说什么来着,朕没心情和你在继续浪费下去,反正你这么聪明,朕想要什么东西,你心里也明白,朕也不和你绕圈子,那东西,如果你自觉交给朕的话,那朕可以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条件。” 凤西言提步绕到放茶叶的另一边桌旁,一边小心翼翼将剩下的茶收拢起来,一边看也不看梁文山一眼的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不用交给朕,那是你的自由,朕也不强求,只是,那人今日才对你下手,想必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在继续第二次,所以,你自己考虑吧,考虑清楚了,在让人来传话。” 说完,凤西言也将剩下的半包茶叶一颗不剩的收拢起来,然后奉若珍宝般捧在手中,转身向门外走去。 梁文山顿时着急起来,想要开口喊住凤西言,怕浪费这唯一的机会,又怕被他看出自己心中急迫,拿捏住自己的七寸。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间,凤西言早已经离开了审讯室。 “陛下,怎么样了?他交出那东西了吗?” 凤西言一走出审讯室,王茸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满脸期待的询问道。 凤西言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朕问你,这茶叶是不是很珍贵?一共才十包,一包可值百两金子?” 王茸一怔,心中一阵无语,感情在里边审讯了这么久,就审讯得了茶叶有多珍贵,值百两黄金。 王茸忍住抽搐的嘴角,又好气又好笑的开口道:“陛下,您要是爱喝这茶叶的话,别说百两黄金了,就是千两黄金,奴才也会让尚司阁给您准备的,但是,您好像忘记自己在里边是去干什么的了?” “腐败!” 王茸的话一说完,就得到凤西言一句评价。 “这简直就是在喝金子,如此难喝的茶叶,这么值钱,要是知道这么值钱,朕连打开都不会打开,真是心疼死朕了,活生生丢了几十两黄金。” 凤西言心痛的模样,要不是茶叶还在手里,她真的要捶胸顿足了。 “陛下,现在可不是为了几两茶叶难过的的时候,现在的重点是梁文山到底有没有把那东西交给你啊?” 王茸感觉自己是真的要拜给凤西言了,怎么会摊上如此不靠谱的陛下啊! 凤西言在次狠狠的瞪了王茸一眼,像护着宝贝一般,将已经完全封好的茶叶放进自己怀里,轻轻按了按胸口的位置,确定茶叶放平整之后,才正了正色。 “没有,这梁文山是个聪明人,知道那是他唯一可以交换条件的依仗,不会这么轻易的交给朕,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由不得他愿不愿意,朕已经给他时间考虑,如果连这最后的机会他都不愿珍惜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不正经到正经之间,来回切换,仿佛是两个人格一般,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王茸还是不太能跟得上她的速度。 “陛下英明!” 王茸由衷的赞叹道。 凤西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心情颇为大好的提步枉天牢外走去,刚走出两步,忽又停顿下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瞧朕这记性,真是!对了……。” 一边懊恼一边转身对王茸吩咐起来。 “将梁文山所有消息给封锁了,如果有人来打听,就说死了,没人就算了,但人要重新换个地方藏好,别被人发现,朕给他时间,如果他还是让朕失望的话,那朕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王茸眼神亮了亮,每次见到凤西言胸有成竹盘算着算计人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汹涌澎湃起来,因为,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陛下打算怎么做?” 凤西言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往外走去,“朕还没想好,先按朕说的去做好。” “是,恭送陛下。” 王茸站在原地对着凤西言离去的背影鞠了一躬,目送她离去。 离开天牢后,凤西言并没有着急回皇宫,好不容易才出一趟宫,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时间还算早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就回去。 所以,在一上马车后,她就在马车坐椅下佝偻着身子,挥动着双手在底下翻找起来。 “咦!怎么会没有?朕明明让墨兰放在这低下的,不应该没有啊?”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伸手往最里面掏起来,终于在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在坐椅的最里面终于掏到了。 将一个包袱形状的东西掏出来后,凤西言赶紧打开,将里面让墨兰准备的便服快速换上,然后匍匐在车窗下,掀开一点车帘,待马车一经过早就盘算好的客栈前,她赶紧开口喊道。 “停一下!” “吁!”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侍卫打马走到车窗前。 “陛下有何吩咐?” “朕忽然想起来,曾吃过这家酒楼的糕点,味道还不错,你去帮朕买点。” 凤西言的声音透过马车传了出来。 “是,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微臣去去就来。” 听着马蹄离开的声音,凤西言赶紧挪动身子到马车门前,掀开马车帘的一角,见几个镇守的侍卫正聚在一起,没有注意到这边,她一个迅速跳下马车,顺势滚进马车底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在回赵各庄 这一趟动作做的可谓是行云流水,躲在马车底下的凤西言在心里不得不感叹自己越来越厉害了,但凡有一丝的迟疑,自己百分之百肯定会被发现。 马车底下的她小心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挪正,谨防待会儿马车穿过的时候伤到自己。 她故意拉长声线,对留下来镇守的侍卫喊道:“朕突然不想吃了,还是启辰回宫吧。” 这个方法,她早就想试一试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得以实现,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起来。 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镇守在马车前的侍卫们并没有起疑,由一个侍卫去通知买糕点的侍卫,其余人护送着马车往前走去。 马车一移动开,凤西言迅速将自己团在一团,一个快速打滚,就滚到路边。 路边的人还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经快速起身往胡同里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不住的往回看,生怕被人发现,然后追上来。 跑了好长一段路后,见身后始终没人追来,凤西言才放下一颗紧绷的心,趴在河边的树干上气喘吁吁起来。 “哎哟!累死老娘我了,出来一趟真是太不容易了,哎!都怪那该死的上官烛,都已经合作了,还盯得这么紧,对老娘如此不放心的话,那干嘛和老娘合作,哼!死大猪蹄子。”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扇着风,支起身子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的目的地就是赵各庄,虽然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她的,但是因为上官烛的原因,很多时候,虽然都在她的掌控下,但一些隐蔽的消息还是无法正常处理。 上官烛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上官烛,所以,必要的隐藏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来到赵各庄后,见赵各庄还是如往常一样,生意兴隆,凤西言无比欣慰,之前付出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她拢了拢胸口处的衣服,将帽檐压了压低,然后混入人群中,进入赵各庄。 躲在人群里看着熟悉的面孔正忙着招待客人,熟悉的声音传入凤西言耳中,让她有种恍然如隔世一般的错觉,仿佛那些欢乐的时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实际上,不过才刚过去没多久。 只是,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人却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些人了。 因为,她看到了许多生面孔。 凤西言心有戚戚然,心情无比低落,凭借轻车熟路的记忆,直接溜进了后院。 “谁?站住,买东西去外面,这里是不准任何人进入,赶紧出去。” 凤西言挑了挑眉,心情极为不爽,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地盘居然被人赶出去,这说出去,不是打她脸是什么。 她停下脚步,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敢让她,赵各庄的大姐大停下! 凤西言转身看向身后之人,眼睛抬也不抬,声音无比冷冽。 “你是新来的吗?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认识?” “我管你是谁,反正,这里,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里可是我们东家院子,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的,在掌柜还没发现之前,我劝你赶紧离开。” 制止她进入院子的下人直接忽略她的问题,继续驱赶她。 凤西言不禁失笑起来,心里虽然有些感伤,但好在这新来的伙计如此负责,让她心里好歹有了些安慰,于是失笑问道。 “你不知道我就是东家吗?” 说完,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暗想着,也是,自己许久不来这里,新来的伙计也没见过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就是东家呢? “胡说,李掌柜说过,东家来的话,一定不走大门,要么走后门,要么走密道,我刚看到了,你走的是大门,所以,即便我不认识东家,也知道你肯定不是东家。” 凤西言无比汗颜,那时为了躲避上官烛的追捕,日日提心吊胆,从不往正门走,不是走后门就是走密道,所以,对她行踪还算熟悉的几个掌柜都知道她有这个怪癖。 只是没想到,李掌柜竟然为了教导新来的伙计,竟然把这个怪癖用来辨认来人是不是她? 凤西言心里一阵无言,想解释吧,又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不解释吧,这个负责的伙计应该不会轻易当她进去的。 “哼,还想冒认我们老板,装不下去了是吧,赶快离开。” 新来的伙计得意洋洋的下自己的判断。 凤西言抽了抽嘴角,“不是……就凭这样你就……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东家?是你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西言和新来的伙计同时看去。 “李掌柜?” “李掌柜?” 两人异口同声的朝来人喊道。 喊完,两人不约而同朝对方看去,但脸上的表情却大相径庭,凤西言先是惊讶,后马上低声失笑起来。 而新来的伙计则满脸错愕和惊讶,迟疑了片刻,才不敢相信的断断续续的确认道。 “你……你真的是东家吗?” 凤西言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微笑道:“如假包换。”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走密道和后门了?怎么从大厅过来了啊?” 新来的伙计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才刚来没多久,就会遇到概率这么低的事,并且,还对东家恶语相向。 “东家,你回来了?” 李掌柜走近后,忍不住激动的对凤西言鞠了一个躬,眼中泛着泪意,喜极而泣道。 “嗯,我回来了。” 凤西言微笑着对李掌柜点头回答道。 “东家,你真的回来了吗?我好想你啊!” 自上次一别之后,李管家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凤西言来了,尤其是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身边熟悉的人都渐渐离开,新的面孔越来越多,曾经的人却已经不在。 凤西言离开了,墨兰也离开了,应为和空掌柜也失去了踪影,现在更是生死未卜。 第一百八十三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虽然,赵各庄还和一样的经营模式,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但一切似乎又有了改变,变得物是人非起来。 别说李掌柜了,就连凤西言,眼眼眶也含满了眼泪,心中都是悲戚的感觉,曾经充满热闹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已经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我……我也好想你们,大家都还好吗?” “都好,都好,大家都很好。” “那就好,大家都好,那我就放心了。” 凤西言和李掌柜亲切的寒暄着,带着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以及其中蕴含的一丝酸楚。 “自东家带着墨公子去躲避仇家之后,应为就吩咐我们赶紧离开,先去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回来,所以,在你们离开后不久,我们都关门离开去了乡下。” “只是没想到的是,等得到墨公子的信,重新回来之后,才发现应为和空掌柜已经失去踪影,我和其他掌柜派出人手去找,都未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直到你密信传来,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言让新来的伙计退下之后,带着李掌柜来到主院,刚一坐下,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追问起她离开之后的事来。 李掌柜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她。 听完李掌柜的话后,凤西言点了点头,道:“嗯,这事说来话长,再加上,其中的来龙去脉很是复杂,太多的话我就不给你多说,因为知道的越少就越好,我不想将你们牵扯到这漩涡中来。” 李掌柜神色极为严肃的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向凤西保证道:“东家就放心吧,你告诉我的,我绝对不会透露出一言一语去,但不该我知道的,我也绝不会乱打听。” “好,这样就很好,对了,我之前让人给你送的密信,让你悄悄花重金去寻一些武林高手去暗中找寻应为和龙掌柜的踪影,然后保护他们,有消息了吗?” 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溜来赵各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虽然平时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很关心的模样,其实,在她心里,始终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 甚至午夜梦回,梦到应为满脸血淋淋的站在她窗前,双眼无比忧伤,憋着嘴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嚎啕大哭的朝她喊着。 “姐姐,我疼……我好疼……他们都欺负我,姐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救救我,带我走……。”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甚至双手在微微颤抖,心口不停地上下起伏,对梦中的场景,心有余悸。 听到她的话,李掌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眉头更是紧紧蹙在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凤西言的心极速往下落去,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不停地萦绕着,噩梦惊醒的那种不好预感再次觉醒过来。 “没事,说吧,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果,我承受得住。” 李掌柜满脸戚戚然的看着凤西言,蠕动着嘴角,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按照东家密信中所说的那般去江湖中找了好几位顶尖高手,把密信中你提供的那些线索交代给他们之后,他们沿路一路追去……却……却……却……。” 李掌柜一连说了三个却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重重横在凤西言心头,让她每呼吸一下,就困难一夏下。 脸上和嘴上的血色更是悉数褪得干干净净,只剩惨白,本就大的眼睛,加上最近受到太多的刺激,更加盈大,在加上眼眶中的泪意让她看起来无比虚弱。 “没事,说吧,最坏的打算我已经准备好了,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加坏的结果了……。” 凤西言嘴角含着苦笑喃喃开口道。 见她如此,李掌柜瞬间慌乱起来,赶紧安慰起来:“东家,你别难过,事情虽然已经到了最坏的可能,但还没有到最差的结果……。” 话说到一半,李掌柜再也说不下去,因为,那样的结果,怎么可能还不是最差,别说骗凤西言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 凤西言的泪水在也绷不住,瞬间倾泻下来。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横飞,十指紧紧捏紧,指节泛白,嘴中一片苦涩的味道,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几个字来。 “说吧,什么样的结果……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现实太过残酷,李掌柜是真的不想把这痛苦的事告诉她,咬紧牙关,无声的落着泪。 凤西言无比崩溃的大喊起来,“说啊!他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要听……。” “应为死了……他死了,和龙掌柜一起死了,就在大宁国的边境上,那些高手不分昼夜的赶过去……也死在了边境,尸首无还……。” 李掌柜说完,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 这些事就像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从知道这个结果的那时起,他就伤痛到不能自己,想到凤西言知道这件事的反应。 所以才在得到这个结果后,他就将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没有上报给凤西言,独自一人承受着这痛苦。 凤西言浑身打了个颤,缓缓摇了摇头:“不会的,应为这么聪明,一定不会遭此毒手的……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见到应为的尸体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东家,我知道这个事实一时会让你难以接受,但……应为和龙掌柜的确已经死了……” 凤西言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将桌上摆放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上,有的在蒲席上转了个圈还保持着完整,但还是有一只冻花石杯摔裂了一条缝隙。 这是她当初费了很久心思才凑成的一套梅花杯,宝贝得不行,甚至连墨兰要用来给她泡茶,她都不准许,只摆在桌上作观赏作用。 可是,现在却掉在地上碎成几瓣,犹如她现在的心情,已经碎成几块。 凤西言双目含泪,怒不可竭的朝李掌柜大喊起来,“我说他没死,他就是没死,在没有见到尸体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一百八十四章:滔天恨意 李掌柜道:“东家……我和你一样,对这样的结果无法相信,但那些派去的高手无一生还,仅凭着一只死里逃生的信鸽伤势惨重回来之外……再无任何的活口。” 说着,李掌柜把那封沾满不知是谁鲜血的信放在凤西言面前。 “情况有变,有埋伏!” 短短七个字,将当时情况的凶险程度无一例外的表现出来。 看着眼前这封只有七个字的书信,凤西言的情绪奇异地冷却了下来,可是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只能颓废地靠着柱子滑地而坐。 泪水不在横飞,凤西言有点儿想喝茶了,可是所有煮茶的东西都被她刚才摔了。 “东家,你怎么了?” “我没事,让我冷静一下。” 纪澄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上传出。 “东家,你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我要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东家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只是,东家,你……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 凤西言站起身,她需要修整一下,只有这样,她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人和事。 “东家……节哀顺变!” 凤西言直了直背,走出了门外。 屋外,月夜朦胧,星星稀松的挂在天空,夜风轻轻迎面吹来,让她清醒了片刻,却让眼中的泪水在次流下来。 她似乎,好像,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失望了,也变得没以前那个开心了。 想着自己对李掌柜说的话,凤西言只觉得一阵讽刺。 她就是好奇心太重,不该知道的,该知道的,一股脑的想要知道,却发现,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难以承受,越难以承受,就越不开心。 凤西言走出赵各庄的时候,上官烛一身白衣,沐浴在月光下,身影被拉的老长,正背负着一双手背对她站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上官烛似有感悟一般,缓缓转过身来,抬起眼眸,眸色如水般的看着她。 而凤西言却没有任何的意外,站在门口,直直的和上官烛遥遥对视,情绪复杂。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过了过一会儿,上官烛才轻笑了一声,提步缓缓向凤西言走去。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上官烛,凤西言心里一阵慌乱,甚至有些手脚无措,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上官烛已经在她面前一步的距离停下。 “不是想吃城中膳食坊的糕点吗?怎么糕点没吃到,人却跑了。”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纸袋装着的糕点递给凤西言。 凤西言神色复杂的看着上官烛,半晌无言。 “还愣着干什么?趁热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凤西言伸手接了过来,从中拿起一块轻轻的尝了一口,仿佛尝到了自己留下的眼泪的味道。 “好吃吗?味道还在吗?”上官烛一脸关怀的问道。 “涩涩的。”纪澄垂眸回答道。 上官烛一愣,“是吗?”随即从凤西言拿着的纸盒中拿起一块轻轻的尝了一口。 蹙了蹙眉头。 凤西言握着咬了一口的糕点在手中,低头不语。 她其实真是没弄明白上官烛的心思,若真是想哄她,哄得她晕头转向,哄地她心甘情愿,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如今去的这是什么意思?补偿吗?可是,这不是两块糕点就能补偿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不会在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 前脚做了让她痛不欲生的事,后脚在她逃来赵各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她爱吃的糕点来哄她? 他是恨不得她恨死他么? 多么奇怪的心思,不是么? “可能因为凉了的缘故,如此,陛下还是不要吃了,我们在去买新出炉的吧。” 凤西言看了一眼手中还有余温的糕点,眼中的讥讽越来越深沉。 凤西言轻叹一声,抬头看着上官烛,“好,重新买新出炉的。” 说着,把那块只吃了一口的糕点防进纸盒里,露出无比正常的笑脸将一盒的糕点递到上官烛手中,“如此,就劳烦烛公公帮朕扔一下了。” 上官烛神色如常,微笑着接过凤西言递过来的糕点,然后和她并肩走在街市上。 “烛公公,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银子。” 凤西言很少在上官烛面前表达称“我”,通常情况下,都是以“朕”来代称。 可是,现在,她不想背上这个无形的枷锁,只用凤西言的身份来面对上官烛。 上官烛的大实话让凤西言一噎,但很快神色如常。 “嗯,银子的确是最喜欢的,可是,我还有一个更为喜欢的,烛公公,你想知道吗?” “陛下请说。” 上官烛的声音继续传来。 “朕喜欢银子,是因为,以前穷怕了,总觉得只要钱,就能获得安全感,所以,才养成这个习惯,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感情。” 上官烛诧异的看了凤西言一眼。 凤西言却没有停顿,继续说着。 “我是个心软的人,别人对我一分好,就会想方设法对别人三分好。” 说完,凤西言侧头看了一眼垂眸若有所思的上官烛,回过头来,继续开口道。 “反之,别人要是对我一分敌意,我就还对方一分敌意。” 上官烛眉头蹙了蹙,但依旧没有开口。 “应为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因为我有目的的一点好意,就信我,护我,为我拼命,把我当成他心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暗中努力,想要快速成长起来,给我依靠。” 话说到这里,上官烛猛的停下脚步来。 凤西言一个不察,朝前走了几步,余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她也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眼神没有任何温的看着前方。 “陛下到底想要说什么?” 上官烛分不出喜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西言这才缓缓转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所谓信任 凤西言眼中含泪,满心委屈,心里痛苦不堪,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一想到应为之死和上官烛有关,心里就控制不住冒出这些情绪来。 “应为死了……是不是你……。” 完整的话,凤西言说不出来,只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悲哀,心中有块地方已经崩塌得面目全非,她真的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 应为可是她的弟弟,她真的不想去怀疑上官烛的,可是,只有他的嫌疑最大,让她不得不去怀疑。 面对她的质问,上官烛没有任何的意外,眼睛如一潭死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言而无信,为了一切不折手断之人吗?” 凤西言眼中的泪水瞬间绷泄而下,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的嘶吼道。 “我也不想怀疑你……我不敢去怀疑你……可是,应为是在大宁的边境上出事的,李掌柜派去的江湖高手无一生还,他不会武功,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只有你,只有你知道应为的行踪,知道他逃往哪个方向,是你,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你暗中派人去围杀他,除了你有这样的本事,还能有谁?……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一直面无表情的上官烛终于在此刻有了情绪,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即自嘲的笑道。 “是啊!一旦既成固定的印象,无论我怎么解释或者做太多的事证明,也都无法打破你对着我偏见。” “不是偏见,是你自己的行为让我有了偏见,是你自己的原因。” 上官烛看了一眼崩溃流着眼泪的凤西言,本来不想多作解释,那不是他的性格,可是,在看到她悲伤流泪的眼睛时,心一下软了下来。 更多的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只得放缓声音,开口道:“这件事,如果我说不是我,你相信我吗?” 闻言,凤西言止住泪水,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烛,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说着,相信他,相信上官烛,醒来和他交手这么多次,从未见他和人解释。 这次破天荒的向自己解释,那就不是他,他无论做出什么,都会大方的承认,可是,所有动机摆在眼前,让她止不住的动摇,这些可能摆在眼前,又要怎么解释……? “上官烛,我能相信你吗?” 上官烛轻叹了一声,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你会相信我吗?” 两人来回将这个问题拉锯着,谁都不想踏出那那确定的一步。 可凤西言却觉得,她的信任非常弥足珍贵,因为一旦决定相信一个人,她就会失去往常的判断力,对这个人会有私心,但如果这个人辜负她信任的话,她就会死得很惨。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赌一次,相信上官烛一次,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只要你解释了,我就相信你。” 上官烛一怔,眼睛瞬间灿烂如星辰,明亮得凤西言不敢直视,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副心情极为愉悦的样子。 “好。” 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一个字来,紧接着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关于姓应的那孩子之事,虽然留着他会给将来带来祸患,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动他,之前我也说过,即便是我不动他,也会有人不会放过他的。” “这次,他出事,并不是我动的手,只不过,我得到消息的时间比你早一些,并且,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一见到你,会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最后一句抑语让凤西言觉得无比刺耳,其中意有所指的意味很是浓重,即便如此,也没让她生气,心情反而破天荒的轻松愉悦起来。 她相信上官烛说的,他既然答应她不会对应为动手,那就一定不会。 因为,这没有必要,如果他想对应为动手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来知会她,直接动手就是。 “那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凤西言直接忽略上官烛最后一句的抑语,转而提起其他话题来。 上官烛沉默了片刻,迟疑了片刻,才犹豫着缓缓开口:“我对他并无太多的杀心,只是以防后患无穷而已,但真正在想要他死的人是……。” 凤西言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泪水成串的掉下,一边不敢相信一边失声否认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还这么小,一定不会有事的,上方书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告诉我呀!他不会有事的……告诉我。” 那个和他闹着别扭,那个承载着他所有希望和梦想,那个放在心上,认真疼过的孩子,那个第一次见就对他无比信任孩子。 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更何况,他还那么聪明,连白龙书院的先生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他曾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说过会护着我浪迹天涯的……他是个重承诺的孩子,一定不会食言的。” “我不相信,我是不会相信的……我不会相信的……他身边有龙掌柜,掌柜那么厉害,可能会让他有事?” 凤西言挤压在心中的瞬间爆发出来,双手抓住上官烛的衣袖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相反的答案。 “那不是他哥哥吗?万一他心软呢?万一在最后紧要关头,他念及骨肉亲情,放了应为呢?”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龙掌柜会不会带着应为金蝉脱壳逃走了?……上官书,这么厉害。不可能不知道他没死的对不对?应为没有死,对不对?告诉我啊!” 凤西言满怀期望的看着上官烛,眼泪挂在睫毛上,显得楚楚可怜,悲伤的情绪让人感同身受,她一边哭喊着,身体一边颓废的滑坐在上官烛面前。 上官烛缓缓蹲下身子,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出生平第一次为了安慰人的谎言。 “傻丫头,哭什么呢?你急急迫迫的追问,连给我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别哭了……。” 上官烛温暖的手掌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语气无比温柔。 第一百八十六章:变得依赖 “你说的没错,他这么聪明,再加上身边有势力护着,虽然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但还是逃走了,虽然生死未卜,但既然能逃出去,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凤西言的泪水瞬间停住,睁着通红的眼睛半是怀疑,半是期待,半是惊喜的追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应为他真的没事吗?他真的逃走了吗?” “之前哭闹着无论如何不愿相信应为出事的人是你,现在质疑应为没事的人也是你,所以,你到底是希望他没事还是有事?” 上官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我当然是希望他没事。” 凤西言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那就不结了,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没有确定事情结果之前,我是不会胡乱说话的,所以,他真的没事。” 上官烛的表情太过认真,让还有疑虑的凤西言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上官烛是什么人,从来不打诳语,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胡说的。 确定应为没事后,凤西言瞬间喜极而泣,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已经破涕而笑了。 “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一边说着,凤西言一边双手合掌,对着天空拜了起来。 上官烛却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看着她,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眼神却暗了暗。 “应为没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害得我如此难过,心都碎了。” 拜完天的凤西言来了精神,转头对上官烛问责起来。 上官烛像摸小狗小猫一般摸了摸凤西言的脑袋,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凤西言有些不耐烦的拍开了他的手。 上官烛瞬间变得有些难堪,凤西言心里瞬间感到愧疚起来,于是一把抓住他就要收回的手,口不择言的吐出一句让两人都愣住的话语。 “烛公公,我饿了。” 最让凤西言想死的是,她话音刚一落下,肚子就极为配合的“咕咕”响起来。 上官烛嘴角含笑的将那盒他一直用内力温着的糕点在次递到凤西言手中。 凤西言一张脸烧得通红,甚至红到耳朵根去,眼神慌乱躲开,胡乱接过上官烛递过来的糕点,声音极为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赶紧打开盒子,随便拿着一块糕点吃起来,以此来掩饰自己刚才得尴尬。 上官烛却怕她噎着,伸手抚摸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微笑着喃喃开口道。 “刚才我并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你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了,然后自己崩溃大哭大闹,不给我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 “还不是之前李掌柜误导了我,他信誓旦旦的给我说,说应为死了,说得如此笃定,让我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才会在你话说到一半,情绪激动崩溃。” 凤西言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一边口齿不清含糊不清的解释起来。 “陛下平时聪明伶俐,对谁都要防备三分,怎么一个掌柜说的话就如此深信不疑了?这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陛下情愿相信一个掌柜的话,也不愿相信我的话。” 上官烛抿着唇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咳咳……我哪里不相信你了……我只是……只是怀疑罢了,所以在你说不是你之后,我是不是就相信你了。” 凤西言被上官烛的话给呛了一下,所以赶紧拼命解释起来。 “哼哼,陛下的嘴皮子厉害程度,我之前就领略过了,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陛下有理。” 上官烛装作极为不满的说道。 一场无形的风波就这样消失,两人的关系一下拉得很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氛围在里面。 “哎哟!我的嘴皮子哪里厉害了,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好了,别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我好累啊,这几块糕点不够解馋的,我想吃其他好吃的。” 这是凤西言难得没有和上官烛争锋相对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要糖吃的小孩子,嘴角都带着撒娇的味道。 见此,上官烛的眼神亮了亮,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 “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面馆,陛下想要尝一尝吗?” 凤西言连连点头赞同道:“好啊!好啊!既然是烛公公推荐的,那一定要去尝尝。” 像上官烛这种对美食之物用来饱腹就行的人,什么食物在他们眼中,只要没有到难以下噎的地步,一切都好说,也不会注重味道如何。 所以,一旦觉得什么东西好吃了,那就真的会好吃。 “好,那走吧。” 上官烛微笑着说道,一边伸手将凤西言从地上搂了起来。 因为滑坐在地上的姿势不对,所以瘫坐在地上的这段时间里,凤西言的脚麻到没有任何的知觉,在被上官烛拉起来的瞬间,腿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整个人跌进上官烛怀里去。 “陛下,还好吗?” 上官烛略带关心的声音在凤西言耳边响起。 而在上官烛怀中的凤西言正一脸得逞的偷笑着,听到他担忧的声音,赶紧开口道。 “朕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 “烛公公……那个……朕不是故意想要吃你豆腐的,只是现在朕在地上坐的时间有些长,腿麻了,站不稳……。” 凤西言这话一出,上官烛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却被继续开口的凤西言给打断了。 “所以,朕可能无法自己走了,这里也没什么马车之类的可以坐,所以,只能麻烦烛公公背一背朕了。” 上官烛良久无言,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的开口,“陛下,你不饿吗?” “饿!怎么不饿,朕现在又饿又累,整个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既然如此,陛下还不放手吗?” “啊?喔喔,好的!” 啧啧,这身材,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凤西言一边在心里止不住的暗叹道,一边恋恋不舍的在放手之前顺势在摸了两把。 第一百八十七章:关系缓和 她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如今逮到这样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上官烛的身材,她可是早就觊觎许久了,今日终于被她逮到机了,所以乘机好好吃了他一回豆腐,在跌进他怀中的时候,手不停在他腹肌上乱摸。 “好摸吗?”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开口说道。 “一般般吧,不是很好摸。” 凤西言一脸略带嫌弃的回答道,心中却忍不住尖叫,什么一般般,简直就是极品啊。 “好了,朕饿了,带朕去吃好吃的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凤西言赶紧绕到上官烛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让他放低一些身子。 上官烛对此,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低身子,对凤西言打着脚麻要他背的行为嘴上虽然吐槽着,但身体却诚实的配合着她的要求。 凤西言的终于心满意足的爬上了上官烛的背上,只是兴致一下落了下来,没有刚才的好心情,如此大的反差,上官烛自然是察觉出来了。 “陛下是累了吗?” 凤西言轻叹一声,抬头看着上官烛的后脑勺,缓缓开口道“突然想听烛公公吹口技,不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 上官烛自然没有拒绝凤西言,“想听什么?” 凤西言继续看着上官烛的后脑勺,微微有些吃惊,她只是觉得无聊随口一说,没想到上官烛竟然答应了,既然机会这么难得,她又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于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轻咳嗽了两下,在上官烛背上坐直身子摆出大爷的款,“给大爷吹首最拿手的。” 上官烛颇为吃惊地愣了愣,然后唇角缓缓地翘起了弧度,“爷想听十八莫还是两香亲?” 十八莫是什么?两香亲又是什么?虽然凤西言不懂,但是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整个人被上官烛这句给震的外焦里嫩。 啧啧,没想到看起来仪表堂堂,不近女色清冷唐僧烛公公竟然这么“厉害”,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 既然人家都如此主动了,她也不能示弱才是,于是装作很淡定的开口道:“既然会的这么多,那就都来一遍,朕也好好评价一番。” 凤西言的话音一落下,上官烛就吹了起来。 虽然的确不是什么正经的曲子,不过最让凤西言吃惊的是,上官烛还真顺着她的意就扮上了,真是天生当小倌的料。 可是凤西言当然是不想跟上官烛玩十八莫和两香亲的,“吹一首“长相忆”吧。” 长相忆,在远方,可千万别忘了故人! 淡淡忧伤而缠绵婉转的口哨声缓缓响起,在夜色里仿佛伸出了无尽的丝线,将人的思念传到了远方。 虽然表现出极为正常的神色,但凤西言早就疲倦不堪,之前的一切都是强撑着而已。 所以在上官烛“长相亿”一响起,她的眼皮再也控制不住的耷拉下来,人渐渐熟睡了过去。 黑夜中的京城尤为寂静,上官烛背着熟睡过的凤西言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月亮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冗长,凤西言嘟囔的梦话不时在上官烛耳边想起。 “呜呜……应为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没事就好,哥哥再也不生你的气了,你的身世想要告诉哥哥就告诉,不想告诉就不告诉,哥哥再也不会为这事和你生气了,呜呜……吓死我了……。”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听着她又哭又笑的梦话,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唤醒睡梦中的凤西。 人是复杂的动物,尤其是在面对一些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时,犹如他现在,明明知道凤西言只是把那小子当成弟弟来对待,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他不求凤西言一下对他改观,将他看得很重要,但求她能多了解他一些,这样,才不会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第一个来怀疑他,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想着那些被她放进心里的人,王茸,应为,墨兰……哪一个没有得到她肆无忌惮的信任和真心,但她却对他“特别”,而这“特别”,是他最不想要得到的。 他自己也清楚,两人之间从一开始的敌对,在到中途的相互算计,在到后来的相互妥协,以及现在的慢慢了解,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因为有太多误会和东西从一开始隔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无法像平常人一样带着真诚的态度慢慢开始,所以,她防备他,不相信他,怀疑他,他不怪她。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会没预测到自己竟然动了心,会在一开始的惊讶,在到好奇,在到意外,再到惊喜,再到了解,再到陷入,每一步看似突兀,但又显得理所当然。 在理清自己对凤西言是什么样一个情绪,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奇妙感觉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日得到她被长宁侯抓走的时候,明知道这只是自己亲手计划的一切,可是,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明显的慌乱起来,心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因为计划的泄露,太后娘娘提前察觉到他们的计划,所以派人拦住他们的去路,那时,是他第一次慌乱起来,内心带着无尽的悔意,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凤西言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怎么样。 做事从不后悔的他第一次悔不当初,后悔为什么用她来的做这个诱饵,后悔明明可以用其他办法的,后悔自己对凤西言的感情醒悟的太晚了。 在设这个计划之前,他以为自己对凤西言只是惊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但在被拦住去救她的路上,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极为离谱。 所以,那日已经许久没有动手杀人的他,一路杀了出去,就连王茸对他的行为忍不住侧目。 第一百八十八章:逃过一劫 那时,所有的一切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家族血海深仇,什么为天下黎民百姓,什么为了大宁国,一切的一切,他已经不在乎。 甚至,他已经想到,如果凤西言出了什么事,他会让李太后以及整个大宁来陪葬,所以,什么道义,什么所有无辜之人,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除了报仇雪恨之外的其他意义,也第一次觉得,生活在无尽黑暗中的原来也可以拥有万丈光芒。 只是,好像,光芒的源头对他有偏见。 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去,他们之间渐渐可以和睦相处,不在只有争锋相对。 看着前方出现的皇宫城门,上官烛第一次觉得,这条路竟这么短,甚至私心里有了一个他从来不会设想的念头,那就是这样背着凤西言一辈子走下去。 可惜,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有些东西,已经注定,不是他不想去理会就不用理会的。 皇宫城门不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等候在那,除了侍卫镇守在周围外,还有在马车前着急走来走去的王茸。 见着急不已的他见不远处出现的身影,定睛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提步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主子,陛下这是……。” “嘘!小声些,别吵着她。” 迎上去的王茸正奇怪不已,话还没有问完,就被上官烛打断了。 王茸立即闭上了嘴巴,侧了侧头,看到熟睡中的凤西言,心下一片了然。 随即伸手准备从上官烛手里接过凤西言,只是手还没碰到凤西言,上官烛就往旁边让了让,眼神抬了抬,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来就行。” 说完,继续背着凤西言朝前走去,留下王茸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和陛下感情这么好了?这两人不是一撞在一起就开始唇枪舌战,争锋相对吗? 王茸疑惑看着上官烛和凤西言的背影满心复杂,心中隐隐冒出一个想否认但却没有任何理由的否认的事实。 因为自上一次从长宁侯手里营救陛下开始,他就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上官烛对凤西言特殊的情绪。 虽然营救陛下也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但那是他跟在上官烛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整个人犹如发疯的野兽,失去了平时该有的冷静,不顾一切提着剑冲在前面。 从那时开始,王茸心里那个越发强烈的念头就此得到印证。 看着上官烛在李茂赶来支援得以脱身之后,只丢一下一句让他带着人赶上,他只身独自先行一步之时,王茸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果然,当他带着人赶到时,看着上官烛挡在凤西言提剑一刀了解了长宁侯,他就知道,这样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上官烛只会越来越来失去分寸。 看着凤西言撕心裂肺质问上官烛的时候,王茸心里一团乱麻,他是真的很想站出来告诉凤西言,主子为她做的一切,为她破的先列。 可是,他不能,因为,这样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即便后来有太多的机会,他也没有向凤西言解释他们来晚的原因,以及这件事中上官烛所处的位置。 从很小跟在上官烛身边开始,为了报仇雪恨,他放弃了太多的东西,如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家人报。 所以,他不能让这件事有任何的偏差以及偏离,他知道,这件事上,自己真的很自私,尤其是上官烛和凤西都对他恩重如山的情况下。 但他别无选择,在决定净身进宫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也没有任何可以反悔的路可走,因为他活着,就只为报仇雪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王茸看着不远处已经上了马车的上官烛和凤西言,心中一片复杂,他不想干预任何人的人生,但有些东西,如果影响到他们的大计。 他想,他会毫不犹豫背叛他们的。 上官烛将凤西言放在马车上安顿好之后,见王茸没有跟上来,蹙了蹙眉头,一把掀开马车帘,看到王茸还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低垂了垂眼眸,沉思了片刻,转身下了马车,对镇守周围的侍卫开口吩咐道:“注意陛下的动静。” “是。” 吩咐完之后,上官烛才提步走到王茸身边。 “主子。” 见上官烛走过来,王茸赶紧行礼问候道。 “应为的尸体找到了吗?” 上官烛点了点头,背负着手看着天上的月亮背对着王茸开口询问道。 “我们的人在大宁的边境上沿路寻找到东夷国的边境上,依旧一无所获,属下想着,应该是被乌阳国的皇帝带走了,虽然他是在大宁的国土上动的手,但也不妨他将尸体一并带走。” 但如果不是乌阳国国王带走的,他们的人就镇守在周围,在事情结束之后,不可能没找到应为等人的尸体,人也不可能还活着。 人如果还活着的话,他们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因为,那里没有别的出路,唯一的出路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以及另外一边的悬崖,悬崖下,他们的人也去看过,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王茸心里也很奇怪,按理说,乌阳国的国王千方百计派出这么多的杀手来刺杀,目的就是不想让这个威胁到他皇位的弟弟回去。 应为是乌阳国国王弟弟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尤其是乌阳国的百姓,乌阳国之所以如此迫切阻止应为回去,就是不想让他的身份曝光。 可人既然都已经杀了,又是被他杀在大宁的边境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尸体带回去,带回去不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给他们传信,让他们确定清楚这件事,我不想给将来留下隐患。” 第一百八十九章:王茸越矩 上官烛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属下回去之后,就交代下去。” “算了……不用了,随他们去吧,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王茸一愣,有些不明白上官烛的意思,迟疑着开口,“主子的意思是……应为还活着?并不在继续追踪了吗?” “嗯,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掉的,但人应该没死,逃走了,既然没死,自然见不到尸体,这次,就暂且放过他一回,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上官烛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乌阳国近年趁着大宁国内乱,无暇注意的时候,小动作频频不断,更联合其他小国对大宁意图不轨。 而大宁又因为在李太后的把持下,内政争斗不断,陛下年幼势单力薄,而他的势力才融进皇宫没多久,还未彻底站稳脚跟,和李太后还不敢硬碰硬,只能徐徐图之。 在加上朝中大臣不顾百姓死活,只为争权夺势,贪污受贿,将整个大宁的朝堂弄得乌烟瘴气,外表光鲜靓丽,一派君臣和睦,实际贪腐严重,国库空虚,就是一个空壳子。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早就不甘臣服在大宁淫威之下的各大藩属国频频有小动作,他也能理解的,所以,在见证到凤西言才华后,他才迫不及待的把整顿大宁朝纲的艰巨任务交给她。 这样,他也能脱开一些手去处理各大藩属国的小动作。 首当其中,自然是先拿小动作最为频繁的乌阳国开刀。 在和凤西言斗智斗法的过程中,意外对应为和龙掌柜产生了怀疑,并顺藤摸瓜查到他们的身份,所以,才会在让凤西言乖乖听话的同时,并对他们开始下手。 本来一个身份都不敢暴露的小国皇子,他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随意解决了就行,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所展现出来的领导力让他不得不动以杀心。 因为以大宁和乌阳国的恩怨纠葛,如果那小子回到乌阳,一定会夺回乌阳的统治权,本来,他那本就资质平平的兄长就在谋划对大宁意图不轨。 他回去,只会让这件事提前进行,并且会成为大宁最为棘手难以对付的对象之一。 所以,他才会起了杀他的决心,只是,既然答应凤西言不动他,他就不动,虽然可以让凤西言一辈子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动手,但这种侥幸的事他不愿意去做。 虽然他不愿去做,但有人愿意去做,乌阳国的国王怎么可能会容忍他回去,所以,他只是暗中助乌阳国国王一臂之力而已。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这小子给逃了,虽有继续追杀之心,但一想到凤西言悲痛欲绝,伤心难过到不行的样子,他坚定的心开始变得犹豫起来,直至放那小子一马。 不为为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她悲痛万分,因为,她是真心把那小子当成弟弟了。 “可是,主子,就这么放弃的话,那将来肯定后患无穷啊?” 王茸本就复杂的心情,此刻更加复杂,他不愿见到的事终于还是出现了。 “就这样吧,即便我们不动手,他即便这次熬过一劫,还是会刚放设法回到乌阳国的,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不是更好吗?” 上官烛转身,看着王茸淡淡的说道。 王茸心潮翻滚,一股无力之气在心头乱闯,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起来。 “主子之所以会放弃动手,不是为了什么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吧,是为了怕陛下伤心,所以才决定放弃继续寻找的。” 上官烛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眼神晦暗不明,有种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他压低声音,意味不明的怒斥道。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话在说出口的一瞬间,王茸就后悔不已,但既然已经说出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起来。 “主子,您的感情私事,属下并不想干预,也没资格干预,但如果因为这些私事影响到大计的话,属下即便被罚,也要提醒主子,您身上背负的不止是自己的使命,还有众多把命交给你的属下希望,我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在家人惨死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行尸走肉的孤魂野鬼了。” 上官烛的脸顿时变得难堪,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狼狈之色。 “所以,主子,今日即便是彻底将您惹怒,属下也要把话说完。” 说着,王茸“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烛面前,继续说了起来。 “主子,您别忘了,陛下是什么身份,虽然她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为我们所用,但有些东西是瞒不住一辈子的,跟在陛下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属下不敢说对陛下了若指掌,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她的身世之谜,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主子要怎么处理?陛下又要怎么面对?” “当然,这些问题,我不是你们,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处理,但属下希望不管您和陛下将来怎么样,还请您不要感情用事,影响大计。” 上官烛一动没动,但看得出来已经气到了极点。 “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没有对她动情。”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烛都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话已经说出口,也没有收回的可能。 听到这话,王茸不但没有半分的高兴,一颗心反而不断往下沉。 “主子,属下跟在你身边,不多不少也有十年,这十年里,虽说对您不是很了解,但也算是熟悉,您的一些举动,可能你自己都茫然,但属下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对付长宁侯的行动中,您的反常,属下都看在眼底,不管遇到怎么样棘手的问题和无法突破的局势时,你都从未有半分的慌乱和紧张,可这一次,因为陛下,您慌乱了,紧张了,甚至在被陛下质问时,竟然破天荒感到后怕和内疚,这些,属下跟在您身边从未见过。” “如此,您还说没有?”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王茸也不怕在得罪上官烛,一不做二不休,把藏在心中所有的想法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第一百九十章:越过底线 王茸说完之后,上官烛直直的看着王茸,眼中神色难辨,沉默不语,许久,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否认对凤西言是有一些刮目相看的,但也仅限于此,至于你说的慌乱和紧张,那是因为事情第一次超出我的预测,而凤西言还有很大的作用,至少目前是不能有任何意外的,所以,我慌乱很正常,毕竟,我不是神,也有失误的时候。” “至于你说的因为私人感情影响计划一事,我向来做事从不向任何人解释,也不愿多说什么,因为,我只看重结果,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对我的性子是了解的,这次,你越矩了!” 王茸看着上官烛,眼中一片复杂,想要解释什么,却无话可说。 “我背负的东西,从来都不包括任何人的希望,愿意跟着我的人,也自然不会把我当成完成大计的工具,很对不起,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今日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很开心,但,我要的不是用其他东西来影响我的属下,我要的事听从命令的属下,所以,我的身边,无法留下你。” “主子……。” 王茸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上官烛喊叫起来。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领罚,被安排到其他地方,但从未想过会被离开,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上官烛面无表情看着他继续开口道:“你越矩了,有些东西,超过界限,就是大忌,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这些道理和规矩不会不懂,让你跟在凤西言身边,只是让你监督好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让你去影响她,而不是被她营影响。”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足以让我杀了你,但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所以,离开,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主子,属下知错了,是属下忘记了身份,求您别赶属下离开,属下真的错了……是属下跟在陛下身边,在陛下的抬举之下忘记自己身份和职责,所以胆大妄为起来,主子,属下真的知错了,求您别赶属下走……属下真的知错了……。” 直到这一刻,王茸才醒悟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当年被上官烛救了之后,是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上官烛,成为他的属下,这么多年,他从未做过超出身份之事。 只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魔怔到这种地步,竟然敢插手对上官烛的事指手画脚起来,甚至还用所谓的大计来对他施压。 上官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王茸,他是真的失望了,尤其是这一次,以前跟着凤西言胡闹,他还可以忽略不计,觉得这样也好。 想着王茸平时一副正经不行的模样,神经绷得紧紧的,有人来感染他,让他放松下来也好,只是,这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彻底的放飞自我,全然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的心已经野了,我这座小庙已经容纳不下你了,在继续下去,保不齐,我会无法容忍你,会直接动手了结你,所以,离开吧,趁我还念旧情的情况下。” 上官烛的态度很坚决,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有些东西,他可以包容和容忍,但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容忍和包容能解决的了。 “主子,属下知道自己失态,那些只是一时失言,还请您最后在给属下一次机会,看在属下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在给属下最后一次机会吧,属下是真的知错了,也绝不会再犯,主子……求您别赶属下离开……如果离开,属下除了了一死之外,也再无其他路可以走。” 这是真心话,在被上官烛救下那一刻起,他就没了人生,活着,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并为了上官烛和他们所秉承的大业活着,如果,这一切都失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主子……求您在给属下最后一个机会,不管您想要对属下怎么责罚,属下都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求您别赶属下离开……属下离开,会死的……。” 上官烛知道,王茸说的是实话,如果让他离开的话,他真的会死,但这次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如果不把规矩立起来,就无法镇住下面的人。 但见到王茸眼中的泪意,上官烛又有些不忍心起来,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王茸跟了他十年,这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他们彼此的人生里,也占据了大半的人生。 沉默了许久,上官烛垂了垂眼眸,提步往凤西言所在的马车走去。 “起来吧,我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一次,我想,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你自己离开吧。” 听见上官烛收回成命,王茸面露欣喜,喜极而泣,朝着上官烛远去的背影猛的磕头感恩。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属下一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再也不会做出任何逾越身份之事来,谢谢您还愿意在给属下最后一次机会,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上官烛扯了扯嘴角,脚步不停,犹豫了片刻,才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背对着王茸开口道:“自己去领罚,陛下身边,你不用去了,去内司庭待一段时间来反省。” “是,属下遵命!属下再也不会让您失望了,属下一定会好好反省的……。” 王茸感激的表决忠心,只要能留下来,去什么地方他已经很满足了,也不敢奢求能继续留在凤西言身边。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烛已经翻身上马,带着镇守在马车周围的侍卫们往皇宫嗯方向走去。 见此,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人一下松懈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跪坐在腿上,看着远去的队伍,默默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但仇一定要报,只是,上官烛说的对,不应该把自己的希望加诸别人身上,因为自己的血海深仇,只有自己才能报,别人帮不了你。 从处理长宁侯这件事开始,凤西言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甚至在谭云烟离开之后,就变得心力憔悴,睡眠质量更加不好,再加上心里担忧着应为,经常半夜惊醒。 第一百九十一章:丢脸之事 可破天荒的是,在见到上官烛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破天荒嗯好眠,一夜无梦,甚至是什么时候,怎样回到皇宫,回到自己的寝殿都不知道。 只是醒来,看着明黄色的龙床,忽然想到自己昨夜让上官烛背自己,调戏他,明目想法摸人家腹肌,并哭着闹着让人家背自己之事。 回想起这些,凤西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当然,不是后悔自己趁机吃上官烛豆腐之事,只是后悔自己是在清醒的时候做的这些事,因为日后还要面对上官烛,如果是喝醉了或者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还可以有借口糊弄过去。 但人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又是在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想到这些,凤西言崩溃的翻身扑在床上,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忍不住,被色所迷,做出如此迷惑的行为来。 “陛下醒了吗?” 就在凤西言懊恼不行的时候,墨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回禀墨兰姐姐,奴婢们不知,因为烛公公吩咐过,陛下这几日睡得不好,难得昨日睡得还行,就吩咐奴婢们在殿外守夜,不要弄出动静来惊扰到陛下,因此,奴婢们也不知道陛下是否醒来。” 守夜的宫女听到墨兰的问话后,赶紧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回禀道。 墨兰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凤西言的声音立即从殿内传了出来。 “是墨兰吗?进来吧,朕已经醒了。” “是,陛下,正是奴婢,既然陛下已经醒了,那奴婢进来伺候陛下洗漱更衣。” “嗯,进来吧。” 得到凤西言的准许后,墨兰带着端着洗漱用具的两排宫女鱼贯而入,宫女们各司其职,训练有素,鸦雀无声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而墨兰则径直走到龙床边,把遮挡光亮的帘子拉开,看到整个人面朝床扑在龙床上的凤西言,墨兰先是一惊,然后不解的开口询问。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说了,朕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而这件事,朕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掩饰。” 凤西言闷闷的声音从被被子下传来。 闻言,墨兰不禁失笑起来,带着八卦的好奇心追问起来。 “到底是什么丢脸的事?竟然让陛下如此纠结,甚至难得见陛下悔不当初。” 墨兰在问完话之后,转身对殿内各司其职的宫女们开口吩咐起来。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退下吧,由我来服侍陛下就行,去门外侯着,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是,奴婢遵命!” 宫女们放在手中的活计,各自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对凤西言行了一个礼之后,在对墨兰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退下。 等人全部退下之后,墨兰这才一脸凝重的转身看向凤西言,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的。 凤西言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从龙床上支起上半身,一脸懊恼的对墨兰诉说起来。 “朕昨日不是偷溜去了赵各庄吗?然后被上官烛抓住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对朕怎么样,还好心的给朕带来爱吃的糕点,按照往常,朕肯定被他这个行为吓死,但因为昨日情绪很不对劲,所以反客为主对他质问起来。” 听到这话,墨兰收起脸上的八卦之色,一脸正色的等待着凤西言接着诉说。 “因为朕去赵各庄找到李掌柜后,他告诉朕,应为和龙掌柜在大宁的边境上遇害了,朕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但李掌柜说的信誓旦旦,朕不得不半信半疑,再加上他们又是在大宁的边境上遇害的,所以朕自然而然将上官烛视为怀疑的对象。”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了?” 墨兰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如此惊心动魄之事,她真的很想知道后来的走向。 凤西言没有迟疑,继续诉说起来。 “朕一走出赵各庄外,就看到等在门外的上官烛,所以,不等他质问朕为什么偷溜之事,朕就先夺得主权,质问他,应为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但他否认了,对朕的怀疑很伤心,并按照朕的所计划的那般得到确切的答案,应为处境虽然危险,但人没事。” 想着当时自己套路上官烛时,他的反应,凤西言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眼神极其复杂。 “那陛下设计烛公公的时候,有没有被他察觉?” 得到应为和龙掌柜的没事的消息后,墨兰和凤西言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都是先松了一口气,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上去。 “没有,朕掩饰得很好,从进赵各庄开始,朕就表现得极为正常反应,并无表现其他异样来,包括从李掌柜那得到假消息时,朕的表现就一直按照该有的情绪发挥,所以上官烛根本不会想到,朕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确认应为是否还活着的消息。” 虽然确定了想要的消息,但凤西言丝毫开心不起来,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有口气堵在心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那就好,对了,陛下,你刚才说你做了一件丢脸的事?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纠结?” 凤西言在墨兰心中是个爽朗不拘一格的人,很少有像现在这般纠结的时候,所以,在她们所计划之事有了一个结果之后,她自然回到八卦之上来。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又倒在床上,烦躁不堪的挣扎起来。 “你是不知道朕昨晚有多丢脸,应为这件事,朕虽然不确定他的消息,但担忧之心还是有的,所以在表现悲伤的时候,朕把半真半假悲痛万分,也不知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看到上官烛的那一刹那,本来是假装的,但一看到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满腹委屈。” “心中的愤懑和担惊受怕,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朕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起的,但却在看到他后,这些情绪就忍不住爆发出来,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上官烛的喜欢? 听着凤西言的喃喃自语,墨兰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而凤西言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述说着当时的事以及当时的心情。 “本来,朕是打算收敛一点情绪的,不想很累,没想到上官烛一开口后,泪水越加肆无忌惮的横飞,甚至做出一些朕现在想起来,都难以释怀的事来。” 说到这里,凤西言满脸燥红,抬起双手捂住脸庞,闷闷的声音继续从手掌中传出来。 “朕竟然在上官烛搀扶朕的时候,趁机去吃他的豆腐,并且还死皮赖脸的让他背朕,还让他吹口哨来哄朕,最后还在他背上睡着了,甚至熟睡到是怎么回来养心的都不知道。” 墨兰目瞪口呆的看着凤西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都无法合上,好一会儿,才惊讶不已的闭上嘴巴,带着取笑的玩味话对她开口道。 “陛下,你是不是喜欢烛公公啊?” “一派胡言,你胡说什么?朕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冰块,不可能的,朕才不会喜欢他……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墨兰的话一出,凤西言就想被踩住尾巴的猫子一般,瞬间炸毛起来,声音逐渐扩大,否认三连。 墨兰却捂住嘴角吃吃的偷笑起来,“奴婢觉得陛下肯定是喜欢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对烛公公做出这种吃人豆腐之事来呢?” 闻言,凤西言却猛的从龙床上支起身子来,大声的哀嚎起来。 “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朕真的喜欢他的话,也不会如此算计他,这件事,朕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说,当时肯定魔怔了,你也知道,上官书那斯,本身就长得够妖孽。朕当时肯定是被他给诱惑了,所以才做出就猛匪夷所思的事来。” 听到凤西言的话,莫兰笑得前俯后仰,整个人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陛下,也只有您敢对烛公公如此评价,但说实话,烛公公的确风姿绰约,即便是身着太监服,站在人群里,依然鹤立鸡群,再加上周身的气质,整个人依然冷艳到让人不敢直视。” 过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由衷的评价道,甚至可以理解凤西言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了。 “臭丫头!就会取笑朕,如果当时你在场,肯定比朕更加疯狂,在美色当前,怎么可能会把持的住?” 凤西言附和着说道。 “好了,好了,陛下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说真的,陛下,你难道真的没有对烛公公动过心吗?尤其在他如此温柔的攻势下,难道你就没想过,烛公公万一也喜欢你呢?” 墨兰虽然是玩笑之话,但凤夕颜却彻底征住了,因为她好像感觉到,上官烛似乎是有一点喜欢她的,不然昨天晚上,不会给他她带她爱吃的糕点,以及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甚至在她提出为难的要求时,也没有拒绝。 但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因为上官烛这个人,捉摸不透,喜怒难测,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算了吧,上官烛这个人,喜欢对他来说,恐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暂且不说,他懂不懂喜欢这件事,就说,被他这种人喜欢上,下场肯定会惨。” 这不是玩笑话,像上官烛这种人,心里弯弯道道又多,什么时候被他卖了,说不定还要给他数钱。 “陛下,你似乎对烛公公有很大的偏见,其实,在奴婢看来,烛公公这人虽然是冷了点,不爱说话了点,但人其实还是很好的,只是处在他那个位置,所以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凤西言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头,“朕都不用对他有偏见,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上官烛岂止是冷,简直就是一块冰块,不爱说话,那是因为他正憋着坏在算计人,所以才不说话,至于好,反正朕是没有感受出来,至于昨天晚上的行为,唯一的解释,只能说他良心发现了。” “陛下,其实烛公公对你还是很好的,奴婢之前虽然和他并没有接触太多,但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烛公公本就貌美,不管是有地位的宫女还是太监,都想明里暗里戏弄五他,但听闻都被他无一例外的解决了,而那些戏弄他的宫女太监却半死不活,有的变成了疯子,有的成了残废,有的直接以死来了却痛苦。” 墨兰这话一出,凤西言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满脸惊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墨兰点了点头,“嗯,所以,你看你在烛公公这里犯了这么多的错误,又如此戏弄于他,而他并没有对你怎么样,甚至对你和别人不同,所以,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凤西言看了墨兰一眼,见她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否认,也没有承认,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刚才是有些做作了,上官烛的变化,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从一开始对她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甚至各种威胁,到现在的关心她,对她无理的要求也算是有应必求,渐渐的开始一步一步为她妥协,这些,都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是,如果说上光说真的喜欢自己的话,那他的行为为什么会让她丝毫感觉不到呢?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温暖和温柔,但也只是偶尔,因为每次温柔过后,是更加强烈的暴风雪。 所以,这样的阴晴不定让她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喜欢,再加上之前他曾对她的种种,让她一想到上官烛喜欢自己,心里就极其变扭。 “之所以对朕和旁人不同,那是因为他觉得朕可以利用,朕可以帮他完成很多事,帮他和太后作对,整顿朝刚,拯救黎民百姓,帮他收拾贪官污吏,所以,在有用的情况下,他才会对朕这样温柔体贴。” 虽然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凤西言绝不会承认,因为,这会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待以后算计上官烛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手下留情,所以,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敢动心 因为情爱什么的,最容易影响人行走江湖,尤其是她这种一心想要闯荡江湖的人,会让她在以后的决策中,做出违背原则的计划来。 见凤西言如此冥顽不灵,墨兰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看见她没有想交谈下去的欲望,所以及时的制止了话题,不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种问题,多说无益,只能日久见人心。 “既然应为没事,那陛下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用每日为他的安危在继续提心吊胆。” 墨兰转移话题的说道。 虽然暂时将喜欢上官烛这件事给带过去了,但凤西言心里,依旧没有轻松,反而越加沉重起来。因为他还记得。昨天晚上,上官书的眼神里,其中闪闪发光的情愫。不像是装出来的。 凤西言点了点头,道:“是啊,总算是放心了一些,虽然这臭小子让朕如此难过,对朕有所隐瞒,但一想到他生死未卜,朕这心里就不自觉的揪起来,夜不能寐,这下,确定他没事了,朕也能放心一些。” “嗯嗯,的确是这样,好了,陛下,快要到早朝的时间了,让我赶紧服侍你起床梳洗吧,不然待会儿去晚了,那些盯着您的大臣又玩开始找茬了。” 闻言,凤西言一边跳下床,一边说道:“哼,那些做什么都不积极的文官,只会耍嘴皮子,尤其是在盯着朕这件事上,一旦朕有什么动作,他们就要开始用大道理来压朕,虽然无伤大雅,但朕就是觉得心烦,而且,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提起那群不知是有病还是故意的文官,凤西言又是厌恶又是无可奈何,只要他一做出什么稍微出格一点的事,他们就像是一群闻到腥味的猫一般,一群围了上来。 然后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念起来,甚至他只是把脚搭在扶手上,这样他们都有他们说的。 “陛下何必给他们置气,一群酸儒罢了,你就当他们是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们念叨他们的,你依旧怎么舒适怎么来。” 墨兰一边服侍凤西言穿上龙袍,一边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他们念叨他们的,朕反正是不会听的,不过有时候上朝无聊的时候,朕故意做一些违规的行为,这样他们又开始对朕不满,别说,还真的有点好玩,所以就放任他们,反正,正也无聊,不是吗?” 与其别听那些大臣吵来吵去的,还不如找些有趣的事玩,一想到那些大臣,凤西言就忍不住一阵阵冷笑。 在国家政事上,一个个口不言,但一触及到各方利益的时候,就像一群跳梁小丑,开始气势汹汹的争论起来。 “呃……陛下,你能否正经一点?你这样,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没有恭敬之心,甚至很多时候,忘记您陛下的身份,和你没大没小起来。” 虽然早墨兰就知道凤西言很不正经,但没想到她会不正经到如此地步,甚至在她眼中,凤西言就是一个小孩子心性,怎么高兴怎么来,全然不顾周围之人的眼光。 凤西言张开双手,任由墨兰给她扣纽扣,听到她的话后,玩心大起,伸出手指一脸流氓样的抬起她的下巴,调笑道。 “小妞,朕怎么就不正经了?在说,朕也不希望你对朕有恭敬之心,你对朕没大没小,不是刚好做实了朕对你独宠吗?那些宫人不都在穿朕纳妃来只是为了作摆设的吗?而你这个宫女才是朕真正疼到心头的人吗?” 听到凤西言提起这件事,墨兰将最后一颗纽扣扣好,气愤的走到一旁,抓起盆中的帕子用力的揉起来,背对着凤西言恼羞成怒的开口说道。 “陛下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陛下,我也不会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甚至有些胆大的宫女还直接当面询问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我哪敢说啊,那些被你纳进来的妃子没有一个得到你的宠爱,我都不敢出现在她们面前,怕被她们给撕碎了。” 提起这茬,墨兰很是气愤,因为凤西言平时对她的纵容,让她忘记她的身份,对凤西言没大没小起来,这些举动落在有心之人眼中,自然传出这样无中生有的谣言来中伤她。 凤西言低低的笑了起来,走到墨兰身边,从她手中接过那块快要被她扯烂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带着讨好的语气开口道。 “好墨兰,别生气了,虽然这件事对你的确很不友好,但也在无形中帮了朕一个大忙,朕的身份,你是知道的,那些妃子,朕一去,就会暴露身份,但有你的存在后,就不会有人误会朕不行,也不会有人怀疑朕不去宠幸那些嫔妃。” “虽然会将所有目光集中到你身上来,但这也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以后,你在朕面前,就就像我们在赵各庄的相处模式一样,不用顾忌朕的身份,既然歪打正着,那就将错就错,也算给朕解决一大麻烦。” 墨兰怔了怔,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在听凤西言说完后,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所以赶紧抱歉的对凤西言道歉道。 “小姐,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生气的,既然歪打正着,那以后,我就随意一些,这样,是不是就能让你轻松一些了,不会被那帮女人纠缠了?” 看着面前单纯的墨兰,凤西言忍不住失笑起来,虽然这丫头跟了她学到了不少,能独当一面了,但终究还是一个小姑娘,没经历过太多勾心斗角之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逼迫成长 “你先别急着给朕道歉,这事,说到底,是朕连累了你,现在谣言虽然是传出来了,但还没有大范围的扩开来,所以,只是小范围的人知道,那些嫔妃也应该还没听说,如果听说了,朕想,一定有你忙的了。” 凭以前看宫斗剧的套路来看,后宫中的嫔妃如果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只有三个原因,一个是皇帝不行,一个是皇帝有心仪之人,当然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她这种情况,女人假扮男人。 想来,不用多久,墨兰肯定会很忙碌了。 看着眼前这单纯的傻姑娘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凤西言心里隐隐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放任这傻丫头独自去面对那些才狼虎豹般的女人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但转念一想,这丫头虽然在赵各庄得到了锻炼,眼界也开阔起来,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渐渐有了自己专属的气势。 但终究还是不够,尤其是在和人玩计谋之时,终究还是嫩了一些,这次能有这么好的机会锻炼,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如果能从这些女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么,墨兰就算真正的出师了。 在凤西言还在为墨兰接下来的日子担忧时,墨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陛下,不用担心我,不就是一些流言蜚语吗?陛下放心吧,我才不会放在心里的,她们要说便说,反正只要能帮助到陛下,我才不在乎。” 凤西言一脸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墨兰,不是朕吓你,而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你会非常忙碌,甚至有时候,连朕都无法见到你。” 墨兰一脸不解的看着凤西言,傻傻的问道:“为什么啊?” 凤西言一言难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危言耸听,而是平静的陈述接下来,她接下来的处境。 “首先,纳进宫被封有位置的女人会找尽各种借口和理由来见你,有可能听说你会绣花,让你去指教,有的可能在打听好你擅长什么之后,直接宣你去指教,或者胆子大一点的,会直接明目张胆的向你打听朕的喜好。” “那还好啊,也没小姐说的那么严重和恐怖啊,这些,我都可以很好的应付。” 墨兰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不以为意。 看着这个傻孩子,凤西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朕的话还没有说完,别这么早下定论,各宫的娘娘宣你去,当然不是简单的让你去指教,而是用尽各种阴险来对付你,有可能是在吃食中对你下药,也有可能会故意将一件贵重的物件放在你身上,等你一离开,就栽赃陷害你盗窃……。” “小姐,怎么这么恐怖啊?那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听到凤西言的话,墨兰直接吓得脸色铁青,整个人瑟瑟微微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 “傻孩子,开始的戏码,已经没有回头路,所以,不管行不行,你都要坚持下去,当然,朕说的这些,还不是全部,只是一些正常程序而已,真正的手段,就要靠你亲自去领教了。” 墨兰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白,整个人被吓到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无助的看着她。 凤西言虽然心疼她,但一想到这是必经之路,也就狠下心忽略她眼中透露出来的惊恐无助。 “墨兰啊,不是朕狠心,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虽然比起之前,你进步很多,逐渐能独当一面,但归根究底,还是有一些不足,而这些不足,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弥补,所以,虽然前路很艰难,但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朕会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的。” 说完这话,凤西言愣了愣,心中一阵怪异之感油然而生,曾几何时,也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这样的话由她来对墨兰说,竟然有一丝沧海桑田的感觉。 听完凤西言的话,墨兰心里虽然还是很胆怯,但一想到这是凤西言对自己的考验,也是为了自己能更加快速成长起来,即使在害怕,还是咬紧牙关点头答应了。 “有陛下作为后盾,奴婢不会害怕,一定会将这些事给处理好,努力快速让自己成长起来,然后真正的独当一面。” “好,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凤西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如此单纯的小姑娘就这样被她逼成这般,去见识人性的丑与恶,但处在这个懦弱强食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想要活得不被人主宰性命,只得快速让自己成长起来,变得强大起来。 “嗯,我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有了凤西言的鼓励,墨兰心情虽然沉重,但比较起之前,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陛下起了吗?早朝时间快要开始了,烛公公让奴才过来迎接陛下过去。” 一声尖细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凤西言拍了拍墨兰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然后向殿外走去。 墨兰缓了缓脸色,整理了思绪之后,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跟在凤西言身后走出殿外。 “你是谁?王茸呢?他为什么不来?” 走出殿门外之后,凤西言看着门口一个面生的太监,蹙了蹙眉头,开口询问道。 新面孔太监恭敬朝她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奴才不知,是烛公公让奴才过来的,并交代说,他自会给你解释,以后,就是奴才来服侍您。” 凤西言怔了怔,眉头皱得更紧,上官烛把王茸放在她身边,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监督她,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在这相处过程中,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王茸的立场不在是上官烛安排来监督她的眼线,而是得力的助手,只是,怎么会这么突然,难道是因为他偷溜之事吗? 不对呀!上官烛如果非要问罪这件事的话,昨天晚上就会找她麻烦了,又何必非要等到今日,故意将王茸调离她身边来给她教训。 第一百九十五章:新来的太监 看着不卑不亢跪在自己面前的新面孔,虽然和王茸比起来,面貌是差了一些,但好在白净,给人清爽的感觉,不至于心生厌恶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上官烛说会亲自来给她解释,那她就等着,反正,这小太监说不知道,那肯定就真的不知道了。 “回禀陛下,奴才小德子。” 凤西言点了点头,想着马上就要上早朝了,暂且就先这样吧,等下完朝,她在找上官烛好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德子?名字不错,以后在朕身边,少听多说就行。” “是,奴才一定谨遵陛下的命令。” “这不是命令,只是一个建议,行了,起来吧,早朝快要开始了。” 凤西言说完,头也不回往的上了轿子。 “是。” 恭敬回答完之后,小德子赶紧走到轿子身边,开口吩咐起来。 “起轿!” 一声令下之后,仪仗队就向前朝大殿出发而去。 来到大殿之后,大臣向她列行一番行礼,她在向太后行礼之后,凤西言这才坐回道龙椅上,然后继续之前被李太后打断的长宁侯一案来。 “李茂,朕之前让你查抄长宁侯府一事,出结果了吗?” 不等大臣禀告政务,凤西言就先开门见山以李茂查抄一事做为由头,继续将这件事引出来。 听到她点名的李茂先是快速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垂下,面无表情走到堂中央,回禀起来。 “禀告陛下,查抄一事,早已完毕,只是因为从长宁侯府中查抄出来的财物需要清点,所以,臣才迟迟没把结果交给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喔?不知道是多少财物,竟然花费这么多天,还没有拿出一个结果来?” 凤西言当然知道是多少财物了,在扳倒长宁侯那日,上官烛就已经吩咐人将长宁侯府中的财物提前清点过一遍的了,所以真正的账本,早就在她案桌上摆着了。 只是,有些戏需要做。 李茂神色不变,继续回禀道:“回禀陛下,目前清点的财物来看,从长宁侯府查抄出来的财物,已经是国库的三分之一,这还是没有清算完的,不知道清算完,是不是可以将整个国库充满。” 这话一出,四下皆为震惊,除了坐在首位的凤西言以及站在她下方的上官烛。 堂下的大臣们在李茂的声音一落下之后,瞬间炸了起来。 “这也太狠了吧,相当于是吧整个国库都搬到他家去了。” “啧啧,怪不得这次陛下会这么强硬,听宫中传来的小道消息,陛下最爱的东西就是银子,所以,这次长宁侯栽在陛下手中,也无可厚非。” “是啊!是啊!谁让他如此贪得无厌,随便一点意思就算了,竟然这么狠。” “看来,陛下既然将这件事扯到明面上来,是打算绝不会轻放这件事了。” “……” 大臣们的议论声不断从堂上传来,凤西言嘴角上扬着一抹讥讽的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交头接耳议论。 除了议论纷纷的大臣之外,还有一些和长宁侯有勾结的大臣们,满脸心虚不已缄默不语,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实际内心已经慌到不知所措。 而李太后的心腹赵太傅则满脸难看的和凤西言身后的李太后眼神交流,明目张胆到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本就不想让这件事轻拿轻放的凤西言瞅准这个时机,盯着每每和他争锋相对的赵太傅假意开口询问起来。 “赵太傅,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其他大臣见凤西言开口后,交流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将目光聚集在赵太傅身上去。 赵太傅正和李太后用眼神交流着,不乍想被凤西言突然问起,整个人明显错愕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装作冷笑一声,带着满脸鄙夷唾弃的神色斥责起来。 “哼,像他这种利用职权营私舞弊,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的乱臣贼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应该悬尸在城门上,受万民唾骂。” 赵太傅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彻底取悦了凤西言,心中暗想着,怪不得这赵太傅如此深得李太后喜爱,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啊! 凤西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太傅,带着闲闲的语气继续开口道。 “朕没想到赵太傅是个嫉恶如仇的爽朗之辈,朕甚感欣慰,但朕似乎记得,赵太傅和长宁侯来往密切,怎么可能对他所单下的滔天大罪一点都不知情。” “陛下,还请慎言,臣和长宁侯就是简单的朝臣之间来往,没有多密切,还请陛下不要听信那些不怀好意小人的挑拨离间,臣对陛下和太后娘娘忠心耿耿。” 被凤西言如此反问,赵太傅立即慌乱起来,口不择言的胡乱解释起来。 凤西言眼神渐渐玩味起来。 “喔?是吗?朕只是随口一问,赵太傅何必这么紧张,难道是在心虚?” “微臣行的端,坐的正,何来心虚一说,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对于长宁侯,微臣只恨当初瞎了眼,没能早点认清他是这种人,要是早点察觉到他是这种人的话,微臣一定亲自举报他,让他知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凤西言在心里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自己也算是厚脸之人,但和赵太傅这种真正厚颜无耻比起来,她就像还没入门的小学生。 看看人家这心理素质,看看人家这不要脸不要皮的气场,看看人家这镇定自若的模样,要不是她手中掌握了一些证据,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和他一样不要脸不要皮的人。 凤西言冷笑数声,道:“赵太傅说得如此豪言壮语,朕差点感动落泪了,只是,你要怎么解释,经常和长宁侯聚在堂聚德酒楼密会之事?难道是有人伪装成你去的吗?” 赵太傅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赶紧解释起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故意挑事 “陛下恕罪,微臣不是去和长宁侯密会,只是偶然碰到,在他盛情邀请之下,大家身为同僚,微臣顾忌到大家同朝为官,所以却之不恭的聚了一两次,并不是陛下误会的密会,这真的是误会啊!” 凤西言是真的怒了,如果说之前,她还有心情和赵太傅虚与委蛇的慢慢交锋,但李太后竟然耐着性子任她问责赵太傅半晌不发声的话,那她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直接来一把大的刺激刺激。 不然,接下来处理长宁侯之事会变得非常棘手,李太后是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 “误会?你当真是三岁小儿,任你想怎么哄骗都行吗?一次两次,朕可以相信你是偶然遇到,但你告诉朕,偶然几十次,这还算偶然吗?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在狡辩,非要让朕将你打入天牢才肯说实话吗?” “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还请陛下明鉴,臣真的没有和他密会,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而已。” “赵太傅,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还不肯老老实实交代出来,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赵太傅看了看凤西言背后的珠帘一眼,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臣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陛下想要臣交代什么?即便是陛下把臣打入天牢,臣依旧无话可说,因为,臣是清白的。” “无话可说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才无话可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朕也不用在顾忌什么,来人,将赵太傅请下去,好好审问审问。” “陛下,臣是清白的,您不能……” “皇帝,你太胡闹了。” 伴随着着赵太傅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李太后的斥责声。 而听到这斥责声,凤西言面上不显,心里却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甚至上官烛也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赞赏。 凤西言在转身去面对李太后的时候寻准机会对上官烛挑了挑眉头。 看到上官烛嘴角微微上扬,怔了怔,心中一片复杂,然后继续将视线转移到李太后身上。 “母后,不知朕做了什么事,让您觉得朕在胡闹?” 凤西言从龙椅上起身,一边对着珠帘后的李太后鞠躬行礼,一边装作惊讶不已的样子反问道。 从凤西言将赵太傅提出来那一刻开始,李太后早就忍无可忍,涂满鲜红丹蔻的手指甲深深陷进一旁服侍她的宫女手背的皮肉里。 鲜血顺着她的指甲滑落在地上,李太后依然没有松手的打算,而那宫女因为剧痛,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唇角,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一张脸苍白无比。 甚至隐隐有昏厥过去的可能,好在另外一个宫女察觉到她的不适,赶紧移动步伐到她身边,用自己的身体让她依靠,这样,才没有倒下去,也算保住了一条命。 “赵太傅只不过和长宁侯偶遇喝了几顿酒,吃了几顿饭,你就断定他和长宁侯密会,那如此说来,全朝廷上下的大臣都和长宁侯密会,因为,大家同朝为官,下朝之后聚聚,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是密会了?” 已经损失长宁侯这一左膀右臂,李太后就已经元气大伤,甚至想方设法想要把这损失降到最低,所以才会在和心腹商议过后,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来。 打着皇帝的名义让人去天牢灭梁文山的口,只有这样,才能将现在不利于她的局势扭转过来,只是,没想到,人虽然是杀了,但尸体却不见了,而她又折损镇守天牢的一个大臣。 如今,皇帝却得寸进尺,还想对她赶尽杀绝,对赵太傅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她逼急了,就别怪她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李太后的话一出,其他大臣纷纷开始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那要这样说来,我们都和长宁侯吃过饭喝过酒,那是不是就代表我们就是在和他密会了?” “正是如此,陛下如此判断,是不是太武断,太片面了一些?” “是啊!太武断了!” “对啊!谁能想到长宁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呢?” “是啊!人心隔肚皮,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做出此等罪行来。” “……” 凤西言心想,很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母后教训的是,朕也觉得朕太过片面和武断了,但长宁侯陷害同僚,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如此不将朕,不将母后放在眼里大逆不道的罪行来,朕一定要严惩,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在发生,母后,您也愤怒是不是?所以,您一定会全力支持朕的对不对?” 别说李太后和赵太傅愣住了,就连其他大臣也满脸错愕,不知道陛下原来如此没有原则,太后一反驳,就立马认怂,不在找赵太傅的麻烦,赶紧回到长宁侯案情上来。 和众人反应不一样的上官烛和李太后两人皆是不同的反应。 前者上官烛的反应是惊讶,随后涌出惊喜,而李太后先是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又被凤西套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着凤西言装模作样的一副想要获得她支持的虚伪模样。 她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然后将她从皇位上拉下来,重新扶持新的傀儡上位。 早知道她是个不听话野心勃勃的傀儡,之前,就不应该将她扶持上这皇位。 不但培养出一个野心勃勃之辈,还反过来对她恩将仇报,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还断了她的钱袋子。 想到这里,李太后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恨得不能自己,心中的愤懑卡在喉咙之处,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母后,你觉得朕说的对吗?你一定会支持朕的对不对?” 见李太后脸色铁青,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一双眼睛满是恨意,牙齿咬得紧紧的,半晌无言,许久,才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第一百九十七章:算计李太后 “陛下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了,哀家感到非常的欣慰,你想有所作为,哀家怎么可能会不支持,当然是顶全力支持了。” 见李太后一脸憋屈的模样,凤西言心里止不住的笑意,嘴角更是因为憋笑,隐隐有抽筋之势。 哼!老巫婆,这才刚开始,朕之前是不想搭理你,不是惹不起你,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谭云烟,为了李周绪,以及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朕绝不会在放任你继续为患。 赵太傅刚才有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既然做错了事,那就付出做错事的代价。 “朕就知道,母后一定会支持朕,您这么疼朕,心里也很着急朕能快点长大,能独当一面,能带领大宁继续更好的未来,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所以,谢谢母后的支持,朕一定不会让祖宗蒙羞的。” 这些肉麻的话,凤西言平时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但今日不同,场面话是一定要说的,因为,不就是做戏嘛?谁还不会。 想要利用流言蜚语来对付她,那是不可能的,在无论这一块,她还从未输过。 一场太后和皇帝的纷争因为皇帝的退步而结束,堂下的大臣才刚做好劝诫这母子两的准备,谁曾想,人家母子两已经和好如初了。 “皇帝真是长大了,能懂得哀家辛苦了,也懂得为帝之道,哀家也算对得起先哀家一步去的先帝了,有子如此,先帝在天有灵,想必一定与以荣焉的。” 要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凤西言一定会做出一副呕吐样来,这恶心的话语,别说她了,想必李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一定冒酸水的。 “母后过誉了,朕只是心疼大宁的百姓们,让孩子有学可以上,让百姓吃得上饭,人人不必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做出违法之事来。” 这番话,是凤西言的肺腑之言,因为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也的确想这样做的,和上官烛合作,除了离开的条件之外,也是想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可惜,在李太后眼中,凤西言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之人,为了从她手中夺得权势,阴的阳的,明的暗的,甚至还故意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烘托自己多伟大,多了不起。 “有子如此,真是哀家莫大的幸运,各位大臣,有这样的皇帝,难道各位大臣不感到荣幸和自豪吗?” 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一向名誉也要,权势也要的李太后当然不会放任自己的名誉受损,所以,即便再怎么不甘心,表明的虚伪她是一定要维持好的。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头,一些虚伪的恭维,她实在是不需要。 不过,有也比没有要来的强。 得到李太后的提点,各位大臣纷纷反应过来,跪倒在地向凤西言行礼恭维起来。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愿辅佐陛下完成大业,愿辅佐陛下为百姓造福!” 听到这声势浩荡的承诺,虽然知道这其中夹带着许多口是心非,以及虚情假意,但其中也不含有真心之人,对她的理念感到志同道合,愿为此付出精力去努力,去奋斗。 “好,有你们辅佐朕,朕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也自然不会辜负大宁的百姓。” “臣等荣幸!” 看着站在龙椅前的凤西言,眼中散发着光芒,整个人犹如耀眼夺目的太阳,照耀到周围之人在也入不得眼,所到之处,皆是她的身影和万丈光辉。 上官烛平静的心不自觉快速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已经许久没有感到热血沸腾的他,此刻,在凤西言的带领下,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开始付诸行动。 看着她盈盈的笑脸,上官烛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察觉到自己异样的他赶紧垂下眼眸,利用内力来调整自己呼吸。 可不管怎么调整,心口某一个地方,依旧无法停止下来,一声一声,仿佛诉说着他无法言出口的心事。 看整个朝堂的氛围已经达到自己的所预想的那般后,凤西言扯了扯嘴角,心满意足的坐回龙椅上,开始下一步的部署。 “很好,既然君臣现在上下一心的话,那目前就长宁侯一案,继续探讨该怎样处理。” 说完,不等众人开口,凤西言就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看着她的李太后开口说道。 “既然母后已经答应全力支持朕的话,那么接下来,母后就不用在插手,一切交由朕去处理,母后觉得呢?” 李太后恨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皇帝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是因为什么了,一切都是围绕长宁侯一案开展的,其目的就是想让她不能插手长宁侯一案。 现在已经中了皇帝的圈套,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还有什么事是能插手的? “哀家觉得陛下说得有理,所以,一切交由陛下处理便是。” 李太后声音里都带着愤恨,以及各种不甘心。 凤西言隐了隐嘴角的笑意,无比乖巧的对李太后行了一礼,“如此,朕多谢母后成全。” “陛下客气了,这本是哀家应该做的。”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凤西言不想和李太后在继续浪费时间,淡漠一笑,转身在龙椅上坐好,开始她对长宁侯一案的审理。 而那个被李太后指甲陷进皮肉里的宫女,终于被李太后松开了手,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的轻松,因为,被陷进去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李茂,朕限你三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从长宁侯抄来的财物清点完毕,哪怕是小到一根针,都要给朕记录在册,三日后,把完整的账本交到朕的手上,而财物,一律充到国库,以用于民生建设所用。” 李茂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片刻之后,他已经恢复原样。 “是,臣遵旨!” “嗯,退下吧。” “是。” 第一百九十八章:长宁侯一案最后结果 待李茂退下之后,凤西言看着堂下神色各异的大臣们,继续开口说道。 “堂堂大宁作为百国之首,竟然国库空虚,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其他附属国的大牙,甚至,朕和母后的脸面也丢得干干净净。” “臣等惶恐!” 凤西言的话音刚一落下,众位大臣面面相觑,然后诚惶诚恐。 “朕今日说这些,也不是为了秋后算账,只是想提醒那些想要步长宁侯后尘的大臣们,朕既然能拿得下长宁侯,也一定拿得下其他大臣,所以,别抱着侥幸的心理,因为朕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般无能。” “臣等不敢!” “长宁侯一案牵扯众多,单凭这些日子查到的线索来看,牵扯进来的大臣就多达二十余位,这还只是刚开始,如果在继续查下去,朕也不知道会牵扯多少大臣进来。” 这话一出,堂下参与此案中的大臣皆变了脸色,眼神不自觉飘向同伙的其他大臣。 当然,这一切,凤西言都收在眼底。 “朕真的很失望,也很生气,但是,朕知道,欲速则不达,有时候太过咄咄逼人,会适得其反,既然长宁侯府已经拿下,那其他参与进来的大臣,朕也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不管是为了朝廷稳定,还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朕都只给这一次机会,下一次,绝不轻饶。” “陛下仁慈!” “长宁侯一案,证据十足,长宁侯本人既然已经畏罪自杀,那以梁文山为首的其他长宁侯等人,朕向来主张仁义治国,也不想打开杀戮。” 凤西言看了看上官烛,见他始终低垂着眼眸,对她所做的一切决定,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来,她稍微放了放心,继续开口处理长宁侯一案的决定。 “所以,将他们发配到边疆,和边疆的百姓一同吃喝拉撒睡,让他们体会边疆百姓的艰辛,知道自己曾经所做之事到底对不对?然后用一身去反省,去赎罪!” “陛下仁慈有爱,英明神武,是臣等之幸。” 凤西言一说完,不管是心虚的还是真心的,所有大臣们都是真心诚意的说出这话。 心虚的大臣真心实意是因为凤西言放他们一码,而真心的大臣也为有这样的仁义之君感到放心,因为一个仁义之心的皇帝,比一个残暴的皇帝更容易体恤到百姓艰难,大臣的为难之处。 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是经过痛苦抉择之后才下定的决心,说实话,先不论梁文山所做之事,单就论他父亲长宁侯所做之事就已经足够让他梁家满门抄斩,不留活口了。 但杀人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提醒,一个不敢在继续犯错的提醒,也就是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只要能起到这个作用,那再怎么不甘心,她也忍了。 “好,既然长宁侯一案没什么问题的话,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之前的一切,朕也忽略不去计较,以后,朕只看以后,以后在犯,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因为,朕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 “陛下的教导,臣等定铭记在心,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望。”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他们是不是真心的,那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母后,您觉得朕这样处理妥当吗?” 将所有一切处理妥当,凤西言才假惺惺,连身都没有起,直接侧着头对李太后假装询问意见道。 李太后心中恨不得打死她,可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张盈盈笑脸来。 “哀家虽然觉得陛下处理得优柔寡断了,太过仁慈了,像这种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逆臣贼子,直接千刀万剐了,何至于留着,但陛下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哀家既然承诺陛下不插手此事,那就不能驳了陛下的意思,任由陛下处置了。” 听闻此,凤西言才真正意识到李太后的狠毒无情,虽然兔死狗烹,但不管怎么说,长宁侯始终是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人,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人才刚死,她就如此无情,准备将长宁侯府活着的人赶尽杀绝,甚至在她已经下达命令之后,还觉得她优柔寡断,太过仁慈了,也不知道长宁侯如果还在世,听到这话,会不会悔不当初,上了这艘贼船? 当然,这一切,没有答案,因为人已经死了。 可一想到,那些无辜之人因为他们受到的苦难,凤西言的心一下急剧冷却下来,带着无尽的冰冷,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决定真真太过仁慈了。 “母后,您觉得朕太过仁慈了吗?” 凤西言下巴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李太后天真无邪的询问道。 这时,李太后的眼神才晃到自己指甲上的血迹,不但没有对被她掐伤的宫女感到抱歉,甚至还有些厌恶,狠狠地瞪了那宫女一眼。 一边从心腹太监手中接过手帕,一边抬起眼眸斜斜的看了一眼凤西言,带着趾高气扬的气势对凤西言缓缓开口道。 “陛下的确是仁慈了一些,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陛下还是年幼,手段也不够有魄力,查案是一把好手,但对案子的处理还是太过心软,虽然心软不是一件坏事,但如果是出现在皇帝身上,那就不是什么好的品质了。” 凤西言心中的冷意不断涌上心头,怒极反笑,道:“母后,长宁侯虽然犯了如此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之事,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于他所做出的贡献,也不能一昧的抹杀不是吗?毕竟,人不能忘本不是吗?” 这话中包含的意思可以说是够明确暗示了,李太后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她的暗示。 “陛下说的是,但人不能只顾念旧情而不顾大局,如果每个人犯了错,都念及过往功劳的话,不去严惩,那其他人跟着,陛下又要怎么处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就不能太过仁慈。” 第一百九十九章:言语对峙 李太后满是不屑的说道,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一个毛头小子,连翅膀都没有长硬,还想对她说教,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上一个对她说教的人,白骨已经和黄土混在一起了,所以,她非常希望这小子继续保持和她作对的势头,这样,将来下手的时候,她才能更加狠绝不留情面。 凤西言不否认李太后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是站在她的立场来说,可是,在她立场看来,一派胡言,歪理,什么狗屁东西,都是为自己野心找的借口。 “母后说的是,但朕之前跟着老师从书上学到么是,身为天子,要有一颗博爱之心,这样,才能懂得怎样去爱自己的臣民,才能体恤大臣们的不易,大国统治者,对外要有铁血魄力的手段,对内,要有一颗广博仁爱之心。” 这些并不是什么老师教的,而是她在现代所接受教育。 当然,对于李太后这种封建时期,权势地位就是一切的人来说,她说的这些话对李太后来说,简直就是放屁,不过,凤西言并不在乎,反正,她只把自己该做的做了,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在乎。 “什么时候陛下竟如此好学了,哀家怎么不知道?” “母后对朕不了解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不知道朕好学,也是能理解的。” 凤西言的话让李太后脸难堪了一下,但很快反击道:“陛下这是怨怪哀家没好好关心陛下吗?既然如此,那哀家日后肯定会好好关心陛下的。” “母后不必如此,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朕已经许久没和母后好好谈谈心了,准备今晚去慈宁宫陪母后用晚膳,我们母子好好谈谈心。” “好啊,正好哀家也觉得许久没好好关心一下陛下了,也想了解陛下现在的变化怎么如此大。” 两人表面虽然说着母子情深的话语,但实际的含义,也只有她们以及身边的人清楚这话背后的深意。 “好啊,朕也想好好和母后好好聊一会儿,毕竟,朕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醒悟过来之后,忽然觉得,和母后的确是该好好聊一聊了,太多的心事想和母后好好说道说道了。” “哀家也是,明明才没多久,竟觉得像不认识陛下一般,陛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此之大,大到哀家竟觉得陛下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朕也觉得最近发生的的一切,就像从不认识母后一般,变化大的不止是朕,母后也一样,所以,大家一起刚好重新认识一下吧。” 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听得下方的大臣们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浑身不自在,说这两人在斗气吧,但面上却笑语盈盈,说没有斗气吧,但两人云里雾里说的这番话,又听得人不知所措。 神仙打架,各位大臣只能眼观眼,鼻观鼻,不敢发出声音,恨不得隐身,连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熬到皇上恭送太后娘娘离开,他们才恢复正常。 傍晚的观景台上,凤西言让伺候的太监以及宫女离得远远的,自己独自一人迎着夕阳站在观景台上,俯瞰着整座皇城,面色平静,眼神深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凤西言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是谁,即便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她也知道这人是上官烛。 两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一言不发,沉默的注视着远方。 许久,凤西言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上官烛清冷的声音在凤西言耳边响起。 凤西言侧头看了看上官烛,眼神迷茫,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上官烛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过来看向她,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只要你觉得对的,那就是对的,只要你觉得是错的,那就是错的。” “可是,有时候的对不是对,错不是真的错,朕不是圣人,做不到对谁都是圣母,只是想凭心去做,其实,朕真的很想杀了他们,但一想到其中也有无辜之人,朕就于心不忍,不想把所有愤怒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所以,才给了这次机会。” 她是真的恨,也是真的不想放过这些罪人,但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所以,只得委屈自己忍下这口恶气。 “我知道,虽然你看着平时不怎么着调,也满嘴跑火车,但心地善良,拥有一颗博爱之心,所以,你做这样的决定,我能理解,也支持,所以,不管是对是错,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余晖下,上官烛周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整个人散发着光芒,再加上英朗的侧颜,犹如天神下凡,而她的烦躁不安的心在他开解之下,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开始不正常的跳跃起来。 面红耳赤,连耳朵都泛着红晕,她赶紧转过身去,眼前的美景再也看不下去,只得胡乱找其他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对了,王茸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要将他调离朕的身边?” 听凤西言提起王茸,上官烛眼神暗了暗,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做了有失身份之事,你的身边,他不能在继续待下去,新来的小德子为人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比较沉稳内敛,能堪重任,你别为难他,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他能很好的完成。” “为什么?王茸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连朕身边都不能让他继续待下去?是不是因为朕的原因?因为偷溜出去之事?” 凤西言是真的不明白,王茸如果是做错什么事惹怒上官烛的话,只能是因为她的缘故,其他的,她真的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第二百章:自作多情了 “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也不例外,这次之事与你无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调离你身边,只是一个决定,不是惩罚。” 上官烛远眺着远方即将落下夕阳,神色淡然的说道,整个人随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但周身散发出来的的冷意还是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凤西言呆呆的看着他,眼中思绪万千,虽然在和墨兰争论的时候,她矢口否决,但其实在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对上官烛的感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也明显感觉到上官烛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但王茸这个人谨慎细微,很少做出逾矩之事,来她身边这么久,唯一做过出格的事,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现在,上官烛竟然将他调离她身边,甚至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反常的举动,让本就心思敏感的她不得不多想,甚至对昨天晚上,他对她温柔体贴,仿佛就像一场梦境,一场她自己遐想出来的虚幻梦境。 今日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终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可能,昨夜的温柔,不过是人家临时起的一点兴致而已,可笑的是,她嘴上否认了,心里居然有些得意。 果然,打脸还是来得太快了。 她侧回身子,继续面对已经落下半张脸的夕阳,嘴角上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是啊!朕的确是不必知道,王茸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置都和朕没关系,你也不是朕什么人,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只要不触及到朕的利益,你做什么决定都和朕没有关系,反正,换谁都一样,为你监视朕的僚机而已。” 说完,不等上官烛做出反应,凤西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该死的死太监!没那个意思,随意撩拨别人干什么? 凤西言一边在心中咒骂着上官烛,一边面无表情,很是生气的愤愤离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上官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双丹凤眼向上挑起,眼中来不及散去的笑意令人心中寒意徒生。 “死大猪蹄子,死太监!混蛋!混账!气死朕了!” 凤西言一边压低声音怒不可竭的怒骂着,一边甩动龙袍的衣袖挥打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以示发泄。 而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宫女和太监只听到他嘟嘟囔囔声音,以及挥打路边花草的怪异举动,大气不敢出,怕惹怒这位风头正盛的陛下。 夜色,寒风阵阵,也不知是不是快要入秋了,夜晚的天气和白日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狂风呼卷落叶哗哗落下,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来。 守夜的太监抓住领口颤颤巍巍把夜巡逻完后,快速回到守夜的屋内,将那吓人的声音关在门外。 而此刻,冷宫,偏殿。 烛火微动,几道高矮不一的身影倒映在窗上,伴随外面低沉的恐怖的夜风,给人一种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预兆。 而屋内,却格外平静,尤其是坐在桌前,端着茶品尝的凤西言,屋外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 “吱呀”一声,她对面的门被推开,狂风也随之灌了进来,凤西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正待伸手去挡的时候,静候在一旁的小德子眼疾手快的赶紧挡在她面前,然后厉声呵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他们把人弄进来,没看到影响到陛下了吗?” 闻言,几个静默在旁边的侍卫赶紧上前帮那两个侍卫把蒙着头的犯人弄了进来,关上门,把呼啸的狂风关在门外之后,小德子才转身对凤西言行了一礼,然后才回到之前的位置,继续静默不语。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挑了挑眉。 看来上官烛这次安排过来的人不会像王茸那般好相处了,一个平常的举动都能做得滴水不漏,不落下任何话柄,一看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抽石头。 想到王茸,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中一股冷意不断升起,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就在心中止不住的嘲笑自己。 虽然上官烛对王茸调离她身边之事闭口不言,但她不是那种他不说,她就不去找答案的人。 想到这里,凤西言抬起眼眸看了看被侍卫押跪在面前的梁文山,将他速战速决之后,她在来处理这件事。 凤西言对两个侍卫抬了抬下巴,两个侍卫心领神会赶紧把罩在梁文山头上的头套一把揭开,然后恭敬的往后退去。 被拿下头套的梁文山一时半伙还不能适应五内的亮光,所以在被拿下头套后,眼神半睁半闭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适应屋内的光亮后,梁文山这才注意到坐在桌对边的凤西言,以及镇守在周围的侍卫们,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失笑道。 “陛下,咱们又见面了。” 凤西言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道:“是啊,又见面了,不过,梁大人不是早就猜到还会和朕见面的嘛?怎么露出一副很是惊讶的神情来?这显得有些虚伪了。” “臣这不是客套话嘛,再说,臣也不敢笃定啊,毕竟陛下离开的时候,可不太高兴,臣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陛下了,所以有些惊讶也是很正常的。” 梁文山嬉皮笑脸,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油腻味。 但凤西言不但没有觉得恶心,反而替他悲哀起来,因为她从梁文山眼中看到急迫,还有紧张,一些对活着的期待。 见自己冷冷的看着他,并不搭理他,梁文山懂得见好就收,假意咳嗽两声,然后正色起来。 “不知陛下把臣带到这里是为何?” 对于梁文山的明知故问,凤西言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抬了抬下巴,对他开口道。 “坐吧,站着说话也累,朕抬着头也累。” 话音刚一落下,之前退后的两个侍卫赶紧上前替梁文山把绑住的双手放开。 得到自由的梁文山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腕,惊疑不定的看向凤西言,见她始终带着笑意,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因为他感觉凤西言已经将他看穿了。 第二百零一章:夜审梁文山 见梁文山还愣在原地,凤西言再次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坐啊,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坐在朕面前吗?” 梁文山看了凤西言一眼,心一横,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屁股坐在凤西言对面的椅子上。 “陛下到底想怎么样?不妨给个痛快话,反正就是贱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梁文山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子汉。” 闻言,凤西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朕说梁大人,上次分别之前,朕给你说的话你是忘记了吗?忘记了也没关系,反正朕今日心情还不错,所以在给你说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朕说过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想好要怎么回答朕的问题,反正,机会也就这么一次了,因为,朕腻了,没有耐心在和你继续玩下去,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机会就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见凤西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梁文山也收起轻视之心,正色起来。 “陛下能给臣什么后路?或者说,臣还有活路可走吗?” 凤西言半眯了眯凤眼,唇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满脸期待的梁文山缓缓开口道:“这要看梁大人的诚意了,退路,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梁大人的诚意能不能让朕觉得这条后路给的值?” 两者谈判,最忌讳落于下风,梁文山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有更好,没有也没关系,而梁文山不一样,他现在迫切想要保住一条小命,所以,现在急迫的人是梁文山,不是她。 见凤西言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梁文山沉默不语,垂下眼眸万分纠结,片刻,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模样,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再次看向凤西言,开口道。 “陛下到底想要什么?凡是臣手中有的,绝不会隐瞒不报,或私自留存,当然,臣只有一个要求,求陛下看在臣将所有交代给陛下的情况下,能保得家人性命,其余,已不敢奢望。” 梁文山说得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可话听在凤西言耳中,却觉得恶心想吐,理智告诉她不能产生这样的情绪,可心里的感情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往梁文山脸上吐口水的冲动。 凤西言似笑非笑看着梁文山,眼神冷得像是要把人冻成冰块一般,开口的声音也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梁文山,朕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脸皮厚是你们梁家祖传的吗?你爹长宁侯如此,你也如此。” 这话一出,梁文山脸色巨变,变得十分难看,甚至表现出一种被人戏耍后的恼羞成怒。 “陛下什么意思?陛下将臣带来这里只是想出言讥讽的话,大可不必,毕竟,你是皇上,和我一个罪臣计较这些,不怕有失身份吗?” 凤西言被梁文山的话给气乐了,“你和长宁侯做出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事来,朕如果和你们计较,那就是有失身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梁文山,亏你还是科举考试的主导官员,还是饱读圣贤书之人,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陛下,臣自知给天下读书人丢脸了,也愧对陛下的重托,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臣……也只是想苟延残喘活下去而已……还请陛下宽宏大量,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换做之前,梁文山要是被凤西言如此讥讽,肯定会跳起来,不顾一切反驳,可事到如今,他所能依仗的人不但不能伸以援手,还反过来要杀他灭口。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人生在世,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比如现在,尽管心里再怎么看不起眼前小皇帝,但不得不说,小皇帝的确不容小觑,李太后也遇到强劲的对手。 对此,凤西言冷笑数声,但终究没有继续出言讥讽,不是怕梁文山恼羞成怒,而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之人。 虽然心里还是厌恶,还是嫌弃,还是生气,但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谁让她是个貌美心善的人呢? “行了,朕也不想和你反那些旧账,既然你已经想清楚要怎么做了,那就开始吧,第一个问题,在你身为科举主导官员期间,利用职权谋了多少私?那些被替代的寒门子弟名单在哪里?以及向你毁贿赂入朝为官人员的名单,以及你是怎样谋私的过程,贪污受贿的进账账本,交出来。” 梁文山一愣,一脸震惊的看着凤西言,似乎不敢相信。 “陛下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些事,就连太后娘娘也不知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朕是朕,我们之间不能相提并论,当然,这大宁的朝堂,只要是朕想知道的,别说你们隐藏得多么好,朕都会查出来。” 这事,还得多亏王茸,当时他得到上官烛的命令来让引导她去查长宁侯案子时,她随口提了一句梁文山可能会做之事。 不曾想,一句玩笑之言被王茸听进心里去了,私底下把这个疑心告诉给上官烛,于是,上官烛就安排人秘密查梁文山,不曾想,这梁家父子两就是一丘之貉。 一开始,所有人还以为梁文山是读书之人,不会如此,长宁侯所做的那些事,他肯定不知情,结果,不堪的事实真相让他们不再相信任何表面所展示的一切了。 “你不是陛下,陛下没这么聪明,你到底是谁?臣当年可是当过陛下老师的人,多多少少对陛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梁文山惊恐的看着凤西言失声喊了起来。 凤西言连眼皮都没有抬,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朕当年要不是装得傻一点,白痴一点,说不定,肉身和黄土已经混合在一起了。” 第二百零二章:官官勾结 凤西言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具身体里已经重新换了人,即便是真的告诉他,相信梁文山不相信不说,可能还会觉得她有病。 当然,这样的解释,既能完美解释她还没来到这具身体之前,原身主人的性格和行为,也能解释她来到这具身体后性情的大变,已经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 梁文山怔了怔,随后自嘲的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以为得到一个听话容易控制的傀儡在手中,没想到,却引狼入室,反而引火烧身,也不知,她现在是不是悔不当初辅助你登上这个皇位。” 凤西言冷笑了几声,眼神里满是不屑,“看走眼不走眼的,朕不知道,但朕从来就不是一个受人控制的傀儡,至于引狼入室这话就更谈不上了,朕从来不做伤及无辜之事,只要太后娘娘以及各位大臣没有做伤及大宁之事,那把火就烧不到他们身上去。” “陛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满嘴仁义,其实和太后娘娘,和臣有什么区别?不一样的争权夺势?不一样想要将权利牢牢掌握在手中?既然大家随追求的目的一样,何必还如此虚伪?” 梁文山就是见不惯凤西言这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一副为国为民,舍生取义无私奉献的正义之势,明明都是为了争权夺势,还把自己标榜得无比光辉。 闻言,凤西言怒不可竭用力一巴掌拍打在桌上,力道之大,将桌上的茶壶以及茶杯震得颤抖起来,眼神带着不着痕迹的狠厉死死盯着梁文山怒斥道。 “别拿朕和你们这种人相比,朕不否认在争权夺势,但争权夺势的确是为了黎民百姓,对朕来说,你们眼中高高在上的权势在朕眼中,一文不值,没任何的意义。” “如果权势在母后手中的确发挥出正确的用途,朕哪怕当这个傀儡,也当得心甘情愿,别说和她争权夺势,甚至还可以为扫清一路的障碍,这些,朕真心诚意。” “陛下说得倒是好听,事情到这一步,反正局势在你手中,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梁文山不愿承认天底下真有这种无私奉献的人存在,所以在凤西言说完后,就情绪激动得立马反驳,一副就是不愿相信的模样。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朕来此不是和你浪费时间争论对牛弹琴的话题,把朕想要的东西给朕,朕把答应你的事做到,以后,朕在也不想看到你梁家人在眼前晃悠。” 梁文山眼中快速闪过不甘心,尽管还想口出否认之语,但见凤西言满脸不耐,知道她的耐心已经耗尽,如果在继续下去,说不定,自己这条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大宁端孝三十一年,太常寺吴院判为他长子吴平平科举之事找到臣,作为给他儿子吴平平科考答案的作为交换条件,帮臣把科考部和臣频频作对的李科事弄到边远镇集去,一去,直到现在再也没回来。”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心里悄悄安慰了一些,很好,虽然行径极为卑劣,但至少没把人家弄得丢官,也没把人害死,还好,这点在她接受范围,至少人还活着。 “吴平平现在任什么官职?” 梁文山已经做好被凤西言冷嘲热讽的准备,谁知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询问吴平平之事来,但转念一想也是,他都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之人,再怎么冷嘲热讽也只是于事无补而已。 “吴平平现任什么官职,陛下不知道吗?” 梁文山眼中的嘲笑之意让凤西言很是不满,她冷眼看着他,理直气壮开口说道。 “他任什么官职和朕有什么关系?别说他任什么官职了,就连他,朕也是丝毫不放在心底的,要不是从你嘴中得知这个名字,朕还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因为,能让朕记住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跳梁小丑。” 梁文山脸色巨变,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许久,才在凤西言冷漠不变的眼神中继续开口。 “陛下说的是,陛下是天子,一个小官当然不必放在眼底,只是,不知陛下听说所一句话没有?成也细节,败也细节,很多时候,成败就在细节上。” “别一副还是以前当朕老师的模样,你不配,你也知道成也细节,败也细节,那么,朕请问你,你又是怎么失败的?” “臣那是因为被家父所拖累……。” “别说被你父亲拖累的话语。” 梁文山反驳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开口给打断了。 “身为长宁侯之子,他做的那些事,你不可能不清楚,只是,你惯会掩藏自己的最真实的想法,不管心里多么讨厌,多么厌恨眼前之人,但面上,你始终做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让人分不清你的虚情假意来。” “而实际上,你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弄死或者怎么算计眼前之人,长宁侯虽说是个父亲,但在你眼中,你从未尊敬过他,只是把他当成一枚实现你野心的棋子。” 这话一出,梁文山彻底愣住了,看着凤西言半晌无言,眼神更是晦暗难明,许久,才喃喃开口。 “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还装?看来,不给梁文山一点厉害,他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了,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了。 “别做出这副惊讶的模样来,朕说对了,不是吗?你以为能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朕,有个问题在朕心里已经存疑了许久,一直想不明白,只是越了解你几分,朕就越明白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当初,她以为长宁侯对谭云烟只是见色起意,只有利用,并无感情,只是后来,谭云烟在她怀中离去的时候,长宁侯崩溃发狂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因为,一个人在怎么会伪装,也不可能伪装到一瞬间白头,那时的她沉浸在谭云烟离去悲痛中无法自拔,所以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第二百零三章:真正的下棋手 但后来冷静下来之后,认认真真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整理一遍之后,她才知道发现,有些地方依旧说不通,比如长宁侯对谭云烟的感情。 带着这些猜想,她一次又一次试探梁文山,终于找到问题所在,原来,至始至终,策划这一切的人从来都不是李太后,而是面前之人。 “喔?陛下明白什么问题了?臣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震惊过后,梁文山反而镇定下来,一派悠闲的看着凤西言缓缓开口问道。 凤西言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长宁侯是个重感情之人,当年构陷谭家,遇到谭云烟后,就处在后悔自责中无法自拔,甚至想方设法想要弥补谭云烟和李周绪母子,一个知道悔恨自责,重情之人,朕不信他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朕猜想,你当初算计李周绪被他给发现了,所以,他将计就计将李周绪送走,一来,是为了保护李周绪,二来,也是想从母后这条贼船上下来,所以开始慢慢把梁家的势力转移到李周绪手中,想把这个重任交到他手上。”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你呢?甚至还要瞒着你,朕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才是真正和母后合作之人,所以,这也能说得通,为什么母后之前拼死也想保住你的原因,也是后来为什么舍弃你的原因。” “最后让朕肯定下来最大的原因是李周绪来大牢见你那次,朕猜想,那时你的愤怒和生气,终究还是带着真实情绪的,所以才会控制不住,一改之前伪装出来的假象,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对李周绪咆哮出半真半假的心里话来。” “当然,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李周绪是少年天才,其实你也不差,身为长宁侯之子,才华横溢,一路走到科举负责官员这个位置上,朕猜想,长宁侯并没有给你太多的帮助,反而是在你的算计和扶持下,长宁侯府才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到今日响彻大宁的侯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梁文山筹谋半身,计划半身,算计半身,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出来,真是讽刺啊!真是讽刺至极啊!” 梁文山疯狂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不甘心发泄着,眼中更是含着泪意。 而凤西言至始至终,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眼前之人的疯狂和她无关一般。 “讽刺倒不至于,被朕看出,是你福分,能从如此混乱的局势中杀出一条属于朕的血路出来,说明朕的确能堪当大任,也说明,朕注定不会碌碌无为之辈,只可惜,你没机会看到朕将大宁带到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了。” 凤西言这话刚一说完,梁文山像疯了一般,越过桌子,叫嚣着直直朝凤西言冲过来。 “你说话不算话,你自己答应的,说要放我一码的……啊……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欺骗我……?” 凤西言却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坐在原地,在梁文山手已经伸到她脖子半寸的位置,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如此镇定自若的模样,让周围的侍卫以及已经冲到凤西言跟前将梁文山一脚踢开的小德子明显佩服不已。 “啊……噗!” 被小德子眼疾手快踢翻在地的梁文山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除了用满眼愤恨瞪着凤西言之外,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连站起来都无法办到。 “陛下,您没事吧?” 将危险除去之后,小德子才走到凤西言身边询问起来。 凤西言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妈呀!吓死人了,这梁文山不是文官吗?怎么速度会这么快?真是吓死人了。 怎么会没事,她吓得腿直到现在都还哆嗦,口水都咽了不知多少次了,全身更是无比僵硬,连手都抬不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好,还好,没想到这小德子身手还不错,看来,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虽然比起王茸,她更想让已经无比熟悉的王茸待在身边。 但从刚才看来,身边有这么一个贴心又会见机行事的小太监在身边,也是不错的,看来,还得从上官烛那里着手了,得想个办法,既能让王茸回来,也能让小德子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还请陛下恕罪,是奴才护驾不力,让陛下受惊了。” 虽然看凤西言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但按照常规操作,他还是得请罪。 已经平静下来的凤西言手脚恢复了些力气,人也恢复正常,她对小德子抬了抬手,开口示意道。 “朕没事,不关你的事,起来吧,谁能想到,一个文官,竟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哈哈哈哈……一个言而无信的陛下,也想将大宁重新洗牌……也想带领大宁繁荣昌盛,真是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凤西言眼神彻底冷却下来,如果说之前,她的确有想放梁文山一条生路的想法,可就在刚才,在她想明白问题的关键之处后,以及刚才他翻脸无情想要行刺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面对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她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她起身走到梁文山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的梁文山,冷冷的开口道。 “朕之前说的是,看你的诚意能不能让朕放你和梁家活着的人一条生路,可是,朕得到你的诚意了吗?好像没有吧,如果你觉得可以凭借吴平平之事就可以保住梁家和你的性命,筹码似乎也太少了点吧?” “陛下,你想要知道什么?臣都告诉你,除了吴平平,还有其他大臣的……臣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陛下的,还有光禄大夫何大人,还有御史大夫……他们……他们和臣的勾当,臣都告诉陛下,绝无半点假话……。” “晚了。” 第二百零四章:无可救药之人 凤西言冷冷地说道,有些事,她给过机会,过了就过了,不会在犹豫,因为,已经没必要,该掌握的,她早就掌握了。 “陛下……臣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梁文山看着凤西言,不解的询问道。 “其实,朕今日来见你,只是为了证实刚才那件事而已,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朕已经下旨了,关于处置你梁家的决定,以及对长宁侯一案牵扯进来之人的不追究,所以,你手中已经掌握能威胁朕的东西,对朕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不是很重要了。” 凤西言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梁文山,之前的踌躇满志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满面心如死灰。 “既然陛下已经作出决定了,证实这一点还有什么意义?反正,证实不证实,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不是吗?” 梁文山仰起的头,不报任何希望垂了下去,半张脸趴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凤西言悲悯的看着他,觉得他此时的模样的确可怜,可一想到他曾经做的那些事,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对他瞬间可怜不起来。 “不,很重要,因为朕想知道你的态度,然后根据你的态度在做决定,其他的决定,朕是做了,包括你梁家的,但你的,朕还没有作出决定,一切,只看你的态度来,但似乎,好像没什么改变,依旧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是,臣就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只要给臣一丝活着的希望,臣一定会卷土重来……哈哈哈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失败一次而已,臣输得起……哈哈哈哈……咳咳……。” 梁文山一边叫嚣着,一边疯狂大笑,笑到猛烈咳嗽起来。 见此,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满眼失望透顶,喃喃自语,“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你这个黄毛小子手中,真是不甘心啊……。” “栽在朕手中不算辱没你,至少,栽在朕手中的人还有母后,以及……。” 剩下的话,凤西姐没继续说下去,想到那个人,她眼神暗了暗,心情瞬间低落下去。 “朕想着,你和李周绪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两人的才干和才智,还是值得一用的,所以,再加上,朕想着,有你的存在,至少会刺激李周绪更加想要变好的心,只是……算了,你心术不正,并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留着你,只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往之前的位置上走去。 “说吧,还有什么话想要交代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会满足你。” 坐回桌旁的凤西言端起桌上的茶小口抿了起来,目光始终看着躺在地上的梁文山。 见在无任何机会能翻身,梁文山低垂下没有焦距的眼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陛下会答应吗?” “你先说说看。” 凤西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掀起眼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开口道。 “臣的一家老小是无辜的,臣做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情,是臣自己野心勃勃拖累了他们,这辈子,臣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温顺敦厚的妻子,这辈子遇到我这么一个无能的丈夫,是她运气不好,下辈子,希望她再也不要遇到我了。”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朕也能做主,只是,你手里那些东西还是得交出来,毕竟,虽然朕已经下旨既往不咎了,但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便朕这次用你梁家来杀鸡儆猴,但还是有像你这般被利欲熏心的人不死心,不甘心,想搏一搏的,所以,朕得将这些东西留着,好在将来抓住错处的时候,新仇旧恨一并给算了。” 怎么可能不要,之前说得如此无所谓,只是因为打消梁文山的戒心而已,让他知道,其实她对他手中的东西可有可无。 而现在目的达到了,又抓住梁文山的真面目,她怎么可能不狠狠诈一诈他,也让他尝尝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滋味。 像梁文山这种自负有一点聪明和才华的人,再加上大于才华和聪明的野心,自然以为自己能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并觉得自己才是主导这个游戏的人,甚至还妄想将这个游戏的缔造者戏弄在手中。 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在鼓掌中的人,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在弃之可惜,食而无味的挡枪工具。 这些道理,凤西言想,梁文山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一向自负惯了的他,不甘心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如此狂妄,看不清自己现在所处的局势。 “陛下真是有趣,前边还说这个对你没多大用处,臣交不出来,都没任何的关系,现在又要让臣交出来,您一向都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吗?” “啪!” 凤西言拿在手中把我玩的杯子在梁文山话音刚一落下之后不小心滚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玻璃瓷片的声音巧合到让人不敢相信只是偶然。 低眉顺眼垂立在一旁的小德子闻声,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态,只是在声音响起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然后动作神速迅速向前,蹲下身子准备徒手收拾玻璃杯碎片的时候,手还没碰到碎片,就被凤西言给拦住了。 “不要动,小心伤到手,朕乏了,很快就会结束,等结束了,让其他人来打扫就行,朕的人,不值得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伤到。” 小德子抬起眼眸快速看了一眼凤西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快速垂下。 “是。” 恭敬的回答完之后,回到原位继续低眉顺眼。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很快揭过,凤西言继续将目光放在梁文山身上,淡淡的开口。 “亏你梁文山还是科考官员,入朝为官为官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圣心难测吗?朕的想法又岂是你能预测的,和你废话这么久,朕已经乏了,趁朕耐心还未完全耗尽的时候,赶紧配合一些,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第二百零五章:目的达成 闻言,梁文山死死盯着凤西言,双眼寒意遍布,熟悉的不甘心再次出现,可随后却低垂下眼眸,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整个人带着认命般的无奈趴在地上。 有些时候,认命也需要一种勇气! 凤西言懂他这种感受,但也只是懂而已,因为,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比如执迷不悔,死不悔改之人。 “希望陛下说话算话。” “朕说话,一言九鼎。” 梁文山苦笑了一声,“是啊,一言九鼎。” 凤西言挑了挑眉,装作听不懂他话中反讽意味。 “除了吴平平之外,还有中书省张大人的儿子……。” 挣扎许久,算计许久,想方设法想要东山再起的梁文山终究还是在凤西言手中认了命,把这些年利用职权官官勾结的罪行,以及合作官员的名单和所犯罪行悉数用口头的形式说了出来。 静默在一旁的小德子在凤西言眼神投过来的时候,就心领神会的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在一旁的桌上,快速下笔记录起来。 凤西言一般看着小德子如飞一般的手速,一边沉默不语的听着,只是越听到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越来越暗,眉头越皱越紧,周身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许久,梁文山才干哑着嗓子,咳嗽几声停了下来,整个人因为说话太多,双唇干裂,额角冒着汗珠,脸色苍白。 “该交代的,臣已经交代清楚了,还请陛下不要忘记答应臣之事。” 凤西言看着他冷笑道:“放心,朕虽然后悔不应该轻易的答应你,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便再怎么后悔,也不会出尔反尔,你的家人,朕一定会留她们一命,只是,既然享受过你和长宁侯身居高位的荣耀,自然也要忍受你们跌落谷底时的折磨,所以,朕已经将他们发配到边塞。” 闻言,梁文山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带着满眼刻骨的恨意看着凤西言咬牙切齿开口道。 “这和赐死她们有什么区别?边塞是什么地方?她们身娇肉贵,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那种苦寒之地?陛下就是这样玩弄字眼来哄骗臣的?” 凤西言猛的起身,周身带着冷冽的寒意抬起手重重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怒不可竭的怒斥道。 “你梁家人都是身娇肉贵的贵人,别人就是皮糙肉厚的贱民难民,所以,活该他们被你梁家肆意构陷伤害?死了也活该是不是?” “梁文山,朕告诉你,你梁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是朕,朕心慈手软,带着被母后的嘲笑,做出对你梁家已经是天大的宽容决定,已经够忍让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为凭这些东西就可以对朕指手画脚了吗?” “那些无辜死去之人,那些无故被你梁家构陷的官员,他们就不身娇肉贵了?就你梁家最了不起吗?你以为梁家是谁?皇亲国戚吗?是比朕还在尊贵的人吗?” 凤西言真是被梁文山给气着了,虽然早就知道眼前之人厚颜无耻程度让人无言以对,但没想到能不堪到这种地步。 越想越生气的凤西言快步走到梁文山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的领口,带着满心的愤怒压低声音继续开口道。 “朕告诉你,别在招惹朕,别逼朕做出让你悔不当初的决定来,这已经是朕对你梁家最大的忍让了,还有,朕不怕告诉你,你以为长宁侯把这些年军械生意的账目交给了你吗?你错了,你手中的那份是假的,而真正的那份,他早就秘密给李周绪,他给你的那本,不过是在防着你而已。” “不可能……你胡说,不会的,父亲说过,我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也是他此生的心血,李周绪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女人生下的贱种,孽种,父亲连梁家族谱都不让他上,根本不承认这个儿子,怎么可能会把账本交给他?你骗人……骗人……。” “呵……梁文山,能骗到别人是本事,自欺欺人可是傻事,你自己连自己父亲都利用算计,还想让他用真心来对你?你觉得可能吗?在朕眼中,你才是那个贱种,孽种,李周绪和他娘,比你梁家任何人,干净百倍千倍。” “朕不妨让你彻底死心,你手中那本账本,是不是账目上都没有问题?账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错漏之处?朕相信,以你多疑的性格,一定找人看过那本账本,可是,军械这种东西,暴利到没有任何的界限,你觉得账目可能会干净吗?” “你不是自负聪明绝顶吗?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竟然都不明白,还想妄图算计别人,不怕笑掉朕的大牙吗?你口口声声的贱女人,孽种,却被你那不承认的父亲藏在京城这么多年,安然无恙,李周绪还活着,难道不是很好的证明吗?” 凤西言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无情刻刀的一刀一刀刻在梁文山的心上,让他痛苦不堪。 “父亲……父亲……你将朕害得好苦啊?从小,我一直把你当成楷模,按照你的期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步一步让梁家成为世家第一,成为人人奉承巴结的对象,儿子哪里做错了?你要如此对我?到底我哪里比不上李周绪?他到底哪里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凭什么和我争和我抢?” 看着眼前崩溃的梁文山,凤西言松开他的领口,缓缓起身,无比同情的看着他,喃喃开口。 “何必呢?早就明白的事,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事,你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为什么要一一自欺欺人?那本账本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为了更加能刺激到梁文山,凤西言继续在他伤口处撒盐。 “哈哈哈哈……啊……呜呜……父亲……父亲……李周绪……李周绪……哈哈哈哈……父亲,你害得儿好苦啊!” 梁文山犹如癫狂了一般,又哭又笑,撕心裂肺狂喊长宁侯和李周绪。 第二百零六章:答应的,已完成 唉!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造孽啊!但依旧没有放过梁文山的打算。 “事实证明,长宁侯还是很有眼光的,李周绪把真正的账本交给朕,和朕达成交易,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在边塞给朕当眼睛,然后完成朕的大业,而你?朕给过你们同样的机会,是你不懂珍惜,所以,这能怪谁?” “臣给你,陛下不适应想要账本吗?臣给你……账本就在梁府柴房的地窖里,柴禾下面的箱子里,让臣和李周绪一样……一样……臣不想输给他……不想输给他……。” 凤西言眨了眨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 额!她准备许多刺激的语言还来不及开口,目的就这样轻松达到了? 妈的!早知道梁文山吃这一套,她早就这样做了,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绕这么多的弯弯道道来打探,真是有够浪费表情的。 她侧头看了看小德子,见小德子恭敬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墨迹已经干了的纸张收了起来,叠好放在早有所准备的盒子,然后交给跟在身后的太监手里。 见此,凤西言不在浪费时间,看着还躺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梁文山,轻轻的蹙了蹙眉头,对小德子示意了一下眼神。 小德子一个大手挥下,两个侍卫提步向上,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不是想要和李周绪比吗?朕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梁文山抬起不甘心相信的目光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没有理会,开口对小德子吩咐道:“小德子,把人带去给上官烛,带上朕的意思,将他送给李周绪,并让他转告李周绪,答应他的事,朕已经完成,这个人,随便他怎么处理都可以。” “是,属下这就将人带给主子。” “陛下……你不能这样对臣……呜呜……。” 梁文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上了嘴,然后被带走,离开时的眼神,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杀死。 凤西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太吓人了,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当皇帝更加不容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唉!活着都不容易。 “陛下,您现在是要回宫休息吗?” 凤西言忍不住感叹的时候,小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朕不是吩咐你把梁文山交给上官烛吗?怎么还在这儿?” 看着还留在身边的小德子,凤西言惊讶的开口说道。 “回禀陛下,天色已晚,外面狂风怒号,冷宫常年无人居住,地上杂草丛生,奴才先护送陛下回宫休息,在送将人送给主人也不迟。” 闻言,凤西言抬头看向窗外,狂风将落叶卷起,正鬼哭狼嚎在窗外嚎叫起来,在加上冷宫破败萧条的环境,门窗半掉在上面,头顶蜘蛛网横行,场面很像她看恐怖片高潮时的部分。 看着的确是有些吓人的,要是没人在身边陪着,她的小命肯定会被吓没了,不过万幸的是,有这么多人陪着,好像也没这么恐怖了。 “嗯,也好,回去吧!” “是,陛下这边请。” 小德子恭敬的在前面引起路来。 看着他的背影,凤西言不得不佩服上官烛安排小德子过来的用意。 她和王茸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感情还有脾气什么的,早就磨合得差不多了,彼此也熟悉到了一种程度,感情也培养的差不多了。 突然一下换人,知道她肯定不习惯,以及没有任何的解释,自己肯定是要闹脾气的,所以安排这么一个人过来,她心里再怎么有气,在小德子滴水不漏的服侍下,也发作不起来。 甚至还隐隐对小德子改观起来,态度也没之前那般冷淡了。 折腾了一夜,回到养心殿之后,墨兰还在等她,见她回来,赶紧服侍她洗漱,等她躺在床上睡着之后才离开。 翌日,难得的大晴天。 前往宫外的马车中,凤西言坐在上官烛身边,相比于一身藏青色服饰的上官烛,她觉得自己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一身丹青拖地长裙,绣着精美花纹的长袖,纤细的腰身被一条宽大的束腰包裹着,显得盈盈一握,明艳的红唇,涂满丹蔻的手指,高耸的发髻,一根青翠色的发簪将其固定着,扇形状的发饰垂在脑后,一步一摇,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来。 可悦耳动听有什么用? 只有女人才能穿着绣着花纹的衣裳,身着这一身青色拖地长裙,若是被人发现,别说命不久矣,恐怕连上官烛也吃不完兜着走。 更甚者,整个大宁朝都会动荡起来,甚至,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凤西言是真的不明白上官烛一大早带着小德子将这一身衣服送到她床前,让她穿上去一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需要她必须穿上女装才能去的? 皇宫重地,宫中也不是上官烛一手遮天,才将李太后得罪个彻底,要是被她给发现了,他们都得死。 大猪蹄子自己想死就算了,干嘛要牵扯上她?还是说,死太监这是打算玩死她?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凤西言脑中思绪不断,许多念头还是止不住遐想的冒出。 摇晃的马车内,上官烛坐于桌前,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目光却是斜斜的看着低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凤西言。 “陛下是在害怕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凤西言耳畔,循着声音抬起头,双眸对上那双极致引人入胜的深海,凤西言勉强忍住,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心里暗暗想着,若不是想着两人的合作关系,真想弄死这死太监后,跳车逃离该死的大宁。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当然,只是想想,毕竟,责任心也不允许她就此放弃离开,更别提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她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第二百零七章 凤西言的底线 一抹笑意蓦地浮现在唇角处,凤西言半是暧昧,半是好奇的开口。 “朕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横竖不过一条命而已,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朕不明白的是,烛公公让朕穿成这般,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不过,陛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把生死这种小事放在眼底呢?终究还是我目光狭隘了。” 上官烛温和的笑着,半眯着的丹凤眼有一种迷惑人心的能力,凤西言怔了怔,回了回神,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里早就将上官烛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忍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帮他把扳倒李太后之后,就此别过,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反正,说到底,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虽然中途,她曾因为他的一些行为误会过什么,但终究还没彻底的丢人现眼,所以,也不算太失面子。 想着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凤西言心里百般滋味,一切看似是因为王茸的关系,可实际上,却因为上官烛隐晦的暧昧让她觉得很丢人。 因此,她现在看上官透各种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的态度转变太大,上官烛自然也察觉到,看着面色平静,实际眼神带着冷意的凤西言,上官烛眼神暗了暗,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背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闭目养神起来。 寂静马车里,将头侧到另外一头的凤西言没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心里有些奇怪,于是带着好奇微微转头向上官烛看去。 凤西言心中的怒火一下蹿到头顶,她在一旁气得半死,却见人家丝毫不将她眼底,正悠闲的闭目养神,才不管她到底生没生气,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真想一拳头挥到这张脸上去,太可恨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凤西言还是不敢,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方可是比李太后还要吓人的上官烛,只敢在心里意淫意淫而已。 在心里想象自己已经在上官烛脸上挥了几百个拳头后,她心里才好受一些,然后转头继续背对着上官烛,将头靠在马车靠背上,准备先睡会儿。 昨晚夜审梁文山,睡得又晚,今早又被上官烛一大早拉起来,眼睛早就睁不开了。 刚闭上眼睛的凤西言还没来得及彻底熟睡过去,脑海里忽然想起梁文山最后的行踪,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然后赶紧转身看向还在闭目养神的上官烛,迫不及待的朝他开口询问道。 “小德子把朕的话转达给你了吗?梁文山送到李周绪手中了吗?” 闻言,上光烛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凤西言急切的眼神,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递到嘴边,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那日朝堂上,虽然陛下略施小计让太后娘娘不敢明目张胆插手你处置梁家一案,但有句话,我觉得太后娘娘说得很正确。” 凤西言怔了怔,不明白上官烛这是什么意思?她在询问处理梁文山的结果,怎么扯到李太后那里去了。 心里虽然吐槽,但嘴上还是很实诚的顺着上官烛的话追问道。 “什么话?” “太后娘娘说陛下太过心慈手软,当时,我并不赞同这句话,觉得这是她对你最大的误解,可是,在小德子将梁文山带回来,并转达你的意思后,我才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点上,我才是对你有误解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凤西言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上官烛喃喃细语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下,只剩下苍白,心中隐隐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官烛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朝堂上,你没将梁家满门抄斩,这一招以退为进做的很好,既能搏得一个好名声,也能展现你宽容之心,更不在继续追究牵扯进来的官员,又能起到杀鸡儆猴,又能让他们知道你的态度。”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凤西言从未觉得会这么冷,周身就像泡在装满冰块的池子里,冷意不断从心里蔓延到全身,甚至牙齿都冷到想要打颤。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我以为,这只是你的手段,并不是真的心慈手软,直到昨晚小德子将人带回来之后,我才知道,那不是你的手段,是你的本性使然……。” “所以……朕下不定的决心,下不了的手,你替朕下了?” 凤西言冷冷的打断上官烛,全身止不住颤抖的反问道。 “一个本就该死之人,陛下留着干什么?养虎为患吗?梁文山的野心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有一丝机会,他还会重头开始,难道要在戕害到更多人之后,陛下在抓他一次,然后在放过他吗?” “朕没有……朕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凤西言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上官烛说得对,她的确心慈手软,梁文山本就罪该万死,是她自己下不去手,所以才想将人交到李周绪手中,让他来处置。 只是,没想到,上官烛却代劳了。 “陛下,我不否认你很聪明,玩起手段来比起我也不煌多让,但有一点,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这一点,足够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甚至还会把自己陷入到危险境地中去。” “是,朕是心慈手软,可那又怎么样?别说是杀人了,哪怕杀只鸡,朕也从来未有过,是,梁文山的确是该死,他做的的那些事,死几百次都不为过,可是,朕心中的底线不允许朕对他下达赐死。” 说到这里,凤西言再也崩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更是在这一瞬间被放大。 她一个接受过现代人人平等教育的大好青年,来到这破地方后,不但要勾心斗角,还要干杀人的勾当,眼睁睁看着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是,她的确心慈手软,那是因为她不随意草菅人命,尊重每一个生命,即便是万恶不赦的犯人,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轮不到她随意了结别人的性命。 第二百零八章:观念不同 如果一开始她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所接受的观念是这个世界的,那么,阶级之分,随意了结人命,作为皇帝该有的霸气,她一样都不缺。 就像上官烛说的,肯定不输于他。 但她已经接受现代以人为本,尊重每一个人的观念,让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做与之前所生活世界完全相反的事,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上官烛半晌没有说话,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凤西言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一边在心里自嘲的起来。 自己还真是矫情,多大的事,竟然流眼泪了,真是的,最近还真是把这辈子和上辈子的眼泪都给就干净了,最丢脸的是,每次都在是上官烛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幼稚,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但可笑就可笑吧,幼稚就幼稚吧,这样的事我真的做不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像梁文山那样的人,即便不是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所以,我从不担心这个问题。” 说完这话,凤西言像做错的孩子,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等待上官烛的嘲笑声。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想象中的嘲笑声,反而出现上官烛半分疑惑,半分不解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的想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身为天子,对一个人的生杀大权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除了必要的因素外,无人敢反对,只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闻言,凤西言抬起眼眸看向上官烛,见他神色真诚,不像是试探或者其他想法,而是真的对她这样的想法感到惊诧而已。 凤西言吸了吸鼻子,满眼复杂的看着上官烛,心中五味杂陈。 上官烛从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接受的思想教育就是权力至上,阶级之分明确,上位者对下位者人格无限践踏和欺凌,甚至随意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在听到她想法的时候,不但没有出现轻视之心,反而以一种求知的心态来对她提出疑问。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随便扯出一个借口就能敷衍过去,可是,在看到上官烛纯净的眼神时,凤西言就不想骗他,但实话又不能说。 因为这一坦白,就要从她到底是谁开始,那这一开始,就意味着她要将真正的自己彻底暴露在上官烛面前,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她观念,她的想法,她那些无法适应这里的底线。 可是,自己这么反常,不解释清楚,上官烛肯定会起疑,也会对自己再次警惕起来,那她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沉重不会轻松。 思考许久,凤西言才作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件事,我不想解释,但可以向你保证,将来一定会一五一十的给你解释,但不是现在,所以,你可以别为难我吗?” 凤西言的脾气就像个小孩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可以说是喜怒无常了。 而这些,上官烛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杀人,不愿意心狠手辣,不愿意强硬,那以后,这种事就交由我来做,只是……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剩下的,我来就行。” 凤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转念一想,上官烛还需要自己为她卖命,自己有这样的顾虑,肯定会影响之后的行动。 而自己不愿伤及人命,宁愿绕圈子,也不愿意那样做,这一点上,上官烛即便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去强迫她,所以,与其让她难受,也让自己难受,那他还不如自己接过来做了。 想通这一点后,刚才还对上官烛带着无比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无尽的冷意。 “如此,便多谢烛公公了,不胜感激。” 说完,恢复如常的凤西言转身坐回原位,继续背对着之前的姿势,背对着上官烛。 而她身后的上官烛,明显一愣,眉头紧蹙,半晌都不曾舒展开。 “梁文山……你是怎么处置的?” 恢复寂静的马车里,凤西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些事,尽管再怎么不想去问,去听,但事情已经发生,躲避不去面对不是她凤西言的性格。 上官烛复杂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带着一抹愁绪,片刻,才开口,“一杯毒药。” 凤西言骨节一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好,朕知道了。” 马车悠悠前行,在漫长的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宫门正门前。 此时的皇宫正门前早已经聚集了数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高官抱拳行礼互相打着招呼。 而马车内的凤西言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指更是紧紧交叉在一起,脸上虽然表现得极为淡定,但心里却慌得一批。 也不知道这上官烛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让她穿回女装,要是被这些大臣给看到,那她肯定必死无疑,而他上官烛,肯定会不留痕迹把自己指摘出去。 想到这里,凤西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烛,见他又恢复到之前闭目养神的状态,淡定从容的模样,让凤西言忍不住在心中“切”了一声来表示不屑。 假模假样,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做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害她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想吐槽两句都不敢,生生将心里的好奇忍下来。 但当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出现在人群中之时,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纷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马车继续无视旁边的人往前去,即便坐在马车里,凤西言也能感觉得到周围人对马车行的注目礼,对此,越加好奇的她更加坐不住,好几次想要伸手拉开马车帘一探究竟,但都活生生忍下了。 算了,还是忍一忍吧,她这副样子要是被那群不嫌事大的大臣看到,大宁的朝堂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这场腥风血雨的讨伐对象就会从其他人变成她。 第二百零九章:在出皇城 等马车离城门远了一些,那些大臣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是谁的马车?守城的侍卫竟然连查也不查,就这般将人放出去,也不怕是刺客吗?” “嗨!王大人,别看这马车样子普普通通的,什么标志都没有,说不定,里面就坐着什么贵人,在皇城当差的侍卫一个个早就是人精了,不看马车普通,只看马车中的贵人,只是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冯大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接过王大人话茬的李大人说完之后,将目光转移到和他们同样看着马车远去的冯大人开口询问道。 冯大人冷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一副不欲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模样,长长的甩了一下衣袖,冷哼道。 “我又不住皇宫,怎么知道这马车里的人是谁?反正,这宫中,除了太后娘娘就是陛下最为尊贵,说不定其中坐着的就是咱们那位爱微服私访的陛下呢?这谁说得准?几位大人还是赶紧以正事要紧吧。” 说完,冯大人甩着衣袖大步流星往宫内走去。 而他身后的李大人和王大人则相视一眼,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来。 其中李大人率先开口:“哼,什么态度,真以为自己是一股清流了,真当自己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官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敢瞧不起我们,哼!” “就是,以为自己多清高,多了不起似的,还不是一个芝麻大的绿豆小官,恐怕陛下和太后娘娘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李大人一说完,王大人赶紧接过话茬附和道。 在两人一唱一和间,载着凤西言和上官烛的马车已经出了皇城很。 很多次,凤西言忍不住想要询问上官烛到底带她去哪里的时候,转头见他还在闭目养神,就再也问不出来,只得继续沉默不语耐着性子等着。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行驶而去,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的凤西言也在摇晃中等得昏昏欲睡。 就在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再也撑不住想要熟睡的时候,马车却猛的停下来,上官烛的声音也适时在耳边响起。 “到了,下车吧。” “啊?……到了?喔,好的。” 迷迷糊糊的凤西言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庞,等自己清醒一些后,就跟在上官烛身后下了马车。 只是刚一出马车,还没站稳,就感觉天旋地转,尖叫声还没出口,上官烛那张平时拽上天的脸映入她眼眸里,和平时不一样的是,此刻的上官烛无比温柔,看她的眼神更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而她,正被上官烛抱在怀中。 “上官烛……你……。” 凤西言呆愣在上官烛怀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正不知所措着,喃喃出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烛给打断了。 “夫人累了吧?没事,有为夫在,绝不会让夫人累着。” 哈?夫人? 凤西言震惊得瞪大眼睛,满脸惊诧。 这人莫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傻了?居然叫她夫人?还做出夫妻间体贴亲密的动作和语言来。 上官烛丝毫不理会凤西言的震惊,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之后,就径直往一处庄园的大门走去。 而周围迎接他们的下人见到此幕,纷纷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一切。 紧接着,不等凤西言做出反应,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就在她耳旁响起。 “天啊!那是少堂主吗?他怀里抱的是……” “是啊,是啊,你没看错,他怀里抱的人正是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女人。” “不会吧,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哎!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堂主,就这么栽在这个贱女人手中了,也不知是鬼迷了什么心窍?” “快别说了,为了这件事,老堂主将少堂主赶了出去,这次病重,才缓和一些,让人回来,只是没想到,少堂主居然把人给带回来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害得人家兄弟反目成仇不说,还害得人家父子之间有间隔,真是狐狸精,不要脸。” “行了,行了,别骂了,当心骂给少堂主听到,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莫名其妙的议论声不断响彻耳旁,凤西言心中一阵奇怪,但此刻被上官烛给抱在怀里,在好奇的事也来比不上怎么从上官烛怀里下来。 她怕从上官烛身上摔下来,不敢拼命的挣扎,只得咬牙切齿看着他低声怒斥起来。 “烛公公,你是吃错什么药了?一大早的就开始犯病,让朕换上女装不说,还对朕如此……嗯……行为不规矩,还不赶快将朕放下来,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朕去哪里?” 闻言,上官烛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的温柔的笑意从未消失过。 “先别急,陛下不是最爱玩游戏吗?这次,我们就玩假扮夫妻的游戏,并且盲猜剧情,我真的很期待陛下接下来的表现,毕竟,陛下可是让我惊喜过多次的人。” 游戏?游戏尼玛。 还假扮夫妻,谁要和你假扮夫妻,还盲猜剧情,你以为是大象摸鼻子吗?摸中有惊喜那种。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起来。 当然,脸上愤怒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语气没有那么生硬。 “朕要是不愿意呢?做生意从来都要讲究你情我愿,可没有强买强卖一说,朕要是不愿意,难道烛公公还要硬逼着朕非玩这个游戏不可吗?” 对她的反应,上官烛好像没有丝毫的意外,嘴角的弧度反而扩大了一些。 “游戏已经开始,可没有临阵脱逃一说,来都来了,陛下就玩一玩,毕竟,这里,可是有陛下最想要的东西。” 第二百一十章:被忽视的大鱼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到他们,先是一阵瞠目结舌,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行礼请安。 一路上,凤西言都能感受到来自他人目光的扫射。 那眼神就像在打量着活了几千万年的珍稀物种一样,好奇、不解、鄙视、唾弃……种种神色掺杂在其中。 好在路再长也有终点,随着人群,凤西言进入了一个在举办宴会的场合。 既然是宴会,上官烛既然将她打扮成女相,自然也有女眷出席,所...... 本来萧太后的宫中有几个宫娥伺候服侍,可是这些东西,萧太后怎么都还是最放心的,就是这位长公主了。 日子仿佛回归了平静,可我总觉得这种气氛是表面的。实则,暗藏汹涌。 二人的大战使得四周的众神宫高层大惊,一众人看着只有天朝早期武侠剧中才有的飞天之战,此时居然在他们眼前展露无疑。 轩陌直接走过去,秦玉安躺在病床上,身侧还还有各种抢救的仪器,他胸口有吐出来的奶水,脸色青白,没有一丝血色。 萧元帅一眼就看见了那些他自己原本很熟悉的,死去的大辽的将军们,看看一地的、死的那么难看的将士们,那些可都是他曾经大辽的很有名的将军们,心中立即黯然起来。 恩,真的,好不好你试试就知道了。随后战天把功法传给了张静楚,最后有耗费了一丝灵力帮助张静楚感悟自己身体各处周天的方位。经过两次的辅助之后,张静楚已经记得了,只是她没有内息还不知道如何运转。 聂深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失落之色,刚才玖玖打电话,话语虽然简短,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何人,可是聂深还是从她笑着的眉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程容简是松了口气儿的,像是第一次当爸爸似的,一直的握着她的手。让她别害怕,他会一直的陪着她。 岛上有一座用白玉为材料建筑的巨大宫殿,起码有着三十米高,光那金光闪闪的大门都有着不下十米高度三米宽。 黑娃知道我们在谈论他,不住的往后缩,最后叫了声,再次钻到床底下。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这就像你看到自己的亲人得了绝症,难道你真的可能放弃治疗吗? 虽然爱人的舌头曾经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私密之处都游走过,但是现在依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在一片朦胧的世界里,一个年轻人正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大觉。 辛苦就辛苦点哇,看在两盒耗牛干的面子上,周游默默地点了点头。 周游不开心地调整了下姿势,刚才吃得急,还没尝出味道,鸡腿和大肉就下了肚子。嘴巴没过瘾,肚子也没吃饱。 谟达看着沉默良久的克斯娜,这里的人都发言了,只有她和那个叶默没有发言。 临近美洲大陆的深海中,一艘大型潜水器里,美利坚方面残余下来的高层人员,正在一个密闭的舱室里讨论着什么,当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白人男子,将一段视屏投影给舱室里的所有人看过后,他声音高亢的,发言道。 千羽洛不疾不徐地喝着自己手里的茶水,她随身带着梦蝶就是好,热乎乎的茶水随时取。 季淑瑶看着柯欣雅气得表情扭曲的样子,心情似乎大好,在朝钟辉腾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后,该向一脸笑容地看着柯欣雅,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她知晓。 从一开始,他就在一边对着试卷,一边在自己的答卷纸上进行答题。 第二百一十一章:无礼的女人 凤西言这边正上演着一幕幕好戏,上官烛那边也没有闲着。 坐在他对面的一中年大叔爽朗的大笑一声,举着酒杯走到上官烛面前。 “上次少主大婚,属下因为还在病中,没能参加少主的婚宴,实属失礼,还请少主不要见怪,属下先自罚三杯。” 说着,中年大叔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落杯之际却看到上官烛面前的酒杯依旧满着酒水,脸色当即沉了几分。 “属下跟着主子开疆扩土才将荣安堂发展成......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字迹乱七八糟,却流淌着她对一位男子的爱慕之情。 一直被动挨打的石天,脸色涨红,他完全想不到,以他真气十层的境界,竟然反被叶辰压着打,这让被无数人围观,甚至被几大灵海境强者看着的他,感到无地自容。 “终于是找到你了……”一旁,魂天帝喃喃自语,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天狂笑,笑声如同雷鸣,在整个地下空间回荡。 吴一闻言又往前挪了几公分身子,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探到水面上去了,胳膊往下掏了掏,河水都浸到了肩头上,冰凉刺骨。 珍妮不舍地看着李卫一眼,乖巧地向着加托里斯应了一句,尔后乖乖地回到马车车箱里。 你拿着崩口的斧头我能够忍受,你拿着锈迹斑斑的长剑我也能够接受,但是你老人家竟然拿着一个锄头上战场?你是以为对方会像土地一样,一下子就被你一锄头给草翻吗? “霍都,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喝两杯。”看着来人,郭靖冲着对方轻轻一笑,朗声开口。 最终,这第一件压轴宝物“虚天剑胚”,以三万四千极品灵石的价格被叶辰拿下。 仿佛无比灿烂的流星划过尽头之国的夜空,其陨落令无数人为之扼腕叹息。 相对而立的“倪山神王”和“万博尊者”二人,却并不像那些真神神王战斗一样,先将浩大的神力‘激’发出来。 当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那些警察刚好才赶过来,这也怪不得他们慢,毕竟警局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曲筱绡与赵医生坐在妈妈家门口台阶上。春天的阳光好得晒人,她当然有办法,就是一头扎在赵医生背后的阴凉处。只是赵医生锻炼中途被她抓出来,一身汗臭。曲筱绡虽然爱嗲赵的每一部分,却没法热爱嗲赵的汗。 她一走骆安歌就扭着我的耳朵,我们早上说了要去陪关老夫人和玺宝吃晚饭的。 司空琰绯却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有力的手臂将她锁在身侧,让她动弹不得。 他想了想最后打来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情,还拜托让我帮忙一起找,我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在心里想,该来总该要来,该承受的总该要承受,谁都逃不了。 虽说有他自己的一些问题,但是他还是觉得,没由来被孙一凡一通发火非常不爽。 这回,羊皮残卷也搞到手了。本来,夏洛想跟田娇娇说一声,让她回来算了。可现在,谁知道朱家会不会临阵倒戈?有田娇娇在朱家来当白家的“密探”,打探消息,最为合适不过了。 “这些首饰做工好精巧,我要买回去送给我娘,我娘最喜欢这些东西了!”罗诗涵拿起一个做工精致银制簪子,爱不释手,随意的跟店家讲了将价格后,就让罗珩付银子,将摆在面前的所有簪子都要了。 同样,项本斋投入5个亿资金也到位了。项英大批量购买钢材、水泥等等建筑材料,甚至是和市二建人都联系好了,是签订了合同。 第二百一十二章:一环扣一环的狗血剧 不过,转瞬间袁明常又恢复了方才的神色。“一派胡言,休要胡说。” 一句话铿锵有力,袁明常身上那股王霸之气似乎在像众人证明自己并无任何异样,气势不减当年。 只是袁明常的反应太过奇怪,按理说,没事就没事吧,他何必如此激动,竟然重复着否认,神色更是反常。 不会吧,她就这么随口一说,还真的有病啊? 为此,她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上官烛,却见他也持疑惑的眼神朝她看来,两人眼中的皆是怀疑的神色。 看来...... 千忬这才注意到顾裴怀这家伙一只手拿着夹子不停翻动着烤架上的食物,另一只手正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着东西。 “请王爷赎罪,臣衣衫不整便来参见。”吕朝阳恭敬的躬身行礼。 朱高燨放肆的大笑,随手拎起身旁一只还剩半壶烈酒的白瓷酒瓶,仰起了头灌进了喉咙,透明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在胸膛,将心口前的衣衫浸透,朦胧的显露出长袍下线条分明的健壮肌肉。 百损道人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盯着牧玄,对方这一番话,是冲着牧玄说的。 何世杰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不再追问,只是低头吃服务员夹过来的烤肉。 “那也没啥,公认的天下第一也不带特殊能力!”高战立刻在旁边拆台。 只见千忬在这边的黑洞上大手一挥,原本漆黑一片的黑洞里面便有了60层的景象。 过前院到后院,一片竹林之内,以为老先生在一块大石头上施展着茶道。 而刘望海旁边那位既没分管实权部门,又没有胡任重级别高的领导,成了个一言不发的听客,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看看有没有人给自己发短信,也看看自己还在不在核心信息圈里。 黄蓉想了想,牧玄武功如此高强,若是真的无良,怎么会容忍寻常人在背后议论他? “好。童箐,通知山马特警队,请求协助刑警队全力布控横山澄心寺!”杨国侠果断决定。 “哎呀,你不用叫了。蓝多多是外星人,他根本不用吃饭。你就让他玩呗!再说了,要么就是没有找到水晶石,他发愁。”古拉。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定然被这温馨,而又唯美的一幕,给迷得的移不开眼。 天边的那黑色的气息是越来越强进,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息所带来的压迫感觉。 季言墨捕捉到祁旭尧这细微的情绪的变化,不由得感叹这两货迟钝的神经,要真这么猜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知道彼此心意。 一语落,孤云敏锐的察觉到有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他的身上,一道,冷漠如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这两人是典型的大少爷,从一出生开始,人生的道路就已经被安排好,如果没什么大变故,他们一生都顺风顺水,不像祁旭尧那么坎坷。 而东家涛哥虽长得也不赖,身家也不错,不过她能博得人的眼球和关注倒不是这些,而是凭得球技的硬实力实打实地征服了来这里玩的台球爱好者。 竹老六说完,不再搭理一旁的孟起,眼中流转着光芒,紧紧盯着那头棕熊。 “坏少爷,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呢。”坐在车座上的魏湘儿来回的扭动着身子。 暗黑之地的玩家很莫名其妙,他们这里的人是有出去杀人的,大家不可能整天待在不大的暗黑之地。只要不杀人,红名总有一天会消失,那时他们就和普通的玩家一样,但是没有下命令不可能去到处流窜一次性杀这么多玩家。 第二百一十三章:狗血的三角恋 “莲蓉……你是在怪我吗?怪我没能早点出现在你身边吗?” “大哥,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啊,更谈不上什么责怪之意,因为我压根就不认识你。” 她真是要疯了,这到底是什么破事吗?谁能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局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懂。 妈的,该死的上官烛,什么都不给她说,让她现在两眼抓瞎,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局势,更加不知道要怎......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查问一番才是。难道说,皇帝有什么苦衷?或是,不信烟香的话? 从府里带出来的灯笼已经在挣扎中丢到了不知哪个旮旯地,千叶现在几乎是处于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境地,哪里还能看清面前的人? 毕竟,他们可是知道,不久以后,温如颜可是有干掉眼前这位兽神,彻底称霸整个兽人大陆的,但是没多久以后,兽人大陆就彻底灭亡了。 无意识喃喃出声,眼前依然一片幽暗,看不清真切,可她的心却在这一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悸动起来,在她的前方,好似有着一道疾速冲来的身影,直至她的面前。 “好,好,好。”老夫人和花袭人高兴得点头,到是一直叫着让两人不要回来的云冲突然从袖袋里讨出了一个大红封递到了水伊人面前。 上回她侥幸没有受伤,可谁都保证不了,下一次是不是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韶华捧着尚未来得及给千叶系上的披风,可怜兮兮的对着天韵说道。 周围的一切全部成为了被忽略的背影,唯有两人眼中的彼此,自成一个世界,其他人谁也无法融入其中。 沈老对于元桥的举动,睿智目光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却是笑眯眯的,没有开口。 玄风神尊由于跟雪十三有恩怨,此刻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段来,故此选择了沉默。 利哥听到宁丽这么说,便隔着包厢里面的台面一把就将宁丽推倒在了沙发上面。 但不知道为何,在听到五六年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我什么我?如果你不想被那些壮汉一个接着一个轮,那你现在就最好闭上你的鸟嘴!”叶逐生道。 “你是唐有德吧?”忽然,一个男人走过来,毫无征兆的在唐有德肩膀上拍了拍。 华天面色凝重,竟然在南洲也会遇到万仙门的人。不过万仙门弟子众多,那追风堂想来也不止秦轩一名弟子。这次万仙门只来三人,除去堂主玉流风,只有两名弟子,最好没有那秦轩。 惨叫声瞬间响起,那些还在从雪坡上往下滑行的追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 随着雪十三接近,青衣老者体内道胎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强,道胎几乎要全面崩溃了。可就在此时,他躯体发光,一股神秘力量流淌,居然暂时止住了这种趋势,且愈合了许多。 峮谷山寨占地面积庞大,几十万巫族人共同生活在这里,使得此处繁华异常。此时,峮谷山寨内一处隐蔽的木屋中,两名巫族人正在密谋着一些事情。 戴安娜被徐铮粗鲁推开,当下显得委屈无比,竟然轻声抽泣起来。 不等楼樾苏流萤回过神来,已拉着另一位宫人逃也似的走了。回过神来的苏流萤,呆呆的握着手中的伞,怔怔的抬头向楼樾看去,而后者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因为涉嫌身份造假,在台上谎称为流浪歌手,结果当场被导师韩青识破,大声喝斥下,被观众们一起轰下台。 第二百一十四章:痴情男和花心男 虽然她喜欢美男,可是也并不是什么美男都喜欢的,尤其是这种负心的渣男,更何况,有上官烛这个美玉在前,面前这个一副一往情深,悔不当初的人是真的不够看的。 “蓉蓉,你恨我是应该的,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让你受尽委屈,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只是,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也别装作不认识我?” “三弟,你是疯了吗?居然如此卑微来哀求这种女人,你太丢我们万家的脸了,也太丢娘亲的脸了,两兄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恶语相向,也不怕传出去,笑掉别人大牙吗?” 万年年对他们怒其不争的同时,恨不得杀了姜莲蓉泄愤,一个贱女人,害得他们万家家宅不宁,虽然她们万家从未安宁过,但也容不得她这个贱人来祸乱。 虽然很看不惯万年年这个女人,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先不说他们两兄弟之间的纠葛,就说两兄弟在大庭广众之下恶语相向,这本身就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 但这是她跳出这个范围,以凤西言身份来评价的,可现在她是姜莲蓉,身在局中,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月河,别吵架,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我们走吧,我不想和这些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局势不明之前,她才不会将自己置身到这漩涡中去,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离开在说,等把局势弄明白了,在来应付也不迟。 凤西言的小心思,上官烛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极其配合的回答道。 “莲蓉说的有道理,走吧,我们今日回来是为了拜见父亲的,不是来和无关之人浪费时间的。” “好,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父亲。” 说完,上官烛牵起她的手往院内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之前还满眼忧伤,一副悔不当初,求而不得的男子眉头一展,脸色一变,恢复到冷冽的神色,眼神阴冷的看着凤西言和上官烛离去的背影。 “三弟,你不会真的对那贱女人动了感情吧?那种女人已经不干不净了,只有万月河那孽种才当个宝放在心上,你可不能如此……。” “二姐,你管的有点多了,姜莲蓉即便是我扔掉的破鞋,也轮不到他万月河来当个宝,动情,她姜莲蓉还不配,如今,父亲将万月河召回来的目的还不明确,我们最好别轻举妄动,要是惹怒父亲,那荣安堂,就真的没我们立足之地了。” 万年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万天舒给打断了。 一天之内,被自己的哥哥弟弟如此对待,本就不算好脾气的万年年彻底迸发出来。 “哼,嫌我管得多,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帮你夺得荣安堂,我又何必如此,又何必做那些……不管怎么样,姜莲蓉这个女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二姐,话别说得这么好听,你是在帮我吗?你是在帮你自己吧,为了嫁给胡明知,处心积虑各种陷害姜莲蓉,你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也只是为了我得到荣安堂之后,可以用权势让胡明知娶了你。” “万天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我不帮你,我帮谁?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三弟,你真让姐姐失望,伤心,娘亲一直教导我们的那些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万年年这副唱作俱佳的演技,让万天舒作呕不已,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身上,他铁定让这个女人消失不见。 “行了,二姐,别这副模样,弟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心中自有计较,姜莲蓉的事,不容你插手,不然,别怪我这个弟弟翻脸无情。” “三弟,你……难道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智,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可是你……。” 只是,再一次,万年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万天舒给打断了。 “二姐,我说了,姜莲蓉的事,不容你在插手,不然,不止是大哥不愿放过你,就连弟弟我也有无法在容下你。” 万年年心一凝,见自己被无视得这么彻底,心中的怒火不断翻滚着。 “怎么?难道你要杀了我这个姐姐不成?” 万天舒笑了笑,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 “你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你动了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动姐姐最爱的东西了,死了一个胡明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你敢!” 万年年嘶吼着尖叫道。 “姐姐可以试一试,看我敢不敢?” 万天舒压低着声音,神色捉摸不透的说着,一双眼睛,冷得让人不自觉打个寒颤。 万年年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眼神不自觉躲闪起来,虽说自己是姐姐,可对于这个弟弟,她是有一种恐惧心理存在的,自己对这个弟弟还是了解的,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随你的便,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那个女人,谁沾上谁倒霉,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既然已经抛弃了,又何必在捡回来。” “那就不是姐姐所操心的事了,姐姐只要管好自己那张嘴就行了,其他的,不劳姐姐在费心。” 说完,万天舒不在理会万年年,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往宴会的方向走去。 “贱女人,毒娼妇,上次没死成,算你好运,这一次,别以为有万月河给撑腰,就没人敢动你,哼,这一次,你非死不可。” 看着万天舒离去的方向,万年年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起来。 “上官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不然,朕没办法答应你……。” 跟在上官烛身后的凤西言满腹疑问的询问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警告万年年 “陛下,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个盲猜游戏,要靠你的本事来弄清楚目前的局势,过后,我才会告诉你真实的情况。” 妈的!盲猜尼玛! 这狗血的剧情应接不暇,她即便是她在有什么撒狗血的本事,也经不住这样造的啊。 “喂,牛别太过分啊,就这种局势,你想让朕怎么猜,你……。” “少堂主这边请。” 凤西言愤怒的话语还未说完,他们就抵达宴会的地方,而她愤怒的话语就这样戛然而止,只得无奈的狠狠瞪了上官烛几眼,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脸乖巧的走进热闹非凡的宴会。 “哇!这女人居然还活着!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本事可大着呢,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去,现在攀附上少堂主,手段可大着呢。” “天啊!要是我发生这样的事,我肯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看看人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跟在少堂主身后,一脸天真无邪,啧啧,这心理素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是啊,那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早就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就自我了结了,哪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我们怎么能和人家比,人家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人家还是三少爷未婚妻期间就开始勾搭胡堂主,不顾三少爷的颜面几次三番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胡堂主眉来眼去,三少爷多好的人啊,为了她,屡次不去计较,宽宏大量去包容。” “只可惜这狐狸精不知好歹,不只勾搭胡堂主,还去勾搭其他男人,最后发生那样的事,简直是活该……不说了,说出来也真够丢人的。”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下烂成那样,还有脸嫁给少堂主,甚至为了她和老堂主闹不愉快,离开荣安堂。” “你们说,这少堂主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已经不干不净的女人,他还放在手心里当个宝贝,更何况,那还是他弟弟以前的未婚妻。” “哎!我听说,是那个女人施了迷惑人心的手段,才让这么多男人为她前赴后继,就连少堂主也不列外,所以才在她发生那种事情后,不管不顾,着了迷一样的娶她。” “真的吗?你怎么……。” “呵呵……。” 因为宴会是男女分席,所以,下人将他们引进来之后,上官烛就被人引到男宾席位那边,而凤西言则被带到女宾席这边。 她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环境,就听到后面不断传来议论声,一开始,她还以为后面谈论是别人,可越听到最后越觉得不对劲,这些人谈论的对象分明是她。 喔!不对,是身为现在姜莲蓉的她。 从这些人嘴中,她也逐渐明白这叫姜莲蓉的姑娘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虽然还没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但大概得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所以,才会在身后这群长舌妇的议论声中冷笑起来。 果然,她冷笑声一出,身后的的长舌妇们瞬间安静,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她身上。 凤西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冷笑着转身看向身后的长舌妇们。 “正主在这坐着呢,即便你们在怎么放肆,也不能把人不放在眼里是不是?说坏话就要有说坏话的觉悟,就应该背着正主议论才是,当人众面的,尤其是当着正主的面,你们觉得合适吗?” 她这话一出,那些长舌妇瞬间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在无刚才气势。 凤西言看了看她们,刚才的冷笑直接变成讥讽的嘲笑,眼中鄙夷的神色也不加以掩饰,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见众人一下怂了下来,凤西言好不容易扬起的斗志一下歇了下来,瞬间没了兴致,讥诮的把玩着酒杯转身回到自己桌前,仰头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 以为这群长舌妇战斗力会很强,没想到,竟然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怂货,害她白白扬起斗志昂扬的气势,连发挥的的余地都没有。 将杯中的酒喝完之后,凤西言又给自己倒满,气势十足的喝起来。 而身后,在也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万年年作为主人家,将自己收拾妥当来到宴会上时,惊奇的发现,从来不会喝酒的姜莲蓉正一杯接一杯潇洒无比的喝着酒。 而她周围一片寂静,各位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个个沉默不语的坐在原位,大气也不敢出。 见到姜莲蓉的那一刻,万年年心中的恨意挡也挡不住的涌上心头,正提步准备过去找她麻烦的时候,眼神的余光扫到自己那不成器的三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其中的含义很明显,那就是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而让她更为气闷的是,万月河那孽种眼神中威胁的含义也让她忽视不过去,本就对姜莲蓉充满恨意,此刻更加恨不得想要杀了她,以泄心中的愤怒。 但理智还是让她克制住了,没彻底的爆发出来。 “这是怎么了?各位夫人怎么连话都不说?难道是怪年年招待不周吗?” 万年年婷婷袅袅走到各位夫人面前,展现自己主人的风度,对各位被凤西言吓到的夫人招呼道。 而她,直接将坐在最前排的凤西言忽略过去,仿佛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紧挨着凤西言坐的夫人听到万年年的话后,脸色极为难看的看了坐在前排的凤西言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中蕴含的意味却让人浮想联翩。 看到这一幕,万年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恶狠狠的瞪了凤西言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凤西言身后夫人的跟前,提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笑语吟吟的端起刚倒的酒,对着那夫人遥遥一敬,“王夫人,都怪年年怠慢,才让你觉得招待不周,今日发生了一些事,让年年有些分身乏术,所以,才会怠慢各位夫人,还请各位夫人不要见怪,年年在此敬各位夫人,希望各位多多宽待。” 第二百一十六章:当她不存在的挑衅 一番大方得体的场面话让低气压的各位夫人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和凤西言刚才的态度一比较,瞬间高见立下。 “年年小姐,您并没有招待不周,只是今日宴请的宾客中,有些人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反而像是来砸场子的,我们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以后的宴会,如果有无礼之人在的话,我等就不来凑热闹了,不然,高高兴兴的一场宴会,弄得打卡心里都不舒坦。” “王夫人,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年年招待不周,那是因为什么?你先说说看,让年年去解决,你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竟然有人把你气成这样,那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年年为你主持公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从刚才王夫人暗示的眼神看来,这件事和坐在前排的姜莲蓉有莫大的关系,不然,王夫人也不会生气。 而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姜莲蓉这个贱女人,反正不是她主动找茬的,她那不争气的兄弟们即便是想教训她,也找不到正当理由来找她麻烦。 那群夫人刚才被凤西言如此一顿教训,心里窝着一团火正愁找不到理由发泄,如今,宴会的主人主动提出帮她们教训无礼之人,她们怎么会不赶紧抓紧时机发泄心中的怒火。 “年年小姐不知道,您刚才没出现之前,有人不知礼数,见到长辈不行礼就算了,长辈多说几句,心里还不痛快,竟对长辈出言不逊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规矩?” 被万年年唤为王夫人的妇人倒没有开口,迫不及待开口的却是坐在王夫人身后不远处的身份不算高也不算低的一个夫人。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规矩,见到长辈不见礼就算了,还对长辈出言不逊,也不知道是什么礼数?” “哎呀!你们也不能这样说,人家从小就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是老堂主觉得可怜,才带回荣安堂抚养,只是没想到,好的不学,像年年小姐如此知书达礼不学,竟然去学那些不三不四,下贱的手段,真是辜负老堂主的一番好意。” “哎!也不能怪人家,人家规矩没学好,那是因为无父无母,所以才会如此放肆,你们又何必和人家计较太多,这样倒显得我们这个长辈得理不饶人。” 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断传来,凤西言背影依然巍然不动,一手拿起桌上的下酒菜放进嘴里,一手端起酒杯仰头大口喝起酒来,仿佛听不到身后传来的议论声。 而万年年对这些夫人编排的话语狂喜不已,眼中的怒气一扫而光,只剩藏不住的激动。 她将嘴角的笑意隐藏住,装作一副惊讶不敢相信的样子。 “各位夫人到底说的是谁啊?谁会这么不懂礼数,能被万家邀请过来的都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夫人和小姐,各位夫人是不是弄错了呀?” 听着万年年矫揉造作的故作不知的声音,即便是背对着她们,但凤西言还是能根据她的声音幻想出她此刻的嘴脸来。 不就是想寻着机会找她麻烦吗?这她怎么会不懂,之前在院子里在她手里吃了亏,怎么会不想趁此机会报复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坐在她面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被她们随意欺负不敢出声的姜莲蓉,而是她凤西言。 虽然她从未见过听过许多次的姜莲蓉,但从这些人放肆的言谈中,猜也猜得出,以前的姜莲蓉有多可怜,被这群长舌妇明目张胆的谈论,却连反抗都不曾,所以才会造成这些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欺辱她。 只是,她现在不是姜莲蓉,不是那个被人欺负不敢反抗的姜莲蓉,虽然顶着她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可内里,她还是她凤西言,受了欺负要还回去的凤西言。 “哎呀!年年小姐,你还是不要问你,这会让你为难的,毕竟,现在人家身份不一样了,有靠山了,你也不太好处理。” 一个夫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刘夫人,来者是客,你们都是万家邀请来的贵客,发生这样的事,年年作为主家,怎么可能避而不谈,让各位夫人受委屈,年年也不是想要找麻烦,只是想好言几句,让这个犯了错的晚辈给几位长辈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大家心里也舒畅不是吗?” 这么好的机会,万年年当然是不顾放过的,虽然话里明里暗里都表现出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但仔细一研究起来,就能听到她话里挑拨离间的意味来。 听到这里,凤西言再也听不下去了,不就是想要明目张胆的找她麻烦嘛,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来就是,弯弯绕绕,万年年不累,她都替她累。 “嘭” 一声巨响,凤西言将喝完的酒杯,用力的放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来。 她缓缓站起身,一边悠闲的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手,一边满脸讥诮的转身看向身后的万年年,以及其他的夫人。 “你们直接说那个人就是我得了,何必这么麻烦,弯弯绕绕不嫌累吗?你们是长辈吗?你们算哪门子长辈?有你们这样做长辈的吗?” 凤西言是真的生气了,这群长舌妇真是坏透顶了,让许久不曾生气的她再次生气来。 “姜莲蓉,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都是长辈,你知道你是在给谁说话吗?还不赶紧给各位夫人道歉,然后赶紧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万年年,我知道刚才在院子里,你对我出言不逊,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心里不痛快,想要报复回来,可是,你也要把事情先弄清楚在下判断啊,这些夫人没一点长辈的样子,公然在一个晚辈身后议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这算长辈吗?如果这都算长辈,那你们口中所谓的家教,我是真的好奇是什么样子的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出言反击 “姜莲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你打了我一巴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可没想到,你连失心疯也一起患了,各位长辈说你几句,那是为了你好,你不但不悉心听从教诲,还公然恶语相向,简直是不可理喻。” 凤西言当着众人的面指出万年年被她在在院子里打了一巴掌的事实,然后刻意暗示她这是心有不甘,趁机报复来的。 万年年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但也随机应变,及时指出之前上官烛用来掩盖她不是姜莲蓉的借口,然后以此来铺垫她和以前不一样的反应,并且打她一事,只是在胡说八道而已。 众人一听,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们就说,这姜莲蓉几年不见,重新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现在居然敢公然反驳她们,甚至对她们恶语相向,原来是失去记忆了,不认识她们了,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年年小姐,您别生气,和这种人不值得生气,以前没起失忆之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家教记忆了,如今失去记忆,更加不知礼数也是能理解的,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算了啊,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免得有失身份。” “就是,免得别人说我们欺负一个傻子,还是失去记忆的傻子。” “就是,年年小姐,今日之事,我们不怪你,和你没关系,这事就算了,大好的宴会,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个人就给弄砸了。” 凤西言捏住酒杯的手越来越紧,骨节开始泛白,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嘴角的讥讽也越来越浓。 这些人真当她是摆设不成,明目张胆在她面前颠倒黑白,嘴上功夫都占了个便宜,还做出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来,还真真是“大方”啊! “我说,各位说完了吗?” 她话一出,所有人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满脸不屑的看着她。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继续开口道:“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一个个冠冕堂皇,充着长辈的名义公然议论小辈,说出的话,不堪入耳,甚至还想倒打一耙来污蔑小辈不知礼数。” “辱骂别人,公然议论别人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礼数,那么,我的确是不知礼数,不敬长辈了,既然如此,那我在这先给各位长辈陪个不是。” “姜莲蓉,你是疯了吧……。” 听到她的话,万年年满脸怒意的呵斥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给无视打断了。 “你们这群贱人,刚才没向你们问候,是莲蓉的不对,莲蓉这就给各位贱人见礼。” “各位贱人,莲蓉这厢有礼了,还莫要责怪莲蓉刚才的不敬,以后,莲蓉见到各位长辈,一定会“好好见礼”的,如此,不知各位长舌妇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莲蓉继续向各位八婆见礼?” “姜莲蓉,你真是疯了,来人,快,把她给我带下去,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搞砸我们万家的宴会。” 凤西言话一说完,在场的夫人及万年年瞬间变了脸色,一张张脸黑得如锅底,很快反应过来的万年年生怕凤西言真的搞砸这次宴会,着急的怒斥着向她冲过来。 凤西言眼神一冷,身子一闪,灵活躲开朝她扑过来的万年年。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各位夫人刚才就是这样教我识礼的,我只是按照各位夫人的教诲去做,难道不对?还有,来者是客,你没任何资格赶我走,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还有,以后各位夫人要想教导我,可以直接点名道姓来,不必指桑骂槐,因为这种礼仪,我想,我领悟能力很强,不会太让各位夫人失望的。” “你……你胡诌什么?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如此了……。” “你胡说……我们并没有……。” “年年小姐说的对,你在胡说八道,看来你真的不止是失忆,还伤到脑子……我们什么时候……如此了?” “年年小姐,不是我们不给面子,只是贵府宴请此等疯女人来,对我等来说,是一种侮辱,所以,以后,但凡是有这个疯女人的场合,我等定不会出现。” 凤西言话一说完后,在场的各位夫人瞬间大惊失色,脸更是一黑到底,难看得不行,纷纷厚颜无耻继续抹黑起凤西言来。 万年年更是气急败坏,她刚才本想趁乱把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一巴掌还给姜莲蓉,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非常机警,反应灵敏的躲开了。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巧舌如簧,一番反驳的话语,让她和在场的各位夫人瞬间下不来台,并将各位夫人置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姜莲蓉,你够了,别得寸进尺,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赶紧给各位夫人道歉,这件事就此揭过,不然,别怪我不看在大哥的面子,直接让人把你拖出去。” 凤西言真想仰天长笑,在她不算短暂的人生时光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今日,她算是“大开眼界了”! 忽然觉得,之前还觉得梁文山算是够不要脸的,但和在场的各位长舌妇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该算是比较顾忌脸面的人了。 面对这群无耻之人,凤西言直接给气乐了。 “各位夫人,万年年让我给你们道歉,只是,你们觉得,担得起我的道歉吗?还是,你们已经没皮没脸到这种地步了?” 本来,有些话是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的,只能是大家意会,可是,没想到,直接被凤西言搬到台面上来说,所以,各位夫人就像被一口痰卡在喉咙处,吐又吐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哼,姜小姐的大礼,老身担当不起,万小姐,破坏您家的宴会,实非是老身所愿,但今日,实在是无法待下去,所以,还容老身先行告退,日后在来府上赔罪。” 第二百一十八章:心虚离开 最靠近凤西言的王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倨傲的看了凤西言一眼,将自己的意思带到之后,就赶紧转移到旁边万年年的身上,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语气还算礼貌的对万年年说完话之后,不等万年年回应,就提起裙角准备离开,而以王夫人为首的各位夫人见到王夫人离开,也纷纷向万年年告辞,提起裙角跟着王夫人准备离开。 “王夫人,您别生气,听年年给你解释……。” 今日宴会是由万年年一手主办的,发生的意外她不能很好的处理的话,会被别人扣上一个不会管家的名声,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王夫人可是胡堂主的母亲,她极力想要讨好的对象。 虽然这场风波对她的坏处不是最大的,但像姜莲蓉这种女人,名声早就恶臭的人来说,在添一桩“美谈”,对她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王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宴会还没开始,就急匆匆的离开,难道是年年招待不周吗?” 王夫人刚走到门口,一个妆容精致,满身华服的女人,呼啦啦带着一堆下人出现在门口,和刚走到门口的王夫人一等人撞上。 华服女人面露惊讶,一脸不解的拉着王夫人的手赶紧询问起来。 “娘亲,不是我,是她,是姜莲蓉这个女人冒犯王夫人……。” 看到华服女子出现的那一刻,万年年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不等王夫人回答,就迫不及待快步走到华服女子跟前诉说起来。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华服女子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王夫人,各位夫人,是小女不懂事,没好好招待好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各位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继续参加完这个宴会,也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王夫人脸色依旧难看得紧,只是见面前的女子笑语吟吟,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心里再怎么生气,也不好生硬的否决别人的好意。 只好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然后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各位夫人,这才缓和了些神情。 “既然万夫人亲自开口,老身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此,还请万夫人带路。” “是我这不懂事的女儿怠慢各位夫人了,还请各位夫人不要介意,待会儿,只有多喝几杯来表示我的歉意了,还请各位夫人不要嫌弃我喝得少才是啊!” 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幕,凤西言垂了垂眼眸。 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尴尬的场合缓和下来,还将几位名为生气离开,实则丢脸丢到家的夫人劝了回来,并一派其乐融融的拥着各位夫人回到宾客席上。 凤西言缓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扔在桌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讽刺意味十足。 如果说她刚才对这些只会颠倒黑白的夫人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但在看到万年年母亲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官烛会需要她来帮他了。 只一眼,她就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李太后的影子,尤其是那不显山不漏水的交际手段,可以说,被她笑语吟吟哄得开怀大笑的夫人中,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 即便是众位夫人马首是瞻的王夫人也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可以说,连她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更别提不管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万年年了,和她娘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一个傻白甜,连局势都不会看的那种。 坐回自己席面后,凤西言将已经空了的酒壶和杯子扔在一旁,看着满桌子吃食,她瞬间没了胃口,本来,之前她还有点饿来着,可此刻,对着一桌子美食,连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万年年母亲拥着王夫人和众位走到她桌前时,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到她身上来。 “王夫人,别生气了,都是一些不懂事的晚辈,说话总是口无遮拦,咱们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年哪个不是肆意飞扬嘛,要说稳重啊,咱们这里就属你最稳重,我们其他的人,哪个不是年龄见长,才慢慢沉稳下来的嘛。” 啧啧,听听人家说的这话,真是太有艺术水平了,一句不懂事的晚辈,就将这件事定为不懂事的晚辈不听长辈的教诲。 凤西言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趁着年轻,大家可以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可等上了年纪,回过头去看,才知道,以前有多傻气,女人啊,年轻的时候如果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任性,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以色待人是最不长久的东西。” “女人啊,只有清清白白寻一个好丈夫,生几个乖巧的孩子,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这才是最美好的一生,而不是自认为有些手段,就可以飞扬跋扈,毕竟,来日方长,谁能知道,是一时的宠爱还是什么?” 万年年的母亲一边拉着王夫人的手往她身后的席面上走去,一边和身后的众位夫人笑谈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部进入凤西言耳中。 凤西言冷笑不知,果然,这才是高手,如果自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说不定会被她这番言论给刺激到,觉得自己人生不完美。 可惜,她不是。 她的这些言论对她来说,就是一场还笑话,因为,她从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任何人身上,尤其是男人身上,她的人生,当然是掌握在自己身上。 男人,不过是感情的调味品,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而不像这群女人一样,把男人当成全世界,整个身心都围绕着他们,没有自己的世界,没我自己的思想,活得像个精致的傀儡。 “万夫人说的有理,女人呐,最重要的还是要清清白白,这样,将来才会立得起来,才不会被人看轻,才不会将来儿女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是啊!谁说不是呢,水性杨花最为要不得,尤其是纠缠在几个男人身边,又不是青楼里的姐儿,需要靠勾搭男人才能活下去。”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啊,女人再怎么尖牙利齿,在怎么能说会道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根立不起的鸡毛,随便一剪,就能折断那种。” 第二百一十九章:厉害角色出现 “好了。各位夫人,今日宴请大家过来,也是为了欢迎少主回来,咱们还是聊点愉快的事吧,那些扫兴的事,咱们还是不说了,免得坏了兴致。” 万年年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西言脸上的讥笑越来越越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万年年和万天舒明明是亲姐弟,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了,因为她娘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给了万天舒,所以两姐弟的差别才会这么大。 被她娘忽视的万年年委屈十足的撅着一张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众位夫人身后,在路过凤西言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两眼。 见此,凤西言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她居然没发现,这万年年居然是个活宝,如果忽略她狠毒的一面,这个人也算是有些可爱。 身后又恢复到欢声笑语的场面,宾客欢聚一堂,好不热闹,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是,凤西言身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周围的人都不断在疏远她。 不一会儿,只见以她坐的位置为中心点展开,周围一尺之内,没有任何人存在,而她就像一个特殊的位置,被众人发散似的包围其中。 酒壶里还算不错的酒已经喝完,她虽然有些饿,拿起筷子吃了一筷子面前的菜,但已经被这群煞风景的人败坏了胃口,所以放在嘴里食不知味,没有任何的味道。 而身后不断传来的女人的嬉笑声,吵得她脑门一阵一阵的抽疼,心中不住的烦躁起来。 凤西言抬眼看向上官烛的方向,见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见此,凤西言心中的烦躁瞬间冷却下来,心里莫名其妙的暖和起来,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她赶紧用唇语给上官烛说自己去院子中透透气的事后,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她才提起冗长的裙摆,抬手招呼一旁随伺的丫鬟带路,然后无视周围不断向她传来打量的眼神,器宇轩昂,姿势优雅跟在丫鬟的身后朝院子中走去。 别看她姿势优美,整个人气势十足,其实,就刚刚走的这小段路,她就不小心踩到裙子三次,只是每次都被她无声无息的处理了,所以才会看起来气质高昂。 他妈的,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后,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是穿着龙袍,虽然是女儿身,但还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穿女装,穿的还是如此隆重的长裙,尤其头顶还带着一堆珠花。 让已经习惯女装的她极为不适应,甚至在坐下的时候,腿不自觉的张开,四仰八叉的像个男人一般,每次女士余光注意到一旁丫鬟投来打量的眼神,她才收了起来,勉为其难做出一副女人该有的模样来。 来到花园后,看着花园中的花花草草,亭台楼阁,种着荷花的小池塘,夏日的微风吹在脸上,才让她烦躁的心冷静下来。 “你先下去把,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会儿。” “是。” 待给她引路的丫鬟退下之后,凤西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忍不住低声在次咒骂起上官烛来。 “该死的大猪蹄子,你真是不断给朕出难题,一次比一次复杂,这次更是让朕角色扮演,直接给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只是,你到是把剧本给朕啊。” “坏蛋,大猪蹄子,死木头,黑心肝,臭男人,坏小子,大笨蛋,蠢人,不要脸的死太监……。” 越想越生气的凤西言采了旁边的树枝一边挥打着路边的杂草,一边愤怒的把那些杂草当成是上官烛,不断地咒骂,不断地殴打。 只是,还没骂到几句,一个突兀的男声将她未骂完的话给打断了。 “蓉儿,好久不见!” 一声压抑许久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凤西言一惊,急忙起身,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皮肤黝黑的男人在身后。 眼中带着泪意,手脚微微颤抖着,一副压抑不住思念,又怕吓到她硬撑下来的隐忍激动。 “蓉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胡哥哥啊,你忘记了我吗?”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上官烛没把事情告诉她,所以,她现在是处于双眼抓瞎的状态,除了之前见过面的万年年和万天舒之外,她现在谁也不认识。 甚至对突然冒出来的人又很大的戒备之心,因为来人是敌是友,她根本分不清,也不知道对方来者何意? “蓉儿,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抛弃你去边塞的,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应该对你不管不问,不应该对你生气的,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能不能别装作不认识我?” 妈的,又来了,相同的话语之前有人已经说过了,这次有又有人重复同样的话语。凤西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们都是提前串通过台词的吗? 还是,这是什么剧本游戏?或者说,这只是上官书用来欺骗她的,或者是是玩弄她的一个骗局,要么,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演员而已。 他是真的无语了,这些人难道不会提前说好吗?在来之前不会先修改一下台词吗?难道就不觉得会穿帮吗? 还是说,姜莲蓉这个女人,的确像他们说的,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是,不应该呀!上官书这个人是不轻易对一个人如此轻言细语的,他如此对待姜莲蓉,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但到底是什么隐情? 妈的,该死的上官烛,她是真的要被他给弄疯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啊,什么都不告诉她,她要怎么处理?要怎么来帮他。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能不能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第二百二十章:不幸教条下的悲剧 对方露出一脸受伤的神情,眼睛里露出懊悔和自责的神色。 “蓉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是我……你不想认识我是应该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那些……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对方抬起手猛烈打自己耳光,眼中含着懊悔不已的泪水,声泪俱下的惩罚起自己来。 凤西言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太阳穴“突突”止不住的跳。 这都什么破事,她发誓,如果上官烛此刻在她眼前的话,她一定会海扁他一顿,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她还是很想这样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男人,凤西言是真的受不了这种啊,如果是虚情假意的还好说,她可以无所顾忌出言讥讽,但这人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不带任何虚假情意在里面的,所以才让她如此左右为难。 她有些头疼的开口:“大哥,你先冷静好不好?先听我说好不好?” “蓉儿……。” 男人止住泪意,茫然的看着她。 “这位大哥,我是真的不认识你啊,也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所以,无法理解你现在的情绪,因为我发生了一些事,受到太大的刺激,导致失去了记忆,除了万月河外,我谁也不认识。” “所以,你先别激动,可以慢慢告诉我,因为我真的对以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一个人都不认识,不是只单纯的不认识你。” 对方男子一愣,嘴角微微张开,瞳孔微微扩张,片刻后,眼中自责的神色更加浓厚起来,泪水不断涌上眼眶,情绪渐渐崩塌,身子慢慢往下滑蹲下去,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懊悔和哽咽。 “都是我……是我害了你,我应该有早一点去求我母亲的,不然,你也不会遭这份罪,受这些折磨……我不是人,在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我要是在快一点,快一点就好了……你消失的这两年里,我找了许多地方。” “可是,就是找不到的踪迹,他们……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不信上天会对我这么残忍……幸好,蓉儿,幸好你还活着,你回来了……。” 男子蹲在地上隐忍的哭泣着,挺立的肩膀无力垂下,身子因为哭泣,不住的颤抖着。 凤西言彻底愣住了,烦躁的情绪竟然迅速冷却下来,悲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封建教条下的女子,悲情的爱情故事多不胜数,有梁山泊与祝英台爱而不得,最后生离死别直至化成蝴蝶,也有刘兰芝与焦仲卿两情相悦,爱情轰轰烈烈,却遭父母家人反对,最后双双殉情,化作飞蝶。 葬送于封建礼教、家庭恩怨的爱情悲剧应该是古代传诵至今的爱情悲剧多不胜数,每每提起,这样的故事都能让人唏嘘不已。 以前听到这样故事的时候,她也会因为故事中的悲情男女主角伤心难过悲愤不已,甚至还幻想着要是自己的话,要怎么怎么来改变这一现状。 可等真正来到这里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在异想天开而已。 每个时代都有他的规则,有他的规律,如果因为你的到来想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一切的话,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思想和观念这种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是没办法改变的。 “对不起……蓉儿……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我能有早点赶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要是我早一点像母亲表明心迹,早点像老堂主提亲,早点娶了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是我……。” 男子悲痛欲绝的蹲在她面前,从声音到动作在到眼神以至全身甚至到头发丝都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心疼自责,和最多的后悔莫及。 凤西言是真的很同情眼前悲痛欲绝的男子,但也仅限于同情和可怜而已,其余,再无其他的情绪,因为,她不是真的姜莲蓉,并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过的事。 也并不知晓她的心意是什么,也无法体会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回忆和爱恋,最为重要的是,她现在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即便是想共个情,也无法做到。 唉!并非她冷血,实在是她有心无力啊。 “那个……你要不先冷静一下,先别激动,我虽然很同情你,但你说的这些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要不,你还是先把以前的事告诉我,这我才能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这样,我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 听到她的话语,男子缓缓抬起脑袋看向她,眼中的充满无比复杂,自责,内疚,心疼,后悔,以及一些其他道不明议不清的情绪充盈其中。 对此,凤西言扬起一抹尴尬的微笑对他虚假的笑了笑。 之后,为了让男人能稍微舒适一点的交代他和姜莲蓉的故事,凤西言还特意在陌生的后花园里找到一个凉亭,然后将人带去那里。 夏日的傍晚,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微风拂面,燥热不在,凉快的亭子里,一男一女正面对面的坐在其中,亭子外的树枝被风吹过,轻轻扭动着,树下的花朵散发的迷人的香味,亭子下的池塘里,红色鲤鱼正打闹嘻戏。 如此美景,凤西言只觉得差一点果酒和花生米,想起刚才在宴会上喝的果酒,口水不自觉流了出来,后悔刚才没让下人把那酒给带出来。 心中正后悔的时候,忽憋见一脸惆怅盯着她的男子,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人家如此伤心难过,她竟然想着喝酒下花生米来听他讲故事来下酒。 真是罪过啊!罪过! “这位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可能她的话语太过见外,男子脸色一白,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后垂了下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似乎已经接受她已经失去记忆这个设定,所以说话的声音还算平静。 第二百二十一章:以为的幸福 “我叫胡明知,是你的表哥,我母亲是你的姨母,也就是你母亲的姐姐……。” 表哥? 不会吧,这两人竟然是表兄妹关系,那这两人在一起,不就是乱伦吗?不就是近亲结婚了?生下的孩子会不会残疾啊? 呸!呸!呸! 她真是疯了,老毛病开始犯了,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有时候,她都佩服自己,联想功夫太厉害了,人家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将事情给幻想结局了。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后来,你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之后,紧接着,你爷爷也跟着去了,那时,母亲很心疼你,想把你接到胡府来抚养,只是因为你是姜家唯一幸存的人,姜家一众部下还需要你来统领,所以,母亲即便有这个心,也不敢和老堂主争人……。” 从胡明知口中,凤西言终于了解了以姜莲蓉为视角展开的一个江湖豪门帮派的故事。 原来,以万家为领导者荣安堂,部下还有胡家,姜家,李家,唐家四大护属家族,这些家族的都是跟着万家将荣安堂一步一步扶持到今日地位的。 以前老一辈跟着万堂主奋斗的时候,以万家为首的加大家族还算和谐,大家齐心协力,将荣安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发展到现在在江湖跺一跺脚都要震三震的豪门大派。 但随着老一辈人离去,各家家族新任的年轻派不在像之前那么团结,尤其是以万堂主为首的家族继承人选定一事上,儿子们开始了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势,将整个荣安堂弄得是腥风血雨。 因为上官烛,也就是现在的万月河,是老堂主和前任妻子所生,并不是现任妻子所生,再加上现任妻子生了一男一女,也就是万年年和万天舒,荣安堂家大业大。 老堂主想把荣安堂交给万月河,可万天舒和他母亲怎么可能答应,所以,在继承人这件事上,就开始明争暗斗起来,万天舒和他娘为了得到四大家族的支持,甚至对四大家族阿谀奉承。 而姜莲蓉身为姜家独女,身后跟着姜家一众势力,当然成为姜天舒母子拉拢的首要人选。 一个孤女,无依无靠,虽说得到老堂主的怜悯,但那只是怜悯,并不是父母和亲人能给予的,所以,万天舒在他母亲的示意下,刻意接近居住在万家的姜莲蓉。 从未见过这种手段的姜莲蓉很快就沉浸在万天舒的花式谎言中,甚至在万天舒和他娘的欺骗下,在老堂主询问她是否喜欢万天舒,想要嫁给他的时候,娇羞着答应了。 老堂主本就对她心生怜悯,带着浓浓的补偿在其中,即便心里不赞同的情况下,为了完成的心愿,答应了她和万天舒的联姻。 无比单纯的姜莲蓉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真爱,将整颗心思都扑在万天舒身上,甚至把姜家的势力都交给了万天舒。 万天舒接近她本就不怀好意,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她,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原形毕露,不将她放在眼底。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哭着去找万天舒的母亲,因为每次他们发生吵架,都是万天舒的母亲来调和,训斥万天舒,然后让万天舒给她道歉。 只是,这时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原形毕露的不止是万天舒,还有他母亲,当他母亲吊捎着一双丹凤眼满脸鄙夷看着她时,那些伤心的话语就像刀子一般狠狠插进姜莲蓉心口的位置。 往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打在姜莲蓉的脸上。 姜莲蓉不甘心就这么被这对母子玩弄在鼓掌之中,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的把姜家的势力交到万天舒的手中,也不甘心让万天舒坐上堂主之位。 只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因为嫁给万天舒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在老堂主询问的时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说要嫁给万天舒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只是,如果就这样,嫁给万天书的话,她情愿去死,也不愿意嫁给他,不愿意看到他阴谋得逞,不愿意看到他们母子掌握荣安堂。 所以,她只好找到从小就关心自己的表哥,胡明知。 把万家母子的阴谋告诉了他,求他帮忙,帮她退了这段充满目的的婚约。 胡明知从小就对这个表妹心疼不已,即便这个表妹住在万家时,也不顾别人的看法,以及他母亲的制止,时常到万家来探望这个表妹,并时时刻刻关心这个表妹。 关心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经常给她带一些街面上的小玩意,或者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一开始,他对这个表妹只是心疼和关心而已。 可是,看着姜莲蓉一天天长大,看着她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胡明知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在看到姜莲蓉开心时候,他也会开心,看到姜莲蓉难过时,他也无比难过。 渐渐的,胡明知发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心里越来越这在意姜莲蓉,并且她的喜怒哀乐随时都能牵引他的心情。 直到这个时候,胡明知才明白过来,自己对这个表妹生出了男女之情,只是还没等他向姜莲蓉表明心迹的时候,从姜莲蓉嘴中得知,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万天书。 而他,已经没机会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莲蓉和万天舒越走越近,身为男人,他不是不知道万天舒心里的想法,明里暗里告诫过万天舒,并给姜莲蓉提醒。 但沉浸在万天舒谎言里的姜莲蓉,根本听不进去他的一言半语,甚至还觉得他不正常,生气地赶走他,让他以后没事少来找她。 并说出男女大防这样的话来,之后,被姜莲蓉伤透心的胡明知伤心欲绝的离开,慢慢消失在姜莲蓉的世界里。 等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沉浸在爱恋中的姜莲蓉娇羞得像个小姑娘,在万家宴会上,万天舒母亲唐夫人提出让老堂主给他们赐婚的时候,他一惊,第一反应就是阻止。 第二百二十二章:众叛亲离 只是被一旁早就有所察觉的王夫人给制止了,王夫人眼中警告意味十足,并轻轻摇了摇头来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老堂主并不赞成这桩婚事,因为他眼中的犹豫,在场的人都看到明明白白,只是在唐夫人故意引诱下,姜莲蓉像个傻瓜一般,没有任何心机的就跳进了唐夫人的圈套。 老堂主委婉的话语,就是让姜莲蓉确定清楚,给她后悔的机会,只是,已经被万天舒迷了心智的姜莲蓉,什么都听不出来,只满脸娇羞的连连点头答应。 如此情况下,老堂主即便再怎么不愿意这桩婚事,也抵不住姜莲蓉心甘情愿。 姜莲蓉那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万天舒的模样,让本就心碎的胡明知彻底死心。 胡明知甚至已经做好守护姜莲蓉一辈子幸福快乐的打算,即便他爱的人不爱他,即便他最爱的人最后没能嫁给他。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况,自己放在手心里当成宝的姑娘,居然被人利用成这般,胡明知恨不得当场杀了万天舒泄愤,只是理智制止了他。 因为,在胡明知父亲去世之后,被母亲抚养长大的他,在越来越强势母亲的影响下,行事开始优柔寡断,做事之前,要将做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想明白是否能承受的情况下,分清利弊之后,才会去做。 这也造成他后来在姜莲蓉事件中带来了一生都无法弥补的懊悔和自责。 在姜莲蓉找到他的时候,他除了气愤不已,心里竟隐隐有一丝庆幸,因为,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所以,胡明知将姜莲蓉安抚好之后,怒气冲冲地找到万天舒,在质问过程中,两人扭打在一起,万天舒早就知道他喜欢姜莲蓉的事实,所以,在扭打过程中,不断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这件事传到唐夫人耳中后,在她刻意的筹谋下,这件事经过添油加醋的渲染,然后散播了出去,演变成姜莲蓉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传她和万天舒订婚之后,不守妇道的去勾引自家的表哥胡明知,继而引起两个男人为她当众有打起来,一时之间,姜莲蓉瞬间沦落为过街老鼠,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当然,这件事,在唐夫人故意为之的情况下,也传到了老堂主耳中,发生这种影响极为不好的事,老堂主自然是要把人带过来问话的,只是因为胡明知和万天舒两人都身受重伤,不宜挪动,只能卧床养伤。 所以只得把身为事件源头的姜莲蓉带过来询问,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姜莲蓉,在见到老堂主之后,还来不及诉说自己的委屈。 就被旁边的唐夫人打断开口的机会,不断给老堂主上眼药水,丝毫不给她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再加上她心里始终还抱着对万天舒的一丝希望,所以在老堂主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姜莲蓉并没有把万天舒母子骗婚的事揭发出来,只一昧的让老堂主取消她和万天舒的婚约,但取消婚约总得要个理由,姜莲蓉不愿说出实话,也找不到理由来推脱这桩婚约。 她的迟疑落在老堂主眼中,让只是半信半疑的老堂主立刻在心中坐实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她无比失望,一怒之下,将她赶出万府,让她搬回姜家,婚约一事以后再说。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姜莲蓉不但没退成婚约,还落得个水性杨花的传闻,并将无辜的胡明知牵扯到这件事中来。 胡明知的母亲虽然是姜莲蓉的姨母,但在多年前,胡明知的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性格大变,以前各种疼爱关心姜莲蓉这个侄女,并一直后悔没把姜莲蓉接到胡府来抚养。 但在胡明知父亲过世后,仿佛不认识姜莲蓉一般,不在像以前那般经常到万家来探望姜莲蓉,甚至在公众场合遇见时,也对姜莲蓉视而不见。 甚至在姜莲蓉上前请安时,多次恶语相向,冷言冷语,就这样,渐渐演变成陌生人,而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姨母亲自找上门来,恶狠狠的羞辱了她一顿,并警告她,如果在敢勾搭胡明知,就对她不客气。 然后把胡明知赶到边塞去,说是那边出了紧急的情况,需要他赶紧去处理,而这一去就是小半年。 姜莲蓉这边,因为受到各种阴谋欺骗算计后,觉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伤心欲绝的她以为回到姜府就能得到安慰,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回到姜家,她的名声已经被传得很难听,可以说是声名狼藉,姜府的叔叔伯伯即便心里再怎么疼爱她,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脸上也挂不住。 因为这件事,从外表看本身就是姜莲蓉的错,所以在她回到江府后,姜府的叔叔伯伯已经商量好处理这件事的结果,对她,只是通知而已,没有一丝和她商议的打算。 也不听她的解释,一个个对她无比失望,而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姜家全力支持万天舒坐上总堂主之位,算是为她的错误买单,弥补他所从这件事受到的伤害。 这个时候,姜莲蓉才知道自己举目无亲,连自己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万天舒和他母亲的计划。 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要的只是姜家的势力而已,于她,只不过是利用关系而已,所以在利用过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会扔弃她,顺便毁了她。 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始终不相信万天舒会这样对她的姜莲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及卑微,在一处风月场合找到姜天舒,拉着他的衣袖哭诉着质问。 哭诉着质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重创 因为她始终不相信曾经的美好都是假的,那些温柔,那些呵护,那些体贴,那些无微不至都是假的,她不相信,这些都是能装出来的。 姜莲蓉之所以不死心,非要跑去质问,是因为她不相信,那些美好都是他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她想,这个人也真的太可怕了一些,质问他心里是否一点都没有她?是否从未喜欢过她?是真的只是利用关系吗?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万天舒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所以一脸鄙夷毫不留情的将那些残忍的事实,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告诉她。 并极为嫌弃的从怀中拿出一块手绢来将姜莲蓉拉过的地方,用手绢狠狠的擦了擦,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张手绢扔在地上,尤不解气,还恶狠狠的踩了几脚。 到了这一步,姜莲蓉即便还想自欺欺人,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受不了打击的她,当场晕倒在地,更加的悲剧也是从此刻开始的,万天舒已经离去,周围也并没有什么人。 姜莲蓉醒来的时,赤身裸体,满身伤痕,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被撕碎的布条将将把重要部分挡住,露出的皮肤上,伤痕累累,躺在一处破庙中。 即便再怎么不经人事,但浑身的疼痛和不堪,不一一在提醒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受不了各种打击的姜年荣撕心裂肺哭喊起来,带着崩溃以及满心的恨意,怒急攻心吐出一口献血之后再次昏厥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姜府,也不在万府,而是在平时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万月河的府中。 之后在万月河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明知就不得而知了,在边塞的他得到消息后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一个多月了。 而这一个月里,各种难听,何种不堪入耳的话已经在荣安堂传遍,每个人都议论,每个人都在落井下石,每个人都在指责鄙夷。 当这些消息传到他耳中后,胡明知第一次觉得自己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连自己最爱无法保护,当他不顾一切往京城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到京城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有了定局,他连入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淘汰出局了。 万月河在救下将莲蓉后,在向众人表露心声,表明自己第一次见到梁莲蓉的时候,就已经对她芳心暗许了,只是因为姜莲蓉和万天舒两情相悦,他才隐藏自的心思,闭口不提。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发生这样的事,他不想在错过姜莲蓉,所以向老堂主请求赐婚,自然引起一片哗然。 当然,在请老堂主赐婚之前,他明目张胆当着整个荣安堂所有人面质问万天舒,问他现在是否还愿意娶姜莲蓉,如果愿意,他就退出,以后,在也不会提起此事。 别说姜莲蓉没发生这件事之前,万天舒就不愿意娶她,发生这样的事后,别说娶她,连这样的想法丝毫都没有,当然,他手里还拿着姜家的势力,所以不能表现的很抗拒。 这时,万天舒的母亲赶紧出来救场,一副先是恶言恶语凶狠将之前泼到姜莲蓉身上的脏水再次提出来泼一次,之后,在声泪俱下哭诉强扭瓜的不甜,不是嫌弃姜莲蓉,只是,两个人的心不在一处,以后也是怨侣。 一刚一柔的手段下,将万月河这招祸水东引以柔克刚无形的处理干净,并拿着姜家的势力不还,还让姜家的人心怀内疚,唯命是从。 此情此景下,万月河没有任何的迟疑,跪在老堂主面前请求赐婚,不管老堂主怎么呵斥阻拦,就是不改变主意,倔得像个牛,甚至不惜和老堂主彻底闹翻,然后不顾一切礼法束缚,以及所有的流言蜚语,也要娶姜莲蓉。 本就因为上次事件对姜莲蓉不满的老堂主,这次更是因为这件事,更是对她心生厌恶,不顾以往情分,直接呵斥姜莲蓉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尽管如此,即便是在所有人鄙夷以及老堂主的不赞成中,万月河还是和姜连荣拜堂成了亲,之后带着姜年荣离开永安堂,离开万府,消失不见。 直至老堂主这次病重,才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回到京城。 在事情发生之后,没能见到姜莲蓉最后一面的胡明知悔不当初,痛不欲生,整个人像疯了一般,从不忤逆王夫人的他,在姜莲蓉失踪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这些年,不断的寻找他们的下落,不断的打听他们的踪迹,可惜都一无所获,他也没闲着,伤害过姜莲蓉的万天舒不是想坐上总堂主的位置吗?他偏不让,联合起其他两家,无论万天舒怎么阿谀奉承,就是不支持他。 而是支持名正言顺长子的万月河,即便万月河本人不在荣安堂,但他为了恶心万天舒,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当然,另外两家也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那是因为他抓住两家的把柄,而之所以不把这些把柄公诸于世,是因为他只要求他们做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万天舒怎么收买,他们都不能支持他。 被抓住把柄的两家当然不敢不听他的话,所以在万天舒收买的时候,表现得很强势,无论万天舒提出多么诱惑人心的条件,两家都是打着马虎眼给糊弄过去,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是一个模糊的态度。 当然,在和万天舒争斗这些年,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万月河和姜莲蓉,即便一无所获,依旧不放弃任何希望的继续寻找。 直到现在,姜莲蓉再次出现,他才像活了过来,那些隐藏在心底最真实的感受才爆发出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重新出现的姜莲蓉对以前发生的事,没了记忆。 除了万月河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包括他,所以才会这么崩溃,这会这么后悔莫及。 “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母亲将我支开的时候,我能强势一点反抗的话,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你也不会遭遇那些事,也不会……嫁给万月河……蓉儿……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悔不当初 看着眼前说着说着有泪目的人,凤西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从胡明知的角度里,凤西言了解到姜莲蓉悲惨的一生,以及看到胡明知这些年的真心,和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不论姜莲蓉变成什么样子,遭遇过什么不幸,真心对待她,将她认真放在心里的人。 当然,以及物是人非后的造化弄人。 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的阻力,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有缘无分,所以,这也是他和姜莲蓉之间错过的原因。 只是听完他的故事后,凤西言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样的预感从前也有过,并且每次都灵验出现,她不由得一阵心慌起来。 因为他感觉姜矫情应该是……不在人世了,不然,上官烛如此谨慎之人,不会带她出现在这里,因为她一无所知回来,会带来很大的弊端,容易被人戳破。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为什么会和姜莲蓉一样的容貌? 如果说,她不认识这些人,不知道发生的事,可以用失忆来解释,但如果顶着她自己脸的话,这些人是不可能将她认成是姜莲蓉的。 除非…… 除非,她和姜莲蓉长得一模一样,但这样的事太过离奇,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心里开始隐隐有些相信了,因为上官烛的确是有这个能力找到和姜莲蓉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她。 想到这,凤西言一颗心极速落下,手脚冰凉,脸色极为难看。 “蓉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反常太过明显,胡明知当然发现了,所以满脸担忧快步走到她跟前,想要查看她的状态,却被凤西言给呵斥住了。 “我没事,不要碰我!” 可能是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也可能是她无心脱口而出的话伤到了他。 所以,愣在原地的胡明知满眼受伤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慢慢平静下来,温住心绪,抬头对胡明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我没事,刚才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所以有些被刺激到,但现在没事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了,就连刚才的一闪而过都没有捕捉到。” 胡明知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懊悔,然后满眼心疼的看着眼前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如果当初他强势一点,没有离开她身边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些改变一生的事了。 “蓉儿,你放心,老堂主支撑不了多久了,等他一离开,我会让害你的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为你报仇雪恨,等将这里的事处理完之后,我就带你离开,以后,再也不离开,一辈子守护在你身旁,不让任何人在伤害你。” 胡明知的话让凤西言愣了愣,片刻后,随即替姜莲蓉慰藉起来,能被一个人如此放在心上,于千万人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对她心心念念,呵护着她的一切,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我虽然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也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但我依旧记不起任何的事来,也记不起你是谁,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只认识万月河一个人,也只相信他一个人,并且,他对我挺好的。” 当凤西言说到这句的时候,胡明知眼神一下落寞下来,嘴角带着无尽的悲凉苦笑起来。 凤西言依旧不为所动的继续说着自己的态度,既然上官烛赋予她这个全新的身份,那这个身份所面对的一切问题,她都可以全权处理。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用把整个人生砸在我身上,因为,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话,那些都是我自己和别人的恩怨,和你没关系,不能将你牵扯到这些事中来。” “蓉儿,我们之间不用如此生分,即便你已嫁作他人妇……也没关系,以前没能守护你,以后我一定会守护好,再也不会发生以前的事。” 唉!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从未羡慕过任何人,但现在,她是真的羡慕姜莲蓉了,在绝望的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不求回报守护在她身边,只求保护她平安无事。 “莲蓉!” 一声突兀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 正要开口的凤西言闻言抬头看去,就看到缓缓向她走来的上官烛。 “你怎么来了?” 看到上官烛向她走来,凤西言有些诧异的问道。 “见你半晌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你,所以就沿着下人的指引,一路找了过来。” “喔,这样啊,我没事,就是遇到一个熟人,虽然我记不起他,但他说了,他是我表哥。” “少堂主!” 看着站在眼前的一对璧人,胡明知眼神闪了闪,蹙了蹙眉头,心内一阵酸涩的向上官烛开口道。 “嗯。” 上官烛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 “宴会结束了吗?” “那你现在就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 “喔,那什么时候结束啊?我饿了,宴会上的东西很难吃,我想吃川街尾那家鸡丝面。” “你想吃,我们现在去。” “啊!那会不会不太好吧,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被别人说没礼貌啊?” “随便,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嘿嘿,你最了解我了。” 两人看似平常的交谈声落入站在一旁的胡明知耳中,在他心中惊起惊天骇浪,一颗心酸涩难忍,最后忍不住打断他们告退离开。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着胡明知萧瑟离开的背影,凤西言默默地在心里感叹道。 然后收起和上官烛和颜悦色交谈的笑脸,立刻变成冷若冰霜的高冷样子。 “行了,人都走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想,烛公公肯定有一大堆的话要向我解释吧。” 说着,凤西言提着裙摆,率先朝门外走去,就上官烛一脸茫然的在原地迟疑了好长一个片刻,才提步跟了上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巧合进入荣安堂的原因 “上官烛,你大爷的,你就是一个烂人,坏人,不要脸的小人,厚颜无耻之人……。” 凤西言将自己上下两辈子的脏话尽数用在上官烛身上,因为她真的太生气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生气。 她刚提着裙摆踏出院子,就被上官烛从身后一下抱起,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动手了,要不是她反应极快将嘴捂上,说不定被吓出的尖叫声都能穿过万府的屋顶了。 并且,在出了万府之后,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大猪蹄子竟然将她就这么扔进马车里,也不管会不会摔着她。 所以,才会失去控制,把早就藏在心中的不满彻底用脏话的形式彻底爆发出来。 上官烛每一次行动之前,从不会向她透露一丝半点,上一次,上上次,都是这样,事情过了,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可是,这一次呢?什么都不说,云里雾里就将她带来这个鬼地方,让她处在混乱的局势中,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对别人的出击只能照单全收,却不能反击。 如此憋屈之事,要不是因为……她真的想把本就混乱的局势弄得更加混乱不堪,也让上官烛彻底收不了场,只是,因为……所以……她忍了下来。 上官烛始终一言不发,一双如深海般不见底的眼神就这么无声的看着她,任由她像泼妇一般满口脏话,疯狂撒泼。 发泄了好一会儿后,凤西言才慢慢冷静下来,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在别人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 凤西言咬着双唇,眼眸微微闪烁着,因为生气,整个人流光溢彩,生动不已。 见她冷静下来后,坐在她对面的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平静的开口道。 “你有什么想问的?”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眼神冰冷,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看向上官烛,开口道。 “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还是,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这话一出,上官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意来。 “这就生气了?” “不敢,我是谁?怎么会敢生烛公公的气,毕竟,我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还说没有生气,嘴巴翘得都快能挂水壶了。” 上官烛一反常态,和之前冷若冰霜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调侃起凤西言来。 “没有就没有,哪来这么多废话,烛公公还是好好解释解释一下吧,毕竟,有了新的身份和角色,总得告诉我故事的梗概吧。” 比起刚才,凤西言的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没之前那么硬邦邦了。 这样做也不代表她就气消了,不在生上官烛的气,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别人要是强硬,她就比别人更加强硬,但凡别人低头,她立马就能软和下来。 见她态度没刚才那般抵触之后,上官烛才正了正色,眼神冷得可怕。 “荣安堂表面是一家镖局,实际却是梁家将走私来的军械贩卖到各国的主要途径,当然,荣安堂不附属任何人,包括太后娘娘和梁家,和梁家,也只是合作关系,太后知道他们的存在,几次想插手进来,未果,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闻言,凤西言皱了皱眉头。 “应该不止和梁家合作贩卖军械生意这么简单吧?今日的宴会,虽然我云里雾里,什么不知道,也不清楚,可是,在场的人哪一个是等闲之辈,尤其那什么堂主夫人,啧啧,不动声色就处理了一桩我惹出来的大麻烦,那手段,那气质,一看,就是非等闲之辈。” 上官烛点了点头,“嗯,的确不止和梁家贩卖军械这么简单,荣安堂表面虽然是以镖局营生,实际上,却周旋在各国之间,从中牟取暴利。” “嗯,我知道,你之前说过。” 凤西言点了点头,这些,在进入万家时,上官烛大概得透露了一点,当然,仅限于一点。 她就知道,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上官烛就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她卷入到其中来。 怪不得上官烛从一开始就抛出这么大的诱惑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她的。 “那你为什么会是他们的少庄主?老庄主又是你什么人?” 这才是凤西言最想知道的,她之前才从一些地方查到关于上官烛身世的蛛丝马迹,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新的身份,着实让她有些混乱。 上官烛垂了垂眼眸,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在进宫之前,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被一户人家给救了,好巧不巧,这户人家有个孩子,和我一样大,但因身体不好,掉进屋后的池塘里淹死了,我因为感激两老口的救命之恩,就担负起照顾他们的重任。” “几年后,两老口也相继离去,而这时,荣安堂的老庄主找来,说那掉进池塘淹死的孩子是他儿子,只是当年他被仇家追杀,不得已将这个孩子寄养在这户人家,而现在,局势平稳,所以才来接我回去。” 的确是挺巧的,但所有巧在上官烛这里,就不是真的巧了。 凤西言在心里对上官烛吐槽道,表面上,依旧在询问一些正常的问题。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跟他去到荣安堂?” 上官烛点了点头。 “是,那时我被仇家追杀,正愁没地方躲藏,想着有荣安堂这棵大树依靠,也就冒认那个孩子的身份跟着他回了荣安堂。” “那你为什么会进宫?” 凤西言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的好奇挡也挡不住。 因为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存在了许久,为了这个问题,她也多方打听,甚至套路过王茸,但都没什么结果。 上官烛神色不明的老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如果那时你还想知道的话。” 嘿!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以后还想知道的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明目张胆给她下圈套 切,什么嘛,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她也不是那么想要知道。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好奇心太重,也是一件不好的事,这个问题,她还是想知道答案的。 “喔,那好吧,你继续,继续。” “去到荣安堂之后,老庄主就把你带在身边细心教导,准备在他百年之后,把荣安堂交给我,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为了隐藏我的身份,我不得不借助姜莲蓉的名义来假装和老堂主闹翻,然后离开荣安堂,进入到皇宫。” “这姜莲蓉到底是谁?她好像很有争议,那些人对她的鄙夷够赤裸裸,即便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也丝毫没有收敛,更奇怪的是,每个人跳出来的人,都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仿佛个个都和姜莲蓉有关似的,真是奇怪。” 说这话的时候,凤西心里一阵阵心虚,因为姜莲蓉的身份,她早就从胡明知那里得知了,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明知故问上官烛,只是想知道。 她到底和姜莲蓉是什么关系? 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所有人都自发认为她就是姜兼容莲蓉,并一丝怀疑都没有。 上官烛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有此疑问,所以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把镜子,放到面前。 凤西言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疑惑归疑惑,凤西言还是拿起那面镜子照了起来,这一照,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这人是谁啊?她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是谁?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是你,只是给你换了张脸而已。” 她的反应和上官烛所预想的那般,所以,在凤西言惊恐不已的眼神中,他无比悠闲的开口说道。 “什么时候换的?怎么换的?我怎么不知道?” 凤西言是真的惊恐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穿女装,那个姑娘不爱美的,所以,早上梳妆完毕后,在离开之前,她曾多次在铜镜中臭美,那时都还是自己的脸。 而从皇宫到荣安堂这一路上,她更没有离开马车半步,甚至上官烛连她都没有近过,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又是怎么换的? 以前是听说过易容术,但自己从未体验过,而且,那些易容术都需要戴上人皮面具啥的,如果自己戴上的话,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感觉? 连凤西言双手不停在自己脸庞掐掐捏捏的,上官烛忍住好笑给她解答疑惑起来。 “行了,别摸了,还是你的脸,只是重新换了容貌而已。” “还是我的脸吗?为什么会这么不真实?什么时候换的?怎么换的?” “是,你可以试一下,看能不能弄疼自己,今天早上,不是给你喝了一碗汤吗?易容术的药就放在汤里,这种药可以让你变化为任何一个人,但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过了十二个时辰,就会恢复成原样。” 听完,凤西言一阵思绪万千。 怪不得今天早上,她在马车上害怕到不行的时候,人家还稳如泰山,丝毫不担心她会被人发现,原来,人家早就有所安排,只是将她蒙在鼓里而已。 瞬间,凤西言雀跃的心又在一次落下,心情又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你带我去荣安堂参加这个宴会主要是想要我做什么?” 上官烛的目的很明确,无利不起早,话说的好听,但通常做的事却一点都不人道。 “陛下真的越来越懂我了,真是值得可喜可贺啊!” “行了,虚假恭维的话语就不用说了,还是说些实际一点的吧,直截了当可能朕还能顺心一些。” “既然陛下都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一次,我需要陛下用姜莲蓉的身份替我扫清荣安堂中异心的势力,帮我一起把荣安堂收入囊中。” 凤西言失声笑了起来,满眼讥讽的看着上官烛。 “烛公公,你真是越来越瞧得起朕了,你自己都摆不平的事,我就行吗?在说,你现在不是荣安堂的少主吗?即便不筹谋,荣安堂早晚都是你的,更何况,我们当初的约定只是扳倒太后娘娘和整顿朝纲,并没说,你自己的私事,也需要朕帮忙啊?” 只是,面对她的拒绝,上官烛脸上一丝意外都没有,仿佛早就猜到她会有此反应。 “陛下别那么快否决,先听听我的条件,听完在做决定也不迟。” 闻言,凤西言挑了挑眉,看来荣安堂对上官烛很重要了,不然,一向扣扣索索的上官烛,竟然破天荒提出条件了,真是稀奇。 “你先说说看。” 上官烛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条件任陛下提,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或者是违背之前约定的,我都答应陛下,绝不反悔。” “真的?” “真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条件对她真的太诱惑了,这相当于在上官烛这里得到一块免死金牌。 凤西言看了看上官烛,见他一脸真诚,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垂了垂眼眸。 不得不说,上官烛这人是真的把她的心思拿捏得很准确,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所以在向她提出条件的时候,一把就能抓住她的命脉,让她动弹不得。 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上官烛的手段,可是,她却不得不屈服,只能说,上官烛这厮也忒不要脸了,尽耍这些卑鄙无耻的把戏。 人家还大大方方摆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隐藏,而她明知道是个陷进,可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跳进去。 虽然虽然会妥协,但也不能太轻易的妥协,不然,会显得她很没有势气。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答应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个条件作为筹码太轻了,朕要你一个条件之外,还要外加一些筹码。” 不是她狮子大开口,是这件事太复杂,再加上难得有宰上官烛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第二百二十七章:等价交换 听她说完,上官烛神色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一双眼睛神色不明,似笑非笑。 “说说看,陛下还要什么筹码?看我是否能满足陛下的要求?” 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一些,凤西言假意咳嗽几声来给自己壮胆。 “咳咳……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对烛公公来说,顺手之劳的事,朕很容易满足的,野心也不大,就是热爱一些俗物,比如银子,金子之类的,当然,这一点不用朕强调,烛公公也是清楚的。” “刚才你也说了,荣安堂势力这么强大,军械生意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可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不然,烛公公也不会把这么好的肥肉送到朕面前来,所以,朕想要荣安堂一半的势力。” 别看她说这话时,气势十足,实际心里紧张的不行,如果军械生意这么大的肥肉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这荣安堂到底多有钱,那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烛眼中的玩味挡也挡不住。 凤西言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打了个哈哈赶紧补救道。 “当然,朕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烛公公不答应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陛下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只是,陛下似乎高估了荣安堂的财力,荣安堂要是实力雄厚的话,也不会走上贩卖军械生意这条路,我之所以将荣安堂手中的军械生意利润交给陛下。” “只是因为将陛下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实非你本意,所以,怀着对陛下的愧疚以及对陛下的感谢,所以才愿意将这么大一块肥肉送给陛下,并非陛下所认为的,荣安堂已经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了。” 好吧,她的确是这样的想的,但也不能怪她啊,谁让上官烛表现出荣安堂富可敌国的假样来。 “听烛公公这么说完,朕觉得自己是真的高估了荣安堂的实力,不过,即便如此,这件事如此复杂,朕还是觉得光是军械生意的报酬还不够,烛公公还是得在答应朕一个条件。” 见她这么爽快的就改变了主意,上官烛挑了挑眉头,颇有些意外。 “陛下先说来听听。” “朕知道自己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但没办法,主要是烛公公这次的行动危险系数太高了,朕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稍微有那么一些胃口大,但当然,朕要的东西很简单,绝不会是什么让你为难的东西,主要就是一些钱财。” “喔?钱财?军械生意这么大一块肥肉,陛下还觉得不够吗?” 废话,当然不够了,有哪个人会嫌自己钱多的,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多到可以当床睡。 “朕这个人吧,一向没什么大的爱好和志向,唯一一点爱好就是银子,金子之类的俗物,所以,想要的,当然也是这类的俗物,而像烛公公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当然是瞧不起这类俗物的,所以,就让朕做个俗人,把这些俗物都砸向朕吧。” 凤西言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狗腿的样子,但没办法,谁让她视财如命,钱就是她另一条命,没有钱,她就没有了灵魂,也就没了生路。 上官烛闲闲的笑了笑,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凤西言很是捉摸不透,许久,才凉凉的吐出这么一句来。 “陛下为什么这么爱钱财?” 为什么爱? 你看看,这是人问的问题吗?拜托,那是钱财好吗?只要是人都会爱钱好吗? 当然,除了那些生来富庶,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除外,其他的,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里,没人会对金钱不热爱的。 “国库太空虚,导致朕对钱就极度的渴望,极度的想拥有,只有钱才能给朕安全感,才能让朕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抱负,才能让朕放心大胆的往前冲,不被钱财给束缚着手脚。” 心里真实想法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上官烛,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显示自己的伟大,来表示自己的无私。 当然,这话骗骗别人还行,骗上官烛的话,就有些困难了。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朕如此爱财的原因,好了,别废话了,烛公公还是爽快一点,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陛下都这么说了,如果我不答应陛下,倒显得我有些苛刻,也显得我一点都不大方。” 凤西言在心里倒翻了个白眼,无声的吐槽道,切,你一直都是苛刻的,也一点都不大方。 当然,表面上,依旧还是那副狗腿子的样子。 “那就多谢烛公公慷慨赠送了,既然达成合作,那就继续之前的话题,朕可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 她是个给颗糖就会甜的人,虽然之前无比生气,但也是个极容易哄的人,只要满足条件就行了。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上扬在上官烛的嘴角。 “好,一切如陛下所愿。” 呸!说的好听,朕所愿就是离开这里,离你远远的,你会如朕所愿吗? “烛公公还是继续给朕说说这荣安堂的局势吧,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局势,但今日的宴会已经让朕惶恐不安了,光是出现的这几个女人,差点就让朕下去见阎王爷了。” 今日聚集在一起的那群女人,已经让她忍不住头疼了,更何况还没有出现的,老堂主在今日算是家宴的场合都没有出现,看来,上官烛想把荣安堂收入囊中,任重道远啊。 也不知是不是如胡明知说的那般,是因为娶了姜莲蓉的缘故,和老堂主闹掰,彻底惹怒了老堂主,所以才在算是欢迎他回来的宴会上,连面都不曾露过。 “那群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重点放在胡明知他娘,王夫人以及万天舒他娘,唐夫人身上,其他的,不用在意。” 闻言,凤西言点了点头。 这一点,即便是上官烛不提醒,她也看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异样的感觉 只是,想起胡明知说的事,凤西言心中百般滋味,一股莫名的酸涩在心中回荡着。 “你和姜莲蓉的关系很好吗?”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还不错。”上官烛开口说道。 上官烛话一说完,凤西言心中酸涩之意更加浓烈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听到胡明知说上官烛为了娶姜莲蓉,不惜和老堂主闹掰,甚至不顾任何阻拦,也一定要娶姜莲蓉时,一颗心又酸又胀。 当然,她不承认自己这是对上官烛这厮动了心,但又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怪异的心情,最后,归咎于是因为自己腹中还有上官烛的孩子,身为自己孩子的父亲,到底还是不能当成一个陌生人来对待的。 所以,才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是挺不错的,英雄救美嘛,只是,我好奇的是,姜莲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非要娶她不可?还有,她……那个……找到凶手没有?当然,还有,她还活着吗?” 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凤西言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好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说不出的感觉。 当然,这些感觉都比不上这个姑娘是否还活着的事实,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只是她的话一说完,上官烛神情一顿,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青筋暴起,浑身散发阴沉的气息,双眼浮现嗜血的狠厉,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这些……是谁告诉告诉陛下的?” 凤西言一惊,心下一沉,她没想到上官烛的反应会这么大,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甚至隐隐已经笃定,姜莲蓉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上官烛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朕从胡明知嘴中得知一些关于姜莲蓉的身世和一些人生经历,但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姜莲蓉是怎么被万家母子刻意接近陷害,以及后来她发生的那些事。” “但姜莲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你为什么会娶她为妻的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朕也只是从你的反应以及胡明知那里得到的信息猜测出,姜莲蓉不在人世的猜测,但也只是猜测,并不太确定。” “所以,才向你确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莲蓉是否还活着?还请烛公公告知一二,毕竟,只有知道这些,朕才能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上官烛主动告诉她,而不是她主动询问,但是上官烛那恐怖得到反应,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激怒他。 一向能屈能伸的她当然得放下身段主动询问起,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为这点道义她还是懂的。 只是上官烛的态度过于反常,和以往她所见到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以前的上官烛,不管遇到什么事,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永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是,这一次,他在上官烛身上隐隐感受到,他在伤心,在难过,在后悔莫及,在自责,而这些散发出来的感触都来源于一个人,一个叫姜莲蓉的女人。 上官烛久未回答,脸色冷冽的可怕,握紧的指节发白,眼睛痛苦的闭着,仿佛不愿回忆那时的痛苦,以及残酷。 见此,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中的酸涩直达顶峰。 原来上官烛也不是能人,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事都能完美处理,不是什么事都能成竹在胸,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处理的。 原来他也有在乎的人,也有重视的人,也会有伤心难过的人,也会有懊悔自责的人,只可惜那些人都不是她凤西言,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面,却活在大家口中的女人。 想到这里,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含着一丝苦涩。 原来上官烛不是不体贴,不是不暖心,不是不对人好。 只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利用她,发挥她最大的价值达到自己的目的,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而已。 以及自己在上官书心里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至少他是需要她的,的确,他的确是需要她,但那种需要是利用,是帮他巩固势力,达到目的。 而不是因为其他需要,不是真心的需要,不是因为她这个人需要,即便是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但对他来说,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她依然是他利用的对象,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从始至终都是她自以为是。 以为自己很坚强,不需要任何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可是,终究还是败在这里,心里终究还是有了依赖,终究还是被现实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的挥打在脸上,时刻提醒她,自以为是的下场真的很惨。 凤西言只觉得心越来越冷,手脚越来越凉。 脑中有个声音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你不是她在乎的人,不是他放在心里的人,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他用的替别的女人报仇的工具,所以才会不管你怎么狮子大开口,人家都一口答应,你以为是自己赚到了?其实对别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 所以,才会这么爽快,才不会和她斤斤计较,才会对她予以予求。 想到这里,凤西言在心中苦笑了一声,然后低垂下眼眸。 而就在这时,上官烛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车里响了起来,打破一室的复杂。 “我第一次见到姜莲蓉的时候,是在万府,那时刚被万天明带回万家,那时的万家,已经被万天舒母子里里外外的掌握着,所以,突然冒出的我,就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真相中的真相 “在被所有人刻意排挤嫌弃的时候,只有姜莲蓉主动过来给我打招呼,给我说话,热情的欢迎我,但对于她,我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所以,冷着脸直接将她忽视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不想过多与人接触,怕暴露了身份,所以在第一次冷着脸忽视姜莲蓉后,我想着一个姑娘家被人如此忽视,即便是在怎么厚的脸皮,也不会在继续舔着脸上来,。” “但似乎是我想多了,无论我态度怎么恶劣,怎么对她视而不见,怎么对她不理不睬,她一如往故照样过来和我打招呼,不管我搭不搭理,都热情的自言自语说着,那一次,我没有直接走开,当然也没有理睬她。” “似乎是那一次我的态度让她受到了鼓舞,她更加热情的出现在我面前,笑面如花的将她自己做的糕点分享给我,虽然态度依旧好不到哪里,但还是和她简单的说了两句。” “之后,我们的关系并不没有更近一步,也没有退后,依旧是见面打招呼的关系,只是有时候在众人议论我的身世时,她气呼呼的站出来理论两句,而我,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都有帮她,也没有制止她,仿佛她做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本来日子这样平淡的过着也就过着了,即便私下暗潮汹涌,但至少表面还算一片祥和,但对那时的我来说,这样已经足以,至少给我一片还算干净的环境来养伤。” “有一次,我被唐夫人安排的刺客刺杀,虽然有幸逃过一劫,但还是受了伤,好巧不巧的是,我受伤躲进的地方正是姜莲蓉的院子。” “看到浑身是血的我,她当然大惊失色,但及时的制止了声音,所以在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要来抓刺客的万家下人来敲门时,不等我开口,她心领神会,反应极快的将我藏在她的屋里,躲过家丁们的搜查后,她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只是将我送回自己的院子,然后每日借着送糕点的名义给我送来治疗伤势的药。” “从那以后,我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但关系依旧是那样不近不远,直到后来他和万天舒定亲,然后发现被欺骗的残酷真相,被唐夫人将计就计引入局中,搞得身败名裂,甚至连唯一的姜家势力这个依靠也失去了,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插手帮她的打算。” “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姑娘实在是太傻了,只有吃亏上当,才会吸取教训,所以,我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被万天舒母子逼上绝境,直到那日,得到消息,在破庙中找到她的时候。” “我才知道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看着躺在破庙中,浑身伤痕,衣衫破烂不堪,奄奄一息的她时,从不会后悔的我后悔莫及,恨不得打死自己,是我的骄傲自大害了一个姑娘的一生,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毁掉。” “我将她带回我的府邸后,竭尽全力将她抢救过来,安抚她,承诺她,一定会帮她报仇雪恨,让那些害她变成这样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了这个念头,生无可的她艰难地活了下来。” “我知道发生那样的事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告诉她,我愿意娶她,愿意为她的后半辈子负责,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只是想弥补自己骄傲自大所犯下的大错,想弥补这个过错,我很后悔没有及时的保护好她。” 凤西言没见过各种各样时候的上官烛,有骄傲的,胸有成竹的,皎洁的,不择手段咄咄逼人时的,算计人的,这些她通通都有见过。 但是,悔不当初,自责万分,后悔莫及的上官书,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看着眼前的男人泛红的眼眶里,泪水在眼角晃荡着,凤西言的一颗心又酸又胀,又痛又闷,眼角润润的,鼻尖酸酸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吐出心中一口浊气之后,恢复平静,抬起眼眸,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上官烛,冷静的开口说道。 “所以姜莲蓉是怎么死的?除了现在知道害她的人有万天舒母子外,还有其他人吗?在破庙中害他的人查到了吗?这两年的时间里,你为什么没来报仇呢?为什么不回荣安堂?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可能是她的情绪太过平静,语气太过正常,伤感如上官烛也渐渐恢复成往日冷冷清清,高深莫测的模样。 “因为那时的我,正处于混乱中,自身都难保,再加上,永安堂中有人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为了避免被人彻底的揭穿,我不得不赶快离开,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重新巩固势力,整顿计划。” “所以,以娶姜莲蓉为借口,能名正言顺的离开按荣安堂,消失不见,然后处理自己的事,这两年的时间里,我没有任何的精力,没有任何的时间,没有任何的能力能插手到荣安堂里面来,所以对当年的事,我不知情,现在回来,只是因为时间到了,我有把握能把荣安堂拿回来了。” “姜莲蓉不是已经答应你要好好活着的吗?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才能帮你达到目的,不然我没办法去做。” 凤西言冷静的态度让上官书忍不住侧目,眼中不住的沉思。 “她的确是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可是,从小生长在温室的她,终究是受不了这种这个打击,在我为了娶她抗争万天明的命令,不顾一切娶她时,她告诉我,她的这一生已经毁了。” “那时的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等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去的时候,她已经悬梁自尽,并留下一封遗书,希望我能替她报仇雪恨。” 说到这里,上官烛迟疑了片刻,紧接着继续说道。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这就是我需要陛下帮助我的地方,因为我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件事,处理这件事时,会失去平时该有的冷静和思考,所以我需要陛下来帮我。” 第二百三十章:忐忑纠结的心 上官烛诚恳的一番话,瞬间让凤西言的心情从地狱上升了云端。 “所以,你娶她只是为了报恩?带我来这里,给我这么大一块肥肉,也只是为了还她的恩情?” 如此醋意十足的话语,凤西言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包括沉浸在懊悔自责的上官烛也不曾察觉有何不妥。 “嗯,她是个好姑娘,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落得如此下场,虽然我不是凶手,但其中有我的推波助澜,如果我及时制止唐夫人的话,她就不会遭受不住打击,自我了结了。”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痛苦的闭上眼睛。 看着上官烛如此痛苦自责,凤西言忽然想到胡明知,一样的懊悔自责,一样的悔不当初,一样后悔当初没保护好姜莲蓉,一样后悔害她遭遇那些不幸。 凤西言无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为那无辜死去的姜莲蓉,还是为一辈子活在自责愧疚无法走出的胡明知以及上官烛。 “这不怪你,你也是好意,只是你也没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既然你能鼓起勇气重新回来面对这一切,那就说明,你已经做好准备替她报仇雪恨了,而我,也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你,查出当年真相,不让她含冤而死。”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隔着桌子拍了拍上官烛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安慰的人,尤其是这种心绪复杂的时刻,心里虽然很为那姑娘伤怀难过,但终究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到底难过不到什么地方去。 上官烛却一把拉住凤西言的手,紧紧抓住不放开,仿佛怕失去一般。 凤西言一怔,第一反应是想挣脱开,但一看到上官烛泛红的双眼时,心一下软了下来,不在挣扎,任由他抓住,并回手握住。 漆黑的夜空里,繁星点点,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阵阵马蹄声“哒哒”响彻着,除了马夫偶尔赶车的声音外,在无其他的声音。 而马车内,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人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回到皇宫之后,凤西言觉得这一天过得异常缓慢,整个人身心俱惫,连晚膳都没有用,就在墨兰的服侍下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不过,在休息之前,她还是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先去了一趟御书房,将今日大臣递上来的奏折处理完毕之后,才回养心殿休息的。 小德子服侍她回养心殿的路上,把墨兰今日在宫中出尽风头的事尽数告知了她。 凤西言沉默不语的任小德子把话说完,人虽然疲倦,但还是等他把话说完之后才去休息的。之前又累又困,疲倦不堪,等躺回床上之后,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中不断闪现今日发生的事来。 虽然她一直坐在马车里,不曾察看去往荣安堂的道路,但马车离开皇宫开始,她就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路程。 从马车行驶的时辰来看,差不多行驶了四个时辰,而下车时,她曾偷偷观察过荣安堂大门的周围,如此大的一个帮派府邸。 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家,再加上从内部环境来看,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家,虽然比不上皇宫,但也堪比亲王府了。 而城内,之前在赵各庄的时候,她曾对城内各处建筑进行过排查,所以,还算是对城内了若指掌,如果有这么一处建筑,她肯定有印象。 所以,首先,荣安堂肯定不在城内,而出皇城行驶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因而可以判断,荣安堂在城郊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她只对城内熟悉,并不清楚城郊是个什么情况,看来,业务能力这一块,她要赶紧抓紧时间掌握了,不然,别说离开大宁了,怕是连皇宫都无法离开。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现在连荣安堂在哪里都不知道,连局中的人物,故事情节,恩怨纠葛都没有弄清楚,还谈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在给上官烛保证的时候,信誓旦旦,但心里终究是没底的。 先不说还未露过面的老堂主,就说已经出现的各位主角,一个万年年她虽然不放在心上,但万天舒以及他们的母亲唐夫人,活生生就是李太后第二啊,今日不动声色借她闹的那一出笼络不少人心,简直是借力打力啊! 以及笑面虎万天舒,明明负心于姜莲蓉,还装出一副痴心的模样来,甚至还有脸来质问上官烛为什么抢他未婚妻,真真是渣男中的翘楚啊。 想到万天舒,凤西言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念头不自觉浮现在脑海中,忽然想起胡明知说过,姜莲蓉是在质问万天舒之后,受不了打击晕倒过去,之后才被人带走,然后发生那样的事。 而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前脚才质问完万天舒,后脚就被人带去破庙。 在上官烛描绘中,可以看出姜莲蓉是个热心善良的姑娘,所以才会不管上官烛怎么冷言冷语,态度怎么恶劣,怎么忽视,都不曾退缩,一如既往热情的欢迎他。 这样一位姑娘,是不可能与人结怨的,所以,排除被人蓄意报复的可能,而万天舒和唐夫人两人一直对她身后的势力觊觎,并各种设计这个傻姑娘,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了。 但问题是说不通,不然,他们这么大的嫌疑,上官烛不可能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因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姜莲蓉身后姜家的势力。 可在设计姜莲蓉和胡明知有染,水性杨花之后,姜家为了弥补万天舒,主动提出全力支持他竞争总堂主之位,如此一来,万天舒目的已经达到,没有任何必要在算计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姜莲蓉。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成为一桩无头悬案,直到现在,姜莲蓉死了这么久,依然一无所获。 当然,她并不怀疑上官烛的能力,因为上官烛的手段,她是有目共睹的,而姜莲蓉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能力查到,没有能力解决,正如他说的那般。 第二百三十一章:她似乎动心 因为心里怀有很深的内疚,加上自己也算帮凶之一,所以,没办法像处理其他事那般沉着冷静,成竹在胸,运筹帷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她恢复女装,假扮姜莲蓉来查清楚当年之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爽快将荣安堂插手军械生意的收益全部交给她,也在她得寸进尺时,没有迟疑满足她的条件,并不是因为姜莲蓉。 想到是这个原因后,凤西言虽然觉得很愧疚,但心里却有丝道不明说不清的开心和喜悦。 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中,撒下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养心殿内,将殿内照照得清清楚楚,包括正对着窗口的龙床上。 床上有个人影,翻来覆去,烦躁不安,怎么都睡不着,这个人就是心里藏了很多事的凤西言。 因为,在将目前所掌握荣安堂大概情况整理清楚,将事件的大概排了序号后,她才敢面对自己极力否认,极力抗拒,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一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她似乎,好像对上官烛真的生了情愫了,如果之前的悸动,她可以当成是错觉,当成依赖。 可这一次,却无法在自欺欺人下去,因为,她真的喜欢上上官烛了,所以才会听到胡明知说上官烛为了姜莲蓉不惜公然反抗老堂主,不顾任何人的反对要娶姜莲蓉时,她的心才会那般难受,才会控制不住的酸楚。 后来在上官烛嘴中得知他只是为了报恩,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后,她的心瞬间活了过来,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这时,她才惊恐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烛已经能影响她的情绪到这种地步了,明白过来的那一刻,满心复杂,内心一阵惊恐。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对上官烛动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上官烛这个人是多冷血多无情的,没对他动心都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如果在对他动心,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无法逃脱他手掌心了。 不要,她不要喜欢上官烛,这太恐怖了,简直比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还要恐怖。 先不说她对上官烛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不说,光是目前一出接一出的事件,就够让她惊心动魄,心有余悸的了,还不是关乎他身世的,如果是关乎他身世的,是不是更加惊心动魄,更加蜿蜒曲折,危险重重? 呃!算了,还是算了,喜欢上官烛的代价太大了,她不要,也不敢。 还是算了,她一定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不然,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凤西言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继续胡思乱想着,至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睡得很晚就对了,因为第二天她被墨兰从床上挖起来后,眼下的两大个黑眼袋让墨兰忍不住惊呼起来。 “陛下,昨晚你是被人给打了吗?” “你陛下可是皇帝,谁敢打皇帝啊。” 凤西言一边打着哈欠说着,一边任由墨兰和其他宫人服侍她洗漱穿戴。 “那你眼睛怎么这么黑啊?陛下是有什么心事吗?”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块铜镜放在凤西言面前。 “哇!这人谁啊?怎么这么丑?” 乍一看到铜镜中的人,凤西言猛的惊醒过来,忍不住惊呼起来,惊呼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铜镜中的人是她自己。 “陛下既然也知道丑的话,晚上还是别在胡思乱想了,还是乖乖好好睡觉了。” 墨兰半是责备半是心疼的说道。 闻言,凤西言心虚的垂了垂眼眸,憋了憋嘴角,半是委屈,半是无奈嘀咕道。 “朕也想乖乖睡觉来着,只是要睡得着啊,上官烛这厮就是见不得朕舒坦几日,所以才在梁家案子一结束之后,又给朕带来这么大的难题,等着朕去解决,哎!朕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陛下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正给凤西言盘头发的墨兰隐隐约约听到凤西言的声音,所以赶紧询问道。 “朕说,墨姑娘越来越厉害了,外面现在都在传,墨姑娘因为得到陛下的宠爱,所以恃宠而骄,不把后宫的嫔妃们放在眼底,各宫的妃子为了讨好朕,盛情邀请墨姑娘去宫中打探陛下的喜好是什么?谁知墨姑娘醋意大发,直接指着打探的妃子怒骂,丝毫不将人放在眼底。” 昨日回宫之后,小德子将墨兰在宫中和各位嫔妃发生矛盾的事告诉了她,虽然当时她累得不想说话,但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陛下,你又打趣奴婢了,不是你让奴婢这么做的吗?” 墨兰半是恼怒,半是害羞的反问道。 凤西言没有否认,一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的确是朕吩咐的不假,只是没想到,我们墨兰越来越厉害了,完成的效果这么好,进步如此之大,让朕忍不住刮目相看。” “还不是陛下教得好,不然,奴婢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所以,陛下夸奴婢就是在夸自己。” “哎哟!不错呀!现在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出师了,有徒弟如此,我这个先生当得还是欣慰的。” 凤西言是真的惊讶了,她想过墨兰会进步的很快,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简直就是坐火箭的速度。 “陛下,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什么拍马屁,这话好难听,陛下又不是马,奴婢为什么要拍你的马屁,奴婢进步这么快,都是陛下这个先生带得好,不然,奴婢不可能进步这么大的。” “啧啧,不错,现在不止进步大,甚至还能编排朕了,不错,朕甚是欣慰。” “陛下,不是奴婢编排你,是你先取笑奴婢的。” 在凤西言耳读目染之下,墨兰现在不但越来越开朗,甚至和凤西言越来越像朋友那般相处了,不在像之前那般,始终有间隔,现在的她们,与其说是上下级,还不如说是好朋友的关系。 第二百三十二章:墨兰大战嫔妃 对这一点,凤西言心里一阵安慰,也不枉费她处处引导,墨兰总算没让她失望。 “好了,别闹了,说说看,你都去了哪几位妃子的宫中闹事了?” 闻言,墨兰不在嬉闹,正了正色,开始认真的禀告起来。 “你告诉奴婢,不久之后,各宫的娘娘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邀请奴婢去她们宫中做客,所以,奴婢按照你的吩咐,故意拔高姿态,对她们爱答不理,除了位份高一些的妃子邀请之外,其余低位妃子的邀约,奴婢一概不理会,直接推却不见。” “之后,奴婢就按照位份,从挑出的几个邀约中,按照位份低的那位开始赴约,第一个赴约的是吴尚书家的千金吴丽仪那里,去了之后,一开始,她对奴婢还算以礼相待,只是各种旁敲侧击打听您喜好后,奴婢直接对她下了脸色,将她送给奴婢的礼物扔了回去,厉声呵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错,身为朕唯一的专宠,要的就是这种霸气。” 凤西言点头夸赞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凤西言夸赞了,但每次被夸赞,墨兰依旧会不好意思,脸色泛红。 “被奴婢如此以下犯上,奴婢以为吴丽仪会狠狠责罚奴婢,谁知,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这么任由奴婢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住在南宫的叶充仪也派人邀请奴婢去做客,说是听说奴婢绣的花色很好看,想请教请教。” “奴婢以为,这叶充仪和吴丽仪一样,打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邀请奴婢去了之后,就开始打听陛下的喜好来,只是没想到的是,从头到尾,从未提起陛下只言片语,至始至终,很是认真的向奴婢讨教绣花的色彩,结束之后,没有任何反常的赏了奴婢些东西后,就将奴婢送了回来。” 说到这里,墨兰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她是真的不懂这叶充仪真的只是为了向她讨教花色这么简单吗? 凤西言却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倒是个聪明的,但也只是聪明而已,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然后等时机成熟,想要知道朕什么事,你当然没有任何隐瞒的全部告诉她了。” “陛下,不会的,奴婢不会这么做的。” 墨兰赶紧摆手否认着,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看到墨兰连连摆手否认,凤西言知道墨兰这是紧张了,所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朕当然相信你肯定不会的,但对方来者不善,她第一次没有直接向你打听,第二次依旧不会,第三次也不会,第四次,如果你和她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那么,她就开始问一些是事而非的问题了,当然,不会直截了当的表露出自己目的,只是旁敲侧击而已。” 这种小手段,凤西言见得多了,以前工作的地方,简直就是第二个后宫,那时的她心软,对别人的要求有求必应,不管别人拜托什么,只要一拜托她,她就烂好人的答应。 最后,搞得自己狼狈不堪不说,别人还觉得理所当然,对她没有一丝尊重,呼来喝去,直接把她当成了下人一般。 想到以前的种种,凤西言的眼神不自觉的冷了下来,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 “陛下,叶充仪她……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墨兰有些不相信的反问道,因为今日见到叶充仪的时候,她表现得不冷不热,没有刻意示好,也没有刻意疏远,把她当成普通下人对待,当然,也没有苛刻她。 所以,她真的不敢相信,叶充仪会是这样的目的。 见墨兰一副怀疑的神色,凤西言摇了摇头。 墨兰这傻姑娘,虽然进步快,但就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没有更深一步的推测看到东西背后的深意,所以有时候对她说的话虽然会相信,但也会质疑。 “朕知道不见事实你是不死心的,那就等着瞧,她每一次的邀请你都去,只是,戒心别表现得很重,跟着她的步伐,循序渐进拉近关系,看她会在什么时候表达真正的目的来。” 墨兰双眼复杂的看了看凤西言,缓缓点了点头。 “还有吗?还有哪位嫔妃也邀请你了?”凤西言继续询问道。 “还有李昭仪和莞嫔,其他分位低的嫔妃,奴婢按照你教我的那般,直接退却不见,只留了几个位分高的邀约。” “全都见完了吗?” “没有,奴婢只见到叶充仪和吴丽仪,其他的,还来不及去见,所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奴婢还不清楚。” 凤西言点了点头,“好,朕知道了,不过,接下来,你的处境可能会有些艰难,你要坚持住,等过了这一关,你就彻底出师了,以后,即便没有朕,你也能独当一面了。” “嗯嗯,奴婢一定谨记陛下提醒,只是,各位嫔妃虽然暗地里对奴婢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对奴婢却以礼相待,别说责罚,就连重话都没有一句,她们顾忌着你的龙威,不敢对奴婢怎么样的。” “是,她们是顾忌着朕不敢对你怎么样,但她们身后之人会对你怎样,她们是太后娘娘安排在朕身边的人,被你这么羞辱,当然是要请太后娘娘来主持公道,你是朕的最宠爱之人,即便那些嫔妃不去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太后娘娘听到风声,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所以,你要坚持住,朕只能在最危急关头才能出现,之前,只能靠你自己支持了。” “啊!陛下,奴婢有些害怕,那是太后娘娘啊,奴婢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嚣张啊,除非是奴婢不想活了,才敢如此,奴婢现在打退堂鼓可以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加油打气 见墨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在听到太后娘娘瞬间崩溃,凤西言真想抽自己几大耳刮子,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不容易才将人带上路,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个,墨兰啊,你先别泄气,别觉得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恐怖,首先,她再怎么恐怖,也是个人,不但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自己闯下的祸当然要自己来解决,凤西言在懊悔过后,第一步当然是赶紧给墨兰重新建立起自信心,这样,才不会前功尽弃。 “陛下,奴婢就是觉得恐怖啊,你别说奴婢了,哪怕是你自己,也害怕的不行,你还是皇帝,奴婢只是一介下人,当然害怕得不行了,即便太后娘娘是个人,是个女人,但她就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墨兰一脸恐惧,对凤西言的开导丝毫没有听进心里去,心中反而更加没谱起来。 “放屁,谁说朕怕那个老女人了,朕从未怕过她好吗?只是她身份摆在那里,刚刚好压朕这么一头,朕那是受制于人,根本就不是害怕她,当然,这些都是暂时的,待朕从她手中拿回属于皇帝的权利后,别说只是一个太后娘娘,即便是十个,朕也不放在眼底。” 这一点,墨兰还真是误会她了,虽然平时表现得一副害怕太后娘娘那老巫婆的样子来,但实际上,她只是怵她,却不害怕她。 因为,在局势中,最忌讳之事就是对对手产生害怕心理,那是大忌。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从未害怕太后这个老巫婆,她害怕的人……只有一个上官烛而已。 “可是,陛下,那可是太后娘娘,奴婢……奴婢是真的不行啊……奴婢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太后娘娘啊……。” 见墨兰如此怂样,凤西言心里虽然怒其不争,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因为这个时候,她不能表现出任何斥责的神情,此刻的墨兰正是需要鼓励和说服的时候。 所以,她得把她的自信重新建立起来。 “是,她是太后娘娘又怎么样,难道她会吃人吗?难道她和我们不一样,长了三头六臂吗?还是她美若天仙,让你自卑了,更何况,朕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朕了,不在是处处受她制衡的傀儡了,你身为朕对外最宠爱的人,代表的就是朕,所以,你要拿出气势来,不能让朕在太后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势毁于一旦。” 不是她心狠,只是墨兰信心现在崩溃一地,如果她不咬紧牙关推她一把,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仅白费了,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当然,即便是引来大麻烦,也没什么,不是还有她吗,如果她实在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上官烛吗,反正,他们现在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她帮上官烛,上官烛帮她,最后都只是在帮自己而已。 墨兰的恐惧丝毫没有好转,但被她压了这么大顶帽子下来之后,虽然在害怕,但也不在退缩,也没有在告诉她不行。 见此,凤西言心疼不已的握紧她双手,看着墨兰因为害怕苍白的脸,安抚的鼓励道。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墨兰,这一关,也是最后一关,是你成长必经之路,只有过了这一关,你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 “因为这是你心里的恐惧,只有战胜这个恐惧,你才能无坚不摧,以后,就再也没有害怕的东西了,别害怕,按照你心里压抑许久的疯狂去做,去放肆,一切都有朕,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相信朕。” 在凤西言的安抚下,墨兰苍白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虽然还有害怕,但至少信心已经回来了,不在像之前那般,崩溃落在一地,连之前建立起来的自信都没有了。 “陛下…….奴婢接下来怎么做?” 墨兰苍白着一张脸,眼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迟疑着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开口道。 “相信朕,别害怕,放心大胆的去放肆,有朕在你身后撑着,即便是太后娘娘,她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因为,朕不允许,所以,这一次,朕要你拿出最大的任性来放肆,因为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错过就没有了,你要好好珍惜。” 墨兰愣愣的看着凤西言,眼中的不确定渐渐散去,自信渐渐上来,最后,化成一抹微笑。 “陛下,奴婢其实都明白的,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明白你其实是为了奴婢好,明白你是为了让奴婢不在自卑,让奴婢活出自我。”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朕并没有好想象的那般伟大,那般好,朕这么做,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这是一个共赢的局面,所以,朕要你不能有任何怯场或者不敢,因为,将来,朕不在的时候,就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如果你没有这个气势,就无法镇住场子,无法管住下面的人。” “陛下,奴婢明白的,奴婢都明白的。”墨兰连连点头说道。 如此,凤西言心中更加内疚起来,但也很为墨兰骄傲。 “明白就好,其他的话,朕也不多说,放心大胆去做,一切,有朕在你身后,朕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墨兰眼眶渐渐泛红,声音有些哽咽,“陛下,奴婢相信你。” “好了,去吧,朕和你一样,又被上官烛这不要脸之人套进另一个阴谋诡计中去,所以,后宫中,还需要你来为朕断后,只有这样,朕才肆无忌惮在前方厮杀,大展拳脚。” 都怪这该死的上官烛,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如此被动,也不会放任墨兰一个人和后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毒妇孤军奋战。 至少,有她坐镇大后方,为墨兰一路保驾护航,这样,她底气也能足一些,也不会在听到要面对李太后的时候如此被动,如此惊慌失措。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会犯错的小德子 不过,一想到上官烛现在的处境,再多的怨言再也发泄不出来,只觉得一阵悲哀,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办法,有些东西,即便在怎么不想承认,可就已经摆在那里了,再怎么忽视,不愿承认,也无法改变自己悄无声息的变化。 早朝时间到后,小德子恭迎凤西言上早朝,墨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看得凤西言心中一阵阵酸楚。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然后被自己亲手扔进狼窝里去一般,既痛苦又无奈,只能狠下心将她推走。 在早朝的路上,凤西言情绪低落,没有平时该有的轻松和欢乐,如此反常的反应让小德子忍不住频频侧目。 “行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风格。” 凤西言唉声叹气背着双手,目光虽然不在小德子身上,但也感受到他频频侧过来的目光,心中正是烦闷的时候,虽然不想搭理他,但想着有人说说话也好,所以还是主动开了口。 “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怎么?朕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明显吗?” 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小德子看了凤西言一眼,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起来。 像一个东北大爷们将手背在身后,走一步,叹三口气,整张脸挂满了唉声叹气,眉头皱得快成一坨疙瘩了,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陛下是性情中人,喜怒哀乐都喜欢表现在脸上,所以,心里有事,奴才才能看出来。” 闻言,凤西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德子,见他一脸恭敬,眼观眼,鼻观鼻的,丝毫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心里再次“啧啧”称奇起来。 怪不得上官烛会将他放在自己身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一句在简单不过平常的话语,从他嘴中说出来,立马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以前她不明白历史上那些太监是怎么从皇帝手中得到权势作威作福的,想着皇帝再怎么傻,再怎么笨,也不可能把一个太监看得如此重要。 可现在,她明白了,有这么一个心细如尘,体贴入微,能言善语的人在身边,抓住你的每一丝情绪,根据你的情绪来引导你,让你不知不觉跟着他的思路走,慢慢的,让你越来越离不开他。 这个时候,他提想要什么,连思考都不思考,直接给他,这也是历史上那些把持朝政太监最后为什么会将皇帝变成傀儡的最大原因。 “陛下,奴才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见凤西言盯着他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德子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后,才茫然的看向凤西言,然后询问道。 凤西言将视线收了回来,微微一笑,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掩了下去,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没什么,朕只是想起你和王茸……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了。” “陛下这是想王公公了吗?” 凤西言的话不但没让小德子顺着追问下来,反而还被他给将了一军。 对此,凤西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停下脚步轻声笑了起来。 这个小德子真是太有趣了,这么有趣的人待在身边,生活这么无聊,的确是要添一些趣味才能维持下去。 不然,多无聊啊! “你知道为什么你跟在朕身边这么久了,朕还对王公公念念不忘吗?为什么总在你面前提起他吗?” 凤西言转身看向小德子,笑语吟吟的说道,只是,脸上的笑意并不达眼底。 小德子一怔,随即垂了垂眼眸,侧头对跟在身后的其他宫女太监低声吩咐道:“陛下要对奴才训话,有些话,各位恐怕不方便再听下去,所以,还请回避一下。”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算是对他行为的默许。 等人退下之后,小德子这才恭敬的对凤西言行了一礼,道:“奴才想着,陛下的一些话不想让其他人听到,所以,擅作主张让其他人退了下去,还请陛下宽恕奴才的失礼之处,陛下如果觉得奴才越距,请陛下责罚。” 凤西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只是,依旧没达眼底。 “怎么会?你处理得很好,朕满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责罚?” “多谢陛下宽恕,不知陛下觉得奴才哪里做得没王公公好,还望陛下提点一二,不足之处,奴才一定补上来,绝不会让陛下不舒适的。” 瞧瞧人家说的这番话,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地方,高高把她抬起,如此一来,她在说一些王茸的优点来,人家只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然后虚心接受,努力改进,那她想故意找茬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甚至闹到上官烛那里,倒显得她小气吧啦,故意在找茬一般。 不过,这只是她的自己揣测而已,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习惯使然,所以才养成这样的性格,她也不能因为片面的了解就用最大的恶意给别人判了死罪,这样,是对小德子最大的不公平。 “你进宫多长时间了?” 小德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答道:“回禀陛下,奴才是九岁进宫的,已经十年了。” “十年?这么多年了,那你现在是十九岁吗?” “回禀陛下,是的。” 凤西言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跟在上官烛身边的?” “是十四岁时,奴才不小心做错了事情,其他公公在教奴才规矩,被主子看到,就过来替奴才求情,之后,奴才就跟在主子身边。” “这些年,你都是在什么地方任职?” 第二百三十五章:没心没肺的怪人 “回禀陛下,宫中所以地方,奴才都任职过。” “全都?包括冷宫?包括掖幽庭吗?” 凤西言惊讶不已,皇宫有多大,虽然她没有仔细的去了解过,但大概的情况还是了若指掌的,毕竟,当初为了能逃出皇宫,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大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到洒扫的职务,大大小小,差不多一千多个,这还是她粗略估计出来的,还有其他没有统计过的,这么多的职务,他是怎么全都待过的? “是,只要是需要太监的职位,奴才都待过,当然,包括陛下说的那些地方,奴才也待过,以及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中,奴才也有幸待过。” 瞬间,凤西言明白小德子为什么会如此了,为什么年纪不大,行事作风会这么老练,为什么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没有一点安身立命的东西,怕是无法存活下来,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要是没有眼力见,恐怕早就被活不到今日,成为一堆黄土了。 只是,虽然她能理解小德子这样的行为,只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无法留这种人待在自己身边,虽然他能很好的帮你处理许多必不可免的事,也能很好的处理许多突发状况,但说实在的,她还是喜欢王茸待在自己身边。 不为别的,只为人都是感情动物,从她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是王茸一直陪在她身边,并在这个过程中建立了感情,并且,王茸也不差,不然,上官烛也不会在开始时,就把他放到自己身边来。 也不知道王茸犯了什么错,上官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甚至连原因都不愿告诉她。 “这些,是你自己去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面对凤西言的追问,小德子没有丝毫的隐瞒,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是,主子需要能帮助他的人,我天资愚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他投诚,只有将各宫的情况都摸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知道,遇到突发状况时,才能更好、更快的将事情处理好。” “这么说来,你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德子露出迷茫的神色,不解的看着凤西言,道:“陛下,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凤西言摆了摆手,“不明白算了,就当朕没问,不过,朕真正想要说的是,你很好,王茸也很好,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好,你跟在朕身边没几天,对朕不算怎么了解,这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错,你和王茸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太见外,虽然你是上官烛安排在朕身边的,但你始终没把朕当成自己人,只是把朕当成一个任务来完成,并未付出真心。” “当然,真心这种东西也不是非要付出的,全看自己意愿,但人都是感情动物,不可能没有感情,王茸和你虽然都是上官烛安排到朕身边的人,但他在不影响上官烛给他安排的任务下,对朕是付出了真心的,会站在朕的角度去为朕着想。” “而这些,都是你不曾付出的,所以,你问朕是不是想念王茸了,朕告诉你,是的,朕是真的想他了,同样的,如果是你,处在王茸这个位置上,不管上官烛把你替换还是调走,朕都不会有太多的情绪。” 小德子垂了垂眼眸,脸上并无太多的情绪,“奴才明白,奴才也没有想要取代王公公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当然,也不敢奢求,陛下说的意思,奴才都明白,也请陛下放心,奴才绝不会越过那条线。” 凤西言一时语噎,一股无力之感顿从心起,准备的长篇大论顿时失去了兴致,再无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她想表达的是,不管谁在这个位置,只要用心对她,她也会用心对待别人的,并不是说不让他来取代王茸的位置。 之前说的话,仿佛是对牛弹琴,白白浪费她这么多口水说了这么多。 “朕今日说的这番话,并不是那个意思,当然,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还是假装不想明白,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朕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既然你不想和朕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想完成上官烛安排任务的话,那就随便吧,朕并不在意。” 说完,凤西言转身继续往前走去,不在理会身后的小德子。 这小德子简直是油盐不进,也不知上官烛是从哪找来这么一号人物,简直就是一头倔牛,一点也没王茸可爱。 提起王茸,凤西言心里一阵唏嘘,这样一对比起来,她才王茸是如此善解人意,有人情味。 看着大步往前走去的凤西言,立起身子的小德子皱了皱眉头,眼中一片复杂。 自从梁家一案结束后,引起朝堂一阵动荡,不管是参与到此次事件中来的大臣,还是没参与进来的大臣,人人自危,行事作风越发低调起来。 所以,往日喧闹无比的朝堂,此刻鸦雀无声,除了汇报的大臣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凤西言听得连连打哈欠,但又不得不继续坐在上方听这些大臣一个个拿屁大点的事来当天大的事郑重其事来向她禀告。 “百姓们对此很是满意……。” 喋喋不休的大臣立在大堂正中央,讲得唾沫横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凤西言都能看到他嘴角的白点不断往外飞出来,看得她想赶紧拿起手绢去将他嘴给堵上了。 百般无聊的她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哈欠之后,虽然从上朝开始就克制自己不往上官烛所在位置看去,但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投向那个位置。 往日里,她如此无心朝政,上官烛一定会用眼神来威胁她认真。 第二百三十六章:李太后又发难 但今日,从上朝开始,上官烛就低垂着眼眸,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模样,也不管她是什么态度,或者是什么反应,仿佛朝堂所发生的一切和他没关系一般,而他自己就是一根木头桩子。 见此,凤西言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烦闷什么,但就是烦闷,而这烦闷就是看到上官烛那一刻涌上心头的。 “皇帝,你意下如何?” 就在她将注意力放在上官烛身上时,李太后的声音从龙椅后传来。 “什么?” 凤西言一惊,不加思考的话就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李太后现在恨她恨得要死,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现在倒好,她直接将机会送到她手中去。 果然,她话一出口,李太后不阴不阳的声音继续从龙椅后传来。 “陛下昨夜没休息好吗?怎么频频走神?哀家在后面见陛下哈欠连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很是替皇帝担忧啊。” “回禀母后,朕没事,母后不必担忧。” 她当然没休息好了,要是休息好会哈欠连天的吗?还不是装在心里的事太多无法安睡,不然,失眠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在她身上的。 “喔?无事吗?可哀家听说,陛下频繁宠幸一宫女,日日留在身边,其他嫔妃宫中连一步都未曾踏去过,陛下现在连皇后都不曾立下,就如此专宠一宫女,实在是很不像话,在说,陛下是九五之尊,身娇体贵,还是得节制一些。” 看着背对着她坐在龙椅上的凤西言,李太后心底的恨意不断涌心头,目光藏也藏不住的毒恨,恨不得亲手了结这个不听话的傀儡。 妈呀!李太后这是光明正大的“开车”吗?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听这些不良身心发展的话,真真是造孽啊! 也是,自己专宠墨兰一事在宫中传来之后,李太后耳目众多,早就听到了风声,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原来是留到这个时候来给她下套啊。 啧啧,也真是有够耐心的,只可惜,她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母后此言差矣,第一,皇后,母仪天下,乃是天下之表率,非一般女子能担任,除了贤良淑德之外,还要大方得体,秀外慧中,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文尔雅等各种美好品德之人才能担任。” “第二,朕专宠一宫女,这等小事,就不劳母后操心了,至于节制一些,这话就不知该从何说起了,朕是那种荒淫无道的昏君吗?” “第三,后宫之事,母后何必搬到朝堂上来议论呢?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换过来,前堂也不得干预后宫之事。” “皇帝这是什么……?” 她这话说的可以是非常不客气了,所以,本以为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报复回来的李太后气得肺都要炸掉一般,长长的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胸口因为生气,不断上下起伏。 忍无可忍开口想打断凤西言有理有据的反击,只可惜,凤西言一旦开始,就不会有停下来的想法。 她想的是,既然李太后如此不长眼非要凑上来,那她也就不客气了,把从上官烛那里得到的闷气都发泄在太后身上。 一是可以让自己心中的怒火得到发泄,二是为墨兰打算一些,至少之后李太后在收拾墨兰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因为她强硬的态度忌惮一些,不敢太过分了。 “当然,朕不是在说母后,还请母后不要往心里去,毕竟,母后是因为朕年幼,需要辅助,所以不得不抛头露面走到前堂来。” “不过,朕现在已经长大了,能处理朝政了,母后也不用这般辛苦了,以后,可以在后宫颐养天年了,朕也努力努力,争取早日能延续龙脉,争取早日让母后体会一下平头百姓家祖孙的天伦之乐,” 凤西言这话可以说是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简直是在李太后伤口上撒了盐,然后又加了辣椒,让她还未痊愈的伤口继续溃烂不堪,永远无法痊愈。 “陛下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越来越不将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底了,哀家话虽然难听,但也真心为了陛下好才说的。” 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李太后就气急败坏从椅子上站起身,冷笑着看着凤西言的背影怒气冲冲的开口怒斥起来。 “更何况,陛下是天子,家事即国事,家事国事从未有分开之说,陛下不属于自己,是属于大宁百姓的,所以,哀家有权,也有义务让陛下保重身体,也有权插手陛下的一切事物。” 闻言,凤西言止不住在心中一阵冷笑!皇帝是不属于自己不假,可是,这也不是你这个老巫婆来插手的内容,毕竟,说的再多,辩解再多,也比不上祖宗传下的教诲重要。 更何况,想要吵架是吧,那就来吧,谁怕谁!看看朕是不是会输给你这个老巫婆? “母后此言差矣,虽然儿臣知道您是在关心儿臣,可是,撇开儿臣是您孩子之外,还有皇帝这一身份,而后宫不得干预朝政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教诲,难道母后是想让儿臣公然违抗祖宗教诲吗?”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祖宗教诲纵然重要,可教导陛下也固然重要……。” “母后,你说的,朕明白,可是,如若你真觉得朕需要教导的话,可以在下朝之后,唤朕去您慈宁宫,然后关上门来慢慢教导,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如此训斥朕。” “不管再怎么说,朕已经不是做错事就受你随意责骂的小孩子了,朕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情绪,在努力学习勤政爱民中,并没有荒诞无道,难道,这样,在母后眼中也算昏庸无道吗?” “母后,您年纪大了,有些思想是已经固化了的,很多东西已经不是以前那般沿用旧方法就能解决的,所以,还请母后将权利下放给朕,让朕没有任何束缚,放心的去大展拳脚,母后您觉得呢?” 不等李太后回答,凤西言又转身对堂下的大臣询问道。 “各位大臣觉着得呢?”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处理梁家一案后,骄傲自大起来了吗?所以,开始放肆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李太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中血涌翻潮,眼中泣血的恨意挡也挡不住的迸发出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强硬手段 看来,这个傀儡皇帝是不能在继续留下去了,本来,还想让他在活一阵子的,现在看来,在多活一阵子,只是在对自己残忍而已。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自以为收拾掉梁家,砍了哀家的左膀,就能让哀家一蹶不振吗?真是笑话,哀家横行后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 如果说,之前的小打小闹并没有让李太后狠下决心来杀了凤西言,那么,这一次,她是动了真格,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杀了凤西言泄愤。 看惯太后皇帝之争的各位大臣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些心大的大臣还躲在人群中打瞌睡,因为大家觉得这一次也和以往每一次一样。 太后和皇上争论几句,最后皇帝退让一步,然后大家握手言和,最后皆大欢喜,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凤西言咄咄逼太后娘娘交出权势,没有丝毫的避讳,就这么当人众面的说了出来,而李太后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想法,直截了当对陛下呵斥起来,丝毫不顾陛下的面子。 如此情况下,争锋相对的两人谁也不让谁?空气中的火药味十足,让在堂下眼观眼,鼻观鼻的大臣们心里一阵瑟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臣不赞成!” 李太后声音刚落下后,她的右臂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厉声反对道。 “喔?朕想知道不赞成的理由是什么?” 凤西言一边把玩着手指,一边头也不抬,连眼神都没有看向站出来之人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样子,其实,今日她并不想和李太后争锋相对,也并不想和她彻底撕破脸皮,只是,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想放过她一马,她却觉得呢好欺负,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而李太后就是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 “臣以为,陛下虽然破了梁家一案,为充盈国库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说到底,陛下在梁家一案中所做的行径,终究还是太过冒险,带着玩闹的意味。” “所思所做,还是不成熟,所以,老臣建议,还是由太后娘娘继续辅佐,直至陛下能彻底顾全大局行事之后,太后娘娘在交出权势也不迟。” “玩闹的意味?朕很想知道,朕到底带着什么玩闹的意味在其中,让尚书大人竟误会成这般?” 王尚书话音一落下,把玩着手指的凤西言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冷却下来,抬起眼眸,满眼杀气的看着王尚书反问道。 被她眼神中杀气震慑住的王尚书唯唯诺诺半天,才结结巴巴的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陛……陛下……身为天子,查案这种危险之事,就不能自己亲自去的……这样,不仅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还让太后娘娘她人家担心……也让众位大臣陷入担忧恐惧中……。” “哈哈哈哈……” 王尚书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疯狂的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了指他,似乎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一般。 笑了一会儿,凤西言瞬间收起笑容,变脸速度堪称神速,杀气扑面而去。 “还有脸说朕玩闹?但凡你们这群废物有点用,也不需要朕亲自上,朕不知道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喔,在关乎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家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个个凶得不行,可一到正事。” “一个个就像滤咀葫芦,什么狗屁都放不出来,朕敢说,这一次,要是朕不亲自出动的话,别说梁家,你们恐怕连根毛线都查不出来,现在倒好,反怪起朕玩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这真是朕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凤西言怒火中烧,猛的从龙椅上站起身,对着王尚书劈头盖脸就开始怒斥起来。 真的,她是真的对这帮人无用之人彻底失望的了,到但凡他们稍微有那么一点用,她也不会闹到的以身试险的地步,也不会被上官烛当成诱饵,来引诱长宁侯路出马脚了。 真是气死她了,这些人可真是可恶至极,要不是现在形势所逼,她真想将朝堂来个大换血,将那些顽固迂腐,并不知好歹的大臣全都放回去养老。 然后重新换一批新鲜潮气蓬勃的新血液来,就像沙丁鱼效应一般,只有出现其他不一样的物种,那些搅屎棍才知道危机,才会动起来,才会有竞争意识。 “皇帝,越说越过分了,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难道王尚书说的不对吗?朝中这么多的大臣,你不下旨让他们去,谁敢去?上次发生生命危险,哀家都吓得差点一病不起,怎么?难道你还觉得有理了?” 见堂下的大臣一个个被她训斥得抬不起头,李太后开始见缝插针的插进话来,当然,都只是一些说不过去的歪理。 “朕……。” 凤西言怒不可竭的转身,想要和李太后这老巫婆好好掰扯插掰扯的时候,在转身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憋到上官烛不知何时已经在注意她。 仿佛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一般,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 凤西言一怔,即便心中再怎么不甘,但上官烛既然已经示意,她也不好在继续下去。 “母后训斥得是,朕是天子,是大宁所有百姓的神明,不应该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去犯险,不过,也是怪这群废物没用,不然,朕也不会以身犯险。” “皇帝,越说越无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凤西言态度缓和下来,李太后丝毫没有缓和下来的打算,反正她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所以,也不怕彻底撕破脸皮。 反正,她是非杀了这个不听话的傀儡皇帝不可的。 “是是是,朕不应该如此说的,不过……。” 打断李太后的话语后,凤西言转身面对堂下的大臣,对着他们讥讽的开口继续训斥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守株待兔 “朕对你们是真的失望,之前,参与到梁家一案中的众多官员,朕已经放过你们一马了,放过你们并不是因为觉得朕是怕你们,只是觉得应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将那些人拉出来示众。” “只是,你们要是觉得朕心慈手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朕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既然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不懂珍惜的话,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从现在开始,所涉及到梁家一案中的官员,在之后没有任何的收敛,朕一律革职查办,然后由下方的人顶替上来,下方缺位的官职由大宁各大书院进行考核之后,直接填补缺位。” “如此一来,朕要看看,那些不作为,或者是假作为的人要怎么继续当搅屎棍下去?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在恬不知耻?” “陛下,臣觉得不妥啊……。” “皇帝,哀家不同意,你这个行为太过鲁莽了……。” 下方以李太后右臂为首的太后党纷纷提出反对的抗议,而默契的是,他们的声音刚响起,李太后制止的声音跟着同时响起。 不想在和他们废话的凤西言直接打断他们的话语,继续自己的决定。 “朕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朕只是来通知你们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朕心意已决,绝不收回成命,当然,谁还要反对的,只管上来,朕立马就革职查办,滚出朕眼前。” 怒斥完太后一党的大臣,凤西言继续转身看向正要开口的李太后,及时的打断她。 “母后,朕没有玩笑的成分在其中,母后如果要反对的话,朕是不会理睬的,当然,母后非要制止朕的行为话,那朕就不得不忤逆母后了,如此,还请母后做好准备,毕竟,朕是不会屈服的。” 说着,凤西言对着目瞪口呆的李太后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转身对堂下的大臣继续吩咐道。 “为了考察大宁各大书院中的学子是否是朕想要的国家栋梁,所以,朕决定微服私访,近一段时间,朝政就暂时交由母后代为打理,而朕既然是微服私访的话,那么,朕的行踪当然是保密的,各位大臣最好把嘴给朕封好。” “不然,朕要是从查到要是谁走漏风声的话,朕绝不轻饶。” 堂下的大臣被凤西言这一出接一出的爆炸性消息给震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未能反应过来,别说各位大臣了,就连李太后也没反应过来。 她也不懂凤西言是在做什么,只是等清醒过来时,凤西言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威风凌凌离开朝堂之后,凤西言吩咐小德子让其他太监宫女退下之后,就带着小德子来到上官烛每日必经的路上等了起来。 秋日的晨曦,太阳虽然不是最毒得时候,但光热还是照得人一阵阵发热。 凤西言不顾任何形象坐在大树下的草地上,任由小德子在她身旁拼命的扇风,也丝毫没有凉快的感觉,反而额头的汗水不断冒出,就像刚淋了一场大雨似的。 在加上昨晚因为心事重重,没睡好,整个疲倦的不行。 她半睁半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大树干上,找到一个支撑点靠住之后,眼睛彻底闭住,嘟嘟囔囔对小德子吩咐道。 “朕实在是太困了,先睡会儿,一会儿上官烛要是路过在这里的话,你就留住他,就说朕找他有事,如果他来了,朕还在睡的话,你就问他,朕能不能去看看王茸?就说朕有些想念王茸,想要去看看他怎么……。” 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昏睡了过去。 而给她扇风的小德子从自己怀里掏出手绢,轻轻抬起凤西言的脑袋将那手绢放在她的脑袋下面,以防树干粗糙的树皮割伤她的额角。 睡梦中的凤西言怎么都睡不好,正半睡半醒期间,恍惚间看到一双黑色镶着金色花边的鞋子出现在自己跟前,她以为是看错了,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却不小心扭动身子,一下子从树干上滑落在草地上。 “哎哟!” “陛下,你没事吧?” 睡梦中不小心摔倒在草地上的凤西言眼睛都还未睁开,就本能反应的叫了一声。 一直守护在她身旁的小德子赶紧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连忙追问道。 “上官烛呢?他来了没有?” 睁开眼的刹那,凤西言丝毫不关心自己有没有摔到哪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追问上官烛有没有来。 “主子已经来过了,但见陛下睡得正熟,不忍心吵醒陛下,奴才就把陛下想要问主子的话告诉了主子。” “已经走了?”听到上官烛走了,凤西言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过来,目光不自觉看向上官烛居住地方所在的位置,一股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许久,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眸,喃喃开口询问道,“他说了什么?” “主子说,陛下想要见谁,就去见,不用特意告诉他,也不用得到他的允许,还责怪奴才没好好照顾好陛下,让陛下疲倦不堪,甚至在地上睡着了。” 如此贴心的话语,凤西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觉得一阵阵失落,瞬间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来兴趣来。 “陛下,您是先回宫休息还是去看王公公?” 见凤西言半晌无言,心情十分低落的模样,小德子只好打破僵局的询问道。 “上官烛去哪里了?” 小德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回答道。“主子出宫了。” “出宫了?”凤西言颇为诧异的抬起眼眸看向小德子。 “嗯,出宫了,临走之前,主子曾吩咐过,如果陛下问起他的话,就让奴才告诉你,他去了荣安堂,等那边事情处理之后,他在派人接你去汇合,如果没问的话,就算了。” 小德子按照上官烛所吩咐的那般,一五一十把所有情况告知给了凤西言。 “他出发多长时间了?” “回禀陛下,已经一炷香了。” 妈的,还该死的大猪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第二百三十九章:莫名的情绪 凤西言心里有些戚戚然,总觉得自己是热脸在贴冷屁股,贴了不说,人家还丝毫不放在眼里,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 想想也真是有够寒心的,自己这般作为也是为了他们的行径不被李太后以及朝中的人发现,所以才特意绕了这么一圈,打着考察各大学院的名头,目的就是帮他收回荣安堂。 甚至低三下气特意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谁知人家不但不领情,连面都不曾露过,也不管她,自己就出宫了,还说她问了,才告诉她。 真当她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吗?小狗都还有肉骨头吃,别说肉了,她连根毛都没有看到,没看到不说,人家还爱答不理的,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求谁。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现在倒好,彻底反了过来,感觉是她在求着他一般,一副大爷的样子。 想到这些,凤西言瞬间怒从心起,带着满腔的怒火“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带路,朕倒要好好问一问王茸,他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要被人将他从朕身边”赶走,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多么罪不可赦?” 看着凤西言怒气腾腾的背影,小德子忍不住在她身后缓缓摇了摇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前一秒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下一秒,就像被点中的大火球,“噌”的一下燃烧起来 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比天气还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陛下,方向错了,王公公所在的方向是在这一边。” 看着气急败坏往反方向大步走去的凤西言,小德子无力的张了张嘴,然后才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你是怎么做事的?王茸在哪个方向,你不早点说,害朕往反方向走了这么久才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和你们那讨人厌的主子一样让人讨厌不已,哼!” “陛下,奴才……” “怎么,难道朕说得不对,你觉得你们主子不讨厌吗?” 凤西言返回正确的方向后,在路过小德子身边时,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冷言冷语发泄起来,因为,她觉得这小德子和上官直一样,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讨厌。 “陛下说得对,奴才无话可说。” 从凤西言话语中听出她针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之后,小德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针对的人不是他,至于那个人是谁,即便清楚是谁,他也装作听不懂,然后附和她的意思安抚着。 毕竟,一只温顺的小猫是比一只发怒的老虎要容易相处得多。 闻言,凤西言猛的停下脚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小德子挖坑。 “你也觉得上官烛这人很讨厌对不对?” “额……陛下……奴才……奴才……不知道您的意思……。”小德子怎么会不清楚凤西言在给她挖坑,所以满脸为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切,你少给朕装蒜,朕在说什么,你心里明白的很,别想躲避,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朕,不然,朕今日就和你耗在这里了。” 话一说完,凤西言就真的不走了,在一旁的草地上找了块石头坐下,一副小德子今日不给出准确的答复,她就真的耗下去的打算。 “陛下……。” 小德子有些哭笑不得。 “快说,不然,今日,哪儿都不去,就只待在这里,直到你给出答复才行。”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心里虽然明白自己这个行为很幼稚,但就是克制不住想要折腾,具体折腾到想要得到什么结果,自己也不清楚。 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听到那个答案,好像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见凤西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一副极为认真的态度,小德子一阵无言,但胳膊扭不过大腿,认命的说出口不对心的话来。 “奴才和陛下一样的想法,主子有时候的确是挺让人讨厌的。” “对不对?你也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上官烛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一副大爷样,做事从来不考虑其他人感受,只顾自己想法,需要别人的时候,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强迫别人按照他的想法走,总觉得别人一定会答应似的……。” “而且,明明已经是合作关系了,还不把别人当成自己人,什么都不告诉别人……。” 闻言,小德子诧异的看了看凤西言,然后快速的低垂下眼眸,内心一阵惶恐,因为,他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朕也是可笑,居然当着你的面吐槽你的主子。” 凤西言无神的笑了笑,然后从石头上起身,自顾自的往王茸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德子极有眼力见的跟上凤西言的步伐,眼中一片复杂。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一前一后的往王茸所在的方向走去。 “辛者库?” 看到宫殿门上的三个大字,凤西言惊讶不已扭身看向小德子。 “王公公犯了错误,主子让他自己反思,所以,为了让自己反思,他自己选择来这里。” “为什么?” 凤西言是彻底不明白了。 虽然不曾了解过辛者库,但仅凭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被发配到里的人,下场都很凄惨,即便不死在脱层皮那种。 王茸到底是犯了什么重罪,居然自己请命来辛者库反思?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王公公自己主动选择来这里的。” 别说凤西言了,小德子当初在得知王茸主动选择去辛者库反思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有心想要打探两句,觉得自己有些越矩了,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不该自己知道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打听的。 “好吧,你还真是恪尽职守,算了,既然朕都这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向你打听,直接进去问王茸不就行了吗?” 第二百四十章:小德子的霸气 凤西言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喃喃自语的往辛者库走去,她还真是傻了,居然妄想在小德子嘴里打探出消息来,看来,她是真的气傻了。 “开门!” 来到大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凤西言朝着里面大喊了一声。 见此,小德子赶紧上前一边拍打着大门,一边朝里面喊了起来。 “开门,陛下驾到,还不赶紧出来接驾!” “咔嚓”一声,辛者库的大门瞬间打开,里面哗啦啦冲出来一堆人,朝着凤西言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奴才等接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看着呼啦啦跪在面前的一堆人,凤西言在其中扫了扫,没见到王茸的身影。 “王茸呢?” 挑了挑眉,凤西言侧头对小德子询问起来。 “王公公人呢?”小德子赶紧对为首的太监追问道。 “王公公……王公公还在里边……。” 辛者库为首的太监结结巴巴的说道,神色异常,一边说着,眼神一边不住往身后辛者库大门里边看去。 “陛下驾到这么大的事,王公公为什么不出来迎接?还有,回话就回话,磕磕巴巴成什么样子?你是哪位公公的手下,他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见为首的太监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家子气模样,小德子忍不住厉声开口呵斥道。 “不……不是……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陛下恕罪……。” 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失去耐心的直接绕过面前跪满一地的太监,大步往辛者库走去。 “陛下……” 小德子放弃训斥这些不懂宫规的太监,赶紧跟了上去。 “不用跟上来,朕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都在门外等着,没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凤西言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然后大步跨进养心殿。 见此,小德子识趣的闭上嘴巴,目送凤西言进入养心殿之后,眼神一变,转身看向身后的太监,厉声质问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师父应该是慈宁宫的李公公吧?” 为首的太监看了看小德子,缓缓点了点头,回答道:“回公公的话,慈宁宫的李公公正是奴才的师父。” “很好,李公公向来是个重规矩的人,今日发生这样的情况,你不但败坏了他的名声,也会连累他受到牵连,陛下近期正整肃内宫混乱,而你,如此不长眼,竟然亲自撞到陛下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你还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小德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把玩着手指,眼皮轻轻的垂下,嘴角噙着让人自发生寒的冷笑。 “公公饶命啊!公公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还请公公替奴才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饶奴才这一次吧,奴才再也不敢了……这小小敬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为首的太监立马着急起来,惊恐的跪着爬到小德子面前,一边讨好的求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香囊暗示性的塞进小德子手里去。 小德子低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塞进来的香囊,嘴角的冷笑越发浓烈起来,张开手掌,任由塞进手心的香囊“啪”的一声掉进地上,在对方呆愣住的目光中,讥讽的开口道。 “太少了。” “太少了?” 对方茫然的看着小德子,惊讶的重复他的话,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啊,相当于他一年的俸禄了,这样都嫌少,那到底要多少才够啊? “嗯,太少了。” 小德子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轻轻陈述道。 “你的一命的确只值五十两银子,但你师父可不止啊,他现在可是太后娘娘眼前的大红人,这五十两就想买你们两人的命,你觉得够了吗?” 对方呆愣了一下,片刻回过神之后,赶紧继续起开口求饶起来。 “公公,奴才是真的错了,奴才被猪油蒙了心,犯了大错,还请公公宽宏大量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公公饶命啊,奴才真的不敢了……。” “王公公之所以来到你辛者库,那是给你面子,你不但不好生款待着,还敢暗中对他耍小动作,怎么?是觉得你师父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就可以狗仗人势了吗?” “公公饶命啊,奴才真的不敢,即便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王公公使绊子,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曾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贬到辛者库,但到底是跟了陛下这么久的人,万一陛下哪天顾念旧情给召了回去,那奴才不是自寻死路吗?” “哼,你倒是看得清楚,那我问你,既然明白这样做带来的后果,那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让王公公在辛者库待得不痛快?” 小德子冷哼一声继续询问道。 “那是误会啊,公公真的误会奴才了,奴才真的不敢的,只是因为师命不可违,师父吩咐奴才这样做,奴才不得不从,所以……公公你看……” “呵,别人都是尊师重道,你倒好,为了自保,竟然把自己的师父出卖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只是,我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所以,这一次,你踢到铁板了,即便是太后娘娘出面,陛下也不会饶了你。” “来人,将他带下去,按规矩办事。” 小德子对他说完,侧头对伫立在一旁的太监们吩咐道。 “是。” 一阵整齐的声音发出后,几个太监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将跪在小德子面前的太监一把抓住,然后带了下去。 “公公,饶命啊!真的不是奴才的主意啊,是奴才的师父,是奴才的师父早就对王公公心生不满了,而这一次,又刚好落在奴才手中,奴才这也是没办法啊,师命难违……公公饶命……。” “聒噪了,把嘴捂上,带下去,别惊扰到贵人。” “是。” 小德子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呜……呜……。” 第二百四十一章:辛者库 被捂住嘴的太监瞪大眼睛发出惊恐的声音,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人来解救他,而小德子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王公公虽然犯了错,但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之前的事,我可以对你们既往不咎,但不会再有下一次,因为再有下一次,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收回视线后,小德子看着颤颤巍巍跪在面前大气不敢出的太监们,冷着声音警告道。 “多谢公公饶命,奴才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敢不敢都无所谓,毕竟,那个,是前车之鉴,如果仗着有些后台就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话,最好还是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后台能得过陛下去吗?” “奴才们不敢……。” “不敢就好,陛下今日来辛者库之事,谁要是敢乱嚼舌根,传了出去,红烧舌头这道菜不错,可以给典狱司的狱头们开开荤了。” 小德子轻描淡写的话语让跪在下方的太监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惨白着一张脸,只剩下求饶声此起彼伏。 “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奴才谨记公公交代……” “……”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小德子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敞开的辛者库大门,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陛下见到王公公之后,会不会失态?也不知道王公公是否安好? 作为上官烛心腹属下之一,小德子的任务不仅是盯着凤西言和辅助之外,还要纵观整个皇宫,大到太后宫中的一切,小到各宫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不仅要掌握各种情报,还要处理一些突发状况,比如凤西言突然出现的小性子,或者是王茸在辛者库被太后娘娘身边李公公故意使绊子之事等等。 这些,都需要小德子不动声色的处理了,所以,才会取代王茸成为上官烛最信任的属下之一,虽然跟上官烛的时间最短,但却是最有能力的一个,也是爬的最快的一个。 走进辛者库的大门,凤西言就被一阵阵传来的恶臭给恶心到了,她干呕了几声,赶紧伸手捂住鼻孔后,这才忍住转身冲出去的冲动。 这是辛者库还是茅厕啊?臭到简直不能忍的地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的,也不怕被臭死过去吗? 还有王茸,他到底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忍下去,不去向上官烛求饶的? 从走进大门开始,凤西言看到的就是杂乱不堪堆积满地的太监服,以及各种牢狱侍卫的衣服,院子中间一个大池子,池子里的水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剩下一团漆黑。 而池子周围,三三两两摆放着搭好的晾衣架,晾衣架上面也杂乱无章的搭着一些太监的衣服,有些甚至还不断往下滴落黑色的水珠。 看到这些,凤西言眉头紧蹙,恶心之感一阵一阵不断往上涌,不适之感弥漫全身,要不是看在王茸对她还算好的份上,她发誓,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她立马掉头就走。 忍住恶心之感,凤西言一边张望着院中的环境,一边继续往院中走去,身形灵活的躲过各种恶臭的晾衣架,一边在心里极为嫌恶的吐槽着。 “王茸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得罪上官烛这个大魔头了,居然被他下放到这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嘛?简直连猪圈都不如,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得下去的,上官烛也真够冷血无情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一点情面都不顾。” “嘭!嘭!嘭!” “……” 一声一声捶打什么东西的声音渐渐传来,凤西言忍住内心的的吐槽,屏住呼吸注意听声音的来源。 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侧院传过来的时候,她松开捂住嘴的手,正要大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喊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松开手的瞬间猛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简直了,差点没将她带走,那种恶臭味差点没把她熏晕过去,眼睛被熏得睁不开,鼻涕横飞,整个人都不好了。 “呕,呕,呕……哇……。” 这一口的威力太大了,直接将她熏吐了出来,别说今日的早餐,就连昨夜的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呕,呕,呕……。” 吐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镇定下来,整个人被这臭味弄得狼狈不堪,嘴角的污秽找不到手绢擦,直接用袖口快速擦去,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的袖口捂住鼻口,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提步继续往发生声音的地方走去。 “嘭,嘭,嘭……。” 随着她的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大声了。 跟随声音走近侧院的凤西言一走进去,就看到背对着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粗布衣,头发有些凌乱的太监正一拿着一根木棍用力捶打着什么东西。 因为太过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她。 看到这个身影,凤西言心中升出一股无言的心酸,到底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人,还是有了感情,看着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忍不住心疼。 “王茸。” 看着那个背影,凤西言开口喊道。 那个背影一愣,拿着木棍捶打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许久,才缓缓捶下,身子慢慢的朝她这个方向转过来。 “陛下怎么来了?” 一转过身来,王茸率先对凤西言开口道。 看着眼前憔悴不堪,头发凌乱不堪,双手泛白,嘴角泛白青紫,眼神黯淡无光,胸前被水浸湿一大半勉强露出笑意的王茸,凤西言心中一阵酸楚。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为什么不能来?” 见王茸用轻松的语调作开场白,凤西言顺着她的意思,用轻松的语气反问道。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有趣。” “朕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倒是你,作为朕的左膀右臂,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这么离开,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是不是朕不来这里,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朕了?” 听到她的话,王茸眼中浮现一丝难过,仿佛不想被她看到一般,快速的垂下了眼眸。 第二百四十二章:上官烛的心意 只是,即便他垂下眼眸,凤西言还是从他嘴角看到一丝苦涩的之意。 “陛下言重了,只是奴才不值得陛下如此对待……奴才有错……。”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上官烛为什么要将你贬来这里?朕是真的不明白了,到底是多大的怒气才把你贬到这个鬼地方来,朕差点被臭晕过去了。” 来到王茸所在的院子后,那让人不敢恭维的臭味这才减轻了许多,虽然还弥漫着臭味,但比之刚才,已经不会让人作呕的地步了。 凤西言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快步走到王茸跟前,很是费解的看着他询问道。 “陛下,您就别问了,奴才是不会说的……这件事,还请你别在问了,来这里,不是主子的原因,是奴才自己选择的,和主子没关系,奴才做错事,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王茸快速的抬起眼眸复杂的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垂下,嘴角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苦笑开口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上官烛这样,你也这样,到底是什么机密的事是朕不能知道的?还是,你们背着朕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吗?” 凤西言是真的愤怒了,一个上官烛高深莫测就算了,现在连带着王茸也是这样,而她自己就像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小丑,被这个那个嫌弃多管闲事,好像她很闲一般。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不关主子的事,是奴才,都是奴才的错,还请陛下不要在问了,这件事,是奴才对不起陛下,奴才不值得陛下记挂在心,不值得陛下放在心上,是奴才不配。” 闻言,凤西言的好奇心彻底被王茸带了起来,只是,见王茸这样子,想必要从他嘴里套出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能有些困难。 对此,凤西言垂了垂眼眸,眼珠子快速在眼眶里转动起来,脑中也快速运转起来。 有了! 眼睛一亮,她瞬间便想到了办法。 “行了,配不配的问题就不必再提,朕还没说什么你倒先说了起来,其实,朕早就从上官烛那里得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刚才只是想听听你是什么看法,所以才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说实话,朕在听到这事的时候,说不失望,不伤心是假的。” 说完,凤西言掀起眼皮快速的看了一眼王茸,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论唬人这一块,她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陛下……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来这里……难道你不生奴才的气吗?” 对凤西言丝毫没有怀疑的王茸露出痛苦受伤的神情,眼神不敢和她对视,整个人愧疚不安,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好家伙,真的是关于她的啊! 只是,她能有什么事让上官烛这么生气,这么对待王茸?难道王茸想背叛他转而投靠自己,所以,上官烛一怒之下,就将人贬来这里。 只是,不对啊,听王茸话里这意思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才被上官烛贬来这里的,只是,自己有什么事是王茸能够对不起的? 凤西言百思不得其解,她是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是让他们如此生气的? “生气,怎么不生气,朕知道这件事后,心都凉了,也想过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就当你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一般,可是,想到你跟在朕身边这么久,是付出真心的,朕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给你辩解的机会,所以,朕来了,朕想想听听你的苦衷,你的身不由己。” “陛下……奴才真的不值得你待奴才这么好……呜呜……。” 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释放口一般,王茸再也绷不住,跪倒在凤西言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奴才不值得……奴才不配……是奴才太自私了,是奴才不知好歹,陛下对奴才这么好,奴才却不准陛下拥有幸福,明知道陛下和烛公公相互有好感,却从中作梗,不让你们知晓彼此的心意,让你们不断对彼此产生误会……奴才真的不是人……。” “轰隆”一声,尤如一道晴天霹雷在凤西言耳边响起,震得她半天回不过神来,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震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不能自己的王茸,好半晌,才喃喃开口确认自己刚才听到消息,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一般。 “你……你说什么?你说……上官烛……他……他对朕……。” 王茸眼泪鼻涕横飞缓缓抬起脑袋看向凤西言,露出茫然的神态。 “陛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凤西言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思和他虚与委蛇,双目震惊的看着他,继续质问自己想要知道的。 “说清楚,上官烛他什么意思?……他真的对朕也是一样的……说清楚……朕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看着狠狠抓住他衣领质问的凤西言,王茸一阵呆愣,半晌反应不过来。 情况好像跑偏了,现在的重点不是凤西言对他心生不满责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怎么会是询问他主子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吗? 而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他好像又被凤西言给套路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也没有告诉她实情。 可惜,现在懊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该知道的,凤西言已经知道了,并且,现在正在逼问他,还是无法躲过去,搪塞敷衍过去的那种。 反应过来的王茸内心一阵恐慌,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在加上凌乱的头发以及狼狈不堪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要多可怜就多可怜,并内心一阵恐慌,他好像又做错事情了。 “陛下……你先冷静一下,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就别逼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茸,你是知道朕的,朕这个人从来说一不二,想要知道什么或者是得到什么都会不折手断去知道,去得到。所以,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不会知道了吗?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合理的解释 从王茸嘴中听到那句话开始,凤西言整个人处于震惊和不敢相信中,一股热血不断在心里乱蹿,心里隐隐涌出一股冲动,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 只是,在冲动之前,她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冲动。” 凤西言从未这么激动过,抓住王茸领口的手不断收紧,手微微颤抖着,仔细一看,嘴角都是颤抖着的。 “陛下……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和主子……和主子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你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所以,与其知道后痛苦不堪,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样,对你们都好……。” “住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结果?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就怎么知道是对我们好?凭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要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即便是不可能,没结果,也只能是上官烛和我来说,你们没有任何的资格。” 凤西言从来没有像这般激动过,整个人犹如暴躁的狮子,满眼怒气冲冲,恨不得要爆打王茸的架势,只是,始终维持着理智,没有彻底失控。 “陛下……烛公公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他不是为他自己活着,而是为了……。” 说到这里,王茸及时的住了嘴,心中一阵庆幸,还好,差一点,差一点他又要做错事了,还好及时制止住了,不然,他真是说多错多,然后又闯大祸。 “说啊,怎么不说了,到底为了什么?” 凤西言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王茸,丝毫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 “陛下,您就别问了,反正你们就是不可能,你的存在已经让主子失了以往该有的冷静和判断,甚至开始为了你改变以往不会改变的决策,这对他还有我们这些将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中的人来说,这是大忌……。” 说到这里,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怪不得每次她觉得和上官烛进一步的时候,他就往后退缩,前一秒还无比温柔,下一秒就变得冷若冰霜,每次在她伤心难过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支撑时。 就在她放下心防准备承认自己对他感觉不一样时,他冰冷的态度都会将她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给打了回去,再也不敢迈出这一步,原来这些怪异行为的原因出在这里。 “所以,你对朕做了什么?” 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上官烛才会如此生气的将他贬来辛者库,做这些最下等,最卑贱的事。 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凤西言失望的看着王茸质问道。 她扪心自问,虽然对王茸没到墨兰那种地步,但也是付出真心实意,也是认真将他当成朋友,对他关心,为他考虑,为他打算,为他担忧,会为了他和上官烛据理力争……。 可是,这些都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她以为付出真心就能得到真心,原来,一切都只有她这样认为而已,一切都只是她自作聪明而已,她的奉若珍宝的真心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 辛者库作为给最低下太监盥洗衣物的地方,位置距离冷宫很近,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原因,夏热冬冷,夏天热得人想死,冬天冷得人也想死。 再加上虽然名为盥洗衣物的地方,实际却是个人间地狱,没日没夜的泡在冷水里,夏天还好,泡在冷水也算是解暑,可冬天,双手浸在冰凉刺骨的冰水里,那折磨,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当然,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之事是这里的管事公公,简直不把辛者库的太监当人看,没日没夜劳作之后,半夜还无故找茬,指着一点不知是不是被他弄上去的瑕疵就开始责罚。 懂事的太监会赶紧奉献上银子来避免找茬,而不懂事或者没钱的太监只能认命的受尽责罚,然后换来更多洗不完的衣物,直至过劳死,然后被一卷凉席卷走拖出宫,扔进乱葬岗。 所以,这么一个鬼地方,成为宫人口中最恐怖的地方,渐渐的,慢慢演变成宫中太监犯错接受责罚的地方。 “陛下……不管你相不相信,奴才什么都没做,只是……只是提醒了主子,让他离你远点,仅此而已……你对奴才的好,奴才没齿难忘,只是,家族血海深仇,是王茸此生不敢忘之事,苟延残喘活着如今,只为能报仇雪恨,而陛下对奴才的恩情,奴才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才能还陛下了。” 凤西言缓缓松开抓住王茸的领口,慢慢站直了身体,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王茸开口道。 “朕不相信只是这样,只是这样的话,上官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把你扔来这里?只是提醒的话,没必要会发这么大的火?也不会搞得如此兴师动众,把你从朕身边换走?” 闻言,王茸苦笑了一声,低垂下眼眸,整个人往后倒去,跪坐在地上,喃喃解释起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陛下的了,主子之所以这么生气,那是因为被奴才猜中的心思,然后奴才忘记自己的身份,说了那些大不敬的话……奴才对陛下有了意见,自然不适合在继续待在陛下身边……。” “而辛者库……是奴才自己选择来的,陛下对奴才这么好,奴才却……是奴才对不起陛下,辜负陛下对奴才的一片真心,陛下就当奴才是个白眼狼吧。” “所以,你来辛者库的原因就是为了劝诫上官烛对朕下手吗?” 至始至终凤西言的注意力都在王茸为什么会来辛者库上面,她不相信只是简单的一个劝解,上官烛会发这么大的火。 她想知道的是,劝诫的内容是什么?是想杀了她还是其他什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所谓良知 为了不让上官烛失去以往的理智,那只能解决她这个影响到上官烛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从源头上解决根本,才会让一切回到原点。 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残酷?是不是就那么残忍? “没有,奴才没有,奴才只是想让主子把陛下送走,奴才再怎么对不起陛下,也从未想要过陛下的命……。” 得到王茸这句话后,凤西言突然释怀了,紧握的手缓缓松开,紧绷的心也逐渐松懈下来,脸上露出笑意。 幸好,幸好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那般,不是她以为的那般残忍。 她得到反应却让王茸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上一秒还很严肃的话题,下一秒就笑得像个孩子。 “陛下,您这是?” 凤西言靠近王茸,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他面前,微笑着开口道。 “朕以为,为了你所谓血海深仇,为了你活下去的理由,你会劝诫上官烛杀了朕,这样,上官烛就不会在失控,你没有让朕失望,只是让他将朕送走,单凭这一点,朕觉得你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那一步,还没有彻底泯灭人性,对此,朕很欣慰。” “陛下,奴才……奴才其实没你说的那般好,奴才很自私,为了自己的大仇,自私的将这一切加诸在您和主子身上,奴才该死,可是,即便在来一次,奴才依旧还会这样做,因为,奴才只有这一次机会,输不起……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还请陛下原谅,您的大恩大德,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才能报了。” 王茸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匍匐在凤西言面前,一声一声猛烈用力的磕头声不断响彻周围。 凤西言赶紧制止了他的行为,“你这是干什么?朕还没说什么,你就要死要活的。” 被凤西言拉住的王茸茫然的看着凤西言,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凤西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你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朕不怪你,这很正常,毕竟,你没把朕放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朕也没有,所以,你也不必介怀,只是朕不明白的是,你这么笃定上官烛因为朕乱了分寸,为什么朕却没有这样的感受?”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虽然察觉到上官烛和一开始是有些不一样了,但却没有太多直观的感受,而王茸身为局外人,是最能看清局中人一丝一毫的变化的。 “陛下,你是不相信奴才的话吗?” “不是不相信,只是,朕是真的不知道,你口中上官烛为了朕乱了分寸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反正朕丝毫没有感受到,唯一能感受的是,他对朕真狠,恨不得要把朕利用得干干净净才行。” 想起上官烛曾经对一记做过的事,凤西言就止不住一阵阵心寒。 自己不赞成是另外一回事,但主子被人误会成这般,王茸实在是无法忍下去。 “主子是个冷静顾全大局的人,只要是关乎重要计划之事,不管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或者什么意外时,他都能快速沉着冷静处理好,从不会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到大局。” “可是,在你被长宁侯设计抓走后,主子第一次手脚无措,连最基本的控局都做不到,那日,你命悬一线,不是主子不早点赶到,只是因为太后娘娘察觉了,派人拦住了我们。” 想起那日疯狂的上官烛,王茸到现在都还戚戚然,不敢相信自己趁着冷静的主子会变得像一头嗜血的狮子。 “为了能快点去营救你,主子像发疯的狮子,不顾一切冲在前头,一路厮杀到宫门口,在李将军人马一到,他什么话都没有交代,不管不顾只身一人就翻身上马去营救你。” “我跟在主子身边,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控过,那时,我就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了,只不过,也没有往那边想,直到那日,主子把你从赵各庄带回来后,小心翼翼的将你背在背上,仿若对待一个绝世珍宝一般。” “这时,我才确定主子对你的心意,才知道他如此反常的行为是因为什么,所以,才以下犯上,对主子出言不逊,打算让他将你送走,只是,我话还没说完,人就来这里了。” 听完王茸的话,凤西言内心一片复杂,那些不愿承认的片段不断在眼前浮现,那些故意被她忽视的细节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只是,有些东西她不敢去赌,因为,她赌不起。 “你说的,朕知道了,这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这件事,就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尤其是你那个主子上官烛。” “是,奴才明白。” 两人在一问一答之间沉默了下来,各自怀着心事沉默不语。 凤西言现在只觉得内心一阵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处理现在的情绪,从王茸嘴里得知上官烛对你自己不一样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些隐藏不住的沾沾自喜和喜悦。 只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却又百般愁绪,这些,都只是从别人嘴中说出,而上官烛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哪怕是暗示都没有。 而自己又理不清自己对上官烛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分不清只是对他的依赖,还是对他的心动,所以,在自己没有理清这一切和上官烛没有表露出情绪的时候,她都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凤西言抬起眼眸看了看王茸,见他也一脸愁思的盯着某一处发呆,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嘴上面没有表现出在意,但心里终究是在意了,尽管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心里还是膈应,因为她是个纯粹的人,任何感情都不能掺杂其他因素,那样,会让一切纯粹都变了质。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凤西言敛去眼中复杂的情绪,平静的对王茸询问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王茸最终的选择 王茸看了看凤西言,怔愣了一下,片刻后,苦笑起来:“我早该知道的,陛下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不管最后我的建议有没有成功,但终究还是伤害到陛下了,这件事,做了就做了,我不后悔,只是,让陛下伤心了。” “待在这里挺好的,能让人时刻保持清醒,也能让人不停地反省,陛下不必挂念,待奴才反省完毕之后,自会离开这里。” 凤西言环视了一下四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里见脚都下不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住下去的?算了,既然这是上官烛的决定,那就随便他们了。 她也有一堆烦恼需要解决,只是,这环境还是得收拾一下,不然,下次来,她又得被臭得呕吐起来。 当然,自己只是偶尔来这里,收不收拾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王茸虽然自愿留在这里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减轻对她的内疚,凤西言心里再怎么生气,但还是心疼他住在这种地方。 “好,既然你决定要留在这里,朕遵从你的意见,说不生气的违心话,朕也说不出去,但说真的,朕虽然生气,但却没有怪你,记得朕之前说过的吗?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你没有选择朕,朕能理解,但也只能到理解了,你……多保重。” “谢陛下谅解,是王茸不配得陛下如此厚待,是王茸辜负陛下了……王茸不在陛下身边的日子,还请陛下多多保重,小德子是个细心的人,一定会照顾好陛下的。” 王茸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起身跪在凤西言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凤西言一时语噎,她知道,这一跪,就已经代表王茸已经决定不回她身边了,至此以后,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虽然早就明白有些人只能陪自己一段路程,不可能陪一辈子,但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在这种时刻,凤西言还是忍不住感伤起来。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是奴才对不起陛下。” 王茸整个人匍匐在凤西言面前,低垂着脑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苦笑,“好,朕知道了,你多保重。” 说完,凤西言不在逗留,转身穿过恶臭的环境,大步往辛者库的大门走去。 “陛下?” 见凤西言出来,小德子赶紧迎了上去,一边请安,一边不住往她身后看去。 “别看了,就只有朕一个人。” 见小德子往她身后不时的张望,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陛下,您不是来接王公公回您身边的吗?” 凤西言对王茸的想念,小德子是看在眼底的,所以只看到她一个人出来后,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以为凤西言会把王茸从辛者库带出来,带回身边来。 “谁说朕是来接他的?他是去是留和朕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怎么,难道你也不想待在朕身边了吗?” 凤西言看着还跪在辛者库大门口的太监们,背对着小德子冷冷地说道。 这话一出,小德子更加不解,好奇心一向不重的他此刻好奇心大起,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公公是做错什么事或者是说什么话得罪陛下了吗?”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到底,还是她矫情了,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所有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 这一次,从王茸这里狠狠受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才知道,自己其实也没重要到被别人放在第一位,也没到人人都离不开自己的地步。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朕不值得,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完,凤西言大步往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又急匆匆的转回来,看着还跪在大门口的太监们开口道。 “虽说这里是辛者库,但再怎么样,也是人住的地方,无论怎样,还是得整理一下吧,那么臭得味道你们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凤西言再次转身离去。 跪在大门口的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没反应过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纷纷将目光聚集在还未离开的小德子身上。 看着凤西言远去的背影,小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跟在这傲娇的陛下身边没多久,但他也大概了解这陛下虽然不按常理出牌,做事毫无章法,但心地善良,是个重情重义的皇帝。 为了王茸,不顾身份的尊卑贵贱,亲自来到辛者库,只是想要把王茸接回自己身边,也不管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些都是历任皇帝所不曾拥有的品质,虽说有时也傲娇的莫名其妙,但归根到底,不是那些易暴易怒易悲易喜不受控制的皇帝。 倘若她生气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是真的很严重,真的伤到她的心了,也就说明这一次,王公公是真的伤到了她的心,所以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担忧王茸在辛者库过得不好,所以才会怒气冲冲离开之后,刀子嘴豆腐心的再次返回来,故意说了这番名为教训,实际提醒他整改辛者库环境的话语。 小德子不得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私人情绪管理得很好的他,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很多时候,竟开始心疼起这傻乎乎的小皇帝起来。 想到这里,小德子这才收起复杂的心绪,将目光转向跪在下方,等待他旨意的太监们,开口吩咐起来。 “没听到陛下刚才说什么吗?难道还要我在说一遍吗?还不赶紧进去整理好,待会儿会有新的主管公公过来,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如若在发生肆意欺凌,犯上作乱之事,刚才的处置,各位也看到了,不怕死的可以试试看。” “奴才不敢。” 第二百四十六章:找上门来 跪在下方的太监颤颤巍巍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不敢就好,进去吧,陛下既然已经注意到辛者库,那就说明辛者库会重新整改,所以,你们得感谢王公公,有他在,辛者库不会在像从前那般艰苦了。” “你们得感谢王公公,陛下是个顾念旧情之人,王公公在他身边服侍这么久,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所以,王公公一日待在辛者库,那你们的好日子就能多一日,但如若有不长眼的人想趁机让王公公为难,那就好好掂量掂量,有和陛下作对的勇气没有?” “奴才等不敢,多谢公公教诲!” 交代完之后,小德子不在耽误,赶紧沿着凤西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接连受到重创的凤西言心情无比低落,之前不管发生怎么艰难或者困苦的事,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泄气,一点自信也无。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领导力的,看墨兰,看赵各庄的人们,个个对她信服和崇拜的,而她一直禀存的理念就是真心换真心。 可是,到了王茸这里,怎么就变了呢? 凤西言自认为对王茸不差,虽然中间发生过理念不合,也发生过双方对彼此的不信任和算计,但在一切误会解开之后,彼此已经真心换真心,为什么他还是没把她当成朋友,为什么还是会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再次舍弃了她? 低着脑袋慢腾腾游走在花御花园中的凤西言,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乌央央等待着她的一群人。 “皇帝,这是要去哪儿?” 一声尖厉的女声突然只响起,将沉浸在思绪中的凤西言吓得一个哆嗦。 她抬头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将李太后围在其中,打伞的打伞,扇扇子的扇扇子,捶背的捶背,捶腿的捶腿,煮茶的煮茶,剥葡萄的剥葡萄。 除此之外,周围还围绕了一圈太监,将她必经之路彻底给堵上了。 见此,凤西言扬了扬眉,眼神沉了沉。 来者不善啊!看些架势,是早就等待在这里了,故意守株待兔啊! “下朝了,母后不回慈宁宫好好休息,顶着这烈日等待在这里,看来是故意等朕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让母后如此兴师动众?” 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李太后还未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奴才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小德子带着她的仪驾队出现。 “不迟,刚刚好。”凤西言侧头看了看跪在身旁的小德子一眼,然后憋了李太后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 小德子恭敬的回答了一句后,赶紧转身对着李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 小德子朝拜李太后的声音刚刚落下,跟在他身后的仪仗队就齐刷刷的跪满一地,声音整齐的向李太后行礼请安道。 对此,李太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目光闲闲的放在凤西言身上,吃着宫女递过来剥好皮的葡萄,十分悠闲的开口道。 “皇帝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 凤西言看了看以小德子为首的自己的人还行着大礼跪在烈日下,而李太后似乎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打算。 该死的老巫婆,欺负不了她,就将气撒到她身边的人身上去,真是够不要脸的,也够上不来台面的,不过,她似乎忘记她是谁了。 见此,凤西言眼神暗了暗,脸上的假笑冷了冷,欺负她可以,但要欺负她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是个护短的人,宁愿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也不愿别人欺负到她的人头上去。 “起来吧,母后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朕说,去,给朕弄些吃的喝的来,也将座位弄得舒适一些,多些冰块放着,凉快了,朕就不会打瞌睡了,太阳太大,朕怕瞌睡上来,耽误母后说话就不行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凤西言刚一说完,小德子立马就从地上起身,抱手对李太后辑了辑,然后赶紧让还跪着的太监起身,按照凤西言所吩咐的那般赶紧去准备,等人下去准备之后,他再次回到凤西言身后。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将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吗?哀家还没让他们起身,你就让人起来,分明就是想和哀家对着干,丝毫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老婆子是谁?” 凤西言装疯卖傻一脸天真的看着李太后明知故问询问道。 闻言,李太后猛的拍了一掌一旁的桌子,怒不可竭的怒斥道。 “你……。” 见李太后气结,凤西言内心忍不住狂笑起来,但面上,还是一副纯真的模样。 在气死人不偿命这一块,她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哼!老巫婆也不是第一天领教她的手段了,还不识趣的凑上来,不是故意逼她动手是什么嘛! “哎哟!母后别生气嘛,你看你年轻貌美,说你二八少女都不为过,你要是和朕微服私访,别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姐弟,所以,什么老婆子嘛,你就别自谦了,朕可不认同你故意将自己说得很老。” 好话谁不爱听,即便心里再怎么厌恶凤西言,再怎么恨得她牙痒痒,在她说完这番话拍马屁的话后,李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刚才那般难看了。 “皇帝嘴还真甜,几句话就让哀家不生你的气了,但刚才之事,皇帝还是得给哀家一个解释。” 话虽然好听,李太后怒气冲冲虽然是缓和了一些,但她丝毫没有将刚才之事揭过去的打算。 而这一点,凤西言也早就猜到。 像李太后这种瑕疵必报之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几句甜言蜜语就放弃追究对自己有利的事来呢? “母后是出了名的心慈之人,对宫中的下人是出了名的好,宫中但凡提起母后,那都是赞不绝口,朕的人向母后请安,肯定不会有故意为难之说,而刚才,朕的人跪了许久都不曾见母后让起身,朕见母后将注意力都放在朕身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舒适的交流 在凤西言说着话的时候,她之前吩咐小德子准备的东西快速的搬运上来,不一会儿,在李太后对面,一个简易形的休息站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左右两旁的太监各撑着一把大伞给她当着顶头的烈日,身后两个貌美如花的宫女正举着扇子给她扇着风,搬过来的桌上,堆满了西瓜,苹果,葡萄等各种冰冻水果。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小德子还准备了她最爱喝的果酒,装着果酒的瓶身正不断冒出水珠,一看就是刚从冰室里拿出来的,以及在她身后不远处,摆放着两大盆冰块。 炎炎夏日,有这么多解暑的东西,即便老巫婆想故意找茬,她也不怕,有这些东西存在,她有的是时间和她耗,反正,从今日老巫婆气势汹汹来看,最终的结果也是撕破脸皮。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舒适的坐在小德子给她准备的位置上,一边喝着刚从冰室里拿出来的果酒,一边悠哉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 “这才没注意到朕的人,所以,这才越俎代庖帮母后将人唤起身,毕竟,像母后如此心慈之人,是不可能惩罚下人的,母后觉得朕说得对吗?还是母后是在责怪朕多管闲事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天真无邪的朝李太后歪了歪脑袋,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那模样,仿佛是真的在为李太后着想一般。 闻言,李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这么去了,她就知道,这凤西言是不会这么容易说话的,之前的拍的马屁就是为了这一刻来气她。 噎了一口气的李太后嘴中还未吞下的葡萄,之前还无比甜蜜,此刻,只剩下满嘴的酸味,她强忍住嘴中突然变了味道的葡萄,艰难的吞了下去,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 “哀家怎么会责怪皇帝多管闲事呢?皇帝这么了解哀家,知道哀家是个心慈之人,不忍心责罚这些下人,亲自替哀家让他们起身,哀家怎么可能会责怪皇帝,反而还觉得皇帝做得对。” “那母后刚才说让朕给您一个解释?这个解释是什么意思?朕不太明白,还请母后为朕解答疑惑。” 凤西言眨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李太后,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李太后脸色一凝,心口一下起伏不定,看着凤西言那张装模作样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过去打她几巴掌方能解此刻心中的恨意。 “哀家虽然是心慈之人,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不然,这些下人就会生出不敬之心,会把哀家和陛下的心慈当成不守规矩的借口,长此以往,会让宫中乱了秩序,哀家想知道陛下的想法,所以这才想让陛下给哀家一个解释。”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不得不说,李太后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赢家,她将她一军,她马上还她一炮,丝毫没有怯场的可能。 “母后果然厉害,朕到底还是年轻了,看来,在母后身上,朕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所以,还请母后不要藏拙,朕一定会好好向母后学习,必定不会让母后失望,丢您的脸面。” 李太后守株待兔等在这里,无非就是故意来找茬,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又得到什么把柄?这么兴师动众。 “陛下现在本事大了,独自一人就敢去彻查梁家一案,也不怕出什么意外,虽说最后查到想要的结果,但终究还是危险了些。” “再加上,哀家的话,皇帝越来越不放在耳中,几次三番觉得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多次在朝堂上让哀家放权,如此狂妄自大的行径,哀家可没有什么能教给皇帝的,因为,皇帝现在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再也不是和哀家一条心的时候了。” 危险不危险,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逼数吗?朕之所以如此危险,还不是你造成的?那长宁侯再怎么胆大妄为,再怎么不怕死,也不敢将主意打到朕身上来。 要不是你给他下了旨意,让他务必要让朕有去无回,他敢如此对朕吗? 甚至上官烛带人前去营救朕的时候,你还故意派人故意阻拦,其目的不就是想朕在无生还的可能吗?怎么现在一副还怪朕不顾自己安危的虚假,这话是反话吧? 这些愤怒的质问之语,凤西言恨不得脱口而出,只是,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她也只是想在心里质问,表面上,还是得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来。 “母后此言差矣,朕虽然身犯险境,但终究是有惊无险,能为大宁抓出这么大的蛀虫来,朕即便在多犯几次险境都是值得的,至于母后口中所谓争权夺势之事,纯属是母后想多了。” “朕之所以想让母后放权,其目的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权势来治理大宁,前些日子,朕到处微服私访,查探各处民情,才知道,大宁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宁,现在的不宁,民不果腹,国库空虚,贪官污吏横行。” “如此盛世之下,竟然是这般藏污纳垢,祖宗好不容易创立的大宁,不能在朕以及母后手中给断送了,所以,朕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母后见是为了大宁的份上,就别和朕生气了,就原谅朕吧。” 凤西言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听得在场的人心血澎湃,恨不得投身跟着她,一起为了大宁的未来浴血奋斗。 当然,这些人中,可不包括将权势看得极为重要的李太后,因为在她眼中,什么大宁的未来,什么狗屁百姓安居乐业,什么狗屁大宁稳固,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她眼中,最重要的只有权势,只有滔天的权势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其他的,都是假的,都是虚的,只有权势,权势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第二百四十八章:撕破大家的虚伪 “话倒是说得好听,可是,陛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你说的这些,哀家都可以支持你,甚至可以成为你最大的后盾,支持你无所顾忌大刀阔斧进行改变。” “可皇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哀家当成敌人,当成阻拦你前进的敌人,为了得到哀家手中的权势,不惜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让哀家下不来台面,你这样,让哀家情何以堪?” “哀家今日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是故意等在这里的,陛下日理万机,哀家好几次派人去请陛下来慈宁宫坐坐,好几次都被你婉拒,也不知道陛下是在躲避什么?” “哀家只是想和陛下好好谈一谈,想知道陛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对哀家避如洪水猛兽,这让哀家极为痛心疾首,哀家不明白的是,哀家有这么可怕吗?” 啧啧,这番话说得可谓是真情实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不孝。 如果他们是亲生母子,或者李太后是真心实意的话,那她的确大为不孝,简直就是一个只会争权夺势,丝毫不顾寡母的不孝之子。 可惜的是,这些话骗骗别人还行,都这么久了,大家对彼此什么德行还不清楚的话,那就不配坐在这里交谈了。 在李太后说着无比虚假的话时,凤西言的注意力被她旁边的剥葡萄的宫女给吸引了视线。 她看见已经剥了一盘子葡萄的宫女低眉顺眼继续剥着手中的葡萄,然后将剥好的葡萄放到李太后手边的盘子里去。 看着已经堆积如山的葡萄,凤西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是觉得李太后浪费,而是她注意到剥葡萄的宫女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关节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整个人透着不健康的神色。 正要开口阻止的时候,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明目张胆为这宫女开口的话,以自己对李太后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来看。 她表面虽然不会当众责罚,但私底下,这宫女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责罚,要救这宫女的话,她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才行。 “母后觉得朕让你情何以堪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母后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做的那些事,朕已经全部知晓,并掌握了证据……。” “皇帝,你什么意思?” 凤西言话还没说完,李太后脸色大变,“刷”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将手边的茶具和装着堆积如山剥好葡萄皮的葡萄盘子猛的扫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来,吓得在场的太监宫女纷纷跪满一地。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看着那剥好皮的葡萄圆滚滚的滚落在旁边的草地上去,然后消失不见。 人家辛辛苦苦剥好的,得到的下场就是这个,有些人还真是把人家辛勤劳作不放在眼里啊! 她最恨的就是不珍惜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既然老巫婆主动找上门来找茬,那她也没必要在继续掩饰下去,反正,不管再怎么掩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和,那现在做的这些假模假样是做给谁看呢? “母后又何必发这么大的怒火呢?你和朕之间,早就回不到从前了,又何必继续星星作态下去呢?这样你不累,朕都累了。” 凤西言从小德子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沾染上果酒,似笑非笑的看着怒气冲天的李太后,嘴角不断上扬着讥讽之意。 “皇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莫不是刚才喝醉了,现在正在胡言乱语?” 李太后眯了眯眼睛,其中翻滚着的恨意挡也挡不住,她是真的恨毒了眼前的这个自己亲手带回来的砸自己脚的傀儡皇帝。 枉费她纵横后宫这么多年,一路厮杀到现在,居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想当年,老皇帝也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不是死在她的手里。 只是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居然栽在这小子手里,以为是个傻的,容易控制,没想到,居然是装出来的,而且野心还不小,不但想从她手中抢走权势,还想将她架空。 只可惜,还是嫩了一点,虽然雷厉风行有手段,但到底经验还是不够,势力还没有成型,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 “朕在说什么,母后不是很明白吗?至于是不是喝醉了,全看母后心情,你说朕喝醉了,那朕就算喝醉了,只是,朕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会引起大宁朝的震荡。” “当然,也是关乎母后的,母后如果不想节外生枝的话,可以让周围的人退下,不然,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母后可十分不友好喔。” 凤西言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起来,看着不停在手中旋转的杯子,嘴角的讥讽越来越大。 站在凤西言身后垂着脑袋的小德子在她话音一落下之后,快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垂了垂眼眸,沉思了片刻。 然后迅速作出决定,抬起对着周围的太监宫女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周围的太监宫女退下之后,他才转到凤西言面前,行礼请示道。 “陛下,就让奴才在您身边伺候您吧。”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看了一眼小德子,缓缓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用了,太后娘娘刚才不是说了吗?她要做朕最坚强的后盾,怎么可能会伤害朕?你退下吧,有什么需要,朕会唤你的。” 闻言,小德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凤西言一眼,见她做出一个放心的表情之后,才略微放下一些心来,然后起身,从她身后退了出去。 只是快要退出那个范围之前,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悠闲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眼中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情来。 各种形形色色之人这些年他见过不少,虽说不能将人全都了解透彻,但还是能看出什么东西来的,跟在上官烛这些年里,他自认为,不管对方什么来历,但凡和他相处过一两日的,他定会看出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品行之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螳螂捕蝉 当然,也有出现不能看清之人,第一个他无法看清之人正是自己的主子上官烛,虽然已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但终究无法看透他。 第二个就是此刻孤身一人准备和李太后撕破脸皮的凤西言,他自认为在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已经将她看得很透彻了。 可是,随着之后的相处,他才发现,他从未了解过她,那些他自认为的透彻,只是凤西言故意表现给他看的假象,并不是真实的她。 因为每一次,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所作所为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都是他从想过的,让他惊诧不已,比如,后宫之中,最忌讳真心这种东西,可是,在她这里,真心却是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王茸之事,凤西言明明已经很生气了,但还是会担心他所在的环境不好,想到设法,嘴硬心软的暗示他去整改,目的就是想让王茸住得舒适一些。 小德子发现,越相处下去,他越无法看透凤西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因为一切都有无迹可寻,一切都没有根据,一切都那么无话预测。 “母后,朕的人都退下去了?难道你是真的笃定自己的人中就没有叛变之人吗?就不怕他们背叛你,将朕所说之事传出去吗?” 李太后对凤西言的态度产生了狐疑的状态,心里非常不安。 犹豫了片刻,还是挥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 “是。” 待所有人退下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人都已经按照你的意思退下去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凤西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太后一眼,拿起桌上的西瓜啃了一口,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母后着什么急?人都退下了,反正天还没黑,还早着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慢慢说。毕竟母后在朕这里,可是有太多的秘密呢!” “哼!皇帝真当哀家是三岁小孩吗?不就是查到一个长宁侯府吗?不就是一个军械生意吗?是,哀家是插手了,可那又如何?军械生意本就属于皇宫内院。” “先皇还在时,军械生意就已经落到皇宫内院,所以,哀家插手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这件事的主谋是是长宁侯府,哀家有什么关系?哀家不明白的是,皇帝是想拿这件事威胁哀家的话,那可就太天真了。” 看着李太后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凤西言忍不住失声轻笑起来,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可那又如何? 虽然自己掌握的不多,那终究是掌握了,她还就不信了,凭着手里的这些东西,她李太后还能翻云覆雨,真的只手遮天,把她手里的证据抢走? 以前的小皇帝势单力薄,没有任何的支持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上官书盘踞皇宫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朝廷中怎么可能没有势力? 当然,这些只是一部分,最为重要的是,这些日子,她不停展现自己的才华,让那些蠢蠢观望的大臣看到她的可塑性,看到她身上的希望。 所以,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李太后随意拿捏,随意揉搓的傀儡了,再加上,现在的凤西言已经不是以前的凤西言了。 “朕怎么敢把母后当成三岁小孩呢?母后在朕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能从先皇时期一路厮杀到前堂来,这手段,这胆量,这气魄,都是朕无法比拟的,都是朕需要学习的。” “朕刚才已经说过,是真心实意想跟母后学习的,并不是说笑而已,只是要看母后愿不愿意收朕这个徒弟?当然,既然要拜师学艺,拜师礼是必不可少的,母后艺高大胆,拜师礼物必须得贵重,不然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呢?” “没错,长宁侯府一案,朕的确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虽然母后如此笃定自己将将文山给解决了,但母后凭什么认为长宁侯是把那些东西交给梁文山呢?” “还是母后觉得梁家是真心实意依附于你而活呢?” “为何不可?他梁家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哀家见他长宁侯还算有用,勉强让他加入哀家的麾下,就凭他梁家那低等的身份,还想跻身成大宁城的世家来,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们为什么不对哀家感恩戴德。” 对梁家,李太后至始至终就没瞧得起过,要不是见梁家父子还有些利用的价值,她才不会搭理他们。 凤西言轻笑了两声,忍不住替梁文山悲哀起来,想到他在死之前,还对李太后充满了信任,以为她会想方设法去救他梁家。 实际呢?真相永远如此残酷无情。 “呵呵,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天真呢?人家之所以依附于你,不过是为了利益,地位,权势而已,嗯,当然,这些你都知道。” “可是,有利益的话,那就无法得到真心,你今天能给他想要的,朕明天也能给他想要的,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所以,人算什么,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陛下现在是在教哀家怎么做人做事吗?” 见凤西言如此悠然自得,胸有成竹,李太后的心不由得慌乱了一下,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唬她,但从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这个傀儡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有时赌定她拿不出证据的时候,她又甩出一些让人惊诧的东西来,有时候你觉得她手里有东西的时候,他又什么都拿不出来,是在蒙人而已。 可现在见她如此气定神闲,李太后控制不住,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并在脑中快速思考当初在和梁家交往时,那些账本个书信到底有没有彻底的处理干净? 思考了片刻,确定那些东西是已经处理干净了,李太后一颗慌乱的心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章:黄雀在后 “母后说笑了,朕这么年轻,还这么小,吃过的饭还没有你吃过的盐多,怎么敢教你做人做事呢?朕只是碰巧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想献给母后分享一下,也算是作为向母后拜师学艺的礼物。” 不等李太后说话,凤西言有继续说了起来。 “虽然军械生意是先皇是交由后宫来处理的,但朕了解过,当初之所以会交由后宫打理,只是为了充盈国库,避免国库空虚,导致大宁断了所有后路,军械生意相当于是大宁最后的退路,所以才没有将军械生意交到前堂打理。” “交到后宫打理就是为了避免前堂的大臣勾结,危害国家利益,只是先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方法是好,但却只能是一时的,在朝廷稳固,局势稳固,国库充盈的情况下,就应该把军械生意收回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为这关乎国家命脉,断不可能继续留在后宫无知妇人及眼界狭隘之人手中……。” “皇帝,你越来越过分了,哀家之所以能忍你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或者是忌惮你,哀家之所以还没动你,只是觉得你有趣,留着你慢慢玩,可是,哀家发现自己错了,早应该将你处理了的,当然,现在,哀家也能分分钟让你生不如死。” 李太后听懂凤西言话里的挖苦之意,所以在凤西言刚还没说完,情绪表现出尤为激动,整个人怒不可竭的的厉声呵斥起来。 反之,凤西言则表现出与年龄十分不符合的沉稳和平静,和李太后情绪波动形成强烈的反差之感。 “母后,您别激动呀!朕的话还没说完呢,当初你和长宁侯府合作,将军械生意交给他们,你从中拿了五成的利益,而长宁侯府分得其中三成,剩下的利益去哪儿了,你不想知道吗?“ “梁家是怎么告诉你的,是不是说分给你们洗白脏款的中间人了?这么假的话,你居然深信不疑?军械生意从头到尾都是梁家在一手主导,哪来的什么洗白脏款的中间人,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只是为了骗你假话而已,其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两成的银子而已。” “你每次和梁家的通信,或者是分账的账单,以为自己的人销毁了,那就没问题了,就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但是您真的太天真了,嗯,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你太信任长宁侯了,对他真的是深信不疑呀!可惜他对不起您的深信不疑。” “每一次在和您对完分账的账单之后,他都会偷偷的备份到另外一本账本去。那个账本,想必你应该也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才会派出杀手去追杀梁文山,然后嫁祸到朕的头上来,可惜的是,朕早就将人狸猫换太子给换走了,你派去的杀手,杀的不过是一个犯了死罪的囚犯而已。” 闻言,李太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西言。 而凤西言却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自己的话语。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为你卖命这么多年的属下,你无比信任的属下早就有后手,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东窗事发之后,被你推出来顶罪,所以每一次对完账后,他都备有后手,并且,那个账本他一分为二,一份是在梁文山手中,一份在他私生子手中。” “而现在,这本账本已经完完全全掌握在朕的手中,如果朕把这份账本公布出去,母后,您觉得您会是一个什么下场?朕还真是无比期待呢,朕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朕对母后的手段是真的很期待。” “当初你让曹长宁侯趁乱杀了朕,只可惜,朕这人福大命大逃过一劫,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朕的福气,也想分母后一点,所以,朕特意给母后准备了这份大礼。” “你上次送了朕为如此“厚重”的一份大礼,再怎么着,朕当然也要还你一份大礼了,礼尚往来才是人之常情嘛,所以,朕现在把这份大礼摆在你面前,朕倒要看看,母后是如何将这份大礼拿走,并解决朕的?” 凤西来的话让李太后震惊不已,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心腹手下居然时刻提防着自己,也不敢相信销毁的账本居然在凤西言手中,这些,都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凤西言将账本公布出去,那么,她手中的权势就真的保不住了,大宁的权势从此和她再无半点关系。 想到这里,李太后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恐慌起来。手指指节发白,全身颤抖,眼神愤恨的死死盯着凤西言,一副欲要喷火恨意,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凤西言早就被她杀死几百次了。 “你是怎么拿到这本账本的?哀家不相信梁文山会把账本交给你,他不是傻子,在哀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号来之前,他是不可能将这本账本交给你的,对于另外一半,你拿到也无所谓,因为不完不完整的账本,哀家家可以反过来咬你一口,说你为了争权夺势,故意栽赃陷害哀家,想往哀家身上泼脏水。” “当然,如果你手中真的有完整的账本,哀家也不惧怕,因为哀家叫早就留有后手,当初和梁家联络时,哀家让后宫中的一个嫔妃去联络的,即便是东窗事发,牵扯到哀家身上来,哀家大可以说是那个嫔妃胆大妄为,故意利用哀家的名声来自保。” “当然,同样的意思,哀家也可以继续如法炮制,说那是你的意思,毕竟,那可是陛下你后宫中的嫔妃呀!所以,陛下,和哀家斗,你还是嫩了一点。当初哀家看走了眼,以为找到一个胸无大志,容易控制的傀儡。”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竟然是你装出来的,不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最终还是栽在哀家手中,还敢妄想从哀家手中争权夺势,真是找死。” 一瞬间,李太后脸色突变,从一开始的慌乱和愤恨,变成现在的悠然自得,一副不把凤西来威胁放在眼里的模样,眼神对她更是无比轻蔑,仿佛看一只跳梁小丑一般。 闻言,凤西言只是垂了垂眼眸。 第二百五十一章:特意等候 她不得不承认,李太后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她为什么在拿到账本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本账本公布出来,就是因为知道,李太后要是真的容易被她扳倒的话,那就不是李太后了。 “朕知道,所以这才没有把账本当众公布出来,毕竟,颠倒黑白对你老人家来说,如吃家常便饭般简单,一本账本是无法动你分毫的。” “你知道就好,哀家怕你小瞧了哀家,高估了自己,到时候,做出一些自损的事来时,哀家可是会要心疼的。” 看着之前高傲如斗鸡的凤西言瞬间焉了下去,李太后心中更加止不住的得意。 哼,毛头小子,以为凭借压过哀家几次,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想从哀家手中拿回权势,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有没有那个本事? 闻言,凤西言脸色虽然没有变,但心里早就拧得紧紧的,虽然早就做好准备,知道李太后不好对付,可在面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她到底还是年轻了,人家可是从腥风血雨的上一届宫斗中杀出一条血路走到今天的,就连上官烛如此厉害,也要做小伏低,隐忍多年,在稳固自己的势力之后才敢明目张胆的开战。 她一个新来的小白,自认为仗着几分的小聪明就想和人家硬碰硬,简直是找死。 “多谢母后的关心哈,朕从未高估过自己,也没想过要做一些损人不利己之事来,不然,也不会事先将自己所拥有的告知母后。” 说到这里,凤西言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李太后。 “陛下知道就好,哀家也怕陛下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惹怒哀家发怒,怕解决了陛下也难以平息哀家的怒火。” 李太后不断提醒凤西言,就是务必要让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场,没人能承担得起。 但其实凤西言也清楚,即便不用李太后提醒,她也知道惹怒她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即便不惹怒也惹怒了。 以李太后瑕疵必报的性格来说,即便她现在做低服小也无济于事,因为李太后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再加上。 她现在和上官烛站在了一起,上官烛要对付的人就是李太后,她没有任何选择,从一开始,她们就是敌对的状态,之前没有改变,之后也不会改变。 而这边,李太后还在趾高气扬的絮叨着:“哀家当初既然选中你,就不怕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也不怕收拾不了你,所以,有理想抱负是好的,只是,得有那个命才行……。” “啪”的一声,凤西言拿在手中把玩的茶杯被她不小心手滑滚落在鹅卵石上摔碎了。 而这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李太后的话语。 凤西言正心不在焉的听着李太后絮叨,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可摔碎的杯子声却打破这诡秘的和谐。 李太后尤不自知的继续絮叨起来,“陛下几次三番当着朝臣的面不给哀家面子,几次想当着他们的面从哀家手中夺走权势,这些,哀家虽然心生不满,但还能忍一忍,可陛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盯上梁家,不该动了长宁侯府……。” “母后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言,朕的耐心已经耗尽,实在没耐心在听你絮絮叨叨个不停。”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实在是没耐心在听李太后念叨了,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所以抬起眼眸不耐烦看着李太后打断她的话道。 对此,李太后正要起身发怒,只是刚一起身,凤西言极为不耐烦的继续开口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朕虽然知道母后的手段,也忌惮母后报复,可怎么办呢?即便朕现在向母后示弱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朕已经将母后得罪了彻底,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朕就把话说清楚一些,这样,以后大家相处也能爽快一些,免得大家都累。” “皇帝这是打定主意要和哀家斗到底了吗?” 震怒过后,李太后迅速冷静下来,带着这么多年从后宫中厮杀出来的气势死死的盯着凤西言,恶狠狠的反问道。 凤西言轻声笑了起来,“母后,难道朕现在收手你就能放过朕了吗?” 李太后“哼哼”了两声,并未开口回答凤西言的话。 凤西言早就猜到李太后不会放过她了,所以在反问之后,对她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意外。 “朕早就知道母后是不会轻易放过朕的了,所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当然,朕也没打算就此罢手,只是,既然大家现在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以后也没必要继续扮演什么母慈子孝,不然,你累,朕也累。” 见凤西言敬酒不吃吃罚酒,并且话也说到这个份上,李太后瞬间变了脸色,再也没有任何的掩饰,露出狰狞的面目来。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特地在这里等候皇帝,就是为了提醒皇帝一句,得罪过哀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当然,除了来提醒,哀家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惊喜送给陛下。” 在说道到“惊喜”两个字时,李太后特意在“惊喜”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凤西颜愣了愣,狐疑的看着李太后这老狐狸。 什么狗屁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李太后这老女人一向变态至极,她口中所谓的惊喜,百分之百是惊吓。 “惊喜?什么惊喜?母后还真是客气,这么热的天,顶着大太阳在这里等待朕不说,还给朕准备了惊喜,这不太好吧,朕有些受宠若惊啊!” 虽然不知道李太后在耍什么花样,但敌不动,我不动,这是两方对阵最基本的守则。 “是啊,给陛下准备的惊喜,还请陛下不要嫌弃才是,不然,哀家这番心意就白费了。” “如此,母后都这么说了,朕越加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礼物让母后如此兴师动众?” 第二百五十二章:重大惊喜 哼,不嫌弃才怪,别是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毒药啊,或者是一些害人性命的东西,她还这么年轻,腹中还有一个等待出生的宝宝,可不想因为她这“惊喜”一命呜呼了,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李太后似笑非笑提起桌上躲过她毒手的唯一一个茶壶和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翘着兰花指将茶水送到嘴边,红唇轻抿,姿势优雅得就像一副赏心悦目的油画。 将茶水吞了下去之后,才缓缓掀起眼皮看向凤西言,开口道:“陛下可以猜猜是什么?猜中可是有更大的奖励喔?” 妈的,死变态,你爱说不说,老子才不猜,老子还不信了,老子不猜,你就不告诉老子了。 “朕不猜,朕不是三岁小孩了,已经过了期待惊喜的年纪,并且,对母后的惊喜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朕就先告退了,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不用在虚与委蛇了,浪费大家表情,还是施展各自的手段,看看最终鹿会死谁手。” 比玩心机手段,她虽然玩不过李太后,但论赌博,她可是杀遍无敌手的,甚至上官烛曾经也败在她手里过。 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所谓的赌博,赌得不过是气势,谁先动作,谁就先暴露,端看的是赌局中谁先沉不住气。 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耗时间,看谁能熬得过谁去? 说完,凤西言起身对李太后拱手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慢慢向外退去。 “一,二,三……。” 转过身来之后,凤西言微唇轻启,无声的数起数来,满脸的胸有成竹。 李太后既然抛出这样的诱因来,肯定是不会轻易让她撤局的,所以,她故意装作不在乎,不感兴趣的模样来,这样,好戏已经开始,怎么能没有看客? 如此一来,组局之人,务必会想方设法提前将好戏亮相。 “皇帝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哀家到底准备的是什么惊喜吗?” 在凤西言数到五的时候,李太后的声音终于在她身后响起。 闻言,凤西言脚步一顿,背对着李太后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来,心里止不住的得意。 看,她就说嘛,在赌局里,她凤西言还未输给谁过。 凤西言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掩饰住自己兴奋得声音,将脸上得逞的笑意尽数退了下去,然后平静着一张脸看向李太后。 “母后,朕已经说了,朕已经过了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的年纪,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可以拿出来看看,但要玩你藏我猜的游戏,那就算了,朕真的没兴趣,毕竟,朕还得要好好去研究一下,要怎么对付你,真的很忙的。” 普天之下,能把这种隐晦之事冠冕堂皇说出来的人也只有凤西言一人了。 李太后一时语噎,似笑非笑的脸庞僵了僵,嘴角微微抽了抽,片刻后,这才恢复如常,对于皇帝经常跳脱性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帝还真是爱说笑,既然,皇帝没有耐心来迎接哀家的这份礼物,没办法,那哀家就亲自送到皇帝跟前来,如此诚意,还请皇帝待会儿见到惊喜时,可千万要注意好仪态,别激动到丢了皇帝该有的气质。” 李太后这话一出,凤西言的心一凝,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李太后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人,她既然敢这样说,那就说明她手里的确是有东西的,而这个东西,还是凤西言最看最为重要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凤西言脑中一片沉思。 她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李太后可以用来威胁的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脑海里快速转动,不停的回忆、回想,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被李太后给抓住,然后用来威胁的? 思考良久,凤西言还是没能想出,自己到底能有什么东西会被李太后抓住当成把柄的? 既然找不到答案,她就不会继续钻牛角尖,放出这消息的人都站在面前了,她为什么还要去钻这个牛角尖呢?何不如直截了当的询问,岂不来的更快一些。 在心里下定决心之后,凤西言抬起眼眸看向李太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让母后如此神神秘秘的?搞得朕心里痒痒的,还请母后不要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朕是什么东西吧?不然,恐怕还等不到你老人家的惊喜,朕就要离开了,因为朕实在是困倦得不行,可没什么闲心陪母后在这里玩游戏。” 凤西言的询问,李太后丝毫没有放在心里,继续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水,小口抿着,双眼眼中讽刺,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嘴角的嘲笑止不住的上扬。 “皇帝着什么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哀家可是十分期待皇帝见到惊喜时的表情和反应呢,别急,好东西一般都是要最后才上场的,希望待会儿皇帝还能保持如此良好的心态,这样哀家的这份礼物也算是送的值了。” 随着李太后话语的不断加深,凤西言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你太后能威胁她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是身边之人吗? 还是什么东西呢? “朕这个人性子比较急,对这些东西呢,尤其没有耐心,母后还是直接告诉朕吧,这样,朕也好看值不值得等待,不然,这份惊喜,朕要不要都没关系,反正对朕来说,并不是那么期待,也不是那么感兴趣,母后还是说说吧。” 见凤西言如此急不可耐,李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厚,甚至眼中已经开始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期待之感来。 她仰头一口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尽,将茶杯扔在桌上,然后起身,缓缓向凤西言走来,一边走着一边慢慢的开口说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局中局 “陛下这个人最是顽劣跳脱不过,也最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心思,但有一点,是陛下的优点,也是陛下的弱点,那就是,陛下太过重情重义了。” “所以,哀家知道,拿捏住皇帝,还不如拿捏到皇帝身边的人,这样,你才会乖乖的就范。” 李太后话音刚一落下,凤西仪色令色巨变,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脸上的血色更是瞬间退的干干净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李太后。 对了,是墨兰。 墨兰被她派到后宫这龙潭虎穴里去,李太后要对付她,怎么可能不将她查得仔仔细细呢?而墨兰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尽心尽力的为她办事,对外又是他最宠爱之人,怎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弱点,李太后怎么会甘心放着不用? 想到这里,凤西言瞪大着一双眼睛,顶着一张无比苍白的脸,愤恨的看着李太后咬牙切齿,冷着声音开口质问道。 “你把墨兰怎么了?墨兰在哪里?” 见凤西言如此,李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抵挡不住。 眼睁睁看着凤西言砍掉自己左膀右臂的那一刻,她的心宛如在滴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势力,就这么被她一招打回解放前。 甚至自己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而如今,这份痛苦她也要凤西言尝尝看,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或人受到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到底该多愤怒?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她凤西姐加诸在她身上的,那她也不会客气,自然是双倍的还回去,因为这才是她李太后的做事风格。 “皇帝啊皇帝!你说你在怎么聪明伶俐,再怎么能言善辩,再怎么算计哀家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连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东西都无法保住。” “以为自己小小有了一些建树,碰巧拿下梁家就觉得自己无法无天,谁也控制不了你了是吗?你心里怎么想的,哀家都明白,一个卑贱的下人,以为仗着你得到几分的宠爱,就敢在哀家面前瞪鼻子上脸,简直是找死。” “这一次,哀家要皇帝好好睁大眼睛看一看,哀家是怎么把你最重要的宝贝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你却无法插手的痛苦。” “你敢!” 凤西言是真的慌了,以前的确是狂妄自大,小瞧了李太后的手段,以为有上官烛作为保护伞,而自己来给墨兰作为保护罩,你太后再怎么惩罚也会顾及她三分面子。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不但没有保护好墨兰,甚至还让她掉进龙潭虎穴里去。 “哀家有何不敢的,别说处置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怕是杀了你,哀家也在所不惜,因为,对于哀家来说,皇位只有一个,但是,皇帝可以有很多个,所以,别以为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敢在哀家面前豪横。” “在哀家眼中,你们都是一些秋后的蚂蚱。扑腾不了几日的,之前之所以忍着不去计较,不是怕你们,只是哀家抽不出时间来收拾你们,所以这才让你们多蹦跶了几日。” 看着凤西姐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整个人犹如风中消瘦的一片枯叶,她随意吹一吹,动一动,就能将她从树上吹落下来。 见此,李太后心中压抑许久的恨意终于得到了释放。 想到之前的种种憋屈,此刻的李太后终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原来看着别人痛苦是这么一件快乐的事情。 想着之前,自己几次三番被凤西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诋毁,唱反调,甚至多次向她争权夺势,还不断的用话语来讥讽她,讽刺她,嘲笑她,明里暗里编排她手中的权势。 利用舆论不断打压她的势力,以及后来不断削弱他的势力,诸如此类的事情,每一笔,每一横,李太后都深深记在心里。 就等着这个时候,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机会下手,只是那些机会都比不上现在来的痛快,因为只有杀人诛心才能让人真正感受到痛苦。 “母后,你要对付的人是朕,是朕把你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梁家给推翻的,是朕从梁家父子手中得到你犯罪的账本,也是朕在朝堂上公然诋毁你,诽谤你,公然利用舆论想从你手中得到权势,这些都是朕的主意,与其他人无关,母后要对付朕,朕欣然接受,但不要牵连到旁边的无辜之人。 凤西言彻底慌乱起来,整个人像无助的小孩,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无能,李太后果然名不虚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她连做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哀家不是没给陛下机会,是陛下不懂得珍惜。这一次,哀家就要你好好尝试一下,失去爱人的痛苦。” 凤西言说完话后,李太后就厉声呵斥起来。 “遥想当年,先皇为了那贱人,让哀家永生永世都无法拥有孩子的时候,那时,哀家就在心里发誓,他们加诸在哀家身上的痛苦,哀家一定会双倍,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她们抢了哀家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哀家也要让他们尝一尝,最珍贵,最宝贝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哀家活到现在,什么荣华富贵,从艰难困苦,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藏污纳垢没有见过,就你这小小的手段,仅凭一个宫女就想践踏到哀家脸上来,就这么瞧不起哀家吗?” “哀家这一次要好好的看着皇帝是怎么翻身的,是怎么从哀家手中救回自己的宝贝的?哀家到要看看,没有上官烛这个狗腿子在身边帮衬着陛下,陛下一个人,是否有能力和哀家硬碰硬?” 凤西言猛的回头看向李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为了应证她心中的想法一般,李太后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你猜的不错,上官烛就是哀家用计支出宫去的,因为,哀家的目标是你,他在宫中,有些挡手挡脚了,为了能顺畅的解决你,将他支出宫外,费了哀家好大一番心思。” 第二百五十四章:墨兰出事了 闻言,凤西言浑身忍不住打了颤,心中不断升起让她寒彻骨的预感。 “你到底把墨兰怎么了?” 李太后的目光扫向凤西言,“没什么,也就是让她吃了点苦头而已,人还活着呢,为了让陛下还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哀家可是吩咐人留她一口气的。” “你这个老巫婆,墨兰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一定会和你闹个鱼死网破,她死了,你也别想活,大家一起死。” 凤西言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眼中的愤怒和恨意挡也挡不住。 她就说李太后今日会这么有空,亲自等在这里对她守株待兔,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堆废话,感情这些废话都是铺垫而已,真正的目的却在这儿等着呢。 对于凤西言的出言不逊,李太后正要发怒,可在看到她满脸喷出来的泪水后,正要发泄的怒气瞬间平息下来,嘴角含着得意的微笑,淡淡的开口道。 “看来陛下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叫墨兰的宫女了?为了她,连后宫嫔妃的宫门都不曾踏入一步,啧啧,如此情深义重,看得哀家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是,皇帝,哀家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哀家多次明里暗里劝诫于你,暗示于你,让你别和哀家作对,甚至多次提醒你,给你机会,可是,你越发不将哀家放在眼底,几次三番和哀家作对,故意惹怒哀家,所以,这一次,哀家要让你追悔莫及。” 李太后的声音传进凤西言耳中,就像地狱里传出的恶鬼声音一般。 凤西言大怒,心中一片发寒,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一样无助,除了满心的恨意和愤怒,还有对墨兰深深的歉疚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拯救反转这个局势。 她疯狂的将手旁桌上摆放的茶具以及各种装着满满零嘴和水果的盘子尽数扫落在地上,稀里哗啦的的巨响此起彼伏的响起。 有的落在草地上滚了几个圈之后,完好无损的停在那里,有些滚落在一旁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后,碎成几块。 “你别逼朕,要是把朕逼急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墨兰的事,是朕让她这么做的,和她没关系,她没那个胆子,你把她还给朕,就当朕欠你一个人情,下次你再有把柄落在朕手中,朕直接这个把柄送到你手中来。” “哈哈哈哈哈哈……哎哟!笑死哀家了,亏得哀家之前还觉得皇帝是个可以视为对手的人,现在看来,哀家真的是太瞧得起你了,这么傻,这么天真的话,皇帝竟然说得如此认真,让哀家都觉得自己笑得太过分了。” 李太后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角都是泪水,她是真的被凤西言天真无邪的话给逗乐了,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愚蠢至极的人。 “朕没有在给你说笑,朕是认真的,弄死一个宫女对你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可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无非就是心中得到发泄而已,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引起朕愤怒,然后你将会受到朕疯狂的反扑,即便如此,母后也要一意孤行吗?” 凤西言愤怒得无处发泄,恨不得捡起地上摔碎的盘子直接杀了这老巫婆,可即便再怎么愤恨,理智还是制止了她的冲动,因为这样不但救不了墨兰,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她忍耐着心中的滔天怒火,用自己最大的冷静循循善诱着开口。 闻言,李太后将涂满丹蔻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空无一物的桌上,做出一副沉思状来。 故作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虽然哀家觉得你说得很对,但哀家想了想,追根究底,你还是要和哀家作对,即便你在怎么反扑也没关系,反正哀家也没将你放在眼底,但是……。” 李太后眼神一抬,无比凌厉的看向凤西言,一副极为痛快的模样。 “但是,能让你痛苦,能看到你无能为力,哀家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这比什么都要来的舒畅,哀家何乐而不为呢?” 凤西言的一颗心急剧下降,冷彻寒骨,仿佛身在冰天雪地的冬日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咬牙切齿的开口。 “那就是没得谈的意思了,既然如此,不是要让朕痛苦吗?墨兰呢?她在哪?让朕见见她。” 说这话的时候,凤西言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牙齿更是冷得“突突”直响,要不是勉强忍住,肯定早就失态了。 见凤西言如此,李太后变态般的恶趣味达到空前绝后的舒畅,连日以来压抑的愤怒都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陛下别着急,人马上就出现,别说陛下迫不及待了,连哀家都忍不住期待起来,马上就能看到一场生离死别的苦情大戏,光是想想,哀家就忍不住激动。” 李太后讥讽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往凤西言心上割去。 凤西言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来人,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给哀家带上来,让陛下送她最后一程。” 欣赏完凤西言痛苦挣扎的状态后,李太后心满意足的对不远处的宫人开口吩咐道。 “是。” 不远处传来一阵回答后,稀稀疏疏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很快,两个太监提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累累的女人走了上来,将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弥留之际的女人扔在凤西言和李太后中间的位置后,然后快步退了下去。 看着躺在面前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人,凤西言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白,双唇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泛着不正常的青色,手脚止不住的颤抖,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瞪大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死死的定盯着躺在脚边的人。 “皇帝这是怎么?刚才还不是闹着要见人吗?人给你带来了,怎么又无动于衷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墨兰身受重伤 看着呆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的凤西言,李太后略带好心的对她提醒道。 对此,凤西言充耳不闻,静默在原地,片刻之后,才鼓足勇气缓缓走向躺在那里的“人”。 将那人凌乱的头发扒开,看着那张早上还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笑面如花的脸,凤西言彻底崩溃了。 “墨兰……墨兰,你醒醒……我是陛下啊,我来接你回家了,醒一醒,我们回家了……是朕来晚了,是朕食言了,你别生朕的气好不好?” 凤西言一边整理将墨兰凌乱不堪的头发从脸庞上扒开,一边微笑着对她喊道,泪水却挡也挡不住的倾泻而出。 已经奄奄一息的墨兰在听到凤西言的声音后,勉强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缝隙来,看到是凤西言后,强忍着痛苦,对她展示出一抹微笑,然后艰难的开口。 “陛……陛下……奴婢没让你失望……奴婢……奴婢完成任务了……可是,陛下……你好像来得有点晚……奴婢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还好你来了,奴婢好累……好想睡觉……。” 凤西言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在墨兰的脸上,将她本就血污的脸更加弄得脏乱不堪。 “是朕对不起你,是朕不好,是朕来晚了,是朕说话不算话,是朕让你受到伤害,都是朕的错……呜呜……朕这就带你回家,别睡,我们回家在睡。” 墨兰虚弱的躺在凤西言怀里,顶着一张惨白无血色的小脸对凤西言点了点头。 见此,凤西言尝试着想要抱起墨兰,可惜她人微力轻,尝试着几次还是没能将墨兰抱起来,于是赶紧侧头对身后不远处等待着的小德子大声喊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小德子,快过来……。” 在不远处警惕盯着凤西言这边的小德子早就在凤西言和李太后厉声争吵的时候,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她们这边,时刻注意着,准备待凤西言一声令下,然后好过去护驾。 可惜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凤西言下令的声音,直到两个太监将一个伤痕累累,满身血污分辨不出是谁的人拖上来扔在凤西言面前后。 小德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吩咐心腹太监去通知上官烛,而自己则留在原地,时刻准备冲上去。 所以在听到凤西言凄厉的喊声响起后,他诧异的赶紧冲了过去。 “皇帝,你当哀家是什么?这个贱人以下犯上,公然对哀家不敬,别说哀家还留了一口气让陛下见她一面,哪怕是乱棍打死也不足惜,哀家心中的这口恶气还没出完,她这条命,哀家非要了不可。” 见凤西言将人抱在怀里,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准备将人带走的架势,李太后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拦在凤西言面前厉声呵斥道。 而这时,小德子也赶了过来,看清凤西言怀中之人是墨兰后,来不及惊诧,赶紧将人顺势抱在自己怀中,准备跟在凤西言身后离开,却被李太后挡住了去路。 “让开!” 凤西言呵斥道,眼中带着嗜血的恨意,手不断地收紧,呵斥这话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力,她不知道,李太后如果在阻挡她的路,她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来。 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李太后丝毫没有将她的突变放在眼中,吊捎着一双丹凤眼,轻蔑的看了一眼被小德子抱在怀中的墨兰,趾高气扬的继续恶语相向。 “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值得皇帝如此兴师动众吗?不过也是,凤家历来出情种,看到自己心爱之人要死不活,皇帝紧张也是对的,可惜的是,哀家已经说了,今日,她非死不可。” 说完,李太后对守候在一旁蠢蠢欲动的宫人下令道:“来人,将他们给哀家拦住,杀了那宫女,拿她的尸骨去饲养御花园中,哀家最爱的“一丈红”。” “是。” 守在旁边的太监一拥而上。 “朕看谁敢?” 凤西言怒喝了一声,眼中布满了嗜血的红,而那群正要朝她们冲过来的太监见她如此,都吓得止住了步伐,不敢上前。 而静守在不远处的随侍候凤西言的太监们听到她这一生怒喝后,迅速的赶了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凤西言等人保护在其中,和李太后的人对峙起来。 “皇帝,你这是要干嘛?是准备造反吗?” 见此,李太后瞬间怒不可竭质问起凤西言来,眼中的杀意不断浮沉。 “母后,朕尊称您一声母后,今日之事,还请您得饶人处且饶人,墨兰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若你真要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朕和你鱼死网破,到时候,那样的局面可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凤西言已经爆发的边缘,可为了墨兰,她已经努力在压抑自己暴怒,用自己最大的卑微来哀求李太后了。 “倘若,哀家今日就非要不得饶人处不饶人呢?皇帝准备做?公然反抗哀家吗?还是准备杀了哀家?” 被一个宫女搀扶着的李太后站在一群太监后面,满眼杀意的看着凤西言缓缓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压抑住凤西言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 “既然如此,那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一切,都是母后逼朕的。” 说完,凤西言转身对着空旷的御花园大声怒吼起来。 “禁卫军何在?” 话音刚一落下,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整齐划一“轰隆”“轰隆”的传来。 片刻后,御花园就被禁卫军包围了起来。 “参见陛下!” 禁卫军统领看到眼前的局势,不明所以,心里虽然纳闷,但还是赶紧给凤西言请安道。 凤西言二话不说,上前两步走到禁卫军统领面前,“刷”的一声,抽出他腰间的佩剑,直直的指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故意激怒 “不想死的,都给朕让开!” “陛下!” “陛下!” “……” 被凤西言举动吓到的众人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 包括李太后也被凤西言突然的举动给吓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准让,谁敢让,哀家立刻杀了他。” 李太后对围着她的太监们下了死命令后,这才把目光转移到凤西言身上,脸色阴晴不定,厉声震怒道。 “皇帝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现在竟然敢拿着剑怒指哀家,哀家倒要看看,不让开,皇帝是打算杀了哀家吗?” 说完,李太后让人推开将她呈圆形保护着的太监群,直直走到凤西言跟前来,一副笃定她不敢动手的架势。 只是,她实在是太不了解凤西言了。 此刻的凤西姐因为没信守承诺保护好墨兰,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正愧疚自责不已,再加上此刻的墨兰奄奄一息,如果在耽搁下去,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所以,什么狗屁尊卑贵贱,什么狗屁身份悬殊,什么狗屁争权夺势,什么狗屁约定,什么狗屁身不由己,什么狗屁顾全大局,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也不想顾上。 现在的她只要墨兰好好的活着,如若墨兰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朕说了,让开!不管是谁挡朕的路,一律杀无赦!” “反了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初哀家选了你,你以为你这辈子有机会站在这里?能坐上这个位置?还敢对哀家如此不敬。” 凤西言的态度彻底激怒李太后。 “朕不算什么东西,论血脉传承,朕是先皇的直属血脉,是这个位置上最天命所归的存在,而母后你,才算个什么东西,朕最后在说一次,让开!倘若在不让开,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你……来人,将这个不孝子拿下,哀家要夺了他的皇位……将他从皇位上赶下来……。” 李太后震怒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给打断了。 “行了,别在鬼哭狼嚎了,你最好赶紧让开,不然,耽误时间,墨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一定会让太后您以及整个大明朝陪葬。” 李太后的脸瞬间变得难堪起来,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害怕,因为,她看到凤西言眼中的嗜血的狠厉不像是在装腔作势,而是真正到了极端的状态。 “陛下……。” 小德子被凤西言这番话震惊得目瞪口呆,瞪大双眼惊诧的看着她。 不止小德子,就连跪在凤西言跟前禁卫军统领也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西言,不敢相信凤西言居然为了一个宫女要灭了李太后以及整个大宁。 “哀家是真的没想到,比起懦弱无能的先皇,你倒是有几分血性,可惜也只有几分血性而已,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知死活。” 从凤西言石破天惊话中慢慢回过神来的李太后继续高高在上的讽刺着凤西言,丝毫没把她暴怒的话语放在心上。 “刷”的一声,凤西言拿起手中的剑,眼疾手快的架在李太后脖子上。 “陛下,不可啊!” “陛下!” “陛下三思啊!” “陛下……!” 这动作一出,所有人包括李太后都被凤西言这个举动给惊吓住了。 惊恐着纷纷开口劝诫起来,生怕凤西言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无法逆转的事来。 “皇帝,你敢!杀了哀家,你这个皇帝当不成不说,还要给哀家陪葬。” 李太后也没想到凤西言居然来真的,所以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露出害怕的反应来,待听到周围劝诫声后,才恢复过来,赶紧对凤西言怒斥起来。 “朕没耐心在这里听你废话,朕等不起,墨兰也等不起,这个皇帝当不当朕都无所谓,但杀了你,能救活墨兰,也算是值了,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在说……。” “陛下,不可啊,您千万不要冲动,墨兰姑娘还有气,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太医过来,其他的事,可以稍后在说。” 凤西言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一点,小德子跟在她身边这些时间里,是知道的,所以,看着凤西言架将剑架在李太后脖子上,他吓得不比李太后轻,赶紧缓和凤西言的情绪,深怕她真的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祸事来。 “是啊,陛下,您千万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您先冷静冷静。” 禁卫军统领被凤西言突然的举动吓破了胆,这可是宫廷秘闻啊,要是传出去,他们在场的人,谁都别想活了。 当然,如果皇帝杀了李太后,别说皇帝本人,就连他们也无法逃脱一死。 所以,比起小德子,禁卫军统领也怕凤西言因为一时冲动,酿出大祸来。 李太后的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皇帝,真的要为了这个贱人杀了哀家灭了大宁吗?” 这句话充满了陷阱,但凡凤西言说出一个“是”字,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然后,找个机会处置了。 从混乱中抓住机会的李太后瞬间兴奋起来,转变策略,开始用话语激怒凤仙,想引诱她做出或者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收拾他了。 一向机警的小德子瞬间明白李太后话语中的陷阱,所以,顾不上平时的沉稳,直接越过规矩,在凤西言没开口之前,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说道。 “陛下,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传唤太医过来,墨兰姑娘快要支撑不住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缓一缓,等墨兰姑娘安稳了,在处理这些事也不迟。” 李太后的这点把戏小德子都看得出来,凤西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虽然在震怒中失去了理智,但该有的智慧,她还是有的。 她明白小德子的意思,小德子是怕她被李太后激怒,在震怒中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或者说错什么话被李太后抓住把柄。 然后,落入李太后的圈套。 “母后,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让不让开?” 第二百五十七章:及时赶到 凤西言已经失去该有的耐心和理智,即便心里清楚冲动下会做出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困境来,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在她心里,如果连最重要的人都无法保住的话,那么,隐忍这一切将会有什么意义,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凤西言眼中的杀意不断上下浮沉,丝毫没有玩笑的成分。 李太后被认真程度给吓到了,内心止不住的颤抖,可话已经放出去了,她作为后宫之首,如果这次被皇帝这么一吓就退缩的话,那么,她的颜面何存?她还怎么统领后宫?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退了这一步,那就代表在她和皇帝在大宁皇权控制之争中,退让了。 如此一来,她都可以预想到这事发生后,那些因为利益跟着她的大臣们会纷纷倒戈相向,然后,她费尽心机在后宫沉浮几十年,好不容易熬到先皇离世掌握的皇权,慢慢一点一点被皇帝馋食干净,最后真的成为一个无依无靠在冷宫中度日如年的老太婆了。 预想到这个画面,李太后瞬间打起精神,心里被凤西言吓出来的那点胆怵瞬间烟消云散,她就真的不信皇帝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宫女杀了她不成。 “不让,哀家就不信你敢为了一个卑贱的宫女杀了哀家。” “太后娘娘,陛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你将他带在身边教导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陛下在失去理智下会做出无法控制的举动来,看在您曾经悉心教导过陛下的份上,您就饶了墨兰这一次吧,就给陛下一个面子。” 小德子真怕凤西言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来,在李太后话音落下后,赶紧开口劝诫李太后来,既然说不通凤西言的话,他就换个人继续劝诫。 只是,主子为什么还不来啊?在不来,他真的扛不住了,这局势一触即发,天雷地火的,尤其是凤西言,那架势,毫无畏惧,一副真要杀了李太后。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哀家偏不给,哀家倒要好好看看皇帝是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哀家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冷笑了一声,眼神突变,手腕一抬,把架在李太后脖子上的剑猛的抬起来,双手握紧剑柄,高高的举起,带着谁也阻挡不了的霸气朝李太后砍去。 “陛下!” “陛下!” “啊……!” 小德子瞪大眼睛,惊恐的朝凤西言失声大喊起来。 禁卫军统领在凤西言举起剑的瞬间就惊恐的喊了起来,然后顾不上任何尊卑礼仪,迅速从地上起身,朝凤西言扑去,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剑。 而李太后没想到凤西言会真的敢朝她动手,所以看着朝她砍下来的剑发出凄厉惊恐的尖叫声,以及害怕到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抱住脑袋。 周围的宫人们也被这一幕给惊吓住了,待反应过来后,迅速的朝她们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血腥的场景,胆子小的宫女已经被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发抖,不敢睁眼看。 过了许久,之前还混乱的局面变得鸦雀无声,仿佛刚才嘈杂的声音只是一个错觉。 一个躲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的宫女半晌没有听见动静后,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往事发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 只见皇上双手紧握的剑被不知从哪突然冒出的烛公公抓住,李太后躲在烛公公后面惨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有刚才被皇上惊吓的大惊失色。 看到没事后,瑟瑟发抖的宫女赶紧将眼睛全部睁开,然后拉扯身边还紧闭着的其他宫女,示意她们没事了。 看到上官烛出现的那一刻,小德子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禁卫军统领也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瘫软在一旁的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来了?” 看到上官烛的那一刻,凤西言眼角不自觉的湿润起来,满腹的委屈不断往上涌出,太多的话想要向他倾诉,可却只能脱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嗯,我来了,陛下先带墨兰离开吧,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上官烛重重的向凤西言点了点头以示安抚,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的从她手中接过那把剑。 对,墨兰! 她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提起墨兰,凤西言快速反应过来,然后点着头任由上官烛将那把剑接了过去,快速转身带着抱着墨兰的小德子快速朝人群外退去。 刚从死里逃生出来的李太后惊魂未定,见凤西言离开,着急的赶紧开口。 “站住!哀家还没开口放人,谁敢离开!来人,给哀家拦住他们,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是。” 回过神来的宫人们闻言,恭敬的答道之后,迅速朝凤西言等人围了上去。 再次被拦住去路的凤西言在次爆发出杀气,一个迅猛转身,死死的看向李太后。 李太后被凤西言转身过来的眼神吓得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后,才稍微稳住心绪,继续佯装霸气的怒盯回去。 “母后,你知道朕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刚才您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如果你还觉得朕是在开玩笑,那朕就让您看看,朕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当然,如果那时您还能看到的话。” 这话一出,李太后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害怕,但很快掩饰下去,顶着一张难看的脸愤恨的看着凤西言,不敢在说话。 而周围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生怕牵扯到其中去,沦为炮灰。 和众人反应不一样的是上官烛,在听到凤西言的话后,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一抹宠溺的笑意挂在嘴角。 “陛下,你先离开,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上官烛看着凤西言开口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依靠之人 凤西言看了一眼上官烛,无比信任的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信任上官烛,只是在一看到他的那一刻,紧绷着的心瞬间松懈下来,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在怕了。 “好!” 说完,凤西言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太后,带着抱着墨兰的小德子从散开的人群里走了出去。 李太后还想开口阻拦,却被上官烛给制止了。 太后娘娘,今日之事,你已经占据上风,如果还继续穷追猛打的话,当心适得其反,陛下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这样下去,你不但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会毁了自己多年来的心血。” 目送凤西言退出人群后,上官烛恢复往日神情,转身看向李太后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 看着凤西言离去的背影,李太后极为不甘心,可也知道上官烛说得对,今日她已经占据上风,如果在继续咄咄逼人下去,惹地皇帝鱼死网破,对她来说,并无半点好处。 可知道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上官烛身上。 “今日哀家才知道,原来烛公公面子这么大啊,皇上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却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乖乖的离开,如此看来,在皇上心里,哀家还不及烛公公半分重要。” 从刚才凤西言要杀了李太后的气势来看,别说心里有半分,怕是零星都没有。 当然,这一点,李太后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她总要找到一个由来铺垫接下来的震怒。 李太后不知道的是,她这话落在上官烛耳朵里,却让上官烛止不住的挑了挑眉头,心中荡漾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太后娘娘说笑了,奴才只是一个下人,怎么能及太后娘娘在陛下心中半分,陛下刚才正处于震怒中,奴才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自然是了解他性子的,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愈加复杂,所以只得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暂且让陛下先行离开。” “因为不管怎么说,今日毕竟是陛下有错在先,而他又处于不理智状态,只有顺着她的意思,待她冷静下来之后,陛下自会向太后娘娘请罪的,还请您老人家对她今日冲动之举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知道李太后是不可能放过今日这大把柄的,但冠冕堂皇的话还是得说,毕竟,今日之事要是传出来,会将凤西言立于危险的位置。 当然,这样说,也只是为让之后辩解的时候,还能有苦衷,不然,以孝顺著称的大宁朝来说,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虽然没人敢治皇帝的罪,但舆论却能让她活不下去。 明白这件事棘手之处后,上官烛这才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有这么一个可以将皇帝拉下马的大把柄,李太后一定不会放过的,再加上凤西言接连折损她多员大将,又几次三番在朝堂上出尽风头,李太后早就对她恨之入骨。 这一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上官烛的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冲动之举?一句冲动之举就能将皇帝要杀哀家之事掩盖过去吗?哀家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竟然会如此不堪,竟比不上一个低贱的宫女,哀家……哀家……。” 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所以,李太后先是厉声质问,质问着质问着,声音开始哽咽,泪水开始涌出,一副不敢相信被皇帝要杀了她的悲情模样。 那群大臣要是看到李太后这副模样,肯定会为她义愤填膺,气愤不已,虽然李太后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保养得当,再加上经历了多年的风雨,整个人充满了成熟女子该有的韵味,让人不自觉就被她吸引了过去。 再加上她这么一哭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悯,想要站到她那边去。 对此,上官烛只是低头不语,眼中满是讥讽的神情。 “哀家真是心寒,虽然皇帝不是哀家亲生的,但哀家对他视若己出,悉心教导,就是希望他能快速成长起来,然后将大宁朝交到他手中,这样,哀家也能好好的歇一歇,毕竟,这么多年,哀家管理大宁朝,也累了,可是……可是,哀家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他……他……。” 李太后越演越烈,上官烛眉头皱得像打结一般,满脸升起不耐之色。 “太后娘娘不用如此,既然大家话已经说清楚了,不必在惺惺作态,今日之事,的确是皇上有错,不过,这并不代表太后娘娘您就半分错误也无,当然,这时论对错到显得有些可笑,毕竟,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上官烛接到小德子派人送来的信时,人正在荣安堂处理事物,一听到宫中出事后,就抛下一切,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还好,他赶来的及时,不然,凤西言今日冲动之举会让他筹备多年的计划满盘皆输,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上官烛的话后,李太后呆愣着停了下来,泪水还挂在脸上,嘴角微微上扬,讽刺道。 “皇帝之前胆小如鼠,哀家大声说话都会吓着他,正奇怪怎么去到烛公公身边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胆子大了,人也聪明了,甚至变得伶牙俐齿,连哀家都说不过他,原来,是得到烛公公的指点啊!” “可烛公公啊,别说你了,就连哀家都看走眼了,把宝压在这么一个不受控制人身上,心很累吧?不但要时时为他擦屁股,还要宠着,夸着,不得忤逆着,是不是有些悔不当初?” 对此,上官烛只是抿了抿唇角,并未回答李太后的话。 当然,李太后也并不需要他回答。 “之前哀家还有些纳闷,你为什么非要和哀家作对不可?想着如果是因为陛下的缘故,那陛下给你多少好处,哀家就给你他的双倍,可无论怎么暗示明示,你都无动于衷,哀家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去查了一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收拾乱摊子 李太后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不断靠近上官烛身边,抬起手优雅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没想到,原来不是你投靠皇帝,是皇帝投靠了你,哀家杀了你的家人,你心生怨恨,想要找哀家报仇雪恨,只是太弱了,所以这才将主意打到皇帝身上去,用自己的才智帮助皇帝一步一步从一个傀儡变成如今能和哀家分庭抗衡的对手。” “不得不说,哀家是真的佩服,可惜的是,皇帝似乎并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今日他敢为了一个卑贱的宫女提剑怒指哀家,挥刀相向,明日,他就能为了那个宫女取你性命……。” “所以,太后您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烛抬起眼眸看向李太后,脸上的笑意虽然温润,但看向李太后的眼神却异常冰冷,几近刺骨。 如果王茸或者小德子在这里的话,看到上官烛此刻的神情,一定会赶紧暗示对方别再说了,不然,下场会很凄惨。 因为这样嗯神情只在上官烛脸上出现过两次,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得罪他的人恐怕做鬼都不想在碰到他,第二次出现的日时候,对方死之前惊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上官烛的眼神虽然恐怖的吓人,但李太后此刻正处于兴奋状态,想到今日能将皇帝和上官烛一举拿下,她就顾不上其他,只一心扑在即将成功的喜悦里。 “哀家想说什么,烛公公不明白吗?不明白也没关系,待会儿就明白了。” 说完,李太后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背对着上官烛往前走了几步,对垂首立在一旁的太监开口吩咐道。 “来人,传哀家的旨意,去将城防营调来,就说宫中发生叛乱,乱臣贼子后人隐姓埋名藏在宫中,对陛下下了迷魂咒,控制陛下要杀哀家,让他们赶紧速来救驾!” “是,奴才这就去。” 得到旨意的太监脸上快速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然后兴奋的回答道,起身快步就朝外走去。 见此,上官烛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给一旁的禁卫军统领一个示意,然后,那个就要去传旨的太监就被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真当哀家是死了不成,觉得宫中已经被你们控制了,想一不做二不休了结了哀家吗?” 见自己的人被拦下,今日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李太后再也忍不住,迅速转身怒指着上官烛厉声怒喝起来。 对此,上官烛立在原地,闲闲的掀起眼皮,凉凉的开口道。 “太后娘娘着什么急?我的底牌都还没有亮出来,太后娘娘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了,吃相未免难看了一些。” “上官烛,你什么意思?” 李太后疑惑不解的看着上官烛开口质问道。 闻言,上官烛抬起眼眸漫不经心扫了扫左右目瞪口呆的一众太监宫女。 “太后娘娘还是让闲杂人等退下吧,不然,接下来的话,你应该不想被人听到。” “你在玩什么把戏?”李太后继续追问道。 “既然太后娘娘不想听取我的意见,那么,我就畅所欲言了。” “大宁清平年间,先皇还在位时,冬至大雪那天,长春宫内,彼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 “住嘴!” 上官烛话还没说完,就被脸色大变的李太后紧张尖细刺耳的声音给打断了。 “退下!通通给哀家退下!” 对此,上官烛神色不变,眼中的讥讽越加的浓烈。 “这又是何必呢?早点听取我的建议不就好了吗?” “算你狠!” 李太后恶狠狠的说道,眼神像刀子,不断像上官烛刺去。 “彼此!彼此!”上官烛凉凉的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等不到周围的宫人退下,李太后就迫不及待急急向上官烛走近,一边走近,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质问道。 “很简单,作为交换条件,用今日之事来抵消,只要你不要追究今日之事,这些事,我敢保证,不会有第三个知晓。” 面对李太后愤怒的反问,上官烛神色依旧淡然,不痛不痒的提出条件。 “倘若哀家不答应呢?” 上官烛看了李太后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会答应的。” “你就自信哀家一定会答应?” 李太后恨急了上官烛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算计中,并无太多的偏颇,而她最恨的就是别人处处压她一头,刚好上官烛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不是自信,是笃定。” “那你错了,哀家不会答应的。” “不,你一定会答应的,你是个重名誉之人,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现在的名誉声势,你不会让这一切毁于一旦的。” 上官烛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是极为平常的话语,但落在李太后耳中,却像催命符一般。 “上官烛,你当真哀家怕你不成,还没等到你将这些事传出去,就会死在哀家手里,所以,你觉得哀家凭什么要答应你?” 李太后瞪着一双狠厉的眼睛看着上官烛,嘴角噙着鄙夷不屑。 对此,上官烛讥讽的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知道,太后娘娘早就在御花园周围埋伏下顶尖高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必死无疑。” “但您似乎忘了一点,我死了没关系,我的属下半柱香得不到信号,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用等到明日就会传遍大宁的大街小巷,哪怕是死,我也会让你身败名裂。” 闻言,李太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活活的被气死,明明她才是站在上方的人,却被一个凤西言,一个上官烛变换了位置,将位置瞬间掉了个掉。 “今日之事的确可以让陛下和我处于困境,但却无法一次将我们给收拾了,所以,娘娘,与其闹得鱼死网破,大家都讨不到任何好处的份上,就各退一步,暂且休战,反正来日方长嘛,说不定下次你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上官烛平静的给李太后分析这件事的利弊,仿佛他不是李太后的对立面,而是她身边最得力的谋臣。 李太后心情十分复杂,明明她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收拾掉皇帝,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让上官烛及时的赶回来。 第二百六十章:妥协 李太后双眼愤恨的盯着上官烛,心中后悔万分,后悔之前不应该浪费太多时间在凤西言身上,应该直接将人给解决了,这样,即便上官烛接到消息赶来,也为时已晚。 她是真的后悔,悔不当初,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给浪费了。 “哀家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先发制人,抓住哀家的把柄,哀家问你,你是怎么查到哀家这些事的?知道这些事的人早就被哀家处理干净了,你是从何得知的?” 李太后心里也十分郁闷,她的这些破事,早就被她处理干净了,不留一点痕迹,上官烛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烛的提醒让李太后不禁让她陷入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中去,回想当年,她还是豆蔻年华时,也是对未开充满幻想的天真女子。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被家族推选为皇后嫁给先皇时,她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和皇帝相敬如宾,做一个最贤惠的皇后来辅助先皇,成为他最坚强的后盾。 初入宫时,先皇待她很好,各种体贴温柔,两人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那时的年幼无知的她,以为会这么过下去。 可好景不长,甜蜜的生活才经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 随着后宫新一轮的嫔妃进宫,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周围,先皇渐渐被迷住了眼,分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前每日都会一起用膳的人,但现在一个月不曾露过面。 她不是没有失望,但每次失望过后,都会安慰自己,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是皇后,是后宫嫔妃的表率,要三从四德,要唯先皇的命令是从,要给他分忧解难。 不能耍小性子,不能吃醋,不能心里不舒服,更加不能生出嫉妒,要宽容,要大度,要立起作为皇后的职责,要管理好后宫的一切。 所以,看着昔日对自己嘘寒问暖得枕边人对其他女人时,她只能苦笑着大度,甚至还贴心的对那些女人嘘寒问暖,做一个皇后该做之事。 先皇虽然宠爱那些女人,但对她这个皇后很好的,给她足够的尊重,虽然没成婚时那般浓情蜜意,但还是将她放在心上。 她的生辰,先皇都放在心上,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守在病床边对她嘘寒问暖,宫女端上来的汤药,都要亲自尝过之后才喂给她。 所以,那时隐忍的的心酸,嫉妒,不甘,通通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足,并在心里暗暗内疚,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不大度。 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这样,要承担起皇后该有的职责来。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下去也好,只要先皇心里是有她的,那她不管他有多少个妃子,他们的感情都不会改变的。 可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自从那个女人进宫后,这一切都变了,先皇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女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底,不再有她这个皇后,也不再有其他人,只有那个女人。 她之所以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她也不会在一时冲动下做出那等事来,也不会成为上官烛此刻抓住的把柄。 但那件事,她处理得很干净,滴水不漏,所有知情之人全都处理干净了的,这件事,除了她,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上官烛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年没处理干净?还有活口留下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好被人发现打算,毕竟,不是将知情人士解决就可以瞒天过海的。” 上官烛脸上快速闪现一抹嫌恶,然后讥讽道。 李太后一脸晦暗不明,眼中充满了杀意,即便上官烛说的再怎么在情在理,但这么一个致命的把柄握在别人手中,她怎么能睡得着。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对哀家来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放过这一次机会的话,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即便是身败名裂,哀家也一定要将你和皇帝除掉,这样,等风波平息过后,哀家慢慢东山再起。” 说完,李太后转身刚要开口吩咐,就被上官烛眼疾手快迅速给控制住了,而她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点了哑穴。 “太后娘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手里可不止只有这个把柄,你既然已经查到我的身世,那就知道我对你的恨意,所以,既然要对付你,你觉得我会只有这一点吗?” “当然,既然是鱼死网破的局势,我这么恨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到的伤害最小呢?所以,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一定会拉着太后娘娘一起,就当是给皇上扫清障碍了。” 将自己要传达的意思传达完之后,见李太后冷静下来,不在做出刚才的冲动之举后,上官烛这才解开她的哑穴。 刚一被上官烛解开哑穴的李太后立即冷哼了一声,随即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起来。 “哼,看不出,你对皇帝还挺忠心的,你们不是相互合作关系吗?你会甘心为了皇帝和哀家同归于尽?哀家不信你会如此,好不容易从一个无名小卒爬到今天的位置,你会舍得?舍得让皇帝独揽大宁的江山?” 上官烛的话让李太后一惊,因为在她猜测中,她以为皇帝和上官烛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的是,上官烛居然会为了皇帝和她鱼死网破,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她正想挑拨离间来将他们逐一击破,然后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上官烛居然是真心实意为皇帝卖命的。 李太后的想法,上官烛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在李太后话音一落下之后,他缓缓的低垂下眼眸,双唇轻抿,露出一丝自己也未曾发现的笑意来。 是啊,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心甘情愿为凤西言去死。 第二百六十一章:悔不当初 “怎么会舍不得,怎么会不甘心,皇上是个心怀天下的仁君,当初之所以和陛下合作,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有一颗仁慈爱民之心,一颗和你们不同于黑暗的心,她有理想,有抱负,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一个好皇帝该有的特质她都有,所以,为了这样的她,死又何惧?又有何不甘?又有何不舍?” “说的好听,你们这些人总是打着一副为国为民的借口,其实本质终究还是一样,不过都是为了争权夺势,谁不想站到权利的顶端对谁都有生杀大权?当初你父亲不也一样,只不过他选错了队,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闭嘴!家父岂能是你这老妖妇能提的,什么狗屁站错队伍,忠于皇家,忠于皇上,这是每个臣子最基本的忠心,是你,是你这老妖婆收买家父不成,蓄意谋害构陷,我上官家世代忠良,对大宁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忤逆背叛之心。” 上官烛像个暴怒边缘的猛兽,语气,声音不一在透露他此刻满心的恨意,一副李太后再多说一句,就让她立刻魂断现场的架势。 在生死面前,谁都是胆小鬼,李太后也不例外。 “不就是想让哀家放过皇帝这一次吗?行,哀家答应你,不过,上官烛,哀家告诉你,只有这一次,下次,哀家一定让你和皇帝粉身碎骨。” “是,我等期待着。” 鱼死网破这种事,不是李太后最终的选择,她一路杀伐果决走到今天这一步,凭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冲动同归于尽,而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然后徐徐图之。 当年的徐美人如此,后来唐贵妃如此,那个贱人依旧如此。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甘心,但来日方长,上官烛和皇帝,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今日对她羞辱的惨痛代价。 见目的已经达到,上官烛不在浪费时间,随即松开对李太后桎梏,恭敬的地垂下脑袋,对李太后抱拳行了一礼, “如此,多谢太后娘娘宽宏大量,那些事,我一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的,当然,皇上这边,等他冷静下来,反省之后,会来给太后娘娘赔罪的。” “哼,赔罪就不必了,哀家怕他再次对哀家提剑怒指,毕竟,哀家还想多活几年,有些人不处理干净,哀家死都不会瞑目的。” “如此,这里就交由太后娘娘处理了。”上官烛对李太后冷嘲热讽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说完后,转身离开,独留李天后一人在原地愤恨不已,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墨兰,你醒醒,别睡了,快起来,朕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回来了……你快醒醒好不好?都是朕的错,是朕太过盲目自信,所以才害你变成如此的……都是朕不好……墨兰……。” 此刻的养心殿内,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在门外无声的侯着,而殿内,太医院的院正正紧张的替墨兰治疗伤势。 只见张院正一边替墨兰包扎着伤口,不时用眼神去晃跟前有些碍手碍脚的凤西言,不敢开口让他离开,又听着他悔恨自责的忏悔之言。 张院正额头不住的冒出汗珠,只恨自己此刻聋了,瞎了才好,皇帝流泪这种他一辈子都不能见到的场景,此刻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并且为的还是一个宫女,哪怕是先皇去世时,他也没见皇帝哭得如此伤心。 这种宫廷秘闻,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啊。 见凤西言悲痛万分,自责愧疚不已守在墨兰床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忏悔着,小德子内心一片复杂,心里也为墨兰伤感不已。 但和凤西言相比,他依旧是最理智的人。 看出张院正为难之处后,小德子赶紧上前将凤西言从龙床边搀扶退了下来。 “陛下,您别难过了,墨兰姑娘一定会没事的,先让太医们诊治,他们一定会医治好墨兰姑娘的。” 小德子一边安抚着凤西言,一边将她从内殿的龙床边带到外殿的桌旁坐下。 没有凤西言在内殿之后,内殿的太医们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投入到救治墨兰中去。 “都是朕的错,要不是朕让她去挑衅李太后,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备受折磨……都是我……是我太过自私,想让她赶紧成长起来,不管不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然后不管她愿不愿意,就逼迫她去做……。”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捂面,悔恨的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滑落出来。 小德子心疼的看着凤西言,第一次觉得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有一肚子官方安慰的话语来安慰凤西言,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话语是如此苍白无力且没有任何的作用,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有情绪的。 “陛下,您别难过了,墨兰姑娘不会责怪您的,您这样,只会让她更加难过而已,没完成您吩咐的事,还让您为她担忧,又让你做出此等冲动之举来,她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的。” “是朕的原因,是朕自己没有信守承诺保护好她,是朕出尔反尔,是朕该死,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凤西言依旧沉浸在对墨兰的愧疚里,久久不能自拔,而旁边人的话对她来说,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她更加自责不已。 “陛下,您真的不必自责……。” 小德子还想继续劝说凤西言,话说到一半,刚一抬起眼眸,就看到款款而来的上官烛,话音戛然而止,刚露出欣喜的神情正要开口,就被上官烛扬手给制止了。 随即,极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陛下!” 上官烛清冷的声音一响起,凤西言猛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刹那间,脸上不断闪现出神色各异复杂的情绪来,愣了愣,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才对上官烛开口询问道。 “母后那边……解决了吗?” “别担心,一切有我,都解决了。” 上官烛在她身旁坐下,安抚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误会不断 闻言,凤西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是,上官烛是何许人也,虽然自己闯下的烂摊子是有些棘手,但他也不是无能之辈,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 一想到自己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当时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冷静下来,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说到底,自己还是冲动了。 如果当时自己的剑偏离半刻,伤到李太后或者真的杀了她,那么,后果肯定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或者是上官烛能收拾得了的。 “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凤西言低垂着眼眸,一脸内疚的向上官烛道歉道。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闻言,凤西言的头低的更下,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她之所以承认错误不是真的承认错误,只是想让上官烛安慰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来问责而已。 “知道,不就是不应该为了墨兰一个宫女公然和李太后叫板吗?” “不是,不是错在这儿。” “什么?” 听到上官烛这话,凤西言惊诧的抬起头来看向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错不在这儿,陛下错在太冲动,丢失平时该有的冷静和分寸,平时如此机灵的一个人,今日竟会冲动到方寸大乱,把自己陷入困境里,甚至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这种情况,不应该在陛下身上出现才对。” 本来,因为这件事,凤西言心里正内疚得不行,觉得自己真的太冲动了。 但听到上官烛的话后,心中的愧疚瞬间消失殆尽,一点都不剩,只剩满心的愤怒。 “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应该出现在朕身上,朕不是石头,朕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墨兰是我最好的姐妹,因为我一时决策的失误,让她受尽折磨,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再加上李太后还在步步紧逼,非要置她于死地,如此情况下,朕如何保持冷静?” “朕不是烛公公,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底,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对凤西言突如其来的怒火,上官烛先是一愣,待她说完后,随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以前,他的确可以为了目的舍弃一切,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有了软肋,有了在乎的人,所以行事作风开始顾头顾尾,各种小心谨慎。 “陛下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上官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西言带着委屈的哭腔给打断了。 “你看你,又急了是不是?” 上官烛宠溺无奈的话语让凤西言心情瞬间大好起来,但面上,还是不愿意表现出自己已经气消了的事实。 “我的意思是,陛下为了墨兰公然对抗太后娘娘是正确的,但不应该如此冲动,应该采取更加稳妥的方式,今日之事,实在是太冲动,如果我来得不及时,我想,以陛下当时不理智的状态来看,想必太后娘娘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到时,大宁会引起一片混乱,那些早就对陛下心怀不轨的有心之士就会利用这一点对陛下群起而攻之,直到把陛下拉下马,然后扶持新的傀儡上位,当然,这只是在大宁朝内。” “而在大宁朝外,那些虎视眈眈,早就要反的小国就会利用这个机会地联合起来,带兵直捣大宁,到时候,内忧外患之下,别说陛下,就连我,连保命都困难,别说收拾这个残局。” 当时在冲动之下,凤西言的确没有想过这个后果,但此刻,听着上官烛冷静的分析着她冲动之下带来的后果,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后怕的。 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代表着一堆人,这堆人里包括上官烛,王茸,小德子,还有墨兰,包括她的赵各庄,这些人或物已经打上她的烙印,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她发生什么事,这些人都会是她的陪葬。 “当时是被太后娘娘逼得太急,再加上墨兰奄奄一息,在耽误下去,会一命呜呼,所以,着急之下,朕才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和太后娘娘破釜沉舟,现下,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之前有多冲动,幸好,你及时赶来阻止了朕的行为,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凤西言微垂着眼皮,静静地说着自己的后怕和反省,心里涌上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 后悔是真的,庆幸也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自责也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各种情绪的折磨下,让她没了平时该有的心高气傲,只剩萎靡不振。 “你能反省说明你是有悔过之意的,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在发生这种情况,你……。” “我就什么?烛公公想要怎么处罚我?” 不等上官烛把话说完,凤西言再次打断他的话,满眼讥讽的看着反问道。 凤西言是个执拗的性子,一件事中,如果她没错,她会据理力争,一直争到自己觉得算了才能算了,如果是自己错了,那她会很好的道歉并反省,但在于只能责怪自己的份上。 如果在她反省的时候,有人不但没有宽慰她,反而一昧的斥责话,她的暴脾气瞬间就起来,即便之前是自己错了,但现在绝不会认错,反而还会觉得对方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了。 此刻,在她意识自己已经错了的情况下,上官烛就应该对她宽慰,而不是对她一昧的训斥和怪罪,所以,她瞬间由理亏转为有理。 “陛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管在做什么决定的时候,还是多考虑考虑一下后果,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的,可是一堆的人。” 上官烛本来是想安慰一下凤西言的,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话语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事的觉悟。 瞬间,眼神冷了下来,随即冷言冷语起来训斥起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隔阂不断 凤西言瞬间只觉得心里灰凉,满心的委屈和夹带的点点欢喜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失望,就像凉透了的香灰,连挣扎都没有余烬之力了。 耳朵像蚊子在耳边嗡嗡飞来飞去一般乍响,她几乎听不见内殿太医传来的声音,也听不到上官烛继续开口的声音,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心就像浸在冰水里一般,冷彻刺骨。 “所以,陛下任性还得分一下场合,有些事,并不是因为可笑的友情或者是内疚之情就能冲动的,毕竟,这么多人命为你们可笑的友情陪葬可不划算。” 而这句话,凤西言听清楚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字不落。 她瞪大眼睛看向上官烛,不敢相信刚才还无比温柔说一切有他的人,会说这番让人出乎意料的话来。 这是人话吗? 从震惊和不敢相信中回过神来的凤西言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再也无法起不了任何的波澜,甚至连涟漪都没有。 这一次,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一回了,在上官烛心里,她相信,自己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她能明显感觉出来,但和他的目的比起来,她真的不算什么,甚至没有任何可比较的可能。 不然,他也不会对她如此冷言冷语的讥讽训斥。 彻底冷下心扉的凤西言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开口道。 “还真是难为烛公公了,为了我这个不争气,还差点坏了计划的棋子亲自前来训斥,也感谢你对我高抬贵手,没处罚我,也感谢你前来收拾烂摊子。” “不过……。” 凤西言眼神一抬,冰凉刺骨的冷意透过眼神传到上官烛眼中。 “即便在来一次,朕也会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在朕心里,什么狗屁权势,什么狗屁财富地位,在朕心里,通通都不算什么,哪怕是将一切毁于一旦,哪怕是天王老子来阻拦,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当然,这一切对烛公公来说,肯定可笑至极,但随便你怎么想,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抛却一切不顾,朕也一样,为了墨兰,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朕在在所不惜。” “这件事,的确是朕冲动了,冲动不应该如此过激,应该采取另外一种温和的处理方式,朕反省并不是因为烛公公的缘故,纯属是自己意识到而已,反正事情已经发生,烛公公不必手下留情,如果要责罚朕,那就来吧……。” 说到这里,凤西言起身往内殿走去,走到屏风旁后,她停住脚步,侧着头,用余光看着上官烛继续之前未说完的话。 “不过,朕是不会屈服的。” 上官烛眉头动了动,半是无奈,半是懊恼的轻“啧”了一声,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明明是来安慰人的,最后也不知道会为什么会弄成这般,明明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别说凤西言会生气了,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几大个耳刮子。 知道墨兰对凤西言的重要性后,小德子在看到上官烛出现之后,就赶紧退了出来,来到内殿,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太医们为墨兰疗伤。 看到凤西言冷着一张难看的脸进来,小德子一怔。 主子这么快就安慰好了? 不对啊,陛下这脸怎么这么难看?主子不是来安慰人的吗?怎么陛下还比刚才还生气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陛下和主子一言不合又争吵了吗? 不对呀!刚才那架势,两人不应该吵起来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凤西言进来的那一瞬间,小德子心里一瞬间冒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有心想要过去问两句,但见凤西言脸色极为难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上前去找不痛快,不然,不管关不关他的事,最后的怒火一定会悉数发泄到他身上来的。 虽然小德子是这样想的,但凤西言却不是这样想的,刚从上官烛那里受了一肚子火过来的凤西言见什么都不对劲,尤其是在看到和上官烛有关的小德子时,满腔的怒火“腾”的冒起。 “出去,朕不想看到你,还有你那个主子,墨兰一日不醒来,你们都别出现在朕面前,看着就让人生气。” 小德子被凤西言这一生怒吼给吓了一跳,认命的行礼退了出去,一边退,一边在心里不时的感叹着。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虽然他已经在极力避开麻烦了,但麻烦还是主动找上门来,哎!有时候,预感太过强烈也不是一件好事。 正极力在给墨兰救治的太医们也被凤西言这声怒吼给吓住了,手一抖,差点就拉扯到皮肉往外翻的伤口,吓得他们魂不附体,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起来。 “怎么样了?” 龙床边围着一堆太医,凤西言看不到墨兰现在是个什么光景,所以不得不出声询问起正在忙碌的太医们来。 院正正紧张的替墨兰处理着伤口,闻言,对身旁正打下手的一个太医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投入到救治中去,而那个被眼神示意的太医只好硬着头皮对凤西言回禀起来。 “回禀陛下,墨兰姑娘伤势严重,伤口众多,伤势严重,再加上非人的折磨,内伤也颇为严重,耽搁时间久,失血过多,现处于昏死状态,气息微弱。” “院正还在极力治疗,具体的情况,还请陛下先出去等待,待会儿,院正会出来向您解释的,救人要紧,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对方每说一句,凤西言的手就收紧一份,骨节发白,脸色苍白,双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虽然太医语言表述得很正常,可是,这些话听在凤西言耳中,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不停被人用力的割着,割得血肉模糊,伤痕累累也不被放过。 第二百六十四章:流言蜚语 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凤西言这缓缓开口嘱咐:“好,朕知道了,你们极力救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朕只要人活着,不然,你们一起为她陪葬吧。” 闻言,从院正到其他太医纷纷一震,额头的汗珠瞬间哗哗落下,像在大哭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尽毕生所学全部发挥在救治上面,就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臣等一定竭尽所能,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好,朕相信你们,为了不给你们压力,朕在门外等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 “是,多谢陛下体贴。” 凤西言点了点头,不在多说什么,提步往外走去,在路过外殿的时候,看到坐在圆桌旁的上官烛已经站在他身旁的小德子,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越过他们身旁往殿门外走去。 内殿的太医们待凤西言一离开,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哎!看来传闻是真的了,都说陛下喜欢上一个美若天仙的宫女,为了她,直接忽视后宫嫔妃们,甚至纵容这宫女在后宫耀武扬威,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看陛下如此紧张的态度,应该就是这宫女吧,只是,这都伤成这样了,看不出美若天仙啊。” “想不到咱们的陛下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痴情,只是,也太纵容这宫女了吧,你看,这不出事了吗?刚听其他太监宫女说,这宫女被陛下宠的无法无天,竟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我之前就听到风声的了,听说陛下对这宫女予以欲求,不管她想要什么都答应,甚至经常看到这宫女经常对陛下没大没小的。” “何止啊,我听说有次在御花园里,陛下将跟在身边的人遣散,然后背着这个宫女在御花园里嬉戏打闹,被其他妃子看见了,然后就传了出来。” “哎!如果咱们这位陛下现在真正掌权了,那对这宫女来说,以后就真的能在后宫之中横着走了,可惜的是,陛下虽然渐渐拔起,但到底还是受制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早就想抽打一下陛下了。” “这一次,也是借由这个宫女来让陛下明白,他现在还没能力做主任何事,暴包括宠爱一个宫女,不然,怎么会连名号都不给一个,而是无名无分的带在身边呢?” “哎!好像是这样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有个认识的太监在太后娘娘宫中当差,对太后娘娘和陛下权势之争很清楚,这些,都是从他那透露出来的……。” “放肆!成何体统!一个个自称是高人一等的太医,平日里瞧不起宫女太监,认为他们身份低微,不配与之为伍,可现在,你们又是在干什么?” “一个个像个长舌妇一般,公然谈论陛下的私事,是不想要脑袋了吗?还公然谈论陛下和太后娘娘之间的矛盾,是觉得活得太久,想死吗?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上路太孤单,想带着家人一起上路吗?” 在尽心救治墨兰的院正听着手下的人胆大妄为公然议论皇家私事,又急又气,恨不得抽死这帮拎不清的兔崽子们,但手里的活由不得他分心,所以只得忍耐着继续手中的活。 终于在手中的活结束之后,才转身愤怒的对众人厉声训斥起来。 “陛下刚才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有闲心去议论这些不关自己然后惹祸上身的事,如果这位姑娘活不过来,大家就等着一起陪葬,到时候,有的是时间下去议论,反正,黄泉路上人这么多,都是认识的,也不怕是不是?啊?” 院正抖动着花白的胡子,气的一吹一吹的,双眼喷火,要不是怕殿外的陛下听到,他肯定是要好好责罚这些不务正业,不明局势的白痴们。 “院正,明别生气,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再也不敢了,还请您看老人家别气坏了身子。” “师父,我们错了,您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以后,我们再也不会了。” “对不起,院正,我们知道错了。” “……” 听着这些白痴的道歉,院正无力的伸手扶住额头,在心里无力感叹。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带了这堆白痴在这里浪费时间,躲过皇帝的责罚,却死于猪队友手中,他是千古第一人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等这件事过后,你们通通给我回笼深造,什么时候觉悟了,什么时候回来。” “是。” “是” “是” “……” 被训斥的年轻太医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答应着。 “来人!” “参见陛下!” “去查查,今日墨兰是怎么得罪太后娘娘的。” “是。” 得到她命令的宫人应声快速离去。 走出养心殿之后,凤西言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对着驻守在一旁的宫人开口吩咐起来。 既然李太后是借着墨兰以下犯上的理由来发难的,那她就看看,墨兰到底是怎么个以下犯上的。 不一会儿,得到她吩咐前去打听的宫人返了回来。 “参见陛下……。” “查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不等气喘吁吁的宫人回话,凤西言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回禀陛下,查到了。” “怎么说的?” “今日之事虽然被太后娘娘下令不得外传及议论,但奴才从安排在太后娘娘宫中的太监那儿得到陛下想要打听的事。” 去打听得太监一边深呼吸调整气息,一边保持正常语速回禀起来。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言迫切的追问起来,虽然今日这件事,她的确是冲动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轻而易举让这件事过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墨兰所受的苦难和折磨她还没报回来,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结束。 这是不可能的,李太后对墨兰的折磨,她不讨回来,就是对自己,对墨兰的不负责任,既然人家已经出手了,她不接招,不是认怂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五章:渴望被理解 当然,最重要的是出一口气,替自己,替伤痕累累的墨兰。 “奴才打听了,墨兰姑娘今日是安分守己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是叶充仪派人来请墨兰姑娘过去,说是上次的花色有些弄错了,想请她过去指点一二,墨兰姑娘为没作他想,收拾好自己东西就跟着来邀请的她的太监去了。” “后来,叶充仪宫中就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守在门外的太监说,先是听到墨兰姑娘厉声呵斥,紧接着,叶充仪愤怒的声音也跟着发出,之后,争吵的声音越演越烈,直至被凑巧路过的李太后听到。” 呵!真是太凑巧了,当真当她是傻子不成,那叶充仪居住在南边的充仪宫,而李太后居住在北边的慈宁宫,这八竿子绕不到一处的地方,居然就这么凑巧碰见了。 即便李太后娘娘在御花园怎么绕,怎么走,或者是迷路了,从她慈宁宫出来,也不可能会绕到叶充仪宫殿外去。 所以,要说这件事不是预谋的,她信都不信。 凤西言心里不住的冷哼讥讽,但面上,神色不变继续听着之后发生的事。 “为了弄清楚她们在吵什么,李太后就制止了前去通传的宫人,然后带着自己贴身的宫人走了进去,殿内还在嘶声力竭争吵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太后娘娘的到来,所以口无遮拦的乱说一通。” “太后娘娘虽然还未弄清楚她们争吵的原因,但听到这里,瞬间发起火来,将争吵的两人厉声呵斥住后,开始审问起来,具体是怎么审问的,这……奴才就不得知了,因为殿内除了太后娘娘的心腹之外,其他人皆在殿门外侯着。” “而殿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在殿中的几位之外,再无人知晓,不过,听守在殿门外的太监宫女说,太后娘娘进了叶充仪宫殿之后,殿内争吵的声音就停止了,整个殿内安静得就像之前的争吵不存在一般。” “可过了一会儿,安静得殿内就传来墨兰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痛苦的声音让镇守在殿门外的众人都为之一惧,心里发怵,哭喊声持续了好长时间之后,墨兰姑娘伤痕累累的被人从殿中带了出来,至于带去什么地方,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 听到这里,凤西言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更加惨白无比,眼前一花,身形晃了晃,步伐往后退却几步,似有站不稳之意。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托住她站不稳的身子,给她一股安心的错觉。 凤西言回头看去,就看到上官烛那张微蹙着眉头,冷峻却依旧好看的脸,幽深的眼睛里,浮现出些许担忧。 凤西言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身,却被他用力的拦住,并似有感悟的搬开她紧握成拳的手掌,她咬紧牙关用力的制止,但在绝对力道之前,她以为所谓的大力,在上官烛眼中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的耍小性子而已。 “上官烛,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养心殿,这里还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暴露了?” 随着凤西言话音的落下,她的紧握成拳的手掌也被上官烛给搬开了,掌心里被掐出月牙血痕的伤口赫然在目,小德子和另外回禀的小太监发出惊恐的感叹声来。 见此,上官烛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眼中的布满了冷意。 “陛下这是在干什么?自残吗?因为这点挫折就自我惩罚可不是陛下往日里的风格?” 事已至此,凤西言没有继续矫情下去,而是奋力的甩开上官烛对她的钳制,脸上的冷意越发的冷淡,然后讥讽的嘲道,:“朕干什么好像轮不到烛公公插手吧,什么时候,朕连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做主了?” 充满火药味的话语让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紧张起来。 “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交由我来处理,陛下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上官烛颇为心累的说道,有时候,面对个性太强,太有主见的合作对象,他真的身心俱惫。 其实这时候,凤西言知道自己应该展现出女人该有的柔弱,泪流满脸,做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打动上官烛那颗心若顽石的臭心。 指不定他一时心软,或者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对她提出要报复李太后的计划表示赞同,甚至是全力支持,给与她势力去实施。 但人就是情绪复杂的高级动物,不管平日里多么理智,心里对上官烛产生的依赖,或者是已经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和他视为自己人了,又或者他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她都可以用来说服她,但此刻,行为已经被情绪给控制了,叫她做什么都可以,但若要她求上官烛帮忙,对着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低下头的。 因为该死的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这是朕的事,和烛公公没有关系,将你牵扯进来,已经深感抱歉了,所以,接下来的事,还是朕自己处理的好。” 上官烛却被凤西言给气乐了,无声失笑起来,片刻后,才恢复冷若冰霜的状态。 “陛下这是要和我撇清关系吗?只是,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在我们达成合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陛下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凤西言没有说话,低眉顺眼的杵在原地,见她如此,上官烛继续耐着性子开口说道。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不管做什么事之前,都应该以大局为重,我知道陛下对墨兰一事愤怒不已,冲动之下,暂时是出了口恶气,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呢?明明耐着性子好好筹备就可以得到两全其美。” 闻言,凤西言自觉的满腹委屈,虽然早就知道她在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人懂她,但心里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懂她的奇奇怪怪,懂她的坚持和骄傲。 第二百六十六章:终究是错付 之前,在明确自己心意的时候,以为上官烛是那个人,可现在,一切都是笑话而已,他这种眼中只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会懂?怎么会浪费时间来了解真正的她?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说到底,你在乎的始终都是我会影响到你的计划,而不是真正在乎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虽然在心里默默给告诫自己别流泪,别哭,别怂,别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但终究还是抵不住满腹的委屈,委屈巴巴的流下眼泪来。 上官烛的一怔,看着流泪的凤西言,顿时手脚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多年冷着一张脸习惯了,所以心里再怎么无措,但面上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凤西言的转变太快,让在场的其他人反应不过来,小德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赶紧将目瞪口呆的太监拉扯下去,并把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全部喝退下去。 满腹委屈的凤西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不想说这些的,但不知为何,本来是质问的话却变成委屈的控诉。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怎么想的,你也从来不告诉我,并且不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平常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样子,可是,我心里其实是在乎的,还在乎的要死。” “王茸说你喜欢我。而他正是因为发现你因为变得不像之前那般理智,做事开始畏首畏尾,开始考虑我的感受,他怕你耽误你们大计,所以不顾身份尊卑劝诫你,说了很多失礼的话。” “我以为事实如他说的那般,以为你心里真的有我,以为你真的为我改变了,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是真的好开心,因为,我好像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些话,打死凤西言她都不会说的,因为太丢人了,更何况,是在没有确定上官烛心意的情况下,但既然已经开了口,这些话,她不想在继续装傻下去。 因为,这不是她作为现代人的风格,她不能给崇尚自由,和努力追求自己幸福得现代人丢脸,所以,说出这些,并没有什么。 “一开始,我很怕你,怕你怕得不得了,觉得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存在,怎么会有你这种恐怖的人存在,可慢慢的,在经历越来越多的事之后,我发现自己对你越来越依赖,甚至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胡思乱想许久,情绪也因为你的举动时刻变化着。” “发现这种变化时,我心里是抗拒的,觉得怎么会这样,觉得很恐怖,所以极力想要摆脱这种状态,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假象而已,可在你从赵各庄背我回宫的那个晚上,你答应我放过应为时……。” 凤西言说着说着,身子不自觉的蹲在了地上,泪水一颗一颗低落在地上,将她面前的地面浸湿了一块。 “我真的好开心,可第二天,你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后来,从王茸口中,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喜怒无常了。” “可即便如此,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心疼起你来,也不在生你的气了,想着要好好帮你,可是,今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误会而已,王茸根本就不必有这样得到担忧。” “因为在你心里,我丝毫不会影响你什么,你心里始终将我排在最后面,连王茸在你心里都排在我前面,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真的……。” 凤西言此刻才敢真正面对自己心底里最真实的镜子,她就是太过骄傲自满,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连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她到底是有多自恋,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我给你说过,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但凡是对我好的人,我都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墨兰就是如此,因为我骄傲自大的缘故,造成她受了这么大伤害,如此情况下,难道我不能报复回去吗?难道我就让她白白的受伤?” “你有你自己的坚持和目的,我也有,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守护的之人,现在我们是平等合作关系,我已经不是那个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傀儡了,这一次,因为我个人的冲动让你损失的,下一次,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来,但这不代表你就能控制我的行动。” 上官烛瞳孔一缩,心情复杂的看着蹲在面前的凤西言,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心里狂沸疯狂的解释起来,“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想的。” 但这些,都是他在心里的呐喊,而现实中,因为太多因素的关系,他什么话都说不出,甚至连向前想拥抱她都做不到。 只能心如刀割的看着她蹲在那里悲痛欲绝的哭泣,自己却什么都不到。 等了许久,还是没能等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和行动,凤西言渐渐冷静下来,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通红着一双像兔子一般的眼睛抬头看向上官烛。 见他依旧冷着一张好无情绪的脸,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过半分,凤西言那颗在冰水里浸泡的心彻底没有动静。 而凤西言的情绪也跟着异常平静下来,仿佛刚才唯唯诺诺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表达心意之人不是她,是另有其人一般。 也是,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虽然跟很丢人,但没关系,好歹也算是确定了上官烛的心意,以后,也不会因为他飘忽不定,时好时坏的态度而捉摸不透了。 因为,那都和她没关系了。 凤西言缓缓站起身,眼前一花,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恍惚间见对面的上官烛好像抬起手来要搀扶她的意思。 待她站直身子看去时,他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第二百六十七章:整理好纷乱 对此,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 看吧,原来自恋是真的可以存在好久的,她刚才又自恋了一把。 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因为上官烛温柔的一些柔情,就觉得他对自己不一样,以为自己对他就是最重要的人,以为他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可惜,这些都只是她以为而已,原来,深情这种是可以装出来的。 “放心吧,今天说的这些话并不是想给你增加负担,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毕竟,我这个人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当然,也并不想你有压力,以后,我们还是合作关系,这一点,在计划没有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凤……陛下……我……。” “不用说了,朕都知道,也能理解。” 上官烛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不说的话,他好像要错过了什么,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好不容易开口,却又被打断了,瞬间失去了想要解释的勇气。 凤西言一脸无所谓的朝他摆了摆手,表示真的没关系的,她真的都能理解。 然后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去,通红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意,也没之前复杂的情绪,只剩下冷漠。 “小德子,去把叶充仪给朕带来。” 开口吩咐完这句话后,不等众人开口,凤西言立即对上官烛开口解释起来。 “烛公公不必多说什么,冲动过一次就够了,朕以后不会在犯傻,也不会在给你惹麻烦,也时时谨记自己的职责,但在这些基础上,朕想做的事,还请烛公公不要插手。” 凤西言的反应让上官烛心慌无比,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却因为性格使然,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习惯,做不出向人解释的事来,所以,心里虽然慌乱,但面上,却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德子虽然将人都赶了下去,但自己却驻守在不远处,既能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也能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当然,对两人的谈话也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 虽然听的不全面,但从捕捉到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推测出全貌来。 所以在凤西言开口唤他时,他是真的不理解自家主子了,明明对陛下是动了情的,几次三番暗地里对人家好,可这些,他都不说,也不表示出来。 他一个不懂情爱之人也替他着急不已,人家凤西言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自家主子还像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凤西言从满眼期待变成此刻不带任何情绪的冷漠,对自家主子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并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虽然之前他也未看懂过。 “陛下,现在就将人带来吗?” “是,立刻带来。” 凤西言侧过头来,从欲言又止的上官烛脸上收回视线,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然后对小德子坚定的说道。 小德子看了一眼上官烛,见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后,这才恭敬的对凤西言行了一礼,回答道:“奴才遵旨!” 小德子离开之后,场面一下寂静下来,诺大的花园里,凤西言背对着上官烛一前一后站立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氛围。 “陛下!” 受不了这诡异氛围的凤西言正欲提步离开,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陛下”给制止了离开的步伐,她动作僵了僵,然后缓缓收回腿,背对着上官烛丝毫没有转身的念头。 “何事?” 凤西言面对着满园的景色,微微垂着眼皮,心里奇怪不已。 见凤西言挺立着背脊,身形无比僵硬,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态度太过明显,哪怕上官烛有心服软,想同她把话说明白,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道之人,在面对她的冷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陛下确定要为墨兰出了这口恶气吗?” “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既然动了朕的人,那朕就让她付出代价,即便现在动不了她,但收拾一些小喽啰出出气也是可以的。” 有仇必报是她凤西言向来的做事风格,忍回去那是不可能,所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忍不忍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他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即便她们再怎么忍耐,李太后也不会放过他们。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忍耐的,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个样。 “既然拦不住陛下,那陛下放手去做吧,总得要让你把心里这口气出了才是,不然,心里憋着气,不利于你之后的行事。” 听到上官烛没有阻拦,凤西言心里并没有半分的高兴,反而无比难受,口中布满了苦涩之味。 “好,多谢烛公公理解,也请烛公公放心,以后你若是发生同样的事,朕也会像今日替墨兰出气一般替你出气的。” 这话的讥讽意味太过明显了,上官烛即便想忽视过去也不可能,正欲开口,凤西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待他抬起眼眸时,人已经大步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上官烛眼神暗了暗,不自觉的懊恼起来,他是真的气愤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和凤西言闹得不欢而散,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离了内殿之后,凤西言将眼中的复杂情绪掩去,恢复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姿态。 去他妈的狗屁爱情,去他妈的狗屁好感,去他妈的自作多情,她再也不自作多情,专心搞事业,早日将计划完成,然后带着墨兰和自己积攒下来的钱财离开这里。 以后,谁也不爱,谁也不理,以前优柔寡断,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凤西言已经死了,现在重新活下来的凤西言再也不会如此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不死心的叶充仪 凤西言坐在大殿内耐心等着小德子将人带过来,眼神冷得让人不自觉的发颤。 本来,想着因为她们这些无辜的女子因为权利的斗争被牵扯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来,觉得在事情结束之后,可以为她们寻一个好的去处,也算是对她们的一个补偿。 只要她们乖乖的,不要有起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是太后娘娘的人也没关系,只要她们能听劝,能迷途知返,所以,才想着让墨兰去试探一二。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打消她们不该有的心思,让她们安分守己一些,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有人居然不安分至此,居然对墨兰下了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放开本宫,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理,当心本宫告到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去,让你们这群狗奴才吃不完兜着走,还不赶紧放开本宫。” “充仪娘娘,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是陛下让奴才们将你带过来的,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待会儿见到陛下之后,你在控诉也不迟。” 小德子冷着一张豪无情绪的脸,弓着身子走在前面,而叶充仪则被两个太监左右钳制住,不管她是否愿意,拉着就往养心殿走来。 “是陛下……是陛下要见臣妾的?” 叶充仪一惊,惊诧的看向小德子,不敢相信他话似的,然后重复了一遍。 小德子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收回视线一边冷冷地说道:“充仪娘娘还真是健忘,奴才刚才已经说过了,就是陛下要见您,所以才吩咐奴才请你过来一叙。” 闻言,叶充仪惊疑不定,眼神里露出惊恐的神色来,从她入宫开始,别说皇帝主动召见她了,许多次,她费尽各种手段都没能见到皇帝,还被太后娘娘责骂没用。 但好在陛下对谁都是如此,并未偏爱哪一位宫妃,也并未对哪位宫妃上心,如此,她心里还算平衡,至少大家都是一样,也不算是丢人,反正陛下不宠爱任何嫔妃,对她来说,她始终都是后宫妃子中妃位最高之人。 只是才过了没多久,就听闻皇上身边出现一个貌美的宫女,并且,这个宫女还时常伴随在皇上身边,皇上对这个宫女更是宠爱至极,不但同吃同睡不说,还予以欲求。 这消息一传来,整个后宫顿时沸腾起来,各宫嫔妃更是嫉妒得差点咬碎银牙,纷纷要一睹这宫女的芳容,然后各施手段,想要通过这宫女来接近陛下, 她沉住气不去理睬,任由那群沉不住气的妃嫔们冲前锋,想旁观好局势之后,在出手行动也不迟。 也就在这时,李太后也注意到这宫女,所以派人给她传来信号,让她将这个宫女收拾了,说陛下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几次三番明着就敢和他作对,准备给他点教训。 而她正好对这颇受皇帝宠爱的宫女心生怨恨,凭什么她一个千金小姐比不上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凭什么皇帝对一个宫女比对她这个宫妃还要好,她不甘心,也不甘愿。 再加上,刚好有太后娘娘作为依靠,她设了一个在简单不过的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宫女拿下,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想着,有太后娘娘作为依靠,即便被皇上发现,她在这件事中动了手脚,皇上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因为,皇上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和太后娘娘对上的。 “既然皇上召见臣妾,就应该让臣妾梳妆打扮一番,这样凌乱的妆发怎么能让陛下窥见。” “充仪娘娘不必在意,陛下就喜欢真善美,至于其他有的无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小德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头都懒得回去看一眼这个时候还想梳妆打扮的叶充仪。 真是不知死活,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仪容的问题,陛下是出了名的护短,而墨兰姑娘又是她最重要的身边人,再加上,刚从太后娘娘手里将人救了出来,满心的愤恨都还没发泄出来,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她。 “陛下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着急将臣妾召见过来,丝毫不给臣妾准备的机会。” 叶充仪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不安之感也越来越强烈,所以开始左顾言之找其他借口来准备让人去搬救兵,想让太后娘娘来救她。 “充仪不必着急,待会儿见到陛下之后,你就知道了,具体的,奴才们也不是很清楚。” 叶充仪几次三番的试探都被小德子滴水不漏的给挡了回来,让她无计可施。 而稳居钓鱼台的凤西言已经听到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眼中的冷意越来越强烈,指节因为愤怒开始泛白。 “陛下,叶充仪已经带到。” 不一会儿,小德子就带着叶充仪出现,然后恭敬的朝凤西言行礼回禀道。 “人留下,你们退下。” “是。” 随即,叶充仪就被扔在凤西言面前,小德子带着两个太监低眉顺眼的退到一旁。 见到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皇帝,叶充仪有片刻间的恍惚,仿佛上一次见到皇帝已经上辈子的事了,和印象中一样的脸还是那么迷人。 记得之前闲着无聊,和其他宫妃谈论陛下时,尤记得一个宫妃说过,说陛下男生女相,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反倒像一个长不大的娃娃,奶味十足,让人不自觉生出母爱之心来。 当时,她表示不赞同,虽然陛下是没有其他男子该有的男子气概,但身上的霸气,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看了,就不自觉的沉浸进去,仿佛那双眼睛里,你就是这个时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现在,重新见到陛下,她还是和当初一样的观念,还是不由自主的陷进陛下温柔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你就是叶充仪?” 第二百六十九章:喜欢和利益不冲突 就在叶充仪沉浸在凤西言魅力里时,凤西言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乍然响起。 “回禀陛下,臣妾正是。” 确定她就是叶充仪之后,凤西言眉头蹙紧,眼神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不断扎向她这个李太后的帮凶。 “知道朕为什么召你前来吗?” 即便再怎么对凤西言带有滤镜,在面对她冰寒刺骨的眼神时,还是不自觉的清醒过来。 “臣妾不知。” 即便知道,叶充仪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于是装出一副无辜的天真来表示自己的不知情。 “别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朕早就心知肚明,并且早就将你所做的那些事查得一清二楚。” 凤西言咬紧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充仪一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西言,脸色惨白,“陛下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比谁都明白,朕没有耐心和你浪费时间,你最好赶紧如实交代清楚,不然,待会儿,朕会让你痛不欲生,也不需要你交代清楚了。” 第一次,凤西言觉得自己竟然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她最恨的就是古代人封建无情不顾人伦的思想,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沦为曾经最恨的那种人了,并且和上官烛越来越想象了。 而这点,曾经是她最为看不起上官烛的地方。 “陛下,臣妾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臣妾到底犯了什么罪?您想让臣妾交代什么?还请陛下您明示。” “啪!”一声巨响,凤西言拿起手边的杯子用力的摔在叶充仪面前的地上。 “啊!”叶充仪吓得失声尖叫,双手捂住脸庞,满眼惊恐的看着凤西言,多余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小德子等人也被凤西言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得一个激灵。 “朕说了,朕没时间和你浪费,赶快交代清楚,你是怎么算计墨兰的?是怎么和太后娘娘欺负她的?朕要你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不然,别怪朕对你不客气,别逼朕打女人。” 叶充仪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凤西言,害怕得瑟瑟发抖,泪水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双唇剧烈的颤抖,一张脸惨白无血色。 “陛……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不想的,是太后娘娘,是她老人家让臣妾这么做的,臣妾和墨兰姑娘无冤无仇,要不是因为太后娘娘得缘故,臣妾何至于此,陛下,臣妾对您赤诚一片啊,还请您明鉴。”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一个统共见过不到三次的女人居然对她说,对她赤诚一片,还让她明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可笑,朕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怎么知道你对朕赤诚一片?既然是母后逼迫你的,那她到底是怎么逼迫的,把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朕,每一个细节,朕都想要知道。” 叶充仪颤颤巍巍哭泣着,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心里却着急的直喊爹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就差把自己给埋了。 都怪刚才太着急了,又被皇上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才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将太后娘娘牵扯进来,现在左右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太后。 无论她怎么说,都会得罪另外一方,即便现在从皇上手中逃过一劫,但离开之后,也逃不过太后娘娘的魔掌,简直是骑虎难下。 算了,不管了,先保命要紧,谁知道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宫女竟然如此动怒,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行事,别说获得皇帝的宠爱了,能活下来都已经很困难了。 “臣妾不想的,那日臣妾像往常一样邀请墨兰姑娘来谈论花色的问题,不料因为意见不合争论起来,因为争论的声音太过激烈,刚好太后娘娘在御花园散步路过,听到我们争论的声音后,好奇不已,就进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然后墨兰姑娘对太后娘娘出言不敬,惹怒了太后娘娘,就被太后娘娘让人掌嘴,掌嘴之后,墨兰姑娘依旧死不悔改,惹得太后娘娘发了怒,就责罚了一下她。” “责罚了一下她?” 凤西言失声笑了起来,喃喃自语的念叨起来。 “只是责罚一下她?原来在你们嘴里,所谓的只是责罚一下是奄奄一息的话,那朕觉得,面对不说实话的妃子,只是责罚一下也是可以的。” “陛下,是臣妾嘴笨,说错话,还请陛下不要责怪,臣妾知道错了,臣妾这就老老实实交代,不在隐瞒不报了,请你原谅臣妾的失礼。” 叶充仪着急的解释起来,她知道,如果自己在不争取这个机会,那么,等着她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她在凤西言脸上看不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凤西言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叶充仪,不说话。 一向擅长眼力见的叶充仪赶紧继续开口解释起来,能被家族挑选中送进宫来,当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而这过人之处就是眼力见,所以,当初被家族选中送进宫里为李太后做事,也正因为这一点。 “是,是臣妾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后娘娘的吩咐,她说……她说陛下近期越来越不受控制,也不受管教,越来越不听话,多次当众忤逆她的意思,不给她丝毫的面子,所以决定给陛下一点教训,让陛下知道,这宫中,谁做主!” 凤西言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眼神的温度冷得吓人。 她的这一声冷哼让叶充仪的心为之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尽管如此,解释的话依旧没有停下来。 “所以在接到太后娘娘的旨意后,臣妾就盘算着和墨兰姑娘谈论花色的理由,派人邀请墨兰姑娘来臣妾宫中做客,然后故意和墨兰姑娘发生争吵,而太后娘娘和臣妾之前商议过,在听到争吵声后,就可以出现,用这个理由来处置墨兰姑娘。” 第二百七十章:感受墨兰所受痛苦 说到这里,叶充仪抬起眼眸看了看凤西言,见她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继续。” 没听到叶充仪说话的声音后,凤西言头也不抬,轻轻的吐出两字。 “嗯?喔,好……好的。” 叶充仪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慌忙的赶紧答应。 “臣妾先是让墨兰姑娘按照臣妾的吩咐将滚红的花色改成藏青色,改完之后,又故意挑刺说不好看,又让她改成绯红,几次下来,别说墨兰姑娘了,换做臣妾都觉得火冒三丈,可这些,墨兰姑娘硬是深深忍了下来。” “见墨兰姑娘半晌都不失控发火,臣妾有些着急,就故意将她弄好的花色全部弄乱,然后故意针对,骂她是狐狸精,勾引了陛下,让陛下迷失了心智,对后宫嫔妃视若目睹。” “如此一来,墨兰姑娘再怎么好脾气,也受不了这种屈辱,随即和臣妾辩驳起来,而臣妾要的就是这种后果,立即抓住这个时机和她争吵起来,然后故意把声势搞大,让早就等候在门外的太后娘娘得到信号冲进来。” “太后娘娘得到信号冲进来之后,臣妾就倒打一耙说墨兰姑娘恃宠而骄,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丝毫不将臣妾自以及其他嫔妃放在眼里,并多次恶语相向。” 说到这里,叶充仪停顿下来,偷偷看了凤西言一眼,见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后,才又继续说道。 “有了这个由头,太后娘娘立即让人掌嘴墨兰姑娘,墨兰姑娘当然不服,所以挣扎着为自己辩解,表示自己是被冤枉的,事实不像臣妾说的那般,但这本就是为她设计的一个局,太后娘娘又怎么可能听她辩解,所以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她带下去,实施酷刑。” “之后的事,也就是陛下看到的那般了。” 说完后,叶充仪颤颤巍巍跪在原地,不敢动弹,深怕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惹怒陛下。 凤西言听完,心如刀绞,虽然叶充仪说得轻巧,但想到当时的墨兰有多无助,有多恐惧,心里还一直期待自己出现,然后救她于水火之中,而自己却辜负她的期望,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她自责的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直到将手心掐到鲜血直流,让手心的痛苦来分担心里的内疚,这才回过神来。 “所以,你是承认,加害墨兰的凶手中,也有你的存在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墨兰在出事之前的话语,充满害怕,又鼓足的勇气,自相矛盾,又合情合理的挣扎和纠结的样子深深的印在她脑海里,久久消散不去。 “陛下……陛下,臣妾知错了,您原谅臣妾这一次好不好?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太后娘娘的命令,臣妾不得不听啊,再加上,臣妾在第一次见到您时,就对您芳心暗许,一直渴望得到您的青睐……。” “所以,这就是你助纣为虐残害墨兰的理由?” 凤西言是真的怒了,她真是大开眼界了,每一个犯了错的人,在被戳破的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辩解,辩解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无奈,辩解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身不由己。 然后把一切错误都退却到别人身上,而自己从来都不反思,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错的都是别人。 “闭嘴!胆敢在胡言乱语,朕立马就将你就地正法了,加害了朕的墨兰,还敢出言不逊,谁给你的胆子?叶家吗?还是你叶家背靠的李太后?” 凤西言愤怒的呵斥道,她被叶充仪的告白给震惊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后宫嫔妃当着众人的面向她表达心意,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这说明,她这个皇帝还是有魅力的。 但如果换做是平时,有嫔妃向她告白,凤西怎么可能还会内疚,觉得自己欺骗了别人的感情,然后想方设法的去达成别人的心愿,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 可现在,得到的第一个后宫嫔妃表白,居然是这种情况下,正主还是伤害墨兰的罪魁祸首,尽管她不是主谋,但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因为她是李太后的走狗。 凤西言脸上的嫌弃太过明显,深深刺伤到了叶充仪的心,她想不不明白,自己长得不难看,虽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但也是一位美人。 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其他四书五经,但凡是闺阁女子必学的,她都通通掌握,并且名列前茅,是远近闻名的大的才女。 可就是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她也有过真心的,甚至可以为了这个真心,放弃家族加注在她身上的负担和责任,甚至想过,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东西,她通通都可以抛弃,不管不顾,只要陛下能开心。 只是想让他少受点委屈,少走一点弯路,想帮他重振这江山,这些他通通都有想过,通通也在计划,可是,这一切皇上都看不到,皇上看到的只是肤浅的容貌。 她不明白墨兰除了空有一张皮囊之外,其他的还有什么?无论从学识,长相,气质,谈吐或者是家世来看,她都是与皇上最为匹配的。 所以她不甘心,即便是李太后没有找上门来,她早晚也要收拾掉这个墨兰,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凭什么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也能得到皇帝的垂青?凭什么? 所以在太后娘娘娘派人送来的旨意时,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动手的缘由而已,即便是没有李太后送的这个原因,他也会找一个理由去收拾墨兰,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的理由就是勾引皇帝。 看着皇帝口口声声维护那个贱人,不听她的辩解,即便是他有苦衷也不理解,只一味的看他不顺眼,如此伤人的态度和话语。骄傲了十几年的叶充仪怎么能受此等打击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出奇的惩罚 既然今日皇帝不打算放过她,她也没想放过自己,既然她不好过,那么大家也别想好过。 “陛下,臣妾是哪点不入您的眼,是长相还是家世?还是品格,还是内在的哪一点?臣妾哪里比不上您身边的墨兰,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宫女,不论从哪一些方面和臣妾相比,她都不够资格,连给臣妾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你从来不给臣妾一个机会?一个对您真心实意的机会,你为什么总要把臣妾推开?对臣妾的心意视而不见。” “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厌恶至此?墨兰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值得你心心念念,日日夜夜的带在身边?不让她受一点风吹雨打以及一丁点委屈,臣妾的妃位是您亲口封的,为什么您现在将臣妾冷落在一旁,连搭理都不想?” “臣妾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甚至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一可以舍弃一切,包括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只要能在陛下身边,不管是什么,臣妾都愿意,可是,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什么?到底哪点不如墨兰?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 叶充仪在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愤,不顾一切彻底的爆发出来,这些话她本来想烂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提起的,可此刻在,不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可能要压在心里一辈子。 因为那是谁人都不能提的伤疤,一辈子带着这个阴影前进着。 叶充仪已一边说着,一边悲愤的哭了起来,她不是没幻想过,不在喜欢凤西言,想过放弃这一切,离开皇宫。 不是没想过要过另外一种生活,本来她已经做好到离开这里的打算,这样。就不会被选进宫来,可是阴差阳错送到这里后,看到阳光帅气的皇帝,将她抵抗的心一下给牵走了,让她再也无法逃离这里。 甚至为了为了他,私底下做了许多伤害家属,伤害李太后利益的事来。 “臣妾只是太喜欢你,这有何错之有?你为什么就不分一点点爱给臣妾呢?为什么?” 面对叶充仪梨花带雨的楚楚的模样,凤西言心里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同身受,只觉得无比滑稽可笑,看叶充仪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一般,脸上的神色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你喜欢朕,朕就必须得喜欢你了吗?凭什么你觉得你喜欢朕,朕就必须答应你的要求?你觉得凭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朕的相提并论,墨兰这件事中,你还真让朕刮目相看啊,像你这种人,一辈子无法企及墨兰,你们伤到朕最重要的宝贝,你觉得朕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口口声声说喜欢朕,为了朕可以抛弃一切,为了朕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一旦在牵扯利益时,你心里有片刻是想过朕吗?想过要像朕什么交代吗?这些你有想过吗?” “所谓的爱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绑架,一个道德绑架,利用自己弱小无能的形象,打造出朕是个花心大萝卜头,然后,众人动下斥责下,始乱终弃。” “觉得对不起各位嫔妃,可实际上呢,一旦发生家族选家族和政之间时,你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朕舍弃在一旁,然后摘出自己,你的喜欢朕无法承受,朕要的是心心相印,朕懂他,他也懂朕的人,这个人就是墨兰,是你们一辈子无法比较的墨兰。 凤西言的话可以说是伤人不眨眼,无形中,已经将叶充仪杀了许多次。 “你说你喜欢朕,那朕问你,你了解朕么?你知道朕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知道朕最爱穿什么,不爱穿什么吗?你知道朕的喜怒哀乐吗?知道朕的一切吗?对这朕了若指掌吗? “对一个人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妄下断论,觉得自己喜欢这个人,非他不嫁,做一些感动自己的的事来,就觉得自己非常伟大,是朕有眼不识金镶玉。” “可这些事在朕眼中,不过是刻意做给别人看的,你所谓的喜欢,朕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喜欢朕的,非朕不嫁的,非朕不可的,离不开朕。” “行了,别废话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朕都不相信,既然已经得知墨兰当日发生之事的经过,朕暂且可以不杀你,就如此,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朕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休息好了再处理。” “至于你,去廊下跪着,墨兰什么时候醒来,你什么时候起身,然后在墨兰住养病的这些日子里,你要日日手守在她窗前,端茶倒水,直到她能行动自如,不在有任何的困难之后,你才能离开。” 说完后,凤西言只觉得满心的疲倦最近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应接不暇,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您这样做不是在打臣妾的脸吗?你让臣妾跪在一个宫女的殿门前,这成何体统?即便你再怎么不喜欢臣妾,在讨厌臣妾,即便是臣妾做错事的份上,你也不能如此糟蹋臣妾。” 叶充仪抬起眼睛的看向凤西言,不敢相信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如若真的让她在人来人往的廊下跪着给一个宫女认错的话,那她还不如自我了断,这样至少能保全自己的尊严。 对此,凤西言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讥讽的开口道。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给朕谈条件,让你跪在廊下去忏悔,去祈祷墨兰能醒来,这只是一个赎罪方式而已,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但凡墨兰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有什么意外,朕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陪葬,但如若她醒来,有什么不适之处,比如,脑袋发热,朕不管,那真你们脑袋必须也要发热,朕要你们把墨兰所受过的苦一一给吃过一遍,直到墨兰说她原谅你们了,朕就放过你们。” 叶充仪被凤西言这番话给吓到了,她从未想过,还有这种惩罚人的举动,而这个举动所表现出来的含义就是凤西言对墨兰满满的宠溺。 这让本就心不甘的叶充仪更加不满,更加充满嫉妒和恨意,后悔没直接杀了占据凤西言整颗心的墨兰。 “倘若臣妾不愿意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是她心太软了吗? 凤西言挑了挑眉。 “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朕不是在询问你意见,而是下达命令,当然,朕是个很人性化的帝王,既然不愿意,也不能强迫不是,来人,夺了叶充仪的番号,把她下放到掖幽庭去,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回来。” “不……陛下,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是臣妾不知好歹,是臣妾给脸不要脸,臣妾这就去墨兰姑娘门前跪着,虔诚的祈求她尽快好起来,待墨兰姑娘醒来后,臣妾日日吃素,烧香拜佛,虔诚向佛主表达自己的诚信。” 被凤西言三言两语惊醒过来的叶充仪赶紧跪地求饶起来,满心惶恐,她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对陛下的口谕不放在眼里。 因为一时冲动给昏了头的叶充仪醒悟过来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胆大包天,竟然敢公然蔑视皇权,尤其是陛下如此生气的时候。 “陛下……臣妾真的错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您原谅臣妾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吧……臣妾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此,凤西言冷笑连连,丝毫不把她的哀求放在眼底。 “行了,别鬼哭狼嚎了,朕听着就恶心,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掖幽庭反省反省,让你在墨兰门前诚信悔过,是朕太把人想的美好了,像你这种蛇蝎毒妇,说是诚心祈福,背地里指不过要怎么诅咒墨兰呢。” “来人,把人给朕带下去,让她永远消失在朕眼前。” “是。” 凤西言一声令下,小德子识时务的不给叶充仪在辩解的机会,带着手下上前将她嘴巴堵上,将拼命挣扎的她给控制住,然后带了下去。 带将人拖下去之后,小德子这才返回来,看着一脸由不解恨的凤西言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询问出了口。 “陛下,您明目张胆处置了叶充仪,太后娘娘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你以为朕不处理叶充仪,太后那边就好交代了吗?反正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处不处理结果都一样,那朕为什么不随心所欲一点,不痛快一点呢?”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去,丝毫没有一点担忧和害怕,十分镇定自若。 而此时的慈宁宫,李太后正暴走。 “混蛋!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眼看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哀家对你们这群废物真是一丁点都指望不上。” 暴走的李太后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跪在她面前的一排宫女太监砸过去,一边砸一边怒不可竭的斥着,直到将人砸的头破血流,鲜血横飞才停下来。 “太后娘娘您先息怒,虽然这一次失败了,但还有下一次不是,反正他们都是您手里的玩意,这一次没收拾掉他们,就让他们在蹦跶一会儿,下一次,你在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迟……。” “啪!” 一声巨响猛的响起,让跪在下方的太监宫女们更加瑟瑟发抖起来。 而被李太后用尽愤怒挥打的刘公公劝诫的声音跟着戛然而止,在场的人皆是一怔,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纷纷垂下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李太后暴怒的声音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猖狂起来。 “你个废物,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要不是你无能,没把后宫封锁好,怎么会有人出宫给上官烛通风报信,上官烛又怎么会这么快赶回来?又怎么会坏了哀家的好事,都是你们这群废物,这群饭桶。” “太后娘娘恕罪,是奴才无能,都是奴才的错,还请您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您怎么责罚奴才都可以,奴才绝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还请您在给奴才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下一次,一定不会出现今日状况。” 李太后的心腹刘公公被她暴怒之下打了一巴掌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害怕自责“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太后跟前,赶紧求饶道。 “哼,哀家就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如若在发生今日之事,哀家一定要将你处以极刑。” 看着跪在跟前唯唯诺诺惭悔的刘公公,李太后缓了缓情绪。 到底是自己心腹之人,心里虽然暴怒,但事已至此,该发泄的也已发泄,再过多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谢太后娘娘宽恕,奴才一定不会在让您失望了。” “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这话,下一次,在发生今天之事,哀家处理不掉皇帝和上官烛,处理掉你是轻而易举的。”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在发生。” “哼!” 与慈宁宫兵荒马乱不同的是,养心殿里,上官烛已经不知所措,小德子镇守在墨兰的门外,等待太医们消息,而凤西言为了不给太医们压力,独自一人待在空无一人的偏殿里。 此刻的她正坐在窗前的塌上抱着腿看着窗前的大树发呆,其实今日,她远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害怕李太后,所谓的害怕,何不说是受制于人。 李太后说的很有道理,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对身边之人付出太多的真心,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收获一堆誓死跟随的属下,而这样的的坏处就是敌人容易抓住这一点来威胁她,让她没办法去反抗。 当然,这一点,李太后知道,上官烛知道,其他潜藏在暗中的势力也知道。 但没办法,她就是这样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即便吃过亏上过当,她还是没办法对身边之人视而不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那比她自己死去更加让她难受。 所以,她明白上官烛的意思,可明白归明白,这一点,她没办法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做人的宗旨,所以,但凡杀不死她的,那就等着被她杀死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计划未来之路 想起上官烛,凤西言的眼神沉了沉,既然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就不会做无谓的纠缠,像个泼妇纠缠不清的去追问为什么?或者是其他什么。 既然人家已经表明了态度,她也洒脱一点,不过就是刚萌生的感觉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生还这么长,又不是离开他就不能活了。 这样也好,让她认清现实,就不会犹豫不决,就不会左顾右盼,就不会左右摇摆,这样,在完成合作之后,就不带任何的羁绊,带着钱,带着墨兰潇洒的离开,去闯荡江湖。 把所有前尘后路都理清楚之后,凤西言已经彻底平静下来,那颗浮躁不安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至少不像刚才那般伤悲秋怀了。 虽然是将所有前程后路给想清楚了,但凤西言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感,反而一脸凝重,眼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来。 因为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虽然将自己傀儡的身份上升为和上官烛对等的合作关系,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想而已,上官烛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傀儡那般来对待。 更为重要的是,她筹划着在完成上官烛计划后离开,远走江湖,改头换面,和大宁皇帝这个身份彻底说再见,但似乎上官烛却不这么想。 不是她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上官烛人品的问题,只是从这段时间不断冒出源源不断的问题来看,上官烛不断冒出杂七杂八的问题,一个李太后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一个荣安堂来。 那之后,是不是会源源不断冒出什么王太妃?陈太妃的?或者是什么福安堂或者是健安堂的?明明解决完一个李太后她就可以离开的,但却因为不断冒出的麻烦让上官烛给套住,怎么都逃不走。 凤西言颇为心累的揉了揉眉心,揣测着上官烛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解决完李太后她就可以离开了?还是要连同荣安堂一起解决才能离开? 还是说,就像她刚才说的那般,解决完一个难题后,又冒出新的难题来,然后被上官烛永远牵制在这里,一辈子都无法离开? 想到这里,凤西言极为恼羞成怒的抓起面前桌上的茶壶,猛的砸向身侧的石柱上。 “嘭!” “陛下……。” 她刚砸出去,小德子就出现在她视线里,正要死不死的和她砸出的茶壶撞在一起,好在身手还算灵敏的小德子眼疾手快的一个弯腰,茶壶就直直的砸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嗓子提到心口的凤西言见没伤到小德子之后,一颗紧绷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之后,才朝他开口道。 “什么事?” 躲过一劫的小德子戚戚然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快步走到凤西言跟前,露出欣喜之色来。 “陛下,墨兰姑娘醒了,虽然人还很虚弱,但好歹是活了过来,已经睁开眼了……。” 小德子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像一阵风似的,连鞋都没有穿的从他身旁直接越了过去,然后急急的朝门外冲去。 “陛下,您别着急,先把鞋给穿上……。” 小德子赶紧抓起凤西言放在塌前的鞋子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墨兰!墨兰!朕来了!朕来了!” 一踏进内殿,凤西言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喜极而泣的一边喊着,一边朝龙床边飞奔而去。 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躺在龙床上的墨兰,听到凤西言的叫喊声,轻轻转头来看向她,露出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然后微微一笑,朝他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墨兰是不是给您惹祸了?” 凤西言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坐在龙床边,抓住她无力的手安慰道:“傻丫头在说什么胡话,是朕不好,是朕食言了,是朕没好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没有惹祸。”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是墨兰的错,是墨兰不好……是墨兰辜负了你的期待。” 见凤西言双眼发红,眼眶里泛着泪意,墨兰也忍不住跟着流泪。 “傻丫头,你没有辜负朕的期待,这件事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圆满完成了任务。” “真的吗?我真的都完成了吗?” “凤西言猛的点头道:“是啊,都圆满完成了朕对你的期待以及吩咐你的任务,这些,你都通通完成了。” ”太好了,墨兰没有辜负陛下的期待……真好!” 听到凤西的话,墨兰微微露出微笑,然后缓缓开口道。 将墨兰救治过来的太医们纷纷垂首静默立在龙床的两边,静默不语的看着他们二人交谈,脸上虽然不显,心里却已经惊涛骇浪。 并已经在心里想着,以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躺在龙床上的墨兰姑娘,看陛下对她态度,远远超过了对其他人,甚至让她睡在龙床上,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样子。 对此,众位太医纷纷在心里发誓,以后见着这位墨兰姑娘,一定要厚礼相待。 因为墨兰重伤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凤西言简单的安抚她几句之后,就嘱咐她好好休息,安心的养伤,一切有她,绝不会在发生之前的事。 安抚墨兰睡下之后,凤西言这才转身对沉默在两侧的太医们开口道:“这件事你们办的不错,不过有些话想必不用朕在多复述,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众太医纷纷点头回答道:“陛下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臣等心里明白,绝不会乱说话,还请陛下放一百二十个心。” “那就好。”凤西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朕还没有给墨兰名分,但实际上,她已经是朕的妃子,所以这一次你们做的很好,折腾这么久,你们也累了,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龙恩,这些都是臣等本分。” 第二百七十四章:艰难的解释 向凤西言行完大礼后,各位太医在小德子的指引一下退了出去。 瞬间,诺大的养心殿只剩下已陷入昏睡的墨兰和站立在屋中间的凤西言。 凤西言看了看沉睡的墨兰,轻轻走到龙床边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心疼的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之后才退了出去,给她一个静心修养的环境。 凤西言刚退出养心殿,就和送完太医回来的小德子正面撞上,“陛下,您劳累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墨兰姑娘这就交给奴才吧,您放心吧,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墨兰姑娘的。” 凤西姐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还是朕亲自来吧,这样朕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陛下,您好歹顾念一下龙体呀!奴才知道您是担心墨兰姑娘,可现在墨兰姑娘已经脱离危险,只需好好休养,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然后活泼乱跳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您连膳食都没有用,还是是交给奴才吧,龙体为重,您去休息休息。” 见小德子如此坚持,凤西言也觉得身心俱惫,整个人像散架了似的,想了想,明日还有很多事等着,也不再坚持,于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赶来禀告朕。” “陛下,您就放心吧,奴才办事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 小德子拍着胸口向凤西言保证道。 凤西言想了想,也是,小德子这人说话滴水不漏,做事稳妥,从来都没让他操过心或者是忧思过,这一点上,她还是很信任他的。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回去休息了。” “陛下,您今日都没用过什么膳食,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弄点吃的过来,您好歹多少用一点,然后再去休息吧。” 凤西言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朕不饿,朕就是有些疲倦,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好好照顾好墨兰,朕先去休息了。” 因为墨兰在养心殿,为了给她一个清静舒适的环境休养,凤西言就把卧室搬到了御书房,反正在哪对她来说都一样,都没有实心的感觉。 都有种陌生的感觉,虽然她已经住了这么久,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可依然感觉到陌生,没有家的归属。 尽管他已经疲倦不堪,想要好好休息,但似乎有人不这样想。 凤西言来到御书房外,看到等在御书房外的人,一副仿佛等了许久一般,这个人就是上官烛。 上官烛背负着双手背对着凤西言远眺着远方的玄月,仿佛听到她的脚步一般,在距离上官烛百米处的地方,凤西言停下了脚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而上官书,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他,看到还在远处的凤西言微微挑了挑眉,然后缓缓开口道。 “陛下出气了吗?” 凤西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故意装作满不在乎低头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开口说回答道,“不存在什么出气不出气的,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只要是伤害到我的,不管是谁,我是一定会讨回来,不管是双倍还是十倍,通通都要讨回来。” 听到她的回答,上官烛立在不远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挂在天边的玄月,仿佛是被这两人之间的气场给吓到了,赶紧把自己藏进云朵里,原本就不敞亮的御书房外,光亮瞬间降下了不少,好在周围的烛火映照着,至少能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和情绪。 静默许久,就在凤西言以为上官烛不在说话的时候,准备打算绕开他走进御书房休息时,他却开口了。 “陛下说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等在这里,是有要是要和陛下商量。” 闻言,凤西言皱了皱眉头,满脸不耐。 “如若是李太后之事,朕可以听知一二,但如若是荣安堂之事,今日朕乏了,明日请起早,朕今日不想谈。” “那两者都有呢?” 上官烛冷冷的声音通过空气传了过来。 凤西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都有的话,那就不必谈,朕乏了,没精神和精力,明日待朕休息好再过来吧。” 想着自己把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上官烛如果还听得懂人话的话,就应该赶紧离开,别打扰她休息,即便是免费的长工,即便是现代的加班制度,那也该让人有休息的时间。 难道古代就能搞特殊了?难道就能从白天到黑夜随叫随到,不给人一个固定的时间休息或者是干点私事什么吗?还是真的把她当成可以控制的傀儡了? 其实上官等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李太后和荣安堂之事来的,这些虽然都是迫在眉睫的事,但在有些事面前,都可以抛下不谈。 因为白日里的事,他总觉得有些话非要和凤西言说明白不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从来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他? 第一次觉得原来坦诚相对是一件如此艰难之事。 人就站在不远处,和他近在咫尺,他也已经在这个地方恭候多时了,站在原地多次排练过想要解释的话语,和那些身不由己的苦衷。 甚至多次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好,反复排练,也是第一次如此紧张,这比他每一次出任务或者是计划时都还要紧张,更丢人的是,居然紧张到口齿不清,手脚冰冷,全身发抖。 其实刚才看到凤西言没有靠近过来的时候,心里隐隐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样的距离,他的难堪和紧张就不会被凤西言看出来,也非常庆幸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 不然,凤西言冷漠的话语会让他好不容易鼓足起来的勇气就这么消散下去,以及脸上的难看神色都会暴露在她眼前。 这些都是他不想表露出来的,不想被看旁人看到的,虽然已经鼓足勇气想把自己的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可好像,对方并没有此想法,一副迫不及待想让他赶紧离开的模样,仿佛他就像一张敬人者厌恶的狗皮贴膏药。 第二百七十五章:口是心非 对此,上官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一颗小心翼翼略带紧张的心就这么沉浮下去,再也升不起来。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对于凤西言的话,上官烛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等到半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凤西言重重的打了个哈欠,极为没有耐心的皱了皱眉头,提起步伐,准备绕开上官烛进御书房睡觉。 反正不管上官烛说什么,今天晚上,她是不想和她谈什么的,不管谈的内容是什么,她通通都不想谈,她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其他的,没心情,也没精力,反正墨兰已经醒过来,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忧心的了。 凤西言迈着步伐面无表情准备越过上官烛身边时,被他拉住了手臂。 对此,凤西言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上官烛会有此动作,不是她有多了解上官烛,而是狗血的剧情总是会这样出现。 而她一个被狗血腐蚀的有为青年,早就对一切洒狗血的行为了若指掌,所以,上官烛半晌没有说话,她就猜到这厮会有此举动。 哼!臭男人,老子主动凑上去时,爱答不理的,老子不理了,又犯贱的跟过来,真是有够犯贱的,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将自己的立场处理清楚了,才不会他一示好就倒贴过去。 “朕刚才已经说了,朕乏了,有什么事可以等明日朕醒了在说。” 凤西言不耐烦的挥开上官烛抓住自己的手,用一种伤人肺腑的话冷冷说道。 “你就这么厌恶看到我吗?连说话都要这样吗?”上官烛紧抓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没有挣脱开后,凤西言不在浪费体力,颇为气愤的继续恶语相向。 她是真的怒了,这人是有病吧,当她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是,朕就是厌恶看到你,一看到你,朕就觉得你这道貌岸然的样子令人作呕,让人恶心,朕不是非要这么说话的,是你逼朕的,你不逼朕,朕也会好好和你说话的。” 一瞬间,上官烛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眼神暗沉浮动,隐隐有股怒火在蕴含在其中,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侧头看到这一幕的凤西言心中恶意得到释放,上官烛脸色越难看,她心中就越痛快。 “是吗?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厌恶我,可怎么办?即便陛下如此厌恶我,我还是要出现在陛下面前,陛下还是没办法对我避而不见不是吗?” 上官烛冷凝着一张脸,神色不明侧头对上凤西言的双眼,冰冷刺骨的说道。 凤西言气得想要发狂,她要是有办法对他避而不见就好了,至少不看到他,自己的情绪波动也不会这么明显。 这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她要是有办法,还和她在这里虚与委蛇吗?直接带着万千家产潇潇洒洒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然后肆意游走江湖,调戏一路的各色美男。 “是,你说的没错,朕是没办法,即便再怎么厌恶你,还是没有办法对你避而不见,可就算如此,朕会做到视而不见,即便你在朕眼前晃荡又如何,朕可以忽视你的存在。” 不就是比谁说话更伤人吗?那就来呀!反正,要痛大家一起痛,要受伤大家一起受伤,不过是看谁的承受能力好一点。 上官烛定定的看着凤西言,一言不发,虽然面无表情,甚至连情绪也无,但凤西言就是知道,他发怒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陛下,如果是因为今日墨兰之事和我斗气的话,大可不必,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并且,最后不也放任你按照心意去发泄了吗?所以,我不理解,你现在恶语相向是为哪般?” 凤西言:“……” 凤西言一股无言之力徘徊在心中,半晌无言,看了一眼极为认真的上官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这人不会直男到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阴阳怪气的吧? 看上官烛认真的表情,凤西言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人虽然在阴谋诡计上擅于运用,但在对女人心理这方面,简直就是一张白纸,总用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去揣测。 如果是以前,凤西言可能还会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然后以玩笑的方式来让他明白,但今日,她是真的没耐心,也没这个兴致,并且,白日里,她才得知上官烛的心意,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有兴致去和他逗趣玩笑。 “随便你怎么想吧,但朕是真的乏了,不是什么推脱之言,也没有和你闹脾气,使小性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朕是真的累了。” 说着,凤西言用力的拉扯下上官烛的抓住她手臂的手,她已经做好用尽全力,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扯下来,这让她错愕不已。 不过,也只是错愕片刻,既然掣肘已经不在,她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随即大步向御书房走去。 “既然陛下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明日一大早,我来接陛下去荣安堂,这一去,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陛下可以好好收拾,准备一下。” “你大爷的!” 凤西言猛的停住脚步,愤怒无比的转身,对着上官烛的背影,再也无法忍耐暴呵起来。 她就知道,这厮如此反常怪异,肯定是有备而来,不会只是谈谈这么简单的,看吧,她就知道,原来是这侯着的。 “陛下还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毕竟,你可是一国之君。” 上官烛转过身看向凤西言,似笑非笑的说道。 凤西言恼羞成怒快步冲到上官烛跟前,厉声道:“朕才和太后娘娘发生争执,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憋着坏要收拾朕,这个时候离宫,不是给她有机可乘的机会吗?还有,墨兰才刚醒过来,在惨遭她毒手,她还有命活吗?” 对此,上官烛始终秉承不缓不急的样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自作主张 “借口,陛下不是早就已经找到了吗?你之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微服私访去考察各个书院,此行就是打这个借口,至于太后那边,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让她闲着的,会让她忙碌到没时间去找陛下的麻烦。” 所有的后路再一次被阻拦了,凤西言半晌无言,心里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虽然是已经答应了上官烛的,但她刚经历了这么多,还没有准备好投入新的战场中去。 至少要给她一点时间准备啊,现在是一点时间都不给,就直接开始上战场了,真当她是牛啊,不用休息的吗? “虽然说是这样,可是不是太急迫了一些,朕想等墨兰恢复一些在去,至少看到她真正的无碍了,朕才能真正的放心,才能凝聚注意力的放手一搏。”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一点她早就知道,虽然心里极为不爽,但也没想过要和上官烛硬碰硬,所以双手一摊,极为无奈的说道。 “不必,陛下如此兴师动众的去救一个宫女,如此重视程度,那些太监宫女,以及太医们除非是不长眼了,不然,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她,去照顾她,再说,陛下也不是太医,也不是下人,留在这里的用处不大。” 上官烛有理有据将凤西言的话一字不漏的反驳过来,让她无话可说。 上官烛这厮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欠揍,凤西言愤怒的想到,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的很想好好暴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拳头的厉害。 只可惜,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甚至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你说的是没错,可朕就想亲眼看到她好转起来,只有这样,朕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凤西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耐着性子,好言说道。 一向冷心冷肺惯了的上官烛却没有怜香惜玉之感,继续冷冰冰的说道:“墨兰的情况,如果陛下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就让人每隔一个时辰向你汇报一次,定会巨物细致,吃了多少顿,睡了多长时间等等,定会一字不漏的传到陛下耳中,如此,陛下还有什么必要在继续留下?” 凤西言:“……” “烛公公还真是体贴甚微啊,真是面面俱到,连这些细节都想好了,朕甘拜下风,简直是五体投地,佩服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起伏不断……。” 凤西言看着上官烛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阴阳怪气的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那虚假程度,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谬赞了,陛下即便说的在动听,也无法改变明日出宫的计划,所以,陛下好好休息,做个好梦,明日见。” 上官烛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尤其是看到凤西言憋屈的样子,一扫心头的阴霾,心中瞬间荡漾起涟漪来,眼角含笑的继续往凤西言心头添堵。 要是凤西言知道上官烛如此恶趣味的话,肯定瞬间不管不顾的大闹起来,然后将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在他的身上。 “如此,朕就先谢过烛公公的关心了。” 凤西言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恨不得将锋利的牙齿重重咬在他脖子上,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陛下不必客气,应该的,那……陛下早点休息,明日见!” 上官烛忍住抽动的嘴角,一副极为恭敬的向凤西言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在凤西言愤怒的眼神里,转身离去。 看着上官烛得意洋洋离去的背影,凤西言无声的对着他的后背做挥打动作,想象着这些动作全都落在上官烛这臭鱼身上,最好将他揍得头破血流,揍成一个熊猫眼。 狂躁的发泄不满之后,凤西言却将自己给累着了,不顾形象的双腿一撑,整个人就呈大字坐在地上,眺望着远方的星星点点的夜空,蹙着眉头,心里一片复杂。 第二日一大早,凤西言还未从睡梦中醒来,上官烛就已经安排宫女将她从床上挖了起来,然后将浑浑噩噩不甚清醒的她好一番打扮之后,就直接扔上了马车。 马车里,凤西言依旧是不清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之间,随手抓住一个软软的,类似于枕头之类的东西,于是嘟嘟囔囔的挪动身子靠了上去,将半个身子靠在那枕头上,蠕动嘴角继续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算是这些天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一觉无梦,就连在睡梦中,心情也极为大好的状态。 具体醒来是她耳边响起一阵流水的声音,那声音将她本来就有一点的尿意给勾引了出来,让她被自己的尿意给憋醒了。 醒来后,她并未睁眼,但那潺潺的流水声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一点儿声响,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凤西言缓缓睁开眼睛,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差一点将她吓得魂不守舍,咬掉自己的舌头。 刚一睁眼,就和上官烛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眼睛对上,那深不见底幽深的无垠深波,瞬间将没料到睁开眼睛会是这一场景的凤西言给吓清醒了。 然后惊慌失措猛的从“枕头”上弹跳起身,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开口道:“烛……烛公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你……。” 凤西言这话可以说是没头没脑,丝毫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和她慌乱形成鲜明对比的上官烛则一脸平静,正端着一杯清茶优雅的品尝着,对她大惊小怪惊慌失措颇为莫名其妙。 而更让她大惊失色的是她睡梦中,迷迷糊糊不甚清楚抱着的所谓“软软的抱枕”,哪里是什么抱枕,分明就是上官烛的大腿。 而她居然抱着上官烛的大腿睡得这么踏实,甚至连惊醒都不曾有过,想到这些,凤西言羞得恨不得立马跳下马车,一辈子不要出现在上官烛面前。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知道自己抱着的所谓“枕头”是上官烛的大腿后,她脑中浮现的居然是自己有没有磨牙?有没有打瞌睡?有没有留口水之类的想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嘲笑 甚至想着,自己那不着边际的睡相有没有吓到上官烛?以及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想到这些,凤西言瞬间无地自容,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通红无比。 “陛下醒了,那就过来喝杯茶醒醒神吧,马上也刚好要抵达荣安堂了。”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上官烛秉着解围的姿态向她开口道。 见此,凤西言想了想,自己一向秉承脸皮厚,怎么才睡人家大腿一会儿就这番见不得人的模样?这和自己以往风格可是截然不同啊! 俗话说的好,遇到什么事呢,不要惊慌,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之后,凤西言盯着厚脸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嗯,睡得的确是有些疲乏了,喝杯清茶醒醒神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凤西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弓着身子坐在上官烛的对面,端起他刚倒出的茶水刚往嘴里送去,谁知上官烛的一句话瞬间让她刚含进去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噗!” 喷出来的茶水正面向上官烛冲去,但却没有出现凤西言喜闻乐见场景,因为上官烛眼疾手快的拿起茶桌旁的坐垫,将她喷出的茶水挡得严严实实,一滴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然后姿势优雅的将那张坐垫放回原位,再次面无表情的看着凤西言,如此态度,让凤西言不得不怀疑,刚才那话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因为那句话说的是,“陛下梦着什么好吃的了?嘴不停咀嚼就算了,还不停念叨出来,惹得我都有些饿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激动,将未吞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是你害的,朕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故意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来刺激朕,朕也不会忍不住将这茶水喷向你。” 凤西言倒打一耙,主动出击将所有过错全甩在上官烛身上,这样,她就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了。 “陛下从来都是这样吗?” 上官烛将手中那杯被凤西言喷了茶水的茶水倒进污水桶里,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慵懒闲适的靠坐在背后的靠垫上。 凤西言在他目光里艰难的再次坐下,硬着头皮,带着讨好之意的赶紧将上官烛空了的茶杯倒满茶水,“朕是实事求是嘛,是不是你先用话刺激我,我才控制不住的嘛!” 说完这话,上官烛但笑不语的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阵心慌,上官烛这人总是这样,在特殊对话的时刻,总是用沉默来让人忐忑不安,输人不输阵,她才不会因为他眼神吓人就退缩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上官烛道。 “什么?”凤西言侧了侧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人不问刚才喷茶水之事,那问什么? 但又看上官烛的神色,顿觉得他应该是疯了,这人思路越来越跳跃,她已经无法跟上了。 见上官烛半晌无话,凤西言安奈不住,继续追问道:“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陛下在睡梦中,经常梦到的是吃的东西吗?” 凤西言无言的看着上官烛,半晌无语,这人是有毛病吧,她都已经将这个话题带过去了,这人又故意提起,是觉得她还不够丢人是吧。 “看来是我平时对陛下太苛刻了,所以才让陛下在睡梦中,梦到的都是吃的东西,这是我的失职,以后,陛下想要吃什么东西,我安排专人负责。” 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上官烛又继续开口说道。 凤西言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件事她完全可以插泼打诨一笔带过去,但因为昨日才从理清人家的答案,她实在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待以后,经过时间的洗礼,想必,她就不会如此介意,就不会这般放不开了,那时,也就能平心静气,将上官烛当个普通人对待了。 只是现在,她还做不到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因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的。 “如此,那朕就先在这里多谢烛公公了。” “不必客气,应该的。”上官烛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一问一答之后,两人不在说话,瞬间陷入沉默中,静谧的马车里,上官烛低垂着眼眸,端起凤西言倒的那杯茶细细品尝起来,而凤西言则低垂下脑袋,把玩着手指也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两人以前也算是无话不谈,虽说是争吵不断,但也从未像现在这般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底下暗潮风涌,两人各怀心事,却连正常的开口都有些艰难。 马车继续往前,渐渐行进一片迷林里,树枝挥打在马车壁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打破马车静谧的状态。 “我们这是去哪儿?不是去荣安堂吗?” 为了打破马车里的尴尬,凤西言忍耐不住朝上官烛开口询问道。 “是去荣安堂的路上,只不过是走了一条近一点小道而已。”上官烛回答道。 “小道?还有小道?那你之前为什么没带我走?” 凤西言非常不解,有近路之前为什么不走,害她之前在坐马车里被摇断了腰,酸得睡觉都恢复不了那种。 “上次没想起来还有这条小道,这次想起来,所以就带你来了。” 上官烛将手中茶杯的茶水一口仰进,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虽然是平静,但凤西言却炸了毛,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什么上次没有想到,这次才想到,妈的,这狗上官烛真的狗,害她上次误判了皇宫到荣安堂的位置。 “烛公公怕是说笑吧,你老人家的记性,可是连朕都自叹不如的,怎么可能会上次不记得,这次又记得了,难道是故意折腾朕的?” “陛下想多了,我每天忙着处理事物,根本没有时间来折腾陛下,再说,我和陛下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闲着无聊来折腾陛下呢?” “谁知道呢?万一你是闲的无聊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意外受伤 “随陛下怎么想吧,反正我没这个想法,也没这个闲心以及时间。” 面对凤西言蛮横不讲理,上官烛眉眼都不曾抬一下,如是说道。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最终的目的也还是荣安堂,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了。” 凤西言也懒得在和上官烛争论下去,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始终都是输的那一方,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经历来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呢? “这个给你!” 冷不丁的,上官烛从怀里逃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凤西言。 “这是什么?” 虽然凤西言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多此一问。 “人皮面具,变换容貌的药始终会有副作用,用面具的话,可以排除许多突然的状况。” 妈的,上官烛这厮真真是不可原谅,之前给自己下变换容貌的药时,可没说会有副作用,如今倒老实的承认了。 “烛公公越来越贴心了,朕真是太有福气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坐乱的裙摆整理好,目光不在看向上官烛。 “好说。”上官烛淡淡的回了一句,只可惜,凤西言已经气到不想和他说话了。 她今日的衣裙比起上一次的简单了不少,没上次那般隆重,束腰绫罗窄裙将她这几日没好好吃饭不盈一握的细腰展露无余,粉红天蓝交错的颜色将她本就少女的轻盈更加凸显出来,简单半梳的发髻,并无太多的首饰,一股娇憨俏皮毫无心机的少女模样就这样展现出来。 “今日只是简单的家宴,并无太多繁琐礼节,所以,这一身,很适合你。” 上官烛冷不丁的声音传了过来,凤西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对上官烛口中所谓的适合极其不敢苟同。 哪里合适了?这厮是瞎了还是眼睛不好了?虽然她也不是太懂大宁的服饰讲究,但好歹也多多少少耳读目染一些,她这身装扮好看是好看,但也太少女了一些。 虽然她本身就是一妙龄美少女,但现在的身份不管怎么说,好歹算是他上官烛的妻子,穿成这样姑娘家未出阁的样子,成何体统。 但既然人家正主都觉得好看,很适合,她一个听命于人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凤西言默不作声,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索性不在理会上官烛,这人常说她变脸之快无人能及,可现实是,他上官烛和她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刚才还和她争锋相对,现在又像一个没事之人一般,讨论起她的服饰起来。 “怎么?难道你觉得不适合吗?”上官烛嗤笑了一声,将不知什么时候倒好的茶水推到凤西言面前去。 凤西言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一边端起上官烛推过来的茶水,一边开口问道:“我哪敢发表什么意见啊,烛公公向来做事自有深意,我等只敢顺从,至于意见不意见什么的,并不敢乱说话。” “嗯,你说得对,所以,别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不然,顺从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上官烛道。 凤西言气得差点儿没控制住,把手中的茶杯连带着茶水仍在上官烛脸上去,可这话是自己阴阳怪气说的,又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不是。 “是,烛公公教训的是,朕到底还是年纪轻了点,不会掩藏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就表现出来了,所以,还请烛公公多多指教才行。” “指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听了。”上官烛笑了笑。 凤西言瞬间哑然,顿觉呼吸不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就这么气死在上官烛面前,她发现此刻不适合面对上官烛。 因为她担心在说下去,不是她被气死,就是她忍不住对他动了手,当然,也不想在说更多难听的话来刺激对方,又不想听他说教。 “这马车怎么这么慢?怎么还不到,朕屁股都坐疼了。” 凤西言一边转移着话题一边走出了马车外,然后一屁股坐在目瞪口呆的马夫旁,不等马夫开口,就率先开口阻止他即将要开口的话。 “好好赶你的马车,知道太多死得更快。” 被她这么一番恶语相向后,马夫识趣的不在说话,沉默不语的继续赶车,一副当她不存在一般。 如此一来,一人在马车外,一人在马车内,也算是相安无事,而在马夫也因身旁凤西言的影响,加快了手中的鞭子,没多久,荣安堂就慢慢浮现在她们眼前。 马车刚一在荣安堂门外停下,还没停稳,为了不和上官烛撞在一起,凤西言急急的跳下了马车,然后十分狼狈的在跳下去之后扭伤了脚。 守在荣安堂门口的下人赶紧过来将她扶起,“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凤西言摇了摇头,只是脚往前刚踏出一步,脚尖才刚触碰到地面,就疼得她忍不住蹙眉惊呼起来。 “好疼!” 搀扶着她的下人正赶紧将她搀扶进院子坐下,还没来得及动作,凤西言就临空悬起,人就被不知什么时候下就马车的上官烛抱在怀里。 “少主!” 看到上官烛的那一刻,搀扶着凤西言的下人赶紧喊了一声。 上官烛对着那下人点了点头,然后抱着脚崴了的凤西言一边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轻言慢语,带着后悔自责的神情责备起来。 “即便我在怎么惹你生气,你也不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来啊,这次只是扭伤脚,那下一次呢?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只管打我,骂我,不能做危险的事了,不然,我就惩罚你,让你再也得不到最爱吃的小零嘴。” 第二百七十九章:双面人上官烛 “夫君,人家叫都扭伤了,你还在责备人家,人家好伤心……嘤嘤……。” 搀扶凤西言的下人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先是瞠目结舌,随后在原地打了个冷颤,顿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来,传闻说少主对声名狼藉的少夫人巴心巴肺的好,看来所言不虚啊。 待进了荣安堂的院子,离那些下人远了些后,凤西言立刻变了脸色,因为疼痛,额头布满汗珠,脸色发白,嘴唇发青。 “放我下来,不用你装模作样,假好心。” “别乱动,都这个时候了,还任性,待会儿要是伤到了骨头,你这条腿算是废了。” 上官烛蹙了蹙眉头,将怀中的凤西言抱得更紧了些。 对此,凤西言一阵鼻酸,泪花不停在眼眶里乱转,一副委屈不行的样子。 都怪这该死的上官烛,要不是他故意气她,她会冲动坐在马车外吗?会在马车还没停稳就跳下去吗?不发生这些,她会伤到脚吗? 见她如此模样,上官烛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低低骂了句,“该!” 然后赶紧将她放在花园凉亭的椅子上,抓起她受伤的那只脚就要脱鞋。 “你干什么?啊……!”凤西言又痛又急,缩回脚的瞬间,密密麻麻刺骨的疼急剧的传来,引得她又是一阵痛苦的尖叫。 “别乱动,都这个时候了,还和我闹小性子,脚还要不要了?” 上官烛像变了个人似的,深情又霸道,和在皇宫的上官烛简直就是两个人。 看着抓住她受伤的脚小心翼翼检查的上官烛,凤西言怔了怔,相比起上官烛不近人情的冷漠,她似乎喜欢的是霸道深情且温柔的万月河,可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怎么会有人能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伪装得这么好啊? 看着上官烛因为担心紧张皱在一起的眉头,凤西言目光复杂的想着。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简单的脱臼了,不过,这也够你受的了,明日肯定会肿得厉害,这几日,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养伤吧。” 上官烛将认真的检查后,确定凤西言只是扭伤,没伤到骨头之后,担忧的心放了下来,然后忍不住开口训诫起来。 凤西言心里本就难受,伤处不断传来的痛意,越发难受得厉害,再加上她受伤和上官烛脱不了关系,又被他如此奚落,眼眶里旋转的泪水就这么止不住的落下,一颗接一颗,无声的落在上官烛手背上。 虽然平时咋咋呼呼没个形象,脑子灵活,被上官烛拉进这场生死未卜勾心斗角的战场里,撑起这么多桩桩件件差点要人性命之事,即便在怎么伪装得强横,但也是装出来的。 上官烛叹息了一口气,“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是该改一改了,不然,早晚要害死你。” 如此不解风情的一句话,让凤西言瞬间失去了继续流泪的冲动,她颤颤巍巍将受伤的那只脚给收了回来,然后用力的将半蹲在她面前的上官烛往后面推去。 “不要你管!” 凤西言那点力气对上官烛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即便凤西言已经用尽了力气,可上官烛依旧纹丝不动,连身子都不曾晃动一下。 对此,凤西言更加气得不轻,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自己还受了伤,想到这里,眼中的泪水更加绷不住,倾泻而下。 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再加上因为委屈憋住的嘴角,本来滑稽的一幕,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颊,整个人显得极为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起来。 见此,上官烛在硬的脾气也在顷刻间瓦解,伸出手就往凤西言燕眼角抹去,指尖轻轻将那要落不落的泪水给抹下。 凤西言一惊,然后惊诧的往后靠去。 “好了,别闹了,是我不对,听话,别在乱动了,一会儿在伤到腿就不好了。” 上官烛一边将她不断往后靠的身子拉回来,一边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乱动。 凤西言浑身僵硬,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上官烛,张着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乖,别闹了。”上官烛短短一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准备挣扎的凤西言给安抚住,人就真的没动了。 “从我们走进荣安堂那一刻开始,四处都是盯梢的眼睛,但凡我们有个什么举动,都会在第一时间内传到那些暗中窥探之人耳中去,所以,既然来到了这里,陛下即便对我有什么不满,还请略宽容一二,待日后在清算也不迟。”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放开禁锢着凤西言手臂,低垂着眼眸半蹲在她面前,将她那只受伤的脚给穿上鞋袜。 “放心吧,你是我的夫人,无论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唯有一点,那就是别伤害自己。” 起身后,上官烛认真的看着凤西言的眼睛动情的说道。 凤西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上官烛是在演戏,可她的心情还是被他牵引得忽上忽下的。 这厮是真的两面人,顶着上官烛身份时,那冷酷拽上天的架势无人能敌,换为万月河身份时,又变得深情无比,处处体贴,处处温柔,让人不自觉就跌入他的温柔乡里去。 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却莫名异常和谐,尤其是作为万月河时的样子,一个眼神,一句是是而非的话,都会让人忍不住心动,都会让人忍不住陷入进去无法自拔。 这样的造孽,也难怪她会心动,有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天天在跟前晃悠,她不心动,不陷进去才怪了。 因为凤西言扭伤了脚踝,当天晚上的家宴,是上官烛独自一人去赴宴的,而她只能待在上官烛以前居住的院子里,“静心休养”,所以,极为悲催的再一次错失见老堂主的机会。 虽然是受伤了,被上官烛关在院子里“静心休养”,可休养是真的,静心就不一定了。 第二百八十章:不意外的访客 得知她受伤的消息后,第一个探病的人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 “河儿说你昨日下马车不小心弄伤了脚踝,本来昨日就应该亲自来探望一下的,但河儿说是一点小伤,不必兴师动众,他说的话,我们哪有不听的,所以只能今日来探望你了。” 来人正是万年年和万月舒的的母亲唐夫人,只见她十指丹蔻,保养得当的脸上妆容精致,珠钗插满头,正坐在凤西言床前略带关心,又不过分亲近的说着。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含起一抹轻笑,这唐夫人好生厉害,简单的一句话就将他们所有人绕进去,而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既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又快速将他们现在的立场划清。 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厉害,上一次初初见面时,她就知道了,虽然两人没正面交锋,但从她后来出现将万年年捣乱的宴会整理干净,并再次将她陷入众矢之的时,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这事说来也怪妾身,是妾身不该和相公拌了几句嘴后使小性子,马车还没停稳就跳下去,这才弄伤了脚,相公这个人虽然外表看着冷漠无情,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实际心是热的。” “本来因为妾身的任性导致昨日未能参加家宴了,还怎么能劳烦长辈因为担忧妾身吃不好饭呢?所以相公这才说了这番话,今日害得您亲自前来,已经够麻烦的了。” 听到她的话,唐夫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但再怎么说,也是千年老狐狸,再怎么着,也比万年年这种白痴要会掩饰情绪,所以,片刻后,微微露出笑容,拍了拍凤西言的手背。 “之前听说你失忆了,那日在宴会上,见你神色正常,我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一看,原来是真的失忆啊,以前的你恭顺淑良,连一句完成的话都说不清楚,没想到现在口齿伶俐,还句句维护河儿,想来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了。” “嗯,我们感情非常好,这也是多亏相公对妾身的包容体贴,多亏他容忍妾身的任性,让妾身活得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束手束脚,也谢谢他不计前嫌包容妾身的过去,不然,妾身真不知道自己在遭遇那些事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姜莲蓉是如何受伤失去记忆的,这一切都和眼前之人脱不了干系,就是因为眼前女人歹毒的算计,导致姜莲蓉发现了那些不堪忍受的真相后,情绪失控,然后导致之后一系列悲惨之事的发生。 这话是凤西言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她想要看看眼前这女人可以厚颜无耻,装模作样到什么地步,只可惜她低估了唐夫人的承受能力。 在面对她暗有所指的话语下,唐夫人也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眼神暗了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情绪。 见她没太大的反应,凤西言不得不在心里低声咒骂起来,这女人心理承受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算是当面所指了,她却面不改色,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但凡她还有一点廉耻之心,也不至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面不改色坐她面前装作一副很关心人的模样,然后对她嘘寒问暖。 “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呢?” 唐夫人一语中的抓住凤西言话语里的漏洞,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她,实际眼里充满了探究和试探,因为她怀疑凤西言根本就没有失忆,失忆的假象都是她装出来的。 “妾身是失忆了,也的确记不起以前发生事了,虽然是不记得了,可相公记得呀,相公把以前发生的事通通都告诉我了,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他说,只有把事情全部告诉妾身,这样才能利于妾身恢复记忆,所以妾身才知道,原来妾身之前发生过这么多悲惨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河儿会这样想,不过也是,毕竟发生过的事不是失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的,总要面对才是。” “是啊!谁说不是呢?记忆虽然残忍痛苦,仿佛是在听别人故事一般,但总要面对不是,既然妾身重新活过来,当然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能因为记不得就放任伤害自己的恶人逍遥法外。” 凤西言做出一副天真的跟随唐夫人的话说道,样子单纯天真半点无害。 即便唐夫人修炼得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善于掩藏真实情绪,但在此刻,也稍微变了变脸色。 片刻恢复神色之后,在漫不经心的继续她今日来探望凤西言的真实目的。 “也对,只是以前你和河儿并未有太多的交集,他怎么可能对你的事了如指掌呢?大部分应该都是从旁人嘴里听说,说起来,以前你和河儿相处的时间还没我多呢?” “是吗?” “是啊!” “你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你,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并不是道听途说或者是从旁人之语那了解的,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多听听以前熟悉人的话语,因为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是一个旁观之人所看到的那样。” “夫人是说相公说的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对我的了解都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凤西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讥讽。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想应该不是那样,但也说不一定,毕竟你之前可是天舒的未婚妻,如果河儿对你早就起了觊觎之心。” “那么,也不能妄下断定他就没有对你掩盖一些事实真相,不过,有些事,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小时候你是在我膝下长大的,和天舒年年关系不错,相对比较近,也彼此了解的多一些,倒是和突然回来的河儿不甚熟悉。” 唐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凤夕颜的手背,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脸上神情让人难以辨别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也跟着低垂下眼眸,眼神定定的看着唐夫人盖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涂满鲜艳丹蔻的手掌,眉头微微蹙起。 她不太习惯和不熟之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敌对之人,但为了应付唐夫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忍受她的触碰。 第二百八十一章:设圈套 “喔,是这样吗?这些,相公从未对妾身说过,但那日回来参加宴会,二公子和大小姐对妾身一副不友好的样子,惹得妾身以为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凤西言轻轻抿嘴笑了笑,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玩笑之语。 “河儿之所以没对你说,那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当然无从说起,至于天舒和年年对你会是这个态度,是因为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才导致他们情绪有些激动……。” “喔,什么误会?” 凤西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很是好奇的打断了唐夫人的话语。 这个无耻妇人真是歹毒至极,如果上一次没从胡明知嘴中得到姜莲蓉所经历的这一切和眼前这妇人有关系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不知不觉就被她给套进去了。 凤西言没有礼貌的打断,唐夫人眉头微微皱了皱,露出一丝不快的神情来,不过,很快稍纵即逝,然后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来,回答起凤西言的问题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你还记得否?那年老爷将你带回万家,放到我膝下将养,你当时的年纪和天舒年年差不多,虽然放日见面,你们三就闹不许快乐,但小孩子嘛,很快就熟悉起来,玩在一起,也就这样打打闹闹的长大。” “后来,因为你和天舒两情相悦,我想着,你们算是在我跟前看着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就去求了老爷给你们赐婚,因为你们年纪还尚小,所以先订了婚,打算在你们都竖冠和及鬂之后在行大婚之礼的。” 凤西言装作从未听说过这些事的样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渴望的看着唐夫人,一副想从她嘴里探听到关于自己以前的事一般。 见她如此反应,唐夫人嘴角快速闪过一丝讥讽,端起放置在一旁矮几上的茶往嘴边送了送,然后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本来,这是桩天作之合的美满姻缘,你和舒儿男才女貌,又互有情义,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什么事?妾身做了什么事?” 凤西言面上急迫的追问道,实际心里却止不住的冷笑,这老妖婆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心知肚明,不就是她一手弄出来的好戏吗?不就是那场彻底改变姜莲蓉人生轨迹的构陷吗? “唉!”唐夫人抬眼看了看凤西言,露出一副为难,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她的神色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您告诉我,因为……这些事,相公从未告诉过我……所以,还请您告诉我。” 凤西言一脸急切的看着唐夫人,生怕自己露出破绽来,甚至皱了皱眉头,急切的反手拉唐夫人的手,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想知道。 “唉!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了吧,反正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再加上你现在已经是河儿的妻子了,他没告诉你这些事,也是为了你好,天舒那边……就当你们没缘分吧,我会劝他放下的。” 唐夫人为难的拂开凤西言的手,起身背对着她拒绝道。 这老妖婆,真是恶心! 明明是自己找上门来颠倒黑白的,现在又这番作态,一副怕说出实话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似的,那又何必抛出这个话题来呢。 想到这里,凤西言顿时起了恶趣味,这老妖婆以为她会顺着她的意思追问下去,她偏不,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气死这老妖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反正您说得对,都已经是过去之事了,我也已经不记得,又是不愉快之事,再加上相公也不想我知道,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我就不问了。” 唐夫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背对着她的背影明显僵了僵,即便她没有转身,凤西言也能猜到她脸上此刻是个什么神情,肯定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对此,凤西言忍不住在唐夫人背后得意忘形的扮起鬼脸来。 迟缓了片刻之后,唐夫人才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到之前虽然带着笑意,但却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来,继续回到凤西言床边的位置上。 而凤西言也早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恢复成原样了。 “嗯,都怪我,不知道河儿没把这些事告诉你,要是他知道我在你面前多嘴多舌的话,肯定会不高兴的,都怪我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唉!也是看到舒儿自你回来后,整个人又变成你出事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样子,做母亲的,总要心疼操心一点的。” 哼!她就知道这婆娘肯定不会轻易改变此行的目的的,看看,嘴上说着不想让万月河不高兴,不想因为以前的事来影响他们夫妻现在的感情。 但话里话外意有所指的意思如此明确,惹得人忍不住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加上抛出万天舒这个卖深情人设的痴情种出来,让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不得不说,唐夫人这老女人说话是真的很有技巧,三言两语就将她的好奇心勾起,别说当事人姜莲蓉了,即便她这个假扮之人也被她不知不觉的牵引过去。 “夫人,虽然妾身记不得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这里面既然牵扯到二公子……妾身是真的很茫然,所以,还请您告知一二……因为,妾身真的不想相公和二公子在因为我发生不愉快……。” “什么?你说舒儿和河儿已经发生过不愉快了?” 从唐夫人震惊的神色来看,上一次她被上官烛莫名其妙带回来,然后和万天舒发生不愉快的事,看来她是一丁点都不知情了。 “嗯嗯。”凤西言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上次回来,在花园里不小心遇到了二公子,他一脸难看的抓住妾身的手,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刚好相公见妾身久久没回去,担心妾身,就出来寻找,正好和抓住妾身不准离开的二公子碰上,然后……。” 第二百八十二章:颠倒黑白 剩下的话凤西言没有多说,反正,随便怎么脑补都是一出大戏,她就不相信唐夫人会想象不出来。 “那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唐夫人惊诧了一瞬,很快恢复,挑着眉头对凤西言追问道。 见此,凤西言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起来,不愧是老妖婆,这么快就恢复了神色,心理素质真是不一般。 “嗯嗯算是已经见过面了吧虽然上一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但也算是见过面了是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拉着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直到今日从从您这里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西言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一次来荣安堂碰到姜莲蓉的表哥,也就是胡明知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早就弄得一清二楚。 具体的枝节末叶,在胡明知讲述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通通都知道了,即便是一些,也已经通过旁人的各种讲述中,大概还原出姜莲蓉到底经历过什么痛苦之事。 听到凤西言的回答,唐夫人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来,然后继续做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犹豫不决,挣扎不已的神情来。 如此场景,凤西言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唐夫人挣扎片刻之后,做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神色凝重的看着凤西言开口道。 “本来这件事河儿没有告诉你,我也不打算说的,虽然我一时不查说漏了嘴,也无伤大雅,你并未知道什么,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你们既然和舒儿见面了,还发生了不愉快,事情变了质。” “为了不在发生之前的事,所以,我不得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因为只有让你知情,才不会让事情更加复杂的发生下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在我心里是无比相信你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一个人相信你没用,再加上你现在已经是河儿的妻子,舒儿已经魔怔,我需要你帮他彻底放下,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才能让老爷和他和和河儿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么僵硬,不至于越演越烈,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呸!贱女人觉得她会相信她的狗屁话吗?这本来就是你一手操纵出来的,相信个屁,姜莲蓉本身就是清白的,是被你们这对恶心不要脸的母子给害的,还有胆子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凤西言心里虽然愤怒的吐槽着,但面上,还是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的看着唐夫人,眼神复杂。 “夫人,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们中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和相公成了亲,我是他的妻子,断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他们兄弟发生不和之事来,不然我真成了千古罪人。” 闻言,唐夫人继续装出那副身不由己的神色,一脸极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说出事实来,一脸犹豫不决挣扎的样子。 惹得凤西言想一口口水吐在她脸上,然后将她一巴掌打倒在地,坐压在她身上,将愤怒的唾骂和拳头都挥到她身上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事实真相告诉你,虽然,那些真相残忍到让人难以接受,但你终究是要去面对。” 唐夫人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既然是真实发生的,那也不能因为我失去记忆就当没发生过,您说吧,妾身承受的住。”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 见此,唐夫人再次起身,背对凤西言对屋内的婢女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之后,继续背对着凤西言,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起。 “那年,你和舒儿定亲之后,虽然还未行大礼,但在我和老爷的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们万家的人,当成我们的儿媳妇,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和你的表哥胡明知有了首尾。” “而且还是在我万家的后花园里,当时下人来禀告我的时候,我压根不相信,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做出有辱斯文,败坏我万家和你姜家的事来,但事实是胜于雄辩。” “并且这件事是被舒儿亲自抓到的,他亲眼看到你哭哭啼啼和你表哥抱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发生在谁人身上,都是无法忍受的所以,舒儿才会那般生气和暴怒。”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别说是舒儿,就连老爷,在听到那些谣言之后,怒不可竭,虽然我和老爷对你失望至极,觉得看错了人,但心里终究还是疼爱你的,想着既然你和你表哥情投意合,那么你和舒儿的婚事就此作罢。” “我和老爷成全你们,可舒儿从小就喜欢你,对你是动了真情的,尽管你和你表哥发生这种丑闻,在听到我和老爷要替你们解除婚约时,整个人像中了魔一般,跪在我们跟前哀求不要解除婚约。” “别说老爷了,就连我也对他生气不已,说他是鬼迷了心窍,都这样了,还想娶你,老爷呵斥过,我是劝过,他依旧不改变主意,老爷不答应不解除婚约,他就死心眼的跪在房前,任谁劝说都不行。” “我心里再怎么恼怒,在怎么怒其不争,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所以,我斥责他为什么对你为什么要这么执拗,他说,他从小就认定你是他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那这辈子你都是。” “我心疼他,去求了老爷,这桩婚事才没解除,可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尽管心里再怎么生气,愤怒,责怪,你终究是你看着长大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塑造良好形象 “所以,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要么乖乖和你那表哥彻底断绝关系,好好的嫁给舒儿,要么就和舒儿彻底解除婚约,我成全你和你那表哥,至于舒儿这边,我自会劝导他的。” “是你跪在我面前哭苦苦哀求,说你是被人陷害的,你和你表哥什么都没有发生,说那日只是想到你父母伤心难过,他只是在安慰你,根本就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也不是舒儿所看到的的那般。” “我想着你好歹也是在我跟前看着长大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所以当时我就相信了你的话,没有解除你和舒儿的婚姻,并且还去开导舒儿,舒儿虽然不愿解除婚约,但发生这样的事,他又怎么会好过。” “自暴自弃之下,日日流连在秦楼楚馆,老爷因为你和舒儿之事大动肝火,对你更是失望至极,所以就让人把你送回了姜府,你虽然难过,但不想舒儿继续误会下去。” “所以,不管不顾的冲到秦楼楚馆,去找舒儿,他那时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会听你解释,所以你们闹得不欢而散,谁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那件事也成了舒儿心里的魔障。” “在你消失的那几年里就像疯了一般,好好的一个人变得丝毫不正常,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别人,而我这个做母亲的,除了心疼,心痛,愧疚,无奈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不堪。” “你再次回来却成了他大哥的妻子,这要他怎么接?要如何承受?想着事实已经发生,在追究已经没用,所以我把这些事实告诉你,只是想恳求你,既然你已经嫁给河儿,并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舒儿快要放下的时候回来?”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起伏太大,唐夫人霎时反应过来,赶紧稳了稳情绪。 “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了,不过,请你谅解一下做了母亲心,虽然你还没有孩子,等你做了母亲之后,你就会明白,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不堪,备受折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悲痛和无奈。” 凤西言面无表情地沉默着,许久,才吐出一句。 “虽然我还没有做母亲但我想我也是能够理解你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 她丝毫没有想和唐夫人交谈下去的欲望,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着。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心狠毒残忍的黑暗的一面,但那一些,在这个女人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因为她只有她所展现出来的,那才叫真正的黑暗残酷。 凤西言的反应太过平静,唐夫人微微诧异了一下,正怀疑她失忆是不是装出来时,转念一想,觉得没什么毕竟,刚才已经试探过了眼前之人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不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想到这里唐夫人稍微放心了一些,继续开口说道。 “我知道这样是自私了一点,但这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立场,作为荣安堂夫人的身份以及河儿继母的身份。我是热烈欢迎你们回来的,但已经回来了,有些事就要及时的处理了,不然,会让本就已经暗潮汹涌的万家更家宅不宁,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你妈呀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吗?你这个臭女人,欺骗利用人家,将人家吃干抹净之后还甩手就将人家推进污秽不堪的泥塘中,让人受尽唾骂和嫌弃。 想到这里,凤西言觉得,杀这女人一千次都不为过。 凤西言恨恨地在心里暗骂的,恨不得起来就给她两巴掌。 “原来这一切都皆因由我而起,原来我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失忆过后,被别人强行灌输记忆后,不敢相信的痛苦的模样,凤西言悄悄把手伸进被窝里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得眼泪含眶,然后做出悲情的语调,喃喃自语的感叹道。 果然,她刚做出这个反应,唐夫人没有丝毫的怀疑的安慰起她来。 “好了,别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这也不是你的错,大家也不曾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在这件事中,你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虽然这话说的虚假,但到底说的是事实,这件事中,受到最大伤害的是姜莲蓉这个姑娘。 “我没想到这一切皆因由我而起,没想到自己如此不堪……我怎么对得起相公对我的疼爱?我怎么还有见脸面出现在万家?出现在永安堂?出现在二公子面前?怎么还能待在相公身边?” 凤西言带着哭腔的崩溃一声接一声的质问自己,然后默默的咬紧牙关,抬起手来挥打自己耳光,既然要装,那就装得像一点。 当然,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唐夫人还不相信的话,那她就真的要骂人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件事说到底你也是受害者,只能说你和舒儿没有缘分,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没能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劝他放下的,当然,你这边他肯定会继续找上你的,到时候你要让他彻底死心。” “还有河儿那边,既然你已经嫁给他,就恪守本分,不要再发生之前的误会,他们兄弟本就误会不断,我不想再因为你,导致他们渐行渐远,最终发展成手足相残的局面,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夫人一改之前的客气,高傲上扬着下巴,端着当家属母的气势,居高临下看着凤西言,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颇有警告的意味说道。 凤西言缓缓抬起脑袋看向唐夫人,眼眶里还噙着泪水,痛苦不堪的反问道:“夫人想让妾身怎么做?” 以前懦弱不堪,唯命是从,无比熟悉的姜莲蓉回来了,唐夫人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用以前每次威胁姜莲蓉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做呢?我想要的很简单,不管你和河儿现在是虚情假意还是情深似海,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能伤害舒儿。” 第二百八十四章:绿茶行为 “夫人,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伤害得到二公子,反而是他……上一次……他吓到我了,我能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担忧儿子的心,可是,你说的这些,在没有考察清楚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只要二公子不伤害我,我又怎么可能伤害他!” 凤西言抬起手,缓缓将要落不落,挂在眼角的泪水抹去,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唐夫人讥讽道。 唐夫人没想到凤西言会是这样的反应,和所预料的那般截然相反,尽管习惯性隐藏情绪,但此刻,脸上崩不住彻底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重蹈覆辙?一边吊着河儿,一边勾引舒儿吗?” “咦!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凤西言假笑着摆了摆手。 “什么叫重蹈覆辙?妾身本就是相公的妻子,何来吊着一说?至于你说的勾引二公子之事,简直是无稽之谈,我连二公子都不认识,虽说见过一面,但并无好感,如果因为之前的婚约让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的话,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他自己的事,因为不是我让他对我心心念念,窥探长兄的妻子的?” “你……” 唐夫人本就难看的脸更加晦暗不明,怒气冲天冲到凤西言床前,高高的举起手,一副殴打凤夕颜的架势。 “怎么?唐夫人是要打妾身吗?那来……。” 凤西言刚侧过去的脸还没摆好位置,就被突然传的怒吼给制止了动作。 “你在干什么?” 神情皆是一震的凤西言和唐夫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门口发出怒吼声音之人身上去。 “河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一向在万月河年前装惯贤良淑德,温柔大度,端庄典雅的唐夫人,此刻慌乱无措,举起的手迅速收回,迫不及待急切的向万月河走去。 这么好的机会,凤西言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看唐夫人那着急解释的模样,一看就是惧怕万月河误会的样子,既然她惧怕万月河,那刚才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仇是不是可以报了? 凤西言心里这样想了,也实际这样做了出来。 “相公……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说错了话,惹怒了夫人,夫人责打妾身也是应该的,都是妾身的错……。” 凤西言抓住时机,从干涸的眼眶用力的挤出眼泪来,一副委屈十足,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唐夫人愤怒的捏紧了双手,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你夫人说的没错,她的确说话惹怒了我,而我也的确是有教训她的心思,只是,还未来得及动手,你就出现了。” 既然局势落于下风,唐夫人也不再辩解什么,反而落落大方的承认道。 万月河背负着一只手,满脸僵硬得难看,缓缓的向躺在床上的凤西言走近,声音冷彻入骨开口道。 “这么说来,夫人的确是有教训我妻子的心是吗?” “是,那又如何,她既然已经入了万家的门,就是万家的媳妇,而我作为当家夫人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媳妇,这样,你就要和我作对吗?” 真够不要脸的人,万月河又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不过是个后来居上的取代她母亲位置的女人而已,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既然这女人想以长辈得名义来推脱要殴打她的举动,那她也不必客气,反正上官烛来了,惹出事,他自己去解决。 想着,凤西言泪眼朦胧看着向她走近的上官烛说道。 “相公你别生气了,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说错了话,夫人教训是对的,您别动怒……。” 在万月河和唐夫人对上的时候,凤西言见缝插针地继续火上浇油。 “夫人,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姑且恭敬的唤你一声夫人,但那是出于礼貌,蓉儿是我的妻子,她即便是哪句话说错了,或者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也轮不到任何人来插手,或者教育她,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去教训她,或者是欺负她。” 万月河一边说着一边在凤西言床边坐下,然后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之后,在从怀里掏出一张洁白无瑕的手帕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过程中,眼睛看也不看唐夫人一眼,声音冷冽的警告道。 唐夫人冷笑不止,“我殊不知,她是这样娇贵之人?” “对于旁人来说,不算娇贵,但在我心里,她就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珍贵之人。” 闻言,凤西言瞪大眼睛,略带诧异的看向上官烛。 可片刻后,又在心里嘲笑自己起来,人家只是做给唐夫人看的,自己有什么好诧异的。 可虽然知道他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凤西言的情绪还是被他弄得忽上忽下的,上官烛本就顶着一张好皮囊,一个深情的眼神,一句动情的话,就叫人心痒痒的,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交了出去。 不过,像他这种人,夜路走多了,也会碰到鬼的,孽缘造多了,早晚都是要还的,她还真的有点期待,上官烛被一个女人蹂躏的画面,凤西言脑洞大开的想到。 万月河这话一出,唐夫人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眼神更是冷的可怕。 “你现在是在警告我吗?” 唐夫人带着嘲弄的语气,冷冽的质问万月河。 虽然她和万月河的战场是在背地里,但明面上双方还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也算是和睦,可现在,他和竟然为了帮一个污秽不堪的女人,居然和她在明面撕破脸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万月河将凤西言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之后,安抚着让她睡下,微笑着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凤西言缓缓闭上眼睛之后,他才起身,和唐夫人正面对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开始正面交锋 “是,是警告,也是机会,这一次你是有动机,但还未来得及实施,而蓉儿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是一次机会,也是警告,如若再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管你心里再没把我当成母亲,但我终究坐镇荣安堂夫人之位,是你的长辈,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唐夫人是真的被气到了,以前不管和万月河发生多大的争执,明面上,他都会恭恭敬敬的,而这一次竟然如此不客气的警告她,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去。 “你是长辈,这一点,我丝毫没有否认,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蓉儿身上的,只要是伤害到蓉儿或者是对她不好的,不管是长辈还是什么?我万月河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你想如何?” 本来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这样翻过篇去的,但万月河的话彻底激怒了唐夫人,想她坐镇荣安堂夫人之位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对待。 唐夫人走近万月河,抬起脑袋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冰冷的可怕,带着挑衅的语气反问道。 “夫人觉得我不敢?还是说,以为我在开玩笑?既然如此,那夫人尽管放手过来,看我是怎么“如何”的”? 万月河的狠在荣安堂是出了名的,每次任务回来都会带着腥风血雨,而这一点,也足够唐夫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惹怒一个正常人代价可比惹怒一个疯子小的多。 唐夫人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给了结了,可一对上万月河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神,这个念头彻底消失不见。 毕竟,在荣安堂掀起腥风血雨传说的人,她不能正面对上。 正当唐夫人苦思冥想该怎么把这个尴尬的场合圆过去的时候,想着怎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时候,万月河看出了他的窘迫,率先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尴尬道。 “夫人,没事的话不用过多来打扰我妻子,她受伤需要静养,还请你体谅,如果没事的话,之后也没必要过来,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行,我来处理。” 见万月河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给她台阶下,唐夫人也不再矫情,顺着他给的台阶就下来了。 心里虽然恨的要死,恨不得杀了他们,但面上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注意的,反正早晚,万月河和姜莲蓉这个贱女人,她早晚都是要除掉的。 “既然如此,那之后我就不再过来打扰了,今日过来也只是代表长辈的身份探望一下,既然没有什么大碍的话,那就好好休息。” “谢谢夫人的关心,待内人之后好转了,我们夫妻二人会亲自登门拜访道谢的。”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别这么客气,也不必弄得这么生疏,最后大家还得和睦相处下去,不是吗?” “夫人说的是,那多谢夫人亲自来探望,内子身体不好,需要照料,如此,就恕不远送了,还请夫人慢走。” 万月河抱拳恭送道。 如此嫌弃的行为,惹得唐夫人脸色又是一变,但终究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面,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下人,离开了万月河的院子。 待人一走,凤西言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着急的开口是询问道。 “走了吗?走了吗?那女人走了吗?” 恢复上官烛形态的万月河提步走到屋中央的桌旁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茶,然后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凤西言,开口道。 “她走没走对你能有多大的影响?” “谁说没多大影响的,她在这里我都快憋死了,话都不能好好说,说一句还要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这个老妖婆给抓住把柄,让她看出什么马脚来。” 凤西言一边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边头也不抬的解释原因。 虽说已经是快入秋的季节,天色也渐渐凉了下来,但也是秋季开头,距离凉还有一段时间,被子也稍许有些厚重,上官烛没来之前,她还可以掀开被子乘凉。 上官烛一来,就强行让她躺下休息,还把厚重的被子给她盖上,就刚才这么一会儿,她就热得全身直冒汗,所以才会迫不及待从热得不行的被子里解脱出来。 “你现在到乖觉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哪儿去了?不过是个妇人,就将你吓成这样,虽说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但你也不必畏首畏尾,怎么舒适怎么来就行。” 上官烛端着茶杯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看着艰难想从床上下来的凤西言调侃道。 从昨日一大早被上官烛从床上挖起带出皇宫开始,凤西言的起床气就没消失过,一切不过是强撑着不去和他计较,在到之后马车上的争执,以至扭伤脚关在这屋子里,哪里都去不了不说,还被人上门挑衅。 这些她都忍下不说,不去小心眼的计较,可现在,上官烛还半点理解不给的对她冷嘲热讽,真当她好脾气,好欺负是不是? 气得想吐血的凤西言左右巡视一周,发现没什么东西可以直接砸死上官烛的,唯有自己刚才靠过的枕头还算趁手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匍匐向前,抓起刚睡过的枕头用尽全力朝上官烛砸去,只可惜,软踏踏的枕头没有什么力度,还没砸到上官烛身上,就在半道直直落在地上。 对此,凤西言更加被气得要死,一口老血横在心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为太过用力,她不小心扯动了扭伤的脚,让本就受伤的脚更加伤痕累累。 “啊!疼死我了!” 跌坐回床上的凤西言抱着疼痛不堪的脚喊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又受伤 她如此痛苦不堪,上官烛却半点不解风情,“活该!明知道自己脚上有伤,还敢做大动作,生怕自己好不了是不是?” 话虽然无情,但人也在这个当口走到凤西言床前,拿起她的脚检查起来。 “走开!不需要你假惺惺!” 凤西言用力的想要甩开上官烛拿起她脚的手,只是,他的手却像铁钳子一样甩不动,“别动,不然待会儿在扭伤,让你伤势重上加重,挨痛的可是你自己。” 这话一出,凤西言果真不动了,因为脚伤处隐隐传来的痛意提醒着她,在和上官烛置气下去,最后受痛受罪的都是自己。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痛快,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在乱动了,毕竟,痛苦的不是他上官烛,而是她自己。 凤西言不再挣扎,任由上官烛将她包裹的像猪蹄的脚拿起来,然后将厚重的绷带解开,任由他认真的查看起来。 上官烛看的太过认真,似乎要将她脚上每一处都看尽,包括脚趾缝里,认真地端详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瑰宝。 如此尴尬的一幕,在上官烛认真的神色里,凤西言不自觉的羞涩起来,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但脚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隐蔽之物,被他如此认真仔细的拿在手中观察,任是她脸皮在厚,还是尤觉得不好意思的。 见上官烛蹙了蹙眉头,凤西言以为他发现自己脚怪异之处,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但怪异的是,她以前学骑自行车不小心碾伤的小指头上的伤痕,这具身体里也有,就连伤到的位置。 甚至连伤口都一模一痒,发现这一怪异之处时,她诧异之处不比见鬼还要惊悚,但转念一想,她都能来到这个时空,还有什么好惊奇的,所以也就释怀了。 她以为上官烛是发现她脚上的伤口,怕他问起,懒得编制谎言解释,再加上本身也不好意思,所以羞涩的想将自己的脚收回来,却被上官烛强硬的抓住。 “别动!” 上官烛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认真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欣赏绝世珍宝,到像是发现什么危险物品一般,严峻的脸上眉头紧皱。 看着他如此紧张的神色,凤西言也跟着莫名的紧张起来,惶恐不安的追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昨日我给你涂过药之后,中间还有没有人替你换过药?” 凤西言不是傻子,听到上官住如此一问,瞬间领悟到是出事了,并从他说话的意思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心更是剧烈跳动起来,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紧张兮兮的赶紧回答。 “昨天晚上你给我换了药之后,直到今天上午,一个婢女端来药,说是听从你的吩咐来替我换药,我想着,能自由出入你院子里的人,应该都是你的人,所以,我不容有疑,让她给我换了药,难道,给我换药那人不是你的人?她在给我换的药里动了手脚? 听她一回答完,上官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中迸发出剧烈的狠厉,冷笑不止的说道。 “就这么迫不及待,这才回来多久,手就敢伸到你身上来,看来,是有些等不及了,也是,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着急动手,怕是没机会了。” 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上官烛转身认真的看着凤西言,极为严肃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接下来我们的路就有些难走了。” “什么意思?”凤西言心里十分着急,上官烛什么都没回答,这让她心里十分没底。 “你倒是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上官书久未回答她的问题,凤西言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没什么,就是有人在你治疗伤口的药里掺了一昧药而已!” 上官烛收起脸上的情绪,平淡的说道。 他情绪变化太快,让凤西言有些猝不及防,但关于自己生命安全之事,凤西言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 “什么药?会有什么作用?是毒药吗?我的脚会废了吗?” 上官烛关心幕后下毒之人,凤西言关心的是她的脚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会不会废了?会不会再也走不动路了?会不会也跟着一命呜呼了?这些,才是她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算什么大问题,对方可能料到我会检查把你的伤势,所以添加的这味药并不很凸显,很难让人察觉,所以只是让你在多卧床休息几天而已,但如果长此以往继续用下去的话,你这只脚就真的废了,伤口处会慢慢溃烂,然后蔓延你整只脚,之后你这只脚必须截肢,不然就会危及性命,到时候就真的药石无灵了。” 真是太歹毒了!到底会是谁?竟然对她下此毒手? 在凤西言心中纳闷不已时,眼神不自觉晃到上官烛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股无名之火“腾”的一下从心头蹿起。 她着急的拿起旁边的绷带猛的朝上官烛扔去,一边扔,一边怒不可竭的咆哮起来。 “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是涂在我的脚上,再少也是毒药啊,什么让我在多卧床休息几天,你真有个冷血无情之人,我都如此了,你还在一边旁观,还不赶紧帮我处理伤口,真是太过分了。” 见凤西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上官烛忍住嘴角的抽搐,提步走到门边,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 “去端盆清水来!” “是。” 不一会儿,上官书就端起下人送来的清水走到床边,将还在擦拭着伤口处药物的凤夕颜抱起,放到床边的横栏上,然后将她的脚放进清水里清洗起来。 “像你那样擦试,是没用的,因为你的脚是扭伤的,毒素是顺着你的皮肤一点一点渗透进去的,必须要用清水才能洗干净,所以,你在怎么用力擦都是没用的。” 看着蹲在跟前替自己清洗脚的上官烛,凤西言心绪十分复杂,沸腾的情绪莫名的冷却下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一点都不好笑 会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对我下手? 按理说,她现在失去了记忆,对任何人都造成不了伤害,即便要对付也是对付上官烛,而不是对付她这个没用之人。 凤西言思索半天,没有丝毫的头绪,想着自己现在连局势都没弄清楚,当然没有丝毫的头绪了,所以,目光不自觉放到上官烛身上去。 当然,也为了打破这一室的尴尬,凤西言率先开口询问道。 “你知道凶手会是谁吗?” “谁都有可能,有可能是刚离开的唐夫人,也有可能是万年年,也有可能是万天舒,当然,也有可能是胡明知他母亲,也有可能是上次宴会上被你不小心得罪的夫人之一。” 听到上官烛的分析,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上官烛看了一眼凤西言,那眼神里,充满了意味深长,一副对她想法了若指掌的样子。 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说起来。 “现在对方没有暴露出行踪来,无法断定会是谁下的毒手,对方既然敢如此迫不及待的下手,那就说明,很快会采取第二次行动,所以,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就能知道会是谁了。” 上官烛拿起抹布一边将凤西言湿润的脚擦干,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对我下毒手之人,还会有第二次行动,是吗?” 凤西言赶紧追问道,一副深怕上官烛不说实话的样子。 “嗯,既然他敢动第一次手,那就说明对方是要致你于死地,这一次失败了,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真正将你了结了,才会善罢甘休的收手。” 凤西言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在答应上官烛配合他处理荣安堂后,就赶紧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这算是她第二次来,没想到第二次来,就有这么大的“惊喜”,先是从马车上下来弄伤脚踝,然后就出现被人下毒之事,这敌人都还没确定下来,她就伤痕累累了,这真不是什么好开端。 “这才多久,今日算是第二天吧,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动手了,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了,那之后是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朕这条小命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了?” 虽然是玩笑之语,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玩笑之语,在没有任何援兵的情况下,这一次,能靠的,只有他们自己了。 “也可以这样说吧,荣安堂不比梁家,鱼龙混珠,什么样的人都有,陛下这次可得拿出十二般本事来,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望尘莫及。” “虽然有我在一旁保护你,但总地来说,我们势单力薄,在加上这次我处处受制,难免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陛下与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还不如相信自己,这样来的比较稳妥些,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得依靠陛下来搭救。” 上官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话语,瞬间让凤西言炸了毛。 “你说的都是这是人话吗?什么叫相信朕自己,什么还得靠朕来搭救?明明是你将朕拉下这趟污水里来的,现在出了事,想拍拍屁股不负责了是吗?既然如此,朕也不是非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朕也可以选择退出,至于后面的事,那就是你烛公公的事了。” 本来凤西言也不是自愿加入到这次行动中来的,要不是他上官烛威逼利诱将她拖下水来,她也不用趟蹚这趟浑水的,既然上官烛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那她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抽身离开,在也不受他控制。 凤西言话一说完,上官烛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脸色极为难看,说话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 “陛下也不是天真之人,既然已经入局了,更加没有半路离开的道理,更何况,即便我现在放你离开,陛下觉得自己还能离开吗?” “上官书,你就是一个垃圾,朕真是瞎了狗眼,居然会相信你这种背信弃义,卑鄙无耻,不讲道义,无耻小人,朕真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你的狗屁话。”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的朕了吗?别逼我,不然我倒戈相向,让你真正尝试一下朕的手段。” 凤西言真是怒到了极点,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气过,嘴上说着狠厉的话,心里后悔万分,后悔自己瞎了狗眼,居然会喜欢上上官烛这个狗东西,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始终是有一席之地的。 甚至还认真的心疼过他,心疼他身不由己,理解他的难处,甚至各种为他找开脱的借口,甚至说服自己不要去怨他,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这种机关算尽,将人真心实意玩弄在鼓掌中的人,怎么可能配得到别人的真心,活该他没人喜欢,活该他不配得到别人的感情。 “说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放心吧,既然将你卷入这浑水中来,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能,所以,安心养伤吧,过几天,找出凶手,让你出出气。” 上官烛用另外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在凤西言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离去。 凤西言情绪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万般滋味,这人就像一个谜底,在你以为你猜透他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不过是用来隐藏真正谜底的障眼法,而真正的谜底,怎么都猜不透,也看不清。 在发生被人下毒之事后,上官烛将听雪院里里外外的彻查了一遍,然后将可疑的下人都分拨到外院里去,将自己的完全信任的心腹安排在内院,而服侍凤西言的婢女则是他从自己势力里带来的。 如此冲冲防备下,再也没发生之前下毒的事来,凤西言也安心的睡了两天,这两天里,因为老堂主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这次回来后,老堂主就将上官烛带在身边处理荣安堂的事物。 第二百八十八章:不速之客 当然,不可能只有上官烛一个,随行的还有万天舒,两兄弟明面上兄弟友爱,友好和睦,私底下,却水火不容,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 所以,在上官烛忙着和万天舒斗法的这几天,凤西言都待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因为上官烛吩咐过,不能让她下床,怕她在一个激动下,又让伤势加重。 如此情况下,即便她在怎么苦苦哀求,还是没有人敢让她下床,而她也就活生生的在床上待了好几天,连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不曾下去过,整个人无聊得都快要发霉。 如果她知道待在床上的那几日是她最轻松的时光话,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再也不觉得无聊了,要是知道后面要一直疲于应付那些疯子,她一定会好好珍惜,每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就在凤西言百般无聊的时候,有人上门来“探望”她来了。 而这个人就是她最厌烦,最不想见到的万年年。 凤西言正靠在软枕上喝着婢女端来的汤药,因为虽然那日上官烛虽然用清水将她脚上的毒素给洗了去,但也有一些已经顺着皮肤渗透到皮肉里去了,所以,不得不每天喝上一碗解毒的解药。 万年年人还没走进她房间,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宫的娘娘,来探个病都还要提前定好日子,等日子定好了才能来探望才行啊,真是跟着大哥之后,麻雀也变得娇贵起来了。” 对着人未到,声音先到的讥讽之语,凤西言只是皱了皱眉头,连头也未回的继续喝的手中的药,然后在心里感叹起来。 先前还觉得这药很苦来着,没想到这会儿,一点都不苦了,如果,人还是要在讨厌人的刺激下才能激起战斗力来,不然,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耐在何处。 “哟!喝着药呢?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你是故意装病的,没想到是真的生病了。” 万年年走进屋子后,看到凤西言正端着一碗乌七八黑的药正喝着,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一点都不客气,自顾自的在屋中央的桌旁坐下,然后发挥自己尖酸刻薄的本事,看着凤西言鄙夷的继续讽刺道。 凤西言是真的不想搭理她,但听她话里有话,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有这么一个人来陪自己消磨时间,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于是屏住呼吸,仰头将平日里挣扎许久的药一口仰进,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的汤汁,在由婢女将软枕的角度调整好之后,才将目光放在万年年身上,开口质问道。 “装病是什么意思?难道受伤这种事还能假装吗?” “装病,当然是指你在装病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害怕见到父亲,还有三弟,以及你之前勾搭的那些不三不四之人,所以,故意说扭伤了脚,然后卧病在床,对谁都视而不见,其实是没脸见吧。” 万年年起身在凤西言的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的打量起来,话语里充满了鄙夷不屑。 对万年年在她房间里来回走动打量的态度,凤西言极为反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极为讨厌别人在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私人领域里打量,然后编造出子虚乌有的谣言来。 “我为什么没脸去见他们?我又没做错什么?真正做错事的人都都脸继续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为什么没脸了?还有,唐夫人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就是这般吗?来探望别人,在没有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反客为主打量别人的屋里,这就是你万家千金的家教礼仪吗?” 本来她是想好好和万年年过过招的,不用一开始就把氛围弄得这么严肃的,准备好好逗她好好玩一玩的,只是她的行为让她失去了兴致。 “江宁荣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来探望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客人来了不但不派人迎接还几次三番避而不见控制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却连一杯热茶都没奉上你才是没有家教涵养之人你也配给我提家教这两个字” 面对凤西言的讽刺,万年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怒气腾腾的冲到床边,双手叉腰对凤西言怒斥起来。 凤西言冷笑数声,冷冷的开口道:“你也算是客人吗?算哪门子客人?一,我没有邀请你,是你自己厚着脸皮找上门的,二,对于我不欢迎的人,我为什么要以客人之礼相待?三,对于你无理的举动,我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是已经算客气的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吵闹?” “至于家教问题,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我并不知道和你们是什么关系,那日唐夫人说,我从小在她跟前长大,和你还有万天舒算是在一起长大的,这么说来,我的家教都是唐夫人亲自教导的,我如果没有家教,这算不算在打唐夫人的脸?”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罢了,要不是父亲看你父母双亡,连个亲人都没有份上,可怜你之下才把你带回万家,交由我母亲抚养,不然,你以为你能待在我万家?” “现在倒好,一句失去记忆,就可以将我母亲这么多年的辛苦通通抹去,还反过来编排她,你真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自己做的那些下贱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得亏你现在是失去记忆了,不然,真的无法想象你脸皮是有多厚,是怎样厚颜无耻,是怎样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竟然还敢面对三弟,还有大哥,你的那些事,我都替你害臊,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脸面和心态来面对这一切的。” 万年年只觉得一团火将自己胸口的位置烧的发疼,即便已经恶语相向发送过去,可依然觉得不解气,恨不不得冲上去将姜莲蓉那张可恨的脸给毁了。 让她再也不能去勾三搭四,随意勾引男人了,这样,胡明知也不会被她给魅惑住,也就不会一颗心都扑到她身上去了,对她视而不见。 第二百八十九章:倒打一耙 凤西言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万年年,她是真的不知道万年年为何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因为在她目前所掌握的情报里,都没有和万年年任何瓜葛的原因所在。 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何她对她这么大的敌意?也想弄明白这么大的敌意来源于何处? 因为一开始她以为万年年对她的恨意是来源唐夫人和万天舒,想着事因为他们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对她充满如此大的恨意。 可那之后的事件中,她慢慢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万年年愚笨不堪,唐夫人心里是知晓的,所以在很多事件上,唐夫人一定不将重要的事告诉万年年,可能会隐瞒她。 和万天书不一样的是,她们所密谋之事,万天舒和唐夫人彼此都没有隐瞒,只是对万年年有所隐瞒,因为她这样的脑子和心计会坏了他们的大事。 当然,这只是猜测,她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有个问题我非常想不明白,虽然之前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可那日唐夫人来探望我时,给我多多少少说了一些,也让我了解到一些事情的真相,让我非常不明白的是,我和你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抛开现在这一层关系的话,曾经的我们的关系也算是比较好的那种,不明白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十分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凤西言这话彻底让万年年愣住了,半晌都未曾开口,神色变的无比复杂,脸色极为难看,一副回忆起曾经往事的美好,又想起现在水火不容的局面,整个人复杂不已。 “那是因为……因为……?” 万年年因为半天都没因为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此,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看来这其中真的是有隐情的呀!” 万年年看着姜莲蓉那张天真无邪,茫然无措以及好奇的神情,顿时哑然。 是啊!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得水火不容,开始针锋相对,每一次见面,不是恶语相向,就是出言讥讽。 曾经,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共同睡一间床,聊各自的心事,彼此更是真心相待,虽然不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但和姐妹一般,不止她们这样认为,就连别人也这样说过。 那时她以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嫁给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然后成为最亲爱的一家人,而她也可以嫁给她表哥,亲上加亲,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好姐妹。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来时,她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今日这般,你恨不得我死,我恨不得你死的局面,从曾经的无话之谈变成现在的仇人。 但变成今天这样,不是她的错,是她姜莲蓉的错,是她水性杨花,在已经和三弟定亲的情况下,还要去勾搭自己的表哥,明知道自己很喜欢胡明知,还要这么做。 所以,最先背叛她们这段关系的人不是她,是她姜莲蓉,和她没有关系,想到之前的往事,万年年情绪变化波动极快,很快恢复到对姜莲蓉恨之之入骨的状态。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你的关系,是你,是你这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是你把我们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是你先背叛我的,你先对不起我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明知道我喜欢你表哥,你还去勾引他,明明已经和三弟定了亲,为什么还要去勾三搭四?为什么不守妇道?为什么还要和你的表哥私会?所以,姜莲蓉,我恨你,我恨你是个坏女人,恨自己不能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恨自己以前对真心待你,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和姐妹。” “是我瞎了狗眼,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付出一片真心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反而遭到你的背叛,你现在一句失忆就可以把之前的种种当做没有发生,然后像个没事人一般,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将我们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打破,你为什么又要出现,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大哥,你就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永远也别出现,好好的躲藏起来不好吗?你自己已经毁了,难道还要毁掉其他人吗?” 凤西言气的发抖,还想过会不会是姜莲蓉做了什么对不起万年年的事,所以才让她这么深恶痛绝,让她如此恨意满满,但她是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因为一个男人。 具体来说,不是一个男人,是因为一个误会,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怨恨姜莲蓉,一直针对她,一直对付她。 什么狗屁友谊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情同姐妹,如果是真心相对的话,姜莲蓉是什么性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万年年会不知道,她万年年会不清楚,还会像外人一样误会,不了解她。 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狗屁姐妹,什么狗屁最好的朋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好朋友,好姐妹,不过是因为胡明知喜欢姜莲蓉,而她万年年喜欢胡明知。 所以因爱生恨,因妒生恨,所以才失去了辨别真相的能力,对姜莲蓉思肆无忌惮的欺负,将自己的嫉妒全部是借着这个档口全都是放到姜莲蓉身上去。 “毁掉其他人?万年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好的姐妹,可是你有真正的去了解过事情的真相吗?有真真正正去关心过我吗?有真真正正去相信过我吗?” “没有,通通没有,在你眼里,男人大过姐妹情,大过一切,就因为你喜欢胡明知,所以在我被人构陷诬赖时,你没有相信我,没有站在我身边,反而去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 第二百九十章:要和她动手? “我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难道你还比我还不如外人了解我吗?外人口中的我是什么样,你难道心中不清楚吗?你去相信那些谣言,你有相信过我吗?有站在我身边过吗?” “没有,你反而站在我的相对面,将我推入更大的深渊,你还有什么脸面和我谈姐妹情,你也知道我已经和万天舒定亲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勾搭自己的表哥?这其中的误会,你从未给我机会去解释,也从未相信过我。” “”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胡明知喜欢我,所以,你因为嫉妒,所以才找这样的借口来侮辱我,讽刺我,打压我,目的就是为了释放你那该死的虚荣心和嫉妒之心。” “所以别和我谈什么姐妹之情,别用你所谓的道义来绑架我,用你的自私,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来侮辱我们的姐妹情,别以为我失去了记忆,你就可以用这些虚假的谎言来欺骗我。” “装作一副正义秉然来制裁我,你没有资格,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伤害我的刽子手,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我以为是我真的伤害到你了,也已还准备好想给你道歉,想尽办法去弥补这段友谊。” “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这这个想法极为可笑,甚至可以说幼稚至极,你这种人,和那些人没有多大的不同,话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把自己塑造成正义的一方,那样显得你的嘴脸更可笑,刁钻刻薄才更适合你。” “姜莲蓉,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我,你也配,明明是你自己水性杨花,还怪到我头上来,真是够不要脸的,是,我是喜欢你表哥胡明知,但这件事,我早就当作心里话告诉过你的。” “如果你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姐妹,为什么不避讳?你也知道你表哥喜欢你,你还不带任何的下人,独自一人前往,这不是私会是什么?我母亲说得对,你就是一个下贱的人,骨子里改不掉的下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万年年彻底失去平时该有的教养,对着凤西言龇牙咧嘴的咆哮起来,她恨了凤西言这么久,就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而现在,却突然告诉她,她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只是因为自己误会了,而自己只是因为嫉妒才如此。 尽管事实如此,她也不愿意承认,因为,她不要让自己连最后一点骄傲和伪装都被扯下,更加不能被胡明知知道,所以,即便被姜莲蓉说中心思,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种虚伪卑鄙无耻的小人。 于是,眼珠子一转,开始在姜莲蓉的话里寻找漏洞起来,果然,很快她就找到了漏洞,然后振振有词的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姜莲蓉宣判起来。 本来情绪极为激动的凤西言瞬间冷静下来,面对这样的人,她动了情绪才真的可笑,唐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万天舒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摆在眼前,而万年年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和她们相同,又怎么可能会列外呢?她真的被自己天真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的不介意多说一些。 “原来,以前姜莲蓉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不过,没关系,本来还想给你解释解释这其中的误会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以前,你单方面宣战。”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和你宣战,从现在开始,之前的种种譬如过去,而未来,我们就是争锋相对的敌人,在见面,我不会心慈手软,一定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归还于你,所以,做好准备吧。” 一向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姜年年那里会听得了她这番作死的言语,即便是以前,也是她姜莲蓉对她附小做低,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敢如此和她说话了。 被彻底激怒的万年年眼睛四处晃了晃,将周围巡视了一遍,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东西,露出惊喜的神色来,但还没过去将东西拿起,眼神就暗了暗。 因为她忽然想起上官烛上次对她的警告,迟疑了片刻,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姜莲蓉一眼,然后快步向那东西分奔而去,然后一把抓起,迅速朝姜莲蓉扑过去。 早在万年年眼睛巡视周围的时候,凤西言就注意到她的异样了,所以在她眼神在那用做装饰挂在墙上的剑时,她就留心眼,已经想好怎么躲开万年年接下来疯了般的行径,并做好反击的动作。 “姜莲蓉,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还敢挑衅我,简直是不想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万年年叫嚣着朝凤西言冲去,凤西言也不躲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叫嚣着冲过来,在她冲到床边,拔出剑正准备朝凤西言脸上化去的时候,凤西言迅速抬起自己那只未受伤的脚猛的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这一脚,用尽了凤西言全身的力气,万年年猝不及防就这么被她一脚踢倒在地,脸色十分痛苦。 还没等她起身,凤西言就抱着受伤的那只脚,扯着嗓子哭天喊地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大小姐杀人了!唐大小姐要杀我……快来人啊,救救我……相公……救命啊!” 在凄厉喊着救命的同时,凤西言脸上却出现和喊叫声极为不相符的神情来,对着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万年年做起鬼脸来,甚至还耀武扬威的吐起舌头来。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万年年叫嚣着从地上起身,还未冲到姜莲蓉身边,就被从门外进来的下人们给拦住了。 “大小姐,不可啊!这里可是听雪楼,她现在是少夫人,你不能杀她啊,你冷静冷静,快住手啊,不然这事闹到老爷耳中去,你又少不得一顿责罚。” “是啊!大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用非要到舞刀弄枪的地步啊。” “是啊!大小姐,你快住手吧!” “……” “走开,别拦着我,今日,我非杀了这贱女人不可,走开,别拦着我,你们不知道,这女人是装的,她根本就没失去记忆,她什么都知道,她是回来报仇的……放来开我……。” “少夫人,您没事吧?” “少夫人……。” 和万年年那边吵闹不同的是,凤西言这边,她一副柔弱不堪,眼角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比疯狂叫嚣着的万年年有说服力多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护主的丫鬟 “大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少夫人本就受伤在床,您还这样对她,上一次,您欺负我们少夫人的时候,少主她曾叮嘱过您,您现在又故技重施,还是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您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一位上官烛派来贴身服侍她的婢女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愤怒的质问着万年年,神色里虽然有胆怯,但为了凤西言,还是克制住害怕据理力争道。 凤西言一边收起假装哭泣,一边暗暗想到,没想到上官烛这厮这次还算靠谱,找来这么一个及会看眼色又忠心护主的丫鬟。 不过,这丫头虽然忠心护主,但按照万年年目中无人,一向欺人太甚的气势,这丫头可能要遭殃。 果不其然,她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本就怒不可竭的万年年瞬间找到发泄的口,一把将拦住她的婢女们给推开。 “既然收拾不了那贱女人,那教训一个下人,你们还不允许吗?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将拦住她行动的婢女们推开后,万年年转身对还想阻拦她的婢女怒斥道。 “大小姐,即便你今日教训奴婢,奴婢也不会让你伤害我们少夫人的,你来探望我们少夫人,我们感激你,也欢迎你,但如果你是来欺负我们夫人的,那就不行,别说我们做奴婢的不答应,就是我们少主知道,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万年年的话丝毫没有让护着凤西言的婢女退缩,反而迎难直上,和她继续据理力争道。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贱人,既然这么怕我欺负你们主子,那好,本小姐就成全你,不然,你们这番主仆情深的戏码不好继续演下去,不是吗?” 说着,万年年举着手中要杀凤西言的剑改变了方向,锋利的剑直直的朝着护着凤西言的婢女刺来。 凤西言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虽然说她现在在扮演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莲花,但万年年似乎真的当她柔弱不能自理了,欺负她算了,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的人,真当她死了不成? 说那时迟,凤西言一把将挡在自己跟前的婢女推开,提起脚又是一脚给万年年踢去,还是相同的位置,万年年又一脚被踹翻在原地。 “姜莲蓉,你这个下贱女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还敢踹我,别说是万月河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非杀了你不可。” 被气疯了的万年年再也无法控制理智,狼狈的从地上起身,将还要拦住她的的婢女们愤怒的推开,“别拦住我,今日我非杀了这个贱女人不可,竟敢踢我,还踢两次。” “姜莲蓉,我要杀了你。” 万年年提着剑再次朝凤西言冲去,这一次,想要拦着她的那些婢女都被她给提剑给划伤了,再也没人拦住她了,没有束缚后,万年年像发疯的疯狗,逮着凤西言就猛扑了过去。 同样的招式凤西言已经用两次,即便在蠢笨如万年年,也知道怎么防备了,所以,凤西言这下彻底没辙了,看着发疯冲过来的万年年,除了急急往后退去之外,在没别的应对办法。 “万年年,我劝你冷静一些,要是伤了我,不但万月河不会放过你,胡明知更加不会原谅你,相反,如果你对我友好一些,说不定我会帮你如何俘获胡明知的心……。” 凤西言心跳加速,情急之下,慌乱的说出胡明知的名字,想着万年年是因为胡明知才对姜莲蓉如此的,那提起胡明知,多少应该能制止她的。 没想到,她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万年年疯狂叫嚣着朝她冲过后,刀在她头顶停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确认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帮我俘获明知哥哥的心?” 凤西言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的位置,还好,还好这万年年是个爱情脑,不然,别说胡明知了,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恐怕也成为她刀下亡魂了。 见万年年停下动作,在场众多婢女纷纷长松了一口气,今日虽说是两个主子间的交锋,但不管谁输谁赢,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她们这些无辜的下人遭殃。 遭殃还算是好的,如果说今日万年年真的伤到了姜莲蓉,那么,万年年什么下场她们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自己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当然是真的了,本来我和你之间就没有太大的仇恨,一切都只是因为胡明知而已,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就只有相公一个人,表哥只是亲人,所以,你嫁给表哥,我高兴还来不及。” 凤西言对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佩服了,甚至说得自己都快相信了。 “当真?你当真对你表哥一点念头都没有?” 万年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胡明知可是给她亲口说过,他心里只有姜莲蓉一个人,所以,这些年即便她多次暗示,他也当作不知。 见局势缓和下来,跟着万年年的婢女们提心吊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手中将剑夺了下来。 对此,沉浸在凤西言谎言里的万年年丝毫没有察觉,任由她们将剑夺了去。 “这不是废话吗?以前我是不知道,但从我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相公,是他一直细心呵护我,关心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却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快乐。” “我很感激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他,是他把我宠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是他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让我不在害怕,是他明目张胆给的偏爱,让我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真心爱我,而不是带有目的性的。” 说这话时,凤西言鸡皮疙瘩掉满一地,她真的被自己给恶心到了,也难以接受这种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语言的魅力 “哼,还装,被我逮到了吧,你根本就没有失忆,说失忆都是装的吧,还装得那么认真,连我母亲都被你给骗了过去,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看不出来啊,以前胆小如鼠的人,现在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真是好样的。” 万年年神色一变,立即从凤西言话语里抓到把柄,之前还唯唯诺诺不敢相信凤西言会帮他俘虏胡明知的心,现下,习惯的仇恨立即冲上头脑,忘记了这一茬,对着凤西言就开始咆哮起来。 凤西言非常无语,不明白这人是从哪一点判断她没失去记忆的。 “大姐,不知你是从哪来的自信说我没有失去记忆的?我要是没有失去记忆,那些伤害我的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吗?会连你还有万天舒以及胡明知都不认识吗?” “那是你装出来的,你这次回来,和以前大相径庭,就像变一个人似的,所以,你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对我们不利……。” 万年年敏锐的洞察力让凤西言不自觉的惊讶,虽说她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万年年的,但也不得不被她刚说的那番话给惊讶到。 不过,既然只是察觉,并未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没有失忆,也没有证据显示她不是真正的姜莲蓉,所以,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为什么要对你们不利?难道你们做过伤害我之事吗?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在其中,所以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西言反客为主的话让万年年瞬间说不出话来,本来占据主导地位的她,立刻被凤西言反转了局面,变得底气不足起来。 “我……我们才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只有你做了对不起的事……能有什么隐情,不过是你这次回来,性情大变,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才对,所以,我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 凤西言一脸狐疑的看着万年年,不相信的发出疑问。 “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怎样?” 为了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万年年将音量加高,想通过声音的大小来肯定自己的话。 “随便你是哪样了,我不在乎,反正你怀不怀疑也没关系,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即便你不相信也没事,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当然,如果你在对我不客气,那你加诸在没身上的,我都会双倍还给你。” 刚才差点成为刀下亡魂这一事,凤西言可还没忘记,她又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别人都要杀她了,她还要装作一副善良大度的去普化别人。 “好你个姜莲蓉,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你是故意说来迷惑我对你手下留情的是吗?剑呢?我的剑呢?把我的剑拿来,我要杀了这不要脸的贱人……。” 凤西言翻脸无情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万年年,胡明知在她心里宛如神明般存在,所以,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想拥有。 而现在,姜莲蓉竟然拿这事来欺骗她,这让她如何忍得下去。 女人真可怕,尤其是倾慕的男人心里还有其他女人的女人更加可怕。 看着又开始炸毛的万年年,凤西言吞了吞口水,默默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招惹谁也不要招惹缺爱的女人,譬如眼前的万年年。 “大姐,你着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开始咋咋呼呼要打要杀的,不就是一个胡明知嘛!姐帮你还不成嘛,也不知道刚才要杀你的气势去哪儿了,要是早拿出这样的气势,那胡明知早就是你的人了。” 凤西言颇为嫌弃的吐槽起来,她是真的讨厌万年年这种人,在面对自己喜欢之人时一副端庄娴雅,温柔贤淑的淑女模样。 可一脱离喜欢人眼前后,就像个母夜叉,动不动就要杀人,那凶狠的模样,和之前的温柔贤淑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两副面孔。 被凤西言吼住的万年年立即怂了下来,就像她之前曾在川渝地方曾看到的变脸一般,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你真的……要帮我吗?不是说假话?” 凤西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大姐,你要我说几遍啊,既然说要帮你,那肯定就会帮你的,你放心吧,拿下一个男人,姐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是狐狸精吗?拿下谁还不容易……。” 得到凤西言的保证后,万年年瞬间得意忘形起来,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凤西言斜了她一眼,将她未说完的话就这么活生生给打断了。 “还要不要我帮你的?难道不想抱得美男归了吗?” 万年年害怕得赶紧摇头哀求道:“别,别,是我的错,是我口不遮拦,是我说错话,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只要你别反悔,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还差不多。” 三言两语就将万年年给收服了,凤西言心中忍不住一阵得意。 果然,语言力量之大是无穷无尽的,比起舞刀弄枪搞得血淋淋的,她更喜欢用语言来谈判。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胡明知吗?他可是绝世好男人,这些年,为了解决他身边的狂蜂浪蝶,就花费我不少的手段和精力,总算是将那些乌烟瘴气给清理干净了。” 狂蜂浪蝶? 乌烟瘴气? 不像啊,胡明知看着一点都不像是那种人,那日他在她面前情真意切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表哥他不是那种人,不会这样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凭自己的只见过一次面的感觉,可能会有失偏差,但不管怎么说,万年年既然敢如此保证胡明知的人品,那就说明,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万年年如此迷恋不已。 “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他不好,我说的是那些不长眼,以为在明知哥哥面前扮柔弱,装可怜,就引得他怜悯,然后就此飞上枝头的贱女人们。” 第二百九十三章:被摆了一道 原来如此,她就说嘛,胡明知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招蜂引蝶之人,原来是别人倒贴啊! 不过想想也是,像胡明知那种样貌好,家世好,又上进,并且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自然是人人趋之若鹜的。 “也是,像表哥那种人中龙凤,身边围绕的女人自然多不胜数,自然会吸引不计其数么姑娘往上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无名无份的就替他处理这些乌烟瘴气来,还真是……嗯……不错……有长进,就该如此。” 话说到一半,凤西言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打住,话锋一转,转而夸起万年年来。 可惜,对于她的夸奖,万年年并不领情,“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在我心里,我已经认定明知哥哥就是是我的相公,不管他这辈子是娶了谁,他的正妻之位一定是我的,不然,我一定会搅他个天翻地覆,让我不好过,大家就一起不好过。” “嗯!这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不过你有想过没有,你越是这样做,越是得不到他的心,越是把他推的远远的,女人嘛!总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来不到自己想要的,比如展现自己的优点,用真诚去感化他,等他慢慢了解你,最后爱上你。” 这样话,凤西言心里是十分排斥的,不过是为了糊弄万年年这个傻子而已。 看着万年年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的哀嚎了一声罪过,然后继续笑面如花。 “那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明知哥哥才会喜欢上我?心里才会有我?” “很简单,你只要乖乖听我的吩咐,我就能保证他心里有你,然后慢慢喜欢上你。”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按照你的去做。” 在万年年心里,只要是一切有关于胡明知的,他都可以不顾一切去做到。 “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也不藏拙了,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别和我唱反调,对我好一点,我一定会帮你,一定会让胡明知喜欢上你,并且对你唯命是从,体贴入微。” “好!我答应你,后再也不和你唱反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和你闹腾,一切听从你的吩咐来做事。” 一旁围观的丫头们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心里纷纷发出相同的疑问。 那还是她们所认识的大小姐吗?大小姐什么时候会用这种哀求的神情去和人说话?更加让人惊恐的是,对方还是她从前嗤之以鼻的姜莲蓉! “好,很简单,我问你,胡明知最喜欢什么?” 为了取得万年年的信任,她不得已得付出一些真诚来让她尝到好处,不然,以唐年年这种人,一定会过河拆桥的。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明知哥哥最喜欢的不就是你吗?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在炫耀吗?” 一言不合又伤唐年年的痛处,她又耐不住性子开始炸毛起来。 对此,凤西言无言的看了她半晌。 “你这人是有毛病是不是?我都解释了几百遍了,说我不喜欢胡明知,对他只是亲人的感情,并无男女之情,和他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心里只有相公一个人,其他的男人,我从未放在眼里过,要讲几遍你才明白,真是气死我了。” 因为之前被疯癫的万年年给吓到了,为了躲避她疯狂的刺杀,凤西言不停挪动身子往床里边靠去,所以直到现在,整个身子都是靠在床里边的墙上。 于是,在被万年年给气到发出愤怒之言的时候,目光是对着万年年这边的,而身体则背对着门边,所以,在她刚巧不巧说那些愤怒之言时。 伪装成万月河的上官烛正和她们现在正谈论到的胡明知恰巧从门外走进来,而她说的话,也正好落在他们耳朵里。 整个屋子里,除了凤西言,所以人都注意到走进屋内的万月河和胡明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万年年,她还是第一个注意到他们的人。 所以,明知道凤西言没注意来人的情况下,还故意引诱她说出更加伤胡明知的话来。 “你自己也说了,明知哥哥是如此优秀,难道在你心里,从未喜欢过他吗?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吗?你自己也说,他心里是有你的,也很喜欢你,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动容?” 万年年这番引诱的话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了,如果凤西言说了不喜欢胡明知的话,那么势必会伤了胡明知的心,但如果她说了胡明知的好话。 那么,落在万月河耳朵里,就是公然的背叛,自己疼爱无比的妻子,心里居然藏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以前曾闹得腥风血雨的对象。 如此情况下,无论姜莲蓉如何开口,势必会得罪一方,而万年年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都说几百遍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喜欢胡明知,我对他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还是把他当成尊敬的兄长,他喜欢我,心里是有我,难道我就要回应吗?就要答应吗?” “这世上从来都不容易,你喜欢的刚好也喜欢你,这种几率非常小,而我刚好是这其中幸运的人之一,因为我遇到了,那就是相公,这辈子,除了他,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至于表哥,我再说一次,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凤西言话一说完,万年年目光不自觉的向门口的胡明知看去,看到他灰败的脸色,无神垂下的双眼,万年年嘴角向上扬起,一抹痛快的笑意挂在嘴角。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明知哥哥了。” “在一点都不喜欢明知哥哥”这几个字上,万年年特意咬重音,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这时,凤西言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起来,似有感悟一般,猛的转身向后看去,就看到一脸笑意吟吟的上官烛和灰败着一张脸的,目光黯淡无光的胡明知。 她心下猛的一跳,迅速抬眼向万年年看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受伤的胡明知 真是气死她了,都怪她太过大意,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一直瞧不起万年年的脑子,没想到,人家也有让人“惊喜”的时候。 凤西言看向万年年的时候,见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凤西言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恨得咬牙后槽牙的声音,这女人,到底还是她小瞧她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并且,也早就想让胡明知知道她的想法了,不然,日后行动的时候,他突然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就太不妙了。 “相公,表哥,你们来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万年年之后,凤西言这才转头对着上官烛和胡明知甜甜的笑道。 胡明知脸上的神情更加挂不住,难看得众人都看出了异样。 “明知哥哥,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论插刀,凤西言真的要给万年年点个赞了,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插刀了,在人家胸口狠狠插了两刀不说,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撒盐就撒盐吧,还装作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人家一句,“你没事吧!” 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凤西言铁定给她鼓起掌来,这人简直是个奇葩,一个大奇葩,也难怪她穷追猛打这么久,胡明知对她理也不理的。 抛开其他因素不说,换做是她,她也不理,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上官烛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一般,在局势非常尴尬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那意味,不明而喻。 切,大猪蹄子那是什么眼神? 凤西言也不是好惹的,她和上官烛本来就是假扮的夫妻,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现在装得如此浓情蜜意,骗骗别人还行,可骗不了他们自己。 所以,上官烛最好懂得分寸,千万别妄想她能配合做出更加亲密的行为来,在说,她都已经做得够好了,把人家一个大好青年的心伤得七零八碎的。 “喔,我没事,只是听说表妹脚受伤了,前来探望一二,有些担心罢了,没想到,大小姐也在这里。” 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胡明知回了回神,敛去脸上伤心又失落的神色,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来,说着客套不失礼貌的话来。 “嗯,我也听说莲蓉脚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正准备离开呢,你们就回来了。” 万年年和胡明知两人一问一答,平常的就像真的偶然遇到一般,仿佛底下暗潮流涌不存在一般。 啧啧,这两人才是真正的影帝影后!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 “喔,是吗?那正好,那刚好一起,你不是要探望莲蓉吗?探望吧,探望完之后,我们一同离开。” 凤西言好想大喊一声,“不用探望了,你都赶紧走吧,妈的,应付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她可不敢喊出来,所以,将无奈的目光转移到上官烛身上去,希望他能帮她把这两人都给打发掉,因为实在是不想搭理他们,尤其是那喜怒不定的万年年,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凤西言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上官烛的时候,上官烛也正好看向她,所以两人目光一对上,上官烛就知道凤西言想要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有了上官烛的保证,凤西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好以暇枕摊回床上,将局面交由上官烛来处理。 “我殊不知,原来妹妹的尊敬兄长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一旦没有外人,连装都懒得装了,什么兄长?什么礼仪通通都消失不见了是不是?” 在场惊讶的不止是凤西言一个人,还有胡明知和被点名道姓的万年年,众人不明觉厉的看向万月河,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说什么呢?年年怎么可能不尊敬你……。” “既然还知道我是大哥的话,为什么见到我不喊人?为什么不行礼?你眼中就只有一个明知哥哥的存在吗?有将我放在哪里?” 凤西言:“……” 她真的无语了,这人是不是理解错她的意思了,她要的是将这些人都赶走,而不是继续没事故意找茬。 心里虽然无语,但上官烛已经开口了,她也只好静观事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哥,年年不是……年年没有……。” 解释了半晌,万年年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只好放弃了挣扎。 “大哥您说得对,是年年不懂礼数,是年年太过放肆了,还请大哥原谅,不要和年年一般计较,年年给您赔礼道歉,大哥不要生气了。” 万年年恨得直咬牙,万月河是疯了吗?虽然他们对外所展现的都是和睦相处,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心知肚明,甚至上一次,他还曾为了姜莲蓉要杀了她。 这算哪门子的兄长,现在又要摆出兄长的架势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发什么疯?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兄长,以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不然,我定不会轻饶你,好了,不是要走嘛,去吧,让蓉儿好好休息休息。” 万年年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人是神经病吧,不由分说的训了她一顿之后,然后就将她撵走,是闲得发慌了吗? 虽然心里对万月河的行为鄙夷不已,但面上,万年年还是不敢和他正面碰上,毕竟,上一次差点死掉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是,年年知道了,这就离开,不打扰她休息。” “既然表妹累的话,那你先好好休息,等改日,我在来看你。” 见万年年这个瘟神终于要离开了,凤西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客套道别的时候,上官烛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处,难受不已。 然后,她就知道上官烛这么大惊小怪是因为什么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破晓百出的圆场 “等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拿着剑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万年年正窃喜的跟在胡明知身后准备一同离开,谁知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万月河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不明所以的胡明知也一脸茫然,跟着万月河的视线看去。 原来是万年年的婢女从她手中拿过剑后,不敢放回原来的位置,怕一言不合又发出冲突来,所以紧紧的抱在怀里,想着待会儿真的闹起来,她就把这把剑藏起来。 当然,想法是好的,可见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这婢女也跟着松懈了下来,所以伫立在一旁的时候,万月河和胡明知出现后,也浑然不知自己手里还抱着的东西。 然后就在准备跟着万年年准备离开的时候,抱在怀里的东西自然就被万月河看到了。 所以,才发生刚才那一幕。 顺着万月河声音看过去的众人,神色各异,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罪魁祸首的万年年了,看到那东西的一刹那,整个瞳孔睁大,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胡明知则满脸充满了疑问,而凤西言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想用这件事来假装讨好万年年的,然后就可以顺着这条线查出当年害姜莲蓉的凶手是谁了。 只是上官烛这坏事的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样一把这件事闹出来,即便她在怎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当这回事不存在也不可能了。 “请少主恕罪!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把这剑碰落下来,觉得好看,一时看入了迷,所以忘了还回去,还请少主和各位主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上官烛安排来照顾凤西言的婢女见万年年的婢女满口胡言,气得直发抖,刚想站出来戳穿她的谎言时,凤西言话语打断了她的行动。 “好了,起来吧,这是干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赔罪了吗?怎么又要赔罪啊,我不是和你们大小姐原谅你了吗?赶紧起来吧,没人怪罪你。” 别说维护万年年撒谎的丫头,就连万年年也震惊的看着凤西言,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是这样吗?” 上官烛一脸狐疑的在凤西言和万年年脸上扫了扫,满是怀疑的发出疑问。 “就是这样啊!不然你觉得是哪样,刚才年年来来看我,看到墙上挂的剑,说是有些好看,我就吩咐丫鬟取下来给她,看完之后就交给她的婢女还回去,没想到她的婢女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 “被这剑给迷住了,拿在手里久久把玩,忘了还回去,在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将剑和剑鞘分开了,着急之下就赶紧向我和年年赔罪求饶,我俩又不是什么心肠歹毒之人,所以就原谅了他。” “所以,刚好你们回来见还来不及还回去,所以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年年,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啊?”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万年年还像个榆木脑袋,不把这话给圆下去,那她也真是服气了。 不过,反正该做的她已经做了,最后还是没能圆过去的话,那她只能翻脸无情,反正都是这万年年伤害她在先,没主动把这件事挑出来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对,对,就是这样的,就是像莲蓉说的这般的,你看你大哥总是这样,一点小事都会大惊小怪的,怎么?难道害怕我伤害莲蓉不成吗?我们可是好姐妹,好朋友,之前是闹过不愉快,可现在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 反应过来的万年年立刻附和着凤西言一唱一和将这谎言一起配合了下去,仿佛就是那么一回事。 “表妹……你和万……大小姐和好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胡明知震惊得无以复加,姜莲蓉和万佳的恩恩怨怨他是最清楚的人,所以,不敢相信刚才姜莲蓉是在替万年年解释。 “明知哥哥,我和莲蓉和好,你心里不开心吗?” 见胡明知是这样的反应,万年年顿时不开心了,心里虽然恨得要死,但脸上却一副委屈的看着胡明知反问道。 “哎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们肯定很奇怪,我和年年怎么突然间和好了,这事虽然说来复杂,但总的来说,我们将以前的误会解开了,所以,现在已经和好如初了。” 为了缓解胡明知的尴尬,凤西言赶紧开口打破万年年的得理不饶人。 始终旁观着这一切的上官烛则一脸莫测的看着凤西言,嘴角若有若无上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误会解开就好,看着你们能和好如初,我也替你们高兴。” “是吧,你看,年年,我说的没错吧,我说你大哥要是知道我们和好,一定会替我们高兴的,怎么样?我是不是没有骗你?” 这话可以说是无中生有了,凤西言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万年年忍住这口恶心,配合她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果然,她这话说完,万年年眉头吊得老高,眉间都是怒火,但又不敢发出来,只能憋着,再加上,凤西言刚才说完她们的关系,又不能当众发火,只能微笑,所以整张脸无比滑稽可笑。 “是啊!莲蓉说得对,我们刚才还在谈论说大哥知道我们和好后,会不会很高兴呢?没想到,莲蓉说得对,大哥真的很高兴。” 看着万年年勉强露出笑意,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后,凤西言憋笑憋得直抽搐,要不是勉强忍住,她肯定笑得直捶床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恭喜表妹和大小姐和好如初了。” 胡明知嘴上虽然说着祝福的话语,但脸上丝毫任何高兴或愉悦的神色,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眼里都是担忧的神色。 “嗯,表哥放心吧,以前的事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了,我也不记得了,但现在我重新回来了,总得要向前看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放过自己,不会被之前的是束缚到脚步。” 第二百九十六章:报仇雪恨 怎么可能既往不咎,不过是万年年在这,她故意这样说的而已。 发生在姜莲蓉身上的那些事,别说是经历过如此痛苦的她,就连旁听到这一切她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正主呢?所以,姜莲蓉才会忍受不了,选择了结极端的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如花的年纪,就因为这些人蓄意利用,蓄意陷害,年纪轻轻就这么消香玉损了,这让她如何能不为姜莲蓉痛心和悲愤,怎么能不为她报仇雪恨。 更何况,她对上官烛还有恩,即便她不作为,上官烛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害她的人。 “表妹能这样想,很好,作为表哥看到你能幸福快乐就已经足够了,你……好好的就行。” 胡明知虽然笑着,但眼睛里却布满了忧伤的神色。 看到他如此,凤西言的心微微抽了抽,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姜莲蓉,但碰上他炽热的目光,还是赶紧将眼神避开了,比起其他阴谋诡计,她最怕是的就是辜负别人的真情实感,尤其是别人的感情。 “表哥放心吧,以前的姜莲蓉已经死了,重新活过来的姜莲蓉一定会带着幸福和快乐好好活下去的。” “好了,莲蓉累了,今天就暂且先到这里吧,有什么话,日后在说。” 听到凤西言提起“死”字,上官烛眼神变了变,一股黑流流窜在其中,神色冷凝的可怕,然后打断了看似温馨,实则暗潮汹涌的场合。 拜别上官烛和凤西言后,万年年跟在胡明知身后穷追不舍。 “明知哥哥,听到我和姜莲蓉和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你是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伤害她吗?” 胡明知眉间充满了不耐,任由万年年像狗皮膏药跟在身后,快速向前的脚步也丝毫没有放缓下来的打算。 “没有,你看错了,你和莲蓉以前本来就是好朋友,现在和好如初,我替你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认为你会伤害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明知哥哥,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样子,甚至许多次我在远处叫你,你都爱答不理的,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胡明知眉间的不耐更加明显,但脚步依旧不停,连身都没转一下。 “大小姐言重了,明知不敢,也没有,只是男女有别,公众场合还是得注意一下,所以才如此,还请你不要见怪,所以,没有不搭理大小姐一说,至于误会什么,那更加不存在。” “可……我们已经定亲了,不存在男女大防一说,别人都不介意,你为什么要如此?是不是因为姜莲蓉回来了,所以你才如此的?” 万年年怒从心起,一想到胡明知心里还有姜莲蓉的存在,她就恨不得杀了她泄愤。 “大小姐,定亲一事,只是你母亲和我母亲口头约定,并无媒妁之言,三书六聘都没下过,当不得真的,为了您的闺名,还请您不要张扬,不然,会影响到您以后……。” 为了躲避万年年的纠缠,一向隐忍不发的胡明知终于在刚才的刺激下爆发了出来。 他猛的停住脚步,脸带愠色,面无表情的看着万年年陈述道。 “胡明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连你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我们没有媒妁之言,但父母之命不可违,你母亲和我母亲定下的婚约,难道你想反悔不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在我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你的妻子,所以,这辈子,你的妻子只能是我。” 万年年瞬间爆炸,她没想到胡明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不管她怎么纠缠,怎么对外宣称,他都置之不理,也没出面澄清,一副默认状态,今日却如此反常。 在联想到姜莲蓉回来了,从刚才在听雪院他见到姜莲蓉反常的状态来看,这一切都是从刚才开始的,想到这里,万年年恨得想要撕碎姜莲蓉的心都有。 “大小姐,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不等胡明知说完,万年年就暴躁的打断他,愤恨的咆哮起来。 “胡明知,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以为姜莲蓉回来了,你就可以娶她了,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以前你可能还有一丝的机会,但现在,你想都不要想。” “她现在已经嫁给万月河了,先不论你过不过得了万月河那关?即便你过了万月河那关,还有万天舒这关等着你呢?你觉得曾经是天舒未婚妻的姜莲蓉明目张胆嫁给万月河,公然打他的脸,他能忍受吗?” “所以,你觉得你斗得过他们两个……啊……呃……胡明知……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万家的大小姐,你敢这样对我……你是不想活了吗?放开我……。” 万年年挑衅的话还没说完,胡明知猛的冲到她跟前,怒不可竭抓住她的脖颈。 他是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一般,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就像一个愤怒的关公。 “什么意思?万天舒他到底还要怎么伤害她?他将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胡……胡……胡明知,你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你快放开我……。” 被胡明知掐住脖子的万年年脸涨得通红,就像溺水之人,气息越来越薄弱,就连说话都是费尽力气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因为想和胡明知单独在一起,所以万年年在从听雪院出来后,就将跟着的下人特意支开,而自己则卑微的跟在胡明知身后穷追不舍。 所以这会儿她被胡明知愤怒的抓住脖子,却没人来制止。 胡明知迟疑了片刻,眼神无比复杂,但还是松开了万年年。 “咳咳……咳……咳咳咳……。” 第二百九十七章:愤恨不甘 被松开的万年年没有支撑,手脚无力的瘫软在地,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眼泪也随之流下。 “胡明知,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甚至为了你,连万家大小姐的尊严都不要了,你却这般对我……姜莲蓉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这么多人爱慕,甚至她嫁给万月河你们还念念不忘……她到底哪点好……?” 胡明知垂了垂眼眸,流露出一股心酸,“蓉儿是蓉儿,你是你,她有她的好,你有你的优点,你们都很好,没有什么好比的,你是万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呼风唤雨好不威风,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寄居在你家的孤女,你很好……。” “我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就因为我是万家呼风唤雨的万大小姐,而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你们所有人就同情她,可怜她,爱慕她,然后就冷落我,就忽视你,当我不存在,看不到我的好……。” 万年年泪水混着不甘,带着悲愤仰着头疯狂对胡明知咆哮着。 “大小姐,你先冷静……。” “就因为她可怜,就因为她无父无母,所以就该你们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就该人人都爱她?人人都护着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爱你,想要嫁给你,我只有这一个心愿,为什么她都要和我争?和我抢?” “我万年年哪点对不起她?从她来我们家开始,但凡我有的,她都有,甚至怕她受委屈,处处照顾她,体贴她……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甚至将自己最喜欢的珠宝首饰都送给她,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她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想要嫁给你……她却和你纠缠不清……甚至已经和万天舒定亲的情况下,不守妇道去私会你。” 万年年对胡明知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的,因为从不知道什么为低调的万你年年恨不得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然后宣誓主权,将他归属于自己的私有物。 对于这一点,胡明知是真的心有体会。 因为每当在有爱慕他的女子拦住他去路羞羞答答期期艾艾表达倾慕之意时,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万年年就会火速赶来,然后当众对向他表达心意的女子恶语相向。 直到将人家训斥哭着跑走,她才会善罢甘休,然后一副委屈十足的转身向他抱怨,虽然很苦恼,但因为有万年年的存在,他身边的狂蜂浪蝶的确少了很多,也间接性替他解决了很多的麻烦。 所以,他才沉默不语,默许了她的行为,忍受她这一粗暴的行为,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因为贪图一时的方便而造成了不可挽回局面,无意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大小姐,还请您慎言,我和表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被有心之人制造出来的谣言,并且,这个谣言我已经澄清过了,还请您不要在提起,表妹现在失去了记忆,这些对她伤害极深的事还请您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以免她回想起,会痛苦……。” “表妹!表妹!表妹!你口口声声都是你那好表妹,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替她担忧,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是我万年年,不是她姜莲蓉,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为什么?” 万年年气得五脏六腑就像要爆炸一般,整个人怒到极点,泪水不断落下,像发疯的泼妇一样咆哮。 胡明知满脸为难的看着万年年,想要上前将她搀扶起身,却被她发狂的样子吓到,好不容易踏出的一步又赶紧收了回来,伸出的双手无措的举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起来在说,坐在地上成什么样子,莲蓉她和你不一样……你有父有母,有兄有弟,丫鬟成群,是真正的天子娇女,可莲蓉什么都没有,从小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欺负。” “只是,我食言了,将她牵扯到流言蜚语中,害得她落入如此下场,又发生那等不幸之事,都是因为我,是我太过自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过好在她回来了,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在让她受到伤害,这一次,即便是失去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她的。” 胡明知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万年年心头,将她一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割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万年年双眼冒着嗜血的红,两颊惨白,泪水还挂在眼睑下,整个人簌簌发抖,趴在地上支撑着上半身的手指奇怪的抽动着,手指节发白,死死的盯着胡明知,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来。 这笑容看得胡明知心里不自觉发寒。 “胡明知,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舍掉性命也要保护姜莲蓉吗?不是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吗?想弥补之前的过错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反着来,你保护她,我就欺负她,你不让她受一丝伤害,我就偏要欺负她,你不是心疼她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的“心疼”个够。” “万年年,你敢!你好狠毒!” 见万年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胡明知心下一跳,赶紧怒斥道。 “哈哈哈……没有我万年年不敢的,你给我等着瞧,我收拾人的手段,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以前在你面前,我还收敛了一些,而现在,我不会在收敛了,不是说我狠毒吗?这回,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狠毒。”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表妹的。”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胡明知,是你逼我的。”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胡明知一边摇着头说着,一边转身大步离去,不想在和已经“疯了”的万年年纠缠下去。 “哈哈哈哈……胡明知,我不会让你和姜莲蓉好过的……。” 胡明知的身后,万年年叫嚣的声音继续向他传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捉摸不透 “你在玩什么把戏?” 房间里,上官烛不动声色掀开衣服的下摆,缓缓坐在圆桌旁,似笑非笑看着凤西言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这才将万年年拉拢过来,心里正是无比高兴的时候,所以在向上官烛邀功的时,嘴角还带着笑意,全无平时变扭作怪的姿态。 她心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满意的事,或者一点顺心的事,或者是取得一点进步,她的高兴都会来得很快。 “哈哈哈,你猜对了,我就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帮万年年圆这个场面吗?” 不等上官烛回答,凤西言就率先抢答道。 “我发现她虽然蠢笨,自私小气,再加上拎不清重点,又阴狠毒辣,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只要提起胡明知,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只要是有关于胡明知的,她连思考都不思考,就直接全盘接受了。” “所以?” 上官烛挑了挑眉头,替她转折。 “所以,我刚才替她圆这个场面,就是为了拉拢她,骗她说可以帮她得到胡明知的心,让她不要找我麻烦,还有不要和我作对,然后,我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慢慢从她这里下手,追查当年对姜莲蓉下毒手的到底是谁了?” 只是,她如此热络,甚至可以说是信心满满,但坐在对面的上官烛却神色平淡,低垂着眼眸,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淡漠得仿佛没听到她话一般。 如此态度瞬间给热情满满的凤西言浇了一盆凉水,澎湃的心彻底冷了下来,脸上充满斗志笑容僵在脸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发现,有时候,她真的很不懂上官烛,不懂他的想法,不懂他莫名的态度,不懂她的阴晴不定。 “怎么?难道这个方法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凤西言将自己的态度放在最低的姿态,想着,自己都这样了,如果上官烛还给脸不要脸的话,那就别怪她下他面子了。 “万年年虽然是唐夫人的女儿,但却和一母同胞的万天舒有着天差地别的关系,从我刚才试探来看,唐夫人和万天舒设计姜莲蓉一事她都不知情,所以,我想着,唐夫人可能也是觉得这个女儿是个不堪重用的,所以才将一些重要的事隐瞒着她,不让她知情。” 不然,利用姜莲蓉这么大的事,万年年却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显露出来,其中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万年年真的高深莫测,不显山不露水。 要么就是她推测的那般,唐夫人和万天舒密谋的事,没有向她透露过一丝一毫,所以,她才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单纯因为胡明知的事怨恨姜莲蓉。 “然后呢?” 在凤西言一口气解释了许多后,上官烛才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句。 “你大爷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也不看看我愿不愿意伺候了,一天就会黑着脸摆个谱,端个架子不知道端给谁看。” “什么?” 凤西言安耐不住小声吐槽了几句,她刚吐槽完,上官烛就直直的看着她发问道。 那一刻,凤西言不由得一阵心虚,应该不会,上官烛耳朵应该不会这么好的,应该没听到她小声的低语的,不然,应该不会是这副样子。 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后,凤西言这才赶紧打圆场和道:“然后,然后我就可以帮你顺着万年年这条线追查下去,就能追查出凶手,这样,你就可以帮姜莲蓉报仇雪恨了。” 凤西言赶紧接过话题补充道。 上官烛点了点头,“万年年的确是个好的突破口,只是你自己都说唐夫人和万天舒密谋的事都瞒着她,那么,她身上也没什么好套取的情报,也没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 “这你就不懂了吧,唐夫人什么事都瞒着她,并不代表就不疼爱这个女儿了,不告诉她,只是怕她露出马脚来而已,不然,也不会明知道胡明知是姜莲蓉表哥的情况下,让喜欢胡明知的万年年明目张胆随心去追求胡明知。” 上官烛兴趣顿时上来,满眼期待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虽然唐夫人将这些事隐瞒万年年,但心底应该还是很爱这个女儿的,只是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事万年年都不知情,并且,不知道唐夫人真正隐瞒她的原因。” “所以,我准备来个挑拨离间,刻意离间万年年和唐夫人母女之情,只要她们之间出现裂痕,那么,我就可以乘虚而入,到时候,牵扯出来的真相,可能还比我打算探听的要来得多。” 上官烛淡漠的脸上,此刻也流露出笑意来,他扯了扯动嘴角。 “这个想法不错,果然,将你牵扯进来的选择的确正确。” “上官烛,你大爷的!” 凤西言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忍耐已久的火气来。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了,因为有这个无耻之人的存在,她即便想再怎么控制情绪都不太可能。 听着她爆出来的粗口,上官烛没有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来,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陛下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姜莲蓉了吗?”上官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什么意思?” 凤西言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愣了愣,这才反问道。 “没什么意思,陛下是陛下,姜莲蓉是姜莲蓉,虽然现在你是在假扮她,但还请陛下分清自己到底是谁?” “朕分清的啊!不是,你什么意思?” 凤西言是真的糊涂了,这人到底在说什么,说的每一个字面意思她都懂,就是凑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 “陛下和胡明知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就只见过那么一次面吧,应该还到了不了眉来眼去的熟悉程度吧?所以,还请陛下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一些外在因素就乱了分寸和心智,毕竟,你现在顶着的可是莲蓉的外貌。” 上官烛的确是解释了,但凤西言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第二百九十九章:变扭?吃醋? 上官烛无言的看了她半晌,似乎是在打探她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 对此,凤西言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上官烛的意思。 “不懂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上官烛扔出这句话后,凤西言无语噎了会儿,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就在这瞬间,电光火石之间,她瞬间明白了上官烛的意思。 明白他意思的瞬间,浑身气得发抖,手脚止不住的发凉,胸口更是因为气愤,上下起伏,脸色阴沉。 “上官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勾引胡明知吗?还是说我和胡明知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她的质问,上官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凤西言彻底被他这态度给激怒了,气极反笑,“我原来不知我竟这般水性杨花啊,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就起了歹念,在第二次见面时,就当着自己相公的面和人家眉来眼去。” “原来在你上官烛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人啊,不过也是,像你这种人,不这样想才会奇怪,我也是疯了,居然觉得你这种人是个正人君子,果真是我眼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随意曲解。” 可能是她话语太过难听了,上官烛终于忍不住,吐出两句对他来说难得可贵的解释。 可即便如此,凤西言心里的怒火丝毫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变本加厉疯狂生长出来。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是我太过愚笨,没能在一瞬间明白你的意思,被你这么讥讽,还傻傻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发泄着发泄着,凤西言止不住的冷笑起来。 “我之前还嘲笑人家万年年愚笨不堪,心里对人家隐隐充满了同情,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愚笨不堪的人,被你这样想利用就利用,想欺负就欺负,想讽刺就讽刺……呵……。” “我已经说了,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随便曲解。” 面对凤西言蛮横不讲理疯狂曲解他的意思,上官烛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发疯去说那样一番话。 “那你什么意思?” 凤西言疯狂的追问着,她到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甚至心里已经下了几百个决定,不管是哪一个决定,只要上官烛的解释她不满意,那么,她一定会做出让他抱憾终身的事来。 上官烛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这才无奈的解释起来。 “你现在假扮的是姜莲蓉的身份,而胡明知除了是姜莲蓉表哥的身份之外,心里对姜莲蓉是带有爱慕之情的,姜莲蓉现在是我的妻子,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胡明知那边,你不能给他有任何一丝他觉得有可能的幻想,不能在惹出什么风波来。” “难道我不是这样做的吗?我不明白我什么行为让你觉得我是在给他幻想的可能?” 凤西言对上官烛的解释一点都不满意,可以说相当不满意。 上官烛定定的看了凤西言一会儿后,不在解释,扔下一句话后就快步转身离去,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 “你先好好休息,等冷静下来,我在给你解释,现在在气头上,解释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 “上官烛,你大爷的,你就是个垃圾,要滚赶紧滚,以后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上官烛远去的背影,凤西言像个疯妇疯狂的叫骂着。 人都走远了,她还在一边捶打身下的床,一边叫骂着。 “上官烛,你就是一个混蛋,无耻之徒,不要脸的贱人,卑鄙龌龊的小人,挨千刀的,就是一只疯狗,不管是谁,只要你心里不舒服都要逮着咬一口,死变态,疯子,神经病……。” 把自己毕生所学的脏话都骂出来后,凤西言心里的怨气才消散一些,人才消停下来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骂人原来是一场体力活啊!” 将脸朝下趴在床上的凤西言喃喃自语的感叹道。 她是真的越来越受不了上官烛了,尤其是最近,但凡只要一见面,即便再怎么和睦的场合,最后,他们都会闹得不欢而散,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孽,还是两人最近的气场一点都不合。 忽然,凤西言灵光一闪,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虽然她真的不想自恋,但从上官烛刚才诡异的行为来看,似乎正如她想的这一般。 不过,瞬间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整个人无精打采继续趴在床上,心中的怨气更加肆意生长。 上官烛这种人一向古怪无比,她才不认为她这是在吃醋,而是因为该死的占有欲,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他不知从哪找来的傀儡。 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关系,她进入到这具身体,掌握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有了自主思想,不在甘愿成为上官烛手中提线木偶,不在任由他肆意摆弄,所以才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为和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 但似乎上官烛还未从以前的角色里出来,还把她当成是以前那个可以肆意摆弄的傀儡,甚至可以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这样的念头一出,凤西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不然,上官烛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又该如何去解释? “他奶奶个熊的!” 凤西言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脏话。 看来,她是真的有必要让上官烛整理一下位置关系了,他没调正这个关系不要紧,她帮他调正过来,让他知道,她不是他随便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的人。 自从万年年那日来过之后,听雪院恢复了几天的平静,而这几天里,凤西言受伤的脚踝也已经好安全了,所以,待下地那天,脚踩在地上,她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其中。 来回走动好一会儿后才找到那种实心的感觉,才又恢复到以前的生龙活虎样来。 第三百章:终于可以下床 “少夫人,少主出门前吩咐过了,说您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日日待在屋内和床上了,让奴婢伺候您去院子里多走动走动,这样,你才能恢复得更好一些。” 上官烛安排来伺候凤西言的这婢女真真正正是做到了尽职尽责,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凤西言站在房间的大门口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止不住的感叹道。 “好铃铛,多亏这些日子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每日憋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床上,连大动作都不敢做,差点没把我憋死,都怪那该死的下毒之人,不然,一个小小脚扭伤,我也不会在床上待这么多天。” “少夫人,慎言!虽说是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但保不齐也有其他不轨之人安插进来的有眼线,更甚者,说不定那下毒之人就隐藏在咱们中间,你这样无所顾忌,会打草惊蛇的。” 这位叫铃铛的姑娘见凤西言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都捏紧了,生怕她一个管不住嘴,不该说的,该说的,全部说了出来,给那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所以在听到她说话的刹那间变了脸色,赶紧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脸紧张的提醒道。 看铃铛一脸紧张的样子,颇有小题大做之感,凤西言有心想要说她两句,又想到,上官烛安排她在自己身边服侍。 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自己,一方面她从小就生活在荣安堂,比起双眼抹黑的她自己,铃铛可谓说是她的荣安堂“十万个为什么了”,许多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铃铛全都给她详细介绍。 想到这些,本想说两句之言,到了嘴边变成了安慰之语。 “好了,我自有分寸,放心吧,那人既然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对我下此毒手,有一就有二,不会轻易罢手的,我们只要好好防备,就不信她还能跑了不成。” “可是,少主曾吩咐过奴婢……。” “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别张口闭口都是你们少主,不是说要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吗?走吧,这么好的天气,浪费了就可惜了。” 不由分说,凤西言就拉着正要开口的铃铛往院子里走去。 “这是什么?” “这是食人花。” “这是食人花?” “你确定这叫食人花?” “奴婢确定啊,这是胡堂主去西域后带回来的,说是看着很可爱,而您又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所以专门带回来送给你的,当时天舒少爷不喜欢,您为了他,所以不敢种在自己的院子,吩咐下人们种到这里了。” 院子里,凤西言看着满园花色里,一盆突兀的仙人掌出现其中,震惊不已的冲过去,指着仙人掌询问铃铛。 只是,得到的确是另外一个名字,仙人掌在这里居然叫食人花,只是,她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食人花了? “先不管它是谁送的,你先告诉我,这怎么就成了食人花了?谁管这叫食人花的?” 凤西言真的是奇了怪了,好好的仙人掌怎么就成了食人花了? “大家都这么叫的呀!胡堂主送来那天也是这样说的,怎么了?少夫人,是有什么不对吗?” 铃铛一脸莫名的看着凤西言,不知道她突然间是怎么了? 算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她曾经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没什么,只是我曾在相公的书房里看过一本奇文杂志,上面就曾记载过这种植物,不过上面记载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叫仙人掌,不是什么食人花,所以听到你说的这个名字,一时觉得奇怪而已。”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异样,凤西言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准备将这个话题给搪塞过去。 听到这个理由铃铛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一声突兀的声音给抢了先。 “嗯,原本是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它外表的刺容易伤到人,所以被一女子说成了食人花,久而久之,慢慢的,也被人传成了食人花。” 凤西言缓缓从地上起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不请自来的万天舒。 “二少爷。”铃铛赶紧行礼道。 “怎么哪儿都你啊?这么阴魂不散?” 凤西言语气极为不爽的说道,虽然早就猜到这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想到这人早晚会出现,也曾想过这人会在她养病期间出现,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比她预期的晚了许多天。 “嗯?蓉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这里是荣安堂后花园,你能出现在这里,我想,我应该也来得吧,阴魂不散算不上,只能算是巧合吧,刚好去探望父亲和母亲路过这里,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面对她不友好的态度,万天舒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一脸平静,仿佛对她这样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万天舒一脸平静的模样,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暗自后悔自己刚才针对的态度太过明显,把局面弄得这么尴尬,既然要“融入”进去,刚才就不应该如此态度的。 “蓉儿?二公子怕是叫错了吧,我现在可是你大哥的妻子,这样叫我的闺名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吧,刚才对不起,是我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无意中将火气撒在你身上,还请你不要介意,也别放在心上。” 说完,凤西言抬眼看向万天舒,心里轻轻啐了一口,虽然胡明知把他曾对姜莲蓉做的那些事说得清清楚楚,但因为顶着这样一张和上官烛不一样帅气逼人的脸,心里还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来。 再者也是因为姜莲蓉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那些往事都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具体的事实真相还是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所以,为了不片面的去冤枉一个人,或者放过一个凶手,她只能顶着姜莲蓉的皮站在公正的角度去处理这件事。 第三百零一章:心态变化 毕竟,她和姜莲蓉并不认识,也没见过面,更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对于这件事,不应该因为上官烛的情绪而对万天舒报有主观的先入为主,因为上官烛和姜莲蓉之间的交情,所以他有这样的情绪一点都不奇怪。 想到这里,凤西言再次抬眼看了看万天舒,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叹起来,这万家的基因还是很不错的,虽然直到现在她都没任何机会见到传说中的老堂主。 但在万天舒和万年年顶好的皮囊下,也能窥探一二,抛开他们母亲原本就优秀的基因下,老堂主应该也不差的,因为这两人虽然性格很让人厌恶,但说实在的,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和上官烛阴柔中透着狠厉,让人不敢直视的是,万天舒就是古代绝美贵公子的长相,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嘴角时刻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会让人难以靠近。 但也不敢靠近,因为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冷得让人望而却步。 这一点,和上官烛一样讨厌,虽说这两人并不是真的兄弟,但某些时刻,某些点是真的令人讨厌。 听到凤西言的话后,万天舒垂了垂眼眸,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蓉儿……是我从小就叫的,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叫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你不记得,三言两语也难以解释清楚,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以后,我会慢慢弥补以前所犯下的错误,还请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二公子刚才也说了,以前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我也不是以前的姜莲蓉,所以,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过去了,现在我的身份是你大嫂,而你是我二弟,为了避免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来,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看着万天舒嘴角的笑意僵住,低垂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凤西言心里没有丝毫的内疚或者不安,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姜莲蓉和万天舒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不管怎么说,肯定是经过一些旁人没经历过的事,万天舒对姜莲蓉肯定是了解的,即便再怎么用失去记忆来搪塞,有些细节问题还是没办法掩饰。 所以,为了不让万天舒过早察觉自己不是姜莲蓉,她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离他远一点,也不敢冒险去接近他来打探那些真相,只能通过万年年这边来绕远一点,保险一点。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荣安堂附近有个少数民族村寨,每年八月十五都会庆祝花灯节,为了庆祝这个节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穿得很漂亮上街游玩,附近村子的人都会去参加,你以前也最爱让我带你去,你明天还想去吗?” 万天舒直接忽略她话里有话,转而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来。 “哈?” 凤西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懵逼的看着万天舒,这人是没听见她的话吗?还是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因为明天早上要早起去吃元宵,以前因为起晚了,没吃到,你就会发脾气,明天我们早点去,晚上还有花灯队游街,所以,今晚你早点睡,明天一大早,我就会来接你。” 万天舒直接无视凤西言的话语,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哎!哎!我说,这位大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不管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那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你大嫂,而你是我的小叔子,即便有什么花灯节,那也是相公带我去,不是你一个小叔子带我去。” 凤西言是真的无语了,对他们万家自作主张的德行真的看不下去,连同意都没有遵循过别人,就擅自做主替别人做主了,真是太没有礼貌了,还是万家的大小姐二少爷什么的,真是不想吐槽了。 “大哥明日要陪父亲处理荣安堂的事物,抽不出身来,而明日,也不只是你一个人去,姐姐以及其他女眷都要一起,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来,因为,明日我的责任就是负责保护好你们,不过……。” 万天舒话锋一转,眉眼抬了抬,看了看凤西言,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捉弄的笑来。 “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去也可以,毕竟,听说你的脚受伤了,好好在家修养也是可以的,你喜欢吃的元宵,我会吩咐下人给你送来的。” 闻言,凤西言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双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 万天舒这厮肯定是故意的,他出现在她面前根本就不是什么恰巧碰上,明明明日是八月十五,而万家的女眷每年都会去参加这什么花灯节,他故意说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就是故意让她出丑的。 怪不得对于她极力撇清,他什么都不说,仿佛没听见一般,原来是故意在这等着她的不是,她越来极力撇清,他就越无动于衷,仿佛她的撇清只是在欲擒故纵而已。 明白其中干系之后,凤西言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之前还想着不能被上官烛主观想法给影响到,要站在公正的角度来评判这件事,可现在看来,她果然是太圣母了,活该被人家戏弄。 “多谢二弟关心,我没事,脚也早恢复了,既然万家所有女眷都会去,我一个刚加入万家女眷队伍的妇人自然也应该出席,更何况是这种难得的热闹场合,我自然是很乐意加入其中的。” 凤西言对着万天舒展现一个大大的皮笑肉不笑来,然后极为客气的应付道。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既然要开战,那就来吧,反正她被上官烛逼到这个份上,除了正面对上,也没有什么后路能退的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明天见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见凤西言如此,万天舒眼中的笑意更加浓厚,嘴角更是微微向上翘起。 如此一来,凤西言更加觉得自己仿佛落入别人圈套里的小羊羔一般,而自己还欣然得意。 第三百零二章:卑微的往事 万天舒说完,对着凤西言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的离去。 凤西言带着得体的笑容向他微微侧了侧身子,待他离去,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只剩满脸的冷冽,对着恭敬垂首跪在地上的铃铛询问道。 “他以前和姜莲蓉的关系一直这样好的吗?” 铃铛从地上起身,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以前是少夫人整日围绕着二少爷转,不管是新学了一道菜,还是新种出一种花来,少夫人都是兴致勃勃送给二少爷看的。” “姜莲蓉以前这么卑微的吗?”凤西言怒其不争的反问道。 “少夫人,您说什么?” 面对凤西言第三人称的话语,铃铛惊讶的看着她发出感叹道。 “我说,原来以前我这么卑微啊!”自知失言,凤西言赶紧改口道。 “其实也不是,少夫人只是……只是一个人太孤独了,再加上从小生活在荣安堂,和二少爷大小姐从小生活在一起,又没什么朋友,生活所有的重心都是在二少爷身上,所以才会如此的。” 凤西言又怎么不明白这是铃铛在趁机安慰她而已,只不过,她不是姜莲蓉,无法理解她如此失去自我去讨万天舒好是为了哪般? “少夫人您从小没了父母,甚至连唯一的爷爷也不在了,一个人孤苦无仃,无依无靠生活在荣安堂,虽说得到老堂主的看顾,但怎么说,老堂主毕竟是男人,很多时候,内宅很多事是不方便插手的,在内宅,还是唐夫人说了算。” “你生性本就善良,也不爱与人争执,不管遇到什么事,或者是遇到什么委屈,你都只会往自己肚里咽,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你或者说您,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笑脸,从不轻易生气。” “可就是这样,因为你脾气好,一些下人就欺负到你头上来,可即便如此,你也从不在唐夫人面前提过一言半语,你总说,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然后就这么放过那些欺负你心地善良的无耻下人。” 铃铛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止不住心疼起姜莲蓉来,恨不得把当时欺负姜莲蓉的那些下人大棒打出去,这样才能消心头愤怒一般。 “你当时不在我身边服侍吗?” 面对铃铛的愤怒,凤西言做不到感同身受,反而站在第三角度一眼看出问题所在的关键。 铃铛如此义愤填膺,又对姜莲蓉的事这么了解,还这么为她打抱不平,如此一个护主的人,按理说是不会让自家小姐受这些委屈的,可为什么有这样的忠仆在,为什么姜莲蓉还会受这些委屈呢? “小姐那时对奴婢的话充耳不闻,不管奴婢说什么,鬼迷心窍的你都会反驳,忠言逆耳,久而久之,你对奴婢越来越看不惯,甚至已经到了生厌的地步……后来……。” “在一次你又因为二少爷痛哭流涕时,奴婢情绪激动的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语,彻底惹怒了你,所以就被你赶到厨房去做了烧火的丫头,直到你出事之前,就在也没出现在你跟前。” 提前以前发生的事,铃铛一边说着,眼眶一边止不住泛红起来,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腔,委屈十足。 看铃铛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凤西言心中对闻名不如见面的姜莲蓉除了可怜和同情之外,还有一股隐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感觉。 不为什么,就为她愚钝不堪,分不清身边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错把珍珠当鱼目,要是她当初多听铃铛的劝告,也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凤西言此刻站在上帝的视角看待整件事情,所以没把考虑到姜莲蓉为什么会这般的处境,只觉得是她鬼迷心窍,被万天舒虚假的爱冲昏了头脑,然后连真假都分不清了。 她没想过姜莲蓉从小在唐夫人和万天舒刻意的引导下,有意无意灌输她万天舒的优点,然后利用她孤苦无依,无依无靠,卑微讨好的心理来让知道,万天舒是喜欢你,是要娶她的。 又不断的用语言来打击她,让她自卑,让她觉得配不上万天舒,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去讨好万天舒,去讨好唐夫人,把本就小心翼翼的性格过得更加拧巴,更加觉得自卑不已。 当然,这些凤西言都没有看到,都没有想到,只凭自己主观的意想去判断,去下了定论,但下这样定论的原因即便她在怎么不想承认,意识里还是骗不到人的。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心底到底还是在乎上官烛的,所以,见上官烛对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女人的事如此上心,心里到底还是有了自己也未察觉的想法。 所以,即便明知道对方已经不在的情况下,还是出现了偏差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姜莲蓉这个女人的影子会一辈子留在上官烛心里,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以前的我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毫无保留,奉献出全部的身心去爱他,尽自己所能,将自己有的全部给他,后来,我才发现,爱别人之前,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爱自己。” “只有爱自己了,别人才会爱你,才会把你放在心上,才会珍重你付出的一切,才会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里,珍视无比。” “少夫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铃铛看着突然感伤的凤西言发出了疑问,因为她是真的太奇怪了,这些事实而非的话语,仿佛是记得从前一般,所以才会有这么深的感悟。 凤西言侧头看了看一脸怀疑的铃铛,眉头皱了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所以有这样的感悟,只是从你们这里得知自己曾如此卑微,和现在的幸福相比,有些感悟而已,并不是想起以前唏嘘而已。” “嗯嗯,虽然你失去记忆是一件悲伤的事,但在奴婢眼里,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和以前变得一点都不一样了,比起以前,奴婢更喜欢现在的你。” 第三百零三章:故作轻松 凤西言笑了笑,道:“为什么比起以前更喜欢现在的我?难道你早就对我芳心暗许?或者说你早就爱上我了?” “少夫人,你……你胡说什么?奴婢……奴婢才没有……你别胡说……奴婢,奴婢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奴婢只是喜欢你……当然不是那种喜欢……。” 说错话的铃铛费力的赶紧摆手,慌乱拼命的解释,就怕凤西言误会,整张脸涨红得像煮熟的鸭子,额头更是因为紧张满头的汗珠。 “哈哈哈哈哈……。” 凤西言笑得前俯后仰,一边抬手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开口说道。 “我说铃铛啊,我是故意逗你玩的,看把你紧张的那样,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喜欢我。” “少夫人,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奴婢是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是出于对你好意那种喜欢,以后,你还是别说这些了,奴婢真的不喜欢这种玩笑。” 被凤西言调笑的铃铛很快调整状态,脸色严肃的向凤西言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看你紧张的样子,以后都不逗你了,走吧,我们回去了。” 见铃铛故作严肃的样子,凤西言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浓厚,她已经好久没这般开怀过了,因为该死的上官烛,她把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整日筹谋,攻于算计,活生生把自己变得很不开心。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对铃铛勾肩搭背,拉着她的肩膀就往听雪院返回。 “少夫人,您不在多走走了吗?不是才刚出来吗?你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凤西言嗤笑了一声,“还走什么?才刚出来,就碰到人,在走下去,碰到的人不会少,在说,没听到人家刚才带话了吗?都如此了,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毕竟,明天可是一个热闹的节日啊。” “可是……小姐,你现在已经嫁大少爷了,对二少爷……您是不是还念念不忘?您……哎哟!” 铃铛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小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真的把你们少夫人我想成水性杨花的女人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啊,以前虽然是傻,做了很多丢人的事出来,但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在是以前的我了,我心里只有你们少主,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凤西言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上官烛这个人焉儿坏焉儿坏的,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他们现在荣辱一体,要是出了什么事,上官烛跑不了,她也跑不了。 至于其他的,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即便是要清算,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喔……少夫人误会了,虽然听到您这样爱护大少爷,奴婢心里非常高兴,但奴婢却没这么想,奴婢想着,您在屋里躺了这么久,脚伤终于恢复,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就这么回去,怕对你身体不好。” 铃铛虽然对上官烛忠心耿耿,一切只要是关乎上官烛的,都无比上心,现在被上官烛安排来照顾凤西言,自然而然对凤西言上心,忠心耿耿。 凤西言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揽在怀里的铃铛,对她笑了笑,却不说话,心里却暗暗想道:“这小姑娘虽然直得一根筋,但是挺护主的,也挺细心体贴,也不知道当初姜莲蓉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的?当然也不知道上官烛是用了什么手段将人纳为己用的?” “都这样了,即便是对身体不好又能如何了,在待下去,指不定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影响心情,一样对身体康复没什么作用,与其那样,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应付明天的热闹。” 在热闹两个字上,凤西言咬得极重,她才不相信万天舒会这么好心来保护她,可能保护其他人到是真的,但对于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明日那个对她下毒手的人会再次出现。 如此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游什么花园了,当然是好好回去准备一下,不然,本就处于被动状态,在不准备,就真的要束手就擒了。 闻言,铃铛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不在说话,默默无言任由凤西言拉着往听雪院走去。 而两人不曾注意到的是,在她们离去的身后,有个身影无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回到听雪院之后,凤西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苦思冥想,想着明日藏在暗中的人到底会有什么动作?会怎么对她下手?而她要怎么破这个局?要怎么应付暗中对她下手之人的动作? 这些,凤西言本来是想等上官烛回来后,好好和他商量商量的。 但等到月亮升起,下人们都睡下了,他都没回来,等得实在困倦得不行之后,才让铃铛去主院,也就是老堂主和唐夫人所在的院子去看看上官烛到底在忙什么?怎么还不回来? “少夫人!少夫人!” 铃铛刚一踏进听雪院,一边往凤西言所在的院子快步跑去,一边控制不住开口喊了起来。 正坐在塌上和周公做着拉扯战的凤西言听到铃铛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迅速从桌上直起身子,跳下榻下,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吸着鞋子就慌乱的往门边跑去。 “怎么了?上官……相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看到铃铛,凤西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着急的追问起来,心里更是不由得一阵慌乱。 “少主他……少主他……。” 说话大喘气的铃铛让本就紧张的凤西言更加慌乱无比。 “相公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少夫人你别着急……少主没事,少主他只是去出任务了,不在主院,那边的人给我回答的说,少主一大早就接到老堂主的吩咐出任务了,说是派了人过来通知的,还反问我们是没接到通知吗?” 第三百零四章:引蛇出洞 听完铃铛的话,凤西言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了下来,无之前紧张状态,眉头皱了皱,一脸狐疑的看着铃铛问道。 “你说相公在出任务之前有安排人来听雪院通知过的?” “嗯嗯,正院那边是这样说的。”铃铛重重的点了点头,赶紧回答道。 对此,凤西言眉头更加蹙得紧,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难看。 “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凤西言神色一变,铃铛跟着莫名紧张起来,赶紧追问起来。 回了回神的凤西言看了看铃铛,见她一脸紧张担忧,随即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没事,既然出任务去了,那赶紧洗洗睡吧,大晚上的,实在是困倦的很,明天还要早起参加花灯节呢。” “少夫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铃铛都能察觉出不一样来,凤西言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有心人之人要布局,那咱们欣然接受就行,又有何好担心的,咱们吃好喝好,既来之则安之就行。” 人家先是把上官烛支开,然后阻拦了来向听雪院回禀的人,一步一步的下套,她如果一无所察,那被人生吃活剥了也是应该的。 但既然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让人家把手段展示出来,那也真是太应该了。 “可是……少夫人,奴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啊,明日就是花灯节,少主刚好出行任务不在,这边又……奴婢怕会出什么事?您看……要不要派个人给少主送信说一下情况。” 虽然凤西言表现得十分胸有成竹,但铃铛心里始终没有任何的底气,秉着对上官烛无比的信任,所以想也没想,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他,想让他来处理。 “不用,他既然是去出任务,而且走得还真的着急,连招呼都来不及亲自给我们说明,那就说明这件事紧急程度非同小可,这事就不用打扰他,我会看着处理的。” “可是……。” 铃铛对姜莲蓉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所以即便她浴火重生回来,即便人变得很不一样了,但心里还是不信任她,不信任她能有这样的能力来处理即将到来的情况。 “好了,别可是了,你信任你主子,这一点我无话可说,毕竟,我的手段你未曾见到过,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但这一次,就试着相信我,我会来处理的。” 铃铛心里在想什么,凤西言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没有去责怪,而是鼓励她学着去信任她。 看着那张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的脸,再无半点讨好,更多的是坚定和凌厉,铃铛重重的点了点头,并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她不应该用以前固有的想法去看待姜莲蓉,而是应该学着去相信她。 虽说铃铛被凤西言胸有成竹的底气给感染到,但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担忧,所在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凤西言这边,因为经历过太多这种情况,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睡得无比畅快,比起往常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掌握目前局势不同的是,这次反而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既然人家亲自找上门来,不用她费尽心机的去打探,心里想的事少了,睡眠自然就好了,所以没等铃铛来唤她起床,她就自然醒来,待铃铛出现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屋中央等候着了。 “少夫人,你都醒了?” 看到已经起身的凤西言,铃铛止不住满脸惊讶的询问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道:“睡得好了,自然就醒得早,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奴婢昨晚睡得还好。”铃铛虽然睡得不好,但不想让凤西言担心,所以撒谎自己睡得也好。 看着铃铛眼睑下两团淤青,凤西言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闭口不言,有些东西,说太多都没用,不眼见为实,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她的实力呢? “那就好,走吧,去和大家集合,别让人家才是,顺便你给我说说,这花灯节都有什么好玩的事。” “好。” 话一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往主院方向走去。 “这花灯节虽然是翼族专属的节日,但因为热闹风趣,吸引了周围乡镇的效仿,久而久之,慢慢就演变成了今日热闹非凡的场面。” “因为是这一片的盛世,荣安堂作为这一方比较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是要参与进来的,所以,每年荣安堂都会在镇上摆放专门从西域带回来的旋转灯塔,那灯塔下装了水槽,将那水从灯塔往下倒,水花四溅,再加上灯光的映衬,五光十色,漂亮到让人眼花缭乱。” “听你这么一说,我到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灯塔了?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底有多漂亮?” 凤西言一边点头一边回答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没有看到过,听铃铛这么一说,好奇心顿时升了起来,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底有多漂亮了。 凤西言本来就对这花灯节好奇不已,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节日,那热闹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忍不住激动,再加上铃铛说的这些,更加激动不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主院,等了一会儿,荣安堂的女眷陆陆续续的出现,不会儿,万年年也出现了,虽然两人上次是讲和了,她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为难凤西言。 但凤西言却觉得她这样皮笑肉不笑,双目阴恻恻时不时打量的眼神比她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还要可怕。 凤西言正犹豫要不要主动上前示好时,唐夫人就出现了,将她犹豫不决,挣扎不已的决定给做了,那就是将尴尬的场合几句话带了过去,如此一来,她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在上前示好了。 第三百零五章:花灯节 吵吵闹闹一早上,终于出发去参加花灯节了。 来到举办花灯节的镇子上,她们先是去吃了万天舒口中所说的元宵,然后准备自己的灯谜和奖品,将一切准备好,吩咐下人打乱挂在普通人群里去后,休息了会儿,夜幕降临下来,一群贵妇人才慢慢悠悠踏上早就准备好的画舫上去。 花灯节第一节目就是游河赏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凤西言像个乡巴佬一样,兴奋不已站在船栏上往河中央以及河两岸看去,周围的一切景物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美得让人眼花缭乱。 此刻的凤西言恨自己只生了一双眼睛,不能将所有景物尽收眼底,一向词穷的她,看着眼前如此美景,心里也不自觉评价起来。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古人诚不欺我啊!这真的是不知天上宫阙啊!” 也不知道这句诗能不能用在这里,反正她是用了,谁让她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能想到的,也只有这句诗句来表达此刻的心情而已。 河两边吵吵闹闹的,丝竹之声不断传来,凤西言站在船头上看去,整个河面上,除了她们的船最为精美引人注意不说,还有就是围绕在他们周围名为陪护实际为保护的船只。 而那些船只今晚都是由万天舒指挥着,所以在凤西言自言自语念叨出那句诗句后,围绕在她们船只周围的一只船只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她们的船只。 而夹板上赫然成立着一身青衫落拓的万天舒,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打断她自言自语的好心情道。 “这失去记忆还真的能让人变得不同了,以前最恨这种咬文嚼字的人竟然变得会咬文嚼字,甚至谈吐,气质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以前的影子丝毫都看不到了,这算因祸得福吗?” 凤西言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刻搭理煞风景之人,但奈何人家脸皮后,无论她怎么想避而不见,人家始终笑意吟吟的,情绪丝毫不外露。 “二公子不用去保护其他夫人吗?怎么我在哪,你就出现在哪?难道还对我念念不忘吗?” “有我在,那些贼子还不敢靠近万家的船只,所以,放心吧,今夜,我会保你平安无事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见其他夫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而你一个人形只单影站在这里,有些可怜你罢了,所以上前来看看你,当然,也的确是对你念念不忘。” 万天舒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因为他墨黑的瞳孔里,凤西言也不甚看得清楚。 “哈!你真是疯了,虽然知道你是在说笑,但还是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还算亲密,再加上又曾定过亲,但那是以前,现在我是你大哥的妻子,是你的大嫂,还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也不要做一些或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让别人误会。” 凤西言对万天舒说出这样的话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不友好,明里暗里的眼神更冰冷无情,她才不相信,这人会对姜莲蓉念念不忘。 所谓的念念不忘可能是有利可图,或者姜莲蓉身上还有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然,一个曾连自己未婚妻都要算计的人,他的真心到底能有几分真呢? “你不用时时刻刻用这个来压我,有些事,是我和大哥的事,和你没任何的关系,你现在只是失去了记忆,等日后你恢复记忆,能凭自己主观去判断了,到时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但不是现在。” 说这话的时候,万天舒脸上的情绪平淡得一丝起伏都没有,仿佛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一般,而他只是在代替人传达而已。 对此,凤西言冷笑不止,话倒是说得好听,如果她不曾知晓那些事的话,有可能会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可惜,胡明知和上官烛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了她,所以,她是不会被他外表给欺骗的。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没必要在继续藏着掖着,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不是说还对我念念不忘吗?不是等我恢复记忆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不管我有还有恢复记忆,所下的决定和现在一样,不会有一丝的不同,因为,即便失去了记忆,我也知道离开你这个决定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你这种人,真的配不上以前我对你的好,简直就是我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说着,说着,凤西言情绪越来越激动,直接怒怼了起来。 当然,一半是为姜莲蓉鸣不平的关系,一半却是因为这人阴魂不散的来打断她看风景的心情。 好不容易从皇宫那牢笼里出来,却被摔伤了脚卧病在床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脚伤恢复,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呼吸故意一下新鲜空气,却又被眼前这不速之客来打搅。 好不容易第一次参加这种热闹的节日,正沉浸在处处是新奇里无法自拔,他又极为煞风景的出现,彻底将她兴致彻底败坏,再无任何闲情逸致继续欣赏。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还是你从未失去过记忆?” 比起万年年,万天舒这话问得算是客气了,没直接说她是装的了。 “怎么?难道我是否失去了记忆对你们两姐弟如此重要吗?一个两个像疯了一样,不断向我质疑这个问题,还是你们曾对我做过什么坏事,怕我想起,所以才紧张成这样。” 凤西言冷笑不止的讽刺道,她到要看看,这家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万天舒怀疑的看着凤西言,一副对她的讽刺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对之前的质疑耿耿于怀。 “不是说失去记忆了吗?那你为什么会说那样一番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第三百零六章:刻意偶遇 “谁告诉你的?”万天舒的脸色瞬间跨了下来,阴沉得可怕。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谁告诉我的,你不用管,反正你对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我失去记忆又如何?总有人看到,总有人会记得,总有人良心还没有泯灭。” “你口中的这个人还真是居心叵测,趁着你失去记忆就给你灌输这些胡言乱语,也不知是从哪道听途说来的,也不想想有没有事实依据,这种轻而易举就会被戳破的谎言,也不知道动动脑子,不过,你也真是有够傻的,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就没有自己的一点判断吗?” 万天舒冷笑不止,对于凤西言指认的事实拒不承认,还反过来讥讽她白痴,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得,又来一个脸皮厚如城墙之人了,明明就是个渣男,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 凤西言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吐槽着。 “胡言乱语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妄自下断语,不怕最后打自己的脸吗?” “你看,你说话是不是前后不通,自相矛盾,上一句还说有人告诉你,后一句就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了,什么妄下断言,不过根据你所说的来回答而已。” 凤西言被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有怒发不出来,这人真是憋死人不偿命,这话一说出来,瞬间就将她处于被动的位置。 “呃……二弟还真是风趣,我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你就有这么多句在这等着我的,虽然以前的事我只是听旁人说,但心里其实没太多的感觉,毕竟,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语气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弟不要往心里去,我们还是能和睦相处的。” 万天舒的话彻底惹怒了凤西言,而凤西言又是这种,心里越是生气,表面就越风平浪静,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所以,僵硬着一张不算笑脸的笑脸看着万天舒礼貌的开口道。 而听了凤西言话的万天舒则轻轻笑道:“本来就没什么,我也没往心里去,所以你也别介意,我们本来就能和睦相处的啊。” 万天舒话刚一说完,铃铛就恰到好处的出现,并适时的帮凤西言解决这一尴尬的场面。 “少夫人,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唐夫人差人过来传话,问你要不要一起下去猜灯谜?” “要去,怎么会不去,如此热闹的场面,我怎么可能不参加。” 凤西言笑着站起身,对着另外一艘船的万天舒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就暂且别过了,待会儿见,二公子。” “好,待会儿见!”万天舒不作其他,笑着点了点头道。 不在寒暄,凤西言带着铃铛转身而去,而在她身后,万天舒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不曾低到到眼底。 “二公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凤西言的身影刚没入船舱内,万天舒所在的船只上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鞠着躬压低声音向他禀告道。 万天舒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来人退下,待来人退下之后,才看着凤西言离开的场面喃喃自语说道。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万月河的真心到底有多真诚。” “大家都待在船舱里喝茶聊天,你倒好,自顾自的去夹板上抛头露面,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规矩?果然和以前一样,依然上不来台面。” 凤西言刚一踏入船舱,站在唐夫人身后的万年年就开始阴阳怪气朝她讥讽起来。 而周围的夫人们见此,装作没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端起手中的茶品尝着,假装看不到她,包括坐在主位上的唐夫人也如此。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看来这些人是准备找茬了?安生了没几天,又要重新开始了吗? “不是来参加花灯节的吗?既然是来参加花灯节,坐在船舱里怎么参加?本就是件人人参与的盛事,自己不参加就算了,还要别人不去参与,这是什么道理?” “伶牙俐齿,又不是不让你参加,只不过是还没到时间,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抛头露面,是想让大哥脸上无光吗?自己都那般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即便那日凤西言帮了万年年,但在万年年心里,胡明知那日说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日日割着她的心,让她不得安宁。 所以,心里越发讨厌凤西言,而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或者有什么举动,都能找到看不下去的理由来,比如现在,万年年就非常看不习惯凤西言这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安理得的样子。 凤西言不明白那日说得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天,万年年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甚至还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眼中对她的恨意更是达到了空前绝后。 不过,她垂眸一想,瞬间明白是为何,还能是为何,除了胡明知,谁还能让万年年这般对她深恶痛绝,也不知道那天他们一同离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惹得万年年对她恨意绵绵。 瞬间将其中缘由想清楚后,凤西言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许多,此刻她在明处,人在暗处,把注意力集中在万年年身上,这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把精力集中到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里才行。 “是,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不该如此的,大小姐提醒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凤西言笑了笑道。 万年年并没有因为凤西言伏低做小而痛快,反而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这种感觉更让她烦躁不已,就像你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要和别人吵架,别人不打认输,直接投降,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无无用武之地。 对此,万年年更加气愤不已,一股止不住的嫉妒之火在心中不停的翻滚,恨不得冲上去抬手就给姜莲蓉两巴掌。 第三百零七章:下马威? “好了,热热闹闹的一件事情,弄得剑拔弩张干什么?既然人来齐了,就出发吧,这么好的日子,坐在这里干喝茶也不是。” 一直没说话放任万年年放肆的唐夫人此刻才发现她们争吵一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打圆场合道。 凤西言不屑的悄悄翻了一个白眼,不在说话,沉默不语的跟着以唐夫人为首的众位夫人往船舱外走去,低垂着眼眸,不让人看清其中的神色。 万家的船在码头处靠了岸,各位夫人的丫鬟搀扶起各自的夫人以唐夫人为首,三三两两的下了船。 因为刻意,凤西言落在最后,想等人都下了,她在下去,并不想和这些人挤。 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有人却不这样想,她刻意落后,万年年也跟着落后。 待其他夫人都下船了之后,船口的位置就只剩下凤西言和万年年两个人立在上面。 “大小姐先请?还是我先?” 看着堵在下船处的万年年,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对万年年的行为心知肚明,感情人家是在这儿等着她的,不过,敌不动,我不动,在万年年没开口表现出自己的目的来,她是不会擅自动作的。 四周吵吵嚷嚷,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但凤西言和万年年所在的位置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诡异的安静。 “请什么?我原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日在听雪院,你话到是说的好听,什么不喜欢胡明知,心里只有大哥,说一定会帮我俘虏胡明知的心,你到底做了什么?胡大哥一从听雪院出来,就和我撇清关系,还拒不承认我是他的未婚妻,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你挑拨离间他才如此的……。” 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万年年就疯狂的朝着她叫嚣起来,每说一句,眼中的恨意就浓烈几分,步伐不断向凤西言靠近,一副要把她推进河里的架势。 见她如此,凤西言赶紧退开来,往船中央急忙后退了几步,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可怕的很,没有正常的思考思维,你无法判断她下一秒能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为了不被误伤到,她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样,不管万年年在怎么疯狂,她都不会被她误伤到。 “嘿!我说大姐,你不是有毛病吧?那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胡明知是和相公后面才来的,我们统共话就说过几句,而且那几句还是你在场的情况下,即便我想挑拨离间,你也得给我时间不是?” 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后,凤西言这才将目光集中在万年年身上,准备慢慢和她好好捋捋,顺便打探打探她恢复对她的敌意的原因。 “不是你对明知哥哥说了什么,他会对我如此吗?他会要和我划清界限,和我解除婚约吗?会不要我吗?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是你给她说了什么,才导致他对我如此的,一定是你……。” 胡明知那日的字字诛心让万年年始终无法忘怀,尤其是撇清关系的那些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在她心头翻搅着,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伤得血流不止。 这痛有几分,恨就有几分。 所以,她心里有多痛,她就把这痛分给别人,而分担这痛的罪魁祸首就是凤西言,她如果有十分的痛意,那么,凤西言一定要承担九分。 “说你妹啊,你是智障吗?我要说多少遍,胡明知是胡明知,我是我,他做什么决定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然,我的决定也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别把我们凑在一起,我们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这样的话,凤西言已经澄清得想吐了,说得厌倦不已,可万年年像是有病一样,一直拿着这个问题不停地质问,不停地怀疑,不停以此为借口来对她问难。 凤西言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隐忍到现在,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力了,之所以一直没向万年年这个猪脑子发难回去,不过是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她身上,但这并不代表万年年就能一再二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还敢骂我?姜莲蓉,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出言不逊,你这个贱女人,毒娼妇,水性杨花的难女人,一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荡妇,万月河还当成一个宝来捧着,真是贻笑大方,也不怕……。” “啪啪!” 万年年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已经提步走到她跟前,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抬起手,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随意栽赃陷害,胡乱揣测我和表哥的关系,而另外一巴掌是教训你对我出言不逊,用这些肮脏不堪语言来骂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这两巴掌,也算是让你清醒清醒。” “铃铛,我们走,如此良辰美景,不值得和这些不重要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两巴掌,凤西言用尽全身力气,不为什么,只因太过生气,真的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不成,礼貌了几分钟,就当真认为她好欺负是不是? 收拾完万年年之后,凤西言拉着身后目瞪口呆的铃铛直直的绕过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万年年身旁直接走过,下了船只。 而这时,万年年才从不敢相信中回过神来,伸手捂住半边脸迅速转身朝着凤西言背影失声尖叫起来。 “姜莲蓉,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今日不杀了你,难以泄我心头之恨。” “小姐,怎么办?大小姐叫嚣着追上来了。”跟在凤西言身后的铃铛一脸惊恐的拉着凤西言的衣袖提醒道。 “无碍,你看万年年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也不列外,她除了嘴上功夫好一点之外,其他的,你见她哪次伤害过我,不都被我狠狠地的反击回去了吗?” 和万年年的这几次交手,凤西言已经领会到她的行事作风,不就是有勇无谋,每次都像个傻大个似的,一言不合就对她下手,除此之外,也就没其他可以使的招数了。 第三百零八章:又偶遇?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嘴炮厉害。 所以,凤西言才不怕她,也懒得在理会她,连头都不曾回一下,拉着铃铛连手都不曾松懈一下,任凭万年年在身后叫嚣,就是不理会。 “这么着急要去哪里?你和大姐又争执了吗?” 看着挡在眼前的人,凤西言又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极为不耐烦的开口质问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身影啊?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你要是闲得慌的话,可以去管管你那好姐姐,别让她像个泼妇一般在大街上大声嚷嚷,有事体统。” “二少爷!” 看到万天舒,铃铛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而凤西言是直接没给他脸色,没好气的出言讽刺起来,她是真的够了,被这家两兄妹来回折磨,一个两个就像大爷一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随心所欲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来。 “我负责保护万家女眷的安全,你也属于其中,难道我不应该来保护你吗?或者,你不承认自己是万家的女眷?还有,你又怎么招惹大姐了?” 哟呵!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什么叫她又招惹他大姐了?难道不是万年年先来招惹她的吗? 凤西言的暴脾气一下上来,这家两姐弟真当她是以前那个任他们肆意欺负的姜莲蓉吗? “万天舒,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招惹你大姐?她自己非要来招惹我,难道我连反击都不行吗?还是她欺负我,我就应该对她束手就擒,随便她欺负,这样才不算招惹?”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表达有误,你别往在心里去,你和大姐因为什么在争论?给我说说,我去调停。” 万天舒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对凤西言开口道。 “行了,不用假惺惺的,万年年是你亲姐姐,偏袒她是应该的,不用在我这里卖好,我能理解的,调停什么的就不用了,劳烦你们别来打扰我就行了。” 说完,凤西言拉着铃铛的手头也不回的往拥挤的人群走去。 “少夫人,你刚才好帅啊!看到二少爷出现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般,没想到,你连好脸色都不曾给他,直接出言讥讽起来,这一点,奴婢以前敢都不敢想。” 被凤西言举动彻底惊讶的铃铛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惊喜,跟在凤西言身后由衷的赞叹道。 “我早就给你说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的姜莲蓉已经死了,现在在你眼前的人,不是姜莲蓉,而是一个浴火重生全新的人,所以,不会在像以前那般任人随意欺负了。” 凤西言眼神定了定,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冷笑,她从来都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人。 而在凤西言身后,万年年从远处看到万天舒将姜莲蓉放走,怒发冲冠的急忙赶来,对着万天舒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责备。 “你怎么将她放走了?没看到我在抓她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走开,别挡路,今日,不是她姜莲蓉死,就是我万年年活,我和她势不两立,有她没我……。” 万天舒脸色变了变,神色不虞的看着万年年不客气的冷笑道。 “大姐似乎是忘记了我的警告,我说过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姜莲蓉都是我的人,即便要处理,也该是我亲自处理,轮不到其他人来插手,你好像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啊!” 闻言,万年年怒气冲冲的对上万天舒,刚要开口,眼睛对上他阴恻恻的眼神,瞬间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闷热的天气里,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可她刚才竟然又打了我两个耳光,加上上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放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现在,我竟然被她给打了,这口气,让我怎么能忍得下去。” 万年年除了惧怕老堂主和万月河之外,最怕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从小到大,在这个弟弟跟前,她从未端起过作为长姐的派头,反而处处忌惮这个比她还小的兄弟来。 万天舒愣了愣,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珠沉了沉,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重新回来的人身上似乎带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怎么办才好呢?性子太烈,处理起来,似乎有点棘手啊!” “你说什么?” 看着陷入沉思中低声自语的万天舒,万年年不解的追问道。 “没什么,反正,你别去招惹姜莲蓉,她只能由我来处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在敢对姜莲蓉下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我早就看胡明知不顺眼的了,要不是看在你份上,他坟头的草都半人高了。” “你敢!你要是动了明知哥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姜莲蓉的。” “我从不说假话,这一点,姐姐不是从小就知道吗?所以,为了你的明知哥哥,你最好离姜莲蓉远一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万天舒,你真是好样的,为了一个贱女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姐姐,你别把我逼急了,要是把我逼急了,大家鱼死网破,谁都别活了,万家和唐家疯狂的血液不止只有你一个人有,所以,大家最好管好自己的人,不然……。”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打死万年年也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叫嚣,因为对这个弟弟的惧怕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可上一次,在听雪院,姜莲蓉说的那些话还是说进她心里去的。 他们共同的母亲,唐夫人终究还是偏心了! 万天舒一愣,略微惊讶的看着万年年,不敢相信一向屈服于他淫威之下的“姐姐”竟敢用这样的语气来给他说话,甚至还敢反过来威胁他,这简直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第三百零九章:姐弟之间的较量 万天舒愣了片刻,随即冷笑起来,开口道:“我竟不知道姐姐还有这样的胆量,看来以前的确是小瞧你了,也忽视了你,不过,即便如此,姐姐觉得自己能斗得过我吗?还是你觉得,胡明知会死在姜莲蓉前头?” “万天舒,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因为母亲偏心,将所有势力全放在你身上,不然,你能奈我何?就凭你那上不来台面的手段,我会怕你不成?我所忌惮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母亲罢了。” 万年年话虽然说得豪横,但心里还是底气不足的,毕竟,惧怕万天舒这么多年的,心底始终是怵的,可为了让自己输人不输阵,还是咬紧牙关让自己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万年年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不开罪万天舒也已经开罪了,大不了翻脸不认人,反正,她也早忍耐多时了,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她不是他们随意就能对待的人。 见万年年如此强硬,一副真的不怕他的样子,万天舒怒极反笑,眼中的冷意越发的强烈。 “姐姐突然间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现在会突然觉得母亲偏心呢?我们一母同胞,你始终都是女子,早晚都是要外嫁的,母亲如此筹谋,一方面的确是为了我,但说到底,终究是为了我们,因为只有荣安堂是我的了,不管你喜欢谁或者是嫁给谁,我都是你最有底气的依靠。” 万年年突然的强势着实让万天舒惊讶不少,对于这个姐姐,从他懂得权势争斗开始,就没放在眼底过,不为什么,就觉得明明是一母同胞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尤其是在智商方面,以前,他和娘亲在计划时,不是没把她加入进来的,可惜,烂泥扶不上墙,搞砸他们多次计划后,娘亲也终于忍不住将她隔绝在外,久而久之,许多事情也就将她排除在外。 在者,她这个愚笨不堪的姐姐还有一颗只懂恋爱的恋爱脑,春心萌动喜欢上胡明知那混小子之后,简直就是天雷地火。 整个人,整颗心全扑在胡明知身上,为了胡明知,连万家大小姐的尊严不顾,卑微到他这个弟弟都看不下去,觉得丢脸至极。 只是,一向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敢公然向他叫板,甚至还敢威胁起他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事。 万天舒将语气放缓,说完这番话后,眼神深了深,一种可能浮现在脑海里,所以不等万年年开口,继续开口说道。 “姐姐突然如此,是听谁胡说了什么还是谁在你面前乱嚼了舌根?或者是听信了谁的挑拨之语?” “哼!没有什么别人,这些事早就藏在我心里了,只不过我顾全大局没公然说出来而已,想着母亲不会如此,而你不管怎么着,都是我的弟弟,我既然比你早出生几年,忍你一些又何妨。” “只是,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丝毫不把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警告,不屑,甚至还想用胡明知来威胁我,到底有尊重我这个长姐吗?既然如此,你最好别逼人太甚,不然,鱼死网破也无所谓。” 从小到大,自己身为万天舒一母同胞的长姐,却从来没得到他一丝的尊重,仿佛,她这个长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呵斥的下人,所以才动辄冷言冷语,厉声警告,或者凶狠威胁。 一想到这些,万年年心里的怒火挡也挡不住的涌上心头,这些年的委屈,隐忍,不甘,憋屈,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虽然心里对姜莲蓉这个贱女人恨之入骨,但心底还是不自觉的相信了她的话,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直到再次面对万天舒威胁的时候,迅速的生长,就像参天大树,破土伸出疯狂的枝枝蔓蔓,像厉鬼一样在她心里叫嚣着。 最后忍耐不住,彻底的爆发出来。 这是万年年第一次在万天舒面前没有丝毫的惧怕,带着平时对待其他人一样的狠厉,在万天舒面前展现自己盛气凌人及狠毒的一面。 万天舒之前还对万年年突然的变化惊奇不已,但在他按捺心中的火气好言相劝后,万年年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万天舒彻底冷下了面庞,带着彻骨的冷意讥讽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这会儿,你的尸首早就分割在异处,之所以耐着性子和你浪费这么多时间,不过是看在你和我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这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如若你在不知好歹,我立马就把胡明知的身体摆在你面前。” “你敢!胡明知好歹是分堂主,再加上,你动了他,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要是敢动他,我也不会放过姜莲蓉的。” 万天舒说到做到的性格,万年年无比了解,所以才会瞬间失去该有的气势,紧张无措起来,带着底气不足的语气怒喝道。 “我敢不敢,姐姐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至于父亲,你觉得他现在能把我怎么样?现在他已经神志不清,荣安堂现在是谁在暗中把控着,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万天舒话里透出的含义太多,荣安堂最近的氛围,万年年不是没有感觉,所以他话一说完,她瞬间就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因为明白,所以害怕。 “你这个疯子!” 万年年全身颤栗,双唇更因为害怕止不住的颤抖,指着万天舒的手更是没有底气抖动着,双眸惊恐,脸色发白。 “所以,现在我只是警告你,如若真惹怒我,后果就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我不管你和胡明知在搞什么,但是,如果敢动了我的猎物,我会让你和胡明知痛不欲生。” “万天舒,你这个疯子,我要去告诉娘亲……我要让娘亲来责罚你,让娘亲来骂你,让娘亲来阻止你……。” 第三百一十章:翻越不过的大山 因为恐惧,万年年全身疯狂的颤抖着,牙齿更是发出“咯咯”的磨合声来。 “好了,姐姐,乖乖的,别给我添乱,那么,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达成心愿的,现在,是补猎时刻,你等着看好戏吧。” “来人,将大小姐带回船上,保护好大小姐,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大小姐下船来,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 “万天舒你敢!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要告诉其他人,你谋害亲父……。” “大小姐,您就少说两句吧,待会儿真把二少爷惹怒了,到时候,后果不是您能承担得起的……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帮我把大小姐请回船上去!” 一片混乱之后,万年年“呜呜咋咋”的被自己的下人捂住嘴巴,半是强制半是客气的“请”回船上。 万天舒阴冷的眼神更加阴沉了一些,墨色瞳孔更加幽黑,一边将紧扣着的袖口解开,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阴森可怖的微笑,整个人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呜……万……放开……。” 万年年断断续续的声音慢慢走远。 看着下人们将不断挣扎的万年年弄上船之后,万天舒这才冷笑着转身,一边大步往热闹的人群走去,一边开口询问起来。 “全部布置好了吗?” “回禀二少爷,已经全部安排好,只要万月河一出现,定会让他有来无回,插翅也难逃。” 万天舒话音刚洗落下,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默默无闻黑影提步跟在他身后赶紧回禀道。 “好,做得很好,只要今夜除掉万月河,整个荣安堂就是我的了,再也没人敢和争了。” 万天舒头也不回的说道,狠厉的神情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不断浮现,和热闹欢乐的氛围形成鲜明诡异的画面。 “万月河,这一次,我要让你知道,和我争的下场是什么,荣安堂你要和你抢,姜莲蓉你也和你抢,即便是我扔掉不要的,你也不配来抢,这次,我定要让你没命在和我抢。” 万天舒一边朝凤西言刚过去的方向跟了过去,一边压低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 从昨日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情况看来,今日的花灯节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花灯节。 这是凤西言来到这个地方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活动,所以,即便今日危险重重,那日对她下毒之人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次朝她下手的。 她也不想因此放过这种难得一遇的大型活动,尤其是在美景美食的诱惑下,她更加控制不住去放松警惕,拉着铃铛横穿在放在街灯的河岸边蹿来蹿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然后只要是她没见过的食物,她通通都买了一份,然后尝了一口就扔在铃铛怀里。 “嗯……这个味道还不错,带回去给相公吃。” “这个也不错,是甜腻了点,但还好,相公应该会喜欢的……。” “还有这个,这个真的不错,铃铛你快尝尝……。” 横穿在各大摊位前的凤西言不断买买买,吃吃吃,而铃铛不断负责付钱,抱抱抱,然后被塞满一嘴的食物。 铃铛嘴里的琉璃糖还没来得及咽下,还未开口评价,凤西言就迫不及待将包好的琉璃糖塞在她怀里,转身继续往前向下一个摊位出发,口中还喃喃自语说着自己的主观意识。 “这个是不是很好吃?这个味道这么独特,相公一定会喜欢的,这个也一起带回去吧。” 铃铛嘴里还含着吐不出也咽不下的琉璃糖,低头看了看满怀的吃食,额头瞬间亮堂起来,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少主虽然说是男人,胃口大吧,但还没大到这种地步吧,这么多吃的,他得吃到猴年马月去才吃得完啊,分明就是少夫人眼大肚子小,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想尝。 但奈何肚子不支持,所以才打着给送给少主吃得借口,将自己想吃的,又吃不完,尝过味道的,剩下的通通带回去送给少主,美名其曰特意带回去送给少主的。 虽说这是铃铛的猜测,但其实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凤西言是谁?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给上官烛带好吃的回去,不过是自己什么都想吃,但又都吃不完,又不想浪费。 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把自己都尝过味道剩下的吃食带回去送给上官烛,这样一来,又能体现他们夫妻两个的恩爱,又能凸显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万月河了。 带着这个想法,凤西言彻底敞开了吃,把自己觉得好看,想要吃的,通通都给尝了个遍,然后把剩下的打包扔给铃铛来拿,自己则一身轻松的继续往前“厮杀。” “少……夫人……少夫人……奴婢是真的拿不动了……您别在买了……少主他……他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铃铛怀里被堆满了食物,将她整张脸都给挡住了,声音弱弱的从堆满食物的缝隙里传出来。 正将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含进嘴里的凤西言闻声,赶紧停住脚步,转身朝身后不曾注意的铃铛看去。 一转身,就被铃铛怀里的食物给惊讶到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感叹道。 “这是……我的战利品吗?这么多吃的,即便是每一样我只尝一口,那也吃了很多呀!妈呀!我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怎么办?吃了这么多东西,我肯定要发胖了。” 凤西言一边从铃铛怀里接过自己不知不觉中堆积的食物,一边后感叹着。 “少夫人,你发胖不发胖,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您乱七八糟吃了这么多东西,今晚要么闹肚子,要么积食,一切就看您身体状况来看你。” 终于从食物堆里露出脸来的铃铛听到凤西言自言自的感叹,语气颇为幸灾乐祸的泼冷水陈述事实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祈福放灯 对此,凤西言丝毫不在意,大大咧咧摇了摇头,“放心吧。你少夫人我是铁打的肠胃,闹肚子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不过,积食到是有可能,不过,放心吧,相公会照顾我的。” 呸!上官烛他照顾个鬼,别说照顾了,就是体贴入微温柔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过,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是怎么逼迫她喝那些乌七八黑的药的。 你说喝就喝吧,这么苦的药,这人还不给她准备一些蜜饯或者糖之类的东西,任由她被苦得整张脸皱在一起都不管。 一想到这些心酸往事,凤西言心里瞬间就拔凉罢了的,要不是为了营造他们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恩爱夫妻,她一定要给铃铛好好吐槽吐槽一下的。 “少夫人您说的对,少爷一定不会看着你痛苦的,但是也禁不住你这样胡吃海塞的呀!你这样乱吃,就是铁打的肠胃也受不了你这样折腾呀!” 说完后,铃铛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于生硬,于是赶紧缓和了一下语气,好言相劝道。 “以后您别这样了,您要是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奴婢出来买,或者您让少爷给你给你买也是可以的,别在像现在一次吃过个够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铃铛是真的看不下去凤西言这副暴发户的嘴脸,就像那种穷惯了从未吃过好东西的穷人家,在终于见到好吃的,或者是山珍海味,就开始疯狂的弥补报复,仿佛每一样东西都要尝过,哪怕这个食物是不能混着吃的也不管。 对此,凤西言丝毫不在意,正要调笑两句铃铛的时候,抬头的瞬间改变了主意,抬起手将嘴角的污渍擦去,一副戚戚然,缓缓低垂下眼眸,撇了撇嘴角,声音哀哀戚戚,营造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吃过这些东西,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之外,每日都要喝大碗大碗的中药。” “那些药物乌七八黑,苦的人发慌,想吐,可是又不得不喝,因为要养伤,可那时的相公不懂得照顾人,也没有给我准备喝完药后的糖果,蜜饯之类的东西,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硬把大碗大碗乌黑的中药喝下去,脸被苦得邹成一团。” “现在想起那股味道,我的胃现在还一阵一阵的翻滚那种苦,这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的了,身体恢复之后,我特别想吃各种各样的食物,但相公不允许。” “我的吃食,都是经由专人在小厨房制作端来的,所以,那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吃遍所有美食,一定要把之前没吃到的东西全都吃回来。”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嘲笑我,觉得我简直不可理喻,像个怪人,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可是,我并不想当一个大家闺秀,我只想随心所欲,活的自在一些,想吃就吃,想穿就穿,想说话就说话,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不想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随时操控着,而从你们的话里我知道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天壤之别,但我问你,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 铃铛情绪复杂地看着凤西言,然后坚定的点头回答道,“比起以前的少夫人,我更喜欢现在的少夫人,现在的少夫人活的就像您说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不再卑微讨好谁,刻意去奉承谁,这样的少夫人才是我铃铛最喜欢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最喜欢现在的我,好啦,这么开心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来吧,我们把东西交给他们,走,咱们放河灯去,我有好多心愿需要河神帮我去实现呢。” 为了不把氛围弄得凝重,凤西言话锋一转,将铃铛怀里的零食吃食全部交给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家丁们后,她拉着铃铛跑到放逐河灯的河边。 在河边的小摊贩上买了几个荷花形状的河灯后,两人来到河边,凤西言拿起河灯,提起笔在上面寂寞无声的将心愿写了上去。 以前,她从不相信这种东西,觉得与其将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交给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身上,还不如靠自己去改变。 但现在,她却改变了这种看法,因为心里有了寄托的东西,有了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有了害怕,有了担忧,所以,她相信了,有祈求了。 当然,最为担忧的就是已经许久不曾得到消息的应为了,所以,第一个愿望写的就是保佑应为平平安安的活着。 第二个心愿写的是墨兰,希望她再也不受任何的伤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第三个河灯,凤西言拿在手里半天没有动笔,眼神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河灯,半晌,才默默无声的冷叹了一口气,在上面写了“平安顺遂”四个字后,在没有署名的情况下把灯放进了河里。 “少夫人,最后一个荷花灯,您为什么没有署名呀?那个是送给是少主的吗?可是既然是送给少主的,您为什么不署名呢?只有署名的,河神才能看到,才会更加灵验。” 铃铛刚将自己的河灯放进河里,转头就看到凤西言将一个没有署名的荷花灯放进河里,所以惊讶不已的追问道。 凤西言什么都没说,微微笑了笑,“不用署名,在放河灯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过了,所谓心诚则灵,我这么真诚,河神一定会听到到我心里的想法的。” “可是,您既然都已经写了,为什么不直接将署名写上去,反而多此一举呢?” 铃铛一脸不解的看着凤西言发出疑问道,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弄得这么复杂无比。 “傻铃铛,有些东西呢,不过是求一个心安,我这样做,自由我的用意,你还小,不懂,有些时候,心愿这种东西呢,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好到令人恐惧的真心 其实不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只不过是她凤西言不想用假身份来许一个真的心愿而已,所以假装以铃铛还小为借口赶紧糊弄过去,她可不想说太多这方面的东西。 “是这样吗?反正奴婢是真的不懂,不过,少夫人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用意,奴婢也只是随口一问,您不必放在心上。” 铃铛摆了摆手,赶紧解释起来,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在少夫人面前越发没大没小了,也不知是不是变了个人回来的少夫人平易近人的缘故,还是她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哎哟!好铃铛,你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少夫人我呢是最开心的,我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什么事都不说,什么事都隐瞒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般,这样,我才会不开心。” 因为上辈子工作的缘故,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身边人有事瞒着自己,将自己瞒在鼓里,然后在背后算计自己,这种经历,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那种悲愤欲绝的心碎,她是真的不想在经历了,所以,最怕的就是身边人的背叛。 “不是的,少夫人,奴婢不应该如此,你是主子,我是下人,有些话不应该没有顾忌就胡乱开口,但请您放心,奴婢对您的心,从未改变过,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不会改变。” 凤西言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铃铛,不解的发问:“铃铛,我记得相公带你回来的那日说过,你不是我姜府的家生子,是我来到荣安堂之后,才被唐夫人派到我身边的,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衷心耿耿?” 凤西言是真的很好奇铃铛为什么会对姜莲蓉如此衷心耿耿?从她现在了解的程度来看,两人也没有什么交集,按理说,铃铛不会对姜莲蓉如此衷心,即便真有什么主仆之情,也应该只是简单的情意,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才是。 但从她现在了解的程度来看,铃铛似乎对姜莲蓉有种别样的情愫在其中,而这情愫并非是同性的喜欢,又或者是盲目的崇拜,反而隐隐有种无私的母爱在其中。 虽说母爱这个词太过夸张了,但凤西言的确是这样感受到的,真真切切是这种感觉。 铃铛怔了怔,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和姜莲蓉没有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是她从姜府带出来的家生子,认真说起来,自己在她身边的日子统共也没几天,抛开其他不说,自己曾经还被她放逐过。 甚至到她出事后,也没被接回来,直到她失忆重新回来,才被少主接回来,继续在她身边服侍,可为什么在被她如此对待之后,自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对她心疼不已呢?整颗心都是希望她好的祝愿呢? 铃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姜莲蓉如此矢志不渝? “奴婢……奴婢……因为……因为……。” 弄不懂这些问题的铃铛满脸茫然,总觉得有个理由的,但这个理由却半晌说不出来,因为……似乎……所谓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她才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铃铛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越解释越紧张,甚至已经到了手足无措的状态,凤西言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赶紧缓和气氛道。 “好了,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不用紧张,我也没有怀疑你的忠心,对了,你刚才许了什么心愿?是许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的心愿吗?” 一言不合,凤西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脸上逗弄的神色再一次出现,眼中八卦之色藏也藏不住。 “少夫人,您……您怎么又开始了?” 上一秒还认真思考凤西言问题的铃铛,下一秒就被她不正经破了功,再也无法正色起来。 “哎哟!别脸红嘛,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有些问题是时候面对了,告诉少夫人我,有没有暗中倾慕的男子?有的话,少夫人给你做主,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铃铛满脸涨红,耳尖更是羞得像滴血一般,羞羞答答不敢正视凤西言的眼睛,半是羞涩,半是恼怒的开口。 “少夫人……奴婢没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想好好待在您身边服侍您一辈子,从未有过想成婚的想法……。” 这下,凤西言是彻底惊讶了,如果说铃铛之前对姜莲蓉的忠诚还有理由可以说服的话,那么,此刻铃铛的情真意切,是真的让她怀疑不止了。 没有目的一昧的好,会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铃铛,本来我是不想怀疑你的,可是,从前我待你并不好,可以说是到严苛的地步,你的奉劝之言,过耳就忘,丝毫不把你的规劝之言放在心上,反而忠言逆耳将你从我身边赶走,下派到一个艰苦的地方。” “”如此情况下,你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忠心耿耿?难道就没有怨过我?没有不甘心吗?并且,刚才我也说过了,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从相公那里,并没有得知我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或者有什么恩怨纠缠之类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到让我觉得恐怖,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在我身边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些,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毕竟,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我对你带着怀疑的话,今后我们相处的日子里,一定会很困难的。” 凤西言是真的怕了,她最怕别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因为这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这么无私的对待自己,包括爱人,朋友,都无法做到。 所以这让她怎么能相信铃铛会不顾一切,不计前嫌的站在姜莲蓉这边,甚至做到人家主仆一起长大都不曾有的忠心。 即便在一起长大的主仆,也有离心的时候,但这些,似乎在铃铛身上看不到。 第三百一十三章: 疑心伤人 不是凤西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但凡身边人有一丝不同之处,她立马就能察觉出来。 “少夫人,您刚还说不会怀疑奴婢的,可现在您又……奴婢对您好,那是因为您值得,虽然您从不重视奴婢,但奴婢却从未心生抱怨过,因为……因为您是第一个对奴婢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赏奴婢礼物的人……所以,所以不管您待奴婢如何,在奴婢心里,您就是最好的主子。” “在得知您出了那样事时,奴婢哀求着她们让奴婢去看看您,可她们不让,说……说是少夫人您根本就不记得奴婢……奴婢去干嘛……好在,好在您回来了,奴婢又能重新回到您身边了。” 被人误解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铃铛又是个嘴笨的,解释半天,说的话断断续续,又因为被误会,所以拼命想解释清楚,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越说不清楚,就越紧张。 一紧张更加说不清楚,更加说不清楚之后就越着急,越着急情绪就越激动,激动之后就是满腹的委屈,一委屈,泪水就紧跟着流出来。 看着铃铛紧张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凤西言心里一阵内疚,赶紧提步上前靠近铃铛身旁,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部以示安抚。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的,都是我的错,别哭了,都哭丑了,哭丑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还怎么找如意郎君啊,这真的怪我,是我疑心太重,所以才伤了你的心,别难过了,原谅你好不好?” 凤西言一手安抚着铃铛的背部,一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赶紧放低语气道歉着。 可人越委屈的时候,听到安慰的话语就越难过,也不是紧抓住不放,只是触碰到委屈之处,就越发的控制不住。 “奴……奴婢是真的对少夫人有坏心……奴婢只是感念你曾对奴婢的好……奴婢……奴婢也没有生您的气,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您别在意,奴婢真的没有在难过……您相信奴婢……真的……。” “好了,好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受曾经我也有过,怎么会不理解呢?好铃铛,是我误会你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来伤你的心了,来,别哭了,我们去猜灯谜吧,这么好的日子,不要谈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铃铛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凤西言手掌里都是她的泪水,无奈之下,只好挽起袖口,用袖口将她脸上泪水擦干净之后,又做了几个鬼脸让铃铛破涕为笑之后,两人才又开心的往热闹地方挤去。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今晚的重头戏,河道两旁,大大小小摆满了各式各样,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大小不一的灯笼,虽然花色不一样,但相同的是,每个灯笼上面都题了谜语。 经过这条道的人,不管是从左边还是右边,反正任选一边开始提笔将猜中的谜底题在灯笼上面,由驻守在各个点的通判评定是否正确,如若正确,继续往前,猜下一个灯笼的谜底,如若错误的话,那就失去了继续下一关的资格。 等将一路的灯谜猜完,道路尽头摆放着的就是今夜最难猜,但奖品最为丰富的“谜语之王”,但自花灯节盛办以来,还没有哪个人能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最后,走到“谜底之王”展台上去的。 一向最爱凑热闹的凤西言心里无比庆幸万年年将她堵住去路,没让她跟上唐夫人等大部队的脚步,不然,跟在那群装腔作势的女人后面,这样不能做,那样有失体统的。 让她安静乖巧待会儿还好说,时间长了,不是她疯了,那就是那帮女人要被她折磨疯,如此想来,凤西言也没那么讨厌万年年了,至少误打误撞帮她甩脱这个麻烦。 这么热闹的节日,如果什么都做不了,端着架子看别人热闹,而自己只能眼巴巴的巴望着,那样的场景,光是想着,凤西言的脑袋就忍不住头痛欲裂。 拉着铃铛挤进人群里后,凤西言庆幸的拍了拍胸口,“真是庆幸啊!还好,还好!” “少夫人,您在庆幸什么?还好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跟在凤西言身后左拐右挤的铃铛听到她的感叹后,不解的询问道。 “幸好万年年堵住我们去路,没让我们跟着那群老女人一起去猜什么灯谜,你想啊,这么与民同乐的场面,那群老女人又最喜欢端着身份架子,自认为高人一等,又想参加花灯节,又不敢放下身段融入进来,我们跟着去,是不是也只能跟着端起架子,那多无趣啊。” 挤在猜灯谜道路口的凤西言一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东望望,西看看的,一边头也不回向铃铛解释起自己好感叹的缘由。 “可是,少夫人您以前不是不爱参加这种活动吗?不是最喜欢跟在唐夫人身后和她们一起参加猜灯谜的吗?” “那是以前,以前喜欢,并不代表现在就喜欢,好了,既然甩开那些烦人的老女人,那就放开了玩,道路尽头就是传说中十年没被人解开的“谜底之王”吗?” 铃铛顺着凤西言的手指看去,连连点头确定道:“嗯,就是,那就是从未有人解开的“谜底之王”,奴婢懂事时它就在哪儿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人能解开它,也不知道这世上有人能解开吗?” 这么难解? 凤西言心中的好奇越发强烈了,“既然这么难解,为什么不找设下这个谜语的主人,让他直接把答案公诸于世就行了啊,干嘛还摆放在这里十年,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奴婢也……。” “这位夫人一看就是第一次参加同心镇的花灯节,谜语设出来就是为了让世人猜测的,怎么可能设下谜语的人来解开呢?在说,解不开了,这世上再也没人能解开咯!” 第三百一十四章:谜底之王 站在凤西言身旁的一老者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自顾自的插嘴进来,直接打断铃铛未说完的话,也不管凤西言他们愿不愿意,就直接了当的说起自己的见解来。 铃铛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没说什么,因为她看见少夫人来了兴趣,侧身开始和老头攀谈起来,即便心里有些不舒坦,也隐忍了下去,侧耳旁听起来,因为她自己对“谜底之王”也是一知半解,想听听它的来历。 “这位大叔,你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谜底之王”是有什么秘密吗?或者他背后有什么故事吗?为什么说这世上再也没人能解开了?设下这谜底的主人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出来为大家解开谜底呢?” “既然十年都无人解开,就说明这个谜底是真的很为难人,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将答案公诸于世,让大家知晓呢?” 凤西言被老者的答语吸引了过去,好奇心彻底被勾了出来,赶紧追问起来。 被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追问,老头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丝毫没有隐瞒,赶紧卖弄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来。 “这位夫人有所不知,当年咱们镇上并没有什么“谜底之王”,有的都是一些浅而易懂,大家思考一下,认真想一下就能猜到的谜语,本来其乐融融的关系,因为出现了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是一位游侠,据他自己说,他居住在塞外,师承避世高人,从小跟在世外高人身边学习武功以及琴棋书画,对中原的人情世故风土人情一概不知,游历来到咱们这个镇上时,被镇上的花灯节给吸引住了。” “说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热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氛围,从小孤单一个人跟着师傅学艺,习惯了孤独,所以被热闹的花灯节给吸引住了,所以在这个镇上住了整整三年,在第三个年头时,接到他师傅的来信。” “说是他师傅年事已高,即将升天,需要他回去处理后事,所以,为了感谢这三年咱们镇上的收留之情,他决定把他师傅的传世之宝赠送给咱们镇上,但不是直接赠送,而是用咱们的习俗来赠送,也就是用猜谜语的方式。” “将谜底装在七巧盒里,想要得到传世之宝,就必须解开他的谜语,因为他身上带着神秘的色彩,那些早就对他神秘身世感到好奇的人们,对他身上的宝贝早就垂涎不已,听到有他师傅的传世之宝后,费尽心事挤破脑袋,都想解开他设下的谜语。” “可惜,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猜中他的谜语,也没人打开那个七巧盒。” “不过是一个谜语,既然猜不中的话,直接把七巧盒打开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去猜这个什么鬼谜语呢?” 凤西言十分不解的问道,她是真的郁闷,这些世外高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既然解不开,那就换一种方式,为什么非要墨守成规?非要设下这种规矩,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对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如果早点听说有这种神秘的东西存在,她早就命人直接拿斧头劈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传世之宝。 老头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 “夫人,您真是太天真了,高人既然设下这个谜底,那自有它的妙用,所谓的谜语,就是七巧盒的密码,这个七巧盒材质特殊,不管你是用火烧或者是斧劈,又或者是用什么重力的铁锤砸碎,都无法撼动它分毫。” “刚说的这些,早有人去试过了,因为大家都想知道那个盒子里到底存放的是什么传世之宝,只是,高人就是高人,他的东西自然也是不一般的,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不能撼动的。” 听这老头越说越神秘,越说越玄乎,凤西言对此不屑一顾。 呵!是这里的人见识就是浅薄,没见过她曾生活的时代,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如果他们见到了,只怕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什么手机呀,电视呀,那些东西,岂不是吓都要将他们吓死。 “真的有这么神秘的话,也无人能解开,为什么不把世外高人请回来。让他直接打开这个七巧盒,让大家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铃铛被老头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的好奇之感也被老头彻底勾引了出来,对藏在道路尽头的“谜底之王”彻底迷住了心神,喃喃自语的问了出来。 “这位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之所以说这世上无人能解开,那是因为,世外高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五年前,镇上的乡亲们对谜底之王的好奇心达到了空前绝后,想一探究竟,所以组织了一列队伍去到塞外找到了世外高人,想请他回来把谜底直接公诸于世,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世外高人因为师傅的离去悲伤过度,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之后,就跟着他师傅去了,所以,留下的这个东西,就成了无人解开的谜底之王。” 老头说完话后,凤西姐和铃铛对视了一眼,目光直直的向道路尽头的“谜底之王”投去,眼中的好奇之色掩也掩不住。 “虽然我从小生活在这里,知道“谜底之王”的存在,但没想到的是,它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只是,既然无人能解开,那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无法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铃铛戚戚然的感叹道。 “那也未必,如果有缘的话,可能今天你就能见到了,如果没缘的话,那今日也能见到。” 凤西言收回视线,带着成竹在胸的语气嘴角含笑的说道。 “少夫人,您说什么?难道你有办法解开吗?” 铃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西言,语气里带着惊疑不定。 “不知道,不过,可以一试,既然已经来了,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总要试试才行。” 第三百一十五章:因祸得福 今夜是荣安堂地处所在地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作为这片土地上最有头有脸的人家,周围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只要是和万家沾上一点关系的,以唐夫人为中心,自发组成高人一等的贵妇圈,加入这贵妇圈里的妇人都以此为荣。 凤西言现在不再是大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而是万家长子万月河的妻子,不管私底下如何勾心斗角,明面上,她还是要以万月河妻子的身份活动,对待装腔作势的唐夫人一干人等,心里再怎么看不上,表面上的礼节还是得做到。 所以,今日的她穿了一身和节日相呼应的烈火暗银绣梅花的披风,梳着妇人发髻的她在艳丽妆容下不但不媚俗,反而有种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气态,和周围未梳发髻的未婚姑娘比起来,反而更加吸引男人目光。 站在被人群围观的道路口,凤西言因为被“谜底之王”勾引了好奇心,带着跃跃欲试的斗志,双目泛光,嘴角带着自豪的笑意,再加上姜莲蓉本身美不胜收的容貌,在灿烂火红衣服下,越发衬的皮肤晶莹如玉,让人移不开目光。 人群外的茶楼上,一袭黑色暗纹花色的男子手里端着一杯酒,目光沉沉的看着楼下凤西言的一举一动,幽黑的瞳孔里,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主子,信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动手吗?” 黑衣人驻足看着楼下的时候,一个黑色急急上楼来到他身后,恭敬抱拳一礼请示道。 闻言,黑衣人收回视线,将端在手中的酒一口仰尽,眉头皱了皱,有些心神不宁,目光时不时往刚才的所看的方向看去,半晌沉默不语。 久得不到回应,恭敬弓着身子在他身后请示的属下忍不住奇怪,微微直起身子,抬起目光朝他看去。 “时间还早,在等会儿,他快到了,在动手。” 就在黑色身影准备开口时,黑衣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只是,得到的答案却不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主子,这……怕时间会有些紧迫吧?会影响……。” 只可惜,黑衣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话还没说完,就转身继续往楼下看去。 见此,黑色人影眉头皱了皱,直起身子,目光跟随前方黑衣人的眺望的方向看去,看到挤在人群里的凤西言,皱着的眉头越发皱得厉害,眼神一下冷冽起来,瞬间明白主子的怪异之处来自何处了。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黑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不值得您在注意,既然还有剩下的价值,就应该将其价值下榨取干净后,直接舍弃,不应该心软或者不舍,女人如衣服,世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一个漂亮女人不值得影响您的大计……。” “是啊,这世上漂亮女人这么多,一个漂亮女人是不值得影响我的……这一点,我比你更加明白,也更加清楚,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我想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赶紧滚,不然,去和你的兄弟们黄泉路上作伴吧。” 说这话的人正是将万年年赶回床上的万天舒,将万年年这个挡脚的石头搬开之后,他一路跟着凤西言的步伐来到这里,并在过程中换上了夜行衣。 “是,属下知错,并谨记主子教诲,下不为例,也绝不会在犯。” 万天舒伤人尊严的话语一出来,黑色身影脸色巨变,瞬间难看至极,即便如此,也只能低声下去承受着这一切。 “下去吧。” “是” 黑色身影顶着一张难看的脸退了下去。 而驻足在边上,万天舒的目光始终放在凤西言身上,没有片刻的离开,眼中的趣味越来越浓烈,嘴角更是不断向上扬起。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谁能想到,我这个遭遇人世间最痛苦折磨的未婚妻竟然还活着,活着不说,还和我的兄长勾搭在一起,并重新变了一个人重新回来,啧啧,如此有趣的事,可惜今夜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咯。” “来人,倒酒,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万天舒自言自语的说完话后,低眉顺眼服侍在周围的下人们不敢搭腔,直到听到他的吩咐之后,才唯唯诺诺提起酒壶赶紧上前给他满酒。 而沉浸在想着怎么破了花灯节十年没人能解开的“谜底之王”的凤西言,丝毫没有察觉不远处的酒楼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注意着的,带着的警惕之心也早就抛之九霄云外了。 “这位夫人,你当真要去试一试吗?” 见凤西言不像是在开玩笑,真的走到右边的猜灯谜入口的地方,有条不紊的挽起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直和她们搭话的老者,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赶紧追问道。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早晚还是有些凉的,所以凤西姐衣着还稍许厚重,但此刻,因为心底沸腾着激动,再加上周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火热的氛围让她浑身燥热,再加上,穿着的披风实在是有些厚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行动,于是,顾不上此刻顶着的是姜莲蓉的身份,抛开那些顾忌,按照自己的性格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披风快速解开,脱了下来,直接扔进铃铛的怀里。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凤西言这才转身看向老者,不解的开口道。 “既然说了要试一试,那肯定是要试一试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有所不知,虽然“谜底之王”让人好奇不已,每年闻讯赶来赶来尝试的人不少,但真正一路从这条路上走到它身边的人少之又少,连这一路都无法走过,更加遑论解“谜底之王”。” 第三百一十六章:有人科普 “我是看你衣着不菲,周身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如果没有特大的把握,只想凭一腔热血的话,老夫劝你还是三思而行,毕竟,丢的不只是你自己的面子,还有你身后家族和夫家的面子。” 老头见凤西姐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对她劝诫起来。 “是啊!少夫人,奴婢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您看,要不就放弃了吧?毕竟,这事要是闹大传出去,不但会影响到少主,也会影响到荣安堂,到时候,传到老堂主耳中去,肯定会给少主惹麻烦的。” 老者话音刚一落下,铃铛觉得很有道理,走动两步靠近凤西言身边,压低声音,赞同老头话的劝诫她起来。 听于此,凤西言只觉得好笑,这老头着实有趣,先是不知不觉挤到她们身边来,然后装作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给她们介绍起“谜底之王”的来历,一切看似偶然,其实是刻意。 别以为她没注意到,这老头是故意挤到她和铃铛身边来的,并且,为了不显得刻意,还假装在她们旁边待了好一会儿,然后趁机在她们谈论的时候抓住机会插入她们的谈话,继而引起她们的注意。 哼!小样,还真当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知妇孺吗?以为这样她就发现不了,察觉不到吗? 天真! 也不知这人是谁派来的?但不管对方是谁派来的,肯定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来的,既然如此,人家明显费尽心思想让她上当,她也不能让人家失望才是。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会一会,说不定,两眼抓黑的她很快就知道当初对她下手幕后黑手是谁了? 凤西言心里这样想了,行动也这样做了。 “我说,这位大叔,你认识我吗?” 对方没想到她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片刻,不明觉厉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什么?不认识。” 被凤西言问懵的老头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老实的回答道。 “少夫人,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您就听奴婢的劝,咱们忍一忍,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人解开了,到时候,咱们就知道里面道理藏着什么东西了,您也不用冒着少主被老堂主责罚的风险是不是?” 见铃铛一副为上官烛尽心尽责,怕她给上官烛惹出什么祸事胆小如鼠的样子,凤西言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不理睬她继续看向老头说道。 “你看,像你这种博学多才的睿智老人都不认识我,那周围其他人肯定也不认识我,所以,我既然好奇想要试一试,即便走不到“谜底之王”身边,丢人也没关系,反正,没人认识我,不是吗?” “不过……,”话说到这里,凤西言话锋一转,眼神轻蔑的看着老头,继续开口说道:“除非你认识我,但不知因为有什么目的,所以假装说不认识我?” “这位夫人还请慎言,老头怎么可能认识你?并且怎么可能认识又假装不认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自己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老头子却怕得很,别说什么,家中母老虎但凡听到一点疯言疯语,定会折断老头子这身就要入土的老骨头,还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说上一秒凤西言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疑心过重了,但这一刻,她心里已经确定,这老头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认识姜莲蓉,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上官烛曾告诉过她,因为姜莲蓉身份的缘故,所以尽管出了那样的事,但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荣安堂的人,以及和荣安堂有关联的人外,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 因为,不管老堂主再怎么对姜莲蓉失望,生气,终究是自己带回万家抚养的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种毁天灭地的流言蜚语定会要了姜莲蓉的命。 所以,尽管心里讨厌她将自己家搅得鸡犬不宁,但终究还是没赶尽杀绝,还是下了死命令来封锁这件事,并谁要是敢提前这件事,按荣安堂最严厉的规矩处罚。 再加上,上官烛用万月河的身份娶了姜莲蓉后,就带着她离开这里,一躲就是几年,久而久之,即便当初这件事闹得在怎么沸沸扬扬,经过镇压和时间的沉淀。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而这老头在她话语刻意的试探下,立马就暴露出马脚,言辞凿凿的否认她的话,眼中鄙夷不屑的神色挡也挡不住,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会脏到眼睛的神色。 对此,凤西言在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幕后之人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吧,居然派出这种货色来引她上钩,真是太不走心了吧,她才随便一试探,对方就直接暴露了。 啧啧,不过也也难怪,姜莲蓉以前留给他们的印象太过于固化了,让他们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她,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即便是派下去来对付她,幕后之人也太漫不经心了吧,真是一点都不重视她,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凤西言怒从心起。 妈的!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竟然派出这种小喽啰来羞辱她,真是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不必搞如此隆重,甚至还时时刻刻带着警惕之心,还怕幕后之人防不胜防的手段,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瞧不起她,才一出手,她瞬间就失去了斗志。 就像是你满心期待着一顿大餐,为了这顿大餐,空着肚子等了一天,日盼夜盼,日熬夜熬,好不容易熬到大餐来临,满心期待的坐到桌上去后,端出来的竟然是一盒泡面,如此巨大的落差,简直让人是崩溃抓狂。 第三百一十七章:玩弄对方棋子 此刻的凤西言,正是这样的心情。 “是吗?真的不认识我呀?不过,不认识就不认识一句话就解释了的问题,不知您为何如此着急撇清解释,最重要的是,你话语的意有所指,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者是传达什么意思?” “在者,你自己也说了,你一个半截身体都要入土的人,我一个豪门贵妇和你能扯上什么关系?能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觉得我是疯了?还是瞎了?还是神志不清?或者是精神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或者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笑掉众人大牙是什么?” 本来还想和这小喽啰玩玩的凤西言,顿时失去兴致,语言开始变得犀利起来,不留丝毫的情面,带着字字珠心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蹭蹭”的插到对方的心里,让对方血流不止并且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这位夫人,老夫是看你一知半解,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看你就不像我们这里的人,所以秉着一颗来者是客,欢迎远方到来的客人的心,给你介绍“谜底之王”的来由。” “并好心提醒你,怕你一时冲动过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没想到你不但不懂感恩之心,还反过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子,真是狼心狗肺,算了,就当老头子今天出门不利,遇到你这么个胡搅蛮缠不知礼数的女子。” “懒得和你计较,破坏心情,你爱尝试就尝试吧,老夫懒得管了,也懒得提醒,哼,又当老夫好心没有好报,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那老夫就拭目以待,看你能走到哪一关,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嘿!你这老头子还真是搞笑,我和我的丫鬟在这里自己说着话,你不由分说地打断我们,并强行插入我们的话题,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就开始卖弄自己的学识来,是我和我的丫鬟有良好的素质涵养,不和你一般计较。” “甚至还怕你尴尬,认真的附和你来着,是你越说越过分,越说越不把自己不当外人,竟然敢插手我的决定,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至于你那若有所指的提醒,真是谢谢你了哎,真的不需要,要不是看你是个老人家,我早就一拳挥过去,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乱说话,乱把我和你这种人扯在一起。” 凤西言的嘴炮是出了名的厉害,尤其是在吵架上面,并且,最大的特长就是胡搅蛮缠,如果自己本身有道理的话,会更加厉害,即便道理不在自己这边,她也会把道理转移到自己这边,然后成功的占据上风。 这一点上,上官烛和王茸,以及刚到她身边不久的小德子深有体会,因为他们都是领教过的人。 “是啊!是啊!明明就是你打断人家主仆的谈话硬插进去的,怎么还怪起人家来呢?” “对呀!谈什么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最不知好歹的人就是你了,舔着一张老脸,故意扮着学识渊博的样子来坑蒙拐骗卖弄学识,真够丢人现眼的。” “就是,就是,这位夫人怀疑他有什么目的,他还反过来往这位夫人身上泼脏水,故意将这位夫人和他扯上关系,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对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看人家这位夫人周身的气质,看看人家的胸襟气度,怎么会看得上他这个老头,这不是扯淡是什么,简直是太恶心了。” “……” 凤西言和老头的争执,早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所以,在她话音刚一落下,周围的人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帮衬着凤西言数落起不知脸厚的老头来。 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老头脸色直接灰败,满脸阴鸷,怒不可竭,然后疯狂的叫嚣起来。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么都不知道,这女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老头话一出来,铃铛瞬间变了脸色,急切的想阻拦老头的胡言乱语,只是还没冲到老头身边,就被凤西言一把拉住了,铃铛满心不解地朝凤西言看去,却见凤西言脸色丝毫未变。 嘴角含着笑意,丝毫没有动怒的神色,唯一的变化就是目光里的讥讽,她静静的看着老头,淡淡的开口道。 “我记得,刚才我问你认识我吗?你回答的是不认识,那么我想请问你,既然不认识,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的?怎么知道我水性杨花的?” 老头隐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本还想趁机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幕公诸于世,让世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大家看清她真面目。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早就挖好坑,就等着他跳下来,而现在前言不搭后语,在这些人眼中,他就是一个骗子,接下来,无论他在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他了,并且还会把他当成一个变态来对待。 想到这里,老头脸色越发的难看,气急败坏的朝着凤西言大声嚷嚷道:“别以为你这样,就没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哼!你给我等着,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哇!第一次见到这种无耻之人,恶意碰瓷人家这位夫人不说,还理直气壮的威胁人家,简直忒不要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你这坏老头,如果在恶意碰瓷,或者是对这位夫人恶语相向的话,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位夫人也太可怜了,怎么会遇到这种泼皮无赖?” 第一百三十八章:铃铛生疑 “就是,这坏老头肯定是看着这位夫人穿着打扮,想着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所以想趁机讹钱,真是太坏了。” “我们帮帮这位夫人吧,别让她被这坏人给吓到了。” 站在凤西言左手边一妙龄女子见此情此景,同情心泛滥得不行,央求着旁边不知是她哥哥还是相公的男人,想让他去帮凤西言赶走那男人。 男人听到她的哀求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站上前一步,挡在那妙龄女子的前面,厉声呵斥道。 “你这坏老头赶紧离开,在不离开,我们就报官抓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赶紧离开,我刚看到万家的护卫队就在附近,你如果不离开,我马上去把万家护卫队叫过来带走你,好好审问审问你到底有何居心?” 男子话音刚一落下,旁边一妇人打扮的女子紧接着开口驱赶道。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深深的刺激到的老头子,他愤恨不已,双目欲嗤,满脸羞愤,深怕这些人真的报官或者喊来万家的护卫队,于是在慌忙逃走时。 还不忘对凤西言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姜莲蓉,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快抓住他,竟然敢威胁我们夫人,如果让他给逃了,肯定会伤害到我们夫人,帮忙抓住他,不能让他给跑了。” 即便再怎么迟钝,铃铛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对叫嚣着的老头子大喊了起来,周围的人立马就围了上去,老头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扎进人群里去,身手灵活的左穿右跳,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里。 周围热心的百姓见他逃走,闹哄哄的赶紧吵闹着追了上去,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猜谜路口,瞬间人少了大半,都去追那老头子去了。 凤西言冷眼看着那人逃走的方向,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脸冷笑。 “哼!还想和我斗,简直就是找死,老娘除了斗不过上官烛和太后娘娘那老妖婆之外,其他人还没放在眼里过,更何况是你这种无名无姓的小鱼小虾,都不用老娘费什么心思,利用舆论就能把你给解决了。” 凤西言压低声音自言自语的嘲讽着,刚回过神来,就看到怒气冲冲的铃铛一副要跟着众人步伐追上去的架势,赶紧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别追了,追不上的,幕后之人没能达到目的,肯定还会继续派人过来,何必浪费这个体力呢?” “那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吗?这人如此欺人太甚,当着您的面就敢如此羞辱您,还敢当着众人的面准备造谣,这口气,奴婢怎么忍得下去,奴婢一定要让抓住他,把他交给少主,让少主好好修理他。” 被凤西言拉住的铃铛气得脸颊鼓动,双眼欲喷火,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好了,知道你很生气,很为我打抱不平,但这人只是一个引子,抓住他没什么用,主要的是抓住背后指使他的人,不然,这样的情况还会层出不穷的。” 相比铃铛的不甘心,气愤,凤西言反而显得极为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当事人,反像个旁观者。 “少夫人,都怪奴婢,是奴婢太过迟钝,没能早点识破这人的真面目,害得你当众受这种委屈,都是奴婢无能,都怪我……。” 铃铛是真的很内疚,明明少主把她放到少夫人身边就是为了让她保护照顾好少夫人,她却一再二再而三的让少夫人受欺负,受委屈。 “哎哟!我说小铃铛,你未免也太小瞧你少夫人的承受能力了吧,就这么几句话,你少夫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算什么,比这更难对付的场面,我都应付过,好了,别难过了,更何况,明明是我占上风哎,你这么一难过,感觉我是输的那一个哎!” 凤西言伸手搭在铃铛肩膀上,豪迈得像一个男人,语气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因为内疚难过得想要落泪的铃铛恍惚不已。 看着这张和以前丝毫没有变化的脸,铃铛竟然有种错觉,眼前人和自己所认识的莲蓉小姐是双生子吧,回来的不是莲蓉小姐本人,而是另外一个双生子。 不然,一个人再怎么失去记忆,也不会连生活习惯变得和以前截然相反,就像一个明明虽然是同一张脸。但却是另外一个人。 凤西言时常忘记自己现在是姜莲蓉,时常忘记自己顶着人家的脸,经常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的本性来,丝毫忘记一向恪守本分的姜莲蓉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些事来的。 “我说,小铃铛,你不会是傻了吧?在发什么呆?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看到铃铛一副内疚到不行的模样,凤西言一派轻松的用愉悦的语气安慰她起来,只是,她说得正起劲,铃铛却一脸恍惚,双目没有聚光的看着她出神。 见此,凤西言蹙了蹙眉头,带着不解伸出五指在铃铛眼前晃了晃,加大声音反问她道。 回过神来的铃铛一脸复杂的看着凤西言,眼中带着深深的茫然,满脸疑惑的看着凤西言发问道。 “少夫人,奴婢有时会觉得,你一点都不像你,身上丝毫看不出以前的影子,有时,奴婢都会怀疑,站在奴婢眼前的人还是少夫人吗?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性格却相差甚远,简直判若两人。” 凤西言没想到铃铛会有所察觉,但转念一想,也对,铃铛以前是姜莲蓉身边服侍的丫鬟,对姜莲蓉了解甚深,现在又来到自己身边,自己虽然顶着相同的脸面。 但却是另外一个人,其中,很多生活细节习惯是隐藏不住的,即便她在怎么刻意掩饰,也没办法,毕竟,她从未见过姜莲蓉,也并不了解她,对她的了解,全都是从别人嘴中得知的。 而自己和姜莲蓉又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即便她在怎么假装,也会有所不同,其他人还可以用失忆这个借口解释过去,可像铃铛这种近身服侍的下人,时间长了,很容易就露出破绽来。 如今,铃铛有这样的疑问她也能理解。 只是,能理解是一回事,坦诚和掩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此,凤西言颇有头疼。 坦诚吧,这种风险极大的事,除了自己和上官烛外,她不敢对第三个人透露一丝一毫,不为什么,怕横出什么枝节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假戏真共情 可掩饰吧,就要编织谎言来,编织谎言呢,又要撒谎,而撒谎这种事,从撒下第一个慌言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维护,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戳穿。 对此,凤西言只觉得心好累,这都什么破事,比当皇帝还要累。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得硬着头皮选择撒谎,因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上官烛可没给她权利去选择坦诚。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恪守本分,遵守规矩,从不越距一步的我,现在却肆意张扬,不像以前那般忍辱负重,手段凌厉,有仇必报,不像以前那般谨小甚微,你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从铃铛身上收回自己的手,故做一副深沉的姿态来,刻意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几分难过,几分恨意,几分薄凉。 情绪笼罩下来,将氛围压的刚刚好后,才抬起心酸的眼神看向铃铛。 听到凤西言的问话,铃铛缓缓摇了摇头。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道:“虽然我口口声声说自己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了,曾经发生的事都没什么印象,甚至连人都不认识了,这是谎话,这是连相公都不知道的谎话。” 铃铛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沈仙河,脱口而出,道:“少夫人,您……您是说您并没有失忆?一切都是您装出来的?” “不是,你想多了,我的确是失去了记忆,并且是真的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人也不认识,但午夜梦回,那些噩梦般经历的片段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提醒着我,即便我是去了记忆,曾经发生的事是不会因此消失的。” “我不敢告诉给相公,我怕他担心,我已经欠他良多,不想在让他因为我的事情而分神,也不想让他为难,我是个不祥之人,一出生,父母双亡不说,不久,唯一剩下的爷爷也跟着离去,独留下还在懵懂无知的我。” “我是真的很想忘记那些噩梦般的经历,重新活过来,以全新的身份待在相公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做到一个妻子的职责,敬他,爱他……可是,不行啊,那些事,不会因为我是去记忆就放过我。” “每每梦到那些不堪的场景,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我不敢死……我不想相公伤心难过,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伤害我的凶手,只要找到凶手,报仇雪恨,我才能彻底放下以前,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想到自己以前软弱可欺,小心翼翼讨好别人的性格,心疼自己的同时,也默默在心里发誓,绝不能让自己在变回以前那种性格,已经死过一次的我不要在那般活着了,以后,怎么痛快怎么来,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不是吗?” 本来只是想把氛围弄得低沉一些,好勾引出铃铛的同情心来,这样,在听她编织破绽百出的谎言时,带着同情心的铃铛就不会注意到。 只是没想到的是,低沉着低沉着,竟然真的把自己带入情绪中来了,不知不觉中,心情真的低落下来,此刻,仿佛真的魂穿姜莲蓉,设身处地说出这番真情实感的心里话来。 别说铃铛了,就连凤西言也被自己真情流露给伤到了,仿佛姜莲蓉曾经所经历的那些噩梦,她都经历了一般,心口的位置止不住的疼痛,愤懑,憋屈,压抑。 “小姐,铃铛不知道您背负着这么多,看着您每日没心没肺,不着调的样子……奴婢心里还觉得奇怪来着,想着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呜呜……奴婢心里好难过,您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却不能替您分担……。” 铃铛早在凤西言真正投入感情时就泪如雨下了,待她话一说完,彻底绷不住,压抑着的泪水犹如洪水,瞬间倾泻而下,带着泪水的眼里,满是心疼自责,哽咽不已。 更因为悲痛不已,支撑不住,蹲在凤西言面前感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凤西言眼眶泛红,内心复杂不已,她好像明白姜莲蓉为什么会熬不下去,用寻死的方式来放自己解脱了,感同身受这种事,没人能体会。 可她刚才只是将自己带入她的世界里去,就已经痛苦到无法忍受,那么,经历过这些的姜莲蓉又该承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呢? “这位姑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怎么哭得如此伤心?是因为刚才那个无赖吗?放心吧,他已经逃走了,不会在打扰到你们的……。” “是啊!别害怕,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们的……。” “滚!都给我滚开!你们懂什么?你们知道什么?”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见铃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以为是被刚才得无赖老头给吓哭了,所以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起身暴怒的呵斥。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活该刚才被骚扰,说不定刚才那老头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是……。” 被铃铛暴怒呵斥的好心人一下来了脾气,瞬间倒戈相向,言语含着恶意对她们恶语相向道。 凤西言眯了眯眼睛,一个转身快步走到指着铃铛怒骂那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恶狠狠的警告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不要打着为我们好的借口来对我们指手画脚,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虽然比人家矮了半个脑袋,但奈何气场太过强大,再加上眼神像吃人一般,那人就这么被给震慑住了,不敢在继续开口,呆愣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不来。 警告完之后,凤西言松开那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回到铃铛身边,见她正呆木若鸡的看着她,眼角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水,因为神情呆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第三百二十章:明暗交锋 虽然看起来很可笑,如若换作平时,凤西言早就放肆打趣取笑了,可此刻,她却没有这个心情,因为情绪还没从姜莲蓉事件中走出来。 所以,整个人严肃得可怕。 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走到呆愣看着她的铃铛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冷笑着说道,“有些痛苦旁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去面对,但面对痛苦的方法就是直面它。” “既然人家一再二再而三的找上门来,我为什么要如此被动?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为什么不能直直的杀出一条血路来?反正回来不就是为了找出害我之人,报仇雪恨的吗?” “少夫人……。” 铃铛看着满身带着杀气的凤西言微微有些胆颤喃喃的喊道。 “人家既然费尽心思想排出这么一个小喽啰来故意引诱我们去解那“谜底之王”,我们不去不是辜负人家一番好意了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卖人家一个面子,别让人家为难不是?” 凤西言立在人群中丝毫没有避讳的说出这番话来,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带着鄙夷的神色,皮笑肉不笑用眼神扫过围观人群,最后落在铃铛身上。 老头左逃右蹿终于甩开对他紧追不舍的热心百姓们,直溜着溜进一条胡同里,然后无比熟悉的从一处围墙下的狗洞下蹿了进去。 进到这处院子后,老头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快速的溜进一间房间里,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力壮,身穿万家护卫服饰的侍卫打开门走了出来。 照列左右巡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放心大胆的打开门从屋内走出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穿过院子,旁若无人的直接从院子的正门出来,朝着贵夫人们所在的百花楼快步赶去。 百花楼内,正和众位夫人逗笑取乐的唐夫人正含蓄的捂嘴笑着,一个婢女急匆匆的向她走来,来到她身后后,俯身将嘴贴到她耳边,用手挡住另外一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片刻后,婢女起身回到原位,低眉顺眼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站到唐夫人身后,而唐夫人则神色未变,继续和众位夫人说笑逗趣,过了一会儿,她才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一走出大厅,唐夫人的笑脸立即跨了下来,“他人呢?” “奴婢将他带到偏房里了。” 跟着唐夫人出来的婢女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 “废物,真是废物,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唐夫人面色不虞的压低声音怒骂着,跟在她身后的下人们则一脸平静,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偏房,房门刚一从外面打开,等候在里面的人闻声赶紧起身,朝着大门就抱拳行礼道。 “属下参见夫人,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夫人恕罪!” “还有脸让我恕罪,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回来?” 一跨进屋内,丫鬟们还没将塌上的坐垫铺好,唐夫人就忍不住朝屋内等候的人开口质问起来。 “还请夫人恕罪,的确是属下办事不利,不过,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办事不利,还找借口,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缘由让你失手的?” 唐夫人外丫鬟的搀扶下坐到铺好的垫子上,怒目圆睁的看着屋内的人。 “回禀夫人,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去引诱姜莲蓉,谁知她警惕性极强,从一开始就被她给怀疑了,所以,很快就被她识破然后揭穿,并且还引诱周围的百姓来对付属下,属下一时大意,就被她给逼退了回来。” 听完对方的回禀,唐夫人一副若有所思,眼中怀疑的神色渐渐划开。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屋内的谈话。 “夫人,奴婢有要事回禀。” “进来。” “是。” “咯吱”一声后,一个婢女的走了进来,反身将门关上,恭敬的朝唐夫人行了一礼,得到唐夫人抬手示意后,这才走到她身边,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回禀起来。 “她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了?” “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对此,唐夫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眼神晦暗不明,脸色也十分难看。 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询问:“她察觉到了是我动的手了吗?” 来回禀的婢女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要是怀疑到我们身上了,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不会如此气急败坏到打草惊蛇。” 唐夫人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我倒小瞧了她,没想到,以前把玩在掌心的玩物竟然懂得反抗了,竟然学会思考了,并且警惕性这么强,看来,以后的行动不能在掉以轻心了。” “是,属下明白。” “是,奴婢明白。” “……” 屋内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就在屋内陷入一片沉默的时候,今日假扮成老头的侍卫一脸纠结的开口。 “夫人,属下认为,除了不能掉以轻心之外,还应重视起来,属下感觉姜莲蓉和以前相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有些看不透,属下担心,她不好对付。” “哼!一个玩物,被万月河捡去当成一个宝,她不是失去了记忆吗?什么都记不得,跟在万月河身边这么久,万月河怎么可能不悉心教导?变得不一样很正常,只是,他万月河都不是我的对手,他教导出来的人我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唐夫人是从心底里瞧不起万月河的,虽然总是一副慈母模样出现在他眼前,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恨不得几刀捅死万月河了事。 和唐夫人轻视之心不一样的是,装扮成老头的属下心里清楚姜莲蓉的实力,光是这反应速度来看,就已经显得她不好对付了。 “夫人,属下觉得不是,今日和她交手来看,比起少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处事风格迥异,不像是少主带出来的行事风格,所以,属下认为……。” 第三百二十一章:蛇蝎妇人 “所以你认为什么?认为现在的姜莲蓉你对付不了,准备让我把所有重心都转移到她身上来吗?笑话,不过就是一个我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的棋子,难道去躲过几年回来,自以为攀上万月河这棵大树,我就怕她了不成?” 从来不将姜莲蓉放在眼里过的唐夫人听到自己属下郑重其事提起她,极为鄙夷不屑的继续反讽刺道:“一个破烂不堪的女人,以前就不值得我费太多的心思,现在自然也不值得大动干戈,难道消失了两年回来,她还成神了不成?” 属下被打断话,拼命想解释自己这样说的缘由,奈何唐夫人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将自己不屑,鄙夷,各种看不起姜莲蓉的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 “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属下之所以会如此郑重其事,那是今日和她交过手之后才知道她似乎变得一点都不一样了,和以前那个对您唯命是从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心思活泛,反应灵敏,并且能很快利用身边的资源和环境来改变自己的处境……。” “行了,不用继续为你的无能寻找借口了,她即便和以前判若两人,那也还是她,有些东西,不管怎么变,或者怎么伪装,都无法改变的,你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回来见我不说,竟敢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到唐夫人话里蕴含的潜台词,属下顿时慌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赶紧求饶起来。 “请夫人恕罪,是属下无能,是属下没能将您吩咐的任务完成,是属下的错,还请您看在属下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在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不会在辜负您的期望了,求您在属下改过自新的机会。” 唐夫人冷笑不语的看着他,脸上神情变化莫测,让人揣测不出此刻她在想什么,安静的房间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出,静谧的空气里,一丝凝重的氛围弥漫在众人之间。 见此情况,跪在唐夫人面前的属下更加惶恐不安,带着忐忑不已心情再次开口向唐夫人求饶起来。 “夫人您说的对,是属下无能了,见姜莲蓉和以前不一样,就心生忌惮,甚至向您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来,您教训的是,属下再也不敢了,还请您在给属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属下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发生这样的时。” 唐夫人眯了眯眼睛,一抹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向他扫射而去,但还是没有开口,抬起下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了他半晌,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道。 “起来吧,这件事,你也是好意,不过,如果你说是其他人,说不定我真的会重视,但如果是姜莲蓉的话,那就不用,她从小在我眼皮底下长大,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不管在有多大的变化,始终都改变不了软弱无能的德性,不足为惧。” “夫人说的是,是属下将她想复杂了,属下的确也无能,一点变化就将属下吓成如此,还请夫人责罚,属下甘心受罚。” 跟了唐夫人这么多年的属下怎么会不了解她,所以,一但她有一丝不对劲,他立马就能察觉出来,然后估摸着她的心思做出相对应的举措来。 “行了,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决不轻饶,你也算因祸得福,虽然没能直接将姜莲蓉引诱去解“谜底之王”,但在你离开之后,她还是去尝试了,所以,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在办事不利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着刚才丫鬟禀告的事,唐夫人冷笑不已,心中对姜莲蓉的鄙夷越发强烈。 姜莲蓉这贱人还真是搞笑,以为凭借一点小聪明识破她派去人的身份,然后大动干戈的反击后,以为逃过一劫,却不想,转身光明正大的走进她设下的圈套。 这反转,还真是让人应接不暇啊。 “是,多谢夫人宽恕,属下一定谨记这次教训,保证绝不会在犯,只是,属下不解,她费尽心思拆穿属下的身份,利用周围百姓的关系将属下赶走,知道属下是在故意引诱她去解“谜底之王”,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为什么还要去?属下是真的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哼!” 唐夫人冷哼了一声,心情大好,满脸鄙视的开口道:“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把愚蠢当天真,把懦弱无能当善良,遇事哭哭啼啼,一点事都承受不住,偏这种人好奇心又重,觉得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带着这种侥幸的心理,全凭运气活着。” 有些话,唐夫人可以说,可以鄙夷,但作为下人,就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不管唐夫人怎么鄙夷不屑姜莲蓉,屋内的下人始终沉默不语,安静的听着她的评价,不做任何的回应。 “她如此配合,倒省的我继续浪费时间和人力,既然如此,你就继续盯着,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回禀我。” “是,属下遵命!” “去吧!” “是。” 那属下退下之后,唐夫人立马变了眼神,满脸狠厉的看着他离去得到方向,侧头对一旁静默不语的丫鬟开口吩咐道。 “一个最基本应变能力都没有的人,留着干什么?找个机会处理了。” “是。” 静默不语的丫鬟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 “记得,处理得干净一些,别被人发现,现在是特殊时候,不要让这种小事来影响我的大计。” “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处理干净的,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丝把柄被人发现。” “好,你办事很放心,还有,将人处理掉之后,姜莲蓉那边,暂时就先由你来接手。” “是,奴婢遵命!” “嗯,去吧!” “是。” 吩咐完所有决定之后,唐夫人这才让随行的奴婢将带来的衣裳换上,重新梳妆打扮之后,这才顶着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继续回到宴会上。 第三百二十二章:为难之处 将悲伤情绪压制下去后,凤西言将铃铛脸上的泪水擦干,拉着她的手来到谜底之路的路口,随意憋了一眼,按照习惯选择了右边的道路,然后侧头对铃铛开口道。 “我说你来写,这样快一点。” “可是奴婢认识的字不多,遇到不会写的字怎么办?” “没关系,会写就行。” “好,奴婢试试。” 铃铛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现在的氛围极为严肃,凤西言极为淡定的说完这话后,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内心却暗暗庆幸还好铃铛识得一些字,不然,这就尴尬了。 尴尬的点就是她那一手字是真的写得难看,在皇宫时,上官烛就曾因为她的字对她不满了,除了每日的处理朝政外,他还逼着她练字,即便自己有事要忙,还是要吩咐王茸盯着她。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这件事断了下文,也就没在继续。 而现在,她顶着姜莲蓉的身份,姜莲蓉虽然从小寄居在荣安堂,抛开其他算计利用不说,在学识和谈吐上,唐夫人这快儿真的没卡制,别人口中所描绘出的姜莲蓉,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才女。 这样一个才女,怎么可能会写不了一手好字,,即便在怎么失去记忆,那一手好字也不可能失去记忆就写得张牙舞爪的。 所以,她不得不寻这样的借口把这个任务甩给铃铛,让她来完成,假装自己很忙,要认真思考问题。 铃铛自己其实也很心慌,她生在一个贫寒之家,别说读书写字了,连温饱都极为困难,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她不得已卖身到荣安堂来做下人。 被唐夫人安排到去服侍姜莲蓉后,因为不受姜莲蓉的重视,所以即便过去了,也一直在边缘徘徊,没有真正成为她的心腹。 后来,被赶走之后,因为一次意外被少主注意到,之后在他的安排下,才有幸读得一些书,识得一些字,才又在姜莲蓉重新回来之后,再次回到她身边,成为她的心腹丫鬟。 两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忐忑来到路口,看着密密麻麻摆满一路的谜底摊位,凤西言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过狂妄了。 竟然不先把情况弄清楚,就下这样的狂悖之语,弄得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心里那点庆幸瞬间消失殆尽,到底还是小瞧了这里人的智慧。 凤西言和铃铛的举动早就引得周围百姓们的注意,所以两人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被他们注意着的,并且,凤西言怒不可竭暴怒出来的豪言壮语,周围的百姓们听得一清二楚。 以为她会是一个“王者”,所以紧紧跟着她不放,她去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目中的期待之情,比旁边的铃铛还要来的热烈。 “少夫人,别怕,即便您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也没关系,少爷不会生气的,他吩咐过奴婢,说过,不管您要做什么,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重要的是你开心,其他的,都交给他来处理。” 跟在凤西言身后的铃铛看到密密麻麻一串的摊位,也跟着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半是安慰,半是宽解的对凤西言说道,目的就是不想让她紧张和有压力。 凤西言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侧头看向铃铛,开口道:“上……相公他是这么吩咐你的?” “嗯嗯”铃铛重重的点了点头,“少主之所以将奴婢安排到您身边来,就是想要奴婢护住您,逗您开心,顺便您记不起以前事的情况下,奴婢来提点您,并且,他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您重要,一切都以您开心为重。” 听完铃铛的话,凤西言低垂下眼眸,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掩去。 人有时候就很奇怪,明明心里是关心别人的,嘴上偏偏要做出一副冷若冰霜,丝毫不关心别人的样子来,变扭的性子,不但会造成许多误会,还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上官烛正是这样的人,所以,明明心里是关心自己的,可因为性子的原因,总是口是心非说出一些伤人伤己的话来。 想到上官烛曾经对自己好回忆,凤西言心一下软了下来,心中对他的成见和不满减轻了许多,瞬间觉得眼前的难题似乎不那么难了,压力也没这么大了。 “相公现在外出任务,我不能让他丢人,就算绞尽我所有脑汁,我也不能在第一关就失败,再怎么着,至少要走到一半才行,所以,铃铛,你要帮我一起想,人多力量大,我就不信了,这些破谜语还能难到什么地方去。” “少夫人,您放心,铃铛一定会帮您的,就算丢人,铃铛也会挡在您前面,绝不会让您先丢人现眼的。” 呃…… “我说小铃铛啊,难道你少夫人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无能吗?” 铃铛的话有些打击了凤西言的自信心,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普高四年社畜出来的大学生。 再怎么着,这些谜底多少是能解决一些的,不然,这不是打自己脸,丢自己现在人的脸吗? “不是啊,少夫人,不是您无能,而是这些谜语是真的很难,大小姐去年也只过了三关,就连二少爷,也在快接近“谜底之王”的最后一关失败了,可想而知,这到底多难了,所以,即便您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很难的。” 铃铛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还一副认真的向凤西言解释自己这样说的理由来。 听到万天舒曾经挑战过,凤西言瞬间来了兴趣,眼里充满了八卦之火。 没想到万天舒这渣男竟然挑战过,还挑战失败了,如此说来,她今日要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了,不过,总一副不可一世的万天舒竟然失败了,这八卦还是得听一听的。 “快给我说说,他当时是怎么失败的?真是好奇,像他这种人挑战失败了,是怎么调整心态面对这一切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原来有人挑战过了 万天舒这个渣男的笑话,凤西言是很感兴趣的,毕竟,长得好看的帅哥能让她到厌恶的地步,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既然是讨厌人的热闹,她不感兴趣才怪。 见凤西言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铃铛迟疑了片刻,看着她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少夫人,您怎么对二少爷如此上心?难道您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啊!” 铃铛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发出吃痛的声音来。 “我说,小铃铛,你把你家少夫人当成什么人了?啊!我心里虽然怀疑过事情的真相,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但在我心里,只有相公一个人。” “所以,你能不能对你少夫人我多一些信任呢?不要我一提起万天舒,你就开始怀疑我还对他念念不忘的?” 凤西言眨了眨眼睛,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直转,她可没说谎,除了相公那一句外,其他的,通通都是真的。 她的确是怀疑从胡明知那听来故事的真相,想过万天舒和姜莲蓉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误会?但仅此而已,其他的,她可没有任何的想法。 “少夫人,您别生气,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想到您曾经对二少爷的一往情深,所以就忍不住担忧起来,不过,您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在不相信您了。” 铃铛赶紧摆手解释起来,生怕解释完了,惹少夫人生气就不好了。 因为铃铛的一句话,凤西言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将大展拳脚的准备开始解谜底的事给忘记了,然后,两人为着万天舒的八卦正压低声音的交谈着。 而周围围观的百姓久等不到她的动作,耐着很快耗尽,对着还在磨蹭的两人喊道。 “我说两位,你们如果要解谜底就赶紧开始,如果不解的话,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后面拍排着这么多人。” 正从铃铛口中听到一半关于万天舒曾经挑战“谜底之王”事迹的凤西言被这么一打断,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抬起头朝对着他们吼的男子反唇相讥道。 “哟呵!你牛你上啊,你要是能解开,别说给你让道,哪怕让我给你提笔磨墨我都愿意,如果不行,就给老娘闭嘴,耐心等着,老娘总得把八卦听完才行……哎哟,你拉扯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在凤西言雄赳赳,气昂昂教训那不懂礼貌的围观者时,铃铛脸色着急的拉了拉凤西言的衣袖。 “少夫人,您现在是荣安堂少主的妻子,是少夫人,不能这么说话的,这样说话有失体面,会让人贻笑大方的。” 凤西言正要反驳,刚一开口,就注意到身上的衣袖,想了想,还是作罢,到底是顶着姜莲蓉的身份,看在她如此可怜的份上,还是算了,收敛一些,别让身边的人为难。 “我是不行,可是也没豪言壮语做出一副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的样子来,甚至堵在路口,不知道待会儿解不出来,有多丢人。” “就是,咋咋呼呼的以为是个王者,谁知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开始,莫不是怕第一关都过不了,丢人现眼,所以才磨蹭半天都不开始的吧。” “好像是哎,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开始,是不是真的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吧。” “哎!以为今天晚上能见到奇迹,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 “我说,这位夫人,你到底要不要挑战啊?要是不敢,就早点离开,别浪费我们时间,我们还等着看其他人大显身手呢。” “你们懂什么?还敢这样说我们少夫人,谁给你们说我们少夫人解不开了,一群凡夫俗子,自己没实力不敢挑战不说,还对别人冷嘲热讽,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勇气,即便是我们少夫人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又如何,至少她有勇气站到这里,而你们呢?除了嘴上厉害,怕是连挑战都不敢。” 凤西言还没爆发,铃铛就冲出来,和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们对吵起来,气愤不屑的样子和刚才害怕凤西言丢人现眼担心的模样截然相反,两级反转的个性,在她身上突兀又和谐的展现了出来。 从未受到过这样对待的凤西言怒从心起,刚鼓足气势准备将周围这些只会看热闹说风凉话的围观群众骂个狗血淋头时,没想到铃铛却抢了个先。 不过,她没有生气,反而赞许的站在铃铛身后,给足她和这些人对峙的气势。 “小铃铛说得对,我即便是连第一关也过不去,那也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丢人也不是丢你们的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至少我还有勇气站在这里,而你们呢?连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 “就是,只会逞嘴上功夫谁还不会了,要是用嘴就能闯关成功,那么,在场的各位肯定早冲到“谜底之王”那边去了,还对别人指手画脚些什么。” 凤西言和铃铛两人配合的亲密无间,你一言我一语将围观的群众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满脸尴尬的看着她们两。 见周围的人不在说话后,凤西言懂得见好就收,要是得寸进尺真把这些人给得罪了,她和铃铛虽然带着家丁,但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各位着急的心情,我都能理解,只是这事不管怎么说,不管我能过得了几关,但都得认真对待不是,不然,这是对这场活动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和在场各位的不尊重。” “刚才的话说的的确是有些重了,不当之处,还请各位谅解,我这就开始,不浪费后面有心挑战人的时间。” “刚才我们错的地方,还请夫人海涵,不要和我等粗俗之人计较。” “是啊!是啊!还请夫人不要和我们这种打字不是几个的粗人计较。” “夫人大人有大量,胸怀宽广,是我等狭隘了,刚才冒犯之处,应该是我们向夫人赔罪,怎么能是夫人向我等赔罪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惊人的缓和能力 “就是,就是。” “哈哈,不过是误会一场,各位不必放在心上,总得来说,我自己也有不当之处,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也就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各位不必耿耿于怀。” 凤西言几句话就将剑拔弩张的场合缓和下来,一时之间,刚才还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的对峙场面瞬间变得谦让起来,大家谦虚得仿佛刚才恶语相向的是别人,不是他们。 场合变化之快让铃铛瞠目结舌起来,在原地愣了半晌才适应眼前的场合。 “夫人的胸襟不是我等能比的,我等自叹不如,夫人不必着急,您慢慢准备,我等耐心等着,绝不会像刚才那般无礼。” “哈哈,还好,还好,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这就开始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提步向路口走去,转身的瞬间,脸上应承的笑意瞬间变成苦笑,心里哀嚎不已。 奶奶个熊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是什么?好好的赏灯游乐看热闹不行,偏要作死的受一点刺激就开始说大话来。 看吧,说大话的报应来的就是这么快。 哎!都怪自己这张嘴太过狂妄了,把话说得这么满,现在好了,待会儿真的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这脸真的要被丢干净了,要是传到万年年耳中去,肯定会被她讥笑得抬不起头来的。 一想到万年年得知这个消息后阴阳怪气的嘴脸,凤西言就忍不住一阵头疼,自己一向瞧不起万年年,要是被自己瞧不起的人讥笑,这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哎!不对啊,铃铛刚才说了,万年年去年是和万天舒一起挑战的,那自己只要超过她挑战过关数不就行了,她身为万家大小姐都不怕丢人,那她又有什么怕丢人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内心瞬间来了底气。 “小铃铛,我问你,万年年去年过了多少关来着?” 铃铛虽然时刻跟在凤西言身后,但注意力没放到她身上,而是沉浸在刚才她三言两语就将火药味十足的场合缓和下来的震惊中。 “啊?喔,奴婢记得好像是过到了第六关,算是迄今为止女子挑战中最靠前的成绩。” 所以在凤西言冷不丁冒出这个问题后,铃铛先是茫然了片刻,然后才立即反应过来。 “第六关?她竟然过了这么多关?你说的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万年年吗?她有这样的脑子吗?不会是作弊的吧?” 凤西言是真的惊了,铃铛说的这人是万年年吗?怎么和她所认识的人差别这么大?那个因为太过愚蠢被自己亲生母亲和自己亲弟弟不放在眼里的万年年吗? “就是大小姐啊,谜语之路总共十关,每一关的谜语都是由每一个关的人现场出,大小姐即便是想作弊,也没办法做作,因为出题的人都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他们连老堂主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把大小姐放在眼里。” 铃铛颇为诧异的看着凤西言,虽然早就接受现在在眼前的少夫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少夫人了,但在某一时刻,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就比如现在,以前的少夫人虽然和大小姐是好朋友,但在心里,是惧怕大小姐的,甚至为了讨好大小姐,不惜放下身份去讨好,去阿谀奉承,别说看不起大小姐了,连一句不好的话都不曾有过,对大小姐简直是奉若神明。 而现在,各种不掩饰对大小姐的鄙夷和瞧不起,甚至多次露出不屑的神情和话语来,丝毫不怕大小姐生气。 “大小姐平时虽然看着极为不着调,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唐夫人的女儿,是由唐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家闺秀,人品方面按下不说,但才华方面,是不容小觑的,因为,唐夫人本身就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女。” “这么说来,万年年之所以能走到第六关,是因为她有一个大才女的抬母亲了?” 凤西言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妈的,人家再怎么可恨,至少还有一个给力的母亲,而她什么都没有,必须要靠自己硬着头皮上。 “嗯,唐夫人当年还曾去京城参加皇宫选拔秀女的大赛,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最后一关被刷了下来,回来之后,就直接嫁给了老堂主做了填房。” “你刚说唐夫人曾去参加过宫中秀女大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听都没听说过?” 凤西言是真的惊讶了,每想到唐夫人竟还参加过宫中秀女的采选,只是,不对呀!以唐夫人的姿色,加上她那运筹帷幄的脑子,再加上,铃铛刚说她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如此独天得厚的优势。 按理说,如果她真的去参加皇宫秀女的海选,那凭着各种优势,再加上她那脑子,想进宫的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怎么会回来呢?并且嫁给一个鳏夫做填房。 这事怎么处处透露着诡异,唐夫人一看就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甘于平凡的人,更何况,要是能做皇帝的女人,谁会甘心做一个堂主的女人。 毕竟,大宁朝可比荣安堂大多了,况且,荣安堂还是隶属于大宁朝管辖。 只是,这事她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上官烛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这么重要的情报,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可是,不对呀,铃铛是上官烛的人,这件事铃铛都知道的话,上官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凤西言脑袋像一团乱麻,一种隐隐又被算计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而这算计的对象似乎又是惯犯上官烛。 “铃铛,你怎么会知道唐夫人参加过秀女的海选?这种隐晦的事,按理说,唐夫人既然选择嫁给老堂主,这种隐蔽的事会更加瞒得紧紧的,怎么会传得像你这种小丫头也知道的地步?” 第三百二十五章:身不由己 铃铛不知道凤西言突然间是怎么了,脸色变得难看不说,神情凝重,语气也变得沉重不已,看着她迟疑着开口道。 “唐夫人年轻时,是咱们这一片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又是一位大美人,所以,她去参加秀女的选举,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她去去到京城之后发生了什么,反正回来之后,就直接嫁给了老堂主。” “而老堂主也对她去参加秀女之事闭口不提,见老堂主都不在提这件事,大家又怎么敢在提这件事,所以,久而久之,这件事就渐渐淡出大家的视野,然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就越来越少,再也没人提起。”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发生时,你应该还没有出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上......相公告诉你的吗?” 说到底,凤西言所在乎的还是上官烛的态度,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虽然极力让自己不要在继续陷进上官烛感情的温柔圈里,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和克制,不要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虽然时时刻刻警告自己,提醒自己,可还是做不到不理会,无动于衷,内心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牵引,情绪也会随着他的举动和言语而变化。 以前所有情绪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喜怒哀乐竟然掌握到别人手中去,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以前那个随心所欲,开心就笑,伤心就哭,有钱就乐,有吃就爽的凤西言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不能变成这样,这不是她,这样的她别说别人了,就连自己也非常瞧不起自己。 察觉自己微妙变化的凤西言没由来得一阵心慌,一想到自己变成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内心就无比恐慌,她不想因为别人把自己束缚住。 尤想到,曾经自己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姑娘,原本活波开朗,热情洋溢,给她在那段灰暗的时间里带来无数的希望和阳光,可后来,陷入感情的泥沼里,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整日浑浑噩噩,以泪洗面,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曾经的阳光和希望不在,只剩下灰败,而这些,都是在她目睹下发生的。 所以,那时,她就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以后绝不要这样,绝不会变成幼儿园等人接的小孩,即便是喜欢上别人,也不能把自己丢掉,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更加不要让自己失去希望和阳光。 在等待铃铛回答的短暂时间里,凤西言已经在脑海里将所有自己可能会变得不像自己的可能都想了个遍,并在心里不断下定决心,并不断警告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变成那样。 因为凤西言脸上神情变化太快,铃铛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着急的赶紧解释起来,带着关心和担忧的看着凤西言急切的开口道。 “少夫人,您别急,奴婢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少主把奴婢带回来的时候,安排人训练奴婢时告知的,因为奴婢来您身边协助您的话,这些情况都是必须要掌握的,是有什么不对吗?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凤西言已经在心里经历过万重千山的铃铛还以为她是突然间想到什么,再加上她脸色变化太快,让她无法捕捉她此刻的情绪。 所以,在解释完后,依旧惶惶不安的看着她,生怕错过什么。 闻言,凤西言复杂的看向铃铛,内心一阵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占据她的左脑理直气壮大声说道:“我就说,上官烛不会算计你的,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喜欢你,但行为上,已经为你做了妥协,做了太多的改变,并且把你放在第一位,所以,你不必强行把自己的强硬封闭起来,试着去接纳他,试着去了解他。” 而另外有个声音占据她的左脑愤怒的反驳道:“屁!如果他是真的爱你,心里有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不会把你带到这危险中来,不会事事都隐瞒你,不告诉你,也不会带你来为另外一个女人复仇,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他从未喜欢过你。” 两个声音不断在凤西言脑中大声的争吵着,谁也不让谁,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占据着自己觉得有道理的一方,拼命叫嚣着自己的观点,企图说服对方。 凤西言被她们吵得脑瓜子一阵疼,脸色越来越难看额角不断有汗珠落下,脸色苍白无血色,红润的嘴角不断褪去血色,独留下青紫。 “少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奴婢刚说错什么话?还是您发现了什么?唐夫人曾去参加秀女的事,是不是让您回想起了什么?” 凤西言脸上的表情太过挣扎,有太多铃铛看不懂的神色在其中,可这些情绪里,隐含的痛苦是铃铛能看懂的。 所以,在急切追问凤西言的时候,铃铛声音里的哭泣声怎么都压抑不住。 “我没事,不过是想到一些事,有些怀疑不敢去确认罢了。” 冷静下来的凤西言苍白着一张脸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缓缓摇着头否认道。 沉默了片刻,她随即惨淡的笑了笑,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没事了,我们开始吧,早点结束,早点解脱,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说完,凤西言起身走到谜语之路的路口,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走到第一个摊位前,对出题的人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开始吧!” 凤西言“早点开始,早点结束,早点解脱,这样就不会痛苦了”,落在铃铛耳朵里,以为她说的是早点面对谜语之路,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不想在继续浪费时间了。 她不知道的是,凤西言说的意思是,早点完成和上官烛的合作,早点结束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然后离开这里,这样,就不用因为那些无法捉摸的东西将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在一个自己无法掌握的感觉里,将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第三百二十六章:过五关 居坐在摊位后的男人听到凤西言的话后,只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脑袋在早就平铺好的白纸上写上自己的谜语,整个行云流水的过程中,男人始终未说什么。 而心事重重的凤西言在说完话后,注意力始终都没放在男人写的谜语上,眼神虽然看着他笔在他手上飞舞着,可思绪却不知飞到了何处,并在男人写完停下笔都不知道。 “这位夫人,小生的谜语已做好,还请夫人赐教。” 男人停下笔之后,见凤西言没有任何反应的发着呆,并未有动笔的回答的迹象,所以好心的开口提醒她道。 被唤回神来的凤西言尴尬的对男人一笑,然后垂眸去看他做好的谜语。 在看到男人做出的谜底后,凤西言先是一愣,随即展眉一笑,之前担忧的负担瞬间烟消云散,只剩满心的踌躇满志,并克制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万年年会走到第六关,之前她还在担心,担心题目太过复杂,她猜不出来,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可现在这么一看,发现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担心。 她果然是太看得起他们了,这么简单的谜语,她小学时就会解了,想着自己时隔这么多年又重新捡起小时候的谜语来猜,除了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之外,还有非常不屑的轻视在其中。 可能是她脸上的轻视不屑太过明显,在她提笔弯腰将自己答案写下的时候,第一个摊位的男人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位夫人,可能在你眼中,这个谜语太过简单,可以说是不加思考就能写出答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我这里只是第一关,谜语自然简单,之后,越到后面,只会越加复杂,还请不要掉以轻心为好。” 男人一番好心提醒瞬间将凤西言说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多谢兄台好心提醒,是我狂妄了。” 凤西言尴尬向男人行了一个感谢之礼,然后起身真诚的朝他笑了笑。 唉呀妈呀!好尴尬,好丢人。她果真是太狂妄了,这下,被人家说教了吧。 凤西言面上虽然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但内心却跳脱不已,各种尴尬之语不断在心里发酵着,狂叫着,时刻提醒她此刻有多丢人。 “夫人不必客气,应该的,因为每一个人在挑战第一关时,都会被第一关的简单给迷惑住,掉以轻心,之后,就直接挑战失败,所以,不管是谁,在经过第一关时,我都会好意的提醒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激兄台的好意提醒,多谢!” 凤西言最后江湖气的抱拳行了一礼,待男人回以相同的礼后,她才转身往第二个摊位走去。 而跟在凤西言身后的铃铛赶紧跟着她的步调追了上去,并在追山去的过程中将凤西言在第一个摊位前所答的谜底收进眼底。 纸上赫然写着“一口咬掉牛尾巴”,而这句谜语的后面,歪歪斜斜的写了“告”字,见此,铃铛快速收回视线,赶紧跟上凤西言的步伐,来到第二个摊位前,自觉的磨起墨来。 第二个摊位出题的人就不像第一个摊位出题人那么和善了,看到凤西言过来,也只是轻轻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极为不愿意的起身,一边起身还一边极为不满的开口念叨起来。 “又来一个浪费时间的,又没那个实力,还想硬闯,哎!看来,明年是该建议建议了,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挑战,不然,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可不是随便来个人就来折腾,消耗大家的体力。”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提起笔,眼神扫了扫无动于衷的凤西言,见她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口中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尤其是女人,要不是去年万大小姐开了这个先河,那个女人敢来挑战,哎!说来也真是的,这万大小姐一个大家闺秀,非要跟着万二公子来挑什么战,害得万二公子都到最后一关了,硬深深就这么卡在最后一关,不然,“谜底之王”里的传世珍宝早就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磨着墨的铃铛见凤西言低垂着眼眸,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叫她不欲与对方纠缠,铃铛虽然极为不满,但也跟着她沉默不语,准备赶紧解完,赶紧离开。 谁知道对方把她们的忍让当成了好欺负,话越说越过分起来,这下,铃铛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的砚石和砚台往桌上一扔,立刻爆发出来。 “嘿!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这花灯节自创办以来,每年节日上的这灯谜,没那条规定明文规定说女子不得参加,不得猜谜,相反,每年猜中灯谜的都是女子,就说你口中的万大小姐,不管再怎么着,至少她已经过到了第六关,比起许多男子可以说是当仁不让了,你……” “好了,铃铛,让他赶紧把谜语写出来让我们解开,别浪费时间。” 这要换做是平时,受到此冷嘲热讽,凤西言定会跳出来和他大吵一架,而不是息事宁人拉住和人争吵的铃铛。 今日的她心事重重,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只一心想着赶紧解完,解完赶紧离开,然后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被凤西言呵止住后,铃铛虽然还未发泄完,但听到凤西言的话,还是乖乖的住了嘴,不在争论,并在拿起砚台磨墨的时候狠狠瞪了几眼那男人,用眼神警告他最好住嘴。 被铃铛这么一闹之后,对方也不敢在闹事,提起笔赶紧将自己的谜语写在纸上。 第三百二十七章:斩六將 “圆寂?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对方在纸上写了这两字后,铃铛一脸茫然的看向凤西言,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停下笔之后,看着凤西言缓缓开口说道:“猜一成语。” 凤西言看了看他写的那两个字,沉思了片刻,片刻后,抬起眼眸看向铃铛开口吩咐道:“铃铛,你来写,我来说。” “少夫人,您已经猜出来了吗?” 铃铛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西言惊讶开口反问道,她脑袋一片空白,别说猜出答案,脑中一点思绪都没有。 “嗯,猜出来了,你来写。” 凤西言一边将对方的笔拿起递到铃铛手中,一边成竹在胸的点头说道。 “坐以待毙!” 答案一出来,铃铛瞬间恍然大悟,提起手中的笔在那两字的后面将凤西言说的答案写了上去。 而对方愣愣的看了凤西言好几眼,之前还极为瞧不起的眼神瞬间变了,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惊讶的眼神看着始终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的凤西言。 就这样,凤西言带着铃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杀到了第六关,因为越到后面,难度不断的增加,所以她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不过,好在虽然速度慢了下来,但在凤西言有如神助的感觉下,也算是一路畅通的来到万年年曾卡住的第六关。 相比起凤西言始终冷清的面庞,铃铛可以说是非常激动了,一张小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兴奋,眼神更是亮晶晶的。 在凤西言静默不语猜谜的时候,铃铛就在一旁暗暗祈祷,祈祷凤西言能过了第六关,因为只要过了万年年卡住的第六关,那么,之后剩下的四关对她们来说,即便是输了也没关系。 因为,她们已经刷新了万年年所创下的记录,所以,之前所担心的丢人就丝毫不存在了,说不定还会名扬整个荣安堂,一想到少夫人能超越万年年,终于扬眉吐气一次,铃铛就忍不住的开心和激动。 第六关这个谜语还是难住了凤西言,虽然一路走来都里极为顺利,算是畅通无阻,可是,在看到眼前的谜语,凤西言沉默了半晌都没说出正确的答案来。 猜了许久,凤西言还是没能确定出正确的答案来,她心里还是有少许慌乱,为了让自己彻底的静下心来,她闭上眼睛蹲在摊位前在脑海里盘算起来。 见她如此,铃铛也跟着紧张起来,一副渴望凤西言能猜对,又怕凤西言压力过大,所以,除了沉默不语守在凤西言身边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白玉无瑕……白玉无瑕……白玉无瑕?白玉无瑕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白……白玉……不对,应该是白……玉无瑕,对了,白玉无瑕不就是皇字吗?白就是白,玉无暇不就是玉少一点吗?我真是笨,居然被绕进了。” 蹲在地上的凤西言好一通分析之后,终于确定了正确的答案。 “铃铛,写上,谜底就是皇上的皇字。” 听到凤西言的话后,铃铛眼睛一亮,赶紧提起笔就在谜语的后面写上正确的答案。 在得到是正确答案的回答后,凤西言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许久不见的微笑来。 “少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太棒了,这么难的谜语您都猜出来了,真是太好了,您现在已经一路杀到第六关了,刚才你已经把第六关解出来了,这么一来,即便您之后解不出来也没关系了,因为,您已经超过大小姐了,所以,之后解不出来不丢人,反而还是一段佳话。” 对此,凤西言只是笑了笑,一语不答,转身继续下一关。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和万年年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来比成就,现在的她,不是和万年年在一个档次上面,现在的她只想赶紧完成上官烛想要达到的目的。 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再把皇宫里的那摊污糟事解决完,就彻底的摆脱上官烛的控制和束缚,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自己的心情由自己来主导,在和别人没有一丝的瓜葛了。 想到这些,凤西言迫不及待的想赶紧解决完,所以连和铃铛逗趣的心思都没有,甚至是平时最不能忍的事都忍下了。 越到后面几关,难度越发大,凤西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着头皮来到了最后一关,只是,用脑过度,导致她心跳加速,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 看着脸色发白的凤西言,铃铛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搀扶着身子有些晃悠的她劝说道。 “少夫人,咱们算了吧,您已经做得够好了,已经够了,到了这一步,没人敢说您丢人现眼了,也不会丢少主的面子,因为,您已经赶上二少爷停住的最后一关,这一关,过不过都没太大的关系,咱们就别逞强了,您今日已经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好不好?” 凤西言猛吸了几口气,待力气恢复了一些,精神抖擞一些后,她扒开铃铛搀扶自己身体手,安抚的对她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想有些累着了,现在已经好了。可以进行下一关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向下一关走去。 如此执拗的态度让铃铛无奈不已,赶紧提步追了上去搀扶住她:“少夫人,奴婢不明白,您已经走到了这一关,目的已经达到,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为什么不直接放弃算了,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呢?” “我这不是折腾自己,我是真的对那“谜底之王”感了兴趣,如果说,我在前面几关失败了的话,那么,我也认栽了,说明我没有这个实力和智慧,可现在我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关,有这么大的可能走到“谜底之王”那里去,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去试一试?” 这话一出,铃铛彻底愣住,目光不自觉往“谜底之王” 所在的方向看去。 是啊!少夫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走到这里,距离“谜底之王”就只有一步,为什么倾尽全力试一试呢?万一真的把众人都解不开的谜底解开,并且让“传世之宝”面世的话,一定会给少主带来很大的帮助。 当然,这是其一,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一向不待见少夫人的老堂主一定会对少夫人改观的,这样一来,少主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闯关附加规矩 “好,少夫人,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奴婢会一直支持你的,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即便是输了也没关系,因为该做的您都做了。” 对于铃铛是否支持,凤西言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但凡她想做的事,不管别人是支持,还是反对,只要是她想做的,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不管做了之后的代价是什么。 凤西言不在说话,提步来到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摊位后面是个白发苍苍,胡子花白的老者,看到凤西言出现,双眼闪动着精鎖的光芒,情绪暗藏不住的激动。 “这位夫人,您做好准备吗?” 凤西言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这老头有些搞笑,她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问得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见此,老者脸上的光芒更加灿烂,情绪也比之刚才更加激动。 “夫人既然一路过关斩将走到这里,那就说明,所有规矩和情况都一清二楚了?” 见凤西言没有说话,老者继续开口说道。 “什么规矩和情况?” 凤西言一脸茫然的看着老者,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规律?什么情况? 跟在凤西言身后的铃铛也一脸茫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赶紧对老者追问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规矩和情况?难道不是猜出正确答案就能去挑战“谜底之王”了吗?” 面对她们两人的一脸茫然,老者眯了眯眼睛,露出高深莫测微笑,抬手顺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给她们解疑答惑道。 “看来夫人在挑战之前是没把规矩给弄清楚啊,仅凭一腔热血就能走到这里,看来,老夫有生之年,应该是有可能见到“传世之宝”面世的了,也不枉我这么多年一直镇守在这最后一关。” 老者的话彻底将凤西言和铃铛给弄糊涂了,两人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对方,又一脸茫然的将目光集中到老者身上。 “不是,老人家您是什么意思?怎么您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这背后是有什么规矩和情况是我们不知道的吗?还望您给我们解释一下。” 凤西言一脸懵逼,不就是猜谜闯关吗?难道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老者给出了答案,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真的还有规矩,而在听完这个规矩之后,她只想无语的“呵呵”两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去,谁他娘的要猜就去猜,她不伺候了。 简直是可笑! 老者说:“夫人有所不知,因为这“传世珍宝”是别人赠与的,虽然设下难关让人去挑战,但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始终是属于这里的,所以,如果夫人挑战成功,将“谜底之王”解开的话,不管里面是多贵重的东西,您都必须在挑战之前付了钱,然后,里面的东西,您才能带走。” “胡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未听说过挑战“谜底之王”是需要付钱才能把东西带走的,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铃铛也被这无语的规矩给惊讶到了,所以一气之下,连着说了几个成语来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 仿佛早就猜到她们会有所反应,老者始终保持微笑,一副好脾气的向她们解释起来。 “两位稍安勿躁,你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听到这个规矩,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走到最后一关,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提起,而现在,有人能走到最后一关,这个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去年,万二公子也是遵守这个规矩才得以继续挑战最后这一关的。” 听完老者的话,凤西言冷笑不止。 “见过这么多不要脸的行径,今日才知道,和你们比起来,以前见到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什么破规矩从一开始不说,要等到人家闯到最后一关才说,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骑虎难下,不得不掏钱嘛,好不容易来到最后一关,谁会舍得不继续挑战。” “就是,你们简直就是趁火打劫,无耻至极,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能闯到最后一关,原来是遇到你们这群无耻的人,所以,即便人家猜得出来,也情愿放弃不去挑战。” 凤西言讥诮的声音刚一落下,铃铛讽刺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老者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给羞红了脸,得亏脸上的胡子给挡住了,不至于将一张羞红的老脸暴露在她们眼前。 “夫人,这位姑娘,不是老夫要如此啊,只是当初设立“谜底之王”时,这个规矩就立下的,不是老夫见财起意啊,实在是规矩就是这样,就是给老夫十个胆子,老夫也不敢诓骗您二位啊。” 见老者一脸无奈的解释道,情真意切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凤西言的愤怒稍微缓了一些,忍耐着,用自己好脾气继续询问道。 “好,就当有这个规矩,是我们不知道,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要付多少钱才能继续挑战最后一关?” 见凤西言妥协,老者伸手比了个数字。 看到那个数字,凤西言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着,还好,不算太过分,五百两,她还是负担得起的,不过,这钱是用在帮上官烛上,这钱,一定要让上官烛还回来。 “五百两也不算过分,这钱我们给了,铃铛,给钱。” 从一穷二白到现在腰缠万贯,凤西言整个人生得到质的飞跃。 想当初,刚醒来时,那叫一个心酸,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没有,创业的启动资金都没有,都是违背道德偷了些宫中贵重物品拿出去变卖,这才有了启动创业的资金。 在之后,也是通过和上官烛斗智斗勇中获得一些小金库,然后到今天的不在为五斗米折腰的阔气,但尽管如此,每一分钱她都不愿意浪费,尤其是浪费在这种地方。 听到是五百两,铃铛止不住的一阵肉疼,想她短短人生十几年,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而今日,这人一开口就要了五百两,这真是要了她老命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坐地起价 不过,既然少夫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不是她的钱,她无权阻止什么。 就在铃铛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掏出准备拿出银票的时候,老者连忙摆手否认道:“夫人和姑娘都误会了,不是五百两,是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 “五千两?” 凤西言和铃铛被老者的话给吓到了,两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目,发出震惊的疑问。 “是五千两没错!” 见她们两人发出疑问,老者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所以,不怕死的继续向她们两确定道。 “妈的!真是太过分,你怎么不去抢劫?五百两就算了,竟然要五千,真当老子是暴发户啊?老子即便是暴发户,也不会给你的,五百两,老子咬咬牙,也就给了,可是,五千两,这简直是在挖老子的心肝。” 穷怕了的凤西言在提起钱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铁公鸡,如今为了上官烛,愿意拿出五百两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现在倒好,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这不是逼她骂人是什么? “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劫?五百两就算了,竟然要五千两?你这简直是趁火打劫,太过分了。” 铃铛一把将从荷包里掏出来的银票塞回荷包里,然后像母鸡护食一般,紧紧将装满银票的荷包捂住,然后怒不可竭的怒问起来。 “夫人,姑娘,你们先不要激动,这是镇上百姓们大家商量出来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胆子,更何况,大家当初商量说的是将这钱拿出来修建镇上的学堂,所以,这钱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这话一出,凤西言顿时哑然,就像被人掐住喉咙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无比憋闷,就像被别人抢劫,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抓到人了,却被告知这人抢劫是为了帮助其他可怜人,不是为了自己。 别说凤西言无言以对,就连铃铛也不知所措,这样的情况,这钱给了,自己憋屈,不给,心里又过意不去,如此进退为难的场面,铃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目光放到凤西言身上去。 “少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里直骂道,妈的,立下这个规矩的人还真是变态,把闯关人心理把握得很透彻,人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闯到最后一关,临了,却要付钱才能继续闯关。 这好比你在玩一个免费的游戏,然后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最后一关,在即将登顶的时候,却被告知,你必须要付费才能玩最后一关,不然,你只能止步于于此,无法登顶。 如果说,这个规矩是眼前这老头随意定下的,那么,她肯定会不管不顾给这老头一顿暴揍,可人家打着是为了镇上孩子上学的名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她甚至连骂人的话都不能说。 见凤西言和铃铛冷静下来之后,老者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继续解释起来。 “夫人,姑娘,虽然这规矩是不道德了些,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当初那位大侠将这传世之宝是赠送给咱们镇上的,所以,镇上人人有份,并不属于个人,如若您今日闯关成功,那么,在您付过钱之后,这传世之宝就属于你了,但如果您并未成功,那么,这钱,老夫会一分不少的退还给您。”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如果还在挣扎不愿意的话,就会显得很没有爱心,很没有道德。 凤西言不是不愿意做好事,虽然爱钱如命,但在做好事上面,她还是分得清楚大是大非的问题,即便在怎么爱钱如命,但还是极为愿意贡献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 但不是这种方式,不是被人算计,不是被人强行硬逼着去做这种善事,虽然是好事,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钱我付了。” 就在场面陷入焦作状态时,一声突兀的声音和一只插在她们面前的手带着几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横空出现在她们视线里。 凤西言惊讶了片刻,随即看向手的主人。 “奴婢见过二少爷,二少爷万福金安!” “起来吧。” 和凤西言一样反应的铃铛在看到来人是万天舒后,先是一惊,表情里除了震惊之外,还带着一丝害怕,以及几分紧张,在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行礼请安。 “怎么又是你啊?你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你,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荡啊?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在心中确定万天舒是个渣男之后,凤西言对他的印象瞬间不好了,可以说是到了厌恶的地步,在加上万天舒看她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自在,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 所以,她有些抗拒和万天舒接触,在没什么特殊情况下,她只想离他远一点,最好别有什么语言和眼神的接触。 可这人就是奇怪,你越怕什么,越厌烦什么,就越出现什么,比如万天舒。 她越厌恶,越不想,这人就越阴魂不散,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碰到。 面对凤西言满脸不耐烦的厌恶,万天舒神色自若,仿佛没看到她神色一般,始终保持得体的涵养,脸上的微笑丝毫没有变化。 “今夜我负责保护你们,自然是要尽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故意,但我想说的是,有些时候,从别人口中去了解一个人,这是对这个人的不公平。” “我说,万二公子,我并没有从别人口中了解过你,也不想去了解,我厌恶你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你长了一张很碍眼的脸,让我厌恶,仅此而已,还有,区区五千两我还是出得起的,只是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所以,还请把你的银票收回去,我不需要。” 第三百三十章:阴魂不散 万天舒做出一副很受伤的神情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凤西言为什么不待见他的样子来,说话的神情以及话中蕴含的语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 “你一路过关斩将来到最后一关,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你是万家的人,这钱自然是万家来出,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去闯关,剩下的,交由我来处理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最后一句话瞬间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明,仿佛他们是在闹变扭的夫妻,凤西言是生丈夫气的妻子,而万天舒像是委屈巴巴向妻子示好的丈夫一般。 这暧昧不明的话语让凤西言又是一阵厌恶,实在忍不住当着万天舒的面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开口讥讽时,老者却在她前面抢了个先。 “原来这是万二夫人啊!是老夫眼拙,没认出您来,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 凤西言顿时火冒三丈,早就对这老头看不顺眼了,现在又眼瞎的将她和万天舒凑一对,这不是逼她将满腔的不满发泄在他身上吗? “瞎了你的狗眼了,哪里来的万二夫人?这里只有万少夫人,我们二公子还没成亲,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二夫人了?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这位是我们万府的少主的夫人,是万少夫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别张开嘴巴就胡乱喊,不然,小心你的狗嘴。” 不待凤西言开口,铃铛就怒火中烧的朝着那老者大声的训斥起来。 “啊?是少夫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夫眼拙了,还请少夫人和二公子见谅,都是老夫瞎了眼,胡说八道,老夫这张嘴真的该打,还请您二位不要将我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哼!记住了,下次在没有确认清楚的事,最好别张嘴,不然,小心祸从口出,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 “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夫老糊涂了,老夫一定谨记姑娘提醒之言。” 铃铛虽然话语里带着粗俗之语,但话语得体,并没有贬低万天舒,又没把场合搞得尴尬不已。 对此,凤西言悄悄的对铃铛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 关键时刻,铃铛果然还是很有用的,这番话说得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既教训了讨厌的老头,又证明了她的身份,最为重要的是,顺带警告提醒了一旁的万天舒,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姜莲蓉了,而是他大哥的妻子。 对此,万天舒仿佛才刚发现铃铛的存在一般,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这丫头还能回到你身边来,也挺不容易的。” 铃铛露出害怕的神情来,凤西言一把将铃铛拉到自己身后来,俨然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竖起全身的羽毛,警惕的看着万天舒,恶语相向道。 “你什么意思?铃铛没招惹你,你别伤害她,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行。” 看到凤西言那紧张的样子,万天舒顿时失笑道:“不过是个丫头,我能对她做什么?更何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会自失身份和一个丫头计较吗?更何况,她又没犯什么错,你太紧张了,这样不好,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不是要继续闯关吗?放心的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 和凤西言警铃大作相反的是,万天舒始终保持良好的态度,脸色从头到尾未曾变过一丝一毫,就连语气都保持一开始的温和。 如此一来,倒把凤西言和铃铛显得太过小题大做,有些被害妄想症了。 “不用,即便是万家的人,用的是万家的银子,那也不应该是你给我,而是相公,所以,还请把你的钱收回去,我有钱,我会自己给他。”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万天舒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目光定定的看着凤西言,嘴角的笑意冷了很多。 “没有讨厌,只是我们现在身份不一样,再加上大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要避嫌,我不想传出什么疯言疯语让相公不开心,所以,还请二公子不要介意。” 凤西言怎么可能不讨厌,她讨厌得要死好吗?不过是因为有时候,有些场合不能说实话,所以她只能昧着良心说一些场面话。 万天舒扯动嘴角,一抹冷笑上扬在脸上,声音里带着嗤笑,道:“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嘿!这人是有病吧?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 “二公子,说句难听的话,您介意不介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我也只是在说场面话而已,更何况,你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和立场来介意。” 凤西言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给万天舒面子了,如果万天舒还要一些脸面的话,就应该闭嘴赶紧离开,而不是在这里纠缠她。 “呵呵,是啊!我的确没什么立场和资格,刚才不过是在说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万天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凤西言笑道,眼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大哥出任务在外,而我奉父亲的命令负责今夜万家的女眷的安危,你是万家女眷,我理应要保护你,所以,这银子,不必谦让,等大哥回来,让他去账房走一下账就行了,你能过走到最后一关,代表着的是万家,如此光耀门楣的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吧,顺便替我一洗前耻,毕竟,我是在这一关失败的。” “不用,我自己……。” 凤西言可不想和万天舒扯上什么关系来,所以不管他说的再怎么动听,始终不为所动,一心只想和他撇清关系。 只是,撇清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这是我职责所在,如果你在拒绝的话,我就只能采取其他的办法了,到时候,其他的办法带来的后果,就不像现在这般好说话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 凤西言生平最恨人威胁了,当然,上官烛的威胁除外。 第三百三十一章:狗皮膏药 “威胁到不至于,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有时候,太过倔强,太过要强并不是什么好事,适当接受别人好意把并不丢人,也没什么好介意的,更何况,你不是万家家眷吗?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万家家眷,就可以不用接受这笔钱。” 万天舒说完之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一副打定主意她一定会答应的架势。 凤西言被他这个态度给气到了,胸腔因为太过气愤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这狗崽子真是给人挖坑,她如果不接受这个好意,那就承认自己不是万家的人,她现在是万月河的妻子,如果不承认自己是万家的人,那么,也就承认万月河也不是万家的人。 而现在的局势又是最剑拔弩张的时候,谁都知道万家兄弟两面上虽然和睦,但私底下为了争夺堂主之位,早就水火不容了。 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上头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下面人站队的问题。 所以,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姜莲蓉,而是万月河的妻子。 将其中关键之处想明白后,凤西言心中冷笑不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万天舒冷笑道:“二公子如此好意,我这个做嫂嫂的又怎么会拒绝呢,更何况,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既然二公子有这个心意,那我这个做嫂嫂的只好大恩不言谢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又分什么彼此呢?嫂嫂觉得我说的对吗?” 在说到嫂嫂两个字的时候,万天舒特意咬得极重,其中让人浮想联翩的含义想不被忽视都困难。 凤西言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不上不下,脸色憋得涨红,她发誓,要不是看在上官烛的面子上,她今日一定会不折手断打花万天舒这张脸,让他知道嘴贱的下场。 “二公子说得是,我们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是不应该分得这么清楚,但历来,小叔子和嫂子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丝不自在的氛围存在,虽然我们两清清白白,并没任何的逾越之处,奈何挡不住外人胡说八道的嘴,所以,还是得保持必要的距离,你说呢?小叔子?” 不就是恶心人嘛,谁还不会了。 呵!还想和老娘斗,老娘玩这些把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凤西言学着万天舒的调调将他刚才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万天舒愣了愣,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看着姜莲蓉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复杂的神色很快消失不见,转而恢复正常,回答道。 “嫂嫂说的是呢,只是没想到,才几年没见,嫂嫂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未像这般能言善道,连和人正常说话都会脸红心跳加速,现在不但不怯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巧舌如簧。” “二公子都说是以前了,先不论我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即便是记得,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没人会活在过去,大家总要往前看不是吗?就连二公子也已经抛却过往往前走了不是,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凤西言清楚的知道,万天舒之所以这样说,根本就不是怀念以前,而是怀疑她了,所以才会明目张胆的试探,试探她的底细。 不过,即便是他试探也没关系,她没在怕的,因为她笃定万天舒试探不出什么来,上官烛的伪装,她还是无比信任的。 “是啊!那是以前了,现在和以前始终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在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改变有些东西的确是不一样了,有些人也不一样了,大家都在往前走,谁会一直一成不变呢?谁不是在变化呢?” 万天舒扯了扯嘴角,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说这话时,眼神始终沉沉的盯着凤西言。 “的确如此,所以,以前的种种譬如已死,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过去之事了,还请二公子不必沉浸过往无法自拔,大家都要往前看才是。” 凤西言才不管万天舒是否能将她的话听进去,反正,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她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听不听的进去,那就是他万天舒的事了。 万天舒静默不语的看着凤西言良久,脸色晦暗不明,眼睛里不断变化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半晌无言。 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凤西言是真的不想开口打破此刻尴尬沉默的气氛,可心里惦记着最后一关,想赶紧过了最后一关,去看看神秘不已的“谜语之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多谢二公子付这五千两,待相公回来,我会让相公代我亲自登门道谢,如此,那我就不浪费二公子时间了,毕竟,今日出门游玩的不止我一个万家人,唐夫人和唐大小姐她们也在。”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万天舒如果不想装傻的话,那就应该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别厚颜无耻打着保护万家人的口号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周围。 “是我浪费你时间了,嫂嫂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挑战,我一定会为嫂嫂保驾护航的。” 见万天舒厚颜无耻像个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凤西言无语的微张的嘴巴合上,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既然如此,随便你吧。” 扔下这句话后,凤西言摇晃着脑袋转身朝最后一关大步走去,再也不去看身后的万天舒一眼,全然当他是空气一般。 在凤西言和万天舒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铃铛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得静默不语的跟在凤西言身后看着她战斗。 待凤西言转身朝最后一关走去之后,她匆忙的朝万天舒行了一礼,然后赶紧提步追上凤西言的脚步。 凤西言一边朝着最后一关走去,一边在脑海里将思绪重新整理一遍,把从第一关开始的谜语认真的从头回忆一边,想通过对比来找出这些谜语的相同之处,以此来作为最后一关的参照。 第三百三十二章:意外之喜 最后一关的老者在收到万天舒递过来的银票,确认无误之后,快速在登记簿上登记好后,站在摊位前静默不语等候两位大人物的“交谈”。 见凤西言转身朝着自己方向走来后,老者没有一丝的犹豫,提起笔迅速在早就铺在桌面上的白纸上写下自己的谜语。 待写完,刚收起笔,凤西言就来到她摊位前,看着他写下的谜语轻声念道。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正是此谜语,还请少夫人赐教。” 凤西言一念完,老者一边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边伸手顺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这个谜底是他倾尽一生才想出来的,比起前面那些谜语,这个才算难,算是他的成名作,所以,他才坐到最后一关的宝位上,久居不下,无人能撼动的地位。 可惜的是,这次他失策了。 凤西言在看到老者写下的谜底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古怪的神情来。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老者一眼,见老者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凤西言转头看了一眼铃铛,见身后的铃铛也是一脸茫然,她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古怪起来,让人看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怎么了?这谜语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凤西言脸色古怪,铃铛觉得奇怪不已,赶紧追问道。 别说是铃铛了,就连出这谜语的老者也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她露出的表情代表什么。 等候在最后一关入口处的万天舒见此情况,不走分手走上前来,疑惑不解跟在铃铛声音后跟着追问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这谜语有什么问题?” 看着围在身边的三脸懵逼,凤西言极力忍住抽搐的嘴角,眉头深深皱紧,脸色越发古怪的厉害。 心里却兴奋的狂叫狂叫起来。 哈哈哈哈哈,老天果然是站在她这边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这连万天舒都解不开的最后一关竟然是她上大学时因为一次巧合参加社团比赛时曾猜过的谜语。 之前看这老者如此郑重其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时,害她以为会很难,以为自己真的过不了这最后一关,面上虽然淡定无碍,实际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一点底气都没有。 只是,谁能想到居然会这么简单,她甚至连思考都不用,就能直接说出答案。 越想越想笑的凤西言极力忍住抽搐的嘴角,想让自己表现得不是那么失常,想装作一副高雅淡定的漠视一切的霸气然后毫不费力的写下答案。 只是奈何意外来得太惊喜,让凤西言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极力压制的狂喜将面容显得微微有些扭曲,给铃铛和万天舒及其他人一种古怪的表情来。 “咳咳,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题还好,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很难。” “不难?” 铃铛被凤西言这话惊讶到了,赶紧向前几步去看摊位上的谜语。 “不是很难?夫人说这话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吧,这谜语不管怎么说,是老夫苦心孤诣几十年好不容易作出来的,也是经过各大才子试练没能试练出来的,就连您身后的万二公子去年也没能解开,您一句并不是那般难,将他们置于何地?” 老者被凤西言狂妄自大给气到了,话语里隐隐带着强烈的不满,要不是忌惮凤西言的身份,以及跟在她身后行保护之命的万二公子,他一定将人赶出去。 本来,因为碰巧知道这谜语的答案,她虽然志在必得,但还是懂得做人要低调,所以,并未表现的很高调,说话的语气也并没有很张狂,可以说是很委婉了。 但尽管如此,还是遭受到这种鄙视,这让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哟呵!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几十年呕心沥血制作出来的谜语,就不准人家一秒解出来,你不就是看我是女人吗?觉得被一个女人解出来你的谜语,觉得丢人嘛。” “哼,像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娘见得多了,还好意思拉扯别人,难道他们解不出来,我就必须要跟着解不出来吗?怕是没这样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解不出来,是他们无能,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搞笑。” 不是她自己自吹自擂,说实在的,抛开她拥先进的知识理论不说,单单说在现代,她也不是一个愚笨平庸之人。 从小学开始,每年的三好学生,大大小小的比赛上都有她的身影,哪次比赛不是获得各种奖项,初中高中也是老师看中,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只不过是到了大学之后,开始放飞自我,跟着一群猪朋狗友每天混日子,越来越来无心学业,成绩一落千丈,但尽管如此,成绩始终还是保持在中上游,毕业时也是被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给录取了。 只不过因为懦弱的性格和胆小怕事及心软的性格被人拿捏算计,背尽各种黑锅,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并不傻,可以说智商在在普通人之中还是很占优势的。 但因为是女儿身,被她那重男轻女的父亲从出生时就各种嫌弃,讨厌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好在她聪明伶俐,又听话乖巧,所以,他那父亲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嫌弃得很明显。 但也只是不嫌弃,只是做到一个普通父亲该尽到的责任,其他的什么偏爱,或者什么父女之情,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 聪明伶俐如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自己父亲的异样,所以在她父亲恨不能她是个男儿身时,她也曾偏激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儿身。 也就是在这样复杂的情绪里,她虽然头脑聪明,但在成长过程中,养成了懦弱无能,讨好别人,过分善良的各种拧巴性格。 直到一次意外来到这里后,她才重新审视了自己,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活着,以后,怎么痛快怎么爽快,怎么随心所欲怎么来,再也不委曲求全,不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 第三百三十三章:艰难的人生 可现在,竟然有人因为她女儿身的身份看不起人,这不是往她心口插刀是什么? “就是,你这老头真是好笑,我们夫人聪明绝顶,你这谜语对她来说,在简单不过了,她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杀到这最后一关,说明她的实力不容小觑,你这老头不但心生敬佩,还妄图来瞧不起,诋毁她,其心简直可诛。” 护主的铃铛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家少夫人被如此对待,所以在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之后,就双手叉腰义愤填膺怒怼起来。 那老头被她们两人这么一怼,脸涨成猪肝色,花白的胡子因为动怒一翘一翘的,在加上被气红的眼睛,整个人又滑稽又搞笑。 只可惜,此刻并没有人觉得可笑,氛围既尴尬,又冷冽的可怕。 “这位夫人还真是有够狂妄自大的,那按照你这个意思是说,我们男子还不如你们女子了?” “这位老人家,你现在是在故意找茬吗?从我一路杀到最后这一关开始,你就各种挑我的刺,各种针对我,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现在我说我猜出来了,你又无事生端,说我瞧不起你们男子,在这种种迹象下,不得不让我怀疑,你这是故意阻拦,不想让我去挑战“谜底之王?” 如果说一开始,这老者坐地起价要钱的事,她默认是定下的规矩,是无法避免的,她可以理解,可这越到后面,她越觉得奇怪。 这老头的种种行为太过可疑,让她不得不深思,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想让她挑战“谜底之王”,而这样做的目的……凤西言默默将视线转移到一旁一反常态的万天舒身上去。 站在凤西言身后不远处的万天舒低垂着眼眸,静默不语的旁听着眼前这场闹剧。 “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有人能解开“谜底之王”,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可能会阻拦?我比任何人都要迫切有人能解开,我只是……只是气不过你目中无人而已。” 老者暴跳如雷,嘴上虽然在拼命的解释,但激烈的否认已经不打自招,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呵,别以为……。” “蓉儿说得对,你在阻拦下去,就说明你心怀不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奉劝你一句,别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让蓉儿写出答案,去挑战谜底之王,不然,我就将你带回去审问,这样,你到底什么目的,不用多久,我们就能知道了。” 凤西言还想继续反唇相讥的时候,万天舒抬起冷冽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老者警告道。 那老头见是万天舒开口,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恢复正常,表现出一副极为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恨恨的开口道。 “要不是看在万二公子的面子上,今日我一定不会就此算了的,别以为仗着万家的势力就如此瞧不起人,古人说的果然对,自古以来,唯有女子与无奈难养也。” 凤西言本就火冒三丈,心中那口堵着的气都还未彻底的发泄出来,这老头几句话又让她心中的火气瞬间沸腾起来。 “哈哈哈,我竟然……。” 只是怒火中烧的话未来得及说说出口,又再一次被万天舒给打断了。 “好了,蓉儿,别闹了,不值得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你不是已经猜出最后一关的谜语了吗?既然猜出来了,那就赶紧去写下答案,继续去挑战“谜底之王”,不用和这种人计较太多。” 一再二再而三的被万天舒打断话语,凤西言立即掉转枪头,将火气撒到他身上。 “蓉儿?万天舒,你是有病吧,老子说几百遍了,不管以前老子和你是未婚夫妻,还是有什么关系,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老子已经嫁给你大哥,是你的大嫂,该有的尊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麻烦你还是要有。” 凤西言早就想对万天舒不满的了,只是顾及身份只得将这口气忍下,不和他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 怒发冲冠的凤西言不留一丝情面的讽刺完后,不给万天舒开口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去,刚走出两步,忽然想起自己话还没说完,在加上刚才没有发挥好,所以猛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万天舒继续开口怒斥起来。 “像你这种自私的男人,幸好当初没嫁给你,不然,可想而知,我的日子都多么难过,也不知道你一天是在干什么,口口声声说忘不掉我,心里有我,那我问你,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遭人唾弃时你在哪里?我差点死掉,活不过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还有,我之所以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你,是你不肯相信我,是你让我不肯听我解释,宁愿去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要不是,我也不会落入如此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所以,万天舒,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来,这样,我会觉得你很假,会让我恶心,并且,离我生活远一点,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不会在给你任何机会来伤害我了。” 再次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完之后,凤西言不在作任何的停留,也不给万天舒开口的机会,转身两步并做一步走到老者的摊位前,提起笔迅速写下自己得到答案后,头也不回往摆放“谜底之王”的擂台方向大步走去。 铃铛卡在凤西言和万天舒的中间,在凤西言将遮挡在大家面上的遮羞布扯下之后,她心里虽然尤为痛快,但心里也害怕万天舒暴怒之下打击报复,所以左右为难之下,这一次没有跟上凤西言的步伐,而是转身走到万天舒跟前,赶紧行礼赔礼道歉。 第三百三十四章:垃圾中的战斗圾 “二公子,您千万不要生气,少夫人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因为失去了记忆,有时候脑海里会零星冒出一些让人误会的画面来,她又不敢相信别人说的,只能去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看她如此的份上,您千万不要和她生气计较。” 万天舒直直的看着凤西言大步向前的背影,眼神没有半分落在铃铛身上,若有所思看了半晌之后,他才垂了垂眼眸,意味不明的开口道。 “怎么会?她好不容易重新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会和她计较,更何况,她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信谣言,错怪了她,才造成之后一切的悲剧,所以,她生我气,骂我都是应该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她这记忆到底记得多少了?” 这话一出,铃铛瞳孔不自觉扩大,露出紧张的神色来,手心更是控制不住的冒冷汗。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少夫人断断续续的记起一些,但具体记得多少,奴婢就不知道了,因为有时候,她说的有些话,感觉是已经记得了,但仔细一问,也只是一些零星片段,所以,刚才她才会对您说这番话,还请您谅解。”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不会生气的,我为什么会生气呢?这是好事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记起以前的事,这样,她才能将冷静客观审视现在的局面。” “嗯?” 铃铛有些听不懂万天舒话中的意思了,她怀疑他这是话中有话,是在暗示些什么? 二公子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二公子的意思是?奴婢有些听不明白。” “没什么意思,就字面的意思,不过,你看起来倒有些面熟,之前是不是在蓉儿身边伺候过的?” 万天舒的回答让铃铛心中警铃大作,这下,她算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万天舒所表达出来的含义太过明显,铃铛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因为,她捕捉到万天舒对姜莲蓉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 这个确认让铃铛太过惊骇,所以在回答万天舒问题时,整个人神色极为不自然,脸色难看得不行,回答的声音也透露着紧张的颤音。 “是……是……奴婢卖身万家开始,唐夫人就把奴婢安排到少夫人身边去伺候,但因为奴婢手脚蠢笨,反应迟钝,不相信得罪了少夫人,就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当差了,这次少夫人回来,奴婢才又重新回到少夫人身边的。” 比起铃铛紧张之色,万天舒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聊一些在简单不过的家常而已。 “是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看你这么面熟,这是好事,她重新回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由以前伺候过的人伺候,有利于恢复记忆,既然如此,那你要好好伺候着,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然,我拿你是问。” “请二少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少夫人的,少主把奴婢安排到少夫人身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少夫人的,二少爷不必担忧。” 察觉到万天舒的目的后,铃铛在应付他的时候,故意提起万月河,目的极为明确,那就是提醒万天舒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姜莲蓉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了,而是万月河的妻子。 他即便放不下,也必须要放下,因为,现在的姜莲蓉已经受不得任何一丝的刺激,并且,他们现在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再也没任何的可能。 “起来吧,她现在在气头上,你跟着照顾一下,别让她冲动误事。” 万天舒对铃铛话里的提醒充耳不闻,平淡的开口吩咐起来。 铃铛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身份悬殊,在加上万天舒一副不愿多说的态度,她只好收起复杂的情绪,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赶紧去追凤西言的步伐。 “该死的疯子,变态,神经病,真是有病,老娘说得如此直白了,还故意装听不懂,给老娘装傻,傻逼,大傻逼,气死老娘了,这个人渣,渣男,也不知道姜莲蓉当初是看上他哪里了,真是白瞎了她那双眼睛。” 凤西言一边怒骂着一边往“谜底之王”的台上走去。 她是真的受够了万天舒阴魂不散的纠缠了,一副痴情种的样子,既然如此痴情,当初为什么要算计姜莲蓉?当初在她遭遇那种不堪之事时,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她挡下那些伤害?为什么不陪她一起熬过那段煎熬的日子? 现在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后悔有什么用?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少夫人!少夫人!请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呀!” “艹,一时激动忘记将铃铛一起带出来了,也不知道万天舒有没有小心眼的为难她?” 听到铃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之后,凤西言这才反应自己将她遗落在“案发现场”了。 “少夫人!少……少夫人……。” 铃铛一路小跑来到凤西言身边后,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好铃铛,别生气哈,你少夫人是被万天舒那个狗崽子给气昏头了,所以才将你遗忘在那边,忘记将你一起带走了,都怪我,你别往心里去哈。” 待铃铛一跑到身边,凤西言内疚不已,迫不及待的向她道歉起来。 “少夫人,奴婢……奴婢没事,奴婢只是担心您,刚您离开之后,二少爷说的那些话,奴婢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句奴婢是听懂了,那就是他没有打算放过您……即便您已经嫁给少主了。” “这个我知道,即便他不说,我也早就看出来了,他种种行为已经表露出他的居心不轨了。”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少夫人,那怎么办啊?二少爷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示对您不愿意放手,之前无时无刻出现在您身边,给您带来许多不必要的谣言和麻烦,那现在直接表露出这样的意思来,之后不就是对您更加死缠烂打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感同身受 “你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之前的纷纷扰扰恢复简单平静的生活,二少爷这么一闹,不但别人会说三道四,就连少主也会多想,他这不是陷您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是铁了心不让您好过啊?” 说到最后,铃铛一副要哭了的神情,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 对此,凤西言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受害者是她,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听到她有不好的事发生,铃铛都会表现得比她还要难过,还要伤心? “哎哟!好铃铛,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现在的局势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他想怎么样,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了,更何况,相公是不会被他给影响的,反而会对他不客气。” 铃铛的担心,凤西言都明白,她是担心她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么消失,怕一切会重蹈覆辙,怕她再次经历之前的痛不欲生。 “小姐,是真的吗?二少爷是不会影响到您的生活对不对?不会影响到您和少主的感情对不对?” 看着铃铛扑闪扑闪期待的眼神,凤西言心里止不住的心酸。 哎!这世上,除了上官烛,还有一个铃铛是真心对待姜莲蓉的,只是,她已经看不到了。 还有铃铛这个傻丫头,要是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夫人,而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姜莲蓉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该会有多痛苦啊? “嗯,放心吧,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你少夫人现在的聪明才智已经不能和以前相比了,万天舒猜不到的谜语,我都猜到了,并且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所以,他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得到凤西言肯定的答复后,铃铛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信任。 “好了,没事了,我们去把“谜底之王”的关过了,然后把“传世之宝”带回去,等相公回来,送给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奴婢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也相信您一定会破了“谜底之王”的,因为,你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少夫人,只要是您想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成功的。” 在经历前面那十关之后,铃铛嘴上虽然没有表示,但内心深处,早就对凤西言改了观,并深信不疑,她相信,只要是凤西言想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嗯,好铃铛,谢谢你相信我,为了你的这份信任,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传世之宝”,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嗯,奴婢相信您,对了,刚才因为被二少爷惊吓到,所以奴婢来不及去看您写下的答案,您最后一关写的答案是什么?” 凤西言没有丝毫避讳的开口回答道:“是日字。” “日字?”铃铛茫然的反问道,生怕是自己给听错了,“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怎么会是日字呢?” 铃铛实在想不出这句话和“日”字有什么关系。 “日字在作画的时候,是不是圆的?因为太阳就是圆的,然后你看哈,写的时候,是不是要先写它的框架,那是不是方的,而冬天的白日过得很快,感觉没多大会儿,天就黑了,而夏天的时候,太阳落山得很慢,天气也黑的很晚,那时间是不是就要长一些?” 为了解释为什么是“日”字,凤西言绞尽脑汁回想当初在比赛时自己是怎么解释这个答案的,可谓是非常辛苦了。 “真是这样啊,奴婢真是太笨了,没想到会是这个意思,少夫人真是太聪明了,怪不得那老头这么生气,您才花这么点时间才猜出他几十年制作出来的问题,他不生气才怪,因为这简直就是在砸人家招牌嘛。” 经过凤西言这么一解释后,铃铛总算明白这个谜语关键所在了,也能理解那老者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这要是换做她,她也会生气,这不是大打人脸吗? “好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难题,走吧,咱们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震惊世人的东西,值得这么多人如此看重。” 为了不浪费时间,凤西言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嗯嗯。” 将一切都说清楚后,两人来到了摆放“谜底之王”的擂台上,开始最后一轮的挑战。 走到擂台中间,凤西言看着摆放在中央的东西,这次再也掩饰不住震惊,直截了当将自己的震惊在脸上表现出来。 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害怕,几分期待,几分迫不及待拿起摆放在正中央的东西,眼含热泪,止不住的兴奋。 妈呀!这不是七巧板吗? 这东西,这里的人怎么会有?难道是有人和她一样,是从现代过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人现在在哪里呢?他回去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在听到七巧板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不已,以为是像食人花和仙人掌一样名字,但不是同一种东西的植物。 所以,当时虽然奇怪不已,但并未往内心深处去深思,然后差一点错过得到这么重要讯息的机会,想到这里。 凤西言又止不住的暗自庆幸起来,幸好,幸好自己还是来挑战了,不然,自己错过的,可是悔恨终生的东西啊! 抱着那副熟悉的七巧板,凤西言一边止不住的抚摸,一边激动的自言自语起来。 “太好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以为在这里再也遇不到志同道合,三观相同,又有共同话题,能说到一块的人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同胞……呜呜……终于找到组织了,自己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终于找到懂自己的人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这东西是有什么问题吗?” 铃铛虽然听不清凤西言在嘀咕什么,但看她反应极为反常,对放置在擂台上的东西爱不释手,甚至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是认识那东西一般,整个人激动的喜极而泣。 第三百三十六章:同道中人 被铃铛的声音打断兴奋,回过神来之后,凤西言将眼角喜极而泣的泪水擦去,恢复正常,转头微笑着对铃铛解释道。 “之前在别院养伤的时候,因为伤势比较严重,相公怕我无聊,所以就派人在西域各国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各种好玩有趣的东西送来,为的就是怕我无聊,想逗我开心,那时也不知道是谁找到了这个东西,我很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 “吃饭睡觉洗澡都喜欢抱着玩,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放下,因为它可以组合成不同的图案,不止如此,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拼凑成一个三角形状。” “为了弄懂它的原理,我饭不思茶不想的翻遍各种古籍记载,各种关于介绍它的书籍和来历,后来,我才真正弄懂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待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铃铛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凤西言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前世了解到的向她解释起来。 “这东西叫七巧板,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七巧板是由前朝的一种家具演变出来的,前朝有个叫黄伯思的人,对几何图形很有研究,他热情好客,发明了一种用六张小桌子组成的“宴几”。” “在请客吃饭时使用,后来有人把它改进为由七张桌子组成的宴几,可以根据吃饭人数的不同,把桌子拼成不同的形状,比如三人拼成三角形,四人拼成四方形……。” “这样用餐时人人方便,气氛更好,后来,有人索性把宴几缩小和改制到只有七块小板,用它拼图,演变成一种玩具。” “因为它十分巧妙好玩,所以人们叫它“七巧板”这就是这东西的来历。” “以前被少主安排跟着先生念书识字时,先生当时说了这么一番话,他说,虽然知识是学无止境的,但有时候书本上的东西,却是能引导人不断积极向上的,像奴婢这学生不必学富五车,只要识得一些字,懂得一些大道理就行了。” “当时奴婢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拼命点头同意他的观点,但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开心的迹象,反而一脸朽木不可雕看着奴婢摇了摇头。” “奴婢觉得很纳闷,正要追问的时候,他继续开口说起缘由来,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时候,书本上的知识来得太过浅薄。” “如若有机会,可以去西域,塞外这些周国去看看,去见识见识,并感叹自己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总被这样那样的事给束缚住,所以,晚来才追悔莫及,抱憾终身。” “当时,奴婢并不理解他这样感叹的意思,直到此刻,看到少夫人侃侃而谈,见多识广的样子,奴婢忽然间就明白先生当时的意思了,那就是,在遇到一些问题。” “遇到一些极少见到的新事物,新东西时,如果能游历学习,那就会见多识广,对那些新事物,新东西就不会感到奇怪,不会感到大惊小怪,就能像少夫人一样,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丝毫不会慌乱,或者手足无措了。”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铃铛,兴奋之情瞬间冷却下来,心里极为不是滋味,虽然铃铛说得极为淡然,但凤西言还是捕捉到她话里的遗憾和羡慕。 沉默了片刻,铃铛又继续开口说道,这次,脸上的神情更加淡然,一副极为不在乎的神色。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少夫人您如此了解这个东西,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东西对您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您随随便便就能打开了?” 做出一副比起七巧板的来历,更加看重她能否能解开这个东西来。 “会有机会的。” “什么?” 凤西言冷不丁冒出的这一句话让铃铛错愕片刻。 “我说,会有机会的,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完,待尘埃落定之后,咱们一起去,一起去看看塞外无限瑰丽的风光和西域风情,一起行万里路,看万卷书。” “少……少夫人……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奴婢……奴婢可以吗?” 看着铃铛亮得像天上月亮般的眼睛,仿佛此刻挂在天上的圆月一般,将整个漆黑夜空照亮,整个人从内而外迸射出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芒,就像沙漠风暴里忽然看到绿洲一般。 “嗯,是真的。” 凤西言重重点头保证道,并已经在脑海里盘算里加上铃铛的行万里路之旅的全盘计划了。 反正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帮上官烛解决万家和李太后之事后,将已经在转移的赵各庄处理干净之后,以及现在已经在暗中偷摸着转移自己的钱财离开大宁,分散撒向各处。 这样,就能避免引起上官烛的注意。 待将这一切处理好,和上官烛的合作差不多也算是已经到了尾声,那么,带上墨兰和铃铛离开,不早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 情爱一事最为伤人。 虽然想着要离开大宁,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酸涩,一想到离开之后,和上官烛此生勿复见,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心中充斥着,时刻不得安宁。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对上官烛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而她知道上官烛太多的事情,并不敢保证,上官烛会轻易的放过她。 所以,在自己对上官烛还存在一些美好回忆的时候,离开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既能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能保障自己和在乎人的安全。 继而,在行万里路时,想起在大宁的这些往事,也不至于想起都是一些不美好的回忆,至少,在想起上官烛的时候,心口的位置,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说不定,在行万里路过程中,她会遇到一个比上官烛更加优秀,更加帅气的男人,这个男人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会把她当成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珍宝,珍视她,呵护她。 第三百三十七章:心理学大师? 有了这样的对比,久而久之,她也就能慢慢忘记上官烛,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这个人,直到提起他时,心口的位置不在那般酸涩难忍。 待若干年之后,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时,这些感觉都不会在出现了。 “少夫人……您真的会带奴婢一起离开吗?” 即便凤西言已经郑重其事的保证了,但铃铛还是不敢相信,带着唯唯诺诺半信半疑向凤西言试探道。 凤西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对你的,但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姜莲蓉在哪里,就一定会把你铃铛带在哪里,这辈子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少夫人……您……奴婢相信您……只是……我只是一个奴婢,真的当不得您如此待我好的……。” 铃铛吸了吸一鼻子,热泪盈眶的看着凤西言开口道,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不敢相信自己何德何能。 凤西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傻丫头,你怎么会当不得,你比任何人都当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相公,你就是对姜莲蓉最好的人了,所以,你值得,你的衷心就是你最大的倚仗,在我面前,你不是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别自卑,自信一点,你是最好的。” 这下,她终于理解为什么铃铛会对姜莲蓉忠心耿耿,矢志不渝了,一个满是苦味的人生,被人随意的施舍了一颗糖,施舍糖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了。 而被施舍的那个人记了一辈子,并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能力去报这个恩,虽然别人对这个恩嗤之以鼻,但凤西言却是最有感受,最能体会的,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的人。 “好了,别难过了,为了咱们行万里路能早日得以实现,来吧,咱们开始了,不浪费时间了。” “好,奴婢来帮您。” 又哭又笑的两人重新投入到最后一关“谜底之王”中去,因为是熟悉的七巧板,凤西言让铃铛固定好用七巧板改装成的七巧盒,三下五除二就瞬间打开了七巧盒。 在打开的一瞬间,一本书从七巧盒里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将已经打开的七巧盒递给铃铛,自己也弯腰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致亲爱的同路人,当有人能打开这个七巧盒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打开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问,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这里的人就一定打不开?” 从地上捡起书后,打开书的第一页,凤西言就看到到了这样一段话。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凤西言心里无比激动。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居然有人和她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 带着忐忑的心情,凤西言翻阅手中的书继续阅览起来,“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笃定——那是因为,我们是比这里人掌握更多历史的现代人,从小我们遭受每日早起早睡的读书时光,不但要学习现代知识,还要学习上下五千年的知识。” 看到这里,凤西言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心想着。 这人如此跳脱,看来和她一样,是个不靠谱的,只是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是死是活?来这多久了?是哪里人?又是因为什么情况来到这里的?现在人又在哪里? 带着这些问题,凤西言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籍。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吐槽我太过骄傲自大,但这是事实不是吗?” 看到这一句的时候,凤西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靠!” 这人真是神了,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将她心理活动抓得这么准确,一看就是学心理学的,不然,哪来这么精准的预测能力? 凤西言继续翻阅着。 “在学识方面,自然是比她们强太多,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们所沾沾自喜的不同仅仅是因为我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但却掌握与这个时空不同的先进知识和思想,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凤西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她承认,如果是一开始就出生在这个时空,或者是从未来过这个时空,她也只是普通的一员,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知道你现在最好奇的事就是我是怎么来到这个时空时的?现在人又在哪里?是男是女?来这多久了?找到回去得到方法了吗?” 因为有之前的铺垫,所以在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已经见怪不怪了,已经能正常接受这些讯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我是因为失足落水,睁开眼后,就发现自己好像穿越了,然后就被留在这个时空里了,刚醒来时,我惶恐无助,整日惴惴不安,又不敢表现出太多不同来,怕被人看出异样,当成妖怪给处理了。” “也不知道老乡你是否有过我这样的困扰?当然,这些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回是回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留在这里,留就留吧,可是一想到要适应这里的规矩生活,我就一个头两个大,直接要疯掉。” “现在,我开始说你最好奇的事了,不知道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反正,我是男生,还是一个大臣家的儿子,因为是失足落水,这个大臣家儿子也是失足落水,所以,因为这一点,我直接用了穿越最常用的庸俗套路。” “那就是装失忆,可是,这个法子只是一时的,因为,失忆丢的只是记忆,生活习惯这些东西还是存在的,所以,为了能在这里活下去,我活得是战战兢兢,简直如履薄冰,艰难无比。” “为了熟悉正主之前的生活习惯,我不断向他身边人各种旁敲侧击,或者去翻阅他生前的一些东西来熟悉。” 第三百三十八章:同道中人 “战战兢兢勉强在这个时空留了下来,但奈何我是个胸怀大志的有志青年,是位纯正的理工男,如果不阴差阳错来到这个地方,我想,我现在已经在自己的专业领悟上发光发热了。” “但既然来到这个地方,也就认命吧,不愿承认也没办了,只是,我这身体的正主家是个书香世家,在正主没掉进湖里前,给他规划的人生路线就是入朝为官,接他老子的衣钵,传承下去,偷偷告诉你喔,他老子可是大宁朝的正一品官员,我再怎么着,也是一位贵公子,是不是很很羡慕?哈哈哈哈……。” 呵呵,看到这里,凤西言冷笑了两声,极为鄙夷的在心里吐槽起来。 切,不过是个一品官员的儿子,就在这里给老娘炫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炫耀的,你要是知道老子是皇帝,还是你老子的顶头上司,你岂不是要羡慕死,来抱老子大腿了。 翻了一个白眼后,凤西言继续翻阅起来。 “不过羡慕也没办法,这相当于是重新投了一次胎,而我运气好,投在一个富贵之家,但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个刚正不阿,杀伐果决的古代倔大夫,但凡他决定之事,就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在这种思想的碰撞下。” “我过得很不开心,也非常不自由,所以在筹备盘算了许久,我终于从他的压迫下逃走了,开始漫无目的流浪生活,开始以自己的兴趣为谋生的手段,在这段时间里,我遇见了形形色色的各类有趣之人,并且,结实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人,我的师父。” 看到此处,凤西言怔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留下这封信的人会是那个师傅,没想到的确是徒弟,这反转,有点应接不暇啊。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但如果你和我是一个时空来的人,那么,你一定会理解我,并且,不会鄙夷或者觉得我是个另类,因为,我喜欢上我的师傅,他是个男人,是个思想迂腐的古代人。” “尽管如此,在我坚持不下去,多次想轻生的时候,是他给我鼓励,给我带来光芒,给我在这个时空活下去的勇气,故事不长,但却让我刻骨铭心一辈子。”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彻底怔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时半伙无法消化。 这也太……让人惊诧了。 但只是惊诧,并没有其他负面的想法,比如说不理解,嫌弃,笑话,或者当成另类,有的仅仅是惊讶和意外而已。 同性之情的感情,她并没有觉得恶心或者嫌弃,相反,她支持这世上最真炽的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其他什么感情,只要是积极向上,正面正直,不伤害他人的情况的感情,她都无比支持和理解。 只是,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喜欢上一个古代男人,一个和他世界观人生阅历的完全相反迂腐的古代男人,还是他的师父。 “我很庆幸,也很感恩,我是个坦诚直率的现代人,在明确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就明目张胆表达自己观念,只是,我师父他好像被吓到了,他无法接受自己最疼爱的徒弟对自己产生这个时代所不能容忍的感情,所以,我离开了,开始一个人的周游。” “我不开心,我每天都很想念师父,可是,我不能,浑浑噩噩走了许多地方,最后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是因为这里热闹,有师傅喜欢的酒和美食以及他最喜欢的灯谜。” “我以为此生都不会在见到师傅了,但在接到他书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只是因为被世俗所迫,不能回应我的感情,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以为民风淳朴的地方,竟然是个白豺狼虎豹之窝,这里的百姓,都不是什么善茬……你如果打开七巧盒后,带着我留下的东西赶紧离开,到一个安全之地后,在详细翻阅。” 看到这里,凤西言一惊,随即抬起脑袋,“铃铛,我们……。”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刀就架在脖子上,嘴边的话就猛烈的戛然而止,眼神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人。 “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眼前居高临下冷眼俯视着她的人,因为对方背对着光,凤西言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的开口询问道。 “不干什么?我刚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以前的种种已经譬如过往,大家要往前看才行,只是,往前看的地方,我也想要看到有你的身影。” 万天舒轻笑道。 “你无耻,竟然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真是瞎了眼,觉得你心里对我终究是怀着一丝愧疚的,所以根本没想过会对你设防,只是没想到,我低估了你的人性,既然落入你的圈套,你要杀便杀,我绝不求饶一句。” 凤西言怒骂道,面上全是懊悔和愤怒,实际心里却止不住的哀嚎。 妈呀呀!你真是害死我了,既然早就察觉这里的人不好惹,不是什么善茬,为什么不早点在信的一开始就提醒我呢,你写在信的中途,老子看到后就来不及了。 你真是一个坑货,等老子逃过这一劫,老子找到你之后,一定要好好海扁你一顿,让你知道坑了老娘的下场。 “无耻吗?好像是有点,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是吗?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喔,对了,你失去记忆,记不得以前的事了,都怪我,一时给忘记了。” 面对她的怒骂,万天舒只是轻笑了一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凤西言可以想象他嘴角玩味不已的笑容。 “少废话,收起你的假惺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说便是,不必如此羞辱人。” 对此,万天舒却答非所问的说起其他事来,“当初万月河带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我说过,你姜莲蓉是我万天舒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如此高傲的一个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似真似假 “第一次这么卑微的求一个人,我求他把你还给我,他却冷言讥讽,将你带走,一走就是这么些年,当时我就警告过他,让他考虑清楚,如果带走你,我一定会和他不死不休,一辈子没完,尽管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 “而现在,就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也是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日子。” “万天舒,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垃圾,老子是货物吗?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在一旁,老子告诉你,老子早就不喜欢你了,看见你就恶心想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赶紧放了我,今日之事,我绝不会透露出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要不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太过锋利,凤西言肯定怒而起身,和万天舒拼了。 “姜莲蓉,把别人骗得团团转是你的本事,但是自欺欺人却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今日的行动你不是早就有所防备了吗?不是已经安排好和我硬碰硬的吗?怎么?此刻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给谁看?装疯卖傻可不是你的风格。” 万天舒早就知道她有所准备了,早就知道她早已经知道他的计划,所以,在和她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后,等到现在,不愿意在和她继续装傻下去,直接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可是,她自欺欺人怎么了,她愿意,真是欺人太甚,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所有隐忍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出来。 即便再怎么聪明伶俐,但说到底,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的人生也只过了二十多年而已,却活得比别人几辈子还要多,整日处在勾心斗角惶恐不安中,日日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戳穿,或者是被人暗杀。 又被上官烛拉到这个鸡飞狗跳的局势中来,整日整夜的睡不着,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乱七八糟,争权夺势,尔虞我诈阴谋诡计。 不管在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现在终究是个小姑娘,整日殚精竭虑,怎么能不害怕,在加上上官烛这个大猪蹄子什么事都不交代清楚,让她双眼摸黑的硬着头皮的去处理。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硬撑着不敢泄露一丝一毫出来,怕表露出一丝脆弱出来,就再也绷不住,彻底的爆发出来。 “你这个混蛋,垃圾,神经病!” “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来就是,老娘才不怕你,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是,老娘是有所准备,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你已经害死我一次了,我即便怎么蠢笨如猪,也不可能让你在害死我第二次。” “如今,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在相公的爱护下,重新面对新的生活,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从我身上得到的,你们不是已经得到了吗?难道还不够吗?” “你们只会欺负我,欺负我无父无母,是个无依无靠孤女,你们是魔鬼,是恶魔,摧毁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摧毁我第二次。” 夹杂着自己本身经历,凤西言半真半假崩溃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悲拗的情绪渲染着周围。 妈的,老子都哭得如此伤心难过了,如果万天舒是真的心里有姜莲蓉的话,那么,见她如此伤心,应该会上前来安慰她。 只是,这人怎么还无动于衷啊,怎么还不上来安慰她呢? “万天舒,我恨你,我恨你……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认识你,我讨厌你。” 呕!不知道旁边听到的人作何感想,反正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都想吐。 “好了,别闹了,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在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在说完那些恶心的话之后,一直冷眼旁观她哭闹的万天舒终于有了反应,静默无声走到她身旁,将崩溃哭闹的凤西言拥入怀中。 见万天舒终于上钩了,凤西言忍住内心深处的恶心,使出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施展过的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招式。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 带着私心,凤西言手脚并用的捶打的万天舒,奈何人家自己粉拳秀腿,打在人家身上,人家没什么反应,自己像是捶在石头上,疼得不行。 为了不让自己受苦,凤西言减轻自己捶打的力度,闹了一会儿后,渐渐平静下来,任由万天舒将自己搂入怀中,任由他轻轻安慰抚摸自己的背部。 两人静默不语,周围的属下懂得非礼勿视,早在万天舒将凤西言拥入怀中的时候,自觉的转身背对着他们。 一心向着万月河的铃铛怎么可能任由自家少夫人和以前的旧情人,搂搂抱抱,再续前缘,怒不可竭准备就算拼掉自己这条命也要让万天舒放过自家少夫人。 可还未等她开口,万天舒的属下,也就是之前处处为难她们最后一关谜语的老者不等她有任何的动作,一把捂住嘴巴将她拉转了身,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凤西言安静的靠在万天舒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当年害我的人是谁?”凤西言带着哭腔在万天舒耳边轻轻的询问道。 有时候,适当的放软,让自己不那么强势,在某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面前流下伤心的泪水,这算是女人特有的一种武器。 她只在上官烛面前流过眼泪,从未在其他男人如此过,所以,既然好不容易卸下心房在不熟男人面前流了一回眼泪,再怎么着,也要达到一些某些目的才行。 “不要问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也受到应受的惩罚,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万天舒身子明显一僵,静默不语许久,才缓缓在凤西瓜耳边开口道。 “我想知道……不知道这个凶手,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安宁,即便我已经躲避这么多年,但午夜梦回时,那些画面还是控制不住蹿进我的脑海里,时时刻刻提醒我,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会伴随着我一辈子,让我始终走不出来,只能活在那些不堪的往事里。” 第三百四十章:戳破目的 凤西言已经停止哭泣,带着沙哑的声音在万天舒耳边说着,话语里虽然带着哀求的味道,可在万天舒看不见的地方,她眼神冷冽得可怕。 万天舒静默不语没让她打消念头,反而让她越挫越勇,带着可怜兮兮的声音继续动摇他的心和意志。 “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的话,那就告诉那人是谁?” 凤西言是真的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而且,害了姜莲蓉的那人和这一次给她下毒的人,她敢保证是同一个人,因为目的都一样,都是想让她死。 之前,她还曾怀疑过是万天舒,因为只有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以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发现他实际没有什么理由要害她,他想要的不过是她身后的势力,而这个他已经得到,所以,没有理由容不下她。 “蓉儿,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如果要恨就恨我吧,我会用一生来弥补的。” 期待的答案确定套不出来后,凤西言离开了万天舒的怀抱,将下巴从他肩膀上拿了下来,带着哭泣而通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声音沙哑。 “你说是你的错,是你害了我,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最不陌生且最熟悉的人,为了保护这个人,你很为难,所以,你不会告诉我,准备死守这个秘密,但好像,我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凤西言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一边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满眼讥讽!。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人会真心对我好的,利用过我的人,有了第一次,还会继续利用第二次,不敢奢求你会保护我,只求不要在利用和算计,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蓉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 “晚了,万天舒,已经晚了。”凤西言简短淡漠的冷笑道。 “蓉儿,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的……。” 万天舒话还没说完,凤西言的银簪已经抵在他的喉咙处。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如此包庇那个人,有没有用想过我的感受?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是我,被人侮辱,失去贞洁的是我,遭人唾弃,背后辱骂的那个人也是我,而这一切都是你包庇的那个人强加在我身上的,你要我怎么能算了,怎么不去计较?”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能体会到别人的痛,你凭什么劝我大度?还有,你到底要对相公做什么?相公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一丝一毫的。” 万天舒垂了垂眼眸,看了看抵在脖子处的簪子,露出一抹苦笑,道:“你刚才在骗我?” “骗你倒不至于,只不过是打消你的戒备心而已,不然,我怎么能有办法近得了你的身。” 在老者故意刁难她的时候,她就起了疑心,老者和万天舒装作不认识,一唱一和眉来眼去时,她就感觉事情的不对劲,所以转身离开时,就已经悄悄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藏在衣袖里,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说来倒是我小瞧你了,谁能想到以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现在已经敢抓起利器威胁人了,甚至有勇有谋,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示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承蒙你夸奖,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别给我岔开话题,说,你是做了什么来算计相公?赶快交代清楚,不然,我立马让你鲜血横飞,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二公子!” “二公子!” “少夫人,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二少爷!” “少夫人,您这是……。” 因为凤西言突然的举动,吓得背对着偷听他们谈话的属下大惊失色的转过身惊恐的看着他们失声喊道。 铃铛本来因为凤西言突然和万天舒走得很近,隐隐要绿了自家主人的迹象,她吓得不轻,心里怒不可竭,刚想怒斥的时候,就被那老者给拦住了,心里着急的同时,也对凤西言失望无比。 只是没想到的是,事情根本就不像她想的那般,她的少夫人始终是她的少夫人,从未背叛过少主,也没让她失望。 “还想让你们二少爷活命的话,就赶紧停止你们的计划,不然,在你们伤害到相公之前,先替你们二少爷收尸吧。” 凤西言眼神突变,眯了眯眼神,带着冷冽的气息对神色大变的属下威胁道。 “少夫人……。” 见凤西言掌握局势之后,铃铛挣脱老者的束缚,跑到凤西言身边,一声“少夫人”里包含许多的情绪,但最多的确是内疚。 凤西言朝铃铛安抚的点了点头后,就将注意力放回万天舒和他属下身上去。 “少夫人,老夫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如果伤害到二少爷,今日你休想逃脱,少主那边,你是他的人,他的无法逃脱,先不论老堂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就说,唐夫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所以,还是赶紧将二少爷放了。” “哈哈哈……”凤西言疯狂的大笑起来,“笑话,你们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我不完全掌握,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抓住万天舒,我和相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放了他,今日我们夫妻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回事,我以前是傻,但并不代表现在还像以前那么傻。” “你们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计划到现在,不就是想趁花灯节的时候除掉我和相公,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们会放过我们?这话别说我了,恐怕你们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替姜莲蓉诉斥 凤西言有理有据的一番分析之言让万天舒的一众属下面面相觑,心虚不已,眼神都不敢看向凤西言这边,沉默不语。 那老者被凤西言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虽然着急,却无计可施。 “万天舒,赶紧让你们的人撤退了,不然,我手上的银簪一定会在你们伤害到相公之前将你处理掉的,不信,咱们可以试一试。” 说着,凤西言将银簪往万天舒脖子上的大动脉处抵了抵,锋利的尖锐刺穿万天舒的皮肤,一抹刺眼的红的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流了下来。 万天舒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无力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开口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喜欢到要杀了我去救他?” 笑话,不喜欢他去喜欢你吗? 凤西言冷笑着回答道:“相公在我被千人知摘,万人唾弃的时候不顾一切站在我身边,把我挡在身后,为我抵挡那些伤害,将已经死去的我重新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陪在我身边,呵护我,照顾我,鼓励我,让我重新活了过来。” “而你呢?以前我心里一心一意都是你的时候,你对我视而不见,不是忽视就是冷漠,不管我怎么努力,用尽一切办法去做你喜欢的事,你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从未正眼瞧过我。” “在我被人冤枉误会时,你没有相信我,也不曾站在我身边,甚至我低声下去找到你解释的时候,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也正是你的无视和不屑,我才被人加害。” “如此种种,万天舒,你要我怎么还能在喜欢你?还能在相信你?比起背后害我之人,你才是那个最令我心寒的凶手,所以,比起相公的性命,你的生死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凤西言的话刚一落音,万天舒紧闭颤抖着眼皮的双眼猛的睁开,震慑出冻人刺骨的冷意,满脸阴鸷。 “是吗?为了他,你是不是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是,为了他,即便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也在所不惜。”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大言不惭的说道。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的确很喜欢上官烛,但还没有到为他死的那一步。 但现在不是不一样嘛,她现在代表着的是姜莲蓉,在这个角色的设定里,对万月河所扮演的上官烛当然是矢志不渝的,是可以为了他去死的。 如果恢复到她本来的身份,那么,为上官烛去死这件事,万万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我原来不知你对他已经到这种矢志不渝的地步了,他原来对你这么重要啊,可是,那怎么办呢?你越是对他矢志不渝,一心一意,甚至是为了他去死,我心里就越恨他,讨厌他,恨不得将他碾成渣渣,永生永生都不能翻身那种。” 万天舒丝毫没有被人挟持住的自觉,反而对着凤西言不断的大放厥词,一副不是他被凤西言挟持,而是凤西言被她挟持的架势。 “你敢!万天舒你敢!我不会让你伤害相公一丝一毫的,在你伤害相公之前,我一定会先将你解决掉的,不信,你可以试一试,看我敢不敢?” 面对万天舒作死的刺激,凤西言生气不已。 嘿!这人当她不存在是不是?现在可是她在掌握局势哎!这人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真是欺人太甚了。 万天舒一言不发转侧了侧头,即便脖颈处的皮肤被凤西言手中的银簪刺得更深,鲜血横流不止,他也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定定的迎上凤西言的眼睛。 凤西言眼中的惊慌,复杂,惊诧通通落在万天舒眼中,看着这双陌生又熟悉,清澈又通透的眼睛,万天舒神色复杂不已。 谁能想到,曾经这双只装了他一个人身影的眼睛里,现在却换成了别人,而曾经被他嗤之以鼻从未放在眼里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扉,成为他求而不得的执念。 “原来至始至终,你从未失去过记忆,一切都是你假装的,不过,没关系,记得从前与否,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你能回来,只要你能继续待在我身边,这一次。”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放开你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即便是让你恨我的方式,我也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再也不放开。” 话一说完,还没等凤西言反应过来,万天舒就露出诡异变态的笑容,不顾凤西言抵在脖子上的银簪,直直的将她拥入怀中。 因为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再加上凤西言没想到万天舒竟然不怕死的直直抵了上来,所以,手中的银簪一时躲避不及时,半寸长的银簪插进他皮肉里,刺目的红喷泄而出,滚落在凤西言手背上,烫得她立即撒开了手。 而万天舒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带着病态的嗜血牢牢将凤西言控制在怀中,疯狂低语着自己的不甘心和执念。 “不是要杀我吗?杀吧,这是我欠你的,杀了我,你和万月河就能高枕无忧,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们,也没人和他争荣安堂了,你之所以回来,不就是想报仇吗?来吧,我就在你眼前,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你也不会陷入梦魇中无法自拔,来呀!杀了我,这是我欠你的。” “二少爷!” “二少爷!” “……” “少夫人!” 铃铛和万天舒一众属下被眼前突变彻底吓愣住了,所以,惊恐着准备上前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滚开!谁都不准过来,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谁。” 万天舒沁血的眼睛始终定格在凤西言身上,就连怒斥上前来的属下也不曾转移过视线。 “二少爷!您脖子……。” “滚开!听不懂吗?” “是。” 即便再怎么担忧,但万天舒态度太过恐怖可怕,那属下还是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来,只能紧张的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三百四十二章:变态的万天舒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神经病,走开,放开我……!” 凤西言是真的被吓到了,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竟然连死都不怕,吓得只能各种尖叫挣扎,什么冷静算计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的怕。 “蓉儿,你心里还是舍不得我死的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只是因为万月河对你有恩,所以你只是在报恩对不对?你喜欢的那个人始终还是我对不对?” “我对你个大爷!你个死变态,老子说得这么清楚,你是聋了吗?老子已经不喜欢你了,老子心里也没有你,只有相公,你自己骗自己就算了,也看我愿不愿意配合啊,滚开!赶紧放开我,不然,老子是真的会杀了你的。” 凤西言疯狂的咆哮,虽然气势十足,但声音里的颤音还是暴露她此刻的害怕。 凤西言的震怒丝毫撼动不了万天舒,反而拥着她的手臂不断的收紧,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声音冷得像高山上的雪,冻得人止不住的发抖。 “蓉儿,随便你怎么说,这一次,我是不会在放开你的了,你也休想逃离我身边,虽然这次你准备得很周全,但手段始终还是稚嫩了些,你安排的那些人手已经被我解决了,所以,别白费心机了,你救不了万月河,这一次,谁都救不了他。” 听到这话,凤西言只觉得焚火烧心,浑身发颤,脸色发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万天舒,牙关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上牙碰着下牙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谁给你通风报信的?是谁?到底是谁?我安排得很隐秘,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你安排的的确很隐秘,但很可惜,忘记告诉你了,现在整个荣安堂都在我的掌握中,父亲他老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如果老堂主真的被你控制住了,相公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我不相信,你在说谎……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凤西言一惊,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的话语,但心里早已经信了七八分,万天舒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说明是真的了。 不然,她安排的人手怎么可能会被他给解决了,除了荣安堂被他掌握之外,她身边肯定有他安插的眼线,不然,她如此隐蔽的啊安排,他不可能这么清楚,并及时处理了。 只是,既然荣安堂早就被万天舒掌控了,上官烛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察觉不到一丝?还有,他现在到底在哪里?知道万天舒安排对付他的局吗? “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实就是这般让人意外,不然,你以为你们是怎么回来的?不会真的以为是父亲让你们回来的吧?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月河也真是够蠢的,跟着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护住你一辈子?” 凤西言指甲都陷入皮肉里,脸色苍白得恐怖,牙齿依旧控制不住的“哒哒”直响。 心里哀嚎不已,失策了,失策了,没想到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简直就是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中,也不知道上官烛有没有准备? 他妈的,这该死的上官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说一下,也不给她传句话,或者派个人来说下是个什么安排,独独将她一头雾水的留在这里和人家拿了剧本,提前知晓剧情的人在这里斗,真当她是上帝开的金手指。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相公接到老堂主的书信回来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包括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了?还有……还有这次相公出任务……不对,这次相公出任务也是你的手段?” “嗯,是我,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花了三年的时间从父亲手中得到荣安堂的掌控权,隐忍蛰伏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日吗?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盼望这一天,盼望弄死万月河,盼望你再次回到我身边,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在放你离开了。” 明明是让人感动深情的话语,但听在凤西言耳中,却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恶魔之语。 “疯子,你无耻!你已经将我的人生毁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让你如此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相公……对了,相公……你要对相公做什么?” 万天舒道:“做什么?要他命!不用着急,待会儿,我会让你们见面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在等片刻,他就会出现了,今日我真是开心啊,没想到在处理掉万天舒,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日子里,你还能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惊喜? 什么惊喜? 凤西言一脸懵逼皱着眉头看向万天舒,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无法解开的东西,你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就直接解开,拿到里面的传世之宝,什么时候开始,你竟变得如此聪明了?难道失去记忆,反而开发了你的智慧?” 凤西言默默无语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都到这个时候了,眼前这人还以为她是姜莲蓉,她都暴露出这么多破绽来了,在怎么眼瞎也不可能眼瞎到这种地步吧? 即便她是顶着姜莲蓉的脸,但其他地方一点都不一样好吗?先不论两人身高,就说说话做事的方式,以及两人完全不同的习惯和性格,光是这两点就能明确看出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哎!她现在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女主随便换了一身男装,女扮男装,然后周围人像眼瞎了一样,就真的认为女主是男子,就真的看不出女主是女儿身了。 “万天舒,你不是想要传世之宝吗?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伤害相公,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如此了,你有什么朝我来,别伤害相公……别伤害他……。” 第三百四十三章:心口不一 唉!装一个痴情的女子好难,尤其是狗血的三角剧情。 “你就这么怕他受伤吗?” “是,比起他受伤,我更愿意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可是,怎么办?你越是不想让他受伤,我就越想疯狂的折磨他,杀了他,并且让他死在你眼前。” “你敢!万天舒,你要是敢伤到他,我发誓,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当然,这话是假的,她威胁人家来着,银簪都抵到人家脖子上了,不对,应该说是插到人家脖子里去了,都献血横飞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被人家反转局势,掌控了局势。 唉!也算是丢人的。 比起表面一往情深,害怕的神色,凤西言内心跳跃得像一个神经病,和表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至少,害怕虽然有,但没那么明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没姜莲蓉那么爱万月河,不会为了万月河去死。 “敢不敢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万天舒这辈子只后悔过一件事,那就是当年没护住你,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事就是后悔了,所以,后悔这两个字从此消失在我的人生里,不复存在。” “蓉儿,相信我,荣安堂已经是我的了,我有能力了,以后,我一定会护住你的,在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向你保证,以前的事,你忘了吧,放下不要去计较,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要重振姜家吗?我可以帮你……。” 说到最后,万天舒几近哀求,整个人卑微得一点都不像平时高傲从不低下头颅的他。 “不需要,万天舒,我不需要,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相公好好的活着……我只要相公……你放过相公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是想要传世之宝吗?我给你……给你……在这里……给你……都给你……。” 凤西言之所以愿意将传世之宝作为条件交给万天舒,不过是她刚翻阅时,上面的内容是用现代白话文记载的,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把这本书交出去,仗着只有自己才能看懂。 “相公!相公!相公!除了万月河,你还能不能说一些其他的,你眼里就只有他的存在是不是?那是不是只有他消失了,你才会回心转意,才会重新看向我?” “不……不……我只要相公,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相公……我只要他平安无事,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太恶心了,不管了,既然现在是姜莲蓉,就必须要有职业操守的继续将这个角色扮演下去,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风格。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就让你好好的看着,看着他是怎么死在我刀下的,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万天舒松开双手,一把将凤西言转了个转,将她背对着转进自己怀里,一手控制住她的双手,一手固定着她的脑袋。 脖颈处插着银簪的伤口处不断冒出鲜血来,鲜血顺着脖子流淌进衣服里,将脖颈处的衣物染得通红,更因为过大的动作,鲜血溅在凤西言脸上。 可尽管如此,万天舒依旧一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丝毫不在意鲜血淋漓的伤口,双眼布满可怖的血丝,整个眼眶泛着鲜血般的红,比起不断流淌的鲜血,不遑多让。 “我要你好好看着万月河是怎么死在我刀下的。” “不!不要……。” 凤西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整个人呆木若鸡的待在她怀里之外,再无其他的反应,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 “来人,将传世之宝拿走!” “是。” 即便理智已经消失殆尽,万天舒也不忘将凤西言过关斩将得来的传世之宝拿走。 “我不准,万天舒,我不准你拿走,你还没答应我放过相公……我不会给你的,除非你杀了我……。” 凤西言着急无比,心中直骂娘,妈的,这该死的万天舒真是有够不要脸的,不放过万月河就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她手中的东西,真是无耻至极! “蓉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会好好保护你的,相信我。” 万天舒话音刚一落下,立马就有人上前走到他们身边,将凤西言紧紧抓在手中的书用力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当她不存在一般,明目张胆的给拿走了。 “还给我,混蛋!万天舒,你这个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拿走我的书,那是我自己过关斩将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你这个土匪!叫她们还给我。” 比起上官烛的安危,凤西言更在乎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书,这本书可是记载了她能否回家的关键点,她怎么能容忍就这么被拿走。 “蓉儿,乖一点,一会儿就结束了,等将这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阻止我们了,在也不敢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比起凤西言的激动,此刻的万天舒反而冷静下来,带着冷彻刺骨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的说着。 凤西言大怒,疯狂的咆哮起来。 “你是有病吗?怎么给你就说不听呢?阻止你妹啊,从来就没有人阻止过我们,唯一阻止的是我不喜欢你,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还说欺骗别人是本事,欺骗自己不是明智之举,相同的,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只可惜,万天舒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像摸小狗小猫一般,摸了摸她的脑袋,用自以为宠溺的声音在她耳边深情的说道。 “蓉儿,你现在是没看清自己最真实的心思,所以你向着万月河,我不怪你,等他死了后,慢慢的,你就会看清自己的心思,也就明白这个世上,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你不配,这个世上谁都可以给我幸福,除了你,除了你万天舒不配之外,谁都可以。” 第三百四十四章:颠倒黑白 此刻的凤西言无比后悔,后悔没在掌控局势的时候,将那银簪用力的插进万天舒的脖子里,后悔当时心软,没把他一簪子杀死。 “蓉儿,别刺激我,刺激我没用,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如果,你在这么刺激我下去,我就只能把这口恶气撒在别人身上了,比如说,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 “万天舒,你不准备碰她。” 看着旁边被万天舒手下控制住的铃铛,口被堵住,双臂被反锁在身后,除了“呜呜”反抗和看着她不停落泪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凤西言心一凝,第一次带着真心的白了脸。 “不让我动她也可以,那你就乖乖听话,不然,你惹怒了我,我不会对你如何,但我会不把气撒在你身边人身上去,所以……。” “禀告二少爷,少主来了,已经到镇上入口处了。” 正在这时,一个夜行衣打扮的属下急急冲到万天舒跟前禀告道。 万天舒一改之前的耐性,挡也挡住的杀气不断散发出来,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冷意。 “来得正好,传我的令下去,让所有人按计划进行,除掉万月河,以后,荣安堂就是我万天舒一个人的了。” “是,属下遵命!” 凤西言一惊,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她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相信上官烛,相信他不会没有任何准备的,万天舒在怎么提前布局,按照他平时的心细如尘,肯定会有所察觉,然后做出防范来的,只是没告诉她而已。 可尽管如此,在听到上官烛出现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了起来,一股道不明的不安之感萦绕在心头。 “蓉儿,他来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凤西言一动不动,眼神定定盯着道路的入口处,眉头紧蹙,对万天舒的话充耳不闻。 而另外一边,正在聚会的夫人们在猜灯谜猜的正起劲,一阵吵闹声突然出现,打断她们的兴致。 看着突然出现的带刀护卫们,众位夫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明所以得距聚集在一起,一张张脸满是茫然不解之色。 “护卫队怎么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有刺客吗?” “今夜不是由二公子护卫吗?怎么护卫队在这里?他人呢?” “是啊!他人呢?到底发生什么事?” “……” 聚在一起的夫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坦然坐在主位上品着茶的唐夫人,等各位夫人议论得差不多的时候,唐夫人才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由贴身婢女搀扶着走到各位夫人身边。 “各位夫人不必惊慌,的确是出了一点乱子,不过,还请各位不用担心,舒儿已经在处理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前方是发生了什么乱子?还请唐夫人告知一二。” 说这话的人正胡明知的母亲胡夫人,在场的众位夫人中,除了唐夫人之外,就属胡明知母亲地位不一般,所以,在唐夫人说完敷衍的话后,她直言不讳的询问起来。 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胡夫人一眼,笑道:“说起来真是惭愧,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丑事,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事情闹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和各位情同姐妹,有些虽然难以启齿,但也不应该瞒着各位。” “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唐夫人告知一二,我等不是那种背后议论人的长舌妇,这一点,还请夫人放心,既然咱们情同姐妹,有什么事自然是要一起承担的,您先说,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我等定会义不容辞伸以援手。” 胡夫人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来,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副绝不会袖手旁观。 唐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先是做出为难的样子来,“这本事家里的丑事,理应不该外传的,毕竟,河儿不是我亲生的,说这话,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是和少主有关?” 在听到这事和万月河有关时,之前信誓旦旦的胡夫人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到的复杂神色来,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神情没之前那般集中了。 “嗯。”唐夫人点了点头,一脸难过失望的继续开口说道:“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回到万家时,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了,但即便如此,我既然嫁给了堂主,对他的孩子当然要视为己出,所以,在对待他们三兄妹上我都是一碗水端平,甚至更偏爱一点河儿。” “可是,谁能想到,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因为莲蓉的事,发生了很大的争吵,从那以后,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处处针对我起来,对舒儿和年年也变得不友好起来。”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谁能想到,河儿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了,竟然忤逆堂主的意思去娶和舒儿有婚约的莲蓉,甚至闹到最后,不顾一切带着莲蓉离开万家,一去就是这么些年。”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堂主一病不起,这些年都是卧病在床,为了不让河儿内疚难安,这些年,我隐瞒着堂主身体不好的事,一心一意劝导堂主,缓和他们父子间的感情。” “可是……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养了一个忤逆不孝的白眼狼,在我的日日劝说下,堂主终于答应让他们回来,只是没想到的是,万月河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 唐夫人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珠,继续哽咽着倾诉道。 “这么多年了,堂主虽然心里对他之前忤逆不孝之事耿耿于怀,但也放下芥蒂,只是让莲蓉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万月河都不答应,说是不能让姜莲蓉受委屈。” 第三百四十五章:变态之举 “因为这事,两人又争吵起来,堂主因为这事一气之下,就说取消他继承荣安堂的话,本来气头上的话是当不得真的,可万月河却当了真,竟然挟持了堂主写下让位书,达到目的之后,就喂了堂主毒药。” “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说不定……说不定堂主这会儿已经一命呜呼了,而万月河见事情暴露,竟然采取行动,准备将我们母子三人灭口,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做不了什么,所以只能把堂主清醒时的话交代给了舒儿,由他们兄弟自行解决。” 唐夫人话一说完,一开始站在她这边义愤填膺的胡夫人却一反常态,神情呆滞,一言不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间紧紧皱在一起。 而其他夫人则愤怒不已怒斥起万月河和姜莲蓉来,然后安慰起悲伤哭泣的唐夫人。 在双手捂住的地方下,唐夫人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冷笑凝在上头。 而另外一边,万天舒不断在凤西言耳边灌输着自以为是的真心。 “蓉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万月河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吗?既然他是对你最好的人,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去死呢?我相信,他不会的,因为比起你,荣安堂的诱惑始终要大一些,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封假信就带着你回来。” 凤西言其实是很想点头赞同的,万月河会不会为姜莲蓉去死她不知道。但上官烛一定不会为了凤西言去死的,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万天舒,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放过相公?” 都这个时候了,凤西言还敬业扮演着一个为万月河不惜死也要换他一命的痴情女人。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们注定就是自相残杀的结局,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宿命就是这样安排的,所以,放过他就是置我于死地,我怎么会放过他呢?” “所你的狗屁宿命,现在是你掌握局势,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如果是我掌握局势,我也会说,是看你不顺眼,所以想让你死……。” 凤西言讥讽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注视着道路口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声音戛然而止,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 但凤西言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谁,鼻子一酸,眼眶止不住泛红起来,明明才短短的几日,却恍如隔世,仿佛隔了几个光年一般。 “你看,他来了,蓉儿,我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你口中所谓都是你的万月河是怎么抛下你选择荣安堂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凤西言赶紧低垂下眼眸,将泛红的眼眶隐忍回去,带着轻微的鼻音平静的开口道。 “即便他选择的是荣安堂,放弃我,我也不会怪他的,他已经为我放弃了太多,所以,我想让他随心所欲活一次,不要因为我为难。” “呵呵,别以为做出一副无私奉献的样子来,我就会放过你们,不会的,我一定要让他死在你面前。” “万天舒,你不会得逞的。”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 话一说完,上官烛已经走到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万月河,你每靠近一步,我就打断姜莲蓉的一条腿,腿打完,你还在靠近,我就继续打断她的手,手打断完,我就打她腰……所以,你想好要不要继续下一步?” “万天舒,放开她,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不要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有本事,放开她,我们兄弟光明正大的比一次,看到底谁能活下来。” 上官烛猛的停住脚步,话虽然是对万天舒说,但眼神却停在凤西言莲身上,眼神快速在她身上扫过,见没什么大碍之后,才回到她脸上。 见凤西言低垂着眼眸,眼神没看向他,上官烛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最后才抬起目光看向万天舒,目光在扫到万天舒脖颈处插着的簪子和还不断往外冒的鲜血。 上官烛先是一怔,随即哑然,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谁的杰作,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抹让人看不出的微笑从嘴角边荡漾开去。 “哈哈哈……万月河,你是痴了还是傻了,这种白痴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现在是我在掌握局势,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谁都要臣服你的大哥吗?” 万天舒的讥讽对上官烛丝毫不起作用,上官烛看万天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平静的不像话。 而万天舒又最恨他这样的眼神,从前他们两人在跟着父亲跟前学习时,无论他怎么在父亲拼命表现,拼命抢答,或者各种卖弄时,万月河就是用这种高高在上,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也正是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而没当万月河露出这种眼神看他之后,父亲就会责骂他,训斥他。 久而久之,本就充满恨意的他对万月河的恨意就像疯长的参天大树,每日剧增。 “万月河,跪下!重重的跪在我面前。” 被上官烛眼神彻底激怒的万天舒像个疯子一般对着他疯狂的叫嚣道。 闻言,凤西言猛的抬起眼眸看向上官烛,然后和他的深沉无垠的眼神撞在一起,一股控制不住的心跳剧烈的蹦跶起来。 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就这么对视着,仿佛有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蓉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责怪我没及时告诉你出行一事,这事事出有因,我来不及告知你,虽然现在解释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 “万月河,你当我是什么?是空气吗?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不是喜欢蓉儿吗?不是费尽心机都要从我身边抢走她吗?我倒要看看,为了她,你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啊!万天舒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啊……啊……混蛋……。” 万天舒话音一落下,控制凤西言脑袋的手用力的慢慢收紧。 凤西言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第三百四十六章:死变态 凤西言是真的想骂娘了,这该死的万天舒威胁万月河就威胁吧,干嘛折磨她?当她是什么?相互较量的工具吗? 他个奶奶娘的,上一秒还一副没有她会死的痴情模样,下一秒,就对她痛下毒手,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虽然她从未相信过他,但这也不否认万天舒就是渣男的事实。 “你他娘的,万天舒你是有病吧,你威胁万月河就威胁,要对付他就对付,折磨老子算个什么屁事,你这个疯子……赶紧放开我……神经病,你弄疼老子了……放开我……。” 听到凤西言痛苦的咒骂声,万天舒虽然没有放开她,但手上的力度松了些,没之前那般用力了。 “蓉儿,原谅我,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万月河的真实面目,只是让你看清楚你在他心里,并不像你说的那般重要……。” “你这个神经病,我在他心里的重不重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想利用我来威胁相公,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喊着是为了我的口号,你要不要脸的?” 凤西言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万天舒这人已经从渣男的行列被她踢了出去,因为渣男这两字用在他身上,都侮辱了这两个字,现在最适合他的形容词,就是禽兽不如。 “万天舒,放开蓉儿,别伤害她。” 上官烛眼神沉了沉,眉头紧皱,眼神冷得可怕,手背青筋暴起,紧张的看着被万天舒挟持的凤西言。 “别伤害她可以,那你就是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让她死在你面前。” 万天舒疯狂的叫嚣着,眼中的得意和狠厉再也不隐藏,直截了当的表露出来。 “你敢!万天舒你敢,你要是伤到蓉儿一根汗毛,我发誓,我会让后悔终身的。” “啊!啊……万天舒,你他妈的是有病啊,说话就说话,你用力干嘛?是他说话激怒你,你把这气撒在我身上算个什么本事?” 万月河刚一放完狠话,万天舒手又开始用力,凤西言又愤怒的怒吼起来。 此刻的她被脑袋处不断传来的痛楚迷失了清醒,全然忘记自己是姜莲蓉,而是回归本性,用自己凤西言该有的霸气和性子爆发出来。 万天舒有片刻的错愕,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消失不见,又恢复那副欠揍的样子来,附在凤西言阴阳怪气的询问道。 “蓉儿,从前你温顺敦良,贤淑善良,富有才气,怎么跟着万月河这乡野莽夫几年就变得如此粗俗不已?你看看你一个大家闺秀,说的都是什么话?那个女子像你如此?” “废话!”凤西言怒不可竭,狂躁的暴喝道,“以前老子就是太温柔太善良,才被你们这些人渣在手中肆玩弄,怎么,就准你们欺负老子,还不准老子爆发是不是?老子就要一直逆来顺受是不是?” 早就被万天舒折磨得想要杀人的凤西言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给这装贤良淑德,要不是被控制住,无法动弹,她铁定转身对着万天舒那令人厌恶的脸上挥拳相向。 “万天舒,住手!别伤害蓉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折磨她,快住手。” 上官烛此刻恨不得将万天舒一刀杀了泄愤,但奈何凤西还在他手中,而他此刻是万月河,不能由着性子行事,得顾全大全,即便在愤怒,也是隐忍行事才行。 可在看到凤西言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因为凤西言怕疼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不想看到她痛苦,那你就跪下,重重的跪下,我要听到你的膝盖和石板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就像当年我跪在你面前哀求你的那样,不然,我想蓉儿凄厉的叫声,应该很让你兴奋吧。” 凤西言心一凝,忍住脑袋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复杂的看向上官烛。 因为,她不知道上官烛会不会为她下跪? 如果是以万月河的身份,以万月河如此护着姜莲蓉的心,将姜莲蓉当成至宝的真情,那不用怀疑,万月河一定会跪下的,别说是跪下了,哪怕让他死也有可能。 但她是凤西言,再怎么假扮是姜莲蓉,也始终无法改变她是凤西言的事实。 她凤西言在上官烛心里的位置又怎么会抵得上姜莲蓉在万月河心里的位置,从姜莲蓉死了,而她活着这一点上,她就已经输了。 上官烛冒着会被人发现的风险,将她带到这里为姜莲蓉报仇开始,她就已经输了,输得很彻底。 看着上官烛愣愣站在原地,无任何的动作,凤西言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鼻子酸酸的。 她果然还是高估自己的在上官烛心里的位置。 “万天舒,你别太过分了,两军对战,有你这样侮辱人的吗?” 上官烛愿不愿意为她下跪是另外一回事,但被人逼下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一点上,她还是站在上官烛身边的,他们两人之间在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蓉儿,你就这么看不得上官烛受一点委屈吗?他受一点委屈,你就心疼得不行,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我受委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不是做梦都想嫁给我吗?现在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为什么不一如既往像以前那样,为什么?” 凤西言越在意万月河,越不愿意他受委屈,越心疼他,万天舒心里就越恨,恨不得将他给千刀万剐了,将他挫骨扬灰方能解自己心疼之恨。 凭什么从小到大,但凡是他想要的,或者是属于他的,万月河都要抢?凭什么父亲要偏心?凭什么大家都是儿子,凭什么父亲要把一切都给万月河?凭什么万月河有什么成就,他都是夸奖和鼓励。 第三百四十七章:心理防线 而不管他多么努力,多么认真,不管做得好,或者是做得坏,父亲永远都看不到他好,对他从来都是严厉的呵斥,从未有过表扬,哪怕是一句鼓励或者是半句夸奖。 都从未有过,有的都是冷着脸庞的失望之色,不管他怎么做,得到的永远是满脸难看冷眼,仿佛他做什么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凭什么?就因为那个女人吗?就因为万月河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 凤西言真的无语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万天舒是哪来勇气问她这些问题的,这么明显的问题,难道他心里没一点数吗? 要不是他,姜莲蓉的人生会如此吗?会遭遇那些痛不欲生的事吗?会在被万月河救下之后,终还是扛不住那些打击一死了之吗? “哈哈,”凤西言忍住传来的阵阵头痛,冷笑不止,苍白着一张无血色的脸,讥讽的继续开口,“你怎么还有脸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要不是你们,我会遇到那些事,会在这么多年里无法走出来,会多次活不下想要自杀?”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光是自杀就无数次,午夜梦回,夜不能寐,因为一闭上眼睛,浮现在我眼前的都是那日的场景,那些污秽不堪,那些恶臭。” “这些年,要不是相公的呵护,我根本无法走出来,在每一次我撑不下的时候,是相公用他的爱鼓励我,开导我,在我夜不能寐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在他把那些污秽不堪赶走,是他帮我抗下那些恶臭。” “所以,你是怎么有脸问出这样的问题?又是怎么好意思觉得我心里应该有你存在?” “蓉儿......我不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事对你的伤害会这么大......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 万天舒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抓住凤西言头的手更是抖动得厉害,懊悔,自责,心疼,痛苦,整个人痛不欲生。 即便如此,凤西言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她冷着一双透彻心扉的眼睛面无表情编造着那些她自认为是发生在姜莲蓉身上痛苦,这样做,除了在心里上折磨万天舒之外,更多的是想瓦解他的防备之心,然后给上官烛抓住时机偷袭的机会。 凤西言一边继续瓦解万天舒的心里防线,一边不断给上官烛眼神示意。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相处了这么久,凤西言相信,这点默契,她和上官烛还是有的。 果然,本来听到她悲愤控诉万天舒,脸色非常复杂的上官烛,在看到她眼神的示意后,神色怔了怔,眼中快速闪过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来,垂了垂眼眸,将复杂神色掩去之后才抬起清冷无波的眼睛来。 见上官烛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凤西言不在浪费时间,继续加大火力对瓦解万天舒的心里防线来。 “你知道我重新回来鼓足多大的勇气吗?你知道我背负着多少痛苦和压力重新站在这里吗?知道在面对你们这些带给我无尽痛苦和折磨的人时的心情吗?这每一步都像是将我的心放在烈火上灼烧,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伤的不是皮肉,而是这颗已经破败不成样子的心。” “所以,我只能假装自己失忆,假装不认识你们,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假装自己从未受过伤,假装那些事从未发生在我身上过,假装姜莲蓉已经死了,假装自己不是姜莲蓉......只能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我才有勇气重新来面对这一切,来面对你......。” 凤西言的话字字珠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万天舒心里,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说,呼吸更是不顺畅,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凤西言光出来的脖颈处。 凤西言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即露出恶心的神情来,她并未觉得高兴或者暗自得意什么的,有的只是满腔的嫌弃和恶心,只觉得沾了万天舒气息的泪水,和他人一样,一样让人恶心想吐。 “蓉儿.......” 万天舒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在什么都说出来,因为太多的话,在这个时刻都显得很苍白,有些伤痕,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可是,即便是痛苦的,是折磨的,他也不愿意失而复得的人再次消失不见。 那样的痛不欲生,这些年,他已经尝到太多,已经不想在尝了。 “蓉儿,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在改变什么,也无法弥补什么,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不愿意你离开我身边,我知道我很自私......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一个我用下半辈子来弥补的机会,一个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机会.......。” “万天舒,做你的春秋大梦,别说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了,哪怕是这一刻,要是有选择,我都不会待在你身边,你让我恶心,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凭什么你幡然醒悟,后悔了,我就按照你的剧本来成全你的翻然悔悟?来成全你的后悔?” “凭什么你觉得只要你回头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凭什么你的一句重新开始,我所受过得伤害就能一笔勾销,就能不去计较,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天下间恐怕没这么好的事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虚伪的臭男人 “蓉儿,你为什么要如此执迷不悟?为什么就不肯放下过往?为什么不心胸宽阔一些?为什么要让自己......。” “哇!圣人啊!万天舒,你他妈的真是圣人了,如果是你被人如此伤害,你能不去计较吗?能心胸宽阔吗?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怕是不可能吧,你不过是跪在相公面前求他别带走我,就因为相公没有满足你的要求,你就耿耿于怀到如今。” “这就是你的心胸开阔?没有经历他人痛,你有什么资格劝他人大度?是不是痛不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无法理解别人计较的是什么?你真是一个连狗都不如的畜生,要遭天打雷劈那种。” 凤西言是真的被气炸了,心里直接将万天舒这狗东西骂个狗血淋头,这简直不是个人,真的连畜生都不如,活着只会浪费空气那种,和他靠这么近,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她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只是,这上官烛为什么还不动手?是在看戏吗?这么好的机会错过的话,她就真没没法子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和这人待在一起,她不是被他折磨死的,是直接被气死的。 凤西言的话音刚一落下,万天舒的脸瞬间冷却下来,变得难看至极,想要反驳什么,却无力反驳,因为凤西言说得句句在理。 但即便如此,大男子主义的万天舒又怎么会承认是自己错了,又怎么会承认凤西言说的都是对的,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是什么? 只是话还未说完,一阵凌厉的掌风快速朝他们扫来,凤西言一惊,刚一抬眼,看到快速冲过来的上官烛,还没来得及露出高兴之色,就被万天舒拦腰抱起,急急的往后退去。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人就被带飞过去,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出口,人又再一次被万天舒这天杀的控制在怀里,脑袋又再一次被钳制住,熟悉的疼痛感又再一次传来。 “啊!啊!啊......万天舒你这挨千刀的,天杀的莽夫,这就是你对老子的爱吗?你他妈的,你这个死变态,你除了会折磨老子之外还有什么本事,你这个天杀的混蛋,有本事,你和相公正面刚啊,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混蛋......垃圾.......。” 刚一回过神来的凤西言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她是真的最怕痛的人了,万天舒这垃圾还一直折磨她,当她是什么,玩具吗?想折磨就折磨吗? “万天舒,赶紧放开莲蓉,你别太过分了,人都忍耐限度都是有限的,你如果在过分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上官烛没想到万月河的警戒程度这么高,他才刚一出手,他立马就察觉到了,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快的反应,不但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将他陷入被动的局面。 “哈哈哈.......没想到一向以光明磊落著称的万月河也有这种卑鄙无耻的时候,竟然搞偷袭这种手段,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遇见,不过,”万天舒话锋一转,眼神及其鄙夷的继续开口道。 而凤西言怒不可竭的叫骂声直接被他给忽略,充耳不闻。 “即便你在怎么偷袭也没关系,因为,我早就做了准备,今日不管你使多少手段,玩多少花招,也无法从我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里逃脱,今日,就是你万月河的死期。” “万天舒,你赶紧放开我,不然,待会儿我会让你后悔终身的。” 见上官烛失败,凤西言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没想到上官烛也是一个猪队友,哎!害她还对他抱了极大的希望,真是有够让人失望的。 而万天舒仿佛才注意到她一般,眼神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来。 “蓉儿,你不会还觉得安排的人手还有漏网之鱼吧?还抱着希望他们会来解救你?” 即便是背对着他,她也能想象的到此刻万天舒那张讨打的脸有多么气人,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只要她的束缚一被解开,她铁定挥着铁拳砸在万天舒那张欠揍的脸上去。 当然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束缚于人。 “你这不是埋汰人吗?总共就那么点人手,再怎么有漏网之鱼,露得过你的火眼金睛吗?不过你忘记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破产也有三分钉,除了被你抓住的那些人手外,难道我不会再留个后手了吗?” 闻言,半天说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的嘲笑之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蓉儿,我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居然变得如此有趣,也不知是你当初在我面前隐藏的极好?还是现在演得极好?从你们踏入龙安堂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派人不分昼夜的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个异样,有人会立马传到我的耳朵里来,所以,你有什么行动我会不知道吗?” 得了,这下全完了! 凤西言在心里哀嚎起来,没想到这万天舒平日里看着温不火的,谁能想到背地里早就把一切都做了,就等着将他们瓮中捉鳖。 “那怎么办呢?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随便你吧,既然再次落入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像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实际龌龊不堪的人来说,只有利益才是最真的。” “蓉儿,你果然还是不了解我,不过,我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的。” 说完,不等凤西言有其他的反应,万天舒转头对静默不语的万月河开口道。 “万月河,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跪还是不跪?你不是为了蓉儿做什么都可以吗?我到要看看,你的真心在哪里?” 上官烛眼神落在凤西言脸上,两人目光又在一次碰撞一起。 在凤西言的注视下,上官烛开口道:“我万月河上跪天跪地跪祖宗神灵,下跪父母长辈,你万天舒算个什么东西?当得起我的跪下吗?” 上官烛掷地有声的宣誓将万天舒脸色震慑得难看不已,而凤西言则被他顶天立地的气势给迷住了,心“扑通”扑通“”剧烈跳个不停,眼里不自觉冒出星星来。 对此,凤西言赶紧低垂下眼眸,抑制不断跳动的心。 这上官烛简直就是一个妖精,气势这么足,让人不想动心都困难。 怎么办呀?明明发誓不会在对他动心的了,为什么他随便说了句话,自己就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啊? 第三百四十九章:恶心死 “当不当得起,不是你万月河说的算的,不跪是吧,那我让你好好看一看,你不跪的下场是什么?” 说完,万天舒低头在凤西言脖颈疯狂撕咬起来。 任是见多识广的凤西言也从未见过这种举动,当即呜哇哇的哭喊起来。 “哇!万天舒你是疯狗吗?你咬我干什么?快放开我,疼!相公,快救我……。” “妈呀!太恶心了!相公快救我……呕……呕……。” 疼其实是不疼的,只是万天舒这厮太恶心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事来,着实是将她给恶心到了,所以忍不住呕吐起来。 “万天舒,我要杀了你!” 上官烛被万天舒恶心的举动给激怒了,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爆起,在这些情绪下,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恐慌快速在眼中闪过。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你不过是个被人凌虐的贱人,喜欢你是抬举你,你别不知好歹,既然你对万月河情深义重,非他不可,身子只给他碰,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着,他是怎么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的。” 凤西言此刻的心思都在刚才被万天舒触碰的脖子上面,一想到自己皮肤上面沾染着他的口水,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只觉得自己还不是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被这种人渣肆意侮辱。 “相公,不用管我,这种人渣,你直接取了他狗命就行,就当是替我报仇了,反正,我早就该死了,苟延残喘至今,算是赚了的,不用管我,直接杀他。” “姜莲蓉,你这个贱人,真当我不会杀你是不是?” “呃……!万天……舒,你这个垃圾,老子,老子才不怕你,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凤西言带着满腔的怒火忍住脑袋处不断传来的痛楚,拼尽全力转身将插在万天舒脖颈处的簪子用力的推进他的脖颈里去。 一边推,一边还不忘大骂道:“万天舒,你奶奶个娘的,老子今日非杀死你这畜生不可。” 只可惜,她的雄心壮志在刚碰到那簪子的尾尖就破碎了,因为不管她在怎么用力,万天舒都是一个成年男子,力道本来就在她之上,再加上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即便她在怎么用尽全身力气,也只不过是将他往后推到几步而已。 不过,即使是几步也足够了,在万天舒注意力分散扥时刻,凤西言知道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的上官烛一定不会在错失这个机会的了。 因为在错失一次,他们就真的再也没任何的机会,只能任人宰割了。 果然,在她和万天舒纠缠的时刻,上官烛已经抓住抓住机会冲到他们身边来了。 “你这个贱人,我一颗真心待你,你却不知好歹,竟然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被激怒的万天舒瞬间煞红了眼,在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一把将脖颈间的银簪拔了下来,带着疯狂嗜血的狂怒,高高的将银簪举起,朝着凤西言的太阳穴没有片刻犹豫的刺下去。 凤西言一惊,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人本身就离的很近,再加上刚才的纠缠,更加靠得近,近到万天舒拔下银簪飚出来的鲜血直接撒在她脸上和眼睛里。 所以,等万天舒举起银簪猛的向她刺来时,她已经来不及躲开,只能惊恐的闭上眼睛等待尖锐刺入皮肉的痛楚。 吾命休矣! 虽然表面一副死就死的姿态,但心里,凤西言却哀嚎不已,一想到自己即将命丧于此,极度不甘心流下悲愤的泪水,她奶奶的,老子答应铃铛要带她离开这里远走天涯的,还有墨兰,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势好了没有? 还有......应为...... 他还活着吗?本来打算去找他的,好了,这下全完了,全都完了,老子要辜负他们了。 还有......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虽然时常忘记他的存在,但他是实实在在在自己腹中的,陪着自己风里来水里去,度过多少危险的时刻,经历过多少磨难,他都健康活在自己腹中,从未有过离去的想法。 而现在,竟然等不到出生就要命丧于此,甚至连这世界都没看过,虽然这世界也没多好,但至少有她在,她会给他创造出一个适合他成长的世界来,把自己满心的爱和呵护都给予他,让他健康茁壮的成长。 可现在,自己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上官烛多一点,等不到她牙牙学语时,第一声是叫爹还是叫娘,他还这么小,小到自己连他什么样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些,凤西言就心酸的留下泪水。 真是不甘心啊! 凤西言已经在心里将各种遗言都想好了,就等着,待会儿上官烛来到自己身边,一一交代清楚之后,在死去,不然,不把心中记挂的事交代清楚,她死也不甘心,哪怕是含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把后事给上官烛交代清楚才吐出来。 她胡思乱想等待尖锐的痛意传来到四肢八骸,甚至已经将各种遗言都想好了,预料的痛意却没有传来。 不等各种想法涌入脑海里,凤西言率先在睁开了眼睛。 刚一张开眼,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局势,一声闷哼先传来,之后就是一抹腥味十足刺眼的红朝她迎面袭来,然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感觉自己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被人扔在半空中,失重到无法呼吸。 第三百五十章:无理由的信任 即便如此,耳朵还是捕捉到万天舒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不解和好奇下,凤西言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根轻飘飘的羽毛,然后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凤西言正要挣扎,刚一抬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只存在在上官烛身上,是他独有的专属味道。 “你这次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不但如此,我还会命丧黄泉,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以后,在去给姜莲蓉扫墓的时候,你就可以一起,这样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在确认是上官烛后,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是怎么了,鼻子一酸,心中五味杂陈,莫名就想流眼泪,实际,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正将她脸上血迹擦去的上官烛一边耐心听着她说话,一边隐隐有些后怕的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珠,动作一顿,神情一怔,迟缓了还一会儿,才继续手中的动作,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温言细语在凤西言耳边安抚道。 “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好了,不哭了,在哭,脸就更脏了,也就不漂亮了,不怕,万天舒已经被我打伤,不会在伤害你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等这次事解决,以后,我不会在将你陷入任何危险中,我发誓。” 本来是一点委屈的,可在听到上官烛的话后,凤西言只觉得心中的委屈无限放大,大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的地步,泪水像泄洪的洪水,不受控住哗哗的往下流。 凤西言,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不争气?什么危险场面没有见过?比这更危险一百倍的时刻,你不是都经历过,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听到没有,赶紧停住,别在哭了,别在丢人现眼,你可是刀枪不入的女皇帝,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别在他面前丢人现眼,听见没有,赶紧停下。 凤西言越是想让自己别流泪,别哭泣,越是制止,泪水就越流得厉害。 “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极其不痛快,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在让你报仇好不好?” 见她流得汹涌澎湃,上官烛内疚不已,也心疼不已,用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温柔细声安慰着。 感觉眼睛处的束缚消失后,凤西言抽噎着睁开眼睛,看着满眼担忧的上官烛,她心某一处像是被羽毛轻轻的刮了一下,痒痒的,舒舒麻麻的。 “好,反正这话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是她冷血无情,实在是在经历过太多伤心难受,所以即便是在情窦渐开的时刻,得到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她第一反应当然是赶紧抓住机会。 上官烛一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在凤西言布满水蒙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嗯,不反悔。” 得到保证后,凤西言心中的委屈马上消散,眼泪也适时的停了下来,人瞬间活了过来,还心情颇好的朝上官烛露出一个笑脸。 “下次别这样了。”上官烛在次开口说道。 “什么?” 凤西言一头雾水,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原来是说她刚才激怒万天舒的举动,这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上去,但在刚到甜头,心情颇好的情况下,人也变得乖巧懂事起来。 “嗯,下次我不会在像刚才那般冲动了,一定在得到你的暗示之后在动手。” 难得凤西言没和自己冷声相呛,上官烛竟还有些不太习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拿下!” 听到这声爆喝,凤西言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从上官烛怀里起身,看到万天舒满身是血被两个属下搀扶在一旁,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受到上官烛的重击,脸色灰败,双唇乌青。 而铃铛依旧被万天舒的属下控制住,满脸着急呜呜哇哇看着她喊着什么之外,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周围包围着的还是万天舒的人。 凤西言一惊,拉着上官烛的手着急的追问道:“你的人呢?万天舒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已经杀了他吗?他为什么还活着?你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吧?” 每问一句,凤西言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看到上官烛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沉默不语苦笑一声,她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上官烛扯动嘴角露出苍白的一笑,“你在逗我吗? 玩的是不是?你一向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呢?你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哎哟!别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至始至终,上官烛沉默不语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只不过准备也没用,我布置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所以,今日,你们插翅难飞,姜莲蓉,你这个贱女人,给你机会你不要,偏要跟着送死,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不妨在多告诉你点,万月河的人马都死光了,只剩他一个逃了回来,但逃回来又能怎么样,整个荣安堂都在我的掌控下,更何况,还有你在我手里作为人质,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万天舒就像是地狱来讨魂的烈鬼,脸上因为得意和怒意扭作一团,看起来就像午夜梦回时,她曾梦到的午夜凶兽一般,恐怖至极。 凤西言整个肩膀垮了下去,再无平时的骄傲和霸气。 “这下,真的要和你同生共死了!” 听到她的话,上官烛浓密乌黑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不过,始终没有抬起眼眸来。 就在凤西言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上官烛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而这一句,让躁动不安,内心恐惧不已的凤西言彻底安下心来。 上官烛说:“凤西言,别害怕,我会保你一世平安的!” 虽然他们深陷险境,但上官烛说会保她一世平安,她就无条件的相信,不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人是上官烛。 “好!” 凤西言垂下去的肩膀在次立了起来,双眼泛着水润的银波,用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绵绵情意看着上官烛,仿佛外面喧嚣的杀意和他们没关系,有的,只是她和上官烛。 只可惜,有人不愿意。 “来人,将万月河给我杀了,活捉姜莲蓉!” “是!” 万天舒一声令下后,围在周围的杀手们一拥而上,杀气腾腾的朝他们冲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当众撒狗粮 上官烛一跃而起挡在凤西言身前,将她牢牢的保护在身后,提起手边的剑和冲上来的杀手们厮杀在一起。 “万天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好意思说布局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杀我们,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不害噪我都替你感到害噪,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怕笑掉大牙。” 上官烛在前面拼命的厮杀,凤西言在他身后拼命的嘴炮输出。 厮杀群外,万天舒正冷眼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的属下正满头大汗的给他处理伤口。 “姜莲蓉,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在激怒老子,老子立马过来取了万月河的狗命。” 即便教养在好的万天舒在凤西言嘴炮激怒下,终还是控制不住爆发人生第一次粗口。 可他这一激动,扯动脖颈处的伤口,鲜血又猛的飙出来,他自己倒是痛麻木了,只是苦了给他治伤的属下,因为伤口位置特殊,距离脖颈处大动脉就一颗米的位置。 伤口极其不好处理,在加上凤西言还不断刺激万天舒,引得他动怒牵扯到伤口处,大量的鲜血不断往外冒出,处理起来可谓是非常棘手,一要顾忌好伤处,二要控制血液不能往回流。 而作为万天舒的属下,除了劝说之外,在无别的办法,也不敢强行命令自家主人听从自己吩咐,所以在处理时,满头大汗的属下颤颤巍巍抖着手处理时,还要跟着他的步伐不停移动。 已经入秋的季节,给万天舒处理伤口的属下却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夸张至极。 就算身为俘虏,凤西言也没受过这种侮辱,所以在听到满嘴污秽之语从万天舒那边透过混乱的声音传到耳中,马上变成被点燃的炮仗,一边在上官烛身后躲避杀手的刺杀,一边将自己的嘴炮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 “万天舒,你这个垃圾,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忘不掉老娘,就算用卑鄙的手段也要把老娘从相公身边抢走,这才多长时间,有一炷香了吗?” “不就是老娘不要你,说你什么都不如相公,还是个卑鄙无耻的渣男,不就是说你是个伪君子吗?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不敢面对一个曾经和有你瓜葛女人的评价,就这点胸怀,这点气度,配坐上荣安堂堂主的位置?也不怕让忠心跟着你的属下寒了心?” “姜莲蓉,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在胡说八道扰乱军心,我连你一起……噗……咳咳……。” “二少爷……二少爷,您别激动,千万不能激动……快,来人,将二少爷搀扶到一旁坐下,不能在乱动了。” 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刚一出口的时候,万天舒就后悔了,甚至在心里暗暗懊恼。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荣安堂堂堂二少爷,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心里再怎么痛恨万月河,想过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凌虐,但也从未想过用这种污秽不堪自降身份的污言秽语来开口。 只是懊悔还没几分钟,姜莲蓉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也不管他是何种身份,变本加厉继续恶语相向。 如此情况下,本就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被如此激怒,自然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去了。 被属下搀扶到一旁坐下休息了好一会儿后,万天舒慢慢缓过来,漆黑的脸色才慢慢缓和成乌青色,算是有点活人的气息了。 呃!这就不行了? 看着差点被自己气死过去的万天舒,凤西言颇有无语的住了嘴,不屑一顾的憋了憋嘴,眼神极其鄙夷,这才哪跟哪,万天舒就接受不了,就要被气死。 她都还没发挥全部的势力,刚才那些,不过是其中十分之四而已,一半都没用上,这人就接受不了了,真是太不行了,要是等她发挥出全部的实力,那他岂不是立马倒地身亡。 “哎!万天舒你怎么不说了?难道是因为我说的很有道理,觉得自己太过无理,所以不敢在开口和我争论了?” 既然嘴炮有成效,她又岂止会放弃,所以加大火力,朝着万天舒所在的方向继续发挥起来。 “咳咳……你这个无理妇人,我……咳咳……你……咳咳……。” 被气死的万天舒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一点,凤西言一开口,又全回了去,整个人愤怒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就开始猛咳嗽。 见此,给万天舒治疗伤势的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冒着被责罚的可能对他劝诫道。 “二少爷,您千万不要动怒啊,您一动怒会拉扯到伤口,一拉扯到伤口,流出的鲜血就会往回流,一往回流,流进您的气管中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将您从鬼门关抢回来啊!” “少夫人是故意激怒您的,她这是故意逼死您啊,您可不能上她的当啊,少爷……您要冷静。” “我知道,这个女人为了万月河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越是想要我死,我偏不死,我要长命百岁的活着,让她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让万月河死在她面前的。” 被手下搀扶到一旁坐下之后,万天舒渐渐平静下来,不在像方才那般大动肝火,虽说是冷静下来了,但心中还是不平,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来人,把镇守在街口的人都给我调过来,要不计一切代价解决万月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万天舒沉默片刻,将紊乱的气息调好之后,阴鸷的眼神始终锁在被万月河保护在身后的姜莲蓉身上,带着几分不甘,几分怨恨,几分莫名的情绪。 “是,属下遵命!” 将他搀扶到一旁的属下得到他吩咐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带着他的命令快速朝驻守在街口的人马跑去。 久未得到万天舒的回应,凤西言瞬间明白她的这点小伎俩被万天舒给识破了,虽然有些心不甘,但也不算多失望。 第三百五十二章:强弩之弓 毕竟,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上官烛,你一个人支撑得住吗?你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吗?我不太相信,你这人一向不做没把握的打算,万天舒虽然说得信誓旦旦,但在我心里是压根都不相信的,刚才那副姿态也只是为了做戏而已。” 见没办法扰乱万天舒后,凤西言将注意力转移到上官烛身上来,所以一边怕死的紧紧贴着上官烛,一边赶紧将心中的怀疑问了出来。 听到耳边压低的询问,上官烛微微侧了侧头,并未搭理凤西言,而是忙于和不断涌上来的杀手周旋。 被忽视习惯了的凤西言也不生气,反正她对上官烛有种莫名的信任,当然,这份信任是来自于往日的教训。 因为,她在上官烛身上得到的教训可谓是没齿难忘,那些让她午夜梦回恨得睡不着的教训,可谓是血的教训。 所以,她这么聪明,都栽在上官烛身上这么多次,那比之她觉得尚可的万天舒,那上官烛是不是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哎!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在继续装不行了,你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刚才也是为了配合你,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早就有所准备的了,你大计未成,是不可能就带着我一起命丧于此的,所以,放心吧,这点信任和眼色,我还是有的。” 见上官烛沉默不语将一冲上来的杀手一脚踹翻,凤西言抓住机会赶紧拍了拍上官烛的宽厚的肩膀,趁乱自顾自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不等上官烛回答,退后了些,生怕刀入皮肉后喷出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对此上官书只是苦笑了一声,并未回头,这个时候,他真的不需要凤西言无条件的信任。 “相公,这边,快点,这边有人!” “啊!快点,那边,那边,那边又冲过来了” 凤西言躲在一个安全位置后,自觉的给上官烛当起僚机来,指挥他行动,然后用自己最大的热情来给他加油。 “相公好棒!相公好厉害!相公是全世界最棒的相公!相公加油!打倒这些龟孙子!相公冲啊!” 上官烛:“……” 围攻的杀手们:“……” 万天舒:“……” 将最后一个冲上来的杀手解决之后,上官烛抬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去,回头看了一眼凤西言,带着几分丢脸,几分无奈的神情开口道。 “其实,你不用加油,他们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那怎么能行,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是一回事,我给你加油打气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两件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明白吗?” 脸这种东西早就被凤西言扔了,所以,羞耻什么的,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我……。” “我知道,从未有人像我这般明目张胆对你表示过崇拜,你一时难以忍受我是能理解的,不过,只能是一时的,因为这样的事还会经常出现,所以相公,你要赶紧适应下来才行。” 不等上官烛说话,凤西言立马抢过话语继续说道,眼中的恶趣味怎么都挡不住。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上官烛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嫌她丢人嘛?他表现得越明显,她恶趣味就越浓,所以,就越加想要恶心死他。 “蓉儿,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还是正经一些为好。” 上官烛颇有些头疼的开口说道,虽然话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依旧快,准,狠的将剩下的杀手处理掉。 “我怎么不正经了?你看你一个人就把这么多的杀手给解决了,多么英明神武,多么英俊潇洒,多么帅气逼人……和一个只会在背后耍手段以及和女人对骂的人渣来说,简直就是啪啪打脸,更加体现谁才是真正的男人,也更加表明我当初选择跟你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 凤西言明夸暗讽的话刚一落下,万天舒所在的方向立刻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一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二少爷,您这个时候即便在怎么生气也不能激动啊,脖颈处的血好不容易才止住,您激动,会牵扯到伤口的,您别生气,别生气,忍一忍,咱不和女子计较,不和女子计较。” “哼,说的对,不过是一内宅妇人,我和她计较什么,人呢?怎么还没有过来?真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拿一个万月河都拿不下,我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赶紧处理好,我亲自上,今日,就是万月河的死期。” 凤西言的话让万天舒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气息差点上不来,就此去了,要不是属下及时顺了顺,说不定真的就被她给气死。 “不用劳烦你过来了,我亲自将自己送到你面前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得我?” 趁着万天舒被凤西言气吐了血,上官烛将手中最后一个杀手打晕扔在地上后,姿势优雅的拍了拍手,一边说着,一边悠闲朝万天舒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万天舒的脸色极为难看,眼神暴虐无比。 “二少爷,怎么办?埋伏的两百高手就这么被万月河解决了,街口的人手又还没有过来,现在该怎么办啊?万月河又杀气腾腾的朝民族走来,您又受了伤?难道计划要失败了……?”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出口,给万天舒治疗伤口的属下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怒斥道:“废物!饭桶!白痴!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人,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明白万天舒是什么意思后,给他治疗伤口的属下在上官烛靠近之前赶紧离去。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万月河,万天舒丝毫没有危险靠近的觉悟,反而怒极反笑,道:“万月河,我知道你现在是强弩之弓,所谓的云淡风轻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在虎岭你就身受重伤的了,不过,你身受重伤还能这么厉害,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好心建议 见局势被上官烛掌握之后,凤西言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担忧的心。 自己虽然心口不一,嘴里口口声声说对上官烛是无条的信任,其实心底里还是有一丝担忧的,毕竟,刚才的局势,她即便想全身心的去相信,但也不能欺骗自己的眼睛不是。 万天舒这个穷凶极恶之人早在这么多年前就在布局了,手里不可能没有一点东西的,不然,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着荣安堂这么多属下的面直接下令杀了万月河。 还有,他刚才自己亲口说老堂主早就被他控制了,如此肆无忌惮,不像是危言耸听,再加上,上官烛这次出行任务之前,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留给她。 这不是明摆着上官烛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落入圈套,所以才会这么被动的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情况下,说完全相信上官烛的话纯属是假话,但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一大半是真的。 最后一个杀手被上官烛处理了后,她才完全的相信,即便是被动的局面,即便是落於下风,上官烛也有能力反转。 因为,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这也是她为什么受制于他的原因。 看着满地的尸体,凤西言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哎!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万天舒准备了这么多年,训练了这么多的高手,在这里埋伏就是将他伏诛,只是没想到的是。 他孤身一人,还要保护累赘的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将在场的高手都轻松解决了,这不是打万天舒脸是什么? 即便没有看万天舒那张恶心的脸,她也能猜到此刻他会是怎样一个神情,肯定先是震惊,然后不敢相信,最后害怕中夹杂着愤恨。 既然已经猜到,也就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她今天晚上说的话已经够多了的,还是歇歇,留着体力还有下一场。 所以,在上官烛朝着万天舒走去时,凤西言则往另外一边被老者挟持住铃铛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们主子已经败了,即便计划再怎么周全也没用,因为他遇到的文韬武略更胜一筹的相公,不管怎么说,相公即便在怎么和老堂主闹不愉快,他始终是老堂主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所以,你们主子输了没什么好丢人的,说到底,他输,是输给他父亲,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说得一点都不假啊。” “虽然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这丫头很不一般,对她很是看重,所以,你在过来,我就杀了她。” 挟持住铃铛的老者一边害怕的往后退去,一边看着凤西言呵止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铃铛嘴被堵住,所以只能发出“呜呜”的单音节词来表达让凤西言不要管她的意思。 对着双眼蕴含泪水的铃铛快速眨了眨眼,以示安抚,然后脚步不停,脸上的笑意更加大了一些,像个好贵的女王,一边靠近,一边冷笑道。 “是,你说得没错,这个丫头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这不是你威胁我的理由,你主子刚才还不是一样挟持我威胁相公来着,你看他成功了吗?” “刚才给你分析你主子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是想告诉你,你主子不管怎么算计都会失败,因为他斗不过老堂主一手带出来的相公,你也一样,你也斗不过我。” “狂妄!你说斗不过就斗不过吗?主子是失败了,那是因为他太过优柔寡断,再加上心里还有你这个贱人,不断被你迷惑,所以才会给了少主机会,让他反败为胜。” “但我不是他,我对你这个贱人嗤之以鼻,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受影响的,你如果要救这个丫头,那就用自己来换,不然,还是赶紧和这丫头道别吧。” 凤西言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头,暗想道,没想到这贪生怕死的老头子倒是看的清楚,分析得也对,不过,看的清楚,分析得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无法改变败局的颓势。 “你确定要让我来换?” “不可以吗?毕竟,你的价值可比这个丫头大多了,这丫头只对你一个人有价值,而你却是对一堆人有价值,所以,换你就行了。” 凤西言在次挑了挑眉,死老头子,想的但是挺美的。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难道忘记我之前的手段了吗?我们之前不是已经交过手了吗?我的手段,你还想在尝试一下吗?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没什么问题,虽然有些浪费脑力,但你如果有这种需求,我不得满足一下吗?” “你……狂妄妇人,谁给你这个自信的,之前不过是为了配合主子让你上钩而已,你真以为是你才华横溢,真的聪明绝顶吗?哼!无知!” 老者对凤西言的现在语嗤之以鼻,无语至极,心里是真的看不起她狂妄的。 “我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在配合你主子做戏,我也在陪你们做戏,聪明绝顶到算不上,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但即使有这点小聪明,也足够对付你了,只不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必厮杀于此,所以,我有个建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哼!收起你的歪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劝你还是死了那个心,我不是主子,是不可能上你的当的。” “哎哟!别一口否定嘛,不管是歪心思还是什么鬼主意,你先听一听,听完如果觉得有谈下去的必要,我们在继续,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回到第一步继续谈判。” 凤西言像诱骗良家妇女的渣男,满脸堆笑,双眼泛着精光,言语像诱惑的糖,让人不自觉的陷进去。 老者沉默不语,眉头紧皱,好一会儿,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犹豫着开口,“你先说是什么建议?待听完,我在定夺。” 第三百五十四章:局势在度反转 见老者上钩,凤西言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 “反正你主子都要败了,你何不另择明主?万天舒给你什么好处,我原封不动的给你,甚至比他给出的条件更加后优厚,你可以考虑一下,然后把铃铛放了,当是你向我投诚的心意,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是因为何种原因跟着万天舒的,但从他挟持铃铛准备逃跑的架势来看,他心里并不是真正臣服万天舒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老头应该是因为什么利益原因才留在万天舒身边的。 所以她才带着几分试探给他谈条件,目的就是想确定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当然,只是确认而已,先不论这个人向不向她投诚。 即便是他投诚,在救下铃铛后,这个人,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用的,一个在自己主人危难时叛变的人,你能指望他会对叛变的新主人忠诚吗? 老头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怒气横生,“你个无耻妇人,当老夫是什么?以为老夫为了苟活会背叛自己的主人吗?先不说老夫不会背叛,就是叛变,也不会向你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女人叛变。” 咦? 凤西言奇怪的眨了下眼睛,怎么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看不出这老头还挺忠心的。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老头先不要生气,好好想一下在回答我,毕竟,这种事,你一下难以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你别忘了,你主子失败了,你也活不了,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死在我手里?看你对我厌恶程度来看,死在我手里,怕你会死不瞑目。” 凤西言还是不死心,一向对自己观察入微有十足把握的她不相信这老头会对她提出丰厚的条件无动于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在,所以,不想放弃的继续试探。 听到她话后,老头更加愤怒不已,山羊胡子更是气的上下抖动,怒目圆睁,鼻孔因为生气不断收缩,一副受到极大侮辱的样子。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夫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老夫虽然不是什么文学大家,但也从小饱读诗书,懂得什么礼义廉耻,死了就死了,但死后还背负污名,才会让老夫死不瞑目,更何况,你这丫头还在老夫手里。” “而且,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还是先看一下你的身后吧?” 老者说着说着,脸上的神情一变,双眸一亮,满是轻蔑的看向凤西言。 嗯? 被他突如其来变化晕了头的凤西言一愣,不明所以转头向身后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大跳,瞳孔放大,嘴角微微张开,甚至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我的个乖乖!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声音? “哼!这下,该求饶的人是你,该向主人投诚的也是你。” 身后老头洋洋自得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像一把巨响的巴掌拍在她脸庞,打得她火辣辣的疼,想起刚才的话,恨不得地上立刻出现一条裂缝,好让她钻进去。 “哈哈……”凤西言尴尬的干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老头,自动忽视铃铛的眼神,然后开口说道:“哈哈,人生处处是反转和惊喜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哈哈。” “哼!也不知是谁刚才在这耀武扬威,还妄图想收买我,让我背叛主子,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脸,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老头对凤西言的尴尬的干笑丝毫不放在眼里,反而更加毒舌的冷嘲热讽。 “嘿!过分了哈,即便是刚才我处于上风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般对你出言讥讽,有的也只是好言相劝,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现在你是什么意思?要落井下石吗?” 闻言,老头“哼哼”两声,就不在说话了。 见老头不接招之后,凤西言这才将目光放回铃铛身上,带着歉疚开口道。 “好铃铛,你先和先生待在这里,这里安全,抱歉哈,没能救下你,不过没关系,没救下也好,现在这个局面不救下反而好一些,你先乖乖的,等你夫人解决那些破事之后再过来接你,乖,别哭,不怕。”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铃铛费力挣扎半天,怎么都挣扎不开,无助又着急,情急之下,更是看着凤西言无声的流着眼泪。 说完,凤西言将视线转移到老头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孤立无援被不知从哪冒出比刚才多几倍杀手包围住的上官烛。 “来人,抓住姜莲蓉!” “是!” 看着靠近的凤西言,万天舒掀起眼皮,带着嗜血的狠意开口道。 离凤西言最近的的几个杀手立刻朝她围了过去。 “滚开!不准过来,万天舒,你别太过分了。” 凤西言一惊,一边急急往后退去,一边朝万天舒大声怒斥道。 “万天舒,别动她。” 上官烛脸色一冷,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提着手中的剑转身往凤西言所在方向冲去,只是刚一转身就被虬狗一样的杀手们围攻了上去,剑拔弩张的场合,一触即发,刀剑碰撞,厮杀的声音瞬间响起。 “万月河,我倒看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即便你武功在高强,在厉害,在一挡百,也不过是强弩之弓,就是耗,我也要把你耗死,更何况,你撑不了多久了,你伪装在好,也改变不了你身受重伤的事实。” 凤西言大惊,猛的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被杀手包围上官烛。 “万天舒,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装得在好,也改变不了重伤的事实?相公他……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杀手们跟了上来,抓住了凤西言。 凤西言任由他们抓住自己,什么都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上官烛受伤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痛下杀手 “放开我……放开我,万天舒你说话啊,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万天舒一把捂住脖颈处的伤口,一脸阴霾的绕过厮杀的人群,快步走到凤西言跟前,用眼神屏退抓住凤西言的属下,一把子抓住凤西言的手腕,把她控制在自己怀里,转向正被围歼万月河方向。 声音像是在从地狱里传出,带着阴森恐怖的阴寒冷意,从凤西言头顶落入她耳中。 “没听清是吗?那我告诉你,一字一句的告诉你,万天舒这次出行任务,根本就不是什么任务,那是我为他设下的局,他身手一向很好,所以,这个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削弱他的战斗力。” “你看,我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他带去的一众属下全部团灭,只剩重伤的他孤身一人回来,他其实可以不用回来的,但是你在这里,他肯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又为他设下这个杀局。” 万天舒的话像一把把冷到彻骨的冰刀,透过她的耳朵穿进她身体里,狠狠扎在她的五脏六腑上。 凤西言只觉得好冷,这种冷是从五脏六腑穿过皮肉透出来的,冷到她手脚发凉,冷到后背发寒,冷到手指僵硬,冷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到牙齿突突的颤抖,冷到只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被一群杀手围攻的上官烛。 即便如此,万天舒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如地狱般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 “这个杀局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之前的杀手只不过是开胃菜,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大餐,我要让你知道,但凡是被你姜莲蓉喜欢上的男人,下场都会很惨。” “对了,还有你那劳什子表哥,收拾完万月河,下一个就是胡明知了,一个仆人之子,还妄肖想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即便是我扔掉的女人,他们也没资格来抢。” “你这个疯子!” 凤西言颤抖着双唇缓缓开口道。 “是,我就是疯子,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只要看着你们痛苦,我就开心。” 万天舒没有像平常一样动怒,反而变态的笑道。 “你要杀相公,我能理解,即便没有我,你早晚都会对他下手,因为,荣安堂只能有一个堂主不是吗?可是,表哥做错了什么,胡家一家对荣安堂忠心耿耿,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因为这个一个立不住的理由要杀他的话,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疯子。” 凤西言忍住心中的寒意,满脸的恐惧,带着无语的语气说道。 “我刚说了,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疯子,变态,但凡和你扯上关系的男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因为,我的东西,他们没资格来抢,更没资格去肖想。” 说这话时,万天舒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只剩下满眼的阴鹜,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将胡明知抓过来,和万月河一起处理了。 明明上官烛此刻最为危险,她最应该替他担忧才是,但一想到万月河无论如何是不肯放过万月河的,她就死了这个心思,把注意力转移到胡明知身上来,想着,能救一个算一个。 “表哥他没有,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当年的事只是一个误会,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更何况,万年年对表哥一往情深,两人又是定了亲的,你即便不看在表哥的份上,至少也要看在你亲姐姐的份上吧,难道就不怕万大小姐和你翻脸?最后闹个姐弟反目成仇?” “哼!这世上,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万年年喜欢哪个男人,我直接帮她抢了就是,但除了胡明知,不过是个男人,待他死了,过个几年,万年年哪里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你们女人不都擅长移情别恋吗?” “哈哈!”凤西言大声无语笑了两声,一个变态,竟然有脸和她讨论感情问题,她脑子真是秀逗了,才会和他讨论这些问题。 “万天舒,别让我在继续恨你了。” 凤西言眼神冷到没有任何的温度,但说出的话却情意绵绵,带着无限的哀求。 万天舒身子一僵,神色复杂无比,眼神快速闪过一丝不解和茫然。 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恨我总比忘了的好,等万月河死了,我们就成亲,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你把他忘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好不好?” “你教我好不好?” 一向骄傲如万天舒,身为万家的天之骄子,不管内里是个什么情况,但在外人看来,父母恩爱,兄弟和睦,天资聪颖,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贵公子,多少姑娘倒贴都想嫁的人。 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卑微了?而且哀求的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些姑娘不是大跌眼镜,就是悲愤得直骂他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不,我不要,我只要相公,你把相公还给我……如果相公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万月河为姜莲蓉做到这个份上,为了她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回来,就是想替她讨回公道,甚至在团灭的情况下,只身一人回来救她。 她现在虽然是姜莲蓉的身份,但实际却是凤西言,这一点,她知道,顶着万月河身份的上官烛知道,所以,回来救她凤西言的是上官烛不是万月河。 到了这一步,她即便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也无法在压抑下去,因为,她始终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尤其是上官烛命悬一线的情况下来救她,她在怎么克制,也无法在压抑下去。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要跟着他一起去死?喜欢到非他不可?” 万天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眼阴鸷,带着暴怒疯狂的质问自己心知肚明的答案。 钳制凤西言的双手力道之大,大到她以为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同生共死 “是,我就是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喜欢到非他不可,喜欢到这世上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也不愿意继续独活。” 忍住肩膀传来的剧痛,凤西言带着毫不退却的勇气和坚定疯狂的大喊道。 “贱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都给我上,谁要是取了万月河狗命,我给他黄金百两,荣安堂副堂主也是他的。” 见凤西言执迷不悟,万天舒收敛起最后的耐心,带着残忍的杀戮直接爆发出来。 而那些听到万天舒许下承诺的杀手们更加杀气横生,带着对荣华富贵的期许和盼望,将必生所学的武功内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意用在上官烛身上。 双手本就难敌四拳,上官烛即便武功在高强,在经历之前的算计埋伏身受重伤,以及刚才几百人的车轮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刻面对招招狠绝的杀手们,渐渐吃力起来。 杀倒一堆,又冲上来一堆,和之前几百杀手相比,这次人不但增多,武功也不容小觑,所以,包围他的范围圈渐渐缩小,一身白衣渐渐被刺眼的血染成红色。 万天舒一声令下后,凤西言急急朝上官烛看去,看到那锋利的刀化在他手臂上,刺眼的红渐渐染红了她的双眼。 她心痛得无法呼吸,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用力的捏在手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奔腾而下。 “不!万天舒你不能……快让他们住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别杀他,别杀他……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激怒你的……你别杀他,杀我……。” “晚了!姜莲蓉晚了!即便没有你,万月河也非死不可,你不过是加速这一切发生的催化剂而已,从父亲将他找到带回荣安堂那一刻开始,我和他就不可能和睦相处,就必须死一个。” “父亲在喜欢他又如何?在偏心他又如何?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又如何?这荣安堂是我的,只能是我万天舒的,即便没有父亲悉心教导又如何?我依旧是最有能力那一个,荣安堂依旧是我的囊中之物,他还不是被我囚禁,万月河还不是一样死在我手里。” “你不能死,你是我的玩物,少了你见证这一切,会少了很多乐趣,之前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狂妄自大吗?现在哭什么?哀求什么?你心里不是只有他万月河吗?来,我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是怎么被剁成肉泥,五马分尸的。” 万天舒一边狠毒的咆哮着,一边将凤西言的脑袋控制住,强迫她睁大眼睛看向上官烛所在的方向。 “不!不!万天舒不要!我错了,不该那样说你的,你放过相公,现在整个荣安堂都是你的,相公他不会和你争的,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他……。” 看到上官烛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即便隔着一些距离,凤西言依旧能看清那些鲜血横流深到见骨的伤口,泪水泄洪般疯狂落下。 她心如刀绞,除了无力的哀求挣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无助和绝望。 “万天舒,他是你哥哥……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快让他们住手!住手……只你快让他们停下来,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快让他们停下……停下,求你了……。” 凤西言拼命挣扎,用最卑微话语哀求着,在被上官烛算计坑蒙拐骗,被他各种利用发现时,在生命受到任何威胁时,她都从未这般低声下气求过任何人。 可看着动作越来越迟缓,浑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强撑着身子依旧厮杀着朝她走过来的上官烛,凤西言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什么尊严,什么底线,什么脸面,什么执着……她通通都不要了,心中只有个念头,只要上官烛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只恨自己在明白心意的时候为什么要端着所谓的架子,为什么不像平时那般死皮赖脸向上官烛表明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对自己这么重要了? “看啊!睁大眼睛好好给我看着,看他是怎么一刀一刀又一刀被捅成筛子的!” “什么狗屁相同血脉,他就是一个孽种!一个孽种也配和我争?” “你们不是最爱他吗?不是眼里心里都是他吗?不是都要护着他吗?这次我倒要看看,谁能护得了他?谁又能救得了他?” 万天舒话音刚一落下,上官烛被一杀红眼的杀手一刀刺进腹部,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那杀手往后推去好远。 “不要!不要……住手!快住手!啊!啊……!万天舒快让他们住手!求求你了!快住手……!” 凤西言悲痛欲绝,用力的闭上眼睛,不敢在睁眼,只觉得上官烛那口血是吐进自己心里。 “停下!快停下!快停下啊!求求你了!求你了……我答应你……不喜欢他了,我会忘记他的……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乖乖当好一个玩物的……求你,求你快让他们住手!” 凤西言把自己自尊狠狠扔在地上,说出这辈子都不肯说出践踏自己的话语,可为了万天舒,这又算什么。 她以为,做出这么大的妥协,万天舒就会放了上官烛,就会让他们住手,可得到的却是相反的态度。 “哈哈哈哈……”万天舒爆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想不到我万天舒也有这么一天……就连我自己也不曾不想到,会对以前从不放在心里眼里的人动了心……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啊!” “万月河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你为他舍生忘死,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顾,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他不过是救了一次,我却替你报了仇,那些害过你的人,通通都没有好下场。” 第三百五十七章:悲痛欲绝 “你一向不是爱憎分明吗?不是知恩图报吗?万月河帮过你一次,你用一颗真心报恩,那么我呢?你打算用什么报?” 凤西言缓缓睁开眼睛,轻轻一挣扎,就从万天舒的钳制里脱身。 来不及惊讶,凤西言用无比嘲弄的眼睛看着万天舒,道:“我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扒你的筋,抽你的血,拆你的骨,把你挫骨扬灰,永生永生都无法转世投胎,一辈子受轮回之苦。” 万天舒一张脸白了又白,用力一把捏住凤西言的脖子。 换做是之前的凤西言,说不定会吓得慌不择路,屁滚尿流,然后绞尽脑汁用尽一切手段装无辜扮可怜哀求万天舒放过她。 可现在的她,什么念头都没有,这次没有说假话,如果上官烛死了,她也不独活,因为,她无法忍受刚明白自己真心的同时,就失去了最爱的人,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看着凤西言倔强又固执的眼神,万天舒捏紧的手松了松,如此纤细修长的脖子,莹白的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还流淌着,只要他这么轻轻一捏,这脖子的主人立马失去鲜活。 “为什么这么恨我?” 万天舒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手指轻轻在那莹白的血管上摩擦,眼神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声音里带着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极为艰难的开口问道。 “万天舒啊万天舒,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么浅显的问题你居然还要问我,这才是天大的讽刺吧!” “什么意思?” 万天舒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哈哈……”凤西言笑到眼角的泪水不停落下,这一刻,她将自己全身心代入姜莲蓉,感受她曾感受过的一切,想象如果是她站在这里会是怎么一个情绪。 “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开心时,逗一逗的玩物,不开心时,就是出气的发泄物……可是,我却当了真,从你靠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心里眼里都是你,你的一举一动,你生气时皱紧的眉头,开心时眼睛里的光,都是我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每天都在努力学好怎么做你的夫人,知道你喜欢温柔知书达礼的姑娘,性子本就跳脱的我除了环境的因素外,硬是压制自己的天性,努力跟着照着女德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甚至清楚的记得,你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爱玩什么,甚至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什么玉饰……为了你,我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卑微到明知道你们母子在算计我,却甘之如饴装成一个傻子,然后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肮脏不堪。” “这些,是我心甘情愿,我不怪任何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吗?因为指使那群禽兽玷污我的人是你母亲,所以你才不肯说出来,说什么让我放下一切不要去计较的狗屁话。” “蓉儿……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万天舒没有任何的震惊,一副早就知道她知道的模样,带着慌张悔恨的泪水赶紧开口解释道。 “不是什么?我恨你,你就是帮凶,万天舒,我不求你心里有我,对我好一点,但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我已经不敢在喜欢你了,你和你母亲,我也惹不起,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啊?为什么?姜莲蓉已经被你们母子杀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是杀你全家,还是撬你祖坟了,你们要这么对我?” “好不容易,我找到一个能继续活下去的光芒,你为什么非要将这唯一的光也要毁灭了,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话题又回到万天河身上,万天舒神色一变,狠厉的打断凤西言的希望道。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即便是死,你的墓碑之上,也只能冠以我万天舒的名字,而不是他万月河的,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万月河死是不是?” “可怎么办?你越是不想让万月河死,我就越想让他死。” “来!看着,我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不等凤西言做出反应,她在一次被万天舒控制住,继续看向上官烛所在的方向。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 凤西言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她怕看到让她崩溃的画面,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闭上眼睛,恐惧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上官烛也不会有事。 “睁开啊!睁开好好看看!看看他是怎么尸首无存的!” “不!住手!快住手!不要杀他,求求你不要……。” 凤西言闭眼哭到精神恍惚,整个人像是被人抽掉精气神,在万天舒松开手的一瞬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软哒哒跌坐在地上。 万天舒始终冷眼看着,但也没像刚才那般强制她睁开眼睛去看,因为没必要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你不睁眼看看吗?不看的话,可能没机会再也看不到了。” 闻言,凤西言猛的睁大眼睛,带着惊恐的神色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朝上官烛所在的方向看去。 入目之处皆是尸海,满地的尸体,红色的血河,整个一人间炼狱,而在炼狱中央,头发凌乱,满身伤痕,一身白衣被染成红衣的男子正低垂脑袋跪在尸体堆积的小山坡上,以剑撑地,不知是死还是活。 “啊!”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只觉心痛到无以复加,四肢百骸都带着万分的痛。 然后拼命向尸海中那独一无二的人影跑去。 凤西言跌跌撞撞跑到上官烛身边,瞪大眼睛,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将上官烛的脸从凌乱不堪的头发扒弄出来。 看着上官烛满脸鲜血,凤西言再也忍不住,悲拗大哭起来,眼泪纷纷落在上官烛满是血污的脸上。 “上官烛……你醒一醒啊,我是凤西言啊……你说要保护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起来,你快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笑,你快起来,起来啊……。” 似乎被她聒噪给吵到了,万天舒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然后颤颤巍巍抖动睫毛缓缓睁开。 第三百五十八章:失去才懂得后悔 然后扯动嘴角露出苍白一笑:“是……咳咳……我答应过陛下……要……要保护好陛下的……不能……不能食言……。” 凤西言又惊又喜,带着喜极而泣的哭腔唤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明知道万天舒只是利用我布局杀你,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还存在那么一点兴趣,所以他是不会对我动手的……你为什么要来呀!” 上官珠苍白着一张脸,费力的笑了笑,双手紧紧攥住凤兮颜衣服的下摆艰难的开口:“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万天书这个人喜怒无常……我怕我不来他会把满腔的怒气发泄到你身上我怕你受伤……。” 凤西言的泪水再次倾泻而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难过,“你怕不是忘记了我是谁,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凤西言,我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万天舒。” 上官烛眼神微微闪动着,满脸血污也无法挡住晶莹透亮的眼睛,“我怎么会不知道陛下,你一向聪慧过人,又会来事……在艰难的事……到了陛下这里……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不一样了……一想到陛下会有危险,我就克制不住的担忧,与其明哲保身躲在暗中观担忧着陛下,我还不如选择一种放心的方式,也作为保险的办法,那就是……亲……亲自过,只有陛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一下说了这么长的话,上官烛有些体力不支,猛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因为咳嗽牵动伤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上官烛嘴里流出来。 “上官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看着密密麻麻满身伤痕的上官烛,全身上下无半点完好的皮肤,身上的白衣更是被鲜血染成了刺眼的红,口中还不断溢出鲜血来。 凤西言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上官烛,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上官烛,毒舌的,胸有成竹的,冷漠的,绝情的,生气的,悲愤的,怒火冲天的,甚至是少有的难过和悲伤,她也见到过, 像这般死气沉沉了无生机,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上官烛,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这样的上官烛,凤西言一点都不想看到,她情愿看到其他状态的上官烛,哪怕是生气的,对她绝情的,或者冷漠无情面算计她时的……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 “陛下,别难过……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诡计多端,又惯会使手段,说不定这也是我的手段之一……所以随便演演就可以了,别真的伤心过度……对你身体不好……。” 闻言,凤西言心下一动,停止到流泪,睁大眼睛查看起上官珠的伤势来。 见他全身的伤口皮肉外翻,不断有鲜血往外溢出,一张脸更是苍白到像是一张白纸,身上的的血腥味十足,凤西言瞬间明白过来,上官烛这是怕她太过伤心,所以,假装这是自己的手段之一。 “上官烛,我不管,我不管你是装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要你好好活着,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我的,你还没完成承诺,是你叫我带来这里,你要完好无损的带我离开,在此之前,我不准你有任何的事情。” 凤西言滚烫的泪水再次奔流而下,心中大恸,无法隐藏悲痛的情绪,嚎啕大哭道。 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快手将上官烛脸上的血迹抹去。 看着悲拗大哭的凤西言,上官烛只觉得心如刀绞,从不流泪的他眼角缓缓滴落下一滴眼泪,“是我……是我对不住你……。” “不,我不要你对不起我,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只要你保护好我,你还你欠我的银子还没有给我,你别以为你一死了之就可以赖账的,哪怕是追到阴曹地府,这个钱你也必须还给我。” 凤西言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总觉得总要说些什么才行,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话一出口,就懊悔得不行。 “陛下……陛下还是一样视财如命……可真的看到这样的陛下,我一点都不想死了……我想帮陛下赚一辈子的银子……让陛下国库充盈……一辈子不缺钱……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这是上官树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凤西言先是一怔,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对,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怕,反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过的话,你就要负责任,不能出尔反尔。” 上官烛虚弱的笑了笑,“陛下,是我对不起你,之前那样对你,让你那样伤心,那样痛苦,我很后悔,后悔没及时将误会解开向你道歉。” “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孤独无助的模样,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陛下是重情重义之人……你曾经说过别人对你一点好……你都会记一辈子……然后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去报恩……咳咳咳……。” “别人对你的不好,你只是伤心难过一阵子,然后就抛之脑后,不去计较,只是从此以后,那个人被你从心底抹去,不留一点痕迹,我不想陛下将我抹去……我想陛下能一辈子记得我……。” 每说一句话,上官烛嘴角的血迹不断往外冒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还在流血……你别说话了……我带你离开,我们去找大夫……我知道你肯定很痛,别说话浪费体力……我们现在就离开……去找大夫……去找大夫……。” 上官烛伸出满是血污的手一把将着急到崩溃大哭凤西言拉了回来,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轻轻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 第三百五十九章:心碎了无痕 “傻瓜……我没事,只是一些外伤而已……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的,别哭了……你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看……别管我了,赶紧离开……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我……我放你离开……皇宫不用……不用回去了……逃吧,赶紧逃……。” “不!不!我不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肯定是不想还钱,怕我向你追逃钱财,所以才一个劲儿让我赶紧逃,我就不逃,你让我逃我就逃,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更何况,你人在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凤西言哭到双眼发黑,脑袋嗡嗡炸响,像是要爆炸一般,一边摇着头,一边继续说着。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上官烛,我告诉你,不可能的,除非你给我把答应我的事做到,不然,这一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别以为以一死了之就能让我原谅你,不可能,你好好的,我才原谅你,不然,我是真的不可能原谅你的,更何况,你的大计还没有完成,你会甘心就这么放弃?” “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不会和你在作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会竭尽全力帮你扳倒太后娘娘,完成你的打计,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你要好好的活着。” “不然……不然……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并且会反叛到太后那边,将你留下来的势力一网打尽,让他们给你陪葬。” “陛下!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一向宅心仁厚,责罚一个小宫女都会内疚许久的人,不会……不会如此的……。” 上官烛虚弱的笑道,双眸亮得吓人。 “会的!我会的!不信你等着瞧,看我会不会……还有,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让你粉身碎骨,把你的骨灰拿去喂狗,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转世,然后,我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就当你这个人从来没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只要你敢死,我就如此……。” 凤西言像个无赖的孩子,鼻涕连着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狂流,甚至连威胁的语气幼稚到像是小时候和邻居家孩子吵架。 上官烛本就惨白的脸色白了白,双瞳的颜色深了深,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也好……这样……能让你开心……能解你心头之恨……也算是得其所……。” “你是笨蛋吗?我这是说气话,你一向精于算计,这次为什么要冒死前来救我,你为什么要来?这一次情况特殊,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叫你从心底里抹去,也不会那样对你的,你知道我不会的……。” 上官烛直直的看着凤西言,道:“不,你会伤心死的……我可不能再让你伤心了……时间如果能倒流……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绝不会那样对你……之后,也不会一再二再而三的利用你……可是……做错事就要受到处罚……只是陛下,这处罚够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勉强将这番话说出后,上官烛痛苦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伴随着的还有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 可即便如此,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声音低沉得让人无法忽视,“陛下……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用这种方式遇到你了……我想换一种身份……想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身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有句话……其实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性格孤僻的我……总是错失各种合适的计划……这句话……也就……被这么耽搁下来……我要给你说的是……是……对……不……起……。” 凤西言崩溃到不行,整个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起来,整个人泪如雨下,心如刀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着头。 而上官烛始终一脸灰败含笑地看着她,一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发冷,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下方的鲜血汇聚成河流,朝着四面八方流淌去,双眼渐渐闭上。 凤西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如一只无头苍蝇,对着周围得人,向那些对上官烛痛下杀手的人们哀求凄惶的哭着求救道。 “来人啊!帮帮我……救救他……快来啊……救救他……求求你们了,帮帮我……。” 上官烛蠕动双唇似乎想说什么,注意他一举一动的凤西言满脸泪痕将耳朵赶紧凑了过去。 “你要说什么?说什么?我在的,我在的……我们马上就离开了,在撑一撑,大夫马上就来了……在撑一下好不好?” “不要……不要管我了……你赶紧离开……跑的越远越好别被万天舒和太后娘娘抓到……以后……好好活着……要幸福……一定要开心幸福啊……!” “不!我哪儿也不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已经说过了,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同生共死……别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不可能的,上官烛,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既然招惹上我,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不可能的……。” 上官烛还想说什么,只可惜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猛地咳嗽几声后,双眼缓缓闭上,一身白衣早就被杀手杀得面目全非,褴褛不堪,整个身体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凤西言痛到无法言喻只剩下悲痛大哭,因为哭的太多,她双眼布满血丝,双唇哭道发青,整个人失魂落魄。 “不要!不要!上官烛,你不能死,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完成……你起来……你起来……来人啊!救命……谁能帮帮我……救救他……救救他啊!来人啊!上官烛……来人,救命……。” “哼,死了好,只有死了,你才知道谁对你才是真正的重要,既然摇月河已经死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对了,你刚在喊谁?上官烛是谁?谁是上官烛?” 第三百六十章:卑微的哀求 在凤西言跑向上官烛身边时,万天舒是打算拦住她,不准她靠近的,只是太过动怒,拉扯到伤口,伤势不断加重,所以伸出的双手只是拉住了她的衣袖,并未真正的制止了她,之后想从新拦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他也因为伤势摔倒在地。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莲蓉这个贱女人将万月河抱在怀里,痛哭流涕互说情义。 “二少爷,您没事吧?” “二少爷!” “二少爷,您的伤口又严重了。” “......” 在万天舒倒地的那一刻,镇守在他身后的属下赶紧冲到他身边,将他从地上搀扶起身,然后急切的追问起来。 至始至终,上官烛一言不发,冷漠看着血海里的两人,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这两人说的话,一定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一定是他大动肝火,想要杀人的话语。 “来人,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然后将万月河的尸体拿去喂狗。” 虽然万天舒没有说明那个贱人是谁,但守在他身旁的属下都清楚他说的是谁,所以遵命抱拳行礼。 “是。” 两个属下带着他的命令刚走出几步,满脸阴鹜的万天舒却在听到姜莲蓉撕心裂肺哭喊声时,眼神变了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让快要走到姜莲蓉身边的属下停下。 “算了,反正万月河已经活不了,让她去吧,总要道别不是。” “是,属下遵命。” 得到他的吩咐后,两个属下皆是茫然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恢复如常回到他身边。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万天舒身上的伤势得到缓解,长到姜莲蓉发出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长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长=到热闹的街市像退潮般散去,长到众人不忍在看,将头微微躲开时。 万天舒才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起身慢慢向崩溃无助的姜莲蓉走去。 “万天舒,我错了,你要我回到你身边,我答应你,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当众拆你的台,也再也不和你作对了,你把我当玩物,当成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求你救救相公,只要你救相公,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真的......我可以给你钱,可以给你许多许多的钱,只要你能救救相公.......求你了,求求你了......。” 凤西言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带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卑微到落入尘埃,拉着万天舒衣物的下摆声泪齐下的哀求着,整个身子差不多是匍匐在地上的。 “你就这么在乎他?在乎到要用这种方式来求我?在乎到连自己尊严都不要?在乎到要这么作践你自己?在乎到要和我作对?在乎到这般低声下气?” 凤西言从未像这般恨过一个人,恨到恨不得用尽一切极端的办法将他杀死,然后将尸首拿去喂狗。 可是,她不能,上官烛的命还在她手里,即便心里再怎么痛恨,怎么想要他死,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必须忍耐这些侮辱救下上官烛才行。 “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不杀相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相公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谁都可以死,除了相公,因为这辈子我欠他良多......因为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个我,想要的也只是我的真心.....。” “是我辜负他太多......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能在欠他了,欠他的,我这辈子都已经无法还上,他是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私心,不求回报真心对我好的人,我辜负他太多,我只是想要他好好活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在乎他,我不是在乎他,我是因为愧疚,因为他想要的,我无法给他,他想要的是我的真心,可是,就连”小小的一个要求,我都无法做到,因为我的一颗心早就遗落在你这里无法收回来了。” “他对我这么好,不计一切帮我,救我于水火中,让我重获新生,种种情况下,连唯一的真心我都无法给他,你要我怎么办?万天舒,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办?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在遇到你,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离你远远地,再也不想和你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凤西言双眼泛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去,整个人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脸上身上满是血红,瘫坐在分不清是谁的鲜血上,整个无助又无力,满眼哀切的抬起脸看着万天舒。 如果你能有选择,她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去哀求万天舒,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屈辱她能忍受的,只是,刚才因为太过悲痛,竟然不知不觉中喊出上官烛三个字来,她捉摸不住万天舒到底听到了多少,所以只能演一出悲情戏将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只可惜,她之前维护万月河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只是因为愧疚,完全就是情根深种,此刻在说只是愧疚的话,别说万天舒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即便相不相信也没法子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上官烛伤势严重,也不知是死是活,所以,不管是那种办法,她都要去试一试。 第三百六十一章:冷心冷肺 “哈哈哈......姜莲蓉啊姜莲蓉,你真是太好了,好到我都差点被你的故事给感动了,什么狗屁因为内疚,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你当我是白痴?是瞎子?你对万月河是什么态度,别说我这个当事人了,哪怕是个局外人都知道你对他的心意。” “哈哈哈.....为了救万月河,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谎话你都说得出来,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姜莲蓉,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万月河是非死不可的,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即便没有你,他也非死不可。” “来人,把她给我拉走,将万月河的尸首拿去喂狗。” “是。” “是。” “万天舒,你敢,你别动他,别动他.....啊啊......万天舒,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的,你别伤害他......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相公......你们放开他,万天舒,你快让他们住手,快让他们停下里啊.......住手,停下里,万天舒,你让停下来啊......求你了,让他们住手......。” 凤西言被两个属下一左一右抓住手臂拉走,而不知是死是活的上官烛则像一滩烂泥,被那些属下肆意拉扯着拖着像另外一个和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哭喊,万天舒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的冷眼看着,丝毫不把她哭喊放在眼里。 “万天舒,你别太过分了,别太欺人太甚了,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活,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家一起死,别以为我做不到,别以为这些年就你一个人在准备,我也准备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对此,万天舒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一副极度不相信的样子。 “喔?准备?真是神奇,万月河一堂主之子,他都没准备,你能准备什么?还是你觉得,万月河还不如你了?再说,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就你那胆量,就你” “你少瞧不起人了,相公之所以没有准备,那是因为在他心里,你们都是家人,他一个光明磊落,心怀大善的人,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处心积虑这多年就为了算计家人,他和你不一样,别拿你和他比,因为你不配,你会玷污他。” 既然打感情牌也无法让万天舒回心转意,凤西言也懒得在像他说的那般作践自己,反正像万天舒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来说,无论你是装可怜,还是扮柔弱,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 因为,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所以,她也不用在继续浪费时间。 “不配?他万月河就配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虽然都姓万,都流着父亲的血脉,可是,始终是不一样的,我们只有一半相同的血脉,也永远无法是一家人。” “因为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是一家人,不会是兄弟,堂主之位只有一个,那只能是我万天舒的,不可能是他万月河,当然你姜莲蓉也只能是我的。” “我要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坐上荣安堂堂主的位置,好好看着荣安堂是怎么在我手里一步步发扬光大的,又是怎么一步步成为这块土地上的霸主的……。” “所以,你是想叛了大宁?反了当今的皇帝?” 凤西言一惊,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向万天舒,心中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是又如何?当今皇帝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你看他在位的这些年,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我这么做,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有何不可?我就是要让全天下人好生看着,看我是怎么推翻大宁皇帝的统治,创造出一个新的王朝来。” “哈哈哈……哈哈……。” 凤西言笑到眼泪都流了下来,带着无尽讥讽和嘲弄。 “你笑什么?”万天舒恼羞成怒的问道。 凤西言笑到俯下了身子,带着无尽的悲凉之感,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勤奋,再怎么恪守皇帝的本分,却始终没能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和肯定。 原来,一切都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我在笑我自己,不管怎么做,怎么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一些固有的东西,却发现不行,不是不行,是太难了,难到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难到相公死了,我也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 凤西言抬起失望透顶的的眼神看向万天舒,心灰意冷的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肯给相公一丝活路,那也不必给我,因为,我早就说过,我要和相公同生共死,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姜莲蓉,你敢!没有我的允许,别说下辈子,这辈子,我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万天舒的鬼。”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放开我!万天舒,你放开我!我命令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我没有开玩笑,我说到做到……。” “愣着干什么?带下去。” “是,属下遵命!” “万天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生孩子没有屁眼,取媳妇绿得你头上发光,一辈子无法和爱的人在一起,所有亲人都会离你而去,最后只能孤独终老一生,最后郁郁而终,死后连口棺木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卷破草席……。” 凤西言是真的急了,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觉得无能为力,第一次这么痛苦,第一次这么生不如死,第一次觉得心力憔悴,第一次求死的心这么强烈,第一次哭到心神恍惚,第一次因为悲伤过度头痛欲裂,第一次哭到绝望到流不出眼泪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尘埃落定 “万天舒,我求求……你了……放了相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有你放了相公……哪怕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一辈子没有自由……一辈子随你肆意玩弄……都可以……只要你放了相公……。” “打晕!带走!” 万天舒本就阴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头也不回,怒喝道。 “万天舒……你敢……啊!” 威胁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凤西言只觉得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人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住手!不得屈辱他,按照荣安堂少主的尊容把人好好厚葬了。” 看着万月河的的尸体被两个属下一人提着一只脚从地上拖着离开,万天舒脑中浮现起姜莲蓉之前说过的话语,眼眸垂了垂,犹豫了片刻,终还是于心不忍,朝着两个属下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还请二少爷恕罪!” 两个属下赶紧停住了动作,朝万天舒躬了躬身子,赶紧赔礼道。 “下去吧。” “是。” 看着那张恨了这么多年脸,万天舒心里没有丝毫一点愉悦,有的,只有无尽苍凉和无奈。 “万月河,这一次,不管是荣安堂,还是姜莲蓉,都只能是我万天舒的,本来我们也可以是好兄弟的,只可惜……父亲的偏心,让我们渐行渐远,只能成为仇人,下辈子,好好投胎,别在生在万家了。” 自言自语说完这番肺腑之言后,万天舒才收回视线,留下属下处理现场后,他才转身离去。 天渐渐亮了泛着鱼肚白的远方,太阳正慢慢的升起。 诗会上的众位夫人正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们抵挡不住瞌睡虫的来袭,在场的只有唐夫人和胡夫人两个人始终端庄典雅,得体大方的端坐在位置上。 眼观鼻鼻观心,虽没有说一言半语,大两人的眼神无比清醒,一点都看不出睁眼到天亮的疲倦模样,各怀心事的两人沉默不语,除了端茶送到嘴边的声音外,再没其他的声响。 只是虽沉默不语,但两人神态皆大不同,唐夫人是悠闲自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嘴角始终含着笑意,甚至还颇有心情的猜测着下人从街边取来的谜语。 而和她一样清醒的胡夫人,反而没这般悠然自得,一脸凝重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身侧两手甚至紧紧抓住椅子的两边,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 唐夫人时不时的抬起眼看她一眼,但也只是看看,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知道胡夫人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在紧张什么。 这时,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直直走到唐夫人跟前行礼道。 “夫人,二少爷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刺客已经抓到了,现下街上是安全的,让您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还说昨晚让您担惊受怕了,是他的不孝,并派人说将您送回去好好休息,待他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完后,会亲自来到您跟前向你赔礼道歉的。” “啊!都已经天亮了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刺客真的抓到了吗?” “好好的一个花灯节,怎么闹成这副样子,也真是够扫兴的。” “二少爷没事吧,其他人呢?怎么没看到姜莲蓉那个女人呀?” “还有万大小姐呢?怎么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唐夫人,胡夫人,您二位夫人没休息一下吗?” 被吵醒的众位夫人醒来后,先面面相觑,然后一股尴尬的氛围油然而生,虽然还没弄清楚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这也不妨碍她们假意其乐融融的假象。” 只可惜,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唐夫人和胡夫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搭理她们。 唐夫人是胜利的一方,此刻心情颇好,只是心中有些着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家儿子,想问清楚昨晚现场事情的经过,所以有些懒得搭理逢场作戏的夫人们。 而胡夫人阴沉着一张毫无情绪的脸,让人看不出喜怒,不管场上发生任何的情况,她都始终沉默不语,也未搭理那些夫人的话语。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就都散了吧,我也累了,折腾一晚上,想必各位夫人也累了,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来人的禀告,唐夫人慢条斯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双眼睛绚烂夺目,光彩四射,本就含笑的嘴角更加扩大,整个脸上的喜色,挡也挡不住。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来了好消息,这么多年,唐夫人日盼夜盼就是为了今天,多年心愿一一招如愿,叫她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喜不自胜? “是啊!是啊!经过这刺客无理一闹,大家早就疲倦不堪,是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是啊!早就累的不行。” “既然刺客已经抓到,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如此,那大家就散了吧!” “……”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唐夫人没有在开口,反而颇有些不耐烦地端起一旁丫头递过来的醒神茶,低头喝起茶来,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模样。 这时她看了看坐在右下方的胡夫人,眼眸垂了垂,讥讽的翘了翘嘴角,将抿了一口的醒神茶递给丫鬟之后,收起嘴角的讥诮,假装一脸关心的看向胡夫人,开口询问道。 “胡夫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被刺客吓到了吗?可是不对呀,记得夫人你可是英勇善战的女战士。当年跟着胡堂主曾出使塞外,周旋于各大帮派之间,为融安堂拿下不少的生意,可谓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更何况,在外出使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刺客给吓到,所以,胡夫人你怎么了?或者换句话问,你在想什么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面对唐夫人当众点名,胡夫人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开口道。 “唐夫人说笑了,不过是一些传言罢了,在怎么厉害也不过一介妇孺,当年只是情况特殊,非不得已才跟着亡夫四处游走,所谓的英勇不过是为了大家能安稳生活而已,并不像夫人说的那般伟大。” “不过有句话说的的确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不过小小的一场刺杀,我当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之所以没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再加上周围嘈杂,无法入眠,所以不得不睁眼到天亮。” 胡夫人虽然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之人,但也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人,她一向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生价值理念,只要不越过她底线的人,她都不会啰嗦。 可一旦有人踩到脸上来,那她也不是好惹的。 唐夫人虽然令人讨厌,但她这话说得很对,在跟着亡夫南来北往长途跋涉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别说一场小小的刺杀,就说被山匪围攻,命悬一线的场合也早就司空见惯。 所以,一个假借有刺客谋权篡位的戏码,怎么会瞒得住她的眼睛,端看的是她愿不愿意揭穿而已。 这些年以一介妇人只身支撑着偌大的胡府,性子相比以前,的确是收敛了许多,人也安静了许多,不在像以前那般杀伐果决。 但这并不是唐夫人踩到脸上来的借口,所以,人话里有话,她当然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脑子疲乏的紧,所以不想说话,并不像夫人说的那般,想什么或者是干嘛了,想来夫人也是好意,担心我,不过,谢你关心了,我没事。” 唐夫人身为荣安堂的女主人,一向高高在上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子气,甚至一再二再而三在胡夫人这里碰软钉子,她怎么可能会咽得下这口气。 “哦,是这样吗?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不过也是,胡夫人一向嫉恶如仇,对不懂规矩之人最是厌恶,不过,我当然是不会多想什么的,既然夫人疲惫了,那回去之后好好休息,等之后的事处理完,我在举办一个宴会,到时大家在高高兴兴重新聚在一起,就当是弥补花灯节的遗憾了。” “这个提议不错,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花灯节,今年还被一个该死的刺客给惊扰了,所以,夫人这个提议极好,到时我肯定早早的过来参加。” “我也一样,不管怎么说,这么热闹的节日,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草草收场。” “到时候你们可得早点过来呀!这样也能多玩一会儿!”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准时赴约!” “好!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去之后,我把时间敲定好,也派人把请帖送到各位府上,请各位静候佳音,折腾了一宿,各位也累的不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该早点回去休息了啊,累死了!” “我也是,困得不行。” “是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各位,告辞!” “……” 一场无形的硝烟就被不会看场合的夫人们打断了,将两人之间隐藏的剑拔弩张也顺带给消散了。 只是,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好胜心极强的唐夫人是不允许自己受这种委曲的。 众位夫人三三两两退下之后,唐夫人才掀起眼皮看了胡夫人一眼,脸上的笑意褪去几分,眼神也冷下几分。 “夫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夜了,你说是吧?” 胡夫人抬了抬眼皮,笑道:“还说我呢?唐夫人不也一样,担忧了一晚上,连眼都没合一下,说起疲惫,大家都是一样,都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还是要好好休息休息,这样,才能有更多的精力担忧才是,您说呢?” 闻言,唐夫人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几分,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 “是啊!怎么不是呢!” 高手之间的较量本就是这样,底下越是刀光剑影,暗流汹涌,面上越平静,感觉是一种和睦氛围,其实底下,早就血流成河。 此刻,就是这样一种氛围。 不明所以的众位夫人还以为她们只是简单的交流,所以跟着附和了几句,然后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去。 除了当事人到胡夫人和唐夫人之外,没人能明白当场是发生了什么。 当然,她们也不想懂什么,因为对她们来说,只要能保住自家相公和儿子在荣安堂的地位,以及相公对自己好一些,儿子听话一些,其他的,对她们来说,是真的不感兴趣。 所以,不管明白不明白,她们都不想明白,折腾了一夜,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妇人们是真的没精神看伤上头的神仙们打架。 关心的只想赶紧回家,然后好好睡上一场美容觉,其他的,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既然如此,胡夫人可要好好休息好才行,毕竟,一个女人支撑起这么大的府邸,是真的很辛苦,胡堂主也真是的,小时候就不说了,现在人都这么大了,不但不体谅你的难处,还每日和你作对,真是太不孝顺了。” 在其他方面打击不了胡夫人,唐夫人立马调转枪头,将枪口调转到胡夫人伤口上,也就是胡明知身上来。 果然,她话刚一出口,胡夫人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多谢唐夫人替我不平,不过,明知这孩子还算孝顺乖巧,虽说他父亲从小去的早,整个胡府是我在撑着,但这孩子不想我如此辛苦,还未束冠就从我手中把胡府接过去打理,本来是有些担心他不成的。” “谁能想到他会做得很好,将处在末尾的胡府一跃成为众府中的翘楚,甚至连老堂主都不得不称赞,说是荣安堂现在要倚仗胡府才能存活,这不是捧杀他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万大小姐觉得明知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所以,哭着闹着,不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非要嫁给明知吗?就因为如此,明知才和我生气,说是万大小姐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得上万大小姐,怪我替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胡夫人一番含枪带棒的话语让唐夫人彻底黑了脸,整个人更是气的将后槽牙咬紧,脸上还得维持得体的笑容。 “胡夫人这话说得极其不对,前一秒你还说老堂主说胡堂主能干,现下荣安堂都得依靠他,怎么下一秒就配不上我女儿了?到底是他配不上我年年,还是我年年配不上他?” “嗨!你说我真是老糊涂了,也真是晕了头,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害得夫人您误会,你千万别会错意,当然是我明知配不上万大小姐了,万大小姐是荣安堂唯一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别说我儿高攀不起。” “就说是荣安堂里,就没能堪与匹配之人,以大小姐的身份地位以及才华横溢,就是进宫当娘娘那也是能的,所以,夫人怎么能说大小姐配不上我儿,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母子矛盾的缘由 对此,唐夫人一口老血堵在心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脸更是被气到像乌黑的平底锅,脸上的笑意再也装不下去,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看向胡夫人的眼神像无数把犀利的小刀。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相应,眼前的胡夫人此刻已经被她眼神刺穿几百次,身上早就千疮百孔,满是洞穴了,也早就血流泉水,直接血流尽而亡。 “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胡夫人是这般伶牙俐齿的人,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说话,要不是熟知你的脾气,我还以为你这是阴阳怪气在讽刺我呢?毕竟,当年去参加宫里海选,想要入宫当娘娘的可是我啊!” 胡夫人嘴角扬了扬,勉强露出一丝算是笑意的笑脸来,即便如此,一双眼睛依旧冷漠平常,依旧是那个不喜形于色的胡家夫人。 “唐夫人真是爱说笑的,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的那种,什么阴阳怪气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和你也算是闺中密友,怎么可能是在讽刺你。” “更何况,我今日才知,你当年去参加宫中娘娘的海选,要是你不说,我都还不知道,这事真怪我,是我口无遮拦,让你多想了,不过,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也别往心里去,不过,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了解我的,我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胡夫人这话让本就气的牙痒痒的唐夫人心气不顺,血脉偾张,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胡夫人每句话都踩在她的痛脚上。 此刻,她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甚至在心里恼怒自己怎么会一时高兴过了头,去招惹谁不成,非要来招惹胡夫人这位寡居多年怪异的妇人。 “怎么会?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误会你,既然大家都累了,剩下的话,就不说了,待都休息好,下次聚会的时候,我们在继续畅所欲言,反正以后有的时间,毕竟,以后,我们是要做亲家的人。” 唐夫人不愧是稳坐荣安堂第一夫人位置的女人,即便心里已经恨得想把胡夫人碎尸万段来泄愤,三言两语之后,漆黑的脸立马恢复如常,甚至满脸含笑的说话。 当然,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因为这话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带着几分警告,几分提醒在其中,目的就是提醒胡夫人见好就收,别太过分了。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胡夫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所在在她话音一落下之后,低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情绪掩去。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夫人也早些回去休息,期待下次的宴会!” “嗯,早点回去休息了,安儿,替我送送胡夫人。” “是。” 唐夫人身边名为安儿的丫鬟朝她屈膝行了行礼,然后走到胡夫人身边开口道:“胡夫人,您这边请,奴婢送您出去。” 对此,胡夫人没有拒绝,朝唐夫人点了点头后,在安儿的指引下离去。 胡夫人刚一离开,唐夫人脸色一变,手中抓紧的茶杯顺手用力的砸在地上,一声巨响吓得周围的下人纷纷跪倒一片。 “贱人!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和我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看来,以前的教训还不够深,所以,时隔这么多年,还妄想替姜莲蓉那个贱人出气,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夫人息怒!” “夫人息怒!” “夫人息怒!一个寡居的妇人,心里嫉妒您也是正常的,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免得降低自己的身份。” 唐夫人身边两大得力干将,一个安儿,一个心儿,两人从小就跟随唐夫人身边,所在在她面前很是得脸,对她们说的话也是听一些的。 “你看这贱人今日这态度,说话阴阳怪气,当谁是傻子,以为她说什么都听不懂是不是?” 唐夫人真是快气炸了,本来舒儿传消息来时,她高兴得见表情差点控制不住,谁曾想,转眼就被这贱人给败坏了兴致,真是太扫兴了。 “夫人,她一个寡居的老太太,不值得您动这么大的怒,不管怎么说,她再怎么气您,也只能逞嘴上功夫,而二公子那边,已经成功,那就说明,整个荣安堂都是您和二公子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寡居妇人。” “哪怕是胡府,您看不惯,直接毁了也可以,到时候,看谁还敢对您阴阳怪气,甚至还要反过来求您,到时候,您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她们连反抗都不敢,还不是您说了算。” 心儿几句话就让唐夫人消了怒气,不在像刚才哪般如此失态。 “你说得对,局势马上就要变得不一样了,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所以,真的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免得自降身份。” “夫人您这样想就对了,更何况,您看二少爷虽然因为那个贱女人和你闹,甚至对您冷漠,尽管如此,在关键的时刻,心里还是关心你的,甚至还遣了人过来护送您回府休息,所以说,母子间那有什么隔夜仇。” 心儿一边说着,一边搀扶唐夫人往外走去,极力发挥自己作为左膀右臂的作用。 “哼,也不知道他是魔怔了还是鬼迷了心窍,以前让他去接近姜莲蓉那贱人时,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推三阻四,脸拉的老长,一副极为不愿意的样子,后来居然喜欢上那贱人,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早点断了他这个念头,也不知道会酿出什么大祸来。” 想起当年的事,唐夫人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自己发现的还不够及时,没能及早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不然,也不会牵扯出后面这堆麻烦的事来。 提起这个话题,唐夫人身边的心儿没有接嘴,反而一副失神的样子,脸上神情恍惚。 第三百六十五章:提醒及反省 久未听到心儿接话,唐夫人侧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开口询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心儿赶紧回过神来,急忙的回答道:“奴婢其实觉得当年您的确是有些冲动了,您对二少爷从小就严厉,喜欢什么东西或者是不喜欢什么,都要经过您的允许或者是同意之后,你才准许他去做。” “可是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二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是个大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不像小时候那般你可以干预他的生活,那样做的后果会让他感到厌恶和反感。” “所以您一开始让他去接近姜莲蓉这个贱人时,他才会这么排斥,可母命难为,即便是在怎么排斥,可他还是遵从您的命令照做了,但在过程中也不知道姜莲蓉这个贱女人耍什么手段。” “居然让二少爷动了心,可即便动了心,该对姜莲蓉心狠的时候,他也没手软过,只是您不应该横插一脚去毁了姜莲蓉,让二少爷彻底爆发,生出了对您的忤逆之心,然后和你闹到如今。” “即便当初您没横插一手,以二少爷大局为重的心理,他和姜莲蓉也不会走到最后的,因为新鲜感一过去再怎么漂亮的女人也会被抛之脑后,奴婢从小就跟着您,是亲眼看着你生下二公子。” “也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因为旁观者清,有时候看的就会比较直观一点,因为他是您的孩子,情绪占大多数,所以我有时候您无法认清你们之间的关系,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唐夫人猛的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心儿,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几分怀疑和几分恍然大悟。 “是这样吗?为什么你你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早点提醒我这些话?我也不至于和舒儿闹成今天这种局面,也不会被他放任到这边应付这群无知妇孺,也不会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看着唐夫人眼中闪烁的怀疑,心儿苦笑了一声,对于自家小姐,她还是了解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一个眼神,一个挑眉,或者是眼珠微微转动,她都能立刻捕捉,并且猜出她的想法来。 所以看着此刻眼神微动,眉头紧蹙的唐夫人,心儿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夫人,您错怪奴婢了,奴婢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也不曾看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所以未能及时的提醒您,只是今日看二少爷的举动,让奴婢瞬间明白了,所以才将这心里话告诉您,望您来定夺以及让你来参考下决心做决定。” 听到心儿的话,唐夫人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但片刻后又恢复如常,然后将自己的手搭在心了的手臂上,然后提步往外走去。 心儿和安儿都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奴婢,自己对她们知己知彼不说,她们也对自己了如指掌,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们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然也不会让她们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离开她,8她们两个无法生存下去,只有尽心尽力的辅佐自己她们想要的一切,自己才能给她们。 所以,她丝毫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会背叛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说得对,天舒这个人,从小主意就比较定,虽然事事都是我在做主,我在为他铺垫,但那些都是一些小事上,大事上,但凡他下定主意的,不论我想尽什么办法他都不愿意改变,倔是真的倔,但孝顺也是真的孝顺。” “所以呀!以后您和二公子有什么矛盾,或者是有什么争执,您可以好好和他坐下来,谈一谈,将彼此双方的意见和想法都告诉对方,如果还是无法谈到一起,那就尊重对方的意见。” “这样,既能缓和母子关系,又能掌握到一些重要的信息,甚至以后和二少爷一起处理荣安堂一切大小事务时,不会因为母子不和,导致下面的人拉帮结派。” “嗯!你说的这些我回去后会好好想一下的,好了,今日的确乏了,还是赶紧回去泡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去那边看看,看看具体的现场情况,这样,我心里才能有点数。” “是。” “不要……不要……放开他……上官烛,你放开他……住手……不要……万天舒,我求求你了……放了他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呜呜……上官烛……你醒一醒啊……。” “蓉儿,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没事了,别怕,我在,我在这里的。” 凤西言满眼都是刺目的红,各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想忽视不去理会都极为困难,她想吐,想呕心眷吐。 可在满地的血污中,堆成尸海的地面上,上官烛的尸体被放在最上面,而万天舒则面无表情牵着黑毛鬃犬正一步一步的朝上官烛走去。 那狗有一人来高,正兴奋的吐着沾满口水的舌头,碰到旁边挡路的尸体,它愤怒的一口咬去,只听到一声脆响,被咬的地方就碎成渣渣。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害怕到手脚发颤,可即便如此,在万天舒牵着那狗越靠越近时,她还是战胜恐惧心理,拼命挡在上官烛面前哭着哀求万天舒。 可是,万天舒仿若当她不存在一般,牵着那条狗直直的穿过她的身体,来到上官烛跟前。 “万月河,这一次,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过要将你的尸首拿去喂狗,就真的拿去喂狗,看,我就是这么信守承诺的一个人。” “大黑!上,将他给吃个渣渣都不剩!” 说完,万天舒就放开了手中的绳子,而那个大黑狗就疯跑着朝上官烛的身体冲去。 “不要!” 凤西言只觉得天灰地暗,整个世界都被鲜血染红,她倾尽全力的冲过去,然后摔倒在上官烛的身体上,刚落在上官烛身体上,自己的手就被一只满是血污但却很温暖的手给拉住了。 她赶紧低头看去,却看到上官烛灰白着一张泛着青紫色的脸躺在她身下,没有一丝动静。 第三百六十六章:只担心他 凤西瓜一惊,赶紧去看抓自己的那只手,却顺着那只手看到万天舒满是阴笑的脸,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他怀里拉去。 “看你往哪跑?这下,落入我手中,再也跑不了吧。” 凤西言吓得魂不附体,眼睛瞪大极大,心差点从嘴里落出来。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即便是死,我也要化成厉鬼找你报仇,将你用在上官烛身上的通通在你身上走一遍,哪怕是永世不能轮回,我也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笑话,活着的时候,你就斗不过我,死了,还妄想斗过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啊!啊……!你这个恶魔,我和你拼了……。” “蓉儿,是我啊!我是表哥,你快醒醒,快醒醒,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梦中的凤西言感觉身后出现了一道白光,那道白光越靠越近,直至最后将她吸了进去,然后,她就听见了胡明知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嘶!好……痛……!” “蓉儿,你哪里痛?我去见大夫,你等一下,表哥马上就回来了。” 凤西言忍住心理和身体的剧痛,伸手去拉住要去找大夫的胡明知,费力的开口:“别……表哥……相……相公……他……他在哪……?” 被凤西言拉住的胡明知停住了脚步,回到她床边,虽然声音沙哑,声音小得像蚊子,但胡明知还是听懂了她问题。 胡明知垂了垂眼眸,将眼中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掩去,抚摸了一下凤西言的头发。 安慰道:“大夫说你情绪失控太大,导致哭得太厉害,以及厮喊得太过痛苦,所以,眼睛又红又肿,甚至布满血丝,声音也是拉扯大了声带,所以,眼睛暂时只能睁开一条缝,并且话尽量不要说。” “再加上你因为悲伤过度,伤了神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你一悲伤过度,脑袋就会像针扎一般疼,所以,你先冷静,有什么事,别激动,等你先养伤,好一点之后我在告诉你。” 凤西言却等不了,脑里心里都是上官烛的身影,想着生死未卜的上官烛,她就等不了,昏迷之前痛苦不堪的画面涌入脑海中,她就无法冷静。 “不……我……我想……知……知道……他……怎么……样了……。” 因为之前声嘶力竭得太过用力,所以,声带受到了损伤,凤西言只能一字一句表达自己意思。 “蓉儿,我知道你很担心他,但是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你自己都成这幅样子,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除了担心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还会加重自己的病情。” 胡明知的语气里,隐隐带了些怒气,心里带着百般滋味,不知是怪自己没保护好姜莲蓉,还是怪姜莲蓉自己都成这般模样了,还心心念念念着万月河,也不知自己是在嫉妒还是在恼怒。 所以,复杂得不想告诉告诉姜莲蓉关于万月河的一切事物。 “表……表哥……求……求……你……告诉……我……我想……知道……他……他怎……怎么样了……。” 凤西言心里着急的无以复加,奈何全身像被暴揍过一顿一般,别说下床了,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抬手时,全身上下,哪哪都疼,说话时,喉咙像是被刀割一般。 见胡明知半晌都不告诉她上官烛的情况,一急之下,泪水控制不住在流出。 “蓉儿,别哭,别哭呀!表哥这就告诉你,别哭了,大夫说过你不能哭的。” 见凤西言流泪,胡明知顿时慌了起来,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赶紧安慰道。 “谢……谢……表……哥……。” 凤西言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满脸憔悴,双唇更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唇面甚至还泛着死皮,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下来。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可怜不已,但因为姿色过于艳丽,所以即便在妆发未整的情况下,依旧美艳动人,不施粉黛的模样,反而显得楚楚可怜,让人生出无限的怜爱之心来。 看着这样的姜莲蓉,胡明知心下微动,全身变得燥热不止,口干舌燥,双唇抿了抿,快速转移了视线,低垂下眼眸,将自己的异样掩盖下去,深呼吸一口气,用正常的语调背对着凤西言说道。 “少主他情况不太好,受的伤太重,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老堂主几乎把荣安堂的大夫都请了过来,十几个大夫轮流守在病床前,也无法救醒,只能是维持着气息不断,不过,好在他自己的求生欲极强,人虽然没苏醒,但身体机能也在一天天好转。” “表妹,你别哭呀!我就是怕你担忧才不敢告诉你的,别担心了,少主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二少爷可是抱着必杀的决心,为了设这个圈套,他不惜浪费时间筹备这么多年,一个接一个的陷阱,每个陷阱都是必死的局。”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硬是闯过来,捡回一条命,这已经很厉害了,在说,他身边有这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还是赶紧好好养伤,别人家都恢复了,你还床都下不来。” “他……真……的……没……事……吗?” 不管胡明知怎么调侃,凤西言心里始终只关心上官烛的安危,其他的,她没那个心思去理会。 胡明知心一窒,脸红心跳不自然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凄凉之感,嘴里尽是苦涩之味,心也凉了下去。 苦笑道:“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我又怎么会骗你,放心吧,他没事,暂时死不了,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胡明知在也待不下去,他怕在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把最丑恶的一面露了出来。 可即便如此,走到门外,他还是细心的吩咐门外的丫鬟好好照顾姜莲蓉,然后才离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勇敢一次 凤西言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的,只是把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胡明知大步离去,她惊诧不已,想要开口唤住他,但因为太过激动,本来能发出单音节词的她连最基本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明知转身离去。 挣扎了片刻,觉得还是无法将人唤回来,凤西言只得无奈承认这个事实,然后放弃开口唤人的举动,带着喜极而泣的泪水转身躺回床上。 眼泪在眼眶止不住的转动,但一想到胡明知之前的提醒,就使劲憋着,不敢让它落下来。 因为,她想赶紧好起来,然后去找上官烛,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那些因为嘴硬,因为所谓的自尊,因为各种各样原因的藏在心底最真实情感。 她不想在隐藏了,不想在装作不在乎了,不想在自欺欺人,不想在错过了。 “上官烛,你不能死,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你不能死。” “上官烛,你要好起来,因为,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上官烛,我们不在吵架了好不好?” “上官烛,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上官烛……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同生共死的那种喜欢……。” 这些难以启齿的真情告白,在经历这次生离死别后,凤西言瞬间大彻大悟,不想在留有遗憾,不想在过后痛不欲生,不想错过。 人生本来已经这么疾苦,在疾苦的生活里,为什么好不容易出现的幸福也不能去抓住? 这一次,她绝不会在退缩,一切遵循自己的本心走。 和安静祥和凤西言房里不同的是,上官烛此刻的房间里,十几个大夫正交头接耳小声的谈论着,而一脸怒气的老堂主正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握紧,紧张不已等候在上官烛房前。 看到一个大夫从房间里出来,坐在轮子上的老堂主就赶紧示意下人将自己推过去询问。 “怎么样?河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好,不过,还请堂主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救治,还请您耐心等待。” 话一说完,出来的大夫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带着一堆药材急匆匆回来,甚至连礼都来不及向着急等在门外的老堂主行,就赶紧推门进屋,然后迅速将门关上,将门外的人隔绝在外。 来来回回四五次后,以一白发老头在其他大夫的搀扶下出来为结束。 “元明,我儿怎么样了?” 看到出来的大夫,老堂主赶紧示意下人将坐在轮椅上的他推了过去,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白发老头先是被其他年轻大夫的搀扶下来到老堂主跟前,抱手行了一礼之后,才在老堂主着急的追问下,颤颤巍巍的回答起来。 “堂主你就放心吧,老夫救人无数,尤其是从鬼门关拉回的人不计其数,虽说少主伤势严重,一条腿算是踏进鬼门关了,但好歹常年习武,身强体壮,再加上心中有信念,求生欲望强烈,所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闻言,老堂主一颗心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老泪纵横。 “那就好……那就好……人还活着就好……。” 只是感叹的话语还未说完,叫元明的老者脸色一变,满脸凝重,话锋一转,道:“不过……。” “不过什么?” 老堂主心一惊,生怕听到什么自己不敢听的话语。 老者看了老堂主一眼,没有丝毫的迟疑,娓娓开口说道:“不过,命虽然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清醒就不知道了,因为身体的伤口我能处理,但意识还是要靠他自己,不然,即便我在妙手回春也没用,也唤不醒他。” 这话说得可谓是莫名其妙,别说忧子心切的老堂主了,就连其他冷静旁观的人都无法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要靠河儿自己的意识?他的命不是保住了吗?为什么现在醒来要靠自己?” 老堂主急得手脚并用,恨不得从轮椅上起来,亲自进到屋内去看万月河的情况。 “堂主,您先别着急,听我给您解释,或许您应该知道他心里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是这样的,少主应该有一个心结,平时虽然看着无恙,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身受重伤过后,人的意识在受伤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 “所以无法在压制心结,而对这个心结他应该有太多的执念在其中,所以才会把自己困在里面,求生欲虽然极强,但如果突破不了这个执念,就会一辈子无法醒来和活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堂主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杀怒和阴谋诡计,也见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病症,对元明大夫说的这个病症曾有幸亲眼目睹过。 当时是在边塞,他因为一些见不得的生意因遭到追杀,阴差阳错之下躲进一家无人在的民宅里,在这民宅里,对这家主人产生了好奇,所以在脱离险境之后,就多方打听这家人的情况。 才得知这家躺在床上的青年因为父母突然离去遭受的打击,所以把自己封闭在梦境里一辈子无法醒来,最后因为体力枯竭而死。 想到自己曾经还感慨,这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实在是挺可惜的,但这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顶多就是感叹,而现在发生到自己儿子身上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元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激进的手段,不管你想要什么奇珍药材,都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我只要河儿能醒过来,哪怕用整个荣安堂去换,我也在所不惜,我只要河儿健康的活着,哪怕是用我一命还他一命都可以。” 元明大夫惊诧的看了一眼老堂主,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起来,曾听传言说老堂主对大儿子的偏心,可一直没亲眼见着,只是听说。 第三百六十八章:父子之情 当时听说时,还觉得传这些谣言的人简直无聊透顶,为人父母的,十根手指都有长有短,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能照顾好,只能说,偏心是有的,但没传说的这般严重。 可现在看来,原来谣言说的都是真的,为了少主,老堂主连荣安堂都可以让出来,甚至不惜用自己一命来换少主一命,这种疼爱,别说是偏心了,简直是当其他儿子不存在一般。 怪不得二少爷会反,会筹备这么多年,不惜对自己亲生父亲下毒。 换作是他的话,肯定会做出和二少爷一样的举动来,凭什么大家都是儿子,做父亲的要这么偏心,为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曾偏袒一些。 “堂主,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老夫没办法,现在能救少主的,只能是他自己,老夫只能是努力维持他身体的机能,不让他身体快速枯竭下去,其他的,全都靠他自己,如果他无法破解自己的心结醒来,那就没办法了,就……。” 剩下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就……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老堂主心如刀绞,心里虽然难受得不行,但元明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将他收为心腹,也不会让他参与到这次计划中来。 元明的医术他也是了解的,如果连他都说没爆发的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少主他自己破解心结,因为,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得到他,我们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其他的,别无他法。” 将自己诊断的结果告知老堂主之后,见他闷闷不乐,心情低落,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心疼,元明犹豫了片刻,继续开口说道。 “堂主你就放心吧,少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他都能从刀锋血雨中杀出来,小小的一个心结对他来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您且放宽心,等他醒来便是。” 老堂主看了看元明一眼,心里虽然还是悲痛不已,但也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河儿都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你说得对,河儿肯定会没事的,这么多刀锋血雨里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小小一个心结,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我万家的孩子,不是懦夫,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是,堂主说的正是。”元明附和道。 “堂主!元大夫!” 胡明知离开凤西言房间后,径直来到万月河所在的房间处,既然,自家表妹实在放心不下,他就亲自来盯着,这样,也算是弥补刚才的私心。 老堂主和元明看着他点了点头,不在言语,凝重的脸色缓了缓。 之后几人简单的交流几句之后,因为元明救治万月河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老堂主就让人送他回去休息,待他一离开,老堂主脸色一变,双眼布满阴鸷,对胡明知开口道。 “那不孝子呢?” “回禀堂主,二少爷已经被关进地牢,不过,在关进地牢之前,他一直疯狂的大笑,嘴里一直叫嚷着说要见您,您看要去见一面吗?” “哼!这个不孝子,他还有脸见我。” 提起万天舒,老堂主就一肚子的火,这个从来只会自作聪明的儿子,他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这次跟着二少爷以下犯上的人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大部分除了嘴硬的几个外,其他的,全都招了,把二少爷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这些人现在也关在地牢中,您要亲自审审看吗?” 万家的家务事,胡明知是一点儿都不想牵扯其中的,只是这次万家发生政变,将胡家还有姜莲蓉牵扯进来,让他不得不参与其中来。 可这不代表他就会参与万家隐私中去,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个外人,很多时候,有些事,是不好参与进去的。 比如现在,老堂主教训自己儿子的事,他就无法参与。 “不用,你办事向来稳妥,我放心的很,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你父亲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不已,有这么能干儿子,简直就是胡家的幸事,这些年,你母亲以一介女流之辈撑起这么大个胡家,是真的不容易,你现在长大了,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次计划,胡明知可以说是大放光彩,虽然计划不是他想出来的,但是执行部分全都是他,所以,这次能将计就计扳倒万天舒,他功不可没。 “堂主谬赞了,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并没有您夸赞的那样好,您说得对,母亲这些年的确辛苦了,现在我长大了,自然是要承担起身上的责任,也该让她老人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见胡明知对他的夸赞宠辱不惊,老堂主心里暗自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可塑之才,是个勘以重任的。 “好,有你在河儿身边辅佐,我很放心。” 听到这话,胡明知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消失,恢复如常。 “属下定会竭尽所能辅助好少主,愿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好,有你辅佐河儿,我放心不已,既然那不孝子要见我,那就去会会他,看看他要说什么?” “是,堂主这边请!” 一行人很快来到地牢。 “二少爷,您别让小的为难啊!这些都是上头的吩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吧,别为难小的了。” 看着心如死灰坐在地牢中的一言不发的万天舒,已经来询问过许多次的侍卫带着哀求的话语朝他说道。 只可惜,万天舒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垂着眼眸静坐在稻草堆积的床上,静默不语,对劳外之人的话,充耳不闻。 “二少爷,您这次虽然是犯了大错,但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堂主的儿子,他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杀了您,所以,您就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这样,说不定堂主一心软,就原谅你了,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二少爷。” 第三百六十九章:父子对峙 闻言,万天舒止不住的冷笑,冷笑声里充满了轻蔑于不屑。 哈哈哈……这话要是对以前的万天舒说的话,说不定他还会相信,就真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然后对着前来的堂主父亲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现在,现在的万天舒已经不是以前的万天舒了。” “现在的万天舒已经长大了,能分辨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什么是真正的父爱,什么是真正的偏心,什么才是真正放在心底里疼的人。” “孽子!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对你们兄弟二人,我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是你自己心高气傲,心气浮躁,好高骛远,做事不稳妥,从不把我的教导听进心里去,一心听你那目光短浅母亲的话,好好的一个栋梁之才被教成什么样子……。” “你别说我母亲,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她这般教导我还不是被你所逼,是你自己的原因,万月河的母亲死了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死的,和我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既然娶了我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到自家父亲进来的那一刻,万天舒心里着实惊了一下,态度也没之前那般坚决,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双眼闪过一丝内疚和慌张。 只可惜,这份内疚和慌张还没来得及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他熟悉的训斥之语给打断,然后烟消云散,最后只剩下满腔的讥讽和冷漠。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你待在她身边,早已经被她蒙蔽了双眼,连善恶是非都分不清了吗?” “不过……也难怪。” 老堂主话锋一转,满脸鄙夷,丝毫不顾虑万天舒心情继续说道。 “这些年,无论我说什么,或者是怎么教导你,你都听不进去,一心觉得我偏心你大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万天舒打断了。 “难道不是吗?自从万月河回来后,你就从未抱过我,也从未对我好脸相待过,以前,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我们父子相处的不是很好吗?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是,从他出现后,什么父慈子孝,其乐融融通通不见,你把属于我们的父爱全部收回,全都加诸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这些年,更是一颗心扑在他身上,想方设法用尽各种手段为他铺路,为他铲清一切障碍,包括我,包括我这个从未得到你青睐的儿子,你怪我挡了他的路,于是处处看我不顺眼,处处挑我的刺,找我的麻烦,从不给我好脸色,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一视同仁?” 万天舒越说越悲愤,这些年的种种就像是埋在他心间的一根刺,时不时蹦出来将他刺得血肉模糊。 他之所以这么恨万月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万月河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不管是父爱还是融安堂还是姜莲蓉,这一切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从他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再属于他。 试问一下,这让他如何不恨? “你这个孽障真是被猪油糊了心,就你这样,还怎么跟你哥哥比?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不说,自私狭隘,目光短浅,是非不分,你有什么资格和河儿争?荣安堂怎么能交到你手里?” 看着如此执迷不悟的万天舒,老堂主无比失望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儿子,他是从心底里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念着父子之情。 原本想好好教导一番,但凡他有一丝反省之意,他就不会把事做的绝情,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依旧不负责任的把一切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哈哈哈……是,我就是你口中的孽障,您说的那些太给我面子了我是什么人啊我是比你形容的还要污秽不堪你到骨子里的烂人你的那些形容词还是抬举我了。” “来人!把这个不孝之子抓出杖毙!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出来?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狼心狗肺不懂感恩的……。” “您骂我就骂我,别扯上我娘,她年纪轻轻,在如花的年纪嫁给你这个糟老头子你,不但不懂得珍惜,竟还如此诋毁她,说我忤逆不孝,孽障,自私自利都可以,可是你不应该说她,因为你没有资格!” 万天树“噌”的一下从稻草床上起身,走到牢门边,隔着牢房对老堂主双目含恨,咬牙切齿怒说道。 “孽子,本来这些事,我是打算隐瞒一辈子,毕竟关系到你母亲的名誉问题,只是事到如今,看你癫狂的模样,我想这些事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你母亲她本就是一个不堪之人……你也……。” “老堂主!” “老堂主,大夫说您身体还未康复,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这里教给属下来处理,您先回去休息,您意下如何?” 被万天舒态度激怒后,老堂主也失去了理智,情绪激动下,差点把藏在心底打算一辈子的秘密差点说了出来,好在,好在被胡明知及时制止了。 只是…… 老堂主狐疑的转头看向胡明知,心中奇怪不已,难道这个秘密胡明知也知道? 不对啊!这事除了他和万天舒的母亲外,再也没人知道啊? 可是,胡明知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刚才恰到好处打断他时机会不会又太巧合了一些? 胡明知仿佛看出他的疑问,没有丝毫隐瞒,直言不讳道:“属下已经从家母口中得知,所以,堂主不必奇怪,您才刚醒来,后面还得靠您主持大局,这里就交由属下来处理,待处理完毕之后再向您禀告。” “嗯,这样也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属下恭送堂主!” 第三百七十章:真正的真相 送走老堂主之后,胡明知才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转身走到牢房边,对万天舒冷淡的开口道:“事到如今,你即便在怎么隐瞒,也没必要,因为,找出你隐藏的势力,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此,万天舒只是挑了挑眉,转身回到杂乱无章的稻草床边盘腿坐下,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喔!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抓啊,还来这里问我做什么?” “我刚已经说过了,抓那些势力只是时间问题,但这个时间问题却是问题的关键点,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所以,为了减少损失,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胡明知脸色不变,看万天舒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把他当成一个死人一般。 闻言,万天舒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 “我想过很多人,却没想到会是你。” 这么没头没的一句,旁人听不懂,胡明知却听懂了。 “为什么不是我?就因为我被你瞧不起?就因为我被你从心底里瞧不起,就活该被你忽视?” 万天舒一愣,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才恢复如常,继续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万月河带着蓉儿离开,我晚了一步,从边塞回来的那时开始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为姜莲蓉报仇了?”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是的原因的确是想为她报仇雪恨,不是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权利是个好东西,人只有站到一定的位置上,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才能得到最大的自由,才能随心一些。” 胡明知话音刚一落下,万天舒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茬,“所以,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暗中加入我父亲开始布局,只为扳倒我,为姜莲蓉报仇雪恨?” 胡明知抬了抬眼眸,声音无比讥讽:“虽然大概意思差不多,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不是我加入老堂主,而是老堂主加入我,对付你这个计划,是我布置的。” 这下,万天舒彻底愣住了,整个惊诧不已,看着胡明知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说……这个计划是你布置的……而父亲只是配合你?” “嗯,所以有些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 胡明知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 “所以……在我还没表现任何反叛之心时,父亲就听信你的三言两语,辅助你设局来对付我了?” 万天舒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早就被伤得伤痕累累,但这不亚于继续在伤痕累累的伤口上撒盐。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和万月河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万天舒悲愤欲绝,以为只是偏心,原来,连偏心都算不上,从始至终,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蹦跶许久,却连台都未曾登上去过。 “你知道老堂主刚才万准备说的真相是什么吗?” 看着崩溃失控的万天舒,胡明知没有丝毫的动容,继续冷着面容开口说道。 “你想要说什么?” 胡明知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说道:“给你说个故事吧,可能说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不等万天舒回应,胡明知继续自顾自的说起来。 “从前,镇上有家富家千金小姐,因为美貌远近闻名,不少男子登门求亲,可惜千金小姐是个有野心报负的人,瞧不上上门提亲的人,所以让自家父亲将这些人都赶了出去。” “很快,皇宫三年一次的秀女选秀开始了,等待许久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放过机会,所有在万千期待下踏上进京选秀之旅,但是,选秀是面对全国选拔,千金小姐虽然美貌远近闻名,但在其中,虽然没被埋没,但也不那么突出。” “后来,经过激烈的选拔,千金小姐还是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然后顺理成章的进了宫,本来,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却不知怎么了,千金小姐突然回来了,说是没被选上回来的。” “然后被她丢尽脸面的父母为了挽回脸面,只好把她嫁给镇上最负盛名和威望之人,成为那人的填房,在那人的庇护下,千金小姐丢人现眼的事渐渐不在被人提起,时间一转眼过了很多年,这件事早已经被人遗忘,不在被提起。” 说完,胡明知抬起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万天舒。 而万天舒则一脸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所以,你要给我说的是家母的往事吗?如果是,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家母之事,作为儿子的,知道的,始终比你这个外人要多得多。” “是吗?” 胡明知眼中尽是玩味之意。 “那你知道你母亲曾遭遇过和蓉儿一模一样的事吗?知道你就是那次过后留下的产物吗?知道自己其实不是老堂主的儿子?知道自己其实不姓万?知道自己和荣安堂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万天舒惊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胡明知,然后,以无人能及的速度冲到胡明知跟前,隔着牢门咬牙切齿怒斥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 胡明知在万天舒冲过来的那一刻,连步伐都没有退后一步,身形稳得一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将那些骇人听闻的真相一字一句说出来。 “你不信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事实,你母亲进宫之后仗着被家人娇纵的性子很快招来其他秀女的嫉妒,所以在一次出宫礼佛的路上,被人带走,等找到时,人已经昏迷不醒,衣衫不整,和蓉儿曾经的遭遇一模一样。” “之后,她被送了回来,你的外公爱女心切,就求到丧妻的老老堂主跟前,老堂主宅心仁厚,所以就答应娶你母亲,只是,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不但不知图报,还妄图争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胡说……胡说八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故意说来骗我的……对不对?” 第三百七十一章:一生为棋 万天舒愤怒的否认道,眼中的恨意化成悲愤的刀子,一刀一刀往胡明知身上戳。 可是,否认到最后,底气却渐渐不足起来,否认到连欺骗自己都困难。 “是真是假你心里不是早已经有答案了吗?陷害蓉儿的凶手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变得生疏,只是维持表面母子关系吗?” 胡明知始终保持冷漠的态度,只有在提起姜莲蓉名字的时候,情绪稍微有些许的起伏,眉间布满愠怒。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蓉儿,要照顾她一辈子,可事实你是怎么做的?先是费尽心机去接近她,骗取她的信任,算计她,利用她,将她身上的利益榨取干净后,然后毁了她。”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是真的要……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谁让你对她心怀不轨想要和我抢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即便是我不想要的,你也没有资格觊觎,是你逼我的……。” 万天舒双目欲赤,抓住牢房横栏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身子微微颤抖。 胡明知缓缓摇了摇头,双眼充满鄙夷不屑之色,冷笑着继续开口道。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厚颜无耻卑鄙龌龊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折手断,蓉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你们母子,让你们这么迫害,她到底是欠你什么?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过吗?” “是,我就是见不得她好过,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怕变得肮脏不堪,人尽可夫,哪怕是我扔掉的,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万天舒满脸狠厉,带着疯狂咬牙切齿继续叫嚣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一个野种还妄图想坐上荣安堂堂主之位,谁给你的勇气?老堂主好心收留你们母子,给你名分,不让你成为没爹的野种。” “谁知你母亲竟然恩将仇报,竟忘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带着你筹谋起荣安堂堂主之位来,甚至到现在也没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你,她真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人啊!” 胡明知满是讥讽的说道,尤其是在了不起三个字上。 “闭嘴!胡明知你给我闭嘴!我不准说我母亲!你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到算不上,不过,比起你们这种只能一辈子待在阴沟里的东西来说,我怎么说也算个人,更何况,你们连个人都算不上。” “胡明知,你别太过分!”万天舒低声怒道。 胡明知低头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笑了一声,抬起冰冷毫无情绪的眼睛看向万天舒,继续讽刺道。 “这就过分了?比起你们母子做下的那些恶事,我只是几句讥讽之言,你就气得不行,那我请问你,你们做的那些事,岂不是更过分?” “胡明知,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母亲和做过的事,我们不会抵赖,也不会否认,只是,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你往我母亲身上的那些脏水,也得有凭证,不是凭一张嘴就可以乱说。” “喔?乱说?” “你说我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子,那么,我请问你,那万年年是怎么来的?我是私生子,那么她呢?她也是私生子吗?刚才情绪失控了一下,差点就上了你的当,这么蹩脚的谎言,我居然差点就相信了。” 万天舒自嘲的笑着说着,然后放松下来,转身回到稻草床上坐下,闭上眼睛不在看胡明知一眼,闭目养神起来。 胡明知隔着牢房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继续说道。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被自己母亲当成工具人来谋取荣安堂的堂主之位,被欺骗这么多年,什么都蒙在鼓里,万年年不是你姐姐,是和你一母同胞的私生子,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在你们还未出生的时候。” “她就被抱走,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在别庄养病,待到你们都出生之后,她就被抱到别庄抚养,然后你就留在你母亲身边抚养,女童小时候长的比男童快,所以在她五岁的时候被重新接了回来,然后一直以你姐姐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 “所以,这么多年,你以为不放在眼里的姐姐,也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一个专门为掩盖你身份的工具,而你,又是唐夫人用来筹谋荣安堂的工具,说起来,你们都一样可怜,一样被当做棋子。” 胡明知一字一句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插进万天舒心脏处,血流不止。 他猛的睁开眼睛,暗潮汹涌,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胡明知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所以,你自以为是的骄傲到底是什么?我最恨的就是你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的样子,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多高人一等,实际却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可万月河争?你连和他争的资格都没有。” 胡明知将这些年藏在心中的恨意彻底爆发了出来,因为他了解万天舒,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用他最在乎,最自以为豪的东西,从心里击垮他是最好的方式。 也是最残忍的方式。 万天舒现在有多痛苦,胡明知就有多恨。 要不是他,他和蓉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蓉儿不会遭遇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悲愤难过,也不会遭遇那些残忍之事心碎不已,就不会跟着万月河离开,他们也不会错过。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万天舒,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恨了这么久,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万月河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他之所以没有拆穿你,一直对你相敬如宾,不是因为什么,只是想着你也是可怜之人,被你母亲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对你一如从前,因为,他心里始终顾念着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不管你在怎么过分,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在蓉儿这件事上,你为了蓉儿和好母亲冷战,他就愿意一直保守这个秘密。” 第三百七十二章:母亲啊母亲! “并且这一次他是不打算对你动手的,你以为你的行动他不知道吗?别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别忘了,他可是还未满十四岁就出任务的人,并且,那场任务可是九死一生。” “他都完好无损的回来,甚至圆满完成任务,所以,你以为抢占先机设局,就能对他下手了吗?天真!他只不过念着往日的一点情分,不想和你面对面的碰上,想给彼此留一点情面。” “只可惜,你这种人不懂得珍惜,并且欺人太甚,所以,今日这个局是他特意为你安排的,他原本以为是用不着的,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闻言,万天舒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胡明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胡明知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解释道。 “这个计划不是我安排的,是万月河一手促下的,并且在你动手之前,他就吩咐过,但凡你有一丝反悔之意,或者是收手的念头,那这个计划马上停止,你们还是好兄弟。” “可惜你不知好歹,不顾念往日的一丝情分,一心想要置他于使死地,所以,他才置之死地而后生设下这个局,而我就是执行这个局的人。” “所以。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世之谜,知道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万月河告诉我的,你以为他游历江湖这些年都是在游山玩水两耳不问窗外事吗?那只是麻痹你们的一种方式。” “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是老堂主一手培养起来传承之人,你觉得他会没有两把刷子?你也太看不起他,也太看不起老堂主了。” 万天舒彻底死心,在无半点念头,心如死灰,充满野心的目光彻底熄灭下去,在无半点光亮,紧握成拳的双手缓缓松开,脸上再无任何的神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不语。 许久,就在胡明知以为他不在说话准备离开之时,万天舒开口了。 “万月河既然早就知道这一切,知道我设下圈套要杀他,谋取堂主之位,那他为什么要乖乖的配合?别给我说什么狗屁兄弟情,什么一起长大的情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不信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胡明知其中也很纳闷,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万天舒的计划了若指掌,甚至早就做出反击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假装落入圈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差点丢了一条性命。 “这个……说实话我也弄不清楚,但是他是这样说的,不管再怎么说,你这个人虽然看着恶毒,处处针对他,小时候也常常想方设法来为难他,但是,实际恶毒的人不是你,是你母亲,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工具人而已。” “说你没有被彻底泯灭良心,还有点良知,所以他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但凡你有一丝收手的念头,那么结果就会不一样。” 万天书彻底愣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半晌,才轻声的笑了起来。 “想来也是可笑,往日我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谁曾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低贱下等之人,我万天舒一辈子作恶多端,从生下来开始就带着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坐上融安堂堂主之位。” “从小我觉得父亲偏心,觉得他万月河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因为他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想着他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因为父亲心里想着他母亲。” “所以,偏心到把一切好的都给万月河,对他悉心教导,因为他不喜欢我母亲,所以不待见我母亲,处处跳我母亲的刺,连带着也处处看不惯我。” “那时我就发誓,这辈子,哪怕拼尽全力毁掉一切,我也要成为他最骄傲,最自豪的孩子,我要登上荣安堂堂主之位,没有依靠任何人,我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我要让他以我为豪,要让他知道,我才是那个值得他扶持的人,我可以让荣安堂发扬光大。” “并且,只有我可以。” “哈哈哈哈……到头来原来只是一场笑话,我连得到他青睐的入场券都没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 “母亲啊母亲!你骗的儿好惨!” 万天舒希疯狂的大笑着,笑到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整个人又哭又笑,双手不停的捶着身下的稻草床。 见此,胡明知没有半点同情,冷漠的看着他。 因为在他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自作孽不可活。 唐夫人虽然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万天舒加诸在姜莲蓉身上的哪些痛楚,不能因为他可怜就能一笔勾销的。 但是他不会动手,因为,光是知道这些真相就能让一向骄傲到尾巴翘上天的万天舒崩溃不已,甚至不用他动手,他就能自己了断。 “下辈子,好好投胎做人,别在遇见你母亲了,欠他人的孽,你下辈子偿还吧,这辈子应该不会有人想要见到你了,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为了给你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你自己动手吧,是要刀还是毒药或是其他东西,直接开口便是,有人会给你送来。”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体面,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胡明知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万天舒崩溃的大笑着,整个地牢里,都是他悲痛的哭笑声。 “母亲,你骗得儿好苦啊!” “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会如此……儿现在明白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费尽心机要儿去争,去抢……也终于明白父亲会如此偏爱万月河,……原来不是偏爱,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儿子……哈哈……。” “怪不得你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哈哈哈……怪不得在我得知是你对蓉儿下手的时,你说只有这样,你心中的痛楚才能消减半分……哈哈哈……。” “说什么是发现我对蓉儿动心,怕我因为儿女情长耽误计划,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你残忍的借口……母亲,你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哈哈哈……我真傻……我真是太傻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临终夙愿 “母亲……你骗得儿好苦啊!哈哈哈……为什么?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儿……哈哈哈……哈哈哈……。” 万天舒悲愤欲绝的声音响彻在地牢中,看守的侍卫们听闻这声音,神色难辨的相互看对方一眼,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说道。 “唉!说实在的,这二少爷其实也是一可怜之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恨了不该恨的人,被自己亲生母亲当成筹谋的工具,这么多年,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谁说不是呢,唉!虽说是可怜,但说实话,老堂主对他是真的不错,不是自己的孩子,却还尽全力的关怀,让他做了这么多年荣安堂的二少爷,要不是这一次他设计杀大少爷,老堂主也不会这么生气,揭开这个秘密。” “也是,说起来,他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耀武扬威这么多年,也算是值了,反正不管再怎么样,都比我们强啊。” “就是,如果我是二少爷,我一定不会生出这样的野心来,安分守己好好过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娶一个好妻子,纳几个妾室,风流快活一辈子不香吗?” “唉!人家是有理想抱负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只是做一个二少爷,当然是要统领荣安堂的堂主了……。” “嘭!” 就在两个守卫正聊得如火如荼时,万天舒所在牢房发出剧烈声音,打断他们谈话。 两人皆是一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脸色一变,快速往万天舒所在牢房跑去。 一进到牢房,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胡明知说得对,儿下辈子不想在做你儿子了,不想在当你的棋子了,下辈子,别让儿和你有任何的瓜葛!哈哈哈……。” 满脸是血的万天舒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冒出鲜血,眼角流出泪水,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话,眼睛无半分的光亮。 即便在迟钝,这伙儿,两人也回过神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没想到的是,万天舒会选择撞墙来了结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才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待反应过来后,两人赶紧冲到万天舒身边,一边将他搀扶起身,一边着急的唤道:“二少爷,你快醒醒!你怎么了?二少爷……。” 见怎么唤都唤不醒万天舒,一个侍卫壮着胆子伸手往他鼻尖探去,不探还好,一探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整个人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往身后倒去,一张脸吓得雪白,瞳孔不断收缩。 嘴里惊恐的喊着:“二……二少爷……二少爷……死……死了……没……没气了……。” 听到这个侍卫的话后,抱着万天舒的侍卫脸色一白,身子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僵着脖子转头看向怀里的万天舒,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瘫在地上。 万天舒的尸体也随之倒在他身上。 胡明知离开地牢,在地牢门口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心态之后才提步向万月河所在的方向走去。 “胡堂主!” 见胡明知过来,守在万月河房门前的属下恭敬行礼道。 胡明知点了点头,道:“少主怎么样了?” “回禀胡堂主,还未有苏醒的迹象,您要进去看看吗?。” 其中一个属下开口回答道。 胡明知垂了垂眼眸,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们好好守在这里,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禀告我。” “是,属下等遵命!” 说完,胡明知掀起眼皮复杂的看了看万月河所在的房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胡明知走远后,一属下赶紧推门走进房内,并随手将房间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到上官烛床边,对着床上的上官烛恭敬抱拳行礼道。 “主子,刚胡堂主来过。” 闻言,躺在床上上官烛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睛清明无比,哪里有重伤昏迷不醒的迹象。 “他来做什么?” 上官烛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询问你情况如何,属下回答您未有苏醒的迹象,问他要进来探望您吗?他摇头拒绝了,之后就离开了。” 久未得到回复,属下微微抬起眼眸朝床上的上官烛看去,只是刚一抬眼,上官烛就开口了,吓得他连上官烛是什么神情都未看清。 “除此之外,他还有说其他的吗?” “没有,他来问了这么一句之后就离去了。” “好,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待房门关上后,上官烛才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因为坐起动作拉扯到伤口,用白色纱布包扎好的伤口渐渐浸出些许鲜血来,将白色的纱布浸染成刺眼的红。 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一丝痛楚来,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坐起身子后,上官烛就再无其他动作,而是静默不语侧头看向窗外,而窗外只有一棵被风吹动树叶传来阵阵沙沙声的树。 上官烛眼神深沉忧郁,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许久,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们之间误会太深,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将来你得知真相后,不会恨我。” “堂主!” 荣安堂主院内,老堂主由下人推着轮椅出现在内院一房间门口。 “人呢?” 老堂主皱着眉头对守在门口的下人询问道。 “回禀堂主,夫人在屋内。” “开门!” “是。” “咯吱”一声,关押唐夫人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老堂主由下人推了进去,然后,门再次被关上。 盘腿坐在窗边塌上的唐夫人闻声,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一派淡定,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和慌张,仿佛早就知道老堂主会出现一般。 第三百七十四章:揭开不堪的过往 老堂主抬手示意属下将自己推到屋中央的桌前,待下人将随身携带的茶具摆上,煮了一壶好茶并倒了一杯递到自己手中后,才将目光放回唐夫人身上去。 而对老堂主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唐夫人始终沉默不语,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挑了挑眉头,除此之外,神色和动作都未有变化。 两人像是在无声的博弈,静默不语注视着对方,谁也不主动开口,静悄悄的屋内除了老堂主喝茶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随侍在老堂主身边的属下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垂首静立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老堂主饮下第二杯茶水后,终还是唐夫人安耐不住,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道。 “老爷既然清醒的来到这里,那就说明,所有一切你都知道了,如此,你想如何?还有舒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见唐夫人不在装傻,老堂主也不在浪费时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身后的下人后,才抬眼看向唐夫人,说道:“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年,我待你不好吗?我是哪点对不起你吗?” 唐夫人哑然失笑道:“老爷说这话还真是可笑至极,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错在当年不应该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救你?错在任由你大着肚子被人指指点点然后羞愤自我了断?我的确是错了,错在这些年对你太好,让你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差点害死自己的血脉。” 老堂主眼神复杂,悔不当初的说道。 唐夫人一愣,随即失声笑了起来,“老爷,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当年你之所以愿意帮我不是我父亲用万贯家财帮荣安堂渡过难关为条件吗?怎么一场利益交换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你是开慈善堂的大善人了。” “你……”老堂主气急败坏怒斥道,脸色变化莫测,一阵青一阵白,却一句有力的反驳之语都说不出来。 “怎么?难道妾身说的不是事实吗?”见老堂主无力反驳,唐夫人鄙夷不屑的继续讽刺道。 “我承认,这些年,你对我的确不错,除了夫妻之实,这些年,该有的正妻之礼,你全都做到,让我像个堂堂正正的堂主夫人,甚至连舒儿和年年,你也做到视为己出,除了荣安堂权利这一块,让他们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你也做到极致。” 说这些话的时候,唐夫人的确是真心地,因为这些年,眼前的男人的确做到当初向父亲承诺的那般,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和偌大的荣安堂和他们母子三人无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答应你们的,我已经兑现承诺,并一直照做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伤害河儿?为什么要让天舒恨我?为什么要来争荣安堂堂主之位?你明知道,荣安堂和你们母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没资格来争的……。” 老堂主半是愤怒半是不解的怒问道。 他不懂以前楚楚可怜,端庄大方,善良通透的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认不清自己身份了。 闻言,唐夫人神色一变,满是怨恨的看向老堂主,“这一切都要问你,是你,造成今天这样局面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 “因为我?” 老堂主一头雾水。 “是,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对我太好,好到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心里是有我的,好到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 “好到我以为我们可以是幸福的一家人,好到我以为你对我的温柔,以及对孩子的关怀都是真的,好到让我恍惚,好到我以为那些都是真的,好到我害怕这一切是假的……。” “好到我以为我可以成为荣安堂真正的女人……好到我以为我们原本就是这样的,好到让我打开心结接受你,好到让我不在被那些梦魇困扰……好到我以为……我们取代你心里那个女人的位置……。” 将心里隐藏几十年的真心话说了出来,唐夫人没有丝毫的解脱之感,有的只是满心的苍凉和痛苦。 老堂主彻底愣住,眼睛里闪过许多意味不明的情绪来,有惊诧,有不敢相信,有意外,有茫然,有怀疑…… 但却没有一丝惊喜和心疼以及欢喜。 在老堂主眼中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已经许多年不曾流眼泪的唐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一颗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像断了线一般,接连二三从她脸上滑落下来。 “所以,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想要成为荣安堂真正的女主人,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话锋一转,唐夫人止住不断落下的泪珠,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恢复之前心狠手辣的恶人形象。 “既然你心里眼里都没有我,那我就另辟蹊径,剑走偏锋,所以,我在你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然后害得你半身不遂,你行动不便,我就能贴身照顾你,这样,你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 “你心里不是一直很想念万月河的母亲吗?不是觉得一直亏欠万月河吗?所以将他找回来后,你将所有父爱从舒儿和年年身上收回,将自己全部的父爱倾注在万月河身上。” “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并为他铺路,将荣安堂来历不明的经历洗白,甚至不惜忍痛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暴利生意,就是准备等他羽翼丰满后,将一个干干净净的荣安堂交给他,” 唐夫人的话让老堂主变了脸色,眼神冷了下来,无半点情绪,可唐夫人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或许是她没意识到已经越过底线。 或许是已经意识到了,只不过,觉得已经无所谓,所以,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继续挑战着老堂主的底线。 第三百七十五章:揭穿本来面目 “住嘴!你是不想活了吗?”老堂主出声怒斥道。 唐夫人反而放声疯狂大笑起来,笑到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是啊!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本来早就应该死了的不是吗?早在被侮辱的时候就应该一条白绫自我了断的,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你说让我好好活着的吗?” “是,我是让你好好活着,那是因为你父亲找到我,是他求我的,是他用万贯家财和我交换,让我负责你下半生,是我知道你已怀有身孕,不忍看着你们母子一尸两命。” “所以,我才和你父亲做了交易,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该做的事而已,我只是做了答应你父亲的要求而已是你是你自己胡思乱,是你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你不懂的珍惜,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这辈子只有河儿他娘一个人,不管她是否活着,我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河儿也是我唯一的儿子。” “我可以给你们母子所有的光荣,体面,以及该有的柔情,但那并不代表就是接受你们母子了,对我来说,你们只是一桩生意而已,是你自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而已。” “我的确说过让你好好活着,那是因为想着你年迈的父亲,不惜散进万贯家财,也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我只是心疼他老人家,对你,我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连常人的可怜之情也没有。” “因为在我看来,你既然选择入宫参选,从那一刻开始,你所选择的每一步,所走的每一步,所遭遇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既然选择走这一条路,那你就要承担带来的后果,负起该负的责任。” “你明明知道皇宫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选择这条路时,你就应该想清楚这些问题,你是一个聪明切有野心的女人,选择这条路,我相信你也是不甘心就这么平凡过一生的,所以你才会走上那条路。” “只是你自己能力有限,家族有限,走不到那一步,所以,只能成为各方权利争斗下的一枚小棋子而已,你还能保住一条命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那些和你同期的其他女子,哪个有好下场,哪个不凄惨。” “你应该感谢你有个好父亲,至少在发生这种情况后,他没为全家族荣耀放弃你,反而不惜任何代价的保住你。” “这些年,我也尽到自己的承诺,并未有任何的越矩之处,并且,在你向我暗示和表露心迹的时的时候,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心里只有河儿他娘。” “是你自己执迷不悟,是你自己不甘心,是你不甘心现在拥有的一切,所以你算计到我头上来,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利用,在你设计陷害姜连荣的时候,我就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 “反而变本加厉,甚至把手伸到河儿头上,也是我太过优柔寡断,想着不管怎么说,至少也相伴这么多年了,念着往日的情分,没在你第一次做错事就阻止你,所以才会害得河儿差点一命呜呼,一想到这里,我就悔不当初,为什么不亲手了结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老堂主愤怒不已,一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儿子生死未卜,他就悔恨不已,悔恨自己心慈手软,悔恨自己顾念旧情,悔恨自己太过遵守承诺。 唐夫人彻底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堂主,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即便愣住,眼泪还是不断的哗哗落下,身子止不住的剧烈抖动着。 想着原来在老堂主心里,自己是这样一个人,刚才那些真情表露,就像重重的一巴掌不断的挥打在她脸上,将她打醒,心底的恨意和羞愤不断的翻滚着。 此刻的唐夫人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悲伤的呜咽声来,既然老堂主已经将话说得这么彻底,她不想连最后一丝自尊也输掉。 过了好一会,情绪稍微得到一丝平复,唐夫人才将涌上心头的心酸个苦涩吞回肚子里,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既然在他心里,自己是蛇蝎妇人,那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 “没想到被你看穿了,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心软,放我们母子一马,没想到还是不行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继续伪装,事已至此,我不否认我就是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年轻时仗着几分姿色和几分小聪明,想进宫搏一搏,以为自己能在杀出一条血路,登顶那个位置,只是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是着了道。” “只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女人,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要是身为男子,我敢保证我不输于你们任何一个人,甚至比你们要出色的多,只是身为女子,战场只有内宅一亩三分地而已。” “所以,来到你身边,你觉得我会甘心只是作为一个傀儡,一个假的堂主夫人吗?博不到那个高点位置,那坐一个小小的堂主夫人位置,不过分吧?” “本来是打算采取不浪费一兵一卒不见血的方式,只是你有点不太配合,逼不得已我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只可惜,还是失败了,没有将万月河彻底杀死,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还有一最大遗憾就是没能及时发现你早已清醒得事实。” “不然,我一定会加大药的计量,绝不会让你保持清醒的,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我还是输了,就像当年一样,输得彻底,付出的代价是被毁掉清白,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心酸和心痛,唐夫人只能装作一副潇洒的样子来,她不想在老堂主面前将唯一的骄傲和自尊一并输掉。 老堂主满眼失望的摇了摇头,眼神冷若冰霜,之前还带着的一丝不忍,此刻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后悔。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还是那句话,我玩你好好活着,我要你好好看着,你费尽心机算计了一辈子的东西,不管你再怎么不甘心,不屈服,不认命,有些东西,不属于的,还是不属于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三百七十六章:无颜苟活于世 “哈哈哈哈……继续让我活着,不怕我继续做妖,你说了这么多,说明你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折手断惯了,想要什么,或者是想得到什么,都会去争去抢,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万月河吗?” 唐夫人明明心里疼得不行,明明说的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话,明明心里难受得不行,可面上却一丝情绪都不外漏,始终保持那副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样子。 老堂主冷漠的看着她继续开口道:“你想多了,你以为我还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我已经让你伤害河儿一次,怎么可能还会让你伤害他第二次,所以,这一次,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儿的下场是什么。” 唐夫人忍住心如刀绞,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悲恸,继续轻笑道:“喔?是吗?不知堂主打算怎么对付我?所谓不让我好过的下场是什么?” “堂主,属下有紧急情况要向您禀告!” 老堂主正要张口,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进来!” 话说到关键时刻被打断,老堂主有些心生不悦,但还是忍耐着没动怒,只是,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得到答复后,一个属下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老堂主跟前迅速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走近他身旁,俯身在他耳旁低语,然后迅速退后两步,安静的等待着。 而老堂主则一脸震惊,双目圆睁,脸色苍白,目光缓缓看向正一脸疑惑看着他的唐夫人。 被他眼神看得汗毛都竖起来的唐夫人心中渐渐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假笑僵在脸上,带着试探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关于舒儿还是年儿?” 老堂主眼中的愤怒此刻已经消失,双目只剩悲恸和不忍,迟疑了好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口气,才开口回答。 “是舒儿,他……他在地牢中撞墙自杀了,人……去了……。” “什么?” 唐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耳朵发出嗡嗡的声音,眼前一黑,身子瞬间无力,整个人倒在地上,只看到之前还站在老堂主身后的下人,一窝蜂的涌向自己,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老堂主满是担忧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最后,双眼一闭,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胡明知早老堂主一步得到消息,所以,在得到消息后,他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往地牢里赶去。 去到地牢之后,看着面目全非的万天舒,胡明知心情极为复杂,以为看到伤害蓉儿的凶手死了,自己会很痛快,但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复杂,有的是沉重和复杂。 将万天舒尸体处理好后,胡明知不在停留,在确认老堂主现在在哪之后,急急的赶去。 不管怎么说,万天舒也是老堂主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是真心疼爱过的,即便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但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听闻他的死讯,老堂主震惊过后,心里还是难受得紧。 毕竟,他从未想过要让他死。 看到胡明知出现在门口,老堂主赶紧让人把他推了过去,着急的询问起来。 “明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人就没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胡明知“扑通”一声跪在老堂主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堂主不明所以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事和你有关系?” 胡明知起身,看着老堂主内疚的点了点头,道:“嗯,属下将他的身份以及唐夫人利用他的事全部告诉给二少爷。” “这个我知道,是我准许的,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事情的真相是得到他首肯的,因为,这一次唐夫人触犯到他底线了,所以,这些秘密他不想在替她隐瞒,而万天舒作为对他怨气最大人,更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让胡明知告诉万天舒真相,不但是他首肯的,更应该说是得到他的命令,只是,他不明白这胡明知说和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属下将全部事实真相告诉给二少爷后,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更加不愿意去相信,属下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强行让他接受,不让他逃避,并不断用要去刺激他,最后,让他选择一种自我了结的方式,然后通知我。” “只是……只是我没想到是,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自我了断,并且了断的这么爽快,一点想活着的想法都没有,所以,是属下逼死二少的,还请堂主责罚,属下甘愿受罚,绝无半点怨……。” “是你!是你逼死我儿的?是你害死天舒的?” 胡明知“言”字都还没说完,满眼通红,神情憔悴不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唐夫人跌跌撞撞从内室冲了出来。 目标直指跪在老堂主跟前的胡明知,双眼满是滔天恨意,手中更是拿着一把不知什么时候从头上拔下来的发簪,直直朝胡明知冲去,一副要杀了胡明知的架势。 只是人还未冲到胡明知跟前,就被下人给控制住了,整个人只能悲痛欲绝的大声哭喊道:“胡明知,你竟然逼死我儿……你还我儿命来……舒儿,我的舒儿……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对此,胡明知身形未动,只是冷笑了两声,道:“都这个时候,唐夫人还不知悔改吗?虽然二少爷是我逼死的,但你知道逼死他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知道,是你杀了舒儿,是你害死舒儿,我要杀了你替舒儿报仇,我要给舒儿陪葬……。” “逼死他的原因是,我告诉他,他不是老堂主的亲生儿子,他只是一个污秽不堪来历不明的野种而已,一个野种也妄图和少主争夺堂主之位,简直是不自量力,我还告诉他,你对他只有利用,只是把他当成争权夺势工具人而已。” 第三百七十七章:不想在做她儿子 “所以,这么多年,你从未告诉过半句他的身世之谜,不断给他洗脑,让他误以为老堂主偏心,让他去恨万天舒,布局杀万天舒,而他恨了怨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恨错了人,怨错了人。” “这些人甚至是对他有恩的恩人,自己的人生居然是一场谎言,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身份居然如此不堪,甚至连下人都不如,你让他如何能接受?所以,他只能用自我了断来解脱。” “住嘴!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虽然没把事实真相告诉舒儿,但他承受能力也不至于到你说的这般脆弱,这般弱不禁事。” “一定是你,你一直因为姜莲蓉那个贱女人看不惯舒儿,所以,你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是你杀了舒儿,放开我,我要杀你替舒儿报仇……放开……我要杀了他……。” 唐夫人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会这么不顶事,会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自杀,所以,认定一定是胡明知杀了万天舒的。 “唐夫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儿子,连我一个外人都知道你儿子一向最是骄傲,你将他的骄傲拿走,你还让他怎么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儿子临终之前还说了几句话。”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不等唐夫人回答,胡明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他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要离你远远的,在也不想做你儿子或者是碰到你了,因为你骗得他好苦。” “你说谎……你说谎……舒儿一向最为孝顺,他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故意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胡明知,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把我的舒儿还给我……舒儿……舒儿……。” 唐夫人始终都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说出如此伤她心的话来,认定就是胡明知故意说这话来诛她的心,并且,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是被他给害死的。 看着到了这一步仍旧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唐夫人,胡明知难以忍受的恨意在此刻彻底迸发出来。 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蓉儿就不会和万天舒定亲,就不会被她陷害,就不会遭遇那么多痛苦的事,而他也不会阴差阳错错过在她最痛苦时的陪伴。 也不会让万月河捷足先登,蓉儿也不会离开,也不会失去记忆,他们……也不会错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剧,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也不会再无……半点机会。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些话,都是二少爷在临终之时亲口说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不只是我一个人,他说,你骗他好苦,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的话都是假的吗?还说……。” “住嘴!住嘴!不会的……舒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在胡编乱造……你在胡说八道……舒儿……我的舒儿……胡明知,我要让你偿命……。” 杀人不过头点地,胡明知的话字字诛心,诛的还是唐夫人最唯一的弱点,这让一向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唐夫人怎么受得住。 胡明知丝毫不理会唐夫人打断,继续用最大的恶意报复她道。 “二少爷多么珍贵的一个人啊,天子骄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唯一崇拜之人就是老堂主,以为老堂主偏心万月河,所以心生怨愤之意,觉得被老堂主忽视,一心想要做出一些建树让老堂主刮目相看。” “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崇拜了一生的人,气愤他偏心,气愤被忽视,气愤不受重视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私生子,别说去争去抢了,就连心生不忿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情况下,骄傲了半辈子的二少爷怎么可能会受得住?他不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下了手,甚至差点杀死恩人之子,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居然是亲生母亲,这让他如何受得住?让他如何去承受?” “他甚至不知道该去恨谁?他只恨自己,恨自己是你儿子,恨为什么是你儿子?恨你为什么要生下他?恨为什么要骗他?所以,他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了结,并且说出下辈子不要在做你儿子的临终之言来。” 胡明知恨唐夫人,恨到杀了她都不足以泄愤,恨到要用最恶毒的方式来惩罚她。 所以,万天舒死之前,自己明明不在现场,却用从守卫那得到的零星片语编织了杀人诛心的刀刃,将那些话语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尖刃。 直戳唐夫人内心深处,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一遍遍品尝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啊……!舒儿……娘不是要故意骗你的……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娘是真的为了你好……舒儿……舒儿……。” 强悍如唐夫人心底深处也有软肋和在乎的人,而她所在乎的人正是自己一双儿女,以及情根深种的老堂主。 如今,软肋离她而去,她无法忍受。 看着悲痛欲绝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唐夫人,老堂主再怎么气愤和恼怒,此刻心里也生出怜悯之心来,以及对万天舒的悲痛之情来。 不管万天舒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小时候,也是被他抱在怀里逗笑过,也是认真教读书写字过的,也是付出真情实感的。 现在人不在了,又怎么不会难过? “舒儿……他……走时……痛苦吗?” 老堂主忍住伤心欲绝,带着几分解脱的意味对胡明知询问道。 胡明知收了收情绪,转身对老堂主行了一礼道:“二少爷走得很快,并无太多痛苦之意,只是,临终最后留下的话,说下辈子再也不想遇到唐夫人了,想要离她远远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所谓母爱 老堂主悲伤的点了点头,万天舒的性子他是了解,骄傲了一生的人,筹谋了几年,在以为能证明自己的时候,忽然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假的,连自己的身世都是假的。 这让他能如何受得住? “除此之外,还说了其他什么吗?” 忍住悲伤的情绪,老堂主继续追问道。 “其他的,二少爷就没在说什么,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所以,遗言中就只提唐夫人一个人,未对其他人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胡明知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将属下汇报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回禀给老堂主。 “虽然我们不是血脉上的父子,但在我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只可惜,发生了太多的事,让这份父子情不长久,只维持了这么些年,虽然如此,但他始终是我的儿子,把他厚葬了吧,就葬在我万家的墓园里。” “不!不!我不同意,老爷,我不同意你就这样把舒儿下葬,舒儿肯定是被他给害气的。” 瘫坐在地上的唐夫人情绪激动爬到老堂主跟前,抓住他的衣角满脸哀求,一边哀求一边伸手指着胡明知,一口咬定是胡明知害死万天舒的。 “老爷,肯定是他,因为姜莲蓉那个贱女人,他对舒儿不满,早就要加害舒儿的……老爷,你自己也说,你把舒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儿,他现在被人害死,你要替他报仇啊!” 老堂主将唐夫人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用力拂开,无比失望的怒斥道。 “胡说八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死不悔改,还想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你真是……你这个女人……我只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居然把你这般恶毒的女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也不知舒儿和年年这两个孩子造了什么孽,竟然会摊上你这么个母亲,都这个时候,舒儿都已经去了,你还死不悔改,简直是无药可救。” “老爷,你相信我,舒儿肯定不会自己了结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杀了舒儿,老爷,这辈子我未求过你什么,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让人彻查舒儿的死因好不好?不能让杀害舒儿的凶手逍遥法外啊……老爷,求求你了……。” 骄傲了一辈子的唐夫人第二次放下身段,不顾什么身份自尊这般求人。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女人,老堂主坚定的想法受到了动摇。 因为,唐夫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哀求,就连开口要求什么都不曾有过,除了野心勃勃算计陷害筹谋堂主之位外。 堂主夫人这个身份,她可谓是做到尽职尽责,将万家内院管理得极好,从未拖过他片刻的后腿,算是一个完美的贤内助。 这些年里,她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替他坐镇后方,不求回报,不说一言半句的辛苦,也从未向他开口要过什么。 而现在,她开了这个口,他有些于心不忍,正要伸手搀扶安慰开口之时,却因胡明知出声收回于心不忍的想法。 “老堂主,二少爷千真万确是自己撞墙而死,他死之前,属下不在现场,只有看守的属下在,属下那时刚好去探望少主,是接到消息才赶去的,去时,二少爷已经没有呼吸。” “当然,这是属下为自己解释的立场,退一步,二少爷设圈套围歼少主,甚至对您下毒,目的只是为堂主之位,虽然被少主识破,做出了反击,但他要杀您们的心是真的,丝毫不顾念任何情分,更何况,少主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属下不是挑拨您父子情分,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属下希望您能秉公处理,毕竟,一时心软,会将荣安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胡明知连都不看一眼唐夫人,一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架势,面无表情对老堂主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唐夫人满眼恶毒的看着胡明知,奈何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收回视线,继续向老堂主示弱哀求着。 “不是那样的,老爷,你听我解释,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逼迫舒儿那样做的,他是无辜的,对您这个父亲是打从心底里崇拜的,只是因为我的命令,他不得不这样做……老爷……。” “闭嘴!毒妇,你还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知道舒儿是无辜的,也知道是因为你,你好歹毒的心思,老夫虽然得到你唐家的家产,但这些年,老夫哪点对不起你们母子,除了身份不是真的外,这些年,哪一点亏欠于你?” 清醒过来的老堂主立刻恢复如初,收回要去安慰唐夫人的手,无比失望和恼怒的反问道,眼中的动容一扫而光,只剩悲凉。 “老爷……。” 唐夫人双目含泪,呆木若鸡的看着老堂主,喃喃细语喊了一声。 只可惜,恢复冷静的老堂主已经不吃她这一套了。 “闭嘴!以后我再也不是你老爷,你也不再是我荣安堂的夫人,本来,是留你不得了,但舒儿已经去了,念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以后得日子里,你就去佛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愧恕罪,就当是为年儿积福了。” 闻言,唐夫人冷冷笑了一声,抬手将脸上泪水擦去,看着老堂主讥讽的说道。 “老爷,舒儿去了,我就不想活了,既然你连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也不答应我,那就别怪我了,虽然我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甚至为了你,和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夫人虚与委蛇,收敛自己的高傲不屑。” “从未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成全我,那么,别怪我,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话音刚一落下,周围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唐夫人就以迅雷掩耳盗铃之势向坐在轮椅上的老堂主冲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同归于尽 “那就一起死!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能活着的时候做成真正的夫妻,那么……死后做也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舒儿,娘把爹带来找你了……你等等娘,原谅娘好不好?娘来了……” 胡明知和周围的属下没料到唐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待反应过来时,老堂主已经被唐夫人冲击到墙壁上,任他们怎么拉扯。 唐夫人就是不肯撒手,最后没办法,被一属下一刀砍下双臂之后,才将她拉离老堂主,可已经为时已晚,老堂主心口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轮椅下,鲜血横流。 “堂主!” “老堂主!” “堂主!” “大夫!叫大夫!快叫大夫!” “……”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无比。 就在胡明知慌乱不知所措之时,老堂主一把拉住他的手,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嘱咐道。 “明知……” “堂主,我在……属下在……。” 被老堂主拉住后,胡明知奇异快速冷静下拉,反身蹲在老堂主身前,静听他吩咐。 “河儿啊,这辈子……这辈子,实在吃了太多苦头,而这些苦头都是我这个……这个做父亲的造成的……” “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活在刀光剑影中,没过过一天安生……安生的日子……我很后悔……后悔没好好保护他……” “待他……待他醒来……你帮我……转告他……说我……对不起他,让他别为……别为我难过太久……”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老堂主,您一定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在坚持一下,这些话,属下不能帮您转达,您自己给少主说,您一定会没事的。” 胡明知急得不行,声音里都带着颤音,紧握老堂主的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堂主却费力的摇了摇头,泪水盈眶,继续艰难的开口:“我是不行了……你好好听我说,记得告诉河儿……如果,如果他不想……做荣安堂堂主之位……就选贤德之人掌管。还要记得告诉他,让他别有心里负担……我只是……只是想让他……让他开心一点……一点……” 话还没说完,老堂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头往下垂了下来,手也不自觉从胡明知手中滑落,嘴角的鲜血还不断往下流,双目虽然睁着,但鼻间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老堂主?” 胡明知颤颤巍巍伸出手去他鼻间探去,却什么都未探到,探到的只有满身冷意。 “老堂主!” 胡明知声音带有哭腔,眼眶涌上泪水,周围其他人见他如此,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纷纷跪倒一地。 突然的变故让场面混乱不堪,大家措手不及,只纷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而被砍了双臂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的唐夫人听到众人哭泣的声音,立即安静下来,挣扎想要起身,却怎么都无法起身,挣扎之余,拉扯伤口处,将伤口弄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只是也都只是冷眼旁观,并未有人主动去帮她。 唐夫人也没有开口寻求帮助,始终一个人费力的挣扎着,因为痛楚和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眼睛通红。 如果忽略她血淋淋不忍直视的双臂,此刻她做的动作可谓是滑稽可笑,让人忍俊不禁。 但现实是,周围人静默不语,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蠕动,没有嘲笑,没有动作,也没有帮她的意思。 胡明知冷眼看着,许久,本不想理会唐夫人,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劝你还是别浪费体力,老堂主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应该就是你了,你挣扎过来,是想让他走都走不安生吗?临去还要被你这恶毒至极的女人弄脏身体吗?” 这话一出,唐夫人果然不在挣扎,像被抽了精气神的木偶,瞬间塌了下去,再加上角度的方向,众人无法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胡明知知道,她在悲痛欲绝,她在难受,她在崩溃,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他就是知道。 可是知道又如何,胡明知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恨毒了这个女人,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所有的不幸也不会发生。 “说来也实在是可笑,你这女人,年轻时仗着几分姿色自命不凡,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心想要攀高枝,可些却没有那个命,贞洁不保,厚颜无耻苟活于世,害得唐家几代人的财富因为你而葬送。” 胡明知咬牙切齿,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语不断刺激早已崩溃的唐夫人,看着唐夫人受不住刺激剧烈颤抖的身子,身下早已血流成河,整个人犹如躺在血海里一般。 胡明知尤觉得不解恨,只恨自己不够残忍,不能用最残酷的方式折磨这个女人。 “不但如此,你还将自己亲生儿子当成争权夺势的工具,欺他,哄他,骗他,伤他,用母亲这个神圣的身份霸凌他,最后让他痛苦自尽,留下永不想遇到你的遗言。” “还有老堂主,虽然一开始是为利益收留你,但也可怜你,让你荣耀一生,不计回报对你孩子好,尊你,敬你,怜惜你,你怎么做的?你恩将仇报算了他堂主之位,杀他唯一的血脉,还妄图用感情去绑架他,最后亲手杀了他……。” “你简直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畜生,你连人都算不上……哪怕是一百次,你欠下的罪孽都还不清……不过,幸好,老天还是开眼的,让你一生所求之事无法顺遂,所爱之人无法相知,就连亲人也离你远去,成为人鬼都弃的孤家寡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第三百八十章:纠缠到底 语言才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胡明知一字一语,将唐夫人彻底击溃,让她无法在佯装镇定,整个人躺在地上,崩溃不已,痛苦万分大喊起来,一边大喊一边大笑,泪水不停。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舒儿,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辈子都这么窝囊,连死都死这么窝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争气的儿子,你下辈子不想看到我,以为我想看到你吗?要是有选择,我也不愿生下你。” “从小我就让你理智,别感情用事,你不听,将我的话当耳旁风,竟然为了姜莲蓉那个女人忤逆我,还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简直是笑话,我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怎么能被那个贱女人给毁了,所以,我只有毁了那个贱女人。” “这样,舒儿……呃……。” “胡堂主!” “堂主!” “……” 在众人惊呼声中,胡明知快速抽过身旁属下配在身上的剑,满脸狠厉恶狠狠插进唐夫人腹中。 唐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插进自己腹中,她缓缓抬起脑袋顺着那把剑往上看去,先是看到一双青筋暴起的手,在往上,就是胡明知满是猩红的双眼。 “咯咯……” 唐夫人满口鲜血,脸上透出一股解脱的笑意,双眼开始迷茫,还算清醒。 “老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管是哪一辈子……你都休想……甩开我……老爷,等……等……我……” 话未说完,唐夫人就断了气,再也没有了生息。 一切都结束了…… 而双手还紧紧握在剑柄上的胡明知则满脸鲜血,悲恸不已,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则满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上一秒对唐夫人恨之入骨,下一秒就为她伤心难过痛哭流涕。 此举,让一头雾水的众人不禁陷入脑洞大开的联想中去。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胡明知之所以这般,只是因为,他终于替姜莲蓉报仇了,终于重新守护姜莲蓉了,终于让她不再被伤害了。 因为,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当初没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没兑现承诺。 可现在,他兑现了承诺,终于保护她了,却已经晚了,来不及了,因为,错过那个时刻,他的蓉儿已经不需要他了,而他们之间,也再无半分的可能。 老堂主的死讯还未传出去,上官烛这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虽然感慨不已,但也只能叹息,种下什么样的因,只能结出什么样的果来。 在加上他现在还顶着万月河的身份,重伤昏迷不醒状态,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继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活死人。 反正,有胡明知在,他相信,这一切,他都能处理得很好。 而凤西言这边,从胡明知嘴中得知上官烛还活着的消息后,就积极的配合大夫治疗,对大夫说的话唯命是从,说一不二,就连以前对避如洪水猛兽的中药,现在二话不说,端起就喝,直到喝得一滴不剩才将药碗放下。 每次如此,铃铛都会心疼得不行,但对着固执的凤西言,丝毫没有其他的办法。 “少夫人,您慢点喝,当心呛着。” 铃铛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绢将流在凤西言脖颈处的中药擦去。 “咕噜……咕噜……咕噜……!” 对铃铛的话,凤西言充耳不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乖乖喝药,喝完药,伤就好了,好了,就能去见上官烛了。 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动力,就觉得手中的药一点都不苦。 “呕……咳咳……呕……呕……咳咳……。” “少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在这样,奴婢就……奴婢就禀告胡堂主,让他不准您去看少爷。” 因为喝得太快,凤西言被中药呛到,然后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干呕起来。 铃铛着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心疼得不行,一边抚着凤西言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威胁着说道。 凤西言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拉住铃铛的手腕,看着她哀求道:“好铃铛,别这样,我想赶紧好起来,想赶紧去见相公,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所以,我只有好好的喝药,等伤势快点恢复,这样,我就能快点见到相公了。” 这番话,说的铃铛揪心不已,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难过的不止铃铛一个人,门外刚要进屋的胡明知一只脚刚踏进屋内,刚好被立在门口的屏风给挡住,所以屋内的主仆没注意到他。 可她们的谈话却一字不漏落进胡明知耳中,并僵在门口,再也无法往屋内挪动半分,一颗本就酸涩难忍的心更是碎成渣渣,不成形状。 “少夫人,我知道你想赶紧好起来去见少主,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虐待自己啊,你这样,不但伤势恢复的慢,也是在变相的折磨自己啊!” 铃铛泪如雨下,想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少主,一条命虽然保住了,但人什么时候能醒都还是一个未知数,而少夫人这边,还被蒙在鼓里,带着满心希望想让自己赶紧好起来,然后去见少主。 一想到这里,铃铛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好铃铛,你哭什么?我没事,只是有些心急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自己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但就是控制不住,因为我好想相公,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给他说……。” 凤西言眼角泛着晶莹泪花,一颗心酸涩疼痛不已,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不会在轻易对任何人动心,也不会轻易付出感情,更加不会为一个男人舍弃性命。 而现在,才发现,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难以掌控的,因为早在不知不觉中,她极力忍耐的一颗心早就被上官烛俘虏了。 看着他受伤,心会痛,看着他难过,心会碎,看着他死,简直是比杀她还要难受。 她向来不是勇敢之人,可如果有人朝她迈出一步,那她拼了命也要走出九十九步回应。 第三百八十一章:回不去的曾经 现在所经历的事如果放在以前,凤西言肯定会斩钉截铁否认,拒不承认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会对说这话的人嗤之以鼻。 但感情就是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而她也被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拉着向前,深陷其中而不知,要不是经过这次生离死别,恐怕,这辈子,她都无法认清上官烛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少夫人……奴婢……奴婢没有哭……奴婢只是……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太过心急了,让你担心了。” 凤西言拍了拍铃铛的肩膀安抚道。 听到凤西言的道歉,铃铛急忙摇头否认,想赶紧解释,只是还未来得及张嘴,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的接下来的开口。 “表妹!” 闻声,屋内的人抬眼向门的方向望去。 看到来人是胡明知,凤西言眼睛瞬间睁大,带着无比渴望的期待迫不及待向他开口道:“表哥,你来了,是不是上……。” 自知失言,凤西言赶紧赶紧改口,“是不是相公醒了?” 胡明知脸上的笑意勉强了几分,步伐不停,走到凤西言床边坐下,眼神快速闪过几分复杂。 “表妹不必担心,少主伤势恢复得很好,有大夫随身伺候着,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胡明知话音刚一落下,铃铛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又偷看了凤西言好几眼,纠结了片刻,终还是欲言又止。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 凤西言喜极而泣,瞬间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本来乏力的身子,听到这话后,瞬间来了力气,人也精神了许多,一颗心更是“砰砰”剧烈跳动着,想见上官烛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过。 “是啊!少主已经没事了,只是表妹,你也顾念一下自己,你原本伤得就比少主轻,他都快要恢复了,你还没任何的起色,你如果真的担忧他,就应该好好的养伤,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不然,到时候,少主反过来担心你,那就不好了。” 胡明知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示意心事重重的铃铛,然后从她手中接过重新送来的药碗,舀一起一勺滚烫的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待温度下去之后,微笑着送到凤西言嘴边。 “我知道……可是那就是控制不住,我想让自己赶紧好起来,想赶紧去见相公,可是,这身体太不听话了,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好起来?伤口为什么还不恢复?为什么还不能下床?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是不是……他……你们是不是瞒着我……。” 崩了太久情绪的凤西言实在绷不住了,泪水一下涌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拍打自己身体,第一次觉得如此煎熬,时间过得太慢,恨自己身体不争气。 “少夫人!少夫人您别这样……别这样……。” 铃铛赶紧上前将把抱住,不准她伤害自己。 胡明知端着药碗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勺中的汤药更是洒了一地,他忍住心口酸涩心疼,将药碗放到一旁,抬起凤西言的脑袋,认真看着她保证道。 “表妹,相信表哥,少主真的没事,之所以不让你去看他,是少主的吩咐,他说怕你看到他的伤势会伤心,会难过,他那么……爱你,又怎么会忍心让你伤心难过,所以,你且安下心来养伤,等你一能下地,我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相公他真的没事?” 见胡明知一脸真诚,凤西言紧绷着的心稍微有一点放松,不是她不相信胡明知和铃铛,实在是他们的举动太过异常,让她不得不生出怀疑来。 “嗯,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凤西言转头看了看铃铛,铃铛也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此,凤西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一边擦一边暗想道。 也是,到底是自己多心了,即便不相信万月河也应该相信上官烛才是。 不管怎么说,上官烛的能力手段,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更何况,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查到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目的都还未完成,怎么可能会甘心就这样死去。 想到这里,凤西言阴霾的心情瞬间阴转多云。 “好,我相信表哥,表哥那么疼我,一定不会欺骗我的。” 凤西言对胡明知甜甜的笑道。 胡明知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但马上恢复如常,对她回以安抚的微笑,道:“是啊,表哥骗谁也不会骗表妹,所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放宽心好好养伤,待你能下地,表哥就让你去探望少主。” “好。” 见凤西言恢复如常,胡明知转身端起桌上的药碗重新送到她嘴边,待她喝完药躺下之后,才带着屋内的人关门离去。 屋外梨树下,铃铛弓着身子垂首站在胡明知身侧一步远的位置。 “你刚才做得很好,没把少主的真实情况告诉表妹,让她担心。” 闻言,铃铛抬起眼眸看了看胡明知一眼,“这是奴婢应该的,当不得胡堂主夸赞,奴婢只是想让少夫人赶紧好起来而已。” “既是想让她赶快好起来,那就机灵一些,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来,表妹心思细腻,你千万要小心些才行。”胡明知叮嘱道。 “请胡堂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让少夫人察觉出任何的破绽,一定会守护她安心养伤,也不会让其他不长眼的东西在她面前露出马脚来。” 铃铛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坚定。 胡明知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去吧。” “是,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铃铛朝胡明知恭敬曲了曲膝后,转身离去。 胡明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许久,才收回目光离去。 凤西言得知老堂主去世的消息时,人已经入土为安了,这个一直想要见却因为阴差阳错没见的老人,对于他的离去,凤西言没有太大的悲痛之情。 只是有些唏嘘不已,当然,唏嘘的原因是从铃铛口中得知他是被唐夫人因爱生恨杀死的,所以,觉得有些讽刺而已。 第三百八十二章:唏嘘不已 而在这些消息中,在听到万天舒身世之谜时,脑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没想到,骄傲如孔雀的万天舒竟然不是老堂主的亲生儿子。” “是啊,这谁能想到,二少爷往日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到头来,居然不是老堂主儿子,而是唐夫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 铃铛一脸八卦的将这些天打听到的流言蜚语向凤西言一一说道。 “老堂主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万天舒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将他养在身边?即便是养在身边,为什么要培养的这么优秀?既然堂主之位从未想过要给他,为什么将他野心勾起?为什么不早点在万天舒成年之时告知他真实身份?” 凤西言满脸不解的追问铃铛,她是真的弄不明白了,这老堂主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万天舒不是他的儿子,不管是为了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既然从未想过要把荣安堂交给万天舒,那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把这个隐患给处理干净了,避免将来譬如现在这般后患无穷,带来不必要的的麻烦。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老堂主和唐夫人父亲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老堂主不能向外人透露一丝关于唐夫人和二少爷大小姐的事,并且要让他们荣华富贵一辈子。” 这就说得通了,不然,这关系荣安堂嫡传一事,能把荣安堂做到这规模的人,应该不会如此糊涂的。 “我就说嘛,老堂主既然要把堂主之位传给相公,那就应该早点打消万天舒的野心,不应该让他生出非分之想来才对。” “虽说是这样,但奴婢听说,很久之前,少主还未找回来时,当时老堂主派出寻找少主的人回来说,少主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让老堂主早做准备,所以当时,老堂主是打算让二少爷继承荣安堂的,只是没想到,少主突然找到了,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吗?” 凤西言眼神躲闪,有些心虚的不敢看铃铛的眼睛。 当然是不了了之了,上官烛那个人一向不做没利益的事,他自己说是因缘巧合才顶替了万月河的身份来到万家,可这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说不定她就相信了。 但如果是发生在他上官烛身上的话,那就要好好老考量考量了,毕竟,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而是蓄意谋之了。 “是啊!要是当初出去寻找的最后一波人和少主错过的话,那现在,坐上荣安堂少主之位的人就是二少爷了。” 看着铃铛那一脸唏嘘不已的神情,凤西言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万天舒要是知道万月河也不是老堂主的亲生儿子,恐怕会气得从地府里爬出来,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起跑线上的,凭什么万月河可以作弊直接杀到终点? 本来,她对万天舒是恨之入骨的,恨他阴险卑鄙无耻,恨他不择手段,恨他伤了上官烛,恨他处心积虑,恨他害了姜莲蓉。 可现在,在得知他悲剧的人生后,心里竟然不恨他了,甚至还有点可怜他,有这样一个母亲,他不变态才怪。 “哎!人生就是处处是意外,谁能说得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不过,万天舒其实也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母亲,被当做棋子摆布一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却被告知,恨了不该恨的人,抢了不该抢的东西。” “奴婢之前还讨厌二少爷来着,现在,却觉得他好可怜,唐夫人怎么能这样啊,奴婢真的不懂,二少爷不是她的孩子吗?她不是最疼二少爷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 铃铛一边说着,一边愤怒不已,气愤程度,比凤西言这个原主还要激动,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咦? 凤西言忍不住对铃铛侧目。 感受到凤西言若有所思的眼神,铃铛赶紧解释道:“奴婢气愤不只是为了二公子,还有其他无辜的人,尤其是少夫人您,要不是她,您也不会……。” 话说到这里,铃铛再也说不下去,看着凤西言茫然的神情欲言又止,心疼不已,泪水在眼眶止不住的转,然后怕她担心赶紧转身将快要落下的泪水擦去。 凤西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笑道:“哎哟!好铃铛,别难过了,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是心疼我,但那已经过去了,我还活着,唐夫人恶人有恶报,也被表哥处置了,以后,再也不会作妖了,别难过了,一切都在变好。” 她知道铃铛真正难过的是什么?真正抱不平的是什么?可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姜莲蓉,没有经历过她的经历,除了同情之外,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没办法像铃铛这般愤恨不已,更没办法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更加无法在事情结束之后,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所能做的,只能以一个旁观人的角度感叹这件事的错综复杂和人性的扭曲。 其他的,她真的没办法。 更何况,事情已经到了一个尾声,待伤势一养好,她和上官烛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而到时候,她们所伪装的身份肯定是要坦诚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抬眼看了看还背对着她擦眼泪的铃铛,眉头不自觉蹙了蹙,颇有些头疼的伸手抚了抚额,不自觉在心里哀嚎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啊?到时候该怎么向铃铛坦诚这件事啊? 和铃铛这姑娘相处这段时间来看,这姑娘可以说是姜莲蓉的铁杆粉丝,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要是知道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姜莲蓉,真正的姜莲蓉早已经死了,不知道这姑娘一时之间该如何去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 “少夫人,奴婢没有哭……奴婢是在高兴,不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您也好好的活着……铃铛已经很满足了……也已经很开心了……。” 铃铛通红着一双眼睛转身看着凤西言咧开嘴笑道。 “嗯,都过去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坏人都已经死了,不用在每日担心受怕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她真是傻的可以 凤西言心事重重点了点头,附和着铃铛心不在焉的说着。 窗外,金黄的树叶不断从树下飘落,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屋内,凤西言和铃铛主仆两人一躺一立,各怀复杂的心事望着窗外,默契的没有在开口。 日子有条不紊继续往前滚动着,并没有因为一些人的离去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时间过得飞快,距离老堂主唐夫人以及万天舒入土为安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而在这大半个月里,凤西言经过那日解开心扉后,不在将自己逼得很紧,放宽心态按照大夫的吩咐乖乖接受治病以及在铃铛的精心照顾下。 活泼好动的她在卧床静养许多天后,伤势虽然还没彻底恢复,但却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所以,在可以下地行走后,压抑许多的天的思念再也无法压抑,带着满心期待吵着闹着要去探望上官烛,但却被铃铛给拦住了。 “少夫人,大夫虽然说您可以下地行走了,但也说现在还不宜走动太远,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活动,少主那边太远,您都等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在好好休养几天,在恢复些后,再去也不迟。” 铃铛心急无比,拦住凤西言的去路赶紧说道。 凤西言一瘸一拐不顾铃铛的阻拦,一步一步稳定身形向门外挪去,眼眶通红,抓住衣裙的手关节泛白,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牙齿咬得紧紧的。 她早该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自己到底还是大意了,上官烛在怎么厉害,在怎么算无遗策,也不可能次次都能安然无恙。 自己怎么这么傻?,怎么会觉得他一定会没事呢?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话?要是没事的话,上官烛怎么可能会不来看她? “少夫人,你现在真的不能走太远了……。” “滚开!” 即便在最愤怒的时候,凤西言也从未对铃铛发过火,爆过粗口,但这一刻,她无法压抑,也无法忍住。 因为,她是真的恨她们擅作主张,如果上官烛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和胡明知的。 “小姐……。” 被凤西言爆粗口的铃铛被吓愣住了,好半晌,才怯生生的喊了这么一句,想要搀扶她的手臂,伸出手,却不敢搭上去。 凤西言再也憋不住,泪水倾泻而下,她真的不想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尤其是自己身边人,可是,她控制不住,一想到上官烛真的出事了,她就忍不住的暴躁,忍不住暴怒。 “你明知道相公对我有多么重要的……明知道如果他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的……为什么要隐瞒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他在一起的……相公到底怎么了?” 铃铛也无法忍住,崩溃大哭起来,这些日子,她看着凤西言伤势渐渐痊愈,人也慢慢活了过来,性子也活泼了起来,嘴角和以前一样带着笑意,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一边替她高兴,一边因为少主始终昏迷不醒的状态担忧不已,形成两种极端,一种是高兴,一种是悲伤,两种极端,两种情绪,让她处在一种半是希望,半是崩溃的状态,备受折磨。 “奴婢……奴婢……只是怕……怕您出事……所以才……已少夫人……少夫人,你先冷静,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还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滚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拦着我?你还要拦我到什么时候?让开!我要见相公,走开啊!” 凤西言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上官烛,一定要见到上官烛,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只想见上官烛。 她跌跌撞撞将铃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摔倒在地后,颤颤巍巍爬起来,继续往前,双眼泛红,好不容易恢复点血色的脸此刻苍白如白纸,膝盖处包扎好白色纱布的地方,鲜血不断渗出。 “上官烛,我不准你有事,你还没带我离开这里,你答应我的银子还没给我……你不准有事,我还没帮你扳倒太后娘娘,你还没完成目的……呜呜……上官烛,你不能有事……。” 凤西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被她推倒在地又赶紧爬起来到她身边想要搀扶她的铃铛甩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明知道上官烛听不见,还偏要说的话。 “小姐……都是铃铛的不好,我不应该隐瞒你的……你别生铃铛的气好不好?别不要铃铛……铃铛只是怕你出事,少主已经昏迷不醒,奴婢怕你在出事,所以只能隐瞒你……小姐……你别这样……别这样……。” 铃铛像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搀扶凤西言,又怕惹她动怒,然后伤到自己,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手足无措跟在她身边颠来倒去的胡说一通。 “你如果还想认我这个主子,就让开,别拦住我,不然,我们主仆之情,今日尽。” “小姐!” 铃铛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不敢在跟上去,只能对着凤西言颤颤巍巍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我 只可惜,现在的凤西言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要见上官烛,想亲眼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她不要在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消息。 凤西言只觉得双腿如千斤般重,每挪动一步,艰难无比,脸上遍布的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膝盖处的白色纱布被浸出的鲜血染成刺眼的红,甚至还不断浸出。 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她不敢晕,她怕晕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上官烛了,所以,秉着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明明已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抬眼时,却只是走到院门口。 凤西言抬起手,恼怒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教训道:“凤西言……醒醒,别睡,你可以的,在坚持坚持,马上就能见到上官烛了,要是睡过去,你就见不到上官烛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互相伤害 凤西言从未像这般恨自己无能过,恨这具身体不堪重负,恨自己软弱,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平时太过懒惰,不去主动学习武功,虽说不能成为武功高强的大侠,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至于走几步就像走几辈子那么长。 “凤西言……你争气一点好不好?别这般脆弱,别这般无能……上官烛还在等着你……你慢几步,就拖沓几分,见到他的几率就少几分……你要加油,你要争气,不靠任何人你也可以的……” 汗水滑过眉头落在睫毛滑落下去,凤西言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也分不清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前,大步向前,因为,前方有上官烛,上官烛在前方等着她。 “呜呜……可是,怎么这么远啊?上官烛,你到底在哪里?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你在不出现,我真的……我真的就要倒下了……喜欢你……好累,真的好累,可是,我从未后悔过,从未后悔喜欢上你……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凤西言只觉得头晕脑胀,双眼越来越模糊,眼前只剩水淋淋的一片,连路都看不清,意识也越来越薄弱,全凭一股执念支撑着,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嘭!” 虽然看不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她,她可能是撞在墙上了,有了这个分辨念头后,凤西言艰难的挪动步伐让开几步,然后顶着雾蒙蒙的双眼继续向前走去。 “嘭!” 还是一样撞在墙上,凤西言不耐烦的“呜呜”了两声哭腔,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然后继续挪动步伐往旁边移去。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她移开,手臂就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住了,力度之大,大到抓住她手臂的那东西就像是深深陷入她皮肉里去一般,让此刻痛感不是很明显的她都感觉手像是要被掐断一般。 凤西言后知后觉发出“呜呜”的哭腔来表示痛,然后拼命的挣扎,想要挣扎开。 当然,她此刻所谓的挣扎,不过是动了动手臂,像是在撒娇一般。 “你要去哪儿?” 凤西言一惊,第一念头就是。 咦!墙说话了? 但又感觉不对劲,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哪里是什么墙,她撞上的是一个人,怪不得,撞上去脑袋居然不疼,原来是撞到人了。 她正想开口道歉,然后绕开这个人继续往前的,只是刚挪动一下步伐,顿觉得不对劲起来,刚才的声音好像她熟悉的人,像是……像谁呢? 对了! 凤西言猛的拍了一下手掌,她自以为的拍手掌,不过是想象而已,此刻的她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瞎子,别说抬手了,连人都看不清。 像胡明知!是胡明知。 确定是胡明知后,凤西言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猛的抬手甩开了胡明知的桎梏,然后,自己也成功的被甩倒在了地上。 想大声悲愤的控诉,发出的声音却和自己想的大相径庭,相差千里。 她本想色令荏苒,言辞犀利,用最恶毒的话语来刺激胡明知,刺激他多管闲事,刺激他没安好心,刺激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可想法是好的,行动却是相反的。 被甩倒在地的她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半躺在地上嘟着嘴“呜呜”的哭泣着,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胡明知自责不已冲到她身边,想将她搀扶起来,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因为之前隔得有些远,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此刻凑近之后,却听见了。 声音虽小,但字字句句都落入胡明知耳中,只听见凤西言一张一合的嘴里不断吐出杀人不见血的话。 “你是个伪君子……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姜莲蓉的幸福,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私心却不这样想,你要是真的想让她幸福……就不会让她背负流言蜚语却不出来澄清……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想,因为你想得到她……。” “所以在知道是幕后凶手是唐夫人,你也没去阻止,反而任由唐夫人将这把子虚乌有的谣言越传越广……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姜莲蓉了,可是,你却极其无能……连自己母亲那关都过不了……咳咳……。” 说得太急,凤西言被呛了一下,可即便如此,她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疯狂输出,将自己痛苦万分的痛意让不算光明磊落的胡明知共同承担。 在卧床养伤这些天,她百般无聊,在将荣安堂上一辈子以及这一辈的爱恨纠葛弄清楚后,越发觉得唐夫人可能和大宁皇室中人有牵扯。 所以,就吩咐铃铛让人去查了一下唐夫人,看她身上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事来了。 谁能想到,唐夫人的秘密没查出来,到查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那就是胡明知。 原来,口口声声一副情深义重,惟愿卿幸福便安好的人竟然藏了这样的龌龊心思来,为了达到自己私心,竟然做了添柴加火的卑鄙行径来。 在姜莲蓉被污言秽语中伤的那段时间里,胡明知不但没有站出来澄清一切,反而在暗中助唐夫人一臂之力,将这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想以此来抱得美人归。 只可惜,连自己母亲都斗不过,在失败后,就灰溜溜的离开,将这个烂摊子让姜莲蓉一个弱女子来承担。 本来,这些事,她自己连同铃铛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口的,可是,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实在是被愤怒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发泄了出来。 胡明知像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五脏六腑不断被电流击穿,一字一句像一道一道电流,击打他隐晦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将他最羞于耻,不堪的一面全都翻到明面上来,饱受烈日下滚烫灼心的惩罚。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深夜来访 “什么时候知道的重要吗?我其实是不想恨你的,也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我剩下的亲人不多,就只有你和姑母了,我不想让自己回到那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姜莲蓉……呜呜……。” “我看到你的内疚,看到你的忏悔,看到你的悲痛,看到你在极力补偿……我不想的……我不想让我们变得生疏……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相公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我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不让我去见他?” “那是因为……。” “如果你想说是为了我的话,那就不必说了,真实的想法,你扪心自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为了我?是不是真的无愧于心?” 胡明知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的确是有私心的,他总觉得还有机会,总觉得在试一次,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有能力保护她了,所以,不甘心就这么将她拱手无人。 所以,瞒着不告诉她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更过分的是,他曾经是想对万月河下手的,只是,到了门口,还是忍住了。 心里无比渴望万月河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一辈子这么沉睡下去,那么,他就有时间慢慢一点一点感化蓉儿的心,然后回到自己身边来。 耗尽力气说完这番话后,凤西言累得直喘气,瘫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双眼始终雾蒙蒙的,看不清胡明知以及周围的环境。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起身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准备绕开胡明知,往前方走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她就感觉天旋地转,连惊呼都未来得及出口,就感觉自己进落入了一个怀抱。 而这个怀抱,不总想都知道是谁。 “你这个疯子,变态,放开我……你和万天舒有什么区别……放开我……放开……上……上……。” 在听到自己竟然和万天舒没什么区别那句话时,胡明知步伐一顿,浑身僵硬,脸色黑得像锅底,心脏止不住一阵收缩。 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神色不变抱着已经晕倒的凤西言往回走去。 凤西言以为自己是在疯狂的大声喊叫着,殊不知,自己犹如一只病入膏肓的小猫,微弱的叫了几声后就晕倒过去,连挣扎都不曾。 “胡堂主,少夫人她……这是……。” 铃铛正蹲在院中痛哭不已时,就看到胡明知抱着姜莲蓉返了回来。 “无事,晕倒了而已。” 胡明知神色晦暗不明,朝铃铛吐出这句话后,不作停留,继续提步向屋内走去。 铃铛愣了片刻,才提步跟了上去。 晕倒后的凤西言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整夜整夜做着接连不断的噩梦,浑浑噩噩,半夜甚至发了高热,整个人烫得全身燥着不正常的红。 吓得铃铛魂飞魄散,赶紧吩咐其他下人将大夫请过来,并派人赶紧去把胡明知请来,鸡飞狗跳一夜后,她的高热才退了下去,总算是睡得踏实了,不在说着噩梦连连的胡话。 折腾了一夜,见凤西言没事之后,胡明知才回去休息,铃铛因为不放心凤西言,所以即便困倦得不行,也不愿意离开,尽心尽职守护在凤西言床边。 奈何忙里忙外,再加上一直担忧着凤西言,一整夜没合过眼,此刻无事后,才坐在脚踏上,将头靠在床上假寐起来。 就在她假寐的当口,一个无声无息的身影迅速来到铃铛身边,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睡穴,让只是假寐的铃铛彻底沉睡过去。 来人做完这一切后,放轻动作侧身坐在窗沿上,看着睡梦中眉头紧皱,睡得一点都不安生的凤西言,心下一阵心疼,抬手轻轻抚平那紧皱的眉头。 “傻丫头,平时一副聪明伶俐样,怎么现在这么傻?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了。” 睡梦中的凤西言似乎感觉到来人的安抚,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只是与此同时,两行清泪缓缓从她眼角滑落,嘴里无意识的呢喃道。 “上官烛……你不能有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你还欠着我的钱……还没还……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说要好好保护我的……你说……你也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对方着想……我要你好好活着……。” “你别走……上官烛,我会好好听话的……不会和你在作对了……呜呜……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我就当一个昏君,我就,我就……毁了大宁国……让百姓民不聊生……” “上官烛……别离开我……我怕……我怕一个人,怕没人喜欢我……我其实很胆小的,可是……一想到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不怕了……我很后悔……后悔和你赌气,后悔没把真心向你表达出来……后悔没坚定的告诉你……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我真的听话了……呜呜……” 窗沿上的人闻声,心神恍惚,心脏像是被一双无比温暖的手紧紧捧住,不让它受一点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不被任何东西伤害。 像是无尽的黑夜里,“砰”的一声,燃起绚烂的烟花,照亮整个黑夜。 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不止,气血不停地翻涌着。 “言儿,别害怕,我在,答应你的,我绝不会食言,乖,别哭。” 来人正是上官烛,只见他小心翼翼伸手将凤西言眼角的泪水擦去,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保证一般在凤西言耳边缓缓响起。 凤西言像是有感知一般,闻言,不再落泪,也不再梦魇。 上官烛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待到外面响起打更的声响,天开始泛白,他才有所动作。 起身在昏睡的凤西言额头留下一吻后,转身准备离去之时,踏出一步后,就无法再挪动步伐。 因为,那双握了许久的手此刻正紧紧拉住他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第三百八十六章:他的执念? 刹那间,上官烛浑身僵硬,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就像小时候,因为做错事心虚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的忐忑,以为会等来责罚,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温柔的抚摸。 他缓缓转身,转身的弧度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颇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以为会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一颗心紧紧绷着,殊不知,对上的只是眉头紧皱的睡颜。 上官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 庆幸的是凤西言未醒来,而自己还没做好向她解释的准备,失落的是,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瞬间瓦解。 屋外,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各种嘈杂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的响起。 屋内,睡得一点都不踏实的凤西言还紧紧抓着上官烛的手不放开。 “上官烛……你别走……别走……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不会在惹你生气了……我会乖乖听话……。” 睡梦中的凤西言看着泛着白光远去的上官烛,想伸手去抓, 却什么都抓不到,想跟上去,双脚却被定住,怎么都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烛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不……上官烛……别走……你不能离开我……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给你说……你别走……我真的会乖乖听话,不会在惹你生气了……。”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上官烛的离去还未让凤西言回过神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一声接一声在她耳边呼唤着。 “少夫人?少夫人是谁?” 凤西言有些茫然的想着,好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叫她,她现在是姜莲蓉,是万月河的妻子,是荣安堂少夫人。 对了,上官烛…… 凤西言从白茫茫的地上站起身,咬紧牙关准备用力挣扎,刚鼓足力气去提脚,却因为太大力气差点摔倒,刚才还无法动弹的脚此刻已经恢复如常,来不及思考其原因,就赶紧朝着还泛着光亮的天边飞奔而去。 “少夫人!你怎么了?是铃铛不好……铃铛不应该隐瞒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受不住打击……怕你撑不住……。” 铃铛的泪水滴在凤西言脸上,让她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来,铃铛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喜不自胜,“少夫人,您醒了?” 凤西言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眸,愣愣看了铃铛好半晌才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来,心口一抽搐,熟悉的疼痛感再次传到四肢百骸,想让人忽视都困难。 她还是无法做到用平常心对待铃铛,所以只得压抑着情绪,低低“嗯”了一声。 铃铛怔了怔,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只觉满腹委屈,却也无法解释什么,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越过身份擅自做了不该做的决定。 所以,少夫人生她气也是应该的。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香炉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焚香的“霹雳”声外,剩下的就是铃铛忍不住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凤西言默默将自己情绪调整好后,才重新恢复正常抬眼看向铃铛询问道。 她心里其实是很内疚的,毕竟,铃铛也是为了她着想才隐瞒上官烛真实情况的,所以,冲动的将自己无端情绪发泄在铃铛身上后,在冷静下来后,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了。 但知错就改是她一向良好的品德,所以,为了不让两人都尴尬,她只得采取绕圈子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内疚。 见凤西言对自己开口,铃铛愣了一下,慢半拍反应过来后,喜极而泣的一边将脸上的泪水快速擦去,一边赶紧靠近床边。 这下,铃铛不敢在有隐瞒,将上官烛真实情况一五一十告知给了凤西言。 “你的意思是说,相公虽然是被抢救过来了,但人始终昏迷不醒,成了一个活死人?” 听完铃铛的话后,凤西言有片刻的茫然,这不应该啊,上官烛既然被抢救过来,那就说明他没事了,不应该出现陷入沉睡状态啊,这不像是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嗯嗯”铃铛连连点头确定道,“大夫说了,少主是因为心里藏了心事,似乎是陷入某个心境里无法自拔,说是对这件事执念很深,所以不愿醒来,活在那个执念中想将弥补当时的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凤西言颇为诧异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大夫是这样说的,奴婢当时还听说,大夫将这话告诉给老堂主的时候,老堂主脸色难看得不行,但又很担心少主,一个劲的命令大夫将少主救醒。” “这么说来,老堂主是知道相公心里的执念是什么的了?” 凤西言彻底陷入迷茫了,这不应该啊,现在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人是伪装万月河的上官烛,老堂主应该是知道万月河,但不应该知道上官烛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言有些头疼,感觉这一次行动,自己全程都是懵逼的,明明是事件推动的人,却连最基本的情况的都没掌握,反过来是被人推着往前走的。 “听当时在场的下人说,看老堂主当时的神情,应该是知道的,不然,情绪也不会控制不住表现在脸上。” 此刻的铃铛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在有所隐瞒,自己和少夫人的主仆之情就真的要缘尽于此了。 凤西言眉头蹙得更紧了,按理说,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了,可上官烛却昏迷不醒,让她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继续深究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上官烛醒过来。 “我要见相公。” 说着,凤西言挣扎要从床上起来,只是刚一起身,就倒了回去,然后发出痛苦的呻吟。 第三百八十七章:突如其来的疼痛 “啊!疼……好疼!” “少夫人,你哪里疼?少夫人……你先忍耐一下,我马上让人去叫大夫……。” 凤西言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疼,她只知道浑身像是被针扎一般,甚至是扎进五脏六腑,疼得厉害。 “来人!赶紧去叫大夫,快!少夫人很痛苦。” 看着痛苦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夫人,铃铛急得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是。” 门外答了一声后,一阵脚步声快速远去。 “少夫人……你先忍耐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除了低声着急安抚之外,铃铛什么忙都帮不上,心急如焚在床前走来走去。 “啊!疼……疼死老娘了……怎么会这么疼?” 凤西言脸颊发白,额头不断滚下豆大的汗珠,双眼满红血丝,整个人因为痛苦在床上扭曲成一团,呈匍匐状态,痛苦的呻吟不断传出。 “少夫人……你哪里疼?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疼起来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铃铛伸出双手刚一触碰到凤西言背部,她反应极为激烈的躲开,仿佛她手里有什么伤害她的东西一般。 “别碰我……万一是什么传染病传染给你怎么办?这疼痛来的太突然了……大夫没来之前,你都离我远远的,别靠近我……啊……太他妈的疼了……。” 凤西言滚进床最里边,忍着痛苦低声喊道。 铃铛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少夫人不让她靠近,她也不敢在靠近,而是对着东方神灵所在的方向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道。 也不管灵不灵,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铃铛“扑通”一声跪倒在凤西言病床前,虔心祈求道。 “我的天爷,你有什么不满朝着我来就行了,我们少夫人已经遭遇太多,已经够可怜了,只要我们少夫人平安健康,万事顺遂,你要信女做什么都可以,只求这痛苦让我来承担。” 铃铛已经别无他法了,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铃铛姐姐,大夫来了!” “快!快!小姐,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脸懵逼的大夫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铃铛拉到床前,然后凭着多年的习惯素养,开始望闻问切起来。 “大夫,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大夫才拿起凤西言的手把脉,铃铛就急迫的询问起来。 “我说铃铛姑娘,老夫这才刚一上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都还未得知,你就这般急不可耐,让老夫很是为难啊,来人,把铃铛姑娘带下去,别让她在这里打扰到老夫。” 其他婢女闻声赶紧走到铃铛身边将她拉扯离开。 “大夫!大夫!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赶我走,我刚才只是关心则乱,所以打扰到你了,别赶我走,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绝不会发出一丝声音的。” 铃铛一边挣扎着,一边向那大夫哀求道。 大夫见她一脸真诚,看她一副护主心切的模样,也不在执着,转身检查起凤西言的症状来,算是默许她留下。 “啊!怎么这么疼?这到底是什么病?啊!好疼……!” 凤西言疼得心脏不断抽搐,身体也紧跟着缩成一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开始只是密布,此刻已经是汗如雨下,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水里一般。 “快!快!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制止住少夫人的手脚,拿筷子给她含住,别让她伤到自己。” 大夫见凤西言状况不对,赶紧回头朝着急等在一旁的婢女们吩咐道。 闻言,几个婢女赶紧围了上去,按照大夫的吩咐控制住凤西言的手脚,而铃铛则抱住凤西言的脑袋,从怀里掏出手绢塞到她嘴里去。 “少夫人!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大夫来了,你先忍一忍,马上就会好了。”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少夫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痛苦不堪的凤西言,铃铛哭得像个泪人,心疼不已,急切的向大夫询问。 “别急!别急!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大夫也急得满头大汗,人虽然慌得不行,但动作始终不慌不乱,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后摊开,从其中拔出一根银针,缓缓刺进凤西言太阳穴上方。 片刻,凤西言便安静下来,人也渐渐昏睡了过去。 “总算是控制住了。” 大夫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累死老夫了。”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见凤西言睡了过去后,铃铛将她嘴中的手绢取了下来,顶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朝大夫急切的追问道。 “铃铛姑娘不必着急,不是什么大事。” 大夫胸有成竹整理了自己的衣袖,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满脸不解的看着大夫,一个婢女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什么什么意思,少夫人之前不是受了重伤吗?伤口还没彻底恢复,处于一个待愈合的状态,本来好好疗养慢慢恢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坏就坏在她情绪波动起伏太大,导致渐愈合的伤口裂开,将新长出的嫩肉拉伤,那嫩肉遇上药性十足伤药,怎么不发作?怎么会不疼痛?虽说不会伤及性命,但免不了要受一番苦头的。” “那怎么办啊?大夫,有没有办法啊?不可能每次少夫人发作,只能将她打晕来缓解疼痛吧?” 铃铛止住泪水,悬着的一颗心松懈了些,但一想到少夫人在伤势恢复之前,还要备受这样的折磨,刚一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 “哎!哎!我说铃铛姑娘,你当我是死人吗?你既然派人把我请来,不就是给少夫人治病吗?我人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把此行的目的给解决了,不然,不是砸老夫招牌是什么。” 第三百八十八章:恶语伤人寒 “这么说,大夫你有办法了?” “什么话?老夫自然是有办法,行了,姑娘就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打扰我施针,不然待会儿少夫人醒了,就不好行动了。” “是是是,是铃铛的不是,大夫这边请。”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铃铛将大夫送走,屋内又恢复之前的宁静。 屋内,凤西言半梦半醒间,恍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坐在自己床边,满眼心疼且深情的看着她,手还抚摸着她的头发。 是梦吗?可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是幻觉吗?可为什么抚摸她头发的双手如此温暖? 是他吗? “上官烛,是你吗?” 虽然神智不怎么清明,但她敢肯定,此刻的自己肯定是醒着的,总觉得有个人坐在自己床边,而那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上官烛。 可拼命睁大眼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有,别说是上官烛人了,连人一片衣角都没有。 失落的同时,那种难过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牵扯着伤口再次泛起疼痛,人又渐渐陷入昏睡中。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这些天,她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半梦半醒间,有时候会听到铃铛伤心的哭泣声,有时候会听到胡明知内疚的道歉,有时候会听到一些婢女的低声交谈。 但这些,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每日神志清醒的时间很短,短到连睁眼都困难。 深夜,神智再次清醒,而这一次,她好像真的看到上官烛了,朦胧间,看着他穿着一身黑色锈着银纹袍子正坐在她床边。 虽然他穿着黑色很好看,不对,虽然他穿什么都很好看,不过在她看来,还是他第一次带她回荣安堂所穿的那身白衣,那俊俏潇洒不羁的模样最是迷人。 凤西言努力将眼睛睁大,在她以为是已经睁到最大,其实也不过是一条缝而已。 确定眼前坐着的人的确是上官烛后,这些日子所忍受的思念,委屈,担忧通通化作欲言又止的泪水刹那间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 “上官烛,是……是你吗?” 凤西言艰难的开口。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抱抱……。” 生怕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幻觉,伸手双手,向面前之人索要拥抱,这是她克服最大羞耻心做出最大的举措了,这要是换做从前,看到别人如此,她一定会觉得恶心,想吐,然后拼命吐槽。 一定会嗤之以鼻,觉得矫揉造作,然后更加拼命的吐槽。 可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和思念通通化作这一句真情流露。 可是坐在床前的上官烛却无动于衷,就那么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半晌,才在她一动不动的眼神中缓缓开了口,“你在叫谁?谁是上官烛?” 这话可谓说的是莫名其妙,凤西言却听懂了,因为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上官烛,而是胡明知,因为太过思念上官烛,所以才在浑浑噩噩间将他错认是上官烛。 “你不是上官烛……你是胡明知,上官烛……我要上官烛……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凤西言鼻间一酸,言辞激烈的喊道,然后猛的一下坐起身来。 “少夫人。” 铃铛在门外听到凤西言的喊声,赶紧推门进来,快步走到床边,对床边满脸怒气的胡明知惊疑不定的询问道。 “胡堂主,您怎么了?” “少夫人,你醒了?” 询问完胡明知后,不等他回答,铃铛就赶紧上前扶住凤西言。 凤西言茫然的四处张望,周围哪里有什么上官烛,有的只是站在窗前正阴晴不定的胡明知以及满脸担忧的铃铛,而一切恍然如一场梦一般,都是她的幻觉而已。 可是,那温暖的触觉和熟悉的面庞,她真真切切感觉到的,不是假的,更何况,空气里还有他身上专属的熟悉味道,这是骗不了人的。 上官烛肯定来过的。 “相公……相公他……他是不是来过?” 凤西言泪眼朦胧抓住铃铛的手追问道。 “少夫人,我知道你很想念少主,可……少主还昏迷不醒,不可能来这的。” 铃铛为难得回答道。 “不,肯定是相公,我知道,肯定是他,是他来看我了,是他……真的是他,你相信我,铃铛,真的是他……。” 她真的感觉到的,那种熟悉的味道,除了上官烛外,这世上无人会有,还有那温暖的手掌,就是上官烛,她不会弄错的。 “少夫人,你真的弄错了,少主他真的还未醒来,刚在你床前的人是胡堂主,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不会弄错的,就是相公,真的是相公……。” “上官烛是谁?他是谁?” 胡明知见被人如此忽视,终无可忍耐,一把将铃铛推开,抓住凤西言的手腕逼问起来。 “胡堂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少夫人才刚醒来,身体还未恢复,脑子也不甚清楚,说的话哪能当真,你快放开少夫人。” 凤西言心里正沉浸在上官烛是否来过中,被胡明知一抓,神智回了过来,想起之前他因为私心阻拦自己去见上官烛的事,新仇加上旧恨一下涌上心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不屑于和他说话。 用力挣脱胡明知抓住她手腕的手,无力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冷冰冰的对铃铛吩咐道:“我累了,要休息,铃铛,送客。” “是。” 铃铛赶紧上前伸手对胡明知请道:“胡堂主,你也听到了,少夫人累了,不便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这边请。” 胡明知眼神晦暗不明,复杂的看着假寐的凤西言,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心中那口恶气吐出后,放缓声音,极力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改天我在来看你。” “不用了,你贵人事忙,不必往我这儿跑。” 凤西言冷冷地说道。 第三百八十九章:好像又被骗了 胡明知脸色一变,似要动怒,沉默片刻后,恢复如常,正色道:“你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伤势恢复在说,不过,提醒你一句,如果想早点见到少主,那就乖乖养伤,别糟践自己,不然,伤势一日没恢复,你就一日别想见少主。” “你敢!”凤西言猛的睁开眼睛,恶狠狠盯着胡明知威胁道,“你不过是一个下属,我是荣安堂少夫人,你没资格阻拦我。” “我的确没资格,不过,少主还未苏醒,荣安堂现由我做主,所以,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你不用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我虽然有私心,但比起私心,想让你幸福才是我最大的私心。” 胡明知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出两步,停下脚步背对着凤西言继续说道。 “你好好养伤,待你伤势恢复,我自会让你见到少主。” 说完,胡明知不做停留,大步离去。 凤西言随即坐起身来,看着胡明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虽然自己生气的将胡明知赶走,但是他趁着自己昏迷不醒喃喃自语的心里话给听了去,并且抓住上官烛这个名字对自己咄咄逼问,以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 这个人对自己表妹无比上心,只要是关于姜莲蓉的一切,他都会想方设法去打听,去了解,而现在,他从自己口中听到上官烛这个名字,一定会去打听的。 糟了,那上官烛的身份肯定要暴露了,不行,荣安堂事情还未彻底结束之前,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一定会打草惊蛇,让一直在寻找他们踪迹的李太后发现的。 铃铛见凤西言眉头紧蹙,眼神定定看着胡明知远去的方向,有心想要替胡明知美言几句,但一想到自家少夫人现在对谁都看不顺眼,而自己才刚得谅解,不想引火上身,所以随即作罢。 乖乖转身走到桌边替凤西言倒了杯茶,伺候她喝下,见她神色疲倦,想搀扶她睡下,却见她摇了摇头,“不睡了,睡了这么久,早就腰酸背痛,你过来,帮我办件事。” 铃铛听到凤西言这样说,点了点头,赶紧靠了过去。 “……你就这样说,表现得很突然,别让他怀疑。” “是,奴婢遵命,只是……少夫人,这上官烛是谁啊?在你昏迷不醒时,奴婢就时常听你提起这个名字,难道他比少主还要重要吗?” 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少夫人明明这么爱少主,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心里怎么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啊?难道之前对少主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铃铛看凤西言的眼神有些变了味道。 凤西言又怎么会不明白铃铛此刻的想法,于是自嘲的苦笑道:“你把你少夫人当成什么人了?真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奴婢……奴婢没那么想,少夫人你误会了。” 铃铛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你怎么想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这的确挺容易让你误会的,毕竟,上一秒未昏迷之前,为着相公要死要活的,下一秒昏迷后,口中就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的确是会让人想入非非的。” 铃铛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出卖内心的想法。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上官烛就是相公,相公就是上官烛,当年流浪在外时,相公不想被人知道真实身份,就用了这个假名,我醒来后也一直唤这个名字,所以回来后,一时改不过来,依旧叫他假名。” “原来是这样啊,害我以为……。” 铃铛话一出口,自知不对,赶紧止住了话语。 “以为什么?” 凤西言似笑非笑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了,赶紧去吧,待会儿晚了,胡明知就要派人去查了。” “是,奴婢这就去。” 铃铛转身走到门边,手刚搭上房门,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看。 只见少夫人微微曲腿,双手抱膝,下巴轻轻放在膝盖上,眼神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人弱小又无助,本就没几两肉的身体更加纤细,肩膀又瘦又单薄,透过床纱看去,小小的一团缩在一起,像个无人照管的孩子,令人鼻酸不已。 铃铛吸了吸鼻子,将心酸的泪水回了回去,然后轻轻关上门离去。 凤西言却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之前因为关心则乱,所以看不清眼前局势,自顾自怜,沉浸在自己无处压抑的情感中,任凭情绪牵着走,失去了平时该有的冷静和判断,像个怨妇,只会哭和闹。 痛了这么一场醒来后,猛的冷静下来,脑袋清醒过来后,却发现你许多令人生疑的蛛丝马迹,她想,她真是太笨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人当成傻瓜一样的欺骗把玩。 想到这里,泪水控制不住再次涌了上来。 “凤西言,你怎么会这么傻,怎么每次都上当呢?你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一个蠢得不能在蠢的蠢蛋,活该人家每次都利用你,活该人家一再二再而三的欺骗你,你这么愚蠢,不欺骗你,不急用你,利用谁呢?” 以前曾有人告诉她,情之一字最伤人,当时,她还不以为意,现在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原来告诉她这话的人的确没骗她,原来,感情的确是最伤人的东西。 “上官烛,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要喜欢你了……呜呜……你这个大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想喜欢你了……喜欢你怎么这么痛苦啊!” 怕自己哭声会引来屋外婢女,凤西言双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 哭了许久,哭的脑袋泛痛,凤西广场才停下来,收住眼泪,一边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低声责骂自己不争气。 第三百九十章:无法做到潇洒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甚至每次眼泪都是因为他而流,真是太丢脸了,更何况,这一切都是猜测,还没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上官烛的手段,自己就先伤心得要死要活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将自己双腿抱得紧紧的,对,在事实真相还没确定下来之前,不能因为怀疑就下了定论,不能这么武断,对,不能! 也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什么?凤西言一边胡思乱想着,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睡了过去。 刚一倒在床上,陷入沉睡之前,她好像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拼命睁开眼睛,却抵不过睡意,只能张开一条缝。 而在这条缝里,她好像又看到了上官烛,见他正面无表情站在自己床边,眼神晦暗正不明的看着她。 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却在开口的瞬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简单的“上官烛,是你吗?” 问完这句话后,凤西言彻底陷入沉睡。 等在次醒来,床边依旧没有上官烛的身影,只是鼻间始终还萦绕着上官烛独特的味道。 而她的一颗心也在起身的瞬间急剧下降,耳鸣头晕,心烦意乱,眼前漆黑,呼吸困难。 她真恨,恨自己就是个傻瓜,恨自己明明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却始终不敢承认,一再二再而三的为他找借口开脱,一次又一次任由他欺骗肆意玩弄。 想起之前将自己真心刨开展现在他面前,当时有多真诚,多情真意切,现在回想起来就又多懊悔,有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凤西言抬起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脑袋,恨自己优柔寡断,恨自己不断妥协,恨自己不断越过自己底线,恨自己总是想的太过。 如果傻一点,没这么敏锐,是不是就不会发现这些蛛丝马迹?会不会就不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不会发现,是不是也是一种快乐? 她真恨自己,恨自己不是真的傻,恨自己也不够绝情,恨自己在察觉事实真相,确定自己再一次被骗后,还是做不到果断的放手? 心里还不断为他找借口,认为他是有苦衷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有什么不得已,甚至还等着他的解释。 她真的恨,不是恨上官烛,而是恨自己,恨自己拿得起,放不下,备受感情的折磨,为什么就不能帅气的放下,对欺骗自己的上官烛潇洒的说一句,“老娘不喜欢你了,以后,你爱干嘛干嘛,老娘不奉陪了。” 可是,她做不到,放不下。 感情如果真的能轻易放下,那就不是感情了,感情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越是想要看清它,它偏不要你还看清,你越是想要得到,或者是不想要,它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像困在沼泽地里,你越是挣扎就越陷得深,直至最后的动弹不得。 凤西言不想面对既定的事实,不敢去想这件事,脑袋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浑浑噩噩睡了好几天,一天,看着铃铛尖锐的一把,消瘦的面庞,突然醒悟过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要死要活的,自己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身边还有很多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怎么就一叶障目,迷失了呢? 第二日一大早,铃铛以为凤西言还在沉睡,想着她这几日胃口不好,去厨房弄了点清淡的粥和几个开胃的小菜端了过来。 临进门时,怕她还睡着,放轻脚步走进屋内,却看见凤西言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已经下床穿戴整齐,头发虽还未盘上,脸色虽然还苍白着,但精气神却出来了。 铃铛有些惊讶,一边将端来的粥放在圆木桌上,一边询问道:“少夫人,您怎么下床了?您伤口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还未彻底复原,还得在养几日,您赶紧回去躺着。” “躺了这么久,躺得骨头痛,放心吧,我不会在冲动了,也不会在用自己的身体犯险。” 因为不值得! “我会小心一些的,不会牵扯到伤口的,整日躺在床上,可能等不到伤势恢复,就先闷死了,说不定下床活动活动,恢复得还要快一些。” 听到凤西言的话,铃铛转念一想,也是,少夫人卧床休养这么多天,大夫都说,早就应该恢复的伤势到现在还没恢复,恢复速度太慢了,说不定下床活动活动之后,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也是,少夫人你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你已经许多天没好好用过饭了,奴婢去厨房弄了点粥和一些开胃的小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看着铃铛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薏米粥和一些腌黄瓜之类的小菜,已经许久没好好吃过饭的凤西瓜食指大动,自觉走就过去,端起碗吃了起来。 “对了,之前吩咐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胡明知有没有生疑?” 喝了几口粥,凤西言才想起之前吩咐铃铛办的事还没过问,这几日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铃铛肯定也不想拿这些事来烦她。 “少夫人放心吧,奴婢按照你的吩咐,特意去到胡堂主每日必经之路去等着,见他快靠近的时候,故意和其他姐妹大声交谈你和上官烛的事,让他听见。” “不过少夫人,奴婢不明白既然上官烛就是少主,少主就是上官烛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胡堂主,还故意让他误会呢?” 凤西言但笑不语,铃铛还是不够了解胡明知这个人。 铃铛是自己贴身,如果刻意去胡明知必经之路等着,说那番更加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一般人肯定不会在继续打听,反而直接冲上来质问。 但胡明知刚和她发生过争执,自己又不想见到他,那他听到那番话肯定不会亲自来质问她,反而会想方设法去铃铛口中探听真相,而这个想方设法不用自己出手,派其他人即可。 “因为我不想让他好过。” 铃铛后背有些发凉,一时语塞,呆木若鸡的看着凤西言,不知该说什么。 凤西言却无谓的笑了笑,转而说起其他话题来,“之后有没有人在和你闲谈的时候聊起上官烛就是相公的事?” 铃铛不明白怎么话题一下转到这上面了,虽然诧异,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第三百九十一章:消失的热情 “嗯,的确有,就是在咱们这屋一起服侍您的杏儿,在给你煎药的时候,因为好奇,向奴婢多问了几句,奴婢怕她们误会,所以就给她们解释了一下。” “少夫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只是问问,做得好。” 凤西言味如嚼蜡喝着碗中的粥,虽然刚才胃口大开,但在喝了两口之后,又没了胃口,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任性不喝,而是神色不变继续喝着。 她就知道,主动送上门的解释,胡明知肯定不会相信的,他相信的,只能是经过自己避开其他去打听到的,这样,对他来说,真实性才高。 所以自己刻意安排铃铛去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为了引他去打探,这样,对打探到的消息,他才会相信,才不会大肆张扬去打听上官烛是谁? 才不会打草惊蛇到李太后,暴露她们的行踪。 铃铛这几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日。 凤西言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于是在接到宫中的墨兰飞鸽传书,细细看完信上内容,回过信后,才慢悠悠的对铃铛询问起来。 “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有话要问我,那就快一些,趁着我还有心思的时候,不然,过期不候。” 凤西言都发话了,铃铛又岂不问的道理,于是赶紧将自己已经擦拭了好几遍的花瓶放下,赶紧走到书桌旁,隔着书桌对开口询问道。 “少夫人,奴婢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凤西言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的问道:“哪里不对劲?” “之前你未昏迷前,心里想着的都是少主,哭着喊着要去见他,甚至因为我和胡堂主阻拦你和我们生气,怎么现在行动自如,胡堂主也没拦你了,反而着急了呢?”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啊,怎么会不着急了呢?” “嗯?” 铃铛满脸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笑了笑,道:“胡明知不是说了吗?相公身边有大夫守着,我去什么都做不了不说,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与其这样,何不如安静待在自己地盘上,耐心等着消息,这样,带着希望会比茫然若失要好得多。” “奴婢不是很懂。” “不懂没关系,反正,永远不要懂才是最好的。” 这下,铃铛是彻底糊涂了,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凤西言垂眸,看了看粘上墨汁的手,心里一片戚戚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自以为有人为自己付出生命,而自己付出藏在心底的感情,这是一场相互奔赴的约定。 双方势均力敌,并不存在任何虚伪在其中,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自以为是,从始至终,都是她以为而已。 因为,她始终是棋子,一颗被无限利用的棋子。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一样的。 就像在怎么干净的手沾染上墨汁的那一刻开始,就不一样了,就脏了,即便之后用水洗干净,但刚才的烦躁之感始终存在,不会因为洗干净就跟着消失。 “少夫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的状态很不对劲,不对劲到铃铛都看出来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走吧,出去走走,看看花花草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心情好了,伤势也能恢复得快一些。” 说完,凤西言自顾自往门外走去,在待下去,她怕自己陷入某种偏执中无法自拔,因为刚才,她已经到了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中抑郁中了,怕在偏执下去,自己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日子继续有条不紊的过着,上官烛那边始终没有传来有苏醒的迹象,凤西言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也不明白他继续这样假昏迷是为了什么?是什么目的? 不过,虽然好奇,但她始终克制住,并未踏足一步,因为,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之前就是因为好奇心太重,好奇害死猫这句话在她身上可以说是完美应验。 而现在,她不想,也不能在重蹈覆辙了,在重蹈覆辙下去,她怕,怕自己遗失的不是一颗心了,而是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甚至这条命也会被搭进去。 所以,每日她该吃该喝喝,闲暇时,带着铃铛逛逛街,买买喜欢的胭脂水粉首饰,在院子里做着自己独创的强身健体操,不止带着铃铛做,整个院子的婢女都被她带动。 每日大清早过着太阳快要落山的傍晚时分,她所在的院子里就会出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然后引来其他院子的人好奇观望。 这天,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将整个天边染得通红的,美得不像话。 凤西言在用过晚膳后,照列带着院中的下人们活动筋骨,只是此刻她的兴致并不高涨,可以说是有些消极,让铃铛带领大家后。 自己则站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边拉伸着手臂,一边若有所思的想到。 也不知道这上官烛在搞什么鬼?这都多少天了,还不醒来,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玩就玩吧,自己也没参与进去,每天除了吃就是喝的,过得还算惬意,也不是非要打破这平衡的。 只是,他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墨兰传来的信上说,李太后派出的人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他们了,如果在不赶紧将荣安堂的事处理完,他们很快就会被李太后发现。 那之后,她女儿身以及冒充皇帝的事被揭穿,别说一个她了,就是有十个上官烛也无法救她,到时候,她面临的可是万千的唾骂,还不用李太后动手,她就被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反正到时候被淹死的人是她,不是他上官烛,所以他当然一点都不着急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放下成见之谈 越想越生气的凤西言越想越气不过,后槽牙死死咬紧了。 “好你个上官烛,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想着每个深夜出现在床边的熟悉味道,凤西言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能否认,她之所以每日熬到快天亮才睡,就是在等那个人。 但今夜,她不想等了,她到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心里打定主意后,凤西言心里的火气才稍微消减了一些。 只是,她心中的火气才消减一点,就有人见不得她安静,过来刺激她。 看着眼前之人,凤西言极力想忽视,只不过对方眼神太过玩味,想忽视也困难,实在是忍不下去的后,她彻底放飞自我,不在伪装。 转身走到一旁的假山边上寻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这才看向来人,伸手指了指对面也还算平整的石头开口道。 “那块还算平整,不算硌屁股,请吧,不用客气。” “表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豪迈不羁了?” 胡明知微微有些惊诧,嘴上虽然询问着,但步伐却老实的走到凤西言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有什么好惊讶的,前些年跟着相公流落在外时,别说坐在石头上了,连地上我都坐过,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当然,这是骗人的假话,她是皇帝,别说坐地上了,就连石头也未曾做过,因为,这是成何体统的事,甚至坐在椅子上,背脊要挺直,腰部要立起来,双腿要完美分开,不能四仰八叉。 吃饭不能吧唧嘴,喝汤不能有声音,每道菜只能吃一口,也不能挑食,即便是厌恶的菜也要满脸笑意咽下去,说是怕被人猜出喜好,对她下毒。 只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平时越不能做的事,或者说是不能做的事,越偏爱去做,放肆去做。 譬如她现在,没有人在耳边叨叨,她就喜欢怎么放松,怎么喜欢,怎么来,才不管别人说什么。 胡明知一怔,脸上的惊讶更加明显,见凤西言一脸随意,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心中止不住的酸楚,喉咙处有些痒,一股难以言明的痛苦徘徊其中,久久不愿离去,双眼快速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许久,才艰难的开口:“你跟着他……很辛苦吗?”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默默苦笑了一声,在心里暗讽道。 辛苦,怎么不辛苦,每日提心吊胆,命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就怕那一日醒来,就不在脖子上了。 “本来是辛苦的,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可是,有他在,就觉得一点都不辛苦,反而生出另外一种风俗来,我现在到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了。” 当然,怀念的可不是和上官烛在一起的时光,而是在赵各庄的那段时光。 胡明知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了弯曲,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口中布满苦涩之味。 “是吗?” “是啊,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却是我最开心和快乐的时光,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才不信胡明知只是单纯来找她叙叙旧这么简单。 将满嘴苦涩味道压下去,胡明知正了正色,说道:“是有事,少主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荣安堂也不能一日无主,虽然现在是由我来处理着,但这些日子,荣安堂已经步入正轨,没什么重大事情需要处理。” “只要上位者按照我留下的计划有条不紊的继续,不会出太大的岔子……。” 凤西言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果然,下一秒,胡明知就说出了必行的目的。 “我累了,不想在打理这些琐事了,想要离开,虽然是有些任性,但这是我第一次任性,所以,也顾不上许多了。” “胡明知你……。” 凤西言才刚一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 “表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用要了,也不在乎了,这些年,我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就是为了将胡家立于不败之地,发扬光大,现在,我做到了,但却一点都不开心,回过头来发现,失去的更多。” 说到这里,胡明知看了看她一眼,这一眼所包含的东西,却是凤西言所看不懂的深情。 收回视线后,胡明知再次深情的说着:“其中就包含你,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大,就能将你护在羽翼之下,就不会让你在受到伤害,可是当我真正站到这个位置后才发现,我所追寻的目标早就错过,而这一切也变得毫无意义。” “什么堂主之位?什么权势?什么家族荣耀?对我来说,通通不重要了,母亲想要的一切,我已经给她,而我想要的一切却没有人给我……。” “说实话,不是没起过念头,现在这种时机,万月河昏迷不醒,你又安好在我身边,只要我董一点邪念,你和荣安堂都是我的,当然,我也的确动过,可是,那日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了那些话后,我才清醒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额! 凤西言有些无奈,心里忍不住吐槽道,“幸好你丫及时回头是岸,没酿成大错了,不然,现在坐在这里和我聊天的就是一具尸体了,上官烛费尽心机才将荣安堂拿下,他会白白让你拿去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胡明知继续说着自己阴暗的一面,“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我强了你,可能,第二日留给我的就是一具骸骨。” “不,不是我成为骸骨,是你,可能你还没得逞,就先死在我手里了。” 凤西言意简言赅的说道,她是说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胡明知敢乱来,她一定会亲手手刃了他。 闻言,胡明知一愣,好一会儿,才微笑着回过神来,“是,表妹的确会如此,本来,我以为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才能让你过上想要过的生活,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你想要的幸福,已经有人抢我先一步给你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释怀 “而我现在如果横插一脚,不但不是给你幸福,而是造成你幸福悲剧的罪魁祸首,我不愿看到你伤心难过,不愿意你对我反目成仇……更加不愿意你恨我,所以,表妹,该做的我都做了,以后,你的幸福就要靠你自己了。” 凤西言泪眼婆娑,有些尴尬的侧过头,不敢和胡明知对上。 说实话,说不感动是假的,明知道胡明知是对姜莲蓉说,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姜莲蓉,可说到底,她始终不是真正的姜莲蓉,真正的姜莲蓉已经死了。 而这个事实真相,她到底现在都还未有机会向胡明知坦诚,不是场合不对,就是时机不对,虽然现在不算一个好时机,但也可以开口。 可是,一想到上官烛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担心会影响到他计划,她就变得犹豫不决,不敢贸然行动。 “表哥,谢谢你,过去的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的种种皆为今日生,对不起,那日我不应该如此和你说话的,只是因为太过思念相公,所以情急之下才对你口出狂言,还望表哥见谅,不要往心里去。” 思考片刻后,凤西言决定还是等见过上官烛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胡明知真相。 “表妹,你是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表哥都不会生你的气,这句话,你说得对,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皆为今日生,折腾了这些年,才发现到头来只是梦一场而已,我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所以,荣安堂就交给表妹了。” 交给我? 凤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胡明知发出疑问道。 胡明知确定点头道:“对,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表妹有这个能力,我是知道的,所以荣安堂交给你,我很放心,我都累了这么久了,不愿意在替他们万家卖命了。” “你既然是万家的人,那就要承担起万家的责任,放心吧,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是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帮你。” “表哥,你要离开这里吗?” 凤西言一惊,诧异不已。 胡明知一副经历过风风雨雨后的大彻大悟,一副彻底释怀放下的轻松愉悦,“是啊!这里有太多太多好的和不好的回忆,总体来说,不好的回忆占大部分,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开心的地方,忘掉这里发生的不愉快,重新活一遍。” “你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是让我开心的地方,所以,准备一边走一边看,走到哪算哪,哪里让我开心,让我快乐,让我能忘掉这里的一切,我就留在哪里。” 凤西言想了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没明确目标时,可以先行动,然后在慢慢确定,等离开大宁的时候,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借鉴这个方法。 “既然表哥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再阻拦,只是荣安堂管理一事,可能还需表哥另择明主,因为,我实在不是那块料,更何况相公现在还未醒来,我想专心的照顾他,让他能尽快醒来。” 不是她不愿意接受荣安堂,只是如胡明知上述所说的那般,不愿为他人做嫁妆,不想为万家卖命,她自然也一样,也不想为别人卖命,也不想为别人做嫁衣。 当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床上假装昏迷不行的上官烛。 “表妹,别谦虚了,你现在真是日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日子,你所在展现出来的反应和手段,和以前简直是截然相反,虽说是女儿身,但行事作风颇像男子,相信荣安堂在表妹手里一定会日渐壮大。” 凤西言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这货是从哪看出她有如此本事的,在融安堂的这些日子里,为了表现得不和姜莲蓉相差太远,他已经压抑自己天性,不让自己太过招摇现眼,已经够低调了。 更何况,他什么时候展现出什么反应速度和手段了,在荣安堂的这些日子里,别说展现了,她算是把这辈子受过的伤和流过的泪全都交代在这里了,甚至又再一次无可避免的犯蠢。 想到这些,凤西言心里更加不平衡,更加不想接过荣安堂来打理,更加不想给上官烛做嫁衣。 “我?你就别抬举我了,在抬举我,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我是说认真的,我真的不行,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偏见,我真的不行,那么大的荣安堂,我怎么可能管理得了,你还是先别走了,继续打理荣安堂事物吧,等相公什么时候醒来,你什么时候再走吧。” 凤西言不要脸的言语,别说胡明知了,就连她自己也有点听不下去。 胡明知有些哭笑不得,“表妹,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身为万家的人?你都不想接手,那我一个外人,我更加不愿意来。” “”表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虽是万家的人,但也是你表妹呀,我们这还沾着亲带着顾呢,要是按照血缘来分的话,这也有你一份儿,你休想跑,所以你别推诿了,还是继续打理吧,我看你干的挺好的呀。” “嘿!今日才发现表妹口才这么好,也是第一次发现表妹胡搅蛮缠的功夫无人能及,真是失敬!失敬!” 在两人一来一回的推诿中,将本来悲伤的氛围瞬间用活跃来代替,再无半分之情压抑低迷的气氛。 凤西言心里有些难过,但面上还是一副轻松愉悦。 “好了,我给表哥开玩笑的,表哥已经做的够多了,这些年你的确辛苦了,既然累了,就好好的去休息,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荣安堂永远为你敞开大门,更何况胡家还有姨母做主,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敢欺负胡家的。” 温情的氛围瞬间又变得让人想要落泪,胡明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因为凤西言几句话,眼中冒出泪水。 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他赶紧转身,背对着凤西言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祝你幸福 凤西言又岂会不明白这些年他的心酸和难过,只是,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便在怎么想弥补,还是无法回到过去,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凤西言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走到胡明知身后,准备将手绢递给他擦擦眼泪,只是刚一抬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胡明知紧紧抱在怀里。 凤西言一惊,刚要挣扎,耳边响起的话语制止了她的动作。 “蓉儿,我真的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够强大?恨自己给你带来伤害却无法保护你,恨看着你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恨自己拼命想要弥补,却无法回到最初,恨你的幸福不是我给的。” “我真的恨,恨造成这一切的唐夫人,恨万天舒,我恨他们万家的人……可是,我又庆幸,庆幸当初我懦弱无能离开时,有万月河不顾一切挡在你面前,有他将你护在身后,带给你幸福。” “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好恨……真的不想放手,但一看到你伤心难过,看到你恨我的眼神,我就怕……我就觉得恐怖……我就不敢……我就不愿……蓉儿,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在懦弱……一定会挡在你身前,让我给你幸福……。” 滚烫的泪水落进凤西言脖颈里,烫得她一阵瑟缩,浑身难受,心里酸酸的,眼睛涨涨的,鼻子堵堵的,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笼罩在心间。 原来,这世间是有人可以如此深情的!原来是有人可以做到不带任何目的,不带任何算计,不带私心无私奉献去爱一个人的。 她真的好羡慕,羡慕姜莲蓉有胡明知可以这么爱她,羡慕有胡明知算计一切,将自己变强大,只是为了给保护她,给她幸福。 可是,自己不是真的姜莲蓉,是没有任何资格来感受胡明知这份深情的,她是凤西言,是被上官烛当成工具人的凤西言,是被上官烛肆意玩弄感情的凤西言,不是姜莲蓉。 凤西言的心不断收紧,绞得心口痛,她真的无法在将事情真相隐瞒下去。 胡明知的每一句话就像是火辣辣的耳光,一掌一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心上,让她无地自容,无处躲藏。 “蓉儿,以后……你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啊!” 凤西言再也无法忍受,猛的一把将胡明知推开,带着自责的哭腔大声喊道:“胡明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向你坦白,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崩溃,但是,我不想在欺骗你了,因为我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 “蓉儿,你怎么了?你隐瞒了我什么事?” 胡明知满脸不解,提步上前想要靠近凤西言身边。 凤西言急急往后退去,带着哭腔继续开口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如果在靠近我就没办法向你坦诚一切真相了……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不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猛的打断凤西言即将脱口而出的坦白。 “少夫人,胡堂主,少主醒了!少主醒了!” 两人皆是一惊,胡明知率先露出欣喜的神情,迫不及待看向凤西言,却从她脸上看到让人意外的神情,没有欣喜,没有开心,没有喜极而泣,没有震惊,有的只是若有所思和意外。 凤西言愣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讥讽的笑了笑。 这醒的真是时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她要向胡明知坦诚的时候醒来,而且,这个时机可谓是掐的恰到好处。 好到她不得不怀疑上官烛早就安排眼线在身边随时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到她一颗心急剧下降,再也没有任何温度,只剩满心冰凉。 “蓉儿?蓉儿,你怎么了?怎么是这副神情?”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掩去眼中的神色,努力扯动嘴角露出算是微笑的笑容来。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到不知所措,高兴到有些不敢相信,高兴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示内心的激动。” “我明白……既然少主醒了,我们赶紧过去。” 胡明知忍住内心的酸涩,露出勉强的笑容说道。 凤西言却一反常态摇了摇头,拒绝道:“你先过去,我现在浑身没劲,全身发软,有些近乡情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等我先缓缓,你去……去吧。” 她真的没勇气去见上官烛,不知道该用那种神情,哪种心情,她连做戏的心情都没有,怕自己情绪太过波动,无法在掩饰下去,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 胡明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见她脸色难看,神情恍惚,想着这些日子,自她醒来后,对少主避而不谈,甚至再也没有吵着闹着要去看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原来不是不在意,不在乎,是太在乎,太在意,太怕失去,所以才会近乡情怯,不敢去面对。 胡明知苦笑了一声,眼眶泛红,强忍住心酸,“好,那我先过去看看,你稍后在过来。” 凤西言点了点头,待胡明知一离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蹲了下来,泪水再次哗哗落下。 等候在远处的铃铛见只有胡明知一人离去,十分不解,少主醒来的消息,她刚已经得知,想着少夫人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得喜极而泣,然后飞奔去见少主。 可情况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少夫人不但没有喜极而泣,没有飞奔而去,反而躲在在原地,双手抱腿,头埋在膝上。 铃铛顿觉不好,提步赶紧冲到凤西言身边,“少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胡堂主对你说了说什么?还是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怎么蹲在这里?少主醒了,你不去看他吗?” 凤西言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声音里充满了悲恸,“铃铛,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敢看到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怎么能……。” 第三百九十五章:困于情 凤西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听得铃铛只觉得心酸不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是不是胡堂主?是不是他对您说了什么?奴婢这就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刚才和凤西言接触的人只有胡明知,所以铃铛理所当然把凤西言口中的他理解是胡明知。 并且,胡堂主对自家少夫人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所以,更加怀疑刚才肯定是他对少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少夫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凤西言一把拉住要去找胡明知麻烦的铃铛,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不是他……和他没关系……是我……是我太傻,是我太蠢,才会一次一次上当受骗,被人利用,不关别的事,是我……是我自己……。” “少夫人,不是胡堂主,那是谁?除了他,您刚才没见过其他人?” 铃铛是真的糊涂了,不是胡明知,那是谁?怎么少夫人醒来后变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少主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西言连连摇头否认,虽然平时口齿伶俐,逮谁怼谁,凭着一张嘴,杀遍各处无敌手,成为名副其实的嘴炮之王,可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摇头。 “少夫人,您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别吓奴婢啊?少夫人……别哭了,好……不见,咱们不见,谁来也不见……呜呜……。” 怎么回到听雪院的,凤西言已经不记得了,回过神来的时,人已经躺在床上。 当然,即便眼睛疼得又红又肿,睁都睁不开,但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自然又是整夜的失眠。 夜晚总是让人忍不住感性,想着过往种种,泪水再次滑落,眼泪还挂在脸上,凤西言却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可在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后忍不住落泪,像个可怜又可悲的弃妇,明明知道眼泪是无法解决任何事情的,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明明自己本身不是一个爱流眼泪的人,这段时间,却将半辈子的泪水流尽。 真是有够丢人的。 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凤西言起身来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憔悴不堪,双眼浮肿,嘴唇干裂,面容苍白的女子,只觉得一阵阵陌生。 这人是谁? 为什么会这么丑? 以前那个满眼都是笑意姑娘去哪儿了? 那个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多大磨难始终不言弃,不放弃,始终活力满满的姑娘去哪里? 原来被她给弄丢了。 因为她喜欢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变得喜欢哭哭啼啼,变得不自信,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失去理智。 “凤西言,你不要在犯傻了,不要留了侥幸心理,他不喜欢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别在犯傻了,别在天真了,赶快回到那个无情无欲,只想大发大财的凤西言。” 对着镜中的人告诫一番后,凤西言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铃铛给她擦脸的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以后,喜欢上官烛的凤西言已经死在荣安堂了,活下来的是无情无欲,只想自保发大财的凤西言。 以后,不困无情,不乱于心。 因为担心着凤西言,所以一大早,铃铛就来到屋前,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已经洗漱完毕,正甩着手在屋内活动身子的凤西言。 铃铛赶紧踏进屋内,“少夫人,你怎么起这么早?怎么不等奴婢过来服侍。” 铃铛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去,眼神不断在屋内扫视。 “昨天睡得好,一夜无梦,今早就醒得早,之前因为受伤,在床上躺得挺久的,现在看到床骨头都是疼的,所以,就起来活动活动,免得年纪轻轻就骨质疏松,那就不好了。” 见凤西言一脸正常,铃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恢复如常了,这些日子,她这个心情起起伏伏,比前半辈子经历的紧张时刻还要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事。 如今,一切恢复如常,那她也不用在提心吊胆了。 “骨质疏松是什么东西?奴婢怎么没听过?” 铃铛一边将其他婢女送来的早饭摆在桌子上,一边头也不抬的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大夫们常说的一种说法而已。” 凤西言动作不停,面不改色的回道,只是在看到那一碗乌七八黑的药碗时,脑中立刻浮现当日皇宫里的事,眼皮控制不住的跳了一下。 就再也无法继续假装若无其事下去,心口一疼,也没心情在活动,收起动作走到桌边坐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餐布擦了擦手后,拿了个包子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少夫人,少主那边传来消息说,少主昨日醒来后,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你……所以,你要去看看少主吗?” 虽然不知道凤西言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铃铛敏锐的感觉到,那个“他”应该和少主有关系,所以,在得到少主那边传来消息后,她没有第一时间禀告,而是挑在这个时机,极力平淡的传达。 果然,她刚一开口,少夫人动作明显一顿,更加笃定她预感没有错。 凤西言顿了顿,垂了垂眼眸,将眼中的讥讽掩盖下去。 这么重的伤,昨日才刚一醒来,今日就能开口说话了,真是为难他了,为了她这个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来说。 既然人家已经主动开口要见她,她也不能在躲下去不是,丑媳妇总归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她又没做错什么,做错事的人不是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去,怎么不去,我亲爱的相公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醒来,我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能不去看一看?赶紧吃,吃完,去看看我亲爱的相公到底怎么样了?” 说完,凤西言将手中的包子恶狠狠咬了一大口,眼神无比凌厉的用起早餐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骗不了自己 铃铛惊讶不已的看着凤西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将内心深处的疑问问了出来。 “您确定是去看你亲爱的相公吗?不是去看你血海深仇的仇人?” 凤西言又岂会不懂她的意思,所以略带不满的质问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觉得少夫人好像对少主的感觉有了其他变化,让奴婢有些混乱而已。” “不用混乱,一直都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中途被我自己会错了意,理解错了而已,现在只不过是将走偏的路重新走回来而已,不用混乱,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凤西言面不改色,神色平静的边说边吃着手中的包子,任谁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来,连自己都有些震惊自己竟然可以这样平静,可以如此麻木无感。 “是,奴婢明白了。” 见凤西言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铃铛知情识趣的不在说话,沉默不语和凤西言用着早饭。 “少夫人,少主让你过去见他。” 正吃着饭,一个婢女急急进来,恭敬朝她行了一礼禀告道。 真是欺人太甚! “嘭!” 众人被吓得一惊,铃铛和来禀告的婢女大气不敢出。 凤西言一把将手中碗筷砸在桌上,冷笑道:“急什么?回去告诉你主子,不用他派人来请,我也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是。” 来禀告的婢女说完,慌不择路赶紧离开,生怕凤西言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铃铛瑟瑟微微将碗筷放下,看着怒火滔天的凤西言试探着开口:“少夫人,您看还想吃点什么?奴婢让厨房给你弄。”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真是欺人太甚,我还未找上门去,他倒好,还敢派人来请我,是觉得我还不够生气吗?” 凤西言觉得自己真是够了,自己已经压抑住满腔的怒火不去计较,不去想,已经准备公事公办,可上官烛却不这么想,三番两次不断来挑衅,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既然仁义不在买卖在,那大家就公事公办,别搞什么幺蛾子感情。 去他娘情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铃铛在怎么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些天少夫人性情大变根本就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昏迷不醒的少主,所以整个人才变得奇奇怪怪的。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少主一直昏迷不醒,又是怎么得罪少夫人的? “那个……少夫人……”铃铛试探着开口,“这少主一直昏迷不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你的?是怎么惹得你如此生气的?” “他……” 凤西言气结,满腔委屈,却什么都不能说,看着铃铛一脸不解,内心像浸泡在辣椒坛里,又辣又呛,止不住的流血。 “算了,没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给你说你也不懂,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过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奴婢吃好了,吃好了,咱们过去吧。” 明明还未吃完,可铃铛却不敢再耽误下去,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沦为这场没有硝烟战争中的炮灰。 凤西言将擦嘴的手绢一扔,双手一摊,摆出霸气的姿势来,说道:“这不是还没吃完吗?慢慢吃,不着急,反正又死不了。” 既然要见她,那就等着吧,虽说受制于人,但也不是让人随意拿捏的。 “少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 铃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赞同说道。 凤西言眉毛一挑,不屑一顾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既然都活过来了,那就说明一时半伙死不了,也不差我们吃饭的这几分钟,所以,安心吃饭吧,吃完在慢慢过去。” 铃铛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凤西言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将未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拿起手中的筷子快速进食,连味道都未品尝出来。 “少夫人,奴婢……奴婢吃完了,我们……我们去探望少主吧……咳咳……咳咳咳……。” “急什么?你看你,呛着了吧,又没人催你,口中饭菜都还没咽下去,来,先喝口水,把口中饭菜咽下去在说。” “奴婢……奴婢没事……少夫人……咳咳,奴婢真的没事,咳咳……咳咳咳……。” 铃铛被呛得满脸涨红,手还不断推诿。 凤西言怎么会不明白铃铛如此急迫是因为什么,只是,虽说自己豪言壮语觉得没什么,可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却成功止住她的脚步。 因为,到底还是做不到彻底的放下。 “好了,先喝口水润润,喝完就过去吧。”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水递给铃铛。 看着铃铛愣了一下的眼神,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自己在这里难以释怀,耿耿于怀,可能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少夫人……。” 喝完水后,看着一脸落寞的凤西言,铃铛心里有些难过的唤了她一声。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走吧,不管再怎么躲避,终究是要见面的。” 凤西言带着一众婢女浩浩荡荡来到荣安堂堂主所在的院子时,距离上官烛派人来请她已经过去了一早上。 她刚一到院门口,静候在那的奴婢看到她出现,面面露喜色转身朝着院内大声喊起来。 “少主,少夫人来探望您了!” 听到这话,凤西言挑了挑眉头,不屑的冷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装模作样,真不知道装给谁看?” “少夫人,你刚说什么?” 铃铛没听清凤西言的冷嘲热讽,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所以赶紧凑到身旁询问道。 “没说什么,要见到我最亲爱的相公了,心情有些激动而已。” “是吗?” 第三百九十七章:终究要见面 铃铛很是怀疑,她怎么听到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来呢,本想多问几句来着,却见少夫人已经上前了,所以只得将未脱口的话吞了回去,赶紧提步追了上去。 “少夫人,少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这边请!” 守在门口的下人赶紧迎了上来,满脸笑意洋溢,嘴都快笑咧到耳朵上去,那架势知道的是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送钱来了。 凤西言只觉得讽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这么热情啊?你们少主到底是许了什么好处给你,让你对我如此笑脸相迎?不过,他能给你,我可给不了你,所以,还是正常些好,这样,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少夫人说笑了,少主并没有许诺奴才什么好处,您是少夫人,是主子,奴才理应对您热情有礼相待,再加上,少主醒来后,对您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您来了,奴才替少主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凤西言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上官烛醒来后,就冷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一点小事都会惹得他怒目,尤其是在关于凤西言的问题上。 而服侍他的下人们更是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出,进到屋内都是屏住呼吸,说话更是轻言轻语,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他。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奴才更是小心翼翼,差不多是提着脚尖在服侍上官烛,就怕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就惹得冷眼相对。 “高兴?也是,的确是应该高兴的,你们主子心想事成,怎么可能会不高兴,你们对我笑脸相迎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帮了你们主子大忙,他当然高兴了,至于其他什么盼望我的虚假话语就别说了,听着怪让人恶心的。” 说完这话后,凤西言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自己将怒火牵扯到无辜之人身上来,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提到有关上官烛的事,她就无法避免恶语相向。 但话都说出去了,想要收回也不太可能。 “少夫人,奴才不懂你说什么,更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少主从醒来后,就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见到您,这些都是真心实意的,奴才是亲眼见到的,您来,少主当然是最开心的。” 说这话的奴才隐隐有些怒气,他不懂少夫人怎么会对少主这般。 虽然这些天,少主没说,但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自少主醒来后,嘴上虽然不说,但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门口,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而他们这做下人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主子的事,他们没资格过问,所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是心疼不已,尤其是在少主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醒来。 少夫人不但不来探望,几次三番派人去请还要拿派头,好不容易来了,还说这样的话,自家主子自己心疼,他怎么会没有怒气。 凤西言心里藏着事,自然没听出他话里的怒气,有心想要和他掰扯两句,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在说话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上官烛所在的房间门外。 “少夫人来了,这边请。” 一婢女早早守候在门外,看到凤西言出现,也是满脸堆笑相迎行礼。 “起来吧,不必客气。” 凤西言略微抬了抬手示意道。 “多谢少夫人,少夫人这边请,少主已经在等你了了。” 婢女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一旁,把挡住的门让开。 凤西言看了看门内,垂了垂眼眸,随即抬起眼眸,不作言语,提步走进屋内。 心里默默暗嘲自己,走都走到这里,还不进去的话,就显得很矫情了。 只是,刚一踏进屋内,门后就传来一阵关门声,凤西言一惊,立马转身看去,就见跟在身后的人以及迎接自己的奴才和婢女不知何时被关在门外。 而屋内,只剩自己一个人。 静谧的空间里,想着和上官烛独处一室,凤西言的心“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浑身不自觉僵硬,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好一会儿,掩了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才转身对上躺在床上,但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她身上的上官烛。 凤西言呼吸一窒,眼神慌乱躲开,神情有些慌张。 妈的,凤西言你能不能争气一点,不过就是个臭男人吗?你有什么好慌乱的,更何况,你又没做错什么,做错的是他,人家都没有慌,你慌什么。 争气一点,别被他看扁,拿出你什么都不怕的态度来,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凤西言才稳住心神重新对上上官烛的眼睛。 看着一潭无垠深波的眼睛,凤西言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搐,但比之刚才,心里虽然难受,但已经不会在像刚才那般慌乱躲开了,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一口浊气吐出,她才缓缓开口。 “不知烛公公这么迫切想要见我到底所谓何事?” 上官烛半晌没有言语,只是在凤西言开口的瞬间,慌乱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声音清冷到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含义。 “你知道了?”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知道了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闻言,上官烛不动声色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是吗?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凤西言本就握着的手一紧,抬头看向上官烛,讥讽的笑道:“烛公公是聋了吗?我刚才都说知道很多,多到几天几夜说不完,所以,具体是哪一件,还请你明示?毕竟,我人蠢,如果不明说的话,无法理解你说的是哪一件?” 上官烛眉头一皱,眼神霎时变得晦暗不明,“你站在那里不累吗?过来!” 凤西言眼中的讥讽的笑意更加放大,“烛公公,男女有别,有什么话还是隔着一些距离说的好,这样,对谁都好。”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凤西言摊了摊手,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说话了?我说话不都一直这样吗?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上官烛阴沉得快滴出水来的脸,凤西言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痛快。 真当她是没脾气好欺负的泥娃娃了是吧,即便不能释放什么,但能噎两句,她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不想失去你 上官烛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不虞,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你过来,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好不好?” 话语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眉间都是疲倦之色,双眼更是布满红血色。 从来高高在上的上官烛什么时候会用这种神态和语气对人说话了,尤其是对她这个工具人,从来不是恐吓就是威胁,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才会利诱,可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还是第一次。 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凤西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也没之前那种逞一时口舌之快的痛快,有的只是满腹的心酸和伤心。 垂了垂眼眸,将复杂的情绪掩饰下去之后,凤西言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是关于荣安堂的事,我站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 上官烛眼睛睁了睁,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只可惜,凤西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没有看到,因为,她现在已经死心了,不在抱有任何的幻想,不想在让自己一再二再而三的失去自尊。 “如果我说,这件事我是有苦衷的,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上官烛淡淡地说道,眼睛再次低垂下去,面上虽然一派云淡风轻,但放在被褥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还是在不经意间暴露他的紧张。 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道:“你哪件事不是有苦衷?哪件事不是情非得已?你要解释便解释,何须要我给你机会?我们之间,主动权从来就不在我这边,何必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是,你说得对,每件事我都有苦衷,都有不得已,我也没有必要征得你同意。” 上官烛声音缥缈得像雪山上的落雪,虽轻但足以引得凤西言心中晦暗艰涩雪崩,止不住的冷笑,脸上的自嘲之味越发浓厚。 看吧,就是这样,每次她都会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每次都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一个很在乎的人,明知道自己深处黑暗背负太多,是个不配与她站在阳光下的人,可是,我有些贪心了,我想拥有她,想和她一起肩并肩站在阳光下,想和她有个明亮的未来,想弥补之前带给她的伤害。” “但是,因为太多的事情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只能徐徐图之用自己得方式去筹谋去计划,只是,她对我的误解太深,所以,我选了一个很笨很愚蠢自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的谎,以为这样做,就能将她留在身边。” 凤西言冷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我人都被你控制了,想要做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绕这么一大圈,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上官烛本就难看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双眼布满哀伤的神色,声音艰涩隐忍。 “我刚说的话句句真心,没有半句虚假,之所以绕这么大一圈,只是因为我想利用苦肉计得到你的心,想博取你的同情,想利用你的善良将你留在身边……只是,太多身不由己让我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凤西言,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里有你,只有你。” 上官烛的声音越来越低,紧握的手无力的松开,整个人无力又无奈。 凤西言心不自觉抽搐,手指微微蜷缩,猛烈的摇了摇头,想要开口,却不敢,怕一开口,所有的坚持和委屈就碎成一地,只能紧紧咬住牙关,眼泪在眼底再也包不住,“哗哗”落下。 真是太可笑了,这人当她是什么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她,隐瞒她,算计她,将她蒙在鼓里,到头来,一句身不由己就将她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部抵消了吗? 当她是什么人?难道她就不值得坦诚相待吗?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这话你相信吗?你如果心里有我,会这样对我吗?会将我瞒在鼓里?会将我像个傻子似的玩弄吗?是不是看到我为你伤心流泪就特有成就感?是不是看到我栽在你手里很好玩?” “是不是玩弄我的感情很自豪?看我为你伤心流泪,为你伤心欲绝,心里是不是止不住的嘲笑,这个傻子真是傻得可以,你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她就要跟着你同生共死,是不是很得意?” 凤西言脸上的泪水掉得越来越多,哭着看着上官烛的眼睛疯狂质问道。 上官烛突的从床上站起身,一把将凤西言紧紧抱在怀中,浑身簌簌颤抖,声音哽咽不止。 “别这样说……别妄自菲薄,我从没那么想过,事到如今,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在相信我,可是,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心碎,会心疼……。” “那日去你房里看你时,我就知道你肯定发现我了,可是,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你一向神经大条,应该没发现……我明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可第一次不敢去面对现实。” “因为我知道,你知道真相后,一定不会原谅我了……我不敢……也怕……去面对你,所以,像个缩头乌龟躲在这里不敢出现……当我知道你态度越来越冷淡的时候,我知道,如果在不挽回,在不向你解释,我可能真的要失去你了。” “凤西言,我身上背负太多的枷锁,让我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般,所做出的行为也异于常人,甚至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我还是做了……我可以控制局势走向,可以利用人心……但我无法控制喜欢你的心,无法控制自己一天一天陷入喜欢你中去……。”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以接受,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就是我,深处黑暗中的我,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样胆怯的我……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那就别把我从你心里赶走……好不好?” 第三百九十九章:爱的反面是成全 凤西言整个人被上官烛紧紧抱在怀里,身子被勒得生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眼泪不停往下掉,心口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 这一句迟来的道歉,凤西言等得太久了,等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听到了。 “呜呜……我恨你,我恨你,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为你去死。” “所以你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欺骗我……是不是看我为你痛哭流涕,伤心难过,痛苦挣扎,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开心?”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又来说这些干嘛?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掉你吗?” 凤西言一边挣扎逃离上官烛的怀抱,一边哭着厉声质问他。 “什么身不由己?什么没办法?通通一派胡言,你心里要是真的有我,你会这般吗?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是想通过感情来利用我达到某些目的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因为这是我的底线,我们可以利益交换,可以公平合作。” “但是我不允许你利用任何感情来约束我,来控制我,你这样做不但会惹怒我,也会让我特别瞧不起你,也不用给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因为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你从未对我表露过心迹,是我,是我不该喜欢上你,不该对你动感情,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更与你无关,所以,你不必觉得歉疚。”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假话……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上官烛艰难的侧了侧头,将自己从不展示在人前的软弱表现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哽咽和无尽的伤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此刻这般害怕失去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了。 因为在失去最珍贵的双亲后,他就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去迫切想要得到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除了报仇雪恨外,已经很多年没人能进入过他的心。 而凤西言是个列外,这个列外打破他一切既定的约束,不断为她改变,甚至已经到了害怕失去的状态,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在明知道她的存在已经打乱自己心神,让自己失去该有的冷静和判断,以及让自己不断改变计划恐慌,可这些和失去她的痛不欲生比起来,就什么都算不上。 他害怕了,后悔了,想要用尽全力来挽回自己犯下的错。 “言儿……你教我好不好?你教我怎么做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看着痛不欲生的上跳舞,凤西言丝毫没有半分的痛快,有的只是无尽苍凉和痛楚,原来看着喜欢的人痛苦,自己也会心痛。 只是,她已经不敢在去相信了。 无数次的利用,无数次的欺骗,已经让她不敢再去相信上官烛说的每一句话,那样痛苦的经历,她经历的太多,害怕在相信下去自己会失去对人的信任,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凤西言摇着头,泪水因为晃动,不断滑落,掉在上官烛手背上,灼得他手背火辣辣的疼。 “来不及了上官烛,如果你早一点……哪怕你找到那么一点对我坦诚相对,告诉我这一切你是身不由己,你是被逼无奈……我都会相信你,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可是,不行了,太多的谎言沉浸在我们之间,让我看不清你真实的面目,我现在尤如杯弓蛇影,我是喜欢你……喜欢到可以为你去死,可是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即便我现在给你机会和好如初,可那都是表面的,信任这种东西一旦产生裂痕,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怀疑。” “这之后你所说的每句话,我都要再三思索,再三考虑到底是真还是假,我不敢再相信你,你明不明白?” 凤西言的话一说完,上官烛浑身僵硬,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只余下苍白,满是哀求之色的眼睛里,那道亮光迅速暗淡下去,犹如一死水,再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光亮。 而他抱着凤西言的双臂无力垂下,嘴角带着悲凉的苦笑,道:“你走吧……走吧!等回到皇宫,我会让人找新的替身,找到之后……我就放你……离开。” 凤西言愣了愣,心口一窒,日盼夜盼,日思夜想的愿望就这么达成,可却没有半分的激动和喜悦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空洞和迷茫,甚至还传来心碎的声音。 艰难的转过身之后,凤西言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不是自己日盼夜盼想完成的愿望吗?自己应该高兴呀?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凤西言忍住悲痛的情绪,头重脚轻提步向门口走去,明明才几步远的距离,可每一步都走的很是漫长,像是把这一生都走完,而每走的一步,都充满了和上官烛从相见时的过往,那些好的坏的回忆就像电影一般,不断眼前闪现。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经历这么多了。 “走吧!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无心的骗子,只有离我远远的才能明哲保身,因为保不齐,哪一日我就把你卖了也说不一定。” 上官烛身形未动,双眼缓缓闭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 背对着凤西言大声说着伤人伤己口不对心的话语,一边大声说着,豪横不已,可眼角却缓缓流出两行清泪来。 而紧紧咬住下唇的牙齿被染得通红,鲜血不断从嘴角流出来,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泪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来。 第四百章:事由转机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就算了,你说得对,是想用感情困住你,方便利用你来着,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挺扫兴的,害我白费周章绕了这么一大圈演了这苦肉计。” “没办法了,被你识破了,没办法在利用你了,看你之前还挺配合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回去之后,逃得远远的,别在被我抓到,然后将这里的事通通都忘干净,事到如今,断了一切念想,对你我才是最好的办法。” 上官烛冷冷的话语像是锋利的冰刃,一刀刀戳进凤西言早已经血淋淋的心脏上,让她寸步难行。 凤西言僵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恶语伤人六月寒,以前只是听说过这句话,没想到今天有幸亲身体会,真是“三生有幸”啊! “以前我觉得你只是可怜,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是可怜,你是可恨,因为你没有心,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人,说太多,做太多都无法填补那颗冰冷的心。” “上官烛,我祝你心想事成,然后孤独一生,因为没有人会像我这么傻喜欢上你了。” 在凤西言看不见的地方,上官烛一震,嘴里大口大口流下鲜血,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额头布满汗珠,眼睛微眯,眼角不断滑下泪水。 “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你说得不对,那就是我不会心想事成了……。” 因为他的心想事成就是她,没有她,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心想事成了。 凤西言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到头顶,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又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又有什么好不能发作的。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讨厌你?最恨你吗?就是这个时候,我最恨你这副无所谓淡漠的态度,一副什么都可以,都无所谓的态度,拥有或者失去都无所谓,都无法波及到你的情绪。” “我恨你像个木头人,我恨你像个冷冰冰的石头,我恨你不懂得珍惜别人的感情,恨你肆意利用别人的感情,恨你残忍,恨你冷漠,恨你无情,可是我更恨自己明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你……。” “你放心,既然你金口玉言答应要放我离开,那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你眼前,更加不会让你找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当然,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在看到我了,所以,你说的很对,与其两看生厌,还不如分开,这样对谁都好。” 看着上官烛那单薄的背影颤了颤之后,就再无别的反应,凤西言心中的恨意彻底迸发,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倒要看看上官烛这个唐僧是真的这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吗? 心里这么想的,凤西言的确也这么做了,她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冲到上官烛身后,从他背后紧紧将他抱住,任凭上官烛怎么挣脱都不放,也不在乎丢不丢脸。 反正在上官烛眼中,她早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上官烛也没料到凤西言会有这样的举动,本在独自忍耐痛苦的他被凤西言这么一闹,瞬间愣住,浑身僵硬,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要挣脱时,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好装作凶狠的样子厉声呵斥道。 “放开!” “不放!你一向不是对我避如如洪水猛兽吗?经常强迫我做一些我不喜欢做的事,甚至利用我欺骗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也不管我危不危险?如今我也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上官烛彻底怔住,他没想到凤西言会这般无赖,眼睛瞪得像铜铃,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眼泪早已经停住,嘴角虽还流着血迹,但比之刚才已经少了太多。 他费力转身,想要推开凤夕颜,但奈何凤西言像块狗皮膏药,越是推她,她就贴得越紧,丝毫不给他动手的机会。 凤西言死死的抱紧上上官烛,丝毫不敢放松,生怕他用力将自己推开,所以用尽全身力气挂在他身上,怎么都不松开。 她就是要看看,一向端庄典的上官烛是如何大惊失色的?她就是要看看一向淡漠不将任何人放在心里眼里的上官烛是如何应对她这一鲁莽行为的? 凤西言紧紧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上官烛的动作,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上官烛一动怒就将她扔在地上,或者是一掌拍在她的上颅骨上,或者是采用其他残忍的手法将她从他身上撇下来。 可等了许久,没等来她想象的各种甩开她的方式,等来的却是,“滴答”“滴答”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的动静。 对此,她赶紧睁开眼睛看去,看到的就是满目的红,而上官烛正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幽深,像是无垠的深波,要将她吸进去一般,隐隐有股危险传来。 “上官烛,你嘴怎么……唔唔……?” 凤西言惊了惊,大惊失色的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狂风暴雨向她涌来的上官烛堵住了嘴。 来不及咬紧牙关的她就被上官烛强势入侵,上官烛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她嘴中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拆入腹中,抽筋拔骨吃了一般。 凤西言只觉得嘴又麻又痛,她也不甘示弱,将被动化为主动。 动作中,上官烛似乎被她给惊讶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因为,被挑衅的男性荷尔蒙不允许他输,所以,两人迫切想要战胜对方,彻底忽略原本的自意义。 两人急切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温暖和肯定,动作粗鲁无比,毫无温柔可言,在加上谁也不让谁,所以是怎么用力怎么来,都想占据上方。 第四百零一章:激情过后 意乱情迷被上官烛抱到床上褪尽衣物时,凤西言还非常不合时宜的想着,按理说,自己已经超过三个月了,虽然还未显怀,但已经过了安全期,嗯,是可以发生关系的。 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并且是准备和上官烛一刀两断,并且老死不相往来的。 上官烛一边温柔的亲吻着凤西言,一边不断征求着她的意见。 “言儿,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吗?” 凤西言:“……” 她真的要骂娘了,这人不是有病是什么,都到这一步了,衣服都脱完了,手到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还一劲儿问她可以不可以。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问吗? 更何况,她们不早就已经“那个”了吗?孩子都有了,还搞得像第一次。 孩子? 想到孩子,凤西言瞬间明白上官烛的担心了,所以通红着一张脸闭着眼睛靠近已经血脉偾张的上官烛耳边轻轻低语道。 “你……你轻一些……就行……不会……不会有事的……。” 这话简直就是一张通行令牌,上官烛本就涨得难忍,浑身通红,因为忍耐,额头布满汗珠,并且不断落下。 有了凤西言这一句,他不在忍耐,通红着双眼俯冲了下去。 屋内战火纷飞,而屋外,早在屋内争吵声停止时,很有眼力见的下人就组织大家各自散去。 青天白日,毒辣的太阳正缓缓往山下落去,变得温暖无比。 尽管累得不行,手不是手,腿不是腿,整个身子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某处还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凤西言依旧睡的沉,只不过并不是很踏实,偶尔还嘀咕两句。 在她沉沉昏睡时,上官烛看着她遍布满身的伤痕,止不住的自责,怪自己克制不住,伤到他的言儿,一边自责不已,一边有种圆满之感。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还在嘀咕的凤西言嘴角,在她耳边坚定的承诺道:“言儿,我绝不会负你。” “上官烛……你个大坏蛋……我不会在理你了……呜呜……。” 听着睡梦中的凤西言就连嘀咕都是怨怼他的话语,上官烛眼神暗了暗,眼中快速闪过复杂的神色,正要安抚凤西言时,却见她嘟囔着转身,而她身下那刺目的一团红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迟疑了许久,他才伸手将那一团红徒手撕了下来,看着凤西言睡颜苦笑道。 “言儿,怎么办?我好像又做了欺骗你的事,我该怎么办?刚才之前,我的确是有放你离开的念头,但现在,好像不行了,哪怕你恨我,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我了。” 凤西言睡得不是很踏实,连续做了很多个噩梦后,她被惊醒,一睁开眼,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羞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快速躲进被子里去,哀嚎不已。 天哪!她都干了什么事? 不是来向上官烛绝绝的吗?不是来问罪的吗?不是来斩断一切情缘的吗? “啊!啊!啊!要疯了,要疯了,我到底是入魔了还是疯了,怎么和他睡在一起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疯了,真是疯了,要疯了,怎么办?对了,肚子!” 躲在被窝里凤西言一边哀嚎不已,一边伸手赶紧去摸平坦的小腹。 “还好!还好!没事,没事。” 见肚子处没任何的异样,她才放下一颗心来。 只是,不对呀!按理说,从来到这具身体开始已经好许久了,为什么腹部还这么平坦?而且,自己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为什么自己连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别说孕吐了,连干呕都没有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激情过后的羞涩瞬间消退下去,只剩满身的冰冷,凤西言将自己从被窝里放了出来,一手捂住平坦的小腹,一边看着早就不见踪影的床陷入沉思,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下,垂眼的瞬间,看着遍布全身的青紫,心里止不住一阵阵恶心。 “凤西言,你真是贱,明知道他是个骗子,还一再二再而三的相信他,你真是无可救药……药……对了……。” 悲愤欲绝的瞬间,凤西言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给惊醒,因为她忽然想起,在刚来到这具身体时,那时自己还未掌握和上官烛的关系,所以被他逼着吃了很多的乌漆墨黑的药。 自己之所以没有孕妇该有的反应,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当初那些让她深恶痛绝额的药,不然,自己经历九死一生,各种折腾,没有反应不说,甚至经常忘记腹中还有这么一个小东西的存在。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自己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上官烛肯定会比自己更加着急,因为,这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将这些事情想清楚之后,凤西言失声笑了笑,自己真是太矫情了,以前流血不流泪的人,现在动不动就流泪,变成一个哭包,还真有点瞧不起自己。 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后,她已经没有睡意,也就准备起身,只是在床上四处张望没找到自己的衣服,艰难将身子挪到床边后,果不其然,地上散落的都是衣服。 凤西言从床上探出身子将地上四处散落的衣服捡起,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己手中破布一样的衣裳,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样子。 想着之前的激烈,凤西言不自觉面红耳赤起来,赶紧将手中烫手的碎布扔回地上,巡视一周,最后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忍住满身的不适艰难下床。 只是脚刚一碰地,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反应及时,扶住身后的床,不然,她真的要跌个狗吃屎了。 忍住满身不适和酸痛,将身上裹紧几分后,才重新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后,绕过挡住视线的屏风,凤西言就看到背对着她坐在门槛上的上官烛,见他正望着无边无际夜空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第四百零二章:心的依偎 凤西言放缓了脚步,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已经黑下来的夜空像壮阔无比的大海,而天上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像畅游在其中的水母,让烦躁不安的心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满心的平静和美好。 只是,目光在转移到上官烛身上时,凤西言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慌来,因为,上官烛身上流露出来孤独之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她以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但是身上隐隐传来的不适之感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收回视线后,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将满心的复杂掩饰下去,抿了抿嘴角,上扬起一个自嘲的微笑。 这种事对男人来说,不过是一时冲动,发生了便发生了,反正对他们来说,一次两次三次都没有任何的分别,可这对她来说却不一样。 虽说她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但那也不代表她对这种事就放得开,并且,做这种事必须是两个人两情相悦,而不是欲望来了随便就行。 更何况,在此前,上官烛和这具身体的一切,那些记忆都不属于她,这次,相当于是她的第一次,她怎么能不在乎。 深呼吸一口气后,凤西言决定找上官烛认真的谈一谈,她不想不明不白就这样稀里糊涂不闻不问,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在心中作出决定后,凤西言抬起双眼,看向未发现她身影的上官烛,眼神沉了沉。 此刻她的心情就像门外无边无际的黑夜,被阴沉黑暗笼罩着,透不过一丝气来。 黑夜像一个神秘的人,由他带来的黑暗可以遮盖许多秘密,可以掩饰许多漫不经心,可以让两个心事重重的人隐藏最真实的想法拥抱在一起,可以让紧挨在一起的人染上暧昧之色,让人误以为彼此眼中只有自己。 凤西言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上官烛正懊悔自责,痛恨自己乘人之危,恨自己在没有得到她明确的答复下就与她发生关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害怕,在纠结,在痛苦。 因为,她怀孕一事是假,如果不坦白的话,就是在一次欺骗她,虽然这个慌话是对她没有感情时设下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有她,不能在撒谎。 可是,如果坦诚的话,他们的关系才刚刚恢复一点,就像易碎的瓷器,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却不能触碰,因为不小心触碰的后果就是碎满一地的伤痕,将无法复原。 可这些,凤西言看不到,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对容不得一点瑕疵的敏感之人。 她回了回神,将身上的被子再次收拢,然后提起被角往上官烛走去,不断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她也已经做好去接受它的准备,即便是难以接受的结果,她也一定会照单全收,绝不会像个怨妇一般苦苦哀求什么的。 “你是不是后悔了?” 走到上官烛身边后,凤西言一边提脚跨过门槛并肩坐在上官烛身旁,一边用自己最大的平静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上官烛神色极为不自然,但怕凤西言发现,所以在她投来目光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状态,并且不动声色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后悔什么?后悔没多来几次?” 闻言,凤西言又惊又怒,整张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你在……在这样……我可……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上官烛挑了挑眉头,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懊恼之意,自己也被自己给震惊了,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可在懊恼之余,又有些庆幸,因为好像得到了不一样的效果。 “好,不闹了,还疼吗?” “什么?” 凤西言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思绪还沉浸在上官烛刚才话语中,见上官烛嘴角一弯,眼中止不的笑意,她才反应过来。 “上官烛,你……你……你好好说话,如果在……在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我就对你不客气。” 凤西言脸涨得通红,耳朵更是像是在滴血,整个人又羞又怒,害羞之余,隐隐有些被惊讶道,她没想到的是,像上官烛这么道貌岸然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且还说得一本正经。 上官烛一把将包裹着被子的凤西言抱进怀里,将她不知不觉从肩头滑落下来的被子拉拢,用自己的双手固定好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才神色如常的开口道。 “白日孟浪了些,你又是……怕你受不住……还疼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凤西言这下真的无言以对了,别说耳朵了,整个身子又红又烫,像是泡在热锅里一般,要不是包裹着被子,肯定羞到无法抬眼的地步。 “我……我……我没事,你……你,别,我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痛……真的,不痛……。” 就在凤西言害羞推却解释时,上官烛却头埋在她脖颈处,颤抖着闷哼笑出声来。 凤西言羞愤难忍,从被子里深处裸露的手,找到上官烛的腰部,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不准笑,我说了,不准笑,你不准笑,听见没有,不准笑……。” 上官烛忙不可迭连连点头,“好,我不笑,不笑了,你别生气,别生气,真的不笑了。” 闹了一会儿后,上官烛紧紧的将凤西言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脖颈间,鼻间贪婪呼吸着她气息,生怕一个转身,此刻拥有的幸福就会烟消云散,再也挽不回了。 凤西言侧着脑袋靠在上官烛脑袋上,内心一片平静,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有安全感。 两人像在大海里孤单遨游帆船,各自为着自己的目的披荆斩棘,不顾一切往前冲,却因为海浪不小心撞在一起,之后,碰出激烈的火花,然后在经历种种磨难和困境之后,两人开始惺惺相惜,然后携手共进。 在此之前,凤西言本来满腹质问和恼怒,可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了,因为她能感受得到上官烛苍劲有力的心跳声。 第四百零三章:灵魂之船 也不记得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过,时间有些久远,虽然不记得那本书到底是在讲什么了,但她尤记得书上那句话。 说是两个相互心生爱慕的人,会不断经历误会,欺骗,怨怼,不理解,并且背向而行,可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时,两颗心为着彼此不断跳动。 那么,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在此刻都能骑释怀,至少在此刻,彼此之间,都是真心实意,双方眼中也只有对方。 所以,不管上官烛之前做了多少欺骗利用她的事,在此刻,她能听到他为她跳动的心,一切都不重要了,也不那么难以释怀了。 “上官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静谧的夜空下,凤西言整个人慵懒躺在上官烛怀里,看着远处闪烁着亮光的星星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她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询问,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舍得放过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凤西言猛的从上官烛怀中起身,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上官烛点了点头,将她再次按回怀里,把滑落的被子再次给她盖上,“嗯,不知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你第一次逃出宫,将你抓回来后,我觉得你很不一样,然后不知不觉中,放你身上的注意力多了起来。” “第一次发现对你有异样感情是在扳倒梁家的时候,当时将计就计让你被抓走后,得知你命悬一线,我一次心慌着急,第一次方寸大乱,第一次不惜毁了计划也要去救你的冲动。” 凤西言愣在上官烛怀中,久久没有言语,许久,嘴角才缓缓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来。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凤西言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道。” 上官烛依旧是相同的三个字,但这三个字的语气比之刚才多了许多期待的味道。 凤西言也不卖关子,开口向上官烛诉说起来,“我其实和你一样,也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对感情很愚钝,不是很敏锐,尤其是你那时对我那么凶的时候。”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我,只知道你这个道貌岸然,活脱脱一个伪君子,周扒皮,是个可恶的大猪蹄子……反正对你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有的,全是对你的不满情绪。” “也是在对付梁家的时候,那时我差点命不久矣,差点被射成筛子的时候,在最无助,最需要人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满脑子,满心都是你,在你久久不至时,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失望,两种情绪不断交杂着。” “本来可以独当一面的,甚至在离死神最近的距离时,我都没多害怕的,也没有流泪,可是,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害得不行,委屈得不行,甚至对你生出怨怼之心,责怪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回到皇宫后,铃铛看出我的不对劲,是她点醒了我,所以我才认真审视自己,认真审视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完后,凤西言将头转了转,对上上官烛的眼神。17 “你……审视出来了吗?” 上官烛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缓缓开口问道。 “审视出来了……所以,才会犯傻,才会在知道被你欺骗利用之后,还不断原谅你,相信你……啊,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不好……。” 凤西言话锋一转,温馨的场面一下变成质问的场合,上官烛顿觉不妙,所以将凤西言抱在怀里,起身朝屋内走去。 “周围的下人还算有眼力见,所以早早退下,没人会看到的,别怕,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剩下的话,我们慢慢说,我也会慢慢向你解释一切的。” “哼!你少来,你个大骗子,说是解释,可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是真是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就不知道言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证明不知?” “哼哼,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说我给还是不给?” “……” 吴侬软语渐行渐远,明亮的月光照在关上的门上,发出银白的光芒,光彩夺目。 凤西言和上官烛和好,最为高兴的莫过于服侍他们的下人。 这些日子,两个冷战,一个整日阴鸷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一个阴阳怪气,更是看哪哪都不是。 而作为服侍他们的下人,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不说,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提高,差不多是提着脚尖在走路了。 现在好不容易两人和好如初,最高兴的当然除了正主外,剩下的就属铃铛为首的下人最高兴了。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开心有人愁,知道凤西言和上官烛和好如初后,胡明知心情极为复杂,一方面替他们开心,一方面又伤怀不已。 也就这时,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告诉胡明知真相,并且将荣安堂交由他来打理,本来打算是两个人一起对他坦诚的。 只是半路凤西言接到婢女传来的话语,说是万年年想要见她,本来她是不打算见的,觉得没必要,但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走一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父母皆亡,兄弟也死了,而所有人在真相大白之后,除了唏嘘万天舒和指责唐夫人之外,似乎忘记另外一个受害者,那就是存在感很低的万年年。 说起来,她才是真正最可怜那个,一夜醒来,敬爱了十几年的父亲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养父,还未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兄弟死了,母亲死了,就连养父也死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如何承受得住,所以在勉强支撑着身子出席所有亲人的葬礼后,她就一病不起,浑浑噩噩病到近日,才渐渐好了起来。 只是,凤西言没想到的是,万年年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想见执着了十几年的胡明知,而是她这个曾经和她交恶过的人。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零四章: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万年年曾经和姜莲蓉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才让两人渐行渐远。 而现在,好像除了她,万年年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见了。 “如果觉得麻烦就不去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必亲自跑一趟。” 屋内,上官烛略带担忧的看着凤西言开口道。 凤西言朝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没事的,她要见我,正好我也想见见她,她现在只是一个孤女,不会伤害到我的,放心吧。”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去啊,不过,还是多带些下人为好,这样,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哎哟!放心吧,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从高冷不沾染世俗的上官烛变成一个婆婆妈妈的老妇人了,好了,别担心,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赶紧去吧,和胡明知约好的时间不是快到了吗?” 看着眉头紧蹙,满眼担忧的上官烛,凤西言又是甜蜜又是负担的,自两人和好以来,这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好冷得像是天上的神仙,看得见摸不着。 现在直接变成粘人的二哈,这转变之大,让她都有些不太适应得过来。 “你个小东西,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既然你嫌我啰嗦,那我去了。” 上官烛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凤西言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 “嗯,去吧,不过,注意话语,胡明知对姜莲蓉不一样……我怕他遭受不住打击……所以,你别太过……。”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激进的。” “嗯,好。” 玩笑过后,两人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说到底,还是怕胡明知接受不了打击,因为,他对姜莲蓉的执念太深,太执着。 经过一番相互叮嘱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上官烛去见胡明知,然后向他坦诚姜莲蓉已经不在人世的真相以及将荣安堂交给他打理的事。 当然,对于他们的身份,还是继续隐瞒。 而凤西言则去会见许久不见的万年年,看看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来到万年年所在的院子后,看着往日婢女成群,奴才为队的院子,如今萧瑟得不成样子,走了这么久,连个下人都看不到。 而昔日打理得极好的亭台楼阁,绿化植被,现如今杂乱无章,绿化植被更是杂草丛生,亭台楼阁被雨水淋湿也无人关一下门窗。 越往里走,凤西言眉头越发蹙紧,终于在来到万年年房门前,听着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和刺鼻的药味时,再也忍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言侧头对跟在身旁的铃铛询问道。 “回禀少夫人,是这样的,在大小姐和二少爷身世传出来后,以前在这院子里服侍的下人通通离开了,去了其他地方,说是平日里受尽大小姐的折磨,还以为她是真的大小姐,没想到是假冒的,所以,通通离开了,拦也拦不住。” “不是拦不住吧?是根本就没想拦吧。”凤西言冷笑着揭穿道。 铃铛尴尬的笑了笑,“少夫人英明,不过,这也不能怪大家,大小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一向不将我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更是不把大家当成人。” “一点小错,她要将人打得皮开肉绽才放过,只要有一点不符合她的心意,还未开口解释,就先遭受一番毒打,这都还算是好的,奴婢还听说,她曾鞭打下人作为发泄,活活将人打死才肯罢休。” “所以,墙倒众人推,大家早就受不了她的暴虐,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忍受,如今在得知这个真相,大家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里任由她欺负。”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万年年咎由自取了?” 凤西言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不相信铃铛的话,只是这和她所认识的万年年有些出入罢了,万年年这姑娘虽然爱摆大小姐派头,牙尖嘴利,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可说到底,她没实质性的害过谁?哪怕是恨姜莲蓉抢了胡明知,也只是恶语相向,老死不相往来,然后凶狠的威胁,但最终,却什么都没做。 这样一个万年年应该不会像铃铛口中那般暴虐惨无人道,责罚肯定是有的,但要说活生生打死下人的话,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反正奴婢是这样觉得的,大小姐有今天的众叛亲离,全都是她自己的报应,要不是平时她太嚣张了,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铃铛丝毫没发现凤西言的神色变化,依旧自顾自发泄对万年年的不满。 “好了,少说几句。” “是,是奴婢多嘴了。” 见凤西言开口了,铃铛懂得见好就收。 来到门口,看着紧闭的门,铃铛上前几步敲了敲,开口朝屋里边喊道:“大小姐,你在吗?您不是要见少夫人吗?她来了,还请您打开一下门。” 铃铛声音刚一落下,屋内就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婢女就将门就打开了,看着门外的凤西言,喜不自胜,满脸堆笑着邀请道。 “少夫人您来了,大小姐已经在等您了,您请这边。” 凤西言点了点头,提步走进屋内,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对此,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这个熟悉的味道,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只是没想到的是,被万年年婢女心细如尘给看出来了。 “还请少夫人见谅,实在是我们大小姐大病初愈,身子还没恢复,所以药还不能断,屋内药味重了些。” “不碍事,生病吃药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没什么好给我抱歉的,你们小姐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说道。 “多谢少夫人关心,大夫刚来说,说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好好休息两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那就好,走吧,带我去看看她。” “是,少夫人您这边请。” 说着,万年年的婢女自发在前面带起路来。 第四百零五章:应接不暇啊 “小姐,您看谁来了?是少夫人。” 走进内室,万年年的婢女快步走到床边,将她从床上搀扶起身,然后满脸抵挡不住的笑意说道。 听着这话,凤西言眼神沉了沉,她可没觉得万年年对她会如此热情,不骂她已经不错了,事出反常必有因,这对主仆肯定不对劲。 暗暗生出警惕之后,凤西言才提步上前走到床边,正要开口,看到万年年的那一分钟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紧开口说道。 “既然身子不舒服,躺着就行,不用麻烦,也不必客气。” 万年年猛烈咳嗽许多声,本就灰败的脸上更加苍白无血色,听到她的话后,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声音沙哑道。 “看到我如今这样,心里是不是很痛快?”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果然,有些人不管怎么改变,都无法改变本性,例如现在的万年年,本来在刚才之前,她还挺同情她来着。 看着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万家大小姐变成如今枯槁模样,虽说两人再怎么不对付,但见她如此,心里终究挺不是滋味的,还挺可怜她的。 可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所有怜悯之心瞬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痛快到没有,只觉得有些惋惜罢了,但也只是惋惜,因为你变成什么样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对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还算认识,所以,对你的惋惜也就多了几分。” 好听的话语,凤西言可能还需要想一下,但伤人于无形的话语,她张口就来,都不带思考的。 果然,她话音刚一落下,就见万年年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双手捂住唇角控制不住猛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带领凤西言她们进来的婢女赶紧给万年年顺起气来,一边顺着气,一边有些恼怒的对凤西言怨怼道。 “少夫人,您能来探望小姐,我们都很高兴,但如果您是在落井下石的话,那大可不必,还请您离开,我们小姐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您一来,就让她病情加重,你好狠的心。” 面对这婢女的指责,凤西言一脸懵逼,她到底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来了这么会儿,她坐下到现在半刻都没有,统共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怎么就狠心了?怎么就落井下石了? “哎!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少夫人怎么就落井下石了?怎么就狠心了?不是你们小姐先恶语开始,我们少夫人不过是有一说一,怎么就狠心了?” 凤西言还未开口,铃铛就一马当先站了出来,满脸怒气对着给万年年顺气的婢女厉声指责起来。 “你……” “咳咳……” “小姐您怎么样了?您别生气,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识人不清,以为少夫人是个好人,不会像那捧高踩低势利眼一般,想着你们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虽然中途两人发生一些误会交恶,但不管怎么说,曾经的情意都是真的,再怎么样,也不会落井下石啊。” 铃铛话一说完,顺气的婢女想立马反唇相讥,只是刚刚吐出一个字,万年年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直接咳成猪肝色,整个人气若悬虚,像是马上要断气一般,整个人费力拉了拉顺气婢女的衣袖,痛苦的摇了摇头。 见如此,给万年年顺气的婢女转身将万年年抱在怀中,心疼得泪如雨下,带着哭腔对凤西言和铃铛悲愤的指责起来。 “哎哟!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我们少夫人到底做什么了?不是你们哀求我们少夫人过来的吗?有你们……。” “好了铃铛。” 凤西言掀了掀眼眸,出言制止铃铛道。 “少夫人,是她们先过分的……。” “好了,别闹了。” 见凤西言轻轻摇了摇头,铃铛满腹委屈不甘心的回到凤西言身后,眼神恶狠狠盯了盯给万年年顺气的婢女,鼻腔发出重重的一声“哼。” 闻声,凤西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有些想笑,但奈何场合不对,所以只得努力憋笑,装出一副无比正常的模样来。 “少夫人,奴婢虽然是一个下人,的确不该向你这般说话,但为着我们小姐,就算是将所有人得罪,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不想看我们小姐受委屈,你不管怎么说……。” “好了,红儿……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人吗?” 剧烈咳嗽了好一会儿,万年年才稍微恢复一些,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训斥那名对凤西言出言不敬的婢女,神情严肃,眼中带着微微的恼怒,语气严厉,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继续沉默不语,只是眼中浮现一些玩味,眼前的情况,似乎和她想的不一样。 “姜……这丫头刚说的话有口无心,你……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是我这段时间疏于管教,所以放纵她有些不成样子,规矩都不会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咳咳咳……咳咳……。” 说着说着,万年年又咳嗽起来。 “小姐,其他小人咱们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必对她姜莲蓉低声下气……。” “闭嘴!红儿,你越来越不知分寸了,谁教你这些的,如果你还继续不懂规矩……就离开……我身边留不下这种不懂礼数的婢女……咳咳……咳咳……。” 强撑着将那叫红儿婢女的话打断后,万年年又继续撕心裂肺咳嗽起来。 “小姐你别生气了,都是奴婢的错,你别生气,也别赶奴婢离开……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会了,你千万别生气,你打奴婢骂奴婢都可以,就是别赶奴婢离开……。” 叫红儿的婢女瞬间转变了态度,赶紧哭着哀求道。 眼前主仆为难的戏码惊呆了没见过这种场合的铃铛,让本来火冒三丈,恨不得往对方脸上吐口水的铃铛彻底无言,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 第四百零六章:活着才有机会 只是这些只会震惊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铃铛,凤西言自来到这里,什么风风雨雨没有见过,所以,面前这对主仆似真似假的戏码在她眼中一目了然,看得透透彻彻。 只是,她疑惑的是,不明白她们这番作态是为何? 不过,她想她疑惑不了多久,因为,她的疑惑,马上就有人来解答了。 “大小姐不必客气,一个下人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这话说完后,对面的红儿脸一阵青一阵白,不仅她如此,万年年本就虚弱的脸也是难看的不行。 片刻后,才苍白一张脸勉强笑了笑,附和道:“你说的是,既然你没放在心上就行,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不是少主夫人了,应该是堂主夫人,所以,就怕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说错话,得罪你。” “说错话是真,但得罪我倒不至于,因为我还没小气到这一步,所以,不必忧心。” 在万年年没有露出马脚之前,凤西言始终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这是经验之谈,之前经历过太多这阴谋诡计时刻,所以,经验之谈让她不得不心生戒备之心。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咳咳……。” 没说几句,万年年又开始咳嗽起来,看她痛苦的样子,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见此,凤西言柔软的心又泛滥出同情来。 “你病根是不是还没除?大夫呢?大夫来看过吗?铃铛,去请个大夫过来,这样下去不行。” “是。” 铃铛虽然不待见红儿,但见万年年变成如今的模样,心里到底于心不忍,所以得到凤西言的吩咐后,头也不回转身去请大夫。 “不用……咳咳……不用麻烦……我……我没事……。” 万年年一边抬手捂住咳嗽的嘴,一边从床上探出身子制止凤西言举动道。 “小姐,您就别逞强了,你都病了多少日子了,这些日子,要不是这些药物强撑着,说不定……说不定奴婢再也见不到您了……你就别逞强了,就让少夫人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万年年的逞强瞬间就被红儿揭穿,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红晕,像是要责骂红儿的多嘴多舌,但有心无力,整个人痛苦不堪,呼吸困难。 闻言,凤西言神色一冷,对红儿质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小姐病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去请大夫?” 红儿哭诉着一张脸转头对凤西言回禀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啊,不是奴婢不去请大夫,实在是那些人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想着大小姐落难了,所以一个个避之不恐,奴婢去求了几次,请了几次没有一个大夫愿意过来替大小姐瞧瞧。” “好在是一个其他院的一个婢女,前些日子风寒留下了些草药,见大小姐病重,悄悄给了奴婢一些,大小姐这才靠着这些药物撑到现在。” “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来禀告我?”凤西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不是奴婢不来禀告少夫人,实在是大小姐说不想拿这种小事来打扰到少夫人,所以命令奴婢不准去告诉您,也不准去请大夫,拗不过大小姐,奴婢只好想其他办法。” “可是。却没有其他办法可想,眼见着大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奴婢心急如焚,只好违抗主命去主院找少夫人,希望少夫人能救救我们大小姐,看在她和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她曾经和你情同姐妹对你也不错的份上,你就救救她吧。” “夫人和二少爷都已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夫人做的那些事,大小姐一概不知啊,她要是知道自己不是老堂主的亲生女儿,肯定不会厚着脸皮霸占着这个位置不放的。” “这些日子,她明里暗里寻死过很多次,要不是奴婢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寸步不离的跟着,想必这会儿大小姐已经去见夫人和二少爷了。” “少夫人,奴婢知道大小姐曾经做了许多伤害您的事,包括夫人还有二少爷,可是求您看在大小姐已经家破人亡的份上,您就救救她吧,请您放心,待她病好了,奴婢就会带着她离开荣安堂。” “改头换姓重新生活,绝不会打扰到你们,也绝不会用荣安堂的名字在外作威作福,更加不会在和荣安堂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红儿起来,谁允许你这样的,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哪怕是死……你也绝不能对这个女人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我情愿死……也不情愿你这样……咳咳……。” 红儿猛的扑倒在凤西言跟前,抱着她的小腿苦苦哀求道,那模样丝毫没有之前高高在上,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气势,有的是满脸哀求和惶恐以及心疼。 而躺在床上的万年年脸色越来越苍白,咳嗽声越来越虚弱,说话有气无力,像是要随时断气一般。 局势变化成现在模样,凤西言心酸不已,但还是保持警惕之心。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我已经让铃铛去请大夫了,稍等片刻大夫就会过来,你起来好好说话。” 将红儿从地上拉扯起来后,凤西言转身对万年年厉声道。 “还有你万年年,你在赌什么气?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你有什么好自责的?你不是觉得在我面前丢脸伤自尊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更应该好好活着,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翻身,才有机会重新将我踩在脚下,如果你为着你那该死的自尊心一心寻死的话,那抱歉的告诉你,想要将我踩在脚下的话,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才能改变一切,才能翻身。” 第四百零七章:似乎有隐情 “呸!” 凤西言话刚一说完,余光就看到万年年的方向飞来一个颜色不明的东西。 她猛的一惊,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待躲避站定身子朝那东西落地的方向定睛一看,恶心得连昨日吃的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那颜色不明的物体根本就不是什么暗器之类的物体,居然是一口蕴含着黑色血迹的浓痰。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凤西言伸手捂住嘴,干呕起来。 而床上的万年年见没落到凤西言身上后,虽不甘心,但也不在继续纠结,反而疯狂大笑着,嘴里胡言乱语的叫嚣着。 “这就受不了?这算什么,和我之前所受的一切比起来,这简直不值得一提,比起这种恶心,我所受的,比现在要恶心十倍百倍千倍……哈哈哈……哈哈……姜莲蓉啊姜莲蓉……。” “你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我想要见你,你还是会来……咳咳……就算我们位置调了个调又如何?你始终无法逃脱我的阴影……要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哈哈哈……就算你成为你的阶下囚又如何?” “万年年,你是疯了吗?发什么疯?” 凤西言跳得远远的,离万年年和那口恶心到不行的浓痰有了些距离后,才又惊又怒看着疯癫的万年年怒吼责问道。 万年年疯狂大笑着,“是啊!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在我不是万大小姐时就疯了,在娘亲和万天舒死时我就疯了,在爹不是爹时,我就疯了,在被那些人侮辱时我就疯了。” “可是,就算是疯了,我也一定要带上你……带上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你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是你回来,才将这一切变成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凤西言脸色变了又变,刚动的一点恻隐之心瞬间销声匿迹,只剩满心的讥讽,讥讽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讥讽自己果然是个烂好人,竟然对这种人心软。 “也真是可笑的,我居然会对你这种人起了怜悯之心,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来也是,你娘唐夫人和你双胞胎兄弟万天舒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你不是快要死了吗?那就在这慢慢等死吧,那些大夫不来,也是情理之中,像你这种人,救了,也只是浪费药材而已,只是可惜了你这忠心耿耿的丫头,你都这样了,还对你不离不弃,为了你不惜抵撞我,这是将命豁出去了啊。” 冷冷将这些话说完后,凤西言抬腿作势离开,却被在她和万年年争锋相对时沉默不语的红儿抱住腿,哭泣着哀求道。 “少夫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可是,还请您救救我们大小姐吧,她刚才真是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故意这样的……她骄傲了一辈子,一招沦为此,心有不甘,放不下自尊来接受你的帮助,所以才故意如此气走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求你救救她……救救她……你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红儿……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咳咳……咳咳咳……起来……我不许你……不许你……求她……咳咳咳……呕……。” 万年年情绪激动一下,想从床上爬起来阻止红儿对她的哀求,只是病情太过严重,刚一挪到床边,就剧烈咳嗽起来,口中不断咳出鲜血,整个人奄奄一息趴在窗沿上。 尽管都如此了,嘴中还念念叨叨让红儿别哀求她。 凤西言眉头皱得颇紧,神色不虞,她仿佛有些看不懂这对主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这反转在反转在反转应接不暇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呜呜……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照顾好你……小姐……呜呜呜呜……。” 见万年年吐血了,红儿担忧的冲了过去,一边哭着,一边将万年年扶回床上,然后帮她把吐出的污秽处理干净。 凤西言踌躇不前,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提步上前,站在原地观望。 不是她心狠,实在是万年年刚才的举动太过吓人了,要是那恶心的痰落在身上,她铁定得将自己搓一层皮下来,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对主仆处处透露着古怪,话语里满是漏洞,让她不得不设防。 “红儿,万年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这么说?表哥做事向来稳妥,不会对你们主仆置之不理,让你们自生自灭的?” “少夫人……你就别问了……别问了……真的别问了……。” 红儿背对着凤西言双肩不停地抖动。 凤西言瞬间无语,这些人说话真是太不痛快了,明明就是要倾诉的,还装得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来,故意说着吊人胃口的话语来引起别人的好奇。 “如果想要救你们小姐的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别说帮你小姐了,连救她都没办法。” “别……红……不……不……许……。” 万年年即便是奄奄一息了,还不忘叮嘱红儿别开口。 凤西言又岂会让红儿受影响,“红儿,我耐心不多,你和你家小姐刚才已经将我所有耐心耗尽,如果在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那就当我今日没有来,你们自生自灭吧。” 果然,凤西言这样一威胁后,红儿立马选择了对的一条路。 “小姐,对不起,奴婢别无他法,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少夫人了……哪怕是违抗你的命令,奴婢也要救你,过后,你要怎么责罚奴婢都可以。” 说完,红儿硬了硬心肠,忽视万年年苦苦哀求的眼神,一个转身面对凤西言所在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 “少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大小姐啊,那些人不是人……他们不是人,是畜生,一群畜生……。” “什么意思?” 铃铛暗示性极强的话让凤西言心止不住往下沉。 第四百零八章:令人发指的手段 难道万年年也发生了姜莲蓉所经历过的那种事吗?不可能吧,胡明知眼皮子底下,应该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铃铛的一句话让凤西言脑中浮现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可即便如此,也没让自己失去方寸,开口询问后,见铃铛依旧跪在脚边哭哭啼啼半晌不说话。 凤西言色令荏苒,横眉一竖,语气严厉,怒斥道:“闭嘴!别哭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赶紧给我说清楚,你们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万年年躺在床上气虚虚无,双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看着凤西言所在的方向,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和许多屈辱。 只可惜,被铃铛话语吸引了注意力的凤西言连余光都没放在她身上,自然没注意她神情。 铃铛被凤西言怒斥过后,回过神来,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回答起来。 “少夫,我们小姐是虽然做了很多的错事,尤其是对您上,可不管再怎么说,她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奴仆成群的,花灯节事变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胡堂主二话不说带了回来。” “关了几天之后,我们才具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那些事,小姐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小姐是个苦命人,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天大之事她竟分毫不知,甚至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并且,在得知如此震惊人的消息后,整个人被刺激到还没回过神来,紧接着又传来夫人和二少爷的死讯,双重刺激下,遭受不住打击后,整个人晕昏死过去,一口气还没上来,又传染老堂主的死讯。” “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小姐了无生意,虽然小姐平时看着身强体壮,但在这种打击下,别说他一个姑娘,就算是八尺大汉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不断打击和刺激之下,终于扛不住病倒了。” “也是从那日起,整个人就开始变得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一天清醒的时刻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而又在这个时候因为身份的转变,院中许多势力的奴仆也听说了那些事。” “所以,趁着小姐昏死过去神志不清时,纷纷落井下石后离开,离开就离开吧,还将院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甚至对小姐口出狂言,奴婢无法,只得将这件事禀告给胡堂主,可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是他们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胡堂主这句话真是令人心寒,虽说小姐总要纠缠着她不放,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纠缠他,可这也是因为喜欢胡堂主啊,只是,没想到胡堂主竟也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 “小姐往日里是跋扈了一些,可那是对别人,对胡堂主,那可是唯命是从,千依百顺,但凡是胡堂主喜欢的或者是有帮助的,小姐哪怕是冒着惹夫人和二少爷生气的风险也要去帮他。” “奴婢还记得那年,胡堂主因为丧父,家中只能靠胡夫人支撑,备受其他世家子弟的欺凌,小姐得知后,虎势汹汹提着马鞭直接杀到欺凌胡堂主世家子弟家中去,将那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说他们在敢欺负胡堂主,就要他们好看。” “霸气是霸气了,可回来之后,就被老堂主狠狠责罚了一顿,责罚过后,还被唐夫人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可这些委屈,她从来不在胡堂主面前提过一言半句,所有委屈自己吞下,将自己觉得最好的送给胡堂主。” “而这件事,只是众多事件中其中一件,这么多年里,这些事屡见不鲜,可现在,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这一切都抹杀去,并辜负小姐这么多年来的真心,奴婢真替小姐不值。” “这种事情,外人看到的不一样,你看到你们小姐为表哥奉献的一切,可又没有想过,表哥是否接收她这份好意?是不是愿意应承这些好意呢?” 凤西言犹豫了片刻,才为难的说道。 虽然心疼万年年一片真情,但一厢情愿就是一厢情愿,别人不愿意应承的回应,那就是自作多情。 “是,少夫人说的是,可是,不管怎么说,但凡胡堂主对我们小姐关心一点点……不,别说一点点了,就是一丝丝,我们小姐后来不会遭遇那些不堪之事。” “你一直说你们小姐遭遇了不好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不好的事,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凤西言耐着真是被红儿给耗干净了,说了这么半天,却连半点重要部分没说上。 “是,是,奴婢这就告诉少夫人。” 被凤西言打断后,红儿回到正题,这才把万年年所遭遇的不幸之事说了出来。 “如果当初胡堂主对小姐有半分同情的心,稍微训斥一两句那些下人,也不会让那些下人愈发得寸进尺,像是有人撑腰一般,那时候,他们趁着奴婢去为小姐病情到处请大夫时,竟然偷摸溜进小姐卧室。” “欺辱还在病中昏迷不醒的小姐,指着病重的小姐大声辱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说,让本就病重的小姐差点驾鹤西去,当然,这些还算是好的,什么给小姐灌冷茶,或者是灌一些辣椒水,蒜水之类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来。” “可这些都还算是好的,更过分的是,他们不知从哪弄来的馊饭蔬菜硬强迫小姐吞下去,甚至几人钳制住奴婢,让奴婢眼睁睁的看着,然后用尽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去折磨小姐。” 听到这里,凤西言眉头紧皱,眼神不自觉飘向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眼角却不断流出泪水来的万年年,见她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奴婢斗不过他们,好不容易去到您的院子,却连院门也无法进去,您的婢女说你重伤还未痊愈,不见任何人,求助无门之后,奴婢哪儿都不敢去了,每天守在小姐病床前,生怕有人趁着奴婢不在时欺辱小姐。” 第四百零九章:猜想 “可是小姐病重,奴婢寸步不离也不是件事,必须得请大夫,可这个时候,别说请大夫了,哪怕是弄到一些药物都是顶天的难,就在奴婢求救无门之后,总算还有一些心善的丫头偷偷摸摸暗中给我们送了一些食物和药材。” “如此才让小姐从夹缝中缓过神来,勉强支撑到现在,然后打听到您伤势痊愈后,才敢贸然的打扰你,想请您过来救救我们小姐,帮帮她。” 一口气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倾诉出来后,铃铛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虽满脸泪痕,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情绪激动。 “少夫人,我知道我们有错……但求您看在小姐已经遭此打击的份上,救救她吧……求您救救她的放我们一条生路,奴婢发誓……只要您救小姐……哪怕您让奴婢当牛做马,或者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只求您救救我们小姐一命……。” 看着匍匐在脚边的铃铛,凤西言心中五味杂陈,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在面对可恨之人时,想要奚落两句,才发现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又是如此可怜,让人骂也骂不过瘾,恨也恨得不纯粹。 “少夫人……求求您了……。” 凤西言半晌没有说话,红儿的哀求声音继续响起,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铃铛带着大夫出现了。 “小姐!小姐!大夫来了!” “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先让大夫给你们小姐先看看,天大的事也没人命重要,先起来吧。” “是,是,是……少夫人说的是。” 铃铛来的太过时机,让凤西言有个缓冲的时间,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 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虽然同情占大部分,但总得来说,事实肯定不像红儿说的那么简单的,万年年的脾气,荣安堂上上下下怎么会不知。 一向嚣张跋扈,拿下人不当人,不是打就是骂的,让那些下人丝毫没有尊严可谈,更甚者,虽然红儿隐晦的避开有些问题,但刨开现象看本质,红儿口中那些万年年曾遭遇下人令人发指的手段折磨。 那些手段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她平时用来折磨那些下人出气的,那些下人受了她这种的令人发指的手段折磨之后,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然,那些下人怎么会想出这种既不伤人又能报复人的阴毒法子。 “少夫人?” “少夫人?” 将大夫带来后,铃铛回到凤西言身边,见她正发着呆,连唤了好几声之后,才将她唤过神来。 “嗯?怎么了?” 凤西言将目光转移到铃铛身上,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少夫人,您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红儿给你说了什么了吗?” 凤西言尤还在出神,迟疑了好会儿,才答非所问的开口,“在这种时刻,万年年身边人都众叛亲离了,为什么这个红儿还老老实实待在她身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不离不弃?” 凤西言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也没抱太多的希望认为铃铛会知道,可令人惊喜的是,铃铛居然知道,在她话音刚一落下,马上就回答道。 “少夫人,您又忘记了吗?红儿是陪着大小姐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我应该记得吗?” 凤西言满脸茫然的反问铃铛道。 “呃……好像不用。” 铃铛好笑的噎了片刻,这才重新整理话语开口向凤西言解释红儿的来历。 “红儿是唐夫人送来照顾大小姐的丫头,从小就跟在大小姐身边,平日里,大小姐但凡有个什么言行不端什么的,红儿都会提醒,大小姐改了,那就没事,如果大小姐拒不悔改,那红儿就会上禀给唐夫人,由唐夫人亲自来教导。” “这么说来,这红儿相当于是唐夫人安排在万年年身边的一个教养嬷嬷了?只是,红儿年纪看起来和万年年差不多,她怎么会知道万年年那些行为是对还是错?” 唐夫人去的太快,凤西言还未来得及将她身上蹊跷之处和谜底解开,心中存了许久的不解也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如今,在万年年身上,那种蹊跷又再一次浮现,让她不得不再次生疑。 “这个少夫人就有所不知了吧。”铃铛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 凤西言斜了铃铛一眼,刚还洋洋得意的铃铛瞬间哑然,赶紧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是这样的,红儿从几岁开始,就是由唐夫人娘家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教养着的,听说那位老嬷嬷是唐夫人曾经的教养嬷嬷,所传授的内容就是宫中贵人会用到的礼仪。” “而红儿从小就是跟随这嬷嬷身边学习的,后来这老嬷嬷离世后,唐夫人这才红儿带到荣安堂,安排到大小姐身边,由她来照顾大小姐的衣食起居,所以,红儿才会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做对做错。”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凤西言喃喃自语道,只是,心中怪异之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唐夫人当年进宫一事,她是知道的,说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暗害才回来的,只是,当初她得罪的人到底是谁?又会是谁会对一个只有几分姿色,但没家世和毫无威胁的花瓶动手的? 而这个红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唐夫人对当年进宫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放不下,想卷土重来,所以这才培养了红儿这么一个人放在万年年身边,想将万年年好好教导出来,然后去完成她曾经未完成的心愿吗? 可是,又不太对劲啊,这万年年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能入宫的资质啊?言行举止,行止坐端,任何一点都不像是要入宫的趋势。 或许,当年的唐夫人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眼看着万年年越长大越和她预想的相差万里,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四百一十章:药石无灵 “怪不得什么?少夫人有什么疑惑吗?”铃铛接过话茬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见凤西言制止了话语,不在言语,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万年年,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铃铛有心想要问两句,见她如此,也不敢在开口。 除了红儿哭哭啼啼的声音外,屋内再无别的声音,所有人目光全都聚集在床边正给万年年看诊的大夫身上,沉默不语。 大夫放下右手拿起左手,在伸手掀开万年年的眼皮看了看,之后,唉声叹气起身走到凤西言跟前,很是内疚的说道。 “少夫人,老夫无能,无法救治大小姐,还请少夫人不要见怪,大小姐恐将不行,现下已经是回光返照之迹象,如若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还请抓紧时间完成,然后好好送大小姐上路吧。” 凤西言一惊,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向病床上的万年年,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意思?什么叫无法救治?” “你这个庸医,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小姐只是伤寒,怎么会死,你乱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那些人派来的……派来置我们小姐于死地,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你走开……走开……。” “少夫人,求求你赶紧让这个人离开,他不是来救我们小姐的,他是来杀我们小姐的,求求你找别的大夫来救救我们小姐,我们小姐真的只是伤寒,怎么可能会无法救治……小姐……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奴婢带来离开……带你离开……。” 红儿像中了失心疯一般,先是发狠指责来给万年年看病的那位大夫,然后胡说八道一通,之后,又将目标转移到凤西言身上,拉着凤西言的袖子无助的哀求道。 铃铛一把将红儿推开,厉声责怪道:“我们少夫人已经好心将大夫请来,大夫说了你们小姐无法救治,不是少夫人不帮你们,是已经帮了,是你小姐病入膏肓,别道德绑架我们少夫人了。” “你不过是仗着她善良,所以得寸进尺的吗?像你们小姐这种人,死一百次一万次都不够,要不是她们母子三人,我们小姐会遭受那些……那些事吗?告诉你,别得寸进尺……。” 铃铛心里虽然为也为万年年难过,但看到红儿一直扒着少夫人拉扯,而少夫人因为悲伤愣在原地,任由红儿拉扯无动于衷。 一气之下,铃铛也管不了什么,冲过去直接就将红儿推开,可能是红儿悲伤过度,力度掌握的不是很好,所以铃铛一推,就将她推到在地,厉声呵斥起来。 只是,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西言给打断了。 “好了,铃铛。”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跌坐在地上悲痛万分的红儿搀起身,一边搀扶一边开口说道:“别急,有什么事,等大夫把话说完在说也不迟。” 将红儿搀扶起身后,凤西言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一旁满脸尴尬和惋惜的大夫脸上,询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把话说清楚。” 大夫见有个主持大局的人在,没有支支吾吾,将万年年身体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大小姐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后,整个人早无求生的意志,再加上环境的巨变,让她心存死志,所以病败如山倒,瞬间侵袭了她整个身体,让她自生自灭,而身体在外界和心理折磨下,也就自甘堕落,不在工作。” “许多器官也就慢慢衰竭,演变成现在模样,大小姐如今这样,早已经是躯壳一副,不过是心中有个执念,然后勉强支撑到现在,而现在,这个执念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所以,还请少夫人抓紧时间,看看大小姐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大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凤西言倒是听懂了,因为曾经,她就曾见过有人如此,而铃铛和红儿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不是很明白大夫说的什么意思。 铃铛不明白不要紧,红儿盯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追问道:“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大夫沉吟了片刻,转而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起来:“简单来说,就是大小姐自己不想活了,所以任由自己的身体死去,而她自己也跟着死去。” “不会的……不可能的……。” 红儿厉声嘶吼否认,脑袋摇晃得像个拨浪鼓,转身匍匐在万年年病床前,牢牢抓住万年年的手悲痛欲绝喃喃自语,始终否认大夫说的事实。 “小姐,你快起来……奴婢带你离开,你不会死的,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是故意不救你,他们不救你,奴婢救你,奴婢带你离开……你快醒来……快醒来啊……。” 闻言,凤西言心中百般滋味不好受,她抬眼看向病床上的万年年,见她面容枯槁,神色苍凉,脸色憔悴不堪。 曾经貌美如花,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换做在怎么怨恨,也无法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够了,别在折腾了,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你在折腾下去,可能等不到她醒来,就先一命呜呼了。” 凤西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到红儿身后,制止了她的行为。 只是没料到红儿情绪波动太大,一个转身将凤西言猛的推开,带着嗜血般的眼神对凤西言疯狂大声嘶吼。 “滚开,你这个贱女人,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就不能回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了,都是你在这个贱女人,是你害死夫人和少爷,现在又来害小姐,你真是恶毒……。”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屋内,打断红儿疯狂的嘶吼,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凤西言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恶毒?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说恶毒,你现在心疼万年年即将死去,对我恶语相向,甚至明明心里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可为了救你们小姐,伪装可怜模样求我施以援手,可是,你要装就装得像一些。” 第四百一十一章:怜悯之心不可有 本来她还为万年年即将死去心生难过,想放下一切爱恨纠葛去问问她还有什么没有未了的心愿,然后帮她完成,让她无遗憾的离去。 可怜悯和同情换来的是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对待和利用。 “你也知道你们夫人少爷和小姐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们有今日下场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甚至不用我出手,我如今来送万年年最后一程,不过是秉存的一丝善意,只可惜,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懂?” “就是,小姐咱们走,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像这种不懂得感恩,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不知悔改的垃圾,不值得您这般生气,您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万年年是死是活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 “您的好心好意却被一些人当成驴肝肺,真是可笑至极。” 说着,铃铛将目光转移到红儿身上,厉声怒斥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和我们少夫人叫嚣,简直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比之凤西言还存着几分理智,铃铛简直就是一个被点了火的小炮仗,噼里啪啦对着红儿就是一阵狂吼怒骂,恨不得想朝她脸上吐口水。 激动程度仿佛凤西言不是原主,她才是元主一般。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还昏迷中的万年年突然醒了过来,只见她强撑着就要埋入黄土的躯壳,僵硬得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脸上无半点血色并且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像是从地狱来的逃出恶鬼,泛着血红的眼睛像是要靠吃人才能活命一般。 铃铛和那个大夫被万年年吓得漱漱发抖,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引起她的注意,然后被她摄人心魂的眼睛夺了魂魄,然后伴随着她下到阴曹地府中去。 屋内,除了激动万分的红儿外,其他所有人脸上均无半点欣喜的神色。 “小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奴婢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寻死的,您肯定舍不得让奴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照顾好你……。” 红儿抓着万年年的手絮絮叨叨的哭诉着自己的后悔,伤心,难过和悲愤,只可惜万年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直直的从头到尾在凤西言脸上,只见扯了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也不知是不是微笑的表情来。 “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对你单独说……。” “少夫人不行啊,她们一向诡计多端,谁知道她们是在玩什么把戏,所以,就让奴婢在屋里陪着你吧,反正奴婢是不会离开的。” 铃铛生怕万年年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在她提出要单独和凤西言交谈时,她立马生出警惕之心,极速靠近凤西言背后,压低声音在凤西言耳边着急的说道。 态度坚定,意志坚决,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离开。 万年年似乎知道铃铛的想法,见凤西言半晌没有开口,目光在铃铛脸上转动一圈后,继续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已,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清楚而已。” “少夫人,奴婢不离开。” 被万年年目光吓到的铃铛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将自己整个身子躲进凤西言身后后,才弱弱的在她身后冒出自己不出去的坚定。 凤西言忍俊不禁的抽了抽嘴角,还没来得及开口铃铛又赶紧挨紧凤西言身后,因为她知道,以凤西言的性格来说,万年年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她一定会答应她的,所以这才先发制人的哀求起来。 对此,凤西言只是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上扬起,露出一丝似笑非笑来,然后才开口道:“铃铛,带着他们所有人去门口等着,既然万大小姐有话要对我单独说,那我就听听,刚好,我也有很多话要对她说,那就一起了。” “小姐……奴婢不离开……。” “少夫人,奴婢不离开……。” 除了那位无辜的大夫外,两位户主心切的丫鬟都不想离开,所在在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发声拒绝道。 只可惜,不管她们两个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挣扎,凤西言和万年年强硬的态度还是让她们最终退出门外。 “小姐,奴婢就在门口,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您一出声,奴婢就赶紧冲进来。” 知道无法改变自家主人的决定后,铃铛只好认命,只是在认命的同时,还是不放心自家少夫人和万年年独处一室,于是在退出去之前,赶紧叮嘱起来。 凤西言无奈了点了点头,虽然知道铃铛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她太过谨慎和唠叨,让她有些烦躁和厌烦,待人退出去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知有什么话,万大小姐需要将人支开,单独和我说。” 凤西言不想和万年年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 万年年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来,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所以,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才想趁着今日向你倾诉。”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没有言语,继续倾听着万年年接下来的话语。 “说来也实在是可笑,娇纵了半辈子,任性了半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个笑话……那些人对我的凌辱……其实,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谁让我当初也是那样对他们的,所以……他们这样对我很正常……。” “毕竟,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当然,欠他们的,我已经还了,只是……还有一个人,始终放不下,总觉得要当面和她说声对不起才行……这个人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咳咳咳……。” 第四百一十二章:万年年的悔恨 说了会儿话后,万年年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凤西言刚提起步伐,还没迈下,万年年已经止住咳嗽声,继续诉说起来。 “曾经我们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彼此有什么心事都会向对方倾诉……各自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把彼此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人……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一个不值得男人……然后渐行渐远……。” 在万年年喋喋不休继续坦诚自己的内疚和悔恨时,凤西言却轻轻冷哼了一声。 人啊!果然在临头的时候才会认识自己曾犯过的错,也只有在临终时,才会醒悟,只可惜,她现在是凤西言,不是姜莲蓉,无法替她做任何的决定。 “说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年鬼迷心窍,误信那些谣言让……。” “行了,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如果万大小姐将我单独留下来只是为了和我这些的话,那就不用在说了,因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凤西言抬起一双毫无波澜的脸看向万年年,语气冷漠的打断她絮絮叨叨的话语。 万年年一愣,眼中快速闪过些许复杂,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笑了笑,道:“当年对你的伤害太大,你一时半伙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 “如果你将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话,那就没必要,留着下去向真正该说的人说。” “什么……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万年年有些茫然。 凤西言不在继续伪装,踱步走到距离万年年不远的距离停下,看着半卧在床上的人,悲愤的开口。 “你现在知道错了,知道自己当年有多过分了是吗?可是,来不及了,你想要忏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因为背负不住你们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早就选择以死来逃避这种痛苦。” 垂着头颅正沉浸在自己内疚中无法自拔的万年年闻言,愕然抬起头看向凤西言,眼睛睁得圆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你说……说什么……姜莲蓉……她……你……你又是……又是谁?” 震惊过后,万年年很快抓住事情的重点。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你只用知道我是代替姜莲蓉来找你们复仇的就行。” 像是接受不了这最后一击,万年年猛的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灰败,整个人一下颓废了下去,身子也无法在支撑住,倒回了床上。 眼角下两行清泪刷的流了下来,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原来你早就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死……你不是烂命一条吗?怎么可能死呢?哈哈哈……。” 至始至终,凤西言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万年年陷入无法自拔的复杂情绪中,然后平静的诉说着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真相。 “你遭受母亲和兄弟离去,身份转变尚且都无法承受,她又该如何去承受呢?被自己从小喜欢的人欺骗利用,被自己当成亲人的女人设计构陷,甚至因为自己儿子动心,竟然用令人发指的手段去摧毁一个姑娘的清白。” “然后害得这个姑娘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请问你,这种打击谁能承受的住?” 万年年只觉得全身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窟,冷到指尖止不住的发颤,“她……她不是嫁……嫁给……给……大哥的吗?为什么会……会死呢?” “是啊!怎么会死呢?那是因为你大哥,也就是万月河当时对姜莲蓉只有感激之情,没有男女之情,为了救她,也为了保护她,所以不顾一切想帮她把那些流言蜚语全都挡下来,将她护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些,姜莲蓉都知道,心里也清楚,她不想连累万月河,在加上她心里那个人始终是万天舒,所以才选择以死来了断。” “你不是想赎罪吗?不是内疚吗?不是后悔吗?不是想乞求一点心安吗?就一并带到地下去向她说,去哀求她,看她到底能不能原谅你?” 当初上官烛告诉她姜莲蓉死因的时候,她就一直想不明白,都有人护着自己了,姜莲蓉为什么还会选择以死来解脱? 后来,在顶替她身份回到荣安堂后,她才慢慢开始了解她,才慢慢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也是从这个时候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因为姜莲蓉才是真正心地善良的姑娘,因为太过善良,处处为别人考虑,处处为别人着想,所以即使是自己发生如此悲惨的事,第一件想的也不是怎么去报仇。 而是怕拖累帮她的万月河,怕给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在加上,被自己喜欢很多年的人亲手毁了,她又怎么还存有活下去的念头。 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就是因为这些恶魔的存在,才活不下去,才会离去,上官烛受到她帮助,所以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回来帮她报仇,虽然报仇只是其中一部分。 但铃铛,因为受过她的举手之劳,整个人整颗心都扑在她的身上,尽忠尽职,还有其他许多受过姜莲蓉恩惠的人们,哪一个提起她不是赞不绝口的。 而这些,和万年年昏迷过后被人怀恨报复形成强烈的对比,也极为讽刺。 “啊!啊!姜莲蓉……姜莲蓉……你为什么会死……你怎么能死……啊!呕……咳咳咳……咳咳……呕……呕……。” 一阵剧烈咳嗽后,万年年猛的咳出血来,一口接一口的血不断从嘴角溢出,眼角的泪水也不断落下,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气神的木偶,瞬间失去了生气。 一声干呕过后,她的手缓缓从窗沿上垂下,一双眼睛大大睁着,嘴角的血还不断在流,而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 第四百一十三章:发泄口 凤西言冷眼看着万年年断气,心中无半点情绪,纠缠这么久,也许,这就是万年年最好的归宿了,在临死之前得知姜莲蓉早就不在人世的消息,至少,临去地府还有赎罪的机会。 哎!人生为什么会这么难?人生为什么会有无穷无尽的贪恋?为什么就不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不去觊觎别人的?要是大家都有一颗和睦相处的心,那么,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惨剧。 在心中默默感叹完之后,凤西言提步走到万年年的床边,将她垂在床边的身体搀扶回去,拉上垂掉在地上的被褥盖回她的身上,无限伤感起来。 “虽然你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曾让人恨得牙痒痒,所以,你也是个令人厌恶之人,不然,也不至于会让那些下人在你落难时如此欺负你,不过,既然你已经去了,之前的种种譬如昨日死。” “下去之后,找到姜莲蓉,向她坦诚你的内疚和弥补你的亏欠,赎清自己罪责之后,好好投胎,下辈子,选择一户清白家世的人家,没有算计,好好体会父慈子孝的家庭之乐,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 说完,凤西言将视线收回,转身离去。 “咯吱!” 一声开门声,将门口大眼对小眼谁也不让谁的铃铛和红儿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见开门的是凤西言,铃铛面露喜色的围了上去,红儿则满脸担忧绕过凤西言,直直冲进屋内去。 “少夫人,你没事……。” 铃铛的“吧”字还没说完,屋内就传来的红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奴婢带你离开……小姐……小姐……。” 铃铛眼神闪过许多惊疑不定,看着一脸难看的凤西言,颤抖着声音开口询问道:“少夫人……大小姐……大小姐她……她……她……。” 凤西言云淡风轻的掀开眼眸,转身往身后的屋内看了一眼,平静的接过铃铛的话语说道:“嗯,她已经死了,去通知其他人准备吧。” 闻言,铃铛跟着凤西言的视线将目光转移到屋内,看着红儿抱着万年年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目光不由得闪烁起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回答起凤西言的吩咐来。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通知其他人。”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舍下奴婢,是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舍弃奴婢一个人的……你说过会和奴婢一起的……会和奴婢一起慢慢寻找机会,东山再起的……你说过会带着奴婢替夫人和少爷报仇的……小姐……。” 凤西言本来还有点难受,听着红儿的哭泣,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眶竟有些微微的泛红,只是还未感伤到多长时间就听到屋内红儿的话语,心头涌上来的伤感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满心的讥讽。 果然,她该死的善良又开始泛滥了,竟然会对这种人起了怜悯之心,还真是讽刺至极。 心里还没讥讽完,屋内的红儿披头散发泪流满脸朝着凤西言撕心疯狂吼叫,“是你!就是你!肯定就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小姐也不会死,肯定是你这个贱人害死小姐的,肯定是你……。” 闻言,凤西言眉毛一挑,怒气一下涌了上来,丫的,这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明明刚才自己在屋内已经听到大夫的话了,知道自己小姐命不久矣。 哟呵!人死了,立马就将这锅摔在她身上来,怎么,是觉得找不到恨得人,所以将这一股怒气都发泄到她身上来,觉得她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吗? 老虎不发威,还真她好欺负了! “嘿!你怕不是有毛病吧?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大夫刚才在屋内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说你们小姐早就活不久了,所以有什么心愿,得赶紧满足她,你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告诉你,别信口开河,虽然我心里是真的想亲手杀了你们小姐,杀她也不过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我不愿变成她那样的人,不对,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更何况,她马上就要死了,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呸!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小姐相提并论?你知道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身上流的是什么血脉吗?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铃铛通红着一双嗜血一样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恶毒,凶狠的隔着屋子和凤西言叫嚣着。 凤西言此刻没有心思理会红儿的咒骂之言,所有心思都被她刚才的话语给吸引了过去,所以,自然没有理会她的冒犯之言。 没有任何警惕之心冲进屋内,大步跨越到万年年跟前,居高临下厉声质问道。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万年年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她的生父是谁?她身上流的到底是谁的血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哈哈哈……说出来怕吓死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荣安堂……你们害死夫人少爷,现在连小姐也不放过……我告诉你,这一次,万月河不但保不住你,甚至连荣安堂都保不住,那个人一定会让你们陪葬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皇宫里的人?” 听到凤西言提起皇宫,癫狂的红儿刹那间安静了片刻,不过,只是片刻,因为很快,她又继续陷入癫狂中。 “是啊!是不是害怕了?我告诉你姜莲蓉,你就等着死吧,你自己死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牵连整个荣安堂?本来,你自己死了就死了,可能局面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 “要不是你,夫人不会死,少爷也不会死,小姐也不会死,那么,大家也会相安无事过完这辈子,是你,是你非要回来打破这个平衡,害死万月河不说,还会给荣安堂带来灭顶之灾。” 第四百一十四章:忍忍咯! 妈的,骂一句两句就算了,这死丫头当她真的聋了不成,从她进屋都这么久,每句话里都带着“贱人”两个字,即便她注意力再怎么被万年年的身世吸引,那也不代表她就一直忍受她的脏话。 还是万年年身边的贴身第一大丫鬟,唐家请来的什么嬷嬷培养出来的人,就这水准?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唐夫人最后会狼狈从宫廷斗争中铩羽而归,这些细节就是缘由。 凤西言本来怒气横生,想要好好教训一顿红儿的,让她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的,更何况,现在颠倒黑白将这一切因果推卸到她身上,不是无理至极吗? 但话到嘴边,眼珠一转,忽转念一想,这红儿刚才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万天舒和万年年的亲生父亲她知道是谁的,也就说明,唐夫人这些年和她这个姘头是有联系的。 只是,既然她和这姘头还有联系,为什么还会喜欢上老堂主?为什么还敢明目张胆勾搭老堂主?还有,她这个姘头到底是谁? 听红儿这话中的意思,这个姘头肯定是个大人物,甚至背景深厚,不然,红儿也不会说那人瞧不起荣安堂,甚至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从她之前掌握的讯息来看,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除了她熟悉的上官烛外,其他的,也就皇宫深处的那一位了,可是,那一位是女子,怎么可能会和唐覆盆子有孩子? “妈的,好复杂,这都什么破事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怎么理也理不清楚,烦死个人了,算了,先打听要紧。” 思来想去,凤西言从现有的角度将所掌握的线索进行了整理,却发现越理越乱,整个脑袋就像浆糊一样,半天都理不清,所以烦躁轻声吐槽起来。 “行了,骂也让你骂了,反正你不管你们诬赖,你们小姐夫人少爷啊,不是我害死的,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让你骂两句也不会掉一块肉,只是,你得好好给我说说,那个不放过荣安堂,不过相公和我的大人物是谁啊?” 怕红儿不告诉自己,凤西言缓和了语气,带着求知精神蹲下身子,睁大着双眼“扑闪扑闪”看着红儿用最无辜的表情发问道。 红儿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愣了片刻之后,才继续爆发。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告诉你,你休想从我嘴里打听到什么,也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个人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触碰到的,你就等死吧。” “哎!你都说是我一辈子无法触碰的了,那就透露透露点呗,给我一点心理准备,至少在等死的时候,不至于胆战心惊,一点头绪都抓不到是不是?” 秉着一颗求知的精神,凤西言将自己可谓是低到尘埃里去,面对红儿鄙夷和不屑,她始终顶着一张笑脸,循循善诱道。 可惜铃铛丝毫不买她的账,直接冷笑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到你死的那天,你也可能知道的,你害死了小姐……你会死得很难看的,那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凤西言耐心彻底耗尽,收起已经假笑僵硬的脸,明目张胆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帅气起身,拍了拍裙边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看着红儿讥讽道。 “行了,收起你的威胁吧,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想听了,因为,普天之下,就没有我凤西言害怕的人,你说与不说,其实和我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我并不是姜莲蓉,真正的姜莲蓉早就被你们害死了,我叫凤西言,是专门回来替她报仇的,所以,你口中的个人,说实话,知道与否,我真的没太大的兴趣,不过是好奇那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而已。” 屁!我好奇的好不好?我好奇的要死,要不是因为你这死丫头怎么都不肯说,我会装得如此不在乎吗?知道那人,我不就知道当年唐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就知道荣安堂和皇宫千丝万缕的联系吗?不就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手段了吗?不就知道万年年和万天舒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吗? 面上有多淡定,凤西言心里的哀嚎就多强烈。 “你……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那个女人?凤西言又是谁?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红儿不敢相信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瞪着凤西言,不敢相信她刚才说的话。 “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当年你主子用尽各种下作手段害死姜莲蓉,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我顶了姜莲蓉的身份重新回到这里,替她报仇雪恨,而你的主人们,不过是死有余辜,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你为你的主人忠心耿耿,这一点,我很欣赏,但也只是欣赏罢了,因为,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一样,一样死有余辜,当然,如果有人来为他们不平,我等着。” 红儿彻底愣住,眼中闪烁许多复杂的神情,之后目光呆滞,像是想起了什么,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应该发现的,我早就应该发现的……。” 悔不当初的泪水顺着红儿的脸颊不断滑落,“如果我早点发现你不对劲,夫人少爷小姐也不会死……你回来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我早就该起疑心的……哈哈哈……师父,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小姐她们……对不起,师父……。” 师父?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疑惑不解,这师傅又是哪一位啊? 对了,应该就是那个教养红儿的嬷嬷了,她口中的师傅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只是,红儿的话让凤西言瞬间不满起来,虽然大家立场不同,所拥护的人不一样,但在是非公道上面,她们是一点理都不占的。 “你的确是错了,你一大错不是被保护好你家小姐,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你家小姐走去偏道时没有及时的制止,二大错,就是没往正途上引导他们,造成他们今日领地,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第四百一十五章:固若金汤的丫鬟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红儿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像是对待自己孩子一般,带着满是疼爱的眼神动作轻柔的将怀中的万年年放回床上。 将这一切做毕之后,才将阴冷的目光转对向凤西言,开口道:“没想到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啊,真是便宜她了,成王败寇,你赢了,你说什么都行,只是,别忘了,不管你是真的姜莲蓉还是假的姜莲蓉,你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真是无药可救,怪不得,怪不得,从唐夫人开始,一个个从根源上就坏了,怎么会有反省之意,不过,比起你这个固执己见下人,万年年在临死之前还有悔过和愧疚之情,至少还有救。” 凤西言失望的摇了摇头,果然,说的再多,始终没用,烂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良知呢?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谁赢了谁就有说话的权利,不过,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你别高兴的太早,你早晚会付出代价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说来,我还真的有点期待了呢,到底是什么一个货色,能忍受自己女人和别人成亲,自己的孩子叫另外一个男人为父亲?也是什么心态能对自己孩子置之不理的?” 闻言,红儿无比惊诧的看着凤西言,“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 话说到一半,她赶紧停口,瞬间反应过来,凤西言是在套她的话而已。 “哼,差点着了你的道,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告诉的。” 凤西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呀!没想到这死丫头这么有眼力见啊,把她想法摸得透透的,还真是不好对付,看来,今日是无法从她嘴中套出那个人是谁了。 “爱说不说,反正说与不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万年年死了,唐家也早就败落,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还不简单吗?反正你除了去投奔那个人之外,也别无其他的出路,所以,我只要跟着你,还怕不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吗?除非……。” 凤西言神秘兮兮的卖起关子来。 红儿顺势追问:“除非什么?” 见人上钩,凤西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笑道:“除非你一辈子都不去找那人,不然,天涯海角,你走到哪里,我的人也会跟到哪里。” 凤西言以为红儿会惊慌失措,甚至会气急败坏,没想到的是,她却猛的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对凤西言的鄙夷和不屑。 “你想多了,在此之前,我的确是想带着小姐去找那人的,可是,小姐死了,一切全都完了,虽然我大不了她几岁,但她却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教导,在她死的那一刻,我也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 凤西言惊疑不定的看着红儿,心里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了一般。 红儿笑了笑,道:“没什么意思,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急,最讨厌乌七八黑的地方了,小时候,因为和我赌气,不小心跑进院中的竹林里去,吓得魂不守舍。” “我找到她时,一个劲儿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为什么要让她害怕,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以后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 凤西言在怎么迟钝,现下也反应过来红儿的意思了,于是惊慌的向她靠近,并安抚她。 “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犯不着冲动是不是?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不是要给你们小姐报仇雪恨吗?你要是死了,谁去给那个人通风报信呢?” “哈哈哈……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 说完,铃铛一个闪身,绕过凤西言靠近的身子,然后趁着凤西言来不及转身,一个箭步利用冲击的力度朝着屋内原石柱子俯身冲去。 一边冲去一边大声的喊道:“小姐,你别怕,奴婢来陪你了!” “不要啊!” 凤西言赶紧转身,伸手想去阻止红儿,却只抓住她的衣角,眼睁睁看着她撞向石柱,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她赶紧冲过去,将身体倒地的红儿搀扶起,心情复杂的朝门外的下人喊道,只是话还没说完,红儿就用着最后恶毒的恨意对她咬牙切齿打断道。 “你是疯了吗?大夫……快来人……。” “闭嘴!不要碰我……你这个贱女人……你会死得很惨的……。” “你这死丫头,你是……。” 埋怨的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看着红儿扬起嘴角,邪魅一笑,然后人就断了气。 “红儿?红儿?红……。” 凤西言怔了怔,心中百般滋味,将红儿的尸首缓缓放在地上,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无比惋惜和伤感的说道:“我的本意从未想过要让你死的,只可惜,你是个衷心的人,希望你追上万年年后,早日幡然醒悟。” 和刚来到这里时无法面对死人的害怕和惊恐,以及无法接受,现在的凤西言已经能平静对待一切,甚至可以说,到了一种漠视态度。 潜移默化之下,她自己也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这个时代的人了。 “以万年年临去之前的悔恨,你那么疼爱万年年,想必在下去之后,你早晚会被她说服的,所以,见到姜莲蓉之后,你好好向她赎罪,一定让她……。” “啪叽!” 一声突兀的声响打断了凤西言的自言自语,她猛的转头向身后看去,顿时慌乱起来,立即起身,手脚无措。 “铃铛……你……你听我解释……。” “少夫人……你刚才说什么?让红儿下去向谁赎罪?” 铃铛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颤抖着双唇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在铃铛含泪的眼神下,整个人慌乱得不知所措。 “铃铛,你听我给你解释……。” 第四百一十六章:意外得知真相 铃铛转身将门关上,把跟在身后的人隔绝在门外,凤西言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将慌乱的心平复下来,冷静的开口解释道。 “知道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说明还还算冷静,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你……到底是谁?” 铃铛泪水肆意流淌着,情绪已经崩到顶端,但即便如此,这个时候,她始终还注意着这件事传出去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质问时的声音都维持着压低,不敢大声叫嚷。 凤西言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铃铛,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法让你像以前那般待我,但我还是想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秉着冷静的态度听我解释。” 因为隐忍,铃铛全身止不住的发颤,痛苦不堪的闭上眼睛,泪水成串成串的落下,双唇微微抽动着,哽咽着开口。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你不是少夫人的事实……我实在无法接受她早就不在人世的真相……。” “铃铛,你听我说……。” 凤西言几步跨到铃铛跟前,伸手想要拍她的后背安抚,没想到手刚伸到半空中,却被她躲开了。 “少……少夫人,我现在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 看着躲开自己一些距离的铃铛,凤西言苦笑着将手收回,看来,铃铛她是带不走了,她似乎嘀咕姜莲蓉在铃铛心中的位置了。 “得罪什么,是我不该瞒着你的,你和我生疏也是应该的,不过,即便要生疏,还是得听我把话说清楚,我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喜欢被别人误会。” 铃铛泪流不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以对。 凤西言也未等她答复,叹了一口气后,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我不认识姜莲蓉,甚至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从相公口中得知的,她的名字从相公口中出来时,当时我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实际早就酸的要死。” “因为相公这个人一向不近女色,所以突然有一天从他口中冒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震惊之余,我只剩满心酸楚,对这个女人好奇起来。” “之后的事就简单明了了,相公告诉了我关于姜莲蓉的悲惨往事,以及他救她的原因,相公拼劲全力想要救她,而她因为不想拖累相公选择自我了结,相公心里一直自责内疚。” “呜呜……呜呜呜呜……。”全本 铃铛压抑不住内心的伤悲,忍不住哭泣出声之后,迅速伸手捂住嘴巴,身子缓缓蹲在地上,无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凤西言跟着泪了目,试探着伸手抚上铃铛的后背,这一次,铃铛没有躲开,凤西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叹着气蹲在铃铛身旁,摸了摸她的头。 “铃铛,你听我说,好孩子,乖,别哭了,姜莲蓉泉下有知,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这般用心的记挂她,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少夫人……奴婢刚才不是责怪你……奴婢只是,只是无法接受这个真相,我只是无法接受姜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会有如此结局……我只是很气愤……很难过……。” 凤西言眼眶湿润,心里难受的不行,可却无法安慰铃铛,因为生离死别是这个世上最无法安慰的,也是人世间最大的遗憾。 也是她最大的遗憾。 “我知道,我认识相公的时间不算短,从未见过她落过泪,时隔这么多年了,再次提起姜莲蓉时,相公也难受的落下眼泪,能得到你们伤心难过,她肯定是个好姑娘。” “所以在相公提出让我假扮姜莲蓉随他回荣安堂报仇雪恨时,我没有拒绝,跟着相公来到此处后,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慢慢融入到姜莲蓉这个身份中去,体会了她的爱恨情仇,感受她人生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更为重要的是,认识了你这个暖心的丫头,看着你明明害怕的要死,却不顾一切挡在我面前时,我真的很感动,感动的同时,又有一点羡慕她,虽然她遭遇太多的不幸,但她却是幸福的,因为有你们。” “少夫人……奴婢真的无法接受姜小姐不在人世的真相……你也说了,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会遭遇这么你悲惨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铃铛松开捂住嘴的手,悲痛欲绝的扑进凤西言怀中,带着震惊过后的遗憾和伤痛,再也无法压抑释放出来。 凤西言将铃铛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 “好铃铛,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些害死姜莲蓉的人已经得到报应,她们已经无法在作恶,也无法在把那些痛苦加诸在她身上了,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屋内,主仆两人抱着痛哭流涕,屋外,其他下人不明所以的侯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哭泣声,好奇的同时,也不敢东张西望,只得忍住一颗焦躁不安的心耐心等待着。 “哎,你们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夫人不是最痛恨大小姐了吗?以前两人一见面就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输谁的,怎么现在人死了,少夫人还哭得如此伤心?” 实在是忍耐不住了,门外等候在最外边的一个下人忍不住对身旁的另一个下人说道。 被询问的下人警惕的抬起眼皮看了看前方,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后,才附和着开口。 “谁说不是呢?自从这少夫人跟着少主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以前其他丫鬟说她的坏话,她都置之一笑不去理会,可回来后,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大小姐说她一句,她立马十句还回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七章:不会跟她走了 “就是,看她们水火不容的样子,我还以为大小姐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少夫人了,没想到,大小姐死了,哭得最凶的人竟然是少夫人,你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这我哪里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和你一样在这里摸不着头脑了,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大小姐以前那般欺负少夫人,别说难过了,哪怕是把大小姐大卸八块都不觉得奇怪,这到底是为何呢?” “咳咳!”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乐的时候,排在所有下人之首的管家婆子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假意咳嗽来提醒他们,并怒目而视,被吓到的两个下人赶紧回到原位,不敢在交谈。 管家婆子见两人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后,才将肥硕的身子转了回来,满眼复杂看向关着门的屋内,心里却十分认同刚才两个下人的交谈之语。 也不知这少夫人是发什么疯,大小姐死了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却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难道是真的惋惜大小姐之死吗? 比起屋外各人神思复杂,屋内的凤西言和铃铛就比较简单了,她们才不是因为什么万年年,而是为惨死的姜莲蓉伤心难过。 “好了,乖铃铛,别哭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要朝前看,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逝去之人担心才是,所以,你要好好的,这样,姜莲蓉泉下有知,才不会为你担忧。” 凤西言将铃铛的头从自己身上抬起来,先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之后,才伸出双手将铃铛的满脸泪痕抹去,一边抹去,一边安慰道。 “少夫人……谢谢你,只是……奴婢不会跟着你离开了,奴婢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待在姜小姐身边伺候她,不管她是生是死,奴婢这辈子也只认他这个主人。” 凤西言脸上的笑僵了僵,双手顿了顿,苦笑道:“在向你坦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愿意跟着我离开了,你那么忠于姜莲蓉,怎么可能愿意跟着我离开,在你还没知道真相之前说不定还有可能,但现在,不可能了。” 铃铛通红着一双眼睛,抽出双腿匍匐跪在凤西言跟前,用着无比浓厚的鼻音道歉道。 “少夫人,原谅奴婢心里只有姜小姐一个人,一生不侍奉二主是奴婢的执念,谢谢你的理解,很感激这段时间你对奴婢的照顾,也非常感激你让奴婢重新认清自己,也更加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路。” 看着匍匐在眼前的铃铛,凤西言咬紧牙关才不让哽咽的声音发出来,说不难过是假的,这些日子以来,和铃铛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些颤颤巍巍挡在她跟前日子仿若昨日。 却不想,原来分别来的这么突然,其实,并不突然,在决定要向铃铛坦白的那一刻开始,她早就应该做好今日的准备,只是侥幸抱着这些日子和铃铛的情谊,她会愿意跟着她离开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切都是她以为而已,是她低估铃铛的忠心,也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当然,没有低估,因为,在铃铛心中,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梁莲蓉,所以才会事事挡在她跟前,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铃铛这些日子对她的好,让她误会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才在铃铛不愿意跟着她离开时,心中百般滋味,万般难受。 就因为太理所当然了,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到底是她狂妄了。 “本来我以为你会跟着我离开的……我以为即便是在得知我不是姜莲蓉,凭着这些日子的相处,想着你应该会跟着我离开的,只可惜一切都是我以为罢了,因为在你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姜莲蓉。” 说到这里,凤西言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真的,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我羡慕姜莲蓉的话语不是假意恭维,而是认真的,因为她有你这么一个忠心的丫头,这比什么都要强。” 铃铛一副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凤西言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开口,因为,她要说的话,凤西言都懂。 “不过,既然这是你的意愿,我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你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支持……你一个人留在荣安堂也好,反正那些坏人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刁难你……胡明知……表哥他也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提起胡明知,想到上官烛今日要向他坦白,他那边的情况可能比起铃铛,悲痛程度只会多不会少,那么爱姜莲蓉的他,怎么能接受这种结果。 “少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辜负你一番好意,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姜小姐是个性子软弱之人,从不大声说话,连疾言厉色的时候都很少见,而您是个嫉恶如仇,有什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也不弄那些弯弯绕绕,是个直率的人……明明是两个个性鲜明的人……可我却一直没有分辨出来……呜呜……我早该知道的……我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呢?怎么能呢?” “说到底,也是奴婢的失职,少夫人,谢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您对姜小姐以及奴婢的帮助,奴婢无以为报只求下辈子偿还……可能这一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在此,奴婢只能祝您心想事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凤西言的泪水再也挡不住,像决堤的河水倾泻而出,心中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她又最讨厌这种分别的场景。 总觉得心间有千言万语的愁绪萦绕在心间却无法开口,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这种分离的场景,又是她最讨厌,又却不得不承受的。 而现在,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经历这种场景了,这让她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伤怀? “好,你……多保重!” 第四百一十八章:多保重 今年万语汇聚到嘴边只能化作一句轻轻的“”多保重”,比起其他的分别之语“多保重”这三个字确是最真诚,最贴心,最符合的离别之语了。 说完之后,凤西言朝门边走去,走到门边,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然后低声给自己打气道。 “姜莲蓉,你可以的,你们本来就是过客,在一起有许多美好回忆就行了,不必渴求要永远在一起,铃铛有她的执念,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一样,你也有自己的执念和自己路要走。” 说完,凤西言在自己脸上上扬起一抹往日最肆意飞扬的笑容,站在门边,背对着铃铛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凤西言,是凤翔九天的凤,西是夕阳西下的西,言是几许深情言言许的言。” “奴婢……。” 铃铛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凤西言抬手打断了,“记不住也没关系,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了,所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完成的心愿,只要是我能完成的,我一定帮你完成,决不食言。” “少……。” “不要拒绝,这是我能给你最后的东西了,就当这段时间的主仆分别之礼吧。” 铃铛几次想要开口拒绝,却都被凤西言捕捉其中的意思,所以才会几次三番打断她的话语,就怕她不接受自己的好意。 铃铛的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直起的身子再一次匍匐在地上,对着凤西言的背影默默磕到。 “多谢少夫人,奴婢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少夫人……。” 凤西言不在言语,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然后拉开面前的门,走了出去,而她身后的铃铛除了重复着道谢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 “少夫人……您这是?” 凤西言刚走出门外,等候在门外的管家婆立马涌了上去,目光闪过屋内,惊疑不定的看着凤西言试探着发问道。 “将万年年和她婢女一起埋葬在她母亲身边,将这里打扫干净,送铃铛去姜莲蓉以前居住的院子,以后,她就是那里的主人,你们听命于她便可。” “是……啊,少夫人……这……。” 凤西言却没有心思搭理她,吩咐完该交代的事后,不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去。 见此,管家婆只好应声吩咐,然后指挥人手开始行动起来。 心情怏怏回到和上官烛所在的院子后,没见到上官烛的影子,凤西言心中烦躁不安,迫切想找个人诉说,所以明知道上官烛行踪的情况下,还是多此一举对守在门外的婢女追问。 “少主呢?你们少主去哪了?”最新 守在门外的婢女恭敬回答道:“回禀少夫人,少主在前厅和胡堂主在商量事物。” “行了,我知道了。” 凤西言颇为不耐的挥了挥手,明明恶人都已经解决了,所有一切已经恢复正常,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还这么痛苦? 她真的太讨厌这种感觉了,而这种感觉里,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她以前拥有的东西,所以,她才会恐慌,才会烦躁,才会害怕。 就在凤西言烦躁不堪,心思复杂时,整个人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时,上官烛一脸疲倦之色的走了进来,见他回来,凤西言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急忙地追问道:“怎么样?表哥……他还好吗?” 上官烛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如牛饮水,将一杯茶饮尽之后,才转身将凤西言紧紧抱在怀中,带着无限后怕和自责缓缓问道。 “我听下人说了,今日你和铃铛在万年年房间里抱头痛哭,不是说要寻到一个好的时机才告诉铃铛的吗?” 凤西言有些委屈的依偎在上官烛怀中,嘟着嘴巴说道:“本来是这样的,但发生了一些意外,我没想到万年年会死,也没料到她的丫鬟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尾随她而去,然后在将红儿合眼的时候,说的话被铃铛听见了。” “所以,误打误撞就被她给知道了,其实,早点知道也挺好的,反正早点知道她的想法,也方便接下来的计划,她留在这里也挺好的,胡明知不会亏待她的。” 说完,上官烛就将凤西言从怀中拉出,认真端详着她脸上你神情,片刻,问道:“你哭过了?” 凤西言有些害羞躲避上官烛眼神,继续埋进他怀中,瓮声瓮气的解释:“嗯,我没想到铃铛对姜莲蓉会如此情深义重,心情有些复杂罢了。” “对了,胡明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凤西言从上官烛怀里抬起脑袋看向上官烛,见他眼底下一片乌青,脸色略带疲倦,瞬间明白向胡明知坦白这件事,应该是不好处理的。 上官烛亲呢在凤西言额头吻了一口,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千百次一般,没有任何的生疏之感,凤西言怔了怔,心里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那些烦躁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眼神沉了沉之后,上官烛才开口:“胡明知对姜莲蓉的深情你是知道的,所以在我说出真正的姜莲蓉早就不在人世,而你只是我带来扮演她回来复仇的,他一开始不肯相信,直到我拿出姜莲蓉留下的遗物,他才肯相信的。” “他一定很痛苦吧?拼尽一切全力,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和遗憾,好不容易放下,成全姜莲蓉的幸福,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所有遗憾和亏欠都无法弥补。” “痛苦在预料之中,看着他,仿佛看到前些日子的我,所以,我隐隐后怕的同时,也在暗暗庆幸,庆幸你还在我身边,庆幸我所犯下的过错,你还没原谅你,给我机会,言儿,谢谢你,对不起。” 凤西言和上官烛的眼睛直直的对着,两人都还有退缩,像是要把对方吸到眼睛里去一般。 “上官烛,你要好好珍惜我,如果,你在让我伤心的话,我就会消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一十九章:自私的想法 “不会的,不会在发生那种事了。”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将凤西言搂紧怀中,像是要把把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比起胡明知的生离死别,他还有弥补的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不晚,所以,他不会让这种遗憾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相信你。” 凤西言认真的看着胡明知说道,继续依偎在他怀里,上官烛虽未回答一语,手上的力道却加重,用行动来回应凤西言的话语。 夜幕下的荣安堂里喜忧参半,一部分人喜,一部分人忧。 铃铛和胡明知就是那忧的人。 铃铛跪送凤西言离开之后,回到姜莲蓉曾居住过的院子,不顾其他下人的阻拦,在正屋的位置给姜莲蓉设立了一座灵位,开始每日香火供奉。 下人将这个消息传到凤西言耳中时,她错愕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如常,铃铛有这个行为,她不应该意外才对。 “好,我知道了,以后,她有什么需求,你们尽量满足就是,别苛刻了她。” 凤西言对来禀告的丫鬟挥了挥手,然后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 前来禀告的丫鬟应声退下。 前来禀告铃铛近况的丫鬟前脚刚退下,后脚另外一个奴婢又来禀告胡明知的情况。 “少夫人,明苑那边传来消息,说胡堂主喝了太多的酒,在院子里发疯。” “什么时候的事?” 凤西言从椅子上惊起,惊疑不定的看着来禀告的丫鬟问道。 “就刚才,人现在还在院子里闹着,下人们上前劝阻,都被他怒斥退下,奴婢怕发生什么意外,所以赶紧来禀好少主,可前厅的人说,少主出门了,不在堂内,奴婢没办法才禀告到夫人面前来。” 马上就要离开荣安堂了,算下时间,他们来荣安堂差不多两三个月了,这期间一直隐藏行踪不敢暴露,就怕被太后那老太婆察觉到,所以这些日子,对外,和上官烛相当是销声匿迹。 短时间这样倒是可以躲开李太后的追踪,可时间长了,传出消息去,肯定会引起朝廷的动荡,荣安堂的事已经处理的差多了,也是时候现身了,在不现身,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所以才和上官烛商量好,由他先出现在大宁朝周围小有名气的书院打点好,然后她才装作游山玩水的出现,这样,也就不会让人怀疑她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这丫头找不到上官烛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了。 凤西言将握成拳的手放到嘴边假意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才对跪在面前的丫鬟说道。 “在发疯之前,表哥都做了什么?” 前来禀告的丫鬟赶紧直起身子,眼中隐隐带着些许泪意,带着一丝哭腔说了起来。 凤西言一怔,难道胡明知动手打人了?不应该啊,他不像是随便动手的人。 “胡堂主昨日回来之后就一直失魂落魄,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奴婢们今日起身时,才发现他昨夜在院中枯坐了一晚上,彻夜未眠,头发和衣服被露水打湿。” “奴婢们深觉得不对劲,所以赶紧上前劝导,却被他呵斥退下,让奴婢们不要打扰,之后,就这样不吃不喝,枯坐到傍晚,才开口吩咐奴婢们去拿酒,后来,就喝得酩酊大醉,开始在院中又哭又笑舞起剑来。” 哎! 凤西言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昨天上官烛回来虽面有难色,但还算平静,就以为胡明知虽然悲伤,但还好,没有到失去分寸的地步。 当时她还暗暗抱着侥幸的心理,现在看来,侥幸果真是侥幸,胡明知对姜莲蓉的已经成了执念,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说放下就放下的。 在自己还是姜莲蓉的时候,胡明知就已经难以释怀,如今得知自己不是真的姜莲蓉,而是顶替姜莲蓉回来替她报仇的,这让他更加不能释怀,更加放不下。 “有准备醒酒汤送过去吗?” “准备了的,也送到胡堂主桌旁,只是他并不需要,拿起醒酒汤就砸在地上,怒吼奴婢们不准在靠近他。” 仿佛是想起胡明知暴怒的场景,回禀的婢女颤颤巍巍说着,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眼中还不断泛着泪光,整个人显得可怜楚楚。 这下,凤西言不是在心里默默叹息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叹息出来。 “这也不能怪你们,表哥一向不喜形于色,什么心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你们也辛苦了,下去找管家领些赏银,也不用管他了,我去开导开导他。” “是,多谢少夫人。” 回禀的奴婢抽泣着应声退下。 待婢女退下之后,凤西言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心态准备好,抱着最大的好心态过去,不用说,她也清楚胡明知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 承载着胡明知许多复杂情绪的她出现的话,胡明知肯定更加崩溃,但现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虽然不是解铃人,但顶着解铃人的身份。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和上官烛就要离开了,而荣安堂,除了胡明知之外,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管理。 上官烛虽然没有说,但是她心里清楚,荣安堂这块肥肉,他是舍不得扔下的,更何况,唐夫人母子三人和皇宫后院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荣安堂是一定要自己人管理才行的。 说她自私也好,虚伪也好,她都一一应下,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和自私,而这些小心思和自私都只是因为上官烛。 胡明知为了姜莲蓉可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处处算计,处处筹谋,就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就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她凤西言自然也不列外,既然确定那个人就是上官烛了,那么,关于他的一切,她自然要处处为他考虑,为他筹谋,为他算计了。 将这些思绪整理完毕之后,凤西言才提步向胡明知的院子走去。 第四百二十章:当她是救世主 凤西言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踏入胡明知所在的院子时,还是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凉气。 满院子狼藉,丝毫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遭受不同程度的折损,树木的枝干全都被拦腰砍下,只剩光秃秃的半截树干横在那里。 五颜六色盛开的花朵在地上碾落成泥,丝毫看不出盛开时的娇艳,不仅如此,院子正中央,桌椅板凳四分五裂,甚至分不清散落一地的残肢谁是谁的,而混合在其中的是满地破碎的酒瓶碎片。 凤西言愣在门口,脚步再也无法踏入,脸上尽是惊疑不定,妈呀!太吓人了,这胡明知是疯了吗?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到底对姜莲蓉有多大的执念?竟成如此。 “少夫人!” “少夫人,您终于来了!” “少夫人,您快来劝劝胡堂主吧,这都一天一夜了,昨日回来之后,就喝得酩酊大醉,饭不吃,觉也不睡,一个劲儿在这院中打砸,谁劝导都不行。” “是啊,奴才们上前劝导,都被他呵退下来,也不敢惊动胡老夫人,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怕急坏她,还有就是,胡堂主曾经说过,他的事不得上报给胡老夫人,所以奴才们才不敢,只能请少夫人您过来帮忙劝导一下。” 就在凤西言愣在门口的空挡,围在不远处又急又担忧的下人目光扫到凤西言身影后,不约而同露出欣喜的神情来,把她当成救世主一般纷纷围了过去,连礼都忘记行,七嘴八舌开始哀求起来。 越听,凤西言眉头越皱得紧,眼中全是忧虑之色。 这些下人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以为她来就能解决胡明知的问题,就能劝导他,殊不知,这问题的症结之处就在于她。 哎! 凤西言今日都不知道在心里唉声叹气几次了。 看来,她对胡明知还是不算了解,终究是低估他对姜莲蓉的深情了。 凤西言抬眼看了看将自己围在其中满眼希冀的下人们,苦笑了一声,道:“你们也别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表哥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性子直,脾气拗,他姑母的话都不听,更何况是我的。” “不会的,少夫人不会的,您不一样,您对胡堂主来说不一样,您是他最疼爱的表妹,您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人群中,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长管家模样的下人在凤西言话音一落下后,就迫不及待肯定回答道。 凤西言脸上的苦涩更加浓厚了,连这些下人都知道姜莲蓉对胡明知来说是不一样的,那待会她要怎么才能解开胡明知心中的结嘛? 哎!好难!太难了!怎么这么难?52文学 顶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凤西言艰难的笑了笑,“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只是,这种事我无法保证,所以,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少夫人您亲自出马,胡堂主肯定会听您的,虽然这话的确有些冒犯,但这却是事实,所以,还请您不要推辞,胡堂主就拜托您了。” 管家模样的人把凤西言的推却之言当作是谦虚,丝毫不觉得凤西言会失败,满眼都是信任和期待,话语里也充满了肯定,肯定只要她出马就一定会成功。 这种莫名的信任让凤西言哭笑不得,满心无奈之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们如此信任我,要是我没完成你们的期待,那不是很丢人?不是很让你们失望?” 管家模样的人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迟钝了好一会儿,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下去,露出一抹苦笑。 “怎么会?您是胡堂主的表哥,胡堂主对您可谓是言听计从,要是您都没有办法,其他人更加没有办法了,就没有人能解胡堂主的心结了。” 这话说的可谓是心酸无比,凤西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件事谁都没有错,每个人的立场角度不同,在乎的东西也不同,而造成这样悲剧的人已经得到惩罚,即便再怎么拉出来鞭尸几百次也无法挽回。 她没有错,上官烛也没有错,胡明知更加没有错,死去的姜莲蓉更是没有错,错的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唐夫人,可再怎么遗憾,再怎么难以割舍,有些东西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死去的人已经有自己的归属,活着的人还活沉浸在那些过往中无法自拔,放不过自己,也放不过别人。 “你们都退下吧。” 凤西言抬起复杂的双眸缓缓看向院中正仰天长啸的胡明知。 “是。” 其他奴才闻声,转身退下。管家模样的奴才转身朝胡明知方向看了看,眼中尽是心疼之意,然后转身朝凤西言郑重其事行了一个大礼。 “奴才是胡家家奴,曾有幸服侍过两代堂主,仗着这一点,厚着脸皮自称一回胡家长辈,少夫人和少爷都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虽说因为一些因素您离开胡家,但在奴才心里,你始终都是奴才的姜小姐。” “您和少爷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您和少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造化弄人,让您们一再二再而三的错过,演变成至今局面。” “自您发生那些事后,少爷性情大变,以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为了您开始舞刀弄剑,对老夫人极为孝顺的他当众忤逆老夫人,甚至瞒着生命危险不听老夫人劝阻,走上一条最为危险的晋升之路。” “老奴知道他这般急迫是为了能尽快掌握权势,然后保护您,将您护在羽翼之下,在边塞的那些日子,他总是嫌时间太慢,将每日三餐改为一顿,每天睡不足两三个时辰,就想赶紧拿回权势,然后回到您身边。” “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还是晚了一步,在得知您出事后,他整个人就像现在一般疯魔,要不是知道您还活着,说不定早就去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一章:人人都有私心 管家模样的老者以为将胡明知的心酸和悲痛告诉她,她就能念在胡明知为她付出的份上,竭尽全力的劝导,带着心疼去开解。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不是真的姜莲蓉,说这些不但没有帮助,反而让她更加有心里负担,甚至有些胆怯,不敢去面对胡明知了。 比起开解执念,她宁愿去迎接刀光血影,至少那样不会这般为难,这般难以面对,刀光剑影无非是你死我活,而这种开解,比杀人诛心还有让人难以接受。 “奴才是真的心疼,这些年,他殚精竭虑,恪尽职守,违背自己信念做了很多折磨心智的事,每每看到他痛苦不堪却还要忍着头皮去做的时候,老奴的一颗心像是放在油锅上煎一般,疼得难以言语。” “你们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看着你们痛苦,老奴也痛苦不堪,只恨老天不长眼,为什么要将这些痛苦加在你们身上?怨恨老天为什么折磨你们?恨自己不能替你们挡下这些苦楚。” “人世间已经如此痛苦,您现在已经得到救赎,可少爷还沉浸在其中出不来,虽然少爷没透露一言半语,可老奴就是知道,他肯定是因为你,因为除了你,他不会如此失态的。” 老者说的话,凤西言心里都明白,也都清楚,也明白他表达这么多的缘由,只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承诺,因为,她真的不敢肯定能帮胡明知走出来。 所以,只能傻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脸苦笑。 而老者似乎没看出她的为难,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能是看出却假装没看见,就像她之前想的那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的私心是上官烛,而面前老者的私心是胡明知。 大家都没有错,只是大家立场都不同,各自在乎的人不同,所以,没有谁对不起谁?也没有什么心里不平衡。 “你说的我都明白,也能理解,表哥对我的好,我时刻谨记,不敢忘怀,也十分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大家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 “如今我已经获得自己的幸福,也不希望表哥如此,但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劝解,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话已至此,太多的话,凤西言也不想在多说,老者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说明他是个聪明的人,既然是聪明的人,那么,她刚说的这番话,他就应该听得懂。 果然,她话音刚一落下,凤西言就见老者脸色一白,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尴尬,之后才化作一抹苦笑,“是老奴想左了,如此,就拜托少夫人了,得罪之处,还请少夫人不要介意。” 凤西言大方的笑了笑,怎么,顶着姜莲蓉这张脸的她不好相处吗? “怎么会,大家都是为了表哥好,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多谢少夫人,少爷就拜托您了。” 老者为自己私心感到非常羞愧,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啜泣的声音再次朝凤西言行了一个大礼。 凤西言伸手虚抬了一下,客气道:“不必客气,我尽力而为。” “多谢少夫人。” 老者应答着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院门带上。 见此,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并未多说什么,也对,她现在顶着姜莲蓉的面孔,名义上已经是荣安堂少堂主的妻子,荣安堂的少夫人。 虽说是胡明知的表妹,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是该避嫌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老者也算是为了她考虑,毕竟,姜莲蓉悲惨的开始就是从胡明知这里开始的,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只是等她抬眼重新看向院中时,却冷不丁和胡明知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对上。 凤西言一惊,心下一跳,瞳孔不自觉扩大,这人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这边的?她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他给听见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怎么好死不死被胡明知注意到呢?自己怎么会这般迟钝? “嗨!好久不见,现在在叫你表哥也不太对,我就跟着他们唤你胡堂主可以吗?” 凤西言抬起十分不自然的脸看向胡明知,脸上的假笑不用看她也知道很假,可是没办法,这个时候,让她露出真笑也不太可能。 因为此刻她非常心虚。 胡明知眼神闪过些许复杂,一瞬不瞬死死盯着凤西言,对她说的话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上一次被人像这般盯着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与上官烛有抗衡的能力,所以在气势上不那么强势。 所以那时被他这么一盯,心虚无比,立马狗腿的迎上去,违背良心说一些自己现在想来也十分羞耻的话语。 此刻,那种心虚的感觉再次袭来,要不是胡明知那张脸太过寒冷,她差点就狗腿的迎上去,然后开始习以为常张口就来那些虚假和羞耻的话语。 “嘿嘿,胡堂主好兴致啊,赏着美景,喝着美酒,真是好不惬意啊,怎么不派人唤我一起呢?” 这话一出口,凤西言都想咬断自己的舌根,她真的是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满地的狼藉,这满地酒壶碎片,哪里有什么美景?哪里来的兴致?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妈的,我恐怕是真的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是怕场面还不够尴尬吗? 到底该怎么办?要说什么话才能将这尴尬的场合缓和过去啊?神啊,救救我啊,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要不是胡明知还在跟前,凤西言都想抱着头仰天长啸了,一向自以为嘴炮很厉害的人,居然在这种紧张的场合说出如此冷场的话,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我并不想看到你?” 隔着一地狼藉,胡明知冷冷看着凤西言说道,仿佛没看到她的尴尬一般。 凤西言怔了怔,心虚和恐慌瞬间冷却下来,立刻恢复平静,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用在尴尬。 第四百二十二章:折磨人的愧疚 “我知道,也能理解,我也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但是没办法,你的状态很让人担忧,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很为难,所以我不得不出现在你面前。” 凤西言是真的很不想出现,虽然这不是她的错,但总是感到莫名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呵呵。” 胡明知冷笑了两声,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以为出现在我面前,就能改变我吗?” “你……别太过分了。”凤西言有些被气到了,“我不是姜莲蓉不是我的错,顶替她身份欺骗你们也不是我的错,你错过她的人生,错过想要救她的时机也不是我的错。” “比起你们这些和她还有一些关系的人来说,我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甚至是没见过她本人,对于她的遭遇只是同情多一些,但还没到感同身受的地步,来这里帮她报仇雪恨也只是因为相公。” “因为不想看到相公难受,不想看到相公内疚一辈子,再加上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姜姑娘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她复仇。” “我知道真相会让你难受痛苦无法接受,但是,麻烦你不要把这些情绪加诸在我身上,不要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更加不要把你的坏情绪发泄在我身上,我不欠你什么,也不欠姜莲蓉什么。” 看着胡明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瞳孔里布满红血丝,整张脸因为彻夜不眠饮酒,所以眼睛泛肿,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双唇更是干涸裂开,憔悴至极。 胡明知蠕动着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半晌说不出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犹如溺水,想要大声呼救,一张口,无穷无尽的水从各处灌进来,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他以为只要人还活着,其他的,他可以不去计较,只要她能幸福,可是,谁能来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那些以为的成全,以为的放下,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错过了。 当年错过,是真的错过,他的安心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讽刺。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弥补的机会?。” 胡明知盯着凤西言那张和姜莲蓉一模一样的脸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沙哑的质问声里不知是在质问谁? 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完后,凤西言就立马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冲动的,不管怎么说,胡明知现在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多年隐忍不发,只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过,只是为了心爱的表妹,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真心祝愿表妹幸福,祝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表妹早就死了,活着的是顶着表妹面皮的其他人,这种震惊和打击,换做是谁,谁都无法承受。 “哪个……对不起啊,刚才我只是无心之言,你别放在心上啊,这事其实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唐夫人,是她造成的悲剧,她也得到报应了,你就别折磨自己了。”爱啃书吧 胡明知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满是悲凉,往日里整齐的头发三三两两的散落在脖颈处,没有半分往日里偏偏公子的模样,有的只是满身的萧瑟。 “不……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让她悲惨死去……我答应要好好保护她的,可是,我都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胡明知这辈子要的不多,唯一想要的也只有一个表妹而已,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蓉儿……表哥对不起你……是表哥没保护好你……蓉儿……。” “嘭!” 沉浸在可怜胡明知的情绪还没反应过来,凤西言就眼睁睁看着胡明知抱起地上已经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石桌重新砸向地下。 凤西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惊,急步向身后退去,连忙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深怕那些被砸碎的石块溅起划伤自己的脸。 待周遭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凤西言猛的放下挡住脸的手,带着一颗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看向胡明知厉声质问。 “胡明知你是疯了吗?” 胡明知却丝毫不理会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点点星光忽明忽暗,最后彻底暗淡下去,再也半分的光亮,定定的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被他这个眼神看得遍体生凉,后背止不住的冒出冷汗,“胡明知,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都没办法改变,你这般折磨自己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虽然我从未见过姜莲蓉,但是,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肯定不想看她敬爱的表哥为她如此,你如果心里还想她,还爱她,那就好好活着,别辜负她一番好意。” 凤西言其实也不知道姜莲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对胡明知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以胡明知现在情绪超级不好,她怕他在继续做出过激的行为来,所以继续自己擅长的“谎言”。 果然,胡明知在听到她的话之后,黯淡无光的眼睛闪起忽明忽暗的星星光亮来,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怀疑,几分期待和几分希望。 有些近乡情怯,蠕动泛着不正常青色双唇迟疑了好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你说的……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叫她……。” 一句在正常不过的问话,胡明知沙哑着声音半晌都说不完整。 凤西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死去的人已经解脱,活着的人还带着愧疚,遗憾等各种各样放不下的执念继续折磨自己。 如果姜莲蓉还在人世的话,对自己这个算是无心参与到加害她悲惨人生中罪魁祸首之一的表哥,会是什么样的心态?看他如此,是痛快还是心疼?还是厌恶?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三章:善意的谎言 这些,她都无从得知,因为,人已经死了,而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这辈子她都无法知晓,说不定,等到自己下了下面见到姜莲蓉就知道了。 在自己思绪进入偏题的时候,凤西言及时的打断,将快要走偏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甚至我敢肯定的告诉你,就是你心中的那个想法,姜莲蓉是你的表妹,你比我更应该了解她才是,虽然她悲惨的过去有你的无心之举,可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也没有怨过你,在弥留之际,相公曾问她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她说……她不恨你和胡夫人,也从未怪你们,只恨算计她的唐夫人和万天舒,其他人,她不恨,也不怨,只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胡明知半是怀疑半是茫然的问道,整个人无意识向凤西言靠近了几步,忽觉得不对,急促停下脚步,满眼复杂的看向凤西言。 胡明知的眼神里蕴含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凤西言别开目光不敢看她,微微扑闪扑闪的眼睫泄露此刻她的心虚。 “都是真的,这些都是相公亲口告诉我的,为了伪装成姜姑娘回来报仇,相公就将他所知道关于姜姑娘的事迹详细的告知了我,所以,我才假装失忆的姜姑娘回来。” “表妹……她……她真的……这样说?也……真的……没怪过我吗?” 对她的话,胡明知其实已经信了大部分,只是还过不了心中哪一道坎,还有一些不肯相信,不肯放过自己。 见胡明知不像刚才那般面如死灰,面色渐渐有了一些生气,凤西言心底的那一丝内疚彻底被她摒弃,趁热打铁赶紧肯定自己善意的谎言。 “姜姑娘亲口告诉相公的,她说她从未怪过你,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相公吧,以你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会撒谎的。” “并且,相公要是撒谎的话,那么,我伪装的姜姑娘就不可能这么像,你们大家都是一起长大,对彼此肯定很熟悉,所以,相公不可能会撒谎,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没有撒谎的必要。” 把谎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除了她,这世上应该找不到第二个人吧。 凤西言在心里止不住汗颜,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越来越厉害了。 哎!这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只能说在和李太后那老狐狸交手中得来的经验,身处那个地位,要是没两把刷子,说不定早就粉身碎骨了。 不过,也并全无收获,至少此刻就很有用,至少能帮助胡明知解开心结,能让他放下对姜莲蓉的执念好好生活。 “呜呜呜……呜呜呜……蓉儿,蓉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想是情绪到了一个迸发的节点,胡明知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悲伤的哭着,一边自言自语说着对姜莲蓉愧疚。 见此,凤西言如释重负重重叹了一口气。 胡明知就是将往事崩得太紧,沉浸在往事中无法放下,放不过自己,所以,才会悲伤到无法连大声释放都不能,只能靠打砸周围的物品来发泄。 只是那样只能治标不治本,心上的伤口除了得到解药慢慢愈合之外,再无其他可以医治的方法。 看着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胡明知,凤西言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流下,心里止不住痛骂道。 妈的!这该死的唐夫人,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自己作恶害自己不说,还害了别人和自己的一双儿女。 一个花朵一般的姜莲蓉,在含苞待放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早早命丧黄泉,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的母亲算计陷害,摊在谁身上,谁又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而因姜莲蓉起的一排连锁反应,其中最大反应的就是她的表哥胡明知了,因为自己当成算计陷害表妹的工具人,不但没帮得她,还害得她惨死。 这种打击换做是谁,又能真正轻易放下呢? 凤西言心里也清楚,想要胡明知真正放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编织出一个美好的谎言,一个并不存在的谎言来帮他,至少这样,胡明知心里能好过一些,也就不会了无求生意识。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姜姑娘虽然人已经去了,可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并没有真正离去,所以,我们要带着她的遗愿好好活着,一辈子记得她,这样,她才能瞑目。” 凤西言从怀中掏出崭新的手绢,快步走到胡明知身旁,蹲下身子将手绢塞进他满是伤痕的手上。 她的安慰就像是打开胡明知决堤的泪腺一般,蹲在地上的他像个受伤的小兽,紧紧攥住凤西言递给他的手绢,头埋在膝盖上止不住的呜咽。 “是我害了表妹……是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善良?为什么连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从我懂得什么是喜欢开始,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老天对我一点都不公平……它一点一点抢走我最重要的东西……先是抢走父亲……之后是蓉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它要如此惩罚我?到底是为什么……?” 胡明知悲怆的声音从膝盖间传来,没有悲愤,没有不甘,没有激动,话语里透露的只有想不通,想不通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闻言,凤西言的泪水再次成串的掉下,眼泪每每掉下一串,心里就狠狠将唐夫人怒骂一次。 “可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们去……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些活着?为什么不让我……来见你们?” 第四百二十四章:不是你的错 “这真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谁会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凤西言将自己之前递给胡明知的手绢从他攥紧的手中拉了出来,轻轻擦了擦他露在外面的额头,将上面的污渍和汗珠擦去,一边擦还一边安慰他道。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怪我,”胡明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低声暴呵道,一拳砸在面前的石块上,“要不是我非要耍弄心机,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我就是一个祸害……。” 凤西言一怔,回过神来之后,一把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把刚才给他擦汗的手绢给他包扎起来,颇有些心累的继续安慰道。 “你是有错,可你不是最大错误,最大错误的人已经付出代价,你是姜姑娘的表哥,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一蹶不振,沉浸在对她愧疚的执念里去,你觉得她是开心还是难过?” 胡明知抬眼看了一眼凤西言,看着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脸,他缓缓止住了哭泣声,朝凤西言扯开嘴做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你回去吧……” “不行,在你没有彻底解开心结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胡明知的话还没有说完,凤西言就斩钉截铁打断他的话道。 胡明知扯了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算是微笑的微笑来,然后缓缓转头看向远方姜莲蓉曾住过的院子,目光远眺,眼中缓缓升起一些光亮。 “放心吧,我不会寻短见的,既然表妹的心愿是想我好好活着……那我就完成她的心愿好好活着……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想好好将曾经和她那些美好的回忆牢牢记在心里,永远不要忘记。” 胡明知的转变没让凤西言感觉任何的诧异,是啊,比起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除了愧疚遗憾之外,还要沉浸在每日的思念中无法自拔。 可尽管如此,在这艰苦的人生里,哪怕是一点微弱的期许或者是希冀,都是漫长人生中活下来的支撑。 “好,只是你能独自一个人待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所以,最多在待一个时辰,我就让下人带你回去休息。” “好,谢谢你……谢谢你为蓉儿和我做的一切……。” 胡明知目光始终看向姜莲蓉院落的方向,不曾回头看一下凤西言。 “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没帮什么,一切只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待会儿你好好睡上一觉,将所有人一切放下,大步向前,不要回头看,因为你已经不是单纯为你自己活,你还要带着姜姑娘那份好好活着才行。” 说完,凤西言看到胡明知僵硬的脸庞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缓缓落下一行清泪,沙哑着声音像是在承诺道:“好……我会……好好……带她一起……活着的。” 虽有些担心,但凤西言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走出院子时,一轮明月已经高高挂在夜空中,周围布满星星点点光亮,预示明天是个好天气,只是,已经进入深秋的天气,即便明日会有烈日。 但夜风还是沁人皮肉,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身后传来的阵阵隐忍压抑的抽泣声,微风拂过,显得有些小声。 凤西言默默的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将院门关上。阅读书吧 她刚关上院门,以那老者为首服侍胡明知的下人们像是约好一般,她刚一转身,人就聚集在她身后,一个个满眼希冀的看着她,想要询问什么却不敢开口,只能欲言又止。 “少夫人,我们少爷他……。” 终还是为首的老者安耐不住,迟疑着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看了看这一张张期待的面庞,扭头看了看自己亲手关上的门,微微笑了笑,道:“不负众位所望,虽没能彻底解开你们少爷的心结,但至少已经让他有求生的欲望,不会在自暴自弃了。” 众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回过神来之后,纷纷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嘴角小声的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少爷恢复正常就好了……。” 比起其他人,老者虽然也激动,但还算冷静,没有向其他人那般激动的无以复加失去理智。 “多谢少夫人,您的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还请受老奴一拜。” 老者眼中噙着激动的泪水,带着无比感激的神色朝凤西言就要行大礼,凤西言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抬了抬老者的手臂。 “不必多礼,他虽是你们的少爷,也是我的表哥,只要能让表哥好起来,我们大家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也就没必要行这些繁文缛节。” “少夫人说的是,是老奴见外了。” “表哥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不得让人打扰,一个时辰之后,你在带人进去服侍。” “是,老奴明白。” 交代完和胡明知的约定之后,凤西言这才点头离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身对那老的嘱咐道。 “虽然表哥答应我不会轻生,但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在骗我,所以,这一个时辰内,你务必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千万别让他乱来。”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胡明知的反应太过异常,让她不得不防备,他虽然是答应自己会好好活着。 可这种东西谁又说的准,万一他就是想不开,就跟着去了,那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但白用功不说,还要背负一辈子的内心谴责活着。 所以,还是得谨慎些的好。 老者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所在凤西言一嘱咐完,就脸色发白朝她急急的行了一礼之后,就赶紧转身打开门走进院中。 见此,凤西言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转身重新离去。 夜色已深,道路两旁虽然已经点灯,将道路照得光明,可院中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沿路两旁不断落下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给本来就秋风瑟瑟的天气添上几分心凉之感。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五章:一生一世 凤西言独自一人往上官烛和她居住的院子走去,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下人们被她遣走,一个也不剩。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被胡明知悲伤的情绪感染到了,整个人怏怏的,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心里愁绪万千,很不是滋味。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她发现自己和从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不知从何开始的。 而她深陷其中却毫无察觉,还记得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一腔热血,带着无知无畏的精神,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敢抗争。 有很强的同理心,别说杀人了,哪怕看到有人受伤,自己都害怕的不行,连着做好几天的噩梦,可是,不知从什么开始,自己渐渐被这里同化。 慢慢接受这里的尊卑礼仪,开始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瞰众生,也渐渐开始变得自私,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件想到的不是去帮助别人,而是这件事对自己有多大的利益。 甚至在万年年和红儿死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竟然没多大的感觉,有的只是冷漠,别说害怕,连心跳都未曾加速,冷漠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虽说万年年和红儿罪该万死,可她们恶人自有天收,会有自己的报应,自己是不该同情她们,可当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断了气,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一切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都不曾发觉,她是崇尚现代生命大于天的现代人,不管那人是否是坏人,她都该对生命产生敬畏之心才对。 可这些,她好像渐渐丢弃了,甚至慢慢开始觉得,一条命而已,不怕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的人,那不是我,我不是,我是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社会,我的理念就是人人平等!我不能改变!我不能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凤西言一边小声的念叨着,一边慌乱的朝前走去,连前方站在树荫下背对着她的人都没有看见,只一心沉浸在自己变化中无法自拔。 等走到那个身影跟前,被忽然挡住去路后,她才猛的抬起脑袋看向挡在前方的障碍物,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带着害怕的哭腔开口道。 “上官烛,我好害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胡明知对你动手了?” 上官烛紧张的将凤西言抱进怀中,担忧的询问道。 “不是……”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否认道,刚到嘴边想要解释的话却戛然而止,双目瞬间清明,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了。 依靠在上官烛怀中她心虚的垂下眼眸,在心里暗暗指责自己。 差一点,差一点就漏泄了,虽说自己早晚会向上官烛坦白,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们才刚刚和好,感情基础还不稳定,受不得一丝一毫的风雨飘摇。 “言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烛见凤西言表情不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就没有底气,生怕又发生什么让他们关系僵硬的问题来。 见此情况,凤西言缓了缓神,任由泪水继续流下,但话题却转到胡明知身上来。 “不关胡明知的事,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只是看到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难受罢了,然后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加上看到满地的落叶……有些触景伤情……。” 闻言,上官烛再次紧紧将凤西言抱紧,毫无察觉松了一口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安抚道:“不会的,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的,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上官烛霸道又真诚的声音在凤西言耳边响起,她的心不自觉的为之一颤,内心的惶恐不安瞬间消失,只剩下满心的温暖。 原来,被人真心爱慕是这种感觉啊! “上官烛,自己说过的话要自己负责,所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会用一生等着你的践行。” 凤西言在上官烛怀中抬起明眸的双眼,定定对上上官烛那双深情到可以将人溺在其中的双眸真诚的说道。 闻言,上官烛微微垂了垂眼眸,他不是不明白凤西言话的意思,只是一生对他来说太过缥缈,他心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他怕老天会责怪他心大,会像作弄胡明知哪样作弄他。 所以,他不敢幸福得太明显了,不敢奢求更多,和凤西言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他偷来的,所以,珍惜到一种害怕到胆战心惊的心态。 可现在,对上这双满是他身影的眼睛,他才知道自己太过懦弱,太过胆小,既然自己敢说出这样的承诺来,为什么又不敢去实现它呢? “言儿,我用我的性命发誓,这辈子,无论生死,无论何方,我上官烛都要和你凤西言在一起,一心一意,白头到老,永不分开。” 凤西言心下一抽动,眼角的泪水更加肆意的流淌,感动得无以复加。 从来都是她待别人好,为别人筹划未来,计划出路,虽说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能力,没办法回报她更多的东西。 可习惯对人好的她也需要一些感动,也需要别人将自己计划在自己的未来里去。 “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我是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吗?” 看着凤西言落泪,上官烛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以为是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凤西言不高兴了。 凤西言猛的将泪流满面的脸扎进上官烛胸口处,缓缓摇了摇头,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上官烛,你既然答应会待我一辈子好,你就必须信守承诺,不能反悔。” “因为我是个小气的人,如果你对我的好不能给我一辈子,那么,从一开始,你就不要给我,比起曾得到过的痛苦,我更加害怕失去的痛苦。” 不是她杞人忧天,实在是以前的生活环境造成多年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所以害得她越是幸福的时候越容易感伤。 第四百二十六就章: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言儿,时间不语,但却可以代替所有回答,我虽然不能给你承诺太多,但每承诺的话语,我都会一一实现,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相信我。” 凤西言心微微动了动,目光里星星点点,是啊,爱情这种东西本来没任何道理可言,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未来很多事我们都无法控制,但此刻,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你,并且,保持一如既往。” 秋风瑟瑟,道路两旁的树叶不断落下,一片枯黄的树叶悠悠扬扬落到凤西言肩头,她自己倒没发现,上官烛却不动声色将它拂开。 凤西言被她注意力吸引住想要扭头去看,却被他给拦住。 凤西言不解扭头看向上官烛,却见上官烛双眸深情的看着她,黝黑的双眸里,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将人溺进去,永远也不愿醒来。 “蓉儿,我不会辜负你的。” 暗哑的嗓音像是在蛊惑一般,凤西言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点头回应道。 “我相信你。” “嘭”的一声,上官烛听见心底的不确定像是烟花绚烂炸开,刹那间,眼角荡漾开满心欢喜,俯身而下,堵住那张娇红欲滴唇角。 秋叶簌簌落下,带着无边无际的暧昧融化开来,落在难舍难分的两人身上,形成一卷美不胜收的风景。 “咕咕!”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凤西言尴尬的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涨红着一张羞涩的脸对有些惊诧的上官烛说道。 “我饿了!” 上官烛一愣,随后失声低笑道:“是我不好,走吧,我们回去吧,出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把饭菜准备好了。” “啊!上官烛你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的?” 在吃饭这种大事跟前,凤西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害羞之类,瞬间就将刚才的尴尬抛之脑后,连蹦带跳扑到上官烛身上,狠狠地亲了他脸一口。 对此,上官烛挑了挑眉头,眼睛亮了亮,原来还有这种好事,早知道有这种待遇,那之前感觉浪费了好多机会。 “累了吧?” 上官烛满眼宠溺的摸了摸凤西言的脑袋。 “嗯,累死了,胡明知这个倔牛,怎么说都不说不听,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害我浪费了不少脑细胞,不过,好在总算将她劝住了,不会在干什么傻事了。” 凤西言嘟着嘴角吐槽道,想起之前劝诫胡明知的经历,只觉得脑瓜子一阵疼。 提起胡明知,两人之间的温情瞬间消失不见,只剩空簌簌的凝重。360文学网 上官烛垂了垂眼眸,眼眸暗了暗,心情复杂的开口道。 “胡明知从小就是执拗的人,小时候,被万天舒抢了课本,明知对方不是能招惹的人,可他就觉得万天舒错了,必须要向他道歉,万天舒又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二世祖,怎么可能会理他。” “胡明知向来执拗,也不管万天舒理不理会,硬是拦住他的去路非要讨个说法,两人谁也不让谁,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因为这件事,胡夫人还罚胡明知跪在荣安堂大门口向唐夫人和万天舒道歉。” “他执拗是出了名的,连老堂主都曾打趣过他,说他正直不阿,是一身正气的人,可这样宁折不弯的人为了心爱的人,变得和从前不一样,开始玩弄手段和计谋,也懂得隐忍。” “只可惜的是,付出这么多,蛰伏这么久,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而他又是那种一旦认定就不放弃的人,面对这样的结果,无法放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辛苦言儿了。” 凤西言本来就因为胡明知的事难过不已,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又被上官烛这番话带入消极的情绪,心情压抑的不行。 双手无奈的摊了摊,道:“这点辛苦一点都不算什么,比起胡明知的深情,姜莲蓉的不幸,铃铛的忠诚,我这个真的一点都不算什么,只是一想到他们的悲剧,我就难受得不行。” 一番话,将两人都陷入沉默中。 许久,久到远方传来下人的交谈声,上官烛才叹了一口气走到凤西言跟前,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转身蹲在她跟前,道:“别难过了,有些事,我们已经尽力,做到无愧于心就好,别伤心了,不是早就饿了吗?回去吃饭吧。” 凤西言也没有扭捏,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爬上上官烛的后背。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上官烛一向少言寡语惯了,沉默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凤西言,一向话多的她沉默不语,诡异的不正常。 迟疑许久,为了勾出往日话痨一样的凤西言,上官烛转而说起白日里的事来。 “今天去周围书院打点的时候,你猜我们前脚刚到,后脚谁的人来了吗?” 凤西言神情依然怏怏的,丝毫对上官烛提起的话题不感兴趣,“太后那老女人的吧。” “猜对了,真是聪明,就是太后派的人。” 上官烛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用着自己从来不会用的腔调声情并茂的说道。 凤西言依旧提起不是任何的兴趣,在上官烛背上的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表示对他的回应,“除了太后那个老女人外还能有谁?只有她会又闲又无聊,整日盯着我。” “嗯,那你知道她派来的人说了什么吗?” 上官烛又故弄玄虚的说道。 果然,他刚这样一说,凤西言的兴趣瞬间被他勾了起来,从他背上起身,露出一个脑袋到他脸庞边,询问道:“说了什么?” “她说陛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出宫门就像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那种,说她年事已高,很多事有心无力陛下又将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扔给她,让她很是疲倦不堪,所以让你赶紧回去,别贪玩了,说朝中堆积了很多事物需要你去处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七章:老妖婆又作妖 闻言,凤西言猛的从上官烛背上跳下,怒气冲冲的斥责起来,“妈的,这死老妖婆是有病吧,老子在宫中的时候,她想方设法的来和老子争权夺势,好了,现在老子把朝政给她,她又说年事已高,处理不了。” “这不是玩老子是什么?这老妖婆的手段还真是拙劣,以为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朝务堆积起来等朕处理,就能拖垮我吗?别天真了,老子风华正茂,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不就是几个月的朝务,还想拖垮朕,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拖不垮朕是一回事,朕愿不愿意去处理又是一回事,所以,别以为朕回去之后会乖乖处理的,等着瞧吧,朕一定不会让这个老巫婆得逞的。” 义愤填膺的发泄完,凤西言心中的恶气得到了释放,心情也突如其来的好了起来,转身对一脸微笑着看她的上官烛讪讪笑道。 “我是不是太粗俗了?一点都不像个女子该有的样子?” 在没有和上官烛确认彼此心意之前,凤西言从不当着上官烛的面注意自己的言行举动,怎么粗俗怎么来,目的就是让上官烛看不惯自己又对自己束手无策。 甚至有时候明知道上官烛就在自己身后,还假装不知道他在一般,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刺激他,可每一次,上官烛明明都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不把她的挑衅当一回事。 当然,做这种举动的原因是建立在她讨厌上官烛的基础上,并不打算和他好的基础上,所以才会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挑衅。 而现在,她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往事不堪回首,想到自己之前曾做过的种种,凤西言只觉得好丢人,生怕上官烛嫌弃自己。 “怎么会?对我来说,这样的你才是最真实,最可爱的,我不喜欢你在我面上伪装自己,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什么样的你。” 上官烛“扑闪扑闪”着一双深情又真诚的眼睛对凤西言认真的说道,害怕她不相信,赶紧靠近她跟前,对上她眼睛认真的说道。 凤西言不知道的是,在上官烛心里,其实这样的她才是最可爱的,从小到大,他身边有过不少对他阿谀奉承的女子,什么样的都有,为了从他身上得到某些东西,可谓是使劲浑身乏术。 曾经的他也不是没付出真心,只是得到的却是不堪的回报,那些人将他的怜悯,同情化成最锋利的刀刃,直直的插进他的胸口,还告诉他,是他自己太天真,所以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想到往事,上官烛神色变了变,脸上的神色不复刚才那样明朗,眼神更是不自觉的暗了下来。 “怎么了?” 上官烛变化的神色又怎么会瞒得过凤西言。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罢了,言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世吗?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见上官烛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凤西言也只好不在追问,虽然上官烛从来不提他的身世,但在宫中的时候,她曾翻过一些残缺的密卷探查到一些,所以,他不说,她也不问。 “好,回去之后就告诉我,因为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 “好,回去吧。” 说完,上官烛再次将凤西言背上,往他们院子的方向走去。 那日解开胡明知的心结后,为了给胡明知缓和的时间,凤西言和上官烛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在多留两天,顺便将荣安堂的事交代清楚。 事情到了这一步,凤西言已经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荣安堂的事她插不上什么手,所以和上官烛默契的闭口不谈。 上官烛去处理荣安堂接下的走向以及未来的打算,顺便将荣安堂交给胡明知,并且郑重其事来了一个禅位仪式,把荣安堂其他分堂主召集起来。 上官烛最后一次用万月河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告诉他们,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他对荣安堂心如死灰,并无任何的志愿带领荣安堂走得更好。 所以,趁此机会把荣安堂交给真正的有志青年手中去,那就是胡明知,并说明,以后荣安堂的一切事物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再也不是荣安堂的少堂主,以后,荣安堂就是胡明知来当家做主。 明面上,他这个少堂主和荣安堂在无任的关系,实际上,他和胡明知已经在私底下做好交易,至于什么交易,凤西言就无从得知了,秉着信任的态度,她也没多问。 乘着上官烛和胡明知在商议荣安堂的时候,待得百般无聊的凤西言带着最后一面的态度去听雪楼见了铃铛一面。 看着短短几日不见的铃铛换成带发出家的模样,凤西言委实惊讶好一阵,而铃铛对她也只是羞涩的一笑,两人虽没过多说些什么。 可凤西言觉得,该说的,早已说完,如今大家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生活,这才是活着的人最后的救赎和归属。 荣安堂大门外,看着这些日子曾生活过的地方,凤西言颇有些感慨:“才短短数日,却过得像一生,我们虽然是这里的过客,却带走许多泯灭不去的回忆。” 上官烛本来在吩咐下人将凤西言乘坐的马车铺厚一一点,在他们还互相玩弄心计时,曾听她抱怨过出行的马车太硬,不太好坐。 那时的他只把她当成利用的棋子,才不管她的抱怨,只充耳不闻。 只是没想到会慢慢演变成如今的样子,曾经的充耳不闻,此刻却觉得那些下人手脚一点都不麻利,恨不得亲自上去铺弄。 听到凤西言的感慨,上官烛转身提步走到她身边,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我们并没有参与到别人的人生,只是路过而已,我们有自己的人生,只是恰巧保留这段回忆而已。” 凤西言侧头看了看上官烛,微微笑了笑,心里还是隐隐有股惆怅之意,怎么都化解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一般。 “我知道,只是,代替别人的身份重新活了一遍,终究还是有些难以释怀,如果……我说如果……姜莲蓉如果没死,那她会不会对以前的事释怀,和胡明知在一起?” 第四百二十八章:欠你一句谢谢 “不知道,”上官烛目光移向荣安堂内,缓缓的说道,“因为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因为那些事没真正发生在我们身上,所以,更加不知道。” 凤西言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得有些愚蠢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想要假设另外一种好的结果,想要知道换成另外一种结局,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好的结果? “是啊,我们都不是当事人,都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和决定,也无法判断当事人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幸好,幸好我们还在一起,幸好我们还来得及。” “是的,幸好,幸好你能给我机会,幸好你还愿意相信你,幸好我还来得及,幸好我们还能在一起。” 经历过种种误会,两人重新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并且,看了其他人的遗憾,两人虽没表露心意,但彼此心里都明白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是可以放不下的。 “走吧,该回去了!” “嗯,走吧。” 收回视线,凤西言任由上官烛拉住自己的手往马车上去。 在她刚要爬上马车的时候,却听到胡明知的声音从远方突然传来,制止了她要上马车的举动。 对此,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凤西言就被上官烛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脚尖刚一沾地,凤西言就迫不及待向胡明知迎了上去,脸上挡不住的惊诧。 “胡堂主,你怎么来了?” “夫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贵姓,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虽然有打听的想法,但还未开口,少主就打消了我这个念头,所以我就消了这份心。”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上官烛,“相公这是为你好,因为我的身份说出来,可能会吓死你,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哈哈哈。” 本来尴尬的场景,因为凤西言风趣的语言,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也少了那么些许尴尬。 “夫人果然风趣,之前真是辛苦你了,如此欢脱的性为了替表妹报仇活生生压抑自己的性格,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胡明知极为郑重的朝凤西言行了一个大礼。 凤西言赶紧将胡明知扶起,有些着急看了上官烛一眼,上官烛接到她的求救信号立马上前拦住胡明知,道:“明兄不必客气,蓉儿也是我妹妹,为了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必如此见外。”361读书 凤西言赶紧附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虽然我没机会见到姜姑娘,但是在我心里,她却如同妹妹般存在,所以,胡堂主不必和我们客气。” 谁知胡明知却不这么认为,依然不听任何劝阻朝他们行大礼,“你们帮蓉儿复仇那是你们对她的情意,可对我来说,只要是帮蓉儿的人,那就是我的恩人,就应该受我一拜,还请两位成全。” 见胡明知如此坚持,凤西言和上官烛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两人默契的达成共识,也就成全了胡明知的坚持。 等胡明知起身之后,凤西言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姑娘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你是她最亲的表哥,如果你过不得不好或者是不开心,我想,她也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夫人放心吧,那日被你点醒之后,我独自冷静了想了很久,想这些年的种种,想这些年为了心中的执念错过的人过东西,想着如果表妹还在的话,也一定不会看到我如此。” “所以,今后,我不光是为自己而活,更是为表妹活着,还有母亲,昨日和她彻夜交谈之后,我才知道这些年她刻意冷落表妹,装作厌恶表妹,实际都是为了她好。” 提起胡夫人的时候,胡明知有片刻的愧疚和羞愧,看他如此,凤西言看了上官烛一眼,没想到上官烛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对此,凤西言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是胡夫人找胡明知谈过了,怪不得他能彻底放下,短短几天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母亲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吃过的饭都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虽然在保全我和表妹的时候,她选择保全我没有救表妹,可……我却没有任何怨怼她的资格,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自私的救自己的儿子。” “在老堂主把表妹带回万家开始,母亲就知道猜到唐夫人的不怀好意,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的胡府风雨飘摇,自顾不暇,她有心无力,所以只能在有限的能力下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表妹。” “她以为只要对表妹冷淡,对表妹厌恶,那么,唐夫人看不到她身上的利用价值,就不会对她下手,可笑的是,唐夫人看重的是姜家的势力,对我们胡家不过是顺带而已,所以,不管母亲怎么做,表妹始终逃不过唐夫人的手掌。”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胡明知始终保持冷静自持,没有丝毫的动怒或者是不甘,或是其他什么情绪,有的只是满心的心疼,情绪也比之前稳定了不少。 在他倾诉的时候,上官烛始终垂着眼眸,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而凤西言则一脸难过,时到今日,在提起关于姜莲蓉的往事,她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义愤填膺。 “胡夫人是一个好姑母,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在如此两难的情况下,她放弃哪一个都是对哪一个一辈子的愧疚,所以,这些年,她过的肯定也不好,却什么都隐忍不说,就是为了让你施展拳脚放手去做。” “好在你们都明白对方的难处,明白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你们都要好好的。” “是啊,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一直以来,我都差夫人一句谢谢,怕以后没机会再见,所以趁着离别追了过来,就是为了向夫人真诚的说一句。” “谢谢你,夫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二十九章:心底的刺 做这些,凤西言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不过是为了心安而已,只是,看到自己曾经做下的举动被人铭记在心里感谢,心中的感动不是只言片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言重了,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很遗憾没能帮到你太多,很开心认识你们,人生还很长,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都能随心随性的活着,不在因为其他的因素造成处处克制。” 闻言,胡明知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来,眉间不在是紧蹙不放,有的只是经历大风大雨之后的释怀。 “会的,放不下就放不下,不用对往事耿耿于怀其实不是放下就能放过自己的,放过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念念不忘永远铭记在心也是一种放过自己方式,只有这样,才能带着对表妹的爱继续存活在人世间。” “所以,”胡明知抬起眼眸认真的看向凤西言,“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多谢夫人,少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不知道之前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我能看得出来,你和少主彼此心里都是对方的。” “人生苦短,在彼此大家都还健在的时候,就不要在蹉跎岁月了,要好好珍惜彼此还在身边的时光……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因为我和表妹的前车之鉴,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也算是老朋友之间的祝福。” 胡明知说这话的时候,凤西言不自觉回头看了看上官烛,见他脸色之间一片认真,眼中和她有一样的沉思,她就知道,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胡兄的忠言相告,我和言儿谨记于心,并且会带着你的祝福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一辈子不离不弃。” “是啊胡堂主,谢谢你的祝福,我和……相公虽然有些矛盾,但是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像是在保证什么,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个人像两个小学生,乖乖站在老师面前保证以后不会在犯错一般。 上官烛是个什么想法凤西言不知道,可对于凤西言来说,她和上官烛两个人的关系风雨飘摇,虽说两人现在和好如初,一切恢复平静。 可实际上,两人都心知肚明,平时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在彼此心里始终都有一根很深的刺,一根平时看不见,但在关键时刻,会深深刺痛她们内心的刺。 将一切风平浪静打破,然后掀起不可修复的伤口,让平时的伪装毁于一旦,之后,两人的关系彻底陷入水深火热中再也无法自拔。 就是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都明白,所以,在极为害怕的时候,两人都在迫切证明彼此的心,去证明,不管未来会发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变成内心深处最害怕的那种关系。 “看到你们能如此,那就说明是我想多了,所以,就当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些废话,待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们的孩子,因为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当叔叔了。” 胡明知见他们两人互相看向对方,眼中坚定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对此,在放心的同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心酸。 如果……如果他的蓉儿还在人世的话,是不是也是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是不是也毫不犹豫坚定的说着对他矢志不渝的话语?是不是也为他生儿育女?是不是也能和她相守一辈子? 只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一切都没有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他爱的表妹不会死而复生,不会深情的看着他。 也不会毫不犹豫坚定的说矢志不渝的话,更加不会为他生儿育女,也不会和他相守一辈子。 因为胡明知一番话心事重重的凤西言和上官烛并没有注意到胡明知眼中的心酸,两人沉浸在未来那些会面对的现实幻想里。 因为太多在乎,所在害怕失去。 提起孩子,凤西言眼中挡不住的慈爱,是啊!她肚子里还有和胡明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就算两人之间的伤痕无法弥补,就算有些刺一时半伙无法拔出。 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可以将一切都能原谅的孩子,一个可以将他们关系彻底修复的孩子,一个能让他们不在计较其他的孩子。 凤西言所不知道的是,在她温柔抚摸还平坦的肚子,脸上的温柔是上官烛从未见过的神色后,上官烛骤时脸色大变。 一向将情绪隐藏在心里最深处,不轻易外泄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大变,眉眼之间挡也挡不住的惊慌和紧张。 一点都不像是该做父亲的惊喜和欣喜,有的只是深深的害怕和惊恐。 即便在怎么迟钝,凤西言也察觉出上官烛的不对劲来,“怎么了,相公?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上官烛惊慌的脸上露出勉强一笑,神色极为不自然嗯说道:“没……没什么,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你想多了,我……我……我只是……。” 这时,胡明知却“扑哧”一声笑了出声,“夫人多虑了,少主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孩子,只是每个男人在一想到自己就要当父亲了,都会变得不自然,因为太多突然,所以一时半伙不知道怎么办而已。” “是这样吗?” 凤西言狐疑的看向上官烛,见他神色极为不自然,心里虽然奇怪不已,但一时半伙也想不出其他理由来,但又觉得胡明知说的一点都不对。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上官烛用来控制她的棋子,所以,他们不能用正常的夫妻关系来形容。 不过,片刻之后,凤西言就释怀了,想到曾经上官烛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上官烛心里应该也很不是滋味,不然,也不会脸色那么难看。 “是啊,就是这样,在男人心里,认为自己始终是个孩子,忽然听到自己要当爹了,一时半伙难以接受是能理解的。” 第四百三十章:男人也有人 胡明知如是说道,他以为上官烛现在的神情就是男人该有的通病,所以见凤西言眼睛里带着怀疑,生怕他们之间因为这等小事发生什么不愉快,于是总是在上官烛前头抢先帮着他说话。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笑了笑,知道胡明知也是为了他们好才费尽心思帮上官烛说话的,即便她并没有对上官烛异常的神情有不满之意。 但胡明知的好意,她不想拂去,所以附和着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没想到你们男人对当父亲这回事还有这种心理,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有这种心理。” “因为在世人眼中,我们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女人哭哭啼啼很正常,可是对于世人来说,男人哭哭啼啼的话,就会被瞧不起,就会被人骂成娘们唧唧的。” “所以,即便在遇到很多痛苦之事时,我们都只能隐在心里,什么都不能说,所有伤痕都只能自己舔舐,也不能诉苦,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我们心里,很多时候,都是极为脆弱的,只是因为是男儿身,不能随意的发泄出来,只能将其藏在心里,很多时候,我们极度渴望有人安慰的,包括孩子,比起你们女人,我们男人其实也是很惶恐的。” 看着胡明知头头是道的介绍男人和女人对待心里伤口和孩子的区别,眉眼间不在是之前一团化不开的忧郁,凤西言心里一阵阵安慰。 看来,胡明知是真的彻底走出来了,刚才见他时,还以为他是装出来的,以为在人后,他过得极为痛苦,但时到至今来看,他真的彻底放下了,也彻底释怀了。 因为眉眼间的开朗是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比拟的,也是任何时刻都不曾有的。 “我还记得刚来到荣安堂时,见胡堂主一板一眼,动作言行规规矩矩,一点都不像是风趣健谈之人,想着一定是刻板迂腐难相处之人。” “事到如今回过头来看,却发现自己之前真是眼拙了,刻板是有,但不迂腐,真正的内核才是风趣见识渊博,说起对人生的见解头头是道,又没给人刻意炫耀一般,看来,等有机会,是要重新认识一下胡堂主了。” “哪里,哪里,夫人才是真正风趣幽默之人,真正智慧无穷之人,知世故而不世故,善恶分明,重情重义,铃铛的事我已经听下人说了,还请夫人放心,胡某一定会照顾好铃铛的。” 闻于此,凤西言眉间露出止也止不住的欣喜来,本来她铺垫这么多,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胡明知好好照顾铃铛,没想到胡明知如此知情识趣,不用她提起,自己就主动提出,真可谓是眼力见十足。 虽然铃铛没跟她多长时间,但在凤西言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并且,对铃铛的朋友之谊从未改变。 “铃铛是个忠心的好丫头,本来我以为可以凭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带她一起离开的,没想到,她对姜姑娘一片赤诚,不管她在世与否,这辈子都只有姜姑娘一个小姐。” “为了成全她的忠义之心,也为了成全我自己,所以,她就拜托给胡堂主了,别让人欺负她。” “夫人言重了,先不论夫人和她的关系,光是我和她之间和蓉儿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怠慢她,也不可能不负她一世周全,所以,夫人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凤西言和胡明知的对话,上官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虽说是一副倾听的模样,但恍惚的神情还是出卖他此刻的心不在焉。六号 “如此,就多谢胡堂主了。” “夫人客气了。” 所有事情有自己归属之后,凤西言心里的石头也彻底放下,和胡明知也在无话可说,于是准备最后的告别。 只是话题结束之后,上官烛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对此,凤西言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转身看向上官烛,不解的问道。 “如此,相公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胡堂主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准备启辰吧?”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上官烛拢着的眉头瞬间松开,快速恢复一派轻松的模样。 “该说的,昨日已和胡兄说清楚了,感谢胡兄特地来为我们夫妻践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请胡兄送到这里,有机会在继续把酒言欢。” 上官烛双手一交握,一边说着离别之语,一边对着胡明知抱拳躬了躬身子。 见此,胡明知赶紧躬身回以一礼,回道:“如此,胡某就送到这里,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一路保重,以后,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凤西言学着上官烛的样子对胡明知抱拳一礼。 彻底拜别胡明知,重新上了马车,凤西言掀开窗帘,万般不舍的趴在马车窗口对着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的胡明知挥手道别。 马车摇摇晃晃渐行渐远,胡明知的身影慢慢化做一个小人,直到再也看不见之后,凤西言才有些不舍的收回身子,转身躺回马车里来。 正欲向上官烛分享心中的不舍和遗憾,只是刚一抬眼就看到满脸心事的上官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眼迷离,眉头紧蹙,对她的一举一动丝毫未有察觉。 想着从刚才起,上官烛就一直不对劲,凤西言心里陡然升起怀疑来。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她本就是敏感之人,尤其是在身和心都交给上官烛的情况下,任何不对劲之处,都会引得她浮想联翩,然后将一切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而现在,上官烛从刚才的种种行为已经让她浮想联翩了,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这种僵局,让两人本就不算坚固的感情在饱经风霜,她站在要做的就是坦诚相对。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一章:杀了自己的孩子 想着,凤西言拿起上官烛的手臂,将身子躺在他的胸口上,扬起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上官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上官烛一怔,随即将自己的手紧紧将凤西言拥入怀中,把她的头靠近自己胸口的地方。 垂了垂眼眸,将自己满眼复杂的情绪掩去,用自己最擅长的微笑伪装道:“怎么会?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所以造成你这样的想法?” 看着这双静时墨如深海的眼睛,动时如浩瀚夜空星星般闪耀,但里面时常藏着好多无边无际的情绪,这样的情绪,凤西言只见过一次。 就是在他们唯一一次真心坦诚的时候,而这样的情绪,在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甚至连一丝都不曾捕捉过,因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上官烛这些情绪通通收了起来,只剩一片波澜不惊的漆黑。 凤西言将自己冰凉的手伸进上官烛的温暖的大手掌里,笑道:“你没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对,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想知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上官烛低头,将她微微透出凉意的手紧紧握紧,目光不自觉扫过马车帘,嘴唇有些苍白,缓缓轻启道:“我并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刚听胡明知提起孩子的事,想起曾经对你做过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就知道! 上官烛这个心思深重,对任何事可以说是达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事事要做到算无遗策,不容许自己出一点差错,这些,从以前他强迫自己时就可以看出来了。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他最大的变数就是她,就连凤西言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上官烛,如果回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谁要是告诉她,她未来会喜欢上上官烛的话。 她铁定握紧拳头就砸上去,铁定揍得那个人认不得爹娘,谁让他乱说话来着?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就是注定好的,不管在来多少次,她都会喜欢上上官烛,都会被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时刻牵引着情绪。 “哎哟!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记了,更何况,那时你不是还没喜欢上我吗?对我只是利用关系,所以那样对我情有可原,所以,我并没有耿耿于怀,也并没有放在心里,更加没有生你的气。” “你就别放在心里不能原谅自己了,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其实,认真说起来,你应该感谢这个孩子,要是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一说完,上官烛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独留下满脸的惨白,双唇更是毫无血色,眼睛猛的透出害怕来,浑身更是僵硬不已。 凤西言殊不知这句话对上官烛的杀伤力有多大,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大度中继续喋喋不休。 “你说,是女儿还是儿子?” 不等上官烛回答,凤西言又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我希望是女儿,如果是女儿的话,我就可以给她做许多漂亮的衣裳,把她打扮成一个人见人爱小公主。” “待她大一点的时候,你就教她武功,这样,以后她就不会被其他男孩子欺负了去,我和你也就不会时刻担心她了。” “可是,这种事也说不准,万一是个儿子呢?不过,是个儿子也没关系,我也喜欢的,是儿子的话,从小我们就要严厉一些,好好教导他,不准他成为小混蛋。” 一想到自己要当娘了,凤西言就觉得很奇怪,但这种感觉也不能用奇怪来形容,奇妙!对,就是奇妙!这种感觉只能用奇妙来形容。 想着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她的心情止不的奇怪,既是期待,又有些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又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人母,这种心情也更加抵挡不住的激动。 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猛的停下来之后,凤西言才发现,在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地时候,上官烛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此,凤西言一个转身,扬起头看向上官烛,正要开口,却被他的神情给吓到了。 只见上官烛苍白着一张脸,薄唇倔强的抿着,眸子里满是雾气,那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此刻却红着眼眶,一副不知所措。 凤西言喉咙紧紧了,心口里满是心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上官烛却猛的一个俯身将她牢牢抱紧在怀里,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和一些她听不出的情绪,“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凤西言却大惊失色,猛的一把将上官烛推开,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疯了吗?什么叫不要这个孩子?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不是这样的,蓉儿,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我告诉你,谁也不能从我身体里抢走我的孩子……谁都不能,包括你上官烛……。” 此刻的凤西言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上官烛要杀自己的孩子,其他的,她什么都听不见去,也听不见。 “蓉儿,你先冷静,不要激动,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要杀了我们的孩子……只是……只是这个孩子……。” 苍白无力的解释上官烛都无法说出,因为谎言就是一个大雪球,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说,而这样的苦楚,他已经尝试过了。 如果在发生这样的事,他发誓,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凤西言了。 “好,我冷静,我听你说,我想要听你怎么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杀了我们的孩子不可?” 刑犯在刑刑之前都有辩驳的机会,她到要看看,上官烛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残忍? 真话说不出,谎言不愿意说,上官烛此刻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个什么体验。 “蓉儿,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出事……。” 第四百三十二章:不要孩的理由 “出事?出什么事?” 凤西言很是不能理解上官烛的脑回路,她不过是生个孩子,能出什么事? 还是说,这个孩子本身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才这样说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瞳孔不自觉放大,带着惊恐从上官烛怀里挣扎出来,然后摇晃着脑袋不断往身后退去,一边退去一边喊道。 “孩子是不是……你对孩子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了?孩子……孩子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她已经快临盆的身子,却和没身孕的人一般,肚子没有什么动静不说,连基本的孕肚都没有,胎动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想到这些可能,凤西言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每一种猜想都像是钝刀子割肉,每一刀都比杀她还要让她难以忍受。 上官烛喉咙紧了紧,眉间的愁思在也无法融化开,那些欲言又止牢牢锁在嘴边,发不出半分的声响,在没任何的勇气坦诚。 “孩子……没事……。”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听闻女子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趟,我担心你,我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比起失去孩子……失去你才叫我痛不欲生,所以,哪怕这辈子不要孩子,我都不能失去你。” 凤西言一怔,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瞬间僵住,愣愣的看着上官烛,迟疑着开口:“你……你之所以不想要孩子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上官烛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凤西言却失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挣扎着想要从新回到上官烛怀里去。 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上官烛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图,所在在凤西言挣扎着起身的瞬间上前两步俯身将她地上抱起,放回原位。 只不过,上官烛自己却没在躺回去,而是在将凤西言放回软垫上后,准备起身离开,只不过,在他起身的瞬间,凤西言一个眼疾手快保住他的脖颈,制止他的离开。 “上官烛,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其他妇人也是这样过来的,她们都没事,我肯定也会没事的,你看我,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烛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掩盖下去,心中一阵苦笑,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没有孩子才是最大的问题。 “言儿……你还小……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更何况,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这个……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说完,上官烛抬起眼眸定定看向凤西言,眼中愁绪万千,像是极力在掩饰什么痛苦。 凤西言睁大眼睛对上官烛的眼睛,想看清眼前之人,却怎么都看不明白,好像一瞬间,她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了。御书屋 窗外的风卷了进来,带着进入深秋后的点点冰凉,拂过凤西言的裸露在外的手臂,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自己到未察觉,反之是上官烛看她一眼,伸手将马车的窗户关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凤西言是真的想不通,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明明之前上官烛对这个孩子还是很看重的? “不……是,我的确还小,也的确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这个孩子也不是在我预料之中来的,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他的存在,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去接受。” “突然之间,你又告诉我这个孩子不能留,你要我如何能接受?是……我们以后的确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但是,那都不是他……不是我腹中的孩子……。” 是,的确一开始在知道自己肚子里怀有一个小娃娃时,她是拒绝的,甚至觉得痛苦,是一种累赘,甚至还想过要把这个孩子拿掉。 可是,在经历种种原因之后,在各种用尽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后,她才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才尝试着敞开心扉去接纳这个孩子。 好不容易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慢慢有了期待,开始计划有这个孩子的未来,却在突然之间被告知,这个孩子不能留,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凤西言对这个孩子越期待,上官烛就越痛苦。 看着满眼渴求着他的人,上官烛只觉得一阵讽刺,谁能想到,他曾经用来控制棋子的手段会为日后自己的幸福埋下一个不定时炸弹,一颗一旦风吹草动就会爆炸的炸弹。 现在,这个炸弹却成了烫手山芋,拿也拿不掉。 看着凤西言母性泛滥不自觉将双手环绕在肚子上护主的动作,上官烛抿了抿薄唇,眼中复杂之色欲发浓重起来。 心里清楚,想要从凤西言肚子里“拿掉”不存在的孩子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在他提出不要这个孩子开始,一切变得更加敏感起来,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警惕。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暂时稳住凤西言,待过了这个敏感时期,他在想其他的办法将这个孩子“拿掉。” 在心中打定主意后,上官烛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凤西言身上,做出满脸的无奈妥协道:“我就知道,不管我说什么,这个孩子你一定会留下的,所以,在劝说你至少,我已经做好这样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这么说,你不会拿掉我们的孩子了?” 见上官烛话锋一转,凤西言瞬间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像个小孩子一样激动得扑进上官烛怀中,又哭又笑,又喊又闹的。 上官烛满脸温柔的将凤西言搂进怀里,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眉眼间都是化不去的忧郁之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言儿,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孩子和你之间,我只要你……我不要什么孩子……更加不要因为孩子离开我,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三章:古怪的上官烛 “上官烛,你怎么了?” 上官烛的行为太过古怪,让凤西言不得生出疑惑来。 “言儿,我要你说……我要过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不会因为孩子离我而去……。” 失去的痛苦太过刻骨铭心,上官烛连想都不敢想,也不敢去深究,明知道得到的答案只是一个心里安慰,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渴求。 虽然不知道上官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凤西言还是附和的回答他。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会因为孩子不要你的,孩子和你,你是最重要的行不行。” 想着以前都是上官烛来哄她,如今却换了个调,她去哄上官烛。 不过,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差,还有点小激动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如哄孩童一般抬起手腕拍了拍上官烛的后背,语气又些心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哄道。 上官烛又如此大的反应,凤西言心里其实是猜到一些的,担心她出事是真,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至于其他原因,虽然上官烛没有说,但凤西言还是猜到了一些。 她明白上官烛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的原因,这个孩子是做为控制她出现的棋子,不是正常男女相爱之后的结晶,正统说起来,这个孩子可以说是见不得任何的光。 别说父母之爱了,在得知他存在时,爹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娘一心想要杀了他,不想让他降生到这个世上来,所以,这个孩子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能坚强活到现在,全在于她于心不忍,几番思索之下做出的决定,所以,才让他存活到至今的。 可即便后来他爹娘已经相亲相爱,但这个孩子依旧不太受欢迎,不为为什么,只因为这个孩子的爹在做一件极为危险的事,而他的娘,正是这个危险的端口。 因为一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女儿生,甚至还怀有身孕,那么,一直对她们虎视眈眈的李太后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别说这个孩子了,就连这个孩子的爹娘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另外一回事,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上官烛才会这般急迫想拿掉这个孩子。 其实,认真说起来,如果她和上官烛在斗智斗勇过程中,谁都没有对彼此动心,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或者换另外一种可能,在相处过程中,上官烛对她动了心,而她保持着距离,坚守自己的内心,那么,从一开始就错开了缘分的话。 那上官烛的喜欢,在她眼中,只觉得可笑至极吧。 因为从一开始,上官烛留给她的印象就非常的不好,简直就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大魔头,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断的机器人。 他利用自己,而自己则把他视为仇敌,视为洪水猛兽,和他斗智斗勇,然后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他的控制,那么,他们之间就只有满心的算计,欺骗,利用,甚至可能还会有报仇的戏码。 虽说现在是这种可能,但想到曾经的种种,凤西言就觉得一切并非不可能。 马车内,重新恢复一片宁静,仿佛之前的争吵不存在一般。 一大早出发,和胡明知寒暄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出发了,又和上官烛因为孩子的事争吵了一番,各种折腾下,凤西言早就累得不行。 所以,在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凤西言在马车的摇晃中,在上官烛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就昏天暗地的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怀中睡得四仰八叉的人,上官烛双唇止不住弯了弯,眉眼间止不住的笑意,正欲抬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拔开,马车却猛的“抖”了一下。 上官烛神色一变,眼睛沉了沉,隔着窗户对马车外的属下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主子,是属下的失误,属下刚才没注意到路中央有块石头,所以没能越过去,让您和夫人受惊了,还请您原谅。” 闻言,上官烛蹙了蹙眉头,见怀中的人正睡得香甜,仿佛刚才的意外之举对她并未有任何的影响,见此,上官烛习惯性的抬了抬手,示意道。 “小心一些!” “是。” 待车外传来声音之后,上官烛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愣了愣,将抬起的手放下,失笑了起来。 看着眨巴着唇角睡得香甜的人,上官烛心里一阵柔软,伸出指尖想要触碰这细腻的柔软,却在伸出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了。 他真怕啊! 怕这只是美梦一场。 怕梦醒时分,她不在自己身旁,不和自己笑着闹着,而是满眼仇恨的想方设法离开自己,这才是他最害怕的。 好半晌,上官烛才轻轻碰了碰那只气时会“哼哧”“哼哧”出气的小鼻尖,可这轻轻一碰,凤西言却砸着嘴角嘟囔了几句,然后再次睡了过去。 上官烛双唇紧抿,指尖慢慢收回,眼里墨色止不住的翻涌。 果然不行,不能碰,一碰,她就消失不见了。 “言儿,我自知自己犯下许多的错,给你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可是,你相信因果轮回这一说,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他在惩罚我,惩罚我在为自己种下的恶果付出代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重新回到以前,我一定会告诉那时的上官烛,告诉他千万不要这么对你。” “如果那时的上官烛知道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是你给的,他一定不会伤害你,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犯傻,那么,也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出现曾经得到过,又恐将会失去的幸福。” 人生走到这一半,上官烛到目前为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从未有过后悔,可现在,他后悔了,后悔曾经不折手断,后悔曾经将一切算计利用得太尽,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才会让一切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四百三十四章:得到确认的答案 马车内,有人心事了结,在无任何顾虑,所以睡得天昏地暗,而有人因为很久之前无法预料的情况正忧心不已,正想方设法想要将以前走歪的意外扳正。 夕阳下,马车晃晃悠悠继续向前行驶而去,车内一睡一坐,温馨静谧充斥其中,让本就熟睡的凤西言陷入更深一层的睡梦中。 当初出宫来荣安堂时,寻找的借口是微服私访探查大宁国国境内所有学院,从中探查出真正的有才之士,好为将来的大宁朝做贡献。 带着这么一个万能的借口,李太后连阻拦的理由都没有,所以只能放行。 而现在,荣安堂的事已经处理完,凤西言要回宫了,做戏要做全套,所以,在上官烛提前把所有书院点踩好之后,他们要走马观花的走一圈,这样,才不会让李太后怀疑和抓住把柄。 凤西言正睡得深沉,并做着美梦,梦里,她梦见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正闷闷不乐着,就看着上官烛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一脸悲痛的对她说道。 “言儿……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们真的不能留……他会害死你的。” 说完,抱着啼哭不停地孩子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 “上官烛,你回来……别伤害孩子……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上官烛,你不准伤害孩子……。” “言儿?言儿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不要!” 一声凄厉呼唤之后,凤西言猛的从床上坐起,满脸泪痕,一头扎进上官烛怀里,哭个不停。 “上官烛,我害怕……。” 不是她矫情,而是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自己身处其境,真实到孩子的哭啼声就在耳边,怎么都挥之不去,真实到上官烛的抱歉的眼神太过逼真。 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上官烛将她搂进怀中,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言细语的安抚着。 “上官烛,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想起刚才的梦境,凤西言止不住的一阵后怕。 “不怕,我在。”上官烛强劲有力的声音像是带着魔法,简单的四个字,凤西言害怕的情绪异常平稳了下来。 “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看向上官烛的眼睛。 满眼宠溺的上官烛配合她问道:“梦到什么?” “我梦到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却被你满脸内疚的抱走,还说什么,留下这个孩子会害了我,然后带着孩子夺门而去,任凭我在后面怎么喊,你都不理我。” 上官烛听到这话,眼神不自觉沉了沉,下颌紧了紧,低头看着满眼期待看着他的凤西言,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上官烛的迟疑让凤西言的心不自觉“咯噔”一声,然后不住往下掉下去。 是的,她的确是故意的,虽说只是一个梦境,可这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不得不防,所以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梦境再次确认上官烛的态度。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经过上次的交谈,想着上官烛答应她不会在动这个孩子,那么,就不会食言,而自己只是在求一个心安而已。飞扬 可是,看到上官烛犹豫不决,就知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凤西言的把戏,上官烛又岂会看不出来,可目光在触及到她眼角泪水时,那些违心的话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拥抱住这不确定的幸福。 上官烛的态度让凤西言恐惧不已,浑身如坠冰窟,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上官烛紧紧捏住一般,动弹不得,呼吸困难,垂在身侧的手血液像是被冻住,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想到会得到那个无法承受的答案,凤西言心痛到无法呼吸,简单的问句,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就没打算放过孩子?之前答应我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咬紧牙关,凤西言艰难的将问话说完整了。 上官烛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加重手臂的力量,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一般。 半晌之后,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怎么会?答应你的事,就不会食言。” “是这样吗?”凤西言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从上官烛怀里挣扎出来,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 上官烛一脸微笑抬手揉了揉凤西言的脑袋,笑道:“是啊,虽然留下他会有很大的麻烦,但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了。” “我就知道上官烛你不会骗我的,你真好!”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凤西言满心欢喜扑进上官烛怀里,心满意足像只猫一样在上官烛怀里蹭了蹭。 上官烛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缓缓露出一抹苦笑。 这次,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们不是在马车上吗? 不是在赶路吗? 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来的? 将心间沉甸甸的问题解决完之后,凤西言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边从上官烛怀里探出脑袋在屋内四周打量,一边嘴不停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是旧堂镇的客栈。”上官烛回道。 “旧堂镇是什么地方?” 原谅她是真的没听过这个地方,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大宁的板块很大,地图是看了不少,可记的都是重要的城池,像这种无名的小镇,她都是一扫而过的。 所以,当然不知道这种地方了。 当然,上官烛也没指望她会知道,所以在她发出疑问之后,神色变都没变就给她科普起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五章:旧堂书院 “旧堂镇距离荣安堂不算远,一天路程就能到达,但却不属于荣安堂管辖的范围,而是隶属于河城管辖,河城陛下应该了解过,大概是知道一些的吧?” 上官烛这个“吧”字让凤西言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心虚,从前她为了逃跑,所以用尽一切办法将大宁的地图研究得仔仔细细的。 小镇虽然忽略了,但河城这么大座城池,她怎么可能会忽略。 河城,河城,美名其曰就是有河的城,河城之所以叫河城,是因为整座城被一条又宽又大的河流包围着,而这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河城就这么来的。 “知道,怎么不知道,朕是大宁的皇帝嘛,当然是要对自己的领土了解了。” 话虽然说得豪横,但凤西言一双眼珠子却止不住的乱转,各种回避视线,就是不敢看上官烛的眼睛。 她的小心思,上官烛又怎么会不明白,有心想要逗她,余光却在扫到窗外灰蒙蒙时歇了这个心思。 “嗯,河城是大宁最富庶城池之一,这里的百姓依靠着护城河打渔生存,算是自给自足,不用朝堂帮护,是个省心的地方,而旧堂镇就隶属于河城管辖。”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们不是要去有学院的地方走一趟吗?怎么来这里了?” 出来的时间太长,他们在荣安堂浪费了不少时间,本来,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将荣安堂的事处理完,在将大宁各大书院走一遍,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宫中了,而不是才刚刚开始。 也正因为这样,李太后那老太婆已经无事生端,开始做妖了,各种派人送来催促她回宫的书信,今日不是腰不好,明日就是腿不好,或者就是头晕脑胀,各种装病来恶心她。 也正因为这些种种,她和上官烛才不得不抓紧时间,挑选了东西南北各个地方具有代表性的学院跑一趟,其他的,派人去打听掌握内幕,然后就不亲自过去了。 上官烛看了她一眼,说道:“河城身处于南方,南方最有代表性的学院就在旧堂镇,是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学院,所以,第一站,自然是先来这里。” “河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书院是在旧堂镇吗?怎么我不知道?” “旧堂镇的书院是大宁排名第三的书院,如此赫赫有名,怎么陛下不知道吗?” 上官烛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西言说道。 凤西言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阵脸红,心中更加心虚不已,“我这不是……不是忙着和太后斗智斗勇吗?所以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她哪里是和太后娘娘斗智斗勇,是和他上官烛好不好?那时在他的压迫下,各种勤学上进,做出一副勤勉的样子来。 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熟悉朝政,而是为了找他的把柄和寻找出逃的路线,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了解这些,当然,也没有心情。 对此,上官烛看破不说破,继续解释起来,“旧堂镇的书院叫旧堂书院,这里曾经出了不少为大宁做出卓出贡献的大臣,位居最高者时,曾做到二品大员,所以,河城对旧堂书院很重视,每年都对旧堂书院投入银钱。” “这么说来,河城当地官员还是很重视河城的教育了?”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注重教育的地方,真是罕见。 “嗯,旧堂书院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所以,明天我们点个卯就可以离开了。” 上官烛看了看窗外,想着接下来都是舟马劳顿,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而凤西言又一向身娇肉贵惯了,到时候肯定会叫苦不迭,辛苦不已。 所以趁着还能好好休息的时候,想让她多休息一些,算是弥补接下来的舟马劳顿了。 “好。”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猛的打一个哈欠。 “时间还早,你在睡会儿。”上官烛将凤西言弄乱的被褥和枕头重新归位后,抬眼对她说道。 “那你呢?”见上官烛还是合衣的打扮,凤西言赶紧追问道,怀疑上官烛一夜未眠,就守着她睡了。 “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守着你睡,宫中和其他书院传来的书信需要处理,你安心睡吧,待会儿天亮了我唤你。” “好吧。” “乖!” 上官烛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凤西言本来是想让上官烛一起休息的,可在听到他后半句话后,就打消了念头,只得无奈的躺回床上。 而上官烛则待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才转身走到窗户边的书桌前处理收到的书信来。 看着书桌前聚精会神的上官烛,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不一会儿,就彻底合上了,在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大清早了,而上官烛已经不见踪影,服侍她起床的是两个面生的婢女。 “上官烛呢?” 在两个丫头给自己裹胸口白布束胸的时候,凤西言询问了起来。 “回禀小姐,主子在楼下准备马车。”其中一个婢女回答道。 闻言,凤西言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就不算大的胸部,好不容易恢复女装得到生长的空间,现在倒好,全部勒回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继续长? 将头发束冠之后,凤西言就恢复熟悉的男装,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想着,虽然没有着皇袍,但依旧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想着之前女装的各种不便,凤西言就忍不住一阵头疼,对束胸的不满也就忽略不计了。 “到底还是男装方便!” 说完,帅气的转身下了楼,而楼下,上官烛和一众早已在等候,见他下来,纷纷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公子!”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凤西言微微抬了抬手。 “是。” “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出发吧,别让人久等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教训走狗 话音一落下,众人各司其职回到自己的位置,等上官烛则和凤西言上了马车坐稳后,就朝今日的目的地星行驶而去。 为了让凤西言多睡一会儿,节省时间,上官烛吩咐人准备一盒子的吃食放在马车里,方便凤西言在路上进食。 马车里,凤西言为上官烛贴心暖心不已,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顾不上什么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反正,在上官烛心里,她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的了。 上官烛生怕她噎着,一会儿给她顺背,一会儿递茶的,忙得好不乐乎,一路上就这么折腾到旧堂书院。 得到消息的旧堂书院一众书生早就在院门口翘首以盼了,看着出现在视线的马车,以院长为首,纷纷朝着凤西言行驶而来的马车迎了上去。 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打着带着皇上口谕的大臣而来,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抵挡不住旧堂书院一众书生的热情。 凤西言下马车时,就被乌泱泱的人头给吓了一跳,不过,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瞬间平静了下来,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和谈笑风生很快和一众先生书生打成一片。 甚至在告别时,旧堂书院的先生和学生生出几分不舍来,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陛下越来越有帝王的风范了。” 在去下一个书院的路上,马车里,上官烛一边将煮好的茶递到凤西言手里,一边认真的评价道。 凤西言接过上官烛递过来的茶水,谦虚的摆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不然,我会骄傲的。” 以前,上官烛不是没有夸过她,不过,那些夸都是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像现在这种真诚认真的夸奖还是第一次。 所以,凤西言表面一副大大咧咧,实际心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陛下不必谦虚,事实就是如此,接下来,陛下依旧要保持今日的谈笑风生,这样,等将来和太后娘娘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这些文人墨客就是陛下最大的助力。” 见上官烛神色严肃,凤西言也跟着正色起来,并且对他说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 上官烛说的很对,虽然自己现在的举动看不出任何的效果,可在等到和李太后撕破脸皮的时候,效果就能凸显出来了。 因为文人墨客的杀人方式从来都不是刀剑之类的工具,而是他们手中的笔,一支笔就能煽动百姓的义愤填膺,利用舆论控制局势,让对手处于下风。 之后,为了节约时间,凤西言和上官烛一行人吃喝都在路上,彻夜不眠的赶路,每到一个地方就更换马匹,然后让属下轮流赶路。 而凤西言则在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连着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甚至一向胃口极好的她,这次却什么都吃不下去,好不容易吃下去一点,却被颠簸的马车颠吐了。吧 才短短几日,整个人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双眼黑重,圆润的脸颊更是消减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让本就很大的眼睛越发大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怖至极。 对此,上官烛心疼得不行,几次吩咐队伍停下休整,却被凤西言拒绝,让其继续赶路,不要浪费时间,两人更是为着这事争执了许多次。 但每次,上官烛都拗不过凤西言,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赶路。 本来需要十天的行程,硬是在凤西言的坚持下,缩短一半的进程,五天就将需要走一趟的书院走完,回到皇宫时,刚刚好是第五天。 而这样带来的后果是,一行人像是遭遇过什么打劫一般,除了上官烛还算看得过眼之外,以凤西言为首的其他人一个个像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般。 一个个又皱又脏,脸色蜡黄,眼睛下方黑得如墨,双唇更是干裂起皮,像是营养不良一样。 回到皇宫之后,凤西言累得恨不得倒在床上不在动弹,可惜有人看不得她舒服,这厢,她刚坐下几分钟,屁股都还没坐热,刚倒的茶还没喝上一口,李太后的人就来了。 “奴才见过陛下,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听闻陛下您回宫了,特意在慈宁宫为陛下接风洗尘,还请陛下移步,由奴才为您引路。” 接风洗尘你妈! 老妖婆真是越来越过分,真的当她是病猫是不是? “回去告诉母后,就说朕这一路舟马劳顿,疲倦不已,衣发不整,面容憔悴不堪,避免母后为朕担忧,所以,母后的好意朕领了,等朕恢复一些,在去向母后赔不是。” 心里再怎么痛恨李太后那个老妖婆,面上,凤西言依旧得恭敬有加表达自己的拒绝之意。 没想到,她耐着性子的好言没能让对方重视起来,反而一脸不屑的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陛下好大的面子,身为晚辈,竟然对长辈的好意置之不理,太后娘娘好心好意设下宴席为陛下接风洗尘,陛下就是这么对待太后娘娘的?这就是陛下此行学到的规矩吗?” 作为李太后身边最势力的狗腿,李公公早就将自己的命运和李太后绑在一起,所以在面对凤西言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不屑的,因为他和李太后一样,从未将凤西言放在眼里过。 当下,凤西言立即火了,本就疲惫不堪,说这些话都是她压着最大的耐心和好脾气没有爆发,目的就是好言好语将这些人送走,不要浪费她睡觉的时间。 她虽然是这样想的,可别人却不这么想,所以把她的好脾气当成可以肆意践踏的东西。 “嘭!” 一声巨响,凤西言拿手边的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阴冷的看着李公公,冷笑道:“母后是长辈,朕尊敬她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朕这样说话?” 李公公被凤西言的举动吓得一个哆嗦,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没想到刚还软弱好欺的人一瞬间变得强势起来,哆哆嗦嗦张口:“奴才……奴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陛下年纪小,不懂长辈之尊,代替太后娘娘教导……。”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七章:不过是假戏而已 “哈哈哈……,”凤西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失声大笑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一个狗奴才竟敢代替母后教导朕?朕怕是你没这个命教导。”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拉下去仗责二十大板,然后将他送回慈宁宫,并将这个狗奴才今日在朕面前大放厥词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母后,问母后是否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那朕去给她赔礼道歉,如果不是,那就让母后好好管教管教一下下面的狗奴才,别让他们乱了规矩,丢了皇家颜面。” “是。” 几个禁卫军从门外冲了进来,拉着李公公就往外去。 “陛下饶命啊!是奴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竟说出这番大不敬的话来……求陛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几个侍卫是怎么办事的,本已经拉到门外的李公公却挣脱他们的桎梏跪着爬到她脚边,将头剧烈磕在地上向她求饶。 凤西言满眼厌恶的将他一脚踢开,对着愣住的侍卫怒斥道:“都是死人吗?还不赶快将他给朕带下去,一个个是想造反不成?” 遭到训斥的侍卫们立即反应过来,赶紧将李公公带了下去,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凤西言是真的被气到了,自己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头痛欲裂,太阳穴止不住“突突”直跳,她是真的没心思和李太后纠缠,只想泡一个舒服的澡,然后躺在自己松软的床上闷头大睡。 只是,就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要被人给打扰了,她不生气才怪。 而这个李公公又极为不长眼,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不是非要往枪口上撞是什么? 当然,怒是怒,但该有的冷静还是存在的,所以,在门外跑进来一个侍卫说李公公在第十仗就晕过去后,凤西言也没有赶尽杀绝。 毕竟,现在不是和李太后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表面的和平还是要维护的。 “去,把人给我送回去,并转告母后,她一向菩萨心肠,对百姓,对大臣都如爱子,那么,朕这个真的爱子实在是累到吐血,疲倦不堪,没办法前往慈宁宫,让她宽待,等朕休息好,恢复体力之后,自会去向她请罪的。” “是,奴才遵旨。” 就这样,侍卫带着凤西言的转告和已经昏过去的李公公应声而去。 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凤西言这才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满足的躺回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龙床上,开始呼呼大睡补觉。 至于李太后那边是个什么反应,不用看,她也知道,被她这么反将一军,自己的人还被她给教训了,换作是她,她也会抓狂,更何况是心眼比绿豆还小的李太后呢。 果然不出凤西言所料,禁卫军将晕倒的李公公送回慈宁宫,并将凤西言吩咐话一字不漏转告给李太后后,当场,李太后就气得半死,将手边的瓷器砸了个干净。 如此被人横扫颜面,李太后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只是,后路已经被凤西言给断了,她现在如果非要去寻皇帝的麻烦,那就是真的不把皇帝当成“爱子”了。 一回宫,凤西言就让李太后吃了这么大一个憋,得知这件事来龙去脉的人们纷纷为她捏了一把汗,包括去处理一些后续事物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上官烛也愣了愣。 不过,即便如此,身为助舆论中心的凤西言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睡自己的大头觉,都回宫两日了。 这两日,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凤西言都是在床上昏睡,不管谁求见,都闭门不见,当然,这不包括上官烛。 因为凤西言的寝殿对上官烛来说,来去自如,比自己的寝殿还要轻松自在。 深夜,上官烛将从荣安堂得到的情报稍微整理了一下,唤来一个属下吩咐下去之后,他才从密室里离开,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中,一个黑影却等了他许久。 上官烛看了看那个背影一眼,没有迟疑,提步走了上去。 “主子。” 听到脚步声,隐身黑暗中的人随即转身,对着上官烛行了一礼道。 “宫中一切可还好?”没有过多的寒暄,上官烛下意识将目光眺望到凤西言所在的养心殿。 “宫中一切安好,主子和陛下不在宫中,太后娘娘几次三番打着处理奏章的借口混入御书房,想要从中查探些什么,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在离开之前将御书房处理干净,没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此人正是犯错被上官烛罚到辛者库的王茸,这些日子上官烛不在宫中,就将宫中一切交由他来处理。 “李太后盘亘宫中几十年不是开玩笑的,这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追寻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辅佐陛下的羽翼渐渐浮出水面,她之所以一直小打小闹没真正对我们下手,只是因为在没有探清我们真正底细之前,她绝不会贸然行动的。” “前些日子没接到你的传信,我就隐隐约约猜到应该是李太后故作迷雾来迷惑你,我和陛下前脚离开,她就故意大动干戈来找麻烦,一副什么都没有查到,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离开,待你们放松警惕之后,才真正的出手。” 闻言,王茸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烛喃喃自语道:“主子的意思是……是属下已经着李太后的道了?已经露出马脚了吗?” 上官烛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太大的意外,但八九不离十。” “那就是说……说……说属下……。” 话还未说完,王茸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烛跟前,满脸自责内疚的请罪继续请罪道:“请主子责罚,是属下愚笨,自以为防备的很好,谁知还是着了太后娘娘的道。” 第四百三十八章:理解和偏爱 上官烛神色未变将王茸拉了起来,“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性急?我话还没说完,虽然李太后抑扬顿挫,打了你们个措手不及,但没关系,我留下的那些只是一些迷雾,虚虚假假,假假真真,在未证实之前,她查到也不敢贸然出手的。” 听完上官烛的话后,王茸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失误,因为比起其他的报仇之心,他才是为了复仇抛弃一切的人。 所以,他不能忍受自己犯下一丁点关于复仇部署的错误。 “还是主子英明,早就猜到李太后会有这一手,早早做好了准备。” 对于王茸的恭维,上官烛连眉头都未曾抬一下。 “对了,交代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上官烛的声音继续在黑暗中响起。 “回禀主子,属下因为犯错被您扔到辛者库不管不问,作为已经是颗废弃的棋子,没想到,还有人来收买,虽然这个人没露出真正的面目,但属下已经顺藤摸瓜猜到那人是谁了?” “是谁?” “正是太后娘娘。” “很好,不怕垂钓的时间长,就怕鱼儿不上钩,你继续耐心待着,等时机成熟,我会在演一出戏,彻底将你舍弃,到时候,一切就看你的了。”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负众望的。” “好,回去吧,别被人发现我们见过面,不然,布置这么久,就都白费了。” “主子放心,奴才是借着回来拿东西的借口出来的,不会有人怀疑。” “多加小心。” “是,属下告退。” “去吧。” 看着王茸灵活的身子穿去黑暗中后,上官烛才收回视线,提起步伐慢慢悠悠朝凤西言所在的养心殿走去。 凤西言睡的正香甜,在翻身的瞬间,却感觉一道目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这个念头在脑中一下炸开,将她瞬间惊醒。 她猛的睁开眼睛,迅速朝床最里边滚去,然后做出防备的姿势后才看向来人。 “吓死我了,你都不困的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凤西言整个人一下垮了下来,裹着被子慢慢悠悠朝坐在床边的上官烛爬去。 还没等她靠近,上官烛就一个俯身将她连着被子抱在怀里然后躺回床上,“我不知道会吓到你,下次不会了,宫中眼线众多,没办法,我只能在偷偷溜进来看你,没成想吓到你了。” “其实也不怪你,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一回来就对招惹上李太后那妖婆,这次得罪得有些很,我还以为是她派人来刺杀我,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 这两天,虽然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闷头睡自己的大觉,可到底还是做不到不去关心外面的事,到底还是有些怂的,毕竟,这才是踩在李太后脸上了。 这个老巫婆一向小气得不行,在明面上收拾不了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暗中报复回来的,所以,她虽然在补觉,实际上却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胆战心惊的。 “我还以为陛下龙虎神威,什么都不怕,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一回来就打了人家跟前的太监,将人还回去不说,还让人阴阳怪气的说话嘲讽太后娘娘跟前的人不懂规矩。”第一读书网 上官烛忍住笑意在凤西言耳边调笑道。 “你你你……你……连你都来取笑我……太过分了,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走开,我现在生气了,不想看到你,哼!” 凤西言佯装对上官烛生气,实际是撒娇,扭捏的样子,要是以前的自己看到,肯定会恶心得想吐,想暴打自己一顿以示发泄。 殊不知,上官烛就是爱透了她这扭捏的样子,恨不得不管不顾直接这样要了她,可惜理智还尚存,制止了他的冲动。 “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当时就不能克制一些?” 说起当时的事,凤西言心里的怒火还是忍不住“蹭蹭”的往上冒,“士可忍孰不可忍,你不知道那个太监有多过分,简直是踩在我的脸上用鼻孔看人了,说的话又阴阳怪气的,还想教训我。” “呸!他也配,既然李太后要如此恶心我,那我又何必和他们脸面,所以一怒之下,就打了她的人,把她对我的侮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让她也尝尝被人恶心的滋味。” “气消了吗?” “什么?” “我说你气消了吗?” “消了又如何?没消又如何?” “消了,那就算了。没消,帮你出气,如何?” 凤西言一愣,呆呆的看着上官烛,好半晌,眼眶有些湿润,怕上官烛发现,赶紧垂下眼眸。 她以为上官烛是来责备她的,责备她太过冲动,一回来就惹怒李太后,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已经做好被他责怪的准备。 却不曾想,他不是来责备的,是想她,来看她的,并且,是来看她气消了没,准备给她出气的。 曾经,强出头被人责怪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所有人都在责怪她冲动,怎么不多忍一忍,后来,她忍了,忍来的结果就是别人的变本加厉。 所以,来到这里后,她不想在忍了,冲动就冲动,责怪就责怪,绝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而活,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所以在被上官烛控制的时候,许多时候,在保住小命的同时,也在冲动反抗,这种举动一直延伸到李太后这里,所以李太后才会在她这里吃了明面上的憋。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支持她、理解她,久而久之,她就慢慢习惯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有人站在她这边理解她、支持她,甚至还要帮她,比起其他什么,明目张胆的偏爱和真心理解才是最让她感动的点。 而这一切,上官烛都给她了。 “上官烛,谢谢你。” 心口一窒,上官烛睫毛颤了颤,手臂的力道收紧了几分,歉疚的开口道:“言儿,你不用给我说谢谢,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没有,你没有让我受委屈,相反,你将我保护得很好,我谢谢你,只是谢谢你能理解我,谢谢你站在我这边,被人偏爱,是一件幸福的事,而现在,我很幸福。” 说着,凤西言从被窝了挣扎出来,仰头主动吻上上官烛的唇角。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三十九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厢,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人敞开心扉确定双方之间对彼此的心意后,越发浓情蜜意,虽说之间存在的问题还横在两人心头,但也阻挡不了两人要在一起的坚定念头。 而另外一边的李太后就没这么舒服了,以为小皇帝找借口出宫去游山玩水,就能把握这个机会在途中对小皇帝下手,让他有去无回。 没想到派出去的都是废物,就这么把连随从都没带多少的小皇帝跟丢了,跟丢了不说,连一点踪迹都查不到,人都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重新出现了,这群废物却连一点线索都查到。 小皇帝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等人出现了,还没有所动作,人家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甚至一回来就踩在她脸上送了这么份“礼”回来。 想到这些种种,李太后就气得心绞痛。 不过,在接到之后传来的消息,她才知道,之前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将她差点气绝的是,她隐藏多年布下的势力被人一窝端了。 而端了她苦心孤诣一手打造起来的“狡兔三窟”之人正是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又重新出现的小皇帝。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李太后根本来不及动怒,白眼一翻,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晕了过去,刹那间,整个慈宁宫被搞得人仰马翻。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后……太后娘娘您好些了吗?” “去……去把人给哀家抓来……哀家要杀了他……哀家要杀了这个孽子……。” “太后娘娘,您要抓谁啊?您要杀谁?” 不敢忤逆李太后命令的太监宫女纷纷在她床前跪满一地,不明白她这是要杀谁,所以大气也不敢出,任由身边的脸的宫女上前询问。 以前李公公在的时候,李太后下旨没交代清楚的事,李公公都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吩咐下去,可现在,李公公因为得罪皇上,被打晕了抬回来,这会儿人都还没醒过来。 “滚!给哀家滚出去!废物!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都给哀家滚!” 越想越怒火中烧的李太后猛的从床上坐起,顺手抓起手边的枕头向床边的下人砸去,一边砸一边怒吼着。 “皇帝啊皇帝,哀家真真是太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不动声色就将哀家最后的后路都断了不说,到这个时候才露出风声来,真真了不起啊!” “断哀家后路,打哀家心腹,踩哀家脸面,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这一桩桩一件件,哀家会牢牢记在心里的,都说,毁掉一个人之前必让其膨胀,哀家就给皇帝这个机会,既然要动真格,哀家也不是吃素的。” 自言自语将心中的恨意一吐而快之后,李太后沉静多年的斗志活了过来,人也不像刚才那般死气沉沉,将之前失败的晦气一扫而光。 双眼冒着恶毒的恨意优雅的开了口:“来人,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看看小李子怎么样了?” 对于李太后突然的转变,慈宁宫的下人不明觉厉,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但都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得疑问来,深怕太后娘娘阴晴不定赏自己一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 片刻,宫女们鱼贯而入,服侍李太后洗漱更衣。 慈宁宫的偏殿。 “太后娘娘驾到!” “奴才……奴才参见太后娘娘!”正趴在床上养伤的小李子听到李太后来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准备请安,却被李太后制止了。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躺着吧。” “多谢娘娘!奴才何德何能能让太后娘娘亲自过来探望奴才……。” “行了,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哀家过来,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次,哀家被小皇帝重创了,连你被打这口气,哀家都得受着,不能去找他的麻烦,这次你就忍着,等哀家找到机会,在替你报仇雪耻。” 尽管心态已经平复,但一想到连日来的节节败退,李太后恨得直咬牙切齿,十指丹蔻用力掐进身旁宫女手臂中,心里恨不得将凤西言大卸八块泄愤。 而那位承受着李太后怒火的宫女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嘴色乌青,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小李子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从得到李太后赏识被提成贴身太监开始,就凭着李太后宠爱一句扶摇直上,在宫中横着走,谁见到他不得恭敬的叫一声李公公。 当然,这些都建立在李太后的羽翼下才行,小皇帝那边,虽然看不惯,但没实际的接触过,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昨日不过是奉李太后的旨意去好好羞辱一下小皇帝的,想着小皇帝是个没权利的傀儡,所以在话语里多多少少带着瞧不起的语气,没想到,小皇帝却是个不好惹的。 当场打了他不说,三言两语就控制住局势,把他扔回来的同时,还狠狠打了李太后的脸,原想着李太后肯定会气得发疯,去找小皇帝的麻烦,却不想,李太后会来找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谢娘娘厚爱,奴才没关系的,别说忍受这点疼痛,哪怕是为娘娘失去性命,奴才也在所不惜……奴才只恨……只恨自己没用,让娘娘受此侮辱却什么都做不了……都是奴才无能……。” 看着自己贴心的解语花被打成这样,李太后除了心疼李公公之外,剩下的只有满腔被人扫了脸面的怒火,还有被自己玩弄鼓掌中突然被咬了一口的怪异和震惊之感。 “哼!你放心,这些苦哀家不会让你白受的,皇帝以为一再二再而三的挑衅哀家,哀家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笑话,哀家掌控后宫的时候他还未出生,和哀家斗,简直是找死,你先好好养伤,哀家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目的达到,李公公垂了垂眼眸,将眼中得逞之色掩盖下去,继续做出只要是为了李太后,哪怕让他是死的忠心来。 第四百四十章:怒急攻心的李太后 “娘娘可是大宁的太后娘娘,整个大宁都是娘娘说了算,皇上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么能和娘娘斗,简直就是用鸡蛋碰石头,自讨苦吃而已。” “哼!你说得对,皇帝算个什么东西,还妄想从哀家手里夺权,简直就是在找死,好了,你好好休养身体,哀家还等着你回来帮哀家出谋划策。” “是,奴才会赶紧好起来帮太后娘娘的。” 墨兰正和几个宫女在院中晒着太阳绣着花,忽见对面坐着的几个宫女欢笑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迅速起身跪下,异口同声朝她身后请安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正惊讶间,闻到这个声音,墨兰迅速转身,满心欢喜朝身后的人跑去,边跑向凤西言边高兴的问道:“陛下,您回来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奴婢都不知道……。” 凤西言满脸笑意站在原地张开手迎接墨兰的拥抱,见昔日活泼开朗的墨兰回来了,内心一阵物是人非,想起对姜莲蓉忠心耿耿的铃铛,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是不是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她的墨兰也在思念她?也在为她提心吊胆? 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之后,她才懂得,比起什么金钱权势,情谊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朕也好想你,少了你这个贴心的丫头,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对了,你的伤好了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之类的?快要朕看看……。” 说着,凤西言就当众掀起墨兰的衣裳来。 “陛下,陛下您干嘛呀?”虽然早就知道凤西言是女儿身,可被她当众掀起衣服,墨兰还是羞得不行,赶紧阻拦了凤西言的举动。 并且,周围还有这么多的人看着,他们可不知道陛下是女儿身。 “朕就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有没有留疤……你挡什么啊,朕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子……。” 墨兰:“……” “陛下,奴婢身上的伤早就好了,真的,不骗你,周围还有人,还请陛下不要和奴婢开玩笑了。” 经墨兰这么一提醒之后,凤西言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忘记现在可不是在私底下,除了她和墨兰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场,她真是赌糊涂了,差点又犯傻了。 于是侧身假意咳嗽两声来掩饰刚才的尴尬,对跪在周围的宫女太监开口下令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退下吧,墨兰留下,朕有事要问一问你。” “是,奴才遵命!”百分百 “是,奴婢遵命!” 宫女太监退下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可谓是丰富多彩,毕竟陛下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阻挡他们亲眼陛下对墨兰的宠爱。 而且,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两人像是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陛下连墨兰身体都看过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墨兰就快要成为娘娘了?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在所有人脑中浮现,对此,大家的态度却是不相同的,有的鄙视不已,有的羡慕不已,有的则已经想到要怎么去讨好墨兰了,有的则愤恨不已,有的则嫉妒不已。 带着各种各样复杂想法的宫人纷纷退下之后,凤西言才满脸担忧的拿起墨兰手,不等她拒绝,拉起她的衣袖查看起来。 在离宫时,凤西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墨兰了,当时因为她决策上的失误,导致墨兰被李太后抓住狠狠折磨了一顿。 当时的场景,直到现在想起来,凤西言依旧愤愤难平,实在是当时满身是血的墨兰把她吓得够呛,以为墨兰醒不过来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墨兰虽然伤势惨重,但一条命是保住的,所以在上官烛将她强行带出宫时,她虽然强烈不满,但也没太怎么闹腾,因为只要她离开皇宫,就能将李太后的注意力带走,也就没人会注意到墨兰这个小丫头了。 在回宫之后,心里虽然急迫想要看到墨兰是否安好,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过去,因为,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身为皇帝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都被人注意着的。 但凡对一个人表现出异常的特殊,那么,被异常特殊对待的那人就会被放在水深火热中,这个道理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懂的。 之所以对墨兰特殊,目的是为了吸引后宫中女人的视线,来掩饰她的真实身份,当然,也是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正因为是这样,才会差点害墨兰丢了一条小命。 所以回来之后,没第一时间去找墨兰也是这个原因,而是选择等几天,将其他事情处理了才假装想起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般,假装散步偶然散到这里来的。 因为她不能在把后宫炮火在引到墨兰这里,想起墨兰身受重伤时的场景,她已经承担不起差点失去的那种痛苦了。 “陛下,别……别看……奴婢,奴婢真的没……。”墨兰的事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因为凤西言的泪水已经滴落在她密密麻麻可怖至极的手臂上了。 像是被她的泪意吓到,墨兰赶紧将自己的手臂收回,将衣袖拉上盖住,苍白无力的解释道:“陛下,您别难过……别难过……奴婢没事了,奴婢真的没事,这些早就……不疼了。” 说没事那是假话,伤口会好,疼痛会过去,可附在身体上丑陋不已的疤痕却要如影随形跟随她一辈子,不管怎么说,都是爱美的年纪,她又怎么可能免俗。 可这些伤痛她自己承担就好,不必在将更多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尤其是陛下,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这些疤痕一辈子消除不了,一定会内疚死的。 墨兰不说还好,一说,凤西言的泪水更加肆意奔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别躲……我要看,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太医呢?小德子呢?他是怎么照顾你的,朕要去找他……。”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一章:对不起墨兰 “陛下,陛下……。”墨兰拉住手忙脚乱要去找小德子麻烦的凤西言,“陛下,不关德公公的事,是奴婢……是奴婢自己身体的缘故,太医他们尽力了……您真的别放在心上,奴婢真的不在意的,真的!” 墨兰越是大度,越是说没关系,凤西言的心就越疼,就越心酸,越是内疚。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她仗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墨兰也不会被落在李太后手里,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搞成如今满身都是丑陋无比的伤痕。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像壁虎一样扭来横去的疤痕附在墨兰手臂上,除了震惊之外,更多是内疚,还有一小部分自己想掩饰都无法掩饰的恶心。 可一想到自己才看到手臂上就已经感到恶心了,那墨兰拼命阻拦的地方呢? 她还要怎么嫁人? 墨兰其实也不想哭的,可在碰到凤西言泪水后,悲从心来,泪水就跟着落下。 “陛下……您别难过了,奴婢真的不怕的,您看,这些都是衣服遮挡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的……奴婢还能继续服侍您的……不会让你丢面子的……。” 如此贴心大度的话让凤西言彻底怒了,这些话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打得她羞愧难当,内疚不已。 “你这个傻丫头,说的是什么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服侍朕不会给朕丢人?还有,什么叫你真的不在意?你是个姑娘家……你还要嫁人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都是我,是我太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可即便要报复也改报复在我身上来,为什么要让你替我受这些罪?好墨兰,是朕对不起,是朕害了你,你放心,哪怕是寻遍天下间的名医和名药,不计一切代价,朕也要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陛下,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和您真的没有关系,是奴婢,奴婢自己的原因……是奴婢没能完成您吩咐的任务,还让您反过来担心奴婢……。” 墨兰连忙摆手继续解释道。 殊不知,这些话,不但不能缓解凤西言对她的内疚,反而更加让她愧疚。 “真的,奴婢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的,陛下您不用为奴婢如此大动干戈的,大宁朝拥有最好医术的太医就在皇宫中,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陛下,奴婢知道你心里愧疚,想弥补奴婢,可奴婢真的不在乎这些疤痕,反而,还有些感谢这些疤痕。” 凤西言不明白墨兰这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着她,正要开口询问,墨兰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就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奴婢之前想一辈子留在陛下身边来着,可陛下却说等离开京城后,让奴婢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为了让你安心,奴婢不得不答应,而经此一役后,奴婢却反而有种因祸得福感觉。” “有了这些疤痕,奴婢就有借口继续留在陛下身边了,就能一辈子跟着陛下了,陛下想甩了奴婢都不行,因为,奴婢已经暗自下了决心,要一辈子伺候陛下,除非陛下不要奴婢,不然,奴婢是不会离开陛下的。” 凤西言眼眶含泪的看着一脸坚定的墨兰,各种情绪齐涌上心头,感动的,抱歉的,内疚的……还有其他的说不出来的,搅在心头百般滋味。 之前在荣安堂时,看到铃铛对姜莲蓉的忠贞不渝,她还十分羡慕,还对没能带走铃铛满是遗憾来着,甚至觉得铃铛对她有些绝情。 可看到她的墨兰不想让她担心和愧疚,努力掩饰自己的伤感反过来安慰她,甚至为了不让她担心,把自己的痛苦当成留在她身边照顾的借口,而她所隐忍的这些痛苦都是因为她的原因造成的。 想到这些,凤西言只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这么好的姑娘,她差点又做了伤害她的事,要是将铃铛带回来,墨兰要如何自处? 她这么敏感,好不容易克服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一心不想让自己担心,而自己却带回另外一个丫头,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了,而她也不需要她了?会不会在这种双重的打击下采取偏激的方式离开? 想到这些可能,凤西言恨不得想打死自己,她真是疯了,也真是没有心。 不过,幸好,幸好铃铛够坚贞不渝,够对她绝情,不然,她更加对不起墨兰。 “墨兰,你还愿意相信朕吗?”凤西言一把拉住墨兰的肩膀,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之所以带着试探,那是因为她对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也不是很有信心。 可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如果连试都不曾试一下就放弃的话,那也不是她的个性,更何况,有上官烛在,他身边奇人异事这么多,不可能没有办法的。 “奴婢当然相信你。”墨兰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她如此,凤西言又不自觉红了眼眶。 她凤西言不知哪修来的福分,竟能得到这么好的姑娘跟随自己,而自己在伤了她身的同时,差点又伤了她的心。 “好,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朕,那么,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还有,伤害你的人,朕也绝不会放过,你受到的伤害,朕将来要让她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陛下,您真的不用为奴婢大费周章……既然已经成既定的事实,恢不恢复奴婢真的不抱任何期待……已经接受了它的存在。” 不想让凤西言大动干戈,墨兰口是心非的劝诫道。 凤西言却直接忽视了她的话,“放心吧,其他人不行,有一个人肯定能行的,”墨兰刚想问是谁的时候,凤西言又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烛公公的,他的本事也是亲眼见过的,他身边奇人异事这么多,肯定有解决你身上问题的人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不想让她担心 凤西言以为自己将上官烛推出来,墨兰就会重新生出希望,因为上官烛的本事,她们都心知肚明,可墨兰却如她所预想的那般兴高采烈,反而一脸苦涩的笑道。 “陛下,您真的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奴婢真的不在意,也不在乎了。” “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没有希望认命就认命了,可现在既然有一丝的希望,为什么要放弃?你不相信朕,也应该相信上官烛,他身边那么多奇人异事,一定会治好你身上疤痕的……。” 哪个女子不爱美?她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更何况是墨兰这种被封建社会荼毒的姑娘,在这个以美为一切的时代中,简直是把美当成一种活着的信念了。 别说满身的伤疤,就是手上一点小伤疤都会被人嗤笑不止,如果说是真的没办法治好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可现在,哪怕有一丝的机会都不应该放弃才是。 所以,她真的有些看不懂墨兰一直推却是什么意思。 墨兰看着凤西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满脸纠结和痛苦,“陛下,奴婢觉得这样就很好,真的不用麻烦烛公公的,真的,奴婢是真的不介意,也不在乎的,您就别……。” 墨兰的推却之语彻底惹怒凤西言了,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就这么喜欢身上披附着这些丑陋不堪的疤痕吗? 凤西言正要动怒,忽转念一想,哎!不对,自己和上官烛的关系还未来得及告诉墨兰,而之前自己和上官烛是敌对的状态,彼此相互算计。 难道墨兰是因为担心自己低声下气去求上官烛,所以才万般推却,不肯让她去求上官烛吗? 想到是这个理由后,凤西言心里更加止不住的内疚,心口一酸,眼眶湿润起来。 “你这个傻丫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是怕朕低声下去去求上官烛的话,真的大可不必,因为,朕和上官烛已经和好了,朕不会为难,他也不会为难的。” 见凤西言如此执拗,墨兰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急得直掉,想要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却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急得“呜呜”直哭。 她的举动彻底将凤西言吓住了。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墨兰,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朕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不想让朕担忧,可既然有希望能治你身上的伤,咱们就不要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咱们都要试一试……。” 墨兰就是不想让凤西言为了她身上疤痕的费心,因为,她早就知道不会有希望的,在醒来的一刻,太医宣判这个结果的时候,她还不死心,觉得还有其他希望的。 所以求了烛公公安排来顶替王公公的小德子想办法,想着烛公公看在陛下面子上一定不会对她见死不救的,事实的确也是如此,烛公公没有见死不救,小德子的确也找来了奇人。紫琅文学 可惜,奇人来了也束手无策,因为伤口太深,再加上伤她皮肉的工具上附满毒药,已经深入皮肤深层,虽然毒药已解,伤口也恢复,命也保住,可美中不足的是,残留下来的疤痕却无法消除,一辈子跟着她。 小德子是烛公公的人,他带来的奇人自然是经过烛公公同意的,而如果是经过烛公公准许后带过来的,那么就说明她身上的疤痕清除不了这件事,烛公公自然也是知道的。 而现在,她自己知道,小德子知道,烛公公知道,陛下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不用想,大家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兰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想让凤西言去找上官烛,不想让她希望破灭,不想让她怀着愧疚一直放不下。 可现在,瞒不住了。 “陛下,别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的……已经试过了,没人能解……。” 墨兰实在忍不住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声泪俱下摇头喊道。 这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不解的看着墨兰。 “您和烛公公离开的时候,就是小德子在照顾奴婢,它是烛公公的人,奴婢当时已经求过他了,他当时就去找人的,只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没人能帮得了奴婢……试过了,所以……不行……。” 凤西言一愣,双眼猛的睁大,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两下,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蠕动着干裂的双唇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她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忘记这一茬,离开之前,她曾吩咐小德子好好照顾墨兰来的,小德子是上官烛的人,墨兰的请求他怎么可能不应允。 这样说来,这件事上官烛肯定也知道了,只有她不知道而已。 看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墨兰,凤西言觉得自己应该上前去安慰她,可双脚像是扎了根一般,怎么都挪不动,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陛下,您别担心,奴婢真的没事的,您不必对此耿耿于怀,真的,这样对奴婢来说,其实是好事一桩,因为只有这样,奴婢才能留在您身边,而您也不会为了将奴婢嫁人而赶走奴婢。” 痛哭发泄过后,墨兰抬手将脸上的泪水胡乱的擦去,然后扯着嘴角露出勉强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凤西言跟前,拉着她因浑身僵硬而冰凉的手安慰道。 凤西言心里像是长了根刺,一根随着墨兰越是大度越是做出不在乎在她心间狠狠搅动的刺,疼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兰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和愧疚,她已经对不起她良多,什么都无法弥补,现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不让她因为自己担心和愧疚而担忧。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三章:一定会找到人的 一向擅长应对各种场合的她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词穷到不知该说什么。 她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难道说“你没放在心上就好”,还是说“你不在乎就好”,还是说“你放心,上官烛找不到人,我来找,”这承诺的话,她怕是没资格说了,上官烛找不到的人,她又如何找得到? 可是,她又不甘心。 墨兰跟着她的时候,除了性子有些懦弱之外,完完整整的一个姑娘,别说满身的伤痕,连指甲盖大小的伤痕不曾有过。 而现在……。 “墨兰,是朕对不起你,朕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要不是因为朕的自私,你也不会受到此伤害,虽然以前的生活会有些艰苦,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都是朕的错。” 事情发展到现在,凤西言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表达的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强行说去找神医来帮你医治也是空话,可即便如此。”凤西言抬起眼眸看向墨兰,用最大的努力保证道。 “我还是想让你不要灰心,不要放弃,上官烛找不到并不代表世上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不管怎么样,朕一定会找到这个人的,一年,两年,三年……不管花费多长时间,朕不相信一辈子找不到,大宁找不到,就去其他国家找。”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对墨兰的愧疚这一生都无法挽回,可她并不想就此放弃,在最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弃,而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境地,为什么会想着放弃? “小姐,奴婢只是一介下人,别说受这点伤,哪怕是为了你去死,奴婢也是愿意的,也是心甘情愿的,您对奴婢已经够好的了,为了奴婢您直接忤逆得罪太后娘娘,奴婢真的不值得您如此啊。” 墨兰说着,屈膝跪倒在凤西言跟前,她是真的不想让凤西言在为她犯险,上次得罪太后娘娘已经是够危险了,她不愿这种情况在发生了。 “您对奴婢已经够好了,真的不用在为奴婢费心了……。” 凤西言忍住眼泪将跪在面前苦苦哀求的墨兰搀扶起身,坚定不移的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是下人,你是我凤西言的姐妹,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并不存在什么主仆恩情,你的伤……我一定会找到人的,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不得罪她已经是得罪狠了的。” “这次她伤了你,就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她已经明目张胆对朕宣战,朕又怎么会当缩头乌龟,你放心,欠你的,朕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凤西言将眼中的泪水擦去,拍了拍墨兰的手背,咬牙切齿继续说道:“以后,别说什么值不值得的傻话了,对我来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哪怕将天下间人都得罪干净,我也要让你健康平安快乐。” 墨兰一把抱住凤西言,那些遗憾和不甘通通化作感动的泪水落下,此刻,她才真正的放下,之前说的那些“不在乎”“不在意”,其实都是口是心非的话语。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容貌和贞洁,所在在知晓永远不能恢复的时候,她才会那般崩溃,甚至想过轻生。 可是,一想到凤西言,她就打消这个念头,不为别的,因为不想让她伤心难过,所以才会假装说服自己真的不在乎,想着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也是极好的。 但到底心中还是介意的,还是难过的,尤其是每每沐浴时,看着那些丑陋如斑驳的疤痕横七竖八爬遍自己整个身体时,那种崩溃,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体会。 而现在,那些隐忍和假装通通在凤西言信誓旦旦和真心中通通化为粉碎,比起外在的东西,凤西言对她的真心才是让她珍惜的东西。 “小姐,奴婢……奴婢真的……谢谢你。” 凤西言抚着墨兰的后背安抚着,“傻丫头,以后别什么都自己扛,难过就是难过,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我们是好姐妹,不用假装的。” “你放心,哪怕是真的没办法治好,也没关系,真心爱你的人是不会在乎的,最后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嗯嗯。” 墨兰抱着凤西言将这段时间以来假装的坚强和不在乎通通哭诉出来,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趴在母亲怀里寻求安慰嗷嗷大哭。 凤西言任由她哭诉,没有在开口,因为该说的已经说了,现在是该让她发泄的时候,这个时候,任何安慰之语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凤西言离开的时候,墨兰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像两个硕大的桃子,看起来滑稽至极,虽说场合不对,但凤西言还是忍不住开口打趣了她几句。 低气压的场合因为她这几句打趣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之后,安排好其他宫女照顾墨兰后,凤西言才拖着心事重重的身体离开。 刚一踏出墨兰居住的院子,凤西言就看到小德子已经在门口侯着了,看到她出来,小德子快步迎了上来,“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好久没见了,别说凤西言了,就连一向将情绪掩藏得很好的小德子也露出开心的神采来。 凤西言将眉间的阴鸷掩盖了下去,似笑非笑打量好久不见的小德子。 这么久不见,小德子好像变胖了一些,神采比之前来到她身边时开朗了一些,脸色不在是一张死人脸,开始显露出一些情绪了。 被她这么打量,小德子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仪容不对。 “陛下,奴才脸上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您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来看奴才啊?” “没,就好久不见了,朕觉得小德子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多看了几眼而已。”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提步朝御花园走去,曾经,她无比厌恶这个地方,想尽办法的想要逃离这里,从未认真看过这个地方。 第四百四十四章:当时的情况 小德子一愣,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什么叫什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没变啊? 见凤西言已经提步上前,刚才之语仿佛不过是句玩笑之语,小德子立刻释怀,不在耿耿于怀,赶紧跟了上去。 陛下的心思向来跳跃,不过一句口头话语而已,可能说过就忘,傻子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凤西言一路走进御花园,看着满园绚丽美艳各种花草,深秋季节,各处树木已经是枯黄之态,没想到这里竟还能看到枝叶不败,郁郁葱葱的树木,让人止不住眼前一亮。 可现在,有些东西改变了,心态也跟着变了,以前厌恶不曾好好瞧一瞧的东西,现在却觉得不一样了,原来,这御花园竟竟是这么好看。 当然,她现在也没心思去欣赏,只是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自己不曾注意到的美妍,譬如她对上官烛的误会。 “墨兰的疤痕是你找人去治疗的?” 行了半晌,待到一处视线开阔的空地上,凤西言才慢悠悠停下脚步,走到一抹不知名的绿植跟前俯身观看,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其他人没有听懂,小德子却听懂了。 他抬头看了眼凤西言的背影,心里止不住一阵嘀咕,他以为陛下会在出墨兰院子后看到他,就迫不及待追问这件事,没想到她却提都未提一句,反而说一些莫名奇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弄得他还以为陛下不会在追问了,没想到是在这等着的。 “你们都退下!”小德子侧头对跟在身后的其他太监开口道。 “是。” 待人都退下之后,他才上前几步靠近凤西言身后,弓着身子行礼道:“是,陛下临行前曾交代奴才要照顾好墨兰姑娘,陛下金口玉言,奴才自然是谨遵圣谕。” 好一句谨遵圣喻! 凤西言止不住一阵冷笑,转身看向面不改色的小德子,道:“这就是你照顾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整个太医院都驻守在宫内,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你是怎么照顾的?” 不是凤西言蛮不讲理,虽然这件事和小德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归根究底,如果他当时及时将墨兰的情况汇报给她,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至少她在宫外想想办法,有时间寻找名医。 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她。 小德子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赶紧解释起来,“陛下恕罪,墨兰姑娘当时情况危机,虽然性命保住了,但一直未醒来,这个时候,太医才查出她伤口处布满毒药。” “因为毒药已经顺着皮肤陷入皮肉里,如果在不及时治疗,就会要了墨兰姑娘的命,当时情况特殊,奴才没有办法,只能让太医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救活墨兰姑娘,人虽然是救活了,也留下了副作用,也就是您刚看到的那些。”油菜中文 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再次听到时,凤西言的心再一次抓紧,原来在她离开之后,还发生过危急的情况,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继续睁开眼睛看向跪在眼神的小德子。 “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你确定你真的照顾好墨兰的?朕在时,为什么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朕一离开就发生这种情况?这当中你确信没有人动过手脚吗?” 那日的情况虽然混乱,但凤西言清楚的记得,当时墨兰的情况虽然危险,但并没有这么严重,这其中,应该是有人动过手脚的。 这个问题从刚才她就已经在怀疑了,只是不想让墨兰在担心,所以才一直憋着没说,直到将所有人屏退之后,才向小德子问起。 小德子一愣,不自觉瞪大眼睛看向凤西言,喉结微微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果然瞒不住陛下啊,但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陛下方向猜错了,墨兰姑娘并不是后来才被人下此毒手的,在您将她从太后娘娘手里救回来时就已经中招了,只不过当时那个太医是太后娘娘的人,故意隐瞒不报,才将情况带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你说什么?” 虽然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真正从小德子嘴中得知当时的情况,凤西言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嗯,当时那个太医是太后娘娘的人,墨兰姑娘当时还有挽回的机会,只不过错过那个时机才留下这一身痕迹的。” “人呢?那个太医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为什么不早点发现那个太医不对劲?” 凤西言俯身一把抓住小德子的领口,恶狠狠的质问道。 一想到当初是有机会避免这个遗憾发生的,她就悔恨不已,悔恨为什么会不阻止这种情况发生,满腔怒火的质问不知是责问别人还是自己。 “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别说陛下了,就连奴才也因为关心则乱忽略了这些,这件事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一力承担对墨兰姑娘歉疚,还请陛下责罚。” 小德子的话语字字诛心,如果他有错的话,那么她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才更加有罪。 凤西言神情有些恍惚的松开小德子,失声笑了起来,“你又有何错之有,真正错的人是我,是我害了墨兰,是我狂妄自大,以为能护住她,然后让她趟进这趟浑水里去的。” 闻言,小德子却有着着急,赶紧解释道:“陛下并没有错,这件事谁都没有错,您是主君,身在这个位置本该如此,虽然墨兰姑娘留下一身伤痕,但好歹命是保住的,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陛下不必耿耿于怀。” “是啊,不必耿耿于怀……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朕并这么想,墨兰是朕的姐妹,朕答应会好好保护她的,可现在却变成这样,朕真是罪无可恕。” 凤西言狠狠转身狠狠将之前观看的绿植狠狠踩在脚下,愤怒发泄心中的悲愤。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五章:真凶 “那个太医人呢?在何处?” 小德子一惊,瞬间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于是赶紧劝诫道:“陛下,您千万不要冲动,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太医是故意为之的,您贸然去找麻烦,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一出,凤西言奇异的安静下来,只是,眼中的冷意越发冷冽。 她转身走到小德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别担心,朕不会这么冲动的,朕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然后牢记在心里,必要的时候报复回去,这样也不行吗?” 原来是这样,吓死他了,害他以为陛下想要做什么? 小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只要陛下不乱来就行,当日哄骗陛下的太医是太医院张太医,是太后娘家那边的亲戚。” “喔,是吗?怪不得,怪不得当着朕的面,就敢无视朕直接蒙骗,原来是太后娘家的人,想来是仗着太后娘娘的势了,所以才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无比平静,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这样放在以前,她铁定怒从心起,然后立即破口大骂起来。 时间在变,她也在变,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她已经不是那个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小姑娘了,因为有时候,不动声色反而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她也不是那个同情心和怜悯心四处泛滥的人,也不是那个对人命无比敬畏的人了,时间改变的不止是心态,还有她慢慢变硬的心。 小德子定定看着凤西言,眼神一片迷茫,虽说他跟在陛下身边时间不长,可也不算短,陛下的性子,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了解的。 可现在,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凉没有一丝暖意的人,却又觉得自己仿佛从不了解一般。 “陛下不必往心里去,这些势力狗都是这样的,自以为跟随太后娘娘就高人一等,对谁都看不上,张太医如此胆大妄为只是因为他觉得您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所以才不拿正眼瞧您。” “那是因为他没见识过陛下的手段,所以才如此,日后,等他见识过陛下的手段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小德子的安慰之语对凤西言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她比谁都清楚,不过,她并不在意。 “行了,不必安慰朕,朕都明白的,什么都不用说了,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别让人打扰朕。” 说着,凤西言转身蹲下,将刚才踩扁的绿植从新搀扶起身,然后找折去它厚重的旁枝,不让那些多余的旁枝来压垮它。 “是,奴才遵旨。” 小德子总觉得今日的陛下哪里不对劲,可看了半天,想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出什么来,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于是起身离去。 就在他刚离去后,凤西言脸色一变,一把将刚才枝枝蔓蔓折断的绿植一把从土里拔了出来,然后冷笑道:“睚眦必报是你交给朕的,如今,你伤了墨兰,那朕就把你身边的走狗一条一条的铲除干净,最后在将你连根拔起。” 说完,凤西言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提起脚重重踩在那颗被连根拔起的绿植上,直到踩得面目全非,她才冷笑着离开。 不过,她并没有往小德子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而那个方向直直通向太医院。 要是小德子在现场看到她如此,肯定会说她疯了的。 想到小德子在场时的反应,凤西言觉得可笑的同时,脚步却不停歇,连缓慢都不曾,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这一刻,她比任何一刻都还要清醒,没有冲动,也没有精神失常,之前就是太过冷静,太过左顾右盼,太过顾忌这个,太过顾忌那个,所以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才会导致墨兰遭此伤害。 这一次是墨兰,下一次又会是谁?是不是该轮到她了? 既然早晚都要和李太后对上,那么,她就提前送给她一份大礼。 想起那些因为李太后而惨死的无辜之人,凤西言心头的火再也无法抑制,像着魔了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李太后身边的人,她就能感受她现在的感受了。 这个念头像着魔了一般,在凤西言心头疯狂滋长,怎么都停不下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太医院门口,一路上,来往的宫女太监见到她,呼呼啦啦跪满一地,请安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凤西言却没有心思搭理他们,直接视而不见的忽略掉,朝着自己的目的大步流星前行而去。 傍晚时分的太医院并不是很忙碌,除了一些学徒在院中晒药和配药外,并没见到几个太医在。 凤西言进到太医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张太医的行踪,忙碌的众人就先发现她的身影,在她开口之前乌拉拉跪满一地,开口请安道。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西言大手一挥,示意道:“不必多礼,朕来,只是想知道张太医在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皇上突然驾到太医院找张太医有何事? 不过,众人心里虽然不解,但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来。 一个位份稍微高一些的太医赶紧起身回答道:“回禀陛下,今日正好是张太医当值,此刻正在内院学习新的医术,臣这就去将他传召过来。” 凤西言冷笑不已,讥讽的说道:“真是讽刺,一个只会害人的凶手还有脸学习新的医术,学来干嘛?学来害人吗?” “陛下,您这是什么……?” 众人皆是一怔,不明白陛下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四十六章:她真的很冷静 回话太医的“意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已经提步朝内院走去,丝毫不给众人思考的时间。 见此,众人怔愣过后,赶紧反应过来,纷纷跟上凤西言的脚步追去。 凤西言想的很清楚,既然自己无法忍下这口气,那么,就将这件事彻底闹大,自己出了这口气的同时,也能将墨兰彻底护在羽翼之下,让她不在受任何的伤害。 走进内院,各种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凤西言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几个身着白色太医服侍的人正坐在院中温言细语交谈着什么,忽见突然出现的凤西言,众人皆是一惊,然后立马起身,朝凤西言迎来,又一次呼啦啦跪满一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西言努力回忆那日去给墨兰看诊的张太医,可怎么回忆都无法想起当日那张脸来,那日因为墨兰伤势过重,她心急如焚,一颗心都扑在墨兰身上,对周围的一切根本就没怎么注意。 所以才被人当面戏弄,导致墨兰抢救不及时,毒药深入皮肉,留下一身永不会清除的伤疤。 “谁是张太医?” 没有拐弯抹角,凤西言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话音刚一落下,一个身着太医院太医正统服侍的男子站了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凤西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臣就是,不知陛下找臣所谓何事?” 眼前的张太医比想象中还要年轻一些,没有花白的胡子,皮肤白皙,眼睛黝黑有神,鼻子不高不矮,单看上半脸,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位美男子,但一看到下半脸,尤其是嘴后。 凤西言心中的恨意和厌恶一下涌上心头,恨意是因为他伤害了墨兰,厌恶是这张太医长了一张龅牙凸嘴,整个人看起来穷凶极恶,一点都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大夫。 “你就是那日去给墨兰治病的张太医?” 凤西言依旧没有拐弯抹角,继续开门见山的问道。 面对她的询问,张太医先是一怔,眼珠在眼眶快速转了转,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但心理素质不错,很快就冷静下来,继续保持刚才的面无表情回答她的问题。 “是,臣那日得到陛下的宣召,所以赶去替一位叫墨兰的宫女医治。” 见他供认不讳,并没有否认,凤西言心里的恨意稍微减轻了一些,也高看了他一眼。 很好,还算是男人! “那朕在问你,你还记得那日替墨兰看的病症是什么?” 这下,张太医没像刚才那般平静了,他先是一惊,然后慌张之色瞬间出现,眼珠子比之刚才转动的更加频繁,不在像刚才那般淡定了。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臣记得,当时墨兰姑娘满身是伤,是受到鞭刑所致,所以血流不止,臣当时先为她止血,之后才上药包扎的伤口。” “墨兰姑娘的伤势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怎么陛下忽然提起?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凤西言脸上的讥讽不加以掩饰,眼睛的冷意越来越强烈。 好一个先替墨兰止血在包扎的! 好一个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很好,那就说明,你对那天发生的事还清楚的记得。” “虽然过去几个月,但臣接诊的病患臣都会记得他们的病症,因为这是臣的作为太医的本分。” 凤西言被气乐了,原来睁眼说瞎话说的是这种人啊。 “那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治疗时,墨兰除了身上有鞭刑之外,还有什么病症?” “这个……。”面对凤西言咄咄逼人的质问,张太医渐渐表现得不像刚才那般轻松了,额头甚至开始冒汗珠,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左看右看的,想要找人解围。 凤西言又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刚才你可是亲口承认说你记清清楚楚记得当日诊治墨兰的情况,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并没有逼你,现在可别告诉朕你记不清了吧?” 就算之前不知道凤西言想要干什么,发展到第一步,张太医如果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的话,那他也白长这么多岁了。 想通凤西言此行的目的后,张太医霎时冷静下来,像是找到了方向,不在迷茫。 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哑谜,跪倒在地的人却叫苦不迭,张太医到是陛下聊得畅快,可他们却还在跪着,太医院的内院的地上铺着的都是鹅卵石,这到底是在折磨谁啊? 和跪满地的在心中叫苦不迭太医们一样的还有在御花园另外一边等待凤西言的小德子一行人,陛下没有出来他们也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打扰陛下,只能驻守在原地等着。 可等了许久,眼见太阳都已经落山,马上就要天黑了,陛下还是还有出来的迹象。 在原地走来走去不知来回转了多久的小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能继续等下去,决定进去询问陛下的意思。 可当他回到之前和凤西言所在的位置时,哪里还有什么陛下,有的只是满地被踩烂的绿植。 看到这一地疮痍的小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转身出去,带着镇守在外面的太监和宫女迅速朝太医院赶去。 而太医院这边,凤西言继续给张太医挖着坑。 “臣说过的话,臣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陛下所指何意?墨兰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臣有什么不对之处?”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继续说道:“你是太医,墨兰有没有事你最清楚,只是,那日你诊断墨兰只有外伤,并未有其他的伤势,朕后来得知了一些事,觉得还是有必要来问清楚张太医。” “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事,朕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朕的问题就行,其他的,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不然,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张太医刚要询问,就被凤西言给打断了。 “臣的确只查出墨兰姑娘只有外伤,并无其他的病症。” “很好,”凤西言冷笑不止,“你身为太医,却连最基本的病症都无法诊断出来,就这点本事还怎么留在太医院中,在朕看来,你只是沽名钓誉而已,像你这种沽名钓誉之辈,也不配继续留在太医院中。” “今日,就收拾收拾,赶紧离开。” 张太医一惊,不敢相信看向凤西言,气急败坏道:“陛下仅凭几句问话就要将臣赶走,未免太有失公允了吧,臣不服。” 第四百四十七章:自己人啊! 很好,要的就是你不服。 “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那日你替墨兰看诊,只看出浅显的鞭痕,却没有看出她身上还有肺痨,这样的医术朕怎么敢继续留你?” “胡说,墨兰姑娘根本就没有肺痨,是伤口上有毒药而已,臣不是……。” 这话一出,太医院内院一片安静,只剩“呼呼”树叶落地的声音。 凤西言不在言语,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而张太医则一脸惨白,无数慌张之色从眼中迸射出来。 “臣不是……臣是说……说……。” 凤西言慢条斯理走到张太医跟前,冷笑着质问道:“说什么?都这个时候,张太医还想狡辩什么?”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张太医满脸惊慌之色,眼珠子不停转动,像是在找借口,却紧张到想不出任何借口,凤西言又怎么会给他时间自圆其说。 “张太医,你在想什么?朕在问你话,你既然知道墨兰伤口处附着的是毒药,那就说明,并不是你的医术不过关,那么,还请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隐瞒墨兰伤口附着毒药的事?你和墨兰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每质问一句,凤西言就止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也从开始的玩味变成凌厉之声,眼神越来越冷,直至质问到张太医跟前,死死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墨兰只是一个宫女,即便是受到她的宠爱对太后娘娘无礼,李太后即便是要处决她,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因为她贵为一介太后,杀一个宫女根本不用顾忌什么。 所以,没这个必要,也不必这么麻烦。 那么,谁会对墨兰下此毒手呢? 这个问题,凤西言早就想了几百遍,可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而现在,有张太医这个帮凶在,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她到要看看是谁要害墨兰?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下此毒手? 张太医到底是李太后麾下之人,纵横宫中数十载,大风大浪也是见过不少的,被她使计诈出真相后,虽有片刻的慌张,但还是很快恢复冷静,压着性子应对着。 “陛下,臣的确是查到墨兰姑娘伤口处有毒药,之所以隐瞒着陛下,是怕陛下担忧,因为那日的陛下已经失去帝王该有的冷静,墨兰乃是一介宫女,怎么能影响到陛下的心绪,所以臣就……。” “哈哈哈……”,凤西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冷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满眼讥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教导朕怎么做皇帝了?怕是太后娘娘也没这个资格吧?” “哈哈哈哈……还真是搞笑,朕殊不知原来朕这个皇帝当得如此失败啊,乱是个什么人出来就要指导朕怎么去当一个皇帝……朕的父皇去得早,没办法亲自教导,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是觊觎太上皇的位置了吗?就这么想代替先皇来教导朕吗?那也要问母后愿不愿意了。”爱书屋 凤西言真心觉得可笑,这些人一个个真把她当无知孩童了,三言两语一个不对付就开始搬出皇帝“应该”的言行举止来压她,是真的觉得她好糊弄是吗? 既然如此,那她今日就让他们好好看一看,糊弄她是个什么下场。 “还请陛下慎言,此话当属大逆不道,不可胡说啊,要是传了出去,不但会影响到太后娘娘的声誉,也会影响已故的先皇,更加会影响到陛下您啊。” 在场除了张太医之外,还有一位位于张太医低一些的官位的太医,在凤西言混乱中说出将李太后牵扯进来的大不当话语后,冒着帝王怒火赶紧劝诫道。 和众人震惊害怕不敢冒出头加入到这种无妄之灾中的人不一样的是,这个太医是个十足十的保皇派,这样说也是为了怕传出不利于凤西言的疯言疯语来。 而在凤西言话刚一落音,跪满一地的其他太医和学徒被她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个个脸色巨变,大气都不敢出,只在心里苦苦哀嚎 哀嚎张太医是疯了吗?平日里在太医院仗着太后娘娘的势作威作福就算了,欺负他们这些没背景的人耍耍威风就行了,何必跳出太医院去招惹皇帝陛下? 而且听陛下话中的意思,似乎不是简单招惹陛下这么简单,那墨兰姑娘和陛下的关系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虽说陛下未曾将人封为妃子,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墨兰姑娘将来是要做主子的人。 更何况,当日张太医自告奋勇应陛下的传召给墨兰姑娘看诊时,他们就已经得到传言说陛下为了墨兰姑娘不惜和太后娘娘动怒,甚至还把太后娘娘给气倒了,所以在张太医主动提出去的时候,他们还稍微对他改观了一些。 只是,现在看来,原来是他们想多而已,原本以为张太医是不忍让他们去承受这压力,殊不知人家是别有目的,目的是去害陛下心头肉的。 太医院众人心中万般思绪,叫苦不迭,后悔自己运气不好,竟然碰上这等子杀头的事。 凤西言将目光转移到劝诫她的太医身上,压着满腔的怒火冷笑不已,质问道:“怎么?难道朕说得不对吗?他们一个个觉得朕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各种对朕指教,不是憋着想太上皇的心思是什么?” “陛下,还请慎言,您今日来只是为了询问张太医关于墨兰姑娘的事,不要因为一时动怒就说一些不利于您的胡话,还请陛下冷静应对才是。” 凤西言一怔,愣了愣,如果说刚才她以为这个突然茬话的太医是张太医走狗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听出他话里的维护之意了,怒火顿时消减了许多。 看来,这人是自己人! “你又是谁?” “回禀陛下,臣是太广院判之子,名为何盛,大宁三十二年来到太医院当差,已有三年之久。”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四十八章:不把她放眼里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这个名字听着很是陌生,上官烛应该没把他名单给自己,不然,自己不会这般陌生的。 “很好,看来这太医院还真是藏龙卧虎,个个都是顶尖的人才,今日朕只想从张太医这里得一个回答,没空搭理你,就暂且饶你一命,不过,别得意忘形,接下来,最好给朕安静一些,别在激怒朕。” 何盛贸然开口劝诫皇上的时候,张太医还吃惊不已,没想到平日里看不起的人会为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说话,正感动不已时,却被他接下来的第二句给打回原型。 心里一阵怒骂,想不到这厮平日里不瘟不火的,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这厮竟然在这个时候向皇帝这小儿表忠心,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倒戈相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张太医的恶毒的眼神已经化作无数锋利的小刀“簌簌”朝何盛扎去,并且刀刀扎在致命之处,心里恨不得扎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臣妄言了,谨记陛下教训的是,多谢陛下宽恕。” 说完,何盛跪回原位,不在言语。 凤西言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跪在周围的太医和学徒们,于是开口吩咐道:“平身!” “谢皇上!” 得到解放的众人满是感激的起身,自觉缩成一团缩在一团,目的很明确,就是故意让开位置给陛下收拾张太医。 被突然间这么一打乱之后,凤西言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不过,心里的怒火始终没有消散,看着一脸恨意盯着何盛的张太医,刚冷静一些的怒火又“刷”的一下冒了出来。 “张太医,与其想着怎么去收拾别人,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将朕糊弄过去吧。” 凤西言冷笑不止。 “今日要是不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将朕糊弄过去,朕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你是母后娘家的人,即便她老人家亲自来,朕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太医本来还想继续伪装一会儿的,想陪这小皇帝玩一会儿的,没想到小皇帝却这般沉不住气,他还没显露出一丝一毫来,他就迫不及待将太后娘娘搬出来。 想起他们作为太后娘娘一党,之前被这小皇帝重伤,气的太后娘娘当时直骂他们没用,当时,他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众人是把这小皇帝太当回事了。 对这个他算是看着长大的傀儡,张太医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甚至可以说毫无敬畏之心,一点对皇家和皇帝的恭敬心都没有,心里只有一个太后娘娘,只把太后娘娘当成权利的行使者。 小皇帝突然杀来,他多少是有些惊讶的,但也只限于惊讶,唯一大惊失色的就是小皇帝诈出他知晓毒药一事,所以才惊慌失措。 而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小皇帝来势汹汹,手中肯定是掌握他的把柄,所以才这般咄咄逼人,对他穷追不舍,目的就是要治他的罪。 认清眼前的局势后,张太医不在慌张,反而破罐子破摔的冷静下来。 也不等凤西言平身,自顾自的起身,嚣张程度可谓是没把凤西言放在眼里。 对于张太医的举动,凤西言只觉得幼稚至极,不但没有动怒,反而气极反笑。 “张太医,陛下只是让我等平身,可没让你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一个学徒怒气横生指着当着凤西言面起身的张太医怒问道。 墙倒众人推,以前张太医在太医院做了多少欺压同门的事,大家可谓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身后的势力是太后娘娘,所以只得将苦水往心里咽。 而现在,皇上亲自来到太医院问罪,大家又怎么可能不发泄不发泄呢? 张太医看了一眼那个怒问他的学徒,鄙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并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是,那日臣的确检查出那宫女伤口处的毒药,可那又如何?那宫女自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敢对太后娘娘无礼,这还没成为贵人就敢如此放肆,要是真的成了贵人,那还能得了,所以,臣见不得这种得势小人,就隐瞒不报,让她自生自灭,没找到她到福大命大,竟活了下来。” 凤西言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直直陷入皮肉中去才稳住心神没冲动的冲上去取了他的狗命。 “是吗?你如此嫉恶如仇,那么,你自己又算什么呢?仗着自己是母后娘家的人就不把朕放在眼里,对朕视而不见,无礼,你又如何对付你自己呢?” 张太医神色一变,一口恶气差点上不来,脸色阴沉无比,眼神狠厉不已,这小皇帝还是巧舌如簧,自己又再一次陷入他的圈套中去。 “那怎么能一样,臣是……。” “怎么不一样?难道在张太医心里,朕算不得是皇帝了?朕说的话不算话了?朕是母后亲定下的皇帝,是大宁朝的皇帝,你如此不服朕,不把朕放在眼里,是在质疑母后吗?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张太医一惊,赶紧否认道。 “臣没有,臣怎么可能不把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放在眼里,臣只是不把皇上……。” 话到这里,虽然他在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可即便他话没说完整,大家都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 凤西言冷笑道,李太后这帮附庸从来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打从心底里认为她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傀儡,名义上皇帝,可他们从来就不这么觉得,心里只有一个掌权者,那就李太后。 这个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既然如此,那从张太医开始,她要让那些附庸知道,她是谁? 张太医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补充。 “不把朕放在眼里也没关系,你是母后娘家的人,一言一行代表是母后的意思,你不把朕放在眼里,想必也是母后的意思了,那如此推论而来,是母后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母后跟前,只要母后亲口说朕不配做这个皇帝的话,那朕就自请离去。”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有什么资格不服? “陛下!” “陛下莫要冲动!” “陛下三思啊!” “陛下……。” 这话一出,震惊到众人,纷纷跪地劝说起来。 凤西言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太医,心里却在赌,赌张太医不敢和她去面见李太后,不管李太后再怎么不喜欢她,把她当成傀儡,可明面上,她始终是大宁的皇帝。 百姓的舆论声,李太后还背不起,所以,不管私底下有多少阴私,明面上,他们始终都是母慈子孝的大宁朝模范。 她之所以在赌,就是赌张太医在李太后心中没多大分量,赌他自己也清楚,赌他只是在在装腔作势,赌他不敢和她去见李太后,虽然她也不敢。 “张太医,陛下是太后娘娘亲自择定的皇上,是大宁朝的君主,做出的业绩是整个朝廷都有目共睹的,太后娘娘和众位大臣对陛下赞不绝口,你现在质疑陛下,就是在质疑太后娘娘和众位大臣,难道他们还没你有才干吗?” “就是,更何况陛下是九五之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是啊,有些人一向装腔作势惯了,所以对什么都看不上,看不起,现在更了不起了,连皇上也看不起了。” “是啊,陛下还真是仁慈,好脾气,他都以下犯上作乱了,陛下还耐着性子去太后娘娘面前理论,要我说,直接就地处决都算是轻的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若无人的议论起来,每句话状似两人低声议论,实际声量却堪堪落入张太医耳中。 这些话,凤西言自然是听得到的,所以在他们议论时,微微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来掩饰自己的笑意,心里惊喜的同时也微微惊讶。 因为她没想到的是,太医院中的人这么有趣,以前固有的印象觉得这些人都是一些刻板墨守成规迂腐之人,没想到,大家竟这般有趣。 张太医在他们谈话声中彻底黑了脸,一张脸可谓是阴沉的可怕。 收起忍住的笑意,凤西言不想在浪费时间,径直靠近张太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讽刺说道:“别挣扎了,朕知道你是不敢和朕去面见太后娘娘的,因为你在她哪,并不是很得脸。” 张太医刚要动怒,凤西言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轻声开口讽刺,“今日,哪怕朕杀了你,太后娘娘也不敢多说什么的,因为朕证据在手,她即便想保你,恐怕也只能可奈何,所以,你想活的话,最好交代清楚,是谁在墨兰伤口上下毒的?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张太医一惊,刚一开口,又被凤西言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别说什么你看不惯墨兰之类的屁话,你和墨兰之前没有接触过,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个人恩怨之类的事,至于什么看不惯之类的,更加荒谬无比。” “所以,除了是有人指使之外绝无其他的可能,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不然,以朕护短的性格来说,你伤了朕的心爱的女人,朕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信,你可以等着瞧,别忘了,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591网 说完,凤西言轻笑着离开了一些,退后几步冷冷看着呆滞住的张太医,继续向他施加心理压力。 “趁朕还有闲心的时候,你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这件事,朕就不在追究你的责任,并且,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你继续做你的张太医。” 这个条件可谓是无比诱人,心虚无比的张太医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可一想到背后之人,想到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脸,蠢蠢欲动的心霎时落了回去。 “臣不明白陛下什么意思?臣还是那个回答,就是看不惯那个贱婢一朝得势就狗仗人势的嘴脸,臣自知有错,任凭陛下发落。”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见刚要屈服的人,怎么片刻功夫又一口咬定不交代了,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垂了垂眼眸,认真思考了片刻,像张太医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交代的,既然如此,那不给他点颜色瞧一瞧,还真当她是菩萨心肠吗? “喔,是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将张太医带下去,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这道圣旨一出,震惊在场所有人,因为大家都没想到陛下一出手就是要了张太医的性命,想着以陛下仁慈的性格来说,张太医最多是吃一点皮肉之苦,被剥夺官位。 而这样来说,已经是最严重的处罚了,可谁也没有想到,陛下一开口就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别说众人震惊了,就连张太医本人也震惊不已,他的想法也是小皇帝最多给他吃一点皮肉之苦,哪能猜到一开口就是要他的命。 “皇上,臣不过是隐瞒一个宫女病症,还不到罪不至死的地步吧,臣不服,臣要求见太后娘娘,请求太后娘娘她老人做主。” 回过神来之后,张太医立即冲上前几步,带着不敢相信的震惊向凤西言发出不服的挑衅之语。 凤西言冷笑了几声,这个反应,她早就猜到了。 “你有什么好不服的?你隐瞒墨兰病症的罪证,朕大度就不向你追究了,朕追究的是你忤逆妄上,目中无朕,对朕出言不逊,如此大不敬行为,朕没诛你九族,只杀你一个人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所有人包括张太医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凤西言给震惊了,纷纷发出“还有这种操作”的反应来。 见张太医面如死灰,整个人如鲠在喉,脸色如吃食般难看,凤西言得意的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来。 哼!和我斗,你还不够资格。 “是以,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整个太医院内院安静得只听得见过堂风“呼呼”呼啸而过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刚还叫嚣着信誓旦旦不服的张太医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阴沉着一张脸,手脚冰凉。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章:得到真凶名字 见张太医还执迷不悟,凤西言不在和他浪费时间,转身朝着太医院门外大声下旨道:“来人,将张太医带下去打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不用审问,秋后直接斩首。” 瞬间,隐身在皇宫各处的禁卫军齐刷刷冲进太医院内院,将愣在原地的张太医控制住,拖着他就要往外离去。 这时,张太医才知道凤西言并没有和他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杀了他。 明白过来的张太医这下彻底慌了,挣扎着转身对背对着负手而立的凤西言大声叫嚷求饶道:“陛下,陛下,臣知错了,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臣交代……臣交代是谁指使臣这么做的……陛下……。” 张太医的叫嚷声原来越远,眼看着就要被带出门了,而他也绝望的闭上眼睛,身子吓得簌簌发抖,汗水不断落下,口中依旧不死心的哀求着。 “陛下……臣错了,还请您在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臣老实交代……交代……交代指使臣的人是谁?陛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想来张太医已经吓得够呛,凤西言这才抬手出声制止道:“住手!带回来吧,本来朕是真的想杀了你的,奈何于心不忍啊。” 凤西言一边摇着脑袋转身,一边颇为可惜的自言自语道。 围观的人群中,众人神色也是丰富多彩,有些无比失望,有些遗憾,有些无感,有些则奇怪,有些则好奇……而凤西言则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表现出颇感过可惜的神色。 人群中,唯有何盛眉头紧皱,眼神闪过复杂神色,看向凤西言的眼神中带着许多不解。 而张太医被禁卫军带回来到凤西言跟前后,带着逃过一劫后得到提心吊胆对凤西言真心臣服道:“之前是臣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经历过九死一生后,张太医满身是汗,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赶紧向凤西言表达忠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陛下就被摘了脑袋,于是忙不可迭匍匐在凤西言脚下叩谢起来。 从始至终,凤西言打从心底里就没瞧得起张太医过,心里对他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早就有充分了解,所以对付他这种人,她游刃有余,甚至不用白费多少心思就能让他乖乖屈服。 “行了,这些恭维的话就不用浪费口舌了,还是回归正题吧,哎!你也是,好好说话的时候非是不听,非要等朕动真格才肯听话,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张太医被她讽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什么话都不敢说,毫无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现如今像霜打的茄子,怎么都“蹦跶”不起来。 痛打落水狗也不是凤西言的作风,她懂得见好就收,要是真把人逼着急了,怕会起到反作用。 “行了,别跪着了,你这样,朕还有点习惯,起来回话。” 尽管再怎么不甘愿,再怎么觉得有伤自尊,在权利面前,也只有屈服的份。 张太医颤颤巍巍由不住发抖的腿站起了身,小心翼翼靠近凤西言身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缓缓说出那个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凤西言先是一怔,之后一片茫然,然后才恍然大悟,最后不解的发出疑问。 “是她?” “嗯,就是她对墨兰姑娘下的手,指使臣这么做的。” 众人纷纷将耳朵伸得老长,都想知道他们说的这个“她”到底是谁? 只可惜,两人的声音太小,他们除了听到“是她”之外,就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怎么会是她? 片刻后,凤西言想明白了,她的确低估了后宫女人的嫉妒心。 “你为什么要听命于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从古至今,后宫女人给皇帝戴绿帽子不是一朝两朝,而是基本每个朝代都有,只不过是被发现和没发现。 所以,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脑中就下意识出现这个念头。 这话一出,张太医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凤西言跟前,赶紧撇清关系解释道:“臣只是被用家人威胁收买,并未有其他越矩之处,还请陛下明鉴,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啊。” 和皇上的妃子通奸这个罪名可比其他罪名还要严重,到时候,死的不单单是他这条命了,死的可能九族了,如此沉重的罪名,他怎么可能会承认,除非是失心疯了。 凤西言垂眼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瑟瑟发抖的人,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敢不敢的,待会儿试一试便能知道,可这会儿,凤西言却没有这个念头,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那个贱人竟敢对这种恶毒的方法来对付墨兰,她就让她试一试自己的手段。 “来人,将张太医带下去,打入天牢,待朕查明真相在行议罪。” 张太医大惊失色,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看着凤西言,惊慌失措拉着凤西言的衣袖,在禁卫军涌上来之前发出疑问道:“陛下,您不是说只要臣老实交代了,您就饶了臣的吗?您不是说不会议臣的罪吗?” 凤西言用力一甩衣袖,将他重重甩开,正好将张太医甩到禁卫军手中去。 面对被禁卫军控制怒目叫嚣的张太医,凤西言笑的可谓是冷入骨髓,“是,朕的确说过,可那是在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的承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朕就成全你,而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说完,不等张太医开口,凤西言立即对控制张太医的禁卫军下达命令道:“把他嘴给堵上,不要发出声音惊扰到母后。” “是。” “带下去吧。” 凤西言侧了侧头示意道。 “是。” 第四百五十一章:刚才是刚才 很快,挣扎着发出“呜呜”声音的张太医就被带了下去。 留在原地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对凤西言这番雷厉风行的手段彻底惊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德子带领着的皇帝仪驾才刚刚赶来,正好和被堵住嘴的张太医一行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德子拦住禁卫军的去路询问道。 “回禀德公公,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是陛下的旨意,到底发生什么事,小的们也不是很清楚。” 一个禁卫军回答道。 小德子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继续问道:“你们这是通往何处?” “回德公公,陛下下令将张太医关入大牢,待事情查明后在议罪,德公公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无事,下官就将人带下去了?” “无事了,下去吧。” 小德子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进入太医院。 见众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凤西言随和的摆了摆手,笑了笑,道:“朕只有对恶人才会如此,只要你们忠君爱国,朕的手段不顾使到你们身上的。” 众人尴尬“哈哈”笑着,故作轻松的回答道:“陛下教诲,臣等谨遵教诲,绝不忘陛下教导之言。”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头,也是,自己今日才来了这么一出,要让他们对自己改观,也不是一日就能办到的,反正不管怎么说,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正事要紧。 “你们忙吧,朕就不打扰各位了,下次有时间在找各位一起玩啊。”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凤西言背负着双手,一派悠闲的离开。 刚一走到门口,就和急急赶来的小德子等人碰上,不等小德子开口,凤西言眼睛一亮,率先开口道:“你来的倒是挺快的,朕刚完事你就来了。”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绕开小德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小德子快速抬眼看了看院中的众人一眼,目光在碰上何盛的时候稍微沉久一些,眸色也沉了沉,然后转身跟上凤西言的步伐,问出心中的疑惑。 “陛下做什么?” 凤西言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做了该做的事。” 这个时候,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来教她怎么做?或者是阻止她做什么? 最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当然,如果没有也行,别阻拦就行。 小德子锲而不舍加快步伐跟上凤西言的脚步,落后她身后一步的距离继续追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理张太医?” “如你所见,朕将他打入天牢了。” “不知陛下用的各种罪名?”89文学网 “知情不报,草菅人命,忤逆朕,对朕出言不逊,这些罪名够了吗?” 闻言,小德子脚步一停,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意,随即跟了上去,继续开口问道:“既然已经将张太医打入天牢,天色也已经暗下来,陛下不回宫,准备去什么地方?” “张太医不是真正的凶手,最多算个帮凶,真正的凶手朕已经找到,不去将凶手绳之以法,朕今晚怕夜不能寐,所以,为了能睡个好觉,朕决定还是趁着夜色除了了比较好,这样也能安心一些。” 小德子还想说什么,正待开口,就被凤西言给打断了,“你话太多,有些嘈杂,如果是来阻止朕的,就在这里停步,如果是来看朕收拾凶手的,就跟上吧。” 闻言,小德子再次停下脚步,看着凤西言脚步不停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脸上尽是纠结之色,迟疑了片刻,终还是下定决心提步追了上去。 听着追上来的脚步声,凤西言微微偏了偏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小德子还算是有点眼色,这个时候要是阻拦的她的话,说不定她会让小德子去陪张太医了。 小德子要是知道自己差点被打入天牢,肯定吓得半死,别说是阻拦,怕是追问都不敢了。 差点天牢一日游的小德子此刻跟在凤西言身后,心态复杂,满腔的疑问,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默不作声跟在凤西言身后,带着满腔复杂,好奇,疑惑的跟着,静待之后的谜底揭晓。 凤西言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因为行至一半,看着大同小异长得差不多的宫殿,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凤西言有些犯难的停在原地不动。 跟在她身后不明白此举何意的小德子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十字交叉路口,试探着开口询问道:“陛下,是已经到了吗?” “没有,朕迷路了,你来给朕带路。” 虽然迷路太过丢人,但对凤西言来说,只要气势足了,自己不觉得丢脸,那么,丢脸的就是别人。 就是抱着这种厚颜无耻的想法,凤西言把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淋漓尽致到小德子半晌无言,无言张嘴,最后也只是无奈的闭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神色自若的询问道。 “不知陛下准备通往何处?还请陛下告知一二,这样,奴才才能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 “南宫,叶充仪处。” “喔,南宫啊?” 小德子重复着说道,然后提步朝十字路中间走去,刚踏出两步,顿觉得不对劲,迅速转身,差点撞上跟上来的凤西言。 “你干什么?行事怎么冒冒失失的?” 凤西言往后退了一步,略带一些不悦的呵斥道。 小德子却没把她呵斥放在心上,反而郑重其事的询问道:“陛下,您刚才说的地方是太后娘娘侄女叶充仪所在的南宫?” 凤西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小德子越来越像那王茸了,和之前刚来到她身边高冷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就是那里,怎么?你有有什么疑问?” 小德子砸了砸吧唇角,满脸为难,难道他刚才的表述还不够明确吗?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二章:美人病了也美 正要重新在陈述一遍时,却被凤西言一脸嫌弃的推开,“行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带路就好好带,不带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朕处理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从来主子做事就轮不到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插嘴?陛下能让他插了这么多嘴,已经够给他脸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奴才明白。” 说完,小德子正了正色,收敛了玩闹之色,绕到凤西言前方,带起路来。 对此,凤西言重重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在这个世道,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她做不到人人都能顾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身边的人,其他的,她量力而行。 和之前轻松氛围不一样的是,后半程由小德子领路的氛围就显有些沉重,除了走路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不过,低压的氛围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看着位于后宫嫔妃住所最靠近养心殿的南宫,奢华程度比之她的养心殿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太后娘娘这侄女做得真是舒适啊。 “去,通传。” “是。” 小德子应声走到南宫的大门口,凤西言则距离南宫不远不近的距离驻足等待着。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前的南宫和其他遥遥相对的宫殿都已经点上灯,宫殿在灯的照耀下,呈现出和白日里看不到的景色来。 “来者是谁?娘娘今日身体不适,已早早歇下,要是没什么要紧之事,还请不要来打扰娘娘休息。” 小德子敲门之后,门开了一条缝,从中露出一个宫女脑袋,看着小德子不满的开口道。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谁?”小德子侧身指了指凤西言所在的方向。 作为太监总管,小德子这些年的威严不是随便说说的,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那宫女吓得簌簌发抖,“南宫的人就是这般规矩,看来是要好好教导一番了?” “德公公?皇上?” “啊……!皇上!奴……奴……奴婢参见皇上……奴婢……。” 开门的宫女一副刚睡醒,摸头脑,所以在看到凤西言和小德子,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谁来了。 小德子正要继续训斥,凤西言已经提步走了过去,所以制止了他。 “行了,犯不着和一个宫女置气,让她起来带路,既然叶充仪身体不适,正好瞧瞧。” 这话说的可谓是莫名其妙,小宫女听得云里雾里,陛下难道不是听说叶充仪身体不适才过来探望的吗? 小德子对凤西言弓了弓身子,转身看向还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一脸茫然的宫女,蹙了蹙眉头,开口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陛下带路?发什么呆?” “啊?喔,陛下您这边请。” 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起身,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小德子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拉住她的手,才避免这宫女再一次出丑。 “多谢德公公,多谢德公公……。” “小心些,好好看着带路,在冒冒失失下去,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是是是,奴婢明白,多谢德公公谨言教诲。” 一行人进了南宫大门之后,小宫女正要高声通传“皇上驾到”,就被凤西言给抬手制止了,“不是说叶充仪身体不适吗?不必惊扰她,直接带朕过去便是。” 小宫女回头看了一眼凤西言,回道:“是。” 之后的一路上,断断续续出现了许多宫女,小德子明白凤西言的意思,一路上制止了络绎不绝的请安声,然后畅通无阻来到南宫的大殿中。 然后南宫的宫女赶紧上茶的上茶,准备瓜果的准备瓜果,忙的不亦说乎。 “陛下,还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通传娘娘过来觐见。” 在众人忙碌的时候,引他们进来的小宫女试探着对凤西言说道。 小德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并没反对之意后,对请示的宫女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的小宫女神色一松,行礼后,提步转身走进内殿。 待人消失在内殿之后,凤西言放下手中把玩并未往嘴中送的茶杯,看了小德子一眼,点了点头,小德子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赶紧溜出去对守在外面仪仗队的太监挥手示意,等人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 待人快步离去之后,他才转身回到殿内。 凤西言将手中的茶杯把玩了好一会儿,叶充仪才在宫女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凤西言对叶充仪早已经记不清容貌,只记得是个妩媚攻于算计的女人,在者,她是李太后的侄女,所以,对这个女人,在被人塞满的庞大后宫中,她多少留了点印象的。 看到脸庞带着红晕和受宠若惊,眸色泛着荧光的女子着一身华丽宫装款款而来,凤西言第一次认真看清楚有点印象的叶充仪。 李太后现在虽然年老色衰,但保养得当的脸还是看得出年轻时艳丽的容颜,作为李太后的侄女,叶充仪自然也不俗。 鹅蛋脸上镶嵌着珠宝般的大眼睛,挺翘的小尖鼻,玲珑樱红小嘴,凑在一起紧凑好看,再加上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美得不可胜收,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好看是好看,也只限于刚开始几眼,过了那几眼,在看,没了一开始的惊艳之色,反而有种浓郁厌恶之感。 美人想是生病的缘故,双脸透着不正常的红色,没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步伐虚动,要不是被身旁的宫女搀扶着,凤西言想,怕是要摔几个好跟头了。 “妾身参见陛下,不知陛下过来,是以妾身就早早歇下,还请陛下恕罪。” 看着跪倒跟前的美人,要是换做其他男子,恐怕早就亲自起身将美人搀扶起身了,可惜的是,她不是男子,更加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女人。 “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传太医?” 叶充仪抬起盈盈美眸看向凤西言,露出可怜楚楚的模样,道:“妾身只是有些不舒服,想着睡一觉就能恢复了,没想到却……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让陛下担心了。” 凤西言忍住眼中的冷意,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算是微笑的笑意来。 “既然不舒服,那就起身吧,小德子,赐座!这样也能省着力气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第四百五十三章:假模假样 叶充仪一愣,不明所以看了看凤西言,却见她将装着茶水把玩的茶杯放下,侧身对身后的小德子开口道,目光从刚才起,就只她脸上过了一瞬。 “是,奴才领旨。” 小德子对凤西言行了一礼,然后对垂首在一旁的宫女吩咐道:“来人,给娘娘赐座。” 虽然不知道皇上要干什么,叶充仪还是乖巧的对凤西言叩谢道:“谢主隆恩!” 凤西言也只是皮笑肉不笑抬了抬手,并未开口。 叶充仪心里越发的古怪,可又摸不着头脑,所以只得谨小慎微由宫女搀扶着坐到皇上特许的位置上去。 见人坐下之后,凤西言又继续抓起刚放下的茶杯把玩起来,眼睛抬也不抬,笑道:“小德子,今日太医院是谁当值?是哪位替墨兰治疗的张太医吗?他医术不错,上次替墨兰诊治恢复得不错,今日是他当值,不妨请他过来给爱妃看看。” 这话一出,叶充仪脸色巨变,之前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独留下苍白,甚至连唇色也跟苍白,而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将身着的宫装抓出一个皱褶来。 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各种猜测在心中不断冒出,但又得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件事她做的很隐蔽,皇上是不可能知道的,张太医也不可能泄露出去,除非他不想活了。 如此安慰自己之后,叶充仪才重新镇定下来,强装淡定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劳陛下费心了,臣妾真的没事,不用传太医,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有些疲乏罢了。” 叶充仪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鬓边的头发挽到耳上,那姿势,说不出的轻柔魅惑,状似不经意,但眼波却止不住向凤西言流转,活脱脱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凤西言把玩茶杯的手一顿,茶杯一歪,茶水就这般不设防流了出来,瞬间铺满整张桌子。 时刻注意着屋内情况的小德子眼疾手快赶紧抽了旁边搭在玉石上的绒布走到凤西言跟前,赶紧将快要溢到凤西言身上的茶水擦去。 “陛下,您袖子着了吗?” 凤西言不在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丝毫没让开的手,笑道:“没,都说色令智昏,以前朕总觉得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怎么可能嘛,在美的人也不可能让人到神魂颠倒的地步,今日一瞧,才发现自己真的孤陋寡闻了。” 小德子将吸满水的绒布交给一旁等待着的婢女后,对凤西言的话非常不解,“陛下,奴才愚钝,不懂您说的意思。” 不懂吗? 凤西言将之前未动作的手抬了起来,一边折叠着衣袖,一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对面看似紧张她这边的叶充仪,暧昧不已的开口。 “朕以前还真没发现,这皇宫里真是藏龙卧虎啊,像爱妃这种美人,朕竟然这个时候才发现,真真是不该啊,,一想到冷落美人这么久,朕这心里就懊悔得不行。” 这话一出,小德子神色颇为古怪,回到凤西言身后,抬起头止不住打量起正对面一脸病态的叶充仪。一八 “陛下……谬赞了,妾身不过是中人之姿,担不得陛下重言夸赞……。” “是吗?”凤西言做出一脸茫然来,“充仪自知自己是中人之姿,那刚才为什么要那眼神来撩拨朕?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怎么可能谦虚觉得自己是中人之姿呢?” “咳咳!” 小德子被凤西言话给惊到,目瞪口呆之余忍不住猛的咳嗽起来,凤西言一个眼神杀了过去,他赶紧抬手挡住嘴才没让咳嗽声继续脱出。 陛下真是太狠了,简直是杀叶充仪于无形啊! 殿内众人也被凤西言这话给惊到了,众人神色各异,各种情绪的目光不住飘向叶充仪那边。 而叶充仪则先是一怔,之后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更加退得惨白,整个人郁郁颤抖着,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妾……妾……妾身不知道……陛下是何意……臣妾不曾……不曾……。” 叶充仪悲愤难忍断断续续的说着,眼中甚至溢出泪意,羞愤之余,实在想不通刚才还温和说话的陛下刹那间变了个人,用难听的话来羞辱她。 “妾身不知何处得罪陛下,惹得陛下如此嫌恶,用这种杀人诛心的话来羞辱臣妾!” 见叶充仪说着说着不在唯唯诺诺,而是鼓足勇气站起身对她质问起来,脸上虽然还带着羞愤,眼中还含着泪,但气势不像刚才那般孱弱了。 见此,凤西言在心中暗叫了一声好。 很好,她要的就是叶充仪展现真实面目,要的就是她不在畏手畏脚,要的是她正面和自己刚上。 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绿茶行为了,曾经自己在上面吃了不少亏,所以对此深恶痛绝,怕叶充仪绿茶行为影响自己稍后的发生,所以,才忍不住给她一个惊喜。 “难听吗?” 凤西言站起身,背负着手一步一步移到因悲愤站起身的叶充仪跟前,冷笑道:“这不是朕所了解的那个叶充仪,朕所了解的那个叶充仪是个聪明的女人,像朕这种试探的侮辱,哪怕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会当面爆发出来的。” 她才不了解什么叶充仪,别说她是太后侄女,就是亲女儿,她也记不得了,只不过是故意说来诈她的,当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这叶充仪是个聪明人,就会明白她此次来的目的。 叶充仪被凤西言眼神看得一阵心虚,加上真的感染上风寒,所以有些体力不支坐了回去,垂眸避开她的眼睛,沉思了片刻才继续装傻道。 “陛下意思……臣妾不明白……。” 见人如此冥顽不灵,凤西言惋惜的摇了摇头,哎!这么个美人,就这么毁了,真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可惜她没想到自己是个女儿身,对自己施展的媚术简直是浪费表情。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四章:开门见山 “行了,”凤西言脸色一变,懒得在和她浪费时间,“朕今日乏了,懒得和你在玩什么把戏,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交代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叶充仪满脸茫然地看着凤西言,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抓不住一点枝末细叶,沉思了片刻。 叶充仪将所有做过的错误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确定没出任何的披露后,她才抬起头颅对凤西言开口道:“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陛下深夜到此,臣妾不甚惶恐,满心欢喜不渝。” “只是陛下一来,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让臣妾满是不解,也疑惑不已。” 凤西言冷笑不止,眼中满是戏谑神色,轻笑着走到小德子跟前,拍了拍小德指的肩膀,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抓住人了吗?” 小德子赶紧回答道:“回禀陛下,人已抓到,就在门外,是否现在带上殿来?” “带上来吧,此刻不带来,更待何时,既然叶充仪如此信誓旦旦觉得自己没有错,也不亏心,那咱们就用事实让她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奴才遵命!” 小德子话音一落下,立即转身走出殿外,不一会儿就带着人将一个只剩半条命的宫女提了上来,扔在殿中央。 然后抱拳对凤西言行了一礼道:“陛下,人已经带到,如何发落,还请陛下明示!” 凤西言看了看瘫软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宫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怜悯之色,不过瞬间便消失殆尽。 而叶充仪看到这宫女后,脸色白的像张纸,嘴唇乌青,浑身止不住瑟瑟发抖,眼睛瞪得像铜铃,神色不断变化,害怕,惊恐,震惊,不敢相信,疑惑,各种神色轮番在脸上一一浮现。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抓紧,手用力蜷缩,因为害怕手指指甲紧紧陷入皮肉中才没敢让自己失声尖叫起来。 看到那个宫女的瞬间,叶充仪即便再怎么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也断无可能了。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心中直冷哼,讥讽的开口道:“想来这个宫女,叶充仪应该是认识的吧,她是你殿中的宫女,刚要出门报信就被朕的人带回来了,朕也是担心她是否偷了什么东西出去变卖,毕竟宫中财政紧张,连朕也甚是不宽裕呀!” 宫中宽不宽裕,凤西言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可是个隐形的富豪,当然这些财富可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和皇宫和里李太后,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叶虫子用力咬住舌根才没让自己发出颤音来,她惨白着一张脸,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冷静的说道:“陛下的关心,臣妾不胜惶恐,只是陛下说她盗窃宫中财物,不知陛下是否在她身上搜到什么东西?” “如若没有,那陛下是否应该给臣妾一个交代?毕竟皇上金口玉言,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但该有的体面和尊严,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室贵胃,还是下至百官平民,哪怕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所以,陛下是否应该拿出证据来?毕竟臣妾的宫女已经受到了严刑逼供。” 都这个时候了,叶充仪还在失口否认,甚至不知悔改,竟敢和她辩驳起来,凤西言在心中低骂了一句,“找死,”然后侧身对小德子点了点头。 明白凤西言意思的小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凤西言手上,“陛下,这是从这宫女身上搜出来的,只是信中的内容太过惊骇,奴才不敢当面陈述出来,还请陛下亲自过目。 “哦?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凤西言一边假意说着,一边将目光一瞬不瞬在叶充仪身上浏览起来,口中继续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有点出息好吗?你好歹是朕跟前统领公公,统领着整个后宫的太监,瞧你这点出息,到底是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到底什么事您不知道吗? 小德子心里憋不住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面上还是一副惶恐不安,将信递给凤西言后,一言不发,只是目光不自觉去偷看已经害怕到簌簌发抖的叶充仪。 心里本就没底的叶充仪被小德子的眼神看得更加惶恐不安,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捏紧的手指甲直接在折断在皮肉中也察觉不出痛意,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凤西言装模作样的撕开信,快速将信中内容浏览一遍,然后怒气横生的抬起目光直直看向叶充仪,暴怒的呵斥道:“你这个贱人,你真是朕的好妃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来,你是母后的侄女,算是朕的表妹,可是你竟然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来,简直是胆大妄为。” “朕不过是冷落你几日,你就如此不要脸,不知羞耻,简直是其心可诛,家门耻辱,你丢的不只是你一家的脸,是母后和朕的脸,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装模作样,死不悔改,难道非要朕将这件事捅到母后那边,闹的天下人皆知,你才满意吗?” 听到这话,叶充仪的心理防线彻底分崩瓦解,泪水刷的涌上眼眶,然后簌簌落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因风寒而红润的脸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张白的像鬼的脸。 只见她咬住唇角,无声的流着眼泪,口中愤怒的叫喊道:“臣妾有今日全是败陛下所赐,要不是陛下,臣妾会如此吗?臣妾是您亲封的妃子,可是您从未看过臣妾一眼,更别说将臣妾放在心里,只一心只宠幸那个个低贱的贱人。” “甚至为了那个贱人不惜忤逆姑母,臣妾恨啊!很臣妾恨那个贱人,恨姑母,更恨陛下,臣妾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陛下和姑母之间斗争的工具,臣妾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第四百五十五章:被绿了? “是,我是做了天理难容伤风败俗之事,可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要不是你们我和张太医早就终成眷属,何至于偷偷摸摸在这宫中苟活,每日提心吊胆,就怕事迹败露,牵连家人。” “陛下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尚且可以忤逆不孝,甚至为了爱人连皇位都可以不要,既然如此,为何要带上我?让我这无辜之人做陪葬?我也有心爱的人,我也可以为他死。” “所以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着这不长眼的皇宫,更把我当成棋子的姑母,更对我视而不见的陛下,更恨这不公的命运,把我放任这这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充仪愤怒的咆哮瞬间惊呆在场众人,除了凤西言和小德子之外,其他人震惊的瞪大眼睛,纷纷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簌簌发抖,内心止不住的哀嚎。 好死不死竟然将这宫廷秘闻给听了去,听的还是陛下被绿了的大事,这等丑事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皇室的奇耻大辱,而他们这些知情人肯定会被杀了灭口,以防事件泄露败坏皇家名誉。 明白这些道理的众人止不住哭诉起来,心头千万马奔腾,恨不得捂住耳朵,视而不听,然后躲过一劫,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凤西言和小德子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别有深意。 凤西言将手中信扔在叶充仪跟前,冷冷道:“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痴情种,可是你那奸夫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否认你们之间有关系,根本就不承认和你有什么牵扯。” “真是又可悲又可笑,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朕?你是母后的亲侄女,她对尚且都如此,而朕这个只是背了母子之名的棋子,被利用的更加彻底,所以别和朕说什么可怜。” “论起可怜,朕不比你们任何人少,本来大家相安无事的处着,只要你别太过分,你和你奸夫日日生欢朕都没意见,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朕的墨兰。” “你也知道墨兰是朕的心头肉,朕可以为了她忤逆母后,可以连皇位都不要,你明明知道她对朕很重要,可你竟然对她下手,告诉朕为什么?她哪里招你惹你?你非要对她下此毒手,为什么?” 这就是凤西言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这叶充仪喜欢的是另有其人,那么对她就不是什么因爱生恨的恶俗戏码,可为什么要对墨兰下此毒手?如果不喜欢她,那么也就没有对墨兰下手的必要。 “哈哈哈……”叶充仪又哭又笑,整个人呈疯癫状态,正要开口,目光也不自觉撇向凤西言扔在她眼前的信,定目一看,一怔,一愣,随即迅速起身,满腔怒火看向凤西言。 怒道:“这是什么?没有信,这是……这是?” “这是诈你用的工具,陛下来的太过突然,你虽然有心防备,但不知道陛下到底所谓何来,所以派人去搬救兵,派出的确是两路人马,而你不知道我们抓回来的是哪一路,是以,心里不确定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 小德子面无表情的走出一步,冷静的陈述着叶充仪上当受骗的经过。 “所以,兵不厌诈,谁叫你心里有鬼呢?”小德子一说完,凤西言接着补充道。 这下,叶充仪彻底失了理智,继续又哭又笑:“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爱搜读网 凤西言不解,问了句,“好什么?好在哪里?” 叶充仪带着满是泪水的脸看向凤西言,冷笑道:“陛下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心爱的墨兰下手吗?明知道我不喜欢陛下,却还是要杀陛下喜欢的人。” “为什么?” 凤西言止不住上前一步,立在叶充仪跟前,不解的问道。 叶充仪却卖起了关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和凤西言谈起了条件,“我要是告诉陛下为什么?陛下是否会放过臣妾?” 闻言,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笑道:“你只管说来,墨兰还活着,朕虽然生气,也并未想拿你性命,但是,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但可以看你的诚意来定义这活罪。” 真是狡猾的女人,可惜她并不吃这一套。 得到凤西言的承诺后,叶充仪没有任何的怀疑,开始解释她这么做的缘故来。 要是她知道凤西言之前对张太医的手段,肯定不会这么快妥协的,肯定会让凤西言白字黑字承诺上才算。 当然,这些,她并不知道。 “臣妾的确和墨兰姑娘没有任何的恩怨,甚至没有任何的交集,唯一的交集也是通过陛下,因为陛下冷落整个后宫,专宠墨兰姑娘一人,这件事早就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对墨兰姑娘早就恨之入骨。” “本来之前传出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墨兰姑娘还算低调,每日除了跟在陛下身边外,并没传出其他什么不好的话来,可后来却不一样了,墨兰姑娘行事越发高调,在后宫里趾高气扬起来,明明一个宫女,却让宫妃们去阿谀奉承,真是笑话。” “我虽然看不惯,可也想要干什么,只是姑母对这件事很是在意,几次三番找我过去训话,我之所以来到宫中,想必不用说,陛下心里也明白,陛下心里没我,我心里也没陛下,自然无法走到一起。” “可家命难违,我没办法,只好对陛下曲意奉承,然后故意找墨兰姑娘的麻烦,一开始,我对墨兰姑娘是真的真心相交的,只是有一次,墨兰姑娘来找我,却和打着替我看诊的张太医碰到一起。” “张太医无心的说了一句,不愧是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姿色果然是常人不能比的,听到这话,我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后来墨兰不断在我跟前说着陛下对她的宠爱,说着陛下是如何如何待她好的。” “而我因为身份的缘故,和张太医只能偷偷摸摸的私会,甚至我要他带我私奔,逃出宫去,他都不敢,说是怕牵连到家里人,于是,在这种落差下,墨兰越炫耀,我的心就越嫉妒,所以,趁着姑母收拾她,我在她伤口上下了毒药。” 凤西言被气笑了,就为了这么一个落差比较,就能毁了一个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六章:叶家贵女 凤西言失声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里都是泪水,笑里充满了各种讥讽,真是太可笑了,可笑到无法,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因为这个一个可笑到不行的原因? 小德子满脸复杂的看着她,心里全是担忧。 叶充仪不明白对凤西言突然笑起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笑了? 于是试探着开口道:“陛下?陛下在笑什么?” 凤西言目光一转,带着刺人的鄙夷看向叶充仪,冷笑着开口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脸问朕在笑什么?哈哈哈……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理所当然?” 叶充仪一愣,随即露出凶光,愤恨的说道:“墨兰不过一贱婢,就因为得到陛下的宠爱就敢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扬,敢在本宫面前炫耀,即便是本宫不喜欢陛下,可的容不得她这番践踏本宫的脸。” 对叶充仪这种天之骄女来说,从小养尊处优,别说被人这般侮辱,哪怕是句重话都不曾有过,即便是被当成棋子,那也是比这些低贱下人高一等的棋子,还没沦落到被她们这般来打脸。 所以,在她看来,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收拾了一个卑贱的宫女而已,只不过这宫女运气好,得到了皇帝的青睐。 一向将心思藏得深沉的小德子很少在人前表露出情绪来,可在听到叶充仪的话后,也忍无可忍起来,愤怒的看向叶充仪,怒气横生的质问。 “娘娘是人,我们作为奴才的也是人,刚有句话你说的很对,那就是,即便是下人,也有作为人的资格,也有被得到公平待遇的资格,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怎么?现在又觉得不过是卑贱的下人,什么都不是了吗?” 这还是凤西言见小德子发这么大的火,她惊诧的同时,心里很是赞同的想到,比起王茸,小德子可谓是心细如尘,也更会来事,更能抓住事情的重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和本宫如此说话,怕是不想活了是吧?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带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见小德子竟敢跳出来指责她,叶充仪只觉得颜面无存,竟然被一个太监责骂了,简直是在打她的脸,所以叫嚣着吩咐宫人责罚小德子。 闻声,南宫的太监作势要冲上来带走小德子,凤西言眸色一沉,跨前一步挡在小德子跟前,讥讽道:“朕看谁敢?好大的胆子,朕的人,你们也敢动手,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涌上来的太监被凤西言呵斥后,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在有所动作,毕竟,充仪和皇帝,终究皇帝是皇宫权利的主宰,这一点利弊他们还是能分清楚的。 “陛下……您就任凭这些下人来欺负臣妾吗?臣妾……。” 见都到这个时候,叶充仪还在作妖,还分不清局势,分不清自己是各种处境,凤西言只觉得她真的勇气可嘉。 “闭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知悔改,还在无事生端,朕告诉你,今日哪怕是母后来了,朕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是怎么对付墨兰的,朕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来人!上鞭刑,那日墨兰挨了多少鞭子,就给叶充仪上多少,然后,在她宫中找出她惨害墨兰的毒药,给朕撒到她的伤口处去。” “陛下,你不能伤害臣妾,太后娘娘可是臣妾的姑母,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就算不看臣妾的脸面也要看看太后娘娘的,她要是知道你为了那个宫女伤害了臣妾,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宫女的,一定会取了那宫女的命的。” 她一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别说李太后今日不在这里,哪怕是她人就在现场,今日,当着她的面也绝不会放过叶充仪的。 更何况,人还不在现场。 凤西言上前几步走到叶充仪跟前,一把擒住她的下巴,目光狠厉,压低声音,用最平常话语说出让叶充仪胆战心惊的话来。 “你自己也说,朕可以为了墨兰忤逆母后,可以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你怎么会觉得在这个时候搬出母后,朕就会放过你呢?朕告诉你,没用,今日,朕一定会让你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凤西言一把甩开对叶充仪的钳制,转身对已经进屋的禁卫军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是。” 得到吩咐的禁卫军一拥而上,将哭着挡在叶充仪跟前的宫女拉开,然后两人固定住拼命挣扎的叶充仪,一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鞭子用力挥打在叶充仪身上。 “啊!啊……皇上,你敢!臣妾是叶家嫡女,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您不能为一个宫女如此对待臣妾……叶家不会放过的……太后娘娘也不会……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啊……臣妾不服……臣妾不甘心……。” “陛下……陛下饶我们娘娘吧,她还生着病呢,在打下去会要了她一条小命的,求陛下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饶了娘娘这一次吧……在说,在说墨兰姑娘不是没死吗?人不是还活着吗?” 叶充仪贴身婢女被禁卫军拉开之后,挣扎半晌连叶充仪衣角都没碰到半分,见无法替自己主子受罚,她赶紧转移目标,转身匍匐在凤西言脚边哭诉着求情。 “嘭!” “啊!” 凤西言抬起脚狠狠将人一脚踢开,眼中怒火冲天,不说还好,一说她就生气。 看着被她踢翻倒地的宫女,眼冒焚烧之火怒喝道:“什么叫墨兰还活着?什么叫她没死?她没死那是朕的人拼尽全力才将她救回来,而你们娘娘可是抱着必杀她的决心,这两者之间,朕可没觉得有什么联系。” “你这情不求还好,一求,朕更加觉得必须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对不起你们娘娘的手段。” 第四百五十七章:不过是个宫女 “咳咳……对……对不起,陛下,是奴婢不会说话,是奴婢说错话了,求你饶了娘娘吧,求您看在她在宫中孤苦伶仃,又和心爱之人天各一方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还求情?与其帮你那罪无可恕的主子求情,还不如赶紧想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吧,你以为朕会放过你吗?你们主子想要杀朕的墨兰,而你肯定是帮凶,所以,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为自己求情才是最重要的。” 叶充仪的贴身婢女愣住了,瑟缩着不敢在开口,迟疑着回头看了一眼被打得失声痛哭的叶充仪,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在开口,颤颤巍巍缩在墙边默默流眼泪。 见此,凤西言鄙夷的扯了扯嘴角,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在性命攸关面前,自然是考虑自己多一些。 看着叶充仪被打得皮开肉绽,凤西言没有丝毫的不忍和心软,一颗心平静如水,甚至尤觉得不解恨,因为叶充仪口口声声的危险让她很是不满。 小德子也觉得只解恨,心里甚至觉得有时候凤西言的冲动不算什么坏事,所以乖巧自觉不等凤西言开口,就自顾自抬了一把椅子来到凤西言身后。 “陛下,坐着看。” 闻言,凤西言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椅子,然后侧头赞扬看了小德子一眼后才随身坐下。 随后,小德子眼力见极好的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凤西言手中,之后面无表情站在凤西言身后看好戏。 凤西言将手中的茶杯递到嘴边抿了抿,对还在喋喋不休威胁的叶充仪诛心道:“对了,朕之前忘记告诉你了吧,你那个奸夫张太医,已经被朕打入天牢了,就等着和你团聚,你看,朕多贴心,为了成全你们,待会儿就把你们关在一起。” 此刻的叶充仪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什么话都说出来,只剩一双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凤西言。 凤西言对此甚不在意,继续诛心之言:“对了,还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个奸夫在被朕发现的时候,可不像你说得对你也一样真心实意,在朕发现的时候,他可是在拼命撇清和你的关系呢。” “还有,你这毒药,是那奸夫给你吧,可惜了,这个罪名他并没有自己承担下来,而是推诿给了你,并且,还往你身上泼脏水说是你勾引他的,他隐瞒墨兰伤口的毒药也是听命于你。” 比起什么皮肉之苦,没有什么比倾心爱人往心口上捅刀子才痛苦的事了,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这一点,凤西言最清楚,所以,她才能抓住这一点拼命往叶充仪心里撒盐。 一想到墨兰绝望痛苦的眼神,还佯强装坚强告诉她没事的时候,强露出笑意的时候,她的心像被针一般,密密麻麻疼得喘不上气,所以,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加害墨兰的凶手。 “陛下,当日墨兰姑娘所受的二十一鞭刑已一一加诸在叶充仪身上。” “很好,”凤西言起身走到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叶充仪跟前,冷笑道:“小德子,在叶充仪宫中搜到毒药了吗?”齐齐中文网 小德子一愣,一脸懵逼,陛下什么时候让他去搜毒药了? 凤西言一个眼光闪过来,小德子吓得瞪大了眼睛,立即反应了过来,赶紧将台阶铺上。 “喔,毒药?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命人去搜。” 说完,小德子赶紧招呼着其他太监宫女就往南宫内殿冲去,翻箱倒柜搜查起来。 凤西言以手挡嘴假意咳嗽了一声,对匆匆告诉搜查毒药的小德子感到十分的抱歉,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歉疚。 靠,大意了,刚才被气到了,所以忘记搜查毒药这件事,只可惜话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身为皇帝的尊严可不允许她在这个露底。 在等待毒药这个空挡,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凤西言转身回到小德子为她搬的椅子边坐下,然后一脸冷意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叶充仪,继续往她心口上戳刀子。 “对了,朕还忘记了一件事,你和那张太医偷情的事朕还没给你算账,虽然你可怜,被当成棋子投入朕的后宫,可害你如此的人不是朕,是你的姑母,所以,你恨错了人。” “这是其一,其二,你心里既然没朕,也知道朕只爱墨兰一个,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去算计呢?墨兰那丫头心思单纯,谁对她好一点,就恨不得把整个心都送出去。”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随便哄一下墨兰,在她面前哭诉哭诉自己的艰难,那丫头一感动,回来肯定会哀求朕成全你们,朕这般疼爱墨兰,说不定一高兴就成全了你们,这样,大家何乐而不为,为何要起害人的心思?” 这话当然是她胡咧咧的,事情已经发生,墨兰受到的伤害无法弥补,叶充仪犯下的错也无法改变,所以,她刚才说的这些,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目的很明确,就是在给小德子争取时间而已。 叶充仪疼得满头大汗,一张脸白得像鬼,额角青筋浮起,嘴角溢出鲜血,遍体鳞伤,和刚才高高在上不可冒犯高贵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可即便已经低落尘埃,叶充仪依旧不服输,融着嘴角的血迹和不断落下的泪水用尽全力嘶声力竭疯狂叫嚣道:“笑话……本宫堂堂叶家大小姐……咳咳,太后娘娘亲侄女,后宫之首,凭什么要求一个低贱的婢女。” 冥顽不灵到这种地步,凤西言也真是服气了,都这个时候,还端着贵女的架子,这是什么毛病? 不过,她最恨的就是仗着身份为非作歹之人了,想在她面前摆身份的谱,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那个资格。 “对了,刚才还说漏了一些,你身为叶家嫡女,母后的亲侄女,朕后宫妃子,和张太医私通给朕戴绿帽子,这罪名,朕不打算公诸于世,也就让母后和叶家知晓就行,只要张太医说一句和你真心相爱。”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五十八章:赌不赌? “那么,朕就成全你们,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可惜,至始至终,他连承认都不敢,还把所有事都推到你身上来,借此来撇清和你的关系,所以,朕成全不了你们了。” 这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戳叶充仪的心窝,如果说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幻听,都是陛下故意说来刺激她的,可这一刻,想要否认都那般的无力。 “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则知不会对我如此的……他说过,说终身不娶,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也只会待在我身边,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你说谎……你说谎,你是故意在报复我……我知道了,你是在报复我……。” 叶充仪趴在地上极力否认,声音里满是哭腔,否认的话语用力至极,不知是想让别人相信,还是让自己相信。 可说到最后,自己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 凤西言只觉得她可悲可气可笑,更可恨,可见她如此时,还是不由得一阵心酸,感情中,女人总是被伤害的一方,不管哪一种方式,最后伤痕累累的始终是女人。 她也不想女人为难女人,可是,是叶充仪先开始的,是她逼得她不得不对她下狠手,因为她做的实在是太过分,太过火了。 是她将墨兰逼到绝境的,是她对墨兰下毒手在前的,所以,她做初一,也就别怪她做十五。 “说不说谎,你心里其实是有数的,所以你知道我没有说谎,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才会拼命的否认,拼命解释,目的就是想欺骗自己,欺骗别人,可惜,你谁都欺骗不了,欺骗的人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你说谎……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骗子,骗子……。” 凤西言讥讽撇了撇嘴角,懒得在搭理她,对一个装睡的人来说,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和她浪费时间,更何况,她已经听到小德子从内殿传来的脚步声。 看来,不用在浪费口舌了,小德子找到毒药了。 “不会的……则知不会如此的,他说过此生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守着我一世安好的……所有人可以欺骗我,利用我,算计我,无视我,把我当成一枚牵制人的棋子……则知也不会如此对我的……不会的……。” 凤西言本不欲和她浪费口舌,起身看向内殿的方向,迎接着小德子,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向哭哭啼啼哭诉着和张太医美好回忆的叶充仪,再次开口让她清醒。 “是吗?你的则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好,也不会将你交代出来,这事,朕在查到张太医身上就断了线索,认为是他在加害墨兰,他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你,就不会将你交代出来,甚至朕还没动真格,只是这么一威胁,他立马就将你出卖,所以,你还觉得他是你口中的好男人吗?” “啊!不是这样的……不是,你在说谎……你说谎……则知……张则知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则知在哪?我要见则知……。” 哎!何必呢? 凤西言摇晃着脑袋转身,懒得在和她废话,果然执迷不悟的女人才真正的无可救药。 在凤西言转身的瞬间,小德子也带着毒药出现在她视线里。 “陛下,找到了,毒药就藏在内殿书房的暗格中,奴才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没想到一宫娘娘宫中,竟还藏有暗格,真是骇人听闻啊!” 快步走到凤西言跟前的小德子将找到的毒药一边小心翼翼交到凤西言手中,一边侧头看向失魂落魄哭哭啼啼嘴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的叶充仪,话里满是意有所指。 只可惜,叶充仪正处在爱人背叛与否自我说服中,对他的意有所指并未听进耳里去。 盛装着毒药的瓷瓶让凤西言迟疑着伸出手,这就是残害墨兰的东西,她以为拿到这个东西时,会很高兴,会很痛快,可为什么此刻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满心的怅然。 小德子见叶充仪没理自己,极为不满的收回视线,却见凤西言拿着装着毒药的瓷瓶在发呆,“陛下,怎么了?这毒药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有些说不清楚罢了。” 凤西言摇了摇脑袋,将毒药一把收回袖中,道:“让人把张太医从大牢中带过来,既然叶充仪还想自欺欺人,那朕就让她在也骗不了自己。”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人。” “去吧。” “是。” 小德子应声走了出去。 凤西言转身走到叶充仪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平静的说道:“朕以为,你用这种狠毒的方式伤害墨兰,而朕也要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刚小德子把毒药递给朕的时候,朕忽然改变主意了。” “像你这种人,把伤天害理当成理所当然,将人害得不轻,还觉得没有什么,本来朕是要让你尝尝自己手段的,可忽然发现,如果朕真的那么做了,就和你这种人没什么两样了,所以,朕改变主意,不在你伤口上撒毒药。” “你不是想见你的则知吗?等着吧,朕马上让你们见面,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叶充仪不明所以的看着凤西言,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凤西言笑了笑,道:“就赌真心,你不是说你的则知为了你连死都可以吗?那么,就赌他敢不敢为了你去死?如果他愿意为你去死,替你赎罪,那么,你就可以继续活着,继续做你充仪娘娘。” “反之,如果他不愿意替你赎罪,那么,不好意思,你就得去死,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怎么样?答应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有选择的机会吗? “陛下都将规则定下了,臣妾还有说不的可能吗?”叶充仪冷冷说道。 “当然,你也有权拒绝朕,这只是一个赌注,得双方同意才行。” “那如果臣妾不同意呢?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臣妾?” “好说,”凤西言微笑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家都是体面人,就按照大宁朝律令来办便行。” 一句话,让叶充仪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血色迅速退得干干净净,眼中涌上的希冀又被抹了干净,只剩绝望。 “陛下给的选择,没有给臣妾一丝退路吗?” “退路吗?在你对墨兰下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怎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一辈子瞒天过海?” 叶充仪一怔,随即苦笑道:“是啊,臣妾在下手的时候从未觉得自己会有被陛下发现的一天,想着,即便陛下发现也不敢对臣妾如此的,陛下现在举步维艰,上有姑母压制,后有朝廷大臣和众世家钳制。” “你夹在其中肯定辛苦无比,为了不让自己太辛苦,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出头的,毕竟,你已经惹怒过姑母一次,在发生一次,姑母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凤西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稍纵即逝,片刻失笑出声,叶充仪被她的失笑给疑惑了,道:“陛下笑什么?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 凤西言赶紧摆了摆手,“朕不是在嘲笑你,朕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愚钝,你叶充仪是叶家嫡女,母后亲侄女,他们把你送到宫里来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经过周全计划的。” “既然是经过计划的,那肯定对你要花一番心血的,不然,送来一个白痴,怎么可能当他们的棋子,你对朕的所处的局势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伤害朕爱的人。” “是又如何?即便如此,陛下还是要执迷不悟继续处置臣妾吗?其实,臣妾也不是什么都要听姑母的,如果陛下给臣妾抛开橄榄枝,臣妾临阵倒戈也不是不可能?” 叶充仪费力的抬起脑袋,丝毫不退让直直对上凤西言的目光,带血的嘴角一张一合,用自己的方法寻求绝地求生。 只可惜,凤西言很难去相信曾经的仇人,就连上官烛,也是在经历过多次死里逃生才慢慢建立起来的信任,而像叶充仪这种半真半假的临阵倒戈,她不但不心动,反而只觉得害怕不已。 这种人能为了自己抛弃家族,抛弃亲人,那么,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势必也会抛弃她,因为她们心里就只有她们自己而已。 “算了吧,你是贵人,朕可不敢给你抛什么橄榄枝,临阵倒戈说的好听,就是不知道倒戈的是那边的阵,所以,还是算了吧,朕这个人一向骄傲惯了,最喜欢孤军奋战了。” “行了,”凤西言收回和叶充仪闲谈的心,“朕刚说的赌注你要答应吗?如果答应的话,赌注马上就开始,如果不答应,那么,就按律令处置就行。” 见凤西言油盐不进,叶充仪差点咬碎后槽牙,心里直骂人,不是说小皇帝好糊弄吗?不是说他好控制,好拿捏吗?怎么和了解到的不一样啊。 “陛下长大了,姑母看走了眼,说来也真是讽刺,姑母一辈子将人当成棋子肆意玩弄在鼓掌之中,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玩弄的棋子反过来玩弄。” “恭维之言就不用说了,赶紧做决定,不然,待会儿人来了,别说朕没给过你机会。” 这种话,凤西言听得多了,以前梁家时,梁家人也这么说过,可是,说过又怎么样,两者交锋,最忌讳的就是狂妄自大,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 叶充仪脸色一白,像是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不自觉晃动了一下,费力用手支撑,才没让脑袋垂下去,随即垂眸片刻,再次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 笑道:“陛下已经设下游戏规则,臣妾还有说不的可能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不是对自己的则知很有信心吗?既然这么信任,又有什么惧怕的,难道刚才说的那些话语只是在安慰自己吗?” 戳人心窝这种话,凤西言连思考都不用就能信手捏来。 果然,这话一出,她看到叶充仪的脸色霎时又白了几分,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子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终还是于心不忍,凤西言还是唤来宫女将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的叶充仪从地上搀扶坐回她之前的位置上去。 是的,她心软了。 一开始,是真的对叶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可在将人打一顿出气之后,心中的恨意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这人虽然可恶,但也有情有可原之处,比如她生来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尊卑贵贱有分,所以才对宫女出身的墨兰如此看不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炫耀,就想要别人的命。 然后从小被叶家和太后当成进一步控制她的棋子,送到宫中来,和倾心相爱的人隔着身份相隔,虽然这个倾心相爱的人是个软弱无能的渣男。 可这些,情有可原是一回事,无法抵消她就能肆无忌惮残害墨兰的事。 有时候,凤西言也恨自己,恨自己恨人恨得不彻底,狠也狠得不彻底,做什么都顾忌,犹豫,所以才造成处置人也处置得不痛快。 甚至想着给残害墨兰的人一个机会,一个只要他们都愿意一力承担罪责,替对方赎罪,让对方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她就放过他们,让他们离开,成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这一切都要看他们自己了,机会给了,能不能抓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是啊,臣妾是信任,可是陛下不是也说了……所以。臣妾也不知该相信谁了?” 叶充仪盯着门外,喃喃自语道。 第四百六十章:一样的结果 见此,凤西言皱了皱眉头,刚说了一句,就被小德子带人过来打断了。 “既然是真心相爱,何不仿试着相信……。” “参见皇上,人已经带到,就在门外,现在带进来?还是等会儿在说?” 因为怕凤西言久等,小德子在来的路上加快了脚步,所以此刻回话都带着些许气喘吁吁。 闻言,凤西言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叶充仪,见她脸色又白了几分,沾染上血迹的手不自觉抓紧椅子两侧,双唇紧抿。 哎!大家都是苦命人,既然都是苦命人,为何要彼此为难对方呢? 在心中默默感叹了这么一句后,凤西言才对小德子开口吩咐道:“带进来吧,天都这么晚了,在不快点结束,一会儿就把嗅到不对劲的人招来了。” “这个嗅到不对劲的人”是谁,凤西言没说,小德子也明白她说的是谁,所以赶紧转身出门将张太医带了进来。 张太医一进到殿内来,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叶充仪身上,见她满身伤痕,浑身是血,整个人盈盈弱弱,奄奄一息的样子,先是一惊,然后露出惊慌失措来,脚步不自觉的想要向叶充仪走去。 满是分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敢如此对你?是谁?” 凤西言满头问号的瞪大眼睛,这人是瞎了吗?朕这么大个人好端端的站着这里,他看不见吗? “是朕,怎么,你有意见。” 而小德子见机行事,一巴掌拍在张太医后背,一脚踢在他的膝盖,让他直直面对凤西言跪下,“陛下人在这里,轮得到你插什么嘴?你在和谁说话吗?这可是南宫的娘娘?张太医你可别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 经过小德子这么一提醒,张太医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凤西言赶紧叩拜起来,“陛下饶命啊,臣看到娘娘满身是伤被吓着了,所以一进来目光就直直的朝向她那边,没注意到陛下你也在,求陛下恕罪啊!这只是臣作为太医的习惯而已,还请陛下不要误会。”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对他的话不可制否,只是职业习惯吗? 这些人真当他是空气就算了,怎么还把她当成傻子了? 算了,也懒得计较,他们罪孽深重,犯下的错也不差这一两桩,也懒得和他们在计较什么。 “行了,少废话,小德子是朕的贴身太监,他亲自把你从大牢带过来的,你会不知道朕在这里,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凤西言又继续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朕让人把你带过来,想必现在的情形你也该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吧?” 张太医抬起脑袋巡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直直落在叶充仪脸上,迟疑着说道:“臣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具体的还请陛下明示。” 见人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凤西言也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猜到一些,那朕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反正说太多也没用” “让人把你带过来只有一个目的,你和叶充仪背着朕私通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陛下饶命呀!臣……。” “闭嘴!朕的话还没说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见势,小德子又一脚踢在张太医跪着的腿上,“陛下还没说完呢,谁让你插嘴的?” “是,是,公公教训的是。”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计划,“朕已经知道你和叶充仪合谋害朕墨兰的事,也知道你们之间的私情,本来,朕是打算将你们两个连同你们家人株连九族的,但朕是个善良的人,也念在你们都是母后亲戚的份上。” “所以,朕决定让你们其中一人来承担这些罪责,而另外一个人则安然无恙继续活着。” 这话一出,叶充仪还算淡定,因为这是他们赌约,可张太医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刷的抬起脑袋,目光直直看向凤西言,满是不敢相信。 见她不像是说笑之后,走把目光转移到一旁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充仪身上,好半晌,才开口道:“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凤西言目光流转在他们两人之间,将他们各自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止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两人是得不到她的宽恕了。 “不明白是吗?不明白,那朕就说的在明白一些,朕的意思是,你们两人合谋犯下的罪,朕就不一并治罪了,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将这些罪一力承担下,朕就保证另外一个安全无事。” “这事是臣妾一力设计的,张太医是受了臣妾的威胁才帮朕欺骗陛下的,他并没犯什么罪,还请陛下宽大处理,所有罪,臣妾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无辜之人。” 从张太医进门开始,叶充仪目光至始至终就没落到他身上半分,甚至在将罪行一人承担时也不曾看他一眼,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是吗?都是爱妃一个人做的吗?爱妃确定要一力承担下这罪行吗?确定不会后悔了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妾做的事,何必找什么替死鬼,至于……至于和张太医的私通……也不能怪他,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自从进宫开始,就被陛下冷落至今,在这深宫中很是寂寞……所以……所以才犯下这等大罪。”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所有罪责,臣妾愿意一力承担下,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充仪支撑着残破的身体艰难起身朝凤西言跪下,每一句话掷地有声,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见此,凤西言蹙了蹙眉头,看向一脸纠结痛楚的张太医,问道:“张太医,叶充仪说的是否属实?是她说的那般吗?你是被逼迫的?” 跪倒在地的叶充仪因为紧张,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脑袋深深的埋在地上,身子因为绷得太紧,正簌簌颤抖着。 而张太医在纠结半晌,犹豫半晌,终还是一脸痛楚闭上眼睛,匍匐下身子,将脑袋重重叩在地上,说道:“臣……是被威胁的……所行之事,皆是娘娘威胁……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张太医的话像一记惊雷,重重砸在叶充仪头上,将她砸得失声抽搐起来,“是臣妾……呜……是臣妾……” 第四百六十一章:无情渣男 凤西言低低的叹了口气,心下止不住唏嘘,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没有任何意外,这一点,从和叶充仪下赌约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只可惜,不亲耳听到,美人是不会相信的。 “呜……” 美人啜泣的声音字字泣血,不知是哭诉自己有眼无珠还是哭诉情郎薄情寡义,还是哭诉这被人玩弄的命,可能,都有吧。 张太医整个人匍匐地上,额头触地,整个身子在叶充仪的啜泣声中剧烈颤抖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来。 凤西言抬起目光在两人身上不停地穿梭,最后,半是可怜半是讥讽停留在叶充仪身上,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平静。 “叶充仪,这个赌局你输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妾身……呜……妾身……” 叶充仪泣不成声,回答声音不住哽咽,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来,虽然至始至终没有抬起过脑袋,但不用看,也清楚她此刻满脸泪痕,悲伤欲绝。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凤西言没有半分同情,冷眼看着眼前戏剧的一幕,经历过太过,见识过太多,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便烂好心的凤西言了。 现在她所信奉的信条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匍匐在地上的叶充仪肩膀不住颤抖,沉默不语许久,才哑着声音再次回答道:“臣妾……无话可说,随便陛下处置……” “很好。” 凤西言点了点头。 还算愿赌服输,没整得哭哭啼啼要死不活的。 “你呢?张太医,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凤西言将目光停留在张太医身上,盯着他也在颤抖的后脑勺问道。 张太医以头点地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虽没抬头,却敏锐感知众人聚集在自己身上刺目的眼神,既然已经走到一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将这责任推卸下去。 “臣无话可说,一切如娘娘所说,臣被逼无奈,被娘娘威胁才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将毒药给她,不得不向陛下隐瞒墨兰姑娘中毒之事,臣有错,请陛下责罚,可看在臣是受人所迫的份上,还请陛下宽恕。” “你……张则知,你好……你好得很……我真是瞎了狗眼才喜欢上你……哈哈哈,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瞎了眼啊……。” 张太医声音一落下,一直伤心欲绝匍匐在地上的叶充仪瞬间抬起满脸是泪的脸,伸出沾染上身上伤口血迹的手怒指着从始至终不曾抬过头的张太医指责道。狗狗 可说了几句,却只是责怪自己,至始至终没说一句张太医的坏话。 “陛下,所有罪责,臣妾愿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行都是臣妾所指使,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臣妾愿赌服输……愿付出代价……。” 叶充仪收回目光,重新跪在凤西言跟前请罪,被鞭刑的伤口因为她动作的缘故,扯动好不容易凝结的痂,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将她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再次染上刺目的红色。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道:“已经考虑清楚了吗?如果考虑清楚了,那朕就秉公处理了?” 事到这个时候,凤西言还是没自己想象的那般绝情,试探着用自己最后一丝不忍对叶充仪和跪在另外一边默不作声的张太医提醒着。 只可惜,沉浸在自己悲痛欲绝情绪里的叶充仪并没有嗅出她话中的意思来。 而一心想要将这一切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张太医也没有听出来,依旧匍匐在地保持沉默不语,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偌大的宫殿中,除了叶充仪啜泣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等了片刻,见还是没人开口,凤西言失去了耐心,紧蹙的眉头越发皱得紧,讽刺的开口打破殿内诡异的安静。 “既然叶充仪将所犯之罪悉数认下,无其他辩驳之意,如此,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是朕做了无理之事,也要承担相应的责罚,而叶充仪身为后宫娘娘,利用职权滥伤人性命,其心可诛。” “此为更是可恨,甚至在朕前来问罪之时,矢口否认,胆大包天想用母后和朝中大臣来压朕,这一桩桩一件件,丝毫没把朕放在眼中,可谓是胆大包天,种种行为皆不可饶恕。” “小德子,按照大宁律令,叶充仪该如何处置?” 闻声,小德子上前一步靠近凤西言身后一步远的位置,俯瞰满眼绝望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叶充仪,稳了稳神,拉高尖锐的声线掷地有声的说道。 “滥用职权谋害他人,轻则羁押,重则流放,此为其一,其二,后宫嫔妃私通,应立即就地处决,其三,抵罪不认,还威胁陛下,应乱棍杖毙。” 将叶充仪所犯罪行应受到的出发一一列举出来后,小德子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没开口,又继续说道:“叶充仪所犯罪行较为严重,又数罪并犯,最终责罚,还请陛下责定。” 说完,小德子退后几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掷地有声列举罪行的人不是他一般。 “看来,这毒药不用洒到叶充仪身上了,直接服用自我了断吧,这是朕能给你,给母后,给叶家最大的体面。” 说着,凤西言将藏进袖中的毒药滑进手心,然后扔在叶充仪跟前。 叶充仪仿若置闻,憋了凤西言扔在面前的毒药后,没有伸手去拿,而是转身朝此刻已经抬起身子的张太医泪眼婆娑的看去。 “则知,你说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不管我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这一生一世你都会守护着我……这话还算数吗?” 张太医慌张无比的看了一眼凤西言,赶紧摆手否认道:“娘娘在说什么,臣听不明白,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臣没有说话,还请娘娘不要胡说八道。”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二章:叶家高贵嫡女 “哈哈哈……哈哈哈……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在骗我?” 身体上的伤如何比得上心里的伤,此时此刻,在负心郎的避之不及下,叶充仪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哀莫大于心死。 “张则知,我知道此刻的场景让你不得不这么说,不得不和我撇清关系,我不怪你的……真的,我不怪你,只要好对我说一句,就一句,说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迫于无奈……就只要这一句,我就不怪你……不恨你……。” 听到这话,凤西言撇了撇嘴,这叶充仪怎么说也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还继续自欺欺人。 如果张太医真的爱她的话就不会把一切罪行推到她身上,也不会矢口否认对她的情意,也不会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如此卑劣懦弱的男人,也不知道叶充仪看上他什么,皮囊吗?如果是,那也不应该啊,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装扮成男子,英武不足,却是偏偏贵公子,也比这张太医好看得多了。 不过,也说不一定,万一叶充仪看上的不是他的皮囊,而是另一方面,在说,感觉这种东西也说不准,比如她自己,无论从种角度来看,她也不会看上上官烛,可谁能想得到,两人竟然看对上了眼。 所以说,感情这种东西说不准的。 张太医快速抬眼看了叶充仪一眼,似乎被她灼热的眼神给刺到了,所以赶紧低下脑袋,极力否认,极力撇清和叶充仪的关系。 “娘娘……臣对你别无其他的心思……一切,一切只是你会错了意,臣有未婚妻……心里也只有未婚妻,还请娘娘不要胡乱攀咬,臣只是被你所逼才行出这等事来……都这个时候了,还请娘娘对陛下实话实说吧。” 叶充仪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怔愣不动,泪水挂在脸上没了动静,无任何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片刻后浑身才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在次滚滚而下,带动着伤口不断浸出血。 “哈哈哈……”叶充仪悲愤欲绝大哭大笑,“枉我叶蓝衣身为叶家嫡女,享受家族中最好的教导和生活,无论是居住的院子还是时下最新的衣裳,都是由我先来,妹妹们只能挑我剩下的……。” 每说一句,叶充仪沾染上鲜血的手指就越往地上抓一分,手下的地面被抓的血痕累累也尤为不知,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 “作为叶家大小姐,我想了众人不曾享受过的优待,出入京中各大场合,谁不赞叹一家叶大小姐美貌和才华集于一身,是京中各大家族夫人白相求娶的对象……你呢?你张则知算个什么东西?啊?” “欺我年幼,骗取我感情,你知道我在宫中过的很不开心,知道我孤单寂寞,所以趁虚而入,说什么哪怕此生不能在一起,也要守护我一辈子,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些话都被吃了吗?” “娘娘,臣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话,臣绝对没有说过,你是陛下的女人,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觊觎,一切都是你逼迫臣的。” 张太医极力否认之后,生怕凤西言听信叶充仪的话,赶紧调转方向对凤西言猛磕头争辩道,“陛下,请陛下明鉴啊,叶充仪是宫中娘娘,哪怕借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觊觎她啊,叶充仪已经疯了,还请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啊。” 到了这个时候,凤西言即便心里在怎么痛恨叶充仪,在怎么想要看她的好戏,再怎么厌恶她,也在渣男张太医的种种渣到令人发指的行为下对她生出了些许怜悯来。 “呵呵,不敢?朕看你敢得不行,之前在太医院的时候,你就对朕目中无人,言语中各种看不起朕,对朕毫无敬畏之心,叶充仪可恶,你更是可恨,同为男子,朕真是瞧不起你,你怎么这么渣啊?” “还有你,”凤西言将枪头指向哭得肝肠欲断的叶充仪,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味道在其中。 “你也是傻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过叶家教导的人,叶家就这么点水准和眼力见吗?居然教出你这种有眼无珠的贵女来,说出来不怕笑掉大牙吗?” “朕都替叶家感到羞愧,叶家苦心孤诣把你教导出来肯定是冲着朕的皇后之位去的,这一点你不用否认,朕用脚指头猜都猜得出来,可是你呢?真是辜负他们悉心栽培,也辜负母后对你的期望。” “就这个一个臭男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难道是床上功夫吗?” “陛下,慎言呀!” 这话一出,惊呆殿中众人,谁能想到陛下竟敢当众说出如此私密的话来。 在众人瞠目结舌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德子率先反应过来,红着面庞赶紧制止凤西言,生怕她在说出什么吓人的话出来。 其他宫人瞠目结舌之后,赶紧低下脑袋,脸羞得脖子红。 张太医瞠目结舌,眼睛瞪得老大,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想反驳却什么话都反驳不出来。 叶充仪则一脸惨白,本就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更是白得惨不忍睹,仿佛马上就失血过多死去,满脸尴尬羞愤,牙齿将下嘴唇咬陷进去尤不自知。 “怎么?难道朕说的不对吗?虽然话是难听了一些,但朕说的都是事实,她叶充仪要什么有什么,除了朕的宠爱之外,活脱脱古代白富美,好好的一把牌玩成这样,真是丢死个人。” “陛下,奴才知道你很生气,可何谓古代白富美?” 其他的话,小德子都听得懂,可这什么“古代白富美”,就闻所未闻了。 别说小德子了,就连其他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六十三章:用死破局 看着小德子一脸疑惑想要求知的样子,凤西言有心想要解释两句,却发现一旦解释开来,又是一大段,也就懒得解释。 “没什么,那不重要,朕现在想要说的是,你个叶充仪真是该死,自己瞎了眼不说,还害了朕的墨兰,与其这样恶心的活着,赶紧死了的好,这样一了百了,免得这事传到你叶家和母后耳中,朕都替他们丢人。” 闻言,叶充仪浑身一震,满脸泪痕的俯下身子,颤颤巍巍伸出血淋淋的手去够凤西言之前扔在她面前的毒药。 见她如此,凤西言眉头一皱,脸色极为不悦,丝毫没有亲者痛,仇者快的痛快之感,有的只是无比失望和无奈,终究,人性是不能试探的。 “张太医,难道你就真的如此无情吗?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叶充仪横死在你面前吗?真的不打算替她求情吗?真的要将自己置身事外?真的要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 张太医不料凤西言将枪头对到自己身上来,一时不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来,慌张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镇定下来,双眼睛一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开口道。 “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臣对叶充仪没有丝毫的情意,之所以助纣为虐也只是被她胁迫而已,所以,臣不知道此刻应该要怎么做才好?” “很好,很好,非常好,渣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与众不同,你真让朕大开眼界啊。” 凤西言被气笑了。 就在她看不下去怒斥张太医时,叶充仪已经将毒药慢慢拿到手里,听到这话,浑身又是一颤,一副哀莫大于心死,颤抖着将装着毒药的瓶盖打开。 看着凤西言轻蔑的笑道:“陛下不用拿话羞辱我,我知道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我是承载着叶家和姑母的希望又如何,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他们用来争权夺势的棋子。” “虽然我让他们失望了,但我却一点都不后悔,甚至算得上是痛快至极,只可惜的是,没能将陛下的心头好弄死,让她保住了一条狗命,真是可惜,不然,能让陛下记恨我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你这个贱人。” 凤西言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只是刚踏出一步,就被小德子从身后死死拉住,“陛下,陛下,少安毋躁啊,她是故意的,是故意激怒您的,可不能上当啊。” 叶充仪丝毫不惧怕,疯狂大笑着,笑得整张脸扭曲也无所谓,笑得浑身伤口不断溢出血也浑然不觉,犹如地狱来夺命的恶鬼。 泣血的双眼暮的死死盯着张太医,张太医被她盯得浑身一颤,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说话,叶充仪仿佛知道他会说什么一般,在他开口的瞬间率先堵住他的口。 “张则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觉得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别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一出戏就是他弄出来,目的就是和我打赌,打赌你会不会护着我,如果你护着我,他就放过我们,只可惜……哈哈哈……。” 叶充仪笑声里全是凄凉,无尽酸楚从声音里透露,“只可惜你是薄情寡义之人,曾经对我承诺的种种皆是放屁,当不得半点数……也怪我叶蓝衣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混珠,还觉得捡到宝了,真是讽刺至极啊。” “蓝衣……是我对不起你……。” 到了这个时候,张太医仿佛是良心发现了,在一阵痛苦纠结中,终于喊出了那个耳鬓厮磨的名字,只可惜,一切都晚了,因为叶充仪不会在相信他了。 “呸!张则知,你闭嘴,我的名字,你不配提起,此生是我瞎了眼,错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被你诱骗行了苟且之事……来生,来生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不愿在遇见你了……就当我任性的代价吧。” 说完,叶充仪把打开瓶盖在手中把玩许久的毒药迅速倒去口中。 “蓝衣,不要啊……!” “小德子,快拦住她!” “娘娘,不要啊……!” 以凤西言为首的众人纷纷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去想要阻拦叶充仪,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毒药已经被她吞下去,空空的药瓶被她扔在脚边,在倒地的瞬间被张太医及时抱在怀里。 “蓝衣,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胆小无能……贪生怕死,是我配不上你……可蓝衣,我是真的喜欢你的,真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张太医悔恨的泪水哗哗落在叶蓝衣的脸上,将她满脸血污冲散开来,双手却颤抖着替她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污血,口一张一合继续自己悔不当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人渣……是我辜负了你,蓝衣……可我真的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的,你是叶家高高在上的贵女,而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浪荡子,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上了心,就在心里发了誓言,此生一定要娶了你……。” “所以我才收敛浪荡,投身家族学业中去,想要站在家族顶端……想成为陪得上你的人,可是,我没想到,时间不待我,老天不给我机会,我还未自由掌握自己婚事就得到你入宫的消息。” “那时我真的恨……恨老天捉弄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此生无法见到你,所以进了宫,成为太医院的太医,慢慢的,我知道你的不容易,知道你的心酸……因此越发心疼你。” “即便如此,我心里虽然有你,为了你不断改变自己,可始终无法改变浪荡的性子,即便已经得到你,还是无法只守你一个人……我是怕了,我真的怕死,我怂了,所以才将一切都推到你身上去,对不起……蓝衣,你打我,骂我……别留下我好不好?” 第四百六十四章:算了,成全了 “到了此刻我才知道,比起自己独活,我更怕你不在了……原来没有你,一切都将毫无意义……蓝衣,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骂我啊,打我啊……我错了,错了……。” “张则知……我不……”叶充仪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我不……不会原……原谅你的……下辈子……下辈子我不想在……在遇到……你了……。” 叶充仪含恨顶着最后一口气把想的话说完之后,头往一旁慢慢偏了偏,被张太医抓住的手缓缓垂落,彻底闭上了眼睛。 看着那只从自己手中滑落下去的手,张太医抬着手愣住了,除就泪水落下,整个人僵硬不动,片刻才回过神撕心裂肺哀嚎着呼唤。 费力将已经没有气息的叶充仪抱进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下巴抵住叶充仪头顶悲恸痛哭。 “蓝……蓝衣……不……篮衣……。” 凤西言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住,小德子眼疾手快搀扶住才稳住,她回头看了看小德子,见他沉重点了点头,似是印证她想要问的话。 “我不……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虽然她真的想把人杀了,但理智却提醒着她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在被激怒的时候,想杀人的心起起伏伏不休止,也没真的想杀了她。 扔毒药在她面前也只是想刺激张太医,想看看他当真如此绝情吗?想帮始终不肯认清现实的叶充仪一把,所以才在扔完毒药之后转身怒斥张太医,才没注意到自我了断的叶充仪。 她是真的没想要她的命啊。 “篮衣……啊……篮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太医被悲愤欲绝的后悔之声响彻整个殿内,久久无法散去。 “陛下,和您没关系,叶充仪也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只有一死才能弥补所犯下的罪,与其等着被自己家族和太后娘娘派人灭口,还不如当着您的面体体面面自我了断,这样,这件事也就从她这里断了,您不能在追究叶家的责任。” 见她惨白着一张脸,眼中尽是自责之意,小德子在她身后小声的安慰着。 “这么说来,朕这又是被她摆了一道?” 凤西言喃喃的开口。 “陛下,叶充仪是个聪明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又根本就没打算要放过她,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痛快一些,这样,事情到她这里结束,你即便在追究下去,也没必要,因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您在追究下去,反倒显得您小气吧啦,一点都不宽宏大量。” 比起凤西言被叶充仪的死弄得失魂落魄,小德子可谓是很快反应过来,瞬间分清目前的局势,然后分析给凤西言听,让她不必耿耿于怀紧抓住这件事无法放下。 凤西言怔了怔,侧头看了一眼小德子,见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就知道这件事事实如此,叶充仪在最后关头,还是用自己的死来改变自己落于下风的处境。庙街 于是,转身看向抱着叶充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太医,紧蹙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下令。 “叶充仪与他人私通,残害朕心爱的女人,以下犯上,数罪并罚,该受牵连之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又看在母后的份上,她已畏罪自杀,牵连之罪就不追究了。” “来人,传令下去,让叶家的人把叶充仪尸体领回去,这件事,朕既往不咎了,让他们叶家好自为之。” “是,奴才遵命!” 很快,小德子就传令下去。 凤西言看了一眼还在痛哭的张太医,鄙夷之色不断在脸上浮现,讥讽开口:“现在知道后悔有什么用?已经晚了,朕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薄情寡义在先,是你害死叶充仪,现在假惺惺哭又是做给谁看?” 闻言,张太医脸色僵了僵,抱着叶充仪的手用了用力,手背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闭上眼睛,带着心灰意冷的颓唐之意缓缓开口。 “臣自知难逃一死……也知道自己死有余辜,也自知对不起皇上,可还是厚着脸皮恳求皇上能成全臣……恳求皇上在臣死后,能力排众议成全臣和蓝衣葬在一起……。” 说着,张太医给隔着叶充仪的身子弯曲身子低垂下头颅朝凤西言哀求道。 凤西言有心在刺张太医两句,却见他耸立不曾垂下的肩头不知在何时已经低垂下去,人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宛如苟延残喘行将就木的老者,又悲哀又可怜更可气。 “叶充仪在临去之前一直不肯原谅你,甚至说下辈子不想看到你的话来,她如此恨你,又怎么可能愿意和你合葬在一起?” 叶充仪临去之前的话语还历历在耳,凤西言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张太医所求。 “不,不……陛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蓝衣她一向口是心非惯了,心里越是在乎,嘴上越说得不在乎,越不在意,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臣如若是真的听她的话离开,她肯定会生气的……肯定就真的不理臣了。” 张太医赶紧直起身子朝凤西言解释道,生怕皇上真的拆散他和叶充仪。 “你……。” 凤西言伸出手指了指张太医的头,露出惊诧来。 原来张太医的头发就刚才的一瞬间双鬓斑白,憔悴不已的面庞更显老态,活脱脱像个糟老头子。 张太医却尤不自知,继续哀求凤西言成全,“陛下,臣知道你不爱蓝衣,更是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她,您心里只有那位墨兰姑娘,臣也知道这样的请求可谓是大逆不道,可还是斗胆向陛下哀求,陛下善良仁慈,肯定会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的。” 凤西言在他未说话之前,的确是满心同情,也的确是想成全他们来着,可在张太医这话一出,凤西言顿时失去了同情,只觉得可笑至极。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五章:噩梦惊醒 “呵呵,真是笑话,朕是善良,是仁慈,但你凭什么就觉得朕一定会成全你呢?凭什么就觉得你哀求,朕就非答应不可?少用道德来绑架朕,朕不吃这一套。” 真是太搞笑了,都这个时候了,求人求到人家跟前来,还逼得人答应不可,这是什么道理? “不是……不是这样的,陛下……是臣的错,是臣不会说话,臣不是这样的意思,臣只是……只是……只是想和蓝衣一起,求陛下成全,哪怕陛下将臣五马分尸,臣也无话可说,只求死后和蓝衣葬在一起……赎罪……。” “行了,你要是早有这样的觉悟,会造成后来这些事吗?你要是早点像个男人把自己女人挡在后面,叶充仪和朕的赌约就赢了,朕就兑现承诺放你们离开,并不在追究这件事,只可惜,你太令她失望了。” 张太医怔忡半天,才失声笑了起来,只是那眼中却是后悔莫及,自责愧疚,悔不当初的泪水。 “臣……有罪……。” 说着,张太医弯曲身子倒在叶充仪身上,再无半点动静。 凤西言一惊,小德子赶紧冲了过去,将面朝下的张太医搀扶起身,却见他嘴角流淌出一股刺眼的红,双目圆睁,鼻尖却没了气息。 “陛下,死了。” 小德子将人原封不动放下,转身一脸惊诧对凤西言回禀道。 凤西言闻言低头看去,在张太医手中看到一瓶和叶充仪喝下毒药一样的瓶子,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来,在张太医向她哀求时,就已经存了死志。 她步伐虚晃,有些站不住,差点向旁边倒去,小德子赶紧过来想要搀扶住她,却被她挥手挡住了,“朕没事,只是被眼前突变的状况惊吓到了。” “既然他最后用死来明志,那朕就成全他吧,来人,去叶家传达朕的旨意,就说叶充仪将朕得罪得狠了,朕要把人挫骨扬灰才能消心头之恨,所以,人就不还给他们了。” 小德子看了看死了还挨在一起的两人,迟疑了片刻,才犹豫不决应声出门吩咐下去。 虽然这样的结果不在她预想范围内,但发生到这一步,这其中不妨有她推波助澜的意思。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朕也没做什么,是你们自己选择这条路的,朕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所以,这不怪朕,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说完这番话后,凤西言不安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不在那么难受了。 整个殿内在她说话的时候,静悄悄的,可在她话音一停下之后,就听到一声又一声虽低但还是能捕捉到的哭泣声在殿中响起。 凤西言闻声看去,就看到叶充仪贴身婢女正瘫坐在叶充仪和张太医尸体侧方低声哭泣着,一边哭还一边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紧紧咬住的双唇显露出无奈的隐忍。 凤西言叹了一口气,对她宫女说道:“想哭就放开哭吧,哭出来才能好受一些。” 对方宫女冷不丁听到这个声音,转身过来看见是她开的口后,先是一惊,然后唯唯诺诺颤颤巍巍答了一声“是”后,却始终没敢哭出声音来。 对此,凤西言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纠结这件事不放。 回身看了看驻足周围的宫人们,见他们屏吸低着头,颤颤巍巍害怕的样子很是可怜,凤西言对无辜之人于心不忍,于是开口吩咐道。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母后为了隐人耳目肯定不会放过们你的。” 想了想,余光憋见小德子进来,凤西言赶紧对他吩咐道。 这样吧,小德子你将他们全部打乱,把名单摘抄一份给我,然后将人混入宫中其他地方,记住,名单不要落于朕其他人之手,不然,母后找到他们就糟了。” “是,奴才省得,一定不会将他们的名单泄露给第三个人知晓的,陛下就放心吧。” “嗯,你办事,朕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由你处理了。” “是,恭送陛下。” 点了点头,凤西言提脚踏出南宫。 才短短一日的功夫,凤西言却觉得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像是把别人经历一生的东西一天就经历光了,所以只觉得满心疲倦不堪,只觉得困倦不已。 回到养心殿之后,不等用晚膳,人就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天已经灰灰亮时,凤西言半梦半醒,一晚上噩梦连连,梦中不是叶充仪的哭诉就是张太医绝情的嘴脸,以及他们对她步步紧逼,责问她为什么要如此冷血?为什么不肯放他们一马? 梦中的她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厉声责骂他们死了也不安分,难道是想等着她在杀他们一次吗? 就在这种来回折腾的梦中,凤西言被吓醒了,但不是清醒状态,处于半梦半醒中间,所以在翻身将手搭到一个温暖的“东西”上时,她先是疑惑的摸了摸这“东西”。 感觉这东西软软的,还热热的,甚至有一股气流不断触在自己手心里,她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坐起身,迅速收回手,赶紧去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却见上官烛在晦暗的时空里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声音沙哑:“是做什么噩梦了吗?你刚摸我的鼻子摸了半晌,我还以为这是你什么癖好。” 看清身旁之人,又听清他的声音,凤西言松了一口气,又自觉的躺了回去,然后自觉缩进上官烛怀里,有些委屈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荣安堂易主之事,太后娘娘已经知道,所以就去处理了一下。” 上官烛其实才刚躺下,抱着人刚合眼没多久,就被凤西言给摸醒了,当然,嘴中说的处理一下,是和李太后的人动上手了,虽说在上床之前已经清洗过,但还是担心身上的血腥味传到她鼻中,引来她担忧,所以才不敢靠得太近。 “宫中发生的事,小德子告诉你了吗?” 和上官烛一样,凤西言其实不想拿这些事来打扰上官烛的,可想着身边还跟着个小德子,小德子是上官烛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肯定不会隐瞒他的。 所以也就没有隐瞒他,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 感觉上官烛将自己搂紧了一些,凤西言只觉得空荡荡的心稍微好了一点,也踏实了一些。 第四百六十六章:到底有何关联? “嗯,我回来他就告诉我了。” 上官烛声音难辨其中意思,淡定如斯,仿佛是在听她说今日天气好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凤西言从上官烛怀中松开了一些,仰起头看向上官烛眼睛,想看清他此刻是个什么神色。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都杀了叶充仪和张太医两个人,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杀他们吗?” 上官烛伸手放在凤西言腰上,将她往上提了提,和自己平视,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杀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自我了断的,更何况,他们犯下这等子事,死有余辜,你做的很好,我没什么好说的。” 被人无条件的支持和包容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凤西言心下一阵暖贴,眼眶止不住热了热。 “你难道就不怪我太过冲动,将这么好的攻击机会放弃了,叶充仪是李太后侄女,张太医是她娘家远方亲戚,这两个人都和她多多少少沾着关系,要是善于利用,肯定会成为重伤李太后的利器。” 这些利弊,凤西言心里清楚,上官烛心里也清楚,所以,她才会想问他的看法,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想因为这种微不足道让两人本就隔阂的心在远去。 上官烛却不在这么想,比起凤西言的担忧,却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觉得自己心有余力不足,觉得自己不能替她挡下所有伤害,让她置身风雨中。 当下,将凤西言抱得过更紧,将下巴触在她头上,声音低哑暗沉道:“没有,你想做什么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叶充仪这件事,虽然没有将这个把柄发挥淋漓尽致,但只要你出气了,就行了,不必纠结这么多。”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可我觉得有些后悔,后悔没将这件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来,这可是扳倒叶家,重伤李太后的利器,被我就这样浪费了,现在想起来,真的有些后悔。” 凤西言缩在上官烛怀里,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想借他滚烫的身体来暖自己冰凉的手脚。 上官烛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的“嗯”了一声,“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我知道墨兰的事让你愤怒不已,这事我不该隐瞒你的,你心里有气,这气怕不全是针对叶充仪和张太医,肯定还夹杂我对你的隐瞒,所以,与其让你怎么做,还不如放手让你发泄。”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弯了一些嘴角,迷茫的眼神此刻清明无比,丝毫没之前困顿之色。 上官烛说的不错,除了对叶充仪和张太医的愤懑和恨意,还有对上官烛的气性,虽然嘴上不提,但心里对他还是生气的,墨兰伤口有毒这么大的事,他硬是隐瞒得好好的,闭口不提。 要不是她去探望墨兰,发现了,说不定这件事还会继续被隐瞒下去,所以,明知道就这样私自处理了叶充仪和张太医不是一个踩敌人痛脚的好方法,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也想过上官烛会提这件事,会怨怼她不顾全大局,可没料想过他闭口不提不说,还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以前的上官烛太过严厉了。 以前发生这种事,他可是要吃人的,一定会怒斥她太过冲动,不懂顾全大局,只会任性,只凭着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 “嗯,我的确是生你气了,气你怎么隐瞒我,也是带着赌气的意思和你作对,只顾自己发泄,不顾大局,本来是不打算理你的,想冷落你一段时间好好反省的,可在一看到你后,满腔气性就消失不见,只剩满腹委屈。” 自从和上官烛互相表明心意后,凤西言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越发愁绪满天飞,以前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自己却深陷其中,还觉得乐不思蜀,觉得情趣横生。 上官烛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抱得越发的紧,像是要揉进骨血里去一般,他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不敢去责怪,不敢生出任何不满之意。 是的,叶充仪和张太医这件事是个重伤李太后的机会,他前脚才将荣安堂收复,安排胡明知掌管荣安堂,将唐夫人盘亘在荣安堂的势力清除,彻底掌握了荣安堂的控制权。 可这是李太后狡兔三窟的一个退路,就这么被人抢走了,她又怎么会甘心,哪怕夺不回来也要毁了,所以上官烛在得到情报后,来不及向凤西言解释什么,就带着心腹急忙赶去。 将差点成为刀下亡魂的胡明知救了出来,并杀退李太后派去毁了荣安堂的人,这事来的毫无征兆,他来不及做任何防备,只能是硬着头皮硬上,可以说是真枪实刀以肉身相博。 所以这一趟折损了不少人马,而荣安堂也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至少三年内是无法达到曾经顶峰时的繁荣,李太后就是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态派出这些人的。 此前,还还荣安堂时,凤西言就曾给他提过唐夫人和她那一双儿女的身世,当时,他并不以为意,以为是唐夫人和城中哪个达官贵人苟且生下的孽种。 可现在,从李太后反应中来看,荣安堂固然重要,但还没到她不惜派出杀手来暴露自己在觊觎荣安堂的事实,荣安堂虽说是个江湖门派,却是个钱袋子,其中经营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洲,大宁只是一个总站点而已。 但钱对李太后来说,她有的是,并不缺钱,荣安堂这点小钱她虽是看上,但还没有动怒到这个程度,这其中肯定是有让她愤怒至斯真正缘由。 思来想去,最大嫌疑的就是死了的唐夫人母子三人,除此之外,能和李太后牵扯上关系的,就没有其他事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得不到就毁了 思及此处,他才马不停歇昼夜不分赶回京城,想把这件事查清楚,毫无头绪不知怎么开展时,就看到在宫门处等他的小德子,从小德子嘴中得知宫中发生的事,得知凤西言抓住这件事处理后的结果。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的,这么好的试探李太后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叶充仪和张太医这件事,如果利用得当,不仅会毁了叶家,重伤李太后,也会趁机从中打探出李太后和唐夫人母子三人的关系来。 可事已至此,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他不应该隐瞒墨兰中毒之事,更不应该隐瞒到回宫也没告诉凤西言,才让她冲动之下以发泄为重的结果了。 当晚,他带着满身血腥之味回到宫中,洗漱干净来到养心殿,小德子已经等待多时,见到他赶紧跪下,将凤西言宫中所作所为悉数告知给了他,然后请求责罚。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脑中百转千回,心下却将所有事情分析透彻,越分析越觉得这个把柄就这么浪费真的太可惜了。 所以带着自己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将怒火发泄在小德子身上,“你是死人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些?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在处理?” 小德子赶紧跪倒在地,将自己无可奈何禀明了出来,“主子,陛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想要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她,更何况,墨兰姑娘中毒这件事,您还隐瞒着她,她心里对您有气,所以连带着对奴才也看不顺眼,这个时候,奴才哪怕上去招她晦气,只能任由着她来。” 这话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他半晌回不过神来,是啊,之前算计的太多,如今,这些都是要还回去的,他又能如何? 权势,复仇,爱人,这些他通通都想要,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所以,老天这是在惩罚他,惩罚他心大了,苛求了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想借此事来警告他,警告他懂得取舍。 这一晚,他思考了很多,想了很多,将这些年的种种全都在心中过一遍,才发现所有东西都无法取舍,家仇,无法忘怀,爱人,不能放手,权势,不敢放下。 挥下小德子退下之后,自己只身进了殿中,看到魂牵梦萦的脸庞,心中那恐惧之感更加强烈,得到又失去的痛楚,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 所以,将自己心态调整,上床将触手就能拥抱的幸福紧紧抱在怀中,暗自在心中下决心,哪怕将来所有谎言败露,他也绝不会放开这来自不易的温暖。 所以,她想要发泄就发泄吧,只要她开心就好,机会,总会有的。 “你在想什么?” 见上官烛“嗯”了一声之后就在没有其他动静,凤西言心下疑惑的问道。 “我在想,以后可不能在有事隐瞒着你这个鬼精灵了,你气性大,比起惹怒李太后,我更怕惹你生气,所以在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在惹你生气了。” 上官烛带着笑意挑笑道。 凤西言先是一愣,随即伸手在上官烛腰上掐了一把,假装佯怒道:“好啊,你才气性大,我哪里有这么小气了,不过,你有这样觉悟是好的,反正谁都不能惹我生气,你也不能。”乐乐文学 “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上官烛失笑着用下巴在凤西言头发上揉拧道,因为闷笑,整个胸腔都带着震动。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上官烛把凤西言搁在胸口的位置,一手顺着她的头发,一手像摸小猫样摸着她的背部,开口道:“你知道我这几日去了何处吗?” 被人顺着毛,凤西言懒洋洋假寐着,眼睛半闭不睁,正昏昏欲睡,听上官烛说了这么一嘴,也不是很感兴趣,慵懒的开口附和道,“去了哪里?” “啊!” 凤西言吃痛的喊了一声,“刷”的从上官烛胸口上起身,怒瞪着他,“你吃错药了?好痛的。” 见她对自己很不关心,上官烛颇有些生气的扯了一下她的头发,以作警告。 “我对你的事可谓是事事知晓,恨不得每日你用过多少饭,上几次茅厕都想知道,你呢?对我一点都不上心,难得主动和你提起也爱答不理的,一点都不关心我。” 上官烛一向隐瞒,心思很少外漏,哪怕是在最动情时,也只是委婉的表达,不那么直白,像现在这般直白表达自己不满基本很少见。 对此,刚才的刺痛,凤西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反而一脸坏笑着趴在上官烛身上,深处一根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挑逗道:“原来是吃醋了,是怪朕冷落你了吗?这真是朕的错啊。” 说着,凤西言“吧唧”一口亲在上官烛柔软的唇上,继续挑逗道:“朕好喜欢你这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样,真的太适合我的心意了。” 平时冷若冰霜一副正经不已的人,突然做出这种神色,让凤西言惊诧的同时,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脏话。 这简直他妈的活色生香啊!恨不得好好将人压在身上疼爱一番啊。 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勾起人来这般夺人心魄啊!简直是太要命了。 这么一挑逗,上官烛本就初尝人事,正食之入味时,哪经得住如此挑逗啊,所以将本来要和她商量李太后和荣安堂一事放下,环住人一个带转,将她压在身上,暗哑低沉的声音充满勾人的诱惑。 “是啊,醋意横生,想要安慰呢。” “呃……。” 凤西言正想开口,刚一启动双唇,就被上官烛强势冲入,瞬间,风残云卷,将出口之话全部换做其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活色生香。 屋外,余晖渐渐升起,白雾笼罩着整个皇宫,将所有血腥,阴谋诡计,爱恨情仇,不甘,遮盖在其中,新的一天开始,一切将在太阳光辉下暂时不存在。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六十八章:连连失利 与其他宫殿清早宁静不同的是,此刻的慈宁宫内,李太后正着睡袍站在殿中,将滚烫的茶水砸在殿中跪着人身上,茶水连带着跪着人身上血迹簌簌沾染一大片。 殿中人赶紧跪倒在地,脑袋重重不停砸在面前的地上,“太后娘娘恕罪啊,不是小的办事不力,实在是那上官烛来得太过及时,所以才没将荣安堂彻底毁灭,不过好在毁了大半,至少几年内,荣安堂不会一家独大。” “不会一家独大?哀家要是这个结果吗?哀家要的是荣安堂再无翻身的可能,一群废物,饭桶,哀家要你们有何用?从梁家开始,哀家无形中处处被皇帝压了一头,先是失去左膀,现在又失去退路,而哀家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找不到,真是气死哀家了。” 殿中人颤颤巍巍忍住剧痛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也无话可说,沉默着迎接李太后怒火。 “行,就算你让荣安堂几年喘不上气来,那胡明知呢?你把胡明知解决没有?荣安堂现在是一盘散沙,没有胡明知带领,别说几年,就是几十年荣安堂也别想回过气来。” 提起胡明知,殿中跪着的人身体一僵,脸色难看的不行,迟疑着回答道:“回禀……回禀太后娘娘,属下正要杀了他时,那上官烛突然从天而降,将人救走,臣没能杀了他……。” “废物!简直是废物!哀家怎么会养了你们这群废物,不是早就让人看好那韶上官的吗?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宫的?人追到眼皮子底下都不知,真是一群饭桶,气死哀家了。” 李太后气得七窍生烟,怒火冲天,抓起手边能拿起的东西朝着跪在殿中的人狠狠砸去。 “饭桶!废物!之前让你呢跟踪陛下,宫外没了这么多束缚,你们把人跟丢了就算了,让你们跟踪万月河,也跟丢了,人去了哪里一无所知,这些哀家都忍了,可现在,让你们去杀了胡明知,毁了荣安堂,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哀家要你们何用?啊?何用?”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太后失去该有的冷静,之前凭借的底气也消失不见,只剩满肚子的窝火之气和不甘,恨自己大意轻敌的同时,更恨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饭桶。 “娘娘,您先消消气,犯不着动这么大的怒气,奴才听说这次虽然没能杀了胡明知,也没能毁了荣安堂,但我们的人却重创了上官烛的人马,他带去的人死伤无数,并没有占得多大便宜,这次任务,我们不亏。” 见李太后气得失去理智,李公公赶紧见针插缝准备卖堂下人一个人情,所以挥手示意手边人赶紧端来一杯茶,由自己抬着送给李太后,并劝慰道。 果然,将李太后心思摸得很准的李公公开口后,李太后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安慰,怒火稍微减少了一些,不过,还是对无能的属下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总算是有个能听的消息,不过,从种种败绩中,这点消息算得上什么,哀家看你们是过惯了好日子,忘了自己的本分,看来,不好好敲打敲打,越发不成样子了。” “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太后娘娘饶命啊!”殿中人一惊,眼中皆是惧怕之色。 同时和他声音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不可啊,娘娘,他此刻已经身受重伤,如果在捱三十大板,小命肯定没了,您这次暂且饶了他,待他养好伤恢复了些,继续下一次任务,如果还是失败,您在一并罚了,如果成了,那就功过低过。”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李子想着今日要卖人情,索性就卖到底,所以赶紧继续帮着求情。 “哼!” 李太后重重的冷哼一声,绝情道:“要是在失败的话,什么都不用罚,直接提头来见哀家,免得还要让哀家浪费口舌下达命令。” “是是是,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如若在失败,属下也无颜在面见太后娘娘您老人家了。” 见小李子帮自己求情,殿中人向他投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向李太后表达决心道。 “哼,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滚下去吧!” “是。” 得到解脱,殿中连滚带爬赶紧退下。 “娘娘,别生气了,这事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上官烛那厮实在是消息灵通,您这边才刚让人行动,他那边就得了消息,说明咱们这慈宁宫中已经出现了叛徒,之前大意轻敌,让皇上得了这么多甜头,让他先得意忘形先。” “咱们先避避风头,养精蓄锐,慢慢筹划,再来一个釜底抽薪,彻底将皇上和上官烛一举拿下,让他们知道,和您斗,就是在找死。” 连受了这么多重创,李太后一股恶气正无处发泄,想打击报复回去,却无计可施,小皇帝和上官烛两个人密不透风,无从下手,让她颇为投鼠忌器,所以不敢彻底撕破脸皮,只能底下操作。 可这样,到底不痛快,连带着接二连三栽在小皇帝手中,让一向自信的李太后也变得暴躁不安,心浮气躁起来,越发暴露出自己的心慌。 “哀家也知道此事不能怪他,他们是跟着哀家一路走到现在的人,这些年的好日子让他们变得自大和失去了警惕,所以才会一再二再而三的办事不力,今日哀家也是为了敲醒他,也是在敲醒自己。” “从这接二连三重创中,哀家算是看清楚了,小皇帝不像先皇那般软弱无能容易控制,之前装疯卖傻让哀家以为容易控制,殊不知是在扮猪吃老虎,连哀家差点被他骗了过去,所以才让他折损了这么棋子。” 小德子躬着身子搀扶李太后慢慢向内殿走去,腹中却将打算算得仔细,然后将自己打算用建议的形式提醒李太后问题的关键之处。 第四百六十九章:叶家被踢出局 “娘娘不必消沉,皇上只不过是运气好,您现在回过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消失他,等他先猖狂几日,皇上不过是仗着上官烛帮助才这般肆无忌惮,现在他们好的难舍难分,您不好动手,但可以先挑拨离间,离间他们两人,待他们关系破灭,您在逐一击破,还不怕拿不下皇上吗?” 果然,他话音一停,李太后步伐也随之一停,兴奋不已,“小李子,不怪哀家这般疼你,比起那些废物,你果然是让哀家开心的人。” “对,小皇帝如此肆无忌惮,凭仗的不过是上官烛在背后扶持他,要是没有上官烛,他肯定就是个废物,所以,要对付皇帝,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上官烛。” “娘娘英明!”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小李子功成身退,不在多说一言,而是继续搀扶李太后往内殿行去,毕竟,天已经亮了。 也在一切归于平静,各宫开始热闹,晨间早膳,宫女鱼贯而出入,一派欣欣向上,那些在黑暗中进行的一切在遇到太阳就像不曾存在一般。 不过,慈宁宫清晨的宁静随着一个太监惊慌失措冲进殿中而被打破。 凌晨将办事不力的下属怒骂一顿,刚躺下还未睡熟的李太后就被这惊慌失措从床上惊起。 她披头散发,因为未休息好,面容有些憔悴,怒瞪着跪在床边的太监,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跪在床边的太监哭丧着一张脸,哀痛回道:“叶充仪和张太医私通被皇上发现,皇上怒火冲天杀到南宫,逼着叶充仪和张太医自行了断,并将他们碎尸万段来泄愤,叶家那边,陛下已经派人告知,警告他们好自为之,这件事他忍了。” 李太后一惊,跌坐回床上,彻底愣住。 “皇上说,叶充仪是您侄女,为了皇家颜面,也为了太后娘娘您的颜面,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但如若叶家要为女讨回公道的话,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顾及您的颜面了。” “娘娘?娘娘?”小德子赶紧搀扶住身子有些晃动的李太后。 “娘娘,您先别着急,皇上还算顾全大局,没把这件事摊开来处置,那就说明他杀了叶充仪和张太医泄愤就已经了解了,这件事他不会在提起……。” “哀家怎么会不明白,可你没听到他最后一句吗?他哪里是警告叶家,而是在提醒哀家,如若还想利用叶家继续在他身边塞人的话,他就要和哀家撕破脸皮,将这件事捅了出来,让哀家和叶家被千夫所指。” “皇上应该不敢的……他可能是怕您……。” 这下,小德子也无法宽慰李太后,小皇帝这招可谓是杀人诛心,看似宽宏大量,实际是将这件事当成一把钳制太后娘娘的利器,如果太后娘娘胆敢追究叶充仪的死,他就毁了叶家。 并且,经过此次后,叶家算是废了,一个叶充仪就彻底断了叶家的后路,以后,叶家还想塞人进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是进了宫,后位也与他们再无任何关系。 “娘娘……。” 李太后脸色惨白,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悲愤欲绝,“这个贱人,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偷人,偷人就算了,还被皇帝抓住,简直是找死。” 说真心话,李太后对叶充仪可谓是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孩子,将满腔的宠爱都给了她,从小把叶家和她的宠爱体面统统赋予她身上,当然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登上皇后之位。 因为,皇后之位只能是叶家女的。 可惜谁也没料到她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来,一下打乱了所有计划,叶家身为太后的股肱之臣,和李太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下出了叶充仪这等子事,以后,叶家彻底皇后之位断了联系。 之后即便皇帝抬举一个宫女上位,叶家也不敢生出不满来,而李太后的控制之路越发变得艰难,本来现在和凤西言只剩下一块遮羞布,如果连这块遮羞布都失去的话,后宫之乱顿时兴起。 这些道理,坐观全皇宫的李太后懂,跟在你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也懂。 皇帝这一招,看似是退了步,实际是以退为进将了他们一军。 以后哪怕是李太后在安插其他人坐上皇后之位,也不会像放叶充仪那般放心,到底是隔了一层,更何况能坐上后宫皇后之位的女子,朝中各位大臣一定会再三思索,到时,皇后的人选可由不得她李太后来插手了。 “贱人!那个死贱人!枉费哀家这般疼她,她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别说皇帝把她五马分尸,就连哀家都想把她挫骨扬灰,这种贱人,毁了自己不说,还连带整个家族为她赔罪,更是让哀家举步维艰,她怎么敢这么做?” 别说李太厚了,就是小李子听了也怒不可言,好歹是倾尽叶家和太后心血培养出来的贵女,竟这般下贱,好好的皇后之位不去争取,非要委身给一个太医,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太后您别生气,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叶家已经被踢出局,您可千万别自乱阵脚,皇帝既然留下叶家,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些顾虑,所以既是警告也是有所忌惮,他说看在您的面上不予追究。” “那您就装傻充愣将这件事和稀泥过去,现下最重要的是离间他和上官烛的关系,这些恨意……来日方长,到时候他落在您手里,你想怎么收拾都可以。” 不得不说,小李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三言两语抓住事情的重点,分析事态严重,将怒不可竭的李太后安抚下去,不在沉浸在叶充仪这件事中无法自拔。 第四百七十章:回信了! “对,你说得对,哀家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乱阵脚,哀家要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离间他们,只有这样哀家才有下手的可能,这些账哀家会一笔一笔跟皇帝记着的,待他落到哀家手里的那天,哀家在一笔一笔向他清算的。” “回去告诉陛下,就说哀家知道了,并告诉陛下,说哀家听到这个消息就昏了过去,昏倒之前说哀家对不起他,其他的不用多说。” “是,奴才遵命!” 前来禀告的太监应声退了下去,出了慈宁宫后朝着养心殿速速赶去。 上官烛什么时候离开的,凤西言不知道,因为等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高空大照,殿中宫女太监已经鱼贯而行,打开窗,焚香,日常叫醒工作已经开始。 而她自然是被小德子唤醒的,按理说,墨兰除了身上伤痕无法消除之外,伤势早已经恢复,行动早就恢复正常,应该回来照顾凤西言的,但因为这事对墨兰的打击太大。 凤西言对此也是心怀愧疚,还没做好和墨兰相处的准备,故此,就暂且让墨兰多休息休息,而近身服侍她这个重任就落到小德子身上。 凤西言起床气是出了名的不好,以前王茸服侍她的时候就吃了不少苦,后来到墨兰的时候,墨兰是个女孩子,比较细心,也贴心,所以并没受多大磨难。 小德子对此是有耳闻的,更何况在王茸在离开曾交代过他,皇上这人哪里都好,对人也宽容,除了一点,那就是起床气很大,每日唤她起床上朝都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对此,小德子今日将凤西言唤醒的时候,很是胆战心惊,生怕惨遭她起床气带来的毒手。 见小德子伸出手颤颤巍巍拍了拍凤西言的肩头,一脸视死如归的架势,两旁端着洗漱东西的宫女憋着笑意看他行动,心里对德公公同情不已。 就在拍下凤西言肩头那一瞬间,小德子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平时说话利落直爽的一个人,竟磕巴起来,“陛……陛下……该……该起床了,已经午时了,早朝那边……烛公公已经通知了,今早的早朝取消了,但现在已经中午了,太后娘娘那里来人了……。” 凤西言本来不耐烦将头缩进被窝,可听到小德子这话,“忽”一下从被窝中爬了起来,整个人清醒无比,丝毫没有初醒的混沌之感。 “母后派人过来了?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凤西言心里也清楚,肯定是叶充仪和张太医的事派来的,只不过,来的意思她就不怎么清楚了,毕竟这老妖婆心思难以捉摸。 “嗯,就是您昨日让去给太后娘娘传话的太监,所谓何事这奴才就不清楚了,估摸着是带回对叶充仪和张太医这事的意思吧?” 小德子试探着回到道。 “朕猜着也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如此,洗漱,更衣,朕亲自去会一会。” 昨日上官烛太过凶狠,凤西言只觉得自己腰像是要被他折断一般,浑身酸痛不已,手不起手,腿不是腿的,又不能被人看出来,所以,万般不适只能强撑着,不敢显露出不对劲来。三思 “母后对这事怎么说?” 见到李太后派来的小太监,凤西言开门见山直接询问道。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说您做的很好,是她对不起您,其他的,就没有话了。” 按照李太后的吩咐,来回话的小太监对照着李太后的吩咐一五一十回答道。 “什么?你说母后晕倒了?严不严重?招太医了没?太医怎么说?不行,这么大的事,朕得亲自去看看。” 说着,凤西言忍住浑身不适,拖着酸痛的身体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前来回话的太监一惊,太后只让他来传话,可没让他把人传回去啊! “陛下,陛下稍安勿躁,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只是有些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而已,她老人此刻最怕见到的人就是您了,因为叶充仪这是太过伤风败俗,她觉得很对不起您,所以为了她老人家身体着想,还请您缓个几日在去探望,奴才们一定会照顾好太后娘娘的,请您放心。” 前来回话的太监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凤西言从身边路过的腿,赶紧哀求道。 这话骗骗其他人还差不多,骗她,端看她愿不愿意配合了。 不过,这小太监如此着急阻止她去探望李太后,那就说明李太后现在肯定是气疯了,生怕她过去没探望到晕倒的人,反倒是探望到一只怒到发火的母老虎。 算了,反正这事自己已经将气发泄完了,一回来就给李太后这么多“惊喜”,怕她受不住恶狗胡乱咬人怎么办? 算了,算了,为了自己人生安全,还是不去触她霉头了,待来人大家冷静的差不多在好好“深入交流”一下才是。 脸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凤西言立刻换了一副很是担忧又自责不已的纠结之色,蹙着眉头对抱着自己双腿得太监低头道。 “想来也是,这事,终究是朕太冲动了,都没和她老人家商量过就处置了叶充仪和张太医,不管朕在怎么生气,也应该顾及一下母后心情的,都怪朕,朕真的太生气了,也太冲动了。” 见凤西停住要去慈宁宫的打算,回禀的小太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打定主意,不管皇上说什么,反正今日他不能让陛下去慈宁宫。 回过神来的太监赶紧松开凤西言的双腿,一副害怕的跪在凤西言跟前,猛烈头着地磕头求饶起来,“请皇上恕罪,奴才……奴才只是太过担心太后娘娘,所以才对陛下无礼的,还请陛下宽恕。” “无礼什么,你也是为了母后,朕又怎么会责怪你呢?起来回话吧,朕没有怪你。”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一章:见好就收 回禀的小太监这才缓缓起身,只是,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凤西言。 “陛下,太后娘娘生气不是因为您,她对您只觉得满腔愧疚,觉得很对不起您,她之所以会晕倒是叶充仪太让她失望了,竟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来,更何况,叶充仪也是她老人家一手教导出来的,发生这样的事,她老人家面前很是无光。” 凤西言一闪而过鄙夷之色,果然,什么人就会教导出什么样的人来,李太后这个寡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肯定有不少相好的,这事瞒不过她,因为疯言疯语都听过很多次了。 说的人多了,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的,肯定不是捕风捉影这么简单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这事,多半是真的,李太后肯定偷人了。 凤西言敛了敛脸上的鄙夷不屑之色,垂了垂眼眸,掩去眼中神色,声音不不伤感,“其实这事真和母后没有任何关系,要怪只能怪朕不是叶充仪心中的良人,所以她才做出这等子事来。” “母后她老人家只是想我们好好的……哎!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只能说强扭的话不甜,母后的心意,朕真的不敢接了,怕在闹腾几次,伤了母子间的感情,好了,你回去吧,告诉母后,朕没事,让她老人家也别多想。” 戏精如凤西言,抬手挡住眼睛,一副感伤但又不想让人担忧的样子,一手朝来回禀的小太监挥了挥,让人退下。 “陛下您……多保重,太后娘娘那边,奴才们一定会照顾好她老人家的,你放心就行。” 凤西言一手挡住眼睛,一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 回禀的小太监心里止不住同情凤西言,就连皇上也无法阻挡自己女人红杏出墙的事,更何况是平头百姓,看来,自己进宫做了太监是明智的选择,女人果然都是水性杨花之物。 在心里狠狠将女人吐槽一番后,回禀的小太监才拜别凤西言离去。 等人一离开,凤西言拿开挡在眼前的手,鄙夷的开口道:“该给母后她老人家的体面朕已经给了,其他的,就看她自己了,如果还不懂得见好就收,还想往朕身边安插女人的话,那就别怪朕不给她脸了。” 小德子目光正追随远去的太监远去,忽听凤西言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惊道:“陛下昨日那般作为,不止是为自己和墨兰姑娘出气,也是为了警告太后娘娘不要在继续给您送女人吗?” 凤西言白了小德子一眼,揉着酸胀的腰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然嘞?朕要是真的只为了出气,都不知道死在母后她老人家手里多少次了,昨日逼死叶充仪和张太医不是初衷,但想要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陛下英明,奴才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小德子狗腿跟在凤西言身后奉承道。 “行了,少拍朕马屁,朕聪明绝顶这件事不用你恭维,朕心里清楚得很。” 见凤西言揉着腰,小德子忠心的关心道:“陛下,您腰怎么了?扭伤了吗?奴才唤个太医过来?” 凤西言摆了摆手,神色极为不自然,拒绝道:“朕没事,只是有些酸软罢了,走两步就没事了,对了,你主子呢?大中午的又跑哪里去了?” 回宫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和李太后一直没能见上面,她出宫之前交给她代为处理的朝政也没个时间去交接来,又出了叶充仪这档子事,李太后最近几天应该不想看到她。 所以,朝政一时半伙肯定是交接不了了,既然如此。索性趁着这几日,和上官烛好好商量一下,把目前的局势分析分析,为下一步打算。 在者,她可还没忘记,上官烛说回宫之后要给她说他身世之谜的。 “主子吗?奴才不知,他不是和陛下一起吗?” 凤西言和上官烛的事情没有瞒着小德子,所以上官烛夜访凤西言寝宫这事,小德子一清二楚,还是他开门送进去的。 闻言,凤西言浑身一僵,脸瞬间烧得燥热,浑身难受又不自在。 “喔,是吗?烛公公什么时候来的,朕怎么不知道?可能是朕睡得太沉了吧。” 虽然背对着小德子,但凤西言却觉得这小子的眼神很是刺人,后背像是要被他盯出一个洞来。 “原来是这样啊,奴才我不知,主子的行踪从来都不会让我们知道,所以,这会儿,奴才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比起凤西言有鬼浑身不自在,小德子却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正常无比,一切不过是凤西言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而已。 “也是,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对了,王茸最近怎么样?” 再次提起王茸,不再是一开始刻意刁难,反而有种物是人非之感,仿佛上官烛将人带走,把小德子带到跟前还是昨日之事,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她已经习惯身边是小德子在服侍了。 听凤西言冷不丁提起王茸,小德子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恢复正常,神色自若如实告知:“王公公还在老地方,人还是老样子,没有其他改变,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他已经在浣衣局身为太监总管了。” 王茸本来就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人,即便被上官烛放逐,也会在消沉之后重新振作起来,然后开始在新的地方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凤西言颇有种予以荣焉之感,自豪道:“不愧是王茸,不愧是王公公,果然,不管在何处,他都会让人不住惊喜和意外。” 这话一出,凤西言立即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人小德子还在自己跟前就去夸了另外一个人,这不是无形对小德子造成伤害吗? 意识到错误,凤西言没有迟疑,转身看着小德子抱歉道:“小德子,你别多想,王茸是很优秀,你也不赖,虽然你刚来朕身边时,朕不是很习惯,但现在,朕觉得你很好,无法离开你了。” 看着一脸真诚的凤西言,要说一点不在意,小德子知道那太假了,但听到凤西言肯定之言,又觉得不在意了,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陛下,奴才没多想。” 别人要是说没多想,凤西言可能还会怀疑到底是真是假,但小德子说没多想就真的没多想。 “朕知道了,你没多想户就行,朕就怕你的误会。” “奴才没有。” “那就好。” 不一会儿,来到熟悉的御书房,凤西言感觉无比亲切。 以前,觉得这个地方和养心殿一样,都是囚禁她的劳笼,待在其中,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第四百七十二章:勤政爱民怎么了? 可现在,心态变了,感觉也变了,竟觉得以前憎恶的东西竟然变得可爱起来。 看着御书房三个大字,小德子诧异的看了凤西言一眼,他可还没忘记刚来到凤西言身边服侍时,这位女皇帝最恨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因为每晚都需要熬夜批阅奏折,耽误这位女皇帝睡觉时间,所以,让她颇为不爽,连带着服侍的人也看不惯。 “陛下,您来这里所谓何事?不是还没从太后娘娘那交接朝务吗?” “是啊,是没交接,可那又如何?难道朕就不能勤政了?” 凤西言脚步不停朝御书房走去。 她明白小德子这么大反应的原因,以前一门心思就想逃离皇宫,逃离上官烛控制,对大宁朝的朝政当然不感兴趣了,都是抱着能混则混的想法。 可现在不一样了嘛,既然和上官烛将一切都摊开了说,那么,自己身为大宁的皇帝,自然是要承担起责任。 “能能能,怎么不能,陛下勤政爱民,这可是大宁百姓,朝中大臣,甚至是奴才等的福气,是奴才的错,奴才将陛下想左了。” 凤西言突然变性,小德子还处在对她之前的了解,有些跟不上她现在的变化。 “朕知道你的想法,不就是朕之前太过混日子了吗?现在朕要勤于政务,你惊诧是正常的,虽然朕也不是真正想勤劳的,只不过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陛下说的对,奴才受教了。”小德子很是诚恳跟在凤西言身后往御书房行去。 “参见陛下!” “平生!” 镇守御书房的禁卫军看到凤西言过来,眼中惊讶的同时,还不忘赶紧行礼。 凤西言抬手让他起身,正准备踏进御书房,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踏进房内的脚收了回来,转身对负责御书房一切的太监问道。 “朕不在皇宫的这些日子,有人进过御书房吗?” 她在御书房里藏了她许多秘密,那些东西可不能被发现,虽然藏的很隐蔽,但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被有心人发现,肯定会察觉她不对劲来的。 所以才在御书房外布置这么多人镇守,才安排专门的太监负责,就是防止随便个人都能进御书房的可能。 “回禀陛下,除了太后娘娘派人寻找一些大臣送上来的奏章之外,没人踏入过。” 太监一五一十交代道。 闻言,凤西言蹙了蹙眉头,继续问道:“母后派人搬的都是些什么奏章?搬的东西你记录下来没有?” “还请陛下放心,奴才已经一一记录下来了,名单就放在御书房的桌上。” “嗯,你做的很好,小德子,看赏!” 凤西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小德子看赏之后,就提步走进御书房内。 小德子对跟在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就带着负责御书房的太监去了司礼坊,等人离开,小德子尾随凤西言走进御书房。 进到御书房,凤西言快步走到桌边一看,果然有份清单,拿起看了看后,又随手放下,转身对跟进来的小德子说道:“这小太监不错,你带出来的人果然没让朕失望。” “陛下谬赞了,这是奴才们的本分,但不得什么的。” 面对凤西言的夸赞,小德子并没有喜形于色,反而荣宠不惊,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见小德子从踏进御书房后,就恢复成冷若冰霜的德公公,仿佛之前的真情流露是另外一个人一般,凤西言挑了挑眉头。 看来,回到现实,大家还是大家,一起经历的一切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还是随意一些好了。 凤西言不愿多说什么,微微对小德子笑了笑,转身回到案后坐下,拿起案上尘封多时的奏折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屋内,除了烛火发出“霹雳”的声音和凤西言翻阅奏章的声音外,再无任何的声音,小德子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眼眸伫立在案前,要不是偶尔给凤西言添一些茶水,和一根木头没有任何两样。 既然决定要好好做一个好皇帝,凤西言就说到做到,因为在她的原则里,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既然牺牲玩乐的时间来处理朝务,那么,就不会马马虎虎做做样子,而是认真对待,所以,从来到御书房坐在案前那一刻开始,就认真仔细批阅起来。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看着奏章里呈阅来的内容,凤西言眉头紧蹙,只觉得无比窝火,站起身怒骂道:“妈的!这些人渣,真是枉为人活着,怎么不去死?直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就地活埋了。” “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突然的暴怒吓得小德子一个“哆嗦”,赶紧询问道。 “你自己看,这些垃圾,简直该死!” 凤西言一把抓起面前的奏章扔在小德子面前,示意他看。 小德子一脸不解拿起奏章快速翻阅起来。 “谁能想到,堂堂大宁朝,官员比皇帝还富有,国库空虚就算了,居然会发生饿死百姓这种事?朝中大臣是干什么吃的?母后又是怎么监国的?” 凤西言一边怒骂着,一边愤怒紧握拳头砸在面前的案上发泄。 “陛下,有句话……奴才不知该不该说?”小德子将看完的奏章握在手中,满脸尴尬的看着凤西言。 “什么事?”凤西言虽愤怒,但还没彻底失去理智。 “陛下,您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奴才很欣慰,也很开心,可是,您这个奏章……是……是两年的啊,两年前北方大旱,的确饿死不少百姓,但……这件事主子不是辅佐您解决了吗?您不记得了吗?” “什么?”凤西言愣住了,有些回不过神来,尴尬之感油然而生。 哎,好尴尬,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这般不仔细,太丢人,对了,肯定是自己还没来到这具身体时解决的,自己当然不记得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准备惊喜 为了掩饰尴尬,凤西言抬手扶了扶额头,尴尬的笑道:“啊?是吗?好像是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朕昨晚上没睡好,看岔了,还以为以前的灾荒又重蹈覆辙了。” 小德子将奏章叠好,规规矩矩放到书柜上去。 “这不关陛下的事,处理完了的奏章应该是进库存封锁起来的,也不知怎么还会在案桌上,肯定是宫人打扫时不小心带过的,奴才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还请陛下宽恕。” 将奏章放好之后,小德子转身向凤西言请罪道。 “喔?是这样啊,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过了就过了,也说不准是朕之前拿过来学习的,然后忘记放回去了,好了,天色已晚,朕也累了,咱们回去吧。” 凤西言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对小德子摆了摆手后,起身准备离开,颇有种落荒而逃之感,步伐之快,让小德子一脸莫名其妙。 小德子不知道的是,凤西言的确是落荒而逃,她不是真正的凤西言,对之前的事根本就不知道,大部分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但也知之甚少。 那奏章的确是她之前搬出来的,翻阅的目的也是为了查找离开的方法,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之前为了对付李太后和梁家,所以不得不从以前的奏章中寻找蛛丝马迹。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两年前的奏章居然没看日期,还发这么大脾气,真是疯了……幸好……幸好小德子来自己身边不久,对自己还不算了解,今日要是王茸在的话,肯定就被他给发现了,真是幸好啊!” 离开御书房后,凤西言脚步不停,也不管后面跟没跟上来的小德子,一个人自顾自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陛下?陛下?”小德子喊声从身后传来。 凤西言不得不放慢了脚步,等小德子追上来,“你也太慢了吧,朕都到这里了,你人还在后面,体力不行啊,要好好锻炼了呀?” 为了缓解刚才御书房的尴尬,凤西言故意扯其他话题来打趣小德子。 追上来的小德子喘了喘气,一脸尴尬的笑了笑:“陛……陛下教训的是,奴才谨记在心,一定会好好锻炼身体,绝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好了,去锻炼吧,朕忽然想起有些事要和上官烛商量,你就不必跟着了,晚饭……朕也和烛公公一起用了。” 明明昨晚才和上官烛见的面,可凤西言却觉得像很久没见一样,心里想他想得像是猫抓一般,痒痒的,坐立不安。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小德子垂了垂眼眸,低低应了一声,然后给凤西言让了路。 主子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不该多问,也不该打听,但在这皇宫中,眼多口杂,小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就要离开的凤西言。 “陛下,宫中眼线众多,分不清谁是谁的人,有些时候……陛下还是注意一些,不然……落人口舌的话,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闻言,凤西言一颗雀跃的心霎时冷却下来,蹦跳的步伐瞬间止住,满心欢喜瞬间凝却,脸色难看不已,愤怒之火刚要爆发,又瞬间冷静下来,脸色古怪不已。 之后变得羞愤难忍,脸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浑身燥热得不行。 羞死人了,真是太羞人了,这小德子真是的……你提醒就提醒,干嘛说得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害她现在都不敢转身看人了。 幸好现在是晚上,没人看到她此刻的窘境。 “朕……自由分寸,不过……你的提醒,朕会放在心里的……。” 和凤西言一样尴尬的还有小德子,对主子和陛下的事,他虽不说,但也是知道的,所以,为了两位主子好,他才敢硬着头皮提醒。 “陛……陛下……奴才只是……只是……其实,您和主子在一起……奴才,很为你们高兴,陛下,奴才这就去锻炼,就不浪费您时间了。” 说完,小德子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啾”的一声蹿没了影。 凤西言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好一会儿才喃喃吐出一句,“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罪过,罪过,真是天大的罪过!” 说完,一脸尴尬提步朝上官烛所在的宫殿走去。 “哎?怎么乌七八黑的?天都黑了,怎么不点灯啊?难道不在吗?又出什么事了吗?” 可惜,没人回答他。 来到上官烛住所后,看着黑漆漆的屋内,凤西言愣在门口,疑惑着说道,满腔喜悦之情顿时消失殆尽,只剩失望。 见上官烛不在后,凤西言只好转身离去,沉重的步伐不像来时那般轻松,每一步都透着重重的失望。 只是刚踏出几步,她忽停下脚步,眼睛瞬间睁大,道:“哎!既然上官烛还没回来,那朕就给他个惊喜,吓他一下。” 说完,凤西言转身进了上官烛黑漆漆的屋内,在月光的照耀下摸到床后找个舒适的角落坐好,坐了几分钟,肚子饿得“咕咕”响。 又一钻出来,摸到桌前,将桌上已经冷却的糕点和茶水带回床后,坐回刚才的角落,就着茶水将冷掉的糕点吞入腹中。 “哼!大猪蹄子,等你回来,朕要你亲自给朕做好吃的。” 凤西言一边食不知味吞着糕点,一边自言自语道:“要非常好吃的那种,要是不好吃,朕就……朕就……只是,上官烛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朕真的好饿啊。” 在等待上官烛的时间里,凤西言一边哭诉着好饿,一边将一整盘冷掉的糕点悉数吞入腹中,吃饱喝足后,人就困倦下来,黑暗中,凤西言上下眼皮止不住打架,最后,慢慢合上。 “本来,这些事轮不到我来提醒你,可是,你别忘了,她只是用来对付李太后的棋子,你要是对她动了情,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四章:忠言逆耳 屋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用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紧随其后,上官烛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凤西言就是在两人交谈中醒来的,正要好好吓一下上官烛的,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听到两人不对劲的谈话声。 也就停止了动作,继续静默在床后,静静听着屋内两人的谈话。 “是吗?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那我问你,这次叶充仪和张太医偷情的事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么好的一把利器,为什么不用来刺向李太后?” 这声音听着好熟啊,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只是,这人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叶充仪和张太医一事,上官烛都没有说什么,这人又是从哪跳出来的? 听着这人问罪上官烛,凤西言忍住没冲出去和他大吵一架的冲动,这人谁啊?有什么资格怪罪上官烛? 凤西言一边在心里默默腹讥,一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荣安堂惨败,李太后几乎是想把荣安堂连根拔起,连胡明知都差点没命,你也受了伤……。” “什么?上官烛受伤了?荣安堂发生什么事了?胡明知怎么会没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太后对荣安堂做了什么?” 凤西言大惊失色,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这些事她都不知道?上官烛为什么不告诉她? 那个熟悉的声音继续响起,“李太后怎么会突然对荣安堂发难,这其中难道不是出了内鬼吗?和你从荣安堂回来的人就只有陛下一个人而已,其他的心腹为了安全起见早就被你打发去了其他地方,连城都没有进。” 这人谁啊?口气未免太大了一些,这是在怀疑是她把荣安堂之事透露给李太后的吗?真是可笑,只是,上官烛会相信他还是相信朕呢? 之所以耐着性子继续听着,凤西言也想知道上官烛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他会相信她吗? “所以,能将荣安堂事透露出去的……除了你,只能是陛下了……听说陛下遭此变故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不在像以前那般听话,事事和你作对,什么都和你反着来,甚至建立起自己的实力,准备逃离你的控制,这些都是真的吗?” 熟悉的声音继续问责上官烛,而上官烛至始至终沉默不语,只在她被那人冤枉之时才开口替她辩驳。 “不会,陛下不会那样做的,虽然醒来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容易受控,但她嫉恶如仇,和一切恶势力誓不两立,谁都可能会透露荣安堂事给李太后,只有她不会。” 听着上官烛坚定不移相信她,凤西言愣了愣,眼眶红了红,嘴角不自觉向上扬了扬。 是啊,就算全世界的人怀疑她,质疑她,不相信她都没关系,只要上官烛相信自己,那么,其他人一切怀疑丝毫伤害不了她。 “你就这么肯定?凭什么?”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上官烛并没有开口回答,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凭什么只怕你也说不出来吧?因为你已经变了,那个冷静顾全大局为了报仇的上官烛不见了,现在的上官烛因为儿女私情开始畏首畏尾,开始不把报仇当一回事了。” “我没有……。”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凤西言却听出上官烛气息不稳,极力人忍耐的味道来,也在此刻,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一颗心止不住住揪紧,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上官烛他……是不是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 “哼,没有,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上一次,在宫外,你组织我杀她时,我就提醒过你,让你时刻小心一点,这女人看似疯疯癫癫,实际心里门儿清,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她给骗了,然后栽在她手里的。” 听到这话,凤西言猛的睁大眼睛,她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人就是镇西大将军李茂。 怪不得,怪不得她就说嘛,怎么听到这个声音会这么耳熟,原来是他啊。 不过,他和上官烛是什么关系?还有上一次,出遇刺是不是和他也有关系?他为什么对上官烛和自己在一起这般介意? 就在凤西言百思不得其解时,李茂解开了她的疑惑。 “为了这个女人,你一再二再而三的妥协,即便她影响我们大计你也不在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的?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想替他们报仇雪恨了吗?不想扳倒李太后了吗?” “我没有……家破人亡大仇,我怎么敢忘……每一天,我都想替他们报仇……。” 虽然此刻凤西言看不到上官烛的表情,但声音里透出来的恨意和伤感是她不曾听到过的,从声音里,她就能感受他那滔天恨意下的痛苦。 关于上官烛身世的事,她有了解过一些,但只是从一些卷宗上得来的,但卷宗上记录的并不完整,像是在掩盖什么,所以,她对此也是知之甚少。 李茂仿佛不知道上官烛传来的痛苦,继续责怪他,“没有忘就好,就怕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忘记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 “从王茸因为劝导被你赶去浣衣局时,我就提醒过你,可你不听任何的劝告,一门心思栽在那个女人身上无法自拔,而且,越来越不知所谓,一次一次为了那个女人破戒。” “先是没对敌国皇子应为赶尽杀绝,后是让那个女人建立自己的势力,笼络钱财,再是放任她为所欲为,随意折损好不容易重伤李太后的利剑,最后,之前控制她的药物也停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停止药物?你难道就不怕她发现吗?都说怀胎十月,这么久了,快临盆了肚子还平坦,她就没有任何怀疑吗?你就不怕她扮猪吃虎将你骗过去,最后连小命都搭进去吗?” 第四百七十五章:谎言被戳破 “轰”的一声,一道惊雷在凤西言脑中炸裂,耳朵被炸得嗡嗡直响,导致李茂和上官烛后来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脑中只有一句话不断在重复。 那就是“停药……平坦……怀胎十月……临盆……发现……。” “依我看,这次李太后突袭荣安堂一事,和她肯定拖不了关系……。” “不会,她不会……。” 凤西言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全身冷得发抖,手指更是冷得无法动弹,浑身抖得厉害。 脑中不断浮现上官烛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言儿,我不会在骗你”,“担心吧,这是我们孩子,我不会伤害他的”,“言儿,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往日画面还历历在目,凤西言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努力咬住唇角,才没让崩溃哭声溢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上官烛几次三番劝她不要这个孩子……几次试探她拿掉这个孩子……还说什么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害怕她受到伤害。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一切都是谎言,所谓的孩子只是用来控制她的谎言。 “不会,你拿什么保证?上官烛,别忘记你身后跟着的兄弟,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失败了你对得起他们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够了李茂,我已经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责任,今日,你已经够放肆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那个女人会毁了你的……。” “够了,趁我还没好言相待时,回去吧。”李茂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烛给打断了。 见上官烛转身背对着自己,一副不欲多谈的架势,李茂眼神暗了暗,心中升起一股执念,看来,那个女人不得不除了。 “好自为之。”对上官烛背影抱拳行了一礼后,李茂转身离去。 李茂离开后,上官烛垂眸,重重缓了一口气,正要坐下的瞬间,听到床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顿时,警铃大作,快速从小腿上拔出贴身匕首。 反握在手心,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朝床后走去的同时,厉声喝道:“谁?谁在那?不想死的话,赶紧出来,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人,握住匕首的手一顿,浑身一僵,脸色大变,眼中快速闪过许多复杂。 “言……言儿……你……。” 凤西言顶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直直对上上官烛惊慌失措的眼睛。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简单的一句话,让上官烛抱着侥幸的心理瞬间崩塌,果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言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那样,我真的不知道会……。” 回过神后,上官烛赶紧将手中匕首扔在一旁,三步并寻两步冲向凤西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杂乱无章拼命解释。 凤西言指甲都陷入皮肉中,恨不得一口咬死上官烛和他同归于尽,免得一次又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不是什么?我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有假吗?怪不得……怪不得你之前处心积虑想要我拿掉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担忧我根本就不是怕你出事……事实是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 “你害怕这个谎言被戳破,被发现,所以想方设法掩盖……哈哈哈哈……我真是傻……李茂说得对,都怀胎十月了,我的肚子依旧平坦,我居然没有任何的怀疑……我就是个傻子……傻到被你肆意玩弄……。” 凤西言一把将上官烛推开,悲愤欲绝朝他嘶吼道。 “言儿,你答应要相信我的……。”上官烛僵在原地,想要靠近凤西言,却不敢,只能哀求着她。 “不算数,通通不算数……你一再二再而三的欺骗,我已经相信你很多次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啊?你就是个骗子……骗子……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上官烛这句话刺中凤西言伤口,惹得她更加勃然大怒,冲到桌旁,将桌上余下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上,茶壶和呈糕点的盘子被她拿到床后充饥,所以逃离被打碎的命运。 茶杯溅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之后,碎成几瓣,而有些则落下的瞬间就摔成粉碎。 “你太狠了,你怎么这么狠?我真傻……傻到被你欺骗一次又一次还像白痴一样愿意相信你……你怎么忍心?怎么能……这样对我?” “言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在欺骗你的……在试探你不要孩子的时候,我就抱着向你坦白的准备,可是……在看到你对这个孩子抱着这么大的期待……我于心不忍,怕你失望……所以才一再二再而三的试探,一直不敢向你坦白……。” 这个时候,什么算计,什么顾虑,什么深仇大恨……对上官烛来说,通通都不重要,恐惧和害怕牢牢占据他的心,让他扔下一切束缚着急向凤西言解释。 因为,凤西言就是他的一切。 “放屁,通通在放屁!”凤西言愤怒得无处发泄,“你是什么人,你是上官烛啊,你要是真心想解释,会不敢向我坦白吗?” “你说怕我失望,那你在试探我的时候就该向我坦白的,至少失望不痛苦……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吗?有多难受吗?我恨不得杀你……和你同归于尽……。” 上官烛愣住,脸色苍白,好一会儿,将之前扔掉的匕首放在凤西言跟前,惨白一笑,道:“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痛快……那你来吧,只要你不离开我……。” 凤西言看了看递过来的匕首一眼,泪水更加汹涌落下,她起身伸手就给了上官烛一巴掌,因为太过用力,明显感到手火辣辣的疼。 看到上官烛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个巴掌印,凤西言错愕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继续发飙道:“你无耻……你不就是笃定我不会杀你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算计……还在给我玩心眼,你还是人吗?啊?” 第四百七十六章:真情解释 凤西言凄厉的声音尖锐的刺耳,可上官烛却冷静下来,面对她的咆哮,只是忧伤的看着她,“言儿,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但你说过会相信我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人。” 上官烛快速平静下来的情绪让凤西言更加崩溃不已,之后,不管她哭也好,还是闹也好,上官烛都只是旁观着。 等她哭累了,跪坐在地上后,他才蹲下身子,垂着眼眸说了句“对不起。” “哈哈哈……我多金贵的一个人啊,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可笑我还同情叶充仪……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和她比起来,我又好到哪里去?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面对这样冷冰冰的上官烛,凤西言的情绪也跟着冷却下来。 上官烛愣愣看着她许久,然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承认一开始是利用你把你棋子,可在和你斗智斗勇中,我慢慢被你吸引,然后上了心,在这个过程中,我挣扎过,纠结过,痛苦过,甚至折磨过自己。” “包括王茸察觉我不对劲,对我苦苦哀求劝导……我知道对你动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并且这个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但是,没办法,你说得对,一往而情深,这种事没法控制。” “我不是神,控制不了,所以只能随心而欲,我这辈子克复礼几,从不越矩,更不敢行差踏错,对你动心,不在我计划的任何范围,所以,我没办法处理很多情况。” “比如之前的欺骗,比如和你的相处,比如该怎么对你好……这些……我都不会,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但我在努力的学,我想让你开心……想要你高兴……想让你笑……不想让你哭……。” “可却事与愿违……每次都把你弄哭……言儿,我幻想过没有你的日子,正因为幻想过,所以害怕……害怕没有你日子都多煎熬,所以,我怕……我不敢有任何的差错失去你……。” “做错的事我供认不讳,但那是以前我心里没你时的算计,在明白对你的感情后,我真的没有骗过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在乎你,不能没有你,更不想失去你。” 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刻,上官烛觉得天都快塌了,这种恐惧比任何时候来的还要强烈,从一开始慌乱无措,脑中闪过各种方法把人强留下的渴望在之后的爆发中慢慢冷却下来。 人,他是一定不会放手的。 而通过这件事,他也深刻明白,谎言终究是谎言,无论在怎么完美无缺的谎言,终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而在承担谎言的过程中,各种胆战心惊,害怕,惊恐时时刻刻折磨着心智。 这种折磨实在太煎熬了,所以,在看到凤西言出现的那一刻,除了惊慌失措之外,更多的是解脱,是松了一口气。 与其继续饱受谎言的折磨和谎言被戳破的不安感,何不如全都交代清楚,绝地求生,只有这样,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问题才能被解决,那些隔阂才能消除。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我看着就这么好欺负?上官烛,我不是没相信过你……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一次两次利用我,算计我,把我当猴耍……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你当真觉得我会继续让你戏弄吗?” 凤西言一把打开上官烛摸她头发的手,冷笑着讥讽道。 只可惜泪流不止的眼泪将气势削弱了不少,所以,放出的狠话并不那般有威严。 上官烛沉默许久,愣愣看了她,眼中流露出她不曾见过的伤感,略带着一些自嘲笑了笑,道:“我刚说的句句属实……全是发自肺腑,无半句假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冷静一点好不好?” “走到今天……不是我所愿,要是早知道我们会在一起……我不会选择一个很差的开头,不会有利用,不会有算计,不会有阴谋……可我一开始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嘶吼到现在,哭闹到现在,凤西言只觉得口干舌燥,只可惜茶水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上官烛说的她明白,她理解,可却无法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这个孩子从一开始不接受到慢慢接受,承载了她这一路的成长和心酸,也承载着她对未来美好的祈愿,因为这个孩子是真正让她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的存在,她期盼了这么久,渴望了这么久。 甚至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初为人母得喜悦以及设想过很多待这个孩子出生后的美好幻想……可突然间,有人打破这些美好,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用来控制她的谎言,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住? “不是你所愿,难道是我所愿吗?上官烛,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不会在相信了,不就是利用吗?你撒了这么多慌,不就是为了控制我来报仇吗?好,我成全你,继续按照之前的约定,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就谈合作,待你大仇得报,就是放我离开之时。” 将脸上泪水擦去,凤西言看着上官烛冷冷说道。 “不,言儿,我说了这么多,解释了这么多,坦诚了这么多,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也不肯相信我,但……能不能别一下子拒绝……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上官烛将人控制在怀里,不敢想象恢复成利用关系的结果,这不是他所求的。 凤西言用力一把将他推开,讥讽道:“我已经不敢在相信你了,因为我已经分不清你说的句是真哪句是假……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敢在相信你了。” “还能继续和你合作,已经是我做的最大让步,如果你还不知足,还想奢求更多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反正孩子已经没了,不就是一死吗?你觉得我现在会怕死吗?” “言儿……。”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七十七章:所有人都知道 上官烛双眼流露出伤感,凤西言狠心将目光撇开,硬着心肠说出伤人伤己的话来。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你还想得寸进尺的话,就别怪我和你彻底撕破脸皮鱼死网破。” “我要走了。”凤西言借住旁边的椅子直起身子,甩开上官烛伸过来想搀扶的手,缓缓向门外走去。 闹也闹了,骂也骂了,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此刻的她没有任何的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上官烛,她需要整理一下,才能再次面对她。 怎么回到养心殿的,凤西言不知道,只知道等回过神来后,人已经在养心殿了,而面前,墨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和小德子满心担忧的看着她。 凤西言勉强裂开嘴对墨兰笑了笑,“墨墨,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多休息几天的吗?” 墨兰眼中含泪,但又不敢露出悲伤的神情,勉强稳住要掉下的泪水,笑着道:“陛下,奴才已经休息好了,闲着没事干,就想回到您身边服侍,您不欢迎奴婢回来吗?” “怎么会?你回来……朕高兴得不行。” 本来一句简单的话,墨兰却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急忙转身躲了过去,只留下小德子一脸尴尬守在她面前。 凤西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墨兰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你告诉墨兰的?” 凤西言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德子问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小德子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心下一阵寒怵,尤其是对凤西言冷漠的眼神时。 “都是奴才的错,还请陛下责罚……奴才见陛下心情不太好,想着墨兰姑娘过来您会好一些,所以就自作主张将墨兰姑娘带了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一个激灵,小德子猛的跪在凤西言跟前赶紧请罪。 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德子,凤西言是有满腔怒火待发泄,刚要开口,又止住了,心中百般滋味。 是啊,他即便知道又如何?他主子不开口,他又怎么敢告诉她实情,不过是身不由己,更何况上官烛才是他的主子。 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有各自的立场,可在这满是谎言的明利场中,凤西言只觉得满心疲倦,只觉得自己好累。 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对小德子开了口。 “朕没有怀孕这件事,你知道实情吗?” 顶着凤西言的目光,小德子全身血液凝住,浑身僵硬,神色极其不自然,手脚无措,沉吟许久才开口:“回禀陛下,奴才知道。”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失声笑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是有多傻才被你们耍得团团转啊……哈哈哈……。” “陛下,不是这样的……。”小德子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却被凤西言抬制止了。 “行了,多余的话不用多说,我明白的,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小德子还想开口,却看到墨兰朝他摇头制止了,见此,只好止住话语朝凤西言行礼退下。 “奴才告退。” 等小德子一退出去,墨兰心疼得上前一步抱住凤西言,“小姐,奴婢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啊?真是的……肯定是小德子多嘴多舌了……朕不是下令不准任何去打扰你的吗?越来越不把朕的话放耳里了……。” 凤西言忍住满心剧痛,笑着安慰墨兰道。 “小姐,在奴婢面前,您不必佯装坚强的……孩子没了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肯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不会了……不会了,我不会有孩子了……。”强装的泪水再也绷不住,凤西言顿时泪如雨下,摇着头痛苦的说道。 是真的不会了,她不会在有孩子了。 “不会的……小姐,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不会的……。” 见墨兰误会自己的意思,凤西言带着哭腔解释道:“我只喜欢上官烛一个人……我只想有他的孩子,可现在,他骗了我……孩子没了,以后……我在不可能有孩子了……我在也不可能有他的孩子了。” “小姐,您千万别这样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瞧着烛公公对你是上了心的……对你的紧张程度奴婢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来的误会?什么狗屁误会,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真是瞎了眼,真是蠢到家才一次又一次被他骗……混蛋!” “这个时候,你们谁都别替他说话,我现在恨死他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你是我的人,不准替他说话,听见没有?” 包着两泡眼泪的凤西言咬牙切齿一副凶狠的告诫墨兰。 那模样,很是滑稽可笑。 这个时候,凤西言说什么当然是什么,在说,墨兰对她的话顺从不已。 “好,好,奴婢不说了,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以后都别相信他们,也不让他们在欺骗咱们了,不给他们欺骗咱们的机会,好不好?” 墨兰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凤西言的后背安抚道。 “嗯,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凤西言恶狠狠的说道。 连接几日,凤西言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上官烛的时候,突然发生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那就是京郊突然爆发瘟疫。 这个瘟疫来的莫名其妙,没人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等确诊是瘟疫的时候整个城郊已经被感染上了,并隐隐有向京城中传染的趋势,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事传到凤西言耳中后,惊得她忘记和上官烛的一切不合,急匆匆赶着上朝。 第四百七十八章:当下就后悔 果然,这场瘟疫来得气势汹汹,朝中大臣已经就这件事展开激烈的讨论,各方势力混合在殿中各自说起各自的办法和立场。 凤西言蹙着眉头坐在上方听他们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可听他们吵了半天,却什么重点都没听到,连个具体措施都没拿出来。 而多日不见的李太后却恹恹椅在珠帘后对她老神在在说道:“这件事兹事体大,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毁了整个大宁,哀家在上面听了各位大臣的处理方法,都觉得很有道理,难以定夺。” 话说到这里,李太后话锋一转,将难题甩到凤西言这里来,“皇帝以为如何呢?这事该怎么处理呢?” 这事要是换做其他无关紧要的大事,凤西言肯定会和李太后打太极,推着责任嘛,谁还不会了,只是,这次情况不一样,事关这么多百姓性命。 更甚者,瘟疫是古代人闻声色变的传染病,以前学习历史就知道,一旦在古代传染上瘟疫,基本就只有等死的份,因为这种病,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无法医治。 所以,明知道李太后这是在推着责任,可凤西言却没有心思和她打太极。 凤西言刚要开口,抬起眼眸的瞬间正正对上上官烛着急投来的目光,怒火一下涌上心头,一时冲动之下,就将上官烛扯入这件事中。 “朕赞同母后的意见,各位大臣说的都很有道理,但都没有经过实际操作,实行起来怕是有些难度,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儿戏,朕思来想去考虑许久。” “朕是皇帝,理应亲自出城处理这场天灾,只有这样,方能振奋人心,让百姓们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朕没有放弃他们……。” “胡闹!”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 她话还没说完,以李太后为首的各位大臣大惊失色,纷纷开口阻拦道。 “皇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天子,怎么能亲自去处理瘟疫的事,万一感染上怎么办?你让哀家怎么对得起先帝和众位大臣?” “是啊,皇上三思啊,瘟疫一事非同小可,您九五之尊,可不能有半点损伤。” “不可啊皇上,这怎么能行,臣等知道陛下爱民如子,可兹事体大,这瘟疫来得气势汹汹,现下还没找出治疗的药物,您龙体贵重,怎么能冒这个险?” “是啊!” “是啊!” “……” “还请陛下三思而行!” “请陛下三思!” “……” 阁老带头跪下后,众位大臣络绎不绝的声音响起,纷纷跟着跪下。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下一片冷意,本来,她就没打算亲自去,不过是为了铺垫而已。 “皇帝,哀家不允许你去冒险。”李太后神色紧张,这话说的可谓是有几分真心在其中,不过,她可不这么认为,理由很简单。 那就是这瘟疫来得太过古怪,具体来源还没查出,她身为皇帝,亲自出城处理这件事,于整个大宁而言,她一片胡作非为昏庸无能的传言将会不攻自破。 既而,百姓们对她的态度转变,对她爱戴起来,毕竟,一个为了百姓们连安危都不顾的皇帝这世间可少有,而李太后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把她养废,怎么可能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一向诡计多端,李太后经过前几次和她交手,已经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城处理瘟疫。 如果处理不好,她不小心感染上瘟疫,只要她当放出一点风声来,那么,即便这事和李太后没有关系,谁又会相信呢? 如果处理的好对她百利无于一害,这事一过,李太后即便是不想交出主权也不可能了,百姓们不会答应,大臣们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哪怕是装出慈母的心来,李太后也不准这种情况发生。 在开口的同时,她就将这些问题想得透彻,所以,以退为进。 不过,这次针对的不是李太后,而是双眼复杂看着她的上官烛。 凤西言硬着头皮移开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绝情,但垂下的眼眸,蜷缩的手指还是暴露此刻不忍心和心软来。 见她半晌不言不语,李太后有些着急了,生怕她冲动,所以赶紧继续恩威并施威胁道。 “陛下,哀家的话你听见了吗?如果你非要亲自出城处理瘟疫一事,那么,就带着哀家一起去。” “太后娘娘不可啊!” “太后娘娘三思啊!” “太后娘娘切莫冲动啊!” “……” 大臣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劝阻的对象从她换成了李太后。 就在这时,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上官烛只身来到大殿中央,对着凤西言躬身行礼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龙体为重,奴才是您的人,就斗胆替陛下亲自去处理瘟疫,这样,既能鼓舞民心,也能代表陛下爱民如子的心。” 这话一出,殿中一片安静,目光纷纷集中到上官烛身上来。 凤西言一惊,手紧握成拳,猛然一抬头,眼睛圆睁,不敢相信看着殿中站着的那人,心中五味杂陈,心中又怒又惊。 是的,她的确是存有这样的心思,也的确是那样做了,但那是因为赌气,在最后关头,她后悔了,所以才沉默不语,准备将自己设下的局破了。 她是恨上官烛,可还没到要他死的地步,更何况,爱得越深才恨得深不是吗? 和凤西言一样惊讶的还有李太后,不过,两者惊讶大为不同。 凤西言是爱恨交织的惊讶,而李太后则是算计的惊讶。 凤西言之所以会这么强势,全都是因为上官烛在背后帮助她,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和她对着干,她才一再二再而三的节节败退,不得不曲居退后,不敢和她正面对上。 当然,退后只是为了更好卷土重来,而这卷土重来就是挑拨两人的关系,这样,她才能逐一击破。 第四百七十九章:该生气的人是她 没想到,现在不用她费尽心机,这两人就产生裂缝,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凤西言和上官烛的矛盾,除了身边的亲信,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李太后不一样,为了对付凤西言和上官烛,她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但日日派人盯着这两人,更是想方设法想要挑拨这两人的关系。 正在她费尽心机正愁找不到方法的时候,这两人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让她又惊又喜。 “啊,是烛公公啊,你能为陛下解忧排难,这是好事,但还毕竟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公公了,你代替陛下去处理瘟疫,要是出了什么事,陛下可不得伤心死,所以,还是算了吧,哪位大臣愿意主动请缨?” 一个太监,能代替陛下去处理瘟疫可是天大的幸事,可因为陛下专宠就不顾国家大事,这成何体统? 李太后话里意思太明显不过,能到殿中的大臣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其中意思来,更何况,李太后最后一句将他们所有人拉扯进来,要是不主动请缨,那就是连一个太监也不如了? 可这关乎性命之忧的事,众位大臣很是惧怕,没办法,大家只能羞红着脸垂着头沉默不语,比起丢了性命,不如一个太监就不如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整个大殿内,众人都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只有凤西言怒瞪着上官烛,因为愤怒,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双手抓在龙椅扶手上变了形。 而上官烛从站出来那一刻开始,低垂着眼眸恭敬的站着,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来。 “烛公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话,凤西言可是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这暴怒的。 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好吗?该生气的人是她好吗?是,她的确是想用这件事来出气,也的确这样做了,可在最后关头,她不是后悔了吗?不是犹豫不决了吗?不是已经停手了吗? 上官烛倒好,竟然和她闹上脾气了,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真是孰不可忍! 而她的暴怒,上官烛似乎感觉不到,继续在她爆发的边缘试探。 “奴才知道,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陛下龙体尊贵,整个大宁的百姓都需要陛下,而这一次瘟疫兹事体大,连起源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实在太过危险。” “大宁朝不能没有陛下,而奴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即便是危险了,也无足轻重,所以,还请陛下赋予奴才权利,让奴才能代替陛下全权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瘟疫。” 十指钳进龙椅缝隙中,指尖惨白,可凤西言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此刻的她双眼冒火,愤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和她一样情绪的还有李茂,站在大臣中的李茂从上官烛站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脸色大变,眉头紧皱,双手紧握成拳,看向凤西言双眼中满是杀意。 “很好,非常好,朕原来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能人,既然你这么想替朕解忧,朕岂有不成全的道理,既然烛公公执意如此,那你就代替朕全权处理这件事。” 上官烛像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或者是听出来却当作没听出,反正他铁定是选择和她对着干的了,所以,听出和没听出又有什么差别。 “多谢陛下成全,奴才一定不会辜负陛下重望的,一定会将这场瘟疫圆满解决。” 凤西言却没有搭理他,只觉得心急如焚,可面上却不能显露丝毫出来。 “母后和各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这么好的机会,李太后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当然是火上加油了。 “既然陛下和烛公公已经商量好了,哀家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事关重大,烛公公一切还得小心行事,别出了什么意外让陛下伤心才是。”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奴才省得,还请娘娘放心,奴才不会让娘娘陛下担忧的。” 李太后笑了笑,看了凤西言抓紧龙椅的手一眼,嘴角止不住得意,带着三人才懂的幸灾乐祸道:“哀家虽然担心,但比起陛下,哀家还是不够担忧,毕竟,你可是跟了陛下许久的人。” 凤西言呼吸一窒,心下一片凉意,即便是冷战那也是她和上官烛的事,与她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何干,于是冷笑着讥讽道:“烛公公虽说是跟了朕许久的人,但代表的可是整个皇室,可不单单代表朕,所以,即便是担忧,母后也得拿出真心来才是,可不能惺惺作态。” “皇帝,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这是说哀家在惺惺作态吗?” 一个冷不丁,李太后还没从幸灾乐祸中回过神来,就被凤西言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人彻底清醒,甚至怒不可竭。 “母后,朕可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朕说的下面的大臣些,平日里,个个能言善道,对各种事指手画脚,一个个仿佛正义的化身,朕这样不对,那样有错,可现在呢?连个主动请缨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在讽刺朕,还是讽刺母后,还是讽刺他们自己?烛公公是朕的贴身内官,对朝中大小事连插嘴的权利都没有?可这一次,却主动站了出来,代表朕去处理瘟疫一事,各位爱卿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三言两语,凤西言从讽刺李太后转为讽刺各位大臣,她心里窝着火,对着上官烛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只好集中火力发泄到旁人身上去。 各位大臣被她说的面红耳赤,连头都抬不起来,李太后话音也戛然而止,将满腔怒火活活吞下,哑巴吃黄连。 “陛下不必责怪各位大臣,大家所在职位不同,处理之事也不同,这瘟疫来得太过突然,大家以前也没遇见过,所以有些手足无措,奴才虽然先去打头阵,但各位大臣给奴才做后盾支援,所以,陛下是误会各位大臣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章:用命赌气 虽然心里对上官烛还是怒不可竭,但这个时候,凤西言也知道言同仇敌忾,不能让这些大臣不作为。 “是,刚才是朕误会了,原来爱卿们是这种意思,都怪朕,既然如此,那各位爱卿还请做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待烛公公只撑不住退下来之后,朕可要听你们的好消息。” 三言两语就这么被糊弄进去,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却不敢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只默默在心里将上官烛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然后在叫苦不迭,怎么就躲不开呢? 这个结局,其他人高不高兴,李太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是皆大欢喜的,所以,连带自己人被上官烛和凤西言带了进去也不管。 反正,这场争斗,除了她,没有人全身而退,她当然比谁都高兴。 “陛下说的是,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心,爱心也就放心了,好了,事态紧急,烛公公准备一下出发吧,放心去吧,需要什么,哀家会让人不间断提供,并且,城中所有部门协助你度过这次瘟疫。” “奴才领命!” “是,臣等遵旨!” 将凤西言话说完后,李太后心满意足离开,凤西言则走到上官烛跟前,冷冷的扔下一句,“这下,你满意了。” 上官烛脸色瞬间苍白,难看得不行,等所有人离开,小德子才亦步亦趋靠近上官烛身旁,苦着脸倾诉道:“主子,陛下已经将奴才流放了,您要不要带着奴才一起出城处理瘟疫啊?” 上官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可以,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在回来了。”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小德子一脸惊悚,然后赶紧转身朝着凤西言刚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混蛋!大混蛋!以为这样朕就拿你无可奈何吗?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了吗?以为这样威胁朕,朕就屈服吗?混蛋!不可能的,朕是不会原谅你的,朕是不会屈服的。” “好,你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那你就去,看朕会不会阻止,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不会的,朕告诉你,不会的,你这个混蛋,白痴,猪头……。” 端着架子回到养心殿后,凤西言再也绷不住,将满心焚烧的怒火爆发出来。 随手只要是能碰到的东西被她通通打砸在地上,桌上的茶杯,茶壶,装糕点的盘子,香炉,装饰的花瓶,纷纷砸成碎片,片刻,养心殿一片狼藉。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墨兰只能惊恐的看着凤西言发泄,待她稍微冷静一点后才敢靠过去。 “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墨兰声音,凤西言从一片废墟中回过神来,着急的抓住墨兰的手,说道:“快!墨兰,快让小德子来见朕,不行,朕即便是恨他,但还没有恨到要他命,快……赶紧将小德子找来,不然一会儿就晚了。” 不明觉厉的墨兰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好,陛下你别着急,奴婢这就把小德子找来,你别急,别急……。” 说着,墨兰转身朝门外跑去,刚出了养心殿,就远远看小德子慢悠悠从大殿方向走来,她顾不上去礼仪姿态,提起裙角一边向小德子跑去,一边大声喊着。 “小德子,陛下有事召见你,很急很急的事,你快点。” 隔着很远的距离,小德子就见墨兰朝他挥手,声音断断续续在说什么也没听见,只见她跑的飞快,感觉不的他赶紧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墨兰姑娘,怎么了?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墨兰的累的气喘吁吁,一手叉腰,一手抚着胸口顺气将话说连贯,“陛……陛下有急事找你,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着急的事,你快点,不然待会儿陛下要发怒了。” 闻言,小德子赶紧提步朝养心殿跑去,跑出两步,又赶紧转身对墨兰抱拳行了一礼,道:“墨兰姑娘,多谢相告。” 然后不等墨兰回话,就转身快速朝养心殿跑去。 这几日,陛下和主子闹矛盾,他们这些下人夹在中间各种受气,先是主子各种看他们不顺眼,情绪不稳定,害得他们大气也不敢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枪口。 还有陛下,因为主子的缘故,对他们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阴阳怪气不说,更是冷言冷语,甚至将他们赶出跟前,不准在跟前晃悠。 其中心酸和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能明白了,所以,这些日子都是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赶到养心殿,看着满屋子一片狼藉,小德子眼皮不受控制跳了跳,然后才硬着头皮踏进无从下脚的殿内,走向站在一片狼藉中的凤西言。 “参见陛下,陛下,您找奴才所谓……。” “朕问你,以前大宁朝发瘟疫是派谁去处理的?那个人在何处?” 听到小德子的声音,凤西言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猛的转身抓住小德子肩膀着急的问道。 双臂被凤西言抓的生疼,小德子却不敢叫出口,只能忍住,沉思片刻后,才将自己所知道的大臣如实禀告出来。 “大宁多年前的确出现过瘟疫,但那时处理瘟疫的官员因为药物缺失,最后都报效国家了,那场瘟疫带走得人太多,前去处理的官员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小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就将自己了解的一五一十告诉给凤西言,谁知他话音刚落下,凤西言就白了脸庞,红了眼眶。 “他这是用命在和你我赌气吗?” “陛下,您在说什么?谁在和您赌气?”直到这个时候,小德子还没反应过来。 “瘟疫在这个时代不亚于癌症,根本无药可医,他这么做,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就是想让我后悔……让我受尽内心的折磨,一辈子不得安宁……上官烛,你真狠……和你比狠,我果然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德子觉得自己要是在不明白,那就真真该被打死了,他也是疯了,陛下说的这么明白,他刚才居然没反应过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凤西言的身体 “陛……陛下,其实不是的,主子这不是和您赌气,瘟疫这件事非同小可,您贸然提出要去处理,这太危险了,主子怎么可能会让你冒险,所以,这事只有他去处理才最合适。” “放屁,他哪里合适了,不就是为了气我吗?不就是因为我当面算计他吗?可我不是马上停止了吗?他凭什么要执意如此?混蛋!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这……”小德子一时语塞,主子们的事他无从下嘴,尤其是面对两个主子之间的恩怨,更加不知道如何去下嘴才好。 忽然,小德子猛拍一下脑袋,后知后觉兴奋道:“对了,陛下,对了,虽然前几年那场瘟疫带走前去处理的大臣,但还留下一个参与其中的大臣,那就是樊侍郎,当年他年纪尚轻,并没有全程参与其中,但最后的收尾工作却是他来做的,也算是比较有经验的人了。” “樊侍郎?哪个樊侍郎?” 凤西言闻言转身抓住小德子的肩膀,着急的询问起来,因为在她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大臣的存在。 “樊侍郎刚荣升为京官不久,上朝的时间并不长,只露过两三次的脸,也没真正开过奏章,故此,陛下您对他没有印象也能正常。” “朕不管他有没有露过脸,朕问你,你说他之前曾参加过瘟疫一事是否属实?” 凤西言可管不了这些,一想到上官烛要去危险的地方,心里脑里都是他身影,那些不安感不断涌上心头,害怕和焦灼不断交织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内心,时时刻刻无法得到安宁。 是,她的确是恨上官烛,恨他不折手断,恨他谎话连篇,恨他一再二再而三的把自己当傻子……可尽管如此恨他……她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去报复……没想过要他死……。 “是,每位大臣入朝为官从报道第一天开始,每个阶段都有专门的履历,经历过的大事或者是升迁和降级都有清楚记录,所以,樊侍郎的的确确是参加过瘟疫一事,这事作不得假。” 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记忆,小德子将关于樊侍郎所有资料一五一十全部交代给凤西言。 “好,朕要你马上传朕口谕,秘密下旨让樊侍郎暗中协助上官烛处理瘟疫一事,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朕只要上官烛平安无事,当然,樊侍郎也一样。” “是。” 小德子慌不可跌的答应后,心里暗暗想着,看来,陛下心里还是记挂主子的,不然,怎么会这般着急他的安危,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小德子一边暗想着,一边转身向外跑去,刚跑出几步,又被凤西言喊了回来。 “等一下,还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力而为,不必逞强,然后不管需要什么物资,或者是药物,朕一定会想方设法弄给他们,让他们不必担忧,并且,朕会安排整个太医院跟随,只管放心大胆去做。” “是,奴才一定会把陛下交代的一字不漏转达给主子和樊侍郎,还请陛下放心。” 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凤西言朝小德子点了点头,“嗯,去吧。” 小德子应声离去。 虽然将能想到的都交代清楚了,可凤西言还是无法安心,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病症,从报上来的奏折来看,已经死亡几十人,那就说明,这瘟疫的凶猛。 “不行,朕还是赶紧去查一下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事有用的东西来。” 凤西言蹙着来来回回在殿中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不安,索性决定去翻找一下资料,看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样想了,也这么做了。 “哎?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墨兰端着御膳房送来的奶酪正进门,就看凤西言风风火火绕过她夺门而去,于是一手端稳手中的奶酪,脚下生风朝她追上去,一边追问道。 凤西严重心里着急,所以脚步不停,喊了一句,继续大步向前,“朕去御书房,不用管朕。” 闻言,墨兰停了停脚步,左思右想下还是继续端着奶酪追了上去。 陛下已经好多天没好好用过一顿饭了,从烛公公那回来之后,虽然整个人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可胃口不好,彻夜难眠,整个人郁郁寡欢。 这些,陛下不说,她都看在眼里的状况,真的急死个人,但又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去应对。 墨兰一边跟上去,一边胡思狂想着。 反正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陛下已经不是一两顿问题了,是许多顿,她不能在容许这种情况继续发生下去。 “陛下,您等等奴婢,奴婢陪你去御书房……。”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朝御书房行去。 “怎么样?皇帝有什么动作没有?” 此刻的慈宁宫,李太后心情大好一边逗弄着刚得来的新宠鹦鹉,一边头也不回对刚去打听回来的李公公询问道。 “回禀太后娘娘,您果然料事如神,皇上和上官烛不知为何闹了矛盾,这些天,因为两人不和,下面的人活得很是胆战心惊,所以,奴才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小李子不动声色端起喂鹦鹉的吃食举到李太后手边,一边把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禀告给李太后道。 “哼,哀家就知道,这两人一向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尤其是皇帝,恨不得事事都要和上官烛商量,哀家之前想要出手却一直忌惮着,不就是这两人密不可分吗?如今他们自己掰了,哀家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处处受制于人,李太后心中止不住的憋屈,这简直就是她的奇耻大辱。 “太后娘娘说的是,既然两人把机会送到您面前来,您要是置之不理不是对不起他们吗?娘娘放心吧,奴才已经安排好了,待您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不会在让您失望了 “不,不用着急,人不是还没出宫吗?这么多时间都等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皇帝还是太年轻了,自以为离开上官烛就能独当一面,殊不知,离开上官烛他什么都不是。” “既然人是他亲自赶出去的,哀家总得帮上一帮,即便杀不了人,哀家也要让他们生出间隙,再也无法像当初那般坚不可摧。” 小李子将手中鸟的吃食递给身后的小太监,不着痕迹上前搀扶李太后的手臂,目光快速闪过一丝凶光,对李太后阿谀奉承道。 “娘娘说得对,皇上既然同意上官烛去处理瘟疫,那就说明对他起了杀意,上官烛这么聪明,肯定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所以才这般心灰意冷主动请缨吧。” 一想到这两人终于露出破绽,小李子就忍不住激动,终于可以收拾这两人了。 “不错,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居然闹成这样,对了,打听到原因了吗?” “回禀娘娘,是奴才无能,只知道两人闹了矛盾,没能打听出两人闹矛盾的真正原因,近身服侍的下人无法收买,稍微远一点的消息不灵通,所以……请娘娘恕罪。” 李公公颇为伤自尊的说道,上官烛身边的人嘴太严实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收买和撬开嘴,费了好大功夫得到的都是一些不是核心的人员,得到的消息也不是核心的。 尽管如此,这些不是核心的人员也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收买成功的。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一向痛恨上官烛的他,心里又不得不佩服他管理人员的手段,正是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很不是滋味。 “废物,两人都闹成这样了,还无法探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简直一群没用的废物,哀家要你们何用?” 之前还晴空万里的李太后瞬间乌云密布,一把甩开李公公的手,转身看着他厉声怒斥道。 “是,是,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是奴才无能,事到如今还无法在上官烛身边埋下眼线,还请娘娘恕罪,在给奴婢一点时间,奴才一定会在皇上和上官烛身边埋下眼线的。” 李公公涨红着一张羞愧难当的脸赶紧跪倒在地,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鸷,趴在地上的双手青筋暴起。 上官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把我赶走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选择一个废材寄托自己复仇之愿望,简直是痴人说梦。 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是错的。 头上,李太后的怒骂还继续着,李公公思绪却早已飘向其他地方。 “哼,哀家就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在办不好,就别来见哀家了,废物,哀家身边够多了,你可明白?” 李太后俯身一瞬不瞬盯着李公公,威胁的语气十足。 李公公硬着头皮答道:“多谢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不会在让您失望了,一定会培养出对您忠心耿耿的眼线,绝不会在让你失望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 李太后直起了身子,俯瞰看着跪在脚边的小德子,冷笑不语。 李公公一惊,瞬间,冷汗涌上额头,心下立即清明,看来,他得赶紧抓紧时间了,李太后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在拿不出让她满意的结果,还没扳倒上官烛,自己就先率先示卒了。 “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那就好,起来吧。” 李太后虚虚抬了抬手,示意李公公起身,之前狠厉的表情已柔和下来,仿佛刚才一切只是玩笑而已。 “多谢太后娘娘。” 然而,李公公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真的警告,如果他在交不出令李太后满意的结果,那么,到时候,死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陛下,您先吃点东西在处理吧,即便是在大的事也没您身体重要啊,您先吃点东西吧?” 御书房内,端着一碗奶酪追到御书房的墨兰正着急的劝说着凤西言。 凤西言将一堆从藏书阁关于瘟疫的资料呼啦啦抱放在案桌上,颇有些不耐对墨兰挥手道:“好墨兰,朕此刻有些着急,人命关天的事,你先离开,东西待会儿朕会吃的。” “陛下,再是人命关天,那也没你来的重要,你已经好久好吃过东西了,这些天就喝了些牛乳,再加上您日理万机,夜里也睡不好,不管怎么着急,也得吃点东西支撑住才行,反正今日您不把这奶酪用了,奴婢是不会离开的。” 墨兰也是个倔强的人,尤其是在凤西言的事上,比自己还要在乎,所以,也不管凤西言此刻多么焦头烂额,一心就想照顾好她的身体,其他的,她顾不上许多。 看着横在面前的手,凤西言皱着眉头抬起了头,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无可奈何,心里一阵一阵的无奈,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不能泄气,对,不能泄气,一泄气就白费了。 在心里打气之后,凤西言重新来了精神,不在消极,抬起猩红的双眼看了一眼墨兰,微微笑道:“墨兰啊,朕真的拿你没有任何的办法,好了,朕马上就吃。” 说着,凤西言端起墨兰搁置在一旁的奶酪汤勺也不用,端起仰头就灌进嘴中,因为喝得着急,嘴边溢出白色液体也不管,只想赶紧喝完,这样,墨兰就不会打扰她了。 “皇上,您慢点,慢点,小心呛着了。” 墨兰赶紧劝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手绢将凤西言嘴边的白色液体擦去。 凤西言此刻心急如焚,哪里有什么心思慢慢品尝,只想喝完交代了事,然后赶紧翻阅关于当年瘟疫的卷宗。 喝完之后,“咚”的一声,凤西言将喝完的空碗放在桌上,对满眼心疼的墨兰说道:“好了,我喝完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秘密计划 说完,不等墨兰回话,就俯身埋进卷宗里去,认真仔细的翻阅起来。 墨兰心里心疼得不行,却一丝办法都没有,凤西言能给到她的任性只能于此。 再多,就越过头了。 “上一次,我就提醒过你,这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你不相信,怎么样?现如今,她直接对你下手了……不行,我不能让她在影响你了。” 城门口,李茂假借护送之名护送上官烛和整个太医院去往城外瘟疫爆发点,交代几句给属下后,余光憋见上官烛只身一人驾马眺望城外,双腿驾了驾马并身上去,冷言冷语讥讽道。 闻言,上官烛神色不变,只是眸色沉了沉,对李茂的讥讽充耳不闻。 见上官烛不说话,李茂心中的火气并没有消散,反而越加火大起来,他最恨上官烛这副样子,不管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对人表露不说,让人丝毫踹摸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之前我就说过,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心眼多的,一天装傻充愣,扮猪吃虎,你就是被她给骗了,三番两次阻止我对她动手,现在呢?怎么样,事实是不是像我说的那般?” 上官烛并没有像刚才那般沉默不语,而是侧头看了李茂一眼,声音清冷,依旧让人分辨不出他此刻是什么想法。 “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她是个胸怀天下,有广阔胸襟的女子,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事实的好坏我自由分寸,也请你放心,我从未忘记血海深仇,她也并不会影响我,所以,你的那些心思,最好可以歇了。” 李茂阴晴不定看着上官烛,心中想要杀凤西言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上官烛这个人从不轻易表现对一个人的赞赏,更别从口中说出来。 而现在,为了打消他对凤西言动手的心思,竟然破天荒向他解释,甚至不住夸耀她,别说是异常了,简直是反常的状态了。 李茂心里虽然又惊又怒,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看着上官烛冷笑了几声。 “最好是,我不管她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也不管她是不是胸怀天下,有广阔胸襟的女子,我只知道,如果她影响到你,影响到我们大计,那么,不好意思,我不会放过她的。” 上官烛眼神暗了暗,神色有些不自然,扔下一句,“我自由分寸,不必多言。” 说完,打马出城。 李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凶光必露,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看来,人必须要除了。 “怎么样?他相信了没?死心了吗?” 皇宫里一处角落,李公公隐身在树荫之间,一张脸半明半暗,背负着双手,一个小太监跪在他身后,两人在秘密交谈着什么。 “主子放心吧,他不相信也得相信,那些人都是上官烛身边的人,他一手选拔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相信,死心的话,奴才看他最后心灰意冷,一个人蹲在水池边痛哭,差不多应该是死心的,不过,还需要主子您去添最后一把火。” “好,这事得不错,太后娘娘那边连连失利,咱家作为新晋升到太后娘娘身边去的人,本就不比那些跟随娘娘多年的老人,虽说颇受娘娘宠爱,但不拿出点实际来,这点宠爱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趁着所有人都失利的时候,咱家要让娘娘知道,老人始终是老人了,要懂得以旧换新才行,只要将王茸收归咱家门下,那么,太后娘娘那里,咱们才能真真正正站稳脚跟,明白吗?” 李公公从树荫中露出狠厉的脸,双眼迸射出兴奋的神情,脸因为太过得意而微微扭曲。 “明白,明白,奴才明白。” 跪在地上小太监赶紧附和道。 “这事你办的不错,只要砸咱家一把王茸拿下,你就算立了大功,太后娘娘哪儿,咱们找着机会就替你引见,也好让你在寻着机会跟着咱家做事。”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奴才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会辅助您拿下王茸。” 闻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双眼露出亮光,感恩戴德对着小德子就是一阵猛磕头。 “好,这是赏你的,一会儿,把戏给咱家做熟了,咱家要好好给王茸做一出苦肉戏,让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主子已经抛弃他了,只有咱家还愿意收留他,帮他。” “多谢主子,奴才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做好戏的,绝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从李公公手里接过赏赐之后,小太监更加对李公公感恩戴德,朝着他猛磕头。 “下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咱家好准备出场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还请主子稍等片刻。” “嗯,去吧。” 李公公点了点头。 小太监喜不自胜拿着赏赐忙不可迭转身离去。 “上官烛啊上官烛,你就是太心软了,做错事就应该斩草除根,当初你放过我,现在你放过王茸,殊不知,最后我们会变成捅你一刀的利器。” 看着小太监离去的方向,李公公发出感叹。 “陛下,您都查了一天一夜了,当年瘟疫的记载都在这里,您翻来覆去已经看了许多遍,要是真的有解决的办法,当年也不会死了这么多人,您心里担心着百姓和烛公公,可您也得顾全自己的身体啊。” “别等瘟疫止住,百姓没事,烛公公没事,您反而累垮了,到时候,这该如何是好?更何况,整个太医院都被您下旨跟随出城了的,您要是病倒,宫中根本没太医传唤啊。” 墨兰知道自己现在很令人生厌,可实在是没办法了,凤西言几天几夜睡不着,时常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日里还得装出正常的样子,饭菜更是一口未动,好不容易喝了点奶又给吐了。 这些天,全都靠一口气撑着。 第四百八十四章:乱七八糟的梦 她看着实在是心疼得不行,尤其是深陷下的双眸,眼睛下面更是黑得不成样子,整个人犹如夜行的恶鬼,吓人得不行。 而这些,都被她在清晨吩咐自己用脂粉给遮住,不让人发现。 除了她知道凤西言是个什么状况外,根本没人知道,所以,她才会如此担心,害怕,就怕她一口气撑不住倒下,然后起不来。 凤西言只觉得头昏脑涨,以至于墨兰在说什么都没听见,只看到她双唇一张一合,满心心疼以及担忧,为了不让她担心。 所以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勉强露出微笑,道:“好墨兰,朕没事,朕只是有些乏了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担心……。” “陛下?陛下?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朕没……没……没事……。” “小姐?小姐?小姐……快人啊……快来人啊……皇上……皇上晕倒了……。” 凤西言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的墨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晰,然后,双眼一黑,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晕倒之前,还想着,墨兰胆子这么小,自己就这么晕过去,她不得吓个半死啊,听她那紧张到害怕的声音,肯定是被吓着了。 这一觉,凤西言只觉得睡得好长,长到像是把这辈子都过完一般。 睡梦里,孩子,上官烛,应为,墨兰,王茸,小德子,李太后……以及其他的人纷纷出现在她梦中,每个人的哭和笑,悲或喜,仿佛和她都有关系,又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些人像镜花水月,慢慢从她眼前经过,然后又旁若无人的走开,仿佛不曾出现在她生命里一般,她想伸手去拉,伸手探去,却什么都拉不住,探不住。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消失,却无法挽留,每一个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就像一阵烟,来过,又飘走了。 她以为经历过太多的分别就不会感伤,就不会难过,就不会念念不忘,就不会放不过自己,可当看到那个好像来过,但似乎又没来过的孩子从眼前飘过时。 她知道,自己没有像看起来那般坚强,对这个孩子,到底是抱了太多希望的,可现在,这个孩子只是一个谎言,一个从不存在的谎言。 “孩子……孩子……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不要……孩子……上官烛,不要……我会乖乖听话的,别拿走孩子好不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呜呜……。” 墨兰看着昏迷不醒嘴中念叨着的凤西言,忍不住泪如雨下。 只可惜,她的呼唤凤西言听不见,此刻的她只感觉一阵白光闪过,眼前的孩子被一阵狂风带走,她着急哭喊着想要追上去,却怎么都追不到,而这个时候,上官烛皱着眉头出现在眼前。 双眼盛满了忧伤,一脸悲伤的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想要追上去的可能,“言儿,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别难过了好不好?” “不,孩子会有,可都不是他……你明白吗?不是他,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个孩子对我的重要性,他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要是没有他,我和这个世界就没关系了……和你也没有关系了……。” 凤西言哭着大喊道。 “可是,言儿……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你就要置我无死地吗?” 凤西言一惊,瞬间冷静下来,可泪水却没有停止,疯狂落下,打湿整张脸。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气你……恨你……根本就没想过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吓唬你……我只是想撒气……我真的不是要你的命……。” “可是言儿……晚了,已经晚了,我已经不行了,为了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我终究还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上官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中,半隐半现的面庞流露出一股无法明说的忧伤。 “你说什么?上官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凤西言整个呆住,连泪都忘记流,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看着上官烛,迟疑着伸出手去拉他,却见他往后退去,一直退,没有任何停下的痕迹。 不安的恐惧和害怕疯狂席卷着凤西言的大脑和内心,让她手脚冰凉,直至浑身僵硬。 “不……上官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听不懂,你快停下给我解释……快停下来,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就不原谅你了,一辈子也不原谅……快停下来……。” “言儿对不起,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和你相遇,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换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用最大的诚意感动你,然后让你爱上我……而不是用各种谎言包装而偷来的幸福……你好好的……别难过……。” 云雾中的上官烛惨白着一张脸笑着,明明是笑的,可眼睛却伤感得不行。 巨大的恐惧朝凤西言袭来,席卷她四肢百骸,让她除了颤抖,再也无法动弹,只剩悲凉的哭喊。 “上官烛,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已经欺骗我这么多次了……在敢抛下我……我就……我就找人研究出失忆的药物,将你忘得干干净净,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要认识你……你听到没有……不准走……。” 闻言,云雾中的上官烛惨白的脸僵了一僵,苦笑了一声,薄唇轻启,轻笑道:“这是我欠你的……你想忘就忘吧。” “上官烛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自诩自己聪明绝顶吗?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说反话吗?你这个混蛋……不……不,上官烛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啊……不要……!” 一脸惨白的上官烛苦笑着消失在白雾中,凤西言瞪大双眼摇晃着脑袋冲上去,而白雾除了白雾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更别说还要上官烛这个大活人。 第四百八十五章:小德子擅作主张 凤西言撕心裂肺在白雾中翻找上官烛,却怎么都寻找不到。 “上官烛,你在哪?别玩了好不好?我不生你气了,真的,不恨你了,孩子没了就没吧,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说得对,我们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的……快出来好不好?别玩了……。” 只可惜,任凭她喊破喉咙,上官烛已经不在了。 “啊……!上官烛,我不准你离开……你敢离开,我真的要忘记你的……。” “小姐?小姐?谁要离开你,奴婢去把人给你找来,不让他离开……你别难过了好不好?别哭了……呜呜……。” 墨兰一边帮凤西言眼角的泪水擦去,一边忍不住哽咽。 从凤西言晕倒开始,人就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一会儿说要恨谁?一会儿又哭着喊着不要人离开,一会儿又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为了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墨兰整个人差不多是趴在她身上,耳朵紧紧靠在她嘴边,即便如此,还是没法听清她在说什么,连个人名都没听到。 就在墨兰泪眼朦胧念叨着时,凤西言一下惊醒了过来,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眯着眼睛看了眼前景象和人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傻孩子……哭什么,朕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哭啥呀!” 墨兰忍住巨大的悲伤不敢在哭泣,强撑着一张笑脸道:“嗯嗯,奴婢没有哭,只是今日风大,刚过来的时候被风沙眯了眼……真的,不信你问小德子,今日风真的很大……。” 闻言,凤西言才发现床前的小德子。 “是啊,是啊,墨兰姑娘说的对,陛下睡了一觉好的,还不知道外面在刮大风,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不过,这会儿好像已经停了吧。” 被墨兰点名后,小德子赶紧附和着说到,说完后,还假模假样朝着窗外张望。 外面有没有刮大风,她怎么会不知道,现下初冬季节,哪来的大风,这两人一唱一和目的不就是不想让她担忧吗? 既然如此,她有何必打破这份善意的谎言。 “是吗?那还挺遗憾的,看来朕睡了一个好觉,不然,连刮大风都不知道。” “大风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只要陛下能睡个好觉,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见墨兰强颜欢笑,拼命咬住唇角才没让悲伤溢出来,小德子赶紧抢先说道。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平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好了,别贫了,老实告诉朕,朕睡了多久?上官烛……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百姓呢?瘟疫呢?” “陛下睡了两日,主子那边无事,他们出发后,瘟疫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未找到根治的办法,但已经停止传染了,百姓们听说主子是陛下身边近身贴身太监,代表陛下您慰问百姓们的,之前的闹声已经停了,陛下也博出重新让百姓们审视的名声来。” 说完,小德子快速抬眼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神色虽然怏怏,但没之前焦急的神色,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凤西言醒来肯定要询问关于主子的事,但又不能表现出特殊来,肯定会夹带着问其他的,所以他很有先见之明将所有会询问到的问题整理了一遍,然后将得到消息一一作答。 果然,事实的确如他预想的那般,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小德子在心里沾沾自喜不已。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只要瘟疫的问题能得到解决,一切都好说……。” “是,陛下说的是,奴才已经将陛下为了瘟疫忧心得茶饭不思昼夜翻找瘟疫资料晕倒的消息传了出去,民间的百姓得知后,渐渐对陛下开始改观了,但这是奴才擅作主张,没经过陛下同意,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小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凤西言虚弱的笑了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你做得很对,既然已经晕倒了,就应该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不然……朕不是白晕了吗?” 和凤西言轻松不同的是,墨兰又急又气又无奈,听她这样说,更是心疼不已,“陛下,奴婢不准你用这种方式来换取民心,如果要用伤害您身体的办法,那奴婢宁愿您做个昏君,暴君,也不想用这种方式。” 凤西言瞬间被墨兰给逗笑了,“暴君,昏君……听起来还不错,等朕成了昏君暴君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墨兰姑娘宠冠后宫,对其他美人置之不理……。” “陛下!您又开始打趣奴婢了。” 墨兰止住蓄满眼眶的泪水,又急又羞,赶紧打断凤西言打趣的话语。 见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凤西言才卸下故作出来的轻松,正了正色,一脸认真询问起小德子道:“朕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后,母后有来探望过朕吗?”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有来过,只不过,您当时正昏迷不醒,嘴里在胡言乱语说着什么,奴才怕太后娘娘将那些胡言乱语听了去,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将她打发了回去,在离开之前,她还挺不高兴的。” 闻言,凤西言怔了怔,微微有些诧异,能将李太后得罪离开的,肯定是闹了好大一通的,肯定不会像小德子说得这般轻松的。 小德子敛了敛神色,颇有些自责的开口:“太后娘娘得到消息听说您晕倒之后,就浩浩荡荡的来探望您,本来简单的探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问题……。” 说到这里,小德子抬眼看向凤西言,凤西言一下接过话茬道:“可问题就出现在我身上,所以你怎么做的?” 小德子赶紧接过话茬继续说道:“那时您在说着胡话,奴才生怕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冲撞太后娘娘,所以就谎报您在晕倒之前曾交代不许让太后娘娘知道,未免她担忧。” “并且还说了,如果不小心被太后娘娘知道了,也别让她来探望,说您在瘟疫解决之前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她看到您,因为……你曾在自己心里发誓,一定要用瘟疫这件事向她证明,您已经是个合格的皇帝了,可以自己独立管理大宁朝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六章:被小德子气走的李太后 这话一出,凤西言服气得不行,直接对小德子翘起大拇指。 “你果然是个人才,这样一说,母后肯定气得吐血,自然也就没心思来探望朕了。” 被凤西言这么一夸,小德子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尴尬抬手挠了挠脑袋,“这是奴才应该做的,陛下谬赞了,只是奴才用您的名义得罪太后娘娘,怕她会找您麻烦。” 凤西言抬手示意了一下墨兰,一边从床上坐起身,一边冷笑道:“找麻烦吗?母后哪天不找麻烦?即便你今日不得罪她,她也不会放过朕的,既然如此,自然是能找回场子的时候,尽量找回场子。” 听到凤西言如此说了之后,小德子一颗不安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他是真的怕陛下还处在和自家主子矛盾中,然后拿他们这些无辜之人撒气。 所以在回禀这件事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一副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的架势。 只是没想到,陛下深明大义,私是私,公是公,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借故朝他发脾气。 “虽说如此,但太后娘娘离开时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奴才想着,待您醒来,应该会有一阵腥风血雨。” 想起李太后离开时黑如锅底的脸,小德子就忍不住后背发寒,浑身忍不住一个颤抖。 “她倒是想的美,想在这个时候找朕的麻烦,也要看看朕愿意不愿意了,朕这个时候可没时间和精力搭理她。” 小德子心里一阵奇怪,心想着陛下人就在皇宫,只要她醒来的消息一穿出去,太后娘娘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陛下有没有时间和精力都无法阻挡太后娘娘来找麻烦的步伐。 难道陛下的意思是继续对外隐瞒她还昏迷不醒的消息吗? 凤西言一句话让小德子在心中过了几道,正迟疑着想要回话的时候,凤西言又继续说道:“传令下去,就说朕忧心瘟疫一事,人虽然醒来了,但心中始终记挂瘟疫一事,所以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直到瘟疫结束。” “是,奴才这就交代下去,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陛下的。” 闻言,小德子心下一个清明,陛下此刻心里记挂着主子,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和太后娘娘斗法,所以,直接一绝后患,对太后娘娘闭门不见。 这样一来,太后娘娘即便是想找麻烦,却连陛下的面都无法见到。 等小德子退下之后,墨兰将早就准备好的奶酪端到床前,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凤西言嘴边,“小姐,不管再怎么担忧,也得先将自己照顾好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看着墨兰通红的双眼,凤西言心里一阵内疚,嘴上说要一辈子对墨兰好,实际却一次又一次让她担忧不已。 “好墨兰,是我不好……是我又任性了……又让你担心了……。” 墨兰手一顿,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就掉了下来。 “小姐,奴婢没什么的,真的,奴婢只要看到你健康,快乐就开心,其他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奴婢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好墨兰,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对我这么好……真的谢谢,谢谢!” 从知道孩子没了的撕心裂肺,以及这几天的心力憔悴,凤西言只觉得疲倦不已,隐隐有些撑不下去的念头,可一想到上官烛此刻还处在危险中,这些念头就被自己狠狠甩出脑袋,不敢在有这些想法。 而现在,在墨兰的安慰下,疲倦犹如潮水再次涌上心头,重重席卷全身,累的连掀起眼皮都觉得累。 “小姐,我们之间不用道谢的,这还是你说的,我们不是外人,不必客气,好了,先把奶酪喝了,把身体养好,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放手去做,不管做什么,奴婢只要你开心就好。” 凤西言泪眼婆娑,重重点了点头。 “好。” 说着,张嘴含住墨兰递到嘴边的奶酪,虽然依旧食不知味,可却没有一闻到食物就反胃想吐的冲动了。 与养心殿温馨和睦氛围不同的是,此刻的浣衣局里,王茸将一个刚来的小太监安排下去做事后,负责统管粗重活计的太监总管就带着一群耀武扬威的太监呼呼而来。 一来,就将刚得到小德子安排正准备离开的小太监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吊捎着细长的眼睛尖声说道:“你就是浣衣局新来的太监?” 被踹翻在地的太监一头雾水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害怕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奴才的确是新来的太监,不知何事得罪了公公?” 太监总管冷哼了一声,道:“何事得罪咱家?既然是新来的,难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吗?以后大家就要一起生活,新来的要给大家见面礼,你给了吗?没给就敢领活了?” 被踹翻的小太监挣扎着起身刚要辩驳,却被王茸按住了。 王茸一脸讨好对太监总管鞠了鞠手,“公公教训的是,既然是浣衣局的规矩,那就要遵守,只是小明子是新来的,有些规矩的确也不太懂,在加上才入宫不久,手头不是很宽裕,要不这样,等他领了第一个月工钱在请各位兄弟喝酒,您觉得如何?” “哼,既然是规矩那就要遵守,如果人人都像他这般有王公公撑腰,那么将来,谁还会遵守规矩?不是咱家不卖你王公公面子,实在是这规矩可不能乱,一乱就没有方圆了,你说咱家说得对吗?王公公?” 王茸眸光暗了一些,脸色僵了一些,但还是稳住脾气没有爆发。 “公公说的是,不过小明子情况特殊,还请宽量他这一次,这样吧,由我来代替他请众位兄弟喝酒,就当给各位兄弟赔罪了。” “王公公,不行啊!奴才不能花你的……。” “闭嘴!” 第四百八十七章:让你小子爱出风头 躲在王茸身后的小明子露出害怕的脑袋想阻止,却被王茸厉声呵止住了。 见王茸一心想给那小太监出头,太监总管心中更加火大,冷笑着讽刺道:“王公公好大的手笔,是不是之后每个坏了规矩的人,都由你王公公来负责?” 这话成功让王茸变了脸色,但他终究是没发出脾气,毕竟,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今日敢踩在他脸上,不就是因为他如今落了势,从堂堂皇上近身太监总管变成如今浣衣局小头头。 如此落差,别说他自己,就是其他太监也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他被贬的具体原因,大家都带着观望,想看看他是否还有翻身的可能,所以一开始并无人敢来下面子,也未前来搭讪。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西言身边有了小德子,而陛下来看望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似乎是忘记他存在一般,而小德子在凤西言身边越来越如鱼得水。 渐渐地,大家开始看出门道,明白王茸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他彻底是被放逐了,之前观望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毕竟,仗势欺人是这里的传统。 这个道理,王茸洞,其他人也懂,所以,名义上他是浣衣局的主管,实际上,确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人而已,不过是靠之前的余荫让这些人忌讳不敢动弹而已。 如今,见他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这些人自然是要狠狠发泄往日的小心翼翼的, 是以,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王茸心中再怎么火大还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 “公公言重了,万事都有列外,小明子还小,人又不机灵,这次,还请公公您高抬贵手,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下次绝不会发生这种可能,这次......您看......”说着,王茸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塞到太监总管手中去,“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天气这么冷,就劳公公带兄弟们喝喝酒,暖暖身......。” 只是王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太监主管一把将他递过去的银子扔在地上,吊捎尖细的双眼满是讥讽说道:“呸!拿这点碎银子就想糊弄咱家,怕是没这么好的事吧,给你个面子,你怕是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了吧,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跟在皇上身边的王公公吗?”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是被放逐的狗奴才,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凭着皇上荣宠的王公公吗?简直就是个笑话,没了皇上的荣宠,你什么都不是,还给你个面子,怕你面子没这么大吧。” “就是,就是。” “就是,还以为自己还是王公公呢?以为皇上还顾念着他,殊不知,皇上现在身边已经有德公公了,早就忘记谁是王公公了,要是皇上真的还记着你,又怎么会让你在这下三滥的浣衣局里。”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还敢和陛下闹脾气,简直就是找死,活得不耐烦了,真当自己是块宝了?不过是陛下高兴时逗一逗的玩物而已,还妄想以此来威胁皇上,简直是不知死活。”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局面,连自身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帮助别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茸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彻底变了神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手背青经暴起,怒喝道:“说完了?要是没说完就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臭水沟的蛆又有多了不起。” “王茸,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咱家就成全你,来人,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狗杂碎,让他知道,谁才是臭水沟里的蛆。” 太监总管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太监们犹如虬狗般一拥而上。 见势不妙,王茸迅速转身拉着目瞪口呆的小明子朝后逃似的跑去,只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蓄势待发的太监群一拥而上扑倒在地,两人就这样被压在人群底下暴揍。 哀嚎声,叫嚷声,打骂声,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而站在人群外旁观的太监主管不嫌事大在人群外煽风点火,恨不得亲自冲进去暴揍。 毕竟,他早就看不惯王茸了,这份看不惯可以说是从王茸还在皇上身边开始的,凭什么大家一起进的宫,凭什么王茸就可以去服侍皇上,而他只能负责管理后宫这些下三滥之事。 不过就是王茸抱上上官烛大腿嘛,不然,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得上他。 “打.....打.....给咱家往死里打,打死王茸.....让他平时耀武扬威,让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总是瞧不起我们的样子,打.....打.....往死里给我打......打得他六亲不认......。” “王公公.....呜呜呜,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害了你......都是奴才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将小明子藏在自己身下的王茸身体结结实实受住混乱的群打脚踢,闷哼声伴随着鲜血沿着嘴角不断落下,他咬紧牙关勉力承受着这一切,费劲力气开口安慰小明子道。 “不关你的事,即便没有你的关系,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想要收拾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嗯......”一阵闷哼,王茸口中的鲜血大口吐出。 被王茸保护在身下的小明子只觉一阵温热散发着血腥味的液体顺着耳旁滑落到脸上,他先是一惊,随后爆发出剧烈哭泣声。 “别打了......求求你们,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真的别打了,再打下去......王公公会死的,真的......求你们了,你们不是想要银子吗?我给你们.....都给你们......。” 第四百八十八章:被打晕过去的王茸 小明子哭得声音都沙哑了,眼泪更是肆意飞扬,可打在王茸身上的拳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用力起来。 王茸伸手捂住小明子的嘴,虚弱道:“别向他们求饶,不值得......他们不配.......。” “呜呜呜......” 被王茸保护在身下的小明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连挣扎起身想要把王茸护在身下都不能,只能痛苦承受他压在身上的保护。 被朋友算计不小心成了太监进了宫,他都没有绝望,没有放弃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可现在,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觉得人生为什么会这么难? “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人真的就要被打死了。” 见王茸满身是血昏了过去后,害怕真的出了人命后,太监总管赶紧制止了还在暴揍的太监们,李公公只是让他做做戏,可别把人真的打死了,要是是真的打死了,那他就真的要死了。 “看看......看看人怎么样了?还有气没有?” 刚发泄得太痛快,这会儿太监总管才开始后怕,看着昏迷不醒的王茸,太监主管赶紧抬手示意一旁的太监查看,一颗心都提到嗓子处,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上前查看小太监一时之间变得束手束脚,就怕探到什么噩耗出来,只见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往满脸是血的王茸鼻尖探去,探到还有气息之后,兴高采烈跳起来对着太监主管喊道。 “公公,人还活着,还活着,没死......没死.....。” 闻言,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人没死,那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哼,算你命大,今日没打死你,是你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般好运气了,让你还多管闲事,哼!” 见人没死,太监主管又开始嚣张起来,对着昏迷不醒,什么都听不见的王茸继续摆谱,只可惜,他的架势除了手下的人听到外,王茸和小明子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 气也撒了,人也打了,太监主管不在浪费时间,将狠话放完,带着耀武扬威的属下转身离去。 待人一离开,被王茸保护在身下的小明子才从王茸身体下爬了出来,将失去意识的王茸抱在怀里哭喊道:“王公公,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只可惜,周围虽然有围观的人,但大家都害怕太监总管的权势,即便于心不忍,也不敢上前来帮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在小明子哭喊到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来人了,不过,来的人并不是浣衣局人的人,而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第一大公公,李公公。 “这怎么回事?” 李公公一来,神色颇为不好的问道。 小明子正哭得撕心裂肺,看着跟前的李公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抓住李公公衣服的下摆,哭求道:“公公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王公公,只要你救王公公,不管要我走什么都可以......。” 李公公心思可没有在小明子身上,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王茸,人当然是要救的,戏当然也是要做的。 “你先起来,王公公和我算是旧识,即便你不求我,我也是要救的,所以你快起来。” 闻言,小明子赶紧从地上起身,抬起脏乱的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待在一旁,让李公公救王茸。 等人把王茸带走,李公公才装模作样冷着一张脸对小明子询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茸一向与人交好,从来不与人交恶,甚至是个热心肠的人,这宫中承他情的人不在少数,怎么会有人敢来闹成这样?” 这话虽然官面话,但真实的成分占一大半,因为王茸的确是个热心肠,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对身边人,或者是其需要帮助的人都很热心,只要是能帮到的,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帮。 这也是王茸为什么被放逐到浣衣局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甚至在大家还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到皇上身边,就让他坐上浣衣局管事的位置,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帮一个从未有过关系的小明子。 听到李公公这样说,小明子更加哭得不能自己,然后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李公公,并表明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要不是因为自己,王茸也不会遭此一劫的。 王茸垂了垂眼眸,将其中不屑之意掩盖下去,做出一脸悲伤的神色,“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太后娘娘的,只不过现在正值瘟疫的特殊时期,娘娘和皇上正为瘟疫的事焦头烂额,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过了这个时期在禀告的话,王公公伤也好的差不多,他们来个抵死不认,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那就让他们逍遥法外了吗?” 小明子悲愤不已,心里及其不甘心。 李公公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只是这事只能通过李公公来做,所以,不管要不要处理那些人,还得等他醒来看他意思,行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可以离开了。” “不,我不走,王公公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才被那些人欺负的,不管他醒来要不要处理那些人,我都要等他醒来得到答复才离开,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经历过刚才的事,小明子已经在心里把王茸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并且在心里发誓,以后只效忠王茸一个人。 闻言,李公公诧异的看了一眼小明子,心里止不住一阵不忿,这王茸深得上官烛真传,尤其是在收买人心上,挨一顿打,就得了一个誓死跟随的下属,而当初,上官烛就是怪他太过急功近利,所以才将他赶到一个不重要的岗位上。 这也才导致他最后愤然离开,转而投在太后娘娘门下,成为他们恨之不及的死对头。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八十九章:尴尬的夸奖 小明子的忠心让李公公瞬间不开心了,心情一下阴鹜起来,对小明子一下子没有耐心,“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应该也受了点伤,下去治疗去吧,等王茸回来,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可是......” 小明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公公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婆婆妈妈了,下去吧,宫中太医都被皇上下令跟随出宫处理瘟疫去了,你伤势不算严重,自行去处理一下,王茸伤势重,我已经让照顾太后娘娘的太医替他诊治了。” 被李公公这么一打断之后,小明子也不好在强留下来,只能暂且退下。 等小明子离去之后,李公公才转身进了屋。 凤西言醒来之后,不想让墨兰担忧,即使胃口不佳,没什么食欲,还是强撑着将墨兰送来的食物咽下去,不过好在之前吃一口吐一口的症状已经消失不见,有了食物的补给,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不在像之前那般凭借一口气强撑着。 当然,她恢复体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查找关于瘟疫的事,毕竟,即便在怎么生气,人命关天的事可不是能赌气的,更何况,之前昏迷时,梦中的的预示已经够让她肝肠寸断了。 要是上官烛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所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在撤回,那就迎难而上,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先将问题解决在谈其他的问题。 “小姐,先来将这药喝了再继续,不然待会儿凉了会更苦。” 墨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碗走进御书房,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闻言,凤西言哀嚎着一声抬起了头,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和这黑漆漆的药结下梁子,几乎在每个重要关键时刻,这黑漆漆的药仿佛才是主角,几乎贯穿她人生每个转折点。 所以,如今看到这黑漆漆的药,凤西言只觉得口中一阵发苦,肚子一阵绞痛,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喝下,毕竟,从她醒来后,墨兰就成了她专属的营养生,每天的一日三餐,以及伴随一日三餐的中药,必须看着她喝完才肯离开。 不然,即使黑下脸来,墨兰也视而不见,一定要监督她将饭菜和药吃完喝完才离开。 “来吧。” 拗又拗不过,吓也吓不到,现如今的凤西言只能认命,再怎么痛苦,再怎么食之无味,还是乖乖的把饭吃了,将药喝了才继续查找关于瘟疫的记载。 见凤西言如此主动,墨兰心下高兴不已,赶紧将饭菜和药端了过去,然后乖乖等在一旁,等凤西言用完饭菜,将药喝了之后,将准备好的蜜饯递了上去。 嚼着平时觉得甜得发腻的蜜饯,凤西言此刻丝毫尝不到它的甜腻,只觉得这甜度刚刚好,既能解决口中苦涩的味道,又没有让人觉得甜腻得不行。 看着手中一颗颗饱满晶莹的蜜饯,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电视播放古装剧的时候,上面的女主人公在喝中药的时候,为什么男主人公会在一旁贴心准备蜜饯了,因为古代他妈的这药简直苦入骨髓,苦到天灵盖都要苦掀起来。 “太棒了,小姐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喝药都不用考虑,直接一饮而尽,真的太厉害了。” 墨兰像个小迷妹在一旁像鼓励一个三岁小孩子一般,话语里满是大人对小孩子的口吻。 听到这话,凤西言尴尬的脚指头都快将脚下的地挖出一个洞来,赶紧将口中的蜜饯吞入腹中,满脸尴尬制止墨兰的鼓励,虽然她也是好心,但真的很尴尬好吗? “好墨兰,咱们能正常一点说话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吃个饭,喝个药还需要你来哄,这对我来说,不是鼓励,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明白吗?” “不明白,陛下认真吃饭喝药,这不是值得鼓励的事吗?怎么会觉得是奇耻大辱,反正陛下做对了,奴婢就要夸您,其他的,奴婢不管。” 凤西言:“......” 凤西言觉得自己快要被墨兰给打败了,这不是她做对做不对的关系好吗?是鼓励和夸奖的方式有问题好吗? “墨兰啊!你夸奖朕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朕觉得很好,只是,这话......咱们是不是得换种方式.....换种语调,别用这种羞耻到不行话语可以吗?” 墨兰不觉得自己话语有什么问题,所以不知道凤西言觉得羞耻是什么意思? “陛下,奴婢说的话哪里羞耻了?哪里尴尬了?奴婢觉得很正常啊,以前还没来到陛下身边时,当时和奴婢一个屋的小翠生病怕吃药,我都是这样哄她的,每次这样一哄完,她就很开心,每次喝药都很积极。” 凤西言:“......” 那是别人有这个癖好,不是她好吗? 凤西言无力的抚了抚额,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开口,反正说也说不通,她懒得在浪费时间,何不如直接采取更有用的办法。 “墨兰啊!朕不喜欢被人这样夸,你要夸,就像夸一个男子那般,因为我现在是皇上,可是男子汉,你这样夸,会让朕觉得变扭,所以,你夸的时候,能不能夸得阳刚一点,别像夸个娘们一样,这样,你能明白吗?” 凤西言话说到这个份上,墨兰怎么会不明白? “我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说您现在是陛下,夸奖您的方式最好男子汉一点,别像女孩子那样夸你,不然,您会觉得变扭?不自然?” 见墨兰终于上道,凤西言颇感欣慰,只觉得没白费口舌说了这么多。 “恩恩,原来是这样啊,那奴婢明白了,下次您在乖乖吃饭喝药的时候,奴婢在将您夸奖得阳刚一点,这样,陛下您就不会觉得变扭的,也不会觉得羞涩和尴尬了。”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凤西言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等墨兰高兴的将碗筷收走,她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那就是她一开始想要的不是阳刚一点的夸奖,想要的结果是不要夸奖啊。 第四百九十章:被堵住去路 不过,看着墨兰那高兴的样子,凤西言想想还是算了,懒得去纠正了,这些日子因为和上官烛的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墨兰许多。 墨兰才经历那样的伤心事,自己应该多照顾她一些才是,现在却反过是墨兰在照顾她,想到这里,凤西言只觉得一阵难受愧疚, 不过好在许久没在墨兰脸上看到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她脸上,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不在那般愧疚了,既然是让她高兴的事,她想怎么夸就怎么夸吧,自己干嘛去计较这么多呢? 想到这里,凤西言感慨的摇了摇头。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上官烛带领整个太医院出城去处理瘟疫一事已经几天了,而在这短短几天里,皇宫里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凤西言因为瘟疫一事累晕倒一事,这件事在小德子大力宣传下,整个大宁传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昏庸无能的小皇帝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勤政爱民了。 居然会因为瘟疫担心百姓操劳太过晕倒了,大家对小皇帝的印象还处在不学无术昏庸无道上,乍然听到这种消息,所有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也不是不相信,就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当然,传到上官烛耳中,却焦急的神色,因为和其他人得到的消息不同,他得到的是小德子秘密传来的书信,所以关于凤西言晕倒的具体情况,他最是清楚。 但正因为清楚,所以才焦急,才担忧,才害怕,才心急如焚,才恨不得亲自进宫探望。 当然,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夜晚,将病人安抚妥当之后,上官烛换了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来到马厩,想趁着夜色偷溜进宫,看看心心念念每天茶饭不思的人儿好了些没有?看看她是否还在夜里哭泣?是否还夜不能寐?看看她......原谅她了吗? 只是,有人却不准他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还没将马带出马厩,上官烛就被李茂堵在马厩里。 “你这是要去哪里?瘟疫还没解决,你现在贸然离开,可是杀头的大罪,可别被一些疯传的谣言给迷惑了。” 疯传的谣言李茂没有明说,但上官烛明白,李茂自然也明白,所以,两人丝毫不退让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好一会儿,上官烛才垂了垂眼眸,半真半假的说道:“宫中传来消息,李太后准备利用这次瘟疫来对付我们,我得赶紧回皇宫一趟做些准备,不然,这次怕是有些棘手。” 李茂冷哼了一声,拍了拍上官烛马头一下,将上官烛骑在身下的马头拍得低叫了几声才停了手,阴阳怪气道:“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事棘手还是小皇帝的事棘手?李太后想杀你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这话说出来,你自己怕都不信吧?” 上官烛沉默不语,没有立即回答李茂的话,只是低垂着的眼眸下,黑长浓密的睫毛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双唇微微一抿,抓住马缰绳的手骨节发白。 果然,撒谎这种事,有了心结之后,在开口,会不自然。 “如果今日我非要离开这里进宫,你想要怎样?” 上官烛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坚定,以前有人就曾说他看似雷厉风行,实际却优柔寡断,行事作风都是空架子,看似狠厉,却心软得不行,像他这种想要报仇雪恨,任重而道远。 以前,他并不以为意,可现在,他相信了。 是的,他的确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么一开始就控制好自己的内心,不要让它蠢蠢欲动对自己布下的棋子动心,要么动心之后赶紧设想其他后路,将心爱之人护在羽翼之下不在受任何的威胁。 可事实上,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又无法将心爱之人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然后造成今天束手束脚的局面,甚至连心爱之人对自己彻底失望都无法挽回,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可现在,他不想在懦弱下去,不想在优柔寡断,不想在伤害心爱之人了。 李茂没想到上官烛会直接大方的承认了,所以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冷笑不止,眼中的杀意挡也挡不住,对凤西言的恨意也达到了空前绝后,因为在他心中,凡是阻挡他复仇之人皆是仇敌。 阻挡上官烛也一样。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进宫?你就确定这不是她的阴谋诡计,目的就是引你在这个时候进宫,然后将你置于死地,毕竟,将你派来处理这瘟疫时,她就起了杀心的,你能保证她是真的生病了?” 李茂一连串的问话像一盆盆刺骨的凉水浇在上官烛心头,将他火热的心浇个冰凉。 是的,他虽然极力想否认,可却无法否认在朝堂上时,凤西言对他是动了杀心的,正因为现实很残酷,他才主动站出来主动请缨来处理瘟疫的。 因为,他怕自己亲耳听到那道命令时,会控制不住撕心裂肺想杀人的冲动,所以,与其那伤人的话从凤西言口中说出,还不如自己主动站出来,这样,至少伤心的痛楚能少一点。 而现在,李茂将他心底不敢面对的伤痛扯了出来,让他不得不去面对。 上官烛脸色一阵发青,骨节白了又白。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手法颇深,不容易掌控,当时我就要杀了她的,是你一再二二再三阻拦,不让我动手,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遭到她的反噬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还想继续中计吗?” 见上官烛沉默不语,整个神态难看得不行,李茂继续趁热打铁在他心上挖坑道:“而且她哪时候晕不行,非要等你出宫处理瘟疫得到一些政绩时才晕,好了,一下子就将你连日来的辛苦功劳一下抢了过去,天下百姓只知道她为民劳苦功高,却没想到到底是谁用命在现场和死神做搏斗。” 李茂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上官烛立即想起小德子传来的书信,信上清楚写着凤西言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怕他出事,怕他有去无回,所以昼夜不分翻找以前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帮助他。 正因为是这样才累得晕倒过去,并且,在他出发前,还特意嘱咐小德子找来樊侍郎秘密跟了出城来协助他。 想到这些,上官烛觉得自己简直该死,上一秒才告诫自己不要优柔寡断,不要在辜负凤西言,下一秒却因为李茂的话开始怀疑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肺腑之言 “李茂,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生怕我因为感情误事,怕言儿影响我们的报仇大计,可你错了,言儿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大概已经差不多了,她如果真的想要算计我或者是你,你觉得我们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 上官烛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样毫无顾忌,一如既往不带任何犹豫坚定不移维护凤西言,甚至因为和凤西言在一起后,觉得对不起李茂等人,对他们心怀愧疚。 而这些,通通在此刻消失不见,因为,他没有错,言儿没有错,他们在一起更加没有错,不应该因为不存在的原因对旁人感到愧疚,不应该觉得自己是罪人。 因为,他们没有错,他们没有伤害人,而且,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背负的责任,甚至为了这个责任,他辜负言儿许多,将无辜的她拉进这泥淌里来。 即便是要对不起,也不应该是对他们,而是对言儿,对那个从一开始被他当成棋子,然后各种算计利用的棋子,甚至到最后还在欺骗的人。 回想到这些过往,上官烛真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难怪言儿会对他起了杀心,如果是他被人肆意玩弄欺骗成这样,别说是杀人了,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够消他心头之恨的。 很何况,言儿的杀心只是一瞬间,片刻后,她就后悔了,所以才没继续开口,所以才沉默。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因为她心里有他,所以才一再二再而三的对他心软,甚至直到现在还生怕他出什么事,昼夜不眠查阅资料,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而他呢?他到底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利用她,直到现在,连句真话都没有。 李茂只想着上官烛被蛊骗,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至少劝一劝还能回头的,可现在,听到他说的这些话,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李茂就知道不可能了,通过劝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现在不是无药可救,简直是走火入魔。 “好,既然你非要执迷不悟,非要进宫去找那个狐狸精,非要坏了我们的复仇大计,今日你就从我身上碾过去,只要碾过去,以后再也没人会阻拦你,也没人在制止你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如果,多年兄弟情义还比不上你刚认识不久的狐狸精,那你就直接碾过去,我李茂要是让开,我就是孙子。” 满脸戾气说完,李茂站在马厩口,张开手臂阻挡在两边,直直看着上官烛缓缓闭上眼睛,一副就算死也不准上官烛离开的架势。 “李茂,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到这种地步?我并没有影响到复仇大计,我也没有被言儿影响到,为什么?你不是我最好的兄弟吗?我们的人生这么苦,好不容易……我找到唯一的幸福你还要阻拦?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闻言,李茂睁开愤怒不已的眼睛,怒视着上官烛愤慨道:“上官烛,你他妈的扪心自问确定自己没有被影响吗?你想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我李茂不阻拦你。” “可是,麻烦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看看你的身后,都是将命托付在你身上的兄弟,他们又有谁幸福?哪个不是为报仇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人不能太自私,当初是你给了大家希望,如今,你想将这希望收回去,我告诉你,那不能够,只要我李茂还活着,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李茂将愤怒之言脱口而出,他是真的恨毒了上官烛这副自私的样子。 上官烛痛苦的闭上眼睛,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我自私……我怎么自私了?是,是我给了你们希望,可是,我并没有收回去,我只是……想拥有自己的幸福而已……为什么?” 喊出为什么后,上官烛蓦然睁开双眼,眼睛里布满吓人的红血丝,看着李茂疯狂的问道。 “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我并没有忘记初衷……并没有忘记血海深仇……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拥有一点自己的幸福都不行?” “没人阻止你拥有幸福,大家都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鬼,能拥有光明的幸福对我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你能拥有……作为兄弟的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可为什么会是这个女人?为什么是这个女人?她是棋子,是我们完成大计的棋子……为什么非要是她?” 李茂疯狂的大喊着,喊出心中的疑惑,喊出对上官烛的不理解。 他是真的不明白,天下女人这么多,上官烛喜欢谁不好,对谁动心不好,为什么会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动心?这个女人是何种身份,他们不是心知肚明吗? “李茂,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是她?我上官烛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不起你们,这么多年来,我兢兢业业,练功,读书,学习各种不擅长的技能,你是最清楚的……。”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刻敢松懈,殚心竭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每一步的重要,每一步牵扯着上万人的身家性命,这些年,我不敢叫一声苦,不敢说一声累。”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我身后还有众多将身家性命放在我身上的兄弟……有句话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鬼……从被救下来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所以,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活在算计里,翻手覆雨都是阴谋诡计,每天都是算计……将人心像是置于玩物一样把玩在手中,慢慢将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冷血人,甚至都不会感到痛,不会流泪……。” “可是,我终究是人……我终究会累……我终究会痛,也终究会流泪……。”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二章:谁也不听谁的 坐在马背上的上官烛俯瞰挡在马厩的李茂,布满红血丝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每喊出一句,就如刀搅,他不是不会痛,不是不会流泪,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背负的深仇大恨已经将他变得面目全非,让他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我找到那个让我能哭能痛能流泪的人了……在我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里,她给了我旁人无法给与的幸福,让我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快乐,还有开心这种东西。” 提起凤西言的时候,上官烛语气温暖无比,眼中藏不住的柔情,脑中浮现那张笑脸此刻正对着他笑。 “她不是你口中居心叵测之人,不是精通阴谋诡计之人,不是想要得到权势不折手断之人,更加不是为了什么而伤害身边人的人……相反,她聪明,乐观,积极,富有爱心,同情心……。” “身处困境却不轻易认输放弃,反而迎难直上,用自己薄弱的力量护住身边真心之人,为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而拼搏着……嫉恶如仇,惩恶扬善,心地善良……她是个好姑娘……。” “这些还不够吗?这就是她,只能是她!” 上官烛掷地有声坚定道。 上官烛刨心之言,在李茂看来,却觉得他魔怔了,凤西言是个诡计多端的女子,虽然他们并没有交过手,但从之前朝堂那几次来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单纯你人。 尤其是充傻充楞最是在行,她日日在上官烛眼皮底下扮猪吃虎,可怜上官烛长这么大从未与那个女子有过亲密接触,对男女方面更是单纯得像张白纸。 所以才会栽在这个魔女手里,被她迷了心智,已经分辨不出是非黑白,像着魔一样。 “你的艰辛和痛楚我比任何人都懂,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更加不能看你误入歧途,不能看到你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下去,走到今天大家都不容易,没有谁是容易的。” “那个女人既然能给你看到这也多优点,连半点缺点都看不到,这就说明她手段高明之处,为了迷惑你,她肯定使了不少阴谋诡计,而这些,你身在其中被迷住了眼,我不怪你……只是,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 对牛谈情这件事上官烛以前只对凤西言有过,如今发生在李茂身上,他只觉得讽刺至极,无语至极。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上官烛无奈了的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茂恶狠狠得到打断了。 “我不需要明白,反正话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已经通通说了个尽,今日,我只问你,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妖女进宫吗?” 李茂话一落音,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虽沉默不语,但丝毫不退让的身子以及对视的眼神让两人看起来了剑拔弩张。 上官烛已经错过太多,他不想在懦弱,在逃避,在对不起凤西言。 所以今日,他是一定要进宫的。 “李茂,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让不让开?” “上官烛,我最后也在回答一遍,不让开,除非你从我身上碾过去,不然,今日我绝不会让开,对了,最后在提醒你一句,别忘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李茂最后那句话杀伤力太大了,让意志坚定的上官烛垂了垂眸,抓紧马缰绳的手松了松。 “我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我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别说是你李茂,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阻拦……除了我们自己,不然,这世间,没人可以阻拦。” 顷刻间,上官烛抬起双眸,神色比之前更加坚定不已,声音洪亮清晰,大声将自己的决心告诉给李茂。 李茂脸色巨变,之后露出阴鸷狠厉之色,看着上官烛厉声喝道。 “上官烛,从前我就想和你一较高下,只是奈何是一个阵营,所以没有这个机会,如今,为着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兄弟们,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是你能离开,还是我能阻拦。” “看来,今日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了?” 上官烛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痛楚,和并肩作战的兄弟拔刀相助从来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没有任何的退路。 “是,今日你要离开只能将我解决,不然,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说着,李茂从腰间拔出刀,做出应战的姿势。 “拔剑吧上官烛,这么多年没有比试了,我到要看看,身处温柔乡的你还剩多少功夫。” 上官烛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所有情绪消失殆尽,独剩一片清明。 “既然成见让你无法释怀,那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今日,我非要离开不可的,如此,那就好好比试一场,看看谁到底才是退步的那个人。” 话音一落,上官烛快速拔出挂在马背上的剑,脚尖轻点,一个用力就朝着李茂举刀劈去。 “对不住了,为了离开,我不得不如此……但我从未想过放弃兄弟们,更加没有忘记自己背负的责任和仇恨,并且,这一切和言儿没有任何的冲突,既然说不通,那我们就真刀实枪比一比,谁赢谁说的算。” 李茂举刀一挡,挡住上官烛用力劈来的一刀,然后一个迅速转身,用尽全力朝着他砍了过去,对他解释的话嗤之以鼻,讥讽道。 “你已经执迷不悟到这步田地,到底是谁说不通,大家心知肚明,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既然无法唤醒你,那我就打醒你。” 李茂一说完,挥动长刀对着上官烛再次砍了过去。 “谁打醒谁还不一定。” 上官烛身手灵活的躲开,一个跳跃回旋踢踹在李茂胸口上,将他踹退后几步,然后提刀再次冲了过去,“从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依旧不是,所以,你口中的温柔乡根本不存在,一切不过是你的偏见而已。” 第四百九十三章: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李茂猛吐出一口鲜血,赶紧用刀止住身形,半是震惊,半是错愕看着上官烛,不敢相信上官烛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动了手。 李茂只觉得脑门一阵阵血涌起伏,抓住刀剑稳住身形的手指节止不住的发白。 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可……真是不甘心啊! “是不是偏见你心里最清楚也最明白,即便你功力没有退步又能如何?又能证明什么?为了那个女人一再二再而三的让步,打乱先前制定好的计划,尽管如此,你还觉得我对她有偏见吗?” 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李茂忍住胸口血涌翻潮,提着剑再次愤怒冲了上去,恨意和怒意弥漫周身。 上官烛本就不欲和他纠缠,之所以动了手不过是想让李茂让开,别在阻拦,可没想到却引来反效果。 李茂像是被激怒的豹子,一副要和他鱼死网破充满狠劲冲了过来。 “李茂,你为什么要这般固执己见?为什么不跳出固有的偏见来认知这一切?为什么要用自以为是让别人按照你的想法过活?从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告诉你上官烛,今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想要离开,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吧。” 说完,李茂不在手下留情,将所有力气倾注在握住的刀柄上,用尽全身力气朝上官烛刺去。 刚才的一剑已经是上官烛最出格的举动了,如今,在对阵,他无法在像刚才那般下死手,只能左躲右避,尽量避开李茂挥过来的杀招。 “李茂,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人是你。” “李茂,别逼我!” “逼你的始终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上官烛顾念太多,只能步步退让,狠了心的李茂丝毫不肯退让,每一步充满强势和霸道,势必要把上官烛拿下的架势。 两人一退一进,不断纠缠在一起,好不容分开一点距离,李茂像狗皮膏药似的继续黏了上去,怎么都不肯让上官烛离开。 “李茂,我在最后问你一句,你让不让开?” 眼见天快亮了,上官烛急了,不想在和他纠缠,于是不得不下定决心发狠道。 从始至终,李茂始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让上官烛,所以,不管上官烛怎么威胁,他都无所畏惧,也不退让半分。 “上官烛,我也最后在告诉你最后一次,你想离开,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不然,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对那个女人动心的时候就已经对我们不客气了,所以,尽管来吧,只要你们说到做到。” 两人最后一点迟疑和不忍也在刚才的消磨中消失殆尽,再无半点痕迹。 上官烛握剑的手指动了动,终还是重重按在手柄上,眼神一冷,再无半点犹豫朝李茂冲了过去。 李茂也眼神暗了暗,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握紧刀的刀柄带着狠厉迎了上去。 只可惜,上官烛人刚一冲到李茂跟前,挥起的刀还没放下,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人就重重倒在李茂跟前,失去了意识。 而在他倒下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人全身被黑衣包裹着的男人,李茂之所以能分辨出眼前的黑衣人是男人,全凭黑衣人唯一露出在外的眼睛辨别。 他大惊失色,提刀就要向黑衣人刺去,却没料到黑衣人根本就没想和他纠缠,冷冷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去,不给李茂思考的空间。 “不是要阻拦人吗?人已经被我迷晕了,你不用动手就可以阻拦了,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用知道我们目的相同就行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你对上官烛做了什么?” 黑衣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后,李茂才后知后觉追上前大声问道。 只可惜,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身形连停顿都不曾跳跃在错落的屋檐消失而去。 李茂怔愣了片刻,目光沉了沉,然后才转身回到上官烛身边,看着倒地不起的上官烛,原本沉下来的眸光更加暗了几分。 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愤怒痛苦的一夜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远方天边泛起鱼肚白,红黄的新日随着泛白的天边慢慢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夜晚难以诉说的纠结痛苦随着天亮慢慢消失,一切回归正常。 浣衣坊。 王茸慢慢睁开眼睛,有片刻的恍惚,待看清周围熟悉景物之后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瞬间只觉得四肢百骸痛得钻心,晕倒之前的记忆一下涌进脑袋。 “小明子?” 忍住疼痛,王茸猛地从床上坐起,着急抬眼巡视周围,没巡到小明子的身影,却看到坐在床前一脸冷漠看着他的李公公。 他先是错愕,随后才恢复如常,忍住周身疼痛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公公挑了挑眉头,略带些不高兴道:“是我救了你,你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你救了我?” 王茸惊讶出声。 “不然呢?不然你觉得自己被那帮人往死命里打,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李公公对王茸嗤笑了一声,似乎被他的天真给逗乐了,冷笑道。 “行了,别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你那小跟班没事,人现在已经回去了,一点皮外伤,我已经让人给他送去伤药,自己擦擦就行了,倒是你,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势严重,要是没有太医诊治,直接必死无疑。” 大家都是老熟人,李公公是什么样的人,王茸怎么会不清楚,他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更加不是凭着以往旧识就帮他的人。 “说吧,为什么救我?” “想救就救了,看你现在过得这般落魄,我这不是看不下去了吗?” 第四百九十四章:举手之劳而已 李公公一边随意卷起袖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救起王茸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并没有其他目的。 当然,这样的话骗骗其他人可能会相信,到王茸和李公公两人彼此都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是什么算计。 “行了,收起你那套虚假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骗骗别人还行,骗我就算了,你明知道我不会相信你的。” 王茸嗤笑了一声,学着李公公一派闲适躺回床上,冷笑着开口道。 “你相不相信于我没有半分的益处和害处,我不在乎,之所以救你,不过是念在大家同门一场的份上,看你从神坛跌落到如今的尘埃,略有些同情罢了,所以,收起你那被害妄想症,你现在可没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 李公公这话一出,王茸瞬间哑然,是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是,被主子放逐来到浣衣局到如今,主子并没有任何要他回去的讯息。 并且小德子在皇上身边已经站稳脚跟,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现在的他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不认命也没办法,所以才会被那些势利狗殴打辱骂。 想到这里,王茸放在床上的手不自觉抓紧,紧握成拳,上面青筋暴起。 “所以你现在来是为了嘲笑我了?” 忍住悲愤羞怒的火气,王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道。 “嘲笑?呵,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当年我被主子赶走的时候,众多人对我冷言冷语的嘲笑,只有你送了我一袋银子,让我多保重。” 提起这些往事,李公公脸上没有丝毫的怀念之情,有的只是满脸冷笑。 “当然,我救你并不是为了感激你当年对我赠银子之恩,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别说感恩了,连基本的同情心也没有,所以这也是我被主子赶走的原因,之所以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有人比我还恶罢了。” 听到这话,王茸瞬间释然,是的,大家从小一起进的宫,一起生活,一起加入到上官烛的门下,要说彼此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性格那是假的。 李公公原名李常德,家里当初也是做官的,只不过官职并不不是很大,当然,和主子以及自己比起来,李常德和李太后并没有任何的深仇大恨。 他家之所以会败落纯属是因为被人算计,这种东西在官场上来说最是正常不过了,但李常德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任人算计欺负。 所以他进宫并不是被卖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进来的,他进宫纯属是自己选择的,因为不甘心在宫外看着算计自己家的仇人逍遥快活,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他剑走偏锋选择进宫,因为宫中贵人多,他抱着赌一把的成分,想看能不能碰上哪一位贵人,然后自己就能鸡犬升天,就能替家族报仇雪恨。 就这样,他目的明确的进了宫。 所以和他这种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再加上李常德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心眼又小,之后被上官烛赶了出来,不在培养他。 当然,在赶出他来之前,关于他们组织的秘密李常德一概不知,这也是当初主子只把他赶走而没有灭口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李常德却因此恨上了主子以及他们,转而投靠在李太后门下,帮助李太后反过来对付他们,可以说他们之后行路艰巨一大半的原因全在李常德身上。 即便很多秘密李常德不知道,但他们一起在主子麾下待过,人又聪明,所以很多东西都了解,归顺李太后后自然将他熟悉的东西奉献出来对付他们,然后取得李太后信任,一步一步登上李太后身边内侍第一人。 比跟李太后从皇后时期的老部下还要得李太后的心,所以,这样的手段以及智谋,到最后主子也不得不忌惮。 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李常德,屋内随行伺候的太监就六个,还没算上门外侯着的,这样的阵仗,宫中许多贵人恐怕还及不上。 而如今,时隔这么久再次见面,从前地位悬殊的两个人如今却发生位置对调的变化,以前他还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哪位大人见了不得唤一声王公公。 可现在,他已经从王公公沦落到随意一个太监出来就能欺负的王茸,这样两下一对比,简直是讽刺至极。 想到这里,王茸刚才还充满亮光的眸色瞬间暗淡下来,嘴角都是泄气之色。 “是啊,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别人的好对你来说是应该的,但要是不好就会被你劳记在心,然后找着机会报复回去,曾经没明白你是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是就被你记恨过吗?” 将嘴角的难过之色掩去之后,王茸做出一派轻松的模样打趣李常德道。 一直静观察王茸神色的李常德自然不会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变化,所以在王茸脸上一闪而过失落和难过的神色后,李常德撇了撇嘴角,心中一派清明。 看来,他此行要比想象中容易许多了。 “哼,”他轻哼了一声,道:“少说这样的话来挖苦我,我李常德是什么样一个人轮不到你来评价,以前在上官烛手下的时候我就不太瞧得上你,如今自然也一样。” “原因嘛,你也是知道的,曾经我就说过,你这个烂好人的性格是要倒大霉的,当时你还不相信,非要和我犟,非要和我讲理,非要和我脸红脖子粗的,现如今一看,怎么样,我说的话通通应验了吧。” 王茸垂了垂眼眸,将眼中复杂之色掩盖而去,自嘲的笑了笑。 “路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自己走的,如今到这般田地,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你虽然只是因为看不惯救了我,但对我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终究是你救了我,所以,这个恩情,是我欠你的。” 殊不知李常德听到这话,冷笑不止,眼中鄙夷不屑的神色丝毫不掩藏,开口讥讽王茸道:“王茸,我李常德从不需要别人欠恩情,今日之事我没放在心上,更何况,如今你沦落到这步田地,要怎么还我?怕是资格都没有吧?” “你……咳咳……咳咳咳……。”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五章:你认真考虑 王茸被李常德气得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痛苦的咳嗽。 见他如此痛苦,李常德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依旧自顾自的表达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 “说这话你别不爱听,但话糙理不糙,你为上官烛卖命到如今,哪怕是太大的错误,他也不应该如此对你,即便是无法忍受,直接一刀将你解决就行了,何必把你赶到这个地方,用这种方式侮辱你。” “你……你别胡说,主子他……他没错,是我……是我自己犯了大错……。” 剧烈咳嗽过后,王茸本就血色不多的脸更加苍白不已,嘴唇更是乌青。 “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你果然是无药可救,我都不知道要该怎么说你了,活该你被糟蹋成这样,活该随便一个垃圾出来都能骑到你头上来……。” “李常德,你够了……路是我选的,我不后悔,如果今日你是为了来教训我,大可不必,欠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还上的……咳咳……咳咳……。” 厉声呵斥住李常德后,王茸再次受不的刺激剧烈咳嗽起来。 “好你个王茸,举手之劳而已,我不需要你还,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非要烂好人,那好,我就成全你,不是要还我李常德的恩情吗?好,那就按照我的方式来。” 这时,王茸已经止住了咳嗽声,不解的看向李常德,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李常德也没给他疑惑的时间,蓦地起身,居高临下俯瞰着他,恶狠狠道:“既然这么想还我的恩情,那就来加入我,你的仇,我来帮你报,你为我做事就行。” 王茸惊慌失措看着李常德,喃喃自语道:“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是上官烛的人,怎么可能会加入你……你是真的疯了。” 当初李常德还没叛变的时候,曾问过他为什么会进宫?因为当时是自己人,所以他半真半假说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上背负血海深仇的事。 没想到,如今李常德为了收买他竟说出如此叛主的话来。 他话里说帮他报仇,殊不知这仇就是李太后,而关于这个事实,李常德自己也是知道的。 如今他加入李太后麾下,为她办事,怎么反过来会为了他去杀李太后?这无论如何是说不通的,所以,他才说他疯了。 李常德却不以为意,轻蔑的看着他,“王茸啊王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任何的长进,随便一点话就能将话吓成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你成如今这般模样。” “李常德,你少瞧不起人,也少说大话,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明知道我的仇人是谁?竟敢说出帮我报仇的事来,不是疯了是什么?” “是啊,我不但知道,还一清二楚,可那又如何?人在每个阶段的想法和目光都是不一样的,还没进宫之前,我只是服侍个贵人,让他帮我报仇雪恨,加入上官烛麾下后,我只想赶紧往上爬,赶紧手握实权。” “只可惜现实很残酷,总是在我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让我清醒,之后来到太后娘娘身边后,尝试过权利的滋味,我才知道,原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愚蠢的方法,现在的我不对任何人寄托希望,想要得到什么,我自己去争,去抢,只有靠自己才是王道。” “所以,不过是报个仇而已,时间问题,等掌握了权利,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李常德豪迈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杀一国太后这么简单,倒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好与坏这种稀松平常的对话。 但旁人听不懂的对话,王茸却听得心惊肉跳,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吐出一句,“你真的疯了。” 李常德不以为意,淡淡笑了笑,又恢复成那个靠着太后娘娘宠爱一步登天的小人模样。 “今日我说的话,你认真考虑,如果真的要报恩的话,我只要这种报恩方式,不然,其他的,我一概不接受。” 说完,不等王茸回话,李常德就自顾自转身离去,只是走到门槛处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再次看向王茸,缓缓开口道。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那好主子现在出城处理瘟疫一事,这事可大可小,大的可能会没命回来,小的可能是即便是活着回来,可能也不是四肢健全的回来,还有我刚说的是话,考虑清楚了,直接来找我便是。” 说完,李常德不在做任何停留,带着乌泱泱的一堆随从大步离去。 霎时,他的住所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看着李常德远去的背影,王茸不在是震惊和惶恐,相反,神色平静得完全不像是他本人一般。 “李常德,你太狂妄了。” 吐出这么一句后,王茸收回视线,将枕头放好,然后靠了下去。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凤西言正聚精会神研究前朝留下来的医书古籍,正好翻到关于瘟疫一病的记载,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小德子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出现的喊声。 颇为不耐烦抬头看去,手中的医书却怎么不肯放下,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方法就这么消失了。 “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到底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小德子刚一踏进殿内,凤西言劈头盖脸的问话就先砸了上去。 和往日不一样的是,一向宠辱不惊的小德子此刻一脸难过之色,手中捏着一封刚拆开的秘信。 他哭丧着一张脸,也顾不上凤西言的责骂,赶紧迎了过去,把拆开的秘信一边递给凤西言,一边悲伤的解释道。 “陛下……主子他……他感染上瘟疫了……就快要不行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德子的话像一记惊雷,重重砸在凤西言脑袋上,将她砸得耳朵发鸣,脑袋嗡嗡直响,猛起身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伸手扶住面前的案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啊……小姐?你怎么样了?” 墨兰也在御书房内,正趴在榻上翻阅着其他书籍,所以在小德子咋咋呼呼冲进来的时候,人就震惊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察觉到案桌前凤西言的不对劲。 赶紧冲了过去将她搀扶住,着急的问道,泪水猛的涌上眼眶。 凤西言一把将搀扶住自己的墨兰推开,跌跌撞撞走到跪在下方的小德子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说什么?上官烛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小德子哭丧着一张脸,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满脸悲伤。 “奴才和主子一直都有秘密通信,他从不提自己的事,所以,奴才丝毫不知道他早已经感染上瘟疫,直到今日早晨,奴才列行给主子报信,就接到李茂将军代为传来的这封信,奴才才知道原来主子已经快要不行了。” 说完,小德子哭得不能自己,他的啜泣声像一记记重锤砸进凤西言心里,将她砸得全身僵硬,手脚无法动弹,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墨兰赶紧上前搀扶住凤西言,早已湿润的眼眶尽是担忧之色。 “皇上……皇上你先不要着急……可能事情……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主子他应该……应该……” 应该什么小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瘟疫的恐怖不是简单的小病小症,所以为什么一旦发生瘟疫,会引起恐慌,一个处理不好,还会影响国之根本。 正就是因为恐怖,所以凤西言和小德子都心知肚明上官烛的处境有多危险。 “去……去准备一下,朕要出宫……朕要出宫!” 深呼吸一口气,凤西言立即作出决定,开口吩咐道。 “小姐不可啊!太危险了,您不能……” “皇上不行啊!你不能去……那地方太危险了……” 小德子和墨兰闻声,神色皆是一惊,然后赶紧跪在凤西言面前阻止道。 凤西言一把将他们推开,双眼充血,恶狠狠呵斥道:“听不懂吗?赶紧备马,朕要出宫。” “小姐……” “皇上!!” “怎么?听不懂朕说的话吗?备马,朕要出宫!” 凤西言手脚发抖,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备马!” 见小德子没有动弹,凤西言再次暴呵道。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说完,小德子忍住悲伤,起身赶紧去准备出宫的仪仗。 上官烛,你不能出事!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恼羞成怒将你派出去的,都是我的错。 上官烛,我不准你有事!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姐……你这样贸然出宫……太后娘娘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凤西言猛睁开眼睛,眼中尽显冷酷无情,“没有上官烛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将毫无意义,所以,他最好没事,不然,我会让那些人还有李太后给他陪葬。” 墨兰瞳孔一闪,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西言,只觉得她陌生无比。 这场瘟疫来的莫名其妙,而且是发生在大宁城外,大宁虽说国库空虚,但还没到百姓吃不上饭,尤其大宁城身为大宁的都城,更加不可能会民不果腹。 而这些天,翻阅了这么多书籍和资料,虽没能找出处理瘟疫的方法,但也对瘟疫有了大概的了解,这瘟疫只会发生在民不果腹,出现灾难之后的地方,大宁城别说发生灾难了,更是暴雨都不曾有过。 所以,这瘟疫是从哪来的?又怎么会来到没有任何寄体的大宁城外?最重要的是,明明城内居住的百姓更多,为什么偏偏是在城外?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天,因为担心上官烛,所以一边查找资料,一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件事除了李太后外,再无其他人,因为,他们的对手就只有李太后,并且,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事风格只有她能做出来。 所以,不管上官烛出了什么事,她通通记在李太后身上,由李太后来买单。 “小姐,你这样……让奴婢有些害怕。” 看着这样的凤西言,墨兰一阵害怕,迟疑着不敢上前,只能喃喃细语道。 凤西言一怔,缓了缓神色,“墨兰,你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可以不顾一切的人,所以你无法体会我此刻的感受,等你有一天遇到那个让你奋不顾身,抛却一切的人出现,你就知道,所有东西都没他来得重要。” 一句话,墨兰彻底沉默下来,眼中的悲伤更胜。 很快,小德子就准备好仪仗,只是,当凤西言刚爬上马匹,准备打马离宫的时候,李太后出现了。 “皇帝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母后,宫外传来消息,说好不容易止住的瘟疫突然再次爆发起来,这么多百姓还有太医,以及其他大臣都在宫外,朕要亲自去处理,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凤西言心急如焚,可还是硬着头皮找借口应对,上官烛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不得而知,所以,此刻还不是和李太后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李太后由李公公搀扶着走到凤西言马前,神色莫名,“皇帝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哀家可还没听到任何风声说瘟疫又再次爆发,不知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话,李太后到是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没接到瘟疫再次爆发的消息,所以,在得到凤西言要出宫的消息时,很是莫名其妙。 凤西言急得嘴巴都快要上火了,见李太后没有眼色继续纠缠,心中火气突冒。 第四百九十七章:又刺杀 “母后,您年纪大了,有些事不该您插手的还是不要插手了,不然,朝中到时候是听您的还是听朕的?来人把母后送回宫去休息。” 为了赶紧离开,凤西言这话说的可是明目张胆,丝毫不把李太后放在眼里。 “皇帝你……!” 李太后神色大变,怒火还没爆发出来,凤西言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挥鞭打马朝宫外跑去。 “皇帝,你太放肆了,来人,给哀家拦住皇帝,不准他离宫,快!” 凤西言扬起马鞭打马冲去,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怕她伤到李太后,李公公赶紧将李太后拉躲开,而凤西言就这样直直的冲了出去。 “请太后娘娘恕罪,皇上也是忧民心切,不是故意对您无礼的,待皇上回来之后,会亲自去慈宁宫给您赔罪的,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将凤西言扔下的烂摊子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小德子赶紧带着仪仗队追了上去。 墨兰也赶紧对气得七窍生烟的李太后匆匆行了一礼之后,跟在小德子身后赶紧追了上去。 上官烛现在生死未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而李茂传来的信中清清楚楚写着他已经病入膏肓,人早已失去意识,口中念叨的都是凤西言的名字。 想到这些,凤西言心像是被人挖了个洞一般,冷风不停往里灌,冷得她四肢百骸僵硬无比,交动弹都无法动弹。 泪水更是冲破堤坝的泄水,怎么都挡不住,眼泪迎着风的滑落两旁,落在她身上,马背上,路过的地上。 上官烛,我恨你。 我恨你和我赌气,我恨你欺骗我,我恨你利用我,我恨你不对我真心,我恨你像个木头,我恨你连爱我都不纯粹。 可是,恨你这么多,我也从未想过要你死……我只是气你,气你为什么不顺着我点……气你为什么不继续向我解释……气你为什么要和我赌气? 上官烛,你不能出事,我不准你有事,没有我的命令,我不准你有任何的事情。 凤西言一手握住缰绳,一手将被泪水糊住了脸抹干净,然后伸手握住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服紧紧抓住。 原来,心痛到难以呼吸是这么痛苦啊。 凤西言马速太快,小德子和墨兰等人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 飞奔疾驰的马出了宫门之后,速度快得更加吓人,将路旁的百姓吓得纷纷向两边逃窜而去,咒骂不停。 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早就埋伏在百姓中的人看到远方渐行渐近的马匹,就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然后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点头示意之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巾将脸蒙上。 然后将藏在身边的刀拔出来,等马蹄声刚一靠近,就拔刀冲上去。 “狗皇帝,拿命来!” “狗皇帝,受死吧!” 凤西言正沉浸在和上官烛思绪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注意到周围异动,所以在那些蒙面人冲到眼前才发现,想要躲开时已经来不及。 马被她骑得很快,所以那些人突然袭击,让她根本来不及停马,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 凤西言一个猝不及防就摔下马去,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心口被震得心绞痛,喉咙一痒,口中一阵血腥味袭来,她猛的一口吐出了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些人在次涌了上来,提着锋利的刀剑朝她慢慢靠近,一边靠近一边道明来意,“狗皇帝,上次没能杀了你,算你运气好,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凤西言心中百转千回,脑中不断浮现许多想法,她强撑住沉重的身子慢慢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试探着开口:“你们是曾刺杀过朕的那些人吗?” “是,上一次没杀了你,算你运气好,这一次,定要取了你这狗皇帝的命。” 领头刺杀的刺客一边靠近一边一边回答道,眼中杀意上下浮动。 “你们要杀朕是因为朕昏庸无道,所以你们为民除害,可现在朕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了,难道朕最近的政绩你们没有听说吗?如今你们杀了朕是要引起民愤的……。” 凤西言一边在脑海里筹算着逃生的措施,一边拖延着时间,只要能拖到小德子他们赶到就能得救了,一边筹算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后悔莫及。 不该跑这么快的,不该将小德子他们甩这么远的,现在好了,遇到危险却没人能保护自己。 “哼,你以为我们会轻易相信你吗?你是什么人我们熟悉无比,这些只是你放出来的烟雾弹,你依旧是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为了天下百姓,我们兄弟要为民除害。” “别浪费时间了,你在打什么算盘以为我们不清楚吗?别想拖延时间等你的侍卫追上来的救你,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狗皇帝,拿命来吧!” 说完,不给凤西言再开口的机会,提着剑就向她劈去。 “啊!救命啊!上官烛救我!” 凤西言吓得闭上眼睛,将头埋在胸口处,等待刺入身体的疼痛感传来。 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凤西言心里眼里都只有上官烛,甚至紧要关头喊出的都是上官烛的名字,甚至心里隐隐有种解脱感。 死了也好,这样,就能和上官烛在地下继续相遇。 在得知上官烛病危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如果上官烛不在了,她也绝不独活的打算,上天入地,不管上官烛在哪,她就要跟到哪。 让她动心很不容易,既然对上官烛动了心,那么,这一辈子,她只认定他一个人。 “上官烛,等我!” 将自己整个缩成一团的凤西言喃喃说出这一句后,不在害怕,将紧蹙的眉头松开,露出一抹微笑,迎接即将落在身上的刀刃。 “啪!”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八章:被人救 刀刃相撞的声音在她耳边乍然响起,之后,几声闷哼传来,周围霎时一片安静。 凤西言心中大奇,赶紧抬起头看去,入目之处皆是刺眼的红色,之前还凶狠叫嚣要杀了她的刺客们已倒地,双眼死不瞑目大大睁开,身体下方,红淼淼的鲜血正慢慢淌出来。 而在这些尸体面前,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手提一把一把泛着冷光的剑背对着她站立,垂立的剑尖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鲜艳的血。 似乎察觉到凤西言投来的目光,他微微侧了侧头。 虽然没有开口,但凤西言知道他是在看她。 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凤西言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愣愣的看着他。 黑衣人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扔下一句让她不解的话语后离去。 “别担心,我不是来杀你的,你的人来了,保重。”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见黑衣人要离开,凤西言赶紧追问道。 对方身形顿了顿,但没有开口,很快消失不见。 凤西言愣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一片疑惑。 真是个奇怪的人! 黑衣人前脚离开,后脚小德子和墨兰就带着仪仗队赶来,看着满地尸骸,小德子虽然脸色发白,但不至于被吓到,而墨兰则一脸惨白,整个人被吓傻,手脚发软,全靠小德子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是奴才护驾不周,让你受惊吓了,都是奴才的错,请你重罚!” 将快要晕倒的墨兰交给身旁的太监后,小德子赶紧跑向凤西言,跪在她面前请罪道。 凤西言推开身旁搀扶自己的太监,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德子,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许久,才开口问道:“那封信……是谁传给你的?” 小德子不明所以,一五一十回答:“回禀陛下,是李茂将军,他和主子一起在城外处理瘟疫,所以主子病倒后,他用奴才和主子日常的秘信给奴才传来的。” 闻言,凤西言眼神更加复杂。 “皇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凤西言摇了摇头,道:“吩咐下去,这次朕被刺杀的消息不要传出去。” “是……陛下为什么不追究?” 小德子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凤西言不但不追究还不准外传,这件事里里外外透露着不对劲,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后,忍不住开口询问出来。 凤西言远眺着城外的方向,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冷冷道:“谁说朕不追究了,朕之所以下令不要外传,是因为朕已经知道策划这场刺杀的人是谁了,并且马上就能见到,何必在浪费人力瞎折腾呢?” “皇上已经刺客是谁了?” 小德子一惊,追问道。 凤西言不欲多言,点了点头,“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和刺客对峙,待会儿晚了,刺客得到消息,怕是要有准备了。” “是。” 小德子耐着好奇,跟着凤西言离开堆满尸体的现场,浩浩荡荡仪仗队朝城外走去。 而这一次,凤西言不在着急,也不在骑马,而是乖乖坐上皇上该行的仪仗中,由仪仗护送自己出城。 在进入轿子的那一刻,凤西言强撑着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一脸忧伤,黑衣人离开之前的话语让她脑中一片混乱。 如果这场刺杀是李茂策划的……上官烛……他知情吗?李茂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李茂就这般笃定自己在听到上官烛出事就一定会出城来见上官烛?上官烛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这些假设性的设想,凤西言不愿深思,也不愿意去分析这件事背后的隐情,因为,如果事实真是那样的话,她想,她真的无法去承受这种痛苦,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来到城外之后,凤西言履行作为皇帝的责任,先是认真慰问感染上瘟疫正接受治疗的百姓们,然后又慰问了太医和其他大臣,待这一切处理完之后,凤西言才来到特地为她打扫出来下榻的院子。 将拜见的大臣和太医们挥退之后,凤西言单独留下神色如常,面不改色的李茂。 “李将军身为大将军,这次主动请缨来帮助其他大臣处理瘟疫一事,殚精竭虑,认真负责,朕每每接到汇报瘟疫的折子上总是不忘夸奖李将军负责任,朕甚感欣慰啊!” 小德子跟在凤西言身边也算是有一段时间,所以对她的脾气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听到她单独留下李茂,又说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来,小德子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起。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皇上没有开口,他不敢离开,心里虽然着急主子为什么不在?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但皇上不开口,他又不敢离开,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不变继续待在原地。 “皇上谬赞了,身为臣子,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更何况,这不算什么,比起其他太医和大臣,臣做得很少,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 看着深色如常的李茂,凤西言心中冷笑不止的同时,隐隐又升起一股佩服之意。 都这个时候,她人安全无恙站在这里,李茂不但神色不变,连眼神都不曾动了分毫。 这个心理素质,不愧是当大将军的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是嘛?大将军的确为朕分忧太多,多到朕的安危也关心上了……朕不知道李大将军对朕这么忠心,忠心到朕差点就站不到这里了。” 李茂俯身跪着,眼睛直直盯着地面,听到凤西言意有所指,瞳孔一阵晃动,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皇上话中的意思,臣愚钝,不是很明白,并不知皇上想要说什么,不过,皇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如果是,臣愿意主动请缨保护皇上。” 第四百九十九章:他知情 听到这话,凤西言只觉得一阵无语,果然,这大宁朝个个都是影帝。 凤西言走到李茂跟前,俯瞰着他说道:“李大将军保护朕……这可能是朕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处心积虑安排这么多,不就是想取朕性命吗?一个想要取朕性命的人居然说出要保护朕,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还是李将军觉得朕是傻子,不知道这场刺杀是你安排的?” 心里想要迫切见到上官烛,凤西言懒得在和李茂虚伪与蛇,所以直接挑明,不想和他在浪费时间。 李茂脸色一变,心中惊起惊涛骇浪,在看到皇上出现的那一刻,他震惊的程度不逊于此刻的,只是看着皇上从进来那一刻没有任何的发作。 想着其中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皇上应该是不知道这场刺杀是他策划的,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所以才试探着回答,只不过从皇上一开口的时候他就明白计划被识破了。 但是皇上没有挑破,他就见招拆招继续装傻,硬着头皮应对着。 可没想到皇上失去了耐性,开门见山直接挑明,不在给他回避的机会。 既然已经被挑明,李茂也不在伪装,直起身子挑眼直视凤西言,在无刚才恭敬之色,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皇上知道了,那臣也没必要在继续伪装下去,是,今天这场刺杀是我策划的,没想到皇上福大命大,竟被你逃掉了。” 凤西言是真的想不通,想不通李茂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敌意?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朕?朕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冲突或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见李茂痛快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后,凤西言紧跟着发出疑问。 “就连欺骗小德子发出上官烛感染上瘟疫命不久矣的信也是假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把朕引出宫,好刺杀是不是?” “是,你说的没有错,那信就是假的,是我故意引你出宫的引子罢了……至于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是上官烛安排的棋子,是我们布置在宫中很重要棋子,身为棋子竟然觊觎自己主子,简直是该死。” 凤西言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想过会是这种可能,原来李茂杀她的原因竟然是她勾引了上官烛,影响到他们计划,所以他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她被气乐了,笑得一脸苦涩,“我没有觊觎上官烛……我们是真情流露,还有,我不是你们的棋子,相反,我是你们的盟友,有句话你说得对,我是你们所谓大计的棋子,但倘若这棋子有毁天灭地的本事,你还觉得她只是一枚棋子吗?” “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要不是和皇上长得相似,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如果你乖乖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你继续安然无恙,只可惜,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来招惹上官烛。” 既然大家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那也没必要在继续伪装下去。 所以,李茂丝毫不掩饰对凤西言的厌恶,因为在他看来,上官烛之所以变得如此无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凤西言这个妖女迷惑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非要置她于死地。 “是啊,我是什么都不懂,可不懂那又如何?想要破坏你们计划,将你们置于危险境地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不过,我不会那样做的……” 想到上官烛那张脸,凤西言欲言又止,那个名字在舌尖绕了又绕,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我要向你证明,你对我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甚至是毫无根据,并且,我要让你为你对我的偏见道歉。” 李茂先是一怔,随后不屑笑道:“说大话谁不会,你这个女人邪乎的很,很久以前,我就曾派人刺杀过你,只不过被上官烛制止了,那时的他还没有受你蛊惑,所以我才手下留情。” “而现在,你不但影响到他,还打乱我们所有计划,没有办法,我只能杀了你,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王茸被赶走时我就知道你非除不可了。” 听到这话,凤西言忽然想起,之前她躲在上官烛住所想给他一个惊喜,然后不小心听到他和李茂的对话,心中一片凄凉,那个一直压在心中不敢深想的设想此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她被李茂计划刺杀的事上官烛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茂想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她和李茂在这对质,上官烛却不见人影,是不是说明,这件事……他允许了? 此刻她脑袋一片混乱,她也不想让你自己胡思乱想的,但越是去忽视,越不去理会,这个想法越加像是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肆意疯长,穿过五脏六腑直直抵在她心脏的位置,让她再也无法忽视。 “爱人是天性,即便聪颖如上官烛也无法控制,更何况我们都是凡人,两情相悦之人是无法控制对彼此心动的,上官烛是……我也是……只不过你担心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我不是你们敌对面,相反是帮助你们的人,怎么会影响你们大计?” “不过,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也不愿浪费口舌,你刺杀我一事,我可以不追究,并且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计划刺杀我这件事……上官烛他知道吗?” 看着失魂落魄的凤西言,李茂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眼神有些迷茫。 他不是冥顽不灵之人,虽是固执之人,但不是不通情达理,上官烛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要没有真正影响大计,他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眼前这女人的身份并不是真的棋子。 第五百章:心如死灰 要是真的只是一枚棋子倒还好,只可惜不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身份是站在他们这边,可哪一天她知道自己身份后,那又该如何自处?上官烛到底是站在她那边还是继续完成他们的大计? 为避免这种局面发生,也为了大计不会被任何因素影响,所以,他不得不狠下心杀了这个女人。 今天虽然没有杀掉这个女人,但她好像误会刺杀一事上官烛也参与进来了,这么好的离间机会摆放在眼前,李茂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为了说服他除掉你不知道花了我多少心思,不过好在你给了这个机会,要不是你在朝堂上设下想要置上官烛于死地的计划,他也不会心灰意冷选择主动请缨……然后经过这些天的劝说,他终于下定决心除掉你,虽然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很痛苦,但时间长了,他就不记得了。” 凤西言身子一晃,腿一颤,身形倒退几步才堪堪稳住,泪水一涌而出。 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啊?那可真不好受啊! 这个答案早已摆在眼前,是自己始终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承认,所以才一再二再而三的替他找各种借口,始终相信他不会的。 只可惜是在自欺欺人,上官烛和小德子秘信这种重要的东西,要不是信任之人怎么可能拿得到?没有他的准许,李茂是不可能拿得到的。 她真是傻,一次两次被骗,被玩弄在鼓掌中却始终替他找借口,一再的相信他,一颗真心被煎了蒸,蒸了煮,煮了炸还不相信,非要等人家来取性命了才醒悟。 “凤西言啊凤西言,枉你一向骄傲自满,不可一世,到头来,终究只是傻子而已……一个被人利用肆意玩弄的蠢货而已……。” “哈哈哈……你就是蠢货!蠢货啊!” “世人都说得一有情郎,堪比做皇帝,可我是得一有情郎,堪比做蠢货……哈哈哈……枉你将捧着一颗真心送出去,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哈哈哈……。” 凤西言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一想到上官烛曾在这院中待过,她就感觉院里都是上官烛的味道。 以前要靠这个味道入眠的她此刻呼吸都不能,在待下去,她想她可能会窒息而死。 只是路过李茂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陛下这是要去哪儿?准备就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 凤西言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冷道:“陛下?这话不是说来讽刺吗?我在你眼里算什么陛下,我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一个你想杀就杀的冒牌货,如今这个冒牌货自己不想活了,你想杀便杀吧!” 说完,不在理会李茂,逃似的离开那个院子,一路上,又哭又笑,失魂落魄。 “陛下?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等等奴才……” “滚!别跟着我,在跟过来我杀了你!” 呵退跟上来的小德子后,凤西言继续往前走去,刚走出几步,被守在远门外的墨兰拦住去路。 “陛下您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大声什么事了?是不是上官烛他……。” “不要给我提他,这辈子都不要提……”凤西言用力摇着脑袋,想要将那些记忆甩出脑袋,“墨兰……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也好乱,别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让墨兰不要跟上来后,凤西言漫无目的游荡在城外,哭了笑,笑了哭,像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等抬起头时,天已经大黑,而周围除了树林还是树林,身处何处她一概不知。 之前一门心思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悲恸中,所以对周围静谧的环境没有丝毫察觉,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安静的可怕,除了远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狼嚎之外,就再无其他声响。 月亮深挂在空中,投下幽深的光来,照耀周围静谧接近诡异的树林恐怖不已。 环绕一下四周,来时的路不知在何处,一阵风刮过,阴侧侧的,凤西言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头皮一阵发麻。 赶紧抱着脑袋躲在地上,眼睛不敢睁开,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口中喃喃自语道:“虽然我刚才豪迈告诉李茂他要杀便杀,可那是气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死,虽然我有很多理由去死,但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怎么着也要肆意活一次才行,我还没去过大宁之外的国家,还没欣赏这世界的山川河流……还没品尝够这里的美食,所以,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不能这样窝囊的死去……。” 凤西言喋喋不休话语刚一落下,一阵风又吹过,只不过这阵风比刚才要大了一些,吹得她发丝都飞舞起来。 吓得她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因为之前哭得太凶,所以此刻脑袋抽疼,眼睛也睁得睁不大,然后疼得止不住掉眼泪,然而一掉眼泪,今日流过泪水的地方就火辣辣的疼。 正是到了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的地步。 “嘶!” 想将自己抱紧一些,却不小心抬手碰到脸颊,然后一阵钻心之痛席卷而来,疼得她忍不住发出了声,眼泪又再次掉下。 “混蛋!大猪头!这一次老娘再也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在喜欢你了!” “我要是在相信你,那就活该我死在你手里!” “混蛋!混蛋!”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凤西言心中难捱痛楚,心里和身体双重疼痛让她忘记了害怕,只剩满腔的后悔和愤怒。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疯狂咒骂时,一个黑衣人正站在距离她不不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她,目光随着她的情绪不断变化着,沉默不语,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发泄了好一会儿,凤西言心中稍微舒坦了一些,她才抬起脑袋,准备好好回忆回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然后慢慢寻着路回去。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真的不想理会,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上官烛的手段以及墨兰还有自己的财产都还在大宁,就这样走了,不负责任不说,也走不远。 有些东西不管在怎么逃避,该面对的时候还是得面对,所以,发泄完了就算了,那一堆烂摊子还得去收拾。 想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打算的,但一抬头,看到五不远处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黑衣人时,凤西言还是被吓破了胆,失声尖叫着往后摔去,然后背着地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一章:重逢之喜 “啊……啊……啊!鬼啊!救命啊!” 凤西言尖叫着往后退去,连滚带爬,毫无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此刻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见她如此,黑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提步追了上去。 “姐姐,好久不见!” 姐姐? 姐姐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凤西言先是一愣,猛的抬起头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人已经到跟前,还来不及发出惊恐之声,那人又再一次开口。 “姐姐,是我啊,应为。” 说话间,黑衣人已经将面罩扯了下来。 应为? 凤西言不敢相应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到确认眼前这张脸是一年多不见的应为后,才爆发出又惊又喜的反应来。 “啊!应为……你真的是应为吗?我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你了?” 应为:“……” “姐姐,真的是我,我还活着,你也没死,是我回来了。” 说着,应为伸手握住凤西言冰凉的手。 肌肤间的炽热让凤西言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敢相应这个事实。 “应为……你真的是应为?你还活着?” “嗯,是我,我还活着。” 应为展现出熟悉的笑脸,眉梢都带着喜悦。 “呜呜……你真的是应为啊……真的是你……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还以为你死了……伤心好长一段时间……以为是我没保护你,害我难过得不行……为什么不给我传一点消息……呜呜……。” 虽然当初和上官烛做了交易放应为离开,可后来应为失去消息,之后她派出的人查不到一点踪迹,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那时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却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做了最坏的打算,然后在心里满满说服自己应为不在人世的事实。 为此,她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愧疚得不行,甚至懊悔不已,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弟弟。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吗?我没事也没死,让你为我担心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的,不该让你伤心的,都是我不好……。” 应为满脸宠溺将凤西言脸上的泪水擦去,满是内疚的道歉着。 “你这个小混蛋,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要不是我自己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瞒着我,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从巨大震惊回过神来后,凤西言哭得像个小孩子,即便眼睛还疼,却顾不上,一心沉浸在和应为重逢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是,我是混蛋,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是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应为将哭闹的凤西言一把拥入怀中,像是拥抱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一阵激动相认褪去之后,凤西言才肿胀着一双充血的眼睛认真打量一年多没见的应为。 看着以前直到自己肩膀处的少年如今褪去青涩模样,一张脸比之以前更加引人注目,凌厉的剑眉,如鹰般深邃的眼睛,刀锋似的脸庞以及高耸挺立的鼻子,再加上丰润的双唇,整张脸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去。 凤西言一时看呆了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奈何动作太过明显,再加上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应为一时忍不住低笑出声。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姐姐还是老样子,见到长得帅的男子就吞口水以及色眯眯看人眼神始终没变。” “啊!你在胡说什么?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这么久没见,见你变化太大……一时看呆了而已,你也太自恋了吧。” 被应为抓住现行之后,凤西言羞得满脸通红,然后来个抵死不认,将错误归结到对方身上去。 “哈哈哈,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是我太自恋了,是我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 凤西言大言不惭,面不红,心不跳肯定道。 对此,应为笑得更加大声。 “你笑什么?我说就是事实,哼,比你好看的帅哥我见过无数个,”上官烛就是一个,虽然两人差不多,但因为感情不同,带了滤镜,所以她私心里就觉得上官烛更好看一些。 闻言,应为笑脸僵了僵,眼中笑意淡去很多。 凤西言在大大咧咧,此刻也察觉到应为不高兴了,想着是自己话说的太过了些,于是赶紧转移其他话题道。 “对了,白日里在城中救我那人是不是你?” 这个问题,她从刚才就想问了,白日里黑衣人装扮和应为差不多,之前没认出来是因为天太黑了,再加上隔得有些距离,荒山野岭的,乌漆嘛黑的。 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她不被吓到才怪,所以根本就没认真仔细打量,然后才没将人认出来的。 而现在,隔近了些,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才后知后觉将眼前的应为和白日里救她的黑衣人重合在一起。 提起这事,应为眼神一下冷了个温度,眼中杀意浮现。 “那些人,死不足惜,还有,那个想杀你的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的。” “唉?什么?不要,那个人你不能动,他是大宁的大将军,你不能杀他的。” 凤西言惊了一下,然后赶紧反应过来劝阻道。 眼前应为虽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应为,但他的言行举止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人虽然话不多,但就是正值青春时期的千年,傲娇,口是心非。 而现在,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以前那个少年像是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变得陌生至极,言行举止就像一个上位者那样盛气凌人,比起她这个假皇帝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姐姐,别担心,即便他是大宁朝的大将军又如何?我应为想杀一个人还不简单吗?你别害怕,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解决掉的,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不是,你听我说,他今日杀我是迫不得已,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因素……哎呀!一时半伙给你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个人你不能动,我还用,这件事你别管了。” 第五百零二章:重回瘟疫区 应为没有回答凤西言,而是阴晴不定的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漩涡一般,像是要把她吸附进去。 莫名的,凤西言心头不知不觉竟涌上一股心虚来,甚至颇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 以前还是小屁孩的人,怎么现在却这般让人不知所措呢? 甚至她刚才都没有察觉,应为说要杀李茂,她不但不觉得他是在吹牛,反而觉得他如果想要杀李茂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在他开口后,她不但没有怀疑,反而有些慌张,害怕他真的去杀了李茂。 而这样的念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蹿进自己脑海中的? 这个想法在她心中一冒出来后,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陌生至极,眼前的人虽然顶着应为的脸,但却不是应为。 还有,他一个少年怎么会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变得如此成熟,像个成年男子一般,丝毫看不出少年模样来。 这一年里,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或是经历过些什么? “好,我答应你,不过,直指一次,下不为例,如若下次他还在派人刺杀你,我非杀了他不可。” 凤西言赶紧点了点头,正打算询问他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以及马儿的蹄叫声。 “皇上,您在哪?” “皇上?” “陛下?” “皇上?” “……” 从这堆杂乱无章的声音里,凤西言一下就听出了小德子的声音,于是兴奋的朝应为声音传来的方向赶紧回应道。 “小德子,朕在这里,这边!” 喊完之后,凤西言才兴奋转身看向应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应为再一次抱进怀里,从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现在不是见面叙旧的好时机,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正大光明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一切小心!” 说完,应为松开她,沉沉看了她一眼,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凤西言脑袋像一坨浆糊,黏黏稠稠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所以应为在给她告别离开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没反应过来。 待人消失之后,她才赶紧追上去喊道:“你要去哪里?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只可惜,回答她的只有簌簌乍响的风吹树叶声。 “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可是还有好多话想要哥你说的。” 得不到回应后,凤西言满腔失落,看着应为消失方向喃喃自语道。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这时,小德子已经追了过来。 “朕没事。” 收起满心失落,凤西言转身敛去复杂的情绪,对小德子说道。 当然,在寻来的人中,凤西言依旧没能看到那个身影。 呵! 凤西言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从来都不是两情相悦,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凤西言失望的眼神,小德子有什么不明白,心里着急得不行,可一想到主子的交代,就不敢多言,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却什么不都能说。 “回去吧!” 将满腔碎成渣渣的心扔在原地,凤西言轻轻说道,然后提步走进龙辇。 见此,小德子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面上一片挣扎。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做出决定,开了口:“陛下,回宫吗?” “朕既然是来慰问被感染瘟疫百姓的,自然是待他们康复之后才离开。” “可是……宫中……太后娘娘那边……。” 小德子迟疑着开口道。 “不用管,母后那边,朕自会上书向母后说明情况,回宫之后会亲自去赔礼道歉。” “是,奴才明白!” 隔着龙辇,小德子恭敬的应答道。 “起轿!” 呼啦啦的队伍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队伍不远处,一黑衣人站在树梢顶端,远眺着远去的队伍。 回到城外瘟疫驻扎地时,李茂神色不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恭敬在大门处迎接凤西言。 “臣李茂再此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西言由小德子搀扶着从龙辇上下来,掀起红肿的眼皮看了一眼他,心中冷哼不止,但面上却什么都不显。 “平身吧!朕这次来是为了慰问感染瘟疫的百姓,来给他们加油打气,繁文礼节就免了吧,不必多礼。” “谢陛下。” 收回视线,凤西言走进为自己准备的院子,不在搭理李茂。 而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到那个身影,最后一丝丝幻想就像泡沫一般,碎了就消失了。 她也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陛下,这是奴才从太医那取回来消肿治疗你眼睛的清凉油,奴才给你敷上。” 凤西言躺在陌生的床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小德子,目光不自觉转移到他手中的绿色的瓶子上,呆愣了好一会儿。 脑中不自觉想起很久之前,上官烛也在某个时候替她哭伤的眼睛擦药,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可感觉却像上辈子的事一般那么遥远。 “皇上?” 见凤西言看着他手中端着的清凉油发呆,半晌不说话,小德子心里一阵发虚,以为是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所以语气很是不足,话里试探味十足。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将眼中复杂情绪掩盖下去,缓声开口道:“从哪个太医那拿的?” “啊?喔……喔,是,是从张太医那拿的。” 小德子不妨凤西言突然问这个问题,因为心虚,所以说话就磕磕绊绊的。 凤西言心里有事,所以没察觉到这一点,只吩咐他过来,“来吧,敷完药朕就要休息了,累了!” “是。” 小德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赶紧端着药去到凤西言身边,小心翼翼给她擦起药来。 深夜。 凤西言已经睡熟。 她居住院子的另外一边院中,上官烛和李茂端坐在桌前,两人都冷着脸没有说话,屋内静悄悄的,除了烛火偶尔爆发出“霹雳”声音外,就在没其他的声音。 第五百零三章:如你所愿 过了很久,上官烛才开口:“非要到这种地步吗?” 李茂垂了垂眼眸,“也不是非要到这种地步的,只是一想到你,就觉得非要到这种地步才行。” 闻声,上官烛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抓紧,手背青筋暴起。 “如今即便你不用动手也已经达到目的了……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你不是已经暗示她这次刺杀是经过我默许的吗?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这种背叛……我们,没可能了。” 上官烛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显得如此落寞和自嘲,李茂听在心里,即使是在怎么铁石心肠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难道这样不好吗?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把该完成的大计完成之后,如果她还愿意原谅你的话,你们就继续在一起,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阻拦你们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多的话李茂也不想多说,反正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是啊……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可我的位置在哪里呢?” 上官烛苦笑了一声,眼中隐忍的悲伤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 以前,总觉得只要人还在自己掌控中,那么,他就有机会将人重新挽回来。 可现在,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性,他的言儿被伤成这样,这次,又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他呢? “你的位置就是做好掌控大局之人,按照我们之前所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然后,不要因为其他因素打乱我们的计划,这就是你的位置,也是你的宿命,别忘了,你全家枉死的冤魂还在等着你给他们报仇雪恨。” 李茂最后这句话可谓说是很重了。 上官烛脸色瞬间苍白。 “我没有忘……。” 许久,上官烛才喃喃吐出一句话来。 “那就好,没忘就好,就怕你在温柔乡里待久了,然后忘记自己所背负的是什么了。” 李茂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着上官烛,将他动作以及细微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我可以答应你不在动那个女人,只要你不在越矩,她自然相安无事,只是,如果你越过了那条线,那么,她就必须要死。” 说着,李茂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她是否能活全取决于你,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然,这个女人……无论用何种办法,我都会将她杀了。” “你敢!” 上官烛看向李茂的眼中尽是阴鸷。 “哼!” 李茂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敢不敢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应该还算是了解吧,只要是我李茂想要做的事,一次不成那就两次,两次不成那就三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 “当然,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试一试,看看我最后能不能成功的解决她?” “李茂,你如今冷血冷情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威胁我,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也会陷入和我一样的境地吗?就不怕我也用同样招数来对付你吗?” 凤西言阴冷的看着李茂,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哼,我李茂从不会因为这些儿女私情而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这辈子,从家破人亡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死了,顶着别人的人生活着终究是别人的人生,不是我的,所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李茂自信的回答上官烛,心中一片不屑。 在他看来,像上官烛为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女人变成如此,真是太不应该了,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 并且,招惹上的这个女人身世又如此复杂,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嘛,所以,他是真的很不明白。 可李茂自己也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曾经对上官烛鄙夷不屑,之后全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吧,还请记得今天的话,不要到时候说不记得了,我会将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然后将来有一天一字不落全部还给你。” “那你要失望了,那一天永远不会出现的。” “话别说得这么早,人生每一天都在变化,有些东西是说不准的。” 上官烛掩了掩眼眸,嘴角上扬起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的神情来,姿势优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在言语。 “既然你不信,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李茂才不会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自己,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妥协自己制定下的计划。 话说到这里,两人又陷入一片沉默,除了上官烛将茶杯放置桌上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过了许久,上官烛才再次开口。 “将我迷晕的那人是你的手下还是从哪请来的?” 能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背后将他迷晕的人,有这本事的高手这世上不多,而李茂竟然有这么一个人,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未免让人生出微妙的情绪来。 李茂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犹豫着否认道:“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冒出的,他将你迷晕之后,扔下句话就离开了,我心里着急着不让你离开,所以待反应过来派人去追时,已经没有踪迹。” 闻言,上官烛皱了皱眉头。 “你也不认识这个人?” “是。” 李茂点了点头。 “将我迷晕之后,他留下什么话?” 上官烛继续追问道。 “他就说了一句,说人已经帮我迷晕了,问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带你回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下,上官烛眉头更加蹙紧,眼中复杂神色不断闪烁。 李茂这时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忍不住担忧起来,“会不会是李太后派来的人?” “不会,李太后那边的人早就被我们摸清楚的,那人伸手不凡,应该不是。” 上官烛否认道。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四章:铩羽而归 “既然不是李太后派来的,那会是谁?” 上官烛神情太过严肃,让李茂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这人既然不动声色介入我们中间来,来了什么都不做,只是把我迷晕,其目的和你一样,不想让我离开……所以,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呢?” 说完,上官烛又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茂张口就想否认,只是话到嘴边,突觉得不对劲起来,神色顿时不虞,浓眉紧蹙。 “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将你迷晕的黑衣人是我的人吗?” 闻言,上官烛抬起眼眸看了李茂一眼,之后又不动声色垂了下去。 是的,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在刚才那般试探李茂,只是结果并不是自己所预测的那样,故才仔细询问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是,一开始是这样,我还以为李大将军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培养出如此高手,是想和我划清界限,自己单独干呢?” 这话不是假的,他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李茂因为他和凤西言之事早就不满,这次更是明目张胆派人刺杀凤西言,在刺杀不成之后明目张胆挑拨离间,所以,难免不让人生出怀疑之感来。 李茂先是一愣,之后看着上官烛冷笑不止,“我李茂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私自养属下这件事做不出来,更何况是用来对付自己人,你上官烛也太不瞧我了,即便想划清界限也不是用这种方式。” “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李茂还能想方设法让你回到原位,那就说明还没有另起灶炉的想法,即使以后有了,也会方面和你说清楚,不会在背后弄这些小动作。” 上官烛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桌上,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李茂,垂了垂眼眸,一抹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李茂虽然固执,但为人忠义两全,不会做出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来,不然,也不会再刺杀言儿之后找到自己坦白,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我知道,你也不必动怒,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只是这人出现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功力不容小觑,在我们两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靠近我们,其目的也不明确,让人不得不防备。” 有些话题点到即止就好,说过头就真的要生出间隙了,所以,上官烛将话题转移到黑衣人上去。 李茂心里虽然还有膈应,但也清楚上官烛一向就警惕,即使是对身边人也是如此,这样的性格好就好在很让人放心,但对自己人之时,就难免会让人有些寒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人来的莫名其妙,目的不明确,也不知是敌是友,既然现在查不出蛛丝马迹来,还不如静观其变,他能出现一次,必定会出现第二次,所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着即可。” “嗯,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上官烛点头答道。 窗外,夜色正浓。 凤西言睡的不是很沉,迷迷糊糊恍恍惚惚间,像是蹩见床边坐了个人,而这个熟悉的人正是她从出宫一路艰难险阻来到这里都不曾见过的人。 所有伤心愤怒难过等复杂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泪水就要落下来,可眼睛的酸涩疼痛提醒着她不能在掉眼泪了。 所以,本来涌上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活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不是打算不会在见面了吗?” 一出声,凤西言就被自己沙哑得像鸭子的嗓音给惊讶到。 这还是自己的声音吗?怎么这么难听? “上官烛……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在你纵容李茂设局刺杀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了,孩子的事……尚且不管,你说你有苦衷,我相信你……我虽生气,但也没想过要和你断绝一切关系。” “甚至想着,你来哄哄我,你哄哄我我就不生气了,我就原谅你了,就不生你的气了,我们就和好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原来,终究是我挡了你的复仇大计,你短暂的动过心,而现在清醒了是吗?” “可是,为什么啊?你知道我能帮你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好不哭,可泪水再一次不争气掉下来,心口的位置又酸又痛,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可无论她怎么崩溃质问,床边那个身影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情绪她都无法看清楚。 瞬间,凤西言犹如一盆冷水浇头,彻底冷静清醒下来,心也迅速冰冷。 “你走!” 床边那人微不可察叹息了一声,然后朝她伸出一只手,之后,凤西言只觉得自己上眼和下眼像是在打架一般,沉重的无法睁开,意识也越来越混沌。 片刻间,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看着空荡荡的床边,仿佛昨夜那个人影只是一场梦,而自己也仿佛从未情绪失控过。 因为眼睛酸痛之感已经恢复,再无半点不适,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皇上,您醒来?” 就在凤西言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昨夜那个人影曾逗留的位置失神时,小德子一脸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凤西言回了回神,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陛下,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来接您回宫了。” 小德子为难的说道,此刻他摸不准凤西言是个什么想法,毕竟主子间的事不是他能过问或者是插手的。 “喔,是吗?正好朕也觉得是时候回去了,既然瘟疫已经被控制住,也处理的差不多,国一起日不可无君,朕的确还得回去处理其他朝务,这里就交给他们吧,服侍朕洗漱更衣,咱们回宫。” “是。” 明明凤西言情绪平常,语气也平常,一切都在正常不过,可小德子却觉得一股不对劲在其中,具体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非常奇怪。 第五百零五章:利用价值的体现 皇上心系百姓,尤其是因为担忧中了瘟疫难民,之前因为瘟疫这件事就日夜操劳体力不支晕倒,这次更是为了鼓励得了瘟疫的百姓亲自出宫去到城外探望生病的百姓。 而且做这些事之前丝毫没有透露任何的消息出来,全靠城外瘟疫区百姓口口相传,然后陛下出宫探望难民就这样不翼而飞。 所以凤西言在回城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已经自发在街道两边等着恭迎了。 当然,这一切凤西言都不知道。 虽然在离开的时候她极力表现神色如常,仿佛之前失态痛哭流涕的行为不存在一样,真的只是来慰问生病的百姓以及太医和各大官员。 可这平静的神色只维持到坐上龙辇那一刻,在密封的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再无任何的人后,所有伪装都在顷刻间瓦解。 那些强装淡定无恙的面具瞬间揭开,痛苦,怨恨,不甘,愤怒,悲伤通通涌了出来,轮番在她脸上上演。 龙辇启动之后,凤西言耷拉着眼皮将头靠在璧上,忽轻声讽刺一笑,忽又咬牙切齿……最后通通换作一声低低的叹息。 过了一会儿之后。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绝情的……。”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她抬手狠狠将眼角的泪水擦去,神色冷漠缓缓下定决心道:“上官烛,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不要怪我狠心……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说完,凤西言猛呼吸几口气,将心中沉闷的气吐了出来,调整好情绪,又恢复到那个神色平淡对周遭一切不感兴趣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上,我们进城了……” 龙辇外,小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话里有话。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隔着龙辇开口道:“有事说事,什么时候学的毛病。” 被凤西言厉声训斥后,小德子脸先是一红,之后才恢复正常。 “皇上教训的是,奴才知错,以后绝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 呈了罪行之后,小德子顿了顿,又接着继续禀告起来,“陛下,路两边围满了百姓,听说您的事迹后,自发过来叩拜您,您看……您要出来露个面吗?” 听到这事,凤西言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皱得紧,一脸严肃。 这事如果换做是在以前,她铁定会兴奋得不知所措,然后赶紧出去露面,这种受万人膜拜的画面,以前就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了。 可现在,在经历上官烛事件后,她的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和热情,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是行尸走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像是被人抽干一般。 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内里是个什么情况她自己最清楚。 所以听到这种场合,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和兴奋,而是心累以及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就感觉很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从心底里传上来的疲累。 一种让人只想一个人安静待着的累,不想说话的累。 “皇上?皇上……要露面吗?” 没听到龙辇里传出声响,小德子疑惑的再次开口询问道。 凤西言沉默不语的时间里,龙辇外,百姓们已经自发的开始的请安,跪下的同时,整齐洪亮的请安声透过龙辇传到凤西言耳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英明!” “皇上万岁!” “……” 虽还没见皇帝露面,但百姓各种不绝于口的夸赞像潮水一样向凤西言袭去。 过了好久,凤西言的声音才再次从龙辇里传了出来,不过,说的确是其他的话题。 “朕这次出宫是秘密出行,宫中除了母后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这次出行对朕转变民心的看法有很大的益处,母后不但不会透露出去,还会多加掩瞒,所以,是谁将朕行踪透露出去的?” “这……这,是……是……” 小德子不设想凤西言会抓这个问题来质问,所以心一慌,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实答案早就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非要多此一举去确认,也不知道多此一举去寻求一个既知的答案是为了什么? 凤西言自嘲的笑了笑,解了小德子的尴尬。 “行了,朕知道是谁了,除了你那神通广大的主子不会有别人了,只是都这种时候了,你那神通广大的主子还不忘将继续利用我,还真是……真是……” 真是怪让人寒心的! 后半句话凤西言没有说出来,只是垂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紧,指节泛白。 果然,心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给出去的,否则就是将自己的弱点交由别人随便拿捏。 “陛下,主子他……” “行了,我都明白的,不用多说,你转告你的主子,告诉他,我们之前定下的约定依旧作数,我会按照之前约定帮他完成大计,也请他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更加不要有妄想过河拆桥这种想法,毕竟,朕不会一直傻下去的。” 凤西言斩钉截铁打断小德子的话,不去听他为那个人辩解。 因为,她已经彻底放下了,也不会在回头了。 “是,奴才一定会将陛下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主子的,还请陛下放心。” 小德子无力的回答道,心里又是着急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先应下。 “ 凤西言彻底心死,不在抱任何的幻想和奢求,坚定内心想法之后,猛呼吸几口气将心中浊气一扫而光,强撑起一张不达眼里的笑脸,隔着龙辇开口吩咐道。 “停轿。” “停轿。” 小德子一声拖长的尖声响彻整个仪仗队。 待龙辇停下来之后,小德子将龙辇的门打开,伸出手臂去迎接凤西言。 凤西言没有片刻的迟疑,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然后任由小德子搀扶着走了出来。 “快看,是皇上!” “快看,快看,皇上出来了。” “哇!真的是皇上啊。!” “啊!皇上。” “……” 第五百零六章:朝堂问罪 凤西言一露面之后,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响起。 听到这些声音,凤西言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极力维持端庄大气的微笑。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凤西言朝道路两旁的百姓略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然后背负着一手,一副亲和力十足的架势。 “瘟疫一事让大家受惊了,放心吧,天灾无情,但朕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的,哪怕是不计一切代价,朕也要治好每一个百姓,让大家不用经历亲人离世的痛苦。” “多谢皇上。” “谢谢皇上。” “皇上万岁。” “……” 论收买人心这件事,只看她想不想做,要是想做,她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只是简单的一番话语就让跪满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热泪盈眶,感动不已,以前对他不好的看法通通变了,只觉得有这样的皇帝真是三生有幸,以前是真的误会这位小皇帝了。 “你们都是朕的子民,朕有义务救你们,此次出宫朕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想悄悄来探望,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如今一切都已经好起来,朕和你们一样,高兴不已。” “但瘟疫还没彻底解决,还不是庆祝的好时机,所以,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注意防范,等瘟疫彻底解决,朕和大家一起普天同庆。” “好。” “好,草民等的荣幸。”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露面将自己想说的话说清楚之后,凤西言不在停留,转身回到龙辇里,继续启程回宫。 仪仗队在人群的欢送下向皇宫赶去。 此刻,一处高楼上,一个身着异域服装的男子正端着酒杯注视着慢慢远去的仪仗队,待仪仗队消失看不见后,男子将手中酒杯的酒一仰而尽,转身回到屋内。 凤西言离开之后,百姓们一边起身一边议论纷纷起来。 “以前只知道咱们这位陛下是个大草包,昏君,混世小魔王,要不是有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撑着,说不定这大宁早就毁在他手中了,可今日一看,小皇帝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咱们这位小皇帝不但不是草包,还是一位明君,一位爱民如子的明君。” “是啊,皇上真是位好皇帝啊,瘟疫这种要人命的东西一旦沾染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可他不但不惧怕,还亲自去城外慰问,还不让咱们知道,这不是好皇帝是什么?” “……”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这次出宫慰问百姓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情的大臣们这才知道小皇帝忤逆太后娘娘的阻拦,硬是冲出宫去城外探望瘟疫的百姓们。 本来太后娘娘抓住冲撞百姓这件事要联合文武百官好好给凤西言一番教训的,可朝堂中,这话题一提起,立马就变了画风。 各位大臣立马把城中百姓口口相传的话悉数说了出来,并以此来让太后娘娘宽恕凤西言骑马差点冲撞她大不敬的行为。 李太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是一脸微笑,放在身侧的手指甲已经恨得插进扶手的缝隙中了。 但太后一档的大臣却提出相反的意见,认为皇上虽然情有可原,但忤逆尊长在前,又差点冲撞太后娘娘在后,种种行为可谓是蓄意而为,必须要让皇上赔礼道歉,然后去太庙认错才行。 朝堂上,双方大臣各自抱着相反的目的开始熟悉的争吵。 李太后和凤西言两个当事人却坐在上方一言不发,像是这件事的主角不是她们一般,她们只是来看戏的。 正在对方吵得脸红脖子粗时,凤西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觉得无聊至极,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各位大人,朕以为,你们双方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这事终究是朕和母后的私事,你们吵了半天,难道没想过问问当事人的意思吗?” 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房人霎时安静了下来,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上方两位当事人身上去。 见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凤西言这才笑着转身看向珠帘后面的李太后,开口道:“这次出宫一事,的确是朕冲动了,朕有错,因为忧心百姓一事,所以心急如焚,冒犯了母后,还请母后不要往心里去。” “皇帝言重了,哀家虽然当时是被吓了一跳,但不是有惊无险,皇帝最终不是没伤着哀家嘛,再说陛下也是担忧百姓,哀家无碍,也没放在心上。” 李太后抬起自己手认真端详上面不小心被折断的指甲,脸上没有平时该维持的笑意,有的只是冷漠,说话也是阴阳怪气,今日反常得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对此,凤西言也只是挑了挑眉头,并不以为意,反正那日铁了心冲出宫时,她就已经做好今日赔罪的准备,所以面对李太后的冷脸冷言,也不怎么在意。 再说,现在有什么事她能在乎的。 “太后娘娘,陛下此举虽然是冲动了些,也不理智了些,但归根究底是为了城外的百姓们,此举虽不合时宜,但其心却是感动万民啊,有如此爱民如子的皇上是百姓们的福气,是臣等的福气,更加是大宁的福气啊,还请太后娘娘就原谅陛下这一次吧。” 站在凤西言这边的大臣可谓是尽心竭力的在帮她说话,那声情并茂的样子,差点凤西言都觉得他对自己才是真爱。 只可惜,他们真正消效忠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上官烛而已。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将眼中讽刺之色掩盖下去。 “此话差已,虽然陛下的确是情有可原,他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向太后娘娘说理,太后娘娘一向通情达理,不会阻止陛下此行的,可陛下却用了最极端的方法,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这让太后娘娘怎么能不寒心?不生气?” 两方势力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较着劲,为着各自效忠的主子不遗余力。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七章:自愿请罪受罚 正所谓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大家各自站着彼此都觉得很有道理的一边,用尽浑身解数去攻击对方。 相同的场景画面,凤西言已经看过许多次了,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情绪去看他们中争辩。 自从回宫之后,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行事作风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小德子就明显感觉皇上变了,具体哪儿变了他又说不上来,但隐隐觉得很不对劲。 犹如现在,皇上虽然神色正常,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但他明显看出陛下严重掩藏不住的不耐烦,在这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皇上是个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像大臣朝堂吵架这种非事,她最是喜欢不过了,别说不耐烦,只觉得不过瘾才是,要不是注意着皇上的身份,她恨不得摇旗呐喊,恨不得堂下的大臣打起来,自己在一旁端着零嘴观看者。 并且,皇上自从回宫之后,以前爱说爱笑的性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别说有说有笑了,就连正常的说话都没有。 小德子自己也明白,自己是上官烛的人,而现在皇上和主子闹成这样,皇上冷落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奇怪的是,墨兰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也跟着受到冷落。 这些情况体现于皇上经常把自己关在殿中发呆,或者在御花园里看着满园景色发呆,或者爬到城墙远眺远方发呆,总之就是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发呆的路上。 整个人安静近乎诡异。 当然,小德子能发现的问题,墨兰自然也能发现出来,但发现出是一回事,能解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了一会儿凤西言就听不起了,之觉得一阵心烦气躁,心中婆烦不已,于是直接起身,也不看堂下争吵不休的大臣们,转身对着珠帘后的李太后鞠了个躬。 “母后,这件事的确是朕的错,是儿臣太过鲁莽,您老人家嘴上虽然没有提,但儿臣知道您老人家是生气了的,毕竟儿臣纵马离开时,的的确确是差点误伤到您的,当时儿臣也说过等出宫慰问回来就来向您请罪,择日不如撞日,儿臣今日就进入太庙反思,等反思错哪儿了,朕在出来,还请母后不要在生儿臣的气了。” 所有人都被皇上这一出给惊讶到了,不明白一向和太后娘娘不对付的皇上这次怎么认罪认得这么快?甚至太后她老人都还有盖棺论罪,他就主动认罪,然后自请入太庙反思。 这让站在她这边的大臣无奈不已,而归属李太后的大臣得意不行。 李太后也被凤西言主动认罪的态度惊讶不已,她憋了一肚子的招还没来得及施展,人就这样主动认了罪,让她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皇上不可啊,您虽然有错在先,但这件事是情有可原,只能算是功过相抵啊,陛下,还请三思而行。” 凤西言转头看了一眼还在苦苦请求的大臣一眼,厉声说道:“此事不管是何种原因,的的确确是朕有错在先,也的的确确冲撞了母后,有错就罚,朕是天子,自然要做好带头作用,所以,朕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皇帝虽然有错在先,哀家的确也动了怒,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有知错之心,哀家很是欣慰,所以,太庙就不用去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必闹得如此严重。” 见凤西言将身段降低,又主动认罪,一招以退为进将所有人心笼络了过去,李太后又怎么能放任这种事发生呢,所以赶紧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生怕被扣上一个得理不饶人来。 皇帝这次出宫改变了不少百姓的看法,虽然一次行为影响不会太广大,但口口相传,再加上皇帝越来越注重民心,两人不对付以来就明里暗里改变自己在百姓心中的看法,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她的赶紧制止才行。 凤西言经历上官烛欺骗和背叛之后,心灰意冷,虽然豪迈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但心里却冷了下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也不感兴趣,做什么都有心无力,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看着大臣们的争吵只觉得厌烦不已,所以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好趁着这个去太庙,避开这些烦心的事,所以主动请缨,向李太后赔罪。 “母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朕做了这等忤逆不孝的事来,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母后不必多说,待儿臣面对列祖列宗将所犯错误想明白之后,儿臣自会出来,还请母亲恩准。” 李太后能说不准吗?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皇帝能被关禁闭,当然巴不得举双手赞成了,只是,这事要是放在私底下,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展现最真实的想法,可现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又怎么能将最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呢? 只是,又不是很甘心就这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在凤西言手里吃了这么多次亏,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这次能稍微搬回来一点,她自然是很不想放弃的。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得......” 李太后什么心思,凤西言怎么会不明白,她虽然心如死灰,但还没傻还没痴,所以,怎么会不明白她此刻的纠结和痛苦,当然,这要是换做平时,她肯定不会让李太后如愿的,但她现在急需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来让自己安静一会儿。 所以,只得让李太后高兴几天了。 “母后,朕必须要以身作则,所以,还请母后成全儿臣。” 说完,凤西言又朝李太后重重鞠了一躬。 既然凤西言台阶都给到这个份上了,李太后如果在成全他,简直是对不起自己那日受到的惊吓。 “既然皇帝执意如此,哀家也无话可说,如此,来人,送皇帝去太庙反省。” 李太后一锤定音将这件定了下来,其大臣还想说什么也没办法在开口,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被送到太庙去发还是反省。 第五百零八章:无功不受禄 对凤西言极力主张去太庙一事,小德子皱了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明显感觉到皇上是自愿去太庙的。 但感觉出来也不能怎么样,因为一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在怎么感觉不对劲也已经没办法改变什么。 只得跟在凤西言身后追随她去往太庙反省。 王茸那日被打后,李公公出手将他救下并给出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欲望,虽然那日他一口否决,并愤怒的将李公公赶走,但心里终究是动摇了几分的。 因为李公公走之前打过招呼,所以王茸在养伤期间,没有人敢来打扰,甚至那些暴打他的人在听说他是李公公护着的人后,赶紧来赔罪,一阵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见王茸点了点头之后,才兴高采烈的离开。 在那之后,因为李公公的余荫,王茸在浣衣局的日子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王茸却在很多细节之处感受到变化,比如以前的饭菜都是一些素得不能在素的菜,别说肉了,连肉星子都看不到。 而现在,每顿饭菜不但两荤两素,甚至菜色还是刚从御膳房那边送出来的,他在凤西言身边待过,所以一眼就看出饭菜的不同来,除了饭菜,还有一些不同之处。 最大不同之处就是浣衣局的人不在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不在像以前那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现在他还没开口,这些势利的小人就冲到他面前等他吩咐了。 对这些优待,王茸丝毫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忧心忡忡,因为无功不受禄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他没有理由享受李公公带来的这些便利,别说两人立场不同,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再加上李公公那样的性格,让他无缘无故享受这些,简直让他胆战心惊。 所以,他鼓起勇气去找李公公时,李公公还高兴不已,以为他是想明白了,下定决心投靠他了。 可当王茸说出那番话后,李公公只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是不识抬举,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王茸,你似乎忘记我是什么人了?我李常德从来不做善事,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帮你那次是我自己愿意,并不是因为你而已,并且,我也说过,你来找我,只能是一件事,那就说加入我,如果是因为其他事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李公公一脸阴鹜说着这些话,一边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踱步走到王茸跟前,眼中一闪而过一些复杂的情绪,然后俯身一把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待王茸抬起头和他对视后,四目相对,王茸澄清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杂念,有的只有深深的惶恐不安,李公公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忍,但这丝不忍太快,快到王茸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李长德,你虽然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们立场不同,政见不同,所追随的主子也不同,虽然现在我落到这般境地,但在我心里,从我决定跟随上官烛那天时就已经下坚定决心,这辈子,我王茸只认上官烛一个主子,死了也是他的鬼。”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是不会背叛上官烛以及我们的信仰,你的做法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还请你把这些影响收回去,别让我们之间扯上关系变得不清不楚。” 王茸直直看着李长德,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一字一句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清楚。 李长德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更加重一些。 他手中加大的力道让王茸皱了皱眉头,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痛楚,但王茸却没有推开他或者呼一声痛,只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此,李长德嘴角缓缓上扬起,一股讥讽冷笑附在上方,眼中满是隐忍的怒火。 “王茸,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怎么?一离开上官烛,你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了吗?我李长德的影响力说能收回来就收回来吗?我不过是那次救你而已,至于其他的,我李长德可没那个心思。” “因为像这些小恩小惠是不值得我费心的,我李长德要对一个人施恩,那就是救恩之恩这种大恩,其他的,我不屑也不至于,至于你说的其他的东西,不还意思,我没办法也无能为力,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李长德怒不可竭一把将王茸甩开,怒气腾腾转身回到厅上的主位上,继续冷笑着看着王茸说道。 “赶紧滚,别再来惹怒我,不然,我李长德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放肆。” 这次的谈话算是谈崩了。 王茸不甘心看了一眼李长德,见他满脸阴鹜,一副怒到下一秒就要杀了他的样子,见此,王茸也不好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迟疑着转身离去,思考着怎么才能和李长德撇清关系,不让其他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王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李长德的异样来,丝毫没注意到他眼中怒其不争,生气,恼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变化。 等王茸离开好一会儿,人已经走远,李长德还坐在位置上看着王茸远去的方向发呆,紧握的拳头始终紧紧握住没有松开。 “主子,这人如此不知好歹,你看要不要奴才再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再吃一点苦头?” 见李公公看着王茸离开的方向发呆,李长德身边的太监以为他心里对王茸恨之入骨,所以阿谀奉承的献上自己所谓出气的计划。 “滚开!你懂什么,现在才是放长线钓鱼的紧要关头,我倒要看看,如此有骨气的人最后是怎么心甘情愿来我身边的?” 听到这话,那太监一怔,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但片刻之后一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李长德,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常德转头看了一眼小太监,小太监被他这一眼直接吓得“扑通”一声巨响跪倒在地,光是听到这声响,就能让人感受出巨大的痛苦。 跪倒在地的小太监脸痛得直接扭曲,但顾不上疼痛,赶紧朝李常德哀求饶命起来。 “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胆大妄为,公公饶命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求您饶奴才一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百零九章:所谓滥好心 李常德面无表情俯瞰着眼前跪地苦苦哀求的小太监,脸上浸满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只是这笑意怎么都不达眼底,明明是笑着的,可给人感受就是冷,冷得透彻心扉。 “起来吧,多大的事,再说,你知道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 听到这话,跪地求饶的小太监才停止求饶,不敢相信的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李公公。 也就在他抬头的瞬间,眼睛还没和李常德对上,一股锋利的白光从他脖子处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也还没来得及呼出求饶声,就重重倒在李常德脚边。 至始至终,眼中的震惊和害怕始终没有消退过。 而李常德慢条斯理将手中软得泛着白光的剑收回袖中,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和眼睛中的冷意堆满整张脸。 他略微嫌弃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没死不瞑目的尸体,冷冷低语道:“一个狗奴才,也还算是伶俐,只是可惜了,可惜如此不长眼竟然敢窥探我的心思,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说完,李常德将擦拭手的白色手绢扔在地上那张死不瞑目的眼睛上,然后提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开口吩咐道。 “把人拖下去,从新换一块新的地毯。” “是。” 空荡荡的殿内,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太监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就朝那小太监走去。 偌大空旷的太庙里,凤西言站在密密麻麻的灵牌前,目瞪口呆。 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起来。 看不出来,这大宁还算是有些底蕴的,这么多祖先排位,说明这大宁传承还算是不错的,至没有传了几代就改姓了,至少在自己这一代还算是自己家,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的,但不过放心,她很快就离开了。 “陛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凤西言站在排位前停步不前,认真不语看着这些排位,半晌没有动静,小德子有些惧怕这种地方,生怕凤西言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赶紧开口唤她。 被小德子唤回过神来的凤西言低了低头颅,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转头对小德子吩咐道:“既然是来反省的,那就做出样子来,不然,被人抓住话柄,就白白浪费着我今天委屈的一切了。” 小德子一愣,双眼布满疑惑的看着凤西言,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 凤西言转身继续注视着放满密密麻麻排位的灵架,继续说道:“去弄一些笔墨纸砚来,朕要抄佛经来反省,也算为各位先人祈福了,在人家这里做客,怎么能好意思空着手是不是?” 这话说得小德子后背一寒,脸色大变,眼中都是惧怕的惊恐之意,他天不怕地不怕,唯有最怕上官烛和怪力传说了,所以在凤西言决定来太庙反省除了不懂她这么做的点之外,还有就是他真的很害怕来这种地方。 “皇上,您其实不必搞得如此认真的,反正又没有人敢来盯着您,您做这些,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您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小德子以为凤西言做这些样子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才故意做这些的,所以忍不住奉劝她别白费力气做这些无用功了。 可凤西言做这些纯属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再加上最近太过心烦意乱,有些东西没想明白,以前曾工作时,听一个同事提起没当心烦意乱,心情不好时就抄佛经来静心。 今日刚好来到这个地方,看着满室的排位,在加上自己最近心绪不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做什么都无精打采,对这样的自己,心里很是着急。 所以想趁这个机会试一下这个方法,也算是一举三得吧,但听到小德子这话后,她顿觉得小德子太吵了,吵得她此刻有些厌恶他。 所以蹙着眉头转头对他说道:“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你主子不会连这点自由都要管吗?如果是这样的的话,那我们的合约就要重新商谈了,毕竟,我现在有底气,并不是那个他随意就可以威胁的人了。” 小德子一慌,赶紧解释起来,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句好心劝导之语,怎么惹得陛下如此上纲上线的,像是吃了火药似的。 “陛下您误会了,不是主子的意思,是奴才……奴才不想让你太过劳累,所以才这样说的,还请陛下不要误会,您责罚奴才吧。” 凤西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他的意思,不过这样说只是为了发泄心中不满而已,因为现在,她只要一看到和上官烛有关的人或物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忍不住想要发火。 凤西言有些无力的叹了叹气,耐着性子放缓语气道:“起来吧,朕近日心情不好,火气也时常控制不住,有时候生完气后只觉得很内疚,但在爆发的时候总是克制不住,刚才语气的确是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她终究是做不了坏人,一旦态度强势了一些就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伤到别人幼小的心灵了? 所以,明明自己心里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她还是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让无辜之人承受自己的无妄之火。 小德子只觉得受宠若惊,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他现在终于懂明明什么都比自己强的王茸会变成这样,现在,他想,他似乎明白了。 原来,被人尊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不关皇上的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明知道您心情不好,却没有顺从您的心意来,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反着您的意思,还请您不要见怪,都是奴才的错,和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 凤西言是真的累了,这种累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是不想想太多,不想折腾太多的累,现在只想安安静静专心将自己注意力集中事,所以说这些话是真的压着性子在说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章:自顾不暇 她真的顾不上太多的人,在自己范围的人她已经尽力而为了,其他的,她真的无法顾及太多。 “好了,赶紧去准备纸墨吧,待会儿送来放下后将所有人带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是,奴才遵命!” 这下,小德子不敢在打扰凤西言,猫着身子退了出去,赶紧去准备她吩咐的东西去了。 很快,小德子将笔墨纸砚送来,然后带着伺候的人退下,看着空荡荡的室内,除了跳动的蜡烛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她起身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拿起小德子准备的笔墨纸砚认真的抄起佛经来,虔诚认真程度比以往上学时更为集中专注,像是想通过抄这些佛经来寄托什么一般。 王茸自从找过李常德后,情况不但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他从李常德住所出来被其他太监看到之后,更加确定他和李常德关系不一般,说他肯定是投靠李常德了,所以更加对他忌惮,然后阿谀奉承的人更加络绎不绝出现在他屋前。 每日回到住所时,各式各样的礼物已经堆满他房前,上面留下的名字,别说见过了,他连听都没有听过,甚至更为夸张的是,他还在这些礼物中找到一袋金子。 此情此情,王茸没有丝毫的欢心,有的只有满腹的焦虑和不安。 这些情况不断出现,他去找了小德子,但还没见到人就被他身边的小太监给赶走,说小德子正陪着皇上在太庙反省,没时间来见他。 然后他找了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人,让他替自己给上官烛带个话,说自己有要紧的事要见上官烛,只可惜,消息就像石头,传了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茸才深深觉得自己是真的被上官烛放逐了,是真的将他舍弃了,是真的不要他了,是真的和李常德当年被舍弃是一样的情况。 始终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回去的,始终觉得上官烛会将自己安排回去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以为而已,事实早就在他被上官烛放逐到这里的那一天都已经将他舍弃不要了。 始终不清醒,始终端着,始终不愿承认,始终一个人苦苦煎熬着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不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倾尽所有自己的资源去求见上官烛,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最后,却到了凤西言跟前。 看着许久不见的王茸,凤西言有种恍惚之感,仿佛他在自己身边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看着王茸跪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知错了,想重新回来的哀求之语,凤西言只觉得一阵讽刺,当初她不知道王茸犯错的原因是什么,如今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她如今已经失去想要打听的心情了,也没了这个兴趣。 “你说的这些,朕真的没办法帮你,你是知道的,朕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认真说起来,还没你来得自由自在些,当初朕还算有些权利的时候,是不想让你离开的……但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现如今,朕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会顾得上你。” “不会的皇上,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帮奴才了,除了您,真的只有您了,主子对你的心奴才明白的,他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是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你的,真的,陛下求求你帮帮奴才吧,求求你了。” 王茸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一样,跪在趴在地上抄佛经的凤西言面前苦苦哀求道,可怜可悲的模样以前是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如今却让他弯了腰。 看到如今的王茸,凤西言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可一想到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只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心无力,更何况,王茸是上官烛的人,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以她和上官烛现如今的关系,实在是没有能力替人家做决定,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肠拒绝王茸的哀求。 “王茸,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我和上官烛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的忙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去找找其他人吧。” 说着,凤西言对王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离开,然后继续趴在如蒲团上抄自己的佛经。 王茸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凤西言后,才重重的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太庙外,他也终于见到一直求见不得的小德子。 小德子看王茸怒气冲冲的脸,隔着很远的距离露出一抹愧疚的笑来,然后一等王茸靠近,就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想揍我一顿,但我告诉你的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有苦衷的。” “哼,你能有什么苦衷?如今你日日跟在皇上身边呼风唤雨,谁见了你不得称一句德公公,而我呢?在浣衣局受尽折磨和委屈,连伸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说起这段时间的心酸史,王茸只有满腔的怒火发泄不出来。 “王公公,我是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也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有件事你似乎是忘记了,那就是当初主子和陛下都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非要离开的,而如今主子在外处理瘟疫一事,你的事我已经通信过去,但他只说你已经不是我们的人,去留以及其他行为都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主子做不了你的主。” 第五百一十一章: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主子会这样对我?主子不会的,他不会舍弃我的,不会的……我不相信,肯定是你,是你从中作梗,一定是你,主子是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相信……。” 以前王茸在小德子面前永远一副冷清高傲模样,从不表现出任何失控情绪,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反而是小德子冷清高傲,眼中带着些许怜悯之色,而王茸暴怒非常,仿佛一头被人夺走嘴中食物的狮子,双眼布满血色,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 “王公公说笑了,你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你比我更加明白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做下的任何决定都不是任何人能影响的,更何况,当初主子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的,是你自己放弃的。” “闭嘴!我不相信,不相信主子会这般狠心的……我不相信。 王茸五官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咬牙切齿狠狠抓住小德子领口不放,一字一句吐出自己怒不可竭的垂死挣扎。 而小德子至始至终只是冷漠的看着王茸,不管他情绪如何波动,情绪始终平静如常,对他的一切不放在眼里。 “相不相信的,王公公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在你选择忤逆主子意思离开陛下身边自愿去浣衣局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要为之后的结果承担该负的责任,主子是,我也是,你也不列外。” 看着王茸布满血丝的眼睛,小德子淡漠的说道,声音里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情绪。 “所以,王公公还请放手,大家各司其职,已经没你的位置了,还是回到原位的好。” “你……” 王茸扬起拳头直直对着小德子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庞,却始终没有砸上去,而是在他睫毛处停住,牙齿咬得呵呵直响。 “你的任何一句话,我信也不信……我一天没有见到主子,一天不会相信的……即便是主子要舍弃我,那也是他亲口告诉我,而不是由别人来开口。” 说完,王茸放开死死抓住小德子的领口,转身离去,刚踏出几步,又猛的停下,隐忍的声音再次响起,“德公公,不知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小德子在王茸身边一边整理自己的领口,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王茸继续背对着他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不是每个人一直站在高处看风景的,终会有站在山脚仰望别人的时候,还请德公公好自为之。” 说完,王茸不在停留,提起步伐继续离去。 小德子正在整理被王茸抓皱的领口,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怔愣着抬起头看向已经远去的小德子,眼中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来。 太庙本就地处安静,除了值班的太监和侍卫之外,很少有人过来这边,因为凤西言主动过来反省,随行服侍的太监宫女众多,才将阴气沉沉的太庙稍微带了些人气过来,但也很安静。 除了偶尔来往的脚步声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声响,而这样安静的环境正是凤西言想要的。 因为心里一片乱麻,所以她必须借着这安静的环境来理清楚一些东西。 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整个太庙安静得不行,所以,王茸和小德子在殿门外的冲突声,凤西言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耳里去。 越听,眉头皱得越加的紧,心里头越加很不是滋味,可也无法挪动半步的脚步,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了。 王茸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了,感情自然不是后来居上的小德子能比的,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已经不是刚来这里只会横冲直撞的凤西言了。 现在的她经历过太多的事,以及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再加上好不容易付出的一颗真心被人如此践踏,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热情,对什么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心态。 听到王茸的怒不可竭里传出来的哀求之声,凤西言只觉得心酸无比。 怎么就到这一步呢? 现在有多心酸多凄凉,以前就有多开心,多幸福。 原来,时间是会带走一切你以为紧握在手的幸福的,那些你以为永远不会变的东西,早就在暗中定好价码,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的王茸和她有什么分别? 没有分别,都是被人舍弃的棋子而已。 将满口心酸吞进肚子后,凤西言回过神来,低头时,才发现自己拿着抄写佛经的笔在她失神的时候已经滴下墨来,将她刚抄好的佛经晕染成一朵黑色的墨团。 “呵” 凤西言再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可随后,彻底失控,将手中的墨笔重重砸在地上,将眼前的佛经撕个稀巴烂。 “陛下?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殿内发生的动静,小德子赶紧推门冲了进去,却被迎面一个他还没看清的东西重重砸在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凤西言厉声咆哮。 “滚!都给朕滚,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滚,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滚啊!” 顶着一脸火辣辣,小德子才将砸向自己的东西看清楚,才发现是皇上这些天亲手抄的佛经。 砸到人了,凤西言没有发现,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将这些天静心抄的佛经疯狂砸向地上,泪水混合着咆哮声不断落下。 看到凤西言突然失控发狂,小德子不敢停留在室内,在她的咆哮声中退了出去。 “德公公,陛下怎么了?” “德公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公公,陛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啊?” “……” 看着小德子被皇上赶了出来,脸上顶着一抹刺红,一看就是被重物打砸的痕迹,听到动静上来的太监宫女一窝蜂将小德子围了起来,然后七嘴八舌询问事件的起因。 “不想活命的话就继续问。” 小德子冷着脸上厉声呵斥道。 凤西言突然失控爆发的原因,别人不知道,但他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之前陛下平静得像什么没发生一般,正常无比,他只觉得不正常,这不符合陛下的性格。 第五百一十二章遍地:心碎人 而现在,陛下终于爆发出来了,虽然被误伤了一下,但却彻底放下心来。 对嘛,这样才符合陛下藏不住情绪的性格。 但这些事是秘密中的秘密,是不能让除了他之外的人发现的秘密,所以,陛下发泄这件事是不能传出去的。 “怎么?还想留下来继续听璧角?不愿意离开?觉得自己活得够长了,想下去见阎王爷了?” 见围上的来太监宫女愣愣看着自己不愿散去,小德子横眉一竖,吊销着冰凉无比的眉眼讥讽呵斥道。 听到这话,大家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惨白着脸退了下去,不敢在靠近。 而小德子则平静着一张脸守在门口,以防有不怕死之人过来偷听。 殿内。 凤西言像发疯了一般,将自己亲手抄的佛经悉数撕毁扔弃。 “上官烛,你他妈的算哪根葱?老娘喜欢你,那是看得上你,你居然敢玩弄老娘的感情,你这个垃圾,贱男人,混蛋……” “你明知道老娘心软,你自己也说过这话,为什么就不能来哄哄我?就不能继续欺骗我下去吗?为什么不欺骗我一辈子?混蛋,畜生,垃圾……” “呜呜呜呜……你知道老娘心里有多难过吗?听说你出事了,老娘连命都不要的冲去找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容许别人来杀老娘,难道你曾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呜……上官烛,老娘发誓,此生此世,与你再无任何关系,等合约一结束,我们就在无任何的关系。” “我凤西言对着大宁先祖发誓,请各位长辈作证,如若我凤西言在相信上官烛,在喜欢他……那就让我永生永世待在这里,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将这些天抄完佛经一朝尽毁之后,凤西言带着哭红的双眼转身对着大宁皇室祖先的牌位郑重其事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起誓来。 这些日子也该够了。 等也等了,给的机会也给了,人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放不下的始终只是她而已。 是她还紧紧抓住不放,还以为能等到一个解释,殊不知一切早就有答案,早就尘埃落定,放不下的只有她而已,不愿意承认这一切的只是她而已,不肯相信事实的只是她而已。 而现在,够了,闹了闹了,折腾也折腾了,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如果在自欺欺人下去,别说别人了,就连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什么时候,她凤西言是个感情的懦夫了,不就是一段充满谎言和利用的感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世上又不止只有他上官烛一个男人,等离开这里,她一定要找最帅最有钱也最有权……反正什么都比上官烛都强的男人,然后嫁给他,和他真心对真心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只是……怎么办? “心为什么还会这样疼?” “为什么还是很难过?” “为什么眼泪就停不下来呢?” “上官烛,我恨你,我恨你……” 什么都做了,什么都放下了,为什么心还会这样难过啊? 凤西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已经下定决心放下还是会很难受?为什么心里还是放下不那个人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要回家……” “上官烛,我不要喜欢你了……” 凤西言捂住心口缓缓蹲在地上,眼泪成串掉下,“呜呜”的哭泣声不断落下。 门外的小德子将耳朵附在门上,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动静,直到殿内没有动静,传出阵阵压低的哭泣声后,小德子才重重叹着气起身,不在偷听。 王茸回到浣衣局后,一个小太监在他门外贼眉鼠眼的张望,不知等了多久了,见他出现,一脸喜色迎了上去。 “德公公,您回来了?这是去哪儿啊?脸色这么不好看。” 王茸敛了敛脸上的情绪,压住火气问道:“你是谁?在我房前晃荡什么?” 小太监赶紧将手中端着的盒子递给王茸,脸上尽是讨好的味道。 “王公公,这是小的孝敬您的,以前是小的不懂事,不知道您是李公公的人,有眼不识珠,只孝敬了其他公公,忘记您这边了,这是小的赔礼,礼轻情意重,还请您不要嫌弃才是。” 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东西往王茸手中塞去。 听到又是因为李常德,王茸今日所遭遇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 他将面前小太监手中的东西一把接过,然后重重扔在地上,额上青筋暴起,双目欲嗤。 “李公公,李公公……这宫中到底是皇上和太后做主还是他李常德做主?是不是但凡和他扯上关系的人你们都要孝敬是不是?啊?说啊!” 被砸了东西的小太监一脸心痛看着被砸烂的珠宝,想要动怒又不敢,怕得罪李公公眼前的红人,所以只得将满是肉疼的忍下,耐着性子询问道。 “王公公,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家都不是这样的吗?我也是跟谁大家脚步这样做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做,我要是不做,那么,我肯定在这后宫中待不下去。” 小太监一边语气不好的解释道一边蹲下身子赶紧去将王茸砸烂的东西捡起来,脸上藏也藏不住的肉痛之色。 是啊,都是这样,大家都这样,大家都不想做那个异类。 因为做异类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这去权势滔天的后宫中,只有权势才是老大,只有权势才能让大家臣服,只有权势才不会受欺负,才不会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哈哈哈哈哈哈……” 可这一切,王茸只觉得讽刺至极,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三章:潜规则 来送礼的小太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要不是听说王茸和李公公关系还不错,上次那些无故找王茸茬的太监们被李公公私底下收拾了,之后大家才把每个节日送礼的名单中加上王茸。 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大家都送礼之后跟风过来,不然,大家在宫中当差不容易,每月的份列一层一层克扣下来,拿到手的也剩不了多少,再加上各处管事的公公,不但不剩什么,还要自己贴己,长此以往下来,大家才心照不宣做起其他勾当来。 不然,别说是吃饭了,怕是水都喝不起了,但尽管如此,送出的东西还是让他们忍不住的肉疼。 但现在,王茸不但不领情,还把他准备了好久,一直舍不得送出的东西砸得稀巴烂,要知道要不是这次底下的收益还没有回本,他是真的不舍得将这宝物送过来的。 可现在,看着-手中砸烂的宝物,小太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黑了脸,发起脾气来,“王公公,即使你再不怎么喜欢奴才,在对奴才送来的礼物不满意,在和李公公有什么矛盾,也不该砸奴才的东西来出气啊。” 发脾气的小太监一边将砸坏的宝物小心翼翼捧在手中,一边继续爆发对王茸的不满, “你老人家是见过不少宝物,也对奴才这点东西看不上眼,可奴才比不上你见多识广,又在皇上身边待过,自然是看不上奴才这点东西,但你现在已经不在皇上跟前了,皇上也早就忘记您这个人的存在了,你现在还能维持着体面和风光,全靠的是李公公对你的些许情谊,还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既然这东西你看不上,奴才拿回去便是。” 将宝物被摔坏的不满情绪朝王茸爆发完之后,小太监才气冲冲抱着自己心疼不已的宝物大步离去。 王茸不但没有任何的生气和不满,反而更加觉得讽刺至极,这一切恍如一场荒诞可笑的闹剧,而他身在其中,却只能随波逐流,弱小得要是哪天消失都不会有人察觉。 “哈哈哈哈.....原来我王茸离开谁就不在是王茸了,以前所谓的殊荣是靠着上官烛,而现在离开上官烛,靠着的人又是李长德,难道我王茸这一生除了依靠别人之外就一无是处了吗?” 王茸跌跌撞撞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苦笑着自言自语。 “可是,我王茸偏不认这个命,我偏要看看,离开他们任何一个人,我王茸是不是就无法生存下去?无法在这豺狼虎豹的环境中活下去?” 眉眼一沉,王茸将眼中的自怜自艾的情绪掩盖下去,浑浊的眼神一下聚集光芒,带着不认命的语气给自己低低说道,一股不认输的气势充沛在全身。 第二日一大早,一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道消息在后宫中传开来,引起后宫太监群里轩然大波。 原来是不知从哪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是被皇上扁去浣衣局的王公公和李公公关系从来都不怎么好,两人以前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就关系不和,经常吵架斗嘴都是常有的事,两人经常为一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这样的情况多不胜数。 而这次王公公被欺负,李公公只是念着曾经的情分帮他一把而已,算是还了当年的情谊而已,至此之后,两人就在无任何的关系,包括后来传出两人关系很好的谣言都是空穴来风,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 反正传来传去,总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王公公和李公公关系并不好,依旧势如水火,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好。 殊不知,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瞬间在太监圈炸开,既然王公公和李公公关系不好,那么,他们之前费尽心思去讨好王公公不是白费力气了吗?还送了那么多的东西给他,这不是逗人玩吗? 有许多小太监本就不怎么情愿送礼给王茸,只是跟随大众的脚步而已,而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又气又怒,所以纷纷冲到浣衣局去找王茸的麻烦。 一群人气势汹汹冲到王茸跟前时,看到是王茸早就在他们来之前将他们送来的礼物摆在院中,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一般,所以早就在院中摆好茶几和茶点,悠闲的品着茶。 看到来势汹汹的人们,也只是抬了抬下巴,然后平静的开口道:“各位既然一起来了,就各自把自己的东西带走,省的到时候我还一一送回去,你们来了,倒也省去我许多的麻烦。” 众人料想过很多的场景,但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场景,所以纷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嘛来着。 “哼!算你还识相,主动把从我们这里骗去的宝物交出来,没有让我们亲自动手,看来,你也算有些眼力见,但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你欺骗我们宝物,可不能这样还回来就能算了的,你必须要赔偿我们,不然,我们可不答应。” 为首的一个太监率先站出来叫嚣着,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架势仿佛自己是站在道德的一方。 他话音刚一落下,其他太监也跟着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别以为还了我们宝物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你欺骗我们的事,你得做出赔偿来,不然,我们不答应。” 王茸挑了挑眉头,冷笑道:“原来还有这种道理啊,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殊不知天底下还有倒打一耙之说啊,明明是各位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放在我屋前,然后在我询问多天无人认领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摆放在这里等人认领,怎么到了各位这里就是我欺骗各位了?” 王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看向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继续冷笑道:“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种明目张胆颠倒黑白一说,那要是按照各位这种说法,王某是不是随便将东西扔在各位屋前,然后说是各位偷了我的东西,将我欺骗了,那各位是不是得赔我什么才行?”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什么都不是 众人不料王茸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皆是一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直直看着王茸,出言反击道:“是,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可是,这也是因为你让我们误会你和李公公有道理我们才给你送礼物的,不然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给你送礼物,所以,你必须得赔我们的损失。” “对,对,就是,不然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会给你送这些东西,我们又不是吃饱撑的慌看,所以,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不会答应的。” “对,就是,反正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 就这样,抓到一个由头,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势必要让王茸赔偿他们误会的损失才行。 王茸早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来者不善的,所以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他冷笑不语看着眼前这群咄咄逼人的太监,眼中满是戏谑的神色,“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李公公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联系,而我更加没有加入到他门下,也不知你们是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竟然误会至此?” “还有,再者我和他再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那也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也太可笑了些吧?” 被王茸反唇相讥,众人脸上皆是不悦之色,可却找不到其他更加有力的话来反击,只得心气不顺看着怒瞪着王茸不说话。 事情闹到这一步,王茸也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也不想和他们再继续纠缠下去。 “我知道各位误会了什么菜给我送这些礼物,并不是我王某面子大的缘故,也知道各位并不是真心实意想送我什么东西的,既然如此,我王某也不是贪财之人,这些东西,各位还是将各自的东西领回去罢,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还是和睦相处共事,各位觉得如何?” 在凤西言身边待久了,王茸变脸速度也变得炉火纯青起来,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找上门来的太监看着王茸阴笑的脸,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虽然不知道大佬之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情况,但也清楚的知道,从来神仙打架,遭殃的一定是他们下面的小鱼小虾。 对此,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皆不说话,对此,之前反唇相讥的太监冷哼了一声,将眼中不甘的情绪掩盖下去,然后冷哼着越过王茸,从他身后的地上将自己的礼物捡起,然后转身回到太监群里。 看着王茸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你长了一张能言会道的嘴我们就怕你了,我告诉你,来日方长,离开皇上和李公公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所以,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第一个将自己东西领走的太监放完狠话之后就转身离去。 有了第一的带头,之后其他的太监也有样学样的跟着第一个太监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然后对王茸放一番狠话离去。 对此,王茸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冷着面庞看着他们,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知不觉中握紧,牙齿也紧紧咬紧。 很快,乌泱泱的人群带着各自的动散去,不一会儿,院子又恢复安静如斯的模样,只剩王茸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原地,他略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空空的院子,呼吸紧跟着沉重起来。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果然,事情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没有李长德的庇佑,那些势利眼的太监一个个像疯了一般的疯狂朝他攻击,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几乎每个人都在和他作对,搞得他很是精疲力尽,痛苦不已。 但即便如此,王茸还是没有认输,每日强打着精神去应付这些事,然后带着希望等待上官烛回宫。 这样的日子没有让王茸久等,因为上官烛和一众太医和大臣很快凯旋归来。 在太庙反省的凤西言也从太庙出来。 这样一件举朝同欢的大事,凤西言又怎么能缺席。 “这次瘟疫一事,太医院以及一同前往的大臣们辛苦了,当然,最辛苦的还是烛公公和李茂将军,要不是你们舍己为人的精神,想必瘟疫一事不会这么快解决,百姓也不能这么快脱离苦海,所以,各位爱卿辛苦了。” “这是臣等本分。” 朝堂上,凯旋回来被凤西言点到名的大臣们赶紧谦虚的应答道。 “各位爱卿不必多礼,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担得起此大公,所以,朕要重重有赏,母后意下如何?” 李太后脸色在看到上官烛和李茂安然无恙出现在朝堂上的那一刻变得难看至极,要不是场合不对,早就变了神色,眼中惊慌和出诧异之色藏也藏不住,听到凤西言故意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只觉得心中这怒火挡也挡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皇帝现在已经长大,很多东西也早就自己做主了,如今这事陛下看着做主就行了,不必问哀家的意思。” 李太后话语里充满了火药味,凤西言根本就不知道她这怒火是从何而来的,还以为她是为着自己之前骑马冲撞她的原因,对自己去太庙反省一事不是很满意,所以在这甩脸甩嘴。 虽然看见上官烛凤西言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也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尤其是在这种大场合。 比如刚才朝拜时,因为上官烛这次是代表她旨意去处理瘟疫的大臣,所以是跟随一众大臣站在下方回命。 所以在刚才朝拜时起身时,他们两人的目光竟然好死不死的撞在一起,上官烛还是万里无垠双眼幽深,甚至在和她对上眼神那一刻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她自己则呼吸一顿,藏在衣袖里双手死死掐住自己手心才没让自己惊慌失措的躲开,然后神情自然,用看其他人的目光看着他,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一般。 第五百一十五章:明目张胆塞人 如此之后,才感觉自己没有丢掉该有的自尊,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 所以在面对李太后公然挑衅的态度,她也不是好惹的人,将自己从上官烛那得到不舒服的情绪借此发泄在李太后身上来。 “母后还在怪儿臣之前冲撞您一事吗?” 李太后正沉浸在上官烛为什么会好好站在这里的思绪中,冷不丁被凤西言这么一问,竟有些没反应过来,迟疑好一会儿才被李长德碰了碰手臂提醒到。 “皇帝何出此言?” 李太后敛了敛脸上的情绪,勉强露出微笑来应付凤西言。 凤西言假装很委屈的低垂下眼眸,将其中情绪掩盖下去,然后用很无辜的语气说道:“那刚才朕询问母后重重赏赐此次处理瘟疫的大臣,某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语气里也充满了对儿臣的不满,儿臣还以为母后没有消气,所以故此一问。” 李太后此刻气想要炸掉,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要杀了那群办事不利的废物,不但没有在宫外将上官烛解决,自己还被凤西言这在顶撞胡搅蛮缠。 可尽管心里气得要发疯,但李太后还是维持脸上的微笑,耐着性子对凤西言笑道。 “皇上多虑了,哀家在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刚才只是你想多了,哀家对你现在很满意,怎么会不满?今日是嘉奖功臣的日子,皇帝如今越来越好了,理应由皇上来做主了。” 虽然不知道李太后不对劲之处在哪里,但李太后将话说道这个份上,凤西言也不好再继续胡搅蛮缠。 “原来如此,看来是儿臣想多了,如此,儿臣就先谢过母后了。” 堂上的大臣都不知道这母子两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但见他们没有吵起来,大家纷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吵起来,不然,这场合他们不好开口帮忙啊。 站在堂下的上官烛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得像是个哑巴,而站在他旁边的李茂目光则在他脸上扫了扫,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其他的反应后,才收回目光,以正视听。 而在李茂收回目光后,上官烛眼中的失落和悲伤一闪而过,快到谁都没察觉到。 在转身坐回龙椅上时,凤西言快速深呼吸几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待坐好时,又回到那个神色如常,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皇帝。 “这次大家抛却生死,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中,朕颇感欣慰,因此,朕要代表天下百姓感谢你们,并且要重重奖赏各位。” “烛公公!” “臣在。” 凤西言心下一片复杂。 “这次你代表朕主持大局,将这件事圆满=完成,果然不负朕众望,如此大功,朕就赏赐你黄金千两,虽然说你是后宫之人,但亦是有大才之人,朕一向爱才如宝,所以,朕就破例将你安排到司法所,负责后宫以及前朝的朝政处理,算是朕得力助手。” 这个想法凤西言早就在上官烛没有回来时就已经打算好的了,她不想自欺欺人,因为心里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上官烛,说一下子放下也是不可能的,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 那些感情她不相信都是假的,可正因为不相信才会这么痛苦,才会如此放不下,才会这么久都不敢相信,才会如此痛苦,直到现在都还都放不下。 所以,与其两人尴尬的日日相对,还不如分开,给彼此一点时间来恢复各自的位置,这样,她才能全身心的忘却这些痛苦,才能将上官烛彻底放下。 当然,这种事情在大宁朝史无前例,所以她也做好下这个决定后,大臣和李太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当然,比之太后和其他大臣,最先诧异不敢相信抬起头的是上官烛。 他瞪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凤西言,蠕动着嘴角想要说什么,却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她话音刚一落下,李太后和其他大臣脸色大变,纷纷阻拦道:“皇上不可啊,烛公公虽然此次立了大功,但他始终是后宫之人,大宁朝建朝以来,还从未有那个太监能从后宫走到前朝当官的,并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皇上切莫冲动,三思而行啊。” 一个大臣率先跳出来制止后,李太后紧随其后猛站起身,怒目圆瞪着凤西言,因为太过激动,喊出的话语隐隐有些破音,尖利的有些刺耳。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面对其他大臣震惊的眼神,凤西言慢条斯理从龙椅上起身,微微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是,大家一定觉得朕太过冲动了,历代先朝都没有这样的先例,但祖先曾留下一条先列,那就是凡是有能者,需得重用,既然如此,那不管是谁,不管他出自哪里,都应该得到重用,但如果大家觉得不行,那么出现瘟疫时,怎么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起来。” 一番话说得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在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但大臣们没有说话,李太后是不准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她在李长德的搀扶下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皇帝,哀家知道你是个惜才的人,也知道你是个喜欢有功论赏的性子,但上官烛是个太监,你赏赐他其他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让他入朝为官,哀家不能看着你坏了大宁的朝纲。” 凤西言抬头看了一眼上官烛,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然后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笑道:“乱了朝纲的可不是朕,虽然朕知道这于情于理都不和,但朕这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要不是朝中没什么可用之人,朕也不会去抬举一个太监,在说,刚才母后可是让朕来处理这件事的。” 李太后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反驳。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六章:破例 “满朝文武这么多人,没人去处理瘟疫一事?竟然是由你们口中的太监去处理,这说出去,别说各位爱卿了,就是朕也觉得臊得慌。” 凤西言抬起眼眸在众多官员脸上扫过,对上她双眼的瞬间纷纷将头低下去,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如此心虚的模样,让整个朝堂变得诡异又安静。 “而平时,朕但凡和母后有个什么政见不合,朕看各位大臣可谓是头头是道,硬是将满腹所学动用到朕身上来,搞得朕还以为满朝白官都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可怎么一到关键时刻都静默不语,将一切置身事外呢?”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诛心之言了,因为之前瘟疫爆发的时候,满朝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主动请缨的。 这打的可不止是文武百官的脸,打的更是李太后的脸,因为满朝文武百官这么多人,只有在李太后和她发生争执的时候才敢站出来振振有词发表自己的高见。 “皇帝,这事和瘟疫的事是两码事,怎么能混淆视听?” 李太后颇有种今日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的错觉,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各种心气不顺,首先就是上官烛,明明自己已经安排人出宫去浮诛上官烛的,势必让他不能回宫。 并且,派出的杀手都是打着皇帝的名义出去的。 可现在,人不但没事,还好端端站在这上朝,并且,和凤西言之前的间歇仿佛不存在一般,两人一唱一和开始把势力转移到前朝来,这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安插人手,一副当她不存在一般。 这让李太后怎么不恼火?怎么不生气?怎么不想杀人泄愤? “母后,这是两码事吗?这明明就是一码事的问题,如今前朝没什么可用之人,既然如此,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能用之人,朕一律厚待,朕一律予以重用,如果母后觉得朕此举不妥,那么,还请母后找出可用之人来?” 李茂站在人群外静默不语,眼中布满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挑拨离间成功了,凤西言还要帮上官烛?难道这两人根本就没有生分,一切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其实早就在背后暗度陈仓了? 对局势感到奇怪的李茂微微抬头看了看上官烛一眼,见他脸色虽然正常,但眼中和他一样带着迷惑。 看到这里,李茂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一眼前方和李太后对垒的凤西言,见她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上官烛身上停留,心中的隐患才彻底放下来。 只有这两人没有重归于好,凤西言也没有做影响到他们计划的事,那么,她做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 想到这里,李茂低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的,开始坐璧观虎斗起来。 “皇帝这是要和哀家对着干了?” 从很久以前,李太后就知道和小皇帝呈口舌之快的话,最好别有这样的想法,这小子古灵精怪,尤其口舌之争尤其厉害,白的都能说成是黑的。 所以,她多次告诫自己别有和小皇帝斗口舌的想法,不然,会将自己给气个半死。 如今,口舌再次不可避免的发生,她谨记自己平时对自己的告诫,绝不会和她呈口舌之快,所以,直截了当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么在去讲道理反而会让他们得逞,所以她必须把自己强硬的态度表现出来,这样,也就不会被小皇帝牵着鼻子走了。 凤西言脸色一变,直直对上李太后的眼睛,不在是平时伪装的样子,而是带着狠厉和不容抗拒的霸气掷地有声的称述道。 “如果母后觉得朕这样做是和母后对着干的话,母后可以直接废了朕这个皇帝,以后,就由你来坐大宁的皇位,然后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把朕当成一个傀儡摆放在这里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 “因为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抱负,如果母后觉得朕忤逆你的话,你也可以直接废了朕这个皇帝,不然,日日对着,你心里也厌恶得不行,朕也难受的紧。” 这什么狗屁皇帝她早就不想当了,也早就想离开了,要不是身不由己,她才不会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干,才不会让自己成为让人摆布的棋子。 “皇帝,你是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来人,太医……叫太医来,皇帝病了,让他们赶紧来看看……” 可殊不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朝堂上,因为全部被凤西言派出去处理瘟疫,此刻正恭敬站在朝堂上等候皇上的嘉奖,只不过却不想一场嘉奖竟变成皇上和太后争权的场面。 众人都是一脸震惊之色,震惊的是皇上竟然敢当面和太后娘娘直言不讳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是明目张胆控诉大宁朝是太后娘娘把持着的了,而他空有皇帝名,却没有皇帝的权利。 “都是死人吗?没听到哀家的话,难道要让皇帝继续失心疯下去?” 李太后的话让惊呆住的太医们赶紧动作起来,纷纷走向凤西言。 上官烛眉间一片阴霾,想也没想就提步走上前去帮凤西言解围,可才刚踏出一步,就被身边时刻注意他一举一动的李茂一把抓住,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声音说道。 “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在掺和进去,皇上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我见皇上是有想法的人,她这么冲动,也许是有其他打算,何不如静观其变,等情况无可挽回在出手也不迟。” 上官烛愣了愣,踏出的脚没有收回,但也继续往前走。 他回头看了看一眼李茂,见李茂对他摇了摇头,眼中虽然阴鸷没有散去,但也没有其他动作,转头继续看向凤西言所在的方向。 “母后,”凤西言冷冽得有些可怕,“朕有没有失心疯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你觉得朕说的话难听,或者是踩住你的痛脚了,那你就可以用朕忤逆不敬来责罚朕,而不是乱给朕安排一些病症来,毕竟,这种东西一下就能戳破的,立不住脚。” 第五百一十七章:朝堂撕破脸皮 “皇帝你是什么意思?” 李太后双目欲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得要死,却不将凤西言怎么样。 凤西言冷冷的看着李太后,只觉得痛快至极,心里眼里都藏不住的痛快。 在太庙这几天,她早就将事情的始末想清楚了,本来是等上官烛亲口告诉她身世之谜的,可计划跟不上变化,上官烛还没亲口告诉她身世之谜,他们就闹成这个地步。 直到今天,上官烛还是没能将身世之谜告诉她,而她似乎也等不到了,所以在太庙疯狂发泄完之后,决心真正放下后,让小德子找来了上官烛身世之谜的记载。 也彻底将所有事情弄清楚了。 原来上官烛的父亲是前太子的老师,身为太子一党,原本在太子登上皇位之后,上官烛一家会跟着太子水涨船高,他也会成为大宁城中的人人艳羡的翩翩贵公子,也会成为最明媚之人。 然后以他才学,会在家族的蒙阴下进入朝廷,然后一步一步走上为百姓造福的高位,之后,会找到和自己才貌相匹配的女子,两人琴瑟和鸣,然后有自己的孩子。 这一切是多么美好的事,虽然会遇不到自己,但她不在乎,她想要的是上官烛能幸福……因为遇到自己就说明他过得很不好,很不幸福,这不是她所能期盼的。 可这一切都被李太后这个贱女人毁了,是她想弄权玩势,然后栽赃嫁祸太子,毁了太子,扶持一个狗屁不懂好控制的废物坐上皇位,然后将太子一党杀个干净。 上官烛九死一生才死里逃生,然后慢慢变成今天这样,存活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推翻李太后的政权,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虽然她已经知道上官烛身上所背负的真相,也知道他所经历的痛苦,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了,也不代表他们之间还有可能,也不代表他们就能恢复如初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那些伤害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那些痛和泪也是真真确确的,她可以可怜他,可以同情他,可以心疼他。可以帮助他,但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而现在,一切进展的太慢了,避免夜长梦多,也避免上官烛还继续在自己跟前晃悠,让自己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所以,她必须得速战速决,帮他解决完李太后之后,她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希望和上官烛做到此生不复见。 所以她才舍弃以前徐徐图之的打算,直接将脸皮扯破,然后直接开战,这样就能节约很多的时间,再加上她现在不想和李太后虚与委蛇下去了。 那样太累了。 “母后,朕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朕长大了,您老人家是时候退位让贤了,毕竟,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也该是由年轻人来掌权了,您说,朕说的对吗?各位爱卿说朕说得对吗?” 李太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锋利的指甲直接将手心戳破,可现在的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觉得心潮翻涌,一阵一阵窝火不断从肚子里涌出来。 而下方的大臣们神色也大不相同,早就会属于凤西言这边的大臣们见小皇帝终于强硬起来,并且如此明目张胆直言刚李太后,以往被李太后压制的憋屈终于得到疏解。 而归属李太后的大臣们则是和李太后一样的反应,一个个脸色黑如锅底,眉头紧皱,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臣认为不妥,皇上到底是年幼,行事作风皆是由着性子胡来,要是没有太后娘娘在后方坐镇,可能更加乱来,这到底不是儿戏,所以臣认为还得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陛下的的确确堪与大任,太后娘娘在退居于后也不迟。” 说这话之人正是李太后阵营中的人,他们都是跟随李太后一路走到现在,在投靠李太后时起就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所以,为了家族荣耀,为了子孙后代还能继续维持家族荣光,他们只能继续依附李太后。 而现在,小皇帝和李太后政权之争越演越烈,小皇帝扮猪吃老虎,慢慢蚕食李太后的权势,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他们回头一看时,才发现李太后的半壁江山已经被小皇帝不知不觉中蚕食了一半。 而小皇帝也从之前的任李太后摆布变成今天双方能明目张胆抗衡的地步,这种成长速度也代表小皇帝的野心是不甘心被李太后控制一辈子的,而现在,就是她明晃晃争权夺势的表现。 虽然身为李太后阵营的人,内部争斗也很厉害,但也只是在外部没有威胁的时候,如今外部已经威胁到他们的安危,他们自然是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 “这话之前也说过,可皇上这会儿已经老大不小了,就是在民间也是当家做主的人,更何况是一国皇帝,一直用这样的借口来阻止皇上亲政,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皇帝阵营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既然皇上都勇敢站出来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势,那他们这些身为后盾的人自然要赶紧跟上,不要拖了皇帝的后腿才是。 “有些人虽然年纪在长,但心智却不成熟,如果没有后方可靠之人坐镇,只怕会毁了大宁百年的基业,更何况民间当家做主和统治大宁是两码事,两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笑话,怎么不可以混为一谈,都说先小家在大家,如果民间的当家做主都无法作为代表的话,那臣不知道什么才可以作为代表?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才可以吗?” “你……胡搅蛮缠,一肚子歪理,我不和你争论,反正我支持太后娘娘继续辅佐皇上,直到皇上行事稳妥,不在像现在这般冒冒失失,太后娘娘在退居也不迟。” “哼!也不知道是谁胡搅蛮缠,一肚子歪理,说理说不过,才如此诋毁别人,皇上行事哪里不稳妥了,以前年幼的确是这样,可现在处理的朝政,就连百姓都赞不绝口,就说现在的瘟疫一事,那个出来不说咱们陛下宅心仁厚是个好皇帝?” 第五百一十八章:落差所图 凤西言和李太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方谁也让不让谁的对峙着,两人眼中的狠戾之色谁也不输对方。 两个大臣幼稚的争吵自然是落进在场所有人耳中的,当然,这其中也自然包括凤西言和李太后。 “母后,我知道自己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一定让你很不适应,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交到朕手里的,你拖不拖延也只是时间问题,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朕手里的,所以,你这又是何必呢?” “皇帝果然是长大了,羽翼也硬了,说的话一套套的,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之前为了出宫,策马来冲撞哀家,哀家想着你小孩子心性,在加上是因为忧民,所以就没皇帝计较。” “却原来皇帝如此对待哀家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哀家苦心劳力为的是大宁的江山,只要是为大宁好的事,哀家在所不惜,一定会全力支持皇帝的,可皇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种伤哀家的心的行为来伤哀家,这让哀家会寒心的。” 三言两语一不对劲,李太后就开始使用她最擅长的手段,那就是诉心酸,扮柔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女人的优势聚集到自己身上来。 因为以往她就是采用这种办法来控制大家的,所以在屡试不爽的结果下,她自然会一再二再而三的用。 凤西言神色不变,眼中尽显戏谑之色,带着嘲讽的口吻笑道。 “母后,还来这招啊,不怕过时吗?朕那日对你冲撞的事供认不讳,也放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你赔礼道歉,也自请去了太庙悔过,母后不是已经不提这件事的吗?怎么还紧抓住不放?” 她就知道,就知道李太后这说一不二的女人一定会紧抓住这件事不放的,果然,她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 “皇帝,哀家说这些不是要问你罪,只是想表明一个观点,那就是你行事还是太冲动了,如此很容易做出错误的抉择来,所以,哀家的意思和众位大臣一样,那就是等你什么时候行事稳妥之后,哀家在把政权交给你。” 李太后柔弱的铺垫了那么多,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为这句话作铺垫而已。 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神色一变,变得凌厉起来,不在是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无所谓的笑了笑,看来李太后是打算抓住她纵马这件事来攻击她性格太过冲动,不易自己掌权的事了。 哎!今日看来还是拿不回政权了。 凤西言默默在心里叹息道。 不过,拿不回政权,至少不让上官烛继续待在自己面前这件事是一定要办成的,不然,有些对不起自己今日放着众人彻底撕破脸皮的事了。 “今日说你这么多,说实在的,朕也觉得自己性格的确是有些冲动,所以暂时由母后继续辅佐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今日去处理瘟疫的功臣,朕要厚厚重赏,任何人不得插手。” 这“任何人”说的可谓是意有所指了。 凤西言退而求其之的方法很快奏效,因为比起让李太后将政权交出来,让上官烛去前朝以及重赏这些大臣可以算得上是不算什么了。 所以这话一出,之前还为李太后愤愤不平的大臣都静默不语,表示赞许了。 而李太后则心口一窒,顿有一种上当受骗之感,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答应也必须答应了,不然,就是太不受抬举了。 “皇帝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哀家真是甘拜下风,如此,今日封赏一事,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李太后觉得头痛欲裂,由李常德搀扶着回到珠帘后,不在开口说话。 “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女人手段百出,她做什么心里无比清楚,简直比鬼还精,你看,连李太后都着了她的道了吧,只有你像个傻子,被她卖了还感动得不行,以为她是个好人。” 李茂低低在上官烛耳边说着凤西言的坏话,可无论他怎么说,上官烛眼中的欣喜和激动以及赞许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李茂说这话时,是压低声音加靠近上官烛些许才没有被人听到的,所以说话时,他话虽然是对上官烛说的,但目光却警惕看向周围的人,谨防他们之间的谈话被其他人听去。 所以上官烛眼中的情绪变化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凤西言微微撇嘴一笑,这个落差道理还是曾经在上辈子上学时学得,虽然已经记不起是哪本书上的内容,但对老师当时的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说的好像是人都有一个接受能力度,意思就是你去到一户人家,可这户人家家里乌七八黑,什么都看不清楚,然后你提议让这家人直接在从屋内的后面开一扇门。 当然,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人家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但你在提了这个要求之后,见别人不答应,你就在提议在屋顶开一扇窗户,有了之前开门的落差感之后,那个人就转而会采取你开窗的提议。 当时她记得是这样说的,可因为时间太长了,她对细节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得意思还是深刻记得的。 因为当时她不以为意,觉得人家又不是傻子,你说一次人家不答应,那你在降低要求,人家肯定也不会答应的,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个需求,有需求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人家。 可后来,长大之后,遇到很多事情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落差感是这么有用,所以后来,就一直秉存着这个方法准备用在关键时刻。 而今日,就是用来实验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又一次让李太后吃瘪,凤西言心中怨气才稍微消散了一些,所以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当然,她这个人一旦有什么情绪都是表现在脸上,所以当她回到龙椅转身看向下面的大臣时,和上官烛直直看向她的上官烛对上。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九章:区别对待 此刻的上官烛没有像之前那般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而是不讳的将自己热烈的眼神看向自己,丝毫没有遮掩。 凤西言一惊,心口一窒,熟悉的酸涩瞬间侵占了整个心房,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让疼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之后,然后抬眼狠狠瞪了上官烛一眼后才将目光转开。 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继续强装镇定继续自己被打断的封赏来。 说话声音清楚,脸色正常,眼神和蔼,一切看似没有任何的变化,在正常不过,可凤西言心里却如重鼓在捶,“咚咚”发出剧烈的响声,像是要冲破自己耳膜出来。 因为她知道,上官烛的目光此刻正直直的看着她,没有移开过,那炙热的视线清晰的投射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逃。 最后的决定,上官烛还是被外放到司法局,成为皇上下达天听的专属臣子,而李茂是将军,此前已经封得很高了,在封就到顶了。 所以在凤西言还未对他开口之时,就主动提出不要封赏,声称自己并没有立什么功劳,一切都是烛公公和太医们的功劳,他并没有做什么。 凤西言虽然对他识抬举很赞同,但心里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但恩怨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她还是假惺惺的慰问了两句,然后以赏赐一些黄金来做封赏。 而太医院的大臣们,凤西言按照惯例进行封赏,等封赏一圈下来,凤西言却单单没有封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她让小德子吩咐暗中去帮助上官烛的樊侍郎。 凤西言观察了一下,见樊侍郎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她没有对他封赏而产生情绪,心里不得不点头,这个樊侍郎是个可重用的。 随后,凤西言对小德子挥手示意了一下,待小德子靠近自己之后,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 然后,将一轮封赏结束后,因为大家刚死里逃生,正是疲倦时期,凤西言为大家考虑之后,决定今日不举行庆功典礼,准备改到其他时间去。 “朕知道各位爱卿这次出城处理瘟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探望过了,想着大家死里逃生回来,最渴望的应该就是回家和家人团聚,所以,今日庆功宴会就取消,改到其他时间去,今日就让各位爱卿回家和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多谢陛下!” “谢主隆恩!” “陛下圣明!” “皇上万岁!” “……” 在收买人心这块儿,她一向做得很好,因为她知道,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多为别人考虑一些,那么,得到的一定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比如现在。 看着喜不自胜的大臣们比刚才得到封赏还要高兴,凤西言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很好,至少收买人心这件事上,一次不成还可以两次或者三次。 总之,一切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散朝之后,凤西言没有回宫,而是来到了养心殿。 然后不多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前在朝堂上被她故意忽视的樊侍郎。 “陛下,樊大人到了。” “好,退下吧。” “是。” 将人带到之后,小德子退到了门外。 “樊侍郎,此次朕秘密下旨让你出城协助上官烛处理瘟疫一事,明明你和上官烛的功劳是一样的,可是朕却没有对你论功行赏,你心里难道就没有疑惑?就没有难过或者不满吗?” 凤西言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看向跪在下方的樊侍郎。 面对她直言不讳的质问,樊侍郎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始终淡定如初,一如之前在朝堂上她所观察的一般,并无二样。 见此,凤西言心中更加对他满意不已。 樊侍郎对凤西言行了行礼,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禀皇上,臣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和难过,因为陛下这样做,肯定有其他的用意,虽然臣此刻不明白,但很快就能明白了。” 凤西言扯了扯唇角,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就这样外放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这么清醒的人,朝中可屈指可数。 “看来你是个明白人,知道朕这么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可是,如若朕就单单就是不想赏赐你,并没有其他原因,你心里怎么想的?” “这……”这下樊侍郎没有一口回答,而是变得犹豫不决,这让凤西言更加满意了,这人要是一口回答出来,她心里可能还会有些失望,没想到还算实诚,没有太过官方。 “怎么?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凤西言继续追问道。 樊侍郎行了行礼,继续回到道:“是这样的陛下,您的问话臣不敢有妄言,也不想说假话来欺骗陛下,所以,对于陛下刚才之问,臣心里肯定会觉得难过和不公平,但不会觉得不满。” 对此,凤西言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还算实诚,不过朕既然私底下找你过来,肯定是因为你猜对了,朕之所以没当众封赏你,是因为这次瘟疫出行一事,你是朕私底下安排去的,这事,任何人都不知道。” “而贸然封赏你,肯定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你是因为任上业绩做得不错才回到京都的,但初来乍到,对京都很多情况肯定是不了解的,再加上你才回来就立下这么大的功,一定会引起眼红之辈的注意。” “朕调查过你,知道你生平的一些事和你的为人,知道你是一个好官,现在朝中局势复杂,今日你应该也看到了,朕不想让你淌入这趟浑水中来。” 所以,与其让你早早被人盯上,还不如将你外放,你在外替朕做眼睛,巡视大宁各个地方,将各地的情况给朕摸查清楚。” 樊侍郎震惊不已,不敢相信看着凤西言,随着凤西言的话中的重视,他眼中渐渐起了雾气,慢慢湿润起来。 第五百二十章:任务出行 “不用打草惊蛇,你表面当作游山玩水,对当地给你的孝敬也照列收着,然后暗中调查清楚各地的情况,朕将京城中的局势稳固之后,在将你调回来,然后把你调查到的真实情况上报给朕,朕在一一清楚这些毒瘤。” “当然,这一切都是朕单方面的想法,还没寻求过你的意见,这件事是自愿形式,朕不强求,如果你不愿意,朕名字上虽然不会给赏赐,但会在暗中给你加官进爵,让你……。” “愿意……老臣愿意,皇上如此看重臣,臣怎么可能不愿意。” 凤西言的话还没有说完,樊侍郎就趴在地上泣不成声起来,那模样,像是受到天大委屈一般,搞得凤西言很是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用权势压迫了一个老实人似的。 “可是……你哭什么?樊爱卿,你不用硬撑着答应的,这件事,朕只是这么一提,你不愿意的话,朕真的不会勉强你的……。” “不……不,皇上您误会臣的意思了,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并没有不愿意,相反,臣非常愿意……臣真的很激动,也很开心……” 在之后,凤西言才从樊侍郎口中得知他明明很愿意为什么会痛哭流涕的原因了。 樊侍郎这个人吧,原本就是京官,虽然是个小小县令大人,芝麻绿豆大小,但不管怎么样,也是父母官,因为不是家族,再加上是从上一次瘟疫中出来的人。 所以被看为是不幸之人,再加上本身脾气比较倔,为人正直,是个处处为民的着想的好官,在百姓口中很受好评。 但正因为这样,宁折不弯的性格得罪了很多人,所以被排挤,被暗中使绊子是常有的事,在加上因为又不行使官场给上司送礼的事,所以很快就被排挤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即便是去了这种地步,因为做出业绩,很受百姓爱戴,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京都,然后就遇上瘟疫一事,屁股还没坐热,然后就被安排出城协助处理瘟疫一事。 直到现在,被皇上委以重任,成为皇上的眼线,去收集贪官污吏的罪证,等待皇上将大权一握,然后在反过来收拾的重任。 因为长期受到别人的打压和欺负,都是自己硬着头皮撑过来的,这其中的心酸泪只有自己最清楚,而现在,被皇上赏识,然后被皇上看重。 这对樊侍郎来说,这比任何赏赐都让他高兴。 听完樊侍郎的解释,又看到他喜极而泣的面庞,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心酸不已。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一个好官要走的路都比任何奸臣贪官污吏走得要艰难很多。 将樊侍郎送走之后,凤西言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心情也变得难过起来。 虽然她用自己的小金库给了樊侍郎很赏赐,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不是因为什么,单单就是因为樊侍郎这个人,他做得功绩明明比每日只会在朝堂上和自己斗嘴的大臣们更有资格站在朝堂上。 但因为那些人有好的家世,在加上有李太后的庇佑,所以有恃无恐,什么政绩都没有,整齐耀武扬威,搜刮民脂民膏,整个就是一大蛀虫,就是大宁的吸血鬼。 “陛下,樊侍郎已经出宫了。” 小德子得到凤西言的命令将人送出宫之后就赶紧回来复命。 当然,他着急回来复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樊侍郎这个人有多重要,重要的是刚才他送樊侍郎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遇到等候在那多时的上官烛。 当场,小德子立马很有眼力见的离开,站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路口放哨。 而上官烛则对樊侍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他移步到一旁比较隐蔽的角落里去。 在宫外处理瘟疫这些日子,樊侍郎和上官烛关系还不错,也知道眼前这人虽然是个太监,但心中沟壑和才华却是顶尖的,尤其是在此次瘟疫处理中。 皇上秘密下旨派自己去辅佐他,自己帮上的忙却不多,只是将以前那场瘟疫中的有限经验告知而已,其他的,依旧是摸索着处理,但在每次紧要关头,上官烛都处理的很好。 “陛下将大人派往何处?” 两人刚一站定,上官烛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樊侍郎和他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是个爽快的人,为人也是忠厚之人,所以面对他的提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一五一十回答起来。 “陛下没有让臣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让人像钦差大人那样,游走在大宁朝各处,表面是游山玩水的钦差大人,实际上却是去摸查底细的暗探,待收集之后,也急于一时发出来。” 见上官烛眼中浮现几分疑惑,樊侍郎继续解释起来。 “陛下说,那些外围的官员比之京城的更加难以对付,因为他们中间的关系很是复杂,和京都肯定有直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下面盘根错杂不是臣能独立处理的,所以……” “所以让你先暂时收集证据,待陛下在京城中站稳脚跟,从太后娘娘手中拿到政权之后,在一举将这些人给收拾掉。” 上官烛不等樊侍郎说完话就抢过他的话补充道。 “嗯嗯,陛下的确是这个意思。” 樊侍郎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上官烛佩服的无以复加,相反自己之前明明是被皇上安排去辅佐的人,最后却成为听从吩咐的那个,当然,这话是真心敬佩的意思,没有半分的讽刺之意。 “如此,樊大人一路多保重,万事小心,陛下既然这般看重你,你千万不能出事,多保重自己,别让陛下为你担心。” “放心吧,不会的,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重托的。” “好,祝你一路顺风,既然陛下是暗中安排你的,那就说明此行肯定不宜大肆喧哗的,所以,我就在此恭送大人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无法出口解释 “多谢烛公公相送,待我重新回到京城后,我们在好好聚一聚,去之前说好的酒楼好好畅饮一番。” “好,到时候,我亲自去定下酒菜给大人接风洗尘,大人一路保重。” “好,来日一定要聚一聚,烛公公也保重。” 上官烛极为认真的对樊侍郎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然后将人送到城门口才离开。 到了城门楼,樊侍郎回以刚才一礼,然后出宫准备离开京城,两人就此分别。 在上官烛送完樊侍郎之后,小德子赶紧跟在上官烛身后。 他刚一靠近,上官烛的声音就从跟前传了过来,“陛下现在在何处?” 小德子精神高度紧张,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特意等候在这里,肯定是为了皇上。 当然,这话小德子只敢在心里说说,绝计是不敢说出口的。 “皇上此刻在御书房,刚会见完樊侍郎心情好像受到了些影响,所以有些恹恹,精神不济。” 虽然主子没问得这么仔细,但小德子想主子应该想听得很仔细的,果然,他说完这些后,主子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觉得很正常。 对此,小德子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皇上和主子在一起会不太好,但他却觉得,他真心希望主子和皇上能好好在一起。 因为这两人实在是太折腾了,折腾就算了,折腾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每次一闹腾,受苦的都是他们这些下人,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大气不敢出,生怕遭到无妄之灾。 而皇上和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们日子最好过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皇上最好说话,每每日满脸春风,连带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高兴不已。 可至从发生李将军利用主子将皇上欺骗出宫刺杀之后,他们两人明明连面都没有见,却闹得要死要活,尤其是皇上,整个人伤心得不行。 正因为这个,墨兰还拿他指桑骂槐骂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停的。 可主子明明心里苦不堪言,被李茂将军利用,连辩解的机会都不辩解,任由皇上误会也不说,一个劲儿的当闷葫芦。 而皇上今日从太庙出来后,他以为皇上已经好了,想通了,可给人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加让人胆寒,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明明无比正常,可比之前更加让人有不好的感觉。 跟在上官烛身后的小德子见他半晌不说话,于是忍耐不住问道。 “主子现在要去见陛下吗?” 闻言,上官烛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怎么能不见……我欠她这么多解释……想必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了吧。” 上官烛落寞的自言自语落在小德子耳中只觉得心酸无比,明明主子什么都没做,却要背负这些被心爱之人误会。 “皇上从宫外回到皇宫之后,性格脾气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很爱说笑的一个人,回来之后就在没看到她的笑脸了,在太庙也是,疯狂将自己抄写许多天的佛经全部撕个稀巴烂,然后疯狂在庙中打砸起来。” 小德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一般重重砸在上官烛心里和脑袋里,砸得他呼吸不畅,心中酸涩难忍,眼眶发酸。 许久,才迟疑着问到:“这些天里,陛下有提起过我吗?” 小德子虽然于心不忍,但也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回禀道:“没有,皇上从回宫后,就再也没提起主子过。” 说完这话,小德子见上官烛身形不自觉晃了晃,之后发出一声苦笑来,“我伤她至深,她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提起我,怕是连想都不想想起我吧……” 这话说的小德子眼眶止不住的发酸。 “主子,虽然皇上从未提起你,性子也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但奴才知道,在她心里还是很想念你的,还是很想见到你的。” 凤西言想不想见到上官烛小德子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凤西言见到上官烛的话,两人把存在的误会一解开就能重归于好,然后他们下面的这些奴才也能轻松一些,不用在每天靠猜测主子的心情来过日子。 上官烛背影一阵发颤,好一会儿之后才停下来,他依旧没有转身,背对着小德子说道,“带路吧,去见皇上,就说臣上官烛拜见她。” 得到这话后,小德子才神色不自然来回禀将樊侍郎送出宫的话语。 “嗯,朕知道了,暗中多加派些人手保护好樊侍郎,别让他出任何事。” “是,奴才明白,待天一亮,樊侍郎一出发,那些暗中保护他的人也会跟随他一起出发的。” “很好,退下吧。” 将交代的事交代完之后,凤西言低头将之前未翻阅完的奏章拿起继续翻阅,不在理会小德子。 片刻,感觉小德子还没离开,她疑惑不解抬头看向小德子,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小德子一脸为难,然后扭扭捏捏看了看一眼门外,然后迟疑着回答道:“回禀陛下,是……是上官大人,他说……说有事要拜见皇上,人现在就在门外候着,陛下要见吗?” 凤西言一怔,手中的奏章应声滑落在桌上,心中百般滋味,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上官烛回来来见她,这个可能她早就预料了的,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亲临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上官烛来得这么着急,让她连心里准备都没有。 见凤西言脸瞬间白了白,许久没有言语,小德子带着试探的语气继续问道:“陛下……要见吗?” 闻言,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将万般复杂情绪掩盖在其中,轻轻蹙了蹙眉头,问道:“他有说见朕何时吗?” “回禀陛下,他没说,只说是有事要见您,其他的就没多说什么。” 看着下方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小德子,凤西言讽刺一笑,看来,她真的是糊涂了,小德子是上官烛的人,他们主仆之间说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天真的可以。 第五百二十二章:平静,释怀 想到这里,凤西言心中的忐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冷意和讽刺,以及一些自己也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既然你主子来了,你直接两人带进来便是,还假模假样来问什么?不觉得多此一举吗?反正朕不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吗?出去请他进来的,告诉他,对待一枚棋子不用这般客气,我怕折煞。” 小德子神色不明看了一眼凤西言,然后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凤西言被他眼神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是啊,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更何况是外人呢? 想着,凤西言将之前掉落的奏章再次拿起,然后认真的看了起来,可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颇有些心烦气躁将那奏章扔在桌上,只是好巧不巧,刚一扔下,小德子就带着上官烛走了进来。 “回禀陛下,上官烛大人已带到。” 见他们郑重其事将规矩做到,凤西言在心里讥笑不已,既然要装模作样,那她直接奉陪到底。 “退下吧,既然上官大人单独来见朕,那就说明有很重要的事,你去门外侯着。” “是。” 小德子应声赶紧退了出去,那速度,堪比兔子了。 小德子一退下,凤西言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上官大人见朕所谓何事?” 听到这话,上官烛眉头紧皱,半晌无言,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凤西言,眼中绵绵不绝的愧疚和忧伤,看得凤西言差不点绷不住爆发出来。 她赶紧低头将涌上来的情绪掩盖下去,然后快速深呼吸几口气恢复正常之后才继续对上上官烛的眼神。 此刻,她心中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赶紧问清楚他到底想干嘛之后,她好回去休息,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身体和心理都疲倦不已。 “上官大人,你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朕要回去休息了。” 说着,凤西言漫不经心打着哈欠起身,然后看着上官烛。 上官烛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如果……如果我说那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你还会相信我吗?” 如此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凤西言却在片刻见听懂了,动作一顿,脸上的血色迅速腿去,一张脸惨白不已。 这句她等了许久的解释,以为在听到的时候自己会委屈得嚎啕大哭,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不已。 曾经,那些天,她为了等这个解释,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一个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疯子。 以为在得到这个解释的时候,自己肯定激动不已,可现在,听到这个解释,她刚才还躁动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就像小时候为了吃自己最喜欢的美食,为了那个美食,她整日饭不好好吃,将自己用来买早餐的钱省下来,每日心心念念的去存钱,目的就是去买那个美食。 就在她日日存,日日期盼,恨不得时间为什么不过得快一些,当她终于存够钱买到心心念念的美食时,以为会好吃到哭出来。 可事实却不是那样,心心念念的美食不过如此,丝毫没有印象中那种什么都比不上的美味,好吃也是好吃,却不是记忆中那个味道了。 正如当初,在她最需要上官烛解释,最想要上官烛说不是他的,他不知情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任由她疯狂的大闹也不解释。 可现在,她已经过了那个阶段,已经不想去听那个解释了,他却又突然出现来解释。 还真是讽刺得不行。 “上官烛,不用要了。” 一句话,上官烛猛的睁开眼睛,直直看向凤西言,眉头紧锁,向以往他遇到解不开的难题时一般。 “言儿……我是身不由己,我……”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凤西言打断上官烛想要解释的话语,内心比任何以往都还要平静,这个平静让她稍微有些诧异。 “真的不重要了,在我最需要你解释的时候,你没有出现,也没有解释,过了那个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当然,我没有恨你,也不会在……喜欢你了。” 以往,想到自己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会崩溃到不行,可现在,却发现,原来并没有那么痛苦,反而有种解脱之感。 “之前让小德子传给你的话不是气话更加不是赌气的话,一切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之后下定的决心,我希望你能认真听进去,毕竟,大家相识一场,不用闹得那么难看,大家好聚好散,我会把答应的你事做到,希望你也是。” 说完这些话,凤西言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好了,如果你要说其他关于朝廷的事,我们继续,但如果你想要解释什么的话,那就不必了,我真的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凤西言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看着上官烛,静待他的下文。 “你当真……已经下定决心了?” 上官烛始终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眼中的情绪。 这话说出来,一股萧条之味弥漫在其中。 凤西言释怀的微微一笑,道:“是啊,早就应该下定决心的,不适合的人勉强在一起,给彼此带来的都是痛苦,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吧。” 说着诛心的话语,凤西言心一阵收缩,怎么可能做到真正平静,不过是强装而已,因为,只有表现得不在乎才不会让自己受到更加痛苦的伤害。 上官烛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可眸光始终没有看向凤西言。 明明两人距离那么近,可却像隔着万重山那般远。 第五百二十三章:给过机会了 至此,凤西言和上官烛两个人真真正正做回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彼此之间还存在利益关系合作,所以中间交流的消息都是通过小德子带来通传的。 两人见面的时间除了在朝堂之外,其余时间再无单独见面。 除了当事人以及身边的人难过伤心之外,最开心的莫过于慈宁宫的李太后了。 接二连三的重创已经将她磨到有气都撒不出来,一口老血闷在心里怎么发泄不出来。 此次瘟疫一事,以为上官烛和小皇帝两人发生隔阂,是她出手的最佳时期,所以,在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两人真的闹掰了。 李太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尤其是在小皇帝不惜冒着忤逆之罪冲撞她也要出宫时,她还以为这两人之前不和得到样子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但后来,宫外的眼线传来消息说两人并没有见面,没有任何互动,甚至皇帝回宫的时候,上官烛也假借身体不适为借口没有恭送皇帝回宫。 她就知道,两人不和是真的了,所以,抓住这么好的机会,趁着皇帝回宫,上官烛身边没人护着,她派出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杀手去刺杀,以为这次十拿九稳,甚至已经开始期待皇帝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但没想到的是,皇帝还没什么反应,她就先跌破眼镜,以为彻底处理掉的人此刻正好端端的站在朝堂上,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如此,她才会一口老血闷在心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所以才会在朝堂上那般沉不住气,又着了凤西言的道,让上官烛明目张胆去了前朝。 所以心中对办事不力的李常德好一顿呵斥,然后命令他赶快将计划提上日程,不然,就别她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从上官烛去到前朝,她派人在暗中观察来看,这两人是真的产生了隔阂,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是这两人在故意演戏给她看而已。 所以,消沉了好几天的李太后又在一次活跃起来,先是在暗中让人给上官烛使绊子,然后又故意让大臣们有意无意明里暗里挑拨离间他们两个。 被李太后狠狠训斥了一顿的李常德清楚明白自己这一切都是李太后给与的,如果让李太后不满意的话,他现在的体与面只是一片浮云,那和现在被他精心算计的王茸又有什么区别。 并且他也深知,自己一现在只能依附李太后才能维持自己现有得体面,而要想让自己真真正正手握实权,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就必须赶紧取得李太后彻底的信任。 然后让她处处依赖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实现权利自由,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附小做低,处处看别人眼色,然后日日胆战心惊,担心自己随时被李太后舍弃。 而进行这些的第一步就是赶紧拿下王茸,然后着手对付上官烛和皇上,拿出成绩给李太后看到,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将王茸拿下。 王茸忍住所有心酸与艰难终于撑到上官烛回宫了,他再次找上小德子,要求哪怕是被放逐,被扔弃,也要见到上官烛听他亲口说,不然,他是不会相信也不会放弃的。 小德子拗不过他,只得将这件事禀告给了上官烛,终于,在受尽委屈和各种心酸之后,王茸终于见到上官烛。 “主子,属下错了,求您在给属下一个机会。” 再次见到上官烛,王茸只觉得满腹委屈无从说起,全都化作一声后悔之语倾诉了出来。 上官烛端坐在书桌前,闻言,缓缓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王茸,脸上无任何的情绪,随后,垂了下来,继续翻阅手中的书,漫不经心道。 “有些事,错了便是错了,并无什么机会可谈的。” 王茸一惊,满眼慌乱,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烛跟前,惊慌失措赶紧表达自己的确是真的知错了,“主子,求您在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真的知道错了,这些日子里也反省了很多,所以,希望您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对此,上官烛轻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重新抬起眼眸看向王茸,声音还是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是了解我的脾气的,机会,给过,我就不会在给,如今,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何去何从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还是离开吧。” “主子,难道您就这般丝毫不念旧情吗?” 王茸悲愤欲绝,眼中闪烁着不甘和心碎的泪花,跪在地上,倔强仰头看着上官烛,上牙死死咬住下嘴唇才强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旧情?”上官烛挑了挑眉头,露出一抹冷笑,“这种东西我并没有,你是知道的,所以,给我说这个没用,离开吧,我从不更改所有做下的决定,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上官烛不在言语,收回视线,拿起放下的书再次看了起来。 王茸死死咬住嘴唇,下牙将嘴唇咬出深深的印迹也没松开,双眼蓄满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许久,才对着上官烛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 “主子,保重!” 王茸说完,忍了许久的泪水才“啪”“啪”两声落在地上,发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响,就如他才知道自己错过的到底是什么。 小德子将王茸送到院门口,今日的他再无那日的冷血,带着些许不忍对王茸说道:“王公公,主子或许只是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待在过些日子,等气消了,想起你的好,就会让你重新回来的。” 王茸背对着小德子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冷冷对他讥讽道:“多谢德公公好意,如今主子不要我了,德公公心里是不是开心的想要发疯?这下,不正是如你的意,看着我不死心的非要见主子,却还是一样的结果,是不是很痛快。” 小德子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被王茸这样误会,怒火一下涌了上来,觉得自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五百二十四章:终还是背叛 “呵,王公公心里有气我能理解,可是,主子不要你这事可不是我能决定,再说,这件事不是王公公你自己选择得吗?这会儿心里不痛快却想把气撒在我头上,那不能够,我不是那种好脾气的,所以,接下来的路,王公公自己请便吧,我就不送了,免得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说完,小德子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不在理会阴阳怪气的王茸。 王茸本就心里不痛快,被昔日自己不怎么瞧得上的人一通呵斥,只觉得颜面无存,心头一口恶火铺天盖地涌了上来,正要发作,人却转身离去,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他留在原地。 这段时间世态炎凉,心酸血泪,在加上刚被小德子侮辱,王茸愤怒得无以复加,怒气滔天对着院墙就是一阵乱拳。 等发泄完,人冷静下来时,墙体有了裂缝,裂缝上残留了斑斑血迹,而他自己的手也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面目。 “原来,凉薄的人永远都凉薄,并不会因为你所能感化的。” 冷静下来的王茸看了一眼上官烛亮着烛火的屋子,讥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后,带着血肉模糊的一步一步离开这个他了踏足不下几千次的地方。 今晚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 回到浣衣局时,有人已经在等他了。 看着院中背对着他站着的人,王茸没有半分的惊讶或者是意外,有的只有深深的厌恶和倦怠。 “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话,背对着他的那人转身过来,脸上带着的笑意在看到他不断滴血的手时怔了怔,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不过片刻恢复正常。 笑着说道:“自然是来找你,不然谁会这么闲,总喜欢往你这里跑。” 王茸自顾自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忍住这时才传来疼痛感的手神色自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才将目光缓缓放到还站着的李常德身上。 冷冷说道:“李公公当然闲了,不然怎么用爱往我这里跑,我前脚才向所有人澄清和李公公没有关系,后脚李公公又出现在我这里,这下,别人就算不相信,我也没嘴能解释清楚了。” “这不是很好吗?” 李常德对王茸的故意忽视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不请自来在他对面坐下,一边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暧昧不清的扔出这么一句话来。 王茸心间一恶心,喝下的茶水差点吐了出来,他抬眼看了一眼李常德,瞬间明白这人是故意恶心他来着,于是也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他暧昧不清的语气反击道。 “对我来说是好,只不过对李公公来说就不好了,我王茸现在可是烂人一个,跌进泥塘都会被人吐口水那种,而你李公公可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天天往我这里跑,吃亏的可是你李公公。” 听到这话,李常德眼神一变,瞳孔幽深了不少,嘴角的假笑认真了几分,“到底谁吃亏,这事还说不清楚,不过,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一事需要王公公帮忙,毕竟,让你一直欠我一个人情你心里不是很忐忑不安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王茸自然而然也明白,所以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心生警惕。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王茸不想落入李常德的圈套,所以赶紧正色起来。 李常德也随之变了神色,之前的暧昧之色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满目阴鸷,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 “很好,我想要你告诉我上官烛身边有多少高手?平时是怎么分布的?轮休也是怎么安排的?” 王茸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数不尽的嘲讽,他是真的觉得好笑,好笑是李常德疯了还是他疯了,他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李常德啊李常德,不是我说你,你之前至少还能端着点,目的还不算明目张胆,怎么?现在已经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了吗?” 李常德冷笑了一声,道:“端着什么?明目张胆什么?我李常德从一开始就没有端着,一直都是明目张胆,我想对付上官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有什么好笑的,既然你欠了我人情,而我提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对此,王茸笑得更加不遮掩。 “我说李常德啊,我是欠了你人情不假,可是我也没有说要用背叛主子来还你这个人情,你觉得可能吗?” “还主子,”李常德鄙夷道,“你把上官烛当主子,可人家在把你舍弃的时候就已经不承认了,只有你还傻乎乎把人家当主子,简直是上赶着给人家当狗人家都不要,你还真是够失败的。” “你……那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没关系……” 王茸脸色巨变,眸中带着恼羞成怒已经被人戳破的尴尬。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你自己也清楚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既然他都对你不仁不义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忠心?难道你的血海深仇不想报了吗?” 李常德讥笑着打断王茸自欺欺人,击破他内心的弱点。 不得不说,李常德最后一句话才是抓住王茸弱点的地方,他之所以这般忠心跟着上官烛不就是因为报仇雪恨吗,如今被赶了出来,别说报仇雪恨,就连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见王茸神色开始松动,李常德知道,现在就是说服他的好时机。 于是,眼神一转,继续朝这个方向继续击溃王茸的心理防线。 “我知道你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你舍弃了多少东西才走到这一步,可现在,你多年的心血一边毁于一旦,上官烛明知道你就是为复仇而活,却还是舍弃了你,他这不是故意让你无法得志吗?” 王茸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王茸半晌说不出话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五章:还是查不到 “只是冷血无情,让你无法报仇雪恨,就是这么简单,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王茸,别在犯傻了,你相信我,只要你来我这里,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想要的,我一定会达成的,相信我,你知道我能说到做到的。” 本来这么久还没拿下王茸,李常德是让人做了准备的,可在行动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取消了那个计划,自己亲自来找王茸。 他知道王茸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也知道他心中的执念,所以抓住这一点,不断击破他的心理防线,然后从心理上收复他。 王茸愣愣看着李常德,眼中挣扎和痛苦之色怎么都无法隐藏,此刻的他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童,迷茫到已经无法做出判断,只能李常德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要……报仇雪恨……我要让害死我家人的人不得好死……” 听到这句话后,李常德瞬间一派轻松的笑了起来,诱惑着王茸继续说服道:“是啊,这就对了吗?他上官烛既然对你无情无义,让你大仇难以得报,但是我不一样,我会帮你杀了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并且在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小德子像中蛊一般,眼中布满嗜血的狠戾,喃喃回答道:“好……我相信你……” 就这样,两人友好的达成了共识,而王茸最终还是背叛了上官烛,投入了李太后的门下,和曾经嗤之以鼻的李常德成为李太后左右得力的两条狗。 自将上官烛安排去了外朝之后,凤西言也在慢慢从这段情伤中走出来。 并且瘟疫一事后,大宁看起来风平浪静,李太后没有在作妖,大臣们也不在闲得日日盯着她,上官烛除了紧急情况让小德子通知她外,再无其他事可忙。 而这样的生活让凤西言倍感无聊,只觉得还是和大臣们吵架的日子好打发一些。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以为的风平浪静而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各种汹涌暗潮不断澎湃着,在皇宫的夜晚下直接无所遁形。 只是,早睡早起的人看不到而已。 而这早睡早起的人正是凤西言。 那日在郊外见到应为之后,凤西言只觉得像一场梦,一场很不真实的梦,虽然她清楚那不是一场梦。 因为上官烛的事,她浑浑噩噩好长一段时间,等清醒过来时,才回想起这么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可因为回了宫,再加上被人盯得很紧,又和上官烛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所以派人出宫去打听应为的下落很受被动也很受限。 因为,她现在要防备的人除了李太后还有上官烛,所以,万事都是小心翼翼,再加上应为又是那样一个身份,要是被发现,怕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保他平安无事。 所以,她不敢涉险,只能小心在小心一些,采用笨办法慢慢打听,而去执行这个笨办法的人自然是她最信任的墨兰了。 为了让墨兰出宫,她可是闹出很多脾气说要吃宫外哪家酒楼的糕点,或者是要找宫外什么好玩的玩意来玩,让墨兰去代买的同时,然后在过程中将消息传出去。 只是,出去这么多次,墨兰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带回来,仿佛应为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一次,墨兰风尘仆仆从城中回来。 “怎么样?” 凤西言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墨兰,等她喝下之后,一脸迫不及待的问道。 墨兰仰头一口将手中的茶水喝下,喘了几口气才开口回答:“小……小姐,你确定应为真的回来了吗?奴婢把消息传递在各处,让兄弟们在城中村各处打听都没打听到他的消息,别说踪迹了,就是消息都没有没有一点,你真的看到他回来了吗?” “那怎么可能有假?我是亲眼看到的,也是亲耳听到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消息呢?” 虽然那日天太黑,氛围又恐怖,但她敢肯定,那个人就是应为,虽然应为像变了个人,但阿双眼睛,还有身上的熟悉之感都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应为,不会是别人,也不会是假的。 “可是,兄弟们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他们遍布在各行各业,其他事不敢说,但找人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但这次将整个京城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所以……你真的确定救你的那个人就是应为吗?” 不是墨兰怀疑凤西言,只是她更加相信自己暗中带出来得兄弟们,所以怀疑小姐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应为,可能是其他人假冒的应为。 “不,那个人就是应为,我敢肯定,就是应为。” 凤西言点头肯定道。 她肯定那人就是应为,因为她可以认错任何人,却不会认错应为的。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在让他们下去在打探打探,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还没有查过,或者是什么地方疏忽了。” “好。” 凤西言点了点头,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真的没有看错,也没有认错,那个人就是应为,虽然他变了很多,但护着她的心依旧没变,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化,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和那时的他一模一样。 明明才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可凤西言却觉得,时间在应为身上像是过了很多年。 不但从男孩成长为男人,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功夫,简直就是个世外高人,别的不说,就是他那张脸,比之男孩时期,简直是妖孽得不成人样,虽然夜色很浓,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不一样了。 和以前墨黑不同的是,他现在眼睛是墨绿色的,将他本就妖孽至极的脸衬托得更加魅惑众生,像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一般,再加上他周身聚集的攻击性,将这种魅惑众生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野性十足的美,而这种美却不是女性的柔美,而是睥睨一切,将一切不放眼里的美。 第五百二十六章:国王来访 当晚因为正处伤心难过之时,再加上应为出现时所带来的震惊,让她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这些细节,而现在回过头仔细去想时,才发现自己当时漏掉好多的细节。 比如那天晚上她穿的是龙袍,而应为从出现在她身边后,并没有什么疑惑或者惊诧的反应,仿佛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般,更为重要的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未像应为透露过这一事实真相。 而重新出现的应为就像一团迷雾,让人看得见,却看不清,明明是她最熟悉的人,也明明是她最了解的人,可当人站在她跟前,却发现,自己从未看清,也从未真正了解过。 应为对她来说,就是一团看不清的谜团,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还有其他什么? 这些都是她不曾了解的。 就在凤西言召集自己从未动用过的秘密属下在城中打听应为行踪的时候,朝中却突然接到一个使团的访问。 使团访问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可奇怪就奇怪于这使团竟然是由乌阳国国主亲自来访问的,所以这才引起大宁朝的轰动,因为这是以往绝不会出现的。 乌阳国和大宁历来不和,只是乌阳国国力因为上一代国王政权内乱将国力耗尽,所以才让大宁趁虚而入,直接夺下好几座城池,让本就难以支撑的乌阳国一下倒了下去,所以这才向大宁投诚认输的。 虽然如此,但不管怎么说,其他国家派来使访问,都是派出重要的使臣过来,绝不会是统治者,所以这次乌阳国国主亲自过来访问,才会让大家震惊不已。 和大家震惊不同的是,凤西言是知道应为真实身份的,当然,这一切还是上官烛告诉她的。 她震惊的是,她知道乌阳国国王是应为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且这个哥哥是不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来威胁自己的,所以当初她才误会应为死了。 但现在,应为还好好活着,而乌阳国国王亲自来访问大宁,是不是说明应为已经摆平了他这个想要杀他的国王哥哥,然后两个人一起来的大宁? 除了这个可能之外,凤西言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来。 不过,她自己还没思索出一个一二三来,就被拉上朝去欢迎乌阳国使团的访问了,并且,那些疑惑的问题,也通过这次访问慢慢的解开了。 此刻,她正端庄典雅高坐在龙椅上,而身后珠帘后面的李太后照旧坐在她摄政的凤位上。 堂下,疑惑不解的大臣们极力压低声音向身旁的大臣询问乌阳国来访的古怪,虽然已经极力压低了,但因为整个朝堂安静至极。 所以,两人大臣的谈话声还是传进凤西言和李太后以及其他大臣耳中去。 “这乌阳国虽然是我朝的战败国,但他们一向心高气傲,即使是输了,还一副大爷的态度,每次使团来访问都是趾高气昂的,生怕不把我们惹生气就对不起他们这一趟似的,而这一次,他们国王亲自来了,真是太奇怪了。” 一个大臣率先说道。 “谁说不是啊,每次接待乌阳国的使团,要不是碍于国家颜面,我真想好好揍他们一顿出气,太讨厌了,谁知道他们国王这次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亲自来了,就不怕我们不讲道义,直接扣留了他,然后直接挥兵直捣他乌阳国都吗?” 紧挨着的大臣附和着说道。 “就是,心也是够大的,不过,我们可不是那种人,大宁屹立霸主之位不倒这么多年,除了拳头硬之外,也是以礼服人之国,所以,他乌阳国国王才敢贸然前来,不过,我怀疑他带着目的来的。” “什么目的?” 一个大臣目光惊疑不定的追问道,另外一个大臣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这乌阳国国王是故意来气咱们陛下的,你说他们来个使团都将我们气个够呛,气到想揍人的冲动,那他们陛下来岂不是更加猖狂,岂不是要和咱们陛下直接面对面的对上?”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过,咱们陛下也不是好欺负的,你看他平时口舌之争这么厉害,咱们文武百官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都说不过他,那乌阳国国王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吧。” “咦!这么说来,这倒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你说是咱们陛下被气得跳脚还是那乌阳国国王啊?我怎么莫名隐隐有种迫不及待的期待之感呢?” 说这话的大臣双眼冒着兴奋的精光,那模样,比他老婆生儿子还要激动不已。 他们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落在凤西言和李太后以及7其他大臣耳中,而这个憨憨还浑然不知,沉浸在两人的小世界里兴奋不已,脸红耳赤,期待不已。 凤西言对此,撇了撇嘴,对他们这种恶趣味实在是……期待不已。 哈哈哈,别说这两个大臣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应为的大哥对上,就是她自己也期待不已,当然,最为期待的当然是应为真的回来了,她真的没有弄错。 “咳咳” 与这两个大臣交好的其他大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所以赶紧假意咳嗽来提醒他们,生怕这两个白痴在说下去,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就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果然,这声咳嗽声一响,两人说悄悄话的大臣立马闭上嘴,脸上尽是羞愧难当之色。 凤西言对此并没有在意,在她看来,朝中就是需要这种轻松氛围才行,那种严肃紧张的氛围真的会让人心情低落的。 上官烛穿着朝廷命官才有的官服,在一众大臣中丰神俊朗,俊美无比,让人想不去在意都不行。 凤西言极力回避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可越是这样,越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看他。 所以在回避视线第三次之后,目光再次飘向上官烛时,好死不死上官烛也在这个时候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第五百二十七章:乌阳国国王 凤西言心一慌,匆忙躲开,心极速跳动起来,呼吸也无法控制的凌乱。 和她慌乱不同的是,在上官烛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慌乱,有的只是平静和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在弥漫在其中。 对此,凤西言在心里狠狠责怪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凤西言,你真是太没有骨气了,也太没有出息了,说放下的人是你,说回到陌生人的还是你,不就是对上个眼神吗?你慌什么?你怕什么?你躲什么? 人家都没有躲,也没有慌,你这样躲了,不是显得你很心虚吗?不是显得你还没放下吗?不是显得你之前说放下的话都是假的吗? 你真是太没有出息,太不争气了。 在心里狠狠将自己责备一番之后,凤西言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佯装淡定抬头对堂下的大臣开口7说道。 “不是说乌阳国国王来访吗?人呢?怎么还不让人出来见见?” “陛下,人现在就在殿外侯着呢,就等您通传。” 见凤西言说错话,小德子赶紧补救道。 “喔,是吗?那让他们进来吧。” 凤西言后知后觉。 “请乌阳国国王进殿会见!”门口一个太监高声朝殿外大喊起来。 片刻,几十个异族服侍的人缓缓进入殿中,因为阳光明媚,再加上进来之人身上带着亮晶晶的珠宝,门口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们珠光宝气的衣服上,所以在他们进来时。 因为阳光反衬,凤西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没看清进来之人的脸。 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她才惊诧的睁大眼睛,猛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直直看向刚走进殿中来人,一脸不敢置信。 本来身为乌阳国国主来访,与凤西言同样身为一国皇帝,是不用拜见凤西言的,但因为以往乌阳国来使留下得不好印象,所以礼部的大臣们才故意弄这么一出出来折辱乌阳国国王。 而凤西言在听到那声音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全是因为站在乌阳国使臣中间的人。 那人声音和那晚告诉她,他就是应为的人声音一模一样,而这个声音说,说“乌阳国国王百里贺来访,皇上就是这么迎接的?” “皇帝,怎么了?这百里贺有什么不对之处吗?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凤西言反应太大,引起李太后和文武百官的疑惑。 “无……无事,朕只是觉得乌阳国国王话说的太不客气了,有点生气罢。” 回答完李太后的疑惑之声后,凤西言赶紧坐了回去,极力忍下自己的震惊,胡乱找个借口解释道。 在场所有人不明觉厉,但有两个人明白她惊诧的原因。 应为自然不用说早就明白,而上官烛是在人进来的那一刻明白的,所以,他的表情比起凤西言不遑多让,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凤西言带了过去,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 而那些在他心头压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以及怎么都查不出个所以然的谜团在此刻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之前只是迷晕他,阻止他回宫的黑衣人,以及这次瘟疫来的突然,以及那些在暗中有意无意误导他们的人……这些,都在这一刻有了回应。 凤西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国王说笑了,你亲自大驾光临大宁,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怠慢,只是你来得太过突然,让朕以及大臣们措手不及,来不及准备什么,所以只能简单的迎接你。” 虽然大家都是老熟人,又是自己人,她又有一大肚子饿话想问,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最佳时机,所以只得忍耐着,等将这场戏演过了再说。 被彪形大汉团团保护在中间的应为悠闲的抱着双臂,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凤西言,“这么说来,是我误会陛下了?可是,陛下这待客之道未免也太寒酸了些,没有盛情接待就算了,还让我在殿外等了这么久,这已经不是寒酸了吧,是故意让人难堪了吧。” 看着应为那嚣张的模样,要多欠扁就多欠扁,要不是那张脸太过魅惑人心,她不介意在让他难堪一些的,当然,这是假话,她不会的。 应为也知道她不会的,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嗯,的确是朕疏忽了,让国王受了委屈,礼部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如今国王来访这么大的事,你们就是这样准备的?是不想活了吗?” 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别说大家了,就是礼部自己也没想到,明明之前迎接之礼他们还是亲自报到陛下跟前去的,是得到他的准许他们才这样准备的。 当然,这样准备的缘由有几个,其中第一个最主要的就是想让乌阳国国王难堪,第二个就是想看陛下是怎么收拾乌阳国国王的。 只是,大家想了千万种可能,都没想到陛下会对乌阳国国王这般热情。 对此,受了严厉呵斥的礼部觉得自己很是冤枉,自己明明都是经过同意的,可是,当他走上前认罪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是因为什么了。 这乌阳国国王长得像个妖孽,而陛下又是个看脸之人,见人家这么好看,自然将之前说给人家一个下马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此,礼部认命的请罪道:“都是臣等疏忽,是臣等大意了,还请陛下责罚,请国王宽恕。” 其实礼部猜错了,凤西言之所以会同意,是想着应为这哥哥当初想要杀他来着,所以准备给人家来个下马威,只是没想到这国王竟然就是应为本人,所以只能拿礼部出气了。 “哼,这种事能疏忽,你也真是够可以的,还不赶紧退下重新准备,让朕给国王赔罪吗?真是够丢人现眼的,赶紧去。” “是,是,臣这就去准备。” 礼部大臣赶紧退了下去。 礼部大臣赶紧退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八章:大国风范 凤西言态度转变太大,朝中很多大臣已经惊呆了下巴,就连李太后对她这样的举动蹙了蹙眉头,有心想教训两句,忽又想到什么,故没有开口,只是面色不虞看着这场闹剧。 将礼部大臣呵斥下去之后,凤西言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堂下始终环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看着她的应为,暗暗在心里不解的想到。 应为这混小子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乌阳国国王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吗?怎么他现在成为乌阳国国王了?他哥哥呢? “陛下如此重视我乌阳国,看来之前的慢待的确是误会一场了,既然如此,那之前的无礼,本王就不许计较了。” 见凤西言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应为暗暗憋了憋嘴角,心如明镜,他非常明白凤西言此刻的疑惑和不解,并且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自己。 而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凤西言收起杂乱的思绪,正了正色,回到现实来,“国王大人大量,的确是朕的疏忽,朕已经备下薄酒给国王接风洗尘并赔罪,朕让下人先带国王过去,朕陪母后回宫换套衣服就过来。” 说着,凤西言神色极为自然起身朝应为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话音刚一落下,小德子就对殿门口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个小太监赶紧来到应为一等人身边,恭敬的请他们去接风洗尘的宴会上。 而应为则微笑着对凤西言点了点头,然后在那小太监的带领下转身离去。 在路过上官烛身边时,两人目光不自觉对上,应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十足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无比幽深。 而上官烛始终面无表情,神色和眼神一样冷淡,虽然如此,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还是让周围人不寒而栗。 两人眼神对上片刻便若无其事的转开,但这瞬间内,火花四溅的杀气已经无形在两人中炸开,除了当事人之外,在场人中无人察觉。 应为和上官烛擦肩而过之后,凤西言直愣愣的看向上官烛,心莫名的抓紧,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 上官烛似有所察,掀起眼皮看向她,眼中尽是冷意,不过,片刻之后就移开。 凤西言呼吸一窒,熟悉的心痛再次袭来,一股莫名的委屈瞬间在心中荡漾开,鼻尖一酸,眼泪差掉下来,她赶紧垂下眼眸,猛呼吸几口气才恢复过来。 手指狠狠抓紧衣袖,心中暗暗发狠着。 是你自己欺骗我在先,然后利用我在后,是你把你推开的,如今我成全你,放过我,也放过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没任何的关系。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对应为的事不满?有什么资格来怨怼我? 想着这里,凤西言眼神突变,抬起眼眸,狠狠看了上官烛一眼,然后起身对珠帘后的李太后说道:“母后,乌阳国国王已经过去宴会,儿臣送您回去更换衣服之后在一起过去。” 李太后看了一眼凤西言,身形未动,语气颇为不屑,冷冷道:“皇帝,乌阳国不过是大宁的附属国,别说是他们乌阳国国王来了,就算是开国祖先来,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还盛情款待赔罪,你什么时候这般懦弱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理解凤西言怎么会这般低声下气,所以李太后训斥这话出来后,在场的大臣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想听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此言差矣,乌阳国虽然是战败国,但还不是我大宁的附属国,并且朕了解到近几年来,乌阳国的兵力不断增强,虽然不知道到了哪一步,但为了两国百姓,避免生灵涂炭,朕是不主张开战的。” “皇帝……” 李太后怒其不争的就要开口,凤西言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开口打断她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 “母后,朕知道你现在对朕怒其不争,但还请听朕把话说完。” 听她这样说了,李太后虽然心生不满,脸上怒眉横竖,但还是闭上嘴,听她怎么说。 凤西言也不在卖关子,继续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朕以为,大宁是大国,既然是大国,就该有大国的风范,我们在军事上打败乌阳国,这是体现我大宁兵力强盛,主帅能干……” 说到这里,凤西言别有意味的看了李茂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 而李茂则被她看得一脸莫名其妙,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意思,上官烛的眼神也跟着飘了过来,然后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迅速收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惹得李茂莫名其妙不已,想要说点什么都不知从何说起。 “但我大宁也是礼仪之邦,我们不但要在军事上一骑绝尘,也要从礼仪方面来体现大国风范,既然乌阳国国王能亲自来拜访我朝,那朕就要好好的欢迎他。” “用大宁最高规格的接待之礼迎接他,让他知道,大宁不只是喊打喊杀的莽夫,更是包罗万千的大国,这是他乌阳国所不能比的,所以,这也是朕如此的用意。” 凤西言这话说得可谓是豪迈十足,几句话拉上大国风范,瞬间将李太后一等说得哑口无言,甚至底下有大臣已经附和着点头赞同。 “陛下果然是明辅明君,心胸和眼光是我等无法低到的。” “是啊,我等眼光和胸怀始终是平凡了。” “大宁有此明君,是我大宁的福气。” “……” 这议论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到能落入凤西言和李太后耳中,小到周围大臣刚好能听见。 但个人反应却相差甚远。 站在那些大臣中间的李茂满脸不屑,而他旁边上官烛冷冽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没刚才那般寒意冻人,在到李太后这边,只见她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不行。 “既然皇帝有如此胸怀,那哀家就陪皇帝一起盛情欢迎欢迎,好体现我大宁的大国风范。” 这句话,李太后差不多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串通一气 李太后现在真是追悔莫及,以前小皇帝装傻充楞,扮猪吃虎将她哄了过去,忘记对他提防,以为是个好拿捏的,故没有将人放在心上。 殊不知,都是装出来的,原来皇帝比那上官烛还要难以对付,所以在她将所有炮火对准上官烛出手的时候,小皇帝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惊恐,和她的擂台越来越加明目张胆,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甚至对她穷追猛打,丝毫不留情面,手段也越来越狠了,这样的情况下,她苦心孤诣控制了半辈子的权势已经分崩瓦解,而小皇帝羽翼已经渐渐丰满,和她形成势均力敌的架势。 想到这里,看着前方背负着手慢悠悠美名其曰说送她回宫更换衣服的皇帝,李太后十指丹蔻的手不由得一紧,眼中杀意不断浮现。 如今小皇帝不能轻易动了,现在动小皇帝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产生强烈的危机感来,李太后心里明白,如果在放任小皇帝这样下去。 那么,将来她更加对付不了他了,现在虽然棘手,虽然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比起将来自己慢慢被他蚕食,还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不然,当初的放任就是现在的重蹈覆辙。 在心中将万千思绪整理了个遍之后,李太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换上雍容华贵的笑容,然后开口唤住前方的凤西言。 “既然皇帝认为不应该刁难乌阳国国王,而是给与他我大宁无上欢迎盛待,展现我大宁大国风范,对此,哀家也觉得很有道理,并且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既然如此,皇帝就不用陪哀家回宫了,先过去招待贵宾,哀家换好衣服再过去也是一样的。” 闻声,凤西言唇角一勾,脚步一停,转身看向身后的李太后,极其认真的回答道:“虽然乌阳国是贵宾,的确要以贵宾之礼接待,但在朕心里,母后可比那乌阳国国王重要得多,所以,朕陪母后回宫换身衣服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们母子最近有很大的隔阂,朕想和母后谈谈心,拉近拉近母子间的关系。” 对此,李天后皮笑肉不笑的对她笑了一下,然后道:“皇帝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既然你有如此孝心,那让那乌阳国国王多等一会儿自然也是无妨的。” “说的正是呢,母后您先请。” 凤西言笑眯了眼,将其中冷意遮掩了过去,然后停住朝前的脚步让李太后先行。 李太后也没有客气,在李长德的搀扶下昂首挺胸走了过去,凤西言微不可察冷笑了一声,然后提步跟了上去。 宴会上,应为坐在凤西言位置的右下方,而左下方则是李太后的位置,这个安排礼部可是绞尽脑汁翻了以前的典籍才敢如此的,被凤西言在朝堂上呵斥后,他不敢在任性妄为随心所欲,而是规规矩矩按照典故来安排。 这样,任何人都无法在挑出刺来了。 比起朝堂时的胸有成竹,此刻的应为眉眼间没刚才那般开心,微微有些不解和惆怅,一个人端坐在位置上喝闷酒,一言不发,搞得礼部的人以为有什么地方慢待了,所以个个诚惶诚恐提心吊胆,迟疑了许久也不敢上前询问。 幸好凤西言携李太后款款归来才让他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去招待这个让陛下突然热情的国王。 凤西言将李太后送到位置上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朴一坐下,立即将眼中复杂的思绪掩去,露出满脸欢喜的笑看向应为,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应为遥遥一敬,客套热情但不亲热的开口道。 “让王上久等了,还请王上不要见怪。” “皇上客气了,说起来,这事本王也有错,是本王来的太过唐突,让皇上没准备,是本王冒犯了。” 见凤西言客套热情像是对一个该有的陌生人一般,应为眼神不自觉沉了沉,心中了然,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凤西言的确是生气了,虽然见到应为那一刻是激动和意外,但当这些东西退却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骗了,而经过上官烛这件事后,她对一切欺骗可谓是敏感得不行。 所以才故意提出陪李太后回宫更换衣服,故意以此来冷落应为,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 听到应为这么说,凤西言生气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但不代表她就没有生气了。 她将手中端着的酒一口仰尽,看着应为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王上言重了,您车马劳顿不辞万里从乌阳来到这里,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非要跑这一趟吧。” 这话说得可谓是试探味十足,冒犯十足。 应为听到这话不但不觉得冒犯,沉着的一颗心瞬间轻松起来,满心抑制不住喜悦笑道:“是啊,皇上说对了,本王就是有非常重要的事非走这一趟不可,所以在没有给皇上传信的情况下厚着脸皮来到这里,希望没让皇上为难。”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正要说话,却被入座后没发一言的李太后给打断了。 “皇上不为难,来者就是客,哀家和皇上欢迎不已,只是哀家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乌阳国国王好像是另有其人,并不是阁下吧,阁下冒充乌阳国国王身份招摇撞骗到我大宁的朝堂上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道此处,李太后脸色一变,抬手用力一拍桌子,猛一起身死死盯着应为,脸上怒容彰显不可让人直视的霸气。 “皇上年纪小,刚接手朝政没多久,自然会被你欺骗了去,可是,你当哀家是死的不成?哀家坐镇朝堂,就是辅佐皇上,所以,哀家才不会让你这无名之辈骗到皇上头上来,说,你到底是谁?此举目的何为?”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大臣皆是一惊,不明白这又是闹哪一出。 面对李太后突然发难,应为先是一惊,目光朝凤西言看去,见她事不关己自顾自喝着酒,他的一颗心瞬间凉了个透彻。 宴会上,事不关己的还有一个上官烛,从入座开始,他就静默不语自顾自的喝酒,对眼前发生一事漠不关心,甚至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第五百三十章:真假国王 就连一向对凤西言所有事情嗤之以鼻的李茂对突然发生变故疑惑不已,注意力都被上座的三个人给吸引住了。 大宁大胜乌阳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正因为这样,上一任乌阳国国王才急气功心之下一口气上不来毙命,现任乌阳国国王才得以继位。 但现在国王听说身体不行,整日以药为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所以大宁使臣前去清算战争赔偿时,没能见到这位神秘的乌阳国国王,故此大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而这次,乌阳国国王突然到访,事前没有任何一点风声,等传出消息来时,人家已经抵达大宁朝了,行为如此神秘,让人不得不生出怀疑之心来。 只是大宁的大臣因为大宁霸主之位的势气,这么多年从不把任何附属于大宁的国家放在眼里,所以这次乌阳国国王的到来没让他们起任何的疑心和怀疑,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惧,于是都不重视。 李太后在宴会上突然发难,直接点出眼前的乌阳国国王是假的,大家才纷纷醒悟过来,忽然想起关于现任乌阳国国王的记载来。 那乌阳国国王是个病入膏肓之人,整日与药罐子为伍的话,体格不会像眼前这位这般健康,在加上乌阳国国王在坐上王位时膝下已经有王子,年龄上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位这般年轻。 更何况,眼前这人虽然是成人模样,面容也是青年样子,但笑时,就是一少年,和咱们这位小皇帝相比,可能还要小个两三岁。 所以,综上所述,眼前之人肯定不是乌阳国国王了。 李太后突然发难后,自大的大臣们纷纷醒悟过来,一下就将李太后质疑的观点找了出来,并且了然于胸,然后将目光十分警惕放在依旧端坐在案几前的应为身上。 看到凤西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神都不敢落在他身上之后,应为还有什么不明白,那颗好不容易雀跃起来的心瞬间摔落下去,摔得血肉模糊,无法分辨。 “本王来了这么久了,太后娘娘才发出疑问,到底是你们从未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你们已经糊涂到这个时候才醒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至少本王以为皇上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是本王想多了而已。” 应为目光始终放在凤西言身上,冷得让人透彻心扉,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 “哼,无耻之徒,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假冒乌阳国国王,还不快快如实招来,你到底是谁?假扮乌阳国国王意欲如何?哀家和皇上早就察觉到你的阴谋诡计,之前只不过是陪你演戏而已,这周围布满御林军,还不赶快束束就擒。” 应为目光始终放在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端坐在案几前喝酒的凤西言身上,嘴角噙着的冷笑慢慢转化成讥讽的笑。 “本王就是,用不着假扮,意欲如何……不过是年少时期曾见过一个美人,那美人是你们大宁朝的人,本王此次来不过是实现年少时期的诺言,要好好保护她,让她不必在担忧害怕而已。” “不过,本王没想到的是,千辛万苦回来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闻言,凤西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但还是没有抬起眼来。 而坐在下方人群中自饮得上官烛闻言手一顿,眼神一惊,手中的酒杯就被他无声捏碎在手心里。 李太后吊捎着一双眼睛看着应为,对他极为鄙夷不屑。 “你说你就是乌阳国国王?好,拿出证据来,哀家到要看看,你要如何证明自己就是乌阳国国王?” 见那个目光始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应为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崩断,只余满心苦涩和心酸。 这就是他从地狱中欺骗出来也要回来的结果?呵,原来一切都会变的,只有自己像个傻子始终记得那个诺言。 “要证明还不简单吗?本来是想好好做客来着,没想到却是一场鸿门宴,看来今日不把实力展现出来,怕是走不出这鸿门宴了。” “哼!少废话,你到底是谁?在不如实交代清楚,就别哀家不客气了。” 李太后话音刚一落下,门外簌簌传来阵阵脚步声,不一会儿,禁卫军就将应为一等人团团围住。 始终一言不发的凤西言在禁卫军将应为围住之后,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后缓缓起身,无奈的朝他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逞强了吧,赶紧如实交代清楚,不然,进了大宁的大牢,就算你不交代清楚,自然有的是手段让你交代清楚,当然,进了那里面,即便你想交代了,恐怕也得脱一层皮才行。” 应为死死盯着凤西言,和她冷漠无情的眼睛对视着,只觉得一阵悲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他设想过无数个再次重逢的局面,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你……想要我交代什么?” 应为避开那伤人不见血的眼神,嘴角上扬起一抹苦笑,喃喃问道。 凤西言心口一窒,脸色一白,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才稳住心神。 “你到底是谁?假冒乌阳国国王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想要做什么?这些……一一交代清楚了,说不定真还可以饶你一条命。” 应为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片阴影,像是围着烛火飞舞的蛾子,一闪一闪像是投下惊心动魄的阴影。 “交代……吗?” “是。” “好,你想要交代,那我就给你个交代。” 话说到这里,应为猛的抬起眼眸,眼中情绪尽散,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来。 凤西言疑惑不解,刚想继续开口,这时,一个禁卫军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扑在她案几前,惊慌失措将突如其来的变故顾不了场合禀了出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一章:要疯了 “皇上……不好,不好了,镇守在乌阳国交接处的大军刚发出警报,说……说……。” 禀告的禁卫军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事关于自己的计划,凤西言心里一惊慌,也顾不上什么,赶紧绕到案几前,一把抓住禀告的禁卫军着急的质问道。 “说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 “皇帝,住手!成何体统!” 凤西言情绪太过激动,所李太后虽然也惊慌,但见凤西言如此失控,所以在稳住自己后,赶紧呵斥住凤西言失控的行为。 “边防传来消息说……。” “说乌阳国突然冒出几十万大军压境,而大宁的边防因为骄傲自大,不把乌阳国放在眼里,所以边防几万边防大军无法抵挡乌阳国几十万大军,还请陛下派兵支援,不然,边防就要失手了。”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半晌禀告不完整禁卫军突然见有人替自己回答完整后,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赶紧点头赞同到,虽然这话说得怪怪的,但大致差不多。 所以,来禀告的禁卫军向应为笑了笑表示感激。 此言一出,宴会上以李太后为首的众人心神皆是一震,通通震惊到瞪大眼睛看向应为。 听到此处,凤西言大致明白一些了,见眼前傻乎乎的禁卫军还对仇敌满脸堆笑,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心累无比,一把将眼前傻到家的禁卫军扔开。 在心里止不住的哀嚎,这都是什么事啊? 为什么老天总是和她来这种玩笑啊。 好了,这下好了,这下连应为她都得罪干净了,也不知道现在向应为解释自己刚才那是故意筹划的,他会不会相信?还是会觉得她这人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厚呀? “不……这不可能,皇帝你告诉哀家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哀家说这乌阳国国王是假冒的,所以你才假装抬举他,然后和哀家策划这一出来让他露出真面目吗?可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太后被这个消息炸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将凤西言和她在私底下筹谋的一切全部交代了出来。 凤西言眉头一皱,对李太后这个猪队友恼羞成怒起来。 真是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 “母后晕头了,赶紧将母后带回宫好好休息,让太医赶紧过去看看。” “是,娘娘我们回宫吧,您不是一直吵着脑袋疼吗?奴才赶紧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李常德很有眼力见的将李太后搀扶着离开,李太后在胡说一通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所以顺着凤西言的话扶着并不存在的头疼由李常德搀扶着离开。 等李太后离开之后,凤西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处理眼前的烂摊子。 到了这个时候,李太后可以破罐子破摔,不顾和她的盟约,但她却不能如此,因为一手好牌打成的烂摊子,她不收拾谁来收拾啊。 不过,也要感谢李太后胡言乱语说出这番话来,这下好了,应为这边不用解释了,但上官烛那边怕是难以交代了。 果然,她想的没错。 之前还事不关己像个局外人一样喝自己酒的上官烛不知何时起的身,眼神直直的盯着她,让她想忽视都不能。 而应为虽然还没弄懂之前凤西言是什么意思,但刚听到李太后的话,大致明白了一些,对此,心如死灰的心重新活了过来,晦暗的眼睛霎时明亮起来。 “其实太后娘娘刚才的质疑没有错,不过这其中错在误会,本王还来不及解释,就被误会上了,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证明自己了,当然,还请皇上放心,本王这次来是找心上人来的,也是和大宁修百世之好,不是来开战的。” 一颗心重新活过来的应为又变成凤西言的向日葵,为了避免误会,赶紧解释起来。 但这话只让天真的大臣们放下戒心,而凤西言眉头始终紧锁,展不开眉,连对应为笑的时候,都带着深深的勉强。 眼神从李太后说完话之后就一直看着上官烛的方向,不管身后的应为说什么,她都无力回他,只觉得这下和上官烛又要从陌生人变成相互算计的人了。 因为,上官烛从李太后一离开之后,看她的眼神里充满诧异,震惊,之后是失望,直到现在的寒冷如霜。 这个眼神将凤西言紧怀着的一点希望破得粉碎,虽然早就将上官烛放下,但想着,至少在他心里,自己多少和旁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带着这样一定庆幸,才设下这个局来。 可谁能想到应为现在本事这么大,丝毫不给她准备,让她就这样掉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中,不但没有设计到敌人,还把自己给设计进去了。 她可能是史上最蠢的皇帝了吧。 “皇上?皇上?” 久久等不到凤西言的回应,应为随着她看去的方向看去,然后和上官烛的眼神明目张胆的撞上,然后,若无其事转开,开口唤凤西言回神。 闻声,凤西言回了回神,低垂下眼眸,苦笑一声之后才将复杂的情绪掩饰下去,然后转身看向应为。 “既然王说这里面存在误会,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误会,还请王上一一告而知。” 刚才还虎势汹汹质疑人家是假冒的,让人家拿出证据来,此刻到好,听到人家几十万大军压境,立马都不用质疑,直接承认人家是真正的国王了。 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对早就把脸皮这种东西扔掉的凤西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曾经待过的弟弟。 所以,脸皮这种东西,她要来干什么? 应为有千万无语想要给凤西言倾诉,告诉她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经历的九死一生以及所有磨难,但最想告诉她的是……对她的思念。 第五百三十二章:复杂的心情 正是凭着这份思念,他才能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中走出来,然后忍辱负重一步一步用最快的速度手握实权,成长可以庇护她的参天大树,然后不辞万里来到这里,就是想兑现自己曾许下得诺言。 可现在,有些东西不是他想就可以的,所以,只能徐徐图之。 “这事牵扯到乌阳国王室秘辛了,本王和上任乌阳国国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年间因为一些意外流落在外,之后被被找到带回了乌阳国,兄长身体不好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兄长离世之前将王位传给了本王。” “本王因为心里记挂在民间的人,所以在发布消息传达天下间就启辰来到大宁,因为缩短了赶路的日辰,所以在通信还没抵达就先到达了大宁,只是没找到会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说完,应为满脸无辜的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虚假的回以一抹微笑,心中哀嚎不已,这……人生还真是处处是“惊喜”啊,谁能想到,任由她千算万算,怎么会算到应为是真的乌阳国国王啊,她以为是假冒的嘛。 因为当初上官烛告诉她应为身世的时候,介绍乌阳国国王可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她以为应为虽然在乌阳国立住了脚跟,但还受别人管制,所以不得不假冒身份来见她。 可谁能想到他会这么有本事啊,不但站稳了脚跟,还将整个乌阳国收入囊中,即便来了大宁,还在边境准备了几十万大军护着,这简直是开了金手指的人生嘛。 凤西言此刻心里又酸又无奈又嫉妒,为什么她就过得如此悲催呢? 好不容易想了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不但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然后落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原来如此,怪不得,居然是这样,误会一场,都是误会一场,朕之前对乌阳国了解甚少,再加上乌阳国很少将家事外露,所以发生这么大的政权更换,朕都不知道,所了解的还是上一任国王,所以……误会,都是误会。” 凤西言都快要哭出来,这哪里是什么误会嘛?简直就是造化弄人。 “这事真要论起来,实在是本王的不是,都怪本王一心要找那姑娘,怕她被人家给抢走了,所以才不等通信到达就先赶来了,这事都怪本王思虑不周。” 应为含笑着对凤西言说道,提起姑娘时,眼中直接迸射出夺目的光芒来。 凤西言从来都是把应为当成弟弟来看,从未有过任何的男女之情,别说有过了,就连想都未曾想过,对她来说,应为还是个孩子,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孩子。 如果要是有男女之情的觊觎,不用别人动手她自己都会将自己打死。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禽兽不如,连人都不算了,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所以在应为暗示了这么多次姑娘的情况下,凤西言始终未有任何的察觉,甚至还在心里暗暗猜测应为说的这姑娘到底是谁? 当初在赵各庄的时候,应为身边没看着有什么姑娘,接触最多的就是自己和墨兰了,所以听他说这姑娘的时候,除了猜测这姑娘到底是谁之外,更多的是怀疑8这是他故意说的借口。 和凤西言后知后觉不同的是,站在人群中的上官烛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凤西言,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丝表情都不肯放过。 而应为每提一次那姑娘,之前被他捏碎的酒杯碎片在自己手心就在越陷进去一些。 “哎!王上言重了,这事只能说是误会一场,大家也是有各自的立场,所以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不过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就行了,只是这事太过离奇,不但母后无法接受,就连朕此刻都是云里雾里,所以,今日就暂且先这样,等通信到了,就一切真相大白。” 应为眉毛一挑,眼神一沉,声音听不出喜怒,“皇上还是不肯相信本王吗?” 凤西言连忙摆了摆手,赶忙解释道:“王上误会了,朕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又关乎两国邦交,朕不得不谨慎一些,如若有冒犯王上的地方,还请王上多多担待。” 凤西言刚想抬手擦一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忽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大宁的皇上,虽然应为将大军压境,但该有的风骨她不能丢。 毕竟,下面还有这么多大臣看着她的,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下来,今日已经得罪狠了的上官烛借机生事,新仇旧恨让她连解释的可能都没有。 应为垂了垂眼眸,转念一想,顿时明白现在凤西言的处境,所以当即在心里原谅了她,理解她的不容易起来。 “皇上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既然如此,那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见应为佩服了,凤西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吩咐道:“来人啊,带王上到皇家别苑休息。” “是,王上这边请。” 一个太监应声过来恭请应为。 “夜以继日赶路,又车马劳顿的,王上肯定乏了,先去好好休息休息,等通信文蝶一到,朕立马通知王上。” “好,如此就麻烦皇上了。” 应为点了点头。 凤西言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待应为一离开之后,凤西言继续新一轮的演戏,她真的好累啊。 “废物,一群废物,朕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简直是奇耻大辱,先是别国的王上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大宁境内,人都到眼皮子底下竟然没人发现,再是乌阳国发生这么大的政权交替,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最后乌阳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兵力了?” “并且大军直接压境消息才传来,你们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大的事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你们真是太给朕长脸了,朕在人家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凤西言在心中惊叹应为现在手中权势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恐慌起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大宁的皇帝,自然一切伤害到大宁的危险,她都要防患于未然。 第五百三十三章:一群废物 虽然心里觉得应为不会的,但从前看的电视剧不在少数,尤其是在权利面前,兄弟砌墙这种事并不少见,更何况自己和应为不是血脉兄妹,不见得以后在权利面前他会不要权利而选择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假设,自己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最重要的是做给上官烛看的,毕竟当初为了解决应为这个后患无穷,上官烛可是派出人去埋伏围剿的,但因为自己给撤回了。 而现在应为正如他当初预想的那般回来,这让他心里怎么能平复? 哎!曾经听到李茂对上官烛说自己是红颜祸水时,自己还心气不顺,觉得这是偏见,这是污蔑,可现在回头一看,顿觉得李茂其实说的也并无没有道理。 在无形中,自己已经影响到上官烛,应为是个例子,还有其他还没显露出来的,如果没有自己,有些事就不会走偏,上官烛等人的复仇之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 想到这些,凤西言一颗心复杂难言,觉得自己应该向上官烛说点什么的,可又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到除了计划的事之外,再无其他话可谈的了。 面上在训斥大臣,可心里,凤西言却纠结于自己影响到上官烛中,总觉得他们之间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见堂下的大臣被她训斥得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皮直红得发烫。 凤西言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人发现她走神了,然后抬起眼眸看向上官烛,却见上官烛冷着一张面庞,虽低垂着眼眸,但周身散发出的肃寒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见此,凤西言心头一颤,赶紧收回视线,继续收拾眼前这摊烂摊子。 “母后一直对朕说,各位都是大宁的肱股之臣,哪怕朕再怎么不着调,哪怕她百年之后,有各位爱卿辅佐朕,那她去了都能安心的合眼,大宁永远长盛不衰,但今日一看,是母后高看你们了?还是你们本就是一群废物?” 这话可谓是直戳各位大臣的心窝子,凤西言骂得在狠,他们也不敢吱一声,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任由凤西言喷得狗血淋头。 “陛下,此事已然发生,现在在追究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还是得赶紧商量个决策出来,乌阳国对大宁一直都不是真心实意的臣服,一直怀揣着野心,以前上一任乌阳国国王还在位的时候,乌阳国连蠢蠢欲动都不敢。” “而如今,这位新上任的乌阳国国王继位的消息还未传出来,我们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人就直接悄无声息来到大宁,并且在边境布下几十万大军随时待命,这样的手段和远见是常人不能比的。” “而且,他来的太过迅速,也太过蹊跷,说是找什么人,但这话,骗骗三岁小孩子罢了,我们不能相信,为今之计,是赶紧查清楚他的底细和目的。” 沉默许久的上官烛终不在沉默,在凤西言将大臣们骂得狗血淋头之时,站了出来,分析目前大宁所面临的问题。 凤西言撇了撇嘴。 她还以为上官烛要继续做哑巴呢。 “朕觉得烛公公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朕当初力排众议将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的决策是对的,满朝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解决这个问题,没出事时,只会窝里横,出事了,只会装哑巴,朕也是服气得很。” “是臣等无能。” “臣等无能。” 被骂到这个份上,说在多的也没用,大臣们只能承认是自己无能。 “烛公公和李将军留下,其他的退下吧,朕现在看到你们就火冒三丈,觉得脑瓜子直疼。” “是。” 除了被上官烛和李茂之外,其他大臣面红耳赤退下去,不敢发出其他异议来。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在朕和太后娘娘争斗时,一个个厉害得不行,一旦出事,一个个怂货屁都放不出,怎么窝囊怎么来,真是气死朕了。” 人已经退下,凤西言还继续骂骂咧咧发泄自己的愤怒。 只是,她伪装的愤怒被上官烛直接挑破,不给她演下去的机会。 “陛下,别装了,不累吗?” 凤西言眼皮止不住一跳,强装镇定,不解问道:“烛公公什么意思?朕听不懂。” 上官烛一张脸难看至极,一双眼睛阴鸷无比,看凤西言的眼神里满满冷意,冷笑不止,“我在说什么,陛下心里清楚的很,明明心里高兴得不行,还装得气愤不已,真是为难你了,连高兴都不能光明正大表现出来。” 李茂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官司,所以上官烛说出这话后,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凤西言,认真端详她到底是高兴还是气愤。 这下,李茂更加莫名其妙,“哎!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啊。” 但两人一个都没有理他,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是,是挺为难的,我就是很高兴,高兴得不行,恨不得想在门外放两挂鞭炮来庆祝,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凤西言赌气着反击道,本来她还忐忑不安,想着放缓语气好好给上官烛说来着,商量一下应为这件事怎么处理,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阴阳怪气。 上官烛本就阴鸷的脸更加阴沉,一双眼睛风雨欲来,眼中的冷意冷得像是寒日里的冰雪,冷得像是要把人冻成冰块。 “我满意,我当然满意了,陛下果真是不容小觑啊,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却背地里早就在暗通曲款了,我好奇的是,陛下是怎么避开我的眼线帮助应为登上乌阳国国王位置的?” 凤西言气得直发抖,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她想过上官烛会因为她联合李太后算计他一事,但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会怀疑自己在暗中背叛他去帮助应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四章:理清立场 虽然自己平日里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可是,在和他上官烛在一起时,她是付出全部真心,这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尤其是上官烛。 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双目含恨冲到上官烛跟前,仰起头直直对上他讥讽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我以为你逼不得已,有自己的苦衷,在心中为你找过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默默在心里为你开脱,想着你的为难之处,然后安慰自己,即使不在一起,我们也不是敌对的关系,也还能做朋友,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 “是,当初我是因为应为的事求过你,不对,那不算求,那是交易,可之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没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广大到可以干预到别国的内政,我要是有这么厉害,你觉得我还被你控制在这里逃不开吗?” 说着说着,凤西言忍不住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晃动,委屈止不住的涌上心头,她可以原谅被他欺骗,被他利用,却无法忍受被他怀疑。 上官烛一怔,阴鸷的眼神缓缓柔和下来,心里百般滋味,想要安慰却不能,手足无措愣愣看着她,口中发苦。 垂了垂眼眸,继续质问:“那你怎么解释应为悄无声息回来,难道之前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他对你忠心耿耿,坐上乌阳国王座,事前没有告诉你吗?你别忘记了,你和他关系在好,你始终是大宁的皇帝,在国家大义面前,别忘记自己的责任。” 凤西言恨自己在上官烛面前总是忍不住软弱,这样会显得自己没有任何的气势,也没丝毫的尊严可谈,但每次总是克制不住。 她吸了一口气,将眼中闪烁的泪水逼了下去,然后冷笑着看着上官烛讽刺道,“你还真是可笑,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你就知道了?他不是我的附庸,所以,很多事自然没有必要告诉我,还有,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自己是大宁的皇帝。” 上官烛从刚才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水就心软了下来,此刻见她强撑着反怼自己,一颗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心疼不已。 可一旁的李茂虎视眈眈盯着,他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更加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情绪来,不然,李茂一定会再次对她下手的。 在所有危险没有清除之前,他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的,所以,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能将错就错继续下去,直到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解决之后。 他才会重新向她坦白自己真实的感情,然后用一生来赔罪。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事前不知道应为的举动,就算你是被蒙在鼓里的,那现在该怎样解决?是不是我出手伤到他你也无所谓?” 之前在朝堂上,应为一口一个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对那姑娘的承诺,而应为在大宁期间,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姑娘,所谓的姑娘不过是凤西言而已,所以,他口中的那个姑娘只能是凤西言。 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回来的,她是什么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开心?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依靠,是不是……想跟着他离开这里……离开他? 但现在,这样的质问他没有任何的资格,所以只能阴阳怪气捏酸惹醋旁敲侧击问一些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凤西言一怔,愣愣看着上官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应为回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暴露自己的势力,边境几十万大军驻扎,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惶惶不安,更何况是一心扑在大宁朝里的上官烛。 不然,以他现在的势力想要解决李太后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是趁着夜色一刀毙命的问题,之所以没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心中有理想,有抱负,想要完成父辈的理想,所以才会选择一条艰难的路奋勇向前。 而现在,这条路上出现了一个他放纵出来的危害,而这个危害很棘手,很难解决,当中又夹着她,所以,凤西言能理解他愤怒的原因。 可是,上官烛不能伤害应为。 “应为已经说了,他来大宁是为了寻找那个姑娘,等找到那个姑娘他就会离开,继续和大宁保持百年之好,让两国邦交更加稳固,他没有敌意,我知道的……真的,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 凤西言生怕上官烛不相信,接连信誓旦旦,恨不得竖起指头来发誓。 可是,她越维护应为,上官烛就越生气,嫉妒就像火苗一样,在他心中疯狂穿梭,烧掉他全部的理智。 “他不会骗你?到底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他怎么就知道他嘴里说的是实话?你拿什么保证?怕是你自己也不清楚他回到乌阳国的所作所为吧?你敢说,你现在还了解他吗?” 上官烛是真的是怒到了极点,一连串的问话接二连三毫不停歇的问出,不给凤西言任何解释的准备。 “怕是你现在和我们一样,连他是怎么来大宁都不知道吧,凤西言,我告诉你,其他事,我可以依着你,但是,只要是危害到大宁的事,我绝不会退让半分的。” “所以,待将应为调查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以及摆在面前的问题查清楚之后,如果他是真心想和大宁百年修好的话。” “那就好,我会让他活着回到乌阳国,但如果我查到他胆敢有一丝对大宁不好的想法,那对不起,我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大宁的,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最好将自己的立场坚定出来,不然……” 这个不然意味十足,凤西言本来听上官烛说得心烦意乱,心里忐忑不已,但这个不然瞬间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心止不住往下沉,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不然怎么样?” 她死死盯着上官烛,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哼!不然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上官烛余光看了旁边的李茂一眼,继续凶狠说道。 第五百三十五章:泥人也有三分性 凤西言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滚过,被人翻来覆去在热油里煎炸。 “我承担得起承担不起不是烛公公你说了算的,你可别忘记了,我现在可不是你的棋子,也不受你制衡,我们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合作关系,所以,你没资格警告我什么。”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茂突然跳出来,看了看上官烛,又看了看凤西言,喜怒不定。 上官烛一把将李茂推开,直直对上凤西言,俯瞰着她的眼睛,满身寒气直逼身边人。 “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了?” 凤西言上前一步,身体和上官烛身体挨得极近,仰着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阴沉沉开口道:“上官烛,你最好别欺人太甚,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傀儡了,要是把我逼急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上官烛伸手一把抓住凤西言的肩膀,指节发白,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李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日防夜防,就是防止这个女人反水,所以才这么着急逼迫上官烛做出选择,可谁能想到,人是被他给拆散了,但结果却不容乐观。 “上官烛,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李茂已然忘记刚才被上官烛推开的场景,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官烛必须要给他一个解释。 谁知上官烛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想法,倒是和上官烛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僵持着不退步的凤西言侧身将所有炮火发泄到他身上去。 “李大将军,你几次三番因为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派人暗中刺杀我,我之所以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并不是我没能力反击,不过是因为……因为一些原因罢了。” “但事不过三,以前通通我都可以不计较,倒是,如若你在用此卑鄙行为来暗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你最怕什么。” “我手里掌握着你们最重要的底牌,如若不想逼我和李太后合作,那彼此尊重一些,友好合作结束到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于你们于我都是双赢的局面,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但你应该相信他吧。” 说到这里时,凤西言将眼睛暗示性撇了撇上官烛。 李茂一张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询问的眼神死死盯住上官烛,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上官烛却一言不发,缓缓低垂下眼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在一起。 凤西言心痛得无法呼吸,面上有多强势,心里就有多难过。 原来相爱之人也是能走到两看相厌这一步的,也是可以反目成仇的。 “话尽于此,该说的我已经说完,剩下的,我不想在多说什么,应为的事,我会理清自己立场的,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要一个不伤人的结果。” 说完,凤西言不在看上官烛一眼,提步走出宴会,因为在待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 走出宴会,凤西言步履不停,急急走到一处大树底下,愤怒得无以复加,眼泪不停在眼眶转动,抬手狠狠砸在树干上,低声骂道。 “混蛋!大混蛋!” “皇上,您……。” “滚!” 小德子一路跟着凤西言从宴会中离开,距离她两三步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跟着。 当看到她挥拳砸树时,震惊瞪大眼睛赶紧上前制止,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给她一声暴怒呵打断了。 “真是混蛋!你他妈的烂人,坏人,老娘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忍让了这么多你他妈的都是瞎的吗?老娘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对人如此过?” “嘭!” 凤西言抬手又是一拳砸在树干上,泪水汹涌而下。 “你不过是仗着老娘喜欢你罢了,可是,明明是你先来招惹老子的……不然,老子怎么会丢出自己的真心,混蛋!大混蛋,老子不要在喜欢你了,这辈子都不要了。” “嘭!”“嘭!”“嘭!” 又是一阵闷响。 小德子肉疼曲了曲自己的手指,心疼的皱了皱眉头,但又不敢开口劝导。 只是,听着这些闷声,不用想也知道凤西言的手此刻已经血肉模糊。 此刻,皇家别苑内。 一黑衣人半跪在应为面前,低沉冷漠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响起。 “手伤得重吗?” “皮外伤。” “人现在在哪?” “小德子带回去了,并已经传召太医。” 半晌,应为才继续开口。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黑衣人退到门边,忽想到什么,全身黑色紧裹唯露出一双眼睛闪了闪,然后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应为,见他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迟疑着要不要开口。 应为却率先发现他的不对劲,问道:“还有什么事?” 既已开口,黑衣人不在犹豫,硬着头皮返回到应为跟前跪下,道:“龙宰相曾叮嘱王上不要忘记走到今日的艰辛,也曾交代属下时时刻刻劝导王上不要因为感情用事,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大局为重。” “所以,你想说什么?” 应为神色不变,只是眼神嗖一下冷了下来。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倍感压力,但龙宰相有交代,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属下觉得王上近日的举动太过冒险,例如您自暴身份出现在大宁朝的朝堂上,在您身份还没有昭告天下的时候……。” “本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在有下一次,你回去见龙宰相吧,不必在跟着朕。” 黑衣人全身一颤,眼皮立即垂了下去,“臣效忠的是王上,以后也只会对王上俯首称臣,所以,这样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还请王上放心。” “退下吧。” 第五百三十六章:她是活下去的信念 应为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他看向挂在屋中央的画像。 “是。” “咯吱”一声,身后传来关门声。 应为掀了掀眼皮,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不用任何人提醒他始终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为了任何人,也不是为了他人口中的深仇大恨,而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在他灰暗时光中给他唯一温暖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他逼迫自己快速成长,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只是为了让自己能站在她身边时,不是男孩,而是男人。 那些地狱一样的日子是苦是累是痛,可没有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死,那个女人还处在水深火热中,还等着他去保护她。 所以,多次危在旦夕快要死的时候,凭着这个执念,他硬是深深扛了过来,硬是从白骨累累的尸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权利的交替,亲手了结自己同父异母从未见过面就多次派出杀手灭他口的兄长。 然后血洗整个乌阳国,将那些反对他,质疑他,忤逆他,和他唱反调的人通通杀了,以铁血手段收复乌阳国,然后最短的时间巩固自己的势力,将整个乌阳国控制得犹如铁桶一般。 除非自己愿意,不然,没有任何人能从这个铁桶里传出一丝消息出去。 当然,别国的探子,例如大宁朝上官烛安插在乌阳国的探子也被他连根拔起,然后杀个精光,所以,上官烛才无法得知他的消息,他们这才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在将乌阳国彻底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后,他才马不停蹄赶往大宁,布置下天罗地网后,才出现在那个心心念念之人面前。 只可惜,出现的时机不对,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种结果。 但是没关系,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她想要什么,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一一帮她达成。 她想要做皇帝,好,他帮她。 她想一统天下,好,他给她。 她想离开大宁浪迹天涯,好,他陪她。 反正只要是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完成她的心愿。 而挡在路上的绊脚石,他会让他们消失,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姐姐,没关系的,我会让你忘记那个男人的,我不会在让他伤害你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应为邪魅诱惑又残忍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切又矛盾又融合。 说完,他小心翼翼将那副陪伴他整个等待日子的画虔诚的收了起来。 “小姐,你砸东西或者是打奴婢出气都可以,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奴婢真的心疼死了,都怪那该死的烛公公,欺骗你感情还不够,现在还来欺负你。” 墨兰一边给凤西言血痕累累的手指头上药,一边心疼得要死。 “不行,奴婢忍不下这口气。”越想越为凤西言打抱不平的墨兰猛的起身,满眼火冒,“奴婢一定要去警告烛公公,警告他不准在伤害小姐你了,如果他在敢伤害你,奴婢哪怕是丢掉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敷药棍子的墨兰因为太过气愤,这段时间长回来的肉嘟嘟的在脸上鼓着,整张脸因为愤怒燥红不已。 凤西言本来心绪复杂,心情低落不已,脑袋里正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上官烛,一会儿想着应为,乱成一团乱麻。 也没注意墨兰在念叨什么,等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墨兰气呼呼闹着要去找上官烛麻烦了。 对此,她颇有好笑,“我家墨兰现在有出息了,知道要为我出气了,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别去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去找他麻烦倒是小事,只是你一去,我就输了,就证明我还放不下他。” 闻言,墨兰躲在凤西言面前,心气极为不顺,“可是,难道就让他继续欺负您吗?” 一句话又让凤西言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她垂了垂眸,苦笑了一声,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今日之后,他再也不能伤害到我了……我不会在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了。” 见墨兰扑闪扑闪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没明白她话的意思,但又极力想要去弄明白的傻样,凤西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好了,你不懂我不怪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见凤西言一脸倦色,眼睛下面乌青一片,墨兰只好无奈的退了下去。 看着墨兰失落退下的背影,凤西言苦笑了一声,墨兰心思单纯,虽说年纪也不小,但因为圈子的关系,结识不了什么男子。 所以,情爱这一块还未开窍,不懂得男女双方之间感情的纠葛,她不理解也正常。 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和她一样,在没爱上上官烛之前,也是一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心思单纯,快快乐乐,一心只想着怎么逃离上官烛的控制离开大宁,带着算计来的钱浪迹天涯。 可现在,因为喜欢上上官烛,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整个人像个缺爱的怨妇,动不动就哭鼻子,动不动就软弱,甚至做了伤害自己的事。 看着自己被绑成白色猪蹄的手,厌恶不已,只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失败了,心里无比怀念自己还是自己的日子。 想着还没经历过爱情苦的墨兰,推己置腹,凤西言觉得,还是不准那些臭男人靠近她的墨兰,她不能让她的墨兰和自己一样,被那些臭男人伤得遍体鳞伤,终日以泪洗面。 认真胡思乱想的凤西言睡了过去,在睡过去之前,还偏题的计划着怎么才能不让那些臭男人靠近她的墨兰。 深夜,除了打更的声音外,万籁俱寂。 此刻的慈宁宫内。 “混账!别说皇帝今日发如此大的火,哀家更是对你们失望透顶。”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三十七章:左膀右臂 李太后趁着夜色将自己的心腹召集到慈宁宫,对今日突然乍到的应为一事进行会谈。 她怒火滔天指着跪在下方垂着头任由她怒骂始终沉默不语的大臣们暴怒不已。 “枉哀家平日里对你们一个个吹捧不已,说你们是大宁的肱股之臣,说你们是大宁的栋梁之才,恨不得把你们抬举到天上去,可是,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 “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臣等无能啊,实在是那乌阳国新上位的国王太过神秘,乌阳国又将这件事隐瞒的深,之前根本没透露出一点风声来,在加上最近皇上和您斗得厉害,臣等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根本就不知道这突然杀出来的国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啊太后娘娘,这事,臣等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娘娘,都怪这乌阳国隐瞒得太好,搞突然袭击,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让臣等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是啊,是啊娘娘,真的不怪臣等……。” 李太后被气到无语,她现在真的理解皇帝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了,她怎么就带了这么一群白痴在身边呢。 被气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李太后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急忙呼唤李常德,“小李子,快,来扶住哀家,哀家要被这群白痴给气死了。”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 立在一旁的李常德赶紧上前搀扶住李太后,一边在给她顺气,一边劝解道:“太后娘娘您先不要着急,这件事太过蹊跷,您急坏身子怎么能行。” “小李子,赶紧让这群白痴滚,哀家不想看到他们……一看到他们,哀家就气得脑门直疼……赶紧让他们滚。” 将李太后气得不行的大臣们顿时手脚无措起来,想要上前搀扶又不敢,一个个只能跪着直起身子张望喊着。 “各位大人,太后娘娘此刻不想看到你们,还请各位大人先行退下,等太后娘娘冷静下来,自会重新召见各位大臣前来觐见的。” 李常德一边给李太后顺着气,一边侧着头看向厅下跪着的大臣缓缓吩咐道。 看着李常德这得意的嘴脸,那些大臣即便心有不甘,但将太后娘娘都气到如此,他们也不敢继续放肆,所以只能憋屈退下。 对此,李常德也只是回以最擅长不达眼底的笑。 “太后娘娘您不用着急,您想啊,那乌阳国国王虽然在边防驻扎几十万大军,但是,他人现在还在咱们大宁境内,先不论他身份是真是假,但就凭他只身一人来到咱们大宁,那就说明他的身份肯定不低,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胆量站在您跟前来的。” “是啊,太后娘娘您想一下,您在这里急坏了身子,那皇上和上官烛肯定也十分着急,一定会想方设法查清这乌阳国国王的身份以及他来大宁的目的,既然有他们在前面扛着,您何不坐镇后方等他们鹬蚌相争,您老人直接坐收渔翁之利呢?” 李常德安抚的话刚一说完,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语的王茸发出他投诚来到李太后身边的第一句话。 闻于此,李太后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是啊,哀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真是气糊涂了,不过,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在哀家身边出谋划策,哀家又何惧他们。” 李太后端起李常德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她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王茸,心中得意不已,虽然还不信任此人,但此人不愧是上官烛身边最得力的大将之一,和李常德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这些天就带给她不少的惊喜。 王茸一来,向她投诚的投名状就是离间皇帝和上官烛,让他们彼此忌惮对方,怀疑对方,所以,皇帝那日才答应和她合作,将指证乌阳国国王是假冒的机会给了她,虽然失败了。 但这确是一个很好的离间机会。 “娘娘谬赞了,能服侍到娘娘座下,是我们的福气,要多谢谢娘娘给与我们重生的机会,是以,此生我们誓死效忠太后娘娘,绝不会辜负娘娘对我们的厚爱。” 说完,李常德郑重其事跪倒在李太后跟前,王茸看了李常德一眼,跟着他跪了下去。 “好,很好,好好跟着哀家,哀家一定会许你们荣华富贵。” “多谢娘娘!” “谢太后娘娘!” “起来吧。” “是。” “奴才有一计,娘娘可以一试。” 起身后,王茸没有丝毫的迟疑,将自己藏在心中多时的计划脱口而出。 “喔?什么计?” 见李太后很感兴趣,王茸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提步靠近李太后身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合盘告诉给了李太后。 见王茸如此主动,李常德一怔,随后扯了扯嘴角,满意的笑了起来。 进入初冬季节,每日早晚温度低,加上狂风大作,冷得人直搓手跺脚来保持暖和。 夏日里唤凤西言起床上早朝本就是一件痛苦得不行的事,更何况到了冬日里,虽说最近接连发生了许多大事,但对睡觉大于天的凤西言来说,再大的事也没有她睡觉来得大。 所以日常赖床成习惯的她现在赖床更为严重,更甚者,要不是提过几次将早朝时间改一下,没大臣赞同之后,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即便如此,每日早朝她依旧迟到,让大臣们等了好会儿后才姗姗来迟。 渐渐的,大臣们也知道这位风头正盛的小皇帝有个不好的毛病,那就是贪睡,爱赖床,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 要是哪日小皇帝不赖床了,他们可能还觉得不正常了。 而今日,依旧没有任何例外,凤西言被墨兰从被窝里抓起来后,依旧痛苦万分,正洗漱着,一份十万火急的公文送到她手中。 第五百三十八章:公文来了 懒洋洋的她打着哈欠将公文打开,然后困意瞬间全无,人立刻清醒过来,然后赶紧下令取消今日早朝,派人去通传乌阳国国王,准备单独在御书房召见他。 此消息传达下去,众大臣也没什么异议,各自下朝回家,然后该行动的,该花天酒地的花天酒地。 小德子在通知今日早朝取消的时候,也瞬间将凤西言为什么会取消早朝的原因告知了上官烛。 上官烛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低声交代小德子几句之后,就退了朝。 御书房内,凤西言端坐在案桌前,看着愣愣看着手中的公文,陷入了沉思。 她手中的公文正是乌阳国发出来昭告天下的,公文上清楚明白的写着应为是新一任乌阳国国王,而上一任乌阳国国王因为体弱多病,早在三个月前已经一命呜呼了。 乌阳国全国上下为了先国王裹素衣,吃素食,一些娱乐活动全部暂停,直到三个月结束之后才重新回归正常。 正因为全国哀悼三个月,所以昭告天下的文书直到三个月之后,也就是不久前才发出来,这也是凤西言才接到告知文书的原因。 “乌阳国国王到!” 门外传来一声尖声,打断了凤西言的沉思,她放下手中的文书站起身来,脸上堆满假笑迎接走到门口。 “王上,昨晚休息的可还好?有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 应为一走进御书房,就看到满脸假笑的凤西言,心中顿时不舒服起来,没理她,没配合她演戏,而是直接将小德子一干人等赶出御书房,独独留下他和凤西言。 等人全部退了出去之后,应为才不客气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过去,然后抓起桌上的龙眼不客气的一边扒皮放进嘴里,一边对凤西言似笑非笑点评道。 “姐姐脸上的笑可以在假一些,弟弟还没瞎。” 霎时,凤西言脸上的假笑瞬间垮了下来,她大步走近应为跟前,很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故作凶狠的警告他。 “你给我小心一些,这里可没有什么姐姐,只有大宁的皇帝,你想害死我直接站到门口去嚷嚷。” 一来一往,两人之前在朝堂上的生疏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又回到在赵各庄两人打打闹闹的日子,当然,打打闹闹的都是她,应为只是冷着一张无比嫌弃的脸看着她发疯。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就看到应为脸上的笑意消散了几分,扒皮的动作迟缓不动,眼神严肃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在其中。 “姐姐这些年在大宁过得是不是很艰难?” 凤西言垂眸想了想,何止是艰难,简直是举步维艰,好几次差点就丢了性命,要不是福大命大,她哪能若无其事坐在这里和他说着话。 只不过,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不想再提,因为已经过去了,没有在提的必要。 “都过去了。” 一句轻轻的“都过去了”让应为心口一窒,嘴中发苦,他来晚了吗? “你呢?” 比起她的艰难,应为才叫真正的步步惊心,背负着那样的身世,九死一生回到自己国家,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等着收拾他,光是这些都够他受的了。 应为动作优雅的将手中的果皮放在桌上的盘子里,拿起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还好,就是饭菜没赵各庄的好吃。” 闻言,凤西言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心情极差。 “你就不愿意向我诉说这一年多里你是怎么过的吗?那日你留下一封书信连当面向我道别都不曾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当时我被一些情况缠住无法脱身,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凤西言抬起眼眸看向应为,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所以,那封信是被人发现后才到我手中的,而那时,有人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为了解决你这个后患,所以派出了顶尖杀手去追杀你……” “那人是上官烛吧?” 应为没有避开凤西言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上去。 凤西言一愣,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可是……” “那时追杀我的人有几路人马,其中上官烛派出的人最为厉害,老师带着我用尽各种办法东躲西藏来甩掉他们,却始终甩不掉他派出的人,当时,我想着自己是逃不掉的了,也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可是,他的人在将我逼到穷途末路后,没有进行最后的绞杀,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是你和他做了交易对不对?” 凤西言彻底愣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应为,喃喃问到:“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当时她所有势力和秘密基地被上官烛全部查到,再加上应为离开的很突然,被上官烛抓住了尾巴,所以当时她被上官烛逼得溃不成军。 但在此情况下,她还是用最后仅存的势力和上官烛做了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只有她和上官烛知道,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应为是怎么知道的? 应为微微一笑,这一笑,凤西言只觉得春风拂面,如沐春风。 “我之所以如此匆忙离开就是因为被上官烛发现了踪迹,怕被他斩草除根,所以不得不赶紧离开,只不过,还是被他给盯上了,当时就猜到是你,因为这个世上除了你对我好。” “后来,我重新回到这里后,调查了一些事,也就确定了这件事。” 凤西言愣愣看着应为,不知道是该谢谢他对她无条件信任还是说他是直觉敏锐。 “那后来呢?逃掉上官烛的追杀之后,你是怎么回到乌阳国的?我可知道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不是很愿意看到你回去,追杀你的那些人里,一半是他派出的人。” 当时她势力还很薄弱,只建立于大宁朝京城内,对外没有任何优势,尤其是关于别国的事。 当然,现在对外的势力依旧薄弱,之前只不过是仪仗于上官烛的势力网而已。 应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痛苦,不过稍纵即逝,无人发觉,然后故作平常的开口那些减少很多艰难困苦的版本。 “后来,我们在大宁和乌阳国的边境东躲西藏,专挑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走,所以很快甩掉了追杀的人,而父王在临去前曾把秘密训教的大军交给了老师,让他找到我之后传给我。” 第五百三十九章:恢复如初 “所以,在深山老林躲藏了几日,老师放出信号后,很快就被接应的人找到,然后救了回去。” 应为说得无比轻松,可凤西言却觉得肯定不止于此的。 这个时代的深山老林不同于她所处的那个时代,这里的深山老林就真是深山老林。 野兽遍布,植物繁杂,密林挡路,光是这些就够危险重重的了,更何况前有狼后有虎,对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弟弟,上一任乌阳国国王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回到乌阳。 时间可以带来一切,也能消磨一切。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和应为的生疏会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不在把她当成唯一。 “后来呢?” 凤西言略带心酸继续问道。 应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轻松一笑,继续侃侃而谈:“后来依靠着大军回到了乌阳,然后正大光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之后,因为怕你担忧,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打招呼就来了。” “没想到,惊喜没有,到给你带来惊吓。” 这句话说得无比自嘲,凤西言想假装听不懂都不行。 于是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很惊喜,你出现救了我,那夜像神明一样出现在我眼前,你不知道我有多惊喜,之后派人在城中没寻到你的踪迹,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还以为你只是我混沌时的一个幻觉。” “直到你安然无恙出现在朝堂上时,我才敢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而不是幻觉……只是你出现的太过突然,又是以这样的身份,我没办法,想利用你来解决眼前的困境,只是打错了算盘,所以……对不起。” 和上官烛的纠缠让自己伤痕累累,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像是重新变了一个人。 以前无忧无虑,只想着美食帅哥,爱笑爱闹的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阴郁,变得不爱笑,变得成熟,变得动不动就流眼泪,像个深闺怨妇。 这样的自己,别说别人了,就连自己也厌恶。 所以,什么狗屁约定,什么爱无私,什么一定会帮他达成目标,什么同仇敌忾……通通都是假的,都是她佯装的坚强。 她就是无法释怀这段感情,心里就是放不下上官烛,始终无法做到用平常心去和他相处,他的一言一行总会牵扯她的情绪,让她无法控制。 所以,去他娘的狗屁合作,她不想陪他们玩了,他们争个你死我活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离得远远的,离到上官烛再也无法牵动她任何一丝情绪。 只是千算万算,许诺了不少好处将李太后拉扯进来也没达到自己想要得结果,还不小心暴露了计划,伤了应为的心。 “姐姐不必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你伤害谁都不会来伤害我的。” 应为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凤西言,看得她一阵心虚不已。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哈。” 应为笑着一把抓住她手,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起来,“你干嘛?” “姐姐,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会背叛你,都会伤害你,唯独我不会。” 应为突然的深情让凤西言一愣,心底某处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相信我,现在的我有这个实力。” 四目相对,凤西言看着应为眼中投射出来的自己,明明应该是感动和相信,可是,她看到的自己是犹豫和猜疑。 曾经那个无条件相信别人的凤西言已经在每一次伤害中消失不见了,现在她多疑,缺乏自信,将最真的心封锁在最深处,不敢轻易放出来。 “我相信你,可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想要的,谁都给不了。 当然,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表达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她哄小孩的话语不但没有让应为开心,反而将他给惹怒了。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应为像个小孩子一样,抬手一把打开她的手,怒气腾腾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溃败之色。 看着他幼稚的举动,凤西言在心里止不住的想,可不就是小孩子嘛。 于是耐着性子上前摸了摸他的肩膀,以前可是能摸到头的,只可惜这小孩长得太快,拍个肩膀都要垫脚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早就想问你的了,不过是才分别一年,你怎么长得这么快?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像个大人,不会是基因突变吧?” “我本来就是大人了,”应为对凤西言总是拿自己当小孩看很是不满,“什么是基因突变?” “那不重要,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快的?身高拉高我能理解,就是你这张脸,怎么老了这么多?” “很老吗?” 应为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中暗暗懊恼当初就应该不要太过头的。 比起以前还是孩子的应为,直接略过少年变青年,可不正是很老吗? 哎,不对,这孩子怎么又抓不住问题的重点啊。 “不老,只是变化太大,我有些无法接受而已,所以,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对这个问题,凤西言是真的很执着,她真的很想知道应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应为不说,她不好强人所难。 所以只能透过边缘问题来打探,看能不能从中打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没什么,就是老师给了我一套心法内功,我习有所成,身体就发育的快了一些。” 应为滴水不漏的话语让凤西言无奈的打消了追问的想法。 她了解应为,要是他不想说的,不管怎么旁敲侧击都没用。 反正,现在人就在跟前,以后有的是机会知晓,不急于这一时。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这次来除了来见我之外,找那姑娘是借口还是真的确有此事?” 应为之前在朝堂上信誓旦旦,看着不像是找借口的模样,故凤西言才有此一问。 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姑娘,那她可得好好了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姑娘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章:两极分化 这话一出,应为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凤西言一头雾水,很是不解,她又说错哪句话了? “姐姐还不了解我吗?我哪里认识什么姑娘,不过是借口而已,要是不找出个上得来台面的借口,怕是大宁朝众人会更加惶恐不安吧?更何况,我所认识的姑娘也只有姐姐和墨兰姐姐而已。”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但是一想到凤西言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他,所以秉着循序渐进的想法,应为只好压制不高兴,顺从她的意思说道。 “喔,对哈,你还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有认识的姑娘,我真是笨,这一听就知道是你的借口,还傻乎乎的来找你确认,真是糊涂了,年纪还是大了。” 凤西言拍了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声情并茂,那样子,有多搞笑就多搞笑。 将话说开后,两人之间的间歇也就烟消云散,又恢复到以前轻松相处的模式来。 她不在是大宁的皇帝,他也不是乌阳国的国王。 听着御书房内传出的阵阵爽朗笑声,小德子心越发沉重起来,纠结着要不要如实将这情况禀告给上官烛,想到主子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 小德子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又想到要是不把真实情况告诉给主子,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他又承担不起。 真是太左右为难人了。 小德子很头痛。 应为的到来在大宁短暂掀起一阵风波之后,就悄无声息的平静了下来。 一切,风平浪静不止。 只是,一切指的是表面。 遭此事实重击,顶着各种内忧外患下,上官烛每日分身乏术,休息时间不会多过三个时辰。 一面从凤西言那里拿到兵符,暗中调兵遣将去对抗应为埋下的定时炸弹,一面和李太后继续相斗,一面还有防备着应为,派出不少眼线偷偷潜入乌阳国去调查他的经历和来大宁的目的。 分身乏术之余,还要时时警惕李茂的盯梢,防止他和凤西言旧情复燃,然后耽误大事。 在他累死累活之余,凤西言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打着和乌阳国交流的借口,整日和应为两个人在宫中玩乐起来。 今日不是蹴鞠,明日就是钓鱼的,更甚者,更是声势浩大带领文武百官去西郊猎场去打猎。 初冬季节风雪飘摇之际,也只有凤西言能想的出来,但话已放出去,上官烛想要阻拦之际,已经来不及,礼部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明日出发。 这次出行,文武百官以及家眷一同出行之外,只有李太后以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拒绝,自己留在宫中休养,就不和他们同行了。 因为应为的叛变,李太后最近动作越发频繁,暗中已经挑了他好几处眼线,让他行事越发的艰难起来,而凤西言还在继续胡闹,丝毫不把合作之事放在心上。 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很是心酸和辛苦。 李太后不跟着去,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因此,上官烛也取消了跟去的打算,暗中嘱咐小德子和李茂一定要管住凤西言,别让她乱来。 对此,小德子只能苦笑。 他哪儿能管的住凤西言,这不是将他往刀口上推吗? 小德子虽然为难,但李茂却异常兴奋,他本早就看不惯凤西言了,再加上知道她在上官烛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而这个势力还发展到一种不容小觑的地步,这让他更加心气不顺,可又拿她没有办法,又不敢在派人继续刺杀。 所以,让他去管这女生,简直比让他带兵打仗还要兴奋。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好的凤西言仿佛又回到刚来到这里时,每日不是吃就是玩,整个皇宫中能玩的东西,全部她带着应为玩了个遍。 这不是,皇宫内玩烦了,准备把玩乐场地搬到宫外去。 “啧啧,你小子真是吃了神丹妙药了,才多久,这体格就强壮得不行,竟然还有腹肌了,想想以前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全身没二两肉,我看着都心疼得不行。” 蹴鞠场上。 酣畅淋漓出了一场汗之后,凤西言累得直嚷嚷,死活不在继续,拖着满身大汗坐到观赏台前,一边让墨兰给自己擦汗,一边大口喝着茶水。 还不忘隔着紧绷的衣服看应为显露出来的福利,心中羡慕不已。 想她也算是妙龄少女了,身体竟然还像颗黄豆芽似的,该发育的地方不发育,不该发育的地方直接疯狂生长。 比如她胸前,有时候,不用裹胸布感觉也看不出来,这一点,让作为女人的她很是溃败,还有屁股,整个没二两肉,坐椅子时,要是不垫上软垫,只觉得咯得不行。 不过,她将这一切全都归于是上官烛的错,要不是上官烛在她身体发育时期让她假扮男人,将她小馒头用裹胸布裹上,她也不会发育不起来。 想想人家墨兰,同样都是女人,人家墨兰该有的地方绝不缺斤少两,不该有的地方,啧啧,光滑得没有一丝赘肉,完美得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妈的,果然不能攀比,因为人比人,气死人。 比如她,比如墨兰,简直是不给一条活路。 跟着凤西言下场的应为看着自己被汗水浸湿的衣裳,线条分明的腹肌在白色丝绸下若隐若现,他赶紧将外套拉上,神色极为不自然。 还差点被手中的茶水呛到。 对此,凤西言很不以为意。 “你急什么,不就是多看了几眼,看你那小气样,哼,不看了。” “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应为咳嗽得更加厉害,整张脸咳得通红,连耳朵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立在凤西言跟前的墨兰被逗得直接捂嘴笑。 “皇上,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是你得注意一下的问题,你现在可是大宁的皇帝,代表的可是大宁的一切,有你这样赤裸裸明目张胆盯着人家腹肌看的吗?” 第五百四十一章:那些被遗忘的梦 还有,绕开这个身份不说,你可是女儿身,一个女子盯着一男人腹肌看,还流出贪婪的口水,这……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害臊是什么?能吃吗?” 凤西言面不红心不跳的反问道。 应为:“……” 小德子:“……” 墨兰:“咯咯……” “行了,收起你们那无知的表情,一看你们就不懂怎么享受生活,不然也不会一个个这么无趣。” 应为:“……” 小德子:“……” 墨兰:“……” 这下连墨兰也参与了进来。 凤西言继续自己的大言不惭。 “本来就是,人生被那么多条条框框困住干嘛?只要不是违背常理,违背道德以及不是杀人放火的事,那么,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要是无趣又无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是白活,浪费资源而已。” “可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要是能,可能大部分人都不想被生出来吧。” 应为收起轻视,想到自己孤苦伶仃得身世,很是萎靡的说道。 凤西言却像打了鸡血,满腹经纶以及豪迈广阔无垠的愁绪涌上心头,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伟人,一派惆怅起身,踱步向前,仰头远眺远方。 喃喃道:“是,人虽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怎么掌握?每个人被生下来时就被赋予了命运,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奴隶,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达官贵人,有些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有些人连温饱都是问题,这种命运要如何掌握?” 不是应为要泼冷水,只是在经历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及自己九死一生站在这里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悲哀,他不甘,他愤怒。 “谁说无法选择,虽然生下就被别人赋予自己无法选择的命运,但是,为什么不敢于向命运发出挑战?或许一个人的力量的确弱小,可在弱小也是一份力,它能带领更多人的鼓起勇气,鼓起向命运挑战的勇气。” “人从生下来就是三六九等,这事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怎么改变?” “皇上,你是站在顶端的人,说这话倒显得有些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一向对凤西言唯唯诺诺的小德子在听到她狂妄悖论的话语后,忍不住发出讥讽。 要是真像她刚所说的有人敢出来质问命运,那么,可能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人早就倒在血泊中被碾成泥了。 “怎么不行?朕就要做那个带头鼓起勇气的人,人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做,我不做,那么,大家继续忍受命运的安排,可是,如果朕站出来,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然后无数个。” “朕就想要这世间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人格,谁也不是谁的奴隶,谁也不是谁的主子,婚假自主,大家生而平等,没有谁是至高无上的专权。” 小德子一惊,瞳孔猛得睁大,“扑通”一声跪在凤西言跟前,苦苦哀求道:“陛下,是奴才狂妄了,刚不应该和您那样说话的,还请您见谅,以及……还请您打消如此狂悖的想法,你是皇上,那么,你就是九五之尊,这是怎么都无法更改的。” 凤西言转身冷眼看着小德子,轻声笑了起来,心中愤懑不已。 “我本不就是真正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怎么就不能更改了?” “是,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也太过天方夜谭,不,可以说是白日做梦,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一个新的希望就需要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来鼓起勇气,只有这样,才能唤醒每个有勇气的人一起站出来。” “那么,一件复杂的事就变得简单起来,命运这个东西也就不战而胜。” “我就想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能上学,每个人都能吃上饭,有志之士可以通过公平的考试机制为百姓造福,而不是代代相传的官僚制度,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悲惨事件,大家可以是朋友,是熟人,是其他什么,但不是奴隶关系。” “陛下,还请慎言,这是射击场,周围人员来往繁杂,要是您这些话被有心人给听了去,怕是要引起天下大乱,还请您慎言啊,这些话,您关起门给奴才们说说就行了,不用昭告天下啊。” 小德子吓得腿脚发麻,初冬季节,额头全是汗水,后背的衣裳更是湿了一大块。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德子,凤西言豪迈壮阔的愿景瞬间冷了下来,只余无尽讥讽。 是啊,这里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接受尊卑贵贱之分,这种东西是刻到他们骨子里去的,怎么会通过她一番话就能改变根深蒂固的东西呢? 终究是自己狂妄了,以前想了这么久都没有做,不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吗?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或许是被压抑的太久,她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这个被搁置许久的愿望就重新浮现在心头。 “起来吧,你说的对,朕只是在说笑而已,朕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朕可是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啊,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去干这种蠢事呢?” 凤西言低声失笑起来,转身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手,然后从满眼担忧看着她的墨兰手中接过披风,自己披上。 在系绳子时,墨兰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如若有那么一天,我就那第二个人。” 凤西言手一顿,抬起眼眸诧异看向墨兰。 不愧是她的好姑娘。 有气魄!有胆量! “好。” “回去了,朕饿了。” 凤西言眼角带着笑意牵着墨兰的手转身就走,将一旁沉默不语站立许久的应为直接晾在原地。 “让王上见笑了,陛下时常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出来,还请您见谅。” 应为不答,眼神看着凤西言离去的方向,眼睛幽深,背在后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第五百四十二章:伤脑之难题 打猎日程提上安排之后,没过几天礼部就将这一切安排妥当。 这是凤西言坐上皇位以来的第一场秋日打猎,意义不同。 所以,即使太后娘娘没有同行,声势依然浩大,再加上经过瘟疫一事后,百姓对她改观不少,以至于在出城时,围观送行的百姓不在少数。 “皇上,你看,周围好多百姓在恭送你!” 墨兰放下掀开的帘子,转身对凤西言喜不自胜的说道。 却见她懒洋洋耷拉着脑袋趴在软榻上,眼睛半睁半合,一副困倦不已的状态。 “皇上,你昨晚没睡好吗?” 墨兰收了收兴奋的情绪,屈膝爬到凤西言身边,从一旁拾起掉落的毯子给她重新盖上。 “嗯,心事有些多。” 凤西言耷拉着眼皮,要睁不睁,慵懒的发出鼻音,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架势。 这些日子,上官烛不好过,她也不好过。 虽说应为回来是好事,但说到底始终是别国的王上,再加上两国之间的恩怨纠葛,现在明面上看着一派和睦,其乐融融。 但两国交界处,两军始终剑拔弩张对阵,尤其是上官烛私底下动作亲频频,丝毫没有隐瞒她。 当然,也隐瞒不住应为。 虽然不清楚应为的势力到哪一步,但从几次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现在应为在大宁的势力和比起上官烛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意就能欺负无法反击的小屁孩了,人现在可是乌阳国国王,手下得力干将数不胜数,她就见过好多次,应为根本就没隐瞒她。 而上官烛一心为了大宁,应为这么大个隐患整日在眼前杵着,动又动不了,边塞还有几十万大军对峙着,人家也没越界,这行为犹如在你睡床旁,有个人盯着你一般。 打也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整个犹如如鲠在喉。 除了应为外,还有一事就是王茸,那日王茸来求她,被拒绝之后,她处在伤心悲愤中无法自拔,所以对外界变化就自动忽略不管。 再加上因为上官烛的关系,她对和他有一切关系的人都带着祸及的偏见,有心无力之下,还有烦躁的情绪,所以就没怎么搭理王茸。 只是没想到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知道,王茸直接叛变去了李太后身边。 得知这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会王茸叛变这事和她有关系吧?不会是她王茸逼到李太后身边去的吧? 后来在私底下也派人给王茸传信,让他来见一面,得到的却是人家说没这个必要,毕竟,现在他主子是李太后,有些事要避嫌,直接婉拒了她见面的要求。 本以为这件事对上官烛会有很大的打击,她还酝酿了许久的安慰之语想安慰人家,谁知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无比冷静,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此,她也冷了想要安慰的心情,对这件事再也闭口不提。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而两人赌气的最终结果就是李太后得意,因为得到王茸这个得力助手,李太后最近针对的动作可谓是每一步都走在关键点上。 王茸是上官烛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对他的事知道的不少,再加上又曾跟在她身边不少时日,对她的出事风格以及情况也掌握了不少。 所以,针对这些了解,李太后可谓是得到秘籍,最近几次动手直接在朝中拔掉不少他们新培养起来的人,让他们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些事,她和上官烛私底下见面的机会比之前多了很多。 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没能回到心心相印的时候,只是回到陌生合作伙伴的关系。 上官烛因为应为的事对她起了防备之心,除了李太后的事继续让她参与之外,其他关于应为的行动,一些特例的事让她知道外,其他的行动,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她。 而应为明明也做了反击举动的,也不知是怕她为难还是什么的,也没告诉她,可以说是只字不提,即便是她问起,也只说没事,小小切磋了一下而已。 这种情况下,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想要调节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所以,白日里像个纨绔皇帝,夜里却为着这些事伤神不已,导致于她现在疲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管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一心只想好好睡个好觉。 胡乱想着,眼皮合上,在周围嘈杂声以及车辇摇晃中,她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皇上呢?” “还在昏睡。” “能唤醒吗?乌阳国国王在外等着见皇上。” “还是让王上待会儿在过来吧,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扰她睡觉,可是比天还大的事,一会儿你来承担这怒火?” “额……那还是算了吧,我去给王上说说,让他待回儿在来。” 车内,凤西言早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无比清明,哪里像是在熟睡的样子。 早在车外墨兰和小德子谈话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有些疲乏,慵懒的躺着,不想开口,不想去理车外那些俗事。 只是,这些俗事不是她不想理就不理的,短暂偷个懒就算了,问题还是得解决。 “怎么不唤醒朕?” 车外,小德子正准备提脚离开,听到凤西言从车里传来声音后,立即停下脚步,转身惊喜的朝墨兰看去。 墨兰眼中也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来,然后赶紧一路小跑到那车前去,“皇上,您醒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车帘。 “嗯,王上来多久了?怎么不唤醒朕?” 小德子也走近车旁,赶紧指挥其他人将马凳子放置好,听到凤西言问话,赶紧答道:“大军刚到在安营扎寨,奴才见您还睡着,就找了个安静的环境,免得打扰到您,王上刚过来没多久,陛下要见他吗?” 第五百四十三章:事出有因 “嗯,让他过来吧。” 凤西言由墨兰搀扶着从车辇中走了下来。 “是,奴才这就将王上请过来。” 话音落下,小德子也赶紧去请人去了。 凤西言刚把漱口的水吐在一旁的地上,应为就到了。 “皇上昨晚是做什么去了?怎么行车路上都睡得这么香?”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墨兰,然后朝他们挥了挥手。 墨兰和小德子一等人自觉的退到外边去,给他们方便谈话的空间。 “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应为却赶紧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跟在凤西言身后朝一旁的山涧走去。 “还没,不过,倒是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怎么说?” 凤西言背负着一只手,用另外一只手拨开挡路的杂草,脸上一片严肃之色。 李太后这几次动手挑的人在朝堂上都不是什么重要位置的大臣,相反,挑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可是,殊不知,这些小人物都是她和上官烛苦心孤诣从各大学院中挑出来的安插在这些官位上的,这些官位看似无足轻重,但却很锻炼人,也因为工种较为繁琐。 如果不是出现什么重大失误的话,很难换人,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位置处在一处极为微妙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就是上头的事都可以掌握,下头可以小小施展一些拳脚。 更为重要的是,就是上头老大出了什么意外,不会牵扯到他们。 如此妙哉的位置可是她花费不少时间研究出来的成果,当初这个安排可是让上官烛对她夸赞不已,眼中尽是喜不自胜。 可是她苦心孤诣这么久好不容易安置准备将来让大宁重新换血的呕心沥血之作,就这么被王茸这个叛徒全部出卖给了李太后。 气得她真的想杀人。 但是,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点小挫折她还挺得住。 既然李太后不仁,也别她不义。 所以,上官烛不给她帮手的情况下,她不得不让应为这个得力助手帮自己。 准备好好给李太后迎头痛击。 “那些人都被下了死手,有口难言,被人用家人妻儿威胁,所以,让他们改口有点困难。” “他们家人查到藏在什么地方吗?” “查不到,对方好像早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的人在城中找了这么些天,却一无所获,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人根本就没在城中,被转移到城外了。” 应为有些懊恼,凤西言第一次开口向自己求助,而自己竟然没帮到她什么,心内一片自责。 “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我们两想法差不多,这也是我为什么大冬天来打猎的原因,母后最近得到王茸,我的很多弱点都被掌握了,所以她派来盯着我的人很有规律,很难甩开,没办法,只能找借口出宫,方便查找。” “我知道,所以这次打猎,我把精锐手下全都带了出来,放心吧,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行动来去自如,不会被人发现的。” 应为说得信誓旦旦,脸上却难看得要死,心中冷意横生。 他并没有想招惹上官烛的打算,不为什么,单单就是不想让凤西言为难而已。 却不料,他自己没这个意思,可人家却偏要找上门来。 既然如此,他岂有不应战的道理。 那日,他刚和凤西言在宫内玩乐回皇家别苑,刚一走进院中,就看到一个人影立在树下,对于他的到来没有被人发现的惊慌失措之感,反而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听到动静,只是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提步在一旁的桌前坐下。 他立在门口没有动作,冷眼看着他,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桌上,上官烛自己带来得煮茶的茶具在桌上整齐摆放着,人坐下之后,当着他的面熟练拿起茶具煮起茶来,直接反客为主,把他当成客人来。 “愣着干什么?过来坐下喝杯茶吧。” 这话听起来十分欠揍,他还未有所表态,又听到他继续开口,目光带着随意以及几分挑衅。 “喔,对了,忘记问你了,你习惯喝茶吗?听说你们乌阳国是从马背上建立的国家,日常都是喝奶,喝得惯我们大宁的茶吗?” 话一说完,就见上官烛端起一杯莹黄色清澈见底的茶水对着自己遥遥一举,目中只剩浓浓的挑衅之色。 当时,他的手在暗处不自觉蜷缩在一起,一股恶气在心中来回起伏。 “喝茶喝奶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不同,我的爱好很少,少到只能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不像烛公公,爱好很多,多到什么都可以装下。” 他听见自己冷笑着说道。 然后看见上官烛满脸笑意在嘴角僵了僵,眼中温度冷了几分,握住茶杯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对此,他才心满意足挥退身后的属下,提步走到上官烛对面坐下,慢慢悠悠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然后一口未喝放在自己面前。 “怎么?怕我下毒?” 上官烛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抬到嘴边轻轻吹吹,轻轻抿了抿,缓缓道。 “怎么会?不过是茶凉了,我个人喜欢喝热的而已。” 话是虽然是这样说,但上官烛却没有给他倒第二杯,而是不紧不慢将手中的茶慢慢喝完,放下茶杯后,才将目光重新聚集在他身上。 “既然喝不惯,那就不要强装,装出来的东西,一次两次是可以欺骗别人,三次四次就不知道是欺骗自己还是欺骗别人了,别最后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记得当时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讥讽之意挡也挡不住。 “欺骗吗?这种东西我从小就不怎么会,唯一一次欺骗也在事后做了挽救,所以,受过教训之后,才知道,有些东西宁可不说都不要说假话,不然,被拆穿的那天,伤人又伤己,更何况,不是喝不惯,只是不想敷衍入口而已。” 第五百四十四章:风云迹涌 看到上官烛紧握茶杯的手指节一节节泛白,他心里痛快极了,当年差点死在他手里,这个仇他还没报呢,如今他还敢找上门来,简直是找死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没得谈了?” 许久,上官烛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从一开始就没得谈,不是话说到这个份上。”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瓜葛。 “什么条件你才肯离开大宁?才会放过她?” 上官烛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显得极其可笑,当然,他当时是笑出声的。 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眼前这个被他当成最厉害的对手也不过如此,他已经明确表达这件事没什么可谈的,他是不会退缩的。 他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是气急败坏还是疯了。 “我对大宁不感兴趣,也没多大心思,当日在朝堂上时我就清楚的说过,我重新回到大宁不过是为了一个姑娘,等找到那位姑娘,我就会带着她离开,不会在你大宁停留太长时间的。” “喔?找到那位姑娘了吗?如果没有找到,或许我能帮助一二,然后亲自送你们离开。” 上官烛神色不变,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慢品起来。 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哈哈哈,找到了,怎么会没找到,人就在眼前,所以,不用麻烦烛公公了,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带着他离开,不用相送。” “啪”一声巨响,上官烛手中的杯子在他手中碎成几瓣。 “你觉得你能带走得了她吗?” “带得了带不了不是你说了算的,她是自由的,我不会让任何干扰她的一切决定。” “她是谁你知道吗?就敢说出这种话来,她可以离开大宁,去往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但唯独不是你乌阳国。” 上官烛面无表情,眼中一片幽深,手捏碎杯子的手在缓缓滴血,他却仿若没知觉,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缓缓说着他早就查到的真相。 “你如果是想说她的身份,那就大可不必,因为我早就知晓,她心胸开阔,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相比的,所以,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和我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然,不去乌阳也可以,整个天下,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伴在旁,只要是她想做之事,不计任何代价,我都会让她达成所愿。” “她生是大宁的人,死是大宁的鬼,这是她的命,永远无法逃脱的命,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小小一个乌阳,你觉得就凭你那几十万大军就想踏平大宁吗?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上官烛脸上一片阴鸷,早就没之前悠闲舒适之态。 “几十万大军当然不行,可是,你怎么会觉得我只有几十万大军呢?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备足诚意,更何况对手又是你这样的对手,不准备充足一点,怎么能对得起你当初想方设法也要灭我口的大恩大德呢?” “你以为联合上其他的藩属国就能撼动大宁了吗?就能撼动我精心布置这么多年的防备吗?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些,别太狂妄了,因为狂妄是需要资本的,而你急功近利的那些资本还不够,还不够支撑你和我叫板。” 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上官烛说的没错。 他起复的时间太短,一切都是靠铁血手段拿下,民心还不稳,军心也不稳,而乌阳国这些年在他那短命大哥管理下早就不复当年他父亲在时的强大。 比起大宁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而他却等不到慢慢循序渐进巩固这一切,只能采取最激进的手法来加快自己势力得壮大,而采取的手法就是和其他藩属国合作。 合作最讲究诚意,所以在将那些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姐姐妹妹送到自己想要合作得藩属国联姻,然后许以他们想要的东西,让他们暗中借兵给自己来防备上官烛的反击。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上官烛查到了。 果然,还是不能小瞧他啊。 见他沉默不语,上官烛继续打破他强装出来的底气。 “还有,你是用什么手段坐上这个王位的,你心里最清楚吧,她是个崇尚光明磊落以及仁义善良的人,尤其是仁义至上,最怕也最恨残忍血腥的手段,不然,你以为她这么聪明,为什么逃脱不了我的控制?” “那是因为她心软,怕自己一走了之之后,我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所以,才一直受困在我手中无法逃走,而你所做的那些事,我想,要是她知道的话,怕是不会在像想在这般对你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半晌,应为才听到自己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尚未察觉到的颤音。 上官烛又恢复到那副云淡风轻的状态,眼中带着几分俯瞰。 “我想说的很简单,那就是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受尽重重磨难才回到自己故乡,那就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不然,小心一切又回到原点。” 他只觉得气血翻涌,心口堵着一口气,“如果我说不呢?” 上官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挑破那些被他查到的真相,“不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又是怎么对你那哥哥的?这些,如果她知道的话,你觉得她还会继续信任你吗?” “无所谓,她知道便知道了,反正这些东西我从未想过要瞒她,只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反正早晚都会让她知道的,我不像你,用尽一切卑鄙无耻手段去欺骗她。” 上官烛变了脸色,就像被惹怒的狮子,“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劝你赶紧打消带她离开的想法,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她执政之年,永不踏足乌阳半步,但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我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要依靠她的少年了,现在的我,也不是你想追杀就能追杀的了,别以为将大宁一半的兵力派到乌阳国边境就能阻止我,你忘了,我还有其他藩属国的借兵,大军踏入乌阳那一天,就是大宁改朝换代那日。” 第五百四十五章:后悔斩草除根 他也不是好惹的,从那地狱中一路厮杀走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决定生死的少年了,也是可以能保护别人的人了。 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身体和精神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一想到远在千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还等着自己去解救,他又生出无尽求生的欲望,更加坚定不能让自己死在里面。 他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可求的,唯一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没有她,这世间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所以,他怎么会轻易放手离开呢? “你能许给其他藩属国的东西,我自然也能,你觉得仅凭你那卑劣无比的手段,就真的能让他们愿意出兵借给你吗?不过是看谁的好处大而已。” 上官烛眉头紧锁,眼中肃杀之意没有丝毫掩藏,泛白手指节将茶杯紧紧握在手心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轻笑了一声,无尽嘲笑和讥讽倾泻而出。 “你是能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给呢?对我来说,乌阳国,大宁,其他藩属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权利的附庸而已,我不关心别人想要什么,也不关心权利交换,我想要的只是她一个而已。” “哪怕牺牲整个天下也在所不惜,上官烛你和我比,你比不上我,你背负太多,对她太隐忍,不够光明正大,所以,才会在她倾心于你又收了回来,闹到今日局面,,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别妄想和我斗,比起你,我可以毁掉一切,而你不行。”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懂什么?知道什么?对她来说,不过是意外收留的可怜虫而已,你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你觉得她会跟着你离开吗?别痴想妄想了,哪怕不留在大宁,她也绝不会跟你离开的。” 上官烛彻底被他激怒,在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冷静,全身弥漫杀意,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 “谁给你说我不懂的,不懂的那个人是你而已,我知道她的理想抱负,知道她隐忍和仁慈,只要是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她达成,不管用尽什么办法,哪怕是让我地狱也在所不惜。” “本来,看在她的面子上,过往一切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非要跳到我面前来提醒我,来刺激我,所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次,我们真枪实刀来比一比,看谁最后能赢?看看谁是对的?” “她是向往阳光的人,你身处黑暗有什么资格靠近她?你们是不可能的。” “可不可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更何况,你又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至少我没有伤害过她,没有利用过她,不像你,一边打着爱她的旗子,一边卑劣无比利用她,算计她……” “嘭!” “闭嘴!” 面前的石桌随着上官烛一声暴呵碎成几块,摆放上面的茶具纷纷跌落一地,碎成无数块,瞬间一片狼藉。 “恼羞成怒了?怎么?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吗?” 在上官烛抬起手掌的那一刹那,他反应极快起身退后几步才免于被碎片伤到。 只是,既然上官烛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真后悔当初没将你斩草除根,既然如此,今日我就重新更正当年的心慈手软,拿命来!” 上官烛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应为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他身手敏捷躲过他招招杀意,心中心中恨意乍现。 杀了他,杀了上官烛,姐姐就不会在夜里为他痛哭流涕,也就不会明明自己有能力离开却寻遍各种各样理由不离开,也就不会将他忘记,然后跟他一起离开这里了。 “剑来!” 处处忍让下,他不在躲避,脚尖一顿,停了下来,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了一声,手一扬,一道刺眼的反光闪来,他扬起的手中多了一把剑。 如此一来,势均力敌之下,两人都拼尽全力厮杀起来。 在交手几个来回之后,上官烛一刀劈了下来,“之前我只是怀疑,而现在,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他一力顶开,不屑道:“找到什么答案?” 上官烛杀招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杀得他步步紧退。 “前段时间,大宁突然出现一场瘟疫,我一直以为是李太后动的手脚,目的是想将我引到宫外去除掉我,可是,那日我和李茂争执被人暗中迷晕之后,我才发现我找错方向了。” “那场瘟疫是你动的手脚,目的是为了离间我们,然后自己乘机而入,大宁皇宫有不少你的眼线吧,不对,应该说她身边有你的眼线吧,不然,你不会这么了若指掌的。” “那日你阻拦我进宫,是怕我们旧情复燃对不对?包括之后做的那些让我们更加误会的事?都是你对不对?” 他当时真的有些意外,心中无比惊诧,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官烛就知道是他动的手脚。 不过,怔愣了片刻之后,他立刻回过神来。 上官烛在大宁纵横谋划这么多年才慢慢走到今天,要是没半点能力就说不过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反应得会这么快。 “是又如何?我只是做了对的事而已,只是让她能早点看清你是个什么人?归根究底,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他一把将上官烛推开,垫脚一跳,提刀带着全部杀意朝上官烛劈去。 一边劈去一边讥讽道。 上官烛没有躲闪,提刀硬生生接了他这招,冷笑不止,“今日我来本就不是和你谈条件的,来这里只不过是确认这件事而已,如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你好自为之。” 说着,上官烛收剑躲开,两人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对峙着。 他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我们公平交手,但是,如若你敢在动什么歪心思或者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会让她知道真相,届时,你觉得她还会让你留在身边吗?” 第五百四十六章:美好时光 不得不说,上官烛真的很有手段,知道他怕什么,在乎什么,所以拿捏的都是他的七寸。 “不是想赶我走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问出这句话后,他看到上官烛低垂下眼眸,嘴角上扬起一抹苦笑。 “我是想赶你走,可是,你会离开吗?在说,就凭这一点我能威胁的到你吗?哪怕我把这个事实告诉她,换来的也不过是你们两发生间阖而已,并不能将你彻底摆脱。” 这话说的没毛病,是的,哪怕这件事被凤西言知道,让他们之间有隔阂,但还不足以威胁他离开,所以,与其现在拿出来,还不如等到关键时刻给他重重一击。 换作是他,怕是也不会轻易将这么好的把柄在此刻拿出来的。 “你好自为之吧,该给的警告我已经给了,既然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无限鄙夷,冷笑道:“说得好像你对我客气过一般。” 上官烛斜了他一眼,然后将软剑收回腰上,扔下一句“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弱点,不然,我会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不等他回答,绕过他直接离开。 他转身看着他离开,手一扬,将手中的剑扔到空中,一个身影“嗖”的出现,将剑拿到之后,就消失在墙上。 “今日镇守院子的人自我了断吧。” 这声一出,他看到已经行到门边的上官烛脚步一停,人就停在原地。 而围墙上霎时倒下两具已经自行了断的尸体,全身黑布裹身,只露出唯一一双眼睛,眼睛下方的黑布下,猩红的血正快速溢出,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是猩红一片。 “打扰干净,别让他们脏了这里。” “是。” 几个人影从围墙上跳下,快速处理起已经没有气息的两具尸体。 而至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静静看着上官烛,希望用这个警告能让他知道,他这里不是茶馆酒肆,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上官烛背对着他停了半瞬,好一会儿才提步重新离去。 “嗯,这次麻烦你了,我的人手基本没在宫中,得力的人马都在宫外,他们对宫中不熟悉,行动起来未免束手束脚,其他的……上官烛的人我又不想用,再加上李太后时时刻刻盯着,所以身边人更加不能动……” 凤西言一边往传来阵阵瀑布的泉边走去,一边对身后的应为说道。 只是说了半天,身后都没传来应为的回应,很是奇怪,停住了脚步,刚一转身。 “啊!” 差点就和思绪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的应为撞上。 好在应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怕是要滚进脚下的密林中去了。 “吓死我了,你在想什么?没听到我说什么?” 刚一站稳,她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实在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心中压着一口气,刚才被这么一惊吓,心情更加烦躁不已。 所以借着这个由头对应为发泄起来。 可尽管她黑了脸,应为也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无比宠溺的看着她微笑。 “对不起姐姐,都怪我想事情想得太入迷,所以忽略了你的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额…… 看着应为内疚得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凤西言心软得像一潭水,之前的烦躁不安全都消失殆尽,只剩满心的不忍。 哎!这小屁孩真是太知道他的强项在哪里了。 顶着一张处在成熟少年和稚嫩孩童之间的脸深情可怜的看着一个人,妖孽得不行,简直是要人命啊,也不知道哪个姑娘有这个福气收了这臭小子。 “好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只不过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用心认真听我说话啊?” 凤西言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真是拿他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捡到的,既然认了人家做弟弟,自然是要对人家负责任的。 “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应为可怜巴巴点了点头,那委屈的小模样,要不是时机不对,凤西言恨不得冲上去揉两把他那小脸庞了。 简直是太可爱了。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咱们回归正题吧,我问你,你的手下对城中熟悉吗?我不是在怀疑他们能力哈,只是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影响他们实力发挥?”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继续提步往瀑布边走去。 应为敛了敛脑中和上官烛私下过招的事,提步跟上凤西言的步伐。 “放心吧,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人,熟悉环境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姐姐就放心吧,只要人是在城中,那么,他们一定会把人给找出来的。” “好,不愧是我凤西言的弟弟,很有风范,既然这样,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现在处处受限,很多事情没办法施展开来,被人盯得很死,所以只能依靠你了,谢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凤西言就止不住一阵心酸,李太后在算计她,上官烛在防备她,她现在孤立无援,像是被人放逐了一般,如同一个局外人。 走在前方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应为在她说出“谢”这个字时的神情。 整个脸色可谓说难看得不行,本来充满笑意的眼睛一下冷了下来,步伐顿了顿。 “姐姐,在你把我带走的一天开始,我们就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没有你,就没有我,所以,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这般生疏给我道谢,我不喜欢。”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高兴,应为还是压抑住不悦郑重其事在凤西言身后缓缓说道。 只是他们恰巧走到瀑布边,凤西言没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和不满,整个注意力已经被瀑布给吸引住了,敷衍回了两句就蹦蹦跳跳朝瀑布跑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不会了,你快来啊,这里风景好美。” 身后的应为一脸黑线,心气极为不顺,但那是自己坚定不移的人,又能怎么办了?只能宠着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杀气腾腾一箭 “姐姐,慢点,小心脚下的石头,小心跌落下去。”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相比于其他正常人,他们却是相反的。 应为反而像是年龄大的兄长,而她则像长不大的小姑娘。 “哎哟!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快来,快来看。” 凤西言对应为小老头的叮嘱很是不满,不耐烦打断他的叮嘱,朝着他伸手邀请道。 对此,应为很是无奈,摇晃着脑袋提步跟了上去。 “你看!” 悬崖边上,凤西言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兴奋不已,眼睛移不开眼前状况的景象,手却向身后的应为伸去,口中激动的说着。 “应为快看,快看,太美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 看着那只伸出的手,应为眼睛一片明亮了起来,心口“砰砰”剧烈跳动着,他忍住异样,将自己手紧握上去,反握住凤西言的手,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看着她的笑脸,忽觉得过往一切都不那么可怖了。 凤西言丝毫没察觉到身旁应为的异样,满心满眼被眼前壮观景色迷住了眼,一心沉浸在美景中无法自拔。 姐姐,但凡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看着凤西言雀跃的侧脸,应为在心里默默的许诺道。 幸福静谧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被人给打破了。 猎场已经布置妥当,文武百官已经在等候,小德子赶紧过来禀告。 即便在怎么不愿意,总得回到现实,所以两人收起各自思绪回到猎场。 这次打猎本就是为了方便行动才临时决定的,所以凤西言例行一番皇恩浩荡的讲话之后,就不扫大家兴,让大家自由活动。 而她关上骑装带着小德子和应为李茂一行人各怀心事往围起来的猎场中骑着马慢慢悠悠晃荡,遇到什么小兔子或者其他什么小动物的时候动动手,佛性到猎物跑了就跑了,没有打马去追的想法。 再次将箭射歪之后,吓得一只野兔蹦蹦跳跳蹿进迷林逃跑的时候,跟在凤西言和应为身后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李茂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后背抽出箭直接射中想要逃跑的兔子。 凤西言一惊,猛一回头,怒斥道:“李茂,你干什么?” “请陛下恕罪,臣见陛下很是喜欢这只兔子,所以动手帮陛下拿下了,还请陛下原谅臣自作主张。” 虽说着歉疚的话语,但她却在李茂脸上看不到任何歉疚的神情。 凤西言气得全身颤抖。 原谅你妈,这个烂人,她恨不得一箭射死他。 “嗖”一声,一只利箭从她身后蹿了出来,直直向李茂射去,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利箭给吓呆住了,目光直直看向箭冲去的方向。 李茂一惊,瞳孔不住放大,反应极快用脚蹬了蹬马鞍,借助这个力道纵身一跃,刚刚和突然蹿出的箭避开了去。 见他避开之后,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箭出来的方向。 却见应为慢慢悠悠将弓箭收了起来,神色极为平淡,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手滑了。”那架势,那气魄,理所当然得让别人觉得他放出那一箭真的是手滑而已。 凤西言彻底愣住了,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无言,她虽然想杀了李茂,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可也只是想一想,并不是真的想杀了他啊。 李茂已经重新落回马背上,眼睛死死盯着应为,一句话也无。 “李将军,呃……王上是真的手滑,你不要误会,他……” 凤西言话还没说完,应为直接打断她的话,平静的继续说道:“是啊,本王是真的手滑了,就像李将军射杀那兔子一样,时机有些巧合罢了,还请李将军不要介意,本王箭术不是很好。” 李茂握住弓箭的手紧紧收紧,手背青筋暴起,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咬牙切齿说道:“既然王上都说是巧合了,那臣没什么好说的,还请王上之后小心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像臣身手好能快速避开的。” “好说,好说。”应为将躬插回马背上。 凤西言只觉得空气中一阵肃杀之气,而这局面是她好弟弟弄出来的,对此,那小兔子的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目前的局势需要调节一下。 而这个调节的人还得是自己,因为在场除了自己再也没别人适合了。 “那个……应为……李将军说的对,下次你得好好注意一些,要是伤人就不好了,这次幸好是李将军,要不是他反应迅速,说不定就真的闹出人命了。” “好,我注意,下次直接对准了目标点直接发出,不给任何的犹豫,这样,箭就不会歪了。” “额……” 凤西言哑然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王上说得是,是要对准目标才行,不然,留下反击的机会就不好了。” 李茂脸色难看得不行,话像是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一般。 “额……那个……好像其他大臣们收获颇丰回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看看他们都得到什么猎物?” 没办法,既然气氛不是她能调节的,那就改变策略吧,不然,一直尴尬处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 “正好本王也累了,那就回去吧,看看都有什么宝贝。” 应为意味不明看了一眼李茂,眼中轻视之意丝毫不掩饰。 凤西言尴尬不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李茂无比心虚的笑了笑。 自始至终,李茂都没看她一眼,眼睛死死盯着应为,然后打马到前方去开路。 打马和凤西言并排的应为一脸纯真微笑,一副不知道自己惹出多大的事一般,纯真得像个小孩子。 见他如此,凤西言有心想要说点什么都无法开口,感觉自己凶他都是一种罪过。 第五百四十八章:一起行动 一行人就这么尴尬的回到营地,一路上,应为不是说一些趣事来逗凤西言开心,惹得凤西言在笑得前仰后俯的。 而走在他们前边的李茂脸色黑如锅底,抓住缰绳的手,手背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回到营地之后,收获颇丰的大臣们借花献佛,将猎来的猎物献给凤西言,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戴之情。 凤西言也开心,赏赐了不少大臣,然后吩咐人将那些猎物处理了,君臣同用,场面一派和睦,而之前在秘林发生的一切早就被她忘却九霄云外,不被想起。 对刚才事始终耿耿于怀的李茂明里暗里不知用眼神死盯了应为好多次,恨不得将眼神化作锋利的刀子,直接戳死他。 被如此锋利的眼神时不时盯着,应为又如何没有察觉,只不过,他连上官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把上官烛一伙的李茂放在眼里呢? 他直接忽略这个眼神,全心全意陪着凤西言开心,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到美味时迸发出来亮晶晶的眼睛,以及满脸幸福的微笑,不自觉也跟着微笑出来。 一场君臣和睦的宴会在欢声笑语中正式结束,吃饱喝足的凤西言刚一回到自己的营帐,还没坐下,应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溜了进来。 “嗯?” 凤西言不明所以得看着他。 见她一脸吃饱喝足懒洋洋的架势,就知道她肯定把正事忘却九霄云外了,所以无力的抚额,头痛不已。 “姐姐,你不会忘记你此行的目的了吧?” 吃饱喝足的凤西言一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一激动就给忘记了,对了,查得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姐姐,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坐稳这个皇位的?” 应为真的对她表示怀疑。 凤西言眼睛一鼓,跳起来重重给应为一大巴掌,怒道:“呵,你这个混小子,有你这样说姐姐的吗?你这是怀疑姐姐的智商和能力吗?” 这小子小时候就小坏小坏的,平时看着没什么异样,长着一副乖巧懂事的外表,实际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现在长大了回来,有权有势,更加比以前坏了,竟然当当着他的面说他了。 这不得好好教训教训日后要飞天啊。 “好,好,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不应该这样说你的。” 应为无奈的笑道,眼中满是宠溺。 “这还差不多。” 凤西言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转身继续回到豹纹椅子上躺下,再次犯懒起来。 “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对她慵懒性子早就了解的应为见怪不怪提步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给自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你弟弟的能力还能被怀疑是不是?当然是查到了,人全部被关在城郊不远处的一座破庙中,要去看一看吗?”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 凤西言激动的从榻上跳了起来,激动不已,她早就在宫中被困得无聊的发慌,再加上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心中早就不耐烦,要不是因为应为陪着,她肯定早就发疯了。 应为挑了挑眉头,“怎么不可能?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走吧,换身衣服,我带你亲自前去营救被控制的家属。” “好,那你也赶紧去准备准备,不要浪费时间,待会儿被人发现就遭了,哪里都去不了了。” 好久没有这种惊心动魄的行动了,凤西言兴奋得不行,之前懒洋洋的眼神此刻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就出发。 “好,我马上就来,你先准备好,待会儿直接出发。” 应为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满眼宠溺,然后转身离开,把外面镇守的侍卫当成摆设,旁若无人消失在黑夜中。 凤西言迫不及待在营帐中翻找起衣服来,将床上翻了乱都没找到夜行衣,就在她快要急疯了时候,墨兰背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皇上,你是在找这个吗?” 说着,把背在背上的包裹拿了下来,将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拿了出来。 凤西言连蹦带跳飞奔到墨兰身边,兴奋抱着她大笑道:“好墨兰,你真是我的小心肝啊,知道我现在就是在找这个,啊,你真是太懂我了。” “皇上,小声些,待会儿被外面侍卫听到就糟了。” 墨兰笑着让凤西言闹腾,赶紧让她小声一些,怕待会儿被人给发现了。 “对,对,你看看我,一时间太过激动,忘记外面还有人守着了。” 凤西言赶紧从墨兰身上下来,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道。 “皇上,你不是要出去吗?赶紧的吧,来奴婢帮你换上,不然待会儿应为来了你还没准备好就不好了。” 墨兰赶紧把夜行衣从包袱里拿了出来,拥着凤西言走到床边准备换上。 凤西言在墨兰的服侍下换上夜行衣,突然发觉事情的不对劲来。 “哎!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夜行衣的?你刚才不是没在这里吗?是怎么知道的啊?” 她可不相信墨兰会能这么神通广大的,竟然能猜到她在找夜行衣。 墨兰动作不停,面不改色说道:“是应为让人来通知我的,说是你们要出去,让我赶紧帮你弄套夜行衣送来,你们有行动。” 凤西言在心里感慨不已,不得不说,应为是真的变了很多,心细如尘,很多东西她没想到的,他都能提前帮她想到。 哎!明明以前还是整日围着她转的小屁孩,现在已然长成参天大树,替她撑起一片天来。 “皇上,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衣服不合身?”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心有戚戚然,“不是,就是有些感慨罢了,以前整日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一下变得这么成熟,还这么贴心,有些不习惯罢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四十九章:夜探寺庙 墨兰动作停了停,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又恢复如常,“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谁也不是一直是小孩的,总是要长大的。” 还没等她们感慨完,应为一身夜行衣出现在营帐中,见她也准备好了,就没耽搁,就带着她偷溜出营帐,然后左闪右闪避开周围巡逻的侍卫,溜进一旁的密林中去。 “还有多久啊?” 凤西言被应为带着极速向前,只觉得耳旁风刮得极大,至于方向什么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现在到何处了。 只得在应为怀里偷偷伸出一点脑袋压低声音问道。 应为低头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在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凤西言继续不死心的问道,她不是难受,而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所以才一直追问。 “你那李将军真是尽忠职守啊,我们都走这么远了,他安排巡逻的在周围的侍卫都还有身影,没办法,只能走远一些了,不然,被察觉到,别说你不能去,可能我们的计划都要被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怪不得她就说嘛,明明她们现在都离得这么远了,应为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原来是李茂太尽职了。 “还不是都怪你,白日里,你那一箭可是差点要了人家命的,人家大度,顾全大局,懒得和你计较,不然,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想起白日那一箭,凤西言还觉得心有余悸,幸好没闹出人命来。 应为撇了撇嘴,满眼不屑,“谁叫他当着你的面杀了那兔子,我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箭法,也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不该惹的。” “虽说这李茂我看着尤为不顺眼,但也没想过要他的命,你教训他可以,就别伤他性命。” 李茂是讨厌了一些,和她时常不对盘,但人也罪不至死。 “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不杀他就不杀,反正他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我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不足为惧。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地方。 乌漆墨黑一片,应为借着月光把她放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待她站稳之后才松开手。 “就是这里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声外,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夜风袭来,凤西言只觉得这风吹得后背止不住发凉。 “不是,还没到,我让手下先在在侯着,怕打草惊蛇,所以让他们隐身在这片森林里。” 向她解释完后,应为转身对着漆黑一片的密林吩咐道。 “都出来吧。” 簌簌几声后,森林里迅速出现蹿出一堆人来,恭敬整齐排在凤西言和应为跟前。 “出发吧。” “是。” 凤西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应为再次抱在怀中,然后耳边继续传来熟悉的风声。 “你稍微忍耐会儿,马上就到了。”怕她待在怀中不舒服,应为稍微松了松手臂。 “我没事,赶紧过去吧。” 两人再次恢复寂静,过了许久,见应为还没有停下的准备,凤西言在无法忍耐了,再次开口问道:“对了,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的人被看的很紧,寺庙中的和尚都被控制住了,寺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武力高强之人,看来这次,李太后倒是下足了血本,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你安插在朝中的棋子全部踢出。” 应为没有任何隐瞒,将探查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凤西言。 “哼,那老巫婆就是这样,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但凡抓到能对我痛下杀手的机会,毫不心慈手软,这些大臣都是我安排将来变法之后极力辅佐我的帮手,我苦心孤诣安排了这么久,没找到一朝就被她拔了个干净,真是气死我了。” 一想到这件事,凤西言就气得不行,恨不得骂死李太后那个老太婆。 应为垂了垂眼眸,眼中狠厉之色尽现,“放心吧,只要将他们的家属救出去,那李太后就无法把你安排的人清除了。” “对,我们抓紧一些,晚了,我怕出什么意外。”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她总感觉心里很不安,仿佛会出什么意外似的。 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赶紧赶过去把人给救出来,怕夜长梦多出了什么意外。 “好。” “加快点速度。” “是。” 黑暗中,应为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后传来一阵异口同声。 之后,耳边的风声越发强劲起来,凤西言赶紧将头缩进应为怀中。 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到了。” 耳边的风声不在,应为在某处停了下来,声音在凤西言头顶上响起。 “到了吗?” 凤西言挣扎着从应为怀里伸出脑袋来,困倦不已的眼睛瞬间清明。 “嗯,到了。” 从应为怀里伸出脑袋之后才发现他们此刻就在寺庙不远处的山坡上,静悄悄的观察着看似没有任何动静的寺庙。 “不是说周围守了很多武力高强的人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别说凤西言意外了,就连应为脸上也是一片诧异之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应为侧了侧头,对身后跟着的属下询问道。 “属下也不知,之前还有很多人,不知怎么这会儿就没人了,还请主子稍等一下,属下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小心一些。” 说话的属下急速朝寺庙中慢慢靠近而去,而他们一伙人则屏住呼吸在原地等待着。 见此情况,凤西言心中的不安之感更加强烈,那种熟悉的忐忑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不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应为蹙了蹙眉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犹如以前她安慰他一般,“没事的,不用担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会儿就知道了。” 凤西言在黑暗中无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观念。 第五百五十章:想错了 应为嘴上虽然在安慰凤西言,可实际心里也忐忑不安,因为情况不是他所预料的那般。 而这是他重新回来开始凤西言让他帮忙做事,所以,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不是别人不允许,而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失误,所以,在等待的时间里,比起凤西言这个当事人,他显得更加惶恐不安,精神高度集中。 寂静无声的暗夜里,除了远处森林里传来一两声野兽和鸟叫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就连平日里香火鼎盛,人流量极大的寺庙在此刻也显得诡异不已,灯火全无,无半点声响,一片漆黑,一点也看不出这座寺庙白日里香火鼎盛的状态。 虽然应为说没事,可凤西言还是敏锐察觉此刻氛围不对劲起来,尤其在加上之前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此刻的光景,更加觉得肯定出事了,不然,应为神色不会这么严峻。 当然,在这漆黑无常德黑夜里,她根本看不清应为此刻是个什么神情,之所以觉得他神情不对,是因为头上传来他阵阵沉重的呼吸声。 可是,这个时候,情况不对,她也不好开口,只得安静的待着,等待去打听的人回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了。 就这样,一群人屈居在树上,安静等待着打探人传来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前去打听的人才顶着着急之色回来。 “怎么样?” 不等应为先开口,凤西言就率先开口问道。 应为也不以为意,神色严峻看着前去打听的属下,着急等待他的下文。 “回禀主子.....”前去打听的属下猛呼吸了好几口气,待气虚稍微正常了些才接着没回答完的话回答。 “回禀主子,寺庙中的僧人全部杀了,尸体在后院堆成山坡,而关押人质的家属的院子已经空了,奴才探了僧人脖颈处的血脉,确定人刚死没多久,而关押人质的院中一点痕迹也无,很是蹊跷,不像是已经被转移的样子。” 应为脸色难看得不行,第一次帮凤西言就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觉得脸上无光。 凤西言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只觉得预感还是没错,到底李太后还是动真格了,不在和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一个活口也没有吗?” 既然别人都开始动真格了,她又如何不认真起来。 “属下将院中里里外外检查过,别说活口了,连个牲口都没看到。” 虽然应为没有对他们下过命令,但见他对大宁皇帝重视的态度就知道眼前小皇帝对他极为重要,所以,在回禀时,自然没把她当成外人,对应为什么态度,对他就是什么态度。 “这群僧人是无辜之人还是帮凶?” 要是里面惨死的僧人都是无辜的,那么,这笔账她就要好好盘算盘算了。 李太后怎么对付她都可以,但是,要是扯上这群无辜的僧人,那么,不好意思,已经破坏她默许的规矩,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虽然这规矩只是她一个人的规矩。 “这个……” 前去打探的属下迟疑着看向应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西言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应为,见他眉头紧皱,没有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话是对他们主仆两人同时开口问的。 应为凝着一张脸对他开口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一五一十对姐姐说清楚就行,不要有所隐瞒。” “是。” 得到吩咐后的属下也就不在隐瞒,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这群和尚行踪诡秘,属下也分不清他们是无辜还是不无辜,因为白日里都是道貌岸然的和尚,到了晚上就是大鱼大肉的,酒更是珍藏了不少,但是,虽说是这样,他们没害过什么人。” 凤西言眉头微微蹙了蹙,真是够奇怪的,不过,片刻瞬间了然过来。 自己好像忽略最重要的一点,竟还在这里想着他们到底无辜不无辜的,怕是死有余辜吧。 见凤西言半晌不说话,应为赶紧追问道:“姐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凤西言淡淡笑了笑,月光下,一口白牙有些森冷,“都怪我,怪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你们想啊,李太后那老巫婆既然敢把人藏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地盘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眺望寺庙的位置,眼中冷意横生。 “这里既然是她的寺庙,那就说明寺庙中都是她的人,那些人质藏在这里,这里的和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那些死去的人肯定是帮凶。” 说完,凤西言颇为满意的看向应为,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快来夸奖我”的样子。 殊不知,听完她这话后,应为不但没有露出半分轻松和喜悦,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刀削的面庞上,一双眼睛无比幽深。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眼神无比低沉的看着她。 “姐姐……有没有想过……可能这群和尚是被逼无奈,只不过身家性命被人拿捏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别人为所欲为……所以,白天道貌岸然的才是真正的和尚,晚上喝酒吃肉的有可能是假冒的……。” 凤西言一怔,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这群被杀的和尚……是无辜的……。” 应为沉重的点了点头,眼中一片肯定之色。 本来,他可以不揭露真相,附和着她的话应承着说下去。 可是,他不能,不是他慈悲心肠,而是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他这个所谓的“姐姐”本来就不傻,只不过脑袋现在还没转过弯来,所以显得有些迟钝罢了,等她稍微回过神来,肯定就明白事情的关键之处。 那么,自己这个时候的附和到那时就显得极为敷衍,而他,不想自己被她误会。 所以,宁愿冒着让她伤心难过的可能,也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反应过来,不然,后知后觉的误会才是最伤人的。 这个道理,他从上官烛身上可学到了不少。 第五百五十一章:她的变化 凤西言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手不自觉抓紧,看来。 是啊,这里是京城郊外,李太后即便是想将此处发展成自己的营地,顶着的风险太大,随时都能被她发现。 所以,没这个必要。 “这么说来,那些被杀害的和尚都是无辜之人了?” 她有些艰难的确认道。 “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八九不离十是无辜的僧人,不然,也不会被全部灭口。” “妈的,这老巫婆真是有够心狠手辣的,对付对手就算了,连无辜的百姓都不肯放过,真是蛇蝎心肠。” 凤西言忍不住再次暴出粗口,整个人脸色难看得不行。 看来,这老巫婆收买王茸之后,就以为得到了一张王牌,所以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都对她一阵打压,恨不得立即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搞下去。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偏不让。 就偏要和她死磕到底,看看王茸会不会帮她弄死自己? “现在怎么办?” 应为有些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整个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就怕她想不开。 闻言,凤西言回头看了看应为一眼,安慰他轻轻笑了笑:“我没事,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玻璃心的自己了,以前那个见不得无辜之人惨死的凤西言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凤西言已经掌握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了。” 虽说是轻松的玩笑之语,可应为却在她眼中看到一抹自嘲和忧伤的神色。 “姐姐,以前是我没有能力,无法护住你,无法给你想要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能力,现在我可以护住你,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不必处处隐忍不发,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你,也不希望那个有血有肉的姐姐变得麻木不仁。” 这次回来,应为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曾经的凤西言敢爱敢恨,敢怒敢言,对周遭一切不公平充满了正义,尤其是无辜之人受到委屈时。 充满了爱心,对人友好,总是发出最大的善心来,付出一切不求回报,不管自己受多大委屈都不会轻言放弃,整个人鲜活得像是一轮明媚的小太阳。 温暖身边人的同时,自己也活得开心。 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责怪自己,怪自己是不是回来的太晚了,不然眼前的人明明是同样一张面孔,为什么却不是以前那种性格。 现在的性格充满务实,麻木,笑意减少,不在为他人着想,也没了当初那种不求回报的热情,更加重要的是,以前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乐观积极的性格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的凤西言已经没了当初的模样,有的只是相同的外表而已。 并且,脸上的笑意不在真诚,有的只是满脸敷衍和虚假,不达眼底那种。 可尽管如此,应为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希望以前那个凤西言回来的机会,弥补他来晚了的遗憾。 凤西言僵硬着身子看着应为,那些虚伪的假笑彻底愣在脸上,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神色。 “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在依赖你吗?” 或许是应为眼中的炽热太过真诚,又或者是他急切的关心太过真心,让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真诚的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 “行了应为,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其他的事可以留到空闲的时候在讨论。”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情绪一下控制不住爆发出来,整个像是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起来。 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应为也没有继续强求,而是顺从的转移起话题来。 “好,姐姐要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吗?” 凤西言背对着应为抬头看了看寂静无声的寺庙,明明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当下,还没开口回答应为,就忍不住胃中一个反胃,俯身到树的一边“哇哇”狂吐起来。 “姐姐!” 应为着急的冲到凤西言身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担忧不止。 心中止不住的责怪自己,责怪自己太过着急,着急到不懂循序渐进。 干呕了好几声后,凤西言才慢慢回过神来,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应为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寺庙中传来的血腥味太重了,有些恶心罢了,里面我就不去了,你让人在仔细检查一遍,然后派人将这里看住。” “好。” 应为一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顺从的答应道。 听着他声音里的颤音,紧张程度由此可知多害怕了,凤西言想,怕是这个时候让应为把乌阳国的控制权交给她都有可能了。 只是,如果真这样做了的话,那她真的不是人了,和惨绝人寰的李太后有什么分别。 “既然李太后杀人灭口,就是不想此事暴露出去,只是,他们既然杀了人,肯定会毁尸灭迹的,待会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放火将这里一把化为灰烬,来个死无对证的。” “所以,你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在这里守着,不准他们得逞,然后派一些人回城,假扮成附近的村民去报官,把这件事捅到明路上来,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测查这件事,最后,还他们一个公道的同时,也能追出那些人质的踪迹。” “还有,将这寺庙惨死的和尚死状散播出去,要多惨就多惨,务必传得整个城中皆知,这样,在彻查这件事的时候,才不会被李太后利用权势压下,不然,这群和尚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了。” 凤西言安排得有理有据,整个过程行如流水,不带一点拖沓,标准的皇帝模式。 只是,眼里心里却像是被戴了枷锁,连进入寺庙中看的勇气都没有。 应为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有的只是树木的清桃香。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嗯。”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二章:她逃不掉了 凤西言点了点头,步履有些列阻。 应为眉头更是在她转身的瞬间重重皱紧。 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严重,凤西言只觉得心口越来越恶心,只觉得自己在待下去,就真的要被这味道给弥漫了,她努力控制住这恶心感,强撑着想赶紧离开。 可是,刚踏出两步,再也无法忍住,那股恶心之感在次席卷胸口,直直从胃里冲到口鼻处。 “呕……呕呕……呕……”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再次趴在树干上剧烈呕吐起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西言无力摇了摇头,嘴里一阵发苦,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惨。 应为顺着她的后背,眼中一片幽黑。 “我……我没事……就是这血腥味太重了……重到就在我鼻子下面,所以忍不住有些犯恶心……。” 闻言,应为眉头缓缓松开,眼带着疑惑不解,终还是说出心中的疑惑。 “姐姐,被灭口的和尚尸体是堆在后院,哪怕是在寺庙门口也不一定能闻到,更何况我们距离寺庙还有一大段距离。” 凤西言一怔。 距离很远? 立即直起身子,双眼布满惊疑不定,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们闻不到这刺鼻的血腥味吗?” 应为沉重的摇头否认到。 凤西言心口一个位置重重沉下去,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可能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不会的……” “姐姐,不可能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凤西言惊疑不定摇着脑袋否认,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遭遇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应为,带我……带我进去……我想看看现场……看看是个什么……” 这个想法太过惊骇,凤西言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步履有些发虚,身子有些不稳。 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吩咐应为道,即便是到了这个阶段,她也要确认清楚,哪怕是自己所预料想的那个结果。 “好……只是,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闻声,凤西言缓缓抬头看向应为,见他眉头紧锁,眼中一片紧张之色,惊慌失措的心才稍微安稳一点,然后低头垂眸沉思起来。 不行,哪怕结果如何?是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般都不能让应为知晓,他脾气冲,一颗心只维护着自己,如果自己有个什么意外,他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来的。 这一点,从应为回来开始,她就深刻的明白,不管应为怎么改变,依旧还是以前那个一心向着她的小屁孩。 所以,她要是发生什么情况,第一个疯的人就是他,而这样的情况,她绝不能让它发生,哪怕一丝可能都不行。 “没事,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心事有些重,再加上鼻子嗅觉太好,导致这么远的距离你们都没有闻到,就我一个人闻到了。” “闻到就闻到,姐姐你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是不是寺庙中有你害怕或者忌惮的东西?所以你才这么紧张?” 应为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其他的,他是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这事情她自己都还不确定,再加上这件事太过惊悚,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这件事会改变很多东西的。 “没有,只是我没想到李太后手段会这么狠,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就这么惨死,于心不忍罢了。” 说完,为了不让应为怀疑,她不得不强撑起精神来,忍住心口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的恶心感,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别浪费时间了,不然待会儿被李茂发现我不在营帐中,墨兰可应付不了他。” 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应为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得按下心里奇怪和不解,按照她的吩咐搀扶着她往寺庙中行去。 走到寺庙围墙下,应为二话不说,抱着她直直跳过寺庙的围墙进入了寺庙。 “姐姐,你确定要去看?李太后手段太过残忍,场面有些血腥。” 应为眼中都是担心之色,虽然他经历过太多不忍直视的血腥暴力场面,也见过不少残忍至极的手段。 但他知道凤西言不一样,她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虽是经历过一些伤人伤肺的经历,也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但在心里,始终是秉存着美好期待和善意的,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他有些担心和害怕,害怕待会儿的场景会吓到她,虽然他也未见过那场面。 凤西言坚定的点了点头,轻轻推开应为搀扶自己手臂得手,然后提步缓缓朝寺庙后院走去。 她自已经不是那个遇到一点血腥场面就被惊吓的凤西言了。 应为离开之后,她所经受的那些场面,那些事,哪一件事不血腥,不让人恶心害怕,可是,她依旧经历过来了。 所以,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经历的?是不能经受的? 她虽同情那些无辜和尚之死,怜悯他们,也下定决心帮他们报仇雪恨,所以,她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只是为了证实心中那个猜想,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 都到这一步了,在说什么都是多说无益,所以应为也不在多说什么,而是赶紧上前去搀扶着凤西言的手指指引着她往后院走去。 属下亮了一把火把在前方替他们照着路。 越靠近后院,那股在寺庙外就闻到的血腥味就越浓厚,一直充斥在她鼻尖萦绕不散。 那股恶心之感抵在喉咙处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去,堵得她难受心慌意乱,手心止不住冒冷汗。 “到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提醒他们。 她也因为这声到了停下了脚步,直直愣在后院门口,瞳孔不住放大。 堵在喉咙处的恶心再也压不住,涌到嘴边,她也控制不住冲到一旁剧烈呕吐起来,胃中所有东西早在之前就吐了个精光。 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吐出的都是酸水,吐到眼泪直往下掉。 第五百五十三章:有仇必报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戏弄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姐姐,别怕,我在的,没事的……别怕,你一定会替他们报仇雪恨的……我知道你一定能的……” 应为丝毫没有嫌弃她,而是耐心的不知何时掏出的手绢温柔无比替她擦着嘴角的污嘖,温言细语安抚着她。 凤西言愣愣看着应为,眼泪终于停了下来,带着无比哀求的语气向他开口道:“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待,我们赶紧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但应为很是贴心什么都没有再问,什么都没有在说的,应声将她抱在怀中,然后大步离去。 凤西言紧紧抓住应为衣角,神色恍惚,抓住衣角的手指节泛白,用力程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那些堆砌成小山坡的尸体下,在火把的照耀下,那些刺眼刺痛心脏的鲜血像是无尽的流水哗哗流淌出来,将整个地面铺成惊心动魄的红,让她再无无法呼吸。 可是,比之那些惊心动魄,另外一件让她无法忽略的事才是压住她心头惊心动魄的事。 她逃之不去的噩梦,挥之不去的惊醒,现在,又像一道梦魇萦绕在她生命里,无论她怎么逃,怎么躲避,都逃避不开的命运。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扳倒李太后的,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代价的,我不会任何人在伤害你分毫。” 在跳跃树枝间回猎场途中,应为低头看了看怀中失魂落魄人,眉头紧锁,心中满满一片自责愧疚。 于是只能用自己所能做到的话语来承诺,这样,想让她心里好过一些,不会被刚才的那血腥的场面给吓到。 只可惜,他会错了意。 凤西言虽然有一部分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但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心里被一件无法掌控的意外给惊吓到了,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模样。 所以,应为现在所能给她的承诺对她来说,丝毫没有任何的帮助和开导,反而只会让她心思更加沉重。 “应为,如果说我……” 凤西言掀起眼皮看向应为,话一出口,她就没有任何勇气接着说下去,只剩无尽忧愁。 “姐姐,你想说什么?” 今晚的凤西言太过古怪,古怪到应为都有些怀疑她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好。” 应为加快了脚下的功夫。 回到猎场的时候,一切如他们离开时的一般,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应为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不为什么,只是白日里他才给了李茂教训,李茂不像是宽阔胸膛的人,肯定会伺机找他麻烦的。 所以,一定会派人时刻盯着他。 只是为了报白日里那一箭之仇。 所以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些才行,当然也不是因为害怕他,不过是不想让凤西言夹在中间为难而已。 他预感的没有错,在把神情恹恹的凤西言送回营帐之后,刚准备离开回到自己营地,就被李茂用箭遥遥一指抵在去路。 “王上,大晚上的还来打扰我们陛下休息,穿着更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带我们陛下去哪儿野了?” 应为先是一惊,听到这话后瞬间冷静下来,揭开附在面上的黑面巾,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当然是去好玩的地方了,怎么?李将军也想去吗?只可惜我们并不想带你一起玩。” 这话说得可谓是踩在李茂脸上了,他一直派人盯着应为的一举一动,就是防止他们有什么计划,而他不知道的,可是,尽管安排很多眼线盯着,人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更为丢脸的是,是被人家玩弄之后才丢开的,这简直是让他无地自容。 “我身为大宁的将军,这次更是受命保护皇上的安危,你身为别国王上,不安分守己算了,还蛊惑我们皇上跟着你胡作非为,简直是其心可诛,罪不可赦。” 见李茂如此正义秉然谴责他,箭也是对着他,可是丝毫没有敢对他放箭的勇气,所谓的色令荏苒只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应为只觉得可笑至极,对此,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是直直对着他的箭迎了上去。 “李将军说笑了,我和你们皇上一见如故,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很是谈得来,再加上爱好以及其他地方都极为相似,所以,趁着夜色去寻了一波猎物,没想到猎物没寻到,但是把李将军给勾引了出来,真是罪过,罪过。” 李茂眼中杀气尽显,想他李茂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侮辱,别说是凤西言,哪怕是盟友上官烛也不曾这样拿话来讥讽他,再加上白日里,应为那想要他命的一箭。 他还如何能忍得下去,所以,一咬牙,手中的箭对着应为直直的放了过去。 应为眼一冷,一个箭步跳开了来,躲过李茂报复性的这一箭。 “杀了我,怕是你大宁要改朝换代了,怕是你这条小命以及你李家整个家族陪葬都解决不了这件事了,还是你觉得你敢杀了我?” 正是应为身份太过特殊,所以导致李茂恨不得杀他千百次都不敢动手。 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不能杀了他泄愤,但能给他一点教训也是可以的。 “是,你说的没错,我不敢杀你,也动不了你,但是能让你憋屈那我也是痛快的。” “是吗?李茂,你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杀了你,你们皇上,太后,以及你的主子上官烛会不会处置我?还是你觉得我不会找你麻烦?” 应为眼中的杀意尽显,此刻,他对李茂起了杀心。 殊不知李茂对他杀意视而不见,反而得意洋洋,“找我麻烦也得光明正大,我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保护皇上是我的职责,那么有刺客,我当然是要动手的,即便敞开了来,你又怎么能说的清大半夜穿一身夜行服出现在皇上营帐周围呢?” 第五百五十四章:有身孕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怪不得你刻意在这等着,故意来报白日里的一箭之仇,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成功呢?你是觉得自己有这能力伤我吗?” 应为止不住一阵冷笑,他就说嘛,一个胆小懦弱之人,怎么突然变了性来对付他,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可笑。 可是,他怎么就觉得凭他自己就能伤到自己呢? 李茂本来一开始的打算本就是想给应为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道这里可不是他乌阳国。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为了白日里被侮辱的那一箭。 他可是清楚感觉那一箭充满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或者是开玩笑的,而是真正想要他命的。 这点感觉他还是明确感知到开的。 “行不行的,试一试便知。” 说着,李茂再次架上第二支箭。 对此,应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冷笑不止,看来有人今日非要出一口气不可了。 “臣巡逻皇上营帐周围发现可疑刺客行踪,为了确保皇上安危,风高月黑之下,无法看清来人是谁,所以情急之下,不小心伤到在皇上营帐周围鬼鬼祟祟的乌阳国国王,因此,还请王上原谅。” 道貌岸然说完这番话后,李茂手中的箭应声蹿了出去,直直快速朝着应为刺去,力道之大可谓是用尽全身力气。 是以,应为不在悠闲,用了好些功力才堪堪避开了去,眼中的鄙夷轻视神色渐渐换成凝重和冷冽。 “看来今晚不把白日里那口恶气出了,李将军是不打算放过本王的了?” 应为回身一跃,从刚才避开的树干上轻轻跳了下来,冷笑着看向李茂。 好不容易逮到反击的机会,李茂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所以,一箭两箭没射中目标让他给躲过去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抽出第三支箭来。 “王上,夜黑风高,还请你保重,不然误伤了就不知道是谁的错了。” 说完,第三箭再次射出。 应为也不在轻视,在黑夜空中扬起手冷声道:“剑来。” “瞠”的一声,一把剑横空出世,直直飞到他手中。 李茂的第三箭就被应为直直拦腰斩断成两截,落在脚边,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要继续吗?” 应为收起冷笑和讥诮,眼中只有睥睨众生的冷漠,手中泛着冷光的剑更加显得他冷若寒冰。 看着他手中泛着冷光的剑,李茂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默许久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不是他惧怕应为了,而是从空中飞来的剑让他有些忌惮,一个应为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一想到他身边还有隐藏的其他高手,那就让人不得不防了。 在加上自己已经接二连三射出几箭,白日里受到的侮辱也算是出了口恶气,犹豫了片刻,还是以大局为重,不在纠缠应为。 “刺客已经跑了,臣无能,没抓到刺客,是以,会亲自向陛下请罪的。” 道貌盎然说完这番话后,李茂冷哼着转身离开,算是为这张硝烟弥漫的战争画上一个句号。 “李茂,今日不是惧怕你,只是不想惊扰到别人,所以不得不处处忍让你,但是,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今日几箭,来日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看着李茂离开的背影,应为将手中的剑扔向一旁的空中,一边看着李茂的背影冷声说道。 对此,李茂身影一怔,步伐顿了顿,“好,我等着那一天,等着王上来取。” 一场硝烟弥漫的刀光剑影就这样平静的结束。 “主子,要不要直接解决?” 接过应为抛过来剑的属下恭敬跪在他跟上,声音哑然冷道。 应为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李茂,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不过是一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让他蹦跶几日也不是不可,主要是不能给姐姐添麻烦,懂吗?” “是,属下明白。” 说完,领剑的属下起身纵身一跃,跳到一旁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皇上,你回来……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穿少了?” 看到凤西言失魂落魄回来,在营帐中看着书的墨兰赶紧迎了上去。 说话间,触摸到凤西言冰凉的手指,惊讶不已,以为是衣物穿得少了,所以赶紧回身去到榻边抱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然后将人拥到火炉旁。 “小姐?” “小姐?” “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怎么这么难看?” 墨兰接连喊了凤西言许多声都没反应,于是加大音量继续大声喊道。 接连喊了好几声之后,凤西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什么?”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找到人质了吗?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 直到这个时候,凤西言才没有强撑下去,露出悲凉的神色,伸手缓缓保住墨兰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墨兰,我好像逃不掉了……这辈子和他都没办法在彻底斩断关系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呀?” 这话说得墨兰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怎么了?你别哭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奴婢呀?” 说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后,凤西言没有在开口,而是压低声音默默流泪起来。 见她不愿意开口,墨兰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一脸担忧的安抚着她的后背,想以此来让她好过一些。 营帐内,除了凤西言压低的哭泣声外,就是火炉里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在寂静的帐篷里很是刺耳。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凤西言才慢慢冷静下来,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带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墨兰,喃喃开口解释缘由起来。 “墨兰,我好像有孩子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五章:一切都是算计 平淡的一句话却在营帐内惊起一阵石破天惊来。 “什么?” 墨兰更是被吓到瞠目结舌,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见墨兰吃惊的模样,她也知道这个消息带来的惊悚,只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相信,事实已经发生,发生到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是……小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不是才停药吗?怎么就……” 因为之前假怀孕时,小姐一直喝着烛公公送来的汤药,她们一直以为是安胎药,殊不知那是用来欺骗小姐假怀孕的药,也是防止小姐来月事的药。 可是,在小姐发现自己欺骗之后,那药就已经停了的,没在继续喝了,正常情况下,她的身体应该是恢复正常的。 话说到这里,墨兰质疑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都已经停药这么久了,按理说小姐早该来月事了,可是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出现。 墨兰瞪大眼睛愣愣看了凤西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小姐,孩子是……是谁的?”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孩子是谁的,可是,这种尴尬的苍场景,总觉得要说一些什么才行。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颇有些无语的看着墨兰,对她情急之下问出这个问题感到无语。 “除了那个人之外,你觉得还能有谁?” “可是小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奴婢不知道?” 她们主仆日日挨在一起,凤西言的行踪她了若指掌,每日吃了什么,用了什么,睡了多久,她更是清楚无比,可是,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呀?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对此,凤西言颇有些尴尬脸上不自觉出现一阵羞涩的红晕。 “不是在宫内,是之前在宫外的时候。” 一句话道明了时间地点。 这下,墨兰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呆木若鸡,像是被凤西言给回答给震惊到一般。 凤西言也觉得很尴尬,但是事情已经发生,那时的她和上官烛正处在浓情蜜意中,情到深处自然就发生了,这事她当时不后悔,现在也不后悔。 只是,不管你做什么,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代价来。 例如她现在,当时欢愉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沦落到被人欺骗,算计,利用,一切深情都是假的的地步。 事情是发生了,但后果她现在却有些承担不起,这个时机来的不是很对的孩子。 忽一声,凤西言猛的抬起眼眸,眼中一片猩红之色。 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此刻更是惨白见底,像是上了一层厚厚的粉。 瞳孔里布满无数细小的血丝,如此模样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你先冷静,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呢?或许你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呢?你别激动……先冷静……” 凤西言失态的模样将墨兰吓惊呆住了,整个人手足无措,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只能厉声哀求她,让她先冷静下来。 凤西言此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此刻的她满心满眼里都是痛苦不堪和撕心裂肺,整个人犹如发疯的野兽,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哈哈哈……” 凤西言猩红着眼睛站起身来,将墨兰盖在身上的被子扔开,疯狂大笑起来。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激动……” 墨兰被吓得泪水跟着流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旁,只能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之语。 凤西言凄厉的笑声太过惊悚,也丝毫没有压低的自觉,所以门外很快传来李茂着急的询问声。 “陛下怎么了?有事要吩咐吗?” 墨兰一惊,赶紧将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又哭又笑的凤西言嘴捂住,惊慌失措对门外的李茂敷衍道:“陛下夜间喝了点酒,此刻有些兴奋,因为第一次出来的打猎,所以很是激动,在和奴婢玩游戏,李将军有什么事吗?” 凤西言被磨难捂住嘴的空隙里无声狂笑不止,眼泪更是止不住成串落下,才片刻的功夫,墨兰手背就被打湿。 李茂虽然半信半疑,但凤西言不是常人,更是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上李茂知道她是女儿身,对她时常忘记女人身份和别的男子勾肩搭背的举动很是反感。 也不太想半夜三更进入她的帐篷去,怕看了什么辣眼睛的东西,所以,也就忍住不信的部分没有进入。 “无事,臣在外面巡逻,听到陛下营帐传出声响,故此过来询问陛下是有什么事,既然陛下只是喝多了,还请墨姑娘好生服侍陛下,让陛下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主持大局。” 墨兰一个宫女是当不得李茂如此重视的,只是她现在是凤西言身边最受宠的宫女,虽然封妃的旨意还没有出来,但墨兰是皇帝宠妃这个事实是过了明路的。 所以,哪怕是假装做戏,他也得把一个戏给做全了,即便心里瞧不起这个宫女。 听见李茂没有进来的打算,墨兰心中止不住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也就没有仔细听下去,而是赶紧将失魂落魄的凤西言搀扶到榻边,给她脱下鞋靴,换下夜行服。 然后趁着空隙的间隔对门外的李茂回复道:“好的,那就麻烦李将军了,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陛下的。” “好,如此就麻烦墨姑娘了。” 听着李茂转身离去的声音,墨兰这才放下心来,将全部注意力放回到凤西言身上来。 “小姐?”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墨兰啊,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千万要撑住,别放弃啊,不是还没看过太医吗?所以事情肯定还没到那一步,你不能自乱阵脚啊……” 凤西言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比之以前遭遇各种重大打击的反应不同,这次的她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除了默默流眼泪,一双眼睛泛着红血丝之外,再无其他的反应,脸色更是白得一点都不正常。 第五百五十六章:无法接受 应付完李茂回过头来的墨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凤西言,所以心里又难受又着急,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凤西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默默流泪之外,她在没力气去想其他什么。 那些隐藏在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就像压在她心底重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任何气来,连呼吸都不能。 因为所有事情都有了完美的解释,那些上官烛有意无意的试探和话语在此刻看来有多打脸就多打脸。 就连他们发生关系都是他预谋的,怪不得他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怪不得会用各种方式来试探,怪不得情到深处时,他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在算计了。 “小姐……你真的别吓奴婢啊……奴婢真的怕你出事啊,哪怕是发生天大的事,奴婢都会陪着你一起承担……你别这样啊……” 墨兰一声接一声的哀求安慰声一声两声传进她耳中,让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不在是浑浑噩噩不知所踪的状态。 “墨兰……” 回过神来的凤西言扑进墨兰怀中,那些心酸,不甘,心碎……通通化在这一声中倾诉出来。 “小姐,没关系的,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奴婢也都会陪着你一起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墨兰一边抚摸着凤西言的后背,一边安慰道,眼泪泪如雨下,颗颗低落在凤西言的后背上,将她后背处的衣服打湿一片。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明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明知道我还是处子之身,可是为了算计我,为了让我真的有孩子……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些压抑在她心中许久的伤口在今夜她通通想了个透彻,一切一切看似没有任何根据的联系原来都是算计好的,不过是引她往下跳而已。 在这些算计中,只有她自己天真的以为以后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以后在半生孤苦的人生中,终于找到一痴心人,终于找到一个情投意合能护住她的人了。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从开始就没有任何的真心,有的只是各种算计和利用。 “小姐……什么意思?为什么奴婢听不懂?” 墨兰是听懂了的,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小姐的烛公公会做出这样的是来。 就算说话和动作会骗人,就是其他东西可以骗人,但是眼神却是不会骗人的。 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上官烛看小姐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各样隐藏不住的情意,那些情意不是演戏就演出来的,而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即便小姐和烛公公闹成今天这个局面,她却始终觉得他们一定会重归于好的,这个世道太难了,尤其是在这种人心复杂的环境中,两颗弥足珍贵的心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难得可贵。 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小姐一句话反转,这让她如何去接受。 凤西言一边哭诉着一边重重点头肯定道:“他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为了我好吗?可这算哪门子好?为了利用我,算计我,他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欺骗我说有了孩子,用药来控制我月事,方便来利用我……” “这都不算什么,我没有喜欢他,没有对他动心,可是他却让我慢慢的爱上他……让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他……然后将我身上的利用价值发挥到了极限……” “一环接一环的计划让我一步一步踏了进去……这些我可都可以认栽,可以不去计较……是我技不如人……可是我无法原谅他利用我的感情来欺骗算计利用我……更加不能原谅他假戏真做得到我的身子……想真的用孩子来困住我……”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 “孩子……孩子……” “明明是他不要我在先的……明明我已经做好离开他的决心……也做好帮他完成大计后离开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敢奢求……可是,为什么都这样还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每陈诉一句,凤西言就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散落一地,再无无法成型。 “小姐……你受苦了,是墨兰不好……是墨兰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到这些伤害,都是奴婢不够强大,才让你遭受如此待遇,都是奴婢不好……” 凤西言的哭声像一把锋利的利器,不断刀搅在墨兰心中,哭得她心酸疼痛不已。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是我明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什么的……却还忍不住动了心……明知道他是个不折手断的人,却还硬着头皮去喜欢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活该……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非要喜欢上他的……” “呕……呕呕……呕……” 巨大的痛苦折磨着凤西言的内心,让她悲痛欲绝的同时,熟悉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她急匆匆跑到面盆处俯身呕吐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吐了出来。 墨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才提步走到她身旁身后顺她的后背来。 最后一点期待全部粉碎,这下,不用请大夫确定她也能肯定凤西言是真的怀孕了。 泪水混合和呕吐物一起顺势而下,凤西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接受了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才慢慢说服自己,才慢慢有了期待和喜悦之情,可是一朝梦醒,告诉她,她所期待的那个孩子并不存在,一切都是假的。 好不容易等她接受这个事实,忍受这个痛苦慢慢走出来,然后命运就像见不得她一般,戏剧般的玩笑总是一茬接一茬出现在她身上,打她个措手不及。 第五百五十七章:来的不是时候 例如现在。 这个孩子不是她所期待的,也不在她任何预料中,可是,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让她无法接受这份突如其来会改变她一切计划的“惊喜”。 一片情绪失控过后,凤西言神情困顿挣怔愣躺在床上,墨兰端来的吃食,她一点都吃不下去,自暴自弃想就这样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个世界。 “小姐,哪怕你自己不吃,想想腹中的孩子……还是用一些吧,孩子是无辜的……” 闻言,凤西言的眼泪控制不住再次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墨兰……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不能让他出现在这个世上,他不是期待来的孩子,生下来注定会孤苦一生,我不想让自己的悲剧发生在他身上,所以……我不能留下他……” 这个孩子来的时机不对,天时地利人和任何一个都不占,她不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因为他的到来是带着算计和阴谋,所以注定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她不能让他来这个世界上受苦,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遭遇自己所遭遇过的一切。 闻言,墨兰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无尽哀切藏匿在其中。 虽然这样很自私,但是,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为既然他在这个时候到来,老天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用意。 “小姐,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拦或者劝导你改变主意……可是,哪怕厚着让你伤心难过的心情,奴婢还是想劝你把他生下来吧,毕竟他是无辜的……更何况,他是你腹中出来的……” “奴婢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奴婢可以带他离开大宁,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然后将他抚养长大,绝不会让他知道他的身世,让他如同一个普通人简单幸福的生活……” 凤西言猛的从床上起身,惊疑不定看着墨兰,吃惊不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吗?如果这样的话,毁掉的不是这个孩子的一生,而是你的一生,尽管如此你也在所不惜吗?” 墨兰无所谓的笑了笑,眼中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是释怀,“如果没有小姐,我可能一辈子待在内宫做个不谙世事的宫女,一辈子都不会见识到这些,也不会经历这些,也不会见识到这么多的东西。”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恐怕一辈子都无法遇到小姐你了,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在内宫里,那些人总是想方设法来找我的麻烦,然后各种欺负我,原因就是怕我飞上枝头变凤凰。” “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原因,他们总是欺负我,打压我……所以,要是没有小姐将我带离开,我想,可能墨兰早就不存于世了,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所以,小姐,就当是成全奴婢吧,奴婢一定会帮你把这个孩子照顾好的,不会将他牵扯到这些恩怨中来,会让他像普通人那样简单幸福的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而奴婢会带着他等着小姐,等小姐将一切未完成的心愿造成之后,你来带着我们一起去看大好河山,一起遇到更多有趣的人。” 这个她们早就许下的心愿,墨兰牢牢记在心中,从未有个片刻的遗忘,那是她们向往幸福的期许,也是她们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对上墨兰澄清的眼睛,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心虚和心酸不已,对墨兰愧疚此刻一下涌进心头,让她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明明这个期许是她提出来的,也是她向墨兰许诺的,可是,到头来,她却抛之脑后,只有墨兰还牢牢的记得。 “好……这次,我不会在辜负你了,等将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再也不牵扯到这些是是非非中来,和这里的人彻底斩断一切联系,去过我们追求的神仙生活……” 说着,凤西言紧紧握住墨兰的手。 第二天,凤西言神情恹恹,丝毫没有之前兴致勃勃来打劫的心情,她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结束打猎的行程,带着文武百官返回朝都。 对此,许多大臣哀怨声连连,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都还没尽兴就要回去了,简直是故意折磨人嘛。 可是,尽管心里这样想的,但在明面上,大家都是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不敢有任何的疑问和异议,所以只得心气不顺跟着凤西言回宫。 负责这次出行保护的李茂对此反而乐见其成,反正在他看来,什么打猎活动都是这些富家子弟玩的小孩子把戏,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挑战的地方,尤其是将猎物困在一起。 这算什么嘛,还不如直接下令让人把猎物弄死,他们跟在后面捡罢了。 本就不是跟着来打猎的应为脸色却难看不已,凤西言昨晚从寺庙开始就过不魂不守舍,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般。 但是,她没有对他说实话,还把他蒙在鼓里,今日更是突然回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如此的。 可是,让他气愤的是,不是说好他们是一体的吗?为什么现在出了事不告诉他,将他瞒在鼓里。 凤西言被突如其来的孩子给打乱了阵脚,所以一切计划都被她单独取消了,再加上她心里藏着事,所以并不想见到人,任何人都不想见。 她只想安静的待着,理清楚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当然,她现在所有计划里都不包括应为,没有把他计划到自己的未来里来,不是因为什么,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应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的应为了,现在的应为可是乌阳国的国王,她计划里已经无法容下他了,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人生,有各自需要负责任担重任的东西了。 回到宫之后,凤西言将自己关在养心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管是谁来都视而不见,其中也包括应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五十八章:认清现实 哪怕是上官烛,凤西言也闭门不见,因为她吩咐墨兰从让宫外心腹找了一个大夫来诊治她是不是真的有身孕了。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种种症状之下,哪怕她和墨兰紧抱着一丝希望,那也无法更改心中已确认的大半事实。 可尽管如此,在大夫将那个答案说出口后,凤西言怀抱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被粉碎,一时之间,不知是喜还是怒。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事实,也早做下决定,失魂落魄之后,凤西言很快打起精神,重新接纳这个孩子的存在。 带着对墨兰和这个孩子的承诺,她开始着手计划一切,目的就是想赶紧将一切解决之后,好带着孩子和墨兰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孩子的事她是不可能告诉给上官烛的,当然也不可能透露给其他人,而在其他人当中也包括应为。 让墨兰将大夫送走之后,凤西言才强撑着精神打开养心殿,重新恢复如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平心静气处理一切政务来。 而首当其冲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应为找到的寺庙,其中大量僧人被杀的案件按照她之前所吩咐的那般开始发酵起来。 加上又是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在加上寺庙平日里香火鼎盛,和尚们乐善好施,是附近远近驰名的寺庙。 所以寺庙和尚被满门灭口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震惊整个京城和朝廷,更是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更是自发组织起要求严查此案,要求朝廷查出真凶,严惩凶手。 衙门接到此案后,不敢有所懈怠,先是假模假样审问一番后,以无法处理此案,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一层一层的递了上去,最后传到凤西言岸桌前。 而这正是凤西言想要达到的效果,所以将专属部门的官员全部召集在御书房后,就此事进行了商议和谈论,之后他在一通暴脾气呵斥各部门将此案放在心上,务必三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后。 各部门才退了下去,而在督促此案办理的部门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李太后马首是瞻所掌控的部门,他们都明白案件的前因后果,也明白背后之人是谁主使。 可就是不敢将幕后真凶指认出来,也不敢将背后所行之事的前因后果透露出来,于是,案件顿时难办起来,皇上要结果,太后要阻拦。 办案得到大臣和朝臣又趁机混水摸鱼,而负责此次刑事部门的两个大臣每日焦头烂额,无从下手,才短短几日就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 在加上凤西言想要做戏,每日都要召集大臣来询问进展,没结果之下,当然又是一阵暴呵斥,所以,每日两位大臣各种胆战心惊。 可尽管如此,凤西言日日督促,日日警醒,时时刻刻盯着案件的进展,三日过去了,事情还是毫无进展,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出现,像是无头案件一般。 对此,凤西言假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愤怒不已,好然后厉声训斥众人,最后,借着这样的借口撤销了李太后在刑法部门的几个心腹,转而换上自己的人。 如此一来,李太后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她的目的时,想要插手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的的心腹全部换下,愤恨的同时却无计可施。 凤西言想要的可不仅仅如此,她想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在关键点上的大臣能回归原位,还要让李太后对自己所作所为付出相应代价。 然后把那些她安排上来的心腹人质放回来,不然这件事就没完,她一定会和她死磕到底的。 李太后不知凤西言之已经知道寺庙的事,也不知道当晚她也在现场,还以为她是借着雷声大雨点小故意来和她打擂台。 虽然被她借机撤销自己的几个心腹,心中虽然生气,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在朝中大动干戈,对凤西言穷追猛打起来。 李太后手下的大臣们得到吩咐后,各处人员开始发挥自己的能力,明里暗里在城中各处说书的地方安排下谣言,将李太后传递下来的谣言发布在各处说书的地方。 把凤西言在皇宫中的一些生活日常散播了出去,当然,散播的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她在宫中不靠谱的行径。 比如她将一宫女宠冠后宫,每日带在身旁,对诺大的后宫妃嫔视而不见,比如将本就不充裕的国库大用特用,修建各种新的跑马场,蹴鞠场,更是对敌国的王上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每日纵想玩乐,不务朝政。 不仅如此,就连之前瘟疫私自出宫,所谓的出宫去探望染上瘟疫的百姓都是假的,目的只是皇帝因为担心自己身边的内侍烛公公染上瘟疫,所以担心之下才不顾李太后阻拦,非要出宫去探望。 还美名其曰背负着探望百姓的名声出行来突显自己勤政爱民形象,种种卑劣行为真是厚颜无耻,无耻至极,如此之下,可想而知这位皇帝有多昏庸无道。 京城中,各种各样的谣言此起彼伏,在城中延绵不绝传播,人人道而听之,如此一来,凤西言之前好不容易挽回的勤政爱民形象瞬间坍塌,形象受损程度比之之前更加不堪入耳。 民心大失。 李太后暴风雨的袭击下,凤西言处境逐渐艰难,可以说得上算是毫无反击之力。 可即便如此,她却没有大失所望,或者情绪失控,相反,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每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对一切狂风暴雨的袭击视而不见,视而不听。 在拜托应为继续查那些大臣家属,然后继续一边强迫各部门继续督促查办京郊寺庙僧人被害一案,以此来给李太后强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五百五十九章:大获全胜 凤西言和李太后殊死搏斗下,遭殃的是下面的大臣,在如此强迫威逼下,李太厚甚至一不做二不休之下,在第一次让人放火烧寺庙,以此来毁尸灭迹失败之后,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击,同样受到了应为人马的阻拦。 她依旧不死心,发起第三次攻击,而这第三次,她强行派出自己最得力的杀手,在几个回合之后,终于把京郊寺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包括里面和尚的尸体也统统化为灰烬。 如此狠毒的手段,凤西言胆战心惊的同时,心中更加坚定要为对无辜的和尚报仇。 于是她让应为把之前早就找到的证据散播出去,将整个大宁闹的沸沸扬扬,混乱不已。 而在这混乱中,上官烛趁机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当然,这个计划当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旁人并不知。 当然,那些证据因为牵扯的东西比较多,所以在当初那些证据的时候,证据并没有直指李太后,而是指那些不作为的官员。 只是,这些官员全都是李太后的属下,凤西言用小火慢慢熬的情况,在让人不断煽风点火,慢慢将事件发酵成证据,然后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用自己的节奏将证据发布到百姓中去。 如此一来,到了最后,等百姓们慢慢了解之后,也静静反应过来,明白这案件后面所牵扯的利益,也慢慢反应过来证据所指的地方正是李太后。 这招小火慢炖是凤西言擅长的手段之一,一开始,让你凶,让你狠,但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但尽管如此,相信的人只占了一半,毕竟李太后在大宁积威这么多年,而早年凤西言名声本就不好,在加上被才被谣言所累,一半百姓们只觉得这是皇上反过来污蔑太后的手段。 始终不相信李太后会做出此等事来。 凤西言不死心,继续加大力度,放出更多的证据以及让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官员出来,打着寻找家眷的旗号,然后散发出证据来,以此来逐个击破李太后的计划。 慢慢的,也有醒悟过来的百姓开始站在她这边,渐渐地,闹得满城风雨的大宁慢慢形成两足鼎立的局面。 但可谓是姜还是老的辣,李太厚在如此情况下破釜沉舟,在凤西言着力对付她的时候,将上官烛隐藏在朝中的势力挖了出来,用尽各种狠毒手段打打散,让那些世势力再无恢复的可能。 直此,上官烛计划多年,筹备多年的心血一朝尽毁。 凤西言心疼的同时,却也无计可施,当然,她心疼的是那些被毁的势力,所以着急得差点腹中孩子保不住,也差点在上官烛面前露出马脚来。 也在这种情况下,应为开始发挥自己的实力,帮凤西言力挽狂澜的同时,也帮她保住了一部分势力没被李太后赶尽杀绝。 最后,借助寺庙一案将李太后拉下神坛,让百姓知道她才是寺庙一案的真正凶手。 而究其她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对付皇帝,所以政权争斗下,李太后心狠手辣,不惜杀死无辜的百姓来隐藏自己争权夺势的手段。 种种情况下,李太后的名声开始呈现断崖式的暴跌,百姓们纷纷义愤填膺,让李太后交出政权,退回后宫颐养天年,让皇帝自己掌权。 明明一切是按照自己所计划的一切在进行,可发展到最后,居然以她失败而告终。 对此,李太后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虽然她丝毫没有想要交回政权的打算,朝中自己的势力占了大半,都在持支持状态。 但奈何百姓间的反抗声太过强烈,更是闹到宫墙门下,一副她不交出政权,他们就不离开的架势。 她所不知道的是,应为为了逼迫她交出政权归还给凤西言,暗中安排了不少心腹混在百姓间,但凡有百姓支撑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 那些心腹就会鼓动士气,坚决不退缩,坚持要让就太后归还皇上的政权。 有人在里面起带头作用闹事,李太后想厚着脸皮等风波过后继续控制权政都不能,在百姓抗议的第七天,终于忍不住威逼,不甘不愿将政权交还给了凤西言。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爽快交出政权,不过是因为在此次争斗中,她虽然失去了政权,但凤西言和上官烛损失的更多。 尤其是上官烛好不容易培养了多年的势力被她瓦解,在是他在民间神通广大的玄机阁被查出他是幕后掌权人,然后被李太后想方设法一窝端了。 至此,闻名在大宁这片土地上的玄机阁彻底消失不见,而上官烛和凤西言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仪仗的势力了。 所以,尽管被百姓们威逼她交出政权,她在怎么不情不愿下,还是交了出去,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即便交出政权去,对她也没多大的影响。 因为只要她退居后宫一段时间,等百姓间的风声消停一段时间,她在慢慢东山再起。 因为,凤西言所有势力都已经被她打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很难在重新起复的了,而重新培养势力没个十几年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李太后怎么会不开心?怎么会不痛快? 之前被凤西言一直打压的恶气都在这一次全都发泄出来,重新扬眉吐气起来。 而她大获成功背后,帮她找到上官烛和凤西言各处弱点的王茸更是功不可没。 对此,王茸和李常德在李太后跟前水涨船高,正式成为李太后最重视的心腹。 整个皇宫中,除了李太后,凤西言之外,权利最大的当属王茸和李常德了。 一连应接不暇情况下,凤西言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反应极为大,很多时候差点在上官烛面前暴露出来,但都被她巧妙的遮挡过去。 但能瞒得住上官烛,却瞒不住应为。 今日她和应为在御书房内商量着怎么将朝廷里李太后人马换掉,重新换上自己挑选的人时,那股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因为孕吐的关系,再加上最近因为和李太后争斗没有好好休息,胃口也不佳,所以腹中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吐出的都只是一些酸水。 第五百六十章:孕吐的折磨 凤西言吐得昏天暗地,只觉得像是要将整个胃都吐了出来。 而自她确定怀孕的消息后,墨兰更是寸步不离跟在她身旁,哪怕是上朝,也要在偏殿等着。 这次也是,养心殿里,一直随侍在一旁,双眼紧张担忧片刻不离的盯着凤西言的肚子,对她的一举一动紧张不已,哪怕是抬一下手或者是动一下腿,她都紧张到眉头紧锁。 “呕……呕……” “小姐,你还好吧?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偏殿里,墨兰心疼不已,一边顺着凤西言的后背,一边担忧的劝说道。 呕吐半晌吐出一些酸水之后,凤西言灼烧的胃部才稍微好受一些。 一边摇着头否决,一边脸色苍白的开口说道:“不行,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传出一点风声去,别说李太后了,怕是上官烛也不会放过我的,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有这样,等将这里的事处理完,离开的时候才不会困难。” “可是小姐,你现在反应太大,呕吐得这么厉害,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越来越消瘦,奴婢怕你支撑不住,更何况,你现在反应太大,肯定会被发现的呀。” 墨兰一边将凤西言嘴角的污秽擦去,一边道出自己的担忧。 凤西言用手示意墨兰将自己搀扶到软榻上坐下,猛呼出几口气后,才提了些精神,可脸上的倦容依旧没有任何的缓解。 也不怪墨兰会有这样的焦虑,实在是目前的局势很是棘手,再加上现在围绕身边的是一群豺狼虎豹,在这场权利的角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得东西,都有想要达到的结果。 现在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人都是手握重权,有自己目的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计划,所以,局势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 而无辜牵扯进这场权利斗争中的自己只是这混乱局势中随波追流的一枚棋子而已,只是这枚棋子逆天改命,发生了众人都预想不到的潜能来,所以才被重视起来。 目前局势看似众人都将所有炮火对准她,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被暗流底下势力用来相互钳制的棋子,而这个棋子现在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样一来,就沦为各大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如李太后在将她背后的上官烛一网打尽之后,开始着手将所有炮火对准她,而在权势争斗中落于下风的上官烛则对她起了疑心,觉得是她在其中搞得鬼。 所以,在这种情况,她的处境很是艰难,前有狼,后有虎时时刻刻盯着,每一个举动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加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直接砸得她晕头转向,不知所云,让她原本制定好的计划被打乱,只得重新计划,而重新计划更加艰难,更加举步维艰。 她现在被这么多人盯着,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要是一个不小心露出一点马脚来,那么,别说保住这个孩子了,怕是自己也保不住了。 “不……不,不能让任何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然,会惹出弥天大祸来的……” 既然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她就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不能有任何的冒险。 为了这个孩子,她不能冲动。 思忖着,凤西言不自觉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想起那日大夫说的话来。 孩子两个月了,胎位有些不稳,要小心谨慎一些,但日常动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着自己之前玩乐跳跃,不是骑马就是蹴鞠,越是惊险的动作自己越是去做,可是,那是在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情况下。 现下想起来,心里一片内疚不已,孩子顽强在自己腹中茁壮成长,这么多危险动作下,他依旧安然无恙好好在自己腹中,除了顽强之外,更多的是老天垂怜,才把这个孩子送给他。 而孩子都这么勇敢了,她又为什么不振作起来,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前途呢? “可是小姐,你反应太大……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啊?” 一想到会被人发现这个可能,墨兰就压不住的事的想流泪,只觉得怎么会这么难啊? 凤西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强撑着一张虚弱的笑脸说道:“别怕……别担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既然这是上天恩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和伤害的……” “嗯嗯,奴婢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姐的……” 墨兰重重点头承诺道。 闻言,凤西言眼眶一阵湿热。 幸好,幸好还有墨兰陪着她,不然,在这胆战心惊步步惊心的环境里,她可能早就只撑不住自暴自弃了。 想着,凤西言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带着无尽期许和期待缓缓说道:“好孩子,别顽皮了,娘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不会不要你,可是,你也不能在闹了,不然,被坏人发现,娘保不住你,也保不住娘了……” “所以,你听话一些……乖一些……好不好?” 也不知是腹中孩子听懂了,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在用商量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后,凤西言感觉一直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恶心之感减轻了不少,就连晕沉沉的头也清明了许多。 这样的变化,就连墨兰也看出了异样来。 “小姐,你的脸色红润了一些,脸色没之前那么难看了。” 墨兰惊奇的说道,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好孩子……等你出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凤西言更为之震动,满脸不可置信,之后更是热泪盈眶。 顷刻间,那些粗鄙不堪,那些心酸委屈,那些愤恨恼怒通通消逝,只剩满足。 此刻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计较了,也什么都原谅了,只要腹中的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主仆两在御书房的偏殿又哭又笑,待想起御书房内还等着的应为时,已经是两盏茶的功夫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一章:深夜喝药 哭过的痕迹太过明显,尽管墨兰帮着凤西言重新梳洗完毕,可红润的眼眶还是无法瞒住应为的眼睛。 “姐姐,你哭了?” 凤西言刚回到御书房坐下,应为鹰眼就看出异样来。 凤西言装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哭什么,没哭,就是这几日吃坏了肚子,有些反胃而已,昨日刚服用了太医开的药,说是会有一些呕吐的副作用,这不,刚才就发作了。” 应为的眼神太过毒辣,看得凤西言心里一阵一阵的心虚。 但为了不让这混小子看出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一副色令荏苒来。 “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不过是打猎那日吃多了猎物导致吃坏了肚子而已,难道我还会用这种小事来哄骗你不成?” 她就不信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应为还好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成。 只是,看到应为略微受伤的眼神后,凤西言心中的小窃喜瞬间消失,只剩满心惆怅和愧疚。 应为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有自己不得已得苦衷,腹中的孩子是她现在最想守护的宝贝,任何一点风险她都不想冒。 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她现在最想守护的东西就是腹中的孩子,所以,顾及不了太多人或东西。 “姐姐,我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我排挤在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只会偏于你这边,无论任何事。” 应为的眼神太过真诚,太过火辣辣,刺得凤西言内心一阵微痛。 她垂了垂眼眸,将满心复杂隐匿在其中,笑道:“我知道啊,所以现在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不想在讨论这些伤人的话题,凤西言赶紧言归正传,将话题回到之前谈的决策上来。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说我把这些大臣全部换下,李太后会如何反击?” 应为欲言又止,敛了敛复杂的眼神,心事重重跟着她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去。 深夜,万籁俱寂,灯火通灭。 养心殿乌黑一片。 “咯吱”一声开门声,一个身影手中像是端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打开殿门,小心翼翼在身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才悄无声息走进殿中,之后在轻轻将殿门合上,放轻脚步,加快步伐朝殿后的寝殿走去。 而在没查看的上方,圆月下,一个黑色人影正高高立在墙头,冷眼看着下方人的一举一动。 “小姐,小姐,来了,药来了,快趁热喝了。” 刚一踏进寝殿,墨兰就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朝床边靠去。 听到这声音,凤西言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帘里冒出一个小脑袋来,担忧朝墨兰身后看了看,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被人发现?” 墨兰一边将安胎药放置在床边的茶几上,一边背对着她分着药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是等着其他人全部睡下后,没人了才去小厨房熬的,不会有人发现的,您快趁热喝,待会儿凉了就不行了。” 说着,墨兰将一碗温度正好的安胎药端给凤西言。 看着这碗乌七八黑的药,凤西言眼神暗了暗,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自嘲来。 想当初被上官烛强制喝下所谓安胎药时,当时的自己被那药苦到怀疑人生,每次喝都像要死一般,痛苦不堪。 谁能想到,等再次喝这个药的时候,不在是光明正大,而是偷偷摸摸,而自己也没当初那种痛不欲生,药依旧是苦的,但比起良药苦口,心苦才是这个世上比药苦的东西。 “小姐,怎么了?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见她半晌没有接过药碗,墨兰不解的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药没有不对,不对的是人,是她突然感伤的情绪而已。 “没事,有些感慨罢了,来吧。” 说完,凤西言不在迟疑,接过墨兰手中的药碗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哐哐”几声就将一碗黑漆漆的药喝下。 “给,小姐,吃个蜜饯缓解下口中的苦味。” 见她喝完,墨兰将药碗接了过来,把早就备好的蜜饯递给她。 凤西言垂眸看了一眼,只觉得今日这药好苦,苦得五脏六腑就泛着苦味。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给我准备蜜饯。” 墨兰一怔,十分不解的发出疑问,“小姐不是最怕苦的了吗?以前每每喝碗都必须得准备好蜜饯,不然你是要发脾气的,怎么现在不需要了?是这安胎药不够苦吗?” 说着,墨兰将凤西言喝剩下的残汁往嘴边送去。 凤西言来不及阻拦,就看到墨兰五官都皱在一起,发出“哎呀”的苦味声来。 “额……怎么这么苦?小姐你什么时候不怕苦了?这苦味奴婢都无法忍受……呸……呸呸……” 对此,凤西言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这么傻?我话都还没说完就往嘴里倒,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墨兰赶紧将手中的蜜饯送到嘴里,然后赶紧说道:“小姐在说什么胡话,要是毒药的话,你喝得更多,奴婢不过是尝尝味道而已。” 有墨兰在身边陪着自己,好像天大的事都变得不重要了,一切变得安心起来。 “好了,好了,别贫了,夜深了,把残渣处理干净赶紧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我,你瘦的也不比我少,小脸都没二两肉了,辛苦你了,墨兰。” “奴婢没事的,真的,小姐别担心奴婢,只要看到小姐没事,宝宝没事,奴婢一点都不辛苦,所以,小姐别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 凤西言满脸宠溺。 “好了,小姐你赶快休息吧,奴婢也要离开了,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将药渣处理了,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嗯,去吧,小心一些。” “嗯嗯,奴婢知道,小姐你快休息了。” “好。” 等墨兰摸着黑离开之后,凤西言才重新躺回床上,毫无睡意,盯着床顶发呆。 第五百六十二章: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墨兰依照之前的路线,放轻动作,但没放慢速度原路返回。 走到一处荒废的院子前,她先是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可疑东西后,才猫着身子快步走进荒废的院子,来到一颗树下之后,又小心翼翼在周围看了看。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蹲在属下动起手来,捣鼓好一会儿,挖出一个小坑,看到自己之前埋下的药渣,不在迟疑,将今日的药渣悉数倒了进去,然后原样埋了回去。 将一切大功告成之后,她才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只是,刚一转身,她就愣住了,手中的药碗因为受到惊吓没拿稳直直落在地上,砸成几瓣,在寂静无声只余呼啸的夜风里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惊扰了在树下安家的夜猫。 “喵……喵喵喵……” 被打扰瞌睡的夜猫不满发出几声哀怨声后,抬头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闭嘴,快速跑到宫墙边跳了上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墨兰全身颤抖,牙齿因为害怕上牙碰到下牙发出“咯咯”的声响来,在这荒无人烟,没一活物的院子里尤其可怖。 来人不答反问:“你在埋什么东西?” 在急剧惊慌下,墨兰短暂失措中快速恢复理智,片刻间,快速在脑海中设想各种理由和借口,可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对方就单枪直入正题,打乱她现有的理智和思绪。 “没……没埋什么,就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看看月亮……” 墨兰一边硬着头皮胡乱说道,一边假笑着伸手指了指天上,只是话一说完,抬头看到乌云密布的夜空,别说月亮了,连颗星星的影子都看不到。 瞬间,空气中的温度直接降了好个档次,尤其是对方眼神在随着她的手看但乌云密布的夜空时,脸上讥诮的冷笑没有丝毫的掩饰。 “不知墨兰姐姐大半夜不睡觉,顶着寒风来到这破败的院子看的是哪门子月亮?” 墨兰本来还紧张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听到这话后,瞬间冷静下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满脸笑意继续胡言乱语。 “看的当然是天上的月亮了,不过你来的很不凑巧,月亮刚刚被乌云挡住了。” “是吗?那赏月就赏月,墨兰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打碎的是什么东西?埋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三个问句,当场将墨兰问愣在原位。 不过,她可不会就此轻而认输的,哪怕是胡搅蛮缠,她也不会让应为知道实情的。 “当然是碗筷了,既然是来赏月,当然是要备些好酒好菜了,没有好酒好菜,干巴巴只是看月亮的话,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墨兰姐姐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是,如此刺鼻泛着浓烈苦的药味,是什么好酒好菜?你口味这么重的吗?” 应为从出现开始就直直站在原位,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退后或者是上前一步,脸上的神色随着语气不断变化,只是眼中千年寒冰的冷意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过。 他们都是从赵各庄出来,以前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彼此性格是有所了解的,虽分开这么久,但性格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 以前在赵各庄的时候,墨兰虽然对应为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对他就是一个熟悉的人那样对待,关心是有,真心却不多。 彼此因为凤西言的关系凑在一起,撇开其他不说,算是一体的关系,但在牵扯到凤西言身上时,那就不一样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算盘,自然不会信任对方。 例如此刻。 “是啊,最近口味有些变化,加上天气越发冷了,身体偶感风寒,胃口不佳,所以做了一些药膳改善一下胃口,也顺便用调养一下风寒……至于刚才埋的东西……。” 说到这里,墨兰颇有些心虚,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树下自己动过的地方。 知道自己借口拙劣,应为本就聪明,不可能瞒得住他的,但不管能不能瞒得住,总归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墨兰姐姐,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不是生死与共吗?不是要一起共进退的吗?怎么……现在你和姐姐对我这么见外?为什么事事都瞒着我?为什么出了事连我也不告诉……什么时候,你们将我排除在外了?” 应为眼中不在寒冰弥漫,有的只有难过和不解,平日里霸气侧漏的乌阳国国王,此刻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散发无限悲凉的气息。 墨兰一怔,彻底愣住,是啊,在赵各庄时,他们明明是发过誓的,说好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同甘同苦,一切面对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大家聚在赵各庄的温馨生活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一般,距离现在的他们很远,远到那像一个梦。 可是,是什么开始他们渐行渐远的? 她不知道,只知道等回过头来看时,大家已经走散,唯一幸好的是,她还在小姐身边。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啊,没有改变……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在小姐身边吗?我也一样啊,一切没变……是你想多了……” 墨兰勉强笑着解释道,只是话语里都是磕磕巴巴,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是这样吗?” 应为眼神一变,没了之前的悲凉和不解,有的只是无尽失望。 “是……的确是这样的……” 那个“啊”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应为冰冷讥诮的声音彻底打破墨兰还想蒙混过去的想法。 “墨兰姐姐还是据实告知吧,不然,你埋下的东西,我随便找个太医一问便知,只是那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了,可能就无法收场了。” 这话一出,墨兰瞬间就来了脾气,她气急败坏冲到应为跟前,仰头看着他怒道:“你为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为什么非要什么都知道,有些事不知道对你反倒是好事,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第五百六十三章:之所以帮你 “你重新回来,告诉我你要帮小姐,所以,我什么都没问,就帮了你,因为我知道全天下人都会害小姐,只有你不会,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所以哪怕知道帮你会让烛公公怀疑我,我也没有片刻的犹豫……” “因为我知道……从在赵各庄时我就知道……知道你喜欢小姐……所以,看到小姐现在一点都不幸福,我想让她幸福,让她高兴……才答应替你做内应,帮你……帮你得到小姐……” “但是现在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和小姐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所以放手吧……放手吧应为……这辈子,你们只能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再也变不成其他的了。” 墨兰无力垂下双手,满心无奈之感。 应为却一改常态,一把掐住墨兰的脖子,将她快速推到墙边,满脸狠戾,眼神冰凉。 “别把自己说得大公无私,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帮你找到你的家人,替你照顾好他们,所以你为了报答才帮我的,别一副只要姐姐幸福你什么都可以的模样,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墨兰没料到应为会突然动手,一双眼睛惊恐万分,脸色乌青,双手费力的拍打他的手背,喉咙断断续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放……放手……是……我是没那么大公无私……但……但比起你来……我终究是要高尚一些的……咳咳……你做的那些事……小姐知道……怕是你连留在她身边也不能……咳咳……放开我……” “你要是敢杀了我……就等着和……和小姐反目成仇吧……别以为毁尸灭迹……她……她就……咳咳……她就查不出来了,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都要聪明……” 墨兰脸色在应为阴鸷的眼神下越来越青紫,断断续续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只余满眼惊恐和不甘,挣扎的双手再也抬不起来,无力的垂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见不到小姐,眼角缓缓流出一滴眼泪落在应为手背上时,应为冷哼着一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墨兰双腿无力,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一下受不了,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对她的一切反应,应为始终冷冷看着,没有丝毫动容。 “大家相安无事相处着不好,非要逼我动手把仅剩的一点情分破坏了才愿意吗?” 应为冰凉的声音在墨兰头顶响起,听在墨兰耳朵里却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一般,跌坐在地上的身子控制不住簌簌发抖,不敢在开口。 应为蹙了蹙眉头,终于问出那个让自己发疯的问题,“姐姐是不是……有身孕了?”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他全身紧绷,双手更是控制不住紧紧握紧,手背青筋暴起。 墨兰弱小无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害怕,有惊讶,有他看不懂的复杂,好一会儿,久到应为感觉天快要亮了。 墨兰颤抖的声音才响起:“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问我干什么?” 简单几个字,却砸灭了应为所有期待,所有幻想,所有千辛万苦,所有勇气。 在这寒风凛冽破败的院子里,应为只觉得好冷,冷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冷到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来。 许久,久到像是死过一回那般,他听到自己还能保持冷静继续开口询问。 “谁的?” 墨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低下头去,半晌没有开口。 “我问你,是谁的?到底是谁的?” 再也无法控制的应为像暴怒的狮子,抓住墨兰肩膀剧烈质问道,猩红的双眼在没有月光的月夜下,像吃人的恶鬼。 墨兰哪里见过如此恐怖时候,吓得止不住哭喊,眼泪像成串成串落下,惊恐的回答道他。 “是上官烛……是上官烛……是他的,早前,小姐和他情投意合,两人心心相印……后因为一些误会,最近……也就是在你回来的前几日,两人因为一些误会闹僵,然后分开……这些你是知道的……” 墨兰颤颤巍巍的说完,身子簌簌发抖,害怕到眼泪一边掉,一边说。 “你不是还出了力吗?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你不是还动了好些手段才让他们分开的吗?是以……” “闭嘴!” “应为一声暴呵,在暗夜里像是索命的音调,墨兰埋药的树上更是被他声音惊飞几只鸟来。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之前……有段时间小姐和上官烛出宫去查探书院的时候……是那段时间……就是,就是前两个月的时候……”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惊恐往背后缩去,只是后背之处被墙堵住去路,无论她怎么往后缩,也无法离开半步。 话音落下,她看到应为脸色听清,抓住她肩膀的手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一般,疼得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流泪。 过了一会儿,应为才缓缓松开,然后起身背对着她。 认识应为这么多年,墨兰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萧瑟的感觉。 不管是做乞丐时期的应为,还是被凤西言收留认作弟弟时期的应为,还是以天才身份进入白龙书院时期的应为,以及现在作为乌阳国国王时期的应为。 每个时期的应为都有独特的自信和志在必得,以及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张扬,都是他独有的霸气。 哪怕是后来向她坦白早就在赵各庄觊觎凤西言的光明磊落,无不坦坦荡荡,没有任何的遮掩,这份他唯一向她表露过的心迹,怕是除了小姐没有察觉之外,其他人肯定早就有所察觉了。 尤其是他最大的情敌上官烛。 在此情此景下,墨兰对他的惧怕正慢慢消失,转而对他无限可怜。 到底是一起生活过的人,不管在发生多大的矛盾,在赵各庄曾经一起真心扶持过的日子不是假的。 再加上应为对小姐这份真心,真诚,坦荡,热烈,不带任何算计利用,以及阴谋,有的只是一腔纯粹的爱意。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四章:爱她,就爱一切 想到小姐被上官烛欺骗,利用,算计,就连孩的事都是谎言,哪怕是此刻,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都充满了算计和阴谋,如此两相对比之下,哪怕应为性格偏激,但到底对小姐一片赤诚。 比那上官烛好了太多。 所以之所以愿意帮助应为,一方面感激他帮自己找到家人外,更多的是因为被他的真诚感动,所以才希望小姐得到幸福。 如果小姐是和应为在一起的话,那么小姐一定会比上官烛在一起还要开心,所以这才是她帮因为最大的原因。 只是这一切,到现在只能戛然而止了,小姐已经怀了上官烛的孩子,即便心里恨他,但有了孩子,这一切都将会不一样,他们之间无法说清那些纠葛,也就无法轻易斩断。 所以与其将三人牵扯其中,还不如简单一些回归到原位,由小姐来决定,而应为……只能说情深缘浅吧。 虽然她很同情应为,也很可怜他,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就说现在,他做了这么多,小姐心里眼里还是没有他。 尽管小姐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小姐嘴里呼唤的还是那个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名字。 对应为,只有对亲人,对弟弟那种关爱和关心,并没有掺杂任何的儿女私情。 此时此刻,看着应为孤独的背影,墨兰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此刻的应为肯定伤心到绝望,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哀伤。 远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鸡叫声,预示着天快亮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而这声音也提醒了墨兰,她得赶紧把药渣和打破的药碗处理干净,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小姐身边,不然,要是被人发现传了出去,那将在大宁朝引起腥风血雨。 她刚要开口,嘴微张开,话音还没出口,应为就打断了她,应为背对着他开口道:“回去好好照顾她,这里,我来处理。” 墨兰一愣,心中暗道,这小子想通了就好,不然,本来现在就够混乱的了,他在加入进来,只怕更加混乱不堪。 只是这样的想法还没舒展开,墨兰就彻底愣住,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颤抖声带试探着说道:“小姐之前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虽然那个孩子只是一个谎言,是不存在的,但是她对那个孩子充满了期待,并且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对这个孩子她依然一样,如若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小姐肯定会经受不住打击,一定会闹出人命来的,即便她嘴上没有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不比前一个少,甚至更胜于前一个……” 她试探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应为冰冷刺骨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怎么?怕我杀了这个孩子不成?”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姐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而已……不想让你乱来而已,怕你一时鬼迷心窍,做出无法弥补的错误来。” 墨兰在他身后撇了撇嘴,是啊,她就是怕,怕他因爱生恨容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不得不提前给他心理预防,免得做出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来。 应为背对着墨兰轻轻笑了笑,在这声声笑声里,墨兰听出了复杂的心情。 “一个孩子罢了……既然爱她……那她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包容。” 这话一出,墨兰震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来,然后失魂落魄起身,摇晃着身子离开。 回到住处依旧浑浑噩噩的,半晌没有从应为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虽然跟在凤西言身边这么久,思想和想法比起以前开阔了不少,能接受很多以前觉得正常可现在却觉得迂腐的事来。 但是,今日还是被应为给震惊到了。 那就是,一个女人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而这个男人因为爱这个女人,所以不介意,容忍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 所以,一整日都被这个举动震惊到了,一整日失魂落魄,不是打破茶杯,就是凤西言让她磨墨的时候打破墨台。 终于在她将给凤西言倒好的茶水不小心袖口绊倒,茶水弥漫整个桌面之后,凤西言再也忍不住,蹙着眉头开口询问起来。 “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发生什么事?怎么一整日心不在焉的?” 墨兰赶紧转身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抹布将桌上的茶水擦去,低垂下眼眸,不让凤西言看出自己的异样之后,才找借口尽力用无比正常的声音解释道。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屋外刮了一夜的风,奴婢被那风声给惊扰到了,所以没休息好。” 凤西言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松开,昨晚她也睡得很晚,但是昨晚上虽然刮风,但都是一些微风,没大到可以扰人清梦的程度啊。 但见墨兰脸色苍白,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想着自确诊自己有身孕之后,墨兰紧张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日子她犹如惊弓之鸟,再加上担忧自己,怕是没睡个一个好觉吧? 想到这里,凤西言一阵心疼不已,赶紧制止她的动作,让其他宫女来收拾,强制命令墨兰回去休息。 没办法,凤西言已经强制下达命令,墨兰只好服从命令回去休息。 走出门口的同时,刚好和刚进来的应为撞上,应为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昨晚那种撕心裂肺来。 既然应为丝毫不提昨晚的事,她也不会傻到去提这件让大家都难过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耐心和腹中孩子交谈过的原因,之前一直孕吐,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昨日之后,孕吐就消失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怀疑不如坦诚 昨晚也破天荒睡得很好,算是从发现自己有身孕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所以今天精神看着非常不错,在应为进来的时候,心情还颇好的给他打招呼。 “应为,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样安排可以吗?这样,李太后应该就没有办法阻止了吧?” 却见应为脸色不是很好看,靠近之后,才发现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凤西言一边将手中的规划图放到他面前,一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昨夜没睡好吗?” 应为坐在她下方,平静的回答她道:“没事,最近天气变化太大,夜里风声太大,所以没睡好,眼睛可能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吧。” 说完,应为抬起宫女倒的茶喝了起来,眼中一片凉意。 凤西言愣了愣,诧异了片刻,不过,瞬间释怀。 应为从前就桀骜不驯,除了对自己的话还听一些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就因为这个,以前墨兰还生过气。 就因为如此,两人从前就不怎么对付,她在的时候还好些,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两人即便是看对方不爽,也都会忍下,不说什么。 只是她不在的时候,两人就开始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谁也看不起谁,然后背后跑到自己面前来说对方的坏话。 因为这个,以前她没少说墨兰的,到底应为要小一些,墨兰身为姐姐是该让着他一些的。 尽管如此,两人的关系始终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谁也不让谁的。 直到现在,应为重新回来,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改变,见面连招呼都不打,都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对此,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只是这两人今日都非常奇怪,尤其是墨兰,并且两人都因为昨夜风声太大没休息好,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她刚才的确往那方面想了,但片刻就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因为这太荒谬了,这两人才不会有事瞒着自己,因为他们不对付,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自己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没听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大风吧。 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之后,凤西言重新看向应为,继续他们着手对付李太后的计划。 只是,在抬眼看向应为的瞬间,却发现他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肚子,眼中一片复杂之色。 她心一慌,赶紧拉衣服挡住,神色无比慌张,“你在看什么?” 和她紧张不同的是,应为始终平静,收回被她挡住的腹部,缓缓说了句,“没看什么,想着昨天你说身体不舒服,最近吐得很厉害,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想着应该是好了吧。” 这话一出,凤西言瞬间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还以为是被他发现了,吓得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喔……没事了,下次还是要少吃一点野味了,这次真是把我折腾的够呛的。” 凤西安无比心虚用打猎之事来遮掩,神色极为不自然,眼神钱飘忽不定,都不敢对上应为的眼睛。 “是要少吃一些,那些东西偶尔吃可以,吃多了还是不行。” 应为收回复杂的眼神,顺着她的话说道,然后拿起她递过来的规划图看了起来。 “这个位置可以先不动,你已经动了礼部……礼部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掌握宫中一切大小事物,以及各种各样的活动,也算有一些作用,李太后放任你把礼部的心腹换掉没有发作,那就说明她对礼部不怎么看重,如此……” 话说到这里,应为伸手指向某一处,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他蹙了蹙眉头,抬眼向凤西言看去,却见她眼神飘忽不定,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支撑着下巴,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见她如此,应为心中极大的恨意都无法发泄出来,只剩无尽悲凉和心酸。 心中默默感慨,就她这傻样,再加上墨兰那傻子,两人还想瞒天过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欺骗自己还差不多,还妄想欺骗别人。 一举一动深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每个动作都在给别人暗示。 比如此时此刻。 对此,应为颇为无奈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从周围豺狼虎豹群里活到今天,并且走到这里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 “什么?” “喔,这里应该这样是吗?” 凤西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必须要赶在临盆之前离开大宁,这样,她才能放心生下孩子而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那样的话,在那之前,她必须得在之前将眼前的事处理干净,这样,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任何遗憾带着墨兰离开。 “姐姐,我们刚才讲到礼部的事,你现在指到刑部……” “喔,这样啊。” 在无奈声中,凤西言后知后觉将指在刑部的手重新指向礼部。 见此,应为重重吐出一口气,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事情拆穿了,不然,他怕还等不到孩子出生就被闹得天下皆知了。 “姐姐,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昨晚墨兰处理那些药渣的时候被我发现了了……” 简单的一句话,他却看到凤西言一张脸瞬间苍白,苍白到嘴唇发青。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问出这话后,凤西言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苦笑着喃喃自语道:“你这么聪明……昨天我反应这么大……你怎么可能不发现……是我,是我太过天真了,太自以为是了……” 她是真的傻,以为应为不通男女之事,对她反应肯定不会怀疑的,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单纯的可以,自己都那样了,是个人都会怀疑的。 “姐姐,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被你排除在外的外人?” 第五百六十六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应为声音充满的悲怆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凤西言的心止不住收紧,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从一开始她就打算隐瞒应为,没想告诉他的,这种行为是下意识的,不是刻意为之的。 可正因为这样,这种下意识忘记才是最伤人的,因为在潜意识里,她不信任应为,也没想过他是自己人。 “应为……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现在是乌阳国的国王,你不在是那个整日跟在我身后的小孩了,你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国家需要治理……” 看着应为暗淡无光的眼神,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太过悲凉,凤西言直觉自己要说点什么。 “你能来大宁,能来见我,能来帮我,我真的已经很感激了,可是……终究是不一样了,我现在的情况,虽然没有如实向你坦白,但想必你已经了然于胸……你已经做得够多,也够好了……” “这些,就是你把我当成外人的借口吗?姐姐,你明知道我的,明知道我不会抛弃你,不会算计利用你……你明明就知道我……” 应为冷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但在此刻听到凤西言的话绷着那根弦“噌”一声断了,无法言说的悲凉弥漫整颗心,想哭哭不出来,只剩强忍的呜咽。 少年心事印在骨血里的心动和誓言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不敢有一日的忘却,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心动是唯一的光亮,是唯一的救赎。 所以,即便到现在,那些藏匿在心底的秘密还是无法开口诉说说来。 “你明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相信我呢?”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应为满心愤怒抓住凤西言的肩膀,一声接一声心碎的质问弥漫在整个殿内。 “我不就是离开了一年吗?为什么就这一年会变成这样?我已经用很快的速度赶回来了……真的,我已经很拼命了,我真的在努力缩短这个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才短短的一年就变成这样?为什么就把我当外人了?” 看着凤西言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应为觉得自己好像唱戏的戏子,可悲可叹又可怜。 他缓缓放开钳制凤西言肩膀的手,缓缓坐回到原位,低垂下头颅,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下,重重砸在面前的桌上,压抑不甘又心酸的哭声一声又一声响彻在殿中。 凤西言没有想到应为反应会这么大,整个人像发怒的豹子,落泪的眼睛通红,抓她肩膀的手力到之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应为,有高兴的,有兴奋的,有傲娇的,有伤心的,有不甘的……可唯独没见过满脸阴鸷,像是要把她拆骨吃下腹中的阴冷样。 所以整个人被她给吓愣住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应为像个小孩瘫坐在椅子上隐忍压抑低声哭泣。 像是无形中被人抓住心脏一般,凤西言感觉自己无法呼吸,那一滴一滴的泪水像千斤重的石头一样,重重砸在她胸口。 她真是一个坏女人,一个坏到不能在坏的坏女人。 应为还这么小,历尽艰难险阻才回到乌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九死一生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然后在一切都还不稳的情况下急急赶来大宁。 这其中最大的愿望是因为她,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可是,她却把这一切认为是理所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坏到如此去伤他的心。 即便再怎么变化,外貌在怎么像成年人,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小孩,一个承担起大人责任的小孩。 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凤西言,你怎么对得起他,他还这么小,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为什么要这般伤他的心? “应……应为……” 凤西言哽咽着从椅子上起身,跌跌撞撞朝应为走去,泪水跟着不停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什么都瞒着你的,更不应该把你当外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应为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凤西言,没有半分释怀,因为在他心里,最难过的是,他怎么努力,怎么缩短时间,还是来迟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奢求的太多了,是我太苛求了……”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凤西言跌坐在应为面前,紧紧拉住的手,不敢有片刻的松开。 她怕,怕自己这一松手就永远失去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了。 凤西言滚烫的泪水砸在应为的手背上,像是要把那处地方戳烧出洞来。 “姐姐,我真的……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我的位置,真的只想陪在你身边而已,我所求不多,只是想……想让你开心而已,我不想看到你哭,不想看到你伤心……我只是想你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开心……” “我知道……可是应为,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注定是要回到乌阳国的,那里才是最后的归属,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看到你为我左右为难……我也想你幸福,想让你开心……你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已经很多了……” 什么都在变,环境,人,立场,所求……通通都在变,没有人能回到过去,没有人会一如既往像以前那样简单开心的,没有人……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不,姐姐,不是……那里不是,有姐姐的地方才是家,才是归属,只要姐姐愿意……乌阳都是姐姐的,只要姐姐别赶我走,别把我当成外人……” 这么久以来,虽然一些事是说开了,两人看似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可大家都清楚,也都明白,那些只是强装出来的,在心底最深处,终究是回不去了,终究有了隔阂。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六十七章:心痛胁迫 “不,应为,不要这样,不管怎么变化我们都是这世上最亲的姐弟,这是任何东西和时间都不能改变的,只是我们已经不是当年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孩了,现在都我们各自背负着不一样的责任,我们不能任性。” 这才是凤西言最怕的东西,也是她一直不敢触碰的点。 应为没有对她说尽实话,可她不是傻子,他回到乌阳这么短的时间就坐上国王的宝座,这其中经历的血雨腥风肯定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带过去的。 而这些都是应为苦尽甘来的东西,她不能任由他任性,不能让他把来之不易的势力说送人就送了,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行。 “不,姐姐……我不要……我只要你……” 少年压抑心中无法诉说的情愫在此刻终于有了大胆的试探。 只可惜有人不解风情,从未带入某些方面想,一直以为少年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姐弟之情。 “应为,你听我说,你认真听我说,不要这样,不要任性了好不好?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对将来也有了打算,但是,那打算没有你,你还这么小,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前途……我不想你跟着我葬送了。” 凤西言很快冷静下来,有些东西虽然很难割舍,但总要走出那一步,因为,终究不是小孩子了,大家总是要向前看,而不能沉浸在过去无法走出来。 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擦去之后,凤西言伸手抱着应为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我们的姐弟之情永远都不会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管将来怎么变化,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最亲的姐弟,我不要你活在过去,我要你向前看,大步向前走,你还这么年轻,心中是有沟壑的之人,不应该因为我而断送。” “不……不,我不要,你知道我是怎么重新回到你身边的吗?我宁愿抛弃一切……不要这一切,我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 应为的倔强,凤西言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了,当年为了驯服这小子,她花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而现在,这个倔脾气比起以前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哪怕在倔,她也不能在像以前那样哄着他,惯着他了。 “你这小子怎么就说不听啊,你是头牛吗?你是飞在天上的雄鹰,不是曲在我身边的废物,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难道我之前说的那些你都没有听进去吗?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了。”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弟弟,我要你以乌阳国为据点,然后用你的雄心壮志来让这云流暗涌随时四分五裂重新统一,以天下大同来实现我这一愿望,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姐姐……” 应为心痛到无法呼吸,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管凤西言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可是,为什么心好痛啊! 凤西言忍住要落下的眼泪,起身背对着他,一边说着,泪水一边不停落下。 她是自私,可是,在逃离大宁之前,总要把应为哄回乌阳去。 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她就真的禽兽不如了。 所以,只能硬着心肠继续用应为对她的情来压迫他了。 “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别叫我姐姐了,我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弟弟,我凤西言在大宁呼风唤雨,上挑衅太后娘娘,下舌战群臣,中间还有应付算计自己之人,虽但不得英雄好汉,但也不是懦弱之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那就按我所说的去做。” 应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然为什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当年离开时的心碎。 原来不管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尽力,都没办法改变,终究还是回到原地。 应为压抑隐忍的悲恸的低泣像一把无形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压得她身子止不住颤抖,腿脚无力。 腹中孩子仿佛感受到她的悲恸,跟着痛苦起来,在搅得她腹中绞痛不已。 “嗯……” 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不停往下坠,她再也忍耐不住跌跪了下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异样的应为慌不可跌冲到她身旁,惊恐害怕的想要将她搀扶起身。 “啊……!” “孩子……孩子……” 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孩子。 她不敢相信,这个孩子要是在离她而去的话,她会怎么样? 应为见凤西言脸色发白,额头汗水不停冒出,双手紧捂住肚子,神色痛苦不堪。 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凤西言的肚子,愣了片刻,在这片刻里,脑中冒出千百种想法来,可最后,也只是轻轻将凤西言抱到一旁的榻上,往她身体里运气。 不一会儿,凤西言感觉体内传来一阵炙热,剧痛不已的腹痛慢慢消失,直至恢复正常。 “谢谢!” 话一出口,凤西言就后悔不已,因为应为说过,他讨厌她对他说见外的话。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她也不好收回,只得尴尬转身歉疚看向应为。 应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低垂着眼眸,一副不愿多说什么的样子。 见此,她也没有在开口,而是尴尬的看向其他地方。 过了许久,应为清冷的声音才在殿内缓缓响起。 “什么时候离开大宁?” “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凤西言防不设防。 看着应为看过来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是糊弄不过去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墨兰告诉你的?”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从哪里知道她们的计划。 “墨兰姐姐瞒不住我,不过,她没有告诉我,是我从她最近鬼鬼祟祟行动里察觉出来,本来只是怀疑,但在昨晚知道你……后,就确定了。” 一句话,说得凤西言内疚不已,连眼神都不敢向他那处看去。 “快了,将所有局布下之后就离开。” 第五百六十八章:风雨欲来 应为呼吸一窒,用力抓了身下的软垫才继续维持冷静。 “去哪里?” 凤西言低垂着眼眸,所以没能看到应为的反应。 “还没确定待在某一个地方,不过,打算去南边待产,毕竟江南水乡,四季如春,那里是个好地方……之后,在慢慢计划,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她没有一丝隐瞒,最初在没发现这个孩子存在之前,她和墨兰想的先是去塞外,看看无比壮阔的大漠风光,只是后来,突然有了身孕。 大漠就不适合去了,只能选择去一个温度空气无比适合的江南水乡,所以就改变了计划,先去江南水乡,之后在考虑下一站去哪里。 身下的垫子不知不觉中被应为抓破,依旧没看向凤西言,继续低垂着眼眸。 凤西言晃了晃眼皮,看向应为,看到他扑闪扑闪的睫毛,像是她看过无数次灯下挥打着翅膀的飞蛾。 “好,我送你抵达目的地之后在回乌阳。” 这是应为能做的最后让步,他不允许任何人拒绝。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迟疑着开口:“其实不用的,我培养心腹会一路护送我和墨兰过去……” 那个“的”字还没说完,她的话就被应为那吓人的眼神给吞了回去。 “要的……要的,有你护送一定会安全,不会被人追到的。” 凤西言吞了吞口水,赶紧狗腿似的妥协道。 哎!谁叫她理亏呢? “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喔,没事的,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应为一记眼神杀过来,她又再次不争气的闭嘴,然后无比窝囊的将全盘计划告诉给他,让他代自己来执行。 应为离开的时候,凤西言无比心累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怎么一个个像大爷一样?明明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 算了,反正事情闹成这样,只求能赶紧解决,然后她能顺利离开这里。 应为出手,果然速度就是不一样。 在那日和应为和盘托出,又用自己不要脸得姐弟情去逼应为离开之后,她一下闲适了下来,之前累得像条狗一样,现在却像个无所事事的废人。 应为接过的计划开始大刀阔斧动作起来,收起和李太后的小打小闹,直接丢出李太后在宫中养面首的事,以此传得满朝皆知不算,更是在整个大宁闹得沸沸扬扬。 一时之间,李太后多年养成的好名声一下尽毁,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应为更是放出李太后当年暗害先太子的证据来,而牵连到其中的上官家以及当年辅佐太子的其他大臣遗孤纷纷现身指证。 上官烛前些日子才被李太后重创,正修身养性之际,却不料凤西言和应为直接放出大招来,让他错愕不已的同时,只觉得头痛不已。 因为他们打乱他的计划了。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又不好不出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配合他们,站出来指证李太后。 瞬间,李太后变成众矢之的,成为人人出来都要吐一口口水的不堪败类,甚至于有些跟随李太后多年的大臣更是临阵倒戈,反过来踩她几脚。 而趁着这个时候,趁着李太后自顾不暇上官烛吸引住她注意的时候,她将朝中大部分重要的位置安插上挑选的大臣,那些大臣都是经过她认真观察和了解过的,知道他们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 然后等事情发酵得越来越不可收拾的时候,应为将那些重要位置大臣的罪证送到她手上来。 于是,整个大宁朝以李太后为开头,闹得腥风血雨。 想着自己就要离开了,凤西言也不在顾及什么,将那些以李太后为首的大臣纷纷操家查办,将他们全都发配到边疆去。 如此一来,李太后在朝中的势力被清除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在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之后,凤西言才停住了手。 这个时候,李太后才反应过来上当了,想反击却已经来不及。 而这场以李太后开始的风波还在继续发酵,并且越来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以上官烛为旧太子一党的大臣家属每日在宫外诉求皇上重审当年的旧案,要为无辜死去的人申冤。 李太后也不是好惹的,在逼到这种情况下,凤西言想要收手,既然一下不能将李太后彻底铲除,那就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能痛打落水狗,不会遭到反噬就不好了。 只可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是她想停就能停下来的。 也不知李太后从哪里弄的一份假证据,证明当年旧太子就是有问谋逆之罪,更是从太庙中翻出当年先皇亲自下的旨意。 如此一来,之前对李太后喊打喊杀的人纷纷转了风向,开始踩踏上官烛等人起来。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太后从王茸那里得到上官烛不是太监的事,抓住这一点让人将上官烛直接打入大牢中去。 自己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的势力就这么被清除大半,再加上这次差点翻身了,李太后将所有怒火发泄到上官烛身上去,用尽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折磨他。 凤西言心里十分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无论她怎么求见李太后,李太后都对她视而不见,一副就是要彻底整死上官烛的打算。 “姐姐,那老巫婆还是不松口放人吗?” 看着失魂落魄回来的凤西言,应为紧皱眉头迎了上去。 凤西言满眼挡不住的伤心,敷衍似的朝应为点了点头,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 应为没有多想,将她搀扶到桌旁坐下,然后说出自己的计划。 “姐姐,既然一开始的计划行不通了,那就进行第二个计划吧。” “什么第二个计划?” 凤西言十分不解的看向应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有第二个计划的存在。 应为给她倒了一杯茶,敛住复杂的眼神,平静的开口。 第五百六十九章:他早就知道 “我做事你向来是知道的,力争做到滴水不漏,所以在进行第一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第二个计划给准备好了,目的就是预防第一个计划出现什么纰漏的时候,用来补救的措施。” 说完,应为将那杯茶缓缓送到嘴边,抿住杯口,将茶轻轻送进嘴里,神色极为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 凤西言眉头皱得像是要打结,眼中闪过不明所以的情绪,纠结到最后,也只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自己不太愿意的情绪妥协道。 “说说吧,你所谓的第二个计划是什么?” 应为一怔,将手中的茶水轻轻放在桌上,掀起眼皮看向凤西言,问道:“姐姐在怕什么?是怕我会对那个人下毒手吗?如果是,还请打消这样的疑虑,对我来说,他不过是姐姐的一个过客。” 凤西言嗖的一下睁大眼睛,眼中快速闪过惊疑不定,不过,片刻恢复正常,咧开嘴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是奇怪了,明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怎么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你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是不是挺可笑的。” 应为面上虽然笑着,面上云淡风轻,但放在膝上那只手却缓缓捏紧,手背青筋暴起。 “都过去了,姐姐……心里还有他吗?” 凤西言本来不打算喝茶的,可霎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应为之前倒下的那杯茶心虚往嘴边送去,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应为默不作声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神色自若继续给自己茶杯蓄满茶水,只是眼神微不可察又冷下去几个温度。 “姐姐,放心吧,虽说现在人是被打入天牢了,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回头路可走,只得继续下去才行了。” “你打算怎么做?” 凤西言猛抬起头看向应为,颇有几分着急之色在里面。 “姐姐什么都不用管,等着看好戏就行,不过,有场戏需要姐姐配合才行?” 应为假装没看出她的异样,继续不动声色说道。 “配合什么?怎么配合?” “姐姐,别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凤西言怔怔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太后娘娘,乌阳国国王求见!” 慈宁宫内,李太后没想到自己竟然从占据上风一下沦落到人人喊打的痛水狗,最后自己和上官烛斗得两败俱伤,皇帝坐收渔翁之利。 从李太后将上官烛倾尽全力送进大牢之后,整个慈宁宫上下一片萧瑟之意,来往的下人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太后娘娘一个不小心就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来。 而即便是新晋最得宠的王茸也免不了受李太后炮轰,其中李常德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连腰板都直不起来。 如此一来,整个慈宁宫就像被低沉沉的迷雾笼罩一样,生活在这片屋檐下的太监宫女差不多是踮起脚尖提着嗓子在做事,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悬在头顶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在如此萧瑟的情况下,李常德和王茸屈居在慈宁宫侧殿的偏房里,两人静默不语端坐在桌子的两端,脸色皆为难看,各自蹙眉盯着某一处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桌上在亨煮泡茶的水发出“轱辘”“轱辘”的滚烫的声音后,李常德才一副被惊醒回过神来,挑起眼眸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王茸,随即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一边将放置在一旁的茶叶放进滚烫热水茶壶里,一边开口对王茸说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错不在我们身上,谁会想到上官烛和皇上还能有如此成算,竟然绝境反击。” 闻声,王茸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李常德,眼眸快速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然后恢复如常。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让你们别操之过急,上官烛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要是把人逼急了,肯定会遭到他疯狂反击的……” 说到这里,王茸本就蹙着的眉头更加紧皱,满脸显现不耐烦之色,语气更加恼怒不已。 “只是没想到上官烛和太后娘娘搏斗,会让皇帝这小子渔翁得利……如此一来,太后娘娘和上官烛在朝中的势力差不多被轻扫干净,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大量安插自己的人手,简直是其心可诛。” 李常德煮茶的动作一顿,斜起眼眸看了一眼王茸,怔了怔,片刻之后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皇上和上官烛不是早就离心离德了吗?所以皇帝有这样行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你一副不敢相信皇帝居然会出卖上官烛的神情?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内情吗?” 这话一出,王茸心一惊,手“嗖”的握紧才稳住心神,不解看向李常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怀疑我?” 李常德轻笑着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将滚烫的茶水放在王茸面前的桌子上,随即“扑哧”一声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怎么会?从你加入和我同一个战壕开始,我就不会在怀疑你,只是……我怕你有什么重要的线报给忘记了,所以才如此一说,别多想。” 王茸不动声色端起李常德递过来的那杯茶,滚烫的茶水将茶杯整个渲染得滚烫,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未出一声,将茶水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才往嘴边送去。 微微抿了抿,放下,笑道:“我没多想,只是都已经同甘共苦这么久了,如果你还继续说这种话的话,会让人寒心的。” 李常德愣了愣,随即笑了笑,道:“是,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这种话来伤你的心的,不过,等太后娘娘将上官烛解决了,再来对付皇帝也是一样的,反正没了上官烛的皇帝不过是没牙齿的老奶奶,成不了多大气候的。” 王茸没有搭理李常德的话,而是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品着,紧蹙的眉头没有半刻松懈的。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章:你们不是盟友吗? 见王茸不在搭话之后,李常德也不在说话,屋内,除了冒着滚烫茶水的“轱辘”声之外,就在没其他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门外就传来其他小太监的敲门声。 “李公公,王公公,您们在吗?” “在,什么事?” 李常德率先开口回答道。 “太后娘娘醒了,在加上乌阳国国王求见太后娘娘,所以,太后娘娘让两位大人过去。” 门外的小太监俯身贴在门上,声音透过门缝传到屋内,让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惊,相互看向对方,然后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色。 “好,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屋内,李常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快,两人将厚重的大麾披上,急急朝慈宁宫大步赶去。 大殿内,应为整个缩在白毛缝制的大麾里,即便屋内被碳火看烤热,他也丝毫没有要将大麾脱下的打算,慈宁宫的小太监赶紧奉上茶水,都会被他挥手秉退。 李太后也没耽搁太长的时间,很快由李常德和王茸搀扶着走了出来,脸上虽然脂粉覆盖,但还是让人一眼看出苍老不少的倦容。 见李太后出来,应为没有起身,而是抬起手朝她虚抬了抬手。 李太后虽心生不满,觉得这家伙很没有礼貌,但想着他前来拜访的目的,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而去,转而满脸笑意盈盈。 只是,身为李太后身边的指哪打哪的走狗李常德这个时候必须要站出来,即便李太后没有任何的暗示,他也不能没有任何作为。 “王上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些吧,虽然你是乌阳国国王,和皇上平起平坐,但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是这种反应,难道乌阳国就是这种礼节?” 李常德踏出几步站在台阶上怒气冲冲指责应为。 李太后本来是想出口阻拦的,但转念一想,给这个不懂礼数的蛮横毛子一点教训也行,让他知道大宁的规矩。 所以在李常德开口后,她没有任何的阻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端起手旁的热茶假装喝起来。 应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李常德,面无表情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两国贵人说话轮得到一条看门狗叫唤了?如果太后娘娘连一条狗都看不住的话,那本王想,也没谈下去的必要。” 这话一出,应为脸色一白,眼中假模假样的怒火瞬间真实的沸腾起来,抱在胸口的手紧紧捏紧,手面青筋横起。 李太后面色瞬间难看下来,将手中的茶水重重放置在桌上,冷笑道:“不管怎么说,大宁和乌阳国面上还算是交好的,哀家是皇帝的母后,怎么也但得起王上的长辈,王上连行个礼都很为难吗?” 一辈子娇惯了李太后怎么能容忍应为这无名小辈在此放肆,在她心里,应为就是个不折手断登上王位的小混混,是难以登上大雅之堂的。 尽管早就知道是他在暗中帮助皇帝,但心里始终是瞧不起他的。 李太后眼中的不屑太过明显,应为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 于是,随即起身准备离开,反正,计划是随时都可以变通的,一个行不通可以换第二个,不是非要在一条路上堵死的。 “王上,留步!” 见他起身离开,李太后瞬间慌了起来,赶紧开口唤住他,然后赶紧给了身旁李常德一个眼神示意。 李常德跟在李太后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所以赶紧跪下,求饶起来:“请太后娘娘王上恕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千不该万不该胡说八道惹怒王上的,让王上误会太后娘娘,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李常德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打自己耳光,一声接一声的“啪”声在偌大安静的殿内响彻起来。 李太后既然将身段放下,也对刚才的事做了个总结,应为沉思了片刻,冷笑着转身回到原位,然后才开始此行的目的。 “什么?你说皇帝是女儿身?” 李太后震惊着瞪大眼睛从凤椅上起身,不敢相信的重复应为刚才的话语道。 应为面色平静看着她点了点头,“嗯,和皇帝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被我不经意间发现的,虽然没有进行确认,但却八九不离十,一试便知。” 李太后彻底呆滞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皇帝是女儿身这个念头一直在她心中反复响起。 像是得到重大消息,或者是太过惊喜,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的李常德也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半晌没反应过来,连耳光都忘记继续了,震惊的眼神里多了许多让人看不清的神色。 尤其是偷偷将目光放在应为脸上时,那种喜悦和复杂不断交织,最后演变出来的是扭曲的脸。 王茸静默不语,在应为说出这个真相后,眼睛忽的看向他,各种意味不明的神色穿插在其中,更多的是愤恨。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李太后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看向始终平静得像是在说笑的应为。 “你确定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给我?你不是皇帝的盟友吗?抓住皇帝这个把柄,你想要什么不是可以对他予以予求吗?你为什么反过来告诉我?是不是你和皇帝在玩什么把戏?或者是故意来算计我的陷进?” 凤西言最近渔翁之利,成为最大的赢家,李太后怎么会不怀疑? 所以在震惊过后,最大的反应就是这是皇帝和乌阳国国王设下的圈套?故意来算计她的? 不管李太后多大的反应,应为始终淡漠得不像局中人,像是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怕告诉你们实情,反正最终你们都会知道的。” 应为抬起眼眸看向李太后时,她身旁同时聚集着两张好奇听他下文的脸。 对此,应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收回目光,低垂下眼眸,平静的解释他这样做的原因来。 第五百七十一章:早有防备 “还记得本王正大光明第一天出现在大宁朝的时候吗?那时你们所有人都在怀疑本王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但当本王回答是为了一个姑娘而来时,你们所有人表面相信,实际心里半个字都不信,都在怀疑本王是其他目的。” “可是……”应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来,“本王没有说谎,本王真真确确是为了一个姑娘来的,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大宁朝的皇帝凤西言。” 这下,李太后和在场的王茸以及李常德全都惊住了,心下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为什么在乌阳国还没把王位义主的消息传出来,乌阳国的国王就已经到他们大宁了,怪不得他会帮助凤西言,会插手别国的政务。 仿佛早就猜到他们会是这样一个反应,所以应为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平静继续诉说。 “本王答应凤西言帮她对付太后娘娘您,顺便把上官烛给处理了,让她不在被你们二人控制,然后等大宁朝恢复平静,她找到合适在的人选来管理大宁朝后,就跟我回乌阳,只是……” 为了让这个理由更加有说服力,应为苦笑了一声,继而脸上带着气愤的冷笑。 “没想到她出尔反尔,我为了帮她,不惜设下大局,搅乱整个大宁朝的局势,让太后娘娘你和上官烛殊死搏斗,而她稳居在幕后,等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在左手渔翁之利。” “本来一切按照计划已经达到目的,只是她出尔反尔,将我利用完之后,居然设局想要将我除掉,然后在收复大宁控制权的同时,又一举两得收复乌阳国,我察觉到她的计划之后……” “嘭”应为抬起手重重砸向身侧的桌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捧着一颗真心对待她,没想到她却如此算计我,所以,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谁也不放过谁。” 这下,李太后是彻底相信了应为的话。 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大饼给砸住脑袋一般,有些晕晕乎乎转不过弯来,身子晃晃悠悠朝身后的凤椅坐去。 好一会儿,才又惊又喜的起身,站在在台阶上俯瞰着应为,声音稍微许带着颤音。 “你打算怎么报复?” 话毕,应为抬起眼眸,冷冷笑道:“这大宁朝不管谁来当皇帝本王都无所谓,也不在乎,也不管太后娘娘怎么控制朝野,本王只要带走凤西言,其他的,随便太后娘娘怎么做都可以。” 听到这话,李太后垂了垂眼眸,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乌阳国既然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到她手中,如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毕竟,这是将皇帝和上官烛一网打尽的机会,一个让他们再也蹦跶不起来的机会。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让它溜走呢? 看着李太后闪烁着精光的眼神,应为心中越发鄙夷不屑。 果然,过河拆桥是人之常情。 不等李太后得意多长时间,应为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太后娘娘,先冷静一会儿,别高兴得太早,既然我敢把这惊天大秘密告诉你,那就是做好万应对之策的,你可千万别以为得到这个秘密就能单独行动了,别愚蠢了,我是不准许的。” “你什么意思?” 被冷水浇醒的李太后随即变了脸色,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冲上去给应为几个耳光来发泄此刻的愤怒。 “本王什么意思?本王的意思太后娘娘还不明确吗?告诉你这个消息不是让你单独采取行动的,而是让你服从的本王的计划来,不然,能毁掉凤西言的同时,也能毁掉整个大宁。” 应为嗤笑一声继续道:“当然,毁掉大宁的话,想必你这个太后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都沦为我乌阳国的阶下囚了,空有个名头有什么意思,你说本王说的对吗?” 李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拔刀杀了这个荒谬无知的混小子。 “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相不相信的,太后娘娘可以试试看,看看本王有没有这个能力?” “试试就试试,你觉得哀家会怕你这黄口小儿不成?哀家纵横大宁这么多年,也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凭着一张嘴胡说八道哀家就受你控制了吗?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吧?” 李太后浑身发抖,始终没有被应为的威胁而妥协,反而霸气十足辩驳道。 应为反应极为平静,先是不屑笑了笑,然后才慢慢放出底牌来。 “太后娘娘瞧不起人这个毛病得改一改,不然,迟早是要在这上面吃上大亏的。” “哼,你也知道哀家瞧不起你,那就别故弄玄虚,不然,哀家就不信你人都在大宁了,哀家还收拾不了你。” “是吗?可能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你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在帮凤西言设局让你和上官烛相斗期间,多亏她无私的信任,大宁现在虽然还披着大宁的名号,但内里怕是要改为乌阳了吧。” “什么意思?” 李太后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满脸惊疑不定,即便是指着应为的手也微微颤抖,一颗心更是止不住往下沉去。 “什么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她一手安排的那些官员都是本王的人,别想着调兵遣将过来这个愚蠢想法了,除了乌阳和大宁边界处两军对垒之外,大宁其他附属国的大军现全部潜伏在边界处,只要本王三日后没回到乌阳。” “那么,大宁将不复存在。” “什么?” 李太后身子止不住晃悠,脑袋发晕,眼前一片漆黑,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应为颇觉得不够,继续在火上浇油起来,“当然,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打探打探了,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太后娘娘?” 李太后晃晃悠悠身子跌坐回身后的椅子里,一张脸瞬间苍老许多。 第五百七十二章:不是谈判,是通知 王茸和李常德赶紧围了上去,满脸担忧随侍在李太后身旁,深怕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身体有个不测来。 比起李常德赶紧端茶递药忙得不亦说乎,王茸就显得有些漫步从心,只一脸紧张的站在旁边,做出一副不知所措来。 即使心里已经确信了一半,但李太后依旧不死心,继续嘴硬道:“别以为你这样哀家就会相信你,嘴皮子随便动一动,说的就像真的一样,你觉得哀家会上你的当吗?” 应为掀了掀眼皮,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这种无知妇孺说话就需要多浪费口舌。 “你其实相不相信和本王没多大关系的,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无法否认,但想着你慢慢去打探肯定会浪费时间,如此一来,会耽误本王正事,所以,本王给你指条明路吧。” 此时此刻,所有人目光皆聚集在应为身上,静待他下文。 应为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自己如此有底气的缘由来。 “出发来大宁之前,本王就已经准备充足了,将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通通做了准备,就是怕出什么纰漏,所以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乌阳虽然没有那么士兵,但大宁附属国有啊,他们想造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加上本王用利益交换,他们自然听从本王命令出兵大宁了。” 这下,李太后彻底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了。 大宁现在的局势,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表面上,大宁一派风平浪静,安静祥和,百姓安居乐业,附属国老实本分,实际却截然相反,因为她和皇帝和上官烛斗的太狠了。 嗅到味道的附属国就像嗅到猎物的鬣狗,开始在暗中蠢蠢欲动起来。 所以这也是她没把计划筹备的完全就开始先发制人,目的就是想赶紧速战速决,然后收拾大宁内部内乱斗争,然后在腾出手来杀鸡儆猴给那些不安分的附属国警告。 只是她没想到凤西言竟然会自断臂膀将上官烛扔了出来,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她在收拾残局,开始布置自己的野心。 而现在,乌阳国国王突然冒出来,告诉她这惊天大秘密。 本以为自己捡到一个大便宜,殊不知却是掉进别人陷进中去,人家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着她跳了。 将个中复杂因素想清楚之后,李太后一口恶气僵在喉咙处,上不来又下不去,恶心至极。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李太后还不相信的话,应为想的是直接终止这场交易,重新和其他人合作,他可不想和太笨的人合作,那样太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你不肯相信话,那就没必要谈接下来的合作。” 李太后示意李常德端来茶水,没了之前慢慢品味的悠闲,反而多了几分狼吞虎咽之势,看她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喝白水而已。 将喉咙处那恶心之感咽下去之后,李太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在等她答应的应为身上。 冷冷说道:“先说说和你合作,哀家能得到什么好处?你难道不会趁机将哀家一起算计进去吗?哀家要如何相信你不会将哀家一网打尽?” 应为轻轻笑了笑,不屑说道:“在你们所有人中,都对这大宁充满了野心勃勃之心,殊不知在本王眼里,从来就没把这大宁放在眼里过,甚至打从心底里瞧不上。” 李太后脸色本来就难看不已,听到这话,脸色直接黑如锅底。 而应为一副仿若没察觉的样子,继续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目的。 “所以,太后娘娘还是打消本王会想要大宁朝的打算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意欲何为?” 李太后是真的好奇了。 “从一开始,本王就一直在强调,除了凤西言之外,本王什么都不想要,所以折腾这么多事出来也只是为了她而已。” “本王可以帮你带走她,然后对外宣称她病故,然后大宁朝重新回到你手中,至于你和上官烛两人之间,你们怎么争斗就是你们的事了?本王不会在插手,得到人之后,本王立即离开大宁,不会在回来了。” 听到这话后,李太后“刷”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向应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想要的会这么简单? “可是,哀家要如何才能相信你?” 像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大饼砸中脑袋,李太后半是不敢相信,半是兴奋激动不已,试探的语气里已经出卖她此刻的激动的心情。 “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后娘娘觉得你还有什么立场不相信本王的,目前这个局势,除了信任本王之外,你已经别无选择,所以,还是安分守己些,不要在惹怒本王,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应为这不屑的话可谓是踩在李太后心口上,已经许多年,除了先帝在时,那时还没被现实打败,还对先帝保有幻想的时候。 所以,在遭遇先帝各种不公平对待,各种无视,各种恶毒至极的话语伤得五脏六腑都在流血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多不能忍。 只觉得心酸至极。 直到后来,她幡然醒悟,被先皇伤到绝情绝爱,对任何情爱不在抱任何幻想之后,开始把自己变成强悍起来,变得不能在忍受那些恶言恶语。 只是没想到的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还能回到被人恶语相向却不能反击的地步,也真是够讽刺的。 但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她也不是宁折不屈的,只不过是在重新经历一遍忍辱负重的日子,只要权势还在自己手中。 那么,这点侮辱她又怎么会承受不住呢? “是,王上说的是,在非常时期的确是要忍常人不能忍,想要得到更多,自然是要付出更多,所以,这个交易哀家答应了,接下来怎么做,全听王上吩咐。” 对于李太后会不会答应这个问题,应为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因为在他心里,李太后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自然是利益大于一切,只要满足到她的野心,那剩下的将不是任何问题。 跟随李常德将李太后服侍睡下之后,王茸才避开所有人眼线,偷偷摸摸来到冷宫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三章:连环计 萧条破败的院子里,有个人影已经等待在那里了,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人影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不错,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上官烛费尽心机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将你安排在李太后身边,看来是煞费苦心啊,你这么个人才,待在那里忍辱负重实在是太委屈了。” “王上谬赞了,一切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早就是死人一具,如今不过是仅凭着不能忘怀的仇恨活着而已,和王上潇洒人生自然是不一样的。” 来人正是王茸,而说话之人正是白日里在慈宁宫和李太后做交易的应为。 冷风萧瑟下,月亮阴森森照在院中残砖端瓦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来。 “多年不见,没想到在见面居然会儿是这样一副光景,当年初见姐姐时,陪在姐姐身旁之人正是公公,没想到在想见,一切竟变得物是人非。” 闻言,王茸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眼前变化颇大的少年,无比赞同的附和道:“是啊,物是人非之外,其中变化更大的应为是王上才对,毕竟谁会想到当年破庙偷馒头的小乞丐竟然是乌阳国皇子,更加想不到才短短时间就成了乌阳国国王。” 应为话语里毫不掩饰的讽刺对应为没有丝毫的作用,比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语言伤人对他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所以,对应为的讽刺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谁会想到一个乞丐会是一国王上呢?想来老天真是挺会作弄人的。” 王茸垂了垂眼眸,虽然对他感叹之事无比感同身受,但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今日他来,是因为白天在慈宁宫的时候,应为给了他暗示,所以他才冒着随时会被李常德察觉的风险赶来。 当然,所来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不是来叙旧的。 “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立场,只是不知道王上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见王茸不在和自己感慨叙旧,直接步入正题,应为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因为他发现在大宁接触过有点关联的熟人,都是能上台唱戏的好手。 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架势,比起戏台上的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一边笑着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应为眉头紧锁,满眼不解,正待开口,应为却抢先开了口。 “行了,本王找你来的目的,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吗?怎么现在却在这里装模作样,这可是王公公的行事作风啊。” 闻言,王茸紧蹙的眉头更加皱得紧,语气很是不耐烦。 “我是猜到王上找我前来的目的,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万一我信誓旦旦说了出来,王上直接否认不承认,那我岂不是很难堪?很没有面子?” 应为先是一怔,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直接笑弯了腰,笑得眼角溢出泪水才停下来,然后才朝王茸摆了摆手道。 “王公公,你还是正常一点罢,你撒娇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虽然你是公公,但终究是个男人,为什么会比女人还娇俏?难道你喜欢男人啊?” 殊不知,应为一句玩笑的话语却让王茸变了脸色,整个人犹如暴怒的狮子,双眼发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王上,王茸尊称你一声王上,是看在大家以前认识的份上,而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你现在拿我寻开心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笃定我不会动怒或者反击吗?” 闻言,应为愣了愣,然后正色起来,对王茸歉疚的抱拳一礼。 “实在对不住,本王只是想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却伤到你,还请不要见怪,我是无心的。” 他是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真的是无心的,丝毫没想到会伤害到王茸。 但只不过是个玩笑,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王茸心里其实也清楚应为只是在和他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在嘲笑他。 可是,在提起那个他心底最恐惧的话语后,整个人就控制不住暴躁起来。 因为,他好像被戳中心事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不然待会儿你回去怕是不好解释。” 见王茸不想提起这件事,应为赶紧转移话题,回到最终目的上来。 “本王找你来,想必你已经猜到不少,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直接言归正传吧。” 人家都已经大度道歉,王茸也不好在小肚鸡肠紧抓这件事不放。 更何况,他心里对这个话题极为抗拒的。 “嗯,还请王上直接明示,直接开门见山敞开来说,毕竟,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 应为也不在卖关子,直接道出自己真正的目的来。 “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在拐弯抹角了,直接畅所欲言了。” “嗯,王上请便。” “白日在慈宁宫说的那些话,也不能说大部分都是假的,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比如让姐姐诈死,然后我带她离开大宁,这是真的。” 应为冷冷说着,他之所以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凤西言能安然无恙,不带任何遗憾痛快离开吗? 而他来大宁的最终目的也正是如此,所以,先把人带出大宁,其他的,以后再打算。 王茸蹙了蹙眉头,说道:“可是,如果你把大宁的皇帝都带走了,那不是正好帮李太后做嫁衣吗?” 应为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起自己计划来。 “我所作所为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而帮你们只是顺带关系而已,在李太后跟前我也说过了,我对大宁谁来掌控权势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姐姐……有些事,我不能帮外人,所以才选择帮你们……” “你的条件是什么?” 比起李太后的天真,王茸才是那个最懂规则的人。 见跟前之人还不算笨,应为咧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很好,不算太笨,果然和聪明人谈话就是不累,不用多加浪费口舌。” 第五百七十四章:她留下孩子了 “我让你帮我,帮我协助姐姐诈死,然后离开大宁,然后让上官烛亲眼看到姐姐死去,让他死心,让他彻底相信姐姐已经死了,然后不在纠缠姐姐,而这个过程里,我会趁乱帮你们一举拿下李太后,让她彻底翻不了身,然后,大宁朝……你们想怎么处置都行?” 王茸一怔,彻底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上官烛对凤西言的感情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为了陛下,他做了很多从不会做的事来,为了皇上,甚至不惜打乱所有计划,重新设下复杂又多此一举的计划。 甚至背着李茂阳奉阴违,和李茂发生剧烈争吵来……这些,他都了若指掌的。 非常明白凤西言对上官烛的重要性,可正因为如此,他才生气,才动怒,很多时候都想真的投靠李太后算了,然后趁机将她直接了结算了。 但始终狠不下心来,想着凤西言对自己的帮助自以及尊重,以及真心待他的事。 还是忍了下来。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趁乱拿下大宁朝值得吗?” 这个问题王茸看似在询问应为,实际躲闪的眼神,犹豫的问句,无一不在像是问自己。 因为他真的不懂,一个人真的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这么多吗? 但他的小心思应为并没有发现,而是认真去思考他这个问题去了。 应为转身背对着他,抬起眼眸看向远方养心殿的方向,那张喜怒哀乐都无比精彩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他微微笑了笑,说道:“以前我也觉得不会,一个人怎么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舍弃或者牺牲这么多呢?可是……后来,在那座破庙中,她洋溢着笑脸将带来的食物分给我时,没有嫌弃我满是污垢的手,亲手把那饼放在我手中,打趣我时……” “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直到她找到我让我帮她时……我的心像是被冻住一般,动也动不了……直到后来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我紊乱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才确定对她的心意……” “所以……”应为转身看向王茸,继续说道:“别说小小的一个大宁朝,哪怕是整个天下和她相比,我要的只是她而已……只要她……” 应为有些茫然,眼中若有所思,许久瞳孔在慢慢聚焦。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帮我让上官烛没有任何怀疑相信姐姐死了,让两人不再有任何纠葛……这是个双赢的局面,反正你们不是也不希望他们两个还纠缠在一起吗?” 上官烛一众属下对凤西言充满了毫无缘由的敌意,所以,当初他才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渐行渐远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说道做到,不然,我也会备有后手的。” “好,一言为定。” 就这样,一场局中局的计划就这样拉开了帷幕,而在这场局中的人各自盘算着自己想要达到目的开始各怀鬼胎起来。 天牢中,上官烛背对着牢门微微抬头看向黑暗中的铁窗口,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也没让他转过身来。 “主子,查到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上官烛紧张到不知所措,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许久,稍许平静下来后才发出自认为却在发抖的声音。 “怎……怎么样?” 回禀的黑衣人看着他的背影面目不解,但还是将查探到的一五一十回禀出来。 “果然不出您所料,皇上她……的确有身孕了,虽然极力在掩饰,在加上有乌阳国国王暗中替她保驾护航,但属下还是尾随民间替她诊治的大夫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打探了出来,是真的有孩子了。” 闻言,上官烛身子更加抖动得厉害,眼中万般情绪却不知道该如何舒展。 这个他期待已久的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那时他多渴望他能来得及时,能在谎言暴露之前出现,这样,一切都还有机会,她也不会太失望。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偏偏在他将她伤得如此彻底的时候来呢? “孩子……孩子……” 上官烛呢喃着这两个字,像滚烫的茶水,在唇上戳烧人不已。 对了,孩子…… “孩子还在吗?还在吗?她……她有没有留下孩子?” 黑衣人更加茫然,他才被调到上官烛身边不久,许多事都不太清楚,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还在……还在的,属下问过那大夫了,他说皇帝陛下一开始是不打算要那个孩子的,几经考虑和抉择之后才勉强同意……” “她留下这个孩子了……她愿意留下他……哈哈哈,言儿……言儿,在等等我……在等等我……我不会在让你失望了……” 上官烛在大牢中又哭又笑,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这个他机关算尽得来的孩子还是来了……言儿愿意留下他…… 言儿……言儿,再等等我,在等等我…… 又一个深夜,应为将在宫外熬好的安胎药送到养心殿,送到凤西言手中。 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胎教,对学习厌恶至极的凤西言硬生生逼着自己将那些艰涩晦暗的书籍给看了进去。 甚至慢慢看出其中趣味来,每日书不离手的,像个虔心学习的学生。 甚至应为都被她拉来一起,比起她来,应为真是太过优秀了,一目十行之外,对自己看过的书籍过目不忘,连哪个典故出现在哪一页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对此,凤西言颇受打击,让他别来了。 “喝药吧。” 将送来的药倒在碗里后,应为亲手端到凤西言跟前。 “好。” 凤西言二话不说,端起药就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之后,应为在把从宫外带回来的糖果,糕点一窝蜂摆放在她看书的桌上。 然后挑了挑眉头示意到。 第五百七十五章:不舍也要舍 凤西言满脸无奈的看着他,带着哀求和难的的撒娇语气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而已,这药也不苦,干嘛这样啊?” 自从被应为知道凤西言有孩子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墨兰也不在事事都避开应为,以前只是她和凤西言商量行事,现在却是他们三个一起。 而由她负责偷偷给凤西言熬安胎药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应为身上来。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趁着夜色在荒废的冷宫中避开眼线偷偷行事了。 比如此时,看到应为像喂猪似的从宫外带来这么多小吃,让凤西言吃后,她在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这些东西不是小孩子也可以吃的,那药很苦,吃一些这些甜的缓一缓会好很多。” 说着,应为从中挑出一块包着的糖果放进她手中。 “吃这个,这个好吃。” 看着放在手中的糖果,凤西言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老老实实拆开吃了起来。 果然,将那糖果放进嘴中不久,之前还泛着苦味的嘴里立即就甜了起来。 只是,凤西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服用的安胎药无味,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应为都是动了些手脚,让那刺鼻的药味消失了。 所以,除了喝过这药的人才知道这药味道,应为是怎么知道这药苦的? 难道…… 将口中的糖咽下之后,凤西言一脸奸笑着看向应为。 应为被她看得一脸莫名其妙,满脸茫然,然后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凤西言扶着腰站起身,一派胸有成竹拍了拍他的胸口,笑而不止。 “你是不是偷偷喝我的药了?” “没有。” 应为立即否认道,但瞬间热起来的耳垂却将他出卖了。 凤西言像是发现什么天大的事,挪动步伐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狂笑不止,然后确认道:“有,就有,你我还不了解吗,只有一撒谎就面红耳赤,心慌不已,说吧,你没事干嘛喝我的药啊?” 一旁看热闹的墨兰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缓了一些,同情的摇了摇头,在心里止不住感叹。 哎!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明明眼前这个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言一行控制得极好,哪怕是说话,都是带着拿捏好的分寸进行的,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哎!可怜的小姐,还傻乎乎自认为很了解人家。 墨兰没想到的是,她默默待在角落里的感叹会被凤西言发现了。 “墨兰,你摇什么脑袋?是有什么问题吗?” 凤西言对墨兰突然的举动困惑不已。 冷不丁被凤西言突然点名,墨兰吓了一大跳,很快反应过来,心虚的补救回来。 “奴婢是见两位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出的举动比小孩子还要幼稚呢?” 这话一出,凤西言挑了挑眉,对她的点评丝毫不在意。 而应为冷冽的脸色瞬间舒展开去,眼中温度慢慢浮现,嘴角含着一抹缓缓的微笑。 “怎么幼稚了?我们这叫童心未泯,谁像你们,明明还是豆蔻年华,非要做出一副沉稳模样来,自己不累,别人看着也累。” 本来就是用来敷衍的借口,却不想被凤西言给当了真,然后说了一通。 墨兰觉得自己很委屈,有苦说不出来那种委屈,只好憋屈的撇了撇嘴,不在言语。 应为可能也察觉墨兰的异样,也怕凤西言刨根问底,所以极其自然的来转移话题。 “姐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将矛盾点炒起来,然后……你就可以借假死离开这里了。” 自从将离开的事安排给应为去处理之后,凤西言就再也没有过问一句,因为她知道,应为一定会处理好一切的。 所以在等到可以离开的话语后,心却猛然收缩,有些伤感起来。 “都……都准备好了吗?” “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姐姐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如果……如果舍不得的话……。” 舍不得就留下吧,这话应为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是费尽心机才得到的。 所以,又怎么可能劝说她留下呢? 凤西言转身背对着他们,眼睛里波光粼粼,泪花闪烁,心中无比难受。 怎么会舍得呢? 在这个地方生活这么久……这里还存在她无数难以忘怀的回忆,怎么可能会舍得? “好,准备就绪就好,我该怎么做?” 可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行了,终究是要离开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腹中的孩子,离开这一步,她终究是要踏出去的。 “姐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配合我演一出戏就行。” 应为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什么戏?” 凤西言低头将满心复杂和异样收敛回去,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来。 看着她极力隐忍的泪花,应为心下一阵刺痛,但在怎么难过,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的了。 “需要姐姐……” 垂手立在一旁的墨兰应为说完后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看向凤西言。 慈宁宫内,将一切安排妥当,王茸和李常德回禀后,两人结伴同行回到住所。 前方两个小太监正躬着身子走在前方,为他们照亮回去的路。 “等把这场风波过了,太后娘娘重新掌握权势,我们就算是出头了。以后,再也没人能随意对待我们了。” 李常德的声音率先在寒风凛冽的夜色中响起。 “李公公,你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王茸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李常德话音落下后响起。 “怎么会忘?忘掉什么也不会忘记曾经答应的承诺,不过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我们现在夹缝中求生,总得好好规划规划才可以。不然,出了纰漏,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白搭。” 虽然李常德说得诚恳,但王茸脸色依旧难看得不行,并没有任何的好转。 “哼!李公公说的倒是轻松,反正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谁又能帮谁感同身受呢?”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六章:心事复杂的王茸 这话可谓说的是毫不客气,差不多是说李常德欺骗了。 “王公公,我李常德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也坏事做尽,但不管怎么说,说出的话从来还有食过言的,这一点,你我认识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 “哼,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不然,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王茸冷哼着说道。 话语虽然还是很不好,但脸色比之刚才缓和了不少。 李常德本来是想刺他两句的,但听到他这话,又见他像在闹性子。 本来心气极为不顺,但立刻敞开心扉来,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开心来。 “你就放心吧,你的事我时时刻刻牢记在心里的,哪怕不为其他什么,就为了你能投靠我,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那就好。” 王茸随即又冷哼一声。 这下,李常德更加开心不已,直接咧开嘴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就着寒风回到自己住所,两人院子是挨着的。 王茸推开院子的门准备进去,李常德却喊住了他,“王公公!” 王茸停住脚步,冷着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转身看向他,满脸茫然和不解。 李常德却满脸笑意,“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都牢记在心的里的,等明日将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开始着手计划,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愿的。” 王茸也没了之前的烦躁和坏脾气,满眼复杂看着李常德,说了句,“好,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李常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推门准备离开。 王茸却开了口,“李常德……” “什么?” 李常德停住脚步重新看向他。 王茸满眼复杂,心口像堵住一块大石头,艰难生涩说道:“你有没有后悔过什么事?” 李常德满眼疑惑,虽不知道王茸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但还是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才开口回答道:“算是有吧。” “怎么?有什么事吗?” 李常德不解在问道。 王茸却回以一个晦暗的笑,牵强的解释道:“喔,我看你在认真帮我达成心愿,所以就想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后悔或者是想完成的事,然后……” “然后也想帮我完成。” 不等王茸说话,李常德就抢过去补充道。 “嗯。” 王茸附和着点了点头。 李常德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却像开了花的浮现,认真又真挚说道:“有,有一个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愿望,因为诸多原因不敢去做。” “是什么?我可以帮你。” 王茸急切的问道。 李常德却笑着挥了挥手,“这个忙你帮不上,必须得你自己亲自去做才行,不过,等帮你完成心愿之后,我在告诉你是什么。” 见李常德不愿多说,王茸也只好熄灭了心思,然后告别,回到自己的院子。 看着王茸有些失落的背影,李常德露出一抹灿烈烂漫的笑容来。 只可惜,那笑容王茸却没有看到。 很快,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太后开始对上官烛发难,不顾朝野上下,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即便是在已经退出朝廷,退回后宫也不管,出动了所有势力来要上官烛的命。 凤西言虽然极力阻拦,也无法阻挡李太后的雷霆之怒。 而上官烛最得力的帮手李茂却被李太后用计困住,无法有其他的计划。 就这样,上官烛被推上斩首的刑场。 因为怕有人劫狱,所以李太后就吩咐把刑场安排在宫内,并下旨让满朝文武百官一同来观看。 凤西言自然也被“请”了过来。 城墙上,凤西言被左右李常德和王茸控制在龙椅上,连起身都不能。 看着被包围在城墙下的上官烛,整个人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身旁彪形大汉刽子手正提起酒坛仰头“哐哐”喝着酒,喝到最后一口,将那酒喷洒在刀上,然后在场内大声咆哮嘶吼起来。 隔着很远的距离,凤西言看不清上官烛的神情,因为他头发凌乱,正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垂目站在凤西言身边的王茸却看见她指节泛白,指尖用力陷进龙椅里。 眉头微微蹙了蹙,抬眼看了她一眼,心头将塞了一块大石头。 “母后,难道真的将赶尽杀绝你才痛快吗?上官烛他蒙骗男子身份进入宫里也是情有可原……他只是想查清前太子一案之事……事出有因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李太后更加恨得将上官烛千刀万剐了。 “哼,前太子一案将哀家牵扯到其中,如果他没罪的话,那皇帝的意思是哀家有罪了?难道皇帝也认为是哀家陷害前太子的?” 李太后坐在上方,带着倨傲的眼神看着凤西言,眼中挡也挡不住的狠戾之色。 “到底事实的真相如何,不是还没有定论吗?母后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将他砍头,难道是因为心虚吗?不然,为什么不等事实查出来就动手?”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应为的计划,但凤西言还是做出不甘和愤怒来。 看着凤西言怒不可竭的模样,李太后垂了垂眼眸,看来,乌阳国国王没把这个计划告诉她啊,不然,她也不会情绪如此激动。 思及此,李太后冷哼了一声,对看守凤西言的应为和李常德吩咐道,“皇上昏庸无道,过于宠溺内宫太监,为了将皇上带上正轨,哀家今日也不管舆论如何也要将这惑乱后宫的人给杀了,你们两个把皇帝给哀家看住了。” “是。” “是。” 王茸和李常德应声回答道。 “太后娘娘,比起惑乱后宫,还有谁能比得上你,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后宫养了多少面首?睡了多少野男人……” “来人……快来人,把她嘴给哀家堵上,堵上,别让她在胡说八道。” 李太后暴跳如雷,怒火攻心站起身指着凤西言喊道。 于是,话还没有说完的凤西言就被堵上了嘴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第五百七十七章:混乱的刑场 等周围安静下来后,李太后的脸已经难看到不行,整个脸色已经是猪肝色。 而周围被传来围观的大臣更是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眼中同时生出,原来传言是真的啊,李太后真的在宫内养了面首啊。 “来人,行刑,把这个挑拨哀家和皇帝关系的罪魁后期给斩了。” 再也顾不上其他的李太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杀了上官烛,将整个刑场弄混乱,然后趁乱杀了皇帝,重新夺回政权。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李太后怎么会听从应为的吩咐呢?对她来说,比起应为挥军攻打大宁,杀了上官烛和凤西言才是最要紧的事。 因为在她看来,大军攻打还有反转抵抗的机会,但像受制于人留下祸患,那就是毫无转机的机会,毕竟,现在的凤西言羽翼已经丰满,不是她能动就能动的了。 看李太后慌忙下令的着急模样,凤西言心里七上八下,对应为有些不自信起来,虽然心里极为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但上官烛那边……她隐隐有些担心。 而这时,凤西言被头顶闪来的一道光亮给恍住了眼睛,下意识感觉到危险。 只是身体被困住,她无法动弹,想要尖叫,嘴却是被塞住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泛着冷光的刀,凤西言瞪大了眼睛,绝望不已。 只是那刀还没砍在她身上,挥刀要杀她的那人却被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王茸踹飞。 得救后,凤西言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来。 王茸真的是她的大恩人啊。 “皇上别怕,有奴才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你。”说着,王茸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条扯了下来。 “王茸,你在干什么?” 李常德不敢相信从混乱局势中站起身质问王茸。 这时,凤西言才发现,在李太后一声令下后,刑场的局势已经变得混乱不堪,整个刑场已经乱到分不清谁是谁的人,到处都在杀人,都是倒下的人。 王茸一把将凤西言拉到身后,无比复杂看着李常德,冷冷说道:“李公公,不好意思,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背叛主子,投靠你……不过是和主子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扳倒李太后……” 怪不得! 躲在王茸身后的凤西言暗暗在心里嘀咕着,她就说嘛,王茸对上官烛那么忠诚,怎么可能会背叛上官烛,原来是他们主仆之间演的一场戏而已。 比起还有闲心思考问题的凤西言,隔着混乱人群对峙着的王茸和李常德就要严峻不已。 “所以……从一开始你被欺负……你被发放到浣衣局都是假的……只是故意来引我上钩的?” 李常德心口像是被挖去一大块,怎么都愈合不了,这寒冬腊月的风直接穿过欺负吹进他的心里,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假的。” 到了这个时候,王茸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道出一切真相。 “哈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听到这话,李常德再也忍不住,疯狂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里都是泪花。 凤西言想着应为的安排,也不管王茸和李常德怎么对峙。 趁着王茸和李常德对峙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猫着身子绕开混乱打杀的人群,一路小跑到城墙下去救上官烛。 上官烛已经将行刑的彪形大汉打倒,正要垫脚跃上城墙,余光却蹩见凤西言跌跌撞撞朝他绕来。 他赶紧踢开来刺杀自己的侍卫,几个跃步飞到凤西言身边去。 “言儿……” 凤西言忍住心酸的泪水,也忍住满心的不舍和复杂,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 说罢,上官烛任由凤西言拉着自己朝城墙上跑去。 回到城墙上,凤西言才发现李太后早早安排众多侍卫将自己围住,保护起来,然后在那个包围圈里继续指挥。 凤西言刚想躲开李太后的视线,就被她给发现了,“来人,快来人……皇上和上官烛在那,快去将他们给杀了,快……赶紧去,别让他们给跑了……” 李太后尖锐的声音在混乱的局势中尤为刺耳,凤西言一惊,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上官烛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本来,上官烛是不用跟着凤西言跑的,整个场上的局势早就被他安排好了的,只是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这般和睦了。 所以,他不想打破这难得的相处,想着,让她在拉会儿……在被她紧张一会儿…… 只是,如果……凡事有如何的话,他一定不会贪恋这短暂的温馨而没有行动,然后导致自己追悔莫及,错过后来的太多太多…… 凤西言不想回头去看上官烛,不敢和他说话,在背对拉着他跑的时间里,泪水不停顺着脸颊滑落,像极她心里汪洋一片。 她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她怕……怕自己一时心软,然后就舍不得离开了……怕自己一时不舍,就无法演完这场戏了。 在路过王茸身边时,他正和李常德打的难舍难分,李常德尖锐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你竟然骗我……” 王茸却没有回答,而是费力躲避他的攻击。 这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路很快就跑到凤西言所谓的尽头,身后追兵不断,很快将他们堵在墙角。 “上官烛……” 凤西言转身定定看向上官烛,艰难的开口喊了他一声。 “我在,言儿别怕……我在……”上官烛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没有丝毫的怀疑。 “上官烛……” 凤西言呢喃着继续喊道。 “我在。” “以后……你要好好的……别在……别在欺骗人了……” 上官烛一怔,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她,“言儿……我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会在欺骗你……在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听着这心酸的话语,凤西言一颗心止不住的抽痛,泪水更是不停滑落。 第五百七十八章:凤西言之死 只可惜,这样的承诺,她等不到他去实现了。 “上官烛……以后,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好好的怎么样,凤西言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就像掉了线似的,不停往下滑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些追上来的士兵已经将他们给团团围住,领头的士兵更是大言不惭大放厥词。 “太后娘娘已经吩咐过了,说皇帝是假冒的,不是真正的皇帝,和上官烛这个假太监早就勾结在一起了的,要是谁能拿到他们项上人头,太后娘娘定会为各位加官进爵,赏金银无数。” 这话一出,早就杀红了眼的士兵像不要命的朝他们冲了过去。 上官烛来不及安慰凤西言,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和冲上来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看着上官烛凌乱的头发和消瘦的肩膀,凤西言一阵心酸不已,心口更是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不远处,一个弓箭手攀上高墙,对着上官烛遥遥指着,凤西言眼力极好的捕捉到,心一慌,想开口提醒上官烛,却见他被一群人缠得分不开身。 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想起应为曾交代的话,凤西言彻底愣住。 愣愣看着在人群里厮杀的上官烛,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言儿?言儿你怎么了?” 凤西言哭的声音太过大声,即便在忙着和士兵厮杀的上官烛也能听到。 当下立即紧张的担忧起来,一边将冲过来的士兵杀退,一边止不住回头问道。 站在高处的弓箭手却没有给凤西言告别的机会,朝着上官烛直直射出那只箭。 “上官烛,小心!” 凤西言尖叫着冲到上官烛身旁,替他挡下那只箭,因为力道太大,凤西言承受不住,步伐几个转动,人就摔下城墙外。 “言儿!” 上官烛发出凄厉的喊声,追随摔下城墙的凤西言纵身跃了下去。 “不……不要……” 看着上官烛跟随自己跳下来,凤西言泪水飘散在空中,整个人直直向下砸去,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声蠕动嘴唇喊道。 “不要!主子不要,不要……” 本来和李常德在缠斗的王茸余光在蹩见凤西言中箭后,一个杀招劈开李常德,然后纵身跳跃到上官烛身边,及时将半个身子已经越过城墙的上官烛抱住。 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他跟着凤西言跳下去。 “放开我!放开!” “王茸,放开!放开啊!” “言儿……” 上官烛额头青筋暴起,汗水伴随着血水滚落在身上地上,砸出凄厉的声响来。 “主子,不要啊,皇上已经中箭了,这么高的城墙摔下去……不可能还存活……你先冷静啊,皇上也不希望你如此……你的命是她用命救的……别辜负她一番好意啊……主子!” 上官烛用力一掌一掌挥在王茸身上,王茸被他挥打到血水不停从嘴角滑落。 可尽管如此,王茸依旧没有丝毫松懈,用尽生命来困住上官烛。 上官烛双眼猩红,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身子半个探出城墙外,眼睁睁看到那个身影越来越小,直到重重砸在地上,被不知从哪掉下去的燃烧着的物品砸中,然后被点燃。 瞬间,凤西言掉下去的地方一片火海。 “言儿!” 上官烛凄厉的声音再次迸发出来。 “哇!”的一声,人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颤颤巍巍倒在王茸身上,即便如此,他依旧在挣脱王茸的控制,朝着城墙上爬去,想追随凤西言的步伐跟着下去。 “主子,死了……皇上已经死了,大火已经将她化成灰烬了……” 王茸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上官烛身后响起。 “滚……开……” 上官烛双目欲嗤,像是吃人的恶鬼,一把将王茸推开。 王茸实在看不下去,哭丧着一张脸走到他身旁,一把掌将上官烛打晕。 然后吩咐隐藏在各处的属下道:“来啊,主子晕了,把他带下去。” 正在这时,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时,李常德以掩耳盗铃之势冲了过来,紧握手中的剑朝王茸怀中的上官烛刺了过来。 王茸一惊,一个转身扑在上官烛身上。 见此,李常德也一惊,赶紧调转剑头,只是因为冲击力道太大,那剑调转剑头之后,直直冲进王茸和上官烛旁边的地上,剑身插进大半。 而他握剑的虎口一震,就这么被震出血来,剑也跟着脱离手中。 在这个千钧一刻的机会,那些属下瞬间冲上来将刀在他脖子上。 李常德却不甘就这么被抓,一个转身躲开架在脖子上的剑,跪着滑开了来,将王茸那等属下远远甩在身后,然后用脚从地上踢起一把剑,和冲上来的属下厮杀在一起。 趁着这个空档,王茸赶紧吩咐其他属下将上官烛带下去,然后急忙朝着李常德方向跑去,刚跑出两步,就被突然出现的李茂给拦住去路。 “上官烛怎么了?” 李茂一副狼狈不堪,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像一个乞丐。 王茸也顾不上询问,只简单敷衍几句,“凤西言为救主子中箭摔下城墙被大火烧成灰烬,主子悲愤欲绝想跟着跳下去,被我打晕让人待下去。” 不等李茂有所反应,王茸着急的继续说道:“李将军,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还请去看看李太后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务必要在今天将她抓到,不然,一切就白费力气了。” 说完,王茸再次不等李茂有其他反应,着急向和属下们厮杀在一起的李常德等人冲去。 李茂皱了皱眉头,他被李太后用计困了起来,被一群武力高强的人看守住,又困又饿,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出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着急的加入战场。 这该死的王茸还这样对他。 哼,岂有此理! 李茂在心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然后开始在混乱的局势中寻找起李太后的身影来,比起王茸的不礼貌,他此刻更加想抓到李太后。 这一次,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九章:你没资格评价我 此刻李常德已经杀红了眼,带着王茸对自己的欺骗和背叛,他将这满腔怒火发泄在这些和王茸有关系的人身上,恨不得将他们杀个精光。 “李常德!” 赶过来的王茸隔着厮杀的人群朝李常德感到。 “呸!你还有脸喊我的名字,谁给你的勇气?” 李常德隔着一边挡住那些人刺过来的剑,一边恶狠狠对人群外的王茸鄙夷不屑愤怒吼道。 王茸步伐一顿,神色顿时萎靡起来,神色变得极难看。 好长一会儿才缓缓抬起眼眸看向王茸,然后对还在冲上去的属下吩咐道:“行了,别在动手了。” “是。” 那些属下赶紧退了开来。 王茸一步一步走到半跪在地上正气喘吁吁的李常德跟前,眼中化不开的忧伤。 “你知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的……在说兵不厌诈……更何况,是你先设计我的,我不过是配合你演这出戏而已……只不过,我从始至终没背叛主子而已。” 王茸的话在李常德心上狠狠划了一道大口子,疼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我也真是傻……你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早就有所了解的,还天真的以为你和上官烛发生矛盾就说明你会改变……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不是你天真……而是你知道我王茸只要认定的事,哪怕最后会发生不如意的事,或者受到多狠的伤害也不会改变主意……更何况,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王茸的话又重重在李常德心口划上一道重重的口子。 “王茸,你赢了,……我说,你赢了,想杀想刮悉听尊便,栽在你手里……我李常德不后悔……” 说完,李常德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神色冷淡的看着王茸,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赢什么?赢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棋子……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投靠李太后的……” 话说到这里,李常德突然打断王茸的话疯狂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溢出泪水都未停下,笑了好长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 “王茸啊王茸,你为什么还是如此天真?不投靠李太后我投靠谁?在这皇宫里,除了上官烛和皇帝外,最有权势之人就是李太后了……上官烛不要我,将我赶出来……我没办法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常德眼里只有愤恨,要是有选择,他也不会选择李太后。 李太后能有多好,一个寡居老女人,手段狠辣恶毒至极,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权势不折手断,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没有就没有真心对待过。 开心了,就和颜悦色,不开心,各种恶毒的发泄手段全发泄在他们身上,至于其他什么伤及自尊的恶言恶语更是从来没有少过。 可是,他有选择吗?要不是上官烛将他赶出来,他也不会投靠到李太后门下,受尽各种伤及自尊的酸楚。 “你王茸真是站起说话不嫌腰疼……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评我?你以为你是谁?在怎么烂好人也有度不是。” 面对李常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王茸也来了火,“是,你李常德是没有选择……可是,你要那么多选择来看什么?你身上没有背负深仇大恨,没有必须舍命去做的事……你为什么非要将自己放置在权势争斗中?好好安静过自己的人生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王茸啊王茸,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的到轻巧?是,你身上是背负着血海深仇,你是有不得已……” “可是,凭什么你背负血海深仇就要了不起……我所受到的欺压,所受到的白眼,所受到的屈辱……这些就不算了吗?你知道我进宫之前曾经历过什么吗?” “是,也的确爱权力如命……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家穷,没权没势,连饭都吃不起……就活该被欺负吗?就活该遭人白眼吗?就活该被人嫌恶的吐口水吗?” “所以,在家人全都去世之后,我不顾任何人眼神和眼光进宫当太监……上官烛说我野心勃勃,太过急功近利,我不否认,因为我就是要一步一步手握实权……我要那些人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他们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地方……” “不管受多大的屈辱,多大磨难……我就是要看不起我的那些人匍匐在我的脚下……让他们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都要膜拜我……” 李常德悲愤交加,把这些从来不展现在别人面前的野心和屈辱通通说了出来。 他双目欲嗤,整张脸扭曲到让人惧怕的模样,声音愤怒的发泄。 发泄命运的不公,发泄所受到过的恶意,发泄对王茸背叛的愤恨。 王茸心口一窒,心情复杂至极,半晌说不出话来,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抖,看着李常德蠕动嘴角,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我可以任由任何人践踏我,侮辱我……唾弃我,我始终都无法接受你王茸和其他人那样对待我……我李常德对其他人可以说很差,差到不将任何人放在心里……” “我李常德对不起任何人……但唯独对王茸可谓是付出真心……很对得起你……” 王茸身子在寒风中瑟瑟颤抖,也不知是寒风太过冷冽,还是身体最深处发泄冷太过冰凉,像是要把他冻僵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围在一旁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场尴尬的场合,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这僵局。 也就在这时,趁着大家走神的瞬间,李常德趁此机会一个箭步冲到王茸,将他连带着自己冲到城墙边,手里不知何时冒出一把刀横在王茸脖子上。 第五百八十章:我的心在这……我能去哪? 别过来!谁敢过来?谁要是过来,就等着给他收尸。” 霎时,反应过来的属下赶紧止住想要冲上去的步伐,个个握紧刀不敢轻举妄动。 王茸却没有任何紧张之色,反而淡淡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内疚平缓了一些。 “王茸,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咱们现在可以好好清算清算一下了。” 王茸蹙了蹙眉头,极为平淡的说道:“李常德,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但是,我们终归是终途疏远,但欠你的,你收回去吧,如果我这条命能让你幡然醒悟的话。” 听到这话,李常德却重重用手肘击在王茸腹部。 “呃……” 王茸疼得当即俯下身,却奈何被李常德控制住身子,连简单的俯身都不能。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会原谅你了吗?你把我李常德当成什么人了?啊?王茸我告诉你,不让你痛不欲生,我李常德誓不为人。” 王茸垂下眼眸,丝毫没有对李常德的威胁感到恐惧,反而露出一抹神色不明的笑意来,带着认命的姿势任由李常德胁迫自己,轻轻说道。 “好,本来就是我欠你的,只要你能痛快,就当是你还给你了。” 李常德却丝毫没有痛快之感,王茸被他挟持在自己怀里,他看不到此刻他是什么神情,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白皙的后脖领,白皙的皮肤下面,血管清晰浮现。 “呵,怕是你抵挡不住这怒火。” 李常德声音没有好转,依旧孕含满腔的恨意。 “这条命就在这里,如果你想拿,那就拿吧。” 王茸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的起伏。 李常德心下更加复杂不已,也是在这个时候,王茸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常德,我欠你一命……现在,你可以挟持我离开这里……不管你去哪里,反正别出现在大明宁了,李太后必输无疑……所以,你的希望已经破灭,离开大宁……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李常德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不已,握刀横在王茸脖子上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剧烈颤抖起来。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啊……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我对你的恩情,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接受?我活着本就是为了争权夺势,如果做不到的话,我怎么会离开大宁?” 王茸情绪却激烈起来,“你是傻子吗?你看不清现在是什么局势吗?你在不走……待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到那时,我就没办法帮你逃走了……”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了?” 李常德直接打断王茸的话说道。 王茸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难道权势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人生十苦,没有哪个人是一帆风顺的,你想要的权势不过是你的心魔,等离开这里……遇到真正的幸福,什么都可以抛下的……” 局势越来越清晰了,王茸开始着急起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里常德。 只可惜现在的李常德什么都听不进去,因为他心中有个不为人知的执念,这个执念对这个世俗来说,是于理不容的。 所以,他从来没对任何提起过,也从未对任何人说活,包括他最重视王茸也不曾。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大宁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大宁,绝不会离开。” 王茸满脸着急之色,正要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李茂给打断了。 “好,既然王茸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非要往刀口上撞,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来人啊,弓箭手准备!” 李茂大手一挥,高墙之上立即密密麻麻出现一堆弓箭手,箭的方向正指向挟持住王茸的李常德。 王茸神色大变,赶紧开口制止起来。 “李茂,李常德罪不至死,虽然他投靠李太后,但他很多事他没参与进去……。” “那是因为李太后防备着他,没让他参与进去,所以,怎么就罪不至死吗?” 李茂的声音冷冷响起。 “哼!李将军说的正是,那是李太后没给我这个机会,不然,可就不是今天这样……说不定今天的局势将由我来改写了。” 李常德的声音紧随李茂响起。 “哼!怎么样,王茸,我说的没错吧,以前上官烛将他赶走的时候就曾说过,说李常德这人心术不正,对一切想要得到的一切不折手断,从不讲仁义道德,你看,他果然如此。” 李茂一脸我说的没错的姿势。 王茸却压低声音呵斥身后的李常德来,声音瘟怒:“你是疯了吗?这个时候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李茂这个疯子,这个疯子一向六亲不认,这下,你要怎么逃?他可不把我放在眼里。” 王茸生气不止,他这边费尽心机想要帮他逃离这里,他偏要作死去惹怒李茂这个疯子。 “王茸,这个时候你装什么假惺惺?你觉得你这样说了我就对你心存感激吗?别傻了,不会的,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怎么会你感激?” “随便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这个时候你能不能闭嘴,好好听我指挥,然后等离开这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说完这话后,身后再没传来任何的声音,王茸不解,继续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李常德眼神复杂,眼中布满复杂,不舍,难过,信任以及汹涌澎湃的爱慕。 “王茸……你是真心的吗?” 王茸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复杂,反而怒道:“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比起王茸的急切,李常德却异常的平静,“王茸,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大宁吗?” 王茸一怔,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来。 李常德的声音再次在王茸耳边响起:“因为我的心在这儿……我走了,他怎么办?” 王茸虎躯一震,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整个身子僵硬不已。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一章:恩将仇报 因为隔得远,李茂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王茸脸色惨白惨白的,神色极为不自然,以为是被李常德给威胁了。 当下,立刻做出反应,一把夺过身旁属下手中的弓箭,趁着这个空档对着李常德直直的射了过去。 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李茂弓箭水准可谓是百步穿杨,任敌人在很远的距离,但只要是被他定盯上的,从来没有失过手的。 “噌”一声,王茸刚抬起头来,就看到横在自己脸旁边的箭,而在刚那一瞬间,利器插入皮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那一刻,他感觉这箭射中了自己的耳朵,不然,为什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呢? “扑哧!” 始终挟持他不放的李常德在他身后发出难忍的吐血声。 那些温热的血直直冲过头顶落到他脸上来。 “李常德?” “李常德你……你怎么样了?” 喊了一声没有反应,王茸又继续喊了一声。 只是,身后的李常德依旧没有回应他,回答他的,只有后脖处不断滴下来的炽热血腥味,被滴上鲜血的那个位置,像是被火红的烙铁烫伤一般,疼得心疼。 “李常德,还不快速速就擒,你已经中了我的箭,不消片刻,就会血流尽置死,现在束手就擒的话,看在王茸的面子上,我可能还会让大夫来为你整治,这样你也能保住一天狗命。” 直中目标之后,李茂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俯瞰着王茸身后吐血不止的李常德,讥讽着说道。 不等李常德说话,王茸就愤怒的朝李茂嘶吼起来,“你他妈的是有病啊?谁让你杀他的?谁让你杀他的?” 被王茸这么一骂,李茂只觉得无语至极,心里直道这人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心救她还被当成驴肝肺,简直是不识好人心。 “王茸,你大爷的,你以为老子想杀他吗?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不懂感恩就算了,还敢对老子大放厥词,等着吧,你就是李常德千刀万剐,抽筋拔骨,老子都不会在看你一眼。” 说完,李茂气得咬牙切齿带着一众属下离开,独留几个侍卫在那守着他们。 而一直强撑的李常德也终于忍不住松开对王茸的控制,身子不自觉向身后城墙下仰去。 一直感觉他一举一动的王茸察觉他的不对劲之处后,赶紧转身将他重重抱进自己怀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撑着点,我带你如找太医……很快,相信我……很快就会没事了……我们去……去找大夫……” 李常德却猛的朝地下吐出一口鲜血来,鲜艳的鲜血溅在王茸干净的鞋面上。 王茸却不自知,只一心关注在李常德身上。 李常德牙齿口里被鲜血整个染红,笑起来的瞬间,整个人显得像是从地狱来夺命的恶鬼,恐怖至极,只可惜,他没有看到。 看到此幕的王茸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急迫的想要带他去找太医或者大夫。 “李常德……别闹了,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带你去找大夫……你这点伤不碍事的,肯定能治好的……” 王茸倔强拉着李常德想搀扶他去找大夫,只是李常德已经了无生意,想着自己那个无法开口的愿望,看着王茸怔愣了许久。 然后借助将整个身子依靠在他身后的力道,将他整个人甩开,然后跌跌撞撞重新回到城墙边,看着高耸的城墙。 李常德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向他冲过来的王茸喃喃喊道:“王茸……那日,你不是一直问我……想知道我有什么心愿吗?” “嗯嗯,我想知道……但不是现在,你在耽误下去,哪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你还是赶紧下来……” 王茸一边说着,一边朝李常德快步走去。 “站住,不准靠近……不然,我从这儿跳下去了……” 果然,这句话一说完,王茸就吓得脸色惨白,僵硬在原地不敢靠近他。 见他如此听话,李常德只觉得可笑。 他始终是这样,不管发生多少事,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 而这颗赤子之心是他最缺乏的,也是他最想靠近的。 “李常德,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耍什么小孩子心性……快别闹了……你的伤要赶紧治疗,不然血流干净就真的没办法了……” 王茸就差点向李常德跪下了。 他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颗心早就扑在他的伤势上。 “王茸……” 李常德剧烈咳嗽了两声,再次喊了一声王茸。 而这一次,不等王茸喋喋不休,他自己就先开口说了起来。 “你那天问我有什么愿望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开心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因为你终于对我真心实意关心了……不在是因为觉得亏欠我才做出的回报……” “别说了……” 王茸剧烈的摇了摇头,阻止他在说下去。 可是,李常德在决定将一切坦白出来那一刻,就没打算停下来过。 “真的……是真的很开心,已经有很多年没像那天这么高兴的了……那日,我恨不得……恨不得……只是,没想到高兴的太早了,那日你这么反常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那日只是出于愧疚……” 王茸身子一震,好半晌才开口解释起来,“没有……不全是……除了有愧疚……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用友情来形容他们又不对劲,可用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王茸,都到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在隐瞒下去……也不想在欺骗自己下去……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嘴上虽然说着果敢的话,可实际上,李常德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更是将眼眸低垂下来,不想被王茸看出自己的故作坚强来。 “王茸……认识你真的很高兴……真的,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天,认识你的那天……你白净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干净的像宫后面那条溪水,清澈透亮。” 第五百八十二章:被掩藏的秘密 “那是,所有人都喜欢围在你身边,喜欢跟你一起玩……我也一样,只是因为本性怯弱,不敢上前,是你走到我跟前,牵着我的手加入大家一起……也是从那一天……”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对你上了心……开始有意无意观察起你的动作来……每一颦一笑,都被我深深印在脑海里……在最艰难,最难熬的时候,我想着初见你的模样……硬是挺了过来。” “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站在最高处,一定要站在你经常一抬头就看到的地方,这样,我就知道在……” 王茸浑身簌簌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抬起眼眸去看他,怕被他看出什么异样来。 “在听到你被贬到浣衣局的消息传出来时,我无比感谢老天……虽然这是最欠又的话,但想着你来了……你靠近我一点点了,其他的,好像都无所谓……” “所以你几次三番被刁难……其实都是我一手想故意引起注意力,名义上是想故意设计你背叛上官烛,投靠到李太后门下来,实际是我私心作祟,我想你来我身边……果然,一切如我所预料的那般……真的来我身边了…… 那种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心情,王茸感受不到,唯一感受就是李常德不能去死。 “够了……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王茸距离颤抖着身子,纤细的身影在冬日寒风下瑟瑟发抖,整个人难以压抑的颤抖,嘴更是白得不成样子,泛着青紫色,声音难以克制的哀求。 被李茂射中的位置,伤口还源源不断的在流血,李常德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越来越迷茫,可看向王茸的眼睛始终熠熠生辉。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看着觉得不能自己的王茸继续说着,像是要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倾诉出来一般。 “王茸……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我对你的心思了,虽然我极力装作不知,不在你面前表现你已经知道的事实……但现在装不下去了……有些话我怕在不说,就能没机会再说了……” “不……” 王茸剧烈摇了摇头,哭到难以自拔,声音更是太过悲痛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迈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朝李常德走去,一边走一边哀求道:“李……常德……还有机会的……还有很多很多机会的……你别冲动……过来好不好?” 已经忘记眼泪是什么滋味的李常德此刻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流进嘴里的眼泪很咸,咸得发苦,苦入骨髓,痛到五脏六腑。 这次,他没有开口拦住王茸,而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然后等他一靠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紧拥入自己怀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带着他往城墙边俯下身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王茸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李常德带着横在城墙上,呈现一个危险的姿势。 但凡有个小动作,两人立刻摔下城墙砸成肉泥。 王茸被这一幕困惑不解,看向李常德的眼神里满是迷茫。 因为动作危险的原因,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彼此能看到双方粒粒分明的睫毛,近到李常德喘气全喷洒在王茸脸上,避无可避。 “王茸,害怕吗?” 李常德意味不明的声音在王茸耳边缓缓响起,带着无尽苍凉口吻。 王茸低头看了看身子下方的城墙下,垂了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神色不明的笑来。 “我本就欠你一命……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就当还给你了……” 王茸话音刚一落下,李常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双眼发红,充满红血丝,看起来恐怖至极。 “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只有对我的愧疚……其他的,其他的再无半分真心或……感情?” 李常德手都捏白了,这话说出来,字字泣血,像是沾染上无尽苍凉和无奈已经痛苦。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什么?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确定什么?或者你想要我说什么?……别闹了好不好?跟我去找大夫吧……” 到了现在,王茸心里也只有对李常德伤势的关心,其他的,他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敢说。 所有梦想皆为破灭,过往努力皆成为泡沫,那些隐忍负重现在看来就是笑话一场。 他一辈子都想站得比别人高,想用权势让那些人闭嘴……可一切全都没了,李太后死了,他们计划失败了,一切全都完了,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所愿之事没有一件得到的,所以,他已经没有记继续活下去的念头了。 李常德脑中千转百回,之后,才缓缓把注意力放到和自己面对面的王茸身上,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缓缓开口。 “王茸……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是什么……” 王茸愣愣的看着他。 李常德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俯身在他耳边缓缓说道。 直到李常德离开自己一些距离后,王茸瞪大双眼,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动不动。 李常德然后不等他回过神来,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到城墙中间去,而自己则纵身一跃跳下城墙,跳下之前朝着他大声喊道。 “王茸……下辈子,下辈子不管你是男是女……老子一定会用尽一生的力量找到你……然后娶了你……这辈老子得不到的,下辈子一定要实现……你别难过……老子不是因为你……” 李常德声音越来越小,喊声回荡在王茸耳边。 王茸双目欲嗤,甩开身旁属下的搀扶,瞪大双眼颤颤巍巍朝城墙边走去,只是刚跨出一步就摔到在地上。 “王公公……” “王公公……” 属下们担忧的想要搀扶,伸出手却又不敢。 王茸艰难的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向城墙边跑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三章:再见了,王茸! “李常德!” 王茸凄厉的喊声回荡在硝烟弥漫的城墙上。 可李常德已经听不见了,躺在尸横遍野的城墙下,眼角缓缓流下泪来。 只可惜,相隔太远,他只看到城墙的那小小的人影,还有那回荡在耳边的凄厉声。 王茸,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哪怕一点点? 这些他无法说出的告白之言随他去了也好,他如今得偿所愿,终于可以卸下那些枷锁好好生活了,自己就不应该在将他打开的枷锁重新锁上了。 “李常德!” “李常德!” “李常德!” 王茸一声接一声的喊声继续回荡在李常德耳边,一如他们初见那天。 李常德…… 王茸双目欲嗤,整个人像被逼到绝境的狮子,咆哮着踹开那些困住他的人。 可不管怎么踹开,还是有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牢牢将他保住,不准他有任何轻生念头。 此时此刻,王茸想,他好像能明白主子刚才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了,会面目狰狞,会生不如死了。 “放开我!滚开!” “把他打晕,直接拖走。” 李茂不知何时重新回来,看到王茸发疯的模样,皱着眉头吩咐周围的属下道。 “是。” 被打晕的王茸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人就像一滩烂泥,软得不成样子,就这么被人拖走。 “和他那个主子一样,都是成不了大事的家伙。” 在处理现场后续的这段时间里,李茂已经将上官烛情况给了解了。 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评价来。 夜! 无穷无尽,怎么都走到天亮的黑夜。 凤西言在黑夜中漫无目的的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她好累,又害怕,索性不走,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醒醒。” “小姐?快醒醒。” 黑暗中传来应为和墨兰的声音,凤西言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在黑夜中大声喊了起来。 “应为?墨兰?是你们吗?” 可之前出现的声音就像幻听一般,在她喊完之后就在没出现过了。 “言儿,不要啊!” 突然,黑暗中又传来一个凄凉的喊声,而这喊声的声音是上官烛。 “上官烛?是你吗?是不是你?” 凤西言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觉得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她好想上官烛,想得五脏六腑都疼。 “上官烛,你在哪里?别离开我……” 哭了好一会儿后,凤西言才停下来,然后累得不行,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一般。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呈大字形状瘫在地上,眼皮重得像是被灌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浑浑噩噩中,好像又听到应为和墨兰的声音,但此刻的她已无力在抬起手,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像快死了一般。 “救救我……我害怕……” “上官烛……” “应为……” “墨兰……” 借着最后所有力气,她蠕动着嘴角喃喃说道,但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然后,人就彻底陷入黑暗中。 “姐姐,你醒了?” 凤西言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应为那张喜不自胜的脸。 “这……这是哪儿?” 刚一张口,凤西言就感觉喉咙一阵干渴,燥得像是要起火一般。 “小姐,先喝点水。” 墨兰的声音响起,人也出现在凤西言身边,把她从床上搀扶起身,将端过来的水喂到她嘴边去。 将水喝完后,凤西言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环境。 简单的家具样品,屋中央就一张桌子,简约得不能在简约了。 “这是哪儿?” 嗓子得到水润润后,不在像刚才那般难受了,她也有了点力气,所以继续询问道。 “姐姐,我们还在大宁,你昏迷了三天,顾及你有身孕,所以走得很慢,不过已经京城很远了,不出一天,就能离开大宁的地界,现在暂时借助在这个镇上的百姓家。” 应为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他们所抵达的地方。 凤西言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都已经离开京城了啊?” “嗯,那日小姐在城墙上摔下来,虽然应为做了万全之策,但小姐还是受了点意外,脑袋磕在地上的石头上,将自己磕晕了过去,所以这才昏迷这么多天的。” 将茶杯放回原位之后,墨兰重新回到她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了解释了一下。 凤西言点了点头,仿佛才刚想起什么,脸色一白,一把捂住肚子,着急的问道:“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放心吧小姐,孩子没事,你也没事。” 墨兰赶紧捂住她的手安抚道。 听到孩子没事,凤西言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那就好……那就好……” 因睡了好些天,凤西言整个人又累又饿,所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让墨兰给她弄吃的。 虽然这些吃食比不上以前在宫中那样精美,但味道却比宫中的还要好吃,再加上饿的实在是有些久了,她狼吞虎咽吃了三碗饭才停下来。 看她胃口好,墨兰开心不已。 想着让她好好修养些时日,所以一行人继续蛀牙在这个镇上。 应为没有提离开的事情,凤西言也没有提,两人就这么装着糊涂。 终于,在住到第七天的时候,凤西言终于忍不住把整天在跟前晃悠的应为喊住。 “怎么了?姐姐。” 应为一脸单纯的来到她身边。 凤西言摸了摸肚子,将眼中复杂的神思掩盖下去,“都这些天了,我人也醒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啊?” 她从来不喜欢曲折绕弯,想说就说什么,所以,此刻对应为说这话也是直截了当。 应为脸色一白,神情一僵,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她:“姐姐,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不是姐姐非要赶你走啊,实在是姐姐担心你天天在这里和姐姐厮混,你好不容易才拿下的乌阳国被不怀好意之人霸占怎么办?或者算计你怎么办?你不回去处理朝政吗?” 第五百八十四章: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凤西言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来,好说歹说就是想将应为赶走。 既然都逃出大宁了,她才不会在继续在留在这里,以前是没有选择,不得不留在大宁和那帮人斗个你死我活。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能自己做主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给管了,如此好的时光,不想让应为整日将自己看住。 只可惜,这些话听在应为耳朵里,却觉得她这是不想见到自己。 “姐姐,这些都是借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不想在看到我了?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不要打着关心我的口号来做这种行径。” 凤西言错愕不已,满眼睛茫然,她什么时候是这样想法了? 虽说最终目的的确是想让他离开,但理由却没有这么不堪。 “你都是这样想我的吗?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了?难道我关心你都是虚假的吗?” 凤西言被气到了,原来自己在应为眼里就是这种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女人吗? 见凤西言发怒,应为赶紧冷静了下来,因为心里藏着一些秘密,所以在凤西言说完话后,就有些慌了神,所以着急不已。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赶我走……你现在最需要人照顾,又刚从养尊处优的环境中来到这里,墨兰一个人无法照顾好你,所以我的留下……我不放心你……” 应为像做错的孩子,急忙走到凤西言身旁,神情哀求着向凤西言解释道。 凤西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应为的关心,也知道他留下来肯定会比现在要好。 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应为还有自己的事业需要为之奋斗,她不能太自私,不能将因为这些恩情就将他留下来,就断送了他一生。 “怎么会?你是知道我的,除了墨兰,我自己培养的还有其他的人马……前几天是因为昏迷着,没办法将我的我行踪传出去,但现在我醒了,消息也已经传了出去,很快,要不了多久我的人就来了……你不用担心……” 凤西言硬着心肠说出这番话,始终不敢看应为的眼睛。 应为双手无力垂在身侧,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失魂落魄不已。 “姐姐,难道非要这样吗?” 应为垂了垂眼眸,神色变得不正常起来。 凤西言起身,背对着看向院子外面,压抑着心酸的语调说道。 “不是我非要这样,实则是我们有些东西注定是不能两全的,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有我自己的路,何必在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呢?终究是要分开的。” 应为看着凤西言的背影,脸上哀求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满脸的平静,眼睛也平静不已,然后开口喃喃说道。 “可是姐姐……并不冲突啊!” “什么?” 凤西言不解的转过身来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冲突啊。” “什么意思?” 凤西言有些不明白。 “因为姐姐可以和我回乌阳国,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以及你腹中的孩子,并且,我又能在乌阳国内好好处理朝政,更加不用担心你出什么事。” 凤西言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一起回乌阳国了?他是疯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跟你回乌阳国,我要去的地方不是乌阳,而是其他地方。” 应为神色依旧淡漠,淡漠到不像是在和他商量,而是自己通知她这个消息似的。 凤西言心里一阵奇怪,正想开口问他到底怎么了时,应为接下来的话语让她周身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底传进脑袋。 “姐姐,我没有说胡话,而是说认真的,因为我们就在大宁和乌阳的边境上,只要过了这个村子,就是乌阳国,所以,既然来到这里,姐姐就和我回乌阳国吧,反正,你去哪里都一样。” “什么?” 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涌了上来,凤西言浑身僵硬。 “墨兰?墨兰……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凤西言什么都不想听应为说,只想知道墨兰在哪里? 因为她相信墨兰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听到她的喊声,墨兰急急忙忙从院外跑了进来,不解问道:“小姐,怎么了?” “墨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墨兰满眼迷茫,摇了摇头,回答道:“奴婢不知,不过应为说这里是我们要去地方的必经之地。” 凤西言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明了了。 “那你知道……他要带我们去乌阳国吗?” “什么?去乌阳国?” 墨兰脸上的震惊比起凤西言来,丝毫不少半分,两人都震惊不已。 而造成这一震惊消息的罪魁祸首却始终平静的看着她们,一言不发,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势在必得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所以……这个计划……你是从多久开始筹谋的?” 凤西言僵硬着身子看向身后的应为,却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事到如今,应为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打算,所以一五一十将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从拿下乌阳那一天开始,从大宁发生瘟疫那时开始……” “瘟疫?” 凤西言在嘴里呢喃这两个字,眼中出现短暂的茫然,但片刻瞬间了然。 “所以……那个瘟疫是你弄出来的?” “嗯,是我。” 应为神色未变,无比坦荡的承认。 凤西言身子一颤,脚步不自觉朝身后退了几步,被墨兰稳住后才停了下来。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或者说,你到底弄出多少事来?” 凤西言眼角溢出泪水,整个人震惊不已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自己无比信任的弟弟。 “除了这个,其他的你都知道,还有一件事,这次扳倒李太后是和上官烛一起联手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上官烛也参与其中?” 这下,凤西言彻底愣住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你为什么要学他? “嗯,这次就是我和他联手扳倒李太后的,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将你带走的事,只有王茸一个人知道。” 凤西言彻底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中只布满漫天寒雪,比起只身在这漫天的寒风里,只觉得心中的冷意才是要将她身体冷碎。 “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 从离开大宁醒来后,心里一直放不下上官烛,想着自己摔下城楼时,他那焚尽世间万物的眼神,看着他追随自己跳下城墙时的决心。 那时,她想,上官烛心里应该是有他的,不然,怎么会愿意追随她跳下来?不然,他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心碎?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阴谋。 她相信上官烛是爱自己的,只是,比起爱自己,上官烛更爱的是权势,他爱的只是权势,自己只不过权势之后的替代品。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凤西言抬起猩红的双眼看着应为,声音平静的不像自己的声音。 “因为我想这些事能瞒得了你一时,却瞒不了你一辈子,既然如此,那就将一切都坦白出来,这样,等以后你发现的时候不至于会比现在还要难受不已。” 应为一五一十交代出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了?” 凤西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然,整个身体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般。 疼到五脏六腑,疼到骨头都泛着碎裂的声音。 “姐姐,我知道有些事真的很难让你接受,但是,人总要面对现实,只要这样,痛苦只是暂时的,不然,那些痛苦却是伴随一生……” “哈哈哈……哈哈哈……” 凤西言发出粉身碎骨的悲鸣哭笑声,打断应为的解释。 “以前上官烛每利用我一次,欺骗我一次……最后解释都说是为了我好,怎么?现在你来接他的衣钵?准备也像他那样无尽伤害我之后解释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不是,也不会,我不是他,也不会走到他那一步,他算计利用姐姐是因为他为了报仇雪恨,可是我不一样,我所作所为一切只是为了姐姐……只为姐姐……” 此刻,应为终于露出慌乱,不在是之前冷漠得不像一个正常人了。 凤西言痛苦的摇了摇头,泪水甩得满地都是。 “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能不能别在冠冕堂皇用你们口中的为我好三个字来掩盖你们野心了?为我好这三个字是我听过最恶心没有之一的话语……是你们毁了我的借口……” “真的,求你们别用这个三个字来绑架我了……我真的累了,真的很累,累到不想说话,累到手都抬不起来,累到整个身子都像是散了架……像是被人拆碎了一般……我真的后悔,非常后悔认识你们这些人……你们毁了我……” 凤西言哭到不能自己,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到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的念头强烈到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 “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应为声音颤抖,哀求之色布满整张脸,眼中近乎执着。 凤西言无表情的看着应为,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像是印证这个疯狂大胆的想法,脑海里不断浮现以前和应为相处的画面,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全都涌入脑海里。 她不敢相信这个念头,瞪大了双眼,整个身子剧烈颤抖,牙齿更是发出咯咯的响声来,然后带着发颤的声音缓缓开口问道。 “应为……你是不是对我……对我生出了超越姐弟情之外的……其他情愫……?” 这话一出,应为一怔,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而蹲在凤西言身旁的墨兰脸色一白,身子也跟着止不住颤抖起来。 应为垂下眼眸,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面色难的严峻,然后抬起眼眸直直看向凤西言。 没有丝毫的隐瞒,直言不讳坦白自己早就隐藏多年的情意和心思来。 “是!从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对你生出了男女之情,不是姐弟之情,是你,是你固执己见将这份感情认为是姐弟情,我知道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男人看待,只把我当成男孩儿……当成弟弟……” “可是,怎么办呢?从始至终,我对你就没有兄弟姐妹之情,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账和爱慕情愫,是你自己误会了而已。” 凤西言彻底石化愣在原地,整个人像被冻僵硬的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动作都做不了,脑袋簌簌诈响,耳朵嗡嗡直响,像是要炸开一般,唯有脸上的泪水不停滑落。 寒风呼啸的冬日里,凤西言只觉得这冬日的寒风像是一把凌厉的钢刀,使劲戳进她五脏六腑不算,还要戳进她骨髓里去。 将她落保护得很好的骨髓透过皮肤挑出来,然后暴晒在寒风下,任寒风疯狂的刮。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全身僵硬,血液向凝住一般,手脚都无法动弹,除了脑袋还能稍微运转外,其他器官像死了一样。 她才带着震惊和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 “你才多大……你才多大啊?” “我不过比你小了几岁而已,你自己到底有多大呢?我又到底有多小?” 应为双目猩红,整个人犹如讨债的厉鬼,恐怖至极,透露出来的咆哮声更是震慑人心。 “我已经尽自己所能让自己长大了……我想留在你身边,我想守护你,我想让你幸福,我想让你过的随心所欲不被束缚,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我想要的只是你留在我身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你都不愿意成全我?你知道重新回到你身边……我经历过什么事吗?” 应为捶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满腔愤懑通过捶打释放出来。 第五百八十六章:每个人的归宿 “比起上官烛来,至少我坦坦荡荡,丝毫不隐藏是自己内心的渴望,我没有利用过你,也没有欺骗过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向你坦白,没有任何隐瞒你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你却不是愿意给我机会?为什么一定要将我拒之门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没有任何一点爱慕之心吗?” 凤西言被他这个行为彻底吓到了,整个人呆木弱鸡,除了流泪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恨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不晕倒? 因为只有晕倒才能躲避这一切,躲避这一切他不想面对的一切。 时常虚弱得不行的身体此刻却坚强不已,丝毫没有晕倒的念头和迹象。 “你为什么要像他学?你学谁不好,你为什么要学他?从前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心里儿喜欢我,你就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直接告诉我不行吗?为什么要闹出这些事来?” “你以为你比上官烛很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为什么要弄出这些事来?为什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总要复杂化,我以为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我以为你好歹是我的教出来的人,至少人品这一块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你的行径和他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敢站在我面前说喜欢我,对我坦露心迹,你口口声声想让我幸福,想尊重我所愿……我所愿就是想离你们远远的,我想自己一个人生活,我想远离你们这些是非,你成全我吗?” 凤西言实在是受够了这些打着为她好,不过是自己私心的借口,也厌恶痛恨这些打着爱她的口号来困住她的人。 “姐姐,别挣扎了,今日无论你怎样骂我,怎样辱骂我都无所谓,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带你回乌阳国,所以,不管你用激将法……还是什么其他的办法,我都是不会放过你的。” 应为的一句话让凤西言彻底死心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不过是从这个牢笼逃到那个牢笼罢了,终究是逃不过的被人控制命运。 被应为带回乌阳国的路上,一路上凤西言没在和他说过一句话,所有交流或者必须要说话的地方,全靠墨兰从中间传话,两人就熟悉到陌生在到到的仇人。 而从大宁离开后,她再也不知道大宁是个什么情况,那天局势到底是怎么样的,上官烛,王茸以李太后这些人最后的命运是什么她一无所。 开始她是打算询问应为来着,可是发生那天的事之后,让她彻底寒了心,冷了肺,在也不把任何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也没有向应为开口询问的打算。 而自己在逗留点曾飞鸽传书通知自己的属下,通知他们去集合的地点,可是自己被应为带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留下来的线索。 因为应为实在是太鸡贼了,怕他发现她留的痕迹,她特意留得很普通,如果不细心注意的话,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所以她很是担心自己的人会不会发现那些留下来的踪迹。 比起凤西言的冷淡,应为可谓是和以前没有任何两样。 在河边休息的时候,看到墨兰搀扶凤西言坐在河边发呆,他二话不说就提步上去,在凤西言身旁坐下。 凤西言扭头看到是他之后,立即对墨兰吩咐道:“墨兰,扶我去那边。” 见她怀身大肚,行动极为不方便,应为赶紧开口阻止道:“你不要动,我离开就是了,不过……大宁什么情况不想听的话,我离开也是没关系的。” 妈的! 凤西言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果然,狐狸和狐狸相比,只有更聪明的,没有更笨的。 心里又很想知道大宁的情况,但奈何拉不下脸来,凤西言于是开始使用老招数。 “墨兰,告诉某个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就说这里不是我的,他想坐就坐,不用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墨兰日常夹在他们之间无比为难,但奈何自己又没办法,只好按照凤西言的话一五一十的重新说了一遍。 应为嗤笑了一声,然后重新转身坐回之前的位置。 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湖水里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李太后死了,被上官烛亲手砍下脑袋,然后摆在自己父母坟前祭拜的。” “也重新翻了案,还了自家一个清白,然后从李氏宗室里主导百官重新挑选了一个孩子坐上皇位,由你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些大臣辅导,而上官烛继续身居你曾封的那个官位。” “李茂也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交代自己不是真正的李茂将军,而是和上官烛一样被李太后害得家破人亡的前太子一党,真正的李茂已经死在战场上了,所以,他才顶了李茂的身份回来的。” “并且,他对人家李茂真正的妹妹动了真情,那姑娘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对他也生了情愫,之后,由新皇做主,他继续掌管李府,并赐婚他和李茂的妹妹。” “而王茸却在那日因为李常德跳下城墙死后,受到刺激,在为家人沉冤得雪之后,就出家做了和尚,说是要为死去的李常德祈一辈子的福。” 凤西言听得内心一阵触动不已,手更是不受控制的缩在一起。 “李太后一党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总之,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大宁也恢复如常。” “那……我呢?” 应为声音停了许久之后,凤西言的声音才在次响了起来,带着不敢询问的迟疑。 “应为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次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在湖面上,然后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大宁的皇帝趁乱被李太后的人马诛杀,并推倒下城墙,被城墙上掉落下去的火势包围,然后化成灰烬,尸骨无存,此后被封为孝贤帝,供奉在太庙中。” 听完后,凤西言手指节透着不正常的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七章:成全自己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凤西言怔愣着不动,眸色却百般复杂。 这个结果其实从在计划逃离大宁想法那一天开始就已经预料的了,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无法去接受。 原来比起生死,是被人抹去痕迹才可怕。 “姐姐是后悔了吗?” 在将大宁所有情况告知给凤西言后,看着愣着不说话的凤西言,应为若有所思的问道。 凤西言挑了挑眼眸,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默默地看了一眼应为,淡淡说道:“后悔什么?” “后悔离开大宁。” 应为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肯定。 凤西言冷笑了一声,抬起冰冷的眼神看向他,冷笑道:“是啊,是后悔了,可又怎么样,不是已经回不去了吗?被你困在这里,连人身自由权都没有,还妄想谈什么后悔不后悔之类的废话。” 应为垂下眼眸,不在言语,但之前抓在手中的石头却始终没有扔出去。 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有湍流不止的河水急急向下流流着。 过了一会儿,应为才缓缓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然后开口。 “姐姐什么人身自由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只是,自由的旁边,我只是渴求能有那么一丁点位置,其他的,已经不敢奢求,也不敢奢望,也不会波剥夺姐姐的所追求的自由。” “可是,你在让我旁边就是已经阻止我追求自由了,我想要的自由是没有你们任何你,包括你在内的旧人跟在我身边。” 凤西言情绪无比激动,言辞更是伤人伤己。 她真的不想在伤人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这一切。 一旁的墨兰早就尴尬不已,早就想离开的了,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说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每次这两人发生矛盾,她夹在其中真的很不知所措。 因为,两人都有各自的立场和想法,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也不知道该去支持谁? 所以只能沉默不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其他的,不会多说一句。 “随便姐姐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把我从你的世界里清除的。” 这话一出,凤西言就什么都不想说了,懒得再和他争论。 “随便你!” 扔下这句话后,凤西言让墨兰搀扶着自己离开河边。 应为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凤西言远去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人上了那车再也看不到之后,他才缓缓收起眼神,起身回到队伍中,继续赶路。 大宁城外一座人烟稀少的寺庙门前,身着平常官服的上官烛背负着双手,顶着一张清瘦的面颊站在庙门外大树下。 由身边的小厮上前去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了。 “施主,了空已皈依佛门,并不愿意了人,还请施主回去吧。” 前来开门的中年和尚无奈的摇着头解释道。 上官烛从树下转过身来,遥遥看着这座年久失修,早就破败不堪的寺庙。 然后喃喃说道:“麻烦大师在帮我带一句话,如果还是不愿见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听到上官的话后,中年和尚为难了好一会儿才答应。 “如此,我就在去试一试,如果了空还是不愿意见施主的话,还请施主以后都莫要纠缠了。” “麻烦大师了。” “不知施主想要贫道带什么话?” “就说……我不想步他的后尘……” “好。” 上官烛对着中年和尚拜了一拜。 中年和尚回以一礼,然后关上门,进到寺庙中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出现,然后将寺庙的大门全部打开,对上官烛做了个请的手势。 “施主这边请!” “多谢大师。” “施主客气了,了空能见你,是施主的福气。” 上官烛跟着中年和尚走进寺庙中,来到寺庙大殿,中年和尚门外停住了脚步。 “了空就在里面,施主进去就能见到了。” “多谢大师,谢大师的成全。” “施主客气了,这是老衲的本分,施主,请!” 拜别中年和尚后,上官烛没有迟疑,大步走进寺庙的大殿中。 大殿中,一个和尚正跪在大殿的正中央祈福念经。 上官烛愣了愣,缓缓提步走了上去,站在和尚的旁边,看着殿中供奉的大佛,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现在的心平静下来了吗?” 话音一起,和尚睁开眼睛,没有回头,只是喃喃说道:“从未停止过,又何来平静。” 说话的和尚正是应为。 “很好,好一句从未停止过,又何来平静,那么,现在你想把自己的遗憾也发生在我身上吗?” 王茸一怔,好半晌才继续开口:“贫道不懂施主在说什么?” 上官烛依旧直直的看着大佛,双手背在身后,仰着脑袋看着。 “如果了空听不懂,那王茸是否能听得懂。” 王茸没有说话,上官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前因为太过悲痛,再加上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忽略了一些细节……以为她真的……不在了,可回头才发现,不过是民间通用的障眼法而已……” 王茸还是没有言语,上官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将所有可疑的地方全部查过一遍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专门为我设计的骗局而已……” 王茸还是沉默不语,上官烛依旧没有看他,耐心说着自己的发现。 “说真的,这个计划是真的很好,差点就将我欺骗了过去,只是……有些东西不管在怎么销毁,还是会留下痕迹……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的手笔?” 说到这里,上官烛才把目光转到并肩的王茸身上来。 看着这个跟着自己一路从最艰难时期走过来的属下,那些血海里走过的信任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瓦解的。 可现在,却在功成名就之后出家当和尚。 他能理解也能明白,也从未像旁人那样有异样的眼光。 他们是最亲的合作伙伴,是最亲的兄弟,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也有着最相同的经历…… 可他还有机会,还有重新弥补的机会……而王茸已经没有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金宝殿藏宝 “难道你也想让我和你一样为这个遗憾……变成这样吗?” 上官烛的话语让王茸情绪一下失控,面无表情的神色终于裂开,身子再也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趴在蒲团上,肩膀像筛子抖得让人心疼。 “不一样……不一样的……凤西言心里已经没有你了……她恨你,恨意太重……是她自己不想在看到你了……所以才选择离开的……” 虽然是伤人肺腑的话,但上官烛却忍不住喜极而泣。 原来……她真的还活着! “哪怕是恨……是怨,还是厌……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帮她欺骗我的?你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了吗?你知道我和她之间有血脉了吗?” 王茸穆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烛,看着疯狂抓住他肩膀猩红着一双眼睛质问他的上官烛。 “什么?她有孩子了?” 王茸僵硬着脖子,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不会帮着他们逃离了。 “是啊!她有孩子了……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上官烛面部狰狞,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是哭还是笑。 “是啊!我们有孩子了……你告诉我她在哪?在哪?” 王茸僵硬着身子看着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查应为,如果凤西言没有和他一起的话……那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了。” 上官烛像个毛头小子,泪水混合着笑意跌跌撞撞就往门外跑去。 跑到一半忽想起什么似的,又急匆匆回到王茸身边,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知道你很难过……直到你内心无法平静……知道你很想念他……有些感情是超越世俗和偏见,你不用怀疑和否定自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内心……世上所有一切真诚的感情是不用去怀疑的……” “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此后一别,可能此生都不会在见……你要好好的,多保重!” 说完,上官烛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王茸在离去的身后缓缓跪下。 “主子,你也……多保重!” 泪水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小小的灰尘。 李常德,我亦是心悦你的…… 站在寺庙院子里的中年和尚看了看上官烛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大殿中的王茸,露出一抹笑容。 缓缓开口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从那天在应为口中得知大宁所有人的情况后,凤西言又恢复到不在理会他的相处模式中,一切交流依旧是按照之前让墨兰来转达的模式。 像是那天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这依旧不妨碍应为不放过她的决心。 赶了好几天的路,他们终于抵达到了乌阳国,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们一行人是在城外等到天亮才进城的,然而还没等凤西言观察乌阳国和大宁有什么不同时,就被直接带回了乌阳国的皇宫。 看着乌阳国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凤西言在心中止不住的感叹,即便是在夜晚,在烛火的照耀下,那些亭台楼阁依旧反衬着夺目的光。 别说是凤西言了,就是墨兰这个在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也没见过这个奢华的地方。 “小姐,乌阳国原来这么有钱啊?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在大宁的时候哭穷呢?” “正所谓是越有钱的人越吝啬,国与国之间也是一样的道理。” 想着乌阳国对外一阵哭穷,而其实本国富得流油,凤西言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想想大宁,一个坐镇中原的霸主,对外叫嚣多么多么了不起,整日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实际呢?都不想说了,提起来就心酸得不行,想她刚来那会儿,整个国库空虚得连赏赐给大臣的钱都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寒酸得不行。 “姐姐以后就住在金宝殿吧,反正姐姐一向不最喜欢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吗?住在那里应该很开心吧?” 应为嘴一张就决定了凤西言的去处。 凤西言一下不高兴了。 虽然应为说的都是事实,不可否认她的确喜爱金银珠宝之类的俗物,但也用着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吧。 谁还不能要面子了不是? “哼!金宝殿?又不是堆满金银珠宝的宫殿,不过是背负一个名不符实的招牌罢了,又什么好开心的。” 闻言,应为挑了挑眉头。 “既然姐姐有这个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姐姐……反正,只要姐姐开心,金山银山又怎么能比得上?” “切,说的好听,好话谁不会说,呵呵!” 凤西言鄙夷不已。 不过,应为并没有放在心上。 “来人,把金银珠宝放进金宝殿去!” 宫中太监虽然不知道应为突然此举动是有什么意义,心里虽然困惑不已,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去做了。 “是。” 凤西言一愣,暗想到,不会是来真的吧?转念一想,这宫殿那么大,怎么可能嘛? 随即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应为居住的殿中吃吃喝喝起来,赶路的这段时间,吃的那些食物早就厌倦了。 她还是一个孕妇,吃的东西当然是要营养的东西了,想到那些不是饼就是饼的干粮,她就反胃不已。 现在有好吃和营养的食物,自然是要好好品尝的。 而从她提出那个无礼的要求开始,应为只是含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看着她,并未多说什么。 凤西言极力忽视他的视线,努力让自己当他不存在。 等她吃饱喝足之后,一个小宫女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快步走到应为跟前行礼道:“启禀王上,金宝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您现在过去还是待会儿在过去?” 应为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消转移到她身上来,“姐姐,过去看看还合不合心意?要是不行,我在重新布置?”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八十九章:隐藏的财富 听到这话,凤西言假意咳嗽了一下,并不怎么放在心里,反正对她来说,虽然乌阳国看起来到处金碧辉煌,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但是,要是真如应为刚才说的那般把一座宫殿里面全堆满金银珠宝,那这个国家简直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所以,她没怎么把应为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抱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跟着他向他口中的金宝殿走去。 而那个来回话的宫女则满脸震惊,震惊才新登上王位的国王会这么耐心的和一个女人说话,会对这个女人荒谬的话如此上心。 可这个宫女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其中还有随伺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大家心里无比震惊,但面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不敢显露出一丝一毫来。 应为在前面一步走着,墨兰搀扶着凤西言在后面跟着,而他们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一堆太监宫女亦步亦趋的跟着。 为了显示自己粗鄙和不堪来,凤西言一边打着肆无忌惮打着饱嗝,还故意将声音放大,故意让前面的应为听到,然后嫌弃她。 只是她这个幼稚的念头在应为这里丝毫没有被嫌弃,反而让应为对她更加上心不已,觉得她真实不做作。 要是凤西言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可能会想吐血吧。 就这样,一行人各怀心事来到应为口中所说的金宝殿。 “参见王上!一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请您过目。” 一个太监总管类的太监等候在金宝殿门口,看到应为带着一个女人过来,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比恭敬的朝他请安道。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让服侍的太监宫女退下之后,应为才侧身对凤西言邀请道:“姐姐,里面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布置好了,进去看看还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我在让人重新布置。” 凤西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墨兰搀扶着自己走上金宝殿的台阶。 她到要看看,乌阳国到底多有钱? “哗啦!” 看着她上去,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眼力见很好的打开了大门。 凤西言就这么愣在门口,半晌挪不动步伐,眼睛睁得大大的,嘴也因为太过震惊张得大大的,墨兰在她旁边的反应和她不遑多让。 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凤西言才吞了吞口水,合上震惊的嘴惊疑不定转身看向台阶下的应为。 应为环抱着双手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眼里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就对她的反应料到一般。 “这……这些都是真的吗?” 许久,凤西言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也知道自己乡巴佬的样子很丢脸,可是,她没办法假装淡定,因为实在是太他妈的惊悚了。 看着堆满殿的黄金,珠宝,还有各种各样她在大宁没有见过的玉石和宝贝,就说不出任何话来。 想她苦心孤诣算计得头发都白了才在上官烛手里得到拿着财富,以为那些已经够多了,以为那些已经是可以富可敌国了。 可此刻看到这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才知道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人家这个才叫真正的富可敌国,而自己那些,不过是刚刚能养活自己罢了。 当然,震惊过去,她不免有些怀疑起来。 乌阳国从来没在其他国家或者是世人面前展示过财力,以前虽然可以和大宁相提并论,差点和大宁形成两足鼎力的局面。 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乌阳国自上一任国王开始就走下坡路,一路下降到最后被大宁打败,然后变成求和的局面。 而这些年,乌阳国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日渐衰落,并没有听到任何他富可敌国或者是兵力强盛的消息来。 而现在,看到眼前这些金银珠宝,在联想到应为之前布置在大宁边境上的大军,凤西言心中直接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她震惊不已的看着应为,想让他给自己解答疑惑。 “自然是真的,我乌阳国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了,姐姐想要的话,这殿中的东西,都是姐姐的,如果姐姐还觉得不够的话,我还有很多,任姐姐随意挑选。” 凤西言:“……” “不是,这些可以待会儿在说,我好奇的事,乌阳国怎么会这么有钱?这些钱都是从何处来的?” 凤西言是真的好奇,这个乌阳国和应为全身上下充满了秘密,让人不得不去怀疑的秘密。 应为提步缓缓踏上台阶,走到凤西言面前和她面对面。 “乌阳国有无数的矿洞,这些矿洞从第一代祖先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没有对外说过罢了,而乌阳国的财富一直鼎盛,只是不喜欢炫耀罢了,所以,世人才会有如此误解。” “可是,既然乌阳国这么有钱,又兵力强盛,那为什么会被大宁打败?” 既然乌阳国如此有钱,兵力又这么强盛,比起大宁那个空壳子来说,不应该会败在大宁的手上啊,这怎么都说不通嘛。 应为看了凤西言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到的神色。 转身看向灯火辉煌的乌阳皇宫,然后才开口道出其中原委来。 “乌阳原本是可以超越大宁成为这块土地上的霸主的,因为乌阳国占尽天时地利,不管是财富还是人力,都是这块土地上最强的。” 凤西言撇了撇嘴角,有些不以为意,虽然她承认乌阳国的确有钱,而应为所展示出来的兵力也的确兵强马壮,但大宁也不差的好吗? 只不过是被李太后那老巫婆给耽误了,不然,早就一统中原了,哪里还轮得到乌阳国崛起。 “原本和大宁是平起平坐的,只不过当年因为发生内乱,我流落民间,上一任国王篡权夺位,然后大宁趁虚而入,父王战败,他登上王位。” 第五百九十章:德不配位 “而为什么这些财富和兵马为什么会在我登上王位之后才出现,那是因为在乌阳国,历代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坐上王位的人要接受考验,然后才能得到这些东西。” “我那不折手断,没有半点能力的哥哥自以为翻权弄势,坐上那个位置就万事大吉,就以为整个乌阳国都是他的了,可是他却偏偏忘记了一点,那就是父亲。” “父王从祖父那么儿子中杀出来,没有点能力,怎么可能会坐上这个位置,所以,他不是父王看中的继承人,却妄想改变这个决定,殊不知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而已。” “所以……是你回来通过那个考验,然后杀你哥哥……坐上这个王位的?” 迟疑了许久,凤西言才缓缓问道。 应为没有隐瞒,而是无比坦荡承认了。 “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只要是有权利之争的地方,所有权利交替都是一场腥风血雨,只要活着的人才是最后的王者,每一把王位上都是血水洗刷出来的。” “所以姐姐,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让以前都应为保持一颗初心,我已经很让很让自己不要让你害怕了……” 看着情绪极为不稳定的应为,凤西言直直愣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被墨兰搀扶着的手克制不住的在颤抖。 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对应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对他再也保持不了任何姐弟情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可这些,却是应为最不想看到的。 早在把凤西言带回乌阳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那些被他隐藏的过往,那些他残忍至极的手段,迟早会人尽皆知的。 他不怕,不管天下人怎么抨击他,指责他,辱骂他。 他都不怕,他只怕凤西言会害怕他。 “应为,太晚了……赶了这么多天路,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凤西言硬着头皮对应为缓缓说道。 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去改变,有些感情变质了,也没办法回到当初。 他们终究还是长大了。 应为看着凤西言,愣了好久,久到凤西言都以为今晚全都留在这儿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姐姐既然累了,那就早点休息,等恢复了体力,我会带姐姐认识认识乌阳国的风土人情。” “好!” 也不管应为,凤西言示意墨兰搀扶着自己走进金宝殿,待殿门缓缓关上之后,她强撑着的肩膀才无力的垂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找太医过来?” 看到凤西言精神一下垮了下来,墨兰立即着急起来,整个人担忧得不行。 凤西言一把拉住的她的手,阻止道:“不要,别去,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扶我去内殿躺会儿。” “好,小姐小心一些!” 墨兰搀扶着凤西言朝内殿走去。 没想到,走到内殿两人又是一惊,因为除了桌上和桌上外,其他地方的堆满了各类金银珠宝,刺眼的光芒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无比夺目。 将凤西言搀扶到床上之后,墨兰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发出感叹来。 “小姐,这应为太有钱了吧?这么多金银珠宝,别说其他的了,就单单是摆放在卧室里的这些就可够京城的百姓吃喝几辈子了。”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见过不少钱的人都会被震惊成那个样子,在一想到墨兰这丫头,一下见到这么多钱,怕是晚上睡觉都会被惊醒吧。 “是啊,他真的好有钱!” 看着满地的黄金,凤西言附和着墨兰感叹了一句,看着这满地的金银珠宝,每一个都在向她招手,凤西言心痒痒的不行。 虽然应为说过这些都是给她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真的拿下这些钱后,那么以后别说离开了,怕是这辈子再也无法逃离应为的手掌心了。 她虽然爱钱,但也知道取之有道,更加知道无功不受禄,你拿了人家的东西,那肯定是要付出相应代价来的。 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 虽然心动,但也不敢去拿。 如此考验她品格的东西,真的太折磨人了。 哎! 看着这些只能看不能拿的宝贝,凤西言只好无奈的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无比难受的吩咐墨兰道。 “别看了,都不是咱们的,睡觉,睡觉,睡着了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凤西言无比烦躁的将脚下的鞋子一脱,人就躺在床上挺尸。 “小姐,你还没洗漱呢?” 看着就这么睡的凤西言,墨兰好心提醒道。 “不管了,就这么睡,反正我是个邋遢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家都是老脸老嘴的人了,不会在意这些的。” 墨兰:“……” 一大早,凤西言还没醒来,就有宫人来禀告说有人来求见。 “小姐!小姐,快醒醒,有人要见你。” 墨兰将凤西早点的被子拉开,见她依旧没有起床的打算,忍不住凑近她耳边说道。 “不见,不见,我初来咋道,在这乌阳国人生地不熟的,谁无事要见我?不见!” 说着,凤西言直接拉上被褥,蒙头继续睡了起来。 墨兰好气又好笑,将那蒙头的被子拉开,“说是认识的,和你有过接触,听说你来到乌阳国,特意来拜见的。” 如此一来,凤西言被弄得毫无睡意,颇为恼怒的盯着墨兰有些怒道:“哼!真是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毛病,要拜见人不知道在晚一些来吗?非要在大早上来吵人家清梦吗?” 墨兰尴尬的看了看外面快要晒到屁股的太阳,这算哪门子大清早吗? 但一想到自家主子一向对清早的认识是从中午开始的,也就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赶紧服侍她起床洗漱穿戴好去见来客。 “到底是谁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先报上名来吗?” 凤西言一边任由墨兰搀扶着向外边走去,一边继续抱怨被人打扰清梦的怨气。 “这个……奴婢也不知,来通传的人没有说。”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一章:再见龙掌柜 “真是的,什么人也不问清楚,万一是来找麻烦的人怎么办?” 听着这话,墨兰十分不解。 “怎么会?我们才刚初来乍到,还没机会去得罪人啊?” 凤西言看了看搀扶着自己的墨兰,嗤笑出声,不得不说,墨兰还是很了解她的,知道她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 “谁知道呢?昨晚应为那混小子如此高调让人把金宝殿布置成那般,再加上你家小姐我又怀身大肚的,宫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那眼睛个个都是淬过毒的,所以这样一来,什么风言风语就自然传开了来了。” “啊?就因为这样吗?那小姐……外面岂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听到凤西言猜测后,墨兰忍不住担忧起来,想来也是,她们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乌阳国,除了认识应为之外,好像并不认识其他人啊。 “哼!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我到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非要在第一天来触我的霉头。” 见墨兰有些怯弱,凤西言率先打足气势。 墨兰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见凤西言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瞬间将担忧和惧怕收了起来。 来到大殿之后,看着站在大殿中央背对着她们的老者,之所以断定是老者,那是因为背对着她们的这人头发花白,虽然周身立得端正,但略微佝偻的肩膀和后背还是出卖了年龄。 衣着华服,像是官服,头顶玉官,衣服宽大,周身气场十足,一看就是时常位居高位带来的气魄。 这种气魄,凤西言还在大宁当皇帝的时候见过不少,那些整日对她耳提壁命的大臣就是这样的打扮。 凤西言想过会是后宫的女子之类的见自己,却不曾想会是这样一位老者。 心下虽然奇怪不已,但还是没表现出来。 “你是谁?是你要见我吗?” 看着那个背影,凤西言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背对着她的老者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抹她很熟悉的微笑来。 “凤掌柜,好久不见!” 凤西言瞪大双眼,直直看了眼前人好一会儿后才惊喜的走上前去,迟疑着确认道。 “你是……龙掌柜?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正是在下,没想到一别多日,竟以这种方式在见凤掌柜,真是喜不自胜啊。” 龙掌柜也满脸惊喜,严重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刚才我还以为是弄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这么久没见,没想到龙掌柜越发有气势了。” 看着眼前周身华服立身的龙掌柜,凤西言只觉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以前龙掌柜还在赵各庄做掌柜的时候,整日粗布裹身,一顶毡帽带过春夏秋冬,可谓是朴素和蔼至极,和眼前这个散发着冷漠距离的人有着天差地别的感觉。 “老夫也差点认不出凤掌柜了,虽然早就知道凤掌柜是女儿身,但没想到的是,女儿身的凤掌柜会这般风姿绰约,绝代风华啊。” 一听到这话,凤西言赶紧尴尬的笑了两声。 虽然自己这具皮囊的确是生得不错,但还没有到龙掌柜口中那种美到万人迷的状态,她对自己还是有清醒的认知的。 对此,本来在见熟人的心很是激动和欣喜,但在听到龙掌柜这话后,心中的欣喜和激动瞬间冷却了不少,没有之前那般激动和欣喜了。 看来,时间改变的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没人能照就如故的。 尴尬笑了两声之后,凤西言才正了正色,说出那些沉重的话题来。 “在赵各庄的时候,从未怀疑过龙掌柜,也没有这个心思,当时我还暗暗窃喜以为是自己德才无边,才吸引了龙掌柜这么大个人才来,如今回头看去,只觉得脸大至极。” 凤西言一边任由墨兰搀扶自己坐到椅子上,一边看着龙掌柜讪讪说道。 龙掌柜脸色一时之间变得难看至极,眸色里变化各种情绪,但最终还是化做了平静,一言不发,对凤西言刚才的自嘲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坐吧!” 凤西言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龙掌柜道。 “谢凤掌柜!” 龙掌柜作势行了一礼之后,颇懂礼数坐到凤西言下手的椅子上。 墨兰赶紧给凤西言和龙掌柜各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继续回到凤西言身边坐壁观言,不敢言语。 凤西言端起墨兰递到手中的热茶,慢悠悠品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龙掌柜不必客气,如今这不是赵各庄,我也不在是你的掌柜了,可能现在情况应该是反过来我要向龙掌柜道谢了。” 看着龙掌柜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凤西言垂了垂眼眸,继续手中的品着手中的茶。 不是她非要说话含枪夹棒的,实在是想着自己不管何时何地都是被人利用,或者是欺骗,心中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话语就开始难听了起来。 “老夫知道将凤掌柜隐瞒其中非常对不住凤掌柜,但那时情况特殊,周围危机四伏,公子……王上那时还未有能力自保,所以……无奈之下,利用了凤公子把赵各庄当成了避难所……真的对不起!” 对曾经做下的事,龙掌柜没有任何的隐瞒,而是大大方方承认当初的确是利用了凤西言和她所创立的赵各庄。 “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你们,反而可以理解,毕竟,我的身份……如今龙掌柜怕是也是清楚的了……所以,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我难过的是,为什么在脱险之后给我来个信件报平安呢?” “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崩溃?有多难过?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我以为应为死了,自责不已,悔恨万分……” 被人欺骗的感受一点都不好,她尝试过太多,所以只觉得满心疲倦不堪。 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人生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了,不知道对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然后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脑海里过很多道才敢确定。 第五百九十二章:又是一重击 这样带来的后果是她非常疲倦不堪,劳心劳力不已。 “……对不起……” 龙掌柜无比愧疚的向凤西言道歉道。 凤西言淡淡笑了笑,眼中一片淡然,无比平静的说道:“都过去了,如今在说这些只不过是徒添伤感罢了。” 她如今被应为带到乌阳国来,而曾经需要她照顾的小孩子如今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和小算盘,她如果还紧抓住过去不放的话,只会更加心灰意冷罢了。 如今这样的局面是最好的局面了,大家都还活着,那些过往在去追究就没什么意思了。 只是,她没想到,龙掌柜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冷得发抖。 “凤掌柜,当年的事是老夫对不起你和王上……” 从应为坐上乌阳国王位时开始,龙掌柜就知道,他在也没有办法去指导这个他费尽心血找回来的王上了。 尤其是在他不管不顾在乌阳国局势还在动荡不安的时候去往大宁,他不是没有阻拦过,不是没有制止过。 可当满身戾气的人站在他跟前,说着那些伤人伤己的话时,他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有些东西还是让他耿耿于怀许久,从未忘记过。 那日,他想用过往陪伴辅佐之情以及苍老的身躯阻止他离开,不让他去往大宁。 可是,年轻坚硬的王上高高骑在马上,眼神冰冷刺骨。 “师傅,我已经让你们所有人达成所愿了……已经够了,到了此刻,你还要阻拦我吗?我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我已经错过在她最艰难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如今,你还要拦我吗?” 年轻帝王的每一句话像是插在她心间最深的一把刀子,在她心头搅个天翻地覆,动荡不安。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以后再也没有师徒情义,有的只有君臣之分了。 所以,他让开了路。 昨夜在接到消息说王上带回来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挺着大肚子。 当下,他就已经笃定,这人肯定是她了。 “什么意思?”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 龙掌柜垂眸看了看她的肚子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其他话题来。 “凤掌柜这肚子……几个月了?” 闻言凤西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眼,别说是旁人了,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不已,明明还是两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却大得显怀,像是五六个月那般。 想了想,还是得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三个多月吧。” 收起心不在焉的想法后,凤西言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龙掌柜,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道。 龙掌柜点了点头,迟疑了好一会儿,又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来。 “是……王上的吗?” 凤西言大惊,恼羞成怒的否认道。 “怎么可能?你是疯了吗?他可是我的弟弟……”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忽然止住话语,不在说话,心中一阵古怪和变扭。 龙掌柜知道应为喜欢自己的事吗? 凤西言刚在心里生出疑问,龙掌柜满是复杂的说道。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没有在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还是直言不讳了……” “龙掌柜请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凤西言却平静不已,因为,没有在有其他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龙掌柜也没有迟疑,沉吟了片刻,开口说了起来。 “当年还在大宁……在赵各庄的时候,我刚找到王上不久,刚把他的身世告诉他……然后刚好得知您在招掌柜,于是更名换姓来到赵各庄,隐藏在王上身边保护他……教导他……” “因为背负太重的枷锁,所以,在教导王上时,我太过着急……又过急躁,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和东西全部传授给他,从未想过他吃不吃得消,能不能适应……” “我和王上……我们两人不亲,他只把我当成一个帮助他的师傅,而我……却妄想成为他最亲的人,我明知道他内心孤僻,不轻易让人走进他内心,这些我都知道的……” 虽然和龙掌柜生活过不少时间,彼此都有简单的了解,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和龙掌柜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交谈过。 虽然谈的是应为的事,但却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毕竟,她还没有对应为彻底死心,觉得他还有救的。 “后来我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对你……不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后,我内心无比恐慌,就开始用尽一切手段去阻止,但是收效甚微……没有办法,我才转移目标准备从你身上下手。” “所以……” 凤西言心里忽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顿时,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勉强带着笑意接过龙掌柜的话说道。 “所以……我就和上官烛联手……” 凤西言浑身一震,浑身僵硬,指尖发僵。 “所以是你把我建立在赵各庄和培养势力的消息透露给他的?” 话语虽然平静,但凤西言明显感觉到自己心不断往下沉的声音。 “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是,那时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应为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对我的话置耳不闻,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龙掌柜还继续喋喋不休说着那些被掩藏在时光里的秘密。 “应为知道这件事吗?” 凤西言一反常态出奇的平静,声音冷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当时的他不知道……是在我和上官烛合作之后,被他反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情急之下,我才让应为赶紧逃离大宁,回到乌阳国……”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沙哑着声音,整个人无力瘫在椅子里,冷冷笑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难道因为你一句道歉我就能让一切回到原位吗?就能让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悲痛事没发生过吗?” 凤西言只觉得心累至极。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三章:赤诚之心 所有一切都是从赵各庄被上官烛发现开始的,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人生才开始变得不一样的,才会在和上官烛相互算计中丢掉自己最宝贵的真心。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一该死的告密开始。 “凤掌柜,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 凤西言只觉得讽刺至极,只觉得造化弄人。 可是,尽管如此,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自己其实是有原因在里面的。 “够了!不要在说了,我都说已经过去了,不要在说了。” 龙掌柜还在喋喋不休,可是凤西言却不想在听他说下去了。 有些事,她能安慰得了自己,却安慰不了别人。 被她这样一怒吼之后,龙掌柜不敢在出声,只得哀伤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凤西言却生冷的避开了这个眼神,毫无情绪的开口道:“龙掌柜是个聪明人,之前我们的交情虽然算不上太差,但也算不上太好,更何况当初你是为了应为才来到赵各庄的。” 经历过这么多,如果她还认为别人是来探望自己或者是熟人见面的话,那就真的太白痴了,也活该被这么多人出卖,被这么多人算计。 “所以,你不妨直言不讳,直接告诉我,你今日来的目的吧,这样,才不会浪费大家时间。” 这话一出,龙掌柜脸上顿时显示出难堪的神色来。 看到此处,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在心里讥讽的哼了一声。 她就知道,这世上之人,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就对你发出善意的人。 迟疑了片刻,龙掌柜狠狠了心,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目的表达了出来。 “既然凤掌柜是个爽快的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了吧。” 将手中的茶喝完之后,凤西言抬手示意了一下墨兰,待墨兰重新添满之后,仰头一口喝尽,然后才重新看向龙掌柜。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说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你今日来肯定是为了这事来的,既然如此,在做出一副不得已的神情来,会显得你无比虚假和虚伪,还是帅快点的好。” 从前在赵各庄的时候,龙掌柜就对凤西言忌惮不已,这个忌惮一方面是因为应为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从心里对凤西言的尊敬。 因为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见到哪一个女子能向凤西言这般,有勇有谋,古灵精怪,又有情有义,对谁都抱着一颗赤诚之心。 所以,除了佩服自己主人之外,这世上他最佩服的第二个人就是凤西言了。 并且,从未在心里低看过她一眼,对她无比尊重。 但这一切全都建立在不触及应为的时候,一旦触及到应为,什么都不行,哪怕在尊重,在尊敬,对他来说,也不行,谁也不能迈过乌阳国的江山去。 “凤掌柜教训的是,的确是老夫太过虚伪,但出此下策只是被逼无奈,所以还请凤掌柜不要介意。” 说完,朝着凤西言恭敬的辑了一辑。 凤西言没有退拒,就这样硬深深受了龙掌柜这一拜。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不能承受的了。” 龙掌柜也不在藏着掖着,开始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凤掌柜如今有了身孕,又从大宁不远万里来到乌阳国,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但王上费尽心机将你带回来,肯定不会让你受苦的,这一点,老夫很相信王上。” 龙掌柜话语淡淡,凤西言也没打断,就这样一边喝着茶,一边听龙掌柜说着。 “从前老夫就知道王上对凤掌柜的心意,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出,王上这个人面上虽然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实际在他心里,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或者是认定的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或者是改变什么,他都不会变的。” 龙掌柜说到这里,不在言语,目光直直的看着凤西言,一副瞪大她回答的样子。 只可惜,凤西言此刻并没有任何想要说的,并且只厌恶将自己困在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龙掌柜说了这么多,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只是来当说客或者是来说好话的话,那就不必了,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龙掌柜却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的,我不是来当说客或者来说好话的,我只是想告诉凤掌柜,既然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王上的,那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其他男人了。”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不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正色起来。 “想必来这次您能来乌阳国,肯定也是因为王上胁迫的缘故吧?” 凤西言摊了摊手,缓缓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龙掌柜继续说道:“是,老夫猜到肯定会如此,所以特意过来拜见凤掌柜也是因为想让凤掌柜不要害怕和紧张,老夫一心只为了王上,所有一切会影响到王上的东西,老夫都会处理干净。” “所以,龙掌柜这是打算要把我给处理掉了?” 凤西言冷声问道。 怪不得说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原来龙掌柜最终的目标就是想把自己给处理掉啊,继续之前的重蹈覆辙。 龙掌柜赶紧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老夫并没有想要处理掉凤掌柜的意思,实在是老夫想让凤掌柜相信老夫,老夫一定会帮龙掌柜离开乌阳国的。” 凤西言一惊,心里百转千回,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龙掌柜赶紧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是真的,因为老夫也不想看着王上因为你的原因毁了乌阳国。” 虽然自己的确是不想待在这里,也不喜欢这里,更加不喜欢应为的行事手段,可是听到龙掌柜这话后,凤西言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在大宁的时候,王茸和李茂就是这样,阻止上官烛和她在一起。 第五百九十四章:这才你的真面目 而现在,来到乌阳国了,也是相同的境遇,龙掌柜也不想让应为和她在一起,难道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不是? 怎么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情况啊? 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龙掌柜也是好心想要帮自己,凤西言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好,我相信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相信你会帮助我,可是,你打算怎么帮助你?” 这才是凤西言最关心的问题,其他的,她并不是很上心。 谁知龙掌柜一句话,让她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希望,瞬间又被破灭。 “凤掌柜放心,你就暂时先在乌阳国住着,王上刚把你带回来,肯定会盯得很紧,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一旦失败,那就在无任何的可能了。” “那要多久啊?”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着什么急,可总觉得如果在这乌阳国待下去,她就走不掉了。 “凤掌柜放心吧,等计划周全,老夫一定会送凤掌柜离开的。” 凤西言虽然迫切想要赶紧离开乌阳国,可觉得龙掌柜说的没错,应为这小子一向心思深沉,眼睛有毒辣,要是被他发现龙掌柜帮助她逃离乌阳国的话。 那么,以后,怕是她连乌阳国皇宫都出不去了。 “那好吧,只能如此了。” “不知师傅要帮姐姐离开乌阳国去哪里?带上朕可以吗?” 凤西言正和龙掌柜谈得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应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更加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啊!” 凤西言率先被吓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一张脸被吓得血色全无,嘴唇都泛着青色。 而龙掌柜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的脸像是被谁打青了一般,淤青不止,眼神更是闪过无数尴尬和惊恐。 “那个……这个……我们……” 凤西言被墨兰苍白着一张小脸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她活动了脑袋好半天,阻止了好一会儿的语言,但还是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姐姐,昨日才来到乌阳,你连乌阳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想要离开吗?待在这里会让你难受吗?” 应为用着一双无比受伤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里不断浮现受伤的神色。 “那个……应为,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想现在就离开……我想在乌阳国多玩一段时间,然后等玩一段时间后,我在离开……”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应为更加愤怒得不行,眼睛透着猩红。 “你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吗?真的不想待在乌阳国吗?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凤西言也不想在拖拖拉拉和他在浪费时间,直接道出自己都不满和不愿意。 “好,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在和你废话,是,我本来就不想来这个什么破乌阳国,不想待在你身边,不喜欢你,是你强制的把我带来这里,是你不顾我任何意愿带我来的。” 凤西言觉得自己真的是够了,凭什么每个人都不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选择,凭什么每个人都要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来伤害她,来做她本来就不愿意的事? “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而已……只是想你的幸福是由我来给与的而已……” “啊!” 凤西言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我不需要……我自己的幸福我可以自己来给自己,我不要其他人给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想安静的生活,只想离你们远一点而已……” 凤西言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心中的愤懑和痛苦不断折磨着她,折磨到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姐姐……” 应为向前一步想要搀扶她起来。 墨兰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匍匐在地上哀求他道:“王上……应为……求求你了,放过小姐吧,她真的够苦的了,她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人的事……她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求求你放过她吧……” 从她们被应为带到乌阳国开始,墨兰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和想法,从来都是听之任之。 而今天爆发却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她已经看不下去了,无法再看到凤西言每日白天在人前强行欢笑,半夜却蹲在被窝里哭,那些哭泣声就想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小刀,横在她心头,让她彻夜不眠。 应为提步向前的步伐向后退了一退,满眼复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半天没能开口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僵硬着身子转身看向身后的龙掌柜,和他内疚不已的眼神对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师傅,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认真的谈一谈。” 龙掌柜心情无比复杂,顶着应为火辣辣的目光,硬着头皮回答道:“好,臣遵旨!” 回答完后,龙掌柜躬着身子慢慢退出殿外。 而殿内,凤西言沉默不语的坐在地上,旁边跪着低声哭泣的墨兰。 应为开口说道:“姐姐,有些事,我不想在重复的谈,只想告诉你,你乖乖不要耍其他手段留下来好好的就好……” 凤西言抬眼看向他,静待他的下文。 “如果你非要去玩那些手段的话,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什么意思?” 凤西言喃喃的问道。 “什么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要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的话,你就乖乖的不要玩其他把戏,不然……我想,你的孩子可能会见不到太阳了……” 这话一出,凤西言惊恐的瞪大眼睛,全身像置身在寒冷的冰洞中一般,冷得五脏六腑止不住的疼,牙齿更是控制不住的发出“咯咯”声响来。 “你……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 凤西言从来没有见过应为这一面,对他从来抱着的都是美好的眼光。 但是,从今晚结束之后,她想,这个想法要彻底变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五章:滚!滚出去! 即便应为把她绑到乌阳国来,用的还是专横的手段,但她心里始终相信,他只是太孤独了,只是太渴望自己陪着她他了。 所以在心里不断给他找理由和借口,心里也始终相信应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心里这样想的,实际也是这样相信的。 可现在,看着这样的应为,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他,也从来没真正的了解过他。 这样狠戾的应为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姐姐,我真的不想对你动用任何强硬的手段,也不想逼你太多,但是你能不能乖一些?能不能不要让我对你用这些手段?” 凤西言气得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从来没觉得你无耻过,可现在,我觉得你真的无耻至极,难道是我求我对我用这些手段的吗?是我在犯贱吗?” 真的是够了! 妈的!都怪自己之前光顾着和上官烛那个大混蛋去谈恋爱,忘记要壮大自己的实力,忘记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不然也不会让这些人不断碾压自己的自尊心,不断让流转在被这些人拿捏欺负过程中,只能哀求别人放过自己,却没任何能力来改变这一切。 想着这一切,凤西言恨得想打自己几巴掌,想打死自己,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姐姐,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话尽于此,我希望你乖乖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腹中的孩子,亦还是其无辜的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你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滚!给我滚!别让我在看到你。” 凤西言恨得发疯,从地上爬起,抓起之前喝茶的杯子和茶壶疯狂朝应为砸去,然后又哭又笑的大声咆哮。 “墨兰,好好服侍姐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外面的人。” 说完,应为看了一眼满是恨意看着自己的凤西言,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龙掌柜已经等待多时,看着应为出来,直接经过他身边直直朝前走去。 龙掌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往前走去。 走到御花园中一处假山后面,应为停下了脚步,跟着的侍卫散向各处出口,而龙掌柜则停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不动,低垂着头不语。 待身后的人退个干净后,应为才背对着龙掌柜开口道:“师傅,如今的乌阳国你还满意吗?” 龙掌柜身子一僵,面色一凝,迟疑着回答道:“臣没有任何资格来评判满不满意,还请王上不完折煞老臣。” 应为依旧没有转身,继续背对着龙掌柜说道:“那么,师傅觉的本王这个王上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有哪个地方让你不满意的?” “王上做得很好,没有任何地方让臣不满意的。” 虽然知道应为是在向自己算账,可是听他问这些问题,龙掌柜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应为猛的一下转过神来,满眼猩红看向龙掌柜,暴怒道:“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你明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的……你明知道我能把她带回来有多不容易的?你也知道当初为了能快点去找她,我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 “这些不都是看在眼里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完成你们的愿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哪一点做得不好?是哪一点让你要一再二再而三的拆散我?” “啊?” 看着眼前的人,龙掌柜仿佛又回到那时的赵各庄,小小的人儿带着无尽痛苦和悲哀看着自己问。 是不是完成他所背负的任务就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在那花园里,小小人儿无尽悲凉压低的哭泣声一声接一声响彻在自己耳边。 那时,他记得他答应小小的人儿,告诉他,只要他完成自己所背负的使命,完成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那么,他就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所以,看着他一次又一次从尸海里杀出血路来,一次一次经历九死一生站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去插手这些事了,可一想到那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走到今天的位置,如果只局限于此,那得多可惜啊。 所以他才不顾当年许下的承诺,也不管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只知道,必须要让凤西言离开,因为她的存在会让应为失去野心,失去让乌阳国走到霸主的位置。 而他,不该让这个机会从自己手中错失,更加不应该让乌阳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王上,您所走的每一步老臣都看在眼里的,你经历的那些痛苦,老臣是陪着你经历过的……所以,正因为如此,老臣才不能让你走错一步,不能让你前功尽弃。” “男人自当以事业为重,你的每一来之不易,所以,我希望你能不局限于此,老臣希望你能继承先王的意愿,让乌阳国不在式微,不在受大宁的控制,老臣希望你能带乌阳成为霸主。” “现在的乌阳国,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王上你的领导力和手段,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让乌阳国得偿所愿,所以,求王上让凤西言离开吧,她都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龙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应为一把抓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人就这么被提了起来。 “就算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离开的,我对她的心依旧不变,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好糊弄吗?” “我已经按照你们所有人心愿得到乌阳国,也按照你们的心愿让乌阳国不在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我就这么一个愿望,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个王上也可以不做……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要她而已……只是要一个她而已……” “为什么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你们都不成全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你也尝尝我的痛苦 应为力道太大,抓住龙掌柜的脖子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扯住嗓子的鸭子,除了发一些浑浊的声音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过来,跪在地上哀求道:“王上,龙大人是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还请您饶他这一回吧。” 这个侍卫话音刚一落下,其他围在出口的侍卫纷纷朝着他的方向跪下,纷纷替龙掌柜求饶道。 “王上,饶了龙大人吧,他也是为了乌阳国好,求您手下留情啊。” 这话一出,应为看着跪满一地的侍卫们,发出疯狂的大笑来。 “好啊,真是太好了,原来你们才是一伙的,我算什么王上……我是你们傀儡……就像姐姐一样,她在大宁皇室是傀儡……而我是你们乌阳国的傀儡……” 说话间,应为松开了抓住龙掌柜的手,疯狂大笑起来。 “王上,不是这样的……请你不要误会,臣等永远都是王上的大臣,不敢有任何的其的想法啊,还请您不要胡思乱想。” 被松开的龙掌柜来不及喘气,就开始着急的向应为解释起来,生怕应为多想什么。 看着跪满一地的侍卫们,应为只觉得讽刺至极,只觉得这一切真是太讽刺了。 “师傅啊,你要我还怎么相信你?你要我还怎么信任你?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而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我倾尽所有能力了?为什么还不肯成全我?” 无尽悲凉的声音响彻在乌阳国的皇宫内,让人听了纷纷哀怨不已。 “王上,不是老臣不成全你,只是你看,凤西言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而且,她的心丝毫不在你身上,你是知道她身份的人,况且这个女人手段太深……老臣怕你着了她的道啊?” 凤西言的本事,龙掌柜从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他不是不同意应为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在一想到她的手段,万一要是她真的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利用应为对他的感情,之后,会将乌阳国带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所以,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哪怕是言而无信,哪怕是说话不算话,哪怕是要当恶人,他都在所不惜。 他只要一个能让乌阳国重新崛起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是眼前这个用先王命换来的人才有可能,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绝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来破灭这一丝的可能。 “姐姐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对任何权势也不兴趣,她想要的只是离开这里……离开我……离开所有认识的一切,然后找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生活而已……” “难道这样你也觉得她对乌阳国不利?这样你也觉得她想要陷害我于不仁不义中吗?你是知道她的……直到她不会的……为什么?明明你是应为最支持我的人,为什么会成为阻止我的人呢?” 应为像个无助的孩子,跌坐在地上,泪水不停落下,人也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伤心不已。 他真的好怀念在赵各庄的那些日子,那些没有任何阴谋诡计,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利用…… 有的只是大家同心协力一起挣钱,一起吃好吃的,一起把日子越过越好……尤其是最喜欢看到凤西言坐在炕上数钱的场景…… 可那样的日子仿佛像是上辈子一样,远得像是他的一个求之不得的梦。 龙掌柜也哭得不行,整个人匍匐在应为跟前,像是在赎罪一般。 “王上……对不起,请原谅老臣食言了,只是一切已经不是以前了,现在的你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不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让乌阳国成为霸主……那么,你就要被个人吞并……” “王上,求您三思而行,还请以乌阳国为重啊!” 龙掌柜跪在应为跟前,带着拳拳真心实意,只想让这个最有可能让乌阳国成为霸主的少年能振作起来,不在受情爱之苦。 看着跪在跟前的龙掌柜,应为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扯动嘴角笑了笑。 “师傅,是不是非要到这一步不可?” 龙掌柜依旧匍匐在他面前,没有说话,但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好!” 应为从地上站起身,然后对着跪满一地的侍卫们说道。 “很好!既然你们大家都是这个心愿,那我就成全你们……” 听到这话,龙掌柜喜极而泣从地上起身,还来不及开口,应为的话却让他来不及笑出声的笑就这么僵硬在脸上。 “但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师傅你主动离开吧,不管去哪里……去你老家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或者是乌阳国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去养老吧!” 一句话,让龙掌柜彻底僵硬住身子,半天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点住穴道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应为不在看向他,而是转身看向其他地方,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师傅要为难本王,那本王也要让师傅尝一尝被人阻止去去喜欢的事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本王想让师傅也试一下本王那种求而不得是个什么滋味?” 龙掌柜彻底呆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过了许久,久到周围刮起一阵风之后,龙掌柜的声音才随着这阵风响起。 “这就是王上想要的结果吗?” “是,如果师傅想要本王专心让乌阳国成为霸主的话,那这就是本王和师傅的交易。” 现在的应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应为了,现在的应为不受任何人控制,一心只想追求自己想要的,而谁要是阻止他的话,那谁就会被他搬走,然后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龙掌柜看着眼前的应为,只觉得陌生至极,一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应为。 “王上是在报复老臣吗?” 应为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七章:龙掌柜回乡养老 龙掌柜苍老的身躯一下没能经受这种打击,整个身子一震,坚挺的身躯一下垮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个帝王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已经不是那个他用权利或者是其他附庸就能威胁的孩子了。 现在的他是帝王,是有自己想法和打算的帝王,是还给他最后一点面子的帝王。 而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出现在他身边,出现在大宁朝了。 他们的情分也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龙掌柜沙哑着声音,半晌才喃喃出口:“陛下是想和老臣断了情分吗?” “到了今天这一步,师傅心里也应该清楚,我已经给过师傅太过机会,是师傅你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一在二,二再三触碰我的底线,功成身退!功成身退!这句师傅常念叨在嘴边的话为什么就忘了呢?为什么要逼我走到这一步?” 龙掌柜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子轰然倒地,满是皱纹的眼角缓缓流出一行清泪来,嘴里喃喃念叨着:“终究是不一样了……终究是不行了……终究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应为掀开衣角,只身跪在龙掌柜身前,认真又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一路保重!” 听到这句话,龙掌柜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知道,能到这里已经是这位自己一手带出来帝王所能给他最后的尊敬了。 事到如今,他们师徒只能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已年过半百的龙掌柜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止。 应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在作任何停留,转身大步离去,将那些不忍在听下去的嚎啕大哭声抛之身后。 龙掌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凤西言不知道,等她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龙掌柜已经离开三天了。 而在离开之后,龙掌柜还给她留了一封信。 信上简单写了一些祝福的话语,以及让她安心陪在应为身边,然后说了应为这些年各种不容易,希望她,哪怕是为了怜悯,也多给他一些关怀。 对此,凤西言没有任何的感触或者是心软,只觉得讽刺至极。 这些人把她当什么了,一个不顾她任何不愿意硬是绑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先是来坦白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然后说是要帮她逃离这个地方。 被发现之后,又留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书信,然后改变之前的主意,让她好好关心他们王上。 一个个都把她当什么? 一个物件吗? 想要的时候就利用,不想要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或者扔在一旁。 凤西言把龙掌柜送来的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然后嫌弃的拍了拍手。 至于龙掌柜被应为赶走一事,凤西言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是她的错。 既然不是她的错,那么不管他们做出任何的决定,那和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龙掌柜离开之后,凤西言没有防备着应为,直接让他帮自己找来太医为自己检查身子。 找来的太医也不敢有所隐瞒,直接当着她和应为的面坦白。 应为没对外公布和她的关系,也没对外说她的身份,所以来诊脉的太医在诊断完之后,迟疑了许久才想好怎么称呼她。 “禀告王上,从这位姑娘的脉象上来看,这位姑娘快四个月的身孕,通常不会像这般显怀的,实在是因为……” 看着眼前太医吞吞吐吐的模样,凤西言耐心都快要耗尽,这些太医通常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说话总是悬着重点部分,永远不会痛快告诉你结果的。 本就着急的凤西言自然容不得他这般啰里啰嗦,所以着急的追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到是说啊?吞吞吐吐干什么?” 看诊的太医将视线转移到应为那边,得到应为点头首肯之后,太医才道出原因来。 “王上和姑娘不必担心,没有什么大碍,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姑娘怀了双生子,所以姑娘肚子才这般大的。” 说完,那个太医转身对着应为拜了一拜,满脸笑意恭贺他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这话一出,应为脸色瞬间难看不已。 而一旁的凤西言脸色也十分古怪,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 等太医退下之后,应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凤西言几句,让她好好休养之外,就离开了。 等应为离开之后,凤西言才敢表现出欣喜来。 她摸了摸不算大的肚子,声音哽咽着感慨道:“娘亲的乖宝宝,是娘亲对不起你们,没让你们在一个温馨平缓的环境里长大,一切都是娘亲的错,是娘亲对不起你们。” “不过,这也不全是娘亲的错,要怪就怪那些不要脸的人,要不是他们非要把娘强行困在这里,娘也不会让你身处在这个环境中。” 看着凤西言哽咽着摸着自己的肚子给里面的孩子道歉,墨兰只觉得心酸不已。 小心翼翼蹲在凤西言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说道:“好孩子们,不能怪你们娘,她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们放心,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的。” 墨兰说完后,抬头看向凤西言,坚定又真诚的保证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腹中的宝宝,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凤西言感激的握紧墨兰的手,眼角泛着泪花,“墨兰,真的很感激有你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的话,我想,我肯定是撑不下去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一路走来,除了腹中的孩子之外,给她最大鼓励的就是墨兰了。 要不是墨兰,她真的撑不到现在。 “小姐,快别这样说,墨兰也很感激你,要不是你,墨兰肯定早就气死在大宁的宫中,哪里能陪在小姐身边。” 两人一番退让之后,才重新喜笑颜开,开始打听起乌阳国有什么好吃的来。 想着龙掌柜离开了,在乌阳国,应该没什么熟人了,只是没想到的是,龙掌柜离开后,居然会有第二位客人上门来拜访她。 第五百九十八章:神秘客人来访 距离龙掌柜离开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凤西言胃口好得出奇,也不在向应为提离开的事,每日安心和墨兰待在金宝殿向伺候他们的宫人打听乌阳国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 虽然说玩的是出不去,但吃的,应为给与了她很大的权利,但凡是她想吃的,应为都会让人想方设法的去给她弄来。 所以,得着好吃的了,凤西言也不那么渴望出去玩了。 虽然不能出宫,但整个乌阳国皇宫,凤西言想去哪里都可以,没人敢拦着。 偌大的乌阳国皇宫,凤西言逛了许久到现在都没逛完。 所以经常在逛的时候一边感叹一边吐槽,这乌阳和应为都他妈的有钱了。 听到有人来拜访自己,并且还是个女人的时候,凤西言第一个反应不会是应为哪个妃子来找麻烦吧。 刚冒出这个想法后,当下又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些日子在宫中行走,除了观察乌阳国的实力和乌阳国的皇宫外。 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窥探应为的后宫,只是这么久以来,偌大的乌阳国皇宫里,竟然没有一位妃子或者娘娘入驻的。 应为的整个后宫如同虚设。 而她就是那唯一一位也不知是不是娘娘的娘娘。 所以,听说有女人来找自己,凤西言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惊诧,之后才是八卦。 在向她禀告的太监嘴里,凤西言得知这位来拜访她的姑娘身份来历了。 原来这位姑娘是乌阳国镇国百里大将军的女儿,人称百里小姐。 而这位百里小姐是百里将军唯一的掌上明珠,只因为她头上皆是兄长,是将军夫人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位掌上明珠,所以是宠得无法无天。 百里小姐原名叫百里月牙。 虽说在整个乌阳过得比公主还尊贵,但却不是恃宠而骄的性子,对谁都彬彬有礼,有着良好的家教,不但如此,更是出落得犹如天仙下凡,再加上好学诗书,整个人气质非凡。 是乌阳国出了名美貌和才华并列的大美人。 只是,就连向凤西言介绍这位大美人的宫人也忍不住嘀咕。 说从未听过百里小姐和陛下有过什么纠葛啊,按理说也不应该来找凤西言的,到底来所为何事,他们也好奇不已。 如果连这些宫人都感到好奇的话,那凤西言更觉得自己摸不着头脑了。 带着好奇和不解,凤西言来到大殿。 看着端庄优雅坐在下方的姑娘,目不斜视,纤细的背部修长高挺,坐的笔直。 还没看到正脸,只是看到背影,凤西言就被这姑娘的气质给惊讶了。 内心更是羡慕不已,哪像她,从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哪怕是坐着,也要把背部看在身后椅子上的。 两厢一对比之下,凤西言当下自行惭愧起来。 “凤姑娘到!” 应为从没有向外公布过她的身份,也没给她任何的身份,所以整个乌阳国皇宫的宫人只知道新登基的王上带回来一位有身孕的姑娘,却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 在加上她怀有身孕,整个皇宫私底下谣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但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个一言半语的。 所以大家对她恭敬的伺候着,不敢逾越半分。 听到这个声音,坐得端正的姑娘随即起身,对她轻轻的行了一礼。 这个礼不是向娘娘或者是上位者行的礼,而是姑娘间相互的见面的礼。 对此,凤西言也还了一礼过去。 然后由墨兰搀扶着坐到主位上,等那位姑娘坐下之后,才认真仔细打量起那位姑娘来。 果然如刚才那位来禀的宫人说的一样,这位姑娘果然如天仙下凡,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端的是上乘。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姑娘的身份,但凤西言还是假装不认识。 “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百里月牙,姑娘唤我月牙便可,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呢?” 不愧是教养好的名门闺秀,连说话都是文质彬彬的,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非常悦耳。 凤西言戒备之心瞬间烟消云散,心情愉悦起来。 “月牙是吗?我叫凤西言,你叫我西言就好,只是我和月牙姑娘彼此不认识,不知月牙姑娘突然来拜访所谓何事啊?” 凤西言不喜欢绕来绕去,喜欢开门见山,所以直言不讳问出对方来拜访她的目的。 对方对她的爽快仿佛早就料到,没有任何的意外,淡淡笑了笑,说道:“我之前回外祖母家做客,一直在其他地方,昨日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皇宫里来了一位怀着身孕的姑娘,王上虽然没有为其封号,但却让她住进了金宝殿。” 姑娘淡笑着说道着,凤西言也淡笑着听着。 “并且在刚带姑娘回来的那天,命人从国库里搬运了许多金银珠宝去装饰金宝殿,这还不算什么,更是安排了许多宫人去照顾姑娘,甚至连龙大人前去劝诫,也被王上罢了官,送到老家养老去了。” “如此谣言之下,我心里很是好奇,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陛下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举动来,所以带着这份好奇,就贸然来拜访姑娘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百里月牙始终淡淡笑着,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副像是在谈论天气,而不是在谈谣言八卦一般。 凤西言心里虽然被她给惊讶到,但面上始终平淡如水,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她。 “那我有没有让姑娘失望呢?” 百里月牙笑着摇了摇头,“惊讶到没有,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意外什么呢?” 凤西言好奇的问道。 百里月牙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说道:“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通透。” 凤西言笑了笑,没说话。 通透吗? “姑娘就不好奇我来的真正目的吗?” 百里月牙继续问道。 凤西言心下一片了然,说道:“好奇,怎么会不好奇,但是姑娘既然来了,肯定会告诉我的,所以我这不是等着吗?”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九十九章:大爱无私 既然人家都亲自找上门来了,又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凤西言可不认为人家真的只是好奇而已,肯定是有她不知道的情况在里面的。 不过,她没有任何的担心。 既然这姑娘一来,是是而非说了这么多问题,那么,肯定不是简单的为好奇心而已。 并且,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应为将自己现在居住的金宝殿保护得密不透风,任何人没有命令,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而这个姑娘竟然能畅通无阻来到这里,说明和应为肯定是有什么瓜葛的,不然,那些人不会当她进来的。 当然,她是真的很好奇这姑娘接下来会说什么。 对方随即“扑哧”一声轻轻笑了起来,眼睛依旧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笑声更是像百灵鸟那么好听。 “姑娘果然有趣,怪不得王上把姑娘金屋藏娇。”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百里月牙继续说道:“我喜欢王上,到王上心里一直有个姑娘,为了这个姑娘,王上拒绝了我很多次,所以,我想来看看王上心里的姑娘是个什么样子的。” 凤西言心下一片了然。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姑娘如此坦诚,我实在很佩服,也为姑娘的勇气感到欣慰,但我要告诉姑娘的是,我虽然被你们王上藏在这里,但不是什么金屋藏娇,也不是他心里的人,因为我是他姐姐。” 这话一出,那姑娘惊讶无比。 “姐姐?” “嗯。” 凤西言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姐姐,虽然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在我心里,他和我亲弟弟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王上并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渴望了很久的人,也是他拼尽一切最想得到的人。” 百里月牙当下糊涂不已,自己得到的情报可不是这样的。 凤西言冷笑了一声,继续解释道,“那是他单方面这样认为的,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把他当成弟弟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这么说……他是强迫把你关在这里的了?” 百里月牙白皙的脸上出现了惊讶,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可以这样说。” 凤西言本来是不打算和这姑娘说太多的,只是见这姑娘单纯坦荡,没有耀武扬威,也没有故意来找茬的架势,她才愿意和她说这么多的。 “这事说来话长,反正总的来说,就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而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并且,和他并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种关系,我腹中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而是其他人的。” 百里月牙彻底被这个消息给惊讶到了,脸上除了震惊之外,再无其他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然后粲然一笑,解释起来。 “居然是这样,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百里月牙重新抬起头看向凤西言,认真的说道。 “你能来到我面前,那就说明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所以,我也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 简单几句话,凤西言就对面前女子产生了好感,百里月牙也和凤西言有同样的想法。 “王上回到乌阳国的时候,他去接受挑战,在所有人不相信他,不支持他的时候……就连我父亲兄长都不相信他的时候,是我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和阻止相信他,支持他,然后在他伤痕累累差点死掉的时候救了他。” 凤西言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用眼神示意这姑娘继续。 这姑娘也没绕圈子,直接了当继续说起自己和应为的故事来。 “在一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他不可,他就是我想要相公,所以他来到乌阳国即便是登上了王位也没人承认他的时候,是我陪着他一起去挑战。” “他很嫌弃我,觉得我碍手碍脚,并且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几次三番告诉我,让我离他远一点,可是,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不管多么艰难,不管多么困难,我都会尽自己所有能力去争取,去得到。” 百里月牙说完之后,抬眼看向凤西言,继续说道。 “所以,在我来之前,我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不管你有多漂亮,有多厉害,我都不能让自己生出任何一点不满或者嫉妒的心思来,因为我想爱她所爱,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复杂的情况。” 凤西言被彻底惊讶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微张开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说道:“你就这么喜欢应为吗?喜欢到可以忍受他心里有其他女人存在,并且还要爱护他喜欢的女人?” 凤西言都不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见过为爱痴狂的女人,为了霸占一个男人的爱情,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甚至做出一些旁人都无法理解的行为来。 可像现在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并且为了这个男人可以忍受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这要换做是谁?谁能接受?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这个女人了,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她。 因为她永远一辈子无法做到这一步来,做不到像她这么无私的去爱一个人。 “是,因为我知道,只要这样……只有这样,他才会让我待在他身边,才会让我有一点点机会,所以,哪怕是为了这一点点机会,我都不会错过。” “可是,你心里不难受?不痛苦吗?” 凤西言是真的理解这个姑娘的想法,是真的不明白她怎么可以让自己做到这一步来。 “不会,因为我不会让自己生出任何一点这样的想法来,我知道他的痛苦,知道他的渴望,知道你对他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就不会让自己生出任何一点嫉妒的心思来。” “不过,现在好像不用这样了,因为……你说你心里没有他。” 百里月牙粲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第六百章:我会帮你 凤西言彻底愣住,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是你喜欢应为什么啊?” 凤西言非常不解,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姑娘到底是看上应为什么地方了。 “我喜欢他这个人啊,他的一切我都喜欢。” 凤西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是啊,现在的感情充满了算计,比如她自己,和上官烛这段感情里,除了算计就是利用,甚至到最后,她以为所谓的真情,也都是利用。 想到这些,凤西言越发觉得眼前这姑娘难得可贵,想促成她和应为。 当然,很大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因为她不想在被应为困在这里。 可是,应为对这姑娘是什么心意呢? “对了,忘记问你了,你和应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百里月牙没有隐瞒,直接说出原委来。 “王上回到乌阳国之处,虽然有兵马坐镇,但朝中大臣以及我父亲没有一个人承认他的,一心只拥护先王,后来,先王做的那些事被王上找出了证据,逼得他退下王位,可尽管如此,依旧没有大臣愿意拥护他。” “后来,在所有大臣在先王的号召下对王上发起了攻击,是我向王上透露这一消息的,不但如此,我还陪着王上去参加考验。” “在经历重重磨难一下,然后在他生命垂危之际,是我用自己的血救了他,让他清醒过来,之后他带我回到了。” “我的父亲见我对他真心可记,所以在我的感化下,我的父亲带领朝中的大臣拥护了王上,对此,王上很是感激我,但仅仅只是感激。” “因为从始至终,他从未说过喜欢我,也从未要求我帮过他,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帮他,所以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他怎么样省的用自己的一颗真心去感化他。” 听到这里,凤西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虽然整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但在这个姑娘的眼神里,总觉得自己是偷窃别人成果的小偷。 尽管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后来呢?” 凤西言继续问道。 “后来我知道王上的心意后,当时也因为救王上上失血过多,抢救不及时,身体还是受损了,父亲和母亲就把我送到外祖母家去休养,之后我就不知道朝中是个什么情况。” “等再回来时,就听闻王上从大宁带回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藏在宫中,那时我就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所以今天来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见见你,想见见他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凤西言一颗心复杂不已,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 应为的真情从旁人口中说出,她可以不去看,不去听,当做没有听见,可是这个女人清澈的眼睛,以及真诚以及无私奉献的爱意,这些都让她自惭形秽,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这一切又是她渴望又不敢去做的,她做不到这么无私的去爱一个人,做不到对上官烛伤害自己的那些事,当做没有看见,做不到敞开心扉去原谅他,也做不到不去计较这些事。 此刻在这姑娘无私的眼神里,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折磨自己呢? “姑娘,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以及你的无私奉献,但是有些话我要说清楚,我和应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来乌阳国并不是我所愿,只是被他强迫而来。” “我不知道他对我是这样的感情,因为在我心里,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弟弟一般对待,从未对他生出任何的男女之情。” “如今我知道有你这么一位好姑娘陪在他旁边,我放心的同时,也会劝他对我放手,然后接纳姑娘。”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百里月牙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不知道自己在强装些什么,可是这一刻,突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泪目。 从小到大她被自己父亲母亲像掌上明珠一样对待,从未有过任何的得不到的东西,想要什么就是什么,而应为却是她渴望而不可求的,不管怎么想要怎么渴望都得不到的东西。 父亲告诉她,只要是她想要的,都可以给她,她知道父亲的意思,那就是毁了应为,让应为成为自己的。 可是她知道父亲这样做是在冒险,因为应为不是任何人能摧毁的,这一点,她比父亲看得明白。 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所以她只想用自己最大的纯粹无私的爱去感化他,去去得到他的真心。 “当然,因为我自己就经历过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凤西言径直走到百里月牙跟前,然后拍着她的肩膀向她保证道,她知道,有些东西,努力一定是可以的。 百里月牙刚离开不久,应为就风驰电掣的赶来,看到凤西言心情颇好的在和墨兰讨论哪里哪里的糕点好吃,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松了下来。 百里月牙对他有恩,虽然那些恩不是他想要的,但的的确确他是应承了人家的恩情,所以对待旁人,他可以什么情面都不留,不给。 但百里月牙的情面是一定要给的,因为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只是,这一切只是在和其他人比的时候,如果伤及到凤西言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百里月牙和凤西言比起来,凤西言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还好吧?” 应为努力将自己的担忧藏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来到凤西言面前,然后开口问道。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本想继续维持不和他说话的态度的,但一想到他和百里月牙的事,索性就不和他计较这些,开口回答道。 “我能有什么事?”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一章:新朋友 “那个……我听说……就是百里月牙来金宝殿了,所以就想问问她有没有……” 应为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和之前冷酷无情一心只想达到自己目的心狠手辣之人简直是两个模样。 凤西言迟疑了片刻,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各种情绪不断夹杂,一时之间竟不该怎么说。 “她只是来看看我,聊了会天,没做什么,你可以把你那颗担忧的心收起来了。” 凤西言说完后,应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一时之间,竟五味杂陈起来。 “这样啊!” “怎么?见我们没打起来你心里跟失望?” 凤西言一语道破应为心里的小秘密,她明白应为这点小心思,不过是她没有因为百里月牙生了醋意,甚至一点念头都没有。 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罢了。 切,混小子,还想让本大爷对你吃醋,做梦去吧! “没有,怎么会?我只是怕她打扰你清净,怕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应为赶紧胡乱解释道。 “行了,说说吧,这姑娘和你什么关系?这么好的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的。” 在男女做妖这件事上,应为的举动在凤西言眼里真的是不够看的。 想当年她后宫佳丽三千,那可是乌泱泱的一片,那手段才叫真正的不一般啊。 应为神色有些不正常,神态步伐竟然有些慌乱,动作甚至还有些僵硬。 “没什么关系,百里月牙是百里将军的女儿,她……帮了我很多,我欠了她恩情……她要的,我又给不起……所以没办法只能对她宽容一些……” “是嘛?真的是这样吗?你对百里姑娘真的只是欠恩情这么简单吗?” 凤西言似笑非笑看着他问道。 “嗯,真的是这样的,我和她之间只有恩情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 深怕凤西言不敢相信,应为言辞恳切,差点要拍着胸脯来向凤西言保证了。 听到应为这样说,凤西言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这一点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还以为提起这个姑娘,应为会有不适应,或者是心动的感受,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撇清,生怕自己误会一般。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凤西言在心里古怪不已,这可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能误会什么,那百里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也知道人家的心意,如果你对人家也有那么一点心思的话,就收了人家吧,这么好的姑娘,错过才是真正的可以遗憾。” “姐姐,我对她没有任何心思,也没有任何念头,你是知道我心意的,在我心里,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而已,你是知道的啊。” 应为两步跨到凤西言跟前,急切表达对凤西言的心意。 凤西言脸色一白,心里瞬间恶心难受起来,对应为的恐怖猛的生了出来。 “住嘴!要我说多少次,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其他的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如果你在说这些胡话,请你离开,以后都不要来了,我不欢迎你。” 凤西言眼中的嫌弃太过明显,明显到应为心里一阵刺痛,那股不甘心猛的生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凤西言手腕,带着阴鸷狠厉的语气发表自己的霸道。 “姐姐,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就算你现在对我产生厌恶,我会给你时间,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任何人对你这么好了。” “尤其是你心里的那个上官烛,他有什么好,不是利用你,就是算计你,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样去伤害你……他都如此了,你为什么还喜欢他?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放开我!就算上官烛伤害我,利用我,算计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忘不了他,那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凤西言拼命想挣开应为的手,只可惜怎么挣都挣不动,所以垫脚对上应为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姐姐,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利用你,伤害你,算计你你喜欢我好不好?” “啪!” 凤西言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力打在应为的脸上。 应为一个不防备,生生接下凤西言这一巴掌来,脸顿时红润起来。 “住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是我苦心孤诣教导出来的孩子,是承托我所有希望和美好,自己所有亲情的美好,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我弟弟啊!” “可是我不想当你弟弟,我只想喜欢你,我想成为你的依靠,只想让你知道,我可以成为你的男人,因为我喜欢你……” 应为眼泪不停掉下来,身子不停地颤抖,抓住凤西言的手青筋暴起,牙齿咯咯在响。 “你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事?为了你我已经拼命在长大,拼命想要靠近你,拼命想要抓住你,可是为什么呀?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已经没办法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还不能让我得到你?” “我已经不想够包容你了,你腹中的孩子,我已经让自己去接受了,努力想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环境,努力想要对他们视为己出,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我啊?” “我真的自己很努力了……自己很拼命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想的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儿子,其他的,我真的不想要啊!什么权势?什么王位?我通通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应为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拉着凤西言都手躲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第六百零二章:残暴不仁 “可是姐姐从始至终只是把你当成弟弟……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已经有孩子了……我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性命,可是我真的给不了你爱情和真心……心这种东西我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再也给不你了……” 凤西言眼泪跟着不停地流,无论应为怎么哀求,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努力,通过算计得到。 可唯独只有感情不行,心这种东西,给了一个人就再也给不了第二个人了。 “姐姐……我真的只是想要得到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机会……” 应为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涩之情。 那天两人又哭又闹,说了很多各自的心里话,可是因为依旧没有放她离开的打算。 只是那天过后,因为很少再到凤西言的金宝殿,而凤西言也恢复往日的生活作息,每日和墨兰在金宝殿吃吃喝喝。 和平时一样,不同的是,现在多你一个人,多了一个联盟,就是百里月牙加入了她们。 有了百里月牙的加入,这个队伍很快就壮大起来,整个皇皇宫里什么地方,包括冷宫啊!或者是其他人迹罕至的地方,各种各样地方她们都摸得清清楚楚。 不管是什么吃的,或者是其他的东西,也都被她们吃个干净,甚至吃到厌烦。 如此一来,凤西言又开始感到无聊,每天想着寻找新的乐趣。 这时,百里月牙出了主意,准备带凤西言和墨兰去宫外尝尝其它的美食。 只是应为在凤西言身边安插了很多人日夜跟着,没办法出宫。 她们尝试过偷溜出去,都被人发现,百般无奈和没有办法下,她们只得把这件事禀告给应为,希望应为能同意他们出宫去玩。 应为本来是同意的,但是听说是百里月牙带着她们出去,一下拒绝了这个要求,并且禁止百里月牙再到金宝殿再去找凤西言。 如此一来,凤西言的金宝殿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出入,虽然她自己并没有限制自由,但是也和一个活死人差不多。 简直比坐牢还要难受! 凤西言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什么可能让应为为所欲为,所以,她挺着肚子带着墨兰,摇摇晃晃去找应为说理。 应为说不过她,也绕不过她,头疼之下,只好答应她,但是需要派宫人在身边随时保护着,并且不可与百里月牙一起同行。 凤西言又不是什么听话的人,怎么可能应为不准什么就不做什么,要是那样的话,那她就不是她凤西言了。 面上虽然乖乖的答应了应为,可一出宫,就彻底放飞,不管宫人怎么阻拦,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到百里月牙家里。 百里月牙因为被应为禁止进到宫里,正伤心难过不已,还准备想什么办法进宫去找凤西言玩呢。 却没想到凤西言已经想办法出宫来了。 重新见面的两人高兴的不行,像久别重逢的故人,抱着又笑又闹得,恨不得永远也不分开。 “啊!凤西言,你怎么说服应为的?他怎么答应让你出宫了?” 百里月牙抱着凤西言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哼!那个臭小子真是的古怪,好在我是谁啊?我可是凤西言啊,怎么可能让那臭小子把我给困住,在我好说歹说和聪明才智之下,我就出来了。” 凤西言得意不已。 应为和她玩手段,简直是嫩得不行,想她还在玩手段的时候,应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那臭小子还怕我和你凑在一起,在我出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准我们两个挨在一起,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懂吗?只不过,他说不行就不行啊,我又不是他的谁?怎么可能听他的。” 想起应为之前给自己下达的死命令,凤西言心里就一阵来气。 “可是……” 百里月牙有些担忧起来,应为的性子她多少是有一些了解的,要是不遵从他的命令,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可是什么,别怕,有我在呢,他不敢怎么样的,反正我们只是在一起玩,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凤西言猛的打断百里月牙的担忧,拍着胸脯保证道。 她才不相信应为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不是的……” 百里月牙并没有因为凤西言的保证松下一颗心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更加担忧得不行。 “王上想在你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所以从来不把残暴和血腥的一面放在你面前,只把好的一面给你看,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其他人的吗?” 百里月牙拉住凤西言的手,眼里的害怕不像是在夸大其词。 凤西言也不知道应为在其他人面前是个什么样子,心里也好奇不已,赶紧问道:“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有点好奇。” 百里月牙也不卖关子,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出来。 “王上刚上位的时候,除了我父亲之外,还有很多人不服从他,即便是他后来经过考验也不服从,而那时我的父亲已经支持他了……在几次三番交谈之下,那些人还是不服从,你知道他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吗?” 凤西言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副不知道的神色。 百里月牙把当时的情况没有任何的渲染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可听到这话后,凤西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王上把那些人全都给杀了,并且把他们的家人也一并给杀了,杀的方式极其残忍,大人小孩,或者是婴儿都没有放过,一并给杀了,谁求情谁就是一样的下场。” “这还不算什么,有一个公主殿下去求情,被他直接送到其他国家去和亲,并且还牵连到其他公主,也不管她们怎么苦苦哀求,就是不松口,硬是把所有人都送去和亲,让她们有家不能回。” 凤西言牙齿止不住“咯咯”响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发白。 “没有人出来制止吗?没有人觉得不妥吗?没有人去阻止他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西言实在想不通,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以前的应为可不是这样的啊。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三章:前言不搭后语 百里月牙紧紧抓住凤西言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怎么会没有去阻止,只不过王上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准有人来求情,不然,所有求情者皆同罪,如此一来,再也不敢有什么人去求情了。” 凤西言脸色一片惨淡,额间冷汗沉沉,心里发怵不已,这样的应为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应为了,这样的应为已经失去该有的心智和理智。 她不能在继续待下去,不能想着凭自己的力量妄图去改变他。 现在的应为已经不是一切那个单纯的应为了,现在的应为她一点都不认识。 “他都这样残忍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你为什么还对他真心一片?” 凤西言依靠着百里月牙的手,抬起眼眸满是不解的看向她问道。 百里月牙苦笑了一声,淡淡回答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简单为什么就能带过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王上生出了感情,只知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露出半明半昧的脸,低垂着一双眼眸不言不语。” “当时我就在想,他肯定很孤单吧,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些……之后,留意留意着不知怎么就上了心,从那以后,再也移不开眼睛,一举一动让我欣喜若狂。” 凤西言一脸古怪看着百里月牙,心里只觉得这姑娘脑子肯定有病,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会对喜欢上一个变态。 不过,凤西言转念一想,瞬间了然。 百里月牙从小在父母兄长宠爱包围之下健康成长,可谓是要风要雨,怕是比起宫里的公主也不遑多让,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名门闺秀。 从没见过世间险恶,所以才会对应为这种突然闯出来的另类产生新奇,之后产生了感情。 想到这里,凤西言瞬间就见怪不怪了。 “你自己都说应为手段凶狠残忍,你就不怕他伤害你吗?” 比起百里月牙所谓的偏爱,她只关心百里月牙不怕应为会伤害到她吗? “不会,他不会伤害我的。” 百里月牙斩钉截铁的肯定道。 凤西言瞬间就不解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不会伤害你?” 百里月牙看了看凤西言,松开了她的手,转而背对着她,声音充满张力。 “因为我知道,他这样做有他这样做的原因,虽然那些我还不知道那些原因,但是我就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辱骂他,不相信他,但是我就是相信他。” “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杀无辜之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是过命的关系,想必他也对你解释过为什么会对我格外开恩的缘故,所以,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 一时之间,凤西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百里月牙简直就是个矛盾综合体。 上一秒还在说应为是如何如何的残暴,是如何如何心狠手辣,这一秒又信誓旦旦说应为这样做有这样做的原因,不会滥杀无辜的。 她本来抱着开心的心情出宫来找百里月牙玩耍的,心情却在这一刻低沉不已,没了任何的兴趣,也提不起精神来。 之后虽然是一起游在乌阳国的合都城里,见识了许多以前没见识过的风土人情,吃到了很多以前没吃到过的东西,但凤西言的心情却一直恹恹,丝毫打不起一点精神来。 回到宫中后,更是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倒在床上闷头大睡起来。 “小姐,今天游了一天,身上都是汗味,还是先洗洗在睡吧。” 墨兰替凤西言揉着小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凤西言眼睛紧闭,睁也不睁开,嘟囔着一张嘴喃喃说道:“好累啊!累到一点精神都没有,我不想洗,我就想就这样一辈子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因为只有这样,才不用面对这些烦人的事。” 她是真的累了,明明还是一个小姑娘,却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整个人心态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简单快乐,只觉得从心里到身体,透着浓浓的劳累疲倦,压得她连气都透不出来。 闻言,墨兰捏她小腿的动作一顿,好半天才继续。 “小姐在忍一忍吧,不是已经找到出口了吗?等时间到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就逃离这里,然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凤西言翻了个身,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沉闷着说道:“是啊!逃离这里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脑袋浮现的都是百里月牙和应为的脸来。 百里月牙和应为曾说过的话,没一个字,没一句话都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耳边,扰乱她所有冷静和平静,让她再也没办法像个局外人一般去分辨和理清这些乱麻。 凤西言只觉得烦躁不已,嘟囔了几句,然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她再也忍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墨兰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进一个字,就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凤西言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刚抬起手,就看到崭新的内衣,眼睛瞬间明亮,神智紧跟着清醒了过来。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感叹道:“墨兰果然还是无法忍受她一身臭汗就这样睡了过去呀。” 随即开口朝床外大声喊了起来:“墨兰!墨兰啊!你家小姐我醒了,快来帮我啊!” “来了!来了!” 门外传来墨兰应答声。 等折腾完起身坐下吃饭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到半空中了,而她直接把早饭当午饭来吃了。 正吃着,殿外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我又不带凤姑娘出宫,也不带闯祸,难道我去看看她也不行吗?” “百里小姐,你就别为难属下等了,王上已经下了死命令,说不准让您来打扰凤姑娘……要是给你放行,那属下等只能去接受责罚了。” 第六百零四章:撞见好事 门外侍卫为难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啪”的一声,凤西言将筷子重重砸在桌上,冷哼了一声。 “这该死的应为,越来越过分了,人家百里月牙对他一片真心不说,即便他做了这么多心狠手辣的事,人家不但不害怕,还为他找了很多理由开脱,还无任何条件的相信他,他倒好,直接对人家熟视无睹,整日困着我这个她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 墨兰在一旁低声回应道:“小姐,其实吧,我觉得这个百里小姐有些奇怪,觉得她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而且,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古怪不已。” 见凤西言没有打断自己,墨兰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所以吧,我倒是觉得应为之所以禁止她接近你,除了怕她说一些胡言乱语之外,肯定还有一些缘故在其中的。” 凤西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侧头看向墨兰,一副予以荣焉的惊喜。 “看不出来,咱们墨兰现在这么厉害了,已经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不错!不错!至少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那你在说一说,你还看出其他什么了?” 墨兰赶紧摆手推脱道:“小姐,快别抬举我了,我也就这点水准了,在深研究下去,就不行了,所以,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还有,别在打趣我了,百里小姐还在外面呢,你要见她不见的?”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笑了笑,“见!怎么不见,人家都上门了,怎么能不让人家进来坐一坐,这可不是我们招待客人的礼数。” 说着,凤西言拉着墨兰的手走出金宝殿去。 百里月牙还在和门口的侍卫争执,看到凤西言出来,掩藏不住兴奋的朝她喊道。 “西言,我来看你了,只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说着,百里月牙恶狠狠的瞪了拦住她去路的侍卫。 凤西言微微笑了笑,提步朝她走去。 还记得百里月牙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那端庄优雅的姿态,简直就是活脱脱标准古代白富美千金大小姐啊,谁能想到熟悉之后,居然也是个跳脱的性子。 “你那心上人觉得你太过聒噪,怕影响我养胎,所以禁止你来打扰我,你倒好,竟然不顾你心上人的命令,没事就来打扰我。” 凤西言一边任由墨兰搀扶着自己向百里月牙走去,一边笑语盈盈的打趣道。 “好啊,你居然这样说我,我生气了,好歹我担心你无聊,费了好多功夫才进宫来寻你,想给你解解闷的,没想到你还这样说我,哼!生气了,以后都不来了。” 百里月牙一边说着,一边故作生气的态度,嘟着嘴巴假装自己伤心了。 凤西言急步上去挽上她的手,赶紧赔罪道:“哎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故意说着玩的,故意气你来着,你来找我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百里月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怎么还不知道你啊,再说我也没那么小气,只是,怎么办啊?他们不让我进去。” 说着,两人一同把目光转向正恭敬站立在大门口的侍卫们。 凤西言看了看满脸为难的侍卫们,叹了叹气,缓缓说道:“为难他们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听命于人,与其为难他们,还不如直接去找他们背后的主子,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没这个胆子私自拦我,当然是他们背后的主人了,只是我得罪不起他们背后的主子,所以只能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闹上一闹了。” 百里月牙坦坦荡荡的说道。 “你还真有够无聊的。” 凤西言由衷的感叹道,之前她还觉得这姑娘高冷来着,现在看来自己简直是瞎了眼才觉得她高冷。 “我才不无聊,我是怕你无聊才来寻你的,想着进不去金宝殿,至少能把你给吸引出来,看吧,我打算的没有错吧。” 百里月牙也不强制想要进金宝殿,绕到凤西言另一身旁,搀扶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因为凤西言另外一边,有墨兰搀扶着。 “是是是,你这个如意算盘打的还是不错的,至少我现在不是如你意了吗?” 凤西言笑着打趣百里月牙。 “是啊,是我如意了。” 百里月牙回道。 两人一来一回交谈间,竟不知不觉走到靠近应为宫殿御花园处。 然后好死不死的,竟然看了一出好戏。 看着正前方的景象,凤西言和百里月牙以及墨兰一等默契的停下脚步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看着前方那一出好戏。 看着前方不远处,应为神色冷若冰霜,背对着一双手,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众太监宫女,但都静默不语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在应为面前,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跪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掀起水盈盈的眼眸对应为暗送秋波。 而应为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她们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凤西言被压抑的八卦之欲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然后好奇用手拐了拐身旁的百里月牙,头也不回的小声问道。 “那姑娘是谁啊?” 百里月牙一副早就知道凤西言会询问一般,在她声音落下后,就立即回答起来。 “那是成峻丹阳王的掌上明珠丹阳小郡主。” 说完这句话后,百里月牙忽然想起凤西言可不知道这丹阳小郡主是什么人,随即又继续解释起来。 “丹阳王是乌阳国唯一的异性王,因丹阳王祖上是抗帮助先王开国的功臣,所以赐了异性王,然后传承了下来,而这一代丹阳王又娶了上上一位乌阳国大长公主孙女,生下来这丹阳小郡主。” 凤西言听得一阵头疼,根本没理清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五章:你看不出来吗? 不过她倒是很敏锐抓住了一点,那就是跪在应为跟前苦苦哭诉的小郡主和应为算是远房亲戚。 “那她和应为岂不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嗯,虽然出了几代了,但也可以这样说。” 百里月牙回道。 “那既然是表哥表妹的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景象可不是简单表哥表妹问罪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因为但看应为的话,但不会让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可在一看那丹阳小公主的话,可就不得不让人误会了。 “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利用自己美貌色诱,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 百里月牙声音冷淡,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来。 凤西言侧头看了一眼目光直直看着前方的两人,表情冷淡,看不出喜怒。 凤西言心里颇颇一动,垂了垂眼眸,没有在说话,而是继续沉默着看着前方还在上演好戏的两个人。 丹阳小郡主跪在地上低低哭诉着,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身后拉了拉应为的衣服的下摆。 应为眉头一皱,无比嫌恶的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拉扯。 丹阳小郡主没想到应为会有此举动,满脸泪痕的脸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才继续低声继续说着什么。 很快,应为眉间不耐烦之色越来越凝重,然后朝着丹阳小郡主说了几句,之后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刚一转身,就和她们直直对上。 四目相对,两边都没有开口。 凤西言觉得自己作为偷听者,应该做出惊慌或者是尴尬的神色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应为就阴沉着一张脸提步向她们走了过来。 然后跪在地上的丹阳小郡主也看到了她们,泪水涟涟的脸上瞬间泛起不正常的白来,眼中快速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 轻轻咬住嘴角表示自己的不甘来,然后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朝着应为的背影喊道:“王上!” “滚!” 应为头也不回的吐出这一个字来,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话一出,凤西言看着那丹阳小郡主的脸瞬间涨红,露出屈辱的神色来。 凤西言微微撇了撇嘴,只觉得这应为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应为几步走到她们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目光丝毫没有落到一旁的百里月牙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怎么在这里?” 凤西言没有任何的隐瞒,直言不讳的答道:“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了。” 应为垂了垂眼眸,重复她的话道:“随便走走?” “嗯。” 凤西言应道。 “那还真是够巧的,你散步从来不会靠近我所在的区域,而这次居然在这种时候就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应为这话含知摘得太过明显,凤西言即便是想假装糊弄过去都不能,正尴尬不知所以时,身旁的百里月牙坦诚的开口了。 “王上要怪罪就怪罪我吧,是我带凤小姐来这边的,如果是打扰了王上,我们这就离开。” 百里月牙一开口之后,应为这才把目光看向她,眼中神色复杂。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百里小姐,本王记得本王曾告诫过你,不准你在接近姐姐,怎么?本王说的话不作数吗?” 凤西言没说话,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们。 百里月牙没有丝毫退缩的对上应为的眼睛,大大方方的承认道:“王上是下个这样的命令,但这个命令我觉得很不合理,所以就给直接无视了,如果王上觉得我错了的话,王上想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吧,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在两人的对峙着,凤西言嗅到百里月牙在赌徒的气势。 是的,她在赌,赌应为对她到底能忍耐到什么地步?赌她在应为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应为定定看着她,瞳孔幽深,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喃喃开口:“本王能对你做什么?既然你不把本王的命令放在眼里,本王只好加严对姐姐的防卫,至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凤西言:“……” 这被针对的太明显了吧,凤西言正想发飙,只可惜应为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给拉走了,逃离了混乱的场合。 百里月牙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是朝着她和应为的背影大声宣誓道:“王上,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认输的。” 凤西言被应为拉着向前,脚步不停朝前,却止不住好奇朝身后看去。 看到百里月牙朝着还跪在地上的丹阳小郡主缓缓走去,凤西言就知道自己被人家当成了工具人。 “好了,你慢一点,我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凤西言对有些怒气冲冲的应为喊道。 听到她的喊话后,应为才停下向前冲的步伐,然后不等她开口,就转身朝着她质问起来。 “你一向不是很聪明吗?那个女人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凤西言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应为,蹙了蹙眉头,说道:“我看出来了啊,我知道她在利用我,可又那如何?她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我,还让我解解闷看了一场好戏,我何乐而不为。” 比起应为的暴躁,凤西言可谓是平静如水。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应为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烧干殆尽一般,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神冷得吓人,阴沉着一张脸扔下凤西言转身离去。 凤西言看着他的背影,将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眼中瞬间一片冷意。 应为想要说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可那又如何,她从始至终表达得很清楚,对他只是姐弟之情,所以,不管他怎么暗示或者是明示,她都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希望。 凤西言转身看向身后已经被甩远的地方,只看到百里月牙小小的身影站在丹阳小郡主面前,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但却能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 具体说些什么,凤西言已经不想去理会了,反正对她来说,不重要。 不管是在哪座皇宫里,付出真心人才是最可笑的人,好在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别人随便散发一点善意。她就无条件相信别人的人了。 第六百零六章:被利用 “小姐,你说那百里小姐是什么意思啊?” 应为离开之后,墨兰才开口问道。 凤西言目光还停在远处那两个人影身上,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墨兰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说不上来,总觉得这百里姑娘很奇怪,但哪里奇怪又有些说不上来。” 凤西言侧头看了一眼墨兰,笑道:“这还不明白吗?人家目的从始至终一直都很明确的,只是咱们傻,没能看出人家意图而已。” “她有什么意图啊?” 墨兰很是不解,她们和她之间可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凤西言拍了拍墨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你傻啊,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百里小姐从第一天见到我们的时候,人家就明明白白告诉过我们,人家喜欢应为,是奔着应为来的。” “是啊,这个我知道,但是她意图是什么啊?她明知道你不喜欢应为的。” 凤西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墨兰有些无言以对了。 “我说墨兰啊,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你既然知道这个百里小姐喜欢应为,应为喜欢我,但我又不喜欢应为,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冲突,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见墨兰还皱着眉头一副不知道原因的样子,凤西言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你看她今天的行为,一开始我们是不是以为她只是无聊来找我们玩?” “难道不是这样吗?” 墨兰不解道。 凤西言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百般无奈的继续解释起来。 “她哪里是来找我们玩啊,她那是有目的而来的,不然,以前每天散步我们都是往其他地方逛,基本不往应为所在的地方靠近,而今天,是不是被她故意拿话引着,然后往应为宫殿方向走去。” “是哈,还真是这样啊,那她为什么这样做啊?” 听凤西言这样一说,墨兰一下反应过来,但还是没能摸清楚百里月牙这样做的原因。 “为什么这样做,那丹阳小郡主不就是原因吗?肯定是她事前得到什么消息,知道这丹阳小郡主肯定要对应为有求或者是要献身之类的,然后自己又没有任何的立场去收拾这些女人,所以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话说到这里,墨兰即便是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百里月牙是想收拾那丹阳小郡主,自己又没有任何的立场,二是怕应为迁怒于她,所以就把你一起带过来,假装偶遇,这样一来,应为看到你在场,就不会迁怒于她。” “然后又能应为无法去接受那丹阳小郡主,这样一来,可谓是一举两得,既能解决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又能让你和应为之间产生隔阂。” “天啊!我居然没想到百里小姐竟然是个心机这么深沉的人,我还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呢,还以为她直来直去,率真得可爱,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沉。” 凤西言冷哼了一声,讥讽道:“她再怎么不谙世事也是百里将军的女儿,虽然我没见过那什么百里将军,但是在百里月牙身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你看百里月牙行事作风不拘小格,大大咧咧一副没什么心计的样子,其实人家心里门儿清的很,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给你遮遮掩掩,直接明了表达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那……小姐,我们以后可不要和她来往了,实在没想到,这么小小的姑娘,心机居然这么深沉。” 墨兰后知后觉,带着后怕向凤西言建议道。 凤西言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墨兰的肩膀,说道:“别听风就是雨的,那百里月牙虽然心机深沉,也将咱们利用进去,但说到底她目标只奔着应为去的,对我也只是利用,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也不用把人家想的太坏。” “可是,小姐她这次能利用你,下一次她就要害你了,我们不和她来往了好不好?” 墨兰实在是怕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所以从心底里抵触不想在和百里月牙在来往了。 凤西言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劝说道:“我是傻子吗?就这么点手段,你家小姐我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过,她要利用就利用吧,反正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她目标是为了应为,而我刚好要摆脱应为。” “可是小姐,我怎么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啊?总觉得以后她肯定会对你动手的,你看今日她不就是利用你去搅和人家那丹阳小郡主和应为的好事吗?” 凤西言见墨兰一副担忧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也不怪墨兰会如此机警,实在是之前在大宁皇宫的时候,墨兰遭受了太多的宫廷争斗,并且在这些争斗中受了苦难。 所以,有这样的反应,凤西言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觉得心酸不已。 “好墨兰,别担心了,她要利用就利用吧,反正我们志不在此,早晚是要离开的,与其这样,不如装傻一些,假装看不懂人家在干什么,这样,也能方便我们离开不是。” 说到这里,墨兰不在说话,只是眉头紧皱,但眼中坚定了不少。 “好!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那姑娘伤害到你的。” “好了,别在战战兢兢的了,日子都成这样了,只能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声音听不出喜怒来。 日子继续有条不紊的过着。 百里月牙借凤西言的手收拾掉想要往应为身边的丹阳小郡主后,接连着好几天都没进宫来打扰凤西言。 凤西言正好也落过清净。 不但百里月牙不出现了,就连应为也不出现,就像消失了一般。 对此,凤西言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自在了不少。 只是,平淡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风波又在一次起波澜。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七章:又有新招 随着肚子的孩子越来越大,凤西言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整个人也越发懒洋洋的,每天就想吃了睡,睡了吃的,整个人天天昏昏沉沉的。 “小姐,别睡了,出去走走散散步吧,你才刚吃完饭,现在就躺下,积食可就不好了。” 凤西言耷拉着双眼,懒洋洋背靠在榻上,嗅着熏香,正昏昏欲睡不已。 “不去,懒得去,累得慌,这有什么的,反正吃进去的东西都会被肚子中的孩子吃了,还用得着散步消化吗?” 墨兰又好气又好笑,没有办法,只得将御膳房送来的山楂片拿送到凤西言小桌子上,摇醒凤西言。 “小姐,不去散步,那就吃些山楂片来消消食,虽然奴婢不懂,但是也知道你刚吃进去的东西孩子是不会接着吃的。” 听到这话,凤西言一下从榻上坐起身来,好笑似的盯着墨兰。 “哟!你懂得还挺多的,看不出来嘛。” “奴婢哪里懂嘛,还不是看书上学来的。”墨兰将山楂片递到凤西言手中。 凤西言一边接过她手中的山楂片,一边调侃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操心了。” 说完,将手中的山楂片放进嘴中。 就在这时,门外又开始传来百里月牙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凤西言扶着有些脑袋的疼,无奈对着墨兰感慨道:“看吧,又来了,我就知道安生不了几天的,走吧,我们出去看看这大小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了。” 墨兰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凤西言提步下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赶紧上前搀扶着凤西言往外面走去。 “小姐,慢一些。” 两人来到大门口后,百里月牙和上次一样如出一辙被门口的侍卫拦在门外。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在闹腾,而是站在原地朝着殿里面大声喊她。 “怎么?百里小姐有空来找我玩了?” 凤西言一边走下台阶向百里月牙走去,一边打趣道。 “凤小姐,我这次来是有着急的事找你。”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心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能有什么急事啊?” 侍卫们把东西拿开之后,百里月牙一脸着急之色冲到凤西言身边,那着急程度可不像是闹着玩的。 “凤小姐,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你,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见她这么着急,凤西言也收起打趣,正色起来。 “慢慢说,别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百里月牙看了看周围的侍卫,拉着凤西言退了很远,身边没什么人之后,才一副要哭出来似的道出原委来。 “凤小姐,我知道上一次利用你是我不对,我也知道你肯定早就看出来的,你既然能看出来,并且没有挑破,我就知道你不在乎,也没给我计较,那就说明你没有生气。” 凤西言没有言语,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而百里月牙继续喋喋不休说着:“这件事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帮我了,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凤西言心想到,这姑娘还真是不藏私,这些话也坦诚的说出来。 不过,坦诚是一回事,被人事先没有打招呼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计较,不在乎,不代表心里就没有气。 百里月牙喋喋不休说了一堆,凤西言都没有搭理她,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凤小姐心里有气我是知道的,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罪都可以,但是能不能帮了你这次在说,求你了,我百里月牙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这还是第一次开口求人。” 看着百里月牙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凤西言心里微微转了转,然后扯了扯嘴角,笑道:“行了,别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你先说。” 见凤西言态度松和,百里月牙也不在浪费时间,赶紧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丹阳小郡主吗?就是王上那个很远的远房表妹。” 那天印象如此深刻,凤西言怎么可能会忘记。 “记得,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对,就是她,那天我还以为有你出马,让她看到应为对你的态度,这样一来,她就会死心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小瞧了这个女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百里月牙恨得咬牙切齿,一副要把那丹阳小郡主生吃活剥的样子。 这下,凤西言彻底来了兴趣,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小姐气成这般模样。 “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怎么了?” 之前本来对百里月牙还带着芥蒂的墨兰,此刻心思也被勾引了出来,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百里月牙身上,她也不吊人胃口,赶紧解释起来。 “那女人居然说服了她父王支持王上,决定交出边境的兵权当聘礼,然后进宫当妃子。” 听到这一句,凤西言震惊不已。 事情居然这样来发展了,看不出来应为这小子这么都女人喜欢,甚至不惜交出兵权这种东西来,真是疯了。 “那丹阳王也同意?” 凤西言直接道出事情的关键点来。 “也不知道那丹阳王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答应了。” 百里月牙牙齿都咬紧了。 “那应为是个什么态度?他答应了吗?”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猛的哭了出来,那模样,可怜得不行。 “里是因为他答应了我才着急的,我可以忍受他心里有你,也可以忍受他有其他女人,可是我就是忍不了他居然会屈服于丹阳那个女人,并且还是因为这种事。” 比起百里月牙的情绪激动,凤西言却冷静得像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人,甚至还在心里计较应为娶了丹阳小郡主得到的利益是因为什么。 “凤小姐,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百里月牙见凤西言态度太过平淡,然后不是很开心的质问她道。 凤西言笑了笑:“对我来说,他娶谁都和我没有关系。” 第六百零八章:出气 想是凤西言的回答不满意,百里月牙脸色极为不好。 “凤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王上,但那始终是你弟弟,你对他没有爱情,至少有亲情吧,难道最基本的关心你都没有吗?” 百里月牙很是不满的说道。 凤西言随即在心里冷笑起来,定定看着百里月牙没有说话。 之前还觉得这姑娘豁然大度,是个难得见的豪爽之人,可现在这样一看,自己简直是瞎了眼才觉得豁然大度。 “是,我是不喜欢应为,可那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是关于姐弟那种喜欢,而身为姐姐的,看着当王上的弟弟为后宫纳妃子充盈后宫,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我要怎么关心?” 这话一出,百里月牙脸色瞬间阴沉一片。 凤西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在她心头插刀道:“百里小姐,还请你不要忘记了,虽然我们之间关系还算不错,但那只是不错,对于应为人生大事,我们可没有插手的资格。” 凤西言这话可谓说得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让百里月牙气得浑身发抖,那些隐秘的心思就这么显露在两人之间。 “凤小姐,我知道之前利用你是我不对,事后也没有来给你赔礼道歉,但我以为你是支持我的,毕竟,你想要离开,而我想留下,虽然目标不同,但方向至少是一样的啊。” 百里月牙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得不对,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以为凤西言是支持她的,可没想到,自己把她想的太通透了。 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凤西言也就不在继续藏着掖着下去,继而敞开心扉直说了起来。 “是,我们方向是一样的,但也不能让你这么作践吧,你事前一点风声都不漏,也不和我商量,就这么直接把我卷入战场,卷入就卷入吧,事后却连一句话都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凤西言觉得自己已经够忍让的了,隐忍到现在才爆发出来已经够给百里月牙面子的了,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了。 现在,她只觉得百里月牙是赶上好日子了,赶上她怀有身孕心慈手软的好日子了。 不然,她定要让百里月牙知道什么叫礼貌。 百里月牙从小就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虽说没太多的骄横任性,对人待物算是很有礼貌,但内心还是有一股娇蛮和任性在骨子里的。 不然也不会不顾所有人的看法,不顾父兄的阻拦喜欢上应为,为了他做出这么多不理会世人看法的事来。 所以,在满心期待抱着希望来找凤西言帮忙,没想到却被她指着鼻子一通好骂。 当下,立即爆发了起来。 “凤小姐,这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事前没有和你商量就利用你,我向你道歉,还请你原谅,但现在,情况紧急,要是在不阻止,王上就要让丹阳那贱人入宫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你们大王,他要让谁进宫那是他的自由,难道你去就能阻止不成?话说回来,你也可以如法炮制,让你父亲学人家啊,壮士扼腕来成全你啊?” 凤西言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可谓是阴阳怪气,风凉意味十足。 但却没有一丝觉得内疚或者是不好意思,只觉得痛快至极,这口气压在心头这么久,此刻终于释放出来,她又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内疚呢。 百里月牙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气,别说气了,就是低声下气都不曾有过,可此刻压下自己的自尊心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可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让她如何能憋得下这口气来。 “凤小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歉我也道了,也哀求过你了,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不用阴阳怪气来讽刺人。” 说到这里,百里月牙冷哼了一声,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哎!哎!” 凤西言赶紧拉住转身离开的百里月牙。 “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脾气还这么大,怎么?你都利用我了,难道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吗?更何况,才说你两句,你就气成这样,那当时我有多生气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难看得不行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是我脾气大,实在是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还紧抓住不放,对我恶言恶语,也不说答不答应帮忙,既然如此,那也在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百里月牙跟着没好气地说道。 闻言,凤西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松开她,笑道:“好了,说你几句之后痛快了,心里也不怎么生气了,行了,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话说到这里,百里月牙刚露出一点欣喜来,凤西言就打断她高兴的心情,继续补充道。 “对了,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那就是我尽力而为,能不能帮上忙那就可不关我的事了,还有就是如果能帮,我可是有条件的。” 见凤西言松口,百里月牙赶紧追问着,生怕凤西言反悔。 “好,可以,不过你先说你什么条件了?你先说完你的,我在说我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爽快了,凤西言也不含糊,跟着爽快起来。 “好,那就是如果这次我能帮你让应为甩脱那什么丹阳小郡主……”凤西言侧头看了看一下周围,然后提步凑近百里月牙耳边低声继续说道:“你就帮我逃离乌阳国,只要逃出乌阳国,剩下的,就不用你在帮我了。” 这话对百里月牙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尽管凤西言不喜欢应为,尽管只是把他当成弟弟,但应为喜欢凤西言这件事始终像横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 而现在,凤西言想要离开,她又怎么不去成全,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把丹阳那贱人赶走,我就帮你离开乌阳国。” “好!” 既然达成约定,凤西言也不在含糊,爽快的答应道。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九章:主动出击 “说说吧,把具体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凤西言心里其实也好奇不已,但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故作姿态假装不关心的问道。 百里月牙不在浪费时间,赶紧抓紧时机解释起来。 “就是那丹阳小贱人这次随他父王来觐见王上,然后就对王上一见钟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说服她父王,让她父王决定交出手中的兵权,然后条件就是让王上让丹阳进宫。” 凤西言听得在心里“啧啧”称奇,果然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在权利中心,自古婚姻大事都是权利争斗下的遮羞布而已。 所展现出来的,都是大家想要看到的才子佳人空自悲的戏码。 她可不认为这丹阳王为了爱女能交出自己立身之本的兵权来,虽然不知道这父女两之间感情怎么样,但在权利面前,一切亲情都抵不住权势来的重要。 只是…… 凤西言目光不自觉转向百里月牙那边,心中隐隐有股泄气来。 应为如果答应了这门婚事,那就说明这件事其中某个利益点让他动心了,这利益点应该就是丹阳王手中送上来的兵权。 她从来都不觉得应为会对丹阳小郡主生出情愫来,因为在她心里,应为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眼光还没差到这种地步。 与其喜欢那丹阳,还不如喜欢百里月牙,至少那天在被百里月牙算计的时候,那丹阳小郡主居然没有奋起反击,这就是她觉得懦弱的地方。 “那你知道她父王为什么会这么做啊?” 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凤西言的侧重点始终都要比他们这些小姑娘要长远一些,要通透一些。 百里月牙轻轻摇了摇头。 凤西言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就知道。 “那你知道应为为什么会愿意接受丹阳王的好处去娶丹阳小郡主吗?” 百里月牙在一次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再次不在心里叹气了,而是直截了当当着她的面叹出气来。 也是,终究是她高估了百里月牙的本事了。 “看来这事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该怎么办啊?” 百里月牙神色紧张起来。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安抚道:“放心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那这件事我就会帮你解决了的。” 说完,凤西言让百里月牙在原地等着,然后让墨兰搀扶着自己回到金宝殿去。 “小姐,你真的要帮那百里月牙吗?我总感觉她是在不怀好意啊。” 想起百里月牙做的那些事来,墨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来。 凤西言安抚似的拍了拍墨兰的手背,轻轻笑了笑。 “放心吧,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她想让我帮她解决这件事,那她就得付出代价来,帮我逃离乌阳国,公平公正,大家谁也不欠谁。” “可是……” 墨兰还是不放心。 “行了,”凤西言打断墨兰的话,心里明白墨兰在担心什么。 “百里月牙道行实在是太浅了,她连小小的一个丹阳小郡主都处理不好,还需要我来帮她,又怎么可能帮我逃出乌阳国呢?所以,我从来就没把希望百里月牙身上,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箭靶子而已。” 听到这话,墨兰没在说话了。 既然自家小姐心里有数,她还有什么可提醒的呢。 两人回到寝殿重新换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后,重新来到百里月牙身边。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什么丹阳小郡主去。” “现在就去吗?” 百里月牙有些怔住,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 凤西言十分不解。 “喔!喔,好。” 百里月牙赶紧追上凤西言的步伐。 就这样,一行人朝着丹阳小郡主在宫中的行宫走去。 来到行芷宫,她们被拦在宫外。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就这么敢把她拦在门外,就不怕王上怪罪起来吗?” 凤西言还没说话,百里月牙就率先站出来和侍卫争吵起来。 见此,凤西言也没说话,就让墨兰搀扶着自己站在一旁,等百里月牙去吵。 “百里小姐,您别为难属下们,王上下了命令,任何人没有宣召,不得进殿去打扰丹阳小郡主。” 侍卫一脸为难挡在百里月牙面前,不准她进去。 百里月牙心里虽然气得不行,但想着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所以侧身对指了指身后的凤西言,然后说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住在金宝殿的凤姑娘,王上捧在手心的宝贝,得罪她你们就等着死吧。” 那些侍卫听到百里月牙的话后,目光飘向她身后的凤西言身上,目光为难无比。 百里月牙继续威胁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等着吧,待会儿王上来了,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些侍卫目光在凤西言身上上下扫了个遍,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后,当下信了大半,于是赶紧让开路。 “百里小姐,属下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王上怪罪下来,还请你帮属下们美言几句。” “行了,出什么事有个高的人顶着,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说完,百里月牙赶紧转身对身后的凤西言招手喊道。 “过来吧,他们放行了。” 凤西言本就站在不远处,又怎么可能没听到她们的谈话,虽然又在一次被人家当枪使,但却可奈何,谁叫自己面子大呢? 有了凤西言这块免死金牌,她们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丹阳所在的宫殿。 “看吧,即便这丹阳小贱人费尽心机进了宫,成了王上的妃子又如何,还不是不能越过你去,有你在,其他人不过是位同虚设。” 虽然这是恭维的话,但听在凤西言耳里,却觉得怪异不已。 “嘿!打住哈,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夸我,倒觉得阴阳怪气不已。” “没有,完全没有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可没这个意思,也不敢有这个意思。” 百里月牙赶紧推脱道。 凤西言和墨兰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章:悬梁自尽 凤西言是真的不敢承受这种恭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变扭和反感而已。 所以在百里月牙说完这话后,沉默了下来,不在言语。 百里月牙也怀揣着心事,见凤西言不在言语后,就跟着静默下来,不在言语。 一行人就这样往丹阳小郡主所居住的宫殿走去,只是按理说,一般正常宫殿,在进入殿门开始,宫人就应该赶紧去禀告,然后有人将她们指引进入。 可现在,她们都已经跨国第一道宫门了,别说什么丹阳小郡主了,就连一个宫女太监都看不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常刚进宫妃子所能得到的待遇。 越往里面走去,这种怪异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哪怕是百里月牙心里在怎么藏着事情,也在这时回过神来,察觉事情的不对劲来。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默契的对上,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对劲来。 终究还是百里月牙率先开口问道:“凤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这么大的宫殿里却没有人在?也不见丹阳人?” “我哪知道,我才来你们乌阳国多久啊,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好吗?你一个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居然还来问我?” 凤西言心里也奇怪不已,但百里月牙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怎么会知道? “也是,是我糊涂了。” 被她这样一阵讥讽后,百里月牙难得没有生气,反而郑重其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见她如此顺从,凤西言心里有片刻的诧异,但没怎么表现出来。 沉默了片刻,她还是重新开了口,“放心吧,反正我们都已经进来了,不管是什么事一会儿就知道了,所以,稍安勿躁就行,等找到那什么丹阳小郡主,一切就不都明白了。” “也是,那我们快一些,看看丹阳这小蹄子在哪里?” 听到这话,凤西言无奈的对走在她前面的百里月牙缓缓摇了摇头。 之前还觉得这姑娘端庄优雅大方,说话慢条斯理有理有据,一看就是标准的豪门贵女,尤其是第一次见面时,心里对这姑娘有很好的印象。 可在熟悉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而已,什么狗屁端庄优雅大方,都是这姑娘伪装出来的,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爱憎分明才是这姑娘的本色性格。 比如现在,人家那丹阳小郡主也没从正面招惹过她,她张口闭口都是对人家的谩骂。 尽管觉得对这姑娘有偏见,但凤西言还是跟着她的步伐走进了后殿。 “丹阳!你出来,我们有事找你!” 走进后殿后,看着收拾整洁干净的园子,地上连一只落叶都没有,凤西言心头怪异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而百里月牙在走进内殿还是没能看到丹阳小郡主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大喊起来。 刚喊了两句,凤西言就赶紧一把拉住了她,制止了她这样的行为。 “行了,你这样喊,万一人家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让你打草惊蛇了吗?” “是哈?你看我这脑子。” 百里月牙赶紧住嘴,然后拍了拍自己嘴。 有了这层提醒之后,她们一行人开始放轻脚步,然后缓缓朝着殿内最后内殿进入。 和前面大厅一样,依旧没有任何的宫女太监,而她们已经在前面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没像之前那么惊诧不疑了。 来到最后内殿大门处,殿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 凤西言和百里月牙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示意她直接推门进去。 百里月牙也没有迟疑,直接推门进去,“咯吱”一声,开门声在空无一人的殿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百里月牙猫着身子,所以目光都在地上,而她后面是搀扶和凤西言的墨兰。 门刚打开一条缝,墨兰就失声尖叫了起来,将凤西言和百里月牙吓了呛。 “小姐……你看,有人上吊自杀了……” 这话一出,两人还没来得及从墨兰一惊一乍中回过神来,就赶紧看向已经被百里月牙打开的大门内。 而内殿正中间,一个身着里衣的女人悬挂在正中间的屋樑上。 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凤西言率先回过神来,她赶紧推了推墨兰的手,对着她和百里月牙赶紧嫩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放下来啊!快看看人是否还活着?” 这一喊声出来后,立马惊喜吓呆住的百里月牙和墨兰,两人赶紧冲上去把人从横梁上救了下来。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人还活着,带她们救下放回到床上。 墨兰和百里月牙两人累的在一旁直喘气,然后看着脸色渐渐红润过来的丹阳小郡主,百里月牙喘着粗气率先开口道。 “她为什么要自杀啊?”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坐到床边去,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我哪里知道啊。”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而墨兰的带着试探的怯弱声音缓缓响起,“那个……小姐,百里小姐……我们要不要唤太医来啊?”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暂时不用,这姑娘故意已经正常,脸色也渐渐红润,就说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当然,这不是原因。 原因是这姑娘明明才高高兴兴进宫来当应为的妃子,这人才刚进宫来,整个宫殿只有大门口给人热闹非凡的印象。 而从她们一路走来开始,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更古怪的是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在最后她们进来发现这姑娘在悬梁自尽,如此诡异奇怪的事,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所以,不宜打草惊蛇的好。 想到这里,屋内又重新安静下来,凤西言见丹阳小郡主没什么大碍后,目光缓缓飘到和墨兰坐在桌前的百里月牙。 见她眉头紧蹙,像是在思考什么事的样子。 见此,凤西言心下一动,假装不经意的开口对百里月牙问道:“百里小姐,你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一章:你不喜欢他 听到她的问话,百里月牙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一片复杂之色。 “她不是应该大张旗鼓高兴和炫耀吗?为什么会想要自杀呢?” 见百里月牙沉思了这么久,只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后,凤西言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心里也万千思绪,想等丹阳小郡主醒来后为自己解答疑惑。 看百里月牙困惑不已的神情,凤西言心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她不像百里月牙被爱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忽视, 从一开始,丹阳和应为这桩婚事本就处处透露着古怪,摆在明面上的是丹阳小郡主对应为一见钟情,想要进宫为妃。 而丹阳王爱女心切,用兵权来成全爱女的心愿,可谓是感人肺腑至极。 可这些都是说给世人听的,实际是什么情况,恐怕只有当事的几个人才知道了,这其中有什么利益纠结,又在交换些什么? 就不是她能透过表面这点讯息能窥探得出来的了。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再加上三个人各怀心事,所以屋内无比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 就在这时,床上发出的轻微声音惊醒了屋内正沉思的三人。 坐在床上的凤西言最先朝丹阳小郡主看去,而百里月牙和墨兰也赶紧围了过去。 “你醒了?” 凤西言展开一个无比和善的微笑对睁开眼睛透着一股茫然的丹阳小郡主说道。 丹阳小郡主正想开口,目光却看到围拢过来的百里月牙和墨兰。 一看到百里月牙,丹阳小郡主情绪立即激动起来。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得偿所愿了……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百里月牙之前折辱过人家,这事凤西言当时还在一旁围观的,所以人家看到她自然不高兴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嘲笑你的,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有些事,因为我想不清楚,所以想来你这里得到答案。” 被丹阳小郡主开口赶走,百里月牙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恼怒,也没有任何羞涩之意,整个人坦坦荡荡的光明磊落。 看到她这样,凤西言都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她这样好心态。 丹阳小郡主眼角泛着泪花,颈部横着一圈青紫色,整个人显得我见犹怜。 凤西言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人都能心疼至此的话,那么,其他男人看到丹阳小郡主这样只怕更盛吧。 “哼!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像你这种是非黑白不分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所以,你想要的答案,我这里没有能给你的。” 丹阳丝毫对百里月牙坦荡的行为不放在眼里,看她的眼神恨得不行。 要不是刚醒过来,人还在床上躺着,凤西言想她可能会直接跳起来把百里月牙给赶出去。 只是……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凤西言心里奇怪不已,这两人那天到底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丹阳小郡主会这么厌倦百里月牙? “丹阳小郡主,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百里小姐也是担心你,刚才还是她把你救下来的。”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凤西言不得已赶紧开口打断这两人的对话,让她们能心平气和的相处。 “你是谁?” 她话音刚一落下,丹阳小郡主就顶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不等凤西言开口,百里月牙就主动帮凤西言回答了。 “她就是这乌阳国皇宫里目前唯一的女人,就是王上大费周章用真正金银珠宝堆砌金宝殿的女主人了。” 百里月牙的一句话,让屋内的气温一下降了好几个温度。 凤西言当下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一脸不悦。 有时候百里月牙所谓的率真还是挺烦人的。 不过,知道自己是谁后,丹阳小郡主并没有激动,反而一脸平静好奇的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对凤西言询问起来。 “你就是王上费尽心机在保护的女人?”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带着自嘲解释道:“有时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种事也可以反过来说,不过,算是吧,所以这份殊荣不是我想的。” 说完这话后,凤西言看了一眼百里月牙,心里有些不太高兴。 因为她感觉百里月牙刚才的举动有些不怀好意,所以心里很是不舒服。 虽然对聚集在她床前的人还茫然不已,但丹阳小郡主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她目光定定盯着凤西言,然后继续开口问道:“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虽然是你们把我救下来,但在我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感谢之意,因为是你们重新把我拉回这个地狱的。” 凤西言非常不解,目光晃了晃一旁的百里月牙,见她也是一样的神情,当下也就不把希望放在她身上,转而看向躺在病床上一脸平静到冷漠的丹阳小郡主。 “郡主,我们贸然前来打扰是真的不好意思,但既然来了,也恰巧将你救下,那就说明你命不该绝,是上天再给你机会,所以你得珍惜才是。” 这话凤西言自己说的时候,鸡皮疙瘩掉满一地,她是真的不适合做人生导师这种路线,这简直是太为难她了。 但这个时候,她又不得不如此。 那丹阳小郡主本来一脸冷漠,眼中对她们的厌恶丝毫没有掩藏,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也非常明显。 而在凤西言说完这话后,这丹阳小郡主先是一怔,之后就掩面痛哭起来。 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凤西言和百里月牙以及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墨兰一下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哭了。 这让她们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百里月牙有些不耐烦,想要开口制止她在哭下去,只是刚一开口,就被凤西言给制止了。 好不容易人家终于绷不住,愿意在她们面前展露出真情实感来,她怎么可能让百里月牙给搞破坏了呢? 第六百一十二章:牺牲品而已 被凤西言制止后,百里月牙只好沉默下来,静静等着丹阳小郡主恢复平静。 而丹阳小郡主也没失控太久,哭诉了会儿,将心中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她才停止哭泣,抬起泛红的双重新看向凤西言。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丹阳小郡主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凤西言瞬间哑然,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起来。 呆愣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简单的笑来。 “是啊!” “不是王上。” 丹阳小郡主看着凤西言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肯定道。 凤西言也没想过要隐瞒什么,所以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回答。 得到凤西言的肯定之后,丹阳小郡主却一改之前上伤感模样,带着无比痛快和鄙夷不屑,眼神缓缓飘向一旁的百里月牙身上。 带着嘲笑的语气开口说道:“你看,人就是这样,总喜欢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求知若渴,你喜欢王上,陪他经历再多,在怎么费尽心机赶走我们这些无关轻重的人又如何?” 丹阳小郡主话说到这里,百里月牙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眼中瞬间冷却下来。 可即便如此,丹阳小郡主丝毫不怵,反而更加讥讽的说道。 “你之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那些打击的话想要放弃进入王上的后宫,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真心甘愿进入这牢笼的……谁会喜欢一个冷血绝情不是人的人啊?” “只有你……” “唰”一下,百里月牙怒冲到丹阳小郡主床上,手中拿着从小腿上抽出来匕首,死死抵在丹阳小郡主脖子间,眼中杀意不断浮现。 “百里小姐,还请冷静!” 凤西言立即出声制止她的动作,眼中一片复杂。 丹阳小郡主却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疯狂放声大笑,笑到眼角都是泪水才停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凤西言上前两步把百里月牙手中的匕首拿开,然后示意墨兰将她拉走。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屋内好像只有我和墨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们那位姑娘好心,给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可以吗?” 凤西言将那匕首扔在一旁的矮几上,然后带着冷笑对已经动了火气的百里月牙和丹阳小郡主说道。 百里月牙没有开口,而是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一旁,静默不语。 丹阳小郡主则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凤西言,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外面都在传,说我对王上一见钟情,然后非他不嫁,即便不能成王后,也甘愿成为他后宫的妃子,甚至卑微到让我父王交出兵权来成全我的心愿。” 说到这里,丹阳小郡主浑身颤抖,牙齿更是止不住“咯咯”作响,泪水不断滚落下来,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一片。 “可是……又有谁知道内情呢?” 凤西言掏出自己的手绢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丹阳小郡主怔了一怔,继续说了起来,“我之前连王上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对他一见钟情?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厚着脸皮要成为他的妃子消息传出来后去求他放过的那天。” 说到这里,丹阳小郡主抬起眼眸看向百里月牙,继续说道:“就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然后威胁我的那天。” 百里月牙没有说话,一反常态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丹阳小郡主苦笑了一声,继续喃喃说道:“那天我也不是在向他求爱,我只是求他让我离开,求他放过我……放过我们丹阳一族……”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抬起眼眸看向复杂的百里月牙,什么话都没有说。 丹阳小郡主没有察觉凤西言的不对劲,继续诉说自己的血泪史。 “因为王上要收回所有兵权,想要稳固王权,所以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我父王这个异性王,我父王已经安逸很多年,没什么才智过人的地方,只想安稳度日。” “可安稳度日和兵权没有任何冲突的……那兵权是我丹阳立身之本,而现在,王上要将它给收回来,父王即便再怎么胸无大志,也懂得失去兵权,我丹阳还算什么丹阳?” “只是没想到王上在劝和一次后,就发动攻击,手段残忍狠戾……我父王更是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但一想到还有哥哥兄弟们,父王就忍辱负重下来。” “可即便如此,父王还是没把那兵权交出去,之后,王上杀伐果决,直接让人围剿父王的军队,这么多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就像一片修罗场……他这种的不到就要毁了疯狂举动彻底让父王屈服,不敢在造次,只得乖乖把兵权送给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丹阳小郡主泣不成声,整个人哭得伤心欲绝,悲愤不已。 凤西言手指微微颤抖了抖,她不动声色将手指收了回去,没有说话。 丹阳小郡主继续诉求着自己所背负的一切。 “可已经晚了,王上觉得他已经给过我父王机会的了,是他不懂得珍惜,所以拿到兵权后,不但没有赦免我丹阳,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迫害我丹阳……父王别无他法,只好把我送来,然后向他表决真心……会对世人一个交代……不会让他背负不好的名声……” “所以,才会有你们听到的那个版本,实际我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虽然有姿色,可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他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为了方便之后收复其他藩王手中的兵权而已。” 凤西言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重新看向一旁的百里月牙,却见她脸色变了变,不过,依旧维持很好的姿态。 丹阳小郡主继续说着应为对她的惨无人道。 “所以,你们看……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任何一个宫女太监,甚至这哪里像得宠的妃子的宫殿,简直就是冷宫……我父王牺牲我来拯救丹阳,我能理解他,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忍受这些……” “所以,只有一死,我才能解脱……”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三章:你不一样 话说到这里,丹阳小郡主又开始啜泣起来,苍白的小脸上,眼泪不停地滑落。 凤西言心情无比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丹阳小郡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也是其中受害人之人。 哭到这里,丹阳小郡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一旁的百里月牙,带着悲愤欲绝的声音朝她疯狂的大喊道。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但在我心里,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也从未对他动过任何的心思,别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会喜欢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只是,丹阳小郡主的话还没说完,百里月牙就猛的冲过来,双眼发狠的掐住百里月牙的脖子,无比狠戾的警告道。 “那是你丹阳家技不如人,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赢不过王上,那就应该在他给你们好好说话的时候懂得见好就收,是你们不懂得珍惜机会,现在闹成这样,能留下你一命,已经是他给你们最大的宽容。” 百里月牙字字珠玑。 凤西言从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平淡,没有阻止也没劝导。 有些事就是这样,阵营不同,立场不同,她不是谁的附庸,所以,没有任何资格去说什么或者是阻止什么。 “是……那我就好好看着,你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男人的人是如何对你百里家的……你以外他会放任你百里家一家坐大然后置之不理吗?别天真了,我丹阳家的下场只怕将来比你百里家不知道好了多少……” 丹阳用着泛红的眼睛继续在百里月牙心里扎针,但百里月牙也不是好惹的,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她最大的隐忍,她咬牙切齿死死抵住百里月牙的脖子,声音冷漠狠毒。 “是,我就要你留着这条命好好看着,看着我是如何成为他唯一的女人,怎么样成为这主导后宫的唯一胜利者,还有……我要你好好看着,我百里家会不会和你丹阳家落入一样的下场。” 放完这些狠话之后,百里月牙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床边的凤西言,眼中浮现的冷意是凤西言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冷。 也是在这一瞬间里,电光火石之间,凤西言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些被自己忽略过的细节,她大为惊诧,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百里月牙已经转身大步离开了。 她猛的站起身,想要喊住离开的百里月牙,只是话到嘴边,立即停了下来,眼中一片恐慌。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丹阳小郡主却突然的疯狂大笑起来。 凤西言心里古怪不已,转身看向她,眼眸中一阵不解。 见她如此,丹阳小郡主停住了笑声,带着心如死灰的架势看着凤西言,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你和百里月牙不一样。” 这是一句肯定句。 凤西言没有说话,而是复杂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对方似乎也没有要她开口的打算,而是继续说道:“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王上的,并且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你眼中并没有和百里月牙那种疯狂的爱意,所以,你是被迫来到乌阳国的。”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中一片惊诧,警惕大起,一以前在大宁的时候,她以为李太后已经是最难对付的人了,但是来到乌阳国后才发现,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起大宁的女人来说,乌阳国的女人个个战斗力爆表啊,简直就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了。 就说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得不行的丹阳小公主,看似在百里月牙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显示自己是弱者的一方。 可从刚才的话语中以及挑衅中来看,这也不是好对付的,尤其在激怒百里月牙这件事上。 可以说是故意而为之了。 凤西言伸手示意墨兰将自己搀扶到屋内的桌前坐下,然后重新看向丹阳小郡主,冷笑道:“好了,人都被你激怒走了,到底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也没其他人了。” 这话一出,除了凤西言和丹阳小郡主这两个当事人之外,墨兰这个局外人就有些稀里糊涂,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见凤西言直接敞开来说话后,丹阳小郡主也不在躲躲藏藏,虚弱的从床上坐直身体。 见势,墨兰赶紧上前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的背后,对此,丹阳眼睛闭了闭,没说什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墨兰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重新回到凤西言身边来。 “说吧,你故意把百里月牙气走,是想和我说什么?” 调整坐姿之后,丹阳小郡主这才重新看向凤西言,然后重新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处境和我差不多,所以,我想和你联手合作,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凤西言裂开嘴笑了笑,道:“你还是有够直接的,万一你的感觉和你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虽然我对应为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不管怎么说,我对他还有兄弟之情,你就不怕我不到不帮你,还会把你串供出去吗?” 凤西言实在是被这些女人给气糊涂了,这些女人一个个真是擅自主张,以为嗅出一点不同来就能凭这一点不同来对她耀武扬威。 简直是可笑。 听到这话,丹阳眼中浮现一片失落之色,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即便是那样也没办法了,反正我现在身处绝境,哪怕现在只有一点点机会,我也不想错过……反正最终不过是贱命一条,都是要死的……” 凤西言心里沉了沉,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了,也是,反正来来去去不过都只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手奋力一搏。 这样,说不定还有生的机会。 这样一解释,瞬间也能说通丹阳小郡主为什么会这样了。 “行了,即便都被你给看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你就直说吧,想要怎么和我联手?你现在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和我联手的?并且你最终的目的是想要什么?” 见凤西言答应之后,丹阳小郡主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走到凤西言面前的桌前坐下,带着哀求的神色朝她求救道。 第六百一十四章:救救我 “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不想成为王上的妃子,嫁给他,我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他也不会让我活下去的……” 话说着,丹阳小郡主着急抓紧凤西言的手,泪水在次奔流而下。 “我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求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凤西言低垂下眼眸看了看抓住自己手的那只手,盈白的手背青筋凸起,手指瘦弱得连骨头都能看的见。 她有些于心不忍,硬着心肠撇开眼去,重新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 “你的请求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能有什么是可以帮我的?有什么优势让我和你合作?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帮你?” 丹阳小郡主也没料到凤西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丝毫没有任何同理心,只是冷漠指出她能帮她的优势。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优势?”但是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出现,然后只听命于你……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我真的很听话的……” 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其他出路可以走的了,如果真的成为应为后宫的妃子,先不说其他的,就是几次三番来找她麻烦的百里月牙就会找不放过她,一定会要了她的命的。 所以,她只能把所有希望放在凤西言身上。 关于凤西言的谣言,她在进宫之前听过太多,所以知道她是应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居然心里没他,甚至还怀了其他人的孩子。 而现在,她既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心不这里,即便不知道其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能猜到一些原因来。 她也能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出她并不愿意待在这里,看出她是很想离开这里的,而她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真的,你相信我……我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有什么优势,能做什么……可是我真的可以的,只要能离开这里,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 凤西言手都被这丹阳小郡主抓疼了,眉头紧皱,想要甩开的她的手,见她卑微可怜的模样,一时心软就没忍心甩开。 看着这丹阳小郡主哭到眼睛的泛红,凤西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也能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目的就是想让她能救她离开,应为手段这么残忍,把人家赖以生存的兵权抢了不说,还逼得人家把姑娘送进宫来求放过。 在这种情况下,丹阳小郡主为了护住家族,所以不得已进宫,可进宫也不能让自己安然无恙,前有应为不理睬自己,任其她自生自灭,后有百里月牙虎视眈眈,时刻都想要她的性命。 在这种双层夹击下,丹阳想要活命,只能抓住自己这个看似很受宠,其实也不过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救命,因为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墨兰在一旁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的让她先冷静,别激动。 “好了,你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这样闹不但于事无补,甚至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实在是这姑娘力气太大了,凤西言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让她赶紧把手松开来。 丹阳见凤西言不悦,赶紧松开了手,不敢在放肆。 凤西言把之前给她擦眼泪的手绢递给了丹阳小郡主。 “擦擦吧!” “谢谢!” 丹阳小郡主伸手接了过来,轻轻的回了一句。 凤西言没说什么,待她把擦完之后才重新提起话题。 “你是真的不喜欢应为吗?” 丹阳小郡主用力的点点头,无比肯定的回答道:“嗯,是真的不喜欢……他那么无情的人,谁敢喜欢她啊,除了百里月牙那种疯女人才敢。” 说完,丹阳小郡主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向凤西言,一副说错的话的架势。 凤西言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不喜欢他,也不想进宫,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点……” 丹阳小郡主赶紧点头无比认真的回答道。 “嗯,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脱。” 见她如此,凤西言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 “现在暂时想不到什么,不过,你最好是认真的,如果是谎言,那么,比起百里月牙,我才是那个最不好惹的人。” 虽然从进门来开始,凤西言就没怎么情绪激动过,情绪一直平坦,可刚才她警告却让丹阳小郡主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发凉。 于是受宠若惊的缓缓点了点头。 “好。” “至于寻死的事你可以不用了,先好好安静的待着,我会想些办法让你来我的金宝殿,这样,让你暂时不用受这孤苦。” “好,我等你。” 丹阳现在没有任何路可以走,除了凤西言能帮她之外,再也没人可以帮她了,所以她不得不对她言听必从。 之后,她安抚了几句丹阳,然后带着墨兰离开了,在回金宝殿的路上,墨兰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什么要帮这个丹阳小郡主啊?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在带上她这个累赘,岂不是更麻烦。” 凤西言也在心里傲慢不已,她就是太心软了,别人一可怜,或者露出可怜模样来,她就忍住自己泛滥的同情心,然后就稀里糊涂答应人家。 答应之后,事后自己就开始懊悔不已,然后悔恨自己又怎么多管闲事。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她了,不管了,反正都已经答应了,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姑娘也是真的可怜。”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五章:百里月牙的心计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一时脑抽还是怎么的了,但是既然都把话放出去了,在说后悔话也是徒劳,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金宝殿后,凤西言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尤其是丹阳小郡主和百里月牙两人的对话,其中百里月牙最是奇怪。 从她和丹阳小郡主对话来看,这人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丹阳小郡主是因为什么才进宫的,可是她竟然明目想法去找人家的麻烦,还一副不知道丹阳对应为一点情意都没有。 一副丹阳小郡主是因为喜欢应为,所以才不折手断进宫来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怒骂这百里月牙。 因为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又被她利用了,又再一次成为利用的工具。 “妈的!到真是小瞧她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导的那方,没想到到成为人家的瓮中之鳖了,被人家利用的团团转,还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利害的人。” 看着怒不可竭的凤西言,墨兰在一旁不敢说话,等她稍微平复一些才敢开口。 “小姐,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凤西言看了墨兰一眼,懊恼不已,然后给她解释起来。 “之前百里月牙不是做出一副无奈又可怜的样子来求我吗?你也看到了,可是你能看出来这是她装的吗?她不去唱戏真是太可惜了,气死我了!” 墨兰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是,可是小姐,她又做了什么啊?” “她做了什么?” “哼!” 凤西言重重“哼”了一声,带着无比怒气的声音继续解释道。 “她其实早就知道丹阳小郡主对应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愫,并且进宫也不是人家愿意的,可她愣是一丝都没透出来,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在我们面前扮可怜,利用我们的同情心去帮她收拾人家丹阳小郡主。” 听到凤西言这么一解释后,墨兰也反应过来了,然后一脸恍然大悟。 “是哈!真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她处处透露的古怪,还有丹阳小郡主会那样说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凤西言已经在心里把百里月牙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过早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暴露给她了。 这下好了,仗着有自己的秘密,也不知道下一步还要怎么算计自己。 一想到算计这两个字,凤西言就忍不住一阵头大,怎么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这两个字呢? “她这样做不是明摆着的吗?哪怕丹阳不喜欢应为,不是心甘情愿进宫的,她也不允许,她当时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她要丹阳好好看着她是如何成为应为唯一的女人,后宫唯一的掌权人吗?”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百里月牙,不但将利用和算计用到极致,更是明目张胆把自己的野心当众说了出来。 只不过,是她们人笨,没听出人家的潜台词而已。 想到这里,凤西言就愤恨不已,她真的是一个大猪头。 “啊!” 墨兰忍不住一声惊呼,脸上一片震惊之色。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你这样一说后,还真是这样啊。” 反应过来后,墨兰当下也愤怒不已。 “那小姐,以后我们还是离这个百里月牙远一点算了,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算计你一次就算了,还算计你第二次,简直是其心可诛,杀了她都不为过。” 经过之前的发泄后,凤西言已经冷静下来了,没醒悟过来的时的愤恨了。 她捧着孕肚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将一边往嘴边送去,一边冷哼不止。 “之前是我轻敌了,小瞧了这个女人,如今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她算计了两次,怎么的也要算计回来才行啊。” “我们怎么做?” 墨兰急步来到凤西言身旁,一脸静听下文的模样。 “怎么做?哼!” 凤西言冷哼一声放下茶杯,声音冷然不止,“她既然敢明目张胆戏弄到我的头上来,不就是抱着我不会发现的可能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她来一招扮猪吃虎,我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这番话后,凤西言对墨兰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耳朵靠近来一些,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起来。 “好,我明白了,小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就这样,主仆两人达成共识后,她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只不过现在多了项,那就是每天要去探望名为爱受宠实际被囚禁的丹阳小郡主,并且还要给她送吃食。 直到这个时候,凤西言才相信丹阳小郡主之前说的那番话,那就是应为是铁了心要她命的,只不过人家丹阳王已经妥协到这个份上,把闺女都送进来了,他也不好明面上下手。 所以只是采取这种不闻不问不管的态度,让她自生自灭,更狠的是,偌大的宫殿里,既然没有吃的,也没有安排人来给她送饭之类的。 这简直就是想把人活生生饿死嘛。 对丹阳小郡主这种遭遇,凤西言除了心疼和可怜你同时,只觉得头发一阵发麻,后背一阵发凉。 虽然独占了应为所谓的“宠爱”,但看到他对别人的手段,凤西言丝毫不觉得庆幸和幸运,以及被偏爱的偷乐和对她人的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在每一次见过丹阳小郡主后更加强烈,所以她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只有这样,她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才能保护腹中的孩子。 虽然应为表现的很平淡,但是,她还是能察觉出来,那就是应为每一次看她腹部的眼神都异常冰冷不已。 那个眼神令她非常不安,并且不由得一阵恐怖。 如今,这种恐惧越来越强烈不已。 可能她每日往丹阳小郡主那里跑的太勤了,勤到应为再也坐不住,再次出现在她金宝殿。 第六百一十六章:心平气和 应为来的那天,她和墨兰正好商量着给丹阳小郡主送什么吃的,刚打包好饭菜正要出门的时候,应为出现了,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这是要去哪里?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墨兰第一反应是把饭菜藏在背后,凤西言则是挡在墨兰跟前,警惕的看着他,声音冷得不行。 “去看一个朋友……”说着,凤西言看了一眼墨兰手中拎着的食盒,然后继续说道:“去看朋友总不能拎着食盒去不是吗?所以我带了一些好吃过去,怎么?有事吗?” 应为垂了垂眼眸,不请自来踏进金宝殿,声音听不出喜怒。 “喔,是吗?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这话问的可以说是非常欠扁了,凤西言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她就不信应为是突然来这里单纯看她,而不是因为她时常往丹阳小郡主那里走动太过频繁导致的。 既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她只好转身回到殿中,一边回去,一边讥讽道:“是啊,你认识啊,你当然认识了,这个人就是你新进宫的丹阳小郡主了,不过,她是什么封号啊?” 应为转身在屋内桌前坐下,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得像个局外人。 “她不过利益政治的物品而已,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所以,得到了封号也没什么用处。” 听到这话,凤西言眉头紧皱,有些不悦起来,但还是没明目张胆表现出来。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对人家姑娘这样吧,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性命而已,你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疼吗?不会感到不安吗?” 应为掀起眼皮看了看她,然后抿唇笑了笑,“所以姐姐这是怕我遭到什么报应,所以这是在帮我收拾孽债吗?” 说这话的时候,应为的眼神还意有所指的瞟向站在凤西言身后的墨兰手中提着的食盒一眼。 这一眼,可谓是暗示意味十足。 凤西言立即在心里大大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会好吗? “你想多而已,只是想着一个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离开了,挺可惜的,所以,想着能挽救一条算一条。” 说完,凤西言看向应为。 她话都说得如此明显了,如果应为还装作听不懂的话,那她也就没必要和他在浪费时间的必要。 因为这是她能对他低头的人底线,过了这一点,她就不会在低头了。 那么,丹阳小郡主最终是个什么结局,那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应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许久,才转而说起其他话题来。 “这件事又是百里月牙在中间的作鬼的吧。” 应为这话不是在问她,而是在肯定。 凤西言也没想隐瞒,如果这一点应为都不知道的话,那她也对他失去信心了,好歹是手段杀伐果决的帝王,要是连一个女人的手段都看不出来的话。 那这个王位乘早让出来的好。 比如说她! 想到这个,凤西言惭愧不已。 虽然自己做的很差,但她不容许应为也差,因为一个人丢脸就行了,不用一堆人都跟着丢脸。 “既然你都知道是百里月牙在搞鬼,为什么你还容许这个女人继续肆意妄为?” 刚一问完这个话题后,凤西言就后悔不已,因为一问完之后,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所以话刚一出口,就立马后悔了。 应为神色一片复杂,眼中藏不住的傲慢和愧疚,凤西言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知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我欠百里月牙的情无法用其他东西去偿还,而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所以,很多时候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都不会去计较,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 凤西言心里微微动了动,正要说话,不料应为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些包容下,唯一一个底线就是她不能做任何伤害到你的事,其他的,都随她意。” 她已经伤害到我了,她利用我,算计我…… 凤西言止不住在心里大声咆哮道。 当然,她只敢在心里咆哮,不敢当着应为的面咆哮出来。 因为这不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还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所以,这个闷亏,她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大声宣扬出来。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你们说的那些都是一些轻飘飘的借口,实际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趁着这股子劲,凤西言赶紧追问道,深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却没想到,应为比他机警,她刚问完这话,应为就抬起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姐姐,你在是趁我不注意,然后在套我的话吗?” “是啊,就是这样,怎么?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 凤西言也没有避讳,坦坦荡荡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应为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眸,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个……以后在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这个答案,凤西言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所以不是跟失望。 当然,她也不是奔着这个答案来的,她奔着的,是其他的答案。 “既然百里月牙的事不能说,那你告诉我丹阳小郡主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人家?” 比起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的,凤西言更愿意听应为亲自说。 每个人所站立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而弱者都喜欢带着私情的站在自己那边,所以,她想听听应为是怎样的看法。 没想到应为只是冷冷一笑,表情冷淡至极。 “哼!我坐上乌阳国王位那一天开始,他们这些人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对他们手中的兵权置之不理的,因为我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病秧子,是不会他们威胁到我王位的。” 对这个观点,凤西言还是很赞同的,上位者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藩王手握兵权,尤其是兵强马壮的藩王统治地。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七章:离她们远一点 “而这一点,在我上位开始,我就已经明目张胆告诫过他们,让他们知情识趣一些,别让我把脸面撕得难看,并且我也警告过他们,也开出了丰厚的条件,可总有一些跳梁小丑不懂得见好就收,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 “所以,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其中跳跃的最厉害的丹阳王杀鸡儆猴了,他不是自认为我没有能力把他怎么样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好好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凤西言点了点头,心里无比赞同应为这番话,说实在的,当初她在大宁当皇帝的时候,除开身不由己,被人控制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太过心软,容易被人唆使。 “可是,这丹阳小郡主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丹阳王不会想着这丹阳小郡主貌美如花,所以想要她来勾引你是吧?” 应为冷笑了一声,没有否认,见他如此,凤西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 “丹阳老贼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可惜他失算了,她这个女儿没遗传到他那点脑子,只是来求我放过她以及放过丹阳,我对她没心思,也不会改变做下的决定。” “所以那天百里月牙故意引诱我去看的好戏就是她在求你吗?” 一切都对上了号。 应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可现在你不是已经得到丹阳王手中的兵权吗?为什么还要让丹阳小郡主进宫?” 凤西言想要知道其中原因,所以在询问的时候,语气着急了一些,而这些落入应为眼中,还以为她这是吃醋了,所以心里隐隐开心不已。 “姐姐这是在吃醋吗?” 这话一出,凤西言再也没忍住,直接当着应为的面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如果不能正常好好说话的话,那就不聊了,免得浪费时间。” 说着,凤西言作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应为给拦住了。 “好了,不闹了,坐下,我给你继续说这丹阳小郡主为什么会让她进宫的原因。” 这是她和应为难得没有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相处最和睦的一次,再加上她心里有很多想要问的,所以也不想把氛围弄得难看,也就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说吧。” 重新坐下来的凤西言不在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应为也懂得见好就收,不敢在试探她的底线。 “丹阳王把她送来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幻想凭着他女儿姿色应给会让我动心的,再者,也是放一个眼线在我身边,想着丹阳还有机会重新东山再起。” 这下,所有事情都能想得通了,这场权势争斗中,其实最受伤的只有丹阳小郡主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凤西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替这丹阳小郡主不值得。 尤其是在她处处为她父王着想,从来没有怪罪过她的父王。 “姐姐以后别和这丹阳小郡主来往了,你要是无聊,我让城中其他贵女来陪你玩,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好。” 凤西言先是和百里月牙搅和上,后又和这丹阳小郡主就纠缠上,他心里委实有些担忧。 虽然知道凤西言不是个傻子,相反还聪明伶俐,但唯一一点就是心地善良,对比自己弱势的人总是抱着很多同情心。 这样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这样容易被人利用和算计。 所以,他得防患于未然。 凤西言看了应为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哀求之色,顿时,心里一下软了下来。 正要开口,但在转念之间,到了嘴边的话就被她活生生的忍了下去,然后硬了硬心肠,带着不动摇的信念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她们虽然和你政治上的来往和算计,但实际上,我对她们只是可怜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所以你放心她们会算计到我头上来,我不会给她们这样机会的。” 有些话她必须得说清楚才行,因为只有坦坦荡荡的,应为才会相信她的话,才不会对她起什么疑心。 果然,她说完这话后,应为沉默了下来,不在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既然姐姐心中有了主意,那我不多加干涩就是,只是有一点,还请姐姐时刻注意一些。” “什么?” 应为都退让一步了,她又怎么好在得寸进尺。 “可以把她们当成无聊的解趣玩乐,但千万别让被她们可怜楚楚的样子给欺骗了,丹阳的女人,比起大宁的女人,手段要高出很多。” 这一点,凤西言已经深有体会了,就从百里月牙这里,她就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防不胜防了,亏她还自认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想到这些屈辱,凤西言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 不过,她不能让应为发现,不然,不利于她接下来的行动。 “好,我知道了。” 凤西言痛快的向应为答应了。 说完这些话后,两人顿时没什么话可以说的,彼此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应为的目光始终流连在凤西言脸上没有移开。 顶着这么一双刺人的眼睛,凤西言浑身极为不自在,心里虽然极为不舒坦,但面上还是硬着头皮保持沉稳,当作习以为常的样子。 “姐姐最近有还没有孕吐之类的?或者说是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问题问得凤西言一脸懵逼。 她吃得好,睡得好,别说孕吐了,就是反胃都不曾有过,丝毫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这个问题从应为嘴里出来,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忐忑得不行。 “没有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应为平淡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我怕你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怕你在这里水土不服之类的,所以随口一问,没事就好。” 凤西言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她都来这么久了,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晚了一些? 第六百一十八章:要了丹阳小郡主 问完这句话之后,应为就没在说话,而是拿起茶杯在手中把玩起来。 凤西言也没有说话,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去,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既然你心里丝毫没有把丹阳王和小郡主放在眼里,也拿到兵权,那你现在怎么对待丹阳小郡主?” 应为将手中的茶杯轻轻转了转,鄙夷不屑说道:“我能怎么对待她?既然她已经进宫,那就待着吧,至于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凤西言在心里又再一次心疼可怜兮兮的丹阳小郡主。 “既然她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把她给我吧,反正我闲着也是无聊的很,有她在这深宫中陪着我,说不定还能解解闷。” “姐姐是不是忘记刚才我说过什么了?” 应为冷冷的回了一句。 凤西言赶紧补救道:“怎么会忘记?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个姑娘我看着比起那百里月牙要单纯许多,在说,我也不会傻到被她给利用了,放心吧,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傻。”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凤西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坦然自若,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 应为定定看了她片刻,许久才缓缓开了口。 “既然姐姐觉得她还有这种用处,那就留着她陪你解解闷。” “那就多谢了。” 见应为答应之后,凤西言大大方方的道了一声谢。 就这样,有了应为金口玉言之后,丹阳小郡主也算是可以堂堂正正搬进凤西言所居住的金宝殿里了。 对凤西言第一天入住金宝殿的时候,整个皇宫上下都在议论王上为了哄新来的美人,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把整个金宝殿内填满金银珠宝,桌上椅子上榻上,就连窗户上也有。 这么劲爆的消息,丹阳小郡主怎么可能没有听说。 不过,对这个谣言,她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可信度只有一半,因此,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当她被凤西言接到金宝殿,看着满殿金碧辉煌,熠熠生辉的殿内时,她才后知后觉相信,原来这次的谣言并没有夸大其词。 看着堆满一地的珠宝,尽管本生就是生在富庶人家的丹阳小郡主也止不住猛呼吸了一口气,瞪大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看向神色平淡到一副习以为常的凤西言身上。 “凤小姐,这……住在这个地方,你难道不觉得奢靡吗?” 凤西言目光淡淡从那些珠宝身上晃过,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痛不已,可还是装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淡漠样子来。 “是奢靡了些,但看着不是很好看吗?” 这哪里是奢靡,简直是暴发户好吗?鬼知道她每天在看到堆满屋的金银珠宝时心里有多煎熬吗? 只能看不能动的痛苦谁能了解? 外人都说应为为了博她一笑,不惜花下重金堆砌整个金宝殿,可谁又知道这些东西堆在这里,只能看,不能摸,甚至都不属于她自己。 这种痛苦,又岂是那些人能明白的? “好看是好看,但凤小姐……这样是不是太过招摇了一些?” 丹阳小郡主带着羡慕的眼神在那些珍宝上看了又看,然后才小心翼翼试探着对凤西言说道。 “招摇就招摇吧,反正堆在这里,每个人来金宝殿都能看到。” 说完,凤西言忍住心里的难受,无比心痛的转移开了视线,然后提步往殿里走去。 应为虽然把这些金银珠宝堆在这里,也对她说这些东西都是她了。 她也想,可心里也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想就能拿的,拿了,就要付出代价。 正所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这么多宝贝,她只能看着,却不敢动。 丹阳小郡主自从来了金宝殿之后,比起之前只有墨兰和自己无聊的时光,丹阳小郡主学识渊博,不但广知乌阳国历史文化,更是对周边国家也有深刻的了解。 才短短几天时间,凤西言就从丹阳小郡主这里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心里对她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直接把她当成一个行走的百科全书。 这天,凤西言照例用过饭后,进行每日必须进行的饭后散步习惯。 平常丹阳小郡主想跟着一起,她都没让,是因为有些东西,她不能让人察觉出来。 而今天,破天荒的,吃完饭后,她主动邀请丹阳小郡主一起去散步。 “我一起吗?” 丹阳小郡主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眼中布满受宠若惊。 凤西言点了点头,肯定道:“嗯,就是你,之前是看你身体羸弱,怕你跟着给累坏了,心疼你,所以才不让你跟着的,但这几天见你胃口好了不少,脸色也恢复了血色,所以想着就一起,这样,你也能快一些恢复身体。” 虽然丹阳小郡主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之前主动提出来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礼节性的问候一句,也没真正想跟着去。 所以凤西言最后没让她去,她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尴尬或者奇怪什么的。 而现在,凤西言主动邀请她去,她又怎么好推辞。 “好,那稍等我片刻,我去换一身方便的衣服。” “嗯,去吧,我们等你。” 说着,丹阳小郡主就离开大殿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待丹阳小郡主一离开,墨兰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小姐,带上她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她会不会去告密?” 凤西言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就是因为不确定她是哪一方的人,我不得不小心一些,计话已经提上日程,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失败,因为失败了,我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所以,我的小心谨慎才行,我得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会在背后搞我。” “那您带上这丹阳小郡主是……?” 墨兰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试探了,看看她是不是像她说的一样孤立无援?还是其他人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九章:活着就是希望 “奴婢明白了。” 主仆两个互通心意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谈起其他话题来,然后等待丹阳小郡主出来。 没等一会儿,丹阳小郡主就出现了,重新换了一身短打的她看起来英姿飒爽了不少,整个人比起在要死要活的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任任何人都无法看出她就是之前寻死觅活不想待在皇宫的样子。 “你……” 看着脸上多了很多笑意的丹阳小公主,凤西言一时之间觉得无比惊喜,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怎么了?” 丹阳小郡主不知所以站在原地,然后转了一个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以为自己是不是穿错衣服还是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了。 谁知凤西言立即大笑了起来,“你别紧张,难得见你这么开心,所以有些诧异罢了。” 听到凤西言这么一说后,丹阳小郡主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之前穷途末路,以为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对周遭的一切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想着自己马上就是要死之人,活着也是浪费时间而已,不过……” 说着,丹阳小郡主重新抬头看向凤西言,缓缓说道。 “不过现在有了凤小姐,之前那种心思就消失了,还是觉得活着才行。” 见丹阳小郡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可爱得不行,眼里一片感谢之意。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将自己的心思掩饰了下去,然后上前拉着她的手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是啊,不管发生再大的事,在怎么撑不下去都不能轻生,因为就只有这么一条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丹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声音有些感慨。 “是啊,只要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凤西言和丹阳手牵手的在前边走着,墨兰就乖巧的跟在她们后面,身后照例跟着应为美名其曰来保护凤西言的侍卫。 三人按照凤西言每日固定散步的路线一边悠闲的散着步,一边听丹阳小郡主说她所见闻的那些趣事来。 “这么说来,你家和百里月牙家还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听到丹阳小郡主提起丹阳家的家族史,在提到丹阳上一辈有一个姑姑是嫁给百里家后,凤西言惊诧不已打断她的话问道。 “嗯,也算是亲戚关系。” 提起百里月牙的时候,丹阳小郡主眼里的鄙夷不屑怎么都挡不住。 “那她为什么还这样对你?” 凤西言是真的不懂这百里月牙了,不管怎么说,这丹阳小郡主也是她家的亲戚,她怎么对待人家丝毫没有心慈手软之意。 “亲戚算什么,她百里家向来心狠手辣,对自家人都能下手,对我们这些沾亲带故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呢?更何况,我不是还进了宫,成了她心上人名义上的第一位妃子吗?” 丹阳小郡主不止是百里月牙看不顺眼,更是对整个百里家都不屑。 凤西言附和着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虽然我不怎么了解这个百里月牙,但是从她这几次的举动来看,这个姑娘不好惹,尤其是能屈能伸这一点,上一秒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下一秒就要吃人。” “像她这种喜怒不定的人,相处起来让人感到恐怖不已,更何况,她明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进宫的,还能把一切怪罪到你头上来,她也挺厉害的。” 凤西言不是在恭维百里月牙,而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心生恐惧,因为她发现,比起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女人,自己真的玩不过人家。 “凤小姐之前没在乌阳国,不了解这个人也不足为奇,因为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厉害,凡事她看不惯的东西和人,只要是招惹上她,最后的下场都很惨,并且最后的结果却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提起百里月牙,丹阳小郡主像是有说不尽的恨意和厌恶,以及一丝丝她没察觉到的恐惧。 凤西言却来了兴趣,她正好对这个百里月牙感兴趣得不行,下一步计划正需要她来开头,所以想对她多了解一些。 之前想着百里月牙对人家丹阳小郡主这么狠,想着两人应该也不是很熟,但却没想到,这个丹阳小郡主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让她不用在白费心机继续去亲自了解了。 “怎么说?难道在此之前你和百里月牙就认识了吗?” 凤西言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副不知道她们两人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其中。 丹阳小郡主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在凤西言把她从那座就要将她葬了的宫殿救下开始,她就在心里发誓,以后自己这条命就是凤西言的了。 “因为两家是亲戚的缘故,逢年过节也时常走动过,所以对彼此有一些了解的。” “怪不得。” 凤西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百里月牙从小被千宠万宠长大,面上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也是城中出了名的才女美人,对外总是一副和煦的样子,所以在城中贵女中很受欢迎。” “以前我也认为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在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说?” 凤西言好奇得不行。 “后来我发现,只要是和她发生过口角或者是争吵过的人,后来的下场都很惨,摔断腿或者是摔断手臂之类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有些甚至连命都丢了。” “这么恐怖?” “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做的这些根本就没任何证据,虽然曾经有人怀疑,可没什么证据之后,一切就这么不了了之。” 听丹阳小郡主说完之后,凤西言心里顿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应为曾经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和百里月牙走得近了,说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应为很少对一个女人这样评价,而现在这样说了,是不是代表他早就知道百里月牙是个什么的女人的? 第六百二十章: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是第一个发现这些奇怪的人,所以在第一时间,我就离开回到了丹阳,之后再也没和她有任何的来往,只不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样的不好惹。” 提起这些事的时候,丹阳小郡主眼中隐隐有股庆幸在其中。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思索了片刻后,才重新抬起眼眸看向丹阳小郡主。 “以后,我们不和她来往了,这种太可怕了。” “好,不和她来往。” 丹阳小郡主难得露出笑意来。 不知不觉中,她们散步来到人烟稀少没人居住的偏僻宫殿外。 看着高耸的城墙,凤西言喃喃说道:“自古以来,深墙大院里埋葬的都是无辜的女子,也不知道当年这个院子埋葬的又是哪一位痴情的女子。” 闻言,丹阳小郡主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高耸着宫墙的院子,眼中跟着浮现一丝感伤来。 “历朝历代开始,男人争权夺势下,受伤的从来都是女子。所以哪里有什么天作之合的美谈,不过是说来哄骗世人的罢了。” 凤西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丹阳你有喜欢的人吗?” 想着小姑娘家脸皮薄,她问这个问题,小姑娘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却没想到,小姑娘目露忧伤,没有任何的羞涩之意,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感。 “曾经有过……在丹阳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个在我们家学堂读书的书生……” 提起这个书生,丹阳小郡主眼中难得浮现一些柔情来。 凤西言没想到丹阳小郡主还有这样一桩往事,赶紧追问道。 “后来呢?那个书生怎么样了?你们没在一起吗?” 话一出口,凤西言就像打自己两巴掌,她真是疯了,肯定是没有在一起了,不然丹阳小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丹阳小郡主苦笑了一声,无比悲哀的继续说道:“一开始,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一心只在书上……我刻意经常在他路过的地方等着,然后偷看他……” “后来有一次,我按照往常一样偷偷躲在暗中偷看他,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就被他给发现了,他虽然救了我,但却没有过多来靠近我,反而避我如洪水猛兽……” “我那时很溃败,自尊心也受挫,就没在去偷看他,想着将这个人给遗忘了,可那时我才知道……其实他也是对我动了心,并且是在很早的以前,比我还早,是因为一次偶然见到我,对我一见钟情的……” 丹阳小郡主沉浸在自己年少倾诉回忆中,脸上幸福的笑意是她从来还有看到过的。 凤西言在心里感慨不已,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从古至今,只有极少数是得到善终的,其他的,都是以悲剧收场。 想来,这丹阳小郡主也是一样的悲剧吧。 “只是碍于身份,他不敢靠近我,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直到那日救了我,知道我的心意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才敢对我表露心意……” “我们都知道彼此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可就是无法抵挡对彼此的爱恋……所以时常在私下来往……” 听到“私下”这两个字后,凤西言挑了挑眉头,脑中开始浮现一些画面来。 丹阳小郡主仿佛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打断她的浮想联翩解释道:“我们私下相处并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事来,都是他在教我读书,让我见识到很多以前从未见识过的奇文杂志……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对此,凤西言在心里重重点点头,止不住感叹起来。 看看人家,这才是健康的小情侣! “后来,我们的事还是被父王发现了……一场腥风血雨后,他离开了丹阳王府……我被关在家里,失去了自由……在求见无门之后,他离开了丹阳,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而我也被送到这深宫中来……” “哎!” 凤西言无比感伤的感叹了一句。 丹阳小郡主眼中浮现出泪花,但她倔强的没有让那泪水落下,而是故作坚强的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你还想他吗?” 凤西言总是对充满遗憾的苦命鸳鸯心疼和心软不已。 “想……每天都在想……” 丹阳小郡主直言不讳的承认道。 凤西言忽然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乌阳国的女子不像大宁的女人那样口是心非,在对自己喜欢人这一点上,她们丝毫不避讳,心里怎么想的,就大大方方承认。 “想找到他吗?” “想怎么会不想……” “所以你后来不想死了,是因为这个男人吗?” 电光火石之间,凤西言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点来。 “是,既然死不了,那么……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因为最坏的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丹阳小郡主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渴望。 “好,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我帮你一起找。” 明知道在不能确定丹阳小郡主身份之前,她不能过多的暴露自己,可不知怎么的,在看到丹阳小郡主眼中闪烁着的泪花时。 她就一下心软了,又开始对人家承诺了。 只是,丹阳小郡主似乎没有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她苦笑了一声,带着感谢的语气说道。 “凤小姐,真的很感谢你能帮我,但这次还是不用了,因为你把救出来,保住我这条命已经够好了,我不想让你在费心了,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不再说什么,反正机会她已经给出去了,接不接受就是人家的事了。 “不要这样说,虽然我之前我并不认识你,对你也不熟,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好朋友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好了,别说这些伤心的事了,我们回去了。” 说着,凤西言带着丹阳小郡主朝前方一处冷宫前行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一章:不怪她狠心 带着丹阳小郡主往前走的时候,凤西言心里心虚不已,甚至不敢去看丹阳小郡主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过于虚伪和虚假,但处在这个境地,有些东西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实在是已经被人欺负到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敢有了。 所以,她这是被逼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路上,凤西言没有说话,她身旁的丹阳小郡主也没有说话,跟在身后的一群宫人也没有说话,大家就这么静谧无声的向前走着。 越往里面走,前方的路就越忽明忽暗,给人一种即将风雨欲来的架势。 凤西言微微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丹阳小郡主一眼,见她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和危机感,平淡到让人感觉她无比信任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这丹阳小郡主似乎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只不过人家道行深,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走到一处破旧宫殿门前,凤西言故意放慢脚步,然后瞅准时间,然后看着地上一个小坑踩了进去。 “哎哟!” 她做出一副扭到脚的样子来。 “凤小姐,你怎么了?” 她身旁的丹阳小郡主率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而跟在身后的墨兰也冲到她身旁,努力做出激动担忧的神情来,语气更是止不住的激动。 “小姐,你怎么了?你伤到哪里了?” 听到墨兰这两声,要不是场合不对,凤西言都想当场吐槽两句。 这墨兰演技实在是太假了,假到她都有一些听不下去。 为了不让丹阳小郡主看出什么异样,她假装没听到墨兰的惊呼,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一副不知所措的丹阳小郡主身上。 凤西言努力做出一副痛苦的神情来,然后看着丹阳小郡主声音痛苦的解释起来。 “应该是不小心扭到了……都怪我,走路不好好看路……还有,这是哪里呀?” “凤姑娘你先别着急……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以前进宫的时候,都只是去指定的宫殿拜访……别说来这种地方,我连御花园都没有去过。” 听到这话,凤西言眼睛扑闪扑闪了两下。 继续装可怜道:“那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再加上现在怀有身孕,也不敢让这些宫人随意搬运我,要是伤到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小姐……” 墨兰挤出两滴眼泪,眼巴巴守在凤西言身边,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看到此处,丹阳小郡主眉头皱得像是要打结一般,看着凤西言喃喃自语道。 “这可怎么办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凤西言抬手赶紧拉了拉她衣服的下摆。 丹阳小郡主立刻上道,很有眼力见的赶紧蹲在她面前,然后将身子靠近她。 凤西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故意做出一副强撑的样子凑近丹阳小郡主身旁,然后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她声音极低,抵到只有她们三个人才听得到。 凤西言说完后,满眼恳求的看着丹阳小郡主,而丹阳小郡主则一脸迟疑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询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是错过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凤西言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眼睛里泪花闪烁,抓住丹阳小郡主的手更是指节泛白。 “可是……身后跟着的这些人怎么办?” 在她们不远处,静候着一群太监宫女,个个眼睛急切的看着她们,但因为凤西言曾经下过命令,所以他们即便是看着凤西言出事,也不敢贸然上前来施以援手。 只能着急的在远处看着,不敢轻易动作。 凤西言追随丹阳小郡主的眼神向身后看去,然后转头重新看向丹阳小郡主,缓缓说道:“你放心,这些人我来处理……当然,你要是害怕不去也没关系……我不会责怪你的……因为这件事的确太冒险了……” 这话一出,丹阳小郡主眼神立刻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开口道:“好,我去,等我!” “好,别忘记我嘱咐你的话。” “嗯,放心吧,我已经记住了。” “好,去吧,万事小心。” “好。” 说完之后,丹阳小郡主立刻站起身,朝身后着急不安的太监和宫女大声感到:“凤姑娘刚才不小心崴了脚,来一个人跟我去请太医。” 话音一落下,领头的太监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凤西言跌坐在地上,脸上一阵痛苦之色,那太监心里顿时着急不已。 看着脸色比自己还要痛苦的太监,凤西言心里乐得不行。 她当然知道这太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而已。 不管她愿不愿意,现在在整个乌阳过皇宫里,她怎么说也是应为最在乎的宝贝,要是磕着碰着,或者伤到哪里。 应为是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这些太监宫女就可怜了,这些账,应为肯定通通算在他们头上去,所以,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这些人比任何人还要在乎她的有没有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啊,要是在耽搁下去,凤小姐出了什么事,怕是在场所有人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话一出,跟上来的太监跑到在丹阳小郡主前面去带路。 跟上去之前,丹阳小郡主看着凤西言点了点头,凤西言也对她眨了眨眼睛。 得到暗号后,丹阳小郡主没有在迟疑,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忽明忽暗的灯火中去。 “小姐,她会不会……” 看着远处的身影,墨兰在凤西言身边喃喃问道。 凤西言目光直直看着远处,声音轻轻:“谁知道呢?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按照和凤西言吩咐,丹阳小郡主跟着那个太监在经过一处像巨树的假山时,她也学着凤西言跌坐在地上,然后惊呼起来。 “哎呀!” 第六百二十二章:忍功了得 她前方的太监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丹阳小郡主,赶紧转了回来。 “丹阳小郡主,你怎么了?” 丹阳小郡主抱着自己的脚痛苦的解释道:“我……我可能也是崴脚了……” “啊!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小太监叫苦不迭,眼中一片倒霉之色,心里更是哀嚎不已。 哀嚎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这么倒霉?先是凤小姐崴了脚,紧接着丹阳小郡主也崴了脚,今天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丹阳小郡主做出一副极为为难的样子,迟疑了片刻,推了推那小太监,忍住剧痛对他吩咐道。 “你别管我了……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凤小姐不一样,她是王上心尖尖上的宝贝,你还是赶紧去请太医……然后在让其他人来接我……” 两厢比较之下,那小太监不在迟疑,犹豫了片刻就做出决定,然后无比歉疚的对丹阳小郡主说道:“那小郡主,你先等着,奴才去请完太医就马上过来接您……” “嗯嗯,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在耽误下去,到时候,要是凤小姐有个什么差错,大家都得死。” “好,好,奴才这就马上去,您稍等着。” 说完,那小太监赶紧朝着太医院跑去,彻底不管身后的丹阳小郡主。 等小太监跑远之后,丹阳小郡主赶紧从地上站起身,然后按照凤西言之前交代的话朝着像巨树的假山后面走去。 果然,假山后面有一处隐蔽的洞口,她没有迟疑,想起凤西言曾经说过,她在洞口里放了一些干粮和火把以及火石一些必须用品。 她趁着黑摸了进去,果然在洞口处摸到这些东西,她不在迟疑,在洞中将火把打燃,然后拿着干粮袋大步朝着洞穴中走去。 按照凤西言交代的路线,一路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岔路口,她趴在两条路的石壁上听了听,在听到左边一条路传来水声后,就朝着有水声的那条路大步走去。 很快,来着一道河流前,她蹙了蹙眉头,看着湍急的河流,她心里害怕得不行,许久不敢下去,迟疑着站在岸上看着。 过了许久,在心里无数次说服自己后,才朝着湍急的河流走去。 凤西言在地上坐到屁股的麻了,小太监才带着太医姗姗来迟。 其中,没有丹阳小郡主的身影。 然后,她假惺惺的对小太监询问道:“丹阳小郡主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听到她询问,小太监赶紧回答道:“回禀凤小姐,小郡主在和奴才请太医的途中因为跑得太快,也跟着不小心扭伤了脚,因为担心您,她让奴才先去请太医,然后在派人去接她。” 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凤西言依旧假装惊诧不已的神情来。 “伤得严重吗?” 还假惺惺的关心道。 “这个……奴才不知,当时事态紧急,奴才来不及查看她的伤势,她就让奴才赶紧去请太医了……” “这样啊,那好,你不用让人去接她,我让人去就行了。” 说着,凤西言扭头对墨兰吩咐道:“你去吧,丹阳小郡主为了先救我,忍着剧痛在哪里等着,为了表示我的感谢,你去要重视一些。” “好,奴婢这就去。” 说着,墨兰和凤西言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从后面跟着的宫女里面挑选了两人平时比较安分守己的人跟着去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小太监止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他还没告诉人在哪儿啊。 但转念一想,就这么几条路,一条找不到,总会在另外一条找到的。 于是,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太医很快为凤西言检查起伤势来。 看着太医将自己长袜拿开,露出脚踝处一处淤青来,凤西言后槽牙都咬紧了,然后忍住剧痛任由太医翻来覆去的检查。 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妈的!为了演这场苦肉计,她昨天就趁着散步的借口故意往凹凸不平的地方走,硬是真正扭伤脚,然后痛的抽气也不敢让跟在身后的太监宫女看出什么异样来。 一路上,她疼得满头大汗,脸都疼得惨白,可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就这么把身子依靠在墨兰的身上回到金宝殿。 想起墨兰当时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以及回到寝殿后,憋着不敢哭出声,咬住下唇疯狂流眼泪的可怜样,仿佛疼的人是她一般。 然后小心翼翼用冰水给她冰镇伤势,一个劲的流眼泪,哭得她都想跟着哭了。 不过好在一切付出都有回报,至少目前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并不是像之前那样什么希望都看不到。 太医看着淤青到发黑的脚踝,眼中一片深思,似乎像是看出了什么。 凤西言半是威胁半是遮掩的解释道:“我从小就是这种体质,一旦有什么磕磕碰碰,伤口都会看起来很恐怖,尤其是现在怀有身孕,所以有这种伤势也不足为奇。” “太医你觉得呢?” 太医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凤西言,但对她的传言早就听得不胜其烦,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重要性。 在这种情况下,太医也不好说什么,赶紧拿出正骨的东西先给她固定好,然后在让几个太监用单骄抬着她回到金宝殿。 凤西言刚被抬回金宝殿,屁股还没坐热,应为就得到禀告急匆匆赶来。 一来,就着急的看她的伤势,然后让太医赶紧说明情况,着急程度,和外面传的一样,对她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废物!你们是怎么照顾姐姐的?” “奴才该死!” “奴婢该死!” “……” 殿内,太监宫女稀里哗啦的跪满一地。 凤西言忍了这么久,此刻才敢哀嚎着呼痛,然后替那群可怜的太监宫女求情道:“你就……啊……好痛……别在责怪他们了……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的,让他们离远一些的……我扭伤脚也是个意外……啊……好疼……” “姐姐!” 应为赶紧抓紧凤西言的手,扭头眼神狠戾对那太医暴呵道:“你到底是怎么治疗的?姐姐为什么会痛成这个样子?”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三章:锥心刺骨 听到应为如此凶狠的质问太医,凤西言心中一跳,目光如炬的看向那太医,手不自觉抓紧床下的被褥,一副如临大敌的看着那太医。 应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凡是犯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出来的,并且,那些人还是他跟着去治疗的。 所以,此刻被他气厉声质问,太医豆大的汗珠紧随落下,急忙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王上恕罪啊!凤姑娘脚踝伤的太过严重,臣必须要用力一些才能让错位的骨头回归原位,所以……凤姑娘疼是正常的。” 见这太医没把自己供出来,凤西言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了下来。 既然人家都帮了自己一次,怎么着的,她也不能对人家见死不救啊。 “好了,你别吓唬太医了,人家也是为了我好,你这样,人家还怎么帮我治疗?” 凤西言伸手拉了拉应为的衣袖,用无比温柔的语调安抚道。 应为回头看了看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凤西言,因为疼痛,唇角都泛着青紫色,整个人沧桑不已。 而对他说话的语气是将人从大宁带回来后的从未有过的温言细语。 当下,应为心里百般滋味,又是心疼,又是止不住的动容。 她不在抗拒自己,这一点就是最大的进步。 “好,那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凤西言点了点头,让一旁的宫女拿了快布塞进自己嘴里。 应为心疼无比,紧紧抓住她的手,侧身对跪在地上的太医厉声道:“既然姐姐给你求情了,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但如果让姐姐受了痛然没有作用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是,是,老臣一定不会让凤姑娘白痛的……肯定会治好她的……” 话毕,太医赶紧从地上起身,颤抖着双手为凤西言接骨敷药起来。 钻心的剧痛像是要穿过自己骨头一般,即便是口里塞着布,凤西言也痛得哀嚎不已,冷汗直冒,可尽管痛成这样,她也没有流眼泪。 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再也撑不住,尖锐的指甲深深将应为的手抓得鲜血淋漓。 她不想让自己一个人痛,既然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那么,这这些痛,她也要他来承担一半。 不管她将应为的手抓得鲜血淋漓,应为始终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用无比心痛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 在痛到恍惚间,凤西言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不已,她赶紧转移了视线,忍着剧痛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应为手里抽出来。 可当她刚一动作,应为仿佛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一般,加重手的力道,让她退无可退。 凤西言惊诧的抬眼看去,应为幽深的瞳孔里,都是自己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 “姐姐,我没关系。” 应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瞬间,凤西言觉得自己的手像是包裹在一阵滚烫里,戳烧得像是皮肉都要化掉一般。 应为的眼神太过炙热,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而这样的炙热,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应的。 凤西言急忙低垂下眼眸,半晌没有说话,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砸在两人交握的手缝隙中去。 她将口中的步吐出,用着无比清醒冷静的声音缓缓说道。 “可我……有关系……” 应为的手一僵,可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凤西言已经痛到全身没有力气,连手都无法抬起,所以,也就让他这么抓住,连挣扎都不曾。 就在氛围陷入僵局的时候,墨兰满头大汗急匆匆赶来。 一来,先向应为行了个礼,得到赦免后,才心疼担忧的去到凤西言身边。 “小姐,你还好吗?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让你受苦了……是奴婢没照顾好你……” 一来到凤西言身边,墨兰就开始噼里啪啦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 凤西言忍住剧痛,安慰道:“好了,太医已经在为我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再说,是我自己走路不看地上,自己摔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终究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你啊……” 墨兰眼泪不停地掉,那悲情模样,悔不当初。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好了,不哭了……不过是扭到脚而已……好了,别哭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墨兰终于止住泪水。 两人将之前排练好的画面当着应为的面完美演绎出来。 “小姐,那丹阳小郡主奴婢已经送回去了,她也扭伤了脚,只不过伤势较轻,奴婢就让两个宫女带着药过去跟着照顾,等她恢复在过来。” 墨兰一边擦着眼泪的泪水,一边淡定的说着。 凤西言皱了皱眉头,追问道:“谁让你擅自做主的?她既然也扭伤了脚,你把她送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啊?既然太医还在这里,就应该把她带回来一起治的。” 凤西言生气不已,情绪也略微激动,让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没有血色。 墨兰一脸委屈的解释道:“可是小姐……我这不是想着你也受伤了……她过来该怎么办?奴婢想着还是先以为主,再说,她伤的并不重……奴婢也让两个宫女去照顾她了……” “这是理由吗?你……” 凤西言情绪无比激动,想要怒吼墨兰,可话说到一半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姐姐?” 应为赶紧起身搀扶住身子晃悠的凤西言,声音里止不住的担忧。 “姐姐你先别着急,我觉得墨兰做得对,那个女人怎么能比的上你,更何况,她不是已经让人过去照顾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听着应为开口,凤西言不在言语,只是对墨兰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王上,凤姑娘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 身后,太医颤抖着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应为转身看了看凤西言包裹严实的腿,大发慈悲的对太医挥了挥手,“下去吧,以后,姐姐的伤就交给你来处理,什么时候复原,你什么时候就不用来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关系破冰 “是,是,这是应该的,臣谨遵懿旨。” 太医恭敬的差点把头都要低到地上去。 将该交代的交代完后,应为才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应为亲自服侍完凤西言服用下汤药之后,才离开,他刚一离开,凤西言就赶紧起身对墨兰询问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露出什么破晓来?” “小姐你就放心吧,那两个宫女被我带到丹阳小郡主之前居住的宫殿后,奴婢就用迷香将她们给迷晕了,并且也给她们服用了迷药。” “不会醒来的,之后,奴婢会按照你吩咐的那般,打着去探望丹阳小郡主的旗号去继续喂她们迷药,保证在我们离开之前,不会让她们醒过来的。” 听到这话后,凤西言这才担忧起另外一件事来。 “如今,所有希望都在丹阳小郡主身上了,正所谓是成也在她败也在她……如果她不是可信之人……有任何想要出卖我的可能……那么,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特殊时节,我也不得不心狠一些了。” 墨兰一边将凤西言背靠的枕头支在她身后,一边跟着担忧的说道:“这种事情,我们根本无法预测,毕竟人心隔肚皮,有百里月牙做前车之鉴,这丹阳小郡主,奴婢也是担心的很。” 闻言,凤西言眼中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来。 “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成了,就能离开这里……如果失败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也是现在的局面。” “是,话是这样说,可奴婢这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 墨兰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出棋不悔,她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只要能逃离这里,哪怕是让她受这皮肉之苦又如何? 她扭伤之后,应为来的频繁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似乎像是忘记了还有丹阳小郡主这个人,凤西言没有提,应为也没问。 而之前安排去看守丹阳小郡主的侍卫,在她将丹阳小郡主接到自己这里来后,应为也就撤消了这道命令,之后也没在安排人去看守。 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应为不提,凤西言也不会傻到去提,大家默契的没有提,然后静待着效果。 为了不让应为发现自己的目的,自从受伤整日待在金宝殿养伤后,应为每日都会来陪她用饭,并时不时带来一些乌阳国民间的小玩意来哄她开心。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此,凤西言也不在对应为冷言冷语,语气慢慢柔和了许久,对他的态度仿佛像是回到赵各庄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很多。 看着凤西言开心,应为也跟着开心,他心情一好,对人就和煦起来。 上朝的时候,嘴角都是含着笑意,而那些见惯他冷冽脸庞的大臣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纷纷震惊不已,不明白这个喜怒反常的王上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后来稍加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金宝殿中住着的那位姑娘才如此的,如此一来,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并且这几日他们这位喜怒无常的王上对他们没厉声对待了,对他们上奏的事没有特别重大的事,这位王上什么没说的允许了。 这样一来,那些手里存了好几个案子要上奏的大臣赶紧抓紧时机在这几天赶紧上奏,深怕哪天这位王上又恢复喜怒无常的那天,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说朝中的大臣对应为这几天的变化有所察觉,就连金宝殿中的宫女太监也兴奋不已。 因为应为开心,给了他们很多的奖赏,那些奖赏,比他们一辈子累死累活在宫里服侍一辈子还要多,足够他们出宫之后。 买一座大房子,在买很多的地,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吃一辈子了。 所以,在经历之前的胆战心惊后,这几天金宝殿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红光满面,恨不得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得到了王上的赏赐。 和其他人高兴相反的是,凤西言面上虽然高兴,但心里却苦不堪言,甚至在面对应为的时候,还要努力做出开心的样子来。 所以在这金宝殿中,她可能是最悲哀的一个了,再加上丹阳小郡主自从离开之后,就在也没任何的消息传来,像是消失匿迹一般。 这还不算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她忧心忡忡的这些日子里,应为为了让她快一点好一起来,特意吩咐御膳房每日做了很多大补的食物送过来。 什么炖猪脚啊,什么炖鸭脚啊,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脚每日变着花的送过来,美名其曰说是以形补形,吃得她恶心想吐得不行。 这还不算什么,其中还有什么猪肝啊,鸭肝,鹅肝之类的,各种各种的内脏源源不断上了她的餐桌,并且不吃都不行。 每日被应为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强迫着吃下。 “啊!谁来救救我啊,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在装下去,腿是好了,可人却疯了。” 凤西言苦着一张脸瘫在椅子上,痛苦的哀嚎着。 墨兰一边替她揉捏着因为怀孕而水肿的腿,一边憋不住笑的安慰她。 “小姐你应该高兴而已,虽然应为每日逼你吃了这么多大补的东西,你是恶心,可是你腹中的孩子,还有你受伤的地方正慢慢的好起来了,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凤西言闭上眼睛,将头转到另外一边去,心里烦躁不堪。 道理她都懂,可是过程是真的太痛苦了,尤其是在丹阳小郡主什么消息都还有传回来的时候。 这种煎熬的等待,才是她痛苦的源泉,那些吃的不过是发泄口而已。 凤西言脚能下地的那天,距离丹阳小郡主已经离开整整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凤西言也彻底不抱任何的希望,准备着手备选的计划来。 因为她等不起了,在等下去,她就真的无法离开了,趁腹中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自己这样方便逃一些,要是把孩子生下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五章:借刀杀人 到时候,带着他们,她想要逃离这里,更加难于登天了。 所以,在丹阳小郡主身上彻底不抱希望后,她将主意打到百里月牙身上去。 毕竟,也该让她还对她的恩情了。 所以在太医来帮她把脚下的纱布拆开的那天,凤西言就派人去邀请百里月牙来见面。 百里月牙也来者不拒,听到是她的邀请之后,二话不说就跟着去邀请的太监进了宫,来到她的金宝殿。 一来,一见面,百里月牙直接直言不讳的对她打趣道:“听说凤西言扭伤了脚,伤势还挺严重的,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百里月牙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她裙摆下的脚。 凤西言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而是步履正常的向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是啊,伤得挺重的,不过,能恢复得这么快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应为了。” 百里月牙撇了撇嘴角,没搭话,凤西言也不管她是否搭话,而是继续自己的炫耀之语。 “要不是他日日送来补品监督我吃下去,吃药也得自己先尝一口,更是让御膳房每日准备的大补的食材送过来,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 百里月牙最在乎什么,凤西言心里无比清楚,也无比明白。 被这小姑娘利用了这么多次,她找点口头威风也不过及,虽然是憋屈了点,但能看到这姑娘挂在脸上勉强的笑意,她就忍不住的解气。 “是吗?听说王上这段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温和了不少,都说是因为住在金宝殿中的姑娘,因此,大家对你越发的好奇不已,只不过畏惧王上不敢来打扰你。” 百里月牙脸上虽然还挂着笑意,但眼神已经冷却下去,不带任何一丝温度。 凤西言也学着她故作不在乎的样子,缓缓说了句:“是吗?不过是受了点伤,让你们王上照顾了一段时间,然后我就再次在乌阳国传得风言风语了吗?” 不就是比不在乎吗? 她凤西言又怕过谁呢? 这话一出,百里月牙脸上勉强的笑意就再次冷了下来。 这下,连装都懒得在装了。 对此,凤西言只是在心里冷笑连连。 哼!小丫头片子,哪能让你一直骑在我头上欺负。 不过,百里月牙似乎没有和她撕破脸皮的打算,脸色难看了片刻,随即恢复了过来。 “是啊,凤姑娘可是王上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你的一举一动自然能随时牵扯到他的心,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的是,凤姑娘不是不喜欢王上吗?怎么现在却和王上关系这么好了?” 凤西言随即笑了起来,示意墨兰将自己搀扶到一旁坐下,然后故意做出藏不住的高兴说道:“我和应为关系一直都很好的,只是他对我的感情是男女之情,而我对他则是姐弟之情,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不能友好相处啊。” 百里月牙这下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也没等她开口,就径直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恢复面无表情来。 “凤姑娘既然做到这个份上来,想必是已经猜到我做的那些事了,不然也不会对我如此有隔阂。”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没有否认,“是啊,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被人家利用了还不自知,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知情权总该是有的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百里月牙也不在掩饰,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明自己的来意。 “那不知凤姑娘将我请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想,应该不会是无聊,让我来解闷的吧?” 凤西言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她的提问,而是说起其他事来。 “对了,有件事埋在我心里许久,一直不得其解,今日百里姑娘人都这里了,也不怕耽误你点时间为我极大疑惑吧?” “什么事?” 百里月牙有些失去耐心,急忙问道。 凤西言也不在卖关子,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来。 “百里姑娘既然知道丹阳小郡主是被迫进宫的,并且她还是你表妹,当初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来?甚至还想借我的手去除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有些事,当初没想清楚,过后,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认真梳理了一遍,然后将里面的每个人处境认真分析了一遍,之后,终于察觉有些人的真正目的了。 她实在想不通百里月牙为什么想要除掉一个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并且,即便她不去处理这个人,这个人也会被其他人给解决了。 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风险,除非这个人手里有她害怕的东西。 百里月牙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过来。 “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死了就死了,死在谁手里不是死。” 到了这个时候,百里月牙还是不愿意说出真相来。 凤西言也不给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是啊,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死在谁手里都一样,怎么你就非要绕进去,甚至还要将我牵扯进来,准备借刀杀人呢?百里小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话一出,百里月牙“刷”的一下站起身,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凤西言,浑身颤抖不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吗?可是有人明白啊,你应该听到风声了吧,我这金宝殿里应该有你安排的眼线,虽然被应为清除了不少,但耐不住你手长啊,难道还没发现,你来的时候,少了你熟悉的两个人吗?” 凤西言带着压倒性的话语直接让百里月牙再也镇定不下去。 整个小脸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你都知道了什么?” 许久,她才喃喃自语的问道,身子软踏踏的坐回身后的椅子里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六章:杀人的理由 见百里月牙妥协,不在强硬的死鸭子嘴硬之后,凤西言这才露出从她进来开始的第一抹微笑来。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刚才已经询问了,所以,你还是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丹阳小郡主?”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怎么还要来问我?你既然知道我在害怕什么,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付丹阳那小贱人了呀?” “喔——” 百里月牙故意拉长声线,之前的慌乱消失不见,只剩一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是在故意敲诈我,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到一些皮毛而已吧?” 虽然问句,但百里月牙脸上已经是一副肯定了。 凤西言垂下眼眸,眼珠不自觉的转了转,看不出来这死丫头心思还挺活络的,这都被她给猜出来了。 不过,猜出来又如何?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才不相信这丫头还不如实交代来,要是不交代清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直接把丹阳小郡主的失踪栽赃在她身上去。 “是又如何?哪怕只是这一点皮毛,也足够让威胁你了,毕竟,你是知道应为脾气的,之前你几次三番伸手到我金宝殿来,应为已经几番忍让你了,如果你在不知好歹,想必,他应该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吧?” 以前多番忍让这个女人不就是等现在吗? 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又何必在心慈手软,不和她一番见识呢?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百里月牙不在掩饰,露出真实的狠厉的神色来。 “是,你说是就是。” 凤西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百里月牙定定看着凤西言,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冷声说道:“哼!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又何妨,只是有一点,你确定要知道?”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满眼不屑的看着她,她凤西言什么时候惧怕过谁了,不就是打听别人的秘密吗?怎么会连听都不敢听了。 “你只管说来,至于确定不确定,那就不是你所能打听的了?”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也不在隐瞒,开始说出为什么会对丹阳小郡主如此的原因来。 “还是丹阳那小贱人不知好歹,她是我表妹不假,我也知道她真正进宫的原因,可那又如何?从前我就警告过她们,但凡是我百里月牙看上的东西,别人别说肖想,就是提都不能提一句。” “她倒好,这个贱人竟然敢进宫来,哪怕是不得已也不行,在她爹把她送进宫的那天开始,她就应该自行了断的,而不是直接进宫来,还担着这么一个名分,所以,这是她的错,我必须要弄死她。”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什么时候死不成,偏偏在我带着你出现时寻死觅活,所以,也算她运气好,有你在场,我没能弄死她。” 听到这话,凤西言毛骨悚然,后背一阵发凉,看着百里月牙的眼神惊恐不已。 “就为了这么一个没有立场的理由,你就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百里月牙问道。 “是,但凡是我百里月牙看上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任何人!” 凤西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哑然:“所以,你对我也生出了杀心?” “那倒没有,你是谁啊?你可是王上的白月光,你要是死在我手里,那这一辈子,我怕是永远也走不进王上的内心了。” 听到这话,凤西言看了百里月牙一眼,心中暗暗想到。 这姑娘也不算傻,知道应为对自己一心一意,要是自己死在她手上,应为把她五马分尸不说。 那她想嫁给应为的梦怕是就要碎裂了。 不过,那是百里月牙的顾忌和想法,和她没有关系,只是不管她喜欢谁,不管她怎么装很霸道,那也和她没有任何的一点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的是,百里月牙嘴上虽然说着不会对她动杀机,是因为顾忌着应为和她的关系,可谁又能知道呢? 这个疯女人连自己表妹都能下手,更何况应为还对自己如此一往情深,以她那种羡慕嫉妒恨,以及扭曲的性格来说,恨不得把自己给碎尸万段了。 所以她得赶紧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不然,别说一辈子逃离这里了,要是继续呆在这里,怕是早晚要被这些疯子给害死了。 “算你还有点识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你把丹阳小郡主给杀了,你就敢保证,应为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吗?” “还是你觉得以你们之间的秘密,他能容忍到你什么时候?” 百里月牙惊诧的看了她一眼,许久才喃喃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是王上吗?还是你自己猜到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仗着你和应为之间的那点秘密,你现在可以安然无恙,横行霸道。” “但是,又能到几时呢?更何况,他心里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们是一类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你觉得他又能忍到何时?”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凤西言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百里月牙对自己起杀心。 这样,她才可以离开,才可以逃离应为的掌控。 百里月牙低垂下头去,半晌没有说话,但是,凤西言却看到她的手背青筋冒起,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到皮肉中去了。 当下,她就在心里更加确定要赶紧要离开这里了,不然她早晚得死在这个百里月牙手中。 “我知道王上喜欢你,也知道他心里只有你这个女人,可那又如何?你想炫耀什么?觉得这样就能刺痛我的心,还是让我嫉妒羡慕?” 见百里月牙起了杀心,时机已经成熟,凤西言不在迟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七章:瓮中抓鳖 “我不是说出来故意刺激你,也不是为了刺痛你,更加不是让你羡慕嫉妒,因为从始至终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应为,只是把他当成弟弟,仅此而已。” “今日找你来也不是为了拿这些话激怒你,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吧,做一个两全其美,对大家都好的交易而已。” 话说到这里,百里月牙才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她,追问道。 “什么交易?” 凤西言赶紧靠近让百里月牙靠近,将自己埋藏在心中已经许久的计划说出来。 听完她的计划,百里月牙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迟疑着开口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做?万一被王上识破怎么办?你这不是故意害我吧?” 百里月牙无比警惕的问到。 凤西言非常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疯了啊?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应为,也不喜欢被她囚禁在这里,所以,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也算是在帮你。”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这个女人不一样,尤其是对王上来说,你要是有个什么异样,王上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这件事风险太大,我不能立即答应你,我要认真考虑一下才行。” 见百里月牙没有立即答应自己,凤西言当下冷笑不止。 这百里月牙还真是故意在拿乔,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也恨不得立马将她赶出乌阳国去,面上还做出一副不是很情愿,怕应为伤心的样子来。 “可现在可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了,因为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会让把你安插在我金宝殿中的那两个婢女交给应为……到时候,要是从她们嘴中说出什么话来,那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毕竟,我才刚刚扭伤脚,对外虽然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但只要我随便做一点手脚,让那些证据指向你,你觉得应为到时候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百里月牙愣愣的看着凤西言没有说话,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来,看她的眼神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仿佛她是陌生人。 因为在此时此刻,她才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她从来没放在心里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的试探,她以为这个女人是个没有脑子的,因为她只是随便做做态度,这个女人就相信了她的话,并且目光里都是同情她的眼神。 当时,她还非常不甘愿的想应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 不过,当时她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继续第二次的试探,当时这个女人依旧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中,丝毫没有察觉被自己给利用了。 之后是第三次,因为有了前两次的试探,心里已经对这个女人下了认知,所以在之后的过程中,对这个女人已经彻底不放在心里。 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带着这个女人出现去找丹阳小郡主,想通过她的手来除掉丹阳那个贱人。 虽然自己亲手除掉丹阳并没有什么,王上也不会怪罪自己,可是,但终究是在王上心里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印象,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才把主意打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来的。 只是她终究是大意了,居然小瞧了这个女人,被她给看出来了。 并且,还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给抓住了把柄,想到这里,百里月牙心里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气闷不已,心里极为不顺。 “你就这么想离开王上吗?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你现在就这么离开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会有多难过?” 这话从百里月牙嘴里说出来,凤西言只觉得一阵怪异不已,虽然早就知道百里月牙对应为的心意,可是在她知道百里月牙为了应为要杀掉丹阳小郡主。 甚至在心里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时,只不过是顾忌着应为没敢表露出来,也没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疯魔了。 可现在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一阵好笑不已。 “行了,别说这么假惺惺的话了,我离开,最高兴的人就是你了,应为他只是认不清自己的感情罢了,他会遇上一个比你比我都好要好几百倍的女孩子,他会正常的结婚生子。” “不是你也不是我,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关心他的语气,因为你这个女人心术不正,如果我无法离开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并且我还告诉你,你有多喜欢应为,我就有多想离开他,你越想把他身边的枝枝叶叶除掉,我就有多想你你离开。” “所以,如果你不帮我,继续放任我在他身边的话,那么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我是不会让应为让你入宫,或者是迎娶你入宫的。” “如果我没能成功的离开乌阳国,那这辈子你都别想嫁给应为,别想成为他的皇后,你也知道应为对我有多死心塌地。” “为了我,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所以我让他不娶你,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你最好心里清楚一些,明白一点。” “我离开,也算是对你和他的成全,至于你能不能嫁给他,能不能入住皇后之位,那就是你的能力和手段了,总之,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这是凤西言第一次在百里月牙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势和强硬,之前她都是一副漠不关心,随意而安的模样,一副与世不争的样子。 所以才让百里月牙误会她是软弱好欺,一再二,再三的利用算计,甚至还想利用她的手去除掉丹阳小郡主。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她不会再让百里月牙在欺负到自己头上,有了丹阳小郡主这个前车之鉴,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包括那个消失的丹阳小郡主,逃了找不到就算了,但是倘若有一天落在她手里,她一定要让她知道背叛的滋味是什么。 第六百二十八章:不答应也得答应 百里月牙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凤西言,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喃喃吐出。 “我想,我终于明白应为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因为和你比起来,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小丑。” “少废话,现在你别无其他的选择,除了答应我,不然今天你是走不出金宝殿的。” 话说的这个份上,她相当于是把百里月牙的后路给断了,如果百里月牙还不知情识趣,那么,今天她会让百里月牙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百里月牙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苍凉和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缓缓说道:“是啊!感情这种事就是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王上心里有你,无论我后来怎么努力,怎样不择手段。” “即便是赶走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却唯独不敢动你,因为我知道,其他女人不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件东西,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能牵引着他心情的人。” “是可以影响他喜怒哀乐的人,所以不管我怎么心狠手辣,对其他女人如何歹毒,但对于你,我甚至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个手指头。” “甚至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声,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对你做了任何的事情,那我和他唯一的不同就中断了,我也就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和他还能有关系。” 听到这话,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在听到百里月牙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有过瞬间的怜悯,但瞬间就被她赶走,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因为她知道百里月牙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无比狡猾,你根本猜不到她真实的情绪和面貌是什么,哪怕现在她对着自己苦苦哀求,说一些无比心酸可怜的话语。 可是知道她可怜的外表下长的是怎样一颗蛇蝎心肠,她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她不得不防,更加不能同情。 但场面还是要说的。 “是啊,感情就是这样,你看你追着应为跑,应为追着我跑,而我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心死了几次,然后被带到乌阳国来,从此不能有自己的姓名,也不能回去,甚至我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了父亲。” “上天是公平的,对每个人都一样,你求而不得的东西,别人也同样在经历,所以别觉得自己委屈,也别觉得自己可怜,比你更比你可怜,心酸的人大有在。” “就说丹阳小郡主,你处心积虑的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理由去杀人家,可是人家心里从来就没有对你奉为珍宝的人动过任何的心思,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己埋在在这个深宫大院里。” “人家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简单自由的心上人罢了,只不过造物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更何况是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呢?” “你从小锦衣玉食,又是百里将军唯一的女儿,受尽各种宠爱,可是他们就是过于溺爱,才把你养成今天这样的性子。” “虽然现在你还依旧无法无天,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我敢保证,终有一天,如果百里家这棵大树倒下,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也会为自己的心狠手辣以及任性付出惨痛的代价,在应为这件事上,你跌了一点,但也只是心灵的挫败而已,比起以后,更加痛苦的事大有常在,你好自为之吧。” 凤西言以自己以过来人的身份想好好教诲百里月牙两句,想着这姑娘到底是聪明,只不过是被宠坏了性子而已,想提点她两句,让她知道应为喜欢的是哪个方向。 可这姑娘却听不出她话里的好坏,以为她是在讥讽她,诅咒她,心不死她,当下,立即变了脸色,对她恶语相向起来。 “呵!你有什么资格来教会我?还教育我?我父亲母亲从小到大我当公主一样的对待,不对,应该是比公主还要尊贵,但凡是我想要的,但凡是我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我的。” “王上只不过是因为权利的原因,如果我能拿到权利,那王上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还轮到你什么事,你也别跟我提丹阳那个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过是一个依附着皇室生存的蛀虫而已,她就是死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杀她不过像踩死蚂蚁那么简单,不足为惜,更何况她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来评价王上,她以为她是谁?” 话说的这个份上,凤西言顿觉无语,瞬间也知道和这种人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口舌而已,有些东西早就在成长中注入骨髓,不是自己简单一两句,就能劝服的。 所以当下就失去了提点她的心思,重新回到自己的计划来。 “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不答应,那咱们就按不答应的办法来,如果是答应,那咱们达成合作,好好商谈?” 百里月牙冷哼一声,笑道:“你都把我所有后路给封死了,现在只要我说一个不答应,怕是下一秒就要被你弄死了吧?” “所以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除了答应我还有其他选择拒绝的机会吗?你真是可笑。” 虽然语气不是她想要的,但答案却是她想要的,对此,凤西言不在和百里月牙浪费时间,转而对她笑道,语气温柔了不少。 “不错,这就是我为你筹备多时的计划,如今能让你上钩,可是浪费了你不少精力和时间的,既然现在咱们已经达成合作,那在说其他的话,就显得有些伤感情了,来,坐吧,别客气,都是自己人。” “哼!好话歹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还说什么,虽然我不是心甘情愿答应和你合作的,但既然已经愿意合作,那么,就该有合作的契约精神,说吧,怎么进行计划?” 见百里月牙很快的投入角色中来,凤西言挡不住的高兴。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二十九章:和聪明人合作 果然,和聪明人合作就是这样,不需要浪费太多的口舌,只要把利弊分析清楚,人家就能很快的抓住其中的重点,这也和她把丹阳小郡主看走眼是一样的道理。 之后,两人对计划进行了详细的相谈,也把每一处漏掉的缺点,或者是可能会发生的意外进行了一番讨论,在确定没有任何意外,或者是疏漏的情况下。 两人也算是合作愉快的各自散开,开始各自筹备自己手中的计划。 当然,所谓各自筹备手中的计划,也只是在两人商量好的情况下,对两人知道的计划进行布置,但其他的比如说百里月牙有其他的打算或者是其他的准备。 那就不是凤西言所能控制和制止的了,她能做的,也不过是防止,或者是提前预料做出准备。 当然,凤西言也不会坐以待毙,尽管百里月牙对她做出承诺,也答应和她合作,但是在她心里,对百里月牙始终提防着,也从未真正的相信过她。 所以在商量计划的时候,她也有所保留,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当然那些没说出来的的部分,就是明晃晃的针对百里月牙的。 这一点,想必百里月牙也心里有数,因为在最后结束的时候,百里月牙再三确认是不是计划就到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 对此,凤西言极力否认,但那否认的话可能百里月牙会信不过,但对她来说,不信也没有关系,反正合作到这里,大家各取所需。 如果百里月牙安安分分按照她的计划来,让大家合作结束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再见面,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果百里月牙胆敢生出其他的想法,或者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散散之辈。 在商量好计划后,凤西言依旧每日在用完晚饭后带着宫人和墨兰去散步,但是因为上次扭伤到脚,应为下了命令,不准她在去以前伤到脚的地方。 因此,她不得不改变路线,重新缩短了距离,围绕着金宝殿为中心的其他宫殿环形绕行,这件事上,凤西言也没有和应为在这件事上死拗。 应为为怎么说,她都是怎么做,一副听话的样子,根本让人看不出之前她和应为之前水火不容,也不像之前冰冷的像陌生人的样子。 对于她的转变,应为很是高兴,之前因为怕惹她不开心,应为减少了来金宝店的次数,可现在,她对应为笑脸相迎,有时候还笑着打趣,或者交谈。 两人的关系像是恢复到了从前,因此,应为来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很多,对她也撤销了很多的禁锢,没像之前那般限制她的自由。 比如说出宫去找百里月牙玩耍,或者是去其他地方游玩之类的,只要有应为安排的心腹在身旁跟着去,都不再像之前那般被限制。 所以,凤西言才有很大的自由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当然,如果说自己不露出一点马脚给应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是在乌阳国,是在应为的地盘,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手底下根本没什么可用的人,她的那些势力。 虽然已经按照她的吩咐潜入乌阳国,也再说城中心的各个地方开始活动,但终究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很多时候,行起事多加不变。 所以,她只能,也必须要投机取巧,这样,她们才能安全的离开,才能有机会和希望离开。 百里月牙对凤西言离开乌阳国当然是双手赞成,恨不得立马就让她滚。 只不过是因为顾忌着应为的关系,怕她离开这件事让应为知道自己牵扯其中,那他肯定会迁怒自己,会让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她不得不事事小心,不得不处处隐藏自己参与其中的踪迹了,目的就是怕应为发现。 所以很多事行动起来也束手束脚,多加不便,比起以前收拾那些人的爽快和利落,这次她战战兢兢地,犹如梁上燕,生怕惊醒旁边的地头蛇一盘。 尤其是凤西言这个女人还不嫌事大的天天往她百里府中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关系好一般,可越是这样。 等事发之后,应为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就是自己百里月牙,想到这里,百里月牙心里万般苦,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凤西言这个女人。 距离商量筹备计划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凤兮言依旧出宫去溜达,她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些枝末细节需要处理。 所以比较悠闲,再次来到百里将军的府邸找到百里月牙,对外宣称的是有事情和百里月牙商量,想来要参观百里将军的福地。 看着百里将军府邸春意盎然的景色,比起屋皇宫类的景色更是不遑多让,凤兮颜捧着肚子一边悠闲的逛着,一边似笑非笑的对跟在身后一脸阴沉的百里月牙打趣道。 “没想到百里将军的府邸比之皇宫的景色,相差不少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百里将军如此有钱,看来,乌鸦国真是处处是宝哇!” 听着凤西言阴阳怪气的话语,百里月牙冷冷斜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是是来看风景的?还是来阴阳怪气的?还是说准备挑拨离间的?” “我百里一族在归顺王上那一刻开始就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所以你最好收起挑拨离间的心思,因为王上是不会相信的,我父王也不会的。” 凤西言淡淡的看着她说了句:“是吗?” 然后继续捧着肚子转身向百里花园的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可是我听说,应为最近在对各地的藩王尤其是手握兵权的大臣开始打压,势必要收回兵权来巩固皇权,你觉得你百里家又会让他百分之百相信吗?还是你百里家有什么弱点能被他抓住放心?” “你父王带兵多年,百里将军家的将士更是对他俯首称臣,只认百里将军,不认王上,这可是整个乌阳国都知道的事实,应为现在开始巩固皇权,会让这种事情况继续保留吗?或者是说你有这样大的面子,让他不对你百里家动手吗?” 第六百三十章:好意相劝 百里月牙一张脸被凤西言说的难看至极,刚想要出言反驳,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她不傻,她明白应为最近大动干戈是在做什么,也明白父亲在自己耳边唉声叹气的提点什么。 可是她就是相信,应为不会对百里家如何的,也相信父亲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他辅佐君王历经两代,要是想反的话,早在应为当上当上王的那一刻反了。 不会等到现在,只不过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的,也不是她单纯的相信就不会改变的。 所以,凤西言刚才有句话说的非常对,那就是百里家必须有有一处弱点是被王上抓住的,只有这样,百里家才不会进入被王上清算的行例。 而现在,百里家一向洁身自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把柄或者是弱点被别人抓住,而唯一的弱点就是百里月牙。 她身为百里将军的掌上明珠,既然她担得起父亲和母亲的宠爱以及百里这个姓氏带给她的荣耀,那她就必须得承担起这个姓氏的枷锁。 当然,这个枷锁是她求之不得的,那就是成为乌阳的王后,这样一来,百里家就彻底和王上绑在一起,那她这个弱点被应为掌握住,百里家也就不会再被清算。 看着百里月牙脸上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忧愁,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为难的样子,凤西言冷冷在心里笑了笑。 她知道百里月牙在想些什么,但也只是笑了笑,没打断她这美好的幻想。 毕竟这个时候把人逼急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百里月牙又是一个疯子,心思和想法都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所以她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不然到时候她发起疯来,打乱自己的计划,那就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后附和着恭维道:“毕竟应为对百里小姐还是不一样的,你看,丹阳小郡主终究是郡主,而你不过是一个将军家的姑娘,你想杀小郡主,随便就动手了。” “应为即便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如此看来,他对你还是不同的,所以,想来他对你还是不同的,想来对百里家也会宽容一些吧。” “再说你父王最近收敛了很多,没再有什么大动作,应为也不能把事情都做绝,不然寒人的心。” 听着凤西言说的头头是道的,尤其是将乌阳国现在的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甚至是能站在各方的观点上道出每个人的难点。 百里月牙心里惊诧和疑惑不已。 她懂这些道理纯属是因为她父母从小就对他灌输军事和朝政,所以才让她有了这样的概念,可是凤西言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又如何知道这些东西?又是如何有这样的心智?她在大宁到底是怎样的身份?私底下她曾派人查过很多次,但每次派出去的人到了中途就被劫杀。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是谁动的手,但是她就猜到是应为。 所以被劫杀几次之后,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心里越发对凤西言这个女人好奇不已。 如今看到凤西言这样,她心里的好奇更加严重起来,尤其是她对帝王之术,权利的分布,以及每个人弱点和优点分析得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像一个普通的女子。 虽然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对,但是她现在有了这样的怀疑,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个所以然,想来想去还不如就直接问她。 如果不说就算了,如果她能说,那就最好不过了,百里月牙心里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她看着笑得花枝招展的凤西言。 开口问道:“有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之前一直想象凤小姐询问来着,可因为有些缘故就没人问,不知凤小姐可以为我解答疑惑?” 凤西言直愣愣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很多疑虑,但终究还是答应了,“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如果是我想回答的问题,我会回答,但如果是不想回答的,那我就不说,对此,还请百里小姐见谅。” 百里月牙本身就是个豪横的人,如今凤西言对她越发的不放在眼里,比自己还要豪横,百里月牙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也没有办法,现在人家为强,自己为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听人家的了。 “之前凤小姐刚来到乌阳国的时候,我曾派人暗中去大宁查过凤小姐的身份,想要多了解你一些,只是没想到的是,派出的人中途都被人截杀了,虽然没怎么留下证据,但我还是猜到是王上动的手。” 凤西言从来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一遭,所以有些惊诧不已。 “所以,之后就不敢在派人继续去调查了,但这件事一直埋在我的心里,对此,我很是好奇,既然现在我们都是合作关系了,不知道凤小姐能不能告诉你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你对朝政如此熟悉了解?” 问出问题后,百里月牙直愣愣的看着凤西言,许久没有说话,静待她的答案。 凤西言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前走去,一边走去一边开口说道。 “既然应为不想让你知道,我觉得你最好就不要打听了,我的身份……你知道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不知道还能安然无恙,但如果要是知道的话,想必,你应该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凤小姐不想说就算了,还说得如此神神秘秘的,骇人听闻?是觉得我百里月牙是个胆小鬼吗?” 百里月牙对凤西言故作高深的样子很是不满,觉得她真是可恨,不说就不说,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讥讽她,真是孰不可忍。 凤西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百里月牙,冷笑道:“你这个人也真是好笑,我刚才都说了,要是遇到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并且我也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你这么大反应是干嘛啊?”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凤西言无语至极。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一章:谎话是计划 凤西言最讨厌的就是百里月牙这副需要你的时候,一副礼貌得不行的嘴脸,不要你的时候,就开始暴露本来面目的样子来。 想到这里,她忍住内心的厌恶转身向百里家花园深处继续走去。 百里月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恶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加快脚步迅速跟了上去。 “既然凤小姐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但是有一点我很想知道,凤小姐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的时政分析以及和对局势掌控的了解,据我所知,这些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少所能掌握,或者是能评到的头头是道的?” 百里月牙快步跟上凤西言的脚步后,走到她身旁,直言不讳提出自己疑惑的问题来。 凤西言缓了缓脚步,但终究没有停下来,只是放慢了速度,然后侧头看了一下百里月牙,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这么想知道哇?” “还请凤姑娘直言相告?” 百里月牙没有丝毫的胆怯,继续对凤西言强迫着问道。 凤西言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眸色变得有些深沉,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告诉你便是了,只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失望才行啊,毕竟,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是我爱看书,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所以对局势和权力布置这一块掌握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 “只是这样?” 百里月牙直愣愣的看着凤西言,压根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 凤西言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道:“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呀?” “我说你呀!百里小姐,你就是这样,自己心思深沉复杂,也觉得别人也和你一样吗?我从小在一个单纯的环境里长大,只是喜欢多看了些书而已,就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不是什么身份复杂之人,所以要让你失望了。” 见凤西言都这样说了,百里月牙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是心里却对他怀疑越发的强烈起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一路上,谁也没有在说话,凤西言也没有开口,只是饶有兴趣的对百里府邸的景色评头论足起来。 百里月牙心里想着事情,也怕凤西言看出来,所以在她点评道足的时候,勉强敷衍的应付了几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走的累了,这才吩咐下人在花园的亭子准备茶水糕点,然后两个笑面虎面带微笑。 一副关系很好的坐在亭子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虽然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对凤西言来说,从这些话语,她可以了解到百里月牙的性子,然后能掌握她的弱点。 这样,也方便她为百里月牙布置的反击的计划能完美呈现。 百里月牙喝了一口茶后,拿了块糕点在手里看了看,随即放了下去,之后,做出假装惊讶说神情来,一副刚刚想到什么事的样子。 然后疑惑不解的看向她开口问道。 “对了,冯小姐,我听说丹阳小郡主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皇宫大院的,她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看法吗?” 听到这话,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只是俯身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喝,缓缓的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嚼了嚼,在喝口茶水咽咽,一副慢条斯理样子。 这百里月牙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知道丹阳小郡主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住在宫里啊?那之前为什么还要对人家痛下杀手呢? 果然,人只有在不会触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生出公正的心来。 过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抬起眼眸缓缓看向百里月牙,眼中笑意十足。 “没想到风声都传到你这里来了,不过也是,你都能插手到我金宝殿去了,何况是宫中的其他大小事务呢?既然也瞒不到你什么,就如实跟你说了吧。那丹阳小郡主是让我给弄出宫的。” 凤西言一副淡然的说道。 “什么?” 百里月牙惊讶不已,瞪大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西言,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杰作,也不敢相信她就直言不讳承认了是她的手笔。 凤西言将那块吃了一半的糕点继续拿在手里吃完,然后喝口茶润润嗓子,大方方的点头承认道。 “对!就是我是我的杰作,不用怀疑,本来对那丹阳小郡主,我心里还是有些可怜她的,想着她一人背负着丹阳王的重任在宫里忍辱负重。” “一个小姑娘家也怪可怜的,吃又没有吃的,喝也没喝的,身边还没有一个下人照顾着,所以,我就接她到我那里去,只是我没想到,这是个狼心狗肺的。” “怪不得你之前几次三番的想要杀掉她,这会儿我也同意,只恨自己心太软着了她的道,我以为她会是个好人,所以很多事情上也没有隐瞒她,甚至想着离开的时候带她一起离开。”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贱人竟然为了能独自逃出皇宫和保全他们丹阳一族,竟然充当起应为的眼线来,每日把我的一言一行通通禀告给应为,让他对我了若指掌。” “之后,被我发现后,我本想直接将她给了断的,但是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得,就把她腿给打断了,让人扔了出去。” “当然,尽管我再不怎么喜欢应为,但好歹为了维护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这件事我没告诉她,只是说丹阳小郡主太可怜了,然后被我放出宫了,所以,应为也不知道我打断了她的腿。”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西言,眼眸里不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拿在手里的茶杯更是被她紧紧握住。 看她那个样子,凤西言想着要是她手里拿的是块糕点,那肯定早就被捏个稀巴烂了吧。 不过,那不是她所能关心的事,既然百里月牙一再二再而三的试探她的底线,那就不要怪她给她谎话连天。 第三百三十二章:好心提醒 “你真的把那个女人赶出皇宫了吗?还打断了她的腿?” 百里月牙话里话外浓浓的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是凤西言故意放出来误导她的的烟雾弹。 但是看到她那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又有些怀疑起来,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为在经过上一次凤西言威胁她后,抓到自己安插在金宝殿的两个婢女后,她也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更何况安插的那两个小宫女到此时都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也不知道被凤西言弄哪里去了,那次离开的时候,她甚至在金宝殿里回来看了个遍,但都没有找到那两个小宫女踪影。 所以在对于宫中的消息,她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灵通,也不知道那丹阳是不是真的被她打断腿赶出宫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这会儿出去找人,肯定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了。 但如果事实不像凤西言说的那样,她根本就没把人赶出来,也没把人腿打断,实际人还在宫中的话,她这样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到处去找人。 肯定瞬间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也让凤西言对她生出了怀疑,那她做的那些计划,就白搭了,就没什么用处了。 将所有事情的利弊在心里快速想了个通透之后,百里月牙满眼复杂的看向眼前这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心里百般滋味。 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比她想象的都还要棘手,看来自己的计划肯定要认真仔细研究一番了,不然这女人是无法给收拾掉了。 看着百里月牙那阴沉沉的投射过来的眼睛,凤西言心里一阵冷笑不止。 虽然百里月牙的阴森恐怖自私,但是比她更恐怖,更歹毒的心思,她都见过,根本不恐惧于她,也不限制于和她说再多的东西。 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她无法动弹,比如随便撒个小谎就能让他左右为难,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究是小姑娘罢了! “是啊!怎么你不相信我会这样干是吧?不过也是,看我一副善良的模样,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怎么可能去伤及人呢?” “不过,就算是再善良再温柔的人,被多次伤害之后也还是会反击的。”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因为她感觉这话是凤西言故意说出来提点自己的。 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凤西言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放到嘴边抿了抿,然后姿态优雅的放下,继续看着百里月牙提醒道。 “对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千万别想着去查探丹阳小郡主的踪迹,也千万别想去杀人灭口,因为我已经告诉应为了,人是他送走的,所以你想找也找不到。” “但如果你非要去的话,那可能到时候惊动的人,不是我,就是应为了,当然,我想你也不会傻到去动一个断了腿,又手无缚鸡之力,甚至不知道能活到几时的人了吧。” “不过,有些东西也是说不清楚的,有些人吧,有气候聪明一时,可能就糊涂一世了,做出的事情可能也不会经过大脑,也会做出傻事来。” “当然,我知道百里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肯定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的。”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恨得都差点牙齿都要咬碎了,心里恨毒了凤西言这云淡风轻却招招致命的手段,面上却不得不勉强起笑容应付。 甚至不敢露出一点马脚来。 “怎么会?凤小姐真的低估了我百里月牙,我百里月牙行的端做的正,怎么可能去做这些宵小之辈才做的行为呢?” “更何况,那丹阳小郡主可是我家的亲戚呀!我怎么可能落井下石到要去人家性命呢?您真是说笑了。” “不是就好,我不过是随口提醒提醒,就怕丹阳小郡主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鬼迷心窍的事来。” 凤西言示意一旁默不作声的墨兰给自己添了一些茶水,然后微微笑道。 就这样两人经过几个来回的交手之后,凤西言心满意足的带着墨兰准备离开。 而百里月牙也装出一副无比热心的样子相送,两人笑语嫣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可谓是羡煞旁人。 可实际是怎样的情况,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了。 离开百里月牙家之后,凤西言带着墨兰去到之前偶然发现的一家糕点铺,让墨兰下去买了一些糕点上来,然后才缓缓向宫里出发去。 马车里,凤西言快速将墨兰拿回来的糕点打开,一共买了三盒糕点,但却只有其中两盒是真的,而且它一盒是假的,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信。 凤西言二话不说,拿起那封信认真快速的看了起来,快要进宫的时候,把那封信撕成碎片扔出马窗外。 “今日在百里月牙家里,你看出什么异样没有?” 凤西言看着墨兰缓缓问道。 墨兰蹙了蹙眉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奴婢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下,虽然百里月牙家面上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就是占地面积特别大,还有一座后山,还有那大可以媲美皇宫的花园,这太奇怪了。” “百里月牙家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的府邸,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凤西言笑了笑,鼓励的看着墨兰笑道:“不错。你和我想的一样,这应为和百里月牙本身就处处就特透着古怪,再加上百里月牙家这么大的占地面积,应为为怎么可能不去理会,反而让他们处处张扬,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那小姐这该如何是好?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些古怪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墨兰丝毫不关心应为和百里月牙之间的关系以及古怪,她只关心能不能在这次里成功的逃出乌阳国。 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凤西言,只要是让凤西言不开心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坏事,都是要逃避的事。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三章:暴风雨来临前 “影响肯定是会有影响的,不过,并不是很大,这影响只要我们逃离了这里,那就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应为和百里家的事,离开这里就没事了。” 凤西言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碎屑,过了好一会儿,然后端坐好在位置上,不在言语。 墨兰也没有说话,那车缓缓进去皇宫。 回到金宝殿的时候,凤西言刚一踏进金宝殿,就看到应为端端站在院中,背负着双手看着她无聊闲暇时期种下的植物。 听到响动,转身过来看向她,微微笑道:“姐姐回来了?” 凤西言一愣,没有说话,提步走了过去,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回来了。” “姐姐今日玩得还开心吗?百里月牙有没有对姐姐不恭敬之类的行为?” 应为一边放下背负的双手,一边向她缓缓走来,一脸急切的问道。 虽然是平静的态度,但凤西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应为看她的眼神,像是话里有话一般。 “还好,开心也不是特别开心,不过和宫里的烦闷比起来,也还算好,总会心情不算是很郁闷了,至于百里月牙,有你对她警告在先,她能敢对我有什么不恭敬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应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凤西言还是小心的应付着,小心翼翼的对答道,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那就好,没有就好。” 应为淡淡笑道。 凤西言一边示意墨兰把自己搀扶到花园中的石桌旁,一边缓缓回答道。 “嗯,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话题来?是百里月牙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没有,只是见姐姐和她走得近了些,所以这才故此一问的,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太多的意思,姐姐不要多想才是。” 应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凤西言对面坐下。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做出一副了然来。 “喔,这样啊,那我以后和她离远一点,不和她走得近,对了,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些糕点,也给你带了一些。” “墨兰,去把带回来的糕点拿给应为。” 墨兰应声去把宫人手里拿着的糕点拿了过来。 说着,不等应为有所反应,凤西言就赶紧让墨兰将从宫外带回来的糕点拿了过来。 应为看了看凤西言递过来的糕点,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神色自若接了过来。 “我一向不爱这些口腹之欲,姐姐既然喜欢吃,就自己留着,不用特意给我一份的。” 凤西言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说道:“这本来就是特意给你带的,你看,那边还有,那些就是我自己给自己留的了,所以,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舍己为你的。” “如此,那就多谢姐姐了。” 说着,应为把凤西瓜言递过来的糕点递给身后低垂着眼眸站着没动静的太监。 之后,才重新转过来看向凤西言,眼中一片意味深长。 凤西言不解,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应为也没和她继续浪费时间,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 “最近没怎么在姐姐宫里见到丹阳小郡主,姐姐和她闹矛盾吗?” 这话一出,凤西言顿时后背一凉,一瞬间,全身肌肉紧绷,眼神闪过一堆复杂的东西,脸上的笑更是僵硬无比。 她直直的看着应为,没有说话。 看到她如此神色,应为不在和她卖关子,继续开口说道。 “姐姐,你是不喜欢丹阳小郡主吗?” 凤西言忍住“咯咯”直响的牙齿,忍住内心的恐惧缓缓回答道。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其他的,谈不上对她多好,既然你不喜欢人家,我也不能让人家日日出现在你面前才是……” “是吗?” 应为的脸色一下暗淡了下来,眼眸中的怒气怎么都浮散不开,声音更是低沉到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来。 “是……是,就是这样。” 凤西言底气稍微不足,眼神更是不敢看向应为,四处躲避。 “姐姐,你到底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对你来说都是白用功?” 这话一出,凤西言就知道再也掩饰不下去,看来,她到处寻找的丹阳小郡主应该是落在应为手里了,不然,应为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还请你说的明白一些……” 尽管心里冒出各种各样的疑问,凤西言依旧没有一下承认了一切,而是继续硬着头皮抵死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一定会做到不见棺材不落泪,即便是最后应为拿出证据或者是把丹阳小郡主带上来,她也不会承认的。 反正当初让丹阳小郡主离开去搬救兵的时候,只是让她去哪个地方找人,可并没有把自己全部的势力的暴露出来。 所以,即便是丹阳小郡主把她给供出来,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她想离开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要自己的势力没有暴露出来。 那其他的,她都无所谓,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了。 “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不承认吗?非要我把人带上来和你对质吗?” 应为“唰”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满脸挣扎居高临下俯身看着凤西言,声音里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悲哀和难受。 闻言,凤西言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她赶紧握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失态,然后示意快要哭出来的墨兰将自己搀扶起身,面对面的和应为对着。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会这么生气?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丹阳小郡主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她一切行动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不怕和她对质……” 就算是她和丹阳小郡主曾经谋划过什么,但也只是表面的合作而已,最深处的计划,她从未向她透露过一丝一毫。 所以,哪怕是丹阳小郡主把她给供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反正,她有办法把自己给摘出去的,绝不会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第六百三十四章:被发现了 毕竟,背叛过她的女人,她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一定会让她付出应付的代价来。 应为怒极反笑,眼神闪过无数悲凉的神色,声音淡漠如斯。 “姐姐,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难道不是你让丹阳那个女人偷溜出宫去找人来救你的吗?” “不是,我并没有这样做过,也并没有让她这么做过,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把她带过来,我亲口问她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哪怕是真的发生过这件事,但凤西言绝不会让自己落于理亏的那一方,所以,在气势上,她就绝不会让自己败下阵去。 应为本来怒气冲天,在心里早就把这一切认定是凤西言的责任了,可看到她斩钉截铁,一副自己没做过的样子,他内心开始有些恍惚,有些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看着应为愣住的神情,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笑了笑,不管自己有没有做过,只要在被质问或者是怀疑的时候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 之后,不管对方怎么怀疑,怎么肯定,自己只要不承认,那么,对方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误会了。 “我知道,之前我的确有过那样的想法,甚至还有个那样的举动,并且,还去帮助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丹阳小郡主……这一切举动在旁人看来,肯定会怀疑我在计划些什么……” “当然,包括丹阳小郡主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将她自己所做的一切推卸到我身上来,然后向你诡辩是因为我的指使……这样,就能把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部栽赃嫁祸到我身上来……” 一口气说出那些假话后,凤西言继续在言语上压迫应为。 “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一个烂好人,是一个看到别人可怜就会动手帮助别人的烂好人,所以才会在大宁的时候建立赵各庄,才会收留你们一群孩子……才会在来到这里,明知道去招惹这些人会让自己惹上麻烦,但我还是忍不住出手去帮助她们……” “只不过,却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承认,在丹阳小郡主提出邀请我一起逃走的时候,我内心是非常心动的。” “但最后……我还是没有离开……只是承诺她,会帮助她离开,绝不会将她离开的事透露出去,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说着,凤西言还配合着落下两滴眼泪来,然后用手拐了拐身后的墨兰。 墨兰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搀扶着坐下,然后帮衬着继续向应为灌迷魂汤道:“应公子难道不知道小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当初被百里小姐利用说去探望丹阳小郡主,然后察觉到百里小姐想要杀丹阳小郡主,小姐于心不忍,所以冒着得罪百里小姐的风险,以及被应公子你怀疑的冒险……” “小姐不管不顾的就把丹阳小郡主带了回来,看她一个人可怜,没人照顾,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宫殿里,要是不出手,她肯定活不过三天……所以小姐才把她给带了回来……” 听着墨兰的哭诉,凤西言委屈的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而墨兰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哭诉着解释道。 “这丹阳小郡主来到金宝殿后,一开始也挺好的,可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她也一样不想待在这宫里,想要逃离这里,并且早就有所计划的……后来被小姐发现后,她就哭着哀求小姐,让小姐帮她……” 听完墨兰的解释,凤西言默默在心里给墨兰点了个赞,真是她的好丫头啊,看来跟着她没白费,好歹是学到了。 虽然并不是那么完美,但至少有了很大进步的空间。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硬是将满脸怒气的应为怒火疏散了,然后对着她们一脸歉疚。 “姐姐……是我不好……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太怕你离开了……所以才会在听到丹阳那女人的交代后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这样怀疑你的……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看着应为小心翼翼的样子,凤西言虽然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但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对应为还是感到抱歉和内疚的。 “我没有事……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利用来急用去……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没什么好道歉的,反正……这事以后也肯定会继续发生的。”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一边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 见她如此,应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觉得很是对不起她,但事情已经发生,在道歉也只是于事无补而已。 “姐姐,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你相信我……” 为了打消凤西言对自己的戒备,应为言辞诚恳的赶紧向凤西言保证道。 凤西言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没事,反正我没怎么放在心里,也已经习惯了……对了,你刚才说你找到了丹阳小郡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比淡定,像是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凤西言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平常。 应为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喃喃解释道:“镇守她宫殿的侍卫率先发现的,回禀来说是当时听到殿内传来女人喊救命声……” 听到这里,凤西言瞳孔不自觉的颤了颤,但好歹是忍住了。 “然后冲进去一看,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就两个宫女躺在床上……之后才发现丹阳那个女人不在了……然后我派人在暗中寻找了许久才把人抓回来……” “那人现在在哪呢?” 凤西言赶紧追问道,语气里有一些急促,带着些着急。 应为看她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味道,凤西言立即反应过来,赶紧匆忙解释道。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五章:是真是假 “我要问问这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难道是真的好心没好报吗?” 看到应为眼神不对劲的那一刹那,凤西言脑筋急转弯,迅速找出口合适的理由来证明自己只是太过气愤才如此的着急的,并不是因为心虚或者是其他什么。 果然,她这话说完之后,应为脸色瞬间缓和了很多。 “姐姐,别生气了,这女人不懂得感恩,是她德行不配,你放心,我会让人把这个女人给处理干净的,绝不会在让她在出现你面前。” 凤西言心蓦然一跳,一股古怪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这应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提出说抓到你丹阳小郡主,也是他说丹阳小郡主供出她来的,可怎么她刚一改变了口风,主动要和丹阳小郡主对质。 应为居然寻找借口来阻止,虽然没有明确的提出,但那意思也是很明确,那就是没有必要在见丹阳小郡主,他自己处理就行了。 而这样的古怪和平常爽快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应为很大可能没有找到丹阳小郡主。 他只是查到一些什么东西而已,然后凭着这些东西来试探自己,至于丹阳小郡主是死是活,那就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关心她的态度和想法而已。 想到这里,凤西言慌乱的心镇定了片刻,好一会儿之后,才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对应为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个女人既然敢不识好人心,敢污蔑到我的头上来,我要当面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 虽然这个见丹阳小郡主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为了赌一赌,她必须要这样逼迫应为,赌他只是试探自己,手里没有丹阳小郡主。 应为眼神沉沉,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默不语的看着凤西言。 凤西言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头皮一阵发麻,牙齿更是止不住“咯咯”作响。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还在怀疑我吗?还是……相信那个女人说的吗?” 盯着应为刺骨的眼神,凤西言忍住颤抖,硬着头皮询问道。 应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缓缓说道:“姐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我不过是不想让你看到那女人厌恶而已,但如果姐姐要当面叫她一见,也不是不可能,我这就让人把她带上来。” 听到这话,凤西言瞳孔颤动了颤,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 “是……是啊,有些话我只是觉得当面问清楚要好一些……这样,也会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既然姐姐这么坚持,那我就让人把她带上来,我早就说过,只要是姐姐想要的,我都会满足姐姐。” 凤西言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接过他的话茬,只是低垂下眼眸,嘴角快速闪过一丝苦笑来。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居然会怀疑这是应为在试探自己,殊不知,人家有这样的实力,才不会因此像她这样虚虚实实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恨不得想咬伤自己的舌头,心里悔恨得不行。 更加想着待会人来了要怎么在丹阳小郡主开口之前,打断她,让她不能开口? 凤西言心里乱得一塌糊涂,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应为已经吩咐让宫人去把丹阳小郡主带上来了,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在去阻止或者什么的。 “姐姐不用着急,人马上就过来,绝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哈哈……是嘛,那就好……那就好,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姐姐的事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应为一副尽心竭力为她考虑的模样,尤其是那关切的眼神,让人无法分辨他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在整她而已。 “……你有心里了……” 凤西言苦笑了一声,带着勉强的笑意缓缓说道,就算别人不说,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姐姐客气了,只要姐姐开心就行了。” 应为似笑非笑说道。 “王上,人已经带到!” 两个侍卫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丹阳小郡主提了上来,然后扔在大殿的地上。 凤西言目光一瞬不瞬,所有思绪以及想法都在这一刻静止,因为她看到丹阳小郡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流淌着鲜血的伤痕,在没有衣服裹住的地方,没有丝毫遮掩的展现了出来。 应为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眼里所展现出来的都是不屑和鄙夷,像是在看什么脏物一般。 “姐姐,人已经带到,姐姐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应为对凤西言缓缓说道。 凤西言如鲠在喉,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喉咙一般,许久,她才找回声音,满眼复杂看着躺在脚边的女人缓缓开口问道。 “……你……”脱出一个李字后,她抬起眼眸看向应为,声音藏不住的惊慌。 “……你先回去吧,有些女儿间的话……你不方便在听下去……之后有什么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见凤西言情绪不稳定,应为本想拒绝,但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好,这个人就交给姐姐来处理了。” “……好。” 话音落下,应为带着一众属下离开,凤西言勉强撑着精神把人送走之后,她才着急的连同墨兰把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然后倒下几杯茶水给奄奄一息的丹阳小郡主灌了下去。 喝下茶水后,丹阳小郡主才悠悠转醒,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后,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凤……凤姑娘……我,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说着,丹阳小郡主两行清泪跟着缓缓流了下来,惨白的脸上,嘴唇泛着青紫色。 凤西言皱紧了眉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说道:“先不着急……有什么话可以待会儿再说,你先休息一会儿……” 第六百三十六章:丹阳小郡主的古怪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都是我不好……还把你陷入这种境地……” 丹阳小郡主慢慢回过精神来,一边自责的着向凤西言流眼泪,一边哭诉着道歉。 凤西言安慰式的抚摸了她的背部,心中五味杂陈,许多想法快速的穿进脑海里 然后让墨兰去小厨房给丹阳小郡主主准备来方便消化的食物,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之后,然后在殿里只留下自己和丹阳小郡主两个人在。 看着哭的无比伤心的丹阳小郡主,凤西言从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绢给丹阳小郡主,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泪水,然后缓缓说道。 “在和你失去联系的这些天里,我幻想了无数次的想象,但那些幻想的结果里,都是对你不利,都是你对我的背叛,所以,尽管看到你此刻的精神不济,我还是必须硬着心肠想要询问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丹阳小郡主接过凤西言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听到这话后,刚擦干净的泪水又再一次落了下来,声音无比悲伤。 看到她这样,凤西言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心肠忽视她的眼泪,继续自己的疑问。 丹阳小郡主哭泣了一会儿,然后咬了咬下唇,将凤西言之前递给她的手绢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这才缓缓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联系的事来。 “那日我按照凤小姐您的吩咐跟随那太监往太医院赶去,在中途,我依旧按照您的吩咐故意摔倒扭伤脚,将那太监支开之后,我按照您的提示往假山的位置走去,然后找到了那个洞穴。” “之后,在洞穴中看到您说的东西,经过简单的整理之后,我就进入洞穴中,潜伏过您说的那个潭底,在昏昏沉沉中,终于顺着河流冲出宫外,昏迷在河岸。” “待醒来后,我趁着黑夜离开了那里,只不过因为我体力太弱,晕倒在一户乡村人家,然后被那家人救了,在那家人的照顾下,我才慢慢的恢复过来,好不容易等身体恢复了一些……” “找到您说的那个接头的地方,才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我不甘心,不甘心放任这个机会,所以围绕那个地方在周围打听起来……” “在我打听到快要有一些眉目的时候,然后就被王上的人给发现了……之后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些天里,我不是不想给您回消息。” “实在是没办法传递消息进来……之所以被王上发现,也正因为是我买通人想把消息传递给你……所以才被发现的……” “凤姑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无能……是我没能力帮你……还害得您被王上怀疑……” 说着,丹阳小郡主继续哭诉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凤西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片复杂,眉头更是从之前紧皱未舒展开来。 丹阳小郡主把细节和所遭遇的一切说得头头是道,毫无缺点可言,可正是这一点也正是她所怀疑的一点。 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所有一切巧合不过是人为而已,这其中,丹阳小郡主肯定隐瞒了什么东西,但是丹阳小郡主没有说出来。 凤西言也不打算继续问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她给过机会,既然有人不懂得珍惜,那就算了,更何况丹阳小郡主即使说的天衣无缝,毫无缺点。 但是她还是从其中抓出一点来,那就是她口中所谓说的那个接头人,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那是她苦心孤诣,费尽所有心思,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安插在那里的人。 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并且,那里的人还和自己时不时的通着信,丹阳小郡主口中说的不见了,这话骗谁可以,但骗不到她的头上来。 再加上她被因为发现的时间点太过凑巧,巧到她没办法不去怀疑。 她人前脚才在宫外百里月牙府邸试探一番回来,对外做出与百里月牙关系不错的样子来,并且也劝导百里月牙对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她刚一回宫,丹阳小郡主就被应为发现,然后抓了起来,哪有这么巧的时间点,有些事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有些事就不单单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这其中所蕴含的轨迹或者是阴谋,那就是他不得而知了。 更何况,这丹阳小郡主早不被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他和百里月牙计划快要开始的时候才被发现,这让她怎么能没有看法?怎么能不怀疑? 凤御言看了看还在低声哭泣的丹阳小郡主,眼中闪过无数想法,然后缓缓开口问道:“应为为对你严刑拷打了吗?在宫外时,你就没想过自己逃走吗?” 听到这话,丹阳小郡主“刷”的一下抬起头来,慌忙地摇了摇头,满眼恐惧的解释道:“我从未想过要离开,因为我答应过凤小姐,一定要帮你把消息传达到,可是我没能完成任务。” “我没办法,所以只得铤而走险,让人送信进来给你但没想到的是被王上发现了,虽然他严刑逼供拷打……但是凤小姐还请你放心,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去,更是没把你牵扯进来。” “我把所有罪行都加在自己身上,说是我自己在宫中过得实在是艰辛,实在是想家……所以才偷偷跑出去的……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凤西言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头,对这丹阳小郡主的怀疑更加强烈起来。 应为刚才的试探虽然没把她的计划给牵扯进来,也能证明这丹阳小郡主没把她给供出来,但是,直觉告诉她,表面越是风平浪静的事,底下越是暗潮涌涌。 这丹阳小郡主处处透露着古怪,这让她不得不设防,也不得不怀疑她重新回来的目的,她现在才不相信什么狗屁承诺的话语。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七章:没有想得到什么 “你确定你没把我交代给你的事交代给应为吗?” 凤西言压抑着自己的纷乱的思绪,用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看着丹阳小郡主询问道。 丹阳小郡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是,我什么都没对王上说,也从未提起你交代给我的事。” 凤西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丹阳小郡主,直到看得她目光闪烁才收回视线。 想来这丹阳的确也没有乱说什么,应为之前虽然在吓唬自己,但是他话里话外透出的信息依旧表明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和丹阳小郡主之前的筹谋。 但…… 凤西言从新把目光看向丹阳小郡主,眼眸冰冷十足,她不想在和丹阳小郡主浪费时间下去了,现在距离她计划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这丹阳小郡主要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对于她交代的事根本就没有完成,也就是说她对她的测试,她根本就没有通过,那她怎么会相信她呢? “行了,别哭了。” 凤西言冷冷的看着她呵斥道。 丹阳小郡主被她这么一呵斥,立即停止了哭泣声,整个人呆木若鸡的看着凤西言,满脸的不解和疑惑,嘴里更是喃喃的朝凤西言喊道。 “凤姑娘……你这是……” 凤西言没有说话,而是提步在丹阳小郡主的左边坐了下来,深色不虞的看着她,冷笑连连。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必要在装下去了吧?” “凤姑娘……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丹阳郡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伪装什么?你明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你了,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单纯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呢?你不觉得累吗?” 不等丹阳小郡主说完,凤西言就冷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挑破丹阳小郡主的伪装。 这下,丹阳小郡主彻底愣住,半晌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凤西言,眼中快速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虽然速度极快,但还是被凤西言给捕捉到了。 “……凤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凤西言直截了当的翻了个白眼,带着些许不耐烦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你觉得我看着是傻子还是脸上写了白痴两个字?还是你觉得,凭你劣脚的演技会让我再次相信你?” 这条一出,丹阳小郡主脸色白了白,但她依旧死鸭子嘴硬抵死不承认,扬起一张惨白的小脸看着凤西言,泛着泪花的眼角里布满红血色。 “凤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你的意思……还请你把话说清楚些……”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凤西言一下来了气,她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厚重,动作也越来越笨拙,生产时间越来越接近,如果在不离开乌阳国,那她之后想要离开只会难上加难。 所以,她面上虽然淡定得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实际心里早就着急得不成样子,更是心里藏着的事情太多,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怎么好好睡过一觉了。 尽管如此,她还得应付这个,应付那个的,现在距离她和百里月牙计划越来越接近,她不敢有任何的差错或者风险。 这丹阳小郡主离开就离开吧,辜负她的信任就辜负吧,反正对她也没多大的损失,没有消息就没有消息吧,可是她竟然回来了,然后又闹这么一出来,这让她能有什么好脾气。 之前耐着的性子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了,本来她也不想管她的,但应为答应把人交给她,如果不拿出一个结果来,以应为那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想到这些,凤西言只觉得一阵头大不已。 凤西言气的“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气势迫人的看着丹阳小郡主,声音更是冷得想要吃人一般。 她本不想发火,更加不想把局势弄得这么紧张,只是丹阳小郡主似乎高估了她的耐性以及她的容忍量。 “你还在装什么傻?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命应为已经交到我手上了,你是生是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妨给你说真话。” 丹阳小郡主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咬住下唇,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更加通红无比,她扬着脑袋直直地看着凤西言,倔强又孤傲。 凤西言也不想和她在绕什么圈子,她现在只想自己的计划能万无一失,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给打扰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要是错过了,这辈子就无法在逃离乌阳国了,所以她不准有任何的闪失。 于是继续冷血无情的对丹阳小郡主直言不讳说道。 “当初之所以崴了脚什么的,不过是一场蹩脚的作戏而已,想必当时你也看出来了,当然,这场戏不单单是为了让你帮我出宫去通风报信,而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你。” “因为你实在太过复杂,让我看不清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所以,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而交代你去找的那个接头人,怎么可能没有人在,那是因为你错过了最佳时间。” “并且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会没有找到接头人,这一切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也不不打算找你算账,因为这对我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打击,所以我不关心。” “我只是没想到的是,你既然都已经出宫了,既然都已经消失了,那你为什么不消失个彻底呢?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在算计什么?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凤西言直击灵魂的质问将丹阳小郡主问的直愣愣的,问得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咬住下唇的下巴更是剧烈的颤抖,一脸委屈,哭泣的声音里更是充满了心酸。 “凤小姐……我真的没有算计什么……也真的没有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真假已经不重要 “没找到接头人……是因为我真的病了,被人救了下来,所以才耽误了你口中的最佳时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派人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没有撒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过你……也真的不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对于丹阳小郡主的辩解,凤西言丝毫不相信反而无比鄙夷嫌恶的对她冷笑着讥讽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鬼话连篇吗?我是你的谁?我们认识才多久,你怎么可能不想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大家都是这世间身不由己的女人,都在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保护的人。” “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没有要责怪或者看不起你的意思,只不过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说为了我好的话,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凤西言捧着肚子,满脸讥诮,心里对丹阳小郡主实在恶心的不行,经历过了太多的虚假和谎言,如今她已经不相信这些东西了,即便相信,那也不应该是相信乌阳国的女人。 “凤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要说的是……我没有背叛过你……更加没有出卖过你,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出自实意,说的每一句话……字字真心……”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想,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会真心的帮你做这一切……那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丹阳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知恩图报这种事,还是铭记的……” “所以我连活都不想活下去的人,帮你做这一些,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希望……是你重新给我希望,你说要带我一起离开……要让我去找他……” “”所以我把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去做,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真的可以解释……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只是受伤了,耽误了而已……” 安阳小郡主一边说着,泪水不停的落下,那惨绝人寰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忍心在继续怀疑下去。 并且,她字字句句里带着斩钉截铁和镇定,没有丝毫伪装的氛围在其中。 凤西言心中的狠戾以及厌恶消失了大半,呆愣着看着丹阳小郡主,许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回椅子上去。 “……这个时候……无论你说得怎么天花乱坠我都不会在相信你了……我是愚笨的人,在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利用之后,已经不敢在对任何人无条件的相信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应为答应把你交给我……要的只是我的态度,这一次,我保不住你了……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 凤西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双眼空洞到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没有在恐吓丹阳小郡主,也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她从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她会是这样一个下场的了。 之所以还能坐在这个和她交谈,不过是她在应为那里所能争取到的唯一面子罢了。 丹阳小郡主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凤西言,泪水不停地滚落下来,尽管已经在极力忍住悲泣的颤抖,但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下巴更是抖得厉害。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静默不语,凤西言安静如斯,目光更是失神的看着远方,和她并排坐在一起的丹阳小郡主则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泣出来。 除此之外,安静的大殿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过了许久,丹阳小郡主才将泪水止住,缓缓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苦笑了一些,迟疑着开口道。 “凤小姐……我理解你的为难之处……也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在给你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也从来不想在你这里算计什么……反正我命早就该绝的,不怪任何人……” 话音到了这里,丹阳小郡主缓缓起身,朝凤路言拜了一拜,继续说道:“能偷得这些时光……全托凤姑娘的成全,也是我短暂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光吧……真的很感激凤姑娘……以后的日子里,凤姑娘多保重!” 说完,丹阳小郡主托着满身伤痕缓缓朝殿外走去。 直到这时,凤西言才迟疑着看向丹阳小郡主离开的背影,放在腿上的手指节止不住的发白,眉头紧蹙在一起,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 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但她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静默不语,直到丹阳小郡主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里后,她才重重嘘出一口气来,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椅子里。 满脸忧伤。 墨兰回来的时候,看着耷拉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的凤西言,心疼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凤西言身边蹲下,安抚着说道。 “小姐,有道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如今您处在这特殊时节,是不可能出任何一点差错的……所以,那突然冒出来的丹阳小郡主,你不必放在心里……那是她的命……” 本来凤西言已经做好不管丹阳小郡主是死是活的打算,哪怕她是死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没想到的是,墨兰这么一句“那是她的命”像是被人砸进内心深处的弱点一般,让她不能在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去……去告诉外面的人……告诉他们,丹阳小郡主对我还有用……让他们把人继续关回原来的地方……” 凤西言猛然抬起头对墨兰吩咐道,眼里着急的神色怎么都挡不住,手指更是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墨兰看到她这样,不敢在耽误下去,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墨兰离开后,凤西言才冷静下来,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声音哑然:“是娘不对……娘不应该不善良的……在没有十足确定一个人之前,娘不应该冷眼看着一个人去死的……都是娘不好,差点给你们做了不好的教材……”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三十九章:平淡的生活琐事 凤西言一边摸着隆起的腹部,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知道自己始终做不到像嘴上说的那般冷血无情,这一次不管是真还是假,这是她能为丹阳小郡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以后,丹阳小郡主的生死再也和她无关,这一次,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算是给孩子们积德行善,她也只能做到如此。 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留下丹阳小郡主这条命,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已经够让应为怀疑的了,之后她也不会在像之前那般让丹阳小郡主参与自己的计划中来。 更加不会像之前那样承诺她的那样,带她一起离开,以后,她自己的路自己走,究竟会走出什么样的路来,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另外一边,丹阳小郡主重新回到之前曾居住的那个宫殿,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她端坐在宫门抬起头,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目光清澈无比,虽带着通红,但比起之前在凤西言面前的楚楚可怜模样,此刻的她无比冷静,丝毫看不出之前的伤心。 一切重新回到原点,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像是什么都改变了。 她不在是那个单纯到爱憎分明的丹阳,凤西言也不会对她一再二再而三的好心,但有些事,她总得要试一试,走错路并不怕,怕的是不知道及时止损。 凤西言留下丹阳小郡主后,应为没说什么,只是造例来金宝殿探望她的时候,在饭桌上随口这么提了一句。 “姐姐还是决定留下丹阳小郡主吗?” 应为喝了喝杯中的茶,淡淡的问道。 凤西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睛连抬都没有抬起过,一心扑在饭桌上。 闻声,应为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然后抬起手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的碗中,关切道:“是丹阳这个女人回来影响到姐姐的心情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把人赶出宫去吧,既然你不忍心要她的命,又看到她心烦的话。” 听到这话,凤西言夹菜的手猛然一停,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应为,微微笑了笑。 “不用,她在哪里都无所谓,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还没熟悉到让我为她心烦的地步。” “是吗?可是我看姐姐自她回来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姐姐现在还怀着身孕,可不能生气。” 应为一边给她舀了一碗汤,一边神情平静的说道,话音落下,汤也舀好,然后递给了她。 凤西言看了看他,半晌没有说话,迟疑着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 回道:“没有魂不守舍,也没有失魂落魄,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所以精神才会看着有点差,不是因为旁人的关系。” 听到这话,应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样啊,那我让大夫来给姐姐看一看,开一些安眠作用的药给姐姐?” 凤西言端着应为递过来的那碗汤喝了喝,听到这话。赶紧放下手中的汤碗,连连摆手婉拒道。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只是昨晚一晚上而已,不用兴师动众的……” 话说到一半,凤西言看了看应为一脸担忧的神情,赶紧补充解释道:“我现在每日喝着安胎药,喝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别让我喝其他的药了吧,实在是对这些药不敢在喝了啊!” 凤西言故意做出一脸纠结痛苦的神情来,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尤其是在谈到喝药时的痛苦,那夸张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墨兰首先就在旁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应为也被她逗得用拳撑嘴低笑出声来。 见应为没有坚持后,凤西言在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端着汤碗继续喝了起来。 用过午饭后,应为陪她散了会儿步后才去上朝,墨兰坐在床边一边给凤西言打着扇子,一边一句没句的和她聊着天。 “小姐,你心里当真就没对应为动过情吗?” 凤西言本来昏昏欲睡,正要睡过去,忽然听到墨兰说出这一句,一下被吓醒了,猛然的睁开眼睛,瞪大眼睛看着墨兰皱眉道。 “动什么情?你怕不是疯了?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弟弟而已,你别忘记了,他可是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育得这么快,但在年龄上,他依旧是个孩子。” 一想到自己和应为,想到那个画面,她顿觉自己后背发凉,全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颤抖起来,这简直就是畜生嘛。 应为还这么小,连成年都没有。 看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墨兰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小姐,你干嘛这么激动,其实也没小到哪里去,你忘你自己大不了他多少。” 凤西言一怔,随即闭上眼睛假装睡了起来,不想在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来。 在这具身体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她差点都忘记这具身体其实还是一个小姑娘,并不是她一个大龄女青年了。 见她不在说话,墨兰也没有在开口,而是继续给她打着扇子。 很快,凤西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才刚起床,百里月牙就杀了过来。 “凤小姐,听说丹阳那个小贱人回来了?怎么样?你有没有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 自从和百里月牙把话说开之后,百里月牙就彻底放飞自我,不在在她面前掩饰自己野心和狠毒,比如说现在,提起丹阳小郡主,眼里狠戾丝毫不掩饰。 对此,凤西言虽然反感,但也无可奈何,这是人家的恩怨,她不方便插手,再说,她已经发誓不在管丹阳小郡主的任何事了。 所以她们两人的恩怨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第六百四十章:刺激百里月牙 “是,人是回来了,但是怎么?你要在宫内行凶吗?” 凤西言一边让墨兰搀扶着自己往桌边走去,然后神色不愉的对百里月牙吐槽道。 百里月牙被凤西言一噎,当下语塞不止,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狠戾,但片刻就烟消云散,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怎么会?以前的确是想解决她的,但后来,听了你的劝解后,发现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的,丹阳现在被丹阳当成一个废棋废弃在这宫里,这相当于是舍弃她了,所以,她现在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百里月牙跟在凤西言身后来到桌旁,然后直言不讳发表对丹阳小郡主的见解来。 凤西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往嘴边抿了抿,然后看向百里月牙,不解的问道。 “你不会听说丹阳小郡主回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热闹的吧?” 凤西言心里虽然知道百里月牙不可能是来看热闹的,来杀人的差不多,但百里月牙刚才都已经否认了,她也不好在下人家面子。 毕竟,她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所以在言语上,还是会有一些顾忌的。 百里月牙也不客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喝了喝手中的茶水,然后才重新看向凤西言,回答道。 “她还没有这样的本事让我亲自跑一趟来看热闹,我来,是想告诉你,计划没几天了,你做好准备了吗?还有什么差漏没有?” 闻言,凤西言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然后继续端着茶杯神色自若的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百里月牙,缓缓说道。 “我这边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不知道百里小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百里月牙神色不变,回道:“我这边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等祭天大典开始,计划照常进行。” 听到这话,凤西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才重新开口:“那就好,我这里没有任何的问题。”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在说话,空气里一下静默下来,两人各自想着事情沉默不语,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月牙才道出她此次进宫的真正目的来。 “既然你这边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去表妹那边看看,毕竟是我家亲戚,不去看看,总归是不太好的……” 闻言,凤西言挑了挑眉头,斜着眼睛看了看百里月牙,嘴角似笑非笑。 百里月牙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无比心虚,从未露出什么胆怯的她第一次露出心虚的神情来。 “虽然我很不待见丹阳这个小贱人,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要去看一眼的……并且,也不是我非要去看她,实在是我父亲受了她父王之托,让我必须去看看的……所以,我来见你,也就顺道去看看她了……” 一解释完,丹阳小郡主恨不得打死自己,她和凤西言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她要去探望丹阳这个贱人,名正言顺,干嘛要在她面前如此卑躬屈膝的。 看着百里月牙脸上恼怒的神色,凤西言嘴角的微笑更加深了一些。 “百里小姐说的是,丹阳小郡主终归是你表妹,不管怎么样,你理应还是得去看看的……不过,自从丹阳小郡主回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既然你要去,那咱们刚好一起,路上还可以聊聊天之类的。” 凤西言才不想看到丹阳那张脸,对她的事也不怎么提得上兴趣,只不过这百里月牙一次两次三次的对丹阳如此“上心”,这“上心”程度让人不得不奇怪啊。 所以,尽管不怎么感兴趣,也决定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月牙怔愣在原地,脸色不断变化,最后,一脸铁青的看着凤西言,声音冷意十足。 “怎么?凤小姐这是怀疑我吗?觉得我会在这深宫大院,这么多双眼睛下对丹阳那个贱人下手吗?” 听到这话,凤西言反而通畅的笑了出来,一脸有趣的看着百里月牙的恼羞成怒。 “我没有怀疑百里小姐会对丹阳小郡主动手,我怀疑的是,百里小姐似乎是有什么把柄在丹阳小郡主手里,所以这才着急的灭人家口,你今天去可能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去威胁的吧?” 这一切都是凤西言从这段时间观察得出来的结论,如今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也不怕百里月牙会恼羞成怒什么的,只不过是想试探她,看看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然后又成功抓住一个可以威胁她的把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试探,却让百里月牙白了脸,更是铁青不已。 凤西言忍不住在心中惊讶,她是不是踩到人家什么痛脚了? “凤小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并且,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听到百里月牙这话,凤西言敢在心里发誓,这这句话,百里月牙铁定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并且,有种恨之入骨在其中。 “百里小姐,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不过是在说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我没什么意思,也不想要说什么,不是要去探望你的表妹吗?走吧,我们一起去吧。” 凤西言语笑弯弯的展开一张笑脸,然后由墨兰搀扶着示意百里月牙一起。 百里月牙心里恨得想吐出一口血来,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然后跟随上凤西言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朝丹阳小郡主居住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凤西言到很想和她说来着,只不过百里月牙似乎没有这个心思,一路上都不怎么搭她的话。 来到丹阳小郡主居住的宫殿后,丹阳小郡主在看到凤西言的那一刻,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而在看到她身后的百里月牙后,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凤西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却看到她的眼神看得是她的身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她身后百里月牙说的。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一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哼!这是你家吗?我连来都不能来了是吧?谁规定的?” 面对丹阳小郡主厉声质问,百里月牙也不甘示弱,色令荏苒的反击道。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丹阳小郡主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虚弱,但尽管如此,她依旧强势的让百里月牙离开,对她的态度无比恶劣。 凤西言夹在她们两人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看着她们两人互相掐架。 墨兰也挺有眼力见的,赶紧搀扶着凤西言退到一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看起别人的热闹来。 “离开?笑话!怎么?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宫殿的娘娘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凭哪一点?” 丹阳小郡主难得硬气一次,可百里月牙丝毫不惧,除了开始的震惊之外,此刻更是恼怒成怒,消失很久的杀意再次浮现,声音更是杀气鄙夷不屑。 丹阳小郡主也不知道在失踪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对百里月牙畏惧不已,如今却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转变的态度太大,别说百里月牙了,就连凤西言和墨兰也吃惊不已。 “是,尽管王上在不怎么喜欢我,尽管我不受宠,但自名义上,我现在就是王上的妃子,凭我是这宫殿的主人,所以,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让你离开?” 百里月牙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对突然强势起来的丹阳小郡主有片刻的失神和恐慌,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话语来反驳。 凤西言冷眼看着她们吵闹,没有任何插手的打算。 “好啊你,简直是不知死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自己也亲自己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妃子,所以,你不过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负的贱人而已,比起名义上的,手握实权才能有底气,谁给底气和我大吵大闹的?” 百里月牙急步走近丹阳小郡主,狠戾的对她大放厥词,一副压抑不住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把丹阳小郡主就地解决了。 “是,是没有人给我底气,我也没有任何的权利,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最大的底气就是掌握你的弱点,所以,你最好别太过分,不然……我贱命一条,和你鱼死网死了就死了,但你就可不甘心了吧?” 丹阳小郡主这话一出,凤西言当下变了脸色,整个人严肃起来,因为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百里月牙为什么非要杀了丹阳小郡主的理由了。 而在这一刻,百里月牙眼中凶光毕现,和以往小打小闹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她,眼中的杀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是真的想要杀了丹阳小郡主。 就连丹阳小郡主也被她这个眼神吓得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看到此处,凤西言也知道自己在不出面制止就显得有些不太好,所以,她示意了示意墨兰,由墨兰搀扶着来到两人身边,缓缓开口劝阻道。 “好了,你们两个为什么每一次见面都是红鼻子绿眉毛的?明明对彼此都是好心,干嘛一见面就不散发各自的善意呢?” 凤西言出来缓和场合后,百里月牙眼中的凶光才缓缓的退了下去,而丹阳小郡主也懂得见好就收,不敢在继续刺激百里月牙。 瞬间,两人都静默不语,不在说话,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不行。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还僵硬无比之后,凤西言眼波转了转,随即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还真是小孩子,斗几句嘴就谁也不理谁的,真是的,百里小姐方才不是还给我说你是特意过来探望丹阳小郡主的吗?怎么一见到人就怒气冲冲的?” 说完这话,凤西言转身看向另外一边的丹阳小郡主,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丹阳小郡主也不该一看到百里小姐就不分青红皂白赶人家走的,百里小姐得知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的……” 不等凤西言说完后,丹阳小郡主立即讥讽的打断了她的话。 “哼!好心来探望我?探望我什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让她要失望了,我活的的好好的,还没死。” 百里月牙气得够呛,听到这话后,更加冷笑连连,眼中冷意十足。 “有些人有被害妄想症也正常,毕竟,想她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能理解,只不过,我百里月牙可不是好脾气能容忍人的人,所以,也就不踏足贵地了,还请凤姑娘见谅,我先离开了。” 扔下这么一段话后,百里月牙不在和她们浪费时间,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百里月牙离去的背影,凤西言有片刻的怔愣,暗道,这人连来这里的目的都没有解决就走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吗? 虽然心有疑问,但凤西言已经肯定,百里月牙之所以离开,肯定不是因为丹阳小郡主,她不过是借她来发作而已。 实际上,她离开的真正原因肯定是因为她的缘故。 想到这里,凤西言也不继续浪费时间,虽然打断了百里月牙的计划,但她可没有什么话想给丹阳小郡主说的,能救她一命,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所以,在百里月牙离开之后,凤西言就将目光看向丹阳小郡主,笑着开口道:“我今日来也是为了陪百里小姐过来的,既然她人现在离开了,那我也就回去了。” 说完,凤西言转身对墨兰说道。 “墨兰,我们回去了。” “是,小姐!” 墨兰应声赶紧搀扶着凤西言。 在百里月牙离开之后,丹阳小郡主神色变得无比复杂,在无之前的强势,只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浮现在她脸上。 听到凤西言要离开,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住她。 “凤姑娘……还请稍等一下……” 听到背后传来的喊声,凤西言愣了一下,脸上掩藏不住的惊讶,虽不明白丹阳小郡主唤住自己所为何事,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不解的看向她。 第六百四十二章:瓮中之鳖 丹阳小郡主一脸悲伤的看着她,声音哑然:“多谢凤姑娘又救了我一次……” 凤西言扯了扯嘴角,缓缓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就不必了,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再说,也不是我善良,只不过是为腹中的孩子行善积德罢了。” 说完,凤西言不想和她在浪费时间,由墨兰搀扶着继续离去。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丹阳小郡主的声音继续响起。 “……凤姑娘还愿意相信我吗?” 闻言,凤西言脚步一停,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她从新回身看向丹阳小郡主。 见她一脸痛苦纠结,眼中一阵为难,一副喊出这句话已经是用尽她最大的勇气和力气。 凤西言收起脸上的笑意,带了些许严肃直直的看着丹阳小郡主,冷笑不止。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觉得我是傻子是不是?每次说要杀了你,但都没对你动手,还帮你解决百里月牙,所以觉得我还可以在利用是不是?” 似乎是被她的话给伤到了,丹阳小郡主一边摇着头否认道,一边眼眶止不住的泛红。 “不是的……凤姑娘……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在利用你……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利用你……” “行了,不用装可怜,刚才我也说了,之所以救你,不过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行善积德罢了,所以,你感激也罢,或者是有其他心思也好,我也只到这儿了,以后,你是生还是死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好自为之吧!” 丹阳小郡主想要做什么对凤西言来说,她是真的不感兴趣,也没任何的想法,对于她,她已经仁至义尽,不管她在打什么诡计或者是其他什么,她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在和她纠缠下去。 “凤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算计你……也真的没有害过你……我虽然有自己想法,但对于你,我是真的心存感激的,所以……” 丹阳小郡主话还没说完,凤西言就打断了她的话语,冷漠着说道:“感激就不必了……丹阳小郡主,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牵扯,所以,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说完,凤西言带着墨兰缓缓向外走去。 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什么丹阳小郡主来的,她来,是想看看百里月牙到底想要做什么而已,既然她目标已经离开,她也没必要和无关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速战速决解决战斗,然后快速离开。 丹阳小郡主也没想到凤西言会这么决绝,不给她任何弥补的机会,看着凤西言远去的背影。 思索再三之后,丹阳小郡主还是朝着凤西言的背影喊道:“凤姑娘……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你都别相信百里月牙……也别相信她会帮你……因为她是王上的人……” 凤西言脚步猛的一停,“唰”的一下转身重新看向丹阳小郡主,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丹阳小郡主的声音像隔了几个皇宫那般遥远。 “百里月牙从始至终都是王上的人……你和她计划的那些事……王上都全部知道……百里月牙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她只认定自己所认定的人和事,对于其他的……对她来说,她不在乎……也不会放在心上……” 丹阳小郡主说这些话的时候,整张脸惨白得不成人样,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一般,嘴唇更是青紫青紫的,说是死人也差不多。 见凤西言还愣愣的看着她,她继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声说道。 “所以……你和她计划的那些事,她用来作为交换条件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了王上……因为她要王上承诺不会对付他们百里家以及让她成为乌阳国唯一的皇后……为了知道你的想法和计划……王上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话一出,凤西言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干净,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一般,眼神一黑,整个身子一阵发虚,不自觉像后踉跄两步。 墨兰脸色大变,失声尖叫了起来。 “小姐!” “凤姑娘!” 丹阳小郡主也奸叫着跑到凤西言身边来,只是她的手刚一触碰到凤西言,就被墨兰给挥开了。 “别碰我家小姐,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你嘴上口口声声说我们小姐对你恩重如山,可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明知道那个贱女人在欺骗我们小姐,你硬是隐瞒着不说……” 凤西言站直了身子,拉住了墨兰,缓缓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身旁泪流满面的丹阳小郡主,缓缓开口道。 “……你都知道了什么?说……” 丹阳小郡主不敢在隐瞒下去,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王上……在凤姑娘您让我出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所以我之所以没能在您指定的时间找到接头人……是因为我那时被王上给控制了,根本就无法逃出去……” “王上让我交代接头人是谁?我没有说出去……所以才被伤成这个样子的……并且,在我被关押的时候……百里月牙她出现了,然后向我耀武扬威说了很多的事……其中就包括你威胁她帮助你逃出乌阳国的计划……” 这话一出,凤西言只觉得双耳发蒙,脑子里一片寂凌乱。 “……还有……什么?”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还能坚持问出来。 “她说……说在你威胁她的那天,她就把一切全都交代给了王上,并且和王上达成了协议,然后假装配合你……实际你的一切都被王上掌握的……并且王上还答应她,让她成为王后,保证不动百里家……” 凤西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牙齿更是“咯咯”作响。 “你呢?……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凤西言将目光看向丹阳小郡主,声音沙哑得像是年迈的老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三章:终承认错误 丹阳小郡主泪眼婆娑,嘴角含着泪水,一副愧疚得不行的模样。 “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日按照你的吩咐逃出宫后,刚一到大街上……我就遇到王上派出来的人,他们把我抓走……” 凤西言微微侧了侧头,看向泪眼朦胧的丹阳小郡主,眼里一片猩红。 “你不是说你没有背叛过我吗?不是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因为着水生病了吗?遇到应为又要怎么说?” 凤西言无比悲愤,她真的很恨毒了这个地方,恨毒了应为,恨毒了百里月牙,更恨极了面前的担丹阳小郡主。 她自认为自己从未亏待过他们其中任何人,包括应为,包括百里月牙,以及眼前的丹阳小郡主。 哪怕是被算计,被利用,被囚禁在此处,她也从未去想过伤害他们每一个人,哪怕是想费尽心机逃出这个地方,她所想到的办法也是顾全大局,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 然后筹谋着计划一下,就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都是伤害自己,从未想过俺害他人,可是,为什么偏要和她过不去呢? 为什么非要将她留在吃醋?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她什么都不想和他们争,也什么都不想要,她想要的只是离开这里,实现她和墨兰曾许下的诺言。 她们要游走江湖,看遍山川,大海,河流吃遍世间美食,就是这么小小的愿望,她需要大力费力挣扎,好不容易诈死逃出来,却又被囚禁乌阳国的皇宫。 她是真的不理解了,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老天,发哪条神经要这样来报复她? 明明月是最简单,最可能实现的愿望,对她来说,却难于登天,比上天还要艰难。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欺骗你的,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皇上折磨我,惩罚我,打我……这些我都可以忍受……” “我都可以拒不答他的话,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父王对我在怎么不好……对我再怎么绝情,对我再怎么内心的肺……可他终究是我的父王啊!” “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对我这个女儿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也是心疼,可没办法,家族大义……合府上下,他只能选择舍弃我……我也能理解他……” “所以,我从未怪过怪过他,王上他威胁我……他说……我要是不老实交代清楚,不把你吩咐的东西交代出来……他必定要血洗我丹阳王府……必定要让我丹阳王府绝后……”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丹阳小郡主一边解释,一边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重重砸在面前的地上,溅起一阵灰尘来。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此刻的她全身无力,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和承受能力去迎接所有希望破灭的痛苦。 墨兰小声的在她背后哭泣着,看丹阳小郡主的眼神很多的是想打死她。 许久,凤西言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她看一下丹阳小郡主,眼神轻蔑,缓缓问道:“你对应为都说了什么?你都交代了些什么?” 尽管局势艰难,尽管所有希望破灭,可凤西言就是不想放弃。 她心里有股气,这股气支撑着她,不能落泪,不能放弃,哪怕是头撞南墙,哪怕是和应为彻底撕破脸面,她也绝不会放弃,也绝不会认输。 哪怕最后丢掉这条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她实在受够了,受够了乌阳国的混乱,受够了应为的阴谋,受够了这里的虚情假意,受够了这里变态的家属。 她要离开这里,一辈子不踏进这里,她要带着孩子去看性世间万物,吃尽世间美食和有趣的人生活在一起。 她不想在权利里的折磨人性的贪婪,已经无穷无尽的纠缠和算计和争斗。 到了这个时候,丹阳小郡主也不敢在隐瞒,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那日我从水里出来之后,刚一来到大街上,就被王上的人抓住,然后就被关进一处黑屋子里,之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上出现了,他来……只是说如果不把你吩咐我的事交代清楚,那么……整个丹阳王府就等着我收尸了……” “对不起……” 丹阳小郡主红肿着眼睛,泪水哗哗挤出来。 “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可以为了不告诉王上您曾交代给我的事……但是,我是真的没办法看着我丹阳王府因此而受尽诛杀……所以,我选择保护丹阳王府……才把您曾交代给我的事悉数交代给王上……” “我不是要听你这些不得已,不是想听你的借口,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都告诉他什么?” 凤西言打断丹阳小郡主的解释,声嘶力竭,双眼猩红,疯狂的咆哮,像是发疯的狮子,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只可惜肚子太过丰满,动作不是很凌厉,她的疯狂看起来滑稽可笑。 只可惜,在此刻,没有任何人觉得她可笑,也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我没说太多……我只说……只说你让我去找一个接头人……去找人来救你,其他的……我就没有说了……真的就只交代了这一点……” 丹阳小郡主将整个身体紧紧缩在一团,看着凤西言颤抖着身子,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挪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颤抖着双唇解释道。 听到这话,凤西言冷笑着坐在地上,一脸苍白,声音沙哑,自嘲的笑道。 “只说了这一点……可是这一点就足够了呀……应为那么聪明,仅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推算出我所有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全都交代清楚呢?因为对他来说,仅仅这一点都已经足够的了……” “对不起……” 丹阳小郡主蜷缩着跪在地上,卑微怜悯的向凤西言道歉着。 第六百四十四章:重新返回 “呵呵……对不起……这个世上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对不起了……行了,说到这里,已经够为难你的了,也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一些……” 说完,凤西言惨白着一张脸缓缓笑了笑,然后侧头对搀扶着自己的墨兰吩咐道。 “好了,墨兰……我们回去了……已经打扰人家这么久了,在打扰下去真的不合适……” “好……好的……小姐,我们……这就回去……” 墨兰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搀扶起凤西言正要往外走去。 丹阳小郡主目光垂地,一张脸惨白到没有任何的血色,她愣愣的看着地上,对于凤西言的离开没有任何的动作,只呆呆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跪在地上没有动弹。 好一会儿,待凤西言快要踏出殿门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脑袋看向那步履阑珊要离开的两人,沙哑着声音带着全力朝她们喊道。 “凤姑娘,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在愿意相信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在相信我一次,我愿意用性命来担保……愿意倾尽全力送你离开……” 听到这话,凤西言的步伐一顿,身子停了下来,搀扶着她的墨兰满脸急切的劝说道。 “小姐,你别在相信她了,这个女人鬼话连天,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有能力送你离开……你别相信她,不要在相信她的鬼话……” 说这些话的时候,墨兰没有避开后面的丹阳小郡主,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到。 对墨兰明目张胆的讥讽,丹阳小郡主只是脸色一白,之后再无其他的反应。 虽然明白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会不会让任何人在相信,可是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愿意用生命来帮凤西言,她不想因墨兰简单几句就放弃的。 所以,她顶着苍白的脸仰着头朝着凤西言停下来的脚步继续大声的喊道。 “凤姑娘……我知道这个时候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但是,我愿意用性命来担保……只要你愿意在相信我一次……我愿意用性命来帮你逃出去……我这次不会在欺骗你……” “小姐……” 比起丹阳小郡主的着急,墨兰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声音里的颤音,害怕凤西言在相信丹阳小郡主,然后再一次受伤害。 丹阳小郡主似乎也知道凤西言不会在相信她了,所以声音里带着恳求哀求以及绝望。 “凤姑娘,你可以用毒药来控制我的性命……如果我在背叛你,你就直接用毒药将我性命了结……反正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的损失,即便你出逃不成功,王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将你控制在宫里,不让您自由活动而已……” 丹阳小郡主继续循循善诱道,将最后的结果不成功的问题都给她分析出来。 凤西言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身,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没有转身也没有离去,像是一座雕像一般。 “小姐,别在相信她了,她真的不会是个好人,她肯定还是在利用我们而已……小姐,我们走吧!” 墨兰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凤西言侧头看了看墨兰一眼,苍白着一张脸笑了笑,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在相信他们任何人了……他们这些人,不值得我相信……” 凤西言淡漠的说着,脸上的笑讥讽至极,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没有任何资格去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过自信。 总觉得所有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所以肆无忌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殊不知,早就被人家瓮中捉鳖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到之前的信誓旦旦,种种诸如此类,只觉得讽刺悲凉无比。 可在听到丹阳小郡主那话的时候,她也止不住的心动,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不想错过任何的机会,哪怕知道自己所有一切都被应为给掌握。 她也不认命,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也想抓住而已。 可现在,她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如今,已经没办法执行,只得把所有希望放在丹阳小郡主身上。 明知道丹阳小郡主不可在信任,可总还是想在信任她一次,因为,她既然敢拿出性命来和她承诺,那么,相信不相信,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 所以,还不如放手一搏,在试一试,在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反正她说的对,哪怕她失败了,应为对自己也不会怎么样,也不过是继续维持原状而已。 想到这里,凤西言止住了步伐,没有继续往前。 墨兰向前踏出后,惯例感觉凤西言停住了步伐,所以不解的看向她。 凤西言似乎有感应似的,恰巧侧过头来看向墨兰,声音里带着坚定。 “墨兰,我知道不应该在相信她……可是,她说得对,哪怕她帮助我的计划失败,应为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她所承受的一切却比我多得多,所以,我想试一试……” 听到这话,墨兰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止住,眼睛里闪烁惊疑不定,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的话道。 “好,小姐,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会支持你,既然你愿意相信她,那就在相信她一次,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退路。” “好……” 吐出这句话后,墨兰搀扶着凤西言重新往回走去。 丹阳小郡主看着远去的身影,眼睛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果然,做错事的人是不配再次拥有别人的信任的。 想到这里,她慢慢垂下目光,整个身子塌了下来,灰败不已。 她静默在原地,头低垂下去。 过了许久,好像听到门边传来声音,丹阳小郡主缓缓抬起脑袋看向门边,瞬间,眼睛蓦然睁大睁圆,嘴角微微上扬,一股微笑萦绕在嘴边,泪水哗哗的落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然后缓缓朝着凤西言和墨兰的方向迎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五章:相信与不相信 凤西言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放慢脚步,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情绪。 丹阳小郡主却像得到救赎的人一般,快步朝她走来,脸上抵挡不住的欣喜和激动,红肿的眼睛里,泪水再次泛出来。 “凤姑娘……您……您肯相信我了?” 虽是短短的一句话,丹阳小郡主却哽咽住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凤西言在她几步远的距离停住,静静地打量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无好。 丹阳小郡主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激动和欣喜就这么僵硬在脸上,步伐小心翼翼的停住,不敢在上前。 短短几步的距离,却像是两人之间的沟壑一般,再也恢复不到之前的信任。 “凤姑娘……谢谢你能转回来……” 静默了许久,丹阳小郡主才缓缓开口说道。 凤西言没有在耽误时间,而是冷冷的看着她,说出的话像是伤人的利剑,刺得丹阳小郡主满心满肺的疼痛。 “郡主,我回来不是因为什么相信之类的话语,你是知道我的,还说的,该断的,早在之前我就已经了断,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回来就是对你信任了。” “我知道……我知道凤姑娘已经不会在相信我了……” 丹阳小郡主苦笑了一声,嘴角下沉,自嘲的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有些话虽然我觉得没有重复的必要,但是,还是认为需要说清楚,我回来,不是因为相信你,也不是觉得我原谅你了。” 凤西言冷声冷语,心也一样冷,她知道,在丹阳小郡主对她坦白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 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变化……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凤西言了,从今以后,她要变得狠心,为了自己的目的,开始不折手断。 而丹阳小郡主,就是她转变的第一个试炼关卡。 “是因为我觉得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那就是你说,你说,”凤西言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哪怕我不信任你,但你愿意帮我……即便最后依旧没能逃出去,但我依旧会安然无恙……” “但是你这个帮凶,本就死一千次一百次的人,这一次过后,应为肯定不会在留下你,肯定会杀了你,说不定……你在乎的丹阳王府最后也会惨遭毒手……所以,哪怕是这种结果,你也不怕吗?”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就是,有些话,她总觉得,得提前说清楚才行。 丹阳小郡主双睫在她话音刚落后,剧烈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嘲笑更加的扩大,透露出一股悲凉的气息来,声音里带着哀求。 “凤姑娘……此刻说信任的话,可能会显得不切实际……但是,”丹阳小郡主抬起眼眸看向凤西言,继续开口。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管你成功逃跑成功或者是失败,如果……我说如果,我没有暴露身份,那我丹阳一族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话说到这里,丹阳小郡主继续话锋一转。 “但如果事情暴露,我被抓个现形……如果凤姑娘成功逃离的话,不用觉得愧疚和有负担,反正我丹阳一族早就该亡的,能和家人一起……我很高兴的……” “但如果事情暴露,我依旧被抓个现形……如果凤姑娘没能成功逃脱的话……还请凤姑娘把所有怒火发泄到我身上来,我一力承担……只求凤姑娘能向王上求求情……救救我的家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丹阳小郡主已经恢复原样,虽然谈论的是人命攸关的大事,但在她嘴里说出来,有股洒脱和认命的意思,以及淡淡的认命之意。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意味来。 “这个时候,郡主不担心丹阳王府了?不怕你丹阳王府阖府上下被应为彻底的诛杀干净了吗?你之前所有的忍辱负重,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丹阳小郡主又随即垂下眼眸去,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许久,才慢慢的开口回答道。 “我丹阳这条命是凤姑娘救的,我丹阳阖府上下,也是因为凤姑娘的关系才存活到现在,王上现在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阖府上下苟活,以后,也会因为其他人或者其他原因对我丹阳王府动手的……” “所以,语气活得胆战心惊,日日头上都要顶着一把刀活着……还不如让那把刀落下……这样,一家人还能团团圆圆的……这些日子……已经是凤姑娘争取来的了,也该是时候回报了。” 凤西言手微微颤了颤,但依旧没有开口,依旧静默不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是怕了她了。 因为她无法判断她说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的。 前有百里月牙将她耍得团团转,把她当成一个跳梁小丑,现有丹阳小郡主骗取她的同情心,利用她的善良背叛她。 而就是这两人把她唯一的希望和唯一的退路堵死,让她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在逃离这里。 所以,尽管丹阳小郡主说得天花乱坠,说得各种情真意切,尽管她已经在心里动容,但她还是没办法去相信她,没办法去相信她说的每一句。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不在开口。 丹阳小郡主双唇缓缓颤抖起来,手脚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凤西言没有开口,这说明,在她心里,对她最后挟恩以报的行为鄙夷不屑不已。 所以,她的沉默对她来说,就像两个大巴掌一般,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打得她火辣辣的,无法在抬起头来。 唯一仅剩的自尊也在这一刻碎得稀里哗啦,再也不能复原。 丹阳小郡主耷拉着肩膀,想要抽身离开,她脚步缓缓挪的时候,凤西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我可以答应你,毕竟……这桩买卖对我来说,并没有吃亏不是吗?” 第六百四十六章:不会放弃 丹阳小郡主一愣,止住脚步,侧过头来看向凤西言,眼里充满了感激。 虽然凤西言眼里嘴里都是恶狠狠的无情无义,但对她来说,她能答应,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所以,她没有任何资格来怨怼她。 比起丹阳小郡主的激动,凤西言显得冷清不已,眼中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说吧,你想怎么帮我逃出乌阳国?” 不是她瞧不起丹阳小郡主,也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墨兰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丹阳小郡主自己都自身难保,自己也被困在这里无法逃生,又有什么能力来帮她呢? 丹阳小郡主连连摆手,靠近了凤西言一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喃喃说道:“今日向凤姑娘坦诚这一切,并不是想让凤姑娘放弃计划,只是想让你在相信我一次……相信我不会在辜负你的信任了……”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打断丹阳小郡主的话道:“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话语,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听你说这些废话,既然你有办法,那就直接说清楚,不要给我左顾而其言。” 被凤西言这么一打断,丹阳小郡主立即尴尬起来,于是收起小心翼翼的试探,将自己的计划附在凤西言耳边缓缓倾诉起来。 等丹阳小郡主说完,站回原位,凤西言眼眸中闪烁着怀疑的目光,冷声道:“你确定你这个计划能行吗?确定真的会帮助到我吗?” “会的,一定会的,还请凤姑娘相信我,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好的办法。” 丹阳小郡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凤西言心存怀疑,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好,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然,你不是死在应为手里,而是我的手里。” “是……我不会在辜负凤姑娘您的……” “但愿如此!” 扔在这句话后,凤西言不在浪费时间,由墨兰搀扶着自己回去。 回去的路上,墨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默无声的搀扶着凤西言往金宝殿走去。 凤西言也静默不语,不过,她是在脑海里将所有事情过滤一遍,然后将局势中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和所求的渴望分析了一遍。 在心里从新打完算盘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感觉身旁墨兰的不对劲,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然后才缓缓开口。 “你是在怪我又相信丹阳小郡主吗?” “是,奴婢有些想不通你为什么还要返回去?为什么还要相信她?” 墨兰没有隐藏,将心里不解直言不讳得表明出来。 凤西言微微笑了笑,耐着性子向墨兰解释起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之前我也给你解释过了,目前的局势,除了相信她之外,我在无其他的希望。” “百里月牙为了她自己的私愿将我出卖给应为,从这一点,就彻底断了我的后路,所以,我之前所有的努力,以及委曲求全以及忍辱负重,都通通化作乌有。” 提起这些,凤西言心潮翻涌,血气不通,恨不得提起把刀和他们直接拼了更直接。 这种满怀希望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就被人破灭的惨状,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比让她吃了苍蝇还要难受不已。 在丹阳小郡主向她坦白的那一刻,她甚至已经做好你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是,腹中还有孩子,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也什么都不用管。 但是,她的孩子不行。 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世面,还有看到她这个娘亲,甚至他们的爹…… 所以,哪怕最后换来的是终身囚禁,她也顾不上这些,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的,尽管不知道前路有多凶险,她也在所不惜。 “计划可以失败,丹阳小郡主可以继续欺骗我,但是没关系,对我来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维持原状。” “所以,哪怕是谎言,我除了相信她,别无其他的选择。” “小姐,撇开她,我们自己也可以的……我怕她……怕她说的都是假的,怕她再次伤害到你!” 抓住任何希望,墨兰无比支持,可是,她怕的是,这是丹阳小郡主的阴谋,怕她只是打着这样一个幌子来继续欺骗凤西言,怕她再次伤害到她。 所以,这才是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的原因。 凤西言瞬间泪目,从大宁一路艰辛来到这里,人生自由被人囚禁,被人管控,她都不曾放弃,不曾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 心中的煎熬和困苦,从来没有关心过,每个人都打着爱她的名义来控制她,来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会不会受伤,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些,凤西言眼睛里泪花闪烁,勉强支撑着对墨兰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在让她伤害我,比起以前经历的那些,这些经历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不会在被任何人伤害了。” “所以,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凤西言将泪水憋了回去,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担忧得不行的墨兰。 话说到这里,在说其他的已经没用,凤西言和墨兰都不在说话,两人努力维持原样朝金宝殿缓缓走去。 尽管在丹阳小郡主那里知道应为已经掌握了她的计划,凤西言也没有取消的打算,反而照例进行。 应为好几次过来,每每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带着一丝复杂和不忍心,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叹气。 对他的反应,凤西言视而不见,当作看不到他的反常,每日该吃该喝喝,该和他虚与委蛇就虚与委蛇,背地里,计划战场进行不误。 甚至和百里月牙走得更加频繁不已,商量计划里细节需要补充的东西,假装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出卖的事。 百里月牙也装得滴水不漏,从未露出半点马脚出来,一副对和她的合作尽心尽力不已。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七章:正式出席 只是每次回来,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寝殿里,墨兰都忍不住讥讽道:“真是的!那个贱女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一副尽心尽力的模样的?还有应为,他真是太可怕了,硬是没露出任何一点异样来。” 这些日子,凤西言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从一开始的消极里慢慢保持着一丝希望努力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来,和他们虚与委蛇的应付着。 而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但好歹腹中的孩子还算心疼人,乖得不得了,没怎么闹腾她,这让她行动的时候,减免了很多的麻烦。 这是她目前最安慰的一点了。 凤西言将擦手的帕子递给墨兰,笑了笑,打趣道:“那按你这样说,我岂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也是深藏不露的那种,那你岂不是更害怕。” “小姐,你怎么能和他们比较,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是受害者,他们是加害者,从根本上就不是一样的,所以,别拿你和他们那些人比较。” 墨兰神色严肃,对她的打趣一副不觉得好笑的模样。 看她如此,凤西言也不敢在开玩笑,只得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不比,不比,我和他们不一样。” 见凤西言不在说话后,墨兰也不在开口,将手中的帕子扭干水之后,就服侍凤西言午睡。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乌阳国一年一度举国同庆最盛大的庙会。 在庙会这一天,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每个人都会起一个大早,换上新衣服,将家里打扫干净,然后上街参加猜灯谜,逛灯会,以及等着最后朝拜女娲娘娘。 而拜访女娲娘娘这庄严肃穆的事,是乌阳国的王上第一个朝拜,拜这个国家风调雨顺,拜乌阳国千秋万载,拜王室子嗣丰盈。 这是固定的三个愿望,任何君王不得擅自更改,必须得遵造祖训进行。 等王上拜完之后,才能轮到其他宗室王爷和其他大臣按照职位朝拜,最后在由所有百姓开始朝拜。 如此盛大的乐事,当然是举国同欢,举国同庆的,除此之外,今年最不一样的是,那就是应为登基的第一年,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所以早在三个月前,凤西言就已经得到了风声,所以才在私底下开始筹备逃亡计划的,才会上了百里月牙的当。 并且,礼部也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备的了,生怕庙会这天出什么乱子,往年出一点乱子都能理解,但今年,是应为登上王位的第一年。 所以礼部的人已经好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就怕出了什么乱子,然后项上人头不保。 而在庙会开始的前一天,凤西言破天荒没有出门,无比乖巧的待在金宝殿里和墨兰在后院的池塘边钓鱼玩。 一副门外的热闹和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姐,快,快看看是不是鱼儿上钩了?” 在墨兰第五次对凤西言喊话后,凤西言已经懒得去挪动鱼竿,只得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你别一惊一乍的了,每次一看到风吹你就以为是鱼儿上钩了,几次下来,鱼儿都被你吓跑了,哪里还会上钩啊!” “小姐,这次是真的不一样了,鱼竿真的动了,真的!你相信我啊!” 见墨兰急切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的模样后,凤西言这才懒洋洋的从躺椅上起身,不抱任何希望和期待的拉了拉鱼竿。 却不曾想,这次鱼竿没有轻飘飘的被她拉起,而是沉重不已。 凤西言一下慌了起来,一边费力的拉着鱼竿,一边对另外一边的墨兰求助起来。 “墨兰,快来帮我,没想到真的有鱼儿上钩了,快来!快来帮我!” “小姐,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过来!” 墨兰急急的从位置上起身,急忙向凤西言跑过来,只是她还没跑到,凤西言身后就出现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 稳稳抓住她的鱼竿,依偎在她身后,强劲有力的瞬间把上钩的鱼儿从池塘里拽了出来,然后稳稳扔进她身旁拜访的木桶中去,并溅起一些水花来。 凤西言一怔,手还没来得及放下鱼竿,身后的人就率先松开她的鱼竿,然后,身后的股压迫感就消失不见了。 她缓缓转身过去,那人紧接着就开口说道:“姐姐果然是有个有趣的人,哪怕是在深宫大院,也不会让自己无聊的,就连钓鱼也和让人钓得与众不同。” 一时之间,凤西言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的话,因为,她不知道应为这是这夸她还是讥讽她,还是话里有话,为后面的话铺垫些什么。 见凤西言没有说话,应为搀扶着凤西言从池塘边走回鹅卵石路上,然后旁若无人接过她手中的鱼竿,继续开口说道。 “明天就是乌阳国一年一度的庙会了,这庙会不一样,是证明我统治乌阳国的正式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面,所以,明天……我想让姐姐跟我一起出席,然后正式露面……” 应为话还没说完,凤西言脑袋里一下炸了,炸得嗡嗡直响,剩下的话怎么都听不进去,脸上的血色更是退得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 凤西言不敢相信的追问道,她怕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什么了。 应为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来,虽然如此,但还是继续之前的话语,丝毫不给凤西言任何思考的时间。 “我想在明天正式迎娶姐姐,然后等姐姐生产完之后,我会把他们送出宫,让人抚养……” 听到这里,凤西言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装作听不懂了,她一下爆炸开来。 “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凤西言声音里都带着颤音,身子止不住的剧烈发抖,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朝身后退去,不敢让应为靠近。 “姐姐,你知道我没有疯,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你,我早就是势在必得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语言化作利剑 “啊!” 凤西言抱着脑袋疯狂的摇晃着,打断应为丧心病狂的疯狂之语。 “你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也不会让你在控制我的……” “你是个疯子!神经病!滚开!滚啊……” 凤西言护住自己的肚子疯狂往后退去,眼神惊恐万状,疯狂的大喊大叫,仿佛应为是地狱来索命的厉鬼一般。 墨兰虽是害怕,但还是勇敢张开双手挡在凤西言面前,阻止应为靠近凤西言。 “应为,你要伤害小姐,就先把我杀了,不然,哪怕是死,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小姐的,更加不会让你伤害小姐腹中的孩子……你如果还记得小姐对你的好,那你就应该放过小姐,放过她腹中的孩子……” 应为伸到一半的手就这么直直的停在半空中,仿佛刚拂过手指的纱衣还在指尖,可定眼看去时,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愣了许久,他才缓缓收起有些微凉的指尖,抬头看向眼前一跪,一站却一样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主仆二人。 应为脑中忽然闪过许多复杂的想法,可在瞬间,他努力克制纷乱的想法,定定看着躲在屋檐缝隙里警惕注视着凤西言。 继续自己之前未曾说完的话。 “你知道的……知道我对你是势在必得的……从一开始,我想要得到你的心就未曾变过……是你自己固执的误会,是你从来不正视我的真心……能忍到现在,能让你腹中的孩子以及留下他们的性命……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 “谁要你忍耐了!谁让你忍耐了!你这个疯子……我告诉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悔不当初的……” 说着,凤西言快速从头上拔下一枚锋利的簪子,将尖锐的那头对着脖颈处,双眼猩红,一副要和应为鱼死网破的架势。 “小姐……不要,不要乱来……不要激动!” 墨兰被凤西言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劝说,却只能无力的说着起不到作用的无用之语。 应为手轻轻收紧,手背青筋暴起,垂了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来,声音依旧冷得没有任何的温度。 “姐姐,我知道你不会的……为了孩子,为了能让他们健康降生下来……你不会……不会就此放弃的,你是个性子坚硬的人,我了解过你……哪怕是身处最艰难的时候,你都没想过轻生。” “所以,现在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也不会的……” 凤西言彻底怔住,手颤抖得厉害,因为太过悲愤,上牙碰到下牙“咯咯”直响,身子也抖得厉害。 她想否认应为的话,可却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管遇到在怎么困难的事时,她都没想过要放弃自己,没想过了结自己,更何况现在腹中有了孩子,哪怕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不会在此刻放弃生命的。 可正因为应为对她太了解了,了解到对她的性格,心理活动以及她会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了若指掌,所以,才会长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威胁她,逼迫她。 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也没有任何反击之力,从踏入乌阳国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逃脱他的掌控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失去能和他对抗嗯实力,两人之间,互相制衡的势力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应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夸大其词,而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姐姐,明天大婚的礼服,稍后我会让人送过来的……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礼部那边会及时处理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大礼上见!” 说完,应为朝凤西言躬了躬身子,然后转身离开。 凤西言再也忍不住,她无力垂下拿着簪子的手臂,簪子在手中松开,直直落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来。 她迅速抱起手边的花瓶朝着应为的背影发狠的砸去,应为没有转身,身后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敏锐的侧头避开。 而那花瓶就这么直直的落在地上,砸分裂成无数的碎片,在光洁的地板上醒目不已。 她乘胜追击,朝着应为背影愤怒辱骂道:“你死了这条心,你这个狗崽子,你这个混蛋,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了你,还认你当弟弟,要是能重来一次,老娘绝不会和你这个怪物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样话语,对谁来说,都是伤人伤肺的利剑,凤西言清楚,明白,可她就是忍不住。 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恨到了极点,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而现在,恨不得真的和应为同归于尽,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所以,既然无法改变应为的决心,也无法让他放手,那么,她现在所承受的痛,也一并要让应为承受,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愤恨到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应为没有转身,可背脊却僵硬得不行,哪怕没有转身,凤西言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悲凉和愤怒,而这一些,就是她想要看的的结果。 可即便如此,凤西言依旧没有两败俱伤的报复,继续将语言化作利剑,对应为肆意掠杀。 “活该你被抛弃!活该你父母双亡,活该所有对你好的人都离你而去,活该你身边都是算计,没有真心,没人真心待你。” “即便是有个什么百里月牙,可她对你也只是求而不得的东西罢了,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更谈不上什么爱,每个人对你都是虚与委蛇,都是算计和利用……他们不是尊敬你,是怕你!” “你知道吗?是怕啊!” 凤西言双目欲嗤,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即便是身怀六甲,但所表现出来的凶狠却不让人忽视,不敢让人轻视。 应为始终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凤西言的脸上,血色全部退却干净,一张嘴乌青发黑,眼睛里的蕴含着无尽的狂风暴雨。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九章:认命是不可能的 发泄完之后,凤西言再也忍不住,苍白着一张脸气喘吁吁扶着身旁的椅子缓缓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不止。 发泄完了,心情通畅,人也痛快了,可冷静下来之后,只有无穷无尽的难受和伤感,以及眼睛和鼻尖不停传来的酸涩。 应为没有转身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就这么背对着凤西言直直的站在那里,像一处巨大的石碑,挡住一片阴影。 看着他的背影,凤西言心里虽然酸涩难受,但却一点都不后悔,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够狠,不够狠到没拉着他一起同归于尽。 许久,她才缓缓再次朝着那背影开口询问道。 “明日……你要正式迎娶我,可是,乌阳国的大臣,百姓,宗室以及百里月牙会答应吗?” 凤西言声音沙哑低沉,却毫无情绪。 应为没有说话,她也没有想过他会回答,所以正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应为背对着她开口回答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要做的,只要好好嫁给我就行了。” 听他提起这话,凤西言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潮翻涌又重新浮现在心头,像一把灼烧的燎原之火,在她心头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让她再次愤怒起来。 “你就是个变态……那百里月牙呢?你不是和她已经达成了协议?不是要迎娶她吗?不是要为她保护百里家吗?她会答应你迎娶我?她背后的百里家能答应吗?” 虽然心里已经认定应为已经变卦,知道他没打算放过百里家,更没想过迎娶百里月牙,也猜测他已经做了万全之策来收拾百里家。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连连质问道。 应为果然不负她众望,冷冷的回答道:“我会留她一条性命,就当是报答她了,从前,我就提醒过她,别在我的底线上蹦跶,也千万别想着来试探我,可人就是这样,越是交代不要去做的事总是想着去试探。” “而这样试探得来的结果却是自己承受不起的结果,百里月牙是这样,她背后的百里家也是这样,所以,我不得不把不可控的因素铲除,因为……我想让你看到,看到我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天下交到你手中来。” 说完这番话后,应为没有在停留,径直朝前大步离去,唯独剩凤西言呆愣着坐在原地,错愕不已,满眼复杂,戳烧的喉咙里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 哭得双眼红肿的墨兰此刻才来到凤西言身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怎么办啊小姐?明天……你真的要嫁给应为了吗?” 一边说着,墨兰的眼泪更加掉得厉害了。 凤西言挪动着笨拙的身子,一边摇摇晃晃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喃喃自语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去……带我去见丹阳小郡主,我要见她……” 闻言,墨兰不敢在耽搁,赶紧搀扶着凤西言朝丹阳小郡主所在的宫殿赶去。 来到丹阳小郡主居住的宫殿后,看着失魂落魄,急急赶来的凤西言,丹阳小郡主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麻烦,以为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她,或者是让她心生疑惑来找麻烦的。 而这样失魂落魄,急急忙忙,慌的不成样子的凤西言,丹阳小郡主还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当凤西言语不成调,泣不成声,前言不搭后语胡乱说了一通,丹阳小郡主依旧没能听懂她到底在问什么。 好在跟着一同前来的墨兰听懂她的问话,赶紧翻译起来,所以她才明白凤西言在问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但丹阳小郡主在下定决心决定帮助凤西言的那一刻开始,就打算不再像之前那样畏手畏脚。 而是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的不顾一切去帮助她。 所以在凤西言问出那些问题后,她将人搀扶到殿内,扶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后,才开始耐着性子一一详细的作答起来。 把自己知道的,以及自己打听到的或者了解到的一切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凤夕颜。 而在这个过程中,凤西言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发挥自己才智,冷静分析目前的局势,以及明天会出现的一切可能,哪怕一丝的局势混乱。 因为这对她来说,这些都是一线逃生的希望,所以她不能错过一丝一点的线索。 将该掌握的情况都掌握清楚之后,凤西言第一次在丹阳小郡主背叛自己后,对她表现出难得的善意和温柔。 温言细语嘱咐丹阳小郡主几句之后,凤西言才让墨兰搀扶着自己回到了金宝殿。 回到金宝殿之后,凤西言没有闲着,而是带着墨兰开始盘算着一切,收拾着自己该带走的行李,以及该准备的其他东西。 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生怕有什么准备的没能准备好,所以这一收拾就收拾到了殿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勉强趴在桌上凑合着假寐了一下。 而天刚亮,应为就吩咐礼部的人送来特意为王后加冕凤冠的礼服,也不顾凤西言的意愿。 那些人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对凤西言说的话充耳不闻,只一心一意做自己该做的事,一个个仿佛是聋了一般,任凭凤西言怎么大喊大叫都不理会。 墨兰也被她们挤到一旁,别说来救凤西言了,被那些宫女太监围得水泄不通,连脚都踏不出去,更别说去帮凤西言了。 只能卑微弱小挤在人群外着急的对凤西言大喊大叫起来。 凤西言此刻已经认命,也不挣扎,任凭那些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更是懒得连手都不抬,一个劲的吩咐那些人投喂自己吃的东西。 今天有一场恶战,她得吃好喝好,养精蓄锐,保持体力才能赢得今天这场战役。 所以,只让人给墨兰送去吃的,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说,要保持体力才行。 第六百五十章:刻意为难 被挤在人群外的墨兰看到宫女送过来的糕点,见凤西言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心有灵犀的她瞬间明白了凤西言的意思。 于是,也不在闹腾,接过那宫女递过来的糕点,坐到一旁的桌旁,就着茶水认真的吃了起来。 而在乌阳国皇宫正大殿前,应为一身龙袍加身,一脸平静,丝毫没有一丝成婚的喜悦之色。 他背负着手站在大殿前的月台上,俯瞰着脚下整个乌阳国皇城,背影萧瑟孤独,像是误闯进其他领地的狼王,高傲孤独。 而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急急朝他跑去,待快接近他身边的时候,放缓脚步,用快速走的模式向他靠近。 等靠近他身边之后,太监模样的人向他跪地行礼道:“禀告王上,百里府已经将百里小姐送出府,还请王上去宫门前迎王妃入宫。” 听到这话,应为垂了垂眼眸,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肃杀之意,不过,片刻间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去接亲的礼部已经到了何处?” 应为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来禀告的太监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赶紧回答起来:“回禀王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玉门了。” “是吗?去通知礼部,让他们直接送进宫来,朕公事繁忙,没时间去接亲,让他们按照礼部的规矩来,至于什么规矩……你就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小太监:“……” 尽管心里诧异不已,但小太监也不敢多说什么,或者是探听什么,而是毕恭毕敬对应为回禀道。 “是,奴才明白,这就赶紧去通知礼部。” “嗯,去吧!” 应为继续远眺着远方的景色,连看脚边的太监都没看一眼。 “是,奴才告退。” 说完,小太监按照来时的路,照旧原路返回。 百里月牙坐在十里红妆得花轿中,盖着红头喜帕下,她满脸的幸福怎么都挡不住,尤其是时不时裂开嘴笑起来的模样,和平常的她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对应为的心,全乌阳国的人,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街头乞讨的乞丐都知道。 而嫁给应为,成为他的王后,更是她毕身的愿望。 所以,哪怕在出嫁前,一向疼爱她无比的父王和母后第一次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态来到她房里说那些话时,她都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 她父亲说:“如果应为对她不好,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来帮她讨回公道的。” 她母亲说:“要是和被应为金屋藏娇在皇宫里的那位发生不愉快时,她也没办法来去帮她讨回公道。” 而他们所表达的一切,那就是,以后的路,不管发生什么委屈,或者是不甘心,只能她自己来承担,她的父母没有能力在护住她了。 百里月牙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相反,她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并且是非常通透的成年人。 所以,在选择这条路时,她就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把这些问题放在眼里,更加对父母的担忧嗤之以鼻,觉得他们不相信自己能走好这条路,认为她还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小姑娘。 所以,尽管她的父母忧心忡忡,一副担忧得不行的样子,她都不觉得恐慌或者是慌乱。 因为,她已经做好迎接自己选择的结果,并不打算返航。 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蒙混了这么多的谎言,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她不会后悔,也不会放弃。 因为她相信,应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误会是自己救了他之后,对自己和其他女人不同,几次三番对付其他大臣的时候,唯独没有对付百里家。 所以,她固执倔强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她救了应为的缘故。 而对凤西言,她从一开始就抱着很好的态度,不会和她为敌,也不会和她交恶,更加不会去伤害她。 甚至,她还要帮助应为去算计她,去留下她,然后让她使劲的折腾,然后彻底伤了应为的心,之后会厌恶,被嫌弃。 等到那个时候,她在慢慢下手。 毕竟,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忍受他爱的女人腹中有其他男人的血脉,更加不能忍受心爱之人心里有其他男人。 她能明白应为对凤西言此刻的迷恋,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即便如此,有种东西叫时间,它可以摧毁一切恩怨和迷恋以及曾经的美好。 所以,她对凤西言的态度就是等,等时间,等应为来动手。 而她,无需动任何手,安心待在应为身边,辅佐他,关心他,用真情来感化他。 此刻,一身凤冠霞帔的凤西言和以往皇后朝拜一点都不一样,因为她挺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大肚子。 她要是知道正在入宫的百里月牙是这样一个想法,肯定会讥讽得觉得这丫头是不是被应为下了什么迷药?或者觉得她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黄荒谬可笑的想法来呢? 百里月牙的红轿来到玉门,之前向应为禀告的太监早就等候在玉门外,看着迎亲的队伍热火朝天的过来,他赶紧冲上前拉住负责礼部的大人,将应为吩咐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转告给礼部的大人。 听到这话的礼部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王上不会来迎百里小姐进宫,但又不想让百里家有想法,所以将这个难题扔在他头上,让他来处理。 礼部的大人面上苦着一张脸,心里却早就将应为骂个狗血淋头,只觉得他真是折磨死人不偿命。 没办法,谁叫应为是王上呢? 礼部的大人将前来传话的太监挥退之后,下令身后的十里红妆在原地停了下来,而他则满头大汗的朝百里月牙的红轿快步跑去。 “百里小姐,按以前规矩来说,此刻应该是王上来迎接您进宫的……王上本人刚才就在此处等候着了,想来对百里小姐是极为重视的……只是不巧的是,晚上有庙会,两桩喜事撞到了一起……” 第六百五十一章:假设妥协 端坐在花轿里的百里月牙,听到轿外传来的话语,猛的一把把盖在脑袋上的喜帕扯了下来,一脸难看,双眼阴霾。 历来,在乌阳国历任王上迎娶王后的传统上,从来都是王上必须要到玉门处迎接的,表示对王后的尊重和看重。 这里面的意义非比寻常,哪怕是有天大的情况和事,王上也应该露过面以示对王后的尊重,可现在,应为却不管不顾的不在。 庙会的事是大,可比起迎接她进宫,终究是要往后排一些的。 正因为是明白这些道理,百里月牙才这般生气,才不有失体统不等应为出现,就直接把头上的喜帕给揭了。 轿外,礼部大人还不知道轿中的百里月牙已经炸毛,还在絮絮叨叨的为应为解释,想将这件事给轻拿轻放过去。 “庙会是乌阳国一年一度的盛事,在加上您和王上的大婚选择这天,代表王上对百里小姐您无比上心,想在今天给你喜上加喜,为了晚上庙会能更好的呈现……能给百里小姐更好的惊喜,王上这才不得不赶紧去处理那边……” 解释到最后,礼部的大人越说越不着调,甚至说出的借口也有些站不住脚跟。 可王上将这个烂摊子碰到他手上,如果不能完美的解决,那么,还不用等王上问罪,他就被百里月牙给收拾干净了。 毕竟,这位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你没告诉王上迎娶我的重要性吗?那是庙会能相比的吗?” 百里月牙声音含恨,问出的话阴森冷漠。 这话一出,礼部大臣额头立即满头大汗,更是慌乱得不行,喋喋不休的话语立即变得“磕磕巴巴”。 “那个……臣……是这样的百里小姐,今年的庙会是王上登基后第一个庙会,对王上来说,意义非凡,再加上又和您大婚,所以他不能让庙会有任何一丝的差错,还请百里小姐见谅一下,王上这也是没有办法。” “你是礼部侍郎张德州是吧?” 轿子里,百里月牙慢条斯理得将自己揭下来的喜帕重新给盖了回去,声音平静如水。 见百里月牙语气没刚才那般生气之后,礼部侍郎张德州悬挂在喉咙处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人也冷静下来,不在胆战心惊了。 “是,正是臣。” “很好,我百里月牙记住你了。” 扔出这么一句话后,礼部侍郎张德州刚落下去的一颗心又“霎”的一下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更加密集不已。 不等他开口,百里月牙的声音继续透过轿子传出来:“既然王上去处理庙会的事,那你就按照礼部的规矩将本小姐迎接进宫,不得在有任何的差错。” “是是是,臣保证不会在有任何的差错了。” 保证完之后,礼部侍郎张德州赶紧让迎亲的队伍动起来,继续热闹非凡把百里月牙迎进宫去。 花轿里,百里月牙手都捏紧了,牙齿更是咬得“咯咯”直响。 她不是凤西言那种其他地方来的无知妇人,她是乌阳国土生土长的豪门贵女,所有繁文礼节的对她来说,了若指掌,比起礼部的人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张德州刚才用庙会的事来搪塞她,简直就是在侮辱她,本来,她的确是想大动肝火好好教训教训他的。 可转念一想,忽觉得不对,张德州作为礼部的人,对她这位即将成为宫内最尊贵的女人肯定是不敢得罪的,这件事的背后,除了应为准许之外,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触她的霉头。 一想到是应为之后,百里月牙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来,能嫁给应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即便是受到他的冷待或者是无视,她都不在乎。 反正,她已经做到曾经许下的誓言,那就是,她是这皇宫内独一无二最尊重的女人,没有之一,而应为也终将成为她的夫君。 所以,比起这些,刚才所受到的委屈她都是可以忍受的,尽管忍受得不是很开心。 金宝殿内,凤西言因为怀有身孕,而乌阳国凤冠霞帔又厚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本来就有些火冒和不耐烦的了。 在加上给她梳妆打扮的宫女还往她头上架凤冠,当下,凤西言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她一把将要往她头上架的凤冠挥打落地,然后厉声开口:“去,去告诉应为,老娘穿这个衣服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在让我戴这个凤冠的话,老娘就和他同归于尽,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姑娘饶命!” “姑娘饶命啊!” “……” 瞬间,稀稀拉拉的宫女太监跪满一地,大声的向她求饶道。 见此,凤西言心中的火气更加火大,提起脚重重踩在那凤冠上,直到将那凤冠踩变形之后才停下来,然后带着讥诮轻蔑的眼神看着跪在脚边的宫人们,继续说道。 “把这个拿去给应为,告诉他,如果在逼我,那最后的结局就如同这个凤冠一样,告诉他,别欺人太甚……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去,拿去给他!” 说着,凤西言将脚边的凤冠扫到一个颤颤巍巍正在发抖的宫女面前,然后厉声吩咐道。 被扫到的那宫女惨白着一张脸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怖以及害怕,满脸写着不情愿,虽是如此,但还是带着认命的姿态接受了她的吩咐。 “是……” 很快,那个宫女就抱着被凤西言踩烂的凤冠来到应为面前,将她转达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了应为。 看着已经分辨不出原来形状的凤冠,听着来人的禀告之语,应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角含笑的看着那一堆被踩烂的凤冠。 “既然姐姐不喜欢,那就扔了吧,她想要做什么,都依着她来。” 应为温言细语的吩咐道。 送来凤冠的宫女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回答道:“是!” 离开之前,那宫女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应为,看着面前这位乌阳国开朝以来最年轻长相最邪魅的君王,小宫女有些怔忡。 第六百五十二章:冲突 在今天之前,她对王上专宠金宝殿藏着的美人谣言半信半疑,并不觉得谣言会是真的,因为没有哪个君王会对一个女人宠到无法五天没有底线。 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谣言是不是真的,因为,真正的专宠比谣言更加超出范围。 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应为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心情瞬间大好。 他太了解凤西言了,知道她的脾气,如果是隐忍不发,什么都不说,那么,他可能真的要担心了,生怕自己逼得太紧,真的让她做出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来。 但她一旦发泄出来的话,那就代表她已经认命,代表着妥协,代表她不会在做什么傻事了。 所以,即便是凤御言不想戴凤冠,故意借凤冠发泄,应为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不已,这代表着,他又能更进一步踏入凤西言的底线区了。 气得不行的凤西言被墨兰搀扶着坐到桌边,然后又墨兰安抚着怒火,不在大动肝火。 “小姐,别生气了,不戴就不戴,不值得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您先喝点茶!” 说话间,墨兰已经倒了一杯温茶递到凤西言手中,然后抬手抚顺着她的背部。 “哼!欺人太甚!” 凤西言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后吐出这么一句来,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实际上,她却一点都不生气,心里一派轻松,到底开心不已。 因为,她不过是在向应为传达一种认命加妥协的信号而已。 宫里宫外一派热闹非凡,不管大人还是小孩,还是官职高的或是矮的大臣们,太监宫女等等所有人,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为一年一度的庙会以及新王的大婚仪式期待开心不已。 不过,和众人喜悦不一样的是,有几个人除外,而这几个人里,其中当属凤西言和百里月牙最为不高兴,除了她两之外,剩下的人就应为和丹阳小郡主了。 但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时间依旧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让乌阳国最期待的傍晚。 百里月牙进宫之后,直接被礼部送进以她名义命名的月牙殿中,大婚之礼和晚上的庙会一起进行。 所以,她只能暂时在月牙殿中休息片刻,等待应为来迎接她去拜礼,然后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 “小姐,趁现在没人注意,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应付一下,晚上才行礼,奴婢怕你饿,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百里月牙贴心婢女荷叶关切的问道。 百里月牙在红盖头下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不用,我不饿,比起马上就要成为乌阳国最尊贵的女人,这点饿我还是受得住的。” 听到这话,荷叶虽然担心,但也不好在开口,只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些糕点在自己袖口中,想着等待会儿她饿的时候在给她。 凤西言将凤冠踩烂之后,想着一会儿行动的时候会不方便,所以就吩咐给她梳妆打扮的宫女将她飘逸的一头长发用发簪给别好。 除了绣着凤凰的礼服之外,浑身上下,朴素到没有一点装饰,丝毫看不出是要进行大婚的人,虽然这于规矩一点都不合。 但王上已经下过命令,一切以她吩咐为准,如此一来,服侍她的宫女太监即便觉得不适合,也不敢在开口说什么,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夜幕降临,凤西言早就等得烦躁不已,对服侍在金宝殿的宫女太监冷言冷语讥讽不已,以此来发泄对应为的不满。 不过,还没等她发泄多久,应为就派人来接她了。 “凤姑娘,王上让奴才现在接您过去了。” 随侍在应为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一脸喜色来到凤西言跟前躬请道。 凤西言冷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有为难,但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对此,大太监也没什么不满之色,继续好言相劝道:“凤姑娘,时候差不多了,还请您过去走走过场,很快就结束,不会让你劳累过度的。” 凤西言斜了眼睛看了看他,许久,才慢条斯理伸手示意墨兰。 墨兰起身搀扶着凤西言,两人起身之后,凤西言居高临下看着跪在眼前的大太监,冷笑道:“不是要走什么过场吗?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见凤西言配合后,大太监掩藏不住的喜形于色,赶紧起身吩咐跪满一地的宫人给凤西言盖好盖头,然后浩浩荡荡朝着乌阳国大殿的地方缓缓行去。 “墨兰,注意观察周围,待会儿如实禀告我。” 隔着厚厚的盖头,凤西言压低声音对搀扶着自己的墨兰轻轻说道。 “小姐您就放心吧,不用您说,奴婢也会的。” 听到这话后,凤西言暂时安稳的放下一颗心来,摸着黑紧紧抓紧墨兰跟着她往前走去。 以前每一次在出行任务的时候,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胆战心惊过,哪怕是每一次生命危险的时候,她都从未像现在这样心慌过。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慌就算了,甚至眼皮也跟着“扑闪”“扑闪”跳个不停,就连腹中的孩子也跟着乱动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言将墨兰的手紧紧抓住,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凤西言一惊,跟着停下脚步来。 “凤姑娘,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您赶紧奴才过去吧,免得耽误时辰就不好了。” 这时,凤西言只感觉眼皮跳得更加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一般。 凤西言一把将盖头扯下来,丝毫不管大太监的惊呼,猛的转身朝传来声响的地方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丹阳小郡主被几个太监拉着,然后正朝她的方向冲来。 “住手!” 凤西言当下再也忍不住,提步冲了上去。 “凤姑娘,这里不关你的事,还请你赶紧去大殿,不然一会儿耽误时辰就不好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来汇报情报 看到凤西言不管不顾朝着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丹阳小郡主跑去,被应为派来恭请凤西言的大太监着急得直跳脚。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任何办法去阻止凤西言,只能又着急又生气的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的劝阻,然后赶紧想办法把人带回去。 “放开她!” 来到丹阳小郡主面前之后,凤西言深呼吸几口气来平复一下心情,之后才气息平稳,声音虽平,但其中不容忽视的气势却让人心头一震。 两个拉扯着丹阳小郡主的小太监赶紧松开了来,然后纷纷跪倒一地。 “丹阳小郡主啊!你也知道今天是王上和凤姑娘的大婚仪式,你现在突然冒出来是要闹什么啊?哪怕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丹阳王府好好考虑考虑,要是惹怒王上,怕是你丹阳王府承担不起这怒火吧?” 没办法说服凤西言后,大太监把矛头对准突然冲出来的丹阳小郡主。 闻言,丹阳小郡主脸色一白,神情有些恍惚,动作不在强行。 “滚开!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乖乖滚开,我和丹阳小郡主说几句就来,但是……”凤西言吊捎着眉毛向那大太监看去,眼中冷意十足,语气更是威胁性十足。 “如若你非不知好歹,非要凑上前来阻拦或者是在像刚才那样胡说八道,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那在你向应为告黑状之前,我就让你交不了差,你信是不信?” “信,信,奴才怎么会不信……都是奴才不对,还请凤姑娘见谅,奴才这就退下去,绝不会耽误凤姑娘和小郡主谈话,也绝不会让其他不长眼的东西围观上来。” 凤西言在乌阳国皇宫里是出了名的大人物,连他们王上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们这个狗腿子。 既然都是行王上惹不得的女人,他们又敢不知死活的凑上前去呢? 所以,为了把王上吩咐给自己的这桩差事给做好,大太监不敢在惹怒凤西言,只得抱头抱尾顺着她的心意来,免得真的让这祖宗生气,做出什么事来,那他也活到头了。 看着满脸堆笑急切退下去的大太监,凤西言也懒得在和他一般见识,冷眼看着他将跪满一地的太监带着退了下去。 等周围的人退完之后,凤西言赶紧拉住丹阳小郡主的手,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丹阳小郡主抬起眼眸看了看凤西言,露出一丝苦笑来,回答道:“多谢凤姑娘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 凤西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丹阳小郡主做了这么多违背她意思的事来,对她的信任也直接降到冰点,但是现在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哪怕是出于人道方面的关心,凤西言也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人家的。 “凤姑娘,百里月牙今日被王上以王后的规格迎接进宫了,人现在就在您宫殿最侧面的宫殿中,并且,王上还以她的名义将那座宫殿命名为月牙宫……不过……” 丹阳小郡主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到一半后就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凤西言着急得问道。 当下,丹阳小郡主也不敢在浪费时间,赶紧回答起来:“不过她好像不知道王上没有派人去接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不知道那个……代替她接受朝拜的人是您……也不知道月牙殿四周增加了许多的侍卫……” 说这些话的时候,丹阳小郡主都是小心翼翼的,对应为这番行为不解和害怕不已。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筹谋什么,但是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些迹象一点都不像是好的预兆,并且这些不好的预兆都是针对百里月牙的。 和丹阳小郡主不解和害怕不一样的是,凤西言却一脸了然,甚至心里早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也明白应为这么做的原因了。 “还有什么?你还打听了什么?” 回过神来之后,凤西言继续追问道,越到局势的最后,越不能忽略很多细节的东西,只不过她行动有限,在加上身边没什么跑腿打探消息的人。 所以很多时候,还没有一个被放弃的丹阳小郡主来的自由,也没她来打探消息来的方便。 丹阳小郡主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暂时没有了,只有这一些,其他的……我能力有限,实在没办法在打探其他更深的消息了。” 话说到这里,凤西言也心知丹阳小郡主没有说谎,的确是这样,她孤身一人,能打探的消息肯定不会太深一层,只能打探到一些凤毛麟角。 不过,就算是凤毛麟角,对于凤西言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小心一些,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被人发现,不然,一切就会功亏一篑了,就白费了。” 为了不让等候在不远处的一干太监生出怀疑来,凤西言只好长话短说让丹阳小郡主离开。 “嗯,凤姑娘就放心吧,奴婢没什么事,不过是闲人一个,倒是凤姑娘,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一些才行,百里月牙一旦发现事情不对劲,肯定不会安于现状的,一定会闹腾起来的,你可千万要保重!” 丹阳小郡主无比担忧的看着凤西言,满脸担忧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 凤西言心里虽然疑惑不已,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十分赶紧的样子来。 不管丹阳小郡主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刻让她心寒或者是察觉出什么来,所以,面上做出的感激也一副真心不已。 “嗯,一起保重!还要万事小心才行。” “嗯嗯。” 两人简单道别之后,丹阳小郡主就转身离去,而凤西言也带着墨兰回到接她去大殿的队伍中去。 不过在看到之前一直聒噪的大太监一反常态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丹阳小郡主离开的方向,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凤西言心里一惊,于是赶紧将自己往衣服里钻的手镯偷偷拉了下来一些,然后故意露出半截白玉手腕来,朝墨兰假装说道。 “你说这丹阳小郡主也真是的,我也没帮她什么,没曾想,她竟然是这么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想到今天算是我的喜事,竟不顾一切来祝我幸福,还送了这么一个贵重的镯子来给我当贺礼……” 第六百五十四章:局势惊变 说着,凤西言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然后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这年头,像她这般重情重义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不过举手之劳,她却记在心里这么久,看来,以后得多多照顾她一些,她一个人在这深宫大院,连个说话服侍的人都没有,怪可怜的。” 说完以后,凤西言特意偷偷看了看那个大太监,见他脸上的怀疑消失了大半,眼睛也从丹阳小郡主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 看到此处,凤西言知道,这人心里的怀疑是打消了少,不过,还不足以打消到让他不去向应为禀告这件事。 不过,她刚才做出这场戏后,哪怕是之后他禀告给应为,也不会让应为误会什么的。 毕竟,她救了丹阳小郡主这么多次不是假的,应为是知道的,而丹阳小郡主特意拦着她的路给她送贺礼,应为知道,不过是笑笑,不会放在心里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暂时的松了一口气,不在为这件事忧心。 “原来小郡主是来给凤姑娘送贺礼的啊!奴才还以为……” “以为什么?” 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大太监,凤西言截住他的话头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奴才没想到凤姑娘人缘不错,来乌阳国时间不长,在这么短时间里,先是百里小姐交好,后又和丹阳小郡主交好,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大太监无比恭维的奉承道。 凤西言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这位公公还真是有趣,从你话表面来看,能看出你是在恭维我,可仔细这么一听,又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感觉你像是在讽刺我。” “没有啊,没有,奴才怎么敢!” 大太监惊恐的连连摆手,生怕凤西言误会。 “奴才是真的觉得凤姑娘心地善良,所以来引这么多贵女和凤姑娘交好,并不是在讥讽您啊,还请凤姑娘明鉴奴才的心啊!” 凤西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冷笑了一声,然后收回目光,不在理会他真心或者是假意的恭维。 “不是要误了时辰了吗?怎么?现在就不耽误了吗?要是不耽误,那待会儿在过去算了。” 说着,凤西言将盖头一扔,拉着墨兰转身就要回去,大太监哪敢让她回去啊,赶紧急步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她跟前,拦住她的去路。 “凤姑娘,奴才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您生气了,但是还请您不要给奴才一般见识啊,您就饶奴才一命吧,奴才真的不敢在惹您生气了。” 见他满头大汗,满脸慌张,凤西言也懒得和他在浪费时间下去,也没说话,只是重新转身往大殿方向走去。 见她配合后,跪在地上的大太监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起身吩咐跟在一旁的宫女把喜帕从地上连起来,重新给凤西言盖上。 对此,凤西言也没有反抗,让她们给盖上了。 而此刻,在月牙殿的百里月牙也发现老事情的不对劲,她等嫁给应为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所以礼部的一切规章制度,或者是其他礼节早就牢记于心,甚至连时辰都牢牢记在心里,什么时辰拜天地,什么时辰接受大臣朝拜,什么时候进主庙。 这些时辰,她比礼部的大臣记得还要清楚。 可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接受大臣们朝拜的时辰,应为不但没有过来迎接她,甚至连派来的人影都没有过。 而为了今日的良辰吉日,百里月牙已经饿了整整一天,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食,只是等到这么久,却没等到想来的人。 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她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把将盖头的红盖头一把扯开。 “腾”的一下从床上站起,对一旁快要睡过去的奴婢厉声质问道:“你个贱蹄子,今天是本姑娘的大喜之日,你不但不上心,居然在这里偷偷睡觉,要不是今日是本姑娘的大喜之日,必定要你这条狗命。”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该求你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哼!这一次就暂且饶了你,还不赶紧出去看看迎接本姑娘去行礼的人到哪里了,这都马上要过良辰吉时了,一会儿耽搁了,哪怕今天是大喜之日本姑娘也要要了你的狗命 得到命令后的奴婢不敢在迟疑,赶紧冲出月牙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店外后,看着空荡荡的殿外,除了正守在门外的侍卫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人影,更别说什么年轻的队伍了。 荷叶也一阵低估,不解,但不敢耽搁,赶紧转身回到店内向百里月牙秉告殿外的情况,然后由她来做主此刻到底该怎么处理。 “小姐,殿外除了正门口的侍卫外,再无其他的人影,是不是您记错实诚了距离朝拜的时辰还晚一点?所以网上就没过来?” 百米月牙的贴身奴婢荷花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只可惜,这样只会让百里月牙更加暴躁不堪。 “怎么可能没有人来,本姑娘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记错,你可能会记错,本姑娘也不会记错,快去给本姑娘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人从中阻拦,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快去看看啊!” 说到最后,百里月牙已经开始声嘶力竭,尽管她不敢相信,但是那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她心里恐惧不已,也害怕不已。 所以只敢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荷花的身上,以此来控制自己的慌乱和害怕以及恐惧。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五章:蒙在鼓里 百里月牙的脸在声嘶力竭的时候已经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更是猩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的贴身婢女荷叶不敢在有所耽搁,赶紧提步重新跑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那般只是待在大门口张望,而是急急跑出月牙殿外,直直来到应为会经过的地方驻足查看。 可那唯一的大道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忙碌不停地太监和宫女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想着自家小姐还在着急得等着自己的消息,荷叶不敢就这样回去。 她咬了咬紧下唇,鼓起勇气向那些来来往往忙碌不堪的太监宫女走去,然后拉了一位路过的宫女满脸讨好的打听道。 “姐姐这是忙什么啊?大礼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被荷叶拉住的那位宫女看了看荷叶一眼,跟着她隐身到一旁歇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后,这才心累的八卦道。 “忙什么?当然是忙王上的大婚了,你是新来的宫女吗?怎么之前从未见过你啊?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王上的大婚吗?” 荷叶赶紧点头回道:“怎么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只不过不是在这边,是在另外一边……只是那一边太过安静,我这不是好奇嘛?看姐姐们这么忙,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忙。” 有些话,荷叶恰到好处的停顿,没有透露太过,而这样的留白,足够让那宫女想入非非的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完之后,那宫女就露出一副高深莫测来,甚至还小心谨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她们说话。 见周围没人之后,她才一脸警惕的看向荷叶,“你被分到那边去了?” 在“那边”两个字上,那个宫女尤其咬字沉重,其他意味不言而喻。 荷叶虽然不知道她的“那边”和自己的“那边”是不是一个意思,但为了弄清目前的局势,她不得不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嗯,就是那边……所以,妹妹这不是好奇吗?再加上又看到姐姐们繁忙,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咳!你有这个心就算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不然让那位察觉出什么来,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闻言,荷叶瞬间皱起眉头,不解的追问道:“姐姐,这是……是什么意思啊?” 那宫女可怜的看了一眼荷叶,然后压低声音说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和王上行大婚仪式的是金宝殿那一位,不是月牙殿那一位。” 看着荷叶瞬间惨白的面庞,那宫女继续可怜的对她说道:“这事是瞒着月牙殿中的那一位的,这不,不然都已经到了时辰了,你们那边还什么动静都没有?” 荷叶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尤其是那张脸,像是见了鬼一般。 见她如此,那宫女看荷叶的眼神更加可怜不已,然后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道:“好了,赶紧回去吧,你姐姐我也要去忙了,不然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对了,你记得不要把这事告诉给别人,不然惹出什么乱子来,就不是我们这种蝼蚁一般的人承担得起的。” 面对那宫女的关心,荷叶什么都听不进去,此刻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仍旧是刚才那宫女说的那句“和王上行大礼的金宝殿的那一位”。 那宫女什么时候离开的,荷叶不知道,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原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等大事,她不敢在耽搁下去,赶紧往月牙殿跑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 在月牙殿内的百里月牙早就着急得像惹祸上的蚂蚁,顶着一身红色大礼服在屋内不停的踱步,双手更是紧紧得握紧,指节发白。 听到荷叶咋咋呼呼传进来的声音,整个身子一僵,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任何的血色,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在胸腔里不停的跳动着,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啪!”的一声,荷叶被百里月牙打蒙在原地,伸手捂住脸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百里月牙,眼眶里涌出委屈的泪水来。 “小姐……” 百里月牙打了荷叶之后,双目欲嗤,满脸狠戾的看着荷叶,呵斥道:“你这个贱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这样有事体统,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荷叶虽然满心委屈,但也知道事态的轻重缓急,赶紧忍住自己的委屈,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禀告给百里月牙。 “小姐,王上他……他之所以没来迎接您去行大礼,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 百里月牙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那股不安的预感就像隔了一层的砂纸,一捅就破。 可尽管如此,她也要亲耳听到心中的猜测,只有这样,她才能甘心,才不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放弃。 荷叶不敢在犹豫,赶紧开口回答道:“是因为王上接了金宝殿的那位……并且,此刻他们已经在大殿前,正准备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百里月牙耳边炸开,领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疼的,更像是在心口处开了一道看不见的口子,鲜血淋漓,流进她整个胸腔里,连呼吸都困难。 “什……什么?” 百里月牙步伐虚空,身子不住往后倒退而去。 从未看过自家小姐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的荷叶眼泪汪汪,忘记刚才她撒气的行为,满脸心疼的看着百里月牙,迟疑着向她靠近。 “小姐,您先别着急……可能……可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您不知道的隐情在其中呢?你忘记了吗?您对王上有救命的大恩,他许诺不会伤害您的,既然他答应迎娶您为王后,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滚!滚开!” 百里月牙一把推开靠近自己的荷叶,双眼布满血丝,浑身颤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处吐出来的话一般。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荷叶满脸不解的看着百里月牙,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五十六章:她绝不能容忍 “是啊,王上答应过我要将我明媒正娶,当着全天下的面,当着整个乌阳国大臣百姓的面迎娶我,他说过,乌阳国皇宫里,只能有一位女主人,那就是我!”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王上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的,即便是他现在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更加不会伤害我……他对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是特别的……是特别的……” 百里月牙失魂落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嘴里虽然说着信任应为的话,但脸上的痛苦和苦笑却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给表现了出来。 “小姐,您先别着急,奴婢这就出去打听,打听一下情况……您先别着急啊!”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像是突然醍醐灌顶一般,突然醒悟过来,猛得从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看都不看荷叶一眼,“唰”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然后气势汹汹的朝殿外走去。 荷叶一惊,赶紧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小姐,您不能去啊!您现在去了,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您费了这么功夫好不容易才嫁给王上,您如果现在冲出去质问王上,那您就没办法在留在他身边了……” 荷叶从小就在百里月牙身边服侍,对她的执拗的性子熟悉不已,也明白她为了嫁给应为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如今,虽然不知道王上这是在做什么,但是她明白,既然王上没让自家小姐去大殿拜礼,那就是不想让她出现。 如果小姐没有出现,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但如果小姐出现打乱这一切,那这一切,将会变得不一样,那王上对小姐肯定不会像以前那般容忍。 所以,她必须要阻止小姐,不让让她一时冲动,毁了她自己苦心孤诣牺牲得来的结果。 荷叶能懂的道理,百里月牙又怎么会不懂,她只是不甘心,无法在忍耐下去了。 被忽视,被敷衍,被侮辱,被看轻……等等这些伤自尊的行为,她通通都可以忍受,她都可以不在乎,可以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那个位置是自己的就行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位置不是她了,换做那个她忌惮不敢动的贱女人了。 她可以不和这个女人计较,不去动她,不去和她争宠,故意和她交好,容忍她的存在……可她无法忍受应为一再二再而三的为了这个女人来践踏她的自尊,把她当成一枚随时可以扔弃的棋子。 这些行为,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我要的只是留在他身边吗?要是只是为了留在他身边,我何必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我百里月牙生来尊贵,比起皇室公主更是不遑多让,如果只是为了留在他身边,那爹娘又何必将我养尊处优这么多年?” “滚开!” 不等荷叶回话,百里月牙就阴沉着一张脸一脚将她踢开,然后一把将头上的发冠拽下扔在地上,双目狠戾大步朝殿外走去。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加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从出生在百里家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不会平凡,注定不像其他豪门贵女那般为了家族荣耀而葬送自己的幸福。 关于这一点,她父母从来不会强迫她,和其他献女求荣父母不一样的是,她的父母会遵从她的意愿,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牺牲他们自己的利益来支持她。 就如现在,她想要嫁给应为,她的父亲就鼎力支持,甚至牺牲了一些他父亲的势力。 她骄傲如烈日,从不把其他对她阿谀奉承的男人放在眼里过,可却鬼迷心窍,在应为对她无视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这个冷血如斯的人动了心。 之后更加没脸没皮的围在他身边,竭尽自己所能的去讨他的欢心,让他注意自己的存在,为了他,舍弃自己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尊,甚至为了他,用尽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如果这些换来的只是留在他身边。 那么,她宁愿不要,并且,会毁掉这一切。 因为,哪怕是不曾属于过自己,她也不会便宜其他女人的。 荷叶不想百里月牙事后后悔,急急的追上她,可百里月牙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对追上来的荷叶,依旧用脚将人踢开,没有丝毫动摇的朝着殿外走去。 来到殿外,百里月牙被镇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还请百里小姐留步,王上吩咐过,今日结束之前,不能让百里小姐离开这里一步。” 听到这话,百里月牙心里那一根紧绷着的幻想就这么断开,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倘若我今日我偏要出去呢?” 百里月牙忍住满心得悲戚,发狠着威胁道。 拦住她的侍卫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位领头的侍卫略微上前对她劝阻道:“百里小姐,还请不要为难我等,我等一切都是遵从王上的命令,还请百里小姐回去吧。” 百里月牙掀起眼皮,冷冷笑了一声,侧头对跟上来的荷叶吩咐道:“让他们给我滚开!” 荷叶愣愣的看着百里月牙,犹豫不决,迟疑着6还有动弹。 百里月牙却像失去耐心一般,声音杀气腾腾,像是爆发的恶鬼一般。 “荷叶,你别忘记,你是我百里月牙的婢女,更是我百里家的奴婢,这辈子生是我百里家的人,死是我百里家的鬼,从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就已经属于我了。” 百里月牙平静的看着荷叶陈述着事实。 荷叶脸色一白,猛的朝百里月牙跪下,“奴婢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更加不会忘记奴婢这条命是属于小姐的。” “那就好,没忘记就好,让这些人给我滚开!” “是。” 说完这话,荷叶收起之前的迟疑和犹豫,起身猛的朝拦住百里月牙的那些侍卫快速冲过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百里月牙始终没有转身,任由身后传来刀光剑影的打斗声。 过了一会儿,荷叶一身轻松跪倒在百里月牙身旁,开口说道:“小姐,已经处理完毕。” “很好!”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七章:孟不离焦 说罢,百里月牙转身踩在躺在地上哀嚎的侍卫身上,一步一步朝着大殿的方向快步走去,而荷叶,紧跟在她身后。 凤西言由墨兰搀扶着来到大殿后,在进入朝拜台之前,墨兰被引她们前去的大太监拦住了去路。 “墨兰姑娘,前边就是朝拜台,王上已经在台上等着凤姑娘了,满朝文武也在台下侯着了,就麻烦墨兰姑娘在这稍等片刻,等仪式结束,奴才一定会安然无恙将凤姑娘送回到墨兰姑娘手里的。” 大太监一脸恭敬的对凤西言身旁的墨兰的说道。 等行完大礼之后,凤姑娘就会变成凤王后了,到时候,墨兰就是王后身边第一大宫女,所以,哪怕他是王上身边的人,也不敢得罪王后身边的大红人。 听到这话,墨兰当场就不乐意了,立即着急起来。 “就算是要接受朝拜,可我们小姐怀着一个大肚子,平常走路都不方便,此刻你就让她自己这么上去,让我怎么能放心?” “这?” 闻言,大太监应声看了看凤西言挺着的大肚子,当下就开始犯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起来。 墨兰又继续给他压力道:“反正我不管,今日就算是你们王上来,我也不会让我们小姐单独一个人上去的,更何况,我们小姐也不会答应的。” 盖头下的凤西言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没怎么注意身旁墨兰和大太监的僵持,等回过神来时,大太监已经吩咐其他小太监去禀告应为这件事了。 “怎么了?” 隔着红盖头,凤西言后知后觉对墨兰询问道。 墨兰赶紧压低声音将刚才的事细无巨细的告诉给了凤西言。 这等小事,凤西言压根就没放在心里过,此刻她心里盘算着的是丹阳小郡主那边计划到哪一步了? 要是待会儿她大闹一场,将局势弄得混乱不堪,而没有人来帮助她的话,那她真的要亲手杀了丹阳小郡主来泄恨了。 凤西言刚将自己的思绪收起,正要开口,刚去禀告应为的小太监就返了回来。 “禀告海公公,王上说了,一切按照凤姑娘的意思来,她怎么说您怎么做就行了。” 听到这话,大太监不敢在怠慢凤西言和墨兰,赶紧给她们两人引路道:“凤姑娘,墨姑娘,您们二位待会儿直接从这边上去,然后就麻烦墨兰姑娘将凤姑娘搀扶到王上身边就可以了。” 大太监从始至终脾气好得不行,从开始就维持着笑脸,从未有过任何一次的黑脸。 所以,哪怕墨兰心里存了一肚子的愤怒,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黑着脸将这些怒火发泄到这些无辜的人身上去。 “如此,就多谢海公公了,日后有什么麻烦的事,就麻烦海公公多多包涵了。” “墨姑娘客气了,这是奴才应该的,应该的,时辰差不多了,还请墨兰姑娘服侍凤姑娘上去吧,王上已经在等您们了。” “好,我们这就去。” 说完之后,墨兰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凤西言朝朝拜台上缓缓上去。 “小姐,别担心,事情已经到你这一步,没有比现在更差的局面了,放心吧,即便是丹阳小郡主背叛了咱们,那也不怕,咱们以后也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就当在这里做客了。” 听到墨兰开解的关心,凤西言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她其实想告诉墨兰的是,比起她开口安慰人,她闭口不说话还要来的安慰人一些。 凤西言虽然想吐槽两句,但一想到人家墨兰也是怕她心里难受,所以这才努力的想让她开心一些。 想到这些,凤西言也就打消吐槽墨兰的心思,压低声音对她感谢道:“是,你说得对,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差的局势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一切不过是重新回到原点而已。”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小姐,哪怕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你也别太伤心了,哪怕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克制一些,更何况,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墨兰坚定不移的表达对她的忠心,听得凤西言一阵热泪盈眶。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这些日子,要是没有墨兰,她可能早就被逼疯了吧,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可能早早的就了解你自己的性命了吧。 “嗯,我知道,这辈子,我一定会护住你周全,哪怕这次失败了,我们还是没能离开这里,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实现答应你的事。” “我相信小姐一定会做到的。” 墨兰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凤西言紧张的心略微平复了一些,没有刚才那般慌乱和紧张了,信心也上涨了不少,不在那么患得患失了。 两人话音刚落,人也走到了应为的身旁。 从墨兰手里接过凤西言的手后,应为隔着红盖头对凤西言说道。 “姐姐,辛苦你了!” 凤西言没有说话,只是隔着红盖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而站在她身边的墨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亦步亦趋跟在凤西言身边,规规矩矩站在凤西言身后两步远的距离。 对于凤西言的态度,应为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抬眼看了看跟在凤西言身边的墨兰,挑了挑眉头。 “你先下去,待会儿等朝拜结束,你在上来照顾姐姐。” 应为终还是忍不住朝墨兰开口赶人道。 而这一次,还没等墨兰开口,凤西言就率先开口拒绝道:“不,墨兰和我情同姐妹,如今,我身怀六甲,身子本就笨拙,行动不便,她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一些,其他人,我不放心。” “难道姐姐也不放心我吗?” 应为有些恼怒的质问。 “是,从来就没对你放心过。” 凤西言丝毫不在乎应为的想法,直接戳他心窝子说道。 “姐姐,今日是我们成婚大礼,难道这个时候,你都要和我对着干吗?都要和我过不去吗?” 应为满脸受伤的哀求道。 第六百五十八章:给你光明正大 即便是隔着红盖头,凤西言依旧能从应为哀求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受伤来,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任何想要心软的意思。 因为,她的心软早在被他带回乌阳国的这段时间里消磨殆尽了。 所以,她的心已经坚硬如铁,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幻想和柔情,对他,早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了。 “呵,我才不顺你意一点,你就难受了吗?那么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有没有想过你加诸在我身上恐惧?有没有想过我又是怎么一个心态?” 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应为硬碰硬的时候,但凤西言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想要发泄心中那种愤怒到无力的感觉。 应为阴沉着一张脸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但维持了片刻,还是妥协了下来,继续向凤西言哀求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怪我,可能还想杀了我吧?”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应为话语里满满的自嘲苦笑。 “但走到今天这一步,哪怕你恨我入骨,我也不后悔用尽卑鄙的手段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知道,比起你对我的厌恶,没有你,那才是对我真正的折磨。” 听到这话,凤西言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动或者是心软,相反,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心和厌恶,她真的太讨厌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就不管不顾伤害她人的人。 说完这话后,见凤西言没有在言语,应为停止了哀求,到底是两人大婚的场合,即便是心里不怎么痛快,明面上。 他也要维持好这幸福的场景。 “好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管曾经如何,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是高兴的事,既然姐姐想让墨兰陪着,那就让她陪着吧,我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和姐姐较劲的。” 听到应为这话,凤西言更加觉得无语至极,她本来就不想参加这个什么大礼,也不想嫁给他,再加上今天本来就有计划,又怎么可能安分守己按照应为的意思去做呢? 所以,在应为说完这话后,凤西言隔着红盖头对应为冷哼道:“说的好听,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和我计较,你要是真的为我考虑,就不应该违背我的意思来,不应该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即便是隔着红盖头,应为也能想象得到盖头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神色。 各种鄙夷不屑是情理之中,讥讽加讽刺更是常见,这些,他早就见怪不怪的了。 对于她,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怒气的时候,别说争锋相对,就是简单的出言不逊都不曾有过,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只要人还在自己身边。 那么,她的冷言冷语,她的讥讽,她的坏脾气,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姐姐,今日就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想用伤害你的方式来让你安静,所以,你乖觉一点好不好?” 虽然应为话语温柔,看似像是在对她哀求,但是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却不言而喻。 凤西言是尝试过应为手段的,对他不敢小觑,也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可今日不是以往那种小打小闹,今日是她计划逃离这里的日子,哪怕是故意挑事,她都得把让应为动怒,把局势弄得一团糟才行。 “哼!” 凤西言冷哼了一声,没有说在说话,而应为也紧随她这一声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应为还没彻底放心下来,凤西言就一把将盖在头上的红盖头一把掀开了来。 她突然的这一举动不但让应为一惊,更是惊到台下的文武百官,一瞬间,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的传了上来。 应为惊讶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面不改色的太监。 那太监得到示意后,起身走到台前,对台下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解释道:“王后不是乌阳国人,所以对乌阳国的规矩不是很清楚,既然她已揭开自己的盖头,那就当是王上揭开的,还请大家不要在议论不休了。” 这一番解释后,台下的大臣们不在议论纷纷,虽然大家畏惧应为的凶残,明面上不敢谈论,但在私底下,大家还是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某大臣率先开口说道:“这就是王上此前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吗?” “应该是了,你看挺着一大肚子,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一大臣小声的回复道。 “说实在的,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也算倾城,但还没到可以让人觉得王上能做出这种行为来,比起这个女人来说,我觉得百里小姐要略胜一筹一些,也不知道王上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百里小姐要更漂亮一些,也不知道咱们这个王上为什么不愿意选择百里小姐啊?甚至为了这个女人,居然把今日和百里小姐的大婚仪式变成她的!” “谁说不是了,那百里小姐真是可怜,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上王上,喜欢上王上就算了,费尽你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嫁给王上了,却遭遇狸猫换太子的事,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啊?” 本来只是八卦的大臣们话锋一变,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八卦到后面,变成了对百里月牙的同情议论会。 “百里大人此刻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要是知道,那还不得冲进宫来讨说法,那百里小姐可是他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啊!” 竟一大臣紧接着忧心起来,只觉得今天的大婚,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百里小姐为什么不出来反抗啊?难道她愿意这样无姓无名没有上玉蝶待在宫里吗?” “是啊!好奇怪。” “……” 相比台下大臣们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凤西言却哑然呆愣在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才对应为开口询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今日不是你和百里月牙……” 凤西言断断续续的想要问清楚,但声音就像控制不了一般,好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问话来。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五十九章:天降大神解困局 她没完整问出的话语,应为却帮她完整的补充了出来。 “姐姐是想问今日明明是我和百里月牙大婚的典礼,我私心作祟,偷用了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来让姐姐代替百里月牙嫁给我,然后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让姐姐代替百里月牙名正言顺成为我的王后吗?” 凤西言想到的,肯定没有这么详细,但是,应为却更加完整的补充了她此刻心里的疑问。 应为说完那番话后,见凤西言还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他神色不变继续解答她的疑惑说道。 “姐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也不想想,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吗?我应为想要的女人,绝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行为来……” 应为眼里复杂浮现。 “更何况,你还大着肚子,怎么可能自欺欺人的以为你就是百里月牙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 凤西言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在无之前的适从,有的只是满心的惊惧。 闻言,应为低垂眼眸看了一眼她扔在地上绣着凤凰的红盖头,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告诉他们,我要迎娶的人是你,我的王后只能是你,而百里月牙,我不在乎,也不关心。” 听到这话,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她真是太傻了,简直是傻到极点。 应为从不把这些大臣以及百里一家放在眼里过,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他们的看法或者想法,他既然想得到自己。 就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什么委屈,一定会明目张胆把她昭告天下,怎么会偷偷摸摸,做出掩耳盗铃的傻事来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了?” 凤西言收起复杂的情绪,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应为,声音里的讥讽挡也挡不住。 应为不答,转移其他话题。 “今天以后,姐姐就不是姐姐了,是我应为的妻子,是乌阳国王上唯一的王后,以后……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不等应为说完,凤西言忍不住恶心的打断他的异想天开。 “闭嘴!你别让我恶心!” 应为脸色变了变,眼神幽深了许多,但还是忍耐住了,没有失态。 “没事,我会用一生来让姐姐喜欢我的。” 凤西言正想出言反击,但应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转身对恭候在他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大礼开始吧!” “是。” 不管凤西言愿不愿意,应为不由分说紧紧抓住她的手,然后用自己的力道拉着她僵硬的身子转身朝向台下的大臣们。 周围早就准备好的宫女赶紧把仪式需要的道具恭敬的递到凤西言和应为的手中,然后快速的退了下去。 “一拜天地!” 一旁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里。 凤西言看着手里的烛火,面庞被烛火照得通红,她没有动作。 应为仿佛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拉住她肩膀的手稍微一用力,凤西言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人控制一般,然后不受自己控制的跟着应为俯身朝天边拜了拜。 该死! 凤西言在心里重重的咒骂了一声。 一拜拜完之后,起身的时候,凤西言心里无比慌乱,虽然自己一个现代人不在乎,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要是自己和应为行了夫妻对拜的礼。 那么,她就算是和应为是夫妻关系了。 正因为是想通这一点,凤西言才无比的慌乱,然后赶紧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破坏这一切,给丹阳小郡主拖延时间。 “二拜列祖列宗!” 太监的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应为神色平静的拉着凤西言的手转向另外一边,而这个时候,凤西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边摆放着一堆案桌,而上面,摆满了乌阳国皇室的先祖们。 宫女们再次涌上来更换掉凤西言们手里的烛火,这次更换成香。 凤西言僵硬着身子不动,应为继续将手不动声色的施加力道。 凤西言用尽身心都在抗拒,应为皱了皱眉头,继续施加手中的力道。 而凤西言也不甘就这样妥协,所以咬紧牙关全身都在抵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这瞬间里,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王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百里月牙脸色惨白,哪怕是厚厚上着一层粉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苍白。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不止打断了凤西言和应为的僵持,更是惊扰到台下的一众大臣以及守在周围的太监宫女们。 “百里小姐,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快!来人,把百里小姐送回去……” 看着突然出现的百里月牙,大太监赶紧冲上去拦住百里月牙,不准她上台去。 “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狗奴才敢拦我的路,荷叶,让他给我滚!” “是。” 话音刚落,荷叶就上前一把将挡住百里月牙的大太监一把提开,人就被扔到远处,发出一声哀嚎后,就在无其他的声响。 看到出现的百里月牙,凤西言瞬间喜不自胜,满心欢悦起来。 也是第一次,她觉得百里月牙这么可爱不已。 要不是场合不对,凤西言肯定热烈的欢欣鼓舞迎接上去,迎接百里月牙,然后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夸奖词语送上去。 百里月牙满脸悲伤,双目通红,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悲痛一般。 有了之前的荷叶动手的前车之鉴后,就在没人上前来阻拦百里月牙。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台去,然后对应为质问道:“王上,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应为脸色阴沉,声音哑然,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为什么不是我来的地方?今日不是我们的大婚典礼吗?凭什么我不应该出现?我凭什么要回去?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解释的吗?” 第六百六十章:旁观看热闹 一句接连一句的问句,透露着百里月牙心有不甘的愤怒,而在这些愤怒下,凤西言还听出一些心碎的苦涩来。 看着一步一步向她们走过来的百里月牙,凤西言不动声色想要甩开应为禁锢自己手的大手,可她不管在挣,都没办法挣脱。 应为那只大手就像铜墙铁壁一般,狠狠抓住她的手,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凤西言在暗中默默挣脱了一会儿,却没办法脱开,只好认命的垂下,任由应为继续禁锢着。 “你想听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该向你解释什么?” 应为不带感情的声音在凤西言耳边响起。 听到这话,凤西言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目光看向百里月牙。 这姑娘是真的喜欢应为吧?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事别说是百里月牙了,要是落在她身上,怕也没办法在冷静下来吧。 “哈哈……”百里月牙失声笑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不已。 “王上,你忘记你承诺过我什么了吗?” 百里月牙狠狠压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即便如此,声音里还是带着掩藏不住的哭泣声。 可应为却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机器,面对如此深情的百里月牙,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作,甚至眼里还带着浓浓的恼怒之意。 “本王曾承诺过你,说一定会让你进宫,会让你成为后宫唯一的女人,并且保你百里家无恙。” 应为没有丝毫避讳,而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曾经承诺给百里月牙的事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 “那王上这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月牙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一般,声嘶力竭的嘶吼出来,双眼布满红血丝。 “本王没有失信于你,本王答应你让你进宫,已经做到,而后宫唯一的女人,本王既然答应你,自然也会做到,百里家,本王有生之年绝不会动。” 凤西言本来像个看戏人一样旁观这场热闹的,可听到应为这番话,也听得莫名其妙,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本想开口提醒一二。 但一想到这是人家的私事,她就不在方便开口,索性闭嘴不言,重新看向百里月牙。 见她一脸茫然,想她和自己一样,也被应为这番话弄得莫名其妙。 “王上……你是什么意思?” 百里月牙迟疑着开口问道。 应为垂了垂眼眸,没有卖弄关子,继续平静的回答道。 “你放心,很快,要不了多久,这后宫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什么?” 百里月牙更加不解的看向应为,凤西言也一脸莫名的看向他。 应为没有迟疑,继续说道:“因为,本王已经决定要搬迁皇宫,所以,在这皇宫里,你依旧是独一无二的女人,因此,本王并没有失信于你。” 凤西言:“……” 众位大臣:“……” 其他人:“……” 凤西言暗暗咋舌不已,她自认自己已经够厚颜无耻的人,行事上经常耍赖皮,可比起应为这一招文字游戏,他自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百里月牙也被他这番话怔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哈……” 百里月牙一副无语,心酸加难受在心里不断复杂的交杂着,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王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啊!” 百里月牙热泪盈眶,整个人失魂落魄,脸上布满错综复杂的仓惶笑意。 应为掀起眼皮,此刻的他不在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虽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忍心在其中。 虽然紧紧只是一点,但是,就这么一点点,凤西言还是敏锐的捕捉到。 他见过应为各种各样的情绪外露的时刻,可那些都是单纯对她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对其他女人的时刻,是不曾有过的。 “你想要的,本王会像承诺的那般给你,并未食言,本王知道这样对你实属不公平,但本王没有办法,只能如此,还请你谅解和成全。” 听到这话,凤西言心下一动,有些想法不自觉的涌上心头来。 看来,应为并不像表面那样对百里月牙无情的,在他心里,百里月牙应该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上了心的女人吧。 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绪复杂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垂眸看了看宽大的衣袖下,自己被应为用力握紧的手,应为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发白。 “哈哈哈哈……” 百里月牙疯狂大笑,笑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像个疯婆子。 “为了这么一个身心都不属于你的女人,你就要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心悦你的人?” 百里月牙用力咬紧下唇,牙齿在下唇下深深印出一排牙齿印来,通红的眼眶更是欲嗤,像一头发狠的野兽。 “你明知道她心里有其他男人,也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其他男人的,她不喜欢你啊!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她?” “啊?为什么?” 百里月牙看着应为疯狂的嘶吼质问道。 凤西言静默不语,垂下眼眸,虽然自己是这场闹剧的主角,但却丝毫不想参与其中去,不想将自己牵扯到这两人的恩怨中去。 听到这话,应为眼中的复杂悉数散去,在不复刚才的怜悯和不忍,只剩冰凉冷意。 “够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点评,闹也闹了,发泄也发泄完了,在本王没有动怒之前,赶紧回去,不然,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哈……王上,你太小瞧我百里月牙了,时至今日,你觉得我还会苟且偷生吗?你觉得我还会像之前那般隐忍吗?” 百里月牙眼神发狠,手握成拳。 为了嫁给应为,为了成为王后,她一再二再而三的舍弃自己的自尊,舍弃自己的骄傲,甚至舍弃家族的荣耀,逼迫自己父亲做出让步来。 这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苦心孤诣坚持到现在的,要的不过是风风光光嫁给应为,然后成为他的王后,即便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的存在。 第六百六十一章:大家一起死吧 可依旧想着,总有一日会让他心里有自己,有自己的存在,然后代替凤西言在他心里的位置。 而如今,她渴望的希望一切破灭,她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又怎么可能会乖乖退下,然后成为一个孤女守着这么一个偌大的皇宫? 如果现在妥协了,那她还有何脸面对得起为自己让步的父亲?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做出的这么多的让步和舍弃? 应为不想在浪费时间下去,也不想和她在纠缠,所以,冷漠的收回目光,转身背对着百里月牙,冰冷的吩咐周围的宫人。 “来人,把她给本王带下去。” “是。” 很快,几个侍卫来到百里月牙身边。 “百里小姐,这边请!” 几个侍卫先礼后兵说道。 百里月牙却看也不曾看他们一眼,目光死死锁在应为身上,伤心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王上,你非要逼我对你兵刃相见吗?” 百里月牙大声的喊道。 她的话没有让应为转身,却让凤西言却抬起脸看向她,脸上布满了讥讽的笑意。 她和百里月牙的合作虽然在暗中还在继续,可是,百里月牙早就将她出卖了,而事至如今,她如果不做出态度来,恐怕百里月牙还在以为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 凤西言讥讽的冷笑引起百里月牙的愤怒,但愤恨的看着凤西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应为背对着她们,不知道她们两人之前的机锋,不过,即便如此,他绝情的声音依旧没有迟疑的传了出来。 “待下去!” 这话让百里月牙最后一丝期待全部惧灭,在不复存在。 而那些侍卫也在恭敬的“请”,而是蛮横的动起手来。 看着被侍卫拉扯着的百里月牙,凤西言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因为她在等,等百里月牙绝地反击,她心里清楚像百里月牙这种人。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折手断,可以违背自己的良知。 而现在,她所渴望的东西被人亲手毁灭,又怎么会甘心?又怎么会愿意? 她和百里月牙的合作暗中还在继续,所以,她想看看百里月牙会不会将错就错下去,还是会妥协的认命。 果然,不等凤西言等待太久,百里月牙一声尖锐嚷了出来。 “滚开!在过来,本姑娘让你们所有人跟着一起陪葬。”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通通聚集在百里月牙身上,而应为也霎时转身看向百里月牙。 看着她周围跪满一地的侍卫,以及站在侍卫群里举着一根火烛的百里月牙,凤西言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果然,百里月牙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终究还是采用了和她的计划。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计划,她有没有告诉给应为呢? 凤西言微微侧了侧头,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应为。 应为满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凤西言也不知道他这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 “什么意思?” 应为清冷的声音响起,眉间一片不解。 看到他这样,凤西言瞬间明白,百里月牙终究还是留了一手的,到底没全心全意把自己所有一切展现给应为。 百里月牙双目欲嗤,恨意滔天,脸上的阴狠和平时成竹在胸的她大相径庭,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不该欺骗我的……不该玩弄我的感情……更不应该如此对待我,既然你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应为还是不解,不过,他没有开口,而是在静待百里月牙的解释。 趁着场上混乱,凤西言赶紧对墨兰示意了示意,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下,很快分开,然后墨兰就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摸摸绕在人群里溜了出去。 等墨兰离开之后,凤西言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投入到场上的大戏中去。 “王上,今日你非要执意娶这个女人,那就别怪我了,大家一起死吧,这地下早就被我埋了火药,只要我将这烟火放出去,那么,要不了一刻钟,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大臣,宫人更是通通乱成一团,连绵不断的害怕声,议论声,哀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应为依旧平静如斯,凤西言看了看百里月牙,没有说话,而百里月牙的目光停在应为身上后,就再也没转移开过。 “王上,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我要你杀了你身旁的那个女人,不然,我会让你苦心孤诣得到的一切化为乌有。” 百里月牙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应为对峙两阵,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如此,这一切,只是因为她不甘心就此为她人做嫁衣。 应为依旧沉默不语,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凤西言却忍不住了。 她失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百里月牙恼羞成怒的质问道。 凤西言停住笑声,抬眸看向她,眼中藏不住的讥讽:“百里月牙,亏你聪明绝顶,居然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不过,落入今天地步,你简直是活该,咎由自取。” “本来按照我们两个的计划,我安全的离开乌阳国,然后你如愿以偿的嫁给应为,可你偏要投机取巧,以为出卖我,出卖我们的计划,然后就能得到应为的心吗?你怎么这么蠢?” “闭嘴!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我告诉你,即便不向王上出卖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让你安然无恙离开乌阳国的。” 百里月牙厉声对凤西言怒道。 “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嫁给王上的这条路才会如此艰难,才会如此波折,所以,只要你这个贱人死了,一切都会不一样,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只要你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百里月牙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不已,像恶鬼一般。 手中那些的火烛更是往上举了举,威胁意味十足。 第六百六十二章:权势和爱人 凤西言没有说话,而是挑了挑眉头,看了看身旁的应为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阴郁,心下顿时觉得自己还可以在继续添柴加火的。 “是吗?可是,要是杀了我,你难道就不怕应为知道后,痛恨你终身吗?就不怕这辈子更加走不进他的心吗?” “是啊!一开始对你束手束脚,几次三番有机会可以解决你都没有的动手,不就是顾忌这一点吗?但既然你偏要自寻死路来和我合作,那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毕竟,决定动手了,我就敢保证一辈子也不会让王上知道。” 看着百里月牙对自己的恨意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模样,凤西言心下一个激灵,看来当初她猜测的没有错,百里月牙不会轻易帮她离开。 不过,好在她早就备有后手,即便是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也不会命丧她手的。 “你还真是蛇蝎心肠,不过,你的希望破灭了,这辈子,你再也没有任何杀我了。” 说完,凤西言做出绿茶的动作,做出一副可怜弱小的样子看向身旁的应为,当着众人的面向应为说道:“你的爱慕者要杀我,如果你还想娶我,那就把这些后顾之忧给解决了,不然,我心不安呐。” 这番话结束之后,凤西言还挑衅似的侧头看了看百里月牙,带着恃宠而骄的悠闲淡定,丝毫不畏惧百里月牙手中的威胁。 “放心,我早就有所准备。” 从刚才开始,应为就开始不叫她姐姐了,虽然只是小小的变化,但是凤西言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对此,即便心里极为不舒适,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听到应为的安慰之语,凤西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而这一切落在百里月牙眼里,就像是在她心里插刀子一般,让她如何能忍受。 “王上,你杀还是不杀?你要乌阳国还是这个女人?” 百里月牙忍住满心的愤恨,嘶吼出声。 她是真的恨,恨应为,恨凤西言,更加恨自己,她就不信了,一个男人还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拥有的权势,她就不信应为对凤西言有这么深的感情。 深到连乌阳国都不要,那可是他受尽各种苦楚,各种磨难,各种心酸,各种血与史才拿到的权势,这些,也是她的见证,她就不信应为会如此。 只可惜,应为对她的威胁以及丢出的抉择丝毫没放在眼里,面庞始终冷清,眼眸里没有任何的神色,甚至连慌乱都没有。 他冷冷的看着百里月牙,声音平静:“百里月牙,闹到现在已经够了,今天这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这也是本王对你最后的包容。” “以后,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因为你在本王这里胡闹的容忍次数已经没有了,曾经欠你的恩情,本王觉得,这么多次的胡闹,也已经够了。” 百里月牙双眼通红,失声哭了出来,声音沙哑:“那算什么容忍?那算什么胡闹?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你明知道我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这些,你不是知道的吗?” “知道,但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从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心里有人了,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是你非要折腾,非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本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听到应为这些话,凤西言只觉得刺耳不已,应为口口声声说百里月牙一厢情愿,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自己不也不一样吗? 对自己不也是一厢情愿而已,不就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也不知道他对百里月牙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觉得尴尬或者难堪之类的。 “你百里家一次两次和驻守在边疆的大将私下联系,想推翻本王,然后扶持其他容易控制的宗室弟子上位,还有你,你一次两次算计利用姐姐来试探我的底线……” “这些,本王够宽宏大量容忍,你也该知道好歹了。” 凤西言闻言朝应为猛的看去,却看到他锋利的侧脸,眼里已经寒冰浮起,杀意迸现。 随即,她收回目光,垂了垂眼眸,百里月牙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应为不是不知道,原来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那也是王上逼迫的,是你逼我以及我百里家走到这种地步的?” 百里月牙双目无耻,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语像是从肺腑里吐出一般,每一个字都沾染着自己不甘的心血。 “我百里家是第一个支持你坐上王位的功臣,你不但没有重用,反而过多的猜疑算计,甚至还想让我百里退出乌阳国的政治圈,试问,被你逼成这样,我们连自寻出路都不行吗?” 看着对峙两人,凤西言只觉得疲倦不堪,尤其是肚子,压得腿酸涩难忍,有些站不住。 她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随即也不管这两人怎么鱼死网破,左右瞧了一圈,见台上都没有椅子,想也没想,借助应为的力道起身坐在地上。 这一举动,自然引得以应为和百里月牙为首的其他人目光。 瞬间,凤西言觉得如芒在刺。 她赶紧抬起头对正瞠目结舌低头看着她的应为,然后打着“哈哈”摆了摆手,尴尬的解释道:“别这样看我,我身体本来就羸弱,在加上现在怀有身孕,自然更加虚弱不已。” 对应为说完之后,她又赶紧看向对面的百里月牙,顶着她一双要吃人的眼睛赶紧对她解释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互相责难了,别管我,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完,凤西言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朝应为和百里月牙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然后瑕以好忱继续看起热闹来。 被这么一打断,百里月牙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在质问应为,在她心里,比起和应为撕破脸皮,现在对她更重要的是,杀了凤西言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她缓缓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满眼凶狠的看着凤西言,嘴里说的话,却是对着应为说的。 “王上,你到底选什么?” 第六百六十三章:答案从来只有她 应为掀起眼皮,周身杀意波动不断,“本王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你不想牵连百里家,趁着本王对你还有内疚的时候,赶紧乖乖离开,不然,惹怒本王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唉! 凤西言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亲眼看到应为和百里月牙走上对峙的地步,这种感觉莫名有些奇特,说不上有多高兴,也说不上有多不高兴。 反正就是说不出来的感受,没有痛快,更加没有畅快,也没有开心,也谈不上伤心,就觉得心累不已。 就在她走神的瞬间里,百里月牙眼中情绪变化万千,她的目光转移到应为脸上,没有在掩饰自己的心狠手辣。 “王上是要选择那个女人?” 问这话的时候,百里月牙握住火烛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应为也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字一句一顿借百里月牙来向凤西言表白自己的真心。 “这个世界上,能威胁我的东西就只有姐姐,什么狗屁权势,什么狗屁王位,什么狗屁乌阳国,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我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只有姐姐一个人罢了……” 和应为敌对太久,凤西言已经对应为产生了不好印象,尤其是应为对她剖腹真心的时候。 所以,明明这段感人肺腑的话,旁人听起来会感动万分,会觉得应为至情至性,会让百里月牙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可在凤西言看来,这些只会让她对应为更加恐怖,更加害怕,更加不寒而栗,更加想要逃离他。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脑海里,只有无尽的饥寒交迫以及和恶狗抢食,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也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有的只要一帮同甘同苦的兄弟姐妹……” “在流落大宁的这些日子里,我遇见了姐姐,是她……她给了我不用挨饿受冻,不用饥寒交迫的日子,送我上学,给我一个家……师傅找到我的时候,他把一切实情告诉我,逼迫我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喜欢,也不愿意,所以,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我都不曾想过要离开……后来,看到姐姐陷入困局,别说施以援手,就是一点小忙我都帮不上……所以我才答应师傅跟他回来……” “我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让自己变强大,让自己有能力将姐姐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护着她做想做的事,护着她不被伤害……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没有任何的用……” “因为没有姐姐,就是全天下给我,我也不在乎……” 应为一番真情告白,感动了乌阳国对他有偏见的大臣和宫人,也让百里月牙彻底心碎,但却感动不了凤西言。 听完这番话,她默不作声的低垂着眼眸,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却极为不是滋味。 从一开始,她对应为就只有弟弟的感情,哪怕之后他做了太多的维护她的事,她感动的点也只是姐弟之情,对他突如其来的男女之情无法接受的同时,有的只有满心的厌恶。 尤其是应为将她绑来乌阳国,把她当一只笼中鸟一样对待,不管她任何的想法,不管她是否接受她的感情,也不管她的反抗。 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对应为的耐心,对他的姐弟情也在这些事件里慢慢消失,最后有的只有满心的无奈和心酸。 “哈哈哈……” 百里月牙眼泪泪如雨下,疯狂大笑着,脸扭曲恐怖,狂笑的声音更是森冷不已。 “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够痴情,够矢志不渝……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百里月牙喜欢上你?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为什么……” “我从未要求你帮过我,也从未要你牺牲。” 应为冷冰冰的打断百里月牙疯狂的质问,声音冷得发寒。 “是,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你小瞧我百里月牙了,你可以为了你的痴情不折手断,我百里月牙比起你来,也不甘示弱。” 对百里月牙豪迈之语,应为只是淡淡的扔出一句。 “是吗?随你。” “应为,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是百里月牙第一次喊应为的名字,而不是喊他王上。 身陷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凤西言只觉得头疼不已,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不在借应为的力,而是示意了不远处的宫女,让宫女来搀扶自己。 就在她笨拙起身的时候,百里月牙态度却突然来个大转变,她将手缓缓松开,然后火烛顺势掉落在地上,紧接着,百里月牙的声音响起。 “我输了……我愿意离开,百里家……任凭王上怎么处理……我绝没有任何的怨言……” 嗯? 凤西言心里顿时冒出一堆问号来,这是闹的哪一出? 之前这百里月牙不是还气势汹汹,一副要和应为鱼死网破的架势吗?怎么现在却突然放弃了? 她赶紧站直身体,不解的向百里月牙看去,却见百里月牙低垂着眼眸,满脸颓唐,周身散发着心酸的气息,嘴里继续说着。 “我错了,还请王上在给我一次机会……以后,以后我不会在犯此错误……求王上看在过往的情面上,就在多包容……包容我这次……” 凤西言看了看应为,见他没有开口,脸上一片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里的想法。 这…… 凤西言对现在的局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她以为应为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应为开口了,“来人,把百里月牙带下去。” 一句话,斩断了百里月牙的退路,她猛的抬起眼眸看向应为,却见应为眼中冰凉一片。 时到今日,她还能抱什么幻想呢? “滚开!不准碰我,我有脚有腿,会自己走。” 一声厉呵,那些涌上去要带百里月牙离开的侍卫不敢在动作,怔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第六百六十四章:他人之痛 而在这时,百里月牙冷笑一声,然后不动声将手伸进袖中,面上继续分散应为和其他人的注意力。 “果然,除了你在乎的人之外,其他人对你来说,不过是杂草……不对,可能连杂草都不如,只有被你放进心里的人才算珍宝……” “可要是……你的珍宝死在你面前,那你应该就能体会得到别人的痛苦了吧?” 这话一出,应为刚抬起眼眸看向百里月牙,就看到百里月牙抬起手,一个暗器飞速朝凤西言飞去。 他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直直挡在凤西言身前了。 凤西言也没想到百里月牙会来这一招,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来反应,一根黑色的短箭飞速的朝自己射来,瞳孔里,那只黑色的短箭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清晰。 她瞪大着眼睛,避无可避,脑海里已经在浮现这短箭插入自己身体的痛感了。 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出现,眼前出现一道身影,随之传来的却是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凤西言霎时反应过来,猛的抬起眼眸看向挡在面前的身子,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颤抖,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失态,哑着声音对那身影问道。 “应……应为,你没事吧?” 应为低头看了一眼直直插在手臂上的短箭,眼中暗流涌动,全身散发出肃杀的气势来,但在开口回答凤西言的时候,还是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无需担心,我没事。” 听到这话,凤西言暂时的放缓了一下紧绷的心,正要开口,应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被他挡住身影的百里月牙说的。 “看来,是本王太给你脸了,让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找死。” 说完,应为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把插在自己手臂上的短箭一把拔了出来,顿时,伤口处的血像水一般,“哗哗”不断流了出来。 应为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脸色正常不过,他抬手一甩,手中沾染上他血迹的短箭就直直的朝着百里月牙射去。 在看到应为替凤西言挡住那只短箭的时候,百里月牙又是悔恨又是心碎,更多的是恨意。 而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应为朝她甩出那只短箭开始,通通化成毒恨。 她爱应为,爱到丢到曾经无比骄傲的自己,爱到伤害自己家人在所不惜。 可现在,她不想在卑微下去,不想让自己在犯傻下去。 所以,她没有躲开应为甩过来的短箭,站在原地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只短箭直直射进自己身体,看着它穿过自己的胸口皮肉,然后固定在那。 泪水跟着血一起滴落,重重落在地上,砸成无数碎片。 和血水一起砸成碎片的还有她的心。 “应为……我不会在喜欢你了……” 这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围在她身边的人才能听见,但有很重,重到好像整个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但这对百里月牙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不会在心慈手软了,对任何人。 “小姐!” 将那些涌上来阻拦的太监宫女堵在出口后,荷叶再次用简短的时间将百里月牙包围着的侍卫全部制服,然后重新返回到百里月牙身边,看到她受伤后,失声喊道。 百里月牙却恍若置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应为,无比狠毒的开口吩咐道:“发出信号令,今日,我要他们所有人给我的大婚陪葬。” 荷叶没有任何的迟疑,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扔上天去。 “是。” 放完信号令之后,荷叶赶紧查看百里月牙的伤口,却被她给避开了。 百里月牙苍白着一张脸绕开荷叶,朝应为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在他的面前停下,露出无比狠戾的神色来。 “你能坐稳这个王位,是我百里家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安稳的,你要巩固王权,要加深对乌阳国的控制,我无话可说,那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你不该利用我对你的喜欢……” “事到如今,说这些话,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反正,你无情也别怪我无意,今日,我不但会杀了凤西言这个贱女人,连你……我也不会放过。” 凤西言站在应为身后垂着眼皮复杂的纠结着,眼中闪出许多犹豫不决的情绪来。 丹阳小郡主之所以敢这么信誓旦旦向她保证,只是因为她事前得知了百里家已经联合其他还没被应为夺回兵权的藩王准备谋反。 时间就定在今天,不管应为最后娶百里月牙还是娶自己,今日这一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不过是应为娶了百里月牙,他能留住一条性命,然后做一个依靠百里家以及其他藩王的傀儡皇帝。 但如果娶的不是百里月牙,另一个结果就是今日是他命丧这里。 她不想应为死,也不想被应为控制,所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百里月牙的转变,应为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是吗?”应为声音冷清,“本来我还顾忌着你曾经对我的救命之恩,想着是不是不该对你这么狠的,但现在看来,我不应该有这样烦恼的。” 说完,应为眼神一变,人一下蹿了出去,没等周围人看清,他去到百里月牙身边,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百里月牙的身子随后缓缓升高,苍白的脸顿时红得充血。 “小姐!” 荷叶失声叫了一声,然后跳起朝应为抬手劈去,“放开小姐!” 应为一个转身避开了去,然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继续朝他攻击的荷叶,冷冷的扔出一句,“找死!” 第六百六十五章:逼入绝境 话音落下,他再次避开荷叶的攻击,然后用一只手和荷叶缠斗起来,而另一只手,丝毫没有松开百里月牙。 百里月牙像只小鸡崽被应为死死抓住命脉,无论如何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充血的脸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青灰色,奋力抓,挠应为的手也渐渐无力,然后慢慢垂下。 “嘭!” 荷叶在拼命抵挡应为几个杀招之后,就被应为一脚踢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身下的花石碎成几块,然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面带痛苦吐出一口鲜血来后,人就昏过去,再也任何动作,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这个过程中,应为另外一只手,始终没松开百里月牙,直到将荷叶踢开之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百里月牙,然后满眼厌恶的扔开。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迟疑或者是半分的不忍,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一般,熟练得不像话。 失去意识的百里月牙和她近身婢女荷叶一躺一卧分散在其他已经死去的侍卫身边。 凤西言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场景,一颗心快速的跳动着,像是要从口里跳出来一般,手脚冰凉,后背一阵发凉。 看着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应为缓缓向她走来,凤西言更加慌乱,她惊恐的看着应为,然后害怕的向后退去,身子不断抖动。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此时此刻,应为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恶魔,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不是在害怕应为不眨眼杀了百里月牙和她的婢女,对她来说,那是百里月牙咎由自取。 她害怕的是,应为敢杀了百里月牙,那就说明,他早就知道百里家的计划,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更甚者,对丹阳小郡主趁乱帮她逃走的计划也知道。 所以,应为在杀百里月牙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逃离应为的魔掌了,这辈子再也无法逃离乌阳国了。 “你这个混蛋……你是个恶魔,我恨你……你是恶鬼……滚开!滚开!” 应为没有丝毫的迟疑,坚定有力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脸上浮现的是她从来没有看到的神色,那是一种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人才拥有的神情。 “你,怕我?” 应为偏着偏头,脸上浮现不敢相信的神色,眼里充满受伤,语气里更是透出震惊来。 凤西言退到退无可退,她被一面红墙堵住去路,眼里布满惊恐。 看着慢慢靠近的应为,一种绝望慢慢在心里升起,她通红着双眼,用从未有过的怨恨看着应为,嘶吼道:“我恨你……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得到你。” 应为在距离凤西言三步远的距离停住,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看到你,我就恶心,我就害怕,就恐惧,就想杀了你……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即便这样,你也想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凤西言疯狂的大喊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可此时此刻,她只想发泄,将心中郁恨发泄出来。 不然,看着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她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在活下去。 从大宁皇宫逃出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自由了,再也不会生活在算计,阴谋中,以后,带着孩子和墨兰,无忧无虑生活,吃遍全天下的美食,看遍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风景。 她爱上官烛,可也不会因为爱他就抛弃自己的原则,不会毫无底线的包容他,原谅他曾带给自己的那些伤害。 所以,为了自己的自尊和底线,也为了腹中的孩子,更加为了自己曾答应墨兰的愿望,她答应了应为的帮助,以为他是不一样的,以为他和上官烛不一样。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火坑跳进另外一个火坑儿而已。 上官烛把她当成对付李太后的复仇工具,利用她,欺骗她,算计她。 而应为呢? 为了自己的执念,将自己控制在乌阳国,明知道自己心里没有他,也知道自己不想留在这里,可他依旧自私的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不管她愿不愿意,用尽一切卑鄙手段来控制她。 可即便如此,她都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没有放弃任何追求幸福的办法和途径。 每一次落入绝境里,她都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成功逃出这里的。 为了墨兰,为了腹中的孩子,即便落入绝境,她都没有放弃任何的希望,可现在,现实告诉她,没有希望了,这辈子,她都无法逃离这里。 这让她如何在撑得下去? “滚开!别靠近我......你是个恶魔......” 凤西言再也绷不住,疯狂的嘶喊起来,脸因为激动胀的通红,额头更是青筋暴起,双眼猩红,眼神狠厉。 “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想,我有自己的自由......不是你们的附庸,更加不是你的禁脔,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想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我也不属于你......你说你和上官烛不一样,你说你绝不像他那样对我......可是,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区别?” “你和他本来就是同一种人。” 明知道对应为说这些也只是在对牛弹琴,可她还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哪怕能让应为改变主意的一丝希望她都不肯放弃,也不想错过。 哪怕已经深陷绝境中。 只是,哪怕最后一丝希望,应为也不想给她。 “姐姐......我没有任何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更加没有任何的夙求,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至始至终想要的也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也只是想得到你,想让你幸福......什么王位,什么权利,我真的不想要,我只想回到那年大家都在的赵各庄而已.....” 第六百六十六章:再无求生的欲望 “可回不去了.....但好在姐姐你还在我的身边,所以,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多么的恨我,我也绝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哈哈哈......” 凤西言大笑着打断了应为的狂妄之语,声音哑然森冷决绝,“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我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将我困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可是,是走是留是我说了算的,你做不了任何主。” 好话坏话她都说了个遍,可是应为总是充耳不闻,对她的话从来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不放在心里,只一昧的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 所以,太多的话她在也不想说下去,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下去,反正,不是没有出路的,也不是没办法逃离这里的。 就在刚才,她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乌阳国,那就用死来成全自己了。 活着离开是很困难,但要死,那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应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垂下眼眸,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挡住,继续残忍的说道:“姐姐千万别打什么主意,哪怕你不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也应该为其他人考虑,比如......” 凤西言没有言语,直直的看着应为,应为掀起眼皮看了看她,眼中一片清明。 “带上来。” 应为没有任何的迟疑,薄情的双唇里吐出三个字来。 而后,看着墨兰和伤痕累累的丹阳小郡主被带上来,凤西言没有任何的意外,有的只有无尽的苍凉和悲哀。 她重重的闭上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把丹阳小郡主怎么样了?” 这句话,凤西言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一般,带着满心的无力和愤恨,但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她还没死,只是给了她一点教训而已,让她知道自己能力在何处,也让她知道,听命于你虽说是没有任何的错,但不应该助纣为虐,所以,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有杀。” 应为继续平淡的说着,声音里带着疲倦,他不想和凤西言在继续玩猫抓老鼠下去,也不想和她在斗智斗勇下去,他想要只是给她安稳,然后和她幸福的生活。 仅此而已。 所以,他希望能通过这一次彻底斩断凤西言不安分的心,让她不再终日想着逃离他身边。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凤西言猛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应为,眼里狂风暴雨,声音里充满的讥诮。 “刚才我也说了,你断了我所有出路,斩断我所有希望,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自由从来都是我说了算的,不是你所能决定的,所以,你可以用我所在乎的人来威胁我,来控制我,可我有权利拒绝......” 说话间,凤西言已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然后缓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累了,不想和你在玩下去了.....也不想在难受下去了......” 凤西言眼中透露出来的决绝是应为不曾见到过的,满身透露出来的荒凉也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应为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向淡定如斯的他在此刻终于露出一丝慌乱来,声音里充满了紧张之感。 “姐姐,你自己是痛快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墨兰和丹阳,你死了,她们也死无葬身之地,你要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那么。我一定会将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在她们身上的......” 凤西言怒火中烧,瞬间大怒道:“你可以用她们来威胁我,可是你别忘记了,人是你杀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有关系,我会去地狱里向她们恕罪,你别想在威胁我……” 凤西言话音刚一落下,墨兰紧接着开口喊道:“小姐,不用管我们……就算是死,也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关系,我们不会怪你的……你做任何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被侍卫控制住的墨兰不顾旁边侍卫的阻拦,朝着凤西言大声的喊道。 一旁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丹阳小郡主抬起头附和着墨兰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们,凤西言眼泪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她不想拖累她们,也不想牵连她们跟着一起死,可是她是真的忍受不住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没有什么是比希望破灭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把人带下去……带下去……” 应为慌乱的吩咐,他了解凤西言,所以也知道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的话,任何人都没办法阻拦的。 “姐姐,你腹中还有孩子……你不为他们考虑了吗?” “哈哈哈……孩子,我的孩子……是啊,还有孩子,他们连这个世上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就要死去……只求下辈子他们还能继续选择当我他们的母亲……” 凤西言悲痛的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可却没有任何妥协的想法。 “……姐姐你也说他们还没看过这世上……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 应为无比恐慌,声音里的颤音抖动得无比厉害,想要上前夺凤西言手中的匕首,却不敢轻易动作,怕刺激到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滚!凤西言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如果在有重来的机会,我绝不会在救你……在认你做兄弟……” “你算哪门子兄弟……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一个不会在乎她人,顾忌她人冷血之人……我祝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眼泪说着凤西言眼眶不停滚落,她自诩要活得开心快乐潇洒,要活得没心没肺,要过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人生。 第六百六十七章:不玩了 可没想到,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走到这种绝境,自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这些人。 这些事,却不曾想,这些人,这些人就像如附之蛆,不管她怎么拼命想甩掉,想要逃走,都无法摆脱这些束缚。 “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如果还有来生,我不想在看到你们了……” 说着,凤西言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扺掌在脖颈处,丝毫不放松。 她这不留任何后路的一招,吓得应为额上青筋暴起,双眼失去焦虑,双唇不停地颤抖,不敢靠近,又怕她真的伤害自己。 凤西言虚势一招,虽没有进一步,但也没有退一步,锋利的刀刃始终紧紧扣在喉咙处不松开。 “姐姐,不要啊……你别冲动,别乱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我不会在阻拦你了……” 比起凤西言离开自己去了其他地方,他更怕她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天人永隔的痛苦,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应为的哀求落在凤西言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有的只有无尽的讥讽不屑。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凤西言冷笑着讥讽道:“我不是百里月牙,不像她那样相信你的……因为你秉性太坏,你可以威胁我一次,也可以威胁我两次,所以,我不敢在相信你……” “姐姐,你当真……这么恨我?” 应为声音沙哑,整个人像是陷入某种绝望中无法自拔一般,苍凉悲哀。 只可惜,凤西言已经不会在相信他了,也不会被他外表给蒙骗了。 “是,我恨你,恨不得重新来过,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凤西言的话,字字诛心,字字泣血。 应为痛苦的闭上眼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许久,才缓缓睁开,沙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姐姐,你不会的……你不会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的……别闹了,今天过后,一切就会回归于平静了。” “呵呵……” 凤西言泪水不停的落下,下唇更是咬得血肉模糊,许久,才重新鼓足勇气看向应为,声音冷冽:“是,你说对,我不敢的……但如若你继续欺人太甚,敢不敢就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了。” 在这场博弈中,她从来都是输家,从来都没有占上风。 可这一次,她不想和他相互算计和博弈了,她累了,想要解脱,想要放过自己了。 “放墨兰和丹阳小郡主离开乌阳国……从今往后,我不会在折腾,不会在闹腾……以后,一切按你说的去做。” 凤西言认命的说道。 “小姐,不要!我不离开……我们说好的,这辈子你在哪里我在哪里的……我不走……” 墨兰撕心裂肺的叫嚷着,拼命的摇着脑袋拒绝着。 凤西言没有看她一眼,倔强霸气的盯着应为,一副逼着他必须答应的架势。 应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哭得不能自己的墨兰,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好,我相信姐姐。” 凤西言讥讽的翘了翘嘴角,没有说话。 不管墨兰愿不愿意,她和丹阳小郡主被应为吩咐人强行送走。 “小姐!我不走……放开我……小姐,不要啊,应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你杀我吧,杀了我……放了小姐,她哪里对不起你……小姐……” 不管墨兰怎么挣扎,怎么怒吼,她还是被侍卫强行带下去。 墨兰的喊声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凤西言胸口处,不管她怎么挣扎,不管她甘愿与否,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 她和丹阳小郡主终还是被带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应为这才提步向凤西言走去,每走一步,承诺的话语不断脱口而出。 “姐姐,从此以后,你的身边只有我了……” “站住!” 凤西言呵斥住应为,眸中一片冷色,在没有之前认命的神色,有的只有满脸的盛气凌人。 “应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凤西言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但我却是你逼死的……我不知道你最终会不会放过墨兰和丹阳小郡主,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还会不会听进心里去……”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良知,就放过她们……就当是为你自己积德行善,”凤西言吸了吸鼻子,双目通红。 “之前那些绝情的话,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太过气愤……太过恨你……不过,都过去了,没关系了,真希望下辈子,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好了……” “这样,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这些话让应为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心里恍惚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都压不下去。 这和凤西言以往每一次大费周章威胁一点都不一样,今天的凤西言太过奇怪,奇怪到一言一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古怪到他有预感她不是在闹着玩或者是故意威胁她,而是认真的。 “姐姐,你说的我已经答应你了……别闹了好不好?你饿了吗?我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红肿的眼眶里,眼泪缓缓滴落在面颊上。 无比绝望的说道:“应为,你好自为之……我累了,不想和你们这些人继续玩了……你们多保重吧!” 说完,凤西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对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上官烛的话……你告诉他……就说我不怪他了,但也不后悔离开他……” 应为一惊,提步极速冲上去,凤西言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动作,所以在他冲过来之前,僵硬的手臂握住锋利的刀刃用力的往咽喉处推去。 带着鲜红血迹匕首的掉地,凤西言恰好倒在应为怀里。 “姐姐!” 应为双目欲嗤,喊出的话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一般。 看到应为青筋暴起的额头,满脸涨红,喉咙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手忙脚乱想去帮她堵住不断往外流的鲜血。 第六百六十八章:用死来解脱 凤西言眼角的泪水混合在鲜血里,然后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躺在应为怀里的她气若游丝,她努力的想扯开嘴角做出一张笑脸,可还没扯开嘴角,鲜血像源源不断的水流一般。 从她嘴里,鼻里,被割破的喉咙处疯狂的流出来,应为像是个无助的孩子,颤抖着双手想要帮她堵住伤口,嘴用力一张一合,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应为身后,所有宫人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着急找大夫的找大夫,四处逃窜的四处逃窜。 在此之前,想着自我了断之后,看到应为痛苦,自己是痛快的,是高兴的,是舒畅的。 可当看到应为痛不欲生的样子,她有些后悔了,心里难受得不行,想着应为不过是没长大的孩子,是个不懂得什么是喜欢的孩子。 自己怎么就和他较劲呢? 如果她好好开导他,好好引导他,是不是就不会闹成现在的局面? 自己设下这一出他亲手将最心爱的姐姐逼死的戏码,其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应为在怎么强势,终究是个孩子,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姐……姐……太医……太医很快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豆大的泪珠不停砸在凤西言脸庞上,像是砸进五脏六腑里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漆黑。 “应……为……” 她用力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抚摸着应为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道:“姐姐……不怪你……都是气话,以,以后……你要好好……好……好的……” 说完,凤西言直觉整个身体疼得像是要将她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一般,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眼前也越来越黑,直至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陷入黑暗之前,凤西言想的还是,她都自我了断了,应为在狠,也不会辜负她最后的心愿杀了墨兰和丹阳小郡主给自己培养吧? 看着从自己脸边无力垂下去的手,应为全身僵硬,神情呆滞,一张脸白到惨无人色,他缓缓将手伸到凤西言鼻边,探不到任何气息后。 全身簌簌的发抖,喉咙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一般,哭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姐……凤西言,别玩了,你快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玩……这一局你赢了,我认输了……你不是要离开我,离开乌阳国吗?” “你已经赢了我了,我……愿赌服输,你要离开就离开吧……只要让我知道你的行踪就好……起来吧,别玩了,真的,我真的认输了,你走吧,我这次绝不食言了……” 可无论他怎么说,怀中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到不正常,鲜血源源不断从他手指缝里流出。 短短一会儿,他们身下就被刺眼的鲜红笼罩着。 “凤西言,你起来……起来啊,我放你走了,你可以离开我了……” 无论应为怎么声嘶力竭的哀嚎,凤西言依旧没有睁开眼,没像任何以往那样用无比淡漠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这次,她真的像她之前说的那般,她不玩了。 “姐姐!” 在无数次摇晃呐喊中,应为终于相信凤西言这次没和他说笑,不是试探和威胁了,而是真的不想和他玩了。 在仰天长啸中,伴随着泪水不停地滚落,应为瞬间白了头。 满头的青丝在瞬间辗转成泛着银光的白,惊得周围跪满一地的大臣和宫人震惊不已。 太医姗姗来迟,在一众劝说和争抢中,他们终于费力的从应为手里接过凤西言,然后用尽毕生所学去营救。 一片黑暗中,上官烛心没由来的一阵抽搐,疼得他连站立都不行,额头青筋暴起,汗珠大颗大颗的冒出,布满整个额头。 “主子,怎么了?” 一个黑衣人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住要摔倒在地的上官烛,关切的问道,然后将人慢慢搀扶坐在原地休息。 上官烛摆了摆手,一手用力的抓住心脏的位置,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来,但却抓不到任何的头绪,只有心脏不断地抽痛着。 “主子,属下还是让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黑衣人下属无比关切的建议道。 上官烛还是摆了摆手拒绝了,“不用,没什么大碍,这几天着急赶路,可能是累着了,休息会就好了。” 听到这话,黑衣人下属也不在勉强,只是贴心的将身上的水袋递了过去。 上官烛喝了几口,心口的抽痛缓缓消散了下去,在无之前突如其来的抽痛。 看着伫立在跟前的黑衣人,上官烛抬头对他吩咐道:“连日不休的赶路,你们也累了,吩咐下去,各自在原地休息休息,一炷香之后,重新出发。” “是。” 黑衣人属下领命下去通知去了。 上官烛将目光远眺乌阳国若隐若现的都城,眼中晦暗难明。 从王茸嘴里得到凤西言的下落后,他彻夜不眠不休,一路查探到这里,这一路上,他遇到无数次的追杀,下毒,暗杀,各路人马层出不穷。 而这些人的背后,各方势力都有,大宁皇室里的,乌阳国来的,以及已经身死的李太后的,各种各样的势力不断地追杀过来。 为了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也不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人,这一路上,他各种甩,各种设下迷阵,所以明知道心上的人的在何处,却没办法用最短的时间赶去见她。 这些日子里,他梦见过无数次她的面庞,她的一怒一笑,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的怒火,她的愤恨……各种各样的她…… 他都梦到过,可唯独却没有梦到她腹中的孩子。 在做下如此伤人伤肺的事后,他已经不敢奢求她还能将腹中的孩子留下,她走得那么决绝,不留任何一丝的退路,用死来消灭行踪。 说明她不想和他在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如果那个应为让她感动,让她入了心,那么,那个他用卑鄙手段求来的孩子,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渴望见到她,又恐惧见到她,怕那样的结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六十九章:发疯的马儿 可没想到,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走到这种绝境,自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这些人。 这些事,却不曾想,这些人,这些人就像如附之蛆,不管她怎么拼命想甩掉,想要逃走,都无法摆脱这些束缚。 “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如果还有来生,我不想在看到你们了……” 说着,凤西言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扺掌在脖颈处,丝毫不放松。 她这不留任何后路的一招,吓得应为额上青筋暴起,双眼失去焦虑,双唇不停地颤抖,不敢靠近,又怕她真的伤害自己。 凤西言虚势一招,虽没有进一步,但也没有退一步,锋利的刀刃始终紧紧扣在喉咙处不松开。 “姐姐,不要啊……你别冲动,别乱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我不会在阻拦你了……” 比起凤西言离开自己去了其他地方,他更怕她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天人永隔的痛苦,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应为的哀求落在凤西言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有的只有无尽的讥讽不屑。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凤西言冷笑着讥讽道:“我不是百里月牙,不像她那样相信你的……因为你秉性太坏,你可以威胁我一次,也可以威胁我两次,所以,我不敢在相信你……” “姐姐,你当真……这么恨我?” 应为声音沙哑,整个人像是陷入某种绝望中无法自拔一般,苍凉悲哀。 只可惜,凤西言已经不会在相信他了,也不会被他外表给蒙骗了。 “是,我恨你,恨不得重新来过,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凤西言的话,字字诛心,字字泣血。 应为痛苦的闭上眼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许久,才缓缓睁开,沙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姐姐,你不会的……你不会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的……别闹了,今天过后,一切就会回归于平静了。” “呵呵……” 凤西言泪水不停的落下,下唇更是咬得血肉模糊,许久,才重新鼓足勇气看向应为,声音冷冽:“是,你说对,我不敢的……但如若你继续欺人太甚,敢不敢就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了。” 在这场博弈中,她从来都是输家,从来都没有占上风。 可这一次,她不想和他相互算计和博弈了,她累了,想要解脱,想要放过自己了。 “放墨兰和丹阳小郡主离开乌阳国……从今往后,我不会在折腾,不会在闹腾……以后,一切按你说的去做。” 凤西言认命的说道。 “小姐,不要!我不离开……我们说好的,这辈子你在哪里我在哪里的……我不走……” 墨兰撕心裂肺的叫嚷着,拼命的摇着脑袋拒绝着。 凤西言没有看她一眼,倔强霸气的盯着应为,一副逼着他必须答应的架势。 应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哭得不能自己的墨兰,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好,我相信姐姐。” 凤西言讥讽的翘了翘嘴角,没有说话。 不管墨兰愿不愿意,她和丹阳小郡主被应为吩咐人强行送走。 “小姐!我不走……放开我……小姐,不要啊,应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你杀我吧,杀了我……放了小姐,她哪里对不起你……小姐……” 不管墨兰怎么挣扎,怎么怒吼,她还是被侍卫强行带下去。 墨兰的喊声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凤西言胸口处,不管她怎么挣扎,不管她甘愿与否,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 她和丹阳小郡主终还是被带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应为这才提步向凤西言走去,每走一步,承诺的话语不断脱口而出。 “姐姐,从此以后,你的身边只有我了……” “站住!” 凤西言呵斥住应为,眸中一片冷色,在没有之前认命的神色,有的只有满脸的盛气凌人。 “应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凤西言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但我却是你逼死的……我不知道你最终会不会放过墨兰和丹阳小郡主,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还会不会听进心里去……”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良知,就放过她们……就当是为你自己积德行善,”凤西言吸了吸鼻子,双目通红。 “之前那些绝情的话,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太过气愤……太过恨你……不过,都过去了,没关系了,真希望下辈子,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好了……” “这样,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这些话让应为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心里恍惚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都压不下去。 这和凤西言以往每一次大费周章威胁一点都不一样,今天的凤西言太过奇怪,奇怪到一言一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古怪到他有预感她不是在闹着玩或者是故意威胁她,而是认真的。 “姐姐,你说的我已经答应你了……别闹了好不好?你饿了吗?我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凤西言缓缓摇了摇头,红肿的眼眶里,眼泪缓缓滴落在面颊上。 无比绝望的说道:“应为,你好自为之……我累了,不想和你们这些人继续玩了……你们多保重吧!” 说完,凤西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对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上官烛的话……你告诉他……就说我不怪他了,但也不后悔离开他……” 应为一惊,提步极速冲上去,凤西言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动作,所以在他冲过来之前,僵硬的手臂握住锋利的刀刃用力的往咽喉处推去。 带着鲜红血迹匕首的掉地,凤西言恰好倒在应为怀里。 “姐姐!” 应为双目欲嗤,喊出的话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一般。 看到应为青筋暴起的额头,满脸涨红,喉咙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手忙脚乱想去帮她堵住不断往外流的鲜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七十章:上官烛出手救墨兰 然后绝望的大喊着,希望有人听见来救她们。 应为一行人在密林中快速前进,突然,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在荒无人烟的大道上显得恐怖不已。 上官烛本就不是什么热心的人,他来乌阳国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寻找凤西言,行踪本来就隐秘,不想惹事生非。 所以,即便听到撕心裂肺的救命声,上官烛也当做听不到,放慢速度静默在幽深的森林中。 “啊!呜呜……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小姐……墨兰可能没办法在服侍在你身边了……” 马车快速路过上官烛等人隐藏在黑暗中身旁时,听到“墨兰”两个字时,上官烛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身子瞬间僵硬,眼潮涌动。 然后,一个黑影快速闪去,跟在上官烛身后的属下还没反应过来,上官烛人就消失不见了。 “主子突然间这是怎么了?刚才并没有见他有想出手救人的意思,怎么这会儿就冲过去了?” “是啊,刚才人在经过面前时,他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啊。” “就是,还以为主子不想招惹是非呢?” 被上官烛留在原地的属下们大眼瞪小眼,然后议论纷纷。 离上官烛最近的属下在黑暗中瞪了一眼身后议论纷纷的属下们,然后开口厉声呵斥道。 “行了,主子自有他的想法,你们别多嘴夺舍让主子听到,不然,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们。” “是。” “是。” “是。” “……” 接连响起几声应答之后,大家都不敢在议论,而是跟在那个刚才说话侍卫身后朝上官烛的方向冲去。 墨兰声音喊到嘶哑,流出的眼泪也在马车快速冲上前的时候被风吹干。 拉住缰绳的手心里被缰绳勒得陷入皮肉中,可此刻的她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种即将身死的绝望弥漫在心中。 所以感受不到任何的皮肉之痛。 黑暗中,墨兰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匹疯狂的马带上死亡之路时,前头的马儿却突然嘶吼出声,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 一声尖锐的鸣叫响彻在被森林包围的夜空中,刺得人全身不自觉生出鸡皮疙瘩来。 墨兰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像个僵硬的石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站在马车门口,然后愣愣的看着挡在马儿前面的黑衣人。 那人没有动作,她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隐身在黑暗中的人。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勇气,带着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上官烛没有回答她,而是慢慢从黑暗中朝墨兰走来。 脚踩在地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墨兰此刻的心紧紧绷紧,所以耳朵对微弱的声音异常敏锐。 缓缓向她走来的人发出的脚步声,每一步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让她紧张害怕到不由得屏住呼吸,然后止不住的颤栗。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墨兰脑海里已经幻想了无数个恐怖的可能。 有拦路抢劫的山匪,有夺财锁命歹徒,或者是觊觎她美色想要……的贼人。 没想到一种可能,墨兰的呼吸越凝重一分,她斜眼看一眼已经僵硬拿着马鞭的右手,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她忍住心里无尽恐怖,缓缓移动右手,准备等人一靠近,就用力挥发马鞭,被马儿带走,也比落在无法逃脱的危险中更要安全一些。 黑暗中的人影已经来到距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墨兰僵硬的手也已经高高举起右手,正准备挥下。 黑影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 “言儿……她在马车里吗?” 虽然还没看到那人的脸,但这声音却是她无比熟悉的,甚至已经如雷贯耳了。 这话音刚落,上官烛的脸就出现在墨兰的视线里, 看到上官烛脸的那一刻,墨兰本就瞪大的眼睛越发瞪得更加大,呼吸更是重重屏住,差点被憋过去了。 “烛……烛公公……” 吐出一口长气后,墨兰的才重新开口。 上官烛对她的反应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没有任何的惊喜,幽深的瞳孔里,只有无尽的暗涌流动。 他艰难的挪动步伐走到马车门前,隔着马车帘看也不看墨兰一眼,声音晦暗不明。 “是……她在里面吗?” “不是……不是小姐,小姐还在乌阳的皇宫……” 墨兰赶紧摆动脑袋否认,然后如实交代凤西言的行踪。 只可惜,上官烛并不相信她的话,僵硬着手缓缓向马车帘伸去,像是渴望,又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似的。 “烛公公,那真的不是小姐,那是乌阳国的丹阳小郡主,小姐被应为扣在宫里,没能逃出来……” 墨兰着急的解释着。 但上官烛却什么都听不见,在触摸到马车帘的那一刻,他的心紧绷着,呼吸无比沉重。 见他执意要自己亲眼看,墨兰也就歇下劝阻的解释,静默着站在一旁没有动作,还处于震惊中继续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烛。 上官烛缓缓拉开马车帘,他以为会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却在拉开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一张无比陌生的面庞。 心底的失望无线的弥漫在他心中,他转身一把抓住墨兰,眼神发狠,声音冷冽。 “她在哪?在哪?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上官的恐怖,墨兰是领教过的,可即便再次领教,她还是吓得止不住的哆嗦。 “烛公公……你先冷静,这事说来话长……但你放心,小姐很安全,没有任何的危险……” 看着墨兰恐惧的面庞,上官烛这才缓缓松开手,然后静待墨兰解释。 墨兰也不敢在隐瞒,将她们在乌阳国皇宫里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向上官烛交代道。 “所以,她人现在还在乌阳国皇宫?而你口中的应为还要强迫她嫁给他?” 上官烛一字一顿重复着墨兰的话,声音越来越低沉。 墨兰后背一阵发凉,在他散发的气势下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道。 “不过,小姐已经设下退路,她将我们先送出来,就是为了等她使诈逃出来之后,让我们好去接应她。” 第六百七十一章:她只是旁观者 上官烛和凤西言之间的事,凤西言从来没有隐瞒过墨兰,所以墨兰心里非常明白,不管应为做出多大的努力,怎么深情,都无法感动凤西言。 因为在凤西言心里,她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上官烛。 听到这话,上官烛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她从来都是有主意的人。” 墨兰听着这话,却不敢搭,因为尽管知道小姐心里喜欢的人是上官烛,但这是小姐和他之间的事,她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评判或者阻拦什么。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遵从小姐的选择而已。 寂静无声的深夜里,除了风声吹过树枝发出“簌簌”的声音外,大家都没有在说话。 直到昏迷在马车里丹阳小郡主发出一声呻吟后,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尴尬的气氛,墨兰一马当先做起了决定,带着丹阳小郡主和上官烛朝着丹阳小郡主之前告诉她的地方出发而去,然后静等宫里的凤西言发出接应的信号。 乌阳国皇宫里,应为像是被人抽走精气神一般,瞬间白头不说,整个人也瞬间苍老了许多岁,像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失魂落魄坐在凤西言床前,看着她了无生气的面容呆滞。 而在他脚边,跪满一地太医,个个头碰地,瑟瑟发抖。 凤西言脖颈处的伤口已经被太医处理过,修长的脖颈处,围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即便如此,伤口处的纱布上依旧泛着刺眼的红。 而她面庞毫无血色,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死气。 应为将凤西言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眼神涣散,可即便如此,声音依旧抵挡不住的散发着重重的压迫力。 “你刚才说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跪在太医之首的太医正听懂了。 他吓得浑身哆嗦,牙齿更是颤抖上下碰撞,“臣……臣……回禀王上,凤姑娘伤口太深,已深入见骨,再加上她失血过多……臣等拼命抢救,好歹是保住了性命,但恐凤姑娘以后都不会在醒来了……” 说完这番话后,太医正的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说完话之后,满室的人大气不敢出,应为也没有说话,整个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太医正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应为指尖泛白,双目猩红,脸色惨白,整个人隐在床边,显得晦暗不明。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凤西言,心碎了无痕,万般悔恨更是充斥在心中久久无法消散。 原来,比起离开,他最不能承受的是生离死别。 “啪嗒!” 一滴泛着血丝的泪水落在凤西言泛白的手背上,溅起一场小小的水花。 “既然无能,那就去死吧!” 一句平静的话语,让在场的太医们不约而同“唰”的从地上直起身子,纷纷瞪大眼睛看着应为,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来人,待下去全杀了!” 这下,太医们纷纷猛磕头求饶起来。 “王上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王上!” “是凤姑娘求死的心太强烈,不是臣等才疏学浅啊!” “……” 听着身后太医们卑微饶命声,太医正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在一阵求饶声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王上!臣还有一办法!” 听到这话,应为停留在凤西言脸上的目光顿时转向跪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太医正身上。 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疯狂的抓住太医正的双臂,十指紧紧捏住他手臂,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里透出的唯一希望。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真的有办法吗?你真的能救活姐姐吗?” 太医正的确是有办法,但是那个办法太过凶险和邪恶,并且是太医院下令明文禁止的邪术。 但此刻,为了救下整个太医院,也为了他自己,他没有办法,不得已试上一试。 “回禀王上,是真的,在太医院有一本从上古传下来的医书,上面有明确的记载,能人肉,活白骨,只是治疗方法太过凶险,并且是以命换命……” 话是说出去了,能不能成功,太医正一丁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应为凶残在前,如若不想办法挽救他们,今日大家就全死在这里。 可短暂的贪生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太医正一边说着方法,一边将其中的利弊以及趋避往严重方面来告诉应为,想以此来为难他,然后拖延时间,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 应为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听到的就是凤西言还有救,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听下去。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是能救回姐姐,别说一命换一命,哪怕是倾覆整个乌阳国,本王也在所不惜。” 应为泛着死寂的心再次活跃起来。 见他如此疯魔,太医正不管在故弄玄虚,把在那本上古医书上看到的记载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古书上曾记载,上面记载着,像凤姑娘这种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唯一的办法,那就是人以肉换肉,以骨换骨……不过,凤姑娘腹中还有身孕,如若采取这种方法,那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不管最后能否救活凤西言,太医正打定的主意就是将一切取舍摆在应为面前,端看他怎么选择。 应为本就对凤西言腹中的孩子极为不顺眼,要不是怕心狠手辣将人给逼急了,他早就动手将这两个孩子给处理了。 如今,为了救凤西言的性命,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反正他从来也就没放在心里过。 第六百七十二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本王不管什么孩子,本王要的是姐姐活过来,其他的,本王不在乎,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应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要凤西言能活过来,其他的,他不管,也不在乎。 见他执意如此,太医正没办法,只好让人去太医院把古医书取来,然后开始着手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才发现最重要的一副药引还没找到。 应为已经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端坐在殿外等候着,心里想的却是,等凤西言醒过来之后,他不会在逼迫她做自己的王后了。 既然她喜欢游山玩水,喜欢自由,那他就陪她走遍万水千山。 可在那之前,他必须得在人醒来之前把她之前的记忆给消除才行。 不然,重新醒来后的姐姐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恐怕宁愿死也不愿意在原谅他。 所以,他不能冒任何的风险。 应为已经笃定凤西言会醒来,所以已经在考虑醒来之后的事了。 而内殿的太医正满头大汗,比起局势中的两人,他更加苍老得不行,本就花白的胡子瞬间白了不少,比起应为满头白丝不遑多让。 尽管害怕应为,但为了保命,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找到他。 “王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开始,但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找到……” 应为抬头看去,双唇轻启:“什么东西?” “就是符合凤姑娘相同血脉的人,换血和换骨是乌阳秘术,先人虽然有过案例,但中间已经失传百年,是否能成功,臣也不知……更何况,这世上相同骨血的人本就稀少……遇到的几率太低……” 太医正重新将其中的利弊再次向应为陈述,实在是这方法实在是太过邪恶,这不是在救人,简直是杀人。 所以,他还是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消应为的决定。 “本王刚才已经说过,只要能救活姐姐,哪怕是毁了整个乌阳国本王也在所不惜,你最好打消其他的心思,救不活姐姐,本王不但要你整个太医院培养不说,还要灭你九族。” “臣不敢,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活凤姑娘的,还请王上放心。” 应为的凶残,太医正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 想着百里一家的下场,他就止不住的打了冷噤,全身发冷。 “还请王上下令尽快找出和凤姑娘相同血脉的人,不然时辰耽误的越长,凤姑娘醒来的几率就越小。” 太医正虽然不忍心,但在家人以及整个太医院的重压下,他的不忍心只能暂时的扔弃。 见太医正很快进入状态,应为神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去把要求通知出去,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找到和姐姐合适的人,不管任何的代价,把人给本王带回来。” “是。” 很快,应为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发布在整个乌阳国,圣旨上封赏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在加上圣旨上写的只是献血。 重赏之下必有勇之士。 所以,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宫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百里月牙那日本应为直接捏断了脖子,当场断了气,而忠心护她的荷叶虽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 但得知百里月牙断气后,随即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将自己给了结,追随主子一同死去。 而伙同其他藩王起兵造反的百里家更是在一夜之间,被应为灭了门,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就此,百里盘桓乌阳数百年的根基被应为连根拔起,在不复当年的辉煌。 有百里家这个前车之鉴,下场又如此惨淡的世家身先士卒后,其他大臣不敢再有其他二心,对应为手段忌讳不已。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明面上,还是一副恭敬的态度,不敢有其他的二心。 其他藩王更是不敢在硬碰硬,直接将手中的兵权递交了上去,想以此来投诚来换取家族的平安。 风波过后,本来是乌阳国大整的时机,但因为凤西言以死来明志,让应为彻底慌乱了手脚,甚至在心如死灰之下,想直接扔下不管。 带着凤西言的身体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回来。 但太医说有救后,让他打消了这个心思,整个身心投入在等凤西言醒来的那天。 应为颁布的圣旨一经召告乌阳国后,立即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了上官烛以及墨兰等人。 不过在看到圣旨上内容时,比起上官烛无尽的恐慌和担忧,墨兰反而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 在面对上官烛疑惑的眼神时,墨兰甚至一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这是小姐和我们商量好的,她用丹阳小郡主准备好的道具匕首,当着应为的面诈死之后。” “等应为接受她的死讯后,在出仪仗的那天,我们就等候在安葬地,等人一离开,我们赶紧把小姐姐救出来,然后离开乌阳国,就此天高海阔,再也不回来。” 听到墨兰的解释,上官烛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想着凤西言的手段,于是就把心里那点隐隐不安压下去,耐心和墨兰她们等待着凤西言传来信号。 丹阳小郡主在得到大夫的治疗下,伤势也慢慢在恢复,人也慢慢恢复精神,短短练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甚至在看到圣旨那一刻,她墨兰是同样的态度。 因为这个方法是她们三个在破釜沉舟,将一切置之死地之后才构思出来的,并且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更何况进行到现在,无比顺利,所以她们无比放心没有任何的担心。 只可惜,虽然一切进行的无比顺利,但总会有意外发生,而那个意外就是凤西言手中的匕首上。 她们自认为设计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百里月牙早就有所察觉,而这察觉带来的后果就是。 丹阳小郡主将那假匕首交给凤西言之前,早就在暗中被她给掉了包,所以,即便是被应为亲手杀死,她不会让应为好过的。 那就是死,她也要带着应为心爱的凤西言一起离开。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三章:他才是那个药引 甚至在将那锋利的刀刃割在自己脖颈处生出难忍的刮骨之痛时,凤西言脑海里想的还是,丹阳小郡主这道具做得还真是逼真。 皮肉也跟着痛得撕心裂肺。 可伴随着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眼前越来越黑,神智越来越模糊,事态不对的时候。 在失去意识之前,凤西言想的还是,这下应该可以将应为给蒙骗过去了吧? 至始至终,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死去,会真的弄假成真。 看到墨兰和丹阳小郡主脸上信誓旦旦的模样,上官烛虽然心存疑惑,但在乌阳国他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以前安排在乌阳国的暗卫都被上应为连根拔起解决了。 所以造成他现在在这里束手束脚,消息更是缓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动手,只能把满心的希望寄托在墨兰和丹阳小郡主身上。 希望她们的信誓旦旦能真的如此。 太医正为了保命,彻夜不眠认真研究古书上记载的药方,而寻找药引的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是整个乌阳国百姓最近茶余饭后提的最多的话题了。 只可惜三天过去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除了应为之外,最着急的人应该就是太医正了,着急得嘴皮上火起泡,连着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禀告王上,整个乌阳国的百姓已经检测完毕,并未找到与凤姑娘相似的骨血。” 得到圣旨去操办这件事的大臣将这几日检测的情况如实禀告给应为,尽管知道这个消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果然,他话刚一说完,应为抬手就将手边的烟炉挥砸在地上,满地溅起一层浓灰。 应为“唰”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乌阳国找不到,其他地方呢?其他国家呢?” 看着状若癫狂的应为,大臣恐惧之余,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王上,其他国家以及其他地方……咱们没有权利去寻找啊……”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应为一脸踹翻在地,“本王不管,哪怕是将这个世界给翻过来,本王也一定要找到给姐姐换命的人……哪怕世上所有人都去死,本王也不管……不在乎,本王只要姐姐活过来……” 大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看着疯癫的应为,颤栗不已,连闷哼都不敢。 发泄一通后,应为步履阑珊跌坐在地上,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满身透露着苍凉的气息。 而在内殿来来回回将古书翻了不下上千遍的大臣终于有所顿悟,而这个发现,就是真正能救活凤西言的药引。 他急急忙忙跑出内殿,正要将这个消息禀告给应为,却看到跪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大臣,而应为正失魂落魄不顾任何形象坐在地上。 他敛了敛神情,放慢脚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来到应为跟前,恭敬的行礼开口说道:“启禀王上,臣刚把顾古书上的处方研究了个透彻,药引子找到了……” 听到这话,应为低沉的目光瞬间亮起,猛地抬头看向太医正,迫不及待从地上跳起,双目发着光直直抓住大臣质问道:“找到了?人呢?人在哪里?” 比起应为燃起的希望和迫切,太医正反而一脸为难,手脚都无法安放,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应为这时也冷静下来,眼中的希望顿时减轻了许多,僵硬着开口询问道:“怎么回事?那人是不同意吗?” 片刻间,应为已经变了神色,狠戾之色重新浮上面容。 见他如此,太医正不敢在迟疑下去,赶紧将自己的发现如实交代来。 “不是的……不是的王上,实则是……是……” “是什么?” 应为已经失去耐性,声音里充满了不耐。 太医正不敢在“是”下去,“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起来:“实在是……是那药引子是您啊!”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如斯,除了跪在应为面前瑟瑟发抖的太医正外,所有人目光定定聚集在应为身上,满满的震惊之色。 应为彻底呆住,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辩驳的微笑。 太医正不敢在有所隐瞒,将自己研究出来的结论通通交代了出来。 “古书上曾记载,能活人肉,起白骨的药引子必须要经过千毒万伤,练就过一身童肉的人百里可以,而乌阳国历朝历代的王上都必要要经过万魔窟才能稳坐王位……” 话说到这里,太医正就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说到这里,剩下的不用再说,应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应为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上一任被应为手刃的王上,他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别说进万魔窟历练,就连重物都无法拿起。 只不过是当时的王上病逝,而膝下没有其他王子,只有他以及流落在外不知行踪的应为。 所以,迫于无奈,他才能不用经过万魔窟的历练就能坐上王位,不用经历九死一生,不用将自己的练就成童肉。 而应为回来之后,不但从万魔窟活着出来,还练就了童肉之神最厉害的顶级,那就是随意改变自己身体的年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短短一年就成长得如此快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是乌阳国皇室历朝历代的秘密,除了皇室中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而太医正之所以知道,因为他本就是皇室中人,只不过是旁支偏房。 应为没有表态,也没显露出情绪来,只是平静的让金宝殿中的人退出去。 “都下去吧,本王想静静……想和姐姐单独待一会儿……” “是,臣等遵命!” 不一会儿,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应为和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凤西言。 应为一步一步向凤西走去,像过往无数次那般,她只要站在那里,他就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来到床边,看着这张埋在心里无数次想要拥入在怀的脸,应为突然有些泪目,和涌上一些委屈来。 第六百七十四章:愿用我之命换她活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声音暗哑。 “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真的舍得这么多的舍不得离去?” 只可惜,凤西言没能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对他出言讥讽和露出厌恶的神色。 此刻的她难得像个安静的木偶,闭着眼睛安心的睡着,不会有厌恶,不会有出言讥讽。 触手的冰凉让应为内心止不住的一阵刺痛,他收回手,转身背靠在床边,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手里无声的哽咽起来。 “姐姐……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上官烛?” “我只是怕……我只是怕一个人,只是怕你不要我……怕你扔下我……我只是想给你幸福……你想一统天下,想改变这个世界……想让所有人都能幸福……” “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一起离开?我只是很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比起上官烛,我一点都不差,我不会像他那样伤害你……可却不曾想,自己在无形中变成他那种人,无形中给你带来无数的伤害……可是,姐姐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只有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我?想让你心里有我……我真的没想逼死你……我以为你只是在威胁我……” “我好恨,恨老天不公,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快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当初我没有离开,或者更早一点去到你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是不是你心里那个人就是我了?” 应为像个无助的孩子缩成一团坐在凤西言床边,将自己埋在心里的脆弱没有丝毫隐瞒的倾诉出来。 滚烫的泪水和稀碎的呜咽声伴随着话语不断碎出,可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深处的悲痛。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所以,我不想你担心,也不想让你担忧……” “可是姐姐,我所求真的不多……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凤西言……哪怕你心里有其他男人,哪怕有其他男人的孩子,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不计较……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心里慢慢有我……” “你说过会让我后悔……会让我痛不欲生,说我是个恶魔……你做到了,我后悔了,也痛不欲生,我也是将你逼死的恶魔……” 话说到这里,应为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努力做出一张笑脸来,然后起身坐回到凤西言床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可是姐姐,我不想让你就这么死去……我怕到了底下,你还不愿意原谅我……所以姐姐,你活着吧!代替我好好活着……” “既然你不让我入你的心……那就让我的肉和血来让你活着……这样,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了……” 说完,应为微微展开一抹笑容,无比虔诚的拿起凤西言的手在郑重其事在她掌心轻轻吻了吻。 然后拉开她的手臂,起身躺在她的身侧,将她的手紧紧握在心脏的位置,然后带着哀求缓缓说道:“姐姐,你不能把我给忘记了……以后,我会一生一世的陪着你的……你不能忘记我……” 说着,一滴滚烫炽热的泪水低落在凤西言手背上,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对凤西言做亲热的举动,也是最后一次。 应为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在和凤西言做最后告别之后,他拉开门,神色如常的走出金宝殿的大门,然后对跪在院中的太医正下令道。 “既然万事俱备的话,那就开始吧,本王做好准备了。” “王上,不可啊,您要是为凤姑娘以命换命的话……乌阳国该怎么办?乌阳国的臣民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应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本王不在意,也不想管会如何……本王活到如今,只为一个人而活……那就是姐姐,如今能和她共命运,也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一起……” “王上,还请您三思啊,乌阳国不能没有您啊!” “王上,求您三思啊!” “王上三思啊!” “……” 在太医正发出强烈的哀求之后,其他大臣以及宫人此起彼伏的哀求声开始响起。 应为却不为所动,看着跪满一地乌泱泱的人群,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在你们这些人心里,本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王上,本王残暴不仁,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这些,即便你们没有说出口,本王也能猜到你们的想法……” “如今本王为了姐姐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对你们来说,不妨是好事一桩,所以,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说这些光面话……至于你们担心的事,本王会下圣旨,一切等姐姐醒来做主……” “王上,不可啊!” 太医正震惊着继续劝说。 “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多说,开始吧。” 虽然应为做事的确荒唐,手段也异常过激,但对乌阳国来说,他的铁血手段让整个乌阳国呈现出一种蓬勃生机的景象来。 尤其是乌阳国长年累月被大宁国欺压,从王上到下面的平头百姓都抬不起头来,可应为坐上王位之后,不但扬出气势,也和大宁国平起平坐,不在是弱势的一方。 更甚者,他联络其他国家,对大宁重压,让他们不在猖狂。 更为重要的是,他铁血手段收拾了乌阳国许多世家,让他们不能在为虎作伥,让许多百姓不在被鱼肉。 在铁血手段背后,他做出的优势慢慢凸显出来,所以,这些大臣虽然怕他,恐惧他,但也从内心深处恭敬他,佩服他。 现在他要寻死,大臣们也是发自肺腑不想他离开,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五章:心慌下的镇定 可应为决定又岂止是他们能阻止的。 见众人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一副要违抗命令的样子,应为冷笑数声,说出的话更是残忍凶狠。 “本王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如若大家违抗不遵的话,那就别怪本王对各位不客气了,大家都陪着本王一起给姐姐续命吧。” 听到这话,众人一怔,不敢在违抗下去,然后无奈的听命于他。 在乌阳国都城外的郊外,一处农家院里,上官烛眉间聚着一团散不去的忧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来到你乌阳国已经好几天了,而这几天里,都只是待在这个地方,哪里都去不了,关于凤西言的消息能打听到知之甚少。 不是怀疑凤西言的能力,或者是墨兰和那个丹阳小郡主,实在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凤西言不但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消息来。 宫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关于凤西言入土为安的风声,更甚者,也没有任何消息表明凤西言此刻是生还是死,有的只有应为下令昭告寻找为王上治病的药引的圣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透露出来。 思到这些,上官烛心里就一阵阵恐慌,因为接连几天做的噩梦,以及心里那股怎么都消散不去的不安之感时时刻刻萦绕在他心间,让他日日惊惧忧思不已。 墨兰虽然恐惧于上官烛,可想到他是为了救小姐而来,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处,也能勉强和他说上几句话。 给丹阳小郡主换好药从屋内出来后,看着站在院中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上官烛。 墨兰不想打搅他,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上官烛唤住。 “墨兰。” “烛公公。” 墨兰朝上官烛行了一礼,然后开口唤了一声。 在大宁皇宫养成的习惯,即便是知道上官烛不是真的太监,她也无法改变对他的称呼。 上官烛对她的称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此刻的他满心满刻的心思都在凤西言那里,所以也注意不到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喊住墨兰之后,上官烛提步向墨兰靠近,一边靠近一边问道:“你在乌阳国皇宫住了这么久,对皇宫的环境熟悉吗?能画下地图来吗?” 这话一出,墨兰马上就反应过来,明白上官烛想要做什么。 不过,她没有开口阻止,而是顺水推舟的说道:“奴婢虽然熟悉皇宫环境,却画不出来。” “没事,你告诉我,我来画。” 上官烛忍不住激动的说道。 “好。” 就这样,墨兰将之前和凤西言居住在乌阳国皇宫时,为了逃走,她每日陪着凤西言在乌阳国皇宫内假借散步的借口将整个皇宫的分布摸得一清二楚。 甚至哪个时辰,哪个地方的侍卫或者是巡逻的侍卫时辰都摸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描述给上官烛的时候,几乎没有思考太久,就将已经无比熟悉的地图告诉给上官烛。 上官烛根据她的描述,也很快将地图画了出来,将上面的墨汁吹了吹之后,他将地图递给墨兰。 “你看看有什么遗漏或者错误的地方?” 墨兰从他手里接了过来,然后认真仔细的检查起来,在指出几处错误之后,一幅完整的乌阳国皇宫地图就浮现在上官烛手中。 看着上官烛拿着地图就要离开,墨兰赶紧唤住他,“烛公公……” 上官烛一边将地图放进胸口,一边不解的转身看向墨兰。 “怎么了?” 墨兰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开口:“乌阳国皇宫危险重重,烛公公一切当心为上。” 对此,上官烛只是朝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墨兰赶紧追到门边,看着上官烛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心里惴惴不安。 她的确是有私心的,而这份私心是因为小姐这么久了,还没传出任何消息来,而应为下了一道寻找药引子的圣旨,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 所以,在知道上官烛想去乌阳国皇宫探听消息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就答应了帮他制作地图。 对此,她心里有些不安,只能看着上官烛远去的背影默默祈求。 祈求她们的计划顺利,没出任何岔子,祈求小姐没出事,祈求上官烛能平安的找到小姐,祈求他能平安无事的把小姐给带回来。 大臣们拗不过应为,又怕他迁怒,没办法之下,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此刻,在太医院的一处房间里,应为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而他旁边的治疗台上,凤西言一副死气沉沉的躺在上面。 而在她们周围,围了六七个以太医正为首的太医们,大家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一副凝重的神色,比起躺在治疗台上的凤西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应为将衣服已经更换成里衣,看了凤西言一眼后,将衣袖长长的卡高,对脸色不太好的太医正下令道:“开始吧。” 尽管在怎么不愿意,到了此时此刻,太医正也只能听命行事,可在动手之前,还是忍不住开口再次询问道。 “王上,您确定要如此吗?” 听到这话,应为内心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他不知道其他人在面临死亡是个什么心情,但他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和不安。 有的只有满满的一片平静。 他看了满脸不忍的太医正一眼,轻轻笑了笑,说道:“我记得第一次遇到姐姐的时候,那时她女扮男装偷跑出来,一边寻找自己安身立命之所,一边对街上的新鲜事物好奇不已。” “那时我为了能活下去,能让寺庙中的其他依靠我的人能活下去,我出去偷东西时,不小心被姐姐发现了,对此,她硬是追了我好几条街,直至追到我藏身的老巢。” 提起这些往事,应为目光悠远深长,像是沉浸在无线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一般。 第六百七十六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时我想。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可后来,她看到无家可归的我们后,将自己的吃食送给我们,一边给我们还一边道歉,说自己不应该每个东西都吃一点的……” “从我记事开始,从来没有人对我们和颜悦色过,有的,不过是谩骂和嫌弃以及厌恶,或者是殴打……所以,那个时候,我对她稍微有点好印象,但还不至于对她念念不忘……” “直到她重新出现,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让我们每个人不在挨饿受冻,不在忍受别人的白眼,还把我们送到学堂去读书,教我们做人的道理,把我们当成亲人……” “也就在那时开始,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凭自己的本事护住她,然后好好保护她……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太弱小了,再加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我回到了乌阳国……” 应为提起过往,在场的太医们一个个静默无声的听着,一开始大家脸上都是严肃和庄严,然后在他絮絮叨叨的话语里。 大家脸色慢慢变得柔和,难过,甚至有些伤感以及歉疚。 对于太医们的神色变化,应为没有放在眼里,依旧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也就在那时,我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不由衷,所以我回到乌阳国,就是想让自己变强大之后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是,我好像去晚了……去迟到了……” 说完,应为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的瞬间里,眼里浮现一些难以言明的伤感。 “不过,从今天以后,我就能永永远远和她在一起了……我在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我了……” 话音刚落,应为抬起头看向太医正,张扬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来。 然后点头示意他们开始。 可此刻,房间里的太医沉浸在他刚才的自述中无法自拔,大家面色无比伤感,有些还忍不住落泪。 太医正也热泪盈眶,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年过半百的他见惯了生死,一颗心早就麻木不仁,已经不会像刚初出茅庐时那样多愁善感。 可现在,他很是心疼面前这个君王,作为君王,他一点都不合格,也一点都不称职,可作为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没有任何的错。 看到太医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应为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千万别觉得本王是个好人,本王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断人。” “刚才说的那些也不是为了想让你们来同情我,只是简单的怀念从前,怀念那段时光而已,千万别误以为本王是为了示无辜开解之语。” 说罢,应为缓缓闭上眼睛不语,将手臂搭在凤西言身旁,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见他如此,太医正抬手擦了擦眼睛的泪水,忍住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惶恐,缓步向应为走去。 当冰凉的刀刃紧贴自己皮肤的时候,应为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那日他将凤西言逼到没有退路的场景。 那冰凉的匕首当时也像现在这般刺骨吧! 当时的姐姐又是怎么将它推入自己脖颈处的呢?心里是不是对他恨到极点?是不是恨到这冰凉刺骨的刀刃入骨也不觉得冰凉。 是不是只有满满的解脱? 想到这里,应为眼角缓缓低落下一滴眼泪来,那眼泪正巧落在太医正的手背上,像滚热的火球,烫得她手背止不住的发烫。 “王上……” 太医正手不自觉的颤栗起来,内心止不住的一阵恐慌。 应为没有睁眼,面色平静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锋利的薄唇轻启。 “继续。” 听到这话,太医正不敢在迟疑,而是狠下心将匕首用力的割破应为的血管,等刺红的血不断冒出来之后,他赶紧将导血插进去。 然后让人来控制导血管,在用相同的方式割破凤西言的手腕,然后连接上导血管。 等一切固定下来之后,太医正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 可还没嘘完,目光在触及到应为那张平静的面庞时,心里想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背对着这一幕。 感受到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应为没有丝毫的痛楚,有的只有痛快。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进入凤西言体内,嘴角止不住上扬起一抹的得偿所愿的微笑来。 “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了……不管你在怎么讨厌我……我们也不可能分开了……” 说完,应为收回目光,再次闭上双眼,而嘴角那抹微笑怎么都消散不开。 无尽的夜色里,凤西言此刻正处在一处望不到尽头的森林中。 整片森林中,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 这些天,从她有意识开始,她就身处在这片森林里,不管怎么哭喊,怎么寻找出路,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有的无尽的黑夜弥漫着她。 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失去失望,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失神着。 这些天,她将所有前因后果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想通自己怎么落入到了这里。 甚至怀疑丹阳小郡主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帮她,一切不过是个阴谋,一个让她彻底死去的阴谋。 或者她和百里月牙早就在暗中勾结,所以,利用她迫切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情,丹阳小郡主再次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让她放松。 然后在利用自己的性命和整个丹阳王府来让自己相信她,最后,用这一出最简单不过的障眼法彻底将自己解决。 而她和百里月牙都能达到目的。 可现在,这些都只是她的推测,现在的她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凤西言已经哭到哭不出来,只有满心的绝望。 也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听到应为的声音,她听到应为说再也不和她分开,以后他们就是一体的了。 怒火中烧的她再也无法忍住,顿时暴跳如雷起来,正要拼命拒绝时,一个白光闪过,应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怒气冲冲的冲过去想要骂他,可却直接穿过了应为的身体,应为却闭着眼睛,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七十七章:溺水的人 凤西言震惊不已,正要开口,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而旁边坐着的是应为。 她面如死灰,嘴色发青,像个死人,不动,也没反应。 应为端坐在她旁边,双眼紧闭,脸色发青,两人手腕处连接着一根细长透明的白色管子,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输液管。 输液管里,一股猩红弥漫在其中,从流动的方向来看,像是应为将自己的血往自己身体的灌输。 应为身跟前几步的距离,她略微熟悉的太医们都在,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难看不已,一个个哭丧着脸,像死了娘似的。 而她熟悉的太医正更是背对着上官烛,时不时伸手擦拭脸,一副偷偷在哭的模样。 此情此景,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她真的死了,她真的自杀成功了,她真的成功报复了应为了,连带着腹中的孩子。 看着高耸的腹部,凤西言眼睛再次泛红,原来,死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让在乎自己的人伤心难受才是最痛苦的。 应为对自己执迷不悟的时候,她是真的恨毒了他,恨不得想让他去死,满心满眼里都是对他的厌恶,就连当时想用死来逃离她都是真的。 可现在看到他费尽心机的救自己,看他将自己血液往自己身体里输送的这一刻,她心又止不住的软下来,只剩无尽悲凉和心酸,脑海里想的都是他曾经对她的好。 那些伤害像是失去记忆一般,怎么都记不起来。 “应为……别这样,停下来吧,快停下来,在继续下去,你会死的……快停下来,我……不用管我了……” 凤西言缓缓挪动身子靠近应为身旁,想伸手去阻止他继续往自己身体里输送血液,可伸出的手却什么都碰不到,直直穿过了他的手臂。 而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只能自己能听到,其他人没有反应。 应为脸色越来越苍白,双唇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可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整个屋内安静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那些太医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 凤西言心痛欲碎,她跑到那些太医们跟前疯狂大喊着。 “你们还在发什么呆?赶紧去阻止你们王上啊!在继续下去他会死的?他会死的?你们到底明不明白啊?赶紧去阻止他……你们听到我说话没有?” 可无论她怎么上蹿下跳,怎么撕心裂肺的喊叫,依旧没有理睬她。 也没人去制止应为。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凤西言崩溃到窒息,这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绝望了。 她抱着脑袋呜咽的痛哭着,双腿无力跪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尽管知道周围的人都听不见,她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住手啊!停下来!快停下来……求求你快停下来……” 突然间,应为猛然睁开双眼,眼睛直直的看向她,凤西言一惊,她以为应为能看见自己,随即喜极而泣,跌跌撞撞朝应为扑去。 “应为,快停下来,别在继续……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想活了,与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补救的……”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朝应为扑去的身子直直穿过应为的身体跌在地上。 这时,应为说话了,不过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背对着他的太医正说的。 “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太医正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后,通红着双眼转过身来看向应为,然后恭敬的回禀道:“陛下……的血悉数进入凤姑娘身体之后……在进行完更换皮骨之后……最多三天,凤姑娘就能醒来……” 凤西言震惊得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像溺水的人无法呼吸,浑身颤抖如抖筛。 “不要!” “不要……” 她跌跌撞撞起身想去阻止,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办法,除了她一个人在大吵大闹阻止之外,在场其他太医头垂得更低。 应为没有说话,惨淡的笑了笑后,垂了垂眼眸,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朝连接导血管的穴位处点了一下,本就极速流动的鲜血更加疯狂的向她身体里涌动。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而之前死气沉沉的脸色和应为直接对调了个调。 “不要……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应为……不要,不要啊……” “我不要你以命换命……我不怪你……我不想活了……不关你的事啊!” “你快停下来……不要在继续了……” “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谁来帮帮我?快去阻止他……不要让他继续下去了……快来人啊……来人啊……” 可无论她怎么崩溃,怎么痛不欲生,依旧没有人听到她的话,也依旧没人上去去阻止应为。 在陷入巨大绝境中的凤西言想死,可她已经死了,想晕,却无法晕过去,她只能意识清醒的看着应为慢慢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漫长到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漫长到她不知道该如何直视眼前的景象。 她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在逃离之前为什么要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来伤他的心,来让他痛不欲生。 她终于感同身受到应为当时亲眼看见自己死在眼前是种什么感受了,也能体会到自己最亲的人被自己亲手逼死的绝望了。 她后悔了,一辈子不能离开就不离开吧,为什么要这么执拗? 他要娶她就娶吧,他那么爱自己,哪怕他们成为夫妻,他也不会遵从自己意愿,不会强迫她的。 她好后悔,后悔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悲痛到无以复加,凤西言不敢在看下去,只能像鸵鸟一般将脑袋迈进双手中,假借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来欺骗自己。 欺骗自己不看,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会发生,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 等醒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第六百七十八章:自欺欺人 只是,即便是这样鸵鸟似的将自己藏起来,不去听不去想,那悲鸣的哀鸣还是像毒蛇一样,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猛然出现,死死咬住她的喉咙,丝毫不放松。 “啊!” 凤西言双手抱紧脑袋,悲怆的哀嚎出声,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两串血泪顺着她的面庞缓缓落下。 “应为!” 她刚哀嚎完,一阵白光闪过,凤西言彻底失去了意识。 深夜,上官烛潜伏进了乌阳国的皇宫,根据墨兰诉说的地点,绕开了宫中的守卫,畅通无阻来到了墨兰口中所说的金宝殿。 在看到金宝殿三个大字的时候,上官烛的心克制不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只是,他没有任何机会进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整个金宝殿鱼贯出入,太医,宫女和太监形色匆匆的出入,每个人脸上浮现着恐慌的神情。 上官烛在原地等了很久才找到一个人来往稀少的机会进入了金宝殿。 进入金宝殿后,他左躲右闪才堪堪避开来来往往的宫人,好不容易摸到墨兰口中所说的寝殿时,看着密布在门口的太监宫女。 上官烛将身子摊开躺在房顶上,耐心等待着,想等楼下的人员疏散之后在趁机摸进去寻找凤西言。 而在潜伏在房顶的这段时间里,他断断续续从楼下的太监宫女交谈中探听到一些他在宫外打听不到的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 伫立在房檐下一小太监率先提起话题说道。 “什么?” 一个小宫女应声问道。 “我知道,是王上个那个凤姑娘……” 一个宫女洋洋得意的接过话题。 “咳!真是可怜,咱们王上一直单恋人家凤姑娘,凤姑娘却不喜欢他,而且我还听说,凤姑娘是他从大宁抢回来的,并且,腹中的孩子还不是咱们王上的。” “啊!” 其他不知情的太监宫女震惊到直吸冷气,掌握很多八卦消息的太监止不住的洋洋得意,继续炫耀自己所掌握的八卦消息。 “真的,还有,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日王上为了蒙骗百里将军的视线,在迎娶百里小姐的时候,当日就是王上真正迎娶凤姑娘的日子,只可惜因为百里小姐大闹给搅和了……” “不但如此,凤姑娘因为拒绝嫁给王上,竟然选择自杀,我听打扫现场的太监说,现场那个血啊……直接流满整个礼台上,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晚上经过那里时,总有人听到有女人伤心的哭泣……” “啊!” 几个胆子小的宫女立即尖叫了起来,但刚一出口,就被其他太监给捂住了嘴巴。 “嘘!你们想死,我可不想,要是惊扰到屋内,大家都别想活了。” 诉说八卦的太监赶紧压低声音警告其他人道。 其他人脸色苍白,但都乖乖的捂住嘴巴,不敢在高声惊呼。 见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八卦的太监才压低声音继续传播自己所知道的八卦。 “凤姑娘怀有身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怜啊,硬是生生当着咱们王上的面将自己给了结了……不过,咱们王上也是可怜,凤姑娘离开后,整个人像疯了一般,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而且,你们知道金宝殿为什么会这么热闹吗?是因为咱们王上为了救活凤姑娘,居然让太医正采用了上古医书上的方法,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啊!真的假的?” “不会吧?” “王上真的不会为了凤姑娘以命换命吧?” “天啊!王上也太爱凤姑娘了吧?” “不会吧,王上才将百里将军一干人等处理干净,现在正是他掌权最佳的时机,应该不会吧?” “……” 见大家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质疑或者是不敢相信,透露八卦的太监信誓旦旦的继续说道:“哼!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等着看,最多明天,王上暴毙的消息就会传出来,而已经死去的凤姑娘就会重新活过来。” 他话音刚一落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脸色极为难看的老太监对他们厉声吩咐道:“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是。” 被吓得一身冷汗的太监宫女不敢在逗留,赶紧退了下去。 等门外的宫人离开之后,老太监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什么人之后,老太监这才警惕的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进入内殿。 “禀告太医正,外面的人已经被老奴给赶走了,现在怎么做?” 一夜之间苍老很多的太医正闻声看了一眼来禀告的老太监,然后点了点头,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 “王上已经身陨,最多明日,凤姑娘就会醒来,到时候,就按照王上留下的遗诏公布,然后把让凤姑娘来主持大局。” “可是……” 听到太医正的话,老太监有些犹豫道。 “宗室还有其他王室血脉存在,王上在时,依靠铁血手段的确可以让那些不服的人不敢多说什么,可现在,王上为了凤姑娘牺牲自己,凤姑娘又不是乌阳国的人……” “但凭她腹中的孩子,怕是宗室里的人不会答应吧。到时候,他们团结起来围攻凤姑娘……怕是凤姑娘会招架不住吧?” 老太监是应为登基后一直跟在他身边服侍的人,虽然大家都在害怕这个手段残忍的君主,可在老太监心里,王上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偏执的小孩子罢了。 所以,在他执拗牺牲自己只是为了救一个女人后,他心里虽然不赞同,但对他的安排还是止不住的担忧起来。 太医正垂了垂眼眸,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许久,他才重新开口说道:“我看王上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他既然如此信任凤姑娘,那么凤姑娘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所以不管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还是先让凤姑娘来试试,不行,不是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吗?到时候,他们自会商量出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他真的死了 “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凤姑娘在知道她能重新活过来是因为王上以命换命的话,她能体恤王上的同时,也能发挥出自身的才能来帮王上治理乌阳国。” “哎!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应该都不会狠心置之不理的,所以,我想凤姑娘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说着,太医正和老太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恢复血色的凤西言,然后沉默不语。 两人也没待多久,在帮凤西言换完药后,老太监和太医正就一前一后离开了金宝殿,只留了几个宫女在外伺候着。 上官烛呈大字躺在屋顶隐藏行踪时,在听到屋檐下的太监宫女谈论起凤西言和应为的事时,他的心紧紧缩成一团。 更是在听到应为为了救凤西言牺牲,凤西言不会有事时,他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手心一片冷汗。 他对应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态度,尤其是当年因为凤西言放他一马时,就已经后悔不已。 当时他就已经料到应为将来肯定会很难对付,而结果也如他所想的一般,回到乌阳国的应为在以铁血手段登上王位后,更是展现出比他想象更厉害的手段来。 所以才会在乌阳国的时候,他一时不妨,才让应为把凤西言带到乌阳国,让他再无重新拥有获得原谅的机会。 而现在,在他害死言儿后,又用自己的命换言儿复活,对他来说,他并不觉得应为无私伟大,只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并且在心里暗暗想着,幸好应为这小子有自知之明救活了言儿,不然,他会亲自动手让他死,救活言儿。 所以,才在得知言儿活着的消息时,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幸好,幸好应为死了。 潜伏在屋檐上的上官烛在看着金宝殿的人离去之后,他才缓缓避开打着瞌睡的宫女,然后进入了殿中,在缓缓靠近床边的时候。 每踏出的一步都像是一生,一步一生,一步一辈子,一步一轮回。 走到床边后,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官烛浑身僵硬,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他缓缓起身坐在床沿,有些近乡情怯的抬手向凤西言的脸摸去。 “言儿……我好想你……” 伴随着话语落下的还有上官烛的泪水。 看着她高耸的腹部,上官烛带着一种虔诚的态度将手缓缓抚摸了上去,感觉到腹中孩子强劲有力的生命力,他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言儿……言儿……孩子……我们的孩子……” 而此刻,垂在另外一边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凤西言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像是遭遇到什么重击,疼得像是有人将她打开了来。 “应为!” 一声伴随尖锐绝望痛苦的呐喊声响彻在整个金宝殿的上空。 “言儿!” 上官烛起身着急的看去,却看到凤西言满脸泪痕,一张脸痛苦的扭曲。 而这时,门外传来守夜的宫女咋咋呼呼声音以及推门声。 见有人来了,上官烛不敢暴露自己的踪影,即便心痛如刀绞,但还是没办法跳上屋檐,眼睁睁的看着凤西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凤小姐,你还好吗?” 冲进来的宫女将凤西言急急唤醒。 “啊!” 凤西言发出凄厉的一声呐喊后,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然后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顶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无助着急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唤醒自己的宫女,大声的追问道:“应为呢?应为呢?他在哪里?在哪里?我要见他,见他……” 喊到最后,凤西言失声哽咽起来,而抓住宫女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 听到这话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皆是难看,但谁都没办法回答凤西言的问题。 “应为在哪?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真实到就像真的发生过一般,那样痛苦的绝望让她止不住的后怕,后怕醒来后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那一切。 所以,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应为,只要见到应为,那么,一切都只是梦,一场梦而已。 可是,为什么没人回答她啊!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去啊!带去我找应为,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你们是聋了吗?” 发狂的凤西言太过吓人,在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宫女们实在隐瞒不下去,瞬间,全都“哗哗”跪满一地,领头的宫女更是悲痛的哭诉起来。 “凤姑娘,王上他……王上他……” “他怎么了?” 最后一点希望弥漫在这宫女嘴中,凤西言顾不上身体刚醒来的虚弱,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翻身下床,死死抓住回话宫女的领口。 双眼猩红的吓人,像从地狱出来的恶鬼,恐怖不已。 “呜呜……凤姑娘……您先别着急……王上他……王上他昨昨晚突然暴毙身亡了,虽然消息暂时还没散发出去,但明日就会散发了……奴婢想着也瞒不过,就……就想直接告诉你了……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的……” 瞬间,天崩地裂,凤西言手一松,全身无力跌坐在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不是梦…… 原来真的不是梦…… 应为真的以命换命救活了自己。 “啊……” 凤西言面庞扭曲,一股无法言明的痛苦充斥在全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咽声。 她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脖颈,哪里像是有一双手紧紧握紧一般,让她喘不上气来。 “凤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太医正,快去!” 凤西言的反应太过不正常,围着她的宫女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赶紧去请太医正过来。 俯身在屋檐上的上官烛看到这一幕,心痛到无法呼吸,抓住横梁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眶更是红得像血。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章:无法承担之重 应为向她献身的那一幕像个毒瘤牢牢印在脑海里一般,越是想否认,却是欺骗自己,越是不想去记得,越偏向作对一般,死死印在她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甚至每一处细节,应为痛苦的闷哼声,以及他额头上那不断渗出的汗珠,每一处,每一丝,每一颗……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一遍又一遍在凌迟着她的心,她的意识,让她痛苦到不知道该如何去承受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哭都不知道了。 为了随时观察凤西言的状态,太医正没有离开皇宫,暂时居住在收留外臣留宿的宫殿里。 他已经好久没有合个眼了,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儿,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唤醒了。 “太医正!太医正,您快醒醒……凤姑娘醒了……” 听到这话,太医正猛的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来,着急得连外衣和鞋子都没穿就冲到门边。 “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早醒来?最早不是明天才会醒来吗?” 太医正抓住来通传的太监,不解着急得询问道。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是守夜的宫女们听到殿内传来凤姑娘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后,宫女们进去一看,就看到凤姑娘状若疯癫的大喊大叫,抓住个人就追问王上在哪里……” 听到这话,太医正一愣,不敢在耽误下去,转身走进屋内将自己的外套和鞋子套上,一边整理仪容,一边跟着报信的太监急急朝着金宝殿赶去。 “啊!” 凤西言除了撕心裂肺的大喊之外,就在没其他的动作,泪水更是布满整张脸。 太医正气喘吁吁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他呆滞在原地许久,才敢缓缓上前,一边上前,一边迟疑着开口道:“凤……凤姑娘,你……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个声音,凤西言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怔愣了片刻,瞬间记起这人是谁。 是他…… 是他让应为消失的…… 是他让应为的骨血替换给自己的…… 像是终于找到发泄口一般,凤西言再也忍耐不住,她猛的起身。 以为自己气势汹汹,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艰难笨拙的动作。 她跌跌撞撞起身狠狠抓住太医正的领口,崩溃的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 见凤西言癫狂的状态,太医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她都知道。 都能看到。 见惯生死的太医正对此也忍不住泛红了眼眶,跟着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 凤西言疯狂拍打着太医正,心里明知道太医正也是迫于无奈,一切都是应为的命令,可她就是没办法,没办法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来发泄心中的伤郁,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勇气去接受和承担这个事实。 “凤姑娘,王上他是为了让你继续活下去才献身的……他说,比起自己的性命,他更愿意让你活着……这样,他就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了……” 什么? 凤西言彻底怔愣住,迟疑着看着太医正,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凤姑娘,王上已经离开了……他用自己的命换你活,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着……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已无法在更改了……王上也回不来了……” 太医正压住内心的悲痛陈述着事实,他不想让凤西言辜负应为的牺牲变成这样,也不想让她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王上他虽然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他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了……他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难过到无法释怀……可是,你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你腹中还有孩子……还有王上的希望……” “不要……我不要……我好累……我不想让背负这么多,这么重的枷锁活着……太痛苦了,痛苦到我承担不住……呜呜……好累……好痛……” 凤西言松开了手,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朝身后退去,摇晃着脑袋拒绝接受这一切,接受这些重到不堪负重的枷锁。 她真的承受不住,比起自己身死的痛苦,这些才是她所不能承担的,她好累,累到只想躲避,不敢,也不想去面对这一切。 这样的凤西言太让人心痛了。 太医正不忍心在刺激她下去,可一想到这是王上用命以命换回来的人生,他不得硬起心肠让唤醒她,让她好好的活着,带着所有人的希望。 “凤姑娘……” 太医正的语气加重了不少,他急步上前看看抓住凤西言的手臂,厉声管醒她。 “你不能在逃避下去了……尽管很痛苦,尽管很难受,可是你不能自欺欺人了……你得振作起来,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你去处理……你不能让自己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啊……” “凤姑娘,别在闹了!” 太医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语气半是怒气,半是心疼。 凤西言呆滞着看着太医正,瞪大着双眼,嘴微微张开,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颗接一颗不断从布满红血丝的眼眶里滴落在脸颊上,然后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在地上。 “应为!”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恢复平静的时候,太医正露出稍许欣慰之时,凤西言双手紧握成拳,仰头朝天发出撕心裂肺的锥心呐喊。 呐喊声停下,凤西言像失去翅膀的蝴蝶,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直直跌落在地上,然后失去了意识。 “凤姑娘!” “凤姑娘!” “凤姑娘!” “……” 伴随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很快,以太医正为首的一堆人将晕倒在地的凤西言团团围了起来。 很快,在一阵手忙脚乱中,凤西言重新躺会床上,而太医正赶紧发挥特长开始为了她检查起来,在确定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心过度昏厥之后。 太医正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之后也没有在离开,生怕凤西言醒来之后又发生刚才的情况,他只好拖着疲倦的身体守在殿中。 你六百八十一章:去留随意 而躲在屋檐上的上官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带着无尽的痛楚将一切尽收在眼底,然后什么都做不了,看着痛苦不堪的凤西言,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除了跟着痛苦,一切都无济于事。 凤西言睡了一天一夜,太医正就跟着守了一天一夜。 重新回到黑暗中,依旧空荡荡,漆黑黑的一片,凤西言漫步在其中,一声接一声的大喊着:“应为!” 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空洞,连回音都没有。 “应为……” “应为……” 无论她怎么呼喊,没有人,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无尽的黑暗。 缓缓睁开眼睛,凤西言感觉脸上湿漉漉的,她抬手摸了摸,指尖的湿润提醒着她。 一切终究不是梦。 “凤姑娘,您醒了?” 一个宫女止不住兴奋的喊道,不等凤西言回答,小宫女就止不住兴奋转身对身后的人开口道:“太医正,凤姑娘醒了!” 在小宫女刚才的惊呼声中,太医正就已经被她吸引了注意,然后起身朝她们这边走来了。 双眼痛得像针扎一般,凤西言忍住袭来的光亮,眯了眯眼睛,皱了皱眉头,伸手缓缓挡住刺眼的光亮。 “凤姑娘,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虽然昨日检查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但太医正还是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满脸担忧的关心道。 凤西言无比僵硬的拿开手,缓缓睁开眼睛的瞬间,看着围在床前一张张关切的脸庞,她微微笑了笑,然后开口道:“我没事……你们退出去吧,我想和太医正单独说会儿话。” “是。” 伺候在殿内的宫女太监不敢有所耽误,乖觉的退出殿外去。 等传来关门声之后,凤西言艰难的从床身坐了身子,然后看了一眼正要伸手帮她的太医正,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尸骨无存吗?” 太医正诧异的看了一眼凤西言,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道:“除了救治凤姑娘需要的……其他的已经按照王上的吩咐用火火化了……” 闻言,凤西言脸色一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这是他吩咐的?” “是,王上吩咐用火化完了后,将他的剩下的骨灰扔进河流……他说,他想让自己的肉身葬身在天地间……这样,下辈子就不会为谁而活了……” 听到这话,凤西言的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虽然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在哭了,要重新振作起来,要带着应为的那一份好好活着。 可在听到这些的时候,泪水还是止不住的落下。 “……他还说了什么?” 太医正跟着一阵伤感,声音里充满了哽咽,“王上还说……说如果凤姑娘醒来后,还恨他的话,就让凤姑娘自行离开,如果……如果不怪他了,那就……那就让凤姑娘把乌阳国安排好之后,凤姑娘就自由了……” 凤西言痛苦的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哭出声音来。 “……王上还说……说凤姑娘应该会不想记得他吧……应该很想忘记他的存在吧……” “呃……” 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哽咽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平复下来。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可是,凤姑娘……” 太医正脸上止不住的担忧。 凤西言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就像你说的,如今我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活着,我腹中还有孩子……身上还流有应为的血,就是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听到这话,太医正才稍微放下一些心来,想着她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不在执拗,退了出去。 不过,心里还是怕凤西言在出什么事,所以跟着一干太监宫女等候在殿外,没有离去。 偌大的金宝殿里,安静到没有一点动静,凤西言抬起双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之后,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目视前方,冷冷开口道。 “下来吧,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进来的。” 空荡荡的宫内,一阵微风拂过,上官烛从房檐上跳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凤西言,嘴微微张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凤西言扬了扬嘴角,然后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如水。 “昨日在昏迷之前……仰头的时候看到的,而太医正不放心我,整夜守在这里……所以,你应该没有机会逃走。” 上官烛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急步靠近床边,目光悲切渴望的看着凤西言,带着祈求的语气对他说道。 “言儿……我带你离开……” 凤西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了看站在跟前的上官烛,心里只觉得沧桑无比。 明明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而已,她却感觉像是过了几辈子那么长,长到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长到即便再次和上官烛重逢,在有太多的心动,她都可以隐藏得很好,不会露出任何一丝马脚来。 “离开?去哪里?大宁吗?继续让我当你得傀儡?” 她的讥诮像是字字沉重的石头,没有丝毫偏差落进他心里,砸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 “言儿,一切都结束了……我不会在欺骗你,也不会在利用你……此后一生,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会用下辈子来弥补对你,对孩子,求你……不要不理我……” 看着上官烛低声下气无比可怜的模样,凤西言心止不住的一阵抽疼。 要是换做以前,在她感情最为浓烈之时听到这些话的话,她肯定会不管不顾抛下一切跟他离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当时的勇气了,现在的她,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不堪,对一切热烈的感情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和心动,有的只有心如死灰。 “呵呵!” 凤西言无力的讥笑两声。 “上官烛,你不应该来这里的……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言儿……” 第六百八十二章:生活得继续 明明只有一步远的距离,上官烛却仿佛像是隔了一条银河那般远。 不等上官烛继续哀求,凤西言直接打断他的话语道:“上官烛,我相信你追到乌阳国来,肯定是真心的,可能也如你说的那般,你不会在辜负我,不会在利用我,不会在欺骗我……” 说到这里,凤西言虚弱的笑了笑。 “可是,回不去了……在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不可能了,就已经回不到从前的了……你能出现在这里,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你还是离开吧……” “因为你渴求的一切,我帮不了你……我无法帮你……你就当我已经死了,然后不要在出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显得无比平静,平静到不像是在说笑一般,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上官烛失笑着摇了摇头,不顾一切冲到凤西言身边,将瘦如骨柴的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凤西言被他勒得骨头都疼,可硬是没有皱一下眉头,连哼都没哼一声。 像一块木头一般任由上官烛将自己抱在怀里,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上官烛被她这种反应伤到除了剧烈颤抖之外,再无其他举动。 “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我不是人……可言儿,我所求的也只是想和你生生世世一双人……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言儿,你打我,骂我……不管你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可能不能不要对我冷漠,不要当我不存在,不要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好不好?” “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已经不敢求你原谅,只求……别赶我走,别离开我……别不理我,让我待在你身边赎罪……” “哈哈哈……” 凤西言不无讽刺的大笑起来。 不过,她的笑声有些过大,引起门外的太医正和其他宫女太监注意。 “凤姑娘,你还好吗?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吗?” 隔着门,老太监关切的问道。 “不用,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走远一些,别让人来打扰我。” 门外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她的意思,怕刺激到她。 “是。” 说着,门外的人跟着退到二殿门去了。 等门外安静一些后,凤西言这才把目光转移到紧抱着自己不放的上官烛身上,无比平静的开口道。 “上官烛啊上官烛,如果你出现的时机在早一些,早到我百般无聊的时候,说不定我受不了无聊的情况下,就答应将你留在身边当个狗腿子使唤,可现在……” 凤西言话音一转,语气不无冷冽,“可现在,我只觉得你无比碍眼,甚至让人无比厌恶,恶心,我一看到你心情就极为不舒服……一看到你,我就想杀人,想骂街……” “你的出现扰乱了我的生活和心情,所以,你赶紧滚吧,最好不要在出现了,不然,我有的是手段和方法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上官烛本来无比害怕的,害怕现在的凤西言,害怕她的冷淡和决心。 可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后,本来心如死灰的他像得到星火一般,沉下去的心瞬间明亮起来,甚至止不住的喜极而泣。 “言儿……只要能让你开心,哪怕你杀了我,取了我的命,我都不会离开的……” 闻言,凤西言止不住的皱紧眉头。 她是这个意思吗? “上官烛,厚颜无耻这招对你这种骄傲的人来说,不觉得难受和丢人吗?更何况,你知道的……这招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上官烛一怔,面上浮起痛楚,好一会儿才恢复原样。 “言儿……只要你留在你身边,这些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什么自尊……通通都不重要,只要你不赶我走……” 凤西言心累非常,不想和他在纠缠下去,直言不讳打断他的话道:“哪怕我已经不喜欢你,心里已经没有你,喜欢上其他男人你也不在乎吗?” 上官烛全身瞬间僵硬,脸色更是无比苍白,许久,才喃喃开口:“……不在乎……只要你在,你心里没有我……也可以……” 上官烛所有反应凤西言都能感受得到,尽管心里难受非常,但她却不想在心软了。 “是吗?那随便你,只要你愿意,那就留下吧。” “言儿……谢谢你!” “呵,”凤西言冷哼了一声,无比绝情的说道:“别谢得太早,只希望你别后悔留下来这个决定,也希望你后面不要绝望才是。” 尽管她的话语像利刃一样伤人伤肺,但对上官烛来说,能留下来,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信号。 之后的几天里,凤西言重新打起精神,一手接下应为留下的乌阳国,延续他铁血手段狠狠打击了虎视眈眈的乌阳国各宗室。 然后力排众议在众宗室子弟中挑选出几个皇室血脉的孩子进入皇宫学堂学习,准备从他们其中挑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成为乌阳国的新王。 而她也向各大臣保证,等辅佐新帝到能自己处理朝政的时候,她会放手离开乌阳国,在不会回来。 将朝中一切安顿之后,凤西言才为应为举行一场举世无双的葬礼。 将应为剩下骨灰洒向河流那天,她谁都没有带,只带了太医正和一直在应为身边服侍的老太监。 和应为彻底告别后,她将宫外的墨兰和丹阳小郡主接了回来,也查清当初那把匕首是百里月牙搞的鬼,然后在遵从丹阳小郡主的意思后,放她离开去寻找消失的爱人。 而墨兰重新回到她身边服侍,不过,她身边服侍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厚颜无耻留下的上官烛。 不过,对外的解释是上官烛是墨兰的哥哥,来照顾妹妹的同时,也来服侍以前就服侍的小姐。 如此,也就没有人怀疑什么。 一切又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又像是发生过什么。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三章:小的应为? 从宗室子弟中选出的那几个孩子已经在宫中学堂正是学习起来。 凤西言躲在屏风后面,挺着越来越来大的肚子靠在身后的靠椅上,一边吃着酸梅,一边任由墨兰给自己打着蒲扇,驱散炎炎夏日带来的闷热。 朗朗读书在大学士教导下整齐悦耳,听了一会儿,到了单独背诵的时候,凤西言止住墨兰打扇的动作,将挡在面前的屏风缓缓移开了一些。 然后认真观察起学堂上课的宗室子弟。 首先被大学士叫起来背诵课文的是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他一脸懵的看着大学士,然后磕磕绊绊的背诵大学士刚才教导的内容。 背到大学士眉头越来越皱,才终于结束了,然后继续仰着一张懵逼的小胖脸看着大学士,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被小胖子的行为给逗乐了。 不过,她还没乐多久,第二个小男孩就起身无比流利的背诵出来,一字不差,脸色难看的大学士难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对于大学士给予好脸色的小男孩,凤西言却没有过多在他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因为孩子眼中的精明和过多的算计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想要培养的是一位能善待百姓的良帝,不是类比此前的野心家。 很快,第三位无错也无太多惊艳的背诵完毕,对此,凤西言也没放太多的注意。 很快,到了最后一位,最后一位小男孩站起来的时候,在看清他脸的同时,小男孩的声音跟着响起。 凤西言却全身僵硬,手指发白,瞬间泪目,心中波涛汹涌。 “小姐,这不是行为小的……时候吗?” 墨兰跟着惊呼道。 凤西言失神的收回视线,神情伤感,无比淡然的开口道:“不是……他眼里有光,应为……没有……” 墨兰没有说话,神情跟着感伤不已。 随后,凤西言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抬起头看向屏风外,挺着朗朗上口的背诵,甚至带了不少感情在其中。 当下,凤西言就在心里下定决心,她决定培养这个孩子。 不管这个孩子身后的势力是何方神圣,也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和在打算什么。 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要留下这个孩子。 不管他聪明还是蠢笨,只要他心地善良,将黎民百姓放在心上。 那么,她一定会将他培养成一个好王上的。 在心中决定后,待下学后,凤西言让那像应为的孩子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被带到凤西言跟前后,凤西言率先开口问道。 像应为的孩子微微抬眼看了凤西言一眼,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禀凤姑娘,我叫连亘,是建章王的第三个孙子。” “建章王?” 凤西言在屋里轻轻的呢喃,沉思了片刻,瞬间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 建章王是应为父辈时一个不受宠宫女所生,因没有什么野心,再加上喜欢吃喝玩乐,所以在应为爷爷准备将他分到番地封王时,老皇帝看他不靠谱的样子,将她留在了都城。 而面前这孩子应该就是他儿子所生排行第三的孩子了,和建章王不一样的是,他虽常年厮混在风月场合,但却始终只有一个王妃,也只留下一个儿子。 儿子也不像他,不但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在朝堂领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差事,认真为民办事,私生活上,也只娶了青梅竹马的姑娘为妻,后生下三子。 而面前的连亘排行第三,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喜欢游荡,常年不在家,一个却喜欢知识,不顾身份在学堂里教授平民的孩子读书习字。 而连亘从小就喜欢读书,常常待在学堂不回家,一家人过得无比轻松。 想着这些让人打听来的小道消息,看着眼前的眼神清亮的连亘,凤西言沉思了沉思,怪不得这个孩子看着干干净净。 虽然模样像极了应为,但仔细看去,一眼就能分辨和应为是不同的人。 因为应为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一副不好阴郁之色,有些病娇之态。 而面前的连亘,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卑不亢,眉间一片光明,一双眼里更是澄清到能将人倒映在其中。 这样一对比之后,凤西言心情突然难受起来,想着应为要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也就不会遇到自己,也就不会伤人又伤己。 收起复杂的思绪后,凤西言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连亘身上,语气轻柔的问道:“你知道我单独留你下来是因为什么吗?” 连亘一怔,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凤西言一笑,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来这里的目的吗?” 这下,连亘没有像刚才那般摇头了,而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起来。 “知道,二哥说,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肠,希望天底下的人都能好好生活,能吃得上饭,能穿得衣,也能上得起学,可是他能力有限,只能在有限的能力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说到这里,连亘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 “这是他的心愿。” 凤西言一怔,她想过各种答案,但却没想过却是这种答案,于是继续好奇的问道:“这都是你二哥的希望,你呢?你是为了你二哥的心愿才来这里的吗?” 连亘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不是的,我喜欢二哥,二哥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我也想像他一样去帮助要帮助的人,可是,我太小了,帮不了其他人……” “后来,知道您在挑选人做王上,二哥就让我来试一试,他说,只有当了王上,我就有很大的能力,也就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你二哥才来的吗?” 眼前的小孩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实在是太严肃了,突然冒出恶趣味的凤西言一时之间,竟生出了几丝,逗弄的心思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二哥可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更何况,二哥从小到大最是疼我,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从根源上斩断 虽然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来培养,对他各方面都觉得不错,再加上因为他那张酷似应为的脸就给他加了一层很深的滤镜。 但她先不急着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而是要先在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在说,因为这孩子对他口中的二哥实在太过依赖,已经到了无知崇拜的地步。 如果他口中的二哥真如他说的那般是个这样的人到还好说,但如果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些只是他欺骗世人的外表。 那么,他苦心孤诣让连亘进宫,如果连亘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在利用对连亘的掌控,将乌阳国继续变成权力的游戏。 那么,她费尽心机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凤西言微微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小连亘的肩膀,说道:“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好了,没事了,下去休息吧。” “是。” 拜别完她后,小连亘迈着小短腿缓缓离开。 等连亘离开后,凤西言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宫,她还有好些事需要处理,不是只有选出合适的人这一件事。 回宫的路上,见墨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凤西言怕她憋的难受,无奈着开口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怎么吞吞吐吐的?你不累,看得我都累了。” 因为应为的事,墨兰虽然伤心,但比起凤西言,还是小巫见大巫,再加上凤西言性子冷清了不少,原本活泼爱闹的性子现在无比成熟。 这一改变让墨兰心疼不已,但却毫无办法,尤其是凤西言因为应为的离开始终无法释怀。 所以,比起之前,现在的墨兰说话多了很多顾忌,不敢向以前那般口无遮拦了,怕一不小心提起让凤西言伤心难过的事来。 例如现在,明知道凤西言是因为那孩子才留下他的,还问你这么多的问题,心里肯定是想把那孩子留下来的。 而留下那孩子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孩子和应为太肖像了。 可正因为是这样,她才会担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的。 所以,她怕这其中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开口提醒凤西言,又怕她想起应为的事,然后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被凤西言这么一说之后,她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顾虑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小姐,我是担心你见那孩子像……怕你一时心软,然后决定就是那个孩子了,那个孩子和……那么像,一看就是有心人的手笔,我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听到这话,凤西言微微笑了笑,她知道墨兰是怕她伤心,所以极力在避讳应为的名字。 可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她越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越觉得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见凤西言沉默不语,墨兰心里一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是提起了她心底的伤心事。 “小姐,不过您别担忧,我们可以先观察观察在做决定也不迟……” 凤西言点了点头,一副不欲多说模样,墨兰也不好在继续下去,只好让这个伤感的话题快速转移过去。 凤西言依旧住在金宝殿,虽然有大臣让她搬到太后居住的宫殿居住,但被她给拒绝了。 这是应为为她准备独一无二的金宝殿,她哪里都不去,就想就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很多的回忆,有她和应为的争吵,也有他们难得的静谧时光。 虽然两人对这些回忆的感情不同,但都是真情实感的。 应为虽然将她禁锢在这里,限制了她的自由,逼迫她嫁给他。 可终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来,更是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所以,她才愿意留在金宝殿,回忆曾经被她烦躁忽视的用心。 不过,尽管她住在金宝殿,却始终无法安静缅怀过去,无法沉浸对应为的思念中去。 因为现在的金宝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和以前大相径庭,以前不会的厚颜无耻,现在却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每日像个跟屁虫跟在她身后大现殷勤,人是自己同意留下的,也不好说话不算话,所以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极力克制对他的注意力,当他不存在。 只可惜,这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刚一会到金宝殿,上官烛就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出现,手里还端着一碗颜色不是很好看的汤出现,然后一边殷勤的递到她手中,一边无比期待的看着她说道。 “我从来没有下过厨……也从未做过什么菜……这个,这个是我今天学一早上做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可口,但味道我尝过了……还不错,你试试……” 凤西言看了他手中的汤一眼,又看了看他,见他脸上鼻尖,额头,下巴各处沾染上黑色,额头处更是密密麻麻冒出无数的汗水。 她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但却没有动作。 说实在的,她的确有些想尝尝上官烛的手艺,因为他说的没错,他的确从未做过什么吃的,他下厨,这还是第一次。 可她却不能。 有些东西发生过不代表可以忘记,不代表过去就不用记得,有些伤痕不管过去多久,只要人还在,就不会愈合。 反而越是开心,越是幸福的时候不断出现,然后告诉你。 看看吧,你现在的开心都是暂时的,而伤痕却是永久的,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像之前那样伤害你,让你痛不欲生。 例如现在,只要心里一有感动,那些记忆就像源源不断的河流,不断将那些胶卷在她眼前浮现,心里越是开心,那些伤痛的记忆就浮现得越多。 让她陷入痛苦的纠结中无法自拔。 “拿走!我不需要,并且,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让你留下,这是我最大的恩准,如果在得寸进尺到我面前溜达,就别怪我说话不算话将你赶走。” 比起短暂的欢愉,她还是更怕长久的痛苦,所以,她要在源头就将这一切斩断,不留任何的机会。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五章:痛苦分担一半 这几天,凤西言对上官烛都是爱答不理的状态,把他当成空气,如此一来,上官烛虽然有心想要上前示好,但见凤西言如此,也不敢上前。 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可刚才见到那个和应为极为想象的孩子后,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心里各种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在见到上官烛之后,直接升到了定点。 上官烛被凤西言突然这样爆发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也不知道凤西言突然为什么会发这么的脾气。 “言儿……你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可即便如此,上官烛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试探的询问道。 上官烛一向骄傲自满,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在两人互相表达过心意,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害和算计之后,他依旧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卑躬屈膝。 而现在,他就像个小心翼翼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说话的语气,动作,无不彰显她此刻的卑微和不知所措。 凤西言宁愿上官烛伤势的对待自己,也不想他变成如今这样,谨小慎微,卑躬屈膝。 “别这样叫我,我们之间不是你能如此叫我名字的关系,还请你自重一些,还有,刚才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所以,还请你明白,如果在想套近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重重扔下这句话后,凤西言没有过多停留,快不转身离去。 她怕自己在待下去,会更加忍不住说出更多伤人伤肺的话来。 上官烛愣愣看着手中的汤,神情无比落寞,墨兰看了一眼凤西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上官烛,然后缓缓走到上官烛身边,安慰她道。 “烛公公,小姐今日在学堂遇到一个可应为长得很相似的孩子……所以,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听到这话,上官烛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对墨兰微微笑了笑,回答道:“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墨兰……不过,以后你可以不用在叫我烛公公,叫哥哥吧,不是对外说了我是你哥哥吗?” 虽然已经在重新布置自己的势力,但这里毕竟不是大宁,而是乌阳国,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习惯使然,他开始警惕小心起来。 “喔!好的……我以后会注意一些的……习惯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墨兰歉疚的说道。 “没关系的,其实喊什么都无所谓,只不过环境不同,我们得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上官烛温和的笑道。 说着,墨兰局促不安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凤西言的身影追了过去。 回头看时,见上官烛还站在原地,眉眼里一片忧伤之色。 对此,墨兰皱了皱眉头,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赶紧加快步伐赶紧跟上凤西言的脚步。 虽然这里不是在大宁,这里也不是在大宁的皇宫,上官烛也已经不是烛公公了,但她还是惧怕上官烛,这种惧怕是从大宁皇宫开始产生的。 已经根深蒂重,所以,即便是更换地方,更换身份,她依旧还是无法消除对上官烛这种惧怕,尽管希望凤西言和上官烛破镜重圆。 但对他还是做不到像一般人那样对待。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应为离开已经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凤西言将乌阳国的一切都打整得很好,一切静谧美好,大家也恢复正常,没有沉浸在失去应为的悲伤中。 唯独不曾忘怀的人始终只有凤西言一个人。 深夜,凤西言一个人独坐在院中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孤独的背影让人止不住一阵心酸。 而在她身后的屋顶上,有一个和她一样保持着一模一样姿势的人。 她仰望着天上的月亮,而屋檐上的人正眺望着她。 墨兰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出来看望了,见凤西言还保持一样的姿势,犹豫了很久,想着夜深露重,凤西言还怀着身孕,怕在待下去,会伤到身体。 所以,也不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她,转身走进殿内拿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走了出来。 看着天上的月亮,吹着带着微微凉意的冷风,凤西言心情平静了不少,从见到那个和应为极为想象的孩子开始,心中的烦闷就没有停止过。 直到现在才慢慢平静下来。 其实,这些日子,她心情都极为复杂,对于应为,在他对自己做出那些自己意愿的时候,她的确是厌恶他的,也是恶心他的。 可在眼睁睁看着他将骨血都献给自己,来成全自己重活,而他消失匿迹后,以前种种粗鄙,种种恶心和恶意,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独留下一股愁绪在心间怎么都消散不去,以及各种各样的遗憾萦绕在心头,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内心无法安宁。 应为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一个被她救下,想一辈子留在她身边而已。 只不过是方法极端了一些,自己当时为什么就这么发的的抗拒,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去改变他?不想办法把他往好的方向引导? 为什么要和他硬碰硬?然后让两人落入今日局面……落到阴阳两隔的境地? 应为…… “小姐,天色已晚,露水重,您就快临盆了,怕寒气太重伤到你和腹中的孩子。”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披风给凤西言披上,话语里慢慢的担忧。 被墨兰突然打断思绪后,凤西言缓了缓情绪,垂下眼眸收了收脸上复杂的神色,然后努力做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转移轻松的话题说道。 “今夜月亮很好看,一时之间看入了迷,真希望以后都能有这么美的月亮!” 墨兰将披风给她披上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皱了皱眉头,没有着急开口。 看着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月亮,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凤西言没有在这件事继续纠结,而是转身往殿里回去。 “你说得对,天色已经晚了,该早点休息了,明日去会会连亘口中的二哥。” “好的,我让准备一下。” 第六百八十六章:学堂风波 墨兰赶紧跟上凤西言的步伐,然后说道。 上官烛依旧直直的现在屋檐上,没有丝毫的动作,直到凤西言转身进了屋,宫女端来洗漱用具和水服侍她洗漱完毕离开。 殿内传来熄灭烛火的声音后,上官烛才稍微动了动身子,不过,也只是在原地坐了下来而已。 他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凤西言睡着之后偷溜进去靠近她,可这些日子以来,才发现,以前睡得打雷都不会醒来的人,现在却一点小动静就会惊醒。 并且每晚都睡不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能入睡,睡着之后,嘴里喊出的都是应为的名字,以及压低的哭泣声。 而那些呓语里,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 过了许久,殿内的人终于睡踏实,不在低低呓语了,上官烛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失落的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踏进殿内一步。 而在他刚一离开,听着屋顶传来细细碎碎的踩动瓦片的声音远去后,凤西言才缓缓睁开明亮的眼睛隔着床顶看向屋顶。 在上官烛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所以,只要有一点小动静,她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流了应为血的缘故,比起以前,别说敏锐发现这些动静了,怕是凶手站到她面前,她都呼呼睡得像个猪一般。 而现在,不但隔着老远的距离就能捕捉到很远地方的人,听觉上也能快速捕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 所以刚到院中没多久,她就察觉到上官烛出现身后屋檐上,直到刚才才离开。 是的,她还忘不了上官烛,哪怕在发生了这么多伤害之后,她心里还是无法忘记他。 嘴里心里可以欺骗自己,可以说自己真的不喜欢他了,可埋藏的最心底,对他始终无法忘记,也无法忽视对他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既不想看到他,也不想他离自己很远。 回到两人没发生矛盾之前又无法做到,只能这样折磨着。 而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可好像只有这样,她烦躁的内心才会平静。 看着上官烛因为自己忽视痛苦不堪,好像自己之前所经受的那些找到了发泄口,痛苦快乐的同时,心里又无尽的难受。 她暂时没想清楚自己和上官烛的关系,也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只能让他留下,让自己痛苦不堪时,能分担这份痛苦的人。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凤西言才缓缓的睡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刚吃早饭,准备带着墨兰去拜访连亘口中的二哥,可还没来得及出发,就接到消息说连亘受伤了。 听到这个消息,凤西言没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急匆匆的赶去学堂。 来到学堂,教书的先生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大家都在张嘴说着各自想说的话,丝毫不把先生的“安静”放在眼里。 看到这一幕,凤西言还怎么忍得住,急忙冲了过去,厉声呵斥道:“吵什么?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有了这声呵斥之后,刚还在吵闹不行的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不在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到突然出现的凤西言身上。 凤西言示意墨兰将被吵晕了头的先生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后,然后才将目光看向跟前的这群孩子,扫到嘴角青肿还带着血迹的连亘时。 她目光一冷,然后缓缓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姑娘……” 身后的先生发出声音,像是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凤西言给制止了。 “先生不必多说,他们都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是该自己是在做什么,所以,我想听他们亲口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一出,身后的先生不在言语,沉默了下来,而她跟前的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家都不说话,都在暗示对方回答。 见半晌都没人站出来说话之后,凤西言示意墨兰给自己搬来一把椅子,端坐在他们跟前,然后冷哼着说道。 “不愿意说是吧?好,那今日就别下课了,什么时候想说就什么时候离开吧?” 说完这话后,孩子们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不说话。 见此,凤西言脑中生出一计,再次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这样好了,一个一个上来说,把事情交代清楚的人可以先行下课。” 听到这话后,孩子们不在像刚才那般相互推诿,虽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但有好几个脸上都鼓足了勇气。 在稍微等待的时候里,一个小孩子率先站了出来,而这个小孩就是昨日背书还算不错之一。 他提步走到凤西言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然后将事情的原位缓缓道了出来。 而在他陈述中,凤西言也将事情的始末弄了大概清楚。 原来是她昨日将连亘留下来之后,这群孩子中就有人不服气,以为她已经选择了连亘当王上,所以今日上学的时候,嫉妒的质问连亘。 连亘对此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昨日自己留他下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向他们解释,只可惜,这些孩子被嫉妒蒙蔽了眼睛,认为连亘在撒谎欺骗他们。 连亘觉得自己的很是委屈,就气愤的争辩了几句,谁知,一下就惹怒了其中一个,在这个带头之下,一群人就把这份嫉妒化作恼怒,拳打脚踢全都发泄在连亘身上。 连亘一边反击,一边大声喊救命,很快就把先生引来,先生来了,不管怎么怒吼,这群孩子依旧没有住手,直到她赶来。 听完这些陈述之后,凤西言尽管心里早就火冒三丈,但面上没有显示出来,而是压着心中的火气夸奖了第一个站出来的孩子,然后吩咐人带他下去。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后,第二个紧接着站了出来,也将和第一个说的大致相同的原委复述了出来。 第六百八十七章:品行不端是忌讳 只是第三个孩子站出来的继续复述完毕之后,凤西言没有让这孩子离开,而是让他站到了一旁,然后挑眉看向另外和连亘并肩站在一起的孩子,缓缓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依旧二话不说来到她跟前,孤傲倔强。 “我没错,凭他什么都不如我?您却把他留下来,我不甘心,也气愤。” 凤西言还没开口,那孩子留喋喋不休的诉说了起来。 对此,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微微笑了笑,“你还敢作敢当,不过,我刚才问你的可是你的名字,不是你们争吵的理由。” 那孩子一怔,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叫文锦,是平南王的儿子。” 闻言,凤西言在脑袋里快速搜索平南王是谁,好在她之前已经提前了解过,所以很快就在脑袋里出现平南王的资料。 平南王是应为一脉的叔叔,比起学堂里其他的孩子,这个叫文锦的孩子更有资格继承应为的衣钵,更能名正言顺一些。 可现在,应为在离开之前把这件事交代到她的手上,那么,这件事就由她说了算。 所以,比起其他什么血脉正统,什么谁更有资格,她才不关心,也不是她考虑的范围内。 凤西言点了点头,把参与闹事的孩子单独分成一拨,让没参与进来的孩子吩咐坐回原位。 如此分完之后,凤西言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那个带头闹事的孩子身上,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能勇敢站出来承认这一切,那你能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听到这话后,那孩子猛的站了出来,然后无比愤怒的申辩道:“我没错,我没有错,我哪里有错,您将我们聚集在这里,不就是想从我们中间挑出一个最有出息的人来当王上吗?” “可现在,明明我学识是最好的,其他方面也是最优秀的,就连先生也都在夸奖我,为什么您要将他留下来?就是因为他长得像已经故去的王上吗?如果是这样,我不甘心,也不会信服。” 额! 看着眼前据理力争的文锦,凤西眼有片刻的恍惚,她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如此能言善辩,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如此倔强,以及偏激。 但不过是个小孩子,凤西言丝毫没放在心上,虽说不放在心上,但小小年纪就如此偏激,这一点,还是必须要从根本上处理。 不然,只怕将来会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凤西言神色有些冷淡的笑了笑,“谁告诉你我昨天将连亘留下来就是选择了他?还有,谁告诉你我让你们聚集起来,挑选未来的王上就必须是什么都拔尖的?” 除了文锦之外,其他孩子心里也好奇不已,所以在听到凤西言这话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连亘身上。 有讥讽,有幸灾乐祸,有嘲笑,还有不解以及其他的八卦之色。 而这一幕幕,全都浮现在凤西言眼里。 从来皇室和权力之争,都是从孩子开始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孩子已经变成了这样,话里话外毫无同窗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算计和踩踏。 想到这些,凤西言心中一片冰凉。 她想要的乌阳国王上可不是这种充满算计和腹黑以及道德败坏的人,而是一心向民,对周围人充满了善意和爱心,是需要道德和品质都是上上曾的人才可以胜任。 “你们一个个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权力之争,我不过是留连亘下来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让你们开始浮想联翩,觉得我已经定下他就是未来的君王?” “可就算如此,那与各位有何干系,我虽然将你们聚集到这里读书写字,可没告诉你们我是要选君王,也没告诉你们选君王的条件。”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单得来的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判断的?” “但是我想要说的是,本来我没有这个意思,本来我想好好再考察一段时间,看看你们的品行言行各方面的道德规矩以及品性之后,在从中挑选一个我认为非常适合的人来坐上王位。” “但是从刚才看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们这群虽说是孩子,可也不是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领悟能力的。” “既然你们觉得连亘不配做上这个王位,那我偏要让他坐上这个王位,并且我还要让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有资格能做成这个王位。” “”为什么他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强,这里我要说的不包括是文锦,还包括你们其他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人,我要让你们好好看看你们到底输在哪里?” “一个人学识差没关系,天资愚钝也没关系,但要是品行不好,那一切都是白费,因为品行才是判断一个人最好的准则。”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凤西言微微有些累得喘气,终究是动怒了。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这京都你们也不用再继续待下去了,不管能不能坐上王上的位置,但一个人的品性好坏绝不能没过准则,今日你们敢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对连亘动手,他日就能敢起兵造反。” “哪怕是为了王朝的安稳,或者是皇室的安稳,我也要将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人赶出京都,并且剥夺你们手中的权利。” “我可以让你们衣食无忧,不必为钱财担忧,但是想要权力,可以,可以通过公平公正的科举考试晋升。”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将目光齐集聚在连亘身上,包括连亘本人也诧异到不敢相信,瞪大圆圆的眼睛直直看着凤西言,嘴微微张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文锦悲愤伤心之下,豆大的泪水不停滚落下来,并且眼神无比恶毒的看向连亘和凤西言,牙齿更是深深的咬紧,一副恨毒了凤西言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凤西言在心里更加断定文锦必须赶出京都,并且他的家人此生都不能再踏入京都。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八十八章:不在考虑范围 昨日在清醒下来之后,今日也就冷静下来,想着还是得再考考察一段时间,毕竟,选拔君王是大事,可不能随心所欲。 可没想到今日竟出现了这种问题,所以刚才在怒气之下,她一时口不择言定下了连亘。 但是,这个决定,她做的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连亘的确值得,至少从刚才这么多孩子反应来看,至少比这些孩子好了不知道多多少。 做出这个决定后,后面的一切就变得无比顺利起来,首先就是连亘,吩咐太监将人送到太医院去检查身体。 然后将跟随文锦闹事的其他几个孩子派人送出宫,并在送出宫的时候带上她下达的圣旨,那就是将他们赶出京都,去其他地方居,以后没有圣旨不得进入京都。 虽然没有亲自出宫去看,但是想也能想得到,那些孩子的家长会抓狂成什么样子,除了不断在背后咒骂她,往她身上泼脏水外。 肯定还会打骂孩子当作出气筒,然后发泄他们教导出来的恶果。 不过,那些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现在考虑是要如何考察连亘的能力和品行,以及他无比崇拜的二哥,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一大早起来要出宫的事就这么被打断了,这么一折腾,等一切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大中午了。 对此,她就打消今日出宫的计划,准备回到金宝殿用午餐和午睡。 身子越发的沉重,她的睡眠和营养就必须要跟上,所以这段时间她已经养成了要午睡的习惯了。 所在在回金宝殿的路上,远远看到有个人影端坐在金宝殿大门口的台阶上。 那人远眺着远方,目光沉静,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凤西言早就认出那人是上官烛了。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上官烛,但是没见过他如此不顾一切形象,如此接地气坐在地上的模样。 看到此处,凤西言低垂下眼眸,掩盖眼中复杂的情绪,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任由墨兰继续搀扶着自己往上官烛所在的方向靠近。 在快要接近金宝殿的时候,墨兰这才看清那人是上官烛,然后失声脱口而出。 “小姐,是烛公公……喔,不对是哥哥。” 听到这话,凤西言狐疑的看向墨兰,眼里充满了不解。 生怕凤西言误会,墨兰赶紧解释起来。 “小姐您别误会,是烛公公说,现在已经不是在大宁的皇宫了,他也不是什么烛公公,而您已经对外宣布说他是我的哥哥,怕别人起疑心,所以烛公公就让我唤他为哥哥。” 墨兰解释得情真意切,一副生怕她介意的样子,一时之间,凤西言竟有些不是滋味来,可看到墨兰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开口安抚她道。 “我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的,我只是好奇你换了对他的称呼,会不会觉得变扭?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凝重,凤西言极力将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导而去。 而墨兰也很知情识趣,紧跟着她的话题继续轻松的接了过去。 “一开始的确有些不太习惯,但喊了几次之后,就慢慢的适应了下来,也不算太陌生。” “那还好,习惯就好。” 在两人交谈间,已经来到上官烛跟前。 上官烛姿态闲适的从地上起身,然后看向上官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西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对他视而不见,准备直接绕过他进入金宝殿。 就在她绕过上官烛的瞬间,上官烛却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向前的步伐。 “言儿……我想和你认真谈一谈……” 凤西言头也不回额的拒绝了,“谈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上官烛没有死心,继续哀求道:“我知道我没任何资格和你谈,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认真的谈一谈吧。” 要是以前听到上官烛这种哀求,她肯定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听他辩解,然后自己又开始心软,在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了,以前那个凤西言早就在大宁那次宫变中心灰意冷死了。 现在的凤西言是背负着应为骨血活着的凤西言,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任意妄为的凤西言了。 哪怕是为了应为,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上官烛心软的。 不然,应为又算什么呢? “我给你的机会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在我们两个的相处中,你给我印象最深的永远都是你的道歉,威胁,利用,欺骗,以及事后的哀求以及你的身不由己。” “在过往中,我不止一次对你心软,不止一次在心里为你辩解过,也不止一次给你希望,可每次换来的是什么,是你得寸进尺,是你一次又一次踩到我的底线上。” “如今将你留在身边,没把你赶走,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之前我也说过无数次,要么你安分守己,以墨兰哥哥的身份继续留下来,要么,你就离开乌阳国,永远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如果你是你是想谈这方面的问题,那么对不起,我累了,我没精力和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如果是其他的,那也没有必要换地方,就在这里说吧,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 上官烛看着冷心冷肺的凤西言怔愣许久,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言儿……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你的原谅,也不敢渴望你能原谅我……只是,你现在的身子……又忧心乌阳国的事,我怕你身子扛不住……” “所以,如果你还在相信我的话,还愿意给我一些弥补的机会……我想帮你……帮乌阳国振作起来……然后帮你处理这些难以处理的问题……” 听到这话,凤西言没有立即拒绝,而是站在沉默不语半晌没有说话。 第六百八十九章:意外之变 “哈哈哈......” 凤西言失声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道眼角都是泪水。 她转身看向上官烛,无不讥讽的说道:“上官烛啊上官烛,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在大宁玩弄心机还不够?千辛万苦来到乌阳国也依旧死性不改吗?” “言儿,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在相信我,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乌阳国的权利之争没有任何一点想法和觊觎,我不过是心疼你......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辛苦而已。” 对凤西言的误会,上官烛在辩解之余,满心满肺抵挡不住的心酸和难受。 虽伤心对凤西言对他如此大的误解,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难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己在大宁的时候把权势看得太过深重。 所以才导致现在的凤西言一听到和权利有关的事,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还想辩解什么?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玩弄在鼓掌中的凤西言吗?还是那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凤西言吗?从大宁到乌阳国,你不过是打着为了我的口号追逐权利罢了。” “怎么?现在大宁国已经不被你放在眼里了吗?是想连乌阳国也要收入阆中了吗?” 凤西言情绪极为激动,问出的话字字珠玑,字字泣血。 她不是要如此激动,也不是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上官烛下不来台面。 只是一提到和权利有关的事,她就会不自觉想起那些是在不愿意去想的过往,那些伤她最深,让她始终无法忘怀,让她痛不欲生的伤害。 所以,在上官烛提出帮她治理乌阳国的时候,她才会有如此打得反应,才会声嘶力竭。 “言儿,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只是不想看你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未这些事操劳......我只是心疼你,我只是不想你如此辛苦而已......” 上官烛的每一句辩解就像是无力的拳头,高高举起,却怎么都放不下。 凤西言气急眼,他的辩解对他来说,就是他虚假的谎言,一切不过是他用来掩盖他即将进行的卑劣行径。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在看到你了,你让我感到恶心,滚!” “言儿......” 上官烛伤心不已,正要开口辩解之时,凤西言却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 “小姐!” 离凤西言最近的墨兰率先发现,然后急忙冲到她的身边,将她给搀扶住。 而在这瞬间里,上官烛也焦急的冲到凤西言身边,把她从环抱在怀中,焦急的唤着凤西言。 “传太医,快传太医! “言儿?言儿你怎么了?” “啊!好痛!” “小姐!” ...... 在一阵混乱中,凤西言身体下慢慢流出一股刺眼的鲜血来。 众人也在这鲜血流出来的刹那安静下来,个个大惊失色。 而在这瞬间里,上官烛更是惨白了脸,嘴唇更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太医,快去叫太医......” 凤西言此刻已经痛到失去知觉,身下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使劲拽着自己的腹部不停往下拽,像是要拉着她的腹部和身体分离一般。 “啊!” “好痛……孩子……我的孩子,救孩子……” “太医!太医在哪里?” 上官烛双目欲嗤,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抱着凤西言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牙齿更是发出“磕磕”的响声。 “言儿……言儿……” 上官烛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往凤西言身体里输送真气。 “上官烛……” 在剧烈抽痛间,凤西言沙哑着声音勉强对上官烛开了口。 “言儿,我在……我在……” 凤西言满头大汗,下唇更是被牙齿咬破,她看着上官烛,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上官烛,稍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情况多么危急,都不要管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不,言儿,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上官烛极力摇晃着脑袋,努力去否认凤西言带来消极,整个人像无力又无助。 腹部的疼痛再次将凤西言扯入昏迷状态,让她眼前一黑,她猛的咬住下唇,直到将唇咬破,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肉来之后,意识才稍微回笼一些。 趁着这片刻的清醒,她赶紧十指抓紧上官烛的手臂,拼命对她重复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保护孩子,不然,我永远都不回我原谅你……” 说完这句话后,凤西言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在意识消退的片刻里,她听到上官烛撕心裂肺的呐喊:“言儿……言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此,她很想说,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只可惜,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太医来得很快,来的人正是帮凤西言起死回生的太医正。 所以在一看已经晕过去的凤西言,赶紧让人把凤西言抱进屋内,而这个人,当然义不容辞就是上官烛了,在将人抱进屋内后。 他死死抓住凤西言的手不放开,也不离开,眼眶里蓄满了欲欲要落的泪水。 太医正出声喊了他几次,可上官烛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对此,着急不已的太医正赶紧让两个小太监将上官烛拉走。 可上官烛坚硬如磐石,任由那两个小太监怎么拉扯都没任何的反应。 好在墨兰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所以她赶紧上前一边拉着上官烛离开,一边对赶紧向他劝说道:“……哥哥……你快起来,让太医正来……在耽误下去,小姐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失魂落魄的上官烛才缓缓松开手,任由墨兰拉着,目光直直凝聚在凤西言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太医正先是查看凤西言的状态,见只是怒急攻心晕了过去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心,然后留下几个得力助手,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赶了出去。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章:提前生产 然后利用药物将凤西言给唤醒。 “啊!” 殿内,凤西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殿外失魂落魄的上官烛和无比担忧的墨兰正着急的等候在殿门外,听到殿内传出的尖锐之声,两人皆是一震,纷纷跑向殿门。 正要冲进产房之际,却被门口的太监和宫女给拦住了。 “墨兰姑娘,烛公子,凤姑娘现在生产,太医正刚才已经吩咐过了,不准闲杂的人进去惊扰,要是凤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承担的。” 墨兰到是有所顾忌,愣在门口不知所措,可上官烛却不管不顾,他所有心思都在凤西言刚才那声尖锐里,正要动用武力将拦住他去路的人赶走之时。 殿内继续传来凤西言痛苦的大喊大叫,不过这一次的大喊大叫却让上官烛和墨兰都松了一口气。 “啊!妈的!好痛……老子不想生了……啊!为什么是女人来生孩子啊!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让男人生啊!啊!” 紧随其后,太医正的生意跟着传了出来。 “啊!凤姑娘你拽错地方了……不要拽老夫的头发啊!” “凤姑娘,吸气,努力呼气!对,对,就像这样,加油!加油!已经看到头了!” “啊!” “啊!” 凤西言痛苦的喊声伴随着太医正的痛苦的喊声传出殿外,而跟在他们声音继续传出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 “嘤嘤……” 听到殿内传来婴儿的哭声,上官烛瞬间手脚松软,步伐虚软,喜极而泣的情况下,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喜极而泣,殿内又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急促声。 “快!快!凤姑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快!凤姑娘别停,加油!凤姑娘,快!深呼吸!” “啊!好痛,老娘不想在生孩子了!” 在一声暴喝中,凤西言终于将孩子生了出来,而殿外的上官烛也止不住的落泪。 殿内,大家脸上掩藏不住的喜悦和开心,伴随着两个孩子强劲有力的哭声响彻在殿内。 姿势狼狈坐在床边脚踏板上,夹杂着白发的头发被凤西言拽得乱七八糟,脸上的痛苦已经不在,有的只有欣慰的笑容。 凤西言也满头大汗,看着产婆将孩子抱到自己跟前,泪如雨下,双眼通红。 “孩子……我的孩子……” 见她哭泣,抱孩子给她看的产婆赶紧劝说她,“凤姑娘,不能哭的,您才刚生下孩子,不能见风,不能见冷,更不能哭。” “好……” 凤西言将眼角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来。 哪怕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差错,更不能让孩子出什么事。 因为坐月子,关于选举王上的事,凤西言本来是不想交给上官烛去处理的,但奈何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殿里坐月子再加照顾两个孩子。 所以,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把让上官烛去处理。 不过,虽说如此,但因之前被上官烛欺骗太多,一边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为了怕上官烛重蹈覆辙,所以她和上官烛约法三章,只留他一个人留在宫中。 他的那些侍卫就被赶出宫去,并且,还安排了墨兰寸步不离的跟在上官烛身边,时刻盯梢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说应为把乌阳国所有权利都给了她,让她一个人来主宰,但总的来说,她没有完全信任的问题,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墨兰一个人而已。 不然,她坐月子这么大的事,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墨兰在的话,她可以放很多的心,可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要墨兰去盯住上官烛。 对此,上官烛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比起凤西言之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能让他去处理乌阳国的事已经是最大让步。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看着睡在婴儿箱里的两个孩子,凤西言心都快融化了,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得日以继日不眠不休守在孩子身边。 那天第一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男孩子,之后出来的是女孩子,理所当然的,男孩子就成了哥哥,而女孩子就成了妹妹。 只不过,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凤西言还是没能想出孩子的名字,都是以大宝二宝来唤。 她没有阻止上官烛接近孩子,墨兰看她眼色行事将孩子抱到上官烛手里后,一向运筹帷幄的上官烛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抱着孩子的手不停地颤抖,一脸茫然。 昨天大宝在他怀里哭得“哇哇”直喊,上官烛竟吓得满头大汗,着急到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更夸张的是,一副无错带着“怎么办”的眼神向她求救。 当时的她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可为了不在上官烛露出笑容,硬是硬生生的憋住,然后示意一旁偷笑不止的墨兰接回孩子,让他离开之后,自己再也忍不住,狂笑不止。 “小姐,孩子们都睡着了吗?” 推门进来的墨兰急切的来到婴儿箱前,满脸慈爱的看向箱里正呼呼大睡的孩子。 凤西言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前,正吃着御膳房送来的月子餐,听到墨兰的问话,头也不抬的回道:“是啊,两个小家伙一天吃完就睡,睡了就吃,像两只小猪一样。” 墨兰俯身轻轻捏了捏两个孩子肉乎乎的脸颊,然后来到凤西言身边,掩藏不住的慈爱。 “小姐,这些日子跟在烛公公身边,我看他是真的诚信悔改,不像之前那样了,除了一些必要的问题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待在学堂里教导连亘以及被您留下来的其他孩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越矩的地方。” 听到这话,凤西言眼神一变,她放下手中的汤碗,直愣愣的看向墨兰,然后开口问道:“上官烛他收买你了吗?还是他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打什么苦情牌来让你心软?” 第六百九十一章:终是心难平 听到这话,墨兰赶紧摆手否认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烛公公他没有收买我,更加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打什么苦情牌来让我心软。” “是奴婢……是奴婢自己的意思,是奴婢不想在监督烛公公了,奴婢心里每天记挂的都是这两个孩子,想着亲自来照顾,实在是不放心其他人……所以这才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凤西言愣了愣,心里瞬间生出一股歉疚来。 可尽管如此,也依旧没有放弃让墨兰继续监督上官烛的打算,实在是上官烛这个人太过诡计多端了,让她不得不多加防备。 想到这里,凤西言拉起墨兰的手,无比内疚的说道:“好墨兰,我知道这样太让你为难,但情况特殊,除了你,我不信任其他人,孩子……我辛苦一些没关系的,你……”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对烛公公不信任,也怕他再次伤害你,可是,这些日子认真观察过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烛公公了。” “每日不是带着连亘处理朝政,就是待在学堂里听那帮孩子上课,剩余闲暇的时间里,不是跟着嬷嬷学习怎么照顾孩子,就是待在这里照顾这两个孩子。” “小姐,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知道烛公公曾经给你的伤害太过沉重,才让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不知道的是,如今你是惩罚他还是在惩罚你自己?” 凤西言浑身僵硬,脸色一片苍白,愣愣看着墨兰,半晌没有说话。 见她如此,墨兰立即后悔起来,赶紧道歉道:“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西言安抚了一下墨兰的手背,微微笑了笑,安慰她道。 “不用紧张,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墨兰……我怕,我还是怕……我不敢,我怕回到曾经那种日子里……那些我痛不欲生,连睡梦中都在哭泣的日子……” 她的确无法忘记上官烛,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可就是忘不了他。 就像深入骨髓一般,无论怎么努力想要将他忘记,可怎么都忘记不了,越是想忘记,反而越记得清晰,时时刻刻折磨着内心。 甚至那日醒来沉浸在失去应为的痛楚中时,看到房梁上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甚至生出一股“他来了一切就会好了”的错觉,这种想法太过伤自尊,太过羞耻。 脑袋里像是我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一个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在相信上官烛了,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不值得信任的骗子。 而另外一个清晰的陈述着她心里其实还有上官烛的事实,那些自欺欺人的事实,那些其实她在被应为囚禁在乌阳国皇宫里日思夜想的人就是应为的事实。 那些她在应为极力靠近和真诚告白时所产生的无比厌恶就是因为她忘不了上官烛,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才会如此厌恶,才会恨意滔天的事实。 这些事实她表面可以假装,可以当做不存在,可墨兰是了解她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小姐,有些事,我们旁观的人是无法替你们评价什么,真正的问题从来都不在其他人身上,而是在你们自己身上,如果你心里有过想原谅烛公公的想法,或者是想和他重归于好的想法……” “我觉得你都不要委屈自己了……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你,可是……我无法看到你不开心,不快乐下去。尤其是因为过往时刻折磨着自己的。” 看着凤西言眼眶泛红,墨兰也跟着眼眶泛红,她想要的只是希望凤西言能幸福而已,其他的,真的可以不去计较的。 日子已经这么苦了,太多的为难,只是让两人更加痛苦而已。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墨兰,半晌无言,眉间一片纠结。 就在主仆两人双眼通红,伤感无言之时,殿门外传来上官烛的敲门声。 “言儿……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是上官烛前来,凤西言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然后赶紧整理好心情。 墨兰也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赶紧恢复正常。 见两人都收拾好之后,凤西言才对门外开口回答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上官烛就推门走了进来,见凤西言和墨兰神情局促不安,立即起了疑心,仔细观察后,见主仆两人眼眶都微微泛红。 但见她们神情不自然,一副不想让他发现的样子,他也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学堂那边已经下课,这几日,连亘进步很大,领悟能力很强,品行端正,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好的问题,唯一一点就是有些耳根子软,这是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好,我知道了,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他改掉的。” 凤西言点了点头,神情坦诚的说道。 “还有,这些是近些日子我处理公务时发现的一些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急需要处理,不然,日积月累,恐将会酿成大祸。” 说着,将带来的几本奏折递给凤西言。 凤西言我蹙了蹙眉头,接了过来,然后当着上官烛的面快速的翻阅起来。 看到有问题的地方被上官烛圈了起来,一时之间,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之感。 曾经,在乌阳国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分工的,那时的她玩心比较重,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负责一些比较重大不用细心的东西。 而上官烛认真仔细,就专门负责那些需要细致才能发现问题的东西,两人如此一配合之后,才发现了很多问题,然后慢慢伸手进李太后的包围圈的。 见她久久没翻页,上官烛像是了解她在想什么一般,怕她尴尬,赶紧开口说道:“你先看着,我去看看孩子,有什么问题你唤我,我在过来。” 虽然心里对他有些不自然,但见他如此体贴,凤西言还是默许的点了点头。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二章:还委屈的人是我 没有上官烛在身边盯着,凤西言很快将他拿来的奏折看完,挑出其中几处不明白的地方询问之后,就在没其他的话题可说了。 除了上官烛不时逗弄孩子的声音外,屋内就在没其他的声音。 凤西言和墨兰靠在一起没有说话,两人静默无语整理着两个孩子的衣物。 上官烛也察觉两人的不对劲,虽然极为舍不得离开,还想在多陪陪两个孩子,但他还是极为有眼力见的开口告辞。 “既然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嘴上虽然说着离开的话语,但动作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见此,凤西言把手里的衣物放下,朝他开口道:“趁着这个机会在,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听到这话,上官烛赶紧正色,不在逗弄两个孩子,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凤西言的身上去。 “商量什么事?” 凤西言提步走到桌旁坐下,墨兰极有眼力见放下手中的衣物,提步走出门外。 见此,上官烛提步来到凤西言跟前,然后坐在她面前。 凤西言倒了一杯茶,将茶推到上官烛跟前,然后朝她抬了抬手。 看着摆在眼前的茶水,上官烛有片刻间的怔愣,好一会儿才抬起那茶送到嘴边轻轻抿了抿,嘴里全是苦涩之味。 曾经,他和凤西言也是这样面对面端坐在一起,只不过和当时不同的是,当时煮茶倒茶的人是她,而凤西言是负责喝的那个人。 见上官烛怔愣,凤西言也想起眼前这熟悉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不过,和上官烛美好回忆不同的是,她的回忆里,上官烛是那样面目可憎。 因为那时上官烛威胁她,就是让她喝茶,每次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上官烛手里的时候,上官烛就开始煮茶来等她。 然后抽筋拔骨,将她一层一层全部剖析在明面上,让她遮无可遮。 为了怕自己突如其来的坏心情影响接下来的谈话,凤西言赶紧停止了这个想法,回归正题道:“将你留下,是因为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恩怨是我们两人的,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孩子们。” 听到这里,上官烛想开口辩解什么,可目光在一接触到凤西言不是很好看的脸色,立即安静了下来,不敢在多说什么,安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凤西言也没有卖关子,继续直言不讳的自己想要说的话。 “孩子们生下来这么久,虽然有小名可以唤着,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们来商量一下给孩子取名字的事。” 上官烛抬眼看向凤西言,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取孩子们的名字吗?” “嗯。” 凤西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上官烛止不住的激动,满脸难以掩藏的喜悦之情,双手更是激动的止不住颤抖。 只不过,他还没高兴多久,凤西言下一句话就让他直接愣住,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不过,我只是做参考,因为最终决定权在我这里,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是个什么想法?” 上官烛脸上的激动就这么僵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转过来。 他垂下眼眸,声音极淡:“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的想法并不重要不是吗?” 凤西言动了动唇角,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一些,“如果你的想法可以……意见和我比较接近的话,我也不是不采纳的。” “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你决定就好,我都没意见,只有你开心就好……” 听到这话,凤西言眼中的不忍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突然冒起的火药味。 “是吗?也是,你也没花多大的力,痛苦的人也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提什么意见,行了,孩子也看了,该禀告的也禀告了,出去吧。” 上官烛抬眼看向凤西言,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她不高兴了,但凤西言话都说到此处,他也不好在惹怒下去,只好憋闷的退了出去。 上官烛离开,墨兰就赶紧推门走了进来,一边走近,一边迫不及待对凤西言询问道。 “怎么样了小姐?你和烛公公敞开心扉谈得怎么样了?” 不提上官烛还好,一提上官烛,想到他刚才的样子,凤西言顿时就止不住的怒火中烧。 她实在恼恨上官烛这副模样。 “别提他,看见她就烦,还谈什么谈,你看他那是个什么态度,既然觉得委屈,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来?” “我连重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他就委屈得不行了,他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当初被他为难成什么样子?被他欺骗利用成什么样子?我委屈了吗?” 见凤西言怒火中烧的样子,墨兰不敢在提上官烛,只好赶紧安抚凤西言。 日子很快就到了凤西言出月子的时候,因为应为才离开没多久,虽然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孩子,但想着她们这是在乌阳国。 所以凤西言只是邀请了帮她接生的人还有太医正,以及应为生前尽心伺候的太监,之后就是金宝殿服侍的太监宫女们。 本来是不打算邀请连亘以及学堂里停学的孩子们,但不知是哪个宫人走漏了风声,连亘连同一众学子私底下联合准备了份礼物送了过来。 如此一来,凤西言也不好在不邀请他们,随即派人送出了帖子。 周游各地寻找爱人的丹阳小郡主在离开之前就算好了她的生产日期,所以刚好在前几天就寄回了给她和孩子的礼物。 并且把一路上的见闻编写成信,寄回来给她月子里解闷。 如此一来,一场不算盛大,但却温馨热闹的满月宴就这么完成了。 虽然心里还生着上官烛的气,但想着孩子们的满月宴,想着和气生财的情况下,凤西言也缓和了对上官烛那天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而两个孩子起名的日辰跟着提了上来。 第六百九十三章:突然暴怒 深夜,人都散去之后,两个孩子也沉沉睡去,凤西言累得腰酸背痛,正想让墨兰帮自己捏捏时,上官烛在门外敲响了门。 “言儿,你睡了吗?” 听到是上官烛的声音后,凤西言让墨兰停了手,然后起身坐在榻上,开口回道:“没睡,有什么事吗?” “关于孩子们名字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上官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是这事,凤西言看了墨兰一眼,墨兰心领神会转身走到门前,然后打开门将上官烛请了进去,自己则离开。 看着只着里衣的凤西言,领口更是微微敞开,在加上因为刚生完孩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些什么。 瞬间,上官烛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神色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 凤西言也不是以前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看到上官烛眼神突然幽深,神色变得不自然后,瞬间明白他此刻的想法。 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敞开的领头。 她没有合隆,反而抬手将领头拉得更敞开了一些,让之前的影影绰绰更加明目张胆。 然后,她看到上官烛吞了吞口水,眼神晦暗不明,不过,尽管如此,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凤西言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笑,缓缓张嘴道:“怎么?想要吗?” 上官烛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见上官烛散发出威胁气息,凤西言神色一变,冷笑了一声,立即将敞开的领口拉拢,然后朝上官烛讥讽的开口说道。 “哼!赶紧擦了擦口水说说你来干什么来了,别以为我给你好颜色,就以为就是原谅你了。” 听到这话,上官烛垂了垂眼眸,一时之间,凤西言有些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上官烛沉默不语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凤西言,而在这一会儿里,他已经恢复如常。 “两个孩子已经满月,孩子的名字……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采纳,但还是想来碰碰运气,万一你觉得好听就决定了呢?” 凤西言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还真是了解我,不过,今日心情还不错,你说来听听,说不准就像你说的那般,觉得还可以就决定了呢?” 上官烛看你她一眼,没有说话,提步走到另一边的书桌让提笔快速写了起来。 在空白的纸上写好两个名字后,上官烛才走到塌前,将墨迹还没干的纸递给凤西言。 一边递一边解释道:“我想了很多个名字,可最终,觉得还是这两个比较合适。” 上官烛说这些话的时候,凤西言在看到那两个字的瞬间,脸色巨变。 但因为被纸挡住了脸,上官烛没有发现,还在继续喋喋不休说着自己为什么取这两个名字的原因。 “虽然我心里一点都不待见应为,甚至有些讨厌他,讨厌他打乱我所有的计划将你带走,让我无法在解释之前所做的那些……” “但是找到乌阳国后,在得知他为了救你……舍出自己的性命……我想,你心里应该对他很是愧疚和思念的……所以,我想用这两个孩子的名字来怀念他……” “所以,你觉得这两个名字可以吗?” 他这句话一说完,凤西言愤怒的将那两张纸狠狠撕碎,然后扔在上官烛身上,双目欲嗤,愤怒到极点。 “滚!你给我滚!你这个神经病!给我马上滚,我不想在看到你,赶紧滚!” “言儿……你怎么了?” 上官烛不知道凤西言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凤西言“唰”的一下从榻上站起身,然后怒气中烧咆哮道:“应为是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忘记他,也应该去怀念他……可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用加上他的名字去思念他?” “你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我?你明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对我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不是姐弟的喜欢……是,他是救了我,可我已经不敢忘记了,已经无时无刻在怀念他了……” “这是你的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怀念他?两个孩子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把大人的恩怨牵扯到他们身上?” “言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更加不是这样想的……你先别激动,马上改……我马上改好不好?” 上官烛试图安抚暴躁如雷的凤西言,可凤西言已经失去了冷静,浑身颤抖,整个人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滚!赶紧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赶紧滚!” “好,好好……言儿,你先不要激动,我马上就离开……我马上就滚!” 生怕自己在待下去,让凤西言暴躁不安,上官烛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赶紧退了出去。 上官烛退了出去后,凤西言像是被人抽掉全身力气一般,“嗖”的一下软在榻上,然后泪流不止。 墨兰很快急匆匆的进来,看到之前还好好的凤西言伤心流泪的样子,不解的赶紧上前去询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是烛公公又惹你生气了吗?” 凤西言起身紧紧抱住墨兰,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哭了出来。 “墨兰……应为没有离开,他没有离开……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我们感觉的到,真的!他真的在我的身体里……我真的没有忘记他……我也不想发这么大火的……” “我真的没有生上官烛的气……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应为……是他在我的身体里,是他在生气,是他冒出来对上官烛不满的……呜呜呜呜……” “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好怕,我不敢对上官烛动心,不敢对他心软……因为一对他心软,一对他动心,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脑袋里阻止我……不停地说着上官烛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让我发火,让我动怒……让我安静不下来……” 凤西言虽然说的胡言乱语,但墨兰却听懂了,不过她并没有相信凤西言话语里所说的,是应为在她身体里。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四章:是应为 她想的是,凤西言应该是因为上官烛之前的伤害太过刻骨铭心,而心里还是喜欢上官烛,再加上应为的死……在各种重压之下。 上官烛的出现让她忍不住心软,让她忍不住动心,可理智就会出现,制止她,阻止她,不允许她动心和心软。 “小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不能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下去了……真的,你要勇敢承认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我知道你始终忘不掉以前,忘不掉烛公公带给你你的那些伤害,可是……有些事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忘记,然后朝前看……不能活在过去吧……” 墨兰将凤西言搀扶起身,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鼓励她道。 凤西言却哭的像个泪人,极力摆着脑袋,“不是的……是真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如果你都不相信我的话,也就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 “是真的,应为真的在我的身体里……他真的存在,他虽然让我活下去,可我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也没办法摆脱他……真的,他就在我的脑海里,他说,不准我忘记他……” “刚才真的是他,是他在生气……他讨厌上官烛,讨厌上官烛用这种方式来纪念他……是他在发火,是他在动怒……墨兰,真的是他……你相信我好不好?” 凤西言将墨兰的手紧紧抓住,带着希望渴求道,渴求墨兰相信她。 她真的没有因为压力大到精神分裂,更加没有因为纠结对上官烛心软而忘不了他曾经给自己的伤害。 她是真的感觉到应为在她身体里,因为刚才她真的没有对上官烛动怒,也没生气,就是在上官烛提起应为名字的时候,还有看到上官烛写的那两个名字的时候。 她就控制不住暴躁起来,控制不住发火,控制不住对上官烛发火。 真的不是她,她真的感觉是应为,因为当时,应为的声音就在她的脑海里说着上官烛曾经对她的种种伤害。 墨兰一怔,看着凤西言完毕恳切的模样,面上虽然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但心里却没有相信,依旧只是认为凤西言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所以用这套说辞来安慰自己。 “小姐,我相信你,我相信刚才不是你……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两个孩子也已经睡着了,你先休息,等明天醒来在认真回想一下,如果真的是应为在你身体里面,我们在商量办法解决好不好?” 此刻的凤西言已经方寸大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我睡觉……睡醒就没事了,没事了……” 在喋喋不休中,墨兰安抚凤西言回到床上睡下。 躺在床上的凤西言虽然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脑袋里回想的依旧是刚才的事。 应为救了她,她的确伤心难过,虽然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可另外一方面,在自己隐私的另外一面,应为的死对她来说,却是一种解脱。 可一旦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就痛苦不堪,自责不已,讨厌那样想的自己,痛恨那样的自己。 这样的折磨就像难以言明的折磨,让她得不到任何的安宁。 这些日子以来,她表面上虽然已经恢复正常,像是从那些悲痛中走出来一般,可那些都是假象,那些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因为她不想让身边的人跟着自己受尽折磨和痛苦下去。 所以,那些午夜梦回折磨她的痛楚只能她自己承担。 应为凄厉的闷哼声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精神,让她一刻都不敢忘记。 并且,应为的声音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姐姐谁都可以忘记我,但是你可不能忘记我。 他说,姐姐,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说,姐姐,能用这种方式陪在你身边真的很幸福。 …… 而这样的话语,每天夜里都会响彻在她的脑海里 而到白日里,就消失不见,像是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就结束了一般。 所以,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她自己也没放在心里过,只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就在刚才,刚才她真的没有任何对上官烛动怒的想法和念头。 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来,那个只在深夜出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将上官烛曾经对她所做的那些上伤害字字珠玑提醒着她,让她不受控制的暴怒。 所以,在那一瞬间,她才确定,那个人就是应为,是应为在控制她,是应为在生气,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所以她才知道,午夜梦回,应为在她脑海里说的那些话不是梦话,是真真切切的在告诉她,他是真的存在,他是真真正正和她永远不分开。 将凤西言安抚睡下之后,墨兰才离开,走出房间后,看到上官烛还没有离开,正背负着手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墨兰垂了垂眼眸,提步走了上去,行了一礼,“上官公子。” 上官烛应声回头,然后对墨兰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也不必如此生疏。” 墨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回去休息吗?” 上官烛蹙了蹙眉头,然后说道:“言儿刚才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常,我有些担心她,所以就没回去,想等等看……等你了解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墨兰回头看了一眼刚被她关闭的房间门,然后皱了皱眉头。 “其实,这件事也不应该隐瞒你的,可能你知道之后,对小姐来说,会是一件事好事吧。” 闻言,上官烛急切的问道:“是怎么一回事?是言儿她怎么了吗?” 墨兰叹了叹口气,虽然曾说过不会插手他们两人感情里去,但如今,觉得还是有必要替他们开解一二的,不然,两人这样实在是太痛苦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难以愈合的伤口 “小姐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应为离开之后……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在她心里,始终是一道无法泯灭的刀疤……” “在加上曾经的被你伤害后,曾经留下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她嘴上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也没透露过什么可是在她心里,你越靠近她,越接近她……她就控制不住心软。” “然后在心软的这个过程中,理应又时时刻刻冒出来阻止她,阻止她对你心软,阻止她向你靠近,所以在这种情况中,她整个人时而正常,时而又会崩溃。” 上官烛愣愣的看着墨兰,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许久,才苍白着一张脸缓缓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真的不知道曾经自己有多混账,混账到给她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害,混账到还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混账还以为只要自己厚颜无耻待在她身边,取得她的原谅,一切就会回到当初的。 可他真的不知道曾经会给他带来这么严重的伤害,严重到不知道她在背负着什么。 看到上官烛自责得不行的样子,墨兰心里没有丝毫的痛快之感,也没有丝毫出气的感觉。 有的只是心疼凤西言,心疼她对上官烛的念念不忘。 “上官公子,小姐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在我心里,我知道她始终无法忘记你,不管以前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小姐走出来,然后给她幸福。” “谢谢你,墨兰,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上官烛绝不会在辜负凤西言,今天当着你的面立下誓言,如有违背,定遭天打五雷轰。” 上官烛说的信誓旦旦,认真严肃。 见他如此,墨兰担忧的心彻底松了一些,然后认真的向上官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相信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让小姐回心转意的。” “如此,那就多谢墨兰姑娘了。” 说着,上官烛情真意切对墨兰重重行了一礼。 上官烛在大宁给墨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见他如此,墨兰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搀扶住上官烛的动作。 “上官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我担不起这么大的礼啊!” 上官烛却强硬的没有起身,不管墨兰怎么拉扯,硬是将大礼行到结束为止。 “这一礼,不只是刚才的感谢,还有你在言儿身边这么久的照顾,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陪在她身边,谢谢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最无助,最仿徨……是你在她身边陪着她……” 听到上官烛这么说之后,墨兰阻止上官烛的动作迟疑了,没有在阻止他,深深受了他这一礼。 第二天醒来,凤西言丝毫不记得昨天对上官烛发火以及情绪崩溃的事了。 带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看到上官烛进来,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他的态度如同之前,没有热络,也没有冷淡。 只有礼貌的疏离。 “这些天我认真想了一下,两个孩子名字……虽然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但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孩子不能没有父母,所以……” 看着上官烛紧紧蹙着眉头等待她下文的样子,凤西言垂了垂眼眸,然后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并不是这些天想出来的,而是在今天早上想到的。 两个孩子已经满月,不能一直用大宝和小宝来称呼,再加上现在也丝毫没有和上官烛和好的打算,而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她也没有不让上官烛接近这两个孩子的打算,所以,大人的事是大人来处理,不能牵扯到孩子。 最后在各方面的考虑下,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 “我们虽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哪怕将来你娶妻生子,孩子……我会独自抚养,但还是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言儿……我此生就只有你一个妻子,我不会在娶妻生子,也不会有其他孩子……” 上官烛无比受伤的说着。 凤西言却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继续硬着心肠说道:“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大宝是男孩子,为了你考虑一些……他就跟着你姓。” “二宝是女孩子,用不着给你上官家传宗接代,所以,她就跟着我姓,我不会阻止你和孩子们接触,也不会不让他们认你。” “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清楚,那就是……你只是孩子们的父亲,除此之外,和我在没任何关系……我们可以共同抚养孩子们,直到你娶妻生子……或者是我嫁人……” “言儿,有些事,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始终不肯相信我,也不肯原谅我……我也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混账。” “但是,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我真的不会在娶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因为在我心里,我上官烛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的孩子也只能从你肚子里出来……” 见凤西言越说越离谱,上官烛实在忍不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再一次肯定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肯定。 凤西言愣愣的看着上官烛,看到他双眼里布满红润和受伤。 她微微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她相信现在的的上官烛不会在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可她就是怕,就是不敢,不敢在相信他,不敢在勇敢一点。 为了防止以前的伤害再次出现,所以,她只能尽力在尽头的时候就制止这种情况发生。 只有这样,曾经经历的痛苦才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才不会让她痛苦万分,直到现在都没能走出来。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主意已定,并且,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你尽快给我大宝的名字,而二宝的名字,我也会尽快告诉你。”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六章:奖赏 见凤西言如此倔强,想起墨兰昨天的话,上官烛不敢在刺激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来,博的就是来日方长。 “好……只要能让你你开心,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我没什么意见的,孩子的名字……大宝的名字,我会尽快给你的。” 见上官烛连抵抗都不曾就同意她的意见,凤西言有片刻的微怔,但也只有片刻。 因为之后她的注意力集被门外的通传给吸引了。 “启禀凤姑娘,连亘和其他学子在门外有事觐见。” 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进来禀告道。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不解的开口道:“他们来干什么?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太监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答道:“回禀凤姑娘,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他们一群人来的突然,奴才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来干什么。” 听到这话,凤西言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一旁静默不语的上官烛身上去。 上官烛仿佛知道她会这么做一般,早就在等待了,所以在接收到她的目光之后,赶紧开口解答疑惑道:“应该是这群孩子最近上课上得极为认真,然后得到先生的夸奖,故想着来给你传达这份喜悦,来讨个封赏,然后准备放松放松一下。” 听到上官烛这么一解释后,凤西言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相信了上官烛的话。 虽如此,但明面上却做出一出不信任的神情来,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吐着泡泡的两个孩子,凤西言眼光一闪,开口对上官烛交代起来。 “那我就先去看看,孩子你就先好好照顾着,待会儿没事我回来,你就离开吧。” “……好。” 本来现在凤西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加上昨天从墨兰哪儿知道的那些事后,对凤西言的话,上官烛从来都是遵从的份。 谁叫他是来赎罪的呢? 将两个孩子交代给上官烛后,凤西言就跟着来禀告的太监来到大殿。 刚一走近大殿,还没走进,她就听到殿内传来连亘和其他孩子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声议论着。 “哎!你们说凤姑娘会不会同意我们去打马球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哎!”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凤姑娘,所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 几个声音健较大的孩子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议论了几句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连亘身上去。 “连亘,比起我们这些人,你和凤姑娘相处还算是比较多一些你说说看,她会不会同意我们出宫去打马球?” 殿内静默了好一会儿,连亘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凤姑娘是个开明的人,如果她得知先生夸奖了我们,并且同意放我们一天的休息时间,那她应该也会童鞋的吧。” 凤西言站在殿门口听着里面的议论声,没有走进,听完连亘的话后,她扯了扯嘴角。 心想到,看来,上官烛刚才的分析并没有错,这群孩子就是无聊了,压力大了,好不容易得到先生的赏赐,所以就迫不及待来她这儿讨封赏来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没有在躲藏,掀开门帘直接走进殿中。 众人看到她的一出现,赶紧端庄的站好,立刻安静下来,不在像之前那样咋咋呼呼的讨论着什么。 见一个个乖得像什么的样子,凤西言极力忍住自己要笑的嘴脸,故作严肃的厉声质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可是上课时间,不知道各位上课时间来我这里干什么?” 见她如此严厉,除了连亘之外,其他几个孩子吓得大气不敢出,脸色吓得苍白不已。 好在连亘不愧是她挑中能坐上王位的人,虽然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好歹是撑住了,没有露出什么怯弱出来。 而是恭敬顶着她刺人的视线站了出来,然后恭敬的禀明来金宝殿的来意。 “回禀凤姑娘,今日我们考试功课,每个人付考得不错,先生很是高兴,然后就放了我们一天的休息时间,所以……我们想趁着这个时间去打马球,因此来向凤姑娘神情,还望你能答应我们。” 见连亘不卑不亢,身上渐渐显出之前从未有过的坚毅和勇敢,以及谈吐比起之前,也进步了不少。 看到这些,想到这些日子上官烛代替他监督这群孩子,看来,是真的用了心的,尽职尽责的,没有只是随意糊弄而已。 想到这里,凤西言心里瞬间舒坦了很多,在加上听着连亘说他们全部都得到先生的赞赏,心情更加好的不行。 要知道,那个教导他们学习的先生,是个执拗古怪的老头,虽然人是他请来的,但有些时候,在两个人意见不同的时候。 老头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直接上来就和她硬碰硬,然后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的,当着孩子们的面,两人就来就开始据理力争起来。 虽然如此,但老头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被他教导出来的孩子,一个个身上的气质都改变了不少,也懂得了很多道理。 虽然她有时候对这老头有些气不过,但心里还是对他无比佩服的,所以这些孩子能全部得到他的赞赏,那就说明,这群孩子是真的很努力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先生都给你们放假了,我要是不同意你们的请求,似乎有些不太说得过去,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孩子们瞬间一扫之前的阴霾,一个个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兴奋得叫喊了出来。 连亘虽然端着架子,但脸上也掩藏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见他们兴奋得样子,凤西言突然话锋一转,让他们高兴戛然而止。 “不过……” 孩子们略带失望的停下来看向她。 凤西言没有理会他们失望的目光。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没道理只有你们开心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连亘的二哥 众人不解,皆是一脸迷茫。 凤西言没有卖关子,继续开口说道:“我记得连亘说过,你的二哥是在学堂里教学是吧?” 连亘不解凤西言突然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回答道:“是,是在明安学堂,不知凤姑娘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那我们就在叫上一些伙伴一起,大家一起玩不是更有趣吗?” “所以……您的意思是……” 连亘其实已经猜到她什么意思了,但还是把话题扔出来,让她来下这个决定。 看着这个鬼精灵,凤西言莞尔一笑,继续开口解释道:“要玩就玩热闹的,你们几个也玩不开心,不如,就让明安学堂的学子加入进来一起玩,这样,人多了,才好玩不是吗?” 殿内,孩子们先是沉默不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随之反应过来后,一阵热闹的叫喊声响彻在金宝殿的上空中无法自拔。 “啊!” “啊!太好了!” “太开心了!” “……” 见孩子们这么开心,凤西言也止不住开心。 既然决定要大家一起热闹,凤西言立即下了一道圣旨传到明安书院,然后交代让上官烛照顾孩子,而自己则带着墨兰和一群孩子浩浩荡荡的朝着明安学堂出发而去。 本来是不打算去明安学堂进行这场马球赛的,但是听到连亘说,明安学院有一处打马球很好的草坪,并且明安学院还是其他学校来比马球的重要场所之一。 听到连亘这样说了之后,她才把今天马球比赛定在明安学院的。 想起将两个孩子交代给上官烛时的场景,凤西言笑得前仰后俯,只见上官烛一手抱着大宝哄,脚还要摇晃着小宝的摇篮。 整个人手脚无措,额头上都是汗水,慌张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无措的求救目光投向给她。 只可惜她才不会心软,轻飘飘扔下几句鼓励的话后就带着墨兰和孩子们浩浩荡荡出来了。 “小姐,你觉得上官公子真的能照顾好孩子们吗?你不怕他照顾不好孩子们吗?” 马车上的墨兰很是担忧的说道。 墨兰一开始是拒绝和她一起出来的,说是上官烛照顾不好孩子们,她要留下来照顾孩子们,但是却被她强硬的带了出来。 凤西言安慰似的拍了拍墨兰的手背,缓缓说道:“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会照顾好孩子们的,还有,他虽然照顾不好,但是也要让他学着照顾,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凭什么不学着独自照顾。” 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墨兰虽然还是很担忧,但还是老老实实额的安定下来,没有焦虑不安想要返回去照顾孩子了。 而她们也来到了明安书院。 因为提前派人来通传过圣旨,所以院长早就偕同一众师生早就在学院的大门口等待着了。 看到凤西言被宫女太监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后,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恭迎凤姑娘来明安书院做客,还请您这边请!” 看着立在跟前满脸止不住喜色的老头,想着这老头就是明安书院的院长了,于是笑道:“做客算不上,不过是带着几个孩子来和明安书院的孩子们随便玩玩而已。” 听到这话,明安书院的院长抬眼看了看跟在凤西言身后的连亘众人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些什么,不过速度很快,没人察觉。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让明安书院蓬荜生辉。” 这些场面话,凤西言从前就厌恶不已,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场面话,依旧还是很厌恶,所以立即打断他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要在这些繁文缛节上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孩子们一展雄风呢!” 见凤西言不耐烦之后,院长也不敢在耽误下去,赶紧将人迎了进去,然后将球赛准备好。 一路进去,明安书院和在大宁时的那些书院比起来虽然逊色了不少,但好在年代久远,朴素中透露出浓浓的书香气息来,让人止不住心生敬畏。 一众人来到明安学院的马球场后,凤西言让其他孩子先上场,单独把连亘留下来问话。 “连亘,哪个是你二哥?怎么没见你们打招呼啊?” 连亘伸手指了指坐在院长身后和其他老师说着的话的男子,因为隔得有点距离,凤西言不是很看得清他的面容。 “那个就是我的二哥了,凤姑娘是要见二哥吗?” 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凤西言收回目光对连亘问道:“为什么你二哥这么有学问,却甘于人下只是做一个教书先生?” 似乎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复杂了,有些难倒连亘了,所以他愁眉苦脸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如此为难,凤西言有些内疚自己的行为,虽然连亘和其他孩子比起来的确是有些早熟,也懂事了不少。 可实际上,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而自己却用大人的思维和他谈论这些,终究还是不太妥当。 于是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好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你下去玩吧,瞬间让你二哥来见我,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他请教。” 听到这话后,连亘如释重负,朝凤西言行了一礼后,赶紧下去找他二哥,也不知道连亘在那边说了什么,以院长为首的人频频往她这边侧目。 凤西言也不畏惧,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任由他们打量,过了片刻,连亘的二哥就缓缓朝她走来。 “拜见凤姑娘,不知凤姑娘见我所谓何事?” 听到这个声音,凤西言假装一副才刚看到他的样子,然后明目想法的打量。 说实话,之前她见到连亘的时候,以为连亘和应为长得很像了,可见了他二哥之后,才发现,他二哥才是和应为最相似的人。 在这一瞬间里,她都已经眼前这人就是应为了。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九十八章:连清其人 但那只是在恍惚间,正色起来后,还是能看出差别的,比如说,应为身上的阴邪之气太过浓重,而连亘二哥身上只有读书人的书香之气。 这样差别很容易就能区分。 虽然眼前这人比连亘更像应为,但他却不是。 凤西言收起胡思乱想,略带歉疚的说道:“坐吧。” 她话音刚一落下,立刻就有人赶紧送上一把椅子,连亘的二哥看了凤西言一眼,又看了身后的椅子一眼,然后朝她叩谢着缓身坐下。 “谢凤姑娘。” 凤西言端起手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浮出怪异的感觉之后,才重新看向连亘的二哥。 “一直听连亘提起你,说他这位二哥怎么怎么的,受他影响,难免对你也跟着好奇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连亘二哥目光清澈,任何一点小情绪轻而易举就能浮现在眼睛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所以,他蹙眉有些恼怒的时候,凤西言都能一眼看到。 “臣叫连清,小弟一向在家没有规矩惯了,父王母后也是多加宠爱,所以性格有些不是很体统,除了臣稍微能管教一些外,对其他人的话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肯定在凤姑娘面前胡诌什么了。” 凤西言笑了笑,目光如炬,“连亘这孩子我挺喜欢的,虽说的确是我有一点跳脱,但好在人聪明伶俐,也听话,领悟力也很强,最重要的是,他具备一个上位者所能掌握的一切。” 这话,可谓是明确得不行,如果连清假装听不懂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 果然,听到她这话,连清本就紧蹙的眉头更加皱成一团,满脸担忧的神色。 “舍弟性子还需要再多磨练磨练,很多不足之处还需要凤姑娘能多多指点,既然凤姑娘看出他的潜质,并放出消息来决定让连亘胜任王上的位置,那就说明,凤姑娘是真的看重他的。” 听着连清说的头头是道,凤西言心里止不住的炸毛,好家伙,不愧是读书人,一番大道理说出来,倒像是都是她的原因了。 仿佛她选择连亘只是她一个人主管意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只是被迫应承这份恩情而已,其中透露着许多临危受命的感觉在其中。 哼! 凤西言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对眼前连清的好感一下烟消云散,只剩满心的冷意。 “是啊,连亘这孩子始终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听人教唆,做了一些别人灌输给他的想法和理想而已,而不是心底里最想去的事。” 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就是不想和连清相互试探,现在孩子出生了,她整日的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能分给朝政上的本就不多。 所以也不会答应让上官烛出手来帮她。 今日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出来见早就想见的连清,她又怎么会和他推卸来推卸去的浪费时间,肯定是用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解决了。 连清没想到凤西言会这么直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了愣,直到凤西言开口提醒,才重新回过神来。 “连大人,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连清垂了垂眼眸,脸色有些苍白,甚至带着一些不甘心在其中。 满脸纠结,清冷绝色的脸上,竟微微有些扭曲,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纠结完后,才鼓足勇气看向凤西言。 眼底有些凤西言看不懂的复杂。 “凤姑娘不是乌阳国的人,你是大宁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大宁是什么身份,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终究都不是我乌阳国的人。” “而你一个大宁人却掌握我乌阳国最大的权利,这让我们这些人乌阳国的人怎么一心甘?怎么不觉得讽刺?要是你生下的孩子是先王的,那你执掌这个权利名正言顺,我无话可说……” “但是……” 连清满脸正色,读书人该有的清高和志气在这瞬间显露无余。 “但是,你既不是他昭告天下的王妃,孩子也不是他的,那你凭什么掌握我乌阳国最大的权利?我生是乌阳国的人,死是乌阳国的鬼,从生下来开始,我的一生就是为了乌阳国而活。” “只是,你挑选继任王位的人是小孩子,我年龄已经超了,并且还过了……我没办法,只能将满腔心血交给幼弟身上,想着自己悉心栽培的他一定会在那些同龄人中脱颖而出,并且……” “并且他顶着和先王那张极为相似的面庞,哪怕他其他方面比起其他孩子差了那么一些,就凭着那张脸,我虽不是百分一百,但肯定会大部分上一定会选择他的。” “而你,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凤西言压低声音打断了连清的义愤填膺,把他未说完的话悉数用肯定的语气补充了出来。 而连清对此也直言不讳,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 虽然情绪激动,但两人都默契的压低了声音,没有将争执的吵闹声惹得周围人侧目。 “是,我自认为自己有不输任何人的才能,苦读这么多年,因为身份的缘故,我被限制了才能,只能委身在这书院里来发挥自的才干,虽心有不甘,但好歹是认命了的。” “因为我知道当今王上虽然心狠手辣,但是非黑白分明,奖罚也分明,虽还来来得及看出他是不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上。 但是乌阳国内部早就溃烂如果,他一上位就做你我埋在心中多年郁郁不得志的愿望,所以,在我心里,有他存在,那么我一身才华不得施展,我也没关系的。” “但偏偏……偏偏他就这么离开了,生前虽然收拾掉很多门阀,巩固了一些皇权,但是那还不够,门阀一日不除干净,乌阳国的百姓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我不甘心就这么停在这里,先王未完成的心愿,就由我来……就由我辅助舍弟来。” 连清的一番话,让凤西言彻底怔愣住,半晌没有说话。 她整日被关在乌阳国的皇宫里,整日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逃出乌阳国的皇宫,怎么逃出应为的魔掌。 第六百九十九章: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所以,对他在做什么,对他的政绩这些一无所知,也丝毫不关心。 可现在,听到连清这么说了,她才知道,原来应为还有这么一面,一个她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一面。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很了解应为,可到头来才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甚至对他心中所想,还有他曾做的一切都不知道。 在那些她对他充满偏见的日子里,她都没有好好去了解他,也没有认真的去关心过他,甚至用自己对他的偏见不断去丑化他,厌恶他。 想到以前的种种,凤西言心内一阵心酸不止,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应为到底错过好好坐下来了解的机会,才会把两人都逼入绝境,才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可在这世界上,原来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记得应为,还有人对他曾经所做的一切无比赞同,甚至在他离开之后,想继续他的衣钵替他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心愿。 将复杂的情绪掩盖下去之后,凤西亚重新抬起眼眸看向连清,眼里情绪波动不止。 “所以,这就是你给连亘灌输了这么东西,让他进宫来应选王上的理由吗?” “是,我不甘心先王的意志没有人继续完成,我也不甘心乌阳国的外表富丽堂皇,实际里面却早就烂去腐烂,哪怕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和百姓,我也一定会用尽全力一试。” 连清说得言辞凿凿,一副顶天立地的架势,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应为的人。 凤西言却失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可是,你哪怕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该利用连亘这个孩子的纯真,连亘这个孩子刚才我也已经说过了,他是个好孩子,我是真心疼爱他的。” “是不该……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可是,连亘他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他没得选择,哪怕不是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下一代着想……我们都是胸怀大志的人,肯定不甘于这样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我也是为了他好。” “他是孩子不假,可是很快就不是孩子了,我给他灌输了这么多受益匪浅的东西,哪怕不是他真心喜欢的,哪怕他将来不愿意了,有其他想法了,背负着我给传输的这些东西,他也会承担起这份责任来。” 凤西言不在言语,抬头看向马场上纵横马球场上的连亘,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她明白连清所说的意思,他不过是将自己的思想经过洗脑式的传输给连亘,让连亘误以为这是他的理想,这是他的想法。 可这样做,对连亘来说,一点都不公平,虽然现站在连清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唯一能实现梦想的方法,可这不是连亘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对他来说,这一点都不公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毁了连亘的?我很明白那种不是自己心甘情愿,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那种人生会有多痛苦。” 连清没有像之前那样侃侃而谈,而是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下一代,我们也别无选择。” 说到这里,凤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连清把这一切想得都太美好了,想得太过理所当然。 但是,他好像忘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就是最终决定权是在她手里,如果没有她的同意和允许,连亘是不可能做上那个位置,而连清的愿望也会落空。 凤西言此刻的心情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但又觉得不应该让连清来太过顺利的如愿以偿。 所以,她朱唇轻启,微微说道:“可是……你将一切机关算尽,但有没有想过最终的决定权是在我的手里,要是我不同意,你的愿望不就落空了吗?” 凤西言想着,自己将这威胁丢出之后,连清至少会动怒,或者是会黯然失色。 可她想像中的连清什么情绪都没有,反而一脸平静,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来。 “做大事者,怎么可能只算计一步,既然决定把连亘送进宫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打算走回头路,也没打算在遇到阻碍的时候放弃,然后一蹶不振。” 听到他这样说,凤西言心头一震,瞪大双眼看着连清,喃喃问道。 “你想做什么?杀了我?” 连清从容淡定的笑了笑,“我是有这个打算的,我想过,如果你最终没有选择连亘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只能除掉你,因为我刚才也说了,你不是我们乌阳国的人,是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乌阳国的事物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凤西言却听得毛骨悚然,可多年的气势也不是他一两句就被吓到的。 “吓唬我?我可不是一般人,也不是被吓大的人,你崇拜的王上既然把乌阳国交到我手中,那就说明在他眼中,我是有过人之处的,所以他才敢把乌阳国托付在我手中。” 说着,凤西言轻蔑的看了一眼连清,继续夸大其词道。 “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来处理掉我?凭你待在这小小的学院里毫无出头之日吗?” 她的讥讽丝毫没有让连清变神色,反而让连清更加从容不迫的微笑起来。 “是啊!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只能憋屈待在这里毫无出头之日,可是,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有时候,读书人的笔比杀人的利器还有锋利。” “你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攻击点,只要我稍微鼓动一番,凭借我多年广布天下的学生,只要我发出攻击,全乌阳国的学生都会为我所用。” “那么,那些不知内情的百姓们是很容易被带动的,到时候你觉得他们是相信你?还是会响应乌阳国的莘莘学子们?所以,到时候,你需要做的,恐怕就是怎么狼狈的逃出乌阳国吧?” 凤西言脸色一片苍白,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连清,震惊到不能言语。 是的,她想过连清会派人暗杀自己,或者是在自己身边埋下眼线,或者给自己投毒类似于这种各种各样的刺杀方式。 第七百章:谎言的世界 但她都有想过,也可唯独没有想过,他居然采用的是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最恶毒之处就是比杀人还要诛心,这样的方式不会要了她的命,但会让她走投无路,会让她把应为托付给她的政权交接出去。 然后能狼狈不堪的滚出乌阳国,之后此生都不能再踏入乌阳国一步。 而如此一来,整个乌阳国在连清的操作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那连亘就再也不是他的挡箭牌,也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他想要做什么就是他的自由了,到时候王位连清会自己坐上,如果他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他还会按照应为的手段铁血整治乌阳国。 亲手割掉门这个毒瘤,将乌阳国重新整顿,然后大力整改。 可能不止,他想要的不止是乌阳国百姓安居乐业,更多的是他是个有野心之辈,他想要的是照着应为的轨迹,然后完成统一天下的计划。 说实话,这样的计划在大宁的时候,她就想过无数次,只可惜她本身就是受人掣肘的棋子,没有权利不说,连性命都难保。 在来到乌阳国之后,为了逃脱应为的掌控,为了逃脱乌阳国,她费尽心机,苦心孤诣的只是为了逃走,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这些, 但是她记得,应为好像对她说过,天下统一是她的理想,也是他的梦想,他会帮她完成。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他让天下统一的那一天,应为就离开了,他离开没有关系,和他有相同谋略志同道合的追随者会沿着他的轨迹一步一步,走上收复之路。 而这个人就是他最忠实的信徒,那就是连清。 想到这里,凤西言满心复杂的看着连清,看着他眼里的野心勃勃,她恨不得打死自己,怎么会在刚才觉得这个人城府会表现在面上。 人家是把整个野心和目的直接刻在脑门上了,只是她太过轻敌,没有想到人家还有这么大的志向和野心。 和凤西言惨白的脸比起来,连清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些不是骇人听闻的大事,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张口继续说道:“凤姑娘也不必害怕,这只是走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选择这一条路,只要凤姑娘和我是一样的想法,那我们就是盟友,就是一条道上的人。” “在说,王上对凤姑娘那样的好,为了凤姑娘连命都不要,难道凤姑娘连为他做点什么都不愿意吗?” 听到这里,凤西言蓦然睁大眼睛,“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受到什么严重的惊吓一般。 她自以为今天这场局势是由她来主导的,可现在看来,她不过是被人梦中捉鳖了。 连清说了这么多的话,她表面虽然震撼,但心里其实是不怎么放在心里的。 而他刚刚说的最后一句却是今天他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最明确想要说的。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一切,为什么连亘和应为长得那么像,他自己和应为也长得那么像,而这一切所谓的想象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 他早就算计好应为为自己而死之后,不管对自己有没有对应为有情义,但是就凭着应为舍身为自己去死这一点上,自己就会对应为有关的事情无线包容。 而连清就利用这一点,在利用两连亘得逞之后,不管后面他想要做什么,根据这份内疚,自己最终都会同意,因为自己同意连亘成为王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凤戏言颤抖着双手缓缓指向连清,双唇止不住的抖动,看着连清颤颤巍巍的询问道:“你和你连亘长的这么像应为不是天生的吧?也应给不是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而是你动过手脚才变成这样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在她的心里,早就这样认定的了。 “对了,还有应为……应为本身也是个孩子,和连亘比起来,他也不过大个几岁而已,可是他却突然猛生猛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在算计什么?” 听到这话后,连清颇为诧异的看着凤西言,惊诧不已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猜到这点上,看来王上当初说即便是他不在了,把乌阳国交到你手上,他也放心不已。” “甚至还说,你会带你乌阳国重新振作起来,并且会完成他所希望的那般,可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不信,我不相信女人,我也不相信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的人。” “所以我只信我自己,我信我自己的同时,我也不会违背我们曾经的期许和诺言,我会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个期许和诺言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哪怕前面千人挡万人阻,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凤西言却止不住的压低声音低吼道:“谁要问你这些,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想要知道的是应为……是应为……他为什么会生长的这么快?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还是你们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些被她埋藏在阴暗处的过往随着连清的话渐渐浮现在脑海中,知道的越多,回想的越清楚,凤西言的心就越疼得越厉害。 像是被人用重拳击中太阳穴一般,他的眼前一片片黑暗急急袭来,不给她喘息和恢复的时间,让她站都站不住,晃晃悠悠跌回座椅上去。 像是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洋葱,她以为自己在是最了解应为的人,可等一切事情揭开之后才发现,她不是,她非但不是,可能还是最不了解他的人。 甚至,曾经那些过往在他离开之后慢慢水落石出,让她震惊,让她不敢相信,甚至生出一股无力的怀疑之感来。 仿佛她就生活在谎言的世界里。 第七百零一章:知无不言 凤西言头痛欲裂,苍白着脸直愣愣的看着连清,眼神复杂。 连清见她这般,露出于心不忍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语气跟着柔和了下来。 “你也不要怪我如此,实在是大家身处位置不同,所求的东西也不同,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并且,你既然没有想独占手里的权势,那就说明你对此并不在乎。” “既然如此,何不早点放下这副重担离开,这样对你,对大家都是好事一桩,更何况,你还有两个孩子,在继续待下去,怕会让其他野心泛泛之辈更加蠢蠢欲动。” 说着这话后,连清将目光缓缓看向不远处的院长,暗示意味十足。 凤西言跟随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疑惑不解,然后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连清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直言不讳的说道:“想必你也看到了,院长对我其实不是很放心,他是唯一知道我和先王有交情的人,再加上凤姑娘您选择了连亘作为未来的王上。” “院长很不甘心呐,他送进宫的孩子全都被你踢了出来,并且那些孩子连同他们的家人都被赶出都城,此生都不能在回来,如此一来,对您的敌意,怕是更加浓烈不已了。” 听到这话,凤西言重新看向不远处的院长,见他眼神果然毒辣得不行,然后在对上她目光的时候,赶紧变化成恭敬的神色。 如此一来,对连清说的话,凤西言开始深信不疑。 但也只是表面。 如今,连清刚才说的话直接颠覆她对应为的认知,也颠覆了她对乌阳国的认知。 就在刚才她脑海里默默冒出一个念头来,那就是,大宁要灭了,要灭在乌阳国的手里了。 比起大宁,乌阳国才是人才辈出,而大宁坐拥龙头大哥这么多年,养得所有人目中无人,对谁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 再加上上官烛和李太后内耗这么多年,这些年也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兵力也消极无比,和应为得到的那支隐藏训教的铁骑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更何况,现在的大宁,没有了上官烛,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人物存在,被乌阳国反攻是迟早的事情。 而现在,乌阳国就握在她手中,但凡她对大宁还有那么一丝放不下,或者对大宁的皇位还念念不忘,以及自己有那么一点野心。 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一个可以同时收复乌阳国和大宁的机会,将这大国合并之后,那么其他的小国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的。 怕是不用出兵,就能直接收复。 想到这里,凤西言止不住热血沸腾。 她从院长身上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连清,疑惑的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些孩子都是你们院长挑中之后送进宫的?” 听到这话,连清轻轻的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先王在的时候,其实丝毫没把那些世家或者是藩王放在眼里过,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位对你虎视眈眈的院长了。” “什么意思?” 凤西言更加不解。 连清像是今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般,对她的疑问耐心的解释道。 “因为王上还在之前,在他对世家和藩王动手的时候,就是那位院长在背后挑起的矛盾,甚至在王上铁血手腕将那些藩王和世家处理完后,他为了挑起最大的斗争,竟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只是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王上给制止了,本来,王上可以直接处理掉他的,奈何他在读书人中名望深远,只要王上动了他,那么就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哪怕知道他是幕后凶手,王上也拿他没有办法,而是让我潜伏在他身边,准备伺机一招将他毙命,只可惜老狐狸实在是太老奸巨猾了,不太好容易对付。” 凤西言越听越糊涂,有些云里雾里,“可是你埋伏在他身边?你都说他老奸巨猾了,难道他不会发现你是应为的人吗?” 连清笑了笑,之前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就在刚才,凤姑娘把我单独叫上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叫我把你叫上来他就知道了?”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之前的身份只是连清,被王上派来潜伏在院长身边,他虽然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妄下断论,可就在您喊我上来之后,他就确定了。” “因为您是王上的人,再加上连亘被您选中,在这么多的条件下,他当然就能断定我就是王上的人。” 这一层接一层的复杂关系听得凤西言混乱不已,尤其是在院长和应为以及面前这个连清身上,他们像是一个谜团,没有答案那种。 “可是,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既然你想独掌乌阳国的权势,那么就算我同意你,你和应为都对付不了的这个院长,你又怎么去对付他?” 谁知,她这话一问完之后,连清就止不住的失笑起来。 “凤姑娘啊凤姑娘,你凭什么觉得我连你都可以对付,就无法对付院长了,我潜伏在他身边这么久,不是白潜伏的,要是抓不到他的弱点,我也不会让连亘这么快暴露出来的。” 连清的运筹帷幄让凤西言彻底傻了眼,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曾经她在面对上官烛的那种。 只是,重新换了个对象而已。 只不过这个对象之前一直躲在暗中不出现而已,然后利用局势和每个人的心理,慢慢将局势引导成他所希望的那样。 想到这里,凤西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也就在这瞬间,电光火石间,凤西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的睁大眼睛看向连清,惊恐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在暗中归顺于应为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潜伏在你们院长身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这个想法太过大胆,说实在的,她一开始没敢往这方面来想,可在经历连清这一击又一击的暴击后,她再也忍不住,不得不往这方面上想。 第七百零二章:原来如此 连清轻轻的冷哼了一声,眼中自嘲的意味十足,说道:“我还没厉害到这一步,我要是厉害到这一步的话,我想,怕是这乌阳国的两千早就落入我的手中了,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废话吗?” 听到这话,凤西言瞬间哑然,但依旧不耻下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潜伏到院长身边的?怕是应为还没回乌阳国的时候你就开始了吧?” 按照连清刚才话中的意思来看,院长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人,并且都是应为难以对付的人,那连清埋伏在他身边的时间肯定不会短。 她跟着应为来乌阳国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就算那个时候应为和连清早就暗中密谋了,连清潜伏到院长身边,要是没有一定的时间,连清是不可能掌握院长的弱点的。 “凤姑娘,你到底想打听些什么?还是你觉得,你知道这些就能对付我了?” 连清挑着眉头看着凤西言发出质问道。 凤西言无比淡然,冷冷地说道:“如果凭借打听这些就能对付你的话,那么,你也太不堪一击了吧,那你刚才给我说的这些,都只是故意说来吓唬我的了?” 听到这话,连清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正色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上上任先王还在的时候,那时先王作为流落在外的皇子,受到了各方面的追杀,甚至可以说是命悬一线,我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了先王,从那以后,我就做了先王的眼线。” 听到这话后,凤西言瞬间全部明白了,也全都能想通了。 她就说嘛,应为一个被追杀的王子能躲过重重追杀,并反杀了他的哥哥,名正言顺坐上王位,这其中要是没有内鬼帮他的话,那他简直就是天人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的内人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 而这位教书先生利用这种不会被人发现的身份,隐藏在暗中,大加便利的给应为通风报信,有了这么一位得力助手,应为想不翻身都困难。 可是,关于应为为何生长的这么快的秘密,连清还没有告诉她。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应为怎么会这么快攻破他哥的防守,原来是因为你这位得力助手在暗中帮助的原因啊……” 连清打断她肯定的语气说道:“凤姑娘就不要折煞我了,我还没这么大的能力,我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王上本身就是神人,能追随他,是我做臣的荣幸。” “那你们几个长得这么想象,是不是和乌阳国历代先王都要历练的祖庙有关?当时你是不是也进去的?并且连亘也跟着一起的?” 比起争夺权势的阴谋诡计,凤西言此刻最关心的就是应为的变化,包括连清和连亘都这么相似的原因。 其实追根究底,就是祖庙中到底有什么?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应为是不是在她的身体里?是不是能控制她的神智?是不是还没有死? 之前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连清瞬间变了脸色,冷哼道。 “这个,凤姑娘就不必多言了,这是乌阳国皇室的秘密,和凤姑娘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还是趁着现在赶紧把王位传给连亘,赶紧带着孩子离开乌阳国的好。” 她是个倔脾气的人,但凡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或者是好奇的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会跨越过去做到或者是知道。 更何况,现在是关乎应为身的秘密,她更加不会因为别人威胁两句就离开的。 想到这里,凤西言起身靠近连清,压低声音冷冷的讥讽道。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你之前说的没错,我对你们乌阳国的王权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更加不喜欢让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被人算计利用。” “哼!那凤姑娘就做好迎接的准备,王上曾不止一次在臣的面前夸赞过凤姑娘,如今能见识凤姑娘的真本事,也算是荣幸。” 连清丝毫退让的对峙道。 凤西言本身也不是怯弱的人,她天生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 所以面对连清的不退让的对峙,反而生出无限的战斗力来。 “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 “荣幸之至。” “好了,回去吧,然后把你们那位院长叫上来,本姑娘会会看,看看是不是像你口中说的那么厉害?” 凤西言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在回到椅子上坐了回去。 却不曾想,她此言一出,让连清彻底变了脸色。 “凤姑娘想干什么?莫非是打算和院长联手来对付我了?” 闻言,凤西言冷哼不止,冷冷说道:“本姑娘最不屑的就是伙同卑劣之人做卑劣之事,哪怕对你再怎么不满意,也不想受你的威胁,但那也只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和旁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言一出,连清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之后,顶着一张复杂的脸缓缓退了下去。 见他离开之后,凤西言收了收复杂的思绪,重新打起精神来迎接连清口中极为难对付的大人物。 连清去到院长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院长朝她这边连连看了几眼,然后收起眼神跟,提步走了上来。 “拜见凤姑娘!” 院长恭敬的朝她行礼道。 “院长不必客气,坐下回话便是。” 说着,抬手虚虚指了指他身后连清刚坐过的椅子。 “如此,就多谢凤姑娘。” 凤西言微笑着受了他这声感谢。 院长坐下之后,没有像连清那般率先先声夺人,而是躬着身子神色不变的等待着凤西言开口。 凤西言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见院长在等待自己开口后,低声笑道:“和连先生比起来,院长似乎有些拘束啊。” 听到这话,院长眼中闪过一丝神色,不过因为太快,凤西言没能及时捕捉。 “连先生是世家公子爷,虽说是教书先生,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一时半伙就能摒弃的。”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三章:果然没错 凤西言愣住,随即低声失笑起来,心里暗暗想着,不愧是连清口中的老狐狸,实在是太滴水不漏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表面上像是在帮连清开脱,实际上却是在说连清骨头里终究是贵公子习惯,哪怕装的在像一个教书先生,却始终改变不了以前的富贵的习俗。 “这么说来,院长对连先生意见还挺不大的。”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院长连忙摆手否认道,“凤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连先生是富贵出生,本身就洒脱放荡,自然谈吐没有太多的拘束。” 凤西言莞尔一笑,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连先生洒脱放荡不羁,连亘是他弟弟,在宫中的时候,连亘经常提起他,所以对他很感兴趣,于是刚才见了一见,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是啊!连先生在书院中很是受学生和其他同僚们的喜爱,尤其是放荡不羁的性格上,在加上才华斐然,很多学生对他很是崇拜,包括其他地方的学生亦是如此。” 院长继续滴水不漏的附和着她的话。 凤西言这次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目的,更何况是为了探清这老狐狸的水到底有多深。 所以在言语中,她收敛了很多,没有像之前那般横冲直撞。 “好了,别说连先生了,说说先生吧,据我了解,进宫参加王位遴选的孩子中,至少有一半是从这书院中出去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凤西言故意停住,掀起眼皮去观察他的神色。 谁知老狐狸一脸微笑,满脸很是骄傲的样子,让她丝毫挑不出任何的差错来。 对此,凤西言也没有泄气,而是继续铺垫道:“想来,都是院长起了一个很好的风气,才让这么多孩子能进宫入选,如此一来,我应该要好好谢谢院长培养了这么多优秀的孩子了。” “凤姑娘言重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那是孩子们本身就很优秀,我不过是把遮挡在他们身上的黑布拉开而已,实在不能但当姑娘的夸赞啊。” 像是被她话语给震惊到一般,院长赶紧从椅子上起身,颤颤巍巍的赶紧推脱这份荣耀道。 凤西言扯了扯嘴角,赶紧安抚道:“院长不用谦虚,你是有功之臣,我既然受先王嘱托,自然对有功之臣要大力的扶持,所以,想请院长进宫胜任其他职位,不知院长意外如何?” 这个就是她赤裸裸嗯试探了,要是这老狐狸拒绝了,那她的对连清的话就要考证考证了,但如果老狐狸答应了或者说是考虑考虑的话,那她就要好好的防备了。 院长一副惊讶的看着凤西言,似乎是有一些不敢相信,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转,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问道:“凤姑娘是在给老夫开玩笑嘛?” 凤西言哑然失笑道:“怎么会?我和院长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可还没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吧?” 怔愣之下,院长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补救道:“还请凤姑娘恕罪,实在是这个消息对老夫来说太过意外了,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都能理解,只是不知道院长意下如何呢?” 院长看了一眼凤西言,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顿时止不住的推敲起来。 他的确使用了一些手段让那些为自己所用的孩子进宫去争夺王位,可没想到,那群不争气的东西竟然如此不上道,居然发生打架斗殴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不但如此,甚至还当着能决定他们是否能留下的人说出那样一番大言不惭的话来,简直就是找死还嫌不够快。 所以之后被眼前这个女人全部赶出乌阳国时,他没有一丝的意外,甚至还觉得这个惩罚实在太轻了,太心慈手软了。 不过,这是站在公立的角度上说是这样,但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来说,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不,甚至可以说杀人诛心还要难受不已。 并且,经过上一次后,他属意的几个孩子都被赶了出来,而其他又上不了台面,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就在他苦思冥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困局时,却不曾想,这个女人竟然选择了连清的弟弟,就是他之前一直不放在眼里的连亘。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确定连亘就是先王放在他身边的暗线,之前是没有确定,他可以不理会,可现在有了确定,却不敢动手。 现在人家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有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庇护,这兄弟两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只是他非常的不甘心,不甘心算计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还是落到旁人手里去。 而如今,宫中能为他所用的人少之又少,在加上不知道哪位高人在背后拔了他好些眼线,让他两眼抹黑,直接对宫中的消息失去了掌控。 如今这个女人公然明目张胆要把他调回宫里去,这简直就是天降横财了,只是,这个女人的动机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在里面的,所以,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明摆在他面前,他却不得不跳的圈套。 “如此好意,本该是毫无条件就应该接受的,只是臣终究在这个地方待许多年,终归是有了感情的,但又不好违抗凤姑娘的意思,所以,还请让臣考虑考虑如何?” 听到这话后,凤西言眉头紧皱,半晌没有松开,心情瞬间不好起来。 看来,连清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老狐狸怎么会错过任何一丝机会呢? 想到这里,凤西言情绪冷淡了下来,也懒得和他在浪费时间,索性将话题转移到正在热火朝天的场上去。 “那院长好好考虑考虑吧,好了,今天不谈公事,看看孩子们矫健的英姿吧。” 说着,自己率先把目光放到场中去。 第七百零四章:底气十足 院长也不知道凤西言突然这是怎么了,见她态度突然冷淡下来,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复杂的将目光投向正骑着马驰骋在场上的孩子们。 凤西言余光瞥了瞥院长,见他眉间一片复杂,她轻轻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以为应为不在了,替他重新找个合适的人选之后,自己就可以带着对他的愧疚功成身退。 却不料这背后还有如何复杂的情况。 如若她之前不知道就算了,那就按照自己所知道的那般结束就算了,可现在,不但知道了,还知道的那么详细。 如此一来,哪怕是想欺骗自己想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不管这乌阳国是什么龙潭虎穴,她也将这趟水趟得彻底了。 想到这里,凤西言一扫之前的低迷,曾经那股不服输的势气又重新出现,让她不在惧怕任何一切。 坐在高台上看了一会儿比赛之后,凤西言找了个借口带着墨兰以及其他随从的太监宫女在书院里闲逛了起来。 认真仔细将书院观察了个仔细,等将偌大的书院游览完毕后,太阳也差不多落山了。 院长特意让厨房做了很多平时吃不到的饭菜留她们下来用饭。 本来凤西言是有打算留下的,但想着自己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虽说出了月子,但身子还没彻底恢复,在宫中的时候,吃食上就尤其注重。 所以也不是她挑拣,实在是为了自己,还是孩子,她都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性而为了。 所以,她拒绝了院长的好意,带着连亘和其他孩子浩浩荡荡的回宫。 回到宫中,凤西言本不想把这些事告诉上官烛的,但上官烛见她脸色不对劲,所以接二连三的追问,凤西言无奈的将事情的始末道了出来。 上官烛闻言,眉头一皱,将熟睡的孩子交给其他宫女照顾后,径直走到凤西言身边,神色极为严肃的说道。 “这些事本质上的确是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如果你放心不下,想要插手这件事的话,那么,你只管放手去做,到了处理不了的时候,我来帮你。” 看着上官烛情真意切的样子,凤西言心里顿时极为很不是滋味,眉眼复杂的看着上官烛,许久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听到上官烛这么说,她是真的很感动的,尤其心里隐隐觉得,幸好,幸好,幸好有上官烛在她身边。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而就在书院的时候,她生出那些势气,即便是欺骗自己,她也不想承认。 因为就在书院生出势气的时候,她脑袋里浮现的就是上官烛,而想到上官烛后,不知不觉中,一下就来了气势,觉得一切都不怕了。 想是她的眼神太过真挚,所以上官烛竟在不知不觉中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言儿,你放心,不管前方是什么,不管有多危险,有多难以面对,只要你决定插手进去,那么,我一定会是你身后最坚实的后盾。” 凤西言心微微动了动,只是还没得说出什么话来,那个控制她意识的声音再次出现。 “别相信他!” “别相信他,他博取你的同情心,他还是那个骗子,还是那个欺骗你,利用你,算计的骗子……别相信他,姐姐别相信他!” 凤西言脸色一变,从椅子上“唰”的一下起身,脸色狠戾的看着上官烛,声音沙哑深沉。 “滚!你给我滚!滚远一点!” “言儿,你怎么了?” 上官烛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过,他没有像上次那般伤心欲绝,反而无比担忧的看着凤西言。 因为他记得墨兰给他说过,只要凤西言一对他心软,她的脑海里会跑出另外一个人格来阻止她,阻止她向自己靠近。 所以,这一次的上官烛没有像上一次被凤西几句话就赶走了,而是继续待在她身边,帮助她战胜另外一个人格。 只是,凤西言脑海里的应为实在是太过狂暴,见上官烛还没离开,反而越来越靠近凤西言,他再也忍不住,在凤西言脑袋里疯狂控制咆哮起来。 而凤西言在他控制的咆哮声中痛苦不堪,一点意识都没有,只能把满腔的火气撒在上官烛身上。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了,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 像是奋力的咆哮没办法体现她此刻的暴怒,凤西言俯身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扫到地上,发出刺耳伤人的巨响来。 两个孩子更是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凤西言尤还不解气,一把抓起被砸碎的玻璃碎片,声嘶力竭抵在脖颈处,恶狠狠的对上官烛威胁道。 “你走不走?你不走,那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痛不欲生……” 上官烛没想到她会有了这么大的反应,一方面担心哭闹不止的孩子,一方面又怕凤西言真的伤到自己,他不敢在逗留下去。 “好……好,言儿,你别冲动……我这就退出去,马上就退出去,你别激动……我走……我走……” 上官烛连连摆手解释着,然后不断往身后退去,直到整个身子彻底退出殿外,双手才垂无力的垂下来。 殿内,宫女赶紧进来抱着两个孩子哄了起来,而凤西言手中的碎片随着手垂直掉在了地上,然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来。 此刻,凤西言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她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地狼藉,心如刀绞。 不过,片刻间立即转变了神色,跑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厉声开口道:“应为,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搞得鬼,是你……我以为是我误会你了,却不曾想,你是死性不改,你出来……出来啊……”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对着镜子吼叫,镜中的她依旧是她,没有任何一丝应为的影子。 像是突然间被刺痛一般,凤西言痛苦的蹲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闷闷的痛哭出声。 第七百零五章:再次发作 凤西言在殿内痛哭流涕,而上官烛在殿外失魂落魄蹲在地上,压抑着声音,默默的流着眼泪。 两个人心里彼此都清楚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人为之外,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两人都在尝试着向对方靠近,尝试着原谅那些伤害。 只是,凤西言走不出来,上官烛也原谅不了自己,所以,强行的走进对方只会让彼此伤的更深而已。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烛再次出现在金宝殿,而凤西言仿佛像是忘记昨天发生的那一幕一般,和上次一样,看着上官烛出现。 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还主动开口,招呼他一起吃早餐。 “用过了吗?没用的话就一起吧?” 听到这话,上官烛直直的看着凤西言,半晌说不出话来,眉头紧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凤西言也被上官烛这个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时,墨兰和另外一个宫女就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小姐,两个孩子都吃好了,那我就带着他们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墨兰抱着大宝对凤夕颜说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叮嘱了两句,让他们随便晒晒就好,不然晒过头了就变黑了,她不喜欢小孩子黑黑的。 听到这话,墨兰痴痴的笑了起来,然后抱着孩子带着抱着小宝的宫女一起出了殿门,在金宝殿的院子里晒起太阳来。 瞬间整个金宝殿安静下来,只剩凤西言和上官烛大眼对小眼,两人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想起上官烛刚才的眼神,凤西言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像他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这样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上官烛本不想提起昨天的事,但凤西言一脸真诚,双眼清澈,仿佛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事情的主角不是她一般。 想着凤西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上官烛决定把昨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你不记得昨天你做了什么事吗?” 凤西言皱着眉头问道:“我昨天做了什么事?” 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上官烛。 看她这样,上官烛心里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提几步走到凤西眼跟前,认真审视着她的双眼,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叙述了出来。 听完上官烛的叙事后,凤西言震惊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迟疑了好久,才把目光转移到上官烛身上,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上官书回道:“如有虚假,就让我不得好死,一辈子不得所爱,一辈子孤独终老,老无所依,孤苦伶仃。” 这个誓言算是比较严重的,所以凤西言当下就相信了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怀疑。 她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发青,喃喃的说道:“上一次控制不住发完火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个人住在我身体控制我一般。” “当时我就怀疑是应为,只是我明明记得说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可是不知什么的这件事就慢慢被我忘了,并且昨天发生什么事我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听到你提起来之后,我才回想起之前的事来。” 说着,凤西言像是被人抽走神经一般,失魂落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上官烛眉头从开始的紧皱直到此刻都没有松开,甚至没办法松开。 “所以,你说你之所以对我如此绝情,是因为应为在你身体里的缘故?” 凤西言看了一眼上官烛,虽然的确是这个事实,但是她却别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还没有原谅上官烛。 上官烛却突然间兴奋起来,他提步靠近凤西言,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掩藏不住的开心的说道:“言儿,只要你还肯原谅我……只要你还愿意陪我机会……只要将我拒之门外的那个人不是你……” “那对我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会一辈子守护着你,并且,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应为离开你的身体,不会让他在左右你的思想。” 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最近受到的压力太大,她在不知不觉竟点了头,同意了上官烛的话。 而就在这时,凤西言身体里的应为再次出现,处在暴怒边缘的凤西言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的上官烛却没有离开,也没有退缩,而是将凤西言紧紧抱在怀中,厉声对她身体里的应为刺激道。 “既然你选择牺牲自己成全言儿,那你就应该清醒过来赶紧放手,她只把你当成弟弟,她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的男女之情。” “并且,就算我不在她身边,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如何,她还是不会喜欢你,所以赶紧放手,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成全,你赶紧离开吧。” 凤西言体内的应为疯狂的叫嚣着,怒吼声不断,可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上官烛说的丝毫没有错。 自从上官烛相信了凤西言体内有应为的存在之后,凤西言能被应为控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不会像之前那般一样不受控制了。 甚至有的时候,凤西言还能在梦中看到应为,只是,应为像小时候一般,顶着一张稚嫩的脸看着她,对她说那些往事。 然后生她的气,不理她。 而这个时候,连清不断让人传来书信,让她赶紧把权利下放给连亘,然后赶紧离开乌阳国。 不然,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应为身上还藏着许久未解开的谜团,凤西言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再加上如今身边有上官烛存在,虽然两人关系是拉近了不少。 但她始终没有原谅他,但又不得不去依靠他。 在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中,凭借上官烛给的安全感,她对连清的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反而在暗中打探起乌阳国皇室的祖庙来,想知道应为身上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第七百零六章:祖庙的密码 乌阳国皇室的属庙对外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那个地方非常的神圣,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进入。 所以,即便是乌阳国的百姓知道在什么位置,但没有人敢靠近。 再加上进去里面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所以在乌阳国百姓以及有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祖庙被推崇的越发的神秘。 而正因为如此,凤西言没多费好大的功夫就轻而易举就打听到祖庙的位置,在经过一番缜密的准备之后。 她和上官烛化身成夜行人,拿着其他宫人人的腰牌偷偷的溜出宫去,然后直接朝着主庙出发而去。 有了上官烛在身边,凤西言行为越发的不胆,并且没有任何的顾忌,行事比之前束手束脚更加轻松不已。 很快,按照打听到的地址,两人来到了乌阳国皇室的祖庙门口。 只是,这个大门坚硬如石头,门上有一个瞳孔,像是通行的关卡。 她和上官烛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依旧没任何的办法进入,甚至连墙都无法翻越进去。 在折腾了半夜之后,两人不在强求,随即放弃回宫,准备去找连亘,看能不能在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连亘不像连清那样老奸巨猾,心思还算单纯,再加上还没有被人污染,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正气禀然,和颜悦色不已。 上官烛本想亲自出马,只是被凤西言给制止了,因为和上官烛比起来,连亘更加信任自己。 被凤西言说服后,上官烛也就没有强求,放手让凤西言去做。 等连亘下课后,凤西言在御花园喂着鱼,然后让人把连亘贷款公司过来。 “凤姑娘,您找我?” 这些日子里以来,连亘已经和她熟悉不已,所以说话比之从前,放松了不少,也没有那般的拘束。 而这一切,也正是凤西言想要的。 她将手中的喂养鱼儿的吃食递到一旁的太监手里,示意连亘坐。 连亘也没有推迟,坐到她对面的石椅上,然后安静的等待她开口。 凤西言将之前准备好的糕点递到连亘面前,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桂花糕是吧?” 连亘露出惊讶的神情来,然后惊喜的回答道:“凤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凤西言笑了笑,说道:“之前你们在学堂上课的时候,我就坐在帘子后面观察你们,所以对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认真记在心里,午休的时候,我看你吃了两块桂花糕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所以就记住了。” “原来是这样,凤姑娘真是观察入微啊。” 说着,连亘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凤西言也跟着拿了一块小口的品尝起来,然后一边开口说道:“其实,我对这桂花糕的兴趣一般,不是很热络,只是偶尔吃吃觉得不错,如果经常吃的话,就会显得有些甜过头了。” 连亘却笑着解释道:“凤姑娘有所不知啊,我从小到大就喜欢是甜食,只是小的时候吃得太多,导致牙齿长了蛀虫,所以哥哥和父王母后就抑制了,不准我多吃。” 很快,凤西言将手中的桂花糕吃完,端起手边的茶水解解了甜腻的感觉。 然后笑着将目光转移到正吃第二块桂花糕的连亘身上去,缓缓开口道:“我有个故人和你很像,也是非常喜欢吃甜食,甚至爱吃到每日都要吃上几块才满意。” 这是凤西言第一次向连亘提起关于自己的往事,所以连亘很是感兴趣的追问道:“是吗?是谁啊?能如此爱吃甜食的人,看来是知己啊。” 凤西言笑了笑,目光直直的盯着连亘,将那个名字吐出了出来。 “就是先王啊。” “先王?” 连亘有些疑惑着重复道。 凤西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和先王从小就认识了,认识他的时候,他和你差不多大了,一样爱较劲,一样爱吃甜食,甚至有时候,连生气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凤西言缓缓说着,连亘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手中的桂花糕都忘记吃了。 “你见过王上,你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连亘将眼眸垂了下去,手中的桂花糕就这么拿在手里边没有动。 “嗯,见过,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是个暴君,是个疯子。” 听到这话,凤西言瞬间了然,也在心里确定了应为很连家兄弟俩很早就认识的事实。 “是啊,我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别人却在误会他,他之前还在的时候,他就曾说过,他说他这一生对得起天,对得起底,也对得起老师和百姓,但却对不起自己。” “并且,他还说,被人误会的这一生,谁都可以不理解他,但是连清河连亘必须要理解他,因为……他说你们都是从祖庙中出生入死出来的兄弟,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听到凤西言这话,连亘一脸悲戚,忧伤的说道:“是啊,我们都是从祖庙中出生入死的兄弟,别人可以误会先王,但是我和哥哥却不能误会他,不理解他。” 这话一出,凤西言立即垂了垂眼眸,心下一片了然。 看来她猜测的的确没有错,当初跟着应为进祖庙的人就有连家兄弟俩个。 不然,应为也不会如此信任连清,而连清也不会对他如此推崇和崇拜。 并且,连清说的那些话实在是透露太多的讯息了,让她不得不往深处去想。 “是啊,当时王上离开的时候,他说……虽然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是容易了那么一点,但比起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他更加怀念在祖庙的日子,至少那时还有两个真心人理解他,陪着他。” 这话一出,连亘复杂的看向凤西言,满脸复杂,“凤姑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因为先王曾不止一次向我和哥哥提起你,所以我知道你对先王的重要性,并且知道你真实身份的。” 这话一出,凤西言立即震惊在原地。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喜欢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请大家收藏:()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百零七章:秘密和谎言 “你……你刚说什么?” 凤西言震惊的看着连亘,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对于她的震惊,小小年纪的连亘反而无比淡定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朝凤西言拜了拜,然后再次用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 “您今日留我单独说话,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太庙里的东西吗?并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您应该是想进入太庙吧?” 这下,凤西言彻底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收拾复杂的心情看向连亘询问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了?” “是。”连亘没有任何的隐瞒,并且将一切全都交代出来。 “我们兄弟跟着王上进入太庙之后,虽然一同行了一段,但在最后一关的时候,因为祖制约束,除了皇室正脉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所以当时我和哥哥就被拦在最后一关的门外。” “王上进入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只是待王上出来后,他整个人外在瞬间成熟,并且身上萦绕着一股阴森之气,无论我和哥哥问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说着,连亘带着无比心酸的神色看向凤西言,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悲切。 “事实上,很久之前,王上就将一切告诉我了,并且嘱咐我,倘若他有一天不在了,会将一切托付给你,让我虚心接受你的教导。” “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想打听怎么进入祖庙而已,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大的“收获”。 连亘苦笑了一下,继续之前的话题。 “王上曾交代说,如若在他离开之后,你如果有想去祖庙的打算,那就让我将所有一切真相告知你,并且阻止你进入祖庙,倘若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么在你辅佐我坐上王位之后,一切就算了,让我给你自由,放你离开。” 太多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惊得凤西言一时半伙儿无法消化,只得失魂落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连亘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继续之前的话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王上早就知道哥哥在他离开之后会人心不足蛇吞象,并且会把我当成利用工具,成为他野心勃勃的棋子,所以,他早就做好一切的防备……送您离开乌阳国的那天……也就是送哥哥以及那些暗中想谋权篡位的上路的日子。” “什么?” 凤西言震惊得瞠目结舌,这下彻底懵圈,彻底听不懂连亘在说什么了? “嗯,因为在祖庙最后一关里,王上他早就在那间非本朝王上不得踏入的最后一关早就提前把未来看完了。” “看完了?”凤西言一下抓住问题的关键点,“看完的意思是他在最后一关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是。” 在连亘肯定声里,凤西言身子瞬间瘫软,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脑海里惊涛骇浪。 “王上不是没有想更改,不是没有想阻止,只是他的阻止反而让局势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而这个发现方向所带来的伤害全都在你的身上。” “所以,为了你,王上不在做任何挣扎,也不在阻止,而是按照所看到的那般沿造着未来的轨迹大步向前有,然后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你一个全新的未来。” 连亘字字珠玑的话砸进凤西言心里,砸得她浑身颤栗不已,双唇止不住的抖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不断浮现在眼前,那些她所厌恶的手段和恶心,通通在这一刻显得伤人至极。 “祖庙是乌阳国的禁地,除了乌阳国在位者能踏入之外,其余任何人无法踏入,因为祖庙的大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关和限制,只有身份正统的人站在那里大门才会自动打开。” 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凤西言,连亘担忧的蹙了蹙眉头,心里虽然很是不忍心,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继续隐瞒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 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把应为嘱托给他的临终遗言悉数按照他的吩咐转述给凤西言。 “王上是不打算让凤姑娘知道这一切的,只是想让你按照他设计的那般辅助我坐上王位之后离开乌阳国,这样的话,你心里的内疚才会减轻一点,才不会背负着对他的愧疚一辈子无法释怀,让你的幸福蒙上阴影。” 连亘的话音落下,凤西言的脸早就被泪水给打湿,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连亘什么都没有说,也无法安慰,只是默默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压抑着释放了好一会儿悲伤之后,凤西言才慢慢平复下来,泪水盈眶,通红着眼睛定定看着连亘,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呢?你进入祖庙后又看到了什么?又要经历些什么?” 听到这话,连亘脸上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整个人显示出消极颓废之感来。 “凤姑娘直接越过问我有没有进入祖庙的问题,看来是已经笃定我一定会进入了。” “是,因为你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有天选之人才能畅通无阻进入祖庙,你哥哥连清只在当年跟着应为进去过,之后就再也没进入过。” “而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但是我观察的很仔细,你面上虽然是个乖巧的孩子,但骨子里却是个极其有想法的孩子,尤其是应为把这么重要的遗嘱告知你,你却没有像你的哥哥连清透露过一丝半点。” “光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而我们所有人,之前全都看走眼了,以为你只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所以,为了印证应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一定会重新去祖庙印证在一切,而印证的时间刚好就是我确定你就是新一任王上的那天。” 凤西言虽然得掷地有声,但全是靠蒙和猜的,具体是什么,她其实一点都不清楚。 一切不过是她在赌,赌自己会猜对而已。 第七百零八章:我说错什么了吗? 在她话音刚落下之后,就看到连亘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连亘也不是么善茬,也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单纯无害。 应为既然把这么重要的遗嘱让他来完成,那就说明在应为心里,连亘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心知肚明,并且无比清楚。 但是比起他哥哥连清来说,连亘更有手段,也更有帝王气势和风范,再加上他平时的团结动作同期伙伴的笼络行为,更能体现自身的知人善用。 和连清一昧争强好胜和执拗比起来,他就显得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和手段。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处在名正言顺的位置,比起连清来说,更加有资格,也更有说服力。 更何况,他还有应为下的密旨,要在自己离开之后,亲手处置了自己的哥哥。 不过,片刻之后,连亘就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甚至还低声笑了起来。 凤西言不解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等她疑惑多久,连亘就将理由给说了出来。 “王上曾说过,你在大宁是什么身份,并且说过你不是普通女子,也说过你心中的沟壑不比任何有志之士的男儿差,曾让我好好跟你学一学的。”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心里却没有任何被恭维之后的高兴,反而觉得讽刺不已。 不过,却始终没有开口,耐心等待着,等待连亘到底想要说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想我明白了他这么说的缘由了,你的确不是普通女子,也不是一般男子能比的,幸好!幸好你是和我同一战线的人。” 面对连亘口中的幸好,凤西言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讽刺不已。 以为自己是站在人群外看着这场闹剧的,可回头来看,却发现自己才是人群中闹剧的中心,一个接一个的人围绕着他,布下各种各样的谎言来。 在她误信其中一个谎言以为那个就是事实的时候,又有不同的人跳出来打破上一个谎言,然后在丢出不知是真是假的谎言来。 而她深锁在这些谎言中难以分辨真假,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 相信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连清,连亘,院长…… 这些人,她不了解,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甚至那些是编造的谎言? 在这偌大的乌阳国皇宫里,除了墨兰和上官烛是自己一直知根知底的熟人之外,其他乌阳国的人,她不敢信任,不敢信任他们口中所谓的真相。 就连应为,在以为将他剖析后,认识的是真正的的他,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似乎一点都不认识他。 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在赵各庄得到那个应为其实早就没了,剩下的应为是假的,是从乌阳国走出去的应为,是乌阳国城府极深的应为。 却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应为。 “幸好什么?幸好我是个傻子?傻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吗?” 听到这话,连亘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凤西言,“凤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说错什么话让您误会了吗?” 凤西言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脑袋里一片乱麻,没有任何头绪,但不想和连亘在纠缠下去了。 今天的消息太过震惊,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情绪。 “你说错什么……没什么,我累了……你回去吧,等我消化好你所说的一切,在重新见面吧。” 说完,不等连亘回应,凤西言失魂落魄转身朝着金宝殿的方正跌跌撞撞走去。 一路上,面对宫人请安,她都充耳不闻,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整个人三魂像是丢了六魄一般。 上官烛在金宝殿中刚把大宝哄睡完,此刻正抱着小宝哄,温言细语之时,就看到凤西言双目呆滞的走进来。 “回来了?” 他满脸微笑道。 只是凤西言没给他任何的回应,而是跌跌撞撞继续往金宝殿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见她如此,上官烛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疑惑不已,赶紧把小宝交给墨兰,跟着凤西言的步伐来到院子中。 看到凤西言孤寂的背影在秋千上没有任何意识荡来荡去,那种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不已,迟疑了片刻,他才提步走了过去。 “言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西言侧头过来,看着站在身旁的上官烛,心里那种憋闷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也不是想哭,只是觉得心累而已。 “上官烛,我们明天就离开乌阳国吧?” “好。”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上官烛掷地有声的肯定给凤西言无比安心和底气,让他也渐渐回过神来,不在像之前那般茫然无措。 可是…… 凤西言再次低垂下头颅去。 她是真的不想管了,也不想在插手乌阳国政务中去。 可是应为…… 她做不到对他留下的音乐置之不理,也做不到扔下这一切一走了之。 每个人说的话半真半假,她无法分辨,也无法去相信,所以也无法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印证,印证到底说的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知道应为留下的嘱托到底是什么? 见凤西言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上官烛什么都没有说,提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上秋千,轻轻推动起来。 凤西言先是怔了怔,片刻安然享受着。 上官烛在她身后开了口,“言儿,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想不想留下来,或者是抛下这一切离开……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依靠。” 凤西言眼眶一红,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夜空月亮撒下来,她才喃喃的开口说道:“好。” 最后,凤西言还是决定留下来,不管连亘还是连清所说的一切,她通通都不相信,而是执意想进入祖庙,想去弄清楚应为到底还有什么遗愿。 第七百零九章:冒险的办法 进入祖庙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应为,一个连亘,还有一个是连清。 三个人中,应为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下连亘和连清。 连清已经表明了态度,是不会告诉她进入祖庙的方式,而连亘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不要妄想进入祖庙,甚至搬出只有乌阳国王上才能。 这话水分很大,她不怎么相信,也不会去相信。 只是,如今这世上唯一知道能进入祖庙的两个人都不会告诉她进入的方式,那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进入祖庙的方式呢? 金宝殿中,凤西言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冒险的办法来。 “你确定不采取我的方式,而是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去做吗?” 上官烛端坐在桌前,略带些怀疑的质疑着凤西言提出来的办法。 “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你觉得你的那个办法很好?” 面对上官烛的质疑,凤西言斜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声音晦暗不明。 “没有,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有我。” 面对凤西言的喜怒不定,上官烛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已经深谙其中的折中点。 这种折中点就是和上官烛关系缓和的转折点。 很快,换上男子服侍的凤西言和打扮成太监的上官烛坐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朝着书院快马加鞭赶去。 一路上,凤西言将所有说辞在心中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之后,才略微放下一些心来。 很快,来到上次来过的书院,凤西言让上官烛前去敲门,而自己则端坐在马车上不出来。 因为今日虽然是假扮男装,但脸却没有任何易容,那日见过的院长和其他人一见面,肯定当场就认出她来。 所以,只能让上官烛去敲门,然后把连清请出来。 连清正在和手下商量着事情,听见书院外有人要见自己,想也没想就要拒绝,却听到来禀之人的下一句话之后,起身来到书院外。 在上官烛的带领下,连清上了马车,看见马车里的凤西言,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有一丝的意外。 “凤姑娘怎么来了?” 马车外,上官烛已经驾起马车行驶起来。 马车内,凤西言已经和连清说起此行找他的目的。 “来探望连先生,连先生不欢迎我吗?” “欢迎,怎么不欢迎,我可太欢迎了,简直是荣幸之至。” 连清挑着眉头无比恭维的说道。 对此,凤西言只是闪了闪眼神,切开这个话题直接进入正题道,“先生之前曾劝诫我,让我赶紧离开乌阳国这个是非之地,当时我拒绝了,但事后觉得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喔,这么说来,凤姑娘是想清楚了?”连清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想清楚,觉得你说的很对,我毕竟不是乌阳国的人,继续待在这里越俎代庖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决定听取你的意见,离开这里。” 凤西言言辞陈恳的说道。 “不知凤姑娘什么时候离开?等姑娘离开的那天,在下相送相送。” 听到凤西言要离开,连清欣喜的神情挡也挡不住,要不是场合不对,怕是他高兴得要手舞足蹈了。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上扬,一股讥讽之味弥漫在嘴边。 “相送就不必了,不过我离开可以,有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 连清当下垂下眼眸,神色冷淡了下来,没有之前那般热情,声音也清冷了许多。 “我就知道,凤姑娘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离开乌阳国,毕竟掌握王权之后,这种俯瞰天下的欲望就不会轻而易举放手了,你提意见我也是能理解的,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和聪明人就是这样,抛出条件后,只要双方没有太大差距,很快就能达成一致。 比如现在。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笑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对连先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连清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随即开口说道:“凤姑娘不妨直言,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迟不办。” “好说,好说,”凤西言挑了挑眉头,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就是之前在应为口中听说过祖庙的神奇之处。” “一直好奇不已,总想找个机会见识见识,奈何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没这个机会,如今就要离开乌阳国了,其他放不下舍不得的东西也都好好告别了。” “只是去祖庙参观这一事却始终没办法,所以想请连先生告知进入祖庙的方法,等参观完毕之后,我就离开乌阳国,此生不会在踏入这里。” 一口气说完一大串之后,凤西言有些口干舌燥,但此时此刻,却顾不上这些,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连清身上,期待他的反应。 毕竟祖庙是乌阳国的禁地,连亘已经多次警告她不要踏入,而连清会是怎么一个反应却是不知道的。 所以,面上虽然镇定无比,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底气,很怕连清会拒绝自己。 连清脸上的笑意就这么僵住,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丝毫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道:“凤姑娘想进祖庙怕不是因为好奇吧?而是因为其他目的吧?” 凤西言悠哉靠在身后的靠背上,语气不无闲适,“其他什么目的?我连对乌阳国的王权都不感兴趣,难道还有比这个更能吸引人的东西吗?” 说罢,凤西言冷眼撇着连清,声音冷淡至极,“你所谓的诱惑在我这里一丝重量都没有,我之所以好奇,不过是因为应为的身体当初成熟太快,而我直到他离开之后都没能知道其中的缘由。” 她说得情真意切,甚至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无比真挚,连自己都差点相信她真的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已。 连清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沉默许久之后才重新开口,“祖庙里不过是一些祖训和财物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 这话说出来,连清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可能会敷衍得过凤西言呢? 第七百一十章:大结局(一) “连先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放心,我现在唯一就是放不下这件事,只要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了,之后的事就再也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会如你所愿离开乌阳国,然后王位会交给连亘,之后怎么做主,就是你们兄弟俩的事了。” 这个条件对连清来说实在太过诱惑,他心动了,凤西言把权利交给连亘,相当于就是把权利交给他。 只是…… 连清颇有顾虑的看了一眼正满眼期待看着他的凤西言,又有些为难不已。 祖庙是乌阳国禁地,除了王室血脉之外,任何人是不得进入的,尤其凤西言还是其他国家的人,身份来历这些,他都通通不知道。 连清的顾虑,凤西言都看在眼里,为了打消连清的顾虑,她继续循循善诱的诱导道:“我从未想过踏入乌阳国,来乌阳国本就不是我自愿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应为的关系。” “而如今,应为不在了,我对他的所念所想,全都藏在思念中,反正他的遗愿很久就能完成,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多了解他一点,这样,未来的日子里,我才不会很快把他忘记。” 连清的意志本就已经松动,听到这话后,迟疑了片刻,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反正他想要的也只是想让凤西言把手中的权利交出来而已,至于她想进入祖庙干什么,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更何况,即便进入祖庙,她也做不了什么。 思及此处,连清不在犹豫,于是将怎么进入祖庙的方法悉数告知给了凤西言。 得到进入祖庙的方式之后,凤西言没有浪费时间,让上官烛调转马头,把连清送回书院,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和上官烛径直回到皇宫。 她就知道。 知道连亘肯定说了假话了。 什么狗屁必须是乌阳国皇室正统才能进入,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乌阳国的人都是神经病,一个应为,一个连清,还有一个还是孩子的连亘,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人,都是一些疯子,神经病。 在心中疯狂发泄着对周遭一切忿忿不平后,等到晚上,凤西言没有任何逗留,换上夜行衣之后,带着上官烛再次来到传闻中的祖庙。 按照连清所传授的那个法子,祖庙的大门真的就打开了。 看着轰然打开的大门,凤西言在心里再次将连亘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抓住这臭小子暴打他一顿。 凤西言看了一眼上官烛,见他满脸防备的看着祖庙内部,然后小心翼翼主动在前方引起路来。 凤西言当下心头一暖,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入眼之处,和普通祖庙一般,满屋子的灵牌和供奉台,供奉台的右边,立着几块巨大的石碑,凤西言提步走了过去,认真端详起来。 石碑上面,清楚的记载着乌阳国第一代王上和之后做出卓出贡献的历代王上生平的介绍和他们做出贡献的记载。 因为想着应为的变化的原因,凤西言收起好奇心,拉着上官烛的手大步向里边走去。 进入第二间石室后,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堆满整间屋子,晃得凤西言眼睛一阵生疼。 她也顾不上太多,拉着上官烛的手继续往前走,连续走了三间屋子,都是一模一样堆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直到走到第四间屋子,才和之前不一样。 第四间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种奇门遁甲,各式各样的兵器摆满整间屋子。 紧接着,第五间,第六间,第七间,也都是一样的装饰,直到第八间,才是不同的。 第八间屋子里,四面都是巨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只是,在四面堆积了大量书籍的书架上,凤西言并没有找到通往下一室的门,别说门了,连个门的样子都没有出现。 凤西言和上官烛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只是两人将所有书架都翻了个遍之后,依旧没能找到下一室的通道。 凤西言有些泄气的看向上官烛,心里极为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也就在这时,将他们包围的四面书墙发出巨响。 上官烛赶紧向前将凤西言紧紧护在怀里,然后张着脑袋随时注意着周围一举一动的变化,并着急的寻找出路。 而巨响过后,四面书架全都移动,纷纷化向紧挨着的墙壁中去。 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巨大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宫殿,而宫殿的上方,背对着他们站立着一个小孩子的身影。 凤西言和上官烛疑惑的看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对着他们站立的小孩子立即转身过来。 看清对方是谁,凤西言瞬间冷静了下来。 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凤西言在进入祖庙时不停在心里咒骂的连亘。 不等他们开口,连亘就先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充满失望的说道:“我就知道凤姑娘肯定不会听从我的劝说的,所以早就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上官烛一马当先挡在凤西言面前,却被她一把给推开了。 凤西言丝毫没有被人抓包后的窘迫,反而镇定无比,推开上官烛后,站在上官烛跟前和站在高台上的连亘对峙着。 “是,我对你说的话很是怀疑,为了证明你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我不得已才走这一趟的,既然被你抓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连亘像个小大人一般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既然凤姑娘不信任我说的话,非要自己来证实,那就自己来看吧。” “正有此意。” 凤西言掷地有声的回道。 连亘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随你便,不过你应该感谢我,因为刚才是我发动机关将你们带来这里的,不然,怕是到天亮,你们也无法离开那间藏书密室。” 想着刚才的异动,凤西言也没有犹豫,直接对连亘道谢:“是,你说得对,刚才真的多亏你了,谢谢你出手把我们带过来。” 看着刀枪不入的凤西言,连亘也不在多说什么,而是对凤西言继续说道:“既然是为了证明我话的真假,那就来吧,所有事情真相都在这里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大结局(二) 说着,连亘伸手指了指身旁。 因为台阶有些高,凤西言没看清他旁边是什么,于是提步正准备上去,却被身后的上官烛给止住了步伐。 “言儿,当心有诈。” 看着上官烛满脸紧张担忧的神情,凤西言朝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没事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见凤西言如此执拗,上官烛虽然担心,但也没有继续阻止,而是跟着她的身后朝站在高台上的连亘走去。 高台下,上官烛被止住了步伐,凤西言没有丝毫迟疑的走了上去。 走上高台之后,凤西言才看清他手所指着的是什么东西。 在连亘脚边,容纳着一处很大的池子,清澈见底的池子里,她能清晰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凤西言不解的看向身旁的连亘,正要开口,连亘却抢先一步,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说道:“割破手指将血滴进去,这样,你想知道的一切就能知道了。” 高台下的上官烛神经紧绷着,就等着但凡出了什么意外,他能最快时间赶到凤西言身边,保护她。 凤西言看你一眼连亘手中的匕首,迟疑着没有动作。 连亘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手一翻转,就将手中的匕首在自己指尖上割了一刀,等鲜血冒出来后才把匕首递给凤西言。 “如若有什么问题,我陪着你一起死。” 有了这个保证,凤西言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接过匕首在自己指尖上化过一刀,然后将冒出的鲜血滴进清澈见底的池子中去。 瞬间,在她鲜血滴落进池子的那一刹那,刚才还清澈见底的池子瞬间风云迹涌,一副巨大的画面就出现在她眼前。 巨大的画面里,应为从出生到成人时的画面开始不断变化,直到变化到他临去的那一幕。 在这个变化中,凤西言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应为,看到一个没有她的光明人生。 在这巨大的画面里,她看到应为因政变流落大宁,虽吃了不少的苦头,但被龙掌柜找回,然后回到乌阳国,无比顺利的拿回了属于自己的王位。 在这些画面中,应为虽然和自己的哥哥不和,但是没有赶尽杀绝,没有暴力统治,而是和善亲民,是个真正的仁义明君。 并且,对外祖庙其他空间里历练结束离开的时候,命悬一线时,正被路过的百里月牙撞见救下,之后两人完成大婚,成了人人羡慕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眷侣。 在那些画面中,百里家没有反,其他藩王也没有窥探王权,乌阳国在应为的带领下蓬勃发展,后来一举夺下渐渐衰落的大宁,然后扫平了其他小国,统一了这片土地。 画面结束,连亘的声音实时的响起。 “王上看到另外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人生,本来他可以扭转这一切的,本来可以踢除因为你的介入而导致不一样的人生的,可是……” “他拒绝了,并且一意孤行不做任何的改变,只是因为不想去过一个没有你的人生。” 凤西言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一张脸惨白不止。 “言儿!” “不准过来!” 上官烛正要冲过来,却被凤西言给阻止了。 连亘的继续说着:“你知道王上为什么要拒绝修正这一切吗?” 凤西言抬起苍白的面庞看着连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如果他修正这一切的话,你就会回到你的世界去,然后你所留在这个世界的踪迹全都会被抹去。所以,他拒绝了。” “他知道你心里至始至终都无法忘记一个叫上官烛的男人,他私心里其实很想得到你,所以做了很多让你厌恶的事来,甚至只要你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喜欢。” “他都会狠下心来不成全你,自私的将你藏起来,可是你的死让他顿悟,让他知道在继续执着下去,痛苦的就是两个人了,所以他为自己的执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并且用这份代价来成全你,成全你幸福。” 凤西言坐在地上痛苦的嚎啕大哭,她想过很多所谓的真相,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 “啊……” 原来自己的到来曾让一个人的人生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原来应为那些欲言又止,原来那些隐忍,原来那些心酸,原来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真相会是这样。 “凤姑娘,本来这些王上是不让你知道的,因为他不想让你背负这么沉重的枷锁活着,他想要你幸福……只是你……唉!” 最后一句话,连亘没有说完整,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凤西言哭得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整个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想借助这种方式来发泄知道真相后带来的痛苦。 连亘从袖中掏出手帕正要递上去,刚挪动一步,余光就看到苍白着一张脸缓缓走上来的男人,他正要开口,却忽然想到什么,然后住了嘴。 上官烛缓步走到凤西言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用力程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用力,一副深怕她消失不见一般。 他将凤西言紧紧抱在怀中,沉重的开口安抚着,“言儿……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你一定会幸福的,会幸福的……” “言儿……这是他的选择,他从来没有后悔,也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上官烛再也无法说下去,他只能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 然后用下辈子去让她幸福,只有这样,才会让那些放手的人安心,才会让那些做出牺牲的人值得,才会对得起他的成全。 “姐姐,以后你一定要幸福啊!” 姐姐,虽然我真的很难受,真的很渴望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是我,可是,好像不行啊!” “姐姐,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如果我选择回到正轨,那你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很自私,自私到没有问过你的意愿就自私的做了将你留下的决定。” 第七百一十二章:大结局(三) “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努力,你就是不喜欢我,就只是把我当成……弟弟。” “姐姐,他会给你幸福的对不对?” “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 应为缩成小小的一团,抬着一张释怀的脸庞微笑着看着她。 凤西言死死咬住下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声的流着眼泪。 只是,在看到应为身体泛着白光慢慢变透明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想要阻止他离开,却徒劳无功。 “不要……应为不要……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你的人生……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不要啊!应为……你别走,别走!” “言儿!言儿!” “好了,言儿,没事了,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声又一声温柔的安抚声中,凤西言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上官烛和熟悉的金宝殿,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将蕴含的痛苦和枷锁在此刻释放了出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过要改变他的人生,我真的不知道……” 上官烛双眼通红,满脸心疼,将凤西言紧紧抱在怀中,不断低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离开乌阳国的那天,墨兰抱着两个孩子在马车里没出来,上官烛因为不放心凤西言,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气血,但眼里的生命力已经浮现出来。 虽说如此,但上官烛还是不放心,硬是要跟着她过来和连亘拜别。 连亘已经坐上王位,但连清和院长一干人等还没有处置,凤西言明白连亘到现在没有动手的原因。 终究是自己血亲,在加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连清在教导他。 挥刀向自己的亲人,更何况是亦师亦友的兄长,小小年纪的连亘就要承受这些,不用多想,他现在有多煎熬和痛苦。 也明白他这是给连清机会,如果连清还是要执意如此的话,那他也只能忍痛下手了。 “凤姐姐,多保重!” “嗯,你也是,多保重啊!” 习惯使然,凤西言伸手摸了摸连亘的脑袋,连亘没有躲开,向以往那般羞涩。 离开的时候,凤西言没有回头,连亘看着她的背影,顾不上以往学习的规矩,大声的喊道:“凤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 凤西言步履不停,头也不回,伸出手挥了挥,而正面,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 我们都要幸福才行啊! 五年后! 大月国腹地,锦月镇。 “娘!娘!你快来啊!大宝带着两个弟弟在胡闹了!” 凤西言正躺在房顶纳凉,手里正拿着墨兰的开心认真的看着。 看到墨兰来信说自己也怀上了,年底冬天的时候就临盆,所以在过两个月,就要携相公一同来她这里待产。 她正感慨不已,氛围还没上来,就听到院子里的二宝大声喊叫起来。 凤西言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正要起身发怒,院子里传来上官烛的安抚声。 “好了,你们别闹了,待会儿你娘出现,到时候别说爹不帮你们了。” “谢谢爹!” “谢谢爹!” “我们保证绝不在闹了。” 凤西言:“……” 很快,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凤西言将墨兰的信摩挲在手掌里,半晌舍不得放下。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她身旁就出现了一个人。 “墨兰要来了?” 上官烛说。 “嗯,还有两个月就来了。” “这次来了不走了吗?” “说是这样。” “你情绪有些低落?” 上官烛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凤西言垂了垂眼眸,“没有,就是墨兰来了,心里有些激动罢了。” “是吗?” 上官烛狐疑的看向凤西言。 凤西言一巴掌呼了过去,怒道:“是什么?你别以为你浑水摸鱼我就会原谅你了,哼!” “哎哟!言儿,你小心一些,慢点!小心动了胎气……” “走开!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五年前来到这座四季如春的小镇后,上官烛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每当她心情不好,就开始拉着她造孩子,让她没有时间来伤春秋悲。 五年的时间里,除了大宝和小宝外,又相继多了大贝和小贝两个儿子。 而现在,她又有了。 一堆捣蛋鬼每日闹得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根本没时间沉浸在那些悲伤的事中。 而墨兰在两年前和路过这里的一个书生看对眼之后,经历各种磨难,两人终于终成眷属。 但因书生家不在此处,所以墨兰跟着书生去见他的爹娘,然后在回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就过了这么久。 三年前,连亘终于还是对野心勃勃的连清动了手,而院长则在她离开后,就已经解决了。 手足相残,这对还是孩子的连亘来说,是最痛苦的。 但没办法,这是必经之路,要想坐稳那个位置,要想完成宏图霸业,血海之路的枷锁是必须要承受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在解决完连亘的第二年,连亘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执意下旨攻打大宁。 次年年底,大宁兵败顺降。 至此,这个世上再无大宁,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连亘统治的乌阳国。 在连亘将大宁拿下之后,其他附属小国丝毫没有任何底气敢不降,所以在大宁降后,就跟着自觉的降了乌阳国,也就是现在的大月国。 至此,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连亘统治的大月国。 《女帝陛下终于要勤政了》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书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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