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盛宠:薄少放开我》 第1章 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时小悠已经在产床上躺了两个小时,身体泡在濡湿的隔垫上,一波波疼痛侵袭下,她已经分不清身下是汗水还是血水。 “婴儿窒息,清理呼吸道。” “另一个还没到宫口,产妇没力气了。” “糟糕,产道大量出血!” 时小悠紧抓扶手,张大口想要呼吸,强烈的窒息感下额头直爆青筋:“孩……孩子……我、我的……孩……” “产妇窒息痉挛,给氧。” “血压下降,九十四十,八十三十,四十零……” 接生医生抽血交给护士:“送检羊水成分,麻醉师抗敏注射!快!” “郝主任,婴儿没有心跳!” …… “时小姐,由于你的缘故,导致孩子早产夭折,根据婚前协议,您将不能分得薄先生的产业。” 冰冷的重症监护室里,时小悠睁开眼睛,听着耳边滴滴的仪器警报,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请您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签字栏一方空着,另一方是力透纸背的“薄佑擎”三字。 “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妥当,方便的话还请您派人去取一趟。” “另外,王小姐喜欢您养的那几盆春剑兰,薄先生的意思是,您开个价,下午我把钱转到您的账户。” 时小悠疲惫地闭了闭眼,这场婚姻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她已经计划好了,等孩子出生后带着宝宝离开这里。 腹部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的孩子没有了…… 十月怀胎,她甚至还没有见孩子一面; 没有亲吻他; 再没有机会听他叫妈妈…… “哦,对了。”林颖收起协议,“希望您履行合约,一周内离开本市。” 时小悠大脑昏昏沉沉的,刀口很疼,心如刀割:“孩子呢?让我见见他。” “尸体已经处理。” 如果言语能杀人,林颖的话无疑就像钢刺捅进时小悠心口,扎出一片鲜血淋漓。 “处理?”她激动地坐起来,牵动到刀口都顾不上了,挣扎着去扯林颖的衣角,“他是我的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利……” “薄佑擎呢?我要见他!你告诉他,是王绮韵把我推下楼梯,她杀了我的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林颖眸光暗了暗,毫不客气地抽出衣服。 “时小姐切勿胡言乱语,薄先生没空理会这种琐事,请您好自为之。” 林颖匆匆离开后,监护室里传出“彭”的一声闷响。 医生护士推门而入,就见时小悠软绵绵昏倒在地,臀下一片血红。 “准备急救!” “时小姐!醒醒。” 眼前光影迷离,诡谲的场景走马观花似的从脑中闪过。她要死了,快了,很快他们一家就能团聚。 “时小姐!小悠!”急切的召唤一声高过一声。 万念俱灰的时小悠迟缓地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一个手机屏幕在眼前晃。 隔着无菌袋,她只能看到屏幕显示的是一个婴儿的影像。 红彤彤的,充满生机的,可爱的宝贝。 麻木的大脑像老旧的机器一样艰涩运转,等时小悠反应过来,巨大的惊喜在心头炸开。 “郝主……” “嘘!”郝主任谨慎地压住她开口的念头,以眼神示意墙角的摄像头。 迎着时小悠期盼的目光,他轻轻点了点头。 干涸的泪水再一次决堤,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 四年后,江城。 正值初秋,林荫道上的红叶飘摇,一辆黑色汽车驶过去,碾碎一地金黄。 路的尽头是寂静的公墓。 “妈妈,我们去看太爷爷吗?”留着蘑菇头的小女孩趴在车窗上,一双凤目光华流转,很是灵动。 时小悠沉默地摩挲着手上的请柬,神情呆滞。 她迟迟不语,驾驶位的方子荀接过话:“宝贝,你妈妈要去看个朋友,田田和叔叔在车上等她好不好?” 田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泄气地应下来:“那好吧。” 方子荀但笑不语,替时小悠解开安全带:“我们在这儿等你。”接着自然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后座的田田看到了,瞪大眼睛表达不满:“方叔叔,你太惯着她啦。” 车厢里暧昧地气氛被田田的童言童语戳破,时小悠也猛然回过神,面上慌乱了一瞬,神思不属地辞别两人下车。 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不曾想还是被人看出了她的怯懦。 葬礼已经结束。墓地里萧瑟寥落空无一人,未撤走的贡品透着喧嚣过后的空寂。 时小悠攥紧了请柬,视线下移,最终定格在墓碑上的彩色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眸如鹰,薄唇抿成一线,阴鸷凌冽。 对视的瞬间,时小悠瞳孔紧缩,不由自主向上前一步,两眼定定地盯着那张面孔,蓬勃的恨意浓郁地要溢出来。 从没有想过他会死。 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时小悠还以为听了个笑话。 薄家是江城财团之首,早年丧夫的薄夫人几乎把这唯一的继承人当命根子看。 薄佑擎身边保镖成群,恨不能武装到牙齿,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于一场车祸? 困扰了四年的阴影就这样突兀地消失,时小悠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往事萦绕于心,暴虐的回忆瞬间铺天盖地般袭入脑海。 ——“你应该学会认清自己的位置,我们薄家娶你回来,不是娶个太太回来供着,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么?” ——“你全身上下有价值的不过是一个子宫,一颗卵子。” ——“佑擎,我不想在我们谈论婚事的时候看到她。”“你想怎么办?”“她可怀着你的孩子呢。”“不要紧,这个没了,还会有下一个。” 压抑了几年的恐惧和仇恨一朝释放出来,时小悠失控地掩唇:“薄佑擎你个禽兽,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秋风萧瑟,拂过耳畔。 “夫人,别来无恙。” 诡异温柔的声音清晰地从背后传来,时小悠陡然一惊。 “谁……唔!”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推地向前扑去。 胸膛贴着冰凉的墓碑,对方得寸进尺地用微凉的鼻尖暧昧地摩挲着她的颈侧。 “不过几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背后阴冷的男人噬咬她的耳垂,“想引起我的注意,嗯?” 蚀骨的寒意沿着脊柱爬上来,时小悠手脚冰凉,不可置信地想转过脸看他。 “你……” 男人唇角戏谑上扬,眼神却毒蛇般阴鸷。 短发服帖的梳至脑后,俊美无俦的脸显出几分病态的苍白,更衬得他邪肆诡谲。 “夫人有没有想我?” 时小悠惊恐色变:“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对丈夫该有的态度?”男人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上前一步,突然将她托举到墓碑上,“演的过火了,司夫人。” 时小悠被锁在墓碑与男人健硕的胸膛之间,气急:“谁是司夫人,你放开我。” “既然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第2章 你疯了 外衣滑落,毛衫被扯至肩头。 天空飘起细蒙蒙的雨。 男人诡谲的吐息绞着阴冷的雨丝织成一张网,密匝匝将时小悠捆缚其中。 “司商!” “薄司商!” “你疯了!” 极度惊恐下,时小悠攀上他的臂膀,狠狠咬住他的侧颈。 “唔!” 沉闷的喘.息后,对方手上的桎梏一松,时小悠从他怀里挣出来,衣服都来不及捡,慌不择路拔腿就跑。 雨声淅沥,一顶黑伞悄无声息地越过男人的头顶。 保镖恭敬请示:“先生,拦吗?” 男人挺立的身躯犹如一杆标枪,雨水勾勒出他高大瘦削的轮廓。 “不用。”他歪了歪脖颈摩挲了下伤口,“嘶”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垂眸舔去指尖上的血,眼梢戾气滋生:“她会自己找上来。” 那道阴测测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追黏。 从那之后,接连几天时小悠都无法从噩梦里挣脱出来,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时小悠的老板邱鹤秋想拍音乐剧,一意孤行要在江城创作。时小悠作为他的御用造型师,提前一步将整个工作室都搬了过来。 以前她对江城避之不及,现在却要想办法在这里站稳脚跟。 这一切巧合得就像冥冥中有只手在精心安排。 工作室刚搬到江城,种种杂事堆积到一起,事事都不顺利。 “a套系的秋冬系列又被客户退了回来,已经是第三次了。” 助理尚晴愤愤地将礼服甩到屏风上:“设计稿改了又改,前后返工了五次,这回又说不行,你说他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时小悠正撑着额头在通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冷漠地警告她:“不管你为什么回来,这个家不欢迎你,周末你姐订婚,我不希望你出现在现场,明白吗?” 时小悠没接话。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女人嗤了一声,轻蔑道:“别怪我说话难听,田田是怎么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时家丢不起这个人。你自己下贱,我不拦着,可别让人觉得我简梅卖女求荣。” 被退回的礼服在复古屏风上轻轻摆动,时小悠盯着烟灰色戗驳领出神。 现在不是时家被人追债、几十口人喝西北风的时候。 这会儿嫌她掉价,脸真大。 “时小悠?”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时小悠回过神,缓缓吐出口浊气:“放心,您如此高风亮节,我高攀不起,也请你以后不必打电话过来。” 挂了电话,时小悠揉了揉眉心,视线落在礼服上:“还是对设计不满意?” 尚晴翻了白眼:“嫌不够舒适。” “具体呢?” “没说。” 尺寸是量好的,礼服材质也是经设计师挑选客户拍板后才决定,剪裁缝纫过程中设计师全程跟进,根本不会出错。 那就是故意找茬了,哪有穿礼服还想肆意放飞自我的。 尚晴气道:“对方要求改到满意为止,还要如期交付,时间就剩下一周,根本来不及。” 时小悠颇感头疼:“地址给我,我去一趟。” 这是工作室打入江城市场的第一单,关乎名誉,不能马虎。 和客户约的下午五点,时小悠接田田放学后,没有时间送她回家,只能带她一起去。 “妈妈,怎么不走了?” 时小悠盯着大厦前“博闻集团”四字,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紧攥田田的小手,直到田田喊疼,这才反应过来。 客户资料上明明登记的是徐先生,怎么地址却留的薄氏。 不过应该没有关系。听说薄佑擎过世后,薄夫人优思过度卧病在床,已经很久没来公司了。 时小悠虽然是薄佑擎的前妻,但是在薄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看门女佣,更没踏足过公司一步,并没有人认识她。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但是带田田踏入薄家地盘,时小悠还是绷紧了神经。 “时小姐,总裁正在等您,您这边请。” 娃娃脸青年助理在前引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照顾小朋友。” 说着,他低头对牵着时小悠衣角的田田做了个鬼脸。 “哈喽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田田对这个浑身散发着“我是一颗小嫩草”气息的怪蜀黍一点都不放心,戒备地往时小悠身后躲了躲。 时小悠将田田挡在身后,心里有些慌。 对方温和一笑:“您放心,小朋友和我们少爷年纪差不多大,同龄人能玩到一起。” 他蹲下来:“妈妈要工作,葛格带你去找小哥哥玩好不好呀?” 时小悠问:“小少爷是?” “哦,我们总裁的儿子。” 时小悠微笑:“没想到徐总已经结婚了。” “那倒没有。”明白时小悠误会了,对方解释,“鄙姓徐,我们老板姓薄。” 时小悠喉咙干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么。”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英俊邪肆的脸,一阵凉意爬上背脊。 这时候退缩已经来不及了,藏在玻璃幕墙上的大门在她面前自动敞开。 极富现代感的办公室占据了一层楼,铁灰与白色相间的基调显得这里广阔又冰冷。 “叮”的一声,房门在身后合上。 “你迟到了五分四十二秒。” 凌冽的声音如冷水泼面,时小悠猛然打了个激灵。 “……很抱歉让您久等。” “希望你的专业素养比你的时间观念要强一点,时设计师。”醇黑的椅背转了过来,男人阴鸷的视线落在时小悠身上。 看清那张苍白的脸,时小悠不自禁退了一步。 男人的衬衫衣袖卷直手肘,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款款走过来的步子好像踏在时小悠的心尖上。 “当然,如果你是以司夫人的名义来,为夫不介意多等这一会儿。” 醇厚的气息扑面压来,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时小悠被迫抬起头,视线却固执地落在对方敞开的领口上,不再往上。 “不敢看我?” 时小悠挪开视线:“麻烦你再试一次礼服。” 他贴在她的耳边,以半含耳垂的姿态,暧昧的气音直往颈子里钻。 “帮我脱。” 第3章 什么? 什么? 时小悠诧异抬眼,正撞入男人戏谑的瞳眸里,狭长的眼透着股别样的慑人风情,很危险。 但凡自然界的生物,越毒越美,时小悠想。 而她就是那个平平无奇的猎物。 她恍然明白过来:“请柬是你发给我的?” “不错。” 为什么? 时小悠想不起来以前和这个男人有过什么特殊的交集,以至于让他紧抓着不放。 他是薄家养子,从她嫁到薄家,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两人充其量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看出她的疑问,男人勾唇:“自然是想你。” 时小悠本能地觉得危险,司商打定主意缠上她,今天恐怕不能善了。 司商被薄家压了这么多年,怕不是脑子憋坏了,本来就有点神经质,现在八成是朝着神经病进化。 田田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在他的地盘上,最好识相一点。 时小悠勉强维持着镇定,手指发抖地一粒粒解开他的扣子。 换过衬衫,手腕被抓住。 男人启唇提醒:“裤子。” 时小悠睫毛抖了抖。 片刻后,薄司商垂眸,凉凉地望着她半跪在脚边整理裤脚。 纤细的腰弓出一道柔美的弧度,中长的发梢垂下,露出一片通红的玉颈。 “以前你也这么伺候我大哥?” 令人窒息的静默弥漫在空气中。 过了许久,时小悠才冷淡道:“司先生,为客户量体试装,是我的工作。” 她的反应很平静,跟在墓地那天判若两人。 薄司商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 不过他没有继续刁难她,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脚边这个女人会称呼他为“司先生”。 他还想多听两次。 “您觉得哪里不合适?”时小悠问。 “这套礼服是你做的?” 时小悠不解其意,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不是。” “我说呢。”薄司商垂头捻了捻衣领,意味不明地望向时小悠,“不像你一样招人喜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上挑,情绪掩藏在氤氲瞳眸里,说不上是满意还是嘲讽。不知道他说的是“不如你招人喜欢”还是“不像你才招人喜欢”。 周围寒气有些重,时小悠打了个寒噤,从怔忪中警醒过来,她想离开这里:“司先生满意就好。” 她说完就匆匆走到门口,然而手一挨上门把手,心顿时落到谷底,门被反锁了。猛然回头,正瞧见薄司商把玩着房门遥控,戏谑地看着她。 “肩垫高了,显得我戾气太重,左袖口的内衬做工糙,磨手腕。华而不实。” 时小悠努力牵出个笑:“实在抱歉,我可以带回去修改,只是时间上怕来不及。”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薄司商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外面传来田田和助理聊天清脆的童音。 “你女儿很可爱。户籍上登记的是三岁两个月?” 室内温度骤然落下,驱走不该有的侥幸心思。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时小悠攥紧了衣摆,脸颊抖了抖,想扯出个讨好的笑容:“司先生。” “别怕呀宝贝儿。”看出她的恐惧,他似乎想安慰他,语气轻飘飘的:“薄大少死了,就算你把他绿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凑了过来,温暖的气息仿似勾在舌尖的温柔缱绻。 “来,亲爱的,悄悄告诉我,她是谁的孩子?” 莫名的恐慌在空气中蔓延,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戒备奔逃。 “不想说?” 时小悠面白如纸。 先用讣告把她引回来,又用礼服不合适为借口,引她自投罗网。 薄司商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能还不知道,鄙人膝下有一子,不爱和人说话,脾气又大,正好缺个妹妹。” 时小悠心头一颤。 “田田就非常适合。” 时小悠蓦地抬起头去看他。 男人黝黑的瞳眸映出大理石墙壁冰冷的色泽,像一双无机质组成的晶状体。 就好像他的声音是活的,眼睛是死的。 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那一瞬间,心脏像被人揪起,巨大的恐慌感攫住了她。 那个藏在久远记忆里的名字呼之欲出。 男人冷笑:“怎么,很难选择?” “您看这样行吗?”时小悠绞尽脑汁,费力思索他可能的目的,“在新的礼服做出来之前,我可以在您身边,应付突发状况?” “哦?”男人撩起眉,眼里渐渐显出一丝笑意,一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重新生动了起来,“我又细细感受了一下,贵工作室的做工还不错。” 他打了个响指:“周末上午十点,名优山庄,诚挚恭候。” “对了,别忘了带上田田小宝贝。” 时小悠拖着软绵绵的双腿从办公室出来,就见走廊上空荡荡的,对面的休息室里也空无一人。 “田田?” 她瞬间抽离了全身的力气,惊惶的气音蓦地拔高。 “时田田!时忆姝!” “妈妈,我在这儿呢。”田田闻声从拐角跑过来,油乎乎的小手还抓着一根炸鸡腿:“我刚才饿了,小葛格请我吃炸鸡腿,我有听妈妈的话,没有多吃哦。” 时小悠压抑地轻轻缓和气息,轻笑:“乖,我们回家。” 她拿出纸巾擦田田小胖手上的油渍。 “妈妈,你是不是热呀,手心出这么多汗。” 时小悠喉头发紧:“不,不热。” “妈妈,我也帮你擦。” 隔着一面墙,母女二人的背影落进一双冰冷瞳仁里。 关闭遥控,墙壁恢复原色。男人换下礼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手表。 二助拨通内线电话:“薄先生,医院那边又来电催,现在走吗?” “备车。” 这是一家特殊病人疗养院,博闻集团投资所建,目前只收了一位病人。 “现在想见你一面越来越不容易了。” 坐在窗边的女人妆容精致,仪表端方,唇边深刻的法令纹暴露了她的年纪,同时也显得她很不好相处。 女人挑剔地看向来人:“别忘了你姓什么,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第4章 要我怎么做? 薄司商眉眼中带着笑意,优雅地像换了一个人:“当然没忘。这一切当然是我的‘哥哥’留给我的,他要不死,我还要熬上几年,你说是吗,薄老夫人。” 最后刻意在“老”字上加了重音。 薄夫人下颚线条紧绷,目光骤然凌厉。 “您可要安心养身体。公司股东们还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 薄夫人没有容人雅量,但有雍容气度,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她贵太太的体面,所以就算被薄司商讽刺诅咒,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当的肢体语言,而是平淡地提起找他来的目的。 “我听管家说你把人选改了,改成时家的时玉沁。婚期定了?” 薄司商面无表情:“周末。” “你哥哥的事情你也清楚,应该避嫌,时家的女儿不合适。” “哦?”薄司商勾唇,“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要避嫌,我怎么不太记得了。” 薄夫人皱眉盯着他看,薄司商不为所动,于是她问:“说说吧,时玉沁哪里好,让你非她不可?” “姓时。” 薄夫人凌厉的视线投过来,撞入男人冰冷的仿似无机质的瞳眸里,势均力敌。半晌,薄夫人先错开视线,状似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只要看着你结婚,就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其他随你。” …… 从博闻集团离开后,时小悠心急如焚地赶回去收拾行李。 为什么给她发讣告,为什么找她定礼服?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薄司商的目标是田田! 他想要孩子! 她想不明白,薄司商他一个养子,和薄家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吃饱了撑的替薄家操心血脉。 时小悠一手收行李,另一手打电话订机票。 “妈妈,我们要走吗?” 时小悠挂了电话,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对,田田乖乖把东西装起来,我们回原来的家。” “可是……”小哥哥请她吃鸡腿,她还没有请回去呢。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哥呢,重要的是和她一般大,还喜欢听她说话,一点都不嫌她烦。 “宝贝儿,我们时间来不及了。”时小悠躬身在田田额头上亲了亲,田田立刻就把想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再说太爷爷家在这里,她们以后还会回来的,只能下次来再请小哥哥啦。 小孩子的生物钟准时,等他们收拾完驱车赶到机场,田田已经睡着了。 时小悠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起田田,偏偏这时助理尚晴又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今晚的机票,对,现在就走。” 尚晴大为不解:“可是邱先生的音乐剧刚开始筹备,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小悠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但田田是一定不能再来江城了。 她耳朵夹着手机,拿车钥匙锁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到了地方我……” “……” “……喂,喂?小悠?” 一排西装革履的男士守在停车场出口,气势如虹。 “吧嗒”一声,钥匙掉到地上,被一只修长的手捡了起来。 男人似乎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了,连端详钥匙的姿态都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意思。 似乎没看出来时小悠的惊惧,他若无其事地把钥匙递还给她:“宝贝儿,做人要讲信誉。” 时小悠心跳地飞快,双唇发颤,半晌没说出话来。 薄司商摆了摆手:“别吓到孩子。”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名保镖走上前。 “薄司商!”时小悠精神紧绷到极点。 “嘘!” 他食指压唇,半眯的眼看起来竟然有些冷魅,有点轻佻,但态度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小悠哭腔都出来了,压低了声音没敢把孩子吵醒,她面对薄佑擎都没这么害怕过。 “抱歉。”薄司商拿指尖疼惜地蹭了蹭她眼边的泪痕。 不等时小悠给出反应,使了个巧劲,轻而易举就将田田抱进怀里。 “把孩子还给我!”时小悠急切地冲过去,几乎撞进男人怀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求道:“别动田田!别动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广场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报娱乐新闻。 ——“……名模时玉沁与博闻总裁薄司商将在本周末订婚,据传除多位名企高管确定出席之外,还有知名影星助阵……” 薄司商盯着她的眼睛,无甚表情地问:“干什么都行。” 时小悠以为他不信任自己:“你要订婚了?和时玉沁?周末是吗,我重新给你们做礼服,你想要什么样的?” 薄司商转身抱着孩子上车,时小悠被保镖往另一辆车上拉,急得抓狂:“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啊!” 荧幕里的嘉宾与主持人聊起来。 ——“据说时玉沁的祖父还是薄老先生老师,两家关系不错。她堂妹时小悠不就嫁给了前薄总薄佑擎,可惜后来离婚了。” ——“听说还是小时候就定下来的,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后来,唉,世事无常。” ——“不过两姐妹同嫁到一家,这种事情挺少见的。” 宽广的荧幕下面,黑色轿车滑下车窗,露出男人俊秀非凡的侧脸:“我希望订婚当天站在我身边的是你。” 面对时小悠疑惑不可置信的表情,薄司商笑了笑:“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时小悠半晌没反应过来,木愣愣的。震惊过后,她硬生生压下被戏耍后的愤恨生气。 保镖道:“时小姐,请上车。” 既然不想娶干什么要和时玉沁订婚。 耍她很好玩吗? “要我怎么做?”时小悠问。 保镖代答:“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 薄司商把她们带回薄家别墅,没有束缚她们的自由,只是不让她单独带田田出去。 为了不让田田害怕,时小悠还要配合他们演出,简直身心俱疲,甚至巴不得时间过的快一点,快点到订婚那天。 周末,名优山庄。 博闻集团和时氏第二次联姻,场面盛大,无与伦比。 时小悠精装打扮,款款走入会场。 第5章 故意跟我作对? 在场的宾客里有时家和薄家的亲戚朋友,彼此都认识。 “那不是时小悠么?” “薄佑擎出事了,她应该是回来吊唁的……” “……活着的时候不见人影,人死了才回来,肯定有什么目的……” “……啧,你说薄佑擎和她……” 自从时小悠和薄佑擎离婚后,简梅为了时家的名声放出风声颠倒黑白,说时小悠出轨才导致薄佑擎和她离婚,甚至说时小悠当时夭折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薄佑擎的。 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时小悠对这些闲言碎语置若罔闻。 她想找田田,焦急地在场内搜寻薄司商的身影,结果就看到了简梅。 简梅在宴会厅门口和几位贵妇说话,眉飞色舞,精神气十足。 她被身边的妇人捅了一下,扭脸就看到时小悠,脸上的笑骤然消散。 “谁让你来的?”简梅稳着性子大踏步走过来,拉起她就往亭柱的后面躲,“你在电话里怎么答应的,故意跟我作对?” 时小悠想躲却没来得及,被拉地踉跄了一下。 “前两天是谁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来,还让我不要联系,时小悠,你出尔反尔的功夫见长啊!” 见周围有人朝这边指点,她压低了声音:“快点走,搅了今天的宴会,我要你好看!” 时小悠淡定地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拿出个红包:“要么?” 简梅气地将红包打掉:“时小悠,别给我装傻。” 时小悠笑了笑:“前两天还说绝不卖女求荣的人,怎么,这次不是卖女?”她故意讶异道,“哦,我明白了,薄司商没给钱是吗。” “我不跟你争。”简梅转头叫保安,“谁放进来的,请出去!” 简梅强势要面子,能当着这么多宾客找保安,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当年时家走投无路,薄老先生提出联姻,第一人选就是时玉沁,结果时玉沁前面和薄佑擎聊的好好的,结婚前一天跟人跑了,这事儿就落到了时小悠头上。 时玉沁日子不好过,简梅总觉得是时小悠在其中搞鬼,防她跟防贼似的。 简梅还放话出去说时小悠和薄佑擎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彻底把时玉沁摘了出去。 时小悠没告诉她,其实这几年时玉沁之所以倒霉,薄佑擎没少在里面出力。 薄佑擎别的本事没有,睚眦必报从没漏过谁。 看薄司商的作风,比薄佑擎只会有过之无不及。 抛去心头升起的莫名其妙的怪异感,时小悠其实还挺看好这段联姻。 简梅强势要面子,时玉沁自私还能装。司商脾气古怪,手腕狠辣。她很好奇,他们凑到一起会是什么场景。 保安一到,他们就成了整场宴会的焦点。 “妈,这是怎么回事?”时玉沁一身湖蓝色高定礼服,美艳张扬。 见到时小悠,她一脸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我们都很想你。” “是么。” “快跟我来,我介绍我的未婚夫给你认识。”像没听出她的嘲讽,时玉沁愉悦地呵呵笑了一声,“哎呀,我忘了你们可能见过,他是薄佑擎的弟弟,只是没有对外公布,你应该知道吧。” 简梅冷脸:“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现在薄家掌权的是薄司商,众人巴结还来不及,谁敢提薄佑擎。 时玉沁故意这么说,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和薄司商的关系亲密。 “小悠,一会儿典礼完了我们好好叙叙旧,薄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说不定我还要向你讨教呢。” 时小悠似笑非笑:“恐怕不行。” 她拿指尖勾着时玉沁的胸花把玩,慢条斯理道:“因为今天我也订婚。”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滞。 简梅冷脸。 时玉沁的笑容尴尬了一瞬:“哦?和谁?” “你说呢?” 时小悠觉得自己这会儿简直婊气十足。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薄司商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也许那个男人只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就像个被人架在舞台上的小丑,表面嚣张至极,其实内心比谁都不安。 说不定还真会被撵出去。 简梅打断她:“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呵斥保安,“还不把她赶走?” “薄先生!” 围观的人潮水一样朝外退开。 会场突然间安静下来。 稳健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坚实而有力。 “怎么不去找我?” 男人从后面搂住时小悠的腰,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时小悠圈进怀里。暧昧地凑到她耳边说话的动作,更为她吸引了一大波仇恨。 滚烫的气息拂到脸上,时小悠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 公众场合的薄司商与时小悠所了解的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高冷矜贵,让人不敢染指。 “司商你……”时玉沁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置若罔闻,侧脸冷俊又迷人。 时小悠不动声色地将腰上的大手扒下来,皮笑肉不笑:“看不出来吗?他要和我订婚,不是你!” “什么?” 时小悠骄傲状:“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呵。”时玉沁根本不信她,“司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转念想了想,难道这是策划出的暖场节目,“别演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时小悠同情地望着她,一副胜利者姿态。 薄司商没理会她,对简梅打了个招呼,淡淡道:“伯母,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先走了。” “等等!”简梅惊怒:“薄先生,之前说的好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承认你们之前谈过。”时小悠幸灾乐祸,“这回把你女儿卖了多少钱?” “你闭嘴!” 简梅恨不能把时小悠叉出去。 时小悠战力全开也不甘示弱,冷笑着将手插进薄司商怀里,抽出个钱包,反手丢到简梅脚下。 就像当年简梅所做过的一样,神态动作都学的惟妙惟肖,分毫不差。 “滚!” 那一瞬间简梅的脸上调色盘似的,气的捂着胸口直喘。 时小悠并没有踩着别人自己开心的毛病,她和简梅的关系不睦,但她更希望双方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互不干扰最好。如此锋芒毕露也让她无所适从。 薄司商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侧,时小悠起先还以为他是安慰自己,结果一抬头看到他的视线,发觉他只是在催促她再接再厉。 时小悠黑下脸。 她又不是演员,想要场面精彩拿剧本来。 就在这时,有服务生过来,在薄司商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第6章 祝福就不必了 时小悠隐约只听到个“薄夫人”“来”,心头一紧,顿时就待不住了。 近几天都没见薄司商和薄夫人有过联系,差点把她忘了。 田田还在这儿,决不能让薄夫人看到她。 “抱歉,我有点事儿。”时小悠已经没精力关注简梅和时玉沁的表情,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给这场表演化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祝福就不必了,回见。” 时小悠突然甩手离开,简梅和时玉沁气的七窍生烟。 薄司商不仅不责备,还替她道歉开脱。拉的一手好仇恨。 薄司商是豪门新贵,年轻有为,优雅多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圈子里名门商客的标杆,是多少名媛淑女可望不可即的男神。 他就是渣上天际,还有无数的人在后面等着前仆后继。 时小悠就不行了,前夫薄佑擎刚过世没多久,她就来勾搭前夫的弟弟。何况还有传言说她婚内出轨,给前夫戴绿帽子才不得已离婚的。 一朵残花插到了金山钻石山上,本就引人愤恨。 抢人未婚夫不说,在订婚宴上这么没礼貌,众人心里还不定怎么骂她呢。 时小悠心里清楚,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山庄的格局是品字式的,中间是宴会大厅,右后方是儿童游乐厅,宾客们带来的小朋友都在里面玩。 时小悠在里面找了一圈,没见到田田,也没见到本应在这里照看田田的管家,顿时慌了。 走廊上,时小悠和一队人擦肩而过。 “站住!” 熟悉的音调让时小悠心头一颤。 她稳了稳心跳,装没听到,径自往前走。 她要快点找到田田。 然而随后过来两个保镖,强硬地压着她转过身。 时隔四年,再次看到薄夫人美丽而尖刻的脸,深藏在记忆里的恐惧和厌恶卷土重来。 “是你?” 薄夫人惊讶地看着时小悠,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看得时小悠心跳得飞快,掐住手心尽力才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回来干什么?” 听到问话,时小悠才放下心。 看来薄夫人还不知道刚才在订婚宴上发生的事。 她抬投望过去,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真诚:“吊唁。” 薄夫人像被这两个字惊着了,指尖痉挛般地抖了抖,面上闪过一抹痛不欲生的神色。 连时小悠都觉得她可怜,中年丧夫,将薄家产业看的极其重要,一心要把薄佑擎培养成完美继承人,结果薄佑擎也走了,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不,不是。 时小悠在心里否认自己,还有田田,所以她更不能让薄夫人见到田田。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薄夫人已经恢复过来。 “以前说过,不要让我们再在江城看到你。”她道,“薄家说过的话,不是说说就算完了,你明白吗?” 时小悠指甲掐进手心,面上不动声色:“明白。” 她恨薄夫人,恨薄家的一切,但现在并不是和她撕破脸的时候。 薄家堪比龙潭虎穴。这次要能顺利离开,她真想这辈子都不再回来。 薄夫人刚刚步履匆匆,显然有事要忙,还顾不上她,摆手就让保镖放人。 目送薄夫人离开后,时小悠提起裙摆快步往外跑。 不大一会儿,楼上一间休息室外,两队保镖在门口僵持。 门口的两位保镖挡着门,不让人上前一步。 披了一身黑衣的薄夫人立在门前,两手交握,每隔半分钟轻轻敲一次门。 保镖头疼:“老夫人,您这是为难我们。” 薄夫人常年居于高位,气场慑人,她笑了一声,声调低沉语速不快,却让人喘不过气:“我见我的孙子,天经地义,是你们在为难我。”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徐又喜正在哄一个小男孩。 徐又喜头皮都挠秃了一块,诱哄道:“天语,小少爷,小宝贝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不想回家的话,去游乐场怎么样?” 男孩和这个海洋主题儿童房的活泼气质格格不入。 黑色马甲套在公主领的衬衣外面,衬地他小脸白皙精致,如果不是看他软绒绒的短发,甚至分不出性别。 徐又喜使出了浑身解数,他始终无动于衷。 徐又喜很着急,薄夫人有备而来,想趁着订婚宴把孩子带走。 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是薄司商的心腹,很清楚里面的利益纠葛。 薄司商违背薄夫人的意愿和时家小姐订婚,薄夫人绝不会让博闻天语留下来。 自从薄司商和薄夫人撕破脸,薄闻天语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筹码被抢来抢去。不知道薄闻天语经历了什么,渐渐地不爱说话,甚至完全失声,对什么都不关心。 徐又喜既怕薄夫人下手抢人。又担心薄闻天语受刺激病情加重。哪一个后果他都承受不起。 从那天见过时小悠的女儿之后,薄闻天语的情况有所好转,比平时都要听话,也活泼了一些,可偏偏这个时候,徐又喜怎么劝他都不听,也不愿意走。 外面的薄夫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把门打开。如果耽误了他的病,你们一样承担不起。” 徐又喜无奈:“天语宝贝,小祖宗?” 无机质似的眸子左移两度,和徐又喜眼神对上。 徐又喜看到他完全没有情绪的眼睛,心里一咯噔,心道不好。薄闻天语的病最近刚有了点起色,又变回去了。 与此同时,“彭”的一声,房门被薄夫人的保镖从外面破开。 “您不能进去!” “让开!” 作为孩子的主治大夫,徐又喜无奈又心疼,对薄夫人也愈发厌烦。 “乖,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徐又喜合上卧室门,脸色不佳:“薄夫人,不介意的话,借一步说话,我们聊一聊孩子的病情。” 他一走开,原本像机器人一样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反应的男孩突然跳下椅子,跑过去拉开衣柜。 柜子里的衣服堆在一起,女孩四仰八叉地躺在衣服堆上睡的直流口水。 男孩面无表情地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之后做出了一个会让徐又喜惊掉下巴的动作。 他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脸颊,然后定定地看着口水从她的嘴角往外流。 田田揉揉眼,打了个哈欠:“蜀黍走啦,太好啦哥哥,我们快去找妈妈吧!” 第7章 订婚典礼被迫中止 片刻后,徐又喜困兽似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打转。 “我就出去一分钟,怎么就不见了?” 保镖们噤若寒蝉。 薄夫人气得手直哆嗦:“这就是你们承诺的要照顾好天语?”她指着徐又喜,“你把孩子藏起来?不想让我见?” 徐又喜没理她。这个反应,并不像是做戏。 薄夫人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冷,声色俱厉:“快,快派人去找时小悠,立刻!” 徐又喜觉得和时小悠的关系不大,而是吩咐保镖:“没找到天语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走,排查所有房间和车辆。包括薄老夫人的。” “你怀疑我?”薄夫人冷笑。 徐又喜不为所动:“您的嫌疑最大。” 订婚典礼被迫中止。 以徐又喜这些年对薄司商的了解,别说一个订婚典礼,就是结婚典礼,那个男人都未必会放在心上。 徐又喜还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和事在意过。 除了薄闻天语。 儿子是他的软肋。 薄司商匆匆赶来,眉眼下垂,阴冷的目光仿似能杀人。 徐又喜根本不敢看他。 薄司商环视一周,继而快步走向衣柜。 他对房间正中央的薄夫人视若无睹,薄夫人冷目看过去,唇角下耷。 徐又喜道:“没在里面,我们看过了。” 衣柜里的确没有人,衣服不多,而且叠地整整齐齐,完全藏不住人。 薄司商扫了眼最上层看似平整的衬衣,目光一沉。 “我和老夫人在门外。”徐又喜解释,“窗台高,一个孩子翻不出去,一定有人进过房间。” 薄司商不予置评,问:“时小悠在哪?” 时小悠听服务生说看见管家从匆匆忙忙往山庄外面去了,她也急忙赶过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管家。 “妈妈!”田田站在车门旁朝她招手。 时小悠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一眼就看到田田牵着一位精致的小娃娃。 小男孩面容精致,五官和薄司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田田一样高,乖巧地像个洋娃娃。 时小悠愣愣地看着牵手站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晃了一下神:“天语。” 田田还没来得及介绍,好奇道:“妈妈你怎么知道哥哥叫什么?” 在薄家的这几天,徐又喜已经提起过很多次了,只是还没有见过。 时小悠神思不定,她梦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只是等她从梦中醒来,一切美好都是一场空。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似假还真地逗她们:“大概是在梦里知道的。” 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现在也该这么大了。 他应该像薄闻天语一样,和田田站在一起,两个人美好地就像一对天使。 “妈妈,我请小哥哥到我们家里吃饭。”田田小大人似的拍她的手叮嘱,“你可要好好发挥呀。” 时小悠揉了揉两个小宝贝的额头,微笑:“好。” 薄闻天语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时小悠看,完全没有分心。 在时小悠揉他的头发的时候,先是戒备地躲了一下,接着享受地眯了眯眼。 这会儿的时小悠完全忘了,她本意是带田田离开江城,可现在多了个小不点,她突然又舍不得了。 那就再多留一晚上,应该问题不大。 时小悠拿出手机正要通知薄司商,号码还没拨出去,抬眼就见对方快步走来,裹着一身怒火。 “仪式还没举行,你想去哪儿?” 望着一大两小并排站着的三人,薄司商哼了一声,冷笑:“还拐了我儿子,胆子不小。” “叔叔,妈妈和我请哥哥吃晚饭,您要来吗?” 田田那张胖嘟嘟的小脸比时小悠有吸引力,至少薄司商用实际反映说明了这一事实。 “可以。”薄司商道,“不过田田要和妈妈一起去哥哥家。” 田田纠结的看了会薄司商:“可是去哥哥家,不就是哥哥请我吃饭了吗?” “当然不是,田田可以借用哥哥家的厨房。” 薄司商抬头戏谑的看着时小悠:“你觉得这个提议好吗?” 第8章 牙尖嘴利 不好! 两个字含在喉咙中,时小悠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您提议当然好。” 满意地勾起唇角,薄司商弯腰抱起田田。 “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回去完成仪式?毕竟,两个孩子还等着吃饭。” 参加完仪式,她还会有心情做饭才怪…… 但是看着薄司商怀中的田田,时小悠只能强颜欢笑地点头。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换礼服。” 转身离去时,薄司商身边的保镖自动跟在时小悠身后。 时小悠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薄司商太多心了,田田还在他手里,她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仪式还有十分钟开始。 坐在梳妆镜前,时小悠的手紧紧攥着纯白裙摆。 她好想逃离这里,带着田田不顾一切地离开…… 可是以她微弱的能力来说,根本做不到对抗薄司商。 双手无力放开裙摆,时小悠缓缓起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无论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场面,为了她的田田,时小悠都会勇敢面对。 宴会厅内,众人正在茫然的看着面前凌乱的场面。 原本身为今日女主角的时玉沁正站在舞台中央低声哭泣着。 身为男主角的薄司商却站在那里,面容淡然,丝毫不为眼前美人梨花带雨的一幕有所动容。 宴会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 忽然出现在宴会厅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原薄家少奶奶,时小悠。 时小悠身着银白色抹胸礼服,及腰墨发高高盘起,只余几缕碎发垂落在细长的天鹅颈间。 纤纤素手轻柔地提起裙摆,露出时小悠白嫩细长的双腿。 迈着缓慢优雅的碎步,时小悠朝着薄司商的方向缓缓走去。 深邃黑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但是在别人看不到的眼眸深处,隐隐闪过一抹火光。 步伐无论走的多慢,红毯终有走完的那刻。 时小悠来到薄司商的面前,然后有些迟疑的看了眼时玉沁。 无辜地歪了歪头:“时小姐,您觉得站在这里,合适吗?” 意识到薄司商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时玉沁瞬间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薄司商。 “司商,你是开玩笑的,对吗?” 半晌没有得到薄司商的回应,时玉沁转头看向时小悠。 “小悠你告诉我,你是在和司商演戏给我看是吗?” “你可是司商的嫂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求求你,告诉我,你们是在演戏对不对?!” 质问声,声声敲打在时小悠的心上,时小悠觉得她现在的形象,一定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薄司商忽然伸手拉住时小悠的皓腕,用力将时小悠拉进怀里。 微凉的鼻尖轻轻摩擦着时小悠小巧的耳朵,甚至暧昧地轻咬了下时小悠的耳垂。 双腿有些发软,很想伸手推开薄司商,但是时小悠忽然看到了台下被保镖抱着路过的田田。 手瞬间没了力气,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时小悠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 不着痕迹地离开薄司商的禁锢,转而高傲地搂住薄司商的手臂。 “我记得我刚刚就告诉过你,今天要跟薄司商订婚的人,是我时小悠。” 此话一出,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啊?时小悠不是薄佑擎的妻子吗?怎么忽然回来不说,现在还和薄司商订婚了?” “听说当初时小悠是因为出轨所以才会被赶出薄家的,现在薄佑擎刚刚去世就回来和薄司商订婚,难道说……” “……你是说,时小悠的出轨对象不会就是……” 最后的话没有听清,但是时小悠已经猜到众人心中所想。 看来她的名气会再次壮大,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似乎不满时小悠的分神,薄司商伸手搂住时小悠的纤腰,警示性地捏了下。 时小悠瞬间回神,明白薄司商是要她继续的意思。 粉唇紧抿,片刻,时小悠不屑的抬头看向时玉沁。 “我想订婚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与仪式无关的人是不是应该自觉离开?” 时玉沁双眸浮起一丝委屈,“时小悠,到底谁才是与仪式无关的人,你心里最清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时玉沁摆出一副被害者的模样,引得所有人更加痛恨时小悠,如果视线能杀人,此刻估计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可她却太清楚时玉沁只是在妆模作样罢了,继续婊气十足的道:“我当然很清楚,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堂姐你。” 时玉沁没想到时小悠竟然雷打不动,立刻含泪指责:“时小悠,我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能抢我的未婚夫……” 似乎在骂时小悠,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薄司商,希望能够激起他的意思怜惜…… “请注意你的言辞,首先你不是我的姐姐,其次,某人貌似也还不是你的未婚夫。” 时小悠嘲讽地勾了勾唇角,那样子别提多气人了…… 薄司商的眸光丝毫没有看向时玉沁,反而拉住时小悠温和的道:“小悠,别动气,小心我们的孩子……” 薄司商的话,瞬间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感情,时小悠这是为了抢人未婚夫,直接爬上了未来姐夫的床啊! 时小悠也没想到薄司商为了气走时玉沁,竟然这么费心思拉仇恨! 时玉沁没有想到时小悠竟然做的这么绝,在也装不下去,扬起手打向时小悠:“时小悠……你太过分了!” 时小悠眼底遗憾,一把挡住了时玉沁悬在半空的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打我吗?” 若不是替时玉沁嫁给薄佑擎,她不会遭受那么多罪,重新回来,她不可能再任由她欺负! “你……”时玉沁看着时小悠冷然的眼神,竟然莫名遍体生寒…… 第9章 乱套了乱套了! 时小悠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推出去。 “啊!”时玉沁没想到时小悠这么大力气,直接跌坐在地上! 简梅再也看不下去,走进人群一把拉起了时玉沁,瞪着薄司商。 她算看明白了,薄司商根本就是在一味的纵容时小悠! “薄司商,你来时家提亲的时候,已经答应好了娶玉沁,现在是怎么回事?” 薄司商勾起嘴角,一脸悠然的道:“我从未说过我要娶得是时玉沁,我要娶的,只是姓时的女人。” 当初去提亲的时候,他只说要和时家的女儿订婚,并没有说要娶的是谁。 简梅顿时没了争辩的底气,那日薄司商来提出订婚的时候,确实没有点名道姓说要娶谁。 但是他们都以为时小悠已经嫁做人妇,而且失踪了那么久,薄司商要娶的那个人肯定会是时玉沁…… “司商,你喜欢的那个人明明是我,怎么可能会忽然要娶她?” 豆大的泪珠缓缓滑过脸庞,时玉沁忽然伸手紧紧抓住薄司商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她主动爬上你的床?还是说,因为她拿孩子要挟你?” 字字句句都是将火往她身上印,时小悠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是薄司商主动爬上了我的床,这个孩子,也是薄司商逼着我留下的!” 既然薄司商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她也不介意在火上浇点油。 原本以为薄司商会生气,谁知薄司商不但不生气,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 像是默认了时小悠的话,又像是在纵容喜欢的人玩闹似的。 心中不由得感叹薄司商的黑心,时小悠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她还没到薄司商的那个水准。 “时小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难道你不知道司商是薄佑擎的弟弟吗?!”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时玉沁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难受,大声质问着。 ‘薄佑擎’三个字像是有种无形的魔力,每次提起,都会让时小悠周身不自然地释放着寒气。 缓缓上前凑近时玉沁,时小悠眸光冰冷地看着时玉沁。 粉唇靠近时玉沁的耳垂,时小悠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进时玉沁的耳中。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跟我提薄佑擎的那个人,就是你!” 当初若不是为了顶替时玉沁,她怎么可能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眼中恨意愈来愈重,时玉沁忽然有些胆颤,她总觉得今天的时小悠,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了…… “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所以你会有今天,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不是吗?” 就算是没有薄司商的插入,时小悠也不会让时玉沁这么轻松的嫁出去。 但是无论怎么样,时小悠都没想到,她会是那个破坏两人订婚宴的罪魁祸首。 没人听到两人耳语了些什么,只能看到时玉沁毫无血色的面容。 “好了,玩够了我们要开始仪式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薄司商搂住时小悠的纤腰,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轻轻地捏了下时小悠腰间的软肉。 这是在提醒她要继续…… 看来今天不弄到她身败名裂,薄司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小悠朝着薄司商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将头靠在薄司商的胸口间。 耳边清晰地传来薄司商强壮有力的心跳声,鼻翼中萦绕着专属于薄司商的薄荷香气……竟然分外熟悉…… 时小悠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但是却什么重点也没有抓住。 她明明只和薄司商有过几面之缘而已,怎么可能会对薄司商有熟悉的感觉? 见怀中女人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薄司商剑眉微蹙,“在想什么呢?还是在不满我延迟了仪式时间?” 耳边的声音令时小悠瞬间回神,她刚刚怎么会觉得薄司商温柔?这明明就是披着羊皮的饿狼! 吐槽归吐槽,为了田田,该做的还是要做。 “当然不满了,不是说好今天你是我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时小悠觉得她此刻的形象一定是个受尽万人唾骂的第三者…… 闻言,薄司商暧昧地用鼻尖蹭着时小悠耳后的敏感地带:“既然宝贝不喜欢,那我就让他们现在消失怎么样?”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我的家人。” 这话说得时小悠自己都有些反胃,对于一群只会拿她换取利益的人说是家人,时小悠真的是很接受不了。 薄司商故作为难的看了眼时小悠,似乎是拿不准时小悠的主意。 “不论她们是谁,只要是惹了我家宝贝不开心,我便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着,薄司商朝保镖递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将时玉沁等人带了出去。 微微抬起胳膊,示意时小悠做动作。 居然真的要举行仪式吗?不是说气跑了时玉沁就结束了吗? 略微思索片刻,时小悠乖乖地挽住了薄司商的手臂。 “不是说只要我帮你破坏订婚吗?怎么还真的需要参加仪式啊?” 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时小悠不满的瞪了眼薄司商。 谁知薄司商根本不在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带着时小悠缓缓朝红毯中央走着。 “薄总,如果二位准备好后,可以开始我们今天的仪式了。” 司仪恭恭敬敬的看着薄司商,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薄司商点头默认,司仪才开始主持两人的订婚仪式。 当所有事情都解决好后,时小悠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她的了。 注意到时小悠的腿有些不对劲,薄司商也就没有多逗留的意思。 “啊!” 身体忽然腾空,时小悠猝不及防,下意识紧紧地搂着薄司商的脖子。 当时小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薄司商带出来订婚仪式的会场。 “现在我已经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现在去买机票应该还来得及…… 猜到时小悠心中的想法,薄司商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冰寒。 “走?难道你忘记答应我儿子什么事情了吗?” 她答应什么了? 第10章 我必须离开这里! 时小悠秀眉紧皱,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终于想起是什么事情了,时小悠恍然地点点头。 可是想到要去薄司商的家里,时小悠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其实让你儿子去我家里做客也是可以的,没必要非去你那里做饭。” 想起薄家别墅,时小悠就莫名窒息。 薄司商扫了时小悠一眼,抱着时小悠坐到了车上,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拒绝。 注意到保镖带着田田坐上了另一辆车,时小悠只好安静的任由薄司商带着走。 半小时后,车子停住,时小悠身子顿时僵住,长长的呼吸一口气,时小悠还是打开了车门。 无论想与不想,她总是要面对的。 谁知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昔日熟悉的别墅,而是一栋更加华丽的别墅。 不知为何,时小悠总觉得这样的装修风格有些熟悉…… “这里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 看着薄司商的背影,时小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薄司商居然没有住在薄家别墅,这也算是件好事。 跟在薄司商身后走进别墅,时小悠看见薄闻天语和田田正在地毯上玩玩具。 田田看到时小悠,直接放下手里的玩具,冲到时小悠面前抱住时小悠的大腿。 “妈妈,你终于来了,我和哥哥都快被饿死了。” 纵然有委屈,但是看到田田,时小悠还是一脸笑容,伸手宠溺地捏了捏田田鼓鼓的脸颊: “饿了?那妈妈现在就去给田田做好吃的,田田再去和哥哥玩会吧。” “不必了,下人已经准备好了。” 薄司商淡漠的扫了眼时小悠,带着薄闻天语来到了餐桌边。 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时小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保姆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随即,时小悠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已经准备好晚餐,为什么还要她来?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也走不掉,时小悠决定还是先让田田吃饱再说。 薄闻天语虽然坐在餐桌边,可是却什么也不吃,时小悠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天语从得病之后,没吃过正常的饭菜,他只吃零食。” 知道时小悠想问什么,薄司商率先开口解释着。 所以薄闻天语才会这么瘦是吗? 时小悠忽然感到有些心疼这个瘦弱的孩子…… 田田似乎听懂了薄司商的话,眨眨眼看了看薄闻天语:“哥哥,妈妈说零食对身体不好的,你跟我一起吃青瓜好不好,有维生素,很好的……” 田田学着时小悠平时告诉她的话,用叉子扎了一片黄瓜喂给薄闻天语。 薄闻天语沉默着眨眨眼,最终在田田渴求的眼神下吃了下去,蹙蹙眉,但还是咽了下去…… “哥哥乖,我们一起吃吧……”田田递给薄闻天语一把叉子,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时小悠和薄司商却已经都看傻了眼,没有想到田田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薄闻天语都能吃饭了…… 这顿饭,对薄司商来说意义非常…… 饭后,时小悠被两个孩子去一边玩。 薄司商则回了书房,没多久徐又喜便敲门而入。 “总裁,您找我?” 徐又喜推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薄司商书桌前。 “亲子鉴定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可以确定田田的身份,但是薄司商还是打算确认一下。 “已经秘密安排人在准备了,但是要瞒着薄老夫人的话,还是需要在等一些时日。” 毕竟薄老夫人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不少人,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田田的存在。 “嗯,确保万无一失。” 他不能在看着田田变成薄闻天语那个样子了,也绝对不允许发生同样的事情! “是。” “对了,天语的病情怎么样了?” 提起病情的事情,徐又喜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少爷的病情有些奇怪,他在田田小姐的面前就会变得很正常,虽然不说话,但是也和正常孩子一样。” “而离开田田小姐身边的话,就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甚至还有更糟糕的趋势。” 徐又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通常好转就不会在恢复原状,可是薄闻天语的症状让他完全摸不清头脑。 薄司商眼神不由得阴沉,回想起田田陪着他一同吃饭的画面,眸光变得深沉…… 看来,为了薄闻天语的病情,他必须将时小悠留在身边一阵子了…… “总裁,您和时小姐的婚礼很轰动,现在新闻里几乎都是关于时小姐的负面消息,需不需要……” “不用管。”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薄司商暗暗很期待薄老夫人和时小悠对上的场面。 “记得告诉那些不该跟时小悠工作室合作的商人,该撤资的时候,不要犹豫。” 闻言,徐又喜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是。” 薄司商轻轻摆了摆手,徐又喜便恭恭敬敬地转身要走,推开门却看到了时小悠。 “时小姐……” “薄司商在吗?”时小悠看向书房内的男人,他果然在这。 “进来吧。”薄司商淡然吩咐,徐又喜让路,为两人关上了门。 徐步走进书房,时小悠开门见山的道:“饭也吃过了,我是不是可以带着田田离开了?” 薄司商挑眉,眼底一片戏谑:“你现在已经是和我的未婚妻了,还想去哪?” “未婚妻?那不只是为了配合你演得戏吗?现在戏已落幕,演员也该离场了。” 一切都配合了,他还是不让她走,这是什么意思? 放下手里的报纸,薄司商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我说过戏结束了吗?” 听到他改主意,时小悠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讶:“你什么意思?” “天语很喜欢田田,你知道的吧?” “那又怎么样?” “只有田田有办法让他乖乖吃饭,所以……不好意思,我要借用田田来治疗天语。”他邪妄一笑,明明俊美,但是在时小悠看起来,简直是恶魔。 “你,休想!我必须离开这里!”她活着都是为了田田!怎么可能让薄司商把田田留下? 慵懒的抬眼看了一眼时小悠:“那是你的事情,但是田田,必须留下。” 时小悠不禁咬住下唇:“薄司商,我不会再被你威胁了,明天,我一定会带着田田离开这里……” “哦?那在离开之前,我想,还是给田田做个亲子鉴定吧……” 第11章 发生什么事了? “你要干什么?”时小悠脸色发白,绝对不能让薄司商确定田田是薄家的孩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天语和田田,有点像……你不这么觉得吗?”薄司商的眸子灰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薄司商,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看不透,为什么薄司商要缠上她,非要把她拉回薄家这潭泥沼…… “你说呢?”忽然靠近她瘦弱的身体,薄司商性感的薄唇在她耳边轻吐灼气,引得时小悠不自然地阵阵颤栗。 似乎还嫌不够,他腰间的手缓缓朝着时小悠更私密的地方滑去,时小悠用尽力气挣脱开薄司商的禁锢。 “够了,我可以想办法帮助天语痊愈,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约法三章。” 知道逃不出薄司商的手心,所以时小悠只能尽力维护自己的利益。 薄司商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说说看。” “第一,请你跟我保持距离,不能随意对我动手动脚。” “第二,你不可以随意禁锢我的自由,也不可以不让我和田田在一起。” “第三,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你是你,我是我,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 “每条都很合理。”薄司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水晶高脚杯,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不过,我不答应。” “你!” 时小悠气恼的看着薄司商,却拿薄司商没有办法。 每每看到时小悠气到无奈的样子,薄司商都会感觉到莫名的快感。 “既然决定留下,你和田田的卧室在二楼左手第一间,不要走错了。” 说罢,薄司商仰头喝光杯中红酒,起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薄司商离开,时小悠仿佛抽空了力气,忽然好恨!恨薄家人的纠缠不放,也恨她的无力自保…… 脸色苍白的下楼,却撞到了田田:“妈妈,你怎么了?” 田田注意到时小悠的不对劲,上前抱住了时小悠的大腿。 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时小悠伸手摸了摸田田的脑袋。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有点累了,今天我们早点睡觉好不好?” 她今天,应付时玉沁,薄司商,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田田点点头,忽然转头看向薄闻天语:“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睡?” 想到薄闻天语的自闭症,时小悠想要阻止田田的时候,却意外看到薄闻天语点了点头。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时小悠似乎有些理解薄司商要留下她的原因了…… 田田,或许真的是天语痊愈的唯一突破口……看着瘦弱的天语,时小悠眼底拂过一丝心疼……孩子是无辜的,田田如果真的能帮他,就留下吧…… 想着,时小悠朝着薄闻天语伸出手。 薄闻天语迟疑一下,伸出手,时小悠柔和的拉住薄闻天语的小手。 带着田田和薄闻天语回到卧室,时小悠先是帮两个孩子分别洗了澡。 薄闻天语没有说话,全程享受地微眯双眸,任由时小悠帮他洗澡擦干穿衣服。 “你是不喜欢说话吗?” 时小悠觉得薄闻天语没有薄司商说的那么严重,应该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 闻言,薄闻天语小小的身子僵住了,低下头不看时小悠。 “没关系的,我不会逼你说话的,不要紧张。” 轻轻地拍了拍薄闻天语的脑袋,时小悠轻声安慰着薄闻天语。 换好睡衣,时小悠带着两个孩子躺在床上。 “妈妈,我想听睡前故事。” 田田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时小悠,根本不知道时小悠现在住在这里都是一种煎熬…… 时小悠暗暗叹息,望向薄闻天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专注的看着时小悠。 见状,时小悠点点头:“好,那妈妈就给你们讲一个睡前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讲完了,两个孩子也睡熟了,时小悠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就算疲惫,就算再不愿意,只要田田平安,她就知足了…… 再看看长相清秀的薄闻天语,时小悠眼底带着一丝肉光,如果她的儿子没有死,此刻她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两个孩子讲故事吧? 每每想到当初夭折的孩子,时小悠便恨不得让薄家人通通付出代价! 看着两个孩子异常可爱的睡颜,时小悠收起思绪,躺在两个孩子中间闭目休息…… 没有注意到的墙角处,隐隐闪烁着微弱的红色灯光。 隔壁的薄司商看着屏幕上的女人和孩子,眼中滑过一抹复杂…… 天色渐渐变得微亮,时小悠缓缓从床上坐起。 陌生的环境令时小悠感到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她昨晚睡在薄司商的家里。 轻轻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时小悠无奈的叹了口气。 嗡……嗡……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时小悠停下手里的动作,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小悠,你今天什么时候来工作室啊?” 尚晴焦急的声音传进时小悠的耳中,时小悠的心顿时被提起。 “发生什么事了?” “从早上开始,和工作室合作的那些公司都发来了毁约合同,而且对方都愿意按照合同赔偿。” 时小悠呼吸一窒,就算是有赔偿,也弥补不了工作室全部的损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原因造成的?”电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时小悠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能让尚晴吞吞吐吐,应该是因为她的原因吧。 “有话直说就好,毁约的人怎么说的?” 尚晴迟疑了一下,才为难的说道:“他们说你名声不好,不想要你设计的衣服,还说只要工作室有你的存在,就不会再来下订单。” 她就猜到是针对她!都怪薄司商这个混蛋! “我现在就赶过去,你先把那些客户全部稳住,等我到了再说。”时小悠秀眉紧皱,脑中迅速寻找着解决办法。 挂断电话,时小悠没时间再去找薄司商讨论离开的事情,连忙简单收拾下,迅速离开了别墅。 餐厅中,薄司商神色淡然地咬着面包,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叔叔,我妈妈去哪了?” 田田醒来后没有看到时小悠的身影,怯怯地凑近薄司商,询问道。 见状,薄司商伸手摸了摸田田的脑袋。 “你妈妈去上班了,你们吃完了就去玩吧。” “嗯。”田田吃的差不多了,点头转身跑开。 而薄司商张开手掌,指缝间,留着田田的几根黑亮的头发…… 第12章 不知廉耻! 半小时后,时小悠赶到工作室,发现众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小悠,你来啦……” 尚晴神色尴尬地和时小悠打了招呼。 注意到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很诡异,时小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尚晴支支吾吾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将报纸递给了时小悠。 报纸上醒目的几个标题令时小悠瞬间白了脸。 “薄氏前任少奶奶竟勾搭小叔子,抢了姐姐的未婚夫。” “薄大少尸骨未寒,前妻回来不为悼念,只为勾搭薄氏现任总裁。” “不知廉耻,爬床勾搭姐夫,时小悠应是江城耻辱!” 怪不得工作室的人都脸色诡异,怪不得别人都因为她撤销合作,怪不得…… 时小悠双腿忽然一阵无力,险些跌倒。 身旁的尚晴连忙上前扶住时小悠单薄的身体:“小悠,坚强点,我们都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她们相信也没有什么用,时小悠无奈苦笑。 强撑着站起身子,时小悠放下报纸:“现在有多少家合作公司撤合同了?” “都撤了,刚刚你进来之前,接到了最后一个毁约电话。”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老板的音乐剧造型设计以外,他们工作室就没有其他的工作了。 时小悠死死地咬着下唇,目光总是看向报纸上醒目的大字。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引起舆论,但是她没想过会给工作室带来麻烦。 电话忽然响起,是邱鹤秋打来的电话。 “邱总……”时小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释这次的事情,所以只能沉默。 话筒中传来一声叹息,邱鹤秋带着担忧的声音传进时小悠耳中。 “你没事吧?新闻我看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和时小悠合作了几年的时间,邱鹤秋不相信时小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而是先关心她的情况。 时小悠顿时感到有些鼻酸:“我没事,只是工作室这边……” “工作室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对我来说,那些全都不重要。” 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钱财那些身外之物。 闻言,时小悠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她知道邱鹤秋的心意,但是她对邱鹤秋却没有感觉。 “我想,我还是离开工作室吧,只要我离开了,那些合作商应该就会回来了。” 时小悠身心俱疲,她只想带着田田离开江城。 “你走了,那我的音乐剧服装怎么办?” 邱鹤秋怎么可能会放时小悠离开?哪怕不要工作室,他也要留住时小悠。 “工作室原本就是负责我的造型,如今我的音乐剧快要开始了,没有杂事打扰也算是好事。” 知道邱鹤秋这么说只是为了留住她,时小悠心中更加自责。 “对不起……” 即使这句对不起没有丝毫作用,时小悠却还是要说。 “没有什么值得道歉的,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专心处理我的事情就好。” “……好。” 挂断电话,时小悠无力地趴在桌上,脑中思绪混乱。 统计了下工作室全部的损失,时小悠几乎用了全部的存款才堵住了缺口。 让所有人都下班离开,时小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触及到茶几上的报纸。 小三、抢人、不知廉耻…… 几乎所有的负面词语都用在了她身上,时小悠忽然感到很好笑。 笑着笑着,渐渐红了眼眶。 时小悠仰起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 她不会哭,只要能够给薄家和时家添堵,就算是背上这些骂名又能怎么样? 时小悠紧紧地攥着报纸,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她要薄家和时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小悠整理好情绪,离开了工作室。 不想那么快回去,时小悠缓缓走在马路上。 “时小悠!” 一道身影忽然气势汹汹地朝着时小悠走了过来。 待看清来者面容时,时小悠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 “原来是你,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躲在家里哭吗?怎么有勇气出来?” 时玉沁盯着时小悠的目光似淬了毒,恨不得杀了时小悠解恨。 “你都敢出来闲逛,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想记起的记忆瞬间被唤起,时小悠没了想要和时玉沁纠缠的心思。 “让开!” “刚刚抢完姐夫,现在就不认自己的姐姐了?”时玉沁故意放大声音。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大街上很多人都听到了时玉沁的话,全部都围了过来。 时小悠顿感不妙,越过时玉沁想要离开。 只是时玉沁怎么可能轻易放时小悠走? 不着痕迹地挪动身体,在时小悠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直接跌倒在地。 “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男人可以选择,你偏偏要选择你姐夫?” 时小悠秀眉紧蹙,围观的人已经将她们围了起来,她就算是想离开也不可能了。 而时玉沁声泪俱下的表演,令众人将指责的目光投向了时小悠。 “这不是时小悠嘛?那个抢了姐姐男人的小三!”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瞬间想到了早上报纸的内容。 “原来是她啊!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偏偏做了这种事情呢?” “现在长得好看的,有几个不做小三的?不过现在还在这里打姐姐,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就是,抢了姐姐的男人还有脸在这里作威作福,真不要脸!” 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时小悠,时玉沁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扬了扬嘴角。 第13章 是你动了手脚? “大家不要这么说了,我相信我妹妹也是无心之失,只要你将司商还给我,我们还是姐妹好不好?” 众人纷纷替时玉沁感到不值,指责时小悠的声音也更多。 “你演够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你继续,我还有事。” 说罢,时小悠拨开人群便要离开,时玉沁连忙上前拉住时小悠的裙摆。 “小悠,我求求你,你把司商还给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想要回到薄司商身边,你不觉得你去找薄司商更有效吗?”时小悠想要扯回裙子,奈何时玉沁紧抓不放。 担心裙子会被扯坏,时小悠只能作罢,任由时玉沁抓着。 “你主动离开对你的名声有好处,你走吧,我求求你好不好?” 演得还真像担心妹妹的好姐姐,若不是了解时玉沁的为人,时小悠真的会相信。 “你姐姐这个时候还替你着想,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她?” “就是,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江城才对!” “快滚出江城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围观众人不停地咒骂着,恨不得将时小悠赶出江城。 若是可以离开,时小悠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我没有缠着薄司商,如果你能让薄司商赶我走的话,我乐意之至!” 时小悠说的是实话,若是薄司商能够放她离开,她立刻就带着田田离开这里。 这话听在时玉沁耳中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她理解成为时小悠再向她炫耀。 “司商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赶你走?只要你离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内的男人看着戏剧性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期待。 “总裁,真的不需要帮时小姐吗?” 想到时小悠的遭遇,又看到时小悠惨白的脸色,徐又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是谁的助理?”薄司商淡漠地扫了徐又喜一眼,没想到时小悠居然这么会收买人心。 听出薄司商语气中的不悦,徐又喜立刻噤声。 这边,时小悠不想再和时玉沁浪费时间,强硬地将裙摆解救出来,转身便要离开。 见时小悠要走,时玉沁趁众人不注意时,偷偷地绊住时小悠的小腿。 “啊!!”没有防备,时小悠失去重心,直接跌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薄司商剑眉微皱,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暗光。 时小悠跌倒在地上,抬头扫了眼得意洋洋的时玉沁,知道今天不能善终了,索性放开了陪着时玉沁演了起来。 “我……我的肚子……”一面按着肚子,时小悠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堂姐,你好狠啊,就算是大人的错,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就算是小三,不过孩子确实是无辜的…… 怀孕?怎么可能? 时玉沁不由紧盯住时小悠的肚子。 眼看着时玉沁吓得脸色惨白,时小悠演的更加起劲了:“我真的没有缠着薄司商,那天晚上只是他喝多了,所以才要对我负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时玉沁最喜欢的就是扮演弱者,她也要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原来是男方的责任啊?” “没想到时小悠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这姐姐也太狠毒了……还不快送医院?” 时玉沁没想到围观的人竟然倒戈了……一时间脸色惨白…… 听到众人骂薄司商,时小悠莫名心里爽得很,用力的挤出眼泪来:“堂姐,你要是有办法让姐夫回心转意,我祝你们幸福……这个孩子,我会打掉的。” “时小悠!你在演什么!快给我站起来!”意识到时小悠是将计就计,时玉沁伸手用力的扯了她一把! “啊!”时小悠作势,直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怎么能这样啊!” “真不是人!还不快把人送医院!” 听到周围的人大骂时玉沁,躺在地上的时小悠,心里却一阵得意,原来害人心里是这么爽! “我没有!是她自己倒的!时小悠你这个混蛋!” 时玉沁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时小悠栽赃,眼看着周围不少人拿出手机来拍她,时玉沁立刻慌了:“时小悠!你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撂下狠话,时玉沁便转身逃跑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散场,两个人拉起时小悠,时小悠这才装作回过神,就这两人的搀扶到一边坐着,直到所有人散场。 时小悠才起身,作镇静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不屑地仰起头:“跟我来这套,还嫩了点!”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时小悠了,时玉沁那套,她早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 嘴角微勾,时小悠伸手拦了辆车,报了薄司商别墅的地址回家去了。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门前。 时小悠回到别墅内,正在客厅玩耍的田田看到时小悠,兴奋地冲过来抱住时小悠的大腿:“妈妈,你去哪里了?” 时小悠看着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欣然一笑:“妈妈去上班了,妈妈还有点事情要做,一会再陪田田好吗?” 田田乖巧地点点头:“好,那妈妈要快点哦。” “嗯。” 得到时小悠的答案,田田放开时小悠的大腿,转身跑开。 时小悠正准备回卧室的时候,腰部忽然缠上一只棱角分明的手,时小悠心中暗叫不好! “夫人这是准备去哪?” 耳边传来属于薄司商的呼吸,时小悠顿时浑身一僵。 不想让薄司商知道她受伤的事情,时小悠故作镇定地开口。 “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需要回卧室加班。”工作室的事情比想象中的窑糟糕,她必须想办法弥补才行。 “哦?”薄司商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可是为什么我听说,你所在工作室已经没有任何合作了呢?” 闻言,时小悠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工作室的事情和薄司商有关?! 联想了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时小悠觉得这个猜测完全有可能。 “是你动了手脚?” 第14章 转机 薄司商微微挑眉:“你觉得我会有时间理你这些小事?” 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但若说和薄司商没有一点关系,时小悠是绝对不会信的。 “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你现在拦着我又代表什么?” “天语的晚餐。”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虽然有田田陪着,但是他还是只吃时小悠做的饭菜。 经过提醒,时小悠回神,对薄司商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薄闻天语的一日三餐了。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在做饭。” 薄司商伸手拦住时小悠的步伐,眼中闪过一抹探究。 “换衣服?只是做饭为什么需要换衣服?” 看来是不能先去处理工作了,时小悠只能先去厨房做晚餐。 很快准备好晚餐,时小悠食不知味的吃着。 徐又喜拿着手机走了进来,看到时小悠也在时,动作不由得有些迟疑。 注意到徐又喜的动作,薄司商淡漠地扫了时小悠一眼,转头看向徐又喜。 “有事直说。” 纠结着将手机递到薄司商面前,徐又喜低头不敢看薄司商的脸色。 手机上正在播放下午时小悠和时玉沁的事情,原来是有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络上。 “我真的没有缠着薄司商,那天晚上只是他喝多了,所以才要对我负责……” “堂姐,你要是有办法让姐夫回心转意,我祝你们幸福……这个孩子,我会打掉的。” 看着视频里的时小悠凄惨的指控着是薄司商喝多了造成打错,薄司商的脸色阴了阴,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拿着手机,将视频转给时小悠:“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时小悠看清楚手机里的播放内容时,面上顿时染上一丝尴尬。 “这个……” 她下午就是随口说说的,谁知道居然会被人发到网上? 时小悠顿时感到有些头疼:“当时是时玉沁来找我麻烦,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你搬出来的。” “没办法?”薄司商玩味地看着时小悠:“我看你很有办法,知道往我身上推。” 时小悠暗暗撇嘴,难道这件事不是他拖她下水的吗?那她用他的名义解决麻烦又怎么了?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时小悠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说让我演戏吗?我这么敬业,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没兴趣参与你们时家的事情……以后你们家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否则……” 眸光扫了下正在和薄闻天语吃东西的田田,薄司商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见状,时小悠心中顿时一凉:“我答应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心中却暗恨,薄司商这个混蛋,是把她拉下水了就不管她了?真是个自私霸道的混蛋…… 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薄司商将手机扔还给徐又喜。 煎熬的吃过晚餐,时小悠直接钻进卧室,处理工作室剩下的工作。 嗡……嗡…… 电话忽然想起,时小悠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悠,你打过来的钱我收到了,但是这钱我不会收的。” 邱鹤秋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虽然压得很低,但是时小悠还是听到了。 看来邱鹤秋是刚刚才结束排练…… “邱总,如果这钱你不收的话,我也没脸在工作室继续工作了。” 那些客户,都是因为她才会撤资,这么连累邱鹤秋,时小悠真的没脸再留在工作室了…… 深知时小悠的性格,邱鹤秋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钱我收了,这段时间你当做休息也好,毕竟你都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闻言,时小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哪里有心思休息:“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 “不是担心你,是两天有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事?” 时小悠不禁有些疑惑,工作室最近都没有订单了……哪里还有需要她忙的地方? “周日晚上我这边举办音乐剧,身为主唱的我却没有礼服可以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工作?”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工作愿意交给她?! 说不惊喜肯定是假的,不过时小悠也知道,这是邱鹤秋给她争取来的机会。 若是这次邱鹤秋穿着她做的礼服参加音乐剧,那么很快就会有人再次来找她合作的。 “邱总,谢谢你……” 除了谢谢,她真的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邱鹤秋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感谢我,就请我吃饭好了,谢谢两个字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没问题,想吃什么都可以。” 忽然想起钱包已经瘪了,时小悠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太贵的我现在还请不起……” “没事,反正我现在需要排练,也没有时间,等我音乐剧结束你收到钱了,再请客就来得及。” 时小悠听罢连忙点头答应:“当然可以。” “那就麻烦你这几天就设计衣服吧,最好亲自帮我送来。” 邱鹤秋十分替她着想,如果有人能够看到时小悠送来礼服,也能帮她打开些知名度。 时小悠听罢,心头一暖,更加感激邱鹤秋。 “我知道了,谢谢。”挂断电话,时小悠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邱鹤秋这么帮助她,她一定要做出最完美的礼服…… 随即,时小悠找出画纸开始勾勒礼服线条。 夜色渐浓,薄司商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时小悠卧室的灯还亮着,不由得有些疑惑。 轻声推开时小悠卧室的门,发现时小悠正在认真的画着什么。 专注工作的时小悠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魅力,薄司商有片刻失神。 不过薄司商很快便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找时小悠的工作? 悄然回到书房,叫来徐又喜询问情况。 当得知时小悠有人在帮忙,薄司商眼中闪过一抹冰寒。 “yg娱乐集团的艺人?”查过邱鹤秋的资料,薄司商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合起文件夹,薄司商抬头看向徐又喜:“三天的时间,我要yg隶属于薄氏。” “是。” 第15章 时玉沁的阴谋 徐又喜连忙退出去开始准备收购yg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时小悠基本上变成了天语和田田的专职保姆,工作室没有太多工作,去的也少了,多数时间,都闷在房间里给邱鹤秋设计服装。 终于大功告成,时小悠下去才去工作室进行最后的处理。 夜色西沉,看着塑料模特身上的礼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抬手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她才将礼服叠收起,放整齐的装在礼盒里,坐上了前往音乐剧现场的车。 于此同时,时家别墅。 “玉沁,你天天闷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 简梅心疼地看着时玉沁,已经两天了,时玉沁从那天下午回来开始就躲在卧室里。 不吃不喝不说,就连话都不愿意说。 “你不开心,是不是和时小悠有关?”不用想,简梅也知道是时小悠触了她的霉头 提到时小悠,时玉沁眼中满是恨意。 时小悠不但抢了她的男人,还在大庭广众下那样给她难堪,时玉沁怎么想也忍耐不下去,翻身坐了起来。 “妈……我要让时小悠身败名裂,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简梅眼底一寒,神色凝重的道:“那你还有时间在家里闷着??” “可是,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对付她……” 毕竟,时小悠身边现在有薄司商护着。 “最近时小悠也不好过,听说她的工作室都没生意了。”简梅嘴角微勾,觉得这是她的报应。 “真的?可是前天我见到她的时候,也不像被赶出来的样子啊……” “邱鹤秋赞助她的工作室,现在出了事,竟然还一力承担,可见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妈,你的意思是……”时玉沁眼睛都亮了起来。 “薄家如果知道时小悠和其他男人关系匪浅,薄司商还能要她吗?” 时玉沁恍然大悟,立刻起身下床:“那我要怎么做?” 简梅摇头看了看不争气的女儿,就知道生闷气,一点都没想办法怎么对付时小悠。 无奈的打开手机交给时玉沁,时玉沁这才发现现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邱鹤秋的音乐剧。 “邱鹤秋明天有场音乐剧,听说服装是找时小悠定制的……” 时玉沁不傻,自然知道邱鹤秋是想帮她翻身! “制造绯闻……就靠这次机会了。”简梅冷笑,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邱鹤秋音乐剧的场地,是时家的,你去制造点她和邱鹤秋的绯闻……” 若是这个时候可以拍到她和邱鹤秋聊天之类的镜头,时小悠肯定会被薄司商赶出去的! 时玉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和简梅商量好一切,迅速换好衣服,时玉沁收拾整齐便出门了。 二十分钟后,时玉沁就来到音乐剧会场,正准备进去时,却忽然看到抱着礼盒往里走的时小悠。 “她抱着的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样子,时玉沁不免有些疑惑。 此时两个人从她身边路过,在低声议论时小悠:“听说了没?邱鹤秋的礼服是那个时小悠做的。” “当然听说了,据说这个机会还是邱鹤秋亲自争取来的,看来是要帮她重新打开知名度啊……” 将全部对话尽收耳中,时玉沁眼中闪过一抹阴险。 邱鹤秋想要帮助时小悠就此翻身?想都别想! 时玉沁咬牙朝着刚刚时小悠走过去的方向找去,很快,时玉沁便找到了时小悠和邱鹤秋的身影。 此时的邱鹤秋正在休息室里试穿礼服,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角落里时玉沁的存在。 “果然你还是最了解我的,完全合身。” 邱鹤秋满意地看着镜中的样子,毫不掩饰对时小悠的赞赏。 “是你的身材从来没有变过。” 身为娱乐圈的艺人,邱鹤秋必须严格保持身材,所以时小悠从来都不需要量尺寸。 银黑色亮款礼服,凸显了邱鹤秋修长的双腿以及精装的身材,邱鹤秋越看越满意。 “我相信这次演出肯定会圆满成功的。” 时小悠失笑地摇了摇头:“演出成功与否是你的能力,和这件礼服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邱鹤秋认真的纠正时小悠的观点。 “如果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上台的话,肯定会被观众嫌弃,那样又怎么可能会成功?” 知道邱鹤秋是为了让她能够放宽心,时小悠眼中闪过一抹感激。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的,这点小挫折还打不倒我。” 当初她都能活下来,如今她有了田田,她肯定会更加努力的生存下去。 邱鹤秋伸手拍了拍时小悠的肩膀:“我相信你。” 继续帮邱鹤秋调试礼服,确定完全没有问题之后,时小悠才离开音乐剧的现场,邱鹤秋也离开休息室,进行下一步准备工作。 暗影中,时玉沁缓缓走出,看着手机里所拍的照片…… 时小悠正在给邱鹤秋整理衣服,看起来十分暧昧。 “时小悠,你就等着被赶出薄家吧……” 咬咬牙,她收起手机,悄悄潜入了邱鹤秋的休息室,绝对不能让时小悠翻身! 悄然来到穿着礼服的模特面前,看着面前精美华丽的演出礼服,时玉沁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找到剪刀,时玉沁正要将礼服剪烂时,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随即将剪刀挪到纽扣位置,将每个扣子都做过手脚,时玉沁不禁有些期待明天的音乐剧了…… 夜色来临,时小悠不停地翻着电视,忽然想起音乐剧没有直播,不禁有些遗憾。 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明天再询问情况了。 刚刚哄睡田田和薄闻天语,时小悠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尚晴的电话……尚晴为什么这么晚给她打电话?时小悠心中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小悠,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听到尚晴的话,时小悠慌了神。 “好像是你送去的服装出了问题,邱先生的音乐剧演砸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 第16章 证据被抹 时小悠挂了电话,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此时的现场已经没有观众了。 邱鹤秋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手边是她做的礼服。 注意到时小悠的到来,邱鹤秋的助理怒气冲冲地朝着时小悠冲了过来。 抓起礼服狠狠地摔在时小悠面前。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刚刚上台没几分钟就坏,说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时小悠被骂的有些茫然,捡起礼服看了看,发现礼服所有的扣子都断了。 而且内衬已经破成了布条,足以见得音乐剧当中出现事故,场面有多么的尴尬。 “这怎么可能呢?扣子我都是用金线密织的,绝对不会发生断裂的情况啊。” 再说内衬破裂的样子,更像是人为划损,她总不可能去破坏自己的作品吧? 等等!时小悠忽然想到了,她不可能破坏,不代表别人不会破坏! “我走的时候,到音乐剧开始之前,都有谁碰过这件礼服?” 邱鹤秋早猜到了时小悠的想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早就去查过监控了,对方给我的答案是监控坏了。” 听到这话,时小悠顿感头痛,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坏掉? “你就少在这里猫哭老鼠了,鹤秋这么帮你,你却只会给他创造麻烦,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住口!”邱鹤秋打断助理的话,人也很焦躁。 手里紧紧地攥着损坏的礼服,时小悠愧疚地低下头。 “小悠,你别往心里去,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 “你自己都出了这么大事还有心思劝别人?” 助理气恼地看着邱鹤秋:“你知不知道经纪公司让我们全额赔偿损失?!” 时小悠震惊的看向邱鹤秋,居然要赔这么多钱吗?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肯定把钱给你凑齐。” “你拿什么凑啊?等你凑出来,估计鹤秋已经被经纪公司开除了!” 助理眼中满是嘲讽,居然这么不自量力的说要凑齐全部欠款? 闻言,时小悠顿时陷入沉默,她的确不知道该去哪里凑钱,可是这钱必须由她还。 “反正经济公司已经说了,以后再也不会用你工作室,尤其是你设计的礼服!” 时小悠瞬间面无血色,难道工作室真的要毁在她手里了吗? 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件事绝对有人从中捣鬼,我要找到那个捣鬼的人。” “找到有什么用啊?再说监控都已经毁了,你觉得你能查到什么?” 助理轻蔑地扫了时小悠一眼,越看越想将时小悠赶出去。 时小悠抬头正视助理不屑的眼神。 “如果不找到元凶,工作室就要背锅,并且赔偿巨额损失,还有邱鹤秋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只有找到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才能够证明邱鹤秋的这件事只是意外,也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以及不需要赔偿巨额损失。 “可是单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查不到。” 邱鹤秋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不是不信任时小悠,而是这里的水太深,时小悠怕是对付不了。 “没关系,我会找子荀帮忙查的。” 凭着方子荀高达一百八的智力以及律师的身份,时小悠不相信她会找不到元凶。 邱鹤秋知道方子荀是时小悠多年的朋友,也知道方子荀的背景,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计划敲定,时小悠便去寻找方子荀查案子了。 而邱鹤秋在时小悠离开后,拿出钱包,找出金卡递到助理面前。 “拿这个去把赔偿金结算下吧。” 助理不敢置信的看着邱鹤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你知不知道这次要赔多少?” 就是因为清楚赔偿金是多少,邱鹤秋才要自己掏腰包。 “快去吧,剩下的算是你的奖金,经纪公司应该已经把你安排给别人了吧?”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纪公司肯定会看情况留不留他。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金牌助理当然是会发给有潜力的人。 “你都知道了?” 助理忽然红了眼眶,他以为他隐藏的足够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邱鹤秋伸手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你别这么说啊,等时小悠找到元凶,我就会回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谁都知道,就算是找到,也不一定能够让邱鹤秋恢复最初的状态。 “好了,别担心我了,快点去吧。” 助理拿着金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音乐剧会场。 当会场只剩下邱鹤秋一个人的时候,邱鹤秋捡起地上破碎的礼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门外,时小悠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音乐剧会场……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她就不应该回来江城,这回还连累了邱鹤秋。 懊恼着,时小悠伸出手打车要回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却忽然停下。 抬头,她便看见了车内薄司商。 “上车。”冰冷开口,薄司商根本没打算解释他为什么在这。 “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上了车,时小悠担心的问道。 “没有,只是看你匆匆出门,我担心薄太太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薄司商一脸的理所当然。 时小悠恨的牙痒痒,这个家伙就是怕她再毁了他的名誉! 不再说话,时小悠看向窗外,不想理他。 “你有麻烦了,需要帮助吗。”似乎在问一件小事,薄司商的神态用烂无比。 “不需要。”略微蹙眉,时小悠脸色发冷,薄司商是知道什么了? “如果你需要钱,可以随时跟我说。” 想起邱鹤秋面临巨额赔偿,时小悠眉头紧皱:“薄司商,别告诉我,是你派人毁掉了邱鹤秋的衣服。” 薄司商挑眉,她竟然怀疑他? “女人,你高估你自己了,我对你的事情,根本不关心。”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太了解薄司商,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我是有条件的。”薄司商残酷一笑,格外嗜血。 “什么条件?” “我要你在家全职照顾天语和田田,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 他留着她还要对付薄老夫人,不想让她被别的事情分散了精力。 “你不让我工作?”时小悠没想到他竟然会出这样的条件。 “我只是为了孩子,只要天语好了,以后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看着薄司商一脸淡然,如此轻描淡写,她不禁攥紧了双手:“抱歉,我不接受。” 她和田田迟早要离开这里,她必须自力更生。 “随意。”强扭的瓜不甜,他相信,她早晚会主动找上他的…… 车子一路驶向了薄司商的别墅,时小悠却心乱如麻,她就不相信,她查不出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第17章 调查 隔天一早,时小悠来到方子荀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正在工作的方子荀看到时小悠,不由得有些诧异。 “小悠?你怎么来了?”从她去过墓地那天后,两人都没有时间见上一面,怎么忽然过来了。 时小悠立刻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方子荀大概说了一遍。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想要找到元凶,但是又没有监控……” 方子荀轻轻拍了拍时小悠的肩膀,给予时小悠鼓励的目光。 “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虽然听上去就比较难以解决,但是他和时小悠也算是多年至交,这个时候绝对不会不帮忙的。 “谢谢。” “你我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客气了,对了,田田呢,回国之后还适应吗?” 提起田田,时小悠就想到被薄司商强行扣住的事情。 烦闷地摇了摇头,时小悠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还好。”她和薄司商之间的牵扯,还是不要告诉方子荀了,反正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看出时小悠似乎在隐瞒什么,不过方子荀也没有细问。 “那就趁现在去看看情况吧。” “好。” 时小悠带着方子荀来到音乐剧会场,此时的会场已经没有人了,显得异常冷清。 问过保卫科,也查过监控,得到的结果是监控真的坏了。 看着漆黑的屏幕,时小悠失落地低下头。 难道真的找不到背后捣鬼的人吗? 方子荀忽然注意到还有其他的监控,连忙调出监控画面开始看了起来。 每个都播放过一遍,但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算了,你也别送我了,早点回去吧,明天再查。” 原本就是找方子荀帮忙的,时小悠也不能让方子荀没有休息。 再说她住的地方也不适合让方子荀送。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别担心这件事了,我会帮你解决的。” “子荀……” 方子荀在时小悠说话之前连忙做了阻止的动作:“谢谢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走吧,我先送你上车。” 看着方子荀的背影,时小悠眼中闪过一抹感激。 当时小悠回到别墅时,发现薄司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四处都找不到田田的身影,时小悠顿时心惊,开口质问薄司商:“田田呢?” “陪天语去看心理医生了。”薄司商头也没抬,淡漠地回答了时小悠的问题。 心理医生?时小悠秀眉微皱,不解的看向薄司商:“天语不过是自闭症,也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自闭症和狂躁症,田田没来的时候,天语每天都会发病。”薄司商也有些不敢置信,下午徐又喜和他说,薄闻天语下午竟然说话了…… 只是薄闻天语只和田田说话,其他人依旧是老样子。 时小悠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得这种病?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晚餐前。”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时小悠看向薄司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天语的母亲?” 当初在薄家的时候,她没见过薄司商身边有异性,但是天语似乎和田田差不多大。 话音刚落,时小悠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薄司商周身散发着一阵危险的气息,黝黑的眸中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不给时小悠反应的机会,薄司商骤然伸手将时小悠禁锢在怀里。 抬起时小悠的下巴,强迫时小悠与他对视:“时小悠,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没有。”时小悠看着薄司商的眸,不甘示弱的与之对视。 居然敢跟他顶嘴?薄司商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薄唇凑近时小悠的耳垂:“那我现在告诉你,以后与你无关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关心了。” 耳边传来薄司商灼热的呼吸声,时小悠的脸颊瞬间绯红,挣扎着想要躲开薄司商的动作。 “如果不是觉得天语可怜的话,我才不会关心你的事!” 看着时小悠通红的脸蛋,薄司商微扬嘴角,拇指轻轻摩擦时小悠的唇瓣:“这么好奇天语的母亲,时小悠,你该不会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喜欢上我了吧?” “没有!”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闻言,薄司商捏着时小悠的手骤然用力,时小悠不禁痛呼出声。 “啊!” 薄司商回过神,看到时小悠的下巴已经红肿,连忙收了些力度:“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就立刻给我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感觉到腰间的禁锢消失,时小悠连忙逃回卧室,狠狠地将门关上。 看着时小悠仓皇逃离的背影,薄司商莫名觉得胸口有些闷。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而尽,薄司商眼中闪过一抹冰寒,如果时小悠不喜欢上他的话,那接下来的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时小悠回到卧室后,靠着门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如果知道那句话的后果会这么严重,时小悠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 刚刚她看的很清楚,提起天语母亲时,薄司商眼中尽是恨意。 难道薄闻天语的病和他母亲有关? 思来想去,时小悠只能找到这个原因来解释薄司商的反常。 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薄司商的反常和她有什么关系? 时小悠打开电脑,插上白天拷贝的监控备份,继续查找着线索。 除去更衣室外坏掉的监控,时小悠看着前往更衣室路上所有的监控录像。 画面上只有她抱着礼盒走进更衣室的楼层,并没有其他人出现在监控里面。 等等!刚刚画面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忽视了。 第18章 邱鹤秋被雪藏 将视频画面倒退回五秒钟前,时小悠猛地按下暂停,终于发现了隐藏在画面角落里的一双高跟鞋。 怪不得她一直都找不到,原来是对方根本没有走她们走的路线! 看来明天只需要去找另外楼道的监控录像,就基本可以确定元凶是谁了! 找到线索后,时小悠终于松了口气。 关上电脑,瘫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朝阳刚刚照耀进卧室内,时小悠便迫不及待地起床准备去找监控。 嗡……嗡…… 正要出门之前,电话忽然响起。 “尚晴,你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也正有好消息要和你说。” 找到了元凶的线索,时小悠连忙告诉尚晴这个好消息。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尚晴的声音,时小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尚晴,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悠……”半晌,尚晴终于开口,嗓音却异于往常的甜美,变得无比沙哑。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时小悠秀眉紧蹙,时小悠想不通还会有什么事情,能让尚晴变成这样。 尚晴幽幽地叹了口气:“小悠,元凶的事情,你就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叫做没有意义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时小悠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刚刚收到邱鹤秋助理发来信息,他说,邱鹤秋被yg经纪公司……雪藏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时小悠眼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怎么会这样?邱鹤秋可以说是很有实力的音乐剧明星,怎么可能说被雪藏就雪藏了? 片刻后,时小悠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尚晴,这种玩笑不能乱开,邱鹤秋怎么就会被雪藏呢?这件事有那么严重吗?!” “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但是yg经纪公司给出的原因就是因为音乐会上的意外……”尚晴想要劝时小悠,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因为音乐会上的意外?时小悠连忙询问道:“既然是因为音乐会的事情,那是不是我去解释就可以了?” 邱鹤秋已经帮她够多了,不论如何,她也不能再拖累他了…… “小悠,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就算是你解释了又能怎么样?”尚晴话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了忙音。 看着已经挂断的画面,尚晴无奈的叹了口气。 时小悠这边在挂断电话后,没有丝毫迟疑,匆忙离开别墅。 上次的衣服是她设计的,出的问题也应该由她解决,绝对不能让邱鹤秋就这么被埋没了…… 二十分钟后,时小悠站在yg经纪公司的大厅内,询问前台yg总裁的去向。 “请问你们总裁在吗?我有事情要找你们总裁。” “您稍等一下,我帮您问问秘书。”说着,前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简单解释了大概的情况,前台忽然轻声询问时小悠:“小姐,请问您是姓时对吗?” “没错。”时小悠连忙点了点头,随即忽然反应过来,yg的前台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 放下电话,前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们总裁有时间见您,时小姐,您跟我这边来吧。” 来不及多想,时小悠连忙跟着前台前往总裁办公室。 叩叩叩。 “进。”办公室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时小悠秀眉紧皱,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一名男子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时小悠。 时小悠莫名觉得男子背影很熟悉,却没有时间去理会,连忙说出来意。 “您好,我叫时小悠,今天冒昧来找您是因为我想和您解释下关于邱鹤秋音乐会的事情。”声音听着平稳,但是她的心却忍不住发慌。 窗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听到时小悠的话,前台小姐悄悄退了出去,整个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时小悠和他两个人…… 时小悠感受着空气中的凝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天的礼服是我做的,但是那件礼服被人动过手脚,所以才会出这样的意外……邱鹤秋他是无辜的……” 双手互相绞在一起,时小悠紧张到了极点……这个老板也太冷酷了,难道就不能说句话吗? 厚着脸皮自说自话,时小悠央求道:“总裁,您能不能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保证会把元凶找到,拜托您收回雪藏邱鹤秋的命令可以吗?” “这件事真的和邱鹤秋无关,您如果要追究就追究我的责任吧。”见男人还是不说话,时小悠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大不了她饭碗不要了。 半晌,窗前的男人终于转过身,逆着光,时小悠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你的责任?”男人玩味地看着时小悠:“你应该赔偿的钱款,邱鹤秋已经帮你赔偿过了。” 时小悠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没想到赔偿居然是邱鹤秋帮她垫付的……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可以安然的站在这里?”男人逼近时小悠,周身迫人的气势令时小悠无比熟悉。 男人走出逆光区,下一秒,时小悠便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第19章 方子荀被连累 “薄司商?!怎么会是你?!”时小悠震惊的看着薄司商,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yg公司总裁的办公室吗? 薄司商挑眉,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伸手挑起时小悠的下巴,薄唇凑近时小悠的唇,戏谑地欣赏着时小悠惊呆的表情:“不是我还会是谁?难道你要找的不是我?” “可是你怎么会是yg的总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yg公司是做音乐剧的,但是薄司商应该和这类公司不沾边啊! 薄司商剑眉微挑,满不在乎地开口道:“从昨天开始,yg便隶属于薄氏集团。” 时小悠惊闻天雷,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昨天?那岂不是说……邱鹤秋的事情和薄司商也有关系? “那也就是说,是你雪藏了邱鹤秋?!”时小悠瞬间猜到了全部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事情,需要理由?”若真的要理由,那也只怪邱鹤秋帮错了人! 看清薄司商眼中的狂妄,时小悠怒极反笑:“是,薄总做事当然不需要理由。” 薄家的人,从来都是如此的恣意妄为……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费尽心思收购yg,雪藏邱鹤秋,时小悠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薄司商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搂住时小悠的纤腰,极尽暧昧地在时小悠耳边轻吐灼气:“不过,或许你可以帮助邱鹤秋也不一定。” 咬牙,时小悠微微往后仰着,想要躲开他的气息:“条件。” 越发了解这头饿狼,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依旧,辞去工作,在家照顾天语。” “就这么简单?” 薄司商不置可否地微微挑眉,等待着时小悠做出抉择。 时小悠忽然很想笑,花费时间和财力,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待在那个精美的囚笼? 身侧地手紧握成拳,时小悠仰起头直视薄司商的眼眸。 “这件事我已经查到线索了,只要能够证明邱鹤秋是被人害的,就算是没有yg,他一样可以复出。” 她不要……为了她和田田以后的生活,她不能这么放弃自己。 说罢,时小悠伸手推开薄司商,转身快步离开。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时小悠的背影,薄司商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不意外时小悠会这样选择。 毕竟,他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不是懦弱无能的金丝雀…… “总裁,时小姐去了律师事务所。”徐又喜将时小悠的行程汇报给薄司商。 薄司商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办好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薄司商眼底闪过一抹幽暗,淡淡地挥了挥手:“嗯,你先下去吧。” 待徐又喜离开办公室后,薄司商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他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了…… 时小悠赶到方子荀事务所的时候,正巧遇到方子荀从事务所走出来。 “子荀,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只要今天能够再查一次监控就可以了……” 忽然感觉方子荀的表情有些不对,时小悠不禁有些疑惑:“子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啊,你继续说,找到什么线索了?”方子荀连忙摇了摇头,示意时小悠继续说。 目光落在方子荀手里的箱子,时小悠秀眉紧皱:“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了解方子荀,没有什么事情,他不会神情这么落魄。 “真的没什么……”方子荀话未说完,时小悠已经自己去看方子荀的箱子,方子荀没有防备,被时小悠看到了解约合同。 看着解约合同四个大字,时小悠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 该不会……方子荀也被她连累了吧…… 翻开解约合同,当看到上面方子荀的名字时,时小悠顿时心头一沉,她果然猜中了……方子荀竟然被解雇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被解约?” 方子荀是一个很优秀的律师,现在这个律师事务所,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挖他过来,怎么会说开除就被开除了? 时小悠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子荀:“是不是因为帮我才会这样的?” “不是的,小悠你想多了,我只是累了,想休息。”方子荀连忙否认,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老板确实开除他的时候,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时小悠脸色发白的看着方子荀,纵然他不说,她也已经猜到了什么肯定是薄司商…… 为了禁锢她,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看来她不答应薄司商的话,她身边的人都会受到牵连……方子荀也被开除了,邱鹤秋的事情还有谁能解决呢? 咬着下唇,时小悠心里不甘,却只能愧疚的对方子荀低头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你这样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时小悠忽然拿着合同转身就跑,方子荀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二十分钟后……时小悠重新站在yg公司门前,手中紧紧地攥着合同。 她不想辞去工作,不想妥协,但是为了邱鹤秋和方子荀,时小悠不得不妥协。 他们都是帮助她在最艰难的时刻走过来的人,她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 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她而被连累…… 压住心中的委屈,深呼吸一口气,时小悠缓缓走进yg集团。 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却被徐又喜拦住了去路:“时小姐,总裁现在不方便见你。” 时小悠不相信薄司商这个时候会没有时间,最大的可能……就是薄司商想要为难她:“这是他的意思?” 徐又喜没有回答时小悠,但是却也相当于变相的默认。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时小悠转身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她等!等到他折磨够了为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小悠煎熬的等待着,心中恨不得冲进办公室,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惹恼了薄司商,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又喜终于说可以让她进去了…… 时小悠腿已经坐的有些麻了……无力的走进办公室内,发现薄司商背对着她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水晶高脚杯,摇摇曳曳,神态自若…… 心中不禁愤恨,她被他折磨的心力交瘁,他却没事人一样在这喝酒…… 薄司商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疾不徐地开口:“找我有事?” “方子荀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对吧?”时小悠直接开门见山,将解约合同扔在茶几上,咬牙看着他轻蔑的样子,眸光愤恨。 薄司商转过身,淡漠地扫了眼解约合同,不置可否地微挑剑眉:“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我做的。” “雪藏邱鹤秋,解约方子荀,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想要我答应你的条件?” 她真是轻看他了,没想到他这么爱薄闻天语,为了一个孩子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盯着薄司商黝黑的眸,时小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可以,但是你要把所有的事情恢复原样。” 第20章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答应我的条件?”薄司商轻嗤一声,不屑地睨了眼时小悠。 “我记得我说的是,你在家照顾天语,我可以帮你解决邱鹤秋的事情。” 闻言,时小悠震惊的看着薄司商,他的意思是,方子荀的事情他不管? “还有方子荀。”时小悠咬牙提醒,一张绝美的小脸,写满了倔强。 “那就要加条件了。”薄司商欣赏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这个女人从未让他失望过,每次表现都让他欣赏她几分。 不敢相信薄司商居然临时加要求,不过现在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方子荀,时小悠只能妥协:“你说吧,想救方子荀的话,又是什么条件?” “你要负责让天语恢复正常,在此之前,不可以离开江城半步。”薄司商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杯子,猩红色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颜色似乎加深许多。 时小悠忽然笑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我又不是医生,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够做得到?” “我说你可以,你就必须可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薄司商犹如饿狼盯上了猎物。 看来薄司商早就想好要她做些什么了,时小悠就算是不想答应也不行。 “好,我可以尽我所能,但是天语最后到底能恢复成什么样,我不能保证。”她必须将丑话放在前面,免得薄司商以为她故意不肯让天语恢复。 薄司商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朝着办公桌扬了扬下巴:“合同在那里,没有意见的话,就签了吧。” 顺着方向找了过去,办公桌上只有一直合同。 时小悠眼中闪过一抹自嘲,看来薄司商早就做好全部准备了,就怕她赖账! 拿起笔,却迟迟没有签下名字,时小悠不想放弃她的工作,但是现在,她只能舍弃她最爱的工作…… 签下名字,时小悠将合同扔到薄司商面前:“现在可以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当然。”薄司商拿起合同,看着时小悠的名字,满意地勾起唇角:“方子荀明天就可以继续上班。” “邱鹤秋呢?你什么时候解除雪藏?” 看到时小悠这么关心邱鹤秋,薄司商眼神蓦然变得幽暗,神色阴沉的放下合同,他抬眸看向时小悠,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好像很关心邱鹤秋?” “与你无关,你只要按照合约解除对邱鹤秋的雪藏就好。”至于其他的私事,时小悠不想和薄司商说…… 看着时小悠疏离地表情,薄司商心里莫名烦躁,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忽然伸手抓住时小悠的皓腕,将时小悠禁锢在怀里。 伸手挑起时小悠的下巴,薄司商轻轻撕咬时小悠的耳垂,故意引得时小悠全身颤栗:“邱鹤秋帮你赔钱,而你因他妥协,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名的,他竟然有些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和邱鹤秋的关系。 时小悠意识到了他在误会什么,面色有些尴尬的道:“我和邱鹤秋之间清清白白,你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揣测我们的关系!” 时小悠恼怒地想要推开薄司商,用尽全身力气却是无用功。 听到这话,薄司商的心情莫名好转,双手在时小悠身上放肆地游移着。 “你当着丈夫的面,如此关心其他男人,是不是不合适?” 感觉到薄司商的大手在朝着私密地带挪去,时小悠剧烈地挣扎着:“什么夫妻?你放开我!我跟你只是交易,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薄司商顿时冷笑:“在江城,我就是权利。” 无情的话语响在耳边,提醒着时小悠他们之间的差距。 时小悠突然用尽全力推开薄司商,双眸中充满着恨意:“是不是你们薄家人都有这样狂妄的想法?” 当初的薄佑擎说过这种话、薄老夫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这话竟然再次从薄司商的嘴里说了出来,她真的痛恨到了极点…… “薄家是有权有势,但不代表你们可以只手遮天!”时小悠气得浑身颤抖,总有一天,她会让薄家把欠她的,都还给她! 不想再看薄司商的脸,时小悠转身跑出yg集团。 看着时小悠逐渐跑远的身影,薄司商剑眉紧蹙,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复杂…… 时小悠跑出yg,缓缓走在马路上,脑中不自觉的就会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是她身上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狠狠地甩了甩头,时小悠强迫她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迎面忽然走来一道身影,待看清来者面容时,时小悠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还真的是不想看到什么就来什么! 时玉沁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时小悠面前,得意洋洋地扫了时小悠一眼:“远远就能看到你在路边失落的样子,丧家之犬的滋味怎么样?” “丧家之犬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什么是乐极生悲。” 时小悠毫不退缩地对上时玉沁挑衅的目光。 见状,时玉沁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司商约我出去吃饭,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不需要忍着。” 怪不得时玉沁会这么得意,原来是因为薄司商又回去找了她。 “既然有人约你,你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说话?”时小悠才不在乎薄司商和谁吃晚餐。 见时小悠说得满不在乎,时玉沁只当时小悠是在装腔作势:“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毕竟男人不喜欢特别容易到手的……” 时玉沁顿了顿,凑到时小悠耳边轻声耳语:“以及你这种倒贴的。” 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冰冷,时小悠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这个时候越是生气,便会让时玉沁越是得意,而时小悠才不想让她如意! 既然时玉沁这么期待这个约会,那她就给这场约会添点堵好了。 想着,时小悠面上忽然露出娇羞地表情:“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如果不是我让司商找你的话,他怎么会和你吃饭呢?” “你什么意思?”时玉沁紧皱眉头,疑惑的看着时小悠。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596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596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