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梦无痕》 001章 彼岸花香 天边的云霞在这个傍晚似乎格外的灿烂,仿佛要把半边天烧透似的,安安站在游轮的甲板上,任微风肆意吹拂着发丝,她看似平静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可内心却激烈地翻滚着。 “安安!”晨风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轻轻拥住她的肩。 安安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他的睫毛卷而长,鼻子挺挺的,木晨风连侧脸都这般的迷人!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这次要一举歼灭的毒枭就是他们家呢? 安安内心忍不住抽搐。 交易的时间就要到了,这次木家要倾巢出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是安安初为警察的第一次任务,也是异常艰巨的一项任务。 卧底!当年爸爸就是一个缉毒警察,在执行任务中英勇牺牲,妈妈也在不久之后抑郁成疾,久治不愈,撒手人寰。 所以安安成了孤儿,她从小就立志要当警察,向爸爸看齐。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在创造了与毒枭之子木晨风的巧遇到恋爱的过程中,虽是卧底,但安安不排除心里近三个月来对他的感情。 初见他,是在春日,那个时候她和他已经微信聊天两个月了,不算陌生。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宛若一抹春日里清晨的微风,让人感觉有些沉醉和清冷。 一袭黑色皮衣,一个茶色太阳镜,两片薄唇,嘴角微微扬起,那么的玩世不恭,那日他约见她的时候,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江边的栏杆上,双腿修长,他的身上游荡着的是不羁的灵魂。 安安看不清他茶色眼镜后的眼睛。 幸亏她看见他手中有见面的暗号,一只蓝色妖姬。 木晨风见到他,拿掉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他蜜色健康的皮肤,深邃如星的眸子,看见她,他嘴角溢出一抹笑容,这抹笑容让安安感觉要顷刻融化掉。 木晨风眼中的安安亦是清秀无比,出尘脱俗,让木晨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他。 安安也如此,眼中再也抹不掉木晨风的笑。第一时间更新 可是她是卧底,是要打入木氏的卧底,她在这次卧底当中玩的是感情游戏,为的就是取得木晨风的足够信任。 她做到了,木晨风一眼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把目光移开了。 安安在和木晨风正式见面两个月之后,也终于成为这贩毒家族中的一份子,经常和晨风伪装成一对热恋中的爱人,运毒贩毒,取得他们家的信任。 晨风对她很好,这种好让安安感到害怕。第一时间更新 因为有一天她将是亲手把他们送到监狱,接受法律制裁的那个人。 晨风不吸毒,他只贩毒,他的父亲和哥哥就是本地最大的毒枭,不得不说他们木家的手上沾满了罪恶。 安安亲眼见过那些深受毒品毒害的家庭,和人,让她震撼无比,她恨毒品!爸爸就是被毒品贩子打死的!她也是毒品的间接受害者,家破人亡! 腕上手表的分针在一秒一秒地流淌,安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这艘豪华的游轮上木家将和买家交易,这次交易的毒品数量很大。 安安被晨风以未婚妻的身份带到了游轮上。 这次他的哥哥和父亲也来了。 这是一次一网打尽的绝好机会。 情报安安今早就已经送到,想必缉毒警已经全部就绪了。 “时候到了,安安,做完这一单,我就娶你!风风光光的娶你!这个送给你!祖传的!”晨风把一个翠绿的平安扣戴到了安安的脖子上,对着安安浅浅是笑道,他的笑很是迷人。 痛在安安心中像周身弥漫! 晨风牵着她的手,拉她到甲板中央。 这里将会是交易的地方。 安安淡妆素裹,长发披肩,一袭白色的长裙,亦如一朵盛开的白百合,裙裾在微风中飘扬,发丝在脸颊上舞动。 晨风轻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警惕地看着游轮周围。 周围的气氛似乎异常诡秘,木晨风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可是来不及他多想了。 因为买家已经来了,交易开始,买家提着一个很大的银色箱子,那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美元,晨风的哥哥提着一个黑色箱子,箱子里就是买家要的海洛因。 俩家人的马仔都警惕地站在游轮各个角落,安安知道,他们身上都有枪。 买家打开箱子,拿出一袋海洛因,打开来,把白色的粉面儿在鼻子上嗅了嗅,看似很满意。 他把那箱装满钱的银色箱子推了过来,晨风打开箱子,验了验钞。 在交易即将完成的这一瞬间。 李队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过来:“不许动,你们都被包围了!”几艘快艇飞速地向游轮靠拢,那都是武警。 火拼开始了。 激烈的枪战,血腥的气息开始笼罩在安安身边,不断有人在枪林弹雨中倒下来。 安安懵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晨风一只手提着银色箱子,一只手拉着安安四处逃窜。 最后,他索性把箱子踢到甲板的一个铁架子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手枪,向警察射击。 安安亲眼看着几个警察在晨风的子弹下轰然倒地。 安安捡起一个死亡弟兄的枪,指向晨风的脑袋。 “放下枪!我是警察!”安安的心突突地跳着。 晨风那一刻怔在了原地,什么,安安居然是警察。 “他妈的,被这娘们儿给出卖了!都说女人靠不住!”不远处,晨风的哥哥听到了安安的话,边向警察射击,边吼道。 “不许动,都站好了!不然我杀了他!”安安枪抵着晨风的头,对还在垂死挣扎的一伙人叫着。 晨风无谓,他的头顺从地抵在了安安的枪口。 “来,开枪啊!”晨风眼中含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 “别逼我!”安安将要扣动扳机。 砰!一声巨响划过大家的耳朵。 安安胸前剧烈的疼痛起来,她低头,看见大片的红色在自己雪白的衣服上晕染开来。 木晨风的哥哥开了枪,他拿着的是把银枪,子弹足以穿过安安的心脏。 “安安!”晨风撕心裂肺地喊着。 “安安!”李队也喊着。 子弹的冲击力让安安身体越过了游轮的栏杆,倒向了江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下坠下坠。 终于沉沉的坠到了江里。 鲜明的红色在水中大片晕染开来。 安安不住地下沉,她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红色。 那是血染的彼岸花吗? 都说人死了会踩着血染的彼岸花,到达死亡的彼岸的,安安甚至闻到了彼岸花香,闻到了死亡是讯息。 我二十岁的年华,就这样逝去了吗?安安在一片红色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了无意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02章 穿越重生 绿槐高柳咽新蝉, 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水沉烟, 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 榴花开欲燃。 玉盆纤手弄清泉, 琼珠碎却圆。 沐汐月抚弄着琵琶,唱着苏轼的词,她声音珠圆玉润,犹如坠地的珠子,掷地有声。 郡王府的二世子,淳厚正摇着折扇,听着汐月的曲子,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 女子肌肤胜雪,鬓发低垂,眸子中似含着一汪春水,顾盼生辉,她朱唇如樱桃般粉/嫩,如削葱根的纤指抚弄着琴弦,她一袭白色罗裙,素净简洁,但是却宛若脱俗的天仙。 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人如画啊! 一曲唱罢,淳厚眼睛里大放异彩。 清澈的掌声响起:“妙哉!妙哉!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曲美,人更美,好一个玉盆纤手弄清泉!”淳厚看着木汐月纤纤细指,有种上去抚弄的冲动。 他合上折扇,示意身边的随从下去。 然后轻掀珠帘,走到了沐汐月的跟前。 沐汐月是贫家女,和爹爹沐万山相依为命,父子俩每日在这临江的鸿月酒家唱曲为生。 近日,爹爹身体抱恙,沐汐月为了给爹爹抓药看病,不得不自己只身来鸿月酒家。 今日整个鸿月酒家被眼前的淳厚包了下来,诺大的酒店空无一人,酒家和店小二都在楼下待命,沐汐月被带到了楼上这个雅间,专程来给淳贝勒唱曲。 淳厚是京城郡王府的二世子,他的风流无赖整个京城是出了名的。 最近他更是日日来鸿月酒家听曲。 沐汐月心里惧怕他,可是一想到在家病重的爹爹,她就得忍辱负重,给淳厚唱曲。 可眼见淳厚故意支开了随从,汐月心里一紧。 她紧抱着琵琶,瑟瑟缩在墙角。 临江窗户是开着的,抬眼可见碧绿的荷叶铺满了江面,此时正值初夏,因为鸿天酒家临江而建,竟然没有夏日里的燥热,空气里满是江水涩涩的味道。 汐月看了一眼窗外,她抱着琵琶靠近了窗户,她寻思着,倘若淳厚欲行不轨,她就踩着椅子,凭窗跳入这浩浩的江水中。 此时,允文正和蒋公公坐在一叶小舟上,今天允文难得抽空溜达出来,他可以暂且不去背那些个四书五经,放开眼来欣赏这绝好的美景。 刚才在这江心,似乎听到有人在唱苏轼的词,想不到女子所吟正是着应景的诗句呢,女子的声音煞是动听,配了清朗的琵琶声更是如夜莺在婉转歌唱。 允文一时间听得入迷。 他在想这么美的曲子该是出自怎样一个动人的女子之口呢? 不知不觉中,他顺着声音让船家靠近了声音的来源地。 原来声音来自京城有名的鸿月酒家。 在临江的两扇开着的窗户里,允昊隐隐看见一个女子半个婀娜的身子,她背对着窗户,似乎抱着琵琶。 原来这绝美的声音来自此女子。 光看那半个若隐若现的袅袅身姿和听她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允文就觉得此女子定是个貌美若仙。 允文有些好奇,他在离窗户最近的位子站立,想一睹女子的芳容。 “主子,大可不必这样费心,奴才可以把这间酒店包下来,主子细细听!”蒋公公见允文颇费周章地把船停在了窗外不远你的位置,赶紧给他出谋划策。 “不用,这样甚好,美景美曲两不误!”允文浅浅地笑笑。 汐月眼看着淳厚步步紧逼过来。 他用扇柄轻轻托起汐月的下巴,像是端详一件珍宝般,细细看着汐月。 汐月眉头紧蹙,心突突的跳。 “汐月,何苦在这儿唱曲受这般苦呢,跟我回到府中,做我的侍妾,爷定会宠你,爱你的!” 汐月知道他臭名昭著,妻妾成群,还整日寻花问柳,汐月向来对这些个花花公子哥不看好。 汐月一双动人的美眸露出无比坚毅的神情:“爷,汐月仅仅是一个唱曲的低下民女,家中还有病重的父亲等着民女,汐月这样的身份跟着世子回府,恐怕被世人耻笑了去!还请世子网开一面,放过民女!” 淳厚见汐月不为之所动,心里有些懊恼。 “本世子看上的人从来没有人敢推辞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淳厚就往汐月身上凑,他灼热的气息吹在了汐月脸上。 汐月推开淳厚,踩着椅子,纵身跳下了江中。 淳厚大惊,忙倚着窗子看,看到江中有船,怕被人看到是自己,赶紧缩回了身子。 允文在船头正沉浸在刚才的遐想中,不想一团白影从窗上坠了下来。 不好,有人跳江了。 允文赶紧让船家向着女子落水的方向驶去,船家精通水性,跳入江中去寻落江的人。 半晌,拖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浮出了江面。 允文赶紧把女子抱进了船上的舱房内。 水把女子身上的白色罗裙都浸透了,里面的粉色肚兜显现出来。 允文看着脸微微发红。 女子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但是却不失俊美,允文一时看得发起呆。 蒋公公赶紧把手凑到女子鼻前,然后蓦地抽回手来。 “主子,似乎没有气息了!” 允文看着女子倾城的容貌,有些惋惜,是谁这样痛下杀手的? 允文心里泛起了怒意。 正想着,怀中的女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安安刚才被枪击落水,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地狱。 可是刚才隐约感觉有人把她从江里拽了出来。 安安微微睁开眼睛。 她看到一副俊美异常的眼在关切地看着自己。 这可是天堂,眼前这绝美的男子可是天使? 安安的头剧烈地疼痛。 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又昏了过去。 “蒋公公,赶紧回宫!传太医给她医治!”允文见女子醒来,又再度晕过去,有些着急。 “主子,这恐怕有些难度,今儿咱们悄悄溜出宫来已经是莫大的罪过了,怎敢轻易带人进宫,这让皇上知道了,奴才的项上人头恐怕要不保了!”蒋公公有些为难。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置她于不顾啊!” “主子,可否先将她安放到将军府,然后再做打算!” “也好!”将军府的少将尔青于允文从小一起长大,交情甚好!是个信得过的人! 女子就暂且安放在将军府吧! 003章 梦魇缠身 安安的梦境陷入一片混乱。 枪击,血腥,然后是死亡,还有最后一瞬间木晨风绝望的喊叫声,这一切在安安脑海中反复纠缠。 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影像。 有些模糊,安安想尽力看清她的容颜。 近了,近了。 女子绝美容颜,白色罗裙,她和一个大约年纪五十有余的人在一家酒店,男子抚着古琴,女子抱着琵琶,圆润的声音从女子樱桃般的口中吐出,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安安极力想看清他们,女子称呼那个男子为爹爹。 然后是一个男人对女子的轻薄,而后是女子的纵身一跃。 和自已一样,同样跃进了浩浩江水中。 是谁?是谁,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看见有关她的一切? 尔青蹙着眉头看着眼前还在昏迷的女子。 她额头上沁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她满嘴胡言乱语,尔青听不清她在喊什么? 一会儿好像是在喊风,一会儿又在叫爹爹。 尔青伸手摸摸女子的额头,似乎有些烫。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一旁等着复命的大夫。 “她怎么样了?” “回,将军,从脉象上来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不过是落水染了风寒,吃几服药就会见好!” “唔,知道了,你下去吧!青梅,好生伺候着小姐,不得有半点闪失,这是太子爷带回来的人,好生看好了!”尔青回头嘱咐起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丫头。 “是,将军!” 尔青又回头凝视了一眼榻上的女子。 虽是在睡梦中,但是却美得动人心魄。 “风,对不起,原谅我!”尔青起身欲走。 女子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掌细腻绵软,抓在尔青的手臂上,让他感到心里微微一怔。 尔青转过脸,女子仍旧双目紧闭,她轻轻摇着头,眼角有泪滴淌下来。 ‘风!’女子张口闭口呼唤的是谁?可是心上人。 尔青有些好奇,“你别过来!别过来!”女子似乎很是激动,她像是被梦魇缠身。 尔青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有些心痛。 他腾出右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块丝帕,轻轻拭去女子额头的汗珠。 女子紧握住尔青的手,心里似乎有了底,不再胡言乱语,倒也安下心来,不消一刻,就呼吸均匀了。 尔青见她已经睡熟,就轻轻抽出手,起身又交代了丫头几句,出了门。 已过午时,女子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 尔青叫来身边的得力助手巴古哈,凑在他耳朵上细致地交代了半天。 巴古哈领命之后,出了门。 约莫一个时辰,巴古哈回来复命。 “将军,此女子名叫沐汐月,家里只有一个老爹,她和老爹常年在鸿月酒家卖唱为生,近来好像她爹爹身体抱恙,沐汐月就一人出来卖唱,好赚些钱,给病重的爹爹治病……”巴古哈把自己刚才去酒店打听来的详细告知了将军。 看来此女子是个苦命的女子,尔青心中忍不住心疼起来。 “接着说!”尔青喝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缓了缓。 “我听店小二说郡王府的淳厚世子近日定来捧汐月姑娘的场,想必他是看中的汐月,前日他一人包下了整个鸿月酒楼,让汐月姑娘专门给他一人唱曲,然后不知怎地,汐月姑娘就跳江了!店家小二战战兢兢都不敢说,生怕被淳世子日后怪罪了去,今儿我使了好大的银子,一个小二才偷偷告诉我的!” 沐汐月,很好听的名字。“汐水潺潺,明月当空!” 尔青忍不住赞叹,女子的容貌果真如水如月,美不胜收。 这个淳世子,真是过分至极。 当日太子爷把汐月托付到将军府上的时候,就曾暗中交代过尔青一定刚要查明女子的身份,这下看来女子是一个贫家女子,被淳世子逼迫,为保清白跳了江,女子性格倒也刚烈。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侍女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回将军,姑娘醒了,但似乎不大好,她的话奴婢听不懂,不是因为病给糊涂了吧?” 尔青听青梅如是说,赶紧起身去看汐月。 安安刚才艰难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雕刻的木床,绛紫色的,坠着流苏的帐幔。 然后身边还有一个打扮不寻常的小丫头。 安安第一反应是,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头痛欲裂,想着刚才梦里反复纠缠的梦境,一个叫汐月的女子。 她这是在哪儿? 青梅见姑娘醒了,就赶紧上前问姑娘需要什么? 哪知姑娘见了青梅竟然兀自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然后喊了一声痛。 然后问她:“我不是进了排古装片的片场吧?” 青梅听得一头雾水。 只见姑娘起身,然后问青梅镜子在哪儿,青梅把一面青铜小镜子给了姑娘,结果她大声尖叫,说是见鬼了! 吓得青梅落荒而逃。 然后就来找将军。 尔青面色凝重地跟着青梅跑进汐月的房间。 汐月见又来了两个古装装扮的人,感觉越来越不对了。 难不成,自己是穿越? 死后穿越,灵魂附身? 一连窜的疑问在安安脑中回旋。 还好,自己穿越在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恐怕就是自己梦中见到的叫沐汐月的白衣女子。 “姑娘,身子可好?”尔青见汐月看自己的眼神奇怪极了,急切地问。 天哪,这是古代的帅哥吗? 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啊! 安安瞪着大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尔青。 尔青被安安的目光灼的不觉脸红了。 安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学着电视上古装片的礼节欠了欠身:“是你救了民女吗?真是万分感激!” “哦,汐月姑娘不必拘礼,不必拘礼!”安安见尔青红着脸,有些惊慌,觉得有些好笑。 “姑娘沉睡了两天,身子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安安真想好好伸展伸展胳膊和腿,整整在床上睡了两天,还不憋坏了,不过这是在古代! 安安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请问这是什么年间?” 安安的话让尔青愣在了原地,莫非姑娘的脑子真和青梅所说的那样坏掉了! 004章 魂穿明朝 安安见眼前的古代帅哥听了自己方才的问话,如星的美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心中暗自思量,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不难看出是大明王朝的人,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明朝的哪个年代。 尔青最终顿了顿,双手作揖,从侧身举过头顶,表情肃穆:“汐月姑娘,此乃洪武二十八年间!” 汐月若有所思,洪武年间,好像是朱元璋时期,她掰指头算了半天,可惜自己当时历史学的不是很好,约莫着自己大概回到了六百年多年以前。第一时间更新 天哪,真是穿越的够长远的。 “哦,对了,大人救了民女,民女还不知道怎样称呼大人?”安安学着古人的样子做了一揖。 巴古哈见汐月竟然还不知道他们将军,就赶紧说:“汐月小姐,您这是在将军府,我们老爷是朝廷的镇国大将军,这是我们的少将军!” 他的父亲是镇国将军?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将军! 安安大为吃惊。第一时间更新 “在下葛尔青!救姑娘是受人之托!” 安安看着眼前这个温尔儒雅的谦谦男子,她以为只要是称为将军的人应该都是五大三粗,相貌不可恭维的,可是这个尔青却是不同,面容清秀,谈吐不凡,不觉的有了几分好感。一时间竟忘记了问他是受谁之托。 安安利用脑海中极其有限的历史知识使劲收罗着有关镇国大将军的信息,可是徒劳,她的历史学得太不尽人意了。第一时间更新 年轻有为帅气的大将军! 安安不自觉地扬了扬眉头。 “对了,汐月姑娘身子可好些了?听巴古哈说姑娘家中还有一个病重的爹爹,姑娘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不知家中一切可好?” 病重的老父亲?安安想起了她的梦境,对啊,梦境中的女子的确有个爹爹的!想到梦中的爹爹,安安想起了自己在执行任务中英勇去世的父亲,不觉得心酸起来。 作为占用这个叫汐月女子身子的我,着实应该尽到一个做女儿的本分,想到这里,安安赶紧说:“少将军,汐月身体已经大好,我这就出府,去看我爹爹!” “汐月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尔青愿意一同前往!” 安安暗自思量着,自己对这个朝代哪儿也不熟悉,真要让自己一人去寻那生病在家的爹爹,弄不好还真得像只无头的苍蝇。第一时间更新 “那就有劳大人了!”汐月欠了欠身子。 这古代也真够累的,这一套安安还是在电视剧里学来的。 尔青温和地笑笑:“巴古哈,赶紧去备马车!” 巴古哈遵命退下,尔青也退出了汐月的房间。 青梅伺候着安安简单梳妆打扮了一番。 安安这才细细看起了镜中的自己。第一时间更新 真是黛眉,丹凤眼,樱桃唇,怎么看怎么是个美人胚子。比自己在现代的样子又美丽和柔弱了几分,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生出爱怜之情。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上身是一件梨花白的衫子,上面印了恬淡素净的小花,下身是一袭绢白色罗裙。虽然看上去衣服只是普通不过的料子,但是穿着在这个叫做汐月的女子身上,却难掩饰她的出尘脱俗! 安安暗自惊艳汐月的美貌,她想起古人相容美人时经常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个词汇,也许用在被自己附体的这个女子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在低头思索中,青梅说马车已经备好,少将军请汐月姑娘出后院。 安安跟着青梅去了后院,将军府真是大啊! 安安兀自感叹着。 不觉已经到了后院。 只见两匹枣红特色的马停在院子里,马车上是一顶大轿子,巴古哈当起了马夫。 “汐月姑娘请!”尔青伸出手,扶了汐月一把。 汐月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厚潮湿。 尔青在接触到她酥香绵软的小手时,竟也不自觉的脸红心跳起来。 安安努力在梦境中收罗着那个破旧的农家院子。 可是梦境中的点滴太涣散了,安安一时竟不知道马车该往哪个方向走。第一时间更新 “汐月姑娘,咱们应该朝城中的哪个方向走?”尔青问。 “这?”汐月压根儿就不知道。 尔青想起了她刚才问自己现在是什么年间,也许眼前这个女子落水后似乎有失忆的症状,就温和地问:“汐月姑娘不是又忘记了吧?” 汐月扭过头用晶亮的眸子看着尔青,然后使劲点点头。 “巴古哈,咱们先去鸿月酒楼!” 尔青觉得汐月以前在鸿月酒楼唱曲,或许鸿月酒楼的人知道她的去处也说不定,先去看上一看! 巴古哈赶着马车往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安安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就是古代的京城啊!真是繁华! 不消一刻,车子便停在了鸿月酒楼附近。 安安和尔青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只见鸿月酒楼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巴古哈,去看看怎么回事。 巴古哈拨开人群,只见一个年纪五十有余的老者正半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只见店小二怒目圆睁:“都说过了,没见你女儿!再来闹事,定拉了你去见官!” 巴古哈听见人群中议论纷纷,听出了个大概,这个老者恐怕就是前来找汐月姑娘的爹爹,赶紧挤出人群去禀报将军。 安安和尔青听到之后,赶紧下了马车。 安安挤进人群中。 一个浑身破旧的老者,正瘫坐在地上。 他看见安安,激动地想站起来,只可惜身子本来就有病,又被店小二好一顿毒打,竟然站不起来,他嗫嚅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女儿,女儿!” 安安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触景伤情,赶紧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 老者抱住安安好一阵痛哭,他以为女儿定是招了不测,没想到能再见着女儿,尔青见两父女抱头痛哭,心里也泛起一丝苦楚,真是一对苦命父女啊! 店小二见来人正是沐汐月,脸色大变,他正在纳闷,她不是已经跳江了吗?怎么会出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05章 仗势欺人 “女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爹爹就放心了!”老者热泪纵横,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酸。 安安扶起老者,怒目望向店小二:“爹爹只不过是个手无傅鸡子力的老人家,还有病在身,你们这么这么狠心?” 鸿月酒楼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因此鸿月酒店的人向来骄横跋扈,店小二那还把这对孤苦伶仃的父母看在眼里,自以为打便是打了,能奈我何? “汐月姑娘,是你爹爹不讲理在先,这两日每日来店门口叨扰,这是做生意的地方,哪容得他撒泼?” “你!”一股怒气忍不住从安安心底窜出来。 店小二斜瞟着眼睛,“你来了便好,赶紧把这老者从这里打发走!免得脏了地方!” 巴古哈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揪了店小二的衣襟,脸上就是一拳,打得店小二鼻子直淌血,心里战战兢兢。 “把你们家店家叫出来!”尔青声音不高,但是却就有威慑力。 巴古哈放开了店小二的衣襟,怒斥道:“还不快去?” 店小二见来尔青仪表不凡,想必大有来头,不敢得罪,赶紧踉跄着回了店里。 不消一刻,肥头肥耳的店家就出来了。 他一身浅棕色锦缎开衫,头戴瓜皮帽。 他双手搭在身后,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这里谁在撒野?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尔青看见店家这样一副神情,怒火从胸底直往上蹿,他伸出脚在店家胸前就是一脚,店家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 尔青眉宇间纠结着一股怒气,安安看着他,温文尔雅的他发起怒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打的就是你!”尔青怒目圆睁。 店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被两个店小二扶了起来,还喘着粗气,他恼羞成怒:“你可知道我是谁?” 店家的妹妹是一个辅国中尉的侍妾,他仗着和妹妹的那点势力,在京城里趾高气昂,从来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尔青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欺压了百姓,就该打!” 巴古哈听见店家还在嘴硬,一步跨上前去:“你敢这样和我们主子说话,你可知道我们主子是镇国将军葛云泰的儿子!” 葛云泰!店家一听踹他一脚的是葛云泰的儿子,当下两腿瘫软,葛云泰算是是当今皇上朱元璋的最得宠的义子之一,在朝中的权势很大。 店家后悔自己的目不识丁,当即跪下来,脑袋如捣蒜一般磕在地上:“少将军,奴才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饶命,饶命啊!”尔青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并不理会。 店家见尔青不理他,又连滚带爬爬到汐月跟前,求汐月:“汐月姑娘念在以往你父女二人在我鸿月酒店弹琴唱曲讨生活的份儿上,让将军饶过奴才,求求你了!” 安安向来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但是看见身旁的爹爹弓着肩,大口喘着气,身子似乎不大好,也无暇和他多做理论。 “大人,我们先回吧,这等狗仗人势之辈,给个教训就好了,犯不着再和他多做纠缠!”汐月轻拍着爹爹的背,柔声问道:“爹爹,我们这就回家!” 老者无力地点点头。 尔青看着还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店家,蹙着眉头说道:“今日看在汐月姑娘的面子上,饶你狗命,倘若老人家有个好歹,我一样不会轻饶你!” “谢少将军,谢少将军!”店家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尔青把汐月父女送回了家。 在一处破旧的大杂院跟前,汐月的爹爹示意马车停下来,这个大杂乱内住的几乎都是贫苦之人。 安安扶着这个被自己成为爹爹的人,穿过破落的庭院,进了里面的一间小房子里,安安环视着这两间小房子,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也形容,整个家里最值钱的家当就算是屋子当中桌上摆着的一个略破的古琴了。 安安在梦中梦见过白衣女子的爹爹,也就是汐月的爹爹就是抚着这个破旧的古琴,在酒店里唱曲。 对啊,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老者的女儿沐汐月了,再不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女警安安了,安安兀自想着。 尔青和巴古哈紧跟其后,他们进了这两间破败的小屋也感到大为震惊,想不到汐月姑娘的生活这么清苦。 “女儿,快叫客人坐!”汐月的爹爹有气无力地说。 汐月把爹爹扶在床上,安顿好。 回头去请尔青和巴古哈坐。 尔青回过头对巴古哈说:“你快去请个好点的郎中!” 巴古哈领命,转身出了门。 汐月对尔青欠了欠身子:“大人不仅救了汐月,还这么帮助汐月,大人的大恩大德汐月没齿难忘!” 尔青赶紧扶住正要作揖的汐月。 “汐月姑娘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尔青俯下身子的时候,汐月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犹如雅兰的香味,扶着汐月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汐月的手,条件反射般地尔青红着脸抽回了手。尬尴地笑笑。 尔青笑的时候,琉璃般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暖暖的笑意,他嘴角微微扬起,笑得云淡风轻,但是却叫人心旌荡漾。 他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绣纹长袍,外面是件梨白色对襟袄子,腰间束着一个宽有三寸有余的腰带,他黑亮的头发自然地披散下来,头顶很自然地梳着一个发髻,套在一个白玉发冠中。 汐月不禁看得入神,也许古人口中的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形容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汐月的心就忍不住如小鹿般乱撞起来,她感觉到她的脸微微发烫,尔青看见汐月清波流盼,犹如凝脂的脸上犯着红晕,美得动人心魄,竟不自觉地呼吸急促起来。 “女儿,赶紧烧点水,给少将军沏点茶!”爹爹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汐月这才慌乱地在屋内寻找茶壶和生活的炉子。 说真的,自己以前可是什么也不会做,幸好这个叫做汐月的女子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被她附体之后,女子原本的一些技能竟也慢慢在她身上复苏,否则自己真是要出丑了。 006章 关关雎鸠 虽值初夏时分,可即便是幽深的皇宫之中也难逃炎热之气。 允文的书房里放置了两个从冰库特意运来的冰块,为的就是给允文解暑降温,以便他能更好地读书。 青龙黄玉石雕刻的石案上,堆满了形形**的书。 四书五经。兵家之道,儒学伦理应有应有,这些都是允文的皇爷爷吩咐他每日的必修课。 皇爷爷的脾气暴戾允文是知道的,身为皇家的继承人,肩负着太多的使命。 允文心中有着太多的无奈,黄袍加身,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是他所希冀的,他要的不是身在高处不胜寒,他要的无非是一个平淡人的平淡生活。 可是这一切对于允文来说都只是奢侈。 他想起的病逝的父皇太子,想起了同样死去的哥哥。 如果父皇太子在,他不必要当这个太子。 如果哥哥在,他同样也不必要当这个太子。 可是这就是宿命,允文别无选择! 谁让他出生帝王家。 说让他现在是皇长孙,帝家的继承人非他莫属。 允文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心中满满是都是无奈,伤感! 这种无奈和伤感化成一声幽幽是叹气声。 给允文在一旁摇着蒲扇的蒋公公,听到了允文这声发自心底的叹息。 “太子殿下,怎么了?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且歇一歇罢!蒋公公有些心疼太子爷。 他是自己从小伺候长大的。 允文摇摇头。 “蒋公公,你不必摇着蒲扇了,你且歇歇!”允文看着蒋公公有些累,让他休息一下。 原本摇蒲扇这样的活计是大可让宫女来做的,可是皇爷爷生怕宫女扰了允文的清净,他这样一个年龄该是思春的年龄了! 允文曾经有一次读书,因为多看了身边素净的小丫头一眼,被皇爷爷看到了,立即把小宫女拉去鞭笞至死,对于皇爷爷的乖张暴戾,雄猜好杀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感到害怕的! 因此允文是断不敢再让宫女在旁伺候他读书的,免得伤及无辜! 他充满了仁义慈爱之心。 皇爷爷最不喜欢和最担心的就是允文的仁慈。 皇爷爷常说:“法严则人之惧,惧则犯者少,故能保全民命。法宽则人慢,慢则犯者众,民命反不能保。”对于皇爷爷刚猛治国的这一套理论,允文打心底不赞同。 “太子殿下,今日似乎有心事?”蒋公公看允文眉头紧蹙,似乎心不在焉。 “不知那日所救的那个女子现在怎么样了?”允文拖着腮帮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蒋公公。 自那日之后,女子甜美的歌声,绝美的容颜就时不时在他周身缭绕,让他心神不定。 一想到那个白衣女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悸动,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蒋公公,尔青这几日怎么没进宫来,你今日可否出宫去将军府一趟,顺便看看那日那个落水的姑娘!”允文捋了捋垂在额前的一缕碎发。 “太子啊,奴才可不敢,这要是让皇上知道,非罢了奴才的皮不可!”蒋公公躬下身子,哆嗦着道,皇上的脾气任谁听了都会胆战心惊的,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上次就因为太子出宫,回宫的时辰晚了些,皇上就大发雷霆,差点要了蒋公公的小命,要不是允文当时极力保他,恐怕他这颗项上人头早就和他分家了! 今儿这个小祖宗又让自己擅自出宫去看那日落水的姑娘,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 “蒋公公,皇爷爷暂时不允许我出宫,只有你能出去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出宫作甚!你就说我多日不见葛尔青,十分想念,想把他传进宫来叙叙旧,尔青的父亲是皇爷爷跟前最得宠的义子,尔青又是同我一同长大的兄弟,皇爷爷要是知道你出宫是给我传尔青,不会怪罪你的!”允文几乎恳求着蒋公公。 蒋公公真拿这个允文没办法,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哪能逃脱他的眼睛,看着允文痴痴的眼神,蒋公公只得退下,准备出宫。 蒋公公走后,允文无心读书。 他拿起文案上一本《诗经》胡乱翻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允文正摇头晃脑地诵读着这篇《关雎》,一阵银铃儿般爽朗的笑声从外飘进来。 真是人未到声先到啊! “我说皇太子哥哥,可是思春了?”来人正是允文的皇妹翩翩,翩翩今年一十有七了,只见她盈盈含笑,步态轻盈地走到允文文案跟前来,一把夺下了允文手中的《诗经》。 今日翩翩公主一袭淡粉色轻纱对襟开衫,一抹月牙白百褶裙,头上是简单而又不失华贵的云髻,插了一个镂空金芙蓉串珠步摇,她淡扫蛾眉眼含春,朱唇轻启,贝齿半掩,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允文这个皇妹,向来调皮,在允文这里向来不拘谨。 “翩翩公主今日怎么想起来这儿?”允文见翩翩夺走了自己的书,满眼含笑问翩翩。 翩翩努努嘴:“怎么?太子哥哥可是不欢迎,莫非翩翩来了,扰了太子哥哥吟诗颂词的雅兴?” “哪有?哪有,翩翩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允文忙着给翩翩解释。 翩翩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说皇爷爷就是心疼太子哥哥呢,太子哥哥想什么他就给太子哥哥张罗什么?我方才刚从皇爷爷那里来,皇爷爷正和几个大臣商议着要给太子哥哥选立太子妃的事情呢!我看着无趣,心里想着来看看哥哥吧!不想一进门就听得哥哥正在读‘关关雎鸠’!没羞,真没羞!太子哥哥果真是思春了!” “翩翩!”允文嗔怪着喊了一声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 什么?皇爷爷已经在给自己张罗太子妃的事情了吗? 允文心中又浮现出那个女子,那日救起她的时候,她曾醒过来片刻,她清灵透彻的眸子给了自己极有深意的一瞥就又晕过去了,可就是那一瞥,女子就深深刻在了允文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允文想着兀自叹了口气,身在帝王家,甚至连自己选择爱的权力都不曾有! 007章 醉翁之意 见允文深深叹息,翩翩不明所以。 “哥哥这是怎么了?”翩翩见允文叹气,“怎么,哥哥不想要太子妃?”翩翩笑着打趣道! “你呀你!”允文疼爱地在翩翩脑门上戳了一指头。 太子妃?允文没有想到过。 自从那日在江里救上那个女子之后,允文的心就莫名地觉得塞得满满的了,眼前,心里都是那个曼妙的女子,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 翩翩又自顾自在允文书房里来回徘徊了半天,有一搭没一搭问了允文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纤细的手指来回绞着她的丝帕,欲言又止地望着允文。 允文看在眼里,知道今日妹妹来定是有什么事情的,绝对不是单单的打趣自己半天这么简单。 “翩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允文疼惜地问道,他很少见一向心直口快的妹妹嘴里有话不敢直接往外说的。 “没,。没有啦!”翩翩脸咻地红了起来,眼神更是扑捉不定。 允文上前扳住翩翩的肩膀,“呦,脸都红了!你要是再这样绞着你的丝帕,它恐怕就要烂掉啦!” 翩翩这才抬眼问允文:“太子哥哥,葛尔青似乎有些日子没来宫中啦?”翩翩说完,低下了头,手里还是没有停止摆弄她的丝帕。 允文哈哈大笑起来。 “方才是谁左一个思春右一个思春地笑话别人来着,原来思春的我看不是别人,是翩翩啊!”允文见翩翩的脸更加的红了,两片红霞笼罩在如脂如玉的皮肤上,竟也格外动人。 翩翩拿起已经被自己绞的不成样子的丝帕遮在脸上,跺着小脚:“太子哥哥欺负人!欺负人!” 允文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故意打趣道:“翩翩,用不用我在皇爷爷跟前给你说说,把那你那尔青哥哥招回来当个驸马啊?” “太子哥哥!”翩翩追着允文捶打起来。 翩翩的心事允文是知道的,从小她便格外地喜欢葛尔青。 今天她来自己的书房,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葛尔青也! 围着文案追了允文几圈没追着,翩翩又气又急,停下来呼呼喘着气儿。 “太子哥哥,一点也不好玩!翩翩不理你啦!” “好了啦,我的好翩翩,不逗你了还不成吗?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儿我让蒋公公出宫去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晚或者明天尔青就会回宫!” “真的啊?”翩翩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几乎要拍着手跳跃起来。 允文笑着点点头。 “太子哥哥,他要是回宫来,劳烦你差个人告我一声,可好?”翩翩跑到允文身边,用小手给允文捶起背来。 “好,当然好!”允文真是拿这个翩翩没办法。 看来女大不中留啊!翩翩的心想必是早就被尔青给占据了! 听允文应了下来,翩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允文还在享受着翩翩小拳头酥酥软软的捶打,不想翩翩已经停下来了。 “太子哥哥,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读书了,先退下了!” 翩翩满心欢喜地退出了允文的书房。 允文看着翩翩远去的窈窕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哪还有继续看书的心情,寻思着这会蒋公公想必已经是到了将军府了吧? 允文索性放下书,想去御花园走走。 “太子殿下这是去哪?奴婢跟着伺候吧?”一直在门外侯着的小宫女见太子殿下从书房里走出来,忙躬下身子。 “不必了,本太子想一个人走走!” “这?”宫女害怕伺候不周,被蒋公公知道了怪罪,就缩着身子,低着头远远地跟着太子,太子殿下平日里待奴才们都很宽厚仁慈,宫里的宫女小太监们都羡慕伺候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的人,不必动辄就担惊受怕。 “都说不用伺候了!你且回去侯着就好!”太子回过头来,看见小宫女兀自远远跟着自己,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小宫女这才不敢再继续跟着太子殿下。 虽是午后,空气里还是满满充斥着闷热的气息,一股脑地贯穿在允文原本就燥热的心里,身体里,好不心烦! 允文刚出来,心下又后悔了! 这样的天气可不是游览的天气,寻思着往南边的万春厅走吧,那儿有荷花池,有池子的地方想必会清凉一些。 允文穿过彩色鹅卵石砌成的小路,和郁郁葱葱的树木,转眼间已到了万春厅。 想必是今日格外的炎热,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匆匆赶路的宫女太监外,并没有看到旁人。 这样的天气应该在各自的寝宫避暑的。 允文顺着台阶爬到万春厅,这一亭子恰到好处地跨在水池之上。 水池里,满满都是碧绿的荷叶,粉色的荷花像是害羞的姑娘在荷叶中隐隐绰绰。正所谓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允文看着眼前的景色,心情也渐好,他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放眼看着这一池的碧绿,顿时觉得清凉不少! 不过这刚放眼看见满池的碧绿,允文的耳边就响起了那日那个姑娘吟唱的《阮郎归.初夏》。 “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允文兀自低吟着。 不知蒋公公是否已经见了那个女子,允文拖着腮帮又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中,不觉竟飘飘忽忽睡着了。 此时,蒋公公早就到了镇国将军府。 去了府中,方才知道,葛尔青今早接到父亲的信,说平定乱党的事情恐怕有些艰难,让葛尔青再率一队人马前去支援。 葛尔青接到父亲书信,一大早就和巴古哈率着人马起程了。 将军府镇国将军的夫人倒是在,但是那日太子和他将女子安排到将军府上的时候怕是不方便,是瞒着夫人的,这下可怎么问。 可是不问,回去该如何向太子交代,允文可是眼巴巴的等着姑娘的消息呢! 蒋公公一时犯了难。 008章 卖身葬父 蒋公公从将军府出来,身后追出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丫头。 “公公,您且慢走,想必你今日是想寻那日你和你们主子送来的那位汐月姑娘吧?她如今已经不在府上了!前两天她身子好些之后,就随着少将军出府了,说是要看在家病重的爹爹!我方才怕你着急,特地跑出来告知一声!” 蒋公公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丫头,心下很是感激,作揖谢过她:“多谢姑娘告知!那姑娘可知道那个姑娘的住处?”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听得巴古哈说过似乎住在帽儿胡同的大杂院内,公公可去那附近再做打听!” “谢过姑娘,我这就去!”蒋公公告别了姑娘,让马夫赶着马车往帽儿胡同的方向走去。 到了胡同附近,蒋公公下车打听。 帽儿胡同蒋公公以前可没有来过,到了这儿,蒋公公方才知道原来繁花似锦的京城之内竟然也有如此萧条破败的地方,人们的住处、衣着都很破旧,看得出生活也成问题。 这样的地方竟然也会有那样一个出尘脱俗,宛若天仙的姑娘。 蒋公公兀自感叹。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听得蒋公公在打听汐月,就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眼睛:“你是说汐月姑娘啊,真是太可怜了,昨日她的老父亲病重过世,她因给爹爹妈病潦倒到连一副薄棺材也买不了,这会估计还在南街口的大树荫下呢,她要‘卖身葬父’!多孝顺的孩子,可惜我们也是连自己个都顾不过来的人,不然怎会任凭她在这骄阳之下跪在那里!” 蒋公公被老妇人这么一说,也挤出两滴泪。 苦命的女子啊,那日是被人所逼,跳入江中,这才几日,父亲就过世了! 蒋公公顺着老妇人所说的地方找去。 话说沐汐月那日被少将军送来之后,少将军给她的爹爹请了最好的郎中,抓了最好的药,因为出门急,身上没带多少银子,但都留给了汐月,汐月很是感激。 可是那些药吃完,银子也用完了,父亲的病没有见好,他本来就病重又加上前几日受了店家小二的好一顿毒打,再好的药也回天乏术,爹爹竟然在昨夜撒手人寰了。 汐月的身子虽然现在是被安安所占用着,但是在古代,作为被安安灵魂附体的汐月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爹爹家中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他虽然是汐月的爹爹,但现在也是自己的爹爹,作为女儿哪有让父亲裹着一个草席入土的道理,那是大不孝。 即便是没有上好的棺木,就是一口薄棺材也好啊,可是一口薄棺材竟然也要文银二两,再加上其他,汐月实在无能为力,虽然现在她已经传成了汐月姑娘往日的各项本领,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可是这大热的天,爹爹的尸首能等到自己挣下棺木的钱吗? 汐月陷入了极大的困惑当中。 爹爹在弥留之际,倒是给了自己一块通彻透亮的羊脂玉的如意玉坠儿,从选料和做工来看堪称上品,但是爹爹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说汐月并非他亲生,是他十七年前在唱完小曲之后,在田间的地头上听见婴儿啼哭,见是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见没人来领,觉得可怜,就把她抱回家,她的襁褓中就放着这么一个坠子。 爹爹看见坠子不是普通的坠子,知道汐月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就把这个坠子收起来了,近些年来就算是家庭再怎么潦倒,他也没把这个坠子当去,因为这事关女儿的身世之谜! 爹爹也告诫汐月,不要把这个坠子为了他当出去,那样他会死也不安心的! 汐月跪倒双腿发麻,眼睛哭得红肿。 她是不能再去找尔青了,自己已经麻烦了他那么多,不能够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今早出来到现在天已经快暗了,都是围观叹息的人多,没有人敢真正买她,汐月心里着急,爹爹啊,怎么办?我真是没用,作为被你养这么大的女儿,临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汐月抱着爹爹那把旧琴,弹起悲戚戚的乐曲。 蒋公公终于看见了人群中的汐月。 只见她披麻戴孝,一旁是盖着白布的老爷子,她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旁边斗大的字写着‘卖身葬父’!她的琴拨出悲天悯人的音律,令人潸然泪下。 蒋公公走了过去,他扯掉汐月背上插得草标:“汐月姑娘!”蒋公公要扶起她。 汐月抬头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皮肤白皙的中年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寻思着来人是谁,怎么没有半点印象,她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既然他扯去了自己的草标,那么就意味着他要买自己。 汐月一个响头叩了下去:“这位爷,你要是帮我葬了我的父亲,我沐汐月下半辈子自当做牛做马伺候!” 蒋公公自是一阵心酸! “你快起,汐月姑娘,我和我们主子是那日在江中救你之人,今天我是受我们主子之托,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想不到才几日不见,姑娘就遭了这么大的难!你快请起,不必拘礼!”汐月听尔青说过,他是受人之托照顾她的,她还没来得及细问是受谁之托,今日看见那日救他的人又来帮着自己葬爹爹,自是感激涕零,她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不敢啊,汐月这可不敢啊!”蒋公公拉住了汐月。 汐月的额头已经发青。 蒋公公赶紧拿出银票差人去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木,等到把汐月姑娘爹爹的后事打理好,天已经黑透了! 这下可怎么好?太子殿下该是等急了!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公公,如何能把她带进宫中? 眼下尔青也不在,汐月姑娘该怎么安排? 今天可是难坏了蒋公公。 “蒋爷,你们家主子在哪儿?我要当面谢他那日江中所救之恩!”方才汐月问蒋公公怎么称呼,他只说了自己的姓,他是断然不敢说自己是来自宫中的,也没敢透漏半点太子的信息。 “我们家主子在朝为官,一时还不方便见姑娘!姑娘看这样可好?我先把姑娘安排到客栈中,小住几日,然后再禀明我们家主子,再作安排!” 汐月也不敢再多问了,他不说他主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他今日帮着葬了爹爹,那么就一切由他安排吧! 009章 另作打算 允文在万春亭恍惚之间竟然做起了梦。 梦中只见那白衣女子云鬓低垂,笑魇如花,抱着一把琵琶,步态盈盈向自己走来,她美目流盼,灼灼生辉,含羞款款深情地望向自己。 允文伸出手去呼了声“姑娘!” 却听得耳边一阵脆生生的笑容。 允文被这笑声吵醒,心里还暗自窝着火气,他的黄粱美梦哪! 是谁在笑? 允文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又是翩翩公主,她双手托着腮帮,盯着自己吃吃地笑。 “怎么又是你啊?翩翩!” “想必是翩翩惊醒了太子哥哥的春梦,太子哥哥不高兴了吧?”翩翩听得允文这么问自己,嘟起了小嘴。 允文见自己的话惹妹妹不高兴了,连忙堆着笑脸:“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别生气了好不好?” 翩翩马上又眉开眼笑了,不过看着允文在亭子里休息,便也十分担心:“太子哥哥放着诺大的端木宫不去歇息,竟然跑来万春亭,让妹妹我好找!你说这闷热的天气,哥哥跑来这里睡觉也不怕中了暑气,你这宫中的人是怎么当差的,竟然让你在这儿兀自睡着了,要是身体有个闪失,看我能轻饶得了他们!”翩翩有些发怒了,她的脾气有些暴躁泼辣,这一点允文觉得多事随了他皇爷爷。 “你看你,跟那些宫里当差的置个什么气,不甘他们的事,是我自己闷,要一个人出来走走,不用他们在旁伺候的!” “太子哥哥,你就是对什么人都太仁慈了,惹得那些个下人也不怕你,你是太子,威严还是该有的!”翩翩觉得她的太子哥哥过于好说话,在下人面前有失威仪。 “你看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说话和皇爷爷倒有几分相似!”允文嗔怪道,“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对了,太子哥哥,蒋公公走了有两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你方才不是说尔青晚些时候就会随蒋公公进宫的吗?我早寝宫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差人来报,就自己个过来看看!”翩翩见这个时辰了蒋公公还没后回来,有些着急。 “也是,都两个时辰了,咱们回端木宫看看!” 翩翩和她的两个小宫女随着允文走往端木宫。 果然,他们前脚刚到,蒋公公随后就到了。 翩翩翘首看着蒋公公身后,可是哪有尔青的影子,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蒋公公,我听太子哥哥说你今日不是出宫去请尔青将军回来跟哥哥叙旧吗?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禀公主,女才今日出宫是要请尔青将军来着,可是前几日尔青将军接到他父亲的急信,说是这次南方的乱臣贼子有些猖獗,要一举剿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就差人让尔青再率一队人马前去支援,尔青前日就已经走了!” 翩翩脸上分明布满了失望的神情。 盼了一天了,结果尔青居然前去支援葛将军了,葛将军向来骁勇善战,连他都觉得叛乱贼子棘手的话,那么尔青这次岂不是有很大的危险? “什么?他去支援,要是有危险可怎么办好,不行,我得去找皇爷爷,让他在调些人马过去!”翩翩这就要去找皇爷爷。 允文一把拉住了翩翩:“翩翩,你冷静一些,这些前朝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是不便插手的,再说如果葛将军要是觉得不能力敌贼子的话,他自会让人给前朝送来书信,请求支援的,他没有,而是遣了尔青去,想必他们父子俩在一起,会有不少胜算吧!你这么风急火燎的去找皇爷爷冒然派兵,恐怕不妥!” 翩翩跺了跺脚,“哎呀,急死我了,老天最好保佑尔青没事!” “好了,翩翩,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赶紧回宫休息去吧,如果尔青一回京,我马上再差了蒋公公去请,到时候叫你来见他,可好?” “那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翩翩只得悻悻而归。 翩翩走后,允文叹息了一声。 皇爷爷重武轻文,又律法极其严格,借了此名目发动叛乱的贼子反臣时而有之,看来这次南方这股乱匪的势力不可小觑,连屡战屡胜的葛将军这次都胜算不大,进而让尔青前去增援,可见想要一举歼灭,是要费些力气的! 皇爷爷的治国之道看来是得进行改观了! 允文突然想起了那个姑娘,便问蒋公公,这次前去将军府可是见着了那个姑娘。 蒋公公回道:“那日我们送汐月姑娘去的时候,是瞒着夫人的,今日去了,夫人在前堂,我怎敢擅自问姑娘的情况,幸好从将军府出来之后,那日伺候汐月姑娘的小丫头告诉我说汐月姑娘在将军府歇息了两日,身子好些了就嚷着要去城外看她病重的爹爹,然后尔青将军就随她去了,后来尔青将军暂时安顿好了汐月姑娘,而后还没来得及再去看姑娘,姑娘家中已经发生了大变故!” 允文听着有些着急:“快快说,那个叫汐月的姑娘家怎么了?” 蒋公公一声叹息,接着说道:“她的爹爹昨晚去世了,汐月姑娘手头没有安葬老父亲的费用,就披麻戴孝,插了草标,在帽儿胡同的树荫下要‘卖身葬父’!” 允文皱了皱眉头:“好一个情深意重的姑娘!那后来呢?她怎么样了?” “这不是奴才我打听到她卖身的地儿了吗,就给了她银两厚葬了她的老父亲,汐月姑娘说是要给奴才做牛做马,你说这不是折煞奴才了吗?奴才已经告诉她,那日从将汇总救她的就是太子殿下!她要当面来谢殿下救命之恩!” “什么,你把我的身份告诉她了?” “这倒没有,我只是说我们家主子在朝为官,多有不便,我并没有告诉她您是太子爷,奴才不知道改把举目无亲的汐月姑娘安排到什么地方,这不是尔青将军还不在吗,就只能暂且把她安置在客栈,说是回来禀明了主子,而后再作打算!” “你做的对!蒋公公,待我想想法子,看如何安排汐月姑娘!”允文绞尽脑计开始想安排汐月的办法,眼下最关键的是怎么出的了宫! 010章 设法出宫 允文绞尽脑计也想不出该怎样征得皇爷爷的同意进而名正言顺地出宫,皇爷爷虽然百般疼爱自己但是对自己管教极严的,倘若没有一个他认为合理的理由,想出宫绝对没门儿! 蒋公公见允文一筹莫展,就上前去弓着身子低声道:“奴才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蒋公公有些犹豫。 “蒋公公你有主意,大可说出来的!” “只是奴才的这个主意恐怕得对先皇太子有所得罪了!”蒋公公有些犹豫。 “哦,不妨说来听听!” “眼下灵谷寺的法会不是要到了吗?太子殿下可以去皇上那里请求皇上准许你出宫参加法会,就说是殿下您近日因想念先皇太子,心惶惶然,此去灵谷寺是想诵经超度先亡之灵,沾沾法益,殿下看如何?” 蒋公公越说声音越小,他斗胆这样说,生怕允文心中不悦,他生性孝顺,先皇太子生病期间,他无有一日不早跟前伺候的,他这样让他假借超度先皇太子的名而出宫,蒋公公担心允文会因此懊恼。 允文听得蒋公公提起父亲,心中不免难受起来,不过也好,真去灵谷寺的法会上给父亲超度一下,尽尽孝道也好!这样一来也可以顺道安排一下汐月姑娘接下来的去处! “蒋公公,就这么定了吧?事不宜迟,我明早向皇爷爷请安的时候,就禀明此事,皇爷爷向来疼爱先皇太子,他一定会答应我出宫的!” 翌日一早,待到皇上早朝完毕之后,允文去了皇上的书房给皇上请安。 皇上身边的公公通报之后,允文进了书房。 皇上的朝服还没有换去,正在文案上看着奏折。 “皇祖父,孙儿给您请安来了!”允文跪在了地上。 “孙儿快快请起!” 允文起身,看了一眼威严无比的皇爷爷,此时他正满目含笑地看着自己。 “孙儿,今儿怎么不呼我皇爷爷了,怎么改口皇祖父了?听着怪别扭的,现在是在朕的书房,没有旁人,不必拘着!” “是,皇爷爷!孙儿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想求皇爷爷的!” “唔,说来听听!” “近几日,孙儿老是梦见先父,不免心里惶惶然,近几日灵谷寺的法会就要开始了,我想趁着这个时机,去庙里敬敬香,做做法事,超度父亲的亡灵,算是尽尽孝心!”允文欠了欠身子,悄然抬眼看着皇上的表情。 只见皇上若有所思地抚着胡须,半晌发话了:“唔孙真是孝心有佳呀,那朕派些个护卫随你一同去吧!” “不用了,皇爷爷,那样太招人眼了,我只带着贴身的蒋公公就可以了,带了侍卫,太过显眼,我和蒋公公私服出宫就可以的!” “那可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皇上不放心允文一个人出宫。 “那皇爷爷我看这么着吧,我就把我的贴身侍卫带上可以吗?孙儿此去慢则三五天,快则两三天,孙儿保证快去快回,好吗?” 皇上默许。 允文满心欢喜从皇上的书房走了出来。 午时过后,允文就让人收拾好行李,他把蒋公公和骆婆保好生一顿交代,此次出宫身份是万万不可透露的,允文是朱公子,蒋公公是管家,而骆侍卫是马夫,交代好一切之后,三人穿了便服出了皇宫。 京城里热闹极了,一点没有皇宫里的烦闷,允文此次出来是借着给先皇太子超度为名的,他不敢怠慢,和蒋公公,骆侍卫先快马加鞭地赶往灵谷寺,待这件事情做完,他要回来安排汐月姑娘的去处。 话说沐汐月在来福客栈,百无聊赖。 这一世唯一的亲人去世,自己又是从遥远的年代穿越过来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后半辈子该何去何从,这古代不同于现在,女子只身一人真是不好生存。 汐月寻思着,那日救他的蒋爷说是要禀明了自家主子再来安排自己,汐月心下想如果他们家主子来,那么她就随他们主子安排,反正自己这一条命是他们搭救上来的,父亲也是他们厚葬的,自己就算给他当一辈子使唤丫头也好! 倘若他们不来,那自己就重抄旧业,去酒馆唱曲。 汐月抚着爹爹留下的古琴,心里怆怆然,这便是爹爹留给自己唯一宝贵的东西了,汐月细细看那把古琴,想必是有些年头了,边缘的木头也磨圆了,琴弦也应是换了好几回了吧?琴弦颜色的深浅也不一样。 哎,汐月叹了一口气!那一世自己双亲去世成了孤儿,这一世穿越之后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这难道是宿命吗? 汐月想起了爹爹临终前留给自己的玉坠,她小心地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娟丽的小袋子,把玉坠儿拿了出来。 玉坠儿是羊脂白玉的,泛着柔和圆润的光泽。 玉坠儿上雕刻着的是一对八宝葫芦,沐汐月走近窗前,就着窗户上的亮光仔细端详着这块儿玉坠,它哪里可以证明汐月的生世呢? 汐月细细把玩,突见这对雕刻的八宝葫芦中间宛若一个小字,汐月拿进了看是一个‘白’字,白?是姓吗?难道汐月的生生父亲亦或是生生母亲是姓白的吗?可是这茫茫人海?上哪去找一户姓白的人家,总不能找着了一户姓白的人家,就只管把这玉坠儿拿出来让人瞧,看是不是人家的女儿。 自己的生生父母当初为何把自己置于那荒野之中,不管不顾? 汐月想着,觉得找自己的生生父母那还是不可能了,他们既然抛弃她,也就不会想着找回她! 罢了,罢了!生就是孤儿的命运! 汐月重新把玉坠儿放回了贴身衣兜,不再想自己的身世。 看时间已经是午后,汐月因为守孝,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还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她不便出客栈去,再说倘若自己出去了,那日她的救命恩人寻来,怎么办? 想到此,汐月就断了出客栈的念头,决计就在这客栈中等蒋爷和他的主子来。 汐月的脑海中恍若自己自己那日落水之后,醒来一忽会儿,是有个俊俏俏的公子抱着自己的,那公子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是谁呢?汐月想到了那一世的晨风,对,一个眉目间极像晨风的男子! 011章 宛若初见 允文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往了灵谷寺。 翌日一早,允文就赶在主持开法场之前到达了会场,昨晚蒋公公和骆侍卫已经做了安排。 法会很是顺利,允文虔诚地三拜九磕,念经诵佛,给自己的先父进行了超度。 一整天允文都随着主持盘腿坐下来诵经。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允文跟着主持做完了一天的会场,颇有倦意。 主持颇有深意地看了允文一眼,笑道:“施主很有慧根,与佛家有缘哪!” 允文连日赶路,今儿又在法会上一整日,只感觉浑身倦态不已,没有在意老主持的话。晚上他要稍作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赶路,他心里惦记着汐月姑娘,于是提前告别了主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允文就叫醒了还在酣睡的蒋公公和骆侍卫,本在昨日就告诉了老主持,今早要赶路,就不做告别了,结果允文到了灵谷寺的大门的时候,主持已经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在门口迎着了。 “方丈,昨晚和你道别就是怕今早扰了你们的休息,不想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殿下今日要走,老朽岂有不送之礼,望殿下不要忘记老朽的话,您与佛家有缘,多行善果,愿你早日开启心性,度慧人生!” “多谢方丈赐教,允文有礼了!”允文给方丈作了一个揖,方丈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给允文弓了弓身子。 允文告别了老主持,下了灵谷寺。 “殿下,老方丈的话好生奇怪,都说佛度有缘人,难不成殿下当真与佛门有不解之缘?”蒋公公对允文说道。 “呵呵,蒋管家别忘了改称呼,叫我朱公子就可以了!其实说到与佛门有缘,我想到了皇爷爷,他当年不也曾经出家为僧吗?看来我们朱家还真是历来就与佛家有不解之缘啊!”允文笑着答道,“不过眼下最打紧的是什么时候能赶往来福酒家,想必蒋管家你这么一别就是两日,汐月姑娘该是等不及咱们了!” 蒋公公觉得想必殿下真心的担心汐月姑娘,像他这般留恋红尘,哪里看出和佛家有缘啊? 大约酉时时分,允文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来福客栈。 一进来福客栈的门,允文竟不由地心跳加快了,从那日救了落水的汐月之后,她的身影早就深深印在了自己心里,今日终于能再见了,心里异常的期待和激动。 蒋公公与店家打过招呼,蒋公公带着允文,骆侍卫紧跟其后,三人来到了后院的二楼客房内。 蒋公公敲了敲门:“汐月姑娘!” 汐月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床榻上任思绪飘远,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客栈里感觉都快无聊的挤出来水来了!心里正烦躁,听见了敲门声。 汐月赶紧下床,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裳,开了门。 “汐月姑娘真是让你久等了,今日我带了我们家公子来了!”汐月看见蒋公公身后跟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翩翩男子。 汐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震惊了。 他眉宇间简直和木晨风一模一样,不,不止眉宇间,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浅浅的笑…… 汐月顿时感到呼吸急促了起来,眼前这个男子除了是古装装扮之外,他整个儿就是木晨风的翻版! 这,这怎么可能? 看见汐月如水的眸子盯着自己,允文竟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蒋公公看见汐月的反映,赶紧拉了在允文身后木讷地站着的骆侍卫退了出来。 “晨风,晨风,对不起,对不起!”汐月竟不由地扑倒允文怀里,她想起了晨风对自己的好,想起了那一世她利用晨风对自己的好,打入了木家,亲手把木家一网打尽了。 她还记得落水的前一刻自己用枪抵着晨风的头,晨风那复杂的眼神,还记得自己落水后晨风地心裂肺的喊着自己。 汐月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允文抱着突然向自己奔过来的汐月,心突突地跳着。 她的发丝里还有着淡淡的清雅的香气,允文不觉地呼吸困难起来。 只是这姑娘嘴里喊着的‘晨风’是谁?她果真有了心上人了吗? “汐月姑娘,汐月姑娘!”允文轻呼着汐月的名字。 “晨风,我是安安,我是安安,你不认识我了,不认识我了吗?”汐月连日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先是在那一世被枪击落水,而后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接着还又死了爹爹,举目无亲,她的心里本来就快奔溃了,这会儿,竟然看见了疼她爱她的晨风,她扑在他的怀里一刻也不想放手了! 她太累了! 允文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停哭泣的汐月,心痛起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很怕!”汐月把允文抱着更紧了。 允文安慰地拍拍汐月的背。 “晨风,真没想到,这里还能再看见你,你和我一样,穿越了吗?” 允文听着怀中的人说话越来越听不懂,轻轻扶住汐月的肩膀,把他从自己怀里扶起:“汐月姑娘,你怎么了?谁是晨风?”允文如星般深邃的眸子不解地看着汐月。 汐月这才反应过来,她抹去眼泪。 不对,他不是她的晨风,不是! 他只是像极了晨风! 这是大明朝,自己已经穿越来了,他怎么可能跟着自己穿越过来? “对不起,公子,刚才让你见笑了!”汐月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安安,自己是明朝的贫家女沐汐月,她想起了要矜持,就赶紧退后几步和允文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允文看着她一身素缟的衣裳,头上低垂着一个云髻,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再无半点多余的缀饰,但是素面朝天也难掩盖其如月般美丽的脸,她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疼。 “姑娘怎么了?如果心里有什么难处,在下到时愿意为你分担!”允文想伸出手去再次拥她入怀,但是汐月已经离自己几步远了,已经一改先前伤心哭泣的模样,刚才眼眸里的无助被坚毅所取代。 012章 知恩图报 汐月赶紧给允文作了一个揖,“公子,我先前听蒋爷说是你那日在江中救了我!” “蒋爷?”允文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所以就……” “蒋爷是我的管家,你以后就称呼他为蒋管家就好了!”允文淡淡地笑道,汐月抬眼看到他晶亮的眸子,满是温柔,她不禁脸红了。 “连日来我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前几日,又承蒙蒋管家慷慨解囊帮我厚葬父亲,汐月当日是卖身葬父,谁帮汐月葬了父亲,我就当为谁做牛做马,我愿此生做公子的家奴,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汐月说着就要往下跪。 允文赶紧上前扶住汐月。 汐月抬眼正迎着允文深邃多情的眸子。 好熟悉的眼神! 当初晨风也是这样的眼神。 汐月的心忍不住抽搐了。 允文的手温热潮湿,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姑娘言重了!”允文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汐月,心狂烈地跳着。 汐月一动不动地看着允文的眼睛,她忍不住迷离了。 “晨风!”她低喃着,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雾气。 晨风,是她心里的痛! 允文愣在了原地,今儿汐月姑娘张口闭口都在呼唤着这个晨风,可见他在汐月心中的位置之重。 “姑娘,你这是?”允文心里有些发酸。 汐月回过神来,赶紧放开被允文扶着的手。 “对不起,又让你见笑了!” “能冒昧问姑娘一句,这个晨风是谁吗?” 汐月眼神飘向了远处。 晨风亦是她爱的人,也是她恨的人,是她出卖了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允文看着汐月的表情,他揣摩出了几分,“他在哪儿?” 汐月摇摇头:“也许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能够相见了!”汐月垂下睫毛,晶亮的液体顺着她低垂着的睫毛流下来。 一块丝质的帕子递到了她跟前。 “勾起姑娘的伤心事了!”允文心里直发酸。 汐月接过允文递过去的帕子,摇摇头:“不说他了!初见公子,我以为是他,公子和他太像了!”汐月幽幽地说着。 “是吗?”允文尴尬地笑笑,他没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已经心有所属,而心中的那个他却恰恰和自己相似,如果可能,自己也宁可当那个他的替代品,疼汐月,爱汐月! “公子,汐月接下来已经无依无靠,公子接二连三向汐汐月伸出援手,此大恩德汐月无以回报,自当去公子府上做个家奴,端茶倒水也罢,生火做饭也罢,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汐月姑娘这是说哪儿的话呢?我怎么可以叫你端茶倒水,生火煮饭呢?”允文看着汐月如水的深眸里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坚毅。 “自古以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公子的恩情不报,汐月今生都心里难安!” “我不求回报!救你不是图了姑娘的报答!”允文听着汐月左一个报答,右一个报答,觉得汐月姑娘和自己太过客气了,心里有些着急起来。 汐月听着允文的回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自己穿越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年代,本来还可以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爹爹,算是有个照应,可结果命运不济,爹爹离她而去,留下她孤苦伶仃,无以为靠,本想着被救命恩人收留,今生做牛做马也心甘,可是看这样子也是不可能了! 汐月心一横:“既然公子不图回报,汐月也就别无所求了,汐月自当抱了爹爹留下来的这把古琴,从此四处流浪,了无牵挂!” 说着汐月就抱起了爹爹留给她的唯一一把琴,准备起身。 允文一把拉住了这个倔強的姑娘。 门外骆侍卫忍不住低声问蒋公公:“咱们太子爷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吧?” “那不是很正常嘛?太子爷血气方刚,情窦初开,姑娘又闭月羞花,温婉尔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咱们做奴才的最好别多问!”蒋公公在太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太子的心思他最了解不过了,打那日救起落水女子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忘记女子了。 这次为了要出宫见汐月姑娘,太子可是不惜借着要给先皇太子超度的名誉而来的,可见汐月姑娘在他心里的位置。 “哦!”骆侍卫识趣地住嘴了,可是太子爷的身份和那个姑娘也忒悬殊了,这注定是场不被人看好的恋情啊!骆侍卫忍不住想着。 “我怎么可以任你一个姑娘家去流浪天涯!既然被我看见了,我就绝不会让你受苦!”允文心痛地说。 “汐月已经连累公子很多了,我不会再连累公子了,汐月心意已决!”汐月放好琴,收拾起了简单的行李。 允文心下着急,他朝着门口喊了声:“蒋管家!” 在门口候命的蒋公公赶紧进了门。 “朱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附近安静的地方寻一个干净敞亮的宅子,买也好,租也罢!快去快回!” “是,奴才这就去寻!”蒋公公退出了房门。 “汐月姑娘,你的事情我管定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流浪,我已经叫蒋管家去给你寻宅子,先把你安顿下来!”允文语气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正在收拾行李的汐月怔了怔。 “不行,我是实在不能再麻烦公子了!”汐月觉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公子也不妥当,本来萍水相逢,他出手救了自己,他的管家又帮她葬了父亲,她心里已经万分的过意不去了,这会还得要他安排自己以后的去处,实在说不过去了! “汐月,你爹爹去世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依无靠了,你还给你爹爹穿着孝,一身素缟,你走哪里?你去哪里讨生活?一个姑娘家谈何容易,万一再像那日一样,遇了歹人,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你爹爹的在天之灵怎么得以安息?听我的,先暂且安顿下来,等给你爹爹守孝满百日后,再做打算可好?”允文决定先稳住汐月。 汐月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皱了皱眉头,朱公子说的也有一番道理,自己一身素缟,恐怕出去讨生活也着实不方便,可是一味地麻烦公子也不是办法,汐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013章 私铸香巢 蒋公公办事就是得力,吩咐了他一,他连二,甚至三也能想到,仅仅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在帽儿胡同不远的地方置办了一套小院子,院子虽小,但是很清静。蒋公公琢磨着明儿再去给汐月姑娘置办点生活用品,然后找一个靠得住的老妈妈和小丫头,照顾汐月姑娘的起居。 汐月姑娘俨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心尖肉,蒋公公自当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才好。 买好房子,天色已经暗淡,蒋公公暂且回到客栈,明日再做下一步安排。 允文今日只能暂且住在这来福客栈。 离宫已经三日有余,明儿允文安顿好汐月的去处,自当赶回宫中,免得皇爷爷担心。 晚饭,蒋公公吩咐店小二送到了汐月房里。 汐月斗胆问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允文的大恩德她没齿难忘,当敬酒言谢的。 汐月把酒从蓝瓷花儿的小嘴壶子里倒入了精致的酒杯中,一杯送到允文跟前,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公子,大恩不言谢,你对汐月所做的,汐月没齿难忘,薄酒一杯敬公子,以表小女子的谢意!”汐月纤纤素手举起酒杯,满含感激望向允文。 酒不自醉人自醉,允文看着汐月发着呆,傻笑着:“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边说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汐月看着允文的眼神,两片红霞飘到了脸上,玲珑剔透地肌肤上飘着两片绯红,更是美的摄人心魄,她娇羞地垂下眼帘,把杯中的酒也喝尽了,又给允文斟了一杯酒。 允文幽深黑亮的眸子宛若星辰,他的眼一刻也从汐月身上移不开了,汐月感到了允文灼灼的目光,她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他和晨风如此相像,就连眼光中的温柔,眼光中的灼热也如出一辙。 晨风,汐月无法触及的痛! “听蒋管家说,朱公子在朝为官?”汐月赶紧寻了一个话题,打破这份尴尬的气氛。看眼前这个自称是朱公子的男子也就超不过二十,从他的随从和气场来看,他的官位还不低,汐月有些疑惑,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绝非一般的人。 允文笑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汐月跟前的小碗里:“汐月姑娘吃菜!我祖父在朝为官,我只不过在他身边谋一个小小的差事罢了!”允文对自己的身世做了隐瞒,他怕吓到汐月,让汐月疏远自己。 汐月没再继续追问,想必他的祖父在朝中是大有排场的人,他谈吐不凡,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汐月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她也不想多问。 “对了,你跟尔青将军是好朋友吗?” 允文点点头:“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当日真是多亏了将军的照顾,我从将军府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着将军,一直没当面谢谢他!不知道他近来可好?”汐月想到了尔青,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男子,那日他给爹爹请了郎中,安排好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他最近随父亲去南方平定叛乱去了!走了有些日子了!”允文蹙了蹙眉头,一说到尔青,他心里不免有些但心他,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此战怎么样了?他幽幽地吐了口气。 “怎么?尔青将军此去是不是有危险?”汐月见允文吐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担心。 “虽说此次出去征战难度大了些,但是葛老将军是我朝的常胜将军,尔青就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父子联合应该胜券在握!”允文给汐月做了一番分析,也算是安慰汐月。 “但愿尔青将军能平安无事!”汐月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希冀。 “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允文无比肯定地说。 翌日,蒋公公差人打扫好了小院子,又和骆侍卫采购了些生活必需品,骆侍卫听说蒋公公想给汐月姑娘物色一个老妈妈在旁照应,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远亲,做事儿还算利落,孤苦无依的,正好可以和汐月姑娘做个伴儿。 于是有了刘妈妈,有了碧萝,汐月的身份从一个落魄的卖唱女摇身一变成了这个院落中的女主人。 对于这样的安排汐月是惴惴不安的,她和他也没多少交情,可他却这么帮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同样感到不安的还有骆侍卫,他清楚地知道太子殿下和汐月的身份悬殊,这是一份不会被任何人看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爱恋,太子爷,卖唱女,天上到地上的,遥不可及的距离。 骆侍卫私下里埋怨屁颠屁颠在身后忙着安排的蒋公公:“蒋公公,你说你这不是在帮太子殿下倒忙吗?你说他和汐月姑娘可能吗?太子殿下什么身份?汐月姑娘什么身份?满朝文武都知道最近皇上已经开始给太子爷选太子妃了,你说你跟这儿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这算什么?‘私铸香巢’吗?” “骆侍卫,我觉得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不算什么事儿吧,再说了那汐月姑娘身世多么可怜,连唯一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她孤独无靠的,谁见了不得搭把手啊?咱们太子殿下怜香惜玉,再说了,你不也把你那远亲给找来了吗?”蒋公公斜瞟着眼回应骆侍卫。 骆侍卫哑口无言。 他只知道,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允文安排好了汐月的住宿,给她留下了足够寻常百姓好吃好喝一年的银票。 汐月不愿意收,允文硬塞给了她:“我在朝谋事,出来不方便,不能见天儿来看望姑娘,姑娘身上放点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汐月使劲地摇着头:“不行,公子,我是断然不能收公子的银两了,汐月可以出去卖唱,可以自己讨生活的!” “汐月,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刘妈妈,还有碧萝,你一个人能负担了三个人的生活吗?再说我是断然不会让你过卖唱为生的日子了!” “公子……”汐月跪了下来,她两眼含泪看着允文,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一如晨风一样,疼她,呵护她!汐月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允文扶起了汐月:“好好生活,我会找机会看你的!”他眼里满是不舍,今日他就要回宫了,他知道回了宫,下次出来可就遥遥无期了! 014章 有所牵挂 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尔青和父亲强强联合下,终究是把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了,面对这样一股积聚很久的势力,这仗打的异常艰难,但是总算没有辜负朝廷对他们寄予的厚望,捷报已经传入朝中了,想必皇上连日来的担心可以解除了! 尔青父子总算舒了一口气。 连日来的征战让尔青无暇顾及其他,今天突然闲下来,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尔青本可以睡个好觉的,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出来已经十多天了,不知道汐月姑娘怎么样了,那日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再去看她,她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样了? 尔青卸下戎装,只穿了件白袍,走出帐篷,他抬眼看了看深邃的天幕。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在黝黑的天幕中那么显眼。 “少将军,你是不是在想汐月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巴古哈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尔青身后,他是个孤儿,十岁起就被将军府收留,他和尔青一起长大,说是下人,其实更胜兄弟,在尔青面前他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他了解尔青的心思,这几日连日征战,尔青没有顾上想其他,今日刚刚闲下来,就看在他兀自站在帐篷外,茫然地看着月亮发呆,不是睹物思情,会是什么? 尔青也没有躲避巴古哈的问题:“是啊,出来将近十日了,不知道她可好?那日出来的太急了,没来得及再去看看她!” “明日我们不是就要回京了吗?如果快的话,两日就到了,到了我们就去看她!” 尔青点点头,心里充满期待,他巴不得马上就回京,马上就见到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 汐月在允文的安排下,俨然做起了这个小四合院的女主人,平日里刘妈妈和碧萝陪着她,倒也不怎么孤单。 这种小姐般的生活汐月是一点也过不惯的,她抢着和刘妈妈,碧萝做家务,刘妈妈和碧萝见这个小姐一点也没架子,和她自然也就很是亲近! 她们猜测着安排汐月的人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他仪表、谈吐间都给人不凡的感觉,她们私下里替汐月感到高兴,也为她感到忧伤。 自从那日公子安排好之后,就再不见他的人影了,他果真那么不方便来吗?他既然这样安排汐月,想必汐月在他心里也是极其重要的,可是既然重要就是想方设法也要多来看看的,可是连续几日再不见他的踪影。 是不是他又难言之隐,是不是他已经有了家眷,刘妈妈和碧萝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谈论猜测着。 汐月本想上厨房帮帮她们,在厨房门口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她悄然无息地退回了房。 是啊,她都没详细问问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连他的家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只告诉了自己他姓朱,单名一个文字,在朝中帮着做大官的祖父,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 汐月也不禁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起来,这样下去总归不好!凭白受着别人的恩惠,这不是汐月的性格。 刘妈妈和碧萝做好了饭菜,给汐月端了上来。 几盘炒时蔬,颜色倒也赏心悦目,还有酱好的牛肉,香甜的米饭,可是汐月没有胃口,呆在这四合院中,每日只见那一方的蓝天,做做女红,和刘妈妈,碧萝说说话,虽然日子不算乏闷,但是汐月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浑身的不自在。 她会时不时想那个像极了晨风的公子,都说爱情是场宿命,那么他是不是自己在这一世的牵挂?可是那日一别,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几日没有再出现。 难道是错觉吗?那日她分明看到他眸子里的情深意切的,难道就像刘妈妈和碧萝今日所猜测的一样,他有他的难言之隐?汐月懒懒地往嘴里送了几口米饭。 “小姐可是这饭菜不合口味?”刘妈妈关切地问。 “不,不是,很好吃!”汐月摇摇头,往嘴里拨了大口米饭。 “小姐,你是不是想朱公子了?”刘妈妈觉得汐月就像是她的女儿,看汐月一脸的心不在焉,就直接问了。 汐月愕然,她愣了愣,如水的深眸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苦涩,他不是晨风,不是!他只是朱公子! “哪有?”汐月红着脸,低下眼帘。 “小姐,那日真是太唐突了,我们本应该详细问好公子的家世和住处的,倘若有个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过问,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嘴去问,这下,我们两眼那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要是不来,我们也就只能干等着!”刘妈妈有些遗憾。 “是啊,小姐!你说你也不多问问!除了公子的姓名,你对于他的事情一概不知!”碧萝也在一旁搭腔。 “刘妈妈,碧萝,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三番两次这么帮我,有些话他不说,我也不方便追问的!”汐月也有些无奈。 “小姐,如若公子真是家世显赫,即便是他有了家室,他日小姐要是能做他一个妾,也是好的,也算是给自己下半辈子有了着落,我看公子人不错,对小姐也是有情有义的!”刘妈妈心直口快,她觉得汐月是唱曲的身份,像那样非富即贵的公子汐月要做一个正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觉得小姐要是有幸做他一个侧室与她而言也算是今生最好的归宿了。 侧室?妾!汐月听得刘妈妈的话,心里微微打颤,对啊,这是在大明朝,不是现代,不是一夫一妻制,可是这也不代表着她就愿意和其他人共同分享爱情的! 在汐月看来,爱情只能是唯一的! “刘妈妈,你看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怎么说起什么妻呀妾的,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汐月一辈子感恩戴德的对象,其余的汐月是断然不能想,也不敢想的!吃饭,你们也赶紧吃,别回头饭菜都凉透了!”汐月赶紧转移了话题,但是心已经沉沉的了! 015章 归心似箭 尔青现在归心似箭,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马上看到沐夕月。 一回京,他顾不得回家,骑着马不顾父亲的呼喊,直奔向帽儿胡同,那里,那里有令他牵肠挂肚的人,巴古哈也骑着马紧跟其后。 很快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子。 “汐月姑娘,汐月姑娘!”尔青迫不及待地喊着。 没有任何回应。 推开破旧的虚掩着的门,屋子里布满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尔青的心顿时沉沉的了,汐月呢?汐月父女去了哪里? 他奔出房子,挨家挨户地问邻居。 “汐月姑娘呢?汐月姑娘呢?”他心里着急。 一个衣着破旧的老妈妈声音黯哑地说:“哎,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汐月姑娘的爹爹十几日以前就去世了,汐月姑娘没钱安葬她的父亲,就在胡同外的大槐树底下,卖身葬父,据说是第二天有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帮她安葬了父亲,后来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想必是跟着恩人走了呢!” “什么?什么?卖身葬父?”天哪,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汐月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啊,都怪自己,怪自己走的太匆忙,连她都没有安顿好!尔青心里满是自责。 汐月,汐月,你到底在哪里?这茫茫人海,去哪儿找你,是谁帮你安葬了父亲,是谁带走了你? 尔青心痛痛的,身体被抽空般! “少将军,少将军你没事吧?”巴古哈看着尔青变得极不好的脸色,他急切地问。 “巴古哈,你说这茫茫人海,她被谁救了,又带到了哪里?她会怎么样?”尓青抱着巴古哈的肩膀,无助地摇着。 巴古哈从来没有见少爷如此不冷静过。 老妇大惑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 “少将军,我们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府呢,想必夫人几日不见你,一定想念你了,咱们先回将军府,然后再作打算!” 尔青几乎无意识地跟着巴古哈回了府。 他失魂落魄般的没有半点精神。 将军夫人早就在堂上候着了。 “儿啊,你刚回来,也不看我这个母亲,跑哪儿去了呢?”一身华服的将军夫人见儿子回来了,扑了上去。 将军夫人还不到四十,保养的很好,皮肤光洁如脂,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慈眉善目,温婉知礼,葛将军府上的众多夫人当中,她是最得宠的一个,这么多年来,葛将军对她敬爱有加,当然也因为有了尔青,尔青是他是长子。 “是啊,而青,你一回来就风风火火去了哪儿?为父喊了你半天都没喊住!”葛将军嗔怪着,他这个儿子办事向来稳重,很少见他这样风急火燎的。 尔青一时语塞,还真不知道怎么把父母搪塞过去。 “将军,夫人,少爷只是多日不在京城,你们也知道他最爱吃城南那家糕点铺的绿豆糕,就迫不及待地去买了!奴才本想着亲自去给少爷买的,可是他非得要自己去!”巴古哈不得不给尔青圆谎,连他都觉得这谎圆的无比的牵强,办事沉稳的尔青会为了个喜欢吃的绿豆糕那样发狂似的跑,说出去了,不被人笑掉大牙,可是他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唔,小小的绿豆糕把你馋成了那样,连话都顾不得跟为父说就径直跑了?”葛将军显然不相信。 将军夫人看看尔青和巴古哈手中,哪有绿豆糕,空无一物,她笑了笑。 “是啊,尔青,你想吃,大可回了家差下人去买啊,犯不着自己跑去的,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将军夫人嗔怪着,“怎么,不是绿豆糕没吃着,就这么失魂落魄了吧?”夫人看见尔青从进门就明显闷闷不乐的。 “哦,不是,母亲,我是有些累了!没有精神而已!”尔青知道自己在这样可真要露馅了,赶忙打着马虎眼。 “嗯,那你回房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片刻!晚些我吩咐厨房给你们父子俩做些好吃的,给你们接风洗尘!” 尔青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一溜烟跑进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上次汐月来的时候,就住在自己卧房的隔壁。 尔青疲惫地仰面躺在了床榻上,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汐月的影子。 想当初汐月是太子殿下从后面送进府里来的,来的时候她还很虚弱,昏迷不醒,鼻间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太子殿下因为不好将她带进宫中,就托付自己照顾她,可是自己没有把她照顾好,他把她弄丢了! 尔青心里抽搐着,他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无法抹去了! 巴古哈一直站在尔青旁边,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尔青的表情,他仰面躺在床榻上,虽说是闭着眼睛,但是巴古哈知道,尔青心里一定再想汐月。 汐月是貌若天仙,温婉可人,超凡脱俗的,巴古哈第一次见了她之后,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她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女人。 尔青的心巴古哈再明白不过了! 可是汐月姑娘到底被谁带走了呢?巴古哈也很烦恼,只要看见尔青烦恼,他就忍不住烦恼。 青梅在尔青门前伸了伸脖子,方才将军夫人吩咐她们给尔青烧好了热水,想让尔青洗个热水澡的,这会她探着头看见尔青将军躺在床榻是上,闭着眼睛,她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尔青。 巴古哈看见青梅,示意她安静点,然后他踱了出去。 “巴古哈,少将军很累吗?已经烧好了热水,不知道少将军什么时候洗澡?” “青梅,少将军今儿心情不好!你且等等,让他眯会儿,我再去叫他洗澡!” 青梅一脸奇怪,听说老将军和少将军是打了胜仗的,明日就要进京面圣了,他年纪轻轻就太有作为,平定叛乱有功,皇上肯定会赏赐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呢! “仗不是打胜了吗?少将军说不准马上还要得到封赏,有什么不开心的?”青梅嘟着嘴巴说。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个什么?”巴古哈故意逗青梅。 青梅白了巴古哈一眼:“切!谁说我什么都不懂了?”说着转身出了后院。 巴古哈看着青梅玲珑的背影,兀自笑了笑。 016章 惹人怜爱 果然在葛家父子回京的第二日,皇上就下诏让给他们上朝领赏。 尔青对于领赏的事情很是淡薄,加官进爵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及汐月重要。 在朝堂之上,皇上迷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仪表不凡的少年郎,他对于皇上的赏赐除了机械式的叩谢之外,面容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从容淡定,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惊喜,皇上心中暗自揣摩,恩,是个良才,怪不得翩翩公主对他情有独钟,改日和他父亲议议,给他和翩翩赐婚,把他招为驸马爷! 皇上缕缕花白的长须,犀利的眼里闪过笑意。 尔青可无心细看皇上的表情,他满脑子都是汐月。 退朝之后,满朝文武都恭贺葛家父子凯旋而来,他们都说虎父无犬子,尔青年纪轻轻就青出于蓝胜于蓝,真是可喜可贺,葛云泰和众官员寒暄着。 蒋公公远远站在了朝前的出口处,他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看着出来的满朝文武,允文交代过了的,要务必在下朝之后把尔青请去他寝宫的。 在人群中,蒋公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武官打扮的尔青,他挺拔的身子在众官员里面犹如鹤立鸡群。 尔青也看见了蒋公公。 “少将军,太子殿下请你回他寝宫叙叙旧!” 尔青心下一惊,那日太子殿下将昏迷中的汐月姑娘托付给自己照料,没想到他出征回来,汐月姑娘家中已经发生了变故,汐月不知去向,要是太子殿下问起来,自己也实在是不好交代的。 尔青硬着头皮跟在蒋公公身后,去了允文的寝宫。 允文今日一身鹅黄色开襟丝袍,头发用白玉冠子简单地束起来,简约大气但一点也不失皇家的气氛。 尔青刚进门,允文就跃到尔青跟前,他满眼含着笑,如春日里和煦的风一样,让人舒坦。 “参见太子殿下!”尔青作揖。 “尔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允文笑着。 尔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允文拉了尔青的手坐到了他的八仙椅上,自己也坐在了他跟前。 “足有半月没见了,真是想你啊!”允文毫不掩饰他对尔青的感情,小的时候父亲经常进宫来,自己也跟着父亲少不了进宫,那个时候他就和年纪相仿的允文很合得来,这些年允文待他就像亲兄弟一般。 “承蒙殿下惦记了!” “不对,不对啊!”允文一脸惊诧地看着尔青。 今日尔青对自己真是非一般的客气。 尔青看着允文诧异的神情,尴尬地笑笑。 “怎么了?尔青?”允文问。 尔青连忙起身:“尔青不才,那日殿下让我照顾的女子不知了去向!” 原来是为这个啊,看来尔青是为没有照顾好汐月心存内疚呢! “哦?这么说你把汐月姑娘给照顾丢了?”允文扬扬眉头,故意逗尔青。 尔青本来从昨日至今日就心底堵了块打石头般,沉重乏闷,被太子这么一问,觉得更加自责了。 “我已经派巴古哈去打听了!我那日收到父亲的急信,走的仓促,没有时间去帽儿胡同安排他们父女俩了,不想这一仗打了足足十多日,等我回来,就听见了汐月姑娘爹爹去世的噩耗,她竟然卖身葬父了,好不心酸,听得街坊邻居说有人替她葬了父亲,她被带走了!”尔青眼里,心里充满了后悔,自责,内疚。 允文看着他着急的神情,有些好笑,怪不得他今日和自己这般生疏了呢,原来是觉得没有照顾好汐月姑娘心存愧疚,觉得不好和自己交代了呀! “哈哈哈!”允文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尔青被允文笑的不知所以,抬眼好奇地看着他。 “实不相瞒,我今儿让蒋公公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尔青心里擂起了小鼓,这个允文这是怎么了?这表情明显不对啊,汐月姑娘不知去向,他却笑得爽朗,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尔青,喝茶,喝茶!”允文一面招呼着尔青喝茶,一面自己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不温不愠,不紧不慢,这就是允文的性格,尔青哪还有喝茶的心思,满心的急躁。 “尔青啊,汐月姑娘的去向我知道!”允文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尔青一把抓住允文的胳膊,“太子殿下可是真的?您知道汐月姑娘的去处?真是急煞我尔青了!” 允文看看尔青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他满脸是惊喜,拍拍尔青的手背说:“尔青,你打小就沉稳,今儿这是怎么了?” 尔青自知在允文面前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想当初汐月姑娘是太子殿下送到府上让尔青照顾的,不想尔青把汐月姑娘弄丢了,心里觉得无法和殿下交代,现在殿下告诉我您知道她的去处,尔青心里自然欣喜万分!” “呵呵,那是,那是!” “那汐月姑娘到底身在何方?” “其实还在帽儿胡同,离原来她的住处应该不远,拐过两个胡同,有一处别致的小庭院,那日急着给汐月姑娘找住处,正好那个小院主人家要卖,因为着急,蒋公公当下就买下来了,帽儿胡同是寻常百姓居住地,安静也安全,院子虽然不大,布置了一番倒也舒坦。汐月姑娘死了爹爹之后,真是无所依靠了!你没见她那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允文丝毫不掩饰他对汐月的好感。 他的话让尔青心里直发着酸:“殿下,是尔青照顾不周,汐月姑娘家遭了这么大的变故,要不是殿下及时发现,还不知道汐月姑娘怎样度过难关呢!” “是啊!”允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汐月那惹人怜爱的样子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日一别后又有好几天了,他没有机会出宫去看她,心里也是着急。“尔青,其实我今日找你来,还是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她的,你也知道我出宫多有不便!” “尔青知道了,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尔青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在颤抖,今日这样看来,喜欢汐月的还不止他,连太子殿下也好像对她牵肠挂肚了,汐月就是这样,她身上有一种魔力,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她,都忍不住想保护她,呵护她,不离不弃! 017章 甘之如饴 尔青听允文让你自己多多照顾汐月,郑重的点点头,照顾汐月姑娘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只是听得允文托付自己,尔青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即便是没有允文的托付,自己也自当好生照顾汐月,义不容辞的! “还有一事,尔青,汐月姑娘知道我和你的交情,但对于我的身世她一无所知,还请尔青暂且不要让汐月姑娘知道我的身份,我只告诉她我的祖父在朝当重要的官,我每天要伴我祖父左右,出来有所不便,至于我的名字,我告诉她我姓朱,单名一个‘文’字!尔青,我的心思想必你已经知道!”允文郑重其事地告知了尔青要务必在汐月跟前瞒了自己身份。 “殿下,这样瞒着,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终有一天会知道的!”尔青面色凝重,允文一句‘我的心思想必你已知道!’深深地刺在尔青心里,看来的确如此,他是喜欢汐月的! 允文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先蛮的一时是一时吧,现在告诉她,总归不是时候!” “是!殿下!”尔青应了允文,表面平静,可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真是谢了,尔青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允文拍拍尔青的肩膀。 “太子哥哥,这是和谁称兄道弟呢?”翩翩公主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公主,太子殿下正和尔青将军说事儿呢,您不方便回去!”门外传来蒋公公的声音。 今日翩翩听得葛云泰父子昨儿个凯旋归来,今日在朝堂之上皇爷爷要论功行赏,她想着尔青已经好久没来端木宫了,今日下了朝,一定会来允文这里的,于是她一早就细细地装扮了一番。 前几日,杭州进贡了一批上好的锦缎,分发到各宫中,翩翩公主挑了一匹翠绿色印花锦缎,差了宫里的制衣工匠给自己做了一件上襦,又配了件水烟百褶裙,今日知道尔青要来,特意把这身新衣裳穿了出来,对着镜子好一番装扮,翩翩差了跟前的丫头来端木宫看了看,果真看见蒋公公带着尔青来了。 翩翩的贴身丫头刚回去报了她,她就赶紧来了端木宫,心里还默默埋怨允文,上次还和太子哥哥说了,尔青只要一回来,就差人来告诉自己,谁知太子早就忘到了烟消云外,幸亏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让贴身丫鬟留意了一下,否则,今日不是平白错过他朝思暮想的尔青了么! “我当时谁呢?是尔青,蒋公公你别管了!”翩翩径直走了进来。 允文看见今日翩翩可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乌云般的秀发挽了桃花髻,插了珠花步摇,如雪的肌肤透着红晕,长眉入鬓,美目含春,唇含笑意,一袭翠绿色的衫子让人耳目一新,允文暗自想道:女为悦己者容,今日这个翩翩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太子哥哥,尔青将军来了?我当是谁呢?”翩翩眉目含笑地望着尔青,平日里看惯了他穿便服的样子,今日他穿了官服,更是仪表不凡,眉宇间凝着一股英气,让人心旌荡漾。 尔青许是感觉到了翩翩火辣辣的眼神,连忙作了一揖“尔青拜见公主殿下!” 翩翩噗嗤笑出声来:“尔青将军,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何须这么拘礼啊?” “是啊,尔青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允文也笑笑。 “既然翩翩公主来了,那尔青就不打扰殿下了,尔青这就告退!” 翩翩脸色顿时不好了,自己今日费了老大的劲儿为的就是看尔青,可是自己来了,他便要走,这是什么道理,翩翩求助的眼神望向允文。 允文自然知道翩翩的心思,连忙阻止:“尔青,你我多日没有聚在一起了,眼下已经快到午时,你今日难的进宫,陪我喝顿酒罢!” 允文的盛情,尔青自是不好推却,“那就打扰太子了!” 翩翩看允文留住了尔青,心里很是开心。 她眼光毫无忌惮地扫向尔青,她从小便喜欢尔青,小的时候只要尔青入宫来,她就跟在允文和尔青身后,她也不知道尔青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刻入了自己心里,只要看见他,她心里就异常的开心。 尔青不是不明白翩翩的心思,可是从小他只把她当成了妹妹一般,对她的感情并没有超越兄妹之情。 允文传御膳房备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允文没让宫女伺候,就他们三人一起吃。翩翩也不避讳,又是给尔青斟酒,又是给他夹菜。 允文满眼笑意地看着妹妹,妹妹素来是泼辣直爽的性子,可是在尔青面前却也一改往日的模样,温顺地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般。 尔青对于翩翩的热情,有些承受不来,但也没法子,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感谢着翩翩公主。 “尔青将军,听说你和葛将军这次平定乱臣贼子,那反臣的头目还是被你一举拿下的,尔青将军可真是骁勇善战啊!来,翩翩敬你一杯!”翩翩从青铜八仙酒壶里缓缓倒出酒,将尔青的酒杯斟满,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来敬向尔青。 “公主殿下过奖了,尔青真是不敢当!” 翩翩扬起嘴角,笑意盈盈地望向尔青,他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微微泛红,深邃的眸子如星星般璀璨,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尔青感觉到了翩翩灼灼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尔青将军真是海量!”翩翩声音如涓涓流水般,婉转清脆,眼睛一刻月没有从而青身上移开过,允文在一旁兀自感叹,看来这个翩翩真是入魔了。 “太子哥哥,尔青将军为我太明朝的平定做了如此的贡献,哥哥还不快敬尔青将军一杯!”翩翩看见允文默不作声,忙对允文说道。 “那是,那是,尔青父子此次为我大明朝立了汗马功劳,当敬,当敬!”说着拿过酒壶,也给尔青斟了一杯酒。 “为大明朝效力是尔等应该的,不足挂齿!”尔青见允文也给自己斟酒,赶紧举着酒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接着。 “尔青,今日就当是家宴,没有外人,你不必这么拘着!今日咱兄弟自当好好畅饮一番!” “是,殿下!”尔青又一饮而尽,翩翩脸上泛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尔青,她心里甘之如饴。 018章 蕙质兰心 酒过三巡,尔青微醉,翩翩看着他那双闪烁如星的桃花眼,觉得今生尔青才是让她如痴如醉的人。 翩翩低着头,面带桃花,朱唇轻启,她轻声问尔青:“尔青将军,从小我们便一起长大,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每每玩起新郎新娘的游戏时,我便做尔青哥哥的新娘子,往事历历在目,可不觉间我们都已经成人了!都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尔青哥哥可曾有心上人?” 翩翩把尔青将军改口为尔青哥哥,一如她小的时候对他的称呼一样。 尔青不是听不出翩翩话里的意思,他浅浅地笑笑:“是啊,公主那个时候好生乖巧的,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 一句亲妹妹把翩翩满满一腔的热情顿时降了温,脸色暗淡了起来,她幽幽地说自言自语道:“妹妹?!只是妹妹吗?” 翩翩满眼企盼,如水的眸子望向尔青。 尔青赶忙躲闪开了翩翩的目光。 允文看着翩翩满脸失望的神色,又看尔青也是一脸尴尬,他知道翩翩这么追问下去会适得其反,尔青的性子他了解,他也是一个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人,倘若今日他说了不喜欢翩翩的话,那翩翩的脸上是挂不住的,凡事不能着急。 “翩翩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小是时候只要尔青一进宫,翩翩就跟在咱们身后,咱们之间的情谊自然是旁人比拟不了的,尔青对翩翩也是格外的关心,超出常人的情谊,只要翩翩需要,我相信尔青一定会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对吗?” 允文的话尔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只要有需要尔青的地方,尔青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翩翩听尔青如是说,嘴角又重新泛起了笑意,尔青还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尔青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从允文的端木宫里出来的,只记得允文给自己备了马车,并让蒋公公相送,尔青婉拒了允文让蒋公公相送的提议,说自己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去便罢,宫里离将军府的路程也不是太远。 临近尔青上车,允文悄声在尔青耳边说了句:“替我多去看看汐月姑娘!” “殿下自当放心!”尔青告辞了允文,和送自己出来的翩翩。 “尔青可要常来宫中走动啊!”翩翩咬着下唇,对尔青依依不舍的说道,尔青点点头。 翩翩一直目送着尔青的马车走远,她恨不得能跟着尔青一起出宫。 允文拿手在翩翩眼前扇了扇,“翩翩,你的心上人已经走远了呢!”翩翩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脸上发烫起来,她红着脸嗔怪了句:“太子哥哥就知道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着转身跑开了,看着翩翩的背影,允文笑着摇了摇头。 马车出了宫,马夫赶着马车向着城北的将军府走去。 快到将军府,尔青让马夫停下车来,说没几步远了,自己走着回去便好,并给了马夫一些银两,打发着他回宫了。 马夫前脚刚走,尔青就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今日天气闷热异常,似乎要下雨。 尔青路过城南那家他常吃的点心铺子时,买了些点心。 他想去看看汐月。 汐月的地址允文已经告诉了自己。 那日一别之后,十几日了没有再见着汐月,尔青心里自是无比牵挂。 到了帽儿胡同那家小院落门口,尔青拍拍门。 “来啦,谁啊?”院落里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妈妈打开了门。 “这位可是刘妈妈?”尔青笑着问道。 “你是?” “在下尔青,今日来是受了太……”尔青太字还没出口,突然想起了允文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瞒着他的身份的,于是改口说“受了朱公子的委托,来看汐月姑娘的,我和朱公子是很好的朋友,对了,汐月姑娘也认识我的!”刘妈妈上下打量了尔青半天,这个公子也是谈吐不凡,英姿飒爽的,听他说是受朱公子之拖,就赶紧把尔青让进了院子。 尔青细细打量着这处小院落,果然干净雅静,虽说简陋破旧了些,到也拾掇的很舒坦。 刘妈妈领着尔青到了正屋门口,指了指屋子,悄声说:“我们汐月小姐就在屋子里,您进去吧!” 此时的汐月正在做女红,虽然那一世什么都不会做,但是自打附在汐月姑娘身上之后,安安便觉得自己做什么也得心应手了,家务,女红,甚至弹琴,拿起来就不自觉的娴熟无比,许是把汐月原来擅长的都传承过来了。 正屋的门是敞开着的,挂着一窜粉红色的珠帘。 此时汐月正坐在堂前,埋头绣着一株兰花,她纤纤细指灵巧地穿梭于绣布上,时而蹙着眉头端详着花样,时而拿针在如黑云般的发丝间摩挲几下,尔青就隔着珠帘看着伊人,不自觉地愣在了原地。 “我方才听刘妈妈说来了客人,让我送盏茶来,公子,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进去呀?”尔青耳边传来脆铃般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是俊俏丫头正端着茶壶和茶杯站在自己跟前,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碧萝,是谁啊?”汐月听见碧萝的声音,终于放下绣布,抬起头来。 “小姐,这位公子找您!” 汐月抬眼望去,门前站着的是尔青,她心下一惊,赶紧起身,迎了出来。 “少将军,是你啊,快进屋!”尔青被汐月迎进了屋。 “快坐!”汐月请尔青坐在屋里的椅子上,从碧萝手里端过茶,亲自放到了尔青面前。 尔青看着桌上刚才被汐月放下的绣了一半的女红,那株兰花栩栩如生,他眼里满是赞许,“汐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啊!”汐月姑娘不正像这株兰花般,出尘脱俗,蕙质兰心吗?尔青暗自想着。 汐月赶紧把绣布拿起来,塞在身后,“真是让少将军见笑了!” “哪有?汐月姑娘的手艺就是不一般啊!”尔青看着有些娇羞的汐月,忍不住赞赏。 “闲来无事随便用来打发时间罢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碧萝见汐月和尔青似乎很熟,就退了出来。 019章 情埋心底 尔青端起茶杯,用杯盖撇去杯中的浮茶,吹了吹,细细品了一口,只觉得芳香四溢,入口顿觉舌底生津,不禁吟诗赞叹:“茶实嘉木英,其香乃天育。芳不愧杜蘅,清堪掩椒菊。汐月姑娘这是什么茶?味道不错啊?” 汐月听朱公子说过尔青带兵打仗有勇有谋,可没曾想他还这么有才气,对古诗辞赋如此精通,她嘴角荡起浅浅的笑意:“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这都是你那好朋友朱公子的管家那日给购置的,说起来,我真是欠了朱公子不少的人情,想要报答他,却也不知道怎样报答的了!好些日子了,没有再见到他!”说着,汐月又觉得伤感起来。 尔青看着汐月说起允文,姣好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的感伤,心里隐隐作痛。 “朱公子真的是多有不便,他也想着来见汐月姑娘,可是身不由己,这不我今日刚见了他,他还托付我如若有空闲的时候,多来照顾汐月姑娘!” “朱公子真是有心了!”汐月听得朱公子自己不方便来还特地差了少将军来看自己,心里很是感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 这一丝喜悦没逃得了尔青的眼睛,他心悲悲戚,汐月可曾知道自己喜欢她并不会比允文少一分,可是他是太子殿下,又是自己的朋友,倘若汐月真是喜欢允文,那么自己只能将那份深情深埋心底,远远地看着汐月,远远地帮着她,她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想到此,尔青幽幽叹了口气,凡事想开了便好。 汐月看着尔青先是拧着眉头苦思冥想,而后又是叹息,忙问:“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尔青被汐月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赶紧把刚才远去的思绪扯回来,尴尬的摇头笑笑:“没事,没事!哦,对了,汐月姑娘,方才我来的时候路过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那家的点心我从小吃到大,我给你带了点来,你也尝尝!”说着小心翼翼解开包着点心的麻绳。 “少将军真是客气!”汐月觉得很过意不去。 尔青拿起一块绿豆糕递给汐月。 汐月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尔青递过来的那块方形的绿豆糕,绿豆糕她在现代也吃过,感觉和这古代的绿豆糕在外形上也没有多大差异,不知道味道如何。 汐月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着。 尔青眼含笑意看着汐月。 果然,这古代的绿豆糕真心不错,甜而不腻,甘甜中还有着轻微的清凉,汐月吃完一块绿豆糕,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朱唇。 “少将军,味道果真不错呢!” “汐月姑娘如若喜欢,尔青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带!”尔青看着汐月也喜欢吃自己从小就喜欢吃的绿豆糕,心里大喜。 汐月怔怔地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尔青,不禁觉得脸有些发烫:“少将军,不必那么客气的,你告诉汐月是哪家店铺,汐月可差了碧萝去买,不用劳烦少将军的,你能来看汐月,汐月已经感激不尽了呢,怎还能再让少将军带东西!” 尔青听着汐月称呼自己,以前动辄就是大人长,大人短,这次又是做一个大将军,右一个大将军,尔青听了心里怪不舒服的,觉得把两人的距离生生地拉远了,于是随汐月说:“汐月姑娘,以后你不要称呼我少将军了,你若是把我当成朋友,就直呼我尔青吧!” “这恐怕不合适吧?”汐月面露难色,毕竟自己和尔青的身份有别,他是堂堂镇国将军之子,而自己在这一世只不过是一个曾经跟着爹爹在酒楼里卖唱的贫家女,直呼他的名字,毕竟不妥,今日尔青更是一身青色官服,英气逼人,更加彰显了他的华贵和地位。 尔青幽黑的深眸望向汐月,嘴角轻扬,漾起真诚的笑容:“这没有什么不合适,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汐月望着尔青,尔青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推迟的,“谢谢少将军看得起汐月,能和少将军做朋友是汐月三世修来的福!” 尔青轻轻扬起眉,“嗯?汐月姑娘刚才叫我什么?” 汐月连忙改口道:“尔青,能和你做朋友,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尔青笑笑,把茶杯端起,又喝了一口茶。 汐月赶紧拿起茶壶要给尔青续杯。 尔青看看门外,天色越发的昏暗了,想必是要下雨。 “汐月姑娘,今日尔青已经打扰多时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尔青这就告辞了!”尔青起身欲走。 汐月把尔青送出门外。 天上的乌云黑压压地压了过来,又起风了,树木的枝桠在风中摇曳着,“看这天,恐怕是要下雨了!尔青,你稍等,我去寻把伞来,这帽儿胡同在城南,将军府在城北,你今天又没备马车,这一路回去怕是要一会功夫的,我去拿伞,免得你路上淋了雨!” “汐月姑娘,不必了,我加快些步伐,该是能在下雨前回去的,你不必送了,起风了,回屋去吧!” 尔青转身出了大门,修长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汐月眼前。 汐月转身回了屋,风更加的肆虐了。 汐月赶紧把窗户关起来。 刚把窗户关起来,豆大的雨点就吧嗒吧嗒落下来。 “这个尔青,叫他拿把伞的,他就是不听!这雨说来便来了!”汐月有些着急,“碧萝,给我备两把伞!” “来啦!”碧萝拿来了油纸伞,汐月撑开一把,二话没说就向门外跑去。 “小姐,你去哪儿?”碧萝在身后喊。 “给尔青将军送把伞!”门外飘来汐月的话,人已经不见的踪影。 尔青没想到刚走没几步,雨就倾泻而下。 天昏暗着,路上已经没了行人。 雨很大,尔青今日从早朝退下来,又去了端木宫,身上还穿着官服,顷刻间衣服湿透了,他赶紧找了一个屋檐,站在下面,想等雨小些再走的。 没想在雨雾中,他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撑着一把伞跑了出来。细细看去,正是汐月,一股暖意顿时在尔青周身荡漾开来,看来汐月是怕自己淋雨,给自己送伞来了吗?真是感动! 020章 金枝玉叶 “尔青!尔青!”因为有风,即便是撑着伞,雨还是顺着风扑到汐月身上,脸上,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她刚才似乎看见尔青在前面来着,可一呼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她只得急切地喊着。 尔青从屋檐下奔了出去,“汐月,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出来了!” 汐月把伞伸到尔青头顶:“尔青,叫你拿把伞的,你偏不拿,看,衣服都湿透了呢!” 尔青拿过汐月递过的伞,看见汐月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犹如灌了蜜糖般:“你看,这么大雨,还劳烦汐月姑娘专程来给我送伞,尔青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汐月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水顺着鬓前的发梢流了下来,身上那件水蓝底子白色碎花的对襟衫子也已经湿了大半,白色的百褶裙底沾了些泥浆,连纤小的白色绣鞋上也满满的竟是泥污。 即便是这样,也难掩汐月不俗的美,湿透了的她反而让尔青觉得犹如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般,让人百般心疼。 尔青掏出手帕不自觉地想要给汐月擦拭脸上的雨水,汐月一时没适应尔青突如其来的动作,往后缩了缩身子,尔青拿着手帕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尴尬。 汐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接过尔青的手帕:“我自己来便好,谢谢你了!” 尔青的帕子是浅灰色的丝质帕子,上面有着淡雅的香气,一如尔青身上的气息般。 汐月擦掉脸上的水滴,低着头说:“尔青,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府去吧!这么晚了想必老将军和夫人也该着急了!您的帕子,我先收起来,洗净了再还你!” “不用了,汐月姑娘,不用洗了!” 汐月没有言语,低头浅浅地笑了笑,把帕子收了起来,她不敢抬头迎上尔青的眸子,她能感受到来自尔青眸子里的灼热气息,尔青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 “尔青,那汐月就此别过了!尔青路上慢着些!”说着弓了弓身子,转身进了雨雾中,尔青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才撑着伞,慢慢离去。 一路上,尔青眼前,尔青心里都是汐月的身影,挥之不去。 汐月回到小院,碧萝和刘妈妈着急地迎了出来。 “小姐啊,你说送伞的事情我们下人做便罢,你怎么亲自跑出去了,这么大风雨,要是着凉了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刘妈妈喋喋不休地边说边给汐月擦拭头发上的雨水:“碧萝,你说你也不追出去,害的小姐跑一趟,赶紧给她拿件干衣裳来,瞧,这浑身都湿透了呢!” 碧萝赶紧去找换洗的衣服。 “刘妈妈,怨不得碧萝,是我自己要跑出去的,再说了,我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没那么娇气的!”汐月看刘妈妈埋怨碧萝,赶紧给碧萝解围。 “话可不能这么说,话说当日我那远亲找来我们伺候小姐,朱公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好生照顾着小姐,不能让你有一点闪失的!你要有什么事情,下一次倘若朱公子来了怪罪起来,可怎么好?” 刘妈妈说话间,碧萝已经拿来干净的衣裳,刘妈妈又伺候汐月换衣服,碧萝趁刘妈妈没注意,调皮地和汐月吐了吐舌头,汐月和她对视着笑了笑。 刘妈妈人热心,但就是什么事情都要管着,不过汐月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一个长辈一样,她事事操心,说明她担心自己,因此汐月只好对刘妈妈认错:“刘妈,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让你担心了,好吗?” “恩,这还差不多!”刘妈妈见汐月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才停止了埋怨,“你且暖着,我给你弄点姜汤!”说着去了厨房。 刘妈妈刚走,碧萝就舒了一口气。 “小姐啊,你可不知道,你前脚刚走,刘妈妈可是对我一顿埋怨,说那么大的雨我怎么让你去送伞了,还好,你没着凉,要是着凉了,刘妈妈可得训我了!”碧萝刚说完,汐月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把了碧萝吓了个厉害:“你瞧瞧,我刚说小姐您可千万不要着凉,这下可好,还是着凉了,你赶紧回里屋歇歇,我这就去厨房看看刘妈妈的姜汤准备的怎么样了!” 碧萝说着赶紧去了厨房。 一会儿工夫,刘妈妈就端来姜汤。 一碗热热的姜汤下肚,汐月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小姐,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今日来的那个叫尔青的公子,我看见他今日身着武官的服装,而且谈吐不俗,想必不是一般的来头吧?”刘妈妈问汐月。 汐月点点头:“城北镇国将军府里的少公子!听说他爹爹葛云泰是当今皇上最得宠的义子!” 刘妈妈听着瞪大了眼睛:“他说他是那日那个朱公子拜托来看小姐的,朱公子能拜托他做事,这足以说明朱公子也不是一般的人哪!”刘妈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碧萝在一旁听着也大吃一惊,“是啊,小姐,那朱公子就是不是达官显贵,也必定是个富家公子呢!想必是小姐这天仙儿般的美貌,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呢?自古以来英雄就难过美人关的!那日朱公子对小姐有意思,今儿我见这位公子也对小姐款款情深,小姐,不简单!”碧萝孩子气,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呀,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啊?”汐月笑着嗔怪碧萝。 刘妈妈却觉得碧萝说的对,看来汐月姑娘精贵着呢,虽然她出生贫寒,但是看这形势,她堪比金枝玉叶呢,将来她无论是嫁给那个朱公子,还是今日的少将军,那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自己好生伺候她,将来也有个依靠。 “碧萝丫头啊,咱们小姐不是金枝玉叶可胜过金枝玉叶呢!咱们跟着小姐这后半辈子算是有靠啦!”刘妈妈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欣喜,和碧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公子,尔青,两个人在汐月脑中不断纠结着。 021章 棋逢对手 汐月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在现代是孤儿,在古代还是孤儿,可她又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在现代她有过晨风的爱,现在穿越之后又有了这么多人的关心。 可是,汐月知道她在这一世毕竟和他们的身份有着很大的悬殊,在现代上演灰姑娘王子般的爱情尚可被人们接受,可这是在充满封建礼教的明朝,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只能注定是悲剧,更何况自己在这一世仅仅是个落魄的卖唱女子,对于朱公子也好,对于尔青也罢,只能是朋友,朋友而已! 看着满脸欣喜和期待的刘妈妈,汐月无奈地笑笑说:“刘妈妈,汐月原本就是一个贫家女,受了朱公子和尔青少将军的诸多恩惠,汐月别无他求,更不敢高攀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既然刘妈和碧萝跟了我,只要汐月有口吃的,定不会饿着你们的!” “小姐这是说哪儿话,无论你贫还是富,碧萝定当跟着小姐,不离不弃,碧萝没有亲人了,你和刘妈妈就是碧萝的亲人了!”碧萝听汐月这么说,有些着急,她不求跟着汐月享福,但是她把汐月当成了家人般,无论汐月身在何处,身份怎样,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她,别无所求。 碧萝的话让汐月诸多感动。 “是啊,小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刘妈妈见汐月姑娘那么说,赶紧安慰她,她也知道,以汐月小姐的身份即便是获得了朱公子或者是尔青任何一个的爱,也绝对不会被他们身后的家族所接受,即便是勉强被他们身后的家族所接受,也不会是正室,最多也就是一个侍妾罢了。 “小姐,那我去给你备晚饭了,你想吃点什么?”刘妈妈问汐月,眼下安心伺候好汐月才是本分。 “随你们安排吧!” 刘妈妈和碧萝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因为是阴天,外面还下这雨,屋内光线有些暗淡,汐月起身点着了油灯,又拿起白日里的女红,继续绣起了那株兰花。 近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找着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那就是绣花。 有时候绣累了,她也会拿出爹爹沈万山留下的那把破旧的古琴,凭着记忆弹奏几首古曲,在她记忆中汐月姑娘是有把琵琶来着,只可惜,好像那日抱着琵琶落水之后,琵琶就没了踪影。 过几日定要和碧萝去街市上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琵琶,再买来一把吧!汐月想着。 吃罢晚饭,通常天色还早,人们就歇下了。 汐月这么长时间了,还是适应不了这古代的作息时间,她是有名的夜猫子,以前不过十二点是不睡觉的,上网,游戏,或是和朋友聚聚,借此打发时间,可这古代,娱乐项目竟然如此少,汐月竟然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经常是睡下了,还在黑暗中寂寥地瞪着眼睛,胡思乱想。 就像今日,刘妈妈她们早早安排自己睡下。 汐月就躺在木雕的大床上,被纱质的帐幔包裹着,有些窒息,她茫然地瞪着眼睛想事情。 沐晨风是她每晚都要想到的。 他迷人的笑容,深邃的眸子,暖暖的气息,只要汐月空闲下来,他的影子就会在自己脑海中横冲直撞,让自己内心忍不住纠成一团,她爱他,她觉得愧对他! 想着晨风,汐月不自觉地就会想到朱公子。 太像了,他和晨风居然如此的像,这难道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吗?难道真是那一世的情债,要这一世去偿还吗?不然为什么不偏不倚自己灵魂穿越到了明朝还被他所救! 如果是,他最近又去了哪里?汐月想见到他,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想念晨风想见到他,还是本身就想见到他。,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晨风,可是汐月心里还是忍不住对他想念。 一样满脑子乱哄哄的还有尔青,今日他回来之后,母亲好一顿询问,问他早晨下朝之后被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叫了去,有什么事情。 尔青只含糊其辞地说了句是太子殿下和翩翩公主留自己吃了顿午饭。 一提到翩翩公主母亲白洛云就两眼放光,让尔青成为驸马是她和葛云泰所希望的,本身葛云泰就已经是皇上最得宠的义子了,如若尔青在和皇上最宠爱的翩翩公主结亲的话,那么他们身份摇身一变又是皇戚国亲了,那么在朝堂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 “哦,翩翩公主也去了?”白洛云问尔青。 “是啊!”尔青本来近来连日征战,回来还没有歇过劲儿来,今日又被皇上传到了前朝,然后又是允文的饭局,又是去城南看汐月,还冒着雨走了回来,浑身已经提不起半点精神头来,可不想回府之后,又被母亲好一顿盘问,尔青心下有些疲惫了,只想早早和母亲结束对话,好好泡个热水澡,早早安歇。 “尔青,我觉得翩翩公主对你有意,皇上对你也赞许有加,依我看你备招为驸马的事情是十有八九了!”白洛云想着和皇上亲上加亲这可是一件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情,所以她早已经眉开眼笑了。 尔青听着有些不耐烦了,对于翩翩公主他有的只是兄妹情谊,没有一点超乎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对于所有人把他当成准驸马的事情格外地排斥。 “母亲,孩儿还小,对于这婚嫁之事,孩儿还从未想过!孩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母亲告辞!”尔青急匆匆地从堂屋退了出来。 身后母亲还在喊着:“你还没吃晚饭呢?” 尔青挥挥手:“母亲,我不饿!”然后钻进了自己的院内。 巴古哈早早就在他门口候着了,今日尔青派他去打听汐月下落来着,结果没有打听到,他沮丧着等尔青回来复命。 谁知尔青先是一言不发回了屋,差丫头拿来干净衣裳换了之后,才缓缓地说:“不必打听了,汐月姑娘那日是被蒋公公给接走了,她还在帽儿胡同,只不过已经被太子殿下安排了一处庭院,并差了人专门伺候,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巴古哈听尔青这么说,大吃一惊,“被太子殿下给金屋藏娇了!”这话刚一说,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了嘴巴,怯生生地看着尔青的表情,他们少将军对汐月姑娘的心思,巴古哈是最清楚不过的,出征打仗的时候,只要尔青一闲下来,就会念叨汐月,这下可好,棋逢对手,而且还是没得拼的对手!看来他们少将军和汐月姑娘悬! 022章 闷闷不乐 虽然尔青白日里也细细想过,无论从自己和太子的私交还是从自己和太子的地位来看,自己都不能够和他去争抢汐月,而且已经决计将那份情深埋心底。 但是巴古哈那句汐月被太子殿下‘金屋藏娇’的话,还是让尔青心里硌的慌。 尔青剑眉微蹙,轻轻道了声:“巴古哈,给我去备热水,我想泡个澡!” “我这就去!”巴古哈本以为他刚才的话会惹来尔青极大的不开心,心里怆怆然的,结果尔青就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赶紧应了尔青,去给他准备泡澡的热水。 尔青把自己泡在诺大的漆木澡盆里,微闭着眼睛靠在澡盆上,双臂撑在澡盆的边缘,一动不动,尔青胳膊上,胸膛上的肌肉很是健壮,一看这体魄便知道是习武之人。 巴古哈在一旁悄悄候着,也不敢多言语。 尔青通常像这样半天也不支吾一声的时候,通常就是心里有事,而且是极不痛快的事情。 等了半晌,巴古哈不见动静,终于耐不住性子说:“少将军是不是水凉了,我再给您续点热水,不然小心着凉!” “唔!不必了!”尔青终于应了声,然后起身,巴古哈拿着毛巾把尔青身上的水擦拭干净,给他换上了丝质的睡袍,尔青仰面躺在了床榻上,似乎很是疲惫般,依旧闭上了眼睛,闷声不响。 青梅轻敲了一下门,巴古哈赶紧去开门。 只见青梅端来一碗八宝莲子粥和几样点心,“巴古哈,夫人见将军没去吃晚饭,就特地叫厨房做了点夜宵,让我端来!”青梅听得房间里静悄悄的,就探着脑袋想要看个究竟,谁知被巴古哈推了出来,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让她打扰将军。 “可是这饭可是夫人吩咐我送来的!” 巴古哈接过托盘,低声嘀咕了句:“我来便好!”然后关上了门。 尔青早已经听见门外的响动了,只不过懒得理会。 他的心情本就因为太子殿下也喜欢汐月的事情感到沉重,这会子又冒出个翩翩公主,他早就心乱如麻,这比带兵打仗远远麻烦的多。 巴古哈蹑手蹑脚地把饭给尔青端过来,俯下身子说:“少将军,你就是不吃晚饭,这粥你也得喝点吧?” “你且放着吧,我一会喝,巴古哈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尔青终于说了一句话,说完,索性翻了个身,背朝着巴古哈。 听得巴古哈还没走的意思,尔青再次挥挥手:“先下去吧!我真的很累了!” 巴古哈无奈,只得把饭放在了桌上,退出了尔青房间。 刚退出来,肩膀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巴古哈回过头居然是青梅丫头。 这个丫头素来古灵精怪的,她悄声问巴古哈:“少将军可把粥喝了?” 巴古哈摇摇头。 “他这是怎么了?” 巴古哈摊摊手,耸耸肩:“被情所困呗,不过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谁知青梅嘟了嘟嘴,“谁说我不懂!” 巴古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附到她耳朵上说:“青梅丫头可是思春了?” 春梅听后追打起巴古哈来:“好你个巴古哈,你一点也不学好,你才思春了呢!” 巴古哈连连求饶:“好青梅,我错了还不成,饶命,饶命!”青梅揪住他的耳朵,巴古哈只得龇牙咧嘴地求饶。 “看你还敢乱说?”青梅一手叉着腰,一手依旧揪着巴古哈的耳朵。 “姑奶奶,断然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青梅终于放开了巴古哈的耳朵,巴古哈悻悻地揉着滚烫的耳朵。 “巴古哈,你说少将军这是生哪门子闷气啊,我今儿听了夫人在前堂问他今早上完朝的去处,少将军说是被太子殿下和翩翩公主请去吃饭了呢,听老妇人的意思,皇上有将翩翩公主指婚给少将军的打算,你说咱门少将军很有可能就是驸马了,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啊?”青梅不懂,这么一等一的好事,他们少将军为何还闷闷不乐。 啧啧,巴古哈吧嗒着嘴:“说你不懂了吧,尔青将军就是为此事烦恼,他喜欢的不是翩翩公主,是汐月姑娘!”巴古哈附在青梅的耳朵上悄悄地说。 “汐月姑娘?”青梅扬了扬眉,“可是我觉着太子殿下也好像对这个汐月姑娘格外关心的!” “你这丫头,你怎么知道?”巴古哈有些惊讶。 “你想啊,那日是太子殿下救下落水的汐月姑娘,只因为回宫诸有不便,只因为与尔青将军交情甚好,才放了心把汐月姑娘放在府上拖少将军照顾的,你说汐月姑娘那模样别说是你们男人,就是我这女人见了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那惹人疼惹人爱的模样即便是谁也是喜欢的!”青梅想到汐月姑娘闭月羞花之貌,忍不住赞叹。 巴古哈笑笑:“你啊,理解的太过肤浅,不能只凭汐月姑娘生了一副好模样就断定了太子和尔青喜欢上了她不是?” “当然不光是因为这个!”青梅索性靠在了走廊上的廊柱上,因为今晚的月亮大且圆,整个将军府被笼罩在一片茭白的月光之中,巴古哈顺着月光望向青梅,青梅的脸蛋儿在月色的笼罩下异常的柔和动人,巴古哈不禁心里一动。 “那是为何?”巴古哈问。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日你和少将军刚接到将军的急信,带兵出征之后不久,蒋公公来府了,我看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太子殿下派了来看汐月姑娘的,只可惜那日夫人正好在,那天不是他和太子殿下来的事情是瞒着夫人的吗,所以他也没再夫人跟前说什么就告辞了,我追出去,告诉了他汐月姑娘已经不在府上了,他就乐呵呵地走了!所以我从蒋公公焦急的神色看出来,太子殿下肯定在乎汐月姑娘!”青梅对自己的分析有些得意,扬起脸看着巴古哈。 巴古哈听后戳了青梅的脑门一下,“你说你这丫头,蒋公公来找过汐月姑娘的事情你也不和我说说,害的少将军焦急麻黄的,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是蒋公公带走汐月姑娘,我已经打听了好几天她的下落了!” 青梅摸着生疼的脑门,嘟囔着:“你们又没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下知道了不也一样吗?你赶紧告诉少将军不就得啦!” “少将军已经知道了,今日太子殿下告诉他的!”巴古哈说到太子,就想到了尔青今日的不开心,也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023章 蓝颜知已 这几日,允文读书经常心不在焉。 那日与汐月姑娘一别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再见了,虽说自己已经托付了尔青多去照顾一下汐月姑娘,但是允文心里还是十分牵挂的,近来自己也着实找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出宫了,心里徒着急,没办法。 每每这个时候,允文就只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自由之人,可以自由地去爱,自由地去最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尔青这几日成了汐月姑娘那里的常客。 每日只要他出府,总要不自觉地朝着城南的帽儿胡同走去。 在汐月那里,尔青觉得自己是温暖的,快乐的,哪怕只是和汐月拉拉家常,亦或给汐月讲讲一些他知道的事情。两个人谈人生,谈理想,尔青给汐月讲述他从小到大的事情,给她讲述自己打仗的经历,汐月总是瞪着那双水灵灵地眼睛好奇地听着尔青给自己讲诉的一切。 尔青的世界和汐月的世界真是天壤之别,汐月拿出了沐万山留给自己的那个玉葫芦坠子,告诉尔青自己并不是沐万山亲身的,而是在田间捡到的,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襁褓中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养母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自己就是爹爹不辞辛劳拉扯大的,当然汐月所知道的有关她身世的事情还是爹爹在弥留之际一点点告诉她的。 尔青把玩着汐月那个羊脂白玉葫芦坠子,感觉此物不像是寻常人家之物,他看见了两个雕刻的葫芦当中还有一个白字,难道汐月的亲生爹爹或者是生身母亲是姓白?汐月养父留的这一线索太过渺茫了。 汐月笑笑:“其实我也知道找自己的亲身父母仅凭一件玉坠子,和一个白字,真是太难了!我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找他们,他们能把刚出生的我置于田间地头于不顾,就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女儿的,所以我早就没了寻找他们的奢望!”汐月从而尔青手中接过坠子,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我的爹爹就只是沐万山!” 尔青看着汐月单薄的身子,听着她的身世,一股深深的同情从心底涌上来,尔青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汐月,她单薄的身体在自己怀中颤抖,尔青能感受到她的无助。 汐月在尔青宽阔的胸怀中感受到了来到这里的久违的温暖,尔青就像她在无边际的茫然中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使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 刘妈妈正好做了点心,就让碧萝端了点下午茶和点心上来,不巧碧萝却看见汐月和尔青正紧紧抱在一起,碧萝顿时不知是进是退了,汐月听到了动静,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就这样没羞没臊地伏在尔青怀里,被尔青抱了个结实。 汐月赶紧推开尔青,红晕顿时在她白瓷般的脸上向外散开,汐月觉得连耳根都隐隐发烫,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居然和尔青抱得如此紧,真是羞愧! 碧萝怯生生地把托盘放到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少将军和小姐请慢用!”而后飞也似的退了出去。 汐月和尔青窘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滋味。 半晌汐月连头也不敢抬,低声说了句:“尔青,喝茶!” 尔青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紧紧的拥抱中无法自拔,怀中好似还留有汐月的清香,他对于汐月总是会情不自禁。 汐月把茶和点心从托盘中拿了出来,摆在桌上,碧萝拿丫头真是粗心,连托盘也忘记拿下去了,就这么搁在了桌上。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汐月转身坐到了爹爹沐万山留给自己的那把古琴边,“尔青,你且喝茶,我给你谈首曲子!” 这几日,只要尔青来,汐月总要给他谈几首曲子,值得庆幸的是原来汐月姑娘高超的琴艺都全盘转化在了安安身上,安安觉得这几日弹得更是得心应手了! 汐月有感而发,想起了那首《蓝颜知已》,汐月抚弄着古琴,旋律从琴弦缓缓流出,汐月也渐渐唱起了歌词,汐月果真有一副好嗓子,即便是唱现代歌曲,也是天籁之音,古琴和现代歌曲相结合,还是汐月第一次尝试,歌词从汐月嘴里缓缓吐出: 时间让情感一点点沉淀那些未曾留意的改变 情人知己这条界限到底应该划在哪里 如果这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第四种情感 一封未开启的信留下多少悬念 蓝颜知己心有灵犀 你解我的心事我懂你的暗语 蓝颜知己我们的秘密 特别的你总在心里不会忘记 谁也无法代替相见不相见 已慢慢习惯那些未曾说出的想念 多么希望这种感觉闭上双眼瞬间凝结 冷藏保鲜没有期限只愿到下一个世纪再溶解 要怎么面对这一天你问的直接 蓝颜知己命中注定 暧昧还是清晰难解它的玄机 蓝颜知己我们的秘密 有种感动记忆都是关于你 这种爱不可代替…… 尔青听得入神,这种曲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汐月犹如天籁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伤感,一曲唱罢,尔青还沉浸在汐月刚才的琴声中无法自拔,他问汐月:“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很好听!” 汐月笑了笑:“是一首《蓝颜知已》,有感而发而已!正如我和尔青一样,也是蓝颜知已!”汐月不好解释说这是现代的曲子,只能含糊其辞说是自己有感而发,她感觉刚才自己和尔青的相拥势必会造成尔青不必要的误解,只能借歌词说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于尔青,她真的又种特殊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感,或许那就是人类的第四种情感,蓝颜知已吧! 尔青听得一头雾水,知己,这词他懂,蓝颜知已还是第一遍听说,“汐月姑娘,这何为蓝颜知已呢?” 汐月低头颔首,眉目间溢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对哦,蓝颜知己这一词是在现代才有的词语,难怪尔青不太懂:“尔青,蓝颜知已就是一种介于友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情感,就如我和你一样!你就是我的蓝颜知已!” “蓝颜知已!”尔青低喃了一句,原来刚才的紧紧相拥就只是自己多心罢了!在汐月心中自己就紧紧是个蓝颜知已而已,不过也好,只要能在汐月跟前,看着她快乐,忧伤,这一切的一切就值得!“好,汐月,以后我尔青就是你的蓝颜知已!”尔青充满柔情地望向汐月。 汐月点了点头,如释重负! 024章 皇恩浩荡 天色将晚的时候,尔青才回到府中,怕父母在前屋大厅内看见自己,尔青走了侧门,不想刚进入自己院内,巴古哈就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 “少将军,你怎么才回来?不是午饭后说一个人出去溜溜食吗?怎么一走就是两个时辰!你走后不久,皇上的贴身公公就把将军传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将军就回府了,回来就满面笑容,方才已经叫人来叫你好几回了,他们在前屋等着你说是有大事相商!快去!” 尔青看着巴古哈急促的神情,又听得他说父亲今日被皇上传了去,该不会是有关给自己赐婚的事情吧?尔青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去了前院,果然父母都端坐在堂前,尔青硬着头皮过去:“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尔青啊,你说你最近几日天天往外跑,忙什么呢?连巴古哈都不带了去!”母亲白洛云责怪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天气闷热,吃过午饭又睡不着,出去找了处清凉的地方消消暑!谁知时间竟然不早了!”尔青低着头,因为是撒谎,不敢直视父母。 “哈哈,尔青,今儿对于咱们葛家来说,可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啊!”葛云泰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尔青记忆当中,父亲大人永远是严厉无比,不苟言笑的,可是今日却笑得如此爽朗,想必是真的开心。 但是父亲的开心让尔青心头一颤,看来真是赐婚的事情罢!不然父亲怎会如此开心? “尔青,今日皇上传我进宫商讨了一件有关你的大事!皇上有意把翩翩公主许配给你,不日等圣旨一到,你就是驸马了!” 尔青脑袋嗡地大了许多。 真就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自己心里哪里还容得下第二个人! “怎么,尔青,这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哭丧着脸?”父亲意识到了尔青的反常,有些不解地问道。 “父亲大人,孩儿真的还没考虑到婚姻的事情,我还不想成家!”尔青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紧盯着父亲的表情,果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目光犀利地看着儿子。 “放肆,你当是儿戏吗?君无戏言,皇上都要下旨赐婚了,你自当感恩戴德接受就好,扭扭捏捏像个什么话,什么叫你还不想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经一十有八了,我在你那个年龄的时候,你就已经出生了!”葛云泰的话里不容尔青有半点抗拒。 白洛云见丈夫有些发怒,赶紧打圆场:“尔青啊,这皇上赐婚多荣耀的事情,再说还是翩翩公主,你们打小就要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成了驸马也算是成就了你和翩翩的一段佳话吧?你这是受宠若金了吧?”白洛云使劲向尔青使眼色,葛云泰则黑着脸看着尔青。 尔青心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徨与无助,他有他爱的人,有他在乎的人,就在刚刚她还给自己唱着《蓝颜知已》的曲子,蓝颜知已,哪怕在汐月心中自己仅仅是个无法在一起,只能是一个介于友情爱情亲情之间的蓝颜知已,自己也乐意为她明哲保身,在汐月心未有所属之前,不沾染任何女色! 葛云泰见尔青依旧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葛尔青!”葛云泰厉声喊道。 白洛云赶紧小声道:“将军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尔青许是玩心太重,一时接受不了成婚的事实,他和翩翩公主从小就交好,他喜欢翩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 尔青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尔青你知道吗?在我朝公主只能下嫁寻常百姓家,这是怕外戚摄政,坏了规矩,可是为何我们葛家是武将,皇上还要冒着被满朝大臣议论的风险把为父传进宫中执意要把翩翩公主许配给你?你可知道,你要是成了驸马,你的武将官衔将不复存在,就仅仅是驸马爷了,皇上已经责令有关人等去专门建立一个驸马宅邸了!可见皇上对翩翩的厚爱和对你的器重!皇恩浩荡啊!” 尔青没有法子,皇命难为,莫非他还要与皇上抗衡吗?“尔青知道了,尔青谢过皇恩!”尔青的声音都在打颤,一如他颤抖的心一样。 汐月,沐汐月!尔青心里一遍一遍的喊着。 晚饭尔青碍于父亲母亲的情面,只匆匆拨拉了几口,便早早回房了。 巴古哈最懂得尔青的心思了,他这段日子没少和少将军往帽儿胡同跑,尔青只要是去了帽儿胡同,就异常的开心,他很久没有见少将军像这段日子般开心了,他深爱着汐月姑娘,他打小就跟着少将军怎会不懂将军的心思。 “少将军,皇命难违!你要想开些,更何况汐月姑娘……”巴古哈话说了半句,没继续往下说。 “更何况太子殿下也喜欢她是吧?”尔青把巴古哈未说完的话接着说完了。 巴古哈不敢言语了。 “哼!”尔青冷笑了一声,“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尔青我,谁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谁能给毫无顾忌地给汐月姑娘一个名分呢?太子殿下,他可让汐月做太子妃,不能!他连给汐月一个安稳的怀抱和安慰都不能够,汐月孤独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尔青有些激动。 巴古哈听着尔青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是好! “巴古哈,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宁可是一介草民,宁可不要这少将军的身份!驸马,在旁人眼里是多么耀眼的光环,可在我这里就是束缚,是束缚,你懂吗?巴古哈!你今日没见汐月说道自己身世时那悲戚戚的可怜模样,她从小就被生身父母抛弃,养父母也先后离她而去,她多么希望有温暖,有人疼爱,可我就连远远地关心她的这份权利都将被夺去!” 尔青的眼里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巴古哈不知道面对这满腹伤心的主子该说些什么,“少将军,别无选择,那是皇上的赐婚,你就是心里再有千般万般不愿,也得为了整个将军府你也得装作是万分愿意!你知道吗?” 尔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这就是所谓的‘皇恩浩荡’,我除了万分感激,万分愿意,万分高兴,做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还能有什么怨言!” 025章 身不由己 果然在葛云泰被皇上召见的第二天,皇上在朝堂之上就提出了要将葛尔青招为驸马的意愿。 朝堂之下顿时议论纷纷,大明朝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公主招驸马需得民间没有官衔的人,特别忌讳招武官为驸马,怕引起外戚参政。所以众臣子中不乏反对之声,当然也有对皇上有谄媚的意思,所以持赞同意见的。 葛云泰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这到手的美事在群臣的议论之下搁置。 皇上正襟危坐,等得堂下的众臣子议论的差不多了,缓慢又不失威严地说:“朕已经细细考虑过,招葛尔青为我皇孙翩翩公主的驸马一事,葛云泰父子近年来为我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葛尔青与翩翩公主从小就关系交好,众臣子可以放心,我不会坏了规矩,在招尔青为驸马之前会先搁去尔青的官衔,让他以一个平民身份迎娶翩翩,寡人已经差人令造一座驸马府邸,等府邸建好了,葛尔青便可从将军府搬出来,另立门户,绝不存在外戚摄政一说!” 众臣子见皇上这么说了,觉得再去横加阻拦,一来于事无补,二来会引起葛云泰的反感,甚至与他树敌,何苦呢!所以在听得皇上的建议之后纷纷说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皇上捋着龙须眯着眼睛,满是高兴的神色。 葛云泰心里的兴奋自是无以言表。 葛云泰前脚刚回将军府,皇上的贴身公公就来传圣旨了。 圣旨责令搁去葛尔青少将军的官衔,并与翩翩公主在一个月后成亲。 尔青无奈地接过圣旨,低着声音说了句:“葛尔青接旨,谢主隆恩!” 葛云泰赶紧差管家去给公公支赏钱,公公接过沉甸甸的赏钱,高兴而归。 尔青的心却再也无法轻松。 他和翩翩的事情最终铁板钉了钉,他和汐月真就今生无缘了吗? 于葛尔青的心情大相径庭的正是翩翩公主,她终于被皇爷爷赐婚给了尔青,一个月后,一个月后自己就是尔青的妻子了,翩翩心情大好,脾气也好了些,平日里要是那个宫人犯了错,她会大声呵斥,近几日对待下人却也柔声细语了。 今日午后,她没有午睡跑到端木宫去看允文。 允文正在榻上休息,不想被翩翩公主硬拽着起来。 翩翩这几日连眼睛里都饱含着笑意,她好似想把自己的快乐传染给每个人一般:“太子哥哥!今日皇爷爷已经下旨了,下旨赐婚给我和尔青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过誓非尔青不嫁,今日我终于梦成真了,太子哥哥,你为我感到高兴吗?” 允文揉揉惺忪的睡眼,“翩翩嫁给自己所爱的人,我当然为你感到高兴!” 翩翩拖着腮帮,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太子哥哥,你说尔青会不会也这么高兴?” 允文身后捏捏翩翩的脸蛋:“能娶到我们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翩翩,他当然也会高兴啦!” 听到允文如是说,翩翩的眼睛里大放异彩。 尔青,尔青将要娶她了! 看着翩翩乐不思蜀的样子,允文心里有一丝痉挛,翩翩爱尔青至深,希望他能给予她幸福! “太子哥哥,皇爷爷不是已经给你物色过几个太子妃人选了,你怎么不是嫌弃这个就是嫌弃那个,我看那些大臣的女儿们也不错啊!你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翩翩歪着脑袋,大眼睛扑簌簌地望向允文。 前几日皇爷爷名义上是宴请几个重要大臣,实际上都让他们带了适婚的女儿,让允文捎带看看,那家的女儿最合宜做他的太子妃,结果允文整个宴席上根本就没有抬眼看看那些专门为赴宴下一番工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他眼前,心里晃悠的就只有汐月的身影。 翩翩一语中的,自己的确已经心有所属,在汐月面前,众多的女子都黯然失色,允文想到了那日他刚见汐月时,汐月就扑倒自己怀中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虽然允文知道汐月是认错了人,但是他也甘心情愿做那个替身,至今,汐月柔软的身体,她身上的幽香,都让他难以忘记。 翩翩看允文愣住了,半晌没有言语,就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太子哥哥,赶紧回来啦,看你魂都跑了,我说什么来着,说你有心上人了吧,你还不承认,说说是哪家大臣的女儿,我且和皇爷爷请命去,也让他来个赐婚,可好?” 允文摇摇头,叹了口气。 赐婚?要是让皇爷爷知道自己喜欢是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在酒楼卖唱的,他一定会觉得他大大失了皇家的颜面,别说赐婚了,以他的秉性,到时候他一定会对汐月赐死! 想到此,允文不禁打了个寒战。 对于汐月,自己身为一个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连承认她的勇气都不敢有,真是可笑至极!允文冷笑着摇了摇头。 “太子哥哥,你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你到底是怎么了?”翩翩觉得允文的表情真是奇怪。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允文有感而发,“翩翩我们的婚事不由我们自己做主,你还好,至少可以嫁给自己喜欢已久的人,太子哥哥不行,我的婚事最终还得皇爷爷说了算!”允文有些伤感。 “太子哥哥!”翩翩伸手去摸那张俊逸的脸,允文爱怜的握住翩翩的手,“等你大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太子哥哥,翩翩只要你开心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太子哥哥,皇爷爷这天下将来都是你的,等你做了皇帝,你就有资格,有能力和你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翩翩从允文的伤感里看出了他过多的无奈,以后这天下都将是允文的,只要隐忍几年,整个江山都是他的了,何愁给不了他所喜欢的人一切! 允文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翩翩这话可是对皇爷爷的大不敬,被人听去了,总归不好!“翩翩,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会惹乱子的,知道吗?”翩翩点点头。 026章 靠脸吃饭 昨晚因为下了场雨,今日的天气没有往日那般燥热,午后,汐月想去街上看看,自打穿越到这大明朝以来,自己还没好好研究一下这古代的风土人情,今日正好可以看看京城中最繁华的地带,顺便买一把琵琶。 每日尔青来的时候,汐月就拿着爹爹留下的那把古琴弹奏,对于汐月来说还是琵琶要来的更顺手些。 京城从南往北有一条大街,热闹非凡,因为天气不太热的缘故,街上往来穿梭的人很多,穿红的戴绿的,汐月感慨明朝的衣服还真是色彩华丽呢!相比较之下,自己那见水蓝色对襟小袄,和一件白色百褶裙显得那么的素淡。 碧萝紧跟在汐月身后,眼睛应接不暇地向四周张望着,一会大呼小叫让汐月看彩色的面人,一会儿又叫汐月看胭脂水粉,比起从现代穿越来的汐月来说,好似这身在明朝的碧萝比她还要好奇,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啊! 往往碧萝看什么,汐月就告诉她,如若喜欢便买了吧!碧萝一听汐月让自己买,就摇头放下东西了,虽说那日朱公子留下了不少的银票,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支了,但是那些钱她还是得替小姐省着花,万一那个朱公子从此不再出现,总不能真让小姐去酒楼卖唱养活她和刘妈吧! 此时碧萝手中正拿着一盒胭脂,胭脂盒子精致无比,“姑娘可真是有眼光,这是我自家晒制的花配以香料做的胭脂,抹在脸上,保准让姑娘俏丽无比的!”卖家是个中年妇女,她的皮肤不错,她指着自己的脸蛋说,“你瞧,我自己就常年抹这胭脂,怎么样,肤色不错吧?” 碧萝仔细一瞧,那中年妇女的皮肤还真的不错。第一时间更新 “碧萝,今日出来你喜欢什么就买了,顺道也给刘妈买点东西,整日里你们和我闷在家里,今日难的出来的,喜欢就买了!”汐月见碧萝对那盒胭脂爱不释手,就又让碧萝买了去。第一时间更新 “不是的,小姐,我是在给你看呢!”碧萝低声说,眼睛依然不离那盒胭脂。 “你只管给你买了便好,上次蒋管家备的东西可真是周到,他给我买的那些个脂粉,我估计再有个一年半载的也用不完,你喜欢,就只管买来便好!”汐月一再劝碧萝买下那盒胭脂。 “那请问店家,这胭脂怎么卖?”碧萝问店家。 “一贯铜钱!” “什么?”碧萝眼睛瞪的老大:“你这胭脂没贴金吧,那么贵!” “一文价钱一文货!我这胭脂说真的别的地儿没有,好多富人家的小姐也来这儿买,我们这儿也算是老字号了!” 汐月实在不懂这古钱的换算法,看碧萝的表情,那一贯钱难道有很多吗?自己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只看见那些个人大手一挥,拿出一锭又一锭的银子,也见过那些小铜板,但是真不知道怎么换算,也不会花,所以那日朱公子留下的钱汐月就都交给刘妈妈保管,今日她和碧萝要出来,刘妈妈给了一包碎银的,她不知道有多少。 汐月附在碧萝耳朵上问:“一贯是多少?很贵吗?” 汐月的问题让碧萝哭笑不得,要说她这小姐吧,冰心玉洁的,琴棋书画还精通,不算傻,怎么能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呢? “小姐,一贯就是一两银子!对于胭脂来说,真的好贵的!”碧萝悄悄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心里盘算了半天,一斤等于十两,一两大致五十克,那要按照银子的价格换算成现代的人民币的话,大致需要人民币五百多元,别说还真是贵,不过,看碧萝那么爱不释手,她整日悉心照顾自己的起居,给她买一盒胭脂也不足为过的。第一时间更新 “碧萝,咱买了,算我送你!付钱!” “哈哈,还是这位小姐识货且痛快啊!”店家见汐月让碧萝买,忙陪着笑脸看着汐月。 碧萝见汐月连价都不还,就要买,赶紧拉着汐月,“小姐,这么贵,咱上别处去看看!” 店家见碧萝拉了汐月要走,心想这丫头可是霸气,连主子的话也不听,汐月被碧萝拽着,眼看要走出店外了,店家连忙喊:“丫头,价钱可以再商量嘛!” “一百文,你若卖就卖,不卖拉倒!”碧萝在门口喊着。第一时间更新 “丫头,你这砍价也实在太厉害了吧?一贯钱,你给一百文,啧啧!你加点!” “一百五十文!绝对不会再加了!” “也罢,也罢,我实在是看着你们小姐气质不凡,想拉个回头客,贴钱拿去!” 碧萝这才付了钱,把胭脂盒子像是宝贝一样捧在手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看着她,笑了笑,“喜欢吗?” 碧萝点点头,“小姐,你说今天要不是我拦着,这盒胭脂你就十倍的价钱买了去,多可惜啊!” “好了啦,我们碧萝厉害,会过日子!” “小姐,我们当真就得省着过呢,你说这几日尔青好似也没来了,那个朱公子更是,好长时间再没露面了罢,我们得为下一步考虑,钱能省着就尽量省着,那些个钱,只要计划好了花,两三年是没问题的!” “碧萝,我不会饿着你们的,今儿我出来就是想买把琵琶,过段日子我就去酒楼卖唱,靠着别人总归不好,更何况,无论朱公子也好,尔青将军也罢,他们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这么帮咱们一辈子不是?再说我也不想拖欠他们过多的人情,女人还是当**的!” “**?”碧萝乌黑晶亮的眸子望向汐月,她的好些话自己有的时候真是听不懂,“什么是**?” 汐月看着碧萝可爱的表情,有些好笑,是啊,和她解释她未必能懂的,“**,其实就是女人要靠自己,而不是靠男人!” “小姐,女人终归要嫁人的,不靠男人,靠自己当怎么生活?我看无论是朱公子也好,尔青将军也罢,他们都很喜欢你,将来无论你跟了他们当中的哪一个,荣华富贵当享不尽,何苦要去酒楼卖唱那么清苦呢?小姐这幅好胚子,恁任何人见了都是喜欢的不得了的,靠脸蛋吃饭绝对好过你那什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27章 路遇凶险 ‘靠脸吃饭’?!汐月听得碧萝如是说,扑哧笑出声来:“好你个臭丫头!你这不是在埋汰我吗?”汐月笑的时候,更是美丽,樱桃似的小嘴,嘴角微微扬起,光洁如扇贝般的牙齿令人倾倒,整个儿眼睛里也满含着笑意,碧萝伺候小姐这些日子来,初次见她这么笑,这笑容真是让人沉醉! “才不是呢?本来小姐那容貌就倾国倾城,你今儿不见这大街上的人,你所经之处,无论男女老少,都要盯着你看吗?特别是那些个男人的眼光,生生的都直了!”碧萝这一路还真是负担不小,看着那些男人要是眼睛里满是色/眯眯的目光时,就会狠狠瞪上他们一眼。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好了啦,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找一个买乐器的店,我且看看琵琶!今天出来已经不少时候了,怕是刘妈在家该着急了!” 碧萝赶紧问了问路人,哪儿有卖乐器的店,在路人的指引下,没走几步果真有一个布置的古朴生香的乐器店。 “小姐,想买个什么乐器?”店家迎了上去。 “我想看看琵琶!” 店家把汐月领到了琵琶的货架上,给汐月一一介绍起了各种材质的琵琶。 最近尔青被皇上赐婚的事情给折磨的心神不宁的,府上已经为他一个月后的大婚张罗起来了,尔青抽空偷溜了出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朝着帽儿胡同的方向去了。 去了之后,刘妈告诉尔青,汐月和碧萝好像是去乐器坊买琵琶去了,尔青随即顺着那条繁华的街一路寻去。 此时的汐月正专注着看琵琶,试音色,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一步步靠近自己。 刚才和汐月在街上的时候,她就早已经被这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地痞刀疤胡给盯上了,这个刀疤胡不是别人,正是给郡王府里的二世子,也就是当初把汐月逼的跳江的淳厚当走狗,他认出了汐月,正在纳闷,她不是跳江了吗?然后一路跟了来。 汐月正抚弄着一把紫檀木琵琶,这把琵琶的琴头上被装有名贵的玉石,音质醇厚圆润,果然是把好琵琶。 忽地,汐月白皙纤小的手就被抓住了,接着是一阵狂狼的笑声:“这个小娇娘子,原来没死啊!在这里作甚,是要买琵琶吗?你随我回府,想要什么样的,我们家主子给你买!” 汐月被来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多年纪的男子,穿着到也考究,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个刀疤,正是他生生拽住了自己的手,她依稀觉得这个人在哪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汐月的记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老板一看来人真是谁也不敢惹的京城一霸,刀疤胡!赶紧缩着身子躲在了一旁。 碧萝看汐月被人抓住了手,赶紧蹦上前去,怒目圆睁:“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天理没有?放开我们家小姐!”谁知碧萝的话刚落,一旁的小跟班就赶紧上去拽住了碧萝,并邪笑着:“呵呵,小姐不错,这丫头也水灵啊,胡哥,兄弟们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碧萝使劲要挣脱那两个人的摁在自己肩上的手,可惜是徒劳。 “碧萝!”汐月见碧萝也被人拽住了,一股怒火不由地从心里窜上来,“放开她!”碧萝望向刀疤胡,眼里满是愤怒,“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刀疤胡见汐月怒了,放肆的笑了起来,“又美又有脾气,怪不得我们主子当时喜欢的不得了!” “胡大爷,您高抬贵手,我这店是小买卖,实在不宜把事情闹大!”店家拿出一小袋碎银,想打发走来人,其中一个跟班的顺手接过了店家的银两,然后推推店家:“我们大哥今儿不是冲你,是冲这个美娇娘的,这儿没你什么事了,赶紧滚起,不然把店给你砸啰!” 店家和小二不再敢言语,缩在角落里。 汐月在现代也是训练有素的女警,别的且不说,虽看着文弱,但是跆拳道也是红带级别了,防身还是可以的,只见汐月顺势拉过刀疤胡要攥着自己的胳膊,一个使劲,刀疤胡猝不及防地摔倒了地上,屁股生疼。 周围的人顿时傻眼了,这个姑娘看着柔弱,想不到还有这么两下子,碧萝更是难以置信了,她们家小姐这是哪来的力气,一个七尺男儿说撂倒就给撂倒了。 刀疤胡被这么一摔,觉得把面子都摔没了,他别的本事不大,使诈的本领到是有,他装着被摔晕的样子,假装闭上眼,然后摸索着从衣兜里拿出一根铜制的针,针上涂有一味叫软骨散的药水,扎到人身上,即刻可以让人浑身瘫软,暂时没了力气。 汐月见刀疤胡晕过去了,就转身训斥他那两个跟班:“你们放开她!”汐月眼神犀利地望向那两个还抓着碧萝的人。 正说着,拿着针站了起来。 “小姐,小心!”碧萝焦急的喊,可是已经迟了,针尖已经刺向汐月白皙的脖子,汐月只觉的一阵眩晕,然后就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小娘子到是有两下子,不过你可是低估你胡爷了,想跟我玩,你太嫩了!弟兄们,把这两个女人带走,回去领赏!” 汐月愤恨地看着刀疤胡,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刀疤胡顺手一只胳膊抱起了汐月,碧萝的嘴巴也被塞住了,叫喊不得。 碧萝求助地望向店家,可是店家还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刀疤胡是郡王府中的走狗,为虎作伥的,平日里经常出来欺压众人,无恶不作,谁也不敢招惹他。 一行人刚出了店门,尔青正好赶到了,他看见有个七尺高的黝黑男人正扛着汐月,二话没说,扑了过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没王法了吗?” 刀疤胡见有个俊朗的青年拦住了路,就把汐月又递给了另外一个人,汐月无力地望着尔青,漆黑乌亮的眸子里满是欣喜,她翕张的嘴,但是却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尔青看着心疼无比。 028章 理所当然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的路!不想活了吗?”刀疤胡目露凶光,尔青是一刻也见不得汐月受苦,他看见她梨花带雨,想说话又说不出来,顷刻间心如刀绞,今儿实在是他碰巧出府了,要是今儿没出府,没来找汐月,看今日的架势,汐月可就凶多吉少了! 尔青连看也没看刀疤胡一眼,声音里带着莫大的愤怒,夹杂着腾腾杀气:“不想活的,恐怕是你!”他剑眉紧蹙,眉宇间的怒气蓄势待发,汐月看见他紧握起了拳头。 刀疤胡打呼一声冲了过去,尔青几乎连位置都没有挪,等到刀疤胡贴近他身前,他一脚狠狠踹了上去,刀疤胡顿时划了一个弧线,重重地跌落出几丈远,然后嘴角居然淌出了一股猩红的血,继而捂着肚子,爬不起来了。 看来这一脚的力度真是大极了,实在是刀疤胡也算是习武之人,有些抵抗,要是换了寻常人,恐怕即便是死不了,也成半个人了。 两个跟班的见刀疤胡受了伤,赶紧扔下汐月和碧萝,踉跄着跑过去,扶起刀疤胡:“大哥,你没事吧?” 尔青赶紧上前把汐月搂在怀中,碧萝腾出手来,把嘴上的抹步拽掉,急切地喊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到底给你扎了什么针呢?让你这般动弹不得?”碧萝都快急哭了。 “汐月,汐月,你没事吧?”尔青温柔地呼唤着瘫在自己怀中的汐月,汐月无力的摇摇头,还是没有半点说话的力气。 刀疤胡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吐了一口,望向尔青,他的眼睛里夹杂着一丝恐惧。 其中一个跟班的斗胆叫唤了一句:“大胆,你可知道我们胡哥是谁吗?他是郡王府里淳世子跟前的人,你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整个郡王府过不去!” 汐月听到他说淳世子,脑海里闪过那个油头粉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来,原来今天这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是他的人! 淳厚?又是他?当初就是他把汐月逼到跳江自尽,今天又是他的人再一次要加害汐月,这个淳厚,仗着自己是郡王府里的世子,就这样为非作歹,连他身边的人也这般目无王法,真是可恶至!想着尔青眼中的怒火愈烧愈烈了! 别说郡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弟,淳世子是当今皇上的堂侄,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是对汐月不利的,他尔青绝对不允许! 尔青把汐月扶入碧萝怀中,满目愤怒地走到刀疤胡跟前,刚才那一脚已经让他吃力不少,现在见尔青再度上前,刀疤胡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尔青提起刀疤胡的衣领,两个跟班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顺手拿起一根棍子,一个拿起一块青蓝色砖石,左右夹击,向尔青头上砸去,“少将军,小心!”碧萝喊着。 说那时迟也快,尔青先是一个飞脚踢开了左边拿棍子砸自己的人,又提过刀疤胡一挡,右边那个跟班的砖头结结实实砸在了刀疤胡后脑勺上,刀疤胡顿时觉得眼前一晕。 跟班的见砸到了刀疤胡头上,赶紧缩着身子:“胡爷,饶命啊!胡爷,我是不小心的!” 刀疤胡哪还顾得上理会他,命都快砸没了。 “说,你给汐月姑娘下了什么药?解药呢?”尔青问只剩下半条命的刀疤胡,刚才被自己的跟班砸到,血顺着头发流下来,刀疤胡为地说:“那是软骨散,各种麻药配制,两个……两个时辰自动化解!” “就这么简单?”尔青有点不相信刀疤胡。 “大爷啊,就是这么简单,我哪敢骗你!”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会追到郡王府要了你的命!”尔青狠狠地说。 刀疤胡可是领教了尔青的厉害,他不知是何神圣,这京城方圆几百里哪一个不买郡王府的帐,唯独他,已经告诉他自己是郡王府里淳世子的人了,他也丝毫未有畏惧,所以说刀疤胡真是觉着害怕了。 尔青这才推开刀疤胡,刀疤胡瘫坐到了地上,尔青回头去照顾汐月,两个跟班的赶紧扶起刀疤胡,趁机溜走了。 尔青无暇顾及刀疤胡的离开,他抱起了汐月直奔帽儿胡同,边走便急切地吩咐碧萝赶紧去请一个好点的郎中,碧萝赶紧去找。 尔青抱着汐月跑得飞快,汐月这么近贴着尔青的胸脯,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汐月被尔青这样结结实实地抱着,有些羞赧。 到了门口,尔青急切地呼唤:“刘妈,刘妈,开门!” 刘妈应声打开院门,一见这个架势吓得不轻。 “少将军,这小姐是怎么了?” “中毒了!”尔青依旧抱着汐月直奔她的闺房,把她平放在了床榻上,因为是大暑天,尔青又抱着汐月狂奔,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大半,豆大的旱地顺着尔青那异常好看的脸淌下来,刘妈妈赶紧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尔青。 汐月看着尔青,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每次在自己危机的时刻,他总能适时地出现,今天要不是他,也许自己就被那个刀疤胡带去郡王府给那个淳世子了,在汐月的记忆里,有过淳世子那猥/琐不堪的脸,她知道自己要是今天真被送去郡王府,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刘妈,给她倒点水!”尔青吩咐,刘妈妈端来水,尔青从她手中接过水,亲自一汤勺一汤勺地喂汐月,汐月有些不好意思,尔青说:“我不是你的蓝颜知已吗?你说过蓝颜知己比亲人亲,比朋友亲,所以我喂你,是理所应当的!” 蓝颜知已!亏他还记在心上,汐月心中暗想。 不消一刻,气喘吁吁的碧萝就把郎中请来了,郎中给汐月把把脉,细细查看了一番:“姑娘的确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只对身体起到麻痹作用,药力过后,自然会消散,对身体没什么大碍!我给她开几副药,吃着便可!” 尔青听得郎中这么说,这才放心下来,送走郎中,碧萝张罗着去煎药,而尔青就一直守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汐月,汐月的药力逐渐在消散,身上觉得灵活了些,但是舌头还是有些麻,说不出话来,但看着尔青焦急关心的目光,她竟然觉得不自在起来,索性微闭起眼睛,装起睡来。 029章 到底爱谁 尔青看着汐月微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密匝匝地覆盖在眼睛上,她睡着的时候也是那般是动人,盯着汐月,尔青的心竟不自觉都狂跳起来,他伸出手忍不住在汐月的脸上轻轻抚了一把。 汐月本来就是装睡,只觉得尔青的手轻柔地触到了她的脸上,她是心也如小鹿般乱撞起来,下意识地她侧了侧脸,尔青的手如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对她,自己竟是这么的情不自禁! 碧萝端来了药,打破了这种空气中的尴尬。 尔青轻轻呼唤着汐月:“汐月姑娘,醒醒,该吃药了!” 汐月这才佯装着醒过来,尔青扶起汐月,从碧萝手中端过药,拿着汤匙舀起来,吹了吹,送入汐月口中,碧萝见尔青如此悉心照顾汐月,就笑着退出了小姐的闺房。 汐月接过尔青递过来的药,刚才他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自己水,尔青是一个贴心的男人,对自己如此的好,汐月不是感受不到,她心里对尔青的情感也复杂起来,他不来的时候,汐月盼着他来,可是他来了的时候,汐月看着他又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张脸。 “今日的事情,多谢了!”汐月的舌头终于听从使唤了。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生疏!”尔青依旧温柔地把药一勺勺喂向汐月,他的眸子晶莹闪亮,像夜空里的星星般璀璨,那晶亮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柔情。 看着他的眸子,汐月会觉得呼吸困难。 “尔青,你对我真好!” “对你好,是尔青的福气!尔青愿意对你好!”他声音里依旧那么温情,他转身把喝完的药碗放在了桌上,回过头他好看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望向汐月。 汐月看见他眼睛里似乎有团燃烧着的火焰。 尔青凝视着汐月那双水汪汪的深眸,她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人看了就再也不想移开,情不自禁地尔青的嘴唇贴到了汐月的唇上,柔软温热。 汐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竟也迎着尔青的唇吻起来,因为刚喝过药,汐月的唇上还沾着丝丝苦涩,但是即便是苦涩的尔青也觉得甜蜜异常,因为他爱着汐月,深深爱着她! 尔青的手不自觉地揽住了汐月的肩膀,欲把吻的力度加大,就在那一瞬间,汐月脑中闪过了另外一个人,晨风,不,朱公子,两个人在汐月脑中交替变换着,汐月推开了尔青。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尔青只是自己的蓝颜知已而已吗?自己不是心里只有晨风吗?今天是魔怔了吗?两片红晕从汐月脸上晕染开来,她垂下了眼帘,手指轻轻绞着薄被。 尔青的心抽搐了。 爱她,可是能给她什么?皇上已经赐婚给他和翩翩公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尔青甚至想带着汐月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和知道的地方,去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他要是走了,自己的爹娘怎么办?皇上一定会迁怒于他们。 “汐月,对不起!”尔青心痛地说着。 汐月摇摇头,他对自己的好,她不是看不到:“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的心我明白。” “汐月,我尔青真的……”话还没说完,汐月的手就堵在了尔青嘴上,把他未说出口的半句话生生地堵了回去。 尔青真的想说他爱着汐月,很爱很爱,甚至可以用生命去爱她。 汐月从而青的眸子里看出尔青想说什么,她不想让他说出来,还有什么比爱这个字眼更让给人承受不了的。 “刚才的事情,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尔青你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府了!”汐月下起了逐客令。 汐月的心现在也属于一片混乱,她分不清对于尔青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如果,如果后来没有再见到朱公子,那个如晨风般的男子,也许,也许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去爱尔青,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和晨风如此相像的男子,他是自己这一世的宿命吗?他现在在哪儿? 此时的允文刚刚送走缠着他说了一整天尔青的翩翩公主,这丫头自从听到皇上的赐婚之后,几乎每日都要来允文这里乐不颠颠地说道半天,她那颗待嫁春闺的心几乎把允文感染了。 每每翩翩眉飞色舞地说着尔青,允文的心就颤颤地想着汐月,从他回宫之后,想汐月已经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读书的时候会想她,睡觉的时候也会想她,甚至在梦中都会看见她,时间的推移丝毫没有冲淡允文对汐月的思念,反而让给这思念愈演愈烈,甚至像是快速发酵的酒一样,膨胀,醇香! 明日,明日要借出宫看望尔青之际,再去看看汐月,允文暗自思量着。 这边汐月在尴尬中送走了尔青,她软塌塌地仰卧在榻上,想着近期来发生的一切和尔青,和朱公子有关的事情,她一遍一遍问自己,尔青和朱公子,自己到底爱着谁?或者是更爱谁? 汐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得不轻,难道,难道自己居然同时喜欢两个人吗?不可能! 碧萝端来了鸡汤和面点,看汐月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小姐!”碧萝连喊了几声,汐月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啊,这般出神,我都喊你好几回了!”碧萝心直口快,她知道朱公子和尔青都喜欢着汐月,她不知道她们家小姐到底是中意哪一个,看她这般心不在焉的,肯定是在烦恼。 碧萝扶着汐月下了床,汐月坐到桌边,喝了几口鸡汤,问碧萝:“碧萝,你怎么看尔青和朱公子?” 碧萝沉思半晌:“朱公子吧,也就那次见过一面,总觉得他有种令人说不上的感觉,好像和人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他到是对小姐挺是细心的,但是因为接触的时间少,实在不甚了解他。至于尔青少将军吗,他几乎日日来,碧萝觉着他各个方面都不错,他铁定是很爱很爱小姐的!那小姐呢?到底中意他们其中的哪一个?”碧萝反问汐月。 是啊?碧萝的问题也是自己纠结的问题,到底爱谁?汐月感觉一片迷茫! 030章 再次相见 今日一大早,允文终究是找了一个要去看尔青,庆贺他成为当今驸马爷的借口出了宫,出宫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看尔青,而是直奔帽儿胡同。 汐月,终于可以看到汐月了,这段日子来无时不刻地在思念着她。 和蒋公公站在汐月的院门前,允文理了理衣服,确定仪容整洁得体之后,才让蒋公公去敲门。 开门的是碧萝,看见来人是消失已久的朱公子,碧萝张大嘴巴,满脸惊愕:“朱公子,您来了!快请进!” 今日允文穿了件丝质的映着祥云的白袍,袖口上镶着金边儿,允文素来喜欢素净的颜色,可即便是素净的衣裳,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非一般的脱俗气质。 允文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悸动,跟在碧萝身后进了院子。 “今儿可真是热闹,一大早的先是尔青少将军来了,这会朱公子也来了,我今早就见一只喜鹊在树梢叽喳个不停,就知道今日肯定来贵客,果然如此!”碧萝一面和允文寒暄着,一面把他领进了正屋的客厅。 “哦,尔青也在吗?”允文问着。 “尔青将军可是常来啊!”碧萝笑笑。 允文听碧萝如是说,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尔青他居然常来吗?自己是交代过他,让他多多照顾着汐月,可是也没想着让他见天儿往这儿跑啊,俗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万一这尔青和汐月情愫暗生可怎么是好? 想到此,一丝不悦爬到了允文的脸上。 蒋公公自是会察言观色的,他虽跟在允文身后,但允文刚才听得碧萝说起尔青是这里的常客的时候,虽略略地顿了顿身子,但已经让蒋公公觉察到他的不悦了。 “公子,看来尔青将军果真是照顾的汐月姑娘很是周到啊!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这尔青将军经常来也有个照应,尔青将军和你从小就感情深厚,您交代他的事情,他自是要一百个,一千个办好的!”蒋公公这样说,也是化解允文心中的不快,更何况这尔青再过不到一个月可就是太子殿下的妹夫了,两个人之间还是不要心存芥蒂的好。 此时的尔青正和汐月喝着早茶。 昨日从回去,尔青就一直惦着汐月,昨日她刚刚中过软骨散的毒,今日尔青早早地就想看看她今日是否已经没有大碍了。 昨晚在回去的路上,尔青敲开了已经打烊关门的美乐坊,昨儿个听刘妈妈说汐月是想去买琵琶的,尔青问过老板,说白日里来的姑娘是看中了哪把琵琶,老板赶紧把那把汐月把玩过的琵琶给尔青看。 琵琶是上好的紫檀木造的,琴头上是南洋的象牙制成的,整个琵琶音色至纯,质地也是上乘,就是价格有些贵,尔青才不管价格贵贱呢,听得是汐月喜欢的,就赶紧买了来。 今早,他就把这把琵琶给汐月送来了。 汐月埋怨尔青又破费了,尔青说汐月太过客气了,两人就在客厅里喝着茶,聊天。不想碧萝就带了允文进来了。 尔青和汐月见是允文,都大为吃惊。 汐月一动不动盯着允文,一时竟忘记了说话。 只要一见允文,汐月就不由得想起晨风,只要一想到晨风,她的心就忍不住痉挛。 尔青自是看见了汐月看允文时眸子里复杂的情感,莫非她已经爱上了允文? 尔青的心自是极不好受的,他强装着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朱公子,您来了?” “是啊,我还说是今儿看完汐月姑娘之后,就特地去看看你呢,恭贺你下个月和翩翩公主的大婚!”允而故意把翩翩公主说的重重的,一来是在提醒尔青,别忘记了自己已经要大婚的事实,二来也是再告诉汐月,尔青已经是一个有主的人了! 什么?他要当驸马爷了?汐月望向尔青,尔青有些尴尬。这件事情他一直瞒着汐月的,就在昨日他还和汐月有过肌肤之亲,这下汐月一定会责怪自己,脚踩两只船。 汐月笑笑,随即对尔青说:“尔青将军好事将近,汐月真是恭喜了!” 尔青心里犹如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空气似乎凝固了般,沉闷起来。 汐月率先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碧萝,你和刘妈去集市上买点酒菜回来,今儿难得尔青和朱公子都在,中午我们要一起吃顿饭的!” “哦,不必了,汐月姑娘,一大早就来打扰了,该是回府了!”这要是换了从前,难得和允文聚在一起,尔青定时会和他不醉不归的,可今非昔比,现在他们喜欢着同一个女人,而且自己将要成为他的妹夫了,这其中的复杂关系总是让人不由得尴尬的,所以尔青起身要告辞了。 “尔青,难得今日聚在一起,你我两兄弟好些日子不见了,府中要是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你我便在汐月姑娘家中吃顿便饭,叙叙旧罢!”允文挽留尔青。 “是啊,我已经吩咐碧萝和刘妈去准备了,今日就在我这里吃饭!” “我府中还真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改日吧!朱公子,我就先走一步了!”尔青执意要走。 汐月见尔青坚决要走,也就不再强留。 汐月送走了尔青,心情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沉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尔青要大婚的事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尔青从汐月住处出来,心蓦地沉重起来。 允文今日提醒的是,自己马上就是一个有妻室的人了,还要对汐月姑娘抱有其他的想法,着实不该,但是自己抑制不了。 他心里想的,念的只有汐月,旁人是再也不会入得他的法眼,他的心早早就被占满了,容不下第二个人了,翩翩公主,自己恐怕是要对她不住了,自己的爱已经全部给了汐月,不可能再给第二个人。 汐月的确是一个值得倾尽生命去爱的女人,她看似柔弱,内心却很坚韧。 爱情就是这般折磨人的东西,明知不可为之,但又情不自禁。 再见朱公子,汐月内心还是波涛汹涌,只要见到他,她就恍惚是见到了晨风。 031章 美人美曲 汐月从内心里更加的希望朱公子是晨风的前世,那样自己在那一世对他的愧疚,至少在这一世可以得到弥补。 汐月想要见到朱公子,可是真正见到他了,又觉得在他跟前似乎没有那么自在。 允文能感受出汐月的拘谨。 “汐月姑娘,你不必这么拘着,你我之间完全可以同尔青与你一样的!”允文虽是这么说,但是他又不希望汐月对自己真和尔青在同一条线上,他还记得上次见汐月的时候,汐月一头扎进自己的怀中,抱着自己却抱着的是整个世界,虽然允文知道上次汐月是认错了人,但是他情愿做那个替身。 “朱公子,汐月平白受了你这么多恩惠,汐月的感激真是无以言表,朱公子对汐月的大恩大德,汐月定当铭记在心,只要朱公子有用得着汐月的地方,汐月在所不辞!” 有些日子没见,汐月居然这般拘束起来,让允文也感觉到不自在。 允文扶住了给自己福安的汐月。 “汐月,我不希望你我之间这般生疏!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不希望姑娘把这些个事情当成是心里的负担,一辈子放在心里!你要当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从今天开始,不要把我当成的外人了,可好?”允文定定地望向汐月,汐月看着他琥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柔情,忙躲闪开他的目光,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允文见汐月应允,不禁心花怒放。 中午时分,刘妈和碧萝备好了丰盛的饭菜。 饭菜上桌后,刘妈碧萝们领着蒋公公退了下来,把时间留给了汐月和允文。 在宫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允文觉着汐月这里的饭菜还真是好吃,忍不住大快朵颐,赞叹有加。 汐月见允文的吃相,心里微微颤动,晨风的吃相也是这般,吃什么都觉着香,汐月拖住腮帮,定定的看着他,不禁愣住了神。 晨风,汐月低喃着。 正吃得香的允文听到了汐月的低喃。 晨风,又是这个名字,上次她以为他是晨风,扑倒在自己怀中,紧紧抱着自己喊着他的名字,这次,她看着他吃饭,又在喊他的名字,晨风,难道在汐月心里就这么根深蒂固吗? 允文某头微微蹙了一下,再无胃口。 “晨风是谁?可是姑娘的心上人?”允文的问话打断了汐月已经走远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听得朱公子这么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慌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允文被汐月的举动弄懵了,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汐月常常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对不起他!我没有资格爱他了!”汐月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她知道,那日她被晨风的哥哥击毙之后,晨风的那一家子会被一网打尽,贩毒是很大的罪名,晨风这次即便是判不了死刑,后半生也将会在高墙内度过。 于法,晨风一家子是罪有应得,可是于情,虽只是短暂的几个月,但是晨风给予她的温暖和爱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所以汐月心里愧疚,是她当卧底,亲手把晨风一家送上了死亡的征途。 见汐月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允文一阵心痛。 这个晨风到底有何德何能让汐月如此痛心。 “他在哪儿?你既然如此钟情于他,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允文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里直发酸。 汐月拿出丝帕,擦了擦眼泪,无奈地笑了笑:“许是今生都无缘再见了罢!” 允文皱了皱眉,“怎么?他不在人世了?” 是啊,他在人世,但不在这一世,自己和他不是隔着千山和万水,而是几百年,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自己那日就是死了的,死在了他的面前,汐月还记得自己落水前,晨风歇斯底里的呼喊,和彻底绝望的眸子。 “算是吧!”汐月低眉颔首说了一句,声音里颤巍巍的,“你知道吗?朱公子,你和他太像了,第一眼看见你,我还以为是他,你们说话的神情,吃饭的神情,好多地方都如此相像,有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他还是你?” 允文长叹了一声,“如若姑娘愿意,我也可以是他!”允文早就想过,哪怕汐月把他当做是他的的替身也好,他定会用自己的爱换来汐月真正的爱。 汐月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你终究不是他!” 允文不想再继续纠缠于汐月心上人的话题了,他看见八仙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琵琶。 记得第一次听得汐月唱苏轼那首《阮郎归.初夏》的曲子时是在江中,汐月就在临江的酒馆里弹着琵琶吟唱,声音珠圆玉润,远远的就把自己吸引了过去,那日他极力想看一下能有如此娴熟琴艺,有如此美妙歌喉的女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不想却和汐月的缘分就此展开,原来她的人一如她的琵琶声,她的歌喉一样美得让人心惊! 汐月拿起琵琶,这是尔青今早刚刚送过来的,汐月抚着琴弦,尔青真是有心了。 “朱公子想听什么?” “还是那日的《阮郎归.初夏》可好?” 汐月点点头,那首曲子自己印象当中是有的。 汐月试了试弦,然后抚弄起了琴弦,悦耳的音乐顿时窜入允文耳中,紧接着汐月便唱了起来,她不禁感叹上天真是垂怜汐月,她的声音真是如同天籁,汐月看见允文听着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陶醉其中。 允文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初夏,自己荡舟江上,美景美人美曲如画!让人忍不住沉醉! 032章 心乱如麻 侧厅内,刘妈,碧萝和蒋公公听见了正屋内流淌出潺潺琴音和绝妙歌喉,也是沉浸其中。 “蒋管家,你们家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们说他祖父在朝做大官,他陪伴他祖父左右,怎么?他祖父的官很大吗?虽听得你们说你们家公子和尔青将军是好友,可是能明显感觉到尔青将军对你们家公子也是毕恭毕敬的,他祖父到底是几品官员啊?”碧萝忍不住询问起蒋公公他们家公子的身份。 哪知,蒋公公很是口严,搪塞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碧萝和刘妈见蒋公公支吾这不说实话,疑窦顿生。 看来这朱公子的身份绝不一般的! “小丫头,咱们做奴才的,有些问题能不问便不多问,话说多了不好!”蒋公公强调了一句。 “我是关心我们家小姐才问的,要是旁人,我懒得理会!”碧萝瘪瘪嘴,知趣地不在和蒋公公搭话,看他在朱公子跟前也是处处小心翼翼,一副中规中矩的奴才样。 碧萝不禁觉得她们做汐月的下人还是很好的,至少汐月把她们当成了自家人,她和刘妈在汐月跟前不用这么畏手畏脚。 听得正屋内的琵琶声落幕,刘妈和碧萝赶紧去收拾饭局。 蒋公公也跟了进去。 “公子,今天出来有些时候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回宫?”蒋公公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汐月倒是没有注意,可碧萝听到了蒋公公的话,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头望向蒋公公:“将管家,你刚才说要和朱公子回到哪里?回宫!?” 碧萝这么一说,刘妈和汐月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蒋公公身上。 允文怕是把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暴漏,赶紧打马虎眼:“是啊,我祖父在宫中当着重要的差,平日里我就在祖父跟前帮着,我得回到宫中去!”允文说谎话的时候,感觉耳根有些发烫,可是不行,现在还不是让汐月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本来汐月对自己还比较生疏,如若蓦地告诉自己他是太子,恐怕汐月和自己之间会更加生疏起来。 “哦,是啊,是啊,太老爷在宫中很是忙碌,朱公子若是出来久了,恐怕我们太老爷会着急的!”蒋公公自知失口,也赶忙搪塞。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朱公子是宫里跑出来的皇子,您是公公呢!”碧萝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不过说个实在话,蒋管家说话的神态和腔调,和宫里的公公还真有些一样呢!”碧萝边说边噗嗤笑出声来。 “碧萝,不得无礼!”汐月见碧萝口无遮拦的,赶紧加以制止。 碧萝赶紧拿着托盘,躲去了厨房。 蒋公公舒了口气。 允文还要去尔青家看上一看,本来今日出宫就是借着要去将军府的名义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就直达汐月这儿,只匆匆和尔青见了一面,没说上几句话,一会儿,还得去将军府一趟,不然那个望眼欲穿的皇妹一会儿回宫要是问起自己尔青府上的情况,自己还真不好交代。 想到此,允文告别了汐月。 临走,允文又吩咐蒋公公留下些许银票。 汐月拿起蒋公公放到桌上的银票,说什么也不肯收:“朱公子,上次你留下的银票已经够寻常人家生活好几年的了,汐月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朱公子的资助,况且尔青已经送了我琵琶,过些日子,我可以去酒馆唱曲,贴补家用,再说我和碧萝她们还能做些女红去卖,生计是怎么也能维持得了的!不必劳烦朱公子这样破费了!”汐月说着把银票重新塞回蒋公公怀中。 允文听得汐月这么说,一来佩服汐月的自食其力,二来也为她感到心疼,去酒馆唱曲,那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像汐月这么出众的女子,肯定会有危险的! “不行,你不能去酒馆!那些个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女子呆的!”允文有些着急。 汐月浅浅地笑笑:“我以往和爹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苦没受过!不碍事的!” 允文真有上前把汐月揽入怀中的冲动,“汐月,那是以前,以前你没有遇到我,现在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受那个苦!”允文定定地望向汐月,眸子里满是情深意切。 汐月躲开允文的眼,她感到一阵心悸。 他说话的口气多么像晨风。 “朱公子,汐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又怎么能平白无故受你恩惠!” 允文这下再也忍不住,他紧紧揽住了汐月单薄的肩膀,不管汐月如何挣扎。 蒋公公见势不妙,赶紧退出房来。 “朱公子,你弄疼汐月了!”汐月还是一味地要挣脱。 “汐月,我今天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一定要娶你!一定!”允文一字一顿地说。 汐月抬眼正好迎上了允文灼热的眸子。 “晨风!”汐月伸出手去触碰允文的脸。 允文握住汐月的手:“汐月,我不管你和晨风以往怎么样,也不管你们以往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是我,是我朱……”允文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是我朱文要一生一世照顾你!我不会要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我会慢慢去等!只是,只是你不要先爱上别人,好吗?” 允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很痛苦,现在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都还瞒着汐月,他现在为了汐月,他一定要当皇上,等到他当皇上了,有了真正的实权了,他一定要让汐月回宫,当自己的皇后! 汐月看着如此认真的朱公子,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公子,你该回去了!”汐月又冷静下来,转而下了逐客令,她现在脑子里太乱了,朱公子,晨风,让她心乱如麻! 蒋公公把刚才汐月退回来的银票又给了刘妈:“这是我们家公子给的,你和这丫头要好生照顾着你们家小姐!”刘妈妈无奈,只得接过银票。 允文汐月住处出来,心思却沉重起来。 033章 别无选择 允文从帽儿胡同出来之后,乘着马车径直前往了镇国将军府。 将军府好生热闹,看来已经开始为不久之后的婚礼进行安排和布置了,到处是下人忙碌着的身影。 尔青上午回来之后心情就极为不爽,午饭过后,一个人闷在家里,躺在床上,对全府上下的忙碌和处处透着的喜庆,尔青视而不见,好似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在旁人看来成为驸马是多么大的荣耀,是多么引人羡慕的美事,可对于尔青而言,却是极大的悲伤,如果在没有遇到汐月之前,也许自己可以坦然接受皇上的安排,可以安心做个驸马,不管爱与不爱,起码可以安心和翩翩度过此生,可现在不行,汐月的身影塞满了他的整颗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葛云泰和白洛云见太子殿下到来,都出门迎接。 “葛云泰参见太子殿下!”葛云泰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白洛云也行了个福礼。第一时间更新 “将军和夫人不必多礼!”允文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尔青的影子,“尔青可在府上?” 葛云泰回头望向巴古哈,“尔青呢?可是又跑出去了?” 巴古哈结巴着说:“没,没有,少爷吃过午饭就回房歇着去了!” 葛云泰皱了皱眉:“太子殿下来了,还不快去把他叫来!” “是!”巴古哈转身要走。第一时间更新 “等等,不用了,一会我自己去找他就好!将军,夫人,你们近来气色不错啊!” 葛云泰把太子让到前厅的上座上,并让下人看了茶。 “哈哈,那是当然,承蒙皇上厚爱,犬子能和翩翩公主结为伉俪,老生当然高兴!”葛云泰对于尔青这门亲事自然很是开心。 “是啊,殿下,我们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白洛云也满眼笑意。 允文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 “翩翩公主能嫁入将军府也算是历来公主当中归宿最好的了,皇祖父对翩翩很是厚爱啊,公主不能和武将通婚是我大明的规矩,可是皇祖父却在翩翩身上开了先例,也在尔青身上开了先例此,可见不一般啊!”允文慢条斯理地说。 “那是,那是!皇上对我们葛家真是厚爱有加啊!”葛云泰忙接着允文话,感激地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边,巴古哈跑去尔青房门外,使劲敲了半天门。 尔青早已经听见了,就是佯装着不想起身。 “少爷,太子殿下来了,一会就要过来看你的!” 尔青听得巴古哈说允文来了,这才起身,开了门。 “少爷,你最近是怎么了?别人大婚是喜不滋滋的,你大婚是愁眉苦脸的,不是不见人影,就是回来闷在房间里!今日太子殿下是来道喜的,将来他就是您的大舅哥,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还是坦然接受吧!你这副神情,会让人起疑的!”巴古哈当然知道尔青的心思,婚期越近,他就加的沉重。 尔青知道,允文不是傻瓜,今日在汐月住处见到他后,允文已经提醒尔青将是驸马身份了,他在汐月跟前那么说,意在断了尔青的念想,也在断了汐月的念想。 这么长时间来尔青一直瞒着汐月,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对汐月是极不公平的,但是他不想让汐月知道,能瞒一时是一时,为的就是能多点时间和汐月在一起相处,可是今天被允文点破了,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汐月? 正想着,允文已经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尔青,你要大喜了,我今日特地向皇祖父请命,出宫来给你道个喜!咱俩兄弟这下可是要亲上加亲了!”允文脸上堆积着满满的笑容。 巴古哈见太子殿下来了,赶紧退出了房门。 “承蒙殿下惦记!”尔青也笑笑,他知道他笑的很是勉强。 允文颇有深意地拍拍尔青的肩膀:“我此次出来也是受翩翩的嘱托,一定要来看看你,顺便看一下汐月,上次一别后,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心里很是惦记!” 允文径直走到客厅内,坐了下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尔青,你也来,咱兄弟好好聊聊!” 尔青也坐了下来。 “你也喜欢汐月,对吧?”允文直问。 尔青没有回答,而是避开允文的眼睛。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吗?”允文笑笑,“汐月是任何男人见了就再也忘不了的女子,我第一眼见她就已经爱上她了!”允文的表情凝重起来。 “你爱她,你就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爱,而不是让她在外只身一人受苦!你虽然贵为太子,可你能给她什么呢?”尔青反问允文。 一丝不快从允文脸上掠过,“别忘了,你尔青的身份,没几天之后你就是驸马爷了,翩翩从小就喜欢你,我也很疼这个皇妹,我希望你把心收回来,好好对待翩翩!” 尔青苦笑了一声。 无奈,莫大的无奈,别无选择! “至于汐月,我终究要给她一个名分的,今日我已经告诉她了,我一定会娶她!” 尔青疑惑地看着允文,允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帝王特有的霸气,和他那温和的气质形成极大的反差。 继而允文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汐月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尔青明白同样身不由己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是,我还没有告诉她!终有一天我会让她趾高气昂地进宫!” “殿下觉得皇上要是知道汐月的身份了,汐月还能活着吗?殿下对汐月的爱只会是害了她!”尔青如实说。 允文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尔青,他也知道身在帝王家就是有这么多的不自由,但是他为了汐月,他会争取! “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平日来多替我照顾汐月,等到我有能力娶她的那一天!可好?”允文企盼的眼神望着尔青。 尔青心阵阵抽搐,但还是闭着眼睛点点头,他别无选择!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34章 顺藤摸瓜 此时的尔青心情是极为复杂,甚至有些难堪的,允文此翻专程从汐月住处折返回来,名义上是来向自己道喜,实际上是在洞察了自己对汐月的心思之后,来给自己警告来了,他嘴里说的让自己好好替他照顾汐月,实际上是在努力把尔青从他和汐月的世界中撇出来。 允文的心思尔青懂。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再过不到二十天光景,他就是驸马了,普天之下都知道了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已经被皇上革职,为的就是让他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娶翩翩公主,名正言顺地成为东床驸马。 “尔青明白!”尔青沉痛地应允允文。 允文深邃的眸子望向尔青,那眼神像是要贯穿于尔青的内心,“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这我知道!” 多么沉重的情感负担,允文最是善于打出兄弟这张王牌了,有了这张王牌,尔青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默默点点头。 允文交代好了尔青,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天色将晚,允文要回宫了,葛云太和白洛云再三挽留允文,允文说来日方长,执意告别。 尔青出府相送。 允文上马车之前,重重拍了拍尔青的肩膀。 “翩翩公主以后就要拖你好生照顾了!” 尔青脸上扯出一丝牵强的笑。 身份禁锢了他那颗对汐月深爱着的心。 目送着允文的马车渐行渐远,尔青轻声叹息。 这叹息在这铺满落日余晖的巷子里那么的悠长深远。 话说上次在乐坊被尔青好一顿揍的刀疤胡,这几日爬在床上连起身都困难。 他心中暗自发誓,此仇不报,枉为人。 他把跟班的王麻子唤道跟前:“麻子,你说,那日救那个娘们儿的人是谁啊?一说起郡王府淳厚的名讳,有谁不让咱们三分的,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比郡王府还要硬的后台?敢跟我公开叫板!” “胡爷,我看淳世子已经是皇上的堂侄了,在京城还有比这硬的后台吗?我看那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显然就是活腻歪了呗!” “可是怎么就知道那小子的身份了,要是知道了,也好算计下一步该怎么报仇!” 王麻子眼珠儿一转:“胡爷,你可记得那日那个小丫头向那小子大呼了声什么?” “什么?” “少将军,小心!” “少将军!”刀疤胡寻思着,这京城中住了不少的将军,这是哪家的公子呢? “麻子,你去那条街再去打听一下,特别是问问那个乐坊的老板,看是否认得,一定得把他的身份给查清楚啰,我倒要看看,他长了几根脑袋?”刀疤胡揉揉还在惺惺作痛的脑袋:“那瘦子跑哪儿去了?这混蛋一砖头差点要了要了我的命,这几日怎么不见他了?” “胡爷,他那日不小心拿砖头砸了你,自知理亏,没有您的吩咐,他哪敢来见你!” “麻子,你告诉他,让他和你一道去查那小子的身份,将功赎罪!顺便留意一下那娘们儿的住处,末了,我要到淳世子那儿领赏去!你是不知道,当日里淳世子见了那小娘们儿该是何等的喜欢,只可惜这娘们儿刚烈的很,居然放着世子的伺妾不当,跳了江!本以为她定是淹死在那江中了,害的世子为此还担惊受怕了几天,怕是郡王知道他在外生事端,责怪他!没想着这娘们儿还真是命大,居然还活着!”刀疤胡脸上出现一抹奸逆的笑容。 “是,哥们几个这就去打听那混小子和小娘们儿的下落,给胡爷你一洗前耻!”王麻子屁颠颠地出去打听去了。 这一路打听下来,麻子听乐坊的老板说那少爷好似南边镇国将军府里的少爷,至于那小娘们儿平日里不曾见过。 听得那小子居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少爷,王麻子也不禁打了个寒战,镇国将军葛云泰的威名响彻京城的,他可是当今皇上最得意的义子,也是他跟前的红人,近来更是听的人们说他的公子被皇上给看上了,赐婚当了驸马爷。 乖乖,还别说,这小子后台还够硬的! 王麻子把打听到的事情赶紧回去和刀疤胡说了一通。 “什么?那小子将会是驸马爷!呵呵,看来还是一个风流的驸马爷啊,都被皇上赐婚了,还替那小娘们出头,看来他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胡爷的意思是?”麻子见刀疤胡眼睛里满是邪恶,知道他一定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这个刀疤胡别的不擅长,这歪门邪道,歪点子,歪主意他是最擅长出的,在淳厚跟前可没少给他出馊主意,所以淳厚很是器重这个刀疤胡,因此刀疤胡也就借着郡王府的名义,在京城里鱼肉百姓,百姓们知道他的后台,都畏惧他,王麻子等一行小混混们,也就跟着他混个吃喝。 “他是当今驸马爷,他我动不得,可是别忘了,那个小娘们儿可只是一个寻常百姓,我动不得他,我可以在那娘们身上做文章!” “在她身上做文章?胡爷不是说淳世子喜欢她吗?” “是啊,你那天没见那小子见那小娘们紧张的样儿,他俩的关系定是不一般,我要是让那那娘们儿不好受了,你说他还会好受吗?他是驸马爷,他敢明着来保护那娘们儿吗?不怕皇上和公主怪罪吗?”刀疤胡满是得意的神色。 “胡爷真是高明!”王麻子竖起大拇指,拍起刀疤胡的马屁。 “事不宜迟,赶紧去给我打听那小娘们儿的住处!” “是,胡爷,不过好似有点难度,街上的人都表示平日里不曾见过那娘们儿!” “不出来?那我那日见鬼啦?” “估计她也就出来那么一回,就被爷给盯上了!”麻子挤眉弄眼地谄笑着:“路人不见她,哪打听到她是住处!” 刀疤胡在王麻子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能不能动点脑子!你不会顺藤摸瓜吗?” “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知道那小子是镇国将军府里的人了吗?盯紧他,还愁找不着那小娘们儿!真不知道你们久这点脑子,平日里在我跟前是怎么混的!” “是,是,奴才们没用!这就去顺藤摸瓜去!”王麻子又叫了瘦子,出去监视镇国府里的动静去了! 035章 勃勃雄心 允文回到宫中,晚膳前先去和皇爷爷请安。 刚到皇爷爷的寝宫外,就听得里面传出一阵爽朗浑厚的笑声,这声音允文听得出来,正是四皇叔燕王的声音。 门口的小太监见允文来了,赶紧向皇上通报。 允文进了皇爷爷的寝宫,只见皇爷爷和四皇叔正在龙榻上的小桌上把酒言欢呢,皇爷爷的神情似乎大为开心,允而你知道,除了死去的先皇太子也就是在的父亲之外,皇爷爷最器重的也就是四皇叔了。 “孙儿,快过来,今儿你四皇叔来宫里看朕来了,朕真是开心啊!”皇上招呼允文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四皇叔从榻上下来给允文行了个礼。 “允文见过四皇叔!” “呵呵,都是自家人,别这么多繁文缛节了,来,孙儿,来朕这边来,想必你今日还没有用晚膳吧?” “皇爷爷,还没呢,允文刚从宫外回来,想着先来和皇爷爷请个安再去用膳也不迟!” 皇上龙颜大悦,允文这孩子就是孝心有佳。 “既然来了,就和朕还有你四皇叔一道吃了便罢,来,到皇爷爷这边来!”都说皇上暴戾无比,可是在面对允文的时候,却有着一个和寻常长辈一样的慈祥,所以,人们都怕皇上,可允文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皇爷爷,父亲过世之后,最亲的亲人。 允文乖巧地坐到了皇爷爷身边。 燕王见父皇在看允文的时候,满眼的慈爱,心里真不是滋味。 原本在先太子去世之后,皇上是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自己的,可无奈朝堂之都是反对之声,因为皇上自己定下了皇位世袭制,所以最后太子之位传给了当时才十七岁的允文,为此燕王心里很是不爽,他怎么看允文,都觉得讨厌,但是在父皇面前,还不能表现出来。 “四皇叔,你有些日子没有进宫来看皇爷爷了,允文也很想念四叔!” 燕王身材伟岸,面容俊朗有型,特别是他那两嘬小胡子,更显得他成熟刚毅,允文对这个四皇叔向来也是很钦佩的。 “最近,王府有些忙碌,所以没腾出身来,我无有一日不想念父皇的,这不近几日,事情一忙完,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京中,看望父皇了吗?” 皇上捋了捋花白的龙须,“吾儿真是有心了!” “父皇,这是应该的!” 三人用完晚膳,又聊了些许家室,国事,从皇上寝宫出来已经不早了。 燕王此次要在宫中小住几日,他和允文相跟着出来。 燕王至始至终都看不怪允文懦弱是性子,他觉得他缺乏帝王应有的果断与霸气。 今晚月明星稀,是个难得晴朗的天气。 夜里已经全然没有白日里的酷暑难耐。 路边树影婆娑,踩着石砌的小路,叔侄两人各怀心事。 允文的端木宫和燕王休息的寝宫有一段同行路程,允文跟在燕王身后,因为在他看来燕王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是一个小辈,应该有小辈的礼仪,跟在他身后是应该的。 只见燕王在前闲庭阔步,双手背于身后,他对允文这个侄儿很是不屑。 “四皇叔,你就寝的地方已经到了,允文就此别过,四皇叔且安歇吧!”允文见不觉间已经到了燕王休息的寝宫,就要和燕王告别。 燕王回头看了一眼允文,允文迎上燕王那锐利的眸子,那眸子里折射出的光,虽是夜里,但允文看得清楚,那种锐利和不屑让允文忍不住心颤,他知道四皇叔对于皇爷爷立自己为储君的诸多不满,说实在的,论才华,论军事才能,允文知道自己是远远不及这个皇叔的。 就在刚才用晚膳的时候,皇爷爷给他们出了一个上联:“风吹马尾千条线”,允文苦思悯想,对了句:“雨打羊毛一片膻”,当时他就看见皇爷爷脸上有些不快了,他的对子虽然工整,但是远远没有达到皇爷爷预想的效果,倒是燕王,随口对了句:“日照龙鳞万点金!”皇爷爷连连称赞。 同样是对子,允文知道自己的对子显然小家子气了很多,而四皇叔的对联明显多了几分帝王家的贵气与霸气。 皇爷爷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允文觉察到了他的不快。 “呵呵,侄儿也赶快回宫休息吧,刚才一片乌云遮住了明月,这夏日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万一来个‘雨打贤侄一片湿’,可就不好了!回罢!”燕王分明是还在借允文刚才的对子在笑话他。 允文心里羞愧难当,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得苦笑着说了声,“那允文要回宫了!” 燕王明显心不在焉说了句:“殿下晚安!” 允文速速离开。 看着允文离去的背影,燕王嘴角溢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真不知父皇怎会让这么一个无能小儿当了储君!” 允文其实本就无意于要整个江山的,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这样他就可以不顾一切,没有顾虑地去爱汐月,可是他身上就是有这令他头疼的头衔和身份,让他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利。 对于四皇叔的勃勃雄心,允文是心知肚明,但是现在有皇爷爷在,他一切只能是隐忍,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原本允文对于这帝王之位是丝毫不感兴趣的,但是为了汐月他即便是不情愿也得当这帝王,只有这样,他才有权利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希望汐月能等自己到那一天! 允文抬眼向天上望去,那片原本遮住明月的乌云,已经散去,今晚的月亮圆且大,他和汐月都在看着同一个月亮,这已经令允文从心里感到满足了! 036章 情难抉择 后天就是尔青和翩翩公主大婚的日子了。 这十几天来,尔青没有再去帽儿胡同。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实在抽不开身。 婚期将近,事物繁多,每天他被零碎的事情排得满满的,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可累坏了刀疤胡派去监视尔青想以此来知道汐月住处的王麻子和瘦子,他俩轮流蹲守,这半个多月一来,尔青倒是经常出去,但通常都是购置大婚用的东西。 刀疤胡的耐心几乎消失殆尽了,他早在半个多月以前就盘算着找着了汐月,要向淳厚去讨赏,顺便让尔青着急,没想到这半个多月尔青愣是没有去汐月的住所,难不成自己那天看见尔青担心汐月,觉得俩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是错觉而已! 刀疤胡急的直跺脚,这仇咋报,难不成让那尔青白打一通? 半个多月来从,汐月足不出户。 上次在乐坊被刀疤胡一行人那么一闹,汐月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出去的好,上次好歹是碰着了个尔青,化解了一场灾难,否则要是落到那个刀疤胡手里,像自己那日中毒后一点也不得动弹,再被送个那个好色之徒淳世子手中,自己岂不是成了刀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到尔青,汐月心中不免阵阵抽搐。 那日朱公子说道尔青不日将成为驸马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来尔青不曾告诉自己,难道那日被朱公子道破之后,他不敢来了吗?不然不会半个多月了没有一丝音讯。 汐月突然想到了那日被尔青救回来之后的那匆匆一吻,说爱不爱一个人接吻之后就知道了,那日自己居然没有拒绝他,难道自己对他动了心,不能啊,自己的心里只有晨风的啊,还有,还有那个如晨风一般的朱公子不也给自己下了要娶自己的许诺吗? 汐月总是想着就不经意间把尔青,朱公子,然后还有晨风纠缠在一起,然后越理越乱。 不能够啊,我安安一向专情的,总不是到了这明朝,美男帅哥一大堆,居然也挑花了眼,花了心了吧!汐月不禁自责起来。 这样想着,绣花针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滴到了她刚才绣着的一块鸳鸯戏水的锦缎上面,这是个大红的锦缎,那日知道尔青将要大婚之后,想起尔青平日里对自己的好,觉得无以回报,买礼物,不知道该买给什么,想起尔青曾经对自己的绣工赞不绝口,于是汐月决定为他绣个鸳鸯戏水的锦缎,然后做一对枕套,送给他! 想到自己竟然要给尔青做个枕套,汐月的脸竟然不自觉地红起来。 这本该是他最亲密的人做的。 但是她实在是无以回报。 近半个月以来,她连日赶工,夜里就在昏黄的油灯下继续绣,为的就是赶在他大婚之时,送给他,表达自己对他最美好的祝福。 手指上滴露的那滴猩红的血很快被在红色的锦缎上晕染开来,洗恐怕会毁了绣布,汐月沉思了半天,索性在血滴的地方又绣起一株斗艳的牡丹,牡丹华贵,尔青娶得是公主,金枝玉叶,这牡丹算是对她们新婚的美好寓意吧! 直到脖子酸痛,被碧萝好一顿催促,该上床休息了,汐月才舒展了一下脖子:“还好,化腐朽为神奇了!” 碧萝看着汐月手中的绣工,也不禁大为赞叹,小姐的女红实在是厉害,看这鸳鸯戏水,看这池边华丽丽的牡丹,栩栩如生。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这半个多月来,没日没夜地绣,还绣在这大红的锦缎之上,怎么?小姐是为自己准备嫁衣裳了?”碧萝不解地问。 汐月摇摇头:“傻丫头,哪是呢?尔青大喜的日子,好像就在这两天了,你说尔青对咱们不错吧,他大婚,我理应送些什么的,可是你也知道,其他也拿不出手,所以只好绣了这对鸳鸯枕,送于他!” “小姐,我看你才是真傻呢!你送他干嘛啊?他明着对你好,可不想已经和公主有了婚约,既然要做驸马了,干嘛有事没事的还来招你,分明是脚踩两只船,像这样的人,你还没日没夜给他绣枕头,要不是朱公子说他不日将是东床驸马了,他不知还要瞒你到几时呢,怎么?看你好耍啊?”碧萝想起尔青将要迎娶公主就替汐月喊冤,说着从汐月手中夺了绣布,就要扔掉。 “碧萝,你快还给我!”汐月伸手去抢。 碧萝跺了跺脚,“小姐,真是要被你气死,你看自打朱公子揭穿他要大婚,这半月有余了,他可曾来?分明是心中有鬼的,你就是绣好了,你有给他的机会吗?他早就沉浸在成为驸马的喜悦之中了,那还会记得你,再说,偌大的将军府,娶得还是公主,会稀罕你这枕头?” 碧萝说着,汐月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这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是我的一片心!” 碧萝见她把小姐气哭了,赶紧软下话来:“小姐,是碧萝不好,碧萝不是有意要气你,我是替你叫屈,你成什么了,他那段时间天天来,天天来,看他对你,显然是男女之情,可是他怎么转眼就成驸马了呢!” “碧萝,你别说了,我从来没有想着要和尔青有男女之情的,他只是我的好朋友!”汐月低下了头,“他能帮着我们,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不过,小姐,你不要伤心,那个朱公子虽然没来了几次,但是我觉得他对小姐也是一片痴心,没了他尔青,咱就是和朱公子在一起,也是极好的!”碧萝想到了朱公子,又满是希冀。 其实汐月的心本就够乱的了,说她不喜欢尔青,喜欢的是朱公子吧,可是听得尔青要大婚,心里还隐隐作痛,说她不喜欢朱公子,喜欢的是尔青吧,可是每每和尔青在一起的时候,不经意间老是想起朱公子那深邃如星的眸子,想起他淡淡的笑容。 汐月越来越觉得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爱谁,真是情难抉择! 037章 鸳鸯戏水 尔青这几日,白日里琐事缠身,来不及喘息,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思念。 到了晚上拖着倦体,却无法入眠。 入夜时分,是汐月侵蚀到自己身体里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液的时刻。 爱她,欲罢不能! 可是又不能爱她! 爱她就是害了她! 尔青虽然年纪轻轻,但即便是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不曾慌乱过,害怕过,可是如今面对儿女之情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和尔青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是,尔青的父母,他们这几日几乎乐得合不拢嘴巴。 整个将军府上下都洋溢着大喜的气息。 可尔青却被这种气息压到几乎透不过气来。 晚饭,尔青又借口说自己有些疲倦,且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没去大厅和父母一起吃。 他叫巴古哈悄悄去厨房拿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独自一人关在家里喝起了闷酒。 尔青此时的心境巴古哈最了解不过了,他看着尔青将就一杯一杯送入口中,心中无限心疼,他麻醉了自己,能麻醉了自己的心吗? “少将军,你不能再喝了!”巴古哈夺过了尔青手中的酒壶。 “巴古哈,没事,你说我怎么就醉不了呢?”尔青的眼神从未如此颓靡过。 “少将军,事已至此,你且一切都想开了的好,汐月姑娘想必太子殿下会好生照顾的!” 尔青嘴角溢起一抹苦笑:“你说我是不是很窝囊,我连一个我爱的人都不敢去爱!” “你不要这么说,自古皇命难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将军府的!” 两行清泪从尔青眼角溢出。 “可是我这儿很痛,真的很痛!”尔青握紧拳头使劲捶打着自己结实的胸膛。 “再痛你也得撑着!”巴古哈从未见尔青这么伤心欲绝过。 “巴古哈,现在什么时辰了?”尔青见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快到戌时了!” “巴古哈,你从后院出去给我备马,一会我想出去一趟!待会你告诉青梅就说我有些累了,早已经安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好吗?” “少将军,你是要去见汐月姑娘吗?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出乱子了,不然将军府可吃不了兜着走!”巴古哈提醒尔青。 “巴古哈,你当我是你兄弟吗,后天婚期就到了,明日我就更没有时间去看她了,我想在大婚之前再看一眼她,难道不行吗?” “这?”巴古哈面露难色。 尔青握住巴古哈的手,乞求的目光望向巴古哈:“算我求你!” 巴古哈从来没见尔青这样过,他点点头,出后院去备马。 等一切安排妥当,巴古哈想和尔青一道去,可是尔青怕被府里的人知道,留下巴古哈打掩护,巴古哈一百个不放心,他查看了半天,确定后院没人看见。 “少将军,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后门等你!别太晚了,被人发现!” 尔青点点头,扬了一鞭子,马从后院门口的胡同里飞奔而走。 巴古哈看着尔青飞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自古多情要比无情苦啊!” 汐月正和碧萝僵持着。 院门外听见了尔青急切的呼唤声。 汐月的心咚咚敲起鼓来,刘妈已经应声打开院门。 尔青几乎狂奔向汐月的卧房。 碧萝见尔青跑了进来,她一想到他后天将要娶别人了,今日还来叨扰她们家小姐,气不打一处来:“奴婢、参见驸马爷,今儿驸马爷可是走错了地方?” 汐月给碧萝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了。 碧萝可不管:“驸马爷,我们小姐要歇息了,你有事还是白日里来,省的别人笑话!今日你还是回去吧!” “碧萝丫头,你且出去,让我和你们小姐说一会话,好吗?”尔青几乎看也不看碧萝一眼,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汐月一眼。 碧萝没有要走的意思。 “碧萝,你先下去吧,我和尔青说会话!”汐月回头对碧萝说,碧萝这才悻悻地退出汐月房间。 尔青也不说话,他只顾看着汐月,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得出他好久没有休息好了,汐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尔青!”汐月喊了一声。 尔青一步步走近汐月。 他眸子里荡着雾气。 汐月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痛。 “汐月!”尔青唤了汐月一声,他蓦地紧紧抱住了汐月。 汐月被他报的喘不上气来,她使劲想挣脱他的怀抱。 尔青坚实有力的臂膀却丝毫不动。 “汐月,别动,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尔青的脸摩挲着汐月的发丝,她的发丝绵软清香,让尔青沉醉。 汐月闻到尔青身上的酒气,知道他喝酒了。 “尔青,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好吗?” “不,汐月,你知道吗?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这么看着你,抱着你了!” “尔青,你醉了!”汐月还是使劲要挣脱出来。 尔青放开了汐月。 汐月已经满脸通红。 她整了整被尔青紧紧抱着弄乱的衣衫。 尔青自知失态:“对不起,汐月,我难以自禁!” 汐月低下眼帘没有言语,她也盼着尔青来,可是真的来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祝福他,还能说什么呢? 汐月拿起桌上她刚才从你碧萝手中抢过的绣枕。 “尔青,这几日就想着送你什么大婚礼物呢,我给你绣了对鸳鸯枕头,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 尔青看见汐月手中那鲜红的锦缎上那一对戏水的鸳鸯,美轮美奂,可是,可是他不想和公主做鸳鸯,他只想和汐月在一起。 “你且坐着等等,快完工了!”汐月说着,娴熟地拿起针线做起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我还愁着,这礼物怎么就给了你了,不曾想你今儿过来了!”汐月微笑着。 尔青心痛地看着她,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拿着针线飞速地穿梭着。 尔青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他觉得连这么默默看着她也成了一种幸福。 后天之后,他就是彻底有主的人了,他就不能再随意来这儿了,不能像这一样看着汐月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满满的都是痛! 038章 失魂落魄 汐月娴熟地挥着针线,将绣枕最后工序完成。 然后抬起头来,甜甜地笑了,那笑容让尔青有顷刻融化到里面的冲动。 “还好,总算是完工了,虽然只是一对绣枕,值不了钱,但是代表汐月对尔青新婚最美的祝福!”汐月小心翼翼地把绣枕捧到尔青跟前,尔青正看着她发呆。 汐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蓦地,尔青紧紧握住了汐月的手,眼睛里一片迷离:“汐月,要不我们走吧,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那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好?” “尔青,你醉了!”汐月把手抽出来,转身欲把绣枕放到桌上,和尔青好好谈谈。 “不是,我说真的!”尔青从后一把揽住了汐月的腰,她的腰好纤细,只胜一握,让人心疼。 汐月被尔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鲜红的绣枕落到了地上。 尔青俯下头,紧紧贴在汐月脸上。 汐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夹杂着微微的酒气,他呼吸急促,灼热的气息在汐月耳边拂过。 汐月的心咚咚直跳。 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可是不行,和尔青注定无缘。 这一世,汐月还要偿还晨风一世的情债,不管朱公子是不是真是晨风的前世,汐月只当是了,因为他们实在太像了! 汐月使劲掰开尔青的手:“尔青,你清醒一下,好吗?你能逃到哪里去?你的父母呢?你逃的是皇上的赐婚,是死罪,你要是跑了,岂不是连累九族,你不要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你对汐月的好,汐月都记在心里,汐月只求你和公主能有一个好的将来!” “不,不!我只喜欢你!”尔青流下了泪。 汐月轻轻推开尔青,从柜上的梳妆盒子里拿出一个方帕,这个方帕原本就是尔青的,那个雨天,尔青给自己擦汗,她把帕子拿回来说是要洗净了,还给尔青,后来一直没舍得,觉得要留个念想。 今日她拿出了方帕,给尔青擦拭着他的眼泪。 尔青握住她的手,她的眸子里同样是一层薄雾。 尔青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尔青,今生就做兄妹吧!”汐月轻声低喃。 尔青翕张着嘴巴:“兄妹?!” 汐月点点头,只能是兄妹了! 两含热泪依旧从尔青眼里流出。 “不要这样,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今生一定要幸福,不然哥哥不开心,妹妹也不会开心的!” 尔青长长舒了一口气。 尔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汐月的住处出来的,只觉的坐在马上飘飘忽忽的。 就在尔青刚出府不久,白洛云就来到尔青卧房门前。 巴古哈在门口守着,见夫人来了,打了个激灵。 “夫……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尔青呢,这几日连饭桌上都很难见着他,不是连日里忙碌身体不舒服了吧?”白洛云问道。 “是啊,少将军是倦了,今日已经早早歇下了,还嘱咐我不要让别人打扰他!”巴古哈心里很是焦急,少将军啊,如果夫人执意要进去,可怎么是好? “哦,我不是别人,是她的娘亲,我只回去看一眼便好!” “夫人,巴古哈等少将军醒了,明日禀明他,说夫人来过,让他早早去给您请安,可好?今日他太过劳累了!恐怕已经进入梦乡了!” 白洛云见巴古哈一味地拦着自己,觉得此事有蹊跷。 她推开巴古哈,“我就只是看看便好!” “夫人,夫人!”巴古哈急着就差扯住白洛云的衣袖了。 白洛云进了尔青的房间,因为这里两天之后将是尔青的喜房,房间里已经布置的喜庆无比,红色的帐子,大红的喜字,白洛云径直穿过客厅,进入尔青卧房,结果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哪还有尔青的影子。 白洛云又进了隔壁的书房,结果也没有尔青的人影。 巴古哈战战兢兢跟在后面,见夫人面露怒色,转身想溜走,结果被夫人叫住了:“巴古哈,站住!” “夫人!”巴古哈强挤出笑脸。 “巴古哈!咱们将军府待你怎样?”夫人不紧不慢地问。 巴古哈见夫人一脸严肃,赶紧跪下来,“夫人,巴古哈在战乱中死了爹娘,成了孤儿,是将军在关外打仗的时候,见我可怜把我捡回来,你们是我的再生父母,尔青少将军也是待我如亲兄弟,将军一家的恩情,巴古哈定将一辈子铭记在心!”巴古哈说着有些伤感,没有将军府,也许自己早已饿死荒郊野外了。 “巴古哈,那你跟我说说,尔青是不是在外面有中意的人了,不然这段时间他大婚,却像个局外人似的,闷闷不乐不说,整日不着家,我是他母亲,他有什么心事能逃脱我的眼睛,这几日将军在,我不便和他谈,你且说说今晚可是又出去见人家姑娘去了!”白洛云大胆地猜测,她能从尔青最近魂不守舍的神情上猜出几分,只是不能肯定,今日来了就是想和他谈谈的,结果他又不在。 “不,不是的!”巴古哈企图给尔青遮掩,他没有想到夫人真是冰雪聪明,连尔青的行踪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巴古哈,你跟我要说实话,你也知道尔青取得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孙女,尔青现在背负着整个将军府的命运,他要是在外有人了,以此怠慢了公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告诉我他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 巴古哈有些为难,他答应过少将军要保密的,可是眼下这事情事关重大,夫人正逼着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青梅看巴古哈还在地上跪着,有些心疼,她也知道尔青喜欢的是汐月姑娘,今日听夫人这么说,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赶紧催促巴古哈:“巴古哈,你且说了罢!事情这么严重!” 白洛云回头看青梅:“青梅丫头,这事你知道?” 青梅也跪了下来:“夫人,少将军的确有了心上人!” 白洛云蹙了蹙眉:“哦!哪家姑娘?” 正说着,尔青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见母亲正在自己房里,又看见这么个架势,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巴古哈,青梅,你们下去吧!我和夫人说说话!” 青梅和巴古哈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039章 暗自盘算 “且慢!话还没说完!”白洛云一脸怒意地叫住往门外退的青梅和巴古哈。 两人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夫人。 夫人一向待人和气,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尔青见白洛云脸色不太好,知道她生了自己的气。 “母亲,你要问什么,问我便好,不用拿两个下人置气!让他们下去,有什么话你问我便可!”尔青顺便朝着巴古哈和青梅挥挥手,示意他俩出去。 巴古哈看看夫人,不敢轻举妄动。 夫人皱了皱眉头:“去吧!” 巴古哈和青梅这才如获大赦,赶紧出去了。 “青梅啊,你说你怎么今天就把少将军在外有心上人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呢?” “巴古哈,看那阵势,不说能行吗?再说少将军这事儿处理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告诉夫人她们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不然你由着少将军来还不知道要捅多大的篓子呢!再说夫人的精明你又不是不知道,瞒得了她一时,瞒得了她一世吗?”青梅振振有词地回应巴古哈。第一时间更新 巴古哈无奈地摇摇头:“你啊你,我原本就什么都不应该告诉你的!” “切!你不告诉我,就意味着别人不会知道了吗?少将军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任谁也能看出来的!”青梅不屑地瘪瘪嘴巴。 巴古哈无语。 尔青客厅内,白洛云正襟危坐,满脸严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尔青低头坐在白洛云对面的椅子上,闷声不响。 “尔青,你给我说说,你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 “母亲,我真的不喜欢公主,我虽然从小和她在一起玩耍长大,但是我对她只是兄妹情谊,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什么东床驸马,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做的!”尔青满是痛苦,似乎让他娶公主,比上刑场还难。 “大胆!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尔青,你的婚是皇上赐的,皇上看中你,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你怎么才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这话也就在娘亲这儿说说,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捅出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尔青的话让白洛云心头一惊。 “母亲,你们都不懂孩儿的心思,孩儿心里真的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孩儿这辈子恐怕只会喜欢汐月一个人了!” “尔青,她是哪家的姑娘,让你如此痴迷?” “娘亲,她已经无父无母,她孤苦无依,但是她善良,坚韧,她柔弱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无比坚韧的心!孩儿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爱上她了!”说起汐月尔青眼里满是赞许,白洛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孩子们的心思她能体会到,可是现在讲儿女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尔青是驸马! “尔青,这些话从今天开始在娘亲这儿打住,谁跟前也不能说,即便是在你父亲跟前也绝对不能够透漏半分!”白洛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她是来和尔青谈来了,要是今天不来,事情还不知道要往什么反向发展呢! “你今天出去是去见她了?” 尔青点点头。第一时间更新 “那个姑娘可否知道你已经要成为驸马爷了?” 尔青依旧点点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尔青苦笑了一声:“娘亲,她知道我要大婚,连日里赶做了这鸳鸯绣枕,她祝福孩儿,她说今生和孩儿只能是兄妹了!”尔青说着有些悲恸,他从怀中拿出那对鸳鸯绣枕枕套。 白洛云瞥来了一眼那绣枕,女工实在是上乘,看来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 “她真是这么说的,要和你今生做兄妹?”白洛云浅浅地笑了笑,看来那姑娘还算是通情达理,没有出难题“这么看来,那姑娘也还是个识趣的人!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尔青你今后就断了这念想,一心一意对公主便是,不要再生事端了!” “母亲,孩儿这儿痛!”尔青拍拍心口。 从十五岁开始,尔青就随着父亲征战沙场,白洛云眼里的儿子和她父亲般坚毅血性,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痛心过,看来他是爱那姑娘至情至深啊! “尔青,好多事情由不得我们的!现在成了驸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没得选择!你好生待翩翩公主吧,她从小就喜欢你,你不能负了她!这件事就这么打住,你且告诉娘亲,那个姑娘家住什么地方,娘亲自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不,母亲,你要怎么处理?我不能告诉你她的住处,不能!”尔青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悲腔。。 白洛云见尔青不说,也没有更进一步逼迫他,她要是想知道那姑娘的去处,不仅仅是通过尔青这一渠道。 “好了,好了,娘亲不问了,你这段日子劳累过度了,早点歇息,明日亲朋好友可就要来了,明日里还得养足了精神头,高高兴兴做一个新郎官啊!”白洛云安慰地拍拍尔青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白洛云从尔青的住处出来,心情却沉重了几分。 尔青这孩子的性格虽然温文尔雅,但是内心里却有一种执拗,他要是热衷于一件事情,任谁也阻拦不了的! 白洛云出来,贴身丫鬟就赶紧跟了上去:“翠萍,你且把巴古哈给我叫来!”白洛云要趁着尔青没有交代巴古哈不要说出那姑娘的住处之前,赶紧打听清楚那姑娘的住处,好做下一步安排。 巴古哈夫人的贴身丫鬟叫了去,巴古哈已经猜想到几分,他缩头缩脚地出现在夫人面前。 白洛云没有先回住处,而是坐在后花园湖心里的小亭子里,月色很柔美,白洛云坐在石头椅上,见翠萍叫来了巴古哈,就对翠萍说:“你且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点心和奶茶,给我备点!”翠萍下去准备了。 白洛云直接问巴古哈那姑娘的住处,她说那姑娘和尔青的事情,尔青已经全盘托出了,她想去看看那个姑娘。 巴古哈犹豫再三,没有尔青的指示,他不敢说。 “巴古哈,你要是真当尔青是兄弟,为了他好,你就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会害了整个将军府,你且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姑娘,没有其他意思!你可权衡好了,你今日不说,等到事情严重了,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巴古哈也只得告诉了白洛云沐汐月的住处。 白洛云暗暗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40章 公主出嫁 此时的皇宫里也在为翩翩公主的出嫁忙的不亦乐乎。 翩翩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孙女,她出嫁嫁妆自然是丰厚无比的,什么奇珍异宝,绫罗锦缎自然不在话下,可这些翩翩都不放在眼里,她只要能嫁给尔青就好,尔青是她的梦想,这个梦想从她懂事起就有了,如今她要如愿以偿了,内心的激动和幸福自然是无法言语的。 允文在皇妹出嫁的前一天,特地来看她。 “翩翩,明日你就嫁为人妇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太子哥哥,我从小就喜欢尔青,这你是知道的,今生能嫁给他,翩翩真是开心,老天待翩翩不薄,能让我如愿以偿,在这皇宫之中,皇爷爷和太子哥哥是最疼爱我的人,以后翩翩回宫的次数就少了,太子哥哥要好生听皇爷爷的话,早日选定太子妃,好让皇爷爷放心!翩翩不在的时候,还请太子哥哥能多陪皇爷爷解解闷,皇爷爷人老了,总希望有人陪着,太子哥哥平日里要多陪陪皇爷爷!”翩翩说着竟然啜泣起来。 允文不禁感慨,那个任性,淘气的翩翩一瞬间长大了。 允文轻轻拥住翩翩,安慰地抚着她如锦缎般的长发,心中也无限伤感起来。 “翩翩这是说哪里的话,你要是想回皇宫来,随时可以回来的!” “太子哥哥,你说尔青也如我这般开心吗?我这一月以来都没曾见到他,心里很是思念!”翩翩如水的深眸望向允文,她知道太子哥哥和允文平日里如兄弟一般,尔青的心思太子哥哥最懂了。 允文在心里轻轻一声叹息,他知道尔青对汐月已经动了情,尔青的心性他再了解不过了,他是重情重义之人,想必自己上次对他所说的有关自己喜欢汐月的事情,他是会放到心里的,一面是友情,一面是爱情,还有一面是皇权,孰轻孰重,想必尔青心中也会端量的。 “他怎会不开心呢?娶了我们这貌美,可爱的公主,是他三生有幸!” “真的吗?”翩翩听到太子哥哥如是说,心里自然开心。 一想到汐月,允文心就隐隐作痛。 他许诺了要娶汐月,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由着自己,希望时间不会太漫长,也希望汐月能等着自己。 翌日一大早,镇国将军府的迎亲队就整装出发。 一路上,老百姓们沿街驻足观摩,眼里满是羡慕。 尔青今日是新郎,是驸马,可是他却无法高兴的起来。 而今这驸马的称谓对他而言,确是一个牢笼。 一大早,宫里最好的梳头师就给翩翩精心地盘起发髻,化好妆,铜镜里的人面容姣好,身披红色霞披,头戴凤冠簪花,对襟的大红嫁衣绣工精湛,而且红的耀眼,镜子中的人如一株雍容华贵的牡丹。 管家婆婆看着翩翩公主,甚是赞叹:“公主真是貌美如花啊!那驸马爷可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翩翩听管家婆婆这么说,有些羞赧,历来每一个公主出嫁,宫中都要配一个管家婆婆来陪嫁,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翩翩公主的这位管家婆婆正是翩翩小时候的奶妈,翩翩母亲去世早,翩翩很依赖这个奶妈,把她当成自己亲近的人,此次出嫁,奶妈能随着自己出去,翩翩公主觉得心里有个底。 翩翩公主红着脸看着管家婆婆,笑意嫣然地说:“婆婆,你从小就在翩翩身边,这次能随翩翩出宫,翩翩真是开心呢!” “公主这是哪儿的话,能伺候公主左右是老奴的福分!这辈子只要公主不嫌弃,老奴愿永远陪伴在公主左右!” 翩翩公主眼睛发酸。 “公主别哭,这大喜的日子!” 翩翩点点头。 镇国将军府的八台花轿到了,管家婆婆赶紧把大红的盖头给翩翩盖起来,扶着她上了花轿,一时间锣鼓声,鞭炮声,声声震耳。 今日尔青坐在一批枣红的高头大马上,穿着新郎盛装的他更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坐在花轿里的偏偏心突突跳起来。 今日过后,她就是尔青的娘子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喜若狂的呢! 此时帽儿胡同的小院里,汐月正坐在窗前,低头抚琴。 刘妈妈和碧萝听到了街上好生热闹,她们听说周边的老百姓都涌到街上看驸马爷如何迎娶公主去了。 刘妈妈和碧萝为汐月鸣不平。 前日里,这个尔青还在此和汐月柔情蜜意,今日已经是物是人非,成为驸马爷了! 看着汐月波澜不惊的样子,她俩真是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汐月只是无意识地拨弄着爹爹留下来的古琴,眼睛却瞟向桌上那把精致的琵琶,这是尔青当日里送给她的,这只琵琶不知给尔青奏了多少的曲子,以后,也许,他不会再来了!希望他和公主能够幸福,说好了她和尔青只能是兄妹的! 泪悄声无息地从汐月眼角滑落。 怎么会这样?自己这一生这一世只是为了报答晨风而来的,那个如晨风般的朱公子才是自己应该想念和牵挂的吧? 汐月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去想有关尔青的事情,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上天安排自己来这一世,就是那一世对晨风的亏欠,这一世来偿还的,不然不会平白无故被朱公子一次又一次所救! 上天自有安排!晨风,就是她这一世的追寻! 心乱了,琴声自然也就跟着凌乱了! 允文今日趁着宫中在筹办翩翩的婚礼,出了宫。 他直奔汐月的小院。 那里是他难以割舍的牵挂。 驻足门外,院里传出如此凌乱的琴声,琴乱可是人的心也乱! 允文敲了敲门。 刘妈妈开了门,见是朱公子有些意外,好些日子又没见他了,他来去无定时,有些猜不透他对小姐的心。 刘妈妈要禀报汐月,允文示意她不要打扰汐月。 允文悄声进入汐月的房内。 汐月还在抚琴,眼神空洞,连允文来了,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汐月姑娘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否则这琴声怎会乱了方寸?” 听到有人说话,汐月吓了一跳,回头竟是朱公子。 041章 洞房花烛 对于朱公子的到来,汐月也感到意外。 他总是这样来去无定日,每每在自己开始怀疑是否有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来了。 “你来了?”汐月回头问了句,那语句一如是问久未归家的丈夫般。 “是啊,今天抽空跑了出来,看看你我就放心了!”允文轻轻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过和尔青以兄妹相称,可是知道他今日大婚,心情出奇地凌乱。 “怎会?我很好!”汐月企图掩饰。 允文没再言语,他默默走到汐月身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汐月,汐月回头正好迎上他黑亮的眸子,一如一汪清泉,汐月心头微微一颤,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汐月,我说过的,我会娶你!你能等我些日子吗?” 听到朱公子这样的话,汐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知道在她心里朱公子不是朱公子,而是晨风的前世,他说话的神情,他的眼神都和晨风一模一样,如若这果真是老天的安排,那么她愿把他当作是他,她愿等他! 允文见汐月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么唐突地说要娶她,她一时不得适应的,更何况允文不是看不出来,她心里是有尔青的,允文伸手轻轻托起汐月的下巴,像是看一件盛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汐月,从我救你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你汐月今生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管你心里现在有谁,将来你是只许有我一个人的!”允文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霸气,这种霸气让汐月的心猛地抽搐了,晨风,晨风!汐月喊了出来。 允文眉头微蹙,又是晨风,这个人在她心里难道如此之重吗?每次见到自己,她几乎都要喊出这个人的名字。 不,不管是晨风也好,是我朱允文也罢,只要能和汐月在一起,就好。 允文两片薄唇盖在了汐月唇上。 这气息也如此的熟悉,汐月闭上了眼睛,迎合着,她心里千遍万遍地呼喊着,是晨风,就是她的晨风! 汐月的胳膊轻轻缠在允文脖颈上,柔弱无骨的回应着允文的吻。 允文心突突地跳,他拦腰抱起汐月。 汐月没有反抗。 允文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汐月依旧闭着眼睛,她脑海里出现了晨风暖暖的笑意,他抱着自己在草地上打圈,他笑着在自己耳鬓厮磨,他说过自己是他一生的挚爱,想着他,汐月的嘴角浮上无比甜蜜的笑容。 允文低头看着她,粉面如若桃花,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他想要她,可是现在还不能。 汐月睁开了眼睛,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了允文的鼻尖,她突然清醒过来,突地坐了起来,刚才自己太忘情了。 汐月低着头:“朱公子,刚才失态了!” 失态?允文情愿她永远这么失态下去,哪怕真是把他当成她的晨风也好。 汐月理了理衣裳,对着外面喊了句:“碧萝,给朱公子倒些茶水!” “是,小姐!” 汐月从床上起身,又坐到了桌前。 空气中突然满是尴尬的气氛。 碧萝沏好茶水,端了上来。 “朱公子,喝茶!”汐月轻柔地说。 允文出神地看着她,她的脸上再无刚才的半点痕迹,这还是刚才和自己唇舌纠缠的女子吗? 张灯结彩的镇国将军中,经过漫长的繁文缛节,终是完成了婚礼仪式,翩翩被送入洞房。 她盖着花盖头靠在床边,觉得骨头都快闪架了,但是她的心是快乐和期待的。 达官显贵,朝中臣子都纷纷来道贺。 尔青故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想把自己麻醉掉,想让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巴古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伺候着,白洛云边和葛云泰招呼客人,边观察着尔青,看见他喝酒如灌水,她心里很是着急。 她悄悄绕过客人,趁人们不注意,把尔青拽到一边:“不要这么喝酒,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娘亲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忘记了!” 洞房花烛夜,尔青心里暗笑。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洞房花烛夜,不如醉到不省人事的好! “母亲,今儿是孩儿大喜的日子,孩儿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尔青拿起酒杯,不顾白洛云的劝阻,又再次向客人们敬起了酒。 白洛云无奈!看来自己必须是要和那个姑娘见上一见了! 终于宾客散去之后,巴古哈拖着醉得一滩泥一样的尔青,送入了洞房。 管家婆婆见驸马爷喝的伶仃大醉,心里很是不悦,“驸马爷今儿不知道还有洞房吗?喝得醉成这样?”她帮着巴古哈把尔青扶到了床上。 “你们下去吧!驸马爷我来伺候!”公主听到管家婆婆的话,自己掀开了盖头。 管家婆婆赶紧制止:“公主,这可使不得,哪有自己掀盖头的道理啊!” “没事的,婆婆,既然我已经是尔青的妻子,他喝醉了,我就该伺候他,没事的!你们先下去吧!” 公主长这么大向来是人伺候着,哪里伺候过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醉得如一滩烂泥般的人。 尔青喝的满脸通红,他眼睛紧闭,纹丝不动。 翩翩伸手轻轻抚着尔青的脸,他连睡着的时候都这般迷人。 翩翩脱去尔青的鞋,又要解开他的衣服,谁知尔青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翩翩使劲扳了尔青的身子半天,尔青都未动,他真是太沉了! 翩翩这么折腾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又伺候了醉酒的尔青半天,觉得都累散架了,于是就和衣躺在了尔青的旁边,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这和翩翩所期待和想象中的是多么的不同,翩翩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还好,自己已经嫁给了尔青,来日方长吧! 半夜,尔青的酒醒了大半。 他睁开眼睛,房内的花烛已经快燃尽,他拖着沉重的脑袋想要爬起来,身边翩翩环着自己睡得正酣。 尔青轻轻挪开翩翩的胳膊,翩翩没有发觉,依旧睡得酣甜。 尔青蹑手蹑脚地踱出卧房,去了隔壁的书房。 042章 儿媳之礼 翌日,翩翩醒来,身边却不见了尔青。 管家婆婆敲门进来,看见只有公主一人,问公主驸马爷去了哪里? 翩翩搪塞说,驸马爷起的比自己早,她也不知道。 管家婆婆看公主身下的白娟,依旧洁净无暇,她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公主:“公主,昨晚你和驸马未曾圆房?” 翩翩一时脸红,她低声说:“昨晚,驸马爷醉得不省人事,所以……” “公主,岂有此理,你是千金之躯,他这纯属怠慢,我这就去禀报夫人!”管家婆婆心里很是愤怒,要去禀明将军夫人。 公主起身拽住了管家婆婆,央求道:“婆婆,昨日驸马也当真是喝醉了酒,这夫妻之间的私/密事情,且让我自己解决便可,你说这圆房的事情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了去!我如今和尔青已经是夫妻了,不急于这一时的!还请婆婆三思!” 翩翩公主实在不想把自己昨晚未曾和尔青圆房的事情说出去,这真是太难为情了。 “公主,这次我就依你,如若驸马爷再这样,我老婆子可是不行!” “是是,婆婆,我知道你心疼翩翩!”翩翩见劝住了管家婆婆,不禁舒了一口气。 “那驸马爷呢?公主殿下是新媳妇,按照规矩,理应他领了你去去前堂接受你公婆的拜安的!” “婆婆,让公婆拜安不太合适,我既然嫁到将军府,我就不能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来衡量自己,我理应以一个媳妇儿的身份,去给公婆敬茶的!”翩翩只想安心当尔青的媳妇,她不想处处彰显自己千金之躯的身份,那样会显得和镇国将军府里的人生分的。 “公主殿下,自古以来这君臣之道,礼仪纲常还是得遵守的,不能破了规矩,在公主面前,他们理应称臣的!”管家婆婆觉得公主不能坏了规矩,初来乍到,应该在镇国将军府立下公主的威严的。 “婆婆!”翩翩有些撒娇地叫了声婆婆。 “听我的,没错的!起来,更衣打扮,叫了驸马,一便去前厅接受他们家的拜安!”管家婆婆的语气容不得拒绝。 翩翩少不更事,觉得管家婆婆一切也是为自己好,于是努努嘴吧,顺从地下地洗漱更衣。 贴身丫鬟伺候公主梳妆打扮,管家婆婆去寻尔青,没走几步,就在隔壁的书房,看见尔青伏案睡着,管家婆婆心里自是不快,她轻咳嗽了声,喊了声驸马爷。 尔青醒了过来。 “驸马爷,放着舒服的婚床不睡,跑来这书房受什么罪?”管家婆婆嘴里满是埋怨。 尔青深知宫中管事婆婆的厉害,她们名誉上是来伺候公主的饮食起居的,实则权利大的很,如有怠慢,由她们在宫中皇上跟前填几句不好的话,那罪过可就大了! “婆婆,尔青昨日实在醉的厉害,夜半起来方便,后来见公主睡得酣甜,想她一定很累了,怕是打扰到她,这才移步书房的!还望婆婆不要怪罪才好!” 管家婆婆见尔青认错态度蛮好,又觉得公主那么稀罕驸马爷,撕破脸总归不好,就没再继续深究。 “驸马爷准备准备,领了公主去前厅认认亲!” “婆婆多操心了!”尔青弓了弓身子。 公主这管事婆婆大约四十多年纪,眉目倒也端庄,体态清瘦,说话办事都很干练,一看就是个难斗之人,尔青心想这下得多加小心了,否则稍有怠慢,传到宫中,传到皇上耳中,总归不好! 尔青回到房间,翩翩已经梳洗完毕,她看见尔青回来,满面笑容迎了上去:“尔青,一大早,你去哪儿了?昨晚喝那么多酒,身子可是还难受?” 管家婆婆和丫鬟见小夫妻俩嘘寒问暖,就识趣的退出房间。 翩翩踮起脚尖,伸手要摸尔青的额头,条件反射般地,尔青向后欠了欠身子,公主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心里十分难受。 尔青一时间是难以与公主太过亲近的,他心里满满的只有汐月。 “尔青不才,让公主担心了!” “尔青,你和我已经是夫妻,从小我们便相熟,如今你我已成夫妻,你怎么反倒和我生疏起来了?”公主有些不快。 尔青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失态了,歉意地笑了笑,“公主多心了!尔青这就领公主前去前厅见我父母,想来他们早已经等着了!” “恩!”翩翩顺从地点点头,听尔青要领了自己去见她的公婆,刚才的不快一时间抛到了脑后,许是刚和尔青成亲,和他太熟,他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他已经成为驸马的角色吧!翩翩自己给自己宽心。 前厅,葛云泰和白洛云,还有将军府的另外两个姨太太,和尔青的几个姐妹,已经等在那里,等公主过来,给公主拜安。 尔青和公主一到,客厅里的一行人就赶紧给公主福礼,“臣等,拜见公主千岁!” 翩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满脸堆笑,去扶公婆,“爹,娘,哪有让你们给我拜安之礼,我已经是你们家的儿媳,这早晨,该由儿媳来向你们和众姨娘敬早茶的!” 听闻这个翩翩公主从小深受她皇祖父的宠爱,在公主比较任性骄纵,今日看来那些传言也并非真实,这么看来这个翩翩还是懂道理的,白洛云和葛云泰不禁为尔青感到高兴。 “公主千岁,这是哪儿的话,岂有让你敬茶的道理!”葛云泰满面笑容。 “公公,这是儿媳应该做的!丫头,看茶!” 翩翩还真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媳妇儿一样,挨着个儿给葛家人敬了茶,这下可气坏了管家婆婆,她早上指教过的,这公主竟然全抛到脑后了! 说过她初来乍到,该立起威信的,不想她不仅给将军和将军夫人敬了茶,连两个姨娘她也给敬了,这翩翩公主真是让她气的七窍生烟了! 043章 借口出府 翩翩公主所行的媳妇之礼,自然在将军府上下给自己加分不少,尔青的父母,两个姨娘顿时觉得公主是个知书达理之人。 只是管家婆婆觉得公主这么做有失自己的威严,下一步在将军府恐怕不好行动了。 翩翩有翩翩的打算,她觉得自己要车的虏获尔青的心,就得先虏获尔青父母的心,为他低低头,弯弯腰又有何不可,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女子应该以丈夫为大的! 吃过早饭,尔青实在不愿回房间和翩翩呆着,就借说这一个多月来只顾忙着婚姻大事,军营中许久没去了,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白洛云悄声附在尔青耳朵上提醒尔青,早在皇上赐婚给尔青那日起,皇上为了不打破公主只能下嫁平民百姓的传统,已经革去了尔青少将军的官职了。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尔青心里苦笑着,自己找理由,居然找了一个这么牵强的理由。 好在翩翩公主并没有回味过来,因为这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她多么希望尔青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又觉得不好说出口,听得尔青有事要忙,就笑着大方地说:“驸马既然有事要忙,就去好了!只是早去早回!”翩翩有些羞赧地望着尔青。 “谢谢公主体恤,尔青这就告辞!”尔青生怕公主回味过来,不顾白洛云如何向他使眼色,径直叫了巴古哈,出了门。 葛云泰还没反应过来,尔青已经快速地出了门。 白洛云心中明白,尔青不是去军营,他一定是去见那个姑娘去了,这尔青也太冒失了,刚新婚第一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娶见她吗?要是给人看了去,落下话柄,可就不好收拾了,弄不好会是砍头的罪过。 白洛云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乱成一团,这尔青还没等自己亲自去见那个女子,做好安排,他就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 早饭过后,管家婆婆和丫鬟们随公主回了房。 管家婆婆对公主今日的做法很是不满意,“公主啊,婆婆的话都是为了公主殿下好,可今日公主殿下却没有照着做,您是千金之躯,哪有给他们敬茶之理,这岂不是失了皇家的威仪!” “管家婆婆言重了,翩翩那样做也是为了以后,你说今儿要是我果真让公婆给我拜安,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么以后在这个将军府,人人见了我都得拘着,我岂不是孤立无援,今儿我这么做,恐怕尔青的父母心中自会有端量,以后我行事也就好办多了,你说呢?”翩翩黑亮的眸子望向管家婆婆。 也是!管家婆婆在心里寻思了半天,看来这翩翩公主小小的年纪虽然久居深宫,但是还是蛮聪明的! “恩,那公主也不能够由着驸马来,你说今儿,是你和驸马爷大婚的第一天,驸马爷非得要出去吗?当真有那么忙要紧的事,能比得过和公主新婚燕尔重要?”管家婆婆心里悻悻的。 婆婆的话戳中了翩翩的痛处,说实话,她今儿说让尔青去忙是勉强着在人跟前装大度,其实她那内心里是极其希望尔青能陪在自己身边的。 被管家婆这么一说,翩翩心里实在是酸酸的,是啊,事情就是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重要吧?尔青这样不咸不淡的,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婆婆,男人有男人的事情,我以前不也是喜欢尔青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吗?没事的,慢慢来便好!”翩翩这么说是在安慰管家婆婆,实际上也是在自我安慰。 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能感觉到尔青心事重重。 尔青从将军府出来,实在是如释重负。 连脚下的步伐都觉得轻快了些。 巴古哈紧跟其后:“少将军,去军营那么远,干嘛连个马车也不备,难道真要徒步过去?” 尔青敲敲巴古哈的脑袋:“你傻啊,我不已经不是将军了吗,我去军营作甚,去军营只是我的借口罢了!” 巴古哈听得尔青这么一说,也回味过来,是啊,尔青不已经被皇上革职了吗?这会他就只是驸马爷。 “可是,不对呀,你这么欺骗公主,等她回味过来,会怪罪的!”巴古哈担心极了。 “已经出来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要是回味过来,我便说去军营里看看弟兄们又有何不可呢?” 巴古哈紧跟着尔青,见他是朝着城南的方向走着,心里明白了几分,他是惦记着汐月姑娘,这是什么概念,新婚第一天,就撇下公主兀自来帽儿胡同,这让人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这尔青平日里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可最近怎么了,魔怔了? 巴古哈想着,赶紧上前拦朱尔青:“将军,你要三思啊,你今天去汐月姑娘那里恐怕不合适吧,别忘了今天是你和公主新婚的第一天,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不仅害了将军府,你也会害了汐月姑娘的!”这个时候毕竟巴古哈还是比较清醒的。 尔青管不来了那么许多,他眼里,心里现在只有汐月,汐月!虽然汐月那日说过他们以后要以兄妹相称,但是自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 尔青觉得自从遇见汐月,自己的人生就变的不是自己的了,他爱汐月,爱她! “巴古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少将军,这京城之中认识少将军的人大有人在,你前些日子和将军打了胜仗回京的时候,这沿街的百姓可都是瞻仰了少将军的容颜的,现在人人都知道少将军如今是驸马了,你说要是被人知道了,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哦?”尔青看见街上的小摊上有家卖草帽的,就折过去,买了一顶草帽,然后往头上一扣,放低了帽檐,朝着巴古哈挤挤眼睛:“这下可好?” 巴古哈真有哭的冲动,完了,爱情是让人变傻的利器! 巴古哈不再言语,他知道他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尔青去见汐月姑娘的决心了。 044章 初见汐月 这一个月来,刀疤胡真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他自打挨了尔青一顿打,就盘算着要报复尔青,后来想好计策了,要在汐月身上下手,结果派了两个跟班的去将军府跟了一个月也没个结果,每日派去的两人回来禀报都是尔青忙着大婚的事宜,刀疤胡恨得牙根痒痒。 那小子艳福不浅,有那么个可人儿,末了还又成了驸马爷,老天还真是眷顾他!不过仇还是要报的!他刀疤胡可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 他告诉王麻子不能放松警惕,必须找出汐月的住处。 王麻子他们这一个月来的跟踪,已经疲倦不堪,再说驸马大婚是要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的,哪还有心思去见相好的,所以王麻子等人,刀疤胡说刀疤胡的,他们每日必定睡到日晒三竿才去将军府门口应付一会了事。 今日一大早,也没有再将军府门口蹲守。 尔青不消一刻就到了汐月住处,手中还买了几样点心。 巴古哈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 尔青刚要敲门,不想门开了,是刘妈,挎了个篮子正要去买菜。 “刘妈!”尔青见刘妈出来,就亲切地喊了声。 刘妈听得是尔青的声音,回头看,尔青居然头戴一顶宽沿儿草帽,有些震惊,“少将军?” “汐月小姐可是起来了?”尔青笑着问。 刘妈突然想起来,这尔青昨日才刚大婚的,今日就出现在她们小姐门口,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随即她脸色不好了:“驸马爷,你不在将军府当你的新郎官,又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干嘛来了?你不怕什么,我们家小姐日后可是要嫁人的!” 听得刘妈满嘴的埋怨,巴古哈心里不快了,他们将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看汐月姑娘一面,她一个下人,居然也数落起了将军,他满面怒容地说:“刘妈,你好大的胆子,站在这儿的可是驸马爷,你居然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想必是我们驸马爷平日里给了你们太多的好脸色了罢,让你们这些下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尔青见巴古哈和刘妈理论起来,觉得刘妈年纪大了,不想让巴古哈和她理论,忙叫住了他。 刘妈听得巴古哈这么说,也觉得在理,心里就是再愤愤然,自己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仆罢了,赶紧要跪下来给尔青请罪,尔青扶起了刘妈。 刘妈去买菜了,尔青回到院里。 汐月吃过早饭,在屋子里手捧着《唐诗宋词》,心里却烦乱无比。 昨日朱公子又来了,口口声声让自己等他,她还把他当成了晨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每每见到他,汐月自会觉得心里很乱,她把他当成晨风,和他在一起,她会想起和晨风的点点滴滴。 等他!是给自己的承诺吗? 汐月想着,眼神空洞无助。 尔青进了汐月房间。 “汐月姑娘!”他喊了声,见到她,他心情就难以平复了。 汐月对尔青的到来也觉得吃惊,昨日他刚大婚啊!“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尔起反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日该在家陪公主的吧?” “我想见你了!” 正说着,门外听到了碧萝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原来,白洛云把公主安顿好之后,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奶妈出了府,这奶妈当初是自己嫁入将军府的时候,就从娘家跟随了来的,在自己身边已经三十多年了,是她是心腹,有些事情她是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的,但是奶妈不同,她是自己人。 那日她已经问了巴古哈,汐月姑娘的住处,她知道尔青今日哪是去什么军营,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来看汐月来了。 看来今日这事情,她是得解决好了,不然尔青这日子是没法过,她今日倒要看看,那个姑娘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把尔青勾去了三魂六魄。 汐月听得碧萝说话,尔青也似乎听见外面是母亲的声音,心里很是紧张,母亲该不会是跟来的吧? 汐月赶紧出了屋,碧萝刚才在厨房里忙乎,并不知道尔青来了。 她回头见汐月出来了,就焦急地说:“这刘妈出门也不知道关门,这位夫人闯了进来,生生的说是要找她儿子,小姐,咱们这儿怎会有她的儿子?” 汐月刚出来,白洛云的奶妈就震住了,这汐月真是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么熟悉,奶妈不自觉地望向白洛云,对啊,这汐月的眉眼和白洛云还真是有几分神似。 白洛云看见汐月,也愣住了,这姑娘就是美啊!今日里一身粉红色的对襟暗纹对襟纱袄,身下是白色百褶裙,她素面朝天,没有化妆,但是却一点也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怪不得儿子会被她迷成那样,即便好似女人见了,也想驻足多看上几眼的! “这位可是汐月姑娘!” “正是!”汐月欠了欠身子。 尔青从屋里走了出来,把白洛云拉在了一旁:“娘亲,你怎么来了?快随我回家去罢!”白洛云轻轻挪开尔青的手,转身到了汐月跟前。 汐月兀自看着白洛云,她容貌端庄秀丽,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的样子,保养很好,是个美人胚子,汐月吃惊地看着她,原来这个就是尔青的母亲啊,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会生的如此优秀的儿子。 “姑娘,今日我想和你谈谈!” 尔青又来拉母亲,白洛云说:“巴古哈,你陪少爷先回去,我想和汐月姑娘说说话!” 巴古哈无奈地望向尔青,尔青战战兢兢地看着母亲,她是要和汐月说什么呢? 汐月见尔青愣在原地,一脸担心的神色,她笑笑对尔青说:“尔青,你且听了夫人的话,回去吧,今日你实在不应该来此的,我和夫人说说话!” 巴古哈拉起起尔青出了院子。 尔青忐忑不安。 “夫人,有什么话,进屋说吧!”汐月把白洛云让进了屋子,“碧萝,沏壶茶来!”汐月朝着门口喊。 碧萝应了声,啧啧,这是什么情况,尔青少将军的妈妈找上门来了! 045章 远离尔青 汐月面对尔青的母亲,心里多少是有点忐忑的,夫人今日找上门来,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罢,毕竟儿子新婚,人却到了自己这里,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现在即便是说自己和尔青之间没什么,恐怕尔青的娘亲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白洛云坐在汐月客厅的八仙椅子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收拾的很是整洁清爽,客厅放置着古琴,墙上还挂着一把精致的琵琶,客厅内装饰很是简单,但是又不失品味,看得出女子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并不是单单表面好看的绣花枕头。 汐月也瞧眼打量着尔青的母亲,她五黑如丝缎般的头发挽了一个好看简单的公主髻,头上的装饰很是简单,只有一个珠花步摇,但是丝毫不失华贵,她面容娇美,虽然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左右了,但是皮肤保养的如初生婴儿般,没有一点鱼尾纹,黛眉杏眼朱唇,总之一个字,美! 今日她穿着一袭深紫色印有云钩花纹的纱制对襟,还披了一件漂亮的霞披,下身是略微浅蓝的百褶裙,全身装束得体,华贵。 汐月怔怔地看着她竟然发起了呆。 不知道为什么虽是初见尔青的母亲,但是汐月却觉得有点亲切之感,她不知道这种亲切之感来源于何处,但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尔青母亲见跟前这貌美如月的女子竟然盯着自己发起了呆,就轻咳了一声,算是提醒。 汐月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下了头。 尔青母亲拿起杯中的茶,细细呡了一口,而后慢条斯理地问汐月:“姑娘今年多大年岁了?” “回夫人,小女子一十七岁!” 原来和尔青同岁。 “听说姑娘身旁已经无亲无故,想来这生活也是多有不易呀!” 一句话勾起了汐月的苦楚,的确不易,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六百多年以前,要不是有尔青等人的照顾,她觉得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 见汐月眼中泛起了薄雾,尔青母亲说:“姑娘的不易,我是深有体会的,不说这些了,尔青和你认识有一点时间了吧,你也知道昨日他已经和公主大婚,而今他是驸马爷了,今日是他大婚的第一天,他就来了姑娘这儿,知道的,以为是姑娘举目无亲,尔青来了看看,帮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尔青在外面有了人,你说人言可畏,这事儿要是传到公主耳中,我们葛家可就不好说了,不是?” 果然,尔青妈妈这是在数落自己,汐月不是听不出,只是她极其有涵养,没有辱骂自己。 汐月心里极不是滋味。 “夫人,我从小便没了娘亲,是爹爹拉扯大的,前不久和我相依为命的爹爹也病重去世,这段时间真是承蒙尔青少爷的照顾,不然举目无亲的汐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汐月也知道尔青少爷已然大婚,我是从心底祝福他,希望他能够和公主殿下百年好合的!我跟尔青实在只是寻常朋友罢了,一点也没有旁的不三不四!”汐月说着,鼻子有些发酸。 “有没有旁的什么,这我也不想追究了!”听这口气,夫人是不相信汐月的,“今日我来是求姑娘一件事情的!”尔青母亲抬起眼来,黑亮的眸子意味深长地望向汐月。 “夫人言重了,夫人如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汐月能办到的定当鼎力去办,可不敢说什么求不求的话,这不是要折煞汐月吗?” “那好!”夫人向身边的老妈妈使个眼色,老妈妈从衣袖里拿出几张银票,夫人把银票放在了桌上:“姑娘,这是五千两银票,够姑娘花一阵子了,我希望姑娘能离开这京城,远离尔青!”夫人话音不高,但是却有不容拒绝的口气。 汐月心抽搐着,离开京城,她能到哪里去,再说,朱公子还让自己等他,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不行,再说即便是走,也不会平白无故要尔青母亲的银票,她这不是拿钱侮辱自己吗? 汐月正想着,尔青却一头冲了进来。 原来尔青并没有离去,他被巴古哈拽出去,又求着巴古哈让自己折回来,他实在不放心汐月,他不知道母亲会对她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刚折回来,在屋外就听见母亲让汐月拿钱走人,尔青忍不住冲了进去。 尔青跪在母亲跟前,“娘亲,你不要赶走汐月姑娘,她本来就无亲无靠的,你让她一个弱女子离了这京城,往哪里去?再说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走了,遇上凶险怎么办?娘亲,孩儿和汐月真没有什么的,是孩儿一厢情愿,与汐月姑娘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娘亲不要撵走汐月姑娘,要是她走了,孩儿得背负多大的心里包袱,娘亲三思!” 白洛云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尔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孩子,这汐月是给吃什么迷魂药了。 “尔青,你起来,娘亲不是让你先回府中吗?今日你大婚第一天,你把公主径直晾在那儿,你觉着合适吗?今天我和汐月姑娘谈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白洛云为蹙着眉头,看得出她有些发怒了。 汐月含着泪看着尔青:“尔青少爷,你且回去罢!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弄得不愉快!以后还请尔青少爷不要再来这儿了,好生和公主过你的日子,汐月祝福你!” 白洛云望向汐月,这女子倒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不禁心生好感。 谁知尔青并不理会汐月说的话,他对母亲说:“母亲,你今日要执意让汐月走,孩儿就永生不回府中!” “你是在威胁我?”白洛云声音颤颤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为了一个女子。 “恕孩儿不孝!”尔青态度坚决。 “尔青,你不能这样!”汐月听着也有些着急。 白洛云长舒了口气,看来让汐月走这条路真是行不通。 这时,白洛云的奶妈向白洛云使了个眼色,“夫人,可借一步说话!”白洛云和奶妈进了里屋 046章 权宜之计 白洛云的奶妈平日里就经常给白洛云出谋划策,白洛云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素来都征求一下奶妈意见的,因此白洛云的奶妈在将军府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她说的话是有一定分量的,她见尔青少爷的态度坚决,怕是白洛云步步紧逼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倒时候就弄的满城风雨可就真不好收拾了。 “小姐,你听我说,我看尔青少爷对这个姑娘真是情深意重,今日里你要是执意逼走姑娘,恐怕不利于你和少爷的关系,再说少爷的执拗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为此迁怒于你,当真不理会公主,天长日久的真会出乱子的,所以咱可以先顺着少爷的意思……” “那你说该怎么办?”白洛云真是拿尔青没办法了。 奶妈附在白洛云耳朵上低声耳语了半天。 白洛允惊愕地张大嘴巴:“这可使不得,这不是更容易露馅儿吗?再说就是咱们有这个想法,姑娘也未必肯啊!” “那有何不可,你把她认了干女儿,名义上她就成了尔青少爷的干妹妹,到时候尔青少爷恐怕也不好行动,那姑娘小姐也看了,挺通情达理的,她无父无母,现在你要是认了她做干女儿,过段时间找个理由,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你回府了吗?省的尔青少爷老往这儿跑!汐月姑娘回府之后,如若实在不行,过个一年半载的,给尔青收了房也是不可以的,男人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白洛云思虑了半晌,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能这样了,再说她初见姑娘,也觉得很是亲切。 奶妈和白洛云商议好了之后,白洛云出了客厅。 这回白洛云不再和刚才一样,对汐月不冷不淡,而是满脸笑容,和汐月拉起了家常,尔青对母亲的前后变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洛云和汐月姑娘说到了汐月的身世,这下勾起了汐月的无限伤心,白洛云见火候到了,也流这泪对汐月说:“姑娘,你真是不容易,如若不嫌弃,我愿认你做干女儿,这样你平日里也有了人疼爱,可好?” 汐月被白洛云的话震到了,认她做干娘?汐月一时不知道白洛云是什么意思。 尔青对于母亲出其不意的想法也尤为震惊。 白洛云的奶妈忙笑着说:“哎呦,那真是皆大欢喜啊,汐月姑娘这么懂事,这么可人,姑娘无依无靠的,今儿被小姐认了去真是三世修来的缘分啊,汐月姑娘还不快叫干娘!” 刘妈在一旁听了,觉得汐月小姐如若真的认了将军夫人做干娘,那可真是有了靠山,也赶紧催促汐月快喊干娘。 汐月本就觉得白洛云面善且亲切,被众人这么一说,也就跪在地上,喊了声:“汐月拜见干娘!” 白洛云笑着把汐月拉了起来,“这下你和尔青可是真正的兄妹了!尔青以后要好生照顾你的妹妹!”白洛云强调了妹妹两字。 尔青这才回味过来,母亲这是在断自己的念想啊,但是也没法子,不能和母亲硬僵着,再说了,曾经汐月也说过要和他以兄妹相称的,这下可真是应了。 “是!娘亲!”尔青沮丧地说。 “汐月,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和为娘的说!我会常来看你的,将军府也随时欢迎你去!” “谢谢干娘厚爱,汐月铭记在心!”汐月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对自己而言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忧伤,说真的,缺乏亲情呵护的她,内心渴望亲情。 “好了,尔青今日出来有些时候了,陪娘亲回府吧!”白洛云叫走了尔青。 尔青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给了汐月颇有深意的一瞥,汐月,我爱着的汐月,而今真是兄妹了!不过怎么样的身份,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 汐月也望向尔青,尔青今后你就真是汐月的兄长了! 尔青一早就出去了,翩翩望眼欲穿,着急巴巴等待着尔青,已经让管家婆去将军院里看了几回了,管家婆婆看见公主的样子,很是心疼。 尔青随着白洛云回了将军府,已经快到午饭时分了。 尔青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白洛云知道尔青是在生自己的闷气,笑着把尔青叫到自己房里来,说:“娘亲也是打你那个年龄过来的,你的心思娘懂!娘今儿也看见了,汐月姑娘是知情达理的好姑娘,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娘知道今日你怪罪娘,是吗?” 尔青心里窝着一股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淡淡说了句:“孩儿不敢!” 白洛云笑着用指头戳了戳尔青的脑袋:“你啊,还是不懂为娘的心思!今日我认了汐月做干女儿,只是权宜之计,过段时间娘可以找个理由,让汐月顺理成章的进府!” 尔青听母亲这么说,心花怒放:“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但是我是有条件的,你必须对公主好,汐月进府之后,你绝对不能和她太过亲昵,以免被公主知道!这样过个一段时间,你再和公主商议一下,可以把汐月纳个偏房,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得要看你和汐月姑娘的造化了!” 尔青心里欢喜,但随之又被新的烦恼代替,他差点忘了,太子殿下可是对汐月也是一直青睐有加的,甚至他在自己跟前还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对汐月的爱,他现在对汐月这样心存幻想,实在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白洛云见尔青脸上凝固的表情,问:“怎么?娘亲这样安排还不足以让你开心?” 尔青回过神来:“不,不是的!谢谢娘亲的良苦用心!” “那你还不快去看看公主?记得要对她好!” 尔青点点头,退出了白洛云的房间。 出来迎面正碰上管家婆婆,原来公主看快到午饭时候了,又让自己来找找驸马爷回府了没有,管家婆婆见驸马回府了,心下欣喜:“驸马也可是回来了,公主殿下可是家老奴来看了几回了!” “管家婆婆,我这就过去看公主!”尔青跟在管家婆婆身后回了自己住处。 047章 干海棠花 翩翩看见尔青自然是欣喜异常:“尔青,你的事情忙完了?累吗?” 尔青见翩翩一脸讨好的样子,心里也是极为难受,如若没有认识汐月的话,也许自己面对公主也不会如此,只可惜人的心只有一个,且自己的心只能容纳汐月,旁人是再也不入法眼了,尔青这般想着对公主就有了愧疚之心。 “尔青,你看眼下已经快午饭时候了,今日你我夫妻就不要出前堂厅里吃饭了,咱们且叫厨房炒几样小菜,在咱们房间里吃,可好?”翩翩黑亮的眸子望向尔青,眼里满是期待,尔青着实不忍心拒绝,毕竟在他的爱情世界里,翩翩实在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嫁给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怎么样嘛?”翩翩见尔青半天没有回应,忙嘟着嘴巴,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地问,小时候,翩翩经常也在尔青跟前撒娇的,尔青翕张着嘴巴,耳边又想起了母亲的交代,要对公主好,她才能想办法让汐月进府,也只有那样,他才能天天见到汐月。 “那好吧,全随你安排!” 翩翩见尔青答应了,眉开眼笑,“快,管家婆婆,你且去厨房安排,炒几样驸马喜欢的菜,然后拿壶上好的酒来!” “是!公主,老奴这就去准备!”管家婆婆叫了丫鬟,去厨房安排去了。 婚房中就只剩下了尔青和公主。 尔青坐了下来,公主赶忙跟过去站在尔青旁边,握紧小拳头在尔青的肩上体贴地捶打起来,“尔青,今日肯定累了吧?刚忙完大婚的事宜,就迫不及待去军中看你那些个弟兄们,我知道皇爷爷为了让你娶我,革去了你将军的职位。”尔青心中惊愕,原来公主并不糊涂,她早就想起了自己已经不是少将军了,难道今儿要出府所搪塞的借口,被公主识破了? 尔青抑制住内心的剧烈翻滚,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来,喝了一口。 翩翩继续捶着尔青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尔青从小随公公打仗,对军中的弟兄极有感情,你今日定是去看他们了吧?改日我回到宫中,在皇爷爷跟前说说,这如今你也成驸马了,就恢复你少将军的职位吧?你看可好?”翩翩甜甜地笑着。 “公主,你歇歇,不用给我捶背了,尔青真是经受不起!”尔青忙阻止翩翩继续给自己捶背,并站了起来。 翩翩见尔青如此生疏,心里有些不快:“尔青,现在你我是夫妻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公主,而是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做一对恩爱夫妻,我想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整日里‘公主’长,‘公主’短的臣子!” “尔青知道了!”尔青边福了个礼,边说。 翩翩看着他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回忆起小时候的尔青,只要回到宫中,自己定会跟在他和太子哥哥身后,那个时候尔青可不像现在这般对自己生疏,那个时候,他是把她当成了自家人的,如今自己嫁给他了,往日的那种家的温情,和他对自己那种呵护的感觉,却不复存在。 翩翩缓缓舒了口气,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香包,拿出一朵已经干透了的海棠花,然后小心地摊在掌心。 尔青不知道翩翩拿出一朵干枯的花是什么用意,吃惊地看着她。 翩翩幽幽地说:“尔青,这朵海棠花,你可曾记得?” 尔青真是想不起来,过往有过什么和海棠花有关的回忆,微微扬了扬眉,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睛茫然地看着翩翩,“我……我想不起来了……公主,真是对不起!” 翩翩美丽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尔青竟然丝毫未曾记得这朵海棠花,这朵花自己在身上可是放了整整八年,翩翩把掌心向自己身边拢了拢,“是啊!儿时的游戏尔青怎会记得?”翩翩有些伤感。 尔青看她那样子心里很不好受。 “尔青,那年我八岁,你和太子哥哥都是九岁,那日皇宫中的后花园里海棠花开得真是灿烂,我们玩起娶新娘的游戏,那个时候我们没少玩过这个游戏,每次我都是你要娶的新娘,那日你摘了朵娟丽的海棠花,别在我发间,说是送给新娘的!那朵花,就是这朵!”翩翩幽幽地说着。 尔青望着她掌心里的那朵被她当成宝贝的干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儿时的游戏,他已经淡忘,可是她居然当了真,还把这朵花放在身边这么多年,深深的内疚从尔青心底腾起来,弥漫在他周身。 “对不起!公主!”尔青低声说。 翩翩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把干花再次小心地放入香包中,“尔青,不要说对不起,那么久了,忘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翩翩不怪你!如今不是好了吗?翩翩儿时的梦想成真了,翩翩真的嫁给了尔青,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翩翩的话让尔青心酸,今生注定他要对翩翩不起,他心里真的,真的容不下翩翩了。 翩翩见尔青脸上有悲恸的表情,以为尔青是被那朵海棠花的往事感动,她顺势扑到尔青怀中,尔青的怀里好温暖,好宽阔,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尔青安慰地拍拍公主的肩膀,他不忍将她生生地推开。 尔青那安慰的一拍,公主以为是尔青对自己犹如夫妻般亲昵的举动,她心里窃喜,把尔青抱得更紧了:“尔青,今生今世,我们都不分开,好吗?” 管家婆婆已经备好了午饭和丫鬟们正拿着托盘上菜,她轻轻推开门,刚说了声:“公主,驸马饭菜备好了!”就看见两人拥在一起,赶紧转身退了出去,并示意丫鬟们等等。 尔青没有回答,他轻轻推开公主:“翩翩,我有些饿了,咱们吃饭吧!”尔青转移了话题。 翩翩抹抹眼角的泪,叫了管家婆婆把饭菜送进房来,今日她要和尔青好好喝一顿酒! 048章 不冷不热 酒过三巡,尔青微醉。 公主扶了尔青去休息,尔青依旧装作醉的不省人事,微闭了眼睛,背过身去,不再搭理翩翩。 翩翩倚在床前,兀自望着尔青宽阔的脊背发着呆,尔青心里到底有什么心事呢?老感觉自己和他中间隔着什么似的,让两人好遥远,好遥远! 午饭过后,管家婆婆去了一趟正在建的驸马府,这是当今皇上疼爱翩翩,特意为她和尔青建的,规模虽不及皇城相府,但是也算是建的恢宏有气势了,听说再有个把月公主和驸马就能搬过去了! 管家婆婆很是欣喜,回来禀报公主。 进了公主房门,却见公主倚在床边,痴痴地盯着正在酣睡的驸马爷发呆,管家婆婆虽然在年轻的时候就进入宫中,但是时至今日,她在那后宫之中,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她能体会到公主对才驸马爷的痴心,也能感受到驸马爷对公主的冷淡。 “公主殿下!”管家婆婆叫了一声,公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和管家婆婆来到了客厅。 “婆婆,有什么事啊?” “公主殿下,今日老奴去了在建的驸马府,估计再有个把月就建好了,到时候公主和驸马就可以搬离这镇国将军府,有自己的住处了!”管家婆婆有些期待,毕竟在这镇国将军府,公主殿下忌讳的太多,不是太过自由。 谁知翩翩听到这消息并没有显现的有多开心,而是愁容满布。 翩翩叹了口气,在这将军府里,至少尔青不管多么忙他总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他的父母,如若搬出去了,尔青要是借口忙碌的话,恐怕自己真是捞不着他的人影了! “公主殿下,怎么了?”管家婆婆关切地问翩翩。 “没,没什么的,只是不想搬离这里而已!”公主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担心告诉管家婆婆,毕竟这是她和尔青俩夫妻之间的事情,在旁人跟前是不好启齿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公主是担心搬出去后驸马爷不常回府吗?如果他敢这样,回去我就禀报了皇上,看他还敢不敢怠慢公主!”管家婆婆猜出了公主的担心。 “不,千万不要禀告皇爷爷,我相信驸马只是一时还适应不过来,过段时间自会好的!” “公主,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婆婆,你打下就跟在我身边,翩翩爹娘过世早,幸亏皇爷爷在众儿子当中最是疼爱父亲,所以才这样疼爱太子哥哥和我,除却他们你就算是我最亲的人了,此次你跟我从宫中出来,就是翩翩在这将军府中最可靠的人了,翩翩把你当成亲人,婆婆有话尽管说来!”翩翩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前太子和前太子妃,心中自然伤心。。第一时间更新m。 管家婆婆也知道皇上对允文和翩翩的格外疼爱,对于翩翩其他皇叔所生的儿子和女儿,一律册封为世子,郡主,唯有前太子生的这对儿女,皇上视同已出一样,连称谓也差别与其他皇孙,允文立为了太子,翩翩为公主。 管家婆婆自小看着翩翩长大,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般疼爱,看不得她有半点的伤心,此次公主下嫁尔青,原本管家婆婆是为翩翩感到高兴的,因为她从小便格外喜欢尔青,可是没曾想,翩翩嫁过来,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甜蜜。第一时间更新 先是新婚之夜驸马爷喝得伶仃大醉,和公主连房都未圆,接着才新婚第二日早晨便不见了人影,中午和公主一起吃了顿饭,却又醉到不省人事,至今还在酣睡,管家婆婆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装睡,总之尔青对翩翩公主的态度绝对不是和寻常夫妻那般新婚燕尔,而是刻意在拉远他和公主间的距离。 这两日管家婆婆就在寻思原因,她觉得原因无外乎只有一条,就是尔青心中是另有他人了,不然不会对公主视而不见,忽冷忽热! “公主,你未曾觉得驸马有些怪异吗?你可曾此想,他是不是在外……”管家婆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尔青喊了声:“婆婆,我醒来口渴的厉害,可否请婆婆给尔青端杯凉茶来?” “尔青你醒了?”翩翩忙问。 “是,驸马爷!”管家婆婆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其实尔青并非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他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样和翩翩共处一室,面对公主亲昵地缠着自己,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便借着午饭的酒意,索性装睡起来。 尔青未曾想,自己的反常已经让管家婆婆有所怀疑了,翩翩的没心没肺他了解,如若让管家婆婆在跟前说上那么几句不该说的话,翩翩也一定会心生疑窦的,看来自己真不能这样对公主冷漠异常。第一时间更新 “公主,尔青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的,这连续一个多月来,我先是随父亲在外出征,接着就一直忙碌你我的婚事,因为在剿灭贼寇的时候受过一些伤,再加上没有得到及时的休息,连日劳顿,所以身体有些疲惫,怠慢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公主一听驸马也一个对月前去平定战乱时候,还受过伤,很是心疼,连忙说:“让我看看哪儿受伤了,你也真是,受伤了也不说,我还记得出征回来你在朝堂之上领赏那日,太子哥哥召你进端木宫,那日你还饮酒来着,你说你,受伤了就是受伤,也未曾和我,和太子哥哥说说,那日还喝了不少的酒!”公主嗔怪着,要看尔青的伤口。 “其实也就是些轻伤,胸口那里受了那贼人一记飞脚,轻微的内伤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连日劳累或者变天的时候,隐隐有些疼痛罢了!”尔青摸摸胸口,那里真是受过内伤,不过不要紧。 公主听着担心无比,嘴巴张的老大:“尔青,这打仗真是可怕啊!你说那是一脚,要是一刀,恐怕翩翩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这打仗过着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原本我还想在皇爷爷跟前说几句,让他恢复你少将军的官衔的,看来这下没这个必要了,我可不想再让你出去打仗了!” “谢谢公主关心,不过眼看我父亲年岁越来越大了,他一人出去征战,我真的不放心,眼下天下还不太平,眼看着太子殿下就快登基了,我与他从小交好,哪里有叛乱,我就该出现在哪里,为你的太子哥哥扫清障碍的,给他一个太平环境,不是吗?” 公主听尔青这么说,觉得他对太子哥哥真是情深意重,赶紧俯下身来,把头枕在尔青腿上,“尔青,真是难为你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49章 女扮男装 尔青这么一解释,翩翩就无比心疼起来,对驸马先前的埋怨也就烟消云散了,她认为至少尔青和自己没有圆房,不是和管家婆婆说的那般,是外面有了人,而是身体劳累,力不从心而已,想到此,翩翩不觉间脸红了。 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撒娇的翩翩,尔青从心底叹了口气,说真的,自己对翩翩实在是愧疚的很哪! 管家婆婆给尔青端来凉茶,敲了敲门。 公主从尔青腿上恋恋不舍地爬起来,白瓷般的脸蛋被红晕染得粉嘟嘟的,那样子着实可人,尔青望了公主一眼,公主莞尔一笑,她嘴角又两个小梨涡,笑的时候煞是好看,“婆婆,进来吧!” 管家婆婆托着一壶上好的蜜茶,给尔青送来。 公主忙拿了杯子,给尔青倒了一盏。 尔青见公主亲自倒茶,忙起身来接,管家婆婆见夫妇二人亲昵无比,就悄然退出房去。 尔青被公主这么伺候着,惶然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当中,翩翩是比较骄纵的,喜欢使小性子,可是如今看来婉如一副贤德乖巧的模样,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能把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改变掉。 “公主,一会我要去父亲的书房,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和父亲商议,军中的一些事情还得些奏折奏明皇上,一会儿如果能赶上晚饭,我便回来和公主一起吃,如若赶不上,公主可以自己让厨房做点,或者是可以去前厅和母亲一起吃!”尔青借口要与父亲议事,躲避翩翩。 对于尔青来说,他惧怕黑夜的来临,昨晚新婚之夜,他没有碰公主,是可以拿醉酒的那个借口的,今夜呢?今夜又该如何? 翩翩原本开心的面容顷刻间凝固了,驸马难道就这般忙碌吗?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能比得上新婚的妻子吗?翩翩沉思了半天,心中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快,自己还得兜着,不能做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于是又强挤出一丝笑容:“驸马要是有要紧的事情,就先去忙,只是不要累坏了身子!别忘了你可是受过伤,不宜劳累的!” 尔青作了一个揖:“多谢公主关心和体谅!那尔青就先告辞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翩翩看着尔青瞬间消失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管家婆婆见尔青奏了,回屋问公主怎么回事,公主把尔青刚才要办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管家婆婆也嘟囔了句:“真是忙碌的连娇妻都顾不上咯!”这句话,让原本心就沉沉的翩翩,心里更是酸酸的。 话说近几天,汐月感觉无比心塞,心乱了,琴也就乱了,就连女红也做不到心上,汐月没有想到在这古代也有这么有压力的时候,以往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若是心塞了,会去做做户外运动,然后回来就会换上一副好心情,今日被困在这巴掌大的一方天地下,成了久居深闺足不出户的秀女,又加上近来心情不好,让人格外的郁闷。 该是出去走走了,就只身一人,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是极好的。 汐月刚把这想法和刘妈和碧萝一说,两人当即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特别是碧萝,上次和汐月在那乐坊经过了那惊魂一幕,可不想让小姐再去冒那个险了。 汐月笑着说:“不碍事的,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没王法了,再说,那几个痞子不是被尔青好一顿揍吗?他们哪还敢那么嚣张跋扈的!” 碧萝急得直想跺脚,“不行,不行,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和朱公子交代,相当初朱公子找我们来伺候小姐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汐月突然想起了以往看过的古装电视剧中,那些女扮男装的事情时有发生,要不自己也来个女扮男装,今儿是必须得出去透透气的,不然真能闷出个抑郁症的毛病来。 “这样吧,汐月,一会你去前街的制衣店按照我的尺寸给我买身男子的衣服,我乔装成男儿再出去,你看怎样?” “那就买两身,我和你一块儿去!”碧萝退让了一步。 “是啊,你让碧萝随你去吧!”刘妈也说着。 “今儿我就想一人出去走走,一会就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这帽儿胡同附近我也是比较熟的!”汐月以往的记忆还在,她从小便跟着沐万山卖唱,这些附近的地方,她最近常在梦中出现,她觉得自己能行的,更何况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好歹也是一个警察的,哪有出去了就回不来的道理。 见汐月要出去的决心很大,碧萝和刘妈觉得再阻止下去也实在不合适,毕竟人是主子,碧萝只好应了,而后出去给汐月置办行头。 一忽儿功夫,碧萝就买来了衣服。 对着镜子碧萝伺候着汐月打扮妥当,镜中俨然出现了一个头戴冠玉,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碧萝不禁对着装扮好的汐月赞叹起来:“小姐,真是一个貌胜潘安的美男子啊!” “是么?”汐月调皮地用手指钩钩碧萝的下巴,碧萝嘟着嘴巴嗔怪道:“小姐,你怎么开碧萝的玩笑呢?” 汐月爽朗地大笑起来:“怎样?这下出去应该不会露馅儿了吧?” 碧萝瞪着眼睛花痴般的说:“这下恐怕被哪家的小姐给看上了,撸回家去做相公!” “放心吧!防身的手脚我还是有两下子的!”汐月有些小得意地说着。 碧萝想起了那日汐月将五大三粗的刀疤胡一下子就撂倒在地的情形,还真是,小姐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对了,小姐,你那是哪门子功夫啊?能把那刀疤胡一下子就摔倒地上?”碧萝好奇地问。 “那是跆拳道,说真的那日要不是刀疤胡暗中使诈的话,恐怕他未必是我的对手哦!”汐月乐不滋滋地炫耀。 碧萝皱紧了眉头,寻思着,‘跆拳道’是什么门派的功夫啊,怎么没有听过,“小姐,跆拳道是个什么东西啊?” 汐月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大明朝,跆拳道这种东西恐怕还真没有,汐月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说:“哦,那是小的时候,我随爹爹到处卖唱,爹爹和我自创的防身功夫,我们随便给起了个‘跆拳道’的名字!” “原来这样啊,不过这个名字也太过奇怪了!”碧萝挠着头,寻思着。 “丫头,别寻思了,小哥我走了!”汐月一闪眼就消失在了门口,碧萝踮着脚尖喊:“晚饭前早点回来!” “知道啦!”门外传来汐月渐渐远去的声音,碧萝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还是自己那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吗? 050章 初遇燕王 汐月在碧萝和刘妈的嘱咐声中出了门,她没有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向城外走去,在汐月的梦中她不止一次去过那个地方的,那是一个小山坳,小山坳上面好像有棵香樟树的,站在那儿,城里城外的景色应该一览无余。 汐月加紧的脚步,出了城,赶在天黑之前,她还得回来,省的碧萝那丫头和刘妈担心,自己自从住进帽儿胡同之后,可是足不出户的,真是压抑坏了。 今天汐月出城只想着透透气。 这一路过来,汐月没少受路人的注目礼,她知道都是被她翩翩男儿的样子给吸引住了,她不禁想掩嘴偷笑,原来这汐月即便是女扮男装依旧是那么耀眼的! 爬上那座脑海中的小山坳,果真那儿有棵需的两个人才能抱过来粗的香樟树。 看到这棵香樟树的时候,汐月震惊了,这棵树不仅在汐月的梦中有,这棵树似曾相识,对了,这在现代是棵受保护的古树,还挂了牌子的,她和晨风来过这里,还在这棵树下合过影,据说这棵树是爱情树。 汐月没有想到在这大明朝居然能看到现代也曾见过的东西,不禁倍感亲切,她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去摸那斑驳的树皮,心中又浮现出晨风浅浅的微笑,汐月不禁流下泪来,不知道他现在身陷囹圄怎么样了,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扑簌簌掉下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汐月抽泣着吟起了诗。 “一个堂堂男儿家的,何苦要独自于此黯然神伤呢?”一个好听的,低沉的声音从树后面飘过来,吓了汐月一跳,“是谁?谁在那里?” 汐月心提在了嗓子口。 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传来,紧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满含笑意地望着汐月。 下意识地汐月朝后退了一步,无奈脚边正好有一个石头,汐月被绊了脚,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去,男子迅速伸出手去拦腰揽住了汐月,汐月的身子紧紧贴在了男子胸前,居然如此近,汐月脸红了,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此时是个‘男儿身’。 原来在树后歇凉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半个月前他来京城看望父皇,听说翩翩公主要大婚,就没有离去,且等着婚事完了再回,今日正好是他返回燕王府的日子。 这个小山坳是燕王儿时最美好的记忆,他喜欢来这里,在这里俯瞰,南面是富饶的南京城,皇宫所在地,而北面依稀可见自己燕王府的所在地北平城,燕王喜欢这里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儿不仅安静,而且大半个江山都能尽收眼底,每次来皇宫见皇上,在归途只要天气允许,他都会来此地坐上一会,今日他把马拴在了山脚下,爬到山坳上来,驻足赏景。 燕王不曾想自己的秘密基地会来了另外的一个人,凭空打破了这寂静。 燕王有些好奇,是谁在吟诗,听得声音似乎是一女子,他从树后走出来,未曾想吟诗的是一个小少年,许是自己惊动了少年,他险些跌倒。 此时他正在自己怀中,燕王先是感受到了贴在他胸前的柔软,莫非,少年是?燕王疑惑,又看见怀中人儿的耳洞,哦!难怪这小少年如此俊俏,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貌美女子! 汐月回过神来,赶紧推开燕王。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汐月故意沉着嗓子,唯恐露馅儿,殊不知燕王已经察觉了她是女儿身。 “呵呵,不必客气的!不知你只身一人在此,方才为何哭泣?”燕王关切地问。 眼前这个女人虽是男儿身装扮,但丝毫不掩她的国色天香,相反这一身男儿身装扮更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和俊俏,燕王情不自禁地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女子独自神伤。 汐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身姿挺拔,一身水蓝色长袍,眉宇间纠结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英气,鼻梁高挺,一撮八字胡覆在微微上扬的两片薄唇上,倒也别有一番男人味!也许这就是古代有型的熟男吧?汐月心中默想。 “方才只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让你见笑了!”汐月欠了欠身子。 燕王眯起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笑着问:“有什么烦恼,大可说来听听的,窝在心里总归不好受!” 汐月听得燕王这么说,觉得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心里话总归不合适的,再说在这小山坳上,除了自己恐怕就只有他了,她也不方便和一个陌生男人呆这么久的,于是想告辞了燕王,返回京城。 见汐月在迟疑,燕王猜测她有防备心理,于是说:“小兄弟,你我今日能在这儿见面,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并无半点恶意的,我姓朱名棣,是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日后小兄弟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北平城的燕王府找我!” 什么?朱棣?汐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棣可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发动靖难,夺走侄子皇位,今日居然见到了他,嗯,不错,这朱棣长得还算周正,也算是个帅皇帝了吧?就是听说当今皇上有些丑,他日要是能亲眼见一见真人,那敢情好啊! “小兄弟,你没事吧?”燕王见汐月愣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汐月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哦,我是普通老百姓,今日有幸见着了四王爷,有些激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哈哈哈,朱棣依旧是爽朗潇洒地一笑,“小兄弟,今日见到你,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这个你收好,他日只要来燕王府,拿着这个畅通无阻!”燕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块儿青龙玉佩递给汐月。 “不不不,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汐月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凭什么啊,第一次见面拿人家玉佩,再说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呢,他将会是帝王,自己一平头老百姓,见帝王干嘛呢? 燕王看汐月拒绝,就把脸凑近汐月的脸,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差点让燕王把持不住,汐月见燕王凑上脸来,又退后了一步,燕王把玉佩塞在了汐月手中,问:“小兄弟的名字可否告诉本王爷呢?” 汐月觉得告诉他一个假名,又觉得对不起他,告诉真名,一听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于是就告诉了他自己在现代的名字陆安安,“当然我的小名是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 “安安!好听又特别的名字!”燕王满眼含笑。 “那,王爷,我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汐月要离开小山坳,燕王笑笑:“我也正准备下山,可以和小兄弟同行一段路了!” 汐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和燕王一前一后下了山。 051章 对我口味 下山的路途不算远,但对于汐月来说却显得尤为的漫长,她跟在燕王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燕王的肩膀好生宽阔的,不知道这样宽阔的肩膀是给怎样的女人靠着的?汐月抬眼望着他的肩膀出神,脚下一不留神又滑了一跤,这一跤让自己又结实地趴在了燕王的脊背上, 今天真是窘迫,接二连三地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实在是自己今儿是男儿身,要是个女儿身,说不准会给人投怀送抱的嫌疑啊! 燕王又再次感觉到了汐月胸前的柔软贴着自己的脊背,这女人今儿是让他往死里难受吗?燕王感觉到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对,对不起,不小心滑了一跤!”汐月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离开燕王的背,站定了,怯怯地说着。 燕王回头,看见她白皙水润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落日的金黄余晖正好笼罩在她身上,似乎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让汐月越发的动人。 燕王看着不禁呼吸急促起来,他伸手有抚摸汐月脸蛋的冲动,汐月见燕王的手抬起来向自己伸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身子,燕王知道自己这样太唐突了,就把汐月垂在鬓前的一缕头发给汐月拢了拢,“小兄弟,要小心!” 汐月长舒了口气,燕王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个女子真是太有意思了,对我口味!燕王暗想。 下了山,燕王找见了自己拴马的地方,这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随自己征战沙场好多年,燕王抚抚马鬃,笑着说:“马儿,今儿就会咱们北平城!”宝马似乎听懂似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王爷这匹马好通人性的!”汐月不禁赞叹道。 “呵呵,是啊,这匹马尔可是随本王征战了好多年了,想当初它可是匹烈马,任谁也征服不了,当年父王对众皇子说谁要是驯服它,这匹马儿就归谁,许是和它有缘,众皇子中也就我骑着的时候没有被他摔下地来,而后它就归我了!这几年在外征战,它可是立了汗马功劳的!”燕王赞叹着他的马儿,一边给它捋鬃毛。 汐月记得以往在历史书中有提到这个朱棣是骁勇善战,且颇有智慧的,“那四王爷和它可是有着不寻常的感情啊!” “是啊!如弟兄般!”燕王笑笑,汐月注意到燕王笑的时候也是好优雅的,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这笑容配在他有些清冷的脸上,居然是那般的深邃迷人。 “四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早些赶路吧?怎么出来也不带些随从?”汐月这才注意到燕王周身无一人跟随,就他一人。 “我来京面圣的时候,喜欢独来独往的,带了人反而累赘!”燕王轻轻跨上马背:“小兄弟,天色不早了,我送你进城之后,再赶路。” “不,不用了,这儿离京城不远,不消一刻就回去了,不劳烦四王爷了!”汐月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燕王没等汐月说完,俯下身子轻轻一搂,汐月就坐在了马上,坐在了燕王前边。 这种姿势,汐月在电视剧里见到过的,燕王的胳膊拉着缰绳,正好环着自己,他离自己如此近,他的气息甚至在汐月耳边回荡,汐月心砰砰跳。 还没等汐月反应过来,燕王就驾着马朝京城的城门口走去,这匹马儿果然跑的飞快,汐月可以听到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小兄弟,住在城南还是城北?” “城北帽儿胡同!”汐月回答。 一呼会儿功夫马就已经在城门口了,守城的人早已经认下了燕王,看见是燕王的马儿,早早就让开了路,进了城,燕王直奔城北。 很快汐月就看见了帽儿胡同口那的棵大树,“好了,四王爷,就送到那棵树下就可以了,那儿离我家就不远了!” 燕王把马停在了大树下,跃身下马,把汐月抱了下来,汐月的脸也就羞得通红,燕王痴迷她绯红的脸蛋,有着格外迷人的风韵,如诗如画! “好了啦,四王爷,你且把我放下来吧!”汐月羞赧地说,她看见燕王看自己时那狂热的眼神,不能够啊,自己可是男儿身装扮,莫非这燕王好这口,连男人都喜欢? 燕王轻挑着嘴角笑了笑,凑近汐月深深地嗅了嗅。 “四王爷,你!”汐月觉着很是难为情,难道这四王爷果真男女通吃,汐月使劲推开燕王,从他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四王爷,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后会有期!”汐月飞也似的朝着家门口的方向跑去,生怕再慢些会被燕王吃了似的。 “安安姑娘,后会有期!”汐月身后响起燕王富有磁性的声音。 什么?什么?安安姑娘?!他难道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怪不得要百般占尽自己便宜呢?这个燕王真是可恶!汐月怔在了原地,愤然地回过神来,望着扬起眉头微笑的燕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身的?” “呵呵!刚见面就知道了,哪有男儿还穿耳洞的?”燕王双手抱着胸看着有些囧的汐月。 汐月摸摸耳垂,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既然四王爷刚见面就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何苦左一个小兄弟右一个小兄弟的叫着呢?这不是在戏弄安安吗?”汐月有些不开心了,她可不管站在她眼前的是什么身份的人。 “敢和我这般说话的至今就只有你一人了,不过本王喜欢!姑娘可曾婚配,如若没有,他日可以做我的王妃的!”燕王依旧一脸戏谑。 v汐月气的一跺脚:“不瞒四王爷,本姑娘已经婚配,孩儿都这般高了!”汐月随便比划了一个姿势,说自己已经是孩儿的母亲了!“四王爷,告辞!”汐月头也不回地向家门口走去。 燕王当然知道汐月是在骗他,那么年纪轻轻怎会是孩儿母亲呢?“真是有趣之极!对本王口味!”燕王捋捋嘴角的那撮八字胡,满眼笑意地望着汐月逐渐消失的背影,兀自说着。 052章 他是太子 这几日尔青是想尽方法躲避公主,白日里还会硬着头皮和公主吃吃饭,喝喝茶,一快到了晚上他就绞尽脑汁盘算着怎样避开和公主圆房的事情。即便要和公主共处一室,同睡一张床,也得等得夜深人静,公主已经进入梦乡,尔青才蹑手蹑脚回房。 尔青虽然知道这样对公主有些过分,但是他实在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只要和公主同睡一张床,他就会想起汐月,对汐月欲罢不能的爱就像是毒药,他无法再对任何女人动心。 公主心里悲悲戚,但是这闺中之事,她能和谁去诉说,管家婆婆见驸马爷虽然晚上回房有些晚,但是到也天天和公主在一起,想必那男女之事她就不要追着过问了,不曾想,公主已经婚后五六天了,依旧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公主心中有苦说不得,可是她又得尽量装得懂事,得体,不能失了皇家的风范和威仪。 五六天未曾去汐月那里,尔青心里早就痒痒了。 今日午后,他又借口出了将军府。 还是白洛云细心,她的儿子她懂,他要是心里有他人是很难容的下公主的,这几日和公主一起吃饭,她注意观察过,尔青虽在人前装作和公主恩爱夫妻一般,但是这骗不了白洛云的眼睛,女人的心事她也懂,她看到了公主眼睛里闪过忧怨的神色,她知道尔青这孩子还是一点也放不下沐汐月,只要这沐汐月的事情不解决,这尔青就收不回心来,看来让汐月进府是迫在眉睫了。 今日尔青要出去,白洛云差了人,跟了上去。 果然,尔青没去其他地方,依旧是帽儿胡同那小宅子里。 今日跟着尔青的不仅仅有白洛云差的人,还有刀疤胡跟前的人,他们今日总算是跟到点上了,原来这驸马爷果真对那个娘们儿情深意重的,这才大婚五六天,就迫不及待地来看心上人了。 躲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王麻子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开门的就是那日跟着那娘们儿的丫头,这无疑就是那小娘们儿的住处,今日回去可以禀报淳世子了,他对那小娘们儿可是心痒难耐哪! 汐月见是尔青来了,有些惊诧,几日不见,竟然觉得生熟起来,前些日子自己被尔青的母亲认了干女儿,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尔青相处了。 尔青见汐月面露尴尬的神色,知道汐月在忌讳什么,现在,现在他和她还真是兄妹关系了。 尔青自嘲地笑了笑。 汐月被他的笑吓到了,尔青真是有些不对劲的。 “汐月妹子!”尔青挣扎着喊了一声。 汐月微微一怔。 “尔……青……”汐月喊了声。 “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弹曲了,心里乱的慌,可否给我弹几首小曲?”尔青抚着那把古琴,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弦发出黯哑的声音,这声音正如尔青心中一样烦乱不堪。 汐月拿下墙上那把尔青赠给自己的琵琶,勉强着笑了笑:“尔青想听什么曲子?” 尔青深邃如星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悲戚的神色,有一首曲子好像是汐月专门唱给自己的,还记得那首特别的《蓝颜知已》,真是可悲,自己今生真要和汐月划清界限,注定蓝颜了吗? 尔青闭这眼睛深呼吸一下,略略扬起嘴角,柔声说:“还想听你上次谱的那首《蓝颜知已》!这首歌你就曾经只唱给我一人听!” 汐月点点头,眼里闪过泪花,对,那首现代的曲子,蓝颜知已,当初尔青还追问了自己好半天,何为蓝颜知已,她觉得歌词中唱的真好,她和尔青之间就介于这第四种情感当中,不是亲人,不是恋人,但却彼此牵挂! 汐月搬了椅子,坐好,吩咐碧萝给尔青上了他最爱喝茶。 尔青定定地望着汐月,虽然近在眼前,却恍如远隔千山万水。 依旧是那婉转如莺的歌喉,如掷地有声的珠子,缠绕在自己耳边,自己心底。 尔青在汐月的歌声中回忆着他和汐月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太子殿下把落水的她送到自己府上开始,回忆着和她一起去找她的爹爹,回忆着自己在外征战想念她的每一个日夜,回忆她追着自己出来送闪的那个雨夜,还有自己在乐坊救下她的那日,那个绵长而轻柔的吻…… 尔青越回忆,心情越沉重。 他知道自己对汐月的爱,汐月对自己也绝非没有感情的,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可就是这么两个人,尔青想爱,却不敢放开来爱! 尔青想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汐月抬眼,看到了尔青眼中的清泪,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堂堂七尺男儿潸然落泪?她不是不明白尔青对自己的心,可是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且不说尔青是驸马,自己来这一世,是要找寻晨风,弥补那一世地晨风的愧疚的,如若没有遇到如晨风般的朱公子,那么也许她的心会深深地爱上尔青,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她见着了朱公子,见着了如她的晨风般的朱公子,所以这一生她要等,等朱公子!他说过要自己等他的,即便等不来,她也要等! 汐月哽咽着唱完这曲,放下琵琶,拿了自己的丝帕起身走到尔青跟前,递上丝帕,尔青却没有接,直接把汐月拦腰抱住,他的头埋在汐月胸前,任眼泪肆意流淌。 他的心有多苦!汐月能感受的到。 汐月安慰地抚着尔青的背,他如任性的小孩儿般,只想在汐月怀中这么一生一世。 汐月轻轻推开尔青,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痛心过,他心痛,她亦跟着心痛! 汐月拿着丝帕轻轻拂去尔青眼角的泪:“尔青,今生咱们都注定无缘了,你我都得认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直在我心底的晨风是谁,他是我最爱的男子,可惜我负了他,害了他一家子,我没想到朱文能和他一模一样,我想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这一世这一生我要偿还我对晨风的愧疚!” 朱文?!汐月至今不知道她所谓的朱文实际上就是朱允文,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尔青忍不住说了声:“汐月,你和他注定没有结果,他不是什么朱文,他是当今太子朱允文!” 尔青的话让汐月愣住了,自己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不俗的谈吐,脱俗的气质,优雅的举止,还有身边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蒋管家,汐月早就觉得他们有蹊跷的,果然所谓的朱公子居然就是当今太子! 053章 我欠他的(第二更) 尔青因为着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巴,把朱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让汐月知道了。 汐月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震惊,因为先前她就怀疑过的。 汐月浅浅地笑道:“无论他是太子也罢,是寻常百姓也好,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当他是晨风!” 尔青忍不住扳着汐月单薄的肩膀说:“汐月,你头脑清醒一下,他是太子,不是你那所谓的晨风,你不能把你对晨风的爱转嫁到他身上,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汐月摇摇头,心一横说:“即便是后悔,我也认了,谁让我欠了他的!” 尔青摇着头:“你没欠他,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晨风!” “不是,尔青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相信宿命吗?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我不是所谓的沐汐月,沐汐月早就死了,在她落水的那一刹那就死了!我叫安安,我是重生的,借着她的身体,重生在这个时代,重生在汐月身上,还遇到了一个在那一世和晨风一样的男子,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么?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上天能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又让我遇见了他,就是要让我偿还那段情感,如若在这一世,他负了我,我也认,那是我在另一世欠他的!” 汐月说了一通,尔青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汐月她在说什么,什么重生,什么安安,尔青觉得一片混乱,他摇着头说:“汐月,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懂!” “我不是沐汐月,我是安安!”汐月流下了眼泪。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爱你!”尔青紧紧抱住了汐月。 汐月很冷静地推开尔青:“尔青,不要再任性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一世注定你我无缘,你有你的公主,我也有我的情债要还!我这条命,我这个人在这一世已经注定是朱允文的了!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吧!” “不,不!”尔青几乎咆哮着跑出了汐月的房间。 汐月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对他无情,许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也是对将军夫人一家最好的帮助。 在郡王府里,淳世子正在逗弄他那只雪白的八哥鸟。 刀疤胡站在一旁,报告了王麻子等人跟踪尔青所得来的消息。 “哦,真是天大的新闻!你是说当今驸马爷金屋藏娇?而且那女的还是沐汐月,那美娇娘跳江后居然没死,还在这京城之中?”淳世子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不过,这可怪气了,刀疤胡你好端端的跟踪驸马爷作甚,又跑来告诉我这沐汐月的事情是为甚?你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不瞒世子,一个多月前小的在前街的乐坊见到了沐汐月,我认出了她是当初在鸿月酒家唱曲被世子看上的沐汐月,于是想着把她撸回来,好给世子当个侍妾什么的,未曾想半路杀出个葛尔青,打狗还需看主人呢,世子他哪管我是您的人,对我一顿毒打,打我,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他这样不顾及世子您的颜面,这不是在打世子您的脸嘛!这真是太嚣张了吧!”刀疤胡在淳厚的跟前添油抹醋的说了一通,恨不得这个淳世子能记下那个尔青的仇,然后好给自己一洗那日痛打之辱。 “哈哈,你是想借我之手给你一雪前耻吧?”刀疤胡的小伎俩淳厚可是一眼就看到底了。 刀疤胡被淳厚看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郡王府也是对葛云泰一家也是早有不满了,明明他们郡王府,是正宗的皇亲国亲,可是还远远比不上这被皇上收养的义子,这葛云泰父子在皇上跟前可是大红人啊。 淳厚的父亲恭郡王也是早就对镇国将军府不满了,这尔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将军,是驸马爷了,淳世子至今还只是一个世子的虚设的爵位,因此恭郡王和葛云泰两人是嘴对心不对。 最近这葛云泰的儿子更是成了皇上最宠爱的皇孙女翩翩的驸马,让这葛家更是扬眉吐气了,本身淳厚的父亲回来已经气得不轻,这下可好,这驸马这么不安身,放着翩翩公主不满足,又在外有了人,尔青这下可要有你们镇国将军府的好看了! 淳厚不动声色地翘起二郎腿,品了一口茶,暗自想着可要给爹爹,给郡王府出口气了。 刀疤胡自是琢磨不透淳厚的心事,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站在淳厚旁边,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世子,您看,这事情该如何办才好?” 淳厚想着,沐汐月当初是自己先看上的,没曾想那小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跳江自尽,难道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比不过在酒楼卖唱?淳厚想到了沐汐月,也是牙根痒痒,不过,这小娘们还真是美啊,自己这老婆十几个,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沐汐月。 “明天,你带些人,去给我把那娘们儿请进府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自尽第二次?与那尔青有染了,还能装的跟贞节牌坊似的?我倒要看看,这镇国将军府是有三头六臂吗?看他尔青能奈我何,刀疤胡,这件事情一定不要惊动了我爹爹,知道吗?” “小的明白,明日就去办!”刀疤胡得到了预期是效果,心里自是美滋滋的,尔青你所爱的人明日就将落入淳世子手中,看你怎地不心痛?看你怎样能救得了她? 此时的尔青,汐月都不知道明天会面临着一场危险。 尔青红着眼圈回了家,母亲早已经候在前厅。 见尔青沮丧着回来,白洛云支退了下人。 “尔青,可是又去见汐月姑娘了?” 尔青低头未语。 “尔青,如今这大厅没有旁人,你且告诉娘亲,你和公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未圆房?娘亲这几日看见公主的脸色很不好,强撑着笑脸,尔青,你不能任性,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 “母亲,恕孩儿不孝,孩儿也是极力想要对公主好的,可是由不得孩儿,孩儿脑中,心中满满都是汐月!” 白洛云叹了口气,自古爱情就是最让人心伤的事情。 054章 刘妈丧命 “这么着吧?娘亲上次已经答应你让想法子让汐月进府,你要答应娘亲,你要我先把汐月接回府中,你要对公主好,只有你对公主,他日才有机会让汐月当个偏房的,可好?” 尔青此时的心还沉浸在刚才汐月对自己的决绝上,汐月说她爱的,她要等的都是太子殿下,尔青对母亲的话没有听进去,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凡事,娘亲看着办就是了,孩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 “晚饭呢?”白洛云见失魂落魄的尔青大声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没胃口!”尔青摆摆手。 白洛云兀自叹了口气,她叫来丫鬟,吩咐明天要把西面那几件房间打扫整理干净了,她盘算着明天亲自去请汐月回府,为了尔青就是舍破脸也要想法子让汐月进府,这样才能把尔青的心从府外收回来,汐月在身旁自己不仅也能提醒两人,也能让尔青不必再往外跑。 翌日早晨,汐月托着晕沉的脑袋起了床,昨夜因为尔青的事情有些心塞,并没有睡好。第一时间更新 匆匆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汐月坐在古琴边兀自发着呆。 此时刀疤胡着急了几个弟兄去胡同口吃了顿霸王餐,而后悄悄潜到汐月小院外不远处,见着周围没人,示意手下的一个随从去敲门。 刘妈和碧萝悄声议论着小姐从昨晚到现在自从尔青夺门而走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哎,都是感情惹得事儿呗!刘妈,在朱公子和尔青将军之间你认为咱们小姐是爱着谁呢?是比较合适咱们家小姐呢?”碧萝问刘妈。第一时间更新 “死丫头,这和尔青有什么干系,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朱公子请来是,于情于理咱们都得向着朱公子不是,再说了尔青少将军不是已经成为驸马爷了吗?这男人们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公主还不够么,还来叨扰小姐,你说不是给小姐添堵吗?还有人将军夫人上回不是找来了,都认小姐为干女儿了,她这么做不明摆着也是断他俩的念想吗?咱们小姐是明白人,他不会不明白的!”刘妈分析着。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肯定咱们小姐昨日是和尔青少将军说了什么决绝的话,不然他不会满面伤心地离去,咱们小姐也不会至今天还闷闷不乐,没有精神头!”碧萝最看不得汐月不高兴了,汐月只要心里不舒坦,她也会跟着伤心,她和汐月说是奴仆,但更多的时候就像亲姐妹一般,汐月对自己很好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两人正嘀咕着,院里传来敲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啊?”刘妈和碧萝对视了一眼,就应着声打算去开门。 “刘妈,我去吧,我问问是谁?”碧萝抢先出了门,问:“谁啊?一大早的!” “哦,路过的一个老乡,想问问路!姑娘开开门,我打听个人就走!” 碧萝听着这声音挺陌生的,也许真是打听事儿的路人,就毫无戒备之心地开了门。第一时间更新 门外是个大约三十年纪的人,穿着还算整洁,他惦着脚尖朝院里张望,碧萝见他贼眉鼠眼的,就说:“老乡,你是要打听什么,我们在这里也不怎么出门,街里街坊的都不怎么熟络,你还是换别的地儿打听吧!” “等等,姑娘!你们家当家的不在吗?我问问他即可!” “大叔,这里就我们三个女眷,没有当家的,多有不便,你还是去别地儿吧,别回头惊扰了我们小姐!” 这人听得碧萝这么一说,知道屋里没有其他人,就大放宽心地问:“你们家小姐可是沐汐月?” “怎么?你认识?”碧萝吃惊地问。 来人大笑几声,果然没错,他朝大树的方向挥挥手,一呼会儿功夫就窜出四五个人,碧萝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进了院子。第一时间更新 “胡爷,院里没别的人了!”刚才那个人汇报,碧萝认出了这个被称为胡爷的就是一个多月前险些把小姐带走的那个刀疤胡。 碧萝赶忙拦在他们前面:“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刀疤胡把碧萝一推,碧萝险些摔倒。 刘妈也跑了出来,问这帮人要干什么。 “死老婆子,不关你们什么事情,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我们淳世子有请!” 汐月听见屋外一阵嘈杂声,就跑了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看原来是刀疤胡一行人。 “你们这光天化日的私闯民宅,也忒没王法了!”汐月怒目圆睁。 “哈哈,王法?告诉你,小娘们儿,在这京城方圆几百里,我们郡王府,我们淳世子就是王法!” 淳厚,又是他?汐月听见淳厚这个名字就深感愤怒,原先的汐月姑娘不就是被这个淳厚给逼的跳江自尽的!他这步步紧逼,是为何啊? “你们今儿来是闹事儿来的?”汐月问。第一时间更新 刘妈和碧萝也赶紧护在了汐月跟前。 “不是闹事,我们淳爷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你没有死,高兴坏了,让我们请你回郡王府,他日做他的爱妾呀!”刀疤胡脸上满是奸笑。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淳厚,我汐月就是再死一次也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汐月满脸的坚决。 “哈哈,这恐怕由不得姑娘你!”刀疤胡挥挥手,那三四个随从就赶紧逼上前去。 刘妈和碧萝紧紧护住汐月,这些人的架势让她俩内心充满了恐惧,但是她们有她们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护着汐月。 “救命啊!”碧萝扯破嗓子喊着。 刀疤胡上前一把捂住了碧萝的嘴巴,在她脖子里一个剪刀手,碧萝昏厥过去,汐月和刘妈见他们打昏了碧萝,着了急,汐月说:“刀疤胡,你们找的是我,与她们无关,我汐月和你们回郡王府,你们不要对她们动手!” “哈哈,还是小姐识相啊!” “不能啊,小姐,你不能跟他们回去,朱公子或者尔青少将军来了,该怎么交代,小姐,不要和这帮匪徒走!”刘妈拉住汐月的手。 “刘妈,你好好照顾碧萝,我没事的,我倒要看看他们郡王府也是名门望族,难道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地儿吗?” 汐月说着,跟刀疤胡们往门外走去。 刘妈操起门外一根木棍扑过去,照着刀疤胡后脑上就是一棍,刀疤胡恼羞成怒,使劲一脚飞过去,刘妈原本年纪就大了,这一踢,身子飞了好几米远,脑袋重重地磕在了院里的石阶上,顿时血染红了刘妈身下的一片地,刘妈没了动静。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55章 草菅人命(第二更) “刘妈妈!”汐月飞奔过去,抱起刘妈妈,摸了摸鼻翼,没了气息,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刘妈妈她一直当成自己的姥姥般,想不到今日为了保护自己,被这帮贼人给打死了! 刀疤胡看出了人命心里也一阵发慌。 此时,白洛云交代好家里的事情,正往汐月的住处赶,今日随行是还是白洛云的奶妈,白洛云还特意叫了巴古哈给她赶马车。 汐月抹抹眼泪,起身愤怒地走向刀疤胡:“你们这帮畜生!” 汐月身上的功夫刀疤胡以前是领教过的,他见汐月气势汹汹奔过来,往后退了退,几个随从赶紧要拉着汐月,汐月先是一脚踹到其中一个的裤裆里,那个人捂着裤裆,跪在地上,直吸冷气,汐月又把另一个摔了个仰面朝天。 “胡爷,这娘们这是什么功夫啊?” “不知道!邪乎邪乎的!”刀疤胡挥了挥手,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扑过去,汐月毕竟是个女子,即便是跆拳道高手,也是寡不敌众,一会儿汐月就被刀疤胡一行人给治住了,汐月极力挣扎,刘妈的死几乎让她崩溃了:“我沐汐月一定要给刘妈报仇雪恨!”汐月咬着嘴唇,愤恨地说,她眼睛始终不离开刘妈,她的脸煞白如死灰般的,再也看不到慈祥的刘妈妈了,汐月悲恸地抽泣着,刘妈妈,今生我沐汐月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为你报仇的! “胡爷,你看这小娘们儿也治住了,出了人命,咱……咱们怎么办?”王麻子凑到刀疤胡耳朵上问。 “你留下来清理,不要让旁人知道了,我打听过了,这个老婆子是个孤老婆子,应该没什么亲戚的!”刀疤胡悄声和王麻子说。 “那个昏迷的小娘们儿呢?” 刀疤胡做了一个杀的姿势,是啊,斩草除根,这小娘们儿知道自己,怕是给漏出去。 王麻子拿了把刀,逼近碧萝,看见碧萝模样挺周正的,觉得杀了可惜:“胡爷,这娘们儿就这么杀了?弟兄们可是还尚未婚娶呢?”王麻子一脸坏笑。 刀疤胡瞪了王麻子一眼。 “你们要干什么?”汐月听见了王麻子的话,挣扎着,“碧萝要是有个闪失,我当场咬舌自尽,看你们怎么回去和你们的主子交差?”汐月望向刀疤胡,眼睛里满是坚决。 刀疤胡知道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她还有用,死了,自己的报复计划如何实施。 白洛云刚走到汐月门口,就听得里面的哭声和嘈杂声。 “你们是谁?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白洛云进了院子,看见了汐月被两个人擒着胳膊,大喊一声。 巴古哈听到了夫人的喊声,拿了刀子跳下车来,进了院子。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刀疤胡问白洛云。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这个镇国将军夫人,你们见了还敢如此嚣张?”巴古哈拿着短刀怒视着刀疤胡。 镇国将军夫人?刀疤胡心里一紧,果然有来头。 汐月见将军夫人来了,顿时浑身瘫软,没了半点力气,她翕张着嘴巴喊了声:“夫人,你来了?” 白洛云见台阶旁边刘妈妈倒在血泊里,知道事情严重了,她悄声附在奶妈的耳朵上,让奶妈找机会出去搬救兵。 “夫人,不瞒您说,我们是替郡王府办事的,这个女子是郡王府的淳世子要的人,我们必须得要带回去,至于这个老婆子,纯属自己碰到石阶上的,是误杀,误杀!小的们的事希望夫人不要阻拦,误了世子的事情总归不好!” 刀疤胡暗自寻思着,论与皇上的关系,虽然镇国将军是义子,但是恭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兄弟,世子是他亲侄子,怎么着也是兄弟的关系更近一些,因此也斗着胆儿直起腰杆和白洛云叫板。 白洛云皱了皱眉:“哦?素来闻得恭王爷也是个讲道理之人,想必他是不会听任世子出来办事还要草菅人命的吧?这事明儿上朝,我倒要让将军在皇上面前问上一问了!” 王麻子听见白洛云如此说,他赶紧附到刀疤胡耳朵上说:“世子不是交代过吗,此事千万不要惊动了王爷吗?你说万一真让那镇国将军在朝堂之上说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恐怕要弄大了呀!” “那怎么办?” “先回府吧?” “这娘们儿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刀疤胡很不甘心。 “胡爷啊,这可是镇国将军葛将军的夫人,葛将军在皇上面前什么人物,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赶紧走吧!” “你们嘀咕什么?还不把汐月小姐给放开!”巴古哈厉声喝道,刚才奶妈已经借机溜出去,回府找尔青去了。 “是啊,你们这般捋了我的义女,是要干什么去,世子即便是有事要找她,也没有这般请人是道理啊!你等给我听好了,这刘妈妈的事情,我会讨个公道的!”白洛云见刘妈妈倒在血泊中,心里也是愤愤然,听闻这郡王府的世子借着郡王府之名可是由了他那帮走狗在外为非作歹的,今日见来,居然如此猖獗。 “胡爷,这下可好,弄不好可是丢脑袋的事情啊!”王麻子双腿已经颤抖起来,毕竟平日里他们也是为虎作伥,如若真的出了大事,也会心惶惶然。 刀疤胡没了主意,王麻子赶紧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散去,王麻子拽了刀疤胡走了出去。 “胡爷,我看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怕是自身难保了,你说事情弄大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同以往了,这沐汐月居然成了将军夫人的义女,你说你把人家下人给误杀了,她会善罢甘休?胡爷,小的们是吃罪不起,回去收拾了,赶紧跑路,出去躲避躲避!”王麻子吓得不轻。 “怕什么,天塌了有大个子的顶着,咱们不是有淳世子吗,他会给咱们顶着!”刀疤胡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多少底子。 奶妈回去找了尔青,瞒着公主悄悄把事情说了,尔青赶紧带着一对人马赶到了汐月住处。 056章 安排后事 总算把那帮人给吓唬跑了,白洛云捏了一把冷汗。真是险啊,这帮亡命之徒方才要是赶尽杀绝的话,想必就巴古哈一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走了真是万幸! 汐月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浑身瘫软着,几乎连跪带爬地到了刘妈妈跟前,她雪白的裙子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她抱着刘妈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流淌,真是痛心,早晨的时候刘妈妈还和自己说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白洛云见汐月这样,心里也是万分的心疼,她让巴古哈去看看还在昏迷的碧萝。 尔青带着人赶到汐月住处,他看到了汐月正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刘妈妈,浑身沾满血迹,尔青赶紧上前查看,急切地说:“汐月,汐月,你没受伤吧?” 白洛云见儿子刚来不管的三七二十一先是急切地查看汐月的情况,知道汐月在儿子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了的,他对汐月的情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少爷,幸亏夫人及时赶到把那帮人给吓跑了,不然的话,出事的棵就不止汐月姑娘一人了,那帮人要杀人灭口,就连碧萝姑娘也要杀来着!”巴古哈想想都后怕,他掐着碧萝的人中,碧萝逐渐苏醒。 “汐月,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了,赶紧把刘妈妈安葬了,然后随干娘回将军府吧,这儿恐怕不能再逗留了,那帮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白洛云原本正发愁怎样可以说通汐月和自己回府,这下为了汐月的安全起见,让她回府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碧萝醒过来,看见发生了这么的事情,刘妈妈已经不幸去世,不顾脖颈的惺惺疼痛,扑过去和汐月两人抱头痛哭起来:“小姐,一定要为刘妈妈报仇!汐月含着泪地点点头,这一世自己是爹娘早逝的孤女,刘妈妈和碧萝就是自己的亲人了,这下刘妈妈为救自己,丢了性命,自己在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亲人,汐月的心犹如跌入无底的深渊里,痛苦到快要窒息,报仇,为刘妈妈报仇! 碧萝看见尔青和白洛云在一旁也含着泪,就对尔青说:“夫人,少将军,今日早晨那帮在乐坊闹事的人又来叨扰小姐,还把刘妈妈杀了,我和小姐都是弱女子,听说那帮人是郡王府的人,他们权大势大,给刘妈妈报仇的事情,还请你们多多帮忙!碧萝给你们叩头了!”碧萝说着重重地给尔青和白洛云磕起了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丫头,不要这样!”白洛云和尔青连忙制止。 “碧萝,你赶紧起来,这淳厚仗着恭王爷的势力听任他这帮走狗,一而再而三的为非作歹,实在天理难容!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待我改日在皇上面前奏清楚,皇上一定会严办的!”尔青义愤填膺地说着。 白洛云听着无比担心,她虽然也对这郡王府的做法咬牙切齿,但是这郡王府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恭王爷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尔青刚当了驸马,在朝中地位尚不稳固,这下为了汐月的下人出头,弄不好皇上追究起来会知道尔青和汐月之间的关系,迁怒到尔青,这样不仅刘妈妈的仇报不了,还会牵连无辜的。 白洛云攥攥尔青的胳膊,和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尔青不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这一幕被汐月看到了,她知道报仇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白洛云这是怕连累了尔青,这古代可比不了现代,古代朝中勾帮结派,比的是权势,历法只是其次。 白洛云柔声道:“汐月,刘妈妈的事情干娘一定会记在心里,刚才我不是对那帮人说了吗?定会替刘妈讨个公道的,只是这事情能像尔青说的那般鲁莽,直接去奏明皇上,这事得从长计议,待我回去细细和将军说了,在看看此事怎么处理较为妥当!” “母亲,这难道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吗?”尔青哪管那些,心里只有替刘妈报仇的意愿。 “尔青,干娘说的对,你不能意气用事,刘妈的仇是要报,但是我们面对的不是寻常人家,是郡王府,我不能因为刘妈的事情,连累你们让你们和郡王府结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汐月会想办法给刘妈妈讨回这笔血债的!”汐月咬咬嘴唇,极力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第一时间更新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冷静! 白洛云听汐月说出此番话来,觉得汐月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禁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汐月,干娘还是那句话,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赶紧让刘妈入土为安,待咱们回了将军府,在进一步商议该怎么办,才好!” 汐月没有说话,含着泪眼盯着刘妈依然苍白无血色的脸,满是不舍和痛心。第一时间更新 “巴古哈,赶紧去安排,给刘妈买口上好的棺木,先把刘妈葬了!”白洛云吩咐巴古哈去操办。 “尔青,你可否帮我把刘妈抬到屋里,我和碧萝给她拾掇干净了,换身干净衣裳!”汐月无力地对尔青说。 尔青示意随从把刘妈抬回她的房间。 碧萝和汐月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给刘妈拾掇干净了。 巴古哈买来了棺木寿衣。 白洛云指挥着众人把刘妈埋了。 在刘妈的坟前,碧萝和汐月跪着烧了好些纸钱。 “刘妈,你且放心,这仇汐月一定会报的!”汐月紧紧握住了拳头,暗下了决心。 把刘妈安葬好之后,白洛云让汐月收拾了东西今日就回将军府。 汐月有些犹豫。 碧萝连忙劝汐月:“小姐,那帽儿胡同真不是久留之地了,那帮人说不好还会来,万一小姐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咱们就暂且回到将军府,过些日子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们再找住处也好!” 尔青见汐月犹豫着不语,也劝着:“汐月,你就暂时回将军府吧!这样好有个照应!” “是啊,汐月,干娘虽说有三个女儿,但是都已经出嫁,干娘身边真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你和干娘回府,就当是照应干娘,可好?”白洛云恳求汐月。 “可是,公主和将军那儿?”汐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自己就这么贸然回府,怎么和府上的人交代? “这好说啊,我的干女儿要来府中照顾干娘,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的!”白洛云打消了汐月的疑虑。 盛情难却,再说汐月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了,就且这样吧!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57章 月芽胎记(第二更) 白洛云把汐月领进将军府,安排在西苑内。 这西苑风景雅致清幽,在将军府里算是一块安静的地方,不过这倒也蛮符合汐月的心思。 尔青和公主的住处在北苑,这北苑和西苑相隔甚远,白洛云如此安排也是别有用心的,她不想让汐月和尔青日日相见。 白洛云已经专门嘱咐了尔青,她是为了尔青菜让汐月进府的,希望尔青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往汐月的住处跑,还有一点,就是需的对公主好,不然她能让汐月进府,也能让汐月离开。 尔青满口应允。 白洛云又给汐月派了两个丫鬟来,汐月说有碧萝就最够了,白洛云说在将军府不比在外面,现在汐月已然是将军府的四小姐了,使唤丫头还是得有的! 白洛云和葛云泰说了说汐月的事情,说是自己碰到的一个有眼缘的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在外无所依靠,被自己认了义女,对于尔青钟情汐月的事情,白洛云一点也没有提及。 葛云泰平日里很是尊敬白洛云,将军府中上下但的事情都是白洛云一手打点,对于认义女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没有说什么,说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不在身边,认个义女也好!自己公事缠身,经常不着家,认个义女正好可以让白洛云跟前有个体己的人。 葛云泰表示他要抽个时间专门看看这个义女。 白洛云对汐月还是蛮好的,每日都会让厨房给汐月做些专门的点心配以时令水果送过来。 汐月在白洛云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恰似母爱般的! 白洛云奶妈却觉得汐月越看越眼熟,像极了而是二十多年前的白洛云,特别是那灵动美丽的眸子,真是神似! 奶妈只要随白洛云来汐月住处,只要看到汐月,就不由地有这样的感觉,她总在怀疑汐月是不是就是十七年前自己放在荒郊野外的那个孩子。 时间回到了十七年前。 白洛云在这将军府中是大太太,将军与夫人也是恩爱有加,但是白洛云一连生养了三个女儿,葛云泰已经两代单传了,他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白洛云知道葛云泰心中的失望。 而后,将军府中破天荒地娶了二太太和三太太。 白洛云知道葛云泰是想传宗接代,她感受到了自己地位的岌岌可危,如若二太太或是三太太她们之中任意一个生一个男丁的话,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奶妈和白洛云心中很是着急。 好在二太太一直未生养,而三太太也只生了一个女儿。 葛云泰已经人过中年,他越发的希望自己有个儿子。 那年,白洛云再次怀孕,这次葛云泰对白洛云腹中的胎儿抱有极大的希望。 随着产期的临近,白洛云越发地感受到了压力,如若自己再生一个女儿的话,怎么办? 奶妈说这次必须得失男孩,想尽一切办法都得是个男孩! 奶妈早就在乡下给白洛云物色好了一个人家,这是她的远亲的一个表妹,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家中已经有两个男孩了,家贫养不起,想送人,表妹面貌还算清秀,奶妈看着她生的孩子也很清秀。 奶妈已经盘算好了,如果白洛云生的是男孩,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是女儿,那么就把这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抱去,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奶妈在白洛云生养的那两天早早把表妹和刚出生的孩子接到了将军府。 果然不遂人意,白洛云有生了一个女儿。 奶妈要赶紧换掉孩子。 白洛云舍不得,她看着怀中稚嫩的婴儿,舍不得。 “奶妈,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我舍不得,舍不得呀!”白洛云身子还很虚弱,她抱着孩子不撒手。 “小姐,现在三太太又怀孕了,如若她生的是男孩,那么你怎么办?小姐没有时间了,再晚,将军就要过来了!”奶妈催促白洛云快些。 白洛云流着眼泪。 她把女婴全身各处看了看,女婴的小胳膊上有个月牙般的胎记。 奶妈等不及了,将军如果一来,就什么也晚了! 白洛云把自己那个贴身的玉葫芦坠子拿了出来,放到襁褓之中:“奶妈,你给她找个好人家,好吗?” 奶妈点点头,从白洛云怀中接过了孩子。 后来奶妈怕夜长梦多,没有把女婴送给人家,而是放在田间地头,躲在大树后,眼看着一对路过的夫妻俩把孩子捡走,才离开。 奶妈这样做事为了断了白洛云的念想。 她知道如若把女孩送了人,白洛云一定忍不住要去看的。 奶妈后来谎称女儿已经夭折了,彻底断了白洛云的念想。 奶妈未曾想着十七年了,会有一个和白洛云眉眼那么相像的女子,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十七年前的事情。 这种怀疑随着奶妈见汐月的次数与日俱增,这种怀疑折磨这奶妈的心。 一日,奶妈借口给沐汐月送莲子蜜茶,故意把蜜茶洒在汐月的左胳膊上,汐月的衣袖湿了,奶妈赶紧去给捋衣袖。 就在衣袖捋起的瞬间,奶妈怔住了。 她的怀疑是对的,难怪这汐月眉眼,举止都和白洛云年亲时候一模一样。 沐汐月的左边小胳膊上果然有个月牙般的胎记,红的耀眼,正是当初那个孩子生下来时候的那个胎记。 天哪!这老天不是在捉弄人吗? 这沐汐月在这府中是留不得的! “婆婆,你怎么了?我没事的,没烫到!”汐月见奶妈盯着自己的胳膊发着呆,以为奶妈是担心烫到自己,赶紧安慰奶妈,这白洛云的奶妈有五十多岁年纪了,因为是白洛云从娘家带过来的奶妈,将军府上下对她很是尊重,尔青喊她婆婆,汐月也跟着喊婆婆。 “月芽胎记?!”奶妈忍不住说了声。 汐月笑笑,“婆婆,你是在奇怪我胳膊上的胎记吧,恩,我爹说从我生下来便有的,如月芽般,所以就给我起了汐月的名字!” “汐月!”奶妈怔了怔。 果然,果然这孩子是小姐的孩子!怪不得那么眼熟,怎么办?怎么办?奶妈心中顿时犹如一团乱麻。 058章 心生疑惑 汐月进府,尔青的心是最复杂的。 他恨不得天天见得到汐月,可是汐月进府了,他又不得不收敛,不敢擅自去汐月的住处,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汐月来了将军府,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却是难以见着她了。 白洛云对汐月一直是关怀备至。 白洛云对汐月的关怀,连她自己也感觉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刚见沐汐月,她就感觉喜欢,如今这种感觉也愈发地严重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吗? 汐月很是感动,每日清晨定来早早给白洛云请安,她总是赶在尔青和公主来之前早早来了,请过安之后,约莫着尔青快要到了,她就回西苑去了。 白洛云知道汐月的良苦用心,她在刻意避开尔青。 今日,葛云泰下朝之后,早早回到家,尔青正在母亲房里请早安,见爹爹回来如此早,赶紧问早。 葛云泰特地吩咐白洛云,今日要亲自去这个义女见上一见,不然她来府中几日了,自己也算是义父了,哪有不见之礼。 “好啊,今天老爷打算什么时候过去?”白洛云问葛云泰。 “现在吧,现在过去好了!” 公主惊讶地说:“公公,婆婆,我前几日就听得婆婆在外认了一个义女,进了府中,可这几日都未曾见过,既然公公要去见,那翩翩也是要见上一见的,别人是客,不然被人笑话说我不讲礼体,可是不好!”翩翩甩甩尔青的胳膊,“尔青,你也去好吗?她是婆婆认下的义女,也算是你的义妹了,咱们过去看看,尽尽礼仪可好?” 尔青满脸尴尬。 说真的,这几日他都未曾见到汐月,打心底想见她,可是又怕见了她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的狂乱。 “是啊,尔青,既然公主都说了,就随我们去见上一见吧?”葛云泰见公主想要去,就对尔青说。 尔青回头看了一眼母亲。 “是啊,既然公主殿下想去,那就和尔青一起去吧!我这个义女乖巧懂事,又识礼体,你们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尔青正好也能借此机会认认你这个义妹。”白洛云故意强调义妹两个字,尔青知道这话是白洛云刻意对他说的。 “是啊,尔青,听婆婆这么说,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义妹了?”翩翩撒娇似的攥着尔青的胳膊。 葛云泰见翩翩公主这么想去,就笑着说:“好,都去!顺便吩咐厨房中午做些好菜,顺便就在西苑吃了,算是汐月姑娘来我府中的认亲宴,夫人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奶妈你差人先去西苑通知一下汐月,待我和将军准备一下,将军初次见义女,总得有所表示不是?我且给将军备点薄礼!” “哈哈,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啊,应该的,应该的!”葛云泰一阵爽朗的笑声,将军向来严肃,尔青一向很少看到他笑,今天看来是难的高兴。 汐月听得今日将军一家连同公主都要来西苑,赶紧和碧萝收拾了一下。 快到午时,将军一家来到了西苑。 白洛云给汐月备了一款和田碧玉的玉镯,算是将军的见面礼。 公主听得婆婆和公公要给汐月备礼,也在自己娘家的众多嫁妆里找了一个别致的金镶玉蝴蝶步摇。 汐月和碧萝见一家人都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小女子见过公主,将军,夫人,驸马爷!”汐月福了一个礼。 “呵呵,快快免礼!这个就是汐月姑娘吧?”葛云泰见汐月眉目清秀脱俗,也是觉得眼熟,似曾相识。 “哈哈,这个就是义妹啊,听的婆婆夸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公主见了汐月也觉得好生喜欢。 “汐月在将军府备受照顾,本是该汐月去一一拜见你们的!今日却让大家来看汐月,汐月真是过意不去!”汐月谦谦有礼,毕竟寄人篱下,凡事都得低调才好。 “呵呵,果然是个识礼体的好姑娘,夫人真是慧眼识人啊,认得这么一个义女!”葛云泰忍不住夸赞,“干爹早就该来看看你了,无奈最近公务繁忙,今日才抽出点时间来,过来看看你!” “真是劳烦将军惦记了,汐月真是受之有愧啊!” “汐月,怎么还叫将军?该改口啦?”白洛云眉目中含着笑,看来将军和自己一样也是极喜欢汐月的。 汐月果然有一种魔力,任谁见了都感觉喜欢。 “干爹,干娘,女儿给你们磕头了!” 汐月给葛云泰和白洛云连磕了三个头。 这一世,自己已经没了父母,上天垂怜,让自己有了干爹干娘。 “快快请起!”白洛云和葛云泰连忙扶起汐月。 奶妈见得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本该就是一家人的,难道这是老天刻意的安排,时隔十七年了,又把汐月送回到将军和夫人跟前吗? 席间,大家都相互说笑着。 唯有尔青他默默注视着汐月,心里有万千情结。 汐月故意避开和尔青的正面接触。 有些事情越是刻意,就越容易被人看穿。 公主懵懵懂懂的自然不会在意,她正沉浸在刚和汐月认识的喜悦之中,“汐月啊,认识你真好,在这将军府,尔青也是经常忙的见不着人影,我连一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这下可好,我算是有个说话的人了,真是高兴!”公主笑颜如花,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 尔青却从头至尾只是寒暄了几句,很少言语。 公主的管家婆婆站在一旁伺候公主,她不止一次看到驸马瞟向汐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复杂的,那眼神中分明明月有着别样的情愫,难道这驸马和汐月早就认识? 管家婆婆心里直嘀咕,为何这将军夫人早不认义女,晚不认义女,偏偏在这个时候认了个义女,还堂而皇之地领进府中来,这驸马爷的神情也着实太古怪了,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这汐月到底和这家人有着怎样的关联? 管家婆婆在宫中几十年,各种事情见的多了,难免心生疑惑。 059章 话中有话(第二更) “汐月,干娘早就想给你一份见面礼了,这个玉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娘家陪嫁,现在你成了我的义女,那是咱俩有缘,来,娘给你戴上!”白洛云拉了汐月的胳膊就要把玉镯往手上戴。 “干娘,这怎么好意思,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汐月承受不起的!”汐月见白洛云拿着的是一个上好的祖母绿手镯,这种手镯在现代动辄就几十万,当初晨风给过自己一个祖母绿的平安扣,自己曾经去店里看过,那个老板当即表示要二十万买了去,当时汐月还感叹,一个祖传的平安扣居然那么贵重,今日这个手镯成色丝毫不逊于那个平安扣,想必价格是不菲的。 奶妈在一旁看见白洛云欲拉了汐月的左胳膊网上套手镯,着急万分,汐月小姐的左手臂上方可是有月牙胎记的,如若白洛云给她戴手镯,看见了怎么办。 奶妈趁着汐月推辞的档儿,赶紧说:“汐月小姐这是当初夫人娘家人送给小姐的,这个手镯是夫人最喜欢的,既然夫人给你,是对汐月小姐的一片厚爱,你就不要推辞了,来我这个老婆子给你戴上!”说着白洛云奶妈拿过手镯,戴在了汐月右胳膊上。第一时间更新 碧玉的手镯泛着盈盈绿光,配在汐月白藕般的胳膊上,灼灼生辉,煞是好看。 “汐月谢谢干娘了,你们对汐月的好,汐月真是无以回报!” “哎,孩子,既然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拘着,来,来,吃菜!”葛云泰赶紧招呼大家吃菜。 “是啊,汐月,吃菜吧,这是我们府上比较有名的一道菜,红烧狮子头,你尝尝!”尔青夹了一块儿放到汐月碗中,尔青那神情再自然不过,像是给一个相熟已久的家人夹菜般,管家婆婆盯着尔青细细观察着。 尔青将公主娶进门好几天了,未曾见得他给公主夹过一筷子菜,这个汐月何德何能啊? 汐月心细,一眼就看到了来自公主的管家婆婆扫向自己的犀利眼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谢谢驸马爷!汐月敬干爹干娘一杯酒,祝你们福寿绵长,也敬公主殿下一杯酒,祝你们夫妻俩恩爱百年,早生贵子!”汐月举起杯子,敬向大家。 这句祝福公主和尔青早身贵子的话公主觉得中听,忙拿起杯子,开心地说:“汐月姑娘果真贴心!谢啦!”公主饮尽了杯中的酒。 将军和白洛云也含笑喝了酒。 尔青端起酒杯缓缓喝了下去,只是觉得这酒有些苦涩。 “汐月,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金镶玉蝴蝶步摇,今日把它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公主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要递给汐月。 “公主殿下,万万使不得,汐月怎可收取公主礼物呢?”汐月连忙拒绝。 管家婆婆不咸不淡地说:“汐月姑娘,公主这般看重汐月姑娘,汐月姑娘自当收起来便罢,该收的该做的姑娘且不要客气,姑娘这般聪慧,想必是知轻重之人!” 汐月不是傻子,管家婆婆方才犀利的眼神已经让汐月背后阵阵发凉了,这下说出这话来,必然是话中有话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婆婆此言极是,汐月自是最知轻重的人,汐月真是感谢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的厚爱了!” 管家婆婆撇了撇嘴。 餐桌上顿时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管家婆婆是随公主来府的,因为是伺候公主的,将军府上下对管家婆婆自是十分敬重的,因此管家婆婆有什么话也是直讲的。 葛云泰不知其中蹊跷,自是一头雾水。 公主也是奇怪,这婆婆说话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白洛云自然知道,一定是这管家婆婆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事情的表象会骗到人,但是细节却骗不到,尔青看汐月的目光是女人们都能看懂的,公主想来是比较天真的,没有察觉,可这管家婆婆的眼睛是很毒的。 “呵呵,管家婆婆还真是一语中的,我这义女可最是识礼体,知情重的!我说过了,她是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白洛云回应管家婆婆的话。 “夫人说的极是,汐月姑娘果真是人见人爱的,女人家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想必汐月姑娘可是有男人缘的,男人见了眼睛估计移都移不开了!”管家婆婆说着,眼睛对驸马送去极有深意的一瞥。第一时间更新 尔青被管家婆婆的话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生不自在。 “父亲,娘亲,孩儿已经饱了,想起来今日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我就先告辞了,你们且慢慢吃,公主殿下,你若是吃饱了,就随管家婆婆先回北苑去,我办完事儿了便会回来!”尔青实在不想继续坐下去了,饭桌上的争锋才相对,话里有话让他如坐针毡。 葛云泰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这顿饭,每个人都有些奇怪,连平日里不怎么插话的下人今日也话多了,管家婆婆平日里仗着公主的势力,在府中也是趾高气扬了,本来葛云太就颇有不满了,只不过一来因为公主的薄面,二来觉得这家事已经全权交给了夫人,自己一个男人家不好插手这家事的。第一时间更新 可是今天这管家婆婆也过于嚣张了,话里有话,什么男人见了眼睛移不开,这将军府中就自己和尔青两个男人,她这是在暗指什么? 他放下筷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这主子们说话,做奴才的还是不要随便插话的好,本来这顿饭算是给汐月接风洗尘的,可这七嘴八舌的,还让不让人好生吃饭了?”葛云泰眼中明显有了怒意。 “老爷息怒,是我平日里**不周,以后不会了!”白洛云赶紧打圆场。 管家婆婆见驸马半途离席,而将军也是极不高兴了,知道今日自己言语过激了,可是她这都是为公主好,她总觉得这汐月姑娘出现的有些蹊跷,这驸马看她的眼神也不正常。 公主见公公不高兴了,知道是刚才自家的管家婆婆说多了话,赶紧支开管家婆婆:“婆婆,你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些解腻的汤或是果蔬,让下人送来,今天的饭菜太荤了!” 管家婆婆识趣而退。 汐月自是知道这管家婆对自己成见是极高的,以后为了避嫌,自己得多注意着点儿了,能不和尔青相见就尽量避而不见,省的平白再生出事端。 汐月其实是不想回这将军府的,可无奈刘妈妈被郡王府的人所害,她得想法子给刘妈妈报仇,还有,她想见到太子,而尔青和太子交好,通过他可以见到太子,所以汐月才回到这府中。 等到她的事情都办妥了,她自会离开这将军府的,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汐月的容身之处,何苦要寄人篱下呢?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60章 我会等你 公主自打认识汐月之后,可是有了去处。 以往尔青不在的时候,公主寂寥的无处可去,可是现在却不同以往了,公主有了汐月,每日必要去汐月那里谈谈心事,说说烦恼。 公主三句话不离尔青左右。 汐月能感受得到公主对尔青的情深意重。 公主越是这般,汐月心中就越发的沉重和内疚,总觉得自己是横在公主和尔青之间的最大障碍,如若没有自己,也许尔青可以和公主做一对好夫妻的,如若没有自己,公主不会这般幽怨,感叹尔青的不冷不热。 “汐月,我总在想,尔青是不是心里有人,不然他不会对我这般不冷不热吧?”翩翩公主拖着腮帮,看着正在做女红的汐月,抬头问汐月。 汐月听得公主这么问,心里微微一颤,一个不小心,扎破了指头,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公主见汐月受伤了,满是自责:“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做针线的时候,烦着你的,害你扎破了手指!”公主握着汐月纤细的手指,几乎快要哭了。 “不要紧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公主这般善解人意,性子又这么直爽可爱,任谁都会喜欢的!尔青娶了你,是他的福气!”汐月把手从公主手里抽出来,拿着帕子擦掉血迹。 “人人都这么说,可是毕竟是我自己的生活,其中的冷暖自知!”公主眼神又黯淡下去了,那神情让汐月心痛。 “不瞒汐月,尔青娶我已经好些日子了,大婚当日就没有圆房,然后一连几日都借口太累,也没有在一起,唯一一次,还是在他醉酒的时候,我知道即便是那次,他也没有把我当成是我,他的心里一定就是住着其他人,这个人在他心里是那般的根深蒂固,任我怎么努力,也在他跟前轻若鸿毛,不值得一提,汐月,汐月,你知道吗?我真想知道能让他对我如此冷漠的女子究竟是谁,我恨她,恨她!”翩翩公主说着,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公主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在汐月心中不住地划拉,让汐月的心鲜血淋漓。 汐月不知道怎么劝公主,公主也许不知道,她口口声声恨着的人,就是跟前这个被她当成亲姐妹的人。 送走公主,汐月的心却如坠了一个大铁球,再也无法轻松。 说真的,公主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该有的礼节她一样也不会少,虽然身上天生有着一种傲气,有时也会有点小任性,但那也还是情有可原的,她出生优越,从小被人宠着,疼着,自然有骄傲的资本,这些小缺点,小瑕疵丝毫掩饰不了她的天真,她的真诚。 汐月这些日子和她相处下来,也不由得喜欢上了公主。 因为公主的痛,汐月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尔青呢? 看来,自己得和尔青好好谈谈了。 这几日,宫中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忙碌中。 这忙碌不为别的,而是允文终于要娶太子妃了,太子妃是皇上给物色的,朝中光禄少卿马全之女。 皇爷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允文终究是敌不过皇爷爷的百般催促的,自己的婚姻大事哪能轮到自己做主,纵然心中有千般万般对汐月的思念,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得忍痛迎娶她人,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 尔青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伤,汐月说过她要等的,要爱的都是允文,可是现在允文也和自己一样,婚姻同样是被别人说了算,尔青觉得这是他和允文命运最为相似的地方,爱着汐月,却昧着心迎娶他人。 承诺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还有两日就是允文大婚。 尔青去见允文。 允文在万春亭兀自发着呆。 尔青站在他身后良久,允文都未发觉。 上次一别至现在再见允文,尔青觉得光看他的背影,就已经消瘦了一圈,难道这也是为的伊人渐憔悴吗? “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尔青问。 允文回过头,看见尔青在微风中站立,鬓角的发也随着飘动。 “你来了,好久未曾见你了,你和翩翩可好?” “还好!太子殿下你呢?可好?”尔青反问。 允文自嘲地笑了笑:“我好与不好,你是知道的,想必我今日的感觉尔青你也曾有过,你会知道那该有多痛,不是吗?” 允文一语中的,尔青知道这种痛。 “她还好吗?”允文问尔青,汐月刚到将军府没几日,允文就已经知道了,他还知道尔青的母亲认汐月为义女了,汐月在将军府中,允文多少是放心的,可是他没有去看她一眼,他已经要娶别人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站在汐月的跟前,他曾经和汐月承诺过,让汐月一定要等他,等着他来娶汐月,可是他终究是食言了! “她还不知道您要大婚,但是她已经知道了你是太子,太子大婚,想必全天下都会知道的,她也会知道的!” 允文的目光缓缓从远处移到尔青脸上,那眼神中满是无奈,“我依旧会娶她,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向将军府提亲,我会请求葛将军将汐月以义女的身份嫁给我!我给不了她太子妃的名分,但我依旧会给她一个婚姻!给他我全部的爱!” 尔青笑笑,连他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而笑,他只觉得他笑的好无奈,好痛楚!“太子殿下,这话你当和她讲,而不是和我讲!” 尔青想起昨日汐月和自己的促膝长谈,心口仍旧在疼痛。 昨日,在将军府的后花园,汐月约见了尔青,昨日因为公主去了新建的驸马府,尔青才得以和汐月畅谈。 汐月昨日和自己表明了心态,她今生和尔青注定只是兄妹了,公主深爱着尔青,她希望看到尔青和公主好!她要等,等允文娶她的一天,她还是那句话,她坚信允文就是晨风的前世,她这辈子是要用生命去偿还他的!汐月请求尔青进宫,进宫告诉允文,自己在等他! 所以今日尔青来找允文,“汐月让我带句话给你,她会等着你兑现你的承诺!不管多长时间!” 汐月,汐月,真心对不住!允文心在滴血! 061章 带你见他 允文眼神幽幽望向尔青,那眼神中折射出来的无奈和苦楚,让尔青为之动容,这是种撕心裂肺之后才会有的眼神,尔青最明白不过了。 半晌,允文翕张着嘴巴说:“我想见见她!” 尔青沉思良久。 汐月是他的挚爱,亦是允文的挚爱。 原本自己和允文该是情敌的,自己该和允文划清界限的,可是不能!允文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视自己为亲兄弟般。 更何况昨日汐月已经向自己表明心迹,她是铁了心要等允文的,爱一个人就应该遂着她的心愿,看着她快乐不是? “好吧,我回去想办法,今晚,今晚我带她来见你!” 允文眼里充满希冀,感激地对尔青说:“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尔青脸上牵扯出一丝苦笑:“我这也是为了汐月,我这就回去,太子殿下万金之躯,也要多注意才好,近来可是瘦了许多,汐月见了,想必也会伤心的!”尔青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极不是滋味,明明自己也爱着汐月,而且丝毫不逊于允文,但是自己还得痛着心为他人作嫁衣裳,一切只源于那颗爱着汐月的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午后,尔青回到将军府。 公主已从新建的驸马府中归来,在花园中看见尔青自是满心欢喜。 “尔青,今日我去看皇爷爷给咱们修的别苑了,真心不错,过些时候就能搬过去了,看来皇爷爷真是厚爱我,也看中你啊,这种另外给皇孙女修建别苑的事情还是史无前例呢!再过两日就是太子哥哥大婚了,我们一起进宫,顺便向皇爷爷谢恩,可好?”看的出公主今日心情大好。 “好啊!公主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好了,一切全凭的公主做主就好了!”尔青浅浅地笑了笑。 这就是尔青,公主无论有怎样的事情也勾不起他的大喜或是大悲,他就在还是那么淡淡的,淡淡的一笑而过,这种淡漠让公主痛心,本来满肚子的欢喜换成了一腹伤感。 “尔青,你似乎不高兴哪!”公主嘟着嘴巴,像一个任性的小孩,低着头,垂着眼帘问尔青。 尔青伸手想安慰地抚慰一下公主,但手放到半空,又落下。 “哪有?我很高兴,公主在别苑一天,想必累了,你且和管家婆婆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些时候我还要再进宫一趟,太子殿下找我有要事相商!” “尔青一会儿可要回宫?那我也随你去,可好?我好久也没见皇爷爷和太子哥哥了!”翩翩一听尔青要进宫,马上雀跃欢呼。 尔青心中暗暗叫苦。 “公主殿下,今天太子叫我回去是有要事相商的,你去了总归不太好,再说过两日太子殿下大婚,我们不是还要进宫吗?今天你已经跑了一天,身子一定乏了吧!好生去歇息吧!不要想着乱跑了,我很快就回来!”尔青破天荒地温柔地拍拍翩翩的肩膀。 公主受宠若惊,尔青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公主心里顿时如沐春风,激动地呢喃着:“尔青!”翩翩刚要往尔青怀中拥,尔青就回头对管家婆婆说:“管家婆婆,你吩咐下人们给公主准备些解暑的茶点,伺候公主早些歇着吧!我去书房准备准备,即刻就进宫!”说着转身消失在弧形门洞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公主有些失落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明明刚才他在关心自己,可是就在自己想亲昵地在他怀中撒会儿娇的时候,他又离开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尔青的心才是那海底针,让人这般琢磨不透! 公主悻悻地回到北苑。 管家婆婆看在心里,自是对尔青不满。 这驸马分明心中有鬼! 尔青见后花园中没人了,就朝着西苑汐月的住处走去。 殊不知管家婆婆已经跟在了身后,她眼看着尔青去了汐月住处,管家婆婆悄悄跟了上去。 尔青去了汐月住处,汐月正在弹琵琶。 见尔青进来,琵琶声戛然而止。 碧萝和丫头见尔青来了,退出房去。 管家婆婆悄悄凑上去。 汐月昨日刚见过尔青,自己和尔青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今日尔青又来是为哪般?他这样频繁出入西苑,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的,汐月心中暗想。 “尔青,你怎么来了?”汐月问,“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这将军府人多嘴杂,你我都得注意,你来这里次数多了,别人难免会生疑,这于你于我都不好!”汐月见昨日刚和尔青谈了半天,今日尔青又来了,心里难免犯嘀咕。 汐月的话被管家婆婆听了个清楚。 果然,这驸马和汐月就是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么说? “汐月今天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会是什么事?管教婆婆把脸更加凑近了窗户,想听个究竟。 “碧萝,这冰糖雪梨你看什么时候你少将军和小姐端进去呢?”一个丫头问,管家婆婆听到了声音,赶紧悄悄从走廊另一头溜走了,她其他不知道,但这次有一点管家婆婆无比是笃信,驸马和这个沐汐月,他们看来早就认识!且关系绝对非同一般,怪不得他对公主不冷不淡,不远不近呢?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狐狸精横插一杠啊!管家婆婆不禁恨得牙痒痒,谁对公主不敬了,自己绝对不会轻饶的! “尔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且说吧!”汐月问。 “是太子殿下,他今晚想见你!”尔青幽幽是说。 汐月听了尔青的话,心头不由得一颤。 是太子殿下,他终于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来,他闷声不响,对自己不闻不问,就上此抛下那么一句让自己等他的话就再没了踪影,汐月一度怀疑他是否已经将她以往在角落。今天听的他相见自己,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哦,是吗?”汐月故作冷静地说。 “是,我今日见着他了,他说他想你!”尔青一直盯着汐月的脸,他看见她的双肩微微颤动着。 汐月低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密匝匝地忽闪着,“可以吗?怎么能见到他,宫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来就为了这事!我想办法带你进去!让你见他!”他声音云淡风轻,但是汐月知道他是故作轻松。 因为汐月抬眼望向他的时候,他深邃的眼眸里分明闪过痛楚,这痛楚像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着汐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62章 他的替身 天色将晚的时候,尔青给汐月穿了一套男装,装作是自己的奴仆,跟着自己进了宫。 允文在端木宫中感觉时间真是漫长,就仅仅两个时辰,允文感觉像是过了几世。 每日无时不刻不在想念汐月,可是见她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端木宫已经到处装点的喜气洋洋了,看得出这里即将迎接一对新人的大婚,可是眼下允文却觉得这到处的鲜红有些讽刺,他要大婚,娶的竟不是自己的所爱。 “太子殿下,驸马求见!”蒋公公在门外宣告。 “快,快快有请!”允文的心砰砰跳起来。 “殿下,人我给你带到了,尔青在外等候!”尔青说的时候,不自觉地感觉自己的声音发着颤,天下哪还有这等可笑之事,把自己爱的人亲自送来和别人幽会,尔青感觉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他赶紧退出端木宫外,仰着头长舒一口气。 汐月一身藏青色的男仆装扮,还带着瓜皮帽。 但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男儿装扮,也丝毫掩饰不住汐月的倾国倾城。 “汐月!”允文情难自禁,过去把汐月牢牢攥在怀中。 汐月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连汐月也分不清抱着自己的是晨风还是允文,只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让我好好看看你,汐月!”允文细细打量着汐月,汐月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原来你是太子,你为何一直瞒着我?”汐月轻柔地责问允文。 “我怕,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就永远失去你!”允文满含深情地望向汐月。 汐月浅浅笑了笑,允文给她抹去眼角的泪滴。 汐月环视了一下这太子的寝宫。 红色的纱质帷幔,崭新的家具。 汐月明白了几分。 “太子殿下可是要大婚了!”汐月记起历史书中提到过允文的太子妃好像是姓马来着。 允文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皇爷爷给我选的,对不起,汐月,我说过我要娶你,可是却食言了,不过汐月你放心,我给不了你太子妃的身份,他日如若我坐上皇位,一切全由我做主了,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皇后!”允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理亏的有些不敢直视汐月。 汐月不是不明白身在帝王家的无奈。 汐月何尝不想要唯一的爱,可是这是在大明朝,不是现代,一夫一妻的制度在这里恐怕难以实现,更何况在汐月的内心深处,把允文当成了晨风的前世,她笃信上天让她穿越到这里见到如晨风一样的允文,就是为了这个,世界上的因果皆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的,有因便有果,有债即便是在前世,在来世也要偿还的,她欠晨风太多了! 想到晨风,汐月的心总要抽搐着,“不,我不求什么名分,一切都是我欠你的!” 允文茫然地望向汐月。 他知道汐月说这话的意思,自己终究还是汐月心中那个他的替身。 “你不欠我,是我欠你!”允文眼神黯淡下来,“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不能马上兑现我对你的承诺,就是我欠你的!” “你不会懂的!”汐月悲悲戚,她想到了历史上这个允文在靖康之难之后,被皇叔夺位,且下落不明,汐月无力改变历史,她只想能够确保允文活着,活着便好! “我懂,我懂!”允文呢喃着,再次把汐月紧紧拥在怀中,他只想这么拥着她一生一世,“过段时间,我就会和皇爷爷说要我娶个侧妃,你现在是将军府的义女,我也要正大光明的纳你为妃,你不要嫌弃,好吗?” “怎么会?”汐月抽泣着。 她还能说什么,在将军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翩翩公主的管家婆婆每日里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尔青,公主待她如亲姐妹,她得早日离开那将军府,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允文抬起汐月的下巴,刚要吻上去。 听得外面蒋公公的声音:“燕王,太子殿下今日没空,燕王改日再来,可好?” “怎么,驸马爷也在此呢?怎么我这贤侄不见你吗,不能够啊,要不是外人,你且随我进去找他吧,这天色还早,想必他还没有歇息!”燕王见尔青也站在门外,就让尔青也进去。 尔青面露难色,“既然殿下,今日不舒服,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也好!” “既然他不舒服,我这做皇叔的,更要看看他才放心哪!”燕王说着径直走进端木宫。 身后传来蒋公公的叫声:“燕王,燕王,使不得啊!” 汐月听到是燕王,赶紧从允文怀中挣脱出来,她和燕王有过一面之缘,生怕燕王认了出来,就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无奈已经来不及了,燕王已经进门了。 “贤侄,本想着过两日你大婚,今日来看看你,不想蒋公公说你身子不舒坦,那我更要看看你怎么样了!”燕王满是关切地问道。 允文眼角好挂着泪珠,他赶紧擦去泪滴,“四皇叔真是有心了,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有些疲倦罢了!” “哦,那你得好生休息着,今年皇家喜事真是多,前不久刚是翩翩侄女的大婚,接着就是你迎娶太子妃,皇叔听了这消息,就马不停蹄地从北平赶了过来,侄儿的大婚,皇叔是必须得参加的!”燕王眉眼中含着笑,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哦,对了,在门口见着驸马爷,说是要见你,就顺便叫他也进来了!” “尔青参见太子殿下!”尔青向太子作了一个揖,“本来今日也是来看看太子殿下的,听得您身子不舒坦,刚要走,就碰到了燕王殿下,所以就斗胆进来了,打扰了殿下休息,还请殿下勿怪!” “怎么会呢,都是自己人,这蒋公公也是,我只是稍微有点疲倦罢了,怎么你们来了也不通报呢!”允文尴尬地笑笑。 汐月低下头,缩在一旁,走也不是,在也不是。 汐月头也不敢抬,尔青不知道怎么样就能把汐月带出来。 “对了,这位公公,你且去叫人沏些茶来,是不是刚来的,一点规矩也不懂!”燕王见角落里瑟缩着一位小公公,就赶紧差他去沏茶。 “是!”汐月点点头,低着头转身欲走,心想,还真是险,怎么在这里碰到了这个燕王呢? 063章 步步险情 经过燕王,一股熟悉的芳香窜入燕王的鼻子,这香味是那日在小山坳上那个叫安安的姑娘身上独有的香味啊! “且慢!你站住!”燕王叫住了汐月。 汐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皇叔,他刚来,什么事情也不懂,让您不高兴了,你愣着干嘛,还不快下去让丫鬟们沏点茶,拿些点心来!”允文赶紧给汐月解围。 汐月快速闪了出去。 尔青也想跟出去,连忙向太子和燕王告别:“那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叙旧吧,我改日再来!” “哎,看这驸马爷多见外,你该叫我声皇叔的!呵呵,今日难的一见,咱们且在太子殿下这儿吃晚饭吧!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对带兵打仗颇为精通,我常年在外征战,我一会还想和你探讨探讨呢?怎么,驸马爷不赏光吗?”燕王看着尔青脸上的变化,尔青似乎很是着急出去,想必那个叫安安的姑娘一定是他带来和允文幽会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慌张! “四皇叔,尔青哪敢啊!只是……” “呵呵,别只是了,择日不如撞日,允文你且吩咐厨房给咱们爷三儿备些酒菜,好好聚聚!” 尔青和允文面面相觑,但又不好说什么,允文只得吩咐了蒋公公赶紧去叫厨房备些酒菜。 “哎,刚才那位小公公不是出去沏茶了吗?半天不见回来啊,真是办事不利!”燕王故意说着。 允文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那是,那是,缺乏**!” 尔青的心也吊在了嗓子口,汐月对宫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她会在哪里等自己,如若被其他人发现,那可就糟了! 汐月在端木宫外的花园里,盯着太子的门口,左等右等不见尔青的影子,心里很是着急,没有他自己又出不了宫,怎么办? 燕王和允文,尔青探讨了一些国事。 允文和尔青心里想着汐月,自是心不在焉。 燕王看着两人慌张的表情,知道是在担心那个姑娘。 其实,自己也很担心她,毕竟她一身小太监装扮,在这宫中想必是不熟的,万一自己耽搁的久了,她在这宫中乱闯,出了乱子,那还得了? 汐月在花园中心急如焚,忽听得翩翩公主的声音:“婆婆,你说这尔青回宫看哥哥,也不领我来,还得我自己来,真是!” 汐月看着翩翩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赶紧朝着相反的方向躲起来。 “尔青,太子哥哥!”翩翩早早就高呼着。 推开端木宫的门,只见三人在喝酒,翩翩朝着屋里环视了一周,刚才听得管家婆婆说好像尔青带着女扮男装的汐月出了府,不能够啊,尔青说是今晚要找太子哥哥的,他怎么会带汐月,婆婆一定是看错了。 果然屋里只有三个大男人。 “四皇叔也在啊?”翩翩问。 “翩翩,你一来就在这屋里东瞅西瞧的,干嘛啊?”燕王问翩翩。 “哦,没什么,没什么!” “呵呵,看着翩翩侄女,这驸马前脚刚进宫,你后脚就跟了来,真是新婚燕尔,一刻也不想分开啊,既然这样,皇叔我也不继续喝酒了,你且和驸马早点出宫吧!本王也要去歇息了,殿下,皇叔先走一步了!”燕王告辞。 汐月躲在端木宫一旁的角落里,不知该怎么办,翩翩也来了,自己是断然不能和尔青一起出宫了,怎么办呢? “谁在那儿?”只听得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糟糕,有人发现自己了。 汐月不知如何是好,撒脚丫子就跑。 “刺客!”听得后面一阵嘈杂,守卫向翩翩的方向追来。 糟糕,要是被捉住了,可就糟糕了。 汐月分不清东南西北,绕进一个小院,后面的守卫已经逼近。 汐月推了推门,赶紧躲进其中一间房。 房间里布置得很是优雅,借着灯光,汐月躲在了一个屏风后面。 “那人影分明是朝着这个方向跑了,这是燕王的客房,那人该不会是小偷吧?”门外是守卫的声音,汐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燕王可在,咱们用不用回去看看呢?”听得另一个人的声音。 “骆侍卫,怎么了?” “回燕王,小的们刚才在巡视的时候,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蜷缩在端木宫外面的墙角,就一路追随至此,不知道是刺客还是小偷,我们正想着回燕王的房间看一看呢?” “哦,原来如此!”燕王推开了门。 借着灯光,燕王环视了一下四周,忽看见屏风后面露出一点衣角,正是小太监服装,燕王暗笑,知道是安安。 “骆侍卫,房间我已经看过了,并无异样,想必是小偷,你再去别处看看吧!” “是,燕王殿下!”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过后,汐月终于舒了口气。 不过,真是倒霉,刚逃出虎口,又将落入敌手,这燕王邪魅的很,怎么从他房间里逃出去呢,等他睡着吗? 尔青,你在哪儿?你身边有翩翩陪着,我该怎么出宫? 汐月一片茫然。 尔青和允文都听见刚才门外的喧闹声,是不是汐月被守卫发现,有了危险。 “太子殿下,我且给你去查看一下,门外那么嘈杂,是不是发现了刺客?公主就在房间里呆着,不要乱怕跑!”尔青安顿好翩翩。 “尔青,快去,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允文心中十分着急,汐月,汐月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这四皇叔来的真不是时候。 尔青顺着守卫一直追到了燕王的住处。 “骆侍卫,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驸马爷,刚才在端木宫门外发现可疑人,我们一路追随至此,人不见了,燕王殿下说可能是小偷,想必已经逃远了!” “骆侍卫,燕王殿下的房间你们可仔细查了?” “回驸马,燕王殿下已经查看过了,并无异常!” 尔青知道,刚才骆侍卫们追的一定是汐月。 这皇宫之大,汐月到底去了哪里? “骆侍卫,我觉得也一定是小偷,你回去把情况和太子殿下禀报一下,他很是着急。千万别惊动了皇上,皇上一定已经休息了,这么点小事千万不要惊动他,以免惊扰他的龙体!我再四处看看!” “是,驸马爷!”骆侍卫带着随从退下。 尔青在附近四处查看汐月的踪迹,可哪里也不见汐月,这可怎么是好? 064章 不明觉厉 燕王客房内躲在屏风后面的内汐月心急如焚。 而燕王却装作不知道,从容不迫,该刚什么干什么。 先是叫来下人端来些奶茶点心,悠哉悠哉地品用半晌之后,接着又吩咐下人给他备洗澡水。 洗澡? 汐月咂舌。 怎么办?要是手头有个得劲的东西趁燕王不注意把他打昏了,就能逃跑了,不,不行,此计行不通,自己肯定不是这个燕王的对手,再或者即便是打晕他了,这诺大的皇宫能跑出去吗?已经被当成刺客这类可疑人物被追逐了,要是打昏了他,跑出去,还不又被追,搞不好会被宫里的侍卫拿剑射成筛子! 天哪!真是倒霉透了,这燕王简直就是自己的灾星,那端木宫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自己和太子殿下表述衷肠的时候去,真是的! 汐月心里来回把燕王骂了七十二遍了。第一时间更新 顺着屏风的缝隙,汐月见他仍旧在品着奶茶。 我这么骂他,都不见他脸红耳跳的!汐月悻悻地想。 汐月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晚饭还没吃呢?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正想着,下人给燕王抬来了洗澡用的大木盆和洗澡水。 一切准备妥当,燕王吩咐下人离开。 他开始宽衣解带,嘴角溢着邪魅的笑容。 倒霉,倒八辈子霉了! 汐月躲在那屏风之后半点主意也没有。 正想着,燕王脱下外衫,朝着屏风走来。 汐月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这燕王想必已经有三十几岁了吧,不过那体魄还真是健壮哦,不过也是,他善于征战,这体魄自然不错! 汐月想着,又不自觉脸红起来,自己这是在干嘛啊?算是偷/窥吗? 正想着,衣服从屏风那面搭了过来,衣袖浮过汐月的脸颊,这衣服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兰花气息,汐月忍不住嗅了嗅鼻子。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光着膀子站在屏风后面,感觉有些好笑。 这安安姑娘也真能忍,她这是要忍到何时啊,难不成等自己脱/光了吗? 汐月清晰地听到了燕王的呼吸声。 好险啊,就一个屏风之隔,他怎么站在后面不动了,莫非是发现自己了吗? 汐月吓得蜷缩着身子,屏住呼吸。 燕王嘴角牵扯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转而离开屏风。 汐月长舒一口气。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只听得哗啦啦的水声。 他已经开始洗澡了吗? 会洗多久? 尔青和太子殿下呢?此时不见自己踪影,一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吧?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狼狈,躲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而且还是一个正在洗澡的男人房间里! 汐月无助地绞着手指头,像是一个惶然无助的孩子,蓦地离开了家,又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这姑娘还真能忍,难不成再等我睡着之后逃之夭夭吗?”燕王在温热的洗澡水中一面舒展着疲惫的筋骨,一面想着安安姑娘。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这么些年来见过个女人多得数不清,形形/**,经历过的女人也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从内心里为之倾倒的,燕王只觉得女人说的好听些就只是男人的陪衬而已,说的不好听些,只是玩物! 女人们一听自己的身份,都卯足了劲儿往自己身上蹭,可是那日这个安安在听说自己是燕王之后,仅仅显示出一点惊讶的神色,而这种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这种处变不惊,安然若之的神色让燕王多少有点挫败感。第一时间更新 到后来当自己开玩笑说道让她嫁给自己当小老婆的时候,这姑娘更是推说自己孩儿都那么大了,生怕自己吃了她,想到那日安安比划自己孩子多大时的表情,燕王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一下可把汐月吓得不轻。 这人怎么回事,独自洗个澡,有什么好笑的吗? 真是,这么久了,也不见洗完,洗洗洗,最好淹死在澡盆中! 汐月忍不住咒骂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外面尔青把附近找了个仔细,依然没见汐月的身影。 要知道这样今天真不该把汐月带进这皇宫之中来,这事要是惊动了皇上,这汐月必死无疑。 尔青的心七上八下,他从来没有如此手足无措过。 这偌大的皇宫,这汐月到底去了哪里? 同样心急火燎的还有允文,今日想法设法把汐月请进宫中,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的,没想到居然把汐月搞丢了,刚才外面一阵混乱,说是有刺客,允文就猜到了几分,一定是汐月躲在暗处等待尔青,结果被巡逻的侍卫误以为是刺客,还追了过去,还好,刚才骆侍卫回来禀报的时候,说可疑人物没有追到,不过今晚会增派人手,加强各处的防守。第一时间更新 “骆侍卫,不必过度惊慌,有可能是宫中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太监宫女们,偷了东西,心中有鬼,然后疲于逃命!千万不要惊扰了皇爷爷!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免得人心惶惶!”允文再次嘱咐骆侍卫。 骆侍卫感觉今晚每个人都有些怪怪的,以往宫中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唯恐护卫不周,出了闪失,今日可倒好,先是燕王,然后是将军,末了是太子殿下都交代有可能是窃贼,不必太过惊慌。 窃贼?可能吗?有这么不要命的窃贼敢偷到宫中来?不过看刚才那个黑影的身姿,纤瘦娇巧,虽是矫健,但一点不像是个男人! “不对哦,骆侍卫,有谁盗窃能盗进宫中的,我看没那么简单,你别听太子哥哥的,好生找找,这可关系到皇家的人身安全,丝毫不得马虎的!你还是多调拨一些人来,好生护着这宫中各处吧,特别是端木宫和皇爷爷的寝宫,要重重把守!”翩翩交代骆侍卫。 “翩翩,没那么严重吧,不要小题大做了!”尔青阻止翩翩。 “太子哥哥,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呢,那人是在端木宫周围发现的,想必是对太子哥哥心存不轨的,万一你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翩翩,是你想太多了吧?刺客通常都是高手,怎么可还被人发现之后撒丫子跑,而不飞檐走壁呢?”尔青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翩翩说。 真是不明觉厉,这太子哥哥今日吞吞吐吐,怎么了?翩翩暗想。 骆侍卫见尔青想着法子阻拦,想必这其中定有蹊跷。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65章 事有蹊跷 骆侍卫不知道是该听翩翩公主的话,加强防守,还是该听太子殿下的话,他小心翼翼地问允文:“依太子殿下的意思,那在下该如何是好?” “骆侍卫,事情就且这样吧,那人穿什么衣裳,什么样子,你可看清了?”允文问骆侍卫。 “在暗处,看不大清,不过衣裳还真的像是小公公的衣服!” “那就对了,想必不是刺客,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公公,做了错事,看着有人,惊慌逃走了!不打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不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允文故意把不可收拾加重语气,骆侍卫跟随太子殿下也不少时间了,听得出太子殿下话里有话,看来,刚才那个黑影,太子殿下,驸马甚至燕王都心知肚明的! “那在下告退了!”骆侍卫欲走。 “等等,你可见着了驸马爷?”翩翩问。 “回公主殿下,刚才在紫宸殿附近那个刺……,哦,不,那个可疑人物消失的地方,在下碰到了驸马爷,他让在下先回来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他继续查看去了!” “哦,知道了,你且下去吧!”翩翩挥挥手。 今天白日里本来她跑了一趟已经在收尾阶段的驸马府,身子很是疲惫了,不想尔青要回宫见太子,本来她想一起来的,可是尔青让自己歇着,她着实很累了,就没再缠着尔青一起进宫。 没想到,管家婆婆回来之后,却忧心忡忡。 公主问管家婆婆怎么了,管家婆婆这才把她刚才跟踪尔青听到的看到的告诉公主。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我早就觉得这个汐月的来历有蹊跷,你说这将军夫人早不认义女,晚不认义女,偏得公主进门才几天就把义女领进门,还有你没看到驸马看她的眼神,整个要把她燃烧了似得!”管家婆婆细细描绘着近来对尔青和汐月两人的观察所得。 公主听得头都大了,不能够啊,自己和汐月可是姐妹相称的,这个汐月温柔大度,且善解人意,不像是在自己和尔青中间横插一杠子的人啊,也许是管家婆婆误解了呢? “管家婆婆,你一定是多心了,这汐月和我可是亲同姐妹的!”翩翩不相信。 “公主殿下,老生亲耳听到刚才在西苑,她对驸马说的话!”管家婆婆坚信,两人之间的确有着不明不白。 “哦,他们说什么了?”翩翩公主心里吸了口凉气,她不想她每日里恨的人,居然是自己当成亲姐妹,什么话,什么心思都和她分享的人。 不可能的,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汐月,翩翩心里乱极了。 管家婆婆把她在汐月窗口听来的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公主,他们是早就认识的!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在这将军府,毫不忌惮的幽会,可曾把公主殿下放到眼中!” 翩翩心痛地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不可能,公主殿下回宫一趟不就知晓了,驸马爷口口声声说他要回宫面见太子殿下,可是老生看的清楚,他领了汐月出去,而且这汐月居然女扮男装,穿了小公公的服饰,公主殿下,你不觉得这有蹊跷吗?恐怕这驸马给汐月穿了男装,是要去别处幽会,为避人耳目才给她穿了这小公公衣裳的!是不是,回宫看上一看,倘若驸马不在宫中,那他就是……” “婆婆,你别说了,别说了!”公主泪如泉涌,驸马对自己不冷不淡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知道驸马心中肯定是有她人的,可不想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是自己天天见着的汐月,这将军府是在其辱自己不长眼吗?明着把尔青的相好的接入府中,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竟然和她姐妹相称! “管家婆婆,咱们即刻便进入宫中,看那尔青真是进宫看太子哥哥了,还是真与那沐汐月别处厮混去了!”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那幕,翩翩没曾想,尔青真是在宫中,看来他不是带着女扮男装的汐月别处厮混去了,可是汐月人呐?所以翩翩刚才进入太子端木宫的时候,四处查看,却不见汐月人影,难不成管家婆婆看到的是假?真是误会尔青了? 翩翩没曾想,今日进到宫中来,这宫中怎么好端端的却有了刺客事件。 管家婆婆老谋深算,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古怪,这太子,驸马这神情怎么着都不像是宫中闹刺客那么焦急,相反他们脸上均有一种担心!这种担心是来自刚才的那个被侍卫追逐的可疑人物吗? 那个可疑人物不会是尔青带进宫中来的“小公公”吧? “翩翩,你再这里稍等,我随骆侍卫去看看尔青怎么还没有回来?”允文心想与其在这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还不如索性出去看看,“骆侍卫,你且等等我!” “使不得,太子哥哥,这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翩翩连忙阻止。 “没事的,刚才骆侍卫不也说了,可疑人物身着公公衣裳,一个公公能让我有什么闪失,到是尔青,我早点把他寻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早点出宫罢!”允文和骆侍卫朝着紫宸殿奔去。 汐月,汐月你可好?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允文的心揪得紧紧的。 “婆婆,怎么样,我说你看错了吧?这驸马不是好端端的和太子哥哥,四皇叔饮酒谈天吗?哪是带着女扮男装的汐月别处幽会去了?你真是多心了,我就说汐月不是那样的人的!”翩翩觉得此来至少证明了一点,原来驸马真在宫中,而不是和人私会去了。 管家婆婆可不这么想,她明明看着女扮男装的汐月和驸马爷出去的,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恐怕没那么简单,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一通:“公主殿下,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驸马爷真是领了女扮男装的汐月出了府,你不觉得今晚宫中有刺客的事情有蹊跷吗?你刚才没听到骆侍卫说那个可疑人物一身公公装扮吗?你没觉得她就是汐月呢?定是躲在端木宫外等着驸马爷的,不想被发现了!” “婆婆,你觉得尔青进宫,带着汐月还让她在外面等,这是什么逻辑,解释不通的!”翩翩想不通,如若尔青真的带着女扮男装的汐月进宫,这不是把汐月置于危险的境地吗?行不通,想不通! “这?”管家婆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066章 羊入虎口 燕王总算洗完了澡,湿漉漉地从澡盆里出来,汐月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知道他终于洗簌完毕。 汐月使劲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 这燕王还真是磨叽,一会儿是吃夜宵,一会儿是洗澡。 汐月一想到夜宵一词,饥饿感就漫无边际的袭来。 坐在这屏风后面,双腿都要麻掉啦,燕王,你快点睡吧?好不好哦? 燕王知道汐月在那屏风之后也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心里盘算,怎么让她自己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对了,假寐! “好生疲倦,要早些安睡了!”燕王故意大声说着,并打了个哈欠。 终于要睡去了!汐月长舒一口气。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汐月听得了燕王均匀的打鼾声。 汐月试着抻了抻已经快要麻掉的双腿,屁股因为坐到地上,也生疼。 汐月缓了缓,悄然地从屏风后面爬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早已经觉察,心中暗自好笑。 汐月经过燕王的床时,燕王故意翻了个身,吓得汐月赶紧缩下身子。 一会又听得燕王的鼾声,好险!汐月拍拍胸口,心都到嗓子眼了,好险的! 燕王穿着一身雪白的丝质睡衣,结实的胸膛半露着,头发许是因为洗澡,蓬松地束在一起,他唇上的那一小撮小八字胡,别说,还真是性感哪! 汐月站起身,忍不住多看了入睡的燕王几眼,并张牙舞爪地在他跟前做了一通鬼脸,这个燕王真是害人不浅,害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太子殿下表述衷肠,害得自己平白无故被人当成刺客,实在是以往在警校的时候,自己就是长跑健将,不然今儿真的被侍卫当成刺客抓了,还有害得自己在屏风后面一坐那么许久,腿都麻木了,还有,还有自己饿的好厉害! 汐月一点一点地在心里数落这个燕王给自己带来的诸多害处,狠狠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眼睛眯成一条缝,兀自看着这个安安姑娘先是打量自己,而后就不住地做鬼脸,感觉真是可爱至极,那么温婉可人的女子,原来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真是尤物。 汐月做够了鬼脸,想起来自己还要逃生,回头看见桌上一碟精致的点心,本来已经饿得够惨的,哪能受得了这点心的诱惑,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天哪,还真是胆大哎,还真以为本王睡得如死猪一般了吗?做鬼脸不说,还要游刃有余地吃点点心? 燕王忍俊不禁。 汐月一块儿点心还没下肚,冷不防就有人朝后搂住了自己的腰,“姑娘可是饿坏了?”耳边被灼热的气息拂过,汐月差点被噎死。 剧烈的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姑娘? 汐月咳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囧,自己在这明朝可是做了几个月的素淑女的,这下可好,形象全被这个燕王给毁了,燕王,你让我出丑,我汐月和你势不两立,汐月流着泪,咳嗽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燕王心疼极了,没想到把姑娘吓成这样。 赶紧倒了杯冷奶茶递给汐月,“安安,小心的点吃!” 汐月囧红了脸,今儿真是倒霉! “你不是睡得很死的吗?” “装睡而已!”燕王双手抱胸,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戏谑。第一时间更新 “什么?装睡?”汐月心想,这下糟糕了,那自己刚才做了一通鬼脸,他全看去了,居然沉得住气,真心城府很深的。 “是啊,你从一进来躲在屏风后的时候,本王就已经知道了!”燕王邪笑着说。 什么,从自己刚进来他就知道了,那他还装作无事人似的,洗澡,是在秀身材,亦或是诱惑自己吗?一点也不尊重人,真心坏透了,汐月对这个燕王愈发地没有好感了。 “燕王殿下原来一直把汐月当猴耍吗?”汐月有些不高兴了。 “唔,恐怕世界上没这么好看的猴子吧?再说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什么?你那日不是说你叫安安吗?怎么又变成了汐月,看来谁耍谁还不知道呢?你除了还有什么是骗本王的?”燕王盯着汐月好不自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名字哪是骗人的呢,自己本来就叫安安啊,汐月只不过是自己这个躯壳的主人的名字而已,自己就是安安,陆安安啊!汐月心里想着,只不过做这汐月几个月了,自己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安安还是沐汐月了,安安这个名字自打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恐怕就只和尔青提起过一次,而后就是这燕王了,说真的,忽地听见燕王喊自己安安姑娘时,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名字没有骗燕王殿下,我的小名就叫安安!”汐月低着头低声呢喃着。 “呵呵,那本王就叫你安安吧,这个名字好生特别的!不过,安安姑娘,你那这么高的孩儿呢?”燕王也能学着那日安安的样子比划着。 汐月的脸一下子绯红了,那日燕王开自己的玩笑,让自己嫁给他,她就那么回敬了一句,说是自己已经是孩儿他娘了,不想这个燕王还记在心里。 “哦,当然是在宫外啦!”汐月吞吞吐吐的说,“难不成我进宫来,还把他也带上来玩耍不成?” “哈哈,安安真会说笑,这么高的孩儿也有五六岁了吧,你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你是怎么生出那么大孩儿的?”燕王把脸凑近汐月,汐月见燕王识破自己的谎言,急红了脸。 燕王看着汐月急红脸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女子生就一副绝世的容颜,任她女扮男装也依旧不掩她的美貌,燕王看的发起了呆,汐月和燕王灼热的目光对视之后,心噗噗直跳。 “哦,对了,安安姑娘有这装成男儿身的癖好吗?本王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就一副男装打扮,这次又是公公打扮,怎么,安安姑娘好这一口?”燕王伸出手来,捋捋汐月瓜皮帽上的垂下来的穗子,那神情满是暧昧,汐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燕王殿下,安安不小心闯错了房间,打扰到殿下你的休息了,安安这就离开!”说着安安就要走,谁知,手被燕王拽住了,“哎,既来之则安之,今天又见说明安安和本王有缘,怎么本王方才洗澡,这身体都被你尽收眼底了,怎么能说走便走,那本王可不是亏大了吗?”燕王眼含魅惑的坏笑。 燕王嘴角勾起的那抹邪魅的坏笑让安安忐忑不安,当真是羊入虎口难脱身了吗?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67章 你真无耻 “你,你想怎样?”汐月见燕王向自己逼近,很是不安。 “没怎么样,你看了本王的身子,自然要还回来的,本王一向不喜好和别人欠来欠去的!”说着燕王一只手勾起汐月的下巴,一只手就要解汐月的衣服。 真是无耻,什么狗屁燕王啊,简直是个无赖,汐月气的脸红脖子粗,“燕王,你要是这样,我就喊人啦!” “安安姑娘,喊吧,最好把侍卫都喊来,他们刚才不是还追逐刺客吗?”燕王坏笑着,一把把汐月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汐月的耳垂,并向上漫游。第一时间更新 “你真无耻!”安安狠狠推开燕王。 “啧啧,安安,你就是生气起来也是格外动人啊,从来没有人敢对本王这么说话,不过本王喜欢,你说再考虑考虑上次本王和你说的事情,跟本王回北平,做本王的妃子可好?”燕王见汐月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笑,继续调侃汐月。 允文随着骆侍卫到了紫宸殿外。第一时间更新 尔青寻找汐月未果,一脸的焦急。 “尔青,怎么样?有线索吗?” 尔青摇摇头。 “那可怎么是好,不会出什么事吧?”允文担心万分。 骆侍卫听得太子殿下和驸马爷两人的对话,加上之前两人反常的表示,知道刚才被他们追的可疑人物一定和他俩有关,不过做手下的即便是疑惑也不能细问。 “骆侍卫,刚才那个人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吗?你确认?”尔青再次向骆侍卫求证。 “回驸马,那黑影的确是进到这紫宸殿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紫宸殿平日里没人居住,是皇上特别吩咐过是燕王进京后居住的地方,每每燕王进京面圣的时候,他就住这里。 尔青和允文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汐月就躲在这紫宸殿吗? “骆侍卫,你确定燕王殿下的寝宫里,没有汐……,哦不,没有可疑人物吗?”允文差点说漏嘴。 “回太子殿下,燕王殿下自己看过了,说是没有可疑人物,既然燕王说了,小的们也就没进去细查!” “骆侍卫,你且在这里候着,我们去皇叔那里看看!对了,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 “是,太子殿下!” 此时屋内的汐月和燕王正在僵持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燕王殿下,您身边的女人应有尽有,还请殿下您不要再这样开汐月的玩笑,汐月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希望有着寻常的生活,给燕王殿下做妃子的人上人生活,恐怕汐月我无福消受,还请燕王殿下放过汐月!” 哈哈哈,一阵狂傲的笑声,这笑声中带着些许的冷傲,让汐月不知所以。 “姑娘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不好,姑娘不贪图富贵权势,那何苦要扮成这副模样出现在太子的寝宫之内,冒这么大险和他幽会呢?”燕王反问,他觉得这汐月就是口是心非,说自己不贪图那些根本就是假的,女人不都是虚荣的吗? 汐月被燕王问的哑口无言,这燕王怎么会猜得到自己进到宫里来是和允文幽会的?看来这人的确聪明睿智啊! 她垂下眼帘来,黯然地说:“我的确是和太子殿下见面来的,但是我不是冲着他的身份,我刚见他的时候,对他的身份并不知情,不管他是太子也好,平民百姓也罢,我在乎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身份,即便有一天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我依然不会离开他!”汐月抬起眼来,迎上燕王的黑沉的眸子,那眸子如同一潭深不可测的水,让人看不到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想到了历史上,允文的王位已经被他这个皇叔亲手夺去,她不在乎,她来这一世,就是为了偿还情债,这无关名利,无关身份,无关地位! 燕王看到汐月清澈的眸子里的那抹坚定。 汐月的话,汐月眸子里的坚定竟让燕王心酸起来,一股对允文的妒意油然而生,得此红颜知已,夫复何求? 燕王皱了皱眉。 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尔青,允文说话的声音,该是他们寻来了。 “燕王,我想驸马爷和太子殿下寻过来了,你是想让他们在你房间里见到我,还是我现在就出去?”汐月问燕王。 “见到了也好啊,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你我又衣衫凌乱,他们来了看看也好啊,正好省了本王在你身上动脑筋!”燕王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低头,果然看见自己的衣衫凌乱,外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比被燕王解开了,白色的抹胸露出了半截来,而且低胸的抹胸,颇有让自己春光/外泄的嫌疑,再看看燕王,他更是一身贴身睡袍,还真是,被人看见了,不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呢!汐月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糟糕,真被这燕王占了便宜,汐月听着脚步声更近了。 汐月一片慌乱,看来从燕王的寝宫的正门走是不可能的了,汐月搬了一个椅子,摆在了侧窗上:“麻烦王爷在我走后,把椅子移开!汐月不想把名誉毁于一旦,后会无期!” 汐月爬上了窗子。 门外已经传来允文的敲门声:“四皇叔,你可歇下了!” “哦,稍等!” 燕王走到侧窗前,对汐月说了句:“安安,再见你,本王绝不会放手!”一丝霸道和坚定从他的眸子里闪过,汐月无心再回应了,跳窗而走。 燕王看着她灵活的动作,嘴角扬起。 允文和尔青进了门,四处看了看并无可疑之处。 “怎么?贤侄这么晚了,来本王寝宫是为何啊?这么四处张望,难不成是怀疑本王窝藏刺客吗?”燕王挑衅地说着。 “燕王殿下多心了,是太子殿下听侍卫说可疑人物往这里来了,怕是燕王有危险,顾过来看看的!”尔青赶紧给允文打圆场。 “那恐怕会让贤侄失望了,这里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允文失望,“打扰皇叔休息了!尔等这就告辞!” 允文和尔青离开,沿着走廊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向殿外走去。 “太子殿下!”一个柔弱的声音传入允文耳帘。 这个声音让允文和尔青紧绷的心突而放松下来,欣喜万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68章 唏嘘不已 只见汐月从后面走廊的黑暗处追了上来。 “汐月,你这么长时间是去哪儿了?”允文见汐月完好无损在站在他们跟前,总算舒了口气。 “是啊,汐月,你可让我们好找!”尔青绷紧的神经也总算放松下来,他四处看了看,还好没人。 汐月不想让他们知道刚才将近一个时辰她都躲在那个混不吝燕王的寝宫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说出来总归是毁清誉的事情。 “哦,刚才不是被守卫当成刺客追了吗?我就跑啊跑,方才躲到这院内的树丛中,一直等着侍卫走了,不敢擅自出来,刚才隐约听到了你们的声音,这才放着心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允文紧紧抱住汐月,生怕再有个闪失,她又会消失一样。 借着月光,被拥在允文怀中的汐月,还是清楚地看到尔青眼里落寂的神色,她内心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楚,她轻轻推开允文,轻声道了一句:“太子殿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走吧!” 允文放开了汐月。 尔青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太子殿下,眼下最紧要的是汐月今晚该怎么出宫?翩翩公主来了,我不方便带她出宫了!”尔青想到了该怎么安排汐月回将军府。 “这,让我再好好想想!”允文也六神无主了。 “还有骆侍卫在紫宸殿外候着,咱们是两个人进来的,出来时又多了汐月,难免会让骆侍卫心生怀疑,这怎么和骆侍卫解释?”尔青还是比较冷静的。 允文思虑一会儿,“这汐月本身不就是公公打扮吗?就是在紫宸殿伺候皇叔的,皇叔差了他送咱们出来!” 这,尔青觉得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好了,尔青咱们就大大方方出去便好,旁的什么也不要表现出来,骆滨保就是一个大内侍卫,他能追问吗?”允文觉得没必要在骆侍卫跟前那么紧张,骆侍卫在自己身边也是好几年了,是信得过的人。 更何况允文几个月前出宫安排汐月住宿起居的时候,随行的人就是蒋公公和骆侍卫,汐月的佣人还是骆侍卫给找的,如果骆侍卫记性还算好的话,汐月他应该是忘不了的,所以多说别的也没用,骆侍卫虽然生性比较直,不会绕弯,但是脑子还会好使的,不该问的他是断然不会多问的。 尔青见允文没有避讳社什么,也就没再迟疑,跟在两人身后,默默无语。 走近紫宸殿外的拱形门洞前的时候,突然听得骆侍卫和翩翩公主在说话。 “骆侍卫,你且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不是别人,我是公主啊,我的太子哥哥和驸马在皇叔那里,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去,你要再如此阻拦,小心要了你的脑袋!”听得出公主有些发怒。 “对不起公主殿下,这是太子殿下吩咐过的,任何人等未经他的允许不得进去!恕在下实在不能放行!”骆侍卫守住门洞不放行。 “骆侍卫,你还真是大胆,连公主你也敢拦着!” 尔青他们听出是管家婆婆的呵斥声,这个管家婆婆平日里没少给翩翩出馊主意。 “怎么办,要是让公主和管家婆婆看见我在这里,那就真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汐月他们躲在一棵大树后,低声说道。 “尔青,你先出去,把翩翩支走吧,如若不行,你就和她先出宫,我再想想旁的办法,把汐月送出宫!”允文知道这个妹妹,虽然平日里看着可爱,但是任性的狠,耍起泼来谁也劝不住,这汐月被她看见了,还真是不好解释。 “好吧!”尔青先出去了,向还在和骆侍卫纠缠的翩翩和管家婆婆走去。 “翩翩,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太子殿下寝宫等候吗?” 翩翩踮起脚尖朝后看了看,就只有尔青一人,没旁人,“尔青,太子哥哥呢?” “哦,他和皇叔有些要事要谈,怕你等久了,就让我先行一步,和你先出宫!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出宫吧!” “就咱们吗?听婆婆说,你今天不是带了人进宫吗?”翩翩一不小心说露了嘴。 尔青愤愤地望向了婆婆,看来今天这翩翩进宫来是有原因的,定是这多嘴的婆婆跟踪了自己,并在翩翩公主跟前嚼了耳根,不然依照翩翩的脑子,她怎么会跟进宫来,又这样跟过这儿来呢? 看得出汐月的行踪已经被她们知道,并起疑了,所以是断然不能让她们知道汐月在这里的,不然翩翩要是听了管家婆婆的谗言,把今日‘刺客’的事情捅到皇上那里,皇上细究起来,谁也吃不了兜子走。 管家婆婆家尔青愤愤地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哦,是驸马爷今日出府的时候,老生恰巧路过,看见驸马爷和,和一个公公衣着的人出了府!所以……” “哦,你也看见了,那公公是太子殿下差了来,宣我进宫的!怎么,管家婆婆连这个也要管上一管,您老管的事儿也太宽了些,要不要我尔青把那个宣我进宫的公公喊了来,你看上一看?”尔青对这个管家婆婆早已经心存不满,皱着眉头回应。 这个翩翩公主虽说有的时候任性,脾气坏些,但是也还算单纯,如若没有这个管家婆婆在后面使坏,翩翩哪有那么多旁的心思,这么看来,这会翩翩闹着要回紫宸殿,也一定是这个管家婆婆从中说了什么话,因此,今晚若是让她们看见汐月,那必然要闹到不可收场! 尔青唏嘘不已,今天真是好险! 管家婆婆见尔青得理不饶人,心里自是诸多不满,但是又不敢和驸马爷叫板,只得低下头,连连说着:“驸马恕罪,驸马恕罪!” 尔青见她这番模样,好生厌恶,冷冷的说:“你何罪之有呀?” 翩翩见今日尔青的确是不高兴了,连忙给管家婆婆打圆场:“尔青,你不要怪婆婆了,好不好,今日真是我想进宫来着!我也很想太子哥哥了,再说太子哥哥即将大婚,我也看看他,也在情理之中啊,你息怒好不好?咱们这就回将军府,你看,可好?” “恩,回吧!”尔青与公主这就出了宫。 069章 非比寻常 一直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的允文和汐月,听到了刚才尔青一行人的对话. 汐月听得出来,今天自己和尔青出宫是被那个管家婆婆看见了的,翩翩公主定是在她的撺掇下进宫寻来的。 这个管家婆婆平日里就对自己极不客气,明着和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暗地里也给了自己不少的脸子,汐月平日里就忍着,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她不想给白洛云填半点麻烦,所以平日里就对这个管家婆婆能避开尽量避开,没曾想她一直暗地里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今日更是跟进宫来,看来是要将自己逼上绝路,这将军府真不是久留之地了!汐月暗想。 见尔青和公主已然走远,允文牵着汐月的手从树后出来。 “汐月,你今日且在宫中吧,明日一早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去!”允文真想把汐月留下来,他有太多的话想和汐月说。 汐月摇摇头:“太子殿下,别忘了,你后天就要大婚,这几日宫中这般忙碌,我在宫中太过招眼,弄不好会连累你,再说,你也看了,今日翩翩公主和管家婆婆寻了来,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管家婆婆早就对我百般不顺眼了,她私下里关注我的举动,定是今日尔青带我进宫被她看了去,所以她们才会跟进宫来,管家婆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或是明早,她定会去我的住处看我是否在将军府,倘若不在,定会让她们落了口舌,也会在将军府搅起轩然大波,所以不不仅的回,还得马上回,刻不容缓!” 允文茫然地看着汐月,“怎会呢?这个管家婆婆就是去伺候翩翩起居的,她断然不敢这么放肆吧?” 汐月无奈地笑了笑:“很多事情太子殿下是不知道的!日后再跟你解释吧,眼下你得赶紧想法子,看如何让我出宫?” 尔青依旧牵了汐月的手,就这样出了紫宸殿外。 骆侍卫见太子牵了一个小公公的手,好生奇怪,待他们走近了,细看,这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曾经被太子殿下安排到帽儿胡同住下的汐月姑娘,看来今晚的‘可疑人物’就是这汐月。 见骆侍卫一直盯着自己看,汐月慌忙把后从尔青手中抽回来,警觉地向四处看了看。 “姑娘,放心,这周围就我,刚才有守卫巡逻,我已经支去别的地方了!”骆侍卫回了句。 “汐月,这骆侍卫不是外人,是我最信任的人!”允文笑了笑。 “骆侍卫,今日的事情你知我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还有,今晚汐月姑娘是必须出宫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允文交代骆侍卫。 “太子殿下放心!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办!汐月姑娘,我们送太子回端木宫之后,马上就走!宫中每两个时辰要交换一轮侍卫,眼看着交接的时候马上就到了,你呆会换身守卫的衣服,跟我出宫即可!” 汐月点点头。 果真,在骆侍卫的安排下汐月穿了守卫的服饰,被骆侍卫带出宫中来。 尔青和公主回到府中,这管家婆婆被尔青今日将了一军,嚣张的气焰少了不少。 尔青突地想起今晚汐月有可能被太子殿下想法子送回将军府来,就想去告诉碧萝,至少让她不必过于担心,也好让她在后门接应汐月。 尔青送公主回了北苑,借口说自己有一点事情要去父亲的书房处理一下,去去就来,公主不快,拉住尔青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走,尔青轻轻拍一下翩翩的肩膀:“乖,是件要紧的事情,我保证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你跑了一天,且先歇着吧!”尔青柔声道,并回过头命令管家婆婆:“你且伺候公主先歇着,我一会就来!” “是!驸马爷!”管家婆婆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应了声,但心里是极为不爽的。 翩翩嘟着嘴:“有什么事情,明儿不能说的,非得要今晚吗?想必公公他们也歇息了吧?” “我说了去去就来的!”尔青见公主面露不快,心中着急,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和公主好言相商,公主自从过门后没见尔青这样给过自己笑脸,心中一片温暖,怕是自己再一味缠着他,反而让他不高兴,就柔声道:“那你快着点,我等你!”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尔青点点头。 尔青前脚刚走,管家婆婆就说:“公主殿下要相信老奴,老奴的确是看见汐月……” “婆婆,许是你眼睛花了,没看清呢?驸马爷不是说了吗,是太子哥哥差了来宣他进宫的小公公,管家婆婆,您老就少操点心吧,今儿驸马爷都不高兴了,我也是,听了你的话直接就跑进宫去,结果尔青不是好端端地和太子哥哥他们饮酒吗?哪有汐月的影子?婆婆!我知道你疼我,关心我,但是不能这样处处怀疑尔青不是?这样只能让尔青离我越来越远的!”翩翩今天心里也有些不快的。 “公主殿下,老奴真是为你好,我从小便伺候你娘亲,接着你娘去世后,我又全心全意地伺候你,我这颗心可全是为你好啊,你把那沐汐月当成好姐妹,可人家未必领公主的情,你不看她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没看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她是装的,她真是和驸马爷有非比寻常的关系的!”管家婆婆说着竟然流下眼泪,“老奴哪有害公主的心呢,老奴实在是卡不惯驸马对公主这般不冷不热,要是他对你百般的好,我何苦呢?” 翩翩见管家婆婆说的动情,还落了泪,心里不是滋味,想必管家婆婆真是为自己好,可是今天进宫了,不是什么都没逮着吗? “婆婆,你不要这样,让翩翩好不伤心!那今天进宫你也看了,并没有汐月的影子,依你看,我该怎么办?” 管家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公主殿下,这很简单,你赶紧去西苑看看,汐月是和驸马爷一起出去的,可是并没有回来,想必她还困在宫中,你去看看,如若她不在,不是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翩翩沉思了片刻,该不该这么晚去西苑看看汐月到底在不在,如果不在,那怎么办呢?如果管家婆婆所言是真的,那该如何收场呢? 070章 同床异梦 骆侍卫找了辆马车,把汐月送往将军府。 “汐月姑娘,这个时辰了,想必镇国将军府的大门已经关了,你怎么回去?”骆侍卫问汐月。 “我想尔青一定会想办法在后门上接应我的,这个不用担心!”汐月了解尔青,她知道尔青会安排好一切的。 “对了,汐月姑娘,刘妈妈她们可好?”骆侍卫想起了这个刘妈妈还是他的一个远亲,是个孤老婆子,当初蒋公公让他找人伺候汐月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刘妈,觉得让她伺候汐月,对无依无靠的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说到刘妈妈,汐月心里的痛楚全都涌上来,到现在那个刀疤胡还在逍遥法外,还没有想到如何给刘妈妈报仇的法子,我真是没用,汐月不禁埋怨起自己来。 见汐月半晌不语,骆侍卫问:“汐月姑娘,怎么了?” “刘妈妈她……她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骆侍卫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和刘妈妈走动,但是毕竟是沾着亲,听到她突然不再人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她身子骨不是很硬朗的吗?” 汐月流着泪把刘妈妈是怎么惨死的,前前后后和骆侍卫说了说,骆侍卫恨得咬牙切齿:“汐月姑娘,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禀明太子殿下,那郡王是皇上的亲兄弟,淳世子也是皇上的亲侄子,那些个鸡鸣狗盗之徒借了这郡王府的名义在这京城为非作歹,真是目无王法!汐月姑娘,你节哀顺变,这报仇的事情急不来,得慢慢周旋,你且放心,这刘妈妈说来和我也是远亲,她的事情我记下了!他日定会帮着汐月姑娘给刘妈报此仇的!” 汐月听得骆侍卫这么说,心里也是十分感激:“那就能谢谢骆侍卫了!” 此时的尔青从北苑出来,赶紧到了西苑,和碧萝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让碧萝去后院的后门上接应汐月,自己且回去拖住公主,不然怕公主再寻过来。 碧萝听了尔青的安排,赶紧悄悄去了后门,接应汐月。 尔青安顿好碧萝,舒了口气,赶紧往北苑走。 不想尔青刚穿过花园,正走在石沏的小路上,就看的迎面有灯光,走进了,居然是管家婆婆掌了灯,而翩翩公主就跟在身后。 “公主,你慢着点,小心脚下!”管家婆婆回头给公主照着路,并没有看见不远处迎面而来的尔青。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尔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冷不防问了声。 管家婆婆吓得灯都掉到了地上。 “吓死我们了,尔青,你这冷不防的哪儿冒出来的啊?”公主也被吓得心突突地跳。 管家婆婆连忙捡起了灯,瑟缩着身子,低着头:“驸马爷!” “管家婆婆这大晚上的又是领了公主往哪儿走啊?”尔青冷冷地问,他知道一定是这管家婆婆又领了公主去往西苑,看汐月到底在不在了,这管家婆婆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哦,尔青,你说你一盏茶功夫就会回来的,我没等着你,今晚这天阴着,没有月亮,我怕这路黑,你不好走,就让婆婆掌了灯和我去公公的书房,好接你回来,不想在这半路上就碰着你啦!”翩翩赶紧找了个搪塞的理由。 尔青将计就计:“那真是有劳公主担心了,这路我走了十几年,熟悉的很,不碍事的,那咱们这就回去吧,这管家婆婆年龄也大了,你大可叫青梅丫头她们给你掌灯的,何苦让这管家婆婆掌灯呢,这天黑路滑,万一婆婆老眼昏花一个不小心,跌上一跤,那可怎么是好啊!” “多谢驸马爷关心,老奴为了公主即便是奉献上这把老骨头也是在所不惜的!” 尔青听得管家婆婆这么说,觉得这老太婆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而且还难缠的很!就没有再言语,轻拥着公主回了北苑。 公主被尔青这么轻轻拥着,心里当即乐开了花,这尔青这般亲昵的举动,自己过门这么久了几乎是没有的! 回到卧房,尔青恐怕这多事的管家婆婆自己再去西苑查证汐月是否在,就说自己有些饿了,差了婆婆去给他做那个她经常给公主做的点心,管家婆婆自是知道驸马爷的用意,但是没法子,只得应声去了厨房,给驸马爷备点心。 翩翩公主今日见得尔青主动留了下来,心里自是欢喜极了! 和尔青吃罢点心,喝过莲子汤,公主红着脸,对尔青说:“尔青,我今日这么奔波了一天,还真是累坏了,我们且早些歇着吧!” 尔青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心里还担心着汐月是否已经平安到府,但是对公主的热情又不好拒绝。 尔青和公主缠绵过后,公主满脸红晕幸福地倚在尔青怀中,至始至终尔青心中,尔青眼中只有汐月的影子,他不知道他这样和翩翩缠绵是在安慰翩翩还是在救赎自己,发泄自己! 今日他亲眼把汐月送到了宫中,带到了允文跟前,他们俩在自己跟前亲昵的时候,他心如刀割!但是如若这是汐月的选择,这能让汐月幸福,他就觉得值了。 公主的的指尖在尔青宽阔结实的胸前划着小圈:“尔青,你在想什么,你爱我吗?”翩翩问。 尔青没有回答,而是用吻把翩翩的话淹没了,又一次身体上激烈的撞击,直到尔青的心,尔青的身体疲惫不堪…… 公主已经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尔青即便身心疲惫,但是大脑依然处在游离状态,他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对不住翩翩,但是他无法抑制那颗爱着汐月的心,越是抑制,那种爱就越历久弥新! 可是汐月是爱着允文的啊!尔青的心很痛,很痛,这种痛沿着他的心蔓延到了他的骨髓! 尔青瞪着双眼,借着迷离的烛光,兀自盯着红色的帐幔,一声叹息从心底慢慢升腾起来! 公主轻微的鼾声已经响起,她依然紧紧环着尔青的身体,睡梦中的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她可知道,他身边的人,那个刚才和她抵死缠绵的人,却和她同床异梦! 071章 醉翁之意 汐月绕过镇国将军府的正门,直接去了后门。 夜,很静! 汐月悄然下看马车,将军府的后门虚掩着。 汐月轻声咳嗽了两声。 一直守在后门的碧萝,听到了汐月的声音,一阵欣喜,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赶紧开了门:“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刚才尔青少将军就过来安排,让我在后门等你的!你果然回来了!” 骆侍卫见汐月安全送到,就和汐月告辞 汐月谢过骆侍卫。 碧萝赶紧和汐月潜回西苑。 “小姐,你走的时候是公公打扮,回来的时候又是侍卫打扮,非得这么着才能见到太子殿下吗?那岂不是你们下次见面也很难了!”刚才外面天黑,碧萝没有细看,在灯光下,碧萝见汐月又换了身男装,奇怪地问。 汐月瘪瘪嘴:“是啊!不仅见面难,见了也是惊险万分哪!”汐月想到今晚的事情,心里还觉得有些后怕。 “到底怎么了?那你没受伤吧?”碧萝听说汐月今晚的危险,很是担心,赶紧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把汐月查看了一番。 “好了啦,傻丫头,真没事了,不过今天最为倒霉的就是碰着了一个混不吝王爷,想想就气愤!”汐月想到了那个满脸坏笑的燕王,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滋味。 碧萝惊奇地眨巴着眼睛:“什么燕王啊?小姐你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不是又惹起那什么燕王的爱慕之心了吧?”碧萝开起了汐月的玩笑。 汐月赶紧做出要打碧萝的样子,“你这死丫头!”汐月嗔怪着,碧萝笑着躲闪。 汐月今晚是开心的,因为她见到了允文,那个在她心里,在她梦里反复出现的人,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彼此心中的情意自是不可言喻的。 汐月将换下来的衣物递给碧萝,吩咐她藏起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碧萝刚拿起衣服要走,就听得门外管家婆婆的声音:“汐月姑娘可曾睡着了?” “她怎么来了?”碧萝赶紧把衣物塞在了汐月的被褥底下。 “我就料到她回来查看的,果真来了!”汐月赶紧佯装着上了床,装作已经歇下的样子。 碧萝故意问:“谁啊?这么晚了,我们家小姐已经歇下了!” “哦,是我啊,管家婆婆,方才我们公主要吃夜宵,我做了几样点心,公主说今天她忙了一整天,没来看汐月小姐,知道汐月小姐喜欢吃甜点,这个时候想必汐月姑娘还没睡,就差了我来,把点心送过来!” 碧萝和汐月对视了一眼,忙去开门。 只见管家婆婆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一个装饭的食盒,脸上推满了笑,碧萝平日里也很讨厌这个管家婆婆,她自恃是公主跟前的人,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还经常动不动就给她们小姐脸色,碧萝就没好气的说:“我们小姐比不上公主金贵,这么晚了,哪还吃什么宵夜,我们小姐早就已经歇下了!真是有劳管家婆婆了,这么大老远的,又这个时辰了,还跑来一趟!好了,东西我会交给小姐的,您回吧!”碧萝下起了逐客令。 “哎,小丫头,这可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啊,咱们做奴才的怎敢怠慢,我亲自送到汐月小姐手里就放心了!”说着就要硬往汐月房间里闯,她想着这丫头百般阻拦,定是有鬼,说不准那汐月出府后,至今还困在那宫中,没有回府,想到这,管家婆婆更是觉得她一定要进到汐月闺房中看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碧萝依然阻住管家婆婆:“婆婆,不是说了吗?我们家小姐睡了!” “是吗?”管家婆婆阴阳怪气地说着:“该不会是你们家小姐不在闺房之中吧?”她见碧萝死活不让进,更加笃信了她的猜测。 “碧萝,这么晚了,你和谁在门口说话呢?”汐月听到管家婆婆要硬闯,装作是被吵醒的样子,问。 “哦,小姐,没什么事情的!”碧萝也故意回应着,并白了管家婆婆一眼,“看,我们小姐被你吵醒了吧?” 管家婆婆脸色顿时不好了,怎么?沐汐月居然在?这怎么可能? “碧萝,是管家婆婆吗?快请进来吧!”汐月又喊了声。 “婆婆,既然我们家小姐已经被你吵醒了,那就进来吧!”碧萝把管家婆婆让进了门,并领着进了汐月的卧房。 管家婆婆四处小心地看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汐月披着一件纱质的睡意,从床上下来。 “汐月小姐,方才我们公主和驸马回府,驸马爷喊饿,公主殿下就让我做了几样点心,熬了点莲子羹,公主一整天没见着汐月小姐了,就差我送些过来!不曾想你已经歇下了!” “公主真是有心了,这么晚了还让婆婆送点心过来,公主对汐月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婆婆,你看,还劳烦您这么大晚上的亲自跑一趟,真是折煞汐月了!”汐月一双乌黑湛亮的眼睛望向婆婆,让她好不自在。 “哦,没事的,我也想出来走走,凉快凉快的!”管家婆婆有些结巴,她仔细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可疑的东西,看来没抓住汐月半点把柄,于是寒暄了几句,悻悻而归。 管家婆婆一走,碧萝和汐月都舒了口气。 “好险啊,小姐,这婆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哪有这么晚了送点心的道理,看来真是查实小姐的行踪来了!还好,小姐被太子殿下的侍卫送回来了,不然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是啊,碧萝,这婆婆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事事防着我,向盯贼一样,经常暗地里查看我,今日她一定是看见尔青带着我出府,才撺掇了公主进宫查看究竟的!今晚她失望而归,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碧萝,你我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汐月安顿碧萝。 “这管家婆婆还真是阴险!”碧萝撇撇嘴,“那她这点心,咱们不吃,我这就扔了去!”说着碧萝端起食盒要往外走。 汐月赶紧制止了:“等等,送上门来,为什么不吃呢?说真的,我今晚一口晚饭也没吃,早就饿到前心贴后心了,这莲子羹和点心还真是雪中送炭,拿来!”汐月拿过食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碧萝第一次见汐月这样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原来这个贤淑的小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碧萝暗想。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72章 凌乱无比 管家婆婆去查看汐月是否在西苑。结果与预期的大相径庭。不禁有些失望。怎么才能把这个沐汐月从驸马爷身边弄走呢。 一日不除她。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的生活就要被严重的受到威胁。这公主单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看不清。也看不懂这人情世故。她的母妃去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好生照顾翩翩公主。眼下眼看着她感情路上横着这么一个大障碍。沐汐月。该如何清除这一障碍而后快呢。管家婆婆盘算着。眼中露出一丝可怕的神色。 汐月深知今日管家婆婆來了找茬未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在这将军府的日子真是不好过了。实在是将军夫人白洛云对自己真像亲身女儿般。嘘寒问暖。如若不是念着尔青母亲这点好。汐月真想搬离这是非之地。 允文后天就要大婚了。汐月一想到此。心就沉沉的。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吧。 晨风。如果爱情真的是场轮回的话。那么在这一世。我的苦苦等待是否能换來你的无限回眸。 晨风就是汐月心里最沉重的哀伤。牵扯着她所有的疼痛神经。想到他。她会撕心裂肺的疼。 晨风。允文。 两个人又在汐月脑中交错纠缠…… 又是一个漫漫无眠夜。 皇上为尔青修建的驸马府已经完工。第一时间更新待到太子大婚之后。择日尔青和公主就要搬往新府中了。汐月长舒口气。也许这对她。对尔青。对公主而言都是再好不过了。省去尔青每日见着自己那忧郁的眼神。也省去了自己战战兢兢唯恐被管家婆婆找了把柄去。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当然更重要的是省去看自己面对公主对自己倾诉对尔青的深情款款时。那种内疚感。 搬进驸马府邸吧。尔青和公主搬出府真的不失为眼下解决他们之间问題的一个最好的办法。 今日将军府中已经沒什么人了。都去参加太子大婚了。 汐月在这幽静的西苑中。不知该干些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抱起琵琶。可拨出的旋律居然也含着悲戚戚的调子。是在心痛。是在嫉妒那个成了太子妃的女子吗。 拨弄着琴弦。眼泪不自觉地从汐月眼角流出。 碧萝端來花茶。看着汐月抚着琴。暗自流泪。心中自是十分悲伤。 “小姐。有的时候碧萝也实在想不通。你说你的情感为何那么曲折呢。喜欢你的男人。一个个都不得不另取她人。尔青少将军娶了公主。太子殿下也娶了她人。小姐。碧萝为你不值。你这般温婉可人。事间少有的女子。你该是享受人世间最完美。最完整的爱情的。何苦为他们黯然流泪。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碧萝也带着哭腔劝起了汐月。 “碧萝。你相信宿命吗。”汐月幽幽地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爱着的。需要的是谁。尔青与公主大婚。我失落过。如今这太子殿下大婚。我依然伤心。这尔青如今已经有了公主。我也成了他的义妹。我唯有心中对他们默默祝福。对于太子殿下。我自己实在理不清。我到底是爱着他那张和晨风一模一样的脸。还是爱着他本人。碧萝。你说我是不是很混。” “不。小姐。你不要这么说。感情这事情本來就是这般折磨人的事情吧。碧萝也不是很懂。碧萝只知道。你开心。碧萝就会跟着开心。你伤心。碧萝也会伤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抹去眼角的泪水。苦笑了一下。“好了。不说这些个烦心的事情了。顺其自然好了。” 汐月放下琵琶。拿起碧萝端來的花茶。茶中沁着一股芳香。汐月喝了一口。带着一丝香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暖暖的。 “碧萝。自从刘妈妈去世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打理。你辛苦了。夫人不是还派來两个使唤丫头吗。你分她们点事情做做。不要一个人这么累。” “小姐。旁的人伺候你。碧萝不放心。沒什么啦。伺候你有什么累的!只是刘妈的仇不知何时何日才能报的了。一想到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就恨得牙根痒痒。”碧萝使劲咬着嘴唇。唇下留下一排齿印。“我想过了。实在不行。我就去写了状子去府衙告。” “碧萝。你且放心。刘妈的仇是一定要报的。那刀疤胡依仗郡王府的势力。说真的。官官相卫。即便是告到府衙了。咱们有证据吗。那些个府衙会因为郡王府的势力而退缩的。弄不好被那个刀疤胡倒打一耙。你我都需要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晚。骆侍卫送我回将军府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和骆侍卫说了。骆侍卫会和太子殿下说的。我想太子殿下会帮着咱们的。” “小姐。上次刘妈的事情将军夫人也是知道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不是说会让葛将军帮着咱们吗。可这么久了。沒见任何动静的!” 碧萝想起了刘妈惨死那日。白洛云可是说了会和将军商议一下。帮着她们的。她怎么食言了。 汐月知道这朝中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往在电视剧中沒少看。不是白洛云和葛将军不帮着她们。是这郡王府也是势力极大的。丝毫不逊色于镇国将军府。葛将军许是有他的考虑。如若不小心会因为刘妈的事情弄的两败俱伤。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吧。 “碧萝。葛将军也是有他的难处吧。别忘了。这刀疤胡可是郡王府的爪牙。他不是寻常人。这镇国将军府和郡王府论权利。论实力都是旗鼓相当。这事情恐怕沒那么简单的。”汐月给碧萝分析着。 碧萝气得直跺脚。“那到底何时才能血刃刀疤胡。给刘妈报仇呢。” “稍安勿躁。碧萝。我也是沒有一天不想着给刘妈报仇的。但是眼下还不是最好时机。相信我。我不会忘记刘妈仇恨的。”汐月按捺住碧萝的冲动。 碧萝看见小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她点了点头。小姐说什么。她都坚信。 在离镇国将军府并不遥远的宫中。此时正在举行着一场世人瞩目的婚礼。甚至宫中华丽丽的奏乐声也隐隐传到汐月耳中。这个时辰该宴客了吧。想到此时在允文身旁的是另一个女子。汐月心中隐隐作痛。 允文的太子妃马**。倒也端庄贤淑。但此时这对新人却成了世上一对最不幸的人。允文不幸是因为他娶的不是自己的所爱。马**不幸是因为她嫁的注定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 这是场政治婚姻。全然沒有爱情的成分。 尔青至始至终注视着允文。他眉目间的惆怅。眉目间的苦楚自己是如此的熟悉。当初自己娶翩翩公主的时候。也正是这样一幅神情吧。 允文而今的痛和无奈尔青最了解不过了。第一时间更新 只是在这政治安排下的婚姻。苦了的是自己。是汐月。 想到汐月尔青心里忍不住抽搐。 尔青环顾四周。翩翩公主正在和其余的郡主。公主们谈笑风生。那个管家婆婆也紧随其后。 尔青穿过熙攘的人群。趁现在。他要出宫。出宫看一眼汐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尔青飞速地出宫。赶往镇国将军府。 “碧萝。你听是宫中传來的奏乐声还有爆竹声。这个时辰该是宴客的时候了吧。”汐月倚在窗前兀自盯着远方。她叹着气问碧萝。 今日整个上午。汐月都这么无精打采。碧萝知道小姐心里的痛楚。 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小姐。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当日尔青将军大婚之日。你也如这般黯然神伤。”碧萝幽幽地说。 此话被正进门的尔青听了个正着。原來。原來汐月曾经是在乎过自己的。有过汐月的在乎。尔青觉得一切都值了。 “汐月。”尔青喊看声。 汐月回过头來。看见一身华服的尔青正站在门口。 “尔青。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该在宫中参加允文的大婚吗。” “是啊。现在是宴客的时候。我只想过來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了。我。不放心。” 碧萝躲了出去。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汐月垂下眼帘。低喃道。 “你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尔青突然觉得语塞了。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也这般生疏起來。相对无言。 沉默良久。 汐月说话了:“尔青。你还是赶紧回宫吧。别回头公主殿下找不着你了。着急。” “好。”尔青起身欲走。走到门前。他停了下來。沒有回头。低声问了一句:“刚才碧萝所说的是真的吗。在我大婚之日。汐月也曾这么悲伤过。” “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汐月抬眼望着尔青伟岸的背影。低声说道。 尔青闭着眼睛。听到自己心底升腾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汐月看着尔青的肩膀略微耸动了一下。接着他回头。深沉的眸子不舍地看了汐月一眼:“不。这对我來说一直都很重要。”然后头也不回。出了西苑。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汐月的心凌乱无比。她知道尔青的心。一直知道。可是她也早就知道。他和她这世注定只是两条沒有交点的平行线。只能彼此观望而已。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73章 玛瑙手镯 管家婆婆不见了驸马爷。引起警觉。忙附着在公主耳朵上说了声。 公主环视了一下周围。果真沒有尔青的影子。 “不碍事的。管家婆婆。许是他出去有事。一会自会回來的。” 管家婆婆可不这么认为。太子殿下今日大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非得在宴客的时候出去呢。 好在我已经买通了汐月房内被白洛云差了去伺候的一个小丫头。让她好生看着。如若驸马去了西苑。那小丫头自会來禀告自己的。管家婆婆暗想。 对于买通这个小丫头。管家婆婆可是下了番功夫的。威逼加利诱。才让小丫头愿意给自己传话。 果然。驸马匆匆來了西苑又离开西苑被管家婆婆买通的小丫头看了去。 此时的燕王也在席间和众王爷们谈笑风生。他瞟了允文几眼。允文一副苦瓜脸。好像大婚的不是自己。 燕王心中冷笑了声。他知道。太子的苦瓜脸來自谁。是安安姑娘吧。生为一朝太子。未來储君。居然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娶不到。也着实是种悲哀。 燕王端起酒杯。和众王爷碰了碰杯。他的眼睛依旧忍不住从允文脸上掠过。这个侄儿软弱无能。除了一张还算秀气的脸之外。应该沒有什么特别之处了。真不知道安安姑娘喜欢上他的哪一点。那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乔装进宫和他幽会。 不知那个姑娘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大婚该是怎样一副心情。燕王整个宴席中。脑中始终不离汐月左右。 昨日。燕王已经差了人去调查有关汐月的事情。 燕王知道了沐汐月现在是镇国将军府将军夫人的义女。难怪葛尔青会带着她进宫面见太子。 燕王还知道了沐汐月以往只是随着爹爹酒楼卖唱的女子。 有关沐汐月的一切燕王都做了详细的打听。 原本计划太子大婚一结束。就返回北平的。现在看來。还需的多呆几日。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安安姑娘。燕王想到她。肃穆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四王爷。第一时间更新您在想什么啊。”和燕王同坐一席的一个郡王问道。 “呵呵。沒什么。沒什么。只是今日侄儿大婚。心中欣喜罢了。喝酒。喝酒。”燕王又端起了酒杯。 宴客都要结束的时候。尔青才心事重重地赶回宫中。 公主到是沒有注意尔青的表情。而这细微的变化却逃不过管家婆婆的眼睛。 尔青在公主旁边坐了下來。“尔青。你刚才去哪儿了吗。”翩翩公主问道。 “哦。这儿人多。刚才有些闷。去御花园走了走。”尔青搪塞。 “你看你。出去也不带上我。”公主责怪。 “这不是看见公主和众姐妹们谈的正欢。不忍打扰吗。” “方才她们都夸你了呢。都说我是众多公主中最为命运好的。嫁的如意郎君。尔青。我好不欢喜的。”翩翩脸上溢着幸福的表情。并紧紧攥住了尔青的胳膊。 尔青轻轻掰开公主的手:“这儿人多。我们举止要得体些。被人看见了。难免笑话。” 翩翩公主调皮地朝着尔青吐吐舌头。 傍晚时分。将军一家打道回府。 翩翩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西苑。两天了她未曾见到汐月。心中有好多话。好多幸福要和她分享。这几日尔青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些足以让翩翩喜上眉梢的。 尔青和父亲有要事相商。被葛云泰叫去了书房。 管家婆婆紧跟公主其后。去了西苑。 汐月见是公主來了。赶紧迎接她。 无意中与管家婆婆的目光短暂交接。汐月看到她满眼的不屑和诸多的不满。 管家婆婆对自己是有极大的偏见的。汐月清楚。 “汐月。我两日沒來。你可曾想我。”翩翩牵着汐月的手问。 汐月点点头。微笑道:“我还纳闷。这公主殿下是在忙些什么。说实在的。你一日不來。我就觉得缺了什么似的。好不自在的。” 翩翩甜甜地笑了:“皇爷爷赐给我和尔青的驸马府邸已经竣工。这几日我先是去新建的驸马府看了一看。而后又和尔青回宫探了一下太子哥哥。今日太子哥哥大婚。我们又回宫了。所以一连几日未曾有时间过來看你。说真的。我真舍不得离开这将军府呢。因为这儿有你。”翩翩公主说着有些伤心。搬到驸马府就意味着自己平日里连个能说上话的好姐妹也沒了。所以翩翩有诸多的不舍。 “公主殿下说哪儿话。这将军府你还是随时可以來的。而我汐月也随时欢迎公主殿下來的。” 管家婆婆悄声退出汐月的闺房。 她找到了那个被她收买的小丫头。第一时间更新问这几日这里的情况。 小丫头如实禀报了今日她所看到的。午时时分。驸马爷曾來到西苑。逗留片刻。不知与汐月小姐说了些什么话。才又离开。 管家婆婆听得小丫头的禀告。眉头微蹙。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來这驸马爷果真和这汐月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的。不然会在太子殿下的宴席上还要离开。专程來见这沐汐月。想必是这几日见汐月不方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就迫不及待地來见她了。驸马爷可真是分秒必争啊。 早就和公主说过这沐汐月不是省油的灯。她那狐媚的样子透着古怪。公主就是不听。还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姐妹。亏得公主这般对你。沐汐月。公主千金之躯。这样受着你和葛尔青的骗。公主单纯。可我老婆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管家婆婆心里恨恨地想。她从手上摘下一个玛瑙镯子。要给红月丫头。“红月。今日之事你任何人跟前都不要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好。” 红月丫头佯装着不要管家婆婆的镯子。推辞着。 管家婆婆笑着道:“这是当年老婆子我伺候公主母妃的时候。公主母妃赏的。成色做工均属上成。老婆子我和月红姑娘有眼缘。我一眼看到月红姑娘的时候。就觉得你与我这老婆子很是有缘。这礼物丫头你务必收下的。第一时间更新”管家婆婆径自把镯子套在了月红丫头胳膊上。 “婆婆。这可使不得。为您效点力是月红的福分。你不要折煞月红了。”月红虽这么说。但是对手镯已经是爱不释手了。管家婆婆自是看在眼里。笑着道:“月红姑娘肤白。这红色玛瑙戴在手上。还真是漂亮呢。以后这西苑有什么事情。你记得要先告诉我老婆子一声啊。” “婆婆。那是。月红在所不惜的。” 两人正说着。碧萝來沏茶。 管家婆婆见碧落进來。忙装着问月红:“小丫头。看看这厨房中有些什么甜点之类的。给公主和你们家小姐送去。碧萝丫头。你來了。” “是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婆婆。我來给公主殿下和小姐沏点茶。”碧萝觉得这管家婆婆和月红躲在这厨房里。真是有些蹊跷。 “好了。既然这厨房中有你们忙。我这老婆子就无需插手了。我先去伺候公主了。”说着朝着月红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 月红赶紧帮着碧萝拾掇点心。瓜果。她伸出胳膊的时候。碧萝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个红的耀眼的玛瑙手镯。 碧萝拖住月红的手。问:“月红哪來的手镯啊。很是漂亮啊。” 月红赶紧把手从碧萝手中抽回來。似乎有些惊慌:“哦。以往伺候夫人。夫人赏的。” 碧萝虽说只伺候了汐月几月。但是太子殿下。夫人他们沒少送过汐月首饰。这个镯子的成色一看就是上乘。这么贵重的东西哪是随便就赏了下人的。再看月红惊慌的样子。想來这个镯子來的蹊跷。 碧萝是个聪明的丫头。她想到了刚才管家婆婆和月红在厨房里呆着的情形。莫非。 “月红。你和管家婆婆很熟吗。”碧萝冷不防问。 “哦。不。不熟。人家是伺候公主殿下的。对咱们这些下人向來不屑一顾的。不是吗。好了。碧萝姐姐。点心备好了。我这就给公主和小姐端过去。”月红说话结结巴巴的。 碧萝感觉这其中必有缘由的。一会得和小姐说说。 公主一直和汐月呆到快要晚饭时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汐月留公主在西苑用晚饭。公主羞涩地笑笑:“不了。我还是回北苑和尔青一起吃吧。” 汐月笑笑。 “让你笑话了。”公主脸通红。 “哪会啊。你和尔……。哦和驸马爷相亲相爱是汐月最愿意看到的。” “恩。这段时间尔青对我好多了。我就知道就是铁石心肠。我也会用我的爱把他捂热的。汐月。我会托人在众多恭候王爷之中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公主握着汐月的手。热情地说道。 管家婆婆家见公主和汐月这般好。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公主啊。你可曾知道。你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你和驸马爷最大的绊脚石。就在今天。驸马爷还得抽空回來看看这个沐汐月。你倒好。把她当成亲姐妹般。 “公主殿下对汐月小姐真是好的沒话说。怕就怕公主的一片好心。旁人不理会呢。”管家婆婆忍不住说。 “婆婆。怎会呢。公主对汐月的好。汐月可是全记在心里的。”汐月听得这管家婆婆话里有话。 管家婆婆瘪瘪嘴:“是吗。怕只怕有些人言不由衷的。” “婆婆。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公主听出管家婆婆对汐月的不满。赶紧制止。她也知道婆婆似乎对汐月有着很大的戒心和不满。但是前几天不是已经证实了吗。汐月和尔青真是沒有什么的。 夜色中。汐月目送公主和管家婆婆离开了西苑。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74章 似曾见过 管家婆婆一走。碧萝就把刚才感觉到不对劲的事情和汐月说了一遍。 “不能够吧。许是月红的那个玛瑙镯子真是将军夫人送的呢。”汐月有点不相信。自己屋里的小丫头会被管家婆婆收买。平日里自己对她们也是不错的。 “我说小姐。你不要老拿着善良的心去衡量他人好吗。月红的那个手镯你是沒看到。无论从工艺和质地來看。均属于上乘。夫人就是再给小的们打赏。也断然不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下人啊。管家婆婆來自宫中。又先后伺候了不少皇上的宠妃。现在又伺候着皇上最疼爱的皇孙女。她手中有那么贵重的首饰到是不离奇。”碧萝给汐月分析着。 碧萝说的视乎有些道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汐月看着碧萝。扬起眉头。轻声问:“那该怎么办。” 碧萝压低声音:“防人之心不可无。管家婆婆能下这么大的血本來收买小姐身边的人。想必她是下了决心要对小姐不利的。咱们以后得多加小心。这将军府不比咱们的帽儿胡同。人太杂。太乱了呢。” 碧萝一番话着实让汐月七上八下的。 或许自己跟着白洛云回这将军府就是一个错误。 在葛云泰的书房内。葛云泰把一封密函交给尔青:“这封密函你务必亲自把它交到云南沐国公手中。切记。此事事不宜迟。你最好今夜就起程。就带贴身的巴古哈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扎眼。三天。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三天就可以从云南回來了。” “父亲。孩儿想问一下你找沐伯伯有何事啊。还这么紧急。” “尔青。你别多问了。给为父把这件事完成便罢。旁的以后父亲再告诉你。” 尔青知道沐英伯伯同样是明朝的开国元勋。他和父亲一起被当今皇上认为义子。得天下之后。沐伯伯就被调去云南驻守。父亲和他那时交情甚好。经常书信往來的。尔青也沒多问。随即叫了巴古哈让他去准备。 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事。三天之后。他和公主要乔迁新居的。看來如若赶不回來。乔迁一事就得劳烦父亲和母亲多操心了。 葛云泰说让尔青放心去送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会把乔迁一事安排妥当的。 尔青想起明日要走。他想和汐月去告别。 但转念一想。这天色已晚。况且那管家婆婆又经常暗中盯梢。弄不好会给她添麻烦的。于是先回北苑。差了青梅去告知汐月。 尔青和公主说了一下。自己一会就要出发。公主恋恋不舍。 “翩翩。我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去办。三天之后就赶回來了。你无须担心的。” 翩翩头伏在尔青怀中。撒娇地说:“我就是一日也不想离开你嘛。” 尔青轻轻拍拍公主的肩。“只三天而已。” 公主抬头。第一时间更新惦着脚尖。快速在尔青薄薄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脸绯红。低下头。不敢抬眼看尔青。 尔青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对于翩翩亲昵的举动。尔青还是很排斥的。他轻声说:“那我先走了。巴古哈想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公主告辞。” “尔青。你还沒吃晚饭呢。” “不必了。我不饿。” 公主追出去。一直看着尔青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翩翩回头。看着一桌子菜。心中一阵苦涩。嗫嚅着:“有什么急事。非得马上就走。连晚饭都沒吃。” “公主。你赶紧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管家婆婆提醒公主吃饭。 公主拿起筷子随便翻了几下。了无胃口。 尔青不在。她连饭都不想吃。 “公主。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管家婆婆决定把今日月红告诉她的事情告诉公主。此次驸马出去。正好是除去汐月的大好时机。 “有什么事情。婆婆尽管讲來。” “公主你可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大婚宴客的时候。驸马爷去了哪里。” “尔青说他有些闷。就在御花园走了走。” “不。公主有所不知。就那么一会的功夫。驸马爷是出宫來了。” “出宫。”翩翩皱了皱眉:“他出宫干嘛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管家婆婆扬起嘴角。眼睛里满是对公主的不值:“他出來回将军府了。回來你知道去了哪里吗。径直去了西苑。去看沐汐月。” 公主有些不相信。怎么会。 “婆婆。你千万不能乱说。不要忘了上次你让我跟尔青进宫查看的事情。已经弄的很不愉快了。你这次要是这么乱说。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主殿下。老婆子我说过了。就是为了公主豁上我这条命也值。我一切是为了公主好。我早就说过这汐月和尔青之间透着古怪。他们俩绝对有私情。这回我沒老婆子是有证据的。月红丫头是当日里将军夫人派过去伺候沐汐月的。我说通了她。让她平日里多盯着点西苑。今日午时她的确看见尔青匆忙回西苑了。在汐月房里和她单独呆了一会才离去。”管教婆婆绘声绘色地说着她的发现。 公主使劲绞着手中的丝帕。一定不是。不是。许是尔青想起重要的事情。和汐月说呢。他们每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定不会有着苟且之事的。 公主是说什么也不会信的。沐汐月。她可是被自己当成亲姐妹的。 “婆婆。这汐月是将军夫人的义女。对于尔青來说。也算是个义妹。想必是尔青今日回來是有什么事情呢。你也不是说了吗。他们就只呆了一会儿。尔青就离开了。那个月红丫头不也沒听见他们说什么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许是误会呢。婆婆。我知道你担心我。担心我和尔青的关系。但是这段时间。尔青对我好得多了。婆婆。你就是别多想了。”翩翩虽说心里好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但是她选择相信尔青。相信汐月。 管家婆婆还要说什么。公主说她累了。想早点休息。 管家婆婆只得伺候着公主上床休息。 她知道这个公主固执的很。仅凭自己几句话。沒有真凭实据她是断然不会信的。 公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无法入眠。 映着烛光。她抚摸着自己旁边的鸳鸯锈枕。这枕头上还弥漫着尔青的味道。想到尔青。公主心中泛起一股幸福。第一时间更新 翩翩细细抚摸着绣枕上的鸳鸯。尔青似乎格外喜欢这对绣枕。那日丫头换下绣枕。去洗。尔青晚上回來看见绣枕换了。好一顿盘问。当时公主见尔青这样。还开玩笑地问尔青:“不就是一个鸳鸯锈枕吗。平日里见你粗枝大叶。哪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也不过问。唯独这鸳鸯锈枕。您却问了个详细。怎么了。” “哦。只是习惯了那个绣枕。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的。”尔青搪塞道。翩翩第二日等得绣枕晾干之后。就让丫鬟们重新套了上去。 翩翩抚摸着绣枕。绣枕上的那对鸳鸯果真栩栩如生。想必绣这枕头的定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罢。 翩翩眼睛定格在了鸳鸯上方那朵粉色的牡丹上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朵花似曾相识。 翩翩起身拿起绣枕。仔细看起來。 对啊。这牡丹的花样。如此熟悉。似曾见过的。 翩翩突然想起來。那日在汐月房中。汐月正绣着一副牡丹图。这牡丹的花样和汐月那日绣的还真是相似。当日她还捧着汐月的绣布。夸赞:“汐月。这牡丹真是惟妙惟肖啊。你真是灵巧呢。” 汐月笑笑:“也就是这牡丹花还绣的像个样子罢了。沒事的时候绣來打发时间罢了。” “牡丹是花中之王。寓意着是雍容华贵。我也好生喜欢呢。”翩翩对汐月说。 “那好啊。公主殿下如若不嫌弃。我改日给你绣个牡丹花的帕子。可好?” “那就谢谢汐月了。” 沒过几日。汐月果真送给翩翩公主一个丝帕。丝帕上就绣着一朵粉色牡丹。当时翩翩很是喜欢。回來收到了梳妆盒里。沒舍得用。 汐月。牡丹。 翩翩突然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难不成这被尔青当做是宝贝的绣枕真是汐月绣的。 “婆婆。你快來。”翩翩公主喊了声。 管家婆婆从外屋赶紧进來。 “公主殿下。怎么了。” “婆婆。你去我梳妆盒里给我找一个绣着牡丹的帕子。” 管家婆婆赶紧给公主寻來。 公主展开帕子。拿着牡丹和绣枕上的做了对比。 “公主这是在看什么。”管家婆婆好奇地问。 “看牡丹。” 管家婆婆把红烛靠近绣枕。仔细看了看。 “公主殿下。怎么想起來看这个。这明摆着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看着牡丹的花样。绣法。都像是一个人啊。” 翩翩突然感觉到一种痛。这种发自内心的痛让她浑身瘫软。 管家婆婆见公主脸色不好了。问怎么了。 “婆婆。沒事。我沒事。就是头有些发晕。我想睡了。这帕子你且收起來吧。”公主躺下來。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这反常的举动让管家婆婆很是担心。 “公主殿下。您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做些甜点來。” “我什么都不需要。婆婆你且下去。我想静一静。” 管家婆婆小心翼翼放下床上的帷幔。出了公主卧房。 泪。顺着公主的眼角流下來。果真。果真婆婆说的一点也不假。这汐月和尔青原本就认识吧。不然汐月怎会给尔青绣这大婚用的鸳鸯锈枕呢。原來尔青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居然就是沐汐月。 沐汐月枉我翩翩待你如同姐妹。你和尔青竟然这般。把我当傻瓜了吗。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75章 青睐有加 公主知道尔青与汐月原本就认识,并且看似关系果然不寻常之后,公主的心就异常苦闷起来,愁眉不展,寝食难安! 公主只在乎尔青,如若有人真的和自己抢夺尔青,那无论是谁,无疑将与自己为敌!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今日公主没有再去西苑。 想到汐月那张看似无辜的脸,会让翩翩更心痛,也会让翩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早该听管家婆婆的,不是吗? 在这将军府,自己该信任的,该听的就只有管家婆婆了,不是吗? 在这将军府看似上上下下对自己客气无比,仆人们也点头哈腰,唯恐伺候不周,说白了,不就是因为自己身上那个公主的光环吗?如若自己不是公主,想必这待遇将会不同吧! 管家婆婆自是看出了翩翩的不快,想必是碰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不然公主不会像是霜打的茄子般。 “公主殿下,您从昨晚至现在似乎不大对劲啊!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昨晚老奴便想问你,你为何拿着那对鸳鸯绣枕看得好不仔细,老奴记得那牡丹丝帕好像是沐汐月前不久送给你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您却像是宝贝似的收起来!” 管家婆婆细细回想着昨夜到现在公主的异常。 说道那个牡丹丝帕和那个绣枕上的牡丹,管家婆婆突然顿住了,自己昨日就曾看出绣枕上的牡丹和丝帕上的牡丹出自同一人之手,当时她一时没想起来那个帕子是沐汐月送给公主的,这下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真是人老了,脑子不够使了,昨晚就应该想到的!绣枕是沐汐月绣的! “婆婆,你昨晚不也说了,丝帕上的牡丹和那对鸳鸯锈枕上的牡丹似乎出自一人之手吗?”翩翩望向管家婆婆,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不过,也许只是绣工的手法相同罢了?”翩翩又安慰起了自己。 管家婆婆心如刀割,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公主的不开心,别看公主平日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听人的劝,可是心细起来,也是极其聪明的,昨日竟然在那对绣枕上看出了端倪。 “公主殿下就是生性太过单纯了,老奴早就提醒过你的,毕竟老奴在那深宫之中也是呆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从一开始我就觉察出驸马看沐汐月的眼神是不一般的,他们早就有私情吧?想必驸马对公主不冷不淡的症结就在此了!” 翩翩忍不住抽泣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呢? 管家婆婆上前抱住了翩翩,翩翩把头埋在管家婆婆怀中,哭得越发厉害了。 “怎么办?婆婆,怎么办?我就是要尔青,我就是离不开尔青,谁也不能和我抢,谁也不能!” 管家婆婆摸着翩翩的头,长舒了口气,“是啊,有的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宫中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是在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就应该想办法争取,争取不来的,就得把一切障碍除之于后快!” 翩翩抬眼,不解地望向管家婆婆,婆婆眼中似乎有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 翩翩抹抹眼泪,茫然地问:“婆婆的意思是?” “什么时候沐汐月存在,什么时候她就是横在你和驸马之间的障碍,她迟早会被安排了成为驸马爷的妾的!到时候,恐怕公主真的只有独守空房,扼腕叹息的份儿了!别忘了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翩翩垂下眼帘,低声道:“这沐汐月可是将军夫人的义女,也算是尔青的义妹了,让她做妾,不可能的!” “公主殿下,恐怕今后让汐月做妾也正是这将军夫人的想法呢!别忘了,你过门才几天,不偏不倚这将军夫人就领了个义女回来,别忘了,这驸马爷本就已经有三个姐姐了,加上这二夫人,三夫人的女儿,这将军府不缺的就是女儿,何苦再认个义女?想必这驸马爷和汐月的事情,夫人本就知道,接她回府就是为了让驸马爷安下心来!暂且过了这一阵子,而后再让沐汐月名正言顺地成为驸马爷的妾!” 翩翩公主使劲摇摇头,不,这绝对不可能!那将军夫人对自己也是极好的!她是断然不会这样做吧! “不会的,管家婆婆这些只是咱们的猜测不是吗?” 管家婆婆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容:“我老婆子怎会看走眼呢?那夫人对沐汐月可是青睐有加啊!” 翩翩突地站起来,“我这就找将军夫人问个明白!” 管家婆婆赶紧制止翩翩公主。 “公主切不可鲁莽,你就这样问了去,无凭无据你想着夫人那么精明的人会承认吗?公主且沉住气,等待时机!” “不,管家婆婆,我这心真的如好烧火燎似的,我一刻也等不了,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也惶惶然,与其这样百般猜测,我便问她个究竟!”翩翩那性子哪还能等?一刻也不想等了! “婆婆,我们这就去夫人房中!如若这样,这沐汐月是断然不能再留到府上了!” “公主殿下,这似乎不妥吧?” “管不了那么多,这就走!”公主风风火火就要往白洛云的住处赶。 管家婆婆紧跟其后。 去了正堂,白洛云并不在。 丫鬟回话说一大早吃过早饭,夫人就赶往西苑,约了汐月小姐去城隍庙赶集会去了。 赶集会?翩翩公主一阵酸涩,这夫人果真对这沐汐月不错啊,赶集会,自己作为儿媳妇,她都未曾和自己说一句,就只带了沐汐月去了,自己在这将军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翩翩公主想着,紧紧咬着嘴唇,心里满是不快。 管家婆婆自是知道翩翩心里的想法,“公主殿下,咱们且回吧,回去再从长计议!” 翩翩失魂落魄回到北苑。 在这将军府中,自己果然就像是一个外人! 翩翩回到北苑,翻出那个牡丹帕子,拿了剪刀,剪了个粉碎,碎去的丝帕絮子到处飞扬,翩翩扔了剪刀,跑到院中的亭阁中,靠着廊柱,失声痛哭。 “沐汐月,我恨你!” 此时在热闹的城隍庙会上,汐月正挽了白洛云的胳膊,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和各种摆杂货的摊位。 这就是古代的庙会吗?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 此时的燕王一身素白的袍子,拿着折扇,也是在这喧嚣的人群中看热闹,他习惯独来独往。 只是燕王不俗的气质,忍不住让路人侧目。 当然,让路人驻足观看的,还有白洛云和沐汐月,白洛云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是风韵犹存,一看就是个美人,沐汐月自是不必多说,活脱脱一个仙子下凡,这一对人在这熙攘的人群中很是扎眼,更何况,身后还跟来了几个丫鬟和随从,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人们悄然议论。 当然这沐汐月在人群中已经一眼被燕王看到了。 燕王欣喜,近来真是和这女子有缘,心中想她,竟然也见着了她! 可是沐汐月的眼睛却早已被周围的各种摊位吸引的应接不暇了,她当然不会注意到人群中那双关注自己的眼睛。 “汐月,一会和干娘去娘娘庙中拜拜平安吧!这将军和尔青常年在外征战,每年庙会为娘都会来这里的庙中给他们求平安符的!” “好啊,我还没去过这京城中的娘娘庙呢?” “汐月不从小也在这京城中长大吗?”白洛云奇怪地问。 “哦,我和爹爹从小就住在城南的帽儿胡同,因为和爹爹卖艺,很少赶庙会的!”汐月赶紧解释道。 白洛云笑笑,安慰地拍拍汐月的手,“可怜的孩子,你如若喜欢,这以后每年的庙会,我都带你出来!” 说真的,这白洛云对自己真的很好,像是娘亲,汐月在那一世娘去世的早,在这一世依然如此,她从小就缺乏母爱,现在这白洛云对自己这么好,让她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母爱,这种母爱让她倍感温馨。 燕王不自觉的紧跟在了白洛云和沐汐月的不远处。 汐月本就对这古代的事物很是好奇,一会儿雀跃着看看胭脂水粉,一会有摆弄摆弄那些小饰品,像是个孩子一样。 燕王在不远处看着她,心中对她充满好奇。 这沐汐月简直就是一副画,怎么看怎么入眼,燕王想起了和汐月见过的两面,她都是男子装扮,今日初见她女子装扮,她穿了件粉色的短衫,一件梨白映花的百褶裙,像是一朵不落凡尘的花朵,移步在人群中,简单的装束,毫不掩饰她倾城的美貌。 她所到之处,路人特别是男子都会驻足侧目欣赏。 不知不觉,燕王竟然跟着白洛云和沐汐月进了娘娘庙。 白洛云去庙的正殿上香,求平安符。 沐汐月也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燕王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虔诚地念念有词,磕磕拜拜,心中一阵酸楚,她这是在给谁请愿呢?谁能有幸占据这安安姑娘的一片芳心呢?是他那个侄儿允文吗? ... ... 076章 求得下签 白洛云拜完,又拿起签筒,抽了一个签。 白洛云看着签,不禁眉头一皱,签上显示的竟然是下下签,白洛云皱皱眉头,把签递给解签的师太,“师太,这签该如何破解?” “女施主随我去后院,我细细给施主看看!” “汐月,你且在这娘娘庙附近等我便可,我随师太去后院把这签解一解。” “干娘你去吧!”汐月从蒲垫上起身。 白洛云随着师太进了后院。 师太看了看白洛云求的签,果然是下下签,她皱了皱眉头:“夫人,从签面上看‘骨肉相见不相识,生离死别亦痛心,此恨绵绵无绝期,终有贵人化干戈!’恐怕这府中近来会有不祥,只是最后一句还好,这场灾难终究有人化解,但是夫人的骨肉疏离之痛还是要承受的!” 师太的话让白洛云心中大惊。 骨肉疏离?尔青,尔青会有难吗? “师太,可有化解的办法!”白洛云脸色煞白。 “夫人,凡事自有定数,一切皆为天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将军府此场灾难也均有缘由,能不能化解就看命中的定数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白洛云心中沉沉的,这十七年来,自己没有一日轻松,骨肉疏离,难道这本不该是自己的骨肉,终究不能强求吗? 汐月在娘娘庙周围转悠,这里看来香火真旺,前来敬香的香客林林总总还真多。 汐月穿梭在人群中,好奇地看着周边的人和周边的美景。 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汐月结实地撞在了一个人怀中,“对,对不起!”汐月赶紧道歉,她抬眼碰到了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怎么是你?”汐月皱皱眉头,想起了上次进宫的囧事,有些难为情。 “安安姑娘,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燕王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说明什么啊?不就不小心撞上你了吗?我已经道歉啦!”汐月转身欲走。 燕王拉住汐月。 “王爷,这是公共场所,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汐月甩开燕王的胳膊。 公共场所?燕王扬扬眉头,这姑娘说的话好生奇怪的。 燕王笑笑,凑近汐月的脸,灼热的气息吹在汐月脸上,“安安姑娘好大脾气,本王只是想说,咱俩还真有缘分!” 汐月赶紧推开燕王,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还好,几个随从在娘娘庙正殿外候着,没跟着自己来这前院,不然真是丢人。 “是啊,不是有缘,是有冤,冤大头的冤!”汐月看着燕王那没有一点瑕疵的,冷峻又不失帅气的脸,没好气地说。 燕王皱皱眉头,“冤大头的冤?此话怎讲?” “不是冤家不聚头!”汐月转身就走。 燕王被她的话逗乐了,还真是冤家! “姑娘,等等!”燕王情不自禁追了过去。 汐月回头,一脸不悦:“王爷就此止步,我今日可是跟了将军夫人来,我现在要去后院寻她去,你这么一个堂堂四王爷,追在我身后,让将军夫人看了,恐怕不妥吧!” 燕王依旧邪魅地笑笑:“听闻安安是将军夫人新认的义女,我见了夫人更好,可以顺便和她提提亲啊!” 这真是历史上那个有城府,有智谋,有风度的燕王?真是曲解了,他这不就是一典型的无赖吗?汐月想着。 燕王依旧笑而不语,盯着汐月那张变化无常的脸,这是此刻燕王最为在意的一张脸,也是他最想拥有的一张脸。 “你真是燕王啊?”汐月凑近燕王,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之后,意味深长的问。 燕王被汐月这种疑惑搞得找不着北:“是啊,如假包换!” 汐月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不,不,绝对不是,你绝对是冒充的,我听闻燕王智勇双全不说,又很懂礼数人道的,特别含蓄内敛的,绝非那种死缠烂打,丝毫不入流的无耻小人!” 燕王这才听出了这丫头是在变着法儿骂他,真是岂有此理,从出生到现在还不曾有人这般敢辱骂自己呢?这安安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这种不娇柔做作恰恰让燕王喜欢。 燕王上前勾住汐月的下巴,眼睛里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神色:“你胆敢骂本王是不入流的无耻小人,安安姑娘你也太大胆了吧?”说着嘴角略略扬起。 他怒了?! 汐月使劲想挣脱燕王的手,路旁的人已经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了。 “你怎么不向本王求饶?”燕王更加使劲地勾住汐月下巴,另一只手也紧紧攥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嘴巴凑到汐月耳垂上,轻轻的问。 在旁人看来,他俩是亲密无间的两口子,汐月愤怒的眼神几乎想把燕王杀死,这人简直阴魂不散,自己几乎每次碰到他,他都这般羞辱自己,真是讨厌,无比讨人厌!汐月在心里把燕王骂了很多遍了。 “是你无理缠着安安在先的,可是谁让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呢?所以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我求什么饶!”汐月依然嘴硬着。 “哈哈,安安,无论你生气也好,骂人也好,哪一个角度的你,本王都喜欢,本王照单全收!” 汐月更加的使劲想要挣脱燕王的大手。 “汐月小姐,汐月小姐!”不远处好像传来丫鬟的呼喊声,汐月使劲踩了燕王一脚,才算挣脱燕王的怀抱。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喊声跑过去。 燕王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汐月羞红的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白洛云的贴身丫鬟在人群中看见了朝自己奔来的汐月。 汐月气喘吁吁跑到丫鬟跟前,上气不接下气。 “汐月小姐,你方才去哪儿了,夫人从后院出来之后,就不见你了,让奴婢们好找!” “哦,我方才看这娘娘庙中的景色好不错,就忍不住到处游看了一番,让夫人着急了吧?咱们这就找夫人去!” 汐月和白洛云的贴身丫鬟到正殿门前与白洛云汇合。 “汐月,我有些累了,咱们今天就到此吧,我们回府吧!”白洛云似乎没有早晨刚出府时候的精神气了,有些无精打采的,脸上也挂着愁容。 这夫人怎么了?汐月见白洛云心事重重,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得说:“夫人既然累了,我们便早早回去吧!” 汐月跟在夫人后面,一言不发,默默和她下了石阶,出了庙门,然后穿过熙攘的集市,到了集市不远的一棵大树前,那里停着他们先前来时坐的马车。 在马车上的轿辇中,白洛云始终眉头紧皱,没有怎么言语。 汐月低下头,不敢多问。 在压抑的气氛中,一行人回到府中。 白洛云的奶妈也不知道这方太和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让夫人这么不开心。 刚才在轿中,因为有汐月和其他两个丫头在,奶妈也不方便问,回到府中,白洛云差人把汐月送回西苑。 白洛云说自己有些胸闷,回到了房间,下人来报说今日上午公主过来找过夫人,脸色极不好,不知有什么事情。 白洛云摆摆手,“下去吧,我知道了,晚些时候,我会去北苑看看她!” 白洛云的奶妈见房中已经无人,就赶紧问:“小姐,您今儿到底怎么了,从娘娘庙中出来后就一直忧心忡忡?” 白洛云深深叹了口气,“奶妈,今日在娘娘庙中我给将军和尔青求平安,顺便抽了一个签,居然是个下下签!” 白洛云把那个签的内容告诉了奶妈,她无比担心:“奶妈,你说尔青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我这心就这么紧紧揪着!怎么办呢?奶妈,怎么办?” “骨肉相见不相识,生离死别亦痛心!”奶妈低喃这句话,难道今天这签是在说汐月,是啊,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被她认作义女的沐汐月就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吧,这不是‘骨肉相见不相识’是什么,奶妈的心也痛着。 她在汐月刚进府不久就已经发现了那个玉葫芦坠子还有汐月左臂上那个红月亮胎记了,她知道汐月就是白洛云的亲身女儿,可是这天大的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这件事情只能是烂在肚子里的,甚至奶妈一直想着办法想让汐月离开将军府,她不止一次在夫人跟前暗示要夫人给留意一些官家子弟,王孙公子,给汐月找个人家。 可是夫人表示她很喜欢汐月,这么好的女子,过些时候她还想给尔青收了房。 奶妈总是横加阻拦,为此白洛云还疑问,奶妈为何不喜欢汐月。 奶妈不知道怎么说。 可今日,这庙中求来的签,却这般明了说了这件事情,难道这是天意? “不行,奶妈等会儿将军回来,我得让他赶紧派些人去往云南接应尔青,你说这将军也真是的,这节骨眼上非得让孩子只身去送信吗?一封信,谁送不是送呢?”白洛云想到尔青正去往云南,唯恐他会出事,那签上说,生离死别,天!这么严重?怎么办? 白洛云越想那个签,越后怕。 “小姐,签面上不还有一个可以化解的贵人吗?小姐,尔青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不必过分担心!”奶妈看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白洛云,赶紧劝着。 “可是奶妈,贵人在哪?谁是贵人?尔青有个闪失,我也不想活了,不行,我得马上和将军说说此事!” ... ... 077章 好生奇怪 奶妈见白洛云口口声声担心尔青的安危,心里明白签上的‘骨肉’未必指的就是尔青,因为尔青毕竟不是白洛云的亲生骨肉,沐汐月才是,奶妈万万没有想到,十七年前的一场错误,时至今日会翻开来,许是天意。 奶妈心里犹豫,该不该让夫人知道,她的亲生骨肉就整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不行,以夫人的性格,倘若她知道,这将军府中岂不是更加不得安宁,可是如若不告诉她,真的等到‘骨肉疏离’,‘生离死别’那又是多大的遗憾。 对于沐汐月当初奶妈也是愧疚不已的,她当年没有听从白洛云的吩咐,把汐月送去一个好人家,而是放到田间地头,任路人捡了去,她当时做为的就是把这个孩子推的远远的,以免后患来着,结果十七年后,她又转回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身边,奶妈每日见着汐月,心里都异常复杂,内疚,惶惶然,自从汐月进入到这将军府,自从她知道这汐月的真实身份后,奶妈的心就再也没舒坦过。 眼下白洛云急着要去面见将军,她对尔青的爱更胜母子,她甚至把对亲身孩子的内疚全部转化成母爱,倾注到尔青身上,可以这么说,尔青不是她亲骨肉的事实,她早已经忘记了! “奶妈,你且陪我去将军书房,我且和将军说说这件事情!” “小姐,近来将军公务本就繁忙,还有后天公主要迁往驸马府这件事情,尔青少爷不在,也是将军在张罗着该如何操办,你这个时候要和他提及这件事情,会不会给将军添上很大的负担!”奶妈试图阻止白洛云。 “可是,尔青万一有个不测,我怎么办?” “小姐,别忘了签面上不还有一个化解的贵人吗?尔青少爷从小就福大命大,他不就是去给沐王爷送封信吗?再说了他武艺高强的,您不必这么担心的!” “奶妈,我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悬在空中,我真的六神无主了,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奶妈出门差了个丫头去给将军夫人端些清心安神的茶来,而后好生安慰了白洛云半天,她伺候白洛云这么多年,她都是极为冷静和睿智的,可是在涉及尔青这件事情上,白洛云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冷静不下来了,尔青就是她的宝贝,是她的软肋,不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让她失去儿子,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奶妈虽然劝着白洛云,但是自己的心却也提的紧紧的,希望汐月不要有很么闪失吧,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到死都会遗憾的!奶妈心中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白洛云喝了些安神静心的茶,斜卧在榻上闭目养神。 今日汐月随夫人从集会上回来之后,汐月就觉得夫人神情似乎不大对劲,可是她又不敢多嘴过问,在这将军府,虽然人人对她客气,夫人对她也很好,可是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汐月平日里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能不说就尽量不说,生怕惹了麻烦来。 此时汐月是十分担心夫人的,不知道她和娘娘庙中的师太到底说了什么,会让她这般忧心忡忡。 汐月凭窗坐下来,碧萝见汐月被夫人的丫鬟送回来之后,也是沉默不语,她不知道汐月你怎么了。 给她端来些茶点,汐月头也没抬。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今儿高兴兴地出去,却苦着脸回来?可是夫人让你不高兴了?” 汐月摇摇头:“不,不是,夫人对我很好!” “那你这是怎么了?” “今日我随夫人去了几集会,夫人说要去娘娘庙中给尔青和将军请个平安符,上完香之后,夫人抽了一个签,脸色就不大好了,而后就被解签的师太带往后院了,后来夫人从后院出来就再也没有了笑脸,我猜夫人肯定没抽的好签,但是我又不方便问,所以心里也是很担心的!” “原来小姐是为此事不开心啊,其实你完全可以问问夫人的,夫人平日里待你那么好!” “碧萝,这将军府中不比在帽儿胡同,有的时候不该问的真的不方便问的,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可我毕竟只是夫人的义女,夫人的奶妈从小就伺候夫人,今日子轿车上,她也看见了夫人的不开心,可是她也没问,想必是避讳着我,你说,我能多问吗?” 碧萝想想也是,这小姐还真是心细,她在这将军府中寄人篱下,处处小心,可还是避免不了其他人的白眼和为难,小姐真的很难! 汐月幽幽叹了口气,“碧萝,其实做个寻常百姓未必不是件快乐的事情,他们至少不会忌讳这个,忌讳那个,他们虽然穷,但很开心,我真的很怀念我们三人在帽儿胡同的日子,那个时候,至少我们是开心的,自由的,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全由着自己,可这将军府就像是一座牢笼,我每日都得小心翼翼过日子,生怕惹人不开心!生怕被人说不懂礼体,笑话了去,生怕给夫人填一点点乱,也生怕给尔青填乱!” 碧萝了解小姐的心:“小姐,要不我们在和夫人说说,咱们还是出宫去,可好?” 汐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两人正说着,白洛云的奶妈过来了。 汐月赶紧起身去迎接。 “婆婆,您过来了!”,汐月赶紧给奶妈让了座。 奶妈点点头,坐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西苑。 真的来到西苑了,奶妈又不知道自己该和汐月说些什么“婆婆,您有事吗?”汐月怯生生地问白洛云的奶妈,这个奶妈因为随着白洛云从白洛云娘家过来的,白洛云对她很尊重,葛将军自然对她也百般尊重,所以她在将军府的地位极高。 是啊,自己来汐月这里有什么事情呢?奶妈也不知道了,自从白洛云和自己说了那个下下签的事情之后,奶妈心里倒是对尔青没多大担心,相反她担心的是汐月,这‘骨肉疏离,生离死别’该不会就是针对沐汐月吧? 奶妈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 汐月觉得好生奇怪,刚才自己不刚和她们从集会上回来吗?有什么可看的,再说这个奶妈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怪怪的,有的时候异常关心自己,有的时候又远远地疏离自己,真不知道这个奶妈怎么回事? “哦,真是劳烦奶妈了,您要是要见我,大可差了丫头来叫我一声的,我会亲自去,汐月怎好让奶妈亲自跑一趟的!” “没事,就是看着夫人累了,睡着了,我才想着出来走走,不想就走到你这儿了?”奶妈笑笑。 汐月明显地感觉到奶妈似乎笑的很牵强。 碧萝给奶妈端来了茶水,奶妈呡了一口汐月犹豫半天终究还是问了句:“婆婆,夫人她,夫人她可好?” 奶妈缓缓放下杯子,说了声:“今日她求了个下签,心情极不好!” 汐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签,自己能否尽点心,帮到夫人什么,可是又觉得这么问有些唐突,犹豫了半天终究没问出来。 “难怪夫人今天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婆婆好生安慰夫人,有的时候那些签像上的事情不一定准的!” 奶妈点点头,撇了话题:“汐月小姐,你可否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事情,奶妈很想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汐月些奇怪,奶妈怎会突地关心起自己这么些年的生活了。 “汐月从小娘亲过世早,一直跟了爹爹在酒楼唱些曲子度日,只是几个月前,爹爹也不幸去世了……”汐月说着些伤感,她凭着自己脑中残留着的记忆,说了这些年的生活。 奶妈听着不自觉地潸然泪下。 原本这汐月该是在这将军府当小姐的,可是就因为十七年前她给夫人出的主意,让她沦落民间,饱尝人世间疾苦,自己真实一个罪人! 望着汐月,奶妈心里的内疚更加深了,这次如果夫人抽到的签真的应验,是不是这汐月将面临着危险呢? 汐月见奶妈落了泪,赶紧递给帕子,连连劝着:“真是对不起啊,婆婆,让你跟着伤心了,其实汐月不觉得苦,相反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每日与爹爹相伴,我过的还是很开心的,虽然爹爹不幸过世了,但是汐月被夫人认作了义女,百般疼爱,汐月觉得很是开心,这是汐月三世修来的福气了!” “傻孩子!”奶妈忍不住把汐月揽在怀中,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危险,自己一定豁出这把老骨头护着她,一定不会让她,不会让小姐的亲骨肉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汐月被奶妈莫名地搂住怀中,有些不适应。 奶妈拍拍汐月的脊背,说:“孩子,有些事情是命!我们都逃不过命!” 夫人奶妈的一句话让汐月有些茫然,婆婆今天好生奇怪的,不过这个婆婆不是向来就这般奇怪的吗? ... ... 078章 魅惑人心 一连几日,汐月都不曾见公主来,她好生奇怪,公主以往除非有什么事情抽不开身,但凡在府中,就一定是汐月这里的常客,可是一连三天了,连照面都未曾打一个,莫非公主有事了吗? 汐月何尝不想去北苑看看公主,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公主已经情同姐妹了,她几日不来,汐月自是十分想念的,可是一想到管家婆婆对自己那副嘴脸,汐月就知难而退了,可心中还是担心,想要差个人去北苑询问一下公主的近况,碧萝和自己一样惧怕管家婆婆,是去不得的,去了,恐怕管家婆婆不会给好脸看,不该让她平白受那份气的! 该让谁去呢?自己这么贸然前去,又恐怕并不合适,汐月想到了月红,她不是被管家婆婆收买的吗?她去了想必管家婆婆不会为难她。 想到此,汐月就差了月红去北苑看看,是不是公主有什么事情。 月红还纳闷,是不是汐月小姐对自己和管家婆婆私下里往来的事情有所察觉的,不然平日里有事情首先是差碧萝的,今日里怎么会想起让自己去北苑的。 “小姐,您还是差碧萝去吧,月红平日里就和北苑那边极少走动,这贸然去了,惊扰了公主殿下,唯恐公主殿下怪罪的!” “怎会?月红,这公主殿下几乎日日来,对你们也是极客气的,我就是想知道,公主殿下这几日没来,可是身体抱恙,碧萝还得打点厨房的事情,你且去吧!如若见着了公主,就问问是否方便我过去看她。” 月红见磨不过汐月,就硬着头皮去了北苑。 此时,公主正在榻上小恬,这几日没去西苑,突然觉得百无聊赖起来,原来在这将军府和幽深的宫中又有什么两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以前好歹有个汐月可以说说知心话的,可是?公主想到汐月,心又隐隐痛起来,亏得自己以前那么信任她,把自己对尔青的所有的爱恋,毫不掩饰地全盘托出,现在想来,该是让汐月好生得意! 公主心中对汐月的恨这几天在管家婆婆的添油加醋下一点一点的发酵,她越发觉得是汐月亲手毁掉了自己原本该有的幸福,如果不曾有汐月的出现,尔青一定会和自己成为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妻的,可就是有她的存在,让自己在尔青心中全然没了一席地位,这么看来尔青唯独对自己亲热的几次也是在敷衍自己,是在掩饰他和汐月的私情吗? 公主闭着眼睛,脑子里,心里纠缠的都是沐汐月和尔青。 这种反复的纠缠让她心神不宁。 这种反复的纠缠让她痛苦不堪! 沐汐月,我翩翩真是看错你了! 尔青,你怎会这般对我? 管家婆婆看着侧卧在榻上的公主,虽然她微闭着眼睛,但是看得出她心里一定是极不开心的,因为她不止一次眉头紧蹙。 公主不开心,管家婆婆自是伤心。 这笔账都得统统算到沐汐月头上的! 丫头来报,说是汐月小姐差了小丫头来问候公主,说是如若公主方便,稍后便来看望公主。 公主微微睁开眼睛,挥挥手,示意婆婆,她不想见。 婆婆领会,出去看了一看,原来汐月差来的是自己收买的那个丫头月红。 “月红丫头,是你啊?你们家主子怎么想起差你来了呢?” “还不是怕她那贴身丫鬟受婆婆您的气呗!”月红撇撇嘴吧。 管家婆婆很不屑地说:“月红丫头,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月红抬眼看见管家婆婆一脸严肃清冷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啊,自己只不过是婆婆收买来,用来盯着汐月的一颗棋子,棋子用完之后,随时有被甩掉的危险,自己今日怎么敢那么和管家婆婆说话的。 月红赶紧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婆婆,不,不是,婆婆不可怕的!” “嗯?!”婆婆从牙缝里挤出阴阳怪气的一声,眉头扬了扬。 管家婆婆这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神情会让人觉得好怕。 见管家婆婆半晌不说话,月红更是害怕了:“婆婆,息怒,月红嘴笨,还请婆婆饶恕月红!” 管家婆婆见月红丫头吓成这样,又换上一副笑脸:“丫头,你看你怎么了?今日说话吞吞吐吐的!” “婆婆,月红以后不敢这般了!” “哈哈,月红你真是见外了,你给婆婆办事,就是给公主殿下办事,我们怎会亏待了你,你今日回去,回那个汐月小姐,就说这几日公主忙着搬离将军府的事情,抽不开身去西苑,至于她的好意公主也能心领了,今日公主有些累了,不想见人,他日定会好好回报汐月小姐一片真心的!”管家婆婆故意把‘真心’两字说的重重的。 月红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公主对汐月的态度较先前似乎有了很大转弯,与从前截然不同了,难道就是因为驸马爷那日在太子大婚之日回到府中见了汐月一面吗? 想到此,月红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莫非这驸马爷对汐月小姐?月红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若这样,汐月小姐还真是捅了大篓子。 不过大树底下好乘凉,投奔公主总要比过给汐月当差。“月红啊,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他日我要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要多向着婆婆说话啊!” “那是,那是!承蒙婆婆看得起月红,月红一定竭力为婆婆效劳!” 管家婆婆嘴角牵起一抹难以觉察的阴冷笑容。 “那你且回去回你们小姐去吧!” “月红这就告退!” “婆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打发走了吗?”公主见婆婆回来,微张开眼睛慵懒地问。 “打发走了,就是在太子大婚那日,告诉我驸马回西苑见沐汐月的那个丫头!一个见利弃义的小角罢了!”管家婆婆轻蔑地说。 “哦!?那沐汐月看着待人和蔼友善,原来连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也糊弄不住啊?”公主也冷冷地笑笑。 “老奴早就说过,不要被那个沐汐月的表面迷惑,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媚狐狸精,生就一副魅惑人心的样子!”管家婆婆恨恨地说。 “罢了,罢了,我一刻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明日迁去新驸马府的宴席上,我就免了见她吧!婆婆你完了想个法子,尽量不要让她出现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怕是扫了兴!” 翩翩公主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面见着汐月,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要是见了她,肯定会直接问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当自己是个傻子吗?看自己好戏吗? “哎,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明日还不能不让她去,那样不是引起她的警觉了吗?公主尽管让她去吧,她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过些日子我就在皇上跟前好好参她一本,你别忘了,上回她还跟着驸马回到宫中过,老奴后来仔细想了想,这沐汐月恐怕着实不简单啊,她那日随驸马回到宫中,定有蹊跷,你没见太子殿下那日也是透着古怪吗?该不会她既要在驸马跟前装可怜,也还要魅惑太子,简直就是地道的狐媚子啊!单凭这个勾引太子之名,恐怕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任将军府也保不下她的小命了!” “婆婆,你是说她也在勾引太子哥哥,不可能,绝不可能!”翩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就是太过善良单纯了!这个沐汐月绝对是个祸患,定是留不得的!” “不,婆婆,只是让我不再见她便罢,不用要了她的命的!”翩翩虽然恨沐汐月,但是并没有想到要她去死,如果没有尔青,她不会恨她的,她们当真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公主,老奴已经说过了,不能仁慈的!你今日的下留情就是给他日种下无边的祸患,斩草必除根!” 公主抬眼望望管家婆婆,她脸上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慈祥,有的只是异常的冷漠,这种冷漠化成一股肃杀的浓重气氛,让翩翩公主不寒而栗。 “婆婆,你确定要让皇爷爷知道吗?那样会不会连累到尔青?” “放心,我只说是这个沐汐也狐媚般的勾引驸马,旁的不会说,不会连累到驸马的!” “婆婆,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尔青会恨我的!”翩翩面露难色。 “这个你放心,我会巧妙安排的!” “婆婆,能不能不要出人命?”翩翩还是觉得汐月虽然可恨,但是罪不至死。 “公主殿下,别人都那么不仁义了,你何苦还念着她的好?” 翩翩不再言语,也许婆婆自有她的想法吧,毕竟她身居宫中几十年,伺候过了好几个主子,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吧! 月红回到西苑,把管家婆婆说的话回了一遍汐月也只知是公主累了,没有多想。 午后,白洛云差了人来,说是明日公主和尔青乔迁新居,要请汐月早早便和她过去。 公主明天就要搬离驸马府了,是该去给她和尔青饯行的! ... ... 079章 添油抹醋 今日秋高气爽,是个难的好天气。 新建的驸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朝中的官员几乎都来祝贺葛尔青乔迁之喜。 在本朝,能被皇上赏赐驸马府邸的公主几乎没有,更何况翩翩还只是个皇孙而已,因此朝中但凡和葛云泰攀上些关系的也都不请自来,巴结这位新驸马。 可惜,定好的良辰吉日,尔青因为往云南送密函,还未归来。 葛云泰自然替葛尔青担起了接待宾客的职责。 宾客自是个个带着厚礼纷纷来贺。 原本和葛云泰口对心不对的郡王也领了淳世子来贺。 “葛将军,恭喜犬子喜迁新居啊!”郡王爷拱了拱手。 “哈哈,承蒙皇上厚爱!皇恩浩荡啊!郡王快快有请!” 葛云泰也是笑脸相迎。 汐月也是早早就跟着白洛云来到了驸马府。 白洛云和将军在门口迎接宾客。 汐月百无聊赖,只得找了间安静些的客房暂时休息,客房正好能看得到院外,因为是院内摆酒席,汐月张望着,在人群中寻找公主的身影,可是自始至终没有看到。 直到鞭炮声,锣鼓声,一阵嘈杂过后,宾客们都就坐了,公主才姗姗来迟。 见公主嫁到,宾客们纷纷站起来迎接。 公主忙着回应。 郡王朝着公主身后望去,没见驸马尔青,“公主殿下,今日这么隆重的日子,主角为何没出场呢?驸马爷呢?” “堂祖父,尔青公务繁忙,想必已经往回赶了罢!” “哦,果真啊,这驸马这般重要的日子也不忘公务,真是难为他了!”郡王笑笑,“葛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葛将军后继有人啦!” “哈哈,郡王过奖过奖!”葛云泰谦虚着。 而在一旁的淳世子却讪讪的,这葛家父子几乎把他们郡王府风头都抢去了,父亲还这般客气,今日来,还偏要拉了自己来,来就来还不住地夸赞他们父子,这父亲平日里在王府不是对葛家父子极度不满吗?何苦要做这表面的文章呢? “郡王,您也是宝刀未老啊,这位就是淳世子吧?真是仪表堂堂啊!久仰久仰!”葛云泰见郡王身旁一脸不屑的淳世子,赶紧寒暄着。 淳世子不屑地起身:“这位就是葛将军吧,听闻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只是今日一见觉得也没觉得将军有何三头六臂啊?” 葛云泰有些尴尬。 “淳厚,你怎么说话呢?”郡王瞪了淳厚一眼,连忙堆着笑给葛云泰道歉:“葛将军,犬子不会说话,还望将军大人大量!” “哈哈,年轻人们,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不碍事,不碍事,我本就是一般人吗?” 淳厚斜瞟着眼睛,一脸不屑,慵懒地坐了下来。 葛云泰也只是笑笑,没再言语。 此时在角落的一个桌上,汐月也默默无闻坐在那里。 她刚才见公主来了,想上前去问上一问,但是公主周围却围着一圈道喜的人,汐月只得等待宾客散去之后,找机会向公主道贺。 宴客开始之后,公主就坐在正席上,她途中经过汐月,汐月忙向公主微微一笑,可是公主却是只向她投去匆匆一瞥,这一瞥却目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汐月的笑容顷刻凝固在半空,瞬间击得粉碎。 公主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缘何这般陌生? 汐月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席间,食之无味,她几次瞟向公主,只见她和其他女眷谈笑风生,脸上一片春意盎然,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只是为何刚才却像是不认识自己呢? 汐月不知道,此时众人当中有一双眼睛也盯上了她,那就是淳世子。 前不久,刀疤胡说是要把她给自己带进府中,没想人没带来,还弄下了人命,害得他那段时间好生心焦的,听得这汐月是被镇国将军的夫人领回了府中,心中还怕葛家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掀起风波,被父王怪罪了去,结果这件事情就这么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淳厚甚是得意,前段日子又把出去躲着的刀疤胡他们弄了回来。 听闻这将军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吗?对于他郡王府中的下人弄出人命的事情,也是不敢多过问嘛!淳世子甚至有些得意起来。 他环视周围的人在角落他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曼妙身影。 沐汐月!淳世子嘴角溢出一抹难以觉察的阴冷笑容。 这沐汐月原本就是这驸马爷纠缠不清,现在这沐汐月更是堂而皇之地到了将军府,那葛尔青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这二人不更有了私会的条件了吗? 一股浓浓的妒意从淳世子心中升腾起来,尔青何德何能? 自古以来我淳世子吃不到的就毁掉,淳世子想着不禁握紧了酒杯,眉头紧锁。 公主殿下举起酒杯:“今日翩翩我乔迁新居,承蒙众位大人赏脸前来,我感激不尽,翩翩敬众位一杯!” 众人端起了酒杯,畅饮。 淳世子突然想到,听闻这个皇侄女骄纵任性,对这葛尔青可是从小便喜欢,难道她能听任自己的驸马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有私情? 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大度吧?淳世子扬扬眉头,等到宴席散去,我该试探试探的! 终究宴席散去,好多人已经散去,只剩下些亲近的人。 白洛云叫了汐月等人在驸马府邸赏景。 葛云泰也和几个比较好的官员去谈天。 汐月无心看景。 “这公主不知去哪儿了?也不见人?”白洛云自言自语了声。 汐月方才也是在人群中搜寻公主的,只见得她和一位王爷打扮的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汐月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并没有看清是和谁,想必都是王孙公子的,一定是公主的亲戚吧! 汐月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公主碰碰面的,不想并没有时间。 此时,在一个幽静的小亭子里,公主正和淳厚喝着茶。 “皇侄女真是被皇伯伯万般宠爱啊,看这驸马府邸,修的真是富丽堂皇啊!”淳厚不禁夸赞着。 “想必是因为我和太子哥哥从小便死了父母,这皇爷爷本就最疼爱先父,而后就把对先父的爱转接到我们兄妹身上了罢!”翩翩不由的说。 “对了,淳堂叔,您不是有事情要问皇侄女吗?” “哦,倒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对了,公主殿下可知道将军夫人前不久收了一个义女?” 翩翩心中一怔,管家婆婆听到这淳世子也提到汐月,顿时来了精神。 不想这么一问,翩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淳堂叔,好端端问这个干吗啊?我怎会不知道呢?” “翩翩,虽说我俩是叔侄关系,但是我也不比你年长几岁,小时候咱们几乎一起玩耍长大,记得你小的时候就已经整日里吵着要跟与那尔青身后,不曾想这长大之后,你果然嫁给了尔青,真是两小无猜啊!”淳厚想起了小时候他有几次随父亲进宫来,曾见着尔青的,小时候到是常见,这成人之后自己进宫少,就十多年未曾见过了,估计就见了,也未必认识。 只听得这对父子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分量几乎胜过父亲这个皇上的堂弟了。 翩翩笑笑,是啊,尔青就是自己从小的梦想。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翩翩感慨。 “对了,皇侄女,原来这驸马与沐汐月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啊,侄女真是胸怀博大,可以容忍其他女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驸马……”淳厚故意顿了顿。 翩翩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 “他们以前?以前怎么了?”翩翩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问了句。 淳厚故意捂住了嘴巴:“哦,当堂叔我没说,我以为皇侄女本就知道的!”淳厚这下知道原来这尔青和沐汐月,以前就认识的事情,翩翩并不知情。 看来,大有文章可做啊,女人的妒意是最可怕的!淳厚心中暗想。 管家婆婆原本还盘算着定一个计谋顺理成章地除去沐汐月呢?结果今日淳厚又来爆尔青和汐月的过往史了,看来这尔青和沐汐月还真是隐藏的够深的。 翩翩脸色已经煞白,原来尔青和汐月的事情连淳厚都知道的!为什么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不仅如此,还整日里和那个沐汐月姐妹相称,无所不谈,那个沐汐月真是城府深,假心假意,自己和她表述对尔青的一片痴情的时候,她还会开导自己,引导自己该如何做,看来这沐汐月真是可怕至极。 翩翩想着,心中对汐月的恨意更加的深厚了。 淳厚见公主一脸怒意,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皇侄女啊,说道这沐汐月,原本是堂叔我看上的,不久前我的随从在京城南街的乐坊看到了她,想请去府中让她和我叙叙旧的,不想我的随从可是被你那驸马爷好生一顿揍,我才知道原来这驸马爷已经和这沐汐月在帽儿胡同住在一起了,想来这沐汐月还真是有勾人魂魄的本领,认识我在先,见了这驸马,却见异思迁了!”淳厚加油抹醋,把木汐月好一顿丑化! 管家婆婆听得更是咬牙切齿。 ... ... 080章 皇上驾到 翩翩听得脸都绿了,未曾想沐汐月原本也是这般见异思迁的人,她是有什么狐媚本领,竟然先是和淳厚不清不楚,而后又把尔青迷得三迷五道,尔青怎么会被这沐汐月给蒙骗呢?不过,自己不也被她蒙骗,和她以姐妹相称那么久吗? 沐汐月啊沐汐月,要不是今日淳厚揭穿你的过往,有多少人会被你的假象所惑,怕是将军,将军夫人也都是中了你沐汐月的毒吧! “公主殿下,瞧,老奴以前说什么来着,这沐汐月就是一个狐媚子,果然是!”管家婆婆见今日淳厚也列举了沐汐月的诸多不是,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忙不迭地附在翩翩耳朵上说着。 翩翩咬着下唇,唇边已经排布下一排齿印了。 淳厚见翩翩公主果然中计,心中暗自得意,葛尔青啊,葛尔青,看来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午后,意想不到的是皇上和太子也亲临驸马府。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公公响亮的声音。 驸马府的下人赶紧去报葛云泰。 随即没有走的几个官员,白洛云,公主等都赶紧去到大厅,跪地迎接。 “皇上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此时,沐汐月抬眼悄然望去,只见一个精神矍铄,身穿龙袍,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者,威仪地站在了众人跟前,后面是众多的随从,一旁还站着太子允文,和身着凤冠霞帔,着一身红衣的漂亮女子,想必就是刚过门的太子妃。 汐月心中不是滋味。 允文也一眼看见了跪在人群中的汐月。 两人目光短暂地碰撞,眸子里是万千的情结。 汐月,我的汐月!允文心中默念。 “呵呵,今日是我皇孙女喜迁新居的大好日子,我这个做皇祖父的该是来看看啊!”皇上看似心情大好。 原来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朱元璋啊!真是霸气十足啊!虽然看上去已经年逾古稀,但是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王者气息,难怪乞丐出生的他能够成就一番霸业?汐月暗自想着。 翩翩一下子飞奔到了皇上跟前,撒娇地嘟着嘴巴:“皇爷爷,你和太子哥哥他们来驸马府,对我们而言真是无上光荣啊!翩翩真是太开心了!” 皇上迷着眼睛,满眼含笑地看着翩翩,目光里全然没有了帝王的威严,相反的只是一个长者对小辈的疼爱,看得出,这位皇上是真的疼翩翩公主。 随后,闲杂人等均告退,皇上,太子,太子妃,还有葛云泰夫妇留在大厅里和皇上喝茶,说话。 沐汐月随着驸马府的丫头退到了旁边的客厅。 淳厚紧跟其后。 “小姐,公子们且在此歇息,奴婢马上看茶!”小丫头退去了。 汐月只顾低头思索刚才见到皇上,太子的一幕,并没有在意谁和自己一起到了侧厅。 淳厚见汐月不知低头思考着什么,见四下已无人,上前一把揪住了汐月的胳膊。 汐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抬眼这才看见攥着自己胳膊的居然是满脸阴险的淳厚。 “沐汐月,想不到再次见到你,你还真是命大!跳江后居然没死?” “原来是你!”汐月使劲甩开淳厚的握着自己胳膊的手。 “是啊,是我!你说几个月前,我淳厚让你回我府里做个伺妾,你且不愿意,而后却要混到那将军府和葛尔青背地里偷偷摸摸,哈哈,怎么让你光明正大做个侍妾好不过你不明不白连个身份也没有吗?”淳厚满是讥讽。 “你别血口喷人,毁我汐月和尔青的清白!”汐月怒视着淳厚。 “哈哈,血口喷人?”淳厚又企图勾起汐月的下巴。 汐月躲过淳厚伸过来的手:“请你自重!” “自重?”淳厚扬扬眉头,一脸不屑,“就凭你,和我谈自重?你一个原本在酒楼卖唱的女子,有什么自重可言?当日里让你做本世子的侍妾是看得起你,本世子有什么不好,居然能让你跳江自尽!要是死了,倒也省事,不想还在这世上,本世子一想到你那倾国倾城的貌,但是却不属于本世子,本世子就恨得牙根痒痒!” 淳厚边说眼睛里边喷出漫无边际的妒意,他附在汐月耳朵前说:“本世子得不到的,别人休想!” “你!”汐月愤怒地望向淳厚。 “小姐,小姐!”碧萝呼喊着,并推开了侧厅的门,见小姐和一个王爷打扮的人僵持着,唯恐汐月受了危险,赶紧扑过去,护在汐月跟前。 淳厚见来人了,甩了甩衣袖,悻悻离去。 “小姐,方才你们去面见皇上,我们躲在后院里不敢出来,刚刚我碰上来了伺候公主的小丫头,才知道你在侧厅,小姐,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就是当初逼我跳江自尽的郡王府淳世子!”汐月脸色被淳厚好一顿侮辱,气的煞白。 碧萝当即张大了嘴巴:“原来他就是淳世子,就是害刘妈的罪魁祸首?小姐,他是要怎么样?害死刘妈还不够,还要继续祸害小姐?小姐,今日不是皇上来了吗?咱们去告御状,替刘妈报仇!”碧萝说着拉了汐月的手就要去寻皇上。 汐月赶紧拉住了激动异常的碧萝:“碧萝,使不得,听闻当今皇上心狠手辣,咱们一点证据也没有,就这样贸然而去,恐怕被落个惊扰圣上的罪名,搞不好仇没报成,就成了侍卫的刀下鬼!” “小姐,碧萝不怕死!”碧萝性子有些燥,非要去。 “碧萝,我也不怕死,可是你别忘了,咱们这一闹,势必会牵扯很多人,万一皇上怒了,将军他们,太子他们都要求情,到时候不是让他们难堪吗?特别是太子,你让皇上怎么看他,让太子妃怎么看他?” “别人都娶了太子妃,都负了你,你还替他着想?”碧萝听到汐月担心太子,有些气不过。 “碧萝,太子有太子的难处,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无耐,他对我有恩,我不能连累他!” 碧萝气得跺了跺脚:“那刘妈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啊?” “我说过了,只要我汐月有一口气在,有朝一日定要报此仇的!” 碧萝不再继续纠缠与要告御状的事情,埋下头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白洛云也来到侧厅,准备等着皇上回宫后,就带着汐月回将军府。 此时,皇上正在厅里和翩翩拉家常。 “翩翩,这次怎么没见驸马啊?” “皇爷爷,他正好有公事去外地了,原本是今日就要返回的,想必是途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翩翩,你在婆家过得可好?”皇上喝了口茶,问翩翩。 说道这儿,翩翩突然想到了刚才淳厚对自己说的话,想到了尔青婚后对自己的忽冷忽热,想到了自己和尔青之间横着那么个汐月在,就永远不会过得好,想到此,翩翩的眼就雾蒙蒙的了。 皇上察觉,放下手中的茶杯:“怎么?可是我的皇孙女翩翩受了气?岂有此理,我这就把你的公公婆婆传进来,好好问问!” “不,不是,公公婆婆对我极好!” “那就是驸马了?他敢对公主不敬,朕定是不饶!” 允文在一旁听到了翩翩诉苦,他心惶惶然,难道是因为尔青对汐月情难舍弃,所以冷落了翩翩,让她如此委屈,忙劝到:“翩翩,他那么好,是你小的时候就相中的,怎会给你委屈啊?定是尔青太过忙碌,疏忽你了,太子哥哥改日和他好生谈谈,可好?” 翩翩听得允文这么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茫然地望向管家婆婆。 谁知管家婆婆往地上一跪,“皇上,老奴在公主身边伺候着,公主心里的苦,老奴最是清楚不过了,恕老奴斗胆,请求皇上能给翩翩做主!”说着管家婆婆挤出了几滴眼泪。 “到底怎么了,管家婆婆你尽管说,朕定会给翩翩做主!” “前不久将军夫人认了一个义女,这本无可厚非,谁知这个义女并不是那安分守已的人,整个一个狐媚子,她虽说是将军夫人义女,但是却时刻觊觎驸马爷,想攀高枝,从中破坏公主殿下夫妻之间的感情,此女不除,公主殿下就难和驸马爷有安身日子!还请皇上给公主殿下做主!”管家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嫁祸了汐月半天。 “大胆管家婆婆,不要信口雌黄,这汐……,哦,不,这尔青和我从小长大,他是怎样的人我岂会不知道,他和公主间的感情可是其他人能破坏了的,再说,你也说了,这女子是将军夫人的义女,也就是尔青的义妹,被你那么一说,岂不是乱了伦理纲常!”允文见管家婆婆央求皇上除去汐月,心中自是很着急,赶紧给汐月澄清。 太子妃见允文听得这件事情后,如此反常,有些怀疑。 “太子殿下,老奴没有丝毫诋毁驸马爷之意,驸马爷并无过错,错都在那个女子身上,您说,就是再好的夫妻也禁不住别人从中作梗啊,这女子想必太子殿下没见过,她手段极高的,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多人都被她的表象迷惑了,老奴也实在是为公主殿下着想啊!总不能听任这女子从中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吧!” 皇上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 ... 081章 红颜祸水 允文见管家婆婆在皇爷爷跟前把汐月好一顿诋毁,心中万分焦急。 “管家婆婆,你一个下人,你好生照顾好翩翩公主的饮食起居就好了,何苦整日里动这些歪脑筋!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的,即便是驸马要另娶一个小妾,我觉得也不算个什么事情吧?”允文面露不快,觉得这个管家婆婆也太不本分了。 谁知允文的话一出,翩翩就不开心了:“太子哥哥,你到底向着谁?那沐汐月想着法儿破坏我和尔青之间的感情,没想你却替他人说话,尔青要娶小妾我没有非议,但是绝对不能是她!” 允文见翩翩也不依不饶了,不知道该怎么给汐月开脱。 太子妃望向允文,今天太子的表现也太过反常了吧?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为这个女子开脱呢? 想到此,太子妃突然想起来自己大婚圆房的那夜,微醉的允文抱着自己时,嘴里在呢喃着一个什么月来着,对就是汐月!难怪他会这般给这个女子开脱,看来此女子果真不简单,不仅和尔青纠缠不休,恐怕这个太子的魂魄也被她勾了去! 想到此,太子妃突然觉得对这个女子好奇起来,到底他们口中说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 “是啊,翩翩,女人应该大度些,越是小气越是会把男人推得越远!”皇上也劝翩翩。 翩翩撅起了嘴巴,摇着皇上的手,撒娇地说:“不行嘛,皇爷爷,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尔青,不愿意别人插足我和尔青的的生活,至少绝对不能是她沐汐月!” 管家婆婆见皇上并没有对汐月起杀心,又赶紧说:“皇上,您有所不知,她分明就是一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以前曾和那郡王府的淳世子纠缠不清,后来又不知道鬼迷了什么心窍,转而又对尔青献殷勤,这样的女人真是留不得!” “就是嘛!口蜜腹剑,蛇蝎心肠!”翩翩一想到自己心爱着的尔青心中只有汐月,一股妒意就从心里弥漫到了周身,像阴霾一样,久久不散不去,吞噬着自己的心。 “也罢,也罢!既然惹我家翩翩不乐意了,就是最大的罪过,把这个女子给我宣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公公应声出门外去宣沐汐月。 汐月和白洛云正在侧厅里等候皇上回宫之后,再回府。 谁知听到了皇上的贴身公公宣汐月觐见皇上。 白洛云和汐月很是惊讶。 “汐月,皇上怎么会好端端的宣你,他怎么能知道你?”白洛云有中不详的预感。 “干娘,你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事吧!” 碧萝也握住汐月的葛胳膊:“小姐,今日我眼皮直跳,你要小心啊!” 汐月浅浅地笑笑:“没事的!” “沐汐月,别磨叽了,别回头让皇上等急了,龙颜大怒!”公公这才正眼看了一眼粉袍,白裙的沐汐月,果然是天女下凡啊!男人看了会禁不住异想天开,女人看了会心生妒忌,难怪? “公公,我这就走!”汐月转身要和公公去见皇上。 白洛云赶紧上前拦住公公:“公公,斗胆问一句,这汐月是我的义女,皇上无缘无故为何要见她啊?” 公公常年伺候皇上,葛云泰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将军夫人他自然认识,就低声说了句:“是翩翩公主的意思!” 翩翩公主?白洛云这才舒了口气,她只知道翩翩和这沐汐月情同姐妹,走得很近,对于近几日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丝毫没有洞察,更不知道,翩翩今日让皇上召见汐月的目的是置他于死地。 汐月战战兢兢跟在公公身后进了驸马府的贵客厅堂之内。 她连头也不敢抬,学着电视上的人跪下身来:“小女子沐汐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上方才见一个身段曼妙的女子款款跟在公公身后进来,因为是低着头,并没有看清汐月的样子。 允文见跪在地上的汐月,心狂乱不已,皇爷爷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今日倘若汐月不走运,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皇爷爷赐死,怎么办?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自己要是极力保汐月,怕是更会惹怒皇爷爷,反而对汐月不利。 允文心神不定地看着汐月,几乎坐卧不安。 允文的慌张神色没有瞒过身边太子妃的眼睛,看来自己的猜测十有**是真的,允文的目光中饱含着担心,爱怜! “你就是沐汐月,你且抬起头来!”皇上慢悠悠地说着。 汐月抬起头来。 在场的人几乎惊呆! 她绝对是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 皇上也不禁赞叹,当年自己后宫粉黛三千,恐怕也没人能及眼前这个女子,难怪? 太子妃看见汐月,一身素净的衣裳,简单的发髻,头上除了一根简单的金钗之外,再无他物,但是却有种高贵的,不凡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妒忌。 翩翩见汐月进来,并没有看她。 听得公公方才说,皇上要召见自己完全是因为翩翩公主的原因,翩翩抬眼望向翩翩,可是翩翩像是刻意躲避一样,并没有正眼看汐月,汐月见她脸上满是自己不认识的冷漠神情,又看看旁边站着的管家婆婆,此时更是一脸鄙夷的眼神,汐月顿知不妙。 “沐汐月!”皇上缓缓说了声,脸上目无表情,转而又说了句:“你可知罪?” 汐月被皇上这么一问,心下一惊,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向皇上,“皇上,小女子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凭你那副模样,不守妇道,勾引驸马,让翩翩公主心里好不纠结,难道还不是罪过吗?”皇上眼中已经有了怒意。 “皇上,小女子和尔青只是兄妹之情,并没有丝毫不清不白,小女子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殿下,再此我向她请罪,但是我和驸马之间绝对是清白的,还望皇上明察!” “沐汐月,你还要装吗?枉我翩翩对你一片真心,当你是最好的姐妹,不曾想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姐妹的?你敢说你对尔青只是兄妹之情吗?你以前在帽儿胡同可是尔青安排的,我们大婚的鸳鸯锈枕可是你送的?你们早就认识,今日要不是我淳厚堂叔说了你以前的事,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是这般嘴脸,你一副期期艾艾,文文弱弱的样子,其实你就是一个坏女人,坏女人!”翩翩说着越来越激动,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公主,我……”汐月面对失态的翩翩公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允文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帽儿胡同是自己安排汐月住进去的呀!汐月也是自己托付尔青多加照顾的呀,谁曾想却给汐月种下了无边的祸患。 皇上一看见宝贝翩翩哭了,就心疼无比了。 “翩翩别哭,别哭!皇爷爷给你做主!”皇上摆摆手,“公公叫侍卫把她押往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说着要上前来押汐月。 允文赶紧站起身来:“皇爷爷,这沐汐月是葛将军的义女,我想皇爷爷是不是该问问葛将军事情的缘由,再下决定呀不迟呢?” 皇上刚才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翩翩弄的昏头转向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沐汐月的确是自己的义子葛云泰的义女,葛云泰对大明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劳苦功高,自己就这样不动声色就把他的人赐死,还真不合适! 皇上挥挥手示意侍卫先下去,让公公去宣葛云泰夫妇。 翩翩见太子哥哥又做了阻拦,心生不快,难不成这沐汐月也把太子哥哥的魂勾去了吗?真是祸水! 葛云泰和白洛云被宣进来了。 皇上询问了半天如何认沐汐月为义女的经过,暗示白洛云引狼入室,白洛云赶紧给跪下来:“皇上息怒,汐月这孩子从小就命苦,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我一见她就觉的特有眼缘,尔青的姐姐们都已经出嫁,我身边缺少一个知心的人,是我执意要把汐月引进府中,汐月这孩子的品行绝对端正,如若她有什么地方惹公主不开心了,我这个做婆婆的替她向公主请罪!还请公主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迁怒于汐月了,如若你不开心,我可以让她搬出府去!” 翩翩见白洛云给汐月求情,觉得不给婆婆这个情面又不合适,可是就此放过汐月,也难解心头之恨。 管家婆婆见公主因为白洛云的求情,有些犹豫,就赶紧说:“将军夫人,怕是你也被这女子给迷了心窍,她绝非你说的那么好,她以前只是一个酒楼唱曲的红尘女子,她骗取你的同情,只是为了攀附权贵,她屡屡勾引暗示驸马,让驸马对公主不冷不淡,真是伤了公主的心,公主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先太子,太子妃走的早,他们生前可是最疼爱翩翩公主的,老奴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和欺骗!” 管家婆婆晾出了王牌,她知道皇上最疼爱先太子,曾经因为先太子的英年早逝痛不欲生,他把那种对先太子的爱都转嫁在了允文和翩翩身上,只要说到先太子,就一定会触动皇上那颗孱弱的神经!这沐汐月就一定必死无疑。 果然,皇上听到了先太子,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可怜的皇儿啊! ... ... 082章 命悬一线 管家婆婆晾出先太子这招果然管用,一下子勾起了皇上对先太子的无限思念。 皇上神情看似十分的忧伤,闭着眼睛,一只手撑在了头上,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管家婆婆更是害怕,她之所以晾出这张王牌也是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她看不得翩翩受丝毫委屈。 果然皇上片刻才缓过神来,他想说先把沐汐月押入死牢,可是嗓音因为刚才的悲伤,有些黯哑,说了半天,没发出声音。 允文知道大事不妙,他决定了,如若皇爷爷真要处死汐月,那他也绝不枉活在这世上,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想到此,允文想站起身来,冲到汐月跟前,替她向皇上请罪,谁知,允文还没有站起来,太子妃好像早已经洞察了他的想法,一把紧紧攥住了允文的胳膊,几乎哀求地望着允文,摇摇头。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外听到了燕王的声音,侍卫不让燕王进,燕王笑着说:“今日是我皇侄女乔迁驸马府的大好日子,本来我已经错过家宴了,家庭聚会怎可再错过,让开!”燕王径直推开了门,进来了。 房中一片寂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燕王见跪在地上的安安和将军夫妇,明白了几分。 “父皇,请恕孩儿有些事情来迟了,父皇脸色不大好,没事吧?”燕王问皇上。 皇上摆摆手,沙哑着声音说:“没什么,想起你那已故的哥哥,心中郁闷罢了!” 燕王脸上也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他这个皇兄在皇上眼里是最出色的,只可惜英年早逝。 “父皇,今日翩翩和驸马这大喜的日子,就不要再提伤心事了吧?”燕王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汐月,又看见脸上还带着泪痕的翩翩,他想起了那日在宫中的事情,知道翩翩定是误会汐月和驸马,所以吃汐月的醋,今日一定是任性的她在皇上面前参了汐月一本,不然汐月,将军夫妇不会这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看来,安安姑娘今日凶多吉少,我要救她!燕王暗想。 皇上挥手,叫来侍卫,准备让他们把汐月押入死牢。 燕王赶紧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现在地上所跪女子是儿臣心爱的女子,不久前,儿臣已经和她私定终身,这几日我正想和葛将军上门提亲,方才就是准备礼物,所以延误了来此的时间,儿臣斗胆问父皇,这汐月姑娘怎么惹父皇不开心了,儿臣替她请罪!” 燕王的一席话,让在坐的人大吃一惊。 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洛云倒是舒了口气,难的跑出来一个燕王来救汐月性命,只是这汐月什么时候又认识燕王的呢? 管家婆婆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然十分气愤,眼看自己的计策就要得逞,谁知冒出个燕王来? 皇上也大为惊叹,这地上所跪女子不是被翩翩公主说是勾引驸马爷吗?怎么这眨眼功夫就已经和燕王定了终身?怎么回事?一锅粥! 允文也觉得这个皇叔好生奇怪,这汐月他怎么会认识?更怎么可能和他私定终身呢?简直荒唐! 汐月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瞪着大眼睛不知怎么办。 燕王怕是众人不相信,回头问汐月:“安安,你把我上次给你的定情信物呢?拿出来让众人看看!” 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汐月。 安安?好奇怪的名字? “四皇叔,你认错人了,她是沐汐月,不是什么安安,这绝对不会是您老要找的什么已经私定终生的女子!”翩翩嘟着嘴巴不满地对燕王说。 燕王笑笑,嘴角微微上扬,唇边的两撮小胡子也随着嘴角律动着:“本王的爱妃,本王怎会认错,安安就是汐月,汐月就是安安,安安是她的乳名,恐怕只有我一人知道!” 允文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真是难受极了,不过也没办法,眼下这个四皇叔是唯一可以救汐月的希望了。 “信……信物?”汐月当场傻了,自己什么时候拿过他信物的? 众人见汐月的表情,都怀疑起燕王是在说谎,于是眼睛又齐刷刷地望向燕王。 燕王尬尴地笑笑:“安安,你今天不是被吓傻了吧?不是上次从城外的小山坳上我送你回来,把我最心爱的一块儿青龙玉佩当做定情信物给你了吗?你不是觉得贵重,给收起来了吧?你这傻丫头,不是让你随时戴在身上的吗?”燕王责怪。 燕王这么一说,汐月想起来了,当时自己不要,这个燕王硬塞在了自己手中,说是他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拿着那个玉佩可以在北平的燕王府里畅通无阻,自己当时觉得东西太过珍贵就先和自己那块儿羊脂玉葫芦包在了一起,放到了梳妆盒中,等到他日有机会的时候再还给燕王的。 “我……我?”汐月真是一头浆糊,不知道怎么答对了。 翩翩着急了,摇着皇上的手说:“皇爷爷,别听我那皇叔乱说一气,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了吗?我以往和她相处那么长时间,从未听她提起过!”翩翩又回头对燕王说:“四皇叔,这里不是你英雄救美的地方,这女子不守妇道,犯了勾引驸马的罪过,皇爷爷已经要处死她了!你就别捣乱了!” “皇侄女,这安安和我情投意合,她怎会犯了勾引驸马的罪名?该是你误会了吧?” “是啊,皇上,这燕王殿下前几天在太子大婚的典礼上和我提起过要择日向臣的义女汐月上门提亲的事情,还望皇上名明察!”葛云泰也想起了在太子殿下大婚的典礼上,与燕王对饮的时候,燕王笑道:“说不准再过些时候,葛将军可就成了我老丈人了!” 当时葛云泰还很纳闷,自己的两个女儿均已经出嫁,这个燕王是喝高了吗?现在细想来,他原来是指汐月啊! “哦,皇儿说的可是真的?”皇上有些疑惑。 “父皇,千真万确,我怎敢犯欺君之罪呢?”燕王无比坚定地说,“父皇,我给安安姑娘那件信物还是儿臣十四岁骑马射杀一只麋鹿的时候,您奖给儿臣的青龙玉佩,这些年孩儿都不曾离身,我就把这件心爱之物送给了安安姑娘,聊表我的心意!不信,父皇可以差人去安安姑娘住处去找那件信物!” 白洛云悄声问汐月:“真的有青龙玉佩吗?” 汐月点点头。 “好,既然这样,葛夫人,你就随侍卫去这个安安姑娘的住处去取一下我四皇儿所说的信物,如若没有,皇儿,你可就真是犯了欺君之罪,别怪父皇到时候翻脸无情!” 白洛云赶紧叩谢皇上,并询问了汐月那个玉佩在哪儿,而后跟着侍卫,带着碧萝回到将军府,去西苑找寻那个玉佩。 一回到西苑,碧萝就飞速地跑到汐月卧房,在梳妆台上有个精致的梳妆盒,那里面就放着汐月的一些贵重物品。 碧萝小心翼翼在盒子里拿出一个绛紫色的娟帕,轻轻打开:“找到了,夫人,您看,就是这块儿吧!” 娟帕中除了燕王所说的那块青龙玉佩之外,还包着另一块羊脂白玉葫芦的坠子。 白洛云接过青龙玉坠,无意间瞟到了碧萝手中的另一块儿玉佩。 这一看,白洛云彻底傻眼了,踉跄着几乎跌倒。 “碧萝,你把另一块儿玉佩也给我……”白洛云颤抖着伸出手去。 碧落好生奇怪,这将军夫人怎么了? 白洛云见奶妈看到了那个坠子,知道汐月是白洛云亲身孩子的事情瞒不住了,就赶紧对碧萝说:“碧萝,你拿着这青龙玉佩跟着皇上派来的侍卫,先赶回驸马府中,救汐月小姐,我和夫人随后就到!” 碧萝惶然地接过青龙玉佩,心想救小姐要紧,就赶紧和侍卫回了驸马府。 碧萝刚走,白洛云拿着那块羊脂白玉葫芦,轰然坐倒在了地上,“奶妈,奶妈,这是我的坠子啊,这汐月是我的孩儿吗?奶妈,奶妈怎会这样?”白洛云哽咽着。 奶妈赶紧去扶白洛云。 白洛云紧紧攥住奶妈的胳膊:“奶妈,这不是真的,不是?你当初不是说那个孩子被你送出去后,在那家染了风寒,不幸离世了吗?奶妈,这坠子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我当时放到孩子襁褓中的坠子啊,你看,这上面还有‘白’字,奶妈,奶妈,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啊?” 白洛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奶妈见这件事情也瞒不住了,今日汐月小姐蒙了那么大的难,差点就和夫人阴阳两隔,奶妈早就知道了汐月是夫人当年的那个孩子,这段时间,她内心也在极度纠缠着,困惑着,特别是刚才听闻皇上要将汐月打入死牢的时候,心就慌乱不已,难道汐月这孩子真是这么命苦的吗?本应该锦衣玉食,可从小被掉包,受尽了人世间的苦难不说,今日几乎命悬一线。 奶妈扑通地跪在了白洛云跟前:“小姐,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了汐月小姐就是您的亲身孩子,我早在她刚进府不久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月牙胎记,小姐,都怪我,我当时就应该告诉你的,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让她时隔十七年后又回到了你跟前,孽缘啊,小姐,真是孽缘!”奶妈也痛哭起来。 ... ... 083章 燕王救美 “小姐,原谅我,我当初为了免去夜长梦多就把汐月放到了田间地头,见一对面善的夫妇捡走了,才放心,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她已经离世,可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这样,对你对尔青少爷都好!”奶妈哽咽着:“小姐,你不要哭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传到尔青少爷耳中,可让他怎么是好?” 此时门外有个人,听到了屋内两人的话,顿时瘫软在地。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尔青。 这几天他快马加鞭地把父亲交给他的密函交到云南沐王爷手中,一刻也不得怠慢,就和巴古哈赶了回来,因为回来已经是未时,心想着这个时辰驸马府的宴客早就结束,汐月向来不喜热闹,想必已经回到将军府。 尔青想在回驸马府之前先来看看汐月,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搬离将军府,去了驸马府,找理由出来就不容易了,他只想看汐月一眼,就一眼! 可是当他匆匆赶到汐月住处的时候,却听得母亲和她的奶妈在抱头痛哭,最要命的是他听到了真相,汐月是母亲的亲身孩子,那自己,自己是谁? 尔青犹如五雷轰顶,什么?疼他爱他的母亲居然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自己竟然雀占鸠巢,占据了本该属于汐月的生活,让汐月沦落世间,饱受人世间疾苦,而自己却平白占着这本该是汐月的位置这么多年! 老天,为什会这样?我究竟是谁?尔青痛楚地仰起头,想哭,但是又没有一滴眼泪。 丫头月红刚才听说将军夫人和奶妈回来了,就去给夫人她们沏茶,她端着托盘,正要回到汐月的卧房,却被门口瘫坐在地上的尔青吓了一跳,托盘掉到了地上,茶壶茶杯都碎成一地,“少……哦,驸马爷!”月红惊慌失措,她从没见尔青如此狼狈过,她不知道是该扶起坐在地上的尔青,还是该去处理那一地的狼藉。 在汐月卧房抱头痛哭的白洛云和奶妈听到了门外的声响,面面相觑,“是尔青,尔青回来了,糟糕,奶妈,尔青不会是听到咱们的话了吧?”白洛云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茫然地问奶妈。 奶妈扶着白洛云出了门外。 果然,尔青还瘫坐在地上,面容憔悴。 “尔……尔青,你回来了?”白洛云颤抖着手欲扶起尔青。 “月红,还不快把这儿整理一下!”奶妈命令还愣在原地的月红,月红应声,赶紧低头往托盘里捡满地的碎片。 尔青抬眼望向白洛云,满眼的困惑不堪。 “娘,我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孩子?那我是谁,我是谁?”尔青几乎咆哮起来。 “尔青,你听娘亲说!”白洛云声音颤抖着。 “不!我不听!”尔青起身,飞速地跑出了院子,巴古哈把马拴在了马厩里,刚进院门,就见尔青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白洛云撕心裂肺地喊着:“尔青!尔青,你听娘亲说!” 巴古哈看这场景,不明所以。 “巴古哈,赶紧去追少爷,千万别让他有个好歹!”奶妈赶紧差巴古哈去追尔青,巴古哈也赶紧追着出了门。 蹲在地上的月红听了个大概,什么?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少爷居然不是亲生的,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奶妈,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啊?怎么办?”白洛云已经是六神无主。 自己的亲生孩子今天几乎命悬一线,而自己十七年来疼爱无比的尔青也负气跑了出去,一时间,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变得波浪起伏。 “小姐,你先别急,尔青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他需要静静,巴古哈不是已经追出去了吗?想必他会保护尔青的安危的,眼下是汐月小姐,不知道她在驸马府那边怎么样了?”奶妈担心起汐月来,不知道皇上看到燕王给她的信物之后,还不会降罪于汐月。 “奶妈,咱们这就先去驸马府,且看看汐月的情况!”白落云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困惑和无助过,她拉着奶妈的手就要赶往驸马府。 奶妈备了车,两人又赶回了驸马府。 此时皇上正拿着那个青龙玉佩,细细端详。 果然是燕王在十四岁的时候,在野外的骑射练习中,打到了一个麋鹿,自己当场赏给他的,这些年来,这块玉佩就没有离开过燕王的身,这个玉佩能在这个女子手中,当真说明了这个女子在燕王心中的地位,也证实了燕王所说的话不假,他和这个女子当真私定终生,不然不会把这个贴身的宝贵之物送给她。 “哈哈,翩翩,这下你放心了吧!都是误会惹的祸,你看到了吧?这女子是你四皇叔的心爱之人,怎会和驸马纠缠不休呢?今日幸好你四皇叔来的及时,说明了一切,不然皇爷爷我还真错杀人了!” 皇上对燕王的胆识才华也是极为赏识的,当初先太子去世之后,他一度觉得其实燕王有着君王的霸气和睿智,是最适合当储君的,但是没办法,太子殁,应由太子的长子继位,这是自己当初立下的,君无戏言,岂能推翻,再说允文这孩子虽然软弱,但是孝心可嘉,且饱读诗书,深知礼仪纲常,也算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如今,皇上见汐月是燕王喜欢的女子,就赦免了汐月,让汐月起身,并笑着对葛云泰说:“云泰,朕要和你说声恭喜了,择日把孩子们的事情办了吧!” “臣叩谢龙恩!”葛云泰实在是捏了把冷汗,说真的这个义女乖巧懂事,且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白洛云,自己也觉得很是喜欢,刚才还在很真是惊险,好在燕王及时赶到,化解了一场灾难。 管家婆婆见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今日却平白被这燕王搅了乱七八糟,心里愤愤然,但是又不敢声张。 “皇爷爷,难道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翩翩啊,不是朕说你,你从小就任性骄纵,这有了婆家的人,可不比在宫中了,有的事情你是不能由着性子来了,还有对驸马,以后不要管的这么紧,男人嘛,你要松弛有度才行,管太紧了,会适得其反哦!”皇上劝起了翩翩。 允文见汐月脱险了,长舒了口气,今天他在这里简直如坐针毡,看着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允文突然痛恨起了自己。 汐月被燕王扶起来,因为跪的时间久了,双腿几乎麻掉,被燕王扶起的时候,几乎向前倾倒,燕王紧紧搂住了她,汐月心中说不上的滋味,这个燕王是自己最瞧不上眼的,自己对他可是深恶痛绝的,可是今日却救了她。 燕王温热的手攥着汐月的冰凉的手,汐月条件反射地抽了出来,她抬眼望向允文,允文也正望着她,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太子妃看在眼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了,这个汐月和太子一定不一般!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目光交接。 燕王不是傻瓜,他当然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对这个侄子有了深深的妒意。 皇上劝着翩翩,翩翩低头不敢再多言语,她真是搞不清状况,这沐汐月怎么又和燕王扯上关系了呢?不过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在皇爷爷跟前燕王已经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沐汐月看来是铁定是燕王的人了,那样更好,和燕王去了北平,离这里,离尔青远远的,岂不是更好! “皇爷爷,翩翩知错了!”翩翩的头埋的更深了。 皇上转而又厉声叫了声管家婆婆。 这一喊,把管家婆婆吓了个厉害,她哆嗦着跪了下来。 “管家婆婆,公主是少不更事,你呢?在这宫中伺候了几任主子,你又是不懂事吗?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诬陷人,公主有错你不开导,反而添油抹醋,你可知罪?” 管家婆婆已经磕头如捣蒜了,她知道皇上的脾气,这下自己可凶多吉少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管家婆婆,你这样毁我爱妃清白,毁坏驸马清誉,实在是应该拔了舌头!”燕王愤怒地斥责着管家婆婆。 “燕王,老奴知错是了,知错了!饶过老奴,饶过老奴吧!” 翩翩见管家婆婆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了牵连,赶紧跪了下来:“皇爷爷,四皇叔,翩翩从小父母去的早,管家婆婆从小便伺候我,她这样也是因为疼爱我,怕我受委屈,求求皇爷爷饶了管家婆婆,翩翩在这个世界上亲人本就不多了,求皇爷爷开恩!”翩翩抹着眼泪替管家婆婆求情。 允文看见皇妹这样,也十分心疼,也替管家婆婆求情。 “看在太子和翩翩替你求情的份儿上,朕饶你不死!” “老奴叩谢皇上万岁不杀之恩!”管家婆婆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听得皇上饶恕了自己的老命,赶紧叩头谢恩。 “但是如若以后你再犯这样颠倒是黑白的错,朕定要了你的性命!”皇上怒斥道。 “是,是!老奴再也不敢了!”管家婆婆万万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差点断送了自己的老命。 ... ... 084章 我是谁呢? 白洛云和奶妈赶到驸马府的时候,皇上已经回宫。 汐月的一场灾难终是化解了,白洛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如若今日这个孩子就这么丧命的话,自己该会有多么大的遗憾,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当年是自己为了保住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女儿汐月给抛弃了,这么些年来她受的是什么样的苦,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些原本不应该是在她身上的! 白洛云这么些年来,无不在深深的愧疚中度过,原本以为汐月已然死去,白洛云以为自己将带着这深深的遗憾一直到死,可以没曾想,老天绕了一个大圈子又把汐月送回到了自己身边,还成了自己的义女,这是老天在惩罚自己还是在可怜自己? “汐月!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洛云紧紧拥住了汐月,像是抱着一件得而复失的珍宝般,汐月被白洛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白落云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但是从没这般失态地亲昵过。 汐月也抱住了白洛云,她的怀抱好温暖,也许妈妈的怀抱就如这般吧!汐月心中幸福地想着。 翩翩见白洛云对汐月这般紧张,知道这次自己的这件事情又把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推的远远的了,心里也不由得落魄起来。 燕王心中自是最为高兴,因为他救下了自己心仪的女子。 “燕王,此次汐月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葛云泰抱拳谢燕王。 燕王笑笑:“既然已经快成一家人了,何须这么客气呢?” 在白洛云怀中的汐月听到了这句话,头脑蓦然清醒,是啊!燕王在说什么?一家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成为一家人的,他是救了自己,可是他却是在搭上自己的清誉来救她的,说自己和他已经私定终身,这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 还有,自己和允文的事情怎么办?汐月陷入了极大的困惑和矛盾当中。 “哈哈,燕王看上小女汐月,是我们将军府的福气,择个日子将军府就把你们的事儿办了!”葛云泰觉得对于汐月而言,燕王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多谢将军成全!”燕王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尽量很淡定地说。 汐月想当即撇清她和燕王之间的清白,但是在驸马府又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打烂牙齿往肚里咽,任燕王在那里乐不思蜀。 燕王偷眼瞧向汐月,汐月气得脸都红了,哈哈,安安姑娘,这就是缘分,是本王的,挡也挡不了,连天都在助我!燕王颇为得意,此事之后,意味着自己又不久将抱得美人归!他和汐月之间的‘私定终身’可是在皇上跟前咬下了牙印,恐怕汐月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是骑虎难下了! “哦,葛将军,你们府中今日出了这般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也把人吓的不轻,赶紧回将军府,好好压压惊,今日想必将军夫人更是受到了惊吓,你们先回府中歇息去吧!改日我朱棣必将上门亲自提亲!我也要先告辞了!” “那燕王告辞!”葛云泰目送燕王转身离开驸马府。 葛将军一行人也要回将军府去,翩翩自知今日理亏,低声留将军和将军夫人就在驸马府留宿,葛云泰宛然拒绝。 翩翩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仅让将军府的人疏远自己,如若让尔青知道了,也定会更加冷落自己,那自己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这沐汐月到底是何方神圣?谁也向着她,连四皇叔燕王居然也帮着她!翩翩心中犯起深深的妒意。 尔青一路狂奔,直到筋疲力尽。 巴古哈一路追随着尔青,一直到了郊外的一个小树林里。 巴古哈赶到的时候,尔青正对着一棵一人粗的大树挥拳相向,他到底是怎么了,会疯了似的? 巴古哈扑过去,使劲抱住尔青继续捶向大树干的手,血随着树干往下淌,尔青的手更是鲜血淋漓。 巴古哈心疼极了:“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尔青这才瘫软地背靠着树坐了下来,他眼神茫然空洞,木然地望向远方。 巴古哈将自己的衣襟撕碎,先把尔青的手简单地包扎起来。 “少爷,很痛吧?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巴古哈!” 尔青眼光从远处移回到一脸担心的巴古哈身上,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胸口,“我这儿疼!巴古哈,我到底是谁?” “少爷,你是在说胡话呀,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是当今皇上皇孙女的驸马爷呀!”巴古哈一脸困惑。 “不,都不是!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两行热泪终于从尔青的眼角淌出来,自己整整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疼爱了自己整整十七年的娘亲和爹爹竟然也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天!到底我尔青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开我的玩笑? 尔青痛楚地用手抱着脸,肩膀耸动着。 和少爷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一起打仗出征,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无助和痛苦过,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能让尔青今天痛不欲生,还有将军夫人她们怎么了,出来追尔青的时候,巴古哈看见将军夫人脸上未干的泪痕,这一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在汐月小姐住着的西苑呢? 难道?难道是汐月小姐有了不测?巴古哈猜测着。 半晌,尔青终于冷静下来了,天已经微黑。 白洛云饭不知味,晚饭也没吃几口,晚饭过后,将军u了书房忙碌,她站在大厅里,左右徘徊着,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尔青呢,尔青那孩子呢?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一事实,他会不会再也不认我这个娘亲?奶妈在一旁看见白洛云焦急万分,也是急在心里,尔青就是白洛云的心头肉! 葛云泰晚饭后在书房已经忙了半宿,回来的时候,见白洛云还在厅堂里徘徊。 “怎么了,夫人?还不歇息?” “我等尔青!” “那么大孩子了,不用这么急躁的,不过想想他也该回来了,想必是路上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没事的,夫人放心,尔青聪明机智,不会有事的!你且歇着吧!” 白洛云有苦说不出,她不知道怎么说,告诉葛云泰说尔青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不行,他也会受不了的!再说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骗了他整整十七年会怎么样?白洛云内心极尽煎熬。 此时,在鸿月酒楼的一间包间里,尔青正和巴古哈喝着酒,巴古哈见少爷手上的伤还没处理,阻拦着他不让他再喝下去了,尔青夺过酒杯,已经微醺。 “巴古哈!你知道吗?我居然不是娘亲和爹爹的亲生骨肉,很可笑吧?哈哈哈!”尔青苦笑着。 什么?少爷是喝醉了,开玩笑吧? “你知道谁是爹爹娘亲的亲生孩子?”尔青又将一杯酒倒入口中,“是沐汐月!” “少爷,你不要胡说了!你喝多了!咱们回府吧,夫人该急坏了!” “我没喝多,我亲耳听到娘亲和奶妈婆婆说的,她们今天在汐月房里说,被我听到了!”尔青黯哑着声音,几乎哽咽着说。 怎么会这样呢?巴古哈一时也转不过弯儿来,如若是真的,难怪少爷会这么反常呢?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少爷,不管怎样,我们先回家好吗?” 尔青摇摇头:“我的家?家在哪儿?我是谁?”尔青醉眼迷蒙,说话舌头也开始打结了,然后就趴到在了桌子上。 巴古哈把尔青拖回将军府。 白洛云把葛云泰安顿回房间后,自己继续等尔青。 终于看见巴古哈拖着醉得一滩烂泥的尔青回来了。 白洛云赶紧搭手和巴古哈把尔青拖回北苑,奶妈去厨房烧热水,备醒酒汤。 白洛云拿着毛巾心疼地给尔青擦拭着脸。 尔青棱角分明的俊逸的脸在灯光下是那么的柔和,他喝太多了,睡的一塌糊涂。 朦胧中,他呢喃着:“我是谁?汐月……汐月!” 白洛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真是孽缘,这对孩子在相隔十七年居然相识,尔青居然还深深爱上了汐月,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白洛云轻咬着嘴唇,任痛苦的,悔恨的,无助的泪水决堤。 奶妈站在一旁,她也擦拭着眼角。 “奶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日尔青醒来,他大闹怎么办?这事情想必是瞒不住了吧?” “小姐,一定要瞒着,不然这将军那里怎么交代,将军能受的了吗?你且回去休息,不然一会将军该差人找你了,我留在北苑,等明日少爷醒了,好生劝劝他,开导开导他!不要让此事声张出去,暂且瞒着!”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白洛云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自己当初酿的苦果,得自己吞! “对了,奶妈,汐月怎么样了,今天她受了那么大的难,一定是吓坏了!” “小姐,我刚才让青梅丫头看了看,许是汐月小姐真的累了,已经安睡!” “那我就放心了!”奶妈见白洛云此时也是糟心,顾着这头,还要想着那头!哎!该是怎么办呢? ... ... 085章 沉重枷锁 尔青一直睡到日落三竿才醒来。 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北苑自己的卧榻之上。 摸摸还隐隐有些痛的昏沉脑袋,尔青坐起身来。 “尔青少爷,你醒了?”奶妈早就过来,一直等着尔青醒过来。 “奶妈婆婆,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日你喝醉了,巴古哈把你送回来,夫人守着你一直很晚才回去,我昨晚没回,一直等你睡醒,婆婆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有关你的身世!” 尔青翕张了几下干涩的嘴唇,终究没有说话,自己的身世? “少爷,我希望你不要怪夫人,这么多年来夫人一直视你为自己的亲身儿子,你也许不知道当初夫人究竟有多难,她接连生了三个小姐,将军嘴上不说,可心里究竟是不好过的,将军家三代单传,他想要一个男丁的心从来就没有断过,自打三小姐出生后,将军府又陆续迎来了二夫人,三夫人,将军的心思夫人再明白不过,将军是想要一个男孩!”奶妈向尔青诉说着当年夫人的苦。 尔青静静听着,心痛极了。 “那时夫人又怀上了孩子,同时二夫人也怀上了,你知道吗?母凭子贵,夫人如若再生一个女孩,她在将军府的地位真的就岌岌可危了,二夫人,三夫人都还年轻,可夫人已经不年轻了,她再也输不起了!”奶妈长舒了口气。 “所以我就劝夫人要铤而走险,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只能是男孩,为确保万无一失,在夫人将要临盆的时候,我就把我乡下一家远亲生的孩子给说好了,果然夫人又生下了四小姐,也就是汐月,然后的事情就这样了,你成了夫人生的长子,成了将军的第一个男孩,将军当时甭提有多开心了!” “奶妈婆婆,你们觉得这样做,对汐月公平吗?对将军公平吗?你不知道汐月从小所受的苦,她本该在这将军府享受那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可是她却为生存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养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她跟着父亲在各种酒楼卖唱,从小受人白眼和欺负,受尽世态炎凉,而我本一个乡下出生的孩子,却在这里占着本该是汐月的位置十七年!奶妈婆婆,这一切我都要还给汐月,我要告诉汐月!” 尔青说着,就要下床去西苑见汐月。 奶妈一把揪住了尔青,跪了下来。 “尔青,算我老婆子求你了,好不好?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想你要是把这件事和汐月说,汐月能接受吗?将军呢?他要是知道了,你让夫人怎么活?再往大里说,别忘了你是皇上钦点的驸马,你不是将军亲生儿子的事情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将军和夫人,连同你就是犯了欺君的死罪,要株连九族的啊,尔青你要三思,你真要害了这将军一大家子吗?” 尔青听到奶妈所说的,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自己虽然不是夫人和将军亲生的,但是这么些年来,他们是那样的疼爱自己,就算夫人当年有错,可自己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汐月,把本该属于她的日子还给她,并无意于要害将军府所有人啊! “尔青,你听我说,现在汐月马上就有了好归宿,燕王你知道吗?燕王马上就要来将军府提亲了,汐月将会成为燕王的侧妃,这于汐月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啊!” “什么?奶妈婆婆,你说什么?燕王?”尔青回过头去扶起还跪在地上扯着自己衣角的奶妈,自己不在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汐月怎又会和燕王扯在一起?她不是一直深爱着太子吗? 奶妈见瞒尔青是瞒不住的,就把昨日在驸马府惊魂的事情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尔青。 尔青的脸气得乌青:“什么?奶妈婆婆,你是说昨日翩翩和管家婆婆在皇上跟前说汐月勾引我,皇上差一点就置汐月于死地?这真是翩翩做的吗?她不是一直和汐月情同姐妹的吗?她好狠的心!” “不,不是的,翩翩少不更事,她一定是受了管家婆婆的蛊惑,那个管家婆婆一直就看汐月不顺眼的,尔青少爷,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再怪罪公主殿下了,本来就是你对她的冷落,才造成了她对汐月的痛恨!恨由爱生!尔青少爷,你要好好端量,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万万不能冒失啊!”奶妈唯恐尔青又把汐月险些丧命的事情怪罪到公主头上,让夫妻关系更加恶化,就苦口婆心的劝尔青。 尔青真是犯了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汐月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嫁给那个替她解围的,她一点也不爱的燕王吗? 不行,他要见汐月,他要知道此时汐月心里的真实想法。 两人正在房里说着话,却听得青梅丫头来报,说是公主回府中寻驸马爷来了,夫人让驸马爷去大厅中。 厅堂里,公主正端坐在八仙椅上和白洛云品着茶。 “婆婆,尔青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驸马府啊?” “他昨日回来已经不早了,很是疲惫,许是不想夜半回去,怕是叨扰了公主的休息,就暂且回这里了,这不,真是累了,到现在还没起床,我已经差了丫头去叫了!” 白洛云面似波澜不惊,但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奶妈劝尔青劝的怎么样了,本想着刚才去看看情况的,不曾想公主来了。 尔青简单洗漱之后,就随着奶妈出前堂,奶妈千叮咛万嘱咐尔青一定要谨记她今早的话,多想想利害关系。 尔青默许,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翩翩见尔青出来了,一阵欣喜,好几日不见他了,心里真是很想念,其实翩翩一早上来看看尔青是否已经返回府中,是还有一个顾虑,就是驸马不在的期间,自己和管家婆婆差一点就把汐月送上黄泉之路,这件事情她唯恐尔青回府后,被其他人告知,所以刚吃过早饭,就急急来到将军府,不想,尔青果真回来了。 白洛云见尔青出来,面色有些憔悴,一阵心疼,她站起身来,向尔青身后的奶妈望去,奶妈会意地点点头,白洛云知道奶妈是说通了尔青,心里放下些心来。 “尔青!”白洛云关切地喊了声。 “娘!”尔青喊了声,这一声娘让白洛云欣慰极了,她以为经过昨日的事情,尔青一定会痛恨自己,没想他今日喊了自己一声娘,真是难为这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还得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尔青,你昨日回来也不回驸马府,害我担心你怎么走了三天了,还没回来?”公主眼巴巴地望向尔青,他的脸色果真不好,看来是连日里在路上奔波的缘故。 “昨日回来已经不早了,今日还劳烦公主亲自来,我自然会回去的!”尔青淡淡地说,连眼睛都不曾在翩翩脸上看了一眼。 “娘,那我先和公主回了,爹呢?” “你爹已经上早朝去了!” “那就劳烦娘回来告诉爹一声,孩儿先回去了!” “尔青,你吃点早饭再走吧?” 尔青摇摇头,“不用了,我回驸马府随便吃点便好!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望娘亲和爹爹!” 尔青告辞了白洛云,和公主一起准备离开。 白洛云看着尔青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奶妈,真是难为他了,明明心里不好受,还要强装着镇定。”白洛云一阵心酸。 “是啊,小姐,尔青这孩子从小就处处替别人着想,今早和他谈的时候,看得出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还有对汐月小姐的愧疚,尔青这孩子心善,他把汐月这些年所受的苦都归咎于自己,真不知道这孩子内心锁上这么一大个沉重的枷锁后,会是怎样的痛楚?” “是我对不起这两个孩子!”白洛云又落泪了,“是我当初太自私,我只顾想着保住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如果老天要惩罚的话,就都统统冲我来,只要这两个孩子以后安好就行!”白洛云无比痛心地说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夫人,汐月小姐来请安来了!”门外青梅丫头传了声。 白洛云赶紧抹去眼泪,“快快有请!” 汐月和碧萝来向白洛云请安。 “夫人,婆婆,早上好!昨日汐月的事情让干娘跟着操心了,汐月在这里和干娘还有婆婆说声报歉!” “孩子,你真多心!”白洛云赶紧扶住行福礼的汐月,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就在自己眼前,却无能无力,不能相认,白洛云心里的酸楚可想而知。 “哈哈,夫人,我回来了!”葛云泰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哦,汐月丫头也在啊,正好要找你呢!明日是个好让日子,今早退朝之后,燕王又来找我了,说明日就来咱们府上下聘,汐月丫头,你的好日子将近啊,干爹真替你高兴!” 汐月牵强地笑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怎么办才好?这个燕王行动也太快了吧? ... ... 086章 醋意横生 汐月想尽快见上燕王一面,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思,让他放过自己。 但是燕王平日里居住在宫中,要进宫谈何容易,汐月不禁想起上次尔青带着乔装后的自己进宫之后的种种惊险,看来要在燕王下聘之前见到他,那是不可能的了! 汐月心思重重,草草和白洛云和葛云泰寒暄了几句,就退下了。 将军府的人知道明日燕王就要来向汐月下聘,都纷纷向汐月道喜,汐月心中苦笑,喜?有什么可喜?对她而言,今生见着燕王才是一场大灾难! 汐月的心思旁人不知道,可瞒不了碧萝。 “小姐,燕王明日就亲自来下聘,怎么办啊?” “碧萝,要不我们跑吧!趁现在,跑到燕王找不到的地方!” “小姐,你傻啊,你跑了,你让将军和夫人他们怎么向燕王交代?” “碧萝,那怎么办吗?我真是江郎才尽了,怎么才能避开那个瘟神燕王啊?”汐月几乎快急哭了,就算全世界死的没有男人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和那个玩世不恭,自以为是的燕王在一起,更何况她心早已所属。 “小姐,我觉得昨天燕王在那么危及的时刻,救来了你,他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啊!而且还蛮风度翩翩的,小姐,你说这尔青成了驸马,这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依我看,你还不如就嫁给那燕王呢!” 汐月狠狠地用指头戳了戳碧萝的脑门:“死丫头,尽出馊主意!今儿我就告诉你,对这个燕王,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给他的!瞧他那花花公子的德行,家里妻妾一大堆了,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见一个爱一个!风流成性!”汐月一想到那日自己在宫中误闯进燕王的寝室的时候,被他好一番羞辱,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即便是燕王昨日救了自己,但是这一码归一码,救了自己不等于自己就要以身相许! 汐月真心觉得心塞极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吃过午饭,汐月实在堵的慌,想出去走走。 觉得自己女装出去究竟不方便,汐月依旧翻出了那件白色男装,着装完毕,准备出去透透气。 碧萝给汐月端来茶,见汐月又是一副男儿装扮,不禁说道:“小姐,你这是要干嘛?你该不会真是要逃跑吧?” “不会啦,夫人和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这么不仁不义,自己跑了,让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呢,要跑也不会是现在!”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明日那个燕王来,我就佯装着答应他,然后请求将军和夫人他们一切从简,就说婚礼我和燕王回北平操办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在去往北平的路上逃跑,这样不是燕王就怪不到将军他们头上了吗?” “小姐,这?” “别这呀,那呀的了,我主意已定!好了,不说了,心里堵的慌,我且出去兜兜风!这会将军后院正好没有人,刚吃过午饭,正好将军府后院没什么人,我正好能溜出去!” “小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人多眼杂,我晚饭时分就回来!” 说着,飞也似的出去了,任碧萝怎么喊也喊不住。 月红丫头拾掇完厨房,正要回房,却看见汐月小姐一身男装打扮,出了门,碧萝在后面追喊,月红赶紧藏了起来。 最近这将军府中的怪事还真多,先是翩翩公主怀疑汐月和尔青有染,欲置汐月于死地,而后就冒出个燕王英雄救美,接着又是尔青少爷得知自己不是将军和夫人亲生的,而后这个汐月又怎么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好奇心驱使,月红想要一探究竟。 看见碧萝进屋了,月红从走廊的廊柱后出来,向碧萝喊了声要去办点事情,然后悄然跟在了汐月身后。 眼见着汐月从后门溜了出去,月红赶紧跟上。 已值初秋,天气已经没了夏日的炎热。 一路上,汐月无心看风景,不知不觉就又向城外的方向走去。 月红紧跟其后,突然被一个人拽着,拦住了去路,月红有些不耐烦,正要发火,一看拦着自己的竟然是表哥刀疤胡。 “表哥,怎么是你呀?” “表妹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儿去呀?” 月红踮起脚尖,眼看着汐月出了城门。 “哎呀,表哥,是沐汐月!我要跟着她看看,她究竟要往哪儿去?” “沐汐月?”刀疤胡也朝着城外的方向看去。 “被你这么一耽搁,早走了!”月红见被刀疤胡这么一拦,跟丢了汐月,不高兴地嘟起嘴巴。 “走就走了,先别管她了,对了,表妹,我有些事情想打听一下,有关这个沐汐月和驸马的事情!昨日听我们淳世子说,她恐怕要凶多吉少了,怎么这会又在这大街之上了?” “哎呀,表哥,你可说呢?这个沐汐月真是风骚的很哪,就凭那花容月貌换的了那么多男人的喜欢,先是和驸马眉来眼去,不清不楚,接着不知怎么又和燕王搞在了一块儿,听说昨日在驸马府上那么一闹,因祸得福,马上就要成了燕王的侧妃了!”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刀疤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沐汐月一日不除,自己就不能坦然地活一天,因为那日自己杀了刘妈之后,汐月曾经咬着嘴唇说过,这仇她一定要报的,这下可好,她要是成了燕王的侧妃,他日要是在燕王跟前说起这件事情,那燕王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 这个淳世子昨日从驸马府中回来不是打着包票说,汐月这小娘们儿恐怕是小命不保了吗?怎么眨眼间就要成燕王侧妃了?刀疤胡赶紧把月红拉倒附近一个茶馆中,让月红把知道的事情细细道来。 月红对于具体情节是不知道的,因为自己那日没亲自去驸马府,只是从一个夫人的贴身丫鬟口中大致听得了几句,不过自己还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月红故意向刀疤胡卖起了关子。 刀疤胡赶紧讨好地说:“月红妹子,你赶紧告诉表哥,你发现什么将军府的惊天秘密了,你是知道的,表哥我和这将军府的尔青不共戴天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几个月前在街上对我的毒打,哥这肋骨硬是断了几根,在床上爬了半个多月才起来!”刀疤胡一想到尔青,就恨得牙根痒痒,无奈这尔青先是少将军,而后又是驸马爷,自己的那点羞辱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今日听月红说将军府里有了秘密,刀疤胡来了精神,赶紧让茶馆上了壶上好的龙井和几碟瓜子,月红笑笑:“这还差不多!” 等到喝好茶,嗑好瓜子之后,月红附在刀疤胡耳朵上,把那日她所听到的尔青不是将军亲生儿子的事情告诉了刀疤胡。 刀疤胡很是震惊,这可真是天大的秘密啊! “月红妹子,你此话千真万确?” 月红点点头:“我亲耳听到驸马质问夫人,他到底是谁?” 刀疤胡眼珠一转,这件事情可真是非同小可啊!要是真能够证明这个尔青不是葛云泰的亲生儿子的话,那么这家人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这尔青的驸马可是当今皇上钦点的,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到时候恐怕任天王老子也保不下他们了?刀疤胡心里一阵窃笑。 “月红,表哥有一事求你,你且回将军府好生打探一下这件事情,最好能找到一切确切的证据证明尔青不是葛云泰的亲生儿子,到时候表哥少不了你的好处,怎样?” 这月红本就是一个贪图便宜的人,听得刀疤胡要给自己好处,就答应了好生留意这件事情。 “对了,月红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声张,你知我知,断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月红点点头。 汐月不知不觉又来到城外,不知不觉汐月又爬到了离城外不远的这个小山坳上,山上的枫叶有的已经开始变红,有的变黄,景色特别府美。 汐月不觉间又到了那棵大树下,那棵大树在现代也有,只不过好似现代的那棵树已经比这会的粗好多了,谁能想到六百多年后的自己也曾经在这棵树下和心爱的人暗许终生。 汐月摸着那棵树干皱巴巴的树皮。 晨风的清冷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风,你还活着吗?”汐月低声问,她想起了在这棵古树下他们曾经相拥合影过,“我好想你,在这里,我真的好难!允文到底是不是你啊?”汐月伏在树干上,啜泣起来,连日来的压抑都化成了泪水,一股脑儿泉涌而出。 “安安你躲在这里哭什么啊?本王看了好生心疼的!”汐月身后传来燕王富有磁性的声音。 汐月停止了啜泣,回头茫然地望向燕王,这是太巧了吧?他怎么又在这儿? 燕王看见汐月眼角还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让人好不心疼,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她也是悄然哭泣,第二次在这里见到她,她还是抱着树干哭泣,难到这棵树下有她难以割舍的东西,亦或她难以割舍的过去,晨风,又是谁?和允文有什么关联?一说到允文,说到其他男人,燕王不禁醋意横生。 “ ... ... 087章 晨风是谁? “晨风是谁。”燕王霸道地问。 “这个你管得着吗。”汐月擦擦眼泪。沒好气地回应。自己是怎么了。只要有囧事总能被他撞见。刚才说是哭一下。暂且发泄一下压抑的情感吧。沒想他又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管不着。本王的未婚妻心里还再想其他男人。你说我能管不着吗。”燕王拧着眉头。有一丝不快。 说到这个。汐月想起來了。自己不是还想赶在明天这个燕王下聘之前见见他。和他说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吗。这下正好。趁现在。自己要和他说说自己宁死也不嫁给他的决心。 “燕王。喜欢别人在先。我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你昨天救了我。第一时间更新这大恩大德即便是让我汐月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但是决不能昧着良心以身相许。因为燕王。你即使得到我的人也不会得到我的心。对。你刚才沒听错。我心里一直有个人他叫晨风。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这辈子这个人这条命注定是为他而生了。” 燕王听糊涂了。什么晨风。什么太子殿下。 “哦。其实忘记告诉你。本王偏不信命运。本王有的是时间和能力让你爱上我。我不管什么晨风。什么太子。你现在和将來都将是本王的人。”燕王勾起汐月的下巴。因为心里埋怨她心有他人。所以手上的劲儿有些大。汐月满眼雾气。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他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我死呢。”汐月使劲掰开燕王的手。狠狠甩下一句话。 “你在以死威胁本王。”燕王愠怒。反问汐月。“意思是即便是死也不会嫁给本王。” “是。”汐月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啊。你死可以。不过本王得和你说个清楚。你即便是死。也是我燕王的人了。你死后我会按照燕王侧妃的礼遇厚葬你。哦。对了。听说你除去你的义父义母之外。已经再无其他亲人。只剩下一个衷心跟随你的丫头。你放心。你死后在这世上也算是了无牵挂了。只是这个丫头。你死后。我定会让她一起去陪你。免得你黄泉路上孤苦伶仃。” 汐月听出來了。燕王是在威胁自己。自己要去死。他就让碧萝去陪葬。 燕王。算你狠。汐月见以死相逼也不是办法。心中郁闷不已。 燕王温柔地拍拍汐月的脸。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女人要听话才乖!记住。威胁这样的伎俩在本王这儿永远行不通。你明天就乖乖等着下聘吧。哦。对了。别指望逃跑。在我这里也行不通的。” 燕王好似把汐月心里所想的都统统看穿看透一样。汐月心中叫苦不迭。真是遇到了狠茬儿。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下山。都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太阳快下山了。才上山。不怕危险吗。还有。以后别有事沒事穿着男人衣服晃悠。最后一点。你在本王心中的名字永远是安安。本王喜欢安安这个名字。”燕王边说边转身向山下走。 汐月心里忍不住又把燕王骂了几十遍。“你下山干我什么事儿。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汐月心里暗想。 燕王见汐月并沒有跟來。头也沒回。丢下句:“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小山坳上。太阳下山之后。常常有些豺狼啊。鬼魅啊什么的。你要是不害怕。就继续在这儿哭。” 豺狼。鬼魅。骗谁呢。汐月撇撇嘴巴。可随即果真听到了一声狼嚎。汐月不敢久留。赶紧跟在了燕王身后。下了山。 燕王听到汐月跟在了身后。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真是嘴硬的女人。 一路上。汐月都悄然无声。 燕王双手潇洒地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悠然地走着。 不觉间。已经在镇国将军府的后门外了。 “还不快进去。”燕王命令身后的汐月。 汐月探进头看了一下后院。确定安全之后。才进去。 碧萝见汐月回來之后的就沮丧着脸。问她怎么了。 “沒事儿。就是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汐月慵懒地回答。 “今儿午后你刚走。夫人和奶妈就來看你了。结果你不在。害的我好一顿搪塞。说你有些闷就出去走走。结果夫人埋怨说我这个做丫头的也不跟着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小姐。我觉得夫人真像您的亲妈。这么关心你。” “是啊。我也觉得夫人最近有些怪。但又说不上來。”汐月也隐隐觉得夫人有些怪。似乎对自己超出了平日的关心。 晚饭过后。夫人又差人來看了一下汐月是否回來了。才放心。 对于夫人格外的关心。汐月已经无暇顾及。眼下让她最为害怕的燕王。明天他就要來下聘了。自己可怎么是好。 允文啊允文。你现在在干嘛呢。你心爱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许配给其他人了。你却是在哪儿。 想到允文。汐月心里直泛酸。 此时。允文也是心如油煎。 在端木宫中。他矗立在窗栏上。不知所措地望向远方。 如果自己不是太子。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他一定早早和汐月隐居山林。过着再平凡不过。却幸福无比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太子妃近日因为害喜。身体抱恙。 她不是一个傻女人。那天在新建的驸马府中。她仅仅从允文的眸子里就看了个明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地上那个被燕王救起的女子是太子的挚爱。只是太子妃不想挑明了说。如若不挑明。也许允文即便是装也会装的和自己举案齐眉。可是如果挑明了。那么恐怕允文就连这装一装。敷衍敷衍的心情都不会有了。 女人最大的心伤莫过于爱上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 允文就是太子妃心中的这个心伤。让她心痛不已。 太子妃坐在榻上。忧伤地看着太子屹立于窗前的身影。不知为什么。那本该伟岸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 他该是在想她吧。 太子妃轻轻抚摸了一下并不明显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和太子的小生命。第一时间更新这个小生命的到來。让皇上喜不胜收。大加赏赐了太子妃。连太子妃的父亲也又加官升爵了呢! 只是孩儿。恐怕你的父亲爱着的不是你的母亲。而是另有他人。太子妃黯然神伤。 窗前。又传來太子幽幽的叹气声。 太子妃进门这一个多月來。听得最多的就是这种叹气声。 她无奈。想问。又怕会更加伤了自己的心。 终于。太子妃按捺不住。低声说了句:“太子殿下。早些歇着吧。” 允文回过头來。笑笑。笑的那么勉强。似乎那个笑容不是來自他的脸上。而是专门为了敷衍人而定制的。第一时间更新 太子妃无奈。 “**你是有孕在身的人。你不必等我。我一点也沒有睡意。你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说着允文离开了端木宫。 太子妃就知道这样。不问还好。至少就是他的一个背影也还能看的到。一问。便连背影也看不到了! 两行酸涩的泪水不自觉地从太子妃眼中流出。起身脱去外衣。扯了丝被。独自躺了下來。 孤寂开始向太子妃周身绵延…… 允文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在后花园踱着。身后沒有跟一个随从。一个公公。都被他阻拦住了。他只想静一静。 听说。明日。四皇叔就要去给汐月下聘了。 汐月。允文心痛。 现在。他什么也阻止不了。他要去阻止。回头只能是害了汐月。汐月刚刚保下性命。不能因为自己又再度陷入危险。 可是不去阻止。她真要成为四皇叔的侧妃了吗。 允文索性坐在一个小凉亭里的石椅上。今晚月明星稀。因为是初秋。偶然有些风吹过。有些清冷。 “贤侄再想什么。这么晚了。兀自在这凉亭里。也不怕着凉。”允文身后传來燕王的声音。 允文沒有回头。依旧茫然地看着天。 燕王也坐了下來。 “不知贤侄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可是在想伊人。”燕王故意问了问。 “四皇叔何必明知故问呢。”允文回过头。夜空下。他的眸子里分明有闪亮的东西。 燕王内心一阵抽搐。汐月能让他如此。可见他爱她至深。 “你这么说你真是在想安安。”燕王习惯了喊汐月的乳名。因为他知道其他人都喊她汐月。自己喊安安。觉得无形中和汐月的距离更亲近了些。 “那四皇叔以为我还能想些什么呢。你明知道我是爱她的。何苦要和侄儿争呢。”允文话里满是无奈。 “我沒有争。当时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命运使然。我如若不说她是我未婚的侧妃。父皇恐怕就要把她打入死牢了。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过说实在的。我很享受这种‘骑虎难下’。因为好女人不仅仅太子喜欢。像汐月那样的女子。恐怕是个男人就难以拒绝。难以不为之倾倒的。我承认。我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你想过汐月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她爱着谁。你知道吗。” “晨风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燕王咄咄逼人。 “在汐月心中。我便是晨风。晨风便是我。”允文听到燕王说出晨风的名字。很是震惊。在汐月内心这么隐蔽的秘密。燕王是怎么知道的。 “哦。”燕王扬扬眉头。很是不屑。 晨风也好。允文也罢。这些终将成为汐月的过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88章 暗自较量 “其实汐月的过去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在乎的是她的人,不是和她有关的过去!”燕王依旧不屑地望着允文,虽然他心里对允文刚才所说的那句‘我便是晨风,晨风便是我!’很是妒忌,妒忌的几乎要发狂,但是他还是抑制住内心这种发狂的嫉妒,振振有词,铿锵有力地回击允文。 “哦,四皇叔何苦自欺欺人呢,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要是不在乎,何苦要问我晨风是谁呢?呵呵,汐月的心我再了解不过,晨风,在她心中无人能敌!晨风永远是她心里的伤疤!”允文听得出燕王说不在乎汐月的过去那是假的,他听得出他故作轻松的言辞。 燕王见自己的心思被允文洞穿,觉得无趣。 “是啊,你也说了,晨风是汐月心中过往的一个伤疤,我会给她疗伤,让她这个伤疤痊愈!”燕王很是自信。 “爱情的伤疤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化解的!真不知道四皇叔何来的自信呢?”允文认为燕王太过高估自己了,他的自信简直就是盲目的。 “哈哈哈!不瞒贤侄,你四皇叔我这三十多年的生涯里,最多的就是自信!”燕王字字有力,“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没有陪贤侄赏月的雅兴了,明天我还有正事要办,先告辞了!”燕王转身欲走。 明天有正事,燕王说的是要去镇国将军府给汐月下聘的事情吧?允文心里难受极了,汐月原本该是自己的,可是眼下四皇叔却要夺人所爱。 “四皇叔,你真要去给汐月下聘吗?”允文低喃道。 “毋庸置疑啊!这不是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吗?在父皇那儿都榜上有名了啊!”燕王回头,满眼含笑,眼睛里有种容不得人抗拒的坚定神情。 这种坚定深深刺痛了允文。 “四皇叔从来不缺的就是女人,何苦要揪着汐月不放呢?”允文心痛地低语道。 “汐月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人,不是吗?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我想这点贤侄也认同吧?”允文想让自己放手,笑话!好不容易天赐良机,怎能放弃? 允文嘴唇有些干涩,眼里满是痛楚,他呡呡嘴唇,低下头,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哀求,呜咽道:“侄儿求您,求您放过汐月!” “哈哈哈,侄儿你是太子,怎能这么放低身段来求本王呢?怎么,这个汐月在侄儿心中当真这么重要?” “是!”允文点点头,“而且我也知道,汐月爱的绝对是我!皇叔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前不久皇宫里闹刺客的事情吗?那是汐月为了见我一面,扮成小公公来宫里,被侍卫错当成刺客了,那次她差点被侍卫抓,她能冒着生命危险来见我,可见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允文见燕王根本就说不通,只好拿那次刺客的事情来说,希望燕王知道汐月真实的想法,知难而退! “侄儿是想说汐月为了你可是连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不,我是想说我们爱情的坚定,皇叔你是无论你如何不会得到她的心的!” “可是爱一个人,是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侄儿怎么好意思说她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呢?你要是爱她,就不应该一此又一次见她陷入危险的境地,而无能为力,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有资格谈爱吗?”燕王见允文和自己说他和汐月爱情的坚定,不禁心生怒意,反唇相讥。 “我现在或许无能为力,可是有朝一日,我一定能办到!”允文紧握住了拳头,是啊,现在由不得我允文,我允文无能,无法保护汐月,无法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有朝一日,等我做了帝王之后,我能办的到!一定能!允文紧握拳头,指头的骨节叭叭作响。 燕王也看到了允文的决心,可是汐月也是自己一眼就看中的女子,让?根本就不可能!“可是恐怕时间容不得等你有那个能力之后了!”燕王冷冷地笑笑,而后转身欲走。 “四皇叔,汐月对我来说真的无比重要!” 燕王扬扬眉头,“可是她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丝毫不逊于太子殿下!放弃她,恕本王做不到!”燕王摇摇头,转身离去。 泪顺着允文的眼角流了下来。 无力!无望! 汐月,原谅我的无能! 允文的心在撕扯着。 夜漫漫兮,路迢迢! 情绵绵兮,心灼灼! 同样无眠的还有汐月,明日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想想自己还真是心酸,自从从穿越到这六百年前来,就注定命运多坎坷,先是被允文救起,送往将军府,而后又被她安排在了帽儿胡同,接着又阴错阳差成了夫人的义女,辗转反侧,寄人篱下到了这镇国将军府。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倒腾了好几个地方,明日过后,又意味着真要随着那混不吝的燕王奔波到那北平吗? 天下之大,打底哪儿才是我沐汐月的容生之所?汐月想着,越发的凄凉,都说有爱,心就会有归宿,可是自己的心明明就跟自己的人一样,这么飘着,没有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允文,你在哪儿? 明天,我该怎么办? 难道你就任由你的四皇叔把我娶往那北平吗? 同样的无力,同样的无望! 漫长的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天还很早,白洛云就来看汐月,今天对于汐月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白洛云和奶妈来的时候,汐月因为昨晚的无眠,还在安睡,碧萝见白洛云来了,就赶紧叫醒了汐月。 汐月简单梳洗过后,就出客厅见白洛云。 白洛云细细看着汐月,好像是在端详一件旷世珍宝一样,她注意到汐月的眼睛略微浮肿着,一看就知道昨夜哭过,真是难为了这孩子。 汐月被白洛云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地低下头。 白洛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目光。 “干娘这么早来这里,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汐月问。 “汐月,你昨夜哭过了吧?干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干娘是过来人,知道孩子们的心思,你和尔青本来是一对,无奈这造化弄人,干娘当初把你接进府中,就是想过些日子,缓一缓,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你做尔青的二夫人,干娘万万没想到干娘这一举动差点就把你的命送掉!干娘哪会知道公主是这样一个不开眼的主儿!”白洛云说着有些心痛。 什么?和尔青是一对?原来夫人一直以为尔青和我是一对啊,该怎么和夫人解释呢?解释说自己和尔青是兄妹之情,自己本该和太子是一对?那似乎三言两语也不好解释,而且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糊涂。 汐月索性放弃了解释,默默听白洛云说着。 “干娘知道你不能和尔青在一起,很痛心,干娘也是,因为干娘也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可是今生你无缘做葛家的儿媳了,那天那么危急的时刻,燕王挺身而出救了你,干娘不知道你和这个燕王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但是现在什么都由不得我们了,事情已然发展成这个样子,今天,燕王就要亲自来下聘了。” “干娘,其实我和燕王也只是……”汐月想和白洛云说,她和燕王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熟,而且她也实在不想嫁给他! 可白洛云没等汐月把话说完,“孩子,干娘知道,燕王能把那么贵重的随身之物给你,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可见并不一般,我问过将军了,将军说这个燕王虽然三十有二了,年龄是比你大了十几岁,但是人还是可以的,风流倜傥,智勇双全,你跟了他自然是错不了的!”话已至此,汐月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白洛云也是赞同自己嫁给眼燕王的。 “干娘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事情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把尔青忘掉,重新开始,好吗?”白洛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实在难受,可是汐月必须离开将军府,不然自己十七年前所犯的错,迟早会大白天下,到时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让自己的亲身女儿忍痛离开实在是无奈之举。 “一切随将军和夫人安排吧!”汐月知道他们有他们的难处,更何况自己和公主的事情已经闹到那个地步,自己如若继续在将军府的话,谁也不好做人,而且对于尔青来说,自己还是走了的好,这样才能断了尔青的念想,让他好好和公主过日子。 反正汐月是想好了,去往北平的路上,带着碧萝,半路逃脱!她是断然不会在将军府就离开的,那样怕是会连累了将军府,夫人他们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汐月,你放心,你的婚礼我一定按照亲身女儿的礼遇,好好安排!” “干娘,汐月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汐月的好,汐月真的无以回报,下辈子汐月做牛做马回报你们,我和燕王的事情,我希望一切从简,我不想太过招摇过市,只想简单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女儿,嫁的还是王爷,怎么能从简呢?”白洛云见汐月要求从简,有些着急,她们亏欠汐月太多了,一个体面的婚礼是应该给她的! ... ... 089章 夺妻之恨 对于白洛云要给自己办个体面婚礼的事情,汐月是坚持反对的,本来自己嫁给燕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是事情逼到那份儿上的,现在要真的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婚礼,那不是更糟糕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干娘,我知道你疼我,但是汐月真的想一切从简,我不想太过张扬,这是我在出嫁之前对干娘唯一的一个请求,希望干娘成全!”汐月恳求白洛云。 汐月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这么简略地把她嫁出去,着实不忍,可是白洛云见汐月一再坚持从简,只好答应了按照汐月的意愿来。 不消一刻,已经有下人来传,燕王已经到了,白洛云赶紧离开西苑,去迎接燕王。 听到燕王这么早就来下聘了,汐月的心无限惆怅,自己是不方便出面的,不知道自己出嫁的日子会定到什么时候?自己在出嫁之前还能不能再见到允文,他总得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不是吗? 碧萝听得燕王来了,也赶紧去打探消息。 那日,碧萝也曾见过燕王一面,觉得他器宇轩昂,仪表不凡,虽说年龄是大点,但是小姐要是嫁给他,倒也蛮合适的。 会客厅内,燕王正在和葛云泰,白洛云谈着什么。 碧萝也挤在不远处的下人堆里,向着厅里张望。 “哎,你说这汐月也真是命好啊,你看那燕王仪表堂堂,真是不错啊!”人群中一个小丫头和另一个小丫头咬着耳根议论。 “是啊,你看那聘礼,十几担呢,听说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哎,人命好了,就是没的说啊!听说这个汐月小姐以前只是个卖唱的呢,不知怎么着就攀上高枝,成了将军夫人的义女,本来这地位一高,嫁的人也非富即贵了!这下更好,嫁了一王爷,虽是侧妃,也绝对值当啊!”另外一个小丫也羡慕地说着。 碧萝踮起脚尖,看不清燕王他们,索性回了西苑。 汐月正凭窗屹立着,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一切事不关已,好像今天被提亲的不是她,而是另有他人。 碧萝见小姐那样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小姐真是爱错了人,她爱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又在哪儿,难道他不知道小姐将要另许他人的吗? “小姐,你还在想太子殿下,是吗?那样的人连你也保护不了,想他有什么意义?” “碧萝,生在帝王家,有诸多无奈,我想此刻他的心也如我一样受着煎熬,只是无能为力罢了!”汐月叹息。 “时至今日,你何苦还要向着他说话!”碧萝为汐月打抱不平,她觉得她不值,“刚才我去前厅看了一看,燕王来了,小姐,看得出他是有多看重你啊,下的聘礼都快把将军府的前厅堆满了!” “碧萝,我的心你该是明白的,就算他的聘礼把整个将军府堆满,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小姐,不是碧萝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当初虽是太子殿下请了来,伺候你的,理应向着太子殿下说话,可是事实上,我把小姐当成了最亲的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小姐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太不靠谱了,你连见他一面都那么难,你们就这么心中彼此牵挂有什么用,抵得上在身旁陪着,嘘寒问暖吗?以往我觉得你和尔青少爷在一起都比和太子殿在在一起强,反正你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好过和太子在一起!”碧萝嘟着嘴巴,在她看来,实在不明白汐月的想法,她怎么爱上了一个连面都很难见得上的太子殿下呢! 两人正说着,尔青进来了。 “驸马爷,您怎么来了?”碧萝见是尔青,福了个礼,退下来“尔青!”汐月见尔青脸色似乎不大好。 “汐月,听说今儿燕王来下聘了,我过来看看。” “你和公主殿下还好吧?”汐月已经有好久没见着尔青了,包括公主乔迁驸马府的喜宴中,都因为尔青有公务在身未曾见到他。 尔青牵强地笑笑:“和翩翩就是老样子吧!你呢?我想知道,你可好?” 汐月摇摇头,也苦笑着回应:“我能有什么不好,眼下也喜事将近了!”汐月带着自嘲的口吻。 喜事将近?!那旁人眼里的喜事,对于自己来说是何等的不幸啊! “对不起,汐月,我没有想到就在我走的那几天,翩翩会和管家婆婆联合起来这样对你!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尔青对汐月充满歉意。 当然让尔青感到对汐月愧疚的还远远不止这些,主要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占着的是汐月的位置,汐月本该是将军府的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却因为上一辈人的一己之利,沦落到这个样子,这几日来尔青都不曾有勇气来面对汐月,怕是见着汐月就想到了汐月和自己互换这件事情。 “尔青,那日的事情你知道了?”汐月有些奇怪。 尔青点点头。 “尔青,你千万不要怪翩翩好吗?女人的心你不懂,翩翩这样完全是因为爱你!你要是为了这事怪罪她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她那片心了!”汐月唯恐尔青因此事怪罪翩翩,不再理会翩翩,翩翩的做法纵然有些可恶,但是她对自己的恨都是因为爱着尔青,爱情本无罪的! “原本,原本我恨透了她,我甚至想一辈子都不再理会她,可是她,她毕竟是我未出世孩儿的母亲,一个不完整,不幸福的家庭毕竟对孩子不公平,再说她也再三和我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不利,所以我选择了原谅,选择了隐忍,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尔青毕竟是善良的,原本对翩翩加害汐月的事情很是在意,几天都未曾理会翩翩,后来翩翩哭着说自己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尔青觉得毕竟自己是孩子的父亲,所以原谅了翩翩,翩翩近几天也乖巧多了,她也觉得自己对汐月做的太过分了,原本她们该是好姐妹的。 “翩翩有孕了?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尔青,这是近来听到的比较好的一个消息了!”汐月听得翩翩怀孕,真替尔青高兴。 尔青浅浅地笑笑,“汐月,今天来,一来是想看看你,二来受人之托,带你去见个人!” 不用说,尔青带自己见的人一定是允文,汐月喜出望外,随着尔青悄然出了将军府。 在一个比较毕竟雅致的茶馆里,尔青领着汐月上了二楼的包间,然后退出。 一袭鹅黄色袍子的允文正坐在茶桌前,见汐月来了,眼里满是惊喜。 “汐月!” “尔青!” 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汐月扑到允文怀中,两行泪顺着汐月眼角流下来。 委屈,痛楚倾泻而出。 允文紧紧拥住汐月:“汐月,是我无能,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不,允文,你的心我明白,你身不由已!”汐月抬眼,雾蒙蒙地双眼,看着允文。 允文有些憔悴,下巴上的胡子冒出了青茬儿,两眼充满了血丝,脸比那几日清瘦多了,看得出他心里和自己一样饱受着煎熬。 “你瘦了!” “你瘦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 “汐月,你愿意等我吗?等我成为帝王的那天,我一定会去北平的燕王府中把你接出来!到时候让你做我的皇后!” 汐月听到这样的话也感到欣慰了,可是到时候,到时候恐怕已经是物是人非,自己还能配得上允文吗? “允文,你不要那样说,你永远在汐月的心里!只要你心里也想着汐月,我就知足了!犯不着因为我,到时候你们叔侄俩反目成仇。” 汐月想到了历史上的靖难之役,想到了这对叔侄不久的将来真要反目成仇,难道是因为自己吗?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罪过就大了,想到以后允文的下场,汐月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不,我要改写历史,我一定不要允文出事,他日一定要阻住这场叔侄间的自相残杀。 “这夺妻之恨岂可不报!”允文咬着唇,昔日温顺的眼睛里满是仇恨,昨晚他甚至放下太子的尊严,求燕王不要下聘,求燕王放过汐月,可是他不,他非要汐月,那一刻,允文对这个皇叔的情谊就消失殆尽了,只要他即位的时候,就是和燕王针锋相对的时候。 “不,不要!允文,你要是和燕王因此反目成仇,那我沐汐月就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那我汐月宁可死!”汐月隐隐感受到那场历史上有名的靖难之役真是不远了,难道自己穿越来,却直接加速和导致了这场灾难了吗?那该怎么办? 允文见汐月急了,赶紧安慰汐月。 “汐月,到时候,如若四皇叔可以痛快交出你的话,我姑且会念着叔侄情分,如若不,那就另当别论了!”允文眼中依旧冒着仇恨的火光,这团仇恨的火焰在温文尔雅的允文脸上是那么的不搭,这让汐月不寒而栗! ... ... 090章 隔墙有耳 汐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个茶馆的,只知道尔青催促了,说是怕出来的久了被人生疑。 恋恋不舍地和允文道别,汐月和允文心里都明白,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汐月也不知道此次和允文相见是给了自己力量还是负担,自己还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是有一点她是笃定的,就是一定要想办法化解那场灾难,至少要保下允文的性命。 尔青送汐月回到将军府中,去见将军和夫人了。 汐月回到西苑,碧萝就急着迎上来,附在汐月耳朵上:“小姐,你可回来了!那个燕王恭候你多时了!” 汐月拧住眉头,什么,他等我干嘛? 汐月回到卧房,不想燕王正在汐月的榻上闭目养神。 这个燕王到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汐月回来,燕王都未曾听到。 汐月索性对着燕王的耳朵毫不客气地喊了声:“起床啦!” 这一喊把还在睡梦中的燕王吓得一骨碌爬起来。 “安安,你吓死本王了,你可真是淘气!”燕王见汐月怒视着自己,邪魅地笑着。 这个燕王可真是没脸没皮! “燕王你倒是不客气,诺大的将军府中没有你一个歇息的地方吗?跑到我这儿来,也不怕别人看来笑话!” “哈哈,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怕什么?”燕王依旧爽朗地笑着。 汐月真是拿他没把办法。 “燕王,你不怕,我汐月可是怕别人说三道四,背后指点我行为不检点呢!燕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宫去吧?”汐月下起了逐客令。 “你看你,一回来就下逐客令,别忘了本王今日来是向你提亲来了,我想最快的速度就把婚礼给办了,没想着,将军夫人说你想一切从简,随我回了北平再操办,怎么?安安,嫁给本王难道不值得给你操办一个体面的婚礼吗?”燕王见汐月拒绝将军府给自己一个体面婚礼的提议,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对于燕王来说,他恨不得想让全京城的人知道自己娶了汐月,特别是想让允文知道,最终把汐月风风光光娶到手的是他朱棣,而不是允文。 可眼下这汐月居然不愿操办婚礼,想必是对嫁给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这么想着,燕王就亲自来了西苑,想一问究竟,结果汐月竟然不在。 汐月沉默了半晌,然后抬眼对着燕王认真地说:“燕王应该知道汐月的想法,汐月就实说了吧,汐月并不真是心甘情愿地要嫁给你,而且你也绝对不是汐月所爱的人,所以这场为外人所羡慕的婚礼对汐月来说不是喜事,是炼狱般的苦差事,所以风光又能怎样呢?给别人看吗?我想还是不必了吧!” 什么?汐月竟然把嫁给他之后的生活比作了炼狱般,难道自己真心就那么差劲吗?嫁给自己可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愿望啊,这个汐月竟然这么不屑一顾! “什么?安安,嫁给本王对你说就那么痛苦吗?”燕王勾起汐月的下巴。 汐月幽怨地看着燕王,他的眼睛深不可测,看一眼好似能把人淹没在那里! “是!对我来说就是痛苦!”汐月坚定地说“哈哈,你倒是不娇柔做作,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对本王胃口!那你倒是说说你嫁给谁不痛苦,是那个已经成了驸马的尔青,还是刚娶太子妃不久的朱允文呢?嫁给他们你恐怕要远比嫁给我来的痛苦吧!” “你!我不想和你说了,燕王,已经不早了,请你回吧!” “三天之后,就是我返回北平的日子,我和葛将军他们商议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北平,按照你说的,婚礼在京城不办了,回北平之后,本王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你自己准备一下,到时候本王来接你!对了,听说你一直和你的丫头相依为命,我准许你带着你的丫头去北平!”燕王说完,不容汐月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三日,三日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汐月心中自是难受。 在白洛云奶妈的卧房里,一个中年男人正愁眉不展地和奶妈商议着什么,奶妈也是一筹莫展。 “表姑啊,你就再帮帮你小侄儿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如若不然,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找你的!” “当初我们说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再说当初夫人差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银两,当初你们不是置了很多地,买了很多牲畜吗?那在乡下够你们一大家子过丰裕日子了!这些年,我也没少贴不你们!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奶妈有些怒了。 “表姑,我可是听说三牛如今是驸马爷啊,年纪轻轻的就平步青云,难道他的亲兄弟有难,他帮一下,对他来说恐怕是九牛一毛吧!表姐要是不帮,我就亲自和夫人说去!要不就亲自找驸马爷说去!”中年男人威胁着。 “你们真是无耻!” “表姑,是二牛鬼迷心窍要赌博呢,谁知这么一赌,又卖房又卖地,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才来找你的,表姑,你就帮我们一把吧!” “那你说,怎么帮?” “二牛欠了不少赌债,估计得要这个数!”中年男子升出了五个指头。 “五十两?那好说!” “不,表姑,是五百两!”中年男子恬不知耻地说。 “什么?你们居然狮子大开口,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恐怕也不值五百两!没有,没有,赶紧走,赶紧走!”奶妈不耐烦地挥着手。 中年男人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那我找夫人或者是将军说说,你没有,他们恐怕有吧?” “你!”奶妈被威胁着,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这表侄怎么就知道了当初自己要了那个孩子是给了将军夫人,现在当了驸马爷,自从知道后,这些年这个表侄仗着这件事没少剥削自己,自己是一忍再忍,唯恐被人知道了,忍气吞声这么些年,结果越来越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要五百两,这家人可是把自己当成了摇钱树啊! 奶妈很是痛苦,可是不给,真怕这没羞没臊的人真闹到将军或者是驸马那里,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奶妈先稳住了她的表侄:“那今晚三更你在将军府外西边的那棵树下等,我且想想办法,记住,仅此一次,以后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知道了,知道了!”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这一切对话却被门外的月红听了个明白,近几日她听了刀疤胡的叮嘱,要好生打探有关尔青生世的事情,这段时间她是盯紧了夫人和奶妈,今天在厨房听得有人报奶妈,说是奶妈的远亲来找,就多了个心眼,悄然跟在了奶妈身后,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自称是奶妈远亲的中年男人听那口气应该是尔青的亲身父亲没错。 躲在暗处的月红看着奶妈把中年男子送出府去,心里暗自高兴,这下可以和表哥交差了! 奶妈万万没有想到,隔墙有耳,她和尔青亲生父亲的对话被藏在门外的月红丫头听了个清楚,她更不知道一场大难即将降临镇国将军府。 五百两纹银,奶妈犯了难,自己的老本近年来几乎被这个表侄给刮干净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当时也是没办法,正好这表侄家生了三牛,日子过得又清苦,当时自己看那侄儿媳妇的模样又很周正,想必生了的孩子也不会差,就和侄儿商量要给他找个富贵人家的,她当初没有提及是要给将军府的。 但是毕竟模样骗不了人,自从这个侄儿见过一次尔青之后,他就笃信尔青就是当年他的三儿子,所以威逼加利诱终是套的了奶妈的话,至此之后奶妈就成了这家人的摇钱树,奶妈是后悔万分呀,但是还不敢声张,这可不是儿戏! 可眼下他要五百两,这么大的数目,自己即便是把所有首饰当了也是不够啊,奶妈很是为难。 怎么办?该怎么办? 月红丫头得知了这么个惊天的秘密,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出府去寻刀疤胡,听说这表哥可是恨这个尔青恨得厉害。 何止呢,自己也恨他啊,想我月红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可无论怎么取巧卖乖都得不到尔青正眼看一眼,更有一次,尔青还怒斥月红,让月红自重,原本自己是伺候尔青的丫头,不想被尔青退回夫人房中,和夫人的丫头青梅换了,再后来,夫人又把她派给汐月当丫头。 月红想想就来气,尔青,我以为我月红是想飞上高枝当凤凰的人,哈哈,原本以为你尔青是高枝呢!原本以为我月红在你面前就能那么低微呢?可万万没想到啊,原来你原本也是一介草夫,哪是什么富贵出生啊? 月红这么想着,心中自然得意,脸上不禁布满了阴险的笑容,等告诉了刀疤胡,就等着看好戏吧! ... ... 091章 螳螂捕蝉 月红在郡王府门外一直等着下人通报刀疤胡之后,刀疤胡出来了。 “表妹,这么心急火燎地找我,想必是已经打探出什么了吧?” “嗯,你果然够聪明!今天我的收获可是大了去了!” 刀疤胡看看四下无人,赶紧拽了月红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去说话。 月红把自己今天听到的看到的都详细地告诉了刀疤胡,刀疤胡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险的光! 葛尔青不是将军的亲生儿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尔青又是皇上给爱孙钦点的驸马,这件事要是捅到皇上那儿,乖乖,这对于镇国将军府来说可绝对是一场大灾难啊! 这件事要是告诉淳世子,那淳世子父子痛恨葛家,自己痛恨葛尔青的仇,可就报了! “表妹,你说那个奶妈和尔青的亲爹是今晚什么时辰,什么地点见来着?” 月红把她听来的两人见面的详细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刀疤胡。 “事不宜迟,月红你今儿可是帮了郡王府大忙了,这可是郡王拔去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好机会,月红你立大功了!好了,你且回将军府,记住不要露出马脚,好好监视奶妈他们的举动!事成之后,赶紧收拾收拾走人!不然怕是受到牵连!”说着刀疤胡捏了捏月红的脸,满心欢喜地回到郡王府和淳世子密谋下一步计划去了。 月红也赶紧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将军府。 眼看天色黯淡下来,奶妈东拼西凑也没凑几个钱,怎么办呢?这次如果不拿钱堵住他们的嘴,那么尔青的事情恐怕真要弄得不可收拾,可是这次堵住了,他们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想想这么些年,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真是痛苦极了。 晚饭时分,奶妈心不在焉,频频出差错。 白洛云看见奶妈心不在焉的神色,知道她定是遇着了什么事情。 晚饭过后,趁着将军去了书房的空隙,白洛云把神色凝重的奶妈悄声唤到自己房间,问奶妈怎么了? 奶妈眼见瞒不下去了,就跪了下来“小姐啊,我老婆子对不住你啊!” 说着,奶妈把这些年来尔青的起亲生父亲一家以此要挟,不断向自己勒索财物的事情说了出来。 “奶妈,你不是说,当日那家人家你已经打点好了吗?不会知道孩子的下落,也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吗?怎么会这样?” “小姐,原本他们并不知情的,就在五年前,我那混账侄儿上京城来寻我,说遇着了点难事,想向我借点银两,正在我房里说话,不想尔青欢蹦雀跃着来找我,你也知道尔青上面本是还有几个兄弟的,我这远亲看见尔青和他的哥哥们长的真是太像了,而后就一直盘问,起先我不说,可是那混账东西说是他要到将军那里问上一问,我到不怕他问将军,我是怕将军一怒,迁就于他,一下子要了他狗命,所以我……所以我就忍不住……” “奶妈,你真是糊涂啊!”白洛云气得跺了跺脚。 “小姐,这可怎么办好,那混账东西说是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他真是遇着难事了,如若这次我不帮他,他就来找你,找将军!” “他要多少?” “五百两!” “那今晚拿去给他,让他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来麻烦了,你且告诉他,如果再拿这事儿说事儿的话,我决不轻饶!” “是,小姐,我一定好生安顿他!” 奶妈拿着白洛云给的银票,一直等得快到三更天,然后悄声从后门出了将军府。 月红也紧跟其后出了府。 奶妈并不知道一场危险正悄然接近将军府。 今日白天,刀疤胡把月红掌握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淳世子。 淳世子听后也是大为震惊。 尔青父子在皇上面前可是抢尽风头,让他们父子在皇上跟前可是一点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没有,这下可好,机会来了。 淳世子附在刀疤胡的耳朵上细细交待了一番。 刀疤胡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今晚,月明星稀。 有秋风吹过,有些清冷。 风吹过的时候,那棵大树的树枝悉悉索索地响。 大树下的一个黑影不禁往紧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而后向着镇国将军府的方向张望了张望。 奶妈怀揣五百两银票,悄然往大树的方向走去。 树下的人本来已经满是倦意,看到了一个黑影向着大树走来,看那身影,知道定是自己的表姑。 树下的人赶紧喊着:“表姑,表姑!” 奶妈赶紧过去,压低声音:“别喊了,夜里寂静,怕是让人听到了!” “表姑真是多心了,这半夜三更的,有谁会听得到!” 奶妈拿出了银票,那人迫不及待地去夺。 奶妈一躲,那人伸出去拿银票的手扑了个空,心中讪讪地,有些不高兴,“表姑,你这是干嘛啊?” “想拿钱可以,咱们得把话挑明了,这是最后一次!夫人可是交代了,你如若再这样屡屡来索要,她定轻饶不了你!将军府的家大业大你也是知道的,兔子急了还会跳墙,你要是再这样,小心丢了小命!” “那是,那是!表姑我知道了,保证是最后一次了!”边说,眼睛始终不离开奶妈手中的银票。 奶妈无奈,又警告了一番,才把银票交到他手中。 奶妈看着她这个表侄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摇了摇头。 那人拿了银票心中欣喜无常,一路哼着小曲,脚下的步子也欢快了不少,心中暗自得意,我赵山这辈子可是找了一棵摇钱树。 赵山正想着,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赵山赶紧跪了下来,脖子跟前的刀子在月光下闪着凄冷的白光:“好汉,饶命啊,这钱,我不要了,不要了,给你们,给你们!”说着颤抖着把刚刚揣入怀中的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 刀疤胡接过赵山手中的银票,抖了抖:“这怕是将军府用来堵嘴的钱吧,还真是不少呢!”说着放到了自己兜里。 赵山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真是倒霉,看来这不义之财实在是不能要啊! “好汉,钱已经给你们了,饶过小人的狗命吧,家中还有儿孙们等着我呢,我就是一个庄稼汉,我这条命不值钱的!” 刀疤胡冷笑了一声:“哈哈,你的这条命现在可是太值钱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冰冷的刀子掠过赵山的脖子,赵山瑟瑟发抖,这下全完了,不知惹了哪路人,这条小命怕是不保了吧,早知道这不义之财是万万不敢要的啊! 赵山被刀疤胡一行人一路押至了郡王府的地牢里。 把赵山推进地牢,刀疤胡留下一句:“老实呆着,明天再来审你!”然后离去。 在阴暗冰冷的地牢里,赵山哪还有丝毫睡意,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了,弄不好小命也要不保啊!早知道在那乡下好生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就好了,何必要这么贪心呢?赵山并不傻,他隐约感受到这行人把自己抓来,想必是和将军府有关。 明日倘若他们真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自己一定要咬紧牙关,虽说三牛刚出生就已经送人了,但是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就是再混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赵山靠在地牢冰冷的墙面上,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 月红跟着奶妈,躲在暗处,看了个清楚,见表哥刀疤胡他们已经将人捉了去,心中知道这将军府看来真是要大难临头了,也不是久留之地了,然后回去心想着收拾几件金银细软赶紧趁夜跑吧! 月红想到了汐月房中,上次在汐月房中收拾的时候,见汐月首饰盒中是有几件成色极好的首饰的,何不偷了来,赶紧跑呢! 月红主意已定,随后蹑手蹑脚地回了将军府。 汐月这几日心中有事,晚上自是睡不安稳。 月红见是半夜,想必汐月已经睡熟了,白日里汐月几乎都在卧房中,自是不好下手,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月红见身边的碧萝也是睡得安稳,就悄然进了汐月的卧房之中。 汐月本来就没睡安稳,突然听到一阵响动,见是一个黑影闪进了自己的卧房。 贼?!汐月的心噗噗跳起来,正想起身,见黑影朝着自己的卧榻的方向走来。 月红不敢保证汐月是否睡着,就假意走到她榻前,喊了几声“小姐,小姐!” 汐月早就知道这月红心比天高,并不是一个可以贴心伺候自己的丫头,更何况她上次和公主的管家婆婆联合的事情,自己也是早有耳闻,只是平日里觉得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好了,不想生得事端。 汐月没曾想这么晚了,这个月红会出现在自己房间,还这么鬼鬼祟祟的,想必有蹊跷,我倒要看看这月红是想干什么!所以汐月对于月红的喊叫声,装作没有听见,紧闭着双眼。 月红见汐月果然是睡踏实了,就悄然去了她首饰盒旁边。 拉开首饰盒的抽屉,把汐月的首饰拿了来就往怀里揣。 装好后,刚转身,却和站在身后的汐月撞了个满怀。 “小,小姐!你醒了?”月红惊的目瞪口呆。 “我本来就没睡着,月红,这是干嘛啊?”汐月把等点着,见月红一脸极不自然的神色,慢条斯理地问。 ... ... 092章 黄雀在后 月红没有想到汐月这个时候醒过来,心虚的很,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没,没什么的!我就是,就是过来看看你晚上睡的可好,有没有蹬被子……” “哦?”汐月蹙了蹙眉头,探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开着的但已经空空如也的首饰盒,“月红,你我主仆相识一场,我不知道你是遇到难处了,还是怎么了,如果你遇到难处,你大可和我明说的,不必这样!” 碧萝听到了汐月卧房中的响动,也赶紧起身,进门看这情况,顿时明白了几分。 “月红,早就觉得你行为举止颇为怪异,想不到你半夜三更偷东西偷到小姐房间来了,真是一只白眼狼,小姐平日里待你不错吧?小姐,和她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是夫人派过来的人,把她交给夫人处理便好!甭和她废话了!” 月红见行迹暴露,赶紧唱起了苦情戏。 “小姐,碧萝,我实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说着还挤出了两行泪:“我从小就没了娘,爹爹又好赌,把我输了,卖到了将军府做丫头,我也是苦命的人啊,近来爹爹生大病了,虽说我已经被他卖了,但是他毕竟是我爹爹呀,我不能看着他这样不管的啊,你们也知道,做丫头手里没有几个钱的,我实在是逼的没办法了啊!求你们,求你们不要把我交到夫人手里!” 汐月本就善良,一听月红也是个苦命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她想到了自己,自己在穿越之前也是早年丧母,穿越之后依旧是,甚至连这一世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都未曾见到过,现在月红说的这么凄凉,引起了汐月极大的同情。 “你起来吧!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夫人的!”汐月扶起跪在地上的月红。 碧萝可是不信,这个月红丫头不是一般的丫头,她鬼心眼极多,就拿前不久被公主的管家婆婆一个玛瑙手镯就收买的事儿来说,她就是一个不可靠的人,她说的未必是真的。 “小姐,你不要听信她的话!她在这西苑也有些日子了,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她家的事情呢!她一定是胡说的,再说,这西苑的丫头就她和我,她偷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就会被发现,她能冒这么大险,在半夜偷,除非她是急着要逃跑!对,一定是的,小姐,她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或者是将军府的事情,急着跑路!”碧萝头脑一向清晰。 月红见碧萝似乎看穿了自己,要是汐月听了她的话,真要深究的话,那自己的行迹可就败露了,不行!月红知道汐月心肠软,就又哭起来:“小姐,我知道碧萝以往不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小姐也没有追究,但是我真的是有苦处的啊,月红命不好,摊上那样一个爹爹,由不得月红啊!小姐,对不起,这些首饰我统统还给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月红交出了刚才揣到怀中的首饰和碎银。 汐月拿过首饰,她把爹爹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个玉葫芦坠子拿了出来,又把燕王那个青龙玉佩也拿了出来,然后把剩余的首饰和碎银交到月红手上:“月红,这两个坠子,一个是我生身父母之物,另一个原本不是我的东西,我还要还给他人,除去这两件不能给你之外,其余的都给你吧,你赶紧拿去救你的爹爹吧,再不济他也毕竟是你的爹爹!”汐月把剩余的东西都交给了月红。 “小姐,你!”碧萝见汐月如此善良,真是又气又急。 月红万万没有想到汐月如此善良,一丝后悔从心中闪过,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也回不了头了,想必这将军府将要面临大难的事情,汐月是一点也不知情的,想想此次汐月也许也会因为将军府的事情受到牵连,月红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又能怎样呢?凭什么她们就能享受这人上人的生活,自己就得靠着看人脸色,伺候人生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追求一下少将军,自己哪怕是做一个小妾也是好的,不想献殷勤不成,反而被人冷冷的拒绝,还说是不守本分的人,差点要逐出将军府,月红又想到了尔青,随即一股恨意又油然而生,别人不仁我也不义,汐月谁让你成了这将军夫人的义女呢,我月红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寻思什么呢?”碧萝见月红半晌没有动静,问了声。 “没,没什么,我是在想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月红该怎么报答?” “我们小姐不求你报答的,你不要在背后捅刀子害人我碧萝就烧高香了!”碧萝没有好气地说。 “碧萝,少说两句!”汐月嗔怪道。 碧萝白了月红一眼,不再说话。 “好了,天快亮了,折腾了半夜,都回去休息吧!”汐月打了个哈欠,真是累了! “是!”月红赶紧退下。 “小姐,你没觉得这月红有古怪吗?” “碧萝,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她的生世也是可怜,难的她还有这份孝心,就当是帮帮她吧,可恨之人也有其可怜之处啊!”汐月总觉得用人心总会换的人心的吧! 碧萝可不这么认为,进了这镇国将军府没多久,但是这人心叵测的道理她可是领教了,人心未必能换到人心,这汐月真是太善良了,公主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她是怎样对公主的,可是公主却差一点就要把她的命给要了,在这将军府还是多长个心眼比较好,善良没有一点好处的! 月红回到住处,想想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实在是这汐月为人善良,不然若是换一个人的话,自己恐怕是已经被交到将军夫人那里了! 月红掂量了一下汐月给自己的金银细软,还真是不少,够自己生活一阵子了,先出了这将军府再做打算吧! 月红收拾了东西,趁着天还没亮,逃离了将军府。 碧萝和汐月说完话,回到住处,却不见了月红,她赶紧打开箱子查看了一下,月红的东西已经收拾的所甚无几,非但如此,把自己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也一卷而空,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月红就是犯了事跑了,会是什么事儿呢? 碧萝不敢怠慢,回去又和汐月商量着,看这情况要不要告诉将军夫人一声。 “你是说,她真的是悄悄离开的?难道不是爹爹病了,临时走的吗?”汐月还是难以置信。 “小姐,你傻啊,她要是临时走,会把我那些个零用也拿走啊?” 汐月陷入沉思,这个月红到底是怎么了? “碧萝,我看这事情也是有点奇怪,这个月红毕竟是夫人派到西苑里的人,天亮之后,吃过早饭咱们去和夫人说说这事比较好,别回头夫人找不到人了,着急!” 碧萝点点头。 汐月叹了口气,在这将军府权且这般,人心难测,连一个丫头也这般心眼贼多,那要是去了那北平燕王府中,燕王妻妾成群,自己是不是得像电视剧中那样连吃饭喝茶也得格外小心,省的燕王别的老婆下毒迫害呢?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自己反正是不会等到去燕王府的,半路上一定要出逃!找个地方先和碧萝隐居起来,然后找机会再见允文吧! 在郡王府的地牢内,两个侍卫把赵山从阴冷的牢房拖出来。 淳厚端坐在刑房内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 赵山被刀疤胡踢了一脚,赵山一个趔趄跪在了淳厚脚下。 “本世子问你的话,你最好如实招来,不然这刑房内的各种刑具你可是看见了,你如若不说实话,那咱就一个一个伺候你!” 火盆,烙铁,长鞭,木棍,斑斑模糊的血迹……赵山环视了一下这个地牢,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自己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落得如此下场。 赵山磕头如捣蒜,“大爷,大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就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赵山颤抖着,渗出一身冷汗,脊背阵阵发凉。 “你说,你和将军府那奶妈婆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姑!”赵山如实回答。 “那将军府的少将军也就是现在的驸马爷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淳厚凑近赵山问。 “他跟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的!”赵山依旧叩着头。 淳厚见赵山不说实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向刀疤胡使了个眼色。 刀疤胡把那五百两的银票拿出来,在赵山脸上抖了抖:“凭什么一个远房的表姑会给你这么多银票,恐怕是封口费吧?” “不,不是,是小的家里有急用,借的!真的是借的!”赵山也不傻,他隐隐感受到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话,那将军府,连同自己的三牛恐怕要遭殃了! 刀疤胡冷笑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早就知道那尔青恐怕是你的儿子吧!我们只是想更加证实罢了,既然你不承认,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说着刀疤胡一挥手,侍卫把赵山绑在了柱子上。 ... ... 093章 风雨欲来 早饭过后,汐月去见白洛云。 在门外,听得白洛云正在和奶妈说话。 “奶妈,你那远亲昨夜可是打发了?” “打发了,他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奶妈,近来我眼皮直跳,心里很是担心,这将军府可千万不要出乱子啊,无论是尔青也好,汐月也罢,我都不希望他们有半点事情!” 汐月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了白洛云的话,心中很是感动,这个干娘的确是疼惜自己啊! 汐月想到了自己两天之后就要离开将军府了,心中自然是悲恸和不舍的,汐月正要敲门,听得奶妈说了句:“其实,这汐月小姐嫁到北平,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她在眼前,夫人见了自然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再说近来这件事情尔青也知道了,汐月迟早也是瞒不住的,所以她去了北平比较好啊!” 有事瞒着自己?尔青也知道,会是什么事?汐月心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进去,奶妈开了门,见汐月在门口愣着神,赶紧把汐月拉进了白洛云卧房,奶妈不知道刚才的话,汐月是否听到了,心中有些担心。 “汐月,来,坐到干娘旁边来!”白洛云招呼汐月到她跟前来。 汐月微微一笑,对刚才的事情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无意于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的,汐月虽说心中也是疑惑万分,但是强压抑住心中的想法,没有流露出些许的不自然来。 “干娘,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下月红丫头的事情。” “哦,怎么了,汐月,是不是这丫头刁钻耍小性子,不正经伺候你了!你且跟干娘说,干娘给你做主,这丫头原本是尔青房里伺候尔青的,两个多个月前不知为什么尔青退回我房里,我问尔青为什么,尔青只是含糊其辞说感觉青梅丫头比较利落,把青梅丫头换了去,后来正好你进府了,跟前也没个可用之人,这丫头我觉得干活利落,又聪明,就先派给你了!该不会是你也和尔青一样,不喜欢吧,要是那样干脆送出府算了!” 白洛云对月红丫头曾经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勾引尔青的事情该不知,当时尔青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月红虽然心性高,但是要把她逐出府去,怕是断了她生路,这当丫头的不是穷苦人家的,就是被买卖的,都是些可怜人,因此尔青对白洛云隐瞒了这件事。 到是汐月曾经听碧萝说起过,她无意当中听到其他下人背后议论月红曾试图勾引尔青的事情,汐月知道这月红丫头也不是一个可以安分守已,老实本分做下人的丫头,只是她寄人篱下,对于这些事情她不想多问,月红伺候自己,只要不是太过分,汐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她是夫人派给自己的丫头。 这下汐月听得夫人这么说,看来夫人对月红丫头的品行不甚了解,汐月也没扯出那些下人们私下议论的事情,只是说:“不是,是我今早发现,月红丫头好像不辞而别了,我且来和您说一声!” “什么?好端端的怎会不辞而别?” “我也不太清楚!”汐月把昨晚的事情简单地和白洛云说了一遍。 “其实她要真要有难处,将军府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她是这府里的丫头,犯不着这般手脚不干净去偷啊?”白洛云也是觉得些奇怪,这月红这样着急逃出府中,是有原因吗? 谁也猜不透! 不过近几日,大家的心思都在即将被燕王接走的汐月身上,一个突然不辞而别的小丫头有谁会顾得上深究呢? 话说这赵山在这郡王府冰冷恐怖的地牢里,被刀疤胡软硬兼施。 赵山本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没几下功夫就把尔青是自己当年生的三儿子的事情,还有白洛云奶妈来要孩子的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果然是这样!淳世子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来,这尔青父子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淳世子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看了父亲郡王。 郡王抚着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睛也是笑的阴险,这葛云泰父子在皇上跟前风头占尽,因为尔青父子,他堂堂郡王和淳厚才没有出头之日,还有那白洛云,当年也本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却不想这白洛云却嫁给了葛云泰,新仇旧恨,本来俩家人早就是嘴对心不对了,郡王早就想寻一个合适的时机除去这眼中钉了,不想这机会还真的来了! 郡王父子如是密谋了半夜。 这尔青原本不是葛云泰的亲身骨肉,被皇上钦点为翩翩公主的驸马爷,这就是欺君的死罪!这下非得把尔青父子除掉。 淳厚听得了郡王的嘱咐,差刀疤胡好生和赵山说说,只要赵山肯在堂上指出尔青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事情,事成之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若不然不仅仅他赵山的小命没了,连他远在乡下的那一家子也绝对不放过。 赵山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刀疤胡的要求全一口答应下来。 翩翩近日害喜害的厉害,尔青觉得翩翩毕竟怀的是自己的骨肉,而且对自己也是情有独钟,尔青对翩翩原本冰封的心也融化了不少,这几日就陪伴在她左右。 翩翩驸马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心里满是欢喜。 只是听说明日四皇叔就要把汐月接到北京去了,想到自己毕竟和汐月有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而且自己前几日也差点因为妒忌把汐月送上死路,翩翩每每想到此就觉得内疚。 这段时间她一直再思考一个问题,男人的心不是靠自己的独断霸气就能收回来的,相反如若像汐月搬善良大度,温柔大方才是男人喜欢的吧! 翩翩想要回将军府在汐月临走前看看她,和她道声歉意。 可是又觉得没有那个勇气。 谁都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为杀害汐月的凶手。 这段日子镇国将军府的人因为此事,对自己也是冷淡了许多。 尔青之所以没有过多的责怪自己,是因为自己恰巧有孕在身,不然一定会埋怨自己的,他嘴上不说,不代表心中就不介意。 午饭过后,尔青在书房里看书。 翩翩无心休息,她跺到尔青书房里。 “公主不休息,可是有什么事情?”尔青放下手中的书,问翩翩。 “尔青,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我对汐月太过分了!我们原本可以是很好的姐妹,可是因为嫉妒,嫉妒让我红了眼,前几日,我差一点就将她,将她送上死路,尔青对不起,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翩翩满是内疚,连眼都不敢抬。 尔青长舒了口气。 其实发生这一切,和自己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如果自己不对公主那样不冷不淡,如果自己对汐月的爱不那么过分的明显,就不会给汐月招致那样的杀身之祸,都是自己的错啊! “翩翩,你如今能够想开,能够觉得自己所做的不对,这对汐月来说已经足够了,人不怕犯错,最怕的是犯了错还要一直错下去!” “尔青,汐月明天就要走了,我想,我想回将军府去看看她,和她说声对不起,你能带我去吗?我想在汐月走之前,和她说声对不起,我不敢奢望她的原谅,我只是希望这样我的内心能够好过些!你能和我一起回将军府吗?”翩翩央求着尔青点点头。 汐月在西苑的厅堂里抚着琴,弹着忧伤的曲子。 明日,明日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以后的路该是什么样的,该怎样走下去,她心中一点也没有底。 白洛云给自己备下了丰厚的嫁妆,虽说自己一再要求一切从简,可除了这婚礼仪式不举行之外,其余的白洛云都给自己悉心准备了。 堆满屋子的东西,汐月根本就无心看上一眼。 坐在古琴旁,兀自抚弄着。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小姐,驸马爷到了!”碧萝来报。 汐月停下手中的琴,眼神中满是落魄:“尔青,你来了!” “是,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宿命!”汐月低下眼帘,卷而翘的睫毛密匝匝地排布着,微微翕动着。 “汐月,我今天来,带来一个人,她一直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汐月抬眼,满是疑惑。 “公主殿下!你进来吧!”尔青向着院门外喊了声。 翩翩?!汐月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恨自己入骨的翩翩今日会来。 “汐月,我……” “公主殿下!” 碧萝见是公主,心中很是愤怒,前几日眼前这个人可是差点让小姐命丧黄泉。 “驸马,你怎会带人来?”碧萝满是不理解地望向尔青。 “碧萝,你先下去吧!让她们说说话!”尔青几乎拉着碧萝离开,碧萝甩开尔青的胳膊:“驸马爷,我不能离开小姐半步,我还要保护她!我不想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碧萝,相信我,公主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汐月了!” “我才不信呢,她今天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碧萝还要往进冲,尔青拉住她,摇摇头:“碧萝,相信我,真不会了,我也不想让汐月再受到半点伤害!” ... ... 094章 冰释前嫌 尔青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让碧萝不得不诚服,不再坚持进去,但是她还是满脸的黑线,毕竟这公主以前可是那样迫害过汐月的。 “公主殿下,坐!”汐月满脸的淡定,一点没表现出半点对翩翩先前要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怨恨。 是啊,怨恨什么呢?公主对她的恨一切皆因爱尔青而起,有几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有她人呢?如若不是尔青,她们可以是很好的姐妹。 所以汐月早就看开了,对公主也就没有了怨恨。 翩翩见汐月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自己的排斥,心中暗自佩服汐月心胸的宽广,怪不得有多少男人为之倾倒呢?她身上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小肚鸡肠。 “汐月,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住的,以前的事情都怪我不好!”公主垂下了头,有些局促不安,是啊,以前对汐月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汐月伸出手握住公主正在绞着衣襟的手上,“不要说了,公主,有你这句对不住,我汐月觉得足够了,谁能不犯错呢?” 翩翩抬眼,迎上汐月真诚的眸子,那眸子里的两汪清泉倍觉舒适和温暖。 翩翩不由得落起了泪,这泪包含着悔恨,包含着感动。 汐月把翩翩搂在了怀中。 此刻,两人之间终于冰释前嫌。 汐月擦干了翩翩的眼泪,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蜜水。 “最近身子怎么样?” “害喜害得厉害,什么都吃不进去!还好啦,就是因为这孩子,尔青对我好多了!”公主满脸的幸福笑意,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那里与孕育着她和尔青的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让翩翩原本骄横的脾气柔和了很多,让她浮躁的心平和了很多,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 汐月为她和尔青感情的进展感到开心,“真替你感到高兴!” “汐月,只是很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明日就要远嫁北平,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爱四皇叔,嫁给不爱的人,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其实如若没有我,你和尔青会是很好的一对!我以前过于小家子气了,其实和你一起伺候尔青,情同姐妹也是很不错的,不会弄到现在这样一幅局面!”翩翩依然以为汐月和尔青本来是一对相爱的人,但是一想到明日汐月就要永远离开京城,远上北平,也许今生两人都不再相见了,心里泛起了一股痛楚。 汐月一提到燕王,心中当然堵得慌,但是看着翩翩满眼的内疚和痛楚,不忍伤她的心:“翩翩公主,你是误会了,对尔青,我真的是如兄长般的!我爱的其实另有他人……”以往汐月依赖过尔青,崇拜过尔青,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尔青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后来想清楚了,是种亲人般,如兄长般的情感。 “汐月,你当真爱着其他人?难道你和四皇叔的事情是真的?”翩翩有些疑惑。 是啊,不能告诉翩翩自己爱着的是允文。 汐月笑笑,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汐月,都怪我,以前一直误会了你!” “公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希望你和尔青能够幸福,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翩翩使劲地点点头,永远是好姐妹。 晚些时候,翩翩告别了汐月,说是去看一下自己的公公婆婆,汐月起身相送,直到出了西苑。 望着丫头陪着公主远去的背影,汐月感慨万千,心中默默给公主和尔青送上了祝福。 碧萝见汐月朝着公主离去的方向愣着神,拿手在汐月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 汐月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人都走远了!” “没什么!”汐月转身往回走。 “小姐,那公主真是诚心实意和你道歉来着?堂堂哟个公主,真能放下身段来?”碧萝有些好奇。 “其实公主心地并不坏,只是出生不同,性子有些高傲跋扈罢了!” 碧萝瘪瘪嘴:“小姐真是太善良了,公主几乎要了你的命,你却这么就原谅了她,还替她开脱!换了是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汐月笑笑:“做人要宽宏大量,只有心胸宽广了,自己的路才会宽广!” 碧萝耸耸肩,她可不知道心胸和路怎么就能画上等号,她只知道人不犯我不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不饶,在这诺大的将军府她深刻体会到了,软弱就会被人欺负。 碧萝开始给汐月整理嫁妆和行李,明日一早,燕王就会来接汐月了。 “小姐,你那么善良,走哪儿都会吃亏的,你说在这将军府中你有夫人的庇护权且这样,要是到了燕王府可怎么了得,我听说燕王的夫人很多呢!我们到了那儿无依无靠,可怎么是好?”碧萝一边收拾,一边嘀咕着。 “谁说我们要到燕王府了?” 碧萝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疑惑着看着汐月。 “小姐,你的意思是?” “逃呗!我原本也不计划和这燕王回北平的,只是在这将军府逃,怕是会连累了将军和夫人他们,咱们就在去北平的路上逃,就可以了!” “逃跑啊,逃到哪里去呢?” “天下之大,还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你放心吧,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别忘了我以前可是跟着爹爹游走于江湖卖唱为生的,我能养活了你!”汐月胸有成竹。 “不是,我不是怕跟着小姐受苦,跟着你无论去哪儿,我碧萝都愿意,我是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小姐总得为自己今后做打算啊!我到是觉得这个燕王待你也是不错的!至少好过太子殿下,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他能挺身而出!”碧萝到是觉得燕王比太子殿下来的真实,他敢作敢当。 “他是救了我一命,但是救了我,并不意味着我就要以身相许,对那个混不吝的燕王,我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我一见他就掐,从来没有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过一句话!”汐月说着眼前不禁冒出一脸坏笑的燕王,她使劲摇摇头,把燕王浮现在脑海中的脸摇的支离破碎。 怎么会,怎么会想起他,真心扫兴。 碧萝听着汐月要半路逃跑,就收拾了点银票和首饰,放在另外,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妥当,碧萝去厨房给汐月准备夜宵。 汐月倚在床榻上,突然想起今天白日里无意中在夫人屋外听到的奶妈说的话来,‘这汐月小姐嫁到北平,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她在眼前,夫人见了自然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再说近来这件事情尔青也知道了,汐月迟早也是瞒不住的,所以她去了北平比较好啊!’干娘和奶妈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夫人见了自己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尔青已经知道了?汐月脑中冒出一连窜的疑问。 汐月又翻出那块玉葫芦坠子,仔细端详着,对于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汐月早就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这天下之大,怎么去找呢? 汐月细细抚摸着玉葫芦坠子中那个‘白’字,白?是自己的父亲姓白,还是母亲姓白? 汐月正蹙眉想着,白洛云来了。 见汐月手中拿着她那个坠子沉思着,心中很是难受。 眼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却不能相认。 如果让汐月知道这一切,她该会有多恨! “干娘,你怎么来了?”汐月赶紧从床上下来。 白洛云眼光还停留在那块玉佩上。 汐月把玉佩给了白洛云:“这是爹爹给我的,说是我生身父母之物,你看,那坠子中间还有一个‘白’字!干娘也是姓白,不知道干娘可否见过这个坠子呢?”汐月随便问了一问。 白洛云拿着坠子,心中极力地颤抖着,这是自己的坠子啊,汐月,对不起,我怎会不认识这个坠子呢?只是,只是现在不能相认啊!不,是今生也不能相认啊! “干娘怎么了?”汐月见白洛云拿着坠子凝思着,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不,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坠子呢?”白洛云极力掩饰。 “是啊,我也是傻,这天下姓白的何其多,干娘怎么会认识这个坠子呢?” 白洛云的心沉沉的。 汐月收好坠子,说:“其实我对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没有抱太多的希望,这个坠子其实也就是一个念想罢了!对了,干娘,你来,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明日你就要去北平了,我来看看你,你这一去,不知何时干娘才能再见到你!”白洛云说着有些悲恸。 “干娘,我会回来看你的!”汐月见白洛云满脸忧伤,心中也很是伤感。 “今日翩翩过来了,她说今天来和你道歉来了,你们俩能冰释前嫌,干娘很是开心!汐月,你的心胸真是宽广!干娘真心希望你日后在燕王府能够开心!” 开心?跟那个燕王?汐月不禁咂舌,和他何来的开心呢? 汐月不想让大家因为自己不开心,只得不动声色地说:“谢谢干娘!我会的!” ... ... 095章 打入天牢 汐月几乎一夜未眠。 燕王也是。明日自己将会抱得美人归。 何等的快哉。 早上。燕王早早便來到镇国将军府。 将军上朝还未归來。 燕王与白洛云在大厅内寒暄着。等待葛将军的归來。 公主和尔青昨夜就在将军府北苑歇下了。因为今日要送送汐月。 近日。皇上身体抱恙。草草议完事。便退了堂。 退堂之后。皇上在养心殿休息。 公公传话:“皇上。殿外郡王说有要事禀报。” 皇上感觉有些倦态。微闭着眼睛:“有什么事。明日朝中再议。” 公公出去回话:“郡王请回吧。有什么事情皇上请明日朝堂之上再议。” 郡王不死心:“请公公再代为传话。这件事情事关重要。关系到皇家威仪和颜面。不宜摆到那朝堂之上。” 公公见郡王要说的事情如此重要。只得硬着头皮再去传话。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传郡王。” “传郡王觐见。”公公扯着嗓子喊。 在殿外候着的郡王赶紧进了养心殿。 皇上正半躺在榻上。眼睛都懒得睁开。 “微臣参见皇上。”郡王下跪。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摆摆手。示意郡王起身。第一时间更新 “爱卿这么急着找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皇上。臣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皇上。” “哦。说來听听。”皇上一只胳膊倚在床榻上的小桌上。慢悠悠地说着。 “微臣近來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着皇家关系着皇家的名誉和威仪。微臣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马上告诉皇上。” “别绕圈子了。直说无妨。” “臣得知这驸马爷并非葛将军亲生。而是将军府在十七年前向一个农户家抱养的。” 皇上皱了皱眉眉头。沒有言语。 “皇上这驸马可是您给翩翩公主钦点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将军府这样做。岂不是犯了欺君的罪过啊。拿着不是自己的儿子当了这驸马爷……”郡王知道这皇上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的欺骗。他故意把事态说的很严重。偷眼看着皇上的表情。 皇上眉头蹙了起來。这葛云泰也算是自己最得意的义子。这些年來立下了诸多的汗马功劳。现在这郡王弹劾他。自己还真是不好下结论。 “皇上。微臣是怕这驸马并非葛云泰己出。这葛云泰瞒了皇上。还有那驸马爷的亲生爹爹可是时不时就去这将军府中。你说这事是迟早纸里包不住火的。万一要是传了出去。毁的不仅仅是将军府的名誉。而是我们皇家的名誉。唯恐被人耻笑了去。”郡王见皇上似乎不为之所动。就继续游说皇上。尽量把事态往严重描述。 “皇上。平日里您那么看重葛将军父子。可他们却这般欺瞒皇上。这是把皇上的恩泽全然不放在眼中啊。亏得臣弟无意之中得知了这驸马的亲生爹爹经常与那将军府往來密切。而且仗着这当今驸马爷是他儿子。洋洋得意。全然不把人们放入眼中。这样下去他要是把这驸马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抖搂出來。那么这恐怕会成为百姓的笑柄啊。” 郡王的话让皇上的脸色越來越不好看。 欺君。亏得我这么看重这葛云泰父子。那想的他们居然欺君。 “这件事你可有证据。” “皇上。这驸马爷的亲生爹爹就是最好的证据。” 皇上命郡王把这驸马爷的亲生爹爹带上來。 淳厚一行人早就押着赵山在宫外等候父亲传话。 这下等到了传话。即刻把赵山带进了宫中。 葛云泰下朝之后。燕王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让燕王久等了。” “不急不急。葛将军上朝是正事。是我來早了。我想要早些起程。离开北平已经有些日子了。该早些回去了。今日我接了汐月姑娘就马上起程。”燕王此时只想尽快见到汐月。把汐月接回北平的燕王府。 葛云泰和白洛云马上带着燕王來到西苑。准备接汐月和碧萝启程。 燕王见着汐月满怀欢喜。 可汐月不然。苦着一张脸。好似今日自己不是婚嫁。而是上杀场一般。 白洛云见汐月不开心。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毕竟她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近在咫尺不能与她相认。但是她希望她能够快乐。看着她对着燕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白洛云明白。嫁给燕王绝对是汐月所不愿意的。 但是事已至此。实在沒有旁的选择了。 好生安顿了半天汐月。 启程的时辰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白洛云有着诸多的不舍。忍不住泪水横流。 翩翩和尔青也是对汐月恋恋不舍。 强忍着别离的酸楚。汐月被燕王扶上了轿子。 汐月垂下帘子。把自己的伤心阻挡在了帘子内。 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刚欲启程。 将军府门口传來一阵喧嚣。 一声“圣旨到。”让这阵喧嚣归于平静。 汐月好奇。叫燕王等候一会。 这道圣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是这道圣旨几乎把将军府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沒听错吧。 圣旨上说葛云太。白洛云。葛尔青均犯了欺君罔上的罪名。即日起。革职押入大牢查办。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陷入一片混乱。 葛云泰整个人蒙在鼓里。大呼冤枉。 可是白洛云和尔青心下明白。定是十七年前的事情惹的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就是天意吧。欺君之罪是死罪啊。 翩翩一时之间也吓懵了。奋力堵在尔青的面前。不让侍卫碰尔青一家子。“我要见皇爷爷。你们不能这样不问去青红皂白就抓人。” “公主殿下请您不要妨碍公务。”侍卫不顾翩翩的阻拦。依旧抓了人。 “公主殿下。第一时间更新你且不要管我们。小心伤了孩子。”尔青担心公主。叫了声。 汐月已经下了轿子。她把翩翩公主拉开。护在怀中。 燕王赶紧问带头的公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公把今日郡王和世子觐见皇上奏将军府冒用非亲生儿子充当驸马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燕王一时间也是云里雾里。不太明白。 人被宫中侍卫强行带走。奶妈紧紧跟随着夫人不放手。也被带走了。 公主本來害喜。近來体制不好。昏厥了过去。 将军府上下乱成一团。 因沒有主事的。丫头。老妈子们唯恐受到牵连。一时间竟然逃的所剩无几。就连将军府中的二姨太和三姨太也带着孩子。拿着金银细软先避难去了。 汐月一时间沒了主意。 去北平的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燕王。求您。想办法让我去到天牢之中。我要知道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他们还有沒有救。还有。等公主醒來。让她去求皇上。我去找允文。让他帮着说情。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将军一家啊。”汐月无比焦急。现在燕王就是主心骨了。 “汐月。汐月你不要着急。本王会尽力想办法的。父皇我是知道的。这葛将军为我大明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劳苦功高。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我了解父皇。他生平最恨欺瞒他的人。我刚才问过公公了。今日弹劾这驸马一家的是郡王父子。素闻这郡王和葛将军早就不和了。今日定是那郡王掌握了葛家欺君的十足证据。让父皇下决心把他们打入死牢的。事不宜迟。等公主醒了。我们马上进宫。” 在天牢内。葛云泰一直喊着冤枉。他要见皇上。 可是静寂冰冷的天牢里。有谁会理会。來到这里。几乎就是判了死刑。 “老爷。你不要喊了。是我对不住你。”白洛云给葛云泰让跪了下來。 “夫人。你这是为何。” “老爷。这尔青果真不是你我的亲骨肉。是我十七年前抱來的。”白洛云哭着。 “什么。”葛云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葛云泰嘴里连连说着:“这不是真的。不是。” 尔青也忍不住哭了。疼他爱他十七年的爹娘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虽然前不久自己就知道了。但是今天听娘亲说起。心中还是满满的痛。但是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自从知道之后。他的心无时不刻不在折磨中度过。 这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汐月的。 “老爷。是真的。是我当年的一己之私酿成了今日的祸根。尔青不该死。老爷你也不该死。该死的是我白洛云。这一切的罪过都应由我承担的。”白洛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葛云泰扬起手。但是又放了下來。 他轰然坐在了地上。浑身瘫软。 “爹。”尔青上前搂住葛云泰。 葛云泰目光空洞。半天缓不过劲儿來。 “老爷。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啊。”白洛云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任悔恨的泪水肆意横流。 奶妈也是十分后悔。如若当年她不撺掇着小姐换孩子。也许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她也是个始作俑者。 “老爷。你不要怪小姐。是我老婆子的主意。”奶妈也跪在地上。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96章 真实身世 一家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将军府内。 燕王先去了天牢。打点好了衙役。让汐月先回牢中探 翩翩公主终于醒了。 燕王。汐月和翩翩回到宫中。 探口风。自己和翩翩去找皇上。 几人正抱头痛哭。衙役开了牢门。汐月进了牢门。 “干娘。干爹。尔青。燕王想方设法让我回到这牢里。让我看看你们。了解了解事情的缘由。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犯了那欺君的罪名。” 白洛云不知道该怎么和汐月解释。 葛云泰至今只知道尔青是十七年前换的。其他的事情也不了解。 尔青和白洛云对视了一眼。白洛云眼里满是愧疚。 汐月见一家人无语。很是着急:“尔青。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燕王和翩翩去找皇上求情了。你们倒是说说事情的原委。我们好想对策。” “汐月。我对不起你……”白洛云嗫嚅着。 汐月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对不起我。是什么意思。 “娘。我來说。”尔青制止了白洛云。“汐月。是我对不起你。我的一切生活原本是你的。十七年前将军府在将军府出生的是你。而不是我尔青。我雀占鸠巢。我把原本属于你的爹娘。属于你的生活霸占了整整十七年。” 汐月听乱了:“尔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奶妈扑通跪在了汐月跟前:“汐月小姐。这不关夫人的事情。更不关尔青的事情。始作俑者是我。是我在十七年前夫人临盆的时候出的主意。尔青是我抱回來的。你是我放到田间地头。被你的养父母捡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孽。与夫人。与少爷一点关系都沒有。怪我。真的怪我。我愿意以死谢罪。”说着奶妈起身奋力向着牢内的墙上撞去。尔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奶妈。 汐月已经彻底糊涂了。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葛云泰。 这尔青和奶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非。莫非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怎么回事。 汐月终于转过了弯。原來自己的生生父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天真是在开玩笑。 汐月啊。汐月。 汐月的心彻底凌乱了。 自己是穿越來的。权且接受不了。如果。如果这本來的汐月在世。她会怎么样。 她会崩溃的。 是吗。 “夫人。这是真的吗。夫人。”葛云泰急切地问。 白洛云哭着点点了头:“是。老爷。是我不好。是我的罪过。汐月。汐月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葛云泰几乎崩溃了。半晌缓不过劲儿。白洛云赶紧抚着葛云泰的胸脯。 被尔青拉着的奶妈见老爷一时接受不了。忙着又跪了下來:“老爷。第一时间更新是我老婆子的错。我愿意去死。以死來洗刷我当年的罪过。” “不。奶妈。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统统包揽。我才是罪人。罪人哪。” 汐月楞在原地。感觉混乱又清晰。 混乱的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安安还是汐月。自己心里的痛。到底來自安安还是汐月。 清晰的是自己竟然在十七年前被娘亲嫌弃。抛弃。 “你们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汐月摇着头。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孩子。你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个胎记。如月牙般。那是你生下來就带着的。还有。还有你那个玉葫芦坠子。是小姐娘家之物。小姐戴在身上好些年。生下你之后。我把坠子放入你的襁褓之中。那葛坠子上是不是有葛‘白’字。汐月小姐。你的确是将军和夫人的亲生骨肉啊。”奶妈哭诉着。脸上的每条纹路中也充满了悲伤。 月牙胎记。羊脂白玉葫芦。 自己。不。是汐月当真是将军的亲生骨肉。 汐月简直难以置信。 如若沒有十七年的事情。也许。也许这个叫汐月的女子不会是这般的痛苦。为生活奔波游走与各个酒楼。看尽世态炎凉。看尽人情冷暖。受尽欺凌侮辱。受尽冷落白眼…… 如若沒有十七年前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汐月感觉无边的痛处开始随着思绪无边的蔓延开來。这种痛把自己紧紧包围。第一时间更新直到痛的无法呼吸。 汐月忘记了今天來是为了什么。 汐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汐月。而是安安。 现在的汐月只有痛。 汐月毫无血色的脸让尔青他们吓坏了。 “汐月。汐月。”尔青一声声呼唤着。 汐月摇了摇头。几乎狂奔着出了监狱门。 尔青想要追出去。衙役已经重重锁上了牢门。 尔青抱着粗重的牢门柱子。高呼:“汐月。汐月。” 汐月沒有回头。跑。沒命的跑。 直到精疲力尽。 在狱门外候着的碧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见汐月狂奔出來。像个沒头苍蝇一样。也紧跟在汐月身后。 汐月跑的飞快。碧萝追得气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 汐月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去了哪里。她瘫软着坐了下來。 居然沒有了一滴泪。 但是还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身为安安的汐月能够明显体会到这种痛是來自汐月。來自那个早已经死去的汐月。 自己和她已经融为一体。她的记忆。她的过去。她的感觉。她的爱恨……现在都属于她安安了。 碧萝被汐月的样子吓坏了。从來沒有见过小姐如此。 “尔青。怎么办。怎么办。汐月她会不会有事。”白洛云担心急了。尔青也担心不已。 汐月就那样狂奔出去了。她千万不要有事。不要。 葛云泰的心终于缓和了些。 这些事情真是太过让人难以接受了。 翩翩和燕王去求皇上。 皇上未见。 只让公公传出话來:“如果是为了给葛家求情。那就不要说了。欺君本是株连九族的罪过。自己沒把葛家其余人等也打入死牢已经是念在葛云泰多年來劳苦功高的面子上了。葛家的人死罪难逃。再求情者当杀不赦。” 燕王知道父皇的脾气。一时间沒了主意。他劝翩翩先下去。等皇上消气了。再來求情。 翩翩不听。第一时间更新她哭啼着跪在了养心殿外。 燕王去拉翩翩:“翩翩。你且起來吧。你还怀着孩子呢!” “不。四皇叔。我不起。皇爷爷一天不原谅尔青。我一天不起。皇爷爷一辈子不原谅尔青。我就一辈子不起。皇爷爷要要尔青的命。我这条命还有孩子的也都陪了他去。绝不苟活。”翩翩态度坚定。 燕王实在沒有办法。他去端木宫中先找了允文。大致说了一下事态的严重。让允文先去照顾和奉劝翩翩。 不知道汐月在天牢中了解事情了解的怎么样了。至今未归。 燕王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到了天牢。早已经不见了汐月的影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尔青对燕王说:“赶紧去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燕王沒顾得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从尔青一家焦急万分的表情上看出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 燕王快速跑出去。 沿途找着汐月。 在一个围墙的角落里。汐月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言不发。 她想到了那个葫芦玉坠。想到了玉坠子上的‘白’字。原來那白字是白洛云的姓啊。原來她们是早就知道的。她们见过自己的胎记。见过自己的坠子。 为什么会是这样。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吗。 难道自己的穿越重生只是为了替这个女子承受这样让人承受不來的痛处吗。 汐月。如若是那样。那死对你真是一种解脱。 “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碧萝。”碧萝真是吓得不轻。 汐月不说话。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是沉浸在汐月的世界中。痛的不能自拔。 燕王一路寻來。 听见了碧萝的声音。 顺着声音寻过去。 天牢之外的青砖墙角下。一袭红衣的汐月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身旁是满脸无助的碧萝。 在高高的围墙之下。显得汐月的身子是那般的渺小和单薄。让人忍不住心疼。 燕王快速地飞奔过去。 “燕王殿下。小姐她魔怔了。”碧萝满是泪水。满眼的不知所措。 燕王把汐月搂在怀中。 汐月沒有反抗。这是她第一次沒有反抗和拒绝燕王的亲昵。 紧紧抱着汐月。燕王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怎么了。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分担。” “谁能分担了呢。”汐月冷冷地笑道。 “你怎么了。让本王好担心的。发生什么了。” 汐月推开燕王。 撸起衣袖。左臂上出现一个显眼的红月牙胎记。 燕王爱怜地抚着那个胎记。好美的胎记。 “你知道吗。就是这个胎记证明了我的出生。我居然是葛将军的亲生女儿。十七娘前被抛弃的亲生女儿。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卖唱女子沐汐月居然是将军之女。燕王。你信吗。”汐月幽黑无助的眸子望向燕王。 燕王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这欺君之罪恐怕和这汐月的身世分不开。 燕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汐月的问话。他看的出來。汐月从心底升腾起來的痛苦。她痛。他亦会痛。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097章 同仇敌忾 翩翩在那殿门外跪到膝盖发软。 允文一接到燕王说翩翩跪在养心殿外的消息。就急忙赶往了养心殿。 翩翩近來害喜。今日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本來身子就已经很弱了。不想又跪在了这么冰冷的地上。体力不支。脸色煞白。 允文看见翩翩如此。心中自然十分心疼。 “翩翩。你赶紧起來。不然你腹中胎儿怎么能受得了。” “太子哥哥。你快去求皇爷爷。快去。让皇爷爷放尔青出來。好不好。太子哥哥。求求你了。”翩翩带着哭腔。眼泪怕是早就流干了。 “翩翩。我去求皇爷爷。你站起來好不好。” “翩翩。你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吗。”允文正拉翩翩起來。皇上阴着脸出來了。 允文和翩翩自小失去爹娘。自己本身就把对先太子的爱都转嫁到这俩个孩子身上。今日翩翩跪在这养心殿外。他也是一阵心疼。但是对尔青父子的欺君之罪皇上实在是难以原谅。 皇上此生恨极了欺骗。特别是亲近的。信任的。器重的人的欺骗。 翩翩见皇上终于肯出來见她了。忙跪着挪到皇上跟前。抓着皇上的衣服下摆。“皇爷爷。翩翩求你了。放过尔青一家。好不好。看在我和太子哥哥从小就沒了父母的份儿上。看在翩翩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份儿上……皇爷爷。孙女求求你了。好不好。” 皇上严肃僵硬的表情微微颤动着。他不是不心疼翩翩。可是如果饶了尔青一家子。自己的颜面何存。郡王一口一个葛云泰父子这种欺君罔上的做法大大失了帝王家的威仪和尊严。如若自己就此放过尔青一家。那自己如何立信。 “皇爷爷放过他们吧。葛家父子多年來屡立战功。为我们大明王朝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翩翩从小就心仪尔青。她好不容易嫁给了尔青。如若处死了尔青。翩翩怎么办。皇爷爷三思啊。” “允文。皇爷爷还是一句话。做帝王不能太过仁慈。否则如何树立威信。” “皇爷爷。你要树立威信。难道非得要从皇孙女最亲的人身上下手吗。皇爷爷。”翩翩哭喊着。 一句话触怒了皇上:“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可况驸马呢。” “皇爷爷!”翩翩绝望极了。 “來人。把翩翩公主先送回到怡和斋。好生看着。如有闪失。我定是不饶。”皇上拂袖离去。 皇上的贴身公公赶紧叫人强行把公主先带回了怡和斋。不管公主怎么哭喊。 允文见皇上在气头上。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是更加触怒皇上。第一时间更新皇爷爷的脾气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 皇上进入养心殿。随即传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近來皇爷爷身子抱恙。允文很是担心。不敢多说。赶紧叫人去召太医。 太医给皇上开了几幅安神的药。太子吩咐宫女儿去煎药。自己在跟前好生伺候着。一点都不敢提及尔青的事情。怕是皇爷爷再动了怒。 皇上有些疲惫。说要好生休息。让允文先行告退。 允文只得退了出來。 允文忧心忡忡去往怡和斋看翩翩。 翩翩早已经哭得沒了力气。几个宫女和奶妈婆婆守在跟前。生怕公主有个闪失。皇上要了她们的命。 地上杯盘狼藉。全是宫女们给翩翩做的吃的。翩翩不吃。直接砸在了地上。 宫女们丝毫不敢怠慢。翩翩就这么不吃不喝可怎么是好。正愁眉不展。见太子殿下來了。像是见了救星。允文从宫女手中拿过刚熬好的红枣莲子羹。示意宫女婆婆们都下去。自己好劝劝翩翩。 翩翩眼睛肿的桃子似的。 “翩翩。你喝点莲子红枣粥。补补气血。看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允文拿起勺子喂翩翩。 翩翩摇摇头。“尔青一天不出來。我一天什么也不吃。” “翩翩。不要任性了。好不好。不要忘了。你还怀着孩儿。你就是不顾及你。你也得保护好他的血脉啊。” 翩翩躲开允文递过的勺子。“尔青要是沒命了。我和孩子也会随他而去。绝不苟活。” “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我相信尔青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你肚子里是他唯一的一点点血脉。你忍心要了他的命吗。再说。尔青的事情等皇爷爷心气顺了些。我再去求情。你听话。把粥喝了可好。”允文轻声细语地劝翩翩。 翩翩不再抗拒允文送到嘴边的粥。勉强着一点点地喝下去了。 见翩翩终于吃了些东西。第一时间更新允文才稍微放心些。 安顿好翩翩。让太医给翩翩把过脉。太医给翩翩喝了安神的汤药。翩翩睡去。 允文这才想起燕王。今日不是燕王接汐月回北平的日子吗。因为将军府的事情耽搁下來。可今日为何只见燕王。沒见到汐月呢。她在哪儿。 允文出了怡和斋。往紫宸殿走去。 燕王把汐月从天牢外带到了紫宸殿。 汐月的情绪很是低落。一言不发。 燕王心痛着不知道该怎么奉劝汐月。如果他早些日子带汐月离开的话。汐月或许就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身世。就不会像今天这般低落的不知所以。第一时间更新 “四皇叔。”允文在门外轻呼。 允文怎么会來。燕王皱皱眉头。他最不想让允文和汐月再碰面。听到允文的呼声。燕王示意碧萝好生照看汐月。自己出去见允文。 “贤侄來了。”燕王客套着欲把允文迎进会客厅。 允文伸直脑袋向燕王的卧房张望着。或许汐月就在那里。 “贤侄看什么。内人正在休息。” 内人。。 允文心重重地抽搐着。他知道燕王口中的内人一定是指汐月。 燕王叫下人给允文看茶。 允文无心喝茶。 “贤侄。驸马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回旋的余地。” 允文摇了摇头。“想必皇爷爷定是听了别人的谗言。对将军和驸马丝毫不松口。方才我和翩翩求情。皇爷爷一点情面也沒留。” “翩翩怎么样了。”燕王关切地问。 允文摇摇头。“情绪很不稳定。我今日叫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如若再这般。恐怕腹中胎儿很难保住。我沒敢和她说。好生安慰了她半天。说等到皇爷爷心气顺了些。再去求情!” 燕王长长叹了口气。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沒曾想葛云泰算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了。第一时间更新可是今日却全家面临杀生之祸。 “世事无常啊。不知能为葛将军做些什么。父皇不松口。我等也是素手无策。”燕王沒了主意。 “是啊。皇爷爷的脾气你我都是知道的。他不会听得进任何人的劝。驸马一家恐怕在劫难逃啊。”允文心里难受极了。尔青可是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兄弟啊。自己堂堂一个太子。看着他落难。却是无能为力。怎不叫人心痛。 “皇叔。我听说此次皇爷爷是因为将军犯了欺君的罪过。是因为尔青本就不是将军的亲子。才龙颜大怒的。原本这不足以致死罪。但是听说郡王父子在皇爷爷跟前好一顿添油抹醋的。皇爷爷本就是一个受不得别人半点欺骗的人。这下被他们父子这么一说。皇爷爷不仅怒了。而且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说是饶他们父子不死。又恐朝廷的人笑他失了帝王的威仪。”允文说完也是长叹一口气。 燕王私下里早就把郡王和葛云泰的一些私人恩怨调查了个清楚。当年容貌倾城的相府千金白洛云原本父亲是有意将她许配给郡王。沒曾想白洛云早已经心仪葛云泰。硬是以死相逼。嫁给了郡王。郡王对这葛云泰的夺妻之恨本就耿耿于怀。偏得这葛云泰成了皇上的义子。受皇上百般恩宠。占尽了风头。让他们父子沒有葛出头的日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不叫郡王不痛恨葛云泰。 郡王和葛云泰抬了多年的杠。他们俩家之间的不和。早就是众人所知了。 这且是父辈们之间的恩怨。不仅如此。燕王甚至已经把沐汐月当年在那鸿月酒楼卖唱。被郡王之子淳厚看上了的事情也了如指掌了。 当初淳厚想要把卖唱的汐月取回府中做个侍妾。汐月不从。跳江自尽。结果被人所救。而后这淳厚又因为汐月对尔青怀恨在心。几个月前。淳厚的手下们去抢汐月。还把伺候汐月的刘妈给杀了。这前后的事情燕王早就知道了。 郡王虽是父亲的堂弟。也是自己的堂叔。但是谁人胆敢给汐月不痛快。就是给他燕王不痛快。燕王早就对这郡王父子怀恨在心了。 允文何尝不是。汐月的仇。他也记在心里。只是自己的时机还不成熟。将來倘若自己大权在握。定会给汐月报那当年跳江的仇。也会给刘妈讨个公道。当然还有汐月。他要把汐月从燕王手中夺回來。 那是后话了。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营救将军府一家。所以自己的忍着内心对燕王的极度不满。度过眼下的危机再说。 此时的自己只能和燕王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郡王夫子。共同想办法救出将军一家。当然还有汐月。让汐月开心。让汐月了无遗憾。也是燕王和允文最大的心愿。 只是不知道这汐月什么时候能从自己是将军和夫人亲生骨肉的事情中缓和过來。燕王不免担心起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98章 来世偿还 郡王父子见今日午时过后了。宫中都沒传出要问斩葛家父子的消息。心中不免着急。事情再拖。难免会夜长梦多。待到时间一长。皇上的气消了。那么置葛家父子以死地的大好机会就失去了。 一定要趁热打铁。再去觐见皇上。争取将葛家父子送上死路。 郡王决定事不宜迟。明日早朝上要提及此事。朝中的人嫉妒葛云泰近年來倍受皇上恩宠的人也不在少数。只要自己提出。想必附和者也不在少数。到时候皇上不杀葛家父子都不行了。 允文在燕王住处商议完事情。觉得和皇叔已经沒有话可谈了。因为汐月的事情。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很深了。如若不是因而能葛家父子的事情。不是因为允文看一眼汐月。他是断然不会來这燕王暂住的紫宸殿的。 汐月因为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她深信自己一定和汐月融为了一体。不然不会这么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锥心的痛。 她甚至有些恨他们。恨他们对自己的抛弃。 可是虽然恨。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生生父母。不能刚知道这件事情。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皇上杀头。 还有。还有翩翩不是已经有身孕了吗?尔青要是被杀头了。翩翩一定也要随他而去的。不行。葛家父子是必须救的。即便现在内心是多么的怨恨白洛云。怨恨她为了保住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惜把自己换走。 想到此。汐月打起了精神。 她得赶紧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碧萝。燕王呢。”两个多时辰了。汐月终于说了一句话。碧萝听见了。欣喜若狂。 “小姐。小姐你终于肯开口讲话了。可吓死我了。燕王出客厅会客去了。”碧萝不敢说燕王去见允文。她知道燕王一定不想让汐月见到允文。 “会谁。”汐月扬了扬眉。 “我。我也不知道。”碧萝吞吞吐吐。 “好了。我梳洗一下。想去见见太子殿下。求他也在皇上面前为将军他们说说好话。”汐月从床上下來。第一时间更新准备整理一下去见太子。 “这翩翩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驸马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想必比谁都着急。还用小姐您亲自过去吗。”碧萝嘟囔着。 “那倒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燕王和翩翩公主早就告诉他了。我又何苦多此一举呢。”汐月觉得碧萝说的也有道理。 碧萝见汐月脸上有股淡淡的失望。心想汐月是不是很想见太子殿下。她一定不会知道现在太子殿下就在这紫宸殿的会客厅外。 碧萝想着有些内疚。 原本自己是太子殿下找來伺候太子殿下的。现在自己好像比较偏重燕王这边了。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啊。 汐月见碧萝满腹心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问她怎么了。 “小姐。你是不是想要见太子殿下呢。”碧萝问。 “见了又能怎样。能阻止燕王带我去北平吗。他不能。”汐月似乎有些埋怨允文。碧萝听得出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将军一家。好了。我出去看看燕王殿下。”说着汐月向会客厅走去。 “小姐。小姐。”碧萝想要阻止。但是为时已晚。汐月进了会客厅。和正要告辞的允文撞了个满怀。 刹那间。四目相对。久久沒有言语。 允文。 汐月。 两人从内心呼唤彼此。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见两人碰面了。生怕在生出其他事端來。赶紧对允文说:“贤侄。你方才不是说你皇爷爷近日身体欠安。你还要先行回养心殿看看吗。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去看父皇。” 汐月的出现让允文心中的伤口生生撕裂了。鲜血淋淋地痛。 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爱的人近在咫尺。自己却够不到。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悲催的。 “太子殿下。翩翩呢。翩翩怎么样了。”汐月低声询问。 “太医说因为情绪大起大落不是太好。” “安安。一会我带你去怡和斋看翩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太子殿下还要赶回去伺候皇上。顺便伺机向皇上求情救驸马他们父子。”燕王迫不及待地要支开太子。只要太子和汐月见面。他就会妒意中烧。 “汐月。我。我先回了。”允文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痛楚。 “允……”汐月伸出手去。想要呼唤他。可是又觉得不妥。缓缓放下手來,“太子殿下。一定要救将军他们啊。” “我会的。”允文停下脚步。并沒有回头。 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來。 汐月也是。 燕王看到了來自汐月眼中的痛楚。这种痛让他心里泛酸。 为什么。为什么汐月要爱着允文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定要从汐月。不。是从安安心中把允文剔除出去。 燕王陪着汐月去怡和斋看翩翩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 翩翩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管家婆婆陪在跟前。满面愁容。 翩翩脸色煞白。连嘴唇也沒有丝毫血色。 见燕王和汐月來了。翩翩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來。 “燕王殿下。汐月小姐。”管家婆婆赶紧给他们请安。 “你先下去吧。”燕王挥挥手。管家婆婆退出了公主房间。 “汐月。”翩翩伸出手。 汐月紧紧握住了翩翩的手。 “不知道尔青他们怎么样了。”翩翩有些虚弱。 “公主。你好生养身体。太子殿下已经又去求皇上了。皇上最痛爱你和太子殿下。你现在还怀着孕。尔青他们犯的也不是什么滔天的罪过。想必皇上想开了就一定会放过他们的。”汐月安慰翩翩。 “是啊。翩翩。父皇只是听了谗言。一时气愤难当。他消了气之后一定会想开的。你把身子养好。不然尔青出來了看见你这样。心疼。”燕王也劝翩翩。 燕王看到今日的翩翩。心里也堵得慌。谁能想到昔日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翩翩。今日为了爱情能成了这个样子。她是真的爱尔青的啊。 “皇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皇爷爷平日里也很看中你。你和太子哥哥一起求他。好吗。翩翩知道。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做主。太医不让我动弹了。再动怕是腹中胎儿不保。这是尔青的血脉。我不想让他有个闪失。”翩翩流着泪。乞求地望向燕王。 “会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汐月从來沒见翩翩如此落寞和无助过。心中阵阵疼痛。 晚上。汐月亲自喂翩翩喝了些粥。安顿翩翩好生休息。 从怡和斋出來。天色已晚。 满天的星辰在灼灼闪烁。 初秋已然消逝。瑟瑟秋风吹來。有些发冷。 汐月不知觉地缩了缩身子。 燕王跟在身后。第一时间更新看着。心疼。快步上前把汐月揽入自己怀中。想给她取暖。 汐月条件反射般的。从燕王怀中挣脱出來。 “燕王。不要这样。”汐月垂下眸子。 “你已经是本王的妻子了。有什么好害羞的。”燕王反问。 “我……我不习惯。”汐月嗫嚅着。 燕王笑笑:“那你慢慢习惯。本王是不会强求你的。” 不会强求。亏你说得出口。我说过不想嫁给你。你不照样要带我去北平吗。还说这强求不强求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汐月心中暗想。但是懒得和燕王理论。现在她心里满满都是将军一家子的事情。旁的根本无暇顾及。 和汐月一起回了紫宸殿。 宫中的人已经备好晚膳。匆匆吃过晚膳。汐月早早回了房中。燕王只得去了客房。 皇上的身子很不好。到了晚上更是咳嗽的厉害。 允文不厌其烦地伺候着。一会儿宣太医。一会喂药。 “孙儿。皇爷爷知道你是葛难得的孝顺孩子。”皇上欣慰地说:“只是皇爷爷这身子恐怕是不好了。往后这大明的江山还得靠你。你生性善良温和。缺少的是帝王的霸气。向你这样可不行。怎么能镇得住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允文。该心狠的时候必须得心狠。丝毫不得手软。”皇上奉劝允文。 “皇爷爷。你这是说哪儿话。允文不是还有你吗。这天下不是还有你吗。” “孙儿。皇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你有想过吗。有一天皇爷爷要是不在了。你怎么办。你要记住皇爷爷的话。不能过于懦弱。”皇上在摇椅上慢吞吞地**允文。 “是。孙儿记住了。只是皇爷爷。翩翩的情况不大好。皇爷爷能否看在葛家过去为我朝出生入死的份儿上饶过他们父子。”允文伺机为将军他们求情。谁想说了半天。不见皇爷爷回应。仔细一看。皇上已经睡着了。想必是咳嗽了一天。累极了。 允文不忍在打扰皇上。拿出毯子盖在皇爷爷身上。 明日。明日再继续向皇爷爷求情吧。 允文也有些疲倦。趴在皇上跟前。眼前逐渐朦胧了。 尔青一家在那阴冷的地牢。身心倍受煎熬。 “尔青。我们对不住你。无辜连累了你。”白洛云充满了愧疚。 尔青摇摇头:“娘亲不要这么说。今生能和你们做一家人。哪怕是这短短的十七年。尔青觉得足矣。只是。只是觉得对不住汐月。” 提到汐月。一家人又陷入了莫大的悲痛。 “汐月一定很恨我。”白洛云啜泣着。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是啊。我们一家子对不住她。对不住尔青。今生沒机会了。來世。來世再偿还吧。”葛云泰也说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099章 胎儿不保 葛家父子的事情牵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大家都紧张极了。皇上的喜怒无常。皇上的暴劣脾气随时一触即发。他随时都可能下旨要了他们的命。 依旧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了还趴在皇上跟前的允文。 允文赶紧拿起痰盂。拍着皇上的背。 “皇爷爷。皇爷爷。我这就叫人宣太医。” “不……咳……咳。不用。沒用的。”皇上制止。 “为何近來咳的如此厉害了呢。那些个太医的药不起作用了吗。”允文疑惑。 皇上摇摇头。允文递过一粒镇咳的丸药。皇上含在口中。 “孙儿。我刚才做梦了。梦到了你皇祖母。第一时间更新她朝着我微笑。招手。她戳着我的脑袋说我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和她作伴。”皇上缓缓说着。 允文知道皇爷爷和皇祖母的感情。 皇祖母在世的时候。皇爷爷的暴敛脾气只有皇祖母能制住。每当皇爷爷要大开杀戒的时候。只要皇祖母站出來。定会阻止。如果皇祖母还在就好了。葛家父子的命早就保下了。 “皇爷爷是想念皇祖母了吧。”允文问。 皇上微闭着眼睛。沒有言语。算是默认。 “如果皇祖母在的话。一定不会看着翩翩公主如此伤心的。她还怀着孩子……如若皇爷爷赐死他们。翩翩就成了孤儿寡母。或者她也不会继续活在世上了……”允文把皇祖母搬出來。想让皇上改变主意。 皇上眉头微蹙。“现在什么时辰了。想必快要早朝了吧。”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允文答道。 “时辰到了。记得唤醒皇爷爷。”皇上对葛家的事依旧闭口不提。 允文无奈。 今日早朝中。郡王依照计划提出要皇上严惩葛家父子。以示国威。 “皇上。这葛云泰的欺君之罪实在令人发指。如若不严惩。以后这大明朝的国威何在。如若传出去。恐怕被世人耻笑了去。臣等请皇上立马处死葛家父子。” “臣等恳请皇上处死葛家父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郡王说完。朝中有一多半的文武百官跪了下來。附和郡王。 也有一半的人恳请皇上念在葛家父子屡立战功的面子上。饶恕他们。 郡王怒斥给葛家父子求情的人:“如若这么法外开恩。置我大明律令于不顾。以后怎样警示他人。怎样惩戒他人。人人都如此。我大明朝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葛家父子当斩不赦。” “当斩不赦。”朝中顺风倒。见葛家父子失势。赶紧站在郡王一边的也不在少数。 皇上骑虎难下。 “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科葛家父子即刻问斩。葛家女眷流放边疆做苦役。” 皇上一下旨。郡王心中暗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对于葛家父子。今日终于除之以后快了。 真心快哉。 回到郡王府。郡王喜上眉梢。 “父亲。看这情形。今日皇上是答应问斩葛家父子了。”淳厚问。 郡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是啊。明日午时三刻即问斩。这多年的仇可是报了。哈哈哈。” “多年的仇。”淳厚疑惑。平日里只知道父亲和将军府不和。不知道父辈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恨尔青。全因为汐月的事情。原本以为父亲对葛家有过节。是因为葛家在皇上跟前风头占尽。沒想今日父亲居然说了句‘多年的仇可是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呢。 郡王见淳厚打破沙锅问到底。怕淳厚知道之后传到他母亲耳中。这府中又不得安宁。所以含糊其辞。糊弄过去。沒有告诉淳厚当年的夺妻之恨。 很快。明日问斩葛家父子的消息传到了汐月他们耳中。汐月很是痛心。翩翩更是昏厥了几次。 “燕王。你去想办法。今日我要到牢中看看他们。”虽然汐云心中充满了怨恨。但是毕竟他们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人即将死。所有的恩怨该抛却脑后吧。 燕王应允。马上去安排。 汐月做了将军。尔青。还有夫人爱吃的菜。拿了一壶上好的酒。去到牢中。 白洛云见汐月來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汐月。你來了。” 衙役打开牢门。第一时间更新放汐月进去。 汐月打开食盒。 “这是尔青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有将军最爱吃的炸耦合。夫人爱吃的拔丝莲子。汐月沒有什么旁的能帮得上你们了……只得做几样你们爱吃的菜……”汐月说着。泪水不自觉地落下來。 “汐月。娘对你不住。”白洛云哭着抱住了汐月。 想喊她一声娘亲。可是哽在喉咙。怎么也叫不出來。 “干。干娘……”汐月还是叫不出娘亲两个字來。 白洛云知道。汐月怨恨自己。 “干娘。干爹。你们吃点东西吧。”汐月从白洛云怀中挣出來。去给尔青和葛云泰倒酒。 “伴君如伴虎。我葛云泰几十年如一日。对皇上忠心耿耿。上阵杀敌无数。可末了。就因为尔青不是我亲生。就落的如此惨痛下场。我葛云泰死就死了。可是却平白连累了尔青。我心中很是愧疚。还有汐月。我们恐怕沒机会补偿你了。孩子。來世吧。來世偿还对你的亏欠。”葛云泰心里说不出的悲恸。 “爹。你不要那么说。孩儿和你一起死。孩儿觉得开心。只是娘亲。娘亲被流放到边疆。怎么办。”尔青不怕死。他担心白洛云。 “你们去了。娘也不会苟活。”白洛云哭着。 生离死别。揪人心肺。 汐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了。既然汐月丫头给我们送來饭菜。尔青。咱们父子畅饮一番。黄泉路上好结伴而行。”葛云泰拿起了酒杯。尔青和白洛云也拿起酒杯。 泪如断线的珠子。从汐月脸上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 刚知道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却要天人永隔了。 这心中是怎样的煎熬啊。 吃过酒菜。 尔青问汐月:“翩翩怎么样了。” 汐月擦去泪水。她知道翩翩很不好。听太医说。如若这样情绪不稳。腹中胎儿恐怕不保。 可是。尔青将死。这样的噩耗能告诉他吗。 “不是很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汐月隐瞒了腹中胎儿恐怕保不住的情况。 “汐月。我今生对不起翩翩。沒有好好对她。”尔青觉得对翩翩他充满了愧疚。他的心里一直爱着的是汐月。翩翩在心中压根就沒有过一点爱。可惜了翩翩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翩翩想见尔青。 可是身子不做主。 管不了那么许多。翩翩求燕王。想办法让她见尔青一眼。 燕王做了安排。 翩翩让管家婆婆找了人。把她抬到了天牢外。 管家婆婆搀着翩翩进了牢房。燕王也紧跟其后。 汐月正在牢中听着尔青说着对翩翩的愧疚。 翩翩听到了。第一时间更新 她踉踉跄跄进了牢门。到了尔青跟前。 “尔青。尔青。”翩翩捧着尔青的脸。 “对不起。翩翩。对不起。”尔青哭着。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不要。我还要和你等着咱们的孩儿出世。”翩翩哭着。 两人抱头痛哭。 所有的人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燕王殿下。时间到了。再拖下去。小的吃罪不起。”狱中的衙役來催了。 “翩翩。汐月。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汐月跪在地上。给白洛云。葛云泰叩了三个响头。 但始终喊不出爹娘來。 燕王过去扶翩翩。 “尔青。你等我。我拼了命。也要救你们。”翩翩哭着。 “翩翩。你为了腹中的孩儿。好好活着。”尔青劝翩翩。 把翩翩搀扶出來。翩翩的小腹剧烈的疼痛。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去求皇上。求皇上开恩。 燕王他们哪里让翩翩去。她的身子太医们再三嘱咐过。只能静静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今日让她來这牢中。是不忍心让她见不着尔青最后一面。这会她要是再去求皇上。跪在那养心殿外。这腹中的胎儿怎么是好。 燕王沒有答应。不顾翩翩的哭喊。让宫人们把她抬回了怡和斋好生看着。 “燕王。怎么办。难道明日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斩首吗。” 燕王暗中想着。这葛云泰毕竟是汐月的亲生父亲。实在不行。自己明日安排一些高手。劫法场。为了汐月。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汐月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父母被问斩的。” 燕王眼里满是坚定。汐月相信他的坚定。 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吧。 燕王安顿好汐月。就出宫去安排了。 燕王虽然身在北平。但是在这京城中。也安排了自己的很多人。找几个高手。不在话下。 燕王很快安排部署好了明日午时三刻劫法场的事宜。 回到宫中已经不早了。 翩翩白日里从牢中回來被太医们喂了些安神的药。正睡着。 汐月就守在跟前。 翩翩今日见红了。听太医说翩翩公主已经有了流产的先兆。情绪再不稳定。腹中胎儿真是无力回天了。 汐月很是担心翩翩。 “翩翩怎么样。”燕王低声问汐月。 汐月摇摇头。和燕王出了门外。 “太医说。恐怕有流产前兆。再情绪波动。胎儿恐怕……” “可是这样的事情。翩翩能泰然处之吗。情绪能不波动吗。” 燕王长叹了一口气。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0章 千钧一发 揪心揪肺熬过一夜。 汐月守在翩翩床榻前一晚上。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早晨。翩翩醒來。红肿着双眼。但是却出奇地平静。 汐月喂了翩翩些粥。又喂了安胎药。 燕王回來叫汐月去吃早饭。汐月有些不放心翩翩。 “汐月。你和四皇叔去吃些东西吧。昨日到现在你都沒吃饭。”翩翩有些虚弱。 “我哪能吃得下去。” “吃不下去也得去吃点啊。不吃不喝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燕王见汐月不吃饭。很是心疼。 “是啊。小姐。你就是粥也得喝些吧。这几天你几乎都沒吃饭。身子拉垮可怎么办。”碧萝也劝着。 “汐月。快去吧。我沒事的。”翩翩强挤出一丝笑容來。“你要是不吃。那我就再也不吃饭。不喝药了。” 那牵强的笑容让汐月无比心疼。汐月只得和燕王去吃早餐。即使实在吃不下。 允文这几日几乎沒回端木宫。守在皇上跟前。 只要瞅着机会就向皇爷爷求情。 今日吃过早膳。允文又一次向皇上求情。 皇上微闭着双目。半天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君无戏言。” 允文心悲悲戚。这皇上也真是执拗。想让他收回成命真是比登天还难。 翩翩啊。太子哥哥真是无能为力了。 尔青。好兄弟。对不住啊。 从养心殿出來。允文去了天牢。 他想在尔青父子上了路之前。看上他们一眼。 尔青父子倒是坦然。丝毫沒有临死前的恐惧。 “我们父子能在黄泉路上相伴。也是一种福分。只是。还请太子殿下日后把夫人在从那边疆救回來。”葛云泰恳请允文。 “是啊。太子殿下。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的娘亲就拜托你日后照顾了。”尔青紧紧握着允文的手。 允文点点头。 “老爷。尔青。我是不会去边疆的。你们去了。我绝不会苟活。”白洛云早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第一时间更新 “夫人。您不要说傻话。尔青的几个姐姐都嫁的远。日后她们要是知道你我都不在了。该是多伤心。还有。还有汐月。你不能让她刚知道自己亲生爹妈。就全都失去。”葛云泰怕白洛云也轻生。就劝着她。 说到汐月。白洛云的心狠狠的抽搐着。 昨日的错误今日都要承担后果。 从天牢出來。允文的心沉沉的。 翩翩见汐月出去的档儿。求着管家婆婆让她出去。 管家婆婆不许。 “婆婆。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要是再不去求皇爷爷。尔青他们就真的沒救了。我要再去求皇爷爷。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那养心殿外。第一时间更新”翩翩的脸色苍白。嘴唇也范着白。 这还是那个原本活蹦乱跳。骄傲无邪的翩翩公主吗。管家婆婆很是心疼。 “我求求你了。让我去。” “可是你的身体。”管家婆婆很是为难。 “我的身体比起尔青的命來。为不足惜。他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枉活在这世上。”翩翩眼中满是坚定。 管家婆婆只得应允。她扶着翩翩向养心殿走去。 翩翩跪在养心殿外。 皇上的贴身公公禀告皇上。 皇上皱皱眉头。“告诉翩翩。让她回去吧。” 公公只得出來回话:“公主殿下啊。皇上身体抱恙。不想见人。你且回去吧。” “皇爷爷。翩翩求你了。求你放过尔青。皇爷爷。大明王朝有法律。外戚不得干政。因此大明朝的公主自古只能嫁给庶民。皇爷爷厚爱翩翩。给翩翩选了将军之子。这下这将军之子名不附实。不正是庶民吗。皇爷爷。求您了。”翩翩向着殿内哭喊着。 殿内皇上侧耳听着。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 不是不疼翩翩。也不是尔青父子犯的是大恶不赦的罪过。只是自己是一代君主。在那朝堂之上已经下了旨。自古君无戏言。旨意已出。覆水难收。 “公主殿下。你还是回吧。”刘公公面露难色。唯恐皇上生气。 “刘公公。你不要劝我了。尔青在。翩翩在。尔青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翩翩亡。”翩翩高声喊着。 皇上听见。心里即不是滋味。他了解这个孙女的执拗。他坐卧不安。出去也不是。在也不是。 汐月和燕王返回公主寝室的时候。公主早已经不见踪影。问宫女。宫女说是被管家婆婆扶出去了。 “她一定是又去求皇上了。”汐月有些着急。 燕王带着汐月赶紧朝着养心殿走去。 允文从天牢探望尔青父子出來。正赶往怡和斋。 半路碰上了燕王和汐月。得知翩翩又去了养心殿。一行人赶紧去往养心殿。 翩翩已经体力不支。下腹剧烈的疼痛。 她抚着腹部。暗自想着:孩儿。娘亲对不住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此生无缘母子了。尔青。我对不住你。孩子保不住了。 允文。燕王赶到之后。见翩翩跪在殿外的地上。刘公公在那里弓着身子。面露为难之色。 “刘公公。皇爷爷不见吗。”允文问。 刘公公摇摇头。 允文也跪了下來:“皇爷爷。孙儿求求你了。” 燕王见此。也跪了下來:“父皇。我太子哥哥去的早。允文和翩翩从小就沒有父母。念在先太子哥哥的面子上。恳请父皇饶过驸马和将军。” 皇上在殿内早已经坐不住。徘徊踌躇着。 “四皇叔。太子哥哥。”翩翩虚弱地喊着。眼里充满了感激。 眼看。时辰已经越來越逼近了。 天牢内。送上了酒菜。 “断头菜。來。尔青。咱们父子喝了这酒。好上路。爹老了。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孩儿你。” “爹。这辈子能做你和娘的孩儿。是我的福气。沒有什么的。十八年之后。孩儿又是一条好汉。” “孩子。下辈子做一个平凡的人。幸幸福福过一辈子。这辈子怨娘。如果你还在乡下。不管是贫穷也好。富贵也罢。你一定过的很幸福。不会这么小就沒命了。”白洛云心疼地抚着尔青的脸。 “娘。您不要自责了。你们对尔青的疼爱尔青來世再偿还。”说着。尔青跪下來。给白洛云叩了几个响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然后。尔青起身。给葛云泰斟上了酒。父子俩把一瓶酒全部饮尽。 刚喝完。衙役就來押着葛云泰奔赴刑场了。行刑完毕后。白洛云也将发配边疆。 “老爷。尔青。”白洛云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他们的手。 “夫人。好好活。”葛云泰说了声。 看着衙役押着将军和尔青渐行渐远。 白洛云哭得声音都黯哑了。真是作孽呀。 刑场上。來送尔青父子的百姓很多。刑场外。人山人海。 燕王安排下的人早已经分布在刑场外的各个地方。伺机行动。 养心殿外。小腹的疼痛让翩翩几乎昏厥了。殷虹的血在翩翩身下流了出來。 汐月看见了。焦急万分。 “血。血。翩翩。”汐月喊着。 “太医。刘公公。快去传太医。”允文也喊着。 皇上听见了。再也按捺不住。出了殿门外。 翩翩见皇上出來了。跪着爬向皇上。 “皇爷爷。你终于肯见翩翩了。皇爷爷。翩翩求你了。放过尔青他们父子。放过他们。”翩翩爬过去的地方。拖下了长长的血印。 汐月。允文他们都忍不住流着泪。 燕王心中有数。今天即使皇上不下旨放了尔青和葛云泰。自己布置下的高手也足已在刑场上救出他们。 皇上见翩翩已经气若游丝。心痛起來。 伏下身。抱住翩翩。“太医呢?太医去哪儿了。” 翩翩摇着头:“皇爷爷。我翩翩和这腹中胎儿的命來换尔青和将军的命。两条命……换两条命。行吗。皇爷爷。沒有尔青。我活着沒有意义了。放过……放过他们。” “好。好。皇爷爷放过他们。快。快去传朕旨意。刀下留人。” 燕王赶紧出去。备了匹快马去传旨。 翩翩见皇上终于放过了尔青父子。晕了过去。 翩翩终是流产了。 “翩翩公主怎么样。”允文问太医。 太医说:“公主殿下倒是沒什么。只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什么。”汐月听到了。很是伤心。 皇上后悔极了。早些放过驸马。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刑场上。行刑的时间已经克快要到了。 燕王的手下在人群中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出手了。 尔青环视着四周。不知为什么。他想在临死前见见汐月。见见翩翩。 可是人群中沒有。 监斩官喊了声:“时辰到。行刑。”并扔下了令牌。 刑场不远处的城墙台楼上。一个弓箭手已经瞄准了侩子手。准备放箭救人。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燕王骑着一匹快马。喊了声。“刀下留人。” 燕王安排的人见燕王來了。放下了弓箭。 在最后关头。尔青和葛云泰得救了。 皇上最终赦免了将军一家。一切恢复原样。 可是葛云泰心已死。他决定择日将辞去将军一职。告老还乡。 汐月知道葛云泰他们得救了。长舒了口气。 燕王把马给了尔青。告诉尔青。翩翩还昏迷着。让他赶紧进宫去看。尔青赶往了宫中。 燕王去安排葛将军和白洛云他们。 尔青快速地回到了宫中。翩翩依旧昏迷不醒。 尔青伏下身子。紧紧握住翩翩的手。 汐月。允文他们退了出去。留下了尔青陪翩翩。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1章 老当益壮 zi幽阁“汐月.”允文喊了声. 汐月回眸.翕张着嘴.想和允文说些话.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翩翩怎么样了.”太子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被两个宫娥搀扶着.汐月注意到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 “你怎么來了.身子不方便.出來干什么.”允文责怪. “臣妾实在是着急翩翩啊!哪能坐得住.”太子妃亲昵地走向允文.并撒娇般地拉住允文的胳膊. 面对太子妃在汐月跟前大秀恩爱.汐月有些难为情.允文也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太子妃.汐月先行告退了.”汐月垂下头.心里自是说不出的滋味. “汐月.”允文挣脱太子妃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挽留汐月. 太子妃自是知道这汐月在允文心中的分量. “殿下.如果沒记错的话.这个就是四皇叔新取的侧妃吧.在上次在驸马府我曾见过的.”太子妃故意问道. 允文沒有答话.心中及其酸楚. 太子妃尽量表现的很平和.虽然她心中对这个汐月满满的都是妒意.她浅浅地笑着说:“汐月姑娘.你和四皇叔想必就快回北平了吧.” “回太子妃.想必是快了.如若沒有将军府这场劫难.现在该是在去北平的路上了.”汐月如是回答. “汐月姑娘.在驸马府的时候.听四皇叔说起你与他早就定了终生.那个时候我真是佩服姑娘的勇气啊.自己的事情能给自己做的了主.四皇叔也真是厚福气.能得此佳人.”太子妃说起那日在驸马府的事情. 那是汐月心上的病.就是那日在驸马府.燕王为了救自己.居然说自己早已经和他私定终身.让所有的人都误认为自己当真和燕王是一对.让自己骑虎难下.也让自己离允文越來越遥远. 当然那件事情也是允文心上的痛.眼看着汐月有难.却无能为力. “太子妃过奖了.汐月有些累了.先行下去了.”汐月实在不想再继续和太子妃纠缠下去了. “好吧.你先行歇着去吧.你走.我身子不方便.就不和太子殿下送你去了.那祝你和四皇叔一路顺风.”太子妃笑语嫣然.“殿下.那你且带我去看看翩翩吧.”说着.搀着允文的胳膊.往翩翩的寝宫走去. 允文抬眼看着汐月.满目怆然.由着太子妃把自己生生拉走. 汐月转身.不觉泪眼朦胧. 燕王安排好宫外事宜.回了宫中. 想去见汐月.和汐月说说即日启程的事情. 不想.碧萝说汐月已经歇下了. 燕王准备明日一早就和汐月商量回北平的事.此次离开北平已经有些时候了. 镇国将军府中遭此劫难.府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一阵凄凉. 经此变故.葛云泰突然看淡了很多. “夫人.我十几岁就征战沙场.二十几岁被皇上认了义子.转眼数载.为大明王朝立下屡屡战功.可末了是个什么结局.伴君如伴虎.君让臣就不得不死.现如今虽然皇上看见翩翩公主的面子上饶我父子不死.可是今后我又如何面对皇上.面对满朝文武百官.得势的时候.人们百般巴结谄媚.失势的时候.人们避而不及.唯恐被连累.甚至还要雪上加霜!夫人.我是真的看淡了.”葛云泰感慨万千. “老爷.看淡了.早该看淡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唯独一家人健康安乐才是真.向皇上请命.咱们告老还乡吧.” 葛云泰点点头. 白洛云和葛云泰紧紧相拥. 人只有在大喜大悲过后才能看清.也看轻很多事情. 葛家父子今日未能问斩.最为气愤地无外乎是郡王父子了.郡王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自然不满.他又召集了几个死党联名上书.要面见皇上.皇上因为翩翩的事情已经很是麻烦了.索性借口身体抱恙.把奏折推给允文全权处理. 允文在奏折中义正言辞地把郡王好一顿数落.并把葛家父子多年以來给大明王朝的功劳好一顿列举.表示执意要杀葛家父子就是置大明与不仁不义. 郡王看到批复之后.知道再多言也只能碰钉子.甚至适得其反.把对葛云泰的憎恨暂且埋到心里.伺机再做报复. 翩翩昏迷了整整一夜.终于醒來. 醒來看见尔青正伏在自己床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翩翩先是一阵欣喜.终于.终于救下了尔青. 而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她和尔青的孩子.永远失去了.心中不免袭上浓浓的哀伤.忍不住啜泣起來 尔青听见翩翩的啜泣声.醒了过來. “翩翩.你醒了.”尔青满眼的倦怠. “尔青.对不起.我无能.沒能保得住咱们的孩子.”翩翩满怀愧疚地望着尔青. 尔青擦擦翩翩脸上的泪痕.安慰道:“别哭.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不是吗.” 尔青不忍心告诉翩翩她已经永远不能够再做一个母亲了. 翩翩像个孩童一样破涕为笑.点点头. 尔青的心阵阵抽搐. 一大早.汐月刚洗漱完毕.碧萝正对着铜镜给汐月梳头.不想燕王已经來见汐月了. 碧萝回头.看见燕王.刚要说话.燕王食指放到唇前.示意碧萝不要发乎声响. 汐月不知再想什么.径自坐在铜镜前.眼睛却不知飘向何处. 燕王拿过碧萝手中的木梳.挥挥手示意碧萝先出去. 碧萝不动声响地退下了. 汐月失神的厉害.全然不知身后已经换了人. 在铜镜中.燕王看见汐月的脸色不大好.他知道近來汐月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时间适应不过來. 燕王拿起木梳.细细梳起汐月如绸缎般及腰的长发. 燕王希冀这种生活.可以给自己心爱的女子梳发.画眉. 燕王府妻妾成群.却沒有一个女子如此深深地牵动着燕王的心.以往的燕王只觉得女人就如衣服.可以装点门面.可以更换.可以遗弃.可是见到汐月之后.他内心深处最孱弱的神经被唤醒. 她开心.他亦开心.她痛.他也会痛.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燕王心中的神经.燕王清楚的知道.那种感觉就是爱.只是真正可笑.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却才体会到了那种心动的感觉. 是不是太迟. 但是不是也是一种幸运. 燕王的手轻轻抚着汐月的发丝充满爱怜. 汐月半晌才问道:“碧萝.半天了.怎么不见梳好头呢.” 身后沒有碧萝的声音. 汐月这才把眼睛移到铜镜上. 这才看见自己身后的碧萝早已经换成了燕王. 这死丫头.居然不动声色地离开.让自己情何以堪. 汐月赶紧转过身.低声说了声:“燕王好早.什么时候來的.碧萝呢.” 燕王放下木梳.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意在他棱角分明且俊逸的脸上有些清冷. “來了有一阵了.安安刚才走神了.” “哦.是吗.” 汐月一头乌丝还披散着.有些尴尬.瓷白的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在燕王看來.格外的动人. “安安可是为近來的事情烦忧.葛将军他们.我已经安排好了.听葛将军说.他有意告老还乡.这件事情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告老还乡对于他们來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朝廷如同浑水一样.浑且深.一不小心就会淹沒的体无完肤.还是告老还乡的好.一家人其乐融融.与世无争.” “怎么.安安也向往那种生活.难道锦衣玉食.人上人的生活安安不喜欢吗.”燕王扬了扬眉头.在他看來.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 汐月摇了摇头.“我只想和爱的人相守一辈子.无论天涯与海角.无论贫穷与富贵.相爱相守便好.不过这种想法已经成了一种海市蜃楼.还是拜燕王您所赐.”汐月不紧不慢.言语中带着对燕王的奚落. 燕王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乐意.不过他扬了扬好看的剑眉.装傻充愣地说:“本王会和你不离不弃相守一辈子的.” 汐月沒好气地撇撇嘴巴:“燕王殿下.如若汐月沒记错的话.您老已经三十好几了吧.你比我大了足足十七岁.我该叫你声大叔的.你怎么和我相守到老.”汐月故意把老字拉了老长的音.意在刺激燕王.我汐月要好好刺激你.刺激的你对我汐月失去兴趣.最好把我汐月扔在半路.不和你去那北平才正中我下怀呢.汐月暗想. 谁知燕王凑近汐月的耳朵.坏笑着说:“本王绝对的老当益壮.不信安安可以试试.” 燕王一句话.让汐月羞红了脸.一时语塞.和燕王说话.她是什么时候也不会占得上风的. 见汐月又羞红了脸.燕王觉得好笑.哈哈大笑着换门外的碧萝:“碧萝丫头.伺候你们家小姐梳妆打扮好.对了.她身上的衣裳依旧换成红色.今日咱们依旧启程.回北平.” 碧萝应声进了门.去伺候汐月. “我先去和父皇告辞了.”燕王说完.转身出了门. 汐月朝着燕王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 ... 102章 远走他乡 汐月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小袄和白色百褶裙。在现代的时候。安安就喜欢白色。她觉得白色是所有颜色中的极致。是圣洁的。高尚的。 碧萝给汐月梳完头。拿出艳红色的嫁衣让汐月换上。 汐月不换。 “小姐。这是燕王的命令。你毕竟是他的新娘。不穿红色的多不吉利的。”碧萝有些为难。 “死丫头。才几天。你就被那个燕王给收买了。” “小姐。碧萝说句公道的话。燕王对你真是不错。这两天你也看到了。他为你的事情鞍前马后的。碧萝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碧萝近來也觉得燕王对汐月是真心实意的。 “别说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对我好我记在心里。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我爱他的砝码。” “小姐。什么是砝码。”碧萝听不懂。 汐月笑笑。“就是他对我的好不能换我对他的感情。就这样而已。” 碧萝努努嘴。表示知道了。 “只是这衣服。”碧萝依然坚持。 汐月摆摆手。“我喜欢素色的衣裳。这红色的衣服穿着艳俗。” 碧萝见汐月坚持不穿。只好把衣服收起來。 汐月想在临走前再见见翩翩。昨晚离开的时候。翩翩还昏迷着。 去了怡和斋。在门外汐月看到了尔青在喂翩翩药。第一时间更新翩翩满眼幸福地望向尔青。汐月为翩翩感到高兴。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尔青不惜自己的生命。翩翩对爱情的执着是着实令人钦佩的。汐月希望他俩今后能相依相守到老。 “公主殿下。尔青。”汐月进了屋。喊了声。 翩翩见到汐月有些惊喜:“汐月。你來了。我刚才还和尔青说。这几日多亏你对我的照顾呢。我还想好些了。去看看你呢。” 翩翩的气色已然好了很多。看來尔青才是她的良药。 “我來是想向你们告别的。”汐月有些伤感。这京城承载着她太多的情感。伤心的。开心的。揪心的…… “汐月。第一时间更新你不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了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的。你说你要是走了。我就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沒有了。”翩翩神色有些黯然。虽然她曾经因为尔青和汐月有过诸多的不愉快。也曾经差点要了汐月的命。但是时过境迁之后。翩翩想开了很多。感情绝对不是可以强求來的。 经过了生离死别。翩翩知道她和尔青的感情应该是走过了寒冬。迎來了暖春。 汐月不舍地握着翩翩的手。沒有办法。她是必定得离去的。 “汐月。非得走吗。你走了。太子殿下怎么办。”尔青忍不住问了句。 翩翩疑惑地望向尔青。太子哥哥。这汐月不是原本和尔青是一对吗。怎么又冒出太子哥哥來呢。翩翩听糊涂了。 “太子哥哥。汐月。原來你和太子哥哥……” 汐月是和太子哥哥相好的吗。难怪几个月前尔青要带了乔装成公公的汐月进入到宫中。汐月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她一定是为了见太子哥哥的。看來她以前真是误会尔青和汐月了。 翩翩一把抓住汐月的手。冷不丁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汐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汐月。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误会你和尔青了。原來。原來你心中的那个人是太子哥哥。不是尔青。汐月。对不起。”翩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哭了起來。 翩翩接着想起了。初夏时分。那段时间太子哥哥整日心不在焉。这就对了。那个时候。太子哥哥一定是思念着汐月。 只是。只是生在帝王家。太子哥哥沒有选择的权利。他有了太子妃。 汐月和太子哥哥真是一段苦恋。汐月还要受着人的误会。 真苦。 汐月不禁可怜起汐月和他太子哥哥來。 汐月安慰地拍拍翩翩的后背。“翩翩。你刚小产。情绪不宜波动。” “是啊。翩翩。你不要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好吗。”尔青责怪着。 翩翩听话地擦擦眼泪。“可是不对呀。翩翩你要是爱太子哥哥。怎么要跟着四皇叔去那北平呢。不行。我去和四皇叔求情。他妻妾成群。他得把你留下來。等太子哥哥地位稳固了。完全可以再娶你的。”翩翩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求燕王。 汐月和尔青赶紧制止。 “翩翩。你不要去。好吗。燕王对我有救命之恩。再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要是被有心的人在利用了去。恐怕对太子不利的。不要。”汐月拉着翩翩的胳膊。恳求翩翩不要声张。 汐月越是如此。翩翩越是内疚。看來自己成了拆散太子哥哥和汐月的罪魁祸首。如果沒有那次的冲动。沒有那次的设计。也许燕王就不会有机会。那么太子哥哥和汐月就不会沒有了机会。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想到这里。翩翩自是万分后悔。 太子哥哥从小就那么疼她。他们打小相依为命。他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却被自己活活拆散。太子哥哥。翩翩对不住你。 看着你心爱的人将要和他人远走他乡。你的心里该有多么痛楚。翩翩除了后悔。除了怨恨自己当初的冲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怎么办。难道你从此就要和太子哥哥相隔两地。相爱的人从此劳燕分飞。”翩翩问汐月。 汐月心中不是滋味。但是她还能有选择吗。 在这以前。她一直想着的是在去北平的途中。逃婚。 可是。在尔青入狱后。她看到翩翩如此的痛不欲生。她突然知道了。她不能逃。历史上的允文被燕王篡位。她要在燕王身边。她要劝燕王。她要救允文。 爱他。就不要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爱他就要不怕牺牲自己。 所以。汐月想好了。不逃了。去到北平。去到燕王身边。为了允文。 “翩翩。我和你的太子哥哥有缘无分。我和他的情缘待到來世吧。” 翩翩摇着头:“來世。來世好漫长。今生还无法在一起。來世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不能的。第一时间更新绝对不能的。” “翩翩。这人世间的情感就是这样。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的太子哥哥将來是大明的帝王。他不能感情用事。儿女情长得放在江山社稷之后。我懂他的心。我知道他一直爱着我。这就足够了。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在一起的。我子女中有他。他心中有我。已经足够。”汐月劝着翩翩。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在一起。多么无奈但又多么精辟的话。尔青在一旁默默地想着。 翩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汐月见时候不早了。就告辞了翩翩。 尔青送汐月出去。碧萝在门外候着。 汐月和尔青无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穿过拱形的月亮门。尔青问了句:“汐月。你这就要走了吗。你不去见见你的爹娘吗。” 爹娘。。这两个字又深深牵动了汐月内心最不愿企及和触碰的神经。 说真的。汐月沒有怨恨。那是假的。 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把刚出生的婴儿遗弃的。 白洛云太狠心了。 汐月一时间做不到原谅。她需要时间。 “尔青。那是你的爹娘。”汐月强调了一句。 尔青听出了汐月心里的怨恨。 “去见见他们吧。”尔青还在劝着。 “尔青。燕王殿下和皇上告别去了。想必已经回了紫宸殿。我想我该上路了。好好待翩翩。告辞。”汐月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朝着紫宸殿走去。 白洛云和葛云泰也知道汐月今日极有可能就要去北平了。对与汐月。他们感受到了深深的歉疚。 他们这个女儿近年來受尽了人间疾苦。原本她该养尊处优的。可是她沒有享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 今日白洛云和葛云泰早早准备好。出了城门口。在去往北平的必经之路上。早早就等着了。他们想送送汐月。想和她说声对不起。想让燕王好生对她…… 汐月回了紫宸殿。燕王已经在了。 见汐月依旧是一身素淡的衣裳。燕王不禁皱起了眉头。 “碧萝。方才本王是怎么交代你的。不是让你们小姐穿上嫁衣吗。”燕王觉得汐月好歹是自己的新娘子了。今日就要和自己去往北平了。这红嫁衣是应该穿的。 碧萝见燕王有些不高兴。不知道怎么答对。 汐月不想让碧萝为难。就怏怏地说:“是我不穿的。我方才去和翩翩告别了。她刚失去孩儿。我穿了红色的衣服去看她。总归不合适的。我这就去换。”汐月说着。进了里屋。去包裹里拿出红嫁衣。穿在了身上。 一切准备妥当。汐月和碧萝上了轿子。准备出宫去了。 允文方才在皇爷爷的住处。见到了告别的四皇叔。他知道汐月就要跟着他走了。心里就像是为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万分难受。他站到了城墙之上。他想看汐月。 终于他看见四皇叔骑着他那匹汗血宝马。身后是轿子和随从。他们浩浩汤汤地出城了。 汐月。我的汐月。 允文仰天长啸了一声。吓得身旁的蒋公公瑟瑟发抖。 汐月的耳朵里。心里。似乎听到了允文痛苦的嘶叫声。她揭开轿帘。探出头去。远远的她看到了城墙上的人影。因为远。已经模糊。但是她知道那是允文。无声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3章 心头的刺 燕王骑着汗血宝马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朝着北平的方向走着。 沒走多少路。轿子停了下來。 轿中的汐月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是葛云泰和白洛云的。 他们是來这半路等着自己的轿子经过。而后送行來了吗。 汐月不想见他们。 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自己是安安不是汐月。不要把汐月的恨转嫁到自己身上來。可是徒劳。汐月发现她怎么也抑制不了对白洛云的埋怨。 “燕王殿下。我们來送送你们。”葛云泰作了一个揖。可眼睛却瞟向了轿子。 无疑。他们是冲着汐月來的。 燕王自是知道了汐月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汐月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也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是他们俩的女婿。 燕王下了马。走到轿子前。轻轻掀起轿帘。柔声道:“安安。岳父母前來给你送行來了。” 汐月一言不发。 碧萝焦急地望向汐月。 燕王见汐月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有着不少埋怨。但是老两口早早地候在了这去北平的必经之路上。为的就是见上汐月一面。 “安安。去和你的爹娘告个别。此别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够再相见。” 汐月抬起眼。望向帘子外的燕王。 “不见也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既然十七年前他们已然不认这个女儿。现在又何苦來认呢。”汐月心中很痛。她觉得还是难以接受当年的事实。 燕王见汐月不想见。放下帘子。回头和葛云泰和白洛云说:“岳父岳母。这汐月身子不太舒服。不便见人。这城外风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还是回吧。” 已经是晚秋。风有些猛。 吹落了满地的枯枝败叶。 众人的发丝和衣裾被风吹着乱摆。 白洛云满眼的怆然。她知道汐月恨她。 白洛云上前。朝着轿中喊道:“汐月。当初是娘对不住你。娘和你说声对不住。汐月。娘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因为娘当年做的事情也实在由不得你原谅。娘和爹只是想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你此去北平。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们不知道在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汐月。汐月。让娘看看好不好。” 汐月的泪毫不客气地又夺眶而出。 碧萝摇摇汐月的手臂。轻声道:“小姐。小姐。你就见见夫人和将军吧。” 汐月闭上了眼睛。 眼前浮现出她和白洛云的过往。 和她第一次见面。被她带回将军府。和她一起上街。和她谈天…… 昔日的种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汐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自己在将军府的这几个月。白洛云的确对自己很好。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如若不是。汐月一定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可现在知道她的确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汐月反倒不能再坦然面对了。 她心痛。很痛。 白洛云在轿子前落着泪。葛云泰也老泪众横。 “汐月。我的孩子啊。”白洛云啜泣着。 燕王看见了也好不心酸。他明白汐月。汐月生性善良。她只是一时半会转不过玩儿來。过后想开了便好。第一时间更新 燕王劝白洛云:“岳母。汐月只是一时想不开。给她一点时间。” “小姐。你就见见他们好不好。”碧萝也哭了。她刚才掀起轿帘。她看见白洛云哭得伤心欲绝。她也觉得伤心。 “碧萝。把我那个白葫芦玉坠儿拿过來。”汐月低声说了句。 碧萝赶紧从贴身的包裹里拿出了那个坠子。 这坠子本就是白洛云之物。 汐月拿着坠子。终于是下了轿子。 她今日一身鲜红的衣裳。分外地动人。 她朝着白洛云和葛云泰走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汐月。你是终于肯见娘了么。”白洛云见汐月朝着自己走來。百感交集。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汐月。 她抱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看不见汐月了。 汐月木讷地站立着。沒有言语。只有眼泪。 白洛云从汐月肩头爬起來。搂着汐月单薄的双肩。细细地端量着汐月。 汐月轻轻推开白洛云的手。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汐月。我是安安。从今以后我只是安安。那个沐汐月早就已经死了。”汐月拿起那个坠子。递到白洛云眼前。“你的坠子。我物归原主。” 白洛云颤抖着双手接过坠子。第一时间更新汐月。汐月连这身上唯一的念想都不想要了吗。连这唯一的坠子也要退还给自己了吗。她就这么恨自己入骨吗。白洛云的心剧烈地抽搐着。嘴唇也发抖着:“汐月。连这个唯一的念想你都不想要了吗。你真就这么痛恨娘。” “汐月。不怪你娘。是爹当年沒有给你娘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娘做出如此傻事。爹当年不该为了生出儿子娶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汐月你要怪就怪爹。不要怪你娘。”葛云泰见汐月根本就不肯原谅他们。也后悔地向汐月道歉。 汐月擦擦眼泪。依旧笑着。不过她知道。她一定笑的很难看。 “不。不是。我为什么要恨你们呢。第一时间更新我真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她早就已经死去了。”汐月尽量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白洛云咬着唇。摇着头:“汐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说的句句属实。她再也不会回來了。她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知道是谁。就死了。如果你们当年不抛弃她。她就不会受尽人间疾苦。受尽人们白眼。甚至侮辱。如果沒有当年你们的抛弃。她就不会惨死。”汐月眼前又浮现出当日含恨跳江的情景。 汐月的命本不该如此的。 白洛云激动地撸起汐月的左胳膊。那个红月牙的胎记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醒目。 白洛云捧住汐月的小脸:“孩子。你这么多年的确受苦了。你恨爹娘可以。不认爹娘也罢。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诅咒自己。说自己已经死了啊。不能这样啊。” 汐月这才注意到。白洛云的两鬓近來填了不少银丝。以往她可是一头青丝的。 她顷刻间老了很多。 葛云泰也是。以往一副高贵富态的模样。而今天他也是满脸苍伤之感。 汐月的心重重地抽搐。 只可惜自己还真不是他们的女儿。 白洛云拿起葫芦坠子。细细地抚摸着:“这是当年你的外公外婆在我出嫁之日。送给我的。是我最心爱之物。你出生后我把它放到你的襁褓之中。娘只想让奶妈给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此生的。可奶娘回來之后。说你已经夭折了。你知道吗。当时娘恨不得自己去死。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么些年。你就是娘心头的刺。每天都狠狠扎着娘的心。十七年了。娘沒有过过一天安身日子。娘就在内疚。悔恨。煎熬中惶惶不可终日。” 白洛云缓缓说着这些年她的痛。 “孩子。娘几乎夜夜做梦。梦到襁褓中的你在不住地啼哭。不住地怨恨娘。娘做梦也沒想到。原來你还活着。后來奶妈告诉娘了。她当时谎称你已经夭折。就是为了断了娘的念想……”白洛云边哭边说着。葛云泰怕白洛云伤心过度。昏厥过去。一直搀着她。 “娘知道。老天把你送回娘的身边。就是为了惩罚娘当年的错误。汐月。娘错了。给娘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机会。沐汐月那还有机会。 她早就死了。 安安心里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冷冷地说:“再也沒有机会了。沒有了。” “汐月。”葛云泰喊了声。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孩儿了。”安安又一次强调。她能感受到汐月心中这么多年的沉淀下來的恨。 汐月决绝地转身。燕王看着她。 她泪眼婆娑。眼中却闪过无比的坚定:“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燕王把汐月扶上轿。 白洛云见汐月始终不肯原谅他们。不肯叫他们一声爹娘。心中千般的痛苦。 燕王知道安安的执拗。她只是还沒有从悲愤中转过弯儿來。“岳父岳母。你们且回吧。等过些时候。我再來京城的时候。带着汐月去拜访你们。” 葛云泰抓住了燕王的手:“王爷。老朽恳请你。恳请你好好待汐月。我们对不住她。她一天好日子也沒过。你一定要对她好。答应我。好吗。” 燕王点点头:“会的。我会对她好。二老放心。你们请回吧。” 白洛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葫芦坠子交到燕王手上:“王爷。这坠子你转交给汐月吧。让她当个念想吧。我们。我们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不知以后还有沒有机会见到她。” 燕王拿过坠子。小心地揣到怀中:“岳母放心。我会交给她的。”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满地的尘埃和树叶。 白洛云在风中瑟瑟发抖。 燕王叫人取來两件披风。“这里风大。二位请回吧。” 轿中传來汐月的声音:“王爷。我们走吧。我想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汐月的话让白洛云和葛云泰好不伤心。 看來真是伤了孩子的心。她恨不得永远离开这儿。躲得远远的。 燕王上了马。“告辞。”一行人扬长而去。扬起滚滚烟尘。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4章 玫瑰花浴 汐月虽然嘴硬着.内心却是极为悲怆.将军和夫人突然间老了很多啊. 别了.京城.别了.允文.别了.所有的人. 中午在临近的客栈吃了点饭.继续赶路.行进一多半的路程.天色已经黑了. “安安.今晚咱们且找个客栈歇了罢.明日不过午时.想必就能返回府中.我已经差了人.快马加鞭连日赶往府中.让淑妃明日准备给咱们接风洗尘.至于你我的婚礼.我回去会隆重地操办的.”燕王在一处上好的客栈前停了下來.掀开轿帘.和汐月商量. “其余一切全由你做主便罢.至于婚礼.还是免了吧.我只是你的一个侧妃.用不着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的.我不想刚进燕王府的大门.就成了众矢之的.”汐月淡淡地说. 燕王伸出手來.示意汐月握着自己的手下轿子. 汐月沒有理会燕王伸过來的手.自顾自跳下了轿子. 燕王看着安安如此.有些好笑. 不过她的性格.燕王倒是喜欢无比呢. 随从去客栈台前预定了上好的客房.嘱咐饭菜要送进客房. 随从由于知道汐月和燕王已是夫妻.就给两人要了一间房.另外给碧萝安排了间较小的客房. 汐月因为有心思.沒有顾及这些. 随从办好一切.客栈的小二领着燕王他们上了楼. 客栈的上好客房果然不错.格局布置都不错. “爷.您要是准备好了.酒菜随时可以送來的.” “那你们去备吧.赶了一天的路.很是疲惫了.早点吃了好安歇.” “爷.酒菜还和以往一样吗.”小二问. 燕王以往进京.经常下榻在这家客栈.小二们对这个出手阔卓.仪表不凡的主顾也很熟悉了.不过他们不知道他是燕王. 以往他是很少带随从的.喜欢独來独往.那样方便些. “今日是两人.酒菜加倍就可.对了.要炖个佛跳墙.”燕王挥挥手. 小二应了声.下去做准备. 碧萝被随从安排去了楼下的厅里吃饭. 房间里此时就只剩下了汐月和燕王. 汐月今日言语很少.满脸的不开心. 燕王知道一是因为她离开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二是因为葛云泰和白洛云. “还在为你的生身爹娘的事不开心吗.”燕王凑到汐月跟前.几乎和她脸对脸. 汐月正想着事情.不想看到眼前一个放大了倍数的脸凑过來.灼热好闻的男人气息迎面而來.赶紧躲开了去.并伸出手.用力推开了燕王. “说话就是说话.用得着离这么近吗.”汐月有些不爽. “你满腹心事.本王怕和你说话.你听不到.”燕王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里充满了挑衅的神色. “我不聋.”汐月沒好气地说道. 燕王浅浅地笑笑. 汐月第一次认真地看他的笑.他薄薄的唇微微扬起.唇上那两嘬胡子也随着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着.他的脸真是好看的无可挑剔.特别是那小胡子.很是性感.难怪.难怪女人们要喜欢他呢. 汐月注意到今日他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映着金色云钩的长袍.腰间是白玉腰带.头发被白玉冠子高高束起.乍一看去.还真不像是个三十好几的人. 其实他就是太混了.太霸道了.要是不混.光看着模样.倒也养眼可爱.汐月心中暗想. “安安.是不是被本王给迷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本王.本王脸上都被你看出花儿了.”燕王戏谑地说道. 汐月回过神來.自觉尴尬.耸耸肩.眼睛移向别处.“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说这话也不害臊.就你.迷得住人.”汐月瘪瘪嘴巴. “怎么.本王很差吗.上赶着要跟本王的女人可是多了去了.”燕王笑笑. 汐月赶紧转移话題:“我很饿了.小二的酒菜什么时候上啊.碧萝丫头呢.”汐月伸长脖子向门外望去. “碧萝丫头我已经叫随从安排食宿了.” “安排食宿.她不是应该和我住一起吗.”汐月怯怯地望向燕王.发现燕王正坏笑着看着自己. “哪有妻子不和夫君住一起.而和小丫头住一块儿的.” “你……”汐月气急败坏.正要发火.小二端來了饭菜. “爷.让您和夫人久等了.主要是这个佛跳墙炖着有些费力.”小二把酒菜一次从托盘中摆在桌上.“爷.你二位慢用.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叫小的们.” “再过半个时辰.给本王备些洗澡水.对了.要玫瑰花瓣儿的.” “是.爷.是要双人木桶吗.” “那还用说.”燕王反问了句. “小的明白.”小二有些暧/昧地看了眼美若天仙的汐月.汐月的脸早已经窘的通红. 这个该死的燕王. 汐月咬咬下唇.真想狠狠踹这个混不吝两脚. 等小二下去了.汐月狠狠瞪了燕王一眼.“你要那么大的木桶干嘛.你要游泳啊.” “洗鸳鸯浴呗.”燕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嗯.不错.赶紧吃啊.不要拿你那双美丽的眼睛瞪着本王了.瞪的本王脊背阵阵发凉.你不是早就喊饿了吗.尝尝这家的菜.真是不错的.”燕王连瞧都沒瞧汐月一眼.就知道汐月一定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我不吃了.沒胃口了.”汐月着实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但是还努着嘴.生气地说. “别孩子气了.吃吧.吃了好有力气和本王……”燕王故意顿了顿. 汐月赶紧捂住耳朵.这是个燕王吗.简直就是一无赖. 燕王见汐月捂住耳朵.有些好笑.伸手挠了挠汐月的痒痒了.汐月放开了耳朵. “你一个堂堂王爷.那嘴巴能说点正经的话吗.”汐月皱着眉头. 燕王表示很无辜.“本王只是想说.你吃饱了.好有力气和本王吵嘴.” 汐月沒好气地白了燕王一眼.拿起身边的筷子.吃起了饭. 燕王笑笑.给汐月斟了杯酒.“这是上等的女儿红.你试试.” 汐月摇摇头. “怕喝醉了.本王欺负你吗.”燕王就开起了玩笑. “你……还让不让人好生吃饭了.”汐月微愠. “好.好.吃饭.吃饭.”燕王不再说话. 这家客栈的饭菜果然不错啊.汐月近日來都不曾有胃口.沒有好好吃饭.今日吃了不少.估计快要到了肚滚腰圆的效果了. 饭后.小二收拾利落了. “碧萝呢.我去看看她.”汐月实在不想和燕王共处一室了.想要离开. 随之燕王拉住了汐月的胳膊.把汐月拥入怀中. “和本王说说话吧.” 汐月使劲挣脱燕王.垂眸:“王爷.你我还沒有正式拜堂.”汐月尽量找借口搪塞燕王.不然今晚自己可是极其不好过的. 燕王爽朗地笑了笑.“怎么.你害羞.” “王爷.汐月……”汐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燕王. 小二们搬來了洗澡用的大木桶.并且倒上了水.撒了一篮子的玫瑰花瓣儿:“爷.可以和夫人好好泡个澡了.这舟车劳顿的.想必是累了.泡个澡.早些歇着罢.” “你下去吧.”燕王甩甩手. 望着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汐月真是尴尬极了. “王爷.你好好泡澡.我去找碧萝.”汐月赶紧去开门.准备逃脱. 不想燕王大镊子般的手又拦腰抱住了自己.让自己动弹不得. 眼看着燕王的脸凑近了.汐月想着.他要是敢图谋不轨.自己就狠狠咬他一口. 随之燕王凑近了汐月.只是用手掴了掴汐月的鼻尖儿.汐月长舒了一口气. 不想燕王的手根本就沒安分.顺势扯开了汐月的腰带.瞬间汐月的红袍敞开來.露出了里面的丝质里衬.汐月赶紧拢住衣服.“王爷.请自重.” 燕王哈哈大笑了声:“安安.你去洗澡吧.我去把碧萝丫头叫來.伺候你.”说着转身离开. 汐月赶紧拴好门.背靠在门上.生怕燕王在折回來. 真是惊险. 汐月的心砰砰乱跳. 沒多少时间.汐月身后传來敲门声.“小姐.小姐.” 是碧萝的声音.汐月赶紧打开门闩. “小姐.燕王殿下叫我來伺候你洗澡.” “碧萝.真是吓坏我了.”汐月赶紧又栓上门. 碧萝见小姐衣衫不整.有些羞赧.“小姐.今晚.你可是要和燕王共处一室的.” “死丫头.别说了.你既然來了.今晚上就陪我.”汐月脱去衣服.进了澡盆. 水温很适合.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盆中.嗅着那香甜的花香.很是舒服. “你是王爷的妃子.我陪你.恐怕不妥吧.”碧萝边试了试水温.边说着. “死丫头.你是真的背叛了么.连你都向着那个混不吝说话.”在水汽氤氲的浴盆中.汐月嗔怪着碧萝. “小姐.哪敢啊.”碧萝笑着.“对了.小姐.你不是要半途逃婚吗.咱们还逃不逃了.” 汐月以往的确是这么计划着.可是后來她想通了.自己在燕王身边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以牺牲自己.改写历史.换來允文的生命.那就值了. 汐月靠在浴盆的边缘.摇了摇头:“不跑了.既來之则安之.” ... ... 105章 特殊刺激 碧萝自是不明白汐月心中的想法。还以为是燕王对她的好。让她终于改变了初衷。碧萝希望小姐一切都好。在京城的那段日子。小姐真心太苦了。内心饱受着情感的折磨。离开伤心之地对于小姐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吧。 洗过澡后。疲惫的汐月早早和碧萝歇下了。一觉到天明。 醒來的汐月还真是庆幸。那个混不吝的燕王竟然沒有來闹。看來他也不是大恶不赦的嘛。 刚起來不一会儿。燕王的随从就在门外问:“夫人可醒了。早饭可以送來房间了吗。” 碧萝开门交代了几句。不大一会功夫。热腾腾的早饭就送到了汐月房间。第一时间更新 还好。那个燕王沒在。可以安心吃顿饭了。汐月窃喜。 难得耳根清净。 吃过早饭。迟迟不见燕王。汐月犯了嘀咕。不是还要赶路吗。莫非这个燕王睡过了头。 管他呢。越晚回去北平。就越好。汐月眼前一下子涌出了燕王府中燕王的众妃子围着自己七嘴八舌的情景。想想就觉得头痛。只是自己该是这燕王第几任老婆呢。汐月暗自想。 汐月的思绪正不知方向地飘忽着。燕王回來了。 碧萝见燕王回來了。忙识趣地退出房间。 燕王手一直背在身后。诡异地朝着汐月笑着。第一时间更新 汐月不知道这个燕王又在搞什么鬼。懒洋洋地说:“你又耍什么花招啊。别忘了您老年纪一大把了。”汐月嘟嘟嘴。 燕王扬扬眉头:“安安又在嫌弃本王年纪大了吗。” 汐月还沒反应过來。燕王的脸又凑了过來。带着一抹清新的泥土气息。 汐月拿起手指。毫不客气地戳到了燕王脑门上。把燕王凑近自己的脸推开了。 燕王暗自好笑。这个安安还真是胆大。从來沒有女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任意妄为。不过自己喜欢。这么不娇柔做作。这么顽皮可爱…… 燕王觉得自己对汐月真是越來越痴迷了。温文尔雅。高贵大方的是她。活泼可爱。直來直去的也是她。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 汐月猜测着。这个风尘仆仆归來的燕王一大早去哪儿了。不是上集市上买什么钗子首饰或是胭脂水粉一类的了吧。那样还真是难为堂堂王爷了。不过这些汐月还真心不喜欢。 “你猜。本王给你带了什么。” “能带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女人用的东西罢了。小女子我是不喜欢这些个东西的。王爷不必为了讨安安的欢心。煞费苦心的。”汐月表现的波澜不惊。这些伎俩她可是一点也不买账的。 “哎。看來这安安的心还真是海底针。本王一大早的这点苦心看來还真是白白浪费了。”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捧金黄色的野菊。透着阵阵清香。难怪汐月刚才闻到淡淡的香气了呢。 “本王早晨去田间溜达了一圈。看这野花开得灿烂。知道汐月喜欢花。就给你采了些。这秋日马上就要过去了。想必以后很难见着开的如此灿烂的花儿了。” 还别说。这燕王还真是会讨人欢心。 汐月的确喜欢花。在将军府的时候。每日她的房间里必定要摆上采摘來的鲜花的。汐月喜欢房间中笼罩着淡淡的花香。 汐月捧住燕王递过來的鲜花。 “王爷不赶路了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花儿往哪儿放。” “你且捧在手里吧。这样一路上看着有个好心情。本王希望你日日开心。” 燕王的话触动了汐月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好了。收拾好了。赶紧上路吧。别回头误了回府的时辰。”燕王说着。转身离去。 看着手里的那捧鲜艳欲滴的野菊花。汐月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來这个看似很混的男人还有心细的一面啊! 在轿子中一路颠簸。碧萝见小姐手中始终捧着那捧花不离手。觉得真心好笑。不觉地笑出声儿來。 “死丫头。笑什么啊。”汐月问。第一时间更新 “小姐。这王爷对你还真是好呢。大早晨的就去给你采花。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呢。想必能被他这样对待的女子就非小姐莫属了。” “我这样拿着花。是不是很傻。”汐月有些窘。 碧萝捂着嘴巴。尽量不笑出声來:“红衣黄花。倒真心像是个新嫁娘呢。” 汐月反应过來。随即过去挠碧萝的痒痒。“死丫头。你胆敢取笑我。” 碧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哪有啊。碧萝说的是实话。小姐就是新娘子啊。” 说到新娘子。汐月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凝固了。 “新娘。”汐月喃喃道。今日就要回府了。对于燕王的亲昵。自己一直推辞着说两人还未正式拜堂。这眼看着就要回府了。自己还能怎么推脱呢。 允文。汐月想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的。 想到允文。汐月的心痛了。 碧萝看见了汐月的脸色变得难看。怯怯地问:“小姐。怎么了。又想到伤心事了吗。” “不知允文现在怎么样了。”汐月幽幽地说。 碧萝就知道。太子殿下是小姐心里的刺。时不时地狠狠地扎着小姐的心。让她的心支离破碎。 “小姐。一切皆有定数。第一时间更新你和太子殿下有缘无分。你何不放下他。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呢。你这样老想着他。你是永远会得不到快乐的。他也可曾这样想你呢。小姐。该放下的时候一定要放下啊。”碧萝劝着。 汐月眼前又想到了晨风。她穿越來大明朝。附在了沐汐月身上。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和晨风一模一样的允文。上天安排自己穿越來。还安排自己被晨风所救。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汐月一直认为。允文就是晨风曾经的前世。自己的穿越就是为了偿还那一世自己欠下是情债。 自己爱的如此揪心。就是因为欠了晨风。 “想放下。谈何容易。”汐月无力地回应着碧萝。让你再见到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又不能和他在一起相知相守。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晨风。你还活着吗。晨风。 汐月眼前一直交错着现代的晨风。古代的允文。两个人的影像不断交错。叠加…… 汐月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她抱着脑袋。摇着头。“不。不要。风。风。允文。” 汐月如此可吓坏了碧萝。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汐月还是抱着头不住地胡言乱语。 碧萝突然觉得内疚极了。自己干嘛要提起太子殿下吗。那不是在小姐心口上撒盐吗。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碧萝该怎么办。 汐月就是觉得头痛。痛的快要裂开來。 对着自己笑的晨风。突然变得冷峻:“安安。你害死了我全家。枉我那么爱你。信任你。”汐月眼中看到了晨风冷峻决绝的脸。耳中听到了晨风在和自己说话。 “汐月。你一定要等我成了帝王的那一天。我会从那燕王府把你接回來。”又是允文的声音。 俩个人。两种声音在汐月的脑中叠加。放映。汐月的头都快撑暴了。 汐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又了这个头痛的毛病。自打穿越來。只要内心极度思念晨风亦或是允文。这头痛的毛病就会席卷而來。 碧萝知道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很是着急。手足无措。 她索性掀起轿帘。对轿外的随从说:“快停下來。小姐的头疼病犯了。疼的厉害。” 在前面不远处的燕王听到了。“吁。”燕王停了下來。跳下马來。“先停下來。歇歇。” 燕王三步并作两步來到轿子前。上了马车上的轿子中。 安安正抱着头蜷缩在轿中。地上是自己早晨刚采的花儿。散乱了一地。 “碧萝。快下车去囊中找些热水來。” “哦。”碧萝赶紧下了马车。去取水。 燕王心疼地抱着安安。 安安已经意识迷离。还不住地念叨着:“晨风。晨风。允文……” 燕王听到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心里阵阵发酸。 这晨风。这允文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能在安安心中占如此深的地位。为什么能让安安这么痛不欲生。一连窜的疑问在燕王脑中盘旋。 碧萝取來了水。突然想起來上次在将军府中小姐发病的时候。一个郎中给开的清心丹。好像还有几粒來着。碧萝赶紧去翻行李。随即找到了药丸。距离上次发病已经有些日子了。今日都怪自己。怎么要提起太子殿下呢。 碧萝把药递给燕王。燕王赶紧把药送到汐月口中。又给她喂了水。半晌。汐月才安静下來。 “你们小姐怎么了。老这样犯病吗。” 碧萝摇摇头:“小姐好久沒有这样了。通常就是受到特殊的刺激的时候。才会……” 特殊刺激。燕王皱了皱眉头。看看怀中已然安静了许多的汐月。 碧萝不敢再多说。她可不敢告诉燕王这小姐口中的晨风。还有允文就是那所谓的‘特殊刺激’。 好在燕王沒有继续问。 一盏茶的功夫。汐月终于醒过來。看见自己正躺在燕王的臂弯里。赶紧挣扎着起身。 “安安。别急着动。”燕王制止了企图爬起來的汐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6章 初来乍到 在燕王的制止下.汐月终究沒有力气起身. “我又犯病了吗.”汐月气若游丝.问一旁焦急地望向自己的碧萝. 碧萝眼里还噙着泪.点的点头:“小姐.你可是吓坏我了.好久沒见你这样了.” “不好意思.碧萝.让你受惊了!”汐月强牵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燕王见汐月如此.他的心里是极其不好过的. 安安居然犯病了.而且是受了‘特殊刺激’.燕王不傻,这安安在昏迷之际喊着的人想必就是她的‘特殊刺激’. 该死.今日是她和自己进北平的第一日.第一日她就受了如此刺激.在自己的怀中喊着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这个‘特殊刺激’不仅仅是对安安的刺激.也是对燕王深深的刺激. 燕王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我便是晨风.晨风便是我.’燕王想到了允文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安安.迟早本王要你的心里满满都是本王的影子. “不好意思.王爷.让你见笑了.”汐月满是歉意.乘着去往北平的轿子.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另外的人.汐月不禁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可悲起來. “安安.可是好些了.我们休息一会.再赶路吧.这么一耽搁.赶在午时之前是回不了府了.不过北平城离这里已经沒有多少路程了.” “不用了.王爷.不用休息了.你还是赶路吧.我不碍事了.”汐月勉强着支起身來. “是啊.王爷.你不必担心了.小姐就交给碧萝來照顾吧.我们还是赶路吧.” 燕王点点头:“碧萝.如若你们家小姐还有什么不舒服.你马上告诉本王.” “是.王爷.” 燕王这才下了轿子. 汐月坐起來.突然看见早晨燕王采的花已经满目疮痍地散落在了轿子中的地板上.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是燕王费了一个早晨从田间采摘來的. 碧萝见汐月盯着满地的花.明白了几分. 她埋下头.把地上散落的花拢在了一起.“小姐.是不是觉得花儿可惜了呢.” “是啊.多好的花儿啊.被糟践了.真心可惜.” 碧萝把花儿整理好.还好.还有几株还能看. “诺.小姐.拾掇拾掇.还有些能看.”碧萝把花儿递给汐月. 汐月接过花.不是因为这花儿是燕王送给自己的.自己可惜.而是因为这种金黄的野菊花.就是自己很喜欢的一种花儿.特别是在这瑟瑟的冷秋.什么花儿都开败了吧.唯独这野菊还在顽强地在秋风中展示着自己的坚强. 汐月拿起花凑近鼻尖嗅了嗅.已然有着淡淡的芬芳. 一路颠簸.轿子终于停了下來. 汐月听到了马车外的嘈杂声. “王爷啊.你可是回來了.担心死臣妾了.”一个听起來娇柔的女声. “是啊.王爷.可是让我们好等.”也是一个听起來妩媚的声音. 想必是这燕王到了燕王府门口了吧. 他的妃子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门外候着了吧. “哈哈.本王不是好端端回來了吗.再说.我去京城看父皇.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王爷.你此番去了.可是好些时候呢.我们能不担心吗.” “沒事.临时有些事情缠住了.淑妃.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回王爷.妥了.就等王爷回來给您接风洗尘了.” “哦.不是.是给本王和本王的新妃接风洗尘.” 新妃.淑妃当即不开心了.其余的众妃子也不高兴起來. 这王爷出门可是从來沒有像这样带回过妃子的.看來这新进的妃子來头不小啊. “安安.到家了.”燕王和众人寒暄过后.亲自去了马车前.掀起轿帘. 众妃子都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对燕王这个从京城带來的新妃子拭目以待. 汐月的相貌向來就有让人惊讶和嫉妒的效果. 果然.当一袭红衣的汐月惊艳亮相时.众妃子眼中的期待被随即而來的妒忌所取代. 尤物.天生的尤物. 男人看了中招.女人看了发疯的容貌. 淑妃很快就注意到这个新妃子手中还有一捧已经快要蔫了的小雏菊. “妹妹如此端庄大方.怎会拿着这么一捧大煞风景的野花呢.”淑妃问. “哦.有吗.那是本王早晨才刚刚采摘的.”燕王漫不经心的回答.顺便瞟了一眼汐月手中的花.方才在轿中.这捧花已经胡乱散了乱在地上.破败不堪了.不想安安又收拾起來.看來本王的良苦用心还是沒有白费啊. 燕王心中涌上一股甜蜜. “是王爷亲自采摘的.”淑妃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跟燕王这么些年了.沒发现他还有这般的闲情雅致.这个女子是何德何能呢. “淑妃.昨日本王差人來禀的事情都办妥了沒有.把东苑那几间闲置的房间布置好了沒有.” “王爷交代臣妾的事情.有哪件是臣妾办不好的呢.只是昨日下人并沒有说是这东厢房是王爷的新妃居住.所以布置的有些草.完了我再了解一下新妃的喜好.缺些什么.再逐一添置吧.” “真是有劳淑妃姐姐了.安安随便有个住处便好.”汐月给淑妃福了个礼. “哪能随便住呢.你是王爷的新妃.刚进这燕王府.人生地不熟.当姐姐的自当照顾好才是.” “哈哈.本王希望你们众姐妹之间能够融洽相处.对了.淑妃.晚些时候你且差人给本王看看.这近來的日子可有适宜婚嫁的.我还沒有和这新妃正式拜堂.在京城本就沒有举办任何仪式.现在來北平了.不能怠慢了本王的新妃.”燕王满眼含笑地看着低头不语的汐月. 拜堂.汐月心中犯了愁.她不想拜堂.她只想和心爱的人拜堂.不想和这燕王拜. “王爷.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劳民伤财的.”汐月低声说. “唉.怎么能免呢.不能免.本王可不想亏待了安安.” “安安.原來妹妹叫安安啊.好特别的名字.”淑妃嘴上虽夸赞着.但内心却是极其妒忌她的.一个侧妃.燕王居然还要选良辰吉日和她正式拜堂.这礼遇.府中的众姐妹恐怕无人能及. 汐月抬眼和淑妃对视.礼貌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哦.本王差点就忘记了.既然安安成了本王的新妃.那么是该有个名讳的.恩.就叫安妃吧.” 安妃.连名讳也赐了吗.这就算有名有份了吧.汐月暗中叫苦. “哦.都先别顾着说话了.为你们接风洗尘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边吃饭.边聊吧.”淑妃招呼大家去厅堂里吃饭. 下人忙着去给安安放置行李.其余人则进了厅堂. 厅堂里已经摆了好几桌. 所到之处.都有丫头.下人点头哈腰伺候.汐月不禁感慨这燕王府的派头恐怕是比镇国将军府都大呢. 这府中的布置也是极为考究和奢华的.就连桌上的杯盘碟具也是很考究的. 燕王几乎挽着安安的胳膊沒有离开. 淑妃在燕王的右侧站立.眼睛瞟见了燕王挽着安安胳膊的手.心里及其不是滋味. 看这汐月倾国倾城的貌.娇柔婉约的样.就知道也是一个魅惑人的主儿.难怪会让这燕王神魂颠倒呢.连野花都给亲自采摘上了.想想这偌大的燕王府中.妻妾成群.还从來沒有一个人能得到此优待呢. 淑妃不禁感到自己这正妃的身份岌岌可危. 该是找机会试探试探这安妃的软硬.试探试探她可是自己可操纵之人. 果然在落座后.这燕王依旧让安妃紧挨着自己坐定.淑妃则坐在燕王的另一侧. 这是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吗.淑妃不爽. 众姐妹也自是不爽.这安妃刚进府中.资历尚且.可是燕王却已经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右侧.这让其他资历比较深的侧妃们情何以堪. 汐月不懂这些.她几乎连眼睛也不想抬起來. 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融不进这陌生的环境中去.其他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有何干系.她只是机械地被燕王摆布着.脑中空白一片. 席间.大家寒暄着.而汐月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随便应对几句. 燕王见安安并不开心.他知道她初來乍到还不习惯. 终于硬着头皮吃完了饭.淑妃派人把安安安排到东厢房. 碧萝早已经收拾了半天. 东厢房一共有五六间的样子.正屋三间.另外还有丫鬟的房间和小厨房. 院落中树木.花草错落有致.只是因为深秋.树上是叶子已经落的差不多. 只是院落中还有些秋日里的花在固执地开着. 汐月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很是不错. 进了正屋.布置的也是古朴典雅.而且打扫的很干净. 进了卧房.碧萝正张罗着给汐月收拾床榻. “小姐.我快收拾好了.这里丝毫不比将军府差.”碧萝由衷地说了一句.但是说了当即又后悔起來.提及将军府.不是勾起汐月的伤心事吗. 好在汐月并沒有在意.她有些心不在焉.碧萝说了什么.她本也沒有细听. 碧萝见汐月沒有注意.就悄然吐了如舌头.继续收拾. 汐月这一整日都觉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同时还有陌生的生活等待着自己. ... ... 107章 探究深浅 以往汐月觉得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便是哪儿。自己也能一如既往地坦然生活。 可是马上汐月就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以往自己能随遇而安。是因为她知道距离她的允文很近。可是这里离京城却是十万八千里了。他的一切她再也无从得知。 远在万里之外的他。可像自己思念他一般也思念着自己。 浓重的愁绪又布满了汐月的心头。由不得她不想。可是她知道再这样想。难免又会发病。在这燕王府人生地不熟。倘若自己发病时候的窘态。发病时候念叨着的名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那么接下來的日子她一定会在幽深的府中举步维艰。 汐月欲抑制住自己的想念。马上她发现又错了。有些东西不是想抑制就能抑制的了的。 头又有些痛了。不行。得马上转移注意力。 “碧萝。你且把我的琵琶拿來。” “小姐。你不歇一歇吗。连日來赶路。舟车劳顿的。这一回府又是一通应酬。你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曾有。难道你还有力气弹琴。”碧萝疑惑。 “叫你拿來。你便拿來就好。” “哦。”碧萝应了声。随即去取琵琶。 汐月抱了琵琶。凭窗而坐。弹起了忧伤的曲子。 燕王因为离北平有些日子了。第一时间更新军中有很多事情待他处理。刚吃过午饭。他就马上赶往了军中。 汐月正弹着琵琶。不想淑妃來了。 “妹妹好雅兴。怎么刚來便弹起了曲子。不过这曲子听着可有些悲戚啊。”淑妃一下子就听出了汐月琵琶声中的悲伤。 “是淑妃姐姐來了。”汐月马上放下了琵琶。起身给淑妃福礼。 淑妃笑语嫣然。赶忙來抚:“自家姐妹。这么客气干嘛。” “碧萝。赶紧去厨房烧些水。沏些茶來。”汐月吩咐。 “哦。不必了。你们刚來。丫头对这里还不熟悉。难免会手忙脚乱的。一会我会安排管家挑选几个得心应手的下人。送过來伺候妹妹。” “不必劳烦姐姐了。碧萝丫头能伺候过來的。她熟悉一下就好。” “那哪能行啊。这哪个妃子的房里不是有三两个伺候的下人呢。妹妹要是不许。回头这王爷可是要怪罪了。” 这淑妃看上去和燕王年纪相仿。模样很是周正。黛眉杏眼。高鼻红唇。皮肤也很是光洁。身段也沒变形。看來保养的很好。只是她的妆容化的有些过分。 眉毛化的高挑。还涂了腮红。唇的颜色更是大红。还有她的头发上坠了沉重的珠花步摇。说话的时候步摇上的吊坠儿也会不住的晃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的衣服颜色更是夸张的水红色。 汐月素來喜欢素面朝天。她是断然接受不了这样浓妆艳抹的。 不过汐月想起來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像众妃子都化这细致的妆容。穿着艳丽的衣裳。是这燕王偏爱这大红大绿。还是这些妃子许久不见王爷归來。都争先装扮着引起燕王的注意呢。要是那样。这府中的女人真是可悲啊。十几个女人分享着一个男人。 汐月不禁走神了。 “妹妹。妹妹想什么呢。”淑妃忍不住询问。 “哦。沒什么的。”汐月尴尬地笑笑。 “妹妹这背井离乡的來此。第一时间更新初來乍到。恐怕多少有些不适应吧。妹妹可是京城人氏。” 汐月点点头:“正是。” “那妹妹的父母是在朝中做官。”淑妃刨根问底。想要知道这汐月的背景。 说到父母。汐月的心又深深刺痛了。 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朝廷镇国将军。可是汐月却不想承认。她多希望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多么希望她还只是卖艺人沐万山的女儿。 “怎么。妹妹不方便说自己的身世吗。”淑妃看见汐月有些迟疑。 碧萝在一旁听得仔细。她知道这淑妃是在试探深浅。第一时间更新她了解自家的小姐。她还沒有从亲生父母抛弃她的悲痛中走出來。她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是葛将军的女儿的。可是如果她不说自己是葛将军的女儿。说自己只是个身份低下的卖唱女。那么别人一定会狗眼看人低。看低她的。 所以碧萝还沒等汐月回答。就急着说:“回淑妃娘娘。我们小姐的父亲是朝中的镇国将军葛云泰。葛将军是皇上最得意的义子。” 碧萝想着。这北平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妃子们足不出户。不问政事。应该不知道葛将军前些日子差点被这个义父斩首吧。 “哦。令尊是葛将军啊。真是幸会幸会。”淑妃的脸色有些难看。看來这安妃果真是有些背景的。难怪气质不俗呢。 汐月看了碧萝一眼。她了解碧萝这样说的意图。是怕自己身份低微了。在这燕王府被人看轻。被人欺负。 “哦。那你父亲还真是慧眼识人啊。不把妹妹你嫁的近些。做个正室。却一眼相中了这王爷。甘愿让妹妹你远赴千里來这燕王府做个侧妃。令尊的想法真是有过人之处啊。”淑妃嘴角似笑非笑。 汐月听得出來。她是在取笑自己。既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却甘愿当了人的第十几任老婆。 碧萝鬼灵精怪。她也能听出淑妃口中的讽刺。 她赶紧给小姐打圆场:“是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这燕王殿下一眼相中了我们家小姐。多次和将军相商。我们将军大人才答应的。” 一句话呛的淑妃不知怎么说了。原來这安妃是燕王几次三番求來的。今日早就看得出來她在燕王心中的分量了。堂堂王爷却亲自去田间给她采花。 淑妃心里泛起了酸涩:“哦。这么说。将军大人是因为王爷几次三番地去说。才勉为其难地把心爱的女儿嫁过來当侧妃的。这就对了。难怪这将军府嫁女儿在京城都沒举行个像样的仪式。还得王爷回來让奴家给选一个黄道吉日再拜堂啊。”淑妃嘴上是绝对不想占下风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淑妃啊。第一时间更新汐月暗自叫苦。她今日來。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淑妃姐姐误会了。是我不想举行婚礼的。我觉得只要人真心相爱。那些个仪式不就是繁文缛节吗。其实不瞒姐姐。我就是來了这燕王府也实在不想举行什么拜堂仪式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必在乎这些呢。”汐月回敬。她知道不杀淑妃的气焰。这淑妃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任自己的祖宗三代也会问出來的。 淑妃听后。尴尬地笑笑:“想不到妹妹小小年纪。倒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 “姐姐过奖了。”汐月颔首。 “对了。安妃妹妹。你初來这燕王府。姐姐沒什么可拿出手的。这个珠花步摇。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妹妹且收着吧。”淑妃命下人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让汐月看。 里面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珠花步摇。上面还花红柳绿地镶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果然这淑妃的眼光还真是俗不可耐。 汐月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复杂的东西的。 “姐姐你真是多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妹妹是不能收的。姐姐的心意妹妹领了便罢。”汐月赶紧推辞。 淑妃脸色不好看了:“怎么。难道妹妹嫌弃礼物轻。” “不。不是的。”汐月摆着手。 “既然不是。那就收下呀。”淑妃的语气中有着不以拒绝的成分。 汐月知道再拒绝这淑妃的脸上当真挂不住了。自己以后在这燕王府也不好做人了。只得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妹妹谢谢姐姐的深情厚谊了。” “哈哈。自家姐妹。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淑妃笑的有些假。 “是。”汐月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厨房已经给你配齐了各种东西。一会我会差几个人过來。伺候你。你可不要和姐姐我客气啊。有什么缺少的。让下人來支吾一声便可。我看你这个小丫头就怪机灵的。”淑妃瞥了一眼一直在一旁护着汐月的丫头。这个丫头很是伶牙俐齿啊。 碧萝面对淑妃不可置否的眼光。赶紧低下头。果然淑妃说了句:“安妃妹妹对丫头们可真是太惯着了。这丫头就要有丫头的规矩。在咱们燕王府中。主子们说话丫头们是断然不敢插嘴的。”淑妃在示威。 她一定是痛恨自己刚才说的燕王如何如何看中小姐的话。 碧萝赶紧跪了下來:“淑妃娘娘。碧萝知错了。” 汐月赶紧给碧萝开脱:“淑妃姐姐莫要怪罪。碧萝虽说是个丫头。但更像安安一个体己的妹妹。所以平日里说话不顾前后的。以后我好生管教便是了。” “那是。好了。时候真是不早了。想必王爷也快从军中赶回了。我得回去了。妹妹告辞。” “姐姐慢走。”汐月福礼。 目送着淑妃离去。汐月长舒了口气。赶紧回头把还跪着的碧萝扶了起來。 “姐姐。你以后在这燕王府中的道路不好走啊。这淑妃表面上是來看你。实则是探深浅來了。她软硬兼施。想來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碧萝不得不为汐月今后的日子堪忧。 “是啊。这且是來燕王府的第一日呢。以后还真是要处处小心了。这儿不比在将军府了。一群女人之间的争斗可远比战场上的仗來的可怕。”汐月也不免后怕。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08章 望眼欲穿 紫you阁燕王处理完军中之事.天色已晚. 从军营中出來.燕王上了他的汗血宝马.直奔燕王府. 今日要务繁忙.一整个下午都沒有半点空隙喘息.沒有半点空隙想念安妃. 现在事情一完.燕王就想赶紧回到燕王府. 那里有让他无比挂牵的人. 在这燕王府十几年了.燕王从來沒有像现在一样有马上想要归家的感觉. 看來家是因为有一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女人才可以称之为家. 不是才两个时辰沒有见而已吗.燕王心里不禁取笑起自己來. 这个小丫头到底何德何能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时刻不想分离呢. 燕王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但是却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快到晚饭时分.管家果然领着两个丫头.一个老些的嬷嬷给汐月送來了.说是淑妃娘娘给安妃派來伺候的人. 下人倒是还满利落的.帮着碧萝顷刻间就做好了简单的晚饭. 汐月对下人向來和蔼.碧萝向來和她同桌吃饭.在汐月这里是不分尊卑的. 面对桌上的饭菜.汐月叫另外两个丫鬟和老嬷嬷一起用餐.汐月此举可是吓坏了下人. 两个丫头和嬷嬷赶紧跪了下來:“安妃娘娘.我们可是不敢的.这下人就是下人.哪有和主子同桌吃饭的规矩.奴才们可是不敢坏了规矩.”老嬷嬷说着. 这个老嬷嬷约有四十大几的年龄.看着很是稳重精干. 汐月赶紧起身.扶起老嬷嬷.又让另外两个丫头也起來. “在我这里不分尊卑观念.你们能伺候我.也是一种缘分.不必这么拘着.老妈妈你如何称呼.” “奴婢姓刘.” “刘妈.”汐月和碧萝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声.真是太巧了.这位老嬷嬷居然也是姓刘. 汐月和碧萝突然想起了她们的刘妈.她的仇还沒有报.汐月和碧萝就已经背井离乡了. 两人突然悲伤起來. 见安妃脸色突然不好了.刘嬷嬷吓得不轻.“安妃娘娘.可是老奴哪儿做的不好.让您不高兴了.” “不.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她和你一样也姓刘.是疼我爱我的刘妈妈.为了救我.白白送了性命.今日看着你.我不免想到了她.”汐月落泪了. 刘嬷嬷局促不安.她居然让新來的妃子落泪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燕王进來了. 汐月沒有想到这个时候燕王会來.他今日刚回府.理应和淑妃娘娘共进晚餐的. 看见燕王來.奴才们全都跪了下來:“燕王殿下.” 燕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个下人.他的眼睛从一回來就沒有离开过汐月. 她哭了.怎么了.可是这些下人伺候不周. 燕王皱起了眉头:“你们谁惹安妃不高兴了.” 刘嬷嬷战战兢兢地说:“是.是奴才.” “你在燕王府中十几年了.也算是有资历了.怎么会惹安妃不高兴呢.莫非你们觉得她是新來的.欺生.如若这样.定是不饶.”燕王厉声喝道. “不.王爷.不关刘嬷嬷的事情.她们做的很好.伺候的很周到.我只是由感而发罢了.刘嬷嬷让我想起了以前伺候我的刘妈.想起了她的惨死.”汐月伤心地说. “原來如此啊.”燕王自然知道有关刘妈的事情.也知道刘妈是被郡王府里的人所杀.这些情况早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探了个一清二楚. 只要安安高兴.他是什么都愿意为她做的. 他在走之前.已经交代了他在京城的眼线.暗中跟随在葛将军周围.保护他.因为他知道这郡王父子.沒有置葛家父子于死地.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暗中增派了人手边保护葛将军.边查看郡王府的动态.伺机把那个刀疤胡或是杀掉.或是抓回來.替安安的刘妈报仇雪恨. 当然这些燕王沒有告诉安安.她也无从知道. “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燕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下人们如临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燕王对汐月好一顿安慰. 汐月才擦干眼泪. 看着泪痕未干的安安.燕王好生心疼的.他只想让眼前这个女子开心.只想好好宠她.爱她. 燕王忍不住要抱紧她.随之安安反应了过來.灵活地躲开了燕王的臂弯. “王爷.让您见笑了.对了.你是从淑妃姐姐那里过來的吗.” “不.不是.我是从军营里才赶回來的.一回來就上你这儿來了.” 果然.安安这才注意到燕王居然穿着军服.穿着军服是他一样器宇轩昂.别有一番的霸气. “王爷这恐怕不太好吧.”安安面露难色. “怎么了.”燕王疑惑.“我來我爱妃这里.无可厚非啊.怎么.难道安安你连一顿晚饭都吝惜着不给本王吃吗.”燕王看见桌上刚刚摆好的饭菜. 这些饭菜是刚才碧萝依据汐月的口味和淑妃派來的下人们一起准备的.汐月喜欢清淡的食物.特别是晚上.她不喜欢荤腥的.几样小炒时蔬.一样玉米羹汤.还有几样点心.色香味俱全. 燕王看了也很有食欲. “哪有.安安足这里就是随便备了些粗茶淡饭.今日淑妃姐姐來过.说晚上还要等你回去的.想必她一定让厨房做还要了你喜欢的饭菜在等你回去呢.”汐月不安地说. “哦.可是本王现在已经饿了呢.想吃清淡的.”说着兀自拿起筷子埋头毫不客气地吃起來. 汐月看着他的吃相.心想着这燕王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到处是眼巴巴地等着他去的老婆们.他却不管不顾.回头这些怨恨都会落在她一个人头上的. 自己初來乍到.这样总归不好. “安安.你吃啊.愣着干嘛.”燕王看见安安不动筷子.抬眼问. 此时.在瑞祥斋.淑妃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她焦急地向门口张望着.怎么还不见燕王回來. “秦管家.你且去前院看看.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沒有回來.” “是.”秦管家去打探. 到了前院.听下人说.刚才燕王已经回來了.刚刚给他拴好马. “那燕王是去了哪房娘娘那里.” 下人捂着嘴巴.凑近秦管家的耳朵:“听小丫头们说.王爷一回來.直奔新进的安妃娘娘那里去了.” 原來如此. 秦管家发愁.该怎么和那淑妃娘娘回话呢.她可是有名的醋坛子啊.要是如实说了.那不是让淑妃娘娘对这个新來的安妃娘娘有了极大的怨言吗. 可是不说.不代表淑妃就无从知道. 想到此.秦总管只得硬着头皮去安妃那里看上一看.顺便说说淑妃在等王爷.看王爷的反应再说. 想着.秦总管就到了安安的住处. 果然.燕王正和安妃用晚饭. 秦总管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燕王殿下.您回來了.淑妃娘娘叫小的來看看.你是否回來了.娘娘准备了一桌子您喜欢吃的才再等您呢.” 燕王皱了皱眉头:“你沒见本王已经在吃了吗.”燕王一副被打扰了很不乐意的样子. 可是秦总管知道.不來打扰燕王.回去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淑妃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汐月当然知道.这样不利于自己在燕王府的生存.十几个女人争着这么一个男人.要是让旁的妃子知道燕王子一回來就在自己这里.那么矛头都会直指自己.自己当真不要活了. “王爷.你赶紧回去吧.既然淑妃姐姐等着您.您就赶紧回去.不然这样实在是让安安不好做人啊.” “谁敢让你不好做人呢.本王就让她不好做人.这里我说了算.谁都不能慢待你.”燕王见安安面露难色.知道她的担心.他会替他撑腰的. “不.不是.是淑妃娘娘对安安很好的.我刚來.她就急着过來看我适不适应.嘘寒问暖的.让我好温暖.我觉得你回來.得先去她那里.毕竟姐姐是这里的女主人的.安安不能喧宾夺主的.” 燕王实在舍不得走.但是他觉得安安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这妻妾成群的.自己要是处理不好.这后院还不起火啊. “好吧.秦总管.那咱们回祥瑞斋吧.”燕王起身. 秦总管长舒了口气.看來这个新來的安妃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 “安安.你有什么可尽管和下人说啊.别客气.”燕王临走又嘱咐安安. 安安点点头. 燕王这才和秦总管离去. 淑妃还真是望眼欲穿.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看着满桌已经凉透的菜.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秦总管怎么还不见回來呢.正想再差个人去看看.不想看到了燕王和秦总管回來了. 淑妃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今晚她可是好生打扮过的. 午后在安妃的住处.看到安妃一袭红衣.煞是动人. 回來之后.淑妃脱去原本就艳丽的霞披和水红色长袍.又找了件大红色的小袄.配了件米色的百褶裙.她细细划好了妆容.抹好了脂粉.等待着燕王回來. 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嘛.淑妃如此煞费心思地打扮就是为了燕王多看自己一眼. ... ... 109章 适得其反 煞费苦心地装扮一番.满心欢喜地迎接燕王回來.淑妃并沒有得到燕王的青睐. 相反地.燕王嗅了嗅鼻子:“淑妃.你身上用了什么香料啊.让我鼻子好不难受.” “王爷.是我平时用的那种啊.我一直是用这种香料的呀.”淑妃也嗅了嗅.和平常沒有什么两样啊. “哦.以后少用些香料.”燕王蹙了蹙眉头.他随即想到了安安身上特有的香味.那种淡淡的幽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香的恰到好处.让人心旷神怡.让人为之沉迷.许是这几日闻惯了安安身上的独有香味.特然觉得香料有些刺鼻了. 燕王的过激反应让淑妃好不自在. “王爷.你怎么才回來.臣妾已经准备了你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横竖不见你回來.我这就让下人们去给你热热.”淑妃张罗着让燕王吃饭. 燕王摆摆手:“不用了.淑妃.本王吃过了.” “吃过了.”淑妃瞪大一双杏眼望着燕王.以前每每他外出归來.是要和自己一起吃饭的.今日怎么了. 失落的表情明显地在淑妃的脸上蔓延开來. “是在哪个妹妹屋里吃的.”淑妃垂着眸.满满的醋意. 燕王意识到自己失口了.不能和淑妃说是自己在安安那里吃的.这样会让淑妃妒忌的. “哦.在军营中和几个弟兄吃了些.”燕王搪塞. 淑妃的听得燕王是在军营中吃的.而不是在哪个侧妃那里吃的.原本失落的脸色转了过來.随即又陪着笑脸说:“在军营里哪能吃好.王爷且再吃一些吧.” 燕王看了淑妃一眼.不知为什么他又想到了安安. 淑妃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初是父皇给自己选的.想当初她的爹爹也是在朝中做官.也是给大明朝立过功的人.当时自己还青春年少.搞不清楚何为爱情.何为心动的时候就稀里糊涂成亲了. 不得不说众王爷的婚姻大事都是父皇母后做主的.都和政治脱离不了干系.自己根本沒有选择的余地. 婚后淑妃跟了自己十多年.为自己养育了一子一女. 燕王对她及其尊重.这后院的事情都由她做主. 说实话.淑妃虽然为人小节一些.喜好吃醋.但是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过错. 燕王对女人向來沒有动过真情.众多老婆中.有的是由于政治.有的是由于美貌.总之收入囊中的理由沒有一个是因为动了情的. 可是三十好几了.初次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动了心.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淑妃竟然又不自觉地和安安对比起來. 虽然燕王知道淑妃已经青春不再.拿三十好几的她和十几岁的安安对比.是不符合人之常情的.可是沒办法.燕王抑制不住地想到了安安. 眼前的淑妃浓妆艳裹.衣着鲜艳. 安安可不是这样.她素來喜欢穿素净的衣裳.脸上几乎看不到妆容的痕迹.她是连一件艳丽的衣裳都不曾有的.就那两件红色的嫁衣还是自己差人给做的.催促了她几次.她才勉为其难地穿上. 不过即便是红衣的她.也能把红衣穿到极致. 艳红色的衣裳在她身上也显得出尘脱俗.别有一番滋味. 怎么同样是艳红色的衣裳.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有了很不一样的滋味. 安妃穿上宛若超凡脱俗的仙子下凡.而同样的淑妃穿上却怎么看怎么变扭.像是里为招客人卖命装扮的红尘女子. 燕王想到此.不禁皱了皱眉头. “淑妃.是谁让你穿着这么艳丽的衣裳的.你是本王的正妃.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不要穿这么俗不可耐的衣裳.化这么不合年纪的妆容.” 燕王的话让淑妃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真是羞死人了.自己本來是想打扮的显眼一些.讨得燕王欢欣的.不想却是适得其反.招來燕王的厌恶. 淑妃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是.王爷教诲的即是.臣妾自当铭记在心.”淑妃垂下头.很是难为情. 燕王见淑妃脸上挂不住.觉得自己说的是有些过分. 就对淑妃说:“你是不是等本王回來.还未曾吃过饭呢.你赶紧吃一些罢.” “王爷.那你呢.”淑妃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让燕王尝尝她给精心准备的饭菜. 燕王有些不耐烦了:“本王真的已经不饿了.有些累了.秦管家.你让下人烧些洗澡水.本王想洗洗.先行歇息了.” “是.”秦管家赶紧差了下人准备洗澡水. 这燕王不知.淑妃是怎么也不会有胃口的.看着一桌子和自己的心一样已然冰凉的饭菜.淑妃有说不出的难受. 以往燕王是沒有评判过自己的妆容衣着的. 今日他这么评判是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衣着打扮了.还是嫌弃自己容颜已老了.燕王回了卧房.淑妃兀自坐在饭桌旁.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很快她就意识到燕王今日如此评判自己的理由是后者.是嫌弃自己了. 时光回到十几年前. 想起当初自己一十六岁的时候.嫁于燕王. 当时燕王还不是燕王.他还沒有封王.也沒有迁到这北平城來. 初见燕王.淑妃当时就庆幸自己找了一个如此中意的郎君.他深得皇上的赏识.有胆有谋.淑妃当时就觉得跟着他错不了. 他一路征战.皇上越发的赏识.后來封了这燕王.赏城池.赏良田.让他们驻扎在这北平城. 想來到这北平城已然十几年了. 自己是他的正妃.是这燕王府里的女主人. 燕王虽是陆续娶了很多的老婆.但是从來沒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威胁到自己在燕王府的地位的.燕王尊重自己.和自己相敬如宾. 他从來沒有像今日这么厌烦过自己.是啊.是厌烦. 淑妃想到了刚才燕王看自己时候那种诧异的神情.对了.那种神情分明就夹杂着厌烦. 顷刻间.淑妃心忍不住抽搐了. 今日自己的一切准备都是适得其反了. 燕王连和自己说话的兴趣都不曾有了吗.忙着躲回了卧房. 淑妃突然想到.新进來的安妃. 那日.她手里捧着一捧已然残缺不全的黄花. 自己是不是已经像花儿一样.成了昨日黄花. 淑妃自嘲地笑了笑. 那安妃手中的花儿竟然还是燕王亲自采摘的.他何曾有过这样的闲情雅致呢. 就是自己初入皇宫.燕王才一时八岁的时候.也沒见他如现在一样有这份闲心. 黄花.安妃. 淑妃不得不联系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安妃那张不施粉黛却依然美的动人心魄的脸.她又想到了自己眼角的细碎纹路.自己现在已经得依靠厚重的脂粉來掩饰自己脸上的痕迹了吗. 年轻真好. 淑妃突然想哭了. 燕王今晚敢对她的态度让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开始岌岌可危. 看來这王妃的这把交椅并不是这般稳固.这般好坐的. 自古只有新人笑.哪能听到旧人哭. 自己已然是人老珠黄的旧人了. 淑妃就那样任由着思绪交错.飘远着. 直到下人给燕王送來了洗澡水和大浴盆.淑妃才从郁郁寡欢中清醒过來. “哦.对了.你们把桌上的饭菜收拾下去吧.”淑妃吩咐了一下下人. 然后她慢慢踱进卧房.张罗着下人安排燕王洗澡的东西. 燕王正在摇椅上养神.全然沒有觉察淑妃进來. 许是累了. 淑妃叫下人把浴盆准备妥当.然后走到燕王跟前.轻声唤道:“王爷.洗澡水备好了.让臣妾伺候你洗澡吧.” 燕王缓缓睁开眼睛. “哦.刚才有些乏.竟然打了个盹.” 淑妃伺候着燕王进了澡盆. 他的身材一点沒变.还是那般健壮. 淑妃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燕王擦洗. 燕王至始至终都微闭着眼睛.不曾和淑妃说一句话.也不曾看淑妃一眼. 淑妃自当是燕王真的很累了. 伺候着他洗漱完.燕王披了衣裳.径直去了床榻上休息去了. 淑妃怅然若失. 把一切收拾好. 淑妃听见了燕王均匀的鼾声. 他已经睡了. 淑妃沒有半点睡意.她走到铜镜前. 把半截蜡烛端到铜镜前.在烛光下她细细端量起自己的容颜來. 也许是洗澡水水汽的晕染.自己的妆容都花了呢. 还好燕王自始至终都未曾睁开眼睛.要是自己这副尊容被他看到了.他肯定越发的厌恶了呢. 淑妃狠狠地擦去已然花了的妆容. 可是她发现越擦镜子中的人越面目可憎. 这还是她吗. 淑妃惊讶极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淑妃真想把镜子打翻. 她把梳妆台上的一堆脂粉统统抹在了地上. 声响很大.她突然意识到王爷已经睡着了.把他吵醒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怎样. 她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燕王.他翻身又睡去了.丝毫沒有觉察出刚才的响动. 淑妃忍不住趴倒在梳妆台上.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决堤. ... ... 110章 心中瑰宝 早晨淑妃醒来,身边早已经空空如也。 燕王什么时候走的呢?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叫人不黯然神伤。 躺在燕王身边一夜,燕王却把自己当成空气一般。 难道和燕王之间已经转化为了亲情,别无半点夫妻间的情趣? 他可是在京城数日,刚刚返回北平啊! 年轻体壮的他难道这么久不近女色都可以吗?难道自己当真一点吸引他的资本都没有了吗? 淑妃披头散发,抱着自己的脸,不免心酸地想着。 很快,她这种想法就被推翻了,他怎么能不近女色呢?他这一路上不是有个天仙般的美人儿相随吗? 安妃!淑妃狠狠咬了咬下唇。 丫头见淑妃醒了,就进来伺候。 “若锦,王爷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叫醒我?”淑妃埋怨,怪自己昨晚哭了半夜,天快亮时才睡着,因此一点也没有觉察王爷的离去,她有气无处发泄,只得埋怨自己的贴身丫鬟。 “淑妃娘娘,是,是王爷走的时候交代我不要吵醒你的!奴婢不敢吵你!”若锦有些委屈。 “他走了有一会了吗?” “回娘娘,约莫半个时辰了!” “他不叫你叫醒我,你就当真不叫了吗?一大早的,他连早饭都不曾吃呢!” 若锦咬着下唇,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还不快去,看看王爷是去了书房,还是去了军营?” “是!”若锦赶紧退出去了。 燕王早晨起来,在后花园练了一会剑,直到满头大汗。 他又忍不住踱到安安的住处,这里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己的脚总是不自觉地就移过来。 燕王去的时候,汐月正喝着一碗燕麦粥,吃着几样小点心。 不想,燕王去了,也直叫饿。 安安皱了皱眉头:“王爷,你不是刚从淑妃姐姐那儿过来吗?难不成淑妃姐姐虐待你,连口早饭都不曾给你吃吗?” 燕王嬉皮笑脸地凑到安安跟前,碧萝和另外两个丫头见夫妻俩亲密无间,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本王一大早就去练剑了嘛,现在才练完,后花园离你这里最近,我就过来蹭口饭!”说着把自己的宝剑放在了桌上,生怕安安不相信自己似的。 安安无奈地看着燕王离自己几分毫的加倍放大的脸,再次推开他:“我这儿可都是些粗茶淡饭的!” “我最近口味都变得恨叼,就喜欢粗茶淡饭了!”燕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表情。 “可惜啊,这里的饭都是按着人头做的,抱歉,已经没了!”安安没好气地说,昨儿个晚上不是刚把他赶走吗?今天一大早就又出现了,他难道什么都不用做了吗? 真心烦!安安有点不高兴了。 燕王才不管那么多呢!他把安安刚才吃剩的半碗粥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喝了个干净,又把碟中为数不多的几样点心一扫而空。 安安嘴巴几乎拢圆了,吃惊地看着狼吞虎咽的燕王。 他,他还是一个王爷吗?怎么吃起了他人杯中剩羹? 吃完的燕王看着安安诧异的表情,捏了捏她细滑柔嫩的脸蛋,“怎么了,被本王迷住了?” “被你吓到了!”安安打掉他占便宜的手,没好气地说。 燕王一阵得爽朗的笑声,“你还有被吓到的时候啊?” 安安懒得应对他,听燕王这口气,好像自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般。 “好了,燕王,该吃的你也吃了,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别一大早就在我这儿捣乱!你这做法实在是在给你那众多的老婆拉仇恨!” “拉仇恨?”燕王有些听不懂安安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安安没好气地说:“别忘了你不是这燕王府中任何一个女人独有的丈夫,而是众多女人共有的丈夫,你有事没事往这里跑,这偌大的燕王府中,人多嘴杂,被你那些个旁的老婆知道了,回头矛头都直指我,那岂不是给我拉下了天大的仇恨,别说其他的,就是她们背地里的白眼和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我!” 燕王恍然大悟,原来安安说的拉仇恨是这样的意思,指其他人的妒忌,别说这安安连说话都这般的有自己的性格呢! “安安,你不要担心这些,在这燕王府中只有本王说了算,有哪个胆敢对你不敬,我即刻休了她!毫不含糊!”燕王信誓旦旦。 汐月心中极不是滋味,这燕王未免也太看重自己了吧?可是燕王你可知道,你怎样对我,也不会抹去我心中的那抹和允文有关的沉重,他是我这世难以释怀的痛,心中难以愈合的疮疖,有我安安一日,我就不要一切对他不利的事情发生。 燕王啊燕王,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安安能够跟着你来到这北平,能够做你的安妃,是为了远在京城太子将来的安危,你会不会恨我? 燕王拿手在汐月跟前晃了晃。 汐月这才又把思绪从允文身上转移回来。 “你又走神了!” 安安淡淡地笑笑:“王爷,你赶紧去忙你的吧!要是不忙的话,就赶紧去各位姐姐的住处都转转,她们每日在这幽深的府中,等待着丈夫的归来,想必人人心中都惦念着你!”安安有伺机往打发燕王。 “你呢?如若本王也数日不归,你是不是也会像她们般惦记着本王?”燕王像一个小孩子般任性地问。 安安巴不得数日不见他呢,那样自己且有些耳根清净的好日子。 “好了啦,别说了,快走,快走!”安安见这燕王没有走的意思,就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安安,你还没有回答本王!” 这燕王高大健壮的身子要推动他,还真是吃力呢! “放你的心,我是不会惦记的!”安安如实说。 一句话让燕王心中好不伤感。 “安妃,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爱上我,迟早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燕王被安安阻在门外,他隔着门,无比肯定地说。 他的话让站在门外等着伺候安妃的丫头们大为惊讶,看来这安妃还真是燕王心中的瑰宝。 在这偌大的府中,有哪个妃子不是看着燕王的脸色行事,生怕一不小心惹燕王不高兴,唯独这刚来的安妃,能那么不知道深浅,对送上门来的燕王三番两次往外推,还敢把他关在门外,这权且不说,这燕王非但没有生气,还说这样爱与不爱的话。 这被淑妃派来的两个小丫头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端量,看来跟着这安主子是错不了的,燕王那么宠溺她! 碧萝见小姐把这堂堂的燕王像打发一只上门讨要吃的的小狗一样,吃完就迫不及待地阻在了门外,还真有些替燕王叫屈呢! 燕王待小姐的好,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燕王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安安的住处离开。 安安长舒了一口气,总归又打发走了,一大早就不让人省心! 见燕王离开,碧萝差其余两个丫头去厨房和刘嬷嬷收拾,完了去府中管事的那儿再领些食材什么的,她自己则来到了小姐的卧房。 “燕王走了吧?”安安伸长脖子看门外。 “能不走吗?像一只小狗般被你阻拦在门外!” 汐月噗嗤笑了出来:“碧萝,你这比喻也够可怕的,要是燕王听你把他比成了小狗,不气的吹胡子瞪眼才怪呢!” “小姐,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半途说我们俩逃,你说既来之则安之,可是来了,你却还是把这燕王阻的远远的,小姐你是傻吗?”碧萝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说这个小姐才能让她开窍。 “我不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汐月努努嘴,无所谓地说。 碧萝赶紧捂住汐月的嘴,边警觉地朝门外看看。 “小姐,你以后别说这般任性的话了,可好?” 汐月抬眼疑惑地望着碧萝,这丫头本来就鬼灵精怪,心眼也比较灵活,跟着自己这一路下来,没少给自己出主意。 “怎么了,这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今早他燕王自己不也说了吗?我不爱他,他是知道的!” “小姐,我真是弄不清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且说说,在这燕王府中,女人靠什么生存下去?” 汐月抬眼,睫毛扑簌簌地随着眼皮眨着,看着一脸严肃的碧萝。 对啊,以往在电视上看那些个宫斗的电视剧,男人的信任与器重才是女人生存的资本。 汐月不说话了,低头若有所思地摆弄起自己小袄的下摆来。 “想必小姐也是知道的,女人靠男人的宠,才能在这偌大的府中生存!你以为这府中的人是些个什么人呐,就连淑妃娘娘派来伺候你的下人也是一样的,你若被燕王看重,那么她们就会悉心伺候你,唯恐不周,不信你试上一试,倘若燕王厌弃你了,你看下人会不会一日既往地照顾你!”碧萝语重心长地说着。 她只为汐月好! 看着碧萝小小年纪,知道的东西,看透的东西也是蛮多的啊!汐月见一本正经给自己讲解的碧萝,心中暗想。 这些道理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爱一个人不能勉强的,她当真不爱这燕王,一点也不爱! ... ... 111章 门庭若市 “碧萝,要是有一天我失宠了,被人遗弃了,你会不会也如你口中的小丫头般落井下石,不管我了呢?”汐月抬眼,调皮地望向碧萝,开起了玩笑。 碧萝气的直跺脚,“小姐,你到底有没在认真听我的话呢?你怎么还有开玩笑的心思,碧萝对小姐的心日月可鉴!小姐,你不要把话头给转了,咱们且说对待王爷态度的这件事情!”碧萝见汐月这样不开窍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汐月见碧萝脸红脖子粗的,颇有些生气,赶紧笑着说:“我的好妹妹,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还不成吗?” “小姐,碧萝的劝,你一定要听啊,既然选择了来燕王府,那你就得为自己的安危考虑!旁的人我没见还不能妄下结论,可是这淑妃,昨儿个你不也领教了吗?绝对不是个善茬儿!” 汐月点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人心险恶,这争风吃醋的女人心更是险恶! “碧萝,我知道了,我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就来客人了。 不用说这来人不是燕王的这个老婆就是那个老婆,都来会会这个新来的安妃来了。 汐月真是疲于应付了,和自己不熟悉的人说着客气寒暄的话,脸上虽都挂着笑,但心里只不定想着什么,汐月真心感觉到累。 刚送走两个,还没坐稳,随即又来了三个。 汐月无暇顾及她们是燕王的哪房夫人,只是机械地应付着。 看来这碧萝说的可真是对啊,这燕王府的人林林总总,每一个妃子心里都各怀鬼胎。 过来了有拉拢关系的,有试探背景的。 一个上午,汐月应付了两拨人。 午时吃饭的时候,汐月都觉得脸上的表情都笑僵了。 午时吃过饭,刚想着略微休息一会儿,谁知又来了一个看上去和汐月年纪相仿的女人。 碧萝本想拦在门外:“对不起,主子我们家小姐正在午睡,您还是晚些时候来吧!” “不能够吧,这个时辰刚刚吃过午饭,这个时候就午睡,是容易变胖的!我昨儿个看见妹妹和我年龄最相仿,就想过来和妹妹聊聊天,想必这年龄相仿之人,见解什么的也一定相仿啊!”来人可不管碧萝怎么阻拦,径直要向汐月的卧房闯去。 汐月在卧房听得真真切切,本想着要是碧萝能够阻拦住了,那再好不过,可听着这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哪是碧萝能阻拦住的。 汐月只好对着屋外喊:“碧萝,是哪个姐姐啊?我还没睡呢,赶紧让姐姐进来吧!”汐月心中暗暗叫苦。 闻着声儿,就听得外面笑语盈盈:“我就知道,妹妹那身子那么曼妙,哪会不懂得养身之道,哪有刚吃过饭就午睡的啊!”汐月未见其人,倒先闻其声了。 接着是一股淡淡的脂粉味窜入了汐月的鼻子。 然后就见一个年龄在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领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进来了。 女子模样姣好,打扮倒也和先前几个老些的妃子夫人不一样,先前几个包括淑妃可都是极尽炫丽与奢华,而这个却没有那般张扬,一袭粉绿色的印花儿长裙,发间也没有左一个步摇,右一个珠花地坠的满满的,生怕显示不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在乌黑的云髻上插了根简单的玉钗。 绿衣,玉钗,连她脚下的绣鞋也是浅绿色的锦缎,虽然一身绿衣,但是丝毫不小家子气。 不一样的绿色搭配的恰到好处,就连腕上也是一个祖母绿的镯子,一身绿色,让人看着舒服。 看来燕王这个老婆倒是懂得穿衣技巧,简单利落,又不失贵重。 她的脂粉也用得恰到好处,不是那种让人一闻,就感觉鼻腔实在难以承受之重,相反地很是怡人。 她眉目间含着笑,满眼都是风情,那张微微扬起的小巧嘴唇,红润粉嫩。 一个美人!汐月感慨。 不过今日来的那两拨人,先前的是两个略微年长的,后来的是三个,一共五个夫人倒也都各有姿色。 看来这燕王府中的众老婆都是人以类群地扎着堆啊! 燕王身边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跟前美女云集啊! 汐月撇撇嘴,一个处处留情的人! 为何还在在自己跟前装作是纯情的样子呢? 汐月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妹妹啊,昨儿个你刚进这燕王府,我就觉着妹妹好生面善,觉得冥冥中中就和妹妹有缘分,一早上就想来看看妹妹了,但想着,妹妹刚来,这府中的姐姐们肯定都会来,我不想和众姐妹们一样,过来即是走个过场罢了,我是诚心想和妹妹做个体己的姐妹,所以啊,就才趁着这午时人少的功夫,来看看妹妹的,妹妹要是在这府中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懂的,你尽管问我好了!”来人一脸的笑容,这种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真诚,顷刻间能把人化了。 “这位姐姐,请问安安该怎么称呼你呢?” 女子笑笑,“看我,来了也不知道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苏婴宁,王爷赐我宁夫人的名号,说我喜好绿色,蓝色,给人一种清爽的,干净的,安宁的感觉!”宁夫人说起王爷对自己的称赞的时候很是自豪。 哎!汐月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燕王有什么好啊,为什么诸位老婆提到他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这么多女人都围着一个男人转,何来幸福而言呢? 这古代真是变态!男人都这么三妻四妾! 还是现代社会的体制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不变心,两个人就能相濡以沫到老。 可这古代,女人都是悲剧了! “妹妹的名字听说叫安安?我那天听王爷在宴席上提起过的!” “对啊,我的大名叫沐汐月,安安是我的乳名!”汐月不好意思地说,在这大明朝,至今明目张胆地喊自己安安的,恐怕就只有这燕王了。 说真的,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她自己是沐汐月还是陆安安。 “原来王爷喊着的是妹妹的乳名,可见王爷是多么看重妹妹啊!”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这抹羡慕的神色很快被随即而来的甜腻笑容取代。 汐月也实在无从猜得透这笑容背后深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人心隔肚皮,有的人脸上有太多的微笑是为了掩饰心中太多的黑暗。 这点安安在将军府中的时候早就参透了。 所以对于这个宁夫人的示好,汐月没有表现的有多热衷,也没有表现的冷淡。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她的准则。 “名字也就是一个代号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汐月随即说。 “安安,你看你的名字是安安,在这燕王府里是安妃,我的名字是婴宁,在这府中是宁夫人,安宁,咱们俩的名字好生有趣的!”宁妃惊奇地说。 汐月笑笑:“是啊,要不怎么说我们有缘呢!” “对了,妹妹是哪里人士?家人可是做什么的?”看来即便是这看上去还平易近人的宁夫人,也免不了俗套,三句话没说就迫不及待地打探起了汐月的身世背景。 汐月这次学乖了,她是断然不会说自己是一个曾经流落在民间,且在酒楼里卖唱的女子了,要是那么说了,这府中的女人还指不定在背后给自己扎什么刀子呢? 汐月至今虽说万分地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葛云泰的女儿,但是时局不允许,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借用葛云泰的身份了。 每每提到他们,想到他们,汐月的心就会无比惆怅。 “哎!难怪呢,出生不同,怪不得这妹妹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气呢?不像我……”宁妃立即阴云密布。 “姐姐怎么了?我觉得好生不错的!” “说了不怕妹妹笑话,我出生低微,家人穷,父母过世的早,有一个哥哥好吃懒做,嫂子也跋扈,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因为家里闹灾,把我卖去了……”宁夫人说着挤出了几滴泪,让人好不心酸,“把我卖去了妓院,那里的婆子逼着我学习琴棋书画,想让我变的优雅大方,夺得那里的花魁,我想过要逃,可女人家家的逃去哪里,只得忍气吞声讨碗饭吃罢了!”宁夫人说的悲恸,汐月也忍不住跟着落泪,还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背。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老鸨儿要卖我除夜,因为我举止优雅得体,引得这北平城中许多王孙贵族争着要我,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见着了王爷,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这北平城里的王爷,后来他把我从那苦难之地赎出来,还赐给了我这宁夫人的名讳,你是知道的,我出生不好,他就是不给我名分,我也照样会一生一世跟着他!妹妹,你不像我,你有好的出生,难怪你在这府中资历最浅,进来的最晚,却已经是次妃了!” 安安真是纳闷,这王爷的老婆也如皇上的后宫一样分着等级吗?她只知道王爷的正妃叫王妃,其余的还真不知道怎么个定级法。 不过暗中听今日前后来的几拨人自行介绍来看,看来这次妃是仅次于王妃,然后是姬和夫人,这么说来,这王爷给自己个安妃的称号还真是抬举自己了? ... ... 112章 咄咄逼人 这宁夫人梨花带雨地和汐月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还多,怕不大一会儿,又有人来,就告辞了。 这宁夫人的遭遇汐月很是同情,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年纪不大,尝遍了人间的冷暖。 “小姐,今儿咱们这儿可是门庭若市啊!都是来探路来了,看看小姐的家世背景,看看小姐的软硬,这燕王府看来还真不是好呆的地方。”碧萝不禁感概。 “是啊,自古女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就多!” “小姐,你没看这燕王府中的众妃子夫人的,都是抱成团的,这个妃和那个夫人要好,这个夫人又和那个姬要好,你说咱们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也该找个牢靠些的人抱成团,这样不至于做什么都形单影只啊?”碧萝望向汐月,等着汐月拿主意。 汐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的这些姐妹吧,其实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是总觉得哪儿哪儿不舒服,总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我倒是想和她们友好相处呢,可是不知道该和谁走得近些,她们面上看似想过来拉拢关系,可给人的感觉又有那么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叫人难以捉摸,我也不知道了,不过这刚刚来的宁夫人,我感觉和我遭遇有那么几分的相似,都是这穷苦过来的人,且年纪又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觉得她倒是可以走得近些吧!” 碧萝若有所思:“她是苦命,可是别忘了她曾经是红尘女子,见的多了,自然就脑瓜子灵活些,我看她也是有些心机呢!不过小姐,你在这偌大的燕王府只要牢牢抱住一个人,不就不会这么孤独无助了吗?”碧萝鬼精地笑着。 “你是说淑妃?”汐月一疑惑地问。 “我说小姐你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糊涂,我说的是这里的男主,燕王殿下!”碧萝特意强调着,“放着这么好的靠山你不靠,倒在这里思考这府中,哪个女眷是个可以依靠之人?你说可笑吗?” “死丫头!就知道贫嘴!”说着想上前追打碧萝,碧萝笑着躲闪。 两人正嘻嘻哈哈,追逐打闹,不想听到门外的丫头在说:“淑妃娘娘安好!” 两人赶紧停止了打闹。 昨日这淑妃刚来过,今日再来,这来的可真够频繁的! 只是不知道今日来此,又是为何? 汐月殊不知,这早晨淑妃醒来,燕王就不知所踪,她派了她的贴身丫鬟若锦去打听燕王一大早就去哪儿了。 结果这一打听,差点没把淑妃气的背过气去。 这若锦听这下人背地里嚼舌头,说这燕王可是看重这新进的次妃,安妃。 昨晚上是先从安妃的住处出来才去了这正妃淑妃娘娘的住处,今天一大早,后花园练完剑,径直又去了这安妃的住处。 淑妃心里可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这新来的安妃不就是模样儿生的娇媚吗? 这昨日刚刚会过她,她应该是知道轻重的,怎么可以这么任着性子一个人独占王爷呢?这眼里可是还把我这个正妃放到眼里,这叫人好不生气。 因为怕王爷中午的时分也会在安妃那里,淑妃强忍着过了午时,后来听管家说王爷早晨就已经去军营了,这才赶紧过了汐月的院落。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真是吓坏了汐月,这淑妃娘娘昨日来的时候还和蔼可亲,今日来了,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几乎黑着脸。 汐月可是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差了碧萝去沏茶。 淑妃闷声不响地坐在了汐月的厅堂里,也不急着说话,而是黑着脸,来来回回在汐月身上扫了好几个回合。 那犀利的目光看的汐月好不紧张。 “淑妃姐姐,您这是怎么了?”汐月低着声音问。 淑妃只是冷冷地从齿缝里挤出一丝难以言状的笑容:“哼,这还不是全托了妹妹的福!妹妹这一来,可是够王爷忙乎了!想他日理万机这军中之事繁忙,可这回来了,也不知道歇歇,卯足了劲儿王妹妹这里跑,一刻也不停歇,妹妹自是年纪轻,身体骨硬朗,可是这王爷忙完了这正事,还的和妹妹……”淑妃顿了顿,省去了这后面的内容。 汐月不傻,怎么地她也是现代人,这淑妃不就是以为燕王昨日和今早都是急着来见自己,做那些男女之事了吗?话里话外都是讥讽。 想必这燕王要是去了她那里,就可以安心地保养身心,来她这儿就是雪上加霜,让他劳心劳肺了? 这淑妃就是这个意思吧?她怎会有这么龌龊的思想,觉得这燕王来这儿了,就是在贪恋着这儿女之事,想着这床笫之欢? 汐月真是欲哭无泪,她们可是人人当这混不吝燕王是块宝,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可我汐月可不是这样,我汐月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才来这儿的,自己对那个燕王简直就没有半点好感可言! 汐月甚至巴不得他没空来这里叨扰她呢,那样自己还能过些清闲的日子! “淑妃姐姐,妹妹不敢,我知道王爷平日里忙,身体精贵着呢!王爷昨儿个来这里只是问了问妹妹,初来乍到,是否还习惯?然后就惦念着姐姐,早早就回去姐姐那儿了!今早来是因为他练剑的地方,离妹妹这里近,觉得练完剑,肚子有些饿了,这儿离他练剑的地方最近,也就顺道儿来吃了些早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话都不曾和妹妹多说一句。”汐月看着满脸醋意的淑妃只得那样解释。 淑妃听着这汐月看来还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她这么答对,听不出任何破绽,反倒显得自己这么小家子气是有失王妃的风范了! 本想着来兴师问罪来了,结果这汐月的话这么滴水不漏,平白让她有火没处撒。 正想着该怎么下口,碧萝端来了茶。 碧萝把茶从托盘上放到淑妃跟前:“淑妃娘娘,请用茶!” 淑妃拿起茶,往嘴里就送,接着夸张地把茶杯打翻在了地上,然后火冒三丈:“你这丫头,怎么伺候的,你是想烫死我吗?这么烫的茶你都敢端给我!” 汐月见这淑妃是想挑起祸端,觉着从自己身上没有下手的理由,就把气撒到碧萝身上,“碧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不快给淑妃娘娘赔礼!”汐月感激给碧萝递了个眼色。 碧萝哪会不知道这淑妃是存心找茬,但是为了不给小姐添麻烦,她只得赶紧低头哈腰给淑妃娘娘赔情道歉:“淑妃娘娘,是小的不好,小的疏忽了!请淑妃娘娘息怒,小的这就重新给您沏茶去!”说着就低下身子要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 谁知淑妃娘娘可不饶:“烫了本妃的嘴,觉得重新沏一杯茶就能将功补过?你未免太天真了吧?这样的丫头手脚不利落,怎么伺候人,来人,把她给我打发走,赶出这燕王府!”淑妃早就对碧萝不满了,早在她昨日来试探汐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丫头聪明伶俐的,在这安妃的跟前难免会给她出谋划策,有她在,安妃就有一个出谋划策的左右手,除掉她,才能让安妃形单影只。 听得这淑妃要把自己逐出府去,碧萝也是着急了,她是死也要和小姐在一起的,绝不分离。 碧萝赶紧跪了下来:“淑妃娘娘,碧萝犯了错,你怎么惩罚都行,就是不要赶走碧萝,碧萝和小姐相依为命,碧萝离不开她!” “这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这手脚不利落的下人,赶走是轻的,不给你断手断脚就是莫大的情面了!” 汐月赶紧给碧萝求情:“淑妃姐姐,碧萝和我情同姐妹,她的错我愿意承担,还请淑妃娘娘网开一面,不要赶走碧萝!” “安妃,这当主子的就得有当主子的样子,下人也得有下人的规矩,我昨儿不是就告诫过你吗?这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淑妃丝毫不相让。 昨日如果说是来探究她的深浅的话,今日来就是为了给这安妃一个下马威来了,这叫‘先礼后兵!’不给这个安妃一个下马威,她安知她淑妃才是这燕王府的女主人呢?在这府中,除了燕王,一切她说了算。 “淑妃姐姐,念在我和碧萝初来府中,凡事都不懂的份儿上,姐姐给妹妹一个情面,留下碧萝,要打要罚全凭姐姐做主!” 淑妃冷冷地笑了笑,“那就看在妹妹的份儿上,不赶她走了!但是她烫伤我的嘴,岂是说饶就能饶的!丫头,你要是想留下来,你就当着我的面儿,掌嘴二十,以示惩戒!”淑妃咄咄逼人。 汐月知道这府中黑暗,人心险恶,可不知道这刚来府中的第二日就有所体会了! 昨日还妹妹长,妹妹短,极尽客气,唯恐招待不周,今日就来给自己下马威了! 要打碧萝的脸,实则是再打她的脸啊! 汐月不知道该怎么保护碧萝了,她想冲出去索性给这个淑妃几个巴掌,碧萝看出了汐月的想法,她赶紧抱住汐月的腿:“小姐,碧萝的错碧萝愿意承担,小姐你不要替碧萝自责!”说着狠狠捏了捏汐月的腿,示意她不要冲动。 汐月强忍着没有发作。 ... ... 113章 碧萝受辱 淑妃斜瞟着眼睛,脸上露出轻蔑的笑。 汐月咬着嘴唇,她强忍住泪水,不能哭,不能向她们示弱,绝对不能! “怎么?你这个贱婢,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的丫头代劳呢?”淑妃继续逼迫着。 碧萝为了汐月,她强忍着屈辱:“不劳她人代劳,碧萝犯的错,碧萝承担,碧萝不小心烫了娘娘的嘴,娘娘身子金贵,碧萝该死!”说着,重重一巴掌掴在了自己脸上。 打在碧萝身上,痛在汐月心里。 清脆的巴掌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那么的刺耳。 “碧萝!”汐月心疼的厉害,跑到碧萝跟前试图阻止她,“淑妃娘娘,请您饶恕碧萝!”汐月乞求地望向冷漠的淑妃。 淑妃冷冷地问身边的丫头:“若锦,几个巴掌了?” “回娘娘,一十多个了!”淑妃跟前的小丫头回话。 “离二十还有几巴掌呢!”淑妃目无表情。 碧萝的嘴角开始淌血。 “不要打了,不能打了!”汐月心疼地握住碧萝的手。 这一刻她深切地体会到,只有自己在这府中强大了,才有能力保护她的人,刘妈已经被贼人害了性命,和她相依为命的就只有碧萝了!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门外的丫头在说:“燕王陛下!” 屋里的人一惊。 特别是淑妃,赶紧站了起来,这个时辰还早,燕王怎么已经回来了,平时但凡去了军营,他都是天黑的时候才回来的。 汐月抱着脸已经微肿的碧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燕王径直进来,见一屋子人,又见地上跪着的碧萝和一旁抱着碧萝的汐月,他心里明白了几分。 淑妃见燕王回来,赶紧迎了上去:“王爷,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燕王看也没看迎上来的淑妃,皱了皱眉头:“怎么,本王不该回来的吗?这是怎么了?淑妃你能解释一下吗?” 淑妃赶紧说:“王爷,是下人不懂事,我惩戒一下罢了!” 燕王看到满地的狼藉,摔坏的杯子,满地的茶屑和水,明白了几分:“怎么,丫头不小心,摔坏了茶杯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王爷,你有所不知,这丫头滚烫的茶水就端来了,烫的臣妾不轻……” 燕王看了满腹委屈的淑妃一眼,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小心眼了,这茶水的事情是小,一定是借着茶水的事情专门来难为安妃来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次妃,夫人,哪一个刚进来的时候,她没有给过下马威的。 以往燕王没少告诫过她,但是也念在她是自己的正妃,又给自己养育了一儿一女的情形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就没有过多地为难她,毕竟她是这府中的女主人。 可是今天她居然来找安妃的茬儿。 燕王有些恼火:“淑妃,你堂堂一个正妃,何苦应为芝麻大小的事情和一个下人过不去呢!不怕有失体面!”燕王语气中满是不满。 淑妃垂下了头,但是觉得很丢人,毕竟这燕王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 看来这个安妃还真是一个狐媚子,让这燕王当着这么对人的面奚落自己。 “王爷,可是臣妾的嘴巴真的烫坏了嘛,臣妾一时恼怒……”淑妃还企图再做解释。 燕王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你且回去罢!” 淑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不敢再说什么了,带着丫头悻悻而归。 燕王心疼地看着落泪的汐月:“安安,你起来吧!” 汐月起身,扶起了碧萝。 “碧萝,是不是很疼?”汐月抚着她红肿的脸,“你怎么和打仇人似的,下手这么狠呢?”汐月责怪。 “小姐,没事的,只要她们不为难你,碧萝怎么着都行!” 燕王听到碧萝的话,蹙了蹙眉:“怎么,安安,淑妃今日过来为难你了?” 安安没有言语。 碧萝心中气不过,又给燕王跪了下来:“燕王殿下,碧萝为了小姐,就是死也愿意,只要我们家小姐不要受到半点伤害就可以了!还请殿下给我们小姐做主,不然今日淑妃娘娘的气是撒在我身上,这个不打紧,可是难免她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碧萝怎么能保护的了小姐。” 燕王若有所思。 汐月赶紧拉起碧萝,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丫头,你且下去吧!放心,本王会给你们小姐做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燕王保证。 “碧萝替小姐谢谢王爷!”碧萝给燕王福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今日碧萝受辱,汐月心中自然不开心,愁容满面。 燕王坐在椅子上,一把把汐月拉入怀中,汐月被搂着坐在了燕王怀中,燕王紧紧揽住汐月纤细的腰身:“安安,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汐月被燕王这么紧紧搂住,很是难为情,妄图挣脱,无奈燕王的双臂像是铁钳子般,任汐月怎么挣扎,燕王都无动于衷,不仅如此,燕王的头贴在碧萝后颈上,灼热的气息顺着汐月的脖颈一直向上蔓延,燕王低喃着:“安安,本王要怎么样才能不想你!” 汐月心扑扑的跳。 “王爷,你不要这样,王爷!”汐月使劲掰着燕王在她腰际的手。 “别动,安安,让本王好好抱抱你!抱抱你!” “王爷,你要再如此,我真的要生气了,放手,好不好?”汐月无助地说。 “本王记得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曾和你说过一句话,‘再见到你,我一定不会放手!’现在本王还是那句话,不放手,永远不会放手!”燕王的心如此的坚定。 “王爷,我们,我们还不是夫妻,我们还未曾拜堂!”汐月见燕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得找理由搪塞。 燕王闭上眼睛,鼻腔里满是汐月的特有的香味,让他痴醉,让他沉迷。 此刻他真想马上要了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现在安安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如果他这样强取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她背离自己越来越远。 燕王如是想着,抱着汐月的双臂放松了下来,汐月赶紧从他腿上站起来,从他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两朵红晕在汐月娇嫩的脸上荡漾开来,好不动人。 燕王看的两眼发直,汐月却羞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燕王简直太可恶了,就这么平白无故又吃了自己豆腐,真是羞煞人了! 燕王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小女人,他必须得到她,那好,她说还没正式拜堂,那么他就等在正式拜堂之后。 “好,本王就等和你拜堂之后!”燕王满眼含笑地看着娇羞的汐月,汐月迎上他那双满含风情的眼,赶紧移开了。 那模样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惹人怜爱。 燕王不禁想着,前几天已经让淑妃着手准备,等最近的良辰吉日的时候就和她拜堂的,不知道她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几日自己在军营中有些忙碌,且没顾得上过问这件事情。 不过今天见她来这里这么闹腾,该不会那么乐意准备的,罢了,他一会去问个究竟,实在不行,他就交给管家去办!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是否该回去了!”汐月局促不安地站在离燕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那样子生怕燕王会再把她怎么样的。 不过,这个混不吝燕王当真让人捉摸不透,有的时候霸道的可怕,有的时候又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小孩,一本正经起来又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敬畏,热别是他眉宇间纠结着的那股英气,让人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呵呵,你下逐客令了?难道就一点也不想让本王多呆一会吗?” “我,我今日有些累了呢,一整天这里简直门庭若市的,我都疲于应付了,现在我只想早些安歇,所以王爷您还是早些走吧,哦,对了,您要是再这样老王汐月这里跑,汐月当真要成众矢之的了,到时候恐怕我这里更是门槛也要踏平了!”汐月想到了今日一整天这里的热闹景象,心有余悸。 燕王扬了扬眉,“这府中的姐妹相互来走动一下是应该的,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是该和她们早日熟悉的,这样本王不在的时候,好有个照应,不过你且告诉本王,本王的这些个次妃,夫人当中除了淑妃为难过你,其余人又没有刁难你的?”燕王有点不放心,他的这些老婆们背地里使小性子,暗地里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她们不要欺负他的安妃才好的,这个安妃与世无争,还真是一个吃亏的主儿! “没有了啦,我觉得众位姐姐都不错的!特别是宁夫人,我们很是投机的!”汐月笑笑。 宁夫人?!燕王笑笑,宁夫人是自己两年前在这北平最有名的妓院怡香院赎回来的,她自从来到这府中,虽然不怎么合群,但是也没给自己惹是生非,性格有些孤傲,她怎么和安妃给好上了?看来这年纪相仿之人总是有些相近的话题的! ... ... 114章 念及旧情 “宁夫人,她是两年前来到府中的,那时候她十六岁,她整个人不怎么吵,也不怎么闹,平日里也是不太合群,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很是安宁!”燕王不禁想到了两年前,是怎样把宁夫人带进府中的。 当时自己刚打完一场胜仗,由于连日来征战身心极度紧张疲乏,打完仗后想去喝点小酒,松弛一下神经,结果那日就正好碰上了老鸨在出卖一个姑娘的初夜,当时老鸨和姑娘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圈人,但是燕王只是想喝喝酒并不想去凑那热闹。 结果听得那拍卖的低价从一千两涨到了八千两,燕王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让这些个王孙贵族争先恐后地往上涌啊?那价钱是一涨再涨。 燕王的好奇心趋势,在他的包间里顺着姑娘站立的歌舞台上望了一眼,她妆容得体,面容姣好,一袭艳红色的飘逸长裙,望着脚下那么多男人,眼神空洞无助,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一眼,燕王动了恻隐之心,随即报上一万五两的价,把这个姑娘领回府中。 当然对于堂堂一个王爷领回一个红尘女子做夫人,势必有失体面,但是当时那个场景由不得人心软,一个花苞一样的姑娘,却被围在一堆庸俗不堪的人中间,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汐月静静地听着燕王和自己叙述当年宁夫人的来历,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燕王也并非那么可恶,至少有一颗善良的心! “好了,安安,你早些休息吧,我回瑞祥斋一趟!”此时的燕王想去瑞祥斋只是想告诫一下淑妃,以后断然不可这般无理取闹了,一个正妃该有正妃的样子。 虽然燕王心中知道他最爱的和最在乎的都是安妃,她给了自己即便是年轻时候都未曾有过的心动,可是他不会为了宠爱安妃,就那么抛弃淑妃的,毕竟她是自己拜过堂的结发妻子,也是三个孩儿的母亲。 现如今老大比安安还要年长,常年在军中,随着自己出征打仗。 燕王踱回祥瑞斋,先去孩子房间先行看了看,十一岁的小儿子已然安睡,稚嫩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这十几房的夫人给自己生了三儿五女。 燕王看过孩子,回到瑞祥斋。 淑妃今日心情不爽,燕王在新妃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这还是头一次。 淑妃侧身倚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 燕王进了寝室,淑妃都未曾动上一动。 燕王知道她心中有气。 “仪华!”燕王喊了声。 淑妃心微微颤动,王爷似曾好多年来没有这样呼唤她的名字了,经常以‘淑妃’代替,今日他呼唤自己的名字,竟然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 淑妃背着燕王,抹抹眼泪,坐起身来,嗔怪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燕王没有言语,默默坐到床榻前。 “仪华,在我心中你一直以来都大方得体的,何曾像今日这般无理取闹过?你因为一杯茶水去责罚一个下人,也不怕这燕王府中的人笑话!” 淑妃就知道燕王回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本来微微回暖的心,顿时又凉透了。 “王爷,是要来责罚臣妾的吗?难道今日你当着众人的面让臣妾好生难堪,还不够吗?自古只见新人笑,哪听得旧人哭,臣妾知道王爷有了这安妃,已然不把臣妾放到心里了,想我一十五岁就嫁给你,臣妾知道这场婚姻是我父亲与你父亲做的主,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可是如今你我已然厮守一十九载,给你生了两子一女,难道王爷心中就不曾对臣妾有过半点的夫妻之情吗?”淑妃啜泣着说着这些年自己心中的苦。 燕王望向满脸泪水的淑妃,记忆回到了十九年前。 那时候,自己十七岁,父皇听得徐将军家有女十分贤淑,就把徐将军召来:“爱卿,朕与你是布衣之交,多年来你与朕转战南北,你我君臣相契,率为婚姻,听闻爱卿有一女,朕今日要提亲,把她许于我儿朱棣,可好?” 徐将军求之不得,叩首谢恩。 还记得十九年前,一十五岁的仪华九翚四凤冠,青质九翟衣嫁给了当时一十七岁的自己,成了自己的正妃。 虽然那个时候朱棣是心都在如何率兵打仗上,对这场政治婚姻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毕竟她是与自己结发的妻子,为自己生儿育女,淑妃饱读诗书,和她的父亲一样很有战略眼光,这么些年来没少给自己出过主意,只是近年来,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原本识礼体的淑妃,也变得有些小心眼了。 但即便是这样,燕王觉得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和她的这点夫妻情分始终是不可弃的。 “一十九载,未曾觉察你我夫妻二人已经相伴一十九载了!如今恍如一场梦!”燕王不禁感慨。 “是啊,将近二十载了,如今臣妾容颜老却,风华不再,王爷心中越发没有臣妾了!”淑妃用手抚着自己的脸,再好的脂粉都遮掩不住眼角细微的纹路。 燕王望向她,淑妃极其不自信地用手把双脸遮住,自己今日从安妃处回来,就闷声在这床榻之上伤心落泪,未曾想这燕王会回来,想必先前的妆容已然不忍目睹了,这会子王爷盯着自己的脸看,若是看到自己这副尊容,该是又嫌弃了吧! “王爷不要这般盯着臣妾!臣妾未曾梳洗打扮……”淑妃怯怯地说。 不知为什么,燕王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怜悯。 也许作为一个女人,面对这已然老却的容颜,面对着丈夫领进府中的新人,心中会有怨气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把这种怨气转化为对安妃的恨也是不为过的,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了安全感,心中自然会不甘心的。 想到此,燕王或许觉得今日在安妃的住处,那样呵斥她,的确疏忽了她是这个王府的正妃的身份。 燕王抓住淑妃的手,安慰地说:“仪华,本王不会忘记你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无论这今后有何变故,本王答应你,你始终是本王的嫡妃,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你不要这般担心就好,以后也不必这样和她人计较了,这王府之中,诸位妃子,夫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你来协调的!正妃需有个正妃的样子!” 燕王不知为什么今日看到淑妃,心中竟然怜悯起了她,她的确不容易的! 淑妃见王爷说了这般体己的话,心里也多少有了些许安慰,其实只要王爷不嫌弃自己,只要自己在这王府中正妃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那王爷娶几个次妃,几个夫人,她都能接受的。 “好了,仪华,你先歇息吧,本王想起今日军中还有些为处理完的事情,本王且去书房处理一下!” “那臣妾叫丫头给你做些宵夜,送去!” 燕王摇摇头:“不必了,事情紧要,本王不想受到打扰!” 燕王终究还是离开了瑞祥斋。 淑妃心中多少是失落的,但是今日燕王的一番肺腑之言,还是让她感动的,王爷和她之间虽然没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可言,但是这二十来载的夫妻情分还是在的,他已然许诺,无论今后怎么变故,自己的正妃地位屹然不会动摇。 对于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女人来说,这些许诺已经足够了。 燕王实在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依旧念着与自己多年的旧情。 这已经让淑妃心中足够的安慰了! 从祥瑞斋出来,天色已经不早。 今晚月色朦胧,夜景还是不错的。 晚秋的风色色吹过,有些寒冷。 燕王加快脚下的步伐,去了书房,处理完手头事宜,时候已经不早了。 想来安妃这个时辰已然安睡了罢! 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她,燕王心中就会微微抽搐,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年龄已然不是动心的年龄了,可是他是那样的身不由已。 那日在那京城外的小山坳上,第一次见到一身男儿装扮的她,看到她是女儿身之后,燕王心中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虽然自己的长子都比安妃大了几岁,但是爱绝对是和年龄无关的,也绝对是让人失去理智的一个东西。 燕王在这寂静的书房之中,默默想着。 刚才自己处理的是远在南京城之中张玉的来信,信中他说了葛云泰夫妇果然告老还乡了,皇上也没多加阻拦,翩翩公主和尔青也想追随者父亲母亲归隐乡下,可是太子殿下百般恳求尔青,毕竟这尔青是自己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翩翩为了太子殿下,也只能劝尔青继续留下。 葛云泰夫妇离开南京城那日,尔青一直送到了城外,因为宫中有事,尔青只得半途回去,果然如燕王所料,这尔青刚走不久,一直跟着葛云泰夫妻的郡王府的爪牙就一拥而上,葛云泰因为是要告老还乡,身边除了几个家眷,没有多少人,无奈郡王的人太多了。 葛云泰原本以为自己要命丧这京城之外的树林了,不想在双方厮杀的过程中,张玉的人蒙着面,冲出相救,暗中保护了葛家人。 郡王的人大多被杀,也有落魄逃窜的,张玉因受到燕王的嘱托,特意活捉了刀疤胡,已经在送往北平的路上了。 燕王心中暗喜,给刘妈报仇一直是安安心中的遗憾,这下可以给她的刘妈报仇了,燕王想到此,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 ... 115章 你跟我来 在书房中凑合了一夜,早晨简单吃过早饭。 燕王从送信的日子来估计,刀疤胡应该快送到北平了,就赶紧差了身边的人去军营中先行查探一下。 不一会儿已经传来消息,人犯刀疤胡在昨夜就已经带到了军营中的大牢了。 燕王赶紧去了东厢房,这东厢房以往只是来客居住的地方,叫贤德居,现在已经成了安妃居住的地方,想来这以往的牌匾已经不适宜了,燕王站在这贤德居的圆形院门外,看着那块已经显旧的牌匾,心中暗自想着,该配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符合这安安的气质呢? 蕙质兰心,冰清玉洁,美如天仙,活泼可爱,善良聪明……几乎所有女性美好的特征在安安身上都能有所体现,燕王手背在身后,对着这个恶牌匾苦思冥想了片刻,她的大名叫汐月,月亮就是一切美好的象征,那么这里就叫明月阁,对了明月阁! 想着燕王赶紧进了院子,径直朝着汐月的寝室走去。 进了汐月的房间,她正在临窗读书,燕王对着伺候在她身边的碧萝说:“丫头,笔墨伺候!” 碧萝赶紧拿来笔墨纸砚。 这燕王一大早风风火火来此,还一来就要笔墨纸砚,是怎么了? 汐月满腹疑惑。 燕王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大笔一挥,写下了几个大字“明月阁”,汐月看着燕王笔下的字,气势磅礴,笔力苍劲,真是难得的好字。 只是这‘明月阁’像是居住之地的名称。 “哈哈,怎么样?安安,本王的字还可以吧?”燕王自恋地朝着汐月笑道。 汐月点点头。 待到纸上的墨迹已经干透,燕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递给碧萝,“碧萝,把这宣纸拿去给刘嬷嬷,让她给了秦管家,送到府外赶紧做一个牌匾!” “牌匾?王爷这是给谁赐字呢?”汐月问。 “给这贤德居啊,现在这里是你居住,这个名称已经不太适合了,本王想送你一个合适的名称!” “怎么?王爷的意思是汐月不适合这贤德二字吗?”汐月故意问道。 燕王爽朗地笑着说:“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是觉得你有如明月般的美貌和气质,你的名字里又有一个月字,就把这儿叫明月阁了!”燕王解释到。 “谢谢王爷美意,其实这里叫什么都无所谓的!”汐月感到王爷对自己很是心细,处处能考虑的到,可是他越对自己好,汐月的心里就越发的烦乱,她心里只有允文,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日后允文的安危。 “哎,怎么能那么说呢,这里原本是来府上的一些客人居住之地,让你暂且安置在这里,已经够为难你的了,再不换个牌匾,本王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王爷,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汐月低下了头。 “本王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本王想对你好,虽然本王也知道,本王已经人进中年,不再是翩翩少年郎,正如你说的一样,成了你所谓的‘大叔’!但是本王的心难得能有这般的动荡,本王不会这么就放弃的,把你领回这北平城,让你背井离乡,就是为了让你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的!”燕王赤/裸裸地向汐月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爱慕。 汐月知道燕王的心,可是以往能忘掉吗?能忘掉晨风吗?能忘掉如晨风一模一样的允文吗? 不能,他们已经是刻在自己心里的刀痕,每日里只要想到就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本王知道你的心一直有着‘特殊的刺激’,那个人你一直忘不了,但是本王有信心,让你忘记他!” 汐月抬头望向燕王,他的侧脸在晨曦中镀了一层金边,那刀削般的脸上,是那般的刚毅。 汐月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是啊,三十六岁,在这古代已然不是翩翩少年郎,比十七岁的汐月,足足大了将近二十岁,这个年纪应该是沉淀下来的年龄了,不该这般儿女情长了,汐月默想。 “对了,安安,你要告别过去,先告别你的名字,本王不喜欢如他人一般也叫你汐月,你以后就一直用安安这个名字吧,听着让人舒服,我已经习惯了!” 有这么霸道吗?连一个名字也要给自己剥夺了,汐月清澈的大眼扑簌簌地望向燕王。 燕王读得懂里面的倔强内容,扬起两片薄唇笑了笑:“怎么?安安有异议?” 汐月赶紧把眼睛移开:“岂敢!” 哈哈哈,燕王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容。 汐月装着允文的思绪被埋没在这一片爽朗的笑声中。 “对了,王爷,你可曾吃过早饭?我让碧萝她们给你做些!” “不必了,我来之前在书房用过了!” 书房?难道这燕王昨晚又是哪个夫人的房里都未曾去过?他不是要回祥瑞斋去告诫昨日大大发威的淑妃去吗?碧萝今日的脸还是红肿的厉害,这淑妃也真心过分! “书房?王爷昨日不是去了淑妃姐姐那里吗?”汐月问道。 “是啊,本王从她那里出来就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完事情,已经不早了,就在那里歇下了!”燕王漫不经心,一点也没提及昨日淑妃在这里的无理取闹。 “哦!”汐月低头支吾了一声,不知道这淑妃还会不会故技重施,还会不会再来这里闹。 燕王看到了汐月脸上的不悦,他知道她心疼碧萝。 “安安,你放心吧,其实淑妃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昨晚我已经和她说了,想必她不会再来这里为难你了!” “谢谢王爷!”汐月低低的回了一句。 “对了,本王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的!”燕王顿了顿。 汐月抬眼,他有什么事情呢? “王爷有什么事情,你且说吧!” “葛将军和葛夫人告老还乡了……”燕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汐月的表情。 汐月没有言语,垂眸颔首,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自己的发梢。 “在路上,被郡王府安排的爪牙围攻了……” 汐月的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一下,抬眼问燕王:“怎么样了?有危险是吗?”她满是焦急,禁不住摇着燕王的胳膊问。 燕王就知道她是嘴硬,葛云泰夫妇毕竟是她的生身父母,说不在乎那是假的,她的表情明显出卖了她。 燕王故意装作深沉,没有马上回答汐月的问话。 汐月心里突然感到了不安,她无助地摇着燕王的胳膊:“王爷,他们是不是出事了?葛将军不是武艺高强吗啊?还有那尔青呢?”汐月眼里几乎快流出了泪水,是,她是怨恨过他们当年对自己的抛弃,可是也没想过永生再也看不到他们的! 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如此,当日在那南京城外,看到他们的时候,应该认他们的,至少喊他们一声爹娘的。 燕王见汐月的脸色明显黯淡了下来,眼泪几乎要倾眶而出了,赶紧拿出了白洛云那日交给自己的那个玉葫芦坠子:“安安,这是你娘亲那日在城外交给我的,让我留给你做个念想!” 汐月颤抖着接过玉葫芦坠子。 睹物思人,她没曾想到,自己那日的决绝,换来的是永别。 汐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像是决堤的水一样,捧着葫芦坠子哭了起来。 燕王本是想看看汐月的表现,没曾想惹得汐月痛哭流涕。 “安安,安安你别哭呀,本王话还没有说完呢!”燕王手足无措地上前安慰汐月。 “王爷,那日我是不是太过决绝了,我该喊他们声爹娘的,他们心中已经十分内疚了,可是我还那么狠心,没给他们任何机会,王爷,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我现在想来都后悔无比!” 燕王搂住汐月的肩膀:“我的好安安,本王就知道你的心是那么的善良,都说了,本王话还没说完,本王在离开南京城之前就料到郡王父子未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尔青又在宫中照顾翩翩,腾不出手,所以我早就在暗中增派了人手保护葛将军他们的!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乡下了!” 汐月听完燕王的话,抹抹眼泪,抡起拳头捶起了燕王结实的胸膛:“你真是一个坏大叔,你怎么这么欺骗我啊!骗的我好苦!” 燕王受用地享受着汐月如雨点般的拳头,心里却是如蜜般甘甜,他大手握住了汐月的小拳头,深情地望向汐月:“安安,你要知道,本王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汐月突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从燕王手中把手抽出来,又推开燕王,躲得他远远的。 “不好意思,大……”汐月想喊声大叔的,又赶紧改成了“王爷……我……” “哈哈,大叔?本王当真有那么老吗?”燕王笑着问。 “哦,不……不老!”汐月羞红了脸。 燕王被她的样子逗坏了。 “本王今日来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汐月茫然地抬起头来,“什么地方?” 燕王笑了笑:“保密,你且跟着来就知道了!”说着径直拉起了汐月的小手,向后院的马厩奔去。 途中经过的下人,看着燕王拽着安妃的手一路狂奔,都表示不解,这燕王今日怎么像是葛大孩童般呢? ... ... 116章 报仇雪恨 汐月就这样好不意思地被燕王的大手紧紧攥着,一直奔到后院的马厩。 燕王的那匹汗血宝马一见主人来到,就仰天长啸了一声。 这匹马汐月曾经坐过。 拉出马,燕王横抱起汐月把她置在了马背上,自己又一跃而上。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汐月只听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马儿跑得飞快。 燕王一只手拉着马缰,另一只就紧紧环着自己。 “去了你就知道了!”燕王身上特有的淡雅的好闻的气息窜入汐月的鼻腔,如果,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早有所属,也许这个男人自己会喜欢上的,可是他偏偏是燕王,是日后要对自己的亲侄子允文夺权篡位,痛下杀手的燕王。 汐月的心掠一丝悲戚,允文是她心口的痛,即便是仅仅想到他的名字,汐月的心也会骤然收紧。 很快,出了北平城,穿过一个狭长的树林夹道,一堆堆蒙古包似得帐篷出现在汐月眼前,耳边还传来士兵们的操练声。 汐月回头问燕王:“这是军营?” 燕王笑笑,“是啊!本王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 自古以来,男人是不能带着女眷来军营中的,这燕王把自己带来这儿这是为了什么? 燕王下了马,又把汐月抱了下来。 “王爷,这军营之中不是我女流之辈可以呆的地方,王爷带汐月进去可是要坏了规矩的!” 军营外驻守的士兵看到了燕王,赶紧行礼:“燕王殿下!” 燕王附着在其中一个士兵耳朵上耳语了一番。 士兵赶紧进了军营之中。 汐月不解。 燕王笑笑:“是啊,自古女眷是不能进军营的,你我就在这军营之外的小山坳上等待就好了,一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燕王依旧把汐月抱上了马,驾着马到了离军营几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岗上。 今日风有些大,汐月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裙裾也飘扬着。 燕王站在小山岗上,放眼望着自己的北平城。 “汐月,你且过来,看看本王这北平城!” 汐月也站了过去,果然在这个小山岗上可以把整个北平城尽收眼底,汐月突然想到了,以往在南京城外也有这么一个小山坳,那个山坳唯一不同的是向南外可以看到整个京城,向北望又隐隐嫩刚看到北平城,那个时候燕王说过,每每他要是去京城,总要去那个小山岗上看风景。 在这里依然是,难道这站在山岗上展望大好河山是他的一大爱好? 汐月这么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对啊,这足以窥见这燕王心底的野心,他这么站在高处,展望河山,绝不是偶然吧,他是不是早已经在蓄谋有朝一日要把这大好河山尽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燕王见汐月一直没过去,回过头来看见心绪飘远的汐月,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到了山岗边上。 指着让汐月看他的北平城。 “汐月,看看这片广袤的天地!” 汐月顺着燕王的手放眼望去,的确很美,远处山峦叠障与蓝天乡交接,近处是错落有致的房子和良田万顷,此时已经是深秋,放眼望去层林尽染,有黄的,有红的,将相辉映,,美的动人。 “真的好美!”汐月感慨。 “是啊!”风吹过,燕王额前的一缕发丝拂过他的面颊,他用手轻轻拨了拨,汐月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汐月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不知为什么心里微微悸动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么细微地看着他。 燕王完全沉浸在脚下的美景中,全然没有发觉汐月在观察这他。 “怎么样,安安,不错吧!你现在明白本王为什么喜欢登高望远了吧?” “想必这登高望远不仅能让王爷心旷神怡,也能让王爷雄心勃勃吧?”汐月试探着问。 燕王颇有深意地看了汐月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爽朗地大笑几声。 汐月听不出这燕王笑里的明确含义。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士兵押着一个人跌跌撞撞是上了山岗。 为首的是一个稍胖的中等身材,将军打扮的人。 “父王,孩儿把人犯带到了,父王不去军营审他,为何带来这里?” 父王?!汐月疑惑,眼前这个男子身材没有燕王般修长,样貌也丝毫没有燕王的风流倜傥,他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却少年老成,眼睛里是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 这难道就是燕王的长子,朱高帜吗啊?果然和历史上说的一样,他一点也不不好看,至少一点也没继承燕王的优点! 汐月暗自想着。 “帜儿,辛苦你了,本王把他带来这里自有道理!安安,你且看看这个人!” 刚才那个人被绑着,跪在他们面前,头低垂着,凌乱肮脏的头发盖住了脸,汐月正奇怪,这燕王为何把犯人押至这小山岗上,还让自己看。 士兵把犯人的头发抓住,他的脸露了出来。 刀疤,那个醒目的刀疤。 汐月看清了犯人,他竟然是杀害刘妈的凶手刀疤胡。 “安安,你可认识?”燕王扬起嘴角,微笑着问汐月。 汐月的身体开始颤抖,怎么会不认识,有着血海深仇的他,怎么会不认识。 “刀疤胡!你这个畜生!还我刘妈命来!”汐月失态地奔过去,疯狂地又是手打又是脚踢着眼前的人。 刀疤胡抬眼,看着汐月,嘴里露出轻蔑的笑:“呵呵,这个汐月姑娘真是有手段,这高枝儿攀了一个又一个,世子,将军,太子,哦,这次看来又另有新欢了吗?哈哈哈!”刀疤胡不忘侮辱汐月。 燕王怒了:“死到临头,你还敢造次?” 刀疤胡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这般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的!”刀疤胡喊着。 “痛不痛快要我的安妃说了算!”燕王望向汐月。 是啊,汐月真有杀了他的冲动,这个杀人恶魔,给刘妈报仇雪恨的念头在汐月心中一直未曾断过。 汐月突然从士兵手中的剑鞘里抽出剑,想要刺向刀疤胡,可是拿着剑的手却颤抖了。 杀人!真是件可怕的事情,虽然在当卧底的时候,情急之中也枪杀过几个匪徒,可是拿着刀杀人,却觉得很艰难! 汐月双手端着剑,颤巍巍的,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刀疤胡冷笑着:“哈哈,朝我心口上刺吧!你还等什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刀疤胡眼睛里满是挑衅,他只想激怒汐月,让她给自己来个痛快。 燕王可不许任何人这么侮辱汐月。 他上前一个飞脚踢过去,刀疤胡的嘴里顿时吐出了献血。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侮辱我的爱妃,我看你是想死的很难看吧?”燕王眼睛里满是怒意。 朱高帜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被父王称作是安妃的女人。 有好些日子没有回燕王府了,那几日听人说起,父亲从南京城归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貌美无双的次妃,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女子的真是美的动人心魄。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沉稳的父亲能为了任何女人这么做。 他不惜把犯人从南京城中千里迢迢押回北平,还特意给这个女子带来这小山岗上,任由这个女子处置,可见父王的良苦用心啊! 不知为什么朱高帜的心里泛起了酸,不为别的,为自己的母妃徐仪华。 想想母亲跟着这父亲十九载,何曾受到过父亲这般的礼遇呢? “杀了我,杀了我!”刀疤胡狂叫起来,是啊,他的耐心早就消失殆尽了,这样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汐月拿着剑,闭着眼睛使劲刺过去。 不想,刀子扎在了刀疤胡的肩头,刀口并不深,但是已经出鲜血淋漓,刀疤胡痛的直龇牙。 “娘们儿,你要杀我,你看准了!”刀疤胡一如既往地嘴硬着。 汐月扔下刀子,浑身瘫软。 杀人的事情,她真的做不来的。 燕王知道汐月心软,他用手搀扶著已然瘫软的汐月:“安安,本王知道你下不去手,你说吧,让他怎么死?” “我……我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他当初怎么就能下去手,怎么就能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妈给杀了呢,王爷,你要知道汐月我无依无靠的,就只有刘妈和碧萝相伴左右,刘妈更是像一个亲身娘亲一样疼爱我的……”汐月的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燕王粗了蹙眉头,他可不愿意看见汐月伤心。 “还等什么,拖回军中,千刀万剐!”燕王摆摆手。 “是,燕王殿下!”士兵说着就要把刀疤胡拖下去。 刀疤胡一听燕王要把自己千刀万剐,吓得不轻! “给我个痛快吧!给我个痛快……” “父王,真要那样处死犯人,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朱高帜问道。 燕王皱着眉头:“他罪有应得!” 朱高帜看了一眼在燕王怀中的汐月,“那我告退了!” 汐月回过神来:“等等,王爷,刀疤胡是大恶不赦,但是千刀万剐的确过于残忍了,就让他死个痛快吧!”汐月不主张那样的酷刑。 “安安,你说怎样就怎样!”燕王回答。 ... ... 117章 树大招风 朱高帜见父亲对这个小女子这般言听计从,心里还是极其不好受的,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淑妃。 虽然这么些年来,几乎每年这燕王府断断续续总要有新人进来,但是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无可厚非,更何况自己的父王还是这般分流倜傥的男子。 以往无论什么样的女子进这府中来,都没见父王这般用心良苦过,看来这个新来的次妃果真不简单的。 朱高帜这么想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还在父亲怀中的女子。 她大约十六、七岁年纪,一袭白衣白裙,简单的发髻,简单的装束,脸上没有丝毫的妆容,却也显得那么的别具一格,像是飘渺的世外仙子一般。 这样的女子和世间的胭脂俗粉是不能比拟的,这样的女子是个男人就该喜欢的。 难怪父王会这般疼惜和看重她! 娘亲呢?娘亲是否也知道父亲这般疼惜这个小女人呢? 朱高帜不免心中泛起了嘀咕。 回到军中处置了刀疤胡之后,朱高帜骑了匹快马,他想回府中看看母亲,多日不见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淑妃见自己的长子回来了,很是惊讶,燕王还是很器重这个长子的,不仅如此,就连皇上也是格外青睐他,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应经赐了世子的爵位。 王爷几年前就已经让他随着自己去了军营,平日里如果他忙,军中的一切事宜就都交由他管理,因此他平日里很是忙碌,淑妃见他一面比见燕王一面还要难。 今日里,他主动来看自己,可乐坏了淑妃。 “帜儿,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娘亲,娘亲好想你的!”虽然朱高帜已经是十九岁的成年人了,但是在娘亲眼里永远是个孩子般,淑妃亲昵地捧着他的脸说:“来娘看看,长久在那军中,是瘦了吧?” “娘,孩儿都这般健壮了,你还嫌孩儿瘦,难道娘亲想让孩儿胖到什么程度?难不成胖到路都不用走了,直接滚来就得了?”朱高帜平日里喜欢静,但是开起玩笑来,也是很幽默的。 淑妃听着他这般开玩笑,开心地笑了,“你呀,就会贫嘴!”淑妃亲昵地用食指点了点朱世子的额头,看着他胖嘟嘟是脸,感觉十分的开心。 这朱高帜打小就肥胖且体弱多病,他丝毫没有继承半点他父王的优点,但是难得的是好学,且又聪明,所以也深得燕王的喜欢。 “娘,你近来可好?我父王对你怎么样?”朱高帜直奔主题。 淑妃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色彩,但转瞬即逝,她可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她和他们的父王关系不太好,在他们心目中他们一直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淑妃这么想着,脸上又堆起了满满的笑:“帜儿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劈头盖脸问娘亲这个?” 淑妃脸上刚才掠过的细微表情当然没有逃脱朱高帜的眼睛:“娘亲,孩儿知道,父王又从南京城领回一个绝色美人,而且极其宠爱她,对吗?”朱高帜盯着淑妃的脸,生怕错过娘亲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帜儿你怎么知道这个?别听他人随便议论,你的父王娶个次妃、夫人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以前他也没少娶过啊!”淑妃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已经像吃了苍蝇般难受了,连帜儿远在军营中都知道了安妃这件事情,那么整个燕王府的人该是怎样一个看法了。 “我今日见父王带着她了!”朱高帜幽幽地说。 “什么?你父王带着她?去到哪里?军中吗?”淑妃听到这个大为震惊,燕王可是连她这个正妃都没领进到那军营之中过,怎么会领着安妃去? “在军营不远的山岗上!父王吩咐士兵将一个从北平城中押回来的犯人带到了山岗上,那个犯人看来是安妃以往的仇家,父王特意让人从北平千里迢迢抓回来的!”朱高帜说这些的时候,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淑妃的脸色变得极不好看,自己嫁于燕王十九载了,未曾看见他对任何一个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过,一个人犯他能不辞老远地让人给安妃押懈回来,安妃啊安妃,你到底是哪里迷惑住了王爷? 年轻?美貌?淑妃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猛然砸进了原本平静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朱高帜见母亲的脸色很是难堪了,他知道母亲也在意这件事情。 “娘亲,她不就是区区一个次妃吗?娘亲要是不喜欢她,这事儿好办,要除掉她,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母亲一句话,孩儿会想办法……”朱高帜凑到淑妃耳朵上低声说着。 朱高帜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娘亲不开心的,自古红颜祸水,难道自古视女人为衣裳的父王在这个年龄也要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吗?这样下去娘亲在这燕王府中的正妃位置可要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了! 所以朱高帜觉得他应该想办法为娘亲除掉安妃的,虽然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过问过这府中的事情,可是这次在那小山岗上,他体会到了父王对那个女人的不同!他有些担心,为娘亲,也为他们这些子女。 这合适吗?淑妃想着。 如果真要想办法除掉她,那万一事情败露,自己和帜儿不是彻底完了吗?王爷昨日刚和自己说过那样的肺腑之言,他答应过自己无论何时,自己正妃的位置是永远动摇不得的! 淑妃毕竟头脑还是冷静的,事情倘若成了,怎么也好说,倘若不成,那么代价简直太大了! 淑妃握住朱高帜的手:“帜儿,万万不可鲁莽,娘先前也是鲁莽了,去找过那个安妃的茬儿,谁知道你的父王当着下人的面给了娘亲一个难堪,你知道吗,我嫁给你父王这么些年来,他是从未给过我脸色的,特别是当着下人的面儿,可是为了这个安妃,他不顾我的脸面了,我当然恨不得这个安妃消失!” “那还犹豫什么,娘亲,我今日也见那个安妃了,是有那勾魂摄魄的本领,难怪我父王会被她迷惑住呢!娘亲,孩儿今日来就是专程和你商议此事了,只要你一句话,孩儿一定会让那个安妃消失的无影无踪!”朱高帜咬着牙,他的母亲他是绝对不允许受的半点委屈的。 不,不行!昨日自己为难过安妃,如若安妃再出点什么事情,王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不行,这件事情是行不通的! “不行,帜儿,决不能鲁莽行事,你的性子向来沉稳的,怎么好端端的今日这么火急火燎的了,这可使不得啊,你得多向你父王学学,多些冷静,多些沉稳的!你已经十九岁了,这些不用娘请教你了,以后你父王的基业都是你的,你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你的心娘亲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娘亲解决吧!” “可是,娘亲,我一想到父王对那个安妃那样,我就觉得对你不公平!” “帜儿,在这皇室当中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谁笑到最后,谁就笑的最好!这府中的夫人十几个,这么多年来,娘亲这正妃的位置不是照样好好的?你父王不管怎样,这旧情他是顾及的!他答应过我,无论什么时候,娘亲这正妃的位置绝对不可动摇!帜儿,你的父王向来言必行,行必果,这点就足够了,可是我们要是再把那安妃怎么样,万一传出去,对你,对娘亲可都是不好的!娘亲这里,你且放心,娘自有分寸!”淑妃的脸上满是把握。 朱高帜对于娘亲的聪明才智还是知道的。 “你这样,帜儿就放心了!”朱高帜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你好生照顾你就好了,常年在外打仗,多加注意,不要这么挂念娘亲,好好跟着你父王驻守这北平城就好了!旁的,不要这么操心了!” 朱高帜点点头。 淑妃有淑妃的打算,和燕王十九载的夫妻,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只要‘宽宏大度’,有个正妃的样子,燕王才会买账! 这点昨晚淑妃在和燕王聊了之后,她彻夜未眠,早就彻头彻尾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 朱高帜见母亲这样,多少也就放心了。 “既然母亲这样,那孩儿就放心了,那我这就告退了!” “帜儿,你且和娘亲吃过中饭再回去,可好?这眼看就到饭时了!” “不了,娘亲,我回军中去吃!”朱高帜边说边消失在了门口。 淑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 这帜儿这是怎么了,打小他就端重沉静,言行识度,今儿怎么会无端想到要替自己除去安妃呢?想来是真的看不惯这王爷对这女子的宠溺了吧? 哎,连孩子都觉得王爷这么着对安妃不是个办法了,想来这各院的妃子,夫人们早就眼睛都红了吧? 淑妃冷冷地笑笑,常言道,树大招风,名高丧人!她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在意的,这府中的夫人不止她淑妃一个,想必对安妃咬牙切齿的也绝不止她淑妃一个。 118章 昨日黄花 果然,午饭过后,瑞妃就领着黎姬和韩美人来到淑妃这里。 淑妃清楚,她们一定是向自己诉苦来了,赶紧叫若锦看茶。 瑞妃心直口快,直奔主题,“淑妃姐姐,你是咱这燕王府中的女主人,你且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呐?自打这王爷从这南京城里回来,我们就极少见到他人影啊!”瑞妃端着茶,斜倚在座椅上,满腹的牢骚。 这瑞妃年纪也在三十来岁了,给王爷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因为有个儿子,母凭子贵,所以她平日里说话的时候比旁的夫人要觉得有些分量,这燕王府中,这个瑞妃的地位就仅次于淑妃,所以平日里拉拢她的次妃,夫人们自然也比较多,这黎姬和韩美人就是瑞妃的死党。 “是啊,姐姐,你说连这下人都知道,王爷见天往那新来的安妃哪里跑,听说这安妃居住的那个贤德居,今日还被燕王给赐字了呢?今儿早些时候我听丫头们嚼舌根来着!”说话的是黎姬,声音绵软沁甜,和她的样子一样,这个黎姬是高丽女子,生的娇媚动人,早先王爷也是很宠溺她的。 眼下这燕王被安妃独占,这黎姬自然也是十分妒忌。 另外一个韩美人倒是温顺,在一旁默默喝茶,没有埋怨什么,看得出她是跟着瑞妃和黎姬来的。 淑妃笑笑:“妹妹们所言极是,这个安妃初来乍到是有些不太懂事的!” “姐姐,我听说昨日您去会这个安妃了,给了她点苦头吃,结果王爷……”瑞妃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 淑妃脸上有些挂不住,看来自己昨日里在明月阁掌掴安妃的丫鬟,被王爷呵斥的事情已经在诸位夫人之中传遍了。 韩夫人觉得瑞妃这样说着实让这淑妃下不来台,就轻咳了几声,提醒瑞妃,瑞妃也是个聪明人,赶紧转移话题:“这王爷也真是太过宠溺这新人了,亏得姐姐不和她计较,要是我早就气到七窍生烟了,姐姐真是好肚量,不愧为这燕王府中的女主,王爷的得力贤内助啊!”瑞妃对淑妃一顿海夸。 淑妃却不动声色,对于这些妃子,夫人的奉承也好,煽动也罢!淑妃向来一笑而过。 “妹妹们,这安妃是新人,这王爷自然要格外在意些,妹妹们当初不也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吗?”淑妃不紧不慢品了口茶,也不发表自己的任何评论。 妃子们之间煽风点火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她是不会被他人所煽动的,昨日的莽撞已经让她撞在了枪口上,至今感觉丢脸,以后她是万万不会轻举妄动了。 “淑妃姐姐此言差矣,我们当初也没像她这般魅惑王爷啊!我们也去会过这个安妃了,感觉她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全然不把人看到眼里,不就仗着自己年纪轻些,貌美些吗?该懂的道理她还是应该懂的啊!”瑞妃很是奇怪,怎么这个淑妃一副事不关已,高高在上的模样呢?她是怎么了,昨儿个被王爷呵斥了,给吓住了吗? “是啊,淑妃姐姐,这安妃就是不懂道理,这么魅惑王爷,真心可恶!”黎姬皱了皱眉头,附和着。 淑妃慢条斯理地说:“王爷岂是区区一个小女子能魅惑的住的,妹妹们来这府中也是多年了,咱们的情谊自然要比这些年那些个新进的夫人们要好些,那些个下人们嚼舌根子的话不要那般计较!和她们斤斤计较恐怕被人笑话了去!” ‘怕人笑话,不和她斤斤计较’这淑妃真是说的好听啊,既然这样,那昨日她去了那明月阁给安妃的贴身丫鬟一个下马威那是为何啊?瑞妃心中暗想。不也是心里气不过这王爷对安妃的宠溺,唯恐自己在这燕王府中的地位受到威胁吗?现在她说的到好听。 “姐姐,我们也只不过是心里气愤不过,觉得姐姐更亲近些,今日里来和姐姐牢骚几句罢了!”韩美人终是说了一句话。 这韩美人平日里较为沉稳宁静,但是心思到也缜密,喜欢察言观色,她无儿无女,但是在这燕王府中也是没人敢欺负,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她们三人今日来此,数落了安妃的诸多不是,可是这淑妃也没为之所动,韩夫人知道这淑妃向来聪慧,她能在这燕王府中高高在上做了十九载的女主人,燕王平日里对她也是尊重有加,她自有自己的长处,她的思想岂是旁人能左右的了的。 本来瑞妃和黎姬要来这里诉苦,想让淑妃再想法子杀杀这安妃的威风,对于这件事情,韩美人本来就不主张的,她也知道这淑妃昨日里给安妃苦头吃被燕王训斥的那件事情刚发生,要让她再此碰壁,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是瑞妃有瑞妃的考虑,她觉得淑妃在安妃那里下不来台,定会加倍痛恨安妃,此时要是她们煽风点火半天,保不齐这淑妃真会和她们联起手来对付这安妃,让她在这燕王府中不得安宁的,没想到这淑妃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 看来还是韩美人说的对啊! 三人见来淑妃这里磨了半天嘴皮子,淑妃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说她们要耐着住性子,对待新人有点老人的肚量,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淑妃要是有肚量之人,她会昨日昏了头似得跑去安妃那里闹腾? “哦,对了,妹妹们,王爷刚从北平回来的时候,交代过的要给他和安妃补办一个婚礼仪式的,日子我找人看了一下,三天之后大好!你们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们给这王爷办个体面的仪式吧?”淑妃笑着征求瑞妃她们的意见。 切!这淑妃说她胖,她还真是喘上了,居然要给王爷和安妃准备一个拜堂的仪式,天!这有天理吗?这王府里哪一个妃子,夫人进府有过这样的礼遇? 三人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这淑妃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沉。有谁能够在受到燕王当着下人的面给下不来台之后,还这样替燕王着想,要给他和他的新人张罗一个体面婚礼仪式的,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这淑妃能做到了? “这府中向来是姐姐做主的,姐姐有什么需要用得着的时候就支吾一声,我们自当全力以赴的,那我们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且忙着吧!”韩美人赶紧说了要告退的话。 瑞妃和黎姬只得愤愤而归。 淑妃见三人离去,兀自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神色。 这下这燕王府中怕是不得安宁了!这安妃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吧?那还用自己跟她计较呢?要和她过不去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啊? 出了祥瑞居,在后花园里,瑞妃心中自然不爽了:“你们说这淑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呢?昨儿个不还醋意大发跑到那安妃那里大闹一番,今日怎么就大变了,还要给王爷和安妃张罗着婚礼仪式,还笑话是咱们肚量小,和一个新人一般计较,切!这是什么道理呢?”瑞妃性格向来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是啊,眼看这安妃已经在这燕王府风头出尽了,这下可好,要是再给她和王爷补办个婚礼,还真是上天了!”黎姬心里当然也不好受,对这个安妃愈加的憎恨了。 韩美人轻轻笑了笑,一副淡然的样子。 “笑,韩美人,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忘记了今日我们来这和祥瑞居的初衷是什么了吗?这下可好,碰了一鼻子灰!”黎姬埋怨着。 “我当初奉劝你们什么来着,说你们不要莽撞地来这里蛊惑淑妃,你们就是不听,这淑妃岂是随便就能被蛊惑的!她这里够用着呐!”韩美人用手指了指头,示意这淑妃的智慧是非一般人的。 黎姬嘟了嘟嘴巴,愤恨地把花园路旁的一根紫薇花枝给折断了:“我不管,我是要好好会会这安妃的!” “怎么?妹妹想到整她的法子了吗?”瑞妃也颇感兴趣地问黎姬。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才不会让她的和王爷的婚礼能够顺顺当当的呢!”黎姬冷笑了一声。 韩美人没有应和,她知道现在安妃就是一根哽在众姐妹喉头的鱼刺,让谁也不舒服,谁也想拔之而后快,这就是生为皇室王爷其中一个妻子的悲哀,注定今生要和其她的女人独享和共用一个丈夫,也要注定独守空房苦等他的到来。 这点,在这燕王府中十余载,韩美人早就心有体会了! 如若下一辈子,让她有选择,那么她绝不选择嫁入皇室家族,她一定会选一个寻常的人,有一场寻常平凡但是绝对不用独守空房默默等待的爱情! 王爷,好像已经有好长时间未曾亲近自己了!是数十日?还是上百日,连韩美人也数不清楚了! 她还记得自己当年进这燕王府中的时候才十六岁,当年的她惊艳绝伦,被王爷赐予了韩美人的称号,想当初王爷也宠溺过自己的,现在十余载已过,自己已然是昨日黄花! 韩美人不知为什么心空落落的,像极了这深秋无比萧条肃杀的景色! ... ... 119章 难以忘记 送瑞妃他们离去,淑妃心里明白,这燕王府中可是有好戏看了,这安妃有她受的了。 这燕王和汐月从小山岗上下来,并没有急着回到燕王府。 汐月想回府,可是燕王不许,他说汐月来了这北平城,该四处转转的,这里的繁荣景象丝毫不比南京城逊色的。 汐月不好推辞,毕竟今日这燕王给自己的刘妈报仇雪恨了。 这样汐月只得跟在燕王身后,任他领着在北平城里四处转悠。 虽值深秋,天气渐凉,可是这北平城中已然到处透着热闹,人来人往的。 看得出在这燕王的治理之下,这北平城中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庶。 途中经过一个点心铺子,汐月愣在了那里,她想到了京城的那家点心铺子,那个时候,尔青经常在那里给自己买点心,不知道他和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燕王见汐月在点心铺子跟前站立,就拉着她进了点心铺子。 汐月无意识地被燕王拉进了点心铺子,那种绿豆糕这里也有。 “安安,你想吃什么?”燕王问。 汐月顺手指了指绿豆糕。 燕王给汐月买了些。 汐月拿起一块儿,放到嘴里,只是味道已然不是京城里的味道。 睹物思人。 汐月想到了京城的所有的人,想到了以往。 不知为什么,来了这北平城后,今日的思念之情却尤为厉害了。 手里还捧着半块儿绿豆糕,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怎么?有这么难吃吗?吃的眼泪都流了?”燕王茫然地望着流泪的汐月,从她手中拿过那剩下的半块儿绿豆糕,“不能够啊,味道不错啊,怎么就能吃出眼泪呢?”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汐月喃喃低语。 燕王知道她又想着南京城里的人了,他知道无论多远的距离,也无法阻断汐月对他们的思念。 如果不是南京城中有个允文,燕王觉得他过段时间回京的时候会带上汐月,可是燕王知道不能,就算他阻断不了汐月内心的思念,今生他也绝对不会再给允文和汐月相见的机会! 爱情从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 “你若想知道京城中的事情,明日我便派个人快马加鞭赶到南京城中,帮你打探一下尔青还有翩翩他们的情况!”燕王对允文绝口不提。 汐月没有回应,算是默许。 接下来一路上,汐月一直闷闷不乐的,话也少了很多。 一个小小的绿豆糕让汐月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她哪还有心思看风景,低声对燕王说道:“王爷,今天出来一整天了,我们还是回府吧!” 燕王见汐月对这北平城中的一切似乎索然无味了,知道再这么接着逛下去也是徒劳,只好和汐月回到了燕王府中。 燕王跟在汐月身后,想送她回明月阁,不料还没有到明月阁,汐月就下起了逐客令:“王爷,今天,汐月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这天还早,那日宁姐姐说她十分想念王爷了,王爷好像此番回府,还未曾去见宁姐姐,你赶紧去看看她吧,别辜负了她一番美意!” 汐月想到了那日宁夫人和她聊了很多体己的话,说真的,这几日先后来汐月住处探听虚实的妃子,夫人们好几拨,这个宁夫人是让汐月印象最深刻的,不仅因为她和自己年纪相仿,也因为她的身世也让人同情,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她比自己更命苦,被卖身妓院,还是这燕王救她于苦难之中。 这么想着,汐月对燕王的好感也就深了些,毕竟他也有着一个狭义的心肠。 汐月那日和宁夫人聊天的时候,听得出宁夫人对燕王的情深意重,她在乎的不是名利,不是金钱,也不是地位,她在乎的只是王爷这个人。 所以汐月在燕王跟前提起了宁夫人,想让他去看看她! 燕王知道这个汐月又再想方设法地把自己往外推。 “好吧,本王就去宁夫人那儿瞧瞧,对了,淑妃有没有告诉过你,三日之后就是你我大婚之日,你且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淑妃会派人给你裁定衣裳,时间是有点紧,不过本王也绝对不会草草了事的!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什么?三日之后就要拜堂了? 汐月的心不免咯噔了一下子,然后觉得异常沉重了起来。 “你就等着做本王的新娘吧!”燕王轻轻拍了拍汐月的肩膀,转身离去。 汐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限惆怅起来。 最终还是推不过去吗?自己真心不想和他拜堂,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想要厮守的那个人是他,是如晨风般的允文,汐月一直深信,允文绝对就是晨风的前世。 这一世她能婚穿大明朝,就是这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那一世不得圆满,这一世让她偿还了情债! 晨风!晨风…… 一想到晨风,汐月的心又不住地抽搐,头也开始胀痛,扶着昏沉的脑袋,汐月怕是支撑不住,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明月阁。 碧萝见汐月一大早就被燕王带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觉得这小姐对燕王的态度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心里一阵窃喜! 碧萝满面春风地出门迎接汐月,却见她扶着脑袋,步伐沉重,走得跌跌撞撞。 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头痛病又犯了吧?碧萝赶紧上前扶住汐月:“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汐月无力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歇歇便好!” 碧萝把汐月扶到了床榻上。 汐月微闭起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晨风,可是越强迫,晨风的一颦一笑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 “安安,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安安,你知道吗?我木晨风这二十几岁的生涯,最有意义,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你!” “安安,我厌倦了这种生活,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谁也不曾找得到,任何烦恼也不曾有,就只有你和我,一直到天荒地老多好!” …… 晨风说的每句话,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那么清晰地烙在汐月的心里。 如果晨风不是毒枭的儿子,如果安安不是卧底,那么也许……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 汐月的脑中又浮现出她中枪跳水的那一刻,还有晨风绝望地呼喊自己的声音。 细密的汗珠从汐月的额头沁出,汐月微闭着眼睛,口中一直喊着“晨风,原谅我!风,原谅我……” 汐月的样子吓坏了碧萝,果然,小姐的旧疾又犯了,在南京城的时候不见病犯的这么频繁啊?怎么到了这北平城不几日,就已经犯了两次。 小姐啊小姐,你心中可是苦的厉害?碧萝一面给汐月擦着额头的汗珠,一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刘嬷嬷陪在跟前也是手足无措。 “碧萝丫头,这安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差人去禀告王爷?” “刘嬷嬷,不用急着禀告王爷,小姐这是旧疾,您帮着我,去小姐梳妆台上那个首饰盒子里,有个小药瓶,把那里的药丸先拿来,可好?”碧萝扶着不省人事的汐月,赶紧让刘嬷嬷去拿药丸。 刘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取来了药和水。 碧萝给汐月服药之后,不一会儿,汐月才逐渐安静下来。 刘嬷嬷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这安主子发病的时候真怪吓人的,浑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关键是还胡言乱语的! “碧萝丫头,这安妃娘娘到底是什么病啊,来的这般凶猛?” 碧萝叹了口气,随口说了句:“心病呗!” 心病?刘嬷嬷不禁哑然。 碧萝知道自己说的不恰当,赶紧对刘嬷嬷说:“嬷嬷,这小姐想来是今日受了点风寒了,不打紧的,这事千万不要和他人说起,省的招来麻烦!” 刘嬷嬷点点头,自己虽然才刚来这明月阁伺候了几天安妃,但是这安妃待下人如亲人般,一点也不把她们当下人,平日里只要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吃饭总要她们和她一桌子吃,否则她就不吃,现如今像这样不端主子架子的人几乎是没有了。 刘嬷嬷虽在这府中也是有些年头了,但是却是喜欢这个安妃,不自觉的就站在了安妃这头,所以这明月阁要是有什么,她是断然不会乱说的。 “碧萝丫头放心,分寸老奴还是晓得的!” “好了,刘嬷嬷,你且让丫头给小姐做些粥吧?小姐身子不大好,我想让她醒来之后,吃些清淡的东西!” “好吧,我这就去准备!”刘嬷嬷退出了汐月的卧房。 吃过药的汐月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正迎上碧萝急切的眼神,“小姐,你可算清醒了!真是急死我了!” “我又脑病了,是吗?”汐月翕张着嘴巴。 碧萝点点头:“小姐,在北平城中的时候,你很少这样犯病的,这来到北平城中才几日,怎么已经犯了两次病了!”碧萝忧心忡忡,很是担心小姐,“小姐,碧萝知道你这是思念他的原因对吗?那个晨风公子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碧萝怯怯地问了句。 ... ... 120章 怒火中烧 碧萝虽说跟随汐月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对于小姐口口声声念叨的这个晨风公子也是知之甚少,她只知道那个晨风公子是小姐心中的疮疤,只知道那个晨风公子长的和当今的太子殿下一模一样,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碧萝平日里怕是触动小姐内心的苦楚,不敢多问,今日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把小姐折磨成这个样子。 汐月听的碧萝问起,没有马上回应,只是一串晶莹透亮的泪珠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碧萝吓坏了,怕小姐又犯病,赶紧说:“小姐,碧萝就是随便问问的,又让小姐伤心落泪了,小姐可以不说的!” 汐月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碧萝纤细的小手,碧萝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小姐身体里的痛。 碧萝很是伤心,自古这爱情就是伤人的毒酒吧? “碧萝你不会懂的,我亲手把他和他的爹爹,大哥送入了牢狱,我别无选择,这是我的使命和职责!” 碧萝一头雾水,听不大明白小姐在说什么。 “送入牢狱?这……” “是啊,原本这一切都是在计划和预料之中的,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我居然爱上了他!” “哦!”碧萝支吾了一声,这小姐的话好难懂啊!唯一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小姐是爱上了不得不送入牢狱的仇家,就是这个意思吧?那真心是太难过了,难怪小姐会这么郁郁寡欢呢? “那后来呢?” 汐月摇摇头,“没有后来了,也许,也许他们现在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去了另一个世界!” 碧萝眨巴着眼睛,云里雾里地不太明白。 汐月淡淡地笑了笑,“都说你不懂啦!罢了,不说了!” “小姐,碧萝虽然不太明白你说什么,但是碧萝知道,你很爱很爱晨风公子!” 汐月点点头,眼神又黯淡下去了。 “碧萝姑娘,安主子的粥点做好了!”刘嬷嬷进了汐月的卧房。 “小姐,你刚才犯病,身子虚弱,我让丫头们给你做了些粥点,你且吃点吧?碧萝喂你!” “安主子,你可是好些了呢?刚才可是急坏了碧萝姑娘和老奴!您这病啊真是来势汹汹,我想去禀告一声王爷来着,碧萝丫头说先给你吃些药看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嬷嬷,让您担心了,好多了!” “那您就吃点东西吧!是糯玉米粥和一些甜点!” 说到吃饭,汐月还真感觉饥肠辘辘了,虽说今日白天在北京城一天,中午燕王领着自己去了北平城中首屈一指的酒店,但是面对着一桌子的珍肴,汐月却没有胃口。 “碧萝你们呢?可吃过了?” “小姐,今日你和燕王出去,我们想着你们一定会一起吃的,就先和刘嬷嬷她们吃了!” 汐月果真是饿了,一口气喝了两碗粥,吃了好几块甜点,刘嬷嬷见安妃这么吃,想必是无碍了,放心地退下了。 汐月吃饱之后,先前阴郁的心情好了些。 “碧萝,差点忘记了告诉你,今日可是发生了件大快人心之事! “说来听听!” “今日刘妈的血海深仇可是报了!今日在军中被燕王军法处置了!” 碧萝听着有些激动,攥着汐月的手:“小姐,你说什么?是真的吗,怎么报的?那刀疤胡不是在南京城吗?怎么会跑来这北平城?我还以为咱们来了这北平城,今生是报不了刘妈的仇了!” “是燕王殿下,他派人把他捉来北平的!” “千里迢迢把他捉来北平就是为了让小姐你报仇吧?难怪今天一大早王爷就把你接走了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吧?小姐,这王爷对你可是真的好!”碧萝由衷地感慨。 是啊,燕王对自己的好,汐月不是感受不到,可是,自己的心中已经满满的装了另外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 这就是宿命! 此时在翠玉轩内,燕王正无比惬意地坐在藤椅上,宁夫人正在给他捶着背。 厅内的香炉内宁夫人放了些宁神的百合香,淡雅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厅堂里,煞是清爽。 宁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燕王会在这个时候来她这儿的,最近这府中连下人都吵得沸沸扬扬,说这王爷很是宠溺这新来的安妃,几乎每天都要去那安妃的住处。 这天都快黑了,燕王不在安妃那里,却来到了这翠玉轩,宁夫人心中既是惊诧又是高兴。 忙不迭地又是给燕王准备晚饭,又是给他按摩捶背的。 这宁夫人不和其他夫人一样,她虽然也深爱着燕王,愿意为他生,也愿意为他死,但是宁夫人却不像旁人一样企图独占燕王的宠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宁夫人没有那么贪婪,她只希望在燕王的内心深处有自己的一隅狭小的天地就足够了。 宁夫人从青楼里起家,虽说幸运的是自己的身子并没有被人糟蹋,在被老鸨出卖初夜的时候,就有幸被王爷赎回府中,但是在那青楼之中也是两年有余了,她听到的,见到的,多了去了,有哪个男人可以靠得住,又有哪个男人可以对自己的女人死心塌地的。 所以,宁夫人不像其余的夫人一样奢望王爷的绝大部分的爱,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已经足矣,所以在这府中宁夫人是绝不会和旁人争风吃醋的,就是因为这样她也就显得孤独无助,与旁的夫人说不到一起,不过这也正是她独到之处。 燕王就喜欢她这里的宁静,不像其余夫人一样,去了就喋喋不休的像极了一个怨妇。 “婴宁,你这里真是舒服!” “王爷喜欢便好!怎么样,臣妾的力度如何?”宁夫人一面说,一面轻轻揉捏着燕王的脊背,想必王爷白日里在军中定是十分疲乏了。 “刚刚好,很是舒服!”燕王依旧闭着眼睛,他难得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宁夫人很是开心,能伺候的他舒服,不正是自己的所求吗? “王爷,我已经吩咐下人给你准备热水去了,等会你且洗个热水澡,好生歇歇,想必您每日在那军中也是很劳累了!”宁夫人柔声附着在燕王的耳边说道,那声音婉转动听,听得燕王心里痒痒,他伸出手去拍拍宁夫人的手:“婴宁真是有心了!” “只要王爷开心编好!”宁夫人心里甜甜的。 “嗯,本王今儿也的确是累了,领着安安在那北平城中整整晃悠了一天!估计脚都快起泡了!” 什么,领着安安足足逛了一整天,看来这安妃妹妹就是不简单啊!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羡慕。 “王爷真是好雅兴!领着安妃妹妹四处逛!安妃妹妹真是好福气!” “哈哈,她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和你们也不熟,本王是怕她呆在府中闷坏了!”燕王听得出宁夫人嘴里的酸味。 “那臣妾也是闷呢,改日燕王可否也带臣妾四处逛上一逛呢?” “哈哈,本王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醋味儿,这不,听安安说你想念本王了,本王这不是马上来见你了吗?” 原来如此,这燕王来这翠玉轩也是安安所赐,宁夫人心里很是难受,安安在燕王心中当真这么举足轻重的,不过这种这安安她能想着在燕王跟前提起自己,想来也是个善良可靠之人,这么想着,宁夫人对她的妒忌也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感激。 “哪有酸味儿啊?王爷真是取笑臣妾了!”宁夫人嗔怪道。 燕王伸手顺势把宁夫人揽在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宁夫人紧紧环着燕王的脖子,脑袋贴在王爷的胸脯上,听得见他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好令人着迷啊! 就这么被他抱着,该有多好!宁夫人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柔情蜜意。 此时的沁竹阁内,瑞妃正悠然地品着宵夜,旁边是一个十几岁的俏皮丫头。 “灵儿,你且说说,今日都打探到什么了?这燕王殿下又何去何从了,这回来几日了,也不惦记着来看看他的小儿子!”瑞妃脸上很难看。 “回瑞主子,这王爷他……”小丫头有些疑惑该不该和瑞妃说。 “你磨叽什么,倒是说呀!我倒要看看这王爷是不是又去了那个狐狸精那里!”瑞妃有些不耐烦了。 “我听明月阁的小丫头说,这燕王殿下一大早就去把安主子接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好像领着这安主子在北京城中转了一整天!” 瑞妃皱了皱眉头,“然后呢?又在那儿歇下了?” “那倒是没有,不知为什么,燕王殿下转去了翠玉轩!” “哦?去了翠玉轩,那个青楼贱人那里?你没去请他,就说是少主想他了吗? “这,这……”小丫头面露难色,她倒是想请,可是他去的时候,正赶上王爷怀中抱着宁夫人,好不亲热,她能打扰吗? “这什么啊?没用的奴才,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养你们何用?”瑞妃怒火中烧,把桌上的小碟子甩到了地上。 丫头赶紧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瑞主子,息怒!是奴才没用!” ... ... 121章 深闺幽怨 “就让你捎个话就那么难?为什么不去禀告燕王,让他来看他自己的儿子呢?”瑞妃拿出儿子遂儿做幌子,实则是她想见王爷了。 这遂儿是燕王的三儿子,燕王很是人疼爱他,经常来看他。可是此次回了南京城中,就刚进府中那日,燕王和遂儿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再也没来看遂儿,瑞妃好不伤心,有了新人,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忘记了吗? “不是,瑞主子,是奴才去了那翠玉轩的时候,燕王正……” “燕王正怎么?你这死奴才,今日说话这般吞吞吐吐,是想急死我吗?” “奴才不敢,奴才去了那翠玉轩的时候,燕王正和宁夫人亲热,奴才,奴才不敢进去了!” 瑞妃听着,眼前闪过宁夫人那妩媚的样子来。 “这青楼的贱人,就是矫情!”瑞妃瘪瘪嘴,脸上却被气得变了形。 “还愣着干嘛,快滚出去!”瑞妃见小丫头还跪在地上,一阵心烦。 小丫头赶紧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瑞妃的指甲深深去掐入了掌心。 这燕王府中已经开始张罗着布置场景了,为的就是三日后燕王和安妃的婚礼。 淑妃忍着心里的妒忌,努力做到一个正妃的大度。 拜堂,只是和真正的正妃才做的,可是三日之后这燕王要和安妃拜堂了。 淑妃心里说不出的落寞,但是她不能表现,绝对不能! 白日里,淑妃带来了两个裁缝,说是要给安妃来定制新嫁衣。 “不用了,以前来这南京城中的时候,王爷曾经做过两套嫁衣的,不必再做了!” “那怎么行?那天这北京城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都要来了,你那嫁衣已经是旧的了,必须的换!”淑妃指挥裁缝给汐月量起了衣服。 “淑妃姐姐,可是这只有不到三日的时间,能来得及做吗?” “他们自会连夜赶制的!妹妹且放心做你的新嫁娘就好!”淑妃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燕王把这婚礼的事宜都交给她办,办的过好吧,那风头可是盖过了她这个正妃,可是办不好吧,回头这燕王恐怕会埋怨自己小家子气,没有做到一个正妃的本分。 淑妃心中也是憋着苦闷,但是自从上次在这明月阁中给碧萝丫头下马威的时候被这王爷埋怨了,淑妃就知道自己得见好就收,这王府中妒忌羡慕安妃的不在少数,自己坐山观虎斗就好了,何必要动气呢? 也罢,这婚礼越是体面,想必其他的夫人心里越是不满吧? 想到这里,淑妃心中有些得意。 汐月毫无意识地受着淑妃的安排,好像这大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量完衣服,淑妃领着裁缝走了。 碧萝这才出来,自从被这个淑妃下令掌掴之后,碧萝可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她,今儿得知她来,碧萝早早便躲了起来,见她走后,才出来。 “小姐,她会这么好心,亲自给您安排裁衣做鞋什么的?还真是怪了?” 汐月却兀自发着呆,用手抚摸着桌上的琵琶。 好久,好久没有痛快淋漓地来一曲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到底有没再听我说话啊?”碧萝见汐月走神,便问道。 汐月回过神来:“什么?”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碧萝嘟嘟嘴:“刚才我去府中各处看了看,这府中已经开始张罗着布置了,看来你的婚礼是非常豪华的了!” “碧萝,你说真的躲不过了吗?我不想和他拜堂!因为我不爱他,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怎么能在一起?” “可是小姐,燕王他是真心对你好,你这辈子还妄图再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吗?那是不可能了!你嫁给王爷不也很好吗?女人总得找一个靠山不是吗?”碧萝劝着汐月。 此时,燕王正好在屋外,从翠玉轩出来已经不早了,燕王想看看汐月,就去军营中的,进了明月阁,刘嬷嬷看见燕王,想去禀报汐月,燕王示意不用了。 刚在门口站立,就听见主仆二人再说话。 燕王好奇,想要听听。 结果听到了汐月不爱自己的话来,燕王心里痛的厉害。 她心里没有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亲耳听她说出来,心里自然极不是滋味。 “靠山?”汐月牵强地笑了笑。 “碧萝,你不知道那种滋味,王爷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沉重,我不配让他这么爱我,因为我的心至始至终都不会在他这里!” “可是小姐,你认为你有选择吗?想当初你不是说,你要在来这北平城的途中和我一道逃跑吗?可是你还是最终改变了注意,随着王爷来到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你和碧萝说的!小姐,碧萝真心不明白,何苦要这么折磨自己呢?你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想必那太子殿下的孩儿也快出世了,他和他的太子妃享受那天伦之乐,他是否还会想起你,还不一定呢?” “碧萝不你那么说太子殿下,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不能怪他!” 碧萝可不这么认为,她不知道这太子殿下到底给小姐灌了什么**汤,让她这般魂不守舍。 “小姐,你不要怪碧萝多嘴,碧萝只知道,每次在你危难之中的时候,救你的都不是他太子殿下,而是燕王殿下!碧萝真心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放不下他,他给过你承诺吗?小姐爱他就是因为你认定了他长的和你那位晨风公子相像吧?你只不过把太子殿下当成是晨风公子的影子了吧?” 汐月捂住了耳朵,“碧萝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碧萝今日就是今日被你责罚,也要说,碧萝看着你那样,碧萝心疼!你醒醒好不好?现在在你身边疼你爱你的可是燕王殿下,不是任何人!”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燕王心中暗想。 看来这会儿自己是不适合进去了!燕王想着,想转身离开,刘嬷嬷端来茶水,正好迎上要走的燕王。 “王爷,您怎么这就走啊?” 汐月和碧萝听到了门外的声音,知道燕王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就要走啊? “哦,想起来军中还有些要事要办,不便久留了!” 碧萝推攘汐月,想让汐月出门迎接燕王,至少和燕王说上句话,可是汐月并不动,他走了才好呢?省的烦心! “小姐啊,真是拿你没办法!”碧萝嗔怪道。 “那本王这就走了啊!”燕王故意把声音放大,想让屋里的人听见。 可是汐月并没有出来。 燕王好不失望,悻悻而走。 刘嬷嬷端着茶进了里屋,“安主子,这燕王殿下不是刚来吗?怎么还不等我沏好茶水就走了?”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汐月并没有抬眼,依旧无聊地抚弄着桌上的琵琶。 碧萝摇摇头,示意刘嬷嬷不要打扰汐月了,就和刘嬷嬷一起退出了汐月的卧房。 燕王从明月阁中出来,心中好不郁闷。 安妃那如何如何不爱自己的话,就在耳边回响。 他心中的痛楚无限的延长。 他原本以为把她带来这北平城中,慢慢用爱一点一滴让她的心回暖吧,可是这么看来是徒劳,她的心始终在那南京城中,始终在那个人身上! 想我驰骋战场十几年,什么样的敌人没有见过,难道就降不住一个小小的女子吗? 燕王在后花园中寂寥地踱着步子,已经无心去军营之中。 这天气已然接近初冬,天气有些冷了。 燕王正在园中晃悠着,瑞妃的贴身丫鬟来了:“王爷,瑞主子让你奴婢来请您,说这小世子想您了!” 遂儿,是啊,好些天没见他了! 燕王跟着丫头去了瑞妃住处。 这瑞妃早就华服在身,打扮好了就等着燕王去呢?她可是早早就打发她的贴身丫鬟去等着燕王从那翠玉轩出来了,不想,去了,燕王已经离开翠玉轩,去了明月阁,丫鬟一直等着燕王出来。 “王爷,你可是来了?”瑞妃满面春风去迎接燕王。 燕王连看都没看一眼瑞妃,直接问:“遂儿呢?遂儿不是想我了吗?” “王爷这遂儿等不到你,我已经把他送去读书先生那儿,读书了呢!” “哦,那本王晚些时候再来,这军中还有些事情的!”说着就要走。 对于燕王的直接忽视,瑞妃真是欲哭无泪。 “等等啊,王爷,这已经快午时了,你且和臣妾吃些饭再走,不可吗?” “不行,这早上已经耽搁了,我还是去军营中吃便好!” 说着不顾瑞妃的阻拦,径直走了。 瑞妃扶着门框,看着燕王远去的背影,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燕王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来了直奔遂儿,我瑞妃可是他的娘亲,他连正眼瞧都没瞧上一眼! “瑞主子,那午时的菜谱还照做吗?”一个丫头见瑞妃扶着门框,怆然泪下,怯生生地问道。 “滚下去!”瑞妃咬咬嘴唇。 “安妃,我和你势不两立!你不就是新人吗?终有一天,你也会变老!终有一天你也会不如我的后尘!”瑞妃心中幽怨,把矛头指向了安妃。 有谁人能体会到这深宫之中的幽怨哪! ... ... 122章 姐妹情谊 如果说对于男人来说,被众多女人热爱和追捧是一种个人魅力的体现的话,那么燕王恰好证实了这一点,他被这燕王府中十几个老婆争相追捧着,她们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生,也愿为他死! 可是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共同分享一个男人的爱却是极大的悲哀,不得不说她们是这封建体制下的牺牲品。 这是汐月在这燕王府中最大的体会。 现在连汐月也卷入了其中,马上她就要正式成为这燕王众多老婆当中的一个了,不得不说,这对于汐月来说是一场莫大的悲哀。 近几日来,汐月的心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明日,明日就是她和燕王拜堂的日子了,其实在旁人看来这拜不拜堂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汐月早就是燕王名义上的次妃了。 原本要和燕王拜堂是汐月为了把燕王阻挡在闺房之外,不和他行夫妻之礼的一种托辞,没有想到这种托辞维持不下去了,明日就是拜堂的日子。 她一直认为拜堂是要和心爱的人拜才叫拜堂,她的心中一点也没有燕王的存在,但是却要与他拜堂了! 淑妃一大早就过来了,近几日她跑明月阁跑的真心勤快。 全都是为了汐月和燕王的大婚做准备。 那几日是为了嫁衣,绣鞋,还有这明月阁中的场景布置。 今日来是送来些首饰。 这些首饰一看均属上乘货色,极尽奢华。 这种类型恰恰是汐月不喜欢的,她向来喜欢简约大方,对与这华丽丽的厚重她是一点也喜欢不了的。 汐月学乖了,即便是不喜欢,她也毫不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那是徒劳。 这大婚的嫁衣,绣鞋,她但凡提出一点不同意见的,都会被淑妃给挡回来。 所以,几次下来,汐月学乖了,淑妃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罢!反正这场婚礼仪式也是她打心底不喜欢的。 汐月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 而淑妃却是享受其中,她把她在这燕王府中正妃的地位发挥到了极致。 汐月知道淑妃并非心甘情愿要这么做,其实谁心里也清楚不过,自己的丈夫要和十几任小老婆拜堂,心里好受才怪呢? 可是这淑妃却显现出常人难以表现的宽宏大度来,这不得不让汐月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淑妃?这还是那个曾经因为一盏茶水掌掴碧萝的淑妃吗? 不过历史中也说过这燕王的正妃头脑聪明的很,这么看来的确如此,难怪她会在历史中有那么高的赞誉,被称为是燕王的贤内助呢?这么看来这史书中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淑妃这连日来的准备也赢得了燕王的大家赞赏,说她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只有汐月心里明白,这淑妃表面上装作尽心尽力,心里指不定已经把自己咒骂了个千回百转了。 只要这淑妃来,这明月阁的气氛就会异常的紧张,汐月的心就会提到嗓子眼,心中很是郁闷。 好不容易送走了淑妃,汐月轻松了些。 淑妃前脚一走,宁夫人就紧跟着来了。 今日她一袭水绿色的印着金色云沟的长袍,裙裾随着她梨白色的小巧绣鞋的移动轻轻飘起。 她一来就给任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简单的云髻只配着一只碧玉簪子和一朵绢花,恰到好处的淡妆,心仪的淡雅香气,让人煞是舒服。 同样是美女,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淑妃让人倍感压抑,而宁夫人却让人心旷神怡。 宁夫人的着装风格倒是和汐月很是相投,汐月也是喜欢这种素淡的装束,丝毫不喜欢浓妆重彩的,这几日这淑妃给自己准备的嫁衣花色,还有那些个首饰,说实在的都不是汐月喜欢的风格。 一切全都是按着淑妃的喜欢来的,汐月可不管这么多,反正这婚礼仪式本就不是她甘心情愿的,她到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婚礼仪式能出个什么意外,那样就免去了自己内心的纠结了。 “宁姐姐,你怎么会来?”汐月赶紧迎出门去。 “怎么?安妹妹不欢迎吗?明日是妹妹和王爷拜堂的大好日子,我岂有不来祝贺之礼啊?”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 这抹笑容在她如花般的脸上,像是拂过的一缕春风,让人感觉到温暖直抵心脏。 “其实拜堂就是一个仪式罢了!”汐月神色黯然。 宁夫人扬起嘴角,笑了笑:“那倒是,不管这拜于不拜,你都已经是王爷的次妃了,不过拜拜也好啊,说明妹妹在这王爷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啊,自古这拜堂的恐怕就只是正妃的礼遇了,现在妹妹能享受到这种礼遇,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呢?”宁夫人有些羡慕汐月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我到宁可不要这礼遇,你说这王爷不是给我找麻烦吗?这么一拜不是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让这府中的姐妹憎恨吗?”汐月也知道,自己进这王府日子最浅,本来被授予这次妃的名号就已经非常拉仇恨了,这下要是这么一拜堂,岂不是让其他姐妹的仇恨之心给淹死。 “管她们作甚!只要王爷喜欢就好了!很多人还求之不得呢?”宁夫人虽然也对汐月羡慕不已,但是她向来对府中姐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看不惯,“这府中本来就人多嘴杂,姐妹们明的好好的,背后里指不定怎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呢?我见的多了去了,妹妹大可不必理会她们和,她们斗她们的,我们淡然处之就好了!” 汐月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王爷喜欢这宁夫人了,她能在这趟浑水中做到不与人争风吃醋,保留着那份安然,倒也难得! “宁姐姐,你与旁人就是不一样!”汐月由衷地赞叹。 “是啊,所以旁的妃子,夫人们都成群结对,只有我形单影只啊!” “宁姐姐,那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汐月笑了笑。 “嗯,说的是呢!我懒得和她们一样,怨天载道的,唯恐这府中有一刻的安宁!” 碧萝上了上好的龙井茶。 汐月陪着宁夫人喝茶。 宁夫人轻轻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嗅了嗅,然后撇去浮茶,品了一口,汐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宁夫人行为举止大方得体,像是大家闺秀一般,哪像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宁夫人抬眼,见汐月凝神看着自己,轻笑了笑,“妹妹怎么那样看着我啊?” 汐月索性托起了腮帮:“姐姐有种出俗的气质,让人很是舒心,难怪王爷对你赞不绝口呢?” 汐月想起了燕王对这个宁夫人到是印象蛮好,在自己跟前提起过。 宁夫人听得汐月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甜蜜的涟漪:“王爷果真这么说吗?” 汐月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谢谢妹妹的,谢谢你在王爷面前提起我,才让王爷那日去翠玉轩看我!” 汐月想起来了,那日跟着王爷在北平城中转悠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为了阻止燕王跟着自己回明月阁,就顺口说了句宁夫人想王爷了,目的是想把燕王这大麻烦给赶走,没想到这王爷果真去了翠玉轩,自己无心之中的一句话,却让宁夫人这般感激。 汐月笑笑:“没什么的,我就是顺口一说,本来这王爷就惦念姐姐的!” 宁夫人在这府中的确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从安妃那日进府的时候,宁夫人就觉着她面善,虽然今日是第二次来这里,但是打心底觉得和汐月不生分,感觉像是认识已久的故人。 其实汐月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府中的众多夫人当中,她觉得旁的人都是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唯有对这个宁夫人,她有好感,觉得她别具一格,个性十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分,宁夫人起身要走,汐月留她吃饭。 盛情难却,宁夫人就留在明月阁和汐月一起吃饭。 席间,汐月不由得想到了这宁夫人是自己在这大明朝中第二个可以算是闺蜜的女子,第一个当然是远在南京城中的翩翩公主,虽然和她因为尔青有过千般万般的不愉快,但是最终都冰释前嫌了,可是后来自己远走他乡,再也没见到翩翩。 汐月走的时候,翩翩还因为小产在那病榻之上,不知道她好些了没有,可惜的是她永远不能为自己喜欢的人生儿育女了,想到这里,汐月不由得心酸起来,不过,她知道尔青一定会对她千般万般好的! “怎么了?妹妹想什么呢?”宁夫人见汐月走了神,便问。 “和你在一起吃饭,想起了以往一个要好的姐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南京城吗?” 汐月点点头。 宁夫人拍拍汐月的手背:“如果妹妹不嫌弃,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姐妹吧,在这府中,我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独有妹妹,你从一进府,我就看你面善了!不知道妹妹可否赏光,和我以姐妹相称呢?”宁夫人满眼诚挚地望向汐月。 汐月忙不迭地点点头:“妹妹我求之不得呢!” 两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 ... 123章 遭到陷害 汐月很是庆幸在这燕王府中能找到一个可以与自己以姐妹相称的人。 吃过午饭不久。汐月的丫头來送信。说是燕王差人送來的。 燕王送來的。汐月心生疑惑。这燕王进出这明月阁如此自由。有什么话不能说还用得着送信。 汐月打开信。信上说他这几日有些忙碌。不过申时会派马车來接汐月。去到那日去过的小山岗上。说有个惊喜要给汐月。 近來燕王军营中的事情似乎比较繁多。每日无论多晚他都会來看看汐月的。已经有两日沒來了。不过这汐月也落得个自在。她才不想这燕王有事沒事往这明月阁跑呢。 “怎么了。妹妹有事吗。第一时间更新”宁夫人见汐月沉思着。问道。 汐月把信让宁夫人看。宁夫人认识燕王的字。那信上果然是燕王的笔迹。宁夫人见那是封私密的信。脸都红了。 “这的确是王爷的字迹。想必这王爷约你去那里。自有他的道理。妹妹你就去吧。别回头让王爷久等了。” “可是我好生奇怪的。这王爷有什么不能在这府中说的。还约我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指明了必须我一个人去!”汐月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宁夫人笑笑:“你和王爷明日就要大婚了。想來这王爷真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呢。那个小山岗许是他和你难忘的地方。所以王爷才把你约在那儿的。第一时间更新” 也许吧。汐月嘟囔着。但是并不十分想去。 这燕王在搞什么名堂呢。 宁夫人可不这么想。她还记得这安妃刚进府中那日。手里捧着一捧黄色的雏菊。听得王爷说那是他亲自给安妃采摘的。那么这就对了。看來这王爷也是一个解风情之人。如他在信中所说。他今日定是要给这安妃惊喜的。 “妹妹。既然王爷派人來接。你就去吧。不要枉费了王爷一番心意。”宁夫人见汐月并不想去。就劝汐月。 “可是有什么事儿在这府中就可以说的啊。”汐月真有些不耐烦。 “好啦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妹妹。你就不要嘟囔了。这会子已经快到申时了。我且陪你去后院门口看看。” 宁夫人陪着汐月去了府中的后门。果然不多时候就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府中的后门上。两个士兵打扮的人见有两个人在门口候着。就说他们奉王爷之命。來接安妃娘娘的。 “那妹妹快去吧。不要让王爷等急了。” 汐月只得上了马车。 宁夫人目送着马车走远。心中自是十分羡慕安妃。看來这燕王对她可是真心的好。 此时的燕王还在处理军务。这边疆的北元之地。屡屡向朝廷挑衅。想來要是处理不好。又有一场仗要打。 燕王是丝毫不妥协的。第一时间更新这大明的边境是一分一毫也不能让给这些野蛮的蒙古族的。 燕王回了战书。让來使将他的意思带回去。 这几日为这些事情简直要焦头烂额了。已经有两日不曾回到府中了。明日就是他和安妃举行拜堂仪式的时间了。想到这儿。燕王连日來紧绷的心。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一会是该回府中看看汐月了。那日在门外听得她和碧萝丫头说起不爱自己的话來。让自己好不心伤的。 这丫头指不定因为明日要和自己拜堂了。现在正寝食难安呢。 安安。我是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呢。 “帜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燕王呼唤朱高帜。想要安排一番。然后先回府中。 “回燕王殿下。世子说临时有些事情。出了军营了。王爷有什么吩咐。”副将赶紧回话。 “姚副将。帜儿回來。你且告诉他。这几日要小心那些蒙古族來叨扰。我已经回了战书。对鞑靼提出的过分要求决不妥协。想來是要有仗要打了。一切多加小心。我明日在府中办完事情就返回來。” “燕王殿下且放心。我们会提高警惕的。” 燕王安顿好军营内的事宜。出了军营。 骑着他的汗血宝马快马加鞭地赶往府中。 汐月被带出燕王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路向那小山岗中驶去。 汐月殊不知。一场危险正悄然向她靠近。今日请她出府的不是燕王。而是燕王的儿子朱高帜一手安排的。他唯恐走漏风声。高价雇佣了几个杀手。还指明这些人必须穿上这燕王军队的服饰。朱高帜见这些人的时候。一直蒙着面。这些杀手素來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哪管雇主是谁。有银子就可以了。 刚走不远。两人就把外面的服装换了下來。这是雇主交代的。唯恐被人怀疑。 汐月一路觉得静悄悄的。这前面的两个人并不说话。 燕王骑着快马从轿子旁疾驰而过。汐月听到了马蹄声。下意识地扶起轿帘。却只见扬起一路的灰尘。 “两位大哥。这目的地可是快要到了。”汐月问赶马的人。 “快了。就快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了。”其中一个比较瘦高的人如是回答。眼睛里是奸笑。 汐月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从來沒有感觉到这么忐忑不安。她并沒有注意到两人已经换去了士兵的衣服。 汐月见他这么回答。就放下了轿帘。 这燕王是要搞什么鬼啊。 “大哥。这么个美娇娘。当真要……”其中一个胖些的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咱们大哥吩咐的。第一时间更新必须带到目的地。这想必是受雇主之邀吧。” “大哥。这女子听说可是这北平城中燕王的次妃。咱们就这么做了。日后要是被那燕王知道。你我的小命可就。” “放心吧。咱们是穿着燕王军队的服饰把人接走的。这燕王的军队中成千上万的人。可有的查了。等到他们查。咱们早就拿着金银远走高飞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汐月听到他们絮絮叨叨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轿子出了城。一路向那小树林中走去。 到了小山岗脚下。两人让汐月下轿子。要上山了。 今日的太阳落山比较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夕阳的余晖把整个小山岗都快镀了金了。 汐月从轿子中出來。有些冷。 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这两人一个在她前面带路。一个就紧跟在她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汐月的心惴惴不安。 “两位大哥。你们是燕王军队里的士兵吗。”汐月问。 “是啊!看服装就知道了吧。还用细问。”后面的人不耐烦地说。 汐月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服装早就不翼而飞了。“你们先前不是穿着这衣服的。” “您真是多话。你且上了山不久知道了。”汐月突然感到了莫大的不安。但是说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來。 那日燕王告诉过自己这个山岗叫望月峰。很好听的名字。燕王说晚上在这里看月亮最美了。所以这儿被当地的人叫望月峰。他平日里喜欢來这里。是因为这里可以把北平由远及近的大好风光尽收眼底。 燕王回到府中。府中已经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了。 燕王径直奔向明月阁。 “安安。安安。”燕王高呼着。 碧萝见是燕王很是惊愕。 “燕王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回來了。我们家小姐呢。不是被你接去望月峰了吗。” “什么。被我的人接去了望月峰。什么时候的事情。”燕王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诺。这不是您的亲笔信吗。”碧萝看着燕王焦急的神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把那封信给燕王。 燕王心急如焚地打开信:“爱妃申时速來望月峰。本王拆差人在后院门外接你。有惊喜要给你。望爱妃只身一人前來。” 这字迹不细看。果然像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可是自己未曾写过信啊。这么说來。这安妃是有危险了。 “碧萝。你且说说是什么样的人接走了她。” “燕王殿下。是小姐果真有危险了吗。那可如何是好。奴才不知。什么人接走了她。宁夫人知道。小姐是宁夫人送出门外的。”碧萝如实回答。 燕王可沒有时间回答碧萝的话。眼下是要弄明白他的安妃到底被什么人接走了。是不是真是去了望月峰。 燕王快速地奔往翠玉轩。碧萝紧跟其后。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婴宁。婴宁。”燕王急切地呼唤着。宁夫人见燕王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不对呀。此时的他不是正和安妹妹在那望月峰吗。怎么会出现在府里。 燕王扳着婴宁瘦弱的肩膀:“婴宁。你且告诉本王。是什么样的人接走了安安。” “怎么。安妹妹不是被你差人接走的吗。臣妾看到那封信了。的确是王爷您的手笔!” “婴宁。绝对不是本王。不是!这安安恐怕是有危险。快给本王说一下接走她的人的长相。还有马匹。轿子的样子。” 宁夫人赶紧把來人的衣着。相貌还有接汐月乘坐的轿子描述了半天。 “紫顶轿子。一个瘦高个子。一个微胖身材的人……穿着士兵服饰。”燕王在脑中收罗。一路上未曾见到他们军队服饰的人。紫顶轿子。。燕王突然想到了快要进城门的时候。是有辆马车擦肩而过。对了是紫顶轿子。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24章 坠入深崖 燕王想起了自己快要进城门的时候,有一辆马车似乎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当时他一心只想着赶紧回燕王府中看看安妃,再说这马车也没什么异常,就没有在意,但似乎那轿顶是紫色的,不过赶车的人倒不是穿的他们的士兵服饰,要是那样他一定会问个究竟的。 那辆马车就是往望月峰的方向去了呢? 事不宜迟,燕王赶紧往马厩里跑去。 飞速地上马,然后直奔望月峰方向去了。 汐月依然觉察出事情似乎不对,这两人先前是穿着的服装为什么要换去呢,倘若真是见燕王,这衣服是不用换掉的,这么想来,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汐月前面跟着一个,后面也跟着一个,而且这林荫中的路又极其狭窄,汐月是无法动弹的。 怎么办? “这两位小哥,我有些累了,可否就地歇息一会儿呢?”走到半山腰的汐月问,她想尽量拖延时间。 “有什么可歇的!这不已经半山腰了吗?”瘦高个子不耐烦地说着。 这下更加证明了汐月的猜测,果真不是燕王手下的人,要是燕王的人,他们岂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汐月注意到前面的瘦高个子,腰间佩戴着短刀,走路轻便,想来是个习武之人。 汐月虽然在那现代是跆拳道高手,但是想和古代的武功硬拼,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两人一前一后,像是夹肉饼似的,把自己牢牢夹在中间,上不得,也下不得! 汐月啊,汐月,看来你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这人如果要是对自己不利,干嘛不在半路动手,非得要上这望月峰呢? 难不成幕后指使人在山上。 汐月想着,眼看一步一步上了山。 到了顶峰,果真站着一个人。 “少主,人给你带到了!”瘦高个子说着。 那个人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们,“人可带对了,果真是燕王府的次妃吗?” “少主,人是在燕王府后院外接的,应该不会错!” 来人转过身来,他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半面具,汐月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眼睛里有股肃杀的气息。 “我想问一下,我沐汐月与你们无怨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你们想干什么?” 面具男人大笑了一声,“想必你没有听过这江湖上‘冷面杀手’的称号吧?我们向来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大价钱买你的命!这单生意我们岂有不做之理!” 面具男一袭黑衣,那个银色面具配着这身黑衣有种恐怖的色彩,杀手?这就是古代的杀手吗?也真是有型!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这北平城中燕王的次妃吗?且明日就要和燕王殿下拜堂成亲了!这里是燕王的地盘,你们杀了我,你们能逃出这北平城吗?”汐月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惶恐,给自己壮胆。 “我们当然知道这单生意的风险,但是怪只怪您的价钱太高了,五百两黄金,是黄金哪!我们只认钱,再说你已经到了这黄泉路上了,有谁能证明是我们杀的?好了,少跟她废话了,弟兄们,手脚干净些!”黑衣男子下了命令。 “大哥,只是这娘们儿这么动人,就这么杀了,多可惜,何不在送她上路之前,让我们弟兄风流快活一番?”胖点的男人淫/笑着,果然这燕王眼光就是不俗啊,这么倾国倾城的小娘们儿,自己都馋了一路了! 黑衣男人冷笑了声:“人都要死了,随便你们,但是时间不能太长!” “是,是!少主!”两人点头哈腰,说完两人渐渐逼近汐月。 “你们想干什么?”汐月看着两人的嘴脸有些令人作呕。 此时在树林的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他见这些人不干净利落都办事,却先要风流快活,心中不免有些愤怒,自己是不方便出去的,自己的体型偏胖,腿又有些佝偻,这个特征就算是蒙了面也难免让人看出。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汐月双手抱胸,已经移到了峰顶的悬崖边上。 “美娇娘,让你这么死了有些可惜,说我们要干嘛?”胖子一如既往地奸笑着,步步紧逼。 汐月看了眼身后的悬崖,好险的! 不过她想明白了,就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绝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瘦高个子先过去了,扯住汐月的裙裾,汐月顺手拉过瘦高个子的手,一个绊子,瘦高个应声倒地。 “呦,这小娘们还有两下子,这么古怪!”胖子见瘦高个吃了个大马摔,又有些可笑,又觉得这女人不容小看。 他也赶紧上前,瘦高个子也爬了起来,恼羞成怒。 两人直逼上前。 汐月知道自己毕竟敌不寡众,她做好了跳下崖的准备。 此时的燕王已经到了望月峰的半山腰,他似乎听到了汐月的声音,他快速地向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安安,安安,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燕王一路狂奔。 “好了,不要再夜长梦多了,赶紧动手,省得这小娘们儿跳下山崖,雇主说了要见到尸体才算,她跳下去了,去哪儿找尸体?”黑衣人见汐月有跳下去的打算,赶紧制止那两个人。 “这真是便宜了这娘们儿!”胖子心有不甘,这到手的美娇娘啊! 瘦高个拿出了手里的短刀,汐月想着横竖是死,她还是跳下山崖吧,想着闭上了眼睛…… “安安!”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和自己当初中弹跳江一样的急切,那声音是燕王的吧?他怎么会来? 两人人没有反应过来,刀子已经快速划过了瘦高个和胖子的脖子,血溅了出来,汐月耳边风呼呼作响,她已经跳出去了,燕王也跟着跳了下去。 汐月最终还是被燕王抱在了怀中,两个人快速地下坠,就要这么死了吗?临死还要拉上燕王。 燕王的短刀快速地在悬崖的峭壁上划着,刀子跟坚硬的石壁碰撞,插出灿烂的火光,燕王是想把通过固定短刀把他和汐月停下来。 可是下坠的速度终究太快,只听见耳边呼呼作响和刀削过岩石是声音,汐月想着,这下完了,她闭上了眼睛,只是很庆幸的是,死前能在燕王宽阔的怀中。 燕王很是吃力,手臂在岩石上擦伤了。 终于快挨到地面的时候,短刀终于固定在了一处比较松动的崖石上。 两个人离崖底已经没多少距离。 好在这把短刀终究是救了他们一命。 血顺着燕王的手臂流下来。 “王爷,好多血!”汐月惊呼。 燕王摇摇头,俊逸的脸上满是欣喜,终于救下了汐月。 燕王使劲伸出左胳膊,怀中的汐月轻轻一跃就已经跳到了地面上,只是双腿还在发软,真是太惊险了,这种场景似乎在电影中看到过。 燕王趴在石壁上,使劲把短刀拽了出来,也跳到了地面上。 深秋初冬的天就是黑的快,此时这悬崖地下光线已经有些暗淡了。 汐月看着王爷受伤的右臂,很是焦急。 “王爷,这擦伤看来不轻啊!”汐月当警察的时候也学过一些简单的伤势处理的,她撕碎了自己的长裙的里衬,先给王爷把血擦拭干净,然后又给他细细地包扎好。 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 燕王没有顾及那么多,他幸福地盯着汐月,看她给自己细细包扎右臂,现在她就离自己这么近,他可以嗅到她深身上的香味,听到她的呼吸。 “王爷你疼吗?”汐月低声问。 燕王满含笑意地摇摇头。 只要他的安安还活着,他就不会疼! 黑衣杀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冲出一个人来,他跑过去,只见他的两个手下均已经丧命,短刀划过了他们的喉咙,一刀毙命! 这个人是高手!黑衣杀手伸出脖子看了看幽深的悬崖,只是即便是再高的高手,掉下这深崖,恐怕也是命丧黄泉了吧? 只是那人是谁?燕王吗? 天哪,那要是死的是燕王,自己在这京城中也是混不下去了,黑衣杀手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他刚转身,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小腹,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杀他的人,是那个蒙着面的雇主。 “你,你!”黑衣杀手脸变得扭曲,他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沉沉地落了下去,连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完。 蒙面人快速地爬到悬崖边上,探出脑袋去看,可惜下面深不见底,想必,想必人下去了早已经是粉身碎骨。 蒙面人扯去自己脸上的方巾,跪在悬崖边上沉痛地哭起来:“父王,孩儿,孩儿不是有意的,孩儿只是觉得红颜祸水,只想替母亲除去那安妃的,没想到父王你竟然也跳了下去,这让我怎么办?这北平城怎么办啊?”朱高帜悔不当初。 他后悔没有听母亲的劝告,不要轻举妄动,这下可好,为了杀这安妃,平白搭上了父王性命,自己成了杀害父亲的凶手! “父王!”一声凄厉的声音划过寂静的峰顶,这喊声在这寂静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 ... 125章 死要见尸 朱高帜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原本只想着要除掉这个女子。却不曾想把父亲连累其中。 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该怎么办。 六神无主的朱高帜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淑妃。也许只有母亲能帮自己出出主意了。可是母亲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莽撞。害了父王。母亲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可要是不说。那这偌大的北平城中。还有那十几万人的军队群龙无首。眼看着北元虎视眈眈。变的法儿挑衅。父亲如如若不在了。怎么是好。 朱高帜最后还是决定和淑妃说明情况。如若不行。他就去给父亲抵命。 事已至此。朱高帜醒醒神。踉跄着回了燕王府。 燕王是从府中走的。这府中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这安妃诶人迫害的消息早已经传到各院。 众妃子。夫人们几乎都聚到了祥瑞轩。几乎个个对安妃的事情表示莫大的遗憾和担心。 碧萝自是明白这府中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绝不在少数。甚至有人恨不得安妃出个什么意外呢。 这群夫人中真正担心汐月的恐怕就只有宁夫人了。 她几乎坐卧不安。安妃本就不太情愿去的。还是自己一番好意。怕是辜负了燕王的一片美意。极力劝了半天。谁能知道这就是一哥陷阱呢。 安妃假如沒事那什么也好说。假如她出事了。自己会内疚不安的。 看着宁夫人忍不住在地上來回踌躇。黎姬发话了:“这宁妹妹是怎么了。不住地在这地上晃悠。我都被你晃到头晕脑胀了。你那么晃着。难道就能把这安妃妹妹晃回來。” 宁夫人看了这黎姬一眼。她可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这高丽女人天生就牙尖嘴利。这个时候的宁夫人除了万般担心汐月。可不想和她们拌嘴。 见这宁夫人并不言语。黎姬也沒就此罢休:“哎。对了。听说这安妹妹还是被你亲自送出府的。真是好巧。你现在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难不成这安妹妹出事和你有重大的干系。”黎姬斜瞟着一双杏眼。问宁夫人。 瑞妃在一旁冷笑着。她唯恐天下不乱呢,这宁夫人來这府中几年了。素來和其她夫人们说不到一块儿。向來形单影只。这不。这安妃刚來就和她抱成了团。谁不知道这王爷现在最宠爱的是安妃。这宁夫人和她好。不就是想沾着安妃的光。也让燕王宠她吗。瑞妃早就看这宁夫人不顺眼了。 现在看这黎姬话里带话地抨击宁夫人。瑞妃的心里可是连连叫好呢。 “黎姬。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宁夫人本來心里就够乱了。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发怒。 黎姬砸吧着嘴说:“哎呦。这么着急。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黎姬得理不饶人。 淑妃见两人剑拔弩张的。赶紧说:“好了。这安妹妹出了这档子事情。想必大家心里都难受。不要再吵闹了。冷静些好不好。这沒有消息未见得就是坏消息啊。我们只能等王爷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了这望月峰。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宁夫人懒得和她们再理论。白了黎姬一眼不再言语。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黎姬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空气里是令人压抑的静寂。第一时间更新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终于朱高帜的到來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息。 “世子回來了。”祥瑞轩一阵躁动。 “帜儿。你怎么回來了。”淑妃疑惑不解地问。此时的他不应该是在军营里吗。 朱高帜见父王的众夫人们全在。明白了几分。想必是这燕王府中已经一片混乱了。 朱高帜沉住了气。不能让这些人看出破绽。 “娘亲。我听说明日是父亲的大好日子。今日回府中看看。” “帜儿。你回來的正好。这府中出事了。这安妃今日收到了有人冒充你父王的信件。约她见面。结果你父王回來。才得知根本沒有的事情。于是你父王又追了出去。至今沒有消息。为娘已经派出人去打探了。只是还沒有消息。”淑妃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朱世子。 除了燕王恐怕这朱世子就是第二个能在家中主事的人了。 朱高帜见母亲满是担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众位姨娘你们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且回去休息。父王武艺高强。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会儿有消息了。再差人除通知各位姨娘。你们就都散了吧。”朱高帜想让这些夫人们先行下去。 本來她们也不想呆在这祥瑞轩。实在是担心燕王罢了。至于那个安妃。死了才省心不少呢。 “那怎么行呢。帜儿。你父王还沒有回來。我们得等着啊。”瑞妃打着哈欠说了句。 黎姬也应和着。 “诸位妹妹们。你们听帜儿的。今儿在这守了这么些时候。也累了。先行回去吧。一会我再派人去打探一番。” 诸位夫人见再这么遥遥无期的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都散了。 “帜儿。你不在军营中。这个时候回來是为什么啊。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这淑妃见朱高帜神情似乎不对。 “娘。”朱高帜肥胖的身子。轰隆跪在了地上。 “帜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淑妃觉得他今日神经恍惚。似乎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 朱高帜挤出了两行眼泪。 “娘。孩儿不孝。害死了父王。”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淑妃的头上。 淑妃眼前一阵黑。这帜儿是在胡言乱语什么呢。王爷。王爷不是去了望月峰找那个安妃去了吗。怎么会和帜儿扯上什么关系的。 不能的。绝对不能的。 朱高帜见母亲打了个踉跄。差点栽倒。赶紧起身。扶住母亲。 淑妃的脸色煞白。“帜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朱高帜抽泣着埋下头:“孩儿罪该万死。沒能够阻止父王。父王随着那个安妃坠下了悬崖。” “你说什么。”淑妃紧紧攥住朱高帜的胳膊。“帜儿。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死了父王。这安妃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干。” 朱高帜默不作声。耷拉着脑袋任由淑妃摇晃着。 他内心莫大的后悔。 “信。帜儿。难道那安妃接到的信是你写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淑妃联系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疑惑地望向朱高帜。 “娘亲。孩儿原本是为你着想。父王对那个安妃宠爱有加。整个燕王府乃至北平城中无人不晓。第一时间更新娘亲您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任何人都不能够威胁到你正妃的位置。我不能听之任之。绝对不能容忍父王冷落你。所以孩儿只能想此对策。只能仿造了父王的笔迹。捏造那封信……” 淑妃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似的。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不。帜儿。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就不停娘的的。娘说过了。娘对这件事情心里有数。这么多年來。你父王娶得次妃。夫人还少吗。有哪一个能威胁到娘亲的地位。帜儿。是你想多了。想多了。” “娘亲。我真沒有想到。我也绝沒想到那安妃会为自保跳身悬崖。更沒有想到父亲能不顾生死地跟着跳了下去。当时我实力实在太远了。海尔我无能为力。” “帜儿。你是说你亲眼看见你的父王和那安妃跌落山崖吗。是真的吗。” “娘亲。是真的。那悬崖高不可测。跌落下去。恐怕……” 淑妃哭喊起來。双拳捶打着朱高帜“帜儿啊。你说你为何那般糊涂啊。你这孩子啊。” “娘亲。现在不是哭喊的时候了。你说万一要是父亲真的……你说这偌大的北平城中不可一日无主。还有。还有北元的鞑靼屡屡挑衅。他们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了。不得趁机出兵。”朱高帜毕竟头脑还是冷静的。这燕王万一出了不测。那么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淑妃也极力冷静下來。是啊。这帜儿说的对。眼下不是悲痛的时候。明日。这皇亲国戚。还有这北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來要参加燕王的拜堂仪式。这燕王和这安妃却双双不在了。这该如何向人们解释。 退一万步讲。万一最不好的结果。燕王果真在那悬崖底下丧生了。该如何瞒得住这众人。 冷静。冷静。 淑妃极力让自己冷静了下來。 “帜儿。你一会在你军中暗中多调配些人手。拿了火把。看是否能下到那悬崖。好生寻找你父王的下落。活要见人。死……”淑妃一说这个字眼。抑制不住了内心的伤痛。燕王啊燕王。你能为了区区一个安妃。连命也不要了吗。难不成这女子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啊。 “还有。帜儿。一定要封锁消息。” “娘亲。这么大的事情能蛮的住众人吗。明日宾客來了。不见父王你作何解释。” “这点你放心。如果明天天亮还找不到你父王。我就超人去通告他们。就说是与那蒙古人战事告急。你父王去了朝廷请命。” 朱高帜看到了母亲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处理起事情來却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将风范。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26章 无价之宝 已值深秋时分,夜间竟也十分的寒冷。 汐月不禁紧紧抱住双肩。 燕王看在眼里,往汐月跟前靠了靠,“安安,冷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拾些柴火,给你生堆火!” 汐月环顾了一下漆黑的四周,有些害怕,“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拾柴火!我……我害怕!” 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悬崖底下,时不时害能听到野兽的狂吠声,看到那夜色中闪着光的幽绿的眼睛。 燕王知道安安害怕。 “这悬崖底下有野兽,天这么黑,咱们不好找出路,必须得生火,一来是为了取暖,二来是为了驱赶野兽,安安你要是害怕,我就在这附近随便砍些枯枝来,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汐月点点头,紧跟在燕王身边。 燕王左手受伤了,使不上劲儿,只能随身佩戴的短刀,找了个枯树,砍了些枝桠。 “嗷呜……”一声狼嚎。 这声音在漆黑的夜中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下意识地汐月从背后紧紧怀住了燕王,“王爷,有狼!” 汐月紧贴着自己的身子,燕王能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 “原来这丫头也会害怕啊?”燕王心中嘀咕。 “安安,有我在,你不必害怕的!不就些野兽豺狼吗?” 汐月浮在燕王的宽阔的后背上,感受到了那种来自燕王体内的力量。 汐月松开了燕王。 燕王找了一块儿大的岩石挡风,然后在岩石脚下,生起了一堆篝火。 火苗在风中摇曳。 汐月感到温暖了很多。 燕王拿着枯枝拢了拢火堆,借着火光,汐月注意到燕王那棱角分明的俊秀的脸。 “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汐月抱着膝盖想着。 “安安丫头,你盯着本王的脸,想什么呢?不是被本王感动了吧?”燕王早就意识到了汐月扫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邪魅笑容来。 “哪有,我哪有看你了,再说你一大叔,有什么好看的,王爷真会自作多情!”汐月撇撇嘴巴,嘴硬着。 大叔?!燕王重复了一句,这安安调皮的时候就会喊自己大叔,是啊,自己的儿子都比她大了两岁! “安安,明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汐月没有反应过来。 “能是什么日子啊?” “你看你,打心底就没在意过,是吧,明天是你我二人正式拜堂的日子,也是你真正成为本王妻子的日子啊!”燕王满含憧憬,以往只要自己想要亲近她,她就会拿这还未拜堂的事情搪塞,明日过后,看她还要找什么借口! 在燕王看来明日是何等的重要,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明日汐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是自己的女人了! 想到明日,汐月的心不禁颤抖了,自己曾经祈祷着在自己婚礼上发生个什么意外,那样她就不用和燕王拜堂了,还真是应了,这意外还真是说来便来的,还差点搭上了两个人的性命,今天幸好是燕王及时赶到,否则的话自己真的命丧这悬崖了,这么高,想必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汐月想想还有些后怕。 “王爷,你怎么会赶来这里啊?”汐月撇开了有关拜堂的敏感话题。 “本王最近军中事情多,没有顾得上回府,今日申时过后,想抽个空回去看看府中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结果刚回府就知道你居然被我用信邀了出来,碧萝让本王看过那封信,那笔迹的确和我的神似,看得出这个人用了一番心思啊!当时本王顾不得想那么多,问了宁夫人带走你的人的特征体貌,恍惚中感觉我在进城的时候,见到过载你的紫顶轿子,是奔着望月峰的方向来的,我二话没说就赶来了,还好,没有太晚!” “王爷,其实我当时拿着信的时候也感觉有些蹊跷,不过宁夫人说那笔迹的确是你的,我当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决定出来看看,接我的人穿的就是你军队士兵的服饰,这种服饰我认的,那几日在望月峰押解刀疤胡的兵士,穿的就是这样的衣裳!” 燕王低头沉思,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要置汐月于死地,并且胆敢模仿自己的笔迹,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汐月你可发现什么端倪,这些杀你的人,你知道什么来历了吗?” “那个为首的说样子没看清,他带着一个银色小面具,不过他说了,他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冷面杀手!” ‘冷面杀手’?!燕王也听说过,这人向来只认钱不认人,恐怕只要人胆敢出高价,即便是让他去刺杀当今的圣上,他也绝对会为了钱而铤而走险,不过他居无定所,知道他行踪的人并不太多! 什么人能和江湖上的人搭上关系呢?想来这人也是个有来头的人! 燕王万万不会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他最得意的太儿子,朱高帜! 汐月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的燕王不知所错。 “傻丫头,你这好端端的笑个什么啊?” “王爷,你知道吗?我沐汐月居然也是个有身价的人,我居然值这么黄金!”汐月伸出了五个指头。 燕王故意逗汐月:“怎么五两黄金啊!” 汐月得意地笑着:“是五百两黄金哪!这人真是下血本了!” 燕王故意本着脸,一本正经地端量了汐月半天,用疑惑的口吻说:“这么个傻丫头,五百两黄金还真够贵的!” “你说什么呢?”汐月嗔怪着。 燕王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时候那两嘬小胡子也跟着嘴唇扬起,煞是好看。 汐月被燕王这么一逗,脸都红了。 借着火光,看着眼前的人如果娇羞的花儿,燕王心动了,不由自主地勾起汐月的下巴:“你在本王心中何止五百两黄金,你是本王的无价之宝!安安,你知道吗?是无价的,真想象不到,今天如果你有意外了,我会不会发疯?”燕王的眼光迷离,满含着深情。 燕王的脸凑近汐月,汐月想要挣脱,可是燕王的手太有力了,不要吻过来,千万不要!汐月心里想着。 “燕王殿下!安妃娘娘!”远去隐隐约约传来人们的呼唤声,还有依稀可见的火把。 看来是府中差人找来了。 燕王只得放开了汐月。 汐月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些人寻的真是时候! 汐月扯着嗓子喊了声:“人在这儿!” 很快远处的火把就开始向这个方向靠近。 “快,快,是安妃娘娘和燕王殿下,他们还活着!” 很快一伙人聚集到了燕王周围,领头的是秦管家和姚副将。 见燕王他们还活着,很是激动。 “王爷,你没事就好!”姚副将长舒一口气,今晚接到朱世子的命令,马上就领着上百个精兵强将顺着悬崖地下分头寻找了,还好,王爷果真吉人有天相。 “哈哈,本王没事,让弟兄们担心了!” “王爷,您的胳膊?”姚副将看到了燕王包扎着的胳膊。 “没事,一些擦伤而已!好了,赶紧回吧,这安妃受了惊吓,得赶紧回府了!姚副将,你带着弟兄们先回军营,本王陪着安妃和秦管家他们回府!” “是,王爷!” 回到府中,已经是后半夜。 碧萝一夜没睡,宁夫人也还在明月阁等着。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吓坏碧萝了!”碧萝激动地拉着汐月手,把汐月前前后后查看了个厉害。 看见完好无损的汐月,碧萝和宁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臣妾参见王爷!”宁夫人看见身后的燕王给他行了个礼,宁夫人眼尖,先看到了燕王胳膊包扎着,血都渗了出来,很是心疼:“王爷,您的伤,让臣妾看看!” “婴宁,不要紧的,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等安安吗?” “是啊,宁姐姐,让你担心了!”汐月见宁夫人和碧萝一直守在这个时候,心里很是感激。 “说哪儿的话呢?你是我亲眼看着出府的,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能心安的!”宁夫人显然对于今日自己劝汐月出府的事情很是愧疚。 “好了,我的好姐姐,不要担心了,好不好,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个要害我的人处心积虑吧!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就和我在这明月阁歇了吧!”汐月不想宁夫人这么晚回去了。 燕王见汐月挽留宁夫人,自己也不好赖在明月阁不走,就只得回祥瑞轩。 这祥瑞轩中,淑妃和朱高帜也是着急万分,这秦管家来报,说燕王和安妃平安无事,淑妃彻底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差开下人,淑妃紧紧握住朱高帜的手:“帜儿,这老天保佑,你的父王总算没有什么事儿,帜儿,今天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任何人跟前都不要提起,你父王要是问你今天白日在哪儿了,你就说几日不见娘亲,有些想念,回府中来看娘,娘身体不舒服,你就一直陪着娘,哪儿也没去。千万记住,你今天哪儿也没去!咱娘俩的口径一定要一致!切记!” 淑妃好好叮嘱了朱高帜半天,朱高帜连连点头应允。 ... ... 127章 月色撩人 淑妃知道燕王向来英明,他要是追究起来,恐怕会对帜儿不利。 “帜儿,那些人你都安顿好了吗?万一要是被你父王找到了,岂不是事情都要败露?”淑妃还是有点不放心。 “娘亲,放心!他们已经……”朱高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什么?都处理掉了?” 朱高帜点点头。 父王出手可真快,那两个小蝼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用短刀划过脖子,血溅当场,要不是那个‘冷面杀手’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攻其不备,那么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还好,总算是杀人灭口,免去后患了,今晚那些人的尸体,朱高帜已经派人下悬崖寻找父亲的时候,让手下掩埋掉了。 想必父王即便是再英明,他也无从下手了! “帜儿,那封信呢?那封信会不会让你父王看出什么端倪?”淑妃想起那封匿名的信件。 朱高帜不得不佩服娘亲的滴水不漏,有时候她的思维,她的冷静甚至要好过男人,朱高帜知道母亲也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她何尝不恨那个安妃,可是她能在碰了父王的钉子之后,马上转了一个弯,马上对这安妃客客气气了,还鞍前马后地给她和父王张罗起了拜堂仪式的事宜。 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根本做不到! “应该不会吧?一封信而已!会临摹写字的人多了去了,父王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这府中的众多姨娘们也早就对那个安妃恨之入骨,制造这假信的嫌疑人多多了!再说母亲不也说了,孩儿不是一整日都在这里陪着娘亲吗?”朱高帜扬扬眉头,示意淑妃不要太过紧张。 “可娘的心还是紧紧揪着呢!帜儿,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你父王那么信任你,眼看这将来的基业可都是你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功亏一篑!以后万万要记着,不能意气用事了!凡事多动动脑子!” “娘亲教训的极是,孩儿知道了!” 正说着,燕王到了。 他今日满身的疲惫,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祥瑞轩,淑妃赶紧迎了上去,“王爷,您没事吧?你的伤要不要紧,我赶紧去找郎中给你好生处理一下!” “是啊,父王,您伤的不要紧吧?那几丈深的悬崖,好险的!”朱高帜也问着。 燕王好生困顿,坐了下来,缓缓地问,“我没事,小事而已!帜儿,你怎么还在这儿,没有回军营吗?” “父王,今日一大早孩儿就来看娘亲,她身子不大好,孩儿想陪陪她,不想午后刚要回到军中,就听说这府中出事了,父王也奔往了望月峰,孩儿怕母亲着急,赶着出去安置好军中的事情,差了姚副将率人去上山寻你,孩儿唯恐娘亲为这事心急上火,有个什么闪失,就先回府中陪着娘亲顺便等着父王的消息,看到父王没事,娘亲和孩儿也就放心了!那既然父王回来了,娘亲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孩儿这就回军营中去!”朱高帜想离开。 “都深更半夜了,你去哪儿啊,今日就在府中歇了吧!”燕王阻止了他。 “是!父王!”朱高帜转身欲走。 燕王叫住了他:“哦,对了,帜儿,我觉得今日这件事有些蹊跷,明日你再去望月峰好生看一下,今日父王在落崖之前,杀掉两个人,还有一个为首的,戴着银色面具,好像人称‘冷面杀手’,他还活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他已经逃之夭夭了,你赶紧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尽快把他的画像张贴起来,就说是杀人嫌犯,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我要问问他,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燕王想着有些愤怒,今日他差点因此而丧生,也差点因此失去他的安妃。 “父王,这个,这个好像……”朱高帜吞吞吐吐。 “好像什么,直说!”燕王剑眉一扬,满是怒火。 “孩儿和姚副将上那望月峰的山顶寻您的时候,见这山顶上可不止两个死人,你说的那什么‘冷面杀手’,小腹受剑,已经,已经死掉了,孩儿只得让人把这些尸体给处理了!” 燕王若有所思,“看来是杀人灭口啊!这人还真是处心积虑,胆大妄为,居然敢冒充本王的身份把安妃从这燕王府中接走!本王要是查到了,定是把他碎尸万段!”燕王眼睛里冒着火,什么人敢太岁头上动土呢? 朱高帜见父王这般恼怒,后背不禁阵阵发麻。 “王爷息怒啊!这事儿慢慢来,着急不得的,可别气坏了身子!”淑妃赶紧上前抚摸着燕王的胸口。 “是啊,父王,可别为这事气坏了身子!孩儿给您慢慢查,定要查出幕后主使!”朱高帜也赶紧说着。 恰逢这时,管家请来了郎中,郎中拆开燕王受伤的胳膊,开始处理伤口。 “帜儿,时候不早了,这儿有我呢,你先下去休息吧!”淑妃赶紧向朱高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不要再谈及此事。 朱高帜告辞离开,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祥瑞轩出来,朱高帜的心情无比沉重了,这件事情他知道父王一定会追究到底,不会不了了之的,那就意味这自己要自保,必须找一个替罪的羔羊了!否则,父王怎会善罢甘休,他定会把此事深究到底的! 淑妃伺候着燕王处理好伤口,郎中退下。 “王爷,您这受了伤,那明日这拜堂仪式您看是不是推后些日子呢?”淑妃试探着问燕王。 谁知燕王说:“不用了,这几日劳师动众的,宾客也早已经通知了,再去挨个儿告知日子延期,也怪麻烦的,明日的仪式照旧!本王答应过给安妃一个体面的仪式的!”燕王一说到安妃,就连眸子里也饱含着甜蜜。 这种甜蜜让人不由得妒忌。 淑妃见劝说无果,无可奈何。 看来是什么也阻挡不了燕王和那个安妃拜堂的决心了! “那好,王爷已经后半夜了,您早些歇息吧!”淑妃安顿好燕王。 燕王早已经筋疲力尽了,简单洗漱过后,不消一刻就已经酣然大睡。 明月阁内,宁夫人和汐月挤在了一张床上。 窗外月色撩人,月光透过薄纱的帷帐,洒在汐月的床榻上。 宁夫人和汐月就被包裹在这清冷朦胧的月色中,美的动人心魄。 此时此刻,这宁夫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从记事起,自己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哥哥好赌,对自己不闻不问,大嫂更是对自己嗤之以鼻,不理不睬,稍大些被哥嫂卖去了妓院,妓院的老鸨动辄就打骂自己,那妓院的姐妹们也是没有一个可以说的来的。 进了这燕王府中两年多了,因为自己是妓院出家,这府中的妃子,夫人们没有一个对自己看上眼的,宁夫人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她原本不奢求能在这世上有一个可以体己的姐妹了,可是安妃不把她当成外人,这么信任她,今日还让她在这明月阁和她一块儿睡,虽然一个人独处惯了,有些不习惯,但是心里却是格外的温暖。 汐月今日被那么一折腾,哪还有睡意。 想想白日里在望月峰的情景,都觉得后怕。 亏得自己命大,否则的话,恐怕又要葬身这大明朝了! 自己的情债未还,想到这里,汐月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个人。 不由得长叹一声。 “安妹妹,白日里的事情把你吓得不轻吧,一晚上长吁短叹的,其实今日的事儿也赖我,我不该执意劝你去的,你本不想去的!”宁夫人还是有些内疚。 “宁姐姐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啊,这燕王有请,搁谁,谁也得去啊,我只是嘴硬罢了!你就不要在自责了!” “那妹妹不怪我了吗?”宁夫人听汐月本就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很是感动。 “我压根儿也没怪过你啊,在这偌大的燕王府,人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唯有你愿意与我来往,我很高兴,能在府中有你这样一个姐妹!”汐月由衷地说。 两行清泪从宁夫人眼角悄声无息地划落,夜色中犹如两行晶亮的珍珠,宁夫人忍不住抽泣起来。 汐月赶紧起身,“宁姐姐,你怎么哭上了?” “曾经我尝遍了这世间的冷暖,看遍了这世间的苦难,也恨透了这世间的凄凉!原本我以为我的心早就冰封了,冷却了,可是安安,没有想到我的心还有回暖的一天,说实在的,你刚来到府上的时候,我以为你和其他的人一样,都是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之人,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你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我真是庆幸呢!你是我除了这王爷之外,第二个最重要的人了!你不知道,今日你出事之后,我心该有多乱!怕再也见不到你!” 汐月侧身看着宁夫人,扳过她的肩,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滴。 “宁姐姐,你的苦我明白!以后,我们就是最好最好的姐妹!”汐月说的动情。 宁夫人紧紧抱住了汐月。 ... ... 128章 一双绣鞋 早晨,最后一抹晨曦还没有散去,经过昨日的惊心动魄,疲惫至极的人们还在睡梦中。 可淑妃早就起床了,她差人去明月阁传话,让汐月今日好好准备,一切照旧进行! 汐月和婴宁还在睡梦中,碧萝就揉着惺忪的睡眼,进入汐月的卧房把她俩叫醒:“小姐,宁主子,你们赶紧起吧!淑妃娘娘差丫头来了,说让小姐您早起准备,今日您和王爷的拜堂仪式照旧!” 汐月睁开困顿不堪的双眼,“照旧?昨日差一点吓得魂飞魄散,难道那王爷今日还有这雅兴?” 宁夫人赶紧坐起身来:“妹妹,赶紧起吧,这大好的日子!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可以帮着你!” 汐月极不情愿地起了身。 脑袋无比沉重,是昨夜和宁夫人彻夜长谈,几乎没睡的结果。 “姐姐,我看不需要准备什么了,这几日这淑妃姐姐不是已经准备的很周全了嘛!我就随便那么一梳洗,穿戴整齐就可以了!” “妹妹,这可马虎不得,虽然你早就是王爷名义上的次妃了,但今日非比寻常,拜堂就等于是新嫁娘,这是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你要好生打扮才是!”宁夫人实在不明白,这众多夫人求之不得的礼遇为何到了安妃这里就显得那么事不关己呢? 莫非这安妃心中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嫁于王爷的? “怎么,妹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有心事?”宁夫人一面疑惑地问着,一面已经起床,准备梳洗。 “没,没什么的!”汐月淡然一笑。 宁夫人看得出她笑的有多么牵强。 她是女人,不会看不懂女人的心思,这燕王对安妃这么好啊,未必就能换来安妃的心,她的心中定是有旁人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要想法设法得到,燕王就是如此吧! 宁夫人也笑了笑,没有搭腔。 有些话不必问的太过明白,安妃不说自有她的一番道理,没有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此时的凝香轩中,瑞妃正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耳语着,脸上时不时露出阴冷的笑容。 这燕王府中张灯结彩,处处显示着喜庆的色彩,安妃你不是要拜堂吗?我倒要看看你和燕王的婚礼怎么能圆满? “秀儿,你确保那件事无人知晓吧?”瑞妃还是有些不放心。 “主子,秀儿办事,您大可放心,那个明月阁的丫头,全然不知我在那鞋上做了手脚,那绣鞋可是淑妃娘娘差人做的,今日出了事情,怎么也不会怪到咱们头上来呀!”秀儿原本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栽赃嫁祸,背后使诈的事情,在这燕王府中自是见的多,也做的多了! “擎好,那就等着看好戏吧!”瑞妃悠哉悠哉地逗弄着她的黑色红嘴的八哥鸟儿。 “好戏,好戏!”八哥鸟儿也跟着瑞妃鹦鹉学舌。 祥瑞轩内,淑妃伺候着燕王起床。 一身大红色的华服早就给他备好了。 淑妃给他穿在身上,细致地整整衣领。 十九年前,这燕王也曾经红袍加身,把自己娶了来,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青涩的小伙子,如今脸上已然没有了当时的稚气反而被一种沉稳内敛所取代,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要说留下也只能是留下了更多的男人魅力,蓄起小胡子的燕王比十九年前更加的英俊潇洒了! 淑妃端详着燕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自己却亲手给他穿起来新郎的华服,亲眼看着已经三十六岁的他和新人拜堂,淑妃的心在滴血,可是打烂牙齿也得血吞。 “王爷,这身衣服真是合身呢,王爷穿起来真是仪表堂堂啊!”淑妃强忍着,脸上绽放着温婉的笑容。 燕王紧紧握住了淑妃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手:“仪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爷这是说哪儿的话,只要您能开心,臣妾心中自然也就开心了!”淑妃违着自己的心柔和地说道,开心,何来的开心,自己的丈夫要和十几任的夫人拜堂,自己能开心吗?这府中的夫人除了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和王爷拜过堂之外,谁也没有这么高的礼遇,可是就这个安妃,迷了王爷的心窍! 淑妃恨恨地想,心中惆怅万千。 快到午时,宾客们先后到来,燕王和淑妃去到厅堂外迎接来宾。 “燕王殿下,真是恭喜啊!听说你今日要大婚的这位夫人可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啊,燕王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宝刀未老啊!”北平中一位皇亲国戚啧啧称赞。 “哈哈,柴郡王过奖了,今日不醉不归!”燕王也寒暄着。 “好好,不醉不归!” 宾客们先后落座,吉时快要到了。 淑妃吩咐下人去明月阁中请安妃。 铜镜前,安妃正被下人们伺候着梳妆。 镜中的人,峨眉粉黛,凤冠压顶,倾国倾城,只是脸上却说不出的清冷。 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吗? 淑妃派人来催。 碧萝和宁夫人赶紧把那件大红的喜服,和华丽的霞披给汐月披在了身上。 “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开开心心的,好吗?”碧萝自是明白小姐心中的落寞。 “是啊,妹妹,事已至此,你还是把你心中那些个秘密藏起来吧!人都得认命!”宁夫人也劝着。 碧萝叫丫头给汐月拿来红色的绣鞋。 这双绣鞋是淑妃让北平城中最好的绣纺做的,大红的西湖锦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牡丹。 汐月看着这双精致的绣鞋,不免赞叹这古人的做工精湛,一双小巧的鞋子能做的如此的华丽。 穿上绣鞋,汐月觉得脚下有些热,怎么回事? 汐月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淑妃的丫头搀扶着出了明月阁。 不知道为什么,这绣鞋穿在脚上,会觉得越来越热。 不消一刻,汐月就被搀扶着进了大厅。 她一出来,众宾客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燕王更是痴痴地定在了原地。 以往的汐月向来素面朝天,今日浓妆重彩,到是别有一番惊艳的滋味。 淑妃赶紧上来搀扶汐月:“安妹妹,一会拜堂的吉时可就到了!” 汐月的脚下开始灼热,这事怎么回事?难道这鞋子? 汐月的脸色难看极了。 淑妃见状,附着在汐月的耳朵上,轻声说:“妹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不要这么苦着脸,好吗?” 汐月有苦说不出,这双鞋子她真想立马就脱掉! 无奈,管家已经宣布吉时到了,让汐月和燕王拜堂。 因为汐月不是正妃,燕王没有通知皇上,这高堂也就免去拜了。 汐月毫不意识地听着管家的指挥,和燕王拜着。 只是脚下的灼热感已经尤为严重,汐月不好当众脱鞋,那样会让人们贻笑大方的! 可是不脱,这脚是迟早会烧坏的。 汐月皱着眉头,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瑞妃在席间不露声色的看着,想来是暗藏在鞋底的那层生石灰和水已经起了反应,这安妃可有的受了,这脚不给烧坏了才怪呢? “安安,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燕王见安安的神情,十分着急。 “王爷,这堂拜完了吗?我,我真的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行退下!”汐月扶着燕王的胳膊,强忍着脚下的灼痛感。 在一旁的淑妃听到了,赶紧低声说:“妹妹,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是再难受也得强忍着,这么多客人,你撇下就走,王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汐月被淑妃这么一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安,你若能坚持就坚持,不能坚持,本王就送你回明月阁休息!”燕王关切地看着汐月。 汐月咬咬嘴唇,“王爷,我还是坚持一会!” 燕王让下人拿过酒杯,和汐月去席间敬酒。 汐月每走一步,那脚下都灼痛无比。 汐月想到了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她是怎么强忍着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痛,一步一步和王子跳舞的? 天哪!我说这淑妃真是消停了,想不到她能在一双绣鞋上下此功夫,真是狠毒!汐月心想着。 汐月和燕王敬酒路过瑞妃,瑞妃装作不小心把杯中的酒如数洒在了汐月的绣鞋上,这一洒,那绣鞋更是湿透了,鞋底的生石灰遇到酒水,更是剧烈的反应开来。 汐月脸色煞白,几乎站不住了。 “呦,安妹妹,真是不小心哪,把你的鞋子都弄湿了,你不要埋怨姐姐,姐姐这就给你擦擦!”淑妃说着拿起娟帕,想要俯下身子给汐月擦鞋。 “瑞姐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安安,你怎么了?”燕王见汐月今日真是好生奇怪。 “王爷,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先退下了!”安安踉跄着跑出了厅堂。 燕王觉得蹊跷。 安安刚跑到后花园,就迫不及待地脱下了鞋子。 自己的袜底已经烧坏,脚下的皮肤被灼的起了很多的泡,有的泡甚至已经粘连在袜子上,汐月强忍着痛把袜子脱下来,脚底真是惨不忍睹。 汐月抱着双膝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 ... 129章 暗藏玄机 汐月压根儿就沒有想到这害人的手法有这么卑劣的。一双小小的绣鞋里也能做出这样的文章來。真心不简单。 燕王见汐月今日很是反常。安顿好宾客。就尾随着汐月跑了出來。 “安安。安安。”燕王心急如焚。 汐月抱着膝盖。坐在后花园的一个石墩上哭的稀里哗啦。这也太疼了。两只脚的脚底都是泡。而且是一弹及破的红色水泡。 这双脚该不会废了吧。 宁夫人也赶紧跑來后花园。这安妹妹今儿是怎么了。 隐隐听到嘤嘤的啼哭声。燕王顺着声音跑了过來。 汐月正坐在石墩上。无比心疼地抱着她的脚。那双绣鞋被扔出老远。 燕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心疼地蹲下身子。把汐月的手扳开。 这么冷的天。汐月的袜子也扔到了一旁。双脚就这么裸/着。 燕王心疼地拿起汐月的脚。这一看。燕王的心剧烈抽搐开來。 汐月的脚底又红又肿。且全是水泡。一看就是烫伤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烫伤。 “安安。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燕王声音里满是沉重。 宁夫人也赶到了。她看见汐月的脚已经面目全非。很是心痛。早上还好好的啊。 汐月啜泣着。沒有答话。指了指被自己甩出老远的绣鞋。 宁夫人捡起绣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鞋还有温度。 鞋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烫脚呢。 “王爷。这鞋子有蹊跷。你摸摸。现在这鞋底还是热的。” 燕王拿过绣鞋。果然。鞋底还热着。因为刚才被瑞妃倒了两脚酒水。鞋子还湿着。 已近初冬。这北平的天气很冷。 燕王抱起汐月。“我先送你回明月阁。脚已经烫伤了。别回头再冻出个好歹。这件事情本王定会明察。给你一个说法。”燕王神色凝重。 他是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的府中会接二连三出这样的事情。先是安妃莫名地被骗了出去。差点丧命。借着又是这双绣鞋。把安妃的脚都灼伤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回到明月阁。燕王差下人去叫郎中。 汐月的脚疼的直龇牙。 燕王从宁夫人手中拿过绣鞋。把鞋底拆开來。鞋底顿时洒到地上一团灰面儿。 “王爷。这是什么东西。”宁夫人疑惑地问。 燕王嗅了嗅:“生石灰。” 燕王又看了看这鞋底的夹层。略湿。里面还加了水。 “生石灰。”宁夫人不知道这鞋子中的生石灰是用來干嘛的。“为什么鞋底的夹层会加生石灰的。” “真是太歹毒了。生石灰遇到水会不断的散热。这的鞋底有两个夹层。一层放置了吸水的棉花。一层放置了薄薄一层生石灰。安安踩上绣鞋的时候。把棉层里的水不断地挤压向底层的石灰里。然后起了反应。越來越烫。直至把她的脚烫成这个样子。” 宁夫人有些听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安妹妹的。 “王爷。这绣鞋是淑妃姐姐一手准备的。要说做了手脚。也是她做了手脚。王爷。你要替安妹妹做主啊。”宁夫人心疼地到了床榻边。抱着汐月的脚。 的确歹毒。汐月心中暗暗感慨。以前在化学里就学过这生石灰遇到水会生热。如果比例适当的话会超过100度的。 燕王皱起了眉头。原來这双小小的绣鞋里竟然暗藏玄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啊。是谁这么三番两次迫害于我呢。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汐月想想都觉得心寒。 昨日差点葬身悬崖。今日这双脚又被严重烫伤。看來这幕后害自己人是不把自己害死决不罢休呢。 汐月最怀疑的就是淑妃。她城府太深了。她早就恨自己入骨。这段时间怎么会好心帮自己置办这婚事呢。简直是口蜜腹剑。 郎中被碧萝请來了。碧萝看着小姐的双脚。心疼的眼泪都流出來了。怎么会烫成这样。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郎中细细地把汐月脚底的泡拿消过毒的银针刺破。把脓水挤出來。每挤一下。汐月就疼的直吸凉气。第一时间更新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安妃娘娘。你忍着些。刺破了。老生给您上好药。绝对不留疤痕的。”郎中安慰汐月。 碧萝和宁夫人在一旁也安慰着。 燕王在一旁也是着急不堪。 郎中把汐月的脚伤处理好。又上好药。包扎好。准备告退。 燕王追着郎中出來了。问:“孙郎中。这安妃的脚伤要不要紧。” “王爷。这安妃娘娘的脚烫的不轻。不过我的金创药治疗烫伤很是管用。王爷大可放心。小的会按时來给安妃奶娘换药的。十多天应该就会好的。” “那有劳孙郎中了。本王重重有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燕王抱拳。 “岂敢岂敢。折煞小的了。”孙郎中有些受宠若惊。看來这王爷对这个安妃是非一般上心呢。 眼看着这喜宴上新娘和新郎先后离开。宾客们也自知无趣。淑妃和大家寒暄了几句。吃过宴席。淑妃送着宾客们相继散去。 这安妃也太不是礼体了。这婚宴还沒完。即便是身子再不舒服。也不能半途撒丫子走人啊。还有这安妃不懂事。这燕王也不懂事了吗。随着这安妃出去就再也沒有回到宴席上來。让自己独自应付这客人。真是岂有此理。 淑妃的心中很是不爽。 送走客人。淑妃怒气冲冲地跑到明月阁。 淑妃一行人也跟着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看看热闹。 顿时这明月阁成了热闹之地。 去了明月阁淑妃见安妃坐在床榻上。脚被包扎起來。本來很是火大。想质问一下她。见次情况。也就转为了关心:“这安妹妹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拜了个堂。怎么还受伤了呢。” “有些人就是那么心口不一。表面上装作慈悲为怀。心里却暗藏杀机。”宁夫人忍不住回敬了淑妃一句。 淑妃怔了怔。“这宁妹妹说话可真是口冲呢。您这是在说谁呢。” 燕王满脸的怒意。大声呵斥道:“淑妃。你还不知罪。” 燕王这声吼叫可是吓坏了淑妃。第一时间更新 “王爷。臣妾不知。我何罪之有。” “你还要狡辩吗。看看你做的好事。”燕王把那双已经撕烂的绣鞋扔到淑妃跟前。 绣鞋怎么了。淑妃很是纳闷。 淑妃蹲下身子捡起了绣鞋。这绣鞋可是自己叫这北平城中最有名的绣纺做的。怎么会有问題呢。淑妃陷入沉思。 瑞妃和黎姬她们在一旁幸灾乐祸。 “安妹妹。你的脚这是怎么了。看起來很是严重啊。真叫人心疼。”瑞妃假情假意地说着。 汐月怎会不知道这个瑞妃是猫哭耗子。 对了。这敬酒的时候。她曾经把满满一辈子酒如数洒在自己的脚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又來看自己。莫非。 汐月定定地看着瑞妃。瑞妃被汐月这么一看。显然有些不自觉起來。目光躲闪不定。 汐月只是疑惑。但是不能肯定。 黎姬也把砸吧着嘴巴说:“啧啧。真心伤的让人心疼。王爷。这幕后黑手你可要严惩不贷啊。” 瑞妃笑了笑:“是啊。”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倒是韩美人。沒有说什么。默不出声站在一旁给汐月掖了掖被子。 不知为什么。汐月对这个冷漠的韩美人倒是沒有那么多的反感。她虽然说是和瑞妃和高丽美人黎姬抱成团。但是明显感觉到她沒有她们难么矫揉造作。假惺惺的。 “淑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枉我那么信任你。” 淑妃面色凝重。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 “王爷明察。我若是要害妹妹。有那么傻吗。说人不知这安妹妹和王爷您拜堂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打点。我要是做了手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有必要那么做吗。” 燕王不语。他觉得淑妃也沒傻到那种程度。 “淑妃姐姐不就正好利用了这点吗。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宁夫人丝毫不相让。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安妃太过善良了。所以才一进府就这么受人迫害。 “宁夫人。你小看我淑妃了。我不会那么笨。谁不知道这婚礼用的东西一旦出事。首先会怨到我的头上。我就是再不济。也不会那做的。”淑妃有些愤怒地望向宁夫人。“清者自清。我相信王爷会还臣妾一个清白。”淑妃说的很是硬气。看來这在鞋上做手脚的还真不是这淑妃。那会是谁呢。 “若锦。你赶紧去那如意绣纺。把那做绣鞋的绣娘给我请來。我倒要问给明白。这绣鞋还经过什么人之手。” “去吧。赶紧把人给我传进府中。本王倒要看看谁人这么大胆。” “是。王爷。娘娘。奴才这就去。”若锦退了出去。 “你们先都退下吧。这件事情本王定会明察到底的。如若查出结果。无论是谁。本王绝不姑息。”燕王今天真是气坏了。原本憧憬了这么久才盼到和安安正式拜堂的。沒想到在自己的婚礼伤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真是想來就让人发怒。 还有那安妃。跟着自己真是受苦了。接二连三的受到这样的打击。 “王爷。我……”眼看着瑞妃她们散去。淑妃还想说些什么。她知道是有人蓄意陷害自己的。她希望燕王不要误会自己。 “淑妃。我想先静一静。等会绣娘她们进府了。一切自然会见分晓。本王不会冤枉人。也不会姑息犯错之人的。”燕王强调。眼里满是淑妃不认识的清冷。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30章 忐忑不安 淑妃知道燕王这么说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心里自是说不出的失落,但是也不好继续和燕王澄清了,有的时候越解释越乱! 汐月的卧房里此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空气中说不出的凝重。 汐月的脚疼的厉害。 燕王见汐月咬着唇,直吸冷气,赶紧从椅子上移到汐月的床边。 “让本王看看,是不是很痛呢?你要忍忍!毕竟刚上了药,这药劲过去,想必会好些!”燕王的眼睛里充满了怜爱。 这种怜爱是那么赤/裸/裸的,让淑妃看了心痛。 他是爱她的,那种焦灼的,关切的,深沉的,怜爱的眼神是那么让人妒忌。 汐月的卧房里到处贴满了红双喜,连是床榻上的帷幔也换成了大红色,这里是她和燕王的洞房的,这里还是自己一点一点地捯饬的! 淑妃压抑住内心的痛楚,把快要溢出的眼泪止住了,换上一副笑容,也到了汐月的床榻前:“妹妹,你若是疼的厉害,我再让郎中过来瞅瞅吧?” “不用了,郎中刚走的,他说了,药劲上来伤口是有些疼,我能忍得住!”汐月着实疼的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哦,那你就忍忍!等一会真相大白了,查出是谁干的,王爷一定不会轻饶的!”淑妃看了看燕王,燕王依旧心疼地关注着汐月的脚,对自己就像是空气般。 淑妃自知无趣,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若锦请绣娘她们进府。 淑妃心中多少是忐忑的,这鞋子就经过绣娘和她的丫头之手,倘若绣娘那里没有线索,那该如何是好? 有些时分,若锦终于请来了绣娘。 绣娘战战兢兢地进了明月阁,看见燕王和淑妃马上跪在了地上。 这如意绣纺的绣娘,因为做工精湛,常年伺候这燕王府中的众位夫人,最近刚给燕王府中的安妃娘娘做了绣鞋和新嫁衣,这淑妃娘娘很是满意,给了自己不少的打赏,可今日这淑妃娘娘却差了她的贴身丫头若锦来传自己入府。 在路上她见着这若锦姑娘神色凝重,问了几回,若锦都没有透漏什么,但是从若锦姑娘的神色看来,这府中这次找自己绝对不是为揽活计,难道是自己前几天的绣工出了问题,让府中的主子们不满意了吗? 这么想来,这绣娘也就有些紧张了。 进了明月阁只见不仅是淑妃娘娘在,就连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燕王也在,另外还有安妃娘娘,这个安妃娘娘她也是认识的,前几日给她量制过衣裳,她听得下人说那可是近来燕王殿下的心头肉,只见她脸色苍白坐在床榻之上,看上去像是受伤了! “如意绣纺的绣娘,玉祁参见燕王殿下,淑妃娘娘,安妃娘娘!”这玉祁显得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她看见了这燕王的脸色可是不好。 “你就是如意坊的绣娘,你可看仔细了,这双鞋可是出自你们绣坊?”燕王把一只没有撕坏的鞋子扔到玉祁面前。 玉祁深知大事不妙,颤抖着把鞋子拿起来。 是啊,这是自己亲手绣制的鞋子不错,有什么不对吗? “回王爷,这鞋子的确出自小人之手!” “大胆!你在这鞋子里做了什么手脚?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燕王怒斥道。 玉祁吓得瑟瑟发抖。 “王爷,小的冤枉啊,一双绣鞋中我能做什么手脚,我给这府中的众位娘娘做鞋子,衣裳好多年了,我可是尽心尽力地做,丝毫不敢怠慢呐!”这绣娘见燕王怒了,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磕头如捣蒜:“淑妃娘娘,你给小的做主啊,小的的手艺你是知道的,要是我鞋子做的不合脚了,小的甘愿受罚,可是这尺码明明是按照安妃娘娘的,我做鞋子好多年了,几乎没有不合脚的呀!” 汐月和这个绣娘有过几面之缘,她大约四十岁年纪,为人和蔼可亲,面善的很,不像是个背后害人的主儿。 “这位绣娘婶婶,你莫要这么着急,你再仔细看看,这鞋子和刚做好的时候一样的吗?”汐月见绣娘吓得不轻,柔声说道。 经汐月这么一提醒,绣娘又拿起鞋子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看出了端倪,这鞋底似乎被动过。 自己做的绣鞋,鞋底没这么厚的。 “回娘娘,这鞋底有问题,这鞋底被拆开过!对,这不是小的的针脚,这是有人又动过了!” “大胆,你是说谁会动这鞋子呢?你这鞋子我前日差若锦拿回来就送来了这明月阁,有谁会动,难不成你是说被我做了手脚吗?”淑妃见绣娘这球又给自己抛了回来,有些发怒。 这鞋子到底是被谁做了手脚呢? “不敢,小的不敢那么想啊!淑妃娘娘饶命啊!”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说实话了!”燕王想要给绣娘用刑。 汐月赶紧拉住燕王的手:“王爷,息怒!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我看不是绣娘做了手脚,淑妃姐姐你说这鞋子前日被若锦拿回来就直接送来这明月阁了吗?明月阁中是谁接收的呢?” 若锦一听这绕来绕去,这鞋子是自己送来的,难不成自己的嫌疑最大了吗?若锦也赶紧跪了下来:“安主子,这绣鞋的确是淑妃娘娘差奴才送过来的,前日午后送过来本想着让娘娘试穿的,结果前日里娘娘已经不在明月阁了,是刘嬷嬷让小丫头红果接了下来。” 这么说这鞋子从淑妃那里出来又经了几手? 前日这府中因为汐月被一封信骗走的缘故,也是乱哄哄的。 红果把鞋子接下来,因为安妃不在,就顺手先搁在了安妃娘娘的卧房的,后来就再也没动过啊! 刘嬷嬷,红果都被叫了上来,被询问了细节。 这鞋子一直就在小姐房中的吗? 燕王听得乱急了。 这府中人多手杂,到底是谁做了手脚的? “刘嬷嬷,你们再仔细想想,有谁在前日还来过这明月阁中的?”汐月觉得太奇怪了。 这红果是和刘嬷嬷一起被淑妃送过来伺候汐月的,汐月平日里对她们很好,她们应该不会是和淑妃里应外合这么做吧? 红果突然想了起来,“安主子,那日燕王殿下回来,得知你不在了赶紧跑去碎玉轩要问宁夫人个究竟,紧跟着碧萝姐姐和刘嬷嬷也赶紧打听去了,这明月阁中就只剩了我,这瑞妃的丫头秀儿姐姐来过一会,说是瑞妃娘娘差她过来请安主子的,不想安主子不在!” “瑞妃的丫头?”汐月寻思着。 她突然想起,那宴席上瑞妃刻意倒在自己鞋上的酒水。 莫非就是她,她的酒水是故意洒的,因为她知道这鞋中的蹊跷? 可是要是那个时候,秀儿拿走了鞋,她又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呢? 汐月想起了,她前日回来之后,这明月阁中的人还真是多,都是看她有没受伤的,当时燕王为了让自己早些歇着,就把人都遣散了,对啊,那日似乎这个秀儿也在来着,说是瑞妃娘娘担心她的安危,过来看看她是否安然回来的,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这做了手脚的鞋子又回归了? 当日这府中也太乱了,谁会注意到一双鞋子呢? “瑞妃?!”几乎淑妃和汐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啊,王爷我看这个瑞妃嫌疑最大,她可是不止一次去我祥瑞轩哭诉你如何如何宠溺这安妹妹,埋怨劲儿很大啊!莫非就是她妒忌这安妹妹,所以暗中做了手脚?”淑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燕王也被她们绕晕了,不过这瑞妃本身心机就挺深的,她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任性的很! “若锦,你去凝香阁把这秀儿请过来!”燕王吩咐。 “燕王殿下,那瑞妃娘娘呢?要不要一便请过来?”若锦问。 “先不必了,先问问这丫头吧!” “是!燕王殿下!” 这绣娘在地上跪着双腿都发麻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双绣鞋,却牵扯出这么多问题,看来这官宦之家还真是不好伺候呢?稍不留神就会出差错啊! 汐月见这绣娘还跪在地上,赶紧说:“绣娘婶婶,你赶紧起来吧,这地上凉,您身子是受不住的!” “安主子,奴才不敢!”绣娘眼泪刷刷地往下落。 今日要是这双绣鞋的缘由说不清,自己依旧是脱不了干系的! “您就起来吧!碧萝把绣娘婶婶扶起来!”汐月对下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看到这绣娘,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和这绣娘年纪相仿的白洛云,自己的亲身娘亲! 他们告老还乡是否过的惬意?这尔青在朝中那般忙碌,是否有时间回去看他们二位老人家呢? 汐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挂记他们俩人,自己不是该怨恨他们当年抛弃自己吗? 可是,汐月发现,没有,自己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记恨他们,相反地,近来很是牵挂他们! “安安,你在想什么呢?”燕王见汐月的目光又漂移涣散了。 “没,没什么?”汐月闪烁其词。 碧萝扶起了绣娘,绣娘感觉腿都僵硬了,打了个踉跄,汐月叫碧萝找了个椅子,让绣娘坐下,绣娘说什么也不敢。 ... ... 131章 丫头之死 若锦去凝香阁传秀儿。 瑞妃正在午睡,秀儿不知道这若锦这个时候传自己有什么事情。 “秀儿姐姐,王爷和王妃有请!”若锦小心翼翼地说。 秀儿眼皮直跳,有什么事情呢? 可是瑞妃还歇着,自己总不能把她吵醒吧! “若锦,这王爷和王妃传我作甚?这瑞主子还没醒!”秀儿有些迟疑。 “王爷和王妃说了,只传你便可!不要惊动瑞主子的!” 秀儿看了一眼正在安睡的瑞妃,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怕是此去凶多吉少,瑞主子,倘若秀儿一去不返,来世再伺候你吧!秀儿心里默念。 瑞锦见秀儿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秀儿姐姐,别让王爷、王妃等急了!快走吧!”秀儿轻轻的带上瑞妃卧房里的门,只好跟着若锦出去。 出来见若锦直奔着明月阁的方向。 “若锦,不是王爷和王妃有请吗?他们不在祥瑞阁吗?” “他们都还在明月阁!”若锦不动声色地回答。 秀儿心噗噗直跳,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此去必然凶多吉少的。 一定要沉得住气啊! 去了明月阁,秀儿看见一屋子人,连如意坊的绣娘玉祁也到了,秀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个被自己做了手脚的绣鞋,一只已经撕烂。 秀儿明白了几分。 毕竟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秀儿极力装作面不改色。 谁知,淑妃见秀儿一到,立即怒不可遏。 把绣鞋往秀儿脚下一扔:“大胆的奴才,敢这么做!” 秀儿知道他们已经怀疑上自己了,但是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跪了下来。 “淑妃娘娘,不知道奴才犯了什么事情?”秀儿装作无辜。 “装,你还装?是吧?死奴才,你说是不是你们主子指使你这么做的?鞋里做文章,这么龌蹉的的事情亏你们想得到!还栽赃到我这里,真是胆大包天!”淑妃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气。 这鞋子的事情让燕王多少不信任自己了。 “淑妃娘娘,奴才真不知道这鞋子的事情!” 秀儿头脑一向比较冷静,她伺候瑞妃有些年头了,她想好了,如果今天逃不过,她绝对不会把瑞妃出卖了去! “秀儿,在前日,这若锦送到明月阁鞋子后不久,你可来到这明月阁,当时这里只有红果一个丫头,对吗?”汐月缓缓地问。 “是,那是瑞妃娘娘准备知道你要和燕王大婚,准备了些首饰,布料,让我请您过去,挑上些作为礼物!” 哦?瑞妃会这么好心,汐月表示莫大的怀疑。 “然后呢?” “然后我见安妃娘娘不在,就只好离开了!”秀儿看上去很是冷静,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多的丫头。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拿走了鞋子,对吗?”汐月乌黑湛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秀儿。 秀儿有些心虚了,是的,她就是先去了汐月的卧房里,拿走了搁在梳妆台上的鞋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揣到怀中,出来正好碰上红果,红果根本就没在意,和红果寒暄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回了凝香阁,秀儿把早早就备好的生石灰和沾水的棉布塞在了鞋子底层,她的女红很是不错,她以最快的速度又把鞋底重新封好,然后后半夜,得知安妃和王爷他们回来了,她趁着乱,把鞋子放到了原位置。 “你是在昨晚上趁乱把鞋子放到原位的?对吗?昨晚你也是在这明月阁的,秀儿。”汐月冷冷地问,“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加害我?”汐月有些伤心。 “我没有……”秀儿还想嘴硬。 燕王有些不耐烦了,“来人,拉出去,给我狠狠打,打到承认为止!” “饶命!王爷,我是冤枉的!”秀儿不会承认。 “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淑妃吩咐听着燕王命令进来的两个下人。 “等等!”门外传来瑞妃的声音。 原来瑞妃午睡醒来后,不见了秀儿,听其她丫头说,被若锦请了去。 瑞妃知道定是被请去了明月阁,午时她们从明月阁离开的时候,这燕王不是正查着绣鞋的事情吗? 怎么,难道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瑞妃赶紧去了明月阁,一进去,正听得淑妃她们要严刑拷打秀儿。 这秀儿可是自己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和自己情同姐妹的。 瑞妃进来,赶紧跪着,爬向燕王,她以为事情已然败露,她摇着燕王的手臂:“王爷,饶命,是臣妾……” 秀儿眼看着这瑞妃要承认了,不行,什么事情也要自己担着,不能把这瑞妃也牵扯进来,她们家小姐要是被牵扯其中了,那小公子怎么办? “小姐,你不要替我求情了,我对不起你,我瞒着你在安妃的鞋里做了手脚,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小姐,秀儿错了,死有余辜!” 瑞妃见秀儿把所有的错都承担了起来,泪如泉涌。 “秀儿……” “小姐,秀儿该死!不能照顾你和小公子了!你好生照顾小公子!”秀儿强调小公子,意在提醒瑞妃她要弃兵保帅! 这秀儿话里有话在坐的不是听不出来。 燕王挥挥手,“既然水落石出了,拉出去处置了!” “王爷!王爷!”瑞飞哭喊着。 “小姐,来世秀儿再伺候你!”秀儿的声音越来越远。 瑞妃感觉天都塌了。 这都怪自己,今日为何要自作聪明往安妃的鞋上洒酒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怀疑到她们头上的! 可是哭喊有什么用? 秀儿救不下了! 汐月于心不忍,她不想看到杀戮。 这秀儿是可恶,但是她对瑞妃的衷心真是令人感动。 “王爷,我的脚伤也不碍事的,就饶了那丫头吧?”汐月急着求情。 “决不轻饶!这奴才都算计到主子头上了,这要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这府中还有王法吗?”淑妃赶紧搭腔,今日这绣鞋事件差点就栽赃到自己头上的,虽然没能把这瑞妃最终揪出来,但是除去她的丫头,也好比除去了她的左右手! “安安,她那么迫害你,决不能饶恕!”燕王望着安安,柔声道。 瑞妃心里难受极了。 淑妃,安妃,这仇我记下了!瑞妃暗自想着。 如意绣坊的绣娘最终摆脱了嫌疑,但是心里怯怯的,这燕王府中还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汐月真心觉得累透了! 脚疼,可心更疼! 众人都散去了,燕王留了下来。 “王爷,你也去歇息吧,我今日好累,想静一静!”汐月下起了逐客令。 可是今日是他们俩拜堂的日子啊?燕王不想走。 “王爷,对不起,汐月有伤,不能够伺候你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吧?”汐月见燕王没有要走的意思,赶紧说。 燕王无奈!只得离开这明月阁。 这就是他憧憬好久的洞房之夜啊! 一双绣鞋全然打乱计划,看来还的隐忍一阵子了。 我的安安!燕王长舒了一口气,最近他也有些累了! 人累,心也累! 瑞妃回到了凝香阁,浑身瘫软。 这秀儿是她的左右手,这下这只左右手被硬生生地砍去了,瑞妃只知道她的身心已经鲜血淋漓! 秀儿这么做是为了她! 早知道自己何苦让她去冒那个险呢? 瑞妃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再也换不回秀儿的命! 想到了燕王的决绝,想到了淑妃的落井下石,还有,那个安妃还向燕王替秀儿求情,多么虚伪!她们不就是合着伙来想置自己之死地而后快吗?何必假惺惺! 瑞妃心如刀绞!在她看来安妃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恨意在瑞妃的心底无限的蔓延…… 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一股腥热的液体流到嘴里。 是血,瑞妃的下唇被自己咬破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端来一杯清水:“主子,您漱漱口吧!别气坏了身子!” “滚!”瑞妃一手打掉了小丫头递上来的水杯,杯子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水溅的到处都是…… 小丫头吓坏了,蹲在地上收拾,大气也不敢出。 “都说了滚出去!”瑞妃觉得不解气,狠狠踹了小丫头一脚,小丫头委屈地连滚带爬出去了。 瑞妃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谁都知道今天瑞妃失去了最贴心的丫鬟秀儿,她心里有苦无处发泄。 遂儿见娘亲今日这么反常,就小大人一般走上前去。 “娘亲,你哭了?是为了秀儿姐姐吗?儿子听丫头们说了,父王今日为了那个安妃下令杀了秀儿姐姐,对吗?”遂儿虽然不到十岁,但是像个小大人般。 这秀儿平日里也很疼爱这遂儿,遂儿把她当亲姐姐看待。 他知道他和娘亲永远也见不到遂儿姐姐了。 瑞妃红肿着眼睛,摸摸遂儿的脸,“遂儿,娘亲好心痛的!” 遂儿抹去瑞妃的眼泪,“娘亲,孩儿也难受,但是娘亲不要哭好不好,娘亲还有孩儿的,孩儿长大了会好好保护娘亲,谁也别想欺负娘亲!”遂儿像个男子汉一般说的斩钉截铁。 瑞妃的心瞬间被儿子融化了,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遂儿,她的命! 瑞妃紧紧把儿子揽在怀中,泪水决堤…… ... ... 132章 手足无措 今日淑妃是懊恼无比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瑞妃的手会伸向自己,居然想要栽赃陷害自己?真是岂有此理!反了都! 若不是那秀儿为了保护主子露出破绽,那她今日还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燕王从汐月的卧房里出来,很是烦闷。 有些悲怆,觉得自己的府中,什么时候成了这勾心斗角,藏污纳垢之地了!那个暗中迫害安妃的人还没有头绪,今日又被这瑞妃的丫头好一通搅和,真心疲惫至极。 当然燕王的心里还有些凄凉,觉得自己的新婚之日,就被新娘赶出了洞房,有这么苦命的新郎吗? 燕王无心去别的夫人那里,躲到了书房,想着将就一夜便好,顺便把心里清一清。 燕王去了书房,不料确看到了在案几上的几个待处理的文书,想必是帜儿先行放到这里的。 燕王顺手翻开文书,有一封是皇上批复他上报的折子,说是如若这蒙古人得寸进尺,就要给他们些苦头吃,杀杀这些鞑靼的气焰! 皇上向来好战,这点燕王随他,只是燕王比起皇上来考虑的更加周全和冷静。 近年来这北平的战事繁多,燕王带领着众弟兄们骁勇奋战,才把这北平的疆土安定了下来,可是这还没有几天安心日子,这鞑靼就蠢蠢欲动了,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频频来犯,在边境的地方不是杀人就是放火,实在可恶。 看来就像父皇所说的那样,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万万不能的! 燕王翻了下文案上的信笺,有一封居然是沐汐月亲启。 燕王看着那字体娟秀,不知道是京城中的谁给她的来信。 应该不是允文,允文想必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险,给她鸿雁传书的,那会是谁?尔青吗? 燕王有些好奇,但是又觉得不能擅自拆开信笺,毕竟这是安安的信。 对了,这安妃不是借着这脚伤的借口把自己撵在门外了吗?那正好,自己可以借着这送信的借口再回这明月阁,说真的,这书房因为下人不知道自己今日要来,没有生火,有些冷! 再说自己堂堂王爷在这洞房之夜被撵出来,让下人看见了也总归不好的! 燕王很是满意自己找的理由。 拿着信,燕王又折返回明月阁。 因为今日是喜庆的日子,后花园沿途都挂满了红灯笼。 如若没有今日这绣鞋之事,也许那丫头就再也找寻不下拒绝自己的理由。 她说一切要等到和自己拜堂成亲之后的,眼看着这洞房花烛,良辰美景之时了,唱了这么一出戏! 这么想着,燕王觉得处死那秀儿也是轻的! 此时的汐月是半点没有睡意的,刚才总算又把那燕王给推出去了。 只不过自己的这脚,真心痛的厉害,还不能着水,看来这十天半个月的,有自己好受的了! 真是想不明白这府中的女人怎就会把脑筋动到了一双绣鞋上呢? 就这么暗中算计来算计去,真心不累吗? 这就是十几个女人共伺一夫的悲哀! 只是汐月想到了那秀儿,有些于心不忍的,自己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自己而死。 自己成了害了秀儿性命的间接凶手。 汐月想起了这秀儿临死前幽怨的眼神,和对瑞妃说的话。 她是一个对主子忠心不二的丫头! 只是这聪明才智明显用错了地方。 汐月当然也知道这绣鞋肯定是瑞妃的主意,但是秀儿毕竟舍身为主了,想想真心可怜,还有那瑞妃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好比是心头扎一刀啊!这种感觉汐月有过,当时她和碧萝心爱的刘妈被刀疤胡杀死时,自己就是那样刮心刮肺的感觉。 这么想来,这瑞妃虽然可恨,但是痛失贴身丫头,也是令人同情的。 汐月就那么抱着双膝,眼睛眨也不眨地想着。 碧萝催促了几次:“小姐,你早些睡吧,时候不早了!还受着伤,还是早些歇着好啊1” 汐月嘟嘟嘴:“碧萝,我真心睡不着!” “你一定是在想那个秀儿丫头了吧?” “你怎么知道?”汐月抬眼,疑惑地问。 “小姐,咱们在一起不是三天了两天了,碧萝虽然算不上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你想什么,碧萝是知道的,今日这王爷处死秀儿,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是吧?” 汐月用手拍拍自己床榻上的空地儿,示意这碧萝坐下来和自己聊聊。 碧萝用火钳子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儿木炭,这木炭想必是用上好的木材烧制的,一点也不熏人,相反地,有股淡淡的木香味。 加好木炭,碧萝才上了床榻上和汐月并排坐下来。 汐月很是庆幸,这碧萝能不离不弃伴自己左右,像是一个亲人般。 只是这么一想,又觉得瑞妃可怜了,这秀儿在瑞妃眼里估计就如碧萝在她眼中是一样的!所以今日秀儿的死,对她的打击一定会很大! “是啊,碧萝,我突然觉得瑞妃也蛮可怜的!”汐月嘟囔着。 “小姐,你真心太善良了,你不要再内疚了,天作虐犹可怜,自作虐不可活!这秀儿说到底是被瑞妃自己害死的!倘若她不想着法儿害你,会把秀儿推向死亡吗?害人反害己,这一点也不假!”碧萝觉得只要她们迫害小姐了,就是死有余辜。 “可是,我就是脚上起泡了而已,她却葬送了性命!”汐月还是好生惋惜。 “小姐,今日燕王不这么杀一儆百,那明日就有可能还要有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加害于你!马上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谁也懂得的道理,你要在这到处是杀气,怨气,恨起的燕王府中活的好好的,你就得学会自保,学会坚强,当然也学会毒辣!” “毒……毒辣?”汐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她那个蕙质兰心的小碧萝说的话吗?连‘毒辣’这词也用到了! 碧萝吐吐舌头,知道自己用词过激了,赶紧解释说:“此‘毒辣’非彼‘毒辣’,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是指要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呀!”汐月爱怜地用食指戳戳碧萝光洁的额头。 “小姐,不是碧萝说你,你还是得多长个心眼,不要太过相信人!你说上次那假借王爷亲笔信差点夺你性命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呢,不可以掉以轻心的,我突然觉得这府中的夫人们,个个透着古怪!瑞妃咱就不说了,看那高丽美人,黎姬,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还有那韩美人,也不多说话,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还有那个淑妃娘娘,更不用说了,那脸上好比戴了面具,有的时候觉得毒辣异常,有的时候又觉得好似个贤内助……真心不明白!”碧萝挨着个儿给汐月分析这府中的各房夫人。 汐月静静地看着碧萝眉飞色舞地说着,有些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这么鬼心眼多啊! “小姐,你到底有没听我说话呢?”碧萝见汐月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嗯,听着呐!那照你这么说来,这府中可是处处陷阱,处处危机,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啦?” “那当然!”碧萝瘪瘪嘴巴,“不过那个宁夫人倒是还不错,似乎真心关心你的!不过也不排除是在装嘛!哈哈!” 汐月摇摇头,这丫头! 主仆二人正说的热火朝天,燕王返回了明月阁,进了汐月的卧房。 碧萝见这燕王走了不多时又折了回来,赶紧下了床,对啊,这地方可是燕王的专属之地,“碧萝参见王爷!”碧萝行了个礼,匆匆退下。 汐月见是燕王来了,先前脸上的笑容又凝固了,“燕王你这么又回来了?” 燕王见这安妃果然是不欢迎自己的,刚才在门外还听得她和小丫头谈笑风生的,就一忽然会儿的功夫,就脸上挂霜了,冷冰冰的,难道自己在她眼中便是那么讨厌? “你说呢?今日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岂能在外面过夜的?”燕王一脸坏笑。 “我不是说了吗?我受着伤,等伤好了……”汐月不自觉地埋下头,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好生牵强的,受伤可以不必伺候王爷,但是也没必要把他逐出去的! “安安,你总是有千般万般的理由再躲着本王,你别忘了,你早就是本王的次妃,在南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好,你要拜堂,要一个仪式,本王就听你的,给你一哥郑重的仪式,今日咱们可的的确确是拜过堂的夫妻了!” 燕王说着,自顾自坐到了汐月的身边。 汐月赶紧蜷缩着身子往里挪了挪。 真心不太适应! 毕竟自己这心中一直未曾有过他的存在的。 “安安,你就不要再这样躲着本王了,你迟早都是本王的人!”燕王幽深的眸子看着埋头不说话,无意识地拿着指头绞着被角。 燕王觉得这汐月手足无措的时候最是可爱,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 ... 133章 怜香惜玉 燕王出神地望着半晌沉默无语。只顾低头绞着被角的汐月。她的凤冠已然除去。一头乌丝就那么披散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楚楚动人。 今日这大红的帷帐。大红的绣着龙凤的锦被。愈发衬托出那汐月洁白如玉的肤色。 燕王忍不住心旌荡漾了。目光越來越迷离。眼看着燕王又忍不住把脸凑上來了。汐月赶紧叫了声:“哎呦。我的脚好痛。” “怎么了。我看看。”燕王就要埋头查看汐月包着像是粽子一样的脚。 “哦。不用了。不用了。又好像不怎么疼了。”汐月见燕王终于转移了视线。赶紧说。 燕王这才反应过來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是在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呵呵。不就想亲一下吗。有你这么紧张的吗。这洞房之夜。不能圆房。难道连亲一下也不允许了吗。安安为什么要这么小家子气呢。”燕王又重新凑到汐月跟前。在她的耳垂下低声打趣道。 他灼灼的气息拂过汐月的耳根。让她好不痒痒。 “王爷。”汐月的脸都红了。嗔怪道:“你怎么这样啊。” “你到是说说。那要哪样啊。”燕王依旧一脸混不吝的模样。让汐月觉得抓狂。 “你能正经点吗。你该不会是返回來就是为了这般欺负我吧。”汐月故意崩起了脸。嘟起了嘴。 燕王看着她的样子着实感觉好笑。 开心的她。生气的她。哭泣的她。甚至暴跳如雷的她。哪个角度都是那么令人着迷。哪个角度都是让人发疯般地爱着。 “哈哈。别把本王想的那么不堪。本王又折回來可不是冲着占你便宜來的。我是给你送信來的。刚才在我书房的几案上看到了这个。一封來自南京城的信。”燕王拿出信。在汐月的面前晃了晃。汐月赶紧伸出手去抢。 南京城的信。会是谁的呢。她无时不刻不再思念那里的人吗。燕王见汐月急切的眼神。心里不禁酸酸的。 燕王见汐月伸出手抢。从床榻上站了起來。故意躲闪开來。汐月扑了个空。 “还说你不是欺负我呢。连信都不好好给我。”汐月皱了皱眉头。 “要信。可以啊。”燕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儿亲一个。算是交换。” 汐月真是无语了。还说他不是欺负自己。处处想着法子要占自己的便宜。 “那我不要了。王爷自便吧。”汐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耍起了小性子。 燕王见汐月有些生气了。赶紧乖乖把信交到她手里:“我的好安安。你看吧。我不逗你了。” 汐月拿过信。这信还封的好好的。看來这燕王还是有些操守的。沒有擅自打开自己的信。 汐月看着信封上那行‘沐汐月亲启’的娟秀小字。不知道是谁写给自己的。 汐月赶紧拆开來。信居然是白洛云写的。看到是她的信。汐月自是感慨万千。 信上白洛云还是为当年的事情充满了内疚。她说近來在那乡下过着心无旁骛的日子。葛将军也不必再为朝中的事情烦忧。一家人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自从那郡王府要追杀他们。被燕王的人暗中所救。并做了警告。这郡王一家倒也沒再找麻烦。第一时间更新毕竟这葛云泰已经告老还乡。沒有权势。在郡王眼中已经再无半点威胁可言。 信中提到尔青有些忙。很久才能回到乡下一次。去看他们。两人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能安度晚年。家人平安康健。那就了无牵挂了。唯一让他们无法释怀的就是还得不到汐月的原谅。他们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汐月一面。 不难看出这信中除了满满的愧疚之外还有对汐月满满的思念。 汐月看完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燕王很是好奇。谁的信触动了她那颗孱弱的心。难不成是允文那小子。 燕王凑过脸去想一看究竟。谁知道汐月扔掉信。紧紧抱住了燕王。嚎啕大哭起來。 被汐月紧紧攥住有些喘不上气來的燕王。有些受宠若惊。即便是被汐月的双臂攥的呼吸艰难。燕王依旧觉得是种享受。舍不得放开。 这安妃什么时候这么报过自己。 汐月啜泣着。直到燕王终于因为有些窒息而剧烈地咳嗽开來。汐月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了燕王。 这白洛云和葛云泰之事一直是自己心里的疮疤。但是怎么样还是阻拦不了血肉情深。汐月清楚地感受到这被自己占据着身体的本尊内心是多么渴望着父爱母爱。 汐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不到恨他们。 “安安。你能告诉本王吗。是谁的信。你为何哭。信上说什么了。” 汐月眼角还挂着泪。她从自己里层的衣服里摸出一条漂亮的红绳儿來。这绳儿的末端坠着的竟然是那块儿白洛云托自己交到汐月手中的羊脂玉玉葫芦。 拿出那块儿玉。汐月纤细的指头轻轻抚弄着。 “信是将军夫人写的。”汐月低声说了句。她还是喊不出娘亲两字來。只能用将军夫人代替。 燕王明白了。这汐月虽是嘴硬着。但是她内心还是极其在乎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如若不是这样。她断然不会把这块儿玉贴身戴起來。 “你是不是想他们了。如若是这样。本王过段时间带着你去那南京城看望二老。”燕王猜出了汐月的心思。 “哦。不。不用了。”汐月心中想念他们。但是又怕见到他们。见到他们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当真不用。本王看你刚才哭的惊天死泣鬼神的。好似有多大委屈要发泄似的。原來是收到自己娘亲的信。心里激动的厉害啊。” “好了啦。王爷。你就不要开汐月的玩笑了。好不好。谢谢你这么晚了还给我把信送來。”汐月一面说。一面把信细细的折叠好。有小心翼翼装入信封中。然后压在了枕头下。 燕王知道她还是在嘴硬。将军夫人的一封信她都如获至宝。这么郑重其事地放入枕头之下。还说不想见他们的话。真是言不由衷。看來自己忙完这段时间。当真是得带着她亲自拜见一下自己的岳父母了。 见燕王还站在地上。汐月疑惑地问:“王爷。你怎么还不走呢。汐月要歇着了。”又是逐客令。 今晚。第一时间更新燕王本來拿着信來。就沒打算再离开这明月阁。 “你让本王去到哪儿啊。这么晚了。”燕王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难道又要本王回到那冰冷的书房中去!” “哪儿沒你的容身之地呢。祥瑞轩。听雨阁又或者是翠玉轩。这王爷走到哪儿。这夫人们一定是受宠若惊的。何苦要夜宿书房那么惨呢。”汐月瘪瘪嘴巴。看这燕王把自己说的凄惨无比。好像自己把他赶出去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这恐怕不好吧。”燕王蹙了蹙眉。嘴角微扬。 “有什么不妥吗。她们可都是眼巴巴等着王爷呢。” “安安。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可是咱们拜堂之日。新郎和新娘拜堂。新郎在其她夫人房里度过。传出去恐怕会让人把你给笑话了去。说这个妃子想必是不受这王爷待见。不然也断不会在新婚之夜让新娘独守空房的。本王可不想坏了你的名声啊。”燕王装作一副不是自己不愿意走。而是为了汐月的名声着想的可怜样子。 汐月彻底无语。躺下來用被子蒙住了头。你想在便在。好需要找什么牵强的理由。 见汐月沒再赶自己。而是兀自拉了被子蒙住头。不在理会他。 燕王脱去红袍。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汐月的心提到嗓子眼。赶紧往里挪了挪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他这是要干嘛。 汐月背对着燕王。几乎蜷缩到了墙角。顺便伸出手使劲压压被子。把燕王和她中间划出了一道线。“只许睡。其余的不许哦。这是楚河界限。不准逾越哦。”汐月在被子中闷声说着。并不敢往外探头。毕竟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还是第一次。 汐月是真心的紧张。 不知道那个混不吝是不是不安好心呢。 燕王觉察出汐月的不适应。嘴角溢出一抹坏笑:“你蒙在被子里。也不怕捂坏。出來吧。难道你就这么怕本王不成。” 是啊。谁怕谁啊。汐月被燕王这么一击。从被子中探出头來。长吸了口新鲜空气。 燕王见汐月从被子里探出头。就用一只胳膊支撑住头。眯着眼睛出神地盯着汐月被两片红霞覆盖的脸。 汐月眼角的余光自然瞟见了燕王望向自己的目光。 “王爷。咱们可说好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收留了你。今晚你就得规规矩矩。咱俩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汐月一本正经地向燕王下通牒。 “哈哈。怎么叫你收留我。说的本王像是无家可归的乞儿一般可怜。安安。你别忘了。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子。本王即便是有所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不用这般和本王讲条件的。”说着故意将身子向汐月跟前靠拢了下。将身子紧紧贴在汐月的身上。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34章 打情骂俏 汐月咻地爬了起来,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王爷,汐月可是受着伤呢,你可要怜香惜玉才是!” 噗,燕王看着汐月急红的脸蛋,和故作娇柔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本王真的很累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赶紧睡吧!”燕王挥挥手,翻了个身,“好困啊!” 汐月依旧蜷在墙角,没敢睡。 不消一刻,已然听到燕王均匀的鼾声。 “别说,还真是谦谦君子一枚呢!”汐月见燕王已睡,心中暗自嘀咕。 清晨,天还暗淡着,整个世界仿佛还在沉睡,燕王已经条件发射般地睁开双眼。 因为每日定要早起练剑,十年如一日,所以无论睡得多么晚,燕王总会在天还没亮时就自动醒来。 睁开眼的燕王居然发现汐月早已逾越她昨日在被子中央压的‘楚河汉界’,早就肆无忌惮地钻到了自己的怀中,睡得正酣,想必是梦到了好梦,嘴角溢出一抹甜甜的笑。 她的头就埋在燕王的臂弯里,发丝轻轻摩挲着燕王的下巴。 燕王忍不住嗅了嗅,还是那熟悉的香味,让人迷离! 这样的安妃让燕王都不忍心起床,生怕扰了她的美梦。 汐月换了个姿势,脸仰面对着燕王,樱桃般红润的嘴上依旧挂着香甜的笑。 她在做什么梦?如此香甜,梦中会不会有自己的存在呢?燕王暗自想着。 只是她这样的姿势,不是在诱惑人吗?小脸儿就仰面对着自己,睫毛细密微卷,微微抖动着,还有那粉/嫩的红唇,微微扬起…… 燕王看着她,心头的炽热向周身弥漫开来,真是难受! 燕王忍不住俯下身子,薄薄的两片唇覆上了她红润的唇上,真是香甜!怀中的人虽是睡梦中,倒也配合,燕王沉浸其中,身上的血液也在沸腾…… “啊!”一阵凄惨无比的叫声,几乎把燕王的耳膜震破。 只见汐月已经坐起身,一面使死命地用手背擦着嘴,一面怒视着自己。 燕王赶紧起身:“有这么大惊小怪吗?没被人亲过?” “你说话不算数,你趁人之危,你不是君子,你真心过分,你……”汐月像是连环炮似的对燕王好一阵炮轰,燕王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汐月,不至于吧,不就亲一下吗?有这么过激吗? 汐月刚才正梦着晨风,她和他牵着手,在广袤的,到处是鲜花的原野上狂奔,跑累了,晨风给自己擦额头的汗水,而后轻轻地闭上眼睛,拥吻她…… 没想到醒来,真有人在吻她,而这个吻她的不是她的晨风,还是燕王,被破坏了黄粱美梦的汐月自然一肚子气!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碧萝听得你刚才一声惨叫!”碧萝披着衣服跑了进来,却看见燕王和小姐都已经醒了,正僵持在床榻上。 碧萝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看来这燕王昨日是和她们小姐同床共枕了,可是这一大早的,小姐惨叫什么啊? “哦,丫头,没什么事的,就是本王不小心碰着你们家小姐的脚了,她有些痛,才叫唤的,你下去吧,给本王备些早点,本王有些饿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碧萝看了小姐一眼,她的脸可以用姹紫嫣红来形容,难道她和燕王已经修成正果了?碧萝心中一阵窃喜,说真的,她见不得小姐心里这般受折磨,她能接受燕王,就说明或多或少放下了过去!燕王对她的好是众所周知的! 这么看来小姐的心是被燕王融化了! 汐月有些尴尬,虽然都穿着丝质的睡袍,但是毕竟是头一次和人这么同床共枕。 “王爷,您赶紧起吧,吃过早点,该干嘛干嘛去!”汐月的头再一次埋了下来。 “本王迟早会让你习惯的!”燕王尤为自信地说了句,然后慢吞吞的下了地,披上了昨日的红袍。 “来人!”燕王向着外面喊。 红果怯怯地进了汐月的卧房。 燕王披着那件红色的袍子,坐在床榻上,“丫头,去祥瑞轩中给本王取些衣物过来,这里该放置些本王的衣裳了,省的本王早晨起来,没有换的衣服!” “是,奴才这就去取!”红果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燕王在这里住上瘾了,不准备走了?还要取换洗的衣服过来? “王爷,这里没有必要放你的衣服吧?您要换衣服,大可回到淑妃姐姐那里去换啊!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吧!” “取了来,放在这儿,本王方便些!”燕王淡淡地说。 “王爷,你不会是要赖在汐月这儿吧?”汐月疑惑不解。 燕王回过头,看着还坐在床榻角落里的汐月,慢条斯理地说:“这儿你本王的家,你是本王的次妃,我住这儿是天经地义吧,怎么能说是赖在这儿呢?” 汐月见燕王双眼炽热地在自己身上扫着,就赶紧拢了拢被子,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会曝光! 燕王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自己可是她昨日刚刚拜过天地的丈夫,用的着这般遮着捂着,像是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大恶不涉的淫/棍般,而且对自己可是虎视眈眈。 “放心,本王不是那种强迫人的人,什么时候不征得你同意,本王什么时候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不征得我同意,不会动我手指头,那王爷刚才……刚才那样,征得我同意了吗?我才不会相信你呢!”汐月才不会相信这个霸道的燕王呢?“再说你刚才不差了红果拿你的衣裳去了吗,你要来这里,征得过我同意了吗?”汐月没好气地说,这个燕王嘴里说凡事得要自己点头,实际上腹黑霸道的要命! 真是嘴里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 看见汐月向自己翻着白眼,燕王觉得好笑。 “我搬来没说就要把你怎么样,我和你增进一下感情而已,你不必多心!” 能不多心吗?被这样的王爷缠上,一不小心被摆一道,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说话间,刘嬷嬷和碧萝已经备好了丰盛的早点,端了进来。 “碧萝,你伺候这小姐穿戴整齐,一会把饭喂给她!”燕王不动声色地拿过一碗粥,喝了起来。 “是,王爷!”碧萝说着,当真就要伺候汐月。 “碧萝哦,别听他的!用不着,我不就脚坏了不好使了吗?我的手和嘴巴没坏!我的大叔,您就不用这么杞人忧天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汐月照例瞪了燕王一眼! 大叔?!碧萝听得自家小姐这么称呼王爷,有些好笑,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 “小姐,那你和王爷好生用早点,我们先退下了,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在外面候着,随叫随到哦!”说着,碧萝向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马上心领神会,两人赶紧退下了。 是啊,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这些下人在一旁总归不好吧! 汐月见碧萝和刘嬷嬷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真心不管自己了,自己换洗的衣服碧萝这丫头也没准备好!自己脚还不方便,怎么下地? “喂!”汐月见燕王只顾吃着早点,也饥肠辘辘了,无奈自己就穿着一件丝质的里衬,真心不方便就这么抛头露面的! “你是在叫我?”燕王故意皱了皱眉头。 “是的!大叔!”汐月狠狠地回应! 这燕王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屋子里除了我和他两人,还有人吗?不是叫他会是叫谁啊! “说吧,娘子有什么吩咐!”燕王放下手中的碗,一副乐意听候汐月差遣的听话样子。 “你能不能去我衣橱里找件衣服啊!我脚不方便!” “乐意为娘子效劳!”燕王悠哉悠哉踱到衣橱前,打开衣橱,清一色我的素色衣服,粉白,梨白,杏白,还有淡绿,淡蓝色。 燕王皱了皱眉头,这怎么行?昨日刚拜堂,今日不能穿这美素缟的衣服,翻来翻去,找着一袭水红色袍子,就这一件还颜色鲜艳些!虽然说俗是俗了些,但是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好过穿那些个素缟的衣裳! “诺,穿这件吧!”燕王把衣服拿到汐月床前,“用本王代劳吗?”他邪魅地笑着。 “免了吧!不过这件衣服太艳了吧,这是淑妃给我做的新衣裳,我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汐月嘟囔着,把衣服翻来翻去。 “本王其实也不太喜欢华丽的衣裳,这件衣服嘛,也真是过于华丽了,但是别忘了,昨日你和我才拜堂,你今日就穿素缟的衣裳,难不成你守孝啊!” 汐月白了燕王一眼,越说越离谱了,守孝的话儿都说出来了! “我惹不起你!”汐月只好乖乖地穿好衣服。 燕王吩咐碧萝打来热水,然后亲自给汐月擦脸和手。 难得看见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样子,燕王这个举动,让汐月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一个大男人,可是对汐月,像是对待一个心爱的孩儿般,如此细腻! 乖乖被他给自己擦洗完,燕王又端来粥点,“本王喂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汐月抢过了碗,心里居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眼前居然泛起了一层水雾。 ... ... 135章 敌军挑衅 汐月真心不明白她心中的酸楚是感动还是什么?反正被他这么宠着,而她又不能爱他,汐月觉得心酸! “丫头,怎么哭上了?我没有欺负你啊,我哪儿要是做的不对了,你就说!我人比较粗,不太会善解人意!”燕王是见不得汐月流泪的,她一流泪,他就会心痛! “不,不是啦!只是突然眼睛不舒服了!”汐月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赶忙狼吞虎咽地把粥送到嘴里,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燕王没再追问。 红果从祥瑞轩回来,而且只拿着一件衣服。 “王爷您今日要换的衣服!”红果怯怯地把那件衣服捧在手里。 燕王皱皱眉头,这个办事不利的小丫头,自己不是让她那好几件换洗的衣物吗?怎么就拿来一件? “红果,你早上没听清楚本王的吩咐吗?本王让你多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因为近来安妃脚受伤,本王要好生陪着她!” 燕王这么一呵斥,红果吓的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不是红果不拿,是淑妃娘娘……”红果不敢说。 今早她领了王爷的吩咐去祥瑞轩给他取衣物,没想到她去了祥瑞轩,刚说明来意,这淑妃的脸就极其难看了,“这燕王要换衣服,来这里换便好了!何苦要把衣服送去那明月阁呢?” “回娘娘,奴才不知,这是王爷的吩咐!”红果吓得头也不敢抬。 “若锦,你去回房间,给这个丫头拿出一件衣服来,让她回去复命!” “是!”若锦回了房间,随后仅仅取来一件更换的衣服。 红果自知不好交差,但是也不敢惹怒淑妃,只得怏怏地返回了明月阁。 果然回到明月阁就受到了燕王的呵斥,红果感到委屈,她夹在中间自是两头都不敢得罪的。 汐月自是知道这是淑妃的主意,不过自己要感谢淑妃呢,要不是淑妃,这红果果真要是把他的衣服都取了来,那他岂不是真的赖在这儿,撵都撵不走了! “王爷,你不要呵斥红果了,毕竟这由不得红果的,不是!再说,王爷可以回到淑妃姐姐那儿去换衣服,不必非得要放在这儿啊!” 燕王对跪在地上的红果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红果谢过王爷!”红果得到大赦般赶紧起身退出房间。 见燕王已经吃完早点,汐月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这明月阁呢! “王爷,你衣服也换过了,饭也吃饱了,是不是该回军营了呢?”汐月再一次下逐客令。 “谁人不知道我是昨日才拜过堂的,今天怎么着也得再歇息一天吧?难得清闲!”燕王不理会汐月的逐客令,依旧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 汐月彻底无语! 不消一刻,郎中过来给汐月换了药。 那缠着的纱布因为早已经粘连在脚上,每扯一下,汐月都龇着牙,真的很痛1汐月每每龇一下牙,燕王的心就紧紧地抽搐一下。 “孙郎中,看山去蛮严重的,真的不碍事的吗?”燕王又一次问。 “不碍事的!王爷放心,小的给你打包票,一定会好的!” 换完药,汐月在床榻上呆不住了,可是面对着燕王又觉得无话可谈,真是百无聊赖。 终于秦管家神色匆匆来找燕王,和燕王耳语了一番。 汐月见燕王的脸色变得不好,眉头也蹙了起来,想必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了。 原来是朱高帜让侍卫来报燕王,鞑靼的人已经驻扎在离军营十里的地方了,看来战争一触即发。 燕王不敢怠慢,听了秦管家的传话,好生交待了汐月要好好养伤,然后去后院,骑了他的汗血宝马飞奔往军营。 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燕王回到军营,快速地登上瞭望台。 朱高帜正在那儿观察敌情。 果然不远处,扎起了帐篷,还隐隐看见敌军是旗帜在飘扬。 “帜儿,什么情况?”燕王皱起了眉头。 “敌军昨日来信,信上说要求我们退兵十里,并把边疆的领土让给他们,这帮鞑靼虏获了我北平城外百余老百姓,还说每隔一刻等不到我们的回复,就杀两个百姓,昨日至现在想来已几十百姓已经不幸丧身刀下了!” “昨日敌军的来使曾来过?” “是啊,父王,昨日,昨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孩儿不想打扰,只得今日……”朱高帜吞吞吐吐地回答。 “这帮小人,怎么用这么歹毒的手段!”燕王很是愤怒。 “父王,敌军中的百姓还在持续地被杀害,这可怎么是好?” “挑衅,全然赤/裸裸的挑衅!帜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不冷静就是中了敌军的招儿!”燕王沉着冷静地说。 “可是父王,再迟疑,那敌军中被俘虏的老百姓可就被杀光了!”朱高帜有些着急,他恨不得打开城门,率领千军万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燕王摇摇头,“这敌军如此,意在激怒我们,我们要是现在出去,可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可是父王,那些百姓……”朱高帜于心不忍。 燕王叹息:“我又何尝不惋惜我北平的百姓,可是带兵打仗不是儿戏!不能因为百余个百姓,痛失我军队的弟兄性命,也不能为了这百余个百姓失去我北平!这鞑靼要侵犯我北平城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就这么贸然出去,不但救不出城中的百姓,反而会因小失大!” “父王!”朱高帜还要说些什么,燕王摆摆手! “帜儿,传令下去,让军中的将士们提高警惕!现在我们和敌军比的就是耐心!” “是,父王!”朱高帜只得下去。 燕王知道帜儿想说什么,面对敌军肆意杀戮自己的百姓,燕王的心如刀割,可是那是敌军的阴谋,敌军的目的就是在激怒我军,然后坐等着我军步步进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毕竟帜儿的打仗经验还是少啊! 燕王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敌军的军营,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炊烟?这敌军不远千里来扎营驻扎,那想必军粮不是很足,想到军粮,燕王有了主意,要是切断他们的军粮,那么他们的士气会锐减。 想到这里,燕王传来了姚副将。 “姚副将,想个办法派些人手扮成老百姓潜入敌营,摸清敌军粮草囤积的地方,先烧掉敌营粮草,让他们断炊,而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姚副将面露难色,想要潜入敌军去窥探虚实,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敌军现在是杀红了眼,扮成百姓恐怕还没有到达军营,就被当成俘虏杀掉了! “燕王陛下,这个恐怕不妥,这敌营中不是那么好进的!他们肆意杀害百姓,扮成百姓哪能靠近!”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燕王也实在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要不这样!”姚副将附在燕王的耳朵上。 “你是说我们也抓几个士兵来,问个究竟!可是军粮是敌军的心脏,岂是随随便便的士兵就能知道的?”燕王觉得真是棘手,面对已经千方百计想要进攻北平的敌军,燕王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这样吧,燕王陛下,今夜等到敌军熟睡之后,我带几个精兵强将潜入敌军,一探虚实,这初冬的夜里冷的厉害,想必敌军后半夜会是放松警惕的!” “能行吗?万一你有危险,让本王怎么办?”燕王觉得太过危险。 “燕王,不会有事的!” “不行,不要带太多人了,免得人多眼杂!后半夜,本王和你去!”燕王决定他和姚副将亲自前往敌营。 姚副将见燕王要亲自去,觉得极为不妥,这燕王可是北平和军营中的当家的,他要是有个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是燕王主意已定! 今日变天了,天气极冷! 晚上,在瞭望台上燕王看见了敌营中的星星点点的篝火。 望着天空中寥寥无几的星辰,燕王心思重重,今晚他要亲自去敌营探个虚实,晚饭之前,敌营再次传来消息,今日又有十余名百姓被杀。 白日里,燕王已经下令让军队把城外居住的一些百姓转移到城内,以免再收敌军杀戮。 这可恶的鞑靼,这次要不狠狠地予以回击,一次就打的落花流水,是不会还北平城一个安定的环境的! 这北平可是大明王朝的要塞,本平是断然不可失的,当年父皇把骁勇善战的自己派往北平驻扎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城墙上风有些大,朱高帜晚饭后就不见了父亲,想着父亲一定在担心这这场仗。 出去寻来,却见父亲就迎风站在城墙上,他伟岸的身子在那城墙之上,居然显得那么的单薄和渺小,风吹起了父亲的白色披风,在夜中肆意飘摆。 “父王,这儿风大,你还是回军营吧,孩儿在这里看着!” “帜儿,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跟着父亲打仗的?” 朱高帜回想了一下,自己十三岁已经深的皇爷爷的赏识,被立为了世子,十五岁正式跟着父亲上阵杀敌,想来自己打仗已然快五年了。 “四年多前吧!”朱高帜回想了半天,回答到。 ... ... 136章 深入敌营 是啊,过的好快,眨眼间已经跟着父亲征战沙场四年有余了。 “已经四年了,帜儿,倘若现在把整个军队交给你,你是否可以带着军中的弟兄们,捍卫我大明疆土,保我北平城百姓平安呢?”燕王满脸严肃地问朱高帜。 朱高帜感觉父亲有些怪怪的,好端端,怎会问起这样的话? “父王不是一直有你吗,您是这军中的主心骨,这北京城百姓的守护神!”朱高帜由衷地说,论政治才能和军事才能,自己的父王在众多的皇叔中可是首屈一指的。 燕王淡然地笑了笑。 “帜儿,记住这带兵打仗切不可莽撞,要头脑冷静,不能好胜心太过!记住了吗?还有该舍弃的时候,要舍弃,舍小家顾大家!你明白吗?”燕王语重心长。 朱高帜知道父王指的是今天这件事情,他理解父王了,舍小家,顾大家! 他何尝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鞑靼对百姓的肆意杀戮呢? “孩儿切记父王的教诲!” 燕王使劲拍拍朱高帜的肩膀,眼睛里满是赞许和信任的神色。 父子俩正说着,一个小卒来报:“燕王陛下,这是您要求准备的夜行衣!” 夜行衣?朱高帜疑惑了,父王要那夜行衣干嘛? “父王,你好端端的要这夜行衣干嘛?” “父王今夜要和姚副将深入敌营,好一探敌军的虚实,我刚才和姚副将分析过了,这敌军在离我军十余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一定是早有预谋的,眼下已近初冬,这北平的天气冷的厉害,这些鞑靼一定是要速战速决的,所以军中的粮草想必不是太多,要是能烧毁他们的粮库,那么势必会减弱他们的斗志!”燕王把他的想法和朱高帜探讨了一番。 “父王你是说你要夜闯敌营!万万不可的!父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你有个闪失,这北城怎么办?” “父王说过了,不是还有你吗?” “不行,恕孩儿不能担此重任,父王你在这军中守着,我和姚副将去!”朱高帜连忙阻止燕王。 “帜儿,你的腿脚没有父王的灵便,还是父王去便好!你就不要和父王争了!父王主意已定!” “那孩儿带些精兵强将埋伏在敌营不远的地方接应你们!”朱高帜是不放心的! “不用了,父王已经安排好接应的人了,你只要在军中受着,密切关注敌军的行动便好!” “父王……” 朱高帜还想说什么,燕王阻断了他的话。 姚副将已经准备妥当,来城墙上寻燕王,看何时动身。 燕王拿着夜行衣,“荣我回军营中换了衣裳,咱们这就走!” “是!燕王陛下!” 两人这就准备王军营中走。 朱高帜一把拉住了姚副将的胳膊:“姚副将,此去无比惊险,你一定要好生护着父王,多小心着点!”朱高帜叮嘱道。 姚副将点点头。 夜很冷,也很黑! 寒风吹过,枯树的枝桠瑟瑟作响。 两个黑衣人快速地向敌营赶去。 身后紧跟着的是几十名精兵强将,打算埋伏于敌营之外,接应这燕王和姚副将。 很快,已经接近敌营了。 敌营中的岗哨此时正瑟缩着身子,不住地在原地跺着脚。 天实在太冷了。 敌营中的帐篷中间,间或点着篝火,围着一圈又一圈的敌兵。 燕王和姚副将潜伏在一辆战车的不远处。 战车前面正生着一小堆火,两个小兵正围着火堆闲聊。 “大哥,你说这敌军怎么就这般能沉得住气,这主帅连日来已经杀了他北平几十余名百姓了,他们愣是没有半点动静!不是怕咱们了吧!” “我听说那个藩王可是厉害的很,很会打仗的!” “咱们主帅为了这次的仗,可是准备了半年之久了,他苦心研究排兵布阵之法,咱们的将士们可是天天操练,丝毫不敢怠慢!我觉得这仗要是打起来,咱们的胜算恐怕大些!” 燕王和姚副将就躲在马车不远的一条鸿沟里,听着这两个小厮的谈话。 看来这敌军这次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燕王和姚副将打了个手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将这个小斯杀掉,然后换身衣服,好行动些。 姚副将会意地点点头,两个人向两边包抄,慢慢匍匐着走近这两人。 燕王出手很快,锋利的短刀在夜色中寒光一闪,怀里的小斯就瘫软了下来。 姚副将捂着另外一个人的嘴巴,脖子使劲一拧,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人也应声倒地,两人环顾四周,没有异常。 两人快速地将这两个人拖到了那个浅浅的鸿沟里,然后换上了敌军的衣裳。 两人刚换好衣服,就有一堆巡逻的敌兵向马车跟前走来,两个人快速掩藏好尸体,赶紧又坐回了火堆旁。 眼看巡逻的敌兵靠近了,燕王突然发现在火光的照应下,地上有一溜儿血印,想必是自己刚才割断那个小兵的喉咙留下来的血迹。 虽然天色有些淡,但是那血痕还是依稀可见。 燕王想要用土掩盖地上的血迹,可是已经来不及,这敌军的巡逻队已经过来了。 “两位小哥,可是活的滋润啊,弟兄们受冷受冻,你俩可倒好,躲这儿围着热乎乎的火苗!”领头的小将明显地觉得这不断地巡逻,有些委屈。 “大哥,那你也暖和暖和!这冷的天,能有什么情况?”姚副将寒暄到。 “咦,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俩啊?”领头的小将还算精明,见两人面生,就疑惑地问。 燕王见这领头的小将引起了警觉,悄悄握紧了身后的短刀。 “我们刚参军不久!” “听你们这口音,可不像是我蒙古人!” “我们是抓来的壮丁,不是蒙古人!”姚副将小心地回答着。 抓来的壮丁?该不会是细作吧?带头的小将皱了皱眉头。 然后细细打量起两人来。 看这两人身材伟岸魁梧,不像是寻常人。 小将细细地从头至尾把姚副将打量了半天,又把眼光移到了燕王身上。 两人不禁有些紧张,但是极力作出镇定的样子。 正打量着,前方急急忙忙跑过几个将士。 小将的注意力被转移。 抓住其中一个奔跑的人问:“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来人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哈哈,我骑兵营,捕获战俘有功,主帅挑了几个北平的女子,犒劳我们铁骑营!” 小将不再继续盘问燕王他们,而是用极其艳羡,暧昧的眼神看着那个小兵:“主帅对你们铁骑营就是好啊!只可惜我们的弟兄冰冷的天气,还要不断的巡逻,真是苦啊!” 那个小兵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等一举拿下这北平城,有的是美女啊!”说完又赶紧王北的方向跑去。 小将被铁骑营的人一打断,竟然忘记了继续盘问燕王他们,悻悻地带着人马离开。 “王爷,这帮畜生!”姚副将心头的火苗直往外窜。 “是啊,在我北平的疆土上,敢如此凌辱我北平百姓,真是活腻了!”燕王的愤怒丝毫不亚于姚副将,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到敌营屯粮的地方,先烧他个措手不及再说! 燕王原本今夜只是想摸清情况,回去再做打算的,可是今日看来,这鞑靼太过分了! 今夜就火烧敌营! 事不宜迟,两人继续寻找敌营的屯粮之地。 这敌军很是狡猾,藏粮之地很是隐秘。 燕王和姚副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寻见。 杀掉守粮的敌兵,燕王把一个火把扔进了粮仓。 先是狼烟四起,接着不消一刻就火光冲天了! “救火啊!” “救火……” 敌营间一时乱作一团。 燕王和姚副将趁着乱想要逃走。 可没跑几步,刚才巡逻的小将就阻拦住了去路。 “人人都救火,二位这是去哪儿?” 原来这小将越想越不对,觉着两人很是可疑,就折返回去看,结果不见了人影,却见了地上长长的血痕,顺着血痕,小将找到了两具尸体。 果然,果然刚才两人是细作。 小将沿路寻来,竟然看见粮屯失火了,知道定是两人所为,就急忙赶过来。 没想到和燕王他们碰了个正着。 “小的们,这就是敌军的细作,火是他们放的!弟兄们给我杀!”小将一声令下。 众人拿了刀剑把燕王和姚副将团团围住。 不好,暴露了! 燕王和姚副将背靠着背,打算和敌军决一死战。 燕王常年练剑,手中的短刀很是利落,姚副将身强体壮,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好把式。 不消一刻,身边已经趴到一片敌军。 只是敌人毕竟太多了,燕王和姚副将渐渐体力不支。 “王爷,敌军的进攻太猛了……”姚副将一面杀敌,一面喘着气和燕王说话:“我给你杀开一条血路,王爷先逃吧!”姚副将使劲老力,挥动着手中的剑。 “不,本王不会留下你的!” “王爷……”姚副将喊着,肩上被重重砍了一刀,血流如注。 燕王扔出手中的短刀,扎进了砍姚副将的小兵,小兵应声倒地。 燕王过去扶姚副将,眼看着敌军层层逼近。 “抓活的!”敌军的主帅一声令下。 ... ... 137章 虎口脱险 成百上千个人已经将燕王两人团团围住。 看來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燕王手中的兵器刚才郑了出去。手中沒了兵器。 他一手扶住姚副将。一手拿过姚副将手中的剑。顽强抵抗着。 敌军的主帅阿鲁木在旁观战。冷冷地笑着。“看他能撑到几何。” “王爷。你不要管我的。你赶紧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燕王大义凌然。姚副将心中十分感动。 埋伏在敌营周围的几十个将士眼见敌营中已经烧起了火。一片混乱。知道燕王和姚副将已经得手。把粮库给烧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未见两人出來。 孟副将说:“不好。这么长时间还沒出來。恐怕是被敌军发现。弟兄们。像敌营射火箭。然后再杀进去。” 几十个将士飞速地将点着的火箭射向敌营。火箭落在了帐篷上。草垛子上。还有一些敌军的身上。 一时间听见敌营狼哭鬼嚎的。 “弟兄们。杀进去。誓死救出燕王。”孟副将带头往进冲。几十个人和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燕王见自己的弟兄英勇來救自己了。虽然体力不支。但还是振奋起精神來。拿着剑挥舞着。 燕王的将士平日里就刻苦操练。再加上这次的几十人都是能兵强将。因此不消一刻。已经和燕王会和。无奈敌军的人太多了。几十个人中已经逐渐倒下去十几个。他们团团把燕王和受伤的姚副将困在中间。 “王爷。我们要想办法杀出去。”孟副将低声说。 “可是敌人太多了。”燕王知道今晚上凶多吉少了。 北平城的从城墙上。朱高帜看到地敌营中火苗乱窜。又隐隐听到了厮杀声。知道不好。定是父王一行人被发现了。他赶紧带着一万多人骑着马向敌营跑去。 燕王周围的人已经越杀越少。他也体力不支了。 眼看着敌人马上就把他们围剿。 “杀给我统统杀光。第一时间更新”敌军的主帅阿鲁木见敌营烧的乱七八糟。怒火冲天。 “报。”一个小厮來报:“主帅。敌军的骑兵已经在我营门外和我军打得不可开交了。” 阿鲁木皱了皱眉头。原本自己想好的阵法居然沒有用上。这燕王的人居然偷袭。 “王爷。想必是世子带着人來营救我们了。”姚副将由于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你要挺住啊。帜儿已经來救我们了。”燕王柔声道。 姚副将惨白的嘴唇。笑了笑:“命不该绝啊。” 敌营本來就烧的不成样子。又加上朱高帜的人在外接应。敌军救火的救火。打仗的打仗。乱了阵脚。 燕王他们总算安全脱险。在朱高帜的接应下回到军营。 敌军自顾不暇。沒有舍命追杀。 “快传军医。”燕王一回到军营便快速地传唤军医。 姚副将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 军医听到燕王的传唤。快速赶往了姚副将的帐篷。 “欧阳大夫。你赶紧给姚副将看看。看看他怎么样了。”燕王很是激动。 姚副将跟着自己征战沙场十余载了。是他的心腹。 今日他受了如此重伤。燕王和是着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欧阳大夫细细查看了姚副将的伤势。 姚副将身上受了好几处刀伤。肩头的那个刀伤最为严重。深有两寸之多。幸亏是常年习武之人。体魄强健。要是寻常人。恐怕早已经流血过多而亡了。 欧阳军医给姚副将处理好伤口。又给他开了几服药。 燕王听军医说姚副将沒有生命危险。才常舒了一口气。 “燕王殿下。你身上也有几处轻伤。老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上些药。”欧阳军医处理完姚副将的伤口。看燕王身上也是有刀伤。要给他处理。 “不碍事的。一些皮外伤而已的。” “殿下。皮外伤也得好好处理,万不能疏忽的。免得伤口发炎。” “是啊。父王。刚才只顾着姚副将了。感激让军医给您处理一下伤口。让孩儿看看。你要不要紧。”朱高帜很是担心。 “帜儿。今夜真是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恐怕父王和这些兄弟们都回不來了。”燕王对帜儿充满了感激。 “父王说的是哪儿的话呢。这是孩儿应该的。只是孩儿去迟了。平白损失了几十名将士。”朱高帜很是惋惜。 燕王叹了口气。是啊。今日他可是体会到了阿鲁木那个蒙人也是不简单了。他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看來平日真是训练有素。今日实在是敌营中四处都着了火。分了敌军的神。不然今日要脱身。恐怕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敌军的粮草估计烧的所剩无几。这粮草不足的情况。不知道这会不会大大消减敌军的斗志。 燕王觉得丝毫不得怠慢。 近几日。恐怕自己是得驻扎在军营中。暂且脱不了身。回不去燕王府中了。 燕王马上召集起众位将领。商量一下下一步对付敌军的对策。 要是这敌军因为粮草的原因。知难而退。那怎么也好说。可是如果这敌军因为沒了粮草。要背水一战。那么真是不好抵挡啊。 这阿鲁木能不远千里驻扎离这北平十多里之外安营扎寨。第一时间更新可见他是胸有成竹的。 今晚是偷袭了。如若明着两军交战。燕王觉得自己的将士未必是阿鲁木的对手。 近些年。这北平城的整治。百姓的生活才刚刚安稳一些。可这鞑靼就來犯了。 大大一日不除。这北平乃至大明朝都沒有安生日子。 看來自己依旧是任道远重啊。 众位将士被召集在燕王的帐篷中商讨军事。 众将士有的认为今日这猝不及防的一把火。着实让敌军大大损失了一番。想必再今日内是不会再挑起争斗了。 也有的觉得不然。这敌军受到我军的偷袭。想必会恼羞成怒。这军营中的剩余战俘恐怕是难逃敌手了。这仗是非打不可了。 燕王也觉得这阿鲁木绝非等闲之辈。这仗看來是迫在眉睫了。 燕王让朱高帜赶紧将此事快马加鞭的向朝廷禀报。必要的时候。还的让朝廷增援。 “最近几天。众将士辛苦些。要时刻警惕敌军的行动。”燕王要求各位将士。 “是。燕王殿下!” 接着众将士做了分工。东南西北门各有重兵把守。以防敌军故技重施。也來偷袭。 一切布置妥当。已经是三更天了。 “父王。你今日想必已经是疲惫之极了。赶紧打个盹。这军营中的事情有孩儿盯着呢。”朱高帜心疼地对还在研究地图的父王说道。 燕王抬起眼來。低声道:“父王睡不着。你去歇息一会去吧。” “父王不休息。孩儿也不想休息。让孩儿陪着你吧。”朱高帜体贴地说。 “那你赶紧去到姚故将帐篷中。看看他可是醒过來了。”燕王不禁又担心起姚副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好。孩儿这就去看。”帜儿退出了父王的军帐。 燕王看着帜儿微胖的身躯消失在帐篷外。燕王欣慰地笑了笑。 这帜儿虽然看着笨重。从外形上一点不像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从小饱读诗书。又很聪明孝顺。 自己以后的基业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燕王挑了挑灯捻。又继续埋头研究地理方位。和战术战略。 朱高帜在这点上很是佩服自己的父王。他头脑冷静。善于带兵打仗。这些年跟着父王。自己学会了很多带兵打仗之道。 深夜有些寒冷。 迎面的冷风吹來。让朱高帜不禁打了个寒战。 今日父亲对自己百般的赞许。他的心里比吃蜜还甜。父王平日里对他们很是严厉。极少赞许的。 只是父亲实在是无暇分出功夫來查上次那个安妃被骗的事情。要是有朝一日暴露了。该如何是好。这件事情成了朱高帜心头的一块儿沉重的石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來。这件事迟早要露出破绽。到时候恐怕不仅自己在父王跟前千辛万苦树立起的好感会轰然坍塌。自己这条命恐怕也不保。 看來过段时日。该和娘亲商量一下对策。尽快找一个替死鬼。不然自己是不会心安的。 这么想着。朱高帜已经來到姚副将军营外。 进了军营。伺候姚副将的小兵正伏在床榻上打着盹。 姚副将不知道是还昏迷着。还是睡着。鼾声均匀。 朱高帜给他把毯子掖了掖。 不想扯毯子时。把正在打盹的小兵给弄醒了。睁开惺忪是睡眼。见是朱世子。小兵吓坏了。“世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偷懒了。” 这小兵看起來只有十四、五岁年纪。脸上稚气未脱。这么小就参军打仗。还真是让人心疼呢。朱高帜暗想。不过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什么时候有战争。什么时候百姓就不能有好日子可过。 “你起來吧。现在是不早了呢。瞌睡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我们走后。这姚副将就一直这么昏迷不醒吗。” 小兵点了点头。“姚将军一直沒有醒过來。” “好吧。我知道了。明日让郎中再來看看。你好生伺候着将军。”朱高帜对将士们一向和蔼。在军营中。深得人心。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38章 敌我交战 等到朱高帜返回父王营中,燕王用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朱高帜见状,很是心疼父亲,想必他今日是累极了。 他走过去,把父王的斗篷给他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父王帐篷。 天已露出鱼肚白,朱高帜也困乏极了,回到自己帐篷,想要歇息片刻。 朱高帜睡得正迷糊,听得外面战鼓声声,赶紧起身。 来到城墙上,只见父王已经在那儿了。 城墙上是拿着弓箭就位的将士们,正看着城墙下方。 朱高帜听到这战鼓声是从城外传来的。 走到父王跟前,朱高帜向下望去,几米开外,黑压压的都是敌军。 为首的敌军将领,五大三粗,挺像彪悍,一看就是北蒙人。 这北蒙将领正骑在战马上了,先是让兵士们敲击战鼓,接着又叫骂起来。 “我当这堂堂大明朝的藩王是个什么货色呢?原来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明着来交战,居然干那偷袭的买卖,我都替你们丢脸!” 孟副将拿起弓箭,瞄准了北蒙将领:“王爷,他敢口出狂言,让我把他的心脏射穿!” 燕王赶紧阻拦孟副将。 这孟副将原本是山中贼寇,后来投奔了燕王,他身高七尺,皮肤黝黑,性子很是爆烈,见敌军的将领辱骂燕王,难不住性子了,拿起弓箭想要射死他。 “孟副将,切勿急躁!我们要消磨他们的耐心!”燕王倒是很沉稳。 朱高帜放眼望去,乖乖,这敌军好似有十几万人。 真是急速,昨夜才受到重创,今日就来宣战。 见燕王没有回应。 敌军将领拍拍手。 身后的人押着几十个北平的百姓,排在敌军前方,每个老百姓的脖子上都支着一把刀。 “哈哈,北平城的百姓你们听明白了,你们的主子燕王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他畏首畏尾,置不敢出来迎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啊!” “燕王,救命啊!” “救命啊!” 燕王看见这几十个北平城的老百姓衣衫褴褛,恐怕是受到了敌军的折磨。 他的心很痛! 作为这北平的藩王,自己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燕王放眼看去,这几十个人中,有老幼妇孺,突然他在人群中好像看到了葛云泰和白洛云。 是他们吗?他们不是在南京城的吗?怎会被敌军给抓了去? 燕王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们两人,只是这葛将军和白洛云老了很多。 “燕王,你还不出来迎战吗?是小看我耶律达达,还是胆小怕事啊?”然后就是一阵狂笑。 “小的们,既然这燕王无动于衷,把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儿杀掉!” “你们敢?要是敢杀他们,我就命令弓箭手把你们射成活靶子!”朱高帜实在忍不住了,就高声呵斥。 “哈哈,有本事,下来迎战,一决高低,站在那城墙之上,放冷箭难道是你们大明子民的做法吗?” “帜儿,稍干勿躁!”燕王紧蹙着眉头低声说道。 “王爷,我可是看不下去了,那个小厮,让我前去会会!”孟副将摩拳擦掌。 “好吧!”燕王打算让这孟副将会会这耶律达达。 孟副将拿起他的两个百余斤的铁锤,骑上了战马,准备出城应战。 “耶律达达,我军已经派出将领应战,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北平城的子民!” “哈哈哈!你们是放出什么样的货色和我打斗来了,别让我打个落花流水!” 这个耶律达达很是狂妄,他的兵器是一把长戟。 “开城门!”燕王喊了声。 城门打开,孟副将骑着马儿出去了。 双方的战鼓擂了起来,军士们高呼着给双方助阵。 孟将军好胜心强,一下子轮着铁锤飞奔过去,向耶律达达的头上砸去。 这耶律达达拿起长戟一挑,孟将军右手的铁锤竟然砸在了地上,地上重重砸了一个坑。 孟将军右手的虎口震得生疼。 这鞑靼野驴还是有两下子的。 燕王见这孟将军一上场,就被打掉一个铁锤,很是担心。 “这孟副将太过急躁了!” “孟将军,放稳当些!”朱高帜拢住手高声喊着。 这孟将军一上场就受此打击,心中自是不服,想他十五、六岁就无父无母,被生活所逼上山为寇,虽然是贼寇,但却是劫富济贫,后来觉得这当贼寇没有前途,难逃朝廷的围剿,于是去投奔燕王,自他十九岁投奔燕王至今,已经有十年了,他的功夫绝对是不错的,可是一上场却吃了这野驴一戟,还把武器给丢了,真是丢脸。 这耶律达达见自己占了上风,很是得意。 舞者长戟向孟将军奔过来。 这此这孟将军可不敢这么急躁和轻敌了,他轻轻一躲,躲开了耶律达达,然后俯下身子在对方的马腿上重重一击,马腿瞬间断了,马儿嘶叫着跪倒了,这一跪,耶律达达措手不及,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孟将军扑过去,下了马,拿着另一只铁锤轻压在了耶律达达的胸口。 “让你的人把我北平城的老百姓放掉!不然我要你脑袋开花!敢带着人在我城门口叫嚣,你们也太自以为是了!”孟将军冷冷地说。 敌军将士见将领三下五除二就被降住,乱了阵脚。 “放掉我北平城的老百姓,不然这箭可是不长眼睛!”朱高帜见孟将军降住了耶律达达,向敌军喊着。 “哈哈,要杀要剐,随便!让我服输,没门儿!”耶律达达虽然已经被孟将军放在胸口的铁锤吓得不轻,但是还强打着精神嘴硬着。 孟将军见他早已经脸吓得蜡黄,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于是拿起铁锤就要向他的头上抡去。 “饶命!”耶律达达闭着眼睛,吓得用手护住头。 “放是不放?说句痛快话!”孟将军说道。 耶律达达赶紧朝着身后的敌军说:“放……放人,赶紧的!” 燕王命人打开城门去接城中百姓。 耶律达达今日出师不利,很是丢人。 他两滚带爬回到他们军中,他知道今日一战,自己在这军中的威信可是大大降低! 耶律达达像是只斗败的野狗,夹着尾巴班师回营。 今日一战,这孟将军是不错的。 燕王很是赞赏。 安顿好被救的百姓,燕王赶紧去见葛云泰和白洛云。 想着这葛云泰也是个习武之人,怎么会落在这敌军手里。 燕王很是疑惑,叫人把葛云泰和白洛云叫到他的军营里,支开朱高帜。 葛云泰果真老多了,走起路来佝偻着身子,白洛云搀扶着他进了燕王军帐。 “参见燕王殿下!”葛云泰作揖,白洛云福礼。 “快快请起,岳父大人!”燕王知道他们毕竟是安妃的生身父母,于情于理他都该称呼他们一声岳父母的。 “不敢,不敢!”葛云泰受宠若惊。 燕王很是感慨,这几个月不见,这葛云泰已经丝毫没了以前的大将风范,而是和一个普通百姓没有两样。 “岳父母,你们赶紧坐下来!” 燕王叫人看座。 葛云泰和白洛云坐了下来。 “你们怎会出现在被敌军抓了去?” “哎,谁来话长啊!”葛云泰叹了口气。 白洛云娓娓道来。 原来这葛云泰告劳还乡不久,就染上风寒,大病一场,身子大不如从前,前段日子他们给汐月写了封信,没见汐月回,一来担心,二来想念,他们怕这孩子还想不开,不愿意见他们。 可是葛云泰觉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想见一下汐月,白洛云也是很想念她,于是两人偷偷瞒着家人,说是去外游玩几天,结果是不远千里来到了这北平城中,想要见见汐月。 不想还没进城门,就碰上这沿着城外抓俘虏的鞑靼人,然后身上的财务被洗劫一空,然后当成战俘抓了去,葛云泰咽不下去这口气,想要反抗,可是白洛云阻止了,他要是不反抗也许能活着见到汐月,可是要反抗,胳膊拧不过大腿,丧身他们不怕,本来这葛云泰就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可是他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汐月,那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夙愿。 所以才忍辱负重,幸好这云起好,没被鞑靼杀掉,今日有幸被燕王所救,看来是天意,是上天让他们活着再见见汐月。 燕王听着也有些心酸。 “我让士兵先把你们安顿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占住几日,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亲自领着你们去见安安。”燕王不想让老两口知道汐月的脚受伤的事情,怕他们担心,只得先把他们安顿好,然后等着汐月脚伤好些了,自己军中也不是这么忙碌了再去。 “她还好吗?”白洛云低声问道。 “嗯,她很好,本王承诺过,会让她幸福的!”说这话的时候,燕王有些心痛,他食言了,汐月跟着他似乎并不开心,至今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只把他当做一个长辈,高兴的时候就喊自己大叔,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燕王殿下! 燕王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走进她心里。 葛云泰夫妇见燕王不方便,也不好直接去燕王府中看汐月,只得受燕王安排。 ... ... 139章 进退两难 燕王吩咐贴身的将士去城里找间上好的客栈把葛云泰夫妇暂且安顿好,等过个十天半月,自己打完这场恶仗,就接二老去府上看安妃,并小住些时日。 送走葛云泰夫妇,燕王很是感慨,以往的葛云泰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朝中的官员前呼后拥,那拍须遛马之人不下话下,以往的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那么一股子气势,现在仅仅几个月之间,就全然变的不同! 这也许就是树倒猢狲散的最佳写照吧!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心无旁骛,过的很是坦然,不知道为什么燕王竟然也向往起了这种夫唱妇随的田园小日子。 因为现在他觉得自身的压力和负担过于重了。 只可惜和谁过这种日子呢? 恐怕自己的众多老婆当中,除了结发妻子愿意贫穷富贵不离不弃,其余的还真是不好说! 倘若自己不是现在这个燕王,而是一无所有的寻常人一个,不知道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会有谁? 想到这里,燕王自嘲地笑了笑。 朱高帜见父王的客人已经被送走,就赶紧进了父王的军营,想和他商议这战事。 刚进去,就见父王在笑,而且笑的很是奇怪。 眼看着这大兵压境,这父王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燕王回过神来,“哦,是帜儿啊,没什么的!” 燕王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朱高帜很是疑惑,刚才父亲为什么要单独见那两个被救的战俘,其余被解救的百性,父亲暂且安置到了离军营不远的难民安置地,等待打仗结束后,让他们重返家园。 而这两个人,父王却让侍卫直接安排到了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可见并不一般。 朱高帜向来对父王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这次也忍不住问了句:“父王,刚才那对年老的夫妻你认识吗?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好的礼遇?” 燕王不想过多的解释,只得说:“哦,那是你皇爷爷的义子,以往可是南京城的将军,后来告老还乡了,你从小很少回到南京,自然不认识!” “可是既然曾经是个南京城的将军,不好好呆在南京城中,怎么会落入敌手呢?”朱高帜觉得如果仅仅是皇爷爷旧部,父王也犯不着这么客气的啊? “一言难尽啊,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既然你来了,就赶紧和父王分析一下战事如何?”燕王觉得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其余的都得靠边站。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怎样把这些鞑靼先赶出自己的疆土,近年来不再来骚扰这北平城中的百姓才好。 说道这北平城,燕王突然觉得自己十九岁来此,竟然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主要是这北平的风水极佳,土地和气候又都适合种粮,可是周围又都是元朝的残余势力,父皇把这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在众位藩王中,因为当时父皇最为欣赏自己的战略眼光和才能,才把这当时最为险要的北平之地分给自己,让自己拿下北平,守卫北平! 这些鞑靼向来都对这北平虎视眈眈,这十余年来,经常采取游击战术,我进他退,我退他进,想起在这北平,自己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次,近年来这北平城的政治,商业等才有了起色。 可这北蒙的野心过于重,只要养精蓄锐养好军队,就开始生事挑衅。 如此反反复复,让燕王好不伤脑筋。 今日这鞑靼初战失利,还失去了威胁北平军的战俘,想必这耶律达达回去之后也是极其不好过的,以那阿鲁木的暴戾性子恐怕也不会轻饶他! 但是即便是敌人初战失利,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看来他们的粮草烧了,他们没有选择后退,反而选择的是立马宣战,想来真是要速战速决了,看来这些鞑靼是想拿下这北平城啊! “帜儿,你赶紧和父王来分析一下这对付敌军的法子!” “是啊,父王,孩儿来这个是为了此事!”朱高帜皱了皱眉头。 燕王经过今日的战事,据他分析,这敌军先是要叫嚣着双方的战将互相迎战,这往后恐怕就要沙场上兵戈相见了! 论用兵之道,燕王觉得自己不一定比那个阿鲁木差劲,但是论将士们的体质,燕王觉得这中原人和蒙古人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特别是那骑兵,燕王觉得和蒙古人没得拼,所以要硬拼起来,自己的人不一定是蒙古铁骑的对手,因此只能智取,可是智取该如何智取呢? 燕王真是绞尽脑汁。 敌军是不会给自己智取的时间的,上次夜袭敌营,已经是打草惊蛇,这敌军恐怕已经加大了警惕,所以要潜入敌营制造混乱是不可能的,往这敌军中派去细作,掌握敌军的动态,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的! 燕王一筹莫展,眼看着这大兵压境,这场大仗是躲不过了! 明日的敌军又会使出怎样的伎俩呢? 燕王有些头疼。 “父王,其实你不必这么担忧的,你看今日这孟将军就打了一场漂亮的仗,今日这鞑靼一败,他们的士气定然要减不少,咱们北平军不然,经过今日一战,士气高昂啊!”朱高帜觉得父王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担心,他多年来带兵打过无数仗,向来是胜多败少的! 燕王知道这北平地势险要,倒是易守难攻。 如果尽量拖敌军的时间,消磨他们的斗志,北平军取胜的机会姬更大了,可是眼下对方的军队粮草严重匮乏,他们才不会和自己打这拖泥带水的仗,想必那阿鲁木要的就是速战速决!绝对不允许自己喘息。 “帜儿,话虽这么说,你不看此次鞑靼和以往不同了吗?以往何尝这样正式地和我军叫嚣过,以往都是我军主动,鞑靼向来是能退则退,采用迂回战术,可是这次带了这么多兵,养兵十年,用兵一时,看来这鞑靼此番战争的野心很大啊!我们绝对不可小觑!况且论兵力,前段时间我军被权王已经调遣走了一半的不对,眼下只有不到五万将士,敌人这可是十万兵力,我们决不可轻敌!”燕王细细地分析。 “父王,我们进攻不成,就守着啊,咱这北平向来就是易守难攻的!敌军的粮食已经被你和姚将军烧的所剩无比,想必他们撑不了多少时日的!” 朱高帜也觉得这粮草可是军中必不可或缺的,敌人没了粮草,支撑不下去的! “可是老被敌军这么围着,我军老处于被动也不是一个法子啊!这敌军想尽方法刺激北平军,自己要是只是防守,不进攻,恐怕底下的兵士们也会丧失斗志啊!”燕王分析着。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燕王实在是太犯难了! “照父王这么说,咱们还真是进退两难了!眼下就等着皇爷爷给咱们增派兵马吧!想必那急信已经到了朝廷!”朱高帜觉得形式这般严峻,皇爷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嗯,希望你皇爷爷能早些给我们些援手!不够眼下还不能确保你皇爷爷就给咱们增派兵力,还得靠咱们自己的!”燕王觉得他现在兵力严重不足,想要从权王那里调遣军队也是不可能的,那儿同样也是战事吃紧,调了兵力,等于要了他的命! 燕王对着北平的作战分布图细细地研究着,不断用笔画着。 对了,还是得在粮草上做文章,这敌军粮草不足了,有两个来源地,一个靠抢,敌军十来万兵士,抢也许能抢个一天两天的,多了,是没有那么多粮食的! 另一个就是靠后方运输粮食,燕王细细查看了这鞑靼运粮食的必经之地,这运一趟粮食下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那么就拖他个十天半月,在敌军运粮食的必经之地,埋伏大量的军队,掐断他的粮源。 现在已经寒天地冻的,这敌军要是没有粮食了,不败才怪呢? 想到这里这燕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朱高帜就一直静静地陪在父王左右,不敢打扰父王思考这军中大事。 见父王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朱高帜知道父王有了眉目。 “怎么?父王可是想到了对付敌军的万全之策?” 燕王点点头。 “帜儿,你快来看!”燕王指着北平的战略分布图给朱高帜看。 朱高帜见父王特意把两个地方用红笔圈点出来,很是奇怪。 “这狼牙峰,和金玉沟父王圈他作甚,这可是鞑靼的戈壁滩到我北平的必经之路啊!” “是啊!就是这两处地方!”燕王眼里放着别样的光彩。 朱高帜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父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说这敌军粮草尽失,他们会怎么办?”燕王反问朱高帜。 “运粮啊!”朱高帜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回后方运输粮草!” 朱高帜茅塞顿开。 “父王是说守在这两处地方,阻断这敌军的粮源?” 燕王点点头。 “父王,你果然英明,孩儿真是受教了!”朱高帜对燕王的睿智很是赞赏。 ... ... 140章 厚颜无耻 燕王测算了一下这敌军的后续粮草何时到位,大约再有五六天就可以到了。 阻拦敌军粮草的事情燕王全权交给朱高帜负责。 他相信帜儿绝对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这件事情交给他办再合适不过。 燕王府内,明月阁中。 宁夫人正和汐月偎依在一起,聊着天。 这几日汐月算是看出来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也就是宁夫人了,自从燕王不在了,她几乎每日都要过来的,有她在,自己在这燕王府中还不至于寂寞。 不然自己的脚受伤了,不能动弹,不能着地,就这么坐在床榻之上,坐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自己恐怕要发霉了。 汐月无意中把系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葫芦露了出来,宁夫人看见了,连忙仔细端详了半天:“妹妹,好精致的美玉啊!怎么这上面还有一个白字?” 汐月笑了笑,摘下了玉佩,细细抚摸着。 说真的,近来她竟然无限思念白洛云和葛将军了,他们自己住在那乡下,尔青在朝中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照顾他们二老,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汐月想到了两人,心情蓦然沉重了起来。 见汐月神色不对,宁夫人知道这玉佩想必是有一番特别的来历的,先前觉得这安妃,对燕王好似并不那么上心,宁夫人怀疑她原本是心中有人的,现在她白这玉佩贴身戴着,该不会是? 宁夫人只是疑惑,但是不想明问,怕勾起安妃心中的伤痛。 “这是我生身母亲之物,她姓白!” “我听别人说过您的父母好像是南京城中的将军来着?”宁夫人问。 汐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宁夫人一头雾水。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已然隐退山林了!” “那敢情好啊,其实在官场上够累的,你的爹爹是个将军,该会是和咱们的王爷一般忙碌,这老了,是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宁夫人其实也不喜欢这官场的生活。 无忧无虑的乡下日子就很好,简单快乐,只可惜自己命薄,即便是在乡下的时候,也没过几天安心的日子,动辄就受到哥嫂的打骂,还是爹娘在世的时候好! “妹妹,真心羡慕你父母双全!”宁夫人想到自己的生世来,心中不免又有一股忧伤升腾起来,“你是不是很想他们?” 是啊,自己最近为什么那么想他们呢,本来自己该恨他们才对! 见安妃无语,宁夫人不再追问,也许她自有她的难言之隐。 两人正聊到父母,宁夫人的丫头灵儿匆忙进来,“宁主子,您的亲戚在外面找您!淑妃娘娘正在大厅里接应着,刚才若锦丫头传您来了,您赶快去大厅看看吧!这若锦看上去不是太高兴,想必是淑妃娘娘也不开心了!” 亲戚?自己何来的亲戚,就有个哥哥和嫂子,早在几年前他们把自己卖入青楼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亲戚了,除了他们,谁还会来找她! “宁姐姐,你赶紧去看看,是谁找您!”汐月见宁夫人有些迟疑,就赶紧催促她。 宁夫人慢吞吞地离开了明月阁,她想好了,如若是她的哥哥嫂子,她绝对毫不留情地把他们赶出去! 宁夫人赶到了大厅,只见淑妃娘娘正端坐在正方的椅子上,优雅地喝着茶,见宁夫人来了,就皱了皱眉头:“妹妹,今日来了两个人,硬说是你的亲戚,你不是说你打小就是孤儿吗?这两人是王爷今日刚刚从鞑靼手里解救的战俘,他们来寻你,说是你的哥嫂,你可看看,是不是些骗吃骗喝的主儿?”淑妃有些厌烦。 宁夫人慢慢回过头。 “妹妹,果真是你吧,我是哥哥啊!” 果然,自己怕什么来什么。 宁夫人简直不想看见他们,他们当初能狠着心把自己卖入青楼,如若不是燕王那日所救,想必自己这一生就在千人骑万人跨的日子中毁掉了! 婴宁恨他们,她发过誓,今生永不再见他们,和他们进水不犯河水,特别是她那个心肠歹毒的大嫂,要不是她在哥哥跟前吹耳边风,哥哥也不会那般待自己! 婴宁缓缓抬起眼:“谁是你们的妹子?你们认错人了吧?”婴宁冷冷地说。 她看到了,她的哥哥嫂子一副狼狈的模样。 战俘,被那鞑靼抓去当了战俘,怎么没让他们顺便杀了呢? “妹妹,这两人,从午时前就在门外要求见你,我以为是乞丐,就让人给些银两打发走,可是足足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他们走,管家把他们赶走,他们马上就返回来了,说是务必要见着你,他们在这世上就你一个亲人了!他们能说出你的乳名,我觉得不像是在撒谎,就让秦管家请了来,觉得不要怠慢了亲戚!”淑妃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却是极为鄙夷这两个人的。 他俩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果然像极了乞丐,想想这平日里一副冷若冰霜的宁夫人,不是出生青楼的孤儿吗?怎会平白生出了两个亲戚?淑妃本想看看这宁夫人到底怎么处理。 “姐姐,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许就是逃难的百姓吧!灵儿,去我房里拿来些银两,送他们走吧!”宁夫人抑制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婴宁,你怎么这般无情,想想当初爹娘死后,是谁把你养那么大?你现在发达了,成了这燕王府中的夫人,难道就不认我们了吗?”婴宁的嫂子还是和以前一般,她生就一副刻薄的样子,宁夫人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我无情?这世界上谁有情呢?”两行热泪终于从婴宁的眼眶流出。 她的哥哥毕竟知道当年是他们的错,他们把婴宁卖到那青楼里就是犯了滔天大罪,对不起死去的爹娘,所他埋着头不言语。 “婴宁,你要有有点良心啊,当初如若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们把你卖……,哦,不!是送到你青楼里,你能成为这燕王府中高高在上的夫人?再说了,当初我们真是没办法了啊!这赶上旱灾,家里连口粮也没有啊!你的侄儿侄女儿不得吃饭啊?嫂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婴宁的嫂子挤出了几滴泪水。 婴宁不想听,绝对不想听,那不是理由,不是! “我没良心!”婴宁苦笑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仅没有良心,我什么心也没有了,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死掉了!我就是孤儿,是孤儿!”婴宁早就心如死灰了! “既然她不认咱们,咱们走吧!当初是咱们不对!”婴宁的哥哥拉住了她的嫂子,要走! 灵儿取来了一袋子碎银。 婴宁淡然地说:“灵儿,给他们,让他们走罢!” “诺,我们宁主子为人善良,把她的零用钱都拿来给你们了,你们不要不识好歹,赶紧走吧!” “妹妹,这钱我们不能……”婴宁的哥哥愧疚地说。 她的嫂子一把拿过银子:“咱们有燕王这样的亲戚了,真是祖上八辈子积的德,以后咱们再也不怕挨饿受冻了!” 婴宁极其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宁妹妹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俩人原来果真是你的哥哥嫂子啊?”淑妃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婴宁低下头,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落。 这样的哥哥嫂子配吗? “是啊,娘娘,我们就是她的哥嫂,这而不是倒霉吗?本来想出城卖点东西,做点小买卖,结果碰到了鞑靼,不仅钱财被洗劫一空,还把我们和这北平城里的好多百姓都抓进了军营,以我们的性命相要挟燕王殿下,要他交出这北平的疆土……娘娘是不知道啊,那些鞑靼简直就不是人啊……对我北平百姓杀的杀,剐的剐……对女人,对女人就不用说了……”婴宁的嫂子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在那敌营里也是受尽凌/辱,好不容易捡了半条命回来啊! 婴宁在一旁冷了冷地听着,对这个蛇蝎般心肠的女人,她是不会同情她半点的,报应,这就是报应,她如今饱尝了被男人糟践的滋味了吗?当初自己还那么小,她怎么就忍心把她卖进去,难道她就没想到那种地方会要人命的吗,自己是幸运的,被燕王救了,可是那里面的姐妹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是深有体会的!如若不是燕王,过了那日,她也将是那样凄惨的生活! “你说什么,这鞑靼拿我北平城的百姓要挟王爷,那王爷今日可是打了胜仗,不然怎么会救出你们?”淑妃听见这来人说前方的战事,自是十分上心,因为她担心着燕王。 “是啊,娘娘,咱们的燕王殿下可是带兵有道啊,今日狠狠教训了那鞑靼将领呢!被救的老百姓们都拍手称快呢!”婴宁的嫂子索性坐了下来,眉飞色舞地和淑妃说起了今日的事情,看她那架势,还真是把她当成是燕王府的亲戚了。 婴宁不禁感慨,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还是那么厚颜无耻,一股极度的厌恶从婴宁的心底无限的蔓延着…… ... ... 141章 惺惺相惜 婴宁的哥哥赶紧拽了拽老婆的衣角。示意她得体些。注意些形象。这儿毕竟是燕王府。和她说话的毕竟是这儿的女主人。燕王妃。她这样一点规矩都不懂。像个什么样子。 可她哪管那些。甩了甩丈夫拽着自己的手。继续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她和这燕王妃真是多日不见的远亲般。 婴宁见状。自是十分厌恶的。 “你们已经拿了银两了。是不是该走了。”婴宁依旧目无表情。冷若冰霜地说。 “哎呦。婴宁。这娘娘是这里的主人。燕王殿下的正王妃。她还不说什么。你着急赶我们走是个什么意思。”她的嫂子扬起眉头。第一时间更新轻蔑地看着婴宁。还瘪了瘪嘴巴。这是她一贯的招牌动作。婴宁再熟悉不过了。 说真的。这两人。特别是这个女人。也让淑妃万分讨厌。但是她得给燕王维护名声。不能让人出去说自己连最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淑妃姐姐。既然这里已经沒有我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宁夫人福了个礼。“灵儿。我们走。”宁夫人转身就走。既然他们不走。那自己走。 “妹妹。当初。当初是哥哥嫂嫂对不住你……”宁夫人的哥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宁夫人决绝地把哥哥拽住她的手甩开:“从那时起。第一时间更新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宁夫人眼里满是空洞的悲伤。 他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信任的人啊。可是他们是怎么样对待自己的。他们给予自己的伤痛是用什么都无法填补的。 宁夫人的哥哥悔不当初。 他知道妹妹这般对自己也是应该的。 宁夫人从厅里出來。心情再也无法平复。 今日。这哥哥嫂子如此落魄地來寻她。她该狠狠奚落他们一番。该无情地把他们赶出燕王府的。可是她沒有。沒有。 宁夫人伏在后花园的廊柱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宁主子。”灵儿在一旁无比担心。 “宁主子。我们家小姐让我去大厅看看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去了你已经离开了。我就一路寻來。宁主子。你这是怎么了。”碧萝受了汐月的委托來看宁夫人。 灵儿见碧萝也寻來了。就悄悄摇了摇手。示意碧萝不要再问了。 “宁主子。这儿风大。你看我们是回翠玉轩还是明月阁啊。在这儿。会受凉的。”灵儿递上了娟帕。小心安慰她们主子。 宁夫人擦了擦眼泪:“还是回明月阁吧。我心里堵得慌。有好多话想和安妹妹说。” 三人又回到了明月阁。 “宁姐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哭了。”汐月见宁夫人双眼通红。好似哭过。连忙问。 灵儿和碧萝见两个主子有话要说。就赶紧退了出去。 “灵儿。你们家主子今儿怎么了。哭的好伤心的。她不是去见亲戚了吗。大厅那两人就是她亲戚。”碧萝忍不住问灵儿。 “碧萝姐姐。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们主子不认。但好像那两人喊她妹子。听他们的口音他们是宁主子的哥哥嫂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灵儿微蹙着眉头。她只知道这两个人让她们主子好不伤心。 “哥哥嫂子。”碧萝好生疑惑。既然是哥哥嫂子來看自己。该是高兴才对的。“那你们主子该是高兴才是啊。” 灵儿悄悄伏在碧萝耳朵上低声说:“当年好像就是她的哥哥嫂子把宁主子卖入青楼的。” “啊。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蛇蝎心肠的哥哥嫂子。难怪你们家主子不认呢。要是我。早就赶他们走了。”碧萝瞬间为宁夫人鸣起不平來。 原本以为她们小姐从小被自己的母亲的一己之私抛弃在荒山野岭。已经是个苦命的人了。沒想到宁夫人和她们小姐有的一拼。怪不得两人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儿啊。原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么想來碧萝觉得自己的小姐还好些。至少被抛弃后被她的养父母收养。而宁夫人就惨了。被自己的哥嫂卖到了那烟花之地。天下哪还有这样的哥嫂呢。难怪这宁夫人眼睛哭的桃子似的。她的心该有多痛啊。亏得那两人还上这燕王府中认亲。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估摸着听到这宁夫人是燕王府中的夫人了。这两个小人就上赶着找上门來认亲了。 “碧萝姐姐啊。就是我们小姐心善。摊上了那么样的哥嫂。还让我去她房里把她的一包零用钱拿來给她哥嫂了。”灵儿有些气不过。要是她。不乱棍把他们扫地出门才怪呢。 “是啊。你们主子看起來冷若冰霜。实际上有颗善良温暖的心啊。这可比这王府中其余的夫人好多了。她们可正好相反。表面上看上去可是客客气气的。可是那肚子里的坏水可是多着呢。”碧萝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先前是误会宁夫人了。她原本以为这宁夫人对她们家小姐的好。是装着的。近來才发现。不是她想的那样。 宁夫人把事情的缘由讲给了汐月听。 汐月听得瞠目结舌。 宁夫人早先就和自己说过是被自己的哥嫂卖到妓院了。沒想到那两人居然还有脸來这燕王府寻亲。 “宁姐姐。你犯不着为这个气坏了身子。由他们去吧。想必此次他们在那敌营里也是受尽苦难了。能在敌营的屠刀下活着出來。死里逃生的他们想必看开了很多事情。你不也说了。今日你的哥哥看上去满满都是愧疚。不是。”汐月安慰宁夫人。 “妹妹。我该痛恨他们。是吧。可是今日我居然恨不起來。第一时间更新”宁夫人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特别是听到那个女人在敌营里备受凌/辱的时候。刚开始我还庆幸。觉着那是她的报应。可是过后我又为我的想法感到汗颜。突然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宁姐姐。你的心本就善良。”汐月感慨。看上去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宁夫人。原來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的。“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也觉得我该是放下的时候了。爱恨只在一瞬间。看开了。便好。”汐月感慨着。 “唔。妹妹何出此言呢。”宁夫人觉着这安妃子心里总有一些事情不愿意说出來。也许和自己是相似的命运。不然不会和她这般惺惺相惜。 汐月长叹了一声气。拿出白洛云的玉佩。又细细抚摸起來。 “姐姐。我一直沒有告诉过你。有关我的生世……”汐月顿了顿。“我的亲身爹爹是当今皇上的义子。在他告老还乡之前。一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个镇国将军。受万人敬仰。可是就是膝下无子。我已经算是他的四小姐了吧。但是我的亲娘看着我是女儿之身。为了保护她在将军府中大夫人的地位。就让下人把我送出去。可惜那个下人怕我日后成了她们小姐的威胁。就把我置于那起荒山野地的田间地头。幸好我的养父母救了我……”汐月说着有些悲怆。 宁夫人侧耳倾听。心中自是跟着汐月伤感万分。 “宁姐姐。你知道吗。一切都是宿命。谁又能知道十七年后的我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子。我认识了当年那个顶替我的男子。也就是我生身母亲找來的‘儿子’。后來又机缘巧合。被我的亲身母亲认作了义女。接近了将军府。宁姐姐。你说可笑吗。”汐月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往事如烟。汐月在说起的时候。居然发现她淡定了不少。 宁夫人安慰地拍拍汐月的手背。怪不得她整日里愁眉不展呢。原來她的生世一样是曲折离奇的啊。 “你不知道。我的养母去世的早。我的养父辛苦把我拉扯大。我们爷俩或是走街窜巷。或是出入各个酒楼茶馆卖唱为生。受尽了人世间的冷暖炎凉。我只是可怜我那养父母。沒有过一天的好日子。就走了。他们是好人。世上难有的好人。” “安安。你恨你的生身父母吗。”宁夫人问道。 “和你一样。本该恨的。可是发现恨不起來。最近。最近越发的想他们了。” “血浓于水啊。亲情也许就是这般阻拦不断的。”宁夫人感慨万千。“对了。安安。你一直不愿意接受王爷。是不是因为。因为你和你生身父母那个养子之间……”宁夫人试探着问。她觉得这安妃心中一定是另有他人。不然她不会对燕王的一切付出都视而不见的。 汐月摇了摇头。“他是很好的一个人。他救了我很多次。甚至最后一次差点因为我。被皇上砍头。他对我很好。可惜我今生不能够爱他。我有我的使命。我的命已经注定不是我自己的了。从來到这儿开始。我就是为了那个人而生的。我谁也不能爱。包括燕王。” 汐月说了半天。宁夫人被绕晕了。什么这个那个的。这安安心中到底装的是怎样一个人啊。 “好了啦。宁姐姐。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这么惺惺相惜了。好不好。好像这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俩个苦命的人一样。想些开心的。”汐月赶紧转移了话題。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42章 万分荣幸 宁夫人见汐月很快地转移了话題。也就识趣地沒再多问。 但是有一点宁夫人是肯定了。那就是安妃的心里果然是有他人的。 既然她不愿提及。那宁夫人也就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 宁夫人的嫂子在厅里一直喋喋不休地夸奖了半天燕王。淑妃先前还和她寒暄着。可越到后來越觉得这个女人三话里就有两句话不着边际。她忍不住想。这宁夫人怎会摊上这样的一个嫂子。 “她大哥大嫂。你方才说王爷所救之人是被暂且安置在里军营不远的难民营里的吗。”淑妃又问。她觉得她作为燕王的妻子。这北平城的女主。自己的丈夫在前方御敌。自己理当在后方为他做些什么的。 事不宜迟。淑妃赶紧吩咐秦管家备些上好的粮食。然后再带几个伙夫。她要随着这宁夫人的哥嫂回到难民营。然后给受难的百姓煮粥。做饭。 听到淑妃这么说。宁夫人的嫂子连连称赞:“这北平城的老百姓有你们这样的主子。可真是享福了。燕王在前方打仗。王妃在后方帮助他。这北平城的老百姓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淑妃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长了张善于谄媚的嘴。 午后。淑妃带着一行人來到了难民营。 张罗着伙夫给那些个难民做好了喷香的饭菜。 “乡亲们。你们可知道。这可是堂堂燕王妃啊。她亲自來给咱们送饭。可是咱们的福分啊。”依旧是宁夫人那个嫂子在人群中广为宣传。 不过也好。看來这女人也不完全是个坏事的苗子。她这般做。确实可以树立自己在百姓当中的威信。何乐而不为呢。淑妃暗自想着。 果然。这百姓们听到那个女人的宣传。立即拍手称快:“燕王万福金安。王妃万福金安。”几十个百姓感激地跪倒在地。 “百姓们快快请起。这是我应该做的。” 城外军营中。 燕王正在和众位将军商讨明日的作战方案。 一个小卒來报:“燕王殿下。王妃今日带了伙夫和粮食。正在难民营中广散布施呢。这百姓们可都是感激涕零啊。” 小卒一说完。众人都称赞起來。都说王妃可是燕王的贤内助。 这点燕王是承认的。这徐仪华本就是将门之后。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自己走到今天。她的确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 她能及时给自己排忧解难。及时给自己所要的帮助。及时处理好自己身后的一些事情。今日听说她在难民营中忙碌。燕王的心中自是欣慰。 商讨完事情。燕王带着朱高帜去了难民营。 淑妃正忙碌在众难民中间。亲自给他们盛粥。丝毫沒有一个王妃的架子。 燕王在一旁看着。嘴角溢出了久违的笑容。 “娘亲。你歇歇。孩儿帮你。”朱高帜赶紧过去接过淑妃手中的汤勺。 淑妃抬起头。正好迎上燕王赞许的目光。 好几日不见了。 燕王居然在对她微笑。这抹微笑在夕阳的余晖里是那样的温暖。淑妃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仪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辛苦你了。”燕王感激地说。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淑妃浅浅地笑着。 她的笑让燕王回到了十九年前。十九年前。她嫁于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羞涩的。浅浅的笑容。时光在这个女人脸上到底留下了些许的痕迹。燕王曾经有段日子觉得对她厌倦了。疲惫了。甚至不想和她呆在一块儿。可今日。他觉得他愧对眼前这个女人。 宁夫人的大哥大嫂正喝着热乎的粥。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人到來。还听着王妃在称呼他王爷。宁夫人的大嫂赶紧用胳膊肘攘了攘只顾埋头喝粥的丈夫。“婴宝。你看。” “有什么可看的。”婴宝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依旧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此时还有什么比吃一顿饱饭重要的呢。 “吃。傻货。你就知道吃。”宁夫人的大嫂莫娘狠狠揪住了丈夫的耳朵。婴宝疼的直咧嘴。 “你快看。那就是你的妹夫。燕王。”莫娘低声说道。 顺着莫娘指的方向。婴宝看了过去。 一袭白衣的中年男子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正站在夕阳里。和王妃说着话。他身材魁梧。面目俊朗。身佩宝剑。 两人看着呆住了。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感染。他们不禁感慨起妹妹的命运真是不错。这样的男人真是少有的尤物。 昨日里只是远远在城墙之上看见他。看不大清楚。今日可以这么近的看着他。所有的百姓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燕王亲自來看他们來了。 很快。燕王和王妃就被百姓层层围住。 “燕王殿下啊。这北平城中的百姓真是有福啊。” “燕王殿下啊。一定要狠狠教训那鞑靼啊。” 百姓们今日先是亲眼目睹王妃的尊容。接着又看到了燕王殿下。百姓们突然觉得这一生都值当了。围着燕王七嘴八舌地说起來。 燕王始终面带着和蔼的微笑:“百姓们大可放心。本王定当竭力把这鞑靼赶出我北平的疆土。还你们一个太平的日子。” “燕王千岁。” “燕王千岁。” 百姓的呼喊声一波接着一波。 “婴宝。你说咱们以后有了燕王这样一个靠山。还怕沒有荣华富贵。”莫娘低声说着。 “你不要再打婴宁的主意了。当初咱们那么对她。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了。我肠子都悔青了。今日我说别去那燕王府。你偏要去。这么些年了。这婴宁心里的伤痛才好些。这下可倒好。今日咱们一闹。想必她又该伤心了。”婴宝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爹娘死的早。自己非但沒有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还在她的心口上重重扎了一刀。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哥哥的。 “这能怪谁。当初要不是你好赌。欠了那么多外债。那些个债主逼着要腾出房子。我能撺掇着你去卖你妹妹啊。”莫娘白了婴宝一眼。“再说。她若不是进了窑子。能被燕王看上。我看咱们可是她的大恩人呢。她应该感激咱们才是。” “莫娘。我还是那句话。就此打住。以后不要再去叨扰婴宁了。咱们不配。”婴宝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只要妹妹能过的好。就行了。至少这么些年來。自己心里的负罪感能减轻些。第一时间更新 “不行。我才不听你的呢。我可是穷日子。苦日子过够了。”莫娘才不管婴宝的劝阻呢。 莫娘使劲掰开人群。“大家让让。大家让让。让我过去。我是燕王殿下的亲家。”婴宝在后面使劲拽都沒能拽住这个女人。 人们听到这个女人口出狂言。都投以不可思议的眼光。就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怎么能是燕王的亲家呢。真是疯子。 燕王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么一个降酸刻薄之相的女人。在人群中直呼是自己的亲家呢。 淑妃一看又是宁夫人的嫂子。很是厌恶。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你快和燕王说说。我是谁。” 燕王疑惑地望向淑妃:“仪华。你认识她。” 淑妃附着在燕王耳朵上。低声耳语了句:“这是宁夫人的嫂子。今日去过府上了。” “哦。嫂子。”燕王蹙了蹙眉头。这宁夫人从來沒有提起过她有亲戚。燕王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苦命的孤儿。怎么会好端端冒出一个嫂子呢。 “莫娘。你快不要丢人现眼了。”婴宝也从人群中挤出來。赶紧拉住莫娘的胳膊。 燕王看见这个男子大约二十大几的年纪。面貌倒也清秀。眉宇间和宁夫人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看來这个就是宁夫人的哥哥了。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有羡慕的。有疑惑的。 燕王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摊子。 朱高帜快步上前來。拦住莫娘。“大胆刁民。居然口出狂言。这可是燕王殿下。怎么能是你们的亲家呢。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來人。给我拖下去。” “帜儿。不得无礼。”燕王赶紧阻止了帜儿。 “这位官爷。我们沒有胡说。燕王府中的宁夫人就是我们的妹子啊。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长嫂为母。难道我们不能称呼为燕王殿下的亲家吗。”莫娘见这朱高帜的气势。心里有些恐惧。说话的时候微微颤抖着。但是还是大着胆子解释了一通。 燕王微微笑了笑:“是。既然你们是婴宁的哥嫂。那算是我的亲家。可否借一步说话。”燕王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认亲。毕竟不太合适。想要把这夫妻俩带到另外的地方说说话。 既然这婴宁有哥嫂。她怎么会在青楼出现呢。这宁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孤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百姓们悄悄议论起來。想不到这和他们一起被救出來的夫妻两人竟然是堂堂燕王殿下的亲戚。这简直是万分的荣幸啊。让人羡慕极了。 这莫娘见燕王都承认自己是他的亲家了。瞬间在人们面前直起了腰杆。扬着头。拉着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的婴宝跟着燕王殿下进了难民营中的一个帐篷。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43章 事与愿违 在帐篷中。 燕王坐在了简陋的板凳上。淑妃站在他的身后。 宁夫人的哥嫂就站在离燕王不远的地方。 婴宝始终不敢抬起头。 这阵势和气场让莫娘也感觉有些胆怯了。 燕王脸上沒有多少表情。很是平静。 莫娘实在摸不透这燕王心中的所想。她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 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莫娘原本是想死死抱住这颗大树。想自己的后半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來着。 可是现在看來这燕王的心思还真让人难以琢磨。第一时间更新莫娘不禁在想。如果这燕王要是追究起自己当初把婴宁送入青楼的事情。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的确是婴宁的亲哥哥嫂子吗。”燕王漫不经心地问。 “哦……”这下莫娘有些语塞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回燕王殿下。是。我们是她的亲哥嫂。”一直低着头的婴宝扑通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愧疚。 见婴宝跪在了地上。莫娘也跟着跪了下來。 他们这一跪。让燕王有些莫名其妙。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起來!”燕王示意他们起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的有罪。小的不敢!”婴宝非但沒有起身。反而重重地叩起了头。 婴宝这一叩。让燕王更是莫不清楚状况了。转身茫然地望向淑妃。 淑妃自然知道这人叩头的含义。今天在燕王府中的时候。她听宁夫人和他们的对话。明白了个大概。这对夫妇是亲手把宁夫人卖入青楼的罪魁祸首。淑妃刚在外面的时候。就对这个女人的莽撞捏了把冷汗。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自己只是王妃。无暇顾及这后院姐妹们的家事。所以才沒有把他们怎么样。这下可倒好。这个笨女人自己送上门來了。 淑妃只是摇摇头。沒有言语。 “你这是怎么了。何罪之有啊。”燕王问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的婴宝。 莫娘赶紧掐了掐婴宝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自露马脚。 婴宝抬起头來。额头已经是一片淤青。 泪水从他的眼眶中缓缓流出。这么些年來。他就一直活在自责和内疚中。自从把婴宁卖了之后。还上赌债的他就再也沒有赌了。他想使劲挣钱。有朝一日把婴宁赎出來的。可是那是一百两纹银啊。他就是捣上骨头也挣不会來的。 后來婴宝索性放弃了。破罐子破摔。整日饮酒麻醉自己。这么些年。整个人都颓废了。眼看着儿子长大自立门户。女儿也早早嫁去了邻村。就剩下他们夫妇俩人。 婴宝只要是有些钱。第一件事情就是买酒喝。那对儿女久而久之也离自己远远的。 这么些年來。他和莫娘过的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前段时间。儿子送來些小钱。让夫妻俩做些小买卖。结果出了一趟城。完了就被鞑靼抢劫一空。还抓去当了战俘。受尽侮/辱。 在敌营中。婴宝是想好了。如果被这鞑靼杀了。也是他们的报应。 可是沒有。他们最终被燕王的北平军救了下來。第一时间更新 其实这些年他好几次去过婴宁的青楼打听。知道婴宁被救走了。后來听说好像进了王府。这件事情他一直沒有和莫娘说。因为他不想去打扰妹妹平静的生活。 直到前几天被鞑靼抓了去当成战俘。眼看着这鞑靼一天要杀好多的百姓。婴宝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莫娘。谁知道他们竟然逃离虎口。活了下來。 他是万万沒有想到。这莫娘被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拽着自己去燕王府认亲。他不想去。但是又怕自己的婆娘闯祸。只得跟着去了。 今天他怎么也阻止不了这莫娘。沒想着她去燕王府就算了。还得寸进尺蹦跶到了燕王的面前。 “我们不配做婴宁的哥哥嫂子。我们畜生不如。”婴宝把多年來心里的压抑给说了出來。 莫娘赶紧阻止丈夫。她揪着婴宝的耳朵。“你不要在燕王殿下跟前胡言乱语。” 婴宝一把推开了莫娘。“你这个混蛋娘们儿。你不要在妄想着还要依附着燕王了。你以为咱们配做王爷的亲戚吗。不配。咱们就是罪人。莫大的罪人。”婴宝哭得歇斯底里。 燕王从來沒见一个大男人会哭成这样。他们到底是做了怎样对不起婴宁的事情。让他愧疚成这样。让婴宁从來不提起他们。 燕王回头看了淑妃一眼。淑妃附着在他耳朵上说:“当初宁妹妹就是被她的哥嫂亲手卖进了青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燕王的脸色变得铁青。难怪这个男人伤心欲绝呢。他们果真是畜生不如啊。 “啪。”燕王的手重重排在了本來就摇摇欲坠的桌子上。 一屋子人顿时傻了眼。 “原來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罪应当诛。來人。给我拖入军营中的大牢。等候处置!”燕王怒了。 莫娘万万沒有想到自己上赶着要认亲。结果换來了这样的结果。这下可好。沒死在鞑靼手里。要死在燕王手里的。这该死的婴宝。 “饶命啊。王爷。第一时间更新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知错了。看在婴宁的份儿上……”莫娘还在哭着求饶。两个随从进來。把俩人给拖走了。 百姓们围在帐篷周围。指指点点。 燕王是再也不用想看见这两人连自己的亲妹子都能卖掉的人。转身回了军营。 淑妃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这个女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简直自己找死。 淑妃安顿好难民。又把带來的两个伙夫暂时安置在了难民营中。近來好给这些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百姓做饭。 安顿好一切。淑妃准备回府。 朱高帜送了淑妃好远。 “娘亲。今儿这是怎么了。父王会发那么大的火。孩儿沒敢问。那两人起先不是自称是父王的亲家吗。怎么这么快就被父王打入死牢了。”朱高帜好生奇怪的。这次的战俘还真是有些意思。动不动就自称是父王的亲戚。这父王也是。真是桃李满天下啊。 不过同样是亲戚。怎么这两拨人的待遇就那么不同呢。 那对老些的是被父王安置在了北平城最好的客栈里。好吃好喝伺候着。而这对却沒那么走运了。直接打入死牢!朱高帜有的时候真心觉得这父王太难以琢磨了。 淑妃慢悠悠地说:“帜儿啊。你有所不知。刚才这两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今儿已经是去过府中了。他们是宁夫人的亲哥嫂。不过这两人还真是对畜生。你知道吗。当年就是他们亲自把自己的妹妹卖进了青楼。想想这宁夫人也是因祸得福。在青楼里还沒接客。就被你父王给带回了府中。”淑妃话说着有些酸涩。 毕竟当初这个宁夫人可是青楼出家。这王府中的夫人。有哪个不是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的。唯有这个宁夫人。而且进了府中。还一副不是人家烟火的样子。让人好不讨厌。淑妃实在是不明白这燕王当年是鬼迷心窍了么。不顾她是个红尘女子。径直带回了府中。当年为这事情。后院里的众夫人沒有一个不烦恼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燕王还真是宠溺这个宁夫人。沒少被夫人们妒忌。 “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竟然有这般畜生。该杀。该杀!”帜儿也义愤填膺。 淑妃漠然地笑了笑。 是啊!当杀。 “对啊。娘亲。这段时间那个安妃近來怎么样。可安分了些。”朱高帜悄声问淑妃。 淑妃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示意帜儿小心为妙。毕竟隔墙有耳。 “帜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提及此事。近來你的父王被战事缠身。还沒顾得上查那件事情。你小心才是。毕竟那个安妃你的父王很是看重的。上次拜堂就因为一双走了手脚的绣鞋。你父王可是大动干戈。把那个淑妃的贴身丫鬟都下令处死了呢!娘亲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沒有阻止你去陷害安妃。”淑妃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里不安。毕竟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帜儿身上。这皇上也好。燕王也好。都很是看重帜儿的。可不能为了这么件事情。前程尽毁。 “娘亲放心。那善后事宜孩儿都处理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再说。过段日子。想个办法。找一个替死鬼。彻底断了父王对这件事情的猜想。”朱高帜自是知道父王的英明。前段日子他早就在考虑此事了。 “说的轻巧。”淑妃嗔怪着用指头戳了戳帜儿的脑门:“好了。你都送了娘亲一路了。你赶紧回军营吧。”淑妃示意朱高帜赶紧下了马车。返回军营。 “不。娘亲。正好孩儿去城里还有些要事要办。就顺道再和你搭个伴呗。”朱高帜憨厚地笑了笑。他笑的时候。由于胖。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巍巍的。 “嗯。我当我的帜儿是孝顺。多日不见娘亲。专门送娘亲呢。原來啊是进城有要是要办啊。”淑妃故意笑着责怪儿子。 “不。不。不。”帜儿连忙摆手。“孩儿对娘亲的心日月可鉴。孩儿是专门送娘亲回府。顺道办那件事情的。”朱高帜连忙解释。 “贫嘴。”淑妃满眼笑意看着儿子。他的孝心。她明白。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44章 刨根问底 朱高帜把母亲送到了门口。转身去了城中最高档的客栈。双福來客栈。 他听父亲说起那个老者曾经是朝廷的镇国将军。和父王有些交情。但是朱高帜觉得并非这么简单的。 他从父王对两人的态度上明显感觉不一般。 朱高帜是个心细之人。他今日來京城。是想试探一下二位,把两人的身份弄个清楚。 到了双福來客栈。朱高帜自是一下子就打听见了二位就住在二楼的贵客房间。 朱高帜被小二领去了贵宾房。 葛云泰和白洛云被安置在这里。实在无聊的厉害。不知为什么这燕王非得要等得他打完仗之后。才带着他们去见汐月。许是因为他们和汐月先前的不快所造成的! 希望这场仗打的越短越好。 可是要打个十天半月的。或是一月两月的。那可怎么是好。难道就在这里苦等吗。 燕王这么安排也许自有他的道理。燕王想让汐月有所心理准备吧。 葛云泰夫妇此行可是瞒着尔青出來的。如若时间长了。尔青回到乡下看不到他们。想必会担心的。 还有这次真心死里逃生。幸好命不该绝。沒被鞑靼拖出去杀了。不然岂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私自來到了北平城。他们走的时候只是说想出去云游几天而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们有生之年见见到汐月的。 汐月是他们两口子心中最难以割舍的痛。 这辈子。他们欠她太多了。 夫妻两人在客栈里悄声议论着有关汐月的事情。 “老爷。你说汐月是不是还再痛恨咱们。”白洛云很是担心。 “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一时半会就想开的。汐月那孩子心地善良。想必她终有一天会原谅你我的。”葛云泰安慰白洛云。 “希望如此吧。此行。燕王沒有把咱们安排去燕王府中去直接看望汐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必是汐月心中还有疙瘩。燕王也是为咱们好吧。”白洛云知道燕王既然沒安排人带着他们直抵王府。而是先安住在这里。等候他的安排。一定是因为汐月还沒有原谅他们。怕他们这么着去了。处境尴尬吧。 葛云泰想想燕王也是这个打算吧。凡事都有它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的。和汐月这孩子只见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两人正叹息着。 不想听得有人敲门。 “谁啊。”葛云泰问。 “军营中來的。”朱高帜答道。 这几日燕王军事繁忙。但总要派人來关照他们的。老两口不禁感受到汐月跟着燕王应当不会错。 葛云泰和白洛云对视一眼。如果是军营里的。那就是燕王派來看他们的吧。可是上午刚來过的啊!这未免也太频繁了吧。 葛云泰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微胖的身材。面容可掬。 “葛将军吧。”朱高帜见开门的是一个两鬓染霜的老年男子。但是难以掩饰他的威仪。毕竟是当了一辈子将军的人啊。很有气质。 “老朽愧不敢当。现在已经是退隐山林之人了。在朝中哪还有官职啊。”葛云泰笑了笑。把朱高帜让进了房间。 “您是。”葛云泰问道。 朱高帜笑了笑:“我是燕王的属下。奉燕王之命來看看你们二老。在这里住的可是习惯。还需要些什么。”朱高帜隐瞒了自己是燕王世子的真实身份。 “哦……。真是让燕王费心了。上午刚刚派人來过。不想午后又派人來询问。让我和夫人怎能受的起啊。他在军中和敌军周旋想來已经是劳心费力了。还的无时不刻想着我们两人。真是难为他了。”葛云泰对燕王的热心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那是应该的。我是今日來京城中有要事。燕王殿下就特意让过來看二老一番的。”朱高帜赶紧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白洛云把桌上的茶壶拿起來。给朱高帜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这位官爷。请用茶。” 朱高帜接过茶道了声谢谢。 “对了。葛将军千里迢迢从南京城中來到这北平城中是有紧要的事情吗。看在下能不能帮到你们。我看燕王殿下对二老很是尊敬。你们和燕王殿下是多年的深交了吗。”朱高帜试探着问。 葛云泰听这位官爷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題。心中自是充满了疑惑。 白洛云沒有意识到这么多。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和燕王殿下不止深交这么简单。我们的女儿是他的……。第一时间更新” “夫人。”葛云泰连忙阻止白洛云。对于陌生人。葛云泰总是存着一丝戒备心理的。眼前这个人虽说相貌平平凡。但是言谈举止似乎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人。而且一來就问了这么多话。不免让人心生疑窦。所以听得白洛云要说起汐月和燕王的关系时。葛云泰自是赶紧阻拦。 白洛云被葛云泰把话拦腰截断。自是明白了葛云泰的意思。沒再往下说。 但是朱高帜毕竟是朱高帜。两人的细微变化沒有逃脱他的眼睛。 南京城的。以往还是个将军。 对了。这个安妃就是父王从南京城中带回來的。而且无意中听得母亲说过。这个安妃也是个有身份背景的人。她的父亲好像就是皇爷爷眼前的红人來着。难不成。这两人就是那个安妃的爹娘。 可是如若是这样。倒也怪气了。自己爱妃的双亲千里迢迢來到这北平城。父王沒有让人把他们安排进府中的客房居住。而是安置在这里。那也不符合情理啊。 朱高帜细细琢磨了一番。自是理不清头绪來。 不过。可以回去问问娘亲。和娘亲核实一下情况。毕竟娘亲对父王的各位夫人的背景比自己清楚。 见朱高帜半晌不说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葛云泰和白洛云感到好生奇怪。 “这位官爷。我再给你把茶填满吧。”白洛云试探着问。 朱高帜这才回过神來。“哦。不必了。谢谢。” 空气中又恢复了沉闷。 又坐了片刻。朱高帜和两位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气话。就告辞了。 送走朱高帜。葛云泰问白洛云:“夫人。你沒发觉刚才那个人有些奇怪吗。” 白洛云点点头。“还真是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是燕王特地派來的吗。这早晨燕王不是刚派过人來看望咱们吗。不可能下午就又派來一个啊。”白洛云也感觉怪怪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总觉的他对咱们的底数不是太清楚。今日是來试探的。可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地说是燕王派來的人。难道是敌人的细作。”葛云泰瞪大眼睛猜测。 “不能够啊。听他的口音可是纯正的北平口音呢。咱们这几日和北平城中的來百姓关在一起。我早就能听出北平口音了。”白洛云觉得应该不是细作。 “那会是什么人呢。”葛云泰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真是咱们多心了。也许真是燕王的部下。來京城办事。受了燕王的嘱托。來看咱们的。”白洛云也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 朱高帜从双福來客栈出來。天已经快黑了。 他赶紧折回燕王府。他得问问娘亲有关这安妃身份的事情。也许这两人就是安妃的爹娘呢。 已经要吃晚饭了。淑妃见朱高帜又匆匆返回燕王府。好生奇怪的。 “帜儿。你不是进城有要事要办吗。办完了。”淑妃让丫鬟多备副碗筷。示意朱高帜坐下來吃饭。 朱高帜这几日在军营中净顾着和父王商讨战事了。还沒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见母亲颇为考究的晚饭。也是饿了。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來。 淑妃亲昵地看着朱高帜的吃相。连连说:“帜儿。慢慢吃。别噎着。” “娘亲。对了。孩儿有一事想问你。那个安妃到底什么个來历。她的爹娘是干什么的。” “帜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又问起这个。你可给娘亲安心点啊。上次捅的娄子还沒彻底摆平呢。你不要再给娘亲生出事端來。”淑妃一听帜儿又打听安妃的事情。就赶紧给他提个醒。不想让他再胡來了。 “不是。娘亲。你多心了。这几日父王救出的这批战俘还真是奇怪。动不动就是父王的亲戚。今日那对儿被父王打入死牢的夫妻是。还有一对被父王安置在京城中最好的客栈中。好吃好喝款待着。父王忙碌。抽不开身。就每日派人过去询问和看望一下。孩儿觉得此事有蹊跷啊。孩儿可是处处为娘亲着想。你才是父王最最重要的人。任何人不要想取代娘亲的位置。” 朱高帜是在乎他父王对娘亲的态度的。在他看來。父王能有今天和娘亲这个贤内助的支持是离不开的。所以朱高帜是铁定看不惯父王为一些年纪轻轻的女子的美色所迷惑。而冷落了娘亲的。他今日跑去打探这双福來客栈的人。就是怀疑事有蹊跷。才假借着父王的托付去看他们的。 淑妃作为一个母亲。在朱高帜的心目中是尤为重要的。一切对母亲所不利的。他都要帮着母亲扫清障碍。眼下这个备受父王宠溺的安妃就是娘亲最大的障碍。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45章 龙争虎斗 淑妃自是知道帜儿所担心的,从小他就乖张懂事,对燕王和她也自是十分孝顺,但是这孩子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父王的移情别恋,他的心目中,只有淑妃才是父王最重要的女人,任何人无法也不能取代。 上次把这安妃骗到了望月峰没有除掉她,成了梗在朱高帜心头的一根刺。 这根刺什么时候不拔出来,自己就硌得慌。 所以对于父王的不寻常举动朱高帜自是要多个心眼。 今日他怀疑这个所谓的葛将军就是安妃的父亲,而父王不把他们直接安排回府中,就是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你是说,你父王救出的百姓中,还有人貌似你父王的亲戚?真是怪事儿一桩,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你的父王即便是没空也定要其他人领回府中,交给我全权安排的,怎么会让他们住在客栈呢?这可不是你父王的一惯作风啊?”淑妃听朱高帜这么一说,也觉着奇怪。 “怎样,娘亲燕王觉着奇怪了吧?”朱高帜觉得吃饱了,放下了碗筷,“对了,那人姓葛,据说以前是个镇国将军,后来告老还乡,好像听父王提起过,他还是皇爷爷的义子,以往他跟前的大红人!” 淑妃点点头,表示认同,“对了,帜儿,你刚才说那对夫妇来自南京城中,而且以往是个镇国将军?” 朱高帜点点头。 “那就对了,应该就是安妃的父母了!”淑妃更加肯定了,只要是燕王娶回来的女子,身家背景淑妃自是要调查清楚的,听帜儿这么一说,这两人不用说,肯定就是安妃的双亲了。 “孩儿就知道,回来问娘亲,娘亲一定会清楚的!那娘亲觉得此事该怎么办?父王瞒着您把人安置在客栈,不是有什么猫腻吧?”朱高帜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帜儿,不可胡说,许是这安妃还受着伤,你父王不想让他二老知道此事,免得不好解释,人家的女儿在王府好端端地受了伤,你父王自是觉得不好交待和解释的,想来安排在客栈也是等安妃的脚伤好些了再说呢!”淑妃最是会给自己宽心了。 朱高帜觉得也许真像娘亲说的那样吧! 和母亲吃过饭,朱高帜返回了军营。 路过父王的帐篷,灯还亮着。 这几日,父王被这鞑靼的入侵搞得寝食难安。 朱高帜想要进去看看父王,但是走到营帐前,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没能进去,慢慢爬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卫丝毫没有懈怠,这么冷的天,依旧紧紧盯着敌营的方向。 见朱高帜这么晚了,还上来巡逻,守城墙的将士向着朱高帜笑了笑,“世子,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守城的将士许是冻的厉害,连笑容都是那么僵硬,话里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弟兄们,你们这几日辛苦了!”朱高帜向城墙上的众将士说了声。 他放眼向着不远处的敌营望去,那里火光点点。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这鞑靼还是丝毫没有放弃攻打北平的**。 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还我北平一个太平盛世呢?朱高帜叹了口气。 “帜儿为何叹气?”身后传来燕王的声音,“刚才你路过父王的营帐,为何不进去呢?” 朱高帜回头,却见燕王披了件斗篷,也上了城墙。 “孩儿是想让父王早点休息,孩儿知道要是我进了你的营帐,你又该和孩儿讨论这战事了,那父王就更没有睡意了,这几日你都未曾好好休息了!” 燕王笑了笑,他明白朱高帜心中的想法。 “北平城中一日没有安定的日子,父王就一日不得安心!” “父王,您放心,这鞑靼一定会赶出去的!”朱高帜充满了信心。 “帜儿,你明日就可以带着两队人马对阻截敌军运粮食的马队了!” “是,父王!明天早晨孩儿就出发!只是本来咱们的军队已经被权王叔调遣了不少,我再带走两队,剩下的人马怕是拦不住鞑靼那么多人马吧?”朱高帜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的皇爷爷已经收到了我们的奏折,他定会派人来增援的,说不准,现在朝廷的增援军队已经在路上了!父王暂且不会和鞑靼硬碰硬的,在大队人马到来之前,父王我主要以守为主就好了!只要充分利用北平城易守难攻的特点,短时间内敌营不会有所威胁的!”燕王其实也很是担心,毕竟自己的人马只剩了几万人,如果和鞑靼硬碰硬的话,很难有取胜的把握,这些鞑靼人可是野蛮的很! 父子俩又驻足在城墙上看了半天,朱高帜说:“父王,我们还是回吧,这夜里的风很大,小心着凉!” 燕王和朱高帜这才下了城墙。 第二天,天还没亮,燕王就听见了军中吹号角的声音,细细一听,一阵嘈杂! 想必是敌军已经大举进攻了! 燕王赶紧起身,直奔城墙,到了那里,已经发现众将士已经就位了,就连伤刚有些好转的姚副将也站在了城墙之上。 “姚副将,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回营去!”燕王命令。 “王爷,我了不想整日里被人伺候着,得活络霍洛筋骨啊!再说眼看着敌军压境,我就是养伤也养不在心上啊!” 燕王放眼望去,城墙下满是黑压压的人,这次居然是阿鲁木亲自挂帅! “燕王殿下,这次敌军来势凶猛啊!” “藩王老儿,你别只顾着当缩头乌龟啊!赶紧下来和老子大战几百回合!”阿鲁木面露凶相,狂吼着。 “下来,下来!”敌军的人也呐喊着。 孟副将提了大锤,又要下去,燕王一把拉住了他。 “这个阿鲁木武艺高强,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王爷,难道就任由这个混蛋在下面叫骂?”孟副将自然不服。 又有几位将士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迎战。 燕王摇摇头,“你们守好了!阿鲁木老儿喊的是我!让你们下去,怕是让这老儿看扁罗!本王亲自去迎战!”燕王提上了自己的宝剑。 “父王,不可!孩儿替你去!”朱高帜想阻止燕王。 “帜儿,别忘了你今日的还有要务在身!” 其余人也企图阻止燕王亲自去迎战。 可是燕王主意已决! 朱高帜了解父亲的性子,只得让守门的将士开城门。 阿鲁木看见燕王果真出来迎战了,心里很是钦佩。 “哈哈,看来这藩王不是浪得虚名啊,亲自来迎战!” 燕王身穿盔甲,披着黑色披风,骑着他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披风在风中摇曳,很有气概! “阿鲁木,放马过来吧!”燕王厉声喝道。 “看招!”阿鲁木狂叫着,挥舞着弯刀,骑着马直冲向燕王,他的左边头发已经剃光,右边的头发辨成一束,垂在右耳际,他骑着马匹向燕王飞奔来的时候,那束辫子自然被风吹的不住的向后飘动。 “弓箭手,准备就绪!”朱高帜见这个阿鲁木来势凶猛,暗中叫城墙上的弓箭手准备好,如果父王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就暗自放冷箭! 燕王还离阿鲁木有点距离,但是已经感受到了阿鲁木带过来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燕王双手握住了宝剑,死死盯着阿鲁木手中的那把弯刀。 阿鲁木的弯刀快速地朝着燕王砍去,燕王拿起宝剑挡住了弯刀。 这个阿鲁木果然有股子蛮劲儿,燕王紧握着宝剑的手被震的发麻。 很快,弯刀,宝剑的击打声,混合在了一块儿。 双方的将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各自的统帅在争斗。 双方几十个回合下来,居然势均力敌,没有分出胜负。 将士们的心都紧紧提在嗓子口。 这是一场龙争虎斗,绝对的精彩绝伦! 燕王从小就习武,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剑法的练习。 这阿鲁木更是从小就有着超乎常人的蛮劲儿,他的蒙古弯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招招快、准、狠!直向着燕王要命的地方砍去。 燕王的反应奇快,每次都能予以阻挡。 “不行,姚副将,这阿鲁木的刀法太快了,父王每次只有阻挡的份儿,根本顾不上进攻,这下下去怕是不行啊!” “再看看,这阿鲁木用的是蛮劲儿,他好胜心太强了,要这么攻下去,恐怕他的力气也会消失殆尽的,你的父王做的对,先要防守住,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姚副将不顾伤口的疼痛和众人看的目不转睛,他随着燕王打仗多年,自是知道燕王的战术,眼下看来好像是这个阿鲁木占了上风,但是他知道,长久下来,还是得燕王胜! 朱高帜为父王捏了把冷汗,紧紧握住拳头。 果然,又战了几个回合,看得出这个阿鲁木开始气喘吁吁。 看来姚副将说的对,他体力不支了。 “父王,进攻啊!进攻!杀了那阿鲁木老儿!”朱高帜暗暗为自己的父王打气,别看父王已经人进中年,但是打起仗来,那身子骨和精神头,还真不比壮实的小伙子差! ... ... 146章 暗箭难防 眼看着阿鲁木已经体力不支,燕王渐渐占了上风。 众将士心里总算得到些安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敌营中有个弓箭手暗自射出一支毒箭。 燕王和阿鲁木打的正不可开交,全然没有看到那支冷箭。 “父王,小心!” “王爷,小心暗箭!” 朱高帜和姚副将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燕王听到了,回过头,眼看着毒箭直抵自己的后背,燕王拿宝剑一挡,还是晚了一步,暗箭擦着燕王的右臂而过,划破一道血口子。 “卑鄙小人,居然暗箭伤人!”燕王紧咬着嘴唇,又和阿鲁木厮打在了一起。 朱高帜知道这些鞑靼人是一点也没有战争原则的,能射出第一支箭,也就意味着还能射出第二支,朱高帜顺着那支箭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在人群中射箭的好像就是那日孟将军的手下败将,那头野驴! 此时的他又将一支箭上了铉。 朱高帜拿过身边弓箭手的箭,瞄准人群中的耶律达达。 说那迟也快,朱高帜的箭‘咻’地飞过去,只听得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朱高帜射出的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耶律达达的右眼上,耶律达达捂着那只眼睛,血顺着脸上,手上流下来。 朱高帜有种报复的快感! 可是双方的这两支冷箭,彻底打乱了战争的规矩。 一时间,敌人的弓箭手也纷纷向城墙上射起了箭。 这鞑靼的人本就善于用箭,一下子,城墙上倒下了一片人。 城墙上的众将士怒不可解。 “将士们!擒贼先擒王!把这个藩王给我团团围住!”阿鲁木下了命令。 “不好,这敌人要耍赖了!”眼看着铁骑兵围住了燕王,姚副将很是着急。 “快,打开城门,孟副将,你赶紧带上人马和我出城救燕王!世子,你在这城前之上指挥弓箭手射击,以引开敌人视线,尽量给王爷拖延时间!”姚副将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作战方案。 “姚将军,你有伤,你在这儿指挥,我跟孟将军他们出城!” “世子,你箭法好,你得留这儿,时间不允许废话了!弟兄们,骑马出城!” 姚副将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带领着一队骑兵和几队步兵和孟将军等一行将士出了城门。 朱高帜只得又把出城门关上,赶紧随着弓箭手投入到战斗中。 燕王右臂上因为被毒箭擦破了皮,毒性发作,头昏脑涨,眼前越来越模糊…… 他的耳旁隐约听到姚副将高呼:“快冲进包围圈,营救燕王!” 燕王失去了意识,伏在了马背上。 阿鲁木冷笑着,拿起弯刀就要砍向燕王。 眼看着燕王即将落入敌手,朱高帜又把箭瞄准了阿鲁木,箭飞过去,阿鲁木手中的弯刀应声落地,这一箭把阿鲁木吓得不轻。 孟,姚两位将军在众人的掩护下,很快接近了燕王的包围圈,两人奋勇杀敌。 “王爷,王爷!”姚副将高声呼喊着。 可是没有回应。 “孟兄弟,你赶紧向王爷靠近!我给你杀出一条血路!”姚副将喊着,并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剑,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来,他无暇顾及,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救燕王。 阿鲁木见姚副将很是英勇,捡了弯刀就迎过来。 虽然阿鲁木刚才和燕王大战,已经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但是在受着伤的姚副将跟前还是占着上风,很快姚副将就感觉吃力起来。 毕竟敌不寡众,北平军伤亡惨重。 孟副将总算接近了燕王的宝马,他快速下马,跨到燕王的马上,“王爷,你醒醒!” 可是徒劳,因为箭上有毒,刚才燕王又和阿鲁木好一顿厮杀,毒性窜的很快,燕王早就不省人事。 “兄弟们,给燕王杀出一条血路!”孟将军这么一喊,众兵士们纷纷向着燕王周围的敌军杀过来。 姚将军体力严重损耗,阿鲁木的弯刀又重重砍在了姚副将的背上,钻心的疼痛,血染红了大片衣服。 此时的朱高帜也是自顾不暇,敌军拿着梯子,从四面八方不断地往城墙上涌。 朱高帜和城墙上的弟兄们不停地杀着像蝼蚁般蜂拥而上的敌人。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想我北平军向来所向披靡,今天是劫数难逃了吗? 姚副将已经失血过多,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孟副将一面保护着燕王,一面不断地和围上前的敌军周旋着。 眼看着北平军一个个倒下。 姚副将和孟将军都觉得今天真是躲不过了! 敌军开始爬到了成千上,和留在城墙上的将士们厮打着。 作战的号角不断地吹响着,那是敌人的冲锋号吧? 姚副将重重倒在了地上,一大片的殷虹蒙住了他的眼…… “姚大哥……”孟副将喊得歇斯底里。 可是马上敌军的骑兵从姚副将身上踏过,“姚大哥……” 孟将军也实在支撑不住了…… “冲啊!”尔青带着朝廷的大队人马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他看那情况,怕是不妙,赶紧指挥着援兵奋勇上前…… 残余的北平军见大队援军赶了来,士气激发,也拼命和敌人杀起来! 城墙上的朱高帜看到了朝廷的援军包抄了过来,很是激动:“众将士,狠狠地杀,我们的大部队来啦!” 孟将军赶紧载着燕王先向城北的方向奔去,他得等战争结束后才能进城。 在城北的一处破旧的城隍庙中,孟将军把燕王背了下来。 燕王的嘴唇已经乌青了。 孟将军赶紧查看燕王右臂上的伤口。 伤口的肉已经发黑。 “原来箭上有毒!”孟将军赶紧撕开燕王的袖子,使劲吸了起来。 一口口毒血被吸了出来,可是燕王还不见醒来。 外面的厮杀声依旧,城里还进不去,怎么是好? “王爷啊,王爷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姚大哥已经……你不能有事啊!” 尔青毕竟也算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很小就跟着葛云泰打仗了,足足一个时辰,鞑靼再也抵不住了,阿鲁木赶紧下令撤退。 尔青没有继续去追,刚才他看见四皇叔燕王被载着向城北的方向跑去。 看来情况不大好,眼下先救燕王要紧。 朱高帜打开了城门,尔青先命令军队们进城,他带着几个小将向着刚才燕王消失的地方奔去。 孟将军听到外面终于偃旗息鼓了,知道战争终于结束了。 他背起燕王,准备尽快进军营,让军医给看看,毕竟是毒箭,燕王至今昏迷不醒,耽搁不得的。 刚把燕王背出来,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带着几个人向这边飞奔而来。 “四皇叔!”这个少年高喊着! 四皇叔,这个少年是?孟将军不知道尔青和燕王的关系。 尔青飞速地下马,焦急地问:“这位将军,王爷怎么样了?” 孟将军摇了摇头:“中了毒箭,至今还昏迷着!” “事不宜迟,赶紧回城看大夫!” 一行人赶紧朝着城中奔去。 城墙外,北平军正在收拾的残骸。 这次如果不是朝廷的援军及时赶到,这北平城恐怕就要沦陷了! 孟将军看着尸横遍野,血把脚下的地都染红了。 “这位小将军,你先带着王爷回军营,我找找我的兄弟!”孟将军说的兄弟自是姚副将,想当年他们一前一后跟随了燕王,这些年跟着燕王保卫北平城,他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孟将军踉跄着走到了刚才姚副将倒下去的地方。 那里早已经什么也没了,除了一片模糊的血肉之外。 孟将军跪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燕王被尔青送到了军营。 朱高帜赶紧传来军医。 军医查看了一下燕王的眼睑,又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这箭毒性很大,索性的是被人及时吸了出来,要是再晚些,老夫真是无力回天!” “欧阳军医,你一定要救我父王啊!求求你了!”朱高帜几乎快哭出来了。 “世子,我会尽力的!” 军营快速地开好了药方,朱高帜赶紧派人去城中按方子抓药去了。 “小将军,这次北平军多亏你了!不然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朱高帜双手抱拳,谢过尔青。 “说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尔青赶忙阻止了行礼的朱高帜,“请问这位将军,怎么称呼您?”尔青不知道他就是燕王的长子。 “我乃朱高帜,燕王的长子!” “哦,是世子啊!”尔青赶紧行礼,说真的,这个世子身上可是一点燕王的影子都找不到,燕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可是这个世子身材微胖,腿还蜷着,一点也不像是燕王嫡出的儿子。 朱高帜自是知道大家的疑惑,以往每每自己亮明身份的时候,人们总是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一点也没继承父王的相貌身材,这一点朱世子很是自卑,弟弟煦儿就完全继承了父王的优秀基因。 “那这位小将军该如何称呼?”朱高帜见尔青面容清秀,英气逼人,赶忙问。 “在下葛尔青,当今翩翩公主的驸马爷!” “原来你是翩翩妹妹的驸马啊?久仰久仰!” ... ... 147章 伤亡惨重 朱高帜虽然进皇宫的次数不多,特别是近年来,帮着父王驻守北平,因此回南京城的机会就越发的少了。 对于这个翩翩公主,恐怕在他们皇室的人当中就是没有见过,也听到过,她和当今的太子殿下都是已故的先太子的皇儿,这皇爷爷以前疼爱先太子是众多周知的事情,只可惜前太子命薄,英年早逝,因此皇爷爷就把对先太子的爱都倾注在他的孩儿身上,这翩翩论辈分该是郡主身份的,可是皇爷爷居然破例封她为公主,同是皇子的后代,这太子和翩翩公主的身份却比他们同辈人要高上一筹。 所以眼下这位救他们于危难之间的少将军竟然就是翩翩公主的驸马,听说这位驸马爷也是皇爷爷亲自物色的,这翩翩的礼遇就是高,自己大小也深受皇爷爷的喜爱,但是十来岁了才刚刚封了个世子,那已经足够同辈人羡慕的了,这翩翩怕是让同辈人羡慕的发狂了吧! “对了,驸马爷,怎么没见救父王的孟将军呢?”朱高帜想起了孟将军。 尔青说:“在城外,他说他要找寻他的兄弟!” 尔青从那位孟将军满是伤痛的眼睛里,隐隐感觉到他的兄弟一定已经不幸罹难,他恐怕是要去找寻他的尸骸的。 “他是说要找姚副将吗?再也找不回来了,被铁骑践踏,连个完整的尸身也找不到了……”朱高帜想想也是很悲痛,他们都是父王的老部下,随着父王驰骋沙场十余载,他们之间的感情怕是胜过亲弟兄,所以孟将军一定伤心欲绝。 还有父王,他醒过来要是知道他的爱将已经……他也定会悲伤欲绝的! 朱高帜心中一阵难受。 虽然这战场上的生离死别他见得多了,可是每次经历还是会让人有无限的痛楚。 “来人,给驸马爷安排个军帐休息!”朱高帜叫来人。 “驸马爷,你连日赶路,这一来还没缓上口气儿,就马上进了战场,这打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仗,想必是乏了,我让他们领着你去休息片刻,我去寻寻孟将军!” “我和你一起去吧!”尔青想和朱高帜一块儿去。 “不用了,驸马爷,你先歇歇!我去便好!” 尔青不再坚持,随着两个小卒去了一处干净的军帐里。 他还真是累得够呛。 其实此次皇上问众将军,谁愿意来北平援助燕王,他是主动请缨的。 尔青自有尔青的想法,他想知道一下汐月到底过得好不好? 他出征的前一日,太子殿下也找到了他。 自从汐月随着燕王去了北平,这太子殿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鲜有笑容,人也变得沉稳很多。 尔青知道,也许太子殿下的心早就跟着远去的汐月走了,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 “尔青,你明日真要远去北平吗?”燕王问的很是平静,但是尔青能感受到他的平静是强装的,北平成了太子殿下最不愿提及的是非之地。 “是啊,殿下!前不久燕王殿下送来奏折,说是北平近来很是不太平,鞑靼在北平周边不断烧杀掳掠,燕王的军队前不久不是被权王调遣走了五万多吗,现在驻扎北平的军队还不到五万,如果敌军压境的话,恐怕会难以御敌啊!所以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问谁愿意去北平,我就主动请缨了!”尔青如实回答。 “尔青,你告诉本太子,你此去是不是因为惦着她?”太子殿下幽幽地问。 尔青不否认,汐月在他心中永远都是那般重要的,只可惜自己和她有缘无分了,翩翩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这辈子,这条命也许就是翩翩的了,至于汐月,只能深藏心底,沉甸甸地,悄悄地装着便好! “你不说话,那就是了!”太子殿下垂下了眼睑。 “不,我惦记着她,但是这个惦记只是,只是朋友之间的惦记……”尔青解释着,可是他觉得越解释越乱。 太子殿下扬扬嘴角,似笑非笑。 “她是个好女人,任谁也会惦记的!你此去北平城,可否捎句话给她?”燕王深不可测的眸子望向尔青,包含着乞求,包含着期望…… “什么话?殿下尽管说!尔青定当传给她!” “就说她走之前,我对她的承诺至今不会变!我一直在等着那一天!” 承诺?什么承诺呢?尔青心里暗想,什么样的承诺现在也恐怕是淡如烟火了吧,汐月已经是燕王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太子殿下想起了他对汐月说过的话:“汐月,你要记着,今日你怎样从这南京城去了北平,有朝一日我就将怎样把你接回来!” 这句承诺他一直不会忘记,他等待着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他等的好苦! 可是汐月呢?不知道她在他乡是否还会记得自己的对她的承诺,她在他乡是否过的快乐? 尔青躺在军帐的木床上,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汐月。 数月不见了,她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往的她一直深爱着太子殿下的,可是阴错阳差她不得不辗转于这北平,她心中是否也和太子殿下般满是忧伤呢? 会的,她一定会忧伤的,因为她是那样深爱着允文。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见上她一面呢? 不知道这场仗是否还要打呢?今日这双方两军的伤亡惨重,而且眼看着天寒地冻了,不知道今日这一仗,鞑靼是退兵休养生息,还是要继续死磕到底! 还有,还有燕王的伤不知道怎样了? 尔青那还能歇息在心上,他索性出了营帐,想要四处走走。 今晚的月色很好,在北平城中寂寥的天空中,显得那般的圆且大! 翩翩在自己走之前,说是想回乡下和爹娘小住几日的,尔青把翩翩送到了爹娘定居的小院里,可是听二姨娘说爹娘几日前说是闷得慌,想要出去云游几日的,至今未归! 尔青心里有些担心,但是想到父亲毕竟是个习武之人,之后不走远,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 翩翩留下来,想要等着公公婆婆回来,也顺便在此等着尔青回来。 “尔青,你要去看看汐月,就说我想她!” 尔青点点头。 汐月,汐月! 满脑子都是汐月。 尔青使劲梳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脑袋。 寒风吹过,有些冷。 路过一处军帐,尔青听到了时高时低的哭声。 他不由得想要进去看看。 守在门口的兵士见是今日救他们于危难间的少将军,就没有阻拦。 尔青进去了,朱世子也在。 除了他,还有今日和自己一起从城隍庙回来的孟将军,另外还有几个将士。 他们的眼角都挂着泪。 尔青知道一定是为那个死去的姚副将伤心的。 战争从来就是这么残酷,也许前一日还和你谈笑风生的同僚,眨眼间就会阴阳两隔。 “姚兄弟啊,你要走好啊!你死的好惨的,我一定要要了那阿鲁木的人头,替你报仇雪恨啊!”孟将军怀中抱着一个盔帽,想必是姚将军生前之物。 “孟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众人劝着。 尔青心里直发酸。 “驸马爷,你不好生歇着,这么冷的天,出来作甚?”朱高帜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尔青。 “哦,我四处看看,听到这儿有哭声,就顺道回来看看!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节哀吧!” 尔青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家。 众将士看到了今日帅援军英勇杀敌的少年,都纷纷致敬。 “想不到驸马爷年纪轻轻,就这么精通带兵打仗之道,这么英武啊!”众人称赞着。 尔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将军,明日我们就去那敌营,一举捣毁它!”孟将军停止了啼哭,抬头和尔青说。 “孟将军,这鞑靼人咱们定会赶出去的,我们一定会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尔青安慰孟将军。 朱高帜和几个将士耳语了一番,让他们好生照看着孟将军,然后拉着尔青出了营帐。 “驸马爷,这一恶仗,我北平军是损失惨重啊!今日见那鞑靼的军队也是损失惨重,不知道明日他们是否会卷土重来?”朱高帜有些担心。 “世子自是不必担心,在鞑靼赶出北平之前,我和朝廷的军队会暂且驻扎在这里!”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朱高帜感激地说,他知道今日要不是尔青的及时赶到,北平军的伤亡更是惨重,看来近期来是不适宜再作战了,得好好休养生息。 “对了,世子,不知道四皇叔醒了没有?”尔青想起燕王的伤势来。 “还没有,欧阳军医说至少得明日才能醒过来,幸好父王命大,不然今日可就……”朱高帜想想就觉得后怕。 “那就好!没事就好!”尔青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燕王最好别有事,这北平城是朝中要塞,就止着他了。 “那我就明日再来看望四皇叔!”尔青觉得还是回营帐吧,和这个世子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那好,你快去歇着吧!明日说不准还有仗要打呢!”朱高帜和尔青告别。 ... ... 148章 乘胜追击 翌日,天还没亮,尔青就起床,登上了城墙。 敌营那边似乎很是忙乱,这是还要进攻的前兆,还是要退兵的意思。 尔青在登上城墙之前,已经交代了巴古哈一番,让他最快的速度前度查探虚实。 尔青刚刚登上城墙,朱高帜随后就到了。 “驸马爷,你真是早啊!”见尔青站在晨暮中查看敌情,朱高帜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种钦佩,这尔青年龄似乎比自己还小,可是说话办事却沉稳多了!而且他的英勇和睿智着实让人钦佩,想想这朝廷真是英雄辈出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独当一面了。 怪不得这皇爷爷慧眼识才,不顾这大明公主不得和武将联姻的训诫,把他招为了驸马! 朱高帜心里暗自琢磨着。 “对了,世子,王爷醒过来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探望他呢?”尔青见朱高帜在走神,就问了问燕王的伤势。 “我就是从父王的营帐中刚出来的,父王他情况不大好,还在昏迷,欧阳军医说了,父王身上的毒已经开始消了,应该快醒吧!”朱高帜提到父王,心里就满满都是担心。 这父王今日还昏迷着,如若这鞑靼再来侵犯,这军中没有个主心骨可怎么是好?朱高帜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守在父王的营帐中守了一夜。 “对了,驸马爷,我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昨日早晨,父王原计划是要我赶紧带着两队人马去半路拦截敌军运粮的马队来着,没想到这仗一打,人手严重紧缺,而且打了那么长时间,父王又重了毒箭,昨日的事情怕是耽搁了!” “阻断敌人的粮草?这是四皇叔想的主意吗?”尔青扬扬眉。 朱高帜点点头,解释说,“原本我军敌不寡众,父王只好想了个下策,阻断敌军粮源,让他们无法安心打仗!这些鞑靼凶猛的很,而且此次可是重兵!恰好赶上我军人口严重短缺。”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眼下你看那敌营那边,隐隐看到一片混乱,我在想他们要不就是要继续出兵,要不就是要退兵了,如若是退兵,那阻粮源的事情倒也省了!这敌军昨日一战的伤亡也是惨重啊!不过刚才我已经派我的心腹接近敌营,探听虚实去了,想必半个时辰就知晓敌营的动向了!” “要真如你所说,要是退兵的话,那就省事儿了!”朱高帜也希望这鞑靼赶紧退兵,北平军需要好好整休一番,再也经不起重创了! “咱不管他今日是发兵也好,退兵也罢!趁着他们忙乱,咱们乘胜追击,予以重创,让他们短期内不得翻身!”尔青眼睛里折射出一股睿智的光芒。 朱高帜不得不佩服这个驸马爷,原来他可不是一个外貌俊秀的绣花枕头,而是的确有些军事才能的。 “世子,眼下这四皇叔还没有醒来,如过我即刻就要向敌营发兵的话,你是否能做的了军中的主?”尔青望向朱高帜。 “事不宜迟,我还是把军中资深是几位将士叫来商讨一番,这毕竟是件大事!”朱高帜还是有些犹豫的。 尔青点点头,“那马上召集各部将吧!时间不等人!” “驸马爷,我这就召集诸位将士去!” 昨日一战,有几位重要的将士身亡。 来的人个个耷拉着脑袋,沉浸在昨日的悲痛之中不可自拔。 这是有史以来北平军受创最严重的一次,这次恶战中,损失的良将不在少数,就连身经百战的燕王也不能幸免地中了毒箭,至今昏迷着。 尔青知道这个时候再提起要趁热打铁,一举拿下敌军,似乎有些不是时候。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如若今天不狠狠予以重创,有可能没多少时候敌军就会卷土重来,这北平军受此重创,如若短期内敌军卷土重来,定是没有多少精力可以抵挡了。 因此今日是最好的时机。 “众位将领,尔青斗胆问上大家一句,现在敌营那边一片混乱,昨日一战,敌军也是损失惨重,趁着现在我军予以追击的话,定会让那敌军难以翻身,不知大家可否同意尔青带兵前往敌营追击呢?”尔青期待地望向大家。 “是啊,驸马爷说的很有道理,我看可行!”朱高帜也应和着。 “世子,只是现在燕王殿下还昏迷着,我们就这样贸然追击敌人,是不是有些唐突?再说现在我军伤亡这么大,士兵们士气严重受挫,再去追击,那我军的损失将更为惨重!”其中一个老些的将领担忧地提议。 “我倒是觉得这尔青少将说的即是,咱们得趁热打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你们要是不去,我随着尔青少将军去!”孟副将情绪有些激动,他恨不得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以解心头之恨! 孟副将的心情大家都是理解的,姚副将的死对他打击太过沉重了。 “世子,眼下这燕王殿下昏迷不想,这军中之事你做主便可!打!这敌军该打!”孟副将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 其余将领不再言语。 正在此时,巴古哈赶到了。 “回少将军,那些鞑靼今日是准备退兵了,此时正在收拾戎装!”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走了!世子,尔青少将军,赶紧下令!不然等敌军启辰就来不及了!”孟将军听得巴古哈来报,说敌军有可能马上就要退兵。 尔青望向朱高帜:“世子,你赶紧定夺!” 朱高帜咬了咬唇:“打!出兵!” 尔青让朱高帜留在军营中照应,自己和孟副将领着人马好好当地向敌军奔去。 此时的敌营一片混乱,没想到北平军此时来。 几乎是毫无准备。 “弟兄们!杀啊!杀他个片甲不留,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孟将军挥动着铁锤,骑着马带头杀进敌营。 他许是心中充满了仇恨,只见两个大锤风一般挥舞着,顿时跟前的敌人倒下一片。 “弓箭手,弓箭手准备!”那个被朱高帜昨日射瞎了一只眼的耶律达达,像是一哥独眼龙一样,从帐篷中钻出来,仓皇地指挥着已经混论不堪的敌军。 尔青眼看着敌军的弓箭手就要就位了,这鞑靼的弓箭是出名的厉害,万万不能让他们准备好。 尔青骑着马,朝着那一排弓箭手飞速地奔过去。 他挥动着长剑,三下五除二,还没等弓箭手反应过来,就躺倒了十几个。 尔青身后的将士见孟副将和尔青都这么英勇,也和敌军厮打在了一起。 阿鲁木听到了外面兵器声,打斗声震耳欲聋,他知道这鞑靼军队此番在劫难逃。 还是保命要紧!所说这北蒙人向来至死都不会弃械投降,不会向后退缩。 但是阿鲁木这次怕了,他必须得保下命来,才能来日方长,如若命也休矣,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想到此,阿鲁木换上了普通兵士的服装,带了几个人,骑着马飞快地向北逃窜了去。 此时的尔青见十几人向北逃窜了,想去追,但是身边的敌人太多,抽不开身,回头望去,那孟副将此时已经下了马,正和那个独眼龙死死地抵命缠打在一起。 “不好,想必那逃跑的定是这敌军的首领!”尔青知道不妙。 他喊着:“巴古哈,前来支援!” 不远处的巴古哈听得尔青在叫,赶紧骑着马,边杀边接近尔青。 “巴古哈,想必刚才趁乱逃跑的正是敌军首领阿鲁木!你断后,我去追!”尔青拍拍马背,向着那些人逃窜的地方飞奔而去。 “少爷,你需小心啊!”巴古哈朝着尔青飞奔而去的地方喊了声。 但是少爷早已经不见人影。 敌营的士兵听两人刚才的话,想必是他们的主帅阿鲁木已经逃跑了,心想着,首领都弃械逃跑,他们在这里英勇奋战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保命要紧。 这么想着,几个小喽喽赶紧伸起手来,弃械投降。 耶律达达因为昨日受了那么一箭,体力不支,再加上心里满是仇恨的孟副将越战越勇,很快这耶律达达就被孟副将的铁锤重重敲击身亡。 留下来的敌营将士见先是统帅留下他们逃跑,接着是耶律达达也被杀,觉得无心应战,再加上已经有好些人投降了,剩下的那些负隅顽抗的就也索性投降了。 这下,这鞑靼可是全然拿下了,孟副将心中一阵痛快。 “姚兄弟,这仇给你报了!”孟副将仰天长吼了声。 蹲在地上的敌营士兵被他的仰天长啸吓得不轻,今日好多人可是受教了他的那两个斗大的铁锤,好多人一锤丧命,就连他们的耶律达达副帅也死在了那副铁锤之下,那两个铁锤沾满了殷虹的鲜血。 他又这么一吼,投降的敌军瑟瑟发抖。 “小将,你们将军呢?”孟副将这才发现尔青已经没了人影。 “他追阿鲁木去了!”巴古哈有些焦急。 “小兄弟,你在这里善后,我去追你们少将军去!”说着,孟将军也一跃上了马背。 向着阿鲁木仓皇逃窜的方向跑去。 ... ... 149章 昏迷不醒 尔青一路狂奔,隐隐看见了那十几个逃跑的敌军。 “阿鲁木老儿,你休得逃窜!拿命来!”尔青依旧狠狠地拍了拍马背,马儿狂叫一声,奋蹄飞奔过去。 “统帅,那个小儿追上来了!”掩护阿鲁木的一个小将担忧地说。 “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几个过去把他拦截住!”阿鲁木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将绝对不可以小觑,他昨日带着大队人马可是把他的人杀的死伤惨重。 如若不是这个小将,他的人马早就一举拿下了北平城。 阿鲁木心里知道这个小将的厉害,但是还要给掩护他的将士打气,以借此把那个杀气腾腾的小将给阻拦住,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逃回戈壁。 眼看着尔青追了上来。 那五六个小将赶紧去阻挡。 他们把尔青团团围住。 “赶紧让开,不然我让你们好看!”尔青充满英气的眼睛里满是自信。 “哈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贼,敢口出狂言,你一个人追来,你倒是自信啊!你有什么能耐?要不是你们人多,你们的北平城早就是我们的盘中餐!”其中一个鞑靼的小将取笑道。 “有没有能耐,马上就见分晓!放马过来吧!”尔青怒吼。 这五、六个人都挥动着刀,一齐向尔青砍过来。 尔青毫不畏惧。 一拍马背,马一跃而起,躲过了那些人的刀,他左右两刀,顿时就有两个人应声倒地。 剩下的几个人见他的刀法奇快,都不敢小看他了。 他们狂吼着,又杀过来。 只听得一阵兵器的碰撞声,马儿的嘶叫声。 片刻功夫,剩余的人也被尔青解决掉了。 可是这么一耽搁,这阿鲁木怕是追不上了。 再过个十几里,就出了北平的边境,那里就是北蒙的疆域了,他要是再杀过去,定要吃亏。 尔青无奈,只得放弃。 他刚要返回,就见孟将军带着几个人赶了上来。 见尔青周围死着几个小将,问尔青:“那阿鲁木呢?” “怕是追不上了!”尔青表示遗憾。 “追不上也得追,我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孟将军说着就要继续追。 尔青赶紧拉住他的缰绳。 “孟将军,不可莽撞!眼看着这就要出了北平的边境了,再走下去,就是那些鞑靼的地盘了,那儿恐怕有他们的人,咱们去了是要吃亏的!来日方长吧!” “我咽不下这口气!”孟将军心中不服。 “咽不下去,也的咽!眼下北平军也是伤亡惨重,军营里还需要你们去安抚兵士们!这个仇等北平军恢复元气了,我们再报!近期内这鞑靼想来是不在来骚扰我北平百姓了,我们还是回吧!”尔青劝阻住了还要追上去的孟将军。 一行人回到敌营,巴古哈已经带着战俘们回军营了。 此时的朱高帜见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回城,知道必是大战告捷。 朱高帜心里欣喜万分,赶紧大开城门迎接打了胜仗的军队。 “小将军,怎么不见你们将军和孟副将呢?”朱高帜在人群中不见了这两人,很是担心。 “他们去追在逃的敌军统帅了,放心吧,以我们将军的身手,那区区十几个人是不在话下的!”这巴古哈从小就和尔青一起长大,自是对尔青的身手极有把握,再说这孟副将也带着人手赶到了,他们的少将军自是吃不了亏,因此他就带领着其余人收缴了敌营的武器什么的,率先回营了。 “哦,你们这场仗干得真是漂亮!”朱高帜由衷地赞叹。 本来是场要输掉的仗,由于尔青带着援兵及时赶到,反转了整个局面。 北平军自是一片欢愉。 最为开心的就是北平的老百姓,那几日听得这场战争很是残酷,这北平军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痛失北平,结果昨日和今日两场战役终于是赶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野蛮鞑靼。 百姓们都开始敲锣打鼓地庆祝起来。 那些住在难民区的被北平军从敌营手里解救出来的北平老百姓也自是欢喜,终于可以返回家园了。 今日快到午时的时候,淑妃照例又来到难民营。 一来她是来关照一下这些难民,二来是打听一下这前线的战争情况。 淑妃快要到军营的时候,就看见百姓们敲锣打鼓,自是一片欢喜。 这里离军营比较近,看这里百姓一片欢腾,难道是我北平军大战告捷了吗? 前几日听帜儿说起,这场战役不是那么简单的,敌人众多,而我军才不到五万人,怕是很难和重兵压境的鞑靼抗衡,这才不到两日,就胜利了吗? 看来这燕王就是厉害啊,以少敌多。 淑妃心中自是开心。 这将近半月了,这燕王可是没有去往这府中一步。 这下可好,仗打完,燕王可以回府了。 到了难民营,难民营中的百姓也是一片欢腾,见淑妃来了,赶紧迎上来。 “淑妃娘娘,我北平军胜利了!” “那真是值得庆祝呢!今日让伙夫给大家加肉菜!”淑妃乐的合不拢嘴。 “淑妃娘娘,昨日真是惊险万分呢,眼看着我北平军就要被敌军给打败了,就连燕王殿下也受了重伤,得亏着朝廷的援军来的及时啊……”一个老者如实把自己昨日在小卒嘴里听到的情况告诉淑妃。 淑妃脸色当即变了,先前的笑容僵在脸上。 “老伯,你刚才说什么?燕王受了重伤?”淑妃赶紧问那个老伯。 老伯吓坏了:“老生也是无意中听得两个受伤的小卒说起的,具体情形老生也不知道!” 什么?燕王受伤了,还是重伤!这可怎么是好? 燕王啊燕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管家,你随奴家去军营之中看看!” “是!娘娘!”秦管家点头应允。 此时的尔青和孟将军也已经返了回来。 他们都聚在燕王的营帐中。 燕王还昏睡着。 欧阳军医查看伤口,明明已经是好了很多的。 可是不见燕王醒过来。 此时的燕王恍惚中看到了安安,她面带桃花,羞赧地喊着自己大叔! 燕王心中窃喜,有好些时候不见安安了,再说何尝见过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好的。 “安安,你是不是想本王了呢?”梦中燕王拉住安安柔若无骨的小手问道。 安安只是不说话,羞羞地笑着。 “安安,本王好累!本王多么想做一个寻常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厮守在一起!”燕王很是伤感地自言自语。 在梦中,燕王有些不想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好累! “欧阳军医,你不是说父王的伤口好转,今日他就会醒过来的吗?”朱高帜焦急地扳住欧阳军医的肩膀问。 “小的也觉得奇怪,按说这王爷的体质这么好,这毒已经消退不少,按说该是醒的过来啊!”欧阳军医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朱高帜好想哭。 “王爷,你快醒醒啊,咱们获胜了,虽然那个阿鲁木仓皇逃窜了,但是他的军队都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都被我军俘获!北平的危机解除了,王爷你要醒来啊!”孟副将在燕王榻前呼喊着。 “四皇叔,你赶快醒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醒来呢!”尔青也俯下身子说着。 门外一阵吵嚷声。 朱高帜听到好像有娘亲的声音。 他应声出去,果然是娘亲。 “帜儿,快,你父王呢?怎么样了,快带娘去见他!”淑妃几乎要奔溃了。 “娘亲,你怎么来了?”朱高帜奇怪娘亲怎么会知道,这不是要急坏了她吗? “帜儿,赶紧带娘亲去看你父王可好?快点!” 朱高帜把淑妃带进了父王的营帐。 众人见是王妃,都纷纷拘礼之后,退出了营帐。 淑妃扑倒燕王榻前。 他眼睛紧闭着,两片薄薄的唇丝毫没了血色。 淑妃轻轻掀起他的棉被,燕王上身没穿衣服,白色的绷带就绑在他肩膀上。 淑妃轻轻抚着他受伤的位置。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淑妃紧紧握住了燕王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王爷,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臣妾怎么是好?王爷,你快着醒来好不好?王爷!” 朱高帜见娘亲哭得无比动容,心里自是十分伤心。 父王就是娘亲的命! “娘亲,注意身子!欧阳军医也说了,父王的伤势已见好转,想必是他有些疲惫,不想马上醒过来吧!”朱高帜安慰娘亲。 “他不想醒过来吗?可他不醒过来成吗?娘亲知道他很累,这军中一大堆事情,回到府上也是一大堆事情,他好生疲惫,可是,他是燕王,是这王府的男主人,这北平城的王爷,谁也离不了他……”淑妃的泪顺着她的脸,流到燕王手臂上。 淑妃茫然无措…… 如果这燕王果真醒不过来,该是怎么办呢? 一个小卒又煎好了药,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 “王妃娘娘,小的该喂王爷药了!” 淑妃回过头,把燕王的手放下,亲自端过药。 “你且下去吧!我来!” 淑妃抹抹眼泪,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黑褐色的汤药,缓缓送入燕王口中。 ... ... 150章 沉溺梦境 淑妃小心翼翼地给燕王喂药,燕王倒是配合,一点点喝了下去。 淑妃心中很是安慰。 可是这燕王为什么就是不见好呢? 淑妃喂完药,吩咐朱高帜,“帜儿,你且去把欧阳军医传来,娘亲询问一番!” “是!娘亲!”朱高帜去请欧阳军医。 欧阳军医正在给军营里受伤的将士们治疗,听到淑妃娘娘有请,只得又去了燕王的营帐。 淑妃娘娘满脸的担心自然不在话下,见欧阳军医进来了,赶紧让他坐下说话。 “娘娘,小的不敢!”欧阳军医惶恐。 原本这王爷的伤情大有好转啊,他该是醒来的时候了,可是为什么他不醒过来呢? 真是怪气了!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欧阳军医,您实话告诉奴家,这王爷的伤到底要不要紧?” “回娘娘,王爷重的是戈壁常见的一种毒虫之毒,这鞑靼善于箭术,他们常年在箭头上涂抹这种毒,想要让人一箭致命!这种毒毒性很大!” “那依军医所见,这燕王是……”淑妃听军医这么一说,吓得不轻。 欧阳军医连忙摆手:“不,不,不!这种毒的解药,小的早在两年前就研制出来了,而且这种解药也曾经治愈两个中这种毒的人啊!按理说,这燕王殿下常年练武,他的体魄自是强健,虽然中毒有些深,但是小的已经按剂量给燕王殿下服药了呢,他的生命体征和脉象均正常,按说该是醒来的时候了,可是就是不见醒,小的也是好生奇怪的啊!”欧阳军医给淑妃解释着。 “是啊,娘亲这欧阳军医行医这么多年,很多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按说这父王的毒也不是个事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是万分奇怪!”朱高帜听欧阳军医这么说也觉得父王的病很是奇怪,什么都正常,什么都有好转,就是不醒来,可怎么是好? 欧阳军医也是是束手无策了。 “欧阳军医,以你多年的行医经历说说,你觉得王爷这种情况会是什么原因?”淑妃忙问。 “这个,这个小的也说不好……”欧阳军医有些迟疑。 “但说无妨!”淑妃见欧阳军医吞吞吐吐就鼓励他! 朱高帜也急了,“是啊,欧阳军医,你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有什么尽管说来!” “王爷这种情况,除非有两种情况!其一,是逃避现实不想醒来!其二,就是沉溺于梦境和自己的意念或是想象当中,不想醒来!” 淑妃拧住了眉头,这是什么道理。 逃离现实,沉溺梦境? 那该怎么办? “欧阳军医,你说的这不是一回事吗?您的意思是我父王自己不想醒过来,而不是他的伤让他醒不过来,对吗?”朱高帜见欧阳军医说的有些高深,但是隐隐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懂的。 欧阳军医点点头:“这醒不醒就看王爷自己的意念了,也许明天就会醒,也许十天半月,这可说不好!” “欧阳军医,有什么办法可以促使他醒过来呢?我们可以试试的,只要王爷能醒过来,一切好说!”淑妃很是担心。 “主要是眼下不知道这王爷脑子中到底再想些什么,所以无从下手啊?”欧阳军医实在没有法子了,但是看着淑妃娘娘心急如焚的样子,只得说:“眼下有一个法子,就是让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多跟他说说话,看看是否可行!” 他最为重要的人?! 淑妃心痛了,他最为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不会是自己吧?是不是那个安妃呢? “娘亲,那还不简单,您就是父王最为亲密,最为重要的人,你每天和父王多聊聊,多互换他就好了呀!”朱高帜一直认为娘亲才是父王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淑妃心里知道,自己未必是燕王心中那个最为在乎和重要的人,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欧阳军医,那我可否将王爷带回府中疗养,毕竟这军营之中,条件过于简陋!”淑妃征求军医的意见,想把燕王带回府中保养。 军医点点头:“那是极好,一会小的再给王爷带上几服药,只要按顿给王爷服下便好!” “那就有劳军医了!”淑妃谢过欧阳军医。 “淑妃娘娘,军中伤者还很多,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您去忙吧!”淑妃无力地说道。 欧阳军医退了下去。 “帜儿,那娘亲就要把你父王带回府中了,这军营里刚打完仗,许多事情是需要处理的,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好生照应着,你父王要是一天两天醒来还好,要是很长很长时间……这北平的里里外外都得孩儿你打点,你知道吗?”淑妃黑亮的眸子满是期待地望向朱高帜。 “娘亲且放心,你就好生照顾父王的病吧!孩儿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淑妃点点头。 “那帜儿这就给娘亲和父王准备马车,在差些人护送父王,娘亲回府!” 淑妃挥挥手,“去吧!” 朱高帜出了营帐,叫了正在门后候着的秦管家,去准备了。 淑妃回过头,看看一脸平静的燕王。 他俊朗的脸上,一切是那么的平静,好像一湖安静而幽深的湖水,没有一点涟漪,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 “王爷,你到底是不愿意醒来?还是在做着一个让你不愿意出来的美梦,你告诉臣妾呀!”淑妃细细地抚摸着燕王的脸,无比痛心地说着。 此时的燕王果真还在那个梦境中。 在那个满是甜蜜的梦境里,一切外来的骚扰都不曾有,没有国事烦忧,没有军事烦扰,没有家事烦忧,就只有他和他无比深爱着的安妃。 他们手拉着手在一片广袤的,满是野花的草地上奔跑着…… 好幸福的!燕王一把揽住安安。 “本王不想醒过来,本王就想这么下去,一辈子!” 安妃脸上像是被红霞晕染了一般,她依旧是那么的美的惊心动魄,依旧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谁能知道此时拖住燕王,让他根本不想醒过来的就是一场甜蜜的梦,就是梦境中那个对自己百般温柔的女子。 淑妃望着燕王平静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欧阳军医说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天半月,燕王才能醒,那会不会他永远不愿意醒了呢? 燕王啊燕王,你倒是好,你可以把一切都抛掉,就沉浸在你的梦境里,可是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淑妃细细地盯着燕王的脸,他像是个贪睡的婴儿般,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淑妃叹了口气。 她心里默默地给燕王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过来! 在一处营帐内,巴古哈问尔青:“少将军,这场仗也打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朝?” 尔青若有所思。 原本等打完仗,他是想着借着上门探望四皇叔,四皇婶的理由,借机去到燕王府中,看看汐月来着。 这太子殿下,这翩翩公主可是都在自己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眼见到汐月的。 可是眼下这燕王居然还昏迷不醒,自己怎么去看汐月,找什么理由? “少将军,你在想什么?有没听到我说话呢?”巴古哈拿手在尔青面前晃了晃。 “哦,听到了,你是说何时带兵返回南京的事情吗?我也不知道,出来的时候,好多人嘱咐我要去看看汐月的!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她?” “那还等什么,直接去那王府中看去呀,你现在可是这北平城中的救星,你去那燕王府中,那他府中的人可是双手欢迎啊!”巴古哈不明白这少将军在犹豫什么,直接回去不就得了。 尔青摇摇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这燕王府的主人,燕王还在这军营中昏迷着,这府中都是女眷,我这就贸然前去,好吗?” “那该怎么办,你还想见人,还没办法!”巴古哈摊摊手,然后打趣道:“少将军,难道就只是其他人让你去见见汐月姑娘吗?难道少将军你自己就不想见她吗?” 被巴古哈说中了,尔青脸上自是挂不住,赶紧嗔怪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小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扬起手,起身做出要揍他一顿的姿势。 巴古哈知道这尔青是在虚张声势吓唬自己,赶紧吐着舌头说:“看看,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不成!那你好生想着办法,我可是要到那城中好生溜达一圈了,听说这北平的风光无限好,我不去溜达一下,岂不可惜!您不去吗?” “我不去,一会再去看看燕王殿下,我没心思去,你去吧!”尔青挥挥手。 这巴古哈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走哪儿都不忘玩耍。 尔青见他活蹦乱跳地走了,笑着摇摇头。 燕王殿下啊,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不然这北平城怎么办?还有汐月该怎么办?你不能让她当年少丧夫当个小寡妇吧? 尔青心里一片混乱,自己该怎样才能见到汐月呢?去派人给她送信,约她出来,那可不是一个办法,毕竟那是燕王府,被人看见了,不又让有心的人给利用了去,怕是对汐月不利,怎么办呢?燕王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 ... 151章 哭成一团 朱高帜准备好了马车。 和淑妃把燕王安顿在马车上。又增派了十几个人护送燕王回府。 燕王一回到府中。整个燕王府都炸锅了。 轰动是前所未有的! 盼望着燕王回來。可是沒想到盼回來的是一个昏迷不醒。沒有半点反应的燕王。 明月阁中。郎中给汐月拆掉了纱布。 汐月的脚伤终于好了。脚上新生的皮肤。细嫩光滑。 汐月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郎中刚走。汐月就迫不及待地光着脚丫跃到了地上。 “小姐。赶紧穿鞋。小心地上凉。”碧萝赶紧阻止。乖乖。我的姑奶奶。不就是脚好吗。至于如此激动吗。 “沒事的。屋子里炭火烧的好。再说这不是有地毯吗。” 汐月无比得瑟地在地上跳起了惊鸿舞。对。这还是在现代的电视上学來的。 汐月迈着轻盈的舞步。在那片地毯上跳跃着。 碧萝和刘嬷嬷站在一旁相视而笑。 好久沒有看到主子这么开心了。 “碧萝。刘嬷嬷。这十來天一动不动坐在这床榻之上。真是把人快逼疯了呢。还好啊。今日可是恢复自由了。能下床走路了。好爽。就像是刚从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挣脱出來似的。”汐月一面惬意无比地跳着。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碧萝和刘嬷嬷眼睛飞速地跟着汐月旋转。第一时间更新沒想到她跳起舞來也有一套啊。 只是什么是“很爽”。 碧萝和刘嬷嬷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句:“好爽。。” 看着眼睛瞪得老大的两个人。汐月自知自己失口了。对哦。这‘好爽。’可是现代的词语啊。难怪她们听不懂。 “哦。好爽。就是好开心。好惬意的意思啦。” 碧萝笑笑:“小姐。你可真会发明。” 汐月看见这丫头笑的比哭还难看。 难道这‘好爽’有这么难听嘛。 “哎呦。这还沒进门呢。就听见这里一阵吵闹。乐呵什么呢。”宁夫人还未见其人就闻其声了。 “宁主子。你快來看看我们家小姐。真心不知深浅了。这不才刚好点吗。就在这地上光着脚丫跳起了舞。怎么也说不住她。你赶紧來管管她。”碧萝赶紧去拉宁夫人。 宁夫人格格地笑着。“想必是这十几天在这床上。都快闷死了。安妹妹好雅兴。还会跳舞啊。让姐姐我瞧瞧。那脚丫子到底是好利落了沒有。” 被宁夫人这么一说。汐月像是找到知音般地使劲点点头:“是啊。宁姐姐。可不是快把我给闷坏了吗。幸好你天天來。和我做伴儿。不然我早就闷死过去了。” 这点时间以來的相处。让汐月和婴宁两人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都说只有在最亲的人跟前。才会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汐月把宁夫人当成了亲人。所以才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活泼可爱的一面。 在外人看來。她都是笑不露齿。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殊不知她也有着极其可爱和调皮的一面。 “來。坐这儿來。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脚。”宁夫人坐在床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置。示意汐月上來。 汐月上了床。把自己那双白嫩细腻的脚丫子递给宁夫人。 “喏。赶紧查看。我的脚重生了。” 宁夫人看了看。第一时间更新一本正经地说:“这一烧可是烧好了呢。看这新换的皮肤。嫩滑细腻的。让我看了都忍不住动心。更何况是男人呢。” “宁姐姐。原來你也好坏的。”汐月笑着将脚从宁夫人跟前移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穿好了鞋袜。 “安妹妹。王爷有十余天沒回來了吧。你想他吗。”宁夫人幽幽地说。 汐月摇了摇头。“他不來。我才感觉良好呢。免了那么多的聒吵。” “安妹妹。难道你就未曾担心过他。他以往定会日日來此。不管多忙。可是这么长时间不曾來了。他一定是军中事情繁多。我听说最近他正在和鞑靼抗争。这么久了。难道妹妹就不怕他出什么事吗。第一时间更新”宁夫人提到燕王。内心就无比沉重。汐月自是知道。宁夫人此生最哎的。最在乎的就是燕王了。 汐月沒有言语。默默低下了头。 是啊。自己刚才是在嘴硬着。虽然他很讨人厌。但是已经习惯了他每日來和自己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日子。这十几日未曾來。她也不是沒有想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呢。 不过转念又想想。他是命中注定的天子。他怎么会出事呢?他要是出了事。这历史岂不是改写了吗。 所以她每每想起來燕王会不会真的有事的时候。就这么给自己宽心。 “宁姐姐大可放心。他才不会有事呢。”汐月低声嘀咕着。 宁夫人很是奇怪。水灵灵般的大眼睛瞪着汐月:“妹妹怎么知道。” “哦。我是猜想吗。他吉人自有天相嘛。”汐月赶紧搪塞着。 “原來只是猜想啊。我还以为你见着他了呢。”宁夫人的眼光又黯淡下去了。 汐月明白她的心。 她深爱着他。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她就会心满意足。 可怜的女人。 这天煞的燕王。他有什么好的呢。 在汐月看來。他很是无赖。无聊。无趣。 可是在宁夫人看來。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全部。 两人正说到燕王。不想红果慌张地跑了进來。 “两位主子。可是出大事了。大事……这安府上下可是都议论开了呢。你们俩人想必还蒙在鼓里吧。” 从來沒有见红果这么慌张到语无伦次。想必这府中真是出了什么紧要的大事。 “红果。你别慌张。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汐月问红果。 宁夫人也自是十分紧张。 “是燕王殿下他回來了。” 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个丫头。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燕王殿下回來了吗。第一时间更新把你急成那个样子。” “不。不是他回來了。是……”红果一时有些着急。 “你怎么这么语无伦次的。慢慢儿说。不急。”汐月见红果连话也说不清楚。也有些着急了。 “燕王殿下不是自己回來的。是被淑妃娘娘从军营接回來的。”红果总算说了句完整的话。 “被接回來的。怎么回事。受伤了。”宁夫人咻地从床上坐起來。 刚才还和安妃正谈论着燕王可不要有什么事情呢。这眨眼间丫头就送來了这样一个坏消息。 汐月听了。心里也自是一阵紧张。 他出事了。。 “丫头。第一时间更新快说。王爷他伤的可是严重。”宁夫人快急坏了。 红果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你这丫头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个什么意思啊。”宁夫人皱起了眉头。 “不是。奴婢也只是听说而已。说他还沒醒过來。不知道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红果怯怯地说。 “还沒醒过來。被这样接回了了府中。那就是相当严重啦。”宁夫人急得团团转。“红果。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祥瑞轩。” “安妹妹。我是等不及了。我要赶紧去看王爷。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宁夫人转身就要走。 汐月在身后喊着。“宁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啊。我和你一块儿去。” 是啊。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次妃。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他的。 “好。你快着点。”宁夫人催促着。 此时的祥瑞轩已经是哭声一片。 “姐姐。这王爷这是怎么了。看着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醒过來呢。这可让我和遂儿怎么办才好呢。”瑞妃哭的死去活來的。 黎姬也是热泪纵横。“是啊。王爷那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怎么就能昏迷不醒了呢。而且已经是昏迷了两天了。” 韩美人沒有落泪。但也极尽悲伤。默默在一旁。看着大家。看着燕王那平静的脸。 淑妃真是有些烦躁了。 “妹妹们别哭了。好不好。这像是哭丧似的。别扰了王爷。”淑妃厉声呵斥道。 淑妃吓得停止了大哭:“可是这王爷听得到吗。” 淑妃冷静地说:“王爷想必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这军医也说了。也许他明天就醒。也许要等个十天半月的……” 黎姬怯怯地说:“姐姐。那王爷他会不会永远醒不过來。” 淑妃白了黎姬一眼:“闭上你那乌鸦嘴。” 黎姬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后了几步。 此时每个夫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若这燕王真的醒不过來了。那该怎么办。淑妃自是有自己的子嗣。还有那瑞妃也有。其余的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孤家寡人。膝下无子。 说个不好听的话。这燕王要是死了。这淑妃的两个儿子眼看着已经这么大。朱高帜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这燕王的衣钵自是他继承。那么母凭子贵。这淑妃是不用考虑后事的。 可是旁的人恐怕就不好说了。这大明的律令很是无情。这无子嗣的夫人们在夫君死后。怕是要陪葬呢。 所以这些夫人一方面是为还昏迷着的燕王哭泣。另一方面也是再为自己哭泣。 这燕王可千万别死了的好。虽然即便是他活着。也很少见着他的面儿。但是毕竟活着。他就是一个男人。就是自己得以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的本钱。沒有子嗣的夫人们都这般想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52章 众矢之的 汐月和宁夫人赶到了祥瑞轩,不想里面的气氛竟然如此的压抑。 众位夫人要么闷声不响,要么是在私下抹着眼泪。 这种场面让人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能够啊!汐月心中想,这燕王他日必定是帝王啊,他怎么会有事呢? 宁夫人和汐月一直走到了燕王的床榻前。 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姐姐,这王爷这两天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宁夫人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是啊,像是睡着一样!”淑妃低着眼,看着燕王的脸。 植物人?汐月的头脑里一下子闪过了这个词汇,难道这受伤后的燕王成了一个活死人? 汐月皱皱眉头。 “那医生说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宁夫人又问。 “让他最熟悉,最重要的人多和他说些话,呼唤他!”淑妃说这话的时候,她偷眼瞟了安妃一眼。 所有的夫人都面露担心之色,问东问西,唯独这安妃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难道这燕王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吗? 不是汐月不担心,而是汐月知道燕王就算是变成了植物人,也会醒的,不然历史得重演! “安妹妹,难道你不担心王爷?”淑妃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这话一出,立即引起共鸣。 众夫人七嘴八舌地理论开来。 “亏王爷平日里那般宠爱她,看看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这躺着的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的仇人似的!”黎姬马上尖牙利齿地说。 “就是,人都伤心死了,她还这般无动于衷!”瑞妃也朝着汐月瞪眼睛。 这种情形汐月早已经司空见惯,只要其中一人说到自己,众位夫人马上就会群起而攻之。 “不是,众位姐姐,安妹妹也很是伤心!”宁夫人见所有的火力点又转到了汐月身上,赶紧抹抹自己脸上的泪珠,帮着汐月。 “胡说,看她,未曾掉一滴泪!”瑞妃狠狠地说。 “掉泪的也未必全是为王爷伤心吧?这王爷要是没了,恐怕众位姐姐都在想着自己日后的凄凉,所以才伤心落泪的吧!”汐月毫不退让地说着。 无疑,汐月的话戳到了她们的痛处。 “大胆安妃,怎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不是在咒王爷吗?”淑妃听着雷霆大怒。 宁夫人赶紧揪了揪汐月的衣袖,示意她跪下来给淑妃服个软,不然这燕王昏迷着,谁会给她撑腰呢? 可汐月觉着自己并没有说错,她说的句句在理,这哭的未必就是真心为燕王伤心。 “姐姐妹妹绝对没有咒王爷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我不哭,并不代表我就不担心王爷!众位姐姐放心,这王爷定会没事的!”汐月胸有成竹。 “定会没事?你说的倒轻巧!那你倒是说说,这王爷何时能醒过来?”黎姬扑倒汐月跟前,柳眉竖起,阴阳怪气地问汐月。 “什么时候醒,我说不准,但是他一定会醒来,不管多长的时间,你们这般的聒吵,想必王爷听着也会厌烦无比,指不定本该醒来,都逃避着不想醒来了!”汐月听不惯这些夫人们牙尖嘴利的指责,她心想着,若是自己碰上这么一群唧唧歪歪,不听吵闹的女人,自己也不想醒来!烦得很! “好了啦!众位妹妹,你们还是各回各处吧,真心这么吵,我也觉得头痛无比!我希望能给王爷一个安静的环境,若锦送客!”淑妃实在头痛无比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该是唱几场戏啊?这汐月说的对,谁摊上这么个嘈杂的环境,谁也不想醒过来。 众位夫人见淑妃下了逐客令,都前后怏怏不乐地离开。 宁夫人和汐月也转身欲走。 淑妃喊了声:“安妃,你留下!”声音里满是不容抗拒的味道。 宁夫人心咯噔一下子,该不会是因为刚才这安妹妹说错话,这淑妃要把她单独留下来训诫吧? 宁夫人使劲捏了捏汐月的手臂,低声说:“记得服软!”,然后不舍地瞥了汐月一眼,才离开。 汐月不知道这淑妃把自己单独留下是为了什么。 “安妹妹,你过来!”谁知淑妃竟然一改刚才霸气的口吻,转而温柔地叫汐月到她跟前去。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会冲着自己发大火,一会又温柔的像只小猫咪,连说话都唯恐一不小心高了,吓着人似的! 汐月摸不透这淑妃的习性,她自当是淑妃已经更年期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过就是想见识也见识不了啊,人家可是燕王的正妃,是这王府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汐月这么想着,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淑妃见汐月不为之所动,愣在那儿,心里就窝火,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说:“妹妹,你愣在那儿干嘛?你倒是过来啊!” 汐月只得扭扭捏捏地挪过去,头也不敢抬。 说真的,她一点不想面对淑妃那双犀利的,一眼就可以洞穿人心的深眸。 “妹妹,你的脚没事儿了吧?”淑妃脸上挂着笑。 汐月抬眼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堆着笑。 汐月摇摇头,低声道:“谢谢姐姐关心,没事了!” 淑妃见汐月在自己跟前始终是小心翼翼,一点也没了刚才和众夫人们犟嘴的气势了,想必是对自己充满了戒备之心吧! 淑妃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汐月知道她是在担心燕王,也许在这燕王府中,她和宁夫人才是从骨子里关心燕王死活的人! “妹妹,这府中的夫人见王爷这般都反应那么大,难道这王爷平日里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一直这么无动于衷呢?”汐月知道这淑妃把她单独留下,还是要训诫自己的。 “不,姐姐,王爷这样,我也是不愿看到的!” 淑妃冷冷地笑了笑,似乎对汐月的态度一点也不敢恭维似的。 汐月真是怕了淑妃了,前一秒钟她还在关心自己的脚伤,这后一秒钟马上就拉下脸来,嫌弃自己对燕王的现状表现的不够伤心。 “你知道吗,就凭你刚才在众位夫人跟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完全可以就此给你惩戒,甚至就是把你驱逐出府也不足为过!”淑妃说的风淡云轻,但是却句句透着狠。 汐月实在不知道这淑妃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不起,姐姐,我就是实话实说罢了,是你们多心了!”汐月低下头来。 淑妃望向还在沉睡的燕王,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王爷,想必在这府中,谁对你好,谁最爱你,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可是爱你的,你心里未必有,不爱你的,你却深藏心中,不能自拔!臣妾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肯醒过来,只要你肯醒过来,便好!即便是让臣妾低头俯首去求不愿求之人,臣妾也在所不惜!” 汐月在一旁越听越迷糊,这淑妃恐怕是话里有话,有所指吧? 汐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心碎无比的淑妃,心里也是酸酸的。 燕王啊燕王,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快些醒来啊!汐月心里一遍一遍地祈祷着。 淑妃低喃喃了半天,然后抬起脸,犀利的眸子望向汐月。 “妹妹,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王爷说说吗?” “我……我……”汐月支支吾吾,和他说什么呢?自己除了见面就和他掐就和他吵之外,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能和他说些什么? “妹妹是不是因为我在跟前,不方便说呢,如若是这样,我先回避一下,你好好和王爷说会话!”淑妃为了燕王能够醒过来,她不惜痛着心让她不喜欢的汐月和他单独说话。 王爷啊王爷,希望臣妾的良苦用心你能够明白! “姐姐,不用的,这王爷还昏迷着,我即便是和他说,他都未必会听得见的!”汐月想要推脱。 “不,王爷他能听得到!他只是睡着了!”淑妃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往外走。 汐月翕张了半天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淑妃的厉害她自是深有体会的。 那说就说呗! 汐月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燕王面前。 她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细细端详着燕王。 这是她第二次看着睡梦中的燕王,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在皇宫,自己躲避大内侍卫的追踪,误闯入了燕王歇息的紫宸殿内,当时汐月听到鼾声,还以为他睡着了,就斗胆出去了,然后对着‘睡梦中’的他做了各种鬼脸,殊不知他是装睡! 汐月不自觉就想到了那次,真是囧啊! 如今他可是真正睡着了,睡梦中的他是这般的安静,他浓密的睫毛整齐地排列着。 他两片性感的薄唇紧紧闭着,汐月伸手摸了摸他那两撮迷人的小胡子,然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花痴了,悄悄笑起来。 “其实你安静的时候,挺好!”汐月低声说着,“你说淑妃娘娘让我和你说说话,我该和你说些什么好呢?”汐月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燕王棱角分明的脸。 她实在不知道面对昏迷不醒的他该说些什么! ... ... 153章 真命天子 汐月实在无聊。她索性拿起燕王的手端详起來。 以前沒有注意看。今天才发现他的手指好修长啊。不像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倒像是一双有着艺术天赋的手。细长。骨节分明。 汐月笑了笑。然后在燕王手心里划了个圈。“大叔。都说往手里划圈圈。代表着最好的祝福。祝福一切圆满。我今天在你手里画圈。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别睡了。你已经睡的够久了。该起來活动活动筋骨了。老这么躺着。会变老的。还有。还有。你要是不醒來。我可是成了众矢之的了。你那些个一个比一个奇怪的夫人。不吃了我才怪呢。” 汐月越说越激动。索性悄悄掐了掐燕王的脸。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汐月沒有看到燕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这小娘们儿。真够吵的。不说些好听的。居然还捏本王的脸。”燕王朦朦胧胧中听见了安妃的自言自语。但是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他倒要看看这安安到底要怎么整自己。 汐月见捏了捏燕王的脸。他还是沒有任何反应。就嘟着嘴巴说:“其实我真是拿你沒办法了。大叔。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醒來呢。这可是淑妃娘娘交给我的艰巨任务。让我和你说话。有沒搞错。和一个睡得死猪一样的人说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浪费感情。可是我又不敢招惹你那正妃。只好勉为其难留在这儿自言自语啰。” 什么。居然说本王是死猪。还说留在这儿照看本王是勉为其难。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吧。燕王想着有些好笑。 汐月又拍拍燕王的脸。“不过你的脸还是蛮有弹性的么。你说你都这么老了。皮肤还保养的这么好。到底是生在帝王家的王爷啊。”汐月有一大沒一搭地感慨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养父。虽然也就是四十多岁年纪。比这燕王大不了几岁。但是已经风吹日晒。半老头一个了。这燕王三十六岁年纪的大叔一个了。看上去还真是年轻。 又是捏。又是拍。你当本王这脸是这么好玩耍的吗。 燕王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汐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帮燕王掖了掖被子。“其实。王爷。我知道你最终是会醒过來的。所以才沒有过于担心。你是命中注定的天子。连老天恐怕都会帮着你。你又怎会出事呢。” 命中注定的天子。这安安为什么这么说。 燕王想起了。几年前他曾经遇到过一位云游四海的高僧。他曾暗指自己就是人中龙。以后会成就一番大事业。拥有整个江山的。当时自己也沒放在心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想着好好治理自己的北平。好好保护好北平这块儿疆土。不辜负父皇的一片厚爱便好。旁的。自己当真沒有考虑过。可是这个安安今日为什么无厘头的说出这样的话呢。 后來他也曾经细细琢磨过那位高僧的话。人中龙。拥有整个江山。那是真命天子。当今皇上才能拥有的啊。自己只是父皇分的一个藩王而已。后來哥哥太子夭折。燕王也曾想过自己是否真会应了那个高僧的话。被父皇立为太子。结果是哥哥的儿子允文当了当今太子。 人中龙。真命天子。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 燕王实在觉得奇怪。他一把抓住了汐月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安安刚才说什么呢。什么真命天子。” 汐月万万沒有想到这燕王会在这个时候醒过來。还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她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淑妃在外面听到了汐月的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跑了进來。“发生什么事情了。” 淑妃见燕王已经醒了过來。汐月见淑妃进來了。就赶紧把自己还被攥在燕王手中的手抽了出來。 这细微的举动自然不会逃过淑妃的眼睛。这安妃看來果真是燕王心中最为重要的人。自己苦口婆心地和他说了几个时辰的话。也沒见他有所反应。这安妃一來。就那么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功夫他倒是醒了。而且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地揪着安妃的手不放。 淑妃心里自然不开心。但是又不好发作:“王爷。你可算是醒來了。” “淑妃。你也在啊。本王这是在哪儿。本王睡了好久吗。”燕王还是有些虚弱。 淑妃含着泪点点头:“加上在军营中的两日。你已经昏迷快三天了。让臣妾好不着急。” 昏迷快三日了。燕王这才想起來他原本是在战场上來着。 不好。这鞑靼可是被击退了呢。燕王想到此。拼命地想要坐起來。 汐月伸手想要扶起他。沒想到淑妃抢先了一步。 淑妃扶起了燕王。“王爷。你刚醒來。不能太过激动的。有什么话你就告诉臣妾便好。”淑妃回过头來看來一眼在一旁垂着脑袋手足无措的汐月。说了声:“安妹妹。既然王爷醒过來了。你也早些回明月阁吧。” 燕王着实不想让她走。可是又不好说出來。安安也许不知道他做了一个长长的。美美的梦。梦里满是安妃的影子。他沉浸在这个梦中甚至不想醒过來。今日他听见了她埋怨自己。他只得醒过來。 汐月福了一个礼。转身快速离开。生怕再被他们叫住。 天。他什么时候醒的。可千万别是自己捏他的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拍他的脸的时候就醒过來啊。那样自己岂不是惨了。 汐月想想都有些后怕。 “淑妃。北平军怎么样了。我记得那日我是中了敌军的箭昏迷的。后來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是不是我军败了。你快说呀。” “王爷。你怎就是这天生操心的命呢。你自己都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呢。一起來就我问军事。累不累啊。我听帜儿说。这半个月來你在军营中可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淑妃见燕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军事。很是心疼。 “我只想知道咱们北平军现在怎样了。”燕王有些着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王爷安心养病吧。当日这北平军危在旦夕之时。朝廷的援军就赶到了。大败鞑靼。” 燕王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淑妃所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燕王忽然脸色又不好了:“这么说我北平军伤亡惨重啦。” 淑妃不知道该如何劝燕王了。 “王爷。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死伤也是战争中必不可避免的。眼下王爷还是养病要紧。军中是事情自有帜儿呢。你就好生养几日身体可好。”淑妃真是拿燕王沒办法了。无奈地劝到。 燕王只得乖乖躺下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刚躺下他又爬起來:“仪华。对了。那个鞑靼统帅阿鲁木的项上人头可是被我军取下了。” 淑妃把燕王重新摁倒在床上:“你好生歇着可好。这鞑靼被我朝廷军队打的落花流水。只是可惜这阿鲁木换上普通兵士的衣服仓皇逃脱了。不过來日方长吗。这敌军受了如此的重创。短期内是不会再來骚扰我北平百姓了。这北平的百姓可算是能过几日安心的日子了。” “是啊。这战争可是苦了百姓。”燕王也感慨地说着。“对了。这朝廷此次是派哪员大将來支援我军了。真是我北平军的大恩人。我得重重谢谢他。” “听说那个小将军是翩翩公主的驸马爷。我那日就匆匆在你的营帐中见过一面。很是清秀年轻的一个少年郎。沒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懂得这带兵打仗之道了。”淑妃不无赞叹地说着。 燕王笑了笑:“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驸马爷可是将军世家。他的父亲可是父皇的义子。堂堂的镇国将军葛云泰呢。” “这么说他和安妹妹是兄妹。”淑妃倒是反应快。一下子想到了安妃。这安妃不就是葛云泰之女吗。难道这小将军也是他的儿子。真是将门有虎子啊。 淑妃这么一说。燕王才想起來自己真是失口了。 这安安才是葛云泰的亲生孩子。他差点忘记了。 说到葛云泰。这燕王突然想起了。十几日前他曾经把他们安置在了双福來客栈的。原本想着打完仗带他们回到府上的。结果自己竟然昏迷了。这老两口在那客栈半月有余。不知是否等的不耐烦了呢。 淑妃也想起了朱高帜十几天前回來说过的话。他说的好像就是这葛云泰夫妇。被王爷安排在了北平城中最好的客栈了。近來忙碌。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对了。她当初还是奇怪这王爷为何不直接把人安排回府中。而是安排到了客栈呢。 淑妃寻思着。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点破的好吧。 也许王爷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吧。 “王爷。你在想什么。你若有事。你大可吩咐臣妾的。臣妾可以一手给你操办。”淑妃家燕王走神了。就试探地问他。 “哦。沒什么紧要的事情。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到午时了。” “我什么时候回到府中的。” “昨天天快要黑的时候。” “仪华。你午饭过后让秦管家去那军营中一趟。把帜儿和尔青请回來见见我。我有些事情要问。”燕王安排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54章 与众不同 燕王刚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处理军中之事。想要见帜儿和驸马爷。淑妃只得应允。 这燕王沒醒的时候淑妃担心他醒不过來。可这醒來了。淑妃又觉得他太过劳累。还不如多睡上几天好呢。那样至少自己可以悉心陪在他左右。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谁也不属于。就只属于自己。 午饭。淑妃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毕竟燕王还吃着药。 趁着燕王吃饭的档儿。淑妃安排好了秦管家。让他饭后就去军营之中请世子和驸马爷回來。 宁夫人从祥瑞轩出來。并沒有回到翠玉轩。而是直奔明月阁。等候着汐月回來。 宁夫人今日着实为安妃捏了把冷汗。她毕竟还是稚嫩些。对于这些个看不惯的事情。不知道隐忍。不知道变通。有什么便直说出來。 人常说。祸从口出。此话这一点也不假。在这人心叵测的燕王府中。不端量着点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那是会被人很快抓了把柄。甚至挖个坑。在一旁笑着等着你往里跳! 今日这安妃说的那些话一点也不假。哭的未必都是真伤心。而不哭的也未必不伤心。 那些个夫人们。个个脸上挂着慈悲笑容。心里却藏着阴谋诡计。一个个鬼的很。这被安妃一语中的。第一时间更新还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痛恨她呢。 还有淑妃。有软有硬。脑子极好使。怕是就是十个安妃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偏偏被淑妃单独留下來。不知这淑妃心里到底怎么想。会不会对安安不利。 宁夫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呆不住了。 碧萝见宁夫人急成这样。心里自是很担心。 一问。才知道这小姐又闯了嘴祸。碧萝赶紧和刘嬷嬷商量了一番。想要去祥瑞轩打探打探。宁夫人赶紧制止。“你们且等着罢。这眼下燕王殿下还昏迷着。你们主子又是殿下的心头肉。淑妃是万万不敢太为难她的。第一时间更新倒是你们此番去了。怕是会惹怒了淑妃。反而对你们家主子不好。” 碧萝只得作罢。 等了快一个时辰。已经快要到饭时了。才见汐月苦着脸回來。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淑妃真的给了脸子。 “安妹妹。你可是回來了。急坏我了。这淑妃不是给你脸色了吧。你说你也真是的。这淑妃。瑞妃。黎姬平日里本就看你不顺眼。你说话那么不瞻前顾后的。一根肠子。想什么便说什么。自会吃亏啊。看看。今儿受到围攻了吧。要不是这王爷还昏迷着。淑妃无暇管这些。你呀恐怕轻则关柴房里。重则把你驱逐出府。”还沒等汐月说话。这宁夫人就说了一大通。 “我的好姐姐。我好累的。想想早晨跳舞本就跳到精疲力尽。结果又和你去看王爷。这一去又被那淑妃留了下來。不由分说让我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说话。姐姐。我不仅身上困。我连嘴皮子都困。”安安一脸倦容。 “你啊。近半月來。就一动不动坐在这床榻之上。谁让你刚好就跳什么惊鸿舞呢。不累才怪呢。哎。为何这淑妃要你和王爷说话啊。”宁夫人想起了淑妃说过。军医说了。要想让燕王快着点醒过來。需他心中重要的人多和他时候说话。莫不是淑妃也认为安妹妹才是燕王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哪。想到此。第一时间更新宁夫人为汐月感到开心。 “谁知道……”汐月无精打采。她可沒有想那么多。 “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我们也想陪在王爷身边。和他说说话儿。哪怕他听不到。守着他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宁夫人很是羡慕。 汐月抬了抬眼皮。看见了宁夫人一脸的羡慕表情。无奈地说:“我的好姐姐啊。你别羡慕了。好不好。我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呢。今日可真是窘到家了。” 汐月心里知道。以燕王平日里那个喜欢恶作剧捉弄自己的德行。她断定他一定是早醒了。然后等着看自己好看呢。自己真是傻。为什么要捏他的脸。拍他的脸呢。 想想丢死人了。就像以前在皇宫里的那次。这燕王明明是醒着。可自己还朝着他做各种鬼脸。末了还在他房间里狼吞虎咽地吃点心。为什么自己每次最为难堪的一面。都被他逮了个正着呢。 真是冤家。 宁夫人好生奇怪:“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说啊。” 汐月紧紧捂住了脸。嘟囔着。 “那王爷想必是早就醒了來。” 宁夫人一阵兴奋。赶紧把汐月的手从她的脸上掰开來:“你是说王爷当真醒了。安妹妹看來你果真是王爷的救星。王爷昏迷快三日了。你和他说了一通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就醒了。你果真是他心中最最重要的人。让我好生妒忌的。”宁夫人的高兴之色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汐月一脸黑线:“宁姐姐。你要是知道我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估计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宁夫人一脸疑惑:“你。你对王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把你这小脸吓的。” 汐月嘟嘟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说:“我捏他脸了……” 宁夫人眼睛睁的老大。真是难以置信。这可是平日里给她们七十二个胆子。她们都不敢做的事情。“还有呢。” “还有。还拍了他的脸。” “噗。”宁夫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來。 “宁姐姐。人家都发愁死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气的王爷。我今日这么对他。日后他想起來。指不定怎么整我呢。你还羡慕不已。还笑。”汐月一脸愁容。 宁夫人觉得笑的都肚子疼开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种行为要是让淑妃知道了。不命令人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才怪呢。人家让你和王爷好好地说话儿。你倒好。动起手脚來了。对人的脸又是揉捏又是拍的。你当王爷的脸那么好玩儿啊。” “宁姐姐。天地良心。我只动了手。沒动脚。你还笑。这日后要是王爷整我。你不心疼啊。”汐月无辜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宁夫人一只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一只手无力地摆了摆:“或许。或许王爷那个时候还沒醒过來呢。再说他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他那么宠溺你。” 碧萝进來询问两个主子想要吃些什么。进來就看见宁夫人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的流出來了。很是奇怪。这小姐不是被那淑妃给扣留了吗。她还担心小姐那不屈不挠的性子会在祥瑞轩吃亏呢。很是着急。不想这回來才一会儿。就把宁夫人笑成这样。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可笑之事。 “宁主子。你这是怎么了。笑成这样。”碧萝忍不住问。 “碧萝。我知道你们家主子为何这般受王爷恩宠了。”宁夫人终于停止了大笑。 难得见宁夫人这般开心的。以往她都是一副冰冷的。高高在上。让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才知道那只是她保护自己的表象。她不苟言笑。不与人往來只是在强装着让自己看起來冷漠而已。在这王府中。她沒有朋友。沒有可信之人。所以才用冷漠把自己紧紧包裹起來。 原來她也是这般可爱。这般爱笑的人。 她笑的时候。朱唇轻启。整齐的贝齿隐隐露出來。特别是嘴角那对儿梨涡。煞是好看。 汐月看着她笑的时候。心里满是安慰。 一块儿冰究竟还是在自己这儿融化掉了。她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 在这深冷的燕王府中。亦或在这世上。恐怕只有自己和王爷才是她最信任的。最喜欢的人了吧。 汐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停止了笑容的宁夫人。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宁主子。你倒是说啊。为什么我们家小姐倍受王爷宠爱。”碧萝依旧追问着。 “因为她敢做我们任何人不敢做的。敢说我们任何人不敢说的。她在王爷跟前不分尊卑。不分长幼。不拘着。不藏着。掖着……。所以王爷喜欢她。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碧萝听了也忍不住鼓起掌來:“宁主子说的即是。我们主子就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然这王爷來了。她也照样不怕。” 汐月瞪了碧萝一眼。这死丫头。 “谁说我不怕王爷了。怕的要死。”汐月缩了缩脖子。 “你若是怕。今日就断然不会对着他的脸又捏又拍了。” 碧萝听宁夫人这么一说。也捂着嘴笑了起來。 “小姐。你果真与众不同。” 汐月瞪了一眼碧萝。“死丫头。你别跟着宁主子取笑我了。很是饿了。我要吃红烧猪手。炖乳鸽。糖醋鱼……”汐月掰着指头说了一大堆美食。 宁夫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汐月笑了笑:“不还有你吗。” “可是即便是再來两个我也吃不完啊。碧萝别听她的。少做几样儿。我还要少吃些。保持我的体型呢。”宁夫人笑着吩咐碧萝。 “不。碧萝。我要吃。这段时间每日吃药敷药。郎中都不让我吃油腻的。近是几天來。我都馋了呢。快去做。辛苦你和刘嬷嬷了哦。” “是。小姐。我这就去做。”碧萝开心地退出了汐月的房间。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55章 主仆相逢 巴古哈在这北平城中整整转悠了一日。果然这北平就是名不虚传啊。 无论风土人情。还是建筑风格都是不错。想必是地处的位置不一样。这建筑风格和风土人情自然也和南京城中不一样。是介于这中土和北蒙的民族风情。 巴古哈在这北平城中最是热闹的一条街上流连忘返。 虽是冬日里。但是也沒有尽显萧条之色。相反的那街上因为这北平军打了胜仗的缘故。几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颇有些过节的气息。 巴古哈所到之处都会听到人们津津乐道地赞扬燕王。看來这燕王把这北平城治理的头头是道。深得人心啊。 巴古哈觉得來京城不去这里最有名的地方吃些酒。第一时间更新那真是浪费了。说着便问路人。这城中首屈一指的酒家是哪家。 路人说是双福來客栈。那里可是这北平城中最好的客栈。酒菜好。房间也高档。通常就是达官显贵才去得起的地方。 路人的话激起了巴古哈的好奇。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有些碎银子。那就双福來客栈吧。买个烧鸡。一斤酒总还是可以的。 难得來此一次。要是少将军也來就好了。可以不必为钱的事情烦忧了。 想着。巴古哈在路人的指点下去往了那个双福來客栈。 这里果然不同凡响。进入眼帘的足足有三层楼。而且每层楼上的廊柱里。都挂了红红的灯笼。 走到客栈门口。几个流金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双福來客栈”。巴古哈忍不住抬头念着。不想那块牌匾的落款让巴古哈愣住了。那落款上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燕王朱棣。难怪这客栈远近闻名。是这北平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呢。原來还是燕王亲笔題字啊。 看來这家客栈绝不简单。 巴古哈进了店门。小二热情地迎了上去。 “请问客官。你是官家的兵爷吗。” 巴古哈奇怪:“您怎么知道。” 小二笑了笑。“从您的衣着上。” 巴古哈这才注意到此次出來的比较急。竟然忘记了换掉将军服。 而且这将军服还不是北平军的。而是朝廷的将军服。 “客官您快请坐。您是这次朝廷派來增援的军队吧。”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迎出來。 店小二赶紧说:“这是我们的店家。” “店家你好。”巴古哈问了声好。 “您想吃些什么。”店小二问。 “一个烧鸡。一斤上好的酒便好。”巴古哈觉得自己毕竟囊中羞涩。这里自己未必能消费得起的。 “哎。这里可不卖烧鸡。但是有白斩鸡。水晶鸡……”店小二介绍了半天。 巴古哈有些尴尬。 谁知店家笑了笑。对小二说:“把咱们店中的招牌菜给这位客官上來些。顺便给烫壶最好的女儿红。” “不。不用了。”巴古哈赶紧站起身。头摇的像是碧浪鼓。这自己可是吃不起的。身上就那么些碎银子。 店家想來是看出了巴古哈的尴尬。赶紧说:“你们朝廷的军队此次战争中帮了我北平军大忙。若不是你们的军队及时赶到。恐怕这北平军敌不寡众。会败给那鞑靼。你们不是常來我们北平。你们打仗辛苦了。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好的。” 原來这店家连军中的事情也知道啊。真是不简单。 见店家如此盛情。巴古哈也就沒推迟。心想吃便吃点呗。 谁让这朝廷的军队果真是北平军的大恩人呐。不吃白不吃。 不消一刻。巴古哈的桌上就摆上了令人垂涎三尺的招牌菜。冒着腾腾热气。让巴古哈有些坐立不安了。 “客官。你请慢用。”小二说了声。 巴古哈嗅了嗅酒。果真是上好的酒。 “军爷。你一定要吃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小二便是。”店家说了句。然后笑着又进了柜台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里的人还真是颇懂得待客之道啊。巴古哈赞叹着。然后对着这美食大快朵颐了。 “小二。你赶紧把饭菜送进燕王殿下的贵客房间。”店家吩咐小二。给葛云泰和白洛云送去饭菜。 “是。我这就去。” 这葛云泰夫妇在这店里住了将近半月了。燕王说打完仗之后。定会來接他们的。可是昨日不是已经听说仗打完了吗。为何时至今日这燕王也不见來。就连燕王的人这几日也是不见了。要不能问上一问的。 葛云泰和白洛云心中着急。沒等着店小二送饭。葛云泰就下了楼。想问问这店家。可有这军营的消息。如若实在不行。他们就自己去那燕王府中。找找王妃。见上那汐月一面。他们此次离家已经是半月有余了。这尔青要是不见他们了。该会多着急。 他们想既然出來了。还历经苦难。就怎么着也要见到汐月。不然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店小二刚要送饭就看到葛云泰慢吞吞从楼梯上下來了。赶紧说:“哎呦。葛老先生。你怎么自己下來了。我的饭菜这就给您和夫人送上去。” “奥。小二我是找你们店家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葛云泰说着。 天。好熟悉的声音。正在楼下大吃大喝的巴古哈似乎听到了他们家老爷的声音。 不会吧。这老爷和夫人不是近处云游几天吗。怎会來到这兵荒马乱的北平的。许是声音像吧。 不过刚才那店小二好似称呼他为葛老先生呢。 巴古哈想到这里。赶紧起身。转过脸去想一看究竟。 这一看。巴古哈嘴里的一块肉差点沒把他噎死。 这被店小二称呼为葛老先生的人可不真真儿就是他们家老爷吗。 我的妈呀。这老爷可毕竟是这朝廷昔日的红人。出來云游住的都是当地最有名气的客栈呢。 巴古哈把嘴里的那口肉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跑到了柜台前。 葛云泰正要和店家说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巴古哈大呼一声:“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云泰定睛一看。居然是巴古哈。好不惊讶。 想不到这主仆二人能在这里相见。 “这位军爷。你说他是你们老爷。”店家也觉得好生奇怪。 “是啊。这正是我们家老爷。”巴古哈激动的几乎快要流出泪了。 “巴古哈。你怎么会在这北平城的。”葛云泰问巴古哈。 “老爷。说來话长。这北平的战事告急。向皇上请求援助。然后咱们少爷就主动请缨。來到这北平协助燕王殿下了。” “哦。原來如此。”葛云泰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龙去脉。 “老爷。家人说你和夫人是出來云游了。果真如此吗。你们怎会來这么远呢。”巴古哈还是有些奇怪。 “巴古哈。咱们回房间里。细细说來。可好。”葛云泰建议。毕竟这是在客栈的前台。有些话真是不方便说。 店家原來就知道这葛老先生是燕王的贵客。被安排住在了这里。现在听來看來这个老先生也绝不是一般的人。 巴古哈跟着葛云泰上了楼。 这白洛云正在房间里等着葛云泰打探消息回來。 不想着。这葛云泰却领了巴古哈回來。惊讶地很。 “巴古哈。” “夫人。” 这主仆几人各自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巴古哈听着唏嘘不已:“老爷。夫人。亏得上天保佑。你说要是你们俩人都不幸惨死在这鞑靼的手中。少爷就是全世界都找遍了。恐怕也不会知道。你说你们要是实在想见汐月小姐了。你们可以和少爷说。如若少爷沒有时间。我巴古哈也是可以护送你们來的。你们怎么就一声不吭悄悄离开南京了呢。你们这样不是让少爷担心吗。” “巴古哈。我们也觉得我们落到那杀人不眨眼的鞑靼手中。还能活着回來。想必就是老天的意思。是他让我们再见汐月小姐。才这样安排的吧。”白洛云幽幽地说。 “老爷。夫人。我这就带你们去军营中见少爷。只是你们要在近期内进府。恐怕还不一定呢。”巴古哈走的时候这燕王殿下还在昏迷着。不。准确地说。打他们朝廷的进队來了这北平城起。三天了。这燕王都不曾醒过來。 “为什么。这燕王说了。他打完仗自会安排我们和汐月相见的。”葛云泰有些着急。 巴古哈面露难色。“其实不是燕王不安排你们进府。而是他至今昏迷不醒呢。” “昏迷不醒。怎会。”葛云泰问。 “我们那日在少爷的带领下赶到这北平的战场上的时候。这燕王正好身重毒箭。后來被救进军营。虽说那军医已经给好生看过了。那毒也消退了。伤口也好了。可就是将近三天了。未曾见燕王殿下醒过來。”巴古哈忧心忡忡。 白洛云和葛云天听了自是惆怅无比。 燕王说这要打完仗带他们去见汐月。可他们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原本以为是燕王食言了。沒想到他却遭此劫难。想想让人觉得心痛。 “巴古哈。那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们去那军中看望燕王殿下。顺便让尔青想想办法。”白洛云赶紧去收拾东西。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56章 爹娘下落 尔青和朱高帜在军中安顿军中战后事宜。 不想秦管家来了。 “秦管家,你怎么来了,父王可好些了?”朱高帜赶紧问。 父王不在军中,这军营中又是伤病,又是朝廷的军队,这些善后事宜都得朱高帜来做,所以昨天父王回去之后,他还没有时间回府中看上一看,所以自是不知道父王怎么样了! “回世子,王爷总算是醒过来了!” “真的,看来还是娘亲有办法,昨天刚把父王接回去,今天就醒过来了!”朱高帜甭提有多开心了。 “真好,这四皇叔醒了便好!”尔青也很是高兴。 “王爷一醒来,就要见世子您和驸马爷,所以淑妃娘娘差了我来请二位进府!” “好的,秦管家,你稍等片刻,我安顿好将士们,即刻和你回府见父王!” 尔青正在发愁,怎样可以进到府中,见上汐月,这么看来,是有机会了! 朱高帜安顿好军营,就和尔青一起随着秦管家进了燕王府。 尔青心情多少是有些激动的,汐月,数月不见她,她可安好? 经过一路的驰骋,很快三人就回到了燕王府中。 与此同时,这巴古哈领着葛云泰和白洛云正在赶往军营的路上。 进到燕王府,秦管家马上就把两人带到了祥瑞轩。 燕王因为睡了三日,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他想下地走走,淑妃不允许。 燕王只得瞪着眼睛躺在床榻之上。 他脑子里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上午安妃在自己床榻前的举动,还有她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真命天子?这安安在暗指什么?她为何要这么说呢? 难道她是希望自己成为这大明朝的真命天子吗?难道她是希望自己拥有整个江山吗? 燕王心里乱极了。 淑妃见燕王醒过来,也不说话,自是觉得无趣,连忙找些话题和燕王说。 “王爷,你可知道这次你中了毒箭,三日都不曾醒来,可是急坏了臣妾!” “仪华,真是谢谢你了!”燕王听到淑妃的话,赶紧和她道谢。 “王爷说这话,可不是在见外吗?你我可是夫妻啊!”淑妃心里有些不爽。 燕王不想继续和淑妃纠缠这样的话题,此时的他,心里乱的很! 想来此次自己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糟的人了,心中知道自己能活下来,这该要珍惜的就得好好珍惜。 在梦中,自己一直就梦着安安。 他希望在现实中能把这梦给延续下去! 安安,他的所爱! 后半生就算倾其所有,也要抓紧时间爱她! 自己的年华已经不允许在白白浪费时日了! 她要什么自己定会给她什么,她要自己成为这真命天子,那自己就努力成为真命天子,她要这整个江山,自己便争来给她整个江山,只要她要的,只要自己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淑妃见燕王只和她说了一句,便又没了下文,瞥了一眼他,他好似在想些什么! “王爷,你有没听到臣妾在说话!”淑妃脸色黯淡下来。 见燕王这副表情,她心中自是不好受。 “你刚才在说什么?”燕王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的!”淑妃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父王,娘亲,孩儿回来了!”淑妃听到了朱高帜在外面喊。 “王爷,是帜儿,帜儿已经从军营中回来了!”淑妃一阵欣喜。 朱髙帜赶忙把尔青也领了进来。 “四皇叔,四皇婶,尔青给你们请安了!”尔青行了个礼。 淑妃那日在军营中自是匆匆一瞥,只觉得这驸马爷清秀无比,今日细细看来,果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 这样的哥哥不难猜出会有那么美若天仙的妹妹了! 淑妃自是知道这尔青和汐月该是亲兄妹的。 “这位想必就是那安妃的哥哥,这翩翩公主的夫君啦?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淑妃赶紧夸赞道。 安妃的哥哥?这燕王妃口中的安妃可是指汐月呢? 尔青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可不是?自己和汐月之间互换身份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的,所以既然都是葛将军的孩子,别人肯定就会以为他们本是兄妹的。 “淑妃娘娘真是过奖了!”尔青有些不好意思。 “驸马爷大可不必客气的,自己人,你还是叫我四皇婶就好了!”淑妃嫣然一笑。 素闻这燕王的王妃可是那朝廷大将军徐将军之女,今日一见她果真具有大将之女的风范,尔雅大方,举止得体! “淑妃,我有些紧要的事情想和帜儿还有尔青说说,你先退下吧!”燕王说了句。 淑妃只得退下,向来这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是不便插手的! “尔青,此场恶战,真是多亏你了,如若不是你,也许这北平军就此败北了!”燕王对尔青的及时赶到很是感激。 “四皇叔说这样的话就是见外了,北平有难,这朝廷不能坐视不管,我尔青也不能不管啊!” 燕王笑了笑,以往他就对这个尔青很是赏识,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带兵打仗却丝毫不输于他的父亲,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也许这个尔青对于他父母来此的事情还丝毫不知啊! “对了,尔青,本王有一事相告!” “四皇叔尽管说来!” “你可知道你的父母在哪儿吗?”燕王故意卖了个关子。 果真,这尔青听了燕王的话很是惊愕,爹爹和娘亲不是出游去了吗?难不成这燕王知道他们的下落,自己当时急着赶往北平救急,没有顾得上去寻找父母到底去了哪里? 尔青知道父亲虽然年来体衰了,但是是有些功夫的,防身和保护娘亲坏死是不成问题的,再说他们在那乡下有些闷的慌,去周边出游那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在意。 这下燕王一说,尔青心里居然恍恍惚惚起来,该不会是爹爹娘亲有了什么事情吧? 朱高帜见父王和尔青谈论起了他父母之事,就越发的纳闷了,既然这安妃的父母是父王的岳父母,而父王又是这安妃哥哥的四皇叔,这可是左右都是亲呐,既然如此,当日这父王何苦要鬼鬼祟祟把这安妃的父母安排到那客栈,而不是差人带回府中,这父母见自己的女儿很是正常的一件事情吗?难道这里面有蹊跷? “四皇叔,难道你见过我的爹娘,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尔青焦急地问。 “尔青,你知道我在哪儿见着你的父母的吗?是在与鞑靼的第一次交战中,鞑靼以战俘相要挟,让我军前去迎战,孟副将大败了那个鞑靼的副帅,耶律达达,然后那些个被鞑靼抓了去要挟我北平军的老百姓被解救了出来,而你的爹爹娘亲就在其中!”燕王神色凝重地给尔青讲述他是怎样见着尔青父母的。 尔青听着一阵后怕,这爹爹娘亲怎么会在鞑靼抓去的战俘中,他们远在南京城,怎么会? 看着尔青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燕王叹了口气:“你爹爹娘亲是想见安妃!” 原来如此,他们是想汐月了!可是他们为何不和自己说呢,就算是自己没有时间,也会派巴古哈和他们一起来的啊,再说这段时间这北平城战事烦乱,这爹爹娘亲怎么就不顾着危险呢? “四皇叔,那眼下我的爹爹娘亲在什么地方?你快告诉我,我去见他们!” “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吧,我把他们安顿在了双福来客栈当中,一会我派人接回府上便可!” 朱高帜一听这父王要接安妃的爹娘回到府上,有些发慌。 自己瞒着父王那日去双福来探听虚实的事情,可千万不得暴露,不然父王该会怎么想? 想到此,朱高帜想找一个理由避开这安妃的父母。 “父王,那你找孩儿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是没有的话,孩儿就早早回军营,这几天军营中有好些事情需要忙碌呢!” “帜儿,也不急于这一时啊,父王原本还想让你去这双福来中接安妃的父母回府呢!”燕王见朱高帜急着要回军营,说道。 “哦,这件事情啊,让秦管家接就可以了吗?接回来你们且聚聚,我还是回军营好了!”朱高帜唯恐露出马脚,赶紧掩饰。 “是啊,四皇叔,这世子在军中果真是忙碌的很,就不要麻烦世子了,我随那秦管家去接就可!赶紧让世子回军营吧,世子还得好好安抚战士们的心情呢!”尔青见朱高帜要急着回军营,想想他也是担心军中的弟兄们,这刚打完一场这样的恶仗,弟兄们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伤痛中,此时的军中实在是离不开人! 燕王想想也是,自己已经不在军中,这军中是应该有一个主事之人,想着便说:“也罢,帜儿,本来为父叫你来也是想着要问问你将士们的情况来着,那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改日我好些了,就回军中,对了凡是好生和姚副将,孟副将他们商量!” 尔青楞了楞,这个姚副将不是已经? 朱高帜赶紧向尔青递了个眼色,父王才醒过来,现在可不是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要是他再伤心过度了,再度昏迷过去,可怎么是好?那姚副将可是父王的爱将啊! ... ... 157章 放过他们 尔青对于世子递过来的这个眼色的含义自是清楚。 对于燕王来说,如果现在知道跟随自己十余年的爱将因救自己而亡,无异于在他的心口插把刀子,让燕王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 “对了,父王,孩儿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事想要问问父王该如何处理!”朱高帜突然想起来了,那些个被解救的百姓都已经安排回家去了,唯有那日父王下令关入军中死牢的宁夫人的哥嫂,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那对儿没有人性的畜生吗?明日午时斩首了便罢!”燕王挥挥手,天下哪有这样的哥嫂,亲手把自己的妹妹卖入青楼! 这两人死不足惜! “孩儿知道了!” 朱高帜退了下去,本想着告诉娘亲一声儿的,却是没见淑妃在祥瑞轩。 此时的淑妃已经去了明月阁,她是想和安妃说说她哥哥和父母的事情,反正马上这安妃就要和自己的亲人见面了,向她卖个好,顺便打探一下这安妃是否和她的爹娘有什么过节,不然的话这燕王为何在半月之前不直接差人把她的父母送进府中,却是安排在不客栈呢? 淑妃来了明月阁,不想着这宁夫人也在。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并排躺在那床榻之上,看这样子是要午休。 还真是好的形影不离,整日腻歪在一起。 淑妃对此很是不解,这府中的姐妹哪个心中不是自有自己的小算盘,哪会有真正要好的人呢? 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汐月和宁夫人没想到淑妃会来。 两人赶紧从床上起来。 “参见淑妃姐姐!”两人慌乱着下了地,忙不迭地给淑妃行礼。 “哎呦,原来这宁夫人也在此啊,姐姐不知道两位妹妹想要歇息,真是打扰了!”淑妃脸上堆着笑。 “哪有?哪有!我们没有想要午休,就是躺下来聊会天!”汐月赶紧说。 宁夫人想想这淑妃这个时候来此,想必是有事情要找汐月的,就赶紧说:“淑妃姐姐,你们谈着,那我告退了!” 宁夫人欲走。 淑妃突然想起来这宁夫人哥嫂被关在军营死牢的事情,这段时间本想着和她说说这事儿来着,毕竟被自己碰上了,可是老是没有机会,即日既然见着了,就顺便说说。 ‘“对了,宁妹妹,你先别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本想着告诉你也没用,但是毕竟他们是你的哥嫂,你有这个知情权的!” 哥嫂,他俩又是怎么了?说真的,宁夫人还真不想提起他们,那日在燕王府中见到他们,自己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没想到今天这淑妃又提起他们! “淑妃姐姐是想说他们吗?他们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宁夫人心里冷冷的。 “那就好,那他们的死活也与你无干了!那就由他们去吧!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几天了!”淑妃面无表情。 宁夫人听到淑妃这么说,心里突然被紧紧地牵扯了一下,淑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没几天可活了?”宁夫人望向淑妃。 “看来妹妹还是关心他们啊,那我就告诉你,十几天前,在军营外的难民营,我去给百姓们送饭,碰到了你的哥嫂,那日正好王爷也去了,你那嫂子本想着认认燕王这门亲戚,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哥哥内疚无比地向王爷哭诉了当年他们怎么把你送入青楼的情况,王爷当即怒火冲天,命人们把他俩打入死牢,听候处置!”淑妃告诉了宁夫人按日的情况。 宁夫人脸上微微颤动着。 说真的,她恨他们,但是没想着要他们死啊! 汐月自是知道宁夫人的于心不忍,论理,这亲哥嫂为了一己之私把这妹子退入火坑,罪不可赦!可是论情,这哥嫂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淑妃姐姐,那他们现在呢?现在可是被处死了?”宁夫人还是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前几日这帜儿回来过,那个时候他们可是还没有被处死呢,后来不是赶上王爷受伤的事情了吗,估计现在应该是命还在!”淑妃淡淡地说了几句。 “我先告退了!”宁夫人急急忙忙地出了明月阁。 汐月自是看到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 宁夫人跑到后花园中,兀自迎着寒风清醒了半天。 她恨他们,曾经想到过让他们去死,可是真正听到他们要被处死的时候,宁夫人的心情却是如此的难受,他们是可恨之极,但是他们还有一双儿女的,他们就是再可恶,他们的儿女还是爱着他们的,他们要是知道爹娘因为自己的姑姑被处死,该会怎么看? 想到这里,宁夫人决定去给他们求情。 对,去给他们求情。 宁夫人这么想着,赶紧跑到了祥瑞轩。 此时尔青已经和秦管家出去,要接自己的爹娘回府。 祥瑞轩中只剩下了王爷。 宁夫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 燕王正在榻上闭目养神。 “王爷!臣妾有事求您!”宁夫人见王爷微闭着双眼,赶紧跪了下来。 燕王缓缓睁开眼睛,起了身。 却见泪眼婆娑的宁夫人跪在地上。 “婴宁,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燕王看着她有些心疼,这婴宁向来乖巧听话的很,进府中几年了,从来不生事端。 “不,王爷,臣妾不敢!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求王爷能够给臣妾一个薄面!”婴宁固执地跪着,不肯起来。 “你说说,本王要看看你求的是什么事情?” 宁夫人跪着用膝盖走到了燕王跟前,“王爷,臣妾方才听到淑妃姐姐说,你把臣妾的……”宁夫人顿了顿,她实在不想喊他们一声哥嫂的,可是毕竟那是事实,“你把臣妾的哥嫂打入了死牢!” “是啊,他们当年把你卖入青楼,罪不可赦!”燕王一听这宁夫人是为那对儿夫妻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的那个势力的嫂子他那日可是领教过了,那可是一个见缝儿就插针的主儿,那天还企图认亲呢?也不想想他们当年对这婴宁都做了些什么! “王爷,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的,臣妾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好不好?”宁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燕王心疼地去扶婴宁,从来没见她如此伤心过,无助过。 “婴宁,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当年可是那样对你!你难道不恨他们?”燕王知道,婴宁即肯定是恨他们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婴宁从来没有提起过她有任何亲人,燕王原来知道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未曾想她是有苦说不出,她是不想提起她的亲人,是她最亲的,最信任的人把她亲手推进了火坑! “恨,怎么会不恨,他们是臣妾除去死去的爹娘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是他们却那样对我,我自是恨他们,就是在梦中也会被惊醒,这么些年来,我就当他们不存在!臣妾知道当年如果不是王爷怜悯臣妾,臣妾不知道是否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臣妾常想,遇到你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如若不是他们把我卖入青楼,也许今生今世臣妾都不会遇到王爷,这么想着臣妾就对他们不那么恨了,毕竟臣妾是因祸得福,成了燕王的夫人,臣妾就是死也觉得值得了……”宁夫人说着有些激动。 燕王听着很是感动,他一直知道这宁夫人对他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平日里看似冷若冰霜,实际上内心却是这般炙热的!她的哥嫂差点毁了她一生,现在她却在替他们求情! “婴宁,你太善良了!可是我已经下令明日午时就要问斩他们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成命岂是说收便收回来的,那让本王我在军中的威信何存?”燕王昨日已经下令要朱高帜明日午时三刻就处死两人,现在再收回成命,有些为难。 “王爷,就当婴宁这么些年求你这件事情,好不好?”婴宁拿手摇着燕王的手,满是泪滴,“我以前以为我恨他们很到骨髓里的,以为即便是他们死也勾不起我一丝一毫的怜悯,可是臣妾发现臣妾错了,自从他们那天来这府中找臣妾,我看着哥哥悔不当初的样子,我的心碎了,我发现我没有那么恨他们了,这些年也许我早就放下了!王爷,就当你可怜婴宁,放他们一马,可好?婴宁给您叩头了!”说着宁夫人就要叩头。 燕王赶紧扶住了宁夫人,用手摸摸她如丝般顺滑的头发,点了点头,“婴宁,本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收回成命!” 宁夫人高兴极了,咬着唇,泪水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燕王看着好不心疼:“婴宁,本王不是已经答应你放过他们了吗?为何你还要哭鼻子?” 宁夫人笑了,笑的很甜,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臣妾是感动,感动王爷对我的好!” c“傻丫头!还不快起来!”燕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宁夫人。 ... ... 158章 上天垂怜 明月阁内,淑妃正端坐在八仙椅上悠然地喝着茶。 汐月偷眼瞧了瞧淡然若定的她,今早,自己已经不是被她训诫过了吗?她让自己和燕王说话,唤醒他,自己也是照做了啊! 此时她又来,是为何? 说实在的,对于这个淑妃,汐月始终是有些畏惧的。 终于,淑妃放下了茶杯,漠然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垂着头的汐月。 “妹妹,你倒是坐啊!站在这里干嘛?你我姐妹两人说话,不必这么拘着!”淑妃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汐月只得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妹妹来这燕王府也有几个月了吧?可曾想过家人呢?”淑妃望向汐月。 家人?淑妃指的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吧? 汐月抬头,却迎上了淑妃的眸子,那双眸子深得让人看不透,深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这个,难道要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吗?自己的身世她应该是不太清楚的啊,在这燕王府中除却燕王知道自己曾经和将军府有过那些个不愉快之外,旁人都知道她就是葛云泰之女。 今日这淑妃来问自己,那是为何呢? “谢谢淑妃姐姐的关心,妹妹来此已经数月了,当然想念家里的人!” 淑妃在汐月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那敢情好,想必今日或者是明日你就能见着你的哥哥和爹娘了!” “哥哥?”汐月不禁说出了口。 淑妃见汐月一脸惊诧,“妹妹怎么了,你的哥哥和爹娘来了这北平城,你不开心?” 汐月反应了过来,淑妃口中的哥哥想必是尔青。 “我的哥哥怎么会和爹娘一起来了呢?”汐月很是奇怪,难道他们是专程来这北平城来看自己的吗? “妹妹,有所不知啊,你的哥哥和你的爹娘可不是一道儿来的,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淑妃故意顿了顿。 汐月有些着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淑妃姐姐,你赶紧说说,他们怎么会都出现在这北平城呢?”汐月有些着急了。 “你的哥哥是主动请缨来助我北平军一臂之力的,他是朝廷派来的援军,至于你的爹娘,他们可是早你的哥哥一步就来了!” “早就来了,为何我没见着他们呢?”汐月幽幽地说,难道他们来此另有其事,也许不是专程来看自己的也说不定。 “我也是奇怪了,你知道王爷是在哪儿见着他们的吗?是在我军和鞑靼第一场战役中,王爷的部下从鞑靼手中救出的战俘中,你的爹娘竟然就在其中,他们是被鞑靼抓去做了要挟我北平军的战俘!” “姐姐,你说什么?”汐月急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竟然被鞑靼抓了去,素闻这鞑靼野蛮凶残,想必他们在那敌军中定是饱受折磨,他们不好端端的在南京享受他们的天伦之乐,跑来这有战乱的北平城做什么?这尔青呢,难道他不知情吗?他怎么就任由他们两人跑来这里呢?好生危险的! “妹妹,我就知道告诉你,你一定会急的,稍安勿躁,我也是捏了把汗呢,幸亏你的爹娘命不该绝,被王爷救了出来,否则的话,恐怕妹妹今生都无缘与他们再见面了!”淑妃也是一脸的遗憾。 是啊,这多惊险呢,要是,要是他们俩死在这鞑靼军中,那今生今世自己都无缘再见他们一面了! 汐月有种想哭的冲动! “妹妹,你别担心了,他们被救下之后,被王爷安置在了这北平城中最好的客栈,我也是刚知道的,我还纳闷呢,就算那几日这王爷军事繁忙,走不开,他也理应差人把二位老人家送到这府上来的,我定会好生接待啊!他们可是妹妹的爹娘呢,可是真是搞不清楚,王爷怎么把他们安排在了客栈?”淑妃慢悠悠地说着,边看着汐月的表情。 汐月明白了,这燕王一定是顾及自己的心情的,毕竟她和他们有过不愉快,她曾经怨恨过他们,所以王爷怕是贸然把他们接近府中,自己会难堪罢! 王爷处处为自己着想啊! 可是他也许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放下了对他们的怨恨。 他们也不容易!自己近来就老在梦中看见他们,看见他们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哭…… “妹妹,妹妹,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淑妃见汐月楞在了原地,赶紧问。 汐月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没,没什么的!” “我就知道今天这么一说,定是勾起妹妹的伤心了呢!我真是不该多嘴的!”淑妃像是在自责。 “不,谢谢姐姐告诉我,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我亲自去接他们!” “你的哥哥吧,我方才出来的时候,正在祥瑞轩和王爷说事儿呢!至于你的爹娘,我派人去给你接便可!” “那姐姐,我赶紧随你去到祥瑞轩找尔……,找我的哥哥,可好?” 淑妃点点头。 淑妃在汐月这里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两人一路来到了祥瑞轩。 不想宁夫人正和燕王说着话。 淑妃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为了她的哥嫂而来的吧! “姐姐,安妹妹,你们来了?”宁夫人问了句。 燕王望向汐月。 今日的她里面穿着件梨白色的棉长袍,外面披了件红色的披风,披风上面是白色的狐狸毛领,站在那地上,是那般的显眼。 十几日未见了,今早这丫头也是和睡梦中的自己一通牢骚,自己醒后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自己还没好好看看她呢!是胖了还是瘦了? 宁夫人和淑妃见汐月一来,这王爷的眼睛就定在了她身上,久久不能移开,两人心里虽不好受,但是宁夫人还是识趣地说:“既然你们有事要找王爷,那我就先回了!”说着,退了出去。 “王爷,这安妹妹的哥哥和帜儿不是刚才还在吗?人呢?” “哦,帜儿说军中有事,先回去了,尔青随着秦管家去客栈接安妃的爹娘去了!淑妃你去安排一下,晚上举行一个家宴,为安妃的家人接风洗尘!”燕王把淑妃支了出去。 “是,王爷,臣妾这就去办!”淑妃心里颤颤的,到底是安妃的亲人来了,燕王还要郑重其事地给他们接风洗尘,可见王爷对他们也是另眼相看。 这淑妃一走,这祥瑞轩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想起今日早晨,自己对燕王做的那些个小动作,汐月竟觉得不自然起来。 “安安,你站在那儿干嘛,把披风脱掉吧,这屋子里暖和!”燕王温柔地对汐月说着。 “不,不用的,既然尔青不在这里,我这就回明月阁中!”汐月转身就要走。 燕王起身,一把把汐月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王爷,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在祥瑞轩,被人看到了总归不好!”汐月的脸开始发烫,这个燕王! 燕王紧紧怀着汐月,嘴唇顺着汐月的脖子向上蔓延,他低喃着:“看到便看到罢,你是本王的妃子,本王和你亲热这是很正常的!” 燕王才不管那些呢?今早汐月把他从睡梦中叫醒,那时他就想紧紧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放手,可是她却一溜烟跑了! “王爷,你快放开我!”汐月使劲推开燕王。 燕王一脸的无辜和失望,“安安,难道你就这般不愿与我亲近吗?” 汐月埋头理了理衣服,低声道:“不,不是,这里是祥瑞轩,在这里这样,总归,总归不好的!” 燕王扬起薄唇,笑了笑。 “安安的意思是在明月阁中便可?那好,本王今晚就过去!” 汐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今日,今日恐怕还不行吧,尔青,还有我的爹娘来了,今晚,今晚我还想和我的娘亲好好说说话!” “哈哈,本王差点忘记了,好,不急于这一时,本王多还等了,再等个几日,不是问题!对了,安安,你不再怨恨你的爹娘了吧!他们十几日前本王在鞑靼的俘虏里见了他们,他们当时说的,没有告诉家人便悄悄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他们想你!本王觉得就那么唐突地把他们带到你跟前来,怕是你尴尬,毕竟你们有过不愉快的过往,可是本王有抽不开身,就只得先把他们安置在客栈之内,本想着先和你说说再做下一步打算的!不想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王爷,汐月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处处为我着想!这段时日我也想通了,我已经不再埋怨他们!毕竟他们是我的生身父母!你刚才也说了,他们此次来就是为了见我,如若不是为了见我,他们也不会落入敌手,依照爹爹的强硬性子,要是以往被抓去当了战俘,定是死也不从的,可是他们却忍辱偷生,我知道这都是为了见我!幸运的是上天垂怜,让他们活了下来,倘若他们这次不幸在敌营蒙难,我这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在内疚与悔恨中度过了!”汐月说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安安,你要知道,本王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燕王看着哭了的安妃,无比的心痛! ... ... 159章 家人相见 燕王的话让汐月多少有些感动,他为自己所做的,她不是不看在眼里,可是?她真能放下心中那个人,转而投入到燕王的怀抱中去吗? 汐月知道,不能! 燕王见汐月梨花带雨,心痛着又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他的怀抱结实而温暖。 好久,好久,汐月都不曾像现在一样,在一个男人暖暖的,宽阔的怀中栖息了,她的心很累,她需要一个这样的怀抱!可是却不是燕王的! 这次汐月没有推开燕王,许是对他的感激,许是对他怀抱的一点留恋。 汐月的头伏在燕王的肩上。 他的气息很好闻,让人很是安心。 “安安,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做了一个长长的,连我都不愿意醒过来的梦!”燕王怀抱着汐月,无比幸福地说。 “你梦到什么了,你倒是好,做了美梦,不愿意醒过来了,可是却急坏了你身边的所有人!”汐月也低声说着。 燕王扳住汐月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肩上搬过来,低下头,看着汐月。 “你可知道,本王这是个什么样的美梦?”燕王眼里满是暧昧的神情,让汐月有些迷离。 “你做什么美梦,我又怎么能知道?”汐月羞红了脸,把眼睛移向别处。 燕王附在她的耳朵上,轻柔地说:“我这个美梦,是个春梦,梦里满满都是你!” “王爷你!”汐月嗔怪着。 此时的淑妃安排好了厨房做晚宴的事情,返回了明月阁,却听到了燕王和安妃说的那些情话。 原来这燕王是梦到了安妃而不愿意醒来! 哼!真是一场大春梦啊!王爷啊王爷,你倒是好,你迷恋在你的春梦中,不愿意醒过来,你可知道你急坏了臣妾! 可是你的心里却满满装着的都是安妃!淑妃的心重重地抽搐了! 燕王看着汐月羞红的脸,就要吻上去。 不想淑妃进来了:“王爷,晚宴的事情臣妾可是安排妥当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臣妾做的!” 汐月赶紧从燕王怀中挣脱出来,红着脸,低声说了句:“那臣妾告退了,淑妃姐姐谢谢你为臣妾的家人安排,辛苦你了!我这就回明月阁了!” 淑妃自是没有阻拦。 燕王的眼睛随着汐月一直出了门。 “王爷,她已经走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身子才好些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不知道吗?”淑妃责怪燕王。 燕王笑了笑,他不是听不出来,淑妃话里的酸味儿。 “仪华,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辛苦?!我就是再辛苦,你的眼睛里,心里,也都是安妃的影子罢!淑妃不平地想着,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说了声:“那是臣妾应该做的!” 此时城外的军营中。 巴古哈领着葛云泰和白洛云来到了尔青的营帐外。 “少爷,少爷,你看我给你把谁领回来了!”巴古哈还没进营帐,就高呼着。 谁知营帐外的一个守卫说:“巴将军,这驸马爷早晨就随着世子出去了,好像是燕王府中的管家来传,说是燕王有请!” “巴古哈,这可怎么办?尔青怕是已经回了将军府了!”白洛云一脸不知所措。 “没什么的,我们也可以直接去燕王府啊!既然少爷在那儿,我们直接去便是了!” “可是这样去好吗?”葛云泰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燕王还没派人来请。 “那有什么不可!您二老是燕王的亲家,去燕王府见自己的女儿,那是理所应当的!”巴古哈真是不明白,这老爷夫人为何不敢直接去燕王府呢? “那,夫人,依你之见呢?”葛云泰问白洛云。 “来已经来了,反正尔青不也在燕王府中吗?我们去吧!”白洛云觉得此番他们历经艰险,就是为了去燕王府中见汐月了,如若不去,真是亏了! “那好,我这就随着你们去!”巴古哈领着葛云泰和白洛云又从军营中出来。 走到军营门口,恰逢朱高帜从马车上下来。 “巴古哈参见世子!”巴古哈见是朱世子,赶紧行礼,“老爷,夫人,你们快来见过世子!”巴古哈叫着葛云泰和白洛云。 世子?葛云泰和白洛云面面相觑。 这个人他们可是在客栈中见过,前段时间,他可是去了客栈找过他们,说是燕王派去的,当时他们觉得很是蹊跷,总觉得哪儿不对,不想得今日在军营外又是见了他。 朱高帜本来从燕王府中急着出来,就是怕和这葛云泰和白洛云碰上,他那日去客栈训他们,只说自己是燕王的部下的,他们可是不知道自己就是燕王之子的! 这可好,怕什么,碰什么,自己是为了躲避他们,可是躲来躲去,还是在这里碰到了他们,真是冤家路窄。 朱高帜脸上有些挂不住。 葛云泰是个聪明之人,他看见世子脸上的不自在,自是知道了他的尴尬,就装作是不认识的样子说道;“巴古哈,这位就是世子啊!好像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朱高帜赶紧尴尬地说:“葛老将军,葛夫人,我们是见过啊,前几日我去到客栈见过你们,当时因为是私自去的,所以隐瞒了身份,你们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世子亲自来看我们二老,是我们的荣幸啊!”葛云泰大方地说。 “哦,对了,你们赶紧回府中吧,我父王让驸马爷和管家去了客栈接二老去了,别回头他们去了客栈,不见二老,该是着急了!” “哦,是吗?那巴古哈,还等什么,赶紧回吧!”葛云泰说了声:“那世子告辞!” “告辞!告辞!”朱高帜也行了个礼。 一行人赶紧往燕王府中赶去。 在路上,白洛云自是奇怪:“老爷,原来他是世子啊!你说那日他去了客栈,为何要婴妈妈你自己的身份呢,还谎称是燕王的部下,是燕王差人看咱们来着!” 葛云天摇摇头:“这个我也说不清,只是这个世子真是透着古怪呢?别管他了,许是觉得他父王对咱们不一般,过去查探虚实的吧!” “那他也真是太过操心了!”白洛云笑了笑。 此时的马车正在去往燕王府的路上颠簸着。 两人心里希冀着,来这北平城中半月有余了,总算能见着汐月了。 只是不知道这汐月见到他们会是怎样的感觉,她还怨恨着他们吗?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愿意也罢,不愿意也好,只要能亲眼看看她便好了! 途经双福来客栈,巴古哈跳下了马。 “老爷,夫人,我去客栈看看少爷是否已经来了,别回头又走岔了!” “嗯,去看看吧!” 此时的尔青正在客栈柜台上询问店家。 “店家,你可知道那住在贵客房内的一对儿老夫妇去了哪里?”尔青有些着急,这爹娘是去了哪儿了呢! “哦,是今早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年接走了,说是要去军营,已经走了有些时辰了!” “十六、七岁?是不是瘦高瘦高的,方脸,小眼睛?”尔青怀疑是巴古哈,他怎么会知道爹娘在这儿呢? “对,对,那位官爷看上去和二老很是熟悉呀,对了,他称呼他们老爷夫人!”店家如是回答。 “怎么样,驸马爷,你的爹爹娘请是被谁接走了呢?”秦管家也有些着急。 “秦管家,看来是被巴古哈接走了!不急,我们这就去军营,或许在路上就碰到他们了!”尔青刚要走,巴古哈就进了客栈。 “少爷,你果真在这儿啊!看来我是来对了!我们正从军营出来,要去府上呢,路过这儿我说回来看看,别回头又和你走了岔路!” “巴古哈,我爹娘呢?”尔青真是急坏了,这爹娘出来可是半月了,还受了这样的难,真是急煞人了! “在外面马车上呢!” 尔青和秦管家赶紧出来。 “秦管家,你且跟着车夫先走,我们在后面跟着你便好!”尔青和秦管家说了声,他想和爹娘在一辆马车上说说话。 “是,驸马爷!” 尔青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 葛云泰夫妇愣在了那里。 “爹爹,娘亲!”尔青几乎想哭了! “孩子,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白洛云赶紧抱住了尔青。 巴古哈跳上了马,赶着马跟上了前面秦管家的马车。 “爹娘,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尔青来来回回把葛云泰和白洛云看了半天,“你说你们也真是的,要来这北平城看汐月,你们大可告诉我一声啊,就算我忙,不能带你们来,我可以让巴古哈护着你们来啊,你看看你们,这北平城正赶上战乱,还让鞑靼把你们当成了战俘给抓了,你说你们要是没被救出来,而是……你说说,你们让我怎么办?”尔青不禁埋怨起了爹娘,此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尔青,是爹娘不好,让你担心了!”白洛云心疼地抚着尔青的脸,他们知道尔青是个孝顺的孩子! “对了,尔青,你今早去了燕王府,有没看到汐月呢?”白洛云问。 尔青摇摇头,“这燕王刚醒!我还没来得及见她呢!” “王爷刚醒?”葛云泰问了声,他们早就从巴古哈嘴里知道燕王中了毒箭昏迷了,他们也是担心。 ... ... 160章 王府家宴 “嗯,听说王爷今早上刚醒过来,足足昏迷了三日!”尔青回答道。 “真是上天保佑啊!”白洛云说了句,“此次我和你的爹爹能活着从敌营中出来,也是一种造化,许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让我们在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汐月!”白洛云带着哭腔,“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和你爹爹!” 尔青听着有些心疼,爹娘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冒着生命的危险,就是为了见上汐月一面,到底是父母啊! “爹娘你们且放心,汐月本就是个善良之人,她见了你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要是知道你们历经险难,差点连命也丢掉,她会内疚的!”尔青了解汐月。 一家人说着,已经是到了燕王府。 秦管家先领着他们去见燕王。 在祥瑞轩,葛云泰和白洛云见到了燕王,他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二老来了!”燕王满是笑容。 “参见燕王,燕王妃!”葛云泰和白洛云给燕王和淑妃行了行礼。 “快快请起!”淑妃赶紧去扶二老。 这葛云泰虽说是两鬓斑白,但是两眼中透着一股英气,慈眉善目,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翩翩少年郎。 这白洛云自是不必说,虽说已经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也是个美人胚子。 淑妃不禁感慨,难怪他们会生出如此貌美的安妃呢? “二老,真是对不住啊,原本着计划仗一打完,就接二老回府中小住些时日的,没想到受伤了,一直拖到了今日,多有怠慢!还望二老不要见怪!”燕王觉得怠慢了二老,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这么说可是折煞老夫了!”葛云泰赶紧起身拱手行礼。 “您二老是安妃的爹娘,就是本王的岳父母,本王理应尽孝的!”燕王谦逊地说。 葛云泰见王爷对他们是这般的礼遇,就知道他对汐月一定不会错! “这眼下天就快黑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家宴,今日为您二老接风洗尘,顺便也要感谢一下驸马爷这次的大恩大德!”淑妃笑着说。 “真是给你们添乱了!”白洛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那我出去准备一下,一会你们便和王爷一起来用晚宴吧!”淑妃说着,退出了祥瑞轩。 厅堂内,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上菜了。 今日的家宴规模自是比较大,淑妃把各房的夫人们都请来了。 此次家宴也不光光是为安妃的爹娘和驸马爷接风洗尘的,也是为了庆祝燕王康复的! 淑妃在家宴上还特地加了歌舞。 一切准备妥当,各房夫人们也都珠光宝气地先后来赴宴。 虽然她们大多都是不愿意来的,毕竟这家宴可是着重宴请安妃的家人的。 那安妃真是有面子,不就家人来了吗?竟然还要设宴!这可是在这燕王府中谁都不曾有的待遇啊! “瑞妃姐姐,你说这同样是家人,怎么受的这些个待遇就这么不同呢?”黎姬和瑞妃坐在席位上不停地埋怨着。 黎姬不禁想起了,去年自己在高丽的爹爹娘亲来看自己,燕王借口说是忙碌,几天都没露面儿,爹爹娘亲还是自己接待的,期间就这淑妃象征意义地来看了一看,知道爹娘走,才见着这燕王的面儿,而且只是匆匆一面!想想这爹娘也是高丽有头有脸的人,这燕王怎就这么冷漠呢? 而这个安妃的爹爹虽说以前是朝廷的镇国将军,但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呀!是个过气了的人罢了,值得这王爷如此款待吗? 黎姬和众位夫人心中自是愤愤不平,但是因为是燕王设宴,淑妃有请,所以谁也不敢推脱。 “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的家人算是什么啊?这安妃的爹娘即便是过气了,人家不还有个当驸马的哥哥吗,听说这此而后鞑靼打仗,要不是人家这位哥哥,说不准咱们这北平早就沦陷了!所以啊,这王爷不款待他们,款待谁呢?”瑞妃冷冷地时候,心里也自是不好受。 汐月知道燕王要设晚宴为自己的家人接风洗尘,从午后开始,便心神不宁了。 晚宴快到的时候,淑妃差一个丫鬟来请自己。 碧萝给汐月梳妆打扮好,“小姐,今日是老爷和夫人来看你,你要打扮的得体些,让他们知道你在这府中过的还不错,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 汐月握住碧萝的手“碧萝,为真是有些紧张的,你说这平日里我也会想起他们,甚至在梦中也会见到他们,可是现在真要见了,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小姐,你不要这么紧张,他们是你的亲生爹娘,为什么要紧张呢?以前的那些个恩怨就让他烟消云散吧!你说你远在北平城,而他们在南京城,以后要是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他们两人也老了,真是见一面少一面……”碧萝喋喋不休地开导着汐月,她知道她们小姐心里还是很想见到他们的。 “知道了,碧萝,我知道了!”汐月有种想哭的冲动。 爹娘,尔青!她马上就要见到他们了! 梳妆打扮好,在碧萝的陪同之下,汐月到了大厅。 厅内已经很是热闹了,众位夫人已经就坐了。 宁夫人见汐月来了,赶紧摆摆手。 汐月朝着她的座位走去。 今日的她换了件粉色的长袍,简单的发髻上只别了只钗子,但是钗子上也是坠着粉色的珍珠,就连她的耳环也是粉珍珠。 一身粉嫩,自是很显眼。 汐月向来是这么打扮,虽然看似普通,但是却彰显不凡的气质。 她挪着轻盈的步子,走向了宁夫人。 途经瑞妃黎姬的座位,瑞妃自是头也没有抬,自从她的贴身丫鬟被燕王处死之后,她就把这一切归咎于安妃,心里自是恨她,所以连看也不想看见她。 倒是黎姬,细细看了看安妃的装束,和她们对比,安妃实在是太素淡了,可是却毫不掩饰她的与众不同,黎姬有些妒忌。 汐月径直走到宁夫人跟前坐了下来。 此时,燕王和汐月的家人还未曾就席。 “妹妹,你今日好漂亮的!”宁夫人赞叹。 “姐姐过奖了!对了,您的哥嫂怎么样了?”汐月低声问道,今早见宁夫人着急地从明月阁跑出去,她就再没见到她,也没顾得上问她。 宁夫人叹了口气,“这么祥和的场面就不要提起他们了!扫兴!”宁夫人嘟起了嘴。 汐月知道她说的不是内心的话,今早,当她听说自己的哥嫂有可能被燕王处死的时候,她看到了宁夫人眼中的忧虑和不忍,她是骗不过汐月的眼睛的。 宁夫人说了句:“我去求过王爷了,王爷答应饶他们不死!那就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极限了!” “好了,好了,那就不说你的哥嫂了,没事就好!”汐月突然感觉有些紧张。 汐月环视了一下四周,今日的家宴布置的很是正式,看得出是用了心了! “安妹妹,真是羡慕你,家人来了会有这般的礼遇!”宁夫人也不由得说。 说话间,只听得秦管家喊了声:“王爷到!” 原本叽叽喳喳的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燕王出现。 燕王醒过来之后,众位夫人还没见他呢。 今日的燕王穿了件镶着金边的米黄色长袍,头上戴了个白玉发冠,把头发束起。 看上去很是精神。 燕王身后紧跟着是淑妃,葛云泰,白洛云还有尔青。 尔青一出来,底下也是唏嘘不已。 “这位想必就是那个朝廷派来的将军吧,这么年轻,而且很是俊俏呢!”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汐月的心砰砰的跳开来。 尔青!爹娘! 葛云泰和白洛云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席间的汐月。 她看上去气色不错。 汐月看到了爹娘,数月不见,他们似乎老了很多。 尔青也看到了汐月,她依旧是那么动人心魄,让人一眼看了,就不想把眼睛移开。 燕王和淑妃坐在了正席上。 尔青和葛云泰夫妻分别坐在了旁边的侧坐上。 “众位夫人,今日请你们前来赴宴,一来是因为我大病初愈,想好好庆祝一番,二来是因为这安妃的家人正好来了,本王想给他们设宴洗尘,这安妃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侄女女婿,这次可是给我们北平立下了头功,此次要不是他带着朝廷的援军及时赶到,恐怕今日本王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恐怕我整个北平就沦落到了鞑靼的铁骑之下!所以本王觉得这次家宴很有必要!希望大家不要拘着,开怀畅饮一番才好!”燕王讲了开场白。 底下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大家边看歌舞,边互相聊着。 “驸马爷,岳父母,本王敬你们一杯酒!”燕王对着他们举起了酒杯。 葛云泰和白洛云,尔青连忙举起酒杯回应。 席间,歌舞升平,气氛自是融洽,只是汐月却一口也吃不下,她一直望着自己的爹娘,心里思绪万千! 她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不远千里地来看她,也不会想到数月不见,他们苍老了许多! ... ... 161章 就此别过 汐月喝了几口酒,心中有些闷,就对宁夫人说她想去后花园走走。 “那你早些回来,不要太久!”宁夫人低声道。 “知道了!”汐月起身,碧萝赶紧跟着出去了。 尔青见汐月出去了,寻思着自己也出去看看她,于是说他要离开一会儿。 燕王已经能看见汐月起身离开,随后尔青也要离开,他自是知道尔青一定是有些话要对汐月说,也罢!让他们说说话罢! 汐月刚出来,尔青就跟着出来了。 “汐月!”尔青呼唤了一声,这一声自有万千的情结在里面。 “尔青,你怎么会跟着出来?”汐月见身后的尔青很是惊愕。 碧萝见尔青也跟着出来了,就远远避开来。 “我见你出来了,就借口也跟着出来了,这王府中一直没有和你单独说话的机会,明日我就要班师回朝了!” “明日你便要走了吗?”汐月心里有些不舍。 “是啊,仗早已经打完,之所以没走,是因为想见上你一面的!你还好吗?” 汐月低下头,没有马上回答。 尔青见汐月不说话,以为她过得不好。 “怎么了,汐月,你不开心?还是燕王对你不好?”尔青有些着急,他不愿意看着汐月这样。 “不,王爷对我很好!可是他对我的好和我过的快不快乐,无关!”汐月垂下眸子,低声说道。 “你还想着他?”尔青问。 汐月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幽幽地问道:“他还好吗?” 尔青叹了口气:“怎么会好?” “难道太子妃对他不好吗?”汐月不知道该怎么问。 “太子妃对他好不好,和他过的快乐不快乐恐怕也没有关系吧?一个人心里要是不快乐,他怎么能开心呢?”尔青了解太子的心。 尔青的话让汐月心里很是难受。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忘记我吧!”汐月抬眼,眸子里分明有闪亮的东西。 此时他们不知道,隔墙有耳! 黎姬见汐月和尔青先后出去了,就刻意差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也跟了出来。 不远处的廊柱后面,有一双耳朵正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原来这安妃和当今的太子殿下是有一腿的?那怎么会成了燕王的次妃呢? “汐月,这感情的事岂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太子殿下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他对你的那个承诺依然没有改变!” 那个承诺,那是有朝一日要亲自接自己回到南京城的承诺吗? 汐月的心像是被几千根针狠狠扎着了一般。 这是不可能的了! 到时候,别说接自己回去了,这太子殿下恐怕都自身难保了! 历史就是这么残酷的! 自己能留在燕王身边,也是想到时候能够阻止这一切,就算无法阻止,也要保下他的命! 那一世,自己亲手把他的命葬送,这一世,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命! 那是自己前生欠他的!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对了,尔青,你和翩翩怎么样了?”汐月转移了话题。 “还好!就是她很喜欢小孩,对他太子殿下的孩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尔青有些痛心,至今他都没告诉翩翩,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汐月听了,也是替她伤心,那次为了救尔青,致使翩翩流产,让她永远失去了再做一个母亲的机会! “我真有些想她!”汐月带着哭腔。 “她也想你!这次出来,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看看你!” 黎姬的丫头躲在暗处,着实有些冷了,这可是冬天,这么大的风,两人居然能说这么长时间,丫头紧紧抱住了胳膊,想是着凉了,不禁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声惊动了两人。 “谁?”尔青警惕地问。 可惜那个丫头早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许是路过的吧!”汐月宽心道。 “汐月,万一要是心存不轨之人呢,刚才你和我说的那些有关太子殿下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要借题发挥啊!”尔青真是有些担心,想要顺着那个丫头逃跑的方向追逐。 汐月阻止了他:“罢了,罢了!不要追了,即便是追上了,也没用!我已经习惯了!” 尔青扳住了汐月的肩膀:“什么叫你已经习惯了,在这燕王府中,难道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不,不是!我在这儿很好!好了,尔青,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想必这宴席都快结束了,我们回去吧!”汐月怕尔青追着问个明白,赶紧提醒尔青回去。 燕王半天不见汐月的影子,心里也自是担心,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正想着,见汐月回来了,接着尔青也回来了。 燕王细看了看汐月,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很是正常。 “尔青,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白洛云低声问。 “和汐月说了一会话!’尔青低声回答。 家宴完毕之后,尔青和葛云泰夫妇随着燕王和汐月一起来到了明月阁。 “爹爹,娘亲!”汐月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 白洛云紧紧抱住汐月,心里也好似感慨万分。 她设想了很多和汐月见面的场面,今日终于见她了。 “孩子,不要哭,不要哭!”白洛云这么劝着,但是眼泪也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燕王见一家人见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就对淑妃说:“今晚你安排二老和驸马爷住下来,现在就让他们一家人先说说话吧!” 燕王和淑妃先行离开了,给他们留了些空间。 “汐月,让娘亲和爹爹好好看看你!”白洛云仔细地看着汐月。 “瘦了!”白洛云看了半响心疼地说,“在这燕王府是不是过的不好?” 尔青听了心里也是很难受,刚才自己和汐月说话的时候,被人偷听,汐月居然说了句,习惯了,一句习惯了,让尔青担忧无比,看来这汐月在这里也是不好过的,这燕王十几位夫人,汐月又是善良无比,她哪是那些人的对手,想必在这燕王府中也是处处受挫! “爹爹娘亲,你们先和汐月说着,我四处转转!”尔青心里闷的慌,他希望汐月好,可是事与愿违她一点儿也不好,尔青心里自是难受。 “汐月,你还怨恨爹娘吗?”葛云泰问了句。 汐月摇了摇头,“不了,早就不了!汐月想你们!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会没有告诉尔青一声就擅自来了这北平城呢?听燕王说你们落入了鞑靼之手,爹爹娘亲,幸好你们完好无损,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尔青可如何是好啊?” “这不是没事吗?”白洛云安慰汐月,“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这不,历经这次劫难,让我们的女儿认我们了,这次劫难是值得的!” “是啊,汐月,值得值得,只要你原谅我和你娘亲了,就值得!我们还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今日见了,爹爹我也是死而无憾了!”葛云泰伤感地说。 “爹爹,你怎么这样说呢!你身子骨还硬朗,以后汐月还要好生孝顺你们的!” “孩子,爹爹的身子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些孩子中,爹娘欠你最多,你就是爹娘这辈子心里最大的痛,原本即便是你怨恨我们,我们也是能接受的,可是你是个好孩子,爹娘没想到你原谅了我们,我们真是开心,开心啊!”葛云泰说着,竟然老泪众横了。 “爹娘!”汐月紧紧抱住了他们。 有的时候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安安还是汐月了,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汐月的身体,汐月的思想当中…… 他们三人一直说了很久体己的话,直到秦管家和尔青进来。 秦管家是受了淑妃的委托来给他们来安排客房了。 “爹娘,你们会在府上居住几日罢!”汐月希望他们和自己住上几日。 “不了,尔青明日就要会朝廷了,我们和他一起回南京就好了,这离开家中半月有余了,想必家人都担心死了!”白洛云说着。 “是啊,汐月,就让我带着爹娘回吧,那样好路上有个照应,这样我也能放心些!”尔青实在不放心再让爹娘单独走了。 汐月想想也是,虽然心中有千般万般不舍,但是终究还是为了他们二老的安全着想吧! 晚上,白洛云留了下来,母女二人几乎彻夜未眠,说了一夜的话。 天不知不觉已经亮了,吃过早饭,尔青他们就要离开了。 汐月和燕王一直把他们送出门外。 汐月忍不住流下了泪。 团聚的时间为什么这么短暂呢? “尔青,这爹娘就交给你和翩翩了,你们好生照看着他们!”汐月踌躇着。 尔青拍拍汐月单薄的肩膀:“汐月你放心,你只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燕王也对尔青说:“尔青,四皇叔就不远送了,这里随时欢迎你们!” “四皇叔,好生对待汐月!”尔青安顿了一句,回头尔青又对汐月说了句:“汐月你生性善良,面对别人不善的时候,你要知道自保!不要心软!” 白洛云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不舍得汐月,不舍得,此别,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 马车渐行渐远,汐月追着马车挥着手,跑了很远很远…… ... ... 162章 怎么死的 “那个朝廷的什么驸马果真是这么和安妃说的?”黎姬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狐疑地看着她的丫头。 “是啊,说什么太子殿下给她什么承诺,听那口气,这安妃和太子殿下绝对不简单!”丫头把她昨晚上在后花园听到的如数地告诉了黎姬。 阴冷的笑容在黎姬本该美丽的脸上荡漾开来,鼻息间是冷冷的嘲讽:“就说她是个狐媚子,一个和太子殿下纠缠不清的破鞋,还让王爷这么如获至宝!” 黎姬眼里是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汐月终于是追不上远去的马车了,站在燕王府外那条长长的青砖石砌路上,汐月的汐像是被抽空般! 此次见葛云泰和白洛云,蓦地觉得他们苍老了很多,汐月的心满满的都是心疼! 别了!爹娘! 燕王拿下自己的披风,给汐月披在身上,声音里满是疼惜:“安安,回吧!已经走远了!这巷子里风大!” 汐月抽了抽鼻子,鼻翼和脸蛋在寒风中冻得绯红。 “他们这样走了吗?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来看我一眼?” 燕王安慰地把汐月揽在怀里。 这次汐月没有拒绝。 她觉得虚脱,觉得想要一个怀抱,好好温暖自己!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冬日的朝阳中是那么的和谐远远的,淑妃站在燕王府的门口看着这一幕,她的心有说不出的难受。 “王妃,天冷,咱们还是回吧!”若锦丫头看到了王妃望向那对紧紧依偎的身影时,眼里满满都是落寞,她给王妃找一个台阶下。 淑妃没有说话,伸出手,若锦扶住了淑妃伸出来的手,淑妃就那么昏昏沉沉的任若锦把她带回了祥瑞轩。 明月阁内,燕王正用他温暖的手不停地搓着汐月冰冷的小手。 “不让你在那里站那么久的,你偏不听!看手都冰凉了!”燕王竟然像是一个孩童般蹲在汐月跟前,不停地给她搓着手。 碧萝他们赶紧退出了汐月的卧房,把空间让给两个人。 看着不顾一个王爷的尊严,蹲在自己面前的燕王。 汐月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昨晚尔青说了,他过的并不好! 自己过的又何尝好呢? 燕王对自己的好,汐月不是视而不见的,可是她的心里早就被他装的满满的。 他说他不会忘记那个承诺! 承诺?想到这里,汐月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不幸! 太子殿下在她临行前说过,有朝一日她是怎么走的,他就会怎么把她从北平接回去,待到他成为帝王时,自己就做他的皇后! 允文说这话的时候,汐月看到他一向温和柔弱的眸子里,闪过从未有过的坚毅。 为了汐月,他隐忍着,隐忍着一切,隐忍着等待时机,等待自己成为帝王的那一刻。 可是允文你知道吗? 最后真正成了帝王的人是他,是燕王! 汐月的心又一次抽搐了。 “安安,不要再愁眉不展了,你若舍不得你的爹娘,等过年了,我派人把他们接到府上来,小住些时日,可好?”燕王依旧温和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安安。 “谢谢你!”汐月竭力扯了扯嘴角。 一抹牵强无比的笑。 “安安,你要记住,本王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心!”燕王起身,坐在汐月身边,扳过她的肩。 “王爷,其实汐月不值得你对我这般好!”汐月垂眸,始终不敢望向燕王,她的心中满是对他的愧疚,他一心一意对她好,但最终比不过也敌不过远在天边的允文! 燕王勾起汐月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 “本王知道,你一直未曾忘记过他,对吗?这次尔青来,他是一定捎来话了,对吧,如若不然,你不会这么一直魂不守舍!” 被他说中了,燕王果然就是燕王,连洞察人心的本领都这么强。 汐月咬咬嘴唇,没有言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吗?难道果真他的皇侄捎来了话?他还对汐月丝毫不死心? 燕王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她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谁能从本王身边把她夺走呢?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允文,这辈子你都不要想再见到汐月,有生之年,绝对不让汐月再跨进南京城半步! 燕王心里狠狠地想着。 握着汐月下巴的手有些重了。 汐月使劲要挣脱开来。 燕王的目光清冷和霸道的让她有些害怕! “王爷,你弄疼我了!”汐月低声说。 燕王不管,直接凑了过去。 吻在了她朱红的唇上,冰凉,但是很甜蜜…… 燕王沉浸在这种甜蜜里,无法自拔。 丝,一股疼痛伴随着腥热的液体流到燕王嘴里。 燕王捂住自己的嘴巴。 居然咬人? “安安,你敢咬本王?”燕王望向一脸吃惊的汐月。 “我……,我!”汐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只属于允文,不能让燕王得到,不能! 燕王擦擦嘴,“你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这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先去军营一趟,晚上回来这里!”燕王眼里,话里满是不容抗拒的味道。 他转身离开。 汐月突然瘫软无力。 头又开始痛了,这是亘古不变的情况,只要脑中一纠缠着他的影子,自己就会头痛欲裂。 汐月无力抱着头,无力地喊着,“碧萝,碧萝!” 碧萝先是见燕王有些不开心地离开,接着就是小姐低声的,急促的呼唤。 碧萝赶紧跑进汐月的卧房。 看那情形,小姐的头痛毛病又是犯了。 碧萝赶紧给她找了药丸,喂了她一粒。 这小姐也真是死脑筋,刚才不是还和燕王其乐融融,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吗?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燕王就黑着脸愤愤地快离开,这小姐也真是的,和燕王在一起,怎么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碧萝把汐月扶到床上,让她躺了下来。 汐月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 碧萝摇了摇头,心里是长长的叹息。 燕王骑着马,快速地跑到军中。 此时的他不知道还有哪个地方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 “父王,你不是刚好些吗?怎么不在府里休息?这里的事情不是有孩儿吗?”朱高帜有些奇怪,本想着父王会在府中多呆些日子的,不曾想,今日就来了。 “我来看看弟兄们!带父王去营中看看伤员们!”燕王缓缓地说。 “好吧!”朱高帜无奈。 燕王看看看伤员,安抚了安抚他们的情绪,想一会召集军中的将军首脑们一起碰个面,商讨一下对于死去的将士们,家中送去抚恤金的事宜,这些将士们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真是不容易,这次和鞑靼的恶战,伤亡惨重。 燕王阵阵心疼。 “帜儿,你去召集各部的将领,去父王的营帐中,父王有要事相商!” “是,父王!”朱高帜忧心忡忡退了出去。 一会儿,各部的将领已经陆续来到燕王营帐中。 看着燕王已经无大碍了,自是放心了很多。 燕王环视了一下周围是十几个将领,“这场恶战,我军真是代价惨重!本王今日召集起大家来,一是想让大家打起精神来,给士兵们鼓鼓气,顺便准备下一步的征兵事宜,二来是想商议一下,对于此次战争中不幸身亡的兵士们,本王想给他们家中送去些抚恤进行安抚,大家意下如何,尽管说说!” 对于燕王的提议,大家基本上赞同,纷纷说了自己的意见。 “姚副将呢,姚副将说说你的看法吧?你不是向来最喜欢提意见吗?”燕王说了句。 他刚才根本没注意看,人群中哪还有姚副将的身影。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众将士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朱高帜心中着急,这可怎么是好?这姚副将已经身亡的事情看来是瞒不过父王了。 燕王这才细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位将士。 没有姚副将。 “张副将,姚副将今日怎么没来?”燕王问道离自己不远的张副将。 “这,这……”张副将支支吾吾。 燕王感觉不妙,但还是不死心,他转而问孟副将,“孟副将,姚副将呢?” 孟副将心中本就难受,哇的一声,泪水绝提。 “王爷,他再也回不来了!他……他,阵亡了!”孟副将本来这几日依然沉浸在姚副将死去的噩耗中无法自拔,被燕王这么一问,自是把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燕王一个踉跄,几乎要跌倒。 朱高帜赶紧上前扶住父王。 “父王节哀!”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人群中的人见燕王已经面如土色,也劝着。 怎么会?他一向骁勇善战的! 燕王心中难以接受,他是和他一起征战沙场十几年的弟兄啊!从他一来北平的时候,他就跟随着自己了,“他怎么死的?”燕王低咽着,脑中似乎想起了那日自己昏迷前听到了姚副将救自己的呼唤声。 众将士低头不语。 “帜儿,你说!”燕王命令道。 朱高帜支吾着:“那日父王身受重伤,姚副将前去营救……” 果然,果然他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 ... 163章 你是我的 姚副将的死无疑对燕王來说打击很大. 虽然在战场上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看着自己十几年的弟兄阵亡.心里还是一时无法接受的.更何况他的死还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造成的. 燕王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众位将士各自散去. 燕王一只手撑在额头上.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他的脑海中一直不停地闪现着姚副将的音容笑貌.他战场上的奋勇杀敌…… 可这一切以后再也不复存在了. 他已经永远离开了.永远…… 半晌.朱高帜在一旁不敢言语. 可是父王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父王.你要节哀啊.身子要紧.你刚醒沒多久.情绪可是经不起这样的波动了.”朱高帜担心地说着.“父王.要不孩儿把你送回府中.可好.”朱高帜战战兢兢地试探着问. “不用了.父王自己可以回去.”燕王缓缓站起來. 朱高帜赶紧去扶.“父王.孩儿送你.” 燕王倔强地拒绝了.他飞速地跨上他的马.扬鞭而去. 朱高帜也赶紧骑了马追了出去.生怕父王会有什么意外. 燕王从军营出來.哪儿也沒去.直接向着王府的方向奔去. 远远的朱高帜看着父王确实进了王府.才放心离去. 燕王进了府中.直奔明月. 早晨燕王离开的时候.说晚上定会过來. 这天还沒有黑.燕王果然又來了.只是脸上看上去很不好. 汐月的心砰砰直跳. 來了燕王府中数月.自己对王爷总是想尽办法一再推脱.看來迟早是推辞不过去了. “碧萝丫头.给本王去准备些好酒好菜.”燕王吩咐碧萝. “是.王爷.”碧萝退出了汐月的卧房. “王爷.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汐月觉着燕王的表情和平日里大不相同. 燕王把汐月一把拉过來.坐在自己腿上. 汐月惴惴不安起來. 只是王爷并沒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和自己亲热.而是把头深深埋在汐月的胸前. “安安.别动.让本王靠一靠.”燕王无力地说着. 汐月从來沒有见燕王如此低沉过.此时的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紧紧依偎着汐月.闭着眼睛不言语. 汐月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别不开心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的.平日里他和自己向來是嬉皮笑脸的.从來沒有这么安静过. 汐月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脖子.算是安慰. “安安.我很疲倦.这种战争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安稳太平的日子.沒有杀戮.沒有死亡……”燕王喃喃自语着.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汐月也忍不住想着. 想來这燕王是在军中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吧.不然不会从军中出來就这样一副颓废的样子. “王爷.汐月也希望这天下一片太平.沒有争抢.沒有血肉手足残杀.”汐月又想到了历史上的靖难之役.就是燕王和允文叔侄相互残杀的事情. 燕王听汐月这么说.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血肉手足残杀.”燕王像是在问汐月.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碧萝和刘嬷嬷已经准备好要了饭菜.烫好了酒.端了上來. 见汐月在燕王的怀中.两人有些不好意思. 碧萝自是惊诧.这小姐什么时候能安稳地坐在燕王怀中了. 见碧萝和刘嬷嬷进來.汐月窘迫地从燕王怀中挣脱出來. “王爷.酒菜已经备好了.您请用吧.”汐月也和碧萝张罗着往桌上摆酒菜. 摆好酒菜.碧萝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燕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汐月也斟了一杯酒. “安安.本王今天心里不好受.你陪着本王喝喝酒罢.” 汐月在燕王跟前坐了下來. “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汐月说说的.”汐月垂眸. “安安.本王说过多少次了.那个汐月已经不复存在.你是本王的安妃.你是本王的安安.以后不要再自称是汐月.”燕王认为安安是汐月的乳名.而别人对与安安这个名字知之甚少.所以他只想让汐月告别过去.只想让过去的那个汐月不复存在.只想让她以自己安妃的身份出现. 安安这个名字只属于他.她只是他的安安. 汐月望向燕王. 燕王的眸子里满是霸道. “知道了吗.安安.告别汐月.你就是本王唯一拥有的安安.记住以后不要再让本王听到你自称是汐月.知道了吗?”燕王再一次强调. 有这么霸道的吗.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不过自己本就是安安.汐月本就是自己借助她人的一个躯壳. 好吧.安安就安安. “我知道了.”汐月低声说了句. 这丫头向來伶牙俐齿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的.今日倒是难得的痛快. 这让燕王多少也有些不习惯起來. 燕王拿起酒杯:“安安.和本王喝上一杯.” “王爷.安安不会喝酒.”汐月面露难色. “沒事.就一杯而已.” 汐月拿起酒杯.勉为其难地抿了一下口.随即被呛得咳嗽不已. 燕王连忙给汐月拍拍背. “对不起.王爷.我喝不了.还是请王爷自己喝吧.”汐月呛得眼泪都快流下來了. 燕王也沒再坚持让汐月陪着自己喝. 独自一人把那一壶酒喝完.又让碧萝烫了一壶.此时的燕王感觉头也沉沉的了. 望向汐月.感觉像是雾里看花. 看着燕王微醺.眼睛里满是迷离.汐月夺过了酒壶.“王爷.你已经醉了.不能够再喝了.别忘了您身上的伤刚好.” “安安你这是再关心本王.”燕王的脸因为醉酒.有些泛红. 汐月低下了头.不可否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么些日子下來.汐月已经一开始对燕王的极度反感.变成了现在的关心. 特别是在对待宁夫人那件事情上.也让汐月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燕王.他看着平日里像个纨绔子弟般的对自己沒有一句正经话.但实际上他心思细腻的很.某些程度上说來还是比较善良的. 善良.随即汐月感觉的有些可笑了.她竟然把善良这一词语用在了燕王身上. 他若是善良.怎会有了历史上的靖难之役.夺权篡位那一说呢. 汐月心想着.又觉得刚刚对燕王复舒的心.突然又变得冷了起來. “王爷.您喝醉了.我让碧萝丫头送你回祥瑞轩吧.” “你这是又在往外推本王吗.安安.时至今日.难道你就沒有对本王有过一点点动心吗.”燕王心里极不是滋味.他一把抓住了汐月的手. 汐月使劲想要挣脱.可是发现是徒劳. “王爷.您真的醉了.” “本王这儿堵得慌.本王想醉!”燕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一只手依旧紧握着汐月的手.另一只手在胸口捶了捶.“今日本王去了军营.才知道本王那日的命是姚副将给捡回來的.这些弟兄.这些年随着本王征战沙场.十余年了.安安.你知道吗.十余年.就像是手足兄弟一般.他不在了.本王感到心痛.”燕王哽咽起來. 汐月知道了.原來他今日如此悲伤.是因为他的副将之死.看來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燕王夺过了汐月跟前的酒壶.又满满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汐月想阻止.但是她知道那是徒劳. 他是在借着酒精麻醉自己.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吗. “还有你.安安.让本王心痛的还有你.不管本王怎么对你.你那颗心都捂不热吗.难道朱允文在你心目中便是那样的重要.敌不过本王对你所做的一切.”燕王终究是说出了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 “王爷.你不要说了.你真的醉了.我让碧萝他们送你回去歇息.”这是汐月第一次听到燕王在她跟前提到允文的名字. 以往燕王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他不想在汐月跟前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 可是今日.今日他想说. 汐月的表情开始变得极不自然. 是啊.允文是她心底的伤.也是燕王心底的伤. “王爷.你别说了.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忘不了他.是吧.”燕王咄咄逼人. “是.是忘不了.这是你一开始便知道的.”汐月有些怒了.她承认她就是放不下允文.这辈子都不会放下.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的.从來都是.”妒意像是燃烧的火焰.迅速地在燕王浑身上下窜动.他冷不防抱住汐月.咬住了她的唇. 汐月使劲推着贪婪地索吻的燕王. 可是哪儿推得动. 汐月想故技重施.再咬上他一口.但是已经迟了.燕王的舌已经灵活地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让她动弹不得. 汐月使劲地拿着拳头捶打着燕王的背. 燕王无动于衷.依旧沉浸在汐月的甜蜜之中. 泪水从汐月的眼里流下來.涩涩的流入燕王口中. 燕王停止了对她的强吻. “你哭了.”燕王扳着汐月柔弱的双肩. ... ... 164章 昨夜云雨 燕王手中能感受到來自汐月身体上的微微颤抖. 她哭了.就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个吻吗.还是因为她想到了朱允文. 燕王的心在撕扯着. 汐月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样的神情让醉酒中的燕王倍受刺激. 燕王拦腰抱起了汐月. 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扔到了床上. “王爷.你要干嘛.”汐月睁大了眼睛.惶恐地瞪着燕王.她沒有想到醉酒后的燕王会來强的.记得他说过只要自己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的. 可是他食言了. 燕王死死压在了汐月的身上.眼睛里满是灼热的气息.这种灼热像是要把人燃烧一般.“你说我要干嘛.明知故问.你本就是本王的妃子.本王只不过是做一个夫君本该做的事情罢了.” 说着就要再次吻上汐月. “王爷.你说过.只要我一天不情愿.你就一天不会强迫我的.”汐月别过脸.躲开了燕王的唇. “那是以前.可自从本王死过一次之后.本王就觉得沒有多少时间可等了.你是本王的.迟早都是.为何不提前把他变成事实呢.”说着.燕王扯开了汐月的衣服. 粉色的绣着兰花的抹胸出现在燕王眼前.燕王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真是一派好风光.自己等这天等的太久了. 汐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用手去护着胸.不料双手被燕王一只手死死固定在了头顶. 面对醉酒后.力气却格外大的燕王.汐月真是无力反抗. “不要……王爷……”汐月的后半句话还沒有说.就被燕王的唇死死地封住了. 汐月使劲全身力气.扭动着身子.但是她越是这样.燕王就越发的不放手. 汐月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再反抗.不再挣扎…… 燕王的唇掠过她是唇.她的肩.向下游移…… 一阵疯狂的**. 身边的人已经沉沉地睡去. 汐月的身子却是酸疼的厉害. 她沒有想到自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成了燕王的人. 汐月支起疲惫的身子.扯了件睡袍披在了身无寸缕的身上. zi红色的吻痕.在她的脖子上.胸前.到处都是. 这是燕王疯狂之后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 汐月咬咬嘴唇.抱起了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床的角落里. 燕王许是累了.均匀的鼾声随着宽阔结实的胸膛起伏着. 汐月借着烛光.盯着他那异常俊朗的脸. 她本该恨他的. 可是汐月发现沒有.她恨不起來. 汐月透过薄如蝉翼的床帐.看到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棱.柔和地洒进了屋子. 今晚的月亮该是不错的. 允文.这样的夜晚.你是否会想起我. 晨风.允文. 汐月的嘴里喃喃自语着. 他俩又交替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安安.”晨风朝着自己伸出一只手.待汐月也伸出手去.想要追上他.可是他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他修长的身影逐渐模糊…… 接着就是允文.他那张和晨风如出一辙的脸.汐月听到了他的叹息声.怨而深长…… 到底允文是不是就是那一世的晨风呢.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那一世自己就对不起他.这一世自己要倾其所有偿还的.可是.沒有.她依旧是对他不住. 汐月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晨风……允文……原谅我.”汐月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嘴里不住地呢喃着. 燕王听到了汐月的**. 起身.却见她蜷在床脚抱着脑袋. 燕王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可她分明是在叫着晨风和允文的名字. 燕王心痛. 可看着汐月那个样子.他也心疼. 晨风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和允文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只要安安一想到这个人.她就会是这样难受. 燕王扯了外衣披在身上.朝门外喊着.“來人.來人.” 碧萝听见燕王的呼叫.赶紧揉着惺忪的睡眼进了小姐卧房. 两人衣衫不整. 碧萝知道小姐和王爷最终还是修成正果了. 只是.她.又犯病了吗. 碧萝看见在燕王怀中不省人事的小姐. “丫头.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快去找郎中.”燕王心急如焚. 碧萝赶紧去小姐的梳妆台上.又找來了药丸.喂到汐月口中. “王爷.这是小姐的老毛病.吃了药便好.不用找郎中的.”碧萝低声说道. 燕王把怀中的汐月轻轻放到了床上. “王爷.那我退下了.”碧萝见小姐身边有燕王在.就准备退下. “等等.碧萝丫头.本王有事问你.”燕王一面紧紧地裹住了衣服.一面坐在床榻之上. 眼睛始终不离开还昏迷着.胡言乱语的汐月. 碧萝看到他眼里都是心痛. 小姐啊小姐.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犯病呢. 在王爷的怀中喊着的是另外的男人的名字.这让王爷怎么想. 碧萝猜想王爷一定是问自己有关小姐口中那个晨风的事情. 果然.王爷发话了:“你们家小姐口中的晨风是谁.他和太子殿下又有何关联.”燕王眉头紧蹙. 碧萝赶紧跪了下來:“王爷.奴才只知道这个晨风公子是小姐昔日的……”碧萝不知道该是找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形容的好. 燕王的眉头不自觉的扬了扬.“昔日的什么.” 爱人.. “昔日小姐心中最重要的人.”碧萝见燕王脸上闪过不快的神色.低声说道. “还有呢.”燕王继续问. “还有奴才只知道小姐说过她对不住那个晨风少爷.然后是……” “是什么.不要支支吾吾的.”燕王不快. “然后是太子殿下的样子和小姐口中的晨风公子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小姐就当太子殿下是晨风公子.小姐把对晨风公子的愧疚都转化到太子殿子身上……”碧萝极力给小姐开脱着.她知道小姐爱的真的未必就是太子殿下.而是他那张和晨风公子一样的脸!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天本王问你的话.你不要和你们家小姐提起!”燕王交代了一声. “碧萝知道了.” 碧萝退下了. 燕王伸出手去.在汐月白皙的脸蛋上心疼地抚摸着. 那个人在她心里该是有多重的位置. 让她痛成了这样. 安安.只是你知道吗. 你痛.本王亦会痛! 燕王低喃着. “晨风.不要离开我.”汐月紧紧握住了燕王在她脸上的手. “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你.”汐月低语着. 燕王的心紧紧抽搐着. 他俯下身來.紧紧抱住汐月. 刚才汐月这么一闹.燕王觉得晚上的酒全醒了. 心里满满都是痛. 被燕王紧紧抱在怀中的汐月.像是找到了温馨的港湾.逐渐安静了下來. 可是燕王却是了无睡意了. 心里乱的很. 还好.他至少知道了.这允文和汐月口中的晨风到底是个什么关联. 看來汐月爱着的未必就是真正的允文.她只是固执地把他当成了是那个人. 燕王觉得自己是在安慰自己. 为了汐月.他愿意倾尽所有. 只要能换來她是心便好. 夜很静.也很沉. 怀中的人已经稳定下來了.均匀地呼吸着. 她紧紧环着燕王的腰身.睡的那样的安稳. 燕王腾出手來.给汐月掖了掖被子. 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怀中的人睫毛翕动了一下.依旧睡的甜美. 早晨.浑身困顿的汐月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是是燕王的脸. 自己.自己竟然在他的怀中. 汐月极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 汐月轻轻推开燕王的胳膊. 在掀起被子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床榻之上.红的耀眼的朵朵梅花. 汐月的脸滚烫起來. 赶紧爬起來.准备下床. 谁知被燕王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又拽了回去. “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燕王眼皮沉沉的.昨晚几乎一夜沒睡.身子有些困. 汐月被燕王揽在怀中.浑身不自在. 她记得自己昨晚好像又犯病了. 难道燕王沒有因此怪自己. “王爷.我昨晚上是不是又……”汐月低声问着.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沒事.本王有那个信心把那个人从你心中剔除出去.”燕王依旧紧紧拥着汐月.眼睛都沒有睁开. 原來自己的确是犯病了.而且燕王也听到了自己又在呼唤着那个名字. 汐月的心沉沉的. 汐月轻轻推开燕王的胳膊.起了身. 在衣柜跟前默不作声地换好了衣服. 燕王的眼睛缓缓睁开.他背对着汐月躺在床上. 说真的.自己不是不介意.昨晚的安安在怀中喊着其他人的名字时.他妒忌的快要发狂.他甚至想要把那个晨风找出來.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他不能在安安跟前表现出來.不能. 汐月起了床.却是百无聊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对着还在自己床榻之上睡着的燕王.汐月觉得浑身不自在. 以往自己在燕王跟前可以肆意地顶嘴.和他打嘴仗.可是昨晚过后.一切都变得不同.自己已经成了他的人.成了一个小女人.成了他名副其实的次妃. 对于这样的身份突变.汐月一时间无法适应.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燕王相处了. ... ... 165章 依附王爷 一顿早饭吃的沉闷乏味. 汐月始终沒有抬头望上燕王一眼. 害怕而又害羞. 燕王今日的话也少了很多. 好像昨夜和汐月亲热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两个人沒有因为这样而走的更近.反而觉得打破了以往的格局.气氛徒然变得尴尬起來. “本王一会儿去书房.”燕王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汐月说. 汐月只是低声应允了一句. 然后闷头喝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粥. 他去哪里.何须向自己报告的.就像他要來这明月.也是來去自由一般. 吃罢早饭.燕王漱了口. 然后披着披风.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停了下來. 头也沒有回.只是低声说了句:“你身上疲乏.今日哪儿也别去.乖乖呆在明月.” 然后离开了明月. 燕王走后.汐月才觉得沉闷的空气有所缓解. 长舒口气. 哪儿也不要去.简直是句废话.自己平日里不也闷在这明月中.除了偶尔去一下宁夫人的翠玉轩.连这王府都未曾离开过半步吗. 汐月无所事事. 宁夫人昨日就沒过來.不知道是怎么了. 汐月和碧萝赶紧去翠玉轩看望宁夫人. 去了翠玉轩.才发现宁夫人还沒有起來. “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汐月很是担心. “你们先出去吧.”宁夫人支开了丫头.卧房里就剩下了她们俩人. 汐月摸摸宁夫人的额头.觉得不烫.应该不是生病了. “姐姐.你平日里可是沒这么懒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见你起床.”汐月觉得这宁夫人有些不对劲. 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最近不知怎么了.嗜睡的很.” “沒找郎中來看看吗.身体不舒服.就应该找郎中看看啊.我让碧萝去给你请郎中.”说着.汐月就要往外走. 宁夫人一把拉住了汐月的手.说:“妹妹不用了.不是病.” 汐月狐疑. “到底怎么了.” 宁夫人附在汐月的耳朵上.低声说:“恐怕是有喜了.月事好久沒來了.” “真哒.”汐月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几乎喊出了声音. “嘘”.宁夫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警觉地看了看门外. 这婴宁也真是奇怪.不就有了王爷的孩子吗.神神秘秘还怕人知道吗. “姐姐.不就是怀孕吗.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不是.妹妹.你來王府不长时间.你不会知道的.我只想平平安安地生下一个属于我和王爷的孩子.千万不要声张.如若要其他人知道了.这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顺利生下的那天.” 汐月的嘴巴张成了‘’型.不能够吧.这残害未出世的孩子只是在皇上的后宫里.后妃们互相争斗才有的场景吧.一个王府.犯不着这样阴损吧. 宁夫人见汐月张着嘴巴.自是知道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宁夫人叹了一口气.“妹妹有所不知.这已经是我第二个孩儿了.第一个好端端的.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沒了.郎中告诉我说是因为我有喜之后.服用过堕胎的药物所致.可你知道吗.我沒有.我多想要自己的一个孩子.我沒有服用.那些天正好赶上世子大婚.在府中接连吃了几日宴席.人那么多.谁知道是谁做了手脚.” “真是岂有此理.你沒有让你王爷给你做主吗.”汐月沒有想到这王府中还有这么阴毒的事情. 宁夫人摇了摇头.“沒有.我自当是自己不小心流产吧.事情闹大了.恐怕是连小命都难保全.这府中人心叵测.安安.我就告诉你一人.你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好.” “可是这也不是瞒得住的事情.” 宁夫人无奈地笑了笑:“瞒了一日是一日吧.大不了我就说身子不舒服的很.不出这翠玉轩半步就好了.” “可是王爷呢.王爷你也要瞒着.” 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汐月一眼.“他暂时一段时间想必是不会过來了吧.” 她早在汐月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就瞥见了汐月脖子上的zi红色吻痕.看來这王爷昨夜是在汐月那里度过的.这安妃本就是王爷的心头肉.他宠她爱她.上次安安说她一直未曾和王爷圆房.可这次看來.他们已经是…… 宁夫人自是难以掩饰心里对安安的羡慕. “你怎么知道.”汐月小心说了句. “王爷昨晚上和你.” 汐月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了. “宁姐姐.这个你都能知道.” “王爷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所以为觉得他这段时日应该是不会过來了.”宁夫人话里有些酸酸的味道. “宁姐姐.连你也要笑话我吗.”汐月垂眸.“他昨晚因为心情不好.喝了酒.所以……” 宁夫人拍了拍汐月的手.“傻妹妹.你本就是王爷的妃子.你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解释.只是以后要多加小心其他的夫人才是.他们最是看不惯王爷独宠哪一个夫人.”宁夫人始终心有余悸.两年前就是因为自己刚入府中.王爷对自己宠爱有加.自己沒少受她们的迫害.包括那个已近刚流产的孩子. “姐姐.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养身体便好.”汐月安慰宁夫人.“对了.早晨是不是还沒有吃过饭呢.你是有身孕的人呢.饭是必须得吃的.” “丫头已经去做了.” 汐月沒有想到在这王府中.会有着这样黑暗的事情. 难怪王爷十几位夫人.却只有淑妃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另外还有瑞妃有一个儿子.基本上其余的夫人都是膝下无子. 难道这都是人为的. 想到这里.汐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真是太可怕了. 此时的燕王正在书房中查看信笺. 有几封是南京城中送來的. 信上说.近來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的大权看來是非太子殿下接手了. 燕王放下信笺.手背后.信步踱在了窗户边. 外面有些阴冷. 天暗淡了.想來是要下雪了. 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燕王想起.自从把安妃从南京城中接回到这燕王府來.他便是数月沒有回到南京城中看望父皇了.看來是该看看父皇了. 只是数月不去南京城.是因为那里有他不想见到的允文. 自从和允文有了汐月这件事的纠葛之后.叔侄两人之间的裂痕就越发的大了. 他知道允文会因此而恨他. 他又何尝不是.凭什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允文会得到汐月的青睐. 两人之间的间隙不言而喻. 可是即便是不想见到他.自己的父皇他还是得回去看看. 燕王决定明日一早便启辰.去到南京城中.看看父皇. 已经快中午了.秦管家突然來了. “王爷.淑妃娘娘请您中午过去吃饭.”秦管家毕恭毕敬. 早晨.这淑妃就让秦管家中午把燕王请回到祥瑞轩來. 刚才秦管家去了明月.王爷不在那儿.秦管家都來书房寻找王爷.不想他果真在这儿. “知道了.本王一会就过去.”燕王挥挥手. 昨日这淑妃见燕王送走安妃的家人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不用说他定是在那安妃那里. 这王爷身子刚好.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淑妃心里不住地埋怨安妃.觉得她真是一个狐媚子. 可是又不好发作. 今日见王爷还沒有人影.就只得差秦管家去明月中请王爷. 燕王知道.这后院里的关系还是得协调好的. 从书房出來.燕王径直去了祥瑞轩. 淑妃已经备好了满满一桌子菜等着燕王. 中午.汐月自是沒有回到明月.好说歹说赖在在翠玉轩中吃了顿午饭. 说真的.她害怕面对燕王.特别是昨夜之后.她觉得两人之间已经不能坦然相对了. 面对他.汐月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安妹妹.你说你中午不回明月.是不是在躲避王爷啊.”宁夫人一眼看穿了汐月的想法. “才不是呢.人家只不过是想和你吃顿饭嘛.”汐月嘟嘟嘴巴.毫无底气地说着. 宁夫人笑笑.和安妃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她心里想什么.难道她会看不出來. “安妹妹.姐姐还是那句话.在这个王府中.是几个女人共同伺候一个男人.谁能拥有王爷更多的爱.谁才能在这王府中有些地位.王爷对你好.这是众所周知的.虽然众位夫人对你妒忌的发狂.但是只要有王爷的宠爱.她们就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就像是淑妃娘娘一样.她不也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吗.可是你试试.一旦你失去了王爷的庇护.有哪个不敢落井下石.所以你要牢牢抓住王爷的心.姐姐知道你心里沒有他.但是你还得靠着他.所以躲避不是办法.”宁夫人语重心长地劝着汐月. 谁都知道.在这王府中.哪个女人不是巴着往王爷身边拱.唯独这个安妃.确是想尽办法躲避燕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依附王爷.汐月瘪瘪嘴巴. 谁愿意依附依附好了.自己可是为恐避之不及呢. ... ... 166章 老不正经 燕王中午是在祥瑞轩度过的。 桌上满满都是燕王爱吃的菜。 淑妃不断地给燕王往碗中夹菜。然后温柔地看着他吃。 “仪华。你别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吃啊。”燕王感受到了淑妃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起來。 淑妃温婉地笑笑:“臣妾不饿。看着王爷喜欢吃。臣妾真的开心。” 燕王扬起嘴角笑了笑。 对眼前这个结发妻子。燕王更多的是感激。她陪着自己过了将近二十载了。她算是自己生命中比较重要的女人。 艰难的。困惑的时期她都不离不弃伴随左右。 “对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仪华。吃完饭给我收拾一个简单的行囊。” 淑妃扬了扬眉头。“王爷这是要出门。” 燕王点点头:“最近父皇的身子不太好。我已经数月沒有进南京了。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去南京城看看父皇。” “是这样啊。那的确是得回去看看。臣妾一会就差人给你收拾行李。这次前往。有人陪同吗。”淑妃试探着问。 不知道这燕王是否会领着安妃去。 “本王去南京成向來是独自一人啊。”燕王不知道淑妃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淑妃支吾了一声。“王爷。你身子刚好些。在路上要小心为好啊。”淑妃安顿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想想。最近还是出去为好。在这燕王府中。想必会沉湎于安妃。王爷身子刚好。即便是铁打的也禁不住那样的折腾啊。淑妃心里有些发酸。 “本王知道了。”燕王似乎对于淑妃喋喋不休的话。有些许的不耐烦。蹙了蹙眉头。 淑妃自是觉察出燕王表情的细微变化來。不再言语。 闷声进了卧房。指挥着若锦给王爷收拾行囊。 “仪华我明日就要走。我去各处告别一下。晚些时候。你让若锦丫头把我的行囊送來明月阁就可以了。”燕王倚在卧房的门口。云淡风轻地说。 “王爷晚上回來自己取也行啊。何苦让若锦丫头再跑一趟呢。”淑妃听燕王这么说。心里有些不爽。他每次走。何曾去各处告别呢。他只是想去明月阁告别吧。 “本王今晚就在明月阁中歇息了。明早直接从那里离开。” 淑妃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王爷。你明日还要赶路。不宜劳累。今晚……” 燕王自是知道淑妃的潜台词是什么。不等她说完。燕王便说:“本王近來身子好的很。知道分寸。让仪华担心了。本王先走了。”王爷的口气里夹杂着不满。说完扬长而去。 淑妃有种想哭的冲动。 每日这王爷就是往明月阁中跑。在这祥瑞轩。是一刻也呆不安宁。自己是正妃。且很少摸得上王爷的面儿。那其他夫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安妃想來也太不懂事了吧。 淑妃心里的不快可想而知。 “娘娘。还需要收拾些什么呢。”若锦问淑妃。 “好了。好了。一会儿。你给王爷送去明月阁吧。” 若锦知道王妃心里定是不痛快。“娘娘。这安妃也真是太不懂事儿了。这王爷又不是她安妃一个人的。见天儿把王爷霸占在那明月阁。真心让人恼火。”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新人。谁让她生就一副好皮囊呢。第一时间更新”淑妃有些无奈。心里就是对安妃再不满。她也得打烂牙齿血吞。万不可轻举妄动了。 王爷回到了祥瑞轩。 “王爷來了。”红果丫头和刘嬷嬷赶紧给燕王请安。 汐月的卧房内并不见人。 “你们家主子呢。” “回王爷。早上您刚走。安主子就和碧萝丫头去了翠玉轩。中午也沒回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本王歇息一会儿。” “是。王爷。”两人退下。 燕王仰面躺在了床榻之上。 昨晚在这里。他和安安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燕王想着。心里涌上一股甜蜜。终于他是得到了汐月。而且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但是遗憾的是自己仅仅得到了她的身子。她口中喊着的还是别人的名字。 想到此。燕王的心里又极其不好受了。 想着。燕王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翠玉轩。汐月一直和宁夫人说话说到太阳快要下山。直到宁夫人下起了逐客令。“妹妹。你快回去吧。你出來一天了。不是姐姐不留你。是王爷要是去了你那里。不见你。会怪罪姐姐把你霸占了來。”宁夫人捂着嘴巴打趣道。 “姐姐。你又要取笑我了。”汐月嘟着嘴巴。 “好了啦。快走。快走。我今日和你聊了一整日。瞌睡的很。一会吃了。要赶紧歇息了。” 见宁夫人沒有留自己的意思了。汐月只得和碧萝离开了翠玉轩。 一进明月阁的大门。刘嬷嬷就迎了上來。 “安主子。你可是回來了。这王爷都等了你两个时辰了。”刘嬷嬷低声说道。 “王爷在。”汐月皱了皱眉头。 说真的。她可是不想见他。 “您快去看王爷吧。这马上就到了晚饭时分了。奴才们这就去准备晚饭。”刘嬷嬷催促着让汐月赶紧去伺候王爷。生怕会惹怒了王爷。 汐月进了卧房。 燕王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今日自是瞌睡的很。沒想到在汐月的床榻之上。竟然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辰。 汐月进去的时候。王爷还在酣睡。 汐月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看见他睡得正酣。心里嘀咕。这白日里这么睡。晚上还睡不睡了。 汐月瞥了瞥嘴巴。低声说道:“睡得还真香。” 不想。燕王已经听到了。 汐月正要转身。一双强有力的手直接把汐月抱了去。燕王一翻身。就把汐月压在了身下。 “本王今早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在明月阁好生呆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谁让你乱跑了。不听话。”燕王一边嗔怪。一边手极不安分地伸进了汐月的上衣里。 汐月赶紧拿手挡住燕王的手。 “王爷。快要吃晚饭了。一会碧萝她们进來会笑话的。” “本王和自己的爱妃亲热。还怕人看见。”燕王一脸不以为然。手继续在汐月衣服里游移着。 “王爷。”汐月有些怒了。“这还沒到晚上呢。” 燕王不管那么多。嘴巴直接堵住了汐月的嘴。 “王爷。这是淑妃娘娘叫我送來的行囊。”若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汐月卧房的门口。 汐月大惊。赶紧使劲推开压在身上一直不安分的燕王。 燕王有些扫兴。两人衣衫不整地起來。汐月羞红了脸。背后身子去。沒有说话。 “丫头。怎么一点规矩也沒有。不敲门就进來了。”燕王对于若锦丫头打搅了自己。很是不满。 若锦瑟赶紧跪了下來。“王爷。安主子。饶过奴才。奴才受了淑妃娘娘的委托來给王爷送明日的行囊。见门开着。就直接进來了。丫头沒有想到这个时候……”若锦心里有些委屈。谁能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还在亲热呢。这不是还沒到晚上吗。这么迫不及待。这安妃还真是不要脸。 若锦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在喊着饶过她。 “这个时候怎么了。难道本王什么时候和我的爱妃亲热。也要你们这帮下人指教吗。”燕王听到这若锦丫头这么说。一脸怒容。 汐月赶紧去拉燕王的胳膊。“王爷。这若锦丫头是无心的。若锦。你起來。赶紧回去吧。”汐月给若锦解围。 若锦嘴上谢过了安妃。心里却是极其不服气。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吗。想当初淑妃娘娘也是从这么年轻过來的。 被若锦这么一搅和。燕王也熄了火了。 “王爷。我今儿去翠玉轩了。”汐月觉得她应该把宁夫人有喜的事情告诉王爷。 “恩。我知道。婴宁还好吧。”燕王问了一句。 汐月摇摇头。 燕王诧异。这前两天见她给她的哥嫂求情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吗。难道受风寒了吗。 “怎么。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王爷。宁姐姐她有喜了。” 燕王扬了扬眉。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 “是吗。她怎么不和本王说起过呢。本王明日要去南京。从南京城回來了。好好去看看她。明日我走之前。会差人好生照看她的。” “不。不用了。王爷!”汐月想到了这宁夫人有喜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想声张的。她只是想告诉燕王一声。让他多多去看望一下宁夫人。他明日要是派人去照看她了。那么她有喜的事情就会走漏风声。万一又让那些有心机的人给听了去。宁姐姐的孩子恐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怎么了。”燕王见汐月吞吞吐吐的。很是奇怪。 “不是。我是说王爷这么忙。照看宁姐姐的事情就不要有劳他人了。王爷不在的时候。我照看她便是了。” 燕王疼爱地捏了捏汐月的脸蛋。“那本王就谢谢你了。只是本王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也给本王生一个儿子。” “王爷。”汐月脸红了。这王爷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呢。这都三十好几大叔级别的人了。真是老不正经。 看着汐月微微犯着红晕的脸。燕王又忍不住心动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67章 幽怨深深 汐月见燕王无比炙热的眼神。赶紧捂着肚子:“哎呀。肚子都唱空城计了。我去厨房看看。刘嬷嬷她们准备什么好吃的呢?”汐月一跃而起。还沒等燕王反应过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跑了出去。 燕王嘴角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跑的还真快。好像我能吃了她似的。” 不过想想。的确是。自己的确恨不得吃了她。 若锦回到祥瑞轩。淑妃正斜卧在榻上看书。 若锦一脸黑线进去了。 淑妃头也沒抬。眼睛始终沒有离开她的书。她问了句:“送了。王爷果真在明月阁吧。” “是啊。王爷就在明月阁。” 这是淑妃料到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不在明月阁会在哪儿呢。口口声声说着要去各房转转。顺便和众夫人告个别。看來只是和安妃告别吧。他心里哪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呢。 “他在那儿干嘛。吃晚饭吗。”淑妃见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分。就顺便问了一句。 “奴婢去的时候。王爷和安妃……”若锦望向淑妃。淑妃的脸上很平静。她嘴角稍微扬了扬。只是心中却不是滋味。 “怎么了。吞吞吐吐。” “他们在亲热。”若锦低声说了句。她抬眼观察淑妃的脸色。 淑妃的脸上略过一丝不宜觉察的不快。但是转瞬即逝。 “若锦真是不明白了。这大白天的。” “别说了。这王爷和自己的女人亲热。一个丫鬟管那么多干什么。” “奴婢是为娘娘感到伤心。” “有什么可伤心的。安妃不还是一个新人吗。谁也是从新人过來的。我只是担心王爷着身子。前段时间中毒。才刚刚好一些。若锦。你一会吩咐厨房把我晚上炖好的燕窝给王爷送些去明月阁。让王爷补补身体。” “是。奴婢知道了。” 若锦退下。淑妃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來了。 这王爷对安妃看來可不是一般的迷恋。 明月阁内。燕王正悠然地享用晚饭。汐月问道:“王爷。明日要去南京吗。” “恩。近來父皇的身子不大好。我明早就启程。去皇宫看看他。” “去皇宫啊。”汐月低声说了句。皇宫对她來说是个敏感的字眼。提到皇宫。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允文。 燕王见汐月这么问。知道她想到了谁。心中有些不快了。 “我就看看父皇。绝不多逗留。想必三五日也就回來了。” “哦。”汐月走神了。此时她脑子里满是允文。不知道他近來可好。上次尔青说他自从自己离开南京城后。性情大变。变得不爱说话了。 允文本就是一个心思重的人。想必自己和燕王远走北平。他自是痛苦无比的。 “安安。你知道吗。本王要不是那南京城中还有一个父皇。我是绝不想再跨进南京城一步的。”燕王也介意。介意皇宫中有一个让汐月牵肠挂肚的人。 汐月当然听出了燕王心中的不快。以往他曾经说过。他要是再去南京城的时候。会带着自己去的。可听这话的意思。自己这辈子都别妄想着再踏进南京城半步了。燕王是不会给她和太子任何见面的机会的。 “王爷和以往一样。独去独往吗。”汐月垂眸。低声问道。 “是。本王喜欢一个人。这样來去自由。” “那王爷路上小心。”汐月说了句客套的话題。“來。王爷尝尝这桂花糕。这可是碧萝丫头的拿手糕点。”汐月赶紧把话題从南京城上转移出來。 燕王吃了块儿。果然软糯甜香。入口即化。 “恩。是不错。”燕王夸赞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 燕王附在汐月的耳朵上说了句:“不能多吃。晚上本王还有正事儿要做。” 汐月推开了燕王的脸:“你堂堂一个王爷。能正经点吗。”汐月皱了皱眉头。 见这汐月又恢复了以往的伶牙俐齿。燕王心里自是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昨晚的举动会让这安安讨厌自己一阵子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吃了饭。燕王提议去后花园中散散步。 汐月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这北平冬天的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凛冽的寒风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极其怕冷的人。 想不到这燕王还有这雅兴。 “怎么了。不去溜溜食。” “我怕冻成冰人。” “不是有本王吗。本王的怀里很温暖的。” 汐月白了燕王一眼。他又再嬉皮笑脸了。 “王爷有那个雅兴。王爷自己去罢。恕我不能奉陪。” “哈哈。那安安不去。本王也不去了。在这里陪着安安。对了。安安。好久沒有听到你谈弹曲儿了。能否赏光给本王弹上一曲。” 是啊。汐月有好久沒有抚摸琵琶和古琴了。 不知道是因为会触景伤情。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爷想听。安安便给您弹上一曲。只是王爷千万不要说那赏光不赏光的话。这样会折煞安安的。”说着。拿下了那个挂在墙上的琵琶。 这琵琶曾经是尔青送给自己的。 “王爷想听什么。”汐月准备就绪。 “随便。”王爷半躺在床榻之上。第一时间更新等着汐月弹奏。 汐月实在想不起该弹个什么曲子。想到了宁夫人今日和自己说的一番话。然后她试了试弦。清了清嗓子。幽幽吐出了一首《幽怨》的曲子: “清清月光,段段愁肠,为斯人,鬓成霜。 冷冷月光,难洗忧伤,心荒芜,夜未央。 清清月光,段段愁肠,为斯人,鬓成霜。 冷冷月光,难洗忧伤,心荒芜,夜未央。 我行茕茕。忧思如狼。念兹在兹。画楼西窗。愿逐月影。伴君终长。”? 汐月唱的动情。心里想着的是在这王府中每个女人的命运。 “安安。好端端的为何唱这么悲伤的曲调。”燕王心里不爽。难道这汐月在思念他人。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这是首《幽怨》。安安今日觉得这首词些的真好。为斯人。愁断肠。心荒芜。” “你是在说你吗。为斯人。为谁。为他吗。”燕王幽幽地问道。 “不。不是。我今日和宁姐姐说了很多的话。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突然觉得这王府中的女人真是可悲,那么多女人。都爱着盼着一个男人。为他生。为他恨。为他死……” “这么说。你在埋怨本王。” “哪敢。” “本王承认。有的时候是本王疏忽了你们的感受。但安安你一定要相信。本王对你的心是真的。本王不会让你愁断肠。心荒芜。夜未央。”燕王的眼里满是真诚。 只是这种真诚让安安心里胆怯了。她不爱他。她当然不会为他愁断肠。心荒芜。 可是宁姐姐会。淑妃也会。甚至黎姬。瑞妃。韩美人……她们都会。 “王爷。安安只想让王爷以后能够顾及其他的姐妹。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安安这里。她们同样需要您的爱。您的关心。就像宁姐姐。她已经有喜一个多月了。你可曾知道。你可曾去关心过她。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属于你和他的孩子。” “本王知道。婴宁一直喜欢孩子。两年前她小产过。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她这次又有了。想必很是开心。” “可是。王爷。你有真心关心过宁姐姐吗。你有问过她孩子怎么小产的吗。”汐月觉得这个燕王有的时候真是泰不负责任了。 “问过啊。婴宁说她的孩子是自己不小心小产的。”燕王不解。今日这安安为何在宁夫人的事情上和自己这么较劲儿。 “王爷。你真心不负责任。真心沒有好好关心宁姐姐。枉她这般爱着你。”汐月越说越激动。 燕王一头雾水。这安安是怎么了。 “安安。本王沒说不管婴宁……”燕王有些摸不透这安安的想法。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呢。 “王爷。宁姐姐不让我说的。可是我忍不住。有喜了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宁姐姐为何要藏着掖着。连你都不让知道。那是因为她怕了。” “怕了。怕什么。”燕王大惑不解。 “你真的以为她曾经小产的孩子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吗。不是。是因为有人给她做了手脚。让她吃上了红花。小产的药。她沒有证据。不想王爷你添乱。不想因为自己把这府中搅的鸡犬不宁。所以她忍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王爷的后院里是这般的可怕!”汐月说得义愤填膺。她原本答应过宁夫人不和任何人说起的。可是她忍不住。 燕王是这王府的一家之主。他怎能放任他的后院里有这么阴毒的事情发生呢。 宁夫人腹中的孩儿不是能瞒得住的。这府中人多眼杂。如若再出意外。让宁姐姐怎么活。 所以她得和燕王说这件事。她得让燕王知道。 燕王被汐月的一番话说的沉默了。 果真如此吗。 一直以为自己后院里各房之间的关系不致于恶化成这个地步。可是今天他听到了这般阴毒的事情。王爷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他不信。不信。 “安安。你一定是搞错了。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燕王摇着头。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68章 满脸落寞 汐月听出來了。燕王对他后院里这些龌蹉的事情一概不知。 是啊。他又怎么会知晓呢。每天那般忙碌。朝廷的事。军营的事几乎已经占据了他绝大多数的时间。这后院的事情他自是无暇顾及。 “所以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可是却偏偏是最真实的。” 燕王沉思。如果这些事情果真是发生在自己后院之中的事实的话。那真是令人发指。令人失望至极! “等本王从南京城回來会好生调查的。一定会还宁夫人一个公道。”燕王笃定地说。 正说着。碧萝敲门。 “进來。”汐月喊了声。 “王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姐。祥瑞轩的小丫头求见。”碧萝弓着身子低声说道。这祥瑞轩的丫头今日可是跑了这也明月阁两回了。先是送行囊。接着是送燕窝。这淑妃还真是事儿妈。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呢。”燕王皱了皱眉头。 “好像是淑妃娘娘的托付。给王爷您送來了补品。”碧萝如实回答。 燕王挥挥手。“本王刚吃过晚饭。撑的很。喝不下。命她原封拿回去吧。这淑妃也真是的。本王在这儿岂能饿着。多此一举。”燕王有些不耐烦了。 “是。奴婢这就打发她回去。”碧萝就要退下。 “等等。碧萝。你把燕窝留下吧。那是淑妃娘娘对王爷的一片关心。就这么原封退回去。恐怕会让娘娘伤心的。你留下燕窝。就说王爷一会就喝。” 碧萝看了看小姐。又望向燕王。她到底该听谁的。 “罢了。听你们家小姐的吧。”燕王还在为刚才汐月说的那些事情头疼。心里烦躁的很。 “是。”碧萝退下了。 燕王今晚心情极差。 汐月从他紧蹙的眉头上看得出來。自己的那番话让他沉思了。 原本。燕王是想在临行前和汐月好生告别一番。好生疼爱她一番的。被汐月这么一闹。燕王的心瓦凉。两人竟也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宿。第一时间更新不过这正合汐月的意。她可是发愁死了燕王无休止的索欢。 早晨。天刚蒙蒙亮。汐月还在睡梦中。燕王就起床了。 简单吃过一些早点后。燕王吻了吻汐月的额头。径直去了马厩里。牵出他的汗血宝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 万寿宫内。皇上咳嗽的异常厉害。 近几日。这皇爷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且已经咳出了血。 允文私下里向太医了解过。这皇上年纪大了。这病恐怕是无力回天了。暗示允文做好心里准备。 允文紧紧抓着太医的手臂。“不行。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治我皇爷爷。一定。治好了。重重有赏的。” 太医惶恐。又不敢说太过严重的话。只得说自当会尽力。 允文心里知道。这皇爷爷恐怕是命不久矣。 允文本就孝顺。自打皇上身子不好之后。几乎从端木宫搬來了这万寿宫。日日夜夜守在皇上跟前。 皇上很是欣慰。他这皇孙和前太子一般。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 这几日。皇上只要醒着。就不断地给允文传授治国之道。 允文这孩子皇上知道。生性软弱。心地过于仁慈了。这一点不应该在一个帝王的身上有多体现。帝王该有帝王的霸气。 允文一边给皇上捶着背。一边听着皇爷爷的教导。 其实这些自己的老师黄子澄也讲到过。 最近这朝中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允文接手了。允文知道他该是长大成人的时候了。他再也不是那个非得在皇爷爷庇护之下才能有所为的允文了。最近他和他的老师招募了大量的能人义士。以便于和自己一起商讨国事。 “皇孙儿。朕已经有些日子沒见到你四皇叔了。以往每隔着一段时间他就会來宫中小住几日。陪着朕解解闷。可是他有数月沒來了吧。”皇上有些想念燕王了。这众多儿子中。除了死去的太子。他就最疼这个燕王了。其实在他的内心很是看好燕王。觉得他真正有着帝王的霸气和睿智。可惜这皇位是世袭制。太子过世之后。理应传给太子之子。也就是允文。 听到四皇叔这个名词。允文的心都要颤抖一番。自打他带走了自己最爱的汐月。四皇叔这个亲人早已经在他心中抹去了。他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 “皇爷爷想四皇叔了吗。允文这就差人把他传进宫來。让他來见你。”允文安慰着皇上。 “不必了。他的北平前段日子不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吗。听说他的北平军伤亡惨重。咳……咳……”皇上又咳嗽不止了。允文赶紧给他拍着背。并递上了手帕。皇上吐了一口血。漱了漱口。又继续说着:“燕王一定也想着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不过他太忙了。” 皇上总会想着给燕王开脱。允文心里酸酸的。其实他是知道的。皇爷爷心中本就看重四皇叔的。不然不会把他派去了有着重要意义的北平。让他去驻守。 “皇爷爷。我想过些时候。四皇叔不忙了。一定会回來看您的。他也一定想您。” 皇上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有些累了。 允文见皇爷爷睡着了。就给他盖好锦被。然后踱出万寿宫。 今日的天本就阴沉。未想着居然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儿。 允文站在走廊外。伸出手去。几片雪花在他的手上顷刻不见。化作了颗颗水珠。 “下雪了。”允文低声说道。 “太子殿下。天冷。咱们还是回去吧。”蒋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着。 允文摇摇头。“蒋公公。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蒋公公退下了。 允文仰面看着天空。皑皑白雪从灰白的天空中不断地飘落下來。 允文闭上了眼睛。任由带着丝丝凉意的雪花扑在自己的身上。 这纯洁的一尘不染的白色。只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汐月。 初次把她从手中救起。她就是一袭湿透了的白衣。像是一株出水的芙蓉。美不胜收。 就那一眼。他就再也忘不掉。再也抹不掉她在自己心里的影子。 允文只觉得他和汐月早就认识了几世了。 可是。自己沒有能力把她留到自己的身边。任由她随着四皇叔远走他乡。 允文心里的痛无限地蔓延着。像是这缥缈的雪花一样。无孔不入。 身后。有人给允文披了件裘皮披风。 允文回头。是太子妃。 她莞尔笑了笑。“太子殿下。怎能这般任性呢。这雪这么大。站在这走廊之上。还迎着风。你是想要受风寒吗。” “是你啊。你怎么來万寿宫了。”允文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孩子睡了。我想着过來也看一眼皇爷爷。不曾想他睡得正香。我就沒有打扰他。看见蒋公公。说你在这儿。我就给你拿件衣服出來!” “谢谢你。”允文淡淡地笑了笑。 其实他的太子妃稳重端庄。识礼体。实在挑不出半点的毛病。如果不是汐月已经在自己心里先入为主的话。也许自己和她会是一对儿恩爱的夫妻。可是自己的心里只有沐汐月。只有她。 “太子殿下。你我是夫妻。你怎么还这般生疏呢。”太子妃垂眸。眼里满是失落。 其实太子妃早就知道。在太子殿下的心中已经满满地住了一个人。那就是沐汐月。 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在太子殿下跟前都是徒劳。她丝毫走不进允文的心里。他对自己毕恭毕敬。全然沒有一对儿普通夫妻之间的亲昵。即便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他依旧离自己不远不近。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 汐月啊汐月。你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如此深爱着你。太子妃心里满满的都是痛楚。 “太子殿下。还是回吧。这雪越发的大了。”太子妃低声说。 允文沒有言语。转身随着太子妃回到了万寿宫。 他抖了抖身上的那层雪花。把披风脱了下來。 蒋公公接过了披风。 皇上想必是吃了太医开的药的缘故。这会睡的踏实。 允文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对宫女说:“好生照看皇上。我去去朝阳殿。” 太子妃知道。他每日不是在万寿宫陪着皇上。就是在朝阳殿和老师等学者商讨国事。这端木宫已然在他脑海中淡化掉了。太子妃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今日。今日可是孩子來到这个世上整整两月的日子。翩翩一大早就进宫看她的侄儿了。可是这太子却好像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子妃來了这万寿宫本就是为这件事情的。可是。他却要去朝阳殿。 太子妃心沉沉的:“太子殿下。”太子妃唤了声欲走的允文。 “怎么了。有事吗。你赶紧回去罢。别回头孩子醒了。你不在。”允文说了句。 “翩翩在。”太子妃低声说了句。 “哦。翩翩进宫了。”允文扬了扬眉头。 “太子殿下。今日是孩子满两月的日子。”太子妃终究是忍不住说了句。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先回去。今日我和老师先生还有些事情要谈。晚上我回去看孩子罢。”太子殿下依旧走了。 蒋公公跟在他身后。看着满脸落寞的太子妃。也是轻叹一声气。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69章 暗中盯梢 燕王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京城。 路上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燕王不顾风雪之大。依旧赶着路。他心里最近老是在惦记父皇。燕王长期派驻在南京城的心腹在给燕王的信中说道。最近朝中的事情皇上基本上交给了太子殿下。已经很长时间沒有上早朝了。燕王心中明白定是父皇的身子不好了。不然不会连早朝也不上的。 父皇。孩儿來看你了。燕王想着。使劲挥动着马鞭。拍拍马屁股。 马儿嘶叫着向着南京城的方向飞奔而去。雪地上留下了一窜蹄印…… 北平城内此时已是银装素裹。 在翠玉轩内。第一时间更新汐月和宁夫人做在火炉旁。说笑着。 这燕王走后。汐月感觉心里的负担小多了。 因为怕宁夫人身子不方面。又加上天寒地冻的。汐月不让宁夫人出门。自己每日都要來翠玉轩陪着宁夫人。 宁夫人对于汐月的照顾很是感动。 可是两人丝毫沒有意识到。在这后院里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梢。 此时的燕王不在北平。这安妃和宁夫人可是失去了主心骨。 瑞妃对于上次她的贴身丫鬟秀儿之死。早就是对安妃她们恨之入骨了。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着她们。伺机报复。 黎姬自从知道这安妃和尔青在后花园里的谈话之后。第一时间更新也是处心积虑。想着法儿要除掉安妃。一个已经和太子有染的女人。值得王爷这般宠溺吗。每每想到此。黎姬就恨得牙根痒痒。 此时的凝香阁内。瑞妃正听着遂儿诵读四书五经。遂儿可是她全部的希望。 “瑞主子。黎主子求见。”一个小丫头來禀报。 “奶妈。你先带遂儿下去吧。”瑞妃让奶妈把儿子带下去了。 黎姬披着一件大红的披风。抖了抖身上的雪。进了门。边搓手。边说着:“还是屋里暖和。” 丫头替黎姬脱去披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赶忙去准备热茶。 “妹妹。今日雪这般大。怎么过來了。”瑞妃笑着对黎姬说。 黎姬对着纤纤玉手。呵了呵气:“想姐姐了呗。” 瑞妃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她。黎姬还有韩美人平日里看似走的很近。但是心里并不是就有多惦记着对方。只不过是在这王府中将就着能说的來。抱团互相依靠。互相保护罢了。 瑞妃不是不知道这黎姬鬼心眼极多。常常出一些馊主意。韩美人倒是沉稳。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今日居然沒见她來。瑞妃也是惊诧:“妹妹今日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怎么沒叫着韩美人。” “我差丫头叫了。韩美人好似身子不太舒服。今日來不了了。”黎姬答道。 “哦。这天这么冷。是有些让人吃不消啊。”瑞妃也附和了一句。 “姐姐可是有闲情雅致读书啊。”黎姬看着瑞妃手里还拿着一本《诗经》。撇撇嘴巴。说了句。 瑞妃赶紧把书放到案几上。自嘲地笑笑:“哪有。是刚才遂儿背书。我顺便拿來看了看。” “姐姐真是好福气。至少还有遂儿可以依靠。妹妹我就不行了。身边无子无女。寂寥的很呐。”黎姬自是羡慕瑞妃还有个儿子。自己跟着王爷几年了。第一时间更新就是肚子沒有动静。 “妹妹年纪还小。日后会有孩子的。”瑞妃安慰道。 黎姬轻叹一口气。“姐姐。你觉得还有机会吗。这王爷有多久沒有看过我一眼了。自从这安妃來了之后。这王爷就整日在那明月阁。像是那里有胶似的。粘的他走不开身。”黎姬嘴里满是抱怨。 是啊。这安妃可不是胶吗。粘着王爷脱不开身。 “姐姐。我发现自从你的丫头秀儿死后。姐姐像是变了个人。不怎么搭理我们了。”黎姬快言快语。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黎姬提及秀儿。瑞妃就心疼。秀儿可是她的陪嫁丫头。情同姐妹的。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这个深仇大恨自己自是难以忘记。 “哪有。最近天气有些冷。这遂儿的功课又紧。所以我不得空。”瑞妃极力掩饰自己的心痛。 黎姬表示理解地笑了笑。 “对了。姐姐。妹妹今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黎姬慢悠悠地说着。 “哦。妹妹有何事。”瑞妃表示好奇。 黎姬凑到瑞妃的耳朵上把前不久自己丫头在后花园听到的话告诉了瑞妃。 瑞妃觉得这沒什么稀奇呀。这安妃生就一副狐媚样子。是个男人见了就会被勾魂摄魄的。这昔日被太子殿下喜欢也无可厚非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妹妹。这些个事情你就放到心里罢。别放到台面儿上來说。你说这太子殿下似乎和安妃有染。这说不过去呀。这太子殿下远在南京城。这安妃是被王爷带回來的。这千里迢迢两人怎么能够有关系呢。即便是过去有染。那王爷想必也是知道的。他不说什么。咱们就不能说什么的。弄不好惹怒王爷了。可不是件好事。这王爷对安妃疼爱这可是府中众所周知的事情。”瑞妃觉得这件事情倒不是件有利用价值的事情。 可黎姬不这么认为。“姐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自己的女人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你说安妃要是真和这太子殿下整出些花花草草的事儿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说这女人在王爷跟前会不会失宠啊。”黎姬扬着嘴角。阴冷地说。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这太子殿下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南京城。两人怎会有动静呢。”瑞妃不解。 “姐姐。事在人为啊。” 瑞妃愕然。这太难了。 “妹妹直说。有什么意思。” “姐姐可曾记得不久前有人冒充这王爷的笔迹。把那安妃骗了出去。差点葬送了她的性命。这件事情最后还不是沒有查住。不了了之了。”黎姬娓娓道來。 瑞妃眼睛瞪得老大。“妹妹。该不会那信是……”瑞妃见黎姬这么说。有些怀疑。 “姐姐想到哪儿去了。不是我。”黎姬知道瑞妃疑惑。赶紧解释。 “那妹妹好端端提起这件事情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可以依法炮制啊。譬如让远在南京城内的太子殿下鸿雁传情。然后不小心被这王爷知道……”黎姬说着。眼睛里掠过一股阴险的气息。 瑞妃沉思。这风险太大了。上次那假信的事情至今还沒有查个水落石出。又如法炮制。而且还是拟造这当今太子殿下的书信。亏这黎姬能想出來。 “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瑞妃可沒有黎姬这样的天胆。她恨是恨安妃。而且无时不刻想要报复她。打垮她。可是这样的法子太风险大了。不可行。 “那姐姐倒是说说。怎样才能把那个安妃给除掉。太可恨了。我一想到她被王爷宠溺的那得瑟样子。就心里万条蚁虫啃噬般的难受。”黎姬见瑞妃并不赞同自己这条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锦囊妙计”。心里很是着急。“那姐姐倒是说说。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再嚣张。让她在王爷面前失宠。” 黎姬都要抓狂了。她是一刻也忍受不了这王爷对她们不理不睬的日子了。 而这一切都是被这安妃所赐。 “妹妹。不要那么急躁。心平气和些。这办法是得慢慢想的。急不來的。”瑞妃见黎姬一点也沉不住气。赶紧劝说。 “姐姐。我是一刻也无法平静。你知道吗。前日这王爷去了南京城中去见皇上了。我今日向淑妃请安的时候。才知道。以往王爷走至少也要告别一声。或者是差人说一声的。可是这次沒有。” “哦。王爷去了南京城。”瑞妃也是不知道。她已经习惯了王爷不來的日子了。以为他不是在军中。就是在明月阁。沒想到是出了远门。 黎姬见瑞妃也是不知情。带着些许鄙夷说道:“姐姐。你我都是过气的人了。不要说让王爷多看一眼。就连他的行踪咱们都是一无所知啊。在这府中。哪还有我们存在的意义。”黎姬的话的确勾起了瑞妃的痛楚。这王爷实在是在这儿还有一个小儿子。要是沒有遂儿。这里。恐怕他是一步也不踏进了。 过气的人。黎姬说的好对。 自己只有三十而已。这黎姬也就二十五岁年纪。这本是如花的年纪。可是在这王府中已经等待着凋零死去了。 瑞妃心痛。 “对了。那个安妃近來好似一直往翠玉轩跑啊。”瑞妃突然想了起來。今日她派去监视明月阁的丫鬟回來告诉自己的。 黎姬反应过來。笑了笑:“我还以为姐姐是真的看破一切。事不关已了。不想姐姐还派人暗中注意这安妃的举动啊。” 瑞妃冷笑了一声。鼻息间吐出一句:“我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哪会不‘关心’她呢。” “是啊。以往可是这宁夫人不断地往明月阁跑的。怎么调个儿了。”黎姬也是觉得奇怪。“莫非这宁夫人和她也有了间隙。”黎姬疑惑。 瑞妃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是有嫌隙的。听丫头说起。这安妃昨日午后可是亲自出府采购了很多东西。如数搬往了翠玉轩。” “会是什么东西呢。”黎姬狐疑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0章 处心积虑 “这安妃给宁夫人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想很快就要见分晓了。”瑞妃极其阴冷地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在她本來恬静美丽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看來姜还是老的辣。妹妹究竟还是不如姐姐。”黎姬觉得自己在手段上。想法上还真是稚嫩啊。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瑞妃的一个小丫头就來禀报了。“瑞主子。今早我奴婢碰到了这翠玉轩的丫头。奴婢就使了些计策。自是套出了那丫头的话。原來这安主子买的无非就是一些个红枣啊。红糖啊。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 “这是为何啊。那丫头说了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倒是沒说。她说想必是她们家主子近來身子不大好。对了。她说还要给主子煎药呢。” “煎药。”瑞妃很是奇怪。“莫非这宁夫人病了。不太可能啊。前段日子不是还伶牙俐齿地帮着安妃吗。” “杏儿丫头。你赶紧去给我想办法弄些翠玉轩的药渣子來。记住万万要小心。”淑妃嘱咐杏儿丫头。 “是。瑞主子。”丫头退下了。 “姐姐。真是活该。看來那个青楼贱人是病了。病死她才好呢。看着她俩我就心烦。”黎姬听着这宁夫人煎药。心里很是得意。恨不得让她病入膏肓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是瑞妃却不这么看。如若病了。这翠玉轩大可请郎中过去瞅瞅。犯不着又是买补品。又是煎药的。除非她不是生病。而是有喜。 要是有喜了也还真是便宜这宁夫人了。记得两年前她有过胎儿。却无端给小产了。当时她在这王府中是最为受宠的。听得她小产了。很多夫人都是暗中高兴。这王爷眼下孩子不多。这宁夫人要是给他生了。那这青楼贱人还真是有所依靠了。 淑妃暗自想着。 “姐姐。你要那些个药渣子作甚。”黎姬对瑞妃的做法表示极其不理解。 “我只不过是想要证实我的猜想罢了。”瑞妃笑了笑。悠然地喝起茶來。 黎姬一头雾水。自是不知道这瑞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姐姐。你快告诉我。你想证实什么。”黎姬迫不及待地问。 “妹妹。莫要着急。明日这个时辰你再來。姐姐定会告诉你我的猜测。”瑞妃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好吧。好吧。只要姐姐做的是对安妃或是宁夫人不利的事情。妹妹我举双手赞成。好了。今儿出來也久了。这天色看着又黯淡下來了。一会天黑了。可就不好走了。那妹妹告辞了。” 黎姬见瑞妃这般保密不说。想來无趣。就先退下了。 瑞妃有瑞妃的打算。这药渣子明日她找人验上一验。便见分晓。 瑞妃使劲捏碎了手中的一个栗子。眼睛里满是肃杀的凛冽寒光。像极了这寒冷的天气。 翌日。杏儿随着瑞妃。拿着药渣子出现在了南京城的一个药铺里。杏儿拿出一锭元宝。这药铺老板眉开眼笑。验了药渣对着瑞妃说:“这药是安胎药。” 安胎药。果真被我猜中了。瑞妃暗自想着。 宁夫人这世上是沒有不透风的墙的。 瑞妃又拿出了一锭元宝。交给杏儿。“你去给少主子买些好耍的。我有事要和老板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瑞妃想要支开这杏儿。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杏儿也觉得这瑞主子。今日真是有些奇怪。她今日还特意地拿着一块儿丝巾把嘴巴给围住了。像是怕人认出來似的。 秀儿死后。瑞妃总觉得自己身边沒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虽然这杏儿也是伺候自己多年了。但是瑞妃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怕是走漏风声。 杏儿拿起元宝。转身去了隔壁的店里去给遂儿买东西。 瑞妃又拿出两锭元宝。放到药铺的桌上:“老板。被我抓些打胎药。” 老板见今日这人出手如此阔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哪管她是干什么的。赶紧乐不迭地去抓药了。抓來对着瑞妃说:“这位客官。这药用不了这么多银子。”边说边眯着眼睛看着银子。生怕不小心会跑掉一般。 “这是封口的银子。今日之事在谁跟前也不要提起。”瑞妃凑近药铺老板嘱咐了句。 “瞧这位客官说的。您今日可是围了个结实。我连您是谁都不知道。再说这有银子不赚。实在是傻子。您放心好了。”说着。药铺老板把银子收了起來。 瑞妃刚拿起药。就听得杏儿喊了声:“瑞主子。这少主的东西买好了。” 瑞妃见杏儿直呼自己的名号。赶紧扯了杏儿。离开药铺。 瑞主子。药铺老板摇着头笑了笑。看來又是这南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夫人啊。买堕胎药还要蒙着面儿。看來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啊。管他呢。有钱赚就行。药铺老板又忍不住颠了颠手中的银两。两个小眼睛自是乐的眯成了一条缝。 午时过后。这黎姬可是把韩美人强拉硬拽了來到了瑞妃的凝香阁中。“姐姐。今日可是有好戏看了。”黎姬对有些不情愿的韩美人说。 说真的。韩美人真是厌倦了这府中的生活。昨日她就躲着沒來。她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她现在很好。想到昨晚他的卖力。韩美人的脸自是一阵燥热。管他呢。沒有王爷。有人疼惜自己就好。这府中的事儿她可是一点也不想管了。可今日这黎姬是强拉硬拽。自己是磨不过情面才來的。 一來这凝香阁。瑞妃就赶紧叫下人退下。 黎姬见瑞妃如此慎重。想來是昨日的事情有眉目了。 “姐姐。你看你搞得这么神秘。让妹妹我昨晚连觉也睡不好了。竟猜着这姐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日我可是不管这韩姐姐的身子不舒服。把她拉來了。有好事情。各个姐妹都有份儿嘛。”这黎姬自是鬼的很。要是有什么设计人的事情。还是多拉些人的好。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儿了。也好有人相跟着。要倒霉一起倒霉呗。 “呦。这韩妹妹果真看上去沒多大精神头啊。还黑着眼圈。这明白的自是知道妹妹沒睡好。不明白的还以为妹妹是纵/欲/过度了呢。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淑妃打趣道。 韩美人的心砰砰地跳起來。还真是被她说中了。该不会他俩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吧。 “怎么了。姐姐。瑞姐姐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谁不知道我们都是很久沒有被王爷亲近过了呢。”黎姬见韩美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是韩美人嫌瑞妃这么打趣。赶紧给她打圆场。 “是啊。妹妹。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的。这身子不舒服。黎妹妹也就不要拉來了。你看你。”瑞妃嗔怪黎姬。 黎姬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我的好姐姐。你昨日不是差人去那翠玉轩拿了药渣子了吗。结果怎样。快说來听听。那青楼贱人得了什么病。” 瑞妃叫人看茶。看來她并不着急。 “妹妹们。急什么。我有重大发现。”瑞妃叫下人端來茶。然后请黎姬和韩美人落座。 “哎呦。姐姐。别卖关子了。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喝茶。快快说來。你有什么重大发现。”黎姬一副猴急的样子。她可是恨不得那宁夫人的病越重越好呢。 瑞妃见黎姬很是着急。抿了口茶。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那药是安胎药。” 黎姬刷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來。好看的瓜子脸自是变的狰狞。“什么。你是说那青楼贱人吃的是安胎药。连她都有喜了吗。” “妹妹。你冷静些。”韩美人见黎姬这般失态。赶紧拉了她一把。 黎姬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咬牙切齿:“连那个贱人都能有喜。真是逆天了。她两年前不是小产过吗。怎么又怀上了。这老天还真是垂青她。”黎姬因为妒忌。声音都变得颤抖了。“瑞姐姐。我当你今日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呢。我当那贱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原來是有喜了。真是够她得瑟的。” “妹妹。你别气坏了身子。那么漂亮的脸蛋。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呢!”瑞妃端起茶杯。轻轻撇去浮茶。慢吞吞地说这黎姬。 此时的黎姬可沒有品茶的闲情雅致了。 这安妃得意。这宁夫人有喜了也得意。为何自己的肚子就沒有动静! 妒忌的想要发狂。 瑞妃放下精致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妹妹稍安勿躁。你怎就知道这宁夫人有喜了。不是件好事呢。” 韩美人一怔。这瑞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事。姐姐。对于那青楼贱人來说。还真是好事儿呢。先是青楼里被王爷领了回來。堂而皇之地做起了王爷的夫人。而后又有喜了。她家主坟上是冒青烟了吗。”黎姬不知道这瑞妃怎么能坐得住。不过想想她当然能坐的住。她有遂儿。而自己膝下无子嗣。自己当然妒忌的发狂! 瑞妃看着黎姬一脸的妒忌。依然淡定地笑着。韩美人望向瑞妃。她发觉她的笑容里分明有着处心积虑过后的计谋。难不成这历史要重演。这宁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还要象上次那般半路夭折。韩美人心里颤颤的。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1章 撞见奸情 韩美人真的累了。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卷进这后院之中的纷纷扰扰之中了。她只想着。她怎样能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哪怕是浪迹天涯也好。 可命运就是这样。想着法子把自己往是非的漩涡中生拉硬拽。 韩美人几乎已经猜出了瑞妃的下一步动作。但是她能怎么样。把自己从她们三个人中撇出來來吗。 “我说妹妹沉不住气吧。还是嫩啊。以后你多像着韩美人学学。”瑞妃见黎姬几乎气的脸都变形了。忍不住取笑道。 “我可高兴不起來。”黎姬白了瑞妃一眼。 瑞妃笑了笑。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包东西。然后放到桌上。用染了朱红色丹寇的食指指了指那包东西。“妹妹。只要我呢么略施小计。这青楼贱人和那狐媚子安妃恐怕就要窝里斗了。到时候咱们可就隔岸观火了。”瑞妃的嘴角满是得意的奸笑。 “瑞姐姐。如果我沒猜错的话。那包药是滑胎药吧。”韩美人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韩美人果真聪明。”瑞妃笑道。 黎姬这才反应过來。赶紧问道:“瑞姐姐。你是说让那青楼贱人的孩子再次流掉。” 瑞妃沒有言语。算是默认。 “姐姐。这宁夫人已经小产过一次了。这次再这样是不死有些阴损了。同为女人。她会撑不住的。”韩美人有些不忍心。 瑞妃扬了杨眉头。“怎么。韩美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菩萨心肠了。” 黎姬也瞪了韩美人一眼。“姐姐。咱们独守空房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别人的得意。” 韩美人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她知道她说多了也是徒劳。 “姐姐。你快说说。到底怎么设计这场好戏的。”黎姬几乎摩拳擦掌。好想马上就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瑞妃鼻子里哼了一句。 “这安妃不是和宁夫人好的如胶似漆吗。这安胎药不是一直是安妃着手安排吗。那好啊。咱们就在她给宁夫人的安胎药里加进这些东西。第一时间更新到时候这孩子不保。恐怕这宁夫人第一要怪罪到安妃的头上。到时候她们俩人可是两败俱伤了。咱们再伺机把这件事情捅到淑妃那里。她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杀害王爷子嗣罪当不赦。此时王爷不在府中。趁这个时候。咱们让她赶紧处置了安妃。这么一來。宁夫人和安妃两人可就都除去了。”瑞妃为自己的‘妙计’颇为得意。 韩美人却是为瑞妃的想法感到了可怕。孩子是宁夫人的命。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无疑是要了她的命。况且这孩子还是王爷的孩子。王爷膝下子嗣不是很多。这样做真的好吗。 黎姬听了瑞妃的话。已经忍不住拍手称快了。“这主意好。两败俱伤。一箭双雕。” “瑞姐姐。这宁夫人怀着的毕竟是王爷的子嗣。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韩美人犹豫再三。 “这韩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前怕狼后怕虎了。这王爷可是不在府上。等到他回來。一切已经水到渠成。这王爷要怨恨。就怨恨他的淑妃好了。干咱们什么事呢。这样那个老女人也失去了王爷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瑞妃斜瞟着眼睛望向韩美人。 韩美人垂眸。她能说些什么。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和瑞妃。黎姬走到了一起。一个鼻孔里出气。她们之间彼此掌握着太多秘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美人不再言语了。 “瑞姐姐。那还等什么。赶紧想办法把这药放到那青楼贱人的药里啊。还等什么。我可是等不及看好戏上演了。”黎姬对这样的事情可不以为然。她唯恐天下不乱呢。 “黎妹妹。这药呢。我也买回來了。我这府中自打秀儿死后。我就沒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这药我看你能不能想办法呢。”瑞妃问黎姬。 黎姬拿了药。很痛快地说:“沒什么问題。我让我的心腹丫头去做就好了。” 瑞妃笑了笑:“那就有劳妹妹啦。第一时间更新” “哈哈哈。”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韩美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來的。 瑞妃瞥向韩美人。她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看來还得对她多留个心眼了。 黎姬拿了药。赶紧回去安排去了。 韩美人也回了紫竹轩。 回去之后。她心思重重。 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又把她拦腰抱住。灼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脖子向上游移。 “美人。想死我了。”一个沉稳的。熟悉的男中音在韩美人的耳根弥漫。韩美人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太大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昨晚不是刚來过吗。”韩美人顺势紧紧靠在背后的人怀中。嘴里呢喃着。 “这王爷最近不在府上。我得抓紧机会啊。”男人依旧在韩美人身上摸索着。 “你不要命了。”韩美人责怪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你真是太惹火了。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韩美人从男人强有力的臂膀中挣脱出來:“张珏。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好吗。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王府之中了。这里人心叵测。人人都想着怎么自保。怎么害人。我累了。真的很累了。咱们私奔。去一个沒有人认识的地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过我们的小日子怎么样。”韩夫人双手死死地握住张护卫的胳膊。此时的她只想和张护卫远走他乡。 张护卫迟疑了。“咱们跑去哪儿啊。” “这天下之大。还沒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韩美人不知道这张护卫为何迟疑:“张珏。你怕了。”韩夫人一双好看的杏眼盯着张珏。 张珏摇摇头。在他和燕王的女人搅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不怕。那迟疑什么。” “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我不能抛下她。”张珏犹豫了。家中还有老母亲。他和韩美人怎么私奔。 “那我们就带着她一起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起隐居山林。”韩美人摇着张护卫的手。几乎乞求着。 “美人。老母的双腿很是不方便。我怕我们还沒走出这北平城就会被燕王给抓回來!”张珏知道。他在背叛王爷的那一刻起。命就已经别在了裤腰带上。可是他真的喜欢韩美人。年轻气盛的他终究是逃不过比他大五岁的韩美人的诱惑。 记得和她纠缠在一起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正值盛夏。一日张护卫正在各院巡逻。路过韩美人的别苑。当时天气炎热。韩美人正开着窗户准备洗澡。张护卫恰巧路过。她光洁白皙的身子从窗户里若隐若现地露出來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张护卫忍不住血脉喷张了。 这张护卫十九岁年纪。因为身手不错。刚被这燕王调到王府來做护卫。这个年纪正好是蠢蠢欲动的年纪。张护卫竟看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外。韩美人洗好澡后。正欲披上衣服。却看见了窗外那张清秀年轻的脸。四目相对。但是却真情流露了。韩美人深居府中。年轻而寂寞!两人一拍即合。偷偷摸摸走到了一起。这么一來就是半年。 两人的感情不断升温。颇有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的感觉。 张护卫利用职务之便。几乎夜夜在韩美人的榻上风流快活。 这燕王常年不在府中。即便是在。也是在自己宠溺的新妃那里。这韩美人这里早就如同冷宫一般。 韩美人乐得自在。与张护卫自是如火如荼。离不开了。 最近她老在想。和张护卫远走他乡。做一对永久的夫妻。不必在这么提心吊胆地偷偷摸摸。 这府中的日子她真是累了! 今日在那凝香阁中。听的瑞妃又要设计害人。这韩美人打心里有了一种厌烦。她不想再和她们同流合污。不想手上沾满鲜血了。 “珏。你怕死吗。”韩美人一本正经地问张护卫。 张护卫摇摇头。“我不怕死。可是就是担心我的老母亲。她无依无靠只剩下了我。” 韩美人理解了。他不是不愿意和她远走高飞。而是心有牵挂。 韩美人从张护卫的身后紧紧拥住了他。他比自己小五岁。可是自己却如此迷恋他。 在这冰冷的府中。在她早已冷却的心中。张护卫是唯一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韩美人已经离不开了他。一刻也离不开了。 他们自是不知道。此时他们的话却被窗外的汐月听了个正着。 今日。宁夫人心爱的白狸猫受惊。跑了出來。汐月一路追了出來。不想却一直追到了紫竹轩。眼看着狸猫进了韩美人的卧房。汐月想要进去。不想却真真切切听到了韩美人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汐月在在窗外的廊柱后。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她心里的惊诧。这王府中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这燕王表面风光。他断然不会想到他府中的女人和护卫会给他戴上这么一顶绿帽子吧。 汐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但是转念想想。又可怜起了这韩美人。在这寂寥的府中。年纪轻轻却如守活寡般。她同样需要男人的呵护。而这些燕王给不了她。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2章 噩梦重演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 汐月心里阵阵寒意。只是这韩美人也是太大胆了。在这王府中公然与燕王府中的护卫有一腿。这让燕王知道了。那可是莫大的死罪。 汐月无心再找宁夫人的狸猫。想要返回了翠玉轩。不想脚下有块儿瓦砾。汐月退后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这声响在原本寂静的紫竹轩是那样的清脆。居然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谁。”张护卫极其警觉地一跃而出。看着他马上就要朝着这廊柱的方向走來了。汐月清楚地看到他紧握着手里的剑柄。看得出是颇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汐月大气也不敢出。想着他要是过來就和他拼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眼看着他走近了。宁夫人的狸猫突然从脚下窜出來。紧接着喵呜一声。 “到底是谁。”身后传來韩美人的声音。 张护卫抹抹汗水。虽然是数九寒天。这张护卫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來毕竟是做了这等的亏心事。心里害怕。“沒事。原來是只狸猫。” 汐月吓得不轻。看來这狸猫真是救了自己一命。 等到张护卫走远。汐月赶紧出來。只觉得浑身瘫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翠玉轩的。 这几日宁夫人在汐月的信心照料下。那瘦弱的身子却见圆润了。就连脸上也有了红晕。 “安妹妹。你去追猫。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说让下人去追就好了。你偏要去。外面可是冷的很吧。这狸猫早就跑回來了。害的你四处寻它。”宁夫人赶紧招呼汐月到她跟前去。“來过这儿來。我给你暖暖手。”宁夫人把汐月冻得冰凉的手给握住了。使劲搓起來。 汐月半晌都沒回过神來。脸如土色。 “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像是受了惊吓似的。你可别吓我啊。”宁夫人见汐月半天沒反应。有些着急了。“灵儿。快给安主子倒些热茶來。” 灵儿给汐月倒了杯热茶。汐月喝了些茶。才算缓过來些。 宁夫人一再问汐月到底怎么了。汐月有些犹豫。毕竟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汐月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吓人。瞒是瞒不住宁夫人的。 见汐月不说话。宁夫人知道她是有难言之隐。“妹妹。其实对我你不必这么藏着掖着。看你刚才那般丢了魂似的。想必是在这府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吧。” 汐月很奇怪宁夫人为何看得这般透彻。 “被我说中了吧。”宁夫人看着汐月水灵灵的大眼睛出神地望着她。勾起嘴唇笑了笑。 汐月咬着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点点头。“宁姐姐真是说中了。为这事儿。今天差点丢命。要不是这雪儿救了我。我恐怕要被灭口了。”汐月抚摸了一下已经在宁夫人怀中安然卧着的狸猫。它浑身雪白。宁夫人很是宠爱它。叫它雪儿。 “哦。”宁夫人扬了扬眉。依旧埋头理了理雪儿柔顺的毛皮。 “刚才我追雪儿追到了紫竹轩。不想却是撞见了韩美人和张护卫的奸情。正想离开的时候。脚下踩了瓦砾。弄出了声响。被张护卫追了过來。恰好这雪儿及时窜出來。要不我早被那张护卫给抹脖子灭口了。”汐月想想还心有余悸。 宁夫人听了。第一时间更新并沒有表现的有多惊讶:“这府中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想必不为人知的龌蹉事多了去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以后要小心些好。你说你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姐姐我怎么过得去。” 两人正说着。灵儿端來了安胎药。 宁夫人接过药。缓缓喝了下去。 “妹妹。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你照料了。要是在这府中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挨下去。”宁夫人对汐月充满了感激。在这冰冷的。黑暗的王府。宁夫人从來沒有想到过自己会收获汐月这般不离不弃地好姐妹。 “你看姐姐。又多心了不是。人心换人心。第一时间更新你对我也是一样的好。沒有你。在这王府中我沒有任何温暖可言。”汐月紧紧握住宁夫人的手。 突然宁夫人紧紧捂住了肚子。“痛。好痛。” “姐姐。你怎么了。”汐月见宁夫人脸色突然苍白。心里大惊。 “灵儿。灵儿。快。快去叫郎中啊。快去。”汐月见宁夫人额头沁出汗珠。她已经支不起身子來了。这种痛苦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两年前。她也是肚子这般的疼痛。带着阵阵坠胀。而后就小产了。 “姐姐。姐姐。你不要吓我。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汐月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是好。 “血。小姐。快看宁主子腿下的血。”碧萝见血开始从宁夫人的双腿间流了下來。 汐月双手颤抖着。沾着两手的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宁夫人见到血。也昏厥了过去。 王府的专用郎中很快的赶到了。见已经昏迷的宁夫人。赶紧做了检查。 “不好。这宁主子恐怕是小产了。” “郎中。怎会这样。孩子还有救吗。孩子是她的命啊!”汐月无力地摇着郎中的胳膊。她感觉天都要塌了。怕什么來什么。自己和宁夫人这般小心翼翼的。生怕走漏了半点风声。可最终这厄运还是沒能逃脱过去。在一个女人身上接连两次这样的打击。这是要要了她的命吗。 郎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情况还是赶紧保大人吧。我给宁主子开点止血的药。赶紧给她煎了去。”郎中开下了药方。交给了丫头。 汐月真是欲哭无泪了。“郎中。你告诉汐月。这好端端的怎会这样。” “看宁主子这样的情况。怕是吃了滑胎药。” 汐月摇着头。“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宁主子是吃药了不假。但是她一直吃的是安胎药啊。而且这药昨日里已经吃了一天了。” “劳烦安主子把宁主子刚才吃过的药渣子或是药碗我看上一看。” 汐月从桌上拿起了刚才宁夫人喝过药的药碗递给了郎中。 郎中拿在鼻子上嗅了嗅。“这药里是有很大成分的滑胎药。” “不能够啊。这药是我亲手抓的。”汐月从身上拿出了药方。 郎中看了一眼药方。“沒错啊。这药方的确是安胎药。可是今天的安胎药里的确是加入了滑胎药的成分。” 怎么会。 “灵儿。你说说今天煎药的时候。可有人來过。” “回安主子。沒有啊。这药我是一直守着啊。” “你未曾离开过。”汐月不相信。这昨日还好端端的药。今日会出问題。 “就是中途去了趟茅厕。也就是一下会儿的功夫。”灵儿想起了今日午后煎药的时候自己尿急。就去了趟茅厕。可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啊。谁会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做了手脚呢。不可能的。 “灵儿。我不会是说过了吗。这吃的。这药都要好生守着。一刻也不离开吗。”汐月知道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可是这后院十几个夫人。到底是哪房夫人做的手脚呢。谁会知道这宁夫人有喜了呢。除了自己。还有灵儿。未曾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宁主子有喜啊。莫非是丫头走漏了口风。 “灵儿。是不是你无意中说漏了嘴。”汐月问灵儿。 灵儿摇摇头。“绝对沒有。灵儿当初还是宁主子亲自买进这燕王府中的苦命人。宁主子就是灵儿的再生父母。灵儿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的。” “灵儿。你再去问问别的丫头。近來有沒有其他房里的夫人问过这翠玉轩的情况的。”汐月知道即便是有。这个时候有那个丫头还敢承认呢。但是她还是不死心。还是让灵儿去问问这翠玉轩的另外两个丫头的好。 “孩子。我的孩子……”宁夫人醒过來了。 汐月赶紧上前。“姐姐。”汐月心中自是难受的厉害。 宁夫人紧紧抓住了汐月的手:“安妹妹我的孩子呢。孩子还在吧。”宁夫人眼里满是哀求。汐月看着她的眼神心痛的要命。 汐月咬住嘴唇。极力抑制住快要绝堤的泪水。“姐姐。沒事的啊。孩子以后……以后养好身子了。还会有的。”汐月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安主子。这宁主子刚才老夫已经针灸过了。血是暂时止住了。这会宁主子也醒了。给宁主子按时服药。有什么问題的话。就差人传我就是。老夫先告退了。”郎中退下。 一个小丫头端來了熬好的止血药。 汐月拿过了药碗:“姐姐。咱们把这止血药喝为了可好。” 药。还是药。 宁夫人奋力抬起胳膊。向着药碗使劲一推。 “当啷。”药碗重重地掉到了地上。黑褐色的药水洒了一地。 汐月愣住了。“姐姐。您这是。” 宁夫人翕张着犯着白的嘴唇:“你是还要我喝药吗。不是喝药这孩子能沒有了吗。安胎药是你抓的。也是你一手安排下人煎药的。孩子沒了。难道妹妹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宁夫人看似有气无力。但是字字句句充满了质问。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汐月的心颤抖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3章 栽赃陷害 汐月听这宁夫人的意思是在怀疑她。 天地良心。自己可是沒有那样做啊。 是谁。是谁背后做了这般歹毒的事情。末了却让宁夫人怀疑自己。 可是这种情况即便是谁。也不得不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啊。 知道宁夫人有喜的就只有她一人。近來伺候宁夫人吃喝拉撒睡的也只有她一人。不怀疑她怀疑谁。汐月的心蓦然间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枉我这般信任你。”宁夫人气若游丝。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失望。怨恨的神情。 “宁姐姐。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我。不是的……”汐月极力想解释。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第一时间更新 “这宁妹妹是怎么了。”身后传來了淑妃的声音。 “淑妃姐姐。”汐月赶紧站起來给她行了个礼。这黎姬也是紧跟其后。 “哎呦。今日我身子不舒服要找府中的郎中看上一看。结果见郎中刚从翠玉轩出來。我心里担心就问了句。谁知郎中说妹妹小产了。我想不能够啊。这妹妹什么时候有喜的。沒听妹妹说起过啊。我怕事情严重。不顾身子不舒服。就赶紧去禀报了淑妃姐姐。宁妹妹的这身子打紧不。”黎姬自是装作一副心疼的样子。往宁夫人跟前凑了凑。 黎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 此时的宁夫人面无一点血色。她的心痛苦地拧在一起。孩子沒了。她还不如去死。 宁夫人心痛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床榻前的几个人。 这府里本就人心叵测。表面上是在关心自己。心里指不定有多得意呢。自己小产。不正遂了很多人的意吗。 “安妹妹。你和宁妹妹平日里就要好。你倒是说说这宁妹妹果真是小产了吗。”淑妃有些着急。 汐月点点头:“回姐姐。是小产了。” “什么。果真是。这宁妹妹有身子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淑妃很是惊讶。这宁夫人有喜的事情谁也不知情啊。 “一个多月了。第一时间更新”汐月低声说道。 “方才郎中过來说了这小产的原因了吗。”淑妃问道。 汐月低下了头。“是服用了滑胎药。” “什么。滑胎药。”淑妃一脸惊奇。这也太离谱了吧。 “是。”汐月不敢抬头。 “传翠玉轩煎药的丫头。”淑妃说了句。 灵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來。 “丫头。你们主子的药可是你一手煎的。”淑妃问。 “回娘娘。是灵儿煎的。” “这药是谁抓的。”淑妃又问。 灵儿惶恐地望向汐月。沒有言语。 “淑妃姐姐。这药是我亲自抓的。”汐月回了句。 “安妹妹。药是你抓的。”淑妃又强调了一句。 “是。最近几天这宁姐姐的吃的。喝的几乎都是我备的。”汐月如实说來。 淑妃沉思不语。 “哎呦。这不是很明显吗。有人在宁妹妹的药里下了手脚呗。”黎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落井下石。 “会是谁呢。这宁妹妹有喜的事情可好似无人知晓啊。灵儿丫头。你们家主子的药是谁煎的。” 灵儿早就吓得双腿直哆嗦了。自己给夫人煎药。药里出了这样的问題。恐怕自己是洗不掉嫌疑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回娘娘。是奴婢一手煎的。可这药是安妃娘娘亲手抓來的啊。奴婢伺候宁主子几年了。宁主子又对奴婢有恩。奴婢是万万不会陷害宁主子的啊。” “丫头。这药就经过你之手和安主子之手。不是你。难不成是安主子吗。”淑妃大怒。“谁人不知道这安主子和你们家主子交好啊。你还不快如实招來。省的受皮肉之苦。” 灵儿赶紧叩头。“娘娘明鉴。真不是灵儿做的。灵儿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真不是灵儿。” 淑妃满腹心事地望向一言不发的汐月。难道真是她。 她独享王爷的宠溺还不够。看不怪这宁夫人有喜吗。 黎姬见淑妃也有些怀疑安妃了。第一时间更新赶紧添油抹醋。 “安妹妹啊。真是沒想到啊。平日里见你和宁妹妹这么要好。说知道你背地里做这样的事情啊。你莫不是妒忌了宁妹妹有身孕。你就在药里做了手脚吧。你好狠的心。我真替宁妹妹感到不值啊。”黎姬见丫头也一再证实这药的确是安妃一手安排的。就赶紧同情宁夫人般地挤出几滴眼泪。 汐月愤怒地望向抹着眼泪的黎姬:“明人不做暗事。不是我做的。就绝对不是我。” “妹妹。这翠玉轩整日里除了你会自由出入。恐怕沒有人來了吧。你说不是你。会是谁呢。”黎姬也咄咄逼人。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诬陷我们家小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碧萝狮子啊看不下去了。赶紧出來替汐月说话。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一屋子人都静了下來。 碧萝紧紧捂着自己的脸。 “一个小小的丫头罢了。你真的以为你是一棵葱啊。这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还血口喷人。你说谁呢。”黎姬眼里直喷火。像是要把碧萝生吞活剥了般。“我看怎样不懂规矩的主子就教出了怎样不懂规矩的下人。” “好了。好了。这宁妹妹刚受此重创。大家安静一些吧。”淑妃见这屋子里的气氛剑弩拔张的。赶紧平息战火。 汐月沒想到这黎姬会这样打碧萝。心中气愤难平。“你们有什么要针对我的。尽管使出來。和一个丫头计较算什么。” 黎姬瘪了瘪嘴。“呦。一个对王爷子嗣痛下杀手的狠茬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够了。你们眼里还有沒有我的存在了。”淑妃有些发怒了。“到底是谁做的。待我查明了。定会还宁夫人一个公道。” “姐姐。这还用明察吗。是谁一目了然啊。”黎姬不依不饶。 “凡事都得有证据。”汐月说了句。 “淑妃姐姐。这好办啊。既然是这药里放了滑胎药。想必这凶手屋子里必然有蛛丝马迹吧。赶紧差人去这翠玉轩各个丫头的房里找找。还有。第一时间更新安妹妹。你不会介意也去你的明月阁看上一看吧。”黎姬斜瞟着眼问安妃。 “想查便查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汐月不以为然。 “这使得吗。如若真的有人要陷害宁夫人。恐怕会把犯罪证据都销毁吧。怎会留下。”淑妃觉得此举行不通。 “姐姐。那可说不定啊。我听说这滑胎药有的时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滑胎的。也许这凶手还留着东西。要是不得手的话。再此伺机下手呢。” 淑妃也六神无主了。眼下这王爷不在。可这王府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自己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恐怕会是给别的夫人落下话柄。再说这宁夫人这里也不好交代啊!罢了。第一时间更新罢了。这黎姬的方法虽然不太可行。但是不妨试试。也算是给这翠玉轩的人有个交代吧。 “若锦。你赶紧让张护卫召集些人马來见我。”淑妃交代。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淑妃安排丫头好生看着宁夫人。她则和大家出了宁夫人的卧房。來到了客厅。等候张护卫來复命。 不消一刻张护卫就带着几十号人來复命。 “张护卫。你带人先把这翠玉轩各个丫头的房里查查。然后也去这附近各院也查查。若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特别是药粉之类的。就立即前來禀报。” “是。娘娘。属下这就去办。” 黎姬自是得意非常。这剩下的半包药。自己早就叫人潜入安妃的卧房。藏在她梳妆台的小抽屉里了。这下你安妃纵使有三头六臂恐怕在这证据面前也沒有给你撑腰了。眼下王爷远在南京城! 黎姬按捺住心里的得意。赶紧对着刚要走的张护卫说:“我们的别院也离这翠玉轩不远。张护卫都派人去看上一看。这样对每个人自是公平些。省得有些人以为是单单针对她似的。”黎姬冷嘲热讽。 张护卫望向淑妃。等候淑妃指示。 “去吧。张护卫。这黎主子和安主子的别苑离这翠玉轩最近。你且派人去查查吧。” “是。娘娘。” 张护卫带着人下去了。 一行人在翠玉轩的客厅里等待着结果。 黎姬悄眼望向汐月。她还沉浸在宁夫人小产的痛楚当中。也许她至今还不会明白今天这残骸王爷子嗣的罪名马上就会落到她的头上了。安妃啊安妃看你还能在这王爷府中得瑟到几时。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 张护卫已是带着人來到了翠玉轩的大厅里。 黎姬暗自高兴。 张护卫脸上的表情自是很凝重。手里还拿着半包药粉。 黎姬自是认得。那就是自己差人放入明月阁的药吗。 淑妃见张护卫來复命。赶紧问:“可是有了眉目。” 张护卫怯怯地说:“属下派人在各处搜查时。发现了这包东西。” 淑妃拿过东西。是药粉。 “若锦。你赶紧去叫郎中过來一下。” 若锦赶紧去请郎中。 黎姬心想着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果然郎中过來了。淑妃让郎中查看了一下药粉。 “回娘娘。这药粉是红花。今日宁主子的药里正是加入了此药。才致使宁主子滑胎。”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4章 欲加之罪 淑妃听到后大为震惊。是谁如此大胆。做了这样歹毒的事情还胆敢把这药粉藏匿与家中。 “张护卫。你如实说來。这药粉是在哪儿搜出來的?”淑妃问张护卫。 张护卫看了安妃一眼。安妃却是泰然自若。脸上丝毫沒有半点被查出后的焦虑。看來她并不知情。 张护卫有些迟疑。他在这王府做护卫一年了。各院都曾去过。这安妃向來待人友善。不像好似个大奸大恶的人。 “你但说无妨。”淑妃催促。 “是啊。张护卫。你倒是说呀。在哪儿搜來的。好让娘娘给宁夫人做主啊。”黎姬见张护卫不说。也有些着急了。 “属下觉得事情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护卫觉得这人安妃真要是祸害宁夫人。断然不会把药粉藏在自己的卧房。等着人赃俱获。看她那至今毫不知情的样子。想來定是人做了手脚。 “怎么。该不会是张护卫知道这药粉的主人了。突然就怜香惜玉了吧。”黎姬冷嘲热讽。 “你说说。是在哪儿搜到的。”淑妃问旁边的一个小卒。 “回娘娘。是在。是在明月阁。宁主子的房里。”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汐月顿时不知所以了。什么。是在自己的房中。 怎么会。摆明了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 “不可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可能的。你们冤枉我们家主子。”碧萝几乎急了。这小姐从一大早出來就一直在这翠玉轩。未曾离开过。谁会这样祸害她呢。 “贱婢。你是不是方才那一嘴巴还沒吃够。”黎姬瞪着碧萝。 淑妃望向汐月。冷冷地说:“安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人赃俱获。你好狠的心。” 淑妃实则也觉得此事蹊跷。但是她平日了也早就对这安妃耿耿于怀了。只是碍于王爷的情面。不好下手。这下不错。有人抢在了前面。这可是除掉安妃的大好机会。 “淑妃姐姐。您要明察啊。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汐月有些着急了。真是有苦说不出。第一时间更新 黎姬暗自得意。今儿这场戏真是泰精彩了。 碧萝自是看到了黎姬那副得意的嘴脸。她明白了几分。今天这淑妃是她领來的。去各院搜查的主意也是她出的。看來这一手策划的人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碧萝也赶紧跪在了淑妃跟前:“奴婢素闻娘娘精明。娘娘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家小姐的。我们家小姐从早晨來到这翠玉轩就未曾离开过。怎么会是她。况且这药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出了问題。我们小姐根本就沒有时间去做这些。更可况还能堂而皇之地在做完手脚后。把药粉又藏回明月阁。” 淑妃蹙了蹙眉。是啊。就这么给安妃定这个罪名是有些说不过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漏洞百出。这要是说出去。会让人不服的。 “灵儿。这碧萝说的果真是真的。这安妃在这翠玉轩中一整日沒有出去过吗。” 灵儿想了半天。她想起了似乎在宁主子喝药前她出去追宁主子的猫了。可是猫回來了。这安主子才回來。回來之后就魂不守舍的。莫非真的是她。亏自家的主子那么信任她。她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儿。灵儿就赶紧说:“回娘娘。这安主子在宁主子喝药之前。曾经出去追宁主子的狸猫。宁主子让下人去追。可是安主子非要自己去追。” “然后呢。安主子去了多久。这期间你在干什么。” “娘娘。我在给宁主子煎药。” “中途你可曾离开过。” “奴婢尿急。就匆匆去了趟茅厕。”灵儿如实回答。 黎姬心里怪紧张的。生怕哪儿出了纰漏。这淑妃放过安妃。赶紧说:“安妃。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就灵儿丫头去了趟茅厕的功夫。你就在药里下了手脚。说是追猫去了。实际上是回到明月阁藏东西去了吧。” 淑妃继续问灵儿:“这安妃去追猫去了很久吗。的确和猫一起回來的。” “安主子去了大约半个钟头。而且是猫回來了一会儿。这安主子才失魂落魄地回來。然后奴婢就把药端上去了。我们家主子喝了。就一会儿工夫。就这样了。娘娘。你要替我们家主子做主啊。敢残害王爷的子嗣。真是心太狠了。”灵儿哭诉。越发觉得这安妃今日的举动有重大的嫌疑。 淑妃回头问汐月:“安妃。灵儿说的属实吗。你追猫去了。去哪儿追了。可有人证。” 说道猫。张护卫的心竟然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这安妃果真看到了他和韩美人的一切吧。张护卫想到了那个遗落在廊柱后面的紫珍珠耳环。当时以为果真是猫。沒想着捡到了一个耳环。张护卫和韩美人正提心吊胆。是被谁把他们俩的秘密看去了呢。 张护卫悄然瞅了安妃一眼。第一时间更新见她果真右耳上戴着一个紫色珍珠耳环。而左耳却是空空如也。 天。果然这躲在廊柱后面的是安妃。 她知道了自己和韩美人的秘密。 张护卫不由得紧张起來。想必她就是追猫。无意中追进了紫竹轩的。 这安妃被淑妃这么一问。不会把这些事情抖搂出去吧。 张护卫心头阵阵发紧。 汐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说自己在紫竹轩追猫。恰巧看到和听到了张护卫和韩美人的一幕。然后抽不开身。才去了那么久吗。 说什么呢。 汐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第一时间更新 “淑妃姐姐。我的确是去追猫了。只是沒有。沒有人证。”汐月低声说道。 张护卫的手心里渗出了冷汗。可是安妃沒有透漏半点她曾经去过紫竹轩。 黎姬轻蔑地笑了笑。“安妹妹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会有人证呢。” 汐月彻底无语了。 宁夫人在卧房自是听到了外面的一切。 曾经她还想着也许。也许真不是安妃呢。 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她呢。 可是这一切的情况。一切的证据都说明了就是她。就是安妃。 原來她不是真心实意和自己好。原來她是取得自己的信任。利用自己对她的信任。伺机把自己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日的。 婴宁啊婴宁。都怨你瞎了眼。看错了人。 宁夫人咬着嘴唇。虚弱的身体里发出一阵哀嚎。 淑妃赶紧进了宁夫人卧房。 宁夫人的脸白如纸张。 汐月心里着急。也是起身跟了进去。 谁知宁夫人满眼仇恨地望向自己。手指着汐月哽咽着说:“淑妃姐姐。替我的孩儿做主。让她偿命。” 说完。宁夫人再度昏厥了。她伤心过度。 “不。宁姐姐。我沒有。真的沒有。”汐月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刚才宁夫人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杀掉一样。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淑妃和黎姬回头。 “來人。把这安妃给我打入王府的地牢。” 两个小卒进來。不由分说把汐月拉了下去。碧萝紧跟其后。 小姐坐牢她也要跟着坐牢。小姐死她就跟着死。她是断然不会和小姐分开的。 汐月从來沒有这样无助过。 她被带到了王府的一个阴暗的地牢里。 碧萝也跟了进來。 “小姐。小姐。我知道定是有人陷害你。你沒见那黎姬得意的样子吗?定是她们挖好了坑等着你去跳的。”碧萝见蹲在冰冷的地上。两眼茫然的汐月。很是心疼。 “碧萝。就连宁夫人也不相信我。”汐月呢喃着。 “小姐。不要怕。王爷回來了。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他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的。”碧萝把希望寄托在了燕王身上。 汐月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认为她们会等到王爷回來吗。碧萝。你真傻。你怎么也跟进來了呢。这里面阴暗潮湿的。冷的厉害。你何苦要跟着我进來受苦呢。” 碧萝紧紧抱住汐月:“小姐。你无论到哪儿。我都不会离开你。” 汐月心中自是一片感动。 淑妃让郎中看了看宁夫人的身子。郎中说这刚小产。本就气血虚。又加上急火攻心。这宁夫人的身子不容乐观。 淑妃叹气:“你尽管把好生给她开好药。尽力医治便罢。” “是。娘娘。老生定当尽力而为。” 黎姬也假情假意地叹着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好消息。得赶紧和瑞妃去分享。 她安排的这出戏可真是精彩绝伦。一箭双雕啊。 这王府中两个令人最讨厌的人。也是王爷最疼惜。宠溺的两个人可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该是回去和瑞妃庆祝一番呢。 淑妃安顿了翠玉轩的丫头半天。好生照看宁夫人。有情况要尽快告知祥瑞轩。 淑妃和黎姬离开翠玉轩的时候。宁夫人的情况仍然不乐观。还在昏迷着。 从翠玉轩出來。天已经黑透。寒风有些刺骨。 已然是深冬腊月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 这王爷已经走了三天了。何时他才能回來呢。 淑妃觉得真是心烦的很。这王爷刚离开不久。这府中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王爷回來该是如何交代呢?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5章 仰天长啸 万寿宫内。燕王已经站立在了皇上的龙榻前。 父皇的身子果然不大好。咳嗽的厉害。 看着时不时剧烈咳嗽的皇上。燕王心痛的厉害。 这段日子。皇上断断续续就会认不得人。胡言乱语。 特别是那几日。听得二子秦王病故。更是给皇上很大的打击。自己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燕王也听说了二哥的病故。还沒來得及去看看二哥。 允文坐在皇上榻前。一会儿给他拍背。一会儿给他端痰盂。 此时的皇上脑子正处于混沌状态。对于燕王的到來一无所知。 “太子殿下。第一时间更新这父皇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吗。”燕王问。 允文神色凝重。脸上难以掩饰他的疲倦之意。这段日子他就陪伴皇爷爷身边不离左右。晚上皇爷爷整宿地咳嗽。他就在一旁悉心伺候着。整宿不得安睡。 “是啊。你上次离开之后不久。皇爷爷就病倒了。一直反反复复。身子本就不乐观。不想前些日子听闻二皇叔病故。这皇爷爷的病情就愈发的严重了。”允文说着。叹了一口气。“对了。前天的时候。皇爷爷清醒着还不住地念叨四皇叔您。说您好些时候未曾进宫里來看他了。” 燕王听得此话。心里一阵酸涩。赶紧上前紧紧握住皇上的手。第一时间更新 皇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那只被燕王紧紧握在手里的手自是瘦骨嶙峋。燕王的眼泪不禁流了下來。 “父皇。你醒醒啊。是我。是你儿朱棣來看你了。父皇。孩儿不孝。”燕王哭得让一旁的允文也忍不住动容。 皇上干涸的嘴唇发出低低的呢喃:“棣儿。。” “父皇。是我。我是棣儿。”燕王见皇上念叨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动。 皇上深陷下去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朦胧中果真看到朱棣在他龙榻前站立。 “果真是棣儿。果真是。”皇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可急坏了燕王。“太子殿下。这可怎么是好。快传太医啊。” “四皇叔。太医今早刚诊断过。我去看看皇爷爷的药可是煎好了。你和皇爷爷说会话吧。难得皇爷爷清醒。”允文退出了万寿宫。 “棣儿。你莫急。父皇的身子也就这样了。你既然來了。快和父皇说说话。”皇上有气无力的。“把父皇扶起來。” 燕王把皇上扶起來。皇上斜靠在龙榻上。 “快让父皇好生看看你。前段时间听闻你和那鞑靼打了好大一场恶仗。那驸马回來说我儿你还中了毒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急坏了父皇。你好些了吗。”皇上满是担心。 “孩儿不孝。让父皇您担心了。孩儿身子骨硬朗。已经无大碍了。”燕王安慰皇上。 “那父皇就放心了。听闻你们北平军此次受到了重创。看來修复也得花一段时间。” “父皇。孩儿还要谢谢您呢。若不是您及时派去朝廷的军队支援。恐怕孩儿这次在劫难逃。不过那鞑靼的十万人马的军队也是大大受创。短时间内那鞑靼小儿看來也是不敢贸然來侵了。” “棣儿。你在朕的这几个孩子当中。最是英勇善战。头脑睿智。看來朕把你派去那比较复杂的北平驻守是正确的。咳……咳……”皇上又是一阵咳嗽。 燕王给他拍了拍背。把痰盂递给皇上。皇上吐了一口血痰。感觉胸中轻快了些。 “父皇。孩儿去差人给您请太医。” 皇上拽住了燕王。“今早太医已经跟你來过了。不用了。你趁着朕清醒一些。和朕多说说话。不然指不定哪一阵子。朕头脑又不清醒了。会认不得棣儿的。來。坐。”皇上示意朱燕王坐在他跟前。 “棣儿。其实朕明白。你有些瞧不上允文这孩子。朕也知道。他有些软弱。但是却孝顺的很。你的大哥当年病重的时候。就是允文一日一日地悉心照料。到了父皇这儿。也是。虽然这治国之道和孝心实在是不能等同。但是储君就只能是允文。”皇上似乎知道燕王的心思。他今日是想好生安抚一下燕王。 “父皇。您不要说了。孩儿知道。” “不。棣儿。朕要说。朕知道其实你比允文适合做帝王。但是父皇地遵照皇家的传袭。棣儿你好生驻守那北平。也算是替允文打好做帝王的根基。可好。”皇上使劲握了握燕王的手。 燕王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今后会做出什么对允文不利的事情。所以好生地安顿自己。燕王点了点头。 允文端着煎好的药进來了。第一时间更新燕王拿过药。亲手喂皇上。 皇上喝完药不久。有些疲倦了。皇上咳嗽的厉害。太医只得在药添加了安神的药。皇上每每喝上药不久。就要安心地小恬一会儿。这样允文也就能得会儿空。喘口气。 见皇上有了睡意。允文扶他躺下來。掖好被子。 “四皇叔。皇爷爷想必是累了。要安睡一会儿了。你我二人出去聊聊吧。” 允文退出了皇上的寝宫。燕王紧跟其后。 近來因为下了场大雪。皇宫的后花园里银装素裹。别有一番风情。 允文一直走到了望春亭里。 燕王闷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亭里有风吹过。琉璃瓦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下來。落到两人的脸上。瞬间钻入皮肤。消失不见。 燕王觉得有些冷。不自觉地裹了裹披风。 允文背对着他。站立在亭子里。眼睛茫然地望向被冰冻的河水。 “侄儿。有什么话呢。”燕王冷冷地问道。 是啊。自己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呢。方才他一直称呼自己为太子殿下的。这会儿改口称为侄儿。让允文心里的那根孱弱的神经轻微地触动了一下。他是自己的亲皇叔啊!可也是把自己心爱的人带走的人啊。 “皇叔还愿意叫我一声侄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允文真是感激。” 燕王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太子殿下本就是本王的亲侄儿啊。” “四皇叔果真把我当做是你的亲侄儿吗。”允文也笑笑。笑的很是牵强。 “太子殿下如若是讨论这个问題的话。那恕本王可无暇奉陪。”燕王有些不客气。转身欲走。 允文转过身來。叫了声“四皇叔。”口气里有些悲戚的味道。 燕王停下脚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燕王一如既往的冷漠。说真的他不想见到太子殿下。见到他。他会不由得想起了汐月口口声声对他的难忘和念叨。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妒忌。就会被深深的撕扯。 “沒什么。”允文眼神黯然下來。“我只想知道她还好吗。” “她。。”燕王轻蔑地笑问了一声。“本王不知道太子殿下口中的她是指谁。” 允文知道燕王是故意装傻。 “四皇叔。你知道我在问谁。上次尔青从北平回來。说她不是太好。我……”允文欲言又止。 “你怎么。太子殿下。你问的可是本王的安妃。” 允文垂眸。沒有言语。 “太子殿下。论辈分这安妃可是您的皇婶儿了。你问她是在关心她。”燕王扬了扬眉。 “四皇叔。我知道汐月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她在北平过得并不好。四皇叔……” “太子殿下。”燕王厉声喝道。“本王的府中沒有一个叫做汐月的。只有安安。她是本王的最爱。是本王的妃子。” “四皇叔。你明知道她并不爱你。你何苦呢。”允文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爱我?不爱本王。她会甘心在那王府中。不爱本王她会夜夜陪着本王。”燕王被允文的话给深深地刺激到了。他故意反击允文。 夜夜陪着他。。允文听到燕王的话。心中自是难受无比。心爱的女人却陪着旁的男人。怎不叫人肝肠寸断。 “四皇叔。你得到她的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心。”允文垂死挣扎。 燕王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本王只知道。她在本王身边。本王可以天天看着她。天天陪着她。太子殿下。你如果还要在这里继续讨论本王的爱妃。您的四皇婶的话。那我可不愿意奉陪了。”说着燕王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了望春亭。 “四皇叔。有朝一日我定会把她接回來。”允文朝着燕王离开的方向怒吼一声。 燕王长叹了一口气。安安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可想而知。他们叔侄的关系因为安安必然走向恶化。 太子殿下沒有一日不在惦记着自己的爱妃。燕王觉得他也有必要防着这太子殿下。有朝一日要从自己身边带走安安。这是门儿也沒有的事情。她是本王心中的最爱。生是自己的人。死亦是自己的鬼。燕王心里狠狠地想着。 回头。朝着望春亭回了一句话:“侄儿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燕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允文的心犹如这天气般。顿时千里冰封!这冰冷夹杂着丝丝剧烈的疼痛快速地蔓延在自己的周身。 汐月。我爱着的汐月。允文仰头向着苍白的天空长啸一声。 这一声划过了静寂的皇宫……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6章 不守妇道 燕王府的地牢里出奇的寒冷。 汐月在翠玉轩被带走的时候。身上连件御寒是披风都不曾有。 碧萝见小姐冻得瑟瑟发抖。就赶紧抱住汐月。 “碧萝。这儿可真冷。”汐月颤抖着说。 “小姐。你不曾觉得比这更冷的是人心吗。枉你对宁夫人如同姐妹。关键时候她也是不相信你。”碧萝想想就觉得來气。自己的小姐在这王府中真是四面受敌。沒有一个愿意帮她的人吗。都是些落井下石。看好看的人。 “碧萝。这宁夫人是气急了。一时糊涂才这样的。她这是第二个孩子了。先前把秘密遮掩的好好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是生怕再有不测。可偏偏又出了问題。她一定死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她这几日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一手安排。你说她不第一个怀疑我。会怀疑谁。这府中其余人可是不知道她有喜的事儿啊。” “小姐。你都被关在王府这冰冷的地牢里了。出不出去还是个问題呢。你到在这里给宁夫人说好话。为她开脱。你真是。哎。不说你了。你也太过善良了吧。”碧萝见小姐依旧替别人着想。有些气不过。 主仆两人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地牢里沒有被褥。只有一些干枯的黄草。地牢里有些简单的刑具设施。但是已经锈迹斑驳了。看來这地牢也是长久不用了。第一时间更新 这倒好。这寒冬腊月的派上了用场。别说其他。就这么沒人管。关上几日。冻也冻死了。 汐月觉得这淑妃本來很是英明。今日这么武断。想來也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吧。 “小姐。你说咱们怎么办呢。在这阴暗冰冷的地牢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碧萝许是冻的厉害。连声音都颤抖着。“小姐。你说咱们会不会无人问津。死在这儿。” “应该不会吧。这淑妃想必还要再进行审问吧。不然就这么直接处死我。这王爷回來了。她也不好交代啊。”汐月叹了口气。 “那她们会不会屈打成招。第一时间更新我总觉得这地牢里阴森的厉害。让人害怕。是不是这里面有屈死的冤魂呢。”碧萝警觉地环视着这地牢四周。因为光线暗淡。所到之处都是黑布隆冬的。 “想必这王府中的冤魂也不会少。这府上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心里藏着男盗女娼的人不在少数。这王府中怎么能缺的了冤魂呢。”汐月近几个月在这燕王府中实在是看透了不少东西。 碧萝被汐月这么一说。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的身子又使劲往汐月身边靠了靠。“小姐。碧萝害怕。” 汐月安慰般地拍拍碧萝的手背。“沒事的。有我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虽是这般的安慰碧萝。心里却是一点也沒有底。眼下这王爷不在。这府中的人恐怕人人人都希望自己完蛋。这偌大的府中似乎沒有一个人肯站出來为她说句话了。 地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声音在空寂的地牢中是那么的刺耳。 “小姐。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碧萝有些害怕。使劲向汐月靠了靠。 “放心。想必是有人來了。” 地牢里光线昏暗。汐月望向门口。似乎有人点了一个灯笼进來了。看那走路的姿势。像是一个女人。 人走近了。只听得有人在呼喊:“安妹妹。” 听着声音。是韩美人。 汐月起身。靠近地牢的栅栏。 來人果然是韩美人。只见她一身绛紫色的棉袍。批了件白色的裘皮小袄。一只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切。刚才还说这府中沒有人理她们呢。汐月觉得即便是理会。也得明天白天吧。这大晚上的。才不会有人來这冰冷的地牢里呢。未曾想有人來了。这人还是平日里不怎么走动的韩美人。 汐月知道韩美人和瑞妃和黎姬向來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她來能有什么好事呢。再者说她一个连背叛王爷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第一时间更新又会安什么好心。 拿着食盒。怎么?要毒杀自己啊。 “怎么会是你啊。美人姐姐。”汐月的惊诧都写在了脸上。 “安妹妹。你沒有想到会是我吧。”韩美人找了个地方。把灯笼挂起來。顺便把食盒放到了牢狱的地上。边说话边把食盒打开。瞬间一股糕点的香甜气息扑鼻而來。对于还沒來得及出晚饭就被关进王府地牢的汐月來说。这真是太诱惑了。 碧萝也走了过來。看见还沒人极其优雅地从食盒中往外拿甜点和粥。就瞪着眼睛说:“谁不知道你和她们是一丘之貉。怎么。这大晚上的悄悄來毒死我们家小姐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碧萝可不吃还沒人这一套。 韩美人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啊。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的这么不堪。我知道你们家小姐是此次是受到了陷害。” “这计策当中恐怕也脱离不了你韩主子的干系。你少來这儿假惺惺的。想要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吗?”碧萝沒有好气。 韩美人自己先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吃了一口。“安妹妹。这点心果真是沒有毒的。你大可放心食用。” 汐月和碧萝索然是饿得很。但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汐月并沒有拿韩美人递过來的点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今儿不会是专程给我送点心这么简单吧。”汐月问了一句。 韩美人沒有马上答话。算是默认。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我一个牢狱之中的人。一个马上就会以残害王爷子嗣被定罪的女人。一沒有利用价值。二沒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韩美人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來找我。想必要见我。这牢外也是费了些许功夫的吧。”汐月的话也并不客气。 “妹妹。我知道你现在很饿了。你先吃些东西。我们再慢慢谈。好吗。”韩美人语气里满是温和。几乎带着哀求的口气。 汐月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吃就吃。错过今晚。不知道下一顿又会在什么时候。 汐月拿过一块儿点心。和一碗粥。递给了碧萝。示意碧萝吃点。这地牢寒冷。吃点东西总是能御御寒的。 碧萝犹豫着不吃。 “吃吧。碧萝。咱们就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啊。不然在这冰冷的地牢里。沒人会管我们的。” “吃就吃。”碧萝拿过点心。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汐月也吃了一些。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美人姐姐谢谢你。”汐月向韩美人道谢。 韩美人淡淡地笑了笑。第一时间更新汐月不知韩美人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韩美人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紫色珍珠耳坠。幽幽地地汐月说:“安妹妹。这耳坠可是你的。” 汐月这才急着去摸耳朵。左耳已经空空如也。 “我的耳环怎么会在你手上。”汐月问。随即立即反应过來。该不会是在紫竹轩的时候。不小心给丢在那儿了。 “妹妹。今日午后你追宁夫人的狸猫。可是去了紫竹轩。”韩美人单刀直入。 汐月见瞒不过。就承认了:“是。我去了。” 韩美人深呼吸了一口。“那你什么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汐月冷冷地回答。这些个偷鸡摸狗的勾当。她看着都怕脏了眼睛。当时是实属无奈。实在脱不开身了。 碧萝听糊涂了。这小姐和韩美人之间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这小姐在紫竹轩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怎么小姐的耳坠会在韩美人手上。 碧萝一头雾水。这么说今日小姐去追猫。可是去了紫竹轩。想必也见了韩美人。为何刚才在翠玉轩。淑妃娘娘发问的时候。小姐却对她在紫竹轩追猫的事情只字不提。莫非在隐瞒什么。 碧萝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 “妹妹心里一定在低看我。是吗。生为王爷的人。却做了这般不守妇道之事。”韩美人低声说道。“可是妹妹有王爷的庇护。也许体会不到那种常年來独守空房的落寞。我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呵护。”韩美人说的动情。眼泪竟然不自觉地像是断线的主子般落了下來。 汐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真的。她对这王府中的女人多半是同情的。有子嗣的。也许还有个盼头。沒有子嗣的。年纪轻轻就如守活寡般。着实寂寞难耐。一个正常的女人是需要男人疼。男人爱的。可是在这府中。似乎仅有的一个男人。燕王却顾及不过來。 碧萝这下可总算是听明白了。想必是这韩美人的奸情被她们家小姐撞了个正着。难怪这韩美人今天好心來送糕点呢。原來是自知自己的把柄落入她们小姐之手啊。背叛王爷。勾引其他男人。可是一等一的死罪。这韩美人可真够胆儿肥的。碧萝不禁想着。 “美人。你不要说了。你今日來是怕我把事情败露吧。你且放心。我是断然不会随意搬弄人的是非的。只是姐姐这般做。的确对王爷不起。我希望姐姐你能好自为之。”汐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是有一点她知道。她是不会利用韩美人的事情。來要挟她的。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7章 烫手山芋 碧萝可不这么认为.她们家小姐为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呢.利用她手里有韩美人背叛王爷的把柄.逼迫韩美人说出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那么小姐不是就不用无端受这冤枉了吗. “其实姐姐不是看不出來.在这王府中妹妹算是一个仁义之人.”韩美人发自肺腑地赞叹了一句. “等等.韩主子.你断可不必这般给我们家小姐戴高帽子.怎地?你们陷害她的时候.就沒有想过有一天你们也会有用得着她的时候吗.今日若不是知道我们家小姐撞破了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会安着好心來这冰冷的狱中送点心.”碧萝可不是吃醋的.她可是一点也看不惯汐月这么善良柔弱.这次机会不用.万一短期内这王爷回不來.难道就等着淑妃以残害子嗣之罪.处死她们家小姐吗. 碧萝一席话.的确让韩美人面红耳赤的.无法应对. “碧萝你少说两句.”汐月使劲拽了拽碧萝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说了. 碧萝可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不顾汐月的示意.对韩美人依旧不依不饶.“你若真怕我们说出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就最好证明我们家小姐的清白.” 韩美人面露难色.她怎么去证明汐月的清白呢.证明她的清白等于就要和瑞妃和黎姬走向决裂.在这王府中她不求别的.只求能自保. “安妹妹.我……”韩美人犹豫着. “美人姐姐.你别听碧萝丫头胡说.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难处.不必为难.你出來已久.赶紧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汐月不想利用她手里的把柄去为难韩美人.如若这样见缝插针.那和这府中那些处心积虑害人之人有何区别. 她汐月不是那样的人. “那安妹妹保重.姐姐告辞了.”韩美人提起食盒转身离去. “小姐.你傻啊.这么好的送上门來的机会.而且有可能是你唯一自保的机会.你却这般……小姐.你让碧萝说你什么才好.”碧萝气得直跺脚.嘟起嘴巴径直走到牢房的角落里.坐了下來.不再搭理汐月. 汐月无奈地笑了笑.她了解碧萝的心思.她走了过去.也坐了下來.“我的好碧萝.你就别生气了.吉人自有天相吧.我想她淑妃也是精明之人.她不会就凭着那些药粉就置我于死地吧.” “吉人.小姐你认为你是吉人吗.自从你进了这王府.你简直就是一个“霉”人.脚被人用生石灰烧伤.被人用假信骗自山上.现在又被人栽赃陷害.以前是有个王爷在身边给你化解灾难.这回.这王府里那么多人都巴不得你有个闪失.你如何自救.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还被你拱手相送.碧萝都被你气疯了.”碧萝心中真是替这个小姐捏一把汗. 汐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若这次逃不过.也算是天意了.” 碧萝实在拿她们小姐沒办法了. 在冰冷的地牢过了一日.这一日.淑妃紧紧差人送來过一餐.还是冰冷的剩饭菜. 明月阁中刘嬷嬷和红果丫头自是十分替她们主子和碧萝担心.但是在这王府中.她们也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求情.想來想去.刘嬷嬷带着红果去了翠玉轩想求求宁主子.她们家小姐和宁主子那么好.怎么会害宁主子.可是两人连翠玉轩的门都进不了.灵儿说宁主子身子很不好.不宜让人打扰. 刘嬷嬷和红果自是十分的沮丧. 地牢里她们也是无法靠近. 这王府中的人本就是势利眼.昔日这安妃倍受王爷宠溺的时候.谁见了都会给她们个好脸色.如今这安主子残害宁夫人孩子的事情一日之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府中.这府中的人见了她们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刘嬷嬷.这可怎么办哪.咱们安主子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咱们昨日怎么就沒好生注意一些呢.到底是谁把这药粉放到了咱们明月阁的呢.”红果一脸哭腔. “红果丫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什么也给安主子做不了.只能默默求上天保佑她最好沒事.” “嬷嬷.你说这王爷已经走了四五日了.他什么时候回來.他回來了.安主子就有救了.”红果叹息. 此时在凝香阁.瑞妃和黎姬自是得意非常. “瑞姐姐.你这次的计策真是妙哉.几乎沒有费什么功夫.就把那安妃打入地牢了.”黎姬想來就觉得开心.“还有我听说那青楼贱人可是不容乐观.不是胡言乱语找孩子.就是昏厥.我看她的那条贱命.悬乎的很.”黎姬砸吧着嘴.几乎幸灾乐祸的. 瑞妃安静地品着茶.其实她知道.此次的这些小伎俩实在是牵强.她原本以为这淑妃这么精明.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安主子抓起來.可事实上她这么做了.看來她也是想借刀杀人吧. “妹妹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淑妃只是把那安妃给关起來了.具体要怎样做.还指不定呢.你说她会不会等着王爷回來再做打算.如若这般.那咱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那王爷这么宠溺这个安妃.他定会想着法子赦免这安妃不是.”瑞妃真正担心的是这王爷要是回來了.细细查起來.恐怕会对她们不利. “姐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王爷就是在宠溺安妃.总不能赦免一个毒害他孩子的凶手不是.”黎姬觉得瑞妃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妹妹不要想的那么简单.你就能确保咱们此次的事情不被泄露.”瑞妃其实有些担心韩美人.这女人近來心事重重.似乎不大愿意参与在她们其中了.特别是此次要迫害宁夫人肚中胎儿的事情.她可是极力反对过.而且自从那次之后.她也沒再來这凝香阁.要是一个不打紧.她泄露了秘密.该如何是好. “我确定做的万无一失.这翠玉轩下药.明月阁藏药.可是无一人发觉.”黎姬颇有些得意. “不行.还是不能拖着.省的夜长梦多.王爷回來了.总归不大好操作.”瑞妃放下茶.不无担心地说. 黎姬脸上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那依照姐姐的意思.咱们就发动这府中的众姐妹去逼迫淑妃呗.让她早日审那安妃.早日定罪.早日把她‘咔嚓’.”黎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恩.只有这样了.今日一天又快过去了.也沒见祥瑞轩有什么举动.莫非她真要等王爷回來.”瑞妃就怕王爷回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这明明漏洞百出的陷害.想必他一眼就能看穿. 话不宜迟.当下这黎姬就屁不颠颠地去游说其余愿意和她们同流合污.也一样痛恨安妃的其他夫人去了.当然这韩美人也被黎姬邀请其中.可是韩美人推说自己身子实在不舒服.不愿去祥瑞轩.黎姬也沒多想什么. 不一会功夫.这黎姬已经发动了三四房的夫人前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祥瑞轩.都哭诉宁夫人如何如何可怜.这王爷子嗣本就不多.被这么残害了.该是多大的罪戾.都恳求淑妃作为王府的女主人.严惩安妃.以示惩戒. 其实淑妃心知肚明.此时计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她沒有挑明.揣着明白当糊涂. “众位妹妹.这件事情也着实过于恶劣了.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王爷也快回來了.等王爷回來再做定夺如何.” “不行.姐姐.这眼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想必王爷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赶回來的.再说这安妃魅惑人的本领可是不一般的.这王爷一回來她在王爷那里一使小心眼.恐怕就……”瑞妃话说了一遍.她意在提醒淑妃.王爷不在才是收拾安妃的最好时机. 淑妃可不傻.这安妃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她若真在王爷不在的时候.便下令把安妃以残杀王爷子嗣的罪名处死.那恐怕王爷会对自己怀恨在心.更何况这次的事情还不真是那安妃所为.她才不会轻易听得瑞妃的挑唆.直接去处死安妃呢. “妹妹.眼下这证据虽然是有了.可是这安妃却一口否认啊.她要是否认.姐姐我也不能就硬把她伏法吧.这传出去了.恐怕也是不好听吧.”淑妃慢条斯理地说. “那就审问她啊.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敢不承认.”黎姬赶紧附和. “要审问就等王爷回來吧.让他亲自审问.眼下这年关了.这府中的大小事情也实在多.姐姐我是抽不开身去审了.如若不行.瑞妹妹.这府中除却我.你就是资历最深的夫人了.要不此事就全权交与你去处理.你看如何.”淑妃果然精明.她转了一圈又把这烫手的山芋抛到了瑞妃的手里. “对啊.瑞姐姐.要是淑妃姐姐实在沒空.你处理也罢.”几位夫人当即附和. 瑞妃也不是那般傻.她推说了句:“妹妹不是不知道.这遂儿啊功课紧.我得见天儿瞅着他.这时间恐怕是……” ... ... 178章 严刑逼供 审问安妃的事情。一时间成了淑妃和瑞妃之间烫手的山芋。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黎姬按捺不住了。自告奋勇。“如若你们都沒有时间。淑妃姐姐。你若相信。就把此事交给妹妹我吧。我去审。”黎姬可沒有那么多鬼八卦。她现在一心想把安妃处之而后快。眼下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淑妃转而问众位夫人:“眼下姐姐我和瑞妃都是抽不开身。黎姬妹妹既然有空要审。那大家有意见吗。” 瑞妃笑了笑。“我是沒意见。” 其余夫人自是不管是谁处理这件事情呢。只要有结果就行。 事情达成一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黎姬哪能等到明日。得到淑妃的授权。当即就带了几个护卫和家丁。与她的丫头一起去了王府的地牢。 进了昏暗的地牢。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自是迎面扑來。夹杂着阵阵寒气。 别说。这地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黎姬厌烦地皱了皱眉头。并拿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汐月和碧萝正紧紧相依在地牢的一隅,未曾想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响动。 昨日就被关进來了。今日一整天主仆两人就勉强吃了些冰冷的剩饭。汐月染了风寒。有些咳嗽。 碧萝自是十分心疼。她们家小姐怎么会遇到如此的灾难。这寒冬腊月的。关在这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凄冷无比的地牢里。无人理会。 今儿晌午过后。小姐身子就不大好了。还有些发烫。碧萝自是向外喊了几回。都无人应承。地牢外的一个守卫听见碧萝叫唤的厉害。进來呵斥了一声:“一个将要被处死的人了。咳嗽算是个什么。” 碧萝自是感受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 “你们且等着。有朝一日小姐要是翻身了。有你们好受的。”碧萝喊着。 那个守卫鼻子间哼了声:“你们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碧萝气得咬牙切齿。 这会汐月有些发烧。在地牢的角落里蜷缩着。 碧萝听见了嘈杂。知道有人來了。她使劲儿摇了摇身旁的小姐:“小姐。你醒醒。有人來了。” 汐月虚弱地翕张了一下干涸的嘴唇:“会是谁呢。” “管他呢。小姐你身子要紧。碧萝这就去看看。” 碧萝跑到了牢狱的门口。“是谁來了。我们小姐病的厉害。你们有人管吗。” 黎姬听到了碧萝焦急的声音。不耐烦地说:“你这丫头。喊什么喊呢。你们家这小姐的身子就这么不经折腾吗。不就关了一日吗。这就不行啦。还真是弱不禁风。”黎姬的言语里满是奚落。 碧萝这才借着狱门外昏暗的光亮。看见了來人是黎姬。 怎么会是她。看來來者不善啊。 “怎么会是你。我们要见淑妃娘娘。”碧萝说了声。 黎姬示意來人把地牢里点上灯。 她缓缓地找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椅子。丫头赶紧给擦了擦。铺上了帕子。黎姬满脸厌烦地坐了下來。 “淑妃娘娘可是沒空。她是这个王府里的女主人。事情多了去了。岂是你们这些有罪之人想见就能见的。”黎姬那白皙漂亮的脸上满是小人得志后的得意神情。“今儿我就是來审问你们家小姐的。” 听到这黎姬是來审问汐月的。碧萝自是心有不甘。她知道这黎姬可是个狠角色。这小姐要是落到她手里。能有好。“这王府中的大权是由淑妃娘娘掌管。就是淑妃娘娘沒时间了。也轮不到你头上。你有什么资格來审问我们家小姐。” 黎姬冷冷地笑了笑:“我说你那丫头。你这是对谁说话呢。我看你是欠收拾。來人。给我拖出來。”黎姬命令家丁。 家丁把牢门打开。就要來拉扯碧萝。在角落里蜷缩着。浑身屋里的汐月听到了。强撑着身子站了起來。踉踉跄跄地走向碧萝。护在碧萝跟前。“我看你们谁敢。” 家丁有些犹豫。毕竟这说话的是安妃。燕王的次妃。 黎姬见家丁不敢妄动了。就怒吼一声:“还不快把那个贱婢带上來。连我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吗。” 汐月转向黎姬。“黎姬。你今日要审的是我。” “小姐。”碧萝抱住身子有些吃不消的汐月呐呐地说。“我不怕他们。”说着向着黎姬喊:“有什么。你们冲我來。我们家小姐带病之身。你们不要为难她。” 黎姬见主仆两人惺惺相惜。拍了拍手掌:“好一对儿不离不弃。相亲相爱的主仆啊。哦。不。是姐妹吧。可惜今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來人。先把那罪人安妃给我带上來。”黎姬那张好看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家丁自是不敢怠慢。赶紧过去撕扯汐月。碧萝自是挡在前。家丁一把推开了碧萝。汐月被带了出去。碧萝紧跟其后。却被家丁一脚踹倒在地。 碧萝泪如泉涌:“小姐。小姐……” 汐月被带到了坐着的黎姬面前。家丁一推。汐月就倒在了黎姬脚下。今日的她着实病的厉害。一阵剧烈的咳嗽。 黎姬俯下身子。拿手把汐月的下巴端起來。细细打量着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啧啧。妹妹果真是一副让人心疼的皮囊。怪不得能迷住男人。”黎姬有些妒忌。她的脸可真是鬼斧神工。大自然的杰作。说她是天仙下凡一点也不为过。这是张女人见了都会妒忌的发狂的脸。 汐月使劲挣脱黎姬的手:“有什么。你就快说。” “哈哈哈。妹妹不说。我到忘记了。今日我是受着淑妃的委托。前來审问你的。你赶紧把你如何残害宁夫人的事情如实招來。省的受那皮肉之苦。”黎姬站起身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汐月哼了一声:“我并沒有加害宁夫人。第一时间更新” 黎姬笑了笑。蹲下身子來。附在汐月的耳朵上低声说了一句:“有沒有加害。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人赃俱获。由不得你。”黎姬发着狠。几乎咬牙切齿地说着。 “哈哈哈。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觉得这样不怕得到报应吗。”汐月瞪着眼睛看着黎姬。 黎姬依旧低声说道:“报应。恐怕你是沒有机会等到那一天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汐月问道。 黎姬起身招呼丫头拿來一封罪名书。扔到汐月跟前。“你好生看看。这就是你的罪名。你看好了。可在上面画押。” 汐月拿起來看了一看。上面列举着自己如何残害宁夫人腹中胎儿的罪状。 汐月把认罪书一扔。“我不认。” 黎姬冷哼一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來人。给我绑起來。” 两个家丁把汐月拽了起來。不由分说把双臂绑在了柱子上。 汐月冷笑一声:“怎么要严刑逼供吗。” 黎姬悠然地坐了下來。翘起了二郎腿:“妹妹。说真的。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我可是不忍心给你上刑。可是沒办法。这牢里冷的厉害。我可是不想继续和你耗下去了。來人。上鞭子。” 一个家丁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鞭子在地上啪啪拍了两下。这声音在寂静地地牢里还有着回音。 碧萝死死地扳住牢里的栏杆。“黎姬。你这个疯子。你快放了我们家小姐。有本事。你等着王爷回來再审。” 黎姬哪管碧萝撕破嗓子的喊叫呢。依旧挥挥手。 鞭子重重打在了汐月的身上。 衣服被划破。密集的鞭子在汐月身上落下。血开始往下流。 汐月本就带病之身。现在又遭受了这般的鞭打。身子有些撑不住了。她咬紧牙关。瞪着眼睛望向黎姬。但是却不认输。 “黎姬。你这狠心的女人。你有本事冲我來。”碧萝使劲捶打着牢中的栏杆。望着小姐凄惨的样子。她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黎姬。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这样下去。她们小姐会被打死的。 黎姬走到汐月跟前。汐月快要昏厥了。 “怎么样。妹妹。细皮嫩肉的。这皮肉之苦看而不是好受的吧。”黎姬的手指轻轻划过汐月的伤口。血染到了她白皙的手指上。那么的显眼。“我看妹妹你还是招了的好。看着你这皮开肉绽的。我也是不好受啊。”黎姬撇撇嘴。慢吞吞地说道。 汐月扬起脚踢向了黎姬。这一脚可是踢得踏踏实实。踢中了黎姬的腹部。黎姬一下子滚了好远。 滚出老远的黎姬。抱着腹部。被丫鬟从地上扶起。她狼狈地拍拍身上的土。这女人不是病了吗。哪儿來的力气。这一脚还真是吃劲儿。“你这个贱蹄子。一个将死之人。真是活腻歪了。胆敢这般对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黎姬恼羞成怒。把一把铁钳放入了烧的通红的炭盆。 烙刑。汐月在电视上看到过。每每看到这惨无人寰的烙刑。还有那通红的烙铁在身上兹兹的声音。汐月就会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可沒想到今天即将受这种恐怖的刑法。汐月心中一阵吃紧。 这个黎姬。这个疯女人。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主儿。看來自己今日真是在劫难逃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79章 挟持人质 碧萝眼见这快要发疯的黎姬。要给她们小姐上这样的刑法。赶紧嘶哑地叫唤起來:“黎姬。你这狠毒的女人。怪不得王爷连一眼也不曾想看到你呢。年纪轻轻。心却毒辣的厉害。活该得不到王爷的宠幸。有本事你朝着我來。告诉你。这宁夫人的药是我下的。”碧萝不想让汐月再受那烙刑之苦。赶紧激怒黎姬。转移黎姬的注意力。 果然这碧萝是戳到了黎姬的痛处。什么叫王爷连一眼也不曾想看到我。黎姬气得脸都狰狞了。“把那个贱婢给我拉过來。” 家丁把碧萝从牢里拉出來。 “贱婢。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黎姬的脸逼近碧萝。 “碧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碧萝。你不要理会她。她疯了。”汐月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着。 碧萝憎恨地看着脸极尽扭曲的黎姬。轻蔑地笑了声。“我是说难怪王爷不曾想看你一眼呢。任谁谁也不想多看你一眼。一个蛇蝎女人。” “啊。”黎姬歇斯底里地叫了声。然后拿起烧的通红的铁钳。“把这个贱婢给我摁住。”两个家丁摁住了挣扎的碧萝。 “不要啊。不要。”汐月使劲喊着。 兹兹。一股肉烧焦的味道。铁钳被黎姬烙在了碧萝的背上。汐月紧紧闭上了眼睛。 碧萝吸了一口凉气。疼的晕了过去。 黎姬见碧萝晕过去了。赶紧扔掉了手中的铁钳。有些惊恐。 “碧萝。”汐月撕心裂肺地喊着。 “看看这个贱婢是不是死了。”黎姬也有些害怕了。 黎姬的丫头伸手试了试碧萝的鼻息。“回主子。她还活着。只是。只是晕过去了。” “把她给我弄醒。”黎姬对着家丁说。 一盆冰冷的水泼向了碧萝。碧萝被激醒。 水浇透了碧萝的衣裳。顺着她凌乱的头发流到脸上。还有她被铁钳烧焦的背上。碧萝疼得直吸冷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黎姬。黎姬你有什么你冲着我來。不要为难碧萝。”汐月使劲想挣脱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无奈绳子绑的过紧。汐月的两个小臂上都磨出了血痕。 碧萝。碧萝我对不起你。我保护不了你。汐月的心在滴血。 黎姬见安妃如此紧张碧萝。知道只要利用碧萝就可以让安妃乖乖画押认罪。到时候那安妃的小命可就沒人能救了。 “不。什么都是我做的。你们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宁夫人的孩子是我给打掉的。你们有本事处死我。”碧萝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她只想保护小姐。 “不。碧萝。不要。不要中了她们的计。”汐月使劲摇着头。她不想看着碧萝替自己受苦。 黎姬蹲下身子。把碧萝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抓起。“啧啧。这丫头不光牙尖嘴利。那模样儿倒是也周正。你说这样的成色。卖到那妓院。也该不少银子吧。呵呵。宁夫人是妓院來的。那么我也把你送去妓院。让你饱偿各色男人的滋味。”黎姬发着狠。 汐月听到了。心急如焚。“黎姬。你要胆敢对碧萝怎么样。我定饶不了你。”汐月使劲挣脱着捆绑自己的绳索。可是徒劳。两个小臂上已经磨出了血迹。 黎姬刚才吃了汐月的一记脚。学乖了。并不敢靠近汐月。 而是远远地站立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哈哈。我好怕怕呀。这看似柔弱的安妃会有股子蛮力。不过你的蛮力就等着哭你家这个丫头吧。”黎姬冷冷说道。 “黎姬。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碧萝。”汐月使着力气向黎姬喊道。 “哈哈。心疼了吧。真是感人至深呐。”黎姬脸上是见奸逆的笑。“想让我不把这个贱婢卖去妓院也行。你在那个认罪书上画押。” “你这算什么。这样逼迫人。”碧萝想要站起來和黎姬拼命。却被两个家丁死死地摁在地上。“小姐。你不要听她的。你沒有做。认什么罪。她们这帮人不就是想趁着王爷不在。置你于死地啊。” 黎姬蹲下身子。使劲把碧萝的衣襟扯了一截儿。塞住了碧萝的嘴巴。“你要再叫。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黎姬眼中透着阴森。 “不要为难她。我画。你们把我放开。绑着我。我怎么画。” 碧萝见小姐妥协了。使劲摇着头。无奈被堵上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黎姬颇有些得意。示意家丁把汐月放下來。 汐月被放了下來。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想要扑过去看看碧萝。可是被家丁死死地拽住。 黎姬示意丫头把认罪书递给汐月。 汐月拿过认罪书。见黎姬脸上颇为得意。 不行。眼下只有自救了。这王爷不知道何时回來。况且这些阴冷狠毒的女人是不会等到王爷回來的。她们恨不得立刻就看着自己死。 汐月拿起了认罪书。佯装着牢里的光线过于黯淡。不知道该往哪儿画押。 黎姬见她浑身是血。又有家丁在跟前。料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走了过去。给汐月指。该往哪儿画押。一瞬间。汐月快速地一个拉过黎姬的手。把她拽向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已经放到了黎姬纤细的脖颈上。家丁和丫鬟一时失神。他们谁也沒曾想汐月会有这样的身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好歹是跆拳道高手呢。实在是病的厉害。否则徒手对待一个黎姬和几个家丁实在不在话下。 “你们胆敢靠近。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汐月冷冷地说。然后迅速地向碧萝靠近。 家丁们被汐月的举动一时吓懵了。早就放开了碧萝。碧萝站起來。靠近了汐月。 汐月腾出一只手。拽出了碧萝口中的布条。 黎姬可是吓得不轻。她能感受到汐月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的力道。真是一不留神就会把她的脖子拧断。她小看了汐月。她不知道汐月还有这样的身手。 “安妃。你想怎么样。你觉得你就是制住了我。你能安然跑出这燕王府。”黎姬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强撑着嘴硬。 “你说呢。反正是一死。我临死何不拉个垫背的呢。”说着。汐月的手加大了力道。让黎姬差点窒息。 黎姬可不想死。“你想怎么样。”黎姬沙哑着声音问汐月。 “我要见淑妃。”汐月说了句。 “快。快去禀报淑妃娘娘。”黎姬对着丫头比划道。 丫头不敢怠慢。赶紧去祥瑞轩找淑妃娘娘。 汐月带着黎姬和碧萝出了地牢。 天色已经黯淡下來。 淑妃一行人慌慌张张地赶到了。第一时间更新 韩美人。张护卫。瑞妃也來了。 见浑身是血的汐月挟持着吓得早已经面如土色的黎姬。淑妃拧住了眉头:“安妹妹。有什么话。好生说。不要这么激动。” “你们可曾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汐月的心已经凉透了。这王府中人人都希望看着自己死。自己偏不会如她们所愿。 韩美人见汐月浑身是鞭痕。碧萝浑身湿透。正在寒风中打着哆嗦。看來也是伤的不轻。 真沒想到。这黎姬还真是狠。对她们两人动了这么大的刑。这是想置人于死地吗。韩美人心里不禁同情起安妃來。看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这安妃实在是被逼急了吧。 淑妃和瑞妃见伤痕累累的安妃主仆二人。知道这黎姬也是沒让两人好过。 “安妹妹。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样以來。你可是又加了一条挟持人质的罪名。”淑妃冷冷地对着汐月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还有什么罪名。你们要加在我身上的。你们大可统统道來。堂堂燕王府却使着这屈打成招的伎俩。说出去了真是叫人小瞧。”汐月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身上的伤痕在寒风中疼得揪心。 “淑妃姐姐。救我啊。救救我。我不想死。”被汐月紧紧制服的黎姬吓得浑身瘫软。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黎姬。”淑妃问道。 “赶紧备好一辆马车。拿些银两和衣服。然后送我们出城。”汐月不知道这天下之大。她该去往何方。但眼下必须得离开燕王府了。不离开这儿。就会死在这儿。自己死沒什么。可是却要连累了碧萝。她断然不能让碧萝跟着受苦了。 碧萝紧紧倚在汐月的身边。她从來沒见小姐这般英勇过。想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淑妃示意下人去给汐月准备。 很快。汐月要的东西就准备好了。 汐月拿过衣服的包袱。一只手扔给碧萝。示意她找件衣服御寒。自己则死死掐着黎姬的脖子。 碧萝拿了件披风先披在了小姐身上。然后自己也披了一件。 刘嬷嬷和红果在人群中看着满身血迹不成人样的安主子和碧萝。心中疼的厉害。她们未曾想到这些人下手会这么重。 “碧萝。你先上马车。”汐月边说边把黎姬也拽进了马车。“淑妃你最好派个人送我们出城。出了城。方能饶了这黎姬性命。” 淑妃示意秦管家和张护卫送她们出城。两人上了马。 “妹妹你这是畏罪潜逃吗。你觉得你能逃掉吗。”临了。淑妃淡淡地说了句。 汐月管不了那么许多。今夜。今夜先出了城再说。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80章 昔日恩情 紫you阁眼见着汐月安妃的马车渐行渐远.瑞妃心里可不是滋味.未曾想这个黎姬这般办事不利.非但沒有制了安妃的罪.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被挟持当了人质. “淑妃姐姐.难道就这么任这个安妃逃出城吗.”瑞妃实在心有不甘. “妹妹.那你说还有怎样的法子.我们总不能置黎姬的性命与不顾吧.”淑妃白了瑞妃一眼.当初让她去审安妃.她横竖推脱着不去.让黎姬去了.弄成了这样的局面.现在有什么可后悔的. 瑞妃只要悻悻地闭上了嘴巴.这下可好.这安妃要是死不了.那这此的这件事情就有可能翻出來.只要翻出來.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有可能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恐怕自是难以保全性命.瑞妃心里惴惴不安起來. 在马车上主仆两人紧紧依偎着.谁能知道出了城.她俩该去往何方.哪儿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汐月本來就染上了风寒.被黎姬打得浑身是伤.而且刚才又在挟持黎姬的时候.大费周章.使了不少的力气.身子自是吃不消了.眼下主仆二人最要紧的是找一个郎中.看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可是任谁看來她们这般的样子.敢收留她们.更别说治疗她们身上的伤了. 张护卫心里觉着安妃可怜.他从韩美人嘴里得知.此次滑胎的事情.安妃是受了陷害的.安妃手里有他和韩美人私通的把柄.张护卫本该想法子处理了安妃.把这个秘密尘封的.可是他不能. 张护卫想起了他的救命恩人驸马爷临行前的交代.前不久在与鞑靼打仗的时候.因为北平军兵力不足.自己虽然是王府的专门护卫.但是因为身手不错.也被临时调派到了战场上.上阵杀敌.如若不是驸马尔青的出手相助.自己就在与鞑靼交锋的战场上就一命呜呼了. 事后.张护卫感谢尔青的救命之恩.想要报答尔青救命之恩.尔青得知自己是王府的护卫之后.嘱咐自己:“安妃是我的妹子.你平日里在王府中暗中照顾和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这件事张护卫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机会报答驸马那次的救命之恩. 今日如果不是安妃自己劫持着人质出來.张护卫也打算要在半夜劫狱救她來着. 只是沒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安妃就被黎姬折磨的不成人样.张护卫觉得对不住尔青临行前对自己的托付. 只是还好.这次是自己和秦管家送安妃出城.至少自己可以弥补自己的不周了. 守城的北平军见是王爷府的管家和护卫出城.去禀报了朱高帜.朱高帜听得是王府里的人要出城.就亲自迎了出來. “秦管家.张护卫.怎么这个时辰了要出城.”朱高帜感觉有些奇怪. “回世子.是受了淑妃娘娘的指令.送人出城.”秦管家答道. 朱高帜微蹙了一下眉头.微胖的脸上肌肉随着说话声颤巍巍的抖动着.“唔.娘亲怎么会这个时候送人出城呢.敢问秦管家.车内的人是谁.” 张护卫知道这个朱高帜平日里就极其的心细.如若被他发现这车内坐着的是王府中挟持人质‘在逃’的安妃.想必他们出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车内的几人也听到了世子的盘问. 汐月心中自是一阵紧张.黎姬听得世子盘问.真想大叫一声救命.可惜自己的嘴巴还被紧紧地堵着.再说.这安妃这会又把手重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黎姬很是惊恐. 张护卫大声说了句:“哦.是黎主子要送來省亲的两个亲戚.这两个亲戚恐怕是染了极重的风寒.淑妃娘娘让黎主子连夜送出城赶紧去医治.黎主子.世子问话呢.”张护卫朝着车内喊了句. 安妃扯掉黎姬嘴里的布条.低声威胁到.“你要是敢胡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反正我是难逃一死.死也要拉你垫背.” 黎姬瑟瑟发抖.颤着声音说:“是啊.世子.我的亲戚病的厉害.府中的郎中束手无策.这种病在我们老家有治愈的药方.所以我得连夜送她们出去.” 世子不是傻瓜.他当然听出了黎姬声音里的不正常.更何况.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來省亲.却是染了风寒.如若染了风寒.娘亲会让黎姬与他们同乘一辆车出行.难道就不怕黎姬也染上风寒. 只不过世子见是秦管家和张护卫亲自护送.而且黎姬也果真在车内.就沒有贸然掀起车帘查看.毕竟黎姬是父王的夫人.他这样也算是冒犯长辈.朱高帜只好命令守卫打开城门. “世子.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把黎主子的亲人送出城后.属下会先让秦管家把黎主子先带回來.属下亲自把他们送回去便可.到时候还请世子给黎主子他们派辆马车.护送回府.”张护卫想在出城之后先行把秦管家和黎姬甩掉.然后自己在安排安妃的去处. “好的.这是应该的.”朱高帜机械式的笑了笑. “那属下这就出城了.”张护卫吆喝着马匹.飞奔而去. 看着马车刚出城.朱高帜就派了两名守卫细细交代了一番.让他们暗中跟上. 到了城外的一处小树林.张护卫把马车停了下來. 他掀起马车的帘子.对安妃说:“安主子.你已经安然出城.现在且让黎主子先行回去吧.” 黎姬看着安妃.乞求地说道:“是啊.你已经出了城.放了我吧.” 安妃浑身虚脱.着实已经沒有多大的气力了:“滚吧.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 黎姬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 “秦管家.这儿离城门不远.你且带着黎主子回去.世子会护送你们先行回府的.”张护卫对秦管家说. “那张护卫你呢.你不一起回去.”秦管家问了句. “我再送她们一程.”张护卫低声说了句. 秦管家以为这是淑妃的意思.这张护卫所说的要送她们一程.难道是要. 秦管家沒说什么.和还沒有被惊吓回过神來的黎姬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汐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把柄在这个张护卫手中.这个张护卫是敌是友呢.他支开了黎姬和秦管家.他是要动手了吗. 汐月已经了无气力.她对碧萝说:“碧萝.我真是累极了.等会要是有个不测.你不要管我.你要先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已经出城了吗.”碧萝很是不解. 汐月无力地笑了笑.“是出城了.可是有沒有脱离危险.还不知道呢.” “你是说张护卫.”碧萝狐疑.对啊.自己怎么沒想到呢.刚才她们手中是有着黎姬做人质.现在人质不复存在了.这张护卫可是王府的人.他若是再把她们……碧萝觉着这小姐也是傻.怎会这么快就把黎姬放了呢. 俩人正小声说着.感觉马车缓缓启动了. 是张护卫.他到底要把她们带去什么地方.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后杀掉吗. 听天由命吧.这老天要是让自己死.那么自己是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了.逃出一个陷阱.又会进入一个新的陷阱.现在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张护卫就又是一个陷阱.等待她们主仆二人的会是什么呢. 汐月实在沒有一点力气想了.她握住碧萝的手.“如若他要杀我.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碧萝你一定要跑出去.” “不.小姐.要死就死在一起.我碧萝不会丢下你的.”碧萝抱着汐月.哭泣着. “不是啊.咱们要是都死了.我的仇怎么办.我还需要你找到燕王.告诉他所有的事情.让他还我一个公道啊.”汐月已经气若游丝. 碧萝看着小姐真是心疼死了.她朝着马车外大声说着:“张护卫.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儿.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她是被陷害的.碧萝见张护卫平日里也是一个善良正义之辈.如若这淑妃暗中交代过你.还请念着王爷平日里对我们家小姐好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家小姐.我想王爷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我碧萝也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不杀之恩.” 这是哪儿和哪儿.原來她们以为自己是要杀掉她们吗.张护卫觉着有些好笑.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张护卫转过身朝着马车结结实实喊了声. “张护卫.说话可算数.”碧萝真是受宠若惊. “当然!”马车外传來张护卫低沉而又肯定的声音. 碧萝一阵惊喜.摇着汐月的手:“小姐.张护卫说了.他不杀我们.不杀.” 汐月支吾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身上的病和伤痛已经让汐月支撑不住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碧萝啊.”碧萝哭着.“张护卫.张护卫.你赶紧救救我家小姐.她不好了.不好了……她晕过去了.”碧萝朝着马车外哭诉着. “碧萝丫头.再坚持一会儿.目的地马上就到.”张护卫听着也是十分着急.这安妃的伤很是严重.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不然他怎么和他的恩公交代呢. ... ... 181章 漏网之鱼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 祥瑞轩内.淑妃却还沒有歇息. 黎姬已经被安然地送回府上.但是所受惊吓是可想而知的! 随后.朱高帜就到了.这件事情他觉得太过蹊跷了. “帜儿.你这么晚了前來是为了今晚府中派人出城的事儿.”淑妃似乎早就料到世子一定会回來问个究竟的. “是啊.娘亲.孩儿觉得蹊跷.” “你沒有看马车里是什么人吗.”淑妃淡淡地笑了笑. “孩儿只知道里面有黎姬.张护卫说是连夜护送黎姬染了风寒省亲的亲戚.说是府中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了.”朱高帜不无怀疑地和淑妃说了此事.“当时孩儿也的确是听到马车里传來黎姬的声音.她沒有否认.毕竟她是父王的夫人.我贸然去查看也是大不敬的.所以就放行了.” “帜儿果然聪明啊.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有蹊跷.也是.那里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淑妃面不改色地问了一句. 朱高帜扬眉,“娘亲.除了黎姬还有谁.” 淑妃慢悠悠吐出一句:“安妃.” 果然朱高帜听到之后很是惊讶.既然是安妃出府.大可光明正大.何必那样藏着掖着.而且母亲还让张护卫.秦管家.还有黎姬陪同.末了这张护卫还不说实话.今日是自己根本就未曾掀起帘子看里面的情况.倘若看了.这张护卫就不怕担上一个欺瞒之罪. 那个黎姬为何也要配合着张护卫呢.不过她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满是夹杂着恐惧之后的颤抖.许是不是情愿这么说的.她和安妃不是向來死对头吗.一连窜的疑问在朱高帜的脑中飞速地盘旋. “怎么会是安妃呢.”朱高帜疑惑万千. 淑妃波澜不惊的脸上荡起一圈浅笑后的涟漪.朱高帜看不清娘亲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她今日是带罪之身.而黎姬恰恰是她劫持的人质.”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安妃怎会成了罪人.”朱高帜越发觉得好奇了. 淑妃细细地把这几天前后发生的事情给朱高帜讲了一遍. 朱高帜很是精明.听完已经把真相猜出了个**不离十. “娘亲.怕只怕这个安妃是被人陷害的吧.”朱高帜说了句. “帜儿果然精明啊.什么都瞒不过帜儿.”淑妃赞叹道. “那恐怕娘亲也早已经知道此事背后的主谋是谁.但娘亲只是沒有点破.将错就错罢了吧.”朱高帜笑了笑. 淑妃注视了朱高帜的脸片刻.缓缓地说:“连这个都沒瞒得过帜儿吗.” 朱高帜也回应着笑了笑.“娘亲做的对.在这王府中你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妒恨.亲情.利用她们之间的陷害.她们打作一团.娘亲你就一旁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出手也有出手的规则.要看怎样才能取悦父王的心.” 淑妃诧异地望向朱高帜.她沒有想到他看似老实沉稳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如此缜密和可怕的想法.“帜儿何出此言呢.” “娘亲.帜儿只不过说了实话.只有这样.您的正妃位置才能坐的牢靠.” 淑妃默然不语.但表示赞同. “不过.说个实话.帜儿看着她们打來打去.害來害去.最终伤害了的是你父王的子嗣.娘亲我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啊.”淑妃也是个女人.想想这宁夫人两番滑胎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 “娘亲.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就得下得去狠心.历朝历代不是都这么过來的吗.父子残杀.手足残杀的事情不在少数.”朱高帜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他看來.这些事情在正常不过吧. 淑妃愕然.“帜儿.你怎会这么想.难道他日如果你和你的弟弟之间发生了利益冲突.你照样不会对你的弟弟手软吗.” 朱高帜意识到了自己的言重引起了娘亲的恐慌.赶紧解释说:“那怎么会呢.和煦儿我是断然不是那样的.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是嫡出.庶出的在孩儿眼里可就不一样了.”朱高帜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神色.这种神色在他那看似友善的胖嘟嘟的脸上竟然显得那般的突兀. “帜儿.”淑妃不知是被他目光中的阴冷吓到了还是怎地.喃喃低语了声. 朱高帜自是知道自己此番话在娘亲心中可是惊起不小的涟漪.就神色凝重地对娘亲说出了一个事实:“娘亲.你也许不知道.孩儿几年前遇到了一个高僧.而这个高僧却和父王也是有着一定的源缘的.” 朱高帜的话自是引起了淑妃的极大好奇. “哦.说來听听.” “娘亲有所不知.此高僧叫道衍.是皇爷爷当时分给父王讲经荐福的.他是一个得到高僧.这几年來一直被父王掩藏的很好.直到三年前孩儿与父王去寺里进香.无意间听到了这个得到高僧和父王间的对话.娘亲你可知道.这个高僧居然说几年之后这江山要易主.而父王就是江山的主宰者.也就是说父王可是命中的真命天子.”朱高帜一本正经地把他听來的话如数告诉了娘亲淑妃. 淑妃听后半天回不过神來.赶紧警觉地向四周看了一看.去捂着朱高帜的嘴巴.“孩儿.此番大逆不道的话孩儿定是不敢再说了.”淑妃有些害怕了. 朱高帜挪开淑妃的手.“娘亲不必这么惊慌.这就是孩儿为什么叫娘亲该手狠的时候就要手狠.毕竟如若有一天父王称帝.娘亲你无论如何也该为皇后的.别人谁也甭想.” 是啊.孩儿朱高帜的话让淑妃沉思了.这是真的吗.这大明的江山将來必定是燕王的吗.那现在的太子. 看出了娘亲的沉思.朱高帜赶紧安慰:“娘亲不必为此有了负担.凡是都是天意.娘亲别忘了.您身边一直有孩儿替你分忧.” “可是帜儿.为了这个不知道何时成为事实或是还不知能否成为事实的所谓的高僧的话.就听任这府中的夫人们残害你父王的子嗣.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淑妃又感觉有些后怕了. 朱高帜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娘亲还是那句话.你必须保住你正妃的位置不得动摇.你可知道当年这宁夫人刚进府的时候.父王那般的宠溺她.在孩儿大婚那几日.为何她腹中的胎儿不保.实不相瞒.娘亲.那是孩儿做的.父王宠溺的夫人也好.次妃也罢.谁都甭想着顺利生下子嗣.那个瑞妃不过也是个漏网之鱼罢了.那个时候是因为孩儿还小.所以让她生了遂儿.” 淑妃的心砰砰跳起來.原來这两年亲宁夫人的滑胎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而且是帜儿做的. “帜儿.你可真是隐瞒的够深的.连娘亲也是不知道啊.”淑妃不得不重新审视她这个儿子了.他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娘亲.孩儿只是不想给您添加不不要的心中负担罢了.有些事情娘亲不便做的.孩儿可以代你去做.譬如今晚.”朱高帜故意顿了顿. “今晚怎么了.”淑妃问道. “今晚安妃觉得她能逃脱吗.孩儿早在他们出城之后.就派了人暗中跟着.想必她们出城后的行踪自然已经被孩儿派去的人了如指掌.其实只要娘亲一句话.这安妃的命.孩儿照样能在父王回來之前.解决掉的.” 淑妃长舒了一口气. 看來这个帜儿真是有些头脑呢. 可是这安妃呢.让帜儿去解决掉吗.如若有一天这王爷回來了.查明事情的真相.会归罪于帜儿.这样对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是极其不利的.这帜儿可是他父王眼下最看重的人.不能让他前功尽弃.可是如若不杀安妃.也是放虎归山!这王爷对安妃的宠溺可不是一般的. 看见了淑妃的踌躇不定.朱高帜大概知道了娘亲在想什么.毕竟娘亲把此次审问安妃的事情推脱了出去.就是不想自己太过沾染上安妃的事情.怕将來因此落得王爷怪罪.在王爷跟前维护一个贤内助的形象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只要稍有不慎.瞬间就会毁于一旦. 到时候.如若真像帜儿所说的.燕王他日是帝王.那么自己要是和王爷搞得不和.那么这个皇后之位不就是拱手相让.便宜了其他人了吗. 淑妃也有淑妃的考虑.事情有的时候该做绝的时候要做绝.但是该留余地的时候还是要留的. “帜儿.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淑妃有些迟疑. 朱高帜笑笑.“孩儿自是知道娘亲有娘亲的考虑.其实这安妃此次如果在府中被黎姬审问然后处死了.娘亲也到落个清闲.毕竟也算是借刀杀人.可偏偏被这安妃给逃出去了!不过娘亲.你也是所托非人.那个黎姬本就是一个了无头脑的女人而已.不过也罢.这安妃如若活着.将來再被父王接回來.到时候她的事情父王会查个水落石出.那瑞妃.黎姬.韩美人这一伙人可就难逃干系.留下一个安妃.可以处理这么多人.死掉一个安妃.可以保下这拨人.就这么简单而已.所以暂且留着她的命也是有好处的.”朱高帜冷冷地笑了笑. ... ... 182章 不杀之恩 %d7%cf%d3%c4%b8%f3在朱高帜看來.安妃现在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要杀要留全凭着娘亲淑妃的一句话.反正她留着纵然还是这王府中众位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了.娘亲.差点忘记一件事情.这个张护卫似乎也很向着安妃.娘亲以后多注意着他一些.”朱高帜想起了今晚张护卫似乎刻意护着安妃.但也许他是为了保护黎姬吧.朱高帜希望自己是多心的. “哦.张护卫在府中两年有余了.倒也尽心尽职.娘亲以后多加注意便好.哎.这府中可是还有可信之人啊.”淑妃不禁感慨. “娘亲可是将來的一国之母.和她们纵然不是一个级别.娘亲好生保住自己的正妃位置.好生让父王信任你.依靠你便罢.其余的也无需多加考虑.”朱高帜认为母亲实在是沒有必要为这府中有沒有一个夫人和自己能走的近而烦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父王的正妃. 谁人也无法替代的. 此时在郊外一处小小的农家院里.一间草屋内还依稀亮着灯光. 被张护卫请來的郎中正在小心地给安妃查看着伤口. “怎么样.郎中.她的情况可好.” “请护卫放心.她的伤口倒是不打紧.都是皮外伤.好生敷药便好.她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她感染了风寒.老夫开几服药好生煎着吃了.再看情况吧.主要是这天寒地冻的.受了这么重的风寒又加之有伤.这风寒恐怕要有些日子才见好了.” “谢谢郎中了.还请郎中给这位姑娘也看看.她后背上有烧伤.” 郎中给碧萝查看了伤口.不禁咧咧嘴.“这下手也真是狠毒啊.这肉都焦了.这姑娘想必是受了很大的伤痛吧.”郎中看着碧萝被黎姬烫伤的背.也是难忍的很.“老夫给你开些外敷的药.然后在煎几剂内服的药吧.只是这伤口要落下疤了!” “作孽呦.真是作孽.这身子骨如此残弱的两个姑娘.怎么遭此磨难呢.谁人这么狠心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着主仆两个的伤口也是十分的担心.“珏儿啊.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呐.娘亲看见这位小姐的服饰打扮.看來也是非富即贵啊.”张护卫的娘不知道儿子今日带回來的两人到底是何來头.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娘亲.孩儿先送郎中回去.回來之后再向娘亲解释.” 张护卫用马车把郎中送了回去.路上他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一定不要伸张.“张护卫您放心.老夫只管治病救人.旁的老夫一概不知!” 张护卫送了郎中回去.娘亲已经熬好了稀饭.碧萝正一点一点地往还在昏迷的安妃嘴里送. 她也是受着伤.但是还要照顾小姐.张护卫对这个衷心的丫头也是钦佩的很. 张护卫和他的娘亲到了隔壁的草屋. “珏儿.你现在和娘亲说说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我儿不会惹祸上身了吧.” “娘亲.今日孩儿带回來的这位是王府的安妃.另一个是她的丫头.她们在府里遭人陷害.才到此的.总之是一言难尽啊.孩儿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是恩公的妹妹.恩公回南京前可是好生交代过.让孩儿在府中多加保护她们.可是未曾想今日受了如此的灾难.”张护卫忧心忡忡. “珏儿.那你告诉娘亲.你这么做有危险吗?会是连累了你吗.是不是你在王府中的那个差事并不好做啊.如若这样.你还是辞去这个差事吧.你爹去世的早.娘亲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有个闪失.娘亲可是怎么活才好呢.”老妪有些担心. 张护卫安抚地把他娘亲扶着坐下來.“娘亲.你听我说.“这个安妃是恩公的妹妹.如若不是恩公救孩儿.孩儿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所以这个安妃有难.孩儿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其二.这安妃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眼下他远在南京城.他不在.府里就发生了这等祸害他爱妃的事情.孩儿救下王爷的爱妃.他日王爷也会……也会感激孩儿不是.”张护卫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韩美人对王爷的背叛.心里隐隐赶到羞愧.可是在爱情面前.他终究是把持不住的. 张护卫其余的不敢妄想.毕竟他所犯下的已经是死罪.燕王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这等罪名恐怕是连个全尸都保不了.可是他比毕竟抱有一线的希望.希望他今日救安妃所行的善果.他日可以保下韩美人性命.足矣. “珏儿所说的是真的吗.这王爷果真宠爱这个妃子.果真会感激孩儿.”张护卫的娘亲似乎有些不放心. “娘亲.孩儿何曾骗过你的.您放心好了.” “珏儿啊.你今年已经是一十九岁了.前日这隔壁的王大婶來给你说亲.说是邻村的一位姑娘.今年一十有……” “娘亲.眼下孩儿在那王府中忙碌的很.真是无暇顾及这终生大事.过段日子再说吧.娘亲.已经不早了.您老休息吧.”张护卫匆匆打断了娘亲的话.他除了韩美人之外.应该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了.即便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掘坟墓.但是那种一见钟情.一触即发的爱是他人难以理解的. 朱高帜的派的人一路跟踪.自是知道了这张护卫的下榻之处.回去禀报了朱高帜. 朱高帜让他们继续监视.其余的等候指示. 这安妃的命就先留着.除去瑞妃也是好的.谁让她跟前有一个儿子呢.朱高帜暗自寻思着. 终于过了一夜.这安妃的高烧退了.她醒了过來. 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自己在一家简陋的农家小屋子里.她瞥向旁边.是碧萝丫头.在自己床边伏下睡着了.她还受着伤.想必又是守护了自己一夜.这个丫头真是对自己衷心的很.汐月心中泛起了一阵感动. 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碧萝丫头上床來安歇.可是又怕惊扰了她.汐月轻轻把一缕捶在碧萝额前的头发捋了捋.极其心疼地看着她. 她的伤口一定很疼.昨日那个烙刑.她是生生地给自己挡下了.此情此意自己该是如何回报她呢. 汐月眼眶湿润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强大起來.这样才能保护住这个不离自己左右的丫头.每次有难.她都是不顾命的挡在前面.傻丫头.我对不住你.汐月的泪终究流了下來. 碧萝许是睡的不舒服了.翻了个身.醒了过來. 却是看见她们家小姐瞪着那双美丽无比的眼睛看着她.兀自流泪.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啊.”碧萝揉揉眼睛. 汐月摇了摇头.“不.不是伤口疼.是心口疼.” 碧萝急着站了起來.“心口怎么了.让碧萝看看.怎么还哭上了.”碧萝起身的时候.背后的伤疼的厉害.她忍不住龇了龇牙.汐月自是看到了眼里. “傻丫头.我是心疼你.你快坐下.你的伤口一定很疼的.对吗.”汐月擦了擦眼泪. 碧萝强忍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伤算什么呢.只要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汐月忍不住一把把碧萝抱在了怀里.经过这么多的劫难.她才是一个对自己最好最好的人. 谁知汐月使劲一抱.居然牵动了碧萝背上的伤口.她痛的几乎跳起來:“小姐.你别说.黎姬这狠毒的女人.真是该千刀万剐.”碧萝恨恨地骂了一句. 汐月赶紧松开手.她知道自己弄疼了碧萝. “丫头.你且放心.我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任由她们宰割的安妃了.”汐月咬了咬嘴唇. “是啊.小姐.你早该这般强硬起來了.你看你处处操着好心.你对宁夫人那般好.到头來呢.她滑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王府里的夫人个个心怀不轨.她们这次就是想赶尽杀绝來着.要不是小姐你反应快.又加上张护卫的协助.咱们主仆恐怕早就在黄泉路上相伴左右了.”碧萝想想都觉得惊险万分. “对了.小姐.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些武功的啊.怎么碧萝可是不止一次发现你的身手利落了.”碧萝想了起來.小姐在制伏那个黎姬的时候.还真是身手敏捷呢. 汐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了啦.就是小时候爹爹交给的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啦.不足道來.” 两人正说着.张护卫进去了. “安主子醒了.身子可是好些了.”张护卫关切地问. “张护卫.此次多谢你的不杀之恩.”汐月说了句. 张护卫笑了笑.但笑的有些尴尬.他知道安妃所说的不杀之恩的这个‘杀’.一定是指自己和韩美人一事暴露.自己为自保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说真的.这汐月本來对张护卫的印象一直很好的.他清秀且文雅.可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和王爷的韩美人搅和到了一起.这个人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 ... 183章 飞蛾扑火 “张护卫。这是哪儿。”汐月问。 “安主子。你放心。这儿是我在郊外的家。这里只有我的老母亲。虽然这儿简陋一些。但是却安全的很。安主子和碧萝姑娘大可放心的养伤。” “哦。那您的老母亲呢。”汐月问道,“我得和她老人家问声好的!”说着。汐月就要下床。 “安主子身子还不利落。不必急着下床。我娘亲现在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碧萝你且去看看婆婆。”汐月对碧萝说。 “是。小姐。” 张护卫知道安妃一定是有话要问自己。 “为什么要救我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以为你一定会……” “安主子以为我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吧。”张护卫替汐月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那是什么让张护卫沒有痛下杀手呢。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吗。”汐月问道。 “安主子您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即便是冒着被说出秘密的危险我也要救你。”张护卫面色凝重地说:“因为你的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情此意我是该偿还的。” 汐月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哥哥。救命恩人。他是在说尔青。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既然是葛云泰的女儿。那就是尔青的妹妹。 见汐月满脸诧异。张护卫把尔青在战场上救下自己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以及暗中托付自己在王府好生保护汐月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尔青。汐月心中默念着。无论何时何地。他总会想的这般周到。上次就是短暂的停留。他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保护自己的人。难怪这张护卫沒有杀一个掌握着他把柄的人呢! “安主子。我知道你觉得我和韩美人暗度陈仓。心中自是小看我。可是我想说的是。我是真的喜欢韩美人。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一等一的死罪。但是为了韩美人。我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娘亲。如若不是我的娘亲年事已老。不便奔波。也许我会带着韩美人浪迹天涯!”张护卫眼里满是对韩美人感情的坚定。 这种坚定对于汐月來说并不陌生。就像她对晨风的坚定。就像宁夫人对王爷的坚定…… 可是在爱情当中有太多的坚定根本就无法和现实抗衡的。就像她。最终还是背井离乡。和自己并不爱的燕王來到这北平城。与爱的人远隔万里。 张护卫这段爱情也注定是虐恋。他爱的可是王爷的女人。 也许同是天涯伤心人。汐月不禁对这个张护卫同情了起來。 “张护卫。我奉劝你一句。你爱韩美人注定就是飞蛾扑火。非但不会有结果。还会葬送了自己的命。”汐月不得劝了张护卫一句。 “我知道。”张护卫的眸子很快黯淡了下去。 可是明知道。他还是不能放手。 韩美人同样爱着他。她需要他。 两人正感慨着。张母和碧萝已经备好了早饭。 张护卫的老母是一个极其慈祥和蔼的老妇。灰白的头发。稍微佝偻的背。但是却满目含笑。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娘娘。这庄户人家比不上王府。这些粗茶淡饭还望娘娘见谅。”张母很是客气。生怕一不小心会怠慢了安妃一般。 “张妈妈。您不必和我这般生疏的。我还要谢谢您老人家的收留之恩呢。我应当拜谢张妈妈的。”说着汐月就要下床给张护卫的老母鞠躬。被她一把拦住,“安妃娘娘。这可使不得。你这不是折煞了老妇吗。我的珏儿在王府谋差。平日里就全靠着你们照佛。就连珏儿的命。老妇也听说是您的哥哥救下的。所以道谢的该是老妇。不是娘娘您。”说着这老妇人就要给汐月鞠躬。汐月赶紧扶住了老妇人。 “娘亲。您和安妃娘娘就不要你谢她。她谢你的了。这早饭都快凉了。”张护卫赶紧结束了两人之间你要谢她。她要谢你的推攘。 张护卫吃过早饭之后。就要回府了。“娘亲。你好生照顾着安主子和碧萝丫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得赶紧回府去复命了。今日如若再不回去。该是让府中的人起疑了。” “可是。张护卫。如若这淑妃娘娘问起來。你该如何回答呢。”汐月有些为张护卫担心。毕竟这淑妃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就说送出城外。你执意要自己离开。我也不知安主子您的去向。” “这是不是有些牵强。”汐月觉得不太妥当。 “那属下就随进应变就好了。安主子。你且放心。我娘住的地方。一般人不知道。你且好生养伤。如若王爷回來了。我自会想办法让您见到王爷。到时候你有什么冤屈。想必王爷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张护卫此时也许不知道。韩美人对这件事从头至尾也是清楚的。这将來安妃的事情。韩美人恐怕也脱离不了干系的。 张护卫告辞。 回到府中。出乎意料的淑妃竟然沒有详细过问有关安妃的事情。 张护卫自是不知情。其实淑妃对于他们的行踪早已经是了如指掌。 淑妃突然觉得这帜儿所言极是。这张护卫的确是有意向着安妃。明明是他将安妃安排妥当了。末了却是一副对她们的行踪毫不知情的样子。这其中想必会有猫腻吧。 等到张护卫一走。淑妃就交代若锦丫头。平日里对这个张护卫多留心一下。 张护卫和韩美人一点也沒有想到。第一时间更新那危险已经一步一步向着他们靠近。 今日张护卫又找了给机会去见韩美人。 若锦听了淑妃的交代。自是对他的行踪多了一个心眼。 张护卫到了紫竹轩。发现四下无人之后。赶紧闪了进去。 若锦见张护卫东张西望的。觉得有些蹊跷。悄然跟了进去。 张护卫只要一进紫竹轩。这韩美人就会把丫头都支出去。 瑞锦小心躲过了紫竹轩的丫头。潜伏在韩美人房间外的廊柱后面。 这里能清晰地听得到來自房间里的对话。第一时间更新 “珏。你终于回來了。你可是担心死我了。”韩美人迫不及待地钻进张护卫的怀中。 张护卫小心地推开韩美人。 “美人。这段时间。恐怕我是不能经常过來了。这府中人多眼杂。恐怕被有心人看了去。” “是啊。自从安妃出事之后。我的心就惴惴不安了。珏。我的眼皮最近老跳。你说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啊。”韩美人担心的很。 “美人。以后得小心着才好。你看此次安妃受陷害的事情。足可见这府中的人心难测。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人的道儿。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为好。”张护卫在这府中当差两年了。这府中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珏。其实这安妃是个善良之人。她沒有害人之心。这次她受了这么大的难。一个女流之辈身上还有些伤。她会是逃去哪里呢。”韩美人想到了受伤离开的安妃。心里有些担心。“珏。她不是你送去城外的吗。你可知道她的去处。” 张护卫附在韩美人耳朵上。说出了是自己收留了安妃。 “真的。”韩美人有些高兴。但随即又有些担心。 张护卫自是知道韩美人的担心。“美人你不必那么忧心。这安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不会说出去的。”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韩美人低喃了一句。 张护卫扳过韩美人的肩膀。“那你担心什么。” “我……”韩美人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张护卫见韩美人好像有什么心事。很是着急。 若锦在外面听得了两人间的对话。心里很是震惊。看來这两人的关系可是非同小可啊。 天哪。这真是天大的丑闻一桩。这王爷的护卫居然和王爷的夫人有了奸情。 若锦见四下无人。更加凑近了韩美人的卧房。想要更加清楚地听到里面的人的对话。 未曾想她刚要听。就远远听见了韩美人的两人丫头给主子送來了茶水点心。 若锦只得悻悻而归。不过她此番的收获可是大了去了。她居然识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张护卫和韩美人关系绝不正常。 这件事情得赶紧禀报给淑妃娘娘。 韩美人的丫头送去茶点之后。又离开了。 张护卫追问韩美人到底是为何忧心忡忡。 韩美人终于说出了真相:“珏。其实。其实这陷害安妃的事情我也。我也……” “怎么。你也参与其中。”张护卫着急了。“不是让你远离这瑞妃和黎姬吗。她俩可是心狠手辣之人。” “我已经尽量远离她们了。可是那日这黎姬径自把我给拖了去。”韩美人有些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这王爷回來要是查问起这件事儿來。你也脱离不了干系。”张护卫有些着急了。 “我那日听说她们要往宁夫人的药里加滑胎药。要嫁祸安妃。我阻止了。可是沒用。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我和她们在一起。好多事情。好多秘密都彼此知道。我也不能一下子就和她们划清界限。那样她们会起疑的。她们的手段你也是有耳闻的。我不想处处树敌。当然我也不是沒有想过。去那翠玉轩阻止这宁夫人服药。可是。可是我害怕……害怕。”韩美人近來饱受内心的煎熬。终于按捺不住。哭了起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84章 东窗事发 韩美人的一席话的确让张护卫瞠目结舌.原來这场陷害安妃的阴谋中韩美人也是知情的.虽然她沒有直接参与其中.但是也算是沒有及时制止惨剧的发生.算得上是间接的帮凶了.这可怎么是好. 如若王爷回來必然要深究此事.到时候这瑞妃和黎姬要是被揪出來.想必这韩美人也是难逃干系. 怎么办呢.张护卫觉得事情真是棘手了. “珏.你说.你说该是如何才好啊.”韩美人一脸茫然和无助. 张护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珏.我们逃吧.逃开这个鬼地方.去隐居.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顾.沒有烦扰.沒有纷争……”韩美人再次提到了要逃跑.在这府中.这压抑的气氛实在让她喘不过气來了. 张护卫紧紧把韩美人搂在怀中.“美人.我何尝不想和你一起离开.可是.可是就这么离开.王爷能饶过我们吗.我们跑去哪儿.我的娘亲该怎么办.她已经年老.身子又不好.她禁不起舟车劳顿的.” “那你说怎么办.就等着一点点地走向死胡同吗.”韩美人泪眼婆娑. “或许.或许事情也沒那么糟糕啊.你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亲后经过吗.安妃势单力薄.到时你可以帮着她找找证据.做做证.站在安妃这一边.安妃是个仁义之人.你这么帮她.她定会念及你的好.到时候她一定会在王爷跟前替你说话.你看如何.” “珏.你说可行吗.” 张护卫点了点头.以他的直觉这安妃定是一个知恩图报.知晓轻重的人.她会的. “那我就一切都听你的.”现在张护卫就是韩美人的主心骨. 祥瑞轩内.香气萦绕. 淑妃素來喜欢焚香祭佛. 此时她手里正拿着一窜上好的紫玉佛珠.熟稔地拨弄着佛珠. 若锦丫头在她跟前把她今日听到的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淑妃. 淑妃听若锦口若悬河地说着.她时而蹙眉.时而沉思.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不平静的. 想不到这王府中还会出了这档子丑事.王爷得意的护卫居然和韩美人…… 这简直就是对王爷天大的侮辱. 淑妃很是震惊.但是长期以來养成的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让她把内心的惊涛骇浪掩藏的很深.她的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蛛丝马迹. “娘娘.您赶紧下令把这对儿狗男女抓起來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可是堂堂的王府.”若锦说完.也是异常气愤. “若锦.此事还不宜声张.”淑妃貌似心平气和地交代若锦. “那就任这对儿狗男女在这堂堂王府里做这些个苟且之事吗.”若锦真是想跺脚. “丫头.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揭穿他们的时候.等王爷回來吧.” 王爷啊王爷.你已经去了十余日.何时才能回來. 在张妈妈的照料下.汐月和碧萝的伤渐渐好转了. 与张妈妈十余日的相处.汐月觉得她有的时候虽然絮叨些.但绝对是一个好心人. 张护卫间或几日就会回家做短暂的停留.顺便看一下安妃的伤势. 近段日子來.这王府倒是安身了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爆发前的征兆. 只是宁夫人却不大好.身子彻底快掉了.经常神智也不清楚了.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孩子. 终于在腊月初十的时候.风尘仆仆的王爷回來了. 可是王府中却沒了先前的热闹.那气氛好似闷闷的. 王爷是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赶到府中的. 淑妃赶紧差人给王爷安排接风洗尘的晚宴. “王爷.此去南京城怎么去了那么久.”淑妃问. “是大雪封山.归來的时候.路途不好走.耽搁了.这段日子.府中可是还安生.”燕王问了句. 淑妃避开了燕王询问的目光.沒有直接回答:“王爷.你刚回來.想必是很累的吧.先洗个热水澡可好.” 燕王见淑妃闪烁其词.觉得这十几日.府中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对了.走的时候.王爷知道了宁夫人有喜了.现在回來了.该是去看看她的时候了. “仪华.这府中的众位夫人还有孩子们可是都好.”王爷又问了一句. 淑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还可以吧.”淑妃搪塞. “一会儿晚宴的时候.让各房的夫人都來参加吧.”王爷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身去了卧房.去洗热水澡. 此行.燕王的心情病不大好.一來是因为父皇的病.看那情况将命不久矣;二來是因为允文.他已经正式向自己提出了战书.他说有朝一日他定会把安妃接回去.这无疑是对燕王耐心的挑战.也是对他们叔侄间关系的挑战. 燕王的心也因此沉沉的. 原來这允文一直都未曾放弃过汐月.可是汐月是自己的.谁也甭想带走. 在氤氲水汽弥漫的大木盆里.燕王闭着眼睛沉思着. 淑妃伺候着给他擦洗身子. 上次那肩上的伤好下了疤.淑妃心疼地给他擦着. 这十几年來.王爷征战沙场.这身上的伤不少. 突兀的青紫色疤痕在王爷魁梧结实的身上一点也沒显的难看.相反地却是展示了一个成熟男儿应有的魅力. 有好久了吧.淑妃都沒在这么看过王爷的身子. 她纤细的手指一寸寸划过王爷的肌肤.心却如少女般狂跳开來. “仪华.你在想什么呢.”王爷似乎感受到了淑妃停留在他身上的手半晌沒有移动.依旧紧闭着眼睛问. “沒.沒什么.只是再看王爷身上的疤痕.这条已经有七八年了吧.还有这个疤痕.是上次在与鞑靼的战场上受的箭伤……”淑妃细细抚摸着王爷身上的伤疤.如数家珍地说着他每个疤痕的來历. 燕王笑了笑.“仪华.这些伤疤是不是很难看.” 淑妃使劲摇了摇头.“不.臣妾觉得不难看.” “你是在安慰本王吗.” “沒有.臣妾说的是实话.王爷的一切在臣妾看來都是完美的.” “你这是在恭维本王吧.”燕王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其实淑妃想说.她说的是实话.她沒有恭维王爷的意思.他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完美的.因为她爱他. 王爷洗过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不大会功夫.晚宴就备好了. 淑妃已经通知了各房的夫人们來参加晚宴. 虽是都來了.但是却一改以前的吵闹.整个宴会场子上寂静的很. 燕王换了身家居服.坐在了正席上. 环视四周.却是不见宁夫人和安妃. “人还沒到齐吧.”燕王问. 大家知道他是在问谁.都面面相觑沒有言语. 燕王觉得蹊跷.回头问身边的淑妃.“安妃和宁夫人呢.怎么沒到.” “回王爷.宁夫人身子.身子不大好.不能來.安妃.安妃不在府中……” 燕王扬了扬眉.“宁夫人身子不好.可是让郎中瞧了.她身子有喜.不來也罢.只是安妃怎么会不在府中呢.” 淑妃见是瞒不过了.只得望向瑞妃.希望瑞妃说明情况.可是瑞妃却装作沒有看见淑妃的目光.和她的遂儿低头耳语着. 现在谁也不敢在王爷跟前说起这件事情啊.说了.这顿饭就不要好生吃下去了.可是不说.这顿饭也不会吃的安然. 黎姬此时更是已经面如土色了.先前那些说安妃有罪在身.自然不怕王爷怪罪的说辞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燕王最在乎的人此时不在府中.这是何等的大事儿啊. “黎姬.你说.安妃去了哪里.”燕王眼中满是不容抗拒的威仪. 黎姬吓得跪倒了地上.“回.回王爷.安妃她畏罪潜逃.不知去向.” “畏罪潜逃.”燕王转身望向了淑妃. 自己就十余日不在.这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宠爱的安妃怎么就成了罪人.还畏罪潜逃.不知去向了呢. “淑妃.你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还是你给本王解释好了!什么叫畏罪潜逃.安妃何罪之有.” 淑妃抬眸.迎上燕王的深眸.到底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她却是沒有像黎姬那般感到害怕.“王爷.此事一言难尽.可否等吃完饭.臣妾和你细细道來.” 淑妃说的不温不火.可是燕王此时已经急不可耐.安妃.她的安妃到底怎么了.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王等不到吃完饭了.淑妃你现在就告诉本王.在这十余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燕王的声音沉沉的.但是却包含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淑妃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黎姬.你说.”燕王觉得心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出來了. 黎姬战战兢兢.“王爷.王爷.臣妾不敢说……” “本王让给你说.你就说.” “王爷.安妃给宁夫人下药.让她滑胎了.现在宁夫人几乎精神失常了.安妃被囚禁在王府的地牢里.可那日在审她的时候.她劫持了臣妾……已经.已经逃出城外.”黎姬断断续续地说着. 其余的夫人都怯怯地看着燕王的反应. ... ... 185章 一派胡言 %d7%cf%d3%c4%b8%f3“啪.”燕王推翻了面前的桌子.地上顿时杯盘狼藉. 燕王的夫人们几乎都花容失色. 燕王可是从來沒有发过这样的火.他一向遇事沉稳的.可是今晚.今晚他居然掀了桌子. “一派胡言.”燕王字字珠玑. 黎姬吓得直哆嗦. “王爷息怒.你且冷静一些.”淑妃见燕王居然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发了这般的火.有失体面.想要让燕王冷静一些. “冷静.淑妃认为我能冷静下來吗.”燕王感觉自己都快七窍生烟了. 淑妃赶紧起身收拾残局:“众位妹妹.你们且下去吧!这件事情我和王爷细细说來!” 还跪在地上的黎姬如临大赦.赶紧踉跄着站起來.随着众位夫人退了下去. 果然能让燕王情绪这般激昂澎湃的人就当属安妃了. 此时的祥瑞轩气氛是相当的凝重的. 淑妃把整件事情的來龙去脉告诉了燕王. 燕王黑着脸耐着性子听淑妃说完.“淑妃.你觉得此事真是这么简单吗.” “王爷.您不知道当时宁夫人的身子很不好.直指安妃.让安妃还她孩儿命來.又加上当晚人赃俱获.在安妃住处找到了滑胎药.迫于府中其余夫人的压力.我不得不把安妃先囚禁起來.本想着等候王爷回來再做定夺.可是那日府中來了好几房夫人.都为宁夫人滑胎的事情抱打不平.逼着臣妾立即审问安妃.王爷你也知道.眼下正值年关.您又不在府上.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臣妾打理.臣妾实在沒有多余的时间來审此事.黎姬妹妹自告奋勇.奴婢也想着她审便审吧.可是沒想到发生后來的事情……” “淑妃你让本王怎么说你.这人命关天.事关本王的血脉.又事关安妃的清白.你就放任交给黎姬去审吗.她头脑简单的很.她能审出个什么端倪.是不是她让安妃受了很大的皮肉之苦.屈打成招.才让安妃反过來挟持她的.”燕王即便是不用大脑也能想象得见黎姬的做派.“淑妃.你不要告诉本王.你是故意让黎姬去审的!”燕王咄咄逼人.炯黑的眼神利剑一般望向淑妃.似乎要一眼就把她的心思洞穿似的. 燕王这种目光让淑妃的心感到阵阵恐慌.但是她还是极力表现的很无辜:“王爷.你怎么会这么想臣妾.臣妾和你做夫妻不是一日两日了.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王爷难道不清楚吗.你这般说臣妾.臣妾真是觉着委屈.你说这宁夫人也好.安妃也罢.个个都是王爷您的夫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要针对哪个.又要向着哪个.你沒有看那宁夫人当时的情况.真是让人肝肠寸断呐.你说我要是不把安妃先关起來.这府中的夫人们大乱该是如何.王爷您自是朝廷的事儿.军中的事儿一大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臣妾.你说臣妾该怎么办.”淑妃说着豆大的眼泪自是落了下來. 燕王也知道自己的这样说淑妃是有些言重了.毕竟她是自己二十余年的结发妻子. 燕王服了个软.“仪华.本王是心情极其不好.这刚回來.还沒有坐稳.这府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王能平静的了吗.罢罢罢.你且先和本王去到那翠玉轩中.先看看宁夫人再说!” 淑妃见王爷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就赶紧擦干了眼泪.陪着燕王去了翠玉轩. 翠玉轩内一片狼藉. 地上散乱着杯盘.衣物.两个丫头正埋头收拾着. 见王爷和淑妃进來.赶紧跪在地上问安. “你们家宁主子呢.”淑妃问. 灵儿丫头极其心痛地指了指床榻上. 燕王和淑妃放眼望去.好不容易才在床榻的一隅角落里看到了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宁夫人.她抱着一个枕头.摇晃着身子.嘴里喃喃自语着.“宝宝乖.宝宝乖.” 燕王坐到了她的榻前.宁夫人却丝毫沒有注意到他.依旧摇晃着身子.胡言乱语. “婴宁.”燕王喊了声. 宁夫人两眼空洞无神.好似根本就不认识燕王似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吵.我的孩儿要睡觉了.”说着那苍白干裂的嘴唇还扯出一丝笑容. “宁妹妹.你醒醒.这是王爷.是王爷來看你了.”淑妃夺下宁夫人手中的枕头.宁夫人像是宝贝被抢走一般.狂叫起來.“孩子.你们还我的孩子.你们这些坏蛋.魔鬼.杀手.”宁夫人叫的声嘶力竭. “婴宁.你清醒一下.你看看.是本王來了!”燕王心痛的厉害.好好一个人.十余日不见.却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终于听到了‘本王’两个字.宁夫人回过神來.一把抓住了燕王的胳膊.使劲摇晃着:“王爷.王爷你回來了.你怎么才回來.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你快救救他.救救她.” 燕王紧紧把婴宁揽在怀中.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婴宁.你醒醒好不好.孩子.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好不好.” 宁夫人疲惫至极了.在王爷的怀中竟然睡着了. 燕王把宁夫人安顿好.出了客厅. “灵儿丫头.你们家宁主子这段时间就是这样吗.” 灵儿抽泣着说:“自从滑胎后的第二天开始.宁主子就头脑不清楚了.她整日不吃不喝.抱着枕头口中念念有词.奴婢们也实在是沒法子了.” “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夫人受的刺激太大了.怕是失心疯.只怕不好医治了.她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每日我要在其她丫头的帮助下.才能勉强给她喂些吃的.王爷.你一定要为我们主子做主啊.她真是太可怜了.”灵儿跪在燕王面前叩头请王爷给宁夫人做主. 燕王的心沉重的厉害.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來的人生真是失败的厉害.这王府中却是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隐瞒着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淑妃明日去这城中找一等一的郎中好生给婴宁看病.一会儿.你把知道这件事情來龙去脉的人都给我召集去祥瑞轩.本王要好生询问一番.”燕王感觉头有些痛.他扶着脑袋无力地吩咐着淑妃. “王爷.今晚已经是不早了.您看是不是等到明日再问?”淑妃见燕王风尘仆仆回來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却遭受了如此糟心的事情.想來他也是身心俱疲的.淑妃心疼的很. “你去照办吧.本王等不到明日了.” 淑妃实在拿燕王沒办法.就让若锦和秦管家去召集黎姬.张护卫他们了. 此时的黎姬正在凝香阁.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不住地踌躇. “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跟前晃悠了.我都被你晃晕了.”瑞妃实在被黎姬搅得心慌. “姐姐.你到是说说.咱们该怎么办.眼下这王爷回來了.可是这安妃却是逃脱了.你说万一王爷细究起來.查出了那件事情是我们所为.我们该怎么是好.” 瑞妃皱皱眉头.她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那个安妃不死.实在就是埋在他们身边的炸弹.随时都可能把她们炸得粉身碎骨.可是眼下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妹妹.你说那日刚出城.张护卫就让秦管家和你先回來了.他去送安妃一程.你说这安妃最后见的是他.安妃的踪迹他是否会知道呢.” “不知道.姐姐.眼下看如何自保吧.你还问那个丧门星女人干嘛.”黎姬真是不明白这都迫在眉睫了.瑞妃却还能想得起问安妃的行踪. “妹妹.这安妃一日不死.她就有可能和王爷见面.只要她和王爷一见面.王爷就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咱们姐妹的命可就……” “姐姐.眼下是即便这安妃不知所踪.这王爷也依旧会问个清楚明白啊.你不见他今日在那晚宴上.几乎快要发疯了呀.” 其实黎姬所担心的瑞妃又何尝不担心呢.怪只怪这个女人.办事不利.就让她去审个人.她都能给审跑咯.“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说你不就去审个人吗.怎能让她无端逃脱.要是那日她画押了.咱们再给淑妃施加些压力.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她一命呜呼了.这王爷怪的是淑妃.哪还会有咱们什么事情.” “姐姐.你这是在埋怨妹妹了.我怎能料到那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安妃.会有那么股子蛮力.眼看着就要画押认罪了.谁知道她伤成那样还能把我给制住的.你是不知道那女人几乎要拧断我的脖子.姐姐你自己不去审.却在这儿埋怨我.”黎姬落得瑞妃的埋怨.心里自是不爽. “好了好了.妹妹.就此打住.眼下说什么也是沒用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咬紧了.就按照咱们原计划的.千万不要露了半点口风!”瑞妃真是有些担心这沉不住气的黎姬一个不慎露出马脚. ... ... 186章 不翼而飞 zi幽阁正在黎姬和瑞妃踌躇之际.不想黎姬的丫头來报.说是王爷有请黎姬. 黎姬当即吓得不轻.“姐姐.一定是为那件事的.” 瑞妃安慰了黎姬几句:“妹妹.稳住.千万要稳住.” 黎姬点点头.沒有瑞妃在身边.她感觉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心里沒底的厉害. 去了祥瑞轩.只见张护卫.灵儿丫头还有明月阁的刘嬷嬷.府中的郎中已经在那儿了. 黎姬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异常沉闷的气氛.这种气氛让人不由得窒息. 果然.燕王一脸严肃. “人都來了吧.” 淑妃回了一句.都到了. “张护卫听说那日是你在明月阁安妃的卧房里找到那包剩下的滑胎药的.”燕王问道. “回王爷.是属下找到的.但是属下觉着事有蹊跷.”张护卫如是说來. “哦.有何蹊跷.你倒是说來听听.” “属下以为要是这事儿真是安主子做的.她大可不会傻到又专门回到明月阁藏了一回药.试问有哪个人害了人.不赶紧销毁罪证的.哪有把证据堂而皇之地留在自己房中的.难道专等着去查.这丝毫不符合常理啊.” 燕王点点头.这点逻辑是谁也能知道的.“张护卫所言极是.这只要是个明眼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的.刘嬷嬷.你可回忆一下.事发当日你们明月阁是否有过什么异常.有什么人去过.你们的主子那日在哪儿.” 刘嬷嬷战战兢兢地说:“回王爷.自打王爷走后.安主子基本上日日在翠玉轩陪着宁主子.奴婢们问起.安主子沒有透漏半句.只说是宁主子身子有些不妥.她要过去照顾.未曾想宁主子是有喜了.” “你好生回忆一下.宁夫人滑胎那日.你们主子可曾半途回到过明月阁.” 刘嬷嬷仔细回忆了半天:“未曾回过.” “那可有过其他人等进去过.” “也沒有啊.” “你们那日可曾离开过明月阁.” “那几日明月阁就只有奴婢和红果.因为安主子那几日都不曾回來吃饭.我和红果天将黑就已经吃饭了.然后就收拾好安主子的房间.随后就一直呆在奴婢们的房里闲聊.因为天很冷.奴婢们都未曾出去过.只是.只是那几日奴婢们都要留着门.生怕主子和碧萝丫头会随时回來.是不是这个间隙有人进來过.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我们晚上给主子收拾床铺和卧房的时候.还沒有任何异常呢.”刘嬷嬷觉得极有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燕王沉思.他觉得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江郎中.那日在宁夫人药里所加之药真是和明月阁搜出來的是一味药吗.” “回王爷.老夫当时看了.的确是一味药.” “淑妃.那日的药还在吗.”燕王问. 淑妃想了想.那药当时就搁在宁夫人房间里的.后來怎么不见去向了呢.她当时也沒注意. “灵儿.当时太混乱了.江郎中查过药之后.就把药搁在桌上來着.你们是否收起來了.”淑妃居然忘记了那半包被搜出來的药. 倒是灵儿很是机灵.她事后把药给收起來了.“回娘娘.奴婢把药给收起來了.奴婢这就去取.”灵儿赶紧去翠玉轩取药. 黎姬吓得不轻.怎么沒想到把药及时销毁呢. “黎姬.那这其中就是有你什么事儿呢.”燕王问黎姬. “王爷.臣妾那日身子不舒服想亲自去江郎中那儿把把脉.结果正巧看到江郎中从翠玉轩出來.臣妾见江郎中满面愁容.也就顺便问了句.结果就知道了是宁妹妹给滑胎了.然后觉得事关重大.臣妾六神无主.只得去禀告淑妃姐姐的.不信.你可以问淑妃姐姐的.”黎姬期待地望向淑妃. 淑妃也给黎姬作证.那日的确是黎姬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 燕王不再言语. 不消一刻.灵儿神色凝重地返回了祥瑞轩.却是空着手. “王爷.娘娘.那日奴婢的确是把药放的好好的.可是.可是却不翼而飞了.”灵儿觉得自己像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心中内疚的厉害.到底是谁呢.谁会把药拿走的. “你是说.药不翼而飞.”淑妃问了句. 燕王觉得愈发的蹊跷.看來是有人刻意把药丢掉了. 是谁呢.这几想必这翠玉轩中早就乱成了一团.谁会趁机把药拿走呢. 黎姬觉着定是瑞妃派去了人.她可真是想的周到.见唯一作为证据的药也不知所踪.黎姬多少有些放心了. “江郎中.你是否能回忆起这药的成分.” “王爷.恐怕老夫回忆的不全面.毕竟只是那样嗅了嗅.只因药已经磨成了药粉.老夫沒细细看.” 这下.黎姬可是彻底放了心. 燕王见查了一晚上.沒有什么结果.也就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张护卫退出祥瑞轩.紧紧拍了拍自己的衣兜. 那里藏匿着一些药粉.那是那日他从安妃的房间里搜出來药粉之后.觉得事有蹊跷.就把药粉悄悄藏匿了些.沒想着还真是做对了.眼下这点药粉成了唯一的线索. 张护卫之所以刚才在祥瑞轩中沒有说自有他的打算.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是黎姬和瑞妃一手安排的.如若他当时就把药粉交了出去.那无比会打草惊蛇.这黎姬回去之后.定会先王爷一步安排好这药粉的主家.这京城这么大.药店也不在少数.沒有药粉.想要找到药店的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护卫决定这些药粉还是直接交给安妃好了.他欠了她的哥哥人情.而这药粉正是她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东西了. 想到此.张护卫就想着明日且回去一趟.顺便告诉安妃.这王爷可是回府了. 张护卫这几日可是长了个心眼.沒去韩美人住处逗留. 殊不知这府中已经有好几双眼睛再盯着自己了. 瑞妃今日觉着这安妃的事情.张护卫定是知道一些.不然那日他作为王府的高手.黎姬当时已经脱险.安妃手中沒有了劫持的人.他为何不趁机将那个逃罪的安妃伏法.再度押回府中呢.而是任由她逃了.这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难不成这狐媚子安妃给他吃了**. 瑞妃这么想着.就悄悄派人盯紧了张护卫. 燕王自是一夜无眠.他的安妃此时会在哪儿呢. 枕边的淑妃也自是难眠.她再踌躇着是先利用安妃除掉瑞妃.黎姬等人呢.还是先除去安妃.要除掉安妃她现在也是易如反掌.她已经掌握了张护卫的把柄.以把柄要挟他协助自己除去安妃那是可以的.可是如若现在就除去安妃.那么这瑞妃可就沒机会下手了.她自是精明的很.而且她还有着王爷的三儿子遂儿.这遂儿自小聪明.又深得燕王的遗传.长的眉目清秀.燕王很是很爱他.这瑞妃可是仗着自己有儿子.平日里也耀武扬威呢. 帜儿说的对.这安妃活着.就是这一群人的眼中钉.也是除掉她们的大好时机. 淑妃这么想着.就想着张护卫的事情先暂且缓缓.以后有用得着他的时候.这安妃的命且留着吧. 黑暗中.燕王叹了口气. “王爷.可是还沒睡吗.”淑妃关切地问了一句. 淑妃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日夜了.这燕王未曾在祥瑞轩中度过了. “本王怎能睡得着.不知这安妃身在何处.” 安妃.还是安妃.他心里永远惦念的就是那个人.淑妃心里涩涩的. “听张护卫说她一直朝着南京城的方向去了.想來是不是去找她的爹娘了.”淑妃自知这安妃在张护卫的家.但是却随意说了句. “你说.这寒冬腊月的.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吗.我况且还赶了几日路才回來呢.她怎么办.” “王爷.明日我派些人去顺着她逃跑的方向找找吧.”淑妃安慰燕王. “仪华.本王真是无比痛心.怎么这府上会出现这等残忍的事呢.是不是本王的错.本王沒有权衡好各房之间的关系.”燕王想到了方才见宁夫人的那副样子.心里自是十分内疚.一切爱恨皆由自己而起吧. “王爷.你要怪就臣妾吧.这是臣妾的疏忽.这宁夫人有喜了.臣妾也是在她出事之后.方才知道的.要是平日里多关心一下妹妹们.也许惨剧就能避免.” “仪华.这不怪你.本王走之前.安妃自是告诉过本王宁夫人有喜的事情.她还告诉本王这宁夫人第一个胎儿并不是自己不慎流产的.也是被人做了手脚.所以宁夫人有喜之事.她自是沒敢声张.当时本王心中着急父皇的病.心想着回來之后好好查查此事.好生让人照顾宁夫人的.可是还是晚了.悲剧重演.” 淑妃很是震惊.原來这王爷也是知道了宁夫人两年前的孩子也是遭人陷害的事儿.天哪.可不让他深究.这事儿可是帜儿一手做的.要是王爷查起來.可还了得. ... ... 187章 罪孽深重 “王爷。你说什么。这宁夫人第一个孩子不是自己不小心流掉的吗。”淑妃装作毫不知情。很是惊讶的样子。 “淑妃。本王想不通。即便是平日里再互相妒忌。怎会对本王的子嗣痛下杀手呢。还都口口声声爱着本王。这就叫**本王吗。”燕王觉得失望极了。“如若让本王查到是谁干的。本王定是毫不留情。” 淑妃的心骤然紧张起來。为自己也为帜儿。她面对异常失望的燕王。淑妃一时间竟也无以答对。 翌日一早。张护卫交代好府中的事宜。就赶往城外去了。 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张护卫到了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安妃正和他的老母亲在院子里晨练。 近几日有安妃和碧萝的陪同。张护卫的母亲明显地开心了很多。以往张护卫忙碌沒多少时日陪伴她。她一个人很是孤独。这几日她可是少有的开心。谁说王府里的妃子是高高在上的。在张护卫的娘亲看來这个王爷的妃子平易近人的很。 “珏儿。一大早的你怎么有空回來。”张母见儿子这个时候回來真是惊诧。 汐月想着。定是王爷回來了罢! “孩儿今日回來。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安主子相商。” “老妈妈。碧萝陪着你去外面转悠一会儿。让他们商量事儿吧。”碧萝搀着张妈妈出了门。 “张护卫。可是王爷回來了。”汐月问。 “是啊。昨日回來了。我來正是为了此事。眼下王爷已经知道了发生在你和宁夫人身上的事情。昨夜他好一顿询问。可是明知道事有蹊跷。但是沒有任何证据來证明你的清白。当日在您房间搜到的那半包药竟然也不翼而飞。看來她们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张护卫把昨日王府里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番。 “王爷他相信不是我干的。”汐月有些疑惑。 “是。王爷不相信。第一时间更新”张护卫笃定地说。 汐月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王爷毕竟还是信自己的。 “可眼下怎么办。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王爷。” “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安主子在耐心等候些日子吧。您要见他。最好能找到一些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不然你这么回去了。众位夫人要是群起而攻之。你有危险了怎么办。”张护卫有些担心。 “张护卫有一事。我一直沒好意思问你。这件事情韩美人也是知情的。对吗。” 张护卫低着头。闷闷地说了声:“她告诉我了。她知道。她也试图阻止过。可是你知道她也是生不由己的。毕竟这府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都想着自保的。对吗。”张护卫极力给韩美人开脱。 “这我知道。那韩美人知道一些药的线索吗。” “这药是瑞妃一手安排的。她不知道药粉的來源处。我觉得似乎这瑞妃和黎姬现在也是防着她了。这府中的夫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张护卫。那此次我要证明我的清白。是不是到时候也会把韩美人牵连其中。那怎么是好。”汐月有些迟疑。毕竟她觉得这韩美人本质上是沒有那么坏的。再说她有些同情韩美人。 张护卫深思良久。 “其实安主子说的。我也考虑过。可是不能因为我们就让您一直蒙冤。我和她商量过了。必要的时候她会给你作证的。” “真是难为你们了。”汐月很是感激。 “对了。给你这个。我想对你是极有帮助的。”张护卫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交给汐月。 汐月小心翼翼地打开。是褐色的药粉。 “张护卫。您这是。”汐月疑惑地问。 “这就是当日从你房间里搜出來的药粉。我当时暗中藏了些。想着以后有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想着。这么快就用得上了。” “那你昨日王爷问的时候何不直接交给他呢。” “安主子你想想我要是交给他。这幕后指使者要是知道了。她定会抢先一步安顿好药店的老板。到时候。我们可就更沒有一点线索了。” 汐月笑笑。“张护卫果然聪明。” “安主子过奖了。属下实在愚钝不堪。唯一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只希望安主子日后平反之后能帮着我和韩美人些就好了。”张护卫其实也是为自己和韩美人在铺路。这府中人人都知道这安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可是非同小可的。 “张护卫。你再给我准备些东西。这两日我要用。” “安主子尽管吩咐。只要属下能办到的。尽当竭力去办。” “你再给我准备两身男儿装。和一些银两。” “安主子要男儿装干什么。”张护卫不知道这安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自有我的道理。这几日我和碧萝要拿了这些药粉。去城里的药店挨着个儿查访。如若是女儿身。难免会惹得他人注意。不利于事情的顺利进展。所以最好是男儿装。这银两呢。差不多五十两就好吧。日后我定会加倍奉还的。” “好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安主子可是稍等。我这就去办。” 张护卫马上去了街上。买了两身男儿服饰。回去交给了安妃。 张护卫匆匆办完事情。不敢久留。就要告辞了。汐月她们把人送了出门。 张护卫的行踪被瑞妃派去的人看了个清楚。 “原來这安妃是被藏匿在这里。这可是重大的发现。”被瑞妃派去的家丁。自是认得安主子。他很是惊讶。赶紧回府去禀报瑞妃。 凝香阁内。家丁把自己所看到的。都通通告诉了瑞妃。 瑞妃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原來这贱人果真是被张护卫给藏起來了。看來她猜想的一点也不错。 事不宜迟。瑞妃马上差人去喊黎姬和韩美人。商量着下一步该是怎么办。 瑞妃对于韩美人和张护卫的事情还蒙在鼓里。 很快。凝香阁的丫头叫來了黎姬和韩美人。 韩美人本不想來的。但是她想到了张护卫对她的安顿。她是该多搜集一些证据的。 果然。这瑞妃喊她们來就是商量有关安妃的事情的。 “两位妹妹。大事可是不好了。” 黎姬这两日本就心惶惶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见瑞妃这般着急。更是急躁了。“姐姐。到底又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了。我可是昨夜被王爷好一顿盘问。心里害怕的很。不是那药粉已经被姐姐毁掉了吗。还有什么不妙。” “我知道安妃的去处了。”瑞妃顿了顿。 “哦。她在哪儿。”韩美人也是假意问了句。 “被张护卫给藏匿起來了。本來那日秦管家和黎姬先行回來我就觉得奇怪。凭着张护卫的身手。这安妃手中已经沒有人质了。他大可再重新把安妃给带回來的。可是沒有。末了还说她给逃了。你说这谁不起疑呢。不想。今日我派了家丁暗中盯梢。居然人就在张护卫的老母亲家。真不知道这安妃是给这张护卫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甘愿为她效劳。眼下两位妹妹看看该怎么是好。” 韩美人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可是來对了。不然真是不知道这瑞妃已经对安妃的行踪了如指掌。 “姐姐。一不做二不休。杀。”黎姬狠狠地说。 “韩美人呢。你意下如何。”瑞妃见这几日这韩美人似乎有意无意避免和她们接触。就故意问。 “哦。姐姐。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也是六神无主。姐姐向來足智多谋。一切姐姐定夺就好。”韩美人搪塞着。 瑞妃轻轻哼了一声:“美人。近來发现你可是不太对劲儿啊。先前是执意反对我们对宁夫人所做的。后來就经常借口不來。怎么。你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瑞妃凑到韩美人脸上。咄咄逼人地说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韩美人。 她的目光。让韩美人有些害怕。“不。不是的。姐姐。您误会了。是近來我的身子的确不好的原因。我也是不想多做杀虐了。想给自己多积一些福禄。” “哈哈哈。瞧妹妹这话说的。这些年。难道你的手上沒有沾上鲜血吗。现在想退后。你觉得你能退的出來吗。”瑞妃不依不饶。韩美人的心砰砰直跳。 “好了啦。两位姐姐。眼下可不是你俩窝里斗的时候了。也不看看什么形势了。赶紧想办法。尽快杀掉安妃以除后患。” “是啊。瑞姐姐。你息怒。”韩美人也劝着。心里却着实为这个瑞妃感到发毛。 “恩。今日我会出府一趟。找些身手好的人。这几日暗中盯紧安妃。然后等到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给做了。她若不死。你我姐妹就永生不得安宁。”瑞妃母露凶光。这包含杀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韩美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她为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后悔起來。她想当初为何要和她们搅和在一起呢。她们说的对。自己的双手何不沾满了鲜血。那个不堪诬陷投河自尽的姚美人。还有那个被迫喝上不孕药的贤妃。还有那几个惨死腹中的胎儿。自己哪一件沒有跟着她们参与呢。韩美人啊。韩美人。你自是罪孽深重。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88章 血雨腥风 紫you阁张护卫一走.汐月和碧萝就男儿装扮.去城里的各大药店去询问药粉的來源. 问了几家药店.均表示那药粉不是他们家的.是啊.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滑胎药.各个药店避之不及.有谁会承认呢. 汐月和碧萝足足找了一上午.还沒半点头绪.这可是愁坏了两人. “小姐.这可是怎么办.这么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咱们这么着冒冒失失地问.别人唯恐沾染上些不该有的事儿.肯定是会避而远之的啊.” 汐月和碧萝在面馆里边吃面.边想着办法. 突然面馆内见街上有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走过.汐月计上心头. “碧萝.你说咱们冒失去问.还真不是办法.那咱们可以去各药店买滑胎药啊.买了來.然后回去让张护卫那日请的老郎中一一比对.不难发现是哪家药店的药啊.” “小姐.还是你聪明.可是眼下咱们已经跑了好几家药店.恐怕店家都认出你我來了.还怎么去买药.”碧萝有些担心.“再说这要是咱们问的店家里其中就真的有这药的老板.午后再去买药.能不引起怀疑吗.” “碧萝.这药店本就是卖药的.只要肯花钱.应该沒有买不來的药.这样吧.午后你我恢复女儿身.装作是有孕了.要滑胎.然后去各家买药.两个时辰后还在这家小面馆回会和.千万要记牢了药的出处.” 两人商议好之后.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褪去了男儿服饰.汐月把问张护卫拿來的五十两银子.给了碧萝一半儿.主仆二人分头行动了. 两个时辰后.两人满载而归. 北平城中十几家药店的药几乎都买到了. 回到住处.天色已晚. 汐月在门口叫了半天张妈妈.可是无人应答. “这是怎么了.”汐月暗自想着. 院门就那么虚掩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主仆两人面面相觑. 碧萝正要推门进去.汐月摇了摇头.“碧萝.你先去把药在附近藏好.以防万一.” 碧萝拿过药.藏匿在了院门外的一个石磨底下. 然后两人进去了. 天已经快黑了.但是屋里却沒有点灯. “张妈妈.”汐月极其警惕地靠近张妈妈的卧房. 果然刚弄推开门的瞬间.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汐月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刀子. 她赶紧推开了碧萝. 紧接着从屋子里跃出三个蒙面的黑衣人.个个手中都拿着刀. 不好.恐怕是行踪暴漏.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三人朝着汐月冲过來.汐月飞起一脚.踢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裆部.那个人狼哭跪嚎般地叫了起來:“杀.他妈的.给我杀掉.瑞主子说重重有赏.” 汐月虽是跆拳道高手.但是面对古代有些武功的人.还是有些吃力.她顺手抓了根木棍和冲过來的两人抗衡起來. 今日韩美人从凝香阁中出來之后.就心惶惶然了. 她差人去找张护卫.可是一整日张护卫都不曾在府中.这可急坏了韩美人. 眼看着天要黑了.这该怎么是好.要是迟了.还真怕那个瑞妃抢先一步! 韩美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行.自己得想个办法.实在不行就直接告诉王爷好了.眼下自己不能再犹豫那么多了.以前自己已经犯了那么多错.眼下该是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这么想着.韩美人快速地赶往了祥瑞轩. 燕王正在头疼着.连晚饭都吃不下.淑妃正在一旁劝着. “王爷.娘娘.韩美人求见.”若锦來报. 她來干什么呢.淑妃心里不禁嘀咕.这不要脸的女人.背着王爷做了那么龌蹉的事情.现在却來求见.该是有什么事呢. 燕王不想见.安妃的事情让他头痛无比.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说吧.本王今日可是沒有时间听.” 若锦出去打发韩美人. 韩美人不顾若锦的阻拦.径直进去了. 一进去就扑通跪在了王爷跟前. 淑妃正寻思着.韩美人这是为何呢.莫非是受不了内心煎熬.來认罪伏法來了. “王爷.臣妾必须见你.臣妾怕再晚会來不及.” “哦.美人这么急着來见我是为何事.”燕王微蹙着眉头问道. “是有关安妃的事情.” 燕王一听是有关安妃的事情.顿时來了精神.赶紧站起身來.蹲在韩美人面前.使劲扳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快.快快说说.安妃怎么了.” “王爷.你赶紧带人去城外向南二十里处的一个农家小院子里.安妃就在那里.去晚了怕是來不及了.”韩美人眼含着泪花儿. 燕王听韩美人这么说.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放开了韩美人.连话也顾不上多问一句.就飞速地去往了马厩当中.骑着他的汗血宝马飞速地朝着城外奔去. 此时的汐月渐渐体力不支.碧萝早就被打昏在了一旁.汐月哪是三个大汉的对手.更何况她的伤刚好些. 很快这汐月被其中一个人拿着刀逼到了角落.眼看着刀就要落下了.汐月大喊一声:“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们可否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大汉哈哈大笑一声:“死到临头了.知道了又怎样.” “是瑞妃她们吧.”汐月冷笑道.“你们可知道你们杀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王爷定会替我讨个公道.” “将死之人.还那么话多.我们只知道花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受死吧.” 刀子就要往下落.碧萝苏醒过來.她快速爬到那个人脚下.使劲拽住了他的脚.然后狠狠咬了一口.刀子落下.但是却因为大汉的腿上被碧萝咬了一口.沒落到汐月身上. 大汉恼羞成怒.“你这个疯婆娘.你敢咬我.”说着刀子向碧萝的身上砍去.碧萝嘴角还流着那个人腿上的血.死死不松手.“小姐.小姐.你快走啊.” 汐月怎么会丢下碧萝.她见大汉一刀已经砍在了碧萝单薄的背上.血如泉涌.汐月使劲扑过去.狠狠咬住了大汉拿刀的手.大汗又是腿上.又是手上.疼地哇哇大叫:“快杀死她们.给我杀死她们.” 可是两外两人也举着刀子扑了过去.汐月把那个大汉的刀子夺下來.捅了大汉一刀.然后拼命向着冲过來的两人挥舞着.两个人一时不得近前. 那个大汉受了伤.使劲一脚把还趴在地上剩下一口气的碧萝狠狠的甩了出去.碧萝本來就受了刀伤.这下又被一摔.狠狠撞到了一个桌子上.桌子瞬间粉碎.碧萝又吐了一口鲜血.想爬却再也沒有力气爬起來了. 汐月大叫一声.闭着眼睛一刀砍向了那个人.那个人倒了下去. 另外两人一时间不敢靠前了.汐月跑到碧萝跟前.心就要被撕扯碎了.“碧萝.碧萝.你怎么样了.” 碧萝气若游丝.“小姐.小姐.你不要管我.快逃命.快.” “不.不.我不.”汐月狂吼着. 另外两人见汐月已经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人又拿着刀子刺向汐月.碧萝看见了.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汐月推开.刀子刺向她的胸脯…… “碧萝.”汐月的声音划过天际…… 另外一个人也操着刀子过去了.眼看着汐月将丧命.突然那个人的刀子落了下來.然后重重倒在了汐月面前.接着另外一个被吓呆的人也很快倒了下去. 是燕王.燕王他來了. 汐月紧紧抱着碧萝.碧萝浑身是血.“碧萝.你不要吓我.不要.” “小姐…….小姐……”碧萝微张着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安安.你们怎么样.本王來迟了.” “王爷.快.快救碧萝.”汐月哭着对燕王说. 碧萝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汐月的手.无力地摇摇头:“不要了.不要了……碧萝不行了.” “不.你不要胡说.不要……”汐月已经泣不成声. 燕王也是心痛的厉害. 这是谁.是谁干的. “小姐.碧萝.碧萝不能陪着你走下去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坚强……学会.学会保护自己.”碧萝又吐了一口血. “碧萝.碧萝.我不准你丢下我一个.不准.”汐月觉得天昏地暗了.这老天太不公平了.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要离开她.先是爹爹.接着是刘妈妈.然后又是碧萝.自己是个扫把星吗.为什么沾上自己的沒有一个好下场. 碧萝使劲望向汐月身后的王爷:“王……爷……小姐是被人.被人……陷害的.还她.还她公道……”碧萝的手重重垂了下去.燕王深深叹了口气…… 碧萝沒了.沒了.汐月忍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晕倒在了碧萝的身边.燕王紧紧拥住她. 张护卫带着人赶到了.他一整日都在外面给燕王办事儿.一回府淑妃就赶紧托自己來这儿了接应王爷了. 屋子里一片打斗后的血腥场面.在卧房的一隅.他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他颤抖着过去.她老人家已经沒有气息了…… ... ... 189章 罪不可恕 zi幽阁对于碧萝的死.汐月甚至痛恨自己.如若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她就不会死.汐月的心从來沒有像现在一样痛过. 燕王吩咐着下人厚葬了碧萝和张母. 汐月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为她们报仇.让她们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昔日那个软弱善良的安妃已经不复存在. 燕王和汐月沒有立刻回到府中.而是去了城外一个干净简陋的客栈.许是悲伤过度.一整夜汐月一句话也沒有说. 心里满是难以泯灭的.无边蔓延的痛. 碧萝.碧萝. 燕王静静地陪在汐月旁边.紧紧抱着她.此时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沒用的.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一直到天亮.汐月终于说了一句话:“王爷.今日我要王爷弄清事实真相.还碧萝一个公道.还我一个清白.”她的声音不高.但却是很坚定. “安安.你放心.我会的.你跟本王一起回府.本王定还你一个公道.”燕王疼惜地看着汐月. 汐月轻轻推开了燕王的手.扬起脸.“不.王爷.我不和你一起回去.我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之后.王爷您再亲自把我迎回去.” “好.”燕王觉得安安受的委屈也是极大了.是该给她一个交代. “王爷.这此安安的命也多亏了张护卫.不是他.安安恐怕再也无法见到王爷了.为了我.张护卫还痛失了唯一的亲人.王爷一定要厚待他.” “安安.会的.”燕王轻轻抚了着汐月的脸蛋.心却是极痛的. 汐月把张护卫叫进來.告诉他昨日她和碧萝在北平城中各药店抓的药.都放在张护卫门前的石磨底下. 张护卫知道汐月的意思.“安主子放心.属下会办好的.” 王府中.此时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人人自危. 凝香阁内.瑞妃听着遂儿背完今日的书.很是不舍地抚着遂儿的脸.他已经是十多岁的大孩儿了.他面目俊秀.与燕王神似. “遂儿.如若有一天娘亲不在了.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好生听先生的教导.好生向你的父王学习.做一个和你父王一样的人.” “娘亲.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要离开遂儿吗.”遂儿抬头迎上瑞妃充满慈爱的眼睛.无论平日里心肠再怎么歹毒.在孩子面前依旧是个称职的好娘亲.瑞妃不是不知道.昨夜燕王未归.听说他是去见安妃了.自己昨日派去的三个人沒有见回來复命.想必是计划已经失败了. 瑞妃知道此次自己凶多吉少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遂儿. “瑞主子.王爷王妃有请.”丫头來报. “知道了.我这就去.” 瑞妃换上了一件华服.在镜子前好生装扮了一番. “娘亲.您打扮这么漂亮可是去见父王.”遂儿毫不知情地问. 瑞妃笑了笑.“遂儿.母亲今日可是漂亮.” 遂儿笑的很甜:“娘亲在孩儿眼里永远是最美的娘亲.” “遂儿.你记住娘的话.一定要乖.听奶妈和先生的话.” “娘亲.孩儿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瑞妃去了王府的大厅. 她去了之后.发现黎姬.韩美人等也早就到了.更让她沒有想到的是.还有那日她买滑胎药的那个店家.瑞妃知道.今日是要东窗事发了. 既然死也要死的体面些.瑞妃衣袖中早就备好了一粒药丸.这粒药丸是剧毒药丸. 黎姬的脸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瑞妃经过她的时候.看见她的腿瑟瑟发抖. 今日.宁夫人也被带了來.只可惜她两眼无光.身子已经脆弱到风一吹就会吹跑的样子.郎中说她恐怕命不久矣. 她怀中依旧抱着一个绣花枕头.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宝宝乖.宝宝乖.” 众位夫人看到她的样子.心中也是悲悲戚.真是作孽. 燕王执意要请病重的宁夫人到场.意在此.他想让众位夫人看看这十几日前还好端端的人.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灵儿丫头在一旁一面伺候着宁夫人.一面偷偷儿抹眼泪. 瑞妃极其冷静地坐在了属于她的位置上. 黎姬却是头也不敢抬. “众位夫人.本王今日请你们來是为了宁夫人滑胎一事.这府中.就在本王的府中发生了这般事情.真是让本王痛心疾首.这样的事情据说还不是头一遭.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沒有本王的存在.”燕王越说心里越觉得气愤.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 众位夫人心头一颤.吓得缩了缩身子. 宁夫人更是.她听到王爷拍桌子.竟然嘤嘤地哭上了.蜷缩着身子.“灵儿.好怕啊.好怕啊.有人要害我.咱们快走.快走.”宁夫人企图站起來.但是身子不做主.她刚站起來.身子一软就摊倒了.怀中的枕头掉了很远. “孩儿.我的孩儿.”宁夫人像是受惊的小鸟儿.赶紧爬向那个枕头. 在座的人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燕王甚至痛楚地闭上了眼睛. 灵儿丫头和一个嬷嬷过去把宁夫人扶起來.把枕头重新放回她怀中.宁夫人拍拍枕头.“把我的宝宝吓坏了.咱们走.赶紧走.这里都是坏人.坏人.” 燕王屋里地摆摆手.“先把她带回翠玉轩吧.” 灵儿丫头和嬷嬷把她带了回去. “众位夫人看到了吧.一个好端端的人.本王就十余日不曾在.就变成了这般摸样.你们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不是罪大恶极.”燕王加重了语气.“淑妃.瑞妃你们说呢.” 燕王每高说一句.黎姬就要发抖. 瑞妃可沒有黎姬那么软骨头.她依旧高高地昂起头.不卑不亢地目视着前方.似乎这宁夫人的事情根本不是她所为. “王爷明鉴.那罪魁祸首安妃不是已经畏罪潜逃了吗.王爷不去寻她.却把我们招來.是何道理啊.”瑞妃清冷地笑了笑. “尔虞我诈.背后陷害.这就是本王的夫人们做的事情.來人.把昨晚那个刺客带上來.” 张护卫把昨晚三个人中留下的一个活口带了上去. 瑞妃的脸上开始变得不那么泰然自若了. “本王问你.是谁昨夜派你去刺杀安妃的.” 那个人抬起眼來.环视了众位夫人一遍. “燕王殿下饶命.我未曾看到雇主的真实面目.但是我听我们大哥说.雇主可是财大气粗.是來自王府的一位此妃.叫什么‘瑞主子’.对.就叫瑞主子.我们死去的大哥是这样说的.” “信口雌黄.”瑞妃可是沉不住气了.她起身.走到那个人跟前.顺手抽出了张护卫的剑.一下子刺向了那个人的胸口.那个人轰然倒地:“王爷.这般胡说的人.死不足惜.” “瑞妃.你何必那么着急呢.你这是在杀人灭口吗.”燕王冷冷呢地问了句. “回王爷.臣妾不敢.”瑞妃跪了下來. “把药店老板带上來.” 药店的老板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他要是知道这药当初是这王府的妃子买.而且还闹下这么大的事情.别说三锭银子.就是十锭二十锭他都不敢卖给啊.这下可好.小命不保了. “这药是出自你们药店吧.”燕王把安妃给的那点药扔了下去. 药店老板拿起药.“回.王爷.正是.” “那你可曾记得这药十余日前是王府中的谁买的.” “王爷饶命.那日确实有个女主顾问小的买过一包滑胎药.但是女主顾刻意蒙着面.只是临走的时候我听得她的一个小丫头喊了声‘瑞主子’.只因为那个女主顾出手阔绰.仪表不凡.所以我.我记忆特别的深刻.王爷啊.千万要饶命啊.小的要是知道是王府中买來害人的.就是给小的七十二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呐.”药店老板叩着头. “‘瑞主子’.”王爷冷笑了一声. “瑞妃.刚才的人也是声称是一个叫‘瑞主子’的人雇的.现在药店老板也如此.你不要告诉本王这是巧合.” “哈哈哈.”瑞妃狂笑起來.笑的在坐的人都毛骨悚然了.“王爷.你总不能凭着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就料定是臣妾吧.这对臣妾一点儿也不公平.” “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美人.你把你所知道的给本王一一道來.” 瑞妃怒视着韩美人.果真是这个女人.她最终还是背叛了她! “韩美人.你敢乱说.”瑞妃问道.她知道这件事韩美人也是参与其中的.今日她胆敢戳穿自己是为了自保吗.甭想.我瑞妃就是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韩美人跪了下來.把她们从商议着买药.到下药.再到怎样嫁祸安妃的事情娓娓道來.燕王听得无比气愤. “大胆瑞妃.黎姬.韩美人.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在王府中做这样残害本王子嗣.陷害本王爱妃的事情.罪不可恕.” “王爷.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臣妾愿意接受惩罚.”韩美人实在太累了.她想着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不然这样下去.不仅仅自己死.还会连累张护卫的. ... ... 190章 重返王府 紫you阁“你们太让本王失望了.”燕王未曾想这一下子就牵扯出了三个人.这府中是不能再深究下去了.再深究下去.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牵连其中啊.想不到这府中的争斗远远比战场上的战争还要來的可怕.燕王不禁汗颜. “瑞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燕王无力地问. “哈哈.既然你们个个矛头直指我.我真是无话可说了.难道你们在坐的各位.包括淑妃姐姐你.你们就沒错儿吗.你们手上哪一个不沾着鲜血.”瑞妃李生问道. 在座的众位夫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瑞妃.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做了便是做了.不要把你所想的.你所做的都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么恶毒的事情.不是人人都做的來的.”淑妃反驳道. 瑞妃不屑地笑了. “瑞妃.这么说來上次宁夫人的府中胎儿.还有安妃接到假信的事情也定是你所为了.”淑妃想把帜儿这些事情统统推到她的身上.如若沒有一个替罪的羔羊.这些事情迟早王爷会深究的. 瑞妃依旧冷冷地笑了笑.“如果我现在说这些我沒有做.你们还信吗.反正横竖是一死.不在乎你们的欲加之罪.是啊.我就是这府中极大极大的恶人.这府中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们都满意了吧.” “瑞妃.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燕王失望至极.说完他燕王紧紧靠在了椅子上的后背上.半晌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厅堂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都在等候王爷的下一步指示. 黎姬跪在地上泪如泉涌. “王爷.你还好吧.”淑妃试探着问了一句. 燕王缓缓睁开眼睛.“张护卫.你去府外不远的洪福來酒楼把安妃接回來.本王说过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是.”张护卫无力地回答.走的时候他深情地望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韩美人.不知王爷会怎么处置她.希望安妃回府之后姑且念在这次韩美人对她的帮助下能求着王爷放她一码. 张护卫临行前对韩美人那深情一瞥自是沒有逃脱淑妃的眼睛.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王爷.那瑞妃她们该是如何处置.”淑妃问了一句. “等着安妃回來吧.她们这样祸害宁夫人.让她成了那样.还有安妃.让她蒙受不白之冤.本王要等她回來.” 燕王的心无比痛楚.他承认自己是沒有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这些夫人们.有的是出于政治目的.有的是由于她们的美貌.可是他虽然沒能够给她们自己的爱.可是自己平日里也是善待她们的啊.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这是对他的报应吗. 张护卫径直來到了洪福酒楼. 今日汐月刻意装扮了一番.昔日她从來不华服上身的.今日她穿了件艳丽的水红棉袍.披了见白狐披肩.整个人看起來华贵无比. 她心中默默对着碧萝说:“碧萝.我不会让你白死.你说过了.以后我要强大.我要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放心.我一定要做到.” 对着镜子.汐月细细抚摸着她那张绝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那张面容里已经沒了往日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冷.高贵的霸气的清冷. 张护卫到了.他平日里见惯了安妃的素缟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女般的装扮.今日乍一看去.她一身华服.倒也令人眼前一亮.惊艳至极. “安主子.王爷让我亲自接您回府.”张护卫说了句.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罢.” 张护卫扑通跪在了地上:“安主子.今日王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现在让你回去就是要还你一个清白和公道.今日韩美人出來作证了.她亲自证明了瑞妃前前后后的阴谋.可是你知道的.她也牵连其中了.安主子.王爷器重您.您是定要给她说说情.看在她帮过你的份儿上.饶她一条性命!” “张护卫.你赶紧起來.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对我有恩.为了我.就连你的娘亲……我定会全力保全你们的!如果有可能.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府.”汐月扶起张护卫. 张护卫很是感激. 洪福酒楼本就离王府不过几里路.不消一刻.张护卫就把安妃接到府中了. 汐月昂起头.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脚下的步伐.朝着王府的厅堂走去. 一进门.艳惊四座. 是啊.看惯了这安妃的白衣白裙.今日她一身水红色的华服.一款高贵的白狐裘皮小袄亮相.真是别具一格.几乎晃瞎了众人的眼. 燕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安妃. “安安.快到这儿來.”燕王示意安妃坐到自己的左侧來. 在王爷右侧入座的淑妃.心里当下不好受了.这燕王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让安妃和自己平起平坐吗. 安妃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却是足够的倾城.“安妃参见王爷.王妃.”安妃就站在跪在地上的三人跟前.给两人福了个礼.然后准备移步到王爷旁边坐下來.这要是在以前.安妃是不会坐到王爷身边的.毕竟她得顾及淑妃这个正妃的薄面.可是今非昔比了.她就是要给淑妃一个下马威.就是要在众位夫人面前显示一下她在王爷心中的重要地位.就是要让她们知道自己也绝非是好欺负的. “快快免礼.安安快过來.”燕王刚才的心痛在看到安妃的这一瞬间.总算是有所缓和了. 燕王向安妃伸出一只手.安妃大方地把手放到燕王的大手中.然后缓缓坐到了王爷身边. 淑妃极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微笑着问了句:“妹妹.來了.伤势可是好了.上次的事儿啊.真是让妹妹受苦了!”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已经好多了.这还得多谢王爷.谢谢他愿意为妹妹我做主!” “这府中即便是谁受了委屈.王爷都愿意为着她们做主的.”淑妃回应了安妃一句. “安妹妹.饶命啊.你快求着王爷.求王爷网开一面.我都是被逼无奈的啊.都是这个瑞妃.都是她在主意啊.”黎姬跪着爬到了汐月跟前.摇晃着汐月的双腿. 汐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她们.因为她们让碧萝永远离开了自己.她恨她们.恨不得让她们马上死. “安安.本王答应过你.要还你一个清白.眼下这祸害宁夫人.嫁祸于你的罪魁祸首已经认罪了.你看该是怎么处置.”燕王问安妃. “王爷.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是怎么处置.自然不是臣妾说了算.这王府该是有王府的规矩的.淑妃娘娘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掌管着王府的事宜.她该是知道怎么处置吧.”汐月把难題抛给了淑妃. 淑妃心中想着.看不出这安妃.此次回來可是大不相同了啊. “是啊.仪华.你说该是怎么处置.” “王爷.论罪该诛.” 燕王挥挥手:“來人.把三人打入王府地牢.” 汐月赶紧跪倒了王爷面前:“王爷.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上次被关到王府地牢的时候.这韩美人还亲自去给臣妾送吃的.听张护卫说此次若不是她.王爷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王爷.韩美人虽然犯了错.但是姑且看在她心存善心.帮助过臣妾的份儿上.饶过韩美人.” 燕王本就觉着此次事情这韩美人也着实沒有毒辣到那种地步.既然这汐月都求情了.那就饶她一命吧:“韩美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本王今日就把她驱逐出府.永世不再相见.” 这也许正合了韩美人的意.她是早已经不想再继续在这府中呆下去了. “臣妾谢过王爷.”韩美人叩头. 黎姬大叫起來:“安妃.王爷.饶命.饶命啊.” “带下去.”王爷极不耐烦地喊了声. 几名侍卫过來要带人. 瑞妃自己站了起來.“别动我.我自己会走.”她转身望向安妃.那目光中满是恨意.“安妃.风水轮流转.这次是我输了.你现在还年轻.谁能保证你到了我的年龄.会比我还要惨呢.” “姐姐.天作虐尤可为.自作虐不可活.姐姐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与我又何干.与碧萝有何干.”汐月也望向瑞妃.眼光犀利. “娘亲.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厅内传來遂儿的声音. 遂儿自是聪明.今日本就感觉娘亲不对劲儿.说的那番话又奇怪.等了娘亲那么长时间她未曾回凝香阁.他就跑來去找瑞妃.不想正看到了两个侍卫正押着娘亲. “父王.父王.娘亲犯了什么罪.您这是要干嘛.”遂儿跑到燕王面前哭了起來. “遂儿.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你赶紧回去吧.來人.把小世子送回去.” “不.不.我不离开娘亲.”遂儿跑到瑞妃跟前.紧紧抱住了她. “遂儿.乖.听娘亲的话.回去吧.”淑妃看见了遂儿.蓦然间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遂儿.她最不舍得是遂儿. ... ... 191章 削藩开始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顷刻间汐月内心柔软的部分被触动. 即便是再狠辣的人.在儿子面前她也是一个让孩子离不开的母亲. 她是母亲.她该是了解一个母亲的心.她怎么就忍心让宁夫人失去孩儿呢. “遂儿.听娘的话.娘是犯了错.娘本该受到惩罚的.你回去吧.不要管娘了.记住娘和你说的话.” “不.遂儿什么也不要.遂儿只要娘.娘亲.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不是父王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才要把你抓起來.”遂儿愤怒地望向汐月.他那张稚气未脱的秀气的脸上.此时却是充满了恨意. “遂儿.听父王的话.赶紧回去.來人.把小世子送回去.”一个家丁和嬷嬷來赶紧來拉遂儿. 遂儿使劲拽着娘亲的手不愿意松开. “遂儿.听话.”瑞妃含着泪.放开了遂儿的手. 刚才的一番审问未曾让她落下一滴眼泪.可是看到遂儿.她哭了. “带下去吧.”燕王无力地挥挥手.他也不想让遂儿沒有娘亲.可是瑞妃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王爷.看在你我夫妻十几年的份儿上.臣妾只求你要善待遂儿.可好.”瑞妃啜泣着.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好好对他.” “那我就放心地去了.”瑞妃快速地拿出那粒毒药.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燕王毕竟心有不忍.赶紧上前制止.可是为时已晚. 瑞妃笑笑.“不劳烦你们动手了.我已经服药.这药是剧毒.顷刻间就会丧命.” “娘亲.”遂儿使劲挣脱开拽着他的家丁和嬷嬷.狂奔向瑞妃. 瑞妃已经口吐鲜血.看着儿子向自己奔來.她嘴角溢出一抹幸福但又参杂着遗憾的笑. 遂儿抱着逐渐倒下的娘亲.心都要碎了. “小世子.我们回凝香阁吧.”嬷嬷过來拉遂儿. 遂儿望向呆在原地的汐月.他眼睛里闪过阵阵痛恨的寒意.这样的眼神让汐月感到害怕. “赶紧带小世子回去吧.”燕王也沒料到心性一向强硬的瑞妃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她死都不愿意做阶下囚. 整个王府在一种近乎凝重深沉的气息中迎來了夜晚. 韩美人已经遣送出府.黎姬也已经成了阶下囚. 燕王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汐月去看了宁夫人.可她似乎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了.她形容枯槁.生命的灯已然快耗尽了.汐月的心很痛. 站在翠玉轩外她回忆了她和宁夫人的点点滴滴快乐的过往.泪从眼角滑落…… 韩美人出府不久.张护卫也借故辞去府中护卫的职务. 汐月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浪迹天涯.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燕王对汐月是极尽疼爱.这种疼爱让汐月有些喘不过气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望向窗外的月亮.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日子再艰难.内心再煎熬.时间它不会因此而停滞的…… 翌年二月.晋王也病故. 南京城中.传來皇上身子极其不好的噩耗.与此同时也传來皇上的一纸文书.“吾儿朱棣驻守北平.即日起永世不得回京.” 燕王心痛.“父王啊父王.你终究是信不过孩儿.”两行清泪从燕王的眼角滴落. 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初.皇上驾崩.允文嗣位. 至皇上驾崩燕王都沒能进京看望了一眼先皇. 允文即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光明正大地把汐月接回京城. 可是现在他是皇上.堂而皇之去和皇叔抢夺妻子会让世人耻笑. 接汐月回來需有一个理由. 此时的燕王羽翼渐丰.军队已然强大.在众位藩王中.他算是军力最为强盛的. 黄子澄和众位官员提出藩王地方势力割据.不利于朝廷的管理.提出要削藩的建议. 削藩.. 允文沉思.是啊.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减弱燕王的势力.才有机会把汐月带回來. 允文考虑良久.觉得此番建议可行. 朝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削藩行动. 允文想到了郡王府曾经对汐月的百般为难.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 郡王府的势力很快在朝廷的瓦解下消失殆尽.淳厚因为平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非作歹也被贬为庶人并流放与云南. 面对朝中声势浩大的削藩运动.一时间各位藩王人心惶惶. 燕王自是知道该來的总归会來.早在他把汐月从允文身边带走的时候起.他和这个侄儿之间的亲情就不复存在了. “父王.眼下这朝廷正在大势的削藩.依孩儿看.我们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而反攻.”朱高帜觉得父王如果现在联合其余藩王.对抗朝廷的话.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燕王沉默不语. 他想起了允文登基之后的那几日安妃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那日在明月阁.汐月逗弄着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燕王过去紧紧环住汐月的腰身.自从允文登基后.燕王就越來越怕允文会把安安从自己身边带走.他的脸紧紧贴在汐月的脸上说:“安安.你永远都是本王的.答应本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本王好不好.”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臣妾是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汐月安慰燕王.有的时候他真像一个大孩子.敏感脆弱的让人心疼.汐月知道他定是知道了允文登基.他怕自己会离开他. 四年了.整整四年.燕王对自己都是一日既往的好.原本汐月以为王爷对自己只不过是贪恋自己的美貌.对自己一时的兴起罢了.很快自己就会像这王府中的诸位夫人一样.成为一个过气的人. 可是沒有.这四年燕王把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对自己的好.让汐月原本冰封的心在一点点的复苏. “安安.你所说的.可是真的.”燕王听到汐月不离开自己.心里很是激动.他扳过汐月的肩膀.笑的很是灿烂.那眼角的鱼尾纹像是绽开的两抹雏菊.在他成熟俊逸的脸上是那般的动人. 汐月点点头.“王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无论怎么样都要像先皇当年下的诏书一样.永世不踏入京城一步.永世不和允……”汐月把将要说出口的‘文’字又咽了下去.“永世不和当今皇上发生任何冲突.就这样做你的燕王.可好.” 燕王听到汐月提起允文.心里很不自在.“你还是忘不了他.对吗.” 汐月垂眸.“这么些年了.难道王爷还不明白汐月吗.” 不.燕王就是太明白她了.她的性子执拗的很.又认死理.他知道这么些年.汐月过的并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轻松.她的心里始终是有那个人存在的. 燕王紧紧把汐月揽入怀中:“只要你不离开本王.本王就答应你.有生之年不再踏入南京城半步.也不会和当今皇上发生任何的冲突.” 眼下.这允文削藩的力度却是只增不减.燕王着实有些担心了.自己该是怎么办.才能做到安妃所交代自己的呢. 燕王正在思考安安还有帜儿自己所说的话.不想王府传來话.说是皇上有些想念四皇叔了.但是先皇有旨意.四皇叔不能跨进南京城一步.只好接四皇婶和几个兄弟们进京面圣.今早淑妃.已经和二世子.三世子上路了.安妃见皇上要带走淑妃他们.也跟了去. 其实安妃是想保护淑妃和二位世子.她知道允文是冲着自己來的.只有自己同去.才能确保王妃他们的安全.再说她想要奉劝允文.让他收手.不要继续了.她不想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燕王心里一惊.这明显是允文的计谋.这是要开始制裁自己了吗. 淑妃自是知道允文的想法.但是她若不走.那便是抗旨.抗旨这只能让皇上有了燕王不忠的借口.可是近來燕王正在帜儿的府邸商量大事儿.现在通知他已经是來不及了.朝廷的人已经在等了.而且说自会去军营通知燕王. 不想淑妃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这燕王才收到了消息.守城的人见是王妃.安妃和两位世子.自然放行.等到燕王和朱高帜赶到城外.得知淑妃她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怎么办.父王.我们究竟还是晚了一步.眼下就是动兵.怕是不行了.会涉及到娘亲和两个弟弟的安全.”朱高帜实在不放心娘亲和弟弟.就告别父王想要快马加鞭地去追赶娘亲她们.燕王不允许.但是朱高帜说自己去了.毕竟可以和娘亲和弟弟们相商着.看如何才能得以保全性命. 燕王不知道该是怎么办.连安妃也去了.她是不是本來就想走了.她是不是几年以來一直想着离开自己呢.燕王的心有些痛. 朱高帜趁着燕王还在踌躇之际.骑了匹快马向城外赶去.他一定要保护好娘亲还有弟弟们.希望父王也能尽快想到办法.有朝一日把他们从南京城中接回去. 燕王望着朱高帜远去的背影.心里默念着.希望自己的孩儿和夫人们能够逢凶化吉. ... ... 192章 重返故地 时隔近五年了。汐月终于重返了南京城。 路过京城最热闹的那条街。汐月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往望去。街还是那条街。只是人当年的心情已经不复存在。 “安妹妹。你何苦呢。其实这皇上针对的不是你。你又何苦跟着來呢。”淑妃低声说道。她知道刺來必然是凶多吉少。他们将成为皇上的杀手锏。说的好听些是接进京城省亲。说的不好听点。第一时间更新就是要软禁,用以制裁燕王。 “我不放心让姐姐一个人前來。我來了。或许能有一个和姐姐商量事儿的人。”汐月知道这淑妃对于自己和允文的当初断然不知晓的。如若知晓。她定然不会这么说的。 淑妃移过手來。紧紧握住汐月的一只手。汐月感觉到她的手丝毫沒有温度。也许是紧张的缘故。毕竟这是离开燕王來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妹妹。我沒有想到关键时刻你是这般的仗义。其他夫人躲闪还來不及呢。你却自告奋勇随着我们來了。” 汐月另一只手覆盖在淑妃的手上。“都是自家姐妹。姐姐不必这般客气的。” “可是妹妹你可知道。也许咱们此次进京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淑妃幽幽的说。 “姐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允……皇上他应该是这样使小手段的人吧。听说他登基之后废除了先皇以武力治国的政策。转而以文治国。他该不会那般残忍的。毕竟咱们都是他四皇叔的亲人。” 淑妃毫不赞同地笑了笑。“不。妹妹。无毒不丈夫。这皇上大肆削藩的举动。这天下人人知晓。这次恐怕是想着要对付王爷了。” 汐月的心蓦然间沉沉的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一日她知道迟早要來到。她能做些什么呢。她能与历史抗衡吗。汐月沉默不语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制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很快。马车驶进皇宫。 來迎接他们的竟然是蒋公公。 汐月随着淑妃从马车上下來。二位世子也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來了。 蒋公公走了过來。“奴才参见燕王妃。二位世子。皇上已经叫奴才在宫中备好了客房。请你们随着奴才移步紫宸殿先歇息一下。” 紫宸殿。汐月的心咯噔了一下。当年这紫宸殿可是燕王來宫中时的居住地。在这里她曾经和燕王有过些许的不愉快。 蒋公公请安之后。抬头。却望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美貌依旧无以伦比。只是当年那纯净的眸子中多了几份深沉。 她怎么也來了。 汐月见蒋公公看见自己和是惊诧。就微微一笑道“想必这位公公不认识我。我是燕王的安妃。” “参……参见安妃。”蒋公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一行人被安排到了紫宸殿。第一时间更新 蒋公公急着去御书房禀报皇上。他想必也不会知道。这汐月竟然一同來了。 五年了。这汐月离开南京城已经五年了。蒋公公是皇上跟前最得意的公公。他自是见证了当年皇上和汐月之间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多年來。这汐月就一直未曾离开过皇上的心里。 她來了。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蒋公公去了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蒋公公。四皇婶他们可是安排好了。三位世子可是都接來了。”允文头也沒有抬。依旧批着奏折。 “回皇上。依照您的旨意。安排在紫宸殿中了。只是大世子朱高帜并不在内。而且皇上一定不会想到……”蒋公公顿了顿。 允文微微蹙了蹙眉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想到什么?” “此次随行的。还有。还有安妃。”蒋公公小心翼翼地看着允文的表情。 “安妃。。”允文定了定。是汐月吗。汐月她跟來了。 允文正批阅奏折的笔掉到了案几上。他的异常震惊。他的惊慌失措。他的意想不到都毫不掩饰地显现出來。半晌一个低沉的。颤抖的声音从他的喉结里咕噜了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怎么会來的。蒋公公。你赶紧去安排。去紫宸殿把她给朕召來。朕要马上见到她。” 蒋公公未曾想时隔五年了。这允文听到汐月还会是这般的错乱。着急。看來时间究竟是丝毫也沒有把她从他心中抹去。反而深藏在心底像是陈年的酒越酿越淳。 “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吧。毕竟她是燕王殿下的侧妃。皇上您即便是要见也是先见淑妃。而不是她吧。这么唐突去见她。是不是会让人起疑。”蒋公公想要制止允文的冲动。 “那该是怎么办。那朕就借着看望四皇婶的名义去看她。”允文只想马上见到她。他可是在梦中也无时不刻想着她的。 “依奴才所见。这燕王妃是皇上您派人接回來的。不见确实说不过去。这么着吧。明日可以在紫宸殿设宴款待他们。就说是为了给他们接风洗尘。然后再找机会与她相见可好。只是。” “只是什么。蒋公公。你今日怎么变得这般吞吞吐吐。说半句。藏着半句。让朕好生的着急。你有什么话就一股脑儿都说出來。”允文见这将公公说话这么小心翼翼。有些急躁了。 “只是皇上这般惦记着她。可是时隔五年。难道皇上能保证她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她。您能保证她不会变。或许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汐月姑娘了。她只是燕王的侧妃了。五年时间绝对不算短。五年足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很大的变化。”蒋公公着实担心。也许这五年來的生活。已经让汐月彻彻底底成了燕王的次妃了。也许她的心中早已经沒有了皇上。 蒋公公的话让允文有些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蒋公公。你这是说什么话。汐月朕还能不了解。她对我的心依旧一如我对她的心一般。当年她远去北平城实属无奈之举。现在现在朕终于有这个能力让她回到朕的身边了。想必她也一定会和朕一样激动。一样期待。一样开心。” 蒋公公见允文这么说。只得给他的道歉:“是奴才无知。让皇上您不高兴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3章 谋反之心 翌日一大早。朱高帜也随后赶到了皇宫。 朱高帜去的时候正值皇上上朝之际。朱高帜本想着闯进去质问皇上为何要暗中把自己的娘亲和弟弟们抓來。但是转念一想。冲动只能让皇上有机可乘。擅自闯入早朝闹事。那可是死罪。自己现在还不能死。要想方设法保娘亲和弟弟们的周全。这样想着。朱高帜冷静了下來。 一直等着皇上退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朱高帜让公公去禀报皇上。就说燕王之子朱高帜求见。 允文沒有想到这朱高帜会主动送上门來。这下远在北平的四皇叔。他的王妃还有三个儿子可都在南京城了。他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俎。料他即便是兵力再过强盛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出去告诉世子。朕现在沒空见他。把他带到紫宸殿。就说中午的时候朕会在紫宸殿设家宴款待。迎接他们的到來。”允文把朱高帜直接挡在了门外。让他吃了一记闭门羹。给了他个下马威。 这朱高帜比允文还要年长两岁。允文记得他从小就胖胖的很是憨厚。且饱读诗书。素來得皇爷爷的喜欢。十几岁就被封为了世子。他小的时候曾随着燕王进宫來几次。允文对他印象很是深刻。那个时候同龄人在一起玩耍的时候。论起吟诗作赋來。自己总是差朱高帜一截。论起武功剑术來他虽胖但是也在自己之上。特别是他的骑马射箭之术真是远远在允文之上。所以那个时候皇爷爷自会拿自己和朱高帜作比较。夸赞燕王教子有方。那个时候允文会看到朱高帜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种对自己的不屑。 这种不屑是让允文记忆犹新的。也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今日允文故意不见朱高帜。他意思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自己不是他随时想见就能见的。 朱高帜打心眼里轻视允文。他从小就胆小懦弱。甚至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敢杀。他缺乏一个当皇上应有的霸气。他这次削藩和暗中把娘亲他们带回來。想必也是听了朝中那些文臣的逆言。第一时间更新不然以他的资质和性子他怎么会來这一手。 懦弱心软注定是当今皇上的软肋。 朱高帜和他的父王一样。一眼就看透了允文。 朱高帜被公公带到了紫宸殿。 淑妃和安妃正在喝早茶。聊天。 淑妃见朱高帜也來了。很是惊诧。 待到送朱高帜來的公公一走。淑妃立马上前。紧紧握住朱高帜的胳膊:“帜儿。你怎么來了。” “帜儿不放心娘亲和弟弟。”朱高帜说的时候。瞥了一眼安妃。她怎么也回來。 “安姨娘。你怎么也回來。”朱高帜扬了扬嘴唇。露出不齿的冷笑。他向來不看好这个安妃。近几年來。莫不是父王那样处处宠溺着她。再加上娘亲的百般阻挠。也许他早就对她动手了。 “帜儿。安姨娘是自己主动要來的。她怕娘亲和你的弟弟们会有危险。” “是吗。”朱高帜依旧不可置否。在她看來这安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五年前。她的重返王府。直接让父王失去了三个夫人。那次她可是极尽威风。狠狠震慑了其余的夫人。在今后的这五年來。她的地位仅次于自己的娘亲之下。她一直就是自己的眼中钉。也是娘亲最大的威胁。她会是这么好心吗。 汐月当然知道这个世子。包括淑妃向來对自己充满了戒备之心的。 “姐姐。你和世子说说话。我先回屋了。”说着。汐月很识时务地退了下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帜儿。她毕竟是你的姨娘。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说话的时候多留一些余地。此次娘亲被皇上请进宫來。你父王的各房夫人怕是牵连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唯独她自告奋勇地跟了來。这份情谊娘亲很是感激。毕竟谁人不知。此次來南京可是凶多吉少。哦。对了。帜儿。你真是傻。难得您错过了皇上的邀请。娘亲还暗自庆幸。至少孩儿你能侥幸逃脱。你留下和你父王至少有个照应。可是你怎么紧跟着追了來。”淑妃责怪道。 这下燕王的三个儿子可都成了瓮中之鳖。这不是让燕王处于被动的吗。 “娘亲。想必父王会想办法的。其实孩儿前來一來是不放心娘亲们。二來也是想激起父王的斗志。你想啊。他的妻子孩儿都被皇上软禁了。这父王心中能不介怀吗。只有这样。父王才会考虑与朝廷对抗……” 淑妃赶紧警觉地捂住了朱高帜的嘴巴。“帜儿。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可是不能再说了。隔墙有耳。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咱们可就是杀头的死罪了。”淑妃低声说道。这样的事情她是从來沒有想过的。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娘亲。孩儿说的是实话。难道要父王坐以待毙吗。湘王叔的惨死。娘亲不是不知道。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申辩自己并无谋反之罪。以死來换來当今皇上停止削藩的做法。可是事实上呢。这皇上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齐王。代王他们不是依旧被废为庶人了吗。娘亲。朝廷现在不是已经开始制裁父王了吗。以想念我们之名。瞒着父王把我们请进來。这就是最好的说明。父王如若不为了自保奋起反抗。那就只能和湘王叔一般。”朱高帜始终认为父王为了自保该是奋起回击的。如果反击况且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反击只有死路一条。 朱高帜的话让淑妃陷入了沉思。 湘王为大明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可是他还是难逃这场劫难。最终他和自己的王妃**。想要以此來申辩自己并无谋反之心。对于他的死。真是让人痛心和寒心。 淑妃也知道接下來该是轮到燕王的时候了。把他们带进宫來就是风雨欲來的前奏。 不知道此时的燕王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如帜儿所说的那样被逼无奈而奋起反之呢。淑妃当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自己也滋生出了这种谋反之心了呢。真是大逆不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4章 坐立不安 大约将到午时。皇上派人來紫宸殿通知淑妃他们。中午要在紫宸殿设一场家宴。以欢迎四皇婶和诸位堂兄弟的到來。 听到皇上要來。汐月一时乱了手脚。 五年了。五年未曾和他见面。经常在梦中会见到他。不知道这五年來他过的可好? 浑浑噩噩中。一些宫女们和小太监们已经布置好了家宴的场地。 一声“皇上驾到”。让汐月的心如同小鹿撞怀般乱跳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众人跪在地上迎接皇上的到來。 “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是自家人。免礼。”一声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允文自是看到了低头垂眸的汐月。 他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狂烈翻滚。 众人起身。第一时间更新汐月始终沒敢抬头。她怕。怕再见到允文那张刻在她心里的脸。 允文的目光始终沒离开汐月。 蒋公公适时提醒:“皇上。您看是不是该让御膳房上菜了。” 允文回过神來。“哦。吩咐下去。上菜。四皇婶。安妃。众位堂兄弟。你们昨日就來了宫中。只可惜朕国事繁忙。沒來得及过來见你们。今日设宴补上。还望众人勿怪朕招待不周啊。”允文客套地说了些寒暄的话。 汐月抬眼望向他。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让她不由得感到窒息。 晨风。这个五年來自己始终沒能够忘却的脸。 原本就觉得自己來这一世就是为了弥补她和晨风之间的虐缘。不想阴错阳差。自己沒能够在他身边。反而做了足足五年的燕王次妃。 这五年來。她几乎日日煎熬。 煎熬她的初衷。煎熬这燕王对自己的好。她怕自己这般辜负燕王对自己的溺爱。又将是场虐缘。 历史终将是敌不过。逃不过的! 眼看着当年叔侄自相残杀的惨剧正一步步逼近。 汐月的内心纠结的厉害。 燕王和皇上。两个人中的任一个。她都不想让受到伤害。 可是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两人之间终究会有一个难逃宿命。第一时间更新 整顿饭除了场面上的一些必要的寒暄之外。人人心里都极不是滋味。 允文只是一心关注着汐月。 而淑妃也是在暗中揣度着这皇上对他们娘几个下一步的动作。 朱高帜频频向着皇上敬酒。堂兄弟两人说着一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題。 朱高帜还屡屡向允文打出亲情牌。引用诸多的历史典故。允文不是傻子。朱高帜是在暗示自己不要使用这般卑劣的手段吧。 可是你们可知道。朕做这一切都为了一个人。如若不是这样也许至今不会再见到她。 为了她众叛亲离又何方。为了她江山尽失也无妨。 一行人正吃着。皇后驾到。 “皇上也真是的。听说你把四皇婶和众位堂兄弟们请进宫來。也不及时差人告诉臣妾一声。让臣妾怠慢了四皇婶和众位堂兄弟们。”皇后一进來就嗔怪道。 “皇后。你怎么來了。”允文反问了一句。 皇后大方地在皇上跟前坐了下來。笑语嫣然:“怎么。臣妾不该來吗。不來岂不是怠慢了众位亲戚。”皇后低声道。 “哦。朕不是这个意思。”允文尴尬地笑了笑。 汐月注意到这皇后身穿一件贵气的绣了凤凰和牡丹的长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披着华丽的霞披。头顶金丝双头凤步摇。她略施粉黛。峨眉高耸。美目流盼。虽是微微一笑。但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汐月正望向马皇后。不想和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马皇后怔了怔。 这张脸真是再清晰不过了。虽然五年前仅仅见过一两面。但是却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如被刀子凿刻了一般。 五年前这就是张倾国倾城。第一时间更新动人心魄的脸。五年之后。这张脸的主人更加脱去了当初那种稚嫩。加了几分成熟的妩媚。更加的摄人魂魄了。她怎么也在。 难道是皇上刻意请进宫的。难怪皇上不通知自己呢。一连窜的疑问毫不设防地在皇后的脑中蹦出來。让她的心顿时犹如坠入冰窖。 原本以为她随着燕王远去北平。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南京城了。未曾想皇上却是这般的迫不及待地把她请进宫。看來这皇上主张削藩。是有他的用意的。他恐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五年來自己已经听到了允文无数次在梦中呼喊着那个名字。 皇后虽然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始终不会把汐月从皇上的心中驱逐出去。甚至自己都难以在皇上已经装满汐月的心里占据一隅小小的角落。即便自己和他已经有两子一女了。 众人都起身给皇后行了跪礼。皇后一时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臆想里。竟然忘记了给众人平身。 皇上赶紧用胳膊肘轻轻触碰了皇后几下。皇后才回过神來。赶紧连说了几句:“众亲戚平身。平身。” 众人起身。 汐月自是感觉到了皇后的心不在焉。 而且汐月也知道皇后的这种心不在焉都是源于自己。这是种女人的直觉。 接下來的宴席中众人心中各怀心思。气氛并不融洽。 本來允文是想着借此机会见见汐月。和她说说话。诉诉自己怎么多年來的苦楚和衷肠。可是看來今日皇后的到來。又是沒有机会了。 对于汐月來说。这顿饭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她的余光完全可以感受到來自正前方的皇上的关切和皇后的妒意。这两种目光揉在一起。一面焦灼。一面恶寒。让汐月如锋芒在背。坐立不安。 汐月想起了自己五年前离开的初衷就是为了阻止这若干年后的一场叔侄残杀的。就是为了保全允文。已报自己那一世对他的亏欠的。可是这五年來燕王对自己真是太好了。这种好让汐月有了负罪感。汐月甚至不知道她此次來了南京城。究竟该如何入手。该如何阻止允文进一步的削藩。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把燕王逼入死胡同。今日他‘请’了他的妻儿來。就意味着下一步就会加速对燕王的制裁了。 汐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无论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汐月都不愿让他们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5章 不请自到 终究允文是沒能找得着机会和汐月说上话。 两人偶尔目光相遇。似有万千感慨。汐月的目光马上就会躲闪向其他的地方。因为她害怕皇后的目光。 一天之后。皇后的丫头來來紫宸殿宣汐月觐见。 淑妃虽然奇怪但是也无暇顾及。 母子几人都被幽禁在这皇宫之中。像是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进出不得。 汐月刚走。朱高帜就來找淑妃。 “帜儿。你说接下來咱们该是怎么办。就死等吗。”淑妃有些急躁。 “这南京城中还有父王的好多眼线的。想必咱们的情况父王也能够了若指掌。父王那般的聪明。他应该会想办法的。”朱高帜安慰娘亲。 “但愿如此吧。”淑妃叹了口气。 “哦。娘亲孩儿刚才來的时候好像看见那个安妃跟着一个宫女走了。去干嘛。” “皇后宣见。第一时间更新” “皇后宣见。”朱高帜皱皱眉头。“皇后好端端的见她作甚。娘亲。你要小心这个安妃。弄不好可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奸细。”朱高帜对安妃向來充满戒心。 “应该不会吧。听那宫娥说皇后想请安妃叙叙旧。想來这安妃原本就是南京人。又是前镇国将军之女。也许她和皇后真是旧识呢。帜儿不必多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娘亲还是处处防着她点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淑妃点了点头。 端木宫内。 香炉里发出阵阵淡雅凝神的香气。 汐月隔着珠帘。候在外面。等候着皇后的传唤。 这是汐月料到的。这皇后一定会见她的。 皇后正优雅地修剪着一盆盆栽。 宫娥來报。说安妃带到。 “让她进來吧。”皇后停下手中的活。 汐月进了端木宫。 这里几乎还是五年前自己在允文大婚前进宫來时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大红帐幔已经全部换成了金色。显得那么有皇家的大气。 还有这房间里多了很多的花草盆栽。看來这皇后也是一个喜欢伺弄花草之人。 睹物思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汐月一进这端木宫的门。就不由得想到尔青带自己第一次进宫來见允文的事情。 想不到现在已经相隔五年。 五年后重回这里。已经是不同的心境。 五年前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來求着尔青带进宫來见朝思暮想的允文。 五年之后是允文的妻子。皇后來召唤自己。 汐月此时的心境是万分的复杂。不知道这皇后今天要和自己谈什么。 汐月给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说了声:“免礼。”那声音冷漠而疏远。 汐月抬眼瞥了一眼皇后。 今日与昨日的装扮相比较而言。今日还比较有亲和力。 一件淡黄印着云钩的长袍。简单干练的发髻。上面只插了件祖母绿的象征身份的钗子。 她坐在一个枣红色的漆木八仙椅子上。坐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身子微微倾斜着。双腿并拢。一看就是有着极高的素养。 她挑眉微微笑着。看着汐月。说了声:“你坐吧。” “谢皇后赐坐。”汐月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按照辈分。你是四皇叔的次妃。也算是我们的长辈了。”皇后慢悠悠地说了句。 “不敢。不敢。民女怎敢在皇后跟前自称是长辈。”汐月小心地答对着。 皇后扬了扬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汐月从她脸上洞察不出任何的端倪。她究竟要和自己说什么。 宫娥上了茶。 皇后喝了口。并不急着说话。 空气里异乎寻常的寂静。 半晌。皇后问了句:“你此次进宫是皇上的旨意。” 原來这正是皇后想要问的。 “不。是民女我自告奋勇前來的。第一时间更新沒有皇上半点旨意。” “哦。”皇后眉头微蹙。 自告奋勇前來。而不是皇上亲自下旨接回來的。 “那你是不请自到了。怎么。五年未曾踏进南京城了。此次前來可是为了见什么人。”皇后话有话。咄咄逼人。 汐月自是知道这是皇后的意思。自己当年和允文的事情。估计沒有瞒过这皇后的眼睛。 汐月浅浅地笑了笑:“民女本就是京城人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五年來未曾回來。的确是想念家乡。想念爹娘。那日正好碰上朝廷接燕王妃和众位世子回京。我便随同淑妃姐姐回來了。回來看看故土。” “是这样啊。”皇后当然不会相信和认同她的说法。但是作为一个皇后。堂堂的一国之母。总不能单刀直入地说她是为了见皇上才來的吧。那样自己的颜面何存。 “当年那些事情想來真是后怕啊。若不是翩翩极力保你们家人周全。怕是你的爹娘……”皇后故意顿了顿。 “是啊。当年的事情真是亏了公主殿下。不知道她现在可好。”汐月想到了翩翩。五年未曾见面了。她可是还好。 “她呀。喜欢孩子。她的皇侄儿。皇侄女儿。她可是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隔三差五就往宫中跑。她是着实疼爱哀家这双儿女啊。皇上也是呢。这兄妹俩把这俩个孩子交管的不成体统了。”皇后说到自己和允文的孩子。眉眼间满是幸福洋溢。 她和允文毕竟已经有了一双儿女。 汐月不知道这皇后说起这双儿女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告诉自己她才是允文名正言顺的皇后。她和允文已经有了孩子吗。而自己早就已经是个过往。是燕王的次妃。 “哦。对了。汐月你和四皇叔也该是有孩子的人了吧。”皇后问了句。 汐月摇了摇头。 她一直以來和燕王在一起都吃着避胎药。这是燕王一直不曾知道的。 不是她不爱孩子。只是她不想和燕王生个孩子。 她的心始终有着允文未曾放下过。她不想生一个属于她和燕王的孩子。如果有一日。真是发生了历史上的惨剧。允文或是不知所踪。或是撒手人寰。她沒有孩子都可以了无牵挂地随着他走。 想到这里。汐月不觉汗颜了。她现在还配这样想吗。 “你和四皇叔居然沒有孩子。那可真是遗憾。”皇后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汐月不知道怎么答对。只得幽幽地应承了一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6章 装疯卖傻 对于汐月和四皇叔膝下无子皇后倒是极为惊叹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來翩翩的声音:“皇嫂。我可是又來看我的侄儿侄女了。”紧接着是一阵莺啼般的爽朗笑声。 是翩翩。五年未曾见的翩翩公主。 翩翩进來。汐月望向她。 “皇嫂有客人啊。”翩翩笑着问。在回眸的一瞬间。她惊讶了。原來竟然是汐月。 翩翩欣喜若狂。 “参见公主殿下。”汐月福礼。 翩翩很是激动。快步过去一把拥住了汐月:“汐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五年了。五年未曾见你了。”说着眼泪就要流下來。“快让我看看。看看你可好。”翩翩细细端量了汐月半晌。喃喃自语道:“嗯。气色不错。而且越发的妩媚动人了。对了。你怎么会在皇宫。” “你的皇上哥哥请进來的。”皇后话里有一股酸味儿。 翩翩当然知道皇上哥哥和汐月当年的事情。看來这皇嫂请汐月來恐怕是害怕皇上哥哥再和汐月纠缠不清的。 “皇嫂。您找汐月还有事儿吗。如若沒有。我想和她去御花园走走。顺便说说话。我有好多话要和她说。”翩翩想借故给汐月解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皇后顿了顿。“倒是也沒有什么事儿了。翩翩你在外面等候一会儿。哀家再和她说几句话便可。” 翩翩只得先退了出去。 “娘娘。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汐月知道这皇后找自己來。绝对不仅仅是拉家常这么简单。 皇后嗫嚅了半晌。低声说道:“你和皇上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永远的过去了。你也要时刻记得你现如今的身份。” “谢皇后娘娘提醒。汐月知道自己的身份。翩翩公主还在等着汐月。那汐月告退了。”汐月退出了端木宫。 等候在外的翩翩迎了上去。“汐月。我这皇嫂其实人很不错的。她沒有为难你什么吧。”翩翩自是知道女人之间的妒意。更何况汐月和皇上当年的劳燕分飞实在是情势所迫。这么些年。汐月已经成了皇上哥哥最大的遗憾。 当然翩翩也觉得对汐月愧疚。如若当年沒有自己的误会。也许事情不会到那样的地步。汐月也不会和四皇叔远走北平。 翩翩和汐月一直在御花园的望春亭说了好多话。 而今日早朝。皇上竟然得知一个重磅消息。有人來报。燕王因自己的妻儿爱妃远去南京。禁不起折腾。竟然疯癫了。 疯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怎么可能。一向英明神武的四皇叔怎么会为这点事情疯癫。恐怕是在装疯卖傻吧。 皇上自是不信。派去查探的人说燕王看起來不像是在装疯卖傻。他们已经观察了好多天。这燕王自从妻儿被皇上接走后的第二天起就大病了一场。接着就神志不清了。大热的天居然裹着棉衣在北平城的大街小巷里乱窜。搞得自己蓬头垢面的。不仅如此。穿棉袄是小事。他还在这么热的六月天里。生起篝火取暖。下人们也是束手无策。想來真是神志不清了。 紫宸殿内。朱高帜也得到了父王以往在朝廷中眼线的消息。说今日早朝的时候。听到朝中官员在议论燕王疯癫的消息。 朱高帜赶紧去找淑妃商量。 淑妃听得此消息。内心一阵杂乱。 “帜儿。你说这是真的吗。你父王应该不会那么脆弱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淑妃眼里闪着泪花。 “娘亲。我也觉得父王沒有那么不堪一击。可是朝中派去跟踪父王的人跟踪已经好几天了。父王就是那般的反常。这么大热的天。捂着棉衣。生着火……我也觉得是不是父王故意使得一些计策呢。”朱高帜拧紧眉头。 “不行。帜儿。娘亲心里放心不下。倘若是真的呢。你想啊。你们弟兄三人现在都被软禁在宫中。还有。还有你父王最宠溺的安妃。咱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亲人。你父王这个年岁。万一真是一时想不开呢。不行娘亲要去求皇上。让他放我们回去。让我们去见见你的父王。”淑妃不顾朱高帜的拦阻。直奔养心殿去找允文。 朱高帜见娘亲跑出去了。也跟着出去了。 养心殿内。允文正在和黄子澄商议今日朝廷之上探子的消息的真假。 黄子澄认为其中定然有诈。让皇上不要上当。 “可是。老师。他毕竟是朕的亲皇叔。和其余的被削的亲王不一样。他的妻儿爱妃都已经在我手上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们还要趁机一网打尽吗。皇爷爷在世的时候。已经下诏让四皇叔永世不得进南京。倘若他真的疯了。他的儿子又都幽禁在宫中。对朕已经够不成任何的威胁。那削他又有何用。”允文毕竟是允文。他关键的时候总要心软。 黄子澄见皇上心软病又犯了。赶紧相劝:“皇上。做帝王是不能心软的。今日的心软必造成他日的隐患。事不宜迟。赶紧趁着北平群龙无首。一举攻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老师。你容朕再好好想想。”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的熙攘声:“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让我见见皇上。” 是淑妃的声音。 “淑妃娘娘。皇上正在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搅的。” “求求你了。公公。求求你了。”淑妃带着哭腔。“皇上。皇上。你如果还当我是四皇婶。就见上一见。可好。”淑妃向着万寿宫喊着。 黄子澄知道定是已经知道了燕王的消息。哭天喊地來求情了。“皇上。千万不能心软。” “知道了。老师。您先下去吧。”不知为什么。允文先前是恨极了四皇叔。一想到以往他对自己的趾高气昂。想到他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带走。允文就恨不得让他马上死。不可否认。他之所以要削藩。和他对燕王的恨也是离不开的。 可是今日听人禀报说他疯癫了。他的心却丝毫沒有了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悲凉。 燕王英勇神武。风流倜傥的样子又浮现在了他眼前。他是怎么都想象不到那样的一个人疯癫后的凄惨模样。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7章 伺机报复 “皇上。求求您了。我回去看燕王一眼。好不好。”被拦在门外的淑妃依旧喊着。 “娘亲。我们回去吧。”朱高帜见娘亲心痛欲绝。而这皇上却还沒有要见她的意思。赶紧劝淑妃回去。 皇上依旧不语。脑子里一片混乱。 “皇上。那依您看这门外的的淑妃和世子。奴才是给您劝回去还是。”蒋公公俯身问思绪正在神游的皇上。 “哦。你去宣四皇婶他们进來吧。”皇上挥挥手。“对了。顺便去到紫宸殿。把汐月请到朕是御书房。朕有些话想和她说说。对了。御书房一定要看好了。任何人等不得靠近。包括皇后。” 蒋公公心领神会。 淑妃刚进万寿宫。就扑通一声跪了下來。朱高帜心中虽是对这个皇上不服。但是也只得跟着娘亲跪下來。 此时的淑妃已经全然顾不得身为燕王妃的矜持。她淌着泪。不断地给皇上叩头:“皇上。求求您。求求您让我回去看看王爷。听说他疯了。求皇上您开恩。让我回去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求求您了……求求您念在他是您的亲四叔的份儿上。让我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淑妃边哭边叩头。 朱高帜在一旁看着娘亲如此。心酸不已。娘亲向來和外公一样刚烈的。不屈不挠的具有大将风范的性子。可是为了父王。娘亲可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皇婶、高帜兄。都是一家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來。听得四皇叔身子不大好。朕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朕请你们回來是因为想你们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你们不必多心。朕会派些个好点的郎中给四皇叔看一看。”皇上对于放淑妃他们回北平的事情始终不愿意松口。他不想放虎归山。 “皇上。臣也求求您。就让我的娘亲回去看看就好了。我们弟兄三人依旧会在宫中的!皇上若是答应娘亲回到北平。臣等愿意永世不回北平。全听皇上差遣。”朱高帜也求着皇上。 皇上见母子两人如此。也是心软了。毕竟夫妻同心。听闻四皇叔这般。四皇婶肯定是极为着急的。 皇上牵强地笑了笑。“高帜堂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朕岂有把你们长期留在此地的道理。过些时候。过些时候就会让你们回去了。”皇上尽管背着燕王接他们回來本來就是要把他们母子当成要挟燕王的杀手锏。这谁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被朱高帜这么明着点破。皇上还是不愿意承认的。第一时间更新 “皇上。可是燕王的病恐怕不能拖着。您就容我回去看上一眼。然后再跟着朝廷的人回來。可好。”淑妃见皇上不松口抽泣着。 “这样吧。近日这件事朕会有安排的。你们且回紫宸殿吧。等朕的消息。朕有些困了。”皇上下起了逐客令。 “皇上……”淑妃还要说什么。朱高帜拉起了娘亲。第一时间更新“那臣谢过皇上了。我们先行告退了。皇上龙体欠安。就先歇着吧。”朱高帜知道皇上若是念及叔侄情谊。那他会考虑让娘亲回去看一眼的。他若是丝毫不念及叔侄情谊。那及时说破了嘴皮也是白搭。 朱高帜抚着淑妃退出了万寿宫。 “帜儿。这可怎么办。娘亲真是放心不下你父王。这皇上难道真要铁了心。置你父王于死地而后快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娘亲。看來皇上的确是铁了心。实在不行。我们弟兄三人就和父王在京城的心腹们里应外合。把这皇宫搅他个天翻地覆。让这皇上乖乖就范。”朱高帜附在淑妃耳朵上悄声说着。 “不行。帜儿万万不可冲动。现在你父王是什么状况我们还沒有真正搞明白。这样会弄巧成拙。让皇上有了我们谋反的证据。不行。在沒有弄清你父王确切的状况前不能轻举妄动。”淑妃什么时候都会冷静。 蒋公公在淑妃和朱高帜见皇上的档儿。去了紫宸殿将汐月带到了御书房。 只是汐月不知道。瑞妃的儿子朱高遂已经看到了皇上的贴身公公來召见汐月。自从他的亲娘瑞妃死后。遂儿一瞬间长大了。这五年來他拼命读书。发愤习武。那颗对安妃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一直膨胀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五年來他在淑妃面前乖巧懂事。背着自己的良心喊着她娘亲。但他知道他毕竟不是嫡出。这朱高帜和朱高煦始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平日里很少说话。很少给燕王惹是生非。他一直伺机要给当年死去的娘亲报仇雪恨。 这几日午夜时分。宫中的戒备有所放松的时候。这遂儿就会趁着夜色潜在宫中各处。了解这宫中的地形。听得这公公是要把安妃带入御书房。那儿他也暗中查看过。他知道从哪里可以暗中潜进御书房附近。他倒要看看这皇上好端端的來请父王的妃子。是要有什么事情。遂儿早就觉得这安妃绝对不简单。 御书房内。汐月静静地坐立在檀香木椅子上。 这御书房中布置的整齐雅致。坐在这里可以隐隐嗅到允文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 不知道为什么汐月的心竟然不能平静了 五年当中那张脸始终沒有离开过自己的心。 燕王对自己越是好。自己的心就越发的痛楚。 现在眼看着叔侄俩自相残杀的日子就要近了。汐月更是寝食难安。 自己该是努力一把的。该是奉劝皇上不要做的这么绝。这样或许他日可以保全皇上性命的。 汐月正想着。该和皇上怎么说。听到了御书房外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即便是再轻微。汐月也能一下就听出來是皇上的脚步声。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的脚步声。他的一切都她都未曾忘记过。在几天前踏入这皇宫的时刻起。这些印象就更为深刻了。 汐月几乎屏住呼吸。她想见皇上。可是也怕见皇上。 她能听出他脚步声中夹杂着的不安。期待。还有犹豫。 毕竟五年了。他要单独见到她。心里也会五味杂陈的吧! 终于。汐月听到了吱呀的开门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的确是他。虽是背着他。但是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8章 他必须死 皇上打开门。在御书房的厅内。一眼就看见了汐月坐着的背影。 即便是她的背影。也让他心跳不已。几乎屏住了呼吸。 “汐月。”皇上喊了声。这一声中却是饱含着万千的感慨。 泪一瞬间从汐月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五年了。却是恍如昨日。 汐月缓缓起身。第一时间更新转向皇上。福了个礼:“汐月参见皇上。” “汐月。”又是一声深情的呼唤。 此时的皇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沒见她的时候有千句万句话要讲。可是见了她的时候。却觉得那些话哽在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你。你这些年可好。”皇上终于问了句。 汐月脸上挂着泪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依旧是那么动人心魄。连哭都是那么让人心碎。 “皇上那你呢。过的可好。” “沒有你朕又怎么会好。”皇上缓缓深呼吸了一口。 这句话让汐月本就沉重的心又更加的不堪重荷。 “皇上……”汐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汐月。你还记得你临时前朕对你的承诺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朕说过。有朝一日。定会把你从北平城接回來。可是等这一天。却是足足等了五年。好漫长。不过。马上。马上就可以不必等了。马上朕就可以兑现当年的承诺了。”皇上有些激动。他走过去紧紧扳住汐月单薄的肩膀。 汐月缓缓把皇上的手从她的肩上移开。“可是皇上。汐月已经不是当年的汐月。汐月已经是燕王的次妃。再也配不上皇上了。” “不。朕不管。朕也不嫌。无论你是怎样的你。朕对你的心始终沒有变分毫。”皇上说着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着。 汐月轻轻咬住了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汐月不值得皇上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朕说值得就值得。”皇上见汐月这么说。有些激动。抓住汐月的肩膀晃动着。 汐月的泪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这么些年自己何曾不是在极度的煎熬中度过的。 可是。可是自己已经是燕王的人。燕王对自己的那份情却是沉重到让汐月窒息。 人情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欠的。 皇上见汐月这般。他苦笑着:“朕明白了。你终究是变心了。你爱上朱棣了。对吧。毕竟你跟了他五年了。五年足够让你爱上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朕说对了吧。”皇上真想发疯了。 他知道他的四皇叔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能让汐月爱上他。此时的皇上充满了对燕王的憎恨。 汐月望向皇上的眸子。他幽黑明亮的深眸里此时闪过一阵阵憎恨的寒意。这种深深的寒意让汐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究竟还是会惹起这叔侄两人之间的仇恨。自己就是一个祸水。 “不。第一时间更新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样的。”汐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这样。那你就是还爱着朕了。”此时的皇上居然像是个任性的孩子。一心想知道汐月的答案。 汐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了。她承认自己这么些年真的未曾忘记过皇上。他已经成了刻在自己心底的刀痕。清晰的让人痛楚。可是对于燕王的款款深情。第一时间更新汐月也不是视而不见。他们了两个中的任意一个。她都不想让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回答朕啊。”皇上咄咄逼人。 汐月躲躲闪闪。 有一阵发自嘴角的冷笑:“你连这个也不敢承认了。你还敢说你沒有爱上四皇叔吗。是不是朕早就在你心中抹去了。甚至已经微不足道了。” “不。绝对不是。”汐月低声说了句。“可是皇上。燕王他对我真的很好。” 这句话深深触怒了皇上。 “很好。你还是承认了。承认朱棣在你心中到底是多过朕。”皇上有些失望了。“那你这次主动跟着淑妃他们回來是什么原因。不会是为了给他们求情吧。朕还天真的以为你回來。是为了见朕呢。” “皇上。汐月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爱。真的。”汐月觉得越解释越乱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面对有些不理智的皇上。汐月都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了。说爱他。可是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说不爱他。那又不是事实。 “你什么都别说了。朕实话告诉你。据说朱棣在你们走后沒多久就得了失心疯。整个人疯癫的厉害。原本。原本朕还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可是现在朕觉得他疯了。未尝不是真的。因为他不仅仅妻儿在朕手里。就连他深爱着的安妃也到了朕手里。朱棣此次受的刺激还真是不小。所以疯癫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这种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朕再了解不过了。真的能让人发疯。这五年里。朕沒有开心过一天。沒有轻松过一天。也是快要发疯了。”允文说着有些激动了。 皇上啊皇上。那种感觉。汐月又何曾不明白呢。汐月心里一遍一遍地说着。 可是。可是现在她夹杂在燕王和皇上之间真是太为难了。俩个人都是对自己情谊比天高。比海深的人。哪头有个三长两短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燕王。燕王真的疯癫了吗。汐月有些担心了。是啊。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可是都在这儿。他几乎一无所有了。他能不发疯吗。 想到这里。汐月赶紧跪了下來,“皇上。汐月求求你。不要和燕王互相残杀好不好。他毕竟是你的四皇叔。” “很好。你果真是为他求情來了。朕猜对了。朕还幻想着你是因为想见朕才不远千里來到这儿呢。沒曾想果真是为了给燕王求情來了!不过朕要结结实实告诉你。在这之前。朕还犹豫过。毕竟他是我的四皇叔。我不能那么赶尽杀绝。夺去他的军权。撤掉他的封位就可以了。可是现在朕后悔了。他必须死。”皇上眼光更是寒冷了。他把后面几个字重重强调了一遍。 ‘他必须死。’这几个字从本來儒雅善良的允文嘴里说出來。让汐月感到震惊。原來这历史悲剧的导火索却是自己一手促成和加剧的。 “皇上。汐月求求你。不要。不要。好吗。”汐月几乎抱住了允文的腿哀求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199章 交换条件 允文从來沒有见汐月如此失态过。燕王在她心中果真就这么重要吗。 允文蹲了下來。看着汐月梨花带雨的脸。很是心痛。他抬起汐月的下巴。湛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她。“如果今天是朕和朱棣换了位置。你是否也会这般不顾尊严地去求他。” “会。允文。你知道我一定会的。”汐月蒙着水雾的眸子已经看不清允文。但是她很笃定地回答了一句。 允文笑了笑。 汐月看不懂他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好。朕答应你。饶他不死。不仅如此还要把他的妻儿都放回去。但是。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从此留在南京。有生之年都不许在踏进北平半步。你能做到吗。” “谢皇上。只要你们叔侄不相互残杀。汐月一切听皇上吩咐。” “好。很好。來人。”皇上喊了句。 汐月和皇上的对话早就被潜入御书房藏在大帐幔后面的朱高遂听了个一清二楚。 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和当今皇上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一副魅国魅城的脸蛋之外。有什么好的。能让皇上五年來还深陷其中。也能让父王为他不惜失去一切。 蒋公公进來之后。皇上吩咐让他即日就安排让淑妃等人回北平城的事宜。 蒋公公看了看皇上身后还挂着泪滴的汐月。知道皇上又为了这个女人改变了初衷。放他们回去。这简直是在放虎归山。 “这。皇上。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再和黄大人他们商量一下。”蒋公公觉得皇上真是太过冲动了。这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够一举削掉燕王的机会。难道他就要为了这个五年來都未曾谋面的女人全然放弃此机会了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对于蒋公公的迟疑。允文感觉有些发怒了:“怎么。连朕的话你都要不听了吗。这皇宫里到底是朕在做主还是黄子澄在做主。” 蒋公公见皇上怒了只得蜷缩着身子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都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话看來一点不假。这皇上一见到这个汐月就全然六神无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说什么。他也听。 蒋公公去安排淑妃和世子们回北平城的事宜。 皇上也派人给汐月在皇宫里另外安排了一个住处。 等皇上和安妃一离开。一直高度警惕地躲在帐幔后面的朱高遂松了一口气。马上赶回了紫宸殿。 等他赶回紫宸殿淑妃和两位哥哥已经收拾好了回去的行囊。 见朱高遂姗姗來迟。朱高帜皱了皱眉头:“不好好在这儿呆着。乱跑什么。这是皇宫。你当是集市啊。随意进出。我们等你好半天了。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大哥。想必是他已经迷恋上皇宫的哪个狐狸精了。经常昼伏夜出的。当我们不知道啊。”朱高煦也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 “好了。你们弟兄几人不要斗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遂儿。赶紧去收拾行囊。时间拖长了。万一皇上一个后悔。我们就全出不了宫了。”淑妃赶紧制止了这场嘴仗。 遂儿对于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平日里的奚落早已经司空见惯。闷声沒有理会。去收拾行囊。 “对了。娘亲。这人还不全啊。还有那个安妃呢。”朱高帜想起了安妃。 “她恐怕是不回去了罢。”朱高遂冷笑着说了一声。 几个人几乎都向朱高遂投去异样的眼光。第一时间更新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 朱高遂也觉得自己食言了。赶紧说:“今日你们不在的时候。她被皇上的贴身公公请了去。想必是这当今皇上也是看上了她那魅惑人的模样。把她收了吧。” 淑妃等人愕然。这皇上单独找安妃什么事呢。只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想了。一个宫里的侍卫已经來问了。第一时间更新是否可以启程了。 淑妃怕拖下去夜长梦多。就先和几位世子走了。 朱高遂思虑着。这次要是离开南京城。娘亲的仇何时能报。 “娘亲。一会出宫之后。你和两位弟弟先行回去。我再和父王的心腹知会一声。随后就赶上你们了。”朱高帜在马车里压低声音说。 “大娘。哥哥。如若你们信得过我。就让孩儿暂且留下。哥哥要办的事情孩儿去办。” “就凭你。”朱高帜有些鄙视地说。 “哥哥。您得赶紧回北平啊。倘若父王真是神志不清了。对于军中和城中的事情。你一向比较熟悉。所以你得赶紧回去。耽搁不得的。” “是啊。帜儿。遂儿说的有道理。这里就先让遂儿留下。你把会头的地址告诉遂儿。让他去吧。” 朱高帜有些不情愿。他回头问一路闭着眼睛的朱高煦:“煦儿。要不。你留下。” “不。不。不。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南京城中呆着了。你就让遂儿去吧!他愿意留着就让他留着好了。”朱高煦赶紧推辞。 朱高帜无奈只得将父王的令牌交给朱高遂。“记着。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他人知道了。” 朱高遂点点头。“大哥尽管放心。” “遂儿。和你父王心腹取得联系之后。要赶紧再赶回北平來。不要耽搁。” “是。大娘。孩儿记住了。” 出了城。等到朝廷送他们出城的侍卫离开。朱高遂就赶紧下了马车。 蒋公公抽了个空。赶紧把今日皇上已经把淑妃等人放回去的消息告诉了黄子澄。 黄子澄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淑妃他们已经安然出宫。 “皇上。您怎么就这么任性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來。就是放虎归山。沒有了任何顾虑的燕王如果反攻。你该是怎么办。眼下这北平的军权还沒有收回來。您就这么把人放回去实在太不理智了。”黄子澄几乎快要气疯了。 “皇叔不是已经疯癫了吗。再说北平的军队远远沒有朝廷的军队多。即使压迫反的话。朕也不怕。”皇上不以为然。在他心中。只要汐月回來了就比什么都重要。 “皇上。你就是太过仁慈了。”黄子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皇上了。 “老师。你不要再说了。朕自有分寸。” “哎。”气急败坏的黄子澄拂袖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200章 妃梦无痕 淑妃他们回去之后才知道燕王的疯癫果然是装的 安妃沒有随着回來这让燕王真的要疯了他就知道这皇上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他的妻儿回來定是安妃求的情也定是她把自己的留下做了交换条件 安安 从未曾流泪的燕王流下了两行清泪 此次皇上对他妻儿的‘有请’以及安妃的离去直接促成了燕王内心深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皇上可以依靠自己手中的权势迫使安妃又离自己而去那么他也要做天下的主人让谁也沒办法从自己手中夺走安妃 建元年六月朱棣最终打着‘尊祖训诛奸臣’的旗帜誓师出征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靖难之役 朱允天真地让谷王与李景隆去驻守金川门不想朱允的削藩以及朱高遂与他们的里应外合两人非但沒有阻挡北平军反而打开城门无条件投降 宫中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汐月知道该來的终究是來了 “皇上你赶紧逃吧汐月给你拖延时间”汐月对朱允说着 此时皇宫内已经是一片火海 “不汐月朕死允不会逃的朕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骆侍卫赶紧带走皇上沒有多少时间了!”汐月已经听到了外面的熙攘声,赶紧对骆侍卫说 骆侍卫紧紧拖住了皇上让他从万寿宫的密道逃脱 “汐月朕在灵谷寺等你三日之内你一定要來”允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被骆侍卫强行拖走了 汐月夺门而出 而蒋公公换好了皇上的衣服他打算替皇上葬身火海躲过朱棣的追踪 汐月刚出了万寿宫不久火势就把整个万寿宫吞噬了孩子妇女的哭声将士们的嚎叫声一切惨不忍睹 战争真的是可怕 朱高遂趁乱早就寻了汐月很久了眼看着她在万寿宫的门外朱高遂拿起剑正要刺向汐月 “安安”朱棣及时出现了朱高遂赶紧收起了剑 “安安果真是你你让本王好找”燕王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安安声音哽咽着 “王爷这场战争终究是沒能避免对吗你终究是亲手杀了你的侄儿”汐月声音里满是质问“他就葬身与这片火海中了你满意了吗你达到你的目的了吧”汐月指着身后的火海瘫坐在地上 “安安”燕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來人把安妃给本王带回军营”燕王让人把早已经虚脱的安安带了回去 允你千万要沒有事啊 翌日在万寿宫的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一个早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男尸因为有烧焦的黄袍加身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 这场战争告一段落 汐月不言不语燕王很是心痛 “安安待到本王称帝的时候给你一个广袤的天下皇后我是给不了你了你做本王的贵妃可好” 汐月无力地望向燕王“我不要什么天下不要” “允毕竟已经死了你忘了他吧”燕王见汐月这样心中极不是滋味她一定在恨自己 “王爷你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燕王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扳过汐月的肩膀深情地说:“安安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吗” 汐月摇了摇头“什么日子” 燕王笑了笑“明日就是五年前我和你在城外的小山坳上初次见面的日子一晃就五年过去了可是本王依旧记忆犹新” 燕王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那天汐月是一袭白色男装來着可是即便是男儿身装扮也沒有掩饰朱她那倾国倾城的貌 小山坳汐月想起了那棵巨大的香樟树 她在那一世的时候还曾经和晨风在树下许下相守一生一世的诺言 “明日晨时本王邀请你去那个小山坳本王要给你一个惊喜到时候本王等你” 燕王知道那个小山坳对于汐月來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她是不会拒绝的 汐月不会忘记明日也是她和允相邀在灵谷寺见面的最后期限 第二天天还刚亮汐月房里就有人敲门敲门的是一个小卒他说王爷因为有事请汐月提前半个时辰上山 汐月想也沒想就洗漱了出了门那个小卒果真备好了马 燕王这几天几乎日夜在相商着国事诛杀允旧部加速自己的登基计划 汐月上了马对小卒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下去吧” 汐月骑着马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这山上几乎什么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因为正是六月底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 山上很美 因为时辰还早空气有些潮湿凉爽 汐月顺着小路一直上了山 远远就看见了那棵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只是树上此时挂满了粉的红的小丝带风吹來丝带也随风起舞煞是美观 汐月加紧脚步到了树下 抬眼望着那一树的繁华 燕王真是有心了可是她的心已经很累了 汐月抚着那斑驳的树干喃喃低语:“树依旧是那棵树只是人心已经不同往日” “安妃你果真來了”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很是熟悉 汐月回头未曾想却是朱高遂 他今日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头发被白玉高高琯起 说真的他的眉宇间和燕王神似脸蛋又继承了瑞妃的清秀他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子 今年他有十六岁了吧 自从他的娘亲瑞妃死后这遂儿顷刻间就长大了懂事了平日里乖巧的很 汐月愕然:“怎么是你” “你沒有想到吧我把你见父王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 “那个小卒你想怎样”汐月顷刻间警觉起來 “为我死去的娘亲报仇这样的念头这五年來无时不刻地纠缠着我当年不是你我的娘亲不会惨死”遂儿几乎咬着唇从齿间崩出这几句话來 “你娘亲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与我沒有关系” “哈哈哈你沒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朱高遂仰天长啸看着那满树的姹紫嫣红 “看看父王对你多好当年是现在还是我的娘亲那么爱父王可父王连多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未曾给我的娘亲他的眼里只有你!你看到这树上的丝带了吗”遂儿顺手扯了一个下來上面写着‘安安我的最爱’“你可曾知道这每条丝带上都有父王对你说的话昨晚他写了半夜天还沒亮就让士兵们逐一挂上他可真是爱你入骨髓啊我的娘亲倘若有父王对你的哪怕是冰山一角的爱我的娘亲不会走极端也不会死”遂儿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随即马上被仇恨取代 他那秀气的脸上满满都是仇恨滋生出的愤怒:“安妃你必须死” 说着他拔出了剑刺向了安妃 安妃几乎毫不设防剑刺向了她的小腹 顿时殷虹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遂儿抽出剑冷笑着把剑扔下山崖 “安妃五年前就该杀了你让你苟活了五年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这五年我受尽两位哥哥的奚落我整天陪着笑脸讨好淑妃讨好父王像是一只寄生在别人屋檐下的寄生虫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父王想必就要來了他万万不会想到人是我杀的为了你我还专门铸了把快剑那剑上还有毒任何人都救不了你啦”说着拂袖而去 小腹的疼痛很快向安安的全身绵延安安咬着唇努力靠在了树底下 起风了那一树的丝带是那般的美丽 此时在灵谷寺的正殿内允正跪在主持跟前 他说要等汐月三日今天是最后一天 主持早在几年前就说过自己和这佛家有缘前日逃命來此主持依旧是那句话 难道是宿命当年皇爷爷可是也做过和尚的 汐月你该是不会來了吧你又会和燕王在一起了吧 允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主持替我剃度吧” 骆侍卫想要阻止可是他知道阻止不了 允的一头黑发散落一缕缕随着主持的剃刀落到了地上就像他千丝万缕的情爱一般落入地上化作凡尘…… 汐月缓缓睁开眼睛她极力望向灵谷寺的方向她好像听到了寺里的钟声一下一下撞击者她的心 突然一脸笑意的晨风朦胧中走了过來 汐月使劲伸出手晨风还是那抹迷死人的微笑他穿着件白色t恤一件牛仔裤他还是那般的让人温暖他缓缓蹲下來深邃的眼神含着笑意望向汐月:“安安我來接你了我们一起去一个沒有纷争沒有痛苦的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快乐的生活” “晨风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汐月的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微笑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累了真是太累了 此时的燕王正赶往小山坳上不知为何今日他的心口疼的厉害想到安安他加快了步履燕王面带微笑着向着那一树的姹紫嫣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