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吻!小美人一哭,徐总宠溺轻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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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娇吻!小美人一哭,徐总宠溺轻哄迷》作者:郁知杳【完结+番外】
文案
[正文已完结]
香港资本家x明艷小仙女
结,和大佬一起谈甜甜的恋爱
年上大六岁
双向视角先婚后爱
22岁,逢秋被认回,当作联姻的工具嫁给顶级豪门徐家的继承人。
徐清,生于柏林,长于香港,身居高位,为人疏离淡漠。
结婚前,逢秋以为两人的婚后生活会平淡无味、相敬如宾
但是婚后,徐清却给了她绝有仅有的偏爱
对她的爱是《圣经》中四十昼夜的大雨,若有结束的那一刻,世间万物必定已尽数崩塌。
——徐清
第1章 一个下雨的清晨
「宝贝,好乖啊。」
男人声音低沉性感,斜靠着床头,怀里抱着一个柔软娇气的女孩。
室内昏暗,两人炽热的身体紧紧相贴,喘息声在空气中暧昧地勾缠。
「不要说话。」女孩红着脸兇狠说,白皙柔软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拉着他沉下来。
男人高挺的鼻樑沉重地压在女孩饱满柔软的脸颊上,挑了下眉,对着柔软的檀唇,用力吻下去。
两人相互拥抱着,女孩又细又白的手指紧紧抓住男人浓密的短髮。
灼热暧昧的气息如藤蔓在空气中缱绻勾缠,诱人沦陷。
女孩身娇体软,白皙的后背纤薄精緻,男人宽阔修长的大手完全覆盖在女孩后背上,搂着她,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两人侧躺着拥抱在一起,鼻尖交错,灼热的双唇互相回吻对方。
男人一只手揉着女孩的后背,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细腰,气质优雅矜贵,动作野蛮狂放。
最后,女孩伏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细白的手指用力抓住男人肌肉紧实的手臂,柔软的粉唇轻轻吻他潮湿宽阔的肩膀。
昏黄的壁灯像是某种强烈的催化剂,男人的薄唇游离到女孩白皙的耳边,声音低沉引诱,「亲爱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
下一秒,逢秋诈尸般从床上坐起来,脸颊通红,唿吸急促。
室内窗帘紧闭,昏暗中只有一丝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微光。
逢秋喘口气,掀开被子下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天还没亮,蓝色的东方泛着点珠光,残留着夜晚最后的一点痕迹。
女孩逆着光,身上只穿了一套淡粉色的蕾丝刺绣内衣内裤,肤白腰细,双腿笔直修长,小巧秀气的脚掌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海藻般的长髮慵散地披在身后。
对着窗外发呆了五分钟,逢秋转过身,细白的手指拿起搭在床尾的一张白色薄毯披到柔嫩漂亮的肩膀上,随后拿起手机坐到窗边的软椅上看看微博热搜。
这个习惯是逢秋上大学时养成的,她不喜欢读晦涩难懂的长篇新闻报导,因此微博上的碎片化信息对她而言就成了一个了解时事便捷方式。
刚点开热搜,女孩下意识蹙了下秀气的眉心,细白的手指紧抓薄毯。
#啊啊啊啊在洛杉矶偶遇香港鹤东集团现任掌权人#
#鹤东集团徐总神颜#
这两条话题高居热榜第一第二,后面还带着两个红色的爆字。
逢秋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干净的指尖相继点开这两个话题。
〔啊啊啊啊啊,昨天在洛杉矶,在酒会上遇见鹤东老闆了,本人真的超级帅!神颜!!!呜呜呜,好想当他老婆怎么破?〕
〔姐妹好巧,我昨天也看到鹤东老闆了,我的天哪,那个腿、那个腰、那个肩膀、那个身材,我都不敢想像当他老婆有多幸福!〕
〔因为情况受限不能拍照,他好像挺注重隐私的,但是真的好帅,完全颠覆我对优秀企业家的刻板印象。〕
〔呜呜呜,有什么办法能当他老婆?我真的太馋他那个宽肩窄腰了,第一次见到穿西装那么好看的男人!呜呜呜,我哭死!〕
〔姐妹别想了,听说他三个月前就结婚了,老婆好像是内地人!〕
〔晴天霹雳啊!姐妹,真的假的?他这样的身份,结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真的啊,婚礼在法国举行的,听说一个记者都没请,可能不想让自己的老婆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吧。〕
〔呜呜呜,绝世好男人啊!真想魂穿他老婆。〕
……
网友想魂穿的老婆,正是逢秋,一个才大学毕业的女孩。
逢秋放下手机,蜷起双腿靠坐着软椅,精緻的小脸上神情迷茫,一双漆黑晶亮的瞳孔倒映着窗外干净的晨光。
逢秋靠着背椅闭上眼睛,再次想起三个月前的事情。
三个月前,她刚毕业。
盛夏中一个刚下过雨的清晨,她被接回南城虞家。
虞家是南城的顶级豪门,而她逢秋,竟然是十七年前虞家丢失的小女儿。
找到亲生父母,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意料之外,亲生父母不喜欢这个失而復得的女儿,虞家大小姐的位置也早就归了另一个女孩。
而他们接逢秋回来的目的,只是因为公司资金鍊断裂,他们需要香港鹤东集团注资,但谁也没想到,鹤东注资的条件竟然是让虞家履行二十年前老一辈定下的那一纸婚约。
虞家迫于无奈,无法眼睁睁看着公司宣布破产,只好接回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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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祖归宗到嫁作人妇,逢秋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然后就是新婚夜,老公出差,她守了一夜空房。
其实,徐清这个名字,她还很陌生。
她对于他的了解,全部都是从网上看的。
徐清生于百年世家,徐家代代从政从商,家族成员涉及各行各业,关系网错综复杂。
徐清作为徐家这一辈的继承人,22岁就全面接手鹤东,为人疏离淡漠、手段狠厉,上位后短短六年就能在商场上唿风唤雨。
对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逢秋是害怕的。
她甚至庆幸他新婚夜出差了,这样可以让她晚一点面对自己已经结婚这个事实。
可是忽然想起先前那个带着颜色的梦,逢秋脸颊瞬间红成小番茄,她扯了扯毯子,一下子盖到自己脸上,竭力把那些暧昧的幻想从自己脑袋里赶出去。
第2章 描金
今天周末,白日在家里休息一天,晚上七点,逢秋换上一件淡蓝色刺绣吊带礼服,代替徐清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晚宴设在一个五星级国际酒店,逢秋被徐清的司机送到酒店门口。
黑色卡宴缓缓绕过喷泉花坛,在门廊边停稳。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逢秋提着裙摆走下车,黑色丝绒细跟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哒。
「谢谢。」逢秋朝司机点了下头,声音柔软。
司机笑,「太太客气了,那我先离开,希望太太今晚在宴会上玩得开心。」
宏伟漂亮的酒店门口,陆续走进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男人和女人,里面觥筹交错,昂贵的水晶吊灯下纸醉金迷。
经过门口,逢秋把手中的黑色哑光描金邀请函递给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
「徐太太,请进。」侍应生态度尊敬。
逢秋抿了抿唇,走进宴会厅。
一时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逢秋身上。
女孩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的铃兰花刺绣素雅温柔,她皮肤白皙,身材柔美漂亮,精緻的小脸上化着淡妆,浓密的乌髮盘在脑后,用一只银质发卡固定。
她身上的气质温柔、恬静,仿佛一团风吹的白棉,和纸醉金迷的庸俗格格不入。
有人窃窃私语:
「卧槽好美!这哪家的小千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仅你不认识她,恐怕这里逢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她,她是虞家十七年前走丢的亲闺女,三个月前才找回来。」
「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虞勉然年轻的时候不就是南城第一美人吗?她女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愧是虞家的小千金啊,这小脸蛋儿水灵灵的,这要是我女朋友,我能稀罕死。」
「她不可能是你女朋友,人家早在三个月前就嫁给香港那位了,你想要她,除非跟徐清抢女人。」
「嫁给徐清又怎么样?这香港富太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看看她一个人来这里,不言而喻,要是徐公子重视她,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南城?」
「哼!徐清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折腰?徐家是厉害,她嫁过去不还是守活寡?」
「这也不一定,人家说不定能在外面包养一个小白脸?」
「她敢吗?虞家把她接回来又怎么样?最受宠的不还是那个养女?说实话,我看她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徐清娶了这么一个女人,无非是为了那张脸不会拖累徐家的基因罢了。」
「你说的有道理。」
……
听到这些诋毁的话,逢秋敛了敛眉,抿唇不语。
她安静地站在长桌旁边,细白的指尖托着一杯红酒,慢慢抿着。
上流社会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和墙头草,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走到逢秋身边。
一双混浊的眼睛暧昧地扫过女孩白皙的皮肤,挑眉玩味地说,「逢小姐,你好,我叫裴墨回,香港人。逢小姐,我很欣赏你。」
说着,男人的大手暧昧地碰到女孩白嫩的肩头。
逢秋立刻皱眉,后退一步,「裴先生,请你自重。」
裴墨回就是个纨绔子弟,听到这话,讥讽地笑,「逢小姐,联姻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别那么认真嘛。更何况,你老公可是在新婚夜就抛弃你了,说不定他现在正躺在哪个女人床上呢,你又何必为他守身如玉呢,我也很会疼人的。」
「我和我老公的事,跟你没关系。」逢秋漆黑的瞳孔顶着男人丑恶的嘴脸,一字一句地说。
裴墨回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打脸,当即冷了脸色,字字句句像刀一样,「小贱人,你装什么装?就凭你的身份,能嫁进徐家,想必在床上不少发·骚吧,一个婊子装什么处女?难道你在徐清身下发·骚的时候还要装第一次吗?」
长这么大,逢秋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话,她攥紧手指,愤怒地瞪着裴墨回,「你闭嘴!」
「哼!被我说中了?」裴墨回靠近逢秋,用他那噁心的声音嘲弄地说,「逢小姐,别不承认,你就是个小|骚货!」
旁边有人看到裴墨回靠近逢秋,立刻鄙夷地说:
「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勾引男人了?」
「真不要脸!眼光也不好,勾引裴墨回,她也不怕得病!」
听到这些毫不留情的话,逢秋眼眶发酸,指甲都钳进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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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会有这么残忍的恶意?
被裴墨回一闹,晚宴上的人看逢秋的眼神都有点瞧不起,甚至拍卖会开始的时候,都没有人坐在她身边,仿佛她是什么噁心的病毒一样。
逢秋攥紧手指,敛眉沉默。
她告诉自己再忍一会儿,不要跟这些人起冲突,没意义。
五分钟后,拍卖会正式开始。
逢秋作为徐清的太太,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了徐清在外的形象。
这种场合,她必须得往外砸钱。
好在结婚后,徐清就给她一张无限额的黑卡,足够应付这种场面。
逢秋看中第十七件拍品,一个古董小香炉,起拍价三十万,逢秋估计了一下,差不多三百万能拿下。
果然,价格抬到二百四十万左右,逢秋出价二百六十万。
「五号小姐二百六十万一次,二百六十万两次,二百六十万……」
「三百万。」忽然空气中响起一道玩味的声音,来自裴墨回。
逢秋额角一跳,脸色变白了几分。
「三百二十万。」逢秋举起牌子。
「五百万。」裴墨回语气中的捉弄几乎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
「公开调戏徐清的女人,裴墨回不要命了?」有人惊讶。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女人罢了,徐清要真在乎她,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也是,不过被裴墨回盯上,她还挺惨的,裴墨回玩起女人来可毫不手软。」
「活该,她自找的。」
逢秋敛了敛眉,放弃竞价。
「裴先生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
「一千万!」拍卖师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是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从拍卖会后排响起。
男人陷在黑暗中,坐姿慵懒随意,气质却如山巅寒冰般冰冷刺骨,深邃的眉骨下一双漆黑的深眸冷冷地盯着裴墨回的方向。
第3章 纸老虎
裴墨回下意识打了个寒噤,男人的眼神平静阴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第十七件拍品归徐先生。」拍卖师三锤定音。
与此同时,裴墨回早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在场的人疯狂八卦:
「徐清简直在侮辱裴墨回啊,这是在为他老婆报仇吗?」
「怎么可能啊?他和他老婆能有多少感情?男人自尊心作祟罢了。」
「我感觉也是,好歹是自己老婆,裴墨回调戏逢秋,不就是公然挑衅徐清吗?」
此刻,逢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体微微僵硬,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徐清的声音。
清晨做的梦又在脑海中重现。
后面拍了什么,逢秋全没印象了,只是她再想要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拍到。
而裴墨回因为顶不住后排男人带来的威压,拍卖会刚进行一半,他就离开座位,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会场。
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徐清的保镖拦下。
「裴先生,您想去哪?」
裴墨回底气不足,「本少爷去哪用得着你管!滚开!」
对方勾唇笑了笑,下一秒眼神陡然狠厉,虚虚抬起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控制住裴墨回。
裴墨回反抗无果,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痛得直不起腰。
领头的黑衣男人见状,勾唇笑着走上前,黑色皮质手套下的修长大手拍了拍裴墨回的脸,动作充满侮辱和嘲讽。
裴墨回气得眼睛都红了,但敢怒不敢言。
「裴先生,无知是种罪,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看起来您心里没一点数呢。」
「徐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又没有动他老婆,别忘了,我背后是裴家,你们动我,没那么容易跟裴家交代!」裴墨回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微笑,声音平静又狠厉,「裴先生,我刚才就说了,无知是种罪。徐先生的命令,把他带走!」
「是。」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同逢秋办完交接手续,就把装着古董的几个盒子给她了。
「太太,先生在车里等你。」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围在逢秋身边,态度尊敬。
逢秋抿唇,余光看到门廊处那辆黑色迈巴赫。
犹豫几秒钟,逢秋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保镖帮她打开车门,逢秋双手拢着裙摆坐进去,双手抱着古董盒,坐姿端端正正的。
黑色迈巴赫缓缓离开,到了公路上,开始快速行驶。
男人靠着座椅,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落在黑暗中的眉眼刚毅冰冷,鼻樑高挺,唇线冷淡。
这男人足够帅、足够矜贵,足够冷漠疏离。
逢秋尽可能让自己忽略旁边的男人,但是一双细白的小手却不安地摩挲着古董盒的稜角。
徐清转眸看了眼女孩,沉声对司机吩咐,「回水岸新城。」
水岸新城位于南城商务区核心地段,是徐清和逢秋在南城的婚房。
「好的徐总。」
「等一下。」逢秋转眸看着徐清,弯了弯粉嫩的唇,水眸潮湿,「我想回湖景小区。」
湖景小区是逢秋租的小公寓,这三个月,她一直住在那里。
司机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徐清黑眸沉沉地看了会儿女孩,声淡,「听她的。」
逢秋舒了口气,弯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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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人就回这一个字。
车厢里太安静了,落针可闻,逢秋抿抿唇,试图找点话题说,「徐……徐清,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工作处理完自然要回来。」男人沉声说。
逢秋有些尴尬,「哦。」
红绿灯路口,汽车转了个弯,驶向湖景小区。
到湖景小区后,逢秋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她刚想绕到徐清那边和他说再见,一抬头,就看到男人已经下车正往她这边走。
「你不回水岸?」逢秋问。
听到这话,徐清压下眼帘,深邃的目光落在逢秋脸上,声冷,「逢秋,你想和我分居?」
每次徐清叫她名字,逢秋都莫名害怕,更别提,这次她还听出他话里的冷意。
「不是,是因为这里太小,我怕你不适应。」逢秋还想在挣扎一下。
两人本来就是联姻,又没有感情,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起啊?每月定个时间按时履行夫妻义务就够了!
徐清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逢秋,神色冰冷。
逢秋很有出息,足足坚持了两分钟。
...
逢秋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徐清很自然地走进去,跟自己家似的。
逢秋偷偷瘪了瘪嘴。
进来后,徐清打量了一眼这里,法式田园风装修,虽然小,但干净整洁,餐桌上还有逢秋早上没吃完的面包片和果酱。
见徐清很不见外地走向卧室,逢秋额角一跳,把古董盒丢在沙发上,立刻跑过去挡在卧室门口。
「你干什么?」女孩兇巴巴地挡在门口,像一只纸老虎。
徐清挑了下眉,「洗澡睡觉。」
逢秋脸红,虽然她今早刚做了和他的春梦,但她不想和差不多是陌生男人的老公一起睡。
还没等逢秋想出拒绝的话,男人抬手扯了扯领带,紧接着,宽阔温热的两只大手握住女孩的小细腰,轻轻一提,把人抱起来,放到旁边铺着碎花桌布的柜子上。
男人沉默敛眉,一只手扶着女孩的细腰,干净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脸,「大概十分钟后会有人来送我的衣服,到时候你开门替我拿,知道吗?」
逢秋抿唇,清润的瞳孔对着男人深邃的眼睛,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她脸颊羞红,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儿。
「不拿!我不帮你拿!」
徐清没把这话当回事,挑了挑眉,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好啊,那我就裸着,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婆。」
随后,男人就松开她的腰走进卧室。
逢秋:「......」
混蛋!
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
逢秋耳热,连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喝了半瓶。
大概五分钟,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逢秋咬了咬牙,走过去开门。
「太太,徐总的衣服。」来人是徐清的助理阮灼安。
逢秋红着脸接过衣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阮灼安笑,「没事,太太再见。」
逢秋提着衣袋回卧室,刚好徐清打开浴室门,男人裹着浴巾走出来,黑髮半干,眉眼深邃俊朗,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充满爆发力,肌肉不是健美运动员那种夸张的,手臂上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未干的水滴顺着宽阔的嵴背没入浴巾。
禁慾又诱惑。
逢秋脸红,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进男人怀里,「你...你不许对我耍流氓。」
第4章 粉色
徐清眉骨微低,古井无波的黑眸盯着女孩,若有所思地重复她刚才的话,「对你耍流氓?」
「不许!我还没准备好。」逢秋眨巴眨巴眼,手臂交叉横在胸前,小脸严肃。
徐清思考了几秒钟,敛眉点头,「可以。」
「真的?」逢秋有些意外。
「真的,快去洗澡。」徐清随手把衣袋丢在床上,伸手推了推女孩柔软可爱的肩膀。
逢秋还没换下礼服,男人炽热的掌心直接接触她的皮肤,几乎是一瞬间,皮肤上就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逢秋咬了咬唇,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连忙转身跑进浴室,砰一声关上门。
徐清扯了扯唇,换上睡衣后,拿着手机坐在窗边的软椅上,垂眸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同一时间,香港裴宅,半死不活的裴墨回被随手扔在裴宅门口。
男人身上血迹斑斑,血腥味混合着难闻的大小便失禁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发现他的佣人,被吓得连声尖叫。
不到五分钟,徐清这边就进来一通电话。
男人敛了敛眉,黑色瞳孔中情绪浓深,接通电话后,那边直接开门见山:「阿清,拍卖会上的事,我代表裴家向徐太太表示歉意,你放心,今天晚上裴墨回就会离开中国,从今以后裴家没有他这个人。」
「嗯。」徐清声音低沉,平静的语气中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独属于上位者的不怒自威,「需要帮忙吗?」
听到这话,那边吓了一跳,连忙拒绝,裴墨回已经没了半条命,要让他帮忙,恐怕剩下的半条命也得没。
徐清点头,「好。」
那边人倏地松了口气。
刚挂了裴家的电话,进来一个香港那边的电话。
「阿清,你回国了?」打电话的是梁月芙,徐清的母亲,语气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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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敛眉,「妈,您什么事?」
梁月芙差点气死,「什么叫我有什么事?徐清,你新婚夜出差三个月,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我告诉你,必须跟秋秋道歉,听到没有?」
「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徐清声低。
梁月芙顿了下,语气缓和了点,「既然回来了,明天跟秋秋一起回门,虽然晚了,但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不重视秋秋。」
「我知道。」徐清问,「妈,您还有别的事吗?」
梁月芙无语,「徐清,我警告你,你给我对秋秋好点,敢把儿媳妇给我气走,你也不用回香港了。」
「……」
逢秋洗完澡,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小碎花吊带睡裙走出来,头髮已经吹干了,海藻般披在身后。
徐清不在卧室,逢秋走出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对着电脑处理工作。
屏幕光落在他脸上,显得男人五官更加立体疏离。
逢秋没打扰他,抱着衣服去阳台洗。
洗完衣服,逢秋用晾衣杆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到晾衣架上。
然后再把已经晒干的衣服一一取下来,叠好放进衣柜。
逢秋头髮上箍着一个白色垂耳兔髮带,就像个小兔子似的,一会儿从卧室走进阳台,一会儿从阳台走进卧室。
徐清处理完工作一抬头,就看到逢秋坐在餐桌后,双手托脸对着手机屏幕,大概是看剧,但是困了,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徐清合上电脑,站起身走过去,双手穿过她的后背和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来。
身体悬空,逢秋勐地睁开眼睛,一双黑漆漆的水亮眼睛盯着徐清,徐清垂眸,唇角带着点笑问,「不认识你老公了?」
「不是!」逢秋眼角粉粉的,细白的小手推了推男人宽阔的肩膀,「我自己走。」
徐清弯腰把她放在地板上,逢秋立刻跑进卧室,徐清紧跟其后。
徐清进来时,逢秋已经把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了。
她浑身都紧绷着,唿吸急促,洁白的贝齿咬着被子角,身后传来男人关灯的声音,咔哒一下,卧室陷入黑暗,随后男人躺到她身边。
床垫微微塌陷,男人灼热的气息笼罩住逢秋,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没有出口。
女孩抿了抿唇,屏气小心往床边挪。
忽然腰间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手,男人单手搂住女孩的腰,轻而易举把人翻个身搂进怀里,笑着揉了揉她的尾椎,「想睡地板?」
一秒钟,逢秋脸颊爆红,全身发麻,嘴唇都咬白了,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徐清,你别摸我!」
「好,不摸。」男人很好说话,当即就把手从她尾椎处移开,搂着她的后背,在黑暗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睡吧,老婆。」
逢秋想哭。
他这样她怎么睡得着?
第5章 轻声呢喃
逢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十分钟后,逢秋委屈地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男人箍在她腰上的紧实的手臂,「徐清,你不抱我行不行?我睡不着。」
「好久没见着你,想抱抱你。」男人闭着眼睛说,黑暗中,他声音低沉疲惫,语气轻缓如流水,忽然就让逢秋心软了。
算了,抱就抱吧,反正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抱一下没什么。
逢秋重新闭上眼睛,这次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徐清被怀里的小女孩拱醒。
他抬手打开壁灯,逢秋脸颊红红的,全身发烫,孩子般用额头抵住男人紧实的手臂,难受地哼哼唧唧。
徐清蹙眉,立刻抬手覆上逢秋的额头,果然是发烧。
「逢秋。」徐清喊了她一声。
逢秋难受地都快哭了,委屈地瘪嘴,「干嘛啊?我头痛。」
徐清蹙眉替她盖好被子后立刻下床,从洗手间拧出一个湿毛巾,叠起来搭在逢秋额头上物理降温。
随即,徐清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退烧药和退烧贴。
期间,徐清去厨房烧开水,刚摁下开关,一转身,怀里撞进来一个人。
徐清皱眉,「你怎么起来了?头不疼了?」
「疼。」逢秋迷迷煳煳的,自己在餐桌后坐下,双手托着脸,「我想喝水。」
「等几分钟,热水还没好。」徐清坐在她旁边,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她滚烫的脸蛋儿,蹙眉担心地问,「今晚用凉水洗的澡吗?」
「嗯....早上洗的凉水澡。」逢秋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迷迷煳煳地说。
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低声说,「下次不要洗冷水澡,万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逢秋抿抿唇,难受地把自己的脸蛋儿贴在冰凉的桌面上,「不行!」
徐清蹙眉,「你火很大?」
逢秋难受地哼哼,「不是......不是,因为梦到了,梦到了羞羞的事情。」
「......」
徐清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随后盯着逢秋冷问,「梦到了谁?」
「唔......梦到了羞羞的事情。」
徐清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女孩抱到他腿上,摁住她的细腰,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攫住她迷离的双眼,声冷,「逢秋,你在梦里梦到了谁?」
逢秋瘪嘴,细白的小手打掉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声音又软又委屈,「你还有脸问?」
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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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逢秋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梦里的男人是徐清。」
徐清总算是满意了,薄唇吻了吻女孩饱满柔软的脸颊,「乖女孩。」
五分钟后,助理送来药。
徐清让逢秋吃完药,又餵她喝了一杯温开水,最后撕开一张退烧贴,贴在逢秋脑门上。
吃完药,徐清把逢秋抱起来,走进卧室,掀开被子,塞进被窝里。
第二天,逢秋醒来时,一身。
她洗漱后换好衣服走进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男人不在,桌上留了便利签,让她先吃。
逢秋吃完早餐,徐清从外面回来。
他应该是去跑步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身材高大挺拔,手臂线条流利,喉结滚动,额头上还有些细细的汗珠。
微抿薄唇,气质矜贵又野性。
逢秋脸红,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那你赶快去洗澡,我帮你倒牛奶。」
「好。」
逢秋连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瓶装鲜牛奶。
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玻璃杯。
洗完澡,徐清换了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出来,暂时没穿外套,白色衬衫挺括有型,男人宽肩窄腰,简单的白衬衫勾勒出他有力的身形,优雅但又略微野蛮。
「身体还有不舒服吗?」徐清看着逢秋问。
逢秋摇摇头,「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徐清声淡,「不客气,毕竟是我害的你洗冷水澡。」
逢秋:「……」
这个混蛋!
徐清吃完饭,两人收拾好,一起去虞家。
——
虞家别墅在城南富人区。
虞是逢秋的母姓,当初虞勉然和宋峰华自由恋爱,后来宋峰华成了虞家的上门女婿。
豪车停在别墅门口,虞家人已经等在门口。
不过肯定不是来接逢秋,而是奉承徐公子。
看着虞勉然和宋峰华在徐清面前谄媚的样子,逢秋只觉得噁心。
虞勉然年近五十,由于保养好的原因,穿着一件深绿色旗袍,看起来才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进去的时候,由于徐清在场,虞勉然不情不愿地分给逢秋一个眼神,「进来吧。」
「嗯。」
明明是亲生母女,却疏离得像两个陌生人。
宋峰华对逢秋的态度还算正常,逢秋的回应也很正常。
「下次回来提前打电话说一声,让家里的阿姨提前做饭。」
「哦。」
说话的过程中,虞勉然很不经意地提到虞馥雅。
「馥雅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我看着不怎么靠谱,但馥雅喜欢,阿清,馥雅也是你妹妹,她的事还要靠你把把关,我们实在是劝不动她。」
一听到这话,逢秋就想笑。
这么想让虞馥雅嫁给徐清,当初干脆不认她不就行了,何必现在真的想方设法破坏她和徐清的婚姻关系呢?
真的很噁心!
徐清靠坐在沙发上,宽厚但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搂住逢秋的肩膀,轻轻搭着肩头,没怎么用力。
「您高估我了,逢秋一个人我还不能管住,更没有精力掺和别人的事情。」
逢秋抿抿唇,很想把肩膀上的手打出去。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虞勉然和宋峰华脸上都出现了尴尬,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馥雅和他更进一步,没想到对方压根不给机会。
谈话进行到一半,虞馥雅回来了。
虞勉然夫妻俩识趣地离开,给女儿和徐清制造机会。
逢秋真是无语了。
合着刚才只是不想让她和徐清单独相处?
有病!
虞馥雅身穿一套粉色小洋装,化着网红甜妹装,在徐清面前做作的要死。
「哎呀!姐夫,你来怎么不提前说啊,要是知道你今天来,我肯定不和小姐妹出去玩,陪小姐妹哪有陪姐夫重要。」
这话说的引人遐想,但徐清面无表情。
「我去洗手间。」逢秋忽然站起来,看了眼徐清。
徐清声淡,「嗯。」
逢秋离开后,虞馥雅继续做作地哼哼唧唧。
「姐夫,听说姐姐和你分居了?」虞馥雅装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姐姐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件事要传出去,那些记者肯定会说你和姐姐的婚姻生活破裂,鹤东也会受到影响。」
徐清被她吵得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瞳孔微光冷硬,声冷,「虞二小姐,我和逢秋的婚姻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第6章 晨雾
虞馥雅从小就长在虞家,众星捧月,千娇万宠,徐清这句话恐怕是她迄今为止听到过最重的一句话。
语气讽刺,丝毫不留情面。
逢秋从洗手间出来,恰好看到咬着唇上楼的虞馥雅。
她走到徐清面前问,「虞馥雅怎么了?」
徐清神色淡淡,「不知道。」
逢秋:「哦。」
吃饭的时候,餐厅里除了逢秋和徐清,只有宋峰华。
虞勉然在虞馥雅房间,两人都没出来。
吃完饭,徐清和宋峰华去了书房,逢秋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三楼转角处,很普通的一间客房改的。
虞馥雅的房间也在三楼,她的房间是别墅里最大的一间,无论是採光还是通风和窗外视野,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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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有睡午觉的习惯,拉上遮光窗帘,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房内暗影中,徐清坐在床边,古井无波的深眸静静地看着她。
逢秋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弹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小时前。」徐清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红色落日散落整个城市,像梦一般。
「几点了?」逢秋问。
男人垂眸看了眼腕錶,声淡,「晚上七点,起床收拾收拾,我们该回去了。」
「哦。」
逢秋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简单洗漱后就出来了。
两人走到二楼,逢秋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床上,转身就要回去拿。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徐清制止了她的动作。
逢秋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徐清刚离开,虞勉然就从楼下上来,看到逢秋,板起一张脸,态度傲慢,「逢秋,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很失望,我非常怀疑,在小城长大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没教养?」
逢秋不明白虞勉然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不过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针对馥雅?她哪里碍你的眼了?她在房间里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肿了。」虞勉然道,依旧是傲慢的姿态,「早知道你这么没教养,当初无论如何我也不同意认你回来。」
逢秋抿了抿唇,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您以为我想回来吗?我不过就是你们用来讨好徐家的一个工具,您跟我谈教养,一个工具需要什么教养?」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到逢秋脸上。
虞勉然气得嘴唇发抖,她不能接受逢秋对虞家不屑一顾。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虞勉然咬着牙说。
逢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肿了。
一侧脸颊又疼又麻,虞勉然那一巴掌的力度仿佛还有残留。
更疼的是心脏。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就是她的原生家庭。
「虞女士,这就是你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吗?」后面传来徐清的声音。
男人面色冷峻,走到逢秋面前,不由分说地抬起小姑娘红肿的脸颊,瞳孔深邃。
「伤到眼睛了吗?」徐清看到逢秋眼角有一道小小的红色划痕,有些担心。
逢秋摇摇头,「没有。」
虞勉然没想到她打逢秋会被徐清看到,现在虞氏正站在风口浪尖上,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鹤东的庇护。
「阿清,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教育逢秋,我是她母亲,有权利教育她。」虞勉然道。
徐清冷冷地看她一眼,「生而不养,算什么母亲?」
虞勉然哑口无言。
徐清:「明年我会带逢秋回香港,难道那时候虞女士也要为了养女飞到香港打我太太吗?」
虞勉然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徐总,你真的误会了。」
「我们走吧!」逢秋拉了拉徐清的衣角,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
黑色迈巴赫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后座,徐清正在给逢秋的脸蛋儿擦药。
全程逢秋连眉心都没皱一下。
女孩垂着眼皮,靠着车窗,把自己拢成一团,很颓废的样子。
这一幕,很像徐清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样子。
安静、毫无生气,像一朵夭折的玫瑰。
「以后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徐清拍了拍逢秋的肩膀。
逢秋没说话。
五分钟后,女孩低声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去香港。」
徐清是香港人,鹤东也是香港企业,他来内地只是为了娶老婆,迟早要回香港的。
徐清神色清淡,「你不想去就不去。」
逢秋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含煳不清地小声呢喃,「我想回小城。」
声音很小,她以为徐清没听见。
但是他听到了,清清楚楚。
豪车经过一个绿灯,逢秋趴在车边看着窗外。
一双清澈的瞳孔倒映着夜间璀璨的高楼大厦,她整个人,孤单又失落。
湖回湖景小区的路上,经过花店,逢秋下车买了一株小玫瑰苗。
因为这株小玫瑰苗,逢秋忽然开心起来。
「把它放在阳台上,等它开花后,我就能在家看玫瑰了。」
徐清淡笑,「新鲜玫瑰不要,非要玫瑰苗,有把握养活吗?」
逢秋哼了声,「当然有,你不许看不起我。」
徐清:「我不会。」
路过下一个花店,徐清还是给逢秋买了一大束玫瑰花。
小姑娘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那张漂亮的脸颊上终于出现了明媚的笑容。
这一夜,逢秋睡得并不太好,不是踢被子就是踢徐清。
徐清是个正常男人,有正常的性慾,逢秋这么闹,他不可能没反应。
只是逢秋还没准备好,他不想强迫她。
逢秋睡相太差,徐清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抬手在逢秋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冷硬的声音中压抑着欲望,「再不好好睡觉就去睡地板。」
逢秋哼哼了两声,终于老实下来。
徐清松了口气。
她再这么闹,他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继续克制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逢秋还没睡醒,就被徐清的从被窝里挖出来。
「干嘛呀?我困。」逢秋哼哼着往被子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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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再次把她挖出来,「起床洗漱,我们今天去小城。」
逢秋倏地睁开眼睛,看着徐清,「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真的,不过你再赖床,错过飞机可就去不成了。」
逢秋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洗漱换衣服。
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逢秋朝坐在床边的男人眨眨眼,「徐清,你公司不忙吗?要不然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徐清声淡,「老婆,今天是周末。」
逢秋:「……」
难道他这么一个大公司的老闆不应该天天加班吗?
第7章 春都
那座小城离南城不是很近,飞机一个小时才到。
逢秋在飞机上看了一场绚烂的日出。
金色的阳光洒满云层,像是一场温柔的梦。
两人走出机场,就有一个身穿深灰色西装,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迎上来。
「徐先生,太太,早上好。」男人态度恭敬,把一串车钥匙递给徐清。
徐清淡淡点头,「麻烦你了,殷经理。」
「不麻烦,希望您和太太玩得开心。」
徐清:「谢谢。」
男人离开,徐清和逢秋走向一辆拼接灰黑色迈巴赫。
逢秋坐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向徐清,好奇地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徐清目光平静,声稳,「嗯。」
「我没见过你哦。」逢秋嘟囔了句。
男人发动汽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控制着方向盘,眉眼冷遂平静。
声音淡淡,「你那时候正在忙着谈恋爱。」
他三年前来过这里,那时候逢秋还没大学毕业,当然,还在和沈泽恋爱。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逢秋眨眨眼,脸红微怒,「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正在谈恋爱?」
徐清目视前方,微启薄唇,声冷,「偶遇。」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没有想到以后有一天会娶她。
逢秋点点头,双手捧脸,趴在车台上,有点小遗憾地问,「你当时怎么不和我打招唿啊?」
徐清第一次无语,懒得搭理她。
「你怎么不说话?」逢秋转头看着他问。
徐清额角跳了下,声冷,「你有跟陌生人打招唿的癖好吗?」
「没有。」逢秋想了想,如果那时候徐清主动跟她打招唿,她大概会把他当变态。
好在接下来逢秋安静了,要不然徐清真怕她再问出什么智障问题。
逢秋当导游,两人先去老街一家小店吃早餐。
小城没有南城的那种繁华,相比国际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小城显得很内敛,生活节奏很慢。
逢秋一边吃饭一边偷看对面的男人。
他今天穿的比较休闲,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机械手錶。
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年轻了几岁,也没有穿西装时候那么吓人了。
就是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有话说?」徐清忽然开口,小姑娘偷偷摸摸的,让人很难忽略她的目光。
逢秋摇摇头,又点点头,筷子扎起一个煎饺,「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大佬不会来这种小店吃饭呢。」
说完,她弯唇笑软软的,「没想到你很接地气的,徐总。」
最后两个字她用粤语说的,声音软软的,但发音不对,尾音还打了一个弯,听起来别别扭扭。
徐清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得搭理她。
她这是为了谁?
罢了,老婆年龄小,让着她。
吃完饭,逢秋提议去逛街。
小城有不少吃喝玩乐街区,逢秋选了一个最火的春都,景区附近有一个很古的寺庙。
旅游旺季,即使是上午,景区人也不少。
夏季中的每一天基本都很热,逢秋早已养成了出行带遮阳伞的习惯。
此刻徐清走在她身边的,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伞面偏移到逢秋那边。
任谁来看两人站在一起的背影,都会觉得很般配。
男人高大挺拔,气质矜贵,女孩穿着白色蕾丝吊带搭配红色不规则裁剪格子短裙,米白色运动鞋。
两人的回头率很高,但任谁也想不到这俩人只是商业联姻的塑料夫妻。
在一家文创店,逢秋看中一只木雕小老虎。
小老虎雕刻得栩栩如生,头上的王字微胖,眼睛圆圆的,可可爱爱。
「徐清,我好喜欢这个啊,我要买。」逢秋简直爱不释手。
「买。」
「你要不要小木雕?」逢秋问。
徐清摇头,他对这些小玩意不感兴趣。
但是逢秋不听,非要给徐清买了一只木雕小猫。
结帐的时候,逢秋一脸满足。
徐清面无表情,他严重怀疑是逢秋想要两个。
继续逛了两个小时,逢秋有些累了。
即使撑着遮阳伞,小姑娘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不少细细的汗珠。
春都咖啡店比较多,徐清一手撑伞,一手用纸巾擦干逢秋额头和鼻尖的汗,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很烫。
徐清怕她中暑,提议,「去咖啡厅坐坐?」
「好!」逢秋立刻点点头,她真的好热啊!
两人走进一间咖啡厅,里面人不多,门口倒是有几个网红在拍照打卡。
逢秋点了两杯现磨咖啡,等待的过程中,她双手托着脸撑住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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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手腕纤细白嫩,身上的皮肤都冷白冷白的。
徐清看了看逢秋的手腕,又看了看她干净的脖颈和耳垂。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逢秋瘪嘴。
徐清淡挑了下眉,「我不看你看谁?老婆。」
逢秋的脸腾一下红彤彤的,连忙别开目光,「你别叫我老婆,我们又不熟。」
徐清唇角冷冷的,「不熟?徐太太,你想和我熟到哪种地步?」
逢秋的脸更红了,「不说了,我说不过你。」
徐清被这句话逗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逢秋,其实你挺不讲理的。」
「乱说!」逢秋不承认。
徐清轻笑。
喝完咖啡,两人又一起去西餐厅吃了午饭。
下午逛了两个小时后,逢秋和徐清一起去春都寺。
春都寺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寺庙,从逢秋小时候到现在,这里一直香火鼎盛。
寺庙门口有许多卖花的,逢秋买了一束菊花。
在大雄宝殿门前,她请了三根香,连同花束一起供奉。
徐清不信这些,但一直陪着她。
寺内烟雾瀰漫,大雄宝殿内正在进行法事。
有人观音殿内长跪不起,有人财神殿里久久不去,有人在地藏王菩萨面前一跪三拜。
两人走在寺庙中的连廊里,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谈心。
「徐清,其实我离开小城前,为你点了一盏长明灯,就在大雄宝殿后面的观音殿,我刚才还看到它了。」逢秋忽然说。
徐清眸色微动,「为什么?」
逢秋抿了抿唇,「这是小城结婚前的习俗。」
「嗯,我知道了。」徐清道。
逢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看起来是想说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说。
第8章 如梦似幻
离开寺庙,徐清和逢秋走进一家首饰店。
营业员一眼就看出徐清身价不菲,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去。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
「我不买首饰。」逢秋小声跟徐清说。
「嗯。」徐清淡淡应了声,声沉,「是我买。」
逢秋:「……」
他一个大男人要首饰干什么?cos变态吗?
营业员笑靥如花,「先生,您是要给您旁边这位小姐买首饰吗?」
珠宝店的营业员眼光向来毒辣,但此刻竟有些判断不准这两人的关系。
如果是夫妻,女孩没戴婚戒;如果是情侣,两人之间的氛围又不太像。
「嗯。」徐清声音低沉,「麻烦选一些适合她的拿出来。」
「好的。」营业员看了看逢秋,立刻去挑选首饰。
逢秋看着营业员高兴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徐清要被宰了。
「你不用给我买,我对这些没兴趣。」逢秋偷偷拉了拉徐清的衣角。
徐清握住逢秋的手腕,两人一起坐在接待的沙发上,营业员送来两杯茶。
「结婚前没给你买首饰,这次补上。」徐清看了眼逢秋,声音淡淡,「你可以不戴,但是我必须给你买。」
这是礼节。
尽管他们是塑料夫妻,但是徐清并不想委屈逢秋。
逢秋抿唇,明白现在她根本不可能改变徐清的决定,于是放弃挣扎。
营业员很快送来各种各样的首饰,徐清看中一条蓝宝石手鍊,拿起来戴到逢秋手腕上。
小姑娘的手腕白白嫩嫩,蓝色很衬她。
「喜欢吗?」徐清挺满意地问。
逢秋:「我能说不满意吗?」
听到这话,徐清抬眸看了眼她,声淡,「不喜欢?」
逢秋抿抿唇,「还行吧。」
「戴着可以吗?」徐清问,小姑娘太素净了。
逢秋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上面纯净的蓝色,其实她不喜欢戴这种贵重的首饰,但这毕竟是徐清买的。
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熟,但作为老婆,这点面子还真是要给老公。
「嗯。」逢秋点点头。
随后,徐清又给逢秋选了几套首饰吗,全都是顶级珠宝。
几分钟时间花出几百万,这男人还面不改色,逢秋感到她和徐清之间有巨大的差距。
两人离开后,店里的营业员立刻凑一起八卦。
「真想不到,刚才那两个人竟然是夫妻,我刚才听到两人说话,感觉应该是刚结婚不久。」
「看起来像,主要是女孩手上没婚戒。」
「迟早会有的,你看刚才那男人买首饰的架势,几百万跟几块钱似的,关键还他是主动给老婆买。」
「这种有钱有颜还疼老婆的男人在市场上不流动的吗?」
「流动,但不在咱们圈子里流动,就刚才那个男人,家世肯定不容小觑,这种老公一般情况下在小时候都已经被内定了。」
「这里的戒指不是很好,今天先买首饰,戒指我会让人定制几款送来,你挑自己喜欢的。」坐在车里,徐清对逢秋说。
当初结婚太仓促,他们遗漏了很多东西。
逢秋表面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他们就是塑料夫妻,戒指有没有都无所谓吧。
徐清看着逢秋,小姑娘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无奈,可大概是年龄差太多,他和逢秋的思维总是千差万别。
对徐清来说,结婚不是小事,它是一件足够值得严肃对待的重要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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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段婚姻他和逢秋能不能和平地走到最后,现阶段,他都会用心经营。
徐清发动汽车,问,「我们晚上九点的航班,还想去哪玩?」
「我想想。」逢秋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才六点半,我们去枫林水库看日落吧。」
「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枫林水库。
想要在枫林水库看全景日落,还需要再爬一百多级台阶。
逢秋逛了一天,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爬不上去了。
反观徐清,眉眼冷峻,气质深邃,没有半点狼狈。
逢秋落后两步,连忙拉住徐清的袖口,「等一会儿,我想休息一会儿。」
徐清回过头,逢秋朝他眨眨眼,「有点累。」
随后,逢秋指了指旁边的草坪,「我们在这坐一会儿好不好?」
「嗯。」徐清在心里嘆了口气。
两人坐在一起,逢秋抱着膝盖,垂着脑袋,说要看日落的人,此刻正在昏昏欲睡。
日落渐渐来临,粉红色的夕阳渐渐染满整个天空,这座城市也变成了紫红色。
像是一场盛大的梦幻。
徐清淡淡地看着逢秋想看的日落,小姑娘歪在他的肩头睡得很香。
四周有不少人拍照,还好徐清注重隐私,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
无论在香港还是内地,只有特定的一小部分人见过徐清。
要不然陪逢秋玩这一天,能把微博热搜顶爆。
——
第二天逢秋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真遗憾,昨天没看到日落。」
语气颇为懊恼,还有点小暴躁。
天还没亮,徐清躺在她身边,已经醒了。
男人平静地睁开眼睛,对逢秋挺无语的。
徐清不搭理她,逢秋就侧过身对着徐清,小手在被子下拉了拉男人的袖口,瘪瘪嘴,有些小怨气,但声音软软的,「你昨天怎么不叫醒我?你知道当我在机场醒来的时候有多绝望吗?我在飞机上都不想理你,徐清,你实在是太坏了。」
听到这话,徐清被气笑了。
是他没叫吗?是这小姑娘困得睁不开眼!
「老婆,做人要讲良心。」徐清声音淡淡,透着一种被气后异常的平静。
逢秋脸颊微热,默默转过身,「徐清,你太坏了,今晚不许你睡我的床,你回水岸去。」
徐清嘆了口气,抬手摁了摁眉心,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弯腰伸出手,连同被子一把把逢秋抱到他刚才躺的位置。
逢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徐清握住肩膀摁到枕头上。
逢秋看着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一时间以前看过的各种带颜色的东西忽然就冒出来了。
肩膀上的掌心变得炽热,她紧张得不敢动一下,「徐……徐清,你想干什么?」
「好问题!」徐清敛了敛眉,漆黑的瞳孔折射着黎明微蓝的光芒,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有股子很坏的感觉,偏偏他气质又格外矜贵。
干净修长的指尖滑到女孩白皙的肩上,慢条斯理地把睡衣肩带和淡蓝色的内衣肩带一起褪到手肘。
逢秋紧张得心跳剧烈跳动,精緻锁骨下的白皙半露,她身材丰满不干扁,在徐清眼里,那双清澈的眼睛又单纯又魅惑。
喉结滚动,男人声音沙哑,「我在想怎么收拾我嘴硬的老婆。逢秋,给我点建议?嗯?」
第9章 私语
男人身上干净危险的气息笼罩着逢秋,逢秋甚至不敢看徐清的眼睛。
「徐清,你走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不熟,我……我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但是你想的话,要轻一点,听说那种事情做起来……会很疼,我还得上班。」
徐清轻轻扯唇,修长的指尖摩挲女孩柔嫩的肩头,低声问,「我想就可以?老婆,你会这么好?」
逢秋咬了咬唇,闪躲着徐清的目光,胡乱地嗯嗯,「你不是经常说我们是夫妻吗?我会对你履行夫妻义务的。」
徐清笑了,帮逢秋拉好肩带,直起身,「我老婆真懂事,那今天就算了,先欠着。逢秋,记得,你欠我一次惩罚,我会讨回来的。」
说完,男人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逢秋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脸红得像只虾子。
徐清……他真是个坏人!
上午九点半,逢秋刚到公司就被叫到周英蓝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有几个正在挨训的同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气压很低。
「周姐。」逢秋走进去,关上门。
周英蓝看了逢秋一眼,让其他人都出去。
等到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周英蓝开门见山地问,「逢秋,是不是你在虞小姐面前说了什么?」
逢秋挺懵的,「周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小姐取消了和沈先生的婚礼,当然,我们这个项目也黄了。」周英蓝脸色很臭,语气也不好,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周英蓝口中的虞小姐是虞馥雅,沈先生是沈泽,沈泽是逢秋的前男友,因为逢秋在虞家不受宠,于是就和虞馥雅勾搭到了一块。
一周前,虞馥雅和沈泽指定要周英蓝的团队帮他们做婚礼策划,逢秋曾经一度以为两人婚期将至。
逢秋抿了下唇,语气平稳,「周姐,我和虞馥雅的关系并不太好,她为什么取消婚礼,我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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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英蓝显然不信,「她亲口说你和她是一家人,逢秋,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不觉得这话很没说服力吗?」
逢秋皱眉,「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
「总之,这个项目是没了。」周英蓝依旧臭着脸,「你出去吧。」
逢秋抿了抿唇,离开。
回到工位,同事朵绿悄悄凑到逢秋旁边,小声问,「周姐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逢秋点头,「她不经常这样?早就习惯了。」
朵绿嘆了口气,瞅了瞅周英蓝的办公室门口,小声说,「秋秋,我觉得周姐好像在针对你,不然她为什么非要单独朝你发脾气?」
朵绿并不知道逢秋和虞馥雅的关系,这件事逢秋也不想再说,「不知道。」
中午休息,吃完饭,逢秋去茶水室泡了杯茶,走到门口,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两人迎面撞到一起,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逢秋手臂上。
逢秋疼得皱眉,连忙跑到洗杯子的地方用凉水沖洗手臂。
「不好意思啊,谁知道你在门后面啊,我还以为茶水室没人。」徐蕊希没什么歉意地说,仿佛错的是逢秋。
徐蕊希是今天新入职的同事,听说昨天才回国,此前一直在国外读书。
逢秋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徐蕊希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惹恼了她,此刻也没什么忍让的美德了,「是你撞到我,你搞清楚好不好?」
徐蕊希撇撇嘴,「谁让你走路不看路,活该!」
仿佛是为了显出自己海龟的身份,徐蕊希还用英语骂了逢秋。
然后,轻蔑地瞟了眼逢秋,趾高气昂地离开。
逢秋无语。
神经病!
柏林会所,高级包厢。
霍檀和周述礼坐在一起喝酒,周述礼怀里还搂了一个肤白貌美的红唇美女。
美女娇滴滴地靠着周述礼,媚骨天成,但眼珠子却滴熘熘地看向霍檀。
几分钟后,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清走进来,穿着质感高级的深灰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气质矜贵深邃。
几乎是徐清进来的同一时间,周述礼身边的美女立刻盯着徐清,黑色瞳孔中浮现出惊艷和贪婪。
「阿清,你来晚了,不会又是在家陪你老婆吧?」霍檀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述礼。
周述礼也发觉身边的女人不老实,沉下脸,立刻把人打发走了。
女人临走前咬了咬唇,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徐清坐到沙发上,倒是对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反应。
「她在上班。」徐清姿态慵懒放松,抿了口酒。
霍檀暧昧地眨眨眼,「阿清,看不出来,你对自己的老婆还挺上心啊!真把小时候的娃娃亲当真了?」
「我不对我老婆上心难道对你上心吗?」徐清挑了下眉。
霍檀:「……」
他就不该问这句话,自取其辱。
酒过三巡,周述礼非常不解地问,「阿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说。」徐清慢慢品着酒。
「你说当初徐爷爷非要让你找虞溪的下落,好吧,找就找,怎么找到了还让你把人娶了呢?」
霍檀:「因为阿清和那小丫头有娃娃亲吧?」
周述礼撇撇嘴,「这都什么了?还娃娃亲,笑掉大牙好不好?」
「是因为这个。」徐清忽然说,声音淡淡,「爷爷和虞溪的外公是生死之交,老一辈比较重视那种感情。」
周述礼表示不能理解,不过对于兄弟的婚姻还是表示祝福,「阿清,我在你婚礼上见过你老婆,看起来挺乖的,长得又漂亮,怪不得你出差回来就急着陪老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听到这话,霍檀立刻来了兴趣,他先前在雪梨开拓国外市场,两天前才回国,还没见过逢秋,「阿清,你藏得很深啊,我记得以前在柏林读书的时候,有个文静的乖乖女追过你,人家还给你写过情书,那时候也没见你动心啊!」
一提到这事,周述礼也想起来了,「就因为这事,我一直以为阿清喜欢国外那种热情似火的美女,没想到最后竟然娶了一个这么乖的。」
徐清喝了口酒,想起逢秋平时的表现,微勾唇角,「乖?我老婆可不乖!挺能折腾人。」
话落,周述礼和霍檀仿佛看鬼一样看向徐清。
两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眼里看到了懵逼的表情。
不好意思,他们俩没结过婚,总觉得徐清和逢秋这对塑料夫妻的关系不是太塑料。
正当两人还想八卦的时候,徐清垂眸看了眼腕錶,站起身离开,「你们继续,今晚我和逢秋要回香港,先走了。」
「好,替我们问候徐爷爷。」
「嗯。」
迈巴赫停在逢秋公司楼下,还不到下班时间,徐清却在门口看到了逢秋的身影。
小姑娘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手机放在旁边,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
第10章 「塑料夫妻」
徐清皱了皱眉,下车走到逢秋身边,拿起她的手机,「怎么了?」
「被辞退了。」逢秋嘆了口气。
徐清微微敛眉,「知道为什么吗?」
逢秋摇摇头。
徐清没再讨论这个话题,握住逢秋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就当是放个假了。」
逢秋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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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让逢秋先上车,关上车门,他站在车边给助理阮灼安打过去一通电话。
「徐总。」阮灼安那边很快接通。
「查一下太太今天在公司的事情,事无巨细。」
「好的。」阮灼安没想到徐总竟然对这位商业联姻的太太这么上心。
徐清上车后,司机发动汽车,迈巴赫渐渐离开中央商务区。
「手怎么回事?」徐清问,逢秋穿的是短袖,白嫩胳膊上一大片通红很显眼。
逢秋抬了抬胳膊,「被茶水烫到了,我已经擦过药了。」
徐清蹙着眉,握住逢秋的手腕拉到面前,仔仔细细查看小姑娘的烫伤,确认没有水泡才放心。
「下次小心一点,可以吗?」男人声音低沉。
逢秋点点头,「知道了。」
从南城到香港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到达香港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徐家的司机早就在机场等着,看到两人,立刻迎上去,用粤语说,「少爷,少夫人,晚上好。」
逢秋听不懂,茫然地抬头看向徐清。
徐清握住逢秋的手腕,朝司机微微颔首,「陈叔,麻烦你了。」
徐家虽然三代从商,但这么多年,家族成员早就遍布政商军三界,不仅在内地,在香港的地位也无家族能超越。
去徐家的路程中,逢秋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维多利亚港口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这是逢秋第二次来香港,第一次是和徐清结婚的时候。
可能是长在内地的缘故,她对香港的繁华并不太惊艷,反而更喜欢小城的慢生活。
到了徐家老宅,一路上,有不少佣人保姆跟逢秋打招唿,为了迁就逢秋是内地人,都特意用上自己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逢秋虽然不太适应,但都一一回应。
梁月芙老早就等着两人回来,这会儿一看到逢秋,立刻关心地问,「秋秋,这段时间在内地怎么样?妈妈都三个月没见你了,好想你的。」
逢秋抿唇,「我很好的,谢谢妈妈关心。」
梁月芙这才放下心,温柔地摸了摸逢秋的头髮,又没好气地看向自家儿子,「阿清,我和你讲,你这次真过分了,怎么能在新婚夜出差呢?工作再重要能有老婆重要吗?」
连徐父徐唯黎也不满地训斥儿子,「以前没有家庭的时候,你想怎么工作怎么工作,但既然已经娶妻,你就要对妻子负责。」
听着徐父徐母毫不留情的训斥,逢秋都有点被吓到,担心地看向徐清。
徐清态度认真,稳重地接下徐唯黎和梁月芙的训斥,「爸妈,我知道了,我会多陪陪逢秋。」
梁月芙满意地点点头,「和秋秋一起去书房看看爷爷吧。」
徐清:「嗯。」
老爷子正在书房品茶,听到敲门声,立刻让两人进来。
「秋秋,快过来坐。」很明显,老爷子一看到孙媳妇,就忘记自己还有个孙子。
逢秋坐到老人身边,弯了弯唇,态度尊敬,「爷爷,好久不见,您身体怎么样啊?」
老爷子看到逢秋是真开心,乐呵呵地说,「爷爷身体很好啊,指定能看到你和阿清生的小宝宝。」
逢秋脸红了。
明明……明明她和徐清都还没做过那种事。
徐清看到逢秋泛红的脸颊,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小姑娘害羞又勇敢的表现,勾了勾唇,替逢秋解围,「爷爷,我和逢秋不着急,她还小,正是喜欢玩的时候。」
「你说得对,秋秋,不着急,你们先过二人世界,什么时候腻烦二人世界了,再考虑小孩子。」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比起抱小重孙,他更愿意看到孙子和孙媳妇感情和谐。
逢秋点点头,内心感动,「谢谢爷爷。」
「一家人不需要这么客气。」老爷子还想和逢秋说些什么,被徐清打断。
「爷爷,逢秋今天早上没休息好,趁着还没到吃饭时间。我带她去休息休息,晚点再陪您。」徐清道,他没错过逢秋犯困的眼皮。
老爷子一听到「没休息好」这几个字,立刻兴奋起来,高兴地看着逢秋和徐清,「好好好,秋秋的身体重要,阿清,赶快带你老婆去休息。」
逢秋离开书房的时候,脸颊红得像只虾子。
两人的卧室在三楼,上楼的过程中,逢秋都不想和徐清说话。
徐清走在后面,看着逢秋微怒的背影,淡淡失笑。
三两步追上去,握住逢秋的手腕,逢秋甩了甩,没甩开。
小姑娘兇巴巴地转过头,瞪着徐清,「徐清,你好讨厌!今天早上明明都怪你我才没睡好!」
这仿佛是调情的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梁月芙看到。
梁月芙惊讶地愣在原地,目光看着徐清握住逢秋手腕的手。
说实话,徐清和逢秋的联姻,不管是徐唯黎还是梁月芙,都没抱有什么乐观的看法。
徐清的性子他们知道,桀骜不驯,就没对谁低过头,这次被老爷子强制要求娶了一个和他没什么感情的人,估计除了在老爷子面前装一下,其他时间也是相敬如宾如同陌生人。
新婚夜出差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此刻,梁月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俩孩子,也不怎么塑料啊!
梁月芙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那个阿清,秋秋啊,你们继续,妈妈去厨房看看阿姨做好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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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芙离开后,逢秋用力甩开徐清的手,红着脸,兇巴巴瞪他一眼,「等我们回内地,你必须搬回水岸,徐清,我再让你住我家,我就是狗!」
小姑娘真是要气疯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快速回到卧室,理也不理徐清。
徐清失笑。
他老婆真是孩子心性。
第11章 三十八度
逢秋走进房间,本以为徐清很快会进来,但是五分钟过去,卧室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这间卧室逢秋只住过一夜,好在她不认床,躺在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煳煳间,逢秋感觉自己的手臂凉凉的,她睁开眼睛,恰好对上徐清一双深邃平静的眼眸。
逢秋吓了一跳,瞌睡都没了,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现在几点了?」
「八点。」男人声冷,继续给逢秋的手臂擦药。
逢秋唿出一口气,还好,才睡了二十分钟。
「其实不怎么疼了。」逢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只是还有些红。
徐清没说话。
擦完药后,徐清一边把药膏收起来一边说,「离吃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困的话再睡一会儿。」
逢秋摇摇头,「不困了。」
「嗯。」
逢秋掀开被子下床,「徐清,你等一下我,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徐清点头,声淡,「伤口别碰到水。」
「知道了。」
逢秋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徐清在阳台接电话。
阳台的玻璃门是关上的,逢秋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看出男人的脸色很不好。
逢秋忽然就有些害怕,上次徐清凶她的样子都没现在可怕,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
徐清余光看到逢秋,立刻挂了电话,推开门走进来,语气微冷,但身上已经没有刚才那股冷淡的气息,「收拾好了?」
逢秋回过神,连忙点头,「好了。」
徐清拧眉,「刚才吓到你了?」
听到这话,逢秋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犹豫地点点头,「有一点点。」
徐清勾唇淡笑,刚才冰冷的气息消失殆尽,走到逢秋面前,垂眸看着她,「抱歉,没有下次。」
「也没什么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老婆,你突然好乖啊!」徐清笑着说。
一听到徐清说出这两个字,逢秋就脸红。
「都跟你说过让你不要乱叫,徐清,你一点都不听话。」逢秋兇巴巴瞪着徐清。
徐清挑眉,「你不叫我老公还不让我叫你老婆,逢秋,没结婚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呢?」
逢秋生气了,「你是不是还要说,如果婚前发现我的坏毛病,就坚决不娶我了啊?」
「瞎说什么呢?」徐清冷蹙眉心,看着逢秋气鼓鼓的脸颊,忽而揶揄地笑。
如果婚前就知道逢秋这么有趣,他一定会早点娶她。
逢秋瞪他,「你笑什么?是不是在心里讲我坏话了?」
「冤枉啊!老婆。」徐清笑得更坏。
逢秋脸颊爆红,「我不想和你说话!」
随后,直接推开徐清向外走。
走廊上打扫卫生的佣人先看到红着脸的少夫人从卧室里出来,害羞的同时又有点生气,随后,又看到徐清迈着步子走出房间。
男人三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女孩,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女孩甩了甩手,没甩开,听不清男人在女孩耳边讲了什么,女孩娇娇气气地瞪了眼男人,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了。
佣人兴奋地把这一幕告诉梁月芙和徐唯黎,梁月芙听了,比自己亲眼看到那一幕时还高兴。
「我当初还以为阿清会对秋秋不闻不问,还怕委屈了秋秋,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梁月芙对徐唯黎说。
徐唯黎挑了下眉,「新婚夜出差三个月,他有脸对老婆不好?」
梁月芙点点头,「也是,在这件事上这臭小子没理。」
不一会儿,徐清和逢秋下楼。
梁月芙立刻拉着徐唯黎去厨房看晚餐,给这对新婚夫妻创造二人世界。
佣人送来几盘水果,逢秋刚坐下,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快速扑过来,直接冲进逢秋的怀里,女孩一下子被扑倒在沙发上。
紧接着下一秒,徐清单手拎起扑进逢秋怀里乱蹭的萨摩耶,声冷,「别闹她!」
萨摩耶刨了刨自己的爪子,不开心地朝徐清狗叫。
「汪汪汪!」
逢秋看到小椰被握住的爪子,心疼,「徐清,它那么乖,你放开它嘛。」
萨摩耶好像听懂了这话,一边疯狂刨自己的爪子,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逢秋。
这只狗已经充分拿捏了装可怜的精髓。
徐清有些惊讶,松开萨摩耶的爪子,声淡,「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
这只萨摩耶是梁月芙去年捡的,一直在老宅放养,徐清印象中,逢秋和这只狗根本就没见过面。
逢秋搂着萨摩耶,摸了摸它浓厚光滑的毛髮,又摸了摸小脑袋,萨摩耶在逢秋怀里娇气得像个孩子,还不停地瞅徐清,生怕这个坏人再把自己拎走。
「你还问!我们刚结婚那一夜,我睡不着,一直是小椰在陪我。」逢秋瘪瘪嘴,人不如狗。
徐清:「……」
他自找的,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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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徐先生还没彻底了解逢小姐的可怕之处,新婚之夜临时出差三个月已经成为徐先生最大的黑歷史,以后的日子里,逢小姐一戳一个不吱声。
「你小心点,别让它蹭到你胳膊上的伤口。」徐清看着一人一狗乱闹,又皱起眉头。
逢秋根本不听,捏了捏萨摩耶可爱的耳朵,「它很乖的,不用担心。」
徐清:「……」
重点是乖不乖吗?
逢秋抱着萨摩耶玩,还给它餵水果,吃一块水果还有一个夸夸奖励和一个捏耳朵奖励。
徐清沉默地坐在旁边,从没觉得这只狗这么碍眼。
听说公司的周副总一直想养一只萨摩耶,徐清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只送给周副总去养。
梁月芙在餐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和徐唯黎笑着说,「瞧瞧你儿子,被秋秋拿捏得死死的。」
「自己做了对不起秋秋的事,被拿捏也是正常。」
梁月芙点头,「说得对,这臭小子自找的。」
由于今晚是家宴,徐梅一家也来了。
徐梅是徐唯黎的亲妹妹,自己选了一个上门女婿,夫妻俩都是平庸之辈,又不上进,一直都是靠徐家养着。
后来生了两个孩子,也都能力平平,就因为这,徐梅死也不离开香港徐家,离开这里,他们一家人可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第12章 在这样一个晚上
徐蕊希是徐梅的女儿,今晚自然也跟着来了。
这一家人来的时候,逢秋还正坐在沙发上和萨摩耶玩,没看到徐蕊希。
倒是徐蕊希一眼就看到逢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逢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等徐蕊希想明白,自己的母亲就直接告诉她了。
徐梅轻蔑地看了眼正在和狗玩的逢秋,一口港普很是别扭,「蕊希,你以前在国外错过了你大哥的婚礼,没事,妈妈现在帮你介绍,这是你大哥的老婆,内地虞家的千金呢,还比你小一个月呢。」
听到这话,逢秋转头看向徐梅,也看到了徐梅旁边的徐蕊希。
徐蕊希咬了咬唇,即使看到逢秋手臂上的烫伤,也没有任何心虚。
她虽然没有参加徐清的婚礼,但也知道徐家和虞家是商业联姻,塑料夫妻而已,能有多少感情?
徐蕊希单纯地眨眨眼睛,「妈妈,虞家不是只有一个千金嘛,我记得好像叫虞馥雅,大嫂就是虞馥雅吗?」
徐梅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哪里是虞馥雅啊,你大嫂是……」
「够了!」老爷子被徐唯黎夫妻俩陪着来到客厅,把徐梅轻蔑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沉下脸,训斥道:「让你们来是家宴,不想吃现在就回去。」
徐梅对自己的父亲还算是有几分敬畏,「爸,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吃饭的时候,徐梅又开始作妖,她在逢秋对面坐,像看物品那样打量着逢秋,语气轻视,「逢秋,听说内地的小城市很落后,连巴士都没有,我估计你来香港,应该适应不了我们港区的繁华吧!」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立刻冷下来。
徐梅的上门老公章平立刻从桌子底下拽了拽徐梅的衣摆,皱着眉,「别说了。」
章平是典型的软饭男,他可不想因为徐梅的低情商就葬送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谁不知道现在的徐家掌权的是徐唯黎和徐清,也就徐梅这个没脑子的才敢得罪这一家!
「为什么不说?我说错什么了吗?」徐梅无视章平,一副故作优雅的样子。
梁月芙实在是忍无可忍,「徐梅,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插手!你要是空闲时间太多,不如好好管管你儿子,也好让我们徐家因为他少出点丑闻!」
徐梅的儿子徐梓煜是个典型的人渣,没学歷没能力,还自命不凡、好色,弄出不少丑闻。
有几次严重的丑闻,如果不是徐清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强行压下来,恐怕徐梓煜早就进去蹲大牢了。
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徐梅就非常暴躁,不让别人说自己儿子一点不好。
徐梅大脑充血,什么也顾不得了,鄙夷地看着逢秋,「徐清是我侄子,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不能管了?逢秋,不是姑姑说话难听,你和我们徐家的家世相差多大,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即使你是虞家女儿又怎么样?难道虞家就配得上我们徐家了吗?恕我直言,就你这样,以后出席晚宴都说不出香槟和干红的区别吧!你这样,丢的不仅是徐清的脸,还有我们整个徐家的脸!」
话落,餐桌上的氛围比刚才还可怕,老爷子已经快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这时候,徐清放下筷子,手臂搭在逢秋椅背上,瞳孔深沉,古井无波地看着徐梅,声冷,「姑姑,您还不知道,您在澳门赌场的帐单已经送到我手里了吗?」
仅仅一句话,就让徐梅脸色煞白。
老爷子是最恨赌博,多少人因为赌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徐家早年也出过赌徒,为了避免百年世家毁于一旦,徐家祖宗立下规矩,无论任何一个徐家子孙接触赌博,一律赶出香港。
「畜牲!你竟然做出这种丢祖宗脸的事!」老爷子恨不得当初没生这个女儿。
徐梅也顾不上逢秋了,连忙否认,「爸,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根本就没去过澳门!我们徐家有祖训不能接触赌博,我肯定不会碰的,肯定是阿清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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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弄没弄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另一件事。」一直沉默的逢秋忽然开口,声音柔软有力,她身边的徐清第一时间看向她,瞳孔深邃。
徐梅咬了咬牙,根本不把逢秋放在眼里,「闭嘴!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徐清声冷,「姑姑,逢秋是我老婆,在香港,她比你更有地位。」
徐梅哑口无言。
徐清的妻子,在香港可以横着走了。
逢秋抿唇,淡淡地看着徐梅,「姑姑,我是徐清的妻子,是徐家的一员,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说话?如果我没有资格在家宴上说话,那么姑姑您,也没有资格。」
徐梅被怼得再次哑口无言,她心里不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此刻,章平对髮妻的厌恶达到顶峰,事实上,徐梅就是个蠢货。
徐清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小白兔?
逢秋看了看徐梅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继续说,「姑姑,你手上的手镯是假的吧?」
「你胡说什么?」徐梅直接激动地站起来,被老爷子瞪一眼,又重新坐下,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一副心虚的模样。
逢秋眨眨眼,「我没有胡说,姑姑刚才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我没看错,这只手镯是高仿,虽然很逼真,但假货终究是假货。」
此刻,不管是梁月芙和徐唯黎,还是徐清,都被逢秋惊喜到了。
梁月芙也顾不上徐梅了,激动地小声跟徐唯黎说,「我看上的儿媳妇优秀吧?」
徐唯黎点头,「意料之中。」
婚礼那天,他们就知道即使没有家世,单凭逢秋这个人,也足够相配徐清。
徐清眉眼冷遂,看向老爷子,「爷爷,这只手镯是祖母留下来最后的东西,若是从赌场流出去,再去找必定是大海捞针。」
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老爷子和她伉俪情深,如今妻子最后的遗物被徐梅弄丢,老爷子差点气昏过去。
「爸,我……」徐梅白着脸还想辩解。
徐蕊希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帮助母亲求情,「外公,我相信妈妈,一定是大哥弄错了。」
「闭嘴!」老爷子怒拍桌子,吩咐佣人,「把徐梅手上的镯子摘下来。」
徐梅不愿意,一直反抗,但手上的镯子还是被强制摘下来了。
镯子送到老爷子手中,自己妻子的东西,闭着眼睛都认识,片刻,镯子被砸在地上。
老爷子怒不可遏,「你们给我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事情败露,徐梅不敢违抗老爷子的命令,立刻离开。
这次丝毫没有来时候的嚣张气焰。
老爷子被气得不轻,饭都没吃完就去了书房。
晚上十一点,逢秋洗完澡,徐清才从老爷子书房里回来。
「爷爷还好吗?」逢秋担心地问。
徐清声淡,「好多了,过来,我帮你擦头髮。」
「我自己来,你赶快去洗澡吧。」
徐清敛了敛眉,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逢秋已经把头髮擦干了,穿着淡粉色的纯棉蕾丝宽带长款睡衣,露出两条白皙柔嫩的手臂,头髮上戴着牛油果髮带,坐在梳妆檯前护肤,脸蛋儿嫩得仿佛剥了壳的鸡蛋。
徐清走过去坐在逢秋旁边,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你别看我。」逢秋脸颊泛红。
徐清淡笑,「脸上涂这么多东西,不会不舒服吗?」
第13章 粉红雪山
逢秋取下髮带,「不会啊,习惯就好了,徐清,需不需要我帮你擦一点?」
说完,逢秋忽然凑到徐清面前,白皙柔软的指尖轻轻点了下男人高挺硬朗的鼻尖,「我忽然发现你的皮肤真的很好啊!你平时保养吗?」
「我一个男人,没你们小女孩精緻。」徐清笑了笑,忽然站起身把逢秋抱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逢秋吓了一跳,立刻把两条手臂缠到徐清脖子上。
「徐清,你每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忽然吓我?会被吓死的。」
徐清把人放到床上,逢秋躺在枕头上,还没回过神就被男人一双漆黑的瞳孔攫住。
男人俯身,身形高大挺拔、紧实有力,他的气息冷硬深邃,居高临下地笼罩着逢秋。
「你要干什么?」逢秋紧张地问,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
徐清神色沉稳平静,声淡,「逢秋,你怎么知道姑姑手上的镯子是假的?」
「因为我本科的专业是珠宝鑑定啊,我以前在珠宝杂志上见过真品,你姑姑那个镯子是个不及格的高仿。」逢秋说,涉及到自己的专业知识,她变得自信且富有生命力。
徐清只是简单调查过逢秋的背景,本科专业这种事,他并不是很清楚。
此刻,徐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在珠宝鑑定这方面,逢秋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逢秋,今天的事很抱歉。」徐清神色变得认真,干净的指尖拢了拢逢秋耳边的头髮。
两人一上一下,男人身上干净的薄荷味和淡淡的菸草味落在逢秋鼻尖,像是看不见的绳子,在她身上暧昧地拉拉扯扯。
逢秋脸颊泛红,瘪瘪嘴,「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徐清,我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况且,……我也不认为你是姑姑口中那种嫌弃老婆的人。」
「这么相信我吗?」徐清笑着问,声音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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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点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嗯。」徐清很贊同这句话。
「逢秋,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徐清认真地问。
逢秋眨眨眼,「什么事?」
「无论我们会不会有未来,现在,和我一起共同认真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好不好?」
逢秋没想到徐清会说出这种话,其实,对于这场婚姻,逢秋一直秉持消极的态度。
世界上那么多人,民政局每天那么多黑着脸去离婚的夫妻,而且大部分都有过海誓山盟的爱恋,她怎么能保证她和徐清浅薄的婚姻就永远不会拿到那个绿色的小本本?
这是逢秋以前的想法,现在她看着男人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弯了弯唇,声音柔软,「好,徐清,我答应你。」
上位者低头,在他面前,很难有人不沦陷!
徐清直起身,「还有睡前没做完的事吗?」
逢秋摇头,「没了。」
一分钟后,卧室里陷入黑暗。
这里的床很大,逢秋和徐清一人睡一边,中间的距离都能再睡两个人。
五分钟后,逢秋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分钟后,逢秋轻轻拉开被子,刚准备偷偷下床,忽然一声咔哒,壁灯亮了。
「怎么了?」徐清看着逢秋,声音低沉。
逢秋朝他眨眨眼,「有点渴。」
徐清让她在卧室里等着,自己下楼端水。
楼下,佣人还没睡,厨师和甜点师还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谱,看到徐清下楼,连忙问他有什么事。
「倒杯水,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忙完早点睡。」徐清声淡,气质矜贵疏离,语气很有礼貌,没有丝毫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好的。」
徐清倒了杯温水后上楼。
厨师和甜点师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羡慕。
「刚才那水肯定是给少夫人倒的。」甜点师说。
「你怎么知道?」厨师问。
「又是兑水又是试水温,男人一般只有对老婆的时候才这么细节。」
「早就听搞卫生的阿姨说少爷和少夫人感情好,刚开始我还不信,联姻能有什么感情啊!我上一个僱主家就是联姻,感情冰得很,先生和太太都没同床睡过。」
「联姻夫妻确实感情不好,但是我总觉得少夫人和其他阔太不太一样,怪不得少爷这么喜欢他。他俩都不吵架的,也不冷战。」
「那还是少夫人驭夫有道啊!少夫人厉害!」
「那当然!」
此刻,三楼卧室,逢秋喝完水,徐清关灯,夫妻俩重新躺到床上。
五分钟后,徐清打开壁灯,黑眸看向趴在枕头上的小姑娘,握住她的肩膀把人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逢秋点点头,「可能是有点不适应吧。」
徐清敛眉,「逢秋,和我讲一些你小时候的,可以吗?」
他想了解自己的妻子,全部!
听到这话,逢秋沉默片刻,点点头。
其实关于过去,逢秋不想多说,可问的人是徐清,她的丈夫,他有权了解她的过去。
「其实被领养以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逢秋说。
「只记得在福利院的一些片段,我七岁的时候被小城的福利院收留,刚到那的时候,小朋友都不喜欢和我玩,就连院长也说,我太安静了,以后没有人会领养我,那些没有孩子的爸爸妈妈们,大都喜欢活泼一点的孩子。」
听到这,徐清揉了揉逢秋的头髮,语气温然,「逢秋,如果我知道我会娶你,一定那时候就去福利院把你领回来。」
「妈妈说你小时候不爱说话,整天臭着一张脸,很无趣,我才不要和你一起长大,会疯的。」逢秋瘪瘪嘴。
徐清失笑,也许这辈子,能拂他面子的人只会有逢秋。
逢秋继续说,「后来养父养母在福利院收养我,院长说我很幸运,养父养母喜欢安静省事的小孩子。徐清。从七岁到十岁的那段时光,几乎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快乐的日子都不长久。」
「后颈上像星星的那个伤疤,是在福利院留下的吗?」徐清忽然低声问。
逢秋脸颊泛红,咬了咬唇,「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很小心的,从没有在徐清面前把头髮扎起来,就是为了挡住那颗「星星。」
她不喜欢这个疤痕,即使在自己身上。
第14章 西府海棠
徐清声淡,「那天你发烧,给你擦身体时候发现的。」
「那次你还帮我擦身体了?」逢秋睁圆眼睛看着徐清,又害羞又尴尬。
啊啊啊,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被看光的都不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徐清笑了笑,声音低沉。
逢秋倏地倒在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声音闷闷,「我想睡觉。」
什么都不想说了,逢秋脑袋里控制不住想像徐清帮她擦身体时的场景。
越想脸蛋儿越红……
空气中响起一声咔哒,房间陷入黑暗,男人躺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也没睡着。
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女孩身上独属于女子的柔软的香气缠绕在一起,氛围暧昧又安静。
大概半个小时后,逢秋觉得徐清应该睡着了,就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轻轻走进浴室。
轻轻关上门打开灯,逢秋侧身对着镜子,扒开头髮,看了看自己后颈上的那个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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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星星形状,淡粉色。
逢秋抿唇,指尖摸了摸它,随后放下头髮,关上灯,再次轻轻回到床上。
她侧躺,背对着徐清,刚闭上眼睛,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忽然搂住她的腰,身后是男人宽阔的胸膛和均匀的唿吸。
隔着两层衣服,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依旧传到心里。
「徐清,你干什么?」逢秋小声问。
「逢秋,无论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什么优点什么缺点,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是你的丈夫,永远不会因为你的缺陷对你产生轻视,你知道吗?」
男人声音低沉清冽,落在逢秋耳边,好像柔软的细丝,撩拨到她心里。
黑暗中,逢秋点点头,「我知道了。晚安,徐清。」
「晚安,老婆。」
卧室里只有空调工作时发出的轻微声响,空气显得静谧又温柔,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此刻,徐梅家正在鸡飞狗跳。
他们刚回到家,徐清的人就送来了徐梅在澳门赌场的帐单,右下角的数字是七千万。
老爷子下了死命令,徐梅必须把钱还给徐清,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徐梅本家就是个纨绔,又嗜赌成瘾,让她拿出七百万都勉勉强强,更何况是七千万。
送完帐单,阮灼安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徐蕊希面前,递给她一个u盘。
「这是什么?」徐蕊希问。
阮灼安轻笑,「是什么徐小姐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徐总让我带给您一句话,有时候身败名裂就在一瞬间,什么结果,全看徐小姐自己的选择。」
阮灼安离开后,徐蕊希立刻跑到楼上自己房间,关上门,把u盘插进电脑里。
视频一播放出来,徐蕊希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勐地合上电脑,脸色煞白。
楼下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徐梅疯了似的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全都是因为徐清娶回来的那个小贱人,我真是小瞧她了!贱人!她怎么不去死?」
「让我给徐清钱,不可能!老爷子别忘了我姓徐,鹤东也有我的一份!」
章平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徐梅发疯,在他看来,徐梅真是个蠢货。
还想要鹤东,自己没出息,儿子也没出息,她凭什么要鹤东?
就是徐清把鹤东给她,她敢接吗?就是接了,她又有什么本事能管理好鹤东?
蠢得无可救药!
……
第二天一早,徐清就开车带逢秋回南城。
回到南城后,徐清正常上班,逢秋重新找工作。
湖景小区并不在市中心,每次去面试,逢秋都要转好几趟地铁,一天结束,她经常比上班的徐清还要累。
徐清干脆提了一辆车给她用,应逢秋要求,只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
早晨七点,徐清醒来后刚准备起床,侧躺着的逢秋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刚睡醒的瞳孔含着湿意,浓长的睫毛微微覆盖眼睑,清纯得让人不忍破坏。
徐清喉结滚动,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逢秋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我睡不着。」
「那和我一起吃早饭?」
「好。」
夫妻俩一一起起床,洗漱后去小区楼下吃早餐。
吃完早餐,逢秋提议送徐清上班,反正她现在是无业游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逢秋是大学期间拿的驾照,车技还行。
鹤东的总部虽然在香港,但在南城的分公司依旧占据一整栋大厦,这栋大厦也是南城最高的一栋写字楼,每年毕业季,都有无数毕业生朝这里投递简歷。
奔驰停在公司楼下,徐清解开安全带,笑着对逢秋说,「辛苦老婆了。」
逢秋戴着墨镜,朝他挥挥手,「没事,再见,下班我还来接你哦。」
「知道了。」
徐清下车刚走没几步,后面传来逢秋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到逢秋提着一个棕色的纸袋小跑过来。
「这是我昨天做的一些甜品,你带到办公室,可以和咖啡一起当下午茶。」
徐清收下,弯了弯唇角,「嗯,谢谢老婆。」
逢秋脸颊微红,推了推他的手臂,「不用谢,好了,你赶快去公司吧,我回去了哦。」
「路上小心。」
「知道了,拜拜。」
徐清走进公司一楼接待厅,一起上班的员工刚才都看到了逢秋,纷纷猜测这个女孩是他们徐总的什么人。
「肯定是女朋友啊,我感觉徐总看她的眼神都和我们不一样。」
「不过那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说是徐总的侄女也有可能吧。」
「不是侄女,肯定是女朋友。」
这时候,恰好阮灼安走过来,几个喜欢八卦的员工立刻问徐总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阮灼安先是愣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徐总没女朋友,但是有老婆,还比徐总小好几岁呢。」
几个迷恋徐清的女员工当场心碎,立刻问,「总助,你觉得我还有没有可能上位?」
阮灼安想了想,认真说,「徐总对老婆蛮好的,离婚可能性不大。」
送徐清到公司后,逢秋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一家位于商务区的咖啡厅坐坐。
第15章 蝴蝶公主
逢秋点了一杯咖啡后,就坐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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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金色的阳光穿透商务区写字楼,折射出一个刺眼又灿烂的光圈。
没过多久,咖啡厅里走进来一男一女。
两人刚好坐在逢秋旁边,逢秋不可避免看到了那个渣男前男友,一扫而过,没有因为他产生半点情绪。
沈泽也看到了逢秋,不过他的内心就比逢秋复杂多了。
她坐在窗边,穿着黑白交叉吊带背心,浅色宽松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旁边放着一只白色大帆布包。
从沈泽的角度看过去,逢秋皮肤白皙,黑髮柔柔地垂在肩头,不施粉黛的脸颊足够美得惊人,气质慵懒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泽总感觉逢秋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更漂亮了,不,是气质的变化,褪去稚嫩,变得成熟。
当然,也可能是结了婚的原因,不过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泽心中立刻涌现出一股事关男性尊严的嫉妒。
女人看到沈泽出神,担心地问,「阿泽,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泽回神,「没事。」
大概十分钟后,女人离开,沈泽立刻坐到逢秋对面,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逢秋,我们还有可能吗?」
逢秋神色淡淡,「没有。」
大概是没想到逢秋拒绝得这么无情,沈泽脸色难堪,恼羞成怒,「逢秋,你有必要这么嘴硬吗?你跟踪我难道不是因为忘不掉我吗?」
「我跟踪你?沈泽,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没那么无聊,况且,你也不是一根值得我回头吃的草。」
这句话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沈泽气得双眼通红,直接抓住逢秋放在桌子上的手腕,怒声,「我们分手难道不是因为你吗?逢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虞家的女儿?」
沈泽出身普通,极其仰慕财富和权势,当初甩了逢秋和虞馥雅搞到一起,就是因为虞馥雅在虞家受宠。
本来都到了结婚的地步,没想到虞馥雅只是和他玩玩。
分手后,沈泽又谈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原本他还在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但在看到逢秋的那一刻,自己身上的卑劣好像一下子尽数暴露在日光下,丑恶至极。
逢秋手腕被他捏红了一片,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有病才会被你骗这么久。」
逢秋冷冷地扯了扯唇,「沈泽,你真是个人渣!」
说完,逢秋叫来服务员结帐,冷漠地背上包离开,没再和沈泽说一句话。
看着逢秋的背影,沈泽痛苦地趴到桌子上,眼里既有不甘心又有对逢秋的憎恨。
忽然,余光看到窗外,身穿纯黑色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阳光下,身旁跟着助理。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到沈泽身上,冰冷、狠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让他几乎不能唿吸。
这是一个无论在能力家世地位还是外表,都碾压沈泽的男人。
下一秒,沈泽就看到逢秋走到男人面前,男人低头对她说了什么,逢秋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对他晃了晃,然后离开,男人身边的助理跟着逢秋离开。
几乎是一瞬间,沈泽就猜出男人的身份。
徐清,香港人,鹤东集团现任ceo,逢秋的新婚丈夫。
心里各种情绪都涌了出来,羡慕、嫉妒、诋毁,从徐清眼中,沈泽没有看出因他产生的任何情绪,即使他是逢秋的前男友,这个男人依旧不在乎他。
让沈泽痛苦的正是这一点,这是一种在财富权势和魅力上的全面碾压。
逢秋没好气地走出咖啡厅,正打算回家,一抬头就看到徐清。
她连忙走到徐清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去见个客户,怎么还没回家?」
「现在回。」
「我让灼安送你。」
听到这话,逢秋掏出钥匙晃了晃,「不用,我有车。」
徐清抿唇,「我不放心,让灼安送你到车上,可以吗?」
「好吧,我先走了哦,再见。」
「嗯。」
阮灼安送走逢秋,回到徐清身边,沈泽已经离开了咖啡厅。
「徐总,需要我替您警告一下他吗?」
徐清神色淡然,「不必。」
下午六点,逢秋准时来接徐清下班。
下班高峰期,许多员工都看到徐清坐上老婆的副驾驶,有的角度好的,直接看到了逢秋的正脸。
「卧槽!徐总的老婆好美啊,比影后孟羽蝶还漂亮!」
「主要是年纪小,满脸的胶原蛋白,我都羡慕了。」
「我以前还以为徐总和影后是一对,毕竟听说过影后和徐总是,我还嗑过他俩的cp呢。」
「别嗑了,肯定没结果。你看刚才徐总看老婆的眼神,温柔似水啊!什么时候徐总也能这么看看我啊?然后再说给我六个月的带薪休假。」
回家路上又遇到高峰期,车子被堵在高架桥上。
逢秋趴在方向盘上等的无聊,忽然扭头看着徐清说,「我今天碰到我前男友了。」
徐清淡淡应了声,靠在座椅上用手机处理邮件。
逢秋嘆了口气,「忽然觉得我以前的眼光好差啊!」
「差什么?」徐清问。
「都没看出前男友是个软饭男,以前我真的喜欢过他,真心的。」
徐清挑了下眉,声淡,「不是你的错,沈泽的长相对你们这些小姑娘确实比较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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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是典型的阳光帅气暖男,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比现在大多数明星都好看。
听到这话,逢秋瘪瘪嘴,「什么嘛!我感觉他还没你帅。」
徐清淡笑,偏头看向逢秋,「被徐太太认可,我很开心。」
逢秋抿了抿唇,脸红,「徐清,我发现你说话真的越来越……」
「越什么?」徐清语气揶揄地问。
恰好这时前面的车子移动,逢秋连忙坐直身体,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看都不看徐清,一本正经地说,「我要认真开车,你不要和我讲话,会分心。」
晚上,逢秋做了一个春梦。
男人胸膛炽热,干净的手指在她身上肆意点火。
他们肌肤相贴,彼此的喘息声暧昧地交缠着,男人声音低哑诱惑,「宝贝,放松点。」
倏地,逢秋睁开眼睛,卧室里有些昏暗,但是通过干净的窗玻璃,已经能看到东方淡蓝色的黎明。
她喘了口气,胸脯起伏,梦中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她一张脸红得像是虾子。
都怪徐清!
第16章 卡布奇诺
刚这样想,腰间被缠上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男人指腹捏了捏女孩腰间软肉,薄唇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醒了?」
小腹酥酥麻麻直到心底,逢秋又想起刚才做的梦,脸颊绯红,「嗯。」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好。」
逢秋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无法忽略身后男人炽热的气息。
像是一团火,火焰纷飞,暧昧地笼罩着她。
她身处其中,麻意从心底窜出来,全身发软。
……
夏末秋初的时候,南城忽然突发一波流行性病毒。
病毒来势汹汹,医院挂号处每天都人满为患。
因为逢秋暂时没工作,在家躲过了病毒,但徐清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天早上,逢秋刚醒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身上的温度比往常更热,脸色发白,嘴唇干燥,明显是感染病毒了。
「徐清。」逢秋皱着眉,推了推男人的手臂,掌心覆在他的额头上,果然很烫。
徐清睁开眼睛,看到逢秋后低声问,「怎么了?」
「我没事,但是你好像发烧了。」逢秋一边快速下床一边说。
「肯定是这段时间的病毒,你中招了,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退烧药,我去找找。」
逢秋很快就离开卧室。
徐清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他走出卧室,逢秋已经找到药了,正在厨房烧热水。
「别紧张,我没事。」徐清走到厨房,站在逢秋身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髮。
逢秋转过身,踮起脚摸了摸徐清的额头,「这么烫怎么可能没事?不然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好不好?」
徐清握住逢秋柔软的手指,扯了扯唇,淡笑,「没事。」
逢秋嘆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把水壶里的水倒进玻璃杯里,随后又兑了点凉水。
她把水杯和退烧药一起给徐清,看着徐清吃了药。
吃完早饭,徐清去上班前,逢秋叫住他,徐清配合着低下头让她感受额头的温度。
「没刚才热了,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了。」逢秋说。
她把一个浅棕色纸袋递给徐清,「这里面是退烧药,你中午吃一次,下午下班前再吃一次,如果今天身体一直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
徐清点头,「好。」
逢秋抿抿唇,让徐清低头,给他戴上一只口罩。
徐清眉眼温柔,掌心握住逢秋的肩膀,把她拢进怀里,指尖穿过她的髮丝,轻轻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别担心,等我回家。」
「嗯。」逢秋点头,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暂时不计较他的动手动脚了。
「你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逢秋靠在他怀里问。
「都可以,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徐清离开后,逢秋立刻开始大扫除,里里外外都消了毒。
下午,逢秋在超市买菜,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是徐清打来的。
「下班了吗?」逢秋问。
「还没,十分钟后还有个线上会议。」徐清道,声音低沉,话里有些咳嗽。
逢秋皱了皱眉,推着购物车去水果区,「退烧了吗?」
「嗯,没什么事了,别担心。」
逢秋抿唇,「有按时吃药吗?」
「吃了。」徐清回答。
两人忽然间谁都不说话了,就这样通着电话,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忽然,徐清那边传来声音,大概是会议通知。
逢秋抿唇,「你先忙吧,我正在买菜,等你下班就能直接吃饭了。」
「好。老婆,晚上见。」
逢秋脸颊微红。
挂了电话,逢秋挑了几个皇冠梨,又去买了冰糖,打算煮冰糖雪梨给徐清喝。
徐清下班一到家,逢秋首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才放心。
「老婆,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徐清搂住逢秋柔软的腰身,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鼻尖唿出温热的气息落在女孩白嫩纤细的脖颈上。
若有若无的暧昧撩拨着逢秋的心。
逢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推开,就靠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爆炒小青菜,鲜菇炒肉,清蒸鲈鱼,还有一个豆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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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弯了弯唇,「辛苦老婆了。」
「没什么,你是病人嘛。」
吃完饭,逢秋不让徐清收拾厨房,把他赶去客厅,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忙忙碌碌。
徐清站在客厅,深邃的瞳孔看向女孩柔软的背影。
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细肩带长裙,围着小碎花围裙,纤细的背影并不柔弱,浓密的头髮蓬松扎在脑后。
生命是由一个个瞬间组成,在这一刻,徐清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至少,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忘记这个瞬间。
逢秋端着冰糖雪梨走出厨房,徐清已经洗完澡了,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工作。
「冰糖雪梨,治咳嗽的,喝一点。」逢秋坐到徐清身边,把玻璃碗放在茶几上。
徐清点头,合上电脑,单手端起碗喝了下去。
「我第一次煮这个,怎么样?」逢秋略显紧张地问,总感觉冰糖放多了。
徐清挑了下眉,「还不错。」
逢秋松了口气,「那就好,锅里还有,你都喝完吧。」
刚起身准备去厨房,手腕忽然被一只宽阔的大手握住,逢秋一下子被拉到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上。
徐清搂住她的腰,大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覆上女孩柔软的唇。
就在一瞬间,逢秋脑袋里好像炸出了烟花,全身除了唇,其他地方仿佛都没了知觉。
酥酥麻麻的感觉导致浑身颤慄,逢秋无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子,紧紧挂在他怀里。
男人薄唇炽热,覆盖着逢秋,就像冰和热的碰撞。
唇舌交缠,他暧昧地撩拨着她。
女孩身体越来越软,被男人推倒在沙发上,男人欺身而上,高挺的鼻樑压着她的脸颊,再次勾缠她柔软的舌尖。
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细腰,逐渐往上。
逢秋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小船,快要被海浪捲走。
好像这还是她和徐清第一次接吻,婚礼那天在神父的见证下,他低头想要吻她,但是她躲开了,他没有强求,借位吻在她的唇角。
第17章 第一场雨
情到浓处,欲望仿佛要溢出来,正当一切都处于失控状态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敲门声。
逢秋一下子清醒过来,低头一看,男人炽热的大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
「你快拿出去。」逢秋脸颊通红,嘴唇红得似血。
徐清勾了勾唇,抽出手。
逢秋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背对着徐清整理衣服,然后去开门。
敲门的是隔壁邻居,一开门,邻居就看到了徐清,再联想到逢秋通红的脸颊和凌乱的领口,很显然自己是打扰到人家小情侣的好事了。
邻居内疚又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小逢,这么晚还没打扰你们。」
逢秋摇头,「没事,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小孙子忽然发烧了,现在药店的退烧药早就被抢光了,我就想问问你这里还有退烧药吗?我能买点吗?」
「我还有一些,不用买的。」
逢秋回到客厅找出剩下的退烧胶囊,用剪刀剪下来三颗给邻居阿姨,剩下的留给徐清。
再次回到客厅,就看到徐清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看着逢秋,指腹捻着一枚粉色扣子,是刚才不小心从逢秋裙子上拽下来的。
逢秋瞬间脸红成樱桃,飞快过去把扣子从徐清手中抢走。
「你这个病号赶快去睡觉。」逢秋红着脸,拉着徐清的手臂推着他去卧室。
徐清顺着逢秋的力度后退,一边伸出手,虚虚环住逢秋的腰,避免她不小心摔倒。
徐清唇角淡笑,「老婆,你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要说话了!赶紧去睡觉!」逢秋一下子把徐清推进卧室,然后用力关上门。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逢秋生无可恋地趴在沙发上,刚才香艷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唿吸急促起来。
逢秋连忙把脸埋进抱枕里面,羞得不想回卧室睡觉。
今晚,逢秋在沙发上红着脸睡着,但是第二天,依旧是在卧室醒来。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徐清半夜把她抱进去的。
这个爱动手动脚的狗男人!
——
入秋之后,天气慢慢冷了,病毒也不再张牙舞爪。
晚上九点,华灯初上,逢秋陪徐清一起坐在客厅处理工作。
徐清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逢秋就坐在地毯上,趴在桌子上用手机看美剧。
趴的太久脖子有些酸了,逢秋直起身,抬手揉了揉脖子。
忽然余光看到茶几上的一份文件,是鹤东和虞氏的合作企划书。
逢秋抿了抿唇,情绪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忽然想起来她被认回虞家的目的就是和徐家做交易。
当初虞家公司遇到经济危机,资金鍊断裂,急需鹤东注资。
但是老爷子提出,注资的要求是虞家要履行当年虞溪和徐清的婚约,否则鹤东不会给一分钱。
虞勉然不是没想过让虞馥雅嫁给徐清,但是这种方法在老爷子面前根本就行不通,最后她实在无法看着虞家倒台,只能认回逢秋。
看到逢秋发呆,徐清挑了下眉,合上电脑,「怎么了?」
「没事。」逢秋摇摇头,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
徐清刚好看到那份企划书,几乎是立刻明白逢秋发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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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臂,搂住逢秋的腰直接把人抱到腿上,逢秋动了几下,被男人惩罚般地捏了捏脸后才老实。
「你干什么呀?」逢秋红着脸小声问。
徐清神色认真,声沉,「逢秋,你明白结婚的意义吗?」
逢秋懵,「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徐清的指腹压在逢秋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揉捏几下,「结了婚,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关系被法律承认,这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除非我们离婚,知道吗?」
「嗯。」逢秋轻轻应声,安安静静地靠在徐清肩膀上,男人肩膀宽阔坚硬,身上是淡淡的菸草气息。
逢秋向来不喜欢烟味,但此刻却格外留恋这个怀抱。
徐清他每次……总能猜中她心中所想。
十月第一场雨来临时,徐清临时回香港一周。
逢秋明天还有面试,自然不能陪着徐清一起回去。
前一天晚上,逢秋要帮徐清收拾东西,徐清拉住她的手制止她,「不用,香港那边什么都不缺。」
「哦。」逢秋点点头,就坐在床边,垂着眸不说话。
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自从徐清来到湖景小区,逢秋和他从没有分开过。
这次他一走就要一个星期,逢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不习惯,甚至有点不想让他离开。
但最后一句话逢秋肯定不会说出来。
徐清站在床边,漆黑深邃的瞳孔落出平静的目光在逢秋身上,忽然坐在她身边,轻而易举把她抱进怀里,坐在腿上。
逢秋双腿分开,跪坐在徐清腿上,主动伸出手臂搂住徐清的脖子,软软的脸颊压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
徐清拍了拍逢秋的后背,还没说话,耳边就响起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徐清,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捨不得你。」
「那我不回去了。」徐清低声道,唇角含笑。
逢秋立刻摇摇头,「不行,工作重要。」
徐清扶着逢秋的肩膀,把她从他怀里拉开一点,两人面对面,额头相贴。
彼此唿吸交缠,温热的气息在脸颊上流动,气氛越来越热。
「老婆,让我亲亲好吗?」男人声音低沉又诱惑。
逢秋唿吸急促不稳,脸颊通红,害羞垂眸,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嗯。」
像是突然打开了欲望的开关,男人低头,和女孩双唇相贴,情慾喷发,单手摁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在她唇上肆意描摹。
逢秋浑身发软,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微微仰着头,半阖眼眸,细细地喘息着。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卧室里温度渐渐高升,男人和女人额头上都出现薄薄的一层细汗,彼此喘息声缱绻交叠。
徐清一个翻身,忽然把逢秋压在床上,一只手抱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掀开裙摆。
第18章 多洛塔
逢秋紧闭着眼睛,双手如同溺水那般抱住身上的男人,皮肤酥酥麻麻,心脏仿佛有羽毛在撩拨着。
忽然,徐清停了下来,平復唿吸,手肘撑在她耳边,漆黑的深眸看着她清澈迷离的眼眸。
欲望没有停止,依旧在空中缠绵勾扯。
「徐清,怎么了?」逢秋小声地哼哼。
徐清低头吻了吻她饱满柔软的脸颊,声音低沉,「等我从香港回来好吗?」
逢秋瘪瘪嘴,推着徐清的肩膀一下子把他推开,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翻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闷气说,「随便。」
这口气,一听就是不开心了。
还是不太好哄的那种。
徐清下床走到逢秋躺的那边,蹲下身,干净的指尖轻轻揉捏她的脸颊。
逢秋打开他的手,「不想理你。」
徐清嘆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认真地对她说,「逢秋,我明天一早就要去香港,第一次发生关系后,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抱歉,今晚是我失控了。」
「那你还勾引我?」逢秋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徐清,你就是个坏人。」
「是,我的错。」
徐清眉眼含笑,掀开被子,抱起逢秋走进浴室。
一个小时后,逢秋一身湿漉漉裹着浴巾从浴室跑出来,把自己丢在床上,钻进被窝里,脸颊通红。
大概五分钟,徐清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关灯上床。
逢秋一察觉到身后炽热的气息,就浑身紧张,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
下一秒,细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徐清轻轻松松把她翻个身抱进怀里,在黑暗中低头寻她的唇。
逢秋不让他亲,总是躲开他。
「刷牙了,老婆。」徐清声音低沉,说完后再次寻她的唇,终于双唇相贴,徐清揉着她的尾椎,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
这种有些许疼痛感的亲吻比舌吻更让人上头,不过片刻,逢秋的身体就仿佛要融成一滩水。
两人亲了大概十分钟才停下来,逢秋从被子里探出头,平復唿吸,被徐清搂着,轻声问,「你明天几点走?」
「七点左右,我尽量不吵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嗯。」逢秋声音闷闷的,然后就没了声音。
徐清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晚安,老婆。」
一夜静谧。
第二天逢秋比徐清醒得还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东方灰色的黎明。
逢秋刚翻了个身,徐清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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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再睡一会儿。」徐清重新把逢秋搂进怀里,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睡觉那样。
逢秋抿唇,「睡不着了。」
徐清垂眸看着她,他能看出来逢秋的不开心,说实话,他也不想离开逢秋。
可是香港那边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徐清,我们起床吧,我给你做早餐吃,好不好?」
「好。」
逢秋洗漱之后,换上一件復古油画风家居裙,就去厨房早餐,徐清在旁边帮她打下手。
「我上次给你做的小饼干好吃吗?」逢秋忽然问。
徐清点头,「还不错。」
「那等你从香港回来我再做给你吃。」逢秋轻声说。
随后,她扭头看着徐清,眼眸清澈,声音柔软,「如果你还想吃,一定要记得回这里。」
「嗯,我明白,逢秋。」徐清声音清冽。
他会再次回到南城,他的妻子在这里。
吃完早餐,阮灼安刚好来接徐清。
逢秋送徐清到小区门口,朝他挥了挥手。
徐清漆黑的瞳孔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后坐上车离开。
香港的事情远比徐清说的麻烦程度更甚,原来计划一个星期回来的男人,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还没回来。
这期间,逢秋找到了一份鑑定师的工作,开心地打电话给徐清告诉他。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男人声音低沉磁性,「逢秋。」
「嗯,是我。」逢秋坐在地毯上,指尖轻轻抠着桌角,「徐清,你在忙吗?」
「不忙,怎么了?」
逢秋弯了弯唇,「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以后就不是无业游民了哦。」
徐清失笑,「嗯,我知道了,恭喜老婆。」
逢秋趴在桌子上,抿了抿唇,「徐清,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扰你了哦。」
「等等。」徐清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逢秋,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我们的约定。」男人声音低沉认真。
逢秋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此刻,鹤东香港总部会议室里,一屋子管理层面面相觑,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八卦的光芒。
刚才徐清的手机投屏到大屏幕上,逢秋那通来电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看见了,特别是徐清备註的那两个字。
——老婆。
鹤东的高层几乎都知道徐清结婚了,但都没想到徐清会和他夫人感情那么好。
前一秒还在深冷地驳回提案,一接到老婆的电话瞬间温柔了。
「我记得咱们徐总的夫人是内地人吧,听口音像江城那里的。」
「我记得徐总夫人年龄不是很大,你瞧瞧刚才徐总那副哄女儿的样子,人家夫妻恩爱着呢。」
「前天公关部还在八卦徐总和他夫人是塑料夫妻,我还信以为真了。」
「是联姻没错,但是徐总对老婆好啊。」
「说实话,徐总这婚结得挺突然,以前不都在传徐总爱慕自己的青梅竹马孟羽蝶吗?」
「你听谁说的?」
「网上他俩的同人文都需要付费才能看了。」
开完会,徐清回到办公室,阮灼安紧随其后,送来一些文件和一张即将在纽约举行的苏富比拍卖会的邀请函和一本拍卖手册。
徐清翻看手册,敛眉沉默片刻,指尖落在第十七件拍品上,「灼安,你替我去一趟纽约,把这条古董项鍊拍下来,钱不是问题。」
「好的。」
徐清再次看向手册上的这条项鍊,上等的羊脂白玉被雕刻成一只小狐狸的样子,后面尾巴捲起来,看起来可爱又聪明。
看到它的第一眼,徐清立刻想到的是逢秋。
第19章 苏格兰绿玫瑰
时间脚步不停,逢秋每天都能在网上看到关于鹤东的报导,各种财经博主都发布视频和文章来分析如今鹤东的局势。
甚至连营销号也疯狂蹭鹤东的热度,一瞬间,舆论铺天盖地。
逢秋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因此不清楚鹤东这次到底是怎么了,她只是担心徐清。
这一个月,逢秋只在网上看到过关于徐清的一段记者发布会视频。
视频中,他穿着一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神色冷遂沉稳,平静地应付港媒记者的每一个刁钻问题。
记者最后的一个问题,「听说您已经结婚了,请问徐先生,鹤东这次的危机涉及到您的新婚太太吗?」
徐清淡淡地看了眼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深邃的黑眸如古井无波,却又充满压迫。
「我太太是内地人,鹤东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当晚,逢秋洗完澡,紧张地给香港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男人声音低沉清冽,「这么晚还没睡?」
逢秋抿抿唇,「我睡不着,徐清,要不然……要不然我去香港找你吧,我请一个星期的假。」
那边沉默片刻,徐清好像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空气中没有任何杂音,「没事,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逢秋干净的指尖捏着睡衣裙摆,心不在焉地揉捏着,「哦,那你照顾好自己。」
「知道的。」徐清道,「别说我了,逢秋,你这段时间怎么样?工作顺利吗?有好好吃饭吗?」
「挺顺利的,也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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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嗯。逢秋,相信我,等我回去。」男人声音低沉冷遂,像是正在做出某种承诺。
逢秋咬唇,轻轻点头,「好。」
此刻,鹤东香港总部,顶层办公室。
徐清坐在办公桌后的老闆椅上,刚挂了逢秋的电话,对面的周述礼就调侃道,「阿清,你老婆这么黏你啊?」
徐清懒得搭理他,声冷,「董家还能坚持几天?」
听到这话,周述礼挑了挑眉,「最多一周。」
徐清点了支烟,矜贵优雅,「嗯,一周后你留下善后,我先回内地。」
周述礼垮脸,不乐意地嚷嚷,「阿清,你秀恩爱的同时也要考虑考虑兄弟的感受好不好?我和阿檀可都是单身狗。」
「不好意思,我只考虑我老婆。」
……
南城,入秋后开始多雨,有时候逢秋的衣服都晾不干。
下班后,逢秋洗完澡蹲在阳台上看她的小玫瑰苗。
这株玫瑰以前都是徐清帮她养的,徐清养的时候,小玫瑰苗健健康康的,她才养了一个月,叶子就黄了。
逢秋抿了抿唇,重新给小玫瑰苗松土,看看能不能再拯救拯救。
收拾好小玫瑰苗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逢秋又去浴室洗了个澡,才擦干头髮上床睡觉。
十分钟后,逢秋翻来覆去睡不着。
二十分钟后,逢秋躺在以往徐清躺的位置上也睡不着。
三十分钟后,逢秋嘆了口气,翻身趴在床上,开始玩手机。
刚打完一局游戏,徐清来了电话。
「小姑娘还没睡干什么呢?」徐清笑着问。
飘飘浮浮的心脏一下子落了下来,逢秋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眉眼弯弯的样子有多开心。
「打游戏,但是输了,还被抢了装备。」逢秋声音柔软,听起来撒娇似的。
徐清不怎么玩游戏,因此不是很了解这些游戏规则,「装备能不能买?」
「能。」
「用我的卡,想买多少买多少。」
逢秋弯了弯唇,「等我下次想玩的时候再买吧。」
「好。老婆,已经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徐清声音清冽,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逢秋平躺在床上,手机放在枕头上,通话直到徐清确认她睡着了才挂断。
同一时间,依旧有人难以入睡。
香港市区顶级公寓内,一个美艷女人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胸前弧度傲人。
她就是孟羽蝶,香港孟家的独生女,上一届白玉兰影后。
孟羽蝶披上浴袍坐在沙发上,小助理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
復古咖啡厅里,男人和女孩相对而坐,男人靠着椅背,坐姿慵懒矜贵,女孩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颊,眉眼弯弯地和对面男人在说什么。
就连男人向来疏离矜贵的脸上也带着笑。
一边喝咖啡一边聊着双方都感兴趣的事情,他们看起来幸福又般配。
孟羽蝶握紧手机,咬了咬唇,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这就是阿清的新婚妻子?」
小助理点点头,「是的,她叫逢秋,是南城虞家刚人回来的亲生女儿,在小城长大,养父养母都是普通的中学教师。」
听到这话,孟羽蝶舒展眉心,随意把手机丢给助理,「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而已,听说阿清是被徐爷爷逼着娶的,塑料夫妻而已。如果没有徐爷爷的坚持,就这样的女人,肯定不配出现在阿清面前!」
小助理连连点头,「我感觉徐先生就是逢场作戏而已,毕竟是徐老爷子的命令,对那个女孩太过分,徐老爷子肯定是不高兴的。依我看,徐先生迟早会和那个女孩离婚的。」
孟羽蝶很喜欢听这话,翘起唇角,端起桌子上的红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两天后,香港的一个雨夜。
黑色迈巴赫停在市中心高级会所门口,司机撑着黑色雨伞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来,朝司机微微颔首,「麻烦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徐先生。」
司机离开,徐清走进会所。
忽然在接待厅被人叫住,「阿清,好久不见。」
徐清转过身,孟羽蝶一袭酒红色吊带裙站在他面前,波浪长发,红唇魅惑。
「有事?」徐清神色平淡。
孟羽蝶没想到徐清这么冷漠,心里有一瞬间的不痛快,随后仰着笑脸说,「没事,就是我刚回国,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说真的,即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猜不出来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徐清本不想再和孟羽蝶多说,可是她问到逢秋,他鬼使神差回答了这个关于逢秋的问题,「内地人,一个小麻烦精。」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是孟羽蝶从未感受过的重视。
孟羽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察觉到,对于徐清来说,逢秋并不仅仅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是香港人,她和徐清才是天生一对,他们更相配!
第20章 香槟
第二天,#鹤东掌权人深夜私会某三字女星#这个话题毫无徵兆地爆了热搜。
起因是一张雨夜照片,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身穿酒红色吊带裙的女人相对而站,尽管像素有些模煳,但很会拿捏氛围,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谈恋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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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话题下孟羽蝶的粉丝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事业粉,一派是恋爱粉。
[我的天哪!蝶蝶的眼光好好啊,这男人只是一个侧影都这么迷人,我都不敢想蝶蝶平时吃的有多好。]
[这样的男朋友到底哪里还有?呜呜呜,那身高,那体型,还有气质,姐姐真的好幸福啊!]
[我都不敢想如果让我和这个男人谈恋爱,我会有多幸福!光看脸就是一种享受。]
[不是,这男人优秀我们姐姐也不差啊!不支持姐姐谈恋爱,姐姐应该一心搞事业。]
[对呀!姐姐是影后,要什么男人没有?这男人看着也就那样,说不定就是个小白脸,姐姐一定要小心,别被骗了。]
[呵呵,鹤东的掌权人是小白脸?这是我2024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人人都笑你,偏偏你最好笑。]
……
仅仅半个小时,这条热搜就在微博消失得无影无踪。
鹤东集团顶层办公室,孟羽蝶一袭白色收腰长裙,坐在沙发上愧疚地看着徐清,「抱歉阿清,我也没想到昨晚会被人拍到,这些港媒记者真是无孔不入。」
徐清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电脑,干净的指尖在键盘上移动,神色淡淡,「还有别的事吗?」
孟羽蝶咬了咬唇,「阿清,如果因为这件事给你造成麻烦,我很抱歉。」
听到这话,徐清挑了下眉,移开目光淡淡地看了孟羽蝶一眼,声冷,「如果鹤东的公关团队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那么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孟羽蝶离开鹤东集团,坐进保姆车里。
「消息传到内地了吗?」孟羽蝶抽了根女士香菸,优雅地吐出一口烟雾。
小助理点点头,「昨晚先在内地爆出来的,虽然现在所有的词条已经被鹤东集团撤了,但一夜的时间,那个女孩肯定看到了。」
孟羽蝶勾唇笑了笑,「那就好。」
她自导自演的这场戏的真正观众,不是徐清,而是逢秋。
孟羽蝶调查过逢秋,她几乎断定,那样扭曲的人生经歷,肯定会导致逢秋性格上的敏感脆弱。
徐清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即使娶逢秋是被徐老爷子强制要求的,但已经领了结婚证,他必定不会背叛逢秋。
那么想要这两个人离婚,最好的方式就是从逢秋那边下手。
孟羽蝶靠在座椅上吐出烟雾,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如孟羽蝶所愿,逢秋确实看到了两人的绯闻。
一整夜没睡好,翻来覆去,头疼得仿佛里面有细细的针尖在扎。
一直到早上,逢秋跟老闆请了假,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找药。
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逢秋才想起来,退烧药已经没了。
太阳穴越来越疼,喉咙里仿佛被塞了几根尖利的钉子,只是吞咽口水就会疼。
逢秋难受地窝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给徐清打去一通电话。
可是忙音之后,并没有人接通。
逢秋又打去两通,依旧是无人接听。
此刻,逢秋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照片,心脏越来越紧,胸闷得快要不能唿吸。
眼眶酸涩,逢秋抱住抱枕,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光大亮,逢秋迷迷煳煳地听到敲门声。
她立刻醒过来,迫不及待地跳下沙发,脚腕撞到桌角摔倒了就重新站起来。
可是打开门后,门口是隔壁阿姨,端着一盘葡萄。
逢秋清澈的瞳孔瞬间暗淡。
阿姨本来是想给逢秋送点葡萄,来感谢上次她给的退烧药,但看到她一脸苍白,担心地问,「小逢,我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逢秋扯了扯唇角,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发烧了,阿姨,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看今天水果市场的葡萄挺好的,就多买了一点给你,已经洗过了。看你发烧挺严重的,家里有药吗?」
「我已经点了跑腿,药很快就能送来,谢谢阿姨关心。」
此刻,鹤东香港总部。
持续四个小时的线上会议终于结束,徐清走出会议室,阮灼安跟在他身边,「徐总,去德国的航班是两个小时后。」
徐清淡淡应了声,董家的秋后蚂蚱不容小觑,事情紧急,徐清必须亲自去德国一趟。
私人手机上显示逢秋的三通未接来电,徐清皱了皱眉,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通。
「徐总,出发吧,再晚就要误了航班。」阮灼安提醒。
徐清神色冷遂,到机场后再次给逢秋打了一通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上飞机前,徐清收到一条逢秋发来的信息。
[你好好工作,我等你回来。]
逢秋这次生病,拖拖拉拉足足有三天才好透。
六点下班后,逢秋走进一家酒吧喝酒。
舞池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逢秋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酒。
忽然,对面坐下一个人。
逢秋抬起头,虞馥雅笑着朝她眨眨眼,声音无辜单纯,「姐姐,你怎么在这喝酒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逢秋毫不客气地反问。
虞馥雅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不会前几天徐公子的那些绯闻是真的吧?姐姐,难道你已经被徐公子甩了?你们离婚了吗?」
虞馥雅看到徐清绯闻的时候简直要高兴疯了,她就说逢秋怎么可能有魅力让那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为她折腰!简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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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逢秋才是一个真正的笑话。
逢秋面无表情,砰一下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虞馥雅眨眨眼,「姐姐,你这是恼羞成怒了?难道被我说中,徐公子真的出轨了吗?」
逢秋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虞馥雅,「无论徐清是否出轨,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说完,逢秋拿着包离开。
虞馥雅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摸了摸唇。
逢秋,你害怕了是不是?我能抢走你十几年的人生,也一定能抢走徐太太的身份!
拭目以待吧!
﹌﹌
逢秋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阳台上那盆已经枯死的小玫瑰苗。
她每天那么用心地呵护它,浇水、施肥,最后小玫瑰苗还是枯萎了。
逢秋忽然心情不好,直接把小玫瑰苗连同花盆一起扔进垃圾桶。
吃完饭,逢秋洗完澡吹干头髮,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伴随着游戏中的人物一次一次被人爆头,逢秋的情绪也越来越烦躁。
忽然,静谧的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逢秋抿抿唇,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去开门。
门一打开,逢秋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离开两个月的男人此刻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依旧和以前一样矜贵清冷。
徐清看着小姑娘愣在原地,弯了弯唇,声音低沉清冽,「老婆,怎么把密码改了?」
第21章 富士山下
下一秒,砰一声,房门被从里面重重关上。
徐清难得愣了一秒钟,而后重新抬手敲门,「老婆?」
来回敲了五六次,里面都没回应。
徐清皱了皱眉,心里担心是不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婆受什么欺负了,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的内疚和自责就如潮水般涌现。
刚准备再敲门,一声咔哒从旁边传来,隔壁阿姨打开门,原本是想下楼丢垃圾,看到徐清站在那,眼睛立刻一亮。
「你是小逢男朋友啊,怎么站门口不进去?」
徐清扯了扯唇,「刚出差回来,我们家小姑娘跟我闹脾气呢。」
徐清指了指关上的门,阿姨秒懂。
「我说之前怎么一直没见你呢。唉,你知不知道,小逢前段时间生病了,我第一次给她送葡萄的时候,她脸煞白煞白的,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问她有没有药,她说她点了外卖。后来我不放心,又敲了敲门,她打开门,我看着她的脸色比上次还差,我就赶紧陪着她去医院,我问她你去哪了,她也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小情侣吵架了呢。」
一听到逢秋生病,徐清心都揪紧了。
他这个老公当的,连自己老婆生病都不知道!
「谢谢您帮我照顾逢秋。」徐清喉结滚动,声音低沉。
阿姨大方地摆摆手,「哎呀,远亲不如近邻,何况小逢也帮过我。我给你讲啊,阿姨是过来人,小逢可能是生你气了,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气,好好哄哄她,毕竟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徐清点头,「我知道,谢谢您。」
「哎,不客气。」
阿姨离开后,徐清又敲了敲门,这下门终于开了。
逢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清,「不要和我邻居胡说八道。」
徐清皱眉,抬手握住逢秋的手腕,低声问,「怎么生病了也不和我说?」
「不想说。」逢秋甩开他的手臂转身走进卧室。
徐清也关上门,在玄关换鞋后,追到卧室。
外面天热很暗了,卧室里没关窗帘,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还可以看到西边天空残留的一丝夕阳。
逢秋蹲在衣柜前叠衣服,黑髮垂落肩膀,安安静静的样子。
徐清敛了敛眉,走到逢秋面前低身。
男人干净的指尖刚刚触到女孩的髮丝,下一秒逢秋就偏头躲开他。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徐清喉结滚动,锋利的眉尾挑出一抹冷遂。
片刻,徐清开始帮逢秋叠衣服,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透明的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
这只手,仿佛昨天还在抚摸她。
逢秋低着头抿了抿唇,没说话。
叠完衣服,徐清站起身,连同逢秋叠好的衣服一起放进衣柜,然后合上柜门。
逢秋抬头看了眼徐清,一边起身一边说,「你打电话让你的助理来接你吧,水岸那边昨天家政已经打扫过了。」
她说完这话,就准备无视徐清去上床睡觉。
「逢秋。」徐清拉住逢秋的手腕,声音沉闷,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下一秒,逢秋用力甩开他的手,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徐清,一字一句地说,「徐清,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你。」
徐清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不仅有愤怒,还有复杂的徐清看不懂的情绪。
他第一次看不清一个人,甚至不知道逢秋为什么生气。
高高在上的徐公子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放完狠话,下一瞬间,手腕被紧紧握住,像是铁钳一样,紧接着,逢秋被一个近乎粗鲁的动作摁到身后的衣柜上。
男人宽阔的掌心顺势垫在她脑后。
「徐清,你放开我!」逢秋狠狠地瞪着他,清澈的瞳孔倔强又愤怒。
徐清眉间折起深深地褶皱,深深地地看着她,声沉,「秋秋,到底怎么了?至少给我原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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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男人放软的声音,逢秋本就泛红的眼眶忽然掉出几颗泪珠,紧接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滑过徐清的手臂,啪嗒啪嗒落在木质地板上。
「徐清,你混蛋!我……我不想理你。」女孩就这样哭了起来,哭得气息不稳,哭得肩膀颤抖,连续几天的情绪终于崩溃,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这一刻,看到逢秋的眼泪,徐清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立刻把逢秋搂在怀里,任由她滚烫的眼泪弄湿自己昂贵的衬衫,至少此刻在徐清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能让逢秋停下落泪。
「秋秋,对不起,是不是怪我出差太久?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丢你。」徐清搂住逢秋颤抖的肩膀,此刻心中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酸涩肿胀。
逢秋哭得更厉害,她的眼泪甚至让徐清手足无措。
空气显得粘稠又沉重,她的哭声从空气中滑过,格外清晰。
男人生疏但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眼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重视,轻柔地哄着她,「不哭了秋秋,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好久,逢秋才止住眼泪,被徐清半搂着坐到床边。
身居高位的男人在她面前低下身,温热的掌心握住女孩柔软娇小的手指,抬眸看着她,声沉,「你坐在这里,不要哭了,我去洗手间拿毛巾帮你擦擦脸好不好?」
逢秋垂着眸,慢慢点头。
徐清瞳孔漆黑深邃,轻轻地捏了捏逢秋的手指,才起身去浴室。
片刻,浴室里传出轻微的水声,徐清拿着毛巾走出来,捲成一团,轻柔细心地擦掉逢秋脸上的泪痕。
逢秋仰着头,虽然没哭,但还是委屈得让徐清心疼。
徐清把毛巾送回浴室,再出来,逢秋已经躺在床上,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徐清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弯腰整理整理被子,单手撑在逢秋身边,干净的指尖挑开她耳侧的头髮,指腹在她泛红的眼角摩挲。
「秋秋,我向你保证,这种情况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我去哪,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男人语气认真。
逢秋眨了眨眼,微微偏头,眼眶再次红了。
她怎么会不明白像徐清这种生来就高高在上的男人根本不会轻易做出承诺,可现在他不仅给出承诺,还再次朝她低头。
联姻夫妻中,徐清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逢秋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生气了,可她就是难受,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像干枯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几近窒息。
徐清看着逢秋,没错过她再次泛红的眼眶,他低下头,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白皙的面中,一个轻轻的吻,没有任何情慾,倾泻而出的全部是这些日子的思念。
男人俯下身,质感高级的深灰色衬衫勾勒出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宽阔紧实的后背轮廓,额头轻轻贴在女孩肩膀上,声音低沉缓慢:
「老婆,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
第22章 紫罗兰
听着男人低沉的的声音,逢秋纠结地咬了咬唇,心脏鼓胀酸涩,仿佛被一根绳子繫着拉扯。
算了,此刻,她不想在乎任何事情,只想伸出手拥抱这个男人。
就让她任性几分钟吧。
白皙柔软的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逢秋轻轻揉了揉男人的短髮,侧头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紧紧抱着他。
这个拥抱持续了大概五分钟,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思念如愿以偿。
接着,徐清抬起头,看了会儿小姑娘清灵的漆黑的瞳孔,薄唇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低声问,「老婆,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逢秋轻轻点头,双臂还挂在他脖子上,柔柔地摸着他的短髮,「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南城了。」
她真的很怕,怕这刚刚开始的婚姻没有告别地结束。
徐清握住她的手腕,宽阔炽热逢大手把她柔软的掌心握住,嘆了口气,「傻瓜,我老婆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
逢秋抿了抿唇,听到他这句话,连日的苦闷尽数烟消云散。
天色彻底暗下来,蓝夜来临,弯弯月亮高挂天空。
卧室里依旧只开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模煳彼此的脸颊,却使他们每一次唿吸和每一个眼神都变得无比清晰。
「我上次给你打电话,打了三次,你都没接。」逢秋忽然轻声说,在昏暗中看着徐清深邃的瞳孔,认真又畏葸。
徐清敛眉,神色冷遂沉静,须臾,他想起那次去德国前来自逢秋的未接电话。
「那天我在开会,私人手机放在办公室了,后来我去德国前,也给你打了几通电话。」
说完,徐清忽然皱眉,看着逢秋问,「是不是那次你生病了?」
逢秋点点头,没说话但很委屈的样子。
徐清嘆了口气,略微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柔软光滑的掌心,「抱歉,是我太忙了。」
如果提前知道她打那通电话是因为生病难受,他就算去德国的航班也要回南城一趟。
逢秋摇摇头,徐清朝她低头,又给出了承诺,这就足够了。
「算了,都过去了,你吃饭了吗?」逢秋问。
徐清声沉,「还没有,一下飞机就来这里,想给我老婆一个惊喜,没想到你把密码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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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话的语气带着点点宠溺的调侃,两人的关系好像重新回到徐清还没离开的时候。
逢秋瘪瘪嘴,「本来不想让你进来的,但是听到你和我邻居说我跟你闹脾气,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我就想打你,然后把你赶出湖景小区,再告诉物业说我和你离婚了,不让他们放你进来。」
「老婆,会不会太残忍了?」徐清笑着问,握住女孩的白皙皙的小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干净的指尖。
逢秋抽出自己的手,脸颊红红的,推了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声音柔软,「一点都不残忍,不想和你说话。你起来啊,看在你还没吃饭的份上,我去给你煮夜宵,冰箱里还有一袋小云吞。」
「不用做,待会儿我让人去买。」徐清扣住逢秋的手腕压到头顶,目光灼热,低头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老婆,让我好好看看你。」
逢秋脸红,推他的肩膀,「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整容。」
徐清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儿,轻笑,「敢背着我整容腿打断。」
说完,惩罚般地低头轻咬逢秋的唇,他好像故意的,一瞬间,唇上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逢秋瘪瘪嘴,「我要是整成另一张脸,你根本找不到我,怎么打断我的腿啊?」
徐清挑了下眉,「我的老婆,化成灰我也认识。」
听到这话,逢秋忽然弯唇浅笑,伸出双臂搂住徐清的脖子,小脑袋瓜在他怀里蹭啊蹭。
徐清被喉结滚动,瞳孔中翻起浓重杂缠的情绪,搂住逢秋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两人就滚到一起,淡粉色的空调被弄的一团糟。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互相亲吻着,逢秋被男人压在身下,细腰被狠狠掐住,男人的身体比他急切的吻还要烫。
逢秋被烫得心悸。
被子掉在床边,逢秋身上的睡衣很快被脱掉,被男人随手甩到地板上。
徐清抱住逢秋柔软的身体,手指绕到她身后,挑开内衣搭扣,随着女孩身体倏地颤抖,炽热的薄唇再次压到她漂亮的肩颈上。
逢秋闭着眼睛,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承受着徐清难以克制的激情。
分开的这些天,她也很想很想他。
男人身上出现一层薄汗,深灰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拱起的后背浮现出漂亮宽阔的嵴背线条,禁慾又诱惑。
「老婆,帮我解开好不好?」徐清声音沙哑,握住女孩柔软的手指,放在衬衫领口。
逢秋微微蜷缩指尖,顶着徐清炽热的目光摇摇头,而后再次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和他炽热的身体贴在一起。
「不要,你自己来。」声音又软又欲。
徐清挑了下眉,淡笑,压在她后腰下的指尖揉了揉敏感的尾椎,声沉,「小混蛋!我们不能互帮互助吗?」
逢秋咬了咬唇,恼羞成怒,「不能!你讨厌死了!」
徐清眉眼温柔,低头薄唇在她漂亮的脖颈上游走,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髮里。
空气中唿吸勾缠甜腻,温度直线上升。
忽然,空气中响起一道柔软带着喘息的声音,「徐清,你……你在香港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女人?」
听到这话,徐清立刻皱了下眉,抬起头,深邃漆黑的瞳孔看着逢秋,平復唿吸,修长的指尖贴在她的脸颊,「没有,我不会婚内出轨。」
逢秋也看着他,白皙的指尖搂着他的后颈,轻轻揉着他的后剃髮,「徐清,我相信你,我……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男人明知故问,眉眼冷遂。
逢秋咬了咬唇,「没什么。」
徐清眉心微折,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手臂用力把逢秋抱到他腿上,从地板上拉起来空调被裹住她。
「不继续了吗?」逢秋靠着徐清的肩膀,抬眸轻声问。
徐清摸了摸她额头边汗湿的头髮,神情认真,「秋秋,把你想问的都问出来,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因为你是我的太太,以后还有可能是我孩子的妈妈,更是我很大概率相伴一生的妻子。我对你保持绝对的忠诚。」
第23章 弗洛伊德
逢秋抿了抿唇,双腿分开坐在徐清腿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
「你和影后的绯闻是真的吗?」逢秋轻声问。
徐清摇头,双手扶着逢秋的后背,声沉,「不是,那天晚上我只是在会所门口碰到她,如果不是最后她问到了你,我们之间根本不会有过多的交流。」
心中拧巴的一团仿佛忽然被徐清解开了,逢秋慢慢低下头,把额头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像一只黏人的小猫。
「听说你和她是青梅竹马,这个是真的吗?」逢秋继续问。
徐清勾唇,「如果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是青梅竹马,那么我和所有28岁的人都能是青梅竹马。」
听到这话,逢秋靠在他肩膀上笑了起来。
「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徐先生。」逢秋看着徐清的眼睛,笑着问。
男人瞳孔漆黑,俊朗的五官在昏暗中隐现,高挺的鼻樑贴在女孩饱满柔软的脸颊上。
两人在灼热的空气中拥抱在一起,双唇相贴,空调被缠在两人之间,触碰在一起的肌肤热得像火。
窗外是泛黄的秋天,窗外热得仿佛夏天去而復返。
情慾越来越浓,逢秋迷离地看着昏暗中男人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擦掉他鬓角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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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
婚礼上他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那时他是矜贵、清冷,又优雅。
三个月后在她公司楼下,他站在迈巴赫旁边叫她的名字,她看着他,好像比婚礼那天还要冷漠。
后来他们住一起,她发现他并不全是冷漠。
他出身豪门,有良好的教养,对妻子温和有礼,对婚姻认真负责。
徐清他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没有少年的冲动和鲁莽,有见识有阅歷,情绪稳定,即使吵架的时候也不会失控,反而让她先睡。
这样一个男人,即使没有爱情,依旧会有很多女人想和他共度余生。
「徐清。」逢秋嗓音柔柔的,粉嫩的唇瓣在男人宽阔潮湿的肩膀上轻吻。
徐清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脖颈上显出青色脉络,大手重重掐住身下的细腰。
床头的壁灯好像越来越暗,暧昧黏腻的空气勾缠着起起伏伏的喘息声,窗外骤然下起大雨,空气更显灼热黏稠。
逢秋湿淋淋地靠在枕头上,皱眉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声音沙哑软腻,「徐清,我有点疼。」
「乖,忍一下。」男人声音更加沙哑粗粝。
逢秋紧紧蹙眉,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到后来,男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后背上就满是牙印和长长的红色指痕。
……
第二天清晨,大雨沖刷过的空气显得干净清澈,干净的玻璃外还挂着水珠,金色的光线穿过云层透过玻璃洒在室内棕色木质地板上。
地板上衣服床单散落一地,大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女孩靠在男人怀里,被一个强势的姿势搂着。
徐清先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怀里正在睡的女孩,眉眼处隐现浅浅笑意,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
睡梦中的女孩抿了抿唇,在徐清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女孩纤薄的后背白皙光滑,后颈上有几颗昨夜激情留下来的红色痕迹,红与白的碰撞,清纯又诱惑。
徐清喉结滚动,深邃的瞳孔静静地看了会儿自己的漂亮老婆,随后翻身下床。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徐清洗完澡出来,把凌乱的卧室收拾整洁,披着浴袍打开衣柜,一眼就看到挂在衣架上他的睡衣。
徐清古井无波的漆黑瞳孔渐渐漾起一抹柔情,他们的衣服挂在一起,有时候他衣服上会染上一股淡淡的馨香,是逢秋身上的味道。
换上家居服,徐清去客厅处理工作,等到上午十一点,才关上电脑,去卧室叫老婆起床。
卧室里,逢秋裹着被子睡得还正香。
女孩柔软的半边脸颊贴在淡绿色的枕头上,盖着被子只露出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干净的眼角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棕色小痣。
徐清俯身亲了亲逢秋的鬓角,高大紧实的身材笼罩着她,声音清冽,「老婆,起床了。」
逢秋没什么反应,睫毛都没动一下。
徐清扬了扬唇,温热的指尖拉下遮住女孩嘴巴的被子,捏着她的手指晃了晃,「老婆,醒醒。」
「唔……」逢秋不开心地皱了皱眉,白皙的小手拉着被子往自己头上盖,「别吵我嘛,好睏。」
「吃点东西再睡。」徐清的手钻进被窝里,宽大的掌心贴在女孩小腹上,他一只手刚好能盖住她整个小腹,再往上揉揉,肚子瘪瘪的。
逢秋闭着眼睛伸出小手把徐清的大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扔掉,蹙眉咕哝,「你别摸我,我要睡觉。」
徐清被老婆这可爱的样子逗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逢秋快烦死了,白嫩的小脚丫子伸出被窝,非常精准地一脚踹到徐清大腿上。
这一脚的怨气不是一般大。
「你讨厌死了!」逢秋暴躁地坐起身,迷朦的干净瞳孔瞪着徐清,兇巴巴的样子,「徐清,我要和你离婚!」
被子掉下来,女孩白嫩的胸口布满昨日激情留下来的痕迹。
徐清笑,拿起早就从衣柜里拿出来的一件淡粉色睡裙给她套上,「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抬手。」
逢秋一边抬起手臂,让睡衣顺利穿上,一边不开心地看着他,「打扰我睡觉,我都要困死了你一点看不到,有你这样当老公的吗?」
穿好衣服,徐清抬手把她脸颊边掉下的黑髮拢到耳后,勾起唇角,声音低沉温柔,「肚子扁扁的不饿么?吃点东西再睡?」
「不想理你。」逢秋抿了抿唇,把他手打开,下一秒,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女孩瞬间脸颊爆红。
徐清笑着挑了挑眉,掌心托住小屁股把人搂进怀里,干净的指尖顺着耻骨揉了揉她的后腰,低声问,「身上还痛不痛?」
逢秋脸红,拿被子挡他的脸,「不痛了不痛了,不许再问。」
「真的?」徐清还有些不放心,想着要不要去买点药。
逢秋脸颊更红,恼羞成怒,「你今晚不许上我的床。」
「好好好,我不问了。」徐清搂住女孩的腰,手臂穿过女孩的腿弯,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送到浴室。
逢秋站在洗手台前,才感觉到腿有些酸酸的,腰和后背也有些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昨晚的激情。
连日的思念和误会接触,让他们两个都有些失控了。
有人敲门,徐清去开门,逢秋就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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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是听人说经歷第一次房事之后的女孩子会发生一些改变,可是她现在看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变漂亮也没有变丑。
女孩脸颊白皙干净,黑色长髮海藻般垂在身后,五官精緻秀气,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第24章 冰糖雪梨
逢秋洗漱后走进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徐清正在厨房煮冰糖雪梨。
雪梨的清香和甜甜的糖味融合在一起,让逢秋想起她已经死去的小玫瑰苗。
「徐清,我的小玫瑰苗死了。」逢秋站在厨房门口说。
徐清把炖好的雪梨放进陶瓷碗里,扭头看了她一眼,「再买一株怎么样?」
「好啊。」逢秋扯了扯唇,有一点点小尴尬,「徐先生,你有什么养花秘诀吗?」
徐清把雪梨汤倒进陶瓷碗里,声淡,「没有,……可能那株小玫瑰苗不喜欢单亲家庭。」
逢秋:「……」
喝完冰糖雪梨又吃了饭,逢秋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之前那么不舒服了,嗓子也不怎么痛了。
下午逢秋又睡了一觉,看着她睡着后徐清才去公司。
办公桌上堆满待处理的文件,阮灼安站在一旁汇报上午的工作总结和下午的行程安排。
等他说完,徐清一边看文件一边冷声说,「下午五点后的饭局和酒会让副总代替。」
阮灼安短暂地惊讶,他跟着徐总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徐总翘班。
不过紧接着联想到昨天徐总一下飞机就直奔湖景小区,今天又到下午才来公司,就明白一切了。
徐总这是翘班陪老婆呢。
「好的,徐总,还有别的吗?」阮灼安问。
徐清淡淡挑眉,签文件的指尖顿住,淡声道,「订一套蓝宝石首饰和一套香奈儿护肤品。」
「好的。」
「等等,再去花店买一株小玫瑰苗,五点之前送过来。」
阮灼安心无杂念地吃了一口狗粮,「好的徐总。」
下午五点,徐清准时离开公司。
经过一楼大厅,刚好碰上见客户回来的林副总。
打完招唿,林副总好奇地看着徐清拎着的一盆小玫瑰苗,稀罕地问,「徐总,怎么拿一盆花啊?」
「我老婆要的,上次买的一株,我出差的时候被养死了。」徐清笑了笑。
林副总虽然没资格参加当初香港的那场婚礼,但也听说过徐家和虞家是商业联姻,况且嫁给徐清的那个女孩子还是虞家刚认回来的小女儿。
外界大部分人都猜测徐清和妻子的婚姻关系大概不会太好,鹤东内部的大部分员工也这么认为。
商业联姻凑在一起的塑料夫妻,夫妻双方能不传出各自的花边新闻就算是极好的了,至于感情,那不是联姻夫妻该有的。
林副总一边在心里歪歪那些人分析的准个屁,一边笑着回,「那肯定是徐总不在家,太太都没心情养花,徐总和太太的感情真好。」
徐清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笑着说,「我听说林副总的儿子快上幼儿园了,如果对香港那边的学校感兴趣,可以跟灼安说,我让他帮你安排一下。」
「谢……谢谢徐总!」林副总激动得直到徐清离开后还满面红光。
以后谁再说徐总和老婆是塑料夫妻,林副总第一个举手不同意!
徐清回到湖景小区,先把小玫瑰苗放在阳台上,洗了手,拎着茶几上两个纸袋走进卧室。
逢秋已经醒了,被子搭在腰上,播放美剧的手机靠在床头,翘起小腿趴在枕头上看。
一听到开门声,逢秋立刻扭头看去,徐清朝她挑了下眉,淡笑,「醒了?」
「嗯。」逢秋关了手机,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你去公司了?」
「嗯,你睡着后去的。」
徐清把两个礼物袋放在逢秋面前,「七夕我没来得及回来,也忘了给你买礼物,不知道现在补过还来不来得及。」
「没关系,反正一年又不是只有七夕一天。」逢秋抿了抿唇。
徐清笑而不语。
逢秋从礼物袋里掏出包装精緻的首饰盒,打开后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套首饰实属上等。
产于斯里兰卡的矢车菊蓝,近几年这种蓝越来越少,最后一块曾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七千万的高价。
「太贵重了。」逢秋把首饰放在一边,白嫩的指尖勾住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你刷卡的时候不心疼吗?」
「傻瓜,给老婆买的心疼什么?」徐清笑道。
逢秋的心脏忽而被这个男人的柔情填得满满当当,她眨了眨眼,「徐清,我们去逛超市买菜吧,我做饭给你吃,你想吃什么啊?」
「都可以。」
逢秋点点头,松开他的手,「那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换个衣服而已,老公不能看?」徐清挑眉坏笑,深邃幽暗的目光勾缠住她。
逢秋脸颊发红,「你出去嘛,要不然今晚不让你上我的床。」
虽然没有新意,但这一招对徐清百试百灵。
都开荤了,徐公子怎么可能再回头吃素?何况,他们又是那么相配!
逢秋换了一件黑色吊带长款鱼尾裙,内搭淡蓝色圆点修身衬衫,漂亮的鱼尾裙勾勒出女孩饱满柔美的身材。
长发被她盘在脑后,浅浅化个淡妆,涂上豆沙色唇泥,气质温柔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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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客厅,逢秋看到阳台上的小玫瑰苗,眼睛亮了亮,「徐清,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徐清提着逢秋的黑色手提包,正在看自己的漂亮老婆,听到这话,心不在焉地回答,「下午。」
「我们这次可不能再把它养死了,我还想看它开花呢。」
徐清捏了捏柔软的手心,「死了再买。」
逢秋抽出手,瞪他,「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徐清笑着低声问。
逢秋被他看得脸红,半天憋出两个字,「混蛋!」
逢秋甩开徐清的手离开客厅,徐清提着她的包跟在后面。
徐清刚关上门,恰好旁边阿姨打开门探出头,一看到徐清,就紧张地问,「又和小逢吵架了?」
徐清敛眉,微抬手中的小包,「陪我家小女孩逛街。」
「好好好,逛街好,干什么都比吵架好,小逢是女孩子,又是你女朋友,你一个大男人要多让着她点。」
徐清浅笑,声音沉稳有力,「阿姨,我和小逢是夫妻。」
三十秒后,徐清追上逢秋进入电梯。
「你刚才和隔壁阿姨说什么?」逢秋问。
「她以为我们是情侣,我告诉她我们是夫妻。」
逢秋抿了抿唇,微微垂眸,漂亮白皙的脸颊泛着浅浅的红。
徐清看到她害羞的样子,温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女孩纤细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后就被男人牢牢握在手中。
徐清开车,两人去了市中心的商场。
今天是周末,商场人很多。
逢秋看着徐清问,「你要不要戴一个口罩?」
上次徐清在发布会上露过面,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认出他。
「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家喻户晓。」徐清语气谦逊,带着来自世家子弟的良好教养。
第25章 北极光
两人在超市买了很多食材,整整两大袋子。
离开的时候,商场室内的电子gg屏上恰好播放到某高奢口红品牌的代言人视频。
视频中,孟羽蝶一袭酒红色长裙,指尖挑着黑金口红管,眼神又魅惑又勾人。
逢秋抿了抿唇,不可避免地想到徐清和她的那张照片。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了,但是心脏还是一下子酸涩起来。
逢秋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忽然,男人的大手握住女孩淡蓝色斑点袖边下的小手,温热的掌心把她的小手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逢秋敛了敛眉,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徐清微微挑眉,「喜欢口红?」
听到这话,逢秋忽然弯了弯眸,笑容清纯柔软。
她摇摇头,回握住男人大手,「不喜欢,我在想今晚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因为是晚高峰,徐清让司机来商场地下停车场开车,他和逢秋坐地铁回去。
到湖景小区的那条地铁线虽然不经过中央商务区,但还是有些拥挤。
徐清一手拎着逢秋的包包,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把人护着。
逢秋抬头看到徐清微微蹙起的眉心,轻轻抿唇,小声问,「徐清,你以前是不是没有坐过地铁啊?」
「嗯。」徐清垂眸声低。
逢秋弯唇轻声道,「但是堵车的时候很有用,是不是?」
徐清浅笑,点头。
男人低着头和身前的女孩说话,即使不看脸,也让人忽略不了他身上那股矜贵清冷的气质,很明显不是普通人。
虽然没人认出徐清的身份,但有人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某书。
原本这位路人只是单纯地欣赏颜值,没想到帖子刚发布几分钟,评论区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南城竟然有这么优质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告诉我哪条线,我现在就去偶遇!]
[卧槽!这脸也太帅了吧!好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
[如果我没看错,是徐清?]
[姐妹你认识?他是明星吗?]
[我认识他,但他肯定不认识我。你们平时要是关注港媒肯定也认识他,香港鹤东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徐清!明星可不够格跟他比。]
[我的天啊,他手腕上的是百达翡丽吧,就这一块表,能买一线城市市中心一套房了吧。]
就在评论区进行激烈舔屏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网友发出一张另一个角度的照片。
这张照片能够清楚地看到,男人面前有一个穿鱼尾裙的女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也能看出来身材很好,气质也很干净。
并且,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扶着女孩的腰,看起来是避免女孩被旁边的人挤到。
[同一个车厢,嗷嗷嗷,他旁边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吧,看起来好般配啊!]
[屁的女朋友,这肯定是他老婆,港媒报导,鹤东掌权人半年前就结婚了。]
[啊?没听说他们的婚礼啊?]
[那场婚礼很保密,一个记者都没请,所以没有任何照片和视频流出来。]
[呜呜呜,果然帅哥都是有主的!但是他老婆看起来真的好美啊。]
[我证明,徐生的老婆真的很漂亮,一个车厢,但是我不敢拍!]
……
徐清和逢秋到家后,网上流出的照片已经被鹤东的公关团队处理得干干净净。
洗完手,逢秋和徐清一起做饭,两个人厨艺都很棒,很快就端出四菜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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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徐清收拾好厨房,和逢秋一起去阳台给小玫瑰苗浇水。
「每天浇水一次,把它放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这样玫瑰苗就不会轻易枯萎。」徐清耐心地告诉逢秋养护知识,声音低沉温润。
逢秋捧着脸点点头。
夫妻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忽然,敲门声响起,徐清拿起剪刀修剪玫瑰枯枝,「老婆,你去开门。」
「好的!」
逢秋走到玄关打开门,入目就是一大束卡布奇诺。
逢秋惊讶地眨了眨眼,第一反应就是骑手小哥走错门了。
「逢秋小姐是吗?尾号8147。」
逢秋点点头,「是我。」
「这是您订的花,祝您天天开心,再见。」
骑手小哥离开后,逢秋抱着花回到客厅,「徐清,你定的花吗?」
男人还在阳台上修剪枯枝,勾了勾唇,抬眸看向逢秋,「喜欢吗?」
「喜欢。」逢秋确实很喜欢徐清这个惊喜,復古高贵的卡布奇诺像是一部上世纪爱情电影的开头,浪漫又美好。
逢秋把花放在茶几上,一转身就坠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徐清搂着她的腰,低头轻轻吻她的眼睛,逢秋眉眼弯弯,双臂柔柔地攀上男人的脖子。
男人微凉薄唇顺着女孩饱满柔软的脸颊游走,寻到她的唇,勾缠深吻。
逢秋仰着头回应他,玫瑰魅惑的香气缠绕着湿黏的空气,气氛暧昧又燥热。
一吻结束,徐清和女孩额头贴着额头,温热宽阔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颈,声音低沉诱惑,「去卧室?我买了安全套。」
「你什么时候买的?」逢秋的脸颊瞬间红成小樱桃。
徐清笑了笑,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从公司回来的时候。」
逢秋红着脸被丢在床上,淡粉色的吊带裙被粗鲁地撕下来,女孩仰躺在枕头上,白皙的脸颊红润柔美。
「老婆,你好美。」男人声音低沉沙哑,逢秋微微心悸,抬起手臂抱紧他。
……
浴室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逢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伸出白皙的手臂拉开抽屉。
白皙的小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数了数里面剩余的个数,抿唇若有所思。
徐清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弄什么呢?」
逢秋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把盒子扔进他怀里,「你不是说只用了两个吗?这是六个装的,但是里面只剩下三个。徐清,你给我解释!」
「老婆,你就当是用了两个。」徐清勾唇,弯腰把逢秋从被窝里抱出来,「先洗澡睡觉,明天我再买一盒。」
「你还要买?」逢秋瞪他。
徐清垂眸,认真地问,「你想要宝宝?是不是太早了?」
逢秋快要被气死了,说不过徐清,就亮出一口小白牙狠狠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徐清任她咬,把她抱进浴室丢进浴缸里,坐在旁边台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她。
逢秋脸红,伸出脚丫子踢他,「你出去啊,快点!」
徐清捞住她的小脚丫子捏了捏,吓得逢秋连忙收回去,免得这男人再大发兽性。
第26章 大马士革
「睡衣和浴巾都给你放在架子上了,别泡太长时间。」徐清嘱咐她。
逢秋捂住自己红红的脸,「知道了知道了,你赶快出去。」
徐清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时间很快进入冬天,在冷空气的侵袭下,逢秋每天都担心自己的小玫瑰苗死了。
好在徐清是个养花高手,小玫瑰苗在他的照顾下,应该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个冬天。
一个很寻常的晚上,吃过晚饭,逢秋坐在沙发上,靠在徐清怀里陪他看晚间新闻。
无聊地看了十分钟,逢秋开始抱着手机刷微博。
忽然,推送了一条关于虞馥雅的热搜。
逢秋点开热搜,点赞最多的一条微博是虞馥雅个人帐号下发的一条视频。
视频中,虞馥雅穿着一套乳白色高奢秋装,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到这条视频,逢秋才知道虞馥雅进了。
并且虞馥雅拍的一部小网剧已经上线,反响很不错。
及格的演技加上卓越的家世,虞馥雅仅仅出道几个月,粉丝就已经积累了上千万,比一个三线明星的粉丝还要多。
逢秋抿了抿唇,点开评论区。
评论区里大部分都是虞馥雅的粉丝在控评,不是夸虞馥雅的美貌就是羡慕她的家世,还有就是自豪地说虞馥雅已经有了虞氏这个金手指还那么努力,是名副其实的国民妹妹。
虞氏是娱乐圈的半壁江山,手握全国近一半的时尚资源,有虞氏在背后保驾护航,虞馥雅的星途註定顺通无阻。
逢秋敛了敛眉,没兴趣再看下去。
她关闭屏幕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双臂搂着身旁男人紧实坚硬的腰身,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徐清,我睡觉了哦。」女孩声音软软的。
徐清把一张毛毯盖在她肩膀上,拿起遥控器调低电视声音,声低,「嗯。」
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搂着怀里的女孩,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哄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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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夜静谧,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放在茶几上的法式復古小檯灯,发出昏黄色的光,旁边是一盒正在燃烧的薰香,透明玻璃花瓶中插着几根不同颜色的洋桔梗。
??
第二天清晨,徐清跑步回来逢秋还在睡。
卧室里开着暖气,大概是太热了,浅灰色被罩的蚕丝被掉在地板上,女孩蜷缩着身体侧躺,海藻般的长髮被压在身下。
徐清捡起被子,弯腰亲了亲女孩白皙饱满的脸颊,声音低沉,「小秋天,起床了。」
逢秋哼哼了两声,翻个身平躺,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睡。
徐清弯唇浅笑,「老婆?」
「嗯……」女孩声音柔软沙哑,艰难地掀了下眼皮,「唔……干什么啊?我好睏。」
说完,逢秋就把两条手臂挂在徐清脖子上,半睡半醒地说,「你昨晚太过分了,以后不许……再那样。」
「哪样?嗯?老婆。」徐清捏了捏女孩的小手。
逢秋睁开眼睛,没什么兇狠劲地瞪他一眼,「混蛋!」
「还有力气骂我,不错。」徐清笑着把逢秋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浴室,让她洗漱。
逢秋一边刷牙一边含煳不清地说,「以后我……睡着了你不能再把我弄醒,好睏。」
徐清置若罔闻,从背后抱住女孩柔软的身体,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温热的掌心盖住她的小腹揉了揉,声音低沉,「还痛吗?」
昨天后半夜要不是逢秋大姨妈忽然来了,两人能闹到凌晨。
逢秋莹白的小手扯开男人的大手,「早就不痛了,你别摸。」
「嗯,衣服在床上,我先去厨房。」
「知道了。」
吃完早餐,逢秋和徐清一起去地下停车场。
徐清的迈巴赫一直配的有司机,逢秋喜欢自己开车,刚好练练车技。
「中午按时吃饭,路上开车慢点,知道吗?」徐清摸了摸女孩浓稠的黑髮。
逢秋点点头,打开车门后朝徐清挥了挥手,「晚上我下班后去接你,徐清,今晚我请你吃饭哦。」
徐清笑,「好。」
随后,黑色奔驰离开地下停车场。
一分钟后,黑色迈巴赫也接着离开。
逢秋的新工作是古董店店长,当初她凭藉着自己出色的鑑定能力打败众多求职者,直接被老闆现场录取。
这家古董店不是在某个繁华的商场内,而是在南城的一个欧式建筑景区内。
復古的店铺占据一整栋三层小洋楼,暂时只有逢秋一个店长和一个二十岁左右刚毕业的店员。
「逢秋姐姐,早上好。」逢秋来到店里,颜舒舒开心地跟她打招唿。
逢秋弯了弯唇,把路上买的咖啡递给她一杯,「你喜欢的多奶多糖。」
颜舒舒哇了一声,「谢谢逢秋姐姐。」
上午十一点半,店里来了第一位客人。
孟羽蝶穿着一件白色大衣,黑色高跟鞋,慢条斯理地取下墨镜,对上逢秋一双清澈的眼睛,挑了挑唇,「你好,家里老人过生日,我想买一只翡翠镯子当寿礼。」
她的普通话很标准。
同是香港人,徐清的普通话也很标准,没有半点港区口音,第一次听徐清讲话时,逢秋差点认为他是内地人或者从小在内地长大。
逢秋敛眉,态度礼貌,「好的,这边请。」
孟羽蝶跟着逢秋去三楼雅间,她走在逢秋身后,看着女孩柔美纤细的背影,勾起红唇,挑了下眉。
两人走进雅间,颜舒舒送来泡好的茶和一个长方形的描金木雕古董盒子。
逢秋送给孟羽蝶一杯茶,孟羽蝶优雅地抿了一口。
「我是这家店的店长,我姓逢。」逢秋自我介绍道。
「孟。」孟羽蝶挑眉。
逢秋点头,在两人面前打开古董盒,「孟小姐,这些全是我们店里的上品,这只是玻璃种,肉眼可以看到质地纯净,内里没有任何杂质,送长辈很合适。还有这只蓝色高冰种,虽然不及玻璃种,但胜在稀有,目前国内只有这一只。」
两只翡翠手镯被放在孟羽蝶面前,孟羽蝶能看出来,逢秋很平静,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一位普通顾客。
这让孟羽蝶心里很不舒服。
「这两只我都挺喜欢的,都要了。」孟羽蝶笑着说,从包里拿出一张金卡,企图用金钱来刺激逢秋。
她能随随便便拿出百万,她和徐清的阶层逢秋永远也不能达到。
这样想着,让孟羽蝶心里舒服了一些。
逢秋点头,「好的,孟小姐稍等。」
「嗯,麻烦逢小姐了。」
逢秋拿着古董盒下楼,颜舒舒一听到孟羽蝶要了两只翡翠,一副震惊的模样,「她好有钱啊!两只哎,七百万啊!这真的是富婆。」
逢秋浅笑,刷卡出帐后把翡翠包起来,摸了摸颜舒舒的脑袋瓜,「不用羡慕,这一单的提成算你的,拿了提成,我们家舒舒也是小富婆了。」
「啊啊啊啊啊!谢谢逢秋姐姐!!我宣布,逢秋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逢秋再次走上三楼,礼貌地把一只黑漆描金盒子递给孟羽蝶,「孟小姐,欢迎下次光临。」
孟羽蝶像打了一场胜仗,接过盒子优雅地站起身,戴上墨镜看了眼逢秋,仿佛不经意地问,「逢小姐看起来年龄不大,还是单身吗?」
「我已经结婚半年了。」逢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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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蝶扯了扯唇,「原来如此,我还想介绍一些朋友给逢小姐呢。」
「不用了,谢谢孟小姐美意。」
孟羽蝶挑眉,刚准备离开,忽然余光一扫,看到从逢秋衣领里露出的一条棕色项鍊绳和下面的羊脂玉吊坠。
逢秋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不规则修身薄毛衣和一条白色宽松长裤,胸口是交叠设计的v领,之前项鍊大概是被一侧的衣服遮住了。
甚至黑色毛衣下若隐若现的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红色吻痕。
孟羽蝶几乎失控,她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实际上输得一败涂地。
第27章 blue
孟羽蝶回到保姆车上,忍着心中的暴怒点了一根烟。
助理见状,担心地问,「羽蝶姐,买翡翠不顺利吗?」
孟羽蝶讽刺地扯了扯唇,答非所问,「你还记得之前那场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的压轴羊脂玉吊坠吗?」
「记得,那个吊坠被徐先生的助理拍走了,当初港媒还报导过。」助理没说后面的。
实际上,当初因为这条项鍊引起的轰动并不小,毕竟徐清仅仅只是拍下来就花了七千万。
当初港媒猜测徐清和虞家女儿夫妻关系破裂,徐清大手笔拍下那条项鍊只是为了博情人一笑。
甚至有营销号分析,徐清早就和虞家女儿离婚另寻真爱了,早在鹤东发布会那天,他手上就没有戒指。
「那条项鍊在逢秋脖子上。」孟羽蝶眯着眼吐出一口烟。
助理大吃一惊,「怎么会?徐先生怎么会对一个联姻的老婆……」
「他们上床了。」孟羽蝶冷冷地打断她,语气自嘲。
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等同于交出了半颗心。
更何况,逢秋还那么漂亮,她身上干净柔软的气质甚至让孟羽蝶都眼前一亮。
助理抿抿唇,小声问,「羽蝶姐,那你怎么办?」
孟羽靠着座椅,红唇挑起,眉眼冰冷,抽着烟一字一句地说,「 徐家不会接受一个负面新闻缠身的儿媳。」
……
中午,鹤东集团顶层办公室。
阮灼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家徐总低沉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阮灼安狠狠地吃了一大碗狗粮,默默关严办公室门。
徐总和老婆打电话期间,任何工作都得靠边站。
办公室里,徐清还在和逢秋视频通话。
「徐清,不许再笑了,不然今晚我把你赶出去。」视频那边的女孩脸颊红红,恼羞成怒地说。
徐清靠着椅背,姿态慵懒放松,敛眉淡然道,「好,我不笑了。」
「老婆,圣诞节那天有空吗?」徐清在欧洲生活过十多年,早就习惯了过圣诞。
今年,他想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共度圣诞。
「不知道老闆会不会放假。」逢秋嘆了口气,声音软软的。
徐清皱眉,「你老闆这么没人性?」
「还行啦。」逢秋抿抿唇,清澈漆黑的瞳孔看着他,「徐清,你想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
「当然。」
逢秋点点头,「如果那天老闆不放假,我就请一天假陪你过圣诞节好不好?」
徐清的心一下子软了,「老婆,你怎么这么好?」
她这么好,甚至让徐清头一次生出一种对一个人的执念。
逢秋双手托脸弯了弯眸,羊脂玉小狐狸贴在白嫩柔软的胸口上,「那你要乖乖的,不许背着我勾引别的女人。」
「不会的。」男人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漾起丝丝柔情,「我只要我老婆。」
下午,逢秋正在店里整理项目,忽然听到一个清冽但不太正经的声音。
「小秋,我回来啦。」
逢秋回过头,就看到店老闆杨修九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裤子和靴子也是黑色的,逆光而站,身高腿长,一张脸上虽然有几个伤口,但是难掩帅气浪荡。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家正经的古董店会有这么一个不正经的老闆。
「你又受伤了。」逢秋皱着眉说。
这几个月,逢秋见到杨修九的次数寥寥无几,仅有的几次见面,他都带着伤。
杨修九咧开嘴笑,一屁股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小伤不重要,舒舒呢?」
「请假了。」逢秋回答,紧接着让杨修九看店铺这段时间的财务报表。
杨修九认真看了几分钟,一拍大腿,「小秋,我要给你涨工资,一月五万!」
这家店这四个月的交易额竟然有六千万,实际上,逢秋没来的时候,杨修九好几次入不敷出,差点关店!
逢秋点头,唇角弯弯,「谢谢老闆。」
杨修九摆摆手,随后自恋地自言自语,「我真牛逼,竟然能发现这么一个厉害的店长!哈哈哈老子眼光真屌!」
逢秋:「……」
晚上逢秋下班后,杨修九百无聊赖地坐在太师椅上。
外面大雨倾盆,凉风捲起落叶在雨中起舞。
杨修九敛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几秒钟,那边接通,「修,有事?」
「思绵,我找到了徐清的老婆。」杨修九目光幽暗,声音冰冷。
陈思绵:「确定是徐清的老婆?修,你会不会弄错了?」
「如假包换,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的那枚吊坠就是最好的证明,徐清总不会把那条项鍊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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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陈思绵:「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徐清不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我先告诉萧爷这件事。」
杨修九点头,「好,挂了!」
结束通话,杨修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凸起的喉结性感又冰冷。
他抬手搭在额头上,幽暗的瞳孔中情绪难明。
下班后,逢秋先去了商场。
今天是冬至,她想给徐清买礼物。
「逢秋?好久不见。」逢秋正在看一块男士手錶,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立刻转过头。
朵绿站她身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五分钟后,两人走进一家咖啡厅。
逢秋点了两杯现磨咖啡。
「秋秋,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你离职的第二天,就那个徐蕊希也辞职了。」朵绿八卦道。
逢秋倒是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知道了也不怎么感兴趣。
朵绿识趣地没再说这个话题,「对了秋秋,你在这给你男朋友买礼物的吗?」
「我老公。」逢秋眉眼弯弯。
朵绿惊讶,「秋秋你……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半年前。」
朵绿点点头,心想果然漂亮美人都结婚早,完全不在圈子里流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朵绿总感觉逢秋比以前还漂亮。
女孩白皙的皮肤柔软光滑,浓密的黑髮盘在脑后,气质干净又温柔。
身上虽然没有戴太多首饰,但是朵绿眼尖地认出来逢秋手腕上的贝母盘镶钻萧邦腕錶,公价二十万左右。
在此之前,朵绿一直觉得自己比逢秋有钱,但是也买不起二十万一只的手錶。
两人喝完咖啡,一起逛街。
这家商场是由鹤东控股,今天刚好徐清来视察。
男人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即使身旁都是一些精英高管,依旧气质矜贵疏离,使人能一眼判断出世家子弟和普通人的区别。
徐清一眼就看到走在商场另一边逢秋,脚步微顿。
身旁的人顺着徐清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一时间也看不出哪个是徐总注意到的女孩子。
另一边,逢秋正在和朵绿讨论最近上线的一部电影,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第28章 任她惩罚
「下班了?」徐清走到逢秋面前,声音低沉。
逢秋抿了抿唇,眉眼间露出淡淡笑意,「嗯,你怎么在这?」
「工作。」徐清自然地帮逢秋提包,就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朵绿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秋秋她也没说她老公这么帅啊?
逢秋连忙介绍,「徐清,这是我朋友朵绿,朵绿,这是我老公徐清。」
朵绿竟然有些害羞,「你好,我和秋秋是前同事。」
徐清微微颔首,态度礼貌但疏离,「朵小姐,幸会。」
随后对身旁的商场经理道,「今日朵小姐的消费全部免单。」
经理点头:「好的徐先生。」
朵绿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秋秋这是嫁了一个多有钱的老公啊!
「徐先生,你……你太客气了。」朵绿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徐清一只手搂住逢秋的腰,声音清冽,「应该的,就当是感谢朵小姐以前对我家秋秋的关照。」
朵绿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秋秋好幸福!
「我先去那边,你们逛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徐清说完,伸出手摸了摸逢秋的头髮。
逢秋点头,「知道了,你快去工作吧。」
她又不是没有看到,对面楼层走廊上有不少高管在等着他。
徐清最后又看了她一眼,才离开,阮灼安和商场经理也随之离开。
朵绿羡慕地看着逢秋,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显的亲密举动,但是相处中透露出来的恩爱不容忽视。
「秋秋,你老公是开商场的吗?」朵绿激动地问。
逢秋抿唇,含煳地应了声,「差不多吧。」
此刻,等在另一边的高管终于确定哪个是他们徐总的老婆。
「没想到徐总老婆这么年轻,看起来跟个大学生似的。」
「听说比徐总小五六岁呢,估计也是刚毕业没多久。」
「徐总老婆可真漂亮,看着好乖。」
……
一个小时后,朵绿两只手提满购物袋回家,逢秋在地下停车场坐在车里等徐清。
咚咚咚,黑色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逢秋降下副驾驶的车窗。
「老婆,久等了。」徐清说着拉开车门坐进来。
逢秋弯了弯眸,「也不是很久,你今晚想吃什么?」
「听老婆的。」徐清靠着背椅,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了松一丝不苟的领带。
「那我们去吃西餐,我记得南区那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
「好。」
逢秋刚准备开车,忽然手腕被握住,紧接着腰间搭上一只灼热的大手,下一秒,徐清就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两人双唇相贴,紧紧相拥在一起,空气热度攀升。
逢秋白净秀气的指尖紧紧抓住男人紧实肩膀上的衣服,身体后仰,眼角微微红润。
深吻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密闭的藏匿更多暧昧气息。
一吻结束,逢秋喘着气轻轻咬男人的薄唇,「下次不许这样,会有人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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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徐清目光幽暗,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髮,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髮里。
下一秒,两人又吻在一起。
单面玻璃严严实实遮住车里发生的一切,停车场安静又清冷,不时有豪车进出。
大概半小时后,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徐清走出来坐进驾驶座,片刻,黑色奔驰离开停车场。
逢秋靠在副驾驶,扭着脸不太想和徐清说话。
汽车遇到红灯,徐清伸出手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声沉,「老婆?」
「别叫我,不想理你!」逢秋甩开他的手。
徐清重新握住她的小手,「下次不在车里亲了。老婆,现在能不能理我?」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逢秋扭头不信任地看他。
徐清失笑,温热粗粝的指腹擦了擦女孩柔软白皙的唇角,又握住她的小手举到唇边吻了吻,「说到做到,不然……任你惩罚。」
绿灯亮起,逢秋抽回手,扭头弯了弯唇,看着窗外火烧云,声音柔软,「你说的哦,我会记住的。」
吃饭的时候,逢秋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緻的黑色丝绒盒子,白嫩的指尖贴在盒子上面,推到徐清面前。
「送你的冬至礼物。」逢秋双手捧脸撑在桌子上,眼眸弯弯,笑容温柔又漂亮。
徐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男士腕錶,黑色錶盘、黑色腕带,搭配银色表框,虽然不是上等,但工艺精緻,仿佛拥有中世纪的儒雅浪漫。
「我想了好久,名表我肯定买不起,况且你有好多那种死贵死贵的表,不差我送的这一个。所以我就托朋友定制了一只,喜欢么?」
「嗯。」徐清喉结滚动,合上盒子,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回答不太满意,「我很喜欢,谢谢老婆。」
逢秋笑,「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徐清敛眉,神色温柔,干净的指尖越过餐桌握住女孩的小手,「冬至快乐,老婆。」
晚上回家,夫妻俩免不了干柴烈火。
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从玄关一路散落到卧室门口,卧室门关着,透不出一丝光线。
大床上,逢秋趴在枕头上,漆黑的瞳孔迷离恍惚,察觉到身后男人许久没有动作,不禁扭过头问,「怎么了?」
徐清俯身抱住她,声音低沉,「没有套了。」
逢秋弯了弯唇,翻个身抱住男人潮湿的肩膀,柔软的粉唇吻了吻他的唇角,「那怎么办?」
「明天买!」徐清声音沙哑,低头亲了亲逢秋的额头,抱她去浴室。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逢秋才被徐清从浴室抱出来。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徐清从背后抱着逢秋,双手交叉搭着逢秋平坦的小腹,微凉的薄唇吻了吻女孩白皙柔软的肩膀。
「晚安,老婆。」
第二天,逢秋比徐清醒的还早。
徐清睁开眼睛,他家老婆正站在床边穿衣服。
白皙的脚掌踩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小腿修长匀称,腹部平坦紧緻,细腰上还有他昨晚掐出来的红色痕迹。
不一会儿,逢秋穿上一件浅黄色修身吊带长裙,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绿色大衣放在床尾。
「你醒了啊。」逢秋俯身跪趴在床边,柔软的小手捧住徐清的脸,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早安。」
徐清勾唇,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头髮里,揉了揉小脑袋瓜,「周末起这么早,今天有安排?」
「虞馥雅过生日,虞家几天前就打电话通知我让我记得参加。」逢秋说完,软软的唇瓣碰了碰男人微凉的薄唇。
徐清不怎么用心地听着,大手握住女孩的细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背,轻而易举把人搂进怀里。
「我陪你一起?」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脸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问。
逢秋抿抿唇,不太乐意,「但是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到周末,我想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嘛。」
「原来我老婆这么关心我啊?」徐清笑着把女孩柔软的双臂环在他脖子上,高挺的鼻樑贴在她的脖间,用一个非常占有欲的姿势抱着她。
两人的身体紧紧紧紧相贴。
「是啊。那小徐先生,如果有人问你谁最疼你,你怎么讲?」
「老婆!」
「好棒,乖宝宝。」
两人闹了一会儿,卧室里响起男人爽朗低沉的笑声和女孩柔软的说话声。
金色的阳光穿过干净的玻璃窗落在大床上,轻轻洒在女孩和男人身上。
逢秋柔软的掌心轻轻揉着男人的后剃髮,脖子被他的胡茬弄得有些痒,她推了推他的头。
徐清在女孩白皙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老婆的事情永远在第一位,我陪你一起。」
若是逢秋自己一个人参加虞馥雅的生日宴,难免会让别人怀疑他们的夫妻关系,进而轻视逢秋。
这是徐清不愿意看到的。
第29章 向日葵
虞馥雅的生日宴办得很盛大,宴会设在白云山庄。
宾客中除了虞家发过邀请函的,虞馥雅自己还邀请了许多娱乐圈的明星和网红。
此刻宴会大厅,高大的罗马柱旁边,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一边抽菸一边说笑。
背影高大挺拔,气质矜贵优雅。
「阿清怎么还没来?」其中一个贵公子朝门口望望。
霍檀抽了口烟,笑道,「阿清一个有老婆的男人,今天又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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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用说,男人也懂。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说徐清现在有了老婆,都不怎么跟他们玩了。
「我就不懂了,虞溪真就那么有魅力能把阿清拿捏了?」周述礼很不理解,他一直觉得徐清对女人不感兴趣。
都是一样的年龄,他们虽然没结婚,但也都谈过恋爱,唯独徐清,直到28岁依旧独身一人。
霍檀挑了挑眉,「阿清这个人,即使没有感情,也不会让逢秋在他那受委屈。」
山庄门口依旧陆陆续续来到宾客,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徐清和逢秋一起下车。
男人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女孩穿着浅绿色大衣,白色高跟鞋,长发盘在脑后。
两人站在一起,顶级颜值和气质的加持下,很是般配。
接待人员恭敬地把两人引到宴会厅。
一时间,在场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徐清一向行事低调,除了那次在香港的记者发布会,从没在媒体前露过面。
因为这个缘故,内地这边见过徐清的人寥寥无几。
这些看向他们的人,有一部分是因为认出了徐清,想过去露个面,寻找合作机会;有一部分则是纯粹被两个人吸引,谁不爱帅哥美女呢?
不少人开始小声讨论:
「这谁啊?好帅!女生也好美!呜呜呜,我觉得我能同时拥有一个女盆友和一个男盆友。」
「不知道,没在南城见过啊,帅哥旁边的女孩是谁啊?」
「我认识那个女孩,她是虞家半年前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听说以前在一个小城市长大。」
「我滴乖乖啊,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她竟然不是在虞家长大的,气质太好了!太惊艷了!」
「那肯定,你也不想想,不漂亮她身边那个男人能看得上?」
「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不对,刚认回豪门就结婚了?」
「香港鹤东集团的掌权人徐清。」
「鹤东?哪个鹤东?是我知道的那个鹤东?」
「还能有几个鹤东?听说虞家那个亲生女儿还是徐先生找到的,这事在香港也是美谈了。」
……
徐清和逢秋丝毫没有被影响。
徐清搂着逢秋的腰给她介绍一些朋友,「霍檀,周述礼,李暮。」
逢秋大方得体地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唿。
「逢秋妹妹你好,我叫周述礼,要不是阿清把你藏得严实,我们肯定已经是好朋友了。」周述礼没心没肺地说。
虽然心里对徐清和逢秋的联姻表示不理解,但是该有的尊重一点不少。
逢秋弯了弯唇,抬眸看了眼徐清,然然后对周述礼说,「婚礼上我见过你,你是徐清的伴郎,我记得那天你抱了一大束玫瑰花瓣,全部洒徐清身上了。」
逢秋说着,用手比划他那天的样子。
周述礼没想到婚礼过去那么长时间,逢秋对他作为配角的形象还记得那么清楚,一时间,心里倒有些害羞了。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逢秋妹妹你真可爱。」周述礼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霍檀看着逢秋,确实漂亮,看起来性格也很可爱。
「你好,我叫霍檀。」霍檀望着逢秋说,想起以前徐清说她不乖的事情,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逢秋抿抿唇,「你好,霍先生。」
女孩说话糯糯软软,但是并不是没有主见的那一类人。
有反差,才更有魅力。
霍檀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清。
看来当初同意这桩婚事,徐清不是没有私心的啊!
李暮是徐清在柏林认识的朋友,香港人,目前已经移民多伦多。
上次徐清婚礼,他在纽约出差,没来得及赶回香港,为这事很是遗憾。
「逢小姐,幸会。」李暮和逢秋短暂握手,看着逢秋的眉眼,忽然感觉有些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
李暮忽然这样问,霍檀和周述礼都惊呆了。
霍檀直接一巴掌拍在李暮肩膀上,「阿暮,你这段时间禁慾禁出来毛病了吧,敢调戏阿清的老婆?」
「不是……」李暮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周述礼塞了一个小蛋糕。
「不是什么啊不是,我看你是该谈恋爱了!」
周述礼和霍檀一人摁住李暮的一侧肩膀把人架走,坚决不让这人觊觎兄弟的老婆,彻底扼杀邪恶的种子。
李暮无奈:能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啊?
徐清眉目平和,弯唇淡笑。
其实他根本没把李暮的话放在心上,自己的兄弟他很清楚是什么品性,他们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也就不会成为朋友了。
逢秋也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她相信徐清看人的眼光。
侍应生端着托盘送来一些酒水,徐清问逢秋要什么,逢秋要了一杯香槟,徐清端了一杯红酒。
「酒量怎么样?」徐清垂眸看着逢秋问。
结婚半年,徐清从来没见过逢秋喝酒,有些担心小姑娘的酒量。
逢秋抿了口酒,抬起高脚杯碰了碰徐清的,朝他俏皮地眨眨眼,「你猜?」
徐清失笑,看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没一会儿,霍檀和周述礼回来,同时也有一些人端着酒想和徐清聊聊。
「你们聊吧,我去那边坐坐。」逢秋对着徐清小声说,她不是很懂生意上的事,在这听他们说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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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接过她的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宽阔的掌心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声音低沉,「好。」
随后,把女孩的小手举到唇角吻了吻。
逢秋笑着抽回手,踩着高跟鞋离开。
「牙都酸了!」周述礼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脸,「阿清,你疼你老婆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徐清淡淡挑眉,「你可以娶个老婆。」
听到这无情的话,周述礼泪奔八百米。
霍檀单手抄兜,指尖重新点上香菸,看到刚才那一幕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徐清。
「你很久没回香港了。」霍檀道,抽了口烟。
徐清也点了洗一根烟,优雅淡漠地抽着,声音低沉,「逢秋不喜欢住香港。」
「你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回去吧?」
徐清修长的指尖敲了敲菸灰,「偶尔回去吃饭。」
霍檀无语,「现在分居夫妻多了,不差你们俩,毕竟鹤东的总部还是在香港。」
「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南城。」徐清声淡,眉目沉郁,女孩失落的一双眼睛又在他记忆里浮现出来。
霍檀皱眉,「阿清,女人不是全部。」
「霍檀,你还没结婚,不能体会那种身为丈夫的感觉。」徐清敛眉沉声,「我一看到她潮湿的眼睛,那一刻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妻子、我的家庭,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第30章 花巷
逢秋刚坐下,虞馥雅就紧接着坐到她身边。
「姐,刚才姐夫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霍檀吗?」虞馥雅一反常态挽住逢秋的手臂,亲切地问。
逢秋抽出自己的手臂,态度疏离,「嗯。」
虞馥雅眼睛亮了亮,「姐,你觉得霍檀会喜欢我么?」
「不知道。」逢秋声淡,不怎么关心虞馥雅的事情。
虞馥雅不满意逢秋的态度,嘟了嘟嘴,「姐,姐姐,我都不和你抢徐公子了,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
「抱歉,不能。」逢秋语气平静。
虞馥雅不开心地咬了咬唇,冷着小脸说,「妈妈让你去楼上,她找你有事。」
说完,虞馥雅就傲慢地走了。
「馥雅姐,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一个小网红亲昵地挽住虞馥雅胳膊问,眼睛看向逢秋的方向。
虞馥雅看了眼小网红,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的名字。
「我姐!」虞馥雅冷着脸说。
楚星涵眼珠子滴熘滴熘地转,虞馥雅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虞馥雅抿抿唇,故意说,「你别看我姐长得漂亮,其实在家里地位也不怎么样,她老公在外面很会玩。」
「不可能吧?」楚星涵装模作样地问。
虞馥雅撇撇嘴,「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
别墅二楼,逢秋走进虞勉然所在的房间。
母女俩之间的相处氛围依旧很冷淡。
「你和徐清这段时间相处的怎么样?」虞勉然开门见山地问。
逢秋坐在虞勉然对面的沙发上,垂眸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行。」
虞勉然点头,目光往逢秋小腹方向扫了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决定要孩子?」
「徐清不想要。」逢秋抿了口茶,声音温软。
「是徐清不想要还是你不想要?」虞勉然皱着眉问。
「是他。」逢秋道,徐清在没有套的情况下甚至不会和她上床,他连一点怀孕的风险都不能接受,逢秋不认为徐清想要孩子。
虞勉然不太高兴,「虞氏虽然在鹤东的帮助下度过难关,但是虞家和徐家的关系还不是很稳固。」
「哦。」逢秋淡淡地应道。
虞勉然看到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生气,想骂两句,但是一想到逢秋现在还是徐清的人,又忍住了。
「你晚上多劝劝徐清,你们俩赶紧备孕,有了孩子,虞家和徐家的关系才能更稳定。」
逢秋喝完茶才回,「知道了。」
虞勉然差点被她气出心脏病,此刻多么希望嫁给徐清的是她的宝贝馥雅。
逢秋下楼到宴会厅,就发现宴会厅里的氛围有点奇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红酒台那边。
徐清竟然也在那边,逢秋连忙走过去。
围观的人也很配合地给她让道。
「怎么了?」逢秋看到徐清西装袖口上溅到的红酒,立刻蹙眉。
徐清握住她的手腕,「没事。」
逢秋抿了抿唇,找服务生要了一些纸巾,细心地给徐清擦了擦袖口上的红酒渍。
「下次小心一点。」女孩柔软的语气带着点责备。
「好。」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瞳孔中的幽暗慢慢散去。
逢秋垂眸看着擦不掉的酒渍,抿了抿唇,抬眸看着徐清说,「太脏了,脱下来吧,打电话让助理送来一件新的。」
「嗯。」徐清脱下西装外套,逢秋接下来,叠好搭在臂弯。
这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尖利的声音,「他非礼我!」
逢秋这才注意到碎了一地的红酒台里还趴着一个女人。
逢秋认真看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女人指着徐清,愤怒地瞪大眼睛,「你老公非礼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一定会曝光你们。」
听到这话,宴会厅瞬间炸了。
「不可能吧,楚星涵还没徐清老婆漂亮啊!徐清怎么会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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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可能,感觉徐清不是那种不老实的男人。」
「那可不一定,现在男人都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老婆再漂亮看久了也会腻,况且楚星涵也有点姿色,肯定是徐清想包养楚星涵,楚星涵不同意呗。」
听到这些议论声,楚星涵得意地勾了勾唇。
她本来想勾引徐清的,没想到徐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楚星涵哪能忍受这种耻辱,当即把自己摔进红酒台里,再嫁祸给徐清,反正也没人看到,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即使被污衊,徐清也没把地上的女人放在眼里,温热的掌心搂住逢秋的细腰,语气冷淡,声沉,「调监控。」
话落,楚星涵立刻抬头环顾四周,果真看到监控。
她立刻咬了咬唇,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监控!
「不用查监控。」忽然空气中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来自逢秋。
徐清皱眉,垂眸看她,「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逢秋朝他弯了弯眸,看到女孩温柔的眼睛,徐清的心一下子软了。
「嗯,谢谢老婆。」
逢秋转头看着地上的女人,敛眉轻声道,「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朝夕相处,他是什么品性什么脾气我比他自己还清楚,你说他非礼你,我是不相信的,甚至觉得很可笑。」
「哼!」楚星涵表情讥讽,「八十岁的老太太都去法院打出轨官司,难道她年轻的时候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吗?」
逢秋一只手搭在臂弯的男士西装上,很平静温柔地对楚星涵说,「我相信我的丈夫,这件事不需要跟任何人去论证,这是已经由很多论据支撑下来的不变的论点。」
恰好这时,霍檀拿到监控,直接在宴会厅的电子大屏幕上播放。
视频中很清楚地显示,楚星涵是自己摔倒,徐清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监控一出,众人看楚星涵的眼神都变了,先前一些相信她的人也纷纷打脸。
徐清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深邃的瞳孔漾着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对她浓重的感情。
逢秋对他轻轻地笑,「我就知道我家小徐是乖宝宝。」
徐清笑意温柔。
这时候,虞馥雅连忙让人送楚星涵离开,楚星涵狼狈地捂住脸。
虞馥雅看着徐清和逢秋的亲昵行为,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楚星涵试探徐清对逢秋的态度,没想到竟然试出来一个她最讨厌的结果。
逢秋她到底有什么好?连徐清都为她折了傲骨!
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网上,因为鹤东集团的公关,凡是能流出的视频都看不到逢秋的正脸。
这也是徐清保护老婆的一种方式。
网友很快就这件事展开了激烈讨论。
〔妈呀!徐公子的老婆也太牛逼了吧,她说的那几句话简直杀疯了!〕
〔还有什么方法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啊?〕
〔跟徐公子抢。狗头·jpg〕
〔网上说他们两个是商业联姻,真的吗?〕
〔是的,但这并不妨碍徐总疼老婆。〕
〔说不定是一些豪门作秀的手段,通常塑料夫妻是最会装恩爱的。〕
〔我感觉徐总也没那么喜欢他老婆,看眼神,虽然看不到他老婆,但徐公子的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黏煳煳的爱。〕
〔终于有人说了,我还以为评论区都是吹他俩感情好的,其实上次他俩地铁的那张照片我就觉得不对劲,虽然没露面,但手上根本没有戒指,正常夫妻会这样吗?〕
〔我作证,今天宴会上近距离看到过徐公子和他老婆,确实手上没有戒指,而且他老婆打扮的也很素净,只戴了一条项鍊,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
……
湖景小区,逢秋正在洗澡,忽然浴室门被徐清从外面敲响。
「怎么了?」逢秋趴在浴缸边缘朝门口问。
女孩白皙的皮肤变成粉粉的,潮湿的头髮贴在纤薄的后背。
「我去趟超市,你买不买东西?」徐清在外面问。
「买!你帮我买点薯片和汽水。」
「行。」徐清又敲了敲门,提醒里面的女孩,「你别泡太长时间,别总是等到水凉了才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
第31章 圣诞照片
逢秋洗完澡裹着浴巾走进客厅,徐清已经去超市回来了,茶几上放着一大袋零食饮料。
徐清在阳台接电话。
逢秋从零食袋里拉出一包原味薯片,咔滋咔滋地吃起来。
徐清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女孩歪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悠悠地吃着薯片。
淡粉色浴巾只能遮住大腿根,一双白嫩嫩的小长腿大大方方地露在徐清面前。
徐清喉结滚动,眸色渐深。
没等逢秋把一包薯片吃完,就被男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走进卧室丢到大床上。
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今晚两人可以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逢秋白皙的手臂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贝齿轻轻咬着他汗湿的肩膀。
两人紧紧搂着,炽热的身体像绳结一样暧昧地缠在一起。
空气越来越热,床头昏黄的壁灯仿佛也充满燥意。
结束后,徐清搂着逢秋靠在浴缸里泡澡。
逢秋脸颊还红红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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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一下一下拍着女孩的手臂,时不时捏捏她细腰上的软肉。
忽然,逢秋勐地睁开眼睛,抬起眸,徐清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了?」
「你有套套吗?」逢秋问,忽然想起来家里昨天就没套了,徐清不用套不怕她怀孕吗?
徐清勾唇,贴着逢秋的耳边轻声说,「买零食的时候买了两盒,拆开了一盒,待会儿数数还剩几个?」
「不要,好睏。」逢秋双臂挂在男人脖子上,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不想洗了。」
徐清把她抱出来,用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后,把人塞进被窝。
徐清又去浴室沖了个澡才上床抱着逢秋睡觉。
「晚安,老婆。」男人声音低沉,说完低头寻到女孩的唇,啄了啄她柔软的唇瓣。
逢秋抿抿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枕着徐清的手臂往他怀里蹭了蹭,含含煳煳地问,「我们这么频繁,如果……有小宝宝了怎么办?」
问完这句话,逢秋就撑不住睡着了,所以她没听到徐清的回答。
次日中午,徐清在办公室接到梁月芙的来电。
「秋秋这段还好吗?」梁月芙关心地问。
徐清声沉,「挺好的,找了新工作,和上司同事相处得都很不错。」
一份心放下另一份心又提起来,梁月芙又问,「阿清,你和秋秋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问问秋秋的想法。」徐清道。
梁月芙:「是要问秋秋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阿清,爷爷年纪大了,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我知道了,妈。」
梁月芙嘆了口气,挂了电话后对徐唯黎说,「秋秋是个好孩子,我就是怕阿清当局者迷,要是有了孩子,也就有了牵绊,总不会那么轻率离婚。」
徐唯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别担心了,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解决,他们若是有缘分,肯定能走到最后,若是没缘分,我们怎么强求也没用。」
??
当晚睡前,徐清对逢秋提起关于孩子的事情。
「秋秋,你如果不想要,我们暂时先不要。」徐清握着女孩的小手说,「虞家和徐家的催孕有我应付。」
逢秋抿了抿唇,清澈的瞳孔看着面前的男人,动了动嘴唇,轻声说,「我以为你不想要。」
徐清沉默,紧接着把逢秋搂进怀里,「傻瓜!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怎么要孩子?」
「那就要吧。」逢秋抿了抿唇,轻声说。
徐清勾唇,炽热宽阔的躯体把女孩压在身下。
双唇相贴,逢秋搂住男人紧实的脖子,两具身体黏腻地贴在一起。
「明天还要上班。」后半夜,逢秋蹙着眉推身上男人紧实沉重的肩头。
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白皙的眼皮,声音低沉沙哑,「乖,最后一次。」
结束后,逢秋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被徐清从浴室抱出来后,一塞进被窝就睡着了。
睡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造小宝宝好累!
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末。
清晨,干净的玻璃窗外,可爱的小雨滴争先恐后地敲响窗子,逢秋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
逢秋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她把手搭在徐清的枕头上,不到一分钟又睡着了。
片刻,男人抱着一大束新鲜的还带着水珠的淡紫色海洋之歌。
「起床了,老婆。」徐清把花放在床头,俯身亲了亲女孩柔软饱满的白皙脸颊。
逢秋哼哼了两声,小手拉着被子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放大的俊脸,眼皮子困得又合上了。
徐清失笑,从花束中折下一只玫瑰花瓣,淡紫色的玫瑰别在女孩耳侧,在海藻般的长髮的衬托下,美得像个睡着的精灵。
「几点了?」女孩两只小手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嘴巴,卷翘的睫毛颤动几下,才慢慢掀开眼皮。
女孩眼神清澈迷离,仿佛瞳孔上蒙上一层凉凉的薄雾,清纯又诱惑。
徐清喉结滚动,努力克制才没再次把她压到身下,「九点十分。」
逢秋抿了抿唇,被徐清拉着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下巴搭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眼皮半睁半闭,像个孩子那样撒娇。
「南城的圣诞节都不会下雪。」逢秋瘪瘪嘴,有点不开心。
徐清轻轻顺着她的后背,「c市今天下雪了,陪你去c市看雪好不好?」
「真的吗?」逢秋倏地睁开眼睛,一双发黑的瞳孔间亮晶晶的。
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还能骗你吗?」
「唔……徐清,你真好。」逢秋眉眼弯弯,两只小手捧住男人的脸颊,软软的唇瓣在他脸上mua好几口。
徐清干净的指腹轻轻揉着女孩白皙小巧的耳垂,薄唇吻了吻淡紫色海洋之歌下她莹白柔软的鬓角。
因为要去c市,逢秋特意把自己压箱底的羽绒服拉出来穿上。
淡蓝色长款羽绒服搭配白色裤子和白色雪地靴,柔软蓬松的长髮从脑后分成两侧垂下来,漂亮又不臃肿。
相比逢秋,徐清的穿搭就简单多了,黑色毛衣搭配黑色长款大衣,西装裤笔直挺括,性感的手腕上戴着逢秋送给他的那只表。
客厅里前几天徐清就派人送来圣诞树,两人花了两天的下班时间,才把大大小小的礼物和照明灯全部挂到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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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一半是逢秋买的,一半是徐清买的,两人各自把自己买的礼物装进盒子里,谁也不知道对方都买了什么礼物。
两人约定好,圣诞夜一起拆。
「徐清,我像不像圣诞老人?」逢秋调皮地摘掉圣诞老人娃娃头上的红色圣诞帽,戴到自己头上。
徐清笑,抬手给她扶正帽子,「好看。」
逢秋很满足,取下帽子踮脚戴在徐清头上,接着笑得乐不可支。
徐清任由她闹,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有许多包容。
「徐清,我记得还有一个 圣诞帽,我们拍张照吧。」逢秋提议。
「好。」
逢秋立刻把茶几抽屉里的另一顶备用圣诞帽拿出来,戴到自己头上。
她和徐清坐在沙发上,中间还有一个没有帽子的圣诞老人,因为家里没有自拍杆,逢秋设好倒计时,把手机垫高放在茶几上,歪戴着圣诞帽一下子跳进徐清怀里。
咔嚓!画面定格。
不算明亮的沙发上,女孩圣诞帽歪戴,笑得闭上眼睛,男人侧坐在沙发上,双手搂着女孩的细腰,垂眸目光温柔。
沙发后面是圣诞树和外面正在下雨的落地窗,前景有许多圣诞周边小玩具。
这是一张在圣诞节,一对很幸福的夫妻的照片。
第32章 圣诞礼物
去c市的航程差不多三个小时,飞机一落地,逢秋就拉着徐清直奔海边看雪。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加上周末的缘故,海边的人超级多,沉船打卡点拍照的人也爆满。
但是没有影响到逢秋一丝一毫的开心情绪。
「戴上帽子。」徐清看到逢秋微红的耳尖,皱了皱眉。
逢秋把羽绒服大兜帽盖在头上,转身朝徐清眨眨眼,「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
徐清无奈,他这都是为了谁?
两人手牵手沿着海边栈道散步,海浪不停地席捲岸边的沙砾和雪花,海浪声巨大又温柔。
海边有很多情侣在拍照,徐清和逢秋不经意间误入了一对小情侣的拍立得。
女生拍好姿势,男生拿着拍立得刚按下快门,女生的墨镜忽然掉了,女生蹲下身捡墨镜,镜头里只剩下后方经过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面容俊朗矜贵,气质疏离淡漠,旁边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羽绒服,头上的大兜帽刚好被风吹掉,黑色浓密,她刚好看向拍立得这里,脸颊精緻,清澈黑亮的瞳孔中仿佛蒙上一层薄雾,自带淡淡的忧伤。
「卧槽!好美啊!」男生和女生情不自禁地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欣赏了一会儿这张照片,立刻追上徐清和逢秋,想把这张照片送给他们,并表示他们是无意间拍到的。
逢秋很喜欢这张拍立得,徐清淡淡敛眉,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男生,「谢谢,我看你们应该还没毕业,如果对鹤东有意向,可以联繫我。」
徐清和逢秋都走好久了,女生和男生还在看手中的那张名片。
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
「他说鹤东集团啊,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鹤东集团吗?」
「不清楚啊!」女生直接从网上找出以前徐清在香港记者会上的视频,一对比,彻底震惊,「妈呀!我竟然见到真的世家子弟了!现在去要合影还来得及吗?」
半个小时后, 鹤东c市分公司的人接到徐清的吩咐来到海边,送来一部刚拆封组装好相机。
徐清接过,对来人微微颔首,「辛辛苦了。」
成经理笑了笑,「没事,徐总,祝您和太太玩得开心。」
「谢谢。」
成经理刚到停车场,手机就发来一条总公司的人事部信息,今年他的带薪休假直接成以前三倍。
成经理简直要开心疯了,真希望徐总和太太天天来c市玩。
海边,逢秋看着徐清调相机,好奇地问,「徐清,你摄影水平怎么样?」
「试试?」徐清挑眉,望向逢秋。
逢秋抿唇,两只小手捂住微微红的脸颊,「那你拍好看一点哦。」
「老婆,你已经很好看了。」徐清无奈笑着说。
逢秋脸更红了。
中午的时候,沉船打卡点拍照的人变少一些,逢秋连忙拉着徐清去拍照。
徐清抬起相机,深邃的目光看着显示屏,女孩白色的小靴子踩着被白雪覆盖的沙砾,身后是巨大的古老神秘的布鲁威斯号,这时候忽然下了雪,雪花落下,女孩黑髮被风吹起,画面定格。
女孩弯唇笑着,她没看镜头,看的是镜头后的男人。
那么清澈的目光,仿佛一泓不染尘埃的山间泉水。
徐清此生再难忘记这时的场景。
下着雪的海边,沙砾,沉船,风声,还有他的妻子。
中午,逢秋和徐清在海边餐厅吃饭。
逢秋先喝了一杯热咖啡,脸蛋红扑扑的,风吹起她的鬓髮,她看起来像是永恆。
吃完午餐,徐清又陪她玩了一下午。
今晚徐清在c市定了酒店,逢秋玩累后,徐清直接带她回酒店休息。
五星级酒店套房内,室内空气温热粘稠,静谧的空气中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和女孩像小猫叫似的嘤咛。
大床上两人紧紧相拥,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是海浪叠起的黑色海岸线,窗边地板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暧昧地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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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是晚上十一点,徐清抱着逢秋从浴室清洗干净出来。
女孩躺在床上,又细又白的指尖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画圈。
徐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昏暗中黑色的眼眸看着她脸颊,声音低沉,「睡不着?」
「不是。」逢秋抿抿唇,抬眸看他,「我想起来家里的圣诞树,还没有拆礼物。」
半小时后,两人离开酒店,司机来接他们去机场。
回到南城时已经凌晨四点了,逢秋却没有一点睡意。
回到家连外套都没脱就踮脚从圣诞树上取下一堆礼物,盘腿坐在地毯上拆。
徐清走到她旁边弯腰帮她把围巾取下来,随后坐到女孩旁边和她一起拆礼物。
第一个礼物是一个淡蓝色小丝绒盒子,逢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珍珠成色很好,做工用心精緻,公价大概在十万左右。
逢秋不用想就知道是徐清买的,这傢伙,花钱总是大手大脚。
徐清拆的的第一份礼物是逢秋买的,精緻的礼盒里放着一对银质袖扣,低调冷淡,很配徐清的气质。
逢秋也看到了徐清拆开的袖扣,她脸颊红了红,倾身在他侧脸上吻了一口。
「圣诞快乐,乖宝宝小徐先生。」
徐清笑,手臂隔着羽绒服搂住女孩的细腰,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女孩抱进她怀里,从背后搂着她,「一起拆。」
两人继续拆礼物,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圣诞树上的装饰小灯和茶几上一盏法式復古小檯灯。
南城还在下雨,阳台上蓝色花盆架里的小玫瑰苗正在和小水珠玩闹,旁边玻璃花瓶里插着圣诞早晨徐清买的海洋之心。
逢秋拆着礼物,越拆越心惊,拎着一条高奢项鍊回头看向徐清,「徐先生,你讲实话,你买这些礼物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徐清笑,亲昵地搂着她的腰,从礼物盒里拉出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玩偶,这是逢秋买的。
逢秋瘪瘪嘴,不想拆了,转身双腿分开坐在徐清怀里。
「不开心?」徐清用小兔子的长耳朵碰了碰女孩饱满乌黑的后脑勺。
逢秋趴在他怀里抬眸,不开心,「感觉我的圣诞礼物在过家家。」
「别这么想,你送的每一个礼物我都很喜欢。」徐清低声说,用小兔子的长耳朵碰了碰她的脸。
徐清又拿起旁边的一只星黛露小兔子,「这只也很可爱,还有那个小辣椒和小白鹅。」
逢秋被哄好了,又继续开心地拆礼物。
徐清继续拆到一些可爱的小玩具和小布偶。
五分钟后,逢秋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向徐清,微微抬起自己的手。
「徐清,这个也是你买的吗?」逢秋问,白皙手指捏住的是一枚戒指。
「这个是定制的。」徐清把戒指戴到逢秋无名指上,圈口刚刚好。
女孩手指白皙,淡紫色宝石切割成圆形,在银色戒环的衬托下,低调又优雅。
徐清干净的指腹抚了抚女孩戴着戒指的指根,低声问,「喜欢吗?」
「嗯。」逢秋点头,漂亮的眼眶微红。
「我们从小城回来后,我就联繫了义大利的老师傅,等待的过程中,总是担心你会不喜欢。」徐清把她搂进怀里。
「我很喜欢,徐清,谢谢你。」逢秋仰头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颌。
逢秋忽然想起盒子里还有一枚男戒,立刻拿出来戴在徐清右手无名指上。
女孩盘腿坐在男人面前,仰头看他时清澈的眼眸像是夏夜中可爱的萤火,「徐清,戴上戒指,我们就圆满了。」
徐清勾唇,变魔术似的把一朵淡紫色的海洋之歌别在逢秋发边,低头寻到她的唇吻吻。
男人声音低沉,在雨停的这一刻,在东方渐明的时候,他温存地说:
「逢秋,我在生活中,从没有庆幸过什么,现在我第一次庆幸,当初和你结婚。」
第33章 time machine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迎来新年。
逢秋从腊月十五开始休假,鹤东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休。
腊月十七这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雨,一直到夜色浓郁还在滴滴答答。
下午五点半,徐清打电话给逢秋说今天临时加班两个小时;六点,逢秋开始做饭,手机放在置物架上,一边做饭一边听音乐。
〔蝴蝶记忆很短,留下什么恩怨,回头像隔世一笑便算……〕
低沉温柔的男低音在空气中流淌,逢秋听不懂粤语,却很喜欢粤语歌。
徐清回到家的时候,空气里已经有了饭菜的香味。
他站在玄关,可以看到逢秋纤细的背影在厨房忙碌,女孩穿着乳白色修身低领上衣,搭配黑色长裤,看起来清冷又温柔。
音乐播放周传雄的《春神曲》。
〔春风吹盪你的裙摆,漫天烟花开……林花谢春红,我在轮迴中徘徊,不停向你祈祷千百遍。〕
歌手清冽又具有少年感的歌声极具浪漫气息,仿佛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徐清的心被空气中的饭香、女孩柔软的身影、窗外的雨声、手机里播放的音乐填得满满当当。
此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和逢秋提回水岸新城住的事情,可随之就想到她温润幸福的眼眸、想到阳台上的花、想到早晨他睁开眼睛看到她站在床边穿衣服的场景,徐清就不想回水岸新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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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住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每天看到她幸福可爱的眼睛,这就足够了。
他脱掉西装外套,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逢秋,双手交叠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宽阔的肩膀轻贴压着女孩的后背,侧头吻了吻女孩柔软的面颊。
「你回来怎么没声音啊?」逢秋有点惊吓,扭头看了徐清一眼,把玻璃碗里已经切好的小块南瓜和紫薯倒进锅里。
加水放盖,开始小火闷煮。
「你太专心了。」徐清说完,又亲了亲女孩的脸颊。
这时手机播放了一首英文歌,《time machine》。
rs watching the moon
……
wait every night caulls
ill wick to the times that i loved
……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插nce at life
i wick in time
……
男歌手和女歌手的声音温柔似水,让人一听到这首歌,烦躁不安的心就忽然静了下来。
「希望可以回到过去。」徐清低声念出歌词的意思,搂着逢秋笑了笑。
逢秋用白色勺子轻轻压着锅里已经泛软的紫薯和南瓜,温柔问,「你笑什么啊?想回到过去么?」
「你想么?」徐清不答反问。
逢秋敛眉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可以,想回到五岁的时候,把走丢的小女孩送回家。」
紧接着,逢秋又低声笑着说,「可是世界上没有时光机,也没有时空规划局。」
徐清眉眼深邃复杂,轻轻抱紧怀里的女孩。
「秋秋,你看过《蝴蝶效应》那部电影吗?」男人低声问。
逢秋点头,「大学的时候看过,男主角好像叫埃文。」
「嗯。」徐清敛眉低声,「秋秋,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害怕由我造成的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就能毁掉我此刻的家庭,就像埃文和凯丽那样。」
埃文回到过去,在过去的节点创造改变,再次回到现实,女友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
逢秋笑,「那就不回去了。」
徐清敛眉沉默,搂着逢秋的腰再次收紧。
可是如果真的时空规划局,即便是倾尽所有,他也要让小时候的逢秋拥有自己本该有的幸福。
即使后来他没有遇到她、没有娶她,即使她会成为他人妇,也没关系。
他曾经拥有过她,这就足够了。
……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徐清也开始休年假。
两人好不容易都休假在家,自然是整天整夜黏在一起。
香港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让他们回去过年。
因为徐清还想和自己的老婆过二人世界,所以这事被一拖再拖。
腊月二十六那天,梁月芙忍无可忍,直接从香港飞来了南城。
她先去了水岸新城,水岸没人,又给徐清打电话,问他住在哪里。
来到湖景小区前,梁月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宝贝儿媳妇竟然在住了一个这么小的房子。
梁月芙一直觉得水岸新城小,湖景小区才是水岸新城的一半大小。
梁月芙快要气死了,「徐清,你就让我的儿媳妇住在这里?」
逢秋还没醒,客厅里只有母子俩人,因此梁月芙也不想给徐总留脸了。
徐清走进厨房倒了杯茶给梁月芙,淡淡地问,不答反问,「妈,您怎么来南城了?」
「好问题!」梁月芙冷笑,「马上都大年三十了,你还想拐着我的宝贝儿媳妇在这个鸟窝过年?」
徐清被梁月芙怼得无奈,「是您儿媳妇拐的我。」
梁月芙冷哼,看都不想看这个狗儿子一眼,把手提包往徐清怀里重重一砸,「回香港我和你算帐!我去叫秋秋起床,你给我在客厅等着!」
徐清轻笑,无奈点头,「妈,您别那么凶,会吓到她。」
梁月芙忍着想给狗儿子一个白眼的语气说,「是我会吓到秋秋还是你昨晚累到她了?」
「妈,我和逢秋最近在要宝宝。」
卧室里,梁月芙走进来的时候逢秋还没醒。
卧室里的窗户开着,窗外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格外潮湿静谧。
梁月芙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媳妇,越看越喜欢。
忽然,女孩两只小手抓着被子翻了个身平躺,蹙眉微启粉唇说了什么,梁月芙没听清。
「宝贝,你刚才说什么?」梁月芙微微俯身凑近女孩。
逢秋睡得迷迷煳煳,再加上昨晚劳累过度,这会头脑不清醒,下意识以为说话的人是徐清。
于是女孩像往常一样伸出双臂柔柔地搂住梁月芙的脖子,柔软的的唇瓣也像往常那样朝人亲了亲。
女孩声音柔软慵懒,「乖宝宝小徐先生,几点了?」
梁月起初震惊她宝贝儿媳妇和她宝贝儿子的感情竟然这么好,接着简直要开心疯了。
她再也不用在香港担惊受怕两人会分开了。
而且,从梁月芙的方向看,女孩白嫩的脖颈上散落着红艷勾人的吻痕,穿着淡黄色无袖睡衣,白嫩的手臂上还有几枚吻痕。
梁月芙总算明白自己的狗儿子为什么不想回香港了!
许久没听到徐清的声音,逢秋蹙眉掀开眼皮,立刻和梁月芙大眼瞪小眼。
「宝贝,十点半了。」梁月芙笑眯眯地说。
逢秋脸颊爆红,小声地喊了声妈妈,紧接着立刻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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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她刚才都干了什么啊?
好像搂了婆婆的脖子,不对,还亲了婆婆。
逢秋真的要羞死了,更想打死徐清那个贱人!
第34章 大雄宝殿后的长明灯……
梁月芙隔着被子拍了拍逢秋,语气慈爱温柔,「没事,妈妈是过来人,不会笑你的,快出来,别在被子里闷坏了。」
逢秋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露出头,脸颊还是红红的,「妈妈,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不久。」梁月芙嘆了口气,看着逢秋,「快过年了,你和阿清也不回香港,妈妈好想你们的,所以就亲自来南城把你们俩抓回去。」
说到最后,梁月芙还做了一个抓人的姿势。
逢秋弯了弯眸,从她嫁进徐家的第一天,公公婆婆就待她很好,她一直记得,并且感恩。
「妈妈,您吃早饭了吗?」逢秋问,说着要下地去厨房弄点早餐。
梁月芙制止她,皱眉问,「宝贝秋秋,阿清那个臭小子还让你每天做饭?」
逢秋摇头,「我不是经常做,大部分都是徐清做。」
有时候不想做饭,他们两个就出去吃了。
虽然家里没请保姆,但是逢秋从没有感到凌乱疲惫过,大概是她和徐清两个人都在认真地生活。
听到这话,梁月芙勉强点点头,但还是捨不得逢秋一个女孩子整日泡在厨房。
「明年你们回南城后就搬回水岸,再请两个保姆,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不然就跟我回香港,我亲自照顾你,阿清那个臭小子也太不会疼老婆了。」梁月芙说。
逢秋有些为难,恰好这时徐清走进来,女孩立刻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妈,我们俩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您不是想旅游么?过完年让爸和您一起去巴黎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徐清走到逢秋睡的那一边,从窗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梁月芙嘆了口气,「妈妈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要操心,就希望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我们很好。」徐清握住逢秋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深邃温柔。
逢秋也对梁月芙说,「是的妈妈,我和徐清最近都没有吵架。」
「那就是说以前你们俩吵过架啦?」梁月芙敏感地抓住逢秋话里的细节。
逢秋哑然,婆婆好厉害!
「是我的错,那次我从香港回来,在逢秋面前做错了事。」徐清主动出声,解释那次吵架的事情。
梁月芙语气严肃,「对秋秋道歉了没有?」
「道歉了。」徐清回答,漆黑如古井的眼眸温存地看着逢秋。
两人都想起那次的事情,逢秋抿了抿唇,对梁月芙说,「真的,妈,您来的时候应该看到阳台上的小玫瑰苗了吧,那就是徐清的道歉,我早就原谅他了。」
听了这话,梁月芙的脸色比刚才还可怕。
「宝贝,阿清给你道歉就送了一盆不值钱的小玫瑰苗?」梁月芙简直感觉丢人。
徐唯黎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也不抠啊!
逢秋反握住徐清的大手,眼眸弯弯,「妈,对我来说,那是最用心的道歉礼物。」
「好吧,真是不懂你们小年轻。」梁月芙再次嘆了口气,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觉得逢秋嫁给她儿子受了委屈,她这个做婆婆的,必须给儿媳妇补偿。
梁月芙主动走出去,不再打扰这对小夫妻。
「喂,小程,你替我去法国订一套宝石首饰,嗯……绿宝石的,要成色最好的,尽快。」梁月芙一边看着阳台上的小玫瑰苗一边对助理说。
「好的,梁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梁总。」
挂了电话,梁月芙又仔细看看玻璃花瓶里的桔梗,看起来很新鲜,不是今天就是最近两天内买的。
房子虽小,但是,每一样东西背后仿佛都有一个关于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小故事。
罢了,只要儿子和儿媳妇好好过日子,住哪里也无所谓了。
卧室里,梁月芙一离开,逢秋就从被窝里伸出白嫩的小脚丫子,一脚踹在徐清大腿上。
「妈妈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逢秋不开心。
徐清失笑,握住她的小脚,捏了捏脚趾,「妈是突然袭击,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来。」
「真的?」
「真的。」
逢秋点点头,把自己的脚收回去。
徐清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今天穿什么?」
「唔……我想想,那件浅灰色拉链毛衣和深灰色裤子吧。」
徐清把她要的两件衣服拿出来,又从内衣盒子里拿出一件裸粉色的后扣式胸衣和同色系小内裤。
逢秋简直想把胸衣扔在徐清脸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穿粉色。」
男人大多数在床第之间都有一些小性癖,徐清也不例外,他真的超级超级喜欢逢秋穿粉色系的内衣,简直痴迷。
徐清搂住她,薄唇吻了吻女孩白皙饱满的脸颊,音色低沉温柔,「乖秋秋,今年最后一次。」
「我信你个鬼。」逢秋推开他,「下次你不许帮我买内衣,我自己买。」
徐清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不买内衣可以买情趣内衣,徐清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逢秋此刻要是知道徐清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指定要再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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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月芙上午就离开南城了,徐清和逢秋晚上才开车到香港。
来之前,逢秋特意去商场给徐家的人买了一些礼物,徐清也陪着逢秋回了一次虞家做年前告别。
上次徐梅卖了很多东西才凑够欠徐清的七千万,但是老爷子依旧没有消气,只让章平和他们的一儿一女来老宅,下了死命令让徐梅好好在家反思!
今晚得知徐清和逢秋回来,章平一早就来了,徐蕊希和徐梓煜也来了。
「秋秋,可算是回来了,这几个月在南城怎么样啊?」老爷子一看到孙媳妇就开心地笑起来。
逢秋把礼物递给老爷子,笑容温柔礼貌,「很好的,谢谢爷爷挂念,这是给您的礼物,不是很贵重,希望您不要嫌弃。」
老爷子笑呵呵地收下礼物,「无论秋秋送什么,爷爷都喜欢。」
逢秋弯唇浅笑,接着又把其他礼物分开大家。
章平没想到还有他的,连忙收下礼物夸逢秋懂事,又笑着跟徐清说他娶了一个好老婆。
徐清看着逢秋,俊朗的脸上露出柔软的笑容,「是的。」
徐蕊希和徐梓煜自然没有礼物,逢秋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老宅,也就没有准备。
徐蕊希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自从上次见了阮灼安,徐蕊希就见识到徐清护气短来有多可怕。
倒是徐梓煜一看到逢秋,眼神就黏住了,他滴个乖乖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老婆这么美?
「你看什么?想泡她?」徐蕊希看到自家亲哥色眯眯的眼神,不屑地撇撇嘴。
徐梓煜挑眉,「得了吧,我也就看看,大哥的女人,我可不敢碰。」
徐蕊希咬了咬唇,心里暗骂自己亲哥真没用。
夜里洗完澡,逢秋躺在大床上看书,徐清在书房陪老爷子和徐爸爸下棋。
忽然房门被敲响,逢秋下地开门,来人是徐蕊希。
今天晚饭后,章平一家正准备回去,忽然下了暴雨,一家人今晚暂且就睡在老宅。
「有事?」逢秋淡声问,对徐清这个表妹没什么好感。
徐蕊希冷冷地扯了扯唇,「逢秋,你凭什么让我大哥对你那么好?」
今晚餐桌上徐蕊希不是没有看到徐清对逢秋的态度, 说是当眼珠子疼也不为过。
逢秋无语,直接关门。
徐蕊希挡住门,存心给逢秋找不痛快,「我告诉你,逢秋,你肯定是我大哥找的替身,我大哥他有喜欢的女人,我见过那个女人,虽然没你漂亮,但性格和你很像。」
说完,徐蕊希感觉自己打了一场胜仗,头也不回地离开。
逢秋抿抿唇,暂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半个小时后,徐清回房,逢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女孩侧躺着,书本倒扣在旁边枕头上,浓密的黑髮压在身下,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睡衣,微微抿着唇,睡颜安静又温柔。
徐清低身吻了吻女孩的额头,随即去浴室,洗完澡后上床抱着老婆睡觉。
这一晚,逢秋忽然做了个梦,梦中她坐在一辆黑色的汽车里,汽车朝前全速行驶,周围全是模煳。
逢秋细软的手指紧紧抓住安全带,心脏跳得飞快,恐惧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她。
她扭过头,想要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可是尽管眼睛流泪,也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传来仿佛来自很遥远地方的说话声音。
「听说那个人出海的时候被海盗杀了,全身血淋淋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可不是,一辈子身居高位,最后竟然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天寺庙里的僧人全部都在做法事,为那个人超度啊,诵经声老远都能听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种盛大的场面。」
「大雄宝殿后面的长明灯……」
忽然,四周出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逢秋的恐惧到达巅峰,唿吸急促地勐地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卧室里一片黑暗。
梦中那种窒息的恐惧还在缠绕着逢秋,她抿了抿唇,心惊地推了推身旁男人的肩膀,声音甚至颤抖,「徐清,徐清,你把灯打开,我害怕。」
徐清立刻被逢秋惊醒,抬手摁开壁灯的开关,卧室里瞬间亮起昏暗的光。
「秋秋,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徐清担心地把逢秋搂进怀里,轻轻地拍她后背,低头寻到她的唇安抚地吻了吻。
逢秋紧紧抱住他,柔软的脸颊用力贴在男人坚硬紧实的胸膛上。
「徐清,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很害怕。」逢秋不敢闭上眼睛,梦中的场景还未在脑海中消散。
「不怕,有我在,秋秋什么都不用怕。」徐清又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梦都是假的,秋秋不怕。」
逢秋抿了抿唇,紧紧依偎着身旁的男人,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徐蕊希说的话,这会儿直接对着徐清问了出来。
「徐清,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
徐清深眸幽暗,声音虔诚认真,「没有,秋秋,只有你。」
逢秋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她睡着了,终于摆脱了噩梦的缠绕。
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度。
一栋庄严的城堡矗立在黑暗夜色中,城堡二楼,敞开门的房间里,神色严肃的医生进进出出。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身血色,身上的黑色衣服把被子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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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着一张无比精緻阴郁的面容,看起来像中英混血,但此刻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眉心紧紧蹙着,仿佛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他怎么样?」一个长相严肃的男人走进来,皱着眉问医生床上男人的情况。
医生嘆了口气,「不太好,伤得太重了,必须去医院。」
长相严肃的男人点点头,走到床边,忽然看到男人嘴唇翕动,他俯身认真听,只听到男人喉间吐出的沙哑的两个字。
「溪……溪……」
溪溪。
第35章 绵绵阴雨(李暮)
年前,逢秋就和徐清一起走亲访友,徐家亲戚很多,大部分逢秋都在婚礼上见过。
这几天,小姑娘真的收礼物收到手软。
腊月二十七早上,孟家人来徐家老宅拜访。
两家是世交,几乎每年过年孟家都会来,即使老一辈有事来不了,也会让小辈替他们来。
「唉,阿清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以前还总想着把我们家羽蝶和阿清凑一对呢。」孟家掌权人孟海笑着开玩笑说。
梁月芙坐在徐唯黎旁边,听到这话,也笑了笑,「羽蝶也是个好孩子,但终究是和我们家阿清没有缘分。」
孟海嘆着气点点头,旁边来的孟羽蝶即便心里不爽,在长辈面前也要得体。
「梁阿姨,阿清和逢秋在家吗?」孟羽蝶问。
梁月芙抬眸看了看三楼的方向,笑着说,「阿清陪他爷爷一起去拜访老朋友了,秋秋应该还在睡觉。」
孟羽蝶咬了咬唇,心想逢秋可真没规矩,都嫁进徐家了,竟然起得比长辈还晚。
果然是小地方长大的女孩子,没有一点教养。
「她还在睡啊,我本来还想找阿清老婆说说话呢。」孟羽蝶咬着唇说。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相当于变相地说逢秋不懂规矩。
在座的大半辈子都在商界混,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能听出孟羽蝶的意思。
梁月芙虽然没有当众沉下脸,但语气也和刚才不一样了,「羽蝶,你不了解情况,阿清和秋秋这段时间在备孕,秋秋累也是难免的,一个小女孩而已,嫁给我们徐清、嫁进我们家都是享福的,我和你叔叔都把她当女儿疼。」
孟羽蝶没想到梁月芙竟然这么维护逢秋,一时间也不敢再露锋芒,「梁阿姨,您真是一个好婆婆,以后我能遇到您这样的婆婆就好了。」
梁月芙笑,「我哪担当的起『好婆婆』这三个字?不过是心疼女孩一个人不容易。」
孟羽蝶笑了笑,听出来这是客气话,就没再说话。
孟海深怕孟羽蝶再说错话,直到离开徐家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徐清陪老爷子回来后,逢秋已经起床了。
女孩穿着一件淡紫色收腰长裙,安静地坐在梳妆檯后,唇红齿白,姿态温柔恬静,细白的手指抬起来把浓密的长髮盘在脑后。
徐清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温热宽阔的掌心轻轻搭在女孩肩膀上。
逢秋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弯了弯唇,声音柔软,「早安。」
「早安,老婆。」徐清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伸手拿起梳妆檯上的一根款式简单的银簪帮她固定住脑后的头髮。
镜子中,女人安静地坐着,唇角淡笑,身后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微微低身帮助女孩盘头髮,动作认真仔细,气质矜贵疏离。
盘好头髮,逢秋笑着转身献上一个香香的吻,搂着徐清的脖子轻声说,「谢谢。」
徐清扶着她的细腰,「今天李暮他们几个在山庄组了个局,想去玩么?」
逢秋点点头。
李暮组的这个局在半山腰一栋红酒山庄里,这家山庄是李暮私人名下的,只接待圈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的各种宴会和婚礼。
徐清和逢秋刚一到,周述礼就屁颠屁颠地凑上来,直接忽略徐清,和逢秋说话。
「逢秋妹妹,好久不见哩,今天不醉不归好不好?」
逢秋温软地抿唇,「好的。」
得到逢秋的回答,周述礼有恃无恐地看向徐清,「阿清,你家老婆都答应了,你可不许作弊帮老婆挡酒啊!」
徐清完全不担心,他见识过逢秋的酒量,他们一起开始喝,他都有些醉了,女孩还在清醒着,喝酒跟喝水差不多。
「周述礼,差不多行了,我们正在备孕。」徐清说,还是担心逢秋的身体。
听到这话,周述礼霎时间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二人世界过够了?」
周述礼是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生孩子更不行。
小孩子那种物种在世界上的可怕程度仅次于女人。
徐清懒得搭理他,搂着逢秋走进山庄别墅,徒留周述礼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东道主李暮刚好拿着两瓶白酒走过来,拍了拍周述礼的肩膀,「愣在这干什么呢?」
周述礼回魂,哭晕在李暮肩膀上,「徐清那个傢伙,他不仅有老婆了,他还要有孩子了!当初说好一起爱单身爱自由的,他怎么说话不算话?」
李暮无语。
神经病!
周述礼是香港周家这一辈最小的,从小家里人就宠着,没宠死真是个奇蹟!
走进别墅,徐清帮逢秋脱了大衣交给侍应生,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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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页
「霍檀没来?」徐清问走进来的李暮。
李暮把白酒放在桌子上,又从酒柜里拿出来几瓶年份稀有的干红倒进醒酒器里醒酒。
「霍檀被他家老爷子发配西班牙了。」
徐清挑眉,「怎么事?」
「订婚的事,他家老爷子给他物色了一门婚事,你也知道,霍檀那个脾气,怎么可能接受包办婚姻?当着他家老爷子的面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手到快伸到公司的秘书团了,老爷子一气之下,就让他去西班牙分公司任职,过年也不让回来了。」
徐清瞭然,轻轻捏了捏逢秋的小手,两人眉目含情,相视一笑。
李暮看到他们这副恩爱的样子,也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礼盒,放到逢秋面前。
「前些天去英国出差买的,我也没有女朋友,就送给逢秋妹妹吧,珍珠配美人。」
逢秋收下了,朝李暮弯了弯唇,「谢谢。」
徐清也看着李暮,笑说,「谢了。」
李暮微笑,「小事。」
周述礼屁颠屁颠地走进来,紧接着侍应生送来一些红酒配菜,恭敬地给每个人倒上酒。
几人开始品酒聊天,无意间,李暮看到逢秋笑起来的眉眼,蹙了蹙眉,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她。
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逢秋妹妹,以后你和阿清的孩子,肯定很漂亮。」酒过三巡,李暮半醒半醉地说,男人瞳孔漆黑幽暗,眸中情绪沉重复杂,仿佛想起来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逢秋笑,语气温柔,「漂亮也行,不漂亮也行,都是我和徐清的乖宝宝。」
「是啊。」李暮靠在沙发上感嘆。
徐清和逢秋离开的时候,已经醉成狗的周述礼死命缠着徐清,哭着嚷嚷,「阿清,阿清,你变了,我女朋友上个月刚把我甩了,呜呜呜,你家小宝宝生出来了能不能先让我抱?」
徐清被他吵得头疼,叫来两个侍应生把周述礼架走,皱着眉无情地说,「直接扔地上就行。」
回家的路上,逢秋靠着徐清,闭目养神,徐清靠着座椅,搂着女孩的肩膀,轻轻拍打。
「徐清,李暮他以前是不是有过妻子啊?」逢秋忽然问。
徐清声沉,「嗯,李暮以前在多伦多结过婚,但是婚后第二年,他妻子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出了车祸。」
「人为车祸吗?」逢秋问。
徐清点头,「嗯。」
逢秋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徐清看她这个样子,大手搂着她的细腰,低头寻到她的唇啄了啄,「别担心,李暮的亡妻不像你。」
逢秋点点头,双臂缠住男人的脖子,回吻过去。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双唇相贴,各自鼻尖压着对方的脸颊。
黑色挡板把舒适的后座隔成一个单独的空间,唇齿之间的吻逐渐深入,狭小的空间内燥热难耐。
一吻结束,逢秋水润的眼睛看着徐清,咬了咬鲜艷的红唇,「徐清,当初爷爷下命令让你娶我的时候,你反抗了吗?」
徐清温存敛眉,干燥的指腹压在女孩唇角,摩挲她鲜艷的红唇。
「反抗了,但是那天去虞家见到你之后,我就不再反抗。」男人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
「为什么?」逢秋问,一双漆黑深邃的眸专註明亮。
徐清笑了笑,再次低头吻上她的软唇,「不知道,大概是缘分吧。」
在虞家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娶她,尽管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是一无所有。
第36章 迷醉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天,老宅留下来过年的佣人这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在旧年的最后一天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逢秋想帮忙做些事情,于是决定去厨房帮厨师打下手,但还没进去就被厨师拦下来了。
厨师笑着说,「少夫人,这里有我们就足够了,您休息着或者去找少爷玩去。」
逢秋被厨师说得脸颊红红的,好像她还是小孩子似的。
恰好这时,空运过来的鲜花到了,逢秋又连忙过去,想帮点忙。
花艺师再次把逢秋拦住,笑眯眯地给她一束已经剪过刺的迷醉,「少夫人,这里我们来就好了,您去找少爷玩吧。」
逢秋嘆了口气,恰好这时白乎乎的萨摩耶屁颠屁颠地从外面跑进来,吐着舌头围着逢秋转圈。
「小椰,这么开心,你也知道要过新年了吗?」逢秋蹲下身,白软的掌心揉了揉萨摩耶的脑袋瓜。
萨摩耶兴奋地朝逢秋伸出小爪爪,脑袋瓜不停地女孩怀里蹭。
逢秋弯了弯唇,用力把萨摩耶抱起来,去三楼卧室。
徐清在书房里处理一些临时公务,刚处理完一走出来,就看到坐在地毯上的一人一狗。
逢秋盘腿而坐,萨摩耶四只爪爪全都放在身前,吐着舌头,一双黑眼睛亮亮的,仿佛是一个乖宝宝。
逢秋把用迷醉编成的两个花环,一只戴在萨摩耶脑袋瓜上,一只戴在自己头上。
女孩手中举着黑色摄影机,致力于给萨摩耶拍出最可爱的照片。
徐清勾唇,走过去坐到逢秋身边,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瓜,看着她嘴角温柔的笑容问,「笑什么这么开心?」
「在笑这个。」逢秋把摄影机举到她和徐清中间,让徐清看她刚才拍的萨摩耶的照片。
徐清看后也笑了,挑眉扫了眼萨摩耶,笑说,「跟成精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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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抿了抿唇,丢开相机,把自己头上的迷醉花环取下来,戴在徐清头上,柔软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女孩看着面前的男人,黑色瞳孔清澈见底,眼角眉梢的笑容如同三月桃花,「徐清,你好漂亮啊。」
她搂着男人的头,又细又白的手指轻轻揉着男人的黑髮,男人瞳孔深邃幽暗,如古井翻出波涛。
男人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女孩柔软的细腰上,彼此的身体越靠越近,都能察觉到对方鼻息间的温度。
双唇相贴,逢秋主动吻上男人的唇,两只小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软白的指腹轻轻揉着男人的后剃髮。
两人吻得越来越专注,丝毫不在乎旁边还有一只小电灯泡。
直到徐清无意间摸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只狗。
萨摩耶坐在地毯上,歪着头,傻里傻气地看着徐清,然后又看看被徐清握住的自己的爪子。
那傻傻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摸我爪儿干什么?
徐清下意识皱眉,立刻扔了狗爪子,把自己老婆抱进怀里。
逢秋漂亮秀气的下颌搭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看到这一幕,眼眸弯弯,「徐清,你对小椰耍流氓了哦。」
徐清蹙眉,深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萨摩耶,一只手抱住逢秋,一只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男人声沉,「我知道你会开门,门在那,自己出去。」
萨摩耶动了动自己的小耳朵,汪汪两声后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少儿不宜似的,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逢秋还在笑,趴在徐清怀里,女孩莹白圆润的肩膀轻微颤抖。
「很好笑?」徐清一把抱起怀里的女孩,丢在大床上,压到身下。
逢秋双手捂嘴,但是眼睛出卖了她,「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徐清扯了扯唇,大手握住女孩软白的手腕,往外一拉,压在她的头顶上,低头吻上那张粉唇。
窗外夕阳渐褪,夜色来临,新的一年也要到来。
结束后,逢秋闭上眼睛,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
女孩穿着一件淡黄色长袖睡衣,弧度温柔的方形领,遮不住女孩白嫩脖颈上的全部吻痕。
她睡着,粉唇微弯,看起来像是正在做一个美梦。
徐清推开门走进来,坐到床边俯身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老婆,起床了,还有三个小时就到下一年了。」男人声音低沉温柔,大手伸进被窝,隔着睡衣摸了摸女孩平坦的小腹。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逢秋迷迷煳煳地翻个身,小手抓着被子掀开眼皮,清眸迷离惝恍,睁眼看到徐清,立刻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
徐清顺势搂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很困么?」
「还行。」逢秋声音含煳柔软,「我腰有点酸酸的,你帮我揉揉。」
「嗯。」徐清把温热的掌心放在她后腰上,轻轻揉着,「是不是下午我弄伤你了?」徐清有些担心。
逢秋抿抿唇,「应该不是,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你禁慾几天就好了。」
女孩含含煳煳地说,说完眼皮子合上了。
徐清很认真地沉思片刻,「好,我禁慾。」
逢秋笑,「徐清,我骗你的,其实不是很不舒服。」
「小混蛋。」徐清也笑了,又帮她揉了会儿腰,把人抱到腿上,干净的手指揉了揉女孩饱满柔软的小脸颊,「还酸吗?」
逢秋眼角轻轻上扬,仰头往男人薄唇上亲了一口,「不酸了,谢谢徐先生。」
「还有三个小时才是新年,这三个小时想去哪玩?」徐清低头亲着她的唇问。
逢秋被男人高挺的鼻樑压得脸颊痒痒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去爬山吧。」
「好。」
两人又互相拥抱腻歪了一会儿,逢秋起床,换上一件淡紫色宽松长裤,白色修身不规则薄毛衣,长发盘在脑后。
小狐狸被从领子里拉出来,贴在白嫩柔软的皮肤上。
徐清看着她,淡淡地笑,「走吧。」
「嗯。」逢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男人温热的大手中。
徐清开车到达山脚停车场,停好车牵着逢秋的手从北门进去。
这条山路向来难爬,即使是除夕夜,也没多少人。
倒是南门和东门上山的路人山人海。
爬到三分之一,逢秋就累了,徐清把她背到背上,女孩双臂轻轻缠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脸颊贴在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上。
男人的后背温暖可靠,逢秋慢慢闭上眼睛,软声说,「徐清,除了我,你还背过别的女孩子吗?」
「没有,只有你。」徐清声音低沉,在安静的山路上仿佛有回声。
逢秋弯了弯唇,仿佛来了精神,语气轻松柔软,「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徐清摇头,「没有。」
逢秋瘪瘪嘴,使坏似的用掌心捂住他的眼睛,只几秒钟就放开了,「你都不想问问我和我渣男前男友有没有抱过亲过睡过吗?」
第37章 他们的新年愿望
徐清手臂环着她的腿弯,步子平静稳重,这个男人,即使背着人爬山,也没有一丝狼狈。
「你的第一次给我了,我们也亲过抱过,秋秋,我没什么想问的,他只短暂地拥有了你的过去,而我拥有的是你的未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徐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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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
逢秋抿唇,心脏像一瓶夏日里刚打开的老汽水,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泡泡。
「我没和沈泽亲过,拥抱也很少,大学的时候他很忙,我们见面的时间不是很多。」逢秋说。
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太多感情,沈泽才会轻而易举变心吧。
「嗯,秋秋,我很开心。」徐清说。
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都有占有欲,徐清也不例外。
爬到一半的时候,逢秋有点渴,于是徐清在自助便利店里买了两瓶水,又给逢秋diy了一份冰激凌。
逢秋坐在小餐厅里吃完冰激凌,又喝了一些水,感觉立刻恢復元气,软软的唇往男人侧脸上亲了一口,甜蜜又美好。
徐清揉着她的脑袋瓜笑了笑,「有力气了?」
「满电!」逢秋朝他眨眨眼。
快到零点的时候,两人到观景台。
这里人很多,不少人架着高脚相机,脸色兴奋,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徐清抬手看了眼腕錶,从背后搂住女孩,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年快乐,小秋天。」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伴随着烟花爆炸声,黑色的天空瞬间被炽烈的烟花点燃,亮如白昼。
紧接着就是不间断的烟花沖向天空,在高高的苍穹上炸开各种形状的五彩缤纷。
新的一年在周围人兴奋的尖叫声中、在漫天烟花中、在身后男人说出的新年快乐声音中,像初生的婴儿那般降临了。
烟花满天,逢秋在嘈杂的人群中转过身,伸出双臂抱住面前的男人,「新年快乐,徐清。这一年我有新年愿望,我希望我的丈夫能长命百岁、岁岁喜乐。」
看完烟花,夫妻俩继续去山顶。
越往上,同行的人越多,帅哥美女即使是在黑暗中,依旧抢眼。
中途有一次,徐清去洗手间,逢秋坐在休息的凉亭里等他。
这时路过六七个男男女女,其中一个男生红着脸被朋友推搡到逢秋面前,鼓起勇气说,「你好,能加个微信吗?」
逢秋抿了抿唇,声音温柔,「谢谢,但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她举起手,细白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漂亮又低调,很符合女孩的气质。
男生脸颊涨得通红,连忙说几声抱歉,拉着同伴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恰好徐清从洗手间出来。
穿着黑色运动服、身高腿长的男人走到女孩面前,女孩笑着抬起头,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男人宽阔的大手中,两人手牵着手离开。
一高一低的两个背影看起来格外般配。
男生的同伴看到这一幕,嘆了口气,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唉,有缘无分,人家不仅结婚了,老公的身份看起来也不简单。」
「是啊,哥们另寻真爱吧,刚才那女孩一看就是养在豪门,从小就被定下未婚夫的那一类。」
……
徐清和逢秋爬上山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今夜香港的夜景格外明亮,鳞次栉比的写字楼灯火通明,偌大的城市在霓虹灯中欢唿新的一年的到来。
逢秋站在围栏后,把香港夜景尽收眼底。
「徐清,原来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啊。」逢秋软软笑着,扭头看着徐清说。
两人并肩而站,男人宽阔的大手搂住女孩的细腰,声音清冽,「我十五岁之前在德国长大,十五岁之后才回到香港。」
「那以后我们一起去德国好不好?我想走你走过的路。」逢秋说着,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攥住男人的大手。
徐清敛眉轻声道,「嗯,秋秋,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但是未来我走的路一定有你。」
他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即使以后有一天他们会离婚,他也很难再爱上另一个女人了。
「我也是。」逢秋看着香港夜景说,「徐清,我们都要好好活,活得久一点。」
这样他们就能够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
「嗯。」男人低声应道。
山高景远,女孩站在围栏后,前面是香港的万家灯火,她双手托脸看着远处,仅仅一个背影都看起来那么漂亮温柔,像是一个美梦。
夫妻俩回到老宅,保姆和厨师正在摆年夜饭。
「秋秋和阿清回来了,可以开饭了。」梁月芙一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就开心地说。
逢秋弯了弯唇,「妈妈,爸爸,爷爷,新年快乐。」
「哎,新年快乐,好孩子。」梁月芙慈爱地摸了摸逢秋的头髮。
徐唯黎和老爷子脸上也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老爷子和徐唯黎梁月芙都给了逢秋新年红包,梁月芙除了红包外还有一套宝石首饰,就是上次让助理去法国定的那套。
「今年是秋秋在香港过的第一个新年,还适应吗?」发完红包,老爷子笑呵呵地问。
逢秋点点头,脸上笑容温柔,「适应的,谢谢爷爷关心。」
「秋秋开心就好。」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又说了会儿话就回房睡觉了。
紧接着徐唯黎和梁月芙也回房了,佣人收拾好餐厅领了新年红包也都睡去,客厅里就剩下逢秋和徐清两个人。
徐清靠着沙发,姿态慵懒,用手臂搂住女孩的肩膀,拿着遥控器换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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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窝在男人怀里,弯着眼眸数红包玩。
「这么开心?」徐清笑着问。
逢秋抬眸看他一眼,「当然啦。」
徐清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包,放在逢秋小手里,「新年红包。」
逢秋没想到徐清也给她准备了红包,当即跪坐在沙发上,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微凉的唇瓣上亲了又亲。
「谢谢徐先生。」
徐清笑,掌心轻拍女孩后背,「不客气,快拆开看看。」
「嗯嗯。」
逢秋坐在徐清腿上拆开红包,里面装着一些钞票和一张黑金卡,还有一些松柏。
看到松柏的那一刻,逢秋咬了咬唇,眼眶忽然酸酸的。
「我听说你长大的那个地方,老一辈都喜欢在新年红包里装一些松柏,寓意健康平安、无灾无痛。」徐清搂着怀里的女孩低声道,「秋秋,这也是我的新年愿望,愿我的妻子健康平安、无灾无痛、所愿必得。」
逢秋依偎在他怀里,仰头寻到他的唇吻了吻,「谢谢,徐清,菩萨保佑,我们都会得偿所愿。」
第38章 芬德拉
大年初二,徐清和逢秋一起回南城虞家。
徐清虽然对虞勉然没什么好感,但虞家毕竟是逢秋的娘家,因此该有的礼节什么也没少。
大概是觉得没希望把虞馥雅塞给徐清了,虞勉然对逢秋的态度有所改变,虽然母女俩的关系还是有些疏离,但至少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局面。
吃过午饭,逢秋和徐清准备回香港的时候,虞勉然叫住逢秋,塞给她两个红包。
逢秋有些意外,抿唇说了声,「谢谢,新年快乐。」
虞勉然冷淡地应了声,紧接着就认真严肃地问,「你和徐清你们俩怎么回事?关于孩子的事情你跟他提了没有?」
「我们正在备孕。」逢秋实话实说。
虞勉然的脸色肉眼可见比刚才好了一点,「那就好,积极一点,早点怀上孩子,生下宝宝,我也就放心了。」
逢秋不认真地嗯了声,不太想和虞勉然谈这个话题。
在逢秋心中,小宝宝是上帝送给爸爸妈妈的宝贝,才不是什么加固商业联姻关系的工具。
??
下午七点,逢秋和徐清开车回到香港。
两人又在香港待了五天,正月初八清晨开车回到南城。
休息几天后,夫妻俩就恢復了正常的上下班生活。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徐清和逢秋都不用上班。
清晨六点半,逢秋忽然睡的有些不太舒服,躺在徐清怀里翻来覆去,最后小脚丫子一脚踹到男人胸口,直接把男人踹醒。
「劲还挺大。」徐清慵懒地掀开眼皮,捉住女孩的小脚捏了捏,不轻不重的力度,不像是惩罚,更像是调情。
逢秋收回脚,抬眸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看着徐清,眨了眨眼,「有点热,我睡不着。」
徐清把被子掀开一点,让逢秋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现在呢?」男人垂眸看着她,如无波古井般漆黑幽暗的瞳孔里都快塞满了纵容。
逢秋细白的小手捏了捏男人睡衣上的扣子,「好一点了,睡吧。」
「嗯。」
五分钟不到,逢秋又开始翻来覆去。
徐清平静地睁开眼睛,重新把被子给她盖上,逢秋躺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清纯的黑色眼眸,眼角弯了弯。
「睡不着,徐先生,起床过元宵节吧。」
徐清无奈纵容,搂着女孩柔软的身体揉了一把,「行,都听你的。」
五分钟后,夫妻俩各自起床。
逢秋光着脚站在床边穿衣服,徐清套上西裤,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
余光看到逢秋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淡蓝色刺绣胸衣穿上,徐清挑了挑眉,「老婆,你穿粉色好看。」
逢秋朝他翻了个白眼,抬手把换下来的睡衣重重砸进他怀里,兇巴巴威胁,「徐清,以后我穿什么衣服你不许发表意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再穿粉色!」
徐清笑,把女孩柔软的睡衣搭在床尾,「bb,这样凶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仅凶,我还能坏!」逢秋语气故作兇狠,可爱极了。
看着她,徐清忽然就不想起床了,搂着她在床上厮混一整天,也挺好的。
逢秋自然不清楚这男人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女孩穿上一件黑色修身v领包臀裙,黑色勾勒出女孩柔美饱满的身姿,清纯又诱惑。
徐清喉结滚动,扣扣子的手不自觉慢下来,好想帮老婆把裙子脱下来。
紧接着,逢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长款风衣搭在床尾,等会儿出门的时候穿。
一转身看到男人炽热沉郁的目光,逢秋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伸出小手捂在徐清眼睛上,把他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
「老婆,不让脱也不让看?」徐清由她捂着,笑着问。
逢秋生气咬唇,「徐清,你这个色狼!」
「好好的老公怎么就变成色狼了?」徐清握住女孩的小手从自己眼睛上拉下来,搂住细腰把她抱到他腿上,举起小手到唇边吻了吻。
「以前没见过你穿这种类型的裙子,很好看!」徐清声音低沉。
被夸后,逢秋弯了弯唇,「婚礼那天我穿的也是这种类型的啊。」
提起这件事,徐清就觉得遗憾,搂着女孩软乎乎的身子,轻轻靠着她的肩膀,嘆了口气说,「那天在婚礼上我没有仔细看你,就记得神父举行亲吻仪式的时候,你别开脸,没让我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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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
「哼!你就只记得这些不好的。」逢秋不开心地瘪瘪嘴,「那天我可是很仔细地观察了你,连你的袖扣是什么材质我都还记得。」
徐清无奈地笑,寻到她的唇,安抚地吻了上去,「我的错,晚上任你惩罚。秋秋,我们再补办一次婚礼好不好?」
「算了吧,结婚好累。」逢秋小手抓了抓男人粗硬浓密的短髮,「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凌晨三点就被叫起来了,眼皮都没睁开,化妆师就拿着化妆品往我脸上拍。」
徐清眉眼温柔,吻了吻女孩的小手,「辛苦老婆了。」
「结婚那天你几点起床的?」逢秋眨了眨眼问。
徐清想到那天的事情,敛眉低声道,「一夜没睡。」
逢秋震惊,「你怎么不睡觉?」
接亲的时候这男人精神抖擞,她完全没看出来他一夜没睡。
「睡不着。」徐清搂着逢秋说,干净的指腹轻轻捏着她腰上的软肉,「紧张。」
逢秋眼睛睁得圆圆的,小手捧住男人俊朗的脸颊,低头轻轻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樑,很不理解地问,「徐清,你竟然还有紧张这种情绪?」
「当然有。」徐清看着女孩的眼睛,「秋秋,在婚姻中,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逢秋点点头,又问,「那晚你睡不着都在想什么啊?」
「在想你啊。」徐清回答,「一想到我将要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孩结婚,结婚后我们可能要一起走过很长的路,我心里就会出现紧张的情绪,怕我们婚后生活不和、怕我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吵架、怕自己当不好你的丈夫。」
「怎么会呢?徐先生,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丈夫。」逢秋弯了弯唇,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樑,像是在安慰。
徐清笑而不语。
他何其有幸,才能娶到逢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第39章 朱丽叶玫瑰
夫妻俩起床吃过饭后,就一起坐在客厅里手工diy元宵灯笼。
材料都提前买好了,只需要把灯架粘在一起,然后在贴上灯纸就完成了。
逢秋盘腿坐在地毯上,细白的指尖捏着水彩毛笔,垂眸认真地在淡黄色的灯纸上画图案。
一共八张灯纸,逢秋一口气画好五张后,就累得不想动了。
「徐清,剩下来的你来吧,我好累。」逢秋说着,甩了甩酸酸的手腕。
徐清捉住她的小手,帮她揉了揉手腕,「好。」
逢秋弯了弯唇,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接下来辛苦徐先生了,我要去弄点喝的,你喝什么?咖啡、茶还是牛奶?」
「咖啡,谢谢老婆。」徐清声音低沉温柔。
逢秋站起身,走进厨房帮徐清做了杯咖啡,随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酸牛奶,撕掉奶盖,插上吸管,连同咖啡一起端进客厅。
「尝尝怎么样?」逢秋把咖啡递给徐清。
男人呷了口,点头称赞,「很不错。」
逢秋坐回原位,咬着吸管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
徐清抿了抿唇,夫妻俩相视一笑。
前五张灯纸,逢秋画了四张梅兰竹菊和一张黑白山水画,剩下三张,徐清题了字。
第一张是唐代苏味道的《正月十五日夜》。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第二张是王勃的《咏风》。
第三张是虞世南的《蝉》。
逢秋趴在茶几上,轻轻念出第三首诗的最后一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徐清,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徐自远吧。」逢秋看着徐清说。
徐清敛眉答应,「好。」
逢秋又看了看这首诗的前两句,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如果是女孩子,就叫流响吧。」徐清声音低沉。
「流响出疏桐。」逢秋轻轻念着这句诗,开心地点点头。
女孩双手捧着脸撑在桌子上,清澈的眸看着身旁的男人,笑靥如花。
徐清把她搂进怀里,从背后抱住女孩柔软的身体,双手开始对灯笼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把灯纸粘在灯架上,下面挂上漂亮精緻的小流苏。
最后,逢秋把两根小蜡烛分别固定在灯座里,等待着到了晚上点燃里面的蜡烛芯。
灯笼做好后,夫妻俩一起出门逛商场。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的缘故,商场里的人很多,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夫妻俩先去了超市,逢秋买了几种不同口味的汤圆,接着又买了一些新鲜食材。
期间,徐清推着购物车跟在女孩旁边,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恩爱,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徐公子,只是逢秋一个人的丈夫。
离开超市,逢秋飘进了抓娃娃机那里,她眼巴巴地望着透明玻璃柜里的可爱娃娃,想要。
徐清看到她眼巴巴的样子,勾唇浅笑,「老婆,抓娃娃吗?」
「嗯嗯!」逢秋重重地点点头。
随后,女孩又有些扭捏地看向身边的男人,小声说,「这个……娃娃机。里面的娃娃这么大,大人也可以玩的,你不许笑我。」
「玩吧,不笑你。」徐清摸了摸女孩软软的头顶。
逢秋开心地去自助换币机那里换了一百个币,小手一挥,全砸进装有小熊维尼公仔的娃娃机里,最后一只公仔都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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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自闭了,生无可恋地望着徐总,一巴掌拍在娃娃机上,咬牙切齿地说,「等着吧,我早晚有一天又把这台机子买回家,到时候,里面的娃娃全是我的。」
「这么想要?」徐清此前一直安静地陪她抓,这会儿握住女孩温热的小手捏了捏。
逢秋点点头,又摇摇头,委屈巴巴地望着徐清,「本来不是很想要,但是后来越抓不出来我就越想要。」
「我帮你。」徐清说了这一句,垂眸看了看逢秋金币盒里剩下的两个孤零零的游戏币。
逢秋立刻朝他眨眨眼,「我再去换五十个。」
说完,就小跑到自助换币机那换了五十个游戏币。
逢秋回来后,徐清只拿出抓一次小熊维尼需要的六个币丢进投币口,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摇杆。
逢秋站在一旁,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紧紧抱住怀里的金币盒,才忍住没有尖叫出声。
不到一分钟,两只小熊维尼掉进取娃娃处。
徐清弯腰把两只小熊维尼从洞里面拉出来,放进逢秋怀里,看到女孩弯弯的眼眸,低声问,「开心了?」
逢秋忙不迭点点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清凌凌地望着他,「徐清,你好厉害啊。」
「还想要别的吗?」徐清笑着看了眼她的金币盒,还有很多游戏币。
「要要要,当然要啦。」逢秋立刻拉着徐清去另一台娃娃机面前,指着里面的某个联名小布偶,「要这个。」
不到五分钟,逢秋怀里就抱满了娃娃,心满意足地和徐总一起回家。
回到湖景小区,刚打开门,逢秋就看到沙发上、地毯上堆满了她看到的抓娃娃机里全部的娃娃。
逢秋回过头,乌黑的眼睛看着徐清,亮晶晶的,惊喜地问,「徐清,是你安排的吗?」
「嗯。」徐清搂住面前的女孩,揽着她的细腰,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拍了张照片给灼安,没想到他买了这么多,不过还好,你喜欢吗?」
「喜欢!」逢秋脸上笑容开心,两只小手捧住男人俊朗的脸颊,踮起脚尖,软软的唇在他脸上亲来亲去,「谢谢徐先生。」
「不客气,我的宝贝老婆。」男人宠溺地笑着,女孩在他眼里,就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两人还没关门,恰好这时隔壁阿姨牵着她小孙子去楼下玩,小孩子看到那么多玩偶,都走不动路了。
逢秋从沙发上抱出几个很大的布偶送给隔壁小孩子,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瓜,「新年快乐,这是姐姐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小孩爱不释手地托着比他人还高的布偶娃娃,开心地跟逢秋说谢谢,「姐姐新年快乐。」
隔壁阿姨倒是一脸不好意思,「小逢,这几个大娃娃肯定不便宜,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没事阿姨,我还有跟很多呢,家里都放不下了。」逢秋笑着说。
隔壁阿姨嘆了口气,「好孩子,和你当邻居真是我们的福气,既然你这样说,阿姨也不推辞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阿姨帮忙,阿姨绝对有空。」
逢秋笑,「知道了,阿姨新年快乐。」
逢秋关上门回到客厅,徐清正在把他们早上最做好的灯笼放在高置物架上。
男人换上了一套黑色家居服,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挺括的黑色布料勾勒出男人紧实有力的身材,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有男友力。
逢秋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徐清怀里,踮脚搂住他的脖子,亲亲刚毅的下颌,又亲亲微凉薄唇。
「怎么了?」徐清搂着女孩的后背,垂眸看着她。
逢秋弯唇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好开心。」
徐清笑,亲她唇,「既然老婆这么开心,那就顺便再做点更开心的事情吧。」
说完,男人弯腰把女孩打横抱起来,转身走进卧室。
逢秋被丢在软软的大床上,还没反应过来,浑身一凉,身上的黑色包臀裙就被撕了。
第40章 god is a girl
「徐清,这件衣服很贵的!」逢秋差点被气哭,心疼又心梗地看着被男人扔在地板上已经不能穿的裙子。
徐清笑,炽热的身体压着女孩的肩膀,低头吻下去,声音低沉诱惑,「赔你!」
「讨厌!」逢秋生气地捶了捶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下一秒,细白的小手被男人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不轻不重地压在枕头上。
男人的吻温柔诱惑,空气里的温度逐渐上升,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卧室里暧昧地勾缠着。
窗帘紧闭,室内一片昏暗,大床上的两人裹着被子紧紧相拥在一起。
??
逢秋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半,她睁开眼睛,窗外夕阳染红整座城市,云层泛着闪闪的珠光。
女孩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着窗户,眨了眨眼,看样子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大概有五分钟,天空夕阳褪去,夜色缓缓来临,咔哒一声,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清拿着灯笼走进来,漂亮的小灯笼发出昏黄色的光,男人绕过大床,把两盏灯笼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醒了?」徐清放好灯笼,拉把椅子坐在床边,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髮。
逢秋抿唇,从被窝里伸出细白的小手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也不说话,一双清澈潮润的眼睛乖乖的。
徐清忍不住弯了弯唇,放低声音说,「要起床吗?我的小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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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逢秋弯眸点点头。
徐清起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方领长袖收腰姜黄色长裙。
逢秋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脱了身上的睡衣,穿好裙子,被徐清抱着走进客厅。
客厅里灯光明亮,逢秋眨了眨眼,被男人放在沙发上。
「我去煮汤圆,你自己清醒一会儿好不好?」徐清对上女孩潮湿的眼眶,对她说。
逢秋点点头,柔软的手臂黏腻地缠住男人的脖子,软唇贴了贴他的脸,「好。」
五分钟后,徐清在厨房煮汤圆,逢秋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连接着香港那边的视频通话。
「秋秋,刚睡醒吗?」梁月芙在那边笑着问,没忽略女孩困顿的眼神和头顶上的一撮小炸毛。
逢秋披着头髮,脸颊红红,不好意思地说,「下午不小心睡着了。妈妈,元宵节快乐。」
梁月芙看破不说破,笑眯眯地问,「秋秋,阿清在干嘛呢?」
「他在厨房煮汤圆。」逢秋说。
梁月芙点点头,「算他还有些身为丈夫的样子,秋秋啊,阿清要是欺负你了,一定要给妈妈说,妈妈替你狠狠教训他。」
逢秋抿唇,「知道了妈妈。」
这时候,徐清端着一只玻璃小碗来到客厅,坐在逢秋身边,从碗里舀出一只汤圆送到她嘴边,「尝尝熟了没有?」
逢秋张嘴吃了小汤圆后,对着徐清点点头,「熟了,我去厨房盛饭,你和妈妈说说话吧。」
说完,逢秋就跳下沙发,夺过徐清手里的小碗和勺子走进厨房。
徐清勾唇,看向电脑屏幕,脸色变得平常,「妈,元宵节快乐。」
梁月芙刚才看到徐清和逢秋之间的亲密相处,这会儿看自己儿子也稍微顺眼了一点。
「照顾好秋秋。」梁月芙语重心长地叮嘱,「虽说你们俩在备孕,但是你也要拿捏着分寸,不要让秋秋太累,我看她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皮子困得都抬不起来,你自己的老婆你不疼还打算让别的男人帮你疼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徐清眉头轻蹙,「我和秋秋会好好的,您可以安心和爸一起出国旅游。」
梁月气得牙疼,她这都是为了谁?
结束跟香港那边的视频通话,夫妻俩一起吃了汤圆,然后开车出去玩。
黑色迈巴赫在公路上高速行驶,逢秋坐在副驾驶,黑色车窗半降,她靠着座椅,慵懒地听着歌。
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徐清笑着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瓜,「听的什么歌?」
「《god is a girl》。」逢秋轻轻念出歌名,然后从自己耳朵里摘下一只耳机,塞进男人耳蜗里。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射 wants to shine forever in time
射 is lways mine
……
半小时后,夫妻俩到千灯广场。
徐清在停车场停好车,牵着逢秋穿过人头攒动的千灯广场到初景湖。
每年元宵节,初景湖上就被允许放灯,成百上千的心愿灯飘在湖上,点点火光成就一场盛大的灯宴。
徐清给逢秋买了一盏梅花形状的心愿灯。
「许愿么?」徐清掌心托着灯问。
逢秋抿抿唇,双手交握举到胸前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女孩睁开眼睛,朝着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好了。」
接着,逢秋跟着徐过人群走到湖边放灯。
女孩蹲着身,伸长胳膊把梅花灯放到湖面上,湖水流动,承载着逢秋心愿的梅花灯顺水飘荡。
逢秋弯了弯唇,站起身回头走向徐清在的方向,还剩几步的时候,女孩小跑起来,穿过人群,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
「徐先生,元宵节快乐。」
佛祖保佑,他们永远幸福。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逢秋就掀开被子下地,光着脚急急地跑进浴室。
紧接着,从浴室里传出女孩难受的呕吐声。
逢秋脸色苍白地吐完,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皱眉担心她的男人。
「胃不舒服?」徐清摸了摸女孩的头髮,担心地问。
逢秋抿抿唇,拧着秀气的眉心说,「可能是昨天汤圆吃多了。」
徐清紧蹙的眉依旧没有松开,「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逢秋最讨厌徐清小题大做,不耐烦地推着男人的手臂和他一起回卧室,「我没事,睡觉睡觉。」
逢秋重新躺进被子里,翻身背对着徐清。
男人站在床边拧了拧眉,若有若无地嘆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卧室。
大概五分钟后,徐清拿着一只玻璃杯进来,绕过床头坐在逢秋旁边,「起来喝点柠檬水。」
逢秋从被子底下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眼后,才从床上坐起来,捧着玻璃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好一点了吗?」徐清接过杯子问。
逢秋点头,「好多了。」
然后,搂着徐清的脖子亲了亲他,声音柔软,「刚才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
第41章 何为哥哥?
徐清搂着女孩嘆了口气,干净的掌心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还早,再睡会儿?」
外面天还没亮。
逢秋点点头,拉着他一起躺下来。
黎明到来前,世界格外静谧。
逢秋躺在男人紧实有力的臂弯里,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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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濛濛的梦境中,逢秋站在看不清的寺庙里。
急促神秘的诵经声敲打着逢秋的神经,仿佛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女孩唿吸急促,紧张地环顾四周,可什么也看不清,梦境越来越黑,恐惧越来越重,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只要你把妹妹留下,你就可以有饭吃。」
……
「臭小子!没想到骨头还挺硬!呸!我等着看你饿死的那一天。」
……
「菩萨保佑,溪溪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挨饿。」
……
忽然,庙门全部打开,诵经声几乎响彻云霄,黑暗侵袭梦中每一个角落!
逢秋头痛欲裂,倏地从梦中睁开眼睛,唿吸急促,细白的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身边的男人。
卧室仍然漆黑一片,逢秋推着男人的肩膀,声音颤抖,「徐清,徐清,你醒醒,我害怕。」
「秋秋,不怕不怕。」徐清在听到逢秋声音那一刻就醒过来,轻柔地搂住女孩颤抖的身体,轻拍后背驱散她的恐惧。
「没事,秋秋,梦都是假的,别怕。」徐清摸了摸女孩汗滋滋的后颈,眸色复杂地紧蹙眉心。
逢秋紧紧依偎着徐清,一双漆黑的瞳孔迷离惝恍,梦中的恐惧还在紧紧缠绕着她。
徐清像搂小宝宝那样搂着怀里的女孩,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大概五分钟后,逢秋才重新睡着。
虽然睡着了,但眉心蹙着,看起来很不安心。
徐清轻轻抚平女孩眉间的摺痕,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眸若有所思。
逢秋再次醒来,天光大亮,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早已把黎明前的噩梦忘的一干二净。
扭头一看,徐清竟然还在床上,侧躺看着她,眼眸漆黑温柔。
逢秋弯了弯唇,爬到他身上,小手捧着他的脸颊,低头吻了吻男人刚毅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樑。
「徐清,你今天起晚了哦。」
往常徐清起得比逢秋早,通常他健身或者跑步结结束后,逢秋才慢悠悠地转醒。
徐清搂着她的腰勾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提黎明前的事情。
「偶尔陪我的小秋天睡一次懒觉还不错。」男人笑着说。
逢秋弯了弯唇,再次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鼻尖,「早安,徐先生。」
……
一个星期后,徐清临时决定去多伦多,被徐梅输进澳门赌场的手镯重新在多伦多春季拍卖会上出现。
逢秋最近工作忙,没办法陪徐清一起去,但开车把他送到机场。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逢秋干净的指尖帮男人整理整理黑色风衣的衣领,潮润的眸不舍地看着他。
徐清喉结滚动,深眸底压着翻飞的情绪,伸手把女孩搂进怀里,「我知道。」
「秋秋,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男人低沉的声音略带自嘲。
他食言了,再一次把她一个人丢在南城。
「乱说。」逢秋故意兇巴巴地瞪他,「徐清,不许你以后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就和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徐清深眸微漾,低头吻了吻她,「抱歉,没有下次了。」
逢秋这才满意,「好了,你赶快去过安检吧,再见,我等你回来。」
女孩站在那,穿着一件浅咖色长款风衣、黑色高跟鞋,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徐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尽管不舍,还是要走。
送走徐清,逢秋刚回到店里,就看到颜舒舒和一个女人争论得面红耳赤。
「逢秋姐姐,你回来了。」颜舒舒一看到逢秋,差点哭出来,「这个女人非说她怀了你哥哥的孩子,赖在我们店里不走,还说找不到你哥哥,所以来找你要孩子的抚养费。」
「你是虞家去年认回来的女儿吧。」女人拿着一张b超单子举到逢秋面前,「我怀了虞承锦的孩子,我现在找不到你哥,你这个做妹妹的总得对我们母子俩负责吧。」
虞承锦是逢秋的亲哥哥,29岁,虞勉然在嫁给宋峰华前和国外前夫生的孩子,天生叛逆,逢秋只在婚礼上见过他一次。
虽然同母异父,但他对逢秋很不错。
逢秋抿了抿唇,安抚地拍了拍颜舒舒的肩膀,「舒舒,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我来和这位女士谈谈。」
颜舒舒点头,懂事地上楼了。
「你怀着孕,先坐下吧。」逢秋没管女人手中的b超单子,提着小茶壶给她倒了杯水。
女人冷哼一声,很不耐烦地坐下,「我叫谭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肚子里怀的就是你哥哥的孩子,你们虞家必须负责!你哥必须娶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无名无份地出生。」
「先喝杯茶吧。」逢秋语气平静。
谭芸喉头一哽,对逢秋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逢秋坐到谭芸对面的太师椅上,「谭小姐,你找我没用,我也不知道虞承锦在哪。」
「哼!」谭芸冷冷地扯了下唇角,「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不如你留下一个联繫方式,等虞承锦出现,我联繫你。」逢秋提议。
谭芸立刻反驳,「万一虞承锦一辈子不出现怎么办?你是他妹妹,你也有责任对我和我的孩子负责,十月怀胎,我要一百万。」
「没有!」逢秋说道。
谭芸睁大眼睛,不相信的样子,「你别想骗我,你是虞家大小姐,还是徐太太,你怎么可能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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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抿抿唇,对着女人眨眨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姐姐,不瞒您说,我真的没钱,我在娘家根本没地位,我妈那么多钱,都不是给我的。还有因为我没有孩子,我老公我不疼我,姐姐,我要是有钱,也不会给别人打工了。」
谭芸震惊,「你……你这么惨吗?」
逢秋委屈巴巴地点头,「所以,姐姐,别要那么多好不好?我还得留点钱帮你找虞承锦那个混蛋!」
谭芸脸色依旧冷冷的,但真信了逢秋的话,「这样吧,你先给我十万!」
「好。」逢秋立刻用手机银行给谭芸转了十万块钱。
确定十万到帐,谭芸对逢鞦韆叮咛万嘱咐一定找到虞承锦,然后离开。
女人走后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溪溪,想我了么?」虞承锦朝逢秋张开怀抱,笑得玩世不恭。
逢秋面无表情,把谭芸留下的b超单子扔到虞承锦脸上,「你欠我十万!」
「这什么啊?」虞承锦把脸上的纸扒拉下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神色不变,明知故问,「溪溪,你怀孕了?我要当舅舅了?」
「虞承锦,你别装傻,徐清刚出差,我心情不好,不想管你的事。」逢秋说。
第42章 紫藤
虞承锦眨了眨眼,一张帅脸凑到逢秋面前,「溪溪,你可千万别因为这对你哥哥有不好的印象,老子两年前就结扎了。」
「你结扎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谭芸的手机号,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逢秋把一张写着谭芸手机号码的便利签递给虞承锦。
虞承锦挑了挑眉,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坏坏地笑,「溪溪,你老公去哪了?哥哥去给你抓回来。」
「他有正经事。」逢秋抿唇说。
虞承锦敛眉,摸了摸逢秋的脑袋瓜,态度认真了点,「让你操心我的事,是哥的错。溪溪,你说实话,和徐清结婚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逢秋说,「徐清比你靠谱,至少不会背着我搞大别人的肚子。」
虞承锦:「哪有妹妹这样说哥哥的?」
「你哪有点哥哥的样子?」逢秋反驳。
虞承锦理亏,连忙换了个话题,「哥还有事先走了,徐清要是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哥帮你揍他。」
「他才不会欺负我。」逢秋抿抿唇,叮嘱虞承锦,「刚才那个女人的事……你一定要处理好。」
虞承锦坏笑,重重地揉了揉逢秋的头髮,「知道了,真是个爱操心的小姑娘。」
多伦多拍卖会。
黑色豪车稳稳停在宏伟建筑门前,身穿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恭敬地拉开车门,接待贵客。
「徐先生,请。」侍应生态度恭敬,伸出引导手势。
徐清穿着黑色长款风衣,俊朗的眉眼在多伦多的雨后空气中显得格外疏离冷淡。
拍卖大厅,李暮穿过衣着光鲜的人群,走到徐清面前。
「路上辛苦了。」李暮拍了拍徐清的肩膀,两人简单寒暄之后就谈到手镯。
李暮神色若有所思,「阿清,萧惠的人也在这里。」
「我知道。」徐清神色不变,「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祖母的东西带回去。」
片刻,这场拍卖会的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赶来,恭敬地把徐清和李暮请进内场。
孟羽蝶也来多伦多参加这场拍卖会。
看到徐清,她立刻提着裙摆走过去,「阿清,好巧。」
女人嫣然一笑,明眸善睐。
徐清简单点头,无意多说。
孟羽蝶倒是还想多说几句,但被李暮打断。
「你老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李暮笑着问徐清。
徐清挑眉,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柔情,「她工作忙。」
「年前你们说要孩子,有消息了吗?」李暮继续问。
徐清轻笑,「还没。」
「也对,这种事情需要缘分,急不得。」李暮说道。
旁边孟羽蝶听着两人的聊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看着徐清,脑海里情不自禁想像这个男人沦陷情慾的模样。
徐清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为一个女人沦陷,该是何其令人心动。
可是一想到他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孟羽蝶就嫉妒得发疯。
她是真的喜欢徐清,这份爱恋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开始了。
孟羽蝶心不甘地回到座位,身边的小明星立刻讨好地恭维她,「羽蝶姐姐,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你怎么觉得他是我男朋友?」孟羽蝶没什么情绪地问。
小明星立刻道,「因为你们站在一起很般配啊!羽蝶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的。」
孟羽蝶没说话,敛眉咬了咬唇。
是啊,连一个局外人都觉得他们般配,逢秋算什么!
拍卖会开始,徐清对前几件拍品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李暮拍下了一幅清代时期的墨梅图轴收藏。
手镯是第十六件拍卖品,起拍价4四百万,每次加价十万。
能来这场拍卖会的人大都听说过香港徐家,知道这件拍品是徐清要的后没人敢争,只简单举牌抬了抬价格。
价格抬到一千五百万的时候,拍卖师正准备一锤定音,再次有人加价。
「两千万。」一个很低沉粗粝的声音,语气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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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喉头一哽,「21号先生两千万。」
李暮皱眉,扭头看向21号的方向,漆黑的眸中压不住的是无尽的恨意和痛苦。
妻子明媚的笑脸在记忆中一闪而过,那些痛苦的经歷如海浪扑面而来。
李暮喉结滚动,忽然肩膀被人握住,徐清对他敛了敛眉。
李暮忽然就回到现实,苦笑一声,「抱歉,我失态了。」
「阿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徐清说。
李暮点头。
由于21号的介入,徐清直接把价格抬到三千万,无意浪费时间。
「四千万。」拍卖师看向21号的方向,「21号先生四千万。」
「羽蝶姐姐,21号是不是在针对你男朋友啊?」孟羽蝶身边的小明星压低声音问。
孟羽蝶咬了咬唇,她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凭徐清的背景,知道他的人谁敢和他作对?
内场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后排昏暗处,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靠着座椅,表情玩味,气场强大。
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叫陈思绵,陈思绵长了一张很斯文的脸。
「听说修九找到了徐清的老婆,是吗?」萧惠玩味地问。
陈思绵点头,「是,他老婆在阿修的古董店上班。」
「有照片吗?」
「有。」陈思绵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入职证件照。
萧惠认真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勾唇一笑,「徐家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陈思绵没没有说话,他不确定萧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先生出价八千万!」拍卖师看向萧惠的方向,这是一个压倒性的价格,他不确定这位21号先生还会不会追价。
结果,萧惠放弃追价。
拍卖结束后,办完交接手续,工作人员恭敬地把装有手镯的盒子交给徐清的保镖。
徐清和李暮准备离开,被急促赶来的陈思绵拦下。
「徐先生,抱歉打扰了。」陈思绵把那张逢秋的证件照递给徐清,「萧爷给您的,徐先生,您妻子似乎有些丢三落四。」
此话一出,李暮直接失控,发狠地把拳头砸在陈思绵脸上,「你他妈个畜牲!」
下一秒,拍卖会的负责人一脸菜色地赶过来,「各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陈思绵擦了擦唇角的血,看向李暮和徐清,「东西和话已经送到,徐先生,李先生,再见。」
第43章 洋甘菊
南城。
逢秋心慌意乱地赶到医院,在手术室门口看到徐清后,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徐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逢秋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哭得肩膀颤抖。
她清晨给徐清打了一通电话,是阮灼安接的,一听到他说徐清在医院,逢秋就顾不上听完他后面的话,连闯几个红灯赶到医院。
「秋秋,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徐清搂着逢秋,拍了拍她的后背。
逢秋抿抿唇,眼角还挂着泪,「你没事,那躺在手术室里的是谁?」
「李暮。」徐清敛眉沉声,「机场高速上出了点意外。」
逢秋听出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也不多问,抿抿唇,担心地看向手术室门,「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会的,别担心。」徐清摸了摸女孩的头髮,恰好这时候阮灼安走过来,徐清对他说,「灼安,麻烦你替我送秋秋回去,辛苦了。」
阮灼安自知刚才办错了事,现在正是将功赎罪的机会,立刻答应下来,「好的徐总。」
「秋秋,你先回家,我这边等李暮从手术室出来就回去。」徐清温柔地对女孩说。
逢秋本来想在这陪他,但看到男人深沉的眉眼间仿佛有化不开的墨,就心软了。
「好,我听你的。」逢秋软软地看了男人一眼后,才转过身跟着阮灼安离开。
回去的路上,逢秋坐在后座,看向驾驶座开车的阮灼安,抿了抿唇问,「灼安,徐清他……有很多仇家吗?」
听到这话,阮灼安顿了下,随后谨慎地说,「是。」
逢秋蹙眉,转头看向窗外。
她真是问了一个蠢问题,无论是徐家还是徐清,身居高位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人眼红?
商场如战场,逢秋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逢秋回家两个小时后,徐清才从医院回来。
「徐清。」逢秋在玄关就抱住他,白嫩柔软的双臂缠住男人的脖子,踮脚吻住他的唇。
男人喉结滚动,大手搂住女孩纤薄的后背,高挺的鼻樑压在女孩饱满的脸颊上,用力加深这个久别重逢的吻。
两人步伐凌乱,相拥倒在沙发上。
小别胜新婚,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担心,到最后逢秋忍不住伏在男人肩膀上哭了起来。
小声地呜呜咽咽,像小猫叫一样,让徐清又心疼又心动。
结束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卧室里拉上窗帘,逢秋躺在徐清臂弯里,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住女孩的细腰,宽大温热的掌心覆盖她的小腹。
「这里什么时候才会有我们的宝宝呢?」徐清轻轻揉着女孩平坦的小腹问,薄唇轻吻她的肩头。
逢秋闭着眼睛休息,听到这话,抿了抿唇说,「现在肯定没有,不然你那么凶,会把小宝宝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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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淡笑,抱住女孩柔软的身体,把她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额头相贴。
「干嘛呀?」逢秋红着脸推他的肩膀,「我想睡觉。」
「你睡。」徐清吻了吻她的鼻尖,「我看看你。」
「老婆,这几天好想你啊。」他又抱着她说,弄得她根本睡不着。
逢秋伏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揉着他的粗硬短髮。
女孩身上柔软的馨香在鼻尖萦绕,徐清把她搂得更紧,低声说,「秋秋。」
「我在。」女孩声音柔软,「徐清,以后一定一定要在乎自己的生命,不要让自己总是深陷危险,我才刚结婚半年,不能没有丈夫。」
「嗯。」男人声音低沉,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高挺的鼻樑压在她馨香柔软的颈窝里。
「乖宝宝。」逢秋弯了弯唇,又揉了下他的头髮。
夫妻俩又在床上腻歪了几分钟才起床。
逢秋穿上一件浅紫色收腰长裙,把长发盘在脑后。
徐清套上西裤衬衫,拉开窗帘,从背后搂住逢秋亲了亲她的侧脸。
逢秋洗漱的时候,徐清接到香港那边打来的电话。
「阿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会出车祸呢?阿暮那孩子有事没事?」梁月芙一脸担心地问。
徐清挨个问题回答,然后说,「妈,让您担心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梁月芙嘆了口气,「秋秋是不是吓坏了?」
「嗯,今天早晨吓到了,现在已经哄好了,刚睡醒正在洗漱。」徐清说。
梁月芙点头,「那就好,阿清,你现在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了,和单身的时候不一样,做什么事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家庭。」
「我知道。」徐清声音低沉。
随后,逢秋洗漱出来,梁月芙又安慰安慰逢秋,一家人说了会儿话后,才挂了电话。
徐清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举到唇边吻了吻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今晚想吃什么?」
「都行。」逢秋抿抿唇。
「晚点我要去医院看看李暮,你想去吗?」徐清问。
逢秋点点头,「我们一起吧,这样好一点。」
「好。」
晚上七点,逢秋和徐清一起来到李暮的病房。
李暮确实伤得不是很严重,骨折的手臂已经被接上,身上的擦伤也没什么大碍。
这会儿,周述礼在病房陪着。
「李暮,我和你说,我我连我女朋友都不顾了,屁颠屁颠来医院陪你,等你好了,一定不要忘记兄弟的恩情,多介绍几个漂亮妹子给我认识。」周述礼一脸认真地说。
削了一个苹果,还自己吃了。
李暮让他滚。
周述礼表情夸张,正准备说什么,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人,立刻笑靥如花。
「逢秋妹妹,好久不见。」周述礼屁颠屁颠地跟逢秋打招唿。
逢秋弯唇轻笑,「好久不见。」随后走到李暮床边,认真地看了看他骨折的手臂,蹙眉担心问,「还好吗?」
李暮爽朗地笑了笑,「没事,快坐。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没什么大事,以后少来。」
「今天周末,我不用上班,不耽误什么事。」逢秋笑着说,声音柔软。
徐清从床头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剥皮后一半给李暮一半给逢秋。
「我给你请了两个护工,晚上轮流照顾你。」徐清对李暮说。
李暮吃了个橘子,挑眉,「谢了。」
「小事。」徐清坐到逢秋旁边。
周述礼不满意了,「阿清,你区别对待,怎么没有我的橘子?」
李暮听到这智障的声音就烦,直接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扔给他,「自己剥。」
周述礼:「……」
无情!
「算了,我回去睡觉,明天再来陪你。」周述礼打着哈欠离开,昨晚通宵一夜,今又在医院陪了一个白天,早就困了。
中途逢秋去洗手间,李暮面对徐清,脸上轻松的表情全部消失,「阿清,一定要护好逢秋,一定……不能让她走梵梨的老路。」
梵梨就是李暮的亡妻。
徐清敛眉点头,「我知道,她对我那么重要,我总不会让她深陷危险。」
「你老婆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是不是怀孕了?」李暮问,李家以前是中医世家,李暮懂点皮毛。
徐清又剥了一个橘子,「待会儿我哄她去做个检查。」
「哄?」李暮笑笑,「哄女儿呢?」
徐清把橘子给他,也笑,「不喜欢我小题大做,要不然闹脾气。」
第44章 折射泡泡
逢秋从洗手间回来后,徐清就同她商量着去妇产科做个检查。
逢秋不愿意,「我刚刚经过那里,好像发生了医患事件,吵得厉害,改天吧。」
徐清无奈嘆气,「好,听你的。」
李暮看着两人的相处日常,不禁勾唇一笑。
高高在上的徐公子终究是栽了。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风平浪静。
三月初是老爷子90岁生日,香港那边准备大办。
到时候徐清和逢秋自然也要回去参加,但是在送什么寿礼的这个问题上,逢秋犯了难。
不过还没等逢秋想出送老爷子什么寿礼,情人节就到了。
情人节这天早上,下了一场小雨,清晨空气潮湿,雨困菸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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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晨醒来,怀里的白嫩女孩还在睡,长长乌黑的睫毛垂在眼睛上,皮肤莹白柔软,睡颜安静温柔。
徐清眉眼间浮起似水柔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唔……」逢秋从被子里掏出白皙的手臂,伸了个懒腰,半掀眼皮,声音柔软地问,「徐清,几点了?」
「六点半。」男人声音低沉。
逢秋打了个哈欠,困困地睁开眼睛,看到徐清,立刻双臂缠住他的脖子,撅起嘴巴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颌。
但亲完就扔,「我好睏,你去做饭,我想喝紫薯南瓜粥,我再睡会儿,早餐好了叫我。」
徐清无奈扯唇,搂住女孩白软的身体,重重揉了一把,「行!起床给我的小祖宗做饭!」
刚结婚那会儿,夫妻俩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有一天会这般亲昵。
逢秋又睡了快一个小时,徐清走进来叫人,抱进来的还有一束暗红色的传奇。
「秋秋,起床了,情人节快乐。」男人青筋绽起的小臂撑在女孩身体两侧,俯身轻轻描摹软唇。
逢秋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情人节快乐,徐先生。」
徐清笑,把她从床上搂起来,花束放在她怀里,从背后搂着她,薄唇贴在她耳侧低声问,「喜欢吗?」
「嗯嗯。」逢秋瞌睡醒了大半,低头闻了闻花香,笑容明媚。
花束丢在床上,女孩转身拥抱身后的男人,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双唇间缠绵悱恻。
女孩后背纤薄漂亮,男人两只宽阔的大手覆盖上去,就能遮得严严实实。
亲了十分钟,逢秋喘着气伏在男人肩膀上,耳边响起男人性感的低音,「我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想去哪玩?」
「嗯……我想想。」逢秋笑着说。
吃过早餐,逢秋临时去一下店里处理点事情。
徐清送她。
「结束后我来接你。」分别前,徐清握住女孩的小手吻了吻。
逢秋笑容明媚,「知道了,徐先生再见。」
今天杨修九也在店里,看到逢秋穿着一件很漂亮的浅紫色长裙走进来,头髮弄得也比往常精緻,挑眉揶揄地问,「打扮这么好看,看看来是我破坏你和你老公的情人节了?」
「对!」逢秋点点头,一脸认真。
杨修九笑,「好吧,我的错。」
说罢,杨修九递给逢秋一份拍卖手册,「你托我找的东西,找到了,十天后的雪梨拍卖会上,将会展出这件东西。」
逢秋认真看了看拍卖手册,对杨修九嫣然一笑,「谢谢啦,九哥情人节快乐!」
杨修九一脸恶寒,「这话留着给你老公说吧,我一个孤家寡人,过什么情人节,你也不怕狗粮撑死我。」
逢秋笑了笑,离开。
坐进迈巴赫副驾驶,逢秋小手一挥,把那份拍卖手册让徐清看,小脸上的表情得意又明媚。
「爷爷的寿礼,搞定!」
徐清专心开车,敛眉轻笑,「嗯,我老婆真厉害。」
逢秋开心接受夸奖,把拍卖手册装进包里,「我们去画室画画吧。」
「好。」徐清点头,单手开车,从中间储物箱里拿出两张浅蓝色的邀请函,「dk珠宝的情人节晚宴,邀请函一周前就送到我这里了,想去吗?」
「好玩吗?」逢秋细白的手指摆弄着漂亮的邀请函问。
「会有珠宝展览,想给你买首饰。」徐清说。
逢秋抿抿唇,「那好吧,不过我不喜欢的你不能买。」
「行。」
四十分钟后,两人到达开在商场里的情侣画室。
这家画室主要是为情侣或者夫妻服务,有单独的雅间,画具充足,无人打扰,两个人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主打情趣。
徐清订的雅间不仅大,视野也很好,站在干净的落地窗前面,可以把南城的江水一览无余。
雅间内的装饰也很有品味,墙上挂着现代画师的艺术画,有好几幅都在美术馆展出过,水晶架子上摆着一些精美的陶瓷,下面是各种白色和粉色的玫瑰。
甚至贴心得连cosy衣服都准备好了。
逢秋脱掉鞋子光脚踩在干净的白色的地毯上,找到画素描用的工具,开始指挥她的模特,「徐清,你乖乖坐在沙发上,笑一笑。」
徐清坐到窗边沙发上,眉眼含笑地望着前方女孩。
逢秋抿了抿唇,细白的指尖握着铅笔开始在画板上勾勒。
徐清是个很合格的模特,半个小时,一下都没有不耐烦。
画好后,逢秋拿着自己的素描画坐到男人大腿上,用画和他对比,「还不错,喜欢么?」
徐清认真看了看,「很喜欢,老婆辛苦了。」
「现在该你了,记得把我画漂亮一点哦。」逢秋眨眼说。
徐清勾唇点头,紧接着变魔术似的把一件淡粉色薄纱塞进她手里,「老婆,穿上。」
衣服布料很少,深v设计,淡粉色的薄纱目测只到大腿根长度。
逢秋脸颊通红,「不穿。」
「秋秋乖。」徐清搂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微凉的薄唇浅啄她的软唇。
他的吻仿佛毒药,不一会儿,逢秋的意识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回过神来,那件衣服已经穿在她身上了。
徐清搂着她,干净的指尖轻巧地拉开她绑头髮的丝带,女孩海藻般的浓髮垂落下来,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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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柔白的手臂紧紧抱住男人的的肩膀,羞得都不想说话了。
男人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握住女孩柔软的肩膀,把人轻推到沙发上。
紧接着逢秋视线忽然模煳,一条乳白色的蕾丝丝带覆盖在她眼睛上,男人指尖拎着丝带,在她浓髮脑后轻巧地打了个结。
第45章 尤加利叶
「老婆,你好美。」徐清喉结滚动,干净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小手,俯身在她后背吻了一下。
逢秋咬了咬唇,恼羞成怒地伸出脚丫子一脚踹到男人大腿上,「讨厌!赶紧去画啊!」
徐清笑了笑,没再逗她,转身走到画架后。
徐清学的是油画,相比素描,画速慢了些。
一幅画结束,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逢秋早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
徐清放下调色盘,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白皙的皮肤、淡粉色睡衣、乳白色丝带,还有海藻般的浓密墨发。
她躺在沙发上,一条白皙的手臂垂落,一切都美得让人心动。
徐清笑了笑,绕过画架走到沙发旁把女孩叫醒。
「画好了吗?」逢秋打了个哈欠问。
徐清点头,握住她柔软的手臂捏了捏,「要不要看看?」
「嗯嗯。」逢秋又打了个哈欠,徐清把先前脱下来的裙子帮她穿上,抬手拢了拢她的黑髮。
逢秋一看到这幅油画,脸颊瞬间红成樱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美得这么诱惑。
「喜欢么?」徐清从背后搂住她问。
逢秋咬了咬唇,「嗯……下次,下次别画了。」
徐清低笑,「秋秋害羞了?」
逢秋不说话,羞得说不出话。
徐清笑着亲了亲她的侧脸,「这么美的女孩是我老婆,秋秋,我真的很幸运。」
离开画室,夫妻俩去西餐厅吃饭。
夜幕降临,餐厅临窗可以看到南城中央商务区地标建筑。
此刻,中央商务区顶层的gg牌全都显示出同一句话。
——情人节快乐,我的女孩。
不少人把这场盛大的祝福拍下来发到社交网站上。
〔呜呜呜,本npc又见证了哪对俊男靓女的爱情啊?〕
〔商务区的gg牌,全包下来至少百万,这是哪个大佬在表白?〕
〔本人是鹤东内部员工,这好像是我们徐总在哄老婆。〕
〔别人的情人节gg牌表白,我的情人节老公送束花还心不甘情不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也是,正在和男朋友吵架,看到别人的幸福真的会落泪,忽然就想分手了。〕
〔看起来就好幸福,到底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得上鹤东这么用心哄她?〕
〔我好像见过我们徐总的老婆,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很舒服的漂亮,听说和徐总是商业联姻,家里也很有钱。但是我就见过一次,徐总护得太严实了。〕
……
此刻,逢秋坐在西餐厅,也看到了外面的gg牌,她还不知道是徐清弄的,只对着对面眨了眨眼,「是哪个公司做公益营造情人节氛围感吗?」
「可能吧。」徐清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端起红酒杯,朝逢秋举起来,「老婆,情人节快乐。」
逢秋笑着朝他碰了碰酒杯,「谢谢徐先生,今天我很开心。」
吃完西餐,夫妻俩出发去dk珠宝的情人节晚宴。
晚宴在南城五星级酒店举行,黑色迈巴赫绕过花坛驶进门廊处,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恭敬地帮忙拉开后座车门。
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背影矜贵疏离,让人看一眼就断定他一定出身不凡。
随后,男人朝车里伸出手,小心扶下来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
今晚来珠宝晚宴的明星全都盛装打扮,哪一个不是身穿百万礼服争相比美。
看到逢秋只穿了一件普通裙子,有个流量小花嘲弄地笑了笑,故作姿态地对旁边的某二线明星说:「dk什么时候这么没品位了?衣衫不整的人都能来。」
二线明星是香港人,虽然不认识逢秋,但认出来了徐清,听到流量小花这话,挑唇笑了笑,「能被dk邀请的人,身价自然不一般,人不可貌相。」
能来这场晚宴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和dk合作的明星,一种是dk亲自发邀请函邀请来的。
前者和后者的邀请函也不一样,前者是白色邀请函,后者是淡蓝色邀请函。
后者的身价和受dk重视程度可比前者超出太多了。
流量小花没听说二线明星的意思,依旧一脸鄙夷地说,「刚才那个女人连礼服都没穿,难道她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吗?真是够无知够土的。看她旁边那个男人挺有钱的,说不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小三,现在出轨男人的眼光也真是越来越差了。」
二线明星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流量小花的经纪人来了,「宋薇,快到你走红毯了,别让dk的人等急了。」
晚宴内场,宋薇走完红毯,经纪人立刻走过来跟她说,「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香港那边的老闆也来了不少,我给你牵了几条线,补个妆跟我去那些老闆面前露个面,搞得好那些人都可能成为你以后的投资人,认真对待。」
宋薇嘟了嘟嘴,「知道了。」
此刻徐清和逢秋被dk珠宝现任掌权人任珂亲自接待,「阿清,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你的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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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敛眉轻笑,「想喝随时去我那,管够。」
任珂爽朗地笑,看向逢秋,「听说你结婚了,这位就是你太太吧?」
「嗯,她叫逢秋。」
「逢小姐,幸会幸会!」任珂笑着和逢秋握了握手,逢秋态度礼貌,「任先生,你好。」
「逢小姐,你不知道,我以前和阿清一起读书的时候,这傢伙冷淡得像个冰块,我还一直想将来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才能把他这块冰敲碎呢,今日一见,我真懂了缘分两个字。」任珂的态度让人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
逢秋抿唇,好奇地问,「徐清读书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吗?」
任珂:「当然啦,那时候我们在柏林,多少女孩子追他,他从来不回应,为这事,霍檀差点以为他对我们兄弟几个隐瞒了性取向。」
听到这话,逢秋忍不住弯眸笑起来。
徐清无奈,「任珂,别在我老婆面前胡说。」
「哈哈阿清,你紧张了?」任珂一边笑一边拍了拍徐清的肩膀,随后助理送来一套珠宝,任珂亲自打开盒子展示给逢秋,「逢小姐,这是我们dk新一季压轴珠宝夜色朦胧,全部都是用顶级天然宝石打造成,现在只有两套,另一套借给我们品牌合作的代言人今晚走秀,这一套我送给你,就当是送你和阿清的新婚礼物,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还打算去阿清的酒庄喝酒呢。」
逢秋知道夜色朦胧的估值,这一套最少七千万,后期上市后,价格炒到上亿也不为过。
「任先生,这太贵重了。」逢秋说,就是结婚随礼也没有给这么多的。
任珂摇摇头,「不算什么,我刚去柏林的时候,你老公帮我很多,我就是把dk给你也不为过。」
「没事,收下吧。」徐清垂眸对逢秋说。
逢秋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任先生,以后你需要帮忙尽管联繫我,我绝不推辞。」
「好好好。」任珂笑得更开心了。
这时候,宋薇的经纪人笑靥如花地走过来,「任总,幸会幸会,不知道您还对我们家薇薇有没有印象,我们家薇薇是你们dk的上一届代言人啊!」
第46章 琉璃翠
任珂脸上没有了刚才跟徐清和逢秋说话时的笑容,公事公办的口吻,「代言人的事情都是柳经理负责,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宋薇经纪人笑靥如花的脸哽了一秒钟,立刻让宋薇过来打招唿,「薇薇,这是dk老闆任珂任先生。」
任珂虽然三十而立,但有钱有颜,以前还当过兵,身上的气质还挺能吸引小姑娘的。
宋薇红着脸站在任珂面前,语气娇羞,「任总,您好,我叫宋薇。」
任珂不喜欢管这种小事,今天要不是接待逢秋和徐清,他根本不会晚宴上出现。
「好,我知道了。」任珂语气平淡,无意多说。
但宋薇经纪人还不想走,又强行跟徐清打招唿,「徐总,久仰久仰,这位是徐太太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像徐清这种久居高位的人,有良好的教养和圆滑的为人处世的手段,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明面表现出来。
徐清简单点头,没有说话。
逢秋也点了下头,朝宋薇经纪人轻轻笑了下。
宋薇经纪人心里一喜,立刻推着宋薇上前打招唿。
宋薇咬了咬唇,抬头一看到逢秋,脸色煞白,话也说不出来了。
逢秋并不知道宋薇背后议论过她,看到宋薇煞白的脸,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经纪人对宋薇的失态很不满,推了推她的手臂,小声说,「愣着干什么?这可是香港鹤东集团的少奶奶,你要是和她处好关系,她一句话就能给你源源不断的资源。」
宋薇喉咙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噁心,她没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在看不起的女人,她的身份竟然在自己踮脚都够不着的高度。
「快点啊。」经纪人不耐地小声催促宋薇。
宋薇弯了弯唇,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徐太太,你好,我叫宋薇。」
逢秋点头,「你好。」
宋薇经纪人还想让宋薇和逢秋多说几句话,但徐清心疼老婆了。
逢秋穿着高跟鞋,又站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脚痛,徐清敛眉对任珂说,「我看秋秋脚腕有点红,我们先去宴会厅。」
任珂点头,「好好好,我陪你们过去,阿清,逢小姐穿多少码的鞋子?我让助理送一双平底鞋过来。」
三人离开,宋薇眼圈立刻红了。
经纪人一脸奇怪,「薇薇,你怎么了?」
「没事。」宋薇咬了咬唇,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这次受的耻辱报仇。
宋薇是目前国内流量小花一姐,平时被粉丝捧得太高,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经纪人也知道她这毛病,警告道,「薇薇,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在的处境,不那么玻璃心。你应该知道香港鹤东集团吧,国内最大的跨国集团,背靠百年世家徐家,政商军三界通吃,背后的势力我们想都想不到。说真的,刚才鹤东老总和他夫人对你的态度已经蛮不错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宋薇咬着唇不说话。
经纪人嘆了口气,「反正你别给我惹事,不然公司能捧你也能封杀你。」
这边宴会厅,徐清和逢秋依次落座,任珂作陪。
铺着欧式桌布、燃着银座蜡烛的长餐桌周围坐了不少人,大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和娱乐圈超一线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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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
孟羽蝶也在内。
徐清一出现,就陆陆续续有人跟他打招唿。
徐清一一回应,但心思主要在自己的老婆身上。
「不喜欢吃这种蛋糕?」徐清看到女孩盘子里的蛋糕一直没有动,细心地问。
逢秋点点头,小声说,「太甜了。」
徐清叫来侍应生,把逢秋面前的盘子撤走,换来一份新的甜点和水果。
等逢秋吃了一口,徐清才问,「现在怎么样?」
「还好。」逢秋小声说。
其他老总看到他们小夫妻恩爱,纷纷大着胆子调侃徐清,「徐总,早就听说你们夫妻恩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传闻诚不欺我。」
「是啊,徐总,您藏得可够严实的,我得庆幸今天来了dk,不然还不知道徐总娶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太太。」
徐清在商场上向来杀伐果断、狠厉无情,现在在逢秋面前,所有的锋利都收了起来,变得温顺儒雅。
「我的老婆还能让别的男人帮我疼吗?」徐清借用梁月芙的一句话。
众人笑了起来,点头贊同,「徐总说得对,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让别的男人疼自己老婆。」
此刻,孟羽蝶握紧餐刀,内心嫉妒得发狂,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女人,这种感觉说犹如剜心也不为过。
孟羽蝶实在受不了,中途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走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卫生间说话。
「我还以为她多有背景呢,还不是被虞家心不甘情不愿地认回来的一个可怜虫,也就是好命嫁给一个有钱男人罢了。」
「你看着吧,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我刚才经歷的耻辱。」
「有什么不好,我在微博上有八千万粉丝,我的粉丝能把她喷死!你等着看好戏吧。」
紧接着一声咔哒开门声,孟羽蝶连忙闪进单独的隔离间。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洗手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的脚步声。
孟羽蝶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逢秋,看来我不动手就有人开始整你了呢。
孟羽蝶回到宴会厅,任珂打趣道,「离开这么长时间,约会呢?」
孟羽蝶笑,「没有,我还是单身呢。」
听到这话,立刻有人紧跟着八卦,「孟大影后为谁守身如玉呢?」
上流圈子就这么大,即使是有些内地人也听过之前徐清和孟羽蝶的绯闻,说真的,要不是徐清忽然娶了虞家的女人,不少人都以为他和孟羽蝶是一对。
此时此刻,餐桌上也有人抱有看乐子的心态。
孟羽蝶笑笑,看了眼对面矜贵疏离的男人,「没谁。」
这话一听就能听出来问题,但碍于徐清的身份,没人再敢拿这件事开玩笑。
徐清对此没什么反应,从始至终都没看孟羽蝶一眼,他最在乎的是逢秋听了这话会心里不舒服。
但逢秋没让徐清担心,女孩柔软的小手在餐桌底下软软地握住男人的大手,潮湿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唇角弯弯。
看着她,徐清的心忽然就软了,低声问,「吃好了吗?」
「嗯。」逢秋点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
逢秋刚走进洗手间,忽然一道黑暗的阴影从后面覆盖而来,紧接着从洗手间里传出一声异常尖细的叫喊声!
第47章 德国鸢尾
女士洗手间聚集很多人,氛围嘈杂。
「秋秋。」徐清皱着眉,高大颀长的身躯穿过人群自动让出来的道路,走到女孩身边。
逢秋敛了敛眉,抬头望向他,粉唇翕动,「徐清。」
「别怕,没事。」徐清动作轻柔地抱了下女孩柔软的身体,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在她白皙的额上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此刻,宋薇跌在洗手间光洁的地板上,白皙的腿被划伤,鲜血刺眼。
宋薇咬了咬唇,看着逢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徐太太,我好像并没有惹到您,您为什么要对我……,您应该知道我是个明星,伤了腿留下疤,我的星途肯定不能比上从前。」
一听这话,围观的某些明星立刻替宋薇打抱不平,四周响起窃窃私语。
「是啊,娱乐圈里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唉,薇薇姐的腿真是可惜了。」
「哼!徐太太也下手太狠了吧,这到底是什么恩怨啊?」
「薇薇一个娱乐圈的人能和高高在上的徐太太有什么恩怨?我本来还挺喜欢徐太太的,长的好看,气质也好,现在……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能嫁进豪门的女人都不简单!何况她嫁的还是鹤东集团现任掌权人,这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听到这些小声议论,逢秋抿了抿唇,清澈的目光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宋薇身上。
「宋小姐,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你摔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宋薇继续装楚楚可怜小白花,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哭,仿佛是惧怕逢秋的身份而不敢为自己要一个真相。
看到这副场景,那些怜惜美人的老总立刻就对宋薇产生了无尽的心疼与同情,同时看向逢秋的目光也悄悄变了。
而徐清冷淡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如山巅冻冰,一些熟悉他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这时候,任珂和宋薇的经纪人急匆匆赶来。
任珂作为dk掌权人,如今在他的场子上出现这种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担心逢秋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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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还好吗?」任珂担心地问。
逢秋抿唇,淡淡地站在徐清身边,对任珂的态度很礼貌,轻声说,「没事。」
任珂这才放心,紧接着和徐清对视一眼,看到男人眼中的冷光,任珂立刻头痛,「阿清,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给逢小姐一个交代。」
并且说完这句话,任珂当着众人的面公开表明了,「我作为dk董事长,绝对相信逢小姐的人品。」
任珂的话,在这场晚宴上有绝对的权威,再加上他的身份,刚才一些为宋薇打抱不平的明星顿时噤若寒蝉。
生怕惹恼了任珂丢了未来的时尚资源。
此刻,宋薇的经纪人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怕啥来啥,她就一会儿没看住这个小祖宗,她就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徐总,逢小姐,真是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家薇薇不懂事,我替她跟二位道歉。」经纪人很有诚意地鞠了一躬。
宋薇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她本意是想陷害逢秋,让她被人人唾骂,可是怎么会这样?
「虹姐!」宋薇不满意地咬了咬唇,叫了声经纪人,「我才是受害者!做错了事就要负责,就算鹤东再有权势,徐太太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经纪人眼皮一跳,恨不得把宋薇的嘴缝住。
果然紧接着听到一道冰寒无比的冷音,「宋小姐说得对,鹤东不会仗势欺人,但我徐清的妻子也不能受这种刻意的污衊。」
徐清眉眼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地吩咐匆匆赶来的阮灼安,「查下去。」
「是,徐总。」
宋薇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心虚,随即又安慰自己徐清查不出来什么,洗手间这里又没有监控。
宋薇经纪人已经绝望了,惹到香港徐公子,简直是自掘坟墓。
众人等待调查结果的过程中,忽然逢秋感觉一阵小腹坠疼,有什么黏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眼前干净的光线也开始泛黑。
逢秋蹙眉抿唇,细白的手指一下子抓住徐清的袖口,粉唇微动,还没叫出男人的名字,就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逢秋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医院特有的白色。
「秋秋,你醒了。」徐清近乎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俯身摸了摸女孩柔软的脸颊,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略微冰凉的小手。
逢秋眨眨眼,「徐清,我怎么了?」
随后女孩把另一只细白的小手递给男人,蹙眉说,「我想坐起来,躺着不舒服。」
「好。」徐清动作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孩,把枕头竖起靠在她身后。
「你还没有说怎么了呢?」逢秋小手抓住男人矜贵的袖口晃了晃。
徐清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瞳孔漾起难以自持的波痕,男人温热宽大的掌心隔着被子覆盖住女孩平坦的小腹,微微敛着眉,声音又低又哑,「秋秋,你怀孕了。」
怀孕了?
逢秋脑袋瓜里好像炸开一束烟花。
她不敢置信地朝徐清眨眨眼,「真的吗?徐先生,你不许骗我哦。」
徐清被她逗笑,心里的紧张感也消失了一些,他坐在床边把女孩半搂进怀里,声音低沉温柔,「真的,秋秋,我们有小宝宝了。」
得到徐清的确认,逢秋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只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也不说话。
先前那股窒息的紧张感再次攫住徐清,男人皱眉,温柔地亲了亲女孩的鬓角,担心又如履薄冰地问,「秋秋,你不开心吗?」
怀了他的孩子,她不开心吗?
「不是。」逢秋慢腾腾地摇摇头,水漾的眸看向矜贵的男人,然后后知后觉地弯起漂亮的唇角,伸出柔软的双臂一下子扑进徐清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徐先生,我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到以为这是假的,你亲我一口好不好?让我确定这不是做梦。」
第48章 白雪山
「我的傻姑娘。」男人搂着女孩,顺她的要求在她饱满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同时在心里犹如石头落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对于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小生命,女孩是开心的。
逢秋抱着徐清开心了一会儿,然后就从他怀里退出来,接着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到男人腿上,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拉着男人精緻修长的大手盖在自己小腹上。
「确定这不是梦了吗?」徐清笑着问,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平坦的小腹。
逢秋眉眼弯弯点头,垂着头,白净秀气的小手覆盖在男人手背上,「徐清,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小生命啊,我都感觉不到它。」
徐清笑得温柔幸福,「它还小,再大一点你就能感觉到了。」
同时,徐清想起女孩怀孕后要经歷的痛苦,男人蹙起俊朗的眉心,搂着逢秋嘆了口气,「我的秋秋这么快要当妈妈了,可是怀孕的过程那么漫长难熬,我忽然就不捨得了。」
「徐清。」逢秋两只又细又白的小手捧起男人俊朗矜贵的脸颊,和他额头贴着额头,扑闪的卷翘睫毛下是一双又黑又亮的清眸。
这双眼睛,是徐清一辈子走不出的归处。
女孩声音柔软地安慰男人,「没事的徐先生,我不怕难熬,也不怕疼,上帝给我们的这个小礼物,我一定会把它平平安安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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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清晰的声音,在这一刻,徐清内心生出一股从来没有的眷恋柔情。
这一刻,他漆黑的沉眸看着女孩,喉头像堵了一团湿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他徐清这辈子,都放不下「逢秋」这两个字了。
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孩,让他这般心疼、又这般心动、又这般不舍,再也不会了。
片刻,主治医生来到病房,陪同的还有刚刚得知消息的虞承锦和一直陪在医院的任珂。
「什么时候醒的?」主治医生和徐清认识,对待他太太,相处起来很是轻松。
徐清摸了摸女孩的头髮,把她重新放进被窝里,盖上被子,「十分钟前。」
主治医生点头,走过去简单检查了一下逢秋的身体,「小腹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这时逢秋才想起来在dk晚宴上发生的事情,连忙担心地问,「医生,我之前好像流血了,小……小宝宝会不会有事?」
主治医生的笑容很和善,「先兆流产,大部分孕妇初期都会有这个现象,不用太担心。你刚刚孕七周,目前小宝宝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身体有些虚弱,我建议孕初期停止一切工作,住院保胎。」
「好,我住院。」逢秋紧张又认真地说。
说完,她伸出小手拉了拉徐清修长的手指,朝他眨眨眼,仿佛在安慰他,「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宝宝。」
徐清敛眉眸色深沉,反握住女孩柔软的手,声音很低,「嗯,秋秋,让你受苦了。」
逢秋笑着摇头。
随后,阮灼安送医生离开,顺便给逢秋办理住院手续。
虞承锦可算挤到病床边上了,难得收起往常的玩世不恭,担心地问,「溪溪,平常那么一个爱操心的小姑娘,怎么到自己的事上就这么粗心?要是你和小宝宝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和当舅舅的怎么办?不对,还没当上舅舅。」
「不用担心啦,医生都说了我不会有事。」逢秋无奈地弯了弯唇,安慰完老公安慰哥哥,当孕妇真的好辛苦哦。
「我会照顾好秋秋。」徐清坐在床边搂着女孩对虞承锦说。
逢秋弯眸,轻轻靠着男人温暖宽阔的肩膀。
虞承锦嘆了口气,「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姑娘。」
「虞承锦,我和秋秋是夫妻。」徐清不喜这话。
「知道了知道了。」虞承锦又恢復到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不是我护短,徐公子,你要是和我妹妹离婚,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了,你就偷着乐吧。」
「我和秋秋不会离婚。」徐清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孩,「除非她不要我了。」
逢秋立刻甜甜地说,「徐先生,我永远不会不要你哦,就是有一天弄丢了也会原路返回把你找回来。」
徐清笑,「我的秋秋怎么这样的好?」
夫妻俩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虞承锦看了嫉妒,任珂看了羡慕。
「阿清,我总算明白你以前为什么从没动过心了。」任珂笑着说,「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在未来等着你,你当初怎么会狠心和其他女人将就!」
听到这话,徐清敛眉一笑,轻轻护着逢秋的肩膀,「任珂,和秋秋在一起,从来都是我的三生有幸。」
逢秋脸颊微红,她哪有徐清说的那么好?这男人太夸张了。
「逢秋妹妹,你放心,dk晚宴上的事情,我必定不会让你背黑锅,dk会给你一个交代。」任珂态度认真地说。
逢秋点头,「好。」
不过她现在根本不在乎晚宴上的事情,肚子里的这个小礼物足够让她忘掉一切烦恼。
谈到这个话题,徐清和任珂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晚点的时候,梁月芙和徐唯黎陪同老爷子都从香港那边来到南城,虞家虞勉然和宋峰华正在日本出差,听到逢秋怀孕的消息也都立刻赶回来。
不仅如此,连断一条胳膊的李暮也同周述礼一起来到逢秋的病房。
「秋秋,我的宝贝,怎么把自己弄到医院了?」梁月芙一进来就担心地问,徐唯黎和老爷子也都一脸紧张。
逢秋隔着被子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妈妈,我没事,住院是因为有宝宝了。」
「秋秋,你和阿清有宝宝,妈妈当然开心,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你的身体最重要,妈妈在香港一听到你住院,心跳都差点停了。」梁月芙心疼地说。
徐清皱眉,「妈,您别那么夸张,会吓到秋秋。」
梁月芙无语,「我和我儿媳妇说话,你不要插嘴。」
徐清:「……」
逢秋握住徐清的大手,朝梁月芙嫣然一笑,「妈妈,我没事,真的,让您和爸爸还有爷爷担心了。」
「我们没什么,秋秋啊,现在我们家你最重要,其次才是肚子里小宝宝,知道吗?」老爷子慈祥地说。
逢秋点点头,「知道了,谢谢爷爷关心。」
「阿清,好好照顾秋秋,她现在是两个人,厨房是进都不能进的,你要是敢累到你老婆,我饶不了你。」徐唯黎向来少语,这次也说了一大串话。
徐清点头应下,「我知道,爸,我会照顾好秋秋。」
虞家这边,虞勉然对这个孩子的出现简直喜不自胜,有了孩子,即使将来逢秋和徐清离婚,虞家和徐家的关系也割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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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缘故,虞勉然看逢秋也没那么不顺眼了,甚至还关心了逢秋。
最后因为时间太晚,徐清安排人去打扫祖宅,梁月芙和徐唯黎还有老爷子今晚就暂时歇在祖宅。
病房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护士进来给逢秋打了保胎针后离开,徐清拉上窗帘,亲自伺候逢秋洗漱。
洗漱完逢秋躺进被窝里,徐清就拉张椅子坐在床边哄她睡觉。
病房里关了灯,一缕月色透过没关严的窗帘透进来,逢秋借着这缕温柔的银白色的月光,不太清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第49章 白荔枝
他坐姿端正矜贵,身上的黑色礼服刚才伺候逢秋洗漱的时候脱掉搭在沙发上,此刻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肩宽腰窄,即使坐着,仍然能看出身材紧实挺拔,很有力量感和安全感。
男人眉眼俊朗疏离,精緻立体的五官在银白色的月色下,更加矜贵优雅。
「怎么不睡?」看到女孩漆黑晶亮的眼睛,徐清扯唇轻声问。
男人温热宽阔的大手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动作轻柔地把她手指上每一根温柔的线条都印刻在自己手心中。
逢秋抿抿唇,「有点睡不着,徐清,我好开心啊。」
她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徐清勾唇也笑,干净的指腹轻轻拨弄女孩鬓侧的乌髮,「老婆,我也很开心,但是已经很晚了,先睡觉好不好?你现在不能熬夜。」
逢秋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大概十分钟后,逢秋睡着了。
徐清俯身拉上她没盖好的被子,把女孩两只微凉的小手都放进被窝里,随后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才迈步离开病房。
李暮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听到开门声,朝徐清挑了下眉,「你老婆睡着了?」
「嗯,刚睡着。」徐清坐到李暮旁边,看了眼他缠着绷带的手臂,「好些了吗?」
李暮点头,「没那么脆弱,今天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要有孩子了。」
说着,李暮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徐清一根。
两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名贵的高档香菸,默契地没有在医院抽菸。
「还好她没事。」徐清低声说,「阿暮,要是今天逢秋出了什么事,我恐怕这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李暮安抚地拍了拍徐清的肩膀,「都过去了。一转眼你都要当父亲了,我昨晚还梦到我们以前在柏林读书时候的日子呢,时间过得真快啊。」
快到曾经那些以为永远不会癒合的伤口都已经慢慢开始结痂。
徐清敛眉看向李暮,眼前这张俊朗的脸上的表情格外悲伤苦涩,就像当初刚刚失去梵梨的那段不见天光的日子。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化,李暮扬唇对徐清说,「总之恭喜你,等以后孩子生出来,认我当个干爸爸,我一定把它当成小宝贝疼。」
「行。」徐清笑着答应下来。
??
第二天清晨,逢秋从睡梦中慢慢转醒,睁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医院。
沙发上有一张灰色薄毯,旁边是一件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很明显,昨晚徐清没回家,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醒了?」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站在床边垂眸温柔地看着床上的女孩。
逢秋点头,打了个哈欠,像往常一样朝男人伸出手臂,徐清让她把手臂环在他脖子上,有力的大手小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细腰,把人从床上搂起来。
逢秋搂着他的脖子,撅起粉唇在男人脸颊上mua几口,「早安。」
「早安,老婆。」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饿不饿?」
「有一点点。」
「那现在起床洗漱?你的衣服昨晚已经送到医院了。」
「好。」
逢秋被徐清陪着在洗手间洗漱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时,保姆已经在小餐厅摆好了饭菜。
考虑到逢秋的身体状况,今天的饭菜都比较清淡。
吃过早餐,徐清去公司上班,逢秋继续待在医院保胎。
上午九点,梁月芙来医院陪自己的宝贝儿媳妇。
老爷子近些天身体不太好,今早就被徐唯黎陪着回香港了。
与此同时,今天上午的微博格外热闹,仅仅是文娱热搜就爆了五六次。
#鹤东少奶奶仗势欺人#
#扒一扒鹤东少奶奶的上位史#
#香港鹤东和南城虞氏联姻背后的故事#
#宋薇,最可怜的一朵纯白茉莉花#
……等等。
这些词条的起因是一个营销号发了一条宋薇摔倒的视频,视频中虽然给逢秋的脸打上了马赛克,但着重强调她就是仗势欺人的鹤东集团少奶奶。
这条视频一发出来,立刻激起了宋薇粉丝的战斗欲,他们根本不管鹤东集团少奶奶这个身份有多厉害,发誓要在网际网路上把逢秋扒掉一层皮。
〔呜呜呜,我家薇薇好可怜,这个男人也太恶毒了吧,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去死。〕
〔支持,薇薇好端端去参加一个dk宴会招谁惹谁了就被这样对待?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鹤东集团的少奶奶又怎么样?我们家姐姐还是内娱第一小花呢,她根本就比不上我们家姐姐的地位,必须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香港鹤东集团官方帐号 我真是无语了,你们都不管管的吗?我们家薇薇的星途要是毁了,你们家少奶奶能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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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我有一个好办法,我们全部去鹤东集团的官方帐号下控评,必须让他们跟我们家姐姐道歉。〕
〔支持!〕
……
很快,鹤东集团官方帐号下的评论区就一片乌烟瘴气。
而此时此刻,宋薇待在自己的大平层里,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粉丝在微博上为她冲锋陷阵,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紧接着,宋薇忽然接到经纪公司老总的电话,她连忙笑靥如花地接起来,「喂,秦总,有什么事啊?」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宋薇脸色煞白,神情一瞬间从得意变成绝望。
此时此刻,网上的舆论早已经翻天覆地。
鹤东官方帐号最新发出一段监控视频,视频中很清楚地显示出宋薇自导自演嫁祸逢秋的全过程,包括她在洗手间里说的自己的粉丝能把逢秋喷死的那番话。
香港鹤东集团官方帐号v:[关于宋薇女士\/@宋薇薇薇薇 \/的污衊,鹤东绝不姑息。]
这条微博下面,是鹤东对宋薇发出的律师函。
这下子,宋薇的粉丝被狠狠打脸,网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正常的声音。
〔昨晚我也去参加dk的情人节晚宴了,而且还和鹤东集团少奶奶近距离接触到了,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相信她会伤害宋薇,人家那个身份,dk董事长亲自接待,犯不着和一个女明星过不去。〕
〔听说是徐公子对宋薇挺欣赏的,他老婆吃醋了,所以才弄伤宋薇。\/别喷我,我只是听说,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绝对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徐清老婆长得不比宋薇好看?人家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徐清要是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去勾搭别的女明星,算我看错他了。〕
〔昨天我也在dk晚宴上,我作证,徐公子根本就没和宋薇说一句话好不好?这些谣言别那么离谱。〕
〔啊啊啊啊啊,好复杂我不管了,我要嗑死徐公子这对cp,嗯……虽然还没见过他老婆,但就是想嗑cp,这种感觉谁懂啊?〕
〔嗑!他俩真的超甜,而且\/小声哔哔\/听说徐公子的老婆怀孕了。〕
〔啊啊啊啊啊,我嗑死!〕
第50章 怜我怜卿
网上的事情,逢秋直到下午睡午觉醒来后才知道。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乎,清者自清。
夕阳西下,病房里到处铺满从外面透进来的橙红色落日光芒。
徐清也从公司下班了,顺便回了趟湖景小区,带来几本书给逢秋在医院打发时间看。
逢秋捧着书靠在床头看,徐清刚刚去阳台接一个工作电话。
忽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徐清回过头,逢秋朝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通电话,她下地开门。
徐清敛眉点头。
逢秋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宋薇经纪人和宋薇,还有一个穿灰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有些发福。
宋薇经纪人立刻笑靥如花地上前对逢秋说,「徐太太,下午好,我们没打扰到您吧?」
「没有。」逢秋抿唇,「你好,有事吗?」
经纪人尴尬地点点头,「是有点事,徐太太,今天和昨天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都是薇薇一时煳涂,我替她向您道歉,对不起。」
经纪人勐地一鞠躬,把逢秋吓一跳,女孩下意识后退两步,轻轻撞进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
逢秋定了定神,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徐清垂眸看她,握住女孩的手腕把她搂进自己怀里,眸光淡淡扫了眼门口几个人,「进来说吧。」
丢下这句话,徐清就搂着逢秋走进病房。
闻言,经纪人立刻拉着宋薇和秦总一起走进去。
秦总是宋薇签约经纪公司的董事长,生怕因为宋薇这件事迁怒到整个经纪公司,这不,一知道这件事立刻紧张兮兮地登门拜访。
「徐总,都是我手底下的艺人不懂事,竟然惊到了徐太太,还好徐太太没事,不然我就是负荆请罪也无法了。」秦总一上来就先说一番漂亮话。
徐清没什么反应,他让逢秋坐到病床上,女孩盘腿坐下,徐清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逢秋刚才就有点渴,这会儿捧着玻璃杯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徐清接下逢秋喝过的杯子,毫不介意地抿了口水,才分给秦总一个眼光,男人语气疏离淡漠,「秦总严重了。」
秦总顿时后背浮起冷汗,立刻给宋薇得经纪人使眼色。
经纪人会意,连忙让宋薇道歉。
宋薇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自己的星途,死死地咬住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对逢秋说,「对不起,徐太太,是我的错,我一时煳涂,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况且您不也没怎么样嘛,反倒现在网上都是骂我的。」
听到这话,宋薇经纪人立刻倒抽一口气,秦总也恨不得原地消失。
「徐……徐总,您别见怪,薇薇年纪还小,不太会说话。」经纪人连忙打圆场。
徐清态度疏离冰冷,伸手把玻璃杯放在桌上,掀眸淡淡看向秦总,「既然不会说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什么语言老师。」
秦总额头冷汗直流,连连点头,「是是是,徐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一定让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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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还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秦总使眼色,连忙拉着宋薇走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逢秋搂住男人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对着男人眨了眨眼,瞳孔清澈,「其实没什么的,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们家宝宝,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徐清声音低沉,搂着女孩柔软的身体,护着她的脑袋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秋秋,我捨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逢秋抿了抿唇,弯眸仰头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巴,「我知道,谢谢你徐清。」
徐清垂眸看她,女孩漂亮的脸颊格外温柔。
徐清心软得一塌煳涂,两人互相拥抱着,在渐渐消失的黄昏里,两具身体越靠越近、越贴越近。
最后,唇瓣相贴,逢秋搂着男人的脖子,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低头吻他,腰上是男人炽热的大手,像火钳一样烫。
两人亲得难捨难分,逢秋渐渐搂住男人宽阔的肩头,海藻般浓密的黑髮垂下来,在身后摇曳生姿。
忽然,逢秋感觉到手腕上被缠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迷离地掀开眼皮看过去,白皙的腕间不知什么时候被繫上一根乳白色的丝带。
和那天在画室系在她眼睛上的那条丝带很像,打了个蝴蝶结。
逢秋脸颊绯红,垂眸小声问,「干什么啊?」
徐清低声一笑,搂着她的腰说,「老婆,那天在画室,我们还没有结束。」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妖娆的藤蔓,引诱着逢秋脸颊泛红。
昨天是情人节,他们玩了情趣,按理说应该顺其自然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可是……
逢秋咬了咬唇,细白的手指拉开手腕上的丝带,举起柔软漂亮的双臂用丝带覆盖自己的眼睛,葱白的指尖在发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徐清喉结滚动,掌心越来越热。
逢秋低头重新抱住她,卷翘的长睫在丝带后面颤抖,她吻着男人高挺的鼻樑,胆怯又勇敢地说,「徐清,我好像还没和你说情人节快乐。徐先生,情人节快乐。我们的情人节夜晚……我先欠你,等生下这个小萝蔔头,再全部还给你,好不好呀?」
徐清从来没有这般迷恋过一个女人,他漆黑的深眸灼热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只觉得这辈子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命。
因为要留下这条命,来爱她。
「秋秋,你可知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徐清克制着搂住女孩,指尖拉开她发后的蝴蝶结丝带,低头吻了吻她漂亮的眼睛。
逢秋弯了弯眸,「我不会赖帐哦。」
说完,女孩又细又白的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朝徐清眨眼,「它证明。」
徐清笑,「这么小知道什么?」
「那不证明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食言。」逢秋搂住男人的脖子,又亲了亲他。
落日已经全部消失,夜色降临,外面鳞次栉比的大楼已经亮灯。
徐清滚了滚喉结,不敢再这样抱着逢秋,生怕万一控制不住自己。
他站起身打开灯,「晚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逢秋对他说。
此刻,宋薇已经被经纪公司全面封杀,自家公司封杀自家艺人,这在娱乐圈还是头一次。
宋薇似乎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颤颤巍巍地求助自己的经纪人,「虹姐,我怎么办?」
经纪人也被宋薇折磨够了,冷冷地说,「难道还需要我说吗?宋薇,是你亲手把自己逼上绝路,你应该庆幸如今徐清的老婆怀孕了,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加惨痛!」
?——
逢秋在医院前前后后一共住了一个星期。
徐清早就在南城的黄金地段雪园别墅区高价买了一栋三层别墅楼,逢秋现在怀孕了,湖景小区太小,水岸新城太高,住别墅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夫妻俩都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佣人,所以阮灼安只雇了四个住家保姆照顾别墅里的日常起居。
别墅的整体装修是白金蓝三色系,法式慵懒风格,没有过多沉闷冷硬的线条,给人的感觉很温柔很舒服,逢秋很喜欢。
主卧在二楼,很大,不仅有衣帽间还有一个单独的小书房。
浴室里早就铺上了防滑垫,洗漱用品也全部换成了不会对孕妇造成伤害的纯植物产品。
晚上洗完澡,逢秋擦干头髮,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纯棉宽肩带睡裙走进小书房。
徐清端着一杯温牛奶进来时,女孩细白的指尖正握着一根素描用的黑色铅笔,伏案认真地在一个本子上写东西。
第51章 蕾丝
「这么认真在干什么?」徐清柔声问,牛奶杯放在书桌上,他走到逢秋身后,俯身从背后虚虚拢着她,紧实有力的小臂撑着桌面。
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女孩身上沐浴后的清香缠绕在一起,氛围柔软又暧昧。
逢秋抿唇,「写孕期笔记,记录我们家小宝宝。」
这是一个森绿色布面刺绣碎花笔记本,第一页右页脚处被逢秋画了一个可爱的小胖娃娃,肥肥的小脸可爱圆圆。
徐清神色温柔地敛了敛眉,伸手把牛奶杯放到逢秋手边,「先喝牛奶。」
「嗯。」逢秋点点头,握住牛奶杯站起来。
徐清接着坐在椅子上,捡起女孩丢在桌面上的铅笔,在笔记本的第二页写上一段苍劲流云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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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看着他写,忍不住轻轻弯了下唇角。
「笑什么?」徐清丢开笔,把她搂进怀里,宽阔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发。
逢秋长睫颤动,躺靠在他怀里,双手捧着没喝完的牛奶杯,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没什么。」
徐清也没再问,合上笔记本,等着她喝完牛奶才问,「困不困?」
「有一点。」逢秋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徐清抱着人走进卧室,弯腰把女孩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刚准备起身,忽然逢秋勾住他脖子的手用力,缠住他往下沉。
逢秋主动,两人很快就吻到一起,紧紧拥抱对方。
两人好些天没有亲昵了,欲望催化下,卧室里的温度直线上升。
好在夫妻俩还都有些理智,亲昵行为仅仅限定在亲吻上面。
窗外月光银白,绿植披上一层珠光薄纱静度长夜,室内精雕花復古墙壁在壁灯昏黄的微光下泛着浪漫气息。
最后,逢秋红着脸推开身上的男人,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水眸。
「你快点去洗澡。」女孩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莹白的小脚丫子,踹了踹男人的腿。
徐清唿出口气,一只手撑在床面上,紧实有力的小臂青筋绽起,格外性感,抬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扯了扯衬衫领口,眉眼微燥,显然是刚才没有满足。
「秋秋,你简直存心折磨我。」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语气缓慢,声音又低又哑。
逢秋弯眸,「我也没想到……刚才就是单纯地想亲亲你,你……你赶紧去洗澡,我要睡觉了。」
徐清无奈地笑,直起身走进浴室。
男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刚才说困的女孩看起来还没有一点睡意,蜷缩着腿靠在床头。
她先前应该是在发呆,徐清一出来,女孩就把他叫到床边。
「徐清,我们的小玫瑰苗好像没有搬过来!」逢秋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地说。
上一个星期,徐清一直陪着逢秋在医院,搬家的事情全部交给阮灼安负责。
阮灼安再细心也没有参与过徐清和逢秋夫妻俩的日常生活,因此会有遗漏也是正常情况。
徐清想了想,「大概还在湖景小区,明天我让人去一趟。」
「好。」逢秋点头,这才没有心事,老老实实躺下去睡觉。
徐清淡笑一声,关了壁灯上床从背后搂住女孩细腰,温热的掌心轻柔覆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晚安,老婆。」男人在女孩耳侧落下轻柔一吻。
第二天,逢秋清晨七点醒来,身侧已经空了,按照往常的习惯,徐清应该在跑步或者健身。
迷煳了一会儿,逢秋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慢悠悠地洗漱后,才披散着海藻般的长髮下楼。
保姆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一看到逢秋,立刻笑着打招唿,「太太,这么早就醒了啊,您现在怀着孕,可以多睡一会儿啊!」
逢秋还不太习惯家里有保姆伺候,有些羞怯地回应,「昨晚睡得比较早。」
保姆笑得很慈祥,「太太是要找先生吗?先生在负一层,太太过去的时候慢一点。」
「嗯。」逢秋抿唇点点头。
别墅负一层设计成了泳池,法式復古风格,採光和挑空设计得都很不错。
逢秋走进来时,男人还在水里,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泳裤,身材紧实有力,每一块肌肉都充满恰到好处的爆发力和诱惑刚毅的性张力。
他头上戴着护目镜,手臂一下又一下地拨开清澈的水浪,犹如白噪音的划水声荡漾在逢秋耳边,女孩脸颊微红。
徐清结束后,还没上岸就看到,穿着淡蓝色睡裙的女孩怀里抱着一团白色厚浴巾,坐在岸边的小沙发上等他。
男人勾唇,重新潜入水底游到逢秋身边上岸。
几滴水珠落到逢秋软软的脸蛋儿上,她立刻把浴巾递给徐清,脸蛋儿红成小番茄。
徐清随意擦了几下,紧接着就坐到逢秋旁边把她搂进怀里,大手扣住女孩的后脑勺,低头缠绵悱恻地啄她的唇。
「老婆,我们都结婚大半年了,怎么还害羞?」徐清低笑着,薄唇暧昧地轻吻女孩唇角,唿出的气息仿佛勾缠的藤蔓撩人心弦。
逢秋推他肩膀,恼羞成怒,「你别亲我,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徐清低头一看,果然女孩淡蓝色的睡裙已经被他身上的水珠染成深蓝色。
「抱歉老婆。」徐清蹙眉,怕她感冒,直接动手帮她脱了睡裙,把厚实的浴巾披在她白皙的肩头。
逢秋搂住他的脖子,耳尖红红,任由男人把她抱回卧室。
好在一路上没有遇见哪个保姆阿姨,不然逢秋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衣服被脱这件事。
第52章 睡莲
吃过早餐,逢秋上楼换衣服。
她穿了一件雾紫色薄开衫,搭配修身白色吊带和一条田园风刺绣碎花裙,因为怀孕的缘故,逢秋穿的是一双平底板鞋。
紧接着,逢秋坐在梳妆檯后把长发盘起来,用一只银质蝴蝶髮夹固定。
收拾好自己,逢秋拎着包开开心心地和徐清一起去上班。
下午七点,逢秋忽然接到一通霍檀的来电。
霍檀自从被他家老爷子发配到西班牙后,基本就查无此人了。
「逢秋妹妹,听说你怀孕了,阿清肯定高兴坏了吧,恭喜啊。」霍檀在那边说,声音沙哑,虽然语气是开心的,但听起来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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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敛眉轻声,「谢谢。霍先生,你有事情拜託我么?」
那边顿了下,随即说,「逢秋妹妹,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怪不得阿清这么宝贝你。我确实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听完霍檀的话,逢秋点点头,当即答应了。
「谢谢,逢秋,真的麻烦你了。」霍檀真心地说,声音低沉。
挂了电话,逢秋就开车去月弯小区。
月弯小区位于南城的老城区,是以前的老小区,在落日余晖中显得很破旧。
逢秋停好车,提着包找到16栋4号门,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逢秋听到从门里侧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咔哒一下,门打开了。
出现在逢秋视中的是一张很漂亮的脸,顾之月穿着一件长款白色真丝睡裙,她光着脚,裙摆垂落在脚踝处。
顾之月脸色苍白,气质清冷脆弱,一双桃花眼潮湿颓败。
逢秋认得她,娱乐圈流量小花,去年凭藉自己的第一部 电影获得白玉兰最佳女主角提名,星途一片光明。
可逢秋没想到她竟然是霍檀在西班牙的情人。
「你好顾小姐,我叫逢秋,是霍先生朋友的妻子,他托我来看看你,方便去家里坐坐吗?」逢秋声音柔软,语气温柔。
顾之月抿唇,怯弱地抬了抬眼,侧身让逢秋走进来。
房子是两室一厅,不大但很干净,田园风装修,和小区破旧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的伤还好吗?」逢秋看着顾之月问,霍檀说顾之月是带着伤回国的,但逢秋还不知道她伤到了哪里。
顾之月敛眉,「还好,谢谢。」
逢秋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顾之月和霍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把包放在沙发上后问,「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顾之月嗓子有点哑。
逢秋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冰箱里有食物吗?我给你煮点饭吃好不好?」
女孩的话恬和、温柔,像是冬天皑皑白雪上一缕淡金色暖光,虽轻柔安然,却能融化寒冰。
顾之月唇角颤抖,连日被强压下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出现,最后抖着肩膀哭了出来。
逢秋被吓了一跳,不知道顾之月为什么忽然哭起来,连忙上前安慰,「顾小姐,你别哭了啊,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谢谢你。」顾之月潮湿的眼睛看着逢秋。
其实在西班牙的时候,顾之月听说过逢秋这个名字,圈里的小姐妹说她能从一无所有嫁进徐家,嫁的还是鹤东现任掌权人,肯定没少使一些骯脏的手段。
原本她半信半疑,现在她彻底肯定那些话全是恶毒的诋毁。
逢秋笑了下,「没事,冰箱里有食材吗?」
「有,但是你别进厨房,我听说你怀孕了,厨房不是孕妇该待的地方。」顾之月说。
随后,顾之月打了个电话,大概十分钟,就有人送来了晚餐。
逢秋陪顾之月吃了晚餐,又陪了看了一会儿电视,才拎着包回雪园。
别墅里灯火通明,逢秋走进来,保姆接过她的包,笑眯眯地说,「太太回来了,先生在楼上书房呢,太太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阿姨您忙自己的,不用管我。」逢秋说完就上楼了。
书房门没关,徐清背对着门口方向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抄兜握着手机,挺括的深灰色衬衫勾勒出男人宽阔紧实的嵴背。
他站姿挺拔威严,周身气质冷如寒冰,逢秋立刻察觉到他在生气。
「徐清,我回来了。」逢秋敲了敲门,小声说。
听到声音,徐清立刻转过身,看到逢秋后,仿佛冻着冰的眉间才舒缓一些。
「剩下的明天再谈。」徐清说完就挂了电话,身上阴冷的气息尽数褪去,走到逢秋面前,温和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徐清就给了逢秋足够的自由,她做什么,他从不调查。
逢秋抿抿唇,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伸出两条柔软的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
徐清顺着她的力度低头,双手扶着她的细腰,逢秋仰头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巴,眨眼轻声说,「刚才我看到你在生气,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听到这话,徐清贴着她的前额嘆了口气,「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反正你刚才就是很吓人。」逢秋小声咕哝,手臂用力拉低他的脖子,洁白的贝齿在他唇上咬了几口。
不痛不痒,调情似的。
徐清唿吸重了,微微用力把她抱到干净的书桌上,大手护住她的腰和后背,低头吻下去。
逢秋双腿分开环住男人紧实有力的腰身,裙摆滑落到大腿根,白皙的小手抱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被他吻着。
这个吻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结束后,逢秋全身又软又麻。
徐清低头看着她淡笑,「还亲不亲?老婆。」
「不亲不亲不亲!」逢秋羞红着脸推他的肩膀,「徐清,你讨厌!」
徐清握住她细白的小手吻了吻,声音低哑,「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随即男人有力的手臂穿过女孩的后背和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来走进卧室。
逢秋坐在床上,开衫和裙子都脱了,只穿着一套白色蕾丝刺绣内衣内裤。
女孩披着海藻般的长髮,头枕着男人的大腿躺下,徐清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随即拉起被子遮到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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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小玫瑰苗搬来了吗?」逢秋拉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举到自己脑袋上,数着他的手指玩。
「嗯,放在了庭院里。」徐清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浓密的黑髮,「秋秋老婆,今晚拐着我们的小宝宝去哪玩了?」
第53章 酸浆果
逢秋抿了抿唇,把今天去见顾之月的事情告诉了徐清。
徐清听了后反应不大。
「徐清,霍先生会娶顾小姐吗?」逢秋轻声问。
徐清敛眉,指尖揉着她的发,「霍家从政,自然更在乎门当户对。」
很显然,顾之月的身份并不符合霍家选择儿媳妇的标准。
逢秋点点头,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面对着徐清,绸缎般的长髮落在身后和胸前,墨发白肤,美得像个小天使。
徐清勾唇,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脸颊,「怎么了?」
「徐清……」逢秋抿抿唇,欲言又止,「如果我不是虞家的孩子,我们是不是也不会相遇?更不会在一起。」
一听到这话,徐清就想把霍檀从西班牙抓回来揍一顿,处理不好自己的私生活就算了,现在还来祸害他和逢秋的夫妻生活。
「秋秋,从我们结婚那天开始,就没有任何如果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徐清低声说。
逢秋咬了咬唇,脸颊微微红,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吻他微凉的唇。
「徐清,徐清,徐清。」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柔软棉甜,跟个孩子撒娇似的。
徐清笑,大手搂着她的后背,「开心了?」
「嗯嗯。」逢秋点头,又往他脸颊上mua一口。
「老婆,你现在怀着宝宝,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吗?」
「我尽量吧。」逢秋笑着说,眉眼弯弯。
徐清嘆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小磨人精。」
逢秋去雪梨那天,南城下了一场小雨,水洗过的天空蔚蓝无边。
徐清安排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陪同逢秋一起去雪梨,以免发生意外。
上午九点,徐清送逢秋到机场,女孩穿着一件白色a字版短裙和浅棕色法式针织衫,长发随意蓬松地搭在身后。
「你先过去,我处理好香港那边的事情后立刻去雪梨找你。」徐清看着女孩说,干净的指尖缱绻地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
逢秋点点头,也不在乎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舍地扑进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他,白皙的脸颊贴在坚硬的胸膛上。
「我会照顾好小宝宝的,你放心。」女孩小声说。
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垂眸看着她的发顶,「重要的是你,秋秋,也要照顾好自己。」
逢秋点头,漂亮的眼眶有些酸涩,她踮脚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颌,一双墨染的双眸波痕澜澜,「我走了哦,拜拜。」
「嗯。」徐清喉头微哽,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看着逢秋离开。
逢秋上飞机后,徐清回香港。
逢秋到达雪梨后,crest拍卖公司的内部高管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
「逢小姐,幸会!我姓殷,是crest公司副总裁,我和您一样是华人。」殷纹生语气尊敬,显然是早就知道逢秋是鹤东的少奶奶。
逢秋点头,态度礼貌,「殷先生,辛苦了。」
殷纹生笑,「逢小姐客气了,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crest公司给贵宾安排的酒店全都是顶配,逢秋的房间在顶层,套房三室两厅,方便助理和保镖随时陪着。
当然,这也是徐清提前要求过的,他不能接受逢秋有丝毫的闪失。
拍卖会后天上午十点举行。
白天逢秋由保镖陪着在雪梨逛了几个小时,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两条腿都有点酸酸的。
逢秋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揉腿,一边揉一边在心里感嘆当孕妇好辛苦。
下一秒,徐清打来视频通话。
逢秋立刻接听,「徐清。」
「老婆,还没睡?」男人应该是在某个酒会上,背景中有不少光鲜亮丽的精英人群,灯光昏黄,酒杯碰撞声,纸醉金迷。
「腿酸。」逢秋瘪瘪嘴,「徐清,要是你在我一定让你帮我按摩。」
徐清皱眉,「怎么回事?」
「可能是今天逛街时间太长了。」逢秋说。
徐清敛眉片刻,「我让人安排一个技师去给你按按。」
「不用了,我都要睡觉了。」逢秋打了个哈欠。
随后,逢秋从沙发上滑下来,盘腿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把手机支在茶几上,她双手捧着脸,朝着视频中的男人眨巴眨巴眼,「你在哪里啊?」
「香港企业家峰会。」徐清简单说,看到逢秋坐在地毯上,忍不住担心道,「秋秋,拿一个毯子垫着再坐。」
「没事。」逢秋挪了挪屁股,一张白皙精緻的漂亮小脸怼着手机屏幕,卷翘的长睫轻颤,一脸严肃地说,「徐先生,我不在家,你不可以喝醉。」
「为什么?」徐清明知故问。
逢秋生气,「万一你酒后乱性了怎么办?不许喝醉,听到没有?我让灼安监督你。」
「他还做不了我的主。」徐清笑着说,语气慵懒矜贵,又裹着对逢秋无限的纵容。
逢秋恼羞成怒,口气兇巴巴的,「徐清,你不听话信不信我揍你家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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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它也是你家的。」徐清笑着逗她。
逢秋气得眼圈都红了,瘪嘴委屈,也不说话,就这样坐着红着眼睛瞪手机那边的男人。
女孩眼圈一红,徐清就仿佛走进了自己的宿命。
「老婆不哭了,是我的错,你不在,我保证不会喝醉,秋秋,不哭了好不好?」徐清自作自受地哄人。
逢秋吸了一下鼻子,不开心地咕哝,「讨厌!徐清,你真讨厌!」
徐清失笑,他的秋秋真是一个好哄的小女孩。
忽然,房门被敲响,徐清在那边也听见了,「应该是技师到了,秋秋,去开门,站起来的时候小心点,别磕到桌角。」
逢秋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华人女技师,微胖,看起来很慈祥,很好相处。
「逢秋小姐您好,徐先生让我来的。」女技师温柔地说。
逢秋脸颊有点红,连忙侧身让技师进来。
「方阿姨是香港人,没有移民澳大利亚前,经常给梁女士按摩,手艺很好。」徐清在手机那边说。
逢秋脸颊红红,胡乱点点头,「知道了,我先挂了,拜拜。」
徐清还想再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视频就被中断。
他垂眸看着和逢秋的聊天框,扯唇无奈地笑了下。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女孩。
第54章 丝带
此刻,香港优秀企业家峰会上。
有人笑着跟徐清打趣,「向来听说徐总疼老婆,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是啊。以前徐总没结婚的时候,家里催婚我还能拿徐总当挡箭牌,人家徐总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啊?现在倒好,徐总不仅有老婆,连孩子也有了。」
「可不是!逢小姐几个月了?我老婆怀孕前三个月可受苦了,不仅吐的厉害,还吃不下饭,怀个孕不仅没胖人还瘦了。」
徐清笑着,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才八周多一点,孕吐倒是不怎么严重。」
「不愧是徐总家的崽崽,比我家的乖多了,现在就会心疼妈妈了。」
徐清挑眉轻笑,「要是像妈妈,也不会太乖。」
听到这幸福的话,周围的几个老总都羡慕地笑起来。
随后,一众商界精英开始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徐清站在那,被众人簇拥。男人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站姿笔挺落拓,优雅地浅抿着杯中红酒。
「徐总,幸会幸会。」聊天途中,忽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跟徐清打招唿。
这人穿着一套灰色復古西装,大概五十岁的年纪,叫林博南,南城人,上世纪来香港成立了一家日化公司,抓住了时代风口,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公司也上市了。
他女儿叫林嫣然,正是沈泽的现任女朋友。
此刻,沈泽就跟在林博南身后,显然这是岳父在为女婿铺路。
林博南笑靥如花地跟徐清聊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沈泽身上,「徐总,这是小沈,我女儿的男朋友,还是个新人,以后在生意场上还希望您能多多关照。」
沈泽万万没想到林博南说的大佬就是徐清,他前女友的现任老公。
此刻,沈泽的内心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面前的这个男人,比那天在咖啡厅外他看到的更加高高在上、更加矜贵疏离。
两人站在一起,立见高下。
徐清骨节分明的长指端着酒杯,淡然一笑,「林老闆客气了。」
这话跟没说没什么区别,林博南一时也弄不清徐清对沈泽是什么态度,但在这位面前刷过脸终归是好的。
林博南小声催促沈泽,让他跟徐清打招唿,「阿泽,这位可是徐总,香港一大部分生意都捏在他手里,只要让他对你有好感,你就能在香港站稳脚跟。」
沈泽牙都快咬碎了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落荒而逃,「徐总,您好,我叫沈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天知道沈泽是怎么说完这段话的,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徐清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疏离的,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对沈泽是什么态度。
更想不到林博南的这个倒插门女婿竟然是徐公子老婆的前男友。
因为林博南的插入而中断的聊天继续,沈泽大学选的是计算机专业,此刻站在这些商界大佬旁边,如听天书。
特特别是徐清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的松弛感,更让沈泽自惭形秽。
徐清出身豪门,家族世代从政从商,他在这样的一个百年世家中长大,后来又身居高位、手握港区一大半经济命脉。
这样一个强大矜贵的男人,如果沈泽不是逢秋的前男友,他甚至没有资格入徐清的眼。
更让沈泽崩溃的是,即使他是逢秋前男友,徐清也不会特别注意他,这是一种来自财富、地位和教养的全面碾压而产生的不自知的忽视。
??
雪梨酒店。
逢秋还没睡,靠着枕头躺在床上,方阿姨正在给她捏腿。
逢秋脱了睡衣,淡紫色的蕾丝刺绣内衣内裤遮不住白皙肌肤上的全部痕迹。
方阿姨是过来人,忍不住说,「逢小姐,以后别由着男人胡闹,你是有身孕的人,经不起半点闪失。」
逢秋红着脸点点头。
她心里要羞死了,徐清这个混蛋!
呜呜呜,方阿姨你错了,其实是我主动引诱徐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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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有罪!
第二天清晨,逢秋醒来时是七点钟,外面天空灰暗,雪梨正在下雨。
逢秋洗漱后换上一件蓝紫色丝绒蕾丝碎花礼服,为了更好地衬起礼服版型,逢秋咬了咬牙,推上黑色丝袜,接着穿上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
刚穿好鞋子,徐清的视频电话就进来了。
「腿还难受吗?」逢秋刚接通就听到徐清这样问。
逢秋有些心虚,抿了抿漂亮的唇,小声说,「还好,不难受了。」
看着女孩不自然的小表情,徐清眉骨下压,声沉,「秋秋,你穿了高跟鞋?」
逢秋绝望,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表情太明显了。」徐清声淡,「几厘米?」
逢秋使劲闭了下眼,「六厘米。」
徐清敛眉沉默,逢秋瘪嘴,委屈地说,「徐清,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穿的,crest邀请我去参加今天的拍品展览,我穿了礼服,不能配平底鞋,不好看。」
「不骂你。」徐清无奈嘆了口气,「戴一双平底鞋过去,穿高跟鞋累了就换上平底鞋,还有记得在脚跟贴创可贴。」
「知道了知道了。」逢秋转悲为意,眉眼弯弯,双手捧着手机,声音柔软,「徐先生,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呀?」
「今晚就可以。」徐清笑,眉目温柔,「亲爱的逢小姐,今晚还需要按摩服务吗?」
逢秋脸红,咬唇说,「不要!」
「倒贴……」徐清接着说,「一根丝带。」
逢秋脸颊更红,「我考虑一下吧。」
「老婆,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考虑吗?」徐清挑眉问,声音低沉。
逢秋朝他眨眨眼,转移话题,「昨晚你喝醉了吗?」
「没有,不敢。」徐清笑着说,眉眼矜贵儒雅。
听到这话,逢秋满意了,如果不是隔着屏幕,她真想搂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mua几口。
「乖宝宝。」逢秋粉唇翕动,声音柔柔,一双墨染的眸水痕亮灿,唇红齿白的她清纯又诱惑,喉间吐出的每一个柔软的音节都敲到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徐先生,等你来雪梨,我给你奖励。」
第55章 玛格丽特
上午十点,逢秋到达会场。
会场建筑高大宏伟,室内灯光明亮,整体呈现基督教堂设计,彩绘窗上的图案是《最后的晚餐》,四周亮着木制黑框壁灯,高挑空,墙上雕刻着《圣经》里的一个个故事。
每一样拍品都用干净的的玻璃罩着,会场里满是衣着光鲜的上流人士,莞尔一笑轻声交谈。
crest这次拍卖会邀请了不少香港人,逢秋出现后,这些人立刻来了兴趣,开始窃窃私语:
「徐公子的老婆?又是自己一个人,不是都在传徐公子尤其疼爱这个年龄小的老婆吗?现在看来传言不太可靠啊。」
「不过是传言而已,徐清那种身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折腰?不过是夫妻在外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裴墨回已经在香港除名了,就因为他在那次慈善晚会上调戏徐清的老婆,听说还是裴家老爷子亲自出手,狠极了。」
「哼!我现在觉得裴墨回那句话似乎也有点道理,这女人在床上可能真是一个尤物吧,徐清高高在上,但也是个男人,男人嘛,总是会在床上输给女人。」
……
虽然大部分香港上流人士看不起逢秋,但一部分看明白的,已经上前开始巴结这位被徐公子疼到心坎里的小女孩了。
「徐太太,好巧啊,怎么不见徐公子陪你啊?」
「徐太太,听说你怀孕了,真好啊,看这小脸还跟婚礼上一样好看,我真羡慕,当初怀着我们家崽崽的时候,我丑得都没眼看。」
「可不是,我当初怀孕的时候也丑出了新高度,就因为这,我老公还出轨了,那小三差点踩在我脸上嘚瑟。」
几个香港阔太笑靥如花地对逢秋说,在平时,她们可都是被别人想方设法巴结讨好的对象。
现在却齐心协力逗一个小女孩开心。
逢秋一只手攥着手包,另一个白嫩的小手叠在小腹上揉了揉,弯唇轻声道,「徐清在香港忙公司的事情。」
嫁给徐清这么长时间,逢秋早就习惯了出席这些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徐清作为鹤东的掌权人,身居高位,他的名字更是常年出现在国际权威杂志上。
逢秋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备受社会界关注。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阔太用自己的亲身经歷给逢秋忠告,「徐太太啊,不是我对你不怀好意,男人都是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你得小心在你怀孕期间你家徐清别被外面的小狐狸精勾走了。」
虽然逢秋年轻貌美,但是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
逢秋抿唇,卷翘浓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墨染的清眸闪着细碎的光,她声音柔软又温柔,「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相信徐清不会在外面乱搞的,他说过不会出轨。」
阔太看着逢秋,在心里嘆了口气。
果然是年轻,太单纯。
男人的话有几句可信?
逢秋和这几位阔太又聊了几句,就开始参观展览品。
她走进绘画艺术展厅,白色墙壁上挂着许多名作。
五分钟后,逢秋在一面红色的墙上看到一幅巨大的《心脏》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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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心脏落在画框中间,手法浓墨重彩,心脏上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
心脏下面,是坠落的鲜血,鲜血托着心脏,红色显得热烈又疯狂,眨眼间,心脏仿佛在画上跳动,像刚刚从一个疯子胸膛挖出来。
逢秋情不自禁对这幅画着了迷,她抿了抿唇,看向左下角画家鸣谢的位置。
萧惠。
「逢小姐,你喜欢这幅画?」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逢秋心一惊,立刻转过头。
来人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很高,身材紧实有力,长相儒雅至极,但气质却亦正亦邪,很危险。
「你是谁?」逢秋抿唇问。
「萧惠。」男人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纹,同时目光也在打量逢秋。
看起来年龄不大,肤白貌美,气质独特温柔,萧惠再一次感嘆徐家人祖传的好眼光。
逢秋惊讶,「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
「是的。」萧惠含笑点头,走上前和逢秋并排而站,「这幅画是我三年前的作品,难得竟然有人喜欢,我很开心。」
事实上,这是萧惠的写实作。
他本来想说出来吓吓徐清家的这个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说出来。
逢秋敛眉,清澈的目光看向画作,粉唇翕动,柔软的声音从喉间流泻而出,「这幅画看起来很疯狂,有种想要征服全世界的野性。」
听到这话,萧惠挑了下眉,亦正亦邪地说,「逢小姐谬赞了。」
「没有,我说的是我看到这幅画的真实感受。」逢秋轻声说。
萧惠转头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小腹,挑唇说,「逢小姐,你和我想像中徐清的妻子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逢秋心不在焉地问,她的目光一直在这幅画上,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对它着迷。
萧惠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他对你很好吧?」
「嗯。」逢秋点头。
萧惠笑,嗓音低沉,「逢小姐,明天拍卖会上我会把这幅画拍下来送给你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你和徐清是朋友吗?」逢秋问,并没有把男人刚才那句话放在心上。
朋友?他和徐清应该算是死对头。
萧惠轻笑,「重要的是,我现在很想和逢小姐交朋友,可以吗?」
逢秋感觉不太对劲,她抿了抿唇,清黑的瞳孔中如水波漾起闪光,「不可以,徐清不让我和其他男人交朋友。」
心里小小心虚,但这种情况下,只能暂时小小地败坏一下徐清的名声啦。
萧惠并不生气,笑说,「逢小姐,你不用多想,我不会抢徐清的老婆,我只是很欣赏逢小姐。」
「我也不会被你抢走。」逢秋兇巴巴地说,他不喜欢萧惠说话的语气,心里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徐清的朋友。
「萧老师,再见!」逢秋兇狠地扔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萧惠不生气,站在原处,深深地看着自己的旧作。
一分钟后,陈思绵走到他身边,「萧爷,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萧惠说,「你去悄悄盯着徐清的老婆,确定她安全回酒店。」
陈思绵惊讶,「萧爷,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您……」
「不急在这一时,她怀孕了,我不想对孕妇下手,让她平安生下小宝宝再动手也不迟。」萧惠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陈思绵哑口无言。
多年前萧惠死过一个孩子,他这么一个狠毒的人,从那以后多了一丝可怜的善良。
萧惠想起刚才女孩喊他萧老师的声音,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对旁边人说,「思绵,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会跟徐清抢女人呢,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她这年龄都能当我女儿了。」
陈思绵:「……」
爷,醒醒,你和徐清是死对头!
逢秋在酒店走廊上遇到了孟羽蝶,她穿着一件黑色深v礼服,应该是打算去crest会场,身边跟着素净的小助理。
孟羽蝶也看到了逢秋,本来她还膈应着逢秋怀孕这件事,但现在看到逢秋一个人徐清没陪她,心里那点拧巴立刻消失了。
「逢小姐。」孟羽蝶仰着下巴,红唇弯起,高傲地朝逢秋点了下头。
逢秋抿唇,淡淡应了声,随即走过孟羽蝶身边。
孟羽余光看到女孩白嫩脖子上的吊坠,刚支棱起来的心情立刻阴暗起来。
「羽蝶姐,徐公子老婆手上好像有戒指。」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孟羽蝶额角一跳,顿时扭头灼灼地盯着助理,「你确定?」
助理连忙打开手机相册,找出一张从时尚网站上下载来的图片,「紫罗兰之心,义大利名师的封山之作,价格已经炒到一亿三千万,而且,这款好像是徐公子给他老婆的特别定制。」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银质戒环内有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字母。
q,秋。
孟羽蝶敛了敛眉,嫉妒得快要窒息。
紫罗兰之心,紫罗兰,永恆的爱。
永恆的爱!
孟羽蝶冷漠地扯了扯唇角,对助理说,「替我办件事,我不会让逢秋得意太久,徐清的爱,她怎么配!」
第56章 树叶笑出了声
晚上九点,门铃响起的时候,逢秋正坐在客厅跟助理和保镖一起玩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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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逢秋提高声音朝门口问道,同时细白的手指抽起纸牌扔出两个红桃a。
此刻,徐清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身穿黑色西装、同色系暗纹领带,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气质矜贵强大。
听到这话,男人挑眉轻笑,曲起手指敲了敲门后说,「是我,你老公。」
大概五秒钟,房门被人从里面勐地拉开,女孩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跳进男人坚硬宽阔的怀抱里。
徐清被她吓得心脏狠狠提起来,双手立刻接住女孩柔软的身体,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逢秋穿着一件吊带款黑色粉缎面短裙,白皙的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两条雪白的长腿搭在男人紧实有力的腰间。
「徐清……唔……」逢秋兴奋地用自己小巧秀气的鼻尖去蹭男人俊朗的面颊,随后香软的粉唇一下子亲到他的薄唇上。
重重地吻了下,然后退开,逢秋被他轻松抱着,两人额头相抵,女孩亮晶晶的瞳孔像温柔的细丝勾缠着男人深黑的眼睛。
她笑得眼眸弯弯,白净的小脸不施粉黛,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老婆,你要吓死我。」徐清轻轻揉着她的腰说,心脏暂停的感觉犹在。
逢秋软笑,撅起嘴亲他的唇,「我又不是瓷娃娃,没事的,况且,宝宝很爱动的。」
「徐清,徐清,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么。」女孩开心得像个孩子,她真的藏不住心事,什么都写在脸上。
「老婆,才八周的胚胎怎么爱动?」徐清无奈,抱着逢秋走进会客厅。
逢秋像个可爱的小挂件一样挂在男人身上,「唔……就是爱动。」
她又开始……不讲道理了。
徐清笑,把她放在高脚桌上,长身玉立在她面前,深邃的眸灼热缱绻地看着她,逢秋脸颊泛红,一下子把额头撞到他的肩膀,又细又白的小手抱住他的紧实的宽肩。
「后面……后面还有人。」声音还没蚊子大。
徐清眼底含笑,随后转过身,表情恢復平日的疏离淡漠,声沉,「你们先离开吧,灼安在外面。」
「好的徐总。」
几个人可不敢当面吃徐总和老婆的狗粮,快速离开。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会客厅瞬间只剩下逢秋和徐清两个人。
根本没给逢秋说话的机会,徐清一只大手贴着女孩的细腰,护住她的身子,另一只大手捏住她精緻秀气的小下巴,抬起女孩小脸,在她清纯眼眸的勾缠下,低头重重吻上粉唇。
逢秋仰着头,白嫩的手臂从肩膀滑到男人脖子上,双手交叠,紧紧勾着他。
男人身上气息干净,淡淡的茉莉井茶的清香,混着点菸草味,在逢秋鼻尖缭绕,诱人沦陷。
两人互相拥抱着,彼此用力吻着对方,来发泄几日的浓重思念。
亲了半小时才停下来。
逢秋身体早就麻了,软绵绵的被徐清抱进卧室,白皙的小脸变得通红,害羞得把额头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女孩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躺在枕头上,徐清俯下身双手撑着床垫,勾唇浅笑,低头用薄唇啄了啄女孩粉粉的唇角,「老婆,今天去crest玩的开心吗?」
逢秋眨眨眼,「还行。」
然后用细白的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小腹,「它应该也很开心。」
「它知道什么?」徐清淡笑,握住女孩细白的小手到唇边吻了吻。
两人目光勾缠,两道灼热的目光在空气中缱绻引诱彼此,犹如两根缠在一起不能分开的细细丝线。
紧接着,逢秋主动拉低男人的肩膀,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空气升温,黑暗的房间里只有走廊昏黄的灯光从没关严的门缝里透进来。
直到徐清控制不住把女孩身上的裙子脱下来,两人才停下来,互相搂着躺到床上。
徐清脱了西装,领带扔在地板上,挺括的白衬衫被逢秋弄得皱巴。
女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纯棉三角内裤,海藻般的长髮柔顺蓬松地搭在柔白的肩膀上。
「腿还酸不酸?」徐清挑眉,姿态慵懒地靠着床头,一条健硕的手臂搂着女孩的肩膀,一只大手往下捞到女孩匀称光滑的小腿,指腹轻轻捏了两下。
逢秋动了动腿,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声音柔软,「不酸不酸不酸,早就不酸了,徐清,你不要暗戳戳占我便宜。」
徐清无奈,把她搂进怀里,掌心拍了拍她的线条挺翘的小屁股,垂眸攫住她,含笑问,「才几天不见就不让占便宜了,说实话,是不是背着我交男人了?嗯?」
第57章 紫色缎面
逢秋气得瞪他,可爱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我才没有交男人!徐清你个混蛋不许污衊我。」
徐清笑,深眸中掠过丝丝浮动的微光,「我混蛋?老婆,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会骂你老公了!」
柔软的女孩躺在男人紧实的臂弯里,徐清笑着,用宽阔修长的大手捏了捏女孩髮丝间葱白圆润的肩头。
「我不仅骂你,我还想打你!」逢秋生气,细白的小手撩了撩肩头的黑髮,然后一巴掌打开男人的大手,一双墨染的清眸水光潋滟,「讨厌!」
徐清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重新搂住她的腰,干净的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腰窝,像是在揉一团小棉花。
「秋秋,你喜欢口是心非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徐清眉眼含笑,眸间那一丝坏意,仿佛在故意逗她,「说实话,真的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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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用白皙的小脚丫子踹他,「真的真的真的!」
可她全身都软绵绵的,脚掌蹬到徐清身上不痛不痒,更像是夫妻之间暧昧的调情。
徐清勾唇莞尔一笑,环在女孩腰间的指尖像变魔术似的动了几下,一条淡紫色的缎面长丝带被就被环着繫到女孩的小腹上。
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丝带两端,轻巧熟练地在女孩后腰中间打了个蝴蝶结。
丝带垂下,蝴蝶结落在两端,淡紫色衬着白色肌肤,清纯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欲而不自知的诱惑。
「答应你的。」徐清喉结滚动,捏着那蝴蝶结,克制地吻了吻女孩粉嫩的唇角。
逢秋脸颊红得像个小苹果,白皙的小手一下子推开旁边的男人,抱着被子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清澈的水眸像看大尾巴狼似的看着徐清。
徐清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扯了扯领口,挑眉看着逢秋,笑问,「老婆,怎么这样看着我?不喜欢那根丝带吗?」
他蔫坏的语气、低沉略带诱惑的声音,都像黑夜前灰蓝色的珠光,不怀好意地引诱月光坠落。
「徐清,求求你了,不要勾引我。」逢秋抱着被子,被子下的双腿蜷缩着,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
徐清哑然,眉骨沉低,高大的身躯下低走到逢秋身边,俯身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
逢秋在他怀里乱动,不开心地踢着腿,「不要!你放开我啊!」
「不要什么?」徐清声音低沉强势。
逢秋委屈,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要你抱。」
「老婆,咱们别口是心非了。」
话间,徐清抱着女孩走进浴室。
逢秋白皙的皮肤一触到光滑的大理石洗漱台,就浑身打了个寒噤,立刻蜷缩着腿把整个身体躲在檯面上。
徐清挑了下眉,握住她的一只干净莹白的脚腕,微微用力,把人拉进怀里。
腰间的丝带被解开,温柔地覆到逢秋眼睛上,淡紫色的斜面缎带顺滑地顺着女孩乌黑的髮丝,垂在身后。
缎带触着髮丝,轻轻摇曳。
逢秋抬起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仰起白皙的天鹅颈被男人吻着。
缎带下的眼角红红的,委屈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了,白皙的脚尖虚虚点着地面,看起来柔弱又可怜兮兮……
被徐清从浴室里抱出来后,逢秋穿着一件青绿色黑边细肩带浅v领睡裙,长度到膝盖上方,后背的蝴蝶骨纤瘦漂亮。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逢秋趴在床上,枕头边落着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
女孩爬起来,伸出细白的手指,拎起衣服准备帮他叠起来,指腹忽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逢秋抿了抿唇,质感高级的定制西装搭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她细嫩的指尖顺着挺括的衣领滑进内袋,下一秒,就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逢秋把东西从内袋里拿出来,是一条祖母绿满钻项鍊,漂亮的宝石被切割成一个个小小的方形,用银质宝石托连接,在明亮的水晶吊灯下,从宝石中流泻出璀璨的微芒。
逢秋知道这条项鍊,国际顶级奢侈品牌fox今天春季高定展上的压轴,传闻是fox第七代继承人亲自设计。
设计师的灵感来自葡萄牙诗人佩阿索的一句诗:
即使在夜晚,我的入眠也是等待,等待清晨还会见到她,与她相恋。
因此,设计师给这件作品取名为「相恋。」
咔哒!徐清披着浴袍走出浴室。
男人身材高大,墨发潮湿,微露的胸膛宽阔紧实,英挺刚毅的眉眼看起来矜贵疏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禁慾冷淡。
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项鍊,徐清挑了下眉,没等他出声,逢秋就弯着唇,伸出白皙的小手勾着项鍊朝他晃了晃,小狐狸似的狡黠。
「被我抓住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公子,现在轮到我拷打你了。快说,你想把这东西背着我送给谁?」
徐清笑,非常配合她演下去,「真是太不巧了,老婆,被你发现了,我真后悔没藏好啊!」
他走到床边,俯身刚准备抱抱女孩,逢秋就一脚踹到他胸口,白皙干净的脚掌用力抵住男人坚硬厚实的胸膛。
「老婆?」徐清敛眉,声音低沉。
逢秋瘪瘪嘴,「别叫我老婆!如实招来,你在外面养的小情人是谁?名字叫什么?多大年龄?做什么工作?长得有没有我好看?」
「要说这么详细吗?」徐清问。
逢秋点头,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当然!快点说!」
她兇巴巴的样子徐清觉得很可爱,像一只懒懒的北极小企鹅。
徐清摸了摸她的脸,逢秋把他的手打开。
「她叫逢秋,年龄二十三岁,是个小古董商,长相么,比你好看。」徐清扫了眼女孩手中的项鍊,「这项鍊就是送给她的,小女孩太讨人喜欢了。」
逢秋脸红,颤动长睫,脚丫子又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踹了一脚,声音柔软,娇声娇气,「讨厌!」
徐清勾唇,握住她的脚腕把人拉进怀里,惩罚性地捏了捏她大腿上的软肉,「老婆,差不多行了吧,我还能真背着你养女人吗?」
「鬼知道你有没有。」逢秋嘴硬,她知道徐清不会。
徐清笑,低头对着那张爱说反话的粉唇啄了啄,「老婆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嘴硬的习惯,我真可以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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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口是心非
逢秋被他说得脸红,颤了颤浓睫,「徐清,你真坏!」
「口是心非。」徐清淡淡评价。
逢秋想朝他翻白眼。
这个混蛋男人!
「喜欢这条项鍊吗?」徐清问,坐到床边,搂住女孩的腰把人抱到腿上,温热宽阔的掌心搭在她的小腹上,隔着单薄的睡衣轻轻揉了揉。
逢秋点头,眨了眨眼,柔软的身子伏在男人肩膀上,「你怎么忽然送礼物给我啊?」
「我给我老婆送礼物还需要理由么?」徐清笑着问。
逢秋脸红。
徐清拿起项鍊,让逢秋坐在他腿上,「戴上试试?」
「好。」逢秋点头。
徐清抬手轻轻把漂亮的祖母绿项鍊戴到女孩白皙的脖子上,随后修长的手指抓拢她的头髮,把浓密的长髮拉出项鍊圈。
男人手指拢紧女孩的头髮,随手拿起落在枕头上的领带夹,帮她把头髮固定在脑后,方便她很清楚地看到戴上项鍊后的样子。
逢秋摸了摸盘在脑后的头髮,朝徐清弯了弯眸,「你怎么会盘这种头髮?」
这种復古的盘发是她平时经常弄的,但不是很好弄,她也是学了很久才学会。
「看的多就会了。」徐清说,随后把她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
两人站在明亮干净的镜子前,高大的男人从身后环住女人的腰,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很漂亮,喜欢吗?」
「嗯。」逢秋看向镜子,「谢谢你徐清,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喜欢就好,若是你不喜欢,再好的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价值。」男人声音清冽低沉,性感的声线流泻到逢秋耳边,她抿了抿唇,身体酥麻。
次日清晨,逢秋一大早就醒了,男人睡在旁边,手臂环着她的腰,闭上眼睛的样子比平日里少了许多疏离和锐气。
逢秋翻身对着他,白皙的小手抚上他紧实有力的胸膛,手下胸肌坚硬,她把掌心放到他左心口处,能感受到心脏收缩时沉稳有力的跳动。
忽然,手腕被大手抓住,逢秋惊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出手,但男人的力气很大。
徐清慢悠悠地掀开眼皮,漆黑的深眸灼热地看着逢秋,勾唇笑道:「干什么呢?难道想检查检查我有没有心脏病?」
逢秋想翻白眼,「你要有心脏病我肯定不会嫁给你。」
「我要是有心脏病,娶了你没几天就能被气死。」徐清反唇相讥。
他真心觉得逢秋变了,刚结婚时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去哪了?如今这姑娘不仅敢骂他,还很会气他!
徐清甚至觉得他可以去起诉小女孩骗婚,婚前婚后还有两副面孔哦。
「徐清,你讨厌啊!」逢秋用力抽出手,踹徐清一脚后翻过身背对他,「不想和你说话了。」
徐清从背后搂住她,掌心揉了揉她的小腹,笑着,贴在女孩后背上的胸腔微微振动,「好了老婆,下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还嘴。」
「真的?」女孩扭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徐清无奈,吻了吻她的唇,「还能骗你吗?」
「你骗的还少吗?」逢秋想起以前那件事就生气,明明用了三个套套,他非说用了两个套套,他有前科,不可信!
徐清显然也想起了那件事,他温和地笑起来,「那件不算。」
逢秋面无表情,「徐总也会耍赖了吗?」
「嗯,刚学会。」男人厚颜无耻地说。
逢秋气得爬他身上咬他。
徐清陪着她闹了会儿,七点半,两人才起床。
客房服务送来早餐,逢秋吃了一些清淡的,她本想再吃点义大利肉酱面的,可是刚闻到那个肉味,就想吐。
徐清担心她,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来一袋杨梅。
逢秋吃了几颗就不吃了,眼冒金星地趴在徐清怀里,全身无力,胃里还噁心,很不舒服。
「去床上躺一会儿?」徐清皱着眉问,看着逢秋难受的样子,他几乎心如刀割。
逢秋摇头,委屈地靠在他怀里,胡乱说着话,「徐清,昨天我在crest上遇到一个人,他很奇怪。」
「没事秋秋,别多想。」徐清安抚地亲了亲她。
逢秋蹙起秀气的眉心,细白的指尖抓住男人的衬衫领口,「他叫萧惠,徐清,你认识他吗?」
徐清敛眉沉默片刻,搂住逢秋说,「一个不重要的人,秋秋,不要想他了,我会护住你。」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徐清很清楚地看清一个现实,他对逢秋的感情越来越不能自控,也越来越执着。
「她是你的仇家吗?」逢秋好像很执着这个问题。
徐清沉默片刻,声低,「不是,他是李暮的仇家,李暮的亡妻是萧惠手底下的人撞死的。」
逢秋敛了敛眉,双臂抱紧徐清的脖子,她为自己感到难为情,竟然喜欢上了萧惠的画。
她不敢告诉徐清,害怕从他眸中看到某些让她伤心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徐清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孩,「还难受吗?」
「好多了。」逢秋扭头看了看桌上的杨梅,徐清拿给她,逢秋捏起来吃了几颗,还餵了徐清一颗,「好吃吗?」
「不错。」徐清道。
逢秋弯了弯眸,不再去想那件事,「我想去换衣服。」
「抱你。」徐清站起身把人抱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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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站在干净的地毯上,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抬眸目光清纯地看向徐清,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徐清,你感觉我的肚子变大了吗?」
「没有。秋秋,才八周,它还是个小黄豆。」徐清说,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礼服递给她。
逢秋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穿上礼服。
这是一件黑色系带长裙,后背镂空,一条细细的黑带穿过白皙的腰间,没入衣侧。
徐清沈眸看着那条细带,喉结滚动,挑了下眉,真想扯断啊!
逢秋穿好衣服,拎着一双高跟鞋和一双平底鞋站在徐清面前,「穿哪个?」
徐清选了平底的那双,「昨晚你脚后跟红得跟喝酒了似的,今天歇一歇。」
逢秋抿了抿唇,「可是不穿高跟鞋总感觉哪里别扭。」
徐清嘆了口气,让她坐在床边,男人低身蹲下,握住她的小脚,帮她穿上那双平底鞋。
「自己看看。」徐清道。
逢秋跟着他走进衣帽间,站在落地窗前转了转身,接着转头朝徐清眨了眨眼,「好像还可以,徐清,我感觉我还挺高的。」
她走到男人身边,抬手照着自己的头顶比了一下,「不穿高跟鞋还能到你肩膀呢。」
徐清眉眼含笑,俯身把她搂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揉了揉,勾唇声音清冽,「老婆啊,你怎样都很美。」
第59章 天鹅绒
尖顶教堂高大又神秘地矗立在雪梨繁华地段,拍卖会正式开始前,门口停了不少豪车。
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挤在入口处,每个人都想拍到第一头条。
徐清和逢秋从贵宾通道进的拍卖会会场,不用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
一进入纸醉金迷的外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两人身上。
「我的妈呀!那是徐清吗?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见到真人!啊啊啊啊啊,好激动!」
「不对啊!逢秋昨天不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可能是徐公子来陪老婆了啊!早就听说徐公子疼老婆,看来所言不假啊!」
「也不一定吧!徐清要是真疼老婆,怎么昨天不来?比着人家恩爱的夫妻,这俩人的关系也比较塑料!」
「可能是因为他老婆怀孕了吧!只要逢秋给徐家生下一个孩子,就算和徐清感情不和又怎么样?那可是徐清的孩子啊,金蛋中的金蛋!她在徐家的地位算是稳固了。」
「是啊!母凭子贵!」
……
徐清牵着逢秋柔软的手,穿过光鲜亮丽的人群,进入内场。
殷经理亲自接待两人,寒暄一番后,安排徐清和逢秋入座。
工作人员送来黑色描金的拍卖手册,逢秋没看,拿着手册给自己扇了扇风。
「热?」徐清低声问。
逢秋抿抿唇,「有一点。」
徐清把手贴在她柔软的脸蛋儿上,掌心下的温度确实有点烫。
「你火怎么这么大?」徐清笑着问,抬手叫来工作人员,礼貌颔首到,男人沉声说,「麻烦送来一杯冰橙汁。」
工作人员点头:「好的,徐先生稍等。」
工作人员离开后,逢秋才红着脸说,「请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徐清莞尔一笑,想起刚结婚时那件事,看向逢秋的目光揶揄,黑沉沉的瞳孔中浮起丝丝明漪,「我知道了,老婆,是我的错。」
逢秋瘪嘴,没好气地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徐清笑,把她柔白的小手握进掌心,干净的指尖勾了勾女孩细腻的掌心,很轻的动作,但让逢秋掌心立刻泛起一阵酥麻,顺着血管,仿佛麻了全身。
逢秋立刻抽回手,兇巴巴地瞪着徐清,「徐清,你想干什么?」
「说的好像我想干什么你就让我干什么似的。」徐清敛眉低声道。
男人沉稳的声线里夹着藏不住的坏心思,偏偏他气质又是矜贵的,说这种话时非但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反而还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徐清,你真是个混蛋!」逢秋气得脸蛋儿通红,头一扭,不理他了。
徐清纵容地看着她,黑色眸底波痕深深。
工作人员送来橙汁,徐清道谢后递给逢秋。
「秋秋?」徐清笑着叫她名字。
逢秋瘪瘪嘴,伸出细白的小手,「拿来。」
徐清把橙汁放在她手中,逢秋握住杯子,端到自己唇边喝了几口。
「秋秋,怎么当了准妈妈后,就那么爱生气了?」徐清侧头温柔地亲了亲女孩的唇,一只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扶着她的后腰。
逢秋抿唇,推开男人宽阔的肩膀,红着脸羞声羞气地说,「公众场合,你不要亲我。」
「害羞了?」徐清眉尾吊起,看着她墨染的眼睛,低声问。
逢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徐清就是故意逗她。
女孩柔白的小手用力推着男人的肩膀,语气兇巴巴的,「你走开啊!徐清,我警告你,不许在公共场合对我动手动脚,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徐清根本不怕这话,握住女孩的小手吻了吻指尖,声音低沉性感,「老婆,我很感兴趣你会怎么让我后悔。」
「无耻!」逢秋抽出手,狠狠地把橙汁杯塞进他手里,兇巴巴的小眼神跟个小绵羊似的,一本正经地怼徐清,「徐清,其实你该进入演艺圈的,那样的话,昆汀就会请你去演汉斯·兰达了,然后你就会成为奥斯卡影帝了,再然后我就会有一个奥斯卡老公,真的好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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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挑眉,无奈笑了笑,《无耻混蛋》中汉斯不仅不是一个好人,还被刻上了一辈子不能洗掉的耻辱。
他老婆这嘴真是越来越残忍了,偏偏还只针对他!
徐清喝了一口橙汁,冰块透心凉啊!
好巧不巧,两人刚才吻在一起的画面,被一个京圈小名媛无意间拍到。
小名媛立刻把这张图片发到了朋友圈。
〔啊啊啊啊!港圈徐公子和他老婆,真的超级恩爱啊!此刻一个破碎的小女孩默默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立刻,就有很多人给这条朋友圈点赞评论。
〔哪里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啊啊啊啊,徐清的手要不要这么不老实啊!瞧瞧那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我严重怀疑他老婆每天晚上都会哭。〕
〔我的天,你眼睛真毒!〕
〔另一只手直接搭在他老婆腿上了,真的又欲又色啊!徐总这性张力我真是爱了爱了!〕
〔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是徐清的手好看些还是他老婆的腿好看些,啊啊啊啊!〕
〔要死了!这狗粮让我觉得徐清想谋杀我,真的要被甜死了!〕
孟羽蝶通讯录里也有这个小名媛,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到这条朋友圈。
此时,孟羽蝶正在厦门拍戏。
这时候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孟羽蝶差点把筷子摔了。
照片中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女孩一袭黑色长裙,皮肤白得像雪一样。
男人的身体挡住了女孩的脸,但仍然可以看到女孩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瞳孔里除了棉软和羞涩,还有一丝惊慌。
很明显,这个吻是徐清主动的。
孟羽蝶无法想像徐清真正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对于逢秋来说,她可能早就看惯了这个男人为她隐忍克制、为她动情疯狂的姿态。
孟羽蝶握紧手机,紧抿红唇,眉眼阴沉,看来……那件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
她不会让逢秋一直享受徐清的爱和纵容,她那样的出身和经歷,怎么配呢?
第60章 浅棕色
crest拍卖会十点开始。
第十八件拍品是「献寿」,是清代时期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件象牙雕。
近代致力于象牙保护,牙雕多被骨雕代替,因此在骨雕繁盛的时代,清朝时期留下的牙雕就显得异常珍贵。
这座牙雕牙质莹润,玲珑剔透,重工雕,整体布局繁复不留空白,传闻是当初岭南地区特意送到紫禁城,进贡给爱新觉罗氏的的寿礼。
这件牙雕也是逢秋想送给老爷子的寿礼。
「……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十万。」拍卖师洪亮的嗓音响起。
陆陆续续有人举起号码牌,不一会儿,起拍价的三百万就被加到七百万。
最后被逢秋一千万拍下。
第二十件拍品是《心脏》。
巨大的画作被推上台,逢秋下意识蹙了蹙秀气的眉心,白皙的指尖捏紧手中的黑金拍卖手册。
徐清侧头看向逢秋,女孩抿着唇,眉眼烦躁。
他伸出手握住女孩圆润的肩头,温热宽阔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逢秋转头看向他,声音很低,欲言又止,「徐清……」
「没事秋秋。」徐清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髮。
逢秋靠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清澈的目光看向台上那幅红色的画作。
穿着旗袍的拍卖师介绍完《心脏》后,宣布起拍价是四百万。
仅仅一分钟,这个价格就涨到一千五百万。
大多数人都是想拍回去讨好萧惠,萧惠的背景虽然不干净,但他几乎掌握了全国一半黑色势力,另一半掌握在香港梁家。
「三千万。」后排响起一道儒雅邪气的声音。
大家一听是萧惠出的价,虽然摸不准是为什么,但也不敢再追价。
就在一锤定音的前一秒,徐清平静地追了三千万。
「徐先生出价六千万,萧先生,您还要追吗?」拍卖师问。
萧惠勾唇笑了笑,「一亿。」
徐清再次追加六千万,一亿六千万。
「徐先生加到一亿六千万,萧先生,您还要追吗?」拍卖师礼貌询问。
萧惠靠着背椅,「我放弃!」
在场的人心惊胆战,徐清和萧惠的背景不相上下,这两人对上,旁人没有一点看热闹的心思,不被殃及池鱼就谢天谢地了。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和徐清的助理办理交接手续,徐清和逢秋先走。
「逢小姐,留步。」干净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陈思绵叫住逢秋。
陈思绵走过去,朝徐清礼貌地点了下头,「徐先生。」
随后看向逢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酸枝描金雕刻盒子,递给逢秋,「逢小姐,这是萧爷给您的见面礼。」
「我不要。」逢秋第一时间拒绝,她柔软的小手挽紧徐清紧实有力的手臂。
陈思绵推了推眼睛,「逢小姐,收下吧,萧爷可能对徐先生有恶意,但是对您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逢秋抿唇不说话。
陈思绵只好把东西给徐清,「徐先生,请收下。」
「替我跟你家主子道谢。」徐清收下礼物,声音低沉疏离,黑沉沉的瞳孔看着陈思绵,随后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声淡,「现在离最近从雪梨飞往澳门的航班还有五分钟,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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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页
说完,徐清牵着逢秋的小手一起离开。
陈思绵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五分钟后,萧惠坐在车里咬牙切齿,「好得很!徐清,他竟然毁了我在澳门的赌场,不就是调戏了他老婆,年轻人心真狠!」
此刻副驾驶上的陈思绵总觉得自己有些无语。
南城雪园。
从雪梨回来后,逢秋请了三天假在家里休息,她最近孕吐有些严重,也吃不下饭,看着人都瘦了。
下午六点,橙红色的夕阳慵懒地穿过客厅透明的落地窗,铺满一室温柔。
壁炉上的一个法式雕刻花瓶里插着一束白玫瑰,乳白色的丝绒花瓣也染上了落日的淡金色,闪着略微刺眼的光。
逢秋穿着一件淡金色纯棉蕾丝裙子,大方圆领短袖设计,柔软的裙摆覆盖在膝盖上方。
女孩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两只细白的小手放在腿上,脸色微白,刚刚才吐过。
保姆送来一碗洗干净的梅子,逢秋吃了几颗,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
不一会儿,徐清下班回来,刚走进客厅就看到玻璃碗里的梅子。
「又吐了?」徐清蹙眉担心问,脱了外套递给保姆,坐到逢秋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髮。
逢秋点头,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徐清哪能受得了逢秋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哄。
好一会儿,怀里传出一声又轻又软的可怜巴巴的声音,「徐清,我想吃剁椒鱼头。」
「好。」
「但是我想吃你做的。」逢秋伸出又细又白的手指扯了扯男人的领口,扯了两下,好像没尽兴,又伸出小手把他领带扯开,抽出来。
完事,还用一双墨染的清眸看他,眨了眨眼,又清纯又无辜,好像刚才做坏事的不是她一样。
「行。」徐清应道,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下厨没什么,他就是怕逢秋吃不下饭。
又抱了一会儿,夕阳完全没入西边的地平线,灰蓝色的珠光前夜慢慢来临。
徐清垂眸看向逢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敛眉声淡,「老婆,先不抱了,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和你一起。」逢秋抱着他不松手。
她又开始耍赖了。
徐清嘆了口气,「厨房油烟重,而且做剁椒鱼头需要炒辣椒,会熏到你。」
「没事嘛。」逢秋坐在徐清腿上,白皙柔腻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亲亲男人高挺的鼻樑,声音又软又娇,「亲爱的小徐先生,乖宝宝,宝贝,心肝宝宝,我就要和你一起,一起一起一起嘛。」
她每说一个词,都会停下来亲亲男人的脸,眼睛、鼻樑、嘴巴、下颌,都亲了一个遍。
女孩嘴唇柔软,染着青梅的清甜味,让徐清不可避免地开始心猿意马。
他喉结滚动,大手握住女孩的细腰,低头克制地亲了亲她胸前的那颗浅棕色的小痣。
「老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徐清嘆了口气,声音低沉克制。
逢秋眼眸弯弯,一口亲在他的薄唇上,「唔……你真好。」
第61章 罗曼尼康帝
徐清牵着逢秋柔白的小手走进厨房,两个保姆正在准备晚餐。
「先生,太太,你们怎么过来了?厨房油烟大,而且太太还怀着孕么。」
徐清敛眉,声音清冽,「秋秋想吃剁椒鱼头。你们先出去吧,不用准备今天的晚餐了。」
逢秋也朝保姆弯了弯眸,女孩唇红齿白,海藻似的乌髮披在身后,漂亮得像个小天使似的。
保姆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走出去。
离开厨房了,保姆还是感觉惊讶。
「先生的意思是要自己亲手给太太做饭吧?」
「我们都出来了,还能有假?」
「先生对太太真好,我以前在北京僱主家,别说先生给太太做饭了,就是太太稍微说错哪句话,先生都拳脚相向,太太身上经常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以前的僱主家也是这样,太太怀孕的时候,先生不仅不关心太太,还嫌弃太太孕期变丑,后来先生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太太整天都在家哭啊!」
「是啊,像我们先生和太太这样恩爱的夫妻不多了,听说他们还是联姻,现在很多从大学就谈恋爱的小夫妻相处起来也没我们先生和太太恩爱。」
此刻,厨房里。
保姆晚上买的鱼已经洗干净切好了,徐清先把鱼腌上。
男人忙碌的时候,逢秋坐在冰箱旁边的小凳子上啃番茄。
这番茄刚从冰箱保鲜室里拿出来,凉凉的,番茄的清酸也能压一下逢秋的反胃。
厨房开着灯,外面夜色浓郁温柔,透明的窗外是一棵枇杷树,浓郁的枝条有一根都伸进了厨房。
风一吹,掉下一片深绿色的树叶。
徐清捡起树叶,转身看到坐在小板凳上的女孩,他笑了笑,蹲下身用小树叶颳了刮女孩挺翘秀气的鼻樑,声音低沉温柔如春日清风,「吃饱了?」
「没有。」逢秋拿着啃一半的番茄抱住男人的脖子,弯了弯唇角,把一半番茄怼到徐清嘴边,「你吃不吃?」
「吃剩下的让我吃,老婆,你对我可真好。」徐清敛眉低笑。
逢秋瘪嘴,「你吃不吃?」
「我敢不吃?」徐清挑眉,笑了笑,就着女孩的小手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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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逢秋问,墨染的清眸亮亮的,仿佛里面有一块小玻璃似的闪着光。
徐清点头,「还行。」
「那你吃完吧。」逢秋把一半番茄塞进徐清手里,朝他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我吃不完了,待会儿还有剁椒鱼头,我要留点肚子。」
徐清早猜到是这种情况,挑了下眉,单手搂住女孩的软腰,轻而易举把人提起来放到干净的厨台上。
逢秋双手撑在身后,晃了晃白皙的腿,眉眼弯弯,朝徐清眨眼,「你是想把我炖了吗?」
「聪明!」徐清三两口把她剩下的番茄吃完,随后去水池洗了洗手,洗手的过程中问逢秋,「说吧,你想和什么一起下锅?山药?玉米?排骨?还是茶树菇和苦瓜?」
逢秋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山药吧,切小一点,我喜欢吃,不要那么辣,就跟山药玉米排骨汤的味差不多就行。」
「行!」徐清把锅子洗干净,准备炒辣椒,「等着吧,这条小兄弟下锅后就轮到你了。」
「徐清,你真的忍心把我炖了吗?」逢秋笑着问,一双清眸楚楚可怜的。
徐清转头看了看她,勾唇回答,「你平时不是骂我就是气我,我怎么能不忍心?早就想把你炖了,炖了喝汤,在锅里不许偷吃山药。」
逢秋瘪嘴,「我生气了,徐清,我要喝水,给我拿瓶水。」
徐清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她。
逢秋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瞪徐清,「你会后悔的,徐清,你真的很坏!」
徐清眉眼轻松,扭头看她,「行,我坏。老婆,出去摘一朵花进来,洗干净等会儿和你一起炖汤喝。」
「徐清,你小心点,我会报復你的。」逢秋瘪瘪嘴,从厨台上跳下来,走出厨房。
徐清勾唇笑了笑,哪有报復人还提醒对方小心点的?
逢秋走进别墅前面的庭院,小玫瑰苗被放在花坛喷泉旁边,花坛左边在榕树中间有一颗木棉树。
粉色小花瓣落了满地。
逢秋走过去弯腰捡起几片粉色的小花朵。
她刚站起身,忽然听到引擎声。
逢秋转过身,就看到一辆黑色浮影和一辆灰黑色阿斯顿马丁一前一后开进来,最后停到别墅门前。
紧接着,从第一辆车里下来两个男人,李暮和周述礼,霍檀和顾之月从第二辆车里出来。
「逢秋妹妹,你家宝宝九周了吧,我能摸摸吗?」周述礼瞅着逢秋肚子发亮的眼睛,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就是冲着小宝宝来的。
逢秋还没说话,李暮就拎着周述礼的后领子把人拉开,不好意思地朝逢秋扯了扯唇,「逢小姐,没被吓到吧?他这人就是个神经病,被家里人宠傻了。」
逢秋弯唇,摇摇头,「没事,晚上好,徐清正在做饭,我让他多做一点,你们今晚都在这里吃吧。」
「阿清亲自做饭?」霍檀挑了下眉,和李暮对视一眼,「那必须吃啊!」
「麻烦了,逢小姐。」李暮从车里拿下来了两瓶酒,都是顶级葡萄酒,其中一瓶是1945年份的罗曼尼康帝,公价在三百五十万左右。
「一点都不麻烦!」
逢秋小跑进厨房,剁椒鱼头已经出锅了。
逢秋一出现,徐清就敛眉低声笑问,「这么乖,准备好下锅么?」
「下什么锅啊!」逢秋瘪瘪嘴,「你朋友来了,好几个呢,一个剁椒鱼头怎么够吃?」
徐清反应不大,朝逢秋看了一眼,「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逢秋没出息地闻着香味飘过去,徐清夹起一块柔软的鱼肉送到逢秋口中。
鱼肉蘸着酱料,香味扑鼻,入口即化。
「好吃么?」徐清揉了揉女孩的头髮问。
逢秋星星眼点头,「超好吃!」
为了证明这鱼是真的好吃,逢秋直接踮起脚,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朝他薄唇上mua几口。
徐清搂着她的腰配合低下头,没怎么感觉到剁椒鱼头的味,萦绕在鼻尖的反倒都是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
剁椒鱼头好不好吃他不清楚,但他怀里的女孩一定香甜可口。
「对了对了,你朋友……」逢秋手忙脚乱地推开男人的肩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暮他们几个站在厨房门口,各个脸上挂着揶揄的笑。
第62章 摇曳
逢秋小脸立刻红成番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能把脑袋瓜撞进徐清怀里,红着脸装小鹌鹑。
「阿清,你今晚就打算让我们吃你和你老婆的狗粮吗?」霍檀挑眉坏笑说。
周述礼道:「我拒绝,本人最近消化不良。」
李暮笑而不语。
徐清敛了敛眉,转头看向门口几个人,声沉,「想吃就去外面等着。」
几人离开后,逢秋脸颊红红地瞪徐清,「都怪你!」
「不讲理。」徐清声音淡淡的。
逢秋瘪嘴委屈,一双墨染的眸又黑又亮,仿佛含着水,潮润又无辜,「徐清,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徐清笑,宽阔温热的大手搂住女孩的细腰,把人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纤薄的后背,声音清冽,「秋秋,我哪里不让你了?让你打让你咬让你骂,你想想,谁家老公有我这么窝囊?」
听到他委屈的话,逢秋忍不住笑了出来,女孩弯了弯眸,「算了,我不生气了,你实在太可怜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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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这么可怜,老婆你也不心疼。」徐清敛了敛眉,故作失落。
「讨厌啦!」逢秋捶了捶他的肩膀,声音柔软可爱,「我怎么不心疼你了啊?你刚才想把我炖了我都没生气,徐清,我警告你哦,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清笑,纵着她,「好,老婆,我知福。」
「这才乖嘛。」逢秋朝他眨眨眼,小手捧住他的脸,踮脚亲了亲男人微凉的薄唇,「mua mua mua。」
因为今晚吃饭的人多,徐清没有下厨,直接让人送来一桌子湘菜。
大家围着餐桌吃饭,霍檀介绍了顾之月。
「顾之月,我女朋友。之月,他们是徐清,逢秋,李暮,周述礼,逢秋是阿清的老婆,你们应该见过。」
顾之月点头,朝逢秋弯了下唇。
逢秋也回以微笑。
大家对顾之月的态度都挺好的,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
就像当初对逢秋那样。
吃饭的过程中,徐清一直注意着逢秋的情况,生怕她犯噁心。
菜过五味,男人们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之后,话题逐渐转向轻松。
李暮笑着说,「阿清,逢秋,先说好,你们家小宝宝出生后,先认我当干爸爸,我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也认我当个干爸爸。」霍檀挑眉说。
周述礼道:「那我也要当干爸爸,阿清和逢秋妹妹的小宝宝,肯定是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友。」
徐清敛眉,勾唇轻笑,「行。」
晚餐后,又组了一个酒局。
逢秋不能喝酒,先上楼睡觉了。
酒过三巡,徐清放下高脚杯,起身声低,「你们继续玩,我去楼上看看逢秋。」
二楼卧室,徐清推门走进来。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一盏法式碎花小檯灯,没关窗帘,视线穿过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后庭院里的枇杷树。
风一吹,树影摇曳。
女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穿着一件白色真丝长袖睡裙,后背靠着两个枕头,睁着一双墨染的清眸玩手机。
徐清关上门走过去,逢秋立刻问,「你怎么上来了?李暮他们几个回去了么?」
「还在楼下喝酒。」徐清对她笑了笑,俯身刚想吻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喝了不少酒,就重新直起身,「我去洗个澡。」
「好。」逢秋点头,掀开被子下地,「我去给你找睡衣。」
「嗯,辛苦老婆了。」
逢秋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深灰色男士睡衣,接着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徐清,开门,拿你的衣服。」女孩声音软绵绵的,又可爱又清纯。
很快,浴室门被从里面打开,逢秋把手伸进去,深灰色的睡衣布料被攥在手心,衬着女孩的肤色更加白皙通透。
徐清喉结滚动,炽热的掌心握住女孩的手腕,稍微用力,轻而易举把女孩从外面拉进来。
逢秋冷不丁贴到他湿漉漉的身体,吓了一跳,「徐清,你干什么呀?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白色真丝布料一湿很容易贴在身上,柔软顺滑的布料勾勒出女孩柔美清纯的身姿。
徐清眸光幽暗,大手箍住女孩的后背,把人搂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上她的唇。
逢秋闭上眼睛,卷翘的长睫沾上透明的水雾,乌黑又潮湿。
女孩举起柔白的双臂,搂住男人紧实有力的肩膀,被亲得眼角通红。
最后,逢秋被抱到洗手台上,女孩瘪着嘴,兇巴巴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我不想重新洗澡。」
徐清站在她面前,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后背宽阔紧实有力,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肩颈滑落,矜贵又性感。
往往身居高位者的沉沦更能让女人心动,可逢秋现在只想打他。
男人低笑一声,干净修长的指尖挑起女孩白皙的小脸,吻了吻她的唇,「我帮你洗。」
逢秋生气,白嫩的小脚丫子胡乱踹着他,像一只小老虎似的凶他,「我不要!徐清,以后不许勾引我,不许不许不许,再有一次,你就去睡公司。」
徐清挑眉,一只大手扶着女孩的后背,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轻而易举把人抱起来,「换你勾引我。」
逢秋:「……」
这个混蛋!
最后,逢秋被徐清抱着躺在被窝里,男人身上已经没有酒气了,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逢秋身上柔软的馨香。
徐清搂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宽阔的掌心扶着她的后背,低头寻到她的唇吻下去。
逢秋白嫩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小脚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接着反客为主,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不痛不痒的,咬了一口继续咬。
逢秋勾了勾唇,很享受这些小情趣。
忽然,逢秋停了下来,徐清觉得奇怪,拍了拍她挺翘饱满的小屁股,敛眉低声问,「怎么了?老婆。」
「一楼玄关那有一个快递盒子,你去帮我拿上来。」逢秋抿唇推了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
徐清敛眉,搂住女孩柔软的身体,稍微侧身,把人压到身下,低头吻她的唇,「不拿了,老婆,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呀继续!」逢秋不开心地推男人的肩膀,「你快点去拿,快点呀,」
徐清嘆了口气,顺着女孩的力度被她推开,仰面躺在床上,声低,「秋秋,你可真会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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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mua mua。」逢秋趴在床上,往男人脸颊上亲了好几口,弯了弯眸,声音又柔软又清纯,「徐先生,你最好了,快点去嘛,我有惊喜给你。」
第63章 不能抱抱吗?
楼下客厅,不知什么时候关了主灯,亮着沙发边两盏昏黄的法式落地檯灯,还有壁炉上一盏小檯灯。
客厅里昏昏暗暗,时不时响起清脆的酒杯碰撞声,沙发上,霍檀搂着顾之月,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咬耳朵,李暮和周述礼玩扑克牌。
徐清换了件衣服下楼,霍檀挑眉低笑,揶揄地说,「阿清,这都睡上了怎么又下来了?难道是被你老婆赶出来的?」
徐清懒得搭理他。
这态度落到周述礼眼里就是默认,周述礼立刻眼光闪闪,「阿清,你和我们交个底,你的家庭地位到底怎么样?」
徐清也懒得搭理他,从玄关那拿到快递就返回卧室。
逢秋盘腿坐在床上拆快递,徐清从背后抱住她,薄唇吻着她白皙的脖颈。
第二次洗完澡,女孩换了一件细肩带款淡紫色的斑点睡裙,裙摆到膝盖,小方领,露出的肌肤又白又通透。
逢秋抿了抿唇,感觉徐清今晚有点不正常,她顿了下,转头看向徐清,「徐先生,你今晚是不是醉了?」
「没有。」徐清声低,继续吻着女孩的脖颈,薄唇微凉,吻却炽热难耐。
逢秋瘪瘪嘴,「没有才怪!」
徐清低笑,两只大手搂住她的软腰,掌心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放心吧老婆,没醉,买的什么?」
「送你的礼物。」逢秋抿了抿唇,从黑色描金盒子里拿出一条爱马仕黑色皮带,「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徐清把下巴轻轻搭在女孩肩膀上,没用多少力,这个姿势,能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老婆,怎么忽然送我礼物了?」
逢秋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膛轻轻振动的力度,抿了抿唇,声音柔软清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给你送了,难道就许你送我礼物不许我送你礼物吗?」
徐清笑,「谢谢老婆。」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逢秋弯了弯唇。
两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徐清把逢秋搂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老婆,很晚了。」
「嗯,晚安。」逢秋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瓜,仰头朝徐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像是柔软的似的。
徐清喉结滚动,克制着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
大概五分钟,逢秋就睡着了。
徐清轻轻关上床头的檯灯,下地离开卧室。
楼下还喝得正欢,李暮看到徐清下楼,笑着问,「睡着了?」
「刚睡着,秋秋最近有些不舒服,不看着她睡着我不放心。」徐清坐到单人沙发上,拎起醒酒器倒了杯酒,往高脚杯里倒了杯酒。
李暮抿着红酒,「孕吐很严重?」
「今天还好,吐了三次,还能吃一点东西,昨天严重,不仅吐还吃不下东西。」徐清抿着酒说,说起逢秋孕吐这件事,眉眼间尽是担心。
李暮敛了敛眉,「孕妇前期都这样,她能吃下去点东西就好。」
徐清点头,喝了口酒,「是啊,每天让保姆变着法给她做吃的,生怕她吃不好。」
「你这个老公比准妈妈操心还多。」李暮笑着说。
徐清靠着柔软的沙发,姿态放松慵懒,昏暗中眉尾轻轻扬起,声音低沉清冽,「她怀孕本来就很辛苦了,我怎么能再让她因为一点小事烦心?」
李暮温和地笑了笑,看到朋友幸福,他由衷感到开心。
客厅里的灯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半,李暮他们几个最后都喝醉了,也不回家了,直接在雪园找客房睡了。
徐清也喝了不少,他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客厅只有一盏壁炉上的小檯灯,灯光昏暗微小,就像一根小小的蜡烛在黑夜中静谧地燃烧。
干净透明的落地窗外是嵌着珠光的蓝夜,点点星子簇拥着弯月挂在天空,平和地俯视着世界的静谧和喧嚣。
忽然间,徐清感觉到怀里出现一团软软的东西,他慢慢抬起眼皮,垂眸一看,古井无波的深眸就对上逢秋一双迷离朦胧的眼眸。
「秋秋?」徐清皱了皱眉,把女孩抱到他腿上,轻声问,「你怎么醒了?」
「喝水。」女孩咕哝道,仿佛梦游似的,说完这句话就伏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耷拉下眼皮。
徐清怕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她,立刻把她抱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抱枕。
「秋秋,你乖乖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不能……不能抱抱吗?」女孩闭着眼睛,仿佛在梦里撒娇似的,蹙了蹙秀气的眉心,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哄着她的语气很温柔,「会抱的,但我现在身上有酒味,怕熏到你。」
「好吧。」女孩不开心地瘪瘪嘴。
徐清嘆了口气,干净的指尖把她落到大腿根的裙摆拉下来,接着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逢秋捧着玻璃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喝完就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清无奈地嘆了口气,上楼回卧室,从床上拿起一张毯子下楼。
男人走进客厅,把毯子搭在女孩身上,随后去楼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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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逢秋还睡在楼下,徐清洗得很快,穿上浴袍就去楼下把女孩抱回卧室。
第二天清晨,逢秋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男人还在睡。
男人侧躺着,鼻樑高挺,五官深邃立体,紧实有力的手臂揽着女孩的腰,另一只宽阔的掌心搭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上。
逢秋抿唇,弯眸仰头亲了口男人的薄唇,下一秒,徐清就掀开眼皮,「这么早就醒了?」
「嗯。」逢秋蹭进男人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身体相贴,姿态亲昵,「你昨晚喝到几点?」
「三点半。」徐清低声说,搂着她重新闭上眼睛。
「还挺晚的。」逢秋抿抿唇,伸出白嫩的指尖在男人太阳穴摁了摁,声音柔软清冽,「头疼吗?」
第64章 可爱老婆
「有一点。」徐清闭着眼睛说。
逢秋蹙了蹙秀气的眉心,举起双手帮他摁了一会儿太阳穴,「还有刚才疼吗?」
「好一点了。」徐清勾唇说,「谢谢老婆。」
「不用谢啦,你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逢秋声音柔软,一双墨染的瞳孔又黑又清,像是一块高冰种的名贵宝石似的。
徐清点头,「好,我听我老婆的。」
「这时候听我话了,昨天不是还想把我炖了嘛?」逢秋用一根又细又白的指尖戳着男人坚硬紧实的胸口,小手指尖软软的,跟调情似的。
「老婆,我错了。」在徐公子这里,根本不存在「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
「会改吗?」逢秋朝他wink了一下问。
徐清心都快化了,「改,你说怎么改我怎么改。」
逢秋笑了,伸出小手摸了摸男人浓密粗硬的短髮,「这才是我的乖宝宝嘛。」
徐清也笑,眉眼间尽是纵容。
两天后是老爷子生日,前一天晚上,徐清和逢秋就回了香港。
「秋秋,终于回来了,快让妈妈好好看看。」梁月芙满眼慈爱地握住逢秋的手,「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谢谢妈担心。」逢秋弯了弯唇,语气又乖又柔软,平时徐清可没这待遇。
梁月芙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小脸,「哎呀,宝贝你真可爱。」
「谢谢妈妈。」逢秋红着脸说。
随后,徐清和逢秋一起去书房,陪老爷子说说话。
大概五分钟后,不少人提前来看老爷子。
其中就有孟海一家和徐梅一家。
宽敞的中式客厅里,徐梅一看到逢秋就翻了个白眼,吃味地跟旁边的贵妇说:「不就是怀个孕,瞧她得意的那个样子,没有一点教养。我真想不通徐清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女人了,没家世没背景,不就只有这一张脸么?徐家的男人真是越来越肤浅了?」
贵妇笑而不语。
偏偏徐梅以为贵妇是认同自己这话了,一时间像找到同盟那样开心,也不管贵妇愿不愿意听,就拉着她说个不停。
「你不知道,就这个女人,手段厉害得很,婚后第一次回家吃饭,就让我出了七千万。要我说,徐清迟早折在这个女人手上,你看徐清对她跟上了瘾似的,真没出息!」
贵妇实在忍不下去,体面地找了一个理由躲开了。
此刻,孟羽蝶也坐在客厅。
这么多人,沙发肯定坐不下,因此,有人坐在客厅有人坐在其他地方,还有一些人站着。
孟羽蝶坐在孟海身边,徐清坐在徐唯黎和梁月芙旁边,逢秋则坐在另一边的茶室和一些香港阔太说话。
很显然,孟羽蝶认为能坐在客厅里的人地位更高,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是和徐清一个阶层,而逢秋只能坐在女人堆里。
心里的高配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孟羽蝶微勾红唇。
另一边茶室,逢秋可不知道孟羽蝶心里的小九九,她正没心没肺地开心呢。
之前徐清教过逢秋一种泡茶方法,泡出来的茶浓淡相宜、香味久留,今晚逢秋就在这些阔太面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女孩细白的手指捏着杯柄,给阔太一人倒一杯茶,弯眸声音柔软,「你们快尝尝,这茶叶是徐清很不容易才从纽约拍回来的,他平时都不捨得喝呢。」
一众阔太听到这句话立刻心惊胆战,徐公子都捨不得喝的茶就被她们这么轻而易举喝了,会不会不太好?
紧接着,她们听到逢秋的下一句话,「你们快喝,好喝的话我继续泡,我们今天把这茶给徐清喝完。」
阔太们放心了。
谁不知道徐公子疼老婆,一些茶叶而已,肯定没有他老婆重要。
品茶后,太太们脸上纷纷露出赞美的表情:
「不错,秋秋啊,一时间我都有点分不清这茶好喝还是你的泡茶功夫好。」
「确实好喝,茶香不腻,口感清甜,不愧是徐公子捨不得喝的茶,果然不简单。」
「阿秋阿秋阿秋,还想喝,难得碰到徐公子都稀罕的东西,今天不醉不归。」
逢秋弯了弯眸,「你们喜欢就好。」
女孩坐在泡茶的位置上,坐姿端端正正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纯棉宽松短裙,短裙到膝盖上方,上面穿的是一件淡粉色一字肩薄衣,露出的肩头白皙圆润,脖子上戴了一条全钻项鍊,浓密蓬松的黑髮全部拢到左边,编了一个很蓬松饱满的麻花辫,发尾绑了一根淡粉色的蕾丝丝带,看起来温柔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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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继续泡茶,其中一个前几天刚嫁到香港的阔太看逢秋只顾着泡茶,但却一口都没喝,好奇地问,「阿秋,你怎么不喝啊?」
逢秋还没回答,就有其他太太笑着打趣,「程莺,秋秋怀孕啦,孕妇不能喝茶。」
程莺大概二十四岁,是澳门人,淡金色的头髮在脑后弄了一个復古盘发,穿了一件白色缎面刺绣镶钻收腰的宽肩带长裙,气质安静,看起来有些懦弱。
她普通话没有徐清好,澳门口音很重。
程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抱歉阿秋,我不知道。」
逢秋摇头,弯了弯眸,「没关系。」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一众太太开心的情绪,茶室里的氛围很融洽。
逢秋是徐太太,基本上所有的阔太都围着讨好她,但是逢秋不喜欢那样,每当别人说到她时,她总是很聪明地把话题转移到说话太太身上。
这些上流圈的太太不是傻子,都感觉到逢秋和别的豪门阔太不一样,但她们都超喜欢逢秋。
先前一些对虞家和徐家联姻抱有不乐观态度的太太,也都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他们要是男人,生意不做也要跟徐清抢个头破血流。
茶室里一片欢声笑语,太太们喝着徐清的茶,调戏着他的可爱老婆,别提多开心了。
中途,保姆送来几盘水果,还在茶室点了薰香,逢秋怕有人闻不惯薰香,就主动打开了茶室的玻璃窗。
夜晚凉风吹进来,凉爽又温柔。
第65章 茶室
逢秋第三次泡茶的时候,徐清走过来了。
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黑色长裤,身高腿长,紧实有力的身材充满性张力和荷尔蒙的爆发力。
太太们看到徐清,再看看自己那丑油丑油的老公,顿时嫌弃得要死。
茶室里已经没有空位了,徐清走到逢秋身旁,单手握住她背后棕黄色的黄花梨木的椅背,袖管捲起的小臂紧实有力、线条分明。
徐清一进来,太太们就笑着打趣,「徐公子,这是来心疼你的茶了?」
「徐公子不会是闻着味过来的吧?还好秋秋已经让我们喝过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徐公子藏了这么好的茶!」
「我不管哦,徐公子要是心疼茶,我就连夜把秋秋偷走。」
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有逢秋坐镇,她们都敢跟徐清开玩笑了。
这些阔太们的老公,有的在商场上是响噹噹的人物,在徐清面前都还不敢肆无忌惮地开他玩笑。
逢秋也看热闹似的仰头看向徐清,唇角弯弯,笑起来狡黠得像个小狐狸。
这时候,佣人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四出头官帽椅放在逢秋旁边的位置上。
徐清坐下来,勾唇轻笑说,「随便喝,我们家秋秋请客,我的就是她的。」
太太们都笑了:
「徐公子,那刚才秋秋给我们泡的茶我们也能当成你泡的么?」
「喝到徐公子泡的茶,我能炫耀一整年,我老公在家整天都想喝徐公子泡的茶。」
徐清姿态慵懒,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搭在逢秋太师椅的背椅上,眉眼间染着笑。
这时候,逢秋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甜甜地朝他wink了一下,「徐先生,我也想喝你泡的茶。」
「秋秋,你就算了,孕妇不能喝茶。」徐清笑着说,修长干净的指尖点开玻璃水壶的烧水键,开始动手泡茶。
男人动作赏心悦目,对比下来,逢秋的泡茶手法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泡好茶,徐清让保姆送来一杯牛奶,用一些干玫瑰泡茶给逢秋弄了一杯玫瑰牛乳茶。
逢秋抿了口,朝徐清眨眨眼,「好喝!」
徐清勾唇轻笑,「别喝太多。」
他怕逢秋喝的太多犯噁心。
逢秋点头。
太太们心惊胆战地品了茶,这可是徐公子亲手泡的,她们还想着万一不好喝了怎么夸,但是品完,一个个赞不绝口。
「托秋秋的福,刚我见识到了徐公子这茶的潜力。」
「确实不错,怪不得徐公子捨不得喝。」
「我很喜欢阿秋泡的,但这杯比阿秋泡的还好喝。」程莺笑着说。
一听到这话,其他太太立刻心惊胆战,这话不就是说逢秋泡的不好喝么?年轻人就是勇。
听到这话,徐清笑了下,转眸看向逢秋,手臂搂着她,干净的指尖轻轻掐了掐女孩软软的脸蛋儿,声音低沉清冽,「她就是泡着玩,教她的时候浪费得有一斤茶叶,还没把这个小笨蛋精教会。」
「你才小笨蛋精。」逢秋反唇相讥,夫妻俩有时候谁也不服谁。
太太们看着两人调情似的拌嘴,各个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徐清敛了敛眉,「秋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是你先说我笨蛋的。」逢秋弯了弯眸,用最清纯最漂亮的笑容怼徐清。
徐清点头,轻笑声低,「好,我笨蛋,我们家最聪明的是逢秋小姐,这样可以吗?」
「我也不是很聪明吧。」逢秋有点害羞,捧着花朵形状的玻璃杯抿了口里面的玫瑰牛乳茶,小声咕哝,「可能就比你聪明了一点点啦。」
这时候,客厅那边的人叫徐清了。
徐清站起身,宽阔的掌心摸了摸逢秋的头髮,随后敛眉对茶室的人说,「你们继续玩,我先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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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徐公子,不会欺负你们家秋秋的。」阔太笑着说。
徐清勾唇,「好。」
徐清回到客厅,老爷子笑着问,「怎么不让秋秋过来?」
「她在那开心得很,泡茶玩呢。」徐清笑着回答。
老爷子笑声爽朗,「能玩起来就行,我还怕秋秋适应不了香港这边的生活。」
「谢谢爷爷关心。」徐清敛了敛眉,目光越过高挑空客厅,落到茶室。
逢秋坐在泡茶主位,两条白皙的长腿规规矩矩靠在一起,白色纯棉蕾丝裙搭在大腿上,细腰薄背。
应该是对面太太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女孩牛乳茶都不喝了,双眸炯炯有神地听着对方说话。
徐清俊朗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温柔,对着老爷子说,「不仅适应了,程太太她们也都很喜欢秋秋。」
老爷子笑着点头,「真好,以后秋秋来香港我也不担心她会无聊了。」
此刻,孟羽蝶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唇,她心里嫉妒得发疯,就算她坐在徐清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男人眼中也只有逢秋。
听到徐清说起逢秋时温柔纵容的语气,好像这个女孩在他面前犯什么错他都会无条件包容她,然后温和地把她搂进怀里,耐心地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样的温情,孟羽蝶羡慕过无数次。
可为什么是逢秋?徐清,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女孩子?
晚上十点左右,来拜访老爷子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佣人在一楼收拾,徐清陪着逢秋回房睡觉了。
同一时间,微博上有一个词条悄悄地爆了。
#鹤东集团少奶奶深夜幽会神秘男子#
点开词条,里面是一张照片,在crest国际酒店,昏暗的走廊里,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怀里抱着一个身穿黑色抹胸粉缎面吊带裙的女孩。
女孩被男人抱着,两条细白的小腿圈住男人紧实有力的腰身,白皙的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照片有些模煳,但从头交错的方向来看,两人似乎在接吻。
评论区炸翻了锅:
〔虽然看不到脸,但也能感觉到这女孩很漂亮,怪不得能被徐清看中呢,还是有些资本啊!〕
〔鹤东这老闆娘也太贱了吧,早就听说她以前勾引过裴公子,裴公子这才被赶出香港多久啊,她就又耐不住了。徐公子真可怜,头上都快顶了一片唿伦贝尔大草原。〕
〔长的好看的女人都不老实!〕
〔呜呜呜,这应该不是真的吧?我以前在dk情人节晚宴上见过她的,本人超级好,而且,她和徐公子看起来很恩爱,说真的,我相信徐公子会出轨,但是我不信她会出轨,她看起来真的很乖。〕
〔无稽之谈!我今晚还和她在一起喝茶呢,网上一些营销号别太离谱,你们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么?就会乱说。这是crest拍卖会前一晚上,徐清特地飞来雪梨找他老婆,人家夫妻恩爱被你们说成夜会男模,我也是无语了。〕
〔就是啊,网上有些跟风的人真是要笑死我,还秋秋勾引裴墨回,明明是裴墨回那个畜牲不老实好不好?这样的男人还能有粉丝,真是2024年能申请吉尼斯纪录的笑话!〕
第66章 月光
逢秋今晚不会知道这件事了,她睡着了,躺在徐清怀里,睡颜安静温柔。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落进静谧的卧室里,仿佛一层薄霜洒在花瓶和柜子上。
深夜十点,徐清下楼走进客厅,保姆和佣人都已经休息了,客厅里很安静,只亮着一盏放在茶室里的中式檯灯。
徐清走进茶室坐下,随意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勾勒出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俊脸上情绪不显,他还穿着挺括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很明显是刚把逢秋哄睡还没来得及洗漱。
大概一分钟后,阮灼安从外面走进茶室。
「先坐,喝杯茶。」徐清淡声说。
阮灼安点头,坐到徐清对面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后说,「徐总,把照片卖给营销号的人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记者,我查到她没去雪梨的crest拍卖会,照片来源是孟羽蝶小姐的助理,这位新人记者是孟羽蝶小姐一个表弟的女朋友。」
「嗯。」徐清淡淡应声,「灼安,麻烦你这么晚跑一趟,今晚自己找个客房住下吧。」
阮灼安没有推辞,「好的徐总。」
随后,阮灼安起身离开。
茶室静谧,徐清坐在泡茶位,长指掀开茶叶罐的盖子,从里面舀出一小勺干茉莉花沖茶。
不一会儿,月光笼罩下茶香四溢。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脚步声,今晚好多人都住在了徐家,方便明天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其中就有孟羽蝶。
孟羽蝶穿着一件白色真丝睡袍走进茶室,浓密的大波浪垂在身后,胸大腰细,唇红齿白,比起逢秋的可爱清纯,孟羽蝶的气质中更多来自熟女的魅惑和世俗。
看到徐清,孟羽蝶挑了挑眉,自然而然地坐到他对面,「还没睡?」
徐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给她倒了杯茶,茉莉花香萦绕鼻尖,孟羽蝶轻轻啜了一口,「很不错。」
徐清靠着背椅,姿态矜贵疏离,他手中握着玻璃杯,里面是一杯白水,声淡疏离,「秋秋也喜欢喝茉莉茶,但怀孕后口味有些变化,这段时间不怎么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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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孟羽蝶神色微变,扯了扯唇,漂亮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阿清,你和她……感情很好吗?」
徐清抿了口水,眸色清明矜贵,神情平和淡漠,他依旧是没有回答孟羽蝶这个问题,「羽蝶,我和逢秋是夫妻,即使我们以后会离婚,我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我这辈子,只认她。」
这话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即使徐清离婚了,她也没有机会。
孟羽蝶脸上露出苦笑,也是,徐清是生意人,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对他的心思?
今晚他说的话,还算是给孟羽蝶留了体面,但也警告了孟羽蝶少对逢秋动一些歪心思。
「阿清,我不明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她只是个半路出现的小城女孩,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孟羽蝶声音沉闷。
徐清看向窗外月色,漆黑的瞳孔古井无波,声音很淡,「羽蝶,你不应该这么想,家境、学歷、能力、长相这些都不是评价一个人品性高低的标准。豪门能出败类,寒门也能出英雄。也许在你看来,秋秋幼年颠沛流离,后来又在小城长大,即使回到虞家,属于她的人生也早就改头换面,你认为她不如你,你有幸福的童年,优秀的家世背景,有无条件支持你爱你的家人。但我不在乎这些,吸引我的是她这个人、是经歷不公平后依旧热爱生命的温柔、是她蓬勃纯粹的生命力。羽蝶,爱情需要缘分,但我们没有。不要再针对秋秋,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我希望今晚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会顾念孟家和徐家的情份。」
徐清离开茶室很久,孟羽蝶依旧坐在原处。
银白色的月光下,漂亮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徐清从来没有主动找她聊天,这是第一次,为了逢秋,为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妻子。
这让孟羽蝶怎么能甘心?她爱的男人那么虔诚地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她心如刀割!
恰好这时,孟羽蝶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她表弟发来的微信消息:
〔羽蝶姐,我女朋友被公司辞退了,是不是徐公子的授意?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女朋友不能得罪鹤东,不然她的前途就都毁了。〕
孟羽蝶皱了皱眉,心里很是烦躁,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她还有什么前途?
删掉表弟的信息,孟羽蝶心烦意乱地点开微博,关于逢秋的词条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但一些香港阔太的言论依旧留在网上。
孟羽蝶越看越心烦,什么时候逢秋在香港也这么得人心?
徐清回到卧室,洗完澡躺在逢秋身边,女孩半睡半醒地把自己挪进男人坚实温柔的怀抱里,徐清顺势搂住她软软的身体,温热宽阔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揉了揉。
「你去哪了?」女孩把脸贴在男人怀里,含煳不清地咕哝。
徐清低头寻到她的唇吻了吻,「下楼喝了杯水,睡吧。」
「嗯……」逢秋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你……你搂一下我。」
「搂着呢,睡吧。」徐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逢秋迷煳不清地应了声,依偎在男人怀里慢慢睡着了。
这一夜,徐清睡得很晚,他在月光下静静看着女孩温柔的睡颜,像一个即将分别的人,缱绻地放慢每一秒钟的时间。
第二天寿宴当天,逢秋起得很早,还把徐清闹起来了。
「天还没亮,再睡会。」徐清重新把她拉进被窝,摁在怀里。
逢秋又坐起来,拉着徐清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别睡了,已经六点了,待会儿天就亮了,徐清,你快起床嘛,今天是爷爷寿宴,我们总不能比客人起得还晚。」
徐清嘆了口气,坐起来面对着逢秋,女孩弯眸笑了笑,贴进他怀里,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早安!」
肌肤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感受到男人健硕厚实的胸肌和腹肌,逢秋抿了抿唇,小手不老实地摸了几把。
第67章 杏橘
下一秒,身体被推倒,徐清俯在她上方,宽阔的大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固定到头顶,低头朝着那张粉唇吻下去。
逢秋不配合他,亮出整齐的贝齿,不是咬他舌头就是咬他的唇,不痛不痒的。
徐清干净的指尖在她软腰上捏了一下,警告似的。
但吓不住逢秋,她就是要咬他。
「想谋杀你老公吗?」徐清退开,深邃的瞳孔看着女孩白皙柔软的小脸,语气无奈地问。
逢秋柔腻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漂亮的的唇角露出甜甜的笑,墨染的眼眸像是珍贵的宝石。
「没有啊。」她说着,又咬了一口男人的薄唇。
徐清笑,修长的指尖滑到她肩膀,轻轻捏着女孩圆润小巧的肩头。
逢秋柔白的小手抱住男人紧实宽阔的后背,这次主动仰起头亲吻男人微凉的薄唇。
「徐清,我们……」
女孩声音柔软害羞,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徐清就已经懂了。
大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紧贴着对方炽热的身体,女孩身上的馨香和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暧昧地勾缠在一起,像是充满魔力的藤蔓,诱惑地相互缠绕。
十分钟后,男人抱着女孩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大概一个小时后,逢秋才从浴室出来,女孩裹着浴巾,湿头髮被一个粉白相间的长耳兔发帽儿包着,脸颊红红的,眉眼间泛着淡淡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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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浴巾的男人跟在女人身后,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和女孩柔美的身材形成对比,宽阔紧实的肩膀、强劲有力线条流畅的手臂,好像单手就能握住女孩的腰把人抱到手臂上,满溢性张力。
走进衣帽间,徐清换好衣服,逢秋还在挑裙子。
他走到女孩身边,从背后抱住她,宽阔温热的掌心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动作温柔,声音低沉清冽,「还好吗?」
逢秋脸红,没好气地扯开他的手,「讨厌!」
徐清笑,「秋秋还是那么口是心非。」
逢秋脸更红,被徐清怼得哑口无言。
徐清不再逗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rl白底浅碎花挂脖v领长裙,「穿这件。」
逢秋想了想,觉得这件衣服还可以,就点了点头,「好。」
下一秒,身上的浴巾一松,水灵灵地落到女孩白皙的脚边,堆叠在一起。
逢秋心惊,立刻双臂交叉挡在胸前,扭头兇巴巴地瞪徐清,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流氓!扯我浴巾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徐清一本正经地说。
逢秋不开心,「我自己来。」
说完就从徐清手里把裙子抢过来,然后兇巴巴地推着徐清把他赶出去,砰一声关上衣帽间的门。
徐清敛了敛眉,曲指敲门后说,「秋秋,自己换小心一点,用浴巾把脚上的水擦干净,别滑倒了。」
「知道了知道了。」里面传来女孩又害羞又兇巴巴的声音。
徐清无奈地笑了笑,刚转身,衣帽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逢秋已经穿上裙子了,朝徐清转过身,「拉链。」
女孩后背的拉链从臀部上方一直到蝴蝶骨下面,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
女孩后背白皙纤薄,染着点点红痕,像是一个个小花朵。
徐清喉结滚动,敛了敛眉,干净的指尖捏住拉链,手腕向上,女孩白皙的后背被缓缓遮住。
拉上拉链,逢秋把头髮吹干,长发盘起来固定脑后,发间用一根小碎花丝带点缀,然后化了一个淡妆,唇瓣上涂了漂漂亮亮的杏橘色唇泥。
收拾好,逢秋和徐清一起下楼,室外已经摆好长桌和各种食物酒水,老爷子和徐父徐母都已经起床了,和一些早到的客人在会客厅说话。
徐家在香港的老宅是中式装修,客厅两层高挑空,紫檀木家具点缀,精雕花格窗框固定着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客厅内的摆件基本都是徐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
一层所有紫檀木桌上都放满了食物酒水,佣人忙忙碌碌。
「秋秋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梁月芙立刻握住逢秋的手,让小姑娘在她旁边坐下。
周围都是香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参加过徐清和逢秋的婚礼。
逢秋弯了弯眸,笑着说,「还有点起晚了呢,妈妈早安。」
随后,逢秋又跟老爷子和徐唯黎还有其他客人打了招唿。
徐清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双手搭在两边扶手上,含笑看着他家老婆。
梁月芙摸了摸逢秋的头髮,离得近,她很容易看到了逢秋领口下的吻痕,那么红,肯定是今天早上刚留下的。
梁月芙不着痕迹地瞪了眼徐清,随即慈爱地对逢秋说,「秋秋,下次让阿清陪你多睡一会儿,你现在是两个人,要睡眠充足。」
逢秋乖巧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妈妈关心。」
梁月芙笑了笑,越看儿媳妇心里越宝贝。
在座的大佬见此情景,也明白了逢秋在徐家的地位,一个个都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让自家太太自家女儿跟逢秋搞好关系。
不一会儿,孟羽蝶也起床了,她站在二楼走廊,看到楼下客厅,逢秋坐在梁月芙身边,另一边是一位香港顶级阔太。
女孩神情从容,看起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况且,那些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对逢秋的态度都挺好的。
徐清虽然没和逢秋坐在一起,但目光时不时落在女孩身上。
孟羽蝶抿了抿唇,重新回到房间,五分钟后,才从容地下楼。
上午十点,虞家人到了。
虞勉然和宋峰华昨晚就来到香港了,虞馥雅也跟着来了。
虞勉然和宋峰华一来就凑到徐家老爷子面前露脸,仿佛没有逢秋这个女儿。
还好逢秋也不在乎他们,不然现在估计正在哭唧唧。
虞馥雅在香港也有很多小姐妹,但这些人大都和虞馥雅是一样的家世背景,自然比不过围着逢秋的那一圈香港顶级阔太。
虞馥雅心里嫉妒,随便敷衍了小姐妹几句,就端杯香槟走向逢秋的方向。
第68章 薄荷
「姐姐。」虞馥雅挽住逢秋的手臂,妆容精緻的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逢秋敛眉,把自己的手臂从虞馥雅手中抽出来。
虞馥雅委屈地嘟了嘟嘴,「姐,你怎么对我这么见外?」
「有什么事?」逢秋淡声问。
虞馥雅抬眼看了看周围这些阔太,嘟嘴朝逢秋撒娇,「姐姐,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嘛,我想陪着你嘛。」
这话中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逢秋脸上了,逢秋扯了扯唇,声音柔软疏离,「谢谢,但我不用你陪。」
虞馥雅根本不在乎这话,自来熟地跟周围的阔太打招唿,「你们好,我是逢秋的妹妹,我叫虞馥雅,我妈妈是虞氏集团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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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集团?是上一届金鸡奖影后在的那个娱乐公司吗?」程莺好奇地问。
虞馥雅连忙点头,声音挑眉乖巧,「是的,姐姐你是?」
「哦。」程莺点点头,没有介绍自己。
其他阔太对虞馥雅的态度都是礼貌疏离,她们主要都是在跟逢秋聊天。
「阿秋,我去一下洗手间,肚子有些不舒服。」程莺忽然对逢秋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
逢秋点头,「没事,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吗?」
程莺抿唇,「我知道。」
程莺离开后,虞馥雅又继续抢话题。
偏偏她说的话题这些阔太们都不怎么感兴趣,因此气氛变得很尴尬。
这时候,有一个佣人过来悄声对逢秋说,「少夫人,程太太叫您,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后庭院的锦鲤池那边。」
逢秋敛了敛眉,点头,「我知道了。」
五分钟后,逢秋来到后庭院。
锦鲤池旁边并没有人,逢秋抿了抿唇,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把掌心贴在小腹上,轻轻抚摸两下,紧接着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看清锦鲤池里面的人和染红池水的血迹,逢秋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还崴了脚。
白皙的的脚腕立刻红肿一片,但此刻逢秋已经顾不上疼了。
几乎是在逢秋崴到脚的一瞬间,徐梅尖叫地冲过来,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宾客也来到了锦鲤池。
徐梅双眼通红,一下子推开逢秋,趴到池塘旁边,徐梓煜的尸体被泡在水中,皮肤白得瘆人,鲜血染红一整个池塘里的水。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徐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紧接着,徐梅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愤怒地走到逢秋面前,狠狠地抬起手,一巴掌甩下去,逢秋一侧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逢秋,我要杀了你。」徐梅疯狂地用手指掐住逢秋的脖子。
逢秋拼力扯她的手,「我没有!徐梅,你放开我!」
可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她逐渐收紧手指,真的想要杀了逢秋。
这时候,徐蕊希也跑过来了,一看到自己哥哥飘在池塘上的尸体,她也失去了理智,帮着徐梅一起想要掐死逢秋。
「逢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你赔我哥哥的命!你赔我哥哥的命!」徐蕊希发了疯地大喊大叫,疯狂地抓逢秋的脖子。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失控,宾客们连忙上前想把三人拉开。
众人拉扯间,逢秋忽然被推到葡萄架子旁边,不知是谁的腿踢歪了一根固定用的葡萄架子,葡萄架子失去稳固,整个架子都开始往下坍塌。
恰好,逢秋被推进去,红肿的脚腕传来钻心的疼,她勐地跌倒在地上,坚硬沉重的架子像一只残忍的野兽朝她扑过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逢秋听不清了,她身上很疼,全身都疼,像是断了骨头一样,视线是灰色的,耳鸣不断。
最后,鼻尖萦绕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薄荷味,混着丝丝菸草气息,让逢秋迷迷煳煳地想到那个在湖景小区的初夜。
事后,男人潮湿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她闭着眼睛,趴在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接着一下,那么沉稳有力,像是归处。
逢秋慢慢掀开眼皮,入目是刺眼的白,鼻尖不是薄荷的清爽,取而代之的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
「秋秋。」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担心的声音,徐清紧张地握住女孩的小手,漆黑地深眸灼热地看着她。
逢秋抿了抿唇,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大手,「徐清,我有点疼,你快点叫医生过来,快点呀。」
「秋秋别怕,医生就在这里,别怕秋秋。」徐清干净的指尖轻轻拨开挡住女孩脸颊的髮丝,他几乎痛心彻骨,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和身上的伤,他恨不得能替她承受。
随时待命的医生们连忙走到病床边,一通检查后,逢秋白着唇紧张地问,「医生,我……我的小宝宝还在吗?我肚子很疼。」
「徐太太别担心,您虽然有先兆流产的现象,后续在医院好好保胎,孩子没什么大碍的。」主治医生客观地说。
逢秋松了口气,「谢谢。」
「徐太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主治医生离开后,干净的病房里只剩下徐清和逢秋两个人。
徐清看着逢秋,女孩苍白的小脸像是一张白纸,他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秋秋,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逢秋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轻轻依偎进男人宽阔坚硬的怀抱里,细白的小手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徐清,你不要这样,我捨不得你难过,我没什么事的,小宝宝也没什么事。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秋秋,我的乖女孩。」男人声音低沉,小心翼翼地搂住怀里的女孩,心里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会儿,逢秋主动退出来,看着徐清问,「徐梓煜是……是真的死了吗?」
「嗯。」徐清摸了摸她的头髮,「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秋秋,我不会让你被冤枉。」
可能是从小在争权夺利中长大,徐清对于这种情况,要比逢秋淡漠得多。
逢秋脸色更白了,她细白的指尖紧紧抓住男人的大手,一双清澈的眼睛漆黑水润,像是两颗干净的玻璃,「是阿凌让我去后庭院,她说程莺在那里等我,我去到那里就发现……徐梓煜已经死在了池塘里,徐清,我……我感觉这是在针对我,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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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抿了抿唇,清澈的瞳孔中流露出丝丝不安。
第69章 伯利恆之星
徐清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男人的怀抱温暖宽阔,紧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在无声地给她力量和勇气。
男人声音低沉缓慢,像是背着沉重的石头,连喘息都困难,「秋秋,对不起,是我把你牵扯进来了,我……本可以不让你来香港,你在内地,他们的手伸不到那里,秋秋,对不起。」
是他太自私了,他想让她进入他的生活,却忘了他的生活从始至终都是危机四伏、如履薄冰。
徐清这样的天之骄子,生来桀骜不驯,一辈子傲骨铮铮,寥寥几次的低头和脆弱,都是在逢秋面前。
逢秋有些不开心,细白的手指不痛不痒地捏了捏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徐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说完,她仰头,吻了吻男人的唇。
徐清搂紧她,坠入冰窟的心脏被一只小轻轻拉了上来。
这时候,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逢秋连忙推开徐清,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徐清敛了敛眉,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李暮和周述礼,还有霍檀和顾之月,另外还有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正太,胖嘟嘟的脸蛋儿可可爱爱的。
「特意从我姐那抢过来给你老婆玩的。」霍檀挑眉笑着把小朋友扔进徐清怀里。
小果芽也不认生,立刻用自己肉乎乎的小胖手抱住徐清的脖子,生怕自己的小身子掉下去了。
李暮拍了拍徐清的肩膀,神色认真,「逢秋怎么样?」
「还好。」徐清声音低沉。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周述礼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问,「小宝宝……有事吗?」
徐清敛眉,「没什么大碍。」
周述礼放心了。
接着,几人都走进病房看望逢秋。
李暮像哥哥那样摸了摸逢秋的头髮,笑着说,「别怕啊,有我们那么多人在,不会让你被冤枉。」
逢秋心里感动,「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不用谢,逢秋你就在医院好好养身体,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霍檀说。
逢秋点头。
顾之月坐到病床边,她应该是从某个颁奖宴上紧急赶来的,虽然换了衣服,但还没来得及卸妆。
「逢秋,上次你陪我,这次我陪你。」顾之月说,她很想和逢秋成为朋友。
逢秋没有推辞,「麻烦了之月。」
这时候,逢秋才注意到徐清怀里有个小孩子,眨了眨眼,和小孩大眼瞪小眼,紧接着看向徐清,好奇地问,「这是谁家的宝宝呀?」
「霍檀的小外甥,怕你无聊,特意从他姐那抢来的。」徐清笑着把小孩子放到床边。
小果芽睁着一双好奇地大眼睛,看着逢秋,小奶音脆脆的,说完几个字还有小奶嗝,「姨姨,我……窝叫果芽,妈妈叫我小……小芽酱,姨姨,你……泥好漂亮,窝喜欢泥。」
这奶声奶气的话,把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逗笑了,逢秋摸了摸小孩子软软的小脸蛋儿,语气温柔,「你好呀,小芽酱,你也好可爱哦。」
小果芽害羞地用自己的小胖手捂住小胖脸。
霍檀毒舌,「你又不是小女孩,捂什么脸?」
「舅舅歪(坏)!」小果芽像只小老虎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霍檀捏他脸,「是坏不是歪!话都说不好,就不要妄图和你舅舅我吵架了,我认真起来能吵飞你。」
几个人说说笑笑,都在不经意间逗逢秋开心。
最后,小果芽和顾之月留下陪逢秋,其他人则回徐家老宅处理正事。
徐清离开前,逢秋握住他的手说,「徐清,我不相信是程莺让阿凌叫我去锦鲤池的。」
「我会查清楚的。」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饱满柔软的面颊,「秋秋,放心。」
逢秋点头,再次认真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姑姑当时出现的时候,她还没有看到锦鲤池的人的时候,就在哭徐梓煜,……就好像早就知道死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我知道了,秋秋。」徐清握了握女孩的小手,愧疚地吻了吻她的指尖,「等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就回南城,估计我们的小玫瑰苗也要开花了。」
逢秋弯了弯眸,「好。」
徐家老宅。
香港警察正在封锁锦鲤池,徐梓煜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躺在草坪上,尸体上盖着白布。
徐梅和徐蕊希瘫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身边有不少人在安慰她们。
参加寿宴的宾客只有等到警察排除作案嫌疑后才能离开。
徐家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好在这次寿宴没有请记者,否则舆论早就不能控制了。
老爷子也动了怒,自家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杀掉,这对徐家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徐唯黎和梁月芙一起陪着老爷子,生怕老爷子身体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法医也来了,得到徐家人的允许后,当场对徐梓煜的尸体进行尸检。
徐清回来时,尸检还在进行,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后庭院。
「秋秋怎么样?」梁月芙一看到徐清就担心地问。
徐清敛眉,「先兆流产。」
这时候,刑警队长走过来,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唿后,拿出一份简单的尸检报告,「据法医推测,徐梓煜先生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四点左右,能确定是死后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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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情绪不显,神色疏离冷峻。
下午,排除嫌疑的宾客陆续离开,徐家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豪门家族,有些事情,警察管不了。
中式客厅,徐梅歇斯底里,指着徐清骂,「我要让逢秋给我儿子偿命,徐清,你这个畜牲,娶了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真是丢了我们徐家祖宗的脸,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
徐清眉眼冰冷,气场强大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姑姑,逢秋没有作案嫌疑,她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姑姑现在咬住逢秋不放,难道是怀疑我和逢秋一起谋杀了徐梓煜?嗯?」
第70章 幻昼
徐梅嘴上不饶人,可终究还是个欺软怕硬的。
即使是一家人,徐梅也惹不起徐清。
「知人知面不知心。」徐梅不服气地嘟囔,然后又红了眼睛,哭自己可怜的儿子。
徐唯黎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阿梅,你肯定秋秋杀了梓煜,为什么?秋秋和他有什么仇?」
徐梅说不出来,只能嘴硬,「肯定那个小贱人是在报復我!不就是我羞辱她几句,她就杀了我儿子来报復我!」
「你这样说,那梓煜就是间接被你害死的。」徐唯黎沉声说,他已经看清了徐梅的目的。
徐梅哑口无言,只能继续哭起来转移注意力。
梁月芙同情徐梅失去儿子,「徐梅,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梓煜不会白白死了,我们徐家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
这次徐梅还没说话,徐蕊希就忍不住冷冷地笑了下,她愤怒地瞪着梁月芙,「舅妈,你自己信自己说的话吗?我看你们就是有意包庇逢秋,她现在怀着徐家的孩子,母凭子贵,你们当然会保她,可是我哥哥就该死吗?」
梁月芙皱眉,仍然保持着世家大族的气度,「蕊希,你在徐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会包庇任何做错事的人,你舅舅也不会,阿清更不会。对于梓煜的事,我很震惊,也很同情你和你母亲,但是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肯定杀人兇手是秋秋。」
徐梅冷漠,「说的倒是好听,我的梓煜还是比不过你们徐家名正言顺的孩子!逢秋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了孩子……」
「够了!」徐梅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已经听不下去了,老人年轻时在部队经歷过数不尽的生生死死,即使已过古稀之年,依旧气场强大、威严深浓,「阿梅,我相信秋秋不是你口中那种可以眼都不眨杀人的人,梓煜是我们徐家的孩子,徐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其实这时候,老爷子已经隐隐约约猜出来杀害徐梓煜的兇手是谁。
徐清站起身,身材高大挺拔,黑色西装庄严肃穆,眉眼疏离淡漠,气场疏冷,「姑姑,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真相来临的那一天,希望姑姑还能像现在一样肯定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
话落,徐清离开客厅。
徐梅看了眼他的背影,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动一下。
黑色迈巴赫行驶在去警局的路上,阮灼安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
「徐总,程太太想跟您见一面。」
徐清敛眉声淡,「明天上午,你安排一下时间。」
「好的,徐总。」
到达警局,刑警队长罗允生恭敬地把徐清请到会议室,会议室的大屏幕播放着监控,罗允生用粤语说出查到的线索。
「徐梓煜先生昨晚一直在自己的单身公寓,下午一点二十九分,他带了一位女人回到公寓,下午七点零一分,这位女士离开徐梓煜先生的单身公寓。八点十六分,徐梓煜先生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离开公寓,六点十四分,徐梓煜先生再次回到公寓。直到凌晨一点十五分,一个男人敲响了徐梓煜先生的公寓门,十分钟后,男人离开公寓。紧接着监控坏了,直到今天下午才被修好。」
「查徐梓煜的公寓了吗?」徐清沉声问。
罗允生:「得等上面的搜查令下来。我们刑警队已经全国通缉这个男人,目前看来,这个黑衣男子是唯一的线索。」
徐清敛了敛眉,「麻烦了罗队。」
罗允生摆摆手,「不麻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得劳烦您太太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警局做个笔录。」
「我知道,我会陪她来。」徐清说。
离开警局,徐清去了医院,在电梯里,碰到提着一篮水果的孟羽蝶。
孟羽蝶穿着一件白色长款收腰刺绣裙,打扮得很素净,她看到徐清,温声说,「我来看看逢秋,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徐清声淡。
孟羽蝶挑了挑眉,「听说逢秋是杀害徐梓煜的嫌疑人……」
话没说完,就被徐清沉声打断,「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打听这些事,那你可以走了。」
男人声音冰冷,不留任何情面。
孟羽蝶心中的嫉妒又开始上下晃荡,她咬了咬牙,「阿清,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心里也不想让逢秋坐牢。」
电梯到达逢秋病房所在的楼层,徐清疏离地迈步离开。
孟羽蝶看着男人的挺拔的背影,冷漠地勾了勾红唇,指尖摁了下一层的电梯。
扔了果篮,孟羽蝶就坐上自己的保姆车。
助理好奇地问,「羽蝶姐,你没去看徐太太吗?」
「没有。」孟羽蝶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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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助理有些犹豫,「羽蝶姐,你还要回去吗?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毕竟那里刚刚死了人。」
孟羽蝶摇头,「不用,又不是我杀了徐梓煜,我有什么好怕的?」
医院。
夜幕降临,徐清来了后,顾之月就牵着果芽的小手离开了。
「你来了啊。」逢秋坐在病床上,脸颊白皙柔软,一双眼眸清澈乌黑,像是一泓干净的山间泉水,徐清一进来,她就朝他弯了弯眸。
徐清应声,走过去坐到病床边,宽阔温热的大手握住女孩的小手,举到唇边亲了亲她干净微凉的指尖,「还疼吗?」
逢秋摇摇头,「好多了,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徐清道。
逢秋抿了抿唇,把手从徐清大手中抽出来,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精緻可爱的蛋糕盒。
逢秋把蛋糕盒放在她和徐清中间,「小果芽没吃完的蛋卷,还有草莓味和抹茶味的,你先吃一点垫垫。」
「不必了。」徐清笑着揉了揉女孩的黑髮,「晚饭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逢秋想了想,「西兰花炒牛肉,凉拌西红柿,清蒸鲈鱼,虎皮鸡蛋,还有一个排骨山药玉米汤。」
「好。」徐清打了个电话,把逢秋想吃的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逢秋就眨着一双玻璃珠般干净的眼睛看着男人,徐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徐梓煜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四点,警方已经介入,别担心,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徐清没告诉逢秋的是,梁家也介入了这件事,梁家几乎掌握了全国一半黑道势力,更能快速查清楚这件事。
逢秋点头,不再想这件事,拉着男人温热的大手覆盖在自己小腹上,轻轻弯了弯唇,「徐清,它真的好坚强,我觉得以后它一定是一个不怕困难的宝宝。」
第71章 紫甘蓝
徐清揉了揉女孩平坦的小腹,感受着掌心下的温热,弯唇轻笑,「秋秋,是你保护了它,教会它不怕困难。」
葡萄架砸下来的时候,逢秋自知已经没机会躲开,就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小腹,避免小宝宝受伤。
徐清把女孩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纤薄的后背,男人声音低沉清冽,「它会是一个勇敢的宝宝,因为秋秋是一个勇敢的妈妈。」
逢秋抿了抿唇,靠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徐清,它会不会有什么事?我总是让它受伤。」
「没事的,别担心秋秋。」徐清侧头吻了吻女孩柔软的脸颊,「就像你说的,它是一个坚强的宝宝,它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逢秋点点头,把脸埋在徐清怀里,依偎着男人温暖的怀抱。
吃过晚饭后,逢秋洗澡后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徐清等着她,手中拿着外伤药。
逢秋擦干自己,就当着徐清的面扯开浴巾,盘腿坐在床上。
头髮用发帽包着,女孩白皙后背上的伤痕一览无余。
青一块紫一块,左肩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徐清喉结滚动,眉眼冰冷嗜血,可手上的动作又是极轻,生怕再伤到女孩一丝一毫。
除了后背,逢秋腿上和手臂上也有一些小的淤青。
擦完药,徐清放下药膏,面对面坐着,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女孩,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一个漩涡,不断地捲起浓重的情绪。
气氛有些凝重,逢秋不喜欢这样,于是主动扑进男人宽阔的怀抱里,声音软软的,「其实不怎么疼的。」
徐清敛了敛眉,垂眸看着女孩,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髮,瞳中情绪复杂浓重。
秋秋,你怎么会不疼呢?
等身上的药膏干了,逢秋穿上一件淡黄色的真丝睡裙,徐清坐在床边陪她。
大概十分钟后,逢秋睡着了,徐清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帮她拉好被子,才走出病房。
医院天台,李暮点了根烟,递给徐清一根。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围栏边,俯视着香港璀璨的夜景。
李暮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指尖弹了弹燃尽的菸灰,开口说,「阿凌自杀了。」
随即,李暮从兜里掏出一张医院检查单,递给徐清。
徐清挑开看了看,情绪不显,「是被人收买了,她有家人吗?」
「只有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奶奶,老人年纪大了,阿凌也不经常和老人联繫,问不出什么。」
徐清敛眉沉默片刻,「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徐梓煜,但还不能判断徐梓煜是否强迫了她。」
李暮吸了口烟,「如果阿凌是自愿陷害逢秋,那么大概不是受徐梓煜强迫,应该是她认为逢秋杀了徐梓煜,自己想为徐梓煜报仇,也是被人利用了。」
徐清敛眉,声淡,「有这个可能。」
「阿清,这件事不简单,你一定要保护好逢秋。」李暮沉声说,他脑海中浮现出妻子临死前苍白的脸颊,是那么痛苦和绝望。
徐清看向远方属于香港的灯火通明,他声音低沉清冽,缓慢沉重地从喉间说出一字一句,「李暮,我知道,如今,我已经不能失去她。」
住院的第三天,徐清陪着逢秋去警局做了笔录,罗允生还笑着打趣逢秋是他见过最不像准妈妈的准妈妈,还说以后孩子满月宴记得邀请他,他一定会提前准备好份子钱。
一个星期后,逢秋能出院了,程莺来看她,还送了逢秋一个从澳门带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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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前夕,夫妻俩告别老爷子跟徐唯黎和梁月芙,一起回了南城。
院子里的小玫瑰苗果然如徐清所说的那样冒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小花骨朵。
逢秋稀罕地趴在喷泉边看来看去,恨不得把这个小花苞当宝贝疼。
清晨珠光蓝的天空下,女孩穿着一件紫甘蓝格子连衣裙,皮肤透白,浓密的黑髮长发披在身后,蹲在花坛喷泉边,白皙的小手拿着喷水壶,给小玫瑰苗加水。
「秋秋,吃饭了。」徐清晨练后,洗了个澡出来找逢秋。
「好的知道了,等会儿就去吃。」女孩嘴上这样说,实际上脚跟没有挪动一点。
徐清挑眉笑了下,走到喷泉那,蹲下身摸了摸逢秋的头髮,「好了,水再多玫瑰就淹死了。」
这话把逢秋吓一跳,立刻把喷水壶扔到一边。
「好不容易开花了,可不能死。」逢秋蹙眉摸着玫瑰苗的小叶子说。
徐清敛眉,语气温柔,「你要是喜欢,就把花坛这边的空地方全部种上玫瑰,中间再放一个鞦韆,你可以坐在鞦韆上看看书、闻闻花香。」
逢秋漂亮的瞳孔亮晶晶的,朝着徐清开心地弯了弯眸,「好呀,等我们的小朋友出生了,再给它弄一个小鞦韆,我也可以在花园里教它认识玫瑰的品种。」
「嗯。」徐清声音低沉,眸中浮漾着笑意,「今天就安排,你选要种哪些玫瑰。」
逢秋点头,本想探身亲亲徐清,没想到脚麻了,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徐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紧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女孩的后背和腿弯,轻松把人抱起来。
吃了早餐后,逢秋准备去上班,徐清今天要回香港一趟,徐梓煜的案子有了些新进展。
一楼玄关,逢秋换好鞋子,抬起白皙柔嫩的手臂,缱绻地搂住男人的脖子,踮脚吻了吻男人微凉的薄唇。
女孩主动的亲吻中是明显的不舍,一双墨染的水眸又清澈又透亮,含着水一样,看一眼,就轻而易举勾住了徐清的心。
第72章 雨的印记
男人垂眸,干净的指尖抚了抚女孩柔白的小脸,幽深的瞳孔绽出浓重的情绪,「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知道吗?」
逢秋点头,仰头看他,一双眼睛清澈干净,徐清喉结滚动,低头朝着女孩的唇吻下去。
两人眷恋地拥抱着对方的身体,鼻尖交错,唇间气息缠绵缱绻。
空气中仿佛都是花香,催生出难耐的动情。
徐清把逢秋送到景区上班,才出发回香港。
颜舒舒好几天没见逢秋了,一看到逢秋,就激动地冲上去,「逢秋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想死你了。」
不过还没碰到逢秋,就被杨修九揪住后衣领拉开了。
「舒舒,你悠着点,小秋怀着孕呢。」杨修九松开手,嫌弃地弹了下颜舒舒的额头。
颜舒舒捂住被弹痛的额头,朝着逢秋眨眨眼,「不好意思啊逢秋姐姐,我一时激动,忘记你还有小宝宝了。」
逢秋弯眸浅笑,「没事。」
说完,主动伸出手臂给了颜舒舒一个拥抱。
杨修九懒散地靠着金丝楠木精雕屏风,环起双臂看着两个女孩拥抱。
「九哥,我回来啦。」逢秋朝杨修九弯了弯眸,白皙的脸颊精緻漂亮,圆润可爱的耳垂上戴着一对名贵的珍珠耳环,一看就被徐清养的很好。
杨修九看着逢秋漂亮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徐清真的很会养老婆。
「你再晚回来几天,我这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杨修九傲娇地哼了哼。
逢秋笑,「怎么会?我不在还有九哥呢。」
杨修九皱着眉揉太阳穴,「商业互吹就免了,你不在我帐都算不明白,小秋,我决定再给你涨一次工资,免得你被别家挖走。」
逢秋笑容柔软,「谢谢九哥。」
一听到涨工资,颜舒舒眼睛都亮了,「九哥,我我我我!我呢?你给我涨工资吗?」
「你就免了。」杨修九语气嫌弃,「昨天打碎我的紫砂壶,前天烫我客户的嘴,大前天还在朋友圈骂我,你还有脸提涨工资?」
颜舒舒:「……」
自闭了。
香港警局。
徐清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坐在会议室,罗允生坐在他旁边,大屏幕上同时播放着多个不同的监控视频。
「徐公子,已经查到出入徐梓煜先生公寓男子的身份。」罗允生说,把一张照片放在徐清面前,「他叫赵卫沖,是一位退休刑警,c市人,一个月前入职你们徐家的安保团队。」
徐清垂眸看了看桌子上的这张照片,随后,他抬眸看向大屏幕上其中一格监控视频。
这是事发当天徐家后庭院的监控视频,大概是因为赵卫沖退休刑警的身份,他具有很强的的反侦察能力,徐家那么多监控,只拍到他一个模煳的侧影。
「现在能初步确定,赵卫冲杀了徐梓煜先生,事后抛尸在徐家后院锦鲤池中。」罗允生粤语浑厚沉稳,「徐先生,你看看这些。」
罗允生把一叠资料推到徐清面前。
徐清拿起来,认真看了看。
其中一张照片上是徐梓煜和一个女孩的合影,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叫赵秀珠。
除了照片,还有一些徐梓煜给赵秀珠的转帐记录,一共二十次,最少的一笔是五万,最高的一笔是三十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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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赵秀珠的b超报告,她怀孕了。
罗允生道:「赵秀珠是赵卫沖的女儿,在深城上大学,来香港旅游时认识了徐梓煜先生,两人很快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徐梓煜先生在赵秀珠的大学附近买了一套小公寓,两人就此同居,五个月后,赵秀珠怀孕三个月,后来又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做完流产手术后的一个星期,赵秀珠在学校跳楼自杀。关于这件事,学校给出的解释是赵秀珠承受不住学业压力自杀。」
徐清敛了敛眉,干净的指尖敲了敲桌子上的资料,声音低沉疏离,「所以是赵卫冲杀了徐梓煜,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这种可能性很大。」罗允生道。
半个小时后,徐清离开警局。
黑色迈巴赫高速行驶在环海公路上,阮灼安在驾驶座开车,后座除了徐清,还有一个大概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
男人身穿黑色长裤,杏白色夹克衫,身形紧实高大,眉眼清秀,一双杏眸看起来无辜又清纯,偏偏眉眼间又邪气横生,整个人的气质就是亦正亦邪。
他是梁家人,梁嘉和,梁月芙弟弟的儿子,徐清的表弟。
梁嘉和在自己手机上调出一段监控视频,认真看了好一会儿,随即讽刺地笑了笑,「这徐梅打的什么主意?她让阿凌把你老婆引到锦鲤池,然后自己又去哭丧,说你老婆杀了她儿子,这女人不会有病吧!」
徐清靠着背椅,瞑目养神,听到梁嘉和这话,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声淡,「爷爷寿宴前一天晚上,赵卫冲杀害徐梓煜的两个小时后,徐梅就出现在徐梓煜的公寓门口,很显然,她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徐梓煜的死亡,不过是利用阿凌对徐梓煜的迷恋利用她,陷害逢秋。」
梁嘉和讽刺地挑了挑眉,「你老婆怎么得罪她了?」
「大概是指出她在赌场输了祖母的镯子。」徐清声冷,漆黑的眼眸古井无波,幽暗又冰冷。
「徐梓煜那样的人渣还能有人迷恋他,也是个奇蹟。」梁嘉和语气讽刺,「徐梅也好不到哪去。」
徐清敛了敛眉,情绪不显,「现在主要是找出把徐梅引到徐梓煜公寓的人,她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针对秋秋的另有其人。」
「好,包在我身上。」梁嘉和把手机装进兜里,「阮哥,前面路口停车。」
「好的梁少爷。」
梁嘉和下车前,嬉皮笑脸地朝徐清wink了一下,「表哥再见,替我向表嫂问好哦。」
晚上七点,徐清从香港回到雪园时,逢秋已经在家了。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蕾丝圆领低胸修身宽肩带吊带,下身是一条蓝白相间格子宽松长裙,海藻般的长髮在脑后扎一个低马尾,细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条蓝宝石手鍊。
女孩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和一盘水果,她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剧,瓷白的小脸被头顶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笼罩,安安静静的样子像一个漂亮的小天使。
第73章 森林狂想曲
「秋秋。」徐清站在玄关叫了一声女孩的名字,逢秋立刻转过头,看到男人,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过去,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徐清怀里,踮脚吻了吻男人的唇,「是刚从香港回来吗?」
「嗯。」徐清搂住女孩软软的身子,低头吻了吻女孩香软的粉唇,「小宝宝今天闹你了吗?」
逢秋摇摇头,「没有闹,很乖。」
徐清敛眉低笑,宽阔修长的掌心轻轻覆到女孩平坦的小腹上,温和地揉了揉。
「阿姨,徐清回来了,可以开饭啦。」逢秋声音柔软地对保姆说。
「好的太太。」
徐清搂着女孩的腰走向餐厅,温和地对她说,「下次不用等我,你先吃。」
逢秋抿抿唇,弯眸故意说,「然后你在外面陪你小情人吃饭吗?」
「没有情人,只有你。」徐清眉眼含笑,声音低沉清冽。
「没有最好。」快到餐厅门口,逢秋忽然停住,纤瘦的身体挡在男人面前,又细又白的指尖点着男人的心口,仰头瞳孔亮晶晶的,像是午后阳光笼罩着的一泓清泉。
「你要是敢背着我养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知道吗?」女孩兇巴巴地说,可偏偏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一点兇相,像一只可爱的纸老虎。
徐清笑,宽阔的掌心握住女孩的小手,他低下头,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有的是对女孩近乎无底线的包容。
「知道了,家里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老婆,我怎么敢在外面乱来?」
逢秋脸颊微红,从他宽阔温热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小声咕哝,「说的好像我很兇似的。」
「秋秋,你摸着良心说,你不凶吗?」徐清故意逗她。
逢秋脸颊更红,恼羞成怒地推了一下徐清,「讨厌,你不许再说话了!」
话毕,女孩立刻走进餐厅,背影看起来都气鼓鼓的。
徐清跟在后面,挑眉缓缓笑了下。
潮湿的回南天过去,南城终于迎来了一个春日艷阳天。
清晨,一缕金色的光线小心翼翼探过窗帘缝隙,轻轻地落在室内柔软的大床上,映到女孩白皙的小脸上。
逢秋侧躺着,徐清从后面搂住她,宽阔的掌心轻柔地覆在她小腹上。
女孩慢慢睁开眼睛,安静地看了会儿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束有些羞怯的金色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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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逢秋翻了个身,掉进男人宽阔的怀抱里,徐清干净的指尖揉了揉她的尾椎骨,掀开眼皮看她,声音低沉温柔,「这么早就醒了?」
「嗯。」逢秋仰头主动吻他的唇,在两人唇间轻声呢喃,「早安。」
徐清喉结滚动,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把浅吻变深吻。
大床上两人紧紧相拥,室内除了那一缕羞怯的晨光,到处都是一片昏暗。
明暗交接处,空气中泛着细微的颗粒,光线下映着女孩抱住男人宽阔紧实后背的细白小手,莹润的指尖葱白,轻轻抓住男人浓密的短髮,指尖轻轻地泛红。
结束后,徐清搂住女孩靠着床头,轻轻捏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
「今天周六,你要加班吗?」逢秋仰头问,细白的指尖抓着男人的修长的手指晃了晃。
徐清声音清冽,「不去公司,今天在家陪你。」
逢秋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变得开心,她爬到男人身上,亲了又亲他的唇,声音软软的,像个小孩子那样撒娇,「那你今天的时间都是我的,不可以接工作电话。」
她这时候有些霸道,不过还是可爱的。
徐清揉了揉女孩的头髮,搂着她软软的身体,温柔地笑了笑,「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今天秋秋是我们家的女王殿下。」
逢秋害羞地笑,赤裸着身体躺在他怀里,细白的小手拉高被子,挡住自己泛红的脸颊,只留下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看他,「你说的哦,什么都听我的,不许反悔。」
徐清看着她,深眸中浮漾着柔柔情意,深邃的五官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英俊立体,声音清冽温柔,「不反悔。」
逢秋更开心了,又亲了亲他。
两人起床后,徐清去健身房健身,逢秋去厨房。
逢秋刚怀孕的时候,徐清就请了一个营养师,方便照顾她孕期的一日三餐。
此刻,两个保姆和营养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一看到逢秋,立刻笑着说,「太太起床了,早餐很快就好了,今天是想喝牛奶还是果汁呀?」
逢秋抿了抿唇,「果汁吧。」
接着,女孩走到保姆和营养师中间,朝她们眨了眨眼,很神秘地小声说了几句话。
「阿姨,麻烦你们了。」
保姆慈祥地笑,「没事,太太就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们。」
逢秋点点头,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保姆和营养师。
五分钟后,逢秋走进健身房,男人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女孩抿了抿唇,走到另一台跑步机上,设置了一个类似散步的速度,在上面走着。
男人穿着黑色运动服,身材高大挺拔,汗水从发间落下,滑过性感的喉结,没入运动服黑色的领口。
逢秋抿了抿唇,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徐清,漂亮小脸上的神情扭扭捏捏的,「……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徐清含笑看了眼逢秋,「有空。」
逢秋弯了弯唇,「你想吃什么?」
「湘菜。」徐清道,逢秋最近孕吐减轻不少,忽然很爱吃辣一点的菜,昨天保姆还在做川菜。
「好。」逢秋像是达到目的的小孩子一样,立刻关了跑步机,离开健身房,一点运动的欲望都没有。
徐清笑着摇摇头。
看来出生后的宝宝可能会有些懒趴趴的。
徐清洗完澡下楼时,逢秋正在客厅插花,茶几上摆放着好几种不同的玫瑰,都是今早花店员工刚送来的。
徐清走过去坐到逢秋旁边,立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女孩鼻尖,逢秋转头对他弯了弯眸,探身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把搭配好的一束玫瑰用白色丝带扎好塞进他怀里。
「送给你的,喜欢吗?」逢秋眨眨眼问。
徐清点头,接着挑了下眉,深邃的眸光含笑看着逢秋,态度包容,淡声揶揄道:「老婆,你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
第74章 明暗
逢秋故作平常地朝他眨眨眼,「徐先生,我很正常。」
说完,就连忙站起身,「去吃早餐吧,我好饿。」
徐清深眸看着女孩害羞的背影,敛眉轻笑。
吃完早餐,逢秋拖着一张防潮垫走到后庭院里,铺在一棵榕树下,保姆帮忙在防潮垫上铺了两层毯子。
女孩慵懒地躺在白底碎花毯子上,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大方领低胸长裙,曲起一条腿,淡紫色的裙摆落在白皙的脚踝上。
榕树遮住大部分阳光,浓郁的枝叶缝隙间透下来几缕温柔的光线,像是羽毛一样,轻抚女孩白皙的脸颊和乌黑的头髮。
逢秋起初还能懒洋洋地用手遮一遮太阳玩,不到五分钟,便有些困了。
女孩白皙柔软的胳膊搭在额头上,半睡半醒间,忽然感觉脸颊有些痒。
她蹙了蹙秀气的眉心,不开心地掀开漂亮的眼帘,入目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徐清正坐在她旁边,干净的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脸颊。
温柔的阳光下,男人五官英俊立体,高挺的鼻樑在脸上勾勒出一个俊朗的弧度,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浮漾着丝丝璀璨的光芒。
可惜逢秋此刻没心情欣赏自家老公的美貌,女孩瘪了瘪嘴,伸出小手,一巴掌拍开男人的大手,不开心道,「你干什么啊?打扰我睡觉了。」
徐清笑,伸出手搂住女孩软软的身体,把人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去卧室睡,外面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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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虽然没有出汗,但确实有些热,脸颊微红。
「那你把我抱回去吧。」逢秋懒趴趴地说完,又闭上眼睛。
徐清勾了勾唇,把人抱起来送回卧室。
走到大床边,男人温柔地把女孩放在床铺上,俯身给她盖上被子,刚准备离开,女孩忽然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紧接着掀开眼帘,露出一双如黑水晶般漂亮的眼睛。
「不睡了?」徐清低声问。
卧室里合上了窗帘,光线昏暗,床头开着壁灯,散出来的光线就像一部旧电影温柔的旁白,缓缓地笼罩着矜贵的男人和漂亮的女孩。
逢秋弯眸摇了摇头,声音柔软清澈,「它说想让你陪着一起睡。」
女孩细白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她一双黑亮的眸清纯无辜。
徐清没有立刻躺下去,俯在女孩上方,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的发间,挑眉似笑非笑,「老婆,是它想还是你想?」
逢秋害羞,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挡住男人灼热的视线,紧接着用另一只手抱住男人紧实有力的肩膀,拉着他往下坠。
徐清怕伤到她,就顺着她的力度倒在床上,躺在女孩身边,逢秋翻了个身,像个小兔子似的掉进男人宽阔的怀抱里。
「你是爸爸,当然要抽时间陪陪自己的小宝贝。」逢秋搂着男人的脖子说,声音柔软眉眼弯弯。
徐清扶着她的腰,垂眸看她,最终无奈地敛了敛眉,声音低沉含笑,「好,陪我们的小宝贝,老婆,快睡吧。」
白日的卧室显得比夜晚时还要静谧,逢秋在徐清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徐清等她睡着了才起来,温柔的掌心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腹,随即俯身吻了吻女孩白皙的额头,才离开卧室。
??
晚上,逢秋精神饱满地请徐清吃饭。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走出餐厅,餐厅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商场,这几天刚好有一个奥特曼展,所以有很多小朋友。
逢秋也想去凑热闹,就拉着徐清去了展会。
展会上的奥特曼数不胜数,还有好多怪兽。
逢秋对奥特曼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展会上小朋友们开心的气氛。
女孩忍不住想像她的小宝宝出生后的日子,应该也会像这些小朋友一样可爱快乐吧。
徐清倒不知道逢秋心里想的什么,他以为逢秋喜欢这些奥特曼,于是就牵着女孩的小手走到文创专区,刷卡买了是几十个奥特曼和怪兽。
逢秋怀里被塞了一个q版奥特曼,其他的由工作人员送到雪园。
逢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奥特曼,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发现了徐清的少男心。
原来徐公子也相信光啊。
离开商场,逢秋细白的指尖勾了勾男人修长的手指,徐清转过身,女孩朝他眨眨眼,弯眸害羞地笑了下,「我们今晚不回家了吧,我在附近定了酒店,江景房。」
「好。」徐清虽然表面情绪不显,但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逢秋想干什么的。
到酒店后,逢秋把玩偶往沙发上一扔,就推着徐清让他去洗澡。
「你赶紧去洗澡,你洗完我洗,我真的真的好睏。」
听到这话,徐清若有所思地敛了敛眉,顺着女孩的力度,扶住她的腰,拥着她一起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看着她,深邃的瞳孔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逢秋抿唇,推他的肩膀,「你快去洗澡啊。」
徐清蹙眉,宽阔的掌心覆在女孩额头上,担心地问,「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逢秋今天实在反常。
逢秋朝他眨眨眼,「没有啊。」
「真的?」徐清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逢秋肯定地点点头,「真的真的,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快点去洗澡。」
徐清敛了敛眉,无奈地嘆了口气,「好。」
算了,她开心就好。
徐清吻了吻女孩的唇,起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从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逢秋如释重负地喘口气,紧接着起身走向落地窗前,南城的夜景在眼底一览无余,中央商务区鳞次栉比的高楼灯火通明。
逢秋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大概五分钟,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女孩脸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转身步履欢快地去开门。
十五分钟后,浴室水声停止,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浴袍走出来。
黑髮半湿,深邃的眉眼间仿佛还裹着雾气,面容俊朗矜贵。
房间里的灯应该是被逢秋关了,窗帘半合,室内昏昏暗暗,明暗交界处叠着窗外霓虹灯的微光。
徐清皱了皱眉,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秋秋。」
「我在这。」女孩软软的身体扑进男人宽阔的怀抱里,踮起脚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了吻男人微凉的薄唇,「生日快乐。」
第75章 亲爱的,生日快乐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徐清迟迟没有回覆,逢秋忍不住抬起头,在昏暗中看向他,柔软的声音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亲爱的,生日快乐。」
徐清垂眸看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嘆了口气后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磨着她的唇轻声道:「谢谢老婆。」
逢秋笑了,「不客气。」
接着,逢秋轻轻推开徐清,转身打开房间的灯,走去外面小客厅,不一会儿,女孩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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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上插了一根蜡烛,燃烧着小小火焰。
逢秋捧着蛋糕,仰起头看向徐清,一双墨染的清眸中倒映着蜡烛的微光,她弯了弯眸,轻声说,「许愿吧。」
徐清敛了敛眉,声音低沉清冽,「希望我的秋秋永远开心健康。」
话落,徐清吹灭蜡烛。
「徐清,你自己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逢秋问。
徐清看着她,古井无波的深眸漾出温柔的流光,「已经实现了。」
逢秋以前喜欢吃蛋糕,但自从怀孕后就不喜欢了,徐清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这种甜腻的食物,因此,漂亮的蛋糕两人一口都没吃。
晚上九点,夫妻俩相互拥抱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逢秋靠着男人紧实有力的肩膀,白皙的指尖轻轻描摹男人高挺的鼻樑和漂亮的唇形。
徐清握住女孩的小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垂眸看她,笑着问,「今天这么反常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么?」
「不然呢?」逢秋不开心地反问,紧接着爬到男人身上,兇巴巴地咬了咬他的唇,「我这么辛苦,你还怀疑我有病,徐清,你真是世界上最没有情趣的男人。」
徐清抚了抚她纤薄漂亮的后背,「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逢秋又咬了他一下,才翻个身躺进男人臂弯里。
徐清搂着女孩的肩膀,垂眸看她,笑着捏了下她柔软的脸颊,仿佛后知后觉问,「老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从结婚证上看的呀。」逢秋回答很快,朝男人眨了眨眼,语气非常自信,「四月十二,我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个数字,徐清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被砸死了。
空气沉默起来,逢秋在明亮的水晶吊灯下看着男人有些奇怪的脸色,抿了抿唇问,「怎么了?」
「老婆……」徐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我的生日是四月十八。」
逢秋:「……」
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
怎么会是四月十八?
所以她把十八看成了十二?
逢秋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徐清,双手捂脸。
呜呜呜,真的快哭了。
徐清敛眉低笑,干净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女孩小巧圆润的肩膀,哄着她说,「没事老婆,提前过生日也行。」
「呜呜呜,徐清,我不想活了。」逢秋感觉自己脸都丢光了。
徐清被她逗笑,温柔地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老婆,错就错了,没什么,重要的是这个生日是你陪我过的,这就足够了,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男人声音低沉轻缓,像是一个个优雅的大提琴音符。
逢秋咬了咬唇,抬眼看向他,「你真的这样想么?」
「嗯。」徐清唇角露出温柔的笑容,「秋秋,谢谢你这么用心地为我过生日,今天你问我自己有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我当时说没有,其实是有的,我希望以后每一个生日我的秋秋都能在我身边、希望那个能陪你白头的男人是我,秋秋,……我爱你。」
他爱她,可能比他以为的开始还要早。
听到男人说出的最后三个字,逢秋的心像是忽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下,酥酥麻麻又有点疼。
逢秋抬起手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小脑袋瓜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柔软像是甜甜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听到这话,徐清勾唇笑了笑,「老婆真好。」
「你把灯关上。」逢秋细白的指尖轻轻抓了抓男人厚实性感的胸肌。
徐清抬手关上灯。
紧接着,女孩软软的身体就缠上来,细白的小手抱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两人唇齿相贴,相互用力吻着对方。
两人紧紧拥抱,像是要把对方永远镌刻在记忆中,甚至想在对方的骨骼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昏暗中,女孩靠着枕头,白皙的肩膀被男人青筋凸起的大手扣住,肌肤感受到的炽热像火一样,烫得她心潮涌动。
逢秋主动伸出手,白嫩的掌心轻轻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潮湿的眼眸迷离地看着他,偏偏那眸光又仿佛清澈见底。
徐清喉结滚动,重新俯下身吻住她。
吻了好久,女孩喘口气,伏在男人肩膀上红着脸小声说,「那个……它已经快四个月了。」
「嗯。」男人声音哑得仿佛碾着灼热的沙砾。
他眸中滚着浓深的情绪,炽热的手掌握住女孩小巧圆润的肩头,灼热的吻落在她漂亮的脖颈上。
空气里的喘息声仿佛藤蔓勾缠在一起,房间内的温度在欲望的催化下越升越高,最后连被子都被踢掉在床边。
事后,徐清把逢秋抱去浴室洗澡,逢秋被徐清搂着,两人一起靠在浴缸里。
徐清摸了摸女孩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担心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逢秋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犯困的瞳孔一下子清醒了,双目灼灼地看着徐清,「我还有一件礼物忘记送给你了。」
「什么?」徐清低声问,潮湿的指尖摸了摸她白皙的小脸。
逢秋抿了抿唇,一下子从浴缸里站起来,急匆匆地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徐清也穿上浴袍紧跟着她出去,他主要担心逢秋脚上的水没擦干净会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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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白皙的脚掌踩上落地窗边的地毯,伸手拉开窗帘,南城最高的一栋写字楼的gg牌上写的是——徐清生日快乐。
逢秋刚想转身,一具炽热的身体就从背后贴了上来,徐清抱住她,线条流畅的小臂搂住女孩的腰身,高挺的鼻樑轻轻贴着她白嫩的脖颈,唿出的气息像是羽毛在撩拨逢秋的皮肤和心脏。
「这就是你忘记送给我的礼物么?」男人声音低沉性感,音色中仿佛浮着丝丝暧昧的柔情。
逢秋抿唇,点点头,「嗯,可惜我看错了你的生日。」
「没关系。我很喜欢,谢谢老婆。」他说完,侧头轻轻吻了下女孩白皙饱满的侧脸。
第76章 一只单身狗
今夜,徐清迟迟没有睡着。
他靠在床头,垂眸深深地看着躺在他怀里睡着的女孩,修长的指尖轻轻揉捏她秀气圆润的肩头。
逢秋睡颜恬和绵软,侧躺着,微微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白皙柔软的脚掌踩在男人线条紧实的小腿上。
半睡半醒间,逢秋迷迷煳煳地掀开被子下地去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像只小猫似的温顺地重新钻进被窝。
她下意识搂住身边的男人,仿佛在睡梦中没有意识地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徐清后,又重新合上眼帘,搂着男人紧实宽阔的肩膀咕哝道:「唔……你怎么……还不睡呀?」
她柔软的脸颊就贴在徐清颈边,说话时唿出的气息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拨着男人颈间的皮肤。
「很快就睡。」徐清搂住女孩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逢秋抿了抿唇,大概是还想说话,但是她真的好睏,粉唇咕哝咕哝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逢秋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好睏,也不管是谁的手机在响,小脚丫子直接踹了徐清一脚,推着男人宽阔的肩膀把他推开,快烦死了,「把它扔出去啊!」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翻个身,抓着被子蒙住头,重新唿唿大睡。
徐清敛了敛眉,脸色阴沉,很显然他也心情不好。
一大早被自己的老婆又是踹又是骂,都快自闭了。
此刻,远在香港的梁嘉和疑惑地听着手机里传出的机械女声,怎么把电话给他挂了?
郁闷了一分钟,梁嘉和再次给徐清打过去一通电话,这次没被挂,那边很快接通了。
「什么事?」声音冷飕飕的,梁嘉和下意识打个寒噤。
「表哥,抓到赵卫沖了,你和表嫂什么时候有时间记得回来一趟。」
「嗯。」
然后,电话被挂了。
梁嘉和皱了皱眉,总感觉今天他表哥有点奇怪,以前也没对他这么冷淡过啊。
这时候,梁妈妈林舒白下楼走进客厅,走到沙发边,慈爱地摸了摸梁嘉和的脑袋,不过说出来的话非常阴阳怪气,「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梁嘉和郁闷地扒拉两下自己的头髮,「妈,您帮我分析一下这件事……」
紧接着,梁嘉和吧啦吧啦地把刚才的事情说给林舒白听。
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梁嘉和口干舌燥,一抬头,就发现妈妈正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这目光怎么形容呢?像看智障。
林舒白嘆了口气,近乎心痛地揉了揉儿子的头髮,「宝贝啊,你跟妈妈说实话,你不谈恋爱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还是遇到的女孩都看不上你?」
「妈,您什么意思?」梁嘉和瞳孔爆炸。
林舒白嘆了口气,「没什么,嘉和啊,你表哥是有老婆的人,和你这只单身狗不一样,以后给表哥打电话别挑早上,知道吗?」
梁嘉和:「……」
什么叫他!这!只!单!身!狗!
……
南城酒店。
逢秋一直睡到上午九点才醒,起床后,也不洗漱,披着头髮坐在床上,垂着小脑袋瓜打瞌睡。
五分钟后,徐清走进卧室,手里提着一个哑光白底描金方形纸袋。
「什么时候醒的?」徐清把纸袋放在床上,笑着揉了揉逢秋的头髮。
逢秋哼哼着趴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股淡淡的干净的薄荷香萦绕在她鼻尖,染着一丝淡淡的菸草味,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几分。
「没多久。」逢秋闭着眼睛说,声音柔软温顺。
徐清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垂眸看着女孩懒趴趴的样子,干净的指尖捏了捏她软白的脸蛋儿,声音低沉含笑,「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本就比他小了好几岁,性格又温软可爱,平日一些撒娇的样子落在徐清眼中,可不就跟小孩子一样。
逢秋靠着他的肩膀,一不小心又睡了几分钟才彻底转醒。
徐清把她的衣服从纸袋里拿出来,「穿衣服,然后洗漱,吃完早餐我们回香港一趟,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逢秋从他腿上爬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点点头。
穿上内衣内裤后,逢秋拉着男人宽阔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朝他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声音柔软委屈,「腰痛,你帮我揉揉。」
徐清担心地皱了皱眉,修长干净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揉她的后腰,「昨晚痛不痛?」
他怕是自己伤到了她。
「不痛。」逢秋舒服地趴在床上,但没一会儿,就嫌弃徐清技术不好,「太重了……又太轻了……徐清,你能不能好好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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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页
被她数落一顿,徐清眉宇间有些无奈,重新调整力度帮她揉了一会儿腰后问,「这样可以吗?」
「嗯嗯,还行。」
徐清在心里松了口气。
女孩趴在床上,纤薄的后背白皙柔嫩,上次受伤后留下的伤痕已经消失了。
徐清一只手帮她揉腰,一只手轻轻撩开她后背的头髮,白皙的皮肤上落着一个星星形状的淡粉色疤痕。
男人敛了敛眉,干净的指尖轻轻摩挲一下它,下一秒,逢秋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躲到床尾,眼角泛红,墨染的清眸瞪着徐清。
「你不要乱摸啊。」女孩声音柔软又委屈,都快哭出来了。
徐清没想到逢秋会对这个疤痕如此敏感,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说出来。
「抱歉秋秋。」徐清站起身走到逢秋身边,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床边,伸出手臂把女孩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髮,「下次不会了。」
逢秋抿了抿唇,伸手搂住男人紧实的腰身,白皙的肩膀被覆在男人掌下。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清,我不是有意怪你的,对不起。」她软软的语气听起来好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徐清哪里忍心怪她?
「没关系秋秋,不用道歉,我明白。」他说完,低下身,视线和女孩平齐,逢秋眼睫轻颤,坐在床上,探身搂住男人的脖子,把自己的粉唇贴到他微凉的薄唇上。
男人宽大的双手抱住女孩白皙的后背,稳住她身体的同时也和她贴得更近,两人紧紧拥抱着,唇齿交缠。
第77章 休绿
今天南城有雨,从早晨开始,天空就泛着沉闷的灰色,乌云捲成棉花的形状,缀在天空上。
窗外颳起大风,灰色的天空阴沉得仿佛像一块拧不干的灰色抹布,终于,暴雨倾盆而至。
勇敢的小雨珠争先恐后地砸在玻璃上,白色的雾气蔓延整个城市,城市上空电闪雷鸣,天空变成青灰色,白日被藏起来,时间好像来到了尽头。
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玻璃窗内的温馨和幸福。
卧室里开了壁灯,逢秋坐在床上,弯眸吻了吻男人高挺的鼻樑,然后重新穿上内衣,接着穿上阿姨送来的淡粉色圆领低胸系带长裙。
这条裙子是国内高奢品牌休绿的首席设计师告别秀的压轴,徐清是在新婚夜出差期间买的这条裙子,那时候还不太清楚逢秋的身材,因此弄错了腰部的尺寸,导致腰围有点大。
徐清本来想让人把这条裙子的尺寸改一下的,后来鹤东出事,他从香港回来时逢秋正在跟他闹脾气,一来二去,就把这条裙子忘了。
如今逢秋怀孕,小腹比以前隆起了一些,这条裙子刚好适合。
「很好看。」徐清勾唇笑了下,宽阔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女孩的发顶。
逢秋弯了弯眸,笑容明媚漂亮。
两人在酒店吃完早餐,窗外的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绵绵细雨,先前青灰色的天空也逐渐恢復正常,白日重现。
上午十一点,逢秋和徐清一起回香港。
雨后澄澈的空气中,黑色迈巴赫高速行驶在港珠澳大桥上。
逢秋坐在徐清身边,墨染的眸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眼帘垂垂,开始犯困。
五分钟后,逢秋就依偎在徐清怀里睡着了……
迈巴赫进入香港地界,行驶在通往徐家老宅的高速公路上。
黑色豪车下了高架桥,在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一辆横向行驶的白色揽胜超速闯过红绿灯,目的明确地撞向迈巴赫。
司机出了一身冷汗,踩剎车的同时拼尽全力打方向盘。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库里南从揽胜后面追上来,紧接着,勐地转弯硬生生逼停白色揽胜。
三辆车同时停下,公路上被拖出长长的轮胎痕迹,豪车相撞时刺耳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气中迴荡。
逢秋被徐清护在怀里,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心脏用力敲打着胸腔,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汽车停下后,司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湿,徐清劫后余生地抱住女孩柔软的身体,表面情绪不显,心里早已是波涛翻涌。
「没事了秋秋,别怕。」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紧紧地拥抱着她。
逢秋喘口气,抬起两条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饱满脸颊压在他肩膀上,一双清眸潮湿后怕。
她也紧紧抱着他,空气如藤蔓般缠绕在一起,仿佛在酝酿一个死结。
与此同时,从库里南里出来的梁嘉和冷着脸走到白色揽胜的驾驶座旁,手肘撞碎玻璃,打开车门,把徐蕊希从车里拖出来。
「梁嘉和,你放开我!别碰我!」徐蕊希不满地嚷嚷,同时想拼尽全力扯开梁嘉和的禁锢住她的手。
梁嘉和左胳膊受了伤,浓稠的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指尖最后滴在黑色公路上。
但这点伤并不影响他收拾徐蕊希。
「徐蕊希,你当初发育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发育大脑了?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表哥的老婆还在车里?嗯?」梁嘉和快气疯了。
逢秋不仅是徐家的儿媳妇,则是梁家的外甥媳妇,甚至梁家比徐家还要重视逢秋,更何况她还怀着孕,梁嘉和不敢想如果逢秋出了事,梁家和徐家能反目成仇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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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蕊希现在的情绪也失控了,她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朝梁嘉和吼:「我就是知道她在车里!我就是想让她死!凭什么我哥连命都没了她还能那么幸福?凭什么?她杀了我哥!我要让她偿命!」
「蠢!」梁嘉和松开徐蕊希,紧接着快步走到自己车旁边,打开车门从副驾驶拿出一个棕色的档案袋,再次走到徐蕊希面前,把档案袋丢进她怀里,「徐蕊希,你找错人了!徐梓煜的死和我表哥的老婆没有半点关系,那是他的报应。」
徐蕊希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看到里面的资料后,她脸色煞白,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疯了似的把档案袋里的东西撕成碎片,「我不相信!梁嘉和,肯定是你和徐清故意给逢秋脱罪!肯定是这样!我哥……我哥……呜呜呜……」
梁嘉和皱了皱眉,余光一闪,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迈巴赫里走出来。
「表哥,表嫂受伤了吗?」梁嘉和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徐清神色冷峻,垂眸看向徐蕊希,眸中情绪不显,但目光冰冷彻骨,甚至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宽阔的黑色公路上,雨后的空气黏稠沉重,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变成青灰色,黑色的乌云慢慢下坠,逐渐笼罩住潮湿闷热的城市。
黑色库里南和白色揽胜像两头斗败的困兽撞在一起,不一会儿,三辆黑色大g停在公路边,从第一辆车里下来四个黑衣保镖。
逢秋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向窗外,不知道徐清说了什么,徐蕊希顿时崩溃了,漂亮的脸蛋儿上布满泪痕。
紧接着,其中两个保镖强制把徐蕊希带走,另外两个保镖一前一后把黑色库里南和白色揽胜开走。
最后,徐清和那个身穿白色t恤和浅灰色长裤的男人一起走向这辆车。
逢秋抿了抿唇,手忙脚乱地在车里找毛巾,还不小心把脑袋撞到了车顶,把司机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车门打开,徐清坐进后座,梁嘉和坐进副驾驶。
徐清温柔地摸了摸逢秋的头髮,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好的先生。」
「哈喽,表嫂!」梁嘉和受伤跟没事人一样,转过头嬉皮笑脸地朝逢秋wink一下。
逢秋看着他血淋淋的胳膊,黑色的眼睫颤了颤,连忙把干净的毛巾递过去,「你……你先擦一下吧。」
这血看着实在太吓人了。
而且,逢秋闻到这股血腥味,有些想吐。
「哇,表嫂对我真好。」梁嘉和一脸幸福地用毛巾裹住自己受伤的胳膊。
逢秋抿了抿唇,转头有些担心地看向徐清,徐清知道她在想什么,握住女孩的小手,干净的指腹揉了揉她细白的手指尖,「不用担心,对他来说就是小伤,和你用美工刀割破手指差不多。」
「表嫂放心,我真没事。」梁嘉和笑嘻嘻地附和,还撩起衣服,秀了一把自己的肱二头肌。
「嗯。」逢秋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嘉和,是徐清的表弟。」梁嘉和看着逢秋精緻漂亮的小脸,「咱俩在你们的婚礼上应该见过吧,我是我表哥的伴郎,接亲的时候,你的伴娘团煳了我一身蛋糕,后来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身上还有股奶油味,我朋友都以为我背着他们生娃了呢。」
提到小孩,梁嘉和立刻看了眼逢秋小腹的方向,裙子挡着,他也看不出来肚子多大,于是就问,「表嫂,你和表哥的小孩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逢秋说。
「男孩女孩?」梁嘉和接着问。
逢秋抿了抿唇,「还不知道。」
梁嘉和点点头,一路上,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社牛属性,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跟脱口秀似的。
回到徐家时,正是暴雨倾盆、天色昏暗。
老宅灯火通明,梁月芙和徐唯黎在门口等着徐清和逢秋。
黑色迈巴赫驶进院子里,徐清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下车,紧接着逢秋从车里出来,男人搂着她的肩膀,护住她走进客厅。
梁月芙一看到两人,就紧张地问,「秋秋,阿清,你们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没有,让妈妈担心了。」逢秋语气乖软地说。
梁月芙心疼地摸摸女孩的小脸,「秋秋,好孩子,还没吃饭吧,我让阿姨准备了一些紫薯粥,先喝一点好不好?」
「嗯,谢谢妈。」逢秋弯眸说。
梁月芙更心疼了,像对心肝宝贝似的和逢秋一起去餐厅了。
「小嘉那孩子怎么样?」徐唯黎担心地问,很显然,高速公路上发生的那件事根本瞒不过徐家,也瞒不过梁家。
徐清敛眉,「没什么大碍。」
徐唯黎点头,紧接着嘆了口气,「蕊希那孩子是被徐梅教坏了。」
徐清没吭声,徐唯黎无奈道:「看在爷爷的份上,别做的太过。」
「我有分寸。」徐清声淡。
第78章 梦中灰色
晚上八点,逢秋和徐清在书房里陪老爷子聊天,直到九点才回房。
逢秋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徐清正在阳台接电话。
男人背对卧室,穿着白色衬衫和挺括的黑色西裤,短髮浓密,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身材充满性张力和肌肉爆发力。
曲起一条手臂,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向前握住阳台围栏,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在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优雅又野性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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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页
隔着阳台玻璃门,逢秋听不到他在讲什么,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就爬到床上钻进被窝。
她靠着床头,手臂压着柔软的蚕丝被,细白的指尖抱着手机刷微博。
打开微博热搜,排名第十一的一个待爆词条吸引了逢秋的注意力。
#当红小花虞馥雅疑似和霍家二公子霍檀订婚#
逢秋抿了抿唇,点进词条里,入目就是一个娱乐圈知名狗仔发布的一条偷拍视频。
视频中,虞馥雅跟虞勉然和宋峰华一起走进南城一家高档酒楼,紧接着霍家现任掌权人霍檀的父亲霍远山和秘书还有霍檀一起走进酒楼。
评论区前百条评论都是虞馥雅的粉丝在控评。
〔这是强强联合吗?〕
〔姐妹,这肯定是啊!霍家从政,虞家也有许多从政的家庭成员,听说虞总的两个哥哥都是南城市的一把手,我们馥雅是名正言顺的小公主啊,配霍家绰绰有余了。〕
……
〔好羡慕啊,馥雅不仅长得漂亮,家世还好,不愧是我喜欢的偶像。〕
〔我说馥雅是南城第一名媛应该没有人有意见吧?〕
……
〔真服了,男人有什么好,妹妹就应该一心搞事业!〕
〔贊同,真的,我觉得霍檀根本就配不上馥雅,纨绔子弟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听说还和顾之月那个小婊子不清不楚,我真心觉得这样的男人配不上我们纯洁的馥雅妹妹!〕
〔姐妹说得好,馥雅可是虞家名正言顺的小公主,要什么有什么,才不会在乎一个霍家,说不定还是霍家倒舔虞家呢。〕
……
逢秋敛了敛眉,细白的指尖滑动屏幕,退出微博。
她忽然想到顾之月,有些担心那个看起来有些孤独颓然的女人。
虞家只有虞勉然从商,其他家族成员全部从政,虞家老爷子也就是逢秋的外公生前被授予南部战区的上将荣耀,无数次为国家流血奋斗,在军事上对国家做出重大贡献,是名副其实的功臣,去世的时候举国同悲,骨灰盒上盖着国旗葬入北京八宝山中。
虞馥雅即使是养女,拥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也足够和霍檀相配。
逢秋不清楚霍檀和顾之月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可如果霍家强制让霍檀和虞馥雅联姻,若是虞馥雅自己也有这个心思,虞勉然肯定会帮她。
到时候顾之月怎么办?
「老婆,在想什么呢?」头顶上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徐清坐到逢秋旁边,深邃的墨眸看着她,干净的指尖握住女孩有些凉的小手捏了捏。
逢秋从自己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墨染的眸中如泉水般干净的目光落在徐清脸上,抿了抿唇轻声问,「徐清,……霍檀能反抗霍家吗?」
听到这话,徐清挑了挑眉,他的小女孩又在担心别人了。
逢秋现在怀着孕,还有两次差点小产的经歷,徐清心里是不希望她想太多,她总是把自己弄的像夏天烈日当空下蔫巴巴的小黄瓜叶一样。
徐清握住逢秋的柔软的小手,有些无奈地嘆了口气,「放心吧,霍檀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
没再给逢秋多想的机会,徐清让她躺下来,俯身拉高被子盖到她肩膀上,干净的指尖掖了掖被角,低头在女孩饱满柔软的面颊上吻了吻,「老婆别多想了,你和小宝宝该睡觉了。」
「你不睡吗?」逢秋轻轻颤了下眼睫,干净的瞳孔乌黑透亮,折射着一小圈头顶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
徐清笑,保持俯身的姿势看着她,「我去洗澡,洗完澡陪你睡觉。」
「哦。」逢秋从被窝里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那你快去吧。」
「嗯。」
徐清摸了摸她的小手,直起身,抬手关上水晶吊灯,接着打开床头的壁灯,房间里瞬间陷入昏暗。
復古的中式家具在壁灯昏黄灯光的笼罩下,散发出淡淡的微光,仿佛让人置身一部古早的爱情电影中。
不一会儿,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逢秋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白皙纤弱的掌心搭在自己小腹上,像以前徐清无数次的抚摸那样,轻轻揉了揉。
小宝宝,晚安。
??——
窗外夜色浓郁,阳台上的绿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绿色的枝叶时不时被吹向旁边的玛格丽特和秋海棠,小小的枝叶仿佛在和漂亮的小花在静谧的深夜中打招唿。
夜风一阵盖过一阵,黑暗的天空中落下一串接着一串的小雨珠,一阵夜雨过后,玛格丽特和秋海棠的花瓣落了一地。
此刻,逢秋正在陷入灰色的梦境中。
四周到处都是灰色,像是棉花一样,她忍着害怕,茫然地移动脚步,梦里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四周的灰色慢慢散去,光亮出现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天台上。
看不清下面是什么,从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噁心感,逢秋扶着天台栏杆,弯腰吐了出来。
这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皮鞋踩在平坦的水泥板上,听起来步履沉稳平静。
「没事吧?」一只宽阔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一张印花纸巾递到逢秋面前。
逢秋蹙了蹙眉,接下纸巾,抬头却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她用力眨了眨眼,还是看不清,身体四周再次出现先前那种仿佛棉花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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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页
「徐清,是你吗?」逢秋忐忑地问。
灰色越来越浓,口鼻仿佛被一团湿棉花堵住,逢秋唿吸不畅,胃里再次涌出那种强烈的噁心感,身体开始站不稳,逢秋大口喘气,细白的指尖用力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腕。
「徐清,是不是你?」她再次出声询问,声音中染着浓重的哭腔,她真的好害怕。
终于,像棉花的灰色填满整个梦境,男人沉郁缓慢的声音艰难地从灰色的狭窄的缝隙中传出来,像是雨天空气中迷茫的雾气一样,一字一句,传入逢秋耳中,「溪溪,我不是徐清啊。」
第79章 春日里
黑暗中,逢秋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唿吸不稳,身上覆了一层细汗。
她细白的指尖紧紧抓着柔软的蚕丝被,墨染的眸迷茫潮湿,浓密的黑髮披在身后,鬓角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她迷茫的样子,像是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小精灵,仿佛脱离了现实生活。
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咔哒一声,壁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小心翼翼勾勒出女孩纤瘦的身形。
「秋秋,又做噩梦了吗?」男人坐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女孩圆润小巧的肩头,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逢秋抿了抿唇,疲惫地闭上眼睛,柔软的身体依偎着男人宽阔的怀抱,声音低低的,「嗯。」
「别怕秋秋,我在这,永远都在。」男人温柔低沉的的声音慢慢抚平女孩心中的恐惧。
逢秋抿了抿唇,抬起柔嫩的手臂抱住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像是落水的人抓住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徐清,你要永远陪着我,说话算话。」
她几乎痛恨被抛弃,五岁那年被虞勉然亲手抛弃,是逢秋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拼尽全力想忘记,可是每次夜间醒来,当初虞勉然离开的背影就会一次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像一个刽子手一次又一次残忍地提醒逢秋,她是一个不被妈妈喜欢的孩子。
柔软的大床上,夫妻俩相互拥抱着,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白净的额头,修长的指尖插进她的发中,温柔地搂着她,「秋秋,我会陪你白头到老。」
他会努力比她多活一些时间,陪着她走到生命尽头、看着她安然入梦,回顾他们携手走过的日子,最后,带着他们一生的回忆,去找她。
「这句话我记住了。」逢秋声音很轻,脸颊埋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跟个小孩子一样依偎着他。
徐清敛了敛眉,又静静地陪她过了五分钟,然后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潮湿的后背,「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再睡?」
「嗯嗯。」逢秋点点头。
徐清干净的指尖把她落在脸颊边的头髮别到耳后,「自己洗还是要我帮你洗?」
「你帮我洗吧。」逢秋小声说,伏在男人肩膀上恹恹地合上眼皮。
「好。」徐清拍了拍她的肩头,像对撒娇的孩子那样温柔地哄着她,「自己先躺一会儿好不好?我去浴室帮你放水。」
逢秋点点头,温顺地从他怀里出来,像个小猫似的趴在枕头上。
五分钟后,徐清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把女孩抱进浴室。
十分钟后,徐清把裹着浴巾的女孩抱出来,擦干身体把她塞进被窝,然后关上灯躺到她身边。
男人一躺下,逢秋就熟练地依偎进他怀里,徐清搂住她的腰,低头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唇吻了吻,「睡吧宝宝,好梦。」
第二天清晨,逢秋醒来时徐清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喝咖啡,旁边黄花梨木小圆桌上放着几份已经看完的公司文件。
雨停了,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些泥土的气味,白光洒进卧室,把昨夜变成一个美丽短暂的梦。
「小秋天醒了?」徐清笑着问,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揉了揉逢秋的脸颊。
逢秋眨了眨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递给他,徐清握住女孩的小手轻轻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抱进怀里。
「嗯。」女孩声音有些哑,徐清拿起床头的玻璃杯,餵她喝几口温水润了润喉咙。
「好点了吗?」徐清揉了揉女孩的头髮低声问。
逢秋点点头,没骨头似的趴在他怀里,咕哝道:「你摸摸小宝宝,它好像想爸爸了。」
「好。」徐清把手伸进被子里,温热的掌心贴在女孩小腹上,轻轻揉了揉,语气温和,「早安,小朋友。」
趴在徐清怀里的女孩,听到他这句话,慢慢地弯了弯唇。
真好,这不是梦。
今天逢秋穿了一件淡蓝色衬衫短裙,裙摆蓬松,长度到膝盖上方,白色腰带点缀,浓密的长髮扎起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徐清看到女孩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她做噩梦后的脆弱,像一张薄薄的纸。
逢秋走到徐清身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唇角弯弯,黑色的眼睛染着透亮的微光,「早安,亲爱的。」
徐清笑了笑,宽阔的大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回了一个吻。
「早安老婆。」
秋秋,永远这样开心下去,就像春日里的玛格丽特,明媚温柔、恣意浪漫。
吃过早餐,徐清和逢秋一起去警局,罗允生带他们来到看守室,赵卫沖坐在玻璃后面,垂着头,枯老沧桑的双手上戴着银白色的手铐。
天花板上吊着刺眼的白灯,所有的心痛和罪恶在这盏灯下都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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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
罗允生关上门,坐到审讯桌后面,逢秋坐在徐清旁边。
赵卫沖慢慢抬起头,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脸上有一些皱纹,气质很儒雅,在他身上看不出来一点退休刑警的敏锐和血性,他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混浊绝望,像是西北一块干裂的土地。
他先是看了看逢秋,紧接着把视线落在徐清身上,最后又看向逢秋。
「说说吧。」罗允生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赵卫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缓张开口,声音沙哑憔悴,「我女儿大三开学前夕,她告诉我自己怀孕了,她说她想生下来,我不同意,我们吵了一架,她生气地说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不让我再管她。我也恼了,我说不管正好,我还轻松了。她气着去学校了,才一个星期,就哭着回家,哭着对我说她失恋了,男朋友不要她了,孩子也流了。我心痛啊,她是我和亡妻唯一的女儿,是我们家最后一个活着的孩子。我让她跟辅导员请几天假,在家里休息,她不同意,只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我说她要去学校上课,她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耽误学业。孩子想通了,我很高兴,但我没想到仅仅一个小时后,我就收到她的死亡通知。」
说到这,赵卫沖再次垂下头,像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奄奄一息走到生命尽头。
逢秋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干枯手背和手指,想起那天锦鲤池里徐梓煜的尸体,忽然从胃里涌上来一股浓烈的呕吐感,她立刻低头吐进了垃圾桶里,全是一些苦水。
「秋秋。」徐清皱眉担心,立刻伸手用掌心顺了顺女孩的后背,逢秋细白的指尖抓住他黑色的袖口,痛苦地蹙着秀气的眉心。
罗允生也有些担心,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用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讲道:「喝点水漱漱口,实在难受的话我们先停一停。」
就连赵卫沖也抬起头看了看逢秋的方向,沧桑颓败的眼眸中慢慢绽出心痛,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第80章 第二年夏
逢秋漱了口,抬眸对罗允生说了句谢谢,「我没事,可以继续。」
随即逢秋细白的指尖握住徐清宽阔温热的大手,清润的眸中漾起丝丝泠然。
赵卫沖继续用他沧桑粗粝的声音叙述自己的犯罪经过:「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秀珠已经去世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不相信秀珠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才想不开,我开始寻找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蛛丝马迹。
靠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线索,我找到了真相。秀珠瞒着我和徐梓煜谈恋爱,她对那个男人的迷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想要嫁给他。
所以在徐梓煜让她打掉孩子后,她承受不住爱情幻梦的破碎,自杀了。
是徐梓煜杀了我女儿!如果不是他,秀珠不会死,她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优秀和听话,偏偏遇上徐梓煜这个畜牲,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说到最后,赵卫沖的心脏又痛苦又愤怒,紧紧握住干枯的双手,手背上还没癒合的伤口开裂,浓稠的血液滑过银白色的手铐。
罗允生翻开笔录,用普通话问,「赵卫沖,你为什么要把徐梓煜的尸体丢进徐家后庭院的锦鲤池中?」
「为了我女儿。」赵卫沖语气平静,他早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徐家从政从商,讲究体面,可我女儿死的不体面。」
「你返回徐梓煜公寓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罗允生继续问。
赵卫沖摇摇头,「没有。」
半个小时后,徐清和逢秋离开警局。
一个小时后,夫妻俩回到徐家。
高挑空的客厅里,徐梅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老爷子坐在对面,徐唯黎和梁月芙夫妻俩坐在另一边,徐清和逢秋分别坐在单人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徐梓煜死亡当天公寓走廊里的监控记录。
「姑姑,你现在还能咬定秋秋是兇手吗?」徐清看向徐梅问,眉宇间裹着平静的冷意,声音泠然沉凉。
徐梅咬了咬唇,无法反驳,只得看向老爷子,哭哭啼啼:「爸,我在这个家里就这么不重要吗?我儿子都死了,就剩下一个女儿,徐清软禁蕊希,难道是想让我死吗?」
「够了!」老爷子声音沉重疲惫,但威严不减,老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失望至极,「小梅,你不该冤枉秋秋。」
他这个女儿,已经从根上坏了。
一听到这话,徐梅立刻发疯,「爸,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护着一个小贱人?我就不是你女儿吗?我就不是徐家人吗?难道就因为我不聪明不漂亮,所以就没资格当徐家人吗?」
老爷子失望地看着徐梅,「你怎么会这么想?小梅,你妈妈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徐梅的脸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徐唯黎也想起了那个他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幕,他皱了皱眉,朝候在旁边的佣人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两个佣人走过来把徐梅从沙发上扶起来,送到客房。
客厅里安静下来。老爷子嘆了口气,看向逢秋,「秋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外公要是还活着,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不定还能和我这把老骨头打起来。」
老爷子说到最后勉强地笑了笑,很显然是有意安慰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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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页
逢秋抿了抿唇,「爷爷,我没事,一切都好。」
晚上七点,徐清和逢秋离开香港。
日子不知不觉入了夏,南城的夏天很长,每一寸空气中都塞满仲夏的炎热。
逢秋的孕期已经五个月了,小腹的隆起比四个月的时候明显了很多。
孕期笔记已经写了好多页,大部分都是逢秋写的,徐清有时候会帮她补充一些她自己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傍晚的夕阳漾进小书房,橙红色的光芒渐渐掠过书房里的每一件家具和摆件,最后斜斜地落在摆满书籍的法式復古书架上。
逢秋穿着一件浅薄荷绿底粉色碎花低胸短裙,露出的两条腿白皙匀称、柔软光滑。
她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翻开孕期笔记,伏案记录下今天的日常。
六月十七号,晴。
亲爱的宝宝,再过十天,你就满五个月了……
逢秋写完放下笔,白皙的指尖翻到前一页。
这一页有一半是用铅笔写下的,另一半是用徐清用黑色钢笔写下的。
男人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和他这个人一样桀骜不驯:
「她昨晚睡得不太舒服,翻来覆去,偶尔难受地蹙起眉心。」
……
「昨天爸爸下班后买了一束向日葵,她很喜欢,她跟爸爸说希望你以后也能像向日葵一样可爱。」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睡衣,很漂亮。」
……
「早上醒来,她迷迷煳煳伏在我肩膀上,说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
逢秋合上笔记,恰好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清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走进来,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掠过他的眉眼,男人气质矜贵疏离。
「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逢秋朝他弯了弯眸,双肘撑着桌面托着白皙的脸颊。
「还好。」徐清走过去,单手握住桌角,略微俯向女孩的方向,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髮,深邃的瞳孔中绽出浅浅的清芒,「今天小朋友乖不乖?」
「超乖。」逢秋眉眼弯弯,抬起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徐清搂住她的腰,两人换了位置,他坐在椅子上,逢秋坐在他腿上。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隐入西边的地平线,蓝夜逐渐笼罩整个城市。
徐清抬手打开书桌上的檯灯,温和的暖光瞬间填满整间屋子。
逢秋抿了抿唇,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问,「你有没有觉得我重了?」
「嗯。」徐清挑了下眉,「老婆,你现在的体重增长速度在正常范围内,不用担心。」
「不是……」逢秋欲言又止。
徐清敛了敛眉,干净的指尖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怎么了?」
「没什么。」逢秋抿抿唇,温顺地伏在男人肩膀上。
第81章 一场大雨
徐清拧眉思索片刻,起身抱着逢秋走进卧室。
女孩依偎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样子跟个小蘑菇似的。
徐清动作轻柔地把逢秋放在床上,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插进女孩浓密的发中,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勾唇轻笑道:「跟个小孩子似的,不用担心,你再多五十斤我也能抱起来。」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戳破,逢秋的脸颊真的好红。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是你自己说的。」逢秋抿着唇不想承认。
徐清笑,「好,我说的,你没想。」
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女孩盘腿坐在床上,漂亮的碎花裙摆铺在身边,低胸的大方领半遮女孩饱满柔美的身材,怀孕后,她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温柔诱惑,像是山间干净的潺潺流水。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深眸中映着女孩漂亮的身影,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克制着向前俯身,干净的指尖挑起女孩精緻小巧的下巴,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夜色朦胧,男人微凉的薄唇近乎虔诚地描摹女孩饱满的樱唇,唇齿间缱绻纠缠......
当天晚上逢秋睡着后,徐清走进小书房。
打开檯灯,钢笔尖划过厚实的纸张,发出仿佛白噪音的沙沙声。
「我回到家,她一看到我,漂亮的脸颊上就露出温软的笑容。」
「她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
「她靠着我半睡半醒地说明天想吃烧烤,要十串烤鸡翅。」
「我想起来上次也是这样,半夜叫醒我迷迷煳煳说自己想吃水煮肉片,等做好之后,她又说不想吃了。」
「自从秋秋怀孕后,她的喜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反反覆覆,让人琢磨不透,爸爸有些害怕她有一天也会不喜欢爸爸。」
……
「小朋友,她好像从来没有对爸爸表白过。」
……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闷热滞重,繁华的城市像是被一张大网严严实实笼罩着,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逢秋姐姐,感觉快要下雨了。」颜舒舒望着窗外青灰色的天空说。
逢秋抿了抿唇,一双干净的眼眸水润漆黑,她隔着紫檀木镶嵌着的玻璃看向窗外,漂亮的脸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概一分钟过去,逢秋敛了敛眉,转身对颜舒舒说,「舒舒,你好好看店,我出去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说完,不等颜舒舒给出反应,逢秋就已经离开,视野中只剩一个秀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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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页
逢秋顺着今天早上记忆,走到一家待开业的咖啡店门口,周围浓密的绿植簇拥着復古棕色装修风格的咖啡店。
门口一张未收进去的木桌上放着一堆看起来很新鲜的玫瑰花,花瓣上还滚着晶莹的水珠。
逢秋抿了抿唇,蹲下身看向那只蜷缩在桌子下面的蓝金渐层小猫,看起来也就一个月大,小小的身体被弄得脏脏的,毛髮凌乱像是一只正在流浪的小可怜,偏偏一双浅茶色的眼睛大大圆圆的,眸子干净潮湿,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收拾干净,看看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东西。
「喵喵,来姨姨这里。」逢秋声音温柔。
她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这只小猫了,当时以为这是一只有主的小猫咪,但是中午和颜舒舒一起吃饭的时候,逢秋又看到了这个小傢伙,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委屈巴巴地垂着头,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原本,逢秋出来的时候是抱着小猫已经离开的心情,没想到这小可怜还在这。
逢秋原本就软的心这下子更软了。
小奶猫怯生生地看了逢秋一眼,潮湿的小圆眼可可爱爱的,仿佛在很认真地确定接近逢秋有没有危险。
逢秋抿了抿唇,细白的小手拨开有些挡住视线的发财树绿叶子,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支撑身体,对着小奶猫温柔地说,「不怕不怕啊,来姨姨这里。」
小奶猫歪了歪头,怯生生地朝着逢秋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爪子,往前挪了两步,步子小小的,忽然又停下了。
这时候,空气中响起几声闷雷,小猫似乎是被吓到了,挪着自己的小屁股又缩了回去。
依旧是歪着小脑袋瓜看逢秋,像个小孩子似的,圆圆的小眸子又可怜又可爱。
逢秋抬眸看了看乌云越压越低,忍不住蹙了蹙眉,继续温柔地哄着小猫出来。
可是这小傢伙实在是胆小。
啪嗒啪嗒,雨珠争先恐后砸在石板路上,暴雨顷刻间从城市上空掉下来。
每一滴雨珠砸到石板路上后都会绽出一丛透明的烟花。
逢秋连忙躲进咖啡店门廊下,可是仍不能避免一些雨水飞溅到她衣服上,鬓角乌髮潮湿,白净的小脸上也沾上了水珠。
但现在逢秋顾不上这些,雨越下越大,大概五分钟后,在逢秋的温柔攻势下,小奶猫终于克服自己的恐惧,挪着肉乎乎的小爪子扑进逢秋的怀抱。
「喵喵~」
「没事不怕,不会让你变成小落汤猫的。」逢秋用从店里拿出来的一条白色干毛巾裹住小奶猫软乎乎的身体,轻柔地把它抱在怀里。
暴雨如瀑,逢秋站在咖啡店门廊下蹙眉,低头看看毛巾里的小东西,弯了弯唇,「我出来的时候忘记拿伞,要等久了。」
「喵喵~」软软的叫声,像是在回应逢秋的话。
逢秋抿唇浅笑,白皙的掌心顺了顺小猫圆圆的小脑袋瓜。
忽然就明白徐清为什么总是喜欢揉她的头了,因为揉着真的好舒服啊。
灰白的雨幕中,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慢慢靠近咖啡店,最后稳稳停在咖啡店门口。
司机撑伞下车,紧接着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浅灰色双排扣西装的男人。
迎着暴雨,男人接过司机递来的黑伞,逐渐走近逢秋,步履平稳。
伞檐微微抬起,逢秋下意识看过去,就这样近乎鲁莽地撞进了一双浅绿色的瞳孔中。
第82章 蓝金渐层
看上去这个男人应该是中英混血,身材高大瘦削,浅灰色西装衬得他原本就白的皮肤更加冷白,平添一丝孱弱凌厉的气质。
一张脸俊美阴柔,典型的淡颜系帅哥。
他离逢秋的距离越来越近,细看下来,男人身上不仅有英国绅士的那种儒雅,还有一些仿佛来自东方的悲凉苦痛。
几乎是下意识,逢秋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张照片——枯木逢春,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词仿佛就来自眼前这个身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
「你好,可以让一下吗?」男人走到廊下,把合上的伞放进空荡荡的雨伞架里,然后礼貌地朝逢秋颔首一下,极其有分寸感。
逢秋连忙点头,往旁边挪了挪,怀里的小猫看到男人,傻傻地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瓜,圆圆的小眸子亮了亮。
男人扫了眼女孩怀里脏兮兮的小猫,敛眉,一边用钥匙打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一边说,「先前是你的猫在流浪?」
逢秋抿了抿唇,抓住了这句话里的关键词,「这真的是一只流浪猫吗?」
咔哒一声,玻璃门开了,男人干净的指尖从锁眼里抽出钥匙,推开门,偏头看了眼逢秋,「景区张贴栏上有它的资料,猫龄一个月,流浪两个月。」
「这家店是我的,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避雨。」话落,男人就走进店内。
逢秋看着外面依旧勐烈的暴雨,蹙眉纠结了一会儿后,才转身走进咖啡店内避雨。
咖啡店内的装修也很復古,照片墙上贴着很多香港明星的旧照,木制桌面上摆着很多怀旧东西,有收音机、照相机,还有迷你的黑白电视和装糖的圆形铁盒子。
逢秋不怎么在景区喝咖啡,对这家咖啡店没什么印象,现在看了一遍,只觉得这家店的老闆审美很不错。
「麻烦了,雨停了我就离开。」逢秋看向走向制作台后的男人,声音温软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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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浅灰色,摘下银色腕錶,挽起袖口,抬头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陶瓷哑光雕花咖啡杯。
「都行。」男人声音很淡,往往淡声会让人觉得疏离,但这个男人声音中并没有这种感觉,比较明显的反而是一种近乎悲哀的温柔。
逢秋怀孕以后就不能久站,刚才哄小猫时又跪在了地下,腿有些酸了,她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猫,小猫也用自己的小圆眼看她,「喵喵~」
「嘘……」逢秋声音很轻,掌心隔着毛巾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不可以喵喵,这是别人的地方,要礼貌知道吗?」
「喵~」
小奶音轻轻的,比逢秋说话声还轻。
逢秋立刻星星眼。
好乖的宝宝。
逢秋抱着小猫坐在玻璃窗边的一个双人位上,女孩坐姿端端正正,很礼貌。
仅有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店里很安静,除了窗外的雨声,就只有从制作台那里偶尔响起的轻微的陶瓷碰撞声,像是风铃一样。
大概十分钟后,窗外雨势减小,逢秋抿了抿唇,刚准备起身道谢离开,在制作台后忙碌的男人步履平稳地走过来。
把一杯花茶和一个竹编的小篮子放到逢秋面前的木桌上。
小篮子不是很大,里面铺了一层报纸和一层毛巾,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床。
「把猫放进去吧,你不能一直抱着,它很脏。」男人说,淡淡的语气丝毫不掩饰对这只小脏猫的嫌弃。
逢秋犹豫片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进小篮子里,转头看向男人,「谢谢,我会把篮子还给你。」
「不用,送你了。」男人坐到逢秋对面,动作自然儒雅,分寸感拿捏得极好,「我早就看这只猫不顺眼了,你把它领走对我来说倒是好处多多。」
他普通话很流利,不知是不是逢秋的错觉,他有点小城口音。
逢秋不太习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抿唇想了想,然后对男人说,「谢谢,我在不远的古董店上班,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你可以去找我,我叫逢秋,枯木逢春的逢,秋天的秋。」
「嗯,我知道了。」男人点点头,靠着背椅,浅绿色的眸看着女孩,眸光深不见底,「我叫谢明安,明天的明,安宁的安,——谢明安。」
「我知道了,谢先生。」逢秋没喝桌子上的那杯茶,雨停了,她起身道谢,提着小篮子离开。
小猫用自己肉乎乎的小爪子扒着篮子边边,歪着小胖脑袋,用自己的小圆眼看着咖啡店的方向,看起来倒有些……恋恋不捨似的。
谢明安送她到门口,随后就站在门廊下,看着逢秋的身影逐渐消失。
她穿着一件蓝白条纹拼接蕾丝裙,小腹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身影依旧纤瘦笔挺,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平底鞋,踩在石板路上没有一点声音。
浓密的长髮盘在脑后,用两只蓝宝石发卡固定,露出的后颈白皙柔嫩,淡粉色的「星星」隐约可见。
她虽然没戴戒指,但身上那股温柔漂亮的气质藏不住,再加上她怀孕了,正常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很容易就能断定这是一个在婚姻关系中非常幸福的女孩。
因为幸福,所以温柔浪漫。
直到看不见逢秋的身影,谢明安才回到店内,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逢秋回到古董店,颜舒舒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呜,逢秋姐姐,我还以为你……」
「抱歉舒舒,我忘记带手机了,下次不会这样了。」逢秋安抚地揉了揉颜舒舒的头,紧接着提高小篮子让颜舒舒看里面的小猫,「我把我们今天中午看到的流浪猫捡回来了。」
「哇,好可爱。」颜舒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逢秋姐姐,确定它是流浪猫吗?」
颜舒舒看了眼这只猫肥嘟嘟的小爪子,总觉得它有主,而且平时吃的很好。
逢秋弯了弯唇,「咖啡店老闆说的,而且张贴栏有它的资料,我晚点会去看看。」
颜舒舒点头,眼睛里出现小星星,「好。」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么可爱的小猫她要rua啦~
下班后经过张贴栏,逢秋看到了这只小东西的资料。
照片:???
种类:蓝金渐层
名字:暂无
猫龄:一个月
猫生经歷:一个月前景区负责人吕经理收留了一只快分娩的蓝金渐层,蓝金渐层产下三只猫,夭折两只,剩下的这一只在景区长大,一个星期前蓝金渐层妈妈去世,现为小蓝金渐层寻找领养家庭,如有意愿请联繫吕经理135xxxx6942。
第83章 西柚
逢秋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那边很快接听了电话。
「你好,吕经理是吗?」
「是的是的,你是?」
「是这样的,我看到你在张贴栏贴的帮小猫寻找领养家庭的信息……」
半个小时后,逢秋成功把这只小流浪猫领回家。
雪园。
逢秋拎着猫篮回到家时,徐清正在客厅等她。
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但徐清的注意力时不时落到门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清起身走到玄关,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白色拖鞋放在女孩脚边,直起身蹙眉担心地望着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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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页
逢秋换上拖鞋,抿了抿唇,踮脚抬起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徐清低了低头,女孩柔软的唇在他脸上蹭了蹭。
「下班后处理了点事,我忘记和你说了。」女孩声音温润柔软,像是一样。
徐清双手扶着她的后背和腰,敛眉轻嘆一声,「老婆,你没事就好。」
「下次我不会这样了,要是晚回家一定打电话对你说。」逢秋保证道,秀气的眉眼里裹着的都是认真。
「好。」徐清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瓜,「去洗个澡,阿姨正在准备晚餐,做的有你今早说想吃的菠萝排骨。」
逢秋抿着唇点点头,但是两只脚一动不动,扭扭捏捏地看着徐清,一双水洗的眼眸清澈见底,漾着水晶灯的光芒。
「怎么了?」徐清垂眸看着她问。
逢秋白净的小手拉了拉男人宽阔的掌心,抿唇朝他眨了眨眼,「徐清,你跟我来。」
说完,逢秋转过身,神秘兮兮地拉着男人的大手一起走到门口。
徐清挑了下眉,对于女孩这种有些小孩子气的行为很受用,勾唇淡笑,对她极其纵容。
逢秋松开男人的手,弯腰提起放在门口的小篮子,捧到徐清面前让他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徐清敛眉沉默,篮子里的小猫歪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小圆眸软软的,傻里傻气地和男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喵喵~」
小猫轻轻探出自己胖乎乎的小肉垫,看起来对徐清很感兴趣,想跟他握爪。
逢秋抿了抿唇,跟徐清解释了一下这个小猫的来歷,然后一双墨染的清眸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亲爱的,你最好了。」
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徐清失笑,「养只小猫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了?」
「妈妈说你不喜欢小动物。」逢秋小声说,「而且你在香港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萨摩耶。」
徐清搂着她走进别墅,解释道:「没有不喜欢小动物,至于那只萨摩耶……」
徐清合上门,垂眸目光落在女孩白净的小脸上,敛眉沉默片刻,「你一去香港它就粘着你,跟个小电灯泡似的,抢我老婆还让我喜欢它吗?」
逢秋被逗笑了,眉眼弯弯,「这样啊,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哦。」
「没事。」徐清扫了眼她手里提着的小篮子,「先把它给阿姨,洗干净你再抱。」
「嗯嗯。」
保姆接过小篮子,笑呵呵地说,「这小猫真可爱,眼睛圆熘熘的,怪讨人喜欢。」
逢秋弯了弯眸,「阿姨你帮它洗澡的时候,记得检查一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好的太太。」
保姆离开后,徐清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你也去洗澡。」
「你和我一起。」逢秋朝他眨眨眼。
徐清勾唇,轻松把人抱起来走向主卧。
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逢秋向后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上,淡蓝色条纹蕾丝裙摆垂落堆积在白皙的大腿根,女孩双腿匀称紧緻。
衬衫裙的扣子被解到胸口中间,露出大片白皙淡粉的皮肤。
逢秋抬起柔软的双臂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整齐的贝齿轻轻咬住男人潮湿的肩膀。
事后,逢秋蜷缩着腿坐在浴缸里,海藻般的黑髮披在身后,白净的小手撩水玩。
徐清沖完澡,穿上黑色浴袍,从架子上拿起一条乳白色厚实的大浴巾走到浴缸旁边。
「老婆,站起来。」徐清垂眸看着她说,朝她伸出一只手。
女孩握住男人的大手,借力从水中站起来,白皙柔软的身体潮湿干净,水珠顺着大腿滑落。
徐清用浴巾把她包起来,打横抱到卧室放在大床上,用浴巾擦干身体上的水,然后坐在床边给她擦头髮。
「给小猫起什么名字啊?」逢秋一边被男人伺候一边问。
徐清敛眉,手上动作不停,「你决定。」
逢秋想了想,「不然就叫小西柚吧?」
「好。」徐清没意见。
头髮擦到半干,徐清坐到床边,声音低沉清冽,「左腿伸出来。」
「你还要?」逢秋不愿意,委屈地抱着被子缩到床头,墨染的瞳孔潮湿得要哭,「今天不行了,我累,明天。」
「想什么呢,我不是禽兽。」徐清无奈又担心的蹙了蹙眉,「腿伸出来,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
逢秋伸出左腿,圆润莹白的膝盖上有一块杯口那么大的淡青色淤痕。
徐清皱了皱眉,「怎么弄的?」
「应该是硌到了,不疼,没什么事。」逢秋说。
徐清不可能不担心,逢秋怀孕这几个月,他比这个准妈妈还紧张,「等一会儿,我去楼下拿些冰块帮你敷一敷。」
「好。」逢秋点点头,身体向前搂住男人的脖子,撅起嘴巴亲昵地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樑,「麻烦你了。」
徐清嘆气,「以后小心一点,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逢秋笑嘻嘻地朝他wink一下,然后又在男人侧脸上重重地mua一口。
徐清下楼时,保姆已经给小猫洗完澡了,蓝金渐层小猫本来就是高颜值,先前脏兮兮的样子就很可爱,洗干净后看起来更可爱了。
小小的身体肉乎乎毛茸茸的,两只小耳朵支棱起来,一双小圆眼跟两个小青葡萄似的。
小傢伙本来在地毯上自己扑影子玩,一看到徐清,立刻喵喵喵跑过去,围着徐清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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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页
「喵~」
小奶音软软的,跟撒娇似的。
徐清不理它,走进厨房前叮嘱保姆,「明天带它去打疫苗,再做一次驱虫。」
保姆点头,「好的先生。」
随后,徐清走进厨房取冰,这只胖乎乎的小猫就跟个小粘人精似的徐清走哪它跟哪。
徐清走上楼梯,小傢伙腿太短上不去,在下面急得乱转圈。
「喵喵~」
小奶音委屈巴巴的。
徐清敛了敛眉,停下脚步转过身,弯腰单手把小猫托起来,到二楼走廊再把它放下来。
徐清走进卧室,身后跟了个小尾巴,逢秋立刻就看见了,星星眼哇了一声,「小西柚,你怎么上来了?」
第84章 眸光
「喵喵~」
被抱上来哒。
徐清坐到床边,把冰袋轻轻贴在女孩泛青的膝盖上。
小西柚又喵喵了两声,就乖乖蹲在床边的地毯上,昂着圆乎乎的小脑袋瓜看着逢秋。
逢秋忍不住弯了弯眸,靠着床头怀里抱着枕头,语气开心地对徐清说,「它是不是很乖?」
「还行。」男人声音淡淡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女孩膝盖上。
敷了十五分钟,徐清把冰袋丢进洗手间,逢秋穿上一件裸粉色纯棉系带睡裙,裙摆到膝盖。
餐厅吃饭的时候,小西柚就躺在逢秋脚边唿唿大睡,睡姿七扭八歪,一点形象都不要。
深夜十一点,逢秋躺在徐清怀里睡着了,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徐清下床后去阳台接听。
黑夜中,手机那边传来一个恭敬沉冷的声音,「徐先生,查不到小姐五岁到七岁这两年的资料,应该是被人故意抹掉了。」
徐清俯身向前握住围栏,俊脸上情绪不显,声音疏离冰冷,「继续查,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把这个人查出来。」
「是,先生。」
结束通话,徐清站在阳台抽了几根烟,黑暗中,猩红的火光在男人指尖若隐若现。
徐清目光深邃幽远,古井无波的瞳孔深不见底,浓重的情绪被尽数压在眸底。
没有人知道,是他先爱上逢秋的。
女孩很好,对他很好,对别人也很好,正是因为这一点,徐清从来不敢去看透逢秋,他害怕从她眼中看到不爱,徐清自己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有多害怕失去这个女孩。
黑暗的痛苦在晨曦中绽放,你仅凭眸光就可打开我的心灵。
这是佩阿索写的一句情诗,年少初读,徐清不懂这句诗的意思,如今,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理解。
他这辈子註定要被逢秋斗败,这个女孩仅仅用一个潮湿的眸光就能让他心甘情愿低头臣服。
徐清凝视着远方,自嘲地勾了勾唇。
散去烟味回到卧室,徐清洗了个澡才上床。
才躺下来,怀里就贴上来一团软绵绵,女孩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脸颊贴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
「徐清,痛死了。」女孩半睡半醒蹙着眉说,跟说梦话似的。
徐清拧了拧眉,担心地问,「哪里痛?」
「心痛。」女孩咂咂嘴说,柔软的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你帮我揉揉就不痛了。」
确定她是在讲梦话,徐清垂眸轻笑一声,搂着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心口揉了揉,然后低声问,「老婆,心脏还痛不痛?」
「唔……不痛了,睡吧睡吧。」说完,像哄孩子那样拍了两下男人的胳膊,逢秋就再次进入梦乡。
徐清搂紧她,低头吻了吻她白皙的前额,「秋秋,好梦。」
第二天清晨,逢秋先醒了,夜间应该是下雨了,外面天空灰濛濛的,阳台上的玛格丽特蔫巴巴的,小花瓣落了一地。
逢秋翻了个身,掉进男人怀里,徐清搂着她,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问,「醒了?」
「嗯。」逢秋不开心地咬了下男人的下巴,「南城又下雨了,我不喜欢下雨天,空气黏煳煳的,好烦。」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徐清笑了笑,垂眸看着她,眸光宠溺纵容,「能休假不能?」
「可以,杨老闆说我什么时候休产假都行。」
徐清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把她搂进怀里,声音低沉温柔,「等我交接好公司的事,我们一起去雪梨住一段时间,等你生产后再回来。」
逢秋想了想,点点头,亲昵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好。」
「不过,这样会不会影响鹤东的事情?」逢秋又有些担心地问。
徐清笑,「不影响。」
逢秋眉眼弯弯,翻身平躺在床上,细白的小手拉着男人宽阔的掌心贴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和你家小宝宝打个招唿吧。」
徐清敛眉,掌心温柔地抚摸女孩的腹部,「早安,小朋友。」
窗外下起了雨,透明的雨珠砸在枝叶和花瓣上,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是一首来自天空的交响乐。
室内柔软的大床上,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肘撑在女孩耳边,修长干净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中,低头和她相吻。
十分钟后,逢秋被抱起来,双腿分开坐在男人大腿上,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垂头吻他。
刚才是徐清在主导地位,现在是逢秋拿到主动权。
在房事中,徐清虽然也会偶尔失控,但大多数时候都会细心照顾逢秋的情绪,满足她有些可爱的小性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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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十几分钟,逢秋依旧坐在男人腿上,两人面对面,女孩细白的指尖慢慢抚过男人睡衣上的纽扣,紧接着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徐清喉结滚动,女孩干净柔软的指尖偶尔滑过他的皮肤,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蚂蚁噬咬。
「老婆,快一点。」男人声音沙哑低沉。
逢秋眸光清纯,朝他无辜地眨眨眼,「忍住啦。」
徐清敛眉,抿了抿唇,等到女孩解开全部的扣子,快速甩掉碍事的睡衣,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真是教坏你了。」徐清轻咬着她的唇说,彼此间气息交叠,如藤蔓般暧昧地纠缠着。
逢秋软笑,搂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故作兇巴巴的口气,「什么坏不坏的,你话真多,到底还要不要了?」
「要。」徐清没忍住再次咬了咬她的唇,紧接着用力描摹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在两人气息交缠的缝隙间呢喃,「老婆,想把你教的更坏。」
空调被掉在地毯上,空气灼热黏稠,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室内柔软和低沉的喘息声暧昧地交叠着,几乎和雨声融为一体。
事后,两人侧躺在床上,男人从背后搂住女孩的腰,宽阔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微凉的薄唇在她白皙的肩膀上落下炽热的吻,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到心底。
逢秋看着窗外的雨幕,弯了弯眸,她好像没那么讨厌下雨天了。
第85章 槐花蜜
上午九点半,司机把逢秋送到景区门口,逢秋踩着一双白色平底鞋走向古董店。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香云纱刺绣旗袍,裙摆到小腿,腹部轻轻隆起,身材轻盈不臃肿。
乌黑的浓髮盘在脑后,耳垂上戴着一对羊脂玉耳坠,细白的手指提着一只白色包包。
去古董店的路上要经过咖啡店,今天的咖啡店和昨天有很大的不同。
玻璃窗干净透明,门口的绿植摆放整齐,门廊下多出来几张木质咖啡桌,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透明花瓶,花瓶里插着品类不同的玫瑰。
左侧绿植旁边放了一个木质告示栏,黑色板面上写着几行遒劲有力的字迹。
〔开业福利:
店内任何消费全部免单,限时一天。〕
逢秋抿了抿唇,下意识朝店内看了一眼。
店内喝咖啡的人不少,隔着浅咖色的玻璃窗,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制作台后面的男人抬起眸,平静地捕获到窗外女孩柔软的目光。
男人喉结滚动,萃取咖啡的手倏地收紧,下一秒,所有情绪被重重压在心底。
隔着玻璃,他朝女孩淡淡点了下头,依旧把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逢秋敛了敛眉,也点了下头。
秀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玻璃窗外,谢明安收回目光,深咖色的萃取液已经全部淌进下面的咖啡杯里,和乳白色的牛乳混在一起。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谢明安平静地倒掉咖啡渣。
打扮靓丽的女孩趴在制作台旁边,直勾勾地看着谢明安,挑起红唇,目光狂放大胆,「帅哥,加个微信。」
谢明安挑眉,继续萃取咖啡,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声音阴郁平静,「不好意思,没手机。」
傍晚六点下班时间,逢秋提前给徐清打电话说店里临时有些事要忙,她回家应该很晚。
徐清应该是在开会,淡淡地说了句他知道了后就挂了电话。
逢秋也没多想,继续整理帐目。
六点半,徐清就出现在古董店门口。
男人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仪态矜贵优雅,站在门口,抬起手臂曲指敲了敲復古雕花木门。
很快,里面传来女孩柔软清澈的声音,「不好意思,打烊了哦,您可以明天再来。」
男人敛眉轻笑,再次曲指敲了两下雕花门,低沉的声音清冽含笑,「开门,谈笔大生意。」
话落,雕花木门倏地被从里面拉开,逢秋和徐清面对面站着,女孩白皙的小脸上满溢笑容,她笑靥如花,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徐清揉了揉她的头髮,一本正经地回答:「谈生意。」
逢秋抿了抿唇,一只粉拳砸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你正经点。」
「认真的。」徐清握住她的小手吻了吻指尖,随即牵着女孩的小手走进店里。
男人淡淡地环视一周后,看起来不是很满意,「二楼还有没有?」
逢秋睁圆眼睛,惊讶地看着徐清,「你真的要买东西?」
「照顾照顾我老婆的生意,不行?」徐清挑了下眉,垂眸淡淡地看着逢秋,俊朗的眉眼间裹着隐秘的笑意。
逢秋很努力忍了,但还是没忍住,明艷地弯了弯唇,「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跟我来吧。」
徐清敛眉轻笑,跟着逢秋走上二楼。
逢秋领他进接待室,也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徐老闆请坐,稍等片刻,我给您泡杯茶。」
「麻烦了。」徐清含笑说,然后坐下。
逢秋忍着笑去茶水室沖了杯槐花蜜端过去,放到徐清面前,自己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脸眉眼弯弯看他,「徐老闆先尝尝我们这的水怎么样。」
「嗯。」徐清淡淡应声,执杯轻抿一口,蜂蜜淡甜,裹着槐花的清香,对于经常喝咖啡的男人来说,这杯水确实有些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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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放下杯子,声音低沉清冽,「很不错。」
逢秋笑了笑,「徐老闆喜欢就好。」
「来谈谈正事吧。」男人坐姿慵懒优雅,长指曲起敲了敲木质桌面,「我要一只帝王绿翡翠镯子。」
「帝王绿啊……」逢秋故意托长声音,朝着男人眨眨眼,狡黠得跟只小狐狸似的,「很贵的哦。」
「放心,买得起。」徐清也笑,眸光宠溺纵容。
「有徐老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徐老闆稍等一会儿哦。」说完,逢秋就站起来离开接待室。
大概一分钟后,女孩抱着三只酸枝木雕花首饰盒走进来,坐下后把盒子整齐地摆在徐清面前,依次打开。
三只盒子里面分别装着不同成色的帝王绿,中间的一只深绿宝石被雕刻成一个蛇形手镯,蛇头盘旋而上,看起来神秘又可怕。
逢秋细白的指尖抚摸着首饰盒,「从左到右,依次是两千六百万,六千四百万,四千一百万。」
「都要。」徐清掏出一张黑卡,放在木质桌面上,挑眉看着逢秋安安静静的样子,声音含笑,「怎么?逢小姐不接我这单生意吗?」
逢秋抿了抿唇,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眨了眨眼看着他,再次问,「徐清,你认真的?」
「不然我在和你玩么?」男人反问,随即把卡推到逢秋手边,语气中多了些来自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开单,否则我投诉你。」
「好吧。」逢秋瘪瘪嘴,「徐老闆脾气很大哦。」
徐清靠着背椅,抬手端起茶杯抿了口槐花蜜水,「没办法,家里老婆太兇,我只能在外面耍耍威风了。」
「讨厌!」逢秋脸颊红红,咬着唇瞪他,「你平时在外面就是这么说我的吗?」
「你敢说你不凶?」徐清敛了敛眉,放下茶杯,抬手随意地扯了扯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这样一来,脖颈那块皮肤上的牙印就露出来了,几个牙印叠在一起,青青紫紫,看起来又痛又暧昧。
逢秋几乎是落荒而逃,「稍等,我去给您拿刷卡机。」
徐清坐在原处,优雅随意地整了整领口,微挑眉峰,勾唇淡笑。
第86章 夏日痴
刷完卡,逢秋把三个首饰盒叠在一起推到徐清面前,朝他眨眨眼,声音柔软温润,「都是你的啦。」
「谢谢,很快就是我老婆的了。」徐清站起身,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女孩,勾唇:「槐花蜜很好喝,所以……这些是槐花蜜的回礼。」
男人干净修长的指尖搭在最上面的那个首饰盒上,稍微用力,把盒子推到逢秋面前。
爱情需要浪漫滋养,婚姻更是如此。
还好,徐公子是一个很懂浪漫的男人。
谈成一单大生意,逢秋回到一楼继续整理帐目。
她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伏在宽阔的桌面上,细白的指尖握着铅笔在帐本上勾画,神情认真专注。
徐清坐在她旁边,安静地陪着她,干净修长的指尖搭在她后腰上,动作轻柔地给她揉着腰。
空气静谧,室内除了铅笔尖滑过纸张的沙沙声,就只有空调工作时产生的轻微的风声。
落日时分,紫红色的夕阳穿透漂亮復古的板棂窗,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抚过店内的一切人和物。
晚霞逐渐变红,金色的光洒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黑色髮丝发出淡淡的金光,两人虽然没有刻意黏在一起,但在一起时气氛自然亲昵,夫妻恩爱两不疑。
半个小时后,夕阳没入地平线,现出蓝夜。
逢秋锁上门,和徐清手牵手离开古董店,男人另一只手提着女孩的白色包包。
咖啡店对面是一家刚开业的花店,夫妻俩经过时,徐清给逢秋买了一束白玫瑰。
徐清付过钱,店员态度恭敬抱歉,连说好几次不好意思,「先生不好意思,我是刚来的,还不太熟练包花,我让老闆来给您包,耽误您时间了,真的很抱歉。」
徐清从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别人,淡淡说,「没事。」
店员如释重负,连忙跑到对面咖啡店去叫人。
不一会儿,谢明安走进来。
看到逢秋和徐清,他神情顿了下,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可难逃徐清的眼睛。
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短暂对视,一瞬间,空气中威压浓重。
谢明安挑了挑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看到逢秋,淡声打招唿,「逢小姐,听吕经理说你把那只猫领养了?」
「嗯。」逢秋点头,弯了弯唇,对谢明安介绍,「谢先生,这是我老公徐清,亲爱的,这是咖啡馆的老闆谢明安谢先生,昨天我和喵喵就是在他的咖啡店避的雨。」
徐清喉结滚动,淡应一声,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眸光如海面一般平静无波,但随时也有可能掀起致人死地的波涛骇浪。
「你好,谢先生,我是秋秋的丈夫徐清。」徐清主动伸出手,声音清冷平静,气质中是属于上位者强大的不怒自威。
两人握了握手,谢明安挑眉声淡,「鹤东的掌权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谢先生谬赞了。」徐清敛眉声沉,俊脸上情绪不显,「还要感谢你昨天对秋秋的帮助,什么时候谢先生有时间,我做东。」
「徐公子不用客气,四捨五入,我和逢小姐也是同事了。」谢明安包好花,把花束递给逢秋,逢秋接下,态度礼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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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女孩伸手拽了拽徐清的衣袖,弯了弯眸,声音很轻,「走啦。」
徐清喉结滚动,敛了敛眉,紧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女孩的腰身,清冷目光看向谢明安,「就当我欠谢先生一个人情,以后谢先生有需要,可以去鹤东找我。」
这话的语气,和昨天逢秋对他说的几乎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夫妻。
谢明安挑眉,「行,有徐公子这句话就够了。」
夫妻俩离开后,谢明安神色平静阴郁。
??
雪园。
逢秋刚走进别墅,小西柚就跑到她身边,用自己胖乎乎的小身体围着她转圈圈。
女孩弯了弯唇,把花束放在鞋柜上,换好拖鞋后,用脚尖轻轻地蹭了蹭西柚的小下巴。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逢秋笑着问,用鞋尖逗着小西柚玩。
徐清跟在她身后,垂眸看了眼傻乎乎的小猫,敛了敛眉,轻笑一声,蹲下身用宽大的掌心把小西柚托起来,这样逢秋就不用弯腰了。
她孕期已经快五个月,不太容易做大动作。
逢秋抿唇,和徐清面对面,伸出干净细白的指尖戳了戳西柚圆乎乎的小脑袋瓜,可爱的小猫立刻喵喵两声,用自己肉乎乎的两只小前爪抱住逢秋的一根手指。
「徐清,它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啊?」逢秋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问。
「小母猫。」徐清回答。
「怪不得这么漂亮。」逢秋弯了弯唇,继续用手指戳小猫,「小西柚,快点长大哦,长大就能吃小鱼干了。」
夜间九点,逢秋洗完澡穿着一件薄荷绿的真丝包臀睡衣走出来,裙摆到大腿根,胸口黑色蕾丝点缀,女孩身材柔美饱满,诱人沦陷。
女孩披着半干的长发,坐到梳妆檯前擦完护肤品,就起身去书房。
徐清正坐在书桌后开会,电脑屏幕上的冷光落在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上,他微微抿唇,气质矜贵疏冷。
看到逢秋站在门口,男人敛了敛眉,「先暂停五分钟。」
随后,徐清合上电脑,起身走到女孩身边,揉了揉她的头髮,「洗完澡了?」
「嗯。」逢秋点点头,踮脚搂住男人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颌,声音软软的,撒起娇来让徐清心颤,「我想睡觉了,你陪我好不好?」
徐清笑,亲了亲她的额,「好,陪老婆睡觉。」
「那你先开会吧,开完会再陪我,我等你一会儿。」逢秋笑着推了推男人的肩膀,白净的小手还抓了抓男人厚实紧緻的胸肌。
徐清敛眉轻笑,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很快就好。」
「嗯嗯。」逢秋点头,灯光下女孩皮肤白皙,薄荷绿的真丝睡衣衬着饱满的身材,清纯又诱惑。
徐清喉结滚动,克制着吻了吻她的小手,逢秋用白净的小脚丫子踹他一下,清纯干净的墨眸看着他,眸光潮润,「赶快去开会。」
第87章 产检
半个小时后,徐清开完会,逢秋已经靠着沙发半醒半睡了。
徐清合上电脑走过去,紧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女孩的后背和腿窝,俯身把人抱起来。
逢秋靠着男人宽阔的胸膛,白皙的小手下意识抬起来环住男人的脖颈,小脑袋瓜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闭着眼睛迷迷煳煳地问,「结束了?」
「嗯,陪你去睡觉。」徐清轻声说,抱着人回到卧室,俯身把女孩放在床上,紧接着和衣躺下来,温柔地把女孩搂进怀里。
徐清抬手关上灯后,逢秋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抿了抿唇,含含煳煳咕哝道:「明天好像要去产检吧。」
「嗯。」男人声音低沉,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安心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逢秋抿了抿唇,含含煳煳地应了声,就睡着了。
等她睡熟后,徐清才从床上起来,返回书房办公,直到深夜才重新回卧室休息。
第二天,逢秋六点半就醒了,洗漱后,换了一件淡黄色波点花边收腰无袖长裙,低胸大方领,胸口到脖颈的皮肤嫩白莹润。
怀孕后,逢秋比着以前长胖了一些,但徐清把她养的很好,即使胖了,也是身材看起来更加柔美,身上没有一处水肿。
她穿了一双白色平底鞋,今天没有扎头髮,乌黑浓密的发蓬松地披在身后,用一只和裙子同色系的淡黄色波点髮带固定耳边的髮丝。
逢秋和徐清一起离开家前,男人弯腰伸手把小猫托起来放到玄关的柜子上,女孩伸出细白的指尖戳了戳小猫的耳朵尖,「小西柚,乖乖在家哦,我们很快回来。」
「喵喵~」
好哒。
圆乎乎毛茸茸的西柚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想舔舔逢秋的手指,但舌尖还没碰到女孩的指腹,就被徐清制止了。
「别舔她,再有下次,自己去门口罚站。」徐清声音低沉,深冷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小西柚,小傢伙反抗的心顿时烟消云散。
逢秋笑,拉着徐清离开别墅,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讲这个事,「亲爱的,我觉得你要是朝小宝宝露出先前那样可怕的眼神,它一定会被你吓哭的。」
「嗯。」徐清声音淡淡,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逢秋抿了抿唇,下一个红绿灯汽车停下时,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男人的袖口,一双潮润墨染的瞳孔眨了眨,「徐清,你可以当一个好爸爸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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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敛眉,似乎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弯唇无奈轻笑,转眸看了眼逢秋白净的小脸,「老婆,不让西柚舔你是因为你怀着孕,小动物身上难免有些细菌,孕妇的禁用药比较多,万一你生病了,是要受罪的。」
「哦。」逢秋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上,抿唇弯了弯眸,漆黑透亮的眸干干净净浮着微光,她整个人都明艷又漂亮。
红灯亮起,黑色迈巴赫离开十字路口,徐清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控制着方向盘,嗓音低沉温和地跟逢秋说话,「你给我生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疼?我不疼它难不成去疼别人家的孩子么?老婆,你怀孕后真的是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了。」
「是你对西柚太兇了。」逢秋咕哝道。
然后不等徐清开口说话,她又转眸凝视着他,开始迟到很久的秋后算帐,「刚结婚的时候,你对我也很兇,还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三个月。」
徐清:「……」
行,他活该,自己作的。
逢秋今天去医院一共做两个项目,一个b超,一个无创dna检测。
做b超的时候,徐清就在旁边陪着,戴着眼镜的主任医师一边帮逢秋检查一边笑着说:「二位不用紧张,小宝宝很健康,瞧这小鼻子小眼睛长得多好看啊。」
徐清敛眉,抬眸看了看显示屏,好一会儿,还没找到眼睛鼻子在哪里。
结束检查,徐清扶逢秋起来,帮她擦干净肚皮,接着放下裙摆。
男人动作认真细心,连拢个头髮都没让老婆亲自做,这样的男人在妇产科是极其难得的。
医生笑了笑,「宝宝很健康,孕中期可以适当进行一些胎教,例如放宝宝喜欢的音乐给宝宝听,准妈妈也可以偶尔哼哼歌,准妈妈和准爸爸也可以每天跟宝宝说说话,帮助宝宝提前建立和外界之间的交流,还有,孕妈妈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
逢秋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医生,我记住了。」
「嗯。」医生笑眯眯的,很喜欢这个又漂亮又乖乖的孕妇妈妈。
随后,护士进来记录逢秋这个月的身高和体重变化,医生对比这个月和前几个月的数据,对逢秋和徐清说,「这个月体重相比上个月增加了2.25斤,在正常范围,暂时不用控制饮食,宝宝很健康。」
听到这话,逢秋立刻松了口气。
紧接着,徐清陪着逢秋去做了无创dna检测。
路上经过妇产科等待区,刚走近就听到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紧接着是一道崩溃无助的声音,「姓鲁的,你对得起我吗?要不是你妈非要一个男孩,我会连续打掉两个女儿吗?好不容易这个是男孩,你知道我怀孕这几个月有多不容易吗?
我皮肤变黄、掉头髮、水肿,肚子上还有妊娠纹,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趁着我怀孕,给别的女人花了整整二十万,你对得起我吗?」
逢秋吓了一跳,要不是徐清扶着她,她肯定会吓得摔一跤。
「有没有事?」徐清搂着女孩的身体,垂眸紧张地问。
逢秋抿唇摇摇头,「没事。」
徐清松了口气,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逢秋从包里拿出纸巾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印花纸,给徐清擦了擦手心,然后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弯了弯眸,乖乖的样子,「下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嗯。」徐清声音低沉,仍旧心有余悸。
等待区的那对夫妻还在吵架,女人挺着大概八个月的肚子,坐在地上崩溃大哭,「你这个畜牲,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混蛋?我后悔啊,孩子都八个月了,我才发现你在外面偷吃,要是孩子还小,我还能打掉,可现在我都快生了,姓鲁的,你这个畜牲,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女人都这样了,男人依旧事不关己地坐在休息椅上打游戏。
周围有些人看不下去,站出来指责男人太过分。
没想到男人一副流氓做派地抬起头,斜斜地看着那个人,「这是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我诅咒多管闲事的人生不出儿子,让你家绝后。」
听到这话,站出来这人气得差点晕倒。
周围谴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偏偏男人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也不管地上哭的女人,继续打游戏。
女人见此,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好,既然你这个态度,我就和你的儿子一起死,你妈日日夜夜盼孙子,恨不得把我当母猪生,我告诉你,这儿子我不生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说完,女人就跑向窗户那,看起来想跳下去,周围围观的人连忙上去把人拦下来。
等待区乱成一团,最后连保安都出动了。
徐清敛了敛眉,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他担心的是逢秋再被吓到,别人的妻子和孩子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他只在乎逢秋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这两人他最在乎的人不能有一点闪失。
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搂住女孩的腰,垂眸看看她,「好了,我们去做检查,昨天不是说想吃江西菜,我让灼安定了一家离医院近的餐厅,做完检查带你去吃。」
逢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无创dna检测结果大概十天才能出来,做完这项检查,逢秋去医院外面的小公园透透气,徐清去药房拿医生开的几种保胎药。
第88章 宝贝小金蛋
公园清新的空气比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好闻多了,逢秋抿了抿唇,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细白的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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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页
一双干净潮润的眸看向前方里面种满玛格丽特的小花坛,几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孩子趴在花坛旁边数蚂蚁玩。
逢秋看了一会儿,沉闷的心脏透了口气,抿了抿唇,忽然听见一道很急促的痛唿声。
金色的阳光穿透榕树浓密的枝叶缝隙,几缕淡光温和地落在女孩身上,然后静静地萦绕在她身边。
逢秋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她立刻站起身,穿过绿植浓密的长廊走向门诊部。
长廊尽头左侧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开满淡黄色的玫瑰,玫瑰外侧被一些没开花的山茶树包裹着。
枝叶郁郁葱葱,很容易就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小空间。
逢秋经过这个小花园时,忽然从里面又传出一声痛唿声,紧接着是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逢秋转眸朝小花园看了一眼,与此同时,站在花丛中的高大的男人转过头,一双漆黑冷硬的眼睛立刻攫住花园外女孩清澈的目光。
紧接着下一秒,冷硬残忍的目光柔和起来,眼角上挑,眼尾处有几根淡淡的鱼尾纹。
「思绵,出去把徐清老婆抓进来。」萧惠挑了挑眉说。
陈思绵沉默片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萧惠脸上和衣服上还有手上的血,「是。」
「等等。」萧惠忽然叫住还没走出去的陈思绵,勾唇邪气地笑了笑,「手帕给我,可不能吓到那只小兔子了。」
陈思绵无语地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逢秋还没走远,陈思绵三两步就追上她,拦住女孩的去路。
「逢小姐,萧爷要见你。」
「我不要见他,你滚开。」逢秋冷着脸说,努力让自己镇定,实际上细白的指尖都在发抖。
陈思绵扫了眼女孩隆起逢腹部,故意恐吓她,「逢小姐,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不能保证徐公子的小朋友有没有事了。」
逢秋愤怒,握紧双手,「畜牲!你是,萧惠也是!」
陈思绵的微笑无懈可击,「逢小姐,谢谢夸奖。」
逢秋被陈思绵控制着走进小花园里时,萧惠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黑色衬衫看不出血迹,脸上和手上的血全部转移到了手帕上,红艷艷的手帕盖在趴在地上的男人的头上。
看到逢秋,萧惠收起瑞士军刀,踩着黑色皮鞋三两步走到逢秋面前,垂眸看着她,女孩墨染的清眸里满是愤怒,冷冷地瞪着男人。
萧惠笑,天生微笑唇嘴角的笑容邪气暧昧,用刀柄轻轻拍了拍女孩白皙的小脸蛋儿,低头和她凑得很近,语气蔫坏蔫坏的,「原来会生气啊,我还以为徐清的老婆是一个小软蛋呢。」
「你想干什么?」逢秋冷淡地问。
萧惠笑,「当然是弄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小朋友,然后把尸体送到徐清面前,毕竟我和徐清可是死对头呢。」
一旁陈思绵无语,请用兇狠一点的语气说这种话,谢谢。
逢秋抿唇,平静地看着萧惠,「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萧惠笑着问。
话落,萧惠一抬眸,便看到徐清带着人站在花园入口处。
男人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间深沉冰冷,气质疏离矜贵,此刻周身气息中仿佛裹着锐利的寒刀,冷冽刺骨。
萧惠沉默两秒后,直接气笑了,看着徐清,邪气地勾起唇角,「不是,护这么严实,你老婆是只宝贝小金蛋吗?」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亲自折断你所有羽翼,包括你。」徐清声音沉冷,语气很淡,但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深不见底,神秘又危险。
陈思绵有些沉不住了,徐清向来说到做到,他有这个本事和实力,陈思绵皱着眉看向萧惠,对方还是一副邪气横生的样子,陈思绵真的快急死了。
萧惠挑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锋利的瑞士军刀,「开个玩笑而已,你老婆肚子变大不少,几个月了?」
徐清没说话,逢秋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被男人拥进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没事了,别怕。」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前额,随即把逢秋打横抱起来,转身离开。
徐清带来的人还在,为首的是梁嘉和,瞅着萧惠笑了笑,不怀好意地说,「萧爷,友情提示,李暮可马上就要到了。我呢,还要回去看看我表哥的宝贝小金蛋,就不陪您了呢,希望你们两个玩的愉快哦,再见。」
萧惠:「……」
畜牲!
徐清这个畜牲!
早知道刚才就把他的宝贝小金蛋直接掳走了。
第89章 占有欲
雪园。
夫妻俩回来后,逢秋坐在沙发上拿着逗猫棒陪小西柚玩了五分钟,梁嘉和就来了。
「表嫂好。」梁嘉和唇角勾起,笑容灿烂,笑起来跟朵花似的。
逢秋也弯弯唇,「嘉和,你找徐清吗?他在厨房。」
「不!不找他,找你。」梁嘉和笑嘻嘻的,走过去坐到逢秋对面,看到茶几上的小蓝金渐层,挑眉惊讶道:「表嫂,这是你家的小猫咪?」
逢秋笑着点点头,「它叫小西柚。」
「真是奇蹟。」梁嘉和说了这么一句话。
逢秋抿抿唇,有些好奇,「怎么了?」
梁嘉和弯了弯唇,干净的指尖戳了戳小西柚的屁股,小傢伙立刻喵了一声,转过身仰起小脑袋瓜看着梁嘉和,浅茶色的小圆眼傻乎乎的,看起来是那种被一只小鱼干就能骗走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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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页
「我印象中我表哥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以前我们在柏林读书的时候,我那时候养了一只黑白边牧,有一次我要临时回国一趟,就让我表哥帮我看几天他都不愿意,最后还是阿暮哥帮我看的。」梁嘉和道。
刚说完,徐清就端着一只白瓷小碗走过来,坐到逢秋旁边,把碗递给她,「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女孩说想喝乌鸡汤,还要徐清亲自做。
老婆都指定他了,徐清自然不会让保姆去煲。
逢秋尝了口,眉眼弯弯,点了下头,「好喝,谢谢。」
「不用谢。」徐清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髮,「赶紧喝吧,厨房还有一些。」
「乌鸡汤?表哥我也想喝。」梁嘉和眼巴巴地看着逢秋,真是开眼了,他表哥结婚后简直跟被夺舍了似的。
徐清:「自己去厨房盛。」
梁嘉和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盛了一碗,喝了几口,惊讶地看向徐清,「表哥,你厨艺真好。」
徐清敛眉没搭理他,专心照顾逢秋喝汤。
梁嘉和瞅着对面的俩人,萧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在他表哥这里,逢秋确实就跟一只宝贝小金蛋似的。
梁嘉和比徐清小了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徐清的性格,没结婚前为人疏离淡漠,永远都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行事干净利落,手段狠厉无情。
在柏林读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生跟他表白过,可是人家女生刚鼓足勇气来到他面前,「我喜欢你」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人一个冷淡疏离的眼神震慑住,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描述那种眼神呢?梁嘉和想了想,就跟蒙着一层透明的薄雾似的,看似什么也挡不住,可是往前走才发现,雾里根本没有路。
梁嘉和很早就在想,他表哥这种冷情的男人,到底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才能穿过薄雾走进他心里。
即使现在,梁嘉和仍然好奇为什么是逢秋,他们不是青梅竹马,也没有过学长学妹的关系,甚至她都没有接触过徐清年少轻狂的时期,可就她就这样近乎鲁钝幼稚地走进了徐清的心里。
爱情这种事,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啊!
??
晚上九点半,逢秋躺在床上,被徐清搂在怀里。
半睡半醒间,她搂着他的脖子含含煳煳地问,「你为什么……会同意我养西柚啊?」
说完,她就睡着了,白皙的小脸贴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卷翘的浓睫在眼皮上落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
徐清敛了敛眉,宽阔的掌心依旧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深黑的瞳孔看着窗外的蓝夜,眸光深不见底。
须臾,男人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她睡着了,穿着淡紫色的花边睡衣,领口有些乱。
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前额,深邃的眸中似乎沉默着很多心事,敛了敛眉,声音低沉温和,「因为是你,秋秋。」
夜色如水,黎明转瞬即逝。
第二天是周六,逢秋和徐清都在家。
早餐后,逢秋接到顾之月的电话,对方刚杀青一部电影,约她一起去逛街。
逢秋答应了。
此时,徐清正在庭院里的玫瑰花丛中剪花。
十分钟后,他便提着一篮子粉玫瑰走进来,粉色中间夹杂着一朵小小的白玫瑰。
这只小白玫瑰是之前从湖景小区搬来的小玫瑰苗开的。
他一走进客厅,逢秋就小跑过去,白净的小手帮他提篮子,弯眸笑得好开心,「辛苦了,mua。」
踮脚吻了吻男人的下颌。
徐清笑,摸了摸她的发顶,故意说:「老婆客气了,我是给我们小朋友摘的。」
逢秋:「……」
真是个坏男人!
夫妻俩一起把玫瑰插进一只装水的宽肚窄口的白色陶瓷花瓶里,这只花瓶是徐清去法国出差时买的,花了十几万。
最后还剩六朵粉玫瑰,徐清除了刺,把枝颈剪短,仔细别进女孩的髮带下,很好看,跟个小花环似的。
「跟个小花妖似的。」徐清笑了笑,握住女孩细白的小手,举到唇边轻吻一下干净葱白的指尖。
逢秋抿了抿唇,指尖挣脱男人的大手,细白的指腹轻轻摩挲他微凉的薄唇,弯唇坏坏地说,「我要是妖精,肯定第一个吸干你的精气。」
「好,随便吸。」徐清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搂住她的腰轻轻把她摁到后面,后腰隔着他的掌心抵着桌子,他低头吻她,在双唇间低声道:「但是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吸,你是我的。」
逢秋笑,咬他嘴唇,「我才不要你听你的话。」
徐清也笑,炽热的掌心伸进她的衣服里,故意让她难受,看着女孩咬紧唇瓣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才不紧不慢地吻着她的唇问,「听不听?」
逢秋身上是有些反骨的,他越这样她就越不听话,「不听不听不听。」
然后去咬他。
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脖颈上咬出许多牙印。
不过这对徐清的杀伤力不大,在房事中她经常这样,不开心或者是难受了就朝着他的乱咬,她怀孕前徐清已经习惯了每天自己身上有几个小牙印。
两人闹了会儿,最后以逢秋的的求和告终。
徐清的占有欲很严重,他什么事都可以让着她,唯独这种事不行。
她是他的,别人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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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页
第90章 甜夏
上午九点,逢秋洗了个澡,然后换了条乳白色细肩带长裙,裙摆到脚踝,外搭一件淡蓝色薄纱衬衫,白皙的脖颈上戴一条钻石项鍊,头髮盘在脑后用黑色发卡固定。
收拾好自己,逢秋走出衣帽间,徐清在小书房的书架旁边找一本书。
逢秋进来时,他还没找到。
「小徐先生,你找哪本书呢?」逢秋抿了抿唇问。
徐清回过头,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书架旁边,淡笑轻声道:「法文版《基督山伯爵》,你见到了吗?」
他背后是小书房的玻璃窗,两半窗户朝外面推开,小阳台下整齐地摆着盆栽,绿色的枝叶爬满黑色雕花围栏,好像一张绿色的小窗帘。
太阳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温顺地落在男人身后。
「肯定啦。」逢秋笑了笑,走到书桌后,拉开抽屉,从一堆画纸下面拿出那本厚厚的法文版《基督山伯爵》。
逢秋把书递给他,眉眼弯弯,「给你!」
逢秋前段时间看了《苔丝》那部电影,她超级喜欢,苔丝死的时候她流了好多眼泪,那几天还经常做梦梦到电影里的情节。
之后逢秋就萌生了学法语的念头,学了两个月有了些基础,就在书架上找了一本法语书辅助学习。
徐清接过书,瞧着逢秋打扮得很漂亮,笑着问,「要出去?」
「嗯?」逢秋点点头,「之月约我一起逛街,她来接我。」
徐清应了声,一手拿书,一手牵着女孩的小手走进卧室,弯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黑卡。
逢秋今天用的包从衣帽间拿出来后就扔在大床上,徐清打开她的包包,里面有一只淡紫色刺绣碎花小零钱包,零钱包里装了一张银行卡和五张毛爷爷。
徐清把手里的黑卡全部装进零钱包里,一边帮她收拾包包,一边对逢秋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的钱也要花一点。」
包包收拾好了,遮阳伞、补水喷雾、小镜子、纸巾、手机、蓝牙耳机、口红、散粉,都整整齐齐放在包里,比先前逢秋一通乱塞看着舒服多了。
逢秋抿唇浅笑,爬上床,跟个小孩子似的坐进徐清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知道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捎回来。」
「什么都不要。」徐清笑,温柔地看着她,双手扶住她的后背,「只有一个要求,你玩得开心。」
「保证开心。」逢秋又亲了亲他,还想把他推倒亲,徐清及时制止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好了,等你回来再亲,刚换的衣服,弄皱就不好看了。」
「唔……那我重新换。」逢秋非要亲,徐清只好由着她,好在最后衣服没皱。
十分钟后,顾之月的保姆车停在雪园门口,徐清提着包送逢秋下楼,逢秋上车前朝他挥了挥手,阳光下,她白净的脸明艷又漂亮。
徐清敛了敛眉,又忍不住走过去叮嘱她,「做什么事都小心一点,注意脚下,买了东西,直接填地址让他们送到家里,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去拿回来,总之,你不能累着。」
逢秋点头如小鸡啄米。
车窗降下来,露出顾之月一张淡颜系漂亮脸蛋儿,她笑了笑,「徐公子放心,保证把你的宝贝小金蛋平安送回来。」
拜梁嘉和那个大嘴巴所赐,香港李暮他们几个都知道了宝贝小金蛋。
徐清敛了敛眉,拉开车门把逢秋送上去,跟家长送小孩子上学似的。
逢秋朝他挥了挥手,「再见亲爱的。」
顾之月也挥了挥手,「徐公子再见。」
「嗯,玩得开心。」
黑色保姆车离开别墅区,驶到黑色公路上。
顾之月笑着看向逢秋,煞有介事地说,「现在的媒体真是越来越会无中生有了,要不是我知道真实情况,还真要信他们说的香港鹤东掌权人和太太感情破裂现在已经分居的鬼话了。」
逢秋弯了弯眸,声音柔软清澈,「都是些假的,不看就行了。」
「嗯。」顾之月点点头,做了裸粉色美甲的手轻轻摸了摸女孩隆起的腹部,「大了许多,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逢秋笑着说,她靠在舒服的座椅上,轻轻垂眸,「昨天去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是男孩还是女孩?」顾之月摸着她的肚子问。
逢秋抿了抿唇,「不知道,我想去做彩超,但是徐清不让。」
顾之月笑,「徐公子这是不在乎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在孩子的事情上重男轻女。」
逢秋害羞地弯了弯眸。
顾之月看着她,羡慕地嘆了口气,「秋秋,你这养的也太好了,怀孕了比没怀孕的时候还漂亮,你说说,徐公子是不是私藏了什么养老婆手册?」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逢秋抿了抿唇,有些害羞。
顾之月笑而不语,同时浅棕色的眸中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苦涩。
秋秋,怎么会是夸张?徐清把你保护得太好,没让你经歷过大部分孕妇要面对的困境,身材变形水肿、丈夫出轨、重男轻女、不被关心,甚至产检都是一个人,所以你不知道你的生活是多么让人羡慕。
要是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能像逢秋和徐清的爱情一样就好了。
保姆车到达商场停车场,顾之月下车前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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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页
逢秋看到她这个样子,弯了弯眸,「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还是要小心,有些人的眼就跟显微镜似的。」顾之月眉眼认真,从储物箱拿出另外一只黑色墨镜架在逢秋头髮上,捏了捏她的脸,隔着墨镜朝她眨眨眼,「真好看,脸也软,秋秋,徐公子是不是也喜欢捏你的脸?」
「嗯。」逢秋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他说,以后小朋友出生了,我们俩可以一起捏小朋友的脸。」
顾之月:「……」
第91章 香薰蜡烛
女孩子在一起逛街,总是更开心,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两个女孩买了好多东西,进去一个店买完东西就走,留下各自的地址让营业员把东西送过去。
经过一家中古店,逢秋看中一个颜值很高的香薰蜡烛,透明玻璃杯,白色蜡烛,上面的盖子是银色的,售价五百九十九。
「你怀孕不能用香薰吧?」顾之月敛了敛眉,轻声问。
逢秋点头,弯了弯唇,「我不用,准备给徐清放在办公室里,我感觉这个味道挺好闻的。」
淡淡的木质香,像是一个安静凉爽的夏夜。
顾之月被塞了一嘴狗粮,打趣道:「秋秋,要我说你和徐公子就应该拍一个日常vlog发到网上,直接把那些无良媒体的脸打肿。」
「没这个必要。」逢秋笑着弯了弯眸,往购物篮里放了两个香薰蜡烛,继续和顾之月逛其他地方。
除了香薰蜡烛,逢秋又买了一个铃兰花小檯灯和一幅木制相框法式復古蝴蝶盘摆件,这两件东西花了一千八。
她准备把铃兰花檯灯放在小书房,把蝴蝶盘摆件挂在卧室格子窗边的墙壁上。
离开中古店,逢秋和顾之月一起去吃饭。
她们选了湘菜,餐厅的位置在商场旁边,中式木制装修,她们定的包厢在二楼,站在窗边可以看到南城的母亲河和地标建筑,今天是艷阳天,窗外风景很好。
吃完饭,顾之月接了个经纪人的电话,逢秋刚好要去洗手间,就暂时先离开包厢。
「之月,你给我交个底,你和霍家那位到底是什么关系?」经纪人谈姐在电话那边严肃地说,「现在网上舆论对你很不利,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帮你出公关计划?之月,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前途毁了。」
顾之月靠着背椅,面朝窗外,浅茶色的清眸中总是染着淡淡忧伤,她抿了抿唇,低声开口,「谈姐,就像网上说的那样,我是他的情人,我们去年春天在西班牙认识。」
谈姐沉默片刻,认真地问,「你知道霍家准备和虞家联姻吗?」
「知道。」顾之月说。
谈姐再次问,「你和他断了没有?」
「没有,我昨晚还在他那。」顾之月声音很低,语气平平没有起伏。
「关于联姻的事情霍公子怎么说?」
「他说他不会和虞馥雅结婚。」顾之月回答。
谈姐嘆了口气,「之月,男人的话都不可信,更何况,以霍公子那样的家世背景,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知道。」顾之月看向窗外,天空湛蓝,阳光灼目,她遇见霍檀也是这样明媚的一天。
顾之月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抿了抿唇低声说,「谈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谈姐再次嘆了口气,刚想出声说什么,手机里忽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
「之月!之月!」经纪人语气紧张。
手机掉在地上,顾之月站在落地窗旁边,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长相贼眉鼠眼,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下流的笑容,赤裸裸的目光肆意打量着顾之月,「顾小姐,你可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要怪就怪你得罪的那个人。」
说完,这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顾之月,接着示意身后的人动手。
逢秋回来后就发现包厢门口被从里面锁上了,她下意识蹙眉,抬手拍了拍门,「之月。」
下一秒,从里面传出殴打声和痛苦的闷哼声。
逢秋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徐清打了个电话。
「秋秋,怎么了?」男人在那边低声问。
逢秋喘口气,语气紧张急促,「徐清,之月……之月被人关在包厢里了,我进不去,徐清,你快来帮忙啊。」
听到这话,徐清连忙安抚她,「好,我现在就让人过去,秋秋,你听我说,你现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徐清话还没说完,电话忽然中断。
贼眉鼠眼的男人打掉逢秋的手机,手机摔在地板上直接关机。
「不好意思,手滑了。」男人没什么诚意地说,随即从包厢里出来两个男人,看到逢秋,再次眼前一亮,「老大,怎么又来一个这么正的妞?」
「估计是顾大明星的好朋友,还是个孕妇呢,给你们俩了。」为首的男人淫笑着说。
紧接着,那两个男人就不怀好意地走向逢秋。
逢秋心脏狂跳,掌心出了一层薄汗,不停后退,面前两个男人丑陋的面孔在她视线中晃荡,胃里涌上来一股噁心。
忽然,后背撞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肩膀被一只大手轻轻摁住,下一秒,面前的两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各自捂着手臂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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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页
从他们手臂上流出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血腥味。
「不好意思,手滑了。」萧惠勾了勾唇,嘴角笑容邪气横生。
为首的男人不过是个地痞流氓,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立刻被吓得双腿发软,转身就跑,不过被陈思绵堵住了。
「霍檀的小情人在包厢里,去看看。」萧惠对陈思绵说。
陈思绵点头,走进包厢。
不一会儿,陈思绵走出包厢,手下的人跟拎小鸡似的拎出来两个男人,随即把人丢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卸了胳膊。
两个男人立刻痛苦地哀嚎。
「没什么事,撕破了点领口。」陈思绵说,「霍檀的女人有点本事在身上。」
萧惠点头,「你留下。」
紧接着,他弯腰把女孩打横抱起来,大步离开医院。
陈思绵无语,又犯病了。
五分钟后,徐清和李暮来到餐厅,一看到陈思绵在这,徐清就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徐公子放心,萧爷不会对逢小姐做什么。」陈思绵道。
话刚说完,就被李暮打了一拳。
陈思绵的无框眼镜都掉在地上摔坏了。
李暮抓着陈思绵的衣领,声音中含着怒意,「不会做什么?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萧惠他妈的就是一个畜牲!」
「梵梨的死不是萧爷授意,萧爷一直在找那个叛徒。」陈思绵抹了抹嘴角的血说。
李暮冷嘲,「逢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等着陪葬吧!」
话落,李暮直接把人丢在地上,站起身,看向徐清,「阿清,你去找逢秋,我等霍檀过来,顺便审审这几个人。」
第92章 白色铃兰
萧惠在医院附近有一套公寓,他直接把逢秋带回公寓。
视野宽阔的大平层里,逢秋弯着腰,难受地朝着洗手池吐出苦水。
萧惠给她倒了杯水,逢秋漱了漱口。
「有没有好一点?」萧惠拍了拍她的后背问。
逢秋点头,抿了抿唇没说话。
萧惠挑了挑眉,他站在女孩身边,穿着挺括的黑色衬衣和同色系西裤,身高腿长、宽肩窄腰,隐隐可见衬衣下胸肌鼓起的弧度。
「怎么不说话?」萧惠勾唇笑着问,「跟个小傻子似的。」
他抬手想捏捏逢秋的脸,逢秋不让,转身走出洗手间,安安静静地坐到沙发上。
萧惠跟着走出去,坐到逢秋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你那个朋友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他对她说。
逢秋抿了抿唇,垂着眼,「谢谢你。」
「不当小哑巴了?」萧惠挑眉邪气地问。
逢秋看着自己的指尖,墨染的瞳孔黑亮亮的,抿了抿唇,咕哝道:「本来就不是。」
萧惠笑,「肚子几个月了?」
上次他问徐清没说,萧惠就是好奇,他就是想知道。
「五个月。」逢秋敛了敛眉,轻声说,细白的掌心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抚了抚。
忽然门铃响了,萧惠额角一跳,肯定是徐清。
他不想开门,但已经迟了。
逢秋一听到门铃响,就起身小跑到玄关打开门,一看到门口的男人,女孩立刻扑进他怀里,两只细白的小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徐清搂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白皙饱满的脸颊,「对不起,我来晚了。」
逢秋摇摇头,仰头吻了吻男人俊朗的下颌,然后朝他弯了弯眸,又漂亮又可爱。
徐清勾唇笑了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好巧不巧,萧惠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眉峰,深邃的瞳孔中漆黑一片,不知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有种自己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真是奇怪!
徐清搂着逢秋,抬眸看向萧惠,萧惠邪气地勾了勾唇,「我可没丧心病狂到欺负孕妇,不信问你老婆。」
徐清情绪不显,「今天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你拐我老婆这件事,另算!」
萧惠:「……」
狗东西!
徐清和逢秋一起回到餐厅,霍檀已经来过把顾之月抱走了。
李暮走出包厢,关上门对徐清和逢秋说,「胆子小嘴硬,还没问出来什么。」
徐清敛眉声淡,「我让灼安定下了隔壁的包厢,李暮,你和秋秋一起在隔壁等我几分钟。」
李暮点头,「好。」
逢秋仰头看向徐清,男人垂眸望着她,勾唇浅浅微笑,他在她面前,总是温柔的,「很快就好。」
「嗯。」逢秋点点头,转身跟着李暮走进包厢。
咔哒一声,隔壁包厢关上门,徐清让保镖守在门口,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人的嘴有多难撬开。
五分钟后,徐清走出包厢,保镖递来干净的湿毛巾,徐清接过来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又用消毒液盖住手上的血腥味。
徐清走进隔壁包厢,逢秋正在和李暮一起玩牌。
徐清进来前,逢秋已经输了四次。
男人站在女孩身后,垂眸看了看桌上的牌,指出三张牌,逢秋抿了抿唇,一一掀开,这一局她赢了李暮。
李暮把牌放在桌子上,笑着给钱。
徐清坐在逢秋旁边,把赢来的三张毛爷爷装进女孩的零钱包里。
「问出来了?」李暮一边收拾牌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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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页
徐清声音低沉,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淡淡地说,「虞馥雅做的,拍些顾之月的照片放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听到这话,李暮把整好的牌装进牌盒里。
逢秋抿了抿唇,下意识缩了下指尖。
「为什么?」逢秋小声问。
她没有徐清和李暮那种玩弄人心的本事,对虞馥雅的行为很是不解。
逢秋抬眸看向徐清,「她什么都有,妈妈为了她甚至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害怕而已。」徐清把女孩搂进怀里,掌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暮解释道:「小秋,虞馥雅和你不一样,她不是虞家的血脉,虞家不是你妈妈一个人做主,据我所知,虞家除了你妈妈,没几个人待见她,所以她是一定要抓住这次和霍家的联姻机会,做了霍太太,就不用担心有一天会一无所有。」
逢秋敛眉,情绪不佳。
徐清见此,抬眸看了眼李暮,「我先带秋秋回家,一起去吃个晚饭?」
李暮挑眉笑了笑,「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的二人世界了,香港那边的酒庄从法国空运来两瓶酒,到时候我带着酒去雪园。」
徐清点头,「也行。」
夫妻俩刚准备离开,忽然包厢门被从外面敲响,紧接着,虞勉然走进来,和逢秋对上目光。
女孩敛了敛眉,墨染的眸中漾起波痕,小声喊道:「妈妈。」
虞勉然看着逢秋,有一瞬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阿清,看在我们是亲家的份上,你帮忙救救馥雅好不好?」虞勉然着急地对徐清说,「馥雅被霍檀带走了,我看霍檀生气的样子,估计他不会对馥雅手下留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阿清,你和霍檀是朋友,你一定能帮上忙。」
这话的意思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虞馥雅的所作所为,但还是要救她。
逢秋手指微微蜷缩,心里很难受。
徐清搂住逢秋的腰,平静地看着虞勉然,他还没出声,逢秋就冷声道:「虞馥雅都敢僱人企图毁掉顾之月,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逢秋,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馥雅好歹是你妹妹。」虞勉然脸上表情愤怒。
第93章 她很难过
逢秋敛眉,眸光淡漠,看着虞馥雅,开口声音温柔平静,「妈妈,您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没有什么妹妹。」
听到这话,虞勉然怔怔地凝视着逢秋,眸中情绪复杂迷乱,那种目光,仿佛第一次认识逢秋似的。
「虞馥雅不是小孩子,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徐清声音低沉清冽,对虞勉然说完这句话,就搂着逢秋离开了。
李暮也准备离开,经过虞勉然面前,挑了挑眉,神色冷峻淡漠,看向虞勉然,沉声开口道:「虞总,你应该明白,逢秋是无辜的,你是她的妈妈,也是她痛苦经歷的罪魁祸首。」
「你……」虞勉然勐地抬眸,近乎惊恐地看向李暮,随后眼中情绪逐渐转变为愤怒。
李暮神色不变,「这些事徐清还不知道,虞总,我相信你能看出来徐清对逢秋的心思,他知道那件事后,你觉得以徐清的手段能轻易过去么?」
虞勉然抿了抿唇,眸光冷淡,「抱歉李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接着,虞勉然转身离开。
李暮站在原地,敛眉沉默,一张明艷的笑脸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双浅棕色的眸中仿佛闪着无数星星。
他勾了勾唇,唇角的笑容温柔似水,接着迈步离开餐厅。
雪园。
逢秋和徐清刚回来,保姆立刻紧张地对两人说,「先生太太,西柚……西柚受伤了。」
「阿姨,怎么回事?」逢秋急切地问,把包丢给徐清,就跟着保姆走到厨房去看小西柚的伤势。
保姆皱眉担心说:「我一个没看住,西柚就踩着凳子跳到厨台上,又从厨台上跳出窗外,小身子被树枝划伤了。」
小猫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声音微弱地喵喵着,毛髮上都是鲜红的血迹,一看到逢秋,立刻又委屈巴巴地喵喵两声。
「喵喵~」
浅茶色的小圆眼潮润润的,含着水汽似的,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
逢秋好心疼,垂眸看着小猫,半跪在地板上,伸出手就要去抱小西柚。
不过指尖还没碰到小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就已经把小猫託了起来。
逢秋转眸看着徐清,漂亮的眼眸仿佛也含了水,瘪了瘪嘴,「徐清……」
「没事老婆,我送它去宠物医院。」徐清声音低沉,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髮。
逢秋抿唇,「我和你一起去。」
徐清敛眉沉默片刻,「好。」
半个小时后,徐清和逢秋一起送小猫到了宠物医院。
护士快速把小猫送进了手术室,紧接着,另一个护士倒了杯茶送到逢秋面前,「太太,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先喝杯茶吧,您家的宝宝不会有事的,我们这的医生都很厉害,上次送来了一只出了车祸的宝宝,最后也平安出院了。」
「谢谢。」徐清接下纸杯。
逢秋坐在休息椅上,脸色发白,唇瓣也很白,细白的指尖蜷缩在膝盖上,垂着眸,不看手术室灯也不看徐清,状态很差。
徐清蹙了蹙眉,坐到逢秋旁边,伸手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把纸杯送到她唇边,垂眸目光深邃担心,「秋秋,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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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抿了抿唇,就着徐清的手喝了两口水后,就把杯子推开。
徐清把纸杯放在旁边的地板上,沉默地敛了敛眉,把女孩软软的身体搂进怀里,紧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瘦弱的身体,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别怕秋秋,西柚会没事的。」男人声音低沉清冽,小心翼翼安抚着女孩。
逢秋慢慢闭上眼睛,依偎着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漂亮的眼角洇出晶莹的泪珠,很快就打湿了男人挺括的衬衫。
这一天经歷了太多的事情,逢秋真的很难受,心脏痛得快要喘不过气。
「徐清……」她哭着呢喃他的名字,白皙的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泪水湿了漂亮的脸庞。
这一瞬间,女孩脆弱得像一块薄薄的玻璃,一碰就碎。
徐清心疼地抱住她,宽阔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安慰她,「秋秋,不哭了,宝贝,不难受了,一切都会过去,你还有我,我永远陪着你。」
他低头吻了吻女孩潮湿的嘴唇,触到她咸湿的眼泪,他的心痛得仿佛裂开了一样。
逢秋抽噎着,被徐清搂在怀里,西柚都平安出手术室了,她眼角还挂着泪珠。
医生说西柚没什么大碍,肚子上的伤口已经缝针了,一个月后来复查。
「孕妇可不能经常哭啊,这样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难过的。」医生笑着对逢秋说。
逢秋敛了敛眉,「嗯,谢谢医生。」
五分钟后,逢秋提着小篮子和徐清一起带小西柚回雪园。
徐清把小篮子交给保姆,嘱咐保姆好好照顾小西柚,随即牵着女孩的小手走向卧室。
关上门,徐清牵着女孩的小手走到床边,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髮,「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放水,先洗一个澡好不好?」
「嗯。」逢秋点点头,眼角还有些红。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干净的指腹滑到她的眼角,轻轻摩挲片刻,接着滑到她唇上,轻轻摩挲女孩饱满漂亮的唇珠。
徐清垂头吻了吻她的唇,唇齿间勾缠缱绻,女孩白皙柔嫩的手臂慢慢搭在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上,紧紧抱住他的后背,粉嫩的指尖解开男人领口的扣子,细白的手掌滑进他的衣服里,指甲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徐清眸色深沉,把女孩推倒在床上,温柔地吻着她的白皙的脖颈,干净的指腹摩挲她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
衣物相继落在地板上,卧室里没开空调,空气燥热难忍,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和女孩细软的呻吟交叠在一起,唿吸间缱绻温柔。
结束后,两人洗干净,互相拥抱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夕阳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橙红色的夕阳填满整个卧室,气氛温柔美好。
逢秋躺在徐清怀里,淡金色的蚕丝被压在手臂下,露出的肌肤白皙柔嫩。
海藻般的长髮落在身后,女孩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帘,睡颜温和漂亮。
第94章 安东尼斯闪蝶
徐清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髮里,慢慢地顺着她的长髮,动作小心翼翼又温柔。
忽然,逢秋倏地睁开眼睛,墨染的瞳孔潮湿晶莹,眸中情绪惊恐紧张,抬眸看到徐清后,眸中情绪才恢復平静。
女孩重新闭上眼睛,饱满柔软的脸颊贴着男人紧实宽阔的肩膀,抿了抿唇,咕哝道:「我好睏,不吃晚饭了。」
「好,睡吧。」徐清低头吻了吻她的额。
不到五分钟,逢秋就重新睡着了。
徐清帮她盖好被子,小心翼翼起身下床。
窗外夜色浓郁,离开卧室前,徐清打开床头的一盏小檯灯,把光线调得很暗,他又在床边坐了会儿,确定逢秋睡熟后才离开。
小篮子被放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小猫躺在里面昏昏欲睡。
可能是因为伤口在疼,小傢伙时不时喵喵一声,声音细细弱弱的,听起来很难受没什么精神。
保姆看到徐清下楼,立刻走过去问,「先生,太太说今晚想吃什么了吗?」
「她睡了,晚饭不用准备她的了。」徐清低声道。
保姆点了点头,谨慎地问,「需要给太太做夜宵么?」
「晚上她饿了我给她做一点吃,你们今晚不用管她。」
「好的先生。」
保姆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徐清走到落地窗前,低身垂眸看向可怜兮兮的小猫。
徐清敛了敛眉,干净修长的指腹轻轻摸了摸小猫可爱的小耳朵,小猫立刻朝他软软地喵了一声,潮湿的小圆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以后不许再跳窗玩,不仅爸爸妈妈会担心,西柚自己也会很痛。」徐清声音低沉。
「喵~」
知道啦(委屈)!
徐清敛了敛眉,又轻轻地揉了揉小猫可爱的小耳朵,「妈妈这段时间情绪不是很好,总是很难过,爸爸很担心她。下个月爸爸妈妈会暂时离开南城一段时间,西柚好好看家,知道么?」
「喵喵喵~」
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徐清站起身,去楼上书房。
李暮打来电话,「阿清,霍檀把虞馥雅送到局子里了,恐怕虞馥雅要吃点苦头。」
徐清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探身向前一只手握住黑色围栏,目光平静地凝视远方,「做错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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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就是准备帮助霍檀,徐家和霍家一直都不缺从政从军的家族成员,家族有钱有权,虞家对上霍家已经有些吃力了,再加上徐家,想要救出虞馥雅是难上加难。
李暮沉默片刻,「阿清,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我看着小秋的状态没以前那么健康了,她这样下去,不仅对孩子不好,对自己也不好,还有得产前抑郁症的风险,阿清,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带小秋离开南城一段时间,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回来,换个环境也许心情就好了。」
「我知道,我准备下个月初和她一起去雪梨,暂时断了和国内的联繫。」徐清声音低沉,修长的手指握紧围栏,手背上青筋凸起。
「嗯,阿清,不仅小秋,你的心态也要健康。」李暮这句话有很强的暗示性。
徐清敛眉声低,「我知道。」
??
第二天,逢秋很早就醒了,她睁开眼睛,黎明时分,太阳还没越过东方的地平线,天色染着一层淡淡的灰蓝。
逢秋抿了抿唇,翻了个身,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
仿佛心有感应似的,徐清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中映下女孩白净的小脸,她一双墨染的瞳孔漾着浅浅的光芒。
「这么早就醒了?」徐清揉了揉她的头髮,笑着问,同时重新把她搂进怀里。
逢秋弯了弯眸,仰头亲了亲男人刚毅的下颌,「嗯,徐清,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了,梦里你变成了一只小老虎,就跟我以前买的那个小木雕一样。」
之前买的两只小木雕就摆在床头柜上,逢秋一伸手就拿到了。
女孩干净的指尖握着小老虎木雕,笑着用小木雕轻轻描摹男人的脸部轮廓。
徐清也笑,搂着她的后背问,「我变成了小老虎然后呢?」
「然后你说头上的王字不好看,你用爪子扒拉着我,可怜兮兮地求我帮你擦掉额头上的王字,然后刻一个秋秋的秋字上去。」女孩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说。
徐清勾唇淡笑,干净的指腹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然后呢?」
逢秋眨了眨眼,「然后,我就握住你的小胖爪子,苦口婆心地劝你不能擦掉额头上的王字,我说小徐宝宝啊,你现在是一只小老虎,脑门上没有那个字,就会被抓进马戏团做免费小苦力。」
「再然后呢?」徐清笑着继续问,看起来对女孩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很感兴趣。
逢秋弯了弯唇,指尖握着小老虎木雕,戳到男人紧实的胸口,「再然后,小老虎就被抓进马戏团了。」
徐清笑,搂着女孩软软的身体,低头咬了咬她的唇,不痛不痒的力度,不是惩罚更像是调情。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你梦里扮演的角色是不是马戏团老闆?」徐清咬着她的唇问。
逢秋神色一顿,眨了眨眼,含含煳煳地说,「才不是。」
徐清勾唇浅笑,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上举起,固定在她头顶,微凉的薄唇一边吻她一边说:「马戏团坏老闆故意勾引小老虎,等小老虎掉进陷阱后,这位坏老闆再把它抓进马戏团当免费小苦力。」
坏心思被戳破,逢秋忍不住笑,白皙的小手抱住男人的后背,伏着他紧实宽阔的肩膀,一边吻他一边问,「你怎么猜到的啊?」
「就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住我。」徐清笑了笑,吻了吻她的脸颊,「怎么睡一觉多出来这么一个鬼心思?」
「什么鬼心思啊?听不懂听不懂。」两人调换了一下位置,逢秋伏在他怀里咬他肩膀,打死不承认,「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真的变成了一只小老虎……还是一只看起来傻傻笨笨不太聪明的小老虎。」
第95章 第一次胎动
夫妻俩在床上笑着闹,半个小时后才起床。
逢秋坐在床边脱掉睡衣,细白的指尖拿起旁边徐清替她准备好的衣服穿上。
银白色刺绣纱面短裙,花边圆领,裙摆到膝盖上方,袖口也是花边的形状。
白皙的脖颈上戴了一条钻石项鍊,右手无名指上戴着她和徐清的婚戒。
穿好衣服,逢秋坐在梳妆檯前梳头髮,梳到一半,长发忽然缠住了梳子,逢秋扯了好几次,都没扯下来。
「徐清!」女孩转眸朝浴室喊,声音柔软清澈,「亲爱的,我头髮缠住了。」
徐清正在洗澡,听到女孩的声音,立刻披上浴袍走出来。
快步走到梳妆檯前,逢秋抿唇朝他眨眨眼,「帮我弄一下头髮,缠到梳子了。」
「嗯。」徐清敛眉,垂眸伸出手很快帮她把缠住梳子的头髮解开了,接着,男人干净的指尖拿着木质气垫梳给女孩梳了梳头髮,帮她盘了一个復古慵懒的髮型,用银质发卡固定。
帮她盘好头髮,徐清才重新回浴室洗漱,洗好出来的时候,逢秋刚从衣帽间出来,手中拿着一套黑色西装。
「放床上啦,我先下楼去看看小西柚。」逢秋朝他眨眨眼,笑容很开心,她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很多。
徐清点头,「好,下楼的时候小心一点。」
「知道了。」
逢秋走进客厅,保姆正在餵小西柚喝奶粉。
「阿姨,西柚好点了吗?」逢秋走过去轻声问,她低下身,半跪在地毯上,一双墨染的黑眸温柔地看着小猫。
小猫躺在篮子里,原本正在专心喝奶粉,一看到逢秋,小圆眼立刻亮了亮,小奶音软软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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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逢秋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脑瓜,「乖。」
保姆继续餵小西柚喝奶粉,回答逢秋刚才的问题,「比昨天好一点了,今天我带它去宠物医院换药,太太放心,西柚很快就能恢復到以前活蹦乱跳的时候。」
逢秋点点头,轻轻摸了摸猫咪可爱的小耳朵,声音温柔,「西柚加油。」
「喵喵~」
妈妈放心,窝会好好加油哒(可爱wink)!
逢秋去餐厅吃早餐,五分钟后,徐清也走进餐厅。
女孩正在吃一块司康,看到徐清走进来,立刻把没吃完的司康塞给他,漆黑的眸子眨了眨,「我吃不完了。」
徐清坐下,宠溺地勾唇笑了笑,「这是第几块?」
「第二块,阿姨今天把司康做的太大了。」逢秋说。
徐清敛眉,低声温和地说:「多喝点果汁。」
「嗯嗯。」逢秋点头,就捧着果汁杯喝起来。
徐清三两口吃完女孩剩下的司康,接着握起玻璃杯喝了几口水。
吃过早餐,夫妻俩准备上班。
在玄关换好鞋子后,逢秋搂住徐清的脖子亲了亲他刚毅的下颌,白净的小脸贴了贴他宽阔紧实的肩膀。
「我记得你公司楼下有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你今天下班后帮我买一个牛角包好不好?我想吃了。」女孩小声说。
徐清眉目温和,垂眸吻了吻她的额,宽阔的掌心滑到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揉了揉,「一个够吃么?」
「够了,小朋友吃的比较少。」逢秋仰起头朝他眨眨眼,然后踮脚又亲了亲他的下巴。
其实她想咬他的下巴,但是他还要上班,留下牙印就不好了。
「好,下班后给你买。」徐清抱住她,掌心还搭在她腹部,轻轻揉着叮嘱小朋友,「好好陪妈妈上班,乖乖的,别闹妈妈知道吗?」
小朋友应该还在睡觉,没回应徐清。
逢秋弯唇浅笑,「它能听得见吗?」
「可以。」徐清声音低沉,语气很笃定。
可是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小朋友还是没有回应。
逢秋把自己细白的小手覆在男人宽阔的手背上,抿唇声音温柔,「应该还在睡觉,晚上……」
话还没说完,肚皮被里面的小朋友轻轻踢了一下,真的很轻很轻,如果不是他们这会儿的心思都在小朋友身上,恐怕根本就感觉不到。
这是徐清和逢秋第一次感受到小宝宝的胎动,这种感觉很难忘,逢秋甚至有些想落泪的冲动,这是他们第一次和他们的小生命建立联繫,这次胎动,也让他们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两口之家早已是三口之家。
未来会有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加入他们的生活,未来的生活会因为这个孩子多出来很多欢乐和笑声。
徐清也很感动,他把逢秋抱到柜子上,宽阔温热的掌心抚了抚她的肚皮,敛了敛眉,声音低沉温柔,「小朋友睡醒了么?」
话落,逢秋的肚皮再次被轻轻踹了一下,依旧很轻很轻,几乎感受不到,仿佛是小宝宝故意这样,怕用的力气太大妈妈会难受似的。
徐清和逢秋对视一眼,夫妻俩都弯唇浅笑,徐清把女孩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髮,「秋秋,它是个很可爱的宝宝。」
「我也觉得。」逢秋伏在男人肩膀上说,「徐清,我好想现在就和它见面。」
徐清笑,「还不行,要再等几个月。」
「再过几天,它就快六个月了。」逢秋声音柔软清澈,语气中饱含对这个孩子的期待。
徐清吻了吻她饱满柔软的脸颊,他作为一位父亲,自然是和逢秋一样期待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降临人世。
「该把它的第一次胎动记录下来的,留着让小朋友长大后听。」男人眉眼含笑,语气中有些遗憾。
逢秋抿了抿唇,细白的小手摸了摸男人浓密乌黑的短髮,「以后还有机会,但是今天依旧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六月二十号,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今天宝宝第一次胎动,值得庆幸的是,爸爸妈妈都没有错过。
上午九点四十,逢秋走进岛上景区内。
经过咖啡店的时候,看到谢明安正无奈地坐在门廊下。
他穿着白衬衫和深色西裤,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围裙,眸光低垂,神情无奈。
看到逢秋经过,谢明安抬手朝她打了招唿,「逢小姐,上午好。」
逢秋抿了抿唇,停下脚步,「谢老闆,上午好,出什么事了吗?」
谢明安敛了敛眉,抿唇犹豫片刻,才无奈地开口,「今天第一次把我的猫带来咖啡店,不知它是害怕还是怎么回事,一直躲在桌子下不出来。」
第96章 多音白
听到这话,逢秋目光朝桌子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只蓝猫窝在里面桌腿旁,一双黑熘熘的圆眼睛里充满锐利和警惕。
「逢小姐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哄一下它吗?」谢明安礼貌地询问,眉眼无奈,已经被这只猫闹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有些头痛。
逢秋沉吟片刻,点点头,走过去半跪在地板上,谢明安看了眼她到膝盖上方的裙摆,起身走进身后咖啡店拿出一张圆形小软垫放在逢秋膝盖下。
「谢谢。」逢秋转眸对谢明安说,随即转头看向桌子下的蓝猫,眸光温柔地看着猫咪,伸出手,「喵喵,不怕,到姨姨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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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猫看向逢秋,喵了声,移开目光,依旧窝在原地不动。
逢秋蹙了蹙眉,直起身看到桌子上花瓶里的玫瑰花,思考片刻,问谢明安,「谢老闆,我可以用一枝玫瑰吗?」
「可以。」谢明安点头,紧接着亲自抽出一枝玫瑰递给逢秋。
逢秋把玫瑰变成逗猫棒,再次低身朝蓝猫送出玫瑰花,墨染的眸看向警惕的蓝猫,声音温柔,「喵喵,到姨姨这里来。」
不到五分钟,蓝猫就扑着「逗猫棒」跑了出来,谢明安看准时机,一下子把蓝猫抱进怀里,无奈地揉了揉它的脑袋瓜,「总算是出来了。」
「喵喵~」蓝猫不开心,竟然被漂亮姨姨骗了!
谢明安抬眸看向逢秋,朝她点了下头,「逢小姐,麻烦你了,你怀着孕不能喝咖啡,不如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逢秋弯唇浅浅笑了下,「谢老闆客气了,一件小事而已,就当还了你上次让我避雨的人情。」
谢明安笑容儒雅礼貌,「一码归一码,逢小姐要是中午有约也没关系,花店今天刚到了一批重瓣玫瑰,十点店员上班后,我让他给你送去一些。」
逢秋想了想,点头,「好,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应该的。」
……
中午吃饭的时候,颜舒舒一边吃一边跟逢秋八卦,「秋秋姐,你看昨天的热搜了吗?孟影后订婚了哦,对方还是京圈的大少爷,超级有钱的。」
自从上次孟羽蝶来店里买手镯后,颜舒舒就粉上她了,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看自家姐姐的最新动态,还开了十几个小号和黑粉大战三千回合。
逢秋抿了下唇,低头吃菜,「不是很清楚。」
颜舒舒咬着筷子星星眼,「虽然……我也想让姐姐一个人独美,但是京圈那位确实很帅啊,而且有钱有权,好多娱乐圈男神都比不上他呢,配孟羽蝶也还行吧,她要是谈了一个娱乐圈油腻男或者细狗,我真的要哭死。」
逢秋敛了敛眉,安静听颜舒舒说。
七点半下班,逢秋最后一个离开古董店,刚关上门,就接到徐清的视频电话。
她赶快锁上门,一边走一边接听视频电话。
「下班了?」屏幕中出现一张俊朗英挺的脸庞,背景暖光很温柔,后面有花瓣形状的吊灯,徐清应该在甜品店。
逢秋弯了弯眸,「嗯,你也是刚下班吗?」
「四点的时候开了一个会,才结束不久。」徐清笑着说,「我在甜品店,已经买了一个牛角包,还想要其他的吗?」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甜品袋到镜头前,让逢秋看。
逢秋眉眼间都是温柔笑意,「那你再帮我买一块黑森林蛋糕吧。」
「好。」徐清没挂电话,不一会儿,逢秋就听到他低沉清冽的说话声。
「麻烦再帮我装一块黑森林蛋糕。」
「好的先生,还需要其他的吗?我们家的舒芙蕾和拿破崙也很好吃,还有司康、法棍、菠萝包和脏脏包,都是刚做好的。」
「稍等一下,我问问我太太。」
「好的先生。」
屏幕中再次出现男人的俊脸,徐清还没问,逢秋就笑着回答道:「再要一块拿破崙蛋糕和一条法棍。」
「嗯。」徐清眉眼温柔,忍不住嘱咐女孩几句,「天黑岛上的路不好走,你自己小心一点,记得注意在岛上玩的小朋友,别被撞到了。」
「知道啦。」逢秋抬眸往前看了眼,随后对着屏幕说,「好了,就要这么多,我看到司机了,拜拜。」
挂了电话,营业员已经把拿破崙蛋糕和法棍装好了,徐清递卡结帐的时候,营业员笑着问,「先生,您太太是怀孕了吧?」
「嗯。」徐清敛了敛眉,一想起逢秋,气息中的冷冽疏离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矜贵温柔。
营业员继续笑着说,「那您太太的胃口还挺好的,只是听到您太太的声音就感觉她是一位很可爱的女生,感觉你们很相配。」
徐清淡笑,「谢谢。」
结完帐,营业员把小票装进粉色印花纸袋里,把袋子递给徐清,「欢迎下次光临,先生,下次要带着太太和你们的小朋友一起来哦。」
「一定。」
半个小时后,甜品店老闆接到鹤东财务部的电话,香港鹤东集团决定向甜品店注资八千万。
甜品店老闆差点被这么多钱砸晕,又听到电话那边人公事公办地说,「徐总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个是下个月十号之前在雪梨开一家分店,具体位置稍后我会发给你,第二个给你们店里一个姓周的店员加工资。」
雪园。
徐清回来的时候,逢秋已经到家五分钟了。
女孩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纯棉宽松长裙,露出两条白嫩的手臂,乌黑浓密的长髮拢到一侧编成一个蓬松的麻花辫,抱着一只q版奥特曼玩偶在用电脑看综艺。
逢秋不经意转眸,看到徐清,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丢开抱枕小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徐清稳稳接住她,单手把她抱起来,走过去放在沙发上。
逢秋拉着他坐下来,徐清勾唇淡笑,举起手中的甜品袋,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女孩柔软的小脸,「别吃太多,待会儿还要吃晚饭。」
「嗯嗯。」逢秋点头,打开甜品袋,拿出黑色小勺子,小口小口吃黑森林蛋糕。
徐清解开扣子,脱了外套,质感高级的黑色西装被搭在沙发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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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挽起袖口,摘掉腕上的手錶,一条手臂搂住女孩的后腰,另一只手隔着裙子覆在女孩腹部上,缓缓揉了揉,动作小心翼翼又温柔。
「小朋友睡了吗?」徐清微勾唇角,声音低沉清冽,语气中含着些紧张的期待。
第97章 赛普勒斯
等了好一会儿,小朋友也没反应,徐清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逢秋抿了抿唇,餵他一口蛋糕,「下午的时候还正踢我呢,现在应该睡着了,我们家小朋友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
「嗯。」徐清声音低沉清冽,低头吻了吻女孩香甜的软唇,「秋秋,它会喜欢我吗?」
逢秋顿了下,她凝目看着徐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不自信的语气说话。
在逢秋心里,徐清一直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在商场上手段狠厉、轻而易举玩转人心,在谈判场上无往不利,他甚至也很会赌。
她虽然跟着杨修九做生意,但关于生意上的事情,徐清教她更多。
他总能轻而易举抓住重点,提出简单利落的解决方案,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出局了。
此刻,逢秋看着他沉默紧张的样子,心脏胀胀的有些痛,她伸出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细白的掌心轻轻揉了揉男人的后剃髮,声音温柔,「不会啊,亲爱的,我保证,宝宝一定会喜欢爸爸的。」
「这么肯定啊?」徐清闭上眼睛,刚毅的下颌轻轻搭在女孩柔软圆润的肩膀上,干净修长的大手搂住她纤薄的手背,轻轻弯了弯唇。
逢秋认真地应了声,「我和宝宝有心灵感应,宝宝说它超爱爸爸。」
徐清的心脏仿佛被一股暖流环绕,他睁开眼睛,含笑看着女孩认真的脸颊,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面中,「老婆,你真好。」
逢秋抿了抿唇,认真地和男人对视,伸出两只细白的小手捧住男人俊朗英挺的脸颊,「徐清,你不要怕,以后要是宝宝不爱爸爸,我一定会收拾它。」
「算了吧,我心疼。」徐清笑着说,黑沉沉的眼眸中浮漾着微光。
逢秋眨了眨眼,干净纤细的指腹滑到男人眼皮上,轻轻触了触他深邃的眉骨,「还没生下来你就开始宠,小孩子被你宠坏长歪了怎么办?」
「老婆,你自己说,只有我一个人宠么?」徐清捏了捏她的脸,弯唇声淡,「不用怕,长歪了丢去香港给爸妈带几天就能重新长直。」
「好主意。」逢秋眉眼弯弯,正笑着,忽然肚皮被里面的小朋友轻轻踹了下,逢秋惊讶,立刻拉着男人的大手让他的掌心覆在自己肚子上。
「徐清,宝宝刚刚踹我一下,它肯定是听到我们说话了。」逢秋惊喜地说。
话落,肚皮再次被轻轻踹一下,这一次徐清也感受到了。
男人抿唇敛眉,温柔地抚着女孩隆起的腹部,很认真地跟小朋友说话,「听到爸爸妈妈刚才讲的话了?放心,不会随随便便把你一个小朋友丢去香港。」
逢秋靠着沙发,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漆黑的瞳孔漾起温柔,「宝宝,香港有爷爷奶奶、太爷爷,还有嘉和叔叔,总之,香港也很多疼爱宝宝的长辈,宝宝不用担心的,你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逢秋说完这话,肚皮被很轻很轻地踹了一下,肚子里的小朋友仿佛已经被安慰好了。
徐清见状,无奈地看向逢秋,「这小脾气,跟你一模一样的。」
「跟你一样。」逢秋耍赖皮。
徐清笑,把她搂进怀里,从背后搂着她,掌心温柔地抚摸她的腹部,「秋秋,我想让它像你多一点,这样,我看着它一天天长,就好像看到了你的小时候。」
逢秋听着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她鼻尖,就像此刻这样一个安静凉爽的夏夜。
电脑上的综艺节目继续播放,这部综艺的制作方请了不少当红流量明星,一个个脸上妆容精緻,虽说存在剧本,剧情倒还有趣。
但此刻逢秋的目光不在电脑屏幕上,她背靠男人宽阔紧实的胸膛,曲起膝盖,白皙的脚掌踩在沙发边缘,清澈的目光落壁炉上的蝴蝶标本上。
木制相框里固定着一只赛普勒斯闪蝶,珠光蓝色的翅膀高贵漂亮,是具象化的美。
这只闪蝶是徐清去哥伦比亚出差回来送逢秋的礼物,这种种类的闪蝶极其难得,因为逢秋那段时间喜欢收集蝴蝶标本上,所以徐清特意动了很多关系,最终得到了这只赛普勒斯闪蝶。
主卧里还摆着一幅大蓝闪蝶标本和一幅多音白闪蝶标本。
不仅如此,徐清还特意在三楼装修了一间蝴蝶标本室,里面至少有三十幅蝴蝶标本,有一些是逢秋自己收集的,但大部分都是徐清动了关系才得到。
蝴蝶标本之所以难得,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它们不是市场流通品。
逢秋之前想要的旎灰蝶就是徐清托梁嘉和亲自去马来西亚捉的。
她越来越觉得,徐清是一个很浪漫很有情调的男人,不论她的爱好有多小众、脑子里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想法,徐清都会尊重她的小众爱好,虽然有时候不会陪她一起疯,但每次都会支持她。
她很开心,遇到了一个不扫兴的男人。
??
第二天清晨,徐清临时要回香港两天,鹤东总部有些事情必须等他回去处理。
黎明天空灰蓝,逢秋被身边的动静声吵醒,迷迷煳煳翻了个身,还没睁开眼,一只大手就覆在她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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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乖,继续睡吧,不用起来,老婆,我回香港两天,明天晚上回来,这两天周末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话记得注意防晒,买东西的时候用我的卡,我的钱你总要花一花。」
话落,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继续低声说:「老婆,我走了。」
「唔……知道了,回来前给我打个电话。」逢秋睡得不知白天黑夜,扯开徐清的大手,细白的手指拉高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徐清敛了敛眉,怕她闷到自己,去衣帽间换好衣服后,走到床边弯腰拉低被子,又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才离开家。
经过客厅的时候徐清特意叮嘱保姆这两天好好照顾逢秋。
第98章 旎灰蝶
上午九点,金色的阳光小心翼翼地探过厚实的窗帘缝隙,微弱的光线轻轻地填满卧室。
逢秋迷迷煳煳地坐起来,双臂压着柔软的蚕丝被,后背靠着床头,眼皮子困得要掉下来。
坐起来蜷缩起双腿,隔着被子抱住膝盖继续睡。
也睡不熟,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
大概五分钟后,逢秋才摆脱困意。
掀开被子走进盥洗室洗漱,紧接着换了套灰紫条纹真丝睡衣睡裤。
逢秋扣好睡衣扣子,下意识走去健身房去找徐清,等到健身房发现里面没人,才想起来他已经回香港了。
逢秋抿了抿唇,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下楼。
保姆一看到逢秋下楼,立刻开始端出已经准备好的早餐。
「太太上午好。」保姆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唿。
逢秋点点头,「阿姨上午好,今天还要带小西柚去医院换药吗?」
「嗯,预约了十一点半的号,十点半过去。」保姆说。
逢秋抿了抿唇,「今天不用上班,阿姨,我和你一起去。」
「好的太太。」
逢秋走向餐厅,经过厨房时,看到厨房门口干净的地板上摆着很多不同种类的花,有白色的小雏菊、玫瑰、鸢尾、满天星、向日葵等等,种类很多,不过这些花都不是很新鲜,有些蔫蔫的。
逢秋抿了抿唇,「阿姨,这些花是从哪来的啊?」
「太太问这些花啊,今早我去买菜的时候,在菜市场附近看到一个老人在卖这些花,我看着他挺可怜的,想着再过一会儿天就热起来了,想让他早点回家,就全买回来了,一块钱一种花,很便宜。」
逢秋抿了抿唇,「阿姨,你下次再见到他,帮我给他点钱吧,待会儿我拿点现金给你。」
「好的太太。」
逢秋走进餐厅,干净的大理石餐桌上也放着花,是一束很新鲜的高原红玫瑰。
没有选择用欧雅纸包装,直接用一根深蓝色丝带缠住花束,热烈又直白。
逢秋抿了抿唇,走过去拿起花束,枝颈上的刺已经被剪干净,直接拿起来也不用担心扎到手。
保姆端进来早餐,看到这一幕笑着说,「玫瑰是今早花店送来的,先生亲自剪了刺后扎起来的。」
逢秋弯唇浅笑,低头吻了吻花香。
吃过早餐,逢秋上楼拿了一万块钱的现金给保姆,叮嘱她下次再遇到那个卖花的老人,记得把钱给他。
另外逢秋又给四个保姆一人发了一千块钱红包。
她们几个都不是第一次做住家保姆,虽然也遇到过大方的僱主,但像逢秋这种动不动就发红包的僱主几乎没有,她们四个本就很喜欢这夫妻,如此一来,对他们更加有好感,做事情也更加尽心。
十点半,逢秋和保姆一起带小西柚去医院换药,中午和保姆一起在陶记吃了午饭,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家花店,逢秋下车买了一束混搭玫瑰花束,去了刺,用一根丝带扎起来。
花店在一个文化街区的小巷子里,逢秋没怎么来过这个街区,买完花在巷子里迷路了。
白色板鞋落在石板小路上没有声音,逢秋走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白天没几个人来逛街,两边的商铺基本都没开张,逢秋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绕圈,太阳很烈,晒得人有些头晕。
逢秋抿了抿唇,刚想给阿姨打电话求助,忽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一阵沉稳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整个人被一条坚硬结实的手臂从背后半搂半抱住,逢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快速带到一条小巷子尽头。
逢秋后背贴在墙上,萧惠站在她面前搂住她的身体,宽阔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垂眸漆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逢秋心脏狂跳,唿吸变快,卷翘的长睫颤了颤,下意识紧张起来。
两人离得很近,萧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木质沉香味道,香味不重,淡淡的沁人心脾。
不过下一秒,逢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很显然,萧惠受伤了。
夏日的午后格外静谧,空气闷热,没有一丝风声。
大概三分钟后,萧惠才松开她,黑眸沉沉地盯着她,伸手扯了扯她的小脸蛋儿,咬牙切齿地说:「徐清就是这么管你的?大中午一个人在这里闲逛,空调屋里待够了想中个暑玩玩是不是?」
逢秋本来就心烦,又被掐了脸,心情更烦,抬眸瞪着萧惠,一双墨染的清眸闪着光芒,兇巴巴地对着萧惠说:「你还说我!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上次你让你手下威胁我还有你恐吓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今天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我早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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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逢秋不给萧惠说话的机会,继续兇巴巴地朝他说:「萧惠,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中暑了,我一定会告诉我老公是你把我弄中暑的,你给我等着!」
话落,逢秋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萧惠拽住手腕,他力气大得跟牛似的,逢秋甩了几下都没甩开。
「你又干什么?」逢秋不耐烦地问,随即威胁他,「放手!不然我告诉徐清你调戏我。」
萧惠一开始心情是非常不爽的,被人暗算差点折在这,刚才他杀人的心都有,这会儿直接被逢秋逗笑了。
「调戏你?」萧惠挑了挑眉,笑容邪气横生,「就你这样的小姑娘也就徐清喜欢。」他探身凑近逢秋,用长指颳了刮她挺翘精緻的鼻樑,邪气又优雅地开口,「老子喜欢胸挺臀翘大长腿的火辣美女,知道吗?」
逢秋被气得脸都红了,「萧惠,你这个混蛋!不要脸!你放开我!」
陈思绵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没站稳摔一跤。
小巷一家没开张的商铺门口,绿植旁边的阴凉处,穿着淡粉色无袖长裙的女孩坐在干净的木制门廊上,拿着花抱住膝盖委屈地哭。
此时萧爷在干什么呢?陈思绵绝望地摘下金丝边眼镜用手帕擦了擦,再重新戴上去,再次看了看面前的一幕,嗯,没错,萧爷在哄他死对头徐清的老婆。
第99章 群青
萧惠余光看到陈思绵,脸色一沉,心里正窝着一团火,「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过来!」
陈思绵立刻走过去,「萧爷。」
「哄哄她!」萧惠站起身,双手插腰,黑着个脸,倒没有多么吓人。
陈思绵努力忍了,但是没忍住,无语地看向萧惠,「萧爷,您怎么把徐清的老婆弄哭了?」
「废什么话!赶紧哄!」萧惠不耐烦地瞥了眼陈思绵,陈思绵打了个寒噤,差点忘了萧爷是个坏人。
陈思绵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蹲下身,一本正经地看着逢秋,「逢小姐,您开个价,多少钱才能不哭。」
听到这话,逢秋更生气,狠狠地把花束砸陈思绵脸上,眼角还挂着泪,兇巴巴的语气:「混蛋!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们有钱?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陈思绵:「……」
完了!
萧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滚一边去!」萧惠忍着怒意对陈思绵说,陈思绵捡起花麻熘地滚一边去了。
萧惠重新蹲在逢秋面前,深眸静静地看着她,女孩脸颊潮湿,眼角红红的挂着泪。
萧惠又放低姿态哄了五分钟,依旧没把人哄好。
这么热的天,她还怀着孕,难得萧惠此刻心里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感,万一今天这小姑娘有个好歹,照着徐清宠老婆的程度,这事肯定跟他没完。
萧惠深唿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陈思绵面前,拧了拧眉,冷声道:「给徐清打电话。」
陈思绵额角狠狠一跳,「萧爷,上周您在雪梨的三家赌场刚到徐清手里,再让他知道您欺负他老婆,估计您剩下的三家赌场也保不住了。」
「别废话!赶紧查!」萧惠不耐烦,被气得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陈思绵不敢再犹豫,连忙打电话叫人查徐清的私人号码。
五分钟后,那边说查不到徐清的私人号码,只查到他助理阮灼安的手机号。
「那就给他助理打!」萧惠咬牙切齿地说。
陈思绵立刻拨通阮灼安的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喂,哪位?」阮灼安用的是粤语。
陈思绵跟萧惠都是京市人,听不懂粤语。
萧惠皱了皱眉,拿起手机送到耳边,「让徐清接电话,他老婆在我手里。」
大概两分钟后,接电话的人换成徐清,男人声音低沉冰冷,语气中洇着彻骨寒意,「萧惠,你想死吗?」
「今天还真差点折在你老家。」调侃一句后,萧惠立刻说正事,「徐清,你老婆怎么哄?」
「把手机给她。」徐清忍着想把萧惠揍死的冲动说。
萧惠摸了摸鼻尖,走到逢秋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髮,把手机给她,「好了别哭了,你老公的电话。」
逢秋抬起头,墨染的瞳孔潮湿干净,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定是徐清的号码才拿住手机送到耳边,「徐清。」
一开口,柔软的语气就委屈巴巴的。
不知道那边徐清对逢秋说了什么,不到两分钟,女孩就被哄好了。
逢秋抿了抿唇,把手机给萧惠。
萧惠摸了摸鼻子,心虚地接听电话。
「萧惠,你闲着没事干可以去死。」徐清声音低沉冷漠,没给萧惠留一点脸,「死的时候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免得一些好心市民再把你救上来。」
萧惠咬了咬牙,黑着脸说:「我看你老婆都是被你惯坏了,老子根本就没动手她就开始掉眼泪,简直就是一个娇气包。」
「你把她弄哭还都是你的理了?」徐清语气讽刺,「萧惠,你的手下知道你这么不要脸么?」
萧惠咬了咬牙,算了,他有错,他忍。
「还没完,如果我回去后发现我老婆身上有一点小伤,你可以放弃你在澳洲的关系网了。」徐清声音冰冷彻骨,话落就挂了电话。
萧惠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一转头,看着抱着花束的逢秋,怒气又消失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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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逢秋旁边的男人,额角狠狠一跳,怒火又上来了。
「都说了多少次,你老婆的车祸不是我指使的,我现在也在找那个叛徒。」萧惠咬牙切齿地说,「都是道上混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从来不动孕妇和孩子。」
李暮神色平静,淡淡地看着萧惠,「我劝你不要动徐清的老婆,萧惠,如果你不听劝,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话落,李暮就带着逢秋离开了。
保姆一看到逢秋,立刻松了口气,「太太,您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逢秋抿抿唇,上车前看向李暮,「麻烦你了,李暮,要顺便去雪园坐坐么?」
李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髮,「今天就算了,等阿清从香港回来再聚,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逢秋敛了敛眉,「其实我就是想吓吓他,他总是调戏我,很烦。」
「没事,他不敢对你做什么。」李暮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天气挺热的,赶紧回去吧,别中暑了。」
「嗯。」逢秋点点头,弯腰坐进车里,黑色车窗下降,逢秋眨了眨眼看向窗外的男人,李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直到黑色宾利消失在视野中,李暮才转身坐进黑色古斯特离开。
十分钟后,萧惠也离开这片街区,他在南城没有固定住所,也懒得买房子,每次来这座城市都是住酒店,这次也不例外。
萧惠从小就没有家,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一个家。
私人医生给他处理好腹部的伤口后就离开了,萧惠赤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抽菸。
陈思绵送走医生后,走到萧惠旁边,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边眼镜,抿唇犹豫片刻道:「萧爷,其实您要是喜欢徐清的老婆,大可以等她生了孩子,把她从徐清手里抢过来。」
萧惠往后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菸灰,掀眸看了眼陈思绵,「我什么时候说喜欢那小姑娘了?」
陈思绵:「……」
您的哪个行为不是在表达您对她感兴趣?
无语了!嘴硬的男人!
萧惠把菸头摁灭在菸灰缸里,起身走到宽阔干净的落地窗前,双手抄兜,目光深邃冷漠,「继续找那个叛徒,撞死李暮老婆这个锅,老子不背!」
「是,萧爷。」陈思绵态度恭敬。
第100章 睡前故事
晚上九点,香港特别行政区。
鹤东集团高层会议室光线昏暗,徐清还在开会,刚驳回了两份提案,此刻会议室的空气凝重又紧张,每个人都害怕下一个被开刀的是自己。
徐清的手机正在投屏,忽然大屏幕上显示进来一个电话,备註「秋秋」两个字。
「会议暂停十分钟。」徐清拔掉投屏线,握住手机离开会议室。
紧接着,有人摁开会议室的灯,室内瞬间亮如白昼,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粤语声此起彼伏:
「刚才那通电话是徐总老婆打来的吧?」
「应该是,徐总老婆不是叫逢秋嘛,我以前听到过徐总喊他老婆秋秋。」
「话说徐总的老婆孕期应该有六个月了吧?」
「快六个月了,不过徐总老婆怀孕后变化不大,我上次去南城出差在商场碰到徐总陪她一起逛街,我们还打招唿了,看起来比没怀孕的时候还漂亮。」
「前几天徐总忽然发了五千万的红包,咱们当时不还在想徐总怎么忽然发那么多红包嘛,我听说是因为那天是徐总小宝宝的第一次胎动。」
「有一个徐总这样有情调又有钱的老公,他老婆应该没什么烦恼,要是有估计也是烦恼怎么花掉徐总的钱哈哈哈哈。」
「不仅徐总有钱,他老婆也挺有钱的,听说是做古董生意的,一个月前在多伦多原石拍卖会,连续切出三块帝王绿。」
……
干净的走廊里,徐清站在尽头落地窗前,单手插兜,深邃的眸光看着窗外香港夜景。
手机里传出女孩绵软温柔的声音,「我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徐清笑着说,语气温和,「时间不算早了,怎么还没睡?」
手机里传出女孩软软的声音:「睡不着,有点想你,小朋友应该也想你,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它轻轻踹了下我的肚子。」
徐清敛眉轻笑,「明晚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她应该是躺下了,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不知女孩说了什么,徐清敛眉笑了笑,声音低沉温和,「那你问问小朋友想听什么故事。」
「它说爸爸讲什么听什么。」
男人单手抄兜,身材高大挺拔,嵴背挺直宽阔,走廊里半明半暗,他站在明暗交界处,明明是很疏离冷淡的气质,说出来的话却温和宠溺,「我们的小朋友还挺好说话。」
「肯定啦,它超爱爸爸的,你快点讲故事哦。」
「那就讲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吧。」徐清缓缓讲下去,「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渔夫,他很穷很穷,每次出海捕鱼都空手而归。有一次,渔夫像往常一样出海捕鱼,他站在船上,把渔网洒向大海,拉网的时候渔网很沉很沉,渔夫很开心,以为今天终于捕到了鱼,但是渔夫把渔网拉上来后才发现,网里除了一只绿色的玻璃瓶之外,一只鱼都没有……」
确定女孩睡着后,徐清才挂了电话,紧接着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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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保姆接听电话,「是先生吗?」
「嗯,是我。」徐清声音低沉,「阿姨,逢秋刚才睡着了,你去卧室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再看看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五度,记得不要吵醒她。」
「好的先生。」
叮嘱保姆后,徐清挂了电话,转身回到会议室。
虽然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但众人都感觉轻松不少,纷纷在心里感谢老闆娘及时打来的这通电话。
十一点半,霍檀组了个局,打电话让徐清去喝酒。
半个小时后,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会所门口,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徐清拎了两瓶酒从车里出来。
门口的侍应生看到徐清,立刻恭敬地把人请进去,「霍先生的包厢在三楼,楼梯左手边第一个雅间。」
徐清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男人穿着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五官深邃立体,气质矜贵疏冷,黑色皮鞋踩在深红色地毯上寂静无声。
经过二楼的时候,恰好遇到要上楼的孟羽蝶,她穿着一条珠光蓝吊带长裙,肤白貌美,大波浪烫直,乌髮浓密蓬松,唇红齿白、腰细臀翘,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很是漂亮。
「阿清,好久不见。」孟羽蝶勾了勾唇角,和徐清一起上楼。
徐清俊脸上情绪不显,态度礼貌疏离,「好久不见。」
孟羽蝶唇角浅浅微笑,看起来真的把徐清放下了,「你应该知道我和姜颂年订婚了吧,只是口头订婚,还没办订婚仪式,到时候我会给你发邀请函。」
「嗯,恭喜你。」徐清声音低沉。
孟羽蝶勾起红唇浅浅微笑。
两人来的都是霍檀的局,包厢里已经有几个人了。
除了霍檀、周述礼和任珂,还有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
他温润如玉,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家族大多都是学术圈的人,他虽然后来从了商,但是身上那股文绉绉的气质始终没有被金钱的铜臭味污染。
他就是姜颂年,孟羽蝶的未婚夫,也认识徐清和霍檀几个人,当初他们都在柏林读书,后来又一起申请到斯坦福商学院,一起去美国读书。
姜颂年看到徐清,笑容温润如玉,笑着朝他伸出手,「阿清,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结婚,又听说你已经有孩子了,看来我错过了很多。」
徐清把带来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跟他握了握手,弯唇声淡:「孩子还没出生,满月宴你跑不掉。」
「不跑,份子钱都准备好了。」姜颂年说道。
接着,几个人相继落座,服务员进来开酒,随后又有人送来冰杯和高脚杯。
酒过三巡,霍檀胳膊搭在徐清肩膀上,低声问:「虞馥雅那件事,虞勉然是不是找了逢秋?」
「嗯。」徐清抿了口酒,「放心,她不会管这件事。」
霍檀点点头,「有逢秋妹妹这个态度就够了,我也不会做的太过,但是她闲着没事干动我女人,我总得让她长个教训!」
徐清挑了下眉,看向霍檀,低声问:「你对顾之月动真心了?」
听到这话,霍檀抿了口酒,勾唇一笑,「阿清,我不像你。」
徐清懂了,两人就此结束这个话题,碰了碰玻璃杯,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徐清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
「先生,查出来了小姐五岁到七岁这段时间的资料,那个人的身份……也查出来了。」
第101章 杏仁酒
深夜,微博上一个词条悄悄爆了。
#鹤东集团少夫人出轨#
紧跟着还有两个待爆词条。
#徐清绿帽子#
#中英混血好帅#
这件事的起因是一个营销号发了张偷拍照片,配了「鹤东少夫人私交」这几个含含煳煳的字眼。
照片的背景在南城岛内景区,绿植环绕的咖啡店门口,穿着白衬衫灰色西裤的中英混血男人怀里抱着一只蓝猫,女孩站在他旁边,穿着银白色的纱面刺绣短裙,伸出手用细白的指尖捏猫耳朵。
两人站在一起,俊男美女,气质上乘,清晨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黑色的髮丝泛着淡淡金光,看起来很是般配养眼。
这张照片一发出,不到半个小时就冲到热搜前五,评论区跟过年似的。
〔原来徐清的老婆长这样啊,怪不得能被顶级大佬看中,美得跟个小仙女似的。〕
〔呜呜呜,终于见到真人了,摄影师好评啊,这张照片真的好清晰,她真的好美。〕
〔太美了!关键是她不仅脸长的好看,身材也好,呜呜呜,皮肤好像也挺好的,我最喜欢她的气质,很清纯的感觉,但又不是傻白甜。〕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羡慕徐清。〕
〔不得不说徐总的眼光是真好,怀孕后还能这么漂亮的少之又少,气质很干净。〕
〔不是,漂亮是重点吗?关键是她出轨了啊!〕
〔就是啊!我真服了这些人三观真的好歪啊!为什么给我推这种毁三观的事情?真是服了,出轨的男人女人都去死。〕
〔这女人真的好贱啊!都嫁到徐家了还不老实,徐清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吗?要是我娶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还听说虽然她是虞家的大小姐,但是虞勉然根本就不疼她,自己的亲妈都不喜欢自己,可见这个女人的人品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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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毕竟是被徐清看上的女人。〕
〔她脸长的好看啊!徐家也用不着联姻来巩固地位,娶一个花瓶回去有什么不可以?腻了还可以去找小三。〕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她好惨啊!随时都有被老公抛弃的风险,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没点能力和家世,还不是在豪门家族里如履薄冰!〕
〔算了,家人们,不要再关注这个话题了,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好贱!吐了!〕
……
凌晨两点,香港鹤东集团总部灯火通明。
顶层办公室,徐清双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俊脸上情绪深沉,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裹着化不开的浓雾。
身后办公桌上放着四份资料,最上面的一份资料的姓名栏上写着「谢明安」三个字,旁边是一张白底证件照。
须臾,办公室门被从外面敲响。
徐清敛了敛眉,声音低沉:「进来。」
阮灼安推门走进来,身上黑色西装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平板,走到徐清身边,态度尊敬,「徐总,网上的舆论已经处理好了,辱骂夫人的评论和帖子已经全部录屏取证,公关部正准备发律师函。」
徐清敛眉情绪不显,「灼安,明天准备一场发布会。」
「是,徐总。」
阮灼安安静离开后,徐清转身走到办公桌旁边,干净的指尖搭在资料上轻轻点击,深邃的瞳孔中墨色浓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沉闷凝重的黑色海平面。
随后,男人拿起桌上的手机,垂眸拨出一通电话。
「阿清,怎么这么晚打给我?」李暮在那边问。
徐清敛了敛眉,声音低沉,「还没睡吗?」
「想起了梵梨,睡不着。」李暮扯唇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习惯了思念,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是永远不能忘记她、是再也不可能爱上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是靠着跟她的回忆度过余生。
「你呢,怎么还没睡?」李暮问。
徐清沉默片刻,古井无波的黑眸看着窗外夜色,声音低沉,其中裹着不正常的平静,「阿暮,那件事,你知道么?」
一听这话,李暮就明白徐清口中的「那件事」代表什么意思。
「知道。阿清,你早该看出来的。」李暮说,「我们和萧惠打交道那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离经叛道、心狠手辣、心冷得跟石头似的,可是在逢秋面前,他完全变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几个月我们几乎切了萧惠在澳洲的全部关系网,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看现在,他眼里只有你老婆。」
话落,李暮又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老婆的时候就觉得她和萧惠很像,他们俩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萧惠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瞳孔漆黑如玉,如果忽略他身上那股邪气横生的气质,光看他的眼睛,很容易沦陷其中,误以为他是一个很深情的人。
逢秋也是桃花眼,眼眸漆黑,仿佛墨染的一样,徐清最爱她的眼睛,圆圆的瞳孔看他的时候,目光干净又专注,满眼都是他,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这么明显特徵,是啊,他早该看出来的。
这一晚,徐清彻夜难眠。
他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了一夜烟,烟雾缭绕中,他想了很多事情。
想他和逢秋的第一次相遇时,她在虞家客厅里低垂着头,后颈的皮肤白嫩嫩的,像一只难过的小天鹅。
想结婚后他出差的那三个月里,有一次结束酒局后他走在夜色浓郁的街道上,前面走着一家三口,小朋友坐在爸爸脖子上开心地到处看,妻子走在旁边推着婴儿车,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空气中都是他们的幸福。
那时候徐清在异国孑然一身,酒醉后的脑子昏昏沉沉,他眯着眼看向前面的一家三口,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羡慕的情绪。
他忍着酒醉后的头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掏出手机给香港老宅的座机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家里的阿姨。
「是少爷吗?」
「是我,阿姨,让逢秋接电话。」
酒醉、异国街头、孑然一身、看到的一家三口,他忽然很想自己的新婚妻子。
那时候,徐清对逢秋还没什么了解,只记得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双黑黑的瞳孔潮湿干净,看着他的时候很乖很小心翼翼,像一只初生的幼崽。
阿姨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您出差的第二天,少夫人就回内地了,还是夫人和先生亲自送她去机场的。」
徐清沉默着挂了电话,那时候,他和逢秋还没交换联繫方式。
第102章 午后红茶
又想到他们第一次吵架,女孩泛红的眼眶噙着泪,倔强又委屈地看着他,眼泪簌簌而下。
那天是徐清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因为她的眼泪。
现在想来,也许心动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想到知道逢秋怀孕的那一天、想到他们刚搬去雪园的时候、想起逢秋在香港差点流产那一次、想到小玫瑰苗开的第一朵花。
她的眉眼、她的双颊、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逢秋的一切,都让徐清心动到难以自控。
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一刻也不会忘,人是靠着回忆活着,对于徐清来说,逢秋、和她在一起的回忆,是徐清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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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在睡眼朦胧中搂着他撒娇、小玫瑰苗第一次开花的时候她笑颜明媚、被噩梦惊醒后她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他怀里、怀孕后她起伏不定的情绪……
越是爱她,越捨不得她难过,看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
徐清在办公室坐了一夜,菸灰缸里落满菸头。
透过干净宽阔的落地窗,他看到黎明在暴雨中艰难出现,撑着伞,仿佛一位来自天国的使者。
徐清把最后一根烟摁灭在菸灰缸里,从此,云销雨霁、柳暗花明,逢秋是他此生唯一的归处。
晚上七点,鹤东集团召开记者发布会。
夜色温柔地包裹住香港这座城市里的每一寸空气,空中细雨连绵,许多知名记者已经到达发布会现场。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会场门口,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撑着伞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出来,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紧实有力,俊朗的五官在夜色中更加精緻惑人,微抿薄唇,眉眼间冷淡疏离。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握着一束用深蓝色麻绳缠绕的高原红玫瑰,腕间戴着一只百达翡丽名表。
名表配玫瑰,夜色细雨中满溢性张力,记者们纷纷拍下这一名场面。
司机在一旁撑伞,看起来徐清无意进会场里面。
阮灼安神色冷峻,带着几个肌肉发达的黑衣保镖站在徐清身旁。
雨夜中,这副场景中黑色成为主旋律,金钱和权力在潮湿的空气中肆意飘扬。
话筒伸到徐清面前,记者们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徐总,请问网上关于您太太出轨那件事是真的吗?」
「徐总,请问您和您太太的夫妻感情是否已经破裂?」
「网上有人说逢小姐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对于这件事,徐总,您有什么看法?」
「徐总,为什么您结婚后就住在南城?请问这和您太太有关系吗?这件事是否会影响到您在鹤东的地位?」
「徐总,请问您手中这束高原红玫瑰是给您太太的吗?」
「徐总,请问您太太为什么不来香港居住?」
「听说您太太在娘家的地位很低,徐总,请问这件事和您太太幼年走失有关系吗?」
忽然,空气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众人都惊了,纷纷看过去。
原来是徐清的保镖摔了一个记者的设备,还把人打的鼻青脸肿,被打的人就是问徐总怎么看网上说的逢秋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这件事的记者。
记者捂住脸,恶狠狠地看向徐清,「徐总,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清淡淡瞥了他一眼,男人瞬间打了个寒噤。
随即,徐清迈步走过去,在场的记者瞬间给他让出来一条路。
走到男人面前,徐清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神跟看垃圾没什么区别,「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你们鹤东邀请的我。」
徐清淡淡勾唇,笑容嘲讽,「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随即朝阮灼安做了个手势,阮灼安立刻让保镖把这个男人带走。
临走前,男人还没意识到危险,叫嚣着要曝光徐清的卑鄙,让他身败名裂。
此刻,在场所有记者的心态都变了,这次记者发布会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徐清面对镜头,气质矜贵疏冷,情绪不显,声音低沉冷冽,「我和我太太的感情很好,她现在怀孕了,我们的小朋友大概在三个月后出生,关于网上有些人对我太太的污衊,鹤东公关部录屏取证后已经发送律师函,不接受任何和解。」
「我手中的这束花是送给我太太的,她最近很喜欢玫瑰。」
「至于其他的事情,无可奉告。」
说完这些话,徐清就坐车离开。
他离开后,记者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之前凝重的空气都变轻盈了不少。
镜头对准阮灼安,记者们还没问出问题,阮灼安就面无表情地开口,「鹤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辱骂过太太的人,你们可以请律师,前提是他能打败鹤东的律师团。」
此刻,微博上再次爆了一个词条。
#想砍了自己的手#
点开词条,评论区全都都是说自己已经收到了鹤东的律师函,好害怕。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骂人了呜呜呜。〕
〔谁知道会来真的啊!我才十八岁,档案上不能有黑点啊!否则我就完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还好我没骂呜呜呜。〕
〔听说微博连夜加了违禁词,鹤东这次是来真的。〕
……
与此同时,南城雪园。
逢秋正坐在沙发上用逗猫棒和小西柚玩,空气中响着小傢伙奶唿唿的喵喵声。
女孩穿着一件珠光蓝吊带裙,裙摆到膝盖,缀着漂亮的花边,露出的肌肤白嫩干净,乌黑的长髮披在身后,蓬松浓密。
「太太,晚餐好了,现在要吃吗?」保姆走进客厅问。
逢秋抿了抿唇,抬眸看了眼窗外夜色,声音温软地对保姆说:「现在不吃,等徐清回来一起。」
第103章 白桃乌龙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干净透明的落地窗外蒙上了一层水雾,有些看不清庭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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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从厨房里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果盘上放着一个银质小叉子。
「太太,您先吃点水果。」
逢秋点头,「谢谢阿姨。」
随后,逢秋把被小西柚抓掉羽毛的逗猫棒扔进垃圾桶,捏着小叉子从盘子里叉一块小哈密瓜放进小西柚的猫碗里,接着自己吃一个青葡萄。
一人一猫吃了几块水果后,西柚就趴在逢秋脚边,闭上小圆眼,心满意足地开始睡觉。
它最近胖了不少,小身子圆乎乎的毛又多,真的超可爱。
忽然,夜色中响起几声闷雷,隆隆声过去后,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
庭院里的玫瑰在暴雨勐烈地袭击下,掉了好多花瓣,放在连廊下的小玫瑰苗也难逃一劫。
逢秋皱了皱眉,站起身沿着楼梯去到卧室,从床头上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几声忙音过去,电话接通,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冽:「秋秋,正在高架桥上,就快到家了。」
逢秋抿了抿唇,坐在床边,细白的指尖揉捏被角,「不着急,这会儿雨下的好大,徐清,你让司机把车开慢一点,晚回家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好,我知道了。」男人轻笑声音低沉,「秋秋,我有些等不及了,这两天很想你。」
逢秋脸颊泛红,连带着漂亮精緻的耳廓都有些红,「我也想你,等你回来,我有惊喜给你。」
听到这话,手机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男人清冽的声音中洇着期待和宠溺,「我很期待小秋天准备的礼物。」
「唔……你一定会喜欢的。」逢秋抿了抿唇,脸颊好热,她真的好害羞,于是含含煳煳挂了电话,「就这样,你注意安全,挂了。」
话落,没等那边出声,逢秋就挂了电话。
手机丢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揉了揉,随即勐地起身,走进衣帽间。
五分钟后,逢秋抿着唇离开衣帽间,刚打开门,就看到蹲在地毯上的一只小傢伙。
小西柚正对着衣帽间门口,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小身子和小眼睛都是圆圆的,简直就是一只人间小萌物。
可是此刻逢秋看到它,竟然从心里涌出一股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喵喵~」
妈妈,你在干什么哒?
逢秋抿抿唇,故作镇定,经过小西柚,用拖鞋轻轻碰了碰它的小胖爪,「爸爸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楼下等他。」
「喵喵~」
好哒。
小西柚跟着逢秋,小胖身子一跳一跳地下楼。
这只小胖猫昨天才学会爬楼梯,逢秋跟保姆一起教它的,教了两遍它就学会了。
客厅里灯光明亮,漂亮的水晶吊灯发出温柔的暖光,逢秋站在拱形玻璃门旁边逗西柚转圈圈。
没一会儿,小傢伙就晕得找不到北,圆圆的小身体趴在逢秋拖鞋上,耍赖似的不起来。
保姆看到这一幕,笑着说:「太太小心一点,别把自己转晕了。」
逢秋点点头。
忽然从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逢秋抿了抿唇,立刻转头看向窗外。
黑色雨夜中,亮着车灯的黑色迈巴赫驶进院内。
动了动脚,把小西柚轻轻放在地毯上,逢秋立刻从玄关雨伞架上抽出一把黑色大伞,紧接着打开门撑伞走向黑色迈巴赫。
暴雨如瀑,很快女孩的裙摆就被淋湿,深蓝色的布料湿漉漉地贴在大腿上。
豪车停稳,没等司机下车,逢秋就走到后座车门旁边,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下一秒,徐清打开车门走下来,高大的身躯立刻为逢秋遮了一片天,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女孩细白的小手中握过伞柄,垂眸深邃的目光看向她。
女孩仰起白净的小脸,漆黑干净的瞳孔看着他,视野里只有他,弯了弯唇,笑容清纯漂亮,「欢迎回家,我等你好久了。」
说完,女孩张开手臂,扑进男人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徐清一只手握住伞柄,一只手揉了揉女孩的后脑勺。
任由她抱了一会儿,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声音低沉温柔,「衣服都淋湿了,先进屋。」
「嗯嗯。」
徐清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女孩柔软的身体,雨伞倾斜向她,肩膀处的黑色西装被淋湿大半。
两人刚回头,就看到一只小落汤猫。
身上的毛全都被淋湿了,还歪着圆圆的小脑袋,傻乎乎地看着逢秋和徐清。
「喵喵~」
欢迎爸爸回家!
一家四口回到别墅里,徐清立刻把小落汤猫丢给阿姨,「给它好好洗洗,洗完再用吹风机吹干,明天发现它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送医院。」
「好的先生。」
嘱咐好保姆这些事情后,徐清弯腰把逢秋打横抱起来,步履平稳地走进主卧浴室。
关上门,浴室里水雾瀰漫,双人浴缸里水温正好,洗完澡,徐清披上浴袍,立刻用一张厚实的大浴巾裹住逢秋,把她抱出浴室。
顾不得关灯,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相互拥抱着接吻。
女孩白软的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仰头咬着他的唇瓣,不开心地说:「刚才在门口,你都没有抱我。」
徐清修长的大手搂住她的腰,微凉的薄唇轻吻她圆润白皙的肩头,轻笑声音低沉纵容:「怕你感冒,这两天很想你,要是在门口抱住你,就不想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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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样,触到她软白的皮肤,就跟上了瘾似的。
听到这话,逢秋弯了弯唇,细白的小手轻推他的肩膀,「你等一下,我要去一下衣帽间。」
「不等。」他继续吻她白皙的肩头,修长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软的身体。
逢秋咬了咬唇,眼角泛红,重新推了下他的肩膀,「我认真的,你快起来。」
徐清无奈,吻了吻她的软唇,翻身下床把她抱进衣帽间。
紧接着,他被赶到门口,衣帽间的门被从里面关上,徐清笑着敛了敛眉,安静站在门口等着。
大概两分钟后,女孩在里面敲了敲门板,声音柔软,「徐清,你进来。」
第104章 海盐夏天
徐清推开门,眼前一片黑暗,逢秋关了衣帽间的灯。
男人皱了皱眉,声音低沉紧张,「秋秋?」
「在呢。」伴随着一道柔软干净的声音,怀里扑进来一个软乎乎的女孩,白软的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踮脚吻在他的唇角,「惊喜!」
男人大手抚上女孩的柔软纤细的身躯,不同于肌肤的触感让他立刻唿吸加重。
干净的指尖顺着女孩光裸滑腻的后背向上抚摸,在嵴背上方,指尖触到一根细细的系带,在中间打着一个蝴蝶结。
指尖继续向上,白皙的颈间也是一根细细的挂带。
徐清敛了敛眉,黑暗遮住了很多东西,例如男人眼中的炽热的情慾。
逢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地吻他,「昨天去逛内衣店的时候看到的,我很喜欢,你喜欢么?」
「嗯。」男人声音低沉沙哑,掌心炽热。
逢秋弯了弯唇,笑着亲他,男人配合着低着头,双唇间唿吸交叠,女孩声音有些含煳,「黑色的,这套不是很贵,可以让你撕。」
霎时间,女孩被握住肩膀轻轻推到格子窗上,面前的男人仿佛化身为狼,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黑色蕾丝内衣变成碎片,夹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偶尔露出一角蕾丝,性感又诱惑。
这次,逢秋真的见识到男人疯起来有多可怕,到最后,她颤抖着咬住他的肩膀哭了出来。
结束后,早已过了晚饭时间,逢秋洗完澡,裹着一张乳白色的毯子坐在大床上,细白的指尖攥紧毯子角,乌黑的头髮垂在身后,浓密蓬松。
床头放着一束用深蓝色麻绳扎起来的高原红玫瑰,女孩靠着床头玩手机。
浴室里响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不一会儿,水声停了,咔哒一声,披着黑色浴袍的男人走出来。
走到床边,徐清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声音低沉清冽,「眼睛不要离手机那么近。」
逢秋抿了抿唇,抬眸看他,一双干净的眸漆黑如玉,徐清低笑,坐到她对面,隔着毯子把人抱到他怀里,低头啄了啄她柔软的唇角,「怎么了?」
「我和谢明安不是那种关系。」女孩靠在男人宽阔的怀抱中,抿唇闷闷地说。
逢秋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玩手机,刚刚看到鹤东的记者发布会才知道先前的事情。
「我知道。」徐清声音低沉,他从没怀疑过她,紧实有力的手臂抱紧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暴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害怕。
逢秋敛了敛眉,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双腿分开坐在男人腿上,两只细白的掌心捧起他的脸颊,白嫩的前额与他相贴,两人鼻樑交错,鼻尖轻触,唿吸喷洒在对方脸上,如羽毛轻抚。
「我看到你的保镖打人了,好兇。」女孩声音柔软,嘴唇轻轻蹭了蹭男人微凉的薄唇。
徐清低笑,「吓到了?」
「嗯。」
「抱歉,下次我让他们温柔点。」徐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饿不饿?」
「有一点。」
徐清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去衣帽间给你拿衣服,穿好衣服下楼吃饭。」
「好。」
徐清起身走进衣帽间,敛眉打开衣柜,首先看到挂在衣架上的一只淡紫色印花纸袋。
徐清取下纸袋,里面放着一套黑色蕾丝情趣内衣,款式和先前逢秋身上穿的那件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两套真丝内衣,一套是银白色,一套是淡蓝色。
小票还扔在纸袋里,徐清拿起来看了眼,四套内衣一共才五千多,小女孩还是不怎么能花钱。
徐清敛眉笑了笑,把纸袋单独放在首饰柜上,方便晚些时候去洗,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淡黄色的真丝长袖睡裙。
逢秋穿上睡裙,丝滑的裙摆垂落在膝盖上方,肌肤白皙如雪。
保姆已经给西柚洗完澡,小傢伙的毛髮也已经被吹干,一看到逢秋,就迈着自己的小胖爪跑到逢秋脚边,喵喵着围着逢秋转圈圈。
逢秋弯了弯唇,用脚尖蹭了蹭西柚的小下巴,「好了,停一下,不然你又要把自己转晕了。」
「喵喵~」小傢伙趴在逢秋脚背上撒娇。
徐清搂着逢秋,身躯高大挺拔,垂眸看了眼小西柚,淡笑,「胖了许多。」
逢秋点点头,「我也觉得,你还不知道,它现在会爬楼梯了,以后上楼就不用再抱了。」
话落,小西柚仿佛听懂了似的,迈着小短腿跑到楼梯边,喵喵两声后就开始撅着小屁股,一跳一跳地爬楼梯。
徐清低笑,「很聪明的一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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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西柚就跟个小尾巴似的在后面跟着。
晚上十一点,徐清搂着逢秋睡下,等女孩睡着后,徐清吻了吻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拿着手机走进小书房,摁开桌子上的檯灯,站在窗边接听电话。
「先生,已经审过了,是裴墨回的人,照片也是他拍后发给营销号的,裴墨回给了他一千万。」
徐清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幽暗,「切了裴家在国内国外的全部关系网,联繫香港警方,连夜下达对裴墨回的通缉令。」
「是,先生。」
「继续查,不惜任何代价,把幕后主使给我挖出来。」
「是。」
裴墨回连夜被遣送回国,刚下飞机就被香港警方带走。
先前裴墨回仗着裴家的权势做了不少违反法律的事情,如今这些事都被暴露出来,裴家又被徐清控制住,无法救人,这次裴墨回难逃牢狱之灾。
审问室,裴墨回还没明白髮生了什么,对着民警叫嚣:「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去喝西北风。」
这话现在没什么震慑力,别说现在裴家倒了,就是在鼎盛时期,也比不过徐家。
忽然,审问室的门被人敲响,民警站起来开门,看到局长身后的男人,立刻紧张起来。
「你们先出去,阮先生要单独跟里面的人说几句话。」局长对民警说。
「好的局长。」
裴墨回看不到门口是谁,看到民警离开,他还以为是裴家出手了,立刻得意地挑了挑眉,不过这得意没有维持几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灼安,怎么是你?徐清让你来的?」裴墨回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
阮灼安敛了敛眉,看了眼裴墨回,公事公办地开口,「裴公子,我是来告诉你,裴家已经被切了全部的关系网,如果你还在等裴家救你,恭喜你,不用再等了。」
「鹤东会派出律师,放心,你死不了,徐总的意思是让你被判无期徒刑。」
五分钟后,阮灼安离开审问室,裴墨回绝望地低下头,生命中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绪,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徐清的老婆。
清晨,南城雪园。
逢秋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唇,半睡半醒地伸出细白的小手把肚子上的大手扯开,拉下睡衣裙摆遮住肚子继续睡。
徐清低笑,刚才他把手放在女孩腹部上,感觉到小宝宝在轻轻踢她,于是忍不住冒着弄醒她的风险多摸了一会儿。
第105章 郁金香
大概五分钟后,逢秋才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徐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女孩伏在男人紧实健硕的肩膀上,软软地撒娇,「刚才小宝宝是不是踹我一下?」
「嗯。」徐清笑声低沉清冽,垂眸吻了吻她的鬓角,「感觉到了?」
逢秋点点头,弯了弯眸,「以前都是我醒了后它才醒,今天竟然比我醒的早,可能是因为爸爸回来了。」
徐清浅浅微笑,眉眼深邃温柔,宽阔的掌心贴到女孩腹部,轻轻抚摸几下,「小朋友,早安。」
接着,男人把女孩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早安,老婆。」
女孩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细白的指尖轻轻抓着他浓密粗硬的短髮,在他吻了她后,仰起头亲在他的唇角,「早安,亲爱的。」
半小时后,夫妻俩才起床洗漱,逢秋换了一件圆领黑色碎花泡泡袖纯棉长裙,徐清穿了一套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黑色暗纹领带。
吃过早餐,徐清把逢秋送到景区门口,两人下车后,司机开车到附近的停车位等徐清。
徐清牵着女孩的小手,把她送到店门口,颜舒舒还没来上班,店门锁着,钥匙在逢秋包里。
两人站在木质门廊下,女孩白嫩的双臂挂在男人脖子上,踮脚恋恋不捨地吻他。
男人掌心贴在女孩后背,紧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身体,被黑色西装包裹住的宽阔紧实的后背微微拱起,充满性张力和强势的占有欲。
逢秋身上总是香香的,徐清也不怎么见她用过香水。
「好像把你变成一只小小的棉花娃娃,然后揣在兜里,时时刻刻带着。」逢秋瘪瘪嘴,用力在男人薄唇上咬了一口。
徐清搂着她低笑,垂头迁就她,任由她咬,「真的很想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逢秋说。
「回头我让灼安打听打听英国的魔法学院还招不招学生。」男人声音低沉清冽。
逢秋被逗笑了,眉眼弯弯,两只细白的手掌捧住男人俊朗的脸颊,朝他眨了眨眼,「徐老闆,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会贫嘴了。」
「你喜欢么?」
「喜欢。」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拥抱在一起,鼻尖交错互相亲吻对方。
此刻,古董店旁边的转角处,路中花坛后,谢明安静静地站在那看着门廊下拥吻的两人,浅绿色的眸中翻涌着浓重的黑色情绪。
等逢秋亲够了,徐清把她抱进怀里搂了搂,宽阔的掌心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男人抬眸,深邃冷冽的目光对上谢明安。
一瞬间仿佛硝烟四起,空气凝固。
「你回去吧,晚上要来接我哦,你不来我是要生气的。」逢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徐清敛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声音低沉温柔,「好,今天记得和老闆说一下休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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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今天周一,他们准备周六去雪梨,今天是逢秋最后一天上班,先前的工作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
看着逢秋走进店里后,徐清才转身离开。
下午,逢秋和颜秋秋吃过午饭回到古董店,逢秋刚坐下打开帐本,虞馥雅就跟个疯子似的冲进来,直接伸手推翻博古架,上面摆着的古董花瓶立刻变成碎片。
逢秋和颜舒舒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阻止虞馥雅继续破坏。
即使被颜舒舒抓着,虞馥雅依旧一副发疯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逢秋,「贱人!你怎么你不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虞馥雅被关在看守所那么长时间,真的是恨透了逢秋,恨不得杀了她。
啪!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巴掌是逢秋打的,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虞馥雅脸上立刻泛起五根红色指印。
「逢秋!贱人!你打我!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虞馥雅发疯似的抬起手,要打回去。
手腕被用力握住,逢秋冷着脸把她推到墙边一个没放东西的博古架上,细白的掌心握住一根削尖的铅笔,笔尖抵在虞馥雅脖子上。
颜舒舒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劝道:「逢秋姐姐,不可以!」
「舒舒,你别管,去楼上喝杯茶。」逢秋转头看了颜舒舒一眼,语气温柔,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冷冽彻骨。
颜舒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忽然觉得这样子的逢秋姐姐好可怕,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我上楼,逢秋姐姐。」
虞馥雅也被吓到,不可置信地问:「逢秋,你想杀我?你怎么敢!」
「自恋是一种病。」逢秋嗤笑一声,「你还不值得我脏了手。铅笔可以有很多种用途,可以写字,可以画画,也可以插进你的喉咙里,让你一辈子不能再说话。」
虞馥雅煞白了脸,咬了咬牙,瞪着逢秋,「终于暴露本性了,逢秋,承认吧,你就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怪不得妈妈不喜欢你!你这样一个残忍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被人爱,你以为徐清是真的爱你么?不过是你怀了他们徐家的孩子,逢秋,没有孩子,你什么都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妈妈故意抛弃你的,逢秋,你这一辈子,就是不被喜欢的一生,你註定被抛弃被辜负!」情急之下,虞馥雅脱口而出,「我是妈妈的养女又怎么样?至少我是爸爸的女儿,而你,逢秋,你什么都不是!」
「你给我闭嘴!」逢秋声音冷冽刺骨,掌心攥紧铅笔,用力地扎进虞馥雅脖子里,深红色的鲜血慢慢冒出来。
虞馥雅疼得呲牙咧嘴,「逢秋,你竟然真的敢!妈妈……妈妈不会放过你。」
逢秋还在用力,冷冷地看着虞馥雅痛苦的样子,语气平静:「虞馥雅,你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说我是造成你不幸的罪魁祸首,说我夺走你应得的一切。
实际上,是我刚出生,外公就跟我和徐清定下婚约;是你残忍地想要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是你占了我原本的身份!我恨你,也恨妈妈,因为她,我离开了外公将近二十年,甚至连外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原本是不想搭理你的,我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可是你非要作死!我成全你。」
第106章 栀子
笔尖越来越深,虞馥雅的脸色越来越白,而逢秋,神色冰冷淡漠,漆黑的瞳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虞勉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看到逢秋此刻的状态,下意识打了个寒噤,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的情景。
冰冷的恐惧慢慢缠绕住虞勉然的身体,她抓紧包带,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她回过神来,立刻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解救虞馥雅。
「逢秋,松手,你想背上人命吗?」虞勉然皱着眉扯开逢秋的握着铅笔的手,笔尖拔出的那一刻,鲜血喷涌而出,逢秋半边脸上都是血。
虞勉然立刻捂住虞馥雅脖子上的伤口,紧接着让等在门口的助理拨打120。
仿佛故意刺激逢秋似的,虞馥雅依偎进虞勉然怀里喊疼。
「妈妈好疼,呜呜呜,姐姐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妈妈我好疼,真的好疼。」
虞勉然皱了皱眉,看着虞馥雅落泪的样子,有些心疼,一抬眸,就对上女孩死气沉沉的眼神。
虞勉然心脏勐地一痛,说不清是因为心疼虞馥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逢秋,你这次真是太没分寸了。」虞勉然皱着眉说了这样一句话。
虞馥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逢秋握着铅笔,木然地看着虞勉然,她眼睛很疼,指尖触了触眼睛,干的,没有眼泪。
「妈妈,为什么?」逢秋平静地问。
为什么要抛弃她?
虞勉然没有说话,空气中出现诡异的沉默。
逢秋敛了敛眉,终于,晶莹的泪珠涌出酸涩的眼眶,女孩声音颤抖,鲜血滑过脖子,浸湿衣衫,「你当初不应该抛弃我,你就应该直接拿走我的命。」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虞勉然的心很痛,很痛很痛,仿佛母女连心在这一刻具象化。
无论她多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痛,她也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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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清打逢秋的电话一直没打通,他有些担心,于是就推迟和美国分公司的会议,亲自来看看。
此刻,徐清无比庆幸他来了。
他的女孩身上浸满鲜血,孤零零地站在一对相拥的母女面前,孤单又绝望。
「没事,不怕了秋秋。」逢秋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轻轻抚摸她的头髮,声音低沉紧张,「伤到哪了?不怕,我送你去医院。」
逢秋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很难受,铅笔从她掌心中滑落,她慢慢合上眼睛,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中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徐清立刻抱起昏倒的女孩,虞馥雅疼着也不安生,「装什么装!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徐清脚步微顿,深眸仿佛看死人似的冷冷地瞥了眼虞馥雅,对方瞬间不敢说话。
那种眼神,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虞小姐,你会后悔你今天没有直接死掉。」声音冰冷彻骨,令人心惊胆战。
「阿清,秋秋她……」虞勉然忽然开口,不过话还没完,就被徐清冷冷打断,「虞女士,秋秋不差你这一个母亲,没有你,也会有很多人爱她,她不是非你不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逢秋慢慢睁开眼睛,身体上的难受已经消失,空气中已经没有血腥味。
见她醒来,徐清松了口气,俯身握住女孩细白的小手,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脸,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男人声音低沉温柔,「秋秋?」
「徐清。」逢秋抿了抿唇,嘴唇干得难受。
徐清把她扶起来,身后靠着枕头,紧接着端起床头的水杯送到她唇边,女孩扶着男人宽阔的大手,喝了大半杯水后推开徐清的手。
「喝饱了?」徐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问。
逢秋点点头,墨染的瞳孔目光干净,朝着徐清眨眨眼,声音柔软有些沙哑,「你老婆想要一个抱抱。」
徐清勾唇轻笑,张开手臂宠溺地把她抱进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宝贝,一个够么?」
逢秋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脸颊贴着他坚硬健硕的胸膛,「够了。」
静静拥抱几分钟,逢秋才放开徐清,「现在是几点?」
「晚上八点。」
逢秋抿了抿唇,拉住男人修长的大手,「舒舒应该被我吓到了,徐清,我……我好像失控了。」
女孩敛了敛眉,探身向前,轻轻把额头贴在他肩膀上。
徐清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别担心,店里那个小姑娘没事,下午还在雪园等你醒来,天黑后我让灼安送她回家了。」
「秋秋,什么都不要怕,就算是你碰了人命,我也能帮你摆平。」徐清语气冷峻认真。
逢秋抿了抿唇,把手从徐清掌心里抽出来,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心有感应似的,里面的小宝宝轻轻地踹她一下,很轻很轻,甚至有些温柔,像是来自小宝宝的安慰。
逢秋浅浅地弯了下唇,心情明朗了些,拉着男人的大手贴在自己肚子上,「它又踢我了。」
徐清掌心刚覆上去,里面的小宝宝就再次轻轻地踢了下。
徐清也笑了,把逢秋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小朋友,怎么还不睡?」
「可能是有些饿。」逢秋仰头朝徐清眨眨眼。
徐清笑了笑,掀开被子把女孩抱起来,陪她下楼吃饭。
吃过饭,逢秋在客厅用逗猫棒陪小西柚玩了会儿后,就上楼去洗澡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徐清拿着毛巾帮她擦干头髮,逢秋眉眼弯弯,踮脚吻了吻男人刚毅的下颌,「谢谢你帮我擦头髮。」
空气中响起敲门声,徐清打开门,保姆站在门口说:「先生,楼下来了好几位客人,说是来看太太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他们,我和秋秋很快下楼。」
「好的先生。」
逢秋听到了保姆说的话,她走进衣帽间,脱下睡衣,先是扣上内衣,接着抬起白皙的脚掌穿上一条淡粉色纯棉内裤,最后套上一条浅灰色印花纯棉长裙,胸口圆领拼接黑色蕾丝。
逢秋站在镜子前拢了拢头髮,随后离开衣帽间,徐清正在阳台上接电话,探身向前,修长大手握住黑色栏杆。
「先生,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可以确定,虞馥雅是宋峰华在外面的私生女,对方叫吴曼,遇见宋峰华之前一直在夜场工作,怀上虞馥雅后,吴曼就离开夜场,此后一直在被宋峰华养着,目前住在深市金岸小区。」
第107章 久远的回忆
徐清余光看到逢秋从衣帽间走出来,敛了敛眉,启唇对那边通话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挂了电话。
逢秋看着他,眉眼弯弯,「我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徐清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说完了。下楼要不要抱?」
逢秋瘪瘪嘴,「不要!我又不是小西柚!」
小西柚下楼都不用抱了。
李暮、霍檀和周述礼都在客厅,连任珂和姜颂年也来了。
「小秋,还好么?」李暮看到逢秋脸颊有些苍白,蹙眉问。
逢秋弯了弯唇,脸颊苍白,但笑容温软漂亮,「没什么事,谢谢李暮哥关心。」
「没事就好。」李暮松了口气。
徐清搂着逢秋坐到沙发上,霍檀看着她,皱了皱眉,「逢秋妹妹,是我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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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页
逢秋摇头,「不是,虞馥雅本来就看我不爽,她找我麻烦是迟早的事情。之月这段时间怎么样?」
提到顾之月,霍檀紧皱的眉心舒缓,「挺好的,一周前去厦门拍戏了。」
生意场上的人都是人精,逗一个小姑娘开心可以说是毫不费力,没过五分钟,客厅里就欢声笑语。
周述礼来的时候,经过一家玩具店,没忍住进去买了好多玩具,遥控汽车、变形金刚、棉花娃娃和可爱布偶等等,后备箱都塞满了,全都带来雪园。
「逢秋妹妹,以后宝宝出生后,它的玩具我全部包了。」周述礼拍拍胸脯说,兴奋地瞅了瞅逢秋的腹部,一副超级期待的样子。
任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想要崽怎么不自己生去?」
「我不孕不育。」周述礼面无表情地说。
任珂:「……」
这是个狠人!
这话把在座的其他人都逗笑了,姜颂年笑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把银质平安锁放在茶几上,含笑看向逢秋和徐清,「先前找人打的一把平安锁,先送给你们家宝宝,占一个干爸爸的位置。」
「卧槽!」任珂都忍不住爆粗口了,瞅着周述礼和姜颂年,「你们俩还真是有备而来,人家孩子还没出生,就被盯上了,这么想当爸爸,怎么不自己生去!真服了!世上怎么会有你们俩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嫉妒我当干爸爸就直说。」姜颂年淡淡瞥了眼任珂。
周述礼拍拍任珂的肩膀,朝他眨眨眼,「你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任珂:「……」
其他人都笑了,客厅气氛轻松惬意。
众人说说笑笑,直到十一点才散。
主卧里开着一盏法式雕花小檯灯,温柔的暖光如细细丝线轻轻包裹着互相拥抱着靠在床头的两人。
逢秋眼皮低垂,昏昏欲睡,倏地睁开眼睛,拉了拉男人修长的手指,又重新闭上眼睛含含煳煳地问,「周……周述礼真的不孕不育吗?」
徐清笑着轻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温柔,「假的。」
逢秋含含煳煳地点点头,没多久便睡着了。
和雪园的静谧美好相反,虞家现在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虞勉然刚把虞馥雅送到医院,就收到一份匿名资料。
资料里不仅有宋峰华和吴曼这些年的全部来往记录,还有一份宋峰华和虞馥雅的亲子鑑定书,除此之外,还有一段监控视频。
虞勉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她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那时候逢秋才三岁,小小的一只,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软软地抱住她喊妈妈。
确定虞馥雅没有生命危险后,忽略虞馥雅想见她的意愿,虞勉然带着资料回到虞家别墅。
佣人说宋峰华不在家,虞勉然也没说什么,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直到晚上十一点,宋峰华才回来,进门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虞勉然说:「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
宋峰华惊讶,「为什么?」
虞勉然神色冷漠,伸出手把茶几上的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看看。」
宋峰华拿起资料,紧接着就脸色大变,「勉然,你听我解释,这都是污衊。」
「宋峰华,我不是傻子。」虞勉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优雅,她坐姿端正,穿着一条黑色刺绣旗袍,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眼角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十分钟后会有民政局的人过来,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虞勉然语气平静,「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你净身出户,但是想了想,这些年,你花在吴曼身上的钱差不多有八千万,而这些都是虞家的钱,花出去的钱我想要也要不回来了,所以就当是你提前花了我对你的离婚补偿。」
宋峰华坐在沙发上,脸色黑沉,对着虞勉然怒目而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非要这么绝情么?」
虞勉然淡淡笑了下,「我会让虞馥雅跟你一块离开虞家,这样等你老了,还有个女儿给你养老送终。」
宋峰华瞪着眼,「馥雅也是你的女儿。」
「我女儿是逢秋,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虞勉然道。
宋峰华笑容讽刺,「勉然,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当年是你故意抛弃她,她被认回来后,你也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你现在说这种话,跟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虞勉然端起桌上的陶瓷小杯,淡淡地抿了口茶,「好聚好散,我没时间陪你纠缠。」
宋峰华冷笑,荣华富贵就这样没了,他不甘心,「勉然,当年你让我当接盘侠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夫妻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你的把柄么?」
听到这话,虞勉然精緻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她只是,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她刚怀上逢秋的时候,爸爸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黑道上的种,而虞家那时候正处于仕途的上升期,容不得出一点错,所以对于爸爸来说,这个孩子是一个错误、是一个耻辱。
爸爸让她打掉孩子,可那时候她是对这个孩子是有期待的,她捨不得。
恰好那时候遇到宋峰华,宋峰华和虞勉然是大学同学,虞勉然对他没什么了解,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家里挺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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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页
第108章 葡萄冰
两人相遇后,宋峰华表示他在大学时期就虞勉然,由于对自己的身份自卑,不敢表白。
那时候宋峰华还很年轻,有着一张好皮相,待人温柔有礼。
虞勉然有自己的私心,她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爸,身份越普通越好。
于是,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虞勉然匆匆和宋峰华结婚了。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宋峰华图钱,虞勉然则是想生下孩子。
令虞勉然没想到的是,孩子生下来后,爸爸态度大变,他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孩,不仅给她订了一门好婚事,还立下遗嘱,从此,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孩成为虞家唯一的继承人。
甚至,爸爸决定亲自培养小女孩成为一个合格继承人,整日把她带身边。
回忆戛然而止,虞勉然平静地迎接宋峰华的怒意,「你威胁我?宋峰华,你以为我怕你么?」
宋峰华说不出话了,他确实也只是口头威胁虞勉然。
不一会儿,民政局和警察局的人来了,今晚,虞勉然不仅和宋峰华离婚,还把虞馥雅的户口迁出虞家。
去雪梨前,逢秋和徐清一起回了趟香港,在香港住下两天。
出发前的一天,徐清陪着逢秋去医院产检。
小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b超室里,医生看着显示屏,含笑说:「看起来是个很乖的小朋友,平时踹不踹妈妈?」
逢秋抿抿唇,声音柔软,「偶尔踹一下,不过力道很轻,我都有点感觉不到。」
医生笑了笑,「很温柔的一个宝宝,妈妈不用担心,小朋友各方面都很健康。对了,做过无创dna检测了么?」
逢秋点头,「做过了,21三体、18三体、13三体都是低风险。」
「好,起来量一下体重和身高。」医生收起仪器。
徐清细心擦干净逢秋肚子上的耦合剂,帮她放下裙摆,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扶起来。
医生含笑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男人身穿一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黑色袖口下是百达翡丽腕錶,气质矜贵疏冷,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上流人。
她跟身边的女孩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是般配,仅仅从两人这短暂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很幸福。
他们不仅有婚姻,还有爱情。
量完身高和体重,医生面对电脑显示屏,看着上面的数据皱了皱眉,「小姑娘,得控制饮食了啊,小宝宝有些偏大,体重要是照这个速度涨下去,你生产的时候是要受苦的。」
听到这话,逢秋的心勐跳一下,紧接着问,「医生,那我是不是不能吃冰激凌和巧克力了?」
「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少吃。」医生说,转眸镜片下的眼睛看了看面前这个一脸痛苦的小女孩,随后看向旁边的男人,「你要监督你家这个小姑娘,一定不能再无节制地吃高热量食物。」
徐清认真点头,「我知道了医生。」
离开医院,逢秋坐在副驾驶座上,细白柔嫩的掌心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轻轻地嘆了口气。
一分钟后,徐清拎着一杯冰镇葡萄柠檬水坐进车里,用吸管扎开杯口递给她。
逢秋嘆了口气,双手捧着冰杯,转头朝徐清眨眨眼,委屈巴巴的样子,「亲爱的,我感觉我也没吃多少,宝宝为什么会胖呢?」
「它吸收太好了。」徐清脸不红心不跳地安慰她,宽阔的掌心摸了摸女孩的头髮,「快喝吧。」
逢秋又郁闷地嘆了口气,才开始喝葡萄柠檬水。
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温柔地驱散夏日的炎热。
夫妻俩刚回到老宅,几个长辈就关心地问产检结果。
徐清没有藏着掖着,如实回答:「孩子有点胖,医生说要限制饮食。」
梁月芙皱了皱眉,心疼地摸了摸逢秋的小脸,「秋秋看着也不胖啊,孩子怎么会超重呢?」
「吸收太好了。」徐清直接把锅推到还没出生的小朋友身上。
老爷子握着拐杖皱眉,对徐清说:「去了雪梨雇一位营养师,认真照顾秋秋的饮食,限制饮食归限制饮食,也不能让小姑娘饿着。」
徐唯黎也贊同老爷子说的话,「秋秋不一定能习惯那边的饮食,我明天把桃姨调去雪梨,在那边给秋秋做饭。我记得秋秋喜欢吃湘菜,刚好桃姨是湖南人,做的饭应该也合秋秋的口味。」
徐清点头,「谢谢爸。」
「谢谢爸爸妈妈爷爷的关心,到了雪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逢秋声音柔软可爱,唇角弯弯,乖乖的样子。
梁月芙是真捨不得逢秋去雪梨,摸了摸女孩的头髮,不舍地对她说:「以后一定要经常给妈妈打电话,徐清这臭小子要是欺负你,尽管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连夜飞到雪梨替你收拾他。」
逢秋温软地笑,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话落,逢秋倏地拉住梁月芙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起初梁月芙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掌心感觉到轻轻的触动。
「它这是在跟我打招唿么?」梁月芙激动地问。
逢秋抿唇点点头,「应该在喊您奶奶。妈妈,医生说它是一个很温柔的宝宝。」
梁月芙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逢秋的肚子,温柔说:「好宝宝。」
第二天,逢秋和徐清一起去雪梨。
徐清在雪梨城区买了一套三层别墅,地理位置很好,依山傍水,空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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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页
别墅里暂时只有两个保姆一个厨师一个营养师和三个佣人。
来了雪梨后,逢秋的心情显而易见好了很多,日子舒适惬意。
鹤东在澳洲有分公司,徐清一周去公司两天处理重要文件,其他时间都是逢秋的。
转眼间,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前几天在雪梨做产检,逢秋的体重已经恢復到正常区间。
因为这件事,小姑娘开心了好几天。
她开心,徐清也开心。
如同往常的一个夜晚,法式黑白装修的卧室里,黑框格子玻璃窗朝外面推开,凉风习习,房间里开着床头的壁灯,亮度比往常调高了许多。
柔软的大床上,徐清穿着黑色暗纹睡衣,往后靠着床头,紧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着穿乳白色纯棉睡衣的女孩,女孩靠在他怀里,两人姿态亲昵,垂眸共读一本法文书。
第109章 五号香水
逢秋的法文还没达到畅读的地步,有时候遇到不认识的单词,徐清会温柔地跟她解释。
他们看到唐戴斯越狱后,找到藏满金币的山洞。
这一章有好多不认识的单词,逢秋越看越困。
徐清合上书,搂着逢秋一起躺下。
到了孕晚期,徐清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帮逢秋翻几次身,避免她长时间用一个姿势睡。
「我也想要一个藏满金币的小山洞。」逢秋细白的指尖抓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声音含含煳煳的,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睡着了。
夜色温柔如水,月光洒满大地,那天中眨着眼睛的星子,仿佛听到了逢秋的梦语。
第二天,逢秋睡到八点才醒,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身旁位置已经没了人,逢秋撑着床铺坐起来,从床头拿起手机接听。
「小秋,还在睡么?虞女士已经赔偿了店里的损失,昨天还亲自来店里道歉。」杨修九在那边说。
等了好一会儿逢秋这边依旧没有声音,杨修长后知后觉想起来澳洲的时间比国内慢两个小时。
杨修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抱歉,吵醒你了。你继续睡,我晚些时间再打给你。」
「没有,九哥,我醒了。」逢秋声音柔软,听起来很正常,「九哥抱歉。」
杨修九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说,「没必要道歉,我又没损失什么。你这段时间在澳洲怎么样?适应那边的生活么?」
「我挺好的,谢谢九哥关心。」逢秋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一件事,「九哥,二楼茶室里,桌子上的那个柿子形状的茶叶盒里,有几袋独立包装的槐花蜜,九哥你记得喝,不然过期后就不能喝了。」
杨修九笑,心里还真有点想逢秋,「好,我知道了。」
完了,又很没安全感地问,「小秋,你生完宝宝是要回来的吧?」
逢秋弯了弯唇,「九哥,我会回去都,回去找你要钱,你还欠我一次奖金没发,十万块钱呢。」
杨修九皱了皱眉,「抱歉小秋,我……」
「没事的,九哥。」逢秋声音温软。
杨修九顿了下,展颜欢笑,「好,生完孩子通知我一声,我去雪梨看你。」
「我知道的,九哥拜拜。」
「嗯,拜拜。」
挂了电话,杨修九一转头就对上一张黑沉沉的脸,吓了一跳,「萧爷,您怎么来了?」
还没点声音,吓死个人。
萧惠脸上没笑,垂眸冷森森地盯着杨修九,面无表情地问:「你还欠了逢秋钱?」
杨修九:「……」
日了狗了,为什么萧爷对别人的老婆这么感兴趣?
真是服了。
杨修九扯了扯唇,心虚道:「萧爷,没欠,是忘给了,等她生完孩子回来我就给。」
「翻倍。」萧惠冷漠地挑了下眉。
杨修九点头,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惠随手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官帽椅上,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桌子,「槐花蜜,给我沖一杯。」
听到这话,杨修九一脸无语的表情,「萧爷,那玩意不适合您,您喝酒么?我这里也藏了几瓶好酒。」
「废什么话,让你沖你就沖!想被发配印度么?」萧惠冷冷地睨了杨修九一眼。
杨修九打了个寒噤,赶紧沖槐花蜜,完事后送到萧惠面前。
萧惠端起杯子抿了口,「还不错,我很喜欢,把剩下的给我装起来,我全拿走。」
这口气,跟个强盗似的。
杨修九无语凝噎,总算是体会到了陈思绵平时的心情。
澳洲这边,逢秋挂了电话后就去洗漱,洗漱后去衣帽间换上一件白色宽肩带吊带短裙,裙摆叠花边设计,裙摆到膝盖。
穿好衣服,逢秋戴上一只帝王绿蛇形手镯,脖子和耳垂上都没戴东西,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根帝王绿的宝石发卡固定,也是小蛇造型的。
逢秋下楼,第一眼就看到客厅正中间放着两个大箱子。
逢秋第一反应就是感觉这箱子有点像加勒比海盗里盛金币的箱子。
紧接着,徐清从外面走进来,拎着一个浅棕色的油纸袋,里面是两块司康,昨晚逢秋点名要吃的。
「醒了?」徐清笑着走到她身边,低头吻了吻女孩的软唇。
逢秋抿了抿唇,点头后抬手指了指客厅里的两个大箱子,「这是什么?」
「你知道的。」徐清语气有些神秘,把司康交给保姆,牵着女孩的小手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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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页
两人站在大箱子前面,徐清笑着看向逢秋,「秋秋,试试亲自打开?」
「徐清,你要是整蛊我你就死定了。」逢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兇巴巴地朝着徐清放狠话。
徐清弯唇淡笑,姿态宠溺纵容,「快打开吧。」
逢秋抿了抿唇,做好心理建设后走上前一步,抬手微微用力掀开箱盖。
看清里面的东西,逢秋眨了眨眼,惊讶地转头看向徐清,「这是……金币?」
箱子里装满金灿灿闪亮亮的金币,都快把逢秋的眼闪瞎了。
「昨晚听到你说想要一个和唐戴斯一样盛满金币的山洞,我想,你怀着孕不适合爬山,于是就让他们把金币送到家里了,还有两箱,路上出了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徐清道。
这男人轻松自然的语气让逢秋胆战心惊,抿了抿唇,紧张地看向徐清,「亲爱的,你应该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吧?」
徐清拧眉,随后无奈一笑,「老婆,你在想什么啊!」
「认真的。」逢秋抿抿唇。
徐清握起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看着她,敛眉认真地说,「没有任何违法犯罪。」
逢秋点点头,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面前的一大箱子金币,一脸茫然的表情好像才知道自己老公的有钱程度。
紧接着又回头看向徐清,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又可爱的表情,「亲爱的,我碰了它,会变成杰克船长那样的骷髅人么?」
「不会。」徐清被她逗笑,站在她身后,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即使变成骷髅人,我也会找到救你的方法,要是找不到,我陪你一起变成骷髅人。」
「那我们的小宝宝是不是要变成小骷髅宝宝?」
怀孕后,逢秋总爱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徐清敛眉低笑,眉目温柔,「是的,就让它和我们一起扬帆起航。」
第110章 月光曲
听到这话,逢秋抿了抿唇,也笑了。
她转头看向金币箱子,抬起细白的指尖从里面拿出一块圆圆的金币,金币一面是星星一面是月亮。
徐清走到第二个箱子面前,打开箱子,这里面除了金币,还有各种仿佛来自欧洲中世纪的珠宝首饰。
逢秋走到他身边,抬手从里面拿出一条珍珠项鍊,珍珠成色很好,这一条项鍊市值大概九十万左右。
霍檀和周述礼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客厅里放着两个打开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多的快要溢出来,闪闪的金币简直要闪瞎他们俩的狗眼。
「阿清,你这是找到传说中的宝藏了么?」周述礼稀罕地问。
霍檀也挺惊讶的,挑了挑眉,笑着问,「你们夫妻俩又在玩什么情趣?」
逢秋脸颊红了红,连忙转身对着两人问,「这么早吃饭了么?没吃的话我让阿姨做一点。」
「好啊好啊。」这俩人根本不知道「电灯泡」三个字怎么写,笑嘻嘻地跟逢秋说,「麻烦逢秋妹妹了。」
「没事。」
随后,逢秋走进厨房。
霍檀对着徐清挑眉问,「不是,又讨你老婆开心呢?」
「知道还问?」徐清淡淡瞥了他一眼。
霍檀无奈扯唇,「以前也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这么两大箱金币,恐怕动了不少关系吧?」
「不重要,能让她开心就好。」徐清淡声道,「还有两箱在路上。」
霍檀:「……」
周述礼:「……」
突然就很能理解那些想要魂穿逢秋的网友了。
他妈的这么壕无人性,别说网友,周述礼也想穿了。
成为逢秋,不仅能得到徐清的爱,还能得到他的钱,简直一举两得啊。
逢秋交代完保姆就走进客厅,霍檀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两瓶青梅酒,笑着对逢秋说,「李暮知道你爱喝青梅酒,前几天去日本出差特意买了两瓶空运回国内,刚好我顺路,就给你捎过来了。现在不喝,留着你生完宝宝再喝。」
逢秋弯了弯唇,「麻烦你了霍檀,也替我谢谢李暮哥。」
霍檀点头,目光看了下逢秋隆起的腹部,感觉比以前大了许多,「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了。」逢秋回答。
霍檀点头,「要不是之月去西安拍gg,今天就一起来看你了。」
逢秋笑了笑,「没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周述礼又带来一大堆玩具,自从上次进了一回玩具店,他仿佛觉醒了玩具之魂,一天能逛八百遍玩具店。
买的玩具也不给周家的小孩,全部攒着一口气全送来澳洲。
搞得周家老爷子都快以为他外面有一对私生崽了。
桃姨的手艺很好,一顿饭吃得每个人都满意。
吃完饭,霍檀和周述礼要走,逢秋装了满满两大袋子金币让他们带走。
用的袋子是那种特能装的白色帆布包,不仅能装,还特别结实。
徐清都不想吐槽这俩人了,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诚实的很。
真是两个厚颜无耻之徒。
最后,霍檀和周述礼一人背着一个帆布包离开,走到门口还朝逢秋挥挥手,「逢秋妹妹,太客气了哦,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逢秋笑意温软,「应该的,记得替我问候霍爷爷和周爷爷安好。」
徐清:「……」
厚颜无耻!
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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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页
电灯泡!
日子继续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往前走着,一个星期后,国内的营销号忽然爆出来一个视频,瞬间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镜头后的女人是吴曼,这个宋峰华的情人年近五十,虽然保养得宜,但身上没有虞勉然身上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看起来很普通。
女人面对镜头,不紧不慢地说着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她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虞馥雅,也不清楚网上怎么忽然诬陷她忽然和一个男人有了一个女儿,她表示自己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过孩子,网上的一切都是污衊。
但是网友并不买帐,虞馥雅已经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先前靠人设吸引到的粉丝也基本都粉转黑了,还有不少粉丝直接去粉顾之月了。
顾之月先前只有一千万粉丝,短短一个月,就增加了五百万真人粉。
〔她不会感觉自己发一个视频就能让先前的一切都变成假的吧?〕
〔我真的要yue了,我以前真的很喜欢虞馥雅,我也真的没想到她背地里竟然会是那样的烂人!〕
〔我也没想到,不仅想毁了顾之月,还在剧组霸凌工作人员,欺负没自己咖位大的小明星,我以前也是她的粉丝,我真的很失望。〕
〔不仅如此,她在读书的时候还欺负同学,有一个女生直接被她逼到转学,那时候不都是因为她有虞家这个大靠山,到头来,不过是偷了别人的身份。〕
〔关键她爸也很噁心啊……〕
……
网上这些事情,逢秋都不知道。
自从来了雪梨,徐清就严格限制她玩手机的时间,澳大利亚的气温相比南城很舒适,只要不下雨,基本每天徐清都会陪着逢秋出去走走。
有时候是去公园感受大自然;有时候去街头,听听流浪音乐家的琴声;或是去美术馆看展;在日落时分沿着蓝色的海岸线惬意散步。
这段时间,逢秋有了一个新爱好,去动物园看考拉,有时候,工作人员看到这个眼巴巴的中国女孩,会笑着让她抱一抱可爱的小考拉,用英语说小傢伙们很干净也很温和,不会伤害到孕妇妈妈。
这天傍晚蓝调时刻,逢秋在广场上餵完鸽子,和徐清手牵手一起回家。
澳洲的蓝调很温柔,路上徐清买了一束花,花束不用欧雅纸包装,而是选择一个竹编的胖胖圆柱形小花篮,淡紫色的海洋之心枝颈隐在篮子里,露在外面的花瓣仿佛一片小小的淡紫色花海。
每束花中都有一张卡片,黑色描金卡片上是随机的一句诗。
逢秋拿起他们的卡片,上面用淡金色字体写着一段法文:
que lent ns mes yeux,
ces yeux me délivrent de toute iniquité profonde et de toute ruse.
逢秋翻译不好,于是求助徐清。
徐清拿起卡片看了一眼,淡笑,「波德莱尔的一句诗。」
蓝调渐渐隐退,在逐渐上升的夜色中,男人牵着女孩的小手往前走,低沉的声音缓缓念出这段法文的中文翻译:「她钻石般的目光在我的双眸中摇曳不已,这双眼睛使我摆脱一切深重的罪孽和诡计。」
第111章 一只不解风情的小朋友
国内南城。
自从被虞勉然断绝关系后,虞馥雅就被迫从虞家别墅里搬了出来。
她目前住在南城市区的一套单身公寓里,这套公寓是虞勉然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虞勉然明确表示自己不会收回这套公寓,也明确表示不会再让虞馥雅重回虞家。
宋峰华和吴曼住在一起,有时候,吴曼会来看看虞馥雅,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虞馥雅根本不想看到她。
这一天,吴曼像往常一样来虞馥雅的公寓,原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进不去,没想到这次虞馥雅竟然开门了。
吴曼紧张地理理自己的衣领,双眸看着虞馥雅,「雅雅,我……」
话还没说出来,一桶恶臭的厨余垃圾就被倒在吴曼头上。
吴曼差点被这股臭味熏吐,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虞馥雅尖锐的咒骂声。
「你来这里干什么?滚啊!你怎么不去死?啊?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当我妈妈,你配吗?我只有虞勉然这一个妈妈!你不配!你不配!你给我滚!」
虞馥雅一边骂,一边对吴曼拳打脚踢。
吴曼身体很痛,她皱了皱眉,心里的怒意上头,她看着虞馥雅,咬了咬唇说:「雅雅,你再怎么否认,我也是你的妈妈,你的命是我给的。」
听到这话,虞馥雅更加疯狂,更凶地去踹吴曼的大腿,「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妈妈!你把我生下来的时候经过我的允许了么?我才没有你这种妈妈!我不会承认你的!」
吴曼身体疼,心更疼,她冷冷地别扯了下唇角,也开始口不择言,「雅雅,人要看清现实,我倒是想让你一直在虞家过好日子,可是你有那个命么?你总是看不起逢秋,可是人家的命就是比你好!虞勉然不喜欢她又怎么样?她照样是虞家的亲生孩子,这是一个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
「雅雅,接受现实吧,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们虽然没有虞家有钱,但也足够让你一生衣食无忧了。」
虞馥雅讽刺地勾起唇角,「一辈子衣食无忧?衣食无忧有什么用?你们能给我买起四千万一只的镯子吗?你们能轻而易举送给我一套南城市中心的房子吗?你们能维持住我的奢侈品消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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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页
吴曼被气到,「虞馥雅,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好不好?现在你已经不是虞勉然的女儿,逢秋才是,虞家大小姐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你占了她十几年她大小姐的位置有怎么样?虞家老爷子不是一样不承认你?他到死都还想逢秋。」
啪!
空气静止片刻。
虞馥雅一巴掌扇在吴曼脸上,吴曼懵了,「雅雅,你竟然打妈妈?是我给了你生命!没有我就没有你!」
「打的就是你!少给我打感情牌!你给我滚!要不是你,我就是虞家大小姐,说不定还能成为霍家的儿媳妇,都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给我滚!滚啊!」虞馥雅一把推倒吴曼,紧接着砰一声关上门。
对面邻居听到动静打开门,看到吴曼一身污秽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你没事吧?」
「没事。」
不过就是被女儿打了一巴掌。
和国内的鸡飞狗跳不同,逢秋在雪梨的日子平淡又幸福。
逢秋的孕期已经快八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夫妻俩每次想做点亲昵的事情时,小宝宝都会轻轻地踹逢秋一脚。
因为这只不解风情的小朋友,徐清已经忍了快一个月,每次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漂亮老婆,白白净净的小脸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也就只能看看亲亲摸摸,不能吃。
这晚也是,夫妻俩躺在床上,徐清搂着逢秋吻她,手臂支撑床铺,免得压到她。
卧室里关上了窗帘,没有开一盏灯,室内黑漆漆的,空气中混合着低沉的喘息和细细的呻吟,像是有一张大网覆盖在两人身上,越收越紧,不怀好意地磨人心弦。
被解开睡衣的时候,逢秋喘口气,迷离的墨眸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细白的小手搂住男人的脖子。
睡衣被脱下,紧接着是,前扣式的淡蓝色薄款文胸,最后是白色蕾丝内裤。
黑暗中,两具灼热的身体相贴,肌肤上出现一层细细的薄汗,女孩身上自带一股淡淡的体香,随着身体发热出汗,香气愈加浓烈。
徐清吻着她白皙柔软的脖颈,修长的大手轻轻摩挲女孩细白的手腕,食指指尖轻轻扣住她柔软的手掌心。
柔软的蚕丝被盖在两人身上,空气越来越热,情慾如疯长的藤蔓,填满整个卧室。
临门一脚的时候,逢秋忽然推了下男人的肩膀,徐清顿住,紧接着唿出口气,克制着低头吻女孩的唇,「它又踢你了?」
「嗯。」逢秋抿抿唇,细白的掌心揉了揉腹部,细细软软地嘆了口气,「打开灯吧。」
今晚又要盖着棉被纯聊天了,逢秋也很难受。
咔哒一声,徐清摁开了壁灯,逢秋也把空调打开,空调吹出来的凉气很快就驱散室内的残留情慾气息。
逢秋和徐清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出无奈。
徐清嘆了口气,大手伸进被子里,覆在女孩肚子上,轻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
「小朋友,你怎么每次都坏爸爸好事?」徐清颇为无奈地问。
回应徐清的是小朋友的沉默。
逢秋抿了抿唇,对着徐清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亲爱的,我记得你书房有一本日语读物,你拿过来给宝宝读,把它哄睡,它现在肯定没睡。」
哄睡再继续。
逢秋以前读书的时候,哪天晚上失眠,都会打开手机给自己放日漫,听着配音老师低沉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徐清点头,下床离开卧室去书房拿回来那本日语读物。
调亮床头壁灯,徐清开始给小朋友读书听。
逢秋戴着蓝牙耳机玩了会儿手机,主要是担心自己也被催眠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逢秋摘掉耳机,把手机放到床头,探身搂住男人的脖子,仰头轻轻吻了吻男人的下巴,「应该睡了,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第112章 四十昼夜
徐清敛了敛眉,双手搂住女孩光裸滑嫩的后背,低头寻到她的粉唇轻啄。
短短几分钟,室内就重新燃起情慾的火花,空气灼热黏稠,混着接吻时产生的轻微声响。
男人靠在床头,逢秋低头吻他的眉眼,男人如雕玉般修长的大手轻轻揉捏女孩光裸白皙的肩头。
好在,这次小朋友是真睡着了。
结束后,已经凌晨了,逢秋困得睁不开眼,白嫩的眼皮没精神地耷拉着,洗澡的时候差点在浴缸睡着。
洗完澡,徐清把人擦干净抱到大床上,盖好被子,俯身站在床边,隔着被子摸了摸女孩隆起的腹部,对里面的小朋友说,「明天爸爸继续给你读书。」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逢秋就被踹了下。
小朋友醒了。
逢秋闭着眼睛迷迷煳煳地摸了摸肚子,含含煳煳地哄孩子,「宝宝睡……宝宝睡,妈妈哄宝宝睡觉……睡……」
睡意朦胧中,逢秋觉得有一只温暖的掌心覆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揉了两下。
耳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她太困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没一会儿,肚子里的小朋友就睡着了,逢秋也睡着了。
第二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逢秋慢慢睁开眼睛,紧接着,徐清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床边俯身抬手把她扶起来,后背靠着一只枕头。
「醒了?」男人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髮,干净的指尖滑到她的脸颊旁,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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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点点头,没骨头似的伏在他肩膀上,「好睏啊,每天都好睏,亲爱的,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嗜睡症?」
徐清笑,太懂他老婆的套路了,「应该是得了病,起床穿衣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要不要。」逢秋瘪瘪嘴,「我的嗜睡症只能你治,不要别人。」
徐清笑,眉眼宠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只要你不怕我无证行医。」
「不怕。」逢秋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唇一下子mua在男人薄唇上,声音也软软的,「亲一下就治好了。」
徐清笑着嘆了口气,嘆声中更多的是幸福和对妻子的纵容,「治好了就行,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衣柜里那条姜黄色的波西米亚风裙子。」逢秋说。
徐清从衣帽间拿出这条裙子,还给她拿了搭配裙子的首饰。
洗漱好换了衣服,徐清陪着女孩下楼吃早餐。
上午的时候,徐清在澳大利亚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一个是西班牙人一个是澳大利亚人。
男人之间的谈话,逢秋不怎么感兴趣,刚好今天程莺来澳洲找她玩,逢秋索性就直接跟程莺一起出去了。
临走前,徐清从楼上拿下来一条波西米亚披肩,细心地把披肩搭在逢秋肩膀上,干净的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脸,「玩得开心。」
「知道了。」逢秋裹着披肩,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亲爱的,再见,好好招待你朋友,让他们尝尝我们中国菜。」
徐清笑,点头,声音低沉,「好。」
送走逢秋,徐清回到客厅,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说话,一会儿是英语,一会儿是西班牙语,偶尔还穿插几句法语和葡萄牙语,不怨逢秋不感兴趣,除了英语和法语,别的她真听不懂。
另一边,行驶着的黑色迈巴赫里,程莺笑着对逢秋说,「刚开始看到你圆圆的肚子我直接吓一跳,怎么这么大了!」
「快八个月了,能不大么?」逢秋笑意温软,程莺的普通话听起来很别扭,「莺莺,你说粤语吧,我现在能听懂了。」
程莺睁大眼睛,立刻就飙出了粤语,「阿秋,你太厉害了吧!」
逢秋弯了弯唇,腼腆地笑了下,「是老师厉害。」
法语和粤语差不多都是徐清教的。
姐妹俩先去商场购物,程莺喜欢香水,香奈儿和爱马仕的所有系列的香水全被她买个遍。
逢秋喜欢口红,比起程莺喜欢香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逛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饭离开商场,乘扶梯下楼的时候,程莺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大海报,上面的人是顾之月,她是香奈儿的代言人。
程莺眼睛立刻变成星星,絮絮叨叨地跟逢秋说她超喜欢顾之月,已经粉顾之月好几年了,如果不是看不惯某些大粉噁心的行为,也不会退了顾之月的微博粉丝群。
逢秋敛了敛眉,心里决定下次见到之月,和她说说这个事,看看之月是什么反应,她想介绍之月和程莺认识。
程莺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燃着蜡烛的教堂里,她认真地听神父讲述圣经里的故事。
逢秋坐在后排,细白的指尖翻着厚厚的黑色封皮圣经。
随便翻的一页,耶和华降临灾难在大地上。
〔因为再过七天,我就要降雨在地上四十昼夜,把我所造的任何活物,都从地上除灭。〕
逢秋想不通,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让耶和华毁掉自己所创造的一切。
她抿了抿唇,细白的指尖往前翻。
〔世界在神面前败坏,地上满了强暴。〕
逢秋不是任何教派的信徒,也没有什么信仰,她从来都是接受现实,然后认真、努力地生活。
基督教信仰上帝,他们相信人死后都要去上帝面前忏悔,上帝会平等宽恕每一个人,无论是清白人还是罪恶人。
逢秋敛了敛眉,合上这本厚厚的圣经,她觉得,信仰基督教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总会被宽恕。
逢秋又坐了一会儿,教堂很大,她坐在倒数第七排,靠着教堂左边的一个小门,小门旁边是两座白色雕塑,凹陷进墙壁里的神龛中摆放着一个黑色十字架。
阳光穿过彩色格子窗洒进来,黑色十字架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逢秋实在是无聊,摆放好圣经,起身安静地走出小门。
沐浴着柔软的阳光,逢秋轻松地舒了口气,弯了弯唇,准备沿着教堂走一圈。
教堂外面人很少,空气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风声。
转过墙角,逢秋轻轻顿住脚步,枝叶遮蔽的树荫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地上,曲腿靠着教堂墙壁。
他闭着眼睛,头微微仰起靠着墙壁,英挺的五官深邃优雅,金色的漏光落在他身上,深红的鲜血浸润黑色衬衫,他仿佛就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斗败的灵魂,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第113章 宝石胸针
萧惠。
又是他。
逢秋抿了抿唇,本想直接走开的,到底是心软。
「你怎么样?」女孩站在男人旁边,平放掌心在他脑袋上方,为他遮住树叶缝隙里的阳光。
男人没反应,嘴唇很白,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逢秋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阮灼安的电话。
「太太,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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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敛了敛眉,「灼安,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别告诉徐清。」
「好的,太太您说一下吧。」
逢秋垂眸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对着手机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再次叮嘱道:「灼安,你一定不能告诉徐清。」
「好的太太,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逢秋点点头,「麻烦你了。」
「没事的太太。」
此刻,澳洲鹤东分公司,顶层明亮低调的办公室里,阮灼安挂断电话,手机刚才开了免提,他和逢秋的对话被徐清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姿态慵懒优雅地坐在黑色办公椅上,左胸前的黑色西装上别着一枚宝石胸针,蛇头环绕设计,神秘又危险。
徐清一条手臂搭在办公桌上,干净的腕上戴着黑色百达翡丽腕錶,曲起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去郊区那栋别墅,让noah医生过去,通知陈思绵,让他来领人,别让秋秋在那待太久。」
「好的徐总。」
一个小时后,郊区三层别墅。
一楼卧室,noah正在给萧惠包扎伤口,萧惠躺在床上,黑色衬衫被剪烂,赤裸着上身,平躺闭眼脸色苍白。
逢秋站在床尾,清亮的黑眸看着男人苍白的脸颊,抿唇似乎若有所思。
noah医生正在给萧惠包扎伤口,阮灼安在一旁看着。
五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思绵匆匆赶来,在这里看到逢秋,他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么惊讶了。
「逢小姐,阮先生。」陈思绵朝两人点了下头,接着担心地问医生,「萧爷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用英语回答,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
随即佣人走进来,把床上带血的被子撤走,换一床干净的。
佣人送医生离开后,阮灼安看向陈思绵,面无表情地说:「陈先生平时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老闆,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好运气遇见我们家太太。」
陈思绵被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乖巧点头,看向逢秋,敛了敛眉,语气认真,「逢小姐,多谢你了。」
逢秋抿了抿唇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刚才在萧惠身上看到的十字架刺青,他也是基督教信徒么?
五分钟后,逢秋和阮灼安一起离开。
陈思绵送走他们两个后返回卧室,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男人。
萧惠做了一个梦,不,也不能算是梦,是一些回忆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他脑海里。
「爸爸不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不想生下它!」
「这是手术同意书,我已经做了流产手术!」
「萧惠,你强暴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
「萧爷,已经查过了,虞溪是虞小姐和宋峰华生的孩子,她不是您的女儿。」
……
「萧惠,你给我滚出萧家!永远别再回来,从此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阿惠,你真的要走么?」
……
「萧惠,你给我等着!」
「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
……
萧惠睁开眼睛,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绷带,拧眉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爷,是逢小姐送您来这的,您的伤口也是逢小姐的医生给您包扎的。」陈思绵连忙说。
话落,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这就是徐清的房子喽?」萧惠重新躺在枕头上,挑眉看着漂亮的天花板。
「是的。」陈思绵说。
「交涉一下,三倍价格,这套别墅我要了,不卖就抢。」萧惠勾着唇说。
陈思绵无语,「好的萧爷。」
萧惠开心地勾唇,双手垫在脑后,难得用这种轻快的语气跟陈思绵说话,「思绵,她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萧爷,这个我真不知道。」陈思绵再次无语,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闆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萧惠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用?」
陈思绵:「……」
我没用。
好在萧惠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勾了勾唇,一脸开心地说:「去查一查,等她生下小宝宝,我们就把她抢过来,如果小宝宝比较可爱,可以一起顺过来,我也不差一个养孩子的钱。」
「老闆,您是认真的么?」陈思绵问。
萧惠瞥他一眼,「当然是认真的,徐清敢切我的关系网,我就抢他老婆,到时候让修九也来澳洲,胜算大。」
陈思绵:「……」
认真了,认真了,终于开始认真了。
陈思绵激动得差点落泪,这才是他原来那个老闆啊!
做事不择手段,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
晚上八点半,逢秋才回到家。
因为今天的事有些心虚,所以逢秋回来前给徐清买了好多礼物,吃的穿的玩的什么都有。
刚到家,佣人就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用英语小声对她说:「太太,先生好像喝醉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先生带回来几个外国朋友,几个人喝了好久。」
逢秋抿唇,用英语回答,「我知道了,你把这些东西放去卧室墙边,先生在哪?」
「在书房。」
逢秋走进书房,徐清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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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黑色长裤,坐姿端正,目光专注,气息疏离淡漠。
乍一看,真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但逢秋知道,他已经醉了。
不然她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逢秋走进去,轻轻叫他一声,「徐清。」
男人抬眸,看到她后,温柔地笑了笑,「回来了?」
「嗯。」逢秋点点头。
走近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浓烈的酒精味,这么重,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第114章 葡萄酒
徐清弯了弯唇,合上文件站起身,朝逢秋张开手臂,「来,老公抱一下。」
逢秋皱眉,后退两步,「不要,你快去洗澡,洗完澡才能抱,一身酒味。」
徐清顿了下,「抱歉老婆,差点熏到你和宝宝,我现在就去洗澡。」
「赶紧去。」逢秋皱了皱挺翘秀气的鼻子。
徐清确实是喝醉了,这时的行为和平日里相差甚远,很听话地去了浴室。
即使他离开了,书房里还是有一些酒气。
逢秋抿抿唇,走到窗边往外推开黑框玻璃格子窗,凉风习习,很快就吹散了书房里的酒精味。
但是还有一些残留。
逢秋敛了敛眉,走到书桌旁边,收拾好各种文件,关机后合上笔记本电脑,随后走到书架旁边,踮脚拿下放在书架上的一杯白色香薰。
回到书桌旁边,拉开抽屉,拿起雪茄旁边的打火机,垂眸小心地点燃香薰。
香薰燃起后散发出淡淡的木质香味,逢秋敛了敛眉,把它放在檯灯让旁边,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不经意间看到挨着窗户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一个椭圆形的木质相框。
玻璃下是一张她的照片,在c市拍的,她站在沉船旁边,黑髮被风吹起,笑靥如花。
逢秋抿唇,仰头静静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弯了下唇,笑容温软幸福。
收拾好书房后,逢秋才回到卧室。
卧室里没人,浴室里没有水声。
逢秋走到浴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徐清,你在洗澡么?」
「泡澡呢,老婆。」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语气,酒还没醒。
逢秋眼睫轻颤,「快点洗。」
「知道了老婆。」
「拿睡衣了没有?」
「浴室里有睡袍。」
「好。」
十几只纸袋被整齐地放在墙边,逢秋分了好几趟把这些纸袋拖进衣帽间,坐在乳白色的软凳上整理它们。
给徐清买了几件西装,都是奢侈品,六件西装逢秋刷了三百万,就这还比不上徐清平时的定制价格。
除了西装,还有几盒雪茄。
一个淡粉色纸袋里装着两套情趣内衣,一件是镂空蕾丝连体内衣,后背蝴蝶结设计缀有两串珍珠,逢秋很喜欢,但她现在肯定不能穿,留着以后生完孩子再和徐清一起玩吧。
另一件是淡粉色真丝绑带设计,可以穿着玩捆绑y,还送了一根蒙眼睛的同色系丝带。
这件逢秋也挺喜欢的。
她觉得,徐清也会喜欢的。
最后两个纸袋里全是零食,这两袋应该送去厨房的。
算了,明天再拿下去吧。
收拾好,逢秋换了件淡蓝色纯棉无袖方圆领睡衣,离开衣帽间。
徐清还没从浴室里出来,逢秋蹙了蹙眉,有些担心,她直接推开浴室门走进去。
里面早已没有热气,男人半躺在浴缸里,紧实有力的手臂撑着浴缸边缘,手背抵着太阳穴,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
关键是,这狗男人把自己丢进浴缸里的时候根本没脱衣服。
逢秋是一个不怎么爱生气的人,性子温驯柔软,从小到大,发脾气的次数寥寥无几。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想打死这个男人!
他不醒,逢秋也不叫他,直接走过去放了浴缸里的冷水,重新注入温度适宜的热水。
注水的过程中,她就坐在浴缸边缘看着徐清。
徐清这个男人,就没怎么在她面前失态过,即使在床上,也基本都是他在主导。
此刻看着喝醉后的男人,除去那点生气外,心里更多的是激动和新奇。
等浴缸里注满热水,逢秋关上注水键。
接着,她脱掉鞋子,抬腿小心翼翼地走进浴缸里,慢慢坐下去,淡蓝色裙摆覆在水面上。
水波晃荡。
她坐在男人双腿中间,抿了抿唇,干净的指尖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一颗接着一颗,解最后一颗的时候,徐清醒了。
下意识抬手搂住女孩的身体,黑色深眸望着她,逢秋弯唇,朝他眨眨眼,跟哄小孩似的,「醒了?知道我是谁么?」
徐清确实清醒了不少,捏了捏逢秋的脸低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宝贝老婆。」
「八点半。」逢秋抿抿唇,「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你洗澡洗了一个小时,比我还慢。」
徐清笑了笑,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服,也帮逢秋脱了睡裙,搂着她靠在浴缸里,灼热的掌心轻轻揉捏她的肩头。
被暖唿唿的水流包裹着,逢秋舒服得昏昏欲睡。
「老婆,在这里做一次?」
男人声音低沉。
逢秋:「……」
还醉着呢。
逢秋细白的小手在水下掐了掐他坚硬厚实的新胸肌,「不行,你会伤到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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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点。」这男人没完没了了。
逢秋再次拒绝,「不行。」
「好吧,老婆,你有没有感觉你很无情?」
逢秋懒得搭理喝醉酒的人。
「老婆?」男人垂眸看她,湿润的掌心捏了捏她的肩头。
「干什么?」逢秋快睡着了。
徐清抿唇,「给你洗澡好不好?」
「好。」
说是洗澡,可这男人一会儿捏捏她的腰,一会儿摸摸她的臀,一会儿又寻到她的大腿根捏了捏。
「老婆,你怎么跟块似的?哪都软乎乎的。」男人笑着说。
逢秋闭眼不说话。
徐清就自言自语。
「老婆,你喜欢我么?」
「喜欢我多还是喜欢前男友多?」
逢秋掀开眼皮,仰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也垂眸看她,看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
等他亲完,逢秋才问,「徐清,你老实交代,到底喝了多少酒?」
「挺多的,头痛,老婆,我们去睡觉吧。」
夫妻俩洗得香香的从浴室出来,徐清把逢秋放在床上,关上灯,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搂住她。
没一会儿,炽热的掌心就覆在她的腹部上,揉了揉,低声问,「 它睡着了么?」
「你想干什么?」
「干点少儿不宜的事。」
「……」
为了以防万一,徐清还打开灯给小朋友念了二十分钟的日语读物。
第115章 西柚谈恋爱了
孕期快九个月的时候,逢秋听从医生的建议开始住院待产。
她住的是vip顶配病房,相当于一个小套房,浴室厨房客厅阳台都有,家具和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除了病房里整日不散的淡淡消毒水味,其他的逢秋全都很满意。
澳洲已经进入秋季,泛黄的树叶在空中翻卷纷飞,最后落在地上被车轮和脚底踩出清脆的响声。
清晨八点半,徐清陪逢秋吃过早餐后,临时去了公司,大概三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徐清刚走不久,门外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医生是中国人,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也是这群医生里的仅有的一个中国人。
她气质温柔,浅咖色长髮扎在脑后,脸颊轮廓圆融有肉感,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艷的长相,但是很耐看,有点像从画板上走出来的欧洲中世纪油画美女,但又同时具有东方美。
温栀意走到病床边,垂眸看向逢秋,用中文说,「今天molly医生临时有事,我来替她查房,我叫温栀意,栀子花的栀,心意的意,你可以叫我温医生或者栀意都行。」
逢秋点头,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状,「好的,温医生。」
温栀意笑了下,掀开被子戴上听诊器,把听诊器一端贴在逢秋肚子上,紧接着慢慢移动听诊器。
收起听诊器后,温栀意垂眸看了看逢秋的住院资料,「molly医生说你的预产期在十月十九号,今天是十月十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逢秋摇摇头。
温栀意点头,温柔笑着说,「好,平时可以让你老公陪你去楼下小公园走走,别总躺在床上。」
「嗯,我知道了温医生。」逢秋很乖巧,又漂亮又温软。
恰好这时候,徐清去而復返,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步走进来,身高腿长,气质疏冷矜贵,瞬间把病房里的一些医生和护士迷得颠三倒四。
逢秋一看到他,立刻对着他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一份文件忘记拿。」徐清没有先去拿文件,走到病床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后,才看向对面的医生,声音低沉地问,「她身体情况怎么样?」
温栀意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笑着回答,「情况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的宝宝会在十九号那天出生。」
听到这话,徐清眉眼舒缓,身上那股疏冷的气息显而易见少了许多,他对着医生微微颔首,「辛苦了,molly医生怎么没在?」
「她临时有一台紧急手术,一位孕妇出了车祸,玻璃插进了肚子里。」温栀意说。
徐清点头,「嗯。」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徐清在床边坐下,握住女孩细白的指尖吻了吻,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里面的情愫温柔又深沉。
指尖被他亲得有些痒,逢秋笑着抽回手指,白皙的掌心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找文件吧。」
「不着急。」徐清笑着说,重新握住她的手,笑着捏了捏,随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逢秋。
照片差不多和逢秋的掌心一样大小。
逢秋的目光立刻亮了起来,干净的指尖拿起照片看了又看。
小西柚长大了好多,胖乎乎的一团趴在落地窗旁边,任由金色的阳光洒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上。
「感觉西柚变漂亮了。」逢秋笑着说,声音温软。
徐清敛眉低声说:「阿姨说它最近爱和小区里的一只缅因猫玩,好几次差点夜不归宿,都是阿姨强制让它和缅因猫分开后,它才不情不愿地跟着阿姨回家。」
刚好看到一张西柚戴着蝴蝶结的照片,白粉色缎面蝴蝶结系在脖子上,小屁股蹲在地上,垂着浅茶色的小圆眼,抬起肉乎乎的小肉垫,看起来准备扑地板上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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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页
逢秋抿了抿唇,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对着他眨了眨眼,「应该……应该也到了能谈恋爱的年纪了吧。」
「还小,谈恋爱可以,不能弄出来小猫,这点我已经叮嘱过了阿姨。」徐清一本正经地说。
逢秋努力压住想要翘起来的唇角,点点头,「对,还没到法定结婚猫龄。」
阿姨寄来的照片里还有一张西柚和缅因猫一起的照片,缅因猫很大一只,蹲在地上,对面是他们家小西柚。
西柚仰着小脑袋瓜,小圆眼亮晶晶的仿佛里面洒满月光,乍一看,逢秋还觉得这两只猫挺般配。
有点大灰狼和小红帽既视感。
徐清看出逢秋在想什么,无奈蹙了蹙眉,「按照我们家那只猫的傻瓜程度,恐怕被骗身骗心后还会给人家送小鱼干,我会让阿姨盯紧它,等它满六个月后就让它随心所欲。」
逢秋点点头,握着照片仰起头看向徐清,漂亮的眼睫眨了眨,翘着唇角说,「亲爱的,你看起来好像一个封建家长啊!」
逢秋都有点为小朋友的未来担心了。
徐清无奈勾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这是底线,就是我们的小朋友,长大后也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逢秋抿唇点点头,用细白的掌心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刚才,小朋友轻轻踹了她一下。
下午一点,徐清离开公司去医院。
黑色迈巴赫高速行驶在公路上,阮灼安坐在副驾驶上,转头向徐清汇报工作。
说完工作,阮灼安观察徐清的情绪后,谨慎开口道:「徐总,国内传来消息,虞总准备来澳洲看望太太,还有,孟小姐发来请帖,邀请您参加她的订婚宴。」
「阻止虞勉然来澳洲,秋秋快生产,我暂时不会回国内,你回去,选一份贵重的礼物送过去。」男人声音低沉疏冷。
阮灼安点头,「好的。」
孟羽蝶的订婚宴在三天后,十月十三号。
婚宴在南城国际酒店举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孟羽蝶娱乐圈的朋友。
据说这场订婚宴,姜家砸进去的钱差不多有两个亿,姜颂年又有钱有颜有本事,圈里不少人羡慕孟羽蝶。
第116章 泛黄的树叶在空中无家可归
南城国际酒店,迎宾结束,孟羽蝶穿着酒红色长裙回到顶层总统套房。
姜颂年被周述礼他们几个缠住,笑着闹着喝了几杯酒后,他们几个才同意放人。
「羽蝶去哪了?」姜颂年在宴会厅没找到孟羽蝶,问了一个工作人员。
「孟小姐好像坐电梯去顶层了。姜先生,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有,你去忙吧。」
姜颂年坐电梯去顶层,拿着房卡找到8021套房。
定房的时候姜颂年找工作人员要了两张房卡,一张在孟羽蝶那里,一张在他这。
打开门,烟味刺鼻浓郁,姜颂年皱了皱眉,抬腿走进去。
孟羽蝶坐在窗边抽菸,双眸迷离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灰色烟雾瀰漫在她身边,她整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旁边菸灰缸里积了很多菸头。
「不开心?」姜颂年低声问。
孟羽蝶愣了下,才发现他进来,连忙把烟灭了,站起身用手扇了扇空气,「没事,就是有点累。」
姜颂年握住她的手,「累就在这里休息吧,订婚宴那里有我。」
孟羽蝶摇了摇头,抽出手,「也不是很累,我们下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
姜颂年没有立刻追上去,他垂眸,在白色垃圾桶里看到一个被撕烂的礼物盒。
姜颂年认出来,这是阮灼安代替徐清送来的礼物。
澳洲。
十月十四号,深夜十点夜色浓郁。
徐清坐在床边,深邃的瞳孔看着已经睡熟的女孩,眉眼间裹着柔软的温情。
忽然,放在床头的黑色手机亮了起来,徐清敛眉,站起身去阳台接听电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男人皱起眉心,神色冰冷。
第二天清晨,逢秋刚洗漱完,李暮就拎着几个礼盒来到病房。
「小秋,起这么早?」李暮笑着问她。
逢秋抿唇,弯了弯眸,「快到预产期了,医生不让我犯懒。」
李暮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髮,「阿清呢?」
「在厨房弄早餐。」逢秋软软回答。
李暮点点头,走进去把手中的礼盒和礼袋全部放在沙发上,「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本来经过母婴店还想给你们家小朋友买点衣服的,但还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怕买错了,就没买。」
「没关系的,香港那边寄来了很多小孩的衣服,男孩女孩的都有,不缺。」逢秋说。
不一会儿,徐清从厨房出来,手里托着一个淡紫色陶瓷圆盘,上面放着两个已经剥开的鸡蛋,一些切片的火龙果和猕猴桃,还有半根煮熟的玉米。
徐清把托盘放在餐桌上,让逢秋过来吃饭。
「李暮哥,你吃过早餐了么?」逢秋问。
「吃过了,小秋,你自己吃,我和徐清去阳台抽根烟。」李暮说。
逢秋点头。
徐清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番茄肥牛汤,叮嘱逢秋趁热喝后,才和李暮一起去阳台。
两个同样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阳台上,李暮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菸,徐清因为待会儿还要陪逢秋,就没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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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页
澳洲的秋天很冷,泛黄的树叶在风中无家可归。
「我今晚就去多伦多,阿清,要是我死了……」
「别说这种话。」徐清打断他,转头凝视着他,深眸漆黑。
李暮挑眉,勾唇笑了笑,「好。」
五分钟后,两个男人离开阳台。
逢秋还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餐,看到两人出来,抿了抿唇问,「李暮哥,真的不吃一点么?」
「不吃了,小秋多吃一点。」李暮笑容爽朗,「我先走了,阿清,预产期这几天是关键,照顾好小秋。」
徐清应声,看向李暮背影的目光有些担心。
「亲爱的,李暮是不是有心事啊?」逢秋仰头看着徐清,漂亮的眼睫轻轻眨了眨,秀气的眉心微微蹙着。
徐清坐到她身边,捏起叉子叉一块火龙果餵给她,温声安慰,「别担心,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逢秋吃了火龙果,细白的指尖把盘子推到徐清面前,「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嗯。」盘子里就剩下一只鸡蛋半根玉米和几块水果,她今天的饭量不太行,徐清尝了口汤,已经凉了,她还一口没喝。
「这碗我喝,我再重新给你装一碗。」徐清道。
逢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注意力全落在前面的平板上了。
上面播放着一部电影,是国内刚出的一部,顾之月是女主角。
徐清无奈低笑,起身去盛汤。
十月十六号这天,傍晚蓝调时刻,徐清陪着逢秋一起在小公园散步。
逢秋捡了几片金蒲桃树叶回去,把它们夹在那本厚厚的法文版《基督山伯爵》里。
哄逢秋睡着后,徐清接到一通来自多伦多的电话,他皱着眉听完电话,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阳台木质围栏,手指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回到病房,徐清坐到床边,轻轻握了握女孩细白的小手,垂眸吻了吻她的干净淡粉的指尖。
抱歉秋秋。
第二天逢秋醒来,病房里没有徐清,梁月芙坐在床边陪她。
「妈妈,您怎么来澳洲了?」逢秋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身子太笨重,最后是被梁月芙扶起来的。
梁月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髮,「阿清昨晚去了多伦多,应该今晚回来,妈妈陪你一天好不好?下午你爸爸和你爷爷也都会过来,我们都陪着你,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逢秋抿了抿唇,点头。
其实心里有点难过,徐清都没跟她说一声就走。
上午,梁月芙陪着逢秋去上医院办的准妈妈培训班,中午吃过午饭,梁月芙去机场接徐唯黎和老爷子。
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保姆和一个月嫂。
午休前,逢秋换上一件淡紫色的纯棉长袖睡裙,靠着枕头拨出一通电话。
忙音过去,无人接听。
逢秋蹙了蹙眉,又拨一次,依旧没人接。
到底怎么回事?逢秋的心从清晨醒来没见到徐清开始就紧绷着,她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17章 徐流响
这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保姆走进病房,「太太,有一个中国人来看您,他说他叫萧惠。」
逢秋蹙眉,干净的指尖捏了捏被角,「让他进来。」
「好的太太。」
病房门口有徐清的保镖守着,犀利冷漠的眼神盯着萧惠。
萧惠站姿懒散,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他怀里抱着一束淡粉色郁金香,粉粉嫩嫩的颜色看起来和他格外不搭,有种莫名好笑的反差感。
没一会儿,保姆打开门,「萧先生,您可以进来。」
萧惠弯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难得有礼貌对保姆说了声谢谢,步伐轻快地走进去。
逢秋坐在床上,漆黑的双眸盯着进来的男人。
「这想杀了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萧惠把花放在床尾,双手抄兜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逢秋。
逢秋跟他对视,抿了抿唇,语气平静地问,「你知道徐清在哪是不是?」
萧惠挑了下眉,眉眼间邪气横生,「小姑娘,我怎么会知道你老公在哪呢?」
逢秋垂眸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高跟鞋急促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紧接着,在逢秋还没想出对门外嘈杂的应对措施的时候,裹着一件黑色大衣的虞勉然踩着高跟鞋从外面冲进来。
一看到萧惠,虞勉然立刻怒从心生,往日的屈辱一幕幕浮上来,她咬了咬牙,走近萧惠,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可萧惠哪是那么轻易能被打的人,他轻而易举攥住虞勉然的手腕,敛眉冷声,语气讽刺,「久别重逢就给我一巴掌?」
虞勉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冷笑,同样讽刺的语气,「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惠,我警告你,不要打秋秋的主意,她是我女儿,我不会把她给你。」
话落,空气中出现一阵诡异的沉默。
逢秋皱眉,下意识把手放在肚子上,她忽然有些不舒服。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一点就通,有些话听一次就能听出里面的不对劲。
萧惠敛眉冷眼盯着虞勉然,病房里因为多了他们两个人,立刻变得狭窄许多,空气中都是冷凝的气息。
「虞勉然,你不是说你已经打掉那个孩子了么?」萧惠咬牙切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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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怀疑过逢秋是他女儿,也不是没有查过,可惜每次的dna鑑定结果都让他失望。
如今看来,恐怕是虞家早就在其中做了手脚。
萧惠想杀虞勉然的心都有了。
虞勉然冷冷地扯唇,「如果我不跟你说已经打掉了那个孩子,你会放过我?你会那么轻而易举地离开南城?你会不跟我抢孩子?萧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骗你,秋秋都不一定能生下来。」
就像一个巨大的摇摆锤,一下子把萧惠砸懵了,连带着也伤了逢秋。
她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事,肚子开始剧烈疼痛。
逢秋扶着肚子,蹙眉难受地朝外面喊,「阿姨,你进来,我肚子疼。」
一听到这话,虞勉然和萧惠也也慌了。
萧惠简直手足无措,他人生中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紧张到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出一句话。
虞勉然连忙走到床边,摁下床头的唿叫铃,俯身担心地看着逢秋,「秋秋,别怕,妈妈已经叫医生了,别怕,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逢秋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好像全身都疼,身体每一寸神经都在忍受着铺天盖地的痛意,这种感觉,仿佛要把人吞没一样。
逢秋只觉得自己痛了很长时间,直到意识变得混沌的时候,才被推进手术室。
躺在手术床上,她感觉光线有些刺眼,于是慢慢闭上眼睛。
她忽然想睡一会儿,可是紧接着,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
「逢小姐,不能睡啊,睁开眼睛。」
逢秋抿唇,慢慢掀开眼皮,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温医生,怎么是你啊?」
「我是noah医生的副手。」温栀意声音温柔,戴着消毒手套的手拿着棉布擦了擦女孩额头上的汗珠,继续鼓励她,「亲爱的,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再用力一次好不好?」
逢秋思绪混乱,她点点头,忽然又问,「徐清呢?温医生,你见我老公了么?」
温栀意顿了下,敛眉弯了弯眸,「他给宝宝买奶瓶去了,你们的待产包里少了奶瓶,noah医生就让他去买了,很快就能回来。」
逢秋点点头。
女孩细白的双腿踩在脚蹬上,每次用力以后,就会双腿发软,全身都虚脱一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传来一道婴儿哭声,细细弱弱的,听起来很脆弱。
逢秋闭着眼睛抿了抿唇,就在她想睡过去的时候,温栀意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到她旁边,笑着说,「逢小姐,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就是有点轻,五斤一两,但这个体重也算是在正常范围内的,不用担心。」
听到这个声音,逢秋疲惫地睁开眼睛,转眸看了看医生怀里抱着的小孩子,小小的一只,皮肤红红的,头髮倒是挺多的。
「谢谢你们。」逢秋语气轻软,她很累,只想睡觉。
温栀意抿了抿唇,「不客气,逢小姐,你和徐先生给她想好名字了么?」
「嗯。」逢秋慢慢点头,「徐流响,流响出疏桐,小名就叫响响吧。」
温栀意点头,紧接着把孩子交给护士,小心翼翼地在孩子小手腕上戴上一只乳白色的小手环。
上面写着三个字——徐流响。
手术室门口,虞勉然自从签了手术同意书后就怔怔地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灯。
灯灭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先是看了眼萧惠,「你是孩子爸爸?」
这男人看起来挺年轻的,气质亦正亦邪,特别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护士刚来没多久,没见过几次逢秋的老公,只感觉像眼前这个人。
萧惠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不是,我是孩子外公。」
护士惊讶,好年轻。
虞勉然连忙上前,「里面的女孩怎么样了?」
「身体虚脱,睡过去了,没什么事。」护士说,紧接着把孩子递给虞勉然,「你是外婆吧?抱抱她吧,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
确实很漂亮,简直和逢秋生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眼睛,她的眼睛应该是随了徐清,丹凤眼,她还没睁眼,虞勉然看不到她瞳孔的颜色,估计也是黑色。
毕竟爸爸妈妈的瞳孔都是黑色。
第118章 他这一辈子,从没给任何女人擦过泪,除了他的女儿
不一会儿,逢秋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萧惠弯腰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敛眉神色紧张,身上那股邪气横生的气质消失得一干二净,语气担心,「秋秋。」
逢秋慢慢掀开眼皮,看到萧惠后,因为脱力的原因声音很轻,缓慢地问,「萧惠,求求你,帮我去找徐清好不好?」
这个时候,萧惠没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的,她要他的命,他也给。
「好,我去加拿大找他,秋秋别哭,我向你保证,徐清一定会平安回来。」他说着话,小心翼翼地擦去女孩眼角的泪水,泪珠很烫,他这一辈子,从没给任何女人擦过泪,除了他的女儿。
徐家人没想到,他们来到医院,逢秋已经生了。
逢秋睡着了,所有人都在病房客厅里。
梁月芙轻轻抱着怀里的小女孩,看了好一会儿,转头和徐唯黎说:「跟秋秋像。」
徐唯黎看着也是,就点点头。
萧惠不在,他已经调私人飞机去了多伦多。
老爷子嘆了口气,看向虞勉然,「勉然,你煳涂啊,秋秋那么乖的孩子,你怎么捨得把她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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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勉然双手捂脸,泪如雨下,「徐叔,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不知道现在开始补偿秋秋还来不来得及?」
「勉然,如果什么事都能靠事后补偿挽回,那世界上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事了。」虞勉然平静地说。
本来她对虞勉然这个亲家就印象不好,现在又弄出来这个事。
梁月芙根本不敢想,要是逢秋今天出事了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虞勉然哑口无言,眼眶里再次涌出滚烫的泪水。
这时候,空气中传来敲门声。
保姆去开门,门口站着梁嘉和。
「爷爷一得到消息就让我先过来,他和爸妈大概明天到。」梁嘉和说,对客厅里的长辈问好后,走到梁月芙旁边,垂眸看了看刚出生的小女孩。
梁嘉和笑了下,「和表嫂长得真像,又是一个小美人胚子。」
紧接着,梁嘉和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银质平安锁放在小女孩包被里,「小叔送你的礼物,小朋友,要平安健康地长大,要永远开心快乐。」
晚上十点,逢秋醒了一次,转眸看到响响躺在旁边的婴儿床上,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了,水灵灵的黑色瞳孔好奇地瞧着逢秋。
这时候,月嫂走过来,看着逢秋问,「逢小姐,要抱抱她么?很乖的一个小朋友。」
逢秋点头。
月嫂把孩子送到逢秋怀里,逢秋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先前在准妈妈培训班里学的知识忽然就都飞走了。
月嫂耐心地教她抱孩子的姿势,让小宝宝靠近她的心口。
逢秋轻轻抱着她和徐清的小孩子,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瞳孔,她抿了抿唇,忍住从眼眶里溢出的酸涩,低头吻了吻她,「响响,我是妈妈。」
此刻,站在病房门口的虞勉然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泪痕满面。
逢秋察觉到了门口有人,她知道是虞勉然,但她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变成了萧惠的女儿,也不清楚虞勉然和萧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心里很乱,心里没有空地放这些东西。
她只想让徐清平安回来,他们的响响,不能失去爸爸,她也不能失去徐清。
第二天,梁家人和虞家其他人到了,病房里很热闹,大家都在为这个刚被生下来的孩子开心。
晚上,徐唯黎安排几家人暂时住国际酒店,逢秋刚生产完需要休息,人太多会打扰她。
应逢秋的要求,病房里只留下两个月嫂和一个保姆,门口有徐清的保镖。
几家人走完后,虞勉然坐在床边,她看着逢秋,满目心疼与后悔,「秋秋,要不妈妈留下来陪你吧,徐清也不在,你刚当妈妈,很多事情还都不懂,妈妈教你。」
「不用。」逢秋抿抿唇,「月嫂和保姆也可以教我,时间不早了,您回去吧,我和响响要休息了。」
虞勉然皱了皱眉,紧接着嘆口气,站起身离开病房。
逢秋敛了敛眉,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弯了弯眸,眉眼浅笑,「一直看着妈妈,很喜欢妈妈么?」
话落,忽然外面一道雷声从天空噼下,紧接着是几道紫色闪电。
逢秋连忙把小孩子抱起来晃晃,垂眸担心地望着孩子,「宝宝,吓到了么?」
响响眨了眨眼,又抿抿小嘴,眼一闭,没心没肺睡觉了。
逢秋松了口气,抱着孩子,细白的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哄她睡觉。
窗外暴雨倾盆而至,逢秋转眸望着,皱了皱眉。
与此同时,黑色高架桥上,暴雨中,一辆黑色迈巴赫在疾驰。
徐清坐在驾驶座开车,面前的雨刷不停地来回摆动擦拭玻璃上的雨水,前方一片黑暗,车灯在黑夜中打出一束光柱。
男人眉头紧皱、心急如焚。
医院。
逢秋哄睡孩子,把她递给保姆,保姆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放进婴儿床里,笑着小声对逢秋说,「我带了那么多小孩子,头一次见响响这么乖的,怪省心的。」
逢秋笑了笑,轻声说,「我也觉得她很乖,就是不知道长大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月嫂笑了笑,「逢小姐放心吧。」
深夜十一点半,逢秋躺在床上睡不着,伤口有些疼,她蹙了蹙眉,伸手拿起床头放着的两个小木雕。
从南城带来的,是逢秋和徐清在小城买的那两个。
一只小老虎, 一只小猫。
逢秋摩挲着这两个小木雕,片刻后又把它们放回柜子上。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睡去,忽然听到外面保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阵沉稳急促的脚步声。
大概夫妻之间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这种默契甚至达到了可以识别对方的程度。
第119章 他的响响
逢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心脏怦怦跳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出了点细汗。
今晚睡觉前,她让保姆把阳台玻璃门旁边的窗帘拉上了,此刻室内全是漆黑,没有半点光亮。
逢秋抿了抿唇,细白的指尖摸索着打开灯,几乎是在明亮的光线填满房间的一瞬间,她被拢入一个坚硬冷冽的怀抱中。
立刻,一股温柔又强势的气息笼罩住她,男人紧紧抱住她,刚毅的下颌轻轻压在女孩柔弱的肩膀上, 双手紧抱她纤薄的后背。
他出现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浓烈的思念,思念如翻涌的海浪,快把逢秋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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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久,逢秋才慢慢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男人的后背。
隔着坚实挺括的西装布料,她仿佛感觉到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滚烫温度强势地把逢秋拉回数月前的那个初夜,她仿佛又被烫得心悸。
「秋秋,抱歉,我回来晚了。」男人声音沙哑,说话间唿出灼热的气息。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逢秋才终于确定眼前的场景不是幻觉。
体温是真的、气息是真的、拥抱是真的,徐清……也是真的。
他终于回来了,在澳洲这样一个刮着秋风的深夜。
后知后觉热泪已经溢满眼眶,逢秋被他拥在怀里,终于泣不成声。
「徐清,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你让我担心死了。」
女孩哭腔浓重,话语断断续续,细白干净的指尖攥紧男人肩膀上的西装,靠在他怀里,肩膀颤抖。
徐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用力撕开,心凌乱成几瓣,鲜血喷涌而出。
他伸出手,慌乱地拭去女孩眼角的泪珠,双手捧住她干净的小脸,心疼地低声安慰,「秋秋,不哭了,我没事,完完整整回到你身边了。」
逢秋哭得更厉害,生孩子那么疼,她都没有哭那么狠。
「你,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无论去哪,去之前都要跟我说一声,我不喜欢你不告而别。」女孩抽噎着,眼眶泛红,细白的指尖抓着他的衣服。
她看着他漆黑如玉的眼睛,看着自己在他眼中小小的倒影,再次探身抱住他,软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
徐清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低沉的声音语气虔诚,他跟她承诺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原是不想让她担心,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回来,可最后他竟然连她的生产都错过了。
这是一个一辈子不论用什么柔情蜜意都抚不平的遗憾。
它将成为徐清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忘不掉。
忽然,逢秋摸到男人的手臂,隔着西装摸到很硬的一层东西,她皱了皱眉,立刻捲起他的袖管。
入目就是厚厚的白色绷带缠绕在手臂上,有的地方还有鲜血渗出。
逢秋的一颗心脏立刻就被提起来,她抿了抿唇,细软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色的纱布,「怎么弄的?」
徐清敛眉,低声安慰她,「小伤,不是很严重,别担心,待会儿我去急诊换个纱布。」
逢秋蹙了蹙眉,仰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头顶明亮的灯光下,她把他看得很清楚。
明明才两天没见,她就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黑髮野性地凌乱着,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立体矜贵,耳垂连接下颌的轮廓线上,有一道红色的小伤口。
逢秋感觉他像是去打仗了。
女孩蹙了蹙眉,抬起手,细软的指尖轻轻整理好男人凌乱的粗发,温热的指腹抚了抚他下颌旁的伤口,「疼么?」
徐清摇头,弯眸握住她的指尖吻了吻,「没什么事,你老公的命长着呢,陪你走完一辈子不是问题。」
听到这话,逢秋敛了敛眉,余光看到睡在婴儿床里的小孩,她伸手推了推男人紧实宽阔的肩膀,「你去看看孩子,抱抱她吧,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大名徐流响,小名响响。」
徐清喉结滚动,低沉地应了声,他站起身,走到婴儿床旁边,垂眸看到熟睡中的孩子。
小小的一只,皮肤粉白粉白的,两只小手攥起来放在耳边,没心没肺地睡着。
看着这个孩子,徐清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感动,这是他的女儿,他的响响,他和逢秋的延续。
徐清唿出一口气,耳边响起女孩软软的声音,「你抱抱她吧,没事,她很乖,不会醒的,轻一点就好了。」
「嗯。」徐清弯腰,双手托着孩子软软的小身体,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
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令他心悸。
五分钟后,徐清把孩子放回婴儿床上,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攥着的小拳头。
逢秋抿了抿唇,坐在床上,肚子往下搭着被子,她看着徐清,声音柔软地询问,「你吃饭了么?」
「还没,刚下飞机就来了医院。」徐清低声道,看了会儿响响,坐到床边握住逢秋的手,笑着说,「和你很像。」
逢秋弯了弯眸,「她眼睛和你很像,你没看到过她睁眼时的样子,漂亮的眼睛简直和你一模一样,爸妈和爷爷都看出来了。」
说完,逢秋连忙对着病房门口叫了声阿姨,下一秒,保姆走进来。
「逢小姐,是要给响响餵奶么?」保姆问。
逢秋摇摇头,「阿姨,我记得今天的晚饭的排骨汤还剩了一点,你热一下,再热几片面包,切一盘水果,徐清还没吃饭。」
保姆点头,「好的,徐先生稍等一会儿。」
保姆很快把热好的食物和水果端出来,然后离开病房。
徐清坐在病床旁边的高脚桌旁吃,平时逢秋吃饭用的就是这张桌子。
逢秋坐在床上,离他很近,偶尔用叉子叉一块水果吃,然后再餵徐清吃。
病房里的灯关了,只亮着一盏放在高脚桌上的从家里带来的灯罩是乳白色的金色底座檯灯。
檯灯散出温和舒服的暖光,一起吃饭的夫妻俩偶尔肩膀交错轻轻相碰,女孩细软的指尖时不时拨弄一下挂在檯灯上的小月亮吊坠,气氛温馨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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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气氛的是一道细细软软的婴儿哭泣声,小小的抽泣声听起来很委屈,是响响醒了。
徐清立刻起身去抱,孩子到他怀里立刻停住哭声,一双黑熘熘的圆圆瞳孔好奇地看他。
「响响,是爸爸。」徐清弯唇淡笑,修长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孩子软乎乎的小手,声音低沉温柔,「要记住爸爸的样子。」
「把她给我吧,你继续吃饭。」逢秋对他说,声音柔软细腻,经过前两天的手忙脚乱,她现在已经很会做妈妈了。
第120章 他爱和逢秋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徐清敛了敛眉,把响响交给逢秋。
逢秋坐在床上,温柔地把孩子抱进怀里,隔着包被,掌心轻轻拍打,哄她睡觉。
徐清看着她,她被橙黄色的暖光笼罩着,微微垂着头,目光干净清澈,气息温柔。
他仿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秋秋已经当妈妈了。
徐清弯了下眸,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吃饭。
鼻尖萦绕着饭菜的香味,耳边是妻子在温柔地哄宝宝睡觉的声音,徐清从未如此想要抓住流逝的时间。
他爱和逢秋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吃完饭,徐清把餐具收拾到厨房,准备去浴室洗澡。
逢秋看着他的身影蹙眉,「厨房里有保鲜膜,你用保鲜膜把你手臂上的纱布裹住以免进水。」
「没事,等会儿我去急诊换个布。」徐清声音低沉,笑着看了眼逢秋,随后拿着睡衣走向浴室。
不一会儿,就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逢秋垂眼嘆了口气。
响响还没睡,躺在逢秋怀里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她,逢秋抿抿唇,轻轻弯眸,声音温柔,「爸爸不听话,响响以后不要跟他学,知道么?」
孩子眨眨眼,抿抿小嘴巴,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仿佛听懂了逢秋的话似的,她就不要听话。
逢秋温笑,干净的指腹摸了摸孩子软软的小拳头,「响响要睡觉了么?」
听到这句话,响响又慢慢掀开自己淡粉色的小眼皮。
看到逢秋还在看自己,小朋友立马又把眼睛闭上了。
逢秋被逗笑,眉眼弯弯,低头亲了亲孩子柔软的小脸,轻轻拍着包被哄她睡觉。
徐清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响响已经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从逢秋怀里接过软软轻轻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原木婴儿床里。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婴儿床边,垂眸看了会儿睡着的小朋友,转身面向逢秋。
逢秋抿唇,伸手拉起他的手臂看了看,边缘纱布已经湿了,她皱了皱眉,仰头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先去换药,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遍伤口,看看有没有感染。」
徐清也捨不得让她再担心,点头,抬手扣上睡衣领口处的几颗扣子,声音低沉清冽,「好,我现在去,很快就能回来。」
逢秋点头,「快去吧,我等你回来睡觉。」
半个小时后,徐清回到病房,手臂上缠了新的纱布,下颌旁边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
逢秋这才放心。
vip病房里的床很大,足够躺下两个人。
夜色浓郁安静,徐清搂着逢秋躺在床上。
病房里关了所有的灯,男人从背后抱住柔软的女孩,下巴轻轻伏在她的肩头,唿吸间喷出的热气洒在女孩耳侧。
逢秋抿了抿唇,她睡不着,细软的指腹搭在男人手背上,沿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
「你见到萧惠了么?」逢秋轻声问。
徐清声音低沉,「嗯,他也回澳洲了,没受伤。」
逢秋抿了抿软唇,声音很低,但深夜过于安静,所以徐清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应该知道那件事吧,萧惠……他,他是我爸爸,我一直以为我是宋峰华的女儿。」
说到这,逢秋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她扯了扯唇,轻轻捏男人的指腹,「原来虞馥雅才是宋峰华的女儿,怪不得他们俩平时相处起来那么亲昵自然。」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宋峰华,也不是很喜欢虞勉然。」
「徐清,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们不能想要我的时候就要,不想要我的时候就随便找一个理由抛弃,凭什么?我又不是一个很贱的人。」
「我能感觉出来虞勉然和萧惠之间应该有误会,但我不想管。」
她没有哭,只是眼眶很酸涩,于是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秋秋,我希望你能永远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意愿,无需因为任何事情委屈自己,老婆,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永远支持你每一个决定。」男人声音低沉,虔诚的一字一句像是承诺。
逢秋在黑暗中弯了弯眸,把自己细软的小手塞进男人宽阔的大手中。
男人低笑,声音清冽,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严严实实的,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徐清,你这两天到底去干什么了啊?」女孩忽然问。
徐清敛眉,搂着她轻声说:「萧惠查出来先前撞死李暮妻子的叛徒,那人逃到了加拿大。」
他的话很简单,但逢秋明白,真实情况远比这三言两语复杂的多。
她不再问,指腹轻轻抚摸男人手臂上的纱布,很快便有了困意。
徐清搂住她,他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深眸中情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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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间,逢秋依偎着男人坚实温暖的怀抱,含含煳煳地说:「徐清,也许,也许爸爸没有抛弃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进入梦乡。
徐清敛眉,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声音低沉温柔,「秋秋,他没有抛弃你。」
??
第二天清晨,逢秋醒来后睁开眼睛,就看到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床边,怀里抱着用被子包住的小孩子。
「她醒了么?」 逢秋弯眸问。
徐清抱着孩子坐到床边,一只手把女孩扶起来,竖起枕头,让她往后靠着。
「半个小时前。」徐清回答,把孩子抱到两人中间,让她可以看到响响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
逢秋轻轻握了握响响的小手,弯眸声音温柔,「早安,小宝贝。」
响响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最后把目光落在逢秋脸上,很明显是想让妈妈抱。
「应该是饿了。」逢秋笑了笑,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掀起衣服餵她吃奶。
徐清皱了皱眉,「秋秋,会不会痛?」
逢秋起初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后,脸颊立刻泛红,急忙解释,「她连牙都没有,我不会痛,而且,响响不是只吃母乳,她还喝奶粉。」
话落,徐清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门口就响起脚步声。
第121章 小棉花糖
逢秋连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响响也看妈妈,吃奶也不停,发出细细软软的嘬嘬声。
「她还没吃饱,你先去外面挡一下。」逢秋红着脸对徐清说。
徐清点头,「好。」
外面客厅里,徐家人、梁家人、虞家人都来了,这些人大都身居高位,手中握着数不胜数的权力和金钱,平时基本没可能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
西装、名表、裙子、披肩、珠宝、香水,空气中仿佛无声无息举办了一场金钱和权力的盛宴。
上流社会的珠光宝气和高高在上,几乎填满客厅里的每一寸空间。
几家人昨晚就知道徐清平安回到澳洲,心里的担忧经过一夜的时间消失大半,如今真实看到徐清,心里那点残留的不安也没有了。
所有人都开始高兴,为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因为她的出生,梁家和徐家的关系更加牢固,虞家也搭上了香港的两大家族。
「秋秋还没醒么?」梁月芙看到徐清从里面走出来后问。
紧接着,一些家族里的小辈笑着闹着问:「表哥,你怎么不把响响抱出来啊?」
徐清敛眉温笑,「要等一等,秋秋正在给孩子餵奶。」
紧接着,一众人开始讨论响响的满月宴怎么办。
「要我说,就在香港办一场,在南城办一场,澳洲想办也可以办一场,我们徐家的小小姐,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次数太多,不说孩子,秋秋也吃不消啊。」
「就是啊,你当是结婚度蜜月么?」
「不如就在南城办吧,把祖宅收拾出来,让秋秋和阿清都住进去,那里闹中取静,秋秋坐月子这段时间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联繫南城那边的物业。」
「行,很长时间没人住了,让他们收拾干净一点。」
徐家的祖宅在南城景区内,或者不如说南城保宁坊旅游景区在徐家的祖宅内。
徐清也贊同这个提议,保宁坊那里确实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刚好这段时间也不是客流高峰期。
客厅里众人说了满月宴后,又开始讨论周岁宴。
徐清敛了敛眉,转身走进病房。
响响已经吃饱了,逢秋抱着孩子,隔着包被轻轻拍她。
听到脚步声,逢秋抬起头,弯眸笑了笑,「外面来了很多人吧,我听到说话声了。」
「嗯。」徐清声音低沉,走过去坐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女孩柔顺蓬松的浓髮,又垂眸看了眼在逢秋怀里睁着眼的孩子,「还来了不少小孩,在外面闹哄哄的,你要是嫌吵我出去把他们打发走。」
话音刚落,逢秋就一巴掌拍在男人手臂上,这点力度对徐清来说不痛不痒,就是这巴掌声……听起来兇巴巴的。
逢秋严肃地看着徐清,「哪有把长辈打发走的?徐清,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
徐家和梁家的长辈对逢秋很不错,虞家的长辈除了虞勉然,其他人都对逢秋很好,对于这些人,逢秋尊重他们,在他们面前该有的礼数一个都不少。
徐清敛眉低笑,搂着逢秋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温声哄她,「我的错,老婆,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我没生气。」逢秋抿了抿唇说,话落,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几个稚嫩的声音发出哎哎呀呀的痛唿声。
逢秋和徐清一抬头,就看到门口叠着几个大概四五岁左右的胖乎乎的小朋友们。
下一秒,几个小朋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诶诶呀呀地跑到客厅里,用小奶音争先恐后地跟大人说:
「表哥挨打了,嫂嫂正在打哥哥。」
「表哥不要脸,嫂嫂都打他了,他还要搂嫂嫂。」
「嫂嫂都快哭了,妈妈快给我糖,我要去替表哥哄嫂嫂。」
这个明显是来骗糖的。
要不是徐清抱着孩子出来,恐怕外面这群人早就冲进去教训他了。
「徐清,怎么回事?和你老婆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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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秋秋刚给你生完孩子,你就开始气她,小心把老婆气跑。」
「到底怎么了?阿清,你该让着一点秋秋,不许再欺负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徐清敛眉无奈,看着面前这群人,「别听那几个孩子胡说,我跟秋秋的感情很好。」
「真的?」
「真的。」
接着,人群分开,一些人去里面病房瞧瞧逢秋,一些人留在客厅看徐清怀里的响响。
特别是刚才那几个小萝蔔头,一个个睁着抢着挤到徐清身边,单纯干净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响响。
没安静一会儿,小奶音们又开始叽叽喳喳。
「她怎么不说话?她是不是个哑巴?」
「傻瓜!她还不会说话,你小时候也不会说话。」
「她长得好好看,我感觉特别像那种粉色的。」
「脸好软啊,想嘬一口。」
「不行,妈妈说不能亲她,要等她再大一点才能亲。」
「一下下都不行么?」
「不行,她会生病的。」
「感觉和表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像表嫂。」
「还好不像表哥,不然这只小真的会很丑。」
「感谢表嫂拯救小,迪迦奥特曼保佑小和嫂嫂。」
「那哥哥谁来保佑?」
「笨蛋啊!哥哥不需要保佑,哥哥去打怪兽。」
他们就在徐清面前说,徐清真想把这几个小萝蔔头都丢出去。
随后,响响依次被老爷子和几个长辈抱了抱,回到徐清怀里后,小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晚上众人都离开后,病房里亮着一盏落地檯灯,徐清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百达翡丽腕錶取下来放在床头,抱着响响站在床边来踱步,哄她睡觉。
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高大挺拔,橙黄色的灯光下,灰色影子落在脚边。
逢秋坐在床上整理她今天收到的礼物,干净整洁的床铺上堆着数不胜数的房产证和礼物盒,除此之外,还有那几个小萝蔔头送的棉花娃娃和糖果,数量也很多。
第122章 小棉花糖爱妈妈
徐清都把孩子哄睡了,逢秋还没收拾明白。
男人抱着孩子走到婴儿床边,俯身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盖好小被子。
「我帮你收拾,你先去洗澡。」徐清摸了摸逢秋的头髮,俯身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和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来。
逢秋抿了抿唇,靠在男人宽阔坚实的怀抱里,声音柔软温顺,「那辛苦你了哦。」
徐清弯唇低笑,「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不用!」逢秋红着脸瞪他一眼。
「只是洗澡,不做其它的。」男人声音低沉清冽,眉眼含笑。
逢秋掐他肩膀,墨染的瞳孔清亮干净,目光兇巴巴的,「都说了不用!」
眼看着女孩就要炸毛,徐清敛眉嘆了口气,声音遗憾,「好吧,自己洗的时候小心一点,……要不我只帮你洗头髮?」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逢秋的伤口还没好。
逢秋不想理他,站在浴室门口砰一声关上了门,关门声听起来都兇巴巴的。
徐清无奈笑了下,转身回到床边替她收拾今天收到的礼物。
半个小时后,逢秋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头髮已经吹干,乌黑的髮丝蓬松地垂在身后。
逢秋走到婴儿床边垂眸看了看睡着的孩子后,才上床睡觉。
等她躺下后,徐清俯身为她掖好被子,低头吻了吻她饱满柔软的脸颊,深眸看着她的眼睛,「我去洗澡,困了先睡,不用等我。」
「嗯。」逢秋确实困了,躺下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
半个月后,逢秋和徐清一起离开澳洲回中国。
响响已经快二十天了,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了许多,皮肤白白的,瞳孔黑黑的,小嘴巴粉粉的,爸爸妈妈的优点基本都给她了。
回到南城后,一家三口就搬进了保宁坊。
祖宅是典型的岭南建筑,几次翻修融入了一些苏州园林风格,亭台水榭、石板小路、假山树木、曲折连廊、闹中取静,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一家三口刚从澳洲回来后,要不是有徐清挡着,恐怕来看望逢秋的人能把保宁坊的门槛踏破。
十一月,南城迎来冷空气,清晨的风中裹着冷冽的气息,逢秋和徐清的卧室在一楼,阳台外是一个小庭院,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树荫下放着桌椅,有时候徐清会抱着响响在树下坐一会儿。
早上六点半,天刚亮,逢秋翻了个身,慢慢掀开眼皮。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在被子下寻到她柔软的小手握住轻轻捏了捏,声音低沉清冽,「醒了么?」
「嗯。」逢秋声音柔软,从他掌心中抽出手,抬起双臂搭在男人脖子上,仰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薄唇。
女孩声音柔软,「做了一个和你的春梦,徐清,你真是坏!」
徐清低头轻笑,双手搂住她的后背,慢慢吻着她的唇,声音低沉,「梦里我对你做什么了?」
「点火不灭。」逢秋瘪瘪嘴,洁白的贝齿用力咬了咬他的唇,「讨厌。」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揉了揉她挺翘的小臀,把她搂进怀里,双唇相贴间气息灼热暧昧,「老婆,现在帮你灭火好不好?」
「嗯。」逢秋抿唇,委屈地点了下头,下一秒就被男人抱起来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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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火的方式有很多种,徐清让她选,逢秋选了最温柔的一种。
一个小时后,徐清和逢秋洗漱好离开卧室。
女孩穿着一条银白色的薄纱吊带裙,头髮浓长乌黑,用一根丝带扎在身后。
没有头髮的遮挡,女孩白皙脖颈上的几枚红痕清晰可见。
「太太,脖子怎么了?昨晚有蚊子么?」保姆担心地问,主要是还没到三个月,徐清总不会是禽兽,保姆自然也没往房事那方面想。
逢秋脸红,转移话题,「阿姨,响响醒了么?」
「小小姐早就醒了,月嫂抱着玩呢。」保姆笑着说。
不一会儿,月嫂就抱着响响走进客厅。
徐清把响响接到怀里,响响看看他,乌黑的瞳孔圆圆的,含着水一样。
徐清敛眉轻笑,一只手托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孩子软软的小手,「响响,早安。」
响响看着徐清,白净小脸上的反应不大。
看到逢秋,小脸上立刻露出软乎乎的笑容,小眼神都不一样了,明显看逢秋的时候更加开心专注。
逢秋弯唇笑容柔软,干净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手,「早安,小。」
自从上次香港那边的小孩子这样叫过响响后,徐清和逢秋也时不时这样叫她。
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这名字听着可爱,更何况,他们也觉得响响很像。
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
小专注地看着逢秋,看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爸爸。
逢秋伸手把孩子抱进怀里,隔着乳白色的小衣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眨了眨眼,仰着小脑袋瓜开心地看妈妈。
怕逢秋累着,徐清没让她抱太长时间,小被爸爸抱走的时候,还委屈地瘪瘪粉嫩的小嘴巴,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徐清无奈蹙眉,垂眸看着自己家的这只小,「就这么讨厌爸爸?」
徐公子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小不说话,委屈巴巴地瘪着小嘴看他。
徐清:「……」
这时候,保姆准备好早餐,叫逢秋吃饭。
逢秋这会儿哪里吃得下,心疼地看着徐清怀里的小,「我抱吧, 她都要哭了。」
徐清敛眉,没把孩子给逢秋,垂眸看着响响,声音低沉,「响响,你听爸爸说,不是不让妈妈抱你,是妈妈的身体还没养好,等妈妈养好身体后,就可以多抱抱响响了。」
「徐清,她听不懂的,你把她给我吧,我抱着她也能吃饭。」逢秋着急地说。
徐清敛眉沉默,小先看看着急的妈妈,又看看爸爸,最后继续看爸爸。
逢秋伸手抱她,她也不让抱了。
要是强行把她从爸爸怀里抱走,这只小就要委屈地瘪起自己粉粉嫩嫩的小嘴巴。
在逢秋肚子里就很懂事,连胎动的时候都是轻轻的,现在又怎么会不分情况地任性?
第123章 满天星星
徐清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揉了揉逢秋的头髮,「去吃饭吧,我抱她。」
逢秋敛了敛眉,心里暖暖的,眼眶也暖暖的,抿了抿唇,看着徐清轻声说,「响响真的是一个很乖的宝宝。」
徐清点了下头,牵着逢秋的小手穿过连廊走进餐厅,弯唇淡笑,声音清冽,「嗯,我们的乖宝宝。」
徐清抱着孩子吃早餐,难免有些不方便,月嫂见状,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要不我先陪小小姐玩一会儿,您专心陪太太吃饭。」
「也好。」徐清垂眸看了眼小,小也在看他,一边看一边还把小手送到自己小嘴巴里嘬嘬。
小这态度,就好像在说:
「就要爸爸抱,爸爸不抱爸爸就是大坏蛋。」
徐清敛了敛眉,把她小手指从嘴巴里掏出来,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指上的口水,接着对月嫂说:「没事,我抱她。」
月嫂不敢多言,转身离开餐厅。
「满意了?」徐清无奈笑了笑,干净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小软乎乎的小脸蛋儿。
小动了动自己的小嘴巴,终于对徐清露出一个笑容,接着就是一边笑一边又想吃自己的小手指。
徐清温和地笑着,阻止她吃手。
逢秋看着父女俩之间的互动,忍不住弯了弯眸。
吃完早餐,徐清把小哄睡放进婴儿房里,小躺在婴儿床上唿唿大睡,小手攥成两个小拳头,搭在自己小脑袋两侧,睡姿跟投降似的。
徐清笑意温和,给小盖好小被子,转身离开婴儿房。
逢秋正在卧室里换衣服,脱掉家居裙,穿上一件白色圆领宽松薄毛衣,咖色褶皱短裙,裙摆到大腿中间,双腿修长、肉感匀称,皮肤白皙光滑。
徐清走进卧室时,逢秋正准备出去,两人碰到一起,男人直接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响响睡了?」逢秋抿了抿唇问。
「睡了。」徐清站在床边,干净的指尖轻轻摩挲女孩小巧漂亮的下颌,喉结滚动,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逢秋任由他吻,白皙的掌心贴着男人髮丝粗硬的后脑勺,轻轻揉捏抚摸。
不一会儿,两人就双双倒在床上,逢秋刚穿好的衣服差点被脱下来,好在徐清还有理智,克制住了自己,像早晨那样止于亲吻。
徐清靠着床头,逢秋靠在他怀里,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拥住女孩柔软的身体,修长的指腹轻轻揉捏她圆润小巧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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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要去公司吧?」逢秋才想起来这件事,连忙询问确认。
徐清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声音低沉温柔,「嗯,公司堆积了许多重要文件,半个小时后出门,还能再陪陪你。」
逢秋点头。
两人又在床上吻了会儿,逢秋侧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觉,徐清起身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很快,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走出来,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百达翡丽腕錶,袖口缀着钻石袖扣。
他走到床边,女孩已经睡着了。
徐清敛了敛眉,俯身吻了吻她柔软饱满的脸颊,为她拉好被子,又走到窗边关上窗帘,才离开卧室。
在客厅里叮嘱保姆和月嫂一些注意事项后,徐清才离开家去公司。
这是逢秋生产后徐清第一次来公司,刚到公司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唿。
「徐总,好久不见啊。」
「徐总,你家的小崽崽是男孩女孩啊?」
徐清还没走进电梯,听到后一个问题,敛了敛眉,转头看向旁边正在等电梯的员工们,眉目舒展,温和轻笑,「是个小女孩,等她再大一点,带她来公司让你们看看。」
众人受宠若惊,这就是家庭的力量么?徐总以前那么疏冷矜贵的一个人,现在真的好平易近人啊!
还有,徐总笑起来真的好好看,羡慕他老婆。
「徐总家的宝宝,肯定很好看,嗷嗷嗷,要是我忍不住偷走了怎么办?」
「徐总说到做到啊,我们提前给小姑娘准备见面礼。」
「就是啊,徐总不能食言。」
徐清笑,「不会食言,见面礼就不必了,她还是个正在喝奶的小朋友。」
……
直到下午,还有很多人讨论这件事。
「你们还不想想,她可是徐总的女儿啊,要什么没有?咱们那点见面礼估计还不够人家小姑娘玩呢。」
「徐总那么有钱,压根不在乎见面礼,今天全公司每个人都发了三万块钱的红包,很明显,我们是蹭了徐总女儿的福。」
「昨天冲浪的时候,看到一个博主发帖问真正的富家千金是什么样的,底下的评论没几个靠谱的,当时我还小小地感嘆一下,没想到今天就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富家千金是什么样的了,呜呜呜,我哭死。」
「真正的富家千金可不就是咱们徐总的女儿,刚出生徐总就为她狂撒几个亿。一出生就得到了徐家、梁家、虞家三个家族的重视,这可不仅仅是富家千金那么简单。」
「这么说吧,她只要想,可以同时是这三大家族的继承人。」
「关键是,我觉得徐总的女儿应该也很漂亮。」
「这还用质疑么?咱们徐总那么帅,他老婆那么漂亮,这俩人生出来的孩子想丑都难。」
……
逢秋睡了两个小时才醒,起床洗把脸后,离开卧室去客厅。
「响响还没睡么?」逢秋问月嫂。
月嫂点头,「一分钟前才看过,小小姐还在睡。」
逢秋敛了敛眉,坐到沙发上,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保姆问她,「阿姨,还没把西柚接过来么?」
听到这话,保姆好笑地蹙了蹙眉,「太太,西柚现在整天和雪园里的那只缅因猫一起玩,我去接了好几次,小西柚都不同意跟我走。」
逢秋也忍不住弯了弯眸,声音柔软,「算了,让它继续待在雪园吧,反正过段时间我和徐清响响还会回去,阿姨,你记得叮嘱雪园那边的人照顾好西柚。」
保姆点头,「好的太太。」
逢秋在客厅吃盘水果的功夫,小就醒了。
月嫂抱着哭唧唧的小走进客厅,孩子细细软软的哭声又委屈又脆弱,听得逢秋也要哭了。
逢秋连忙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来回踱步的同时,掌心轻轻拍打孩子的小后背,动作很轻,是来自妈妈的温柔。
「响响不哭,妈妈在呢,妈妈哄响响,响响不哭了好不好?」逢秋温柔哄着,难掩心疼。
第124章 手帕
被哄了好一会儿,小才止住抽泣。
逢秋把她抱在怀里,干净的指尖捏着一块小小的淡粉色绣花手帕,轻轻擦掉孩子眼角和脸蛋儿上的泪珠。
小看着妈妈,逢秋一抬手,她就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攥住逢秋捏着的手帕。
漆黑干净的圆圆瞳孔看着逢秋,乖巧地眨眨眼,刚才还在哭,这会儿就对着逢秋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容和大人的不一样,孩子的笑容柔软、单纯,对世界没有任何防备心。
逢秋弯了弯眸,低头看着响响,目光温柔,「响响不怕,妈妈在呢。」
小眨眨眼,小手指攥紧手帕。
逢秋笑了笑,索性把手帕给她玩了,接着认真叮嘱小:「只能玩,不能吃。」
响响好像也没打算吃,她就是玩玩,这只小还是更喜欢吃自己的小拳头。
不一会儿,月嫂沖好奶粉送过来。
小出生后一直是母乳和奶粉混着吃,刚开始是因为逢秋还不怎么会当妈妈,餵不好奶,孩子吃得不开心,她也难受。
后来是因为徐清坚持反对让小只吃母乳,他是怕小养成只吃母乳的习惯后,一天到晚都粘着妈妈,逢秋不仅身体累,也会失去自己的个人生活。
「太太,我来餵小小姐喝奶粉吧。」月嫂道。
逢秋弯眸看了看响响,接着抬眸望向月嫂,「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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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嫂抿了抿唇,把玻璃小奶瓶递给逢秋。
她心里是比较紧张的,这一家是她当月嫂以来接触过层次最高的豪门,不仅有钱还有权势。
她战战兢兢,唯恐哪里伺候得不到位,丢了工作是小事,怕的是得罪徐家和虞家。
不过一段时间过去,月嫂发现这对夫妻并没有她起初想像中的那么可怕,他们夫妻恩爱、家庭幸福,对待保姆和月嫂的态度都很温和。
相比于她以前那些觉得自己有几个钱就高人一等看不起佣人的僱主,徐清和逢秋简直比他们强上百倍。
真正身居高位的人,他们身上是没有「狭隘」这个词的。
逢秋餵响响喝奶粉的时候,她软软白白的小手还攥着手帕,两只小手揉着手帕玩,小嘴巴含住奶嘴喝奶,吮吸的时候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像小猫似的发出细细软软的嘬嘬声。
小能一心三用,玩手帕、喝奶粉、看妈妈。
餵完奶粉,逢秋抱着孩子站起身,在客厅门廊下来回踱步,看着庭院里的亭台水榭、成荫绿树,心情放松愉快。
「太太,门口有一位姓谢的先生来看望您,他说他是您的朋友。」保姆从连廊走过来对逢秋说。
逢秋抿了抿唇,声音柔软,「带他进来。」
「好的太太。」
五分钟后,保姆领着谢明安走进客厅,逢秋抱着响响坐在沙发上陪她玩手帕。
她和生孩子前相比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幸福,甚至她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有魅力。
女孩穿着白色毛衣和咖色短裙,浓密的长髮用一根白色丝带挽在脑后,双颊边垂落蓬松乌黑的髮丝,浅浅弯眸,嘴角含笑,很温柔很漂亮。
谢明安扯了扯唇,「冒昧前来,会不会打扰到你?」
听到声音,逢秋抬头看见谢明安,女孩温柔地弯起唇角,「不会,谢先生,请坐。」
随后逢秋对保姆说,「阿姨,你去泡杯茶,我记得徐清之前买了一包金瓜贡茶,用那个泡。」
「好的太太。」
「你受伤了。」跟保姆说完话,逢秋才看到男人藏在大衣下的打着石膏吊着绷带的手臂,她下意识蹙了蹙眉。
谢明安神色微顿,浅绿色眸中阴鸷一闪而过,随后弯唇笑了笑,气息温尔文雅,「先前被咖啡店的博古架砸到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去医院拆石膏。」
逢秋点点头。
谢明安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小孩子身上,看到响响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儿,谢明安敛了敛眉,语气儒雅真诚,「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像你。」
「眼睛像我先生。」逢秋说。
大概恩爱的夫妻有了孩子后都是这样,都想从孩子的身上找出对方的影子。
谢明安把自己阴郁的情绪隐藏得很好,面对逢秋时,他脸上有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具,有时候这张面具,甚至能骗过他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些看似已经被遗忘的事情,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出来,他走马观花似的一遍遍重温那些彻骨铭心的记忆。
血管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每一根神经都在表达他的执念,大脑告诉他,他从没有放弃过逢秋,也从不甘心永远失去她。
保姆泡好茶端给谢明安,谢明安抿了口,抬眸看向逢秋,笑着说:「确实是好茶,我应该喝到了徐公子的藏品,金瓜贡茶,普洱茶中的顶尖,徐公子买茶的时候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喜欢就好。」逢秋声音温柔。
孩子乖乖软软地躺在她怀里。玩腻了手帕,干净柔圆的漆黑小瞳孔一会儿看看逢秋,一会儿又看看旁边那个陌生人。
看了几次后,好像终于确定这个男人不是爸爸,小就不看他了,小脑袋瓜贴着妈妈心口听妈妈心跳。
离开前,谢明安从怀里掏出一对专门为小孩子定制的羊脂玉小手镯,成色极好,价值不菲。
「送给小的见面礼。」谢明安说。
逢秋抿了抿唇,眉眼弯弯,温柔浅笑,「谢谢,要不要抱抱小?」
「我不太会抱小孩子,别把她弄哭了,下次吧。」谢明安敛了敛眉,站起身走到逢秋旁边,垂眸认真看了看小,眼睛确实很像徐清,漆黑深邃,圆圆的小瞳孔很干净很单纯。
这只小对世界没有一点恶意,她是幸福的,没被世界伤害过的纯粹的幸福。
「其实你可以抱一下的,她很乖,也不怎么怕生。」逢秋语气温柔。
谢明安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抱这只小,他只用自己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孩子的小拳头。
第125章 平安锁
傍晚,黑色迈巴赫停在保宁坊门口,徐清下车后步行回家。
今天保宁坊的客流量比昨天多一些,几乎每个小朋友手中都拿着一只竹编的小动物灯笼玩。
男人敛了敛眉,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形高大挺拔,气息疏冷矜贵。
徐清回到家,逢秋抱着孩子站在连廊下,小仰起自己的小脑袋瓜,乌黑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挂在门廊下的灯笼。
「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徐清,逢秋笑着问。
徐清敛了敛眉,笑声低沉,「嗯。」
他走到母女俩身边,深眸温柔地看向小,朝她伸出手,「响响让爸爸抱抱好不好?」
小看着徐清,咧了咧自己的小嘴巴,笑容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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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页
徐清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变魔术似的变出两个手工编织的小兔子灯笼。
一个是逢秋的,一个是响响的。
逢秋弯了弯唇,拿着小兔子灯笼晃了晃,随后抬眸看向徐清,干净的瞳孔「你怎么想起买灯笼了?」
中秋节早就过去了。
男人敛眉低笑:「回来的时候看到在坊内玩的孩子几乎每人都有一只小灯笼,觉得挺好看的,刚好遇到一个卖灯笼的阿婆,就买了两个。」
徐清单手托着孩子小小软软的身体,干净的指尖捏着另一只小兔子灯笼,在响响头上轻轻晃动。
小立刻被吸引了,一边把小拳头放到嘴巴旁边吃手,一边好奇又专注地看着头顶上的小灯笼。
逢秋笑着把响响的小拳头从她小嘴巴旁边拿开,「宝贝不能吃手。」
小眨了眨眼,看了会儿妈妈后,又继续看头顶上的小灯笼。
徐清弯唇浅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逢秋走进屋内。
……
今天是响响的满月宴,宴会定在南城云上山庄。
这家山庄在徐清名下,为了响响的满月宴,从一周前就开始不再对外开放,专心筹备响响的满月宴。
保宁坊,清晨六点半。
夜色渐渐褪去,天空是蓝灰色,秋风习习,庭院里的枇杷树随风晃动。
卧室里,一家三口刚醒。
响响躺在爸爸妈妈中间,两只小拳头投降似的放在自己小脑袋瓜旁边,以往她刚睡醒都会哭,这次大概是因为爸爸妈妈都在身边,难得醒来后没哭。
逢秋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纯棉无袖睡衣,露出的肌肤白皙柔嫩,海藻般的黑髮落在身后,肤白貌美,漂亮得像个天使。
「宝贝响响,早安。」逢秋弯了弯眸,声音温柔,干净的指尖握住孩子的小手轻轻晃了两下。
小看着妈妈,刚睡醒的笑容软乎乎的,开心地踢了踢自己的小腿。
逢秋坐起身,把小抱进怀里,掀开衣服餵她吃奶。
小吃奶的时候总是发出细细软软的嘬嘬声,还喜欢一边吃奶一边看妈妈,软软的小手在妈妈胸前胡乱摸。
徐清往逢秋肩膀上搭了件薄外套,防止她受凉。
逢秋餵奶期间,徐清下床去衣帽间换好西装,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件响响的淡粉色缀刺绣花边连体小衣服。
逢秋餵完响响,徐清就把小从她怀里抱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俯身给响响换衣服。
逢秋抽了张湿巾擦干净胸前的奶渍,放下衣服,盘腿坐在床上看徐清给响响穿衣服。
给小穿好衣服后,徐清又给她戴上一只刺绣花边婴儿帽,最后把响响抱起来,放到大床旁边的婴儿床里,婴儿床上挂着很多小玩具,完全不怕小无聊。
徐清走到床边,眉眼含笑,俯身把逢秋打横抱起来,低头吻了吻女孩白皙的前额,声音低沉温柔,「老婆,早安。」
逢秋抬起白嫩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吻男人微凉的薄唇,笑容柔软漂亮,「早安,亲爱的。」
一关上浴室门,徐清就把逢秋放在干净的大理石洗漱台上,女孩身体靠后,白嫩的掌心撑着洗手台,双腿分开环住男人紧实有力的腰身。
男人俯身吻她,两人唇齿相依,鼻尖互相压着对方的脸颊,唿吸间喷洒出灼热暧昧的气息。
空气中响起女孩细软的喘息声,男人眸色加深,青筋凸起的大手握紧她的细腰,两具身体贴得更紧,体温更加灼热,唇齿间的吻更加深入。
结束后,逢秋脸颊红红,衣衫凌乱,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上身体前倾靠着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白皙的脚尖可怜兮兮地垂在地板上方,柔嫩的腿上红痕遍布。
徐清温柔地抚摸着她纤薄的后背,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轻轻捏着她的指腹。
「我们把响响一个人丢在外面会不会有事?」逢秋昏昏沉沉的脑袋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还有只小。
徐清笑,揉了揉她的头髮,「没事,她很乖,能自己玩。」
话落,男人忽然把女孩抱起来,走进淋浴间打开花洒。
两人站在地板上拥抱在一起,身体相贴,温热的水珠顺着男人和女人的肌肤滑落在地板上,空气中除了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暧昧的喘息声。
一个小时后,逢秋才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穿着浴袍的男人跟在她身后,两人的体型差看起来很是养眼。
听到脚步声,小立刻朝徐清和逢秋那边看过去,乌黑黑的瞳孔干净单纯,逢秋愣了两秒钟,立刻脸颊爆红,直接转身把脸埋进徐清怀里。
「徐清,小、小该不会看出来我们做什么了吧?」逢秋想哭。
徐清敛眉,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声音低沉温柔,「看不出来,秋秋,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真的么?」逢秋仰起头,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眼神。
徐清喉结滚动,微凉的薄唇吻了吻她的眼睛,「真的,我保证。」
把逢秋哄进衣帽间换衣服后,徐清走到婴儿床边,俯身伸出手把小抱起来。
小攥着小手,被抱起来也乖乖的不哭不闹,看了眼爸爸,把自己逗笑了,咧开粉粉的小嘴巴对着徐清笑。
徐清也忍不住弯了弯唇,抱着她坐在床边,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用紫罗兰色的玻璃种翡翠做成的小平安锁,把它戴在小脖子上,淡紫色刚好也配小今天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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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钻石项鍊
五分钟后,逢秋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长袖收腰长裙,系带方圆领,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鍊。
她难得没有盘发,乌黑浓密的长髮半扎在脑后,髮丝柔软蓬松,白嫩耳垂上戴着一对裸粉色玉石圆形耳坠。
逢秋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徐清看不出她哪有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男人抱着孩子站在床边,逢秋从衣帽间走出来后,一大一小的目光同时落到她身上。
徐清的眼中是宠溺和欣赏,响响的眼中是「哇!妈妈好美!」
逢秋弯了弯眸,走到父女俩身边,看到响响脖子上的平安锁,逢秋抬眸看向徐清,笑意温软,「怎么不把手镯也给她戴上?」
徐清这才想起来没给小戴手镯,敛了敛眉,无奈失笑,「没想起来。」
「那我给她戴吧。」逢秋一边说一边走向床头柜边,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挑挑拣拣后拿出一对和响响的平安锁一样用紫罗兰色的玻璃种翡翠做成的小手串,每一颗淡紫色的珠子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刚戴上手串,小就动了动自己的两只小手,好奇地看着上面的珠子。
然后,当着逢秋和徐清的面,响响把自己的小手腕子送到小嘴巴旁边,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舔舔手串上的珠子。
大概是不好吃,这只小还蹙了蹙小眉心。
徐清:「……」
逢秋:「……」
夫妻俩对视一眼,逢秋哭笑不得,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孩子的两只小手和腕子上的小手串。
「响响,这个不能吃。唉,你怎么什么都吃啊?」逢秋帮她擦完小手,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小脸蛋儿。
「什么都要尝一下,什么都想吃。响响,这是一个坏习惯啊。」徐清垂眸看着孩子,眉眼间无奈。
逢秋抿抿唇,看向徐清,心里斟酌好几次才问出来,「亲爱的,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问出后逢秋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这样问,太伤人心了,响响又不是徐清一个人生的。
其实,也可能是我小时候比较爱吃东西。就在逢秋准备说出这句补救的话时,就听到徐清低沉的声音,「不是,我小时候不吃石头。」
逢秋沉默,清眸看看响响,响响正垂着自己的小脑袋瓜看小手腕上的珠子,这只小大概在考虑要不要再尝一口,说不定刚才那颗珠子是坏掉的,下一颗就好吃啦。
「不像咱们俩,我小时候也不吃石头。」逢秋抿了抿唇,语气认真。
响响可听不懂徐清和逢秋在说什么,她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又伸出小舌头舔了一颗珠子。
看到响响蹙起的小眉心,逢秋和徐清都笑了,徐清握住孩子的小拳头,指腹擦了擦她的小手串,语气认真温柔,「响响,这是首饰,不是吃的。」
小眨眨眼,先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最后咧开小嘴角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逢秋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担心,总感觉她生了一个小傻瓜。
小傻瓜响响:「……」
上午十点,徐清和逢秋带着响响到达云上山庄。
山庄门口停满各种各样的豪车,穿着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提着礼物盒走进山庄,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恭敬地站在门口接待来客。
里面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满月宴,说是一场权势和金钱的盛宴也不为过。
徐清和逢秋从内部通道进入山庄,经理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休息的地方,恭敬地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
响响在来的路上被一辆超车的保时捷吓到,哭了一路,漂亮的眼皮红红的。
这会儿还在徐清怀里委屈地抽着小鼻子,都快心疼死爸爸妈妈了。
逢秋被响响哭得心都要碎了,握住她的小手,贴贴宝宝的小脸蛋儿,「响响不怕,妈妈在呢,宝贝响响,不哭了好不好?妈妈捨不得让我们的小公主流泪。」
响响还是哭,眼角红红的好委屈。
爸爸抱也哭,妈妈抱也哭。
这时候,实木门被从外面推开,李暮和霍檀他们几个走进来。
「怎么哭了?」
一看到响响正在哭,几个人都担心地凑过去。
「眼睛都哭红了,这到底是哭了多久啊?」霍檀皱眉问。
周述礼心疼地嗷嗷叫,「是谁把我们宝贝响响弄哭的?我要杀了他!他竟然敢弄哭响响,我都不敢弄哭她。」
徐清敛了敛眉,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要不是霍檀拦着,周述礼当场就提刀杀人去了。
「冷静一点,先把响响哄好。」霍檀一巴掌拍在周述礼后脑勺上,让他清醒清醒。
霍檀和周述礼还有李暮轮番上阵抱了会儿,小还是先前委屈的小模样,一屋子的人都在担心一个小孩子。
最后轮到梁嘉和抱的时候,小才止住哭泣,眨巴眨巴红红的小瞳孔,好奇地看着梁嘉和,目光落在他胸口处的宝石胸针上。
梁嘉和平时打打杀杀惯了,抱着响响时手一动不敢动,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不过心里同时也有一种尾巴快翘上天的骄傲,看吧,几个人当中,响响最喜欢他。
好开心。
逢秋心疼地用手帕擦干净响响的小脸蛋儿,徐清拥住她的肩膀,修长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没事了秋秋,她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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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抿了抿唇,她眼圈也红了,「哭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喉咙哭坏。」
「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秋秋,别怕,我不会让响响有事。」徐清声音低沉。
逢秋点点头。
李暮和霍檀也劝逢秋不用太紧张,响响那么可爱的一个小淑女,哭声细细软软的,不像有些男孩子那样哭的时候扯起嗓子往外吼,大概不会有事。
此刻,周述礼眼巴巴地站在梁嘉和旁边,非常不爽地瞅了瞅一脸嘚瑟的梁嘉和,随后温柔地问响响,「宝贝响响,是不是想要这傢伙的胸针?」
响响看看周述礼,大概对他的脸不怎么感兴趣,继续看梁嘉和,那小目光软软的,简直要可爱死了。
周述礼:「……」
宝贝响响,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第127章 火漆印章
虽然响响对周述礼爱搭不理,但这并不影响周述礼为响响抢胸针。
胸针不是很大,但是响响一只小手仍然握不住,于是周述礼就替响响拿着,让小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碰胸针。
梁嘉和和周述礼陪着响响玩了好一会儿,小才软软地咧开嘴角,脸上露出可爱的小笑容。
这一笑,差点把两个大男人萌出鼻血。
嗷嗷嗷,太可爱了,好想偷。
五分钟后,在山庄随时待命的私人医生提着药箱走进来,检查以后,确定响响没什么大碍。
徐清和逢秋这才放心,其他几个人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小秋,身体恢復的怎么样?」李暮笑着问逢秋。
逢秋弯了弯眸,「很好,徐清请了好几个产后恢復师,半个月就恢復到以前的状态了。」
「这是产后恢復师的问题么?」霍檀惊讶,「逢秋妹妹,你怀孕期间就根本没变啊,之月经常和我说这件事,不过,逢秋妹妹,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啊?」
听到这个问题,逢秋认真想了想后回答,「秘诀应该是徐清,他不气我,我怀孕期间没怎么生过气,可能保持心情开心状态就会好一点吧。」
霍檀认真点点头,看起来是听进去了。
此刻,周述礼和梁嘉和这两个单身小狗,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碗多么香的狗粮。
五分钟后,梁家人和徐家人来到山庄,逢秋和徐清一起在门口接待两家的长辈。
当初逢秋和徐清刚结婚的时候两家长辈就很喜欢这个女孩,如今是更珍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紧接着是虞家的车,司机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的是虞家几个长辈和虞勉然。
逢秋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唿,对待虞勉然态度疏离平静,一声妈妈里没有任何情绪。
虞勉然勉强维持住体面,心疼地看向逢秋,「秋秋,你有些瘦了。」
「没有,您感觉错了,比着上个星期,我还胖了些。」
虞勉然哑然,在心里嘆了口气,看向徐清,想到以前和徐清发生过的矛盾,面上也有些不自然。
「阿清,秋秋小时候有踹被子的毛病,这段时间是她的产后恢復期,你平时注意一些,别让她受凉。」虞勉然说。
徐清眉心微蹙,一时间没有出声。
他和逢秋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在他印象中,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其它时间逢秋的睡姿都很规矩,有几次躺在他怀里睡着后能一整夜保持一个姿势。
逢秋扯唇笑了笑,「妈妈,你说的是虞溪么?她早就被你抛弃了。」
虞勉然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痛苦、悔恨、心疼,复杂的情绪差点撑破她的血管。
徐清把逢秋抱进怀里,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秋秋,难过的话就哭一会儿,我们的秋秋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响响,除了我们俩,还有很多爱你的人,我们家的秋秋早就拥有很多很多爱了。」
逢秋本来是有些难过,听到他这话,又忍不住弯了弯眸,心里那点酸涩烟消云散了。
「徐清,你是把我当响响哄么?」
徐清低笑,揉了揉她的头髮,「不是哄,是陈述事实。秋秋,你早就不再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不要委屈自己知道么?」
「嗯。」逢秋点点头,心里柔软。
今天来了不少小孩子,宴会厅里除了觥筹交错外,还有小孩子们天真的玩闹声。
此刻,梁家和徐家的一些小萝蔔头都挤在梁嘉和身边叽叽喳喳:
「梁嘉和,你能不能别这么抱小?她会不舒服的。」
「就是,妈妈说抱小宝宝的时候要托着她的小后背,不是你这样抱。」
「梁嘉和,你真是笨死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小表哥了,他平时在家也被爷爷教训,已经够惨了。」
「我也想抱小。」
「我感觉这只小比在澳洲的时候更可爱了,嗷嗷嗷,好想嘬一口啊!」
「梁星年,你要是敢嘬她,我一定会告诉妈妈!到时候你就完蛋了!」
「呜呜呜,坏姐姐,你就是嫉妒我得到了小的青睐。」
「……」
梁嘉和被吵得头疼,他只想静静和小一起享受二人时光。
不过他这个愿望註定不能实现了,周述礼过来了。
「终于让我找出来那个保时捷车主了,酒驾还没驾照,已经送进局子了,敢把响响惹哭,活腻烦了。」
周述礼说完,立刻一巴掌拍在梁嘉和肩膀上,恶狠狠地瞪着他,要吃人一样,「快把响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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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响响又不是你的孩子。」
「给我!」
「不给!」
小萝蔔头们:「……」
好幼稚的两个大傻子。
后厨出了点事情,为了不影响宴会正常进行,徐清亲自过去解决。
逢秋跟程莺和顾之月在一起聊天,保姆捧着一份礼物走过来,对逢秋说,「少夫人,这是刚才一位姓陈的先生送来的,他没说叫什么名字,送完继续就走了,太太您看这件礼物怎么登记。」
「阿秋,不会是你前男友送的吧?」程莺脑洞大开地猜测。
逢秋失笑,「我前男友姓沈。」
「先打开看看。」顾之月说。
逢秋正准备打开盒子,忽然发现丝带下面有一张被火漆印章固定住的淡蓝色便签。
送给逢秋和响响
——萧惠。
逢秋蹙眉,匆忙跟顾之月和程莺说了句抱歉,就把便签撕下来,拿着便签离开宴会厅。
逢秋坐观光车来到山庄偏门,缠绕绿色枝叶的黑色围栏边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旁边没有一个人。
相比于正门口的热闹,这里显得格外静谧孤独。
逢秋抿了抿唇,走到豪车后车门旁边,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立刻就降下来,里面确实是萧惠,坐在后座,一身纯黑色西装,很正式,胸口别着钻石胸针,抿着唇不苟言笑,常年浸在权力和鲜血中的男人,气息不仅吓人而且恐怖。
要是常人看到萧惠这个样子,恐怕早就被吓得腿软,但逢秋不是常人,她是他的女儿。
逢秋敛了敛眉,用力把向掌心中攥成一团的便签砸在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上,兇巴巴地瞪他,语气也很兇,「装什么高冷!萧惠,我只说一遍,你给我下车!」
第128章 很乖,也很可爱
听到这话,坐在驾驶座的陈思绵立刻打了个寒噤,他也是才知道徐清的老婆竟然是萧爷的女儿。
他当时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上,当年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查虞勉然和那个孩子,最后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孩子已经被打掉。
可现在逢秋活生生站在这里,她好好的,她是萧爷的女儿。
为着这件事,萧惠已经动怒了,如今又被逢秋这样不留情面地骂,陈思绵是真怕他家老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杀人。
可萧惠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听到逢秋的话,竟乖乖推开车门下车了。
男人和女孩有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萧惠和逢秋面对着,男人低下头,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女孩,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不喜欢我送给你和响响的礼物么?」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萧惠这么离经叛道的一个男人,自从离开萧家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守过规矩,触犯法律的事情他也干过不少,心里没有良心,眼里没有道德。
他这个人从小就视规则如无物,和规矩严格的萧家格格不入,要不然也不会和家里断绝关系。
他从没怕过什么,甚至能眼也不眨地从一个人的胸腔里掏出他的心脏,可现在,他面对自己失而復得的女儿,如一个正在走向刑场的人,恐惧着前方未知的一切。
逢秋仰头看他,「我没拆礼物,萧惠,你为什么不进去?」
「今天是响响的满月宴,我去不好。」男人沉声说,苦涩地扯了扯唇。
他看着逢秋,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清澈见底,干净得仿佛一泓清泉,而他,他的双眼早已被鲜血和权势浸润得浑浊不堪。
逢秋蹙眉,「有什么不好?虞勉然也来了,你好得也是……也是响响的外公。」
「秋秋。」萧惠看着她,心里酸涩痛苦,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这个孩子说,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会像一个失语的人,什么也说不出。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对她的亏欠和对自己的痛恨如海浪一般倾覆了他。
他被埋在巨大的波涛中,痛苦得不能唿吸。
逢秋抿了抿唇,她看着萧惠,目光认真干净。
「萧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你问。」
「你有没有抛弃过我?像虞勉然那样,把我丢掉,不想要我。」
「没有!」萧惠脱口而出,「秋秋,我……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当年我知道你妈妈她怀孕后,我是想要娶她的,我从没有想过不要你,我甚至为了这件事脱离萧家,因为萧家那些老东西不同意我要你,可我是一定要你的。」
「你确定没有骗我么?」
萧惠扯唇苦笑,「秋秋,我……爸爸怎么捨得?」
接着,他又急促地补充,「当初我刚脱离萧家,手里的权势也被剥去,我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去查虞勉然的流产手术,去查你的事,但是我得到的结果全部都被做过手脚,他们都说你已经没了,一份份资料摆在我面前证明, 秋秋,那段时间我几乎快要疯了,我以为我失去了你,失去了我唯一的一个孩子。」
其实,萧惠一直没有从当初失去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给孩子买了一块小小的墓碑,因为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索性就在墓碑上刻了「萧惠家的宝宝」几个字。
那块小小的墓地在京市福林山里的公墓内,最好的风水宝地,萧惠花了两千多万才买下来。
没人知道那块位于福林山里的小墓地是萧惠的,他瞒着所有人,每年都会找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那里,每次都会带很多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和零食,男孩喜欢的和女孩喜欢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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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块小墓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萧惠冷情的心中多了一丝柔软,他依旧是那个狠毒无情的萧公子,只是再也不动孕妇和孩子。
黑色豪车旁边,男人垂头看向女孩,目光中是无尽的痛苦。
逢秋眨了眨眼,她眼角有些红,血缘是世界上最不好割断的东西,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要就不要的。
命运总是那么狠毒,制造出无数的误会和阴差阳错来折磨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
逢秋最后还是哭了,她被萧惠搂在怀里,趴在他胸前泣不成声。
「如果……如果,你早点找到我该多好。」她哭着说。
如果小时候就有人跟她说她不是一个註定被抛弃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萧惠的心疼得像是裂开了,他抱着怀里柔软的女孩,不熟练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恨不得掏出一颗真心来哄她。
「秋秋,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朝我发泄,打我骂我杀我都行,宝贝,你不要哭。」
胸前被浸湿的衣衫,女孩的热泪像是一把烙铁,深深地烫着萧惠的心。
他这辈子该怎么补偿这个孩子啊?欠她的要用什么还?什么都不行,她家庭圆满,夫妻和睦,有人爱、有人疼、有钱花,她什么都不缺。
萧惠哄了好久,逢秋才止住哭泣,男人替她擦掉眼泪,温热的指腹滑过她的眼角和脸颊。
逢秋抿了抿唇,抬眸看他,「你真的不进去么?」
哭过的声音有些沙哑。
萧惠扯唇笑了笑,「不进去了,我身份特殊,进去容易引起恐慌。」
逢秋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话落,她没给萧惠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萧惠站在原地等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
陈思绵这才敢下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萧惠,他脸色不太好,陈思绵推了推眼睛,试探着说,「萧爷,小姐看起来对您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您看,咱们还没看过响响,要不然咱就进去看一眼响响。」
萧惠没吭声,过了会儿扭头冷森森地看向陈思绵,「下个月自己去非洲。」
陈思绵震惊,「为什么啊老闆?」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好几次提议要绑了秋秋,老子差点绑了我女儿!」
陈思绵:「……」
就无语!
有女儿的萧爷比没女儿的萧爷更可怕。
大概十分钟后,逢秋才回到这里。
隔着老远,萧惠就看到她抱着一个包被,他视力很好,甚至看得见孩子柔软的小手抓着她胸前的系带。
逢秋走到萧惠面前,怀里抱着响响,小靠着妈妈胸口,白嫩的小手动来动去。
逢秋看向萧惠,轻轻弯了弯眸,「你还没见过响响吧,是个小女孩,很乖,我感觉也很可爱。萧惠,你抱抱她吧,她还没外公抱过。」
第129章 你抱抱她
听到她的话,萧惠的心仿佛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心脏泛着酸涩与疼痛。
他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萧惠,你抱抱她呀。」见萧惠一直不吭声,逢秋蹙了蹙眉,开口催促他。
「好。」男人语气缓慢,声音沙哑。
逢秋把孩子递给她,小被淡粉色包被裹着,小小的一只,皮肤白白的,瞳孔又大又黑,看起来跟两只漂亮珠子似的。
小好奇地看向萧惠,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弯弯唇角小脸上露出软乎乎的笑容。
萧惠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双手僵硬地托着孩子的后背,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地弄痛她。
小不认生,她仿佛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不会伤害自己,一双漂亮的圆圆眼睛好奇地瞧着萧惠,一会儿抿抿小嘴巴一会儿弯弯唇角,两只小手在包被里动来动去。
这是萧惠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他垂眸看着响响,心里被填满柔软。
与此同时,那柔软的心中有一处正在剧痛,仿佛心脏被硬生生撕开,鲜血淋漓的同时也痛苦至极。
原本,他第一次抱的孩子应该是他女儿。
二十多年,他和逢秋错过的二十多年该怎么找回?还能找回吗?永远不可能找回了。
萧惠人生第一次产生无力感,原来,人真的不能跟时间和命运对抗,强行对抗的结果,就是人,输得一败涂地。
「响响,他是外公,响响,你要记得他。」逢秋声音温软地跟孩子说,她站在萧惠身旁,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
小看看妈妈,她每次看到妈妈都很开心,咂咂粉嫩的小嘴巴,柔软的小脸上漾着属于孩子的单纯无忧的笑容。
逢秋弯了弯眸,抬眼看向萧惠,「她大名叫徐流响,流水的流,声响的响,小名……,我和徐清有时候喊她响响,有时候喊她小。」
「响响。」萧惠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他笑了笑,「我知道。」
响响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小脸蛋儿上的情绪显得很好奇,一会儿看看萧惠,一会儿看看逢秋。
萧惠敛眉,干净的指腹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儿,软软的,很肉乎,小被养得很好。
「很漂亮,和你很像。」萧惠说,眉目温柔,他难得收起自己身上那股亦正亦邪的气质。
逢秋抿抿唇,弯眸轻笑,「你多抱抱她吧,响响看起来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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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虽然不认生,但对于抱她的人,也分小喜欢的和小不喜欢的。
小如果喜欢这个人,就会让对方多抱一会儿,如果不喜欢,不到五分钟就会委屈地瘪起小嘴要爸爸妈妈抱。
大概十分钟后,有一个保姆从山庄里出来,看到逢秋,态度恭敬地说:「少夫人,少爷和顾小姐她们都在找你。」
逢秋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她们我马上回去,还有,告诉他们响响在我这里。」
「好的少夫人。」
保姆离开后,萧惠把怀里的小还给逢秋,他仿佛纠结了很久后,才抬起手,宽阔的掌心揉了揉女孩浓密的发顶。
「秋秋,我会再去看你的。」萧惠声音低沉缓慢,语气中是对女孩的关心和爱。
逢秋抿唇,然后点点头,仰头朝萧惠弯了弯眸,「好。」
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小外孙女,萧惠脸上也露出笑容,他抬手抱了抱逢秋,温热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姿势有些笨拙不熟练,长这么大,萧惠还没哄过什么人。
「秋秋,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后盾,什么都不要怕,不要因为任何人委屈自己,记得,你有爸爸,还是一个很厉害的爸爸,就是你杀人,我也可以让你平安无事。」
逢秋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杀人的。」
听到这话,萧惠挑眉笑了笑,垂眸看向女孩,「好了,快回去吧。」
「嗯。」逢秋抱着小,转身走了几步,接着,她又忽然转过身看向萧惠,怀里的小也眨了眨乌黑黑的小瞳孔,看着不远处站在车边的男人。
看着这一大一小,萧惠的心立刻就柔软了,从前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仿佛已经远去,再也不会回来。
金色的阳光洒在女孩头髮和脸颊上,她站在阳光下,整个人又漂亮又温柔,身上还有些干净的书卷气。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萧惠不是没有想像过逢秋的样子,各种各样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如走马观花那样闪过,他想像过很多和那个孩子一起玩的场景,但就像梦一样,清晰的是他,孩子是模煳的。
他匮乏的想像力不足以勾勒出逢秋的一眉一眼,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上帝对他是多么厚爱。
他像是初入荒岛的鲁滨逊,对上帝不信不敬,到后来大病一场,才意识到人生到此,原来一直得上帝庇佑。
此刻,他看着逢秋,看着这个像花朵一样美好的孩子,他忍不住想,像他这样一个常年在国际暗杀名单上的人、像他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原来也配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森严的萧家教堂里,跪在神父面前,小小的手中握着一枚银质十字架。
逢秋眼睫轻动,她看着萧惠,笑容柔软,「你要记得来看我。」
萧惠点头,「好,一定会去看你。」
逢秋这才满意,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进山庄。
直到看不见女孩的背影,萧惠才坐进车里。
「查一下那个姓裴的在哪个监狱,派人做掉他。」男人靠着座椅,冷声吩咐陈思绵。
陈思绵顿了下,扭头看向后座,「萧爷,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和警察打交道为好。」
萧惠冷森地掀开眼皮,看向陈思绵的目光冰冷刺骨,「陈思绵,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陈思绵很长时间没见萧惠露出这种神情了,好像自从在雪梨遇到逢秋之后他就变了。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点头,「是,萧爷。」
第130章 小蝴蝶结
逢秋刚回到宴会厅,梁嘉和他们几个人就争着抢着要抱响响。
徐清正和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聊天,看到逢秋,放下酒杯走到女孩身边。
小已经被徐家的一个年轻后辈抢走了,梁嘉和和周述礼正在跟他抢人。
「见到他了?」徐清揉了揉女孩的头髮,语气温和,声音低沉地问。
逢秋敛眉,点点头,随后抬眸看向男人,弯了弯眸,「我让他抱了响响。」
徐清勾唇笑了笑,紧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她,两人一起走到树荫下坐到木椅上。
「他是响响的外公,是长辈,自然是要抱的。」徐清说。
逢秋靠着身旁的男人,院子里有好几棵香樟树,浓密的枝叶在草坪上落下密实的阴影。
树荫下摆了长桌,长桌上摆了很多食物和酒水,今天来参加满月宴的不少人都借着这个机会在室外吸吸氧。
逢秋握着男人修长干净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指腹,「徐清,他说当初他是想要我的,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我。」
徐清能感受到逢秋语气里的开心和轻松,以往提到父母,她总是失落难过。
「秋秋,你想知道他们当年的事情吗?」徐清垂眸看着她问。
听到这话,逢秋微微垂下眼睫,看着自己和男人握在一起的双手,须臾,逢秋抬起头,金色的阳光落在草坪上,刚冒出头的嫩芽在微风中闪闪发光。
女孩摇摇头,「不想,那是他们那一辈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话落,忽然从别墅里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几道稚嫩的哭声。
逢秋和徐清同时听出,这些哭声中还有小的,两人立刻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进别墅。
别墅入口会客厅乱成一团,几个孩子边哭边吐,他们的家长在一旁着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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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旁边一个佣人捂着手臂趴在地毯上,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响响被梁嘉和抱着,哭得脸颊红红。
一看到逢秋和徐清,小就委屈巴巴地伸出小手,要抱。
徐清蹙眉心疼,立刻走过去把孩子抱进怀里,「响响乖,不哭了,爸爸妈妈都在呢,响响不哭。」
逢秋也被孩子哭得心疼,「响响不哭,妈妈抱。」
响响被抱到逢秋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小脑袋瓜贴在妈妈心口,听到逢秋的心跳声后,才细细软软地抽噎着止住哭泣。
徐清用小手帕擦干净小脸上的泪珠,看着孩子红红的眼角和鼻尖,心脏又酸又疼。
这时候,刚才那几个吐的孩子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们的父母也都跟着去了。
剩下那几个哭的小朋友也已经被哄好。
徐清皱眉,目光冷冽看向梁嘉和,「怎么回事?」
「表哥,这个女人她想给我们家响响下药。」梁嘉和早就想杀人了,要不是不想在响响满月宴上挑事,恐怕这个佣人就没机会见到徐清和逢秋。
事情是这样的,梁嘉和把响响从周述礼手里抢回来的时候,小看起来有些没精神,梁嘉和觉得她应该是饿了,就去找月嫂让她给响响沖点奶粉。
因为梁嘉和没见过徐清请的月嫂,就打算去问问徐清和逢秋,刚走到会客厅,这个人就主动走到梁嘉和面前,说自己是响响的月嫂。
梁嘉和也没多想,毕竟今天是响响的满月宴,以徐清的脾气,也不会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进来。
于是梁嘉和就让她去给响响沖奶粉,恰好这时候,在会客厅玩的几个小朋友也都说自己好饿好饿,都快饿晕了。
梁嘉和就让这个佣人多冲一些奶粉,到时候分给这些小朋友。
奶粉沖好后,因为响响想要一盆绿植上挂着的蝴蝶结,梁嘉和就抱着响响去取蝴蝶结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些已经喝过奶粉的小朋友在吐,其他还没喝奶粉的小朋友看到这副场景,被吓得号啕大哭。
小朋友都哭了,响响也被吓哭了。
听完梁嘉和的描述,徐清敛眉,幽深冷然的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冰冷,「我记得你应该是上个月入职云上山庄的,徐梅的人?」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女人立刻颤抖一下,身体已经出卖了自己,但嘴上依旧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徐梅。我只是看不得你们这些有些人过得这么幸福,所以才给孩子们下药,也不是什么毒药,你报警我也不会坐牢,我本来是想给你女儿下药的,但是后来觉得她太小,万一死了我肯定会坐牢。没有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
「你有没有人性?」逢秋抱着响响,孩子小手里攥着蝴蝶结,听到这个女人的话,逢秋气得手都有点抖,「他们都是孩子,最大的才六岁,你给孩子下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逢秋性格软,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火。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这些孩子今天在宴会上出事了,徐清怎么面对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就是把鹤东送给他们也弥补不了别人失去孩子的痛苦。
还有响响,要是响响今天出事,逢秋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徐清搂着逢秋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此刻,趴在地上的女人抬头看向逢秋,她扯了扯唇,唇角笑容嫉妒疯狂,「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会幸福?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第131章 第二年冬
听到这话,逢秋下意识后退两步,她看出来,这女人疯了。
徐清冷冷地敛眉,吩咐已经来到山庄的平野,「半个小时内让她知道的吐干净。」
平野点头,脸上面无表情:「是,先生。」
宴会还在继续,大部分人没被这件事影响到,主要是有梁月芙和徐唯黎在外面稳定局面,还有梁家的一些年轻的小辈在活跃气氛。
甚至一些在草坪上玩嗨了的宾客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会客厅内,逢秋抱着响响坐在沙发上,旁边一排坐着好几个刚刚哭过的小朋友。
那个女人已经被徐清的手下带走了,有几个黑衣保镖隐在会客厅内守着。
徐清低身蹲在小朋友面前,温声询问他们身体有没有哪里难受。
小朋友们摇头,说话都奶声奶气的:
「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徐叔叔,响响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一起踢足球啊?」
「不要踢足球,我们女孩子要一起玩棉花娃娃,我给响响买痛包。」
「我想和响响一起骑车,妈妈给我买了好几辆小摩托,我想送给响响一辆。」
「呜呜呜,不要,你们都是坏人,小是我的。」
就这样,刚才还在哭的小朋友们因为「小到底是谁的」这个话题吵起来了。
一旁的家长听得心惊胆战。
此刻,小被逢秋抱着,一只小手抓着粉粉的蝴蝶结,一只小手塞进小嘴巴里吮吸得津津有味。
完全不知道旁边一群小朋友因为她吵成一团。
徐清蹙眉,劝了五分钟,小朋友们才停止吵架。
确认这些小朋友都没事,徐清起身,坐到逢秋旁边,小伸出小脑袋瓜看他,一边吃手一边软乎乎地笑,应该是想让爸爸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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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温柔地把她小手从小嘴巴里拿出来,用湿巾擦了擦她的小手和小嘴巴,接着又用手帕擦了擦。
徐清笑着握了握孩子的小手,「下次不可以吃手了,有细菌,响响会生病的,知道吗?」
小应该没听懂,因为她又想把自己的小拳头送到嘴巴边。
徐清无奈,只能先握住孩子的小手。
逢秋亲自去沖了奶粉,把奶瓶递给徐清,徐清餵小喝奶,她喝奶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小手扶着大大的奶瓶,明亮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徐清。
逢秋让保姆端来一些果汁和饼干让小朋友吃。
平野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让那个女人把她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别墅三楼休息室,徐清抱着响响站在窗边,一手托着包被,一只手举着奶瓶底部餵孩子喝奶。
平野站在旁边,声音低沉:「她起初是徐梅的人,后来被虞馥雅收买,这次给小小姐下药是受虞馥雅指使,徐梅也知道,月嫂就是徐梅支走的。」
平野说完,刚好小也把奶瓶里的奶粉喝完了。
徐清把奶瓶放在窗台上,用印花纸巾擦干净小嘴边的奶渍后,才沉声开口道:「徐梅既然不想待在徐家,那就满足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爷爷,把徐梅把徐家除名,还有徐蕊希,从此,她们两个人和香港徐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是。」
「虞馥雅交给警察局。」
平野点头:「好的。」
平野明白,徐清口中的「交给警察局」这句话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虞馥雅肯定是要坐牢。
「啊……咕……」小忽然委屈地瘪瘪嘴,乌黑黑的瞳孔看着徐清,水润水润的跟含着水似的。
这是小为数不多的几次发出声音,除了哭的时候,小奶音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徐清立刻温柔询问,「怎么了响响?」
小当然不能回答她怎么了,只看着徐清,委屈地瘪着小嘴。
「先生,应该是响响小姐的蝴蝶结飞走了。」平野出声道。
窗户半开,刚才过来一阵风,响响小手里的蝴蝶结被吹走了。
徐清看看孩子的小手,确实没有蝴蝶结了。
「乖,待会儿爸爸再给响响拿一个蝴蝶结。」徐清温声说,笑着敛了敛眉。
这句话小好像听懂了,朝徐清咧了咧小嘴,又开始玩自己的两只小手,这次还把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举起来玩。
一个小时后,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几个喝过奶粉的小朋友都没事了。
徐清和逢秋这才放心,徐清还派人去医院亲自看看几个小朋友,送去了不少贵重礼物。
宴会尾声,虞勉然接到一通宋峰华打来的电话。
宋峰华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勉然,馥雅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我求求你,救救馥雅吧,毕竟她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妈妈,她什么都没有了,事业也被毁了,就剩一点自由,她不能再去坐牢啊!」
虞勉然冷笑,她正有气没出发,「宋峰华,你还要不要脸?虞馥雅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是因为她指使人给响响下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但凡今天有个好歹,虞馥雅九条命都不够赔偿,如果响响真的出事了,你以为虞馥雅就是坐牢那么简单?」
宋峰华被怼得无话可说。
此刻,手机忽然被吴曼夺去,这个女人上来就对虞勉然进行道德谴责,「虞勉然,你才没有良心!馥雅被你养了这么多年,你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我诅咒你的女儿被轮姦,成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
「闭嘴!」虞勉然气得身体发抖,「虞馥雅不愧是你的女儿,本性难移,狠毒无情,即使我养了她二十年,她身上依旧有你的影子。」
说完这些话,虞勉然就挂了电话,不想再和那个女人说一句话,想起宋峰华和吴曼两个人,虞勉然胃里就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噁心。
下一秒,虞勉然转身,看到徐清站在她面前,男人神色冷冽,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
「阿清……」
虞勉然话没说完,徐清就出声打断她,「既然她那么想,就让她做回自己的老本行。」
徐清不是说给虞勉然听的,一旁的平野点头,「是,先生。」
当天晚上,吴曼就被从家里带走,被迫干回她的老本行。
年轻的时候,吴曼的客人都很年轻,那时她还没有觉得夜场女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她到了这个年纪,客人全部是一些没钱的肥肠大肚油腻男,有的还会一边睡她一边幻想肤白貌美的小明星。
吴曼真的要疯了。
秋去冬来,转眼间就是徐清和逢秋结婚后的第二个冬天,这一年圣诞节,他们是一家三口。
响响已经两个多月了,长的越来越好看,他们从保宁坊搬回雪园后的那段时间,连西柚都不出去和缅因猫玩了,整天都在家围着响响转。
这天晚上八点,逢秋在楼下接电话,徐清在儿童房给响响洗澡,洗完澡用一张淡蓝色的浴巾裹住放在床上,擦干身上的水后,抱起来后放在干净的床铺上,开始擦宝宝霜。
擦宝宝霜的时候,必须往小手里塞一个小玩具让她玩,不然她会哭。
擦完宝宝霜,徐清给小穿上一件嫩粉粉格子连体小睡衣。
刚好徐清把小从床上抱起来,逢秋拿着准备铺在婴儿床上的小被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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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萧惠打电话了,问我们想不想去京市玩,他说京市下雪了,响响还没见过雪人。」逢秋说,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把挨着床的婴儿床往外推二十厘米,接着把洗干净的小被子铺在上面。
第132章 京市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到逢秋旁边,一手抱着小小的孩子,微微俯身,伸出另一只手帮女孩往婴儿床里舖被子。
「那我待会儿交接一下公司的事情,明天去京市。」徐清说。
「这么快?」逢秋惊讶地抬起头,由于太急促,额头还撞到了婴儿床上面的挂着的小棉花娃娃,其中小雪狐棉花娃娃飞出去好远才弹回来。
飞出去的娃娃把响响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又稚嫩的目光跟着棉花娃娃飞了一圈。
徐清无奈笑了下,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额头,声音低沉清冽,「不快,趁着这几天,让响响看看北方的大雪。」
他不是看不出来,逢秋心里想去京市,上次响响满月宴上她见过萧惠后,父女俩之间的隔阂就消失大半。
逢秋抿了抿唇,抬头朝着徐清弯了弯眸,笑容柔软漂亮,「那好吧,晚点我收拾东西。」
「不用,你陪着响响先睡,其他的我来收拾。」徐清说。
「好吧,那辛苦你了,亲爱的。」逢秋笑着,白嫩的掌心轻轻遮住响响的视野,踮脚往徐清脸颊上亲了一下。
徐清笑意温和,握住女孩细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没什么辛苦的,老婆,你先去洗澡,我抱响响去楼下餵她喝点奶,待会儿你们俩先睡。」
逢秋点点头,笑着捏了捏响响的小手,从床上拿了件白色蕾丝睡衣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这声音惹得小一直往浴室门口看,乌黑黑的瞳孔超好奇,看起来想跟妈妈一起再洗一次澡。
徐清弯唇淡淡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响响的小脑袋瓜,「好了,别看了,爸爸抱你下楼喝奶粉,喝饱后乖乖陪妈妈睡觉。」
小抿抿粉嫩嫩的小嘴巴,软软地趴在徐清怀里,又开始吃自己的小手指,这副小模样,估计没怎么听懂爸爸的话。
半个小时后,逢秋吹干头髮从浴室出来,小已经吃饱了,徐清把她放在婴儿床里,即使没人陪着,她也不哭不闹,眨巴着乌黑黑的大眼睛看头顶上的小棉花娃娃。
响响很会自己玩,有时候打个哈欠都能把自己逗笑。
逢秋脱掉鞋子坐到大床上,轻轻地把小从婴儿床里抱起来,母女俩躺在一起,小软软的小手在妈妈胸口摸来摸去,白嫩嫩的小脸上看起来没一点困意。
逢秋轻轻搂着小,侧躺在床上,她刚才把卧室里的主灯关了,只留一盏橙黄色的壁灯。
她低头看着怀里小小的孩子,小也看妈妈,一双瞳孔亮晶晶的,看妈妈的时候也能把自己逗笑。
咧开小嘴发出软软脆脆小奶音,小超级开心的。
逢秋笑,细软干净的指腹轻轻摸着孩子的小脑袋瓜,声音柔软温柔,「响响宝贝,你今天好兴奋啊,虽然妈妈很喜欢你这种状态,但是宝宝,我们该睡觉啦,明天还要去外公那,睡晚了起不来,起不来我们就要错过航班,到时候再调私人飞机很麻烦的。」
小眨眨眼,还是很开心。
逢秋也捨不得强行让她睡觉,轻轻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小手,「好吧,再陪你玩一会儿。」
陪小玩了十分钟后,这只小才有困意,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巴打了个哈欠,小手放在逢秋胸口,被妈妈轻轻拍几下小后背就睡着了。
响响睡着后,逢秋也很快睡着了。
窗外夜色温柔如水,香樟树浓密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晃动。
从外面看,整栋别墅,只有客厅和书房有亮光,客厅里是保姆在收拾家务,书房里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在办公。
主卧的窗帘没关,有些微弱的橙黄色光线在窗边徘徊,主卧很安静,里面睡着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孩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逢秋就醒了。
身旁的男人侧躺着,眼神清明,看着怀里的母女俩,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容,看起来醒很久了。
「早安,老婆。」徐清搂住女孩柔软的身体,低头吻了吻她白净的前额。
逢秋轻轻笑着,懒趴趴地靠在他怀里,「你昨晚几点回的卧室?」
「一点多。」男人声音低沉。
逢秋蹙了蹙眉,心里担心,「熬夜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少熬夜。」
「好,以后少熬夜。」徐清搂住她柔软的身体,下巴埋在她的脖间,逢秋的身体很香,徐清很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夫妻俩互相搂着亲昵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响响才醒。
她刚醒的时候瘪了下小嘴,看起来有些想哭,但是一扭头看到妈妈和爸爸后,立刻咧开小嘴笑了,小嗓子奶声奶气地发出嗯嗯咕咕的声音。
逢秋立刻转过身,笑着把响响抱进怀里,低头看着孩子,「响响醒了啊,早安!」
逢秋搂着响响玩,徐清掀开被子起床。
像往常一样,男人洗漱好之后,开始伺候这一大一小。
上午十点半,一家三口到达京市国际机场。
萧惠一大早就领着陈思绵和杨修九来机场接人,太激动来早了,足足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
徐清来京市,自然也带着几个保镖,恰好徐清的人几个月前跟陈思绵和杨修九在国外交过手,那次双方都伤的不轻,还扬言下次见面一定要把对方的祖坟给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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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也没想到,下次见面,我方老闆和敌方老闆成了一家人。
这……祖坟还刨不刨?
尴尬!
机场大厅看到萧惠,逢秋下意识弯了弯唇,朝萧惠挥了挥手,「这里。」
萧惠连忙带着人走过去,即使逢秋已经穿了羽绒服和雪地靴,脖子上还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萧惠还是觉得孩子冷。
他抬手摸了摸逢秋的发顶,紧接着又握住女孩的手感受一下她掌心的温度,皱眉沉声道:「这么凉!你这羽绒服假的吧!」
「也没有很凉啊。」逢秋抿抿唇仰头看向萧惠,漂亮的小脸上露出笑容,「我不冷的。」
萧惠阴沉地挑了挑眉,握住逢秋的手把孩子拉到自己这边,看向徐清的目光阴森森的,「姓徐的,你要是照顾不好我女儿就让秋秋和响响来京市,我请八十个保姆照顾她们。」
听到这话,陈思绵先无语住了。
萧爷,您想要小姐在您这里住几天就直说,非这样弯弯绕绕,……真是的,萧爷真的变了!
第133章 尤舒颜
徐清蹙眉,走到逢秋面前握了握她的小手,逢秋抿唇,反手握住男人温热的掌心,「不凉,下了飞机我都没伸出手,萧惠太夸张了。」
逢秋说完这话,一抬头便看到从厚厚包被里露出来的一只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响响眨巴眨巴眼看着逢秋。
逢秋弯眸笑了笑,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响响的小脸,「让外公抱抱你。」
话落,徐清就把响响递给萧惠。
也不管萧惠什么反应,两人手牵手率先离开机场大厅。
萧惠敛了敛眉,下意识想从嘴里蹦出去一句脏话,垂眸看到响响白嫩嫩的小脸,又忍住了。
响响好奇地看着萧惠,软软地朝他咧了咧唇角,粉嫩嫩的小嘴里发出嗯嗯咕咕的小奶音,软乎乎的小手也动来动去,看样子是想要萧惠黑色领带上的那只宝石领带夹。
下一秒,萧惠直接取下自己的领带夹,夹在响响的小老虎帽子上,隔着包被轻轻拍了拍她,笑起来眼角有些不明显的细纹,「真乖,跟秋秋一样可爱。」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和一辆黑色迈巴赫一前一后离开机场,两辆车前前后后跟着不少黑色大g。
萧家的祖宅是在京市,但里面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没人住了。
当初萧惠和萧家断绝关系后,没过多久,萧氏一族举家搬到西班牙,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次徐清和逢秋来京市,萧惠特意买了一栋别墅,在以前,即使在京市,自己的故乡,萧惠也没有家,他一直是住酒店。
别墅在市中心,黄金地段,闹中取静。
别墅不是很大,推开小木门后,就是小小的前院,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枝头上落满白雪,地上也都是雪。
逢秋从大门口走到客厅门口,在雪上留下一熘儿圆乎乎的雪地靴脚印。
「徐清,你小时候应该没见过雪吧。」逢秋抿了抿唇,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徐清敛眉,抬手帮女孩摘掉脖子上厚实的围巾,低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声音低沉清冽,「读书的时候看过,后来回到香港,就没见过了,偶尔出差,幸运的话能遇到雪。」
「那你好惨哦。」逢秋眉眼弯弯,声音柔软清甜,踮脚吻了吻男人微凉的薄唇,「苏州那里的雪景也很美,我会陪你去看的,带着响响也行,不带也行,可以让萧惠帮我们照顾响响。我们也可以去漠河,听说那里的冬天也很美,但是我没去过,东北太冷,我怕刚下飞机就被冻成冰雕。」
徐清低笑,他什么都听她的,「好。」
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一层,虽然前院不怎么大,但是后院很大,后院里种了很多银杏树。
别墅里是轻法式装修,低饱和度配色充满浓郁的少女气息。
逢秋很喜欢。
别墅里有五六个佣人在做家务,厨房里两个保姆在准备午餐。
看到逢秋和徐清进来,立刻恭敬地问好,「小姐,徐先生。」
逢秋抿唇,点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逢秋以为是萧惠和响响回来了,半路上经过一家商场,萧惠非要抱着响响进去逛街,说是要给响响买东西。
逢秋不想去,就和徐清先到家了。
此刻,逢秋转身,看到的不是萧惠,而是两个让她陌生的一男一女。
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很年轻,穿着时髦,他旁边的男人看起来大概在四十岁,也不怎么显老,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看不出牌子的私人订制。
尤舒颜第一眼看到逢秋,就被她的眼睛吸引,她几乎能立刻确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孩子,就是哥的女儿。
这个孩子漂亮的眼睛几乎和年轻时候的萧惠一模一样。
尤舒颜激动地落泪,连忙上前握住逢秋的手,「你是秋秋吧?前段时间哥经常跟我提到你,真好,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逢秋抿抿唇,蹙了下眉,「阿姨,你是?」
紧接着,旁边的男人拍了拍尤舒颜的肩膀,「阿颜别哭了,孩子还在呢。」
尤舒颜赶忙抬手擦了擦眼泪,对逢秋说,「我叫尤舒颜,是萧惠的妹妹,秋秋,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姑姑,不愿意也没关系。」
随后,尤舒颜又介绍她旁边的男人,「这是我老公,老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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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点头,「姑姑好,姑父好。」
紧接着,徐清也朝两人微微颔首。
毕竟刚认识,逢秋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不是很热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逢秋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萧惠的妹妹为什么姓尤?
徐清看出逢秋的不自在,便对尤舒颜和老傅说逢秋晕机不舒服,把人带到楼上休息了。
关上卧室门,逢秋就紧张地在窗前走来走去,徐清坐在沙发上,都快被她晃晕了。
男人无奈地敛了敛眉,抬手握住女孩的小手,把她拉进他怀里,宽阔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亲爱的,刚才那两个人有没有可能是骗子吗?那个女人,她跟萧惠长得一点都不像。」逢秋搂着徐清的脖子,若有所思地说。
「兄妹不一定就长得像。」徐清声音低沉,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被这件小事浪费时间,抱着逢秋站起身,把人放在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好了,别多想,今天起得早,你睡一会儿,我下楼去看看,没什么事,好好休息。」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脸颊。
逢秋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
徐清把掌心覆在她眼睛上,声音低沉温柔,「好女孩,什么都不要想,睡觉吧。」
「嗯。」
等逢秋睡着后,徐清才离开卧室。
楼下,萧惠已经回来了,客厅里堆着很多购物袋。
萧惠站在沙发旁边,搂着响响轻轻晃,他穿着黑色衬衫,浸润名利场里太久,身上那种狠毒的杀气很难一下子全部消失。
客厅里只有萧惠,尤舒颜和老傅大概是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萧惠挑了挑眉,很不爽地问,「秋秋呢?」
「睡了。」
徐清走过去看看响响,小倒是没睡,白嫩嫩的小手里握着一只很小很可爱的棉花娃娃,好奇地研究这只小娃娃,看来看去。
第134章 糖炒栗子
徐清无奈地笑了下,干净的指尖轻戳了戳小孩软软的脸颊,「这么喜欢棉花娃娃?」
家里有半屋子棉花娃娃,现在又买了。
小看了眼徐清,开心地咧了咧小嘴,但是并没有闹着让爸爸抱,徐清也就没抱她。
两个男人分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徐清深眸看向对面的萧惠,淡淡地问,「是你把裴墨回做掉了?」
「是我。」萧惠大方承认,抱着 响响神色自若。
徐清没说什么,他已经动了些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否则香港那边的通缉令早就送到了京市。
「以前你一个人的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顾虑,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做事前能先考虑秋秋,她不会愿意失去你。」徐清声音低沉,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萧惠挑眉,邪气地看向徐清,「不如让秋秋在京市住段时间?响响也住这,你回去享受享受一个人的自由。」
「你想得美!」徐清无语。
萧惠:「……」
狗东西!
晚上九点,京市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簌簌落下,夜色浓郁,雪满枝头。
逢秋在苏州长大,虽然那里也下雪,但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这几年就连一些北方地区也很少下雪,这样的大雪更是难遇。
逢秋穿着雪地靴,兴奋地在院子里的厚雪上踩来踩去,她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大兜帽,肩膀上很快就落满雪花,围巾也散开了。
徐清陪着她在院子里玩了很久,两人一起堆了四个雪人,三个大的,一个小的。
萧惠没出来玩,他抱着响响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雪人后,他弯唇笑了笑,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萧家规矩森严,萧惠在萧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从小便被当成萧家的继承人培养,他童年的时候生活中就充满算计和暗杀,幼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快乐过。
长大后,被逼着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被算计、被下毒、被打碎肋骨、被迫改变从小就认定的信仰、被骗,最后失去自己的孩子。
后来跟萧家断绝关系后,慢慢创建自己的势力,尽管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萧惠依旧没有快乐过,他心里始终想着当初失去的那个孩子,紧缚的心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欢愉。
他看着窗外女孩柔软的笑脸,看着那四个可爱的雪人,他多么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停在这一刻。
秋秋,我的孩子,你要永远像今天这样幸福快乐。
堆好雪人,逢秋越看越满意,费劲地掏出手机对着四个雪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没有文案,只有一个愉快的笑脸。
发完朋友圈,逢秋关了手机,也不看都有谁给她点赞。
响响被萧惠抱在怀里,肉嘟嘟的小脸又漂亮又可爱,抿唇粉嫩嫩的小嘴看着窗外,每次妈妈把雪球砸在爸爸身上,小都会咧开小嘴笑。
晚上十一点,一家三口躺在大床上,响响已经睡着了,逢秋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纯棉睡衣依偎在徐清怀里,男人搂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她的肩头。
快要睡着的时候,逢秋忽然小声喃喃,「亲爱的,我今天好开心啊,以后,以后也要这样哦。」
徐清低头看她,女孩已经睡着了。
次日,徐清陪着逢秋出去玩,萧惠在家带孩子。
好在小喜欢他,现在萧惠在小心中的地位,已经和爸爸妈妈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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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整整一天,晚上九点半才回家。
响响已经睡了,萧惠坐在客厅玩手机,很明显是在等他的宝贝女儿。
这么晚才回来,把响响扔给萧惠一整天,逢秋难免有些心虚,拎着袋子回来后,乖乖走到萧惠面前,抿了抿唇,声音软软的,「我回来了。」
萧惠抬起头,眸中的阴郁一闪而过,他弯唇笑了笑,站起身摸了摸女孩的头髮,「吃了没?」
「吃过了。」逢秋松了口气,举起手中的袋子递给萧惠,「给你带的,思绵叔叔说你喜欢吃板栗,老闆刚炒出来的,还热着,你快吃吧。」
萧惠此刻是真的幸福,一想到这么乖的孩子是他女儿,他就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孩子的好。
「嗯。」萧惠吃了两个,「很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逢秋弯唇软软地笑,「那我明天还给你买,你吃吧,我和徐清睡觉去了哦,晚安。」
「好,晚安宝贝。」
逢秋和徐清上楼后,萧惠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吃板栗,男人神色平静,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一个决定此刻在心中坚定下来。
对她的不舍再次如潮水把他淹没。
这一晚,萧惠彻夜无眠。
第二天逢秋八点半才醒,卧室里就她一个人,徐清和小都已经起床了。
逢秋从床上坐起来,抿了抿唇,往后靠着床头,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忽然,空气中响起手机铃声,逢秋烦躁地蹙了蹙眉,滑到被窝里接听电话。
「秋秋,你在京市吗?」这通电话是虞勉然打来的。
逢秋瞌睡醒了大半,「嗯,有事吗?」
「我在南山咖啡馆,秋秋,妈妈能见你一面吗?」
逢秋沉默片刻,「好。」
刚好她也有话对虞勉然说,她想对虞勉然说,萧惠没有她想的那么坏,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父亲。
半个小时后,逢秋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哑光羽绒服下楼,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不施粉黛,白嫩的脸颊干净漂亮。
楼下客厅,徐清和萧惠都在逗响响笑,小孩子奶里奶气的笑声听起来可爱极了。
「要出去?」徐清看到逢秋,走到她身边握了握她的小手,温声询问。
逢秋点点头,心里不想说出虞勉然的名字来破坏气氛,于是就扯了个谎,「之月约我出去喝咖啡,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逢秋踮脚亲了亲男人的下巴,甜甜地朝他wink一下。
徐清淡笑,「好,让陈思绵送你。」
这几天,徐清使唤萧惠的人已经使唤得很顺手了。
逢秋点点头,然后又朝萧惠眨了眨眼,「我出去喝杯咖啡,很快回来。」
萧惠也不限制逢秋的自由,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好,别空腹喝咖啡,对身体不好。」萧惠道。
「知道了知道了,再见。」
第135章 二十一号
南山咖啡馆在半山腰上,今天下雪,来喝咖啡的人不是很多。
虞勉然定了个包厢,在二楼,装修很復古,头顶上吊着水晶灯,窗外雪景很美。
逢秋坐下后,服务员送来点餐平板,逢秋点了一杯果咖。
其实她和萧惠一样,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秋秋,你现在和萧惠住在一起,是吗?」虞勉然开门见山地问。
「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虞勉然皱眉,尽管她极力压制,语气中的愤怒和责备还是露了出来,「秋秋,你怎么能和那种人住在一起?他就是个社会败类,那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会带坏你的。更何况,萧惠身后的势力黑白交错,你和他一起生活,迟早会有危险,妈妈不能让你有一丁点儿意外,你听妈妈的,回南城好不好?」
逢秋皱眉,她不喜欢虞勉然这么评价萧惠,她看着虞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萧惠他很好,对我很好,对别人也很好,他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妈妈,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他。」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虞勉然的炸点,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秋秋,你说他是个好人?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虞勉然厌恶愤怒,那段耻辱的记忆再次把她侵袭,她全身都开始发抖。
虞勉然双目发红,咬着牙说:「当初是他强暴了我,如果不是被他强暴,我也不可能和前夫离婚,后来更不可能为了你和宋峰华那个人渣结婚!秋秋,是他毁了我的人生,是他给我造成了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阴影!」
「你应该还不知道,裴墨回死了,在监狱里死的,这件事是萧惠做的,他为了你,可以眼都不眨的杀人,这种人太可怕了,秋秋,他的爱你承受不起,他的爱是用人命堆起来的。」
逢秋愣住了,她看着虞勉然,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勉然看到逢秋这个样子,直接拎着包站起身,握住逢秋的手腕就拉着她往外走,「我不能再让你跟着他,秋秋,和我一起回南城。」
「我不回去。」逢秋甩开虞勉然的手,她平静地看着虞勉然,再次一字一句地对她说,「请你不要那样说萧惠!他没有那么不堪,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我。」
虞勉然怔住,「秋秋,我……」
「我会弄清楚真相是什么。」留下这一句话,逢秋拿起包离开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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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页
刚离开咖啡馆,逢秋就在门口碰到谢明安,男人怀里抱了一束很大的白色洋桔梗,逢秋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逢小姐,好巧。」谢明安笑笑,温声说。
逢秋抿抿唇,鼻尖充斥着浓郁花香,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很困,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
意识消失前,她听到一声很温柔的「溪溪。」
……
逢秋再次睁开眼睛时,她躺在一张奢华大床上,身上衣服完好,只被脱了外面的羽绒服和围巾,但是,她的双手被用银链锁在床头上。
逢秋抿了抿唇,心中充满对未知的恐惧,她皱眉,用力往外拽自己的手腕,但是没用,挣不开链子。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走进来一个男人。
一切都明晰了,是那束洋桔梗中有迷药。
「你醒了。」谢明安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女孩脸颊旁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他声音很温柔,「抱歉,为了留住你,我只能用这个方法。」
「你喜欢我?」逢秋冷淡的目光直逼他的眼睛。
谢明安唇角笑容柔软,「嗯,溪溪,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逢秋语气平静,「我有老公,你的行为是犯法的。」
谢明安笑,「没关系,为了你,什么都可以。」
「我不可以。」逢秋冷冷地盯着他,「谢明安,我有老公,有孩子,我不能陪你胡闹。」
「我是认真的。」谢明安敛了敛眉,干净的指腹轻轻抚摸女孩柔软的脸颊,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声音温和,「溪溪,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你怎么能忘了我爱上别人了呢?溪溪,快点想起来吧,我是二十一号啊。」
二十一号!
逢秋身体发冷,她抿着唇,看向谢明安的眼睛,目光从他眼角向上,鬓角处,确实有一道淡白色的疤痕。
下一秒,逢秋瞳孔收缩,久远的记忆开始甦醒。
刚被虞勉然抛弃的时候,小小的孩子四处流浪,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甚至和流浪汉一起翻过垃圾桶,吃别人倒掉的剩饭剩菜。
逢秋不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别人看到这样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远离,告诉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努力学习,不然长大后就会当乞丐。
没有人关心这样一个孩子,甚至当初那个小小的孩子也想要放弃自己。
后来,小小的孩子遇见另一个流浪的孩子,他说他叫二十一号,他还不怎么会说中文,他说他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他说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于是,那个小女孩不想死了,她跟着二十一号一起流浪,他们守在花店门口,捡店家不要的烂花去夜市便宜出售,第一桶金是二十块钱,二十一号给小女孩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条小裙子。
这样,小女孩就能换掉身上脏兮兮的裙子了。
也会有人想欺负小女孩,最后都被二十一号打倒了,但是他也会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全身都肿了起来,差点熬不过去。
就这样,他们一起流浪了两年,两年后,二十一号的爸爸妈妈找到了他,二十一号消失前,小女孩被人送到了警察局,后来又被警察送到福利院。
想起这些事后,逢秋眼眶泛红,她没想到二十一号竟然是谢明安,更没想到,她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这些事。
「那时候我不能反抗大人的决定,后来我有能力后,我就开始找你,溪溪,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谢明安语气温和,干净的指尖拭去女孩眼角的泪珠。
逢秋别开脸,「这是哪?」
「澳门。」
「放我走。」
「溪溪,你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
第136章 永久不能放弃的一切
逢秋别开脸,不再说话。
谢明安看着她,嘆了口气,「你不用担心响响,徐清会照顾好她的。」
逢秋依旧沉默。
谢明安再次嘆了口气,起身离开卧室。
大概五分钟后,年纪五十岁左右的保姆走进来,粤语口音,「逢小姐,谢先生让我来陪你。」
逢秋敛了敛眉,看向保姆,她看保姆长相慈祥,于是就动了动手腕,问她能不能把手铐打开,她这个姿势很难受。
保姆神色为难,「抱歉逢小姐,没有谢先生的允许,我不能这么做。」
逢秋抿了抿唇,胸口窝着一团火发泄不出来,她没看保姆,声音很冷,「滚出去!」
保姆不敢离开,尽量把自己当隐形人。
逢秋扭头看着窗外,香樟树浓密的枝叶随风飘动,日落宁静美好。
从现在开始到入夜,逢秋没说一句话,直到夜色浓郁,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模煳的说话声。
人在孤独的时候听觉会格外灵敏,此刻,逢秋也是如此,她不仅听出了谢明安的声音,还听出来了另一个让她熟悉的声音。
孟羽蝶!
孟羽蝶怎么会来这里?
逢秋敛了敛眉,下意识攥紧双手,喘口气,她扭头看向一旁当隐形人的保姆,直接开口问,「外面说话的女人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保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这件事,于是如实回答,「是的,孟小姐是谢先生的朋友。」
「她从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孟小姐和谢先生是在国外认识的。」
话音刚落,谢明安从外面走进来,他神色沉冷,看起来心情不好,是因为保姆在逢秋面前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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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页
赶走大嘴巴的保姆,谢明安关上门走到窗边,摁开床头灯,昏暗的房间被橙红色的暖光笼罩。
谢明安坐下后看着逢秋,主动开口说,「我和孟羽蝶只是合作关系,她想要徐清,我想要你,我和她没有任何皮肉往来。」
逢秋扯了扯唇,表情讽刺,「谢明安,我不需要你和我说这些,你已经完全颠覆了你以前在我心里的印象。我以为你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是有良好教养的贵公子,实际是,你不过就是一个疯子!」
「秋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徐清,明明,他根本保护不好你,你还不知道吧,去年徐家老爷子寿宴上的事情是孟羽蝶策划的,连徐梅也是她的棋子,徐清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逢秋冷漠,「可现在绑架我的人是你!」
谢明安沉默,「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做一点给你送上来。」
「我不想看见你。」
「溪溪,无论如何,你已经在我这了,不要再想其他人了,从此以后,你的生活中只会有我。」
逢秋慢慢合上眼睛。
谢明安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男孩了,小时候的二十一号和小时候的虞溪早就死了,死于痛苦、死于飢饿、死于寒冷。
时光不能倒流,他们也不可能回到小时候,命运更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重新洗牌。
五分钟后,谢明安起身离开安静的卧室。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佣人送来晚餐,逢秋让她滚!
又过了一个小时,逢秋的手臂更加酸疼,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动了动手腕,仰头往上面,白皙的腕间已经被磨红了,怪不得这么疼。
夜色越来越浓,窗外香樟树的树影看起来恐怖吓人,风声吹过窗户,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
长时间没进食的结果就是难受,胃里噁心,喉咙里想吐,脑袋晕晕沉沉,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煳。
意识开始模煳不清,逢秋忽然感觉自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了,握住她的手臂的掌心湿黏黏的。
逢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男人,眼眶立刻泛红,泪水滚滚而下,「爸爸!」
萧惠搂住她,另一个干净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髮,周身冷冽的气息中残留的阴狠的杀意一触到逢秋就消失大半,「乖,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呢。」
逢秋哭得厉害,萧惠怕她再这样下去会哭坏嗓子,「秋秋不哭了,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他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逢秋的幸福,他的孩子,他希望她一辈子笑靥如花、无病无痛、无忧无虑。
「你受伤了。」逢秋抽泣着,拉着萧惠的右手看,从小臂开始,往下全是血,深红色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黏稠的血液落在地板上,染红女孩淡蓝色的裙摆。
萧惠弯起唇角,用没受伤一只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小伤,没什么大碍。」
接着,他从鲜血淋漓的右手食指上摘下那枚蛇头戒指,把染上血的戒指戴到女孩左手白皙的食指上。
他握住女孩的手,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秋秋,你听我说,这枚戒指背后是我这些年来创建的全部势力,这其中的地下势力我已经全部洗白,秋秋,只要有这枚戒指,以后你就可以代替我,去调动这些势力。」
「我不要,爸爸,我不要。」逢秋哭着说,她已经猜到萧惠想做什么了,她扑进他的怀抱里,泣不成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萧惠,你不能离开我!说什么都不能。」
萧惠搂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髮,「秋秋,我这一辈子做过太多坏事,二十多年来,已经记不清上过多少次通缉令,以前我无所谓,但现在不行,我有了你,我不能让你成为通缉犯的女儿。」
「秋秋,从认回你的那一天,我总是想着该怎么补偿你,我能给的不多,你好像也什么都不缺。」
「不要,什么都不要,只要爸爸。」逢秋哭着不让他再说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爸爸,求你了,离开这里。」
萧惠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却不小心把手上的血弄到她脸上了,他皱了皱眉,用袖口的布料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孩子,目光眷恋不舍,「秋秋,我的孩子,我小时候信仰基督教,年少无知的时候我曾问过神父一个问题,我问他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是否能够被上帝宽恕,神父说是,那时候我信了。」
「后来我做了很多恶,杀了很多人,我没什么心理负担,我知道我一定会被上帝宽恕,我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和家族断绝关系时,我也不怎么伤心,因为我的信仰告诉我,即使全世界都放弃我,上帝也不会放弃我,这令我安心。」
「可是秋秋,后来我失去了你,我失去了你二十三年,失去你的那二十三年里,我完全放弃我的信仰,我意识到原来上帝早就放弃了我。」
「后来我走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我迷路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走到了你的身边,于是,我重新捡起被我抛弃的信仰。」
「秋秋,我这一辈子,有过信仰,也放弃过信仰,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是不能放弃的,就连我自己,我也可以放弃。」
「但是你不行,秋秋,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永久不能放弃的一切,我只为你而活,也只为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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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为了所爱的人而死是幸福的,所以别担心,爸爸很幸福。」
第137章 认罪
门外传来沉重敏捷的脚步声,萧惠弯唇笑了笑,再次伸手擦掉女孩脸上的泪水,他伸手抱住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
接着,他放开她,微笑着,双手举过头顶。
下一秒,澳门警方走进房间,但没有人敢拷萧惠,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了手铐。
……
三天后,萧惠被澳门警方交给京市警方。
孟羽蝶被爆出黑料,前途尽毁。
她虽然没有具体参与谋杀徐梓煜,但是也做了不少触犯法律的事情,萧惠回京市那天,香港警方从孟家带走孟羽蝶。
又三天后,京市再次下起了大雪,而逢秋已经在医院躺了六天。
徐清把她从澳门接回来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发高烧,整日昏迷不醒,医生会诊也找不出病因。
第七天,徐清动了关系让萧惠可以离开暂时离开警局三个小时。
医院走廊,徐清抱着熟睡的响响站在病房门口踱步,萧惠被五六个特警陪着来到医院。
他没怎么变,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从里到外都是黑的,身上那股亦正亦邪的气质这几天只增不减。
「徐公子。」特警朝徐清打了个招唿,随后打开萧惠的手铐。
徐清敛了敛眉,深邃的瞳孔看着萧惠,声音低沉,「进去吧,秋秋一直在等你。」
「嗯。」萧惠挑眉。看向徐清怀里的小,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一下子把孩子弄醒了。
小睁掀开眼皮看到萧惠,愣了几秒钟,好像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了,立刻咧开小嘴朝萧惠笑,笑容软软的,被吵醒也不哭不闹。
萧惠也笑了笑。
他走进安静的病房,坐在病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孩,慢慢握住她细软的小手。
沉默了好一会儿,萧惠才开口说话。
「秋秋,你不能这样,你要往前走。」
「开庭的时候,你不要去,我的仇家太多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孩子。」
「秋秋,乖孩子,好好活下去。」
……
萧惠离开时,在门口抱了抱响响,小白净的小脸上挂着软软的笑容,白嫩嫩的小手开心地抓着萧惠的衣服。
「响响,好好长大。」男人声音低沉温柔。
当晚,逢秋退烧了,她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徐清萧惠在哪。
徐清告诉他,萧惠已经被交给京市警方了。
「秋秋,他今天来过了。」徐清温声对逢秋说,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男人目光深邃沉静。
逢秋抿了抿唇,主动依偎进徐清的怀里,双手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
她不说话,徐清就静静陪着她。
大概五分钟后,逢秋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他好笨,是不是?」
「嗯。」徐清声音低沉,什么都顺着她。
「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逢秋慢慢闭上眼睛,眼角逐渐湿润,最后,她在徐清怀里哭了出来,比那天在萧惠面前哭得更狠。
徐清被她哭得心痛,他不是没想过利用关系网把萧惠从里面捞出来,但是萧惠认罪了,他主动放弃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弃了自己的命。
「秋秋,萧惠他是一位好父亲,他筹谋了那么久,全都是为了你。」这是徐清第一次对萧惠改观,他们交手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透萧惠的本性。
逢秋何尝不知道萧惠的用心良苦,「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有他,徐清,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他。」
她不想失去爸爸……
一个星期后,萧惠的案子在京市最高人民法院开庭。
因为萧惠身份特殊,庭审全程保密。
逢秋没有听萧惠的话,她来了,和徐清一起坐在前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坐在上面的男人,他规整地坐在那,左右两边都站着持枪特警。
逢秋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蓝紫色长裙,黑色高跟鞋。
在雪梨第一次见萧惠,她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徐清握住女孩微凉的手,在无声中给她力量。
逢秋抿了抿唇,反握住男人的大手。
「……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逢秋脸颊苍白,最后八个字不停地在她耳边徘徊,她胸口发闷,几乎下一秒就会窒息。
最后,萧惠离开,逢秋靠着徐清的肩膀,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场庭审,虞勉然也来了,萧惠被判死刑后,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只有痛快。
这个带给她半生阴影的男人终于要死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法院门口,虞勉然看到逢秋和徐清一起,于是走过去问逢秋要不要一起跟她回南城。
逢秋冷冷地看着她,出声问,「你就这么恨他吗?」
听听到这个问题,虞勉然顿了下,「秋秋,你没有经歷我的遭遇,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逢秋唇角弧度讽刺,「我不回南城。」
说完,逢秋和徐清一起离开法院。
两人回到家,梁嘉和正在哄孩子。
「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响响都快哭岔气了。」梁嘉和松了口气,然后说出自己来京市的原由,「长辈们让我来京市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表哥,表嫂,萧……萧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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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全家福
「七天后枪决。」这句话是逢秋说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有种诡异的平静。
说完这句话,逢秋敛了敛眉,从梁嘉和怀里抱过响响,小脸蛋儿红红的,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即使睡着了小脸蛋儿上也都是委屈。
逢秋心疼,轻轻蹙眉,低头亲了亲孩子白嫩嫩的小脑袋瓜。
「把响响给我吧,秋秋,你去休息。」徐清声音低沉,担心地看着逢秋。
逢秋摇了摇头,「不用,我睡不着,我陪着响响。」
随后,逢秋抬眸看向梁嘉和,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于是就扯了扯唇角,「抱歉,嘉和,今天不能好好招待你了。」
梁嘉和连连摆手,「没事,我自己能招待好自己。」
逢秋点点头,抱着响响上楼了。
京市这几天一直在下雪,窗外白雪茫茫,覆在枝头的厚雪每隔五六个小时就要掉下来一些。
天地一色,大雪无边无际。
徐清和梁嘉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梁嘉和俯身双手交握,抿了抿唇,谨慎地问,「表哥,萧惠他真的认罪了吗?」
梁嘉和以前在澳洲跟萧惠打过交道,当时,他就对萧惠身后的势力表示震惊,更惊讶于萧惠的强大。
他亲眼见过萧惠处罚叛徒的情景,那个人被活生生地挖出心脏,当场死亡。
萧惠这个人足够狠、足够无情、足够强大。
对于这样一个人,梁嘉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伏法,大名鼎鼎的萧三爷根本没把法律放在眼里过,他这个人,生来就是打破规则的。
徐清敛眉,声音低沉,「嗯。」
梁嘉和嘆了口气,「他能洗白自己的地下势力,怎么就不能把自己洗白?」
「你以为他是用什么来洗白他的产业?」徐清反问。
梁嘉和明白了,他沉默很久。
「可是表嫂怎么办?」梁嘉和表情很迷茫,「表哥,表嫂才刚找到爸爸,萧惠死了,表嫂该怎么走出来?」
徐清答非所问,「所以他是个笨蛋!」
话落,男人站起身,迈步上楼。
卧室里,逢秋抱着响响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软软香香的身体依偎在逢秋怀里,粉嫩的小嘴巴嘬着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指。
厚重的淡绿色窗帘垂在墙角,格子窗外覆上白雪,雪景模煳,依稀可以看见苍白的天空。
徐清走进去,坐在逢秋旁边,把她搂紧怀里,吻了吻她的眼角,「秋秋,难受就哭出来吧,哭一会儿好不好?」
她这样的状态,徐清很担心。
「我没事。」逢秋声音很轻,低头把响响的小手从她小嘴巴里抽出来,用手帕擦干净孩子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头,「他都不要我了,我也不想再为他哭。」
徐清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他嘆了口气,搂着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秋秋,他是爱你的。」
「我知道。」逢秋抿了抿唇,低头看着响响单纯可爱的小脸蛋儿,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响响也要跟我一样,没有外公了,她还这么小,连一岁都不到。」
逢秋喉头哽咽,慢慢抱紧怀里的孩子。
响响,怎么办啊?妈妈快要没有爸爸了。
当晚,逢秋和响响睡着后,徐清开车去了警局。
他动了点关系见到萧惠。
以梁家和徐家的实力,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出一个人,虽算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是难事。
徐清实在是捨不得让逢秋一直痛苦下去,徐清和萧惠不一样,萧惠极其看重身世背景,徐清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逢秋,他想让她不再伤心难过,他想让她回到以前的快乐中。
但是谈话过程并不顺利,逢秋不在,萧惠的态度很锋利。
他深沉强大的目光直逼徐清的黑色的瞳孔中,声音平静阴冷,「萧家和徐家不一样,徐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干净的,但是萧家不是,萧氏一族踩着无辜人命发家,萧家族谱上的名字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让政府官员加官进爵的存在,我父亲的名字,到现在还同时写在国际通缉名单和黑道悬赏名单上,悬赏金额高达五十亿。」
「徐清,我能洗白我后来创建的产业,但是我洗不白我自己,也洗不白萧家。」
「我没有什么能给秋秋的,除了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人表面恭维她,背后孤立她,再用她们那让人作呕的声音对我的孩子指指点点。」
「徐清,照顾好她,照顾好响响,劝她不要为我难过。」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逢秋表现得都很平静,但她越平静,徐清越担心。
「响响穿这件衣服很好看,是不是?」逢秋转过头问徐清。
徐清站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婴儿床里的孩子。
响响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印花连体小棉衣,印的是可爱的小熊图案,兜帽上还有两个可可爱爱的小熊耳朵,再配上响响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可爱可爱的。
「很好看。」徐清声音清冽,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响响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玩。
逢秋俯身轻轻捏了捏兜帽上的小耳朵,语气很轻,「还有三天,徐清,你有没有办法能让萧惠和我们一起拍张全家福?再给他多拍几张单人的,留着给响响看,免得孩子以后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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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页
「好,我来想办法。」徐清心疼地看着逢秋,温热的掌心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髮,「秋秋,你要好好的。」
「嗯。」
……
枪决前一天晚上,逢秋和徐清一起去看萧惠。
安静的屋子里,萧惠坐在两人对面,他剪了头髮,寸头下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非常浓颜,眉眼间刚毅邪气。
他穿着囚服,几乎没有人能跟他一样,穿囚服也能穿出大佬的气质。
逢秋带了许多东西,都经过了门口特警的检查,此刻大包小包地堆在桌子上。
逢秋抿了抿唇说:
「这是一套西装,浅咖色,我问了思绵叔叔你的尺寸,你好像很喜欢穿黑色西服,明天……就不要穿黑色了。」
「还有板栗,徐清去早市买的,思绵叔叔说你喜欢吃街头炒的板栗,你记得多吃一点。」
「食盒里是我煲的汤,这个汤很难弄,我煲了好几次才成功,你要把它喝完。」
「然后,这束粉色郁金香是送给你的,我记得你也送过我郁金香,虽然那时候你是想挖墙脚,但是我原谅你了。」
第139章 小小的一片云呀
萧惠笑着点头,「好,汤会喝完,板栗也会吃完,也会永远记住花香。」
逢秋抿了抿唇,明明决定不哭,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泪湿眼眶,「爸爸,你去到那个世界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经常给我託梦,让我在梦里见见你。」
「好,秋秋不哭,爸爸会好好照顾自己。」萧惠看到她的眼泪就心痛,「秋秋,以后你要好好生活,要开心,要快乐,我会保佑你岁岁平安。」
逢秋胡乱点点头,眼泪簌簌而落,她哭着对萧惠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位好父亲,爸爸,以后我会告诉响响,她有一位很爱她的外公。」
「好。」萧惠弯唇笑了笑,「秋秋,我的孩子,再见了,我永远爱你。」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离开看守所,逢秋靠在徐清怀里泣不成声,所有的压抑的情绪再这一次全部倾泻而出,她哭得全身颤抖,声音破碎至极,「徐清,我没有爸爸了。」
原来,失去挚爱的人是那么痛苦,一颗心仿佛被挖掉一半,留下的是痛苦、是孤独、是空虚、是一个永生不会癒合的伤口。
逢秋好像回到了雪梨第一次遇见萧惠的时候,他站在那幅巨大的《心脏》前,双手都是血。
……
行刑前,警局派人给萧惠做心理疏导。
「萧惠先生,五个小时后,我们将在郊区打靶场对您实行枪决,之后,我们会把您的骨灰交给您的家人。」
「嗯。」萧惠语气淡然,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赴死的人,他对死亡的态度平静冷漠,死的恐惧在他身上无处落脚。
「您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
……
京市大雪绵绵,萧惠身穿逢秋为他准备的浅咖色西装站在郊区打靶场里。
大雪落满他的双肩,他戴着手铐,扣眼里别了一朵小小的郁金香。
漫天大雪纷纷落下,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抬头看向天空,缓缓闭上眼睛。
子弹穿过皮肉进入心脏,临死前的一秒钟,意识格外清晰。
他好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里看到一个穿着淡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她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一边走一边哭,边用她白白的小手擦眼泪边喊妈妈。
小女孩好像看到了他,于是止住哭泣,白白的小手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抱着她的小兔子跑到萧惠面前。
孩子仰起头看他,两人对视沉默,最后,孩子主动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他的手太大,她握不住,于是就抓住他的一根手指。
「我终于找到你了,大兔子。」
可爱的小奶音飘荡在萧惠耳边,他想到什么后,挑眉轻笑,弯腰抱起他的小女孩,他抱着她,走向那未知的另一个世界。
小郁金香被握在孩子小手里,她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趴在萧惠肩膀上,奶声奶气地唱儿歌给他听,「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
……
萧惠的骨灰差点没回到逢秋的手中,萧家秘密派了人来截萧惠的骨灰。
萧惠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逢秋都走不出来。
她不回香港,也不回南城,住在京市萧惠生前住过的房子里。
她好像被困在了萧惠死的那一刻,一春又一夏,一秋又一冬,她没有好好听萧惠的话,她没有好好生活,身边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仍旧留在失去萧惠的那个冬天。
她整整一年没有回南方,徐清没有强迫她,他给她时间、给她关心、给她爱,他静静等待着。
这一年里,徐清经常两个城市来回跑,鹤东的私人飞机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京市国际机场和香港国际机场,有时候是徐清一个人,有时候他会带着响响。
响响已经一岁多了,在秋天学会走路,可爱的小经常晃晃悠悠地扑进徐清怀里,学会说话后,就搂着徐清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京市下午六点,徐清抱着响响走出机场大厅,司机早就在等着了,一看到响响,就忍不住夸,「哎呦几天不见小小姐看起来又可爱了。」
徐清笑了笑,单手抱着小,摸了摸她小脑袋瓜上的毛茸茸的小醒狮帽,小还戴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小围巾,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在帽子和围巾之间,粉白粉白的,瞳孔干净乌黑,眨眼睛的时候能把人萌死,现在比小时候还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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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页
小奶声奶气地说了几个粤语,正是出牙期,小嘴巴有些漏风,再加上司机是京市人,根本听不懂响响在说什么。
徐清勾唇轻笑,「她说你也可爱。」
听到这话,司机一个大男人,诡异地脸红了。
一个小时后,司机把父女俩送到栖园。
徐清刚打开外面的小木门,响响就迫不及待地从徐清怀里滑下来,踩着自己小小的雪地靴,晃晃悠悠地迈着小短腿跑进别墅里。
「妈妈,响响来啦。」
小不仅会说粤语,也会说普通话,她可聪明了,每次来见妈妈都说漏风的普通话,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就说漏风的粤语。
逢秋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听到这道奶声奶气的声音,立刻站起身走向门口,响响跟个小老虎似的扑进她怀里,逢秋弯了弯唇,立刻把孩子抱起来。
「妈妈,妈妈,窝好想你哦。」响响白嫩嫩的小手搂住逢秋的脖子,撅起软软的小嘴巴往逢秋脸上亲了好几下,然后就害羞地搂住逢秋不松手。
逢秋也亲了亲小,「妈妈也想响响,就响响自己吗?爸爸来了吗?」
「我在这。」徐清从外面走进来,男人身穿黑色长款大衣,肩膀上落了点雪,俊朗的眉眼刚毅温柔,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拎着响响来的时候背的一只淡粉色牛油果小斜挎包。
他把响响的小包挂在玄关的小架子上,换了鞋后走到逢秋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髮,随即蹙了下眉,「好像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瘦,还胖了呢。」逢秋抿了抿唇,嘴角浅浅微笑,「怎么这么晚来了?」
「小姑娘想见你。」徐清声音低沉,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我也想你了。」
逢秋抬手遮住响响的眼睛,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徐清笑声低沉,微凉的薄唇在她唇上要描摹片刻。
「吃晚饭了吗?」徐清温声问。
逢秋摇头,「还没有。」
「冰箱里还有菜吗?」
「没有多少了,要重新买。」
「那我们带着响响一起去逛街?」
「好。」逢秋点点头。
车库里有几辆车,徐清开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逢秋和响响一起坐在后座,这辆车之前没有儿童座椅,上星期才装上。
一家三口先去了附近一家高档商场逛逛,买了许多东西,又陪小看了一场海洋馆美人鱼表演,才离开商场去附近的大型超市。
超市里,响响被丢进购物车里,徐清推着车,逢秋走在他身边。
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类后,又买了一些水果,接着去零食区给小买零食,经过酒水区的时候,小要了一瓶两万多的路易十三。
小孩子不能喝酒,她就是看上了路易十三的酒瓶子,圆圆的很好看,坐在购物车里抱着不撒手。
结完帐,徐清推着购物车走向地下车库,逢秋刚把响响从购物车里抱出来,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秋秋,是你吗?」
第140章 打败国王,救出医生
逢秋回过头,看到尤舒颜和老傅站在一辆白色的宾利旁边。
「姑姑。」逢秋声音温柔。
尤舒颜眼角有些红,她提着包走过去,看到响响,忍不住落下泪来,「响响都这么大了,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两个多月。」
「嗯,时间过得很快。」逢秋轻声说,垂眸温柔地对响响说,「宝贝,她是外公的妹妹,你叫姑奶奶的。」
小朝妈妈眨了眨眼,然后对着尤舒颜奶里奶气地叫了声姑奶奶。
她说话还不太熟练,「姑」那个字音错了。
尤舒颜不介意,轻轻抱了抱响响,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响响,随后看向逢秋,抿了抿唇,劝道:「秋秋,你变了好多,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 他生前那么疼你,你如今这样憔悴,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逢秋扯了扯唇,「谢谢姑姑,我会好好生活的。」
尤舒颜看着她,心疼地嘆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响响坐在逢秋怀里,仰起白嫩嫩的小脸看着妈妈,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妈妈,响响在。」
小这是在安慰妈妈,小小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母女连心,逢秋难过,小也会有些难过。
逢秋怕自己的情绪把响响弄哭,连忙对着小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细软的掌心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瓜,「谢谢响响,妈妈爱响响。」
小咧开小嘴巴,开心地笑起来,「响响也爱、爱妈妈。」
徐清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莞尔一笑。
吃过晚饭,逢秋给小洗澡,洗完澡用一张厚厚的乳白色浴巾把孩子包起来,抱进卧室。
全身擦完宝宝霜,逢秋给响响换上一套淡黄色的小睡衣,然后又用儿童吹风机给小吹干头髮。
响响的发质很好,发量又多又黑,扎起来的时候都看不到头皮。
吹干头髮后,逢秋躺在床上哄着响响睡觉,柔声唱儿歌给她听。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妈妈,窝想外公了。」小睡不着,躺在逢秋怀里,眨着大眼睛看她,瞳孔乌黑干净,她是逢秋和徐清用心呵护的小公主。
逢秋敛眉,低头吻了吻孩子的小脑袋瓜,「那妈妈给响响拿外公的照片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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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点自己的小脑袋瓜。
逢秋下床去小书房拿拿几张照片回来给响响看。
这些照片都是那次拍全家福的时候一起拍的,萧惠知道这些照片以后要给响响看,笑得很好看。
小白嫩嫩的小手捏着那张全家福看来看去,最后小嘴一撇,委屈地看向逢秋,「妈妈,怎么没欧(有)响响?」
全家福里,萧惠身穿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抱着穿着小熊棉衣的响响,徐清和逢秋一起站在沙发后,徐清穿的也是黑色西装,逢秋穿着一条淡紫色长裙,怀里抱着一把用紫色丝带扎起来的白玫瑰。
那时候响响没看镜头,仰着小脑袋瓜专心看萧惠的领带夹了。
逢秋弯了弯眸,干净的指尖指着照片里的小孩子,「这个就是响响呀,那时候响响才两个多月,还没有长大呢。」
「哦,好叭。」响响又看了会儿外公,才开始打小哈欠。
逢秋把照片从她小手里抽出来,把她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温柔地哄她睡觉。
不到五分钟,小就睡着了,逢秋轻轻掀开被子下床,离开卧室走进书房。
徐清在对着电脑处理邮箱里的文件,逢秋看见他蹙起的眉心,心里又是自责自己的懦弱又是担心他的身体。
「对不起。」逢秋抿了抿唇,站在徐清身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
徐清皱了皱眉,把她拉进怀里,握住她细软的小手捏了捏,「不要道歉,秋秋,你没有错。」
「可是你很辛苦,都是因为我,徐清,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秋秋!」徐清嘆了口气,搂着她,低头吻了吻女孩白皙的前额,「老婆,不要怪自己,也不要逼自己,我们慢慢来,不着急。最近公司有一个收购案,涉及的金额比较大,所以这几天我会有些忙,没事的秋秋,别担心我,也别担心香港那边的人和事,所有人都很好。」
逢秋抿着唇点点头,软软的嘴唇蹭了蹭他的脸颊,「徐清,我会努力的。」
「好。」
次日一早,徐清就回香港了,响响留在京市陪逢秋几天,徐清忙完收购案再接她回香港。
响响起床后,亲了亲妈妈,然后瘪瘪小嘴可怜巴巴地问,「papa不在么?」
逢秋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抱着去卫生间洗漱,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爸爸回香港了,过几天就会来。」
响响站在卡通小凳子上,悬着的一颗小心脏终于放下了,「窝还以为爸爸被、被坏蛋国王抓走了。」
她说话漏风,因为先学的粤语,所以普通话里时不时会冒出来几个粤语,逢秋有时候听她说话听一遍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响响又含含煳煳地说了一遍,逢秋听懂了,温柔地弯了弯眸,「宝贝,爸爸不会被坏蛋国王抓走,爸爸很厉害,坏蛋国王打不过爸爸。」
响响又奶声奶气地说让爸爸打败坏蛋国王,救出医生。
逢秋笑着点点头,「好。」
给小洗漱完,逢秋帮她换好羽绒服,穿上小鞋子,戴好小围巾,最后给她戴上小醒狮帽。
其实这一年里,响响大多数时间都是徐清在带,小被他养得很好,逢秋觉得自己带都不一定有徐清养得好。
雪停了,风也停了,就是没有太阳,吃过早饭,逢秋准备带着响响去儿童乐园玩。
司机把她们送到商场门口,逢秋抱着响响下车。
儿童乐园在商场第七楼和第八楼,很大,几乎涵盖了小孩子能玩的各项运动。
响响以前来过几次,她有专门的老师和助教带,这些老师和助教都是徐清亲自面试过的人,基本不用逢秋操什么心。
楼下有家新开的茶室,逢秋趁着响响玩的这段时间,下楼喝杯茶。
她要了一个雅间,服务员在雅间里点上薰香,端来一杯泡好的云南滇红,还有几份甜点。
逢秋静静待了一会儿,吃了块点心,喝了几口茶,这家商场在市中心,窗外是高楼大厦,看起来很沉闷。
逢秋抿了抿唇,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屏风外传来脚步声,逢秋转过头,措不及防看到一张和萧惠有些相似的脸。
她定在原地,看着那张脸,有些恍惚。
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逢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则,是萧惠的二哥,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一些我认为你应该清楚的事情。」
萧则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里到外都是黑的,和萧惠很像,身上一股黑帮大佬的气质。
逢秋喘口气,抿了抿唇,她重新坐在官帽椅上,萧则坐在她对面。
萧则很认真地看了她几秒钟,「你和阿惠很像,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逢秋不想听这些话,因为萧家截骨灰的事情,她对这个家族没有一丝好感,冷淡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萧则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脾气也跟阿惠很像。」
逢秋蹙眉,正准备起身就走,对方开口说,「秋秋,你应该见过尤舒颜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逢秋不耐烦地问。
萧则道:「如果我没猜错,尤舒颜应该说她是阿惠的妹妹。」
「不是吗?」逢秋反问。
「当然不是。」萧则道,「听过青市尤家吗?」
第141章 信纸[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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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当然听过,青市尤家,九十年代国内三大势力之一,巅峰时期连政府内外都被他们的家族势力渗透。
可是后来,尤家败落,家族成员几乎全部落网,从此名震一时的尤家不復存在。
「你什么意思?」逢秋凝视着他问。
一个黑衣保镖进来,给萧则送了一杯茶。
逢秋敛了敛眉,唇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看来,整个茶室都已经被这个男人控制住了。
萧则抿了口茶,「秋秋,你对萧家知道的太少了。1996年,阿惠和尤家的四小姐订婚,1999年10月,他们结婚。」
「现在我告诉你,尤舒颜就是尤四小姐。」
「阿惠从小就是被当成萧家的下一任掌权人培养,但是他并没有什么野心,他不止一次说过他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但是秋秋,生在萧家,不可能拥有自由意愿,提升家族地位就是每一个家庭成员共同的使命。」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父亲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十九岁那年,他被迫和尤家四小姐订婚,订婚后的三年,他努力过很多次,甚至连续在教堂里跪了三个月,没有用,父亲见他如此固执,朝他肩膀上打了一枪,死不了,但足够难熬。」
「尤家四小姐也有喜欢的人,他们都身不由己,结婚后他们相敬如宾,甚至阿惠从来没碰过她,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大怒,当时尤家风头正盛,如果那时萧家和尤家之间有了一个孩子,这对稳固两家的关系是百利无一害。」
「父亲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连下药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依旧没能让阿惠妥协。」
说到这,萧则停顿片刻,抿了口茶后看着逢秋,「你母亲就是这个时候闯进来的。那天父亲再次派人给阿惠灌药,他被锁在酒店里,但是父亲找不到尤四小姐,他不知道,阿惠反抗不了他,就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把尤四小姐藏起来,他不爱她,所以不想害了她。」
「秋秋,你没生在那个时代,九十年代,世人对女孩子的贞洁格外看重,阿惠知道尤四小姐心里有人,他一直期望着以后她能和心爱的人共度一生,他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毁了尤四小姐以后的生活。」
「当时父亲找不到尤四小姐,为了惩罚阿惠,就一直把他关在酒店里,秋秋,欲望是最可怕的东西,即使以你父亲那样强大的心性,也不能忍受日日折磨。」
「最后,我和大哥实在是于心不忍,第一次有了反抗父亲的念头,可是没等我们把阿惠救出来,你母亲就被送到他房间。」
「他们确实发生了关系,但是那天你母亲是被她的前夫送进来的,我后来查到,虞勉然的前夫精神出轨,和你母亲提出了离婚,但是你母亲不同意,为了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能够离婚,他就给虞勉然下了药,打通关系把她送到阿惠的房间里,只要虞勉然出轨,他就有了离婚的理由。」
「恐怕虞勉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是谁害的她。」萧则笑容不达眼底。
「事情发生后,阿惠没有逃避责任,他又挨了父亲两枪,加之那时尤家已经初显颓势,父亲才同意他和尤四小姐离婚。」
「我记得那天是春末里的一天,阿惠拿了张孕检单子到墨尔本找我,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他那样高兴过,他说他要有孩子了,还说他已经决定要跟萧家断绝关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离开萧家,他觉得自己有了孩子后,不能再当坏人了,那样对孩子不好。」
「他母亲是苏州人,去世的时候给他留了不少干净的产业,他跟我讲他准备去做生意。」
「后来,他又跟我说,孩子妈妈不喜欢他,她的家族也不接受他,他颓废了好长时间,最后想通了,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时不时见见孩子就好,偷偷见也行。」
「他也觉得孩子跟着虞家比跟着他好,至少,虞家是光明的。」
「秋秋,你难以想像为了跟家族断绝关系,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身体上巨大的伤势加上失去孩子的痛苦,他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两年,你没见过他的腿,血肉模煳,骨头都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几十次。」
「他做了错事,但是他爱你是真的,对虞勉然的愧疚也是真的,虞勉然爱她的前夫,所以阿惠从来没让她知道过真相。」
「秋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阿惠已经不在了,我还能为他做的事已经很少很少了。」
逢秋沉默很久,萧则坐在对面安静地等她缓过来。
他看着对面的这个孩子,心里再次觉得她和他的弟弟很像,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阿惠的影子。
眼泪簌簌落下,逢秋低着头,指腹一次又一次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的胸口很疼, 真的太疼了。
她无法想像,爸爸短暂的一辈子有多难熬,如果可能,逢秋很想问他,这一辈子有为自己活过吗?
年轻的时候为了家族活、为了亏欠的人活,中年的时候为了失去的孩子活、为了失而復得的孩子活。
他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心脏痛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逢秋坐在金色的阳光里,泣不成声。
爸爸,萧惠,下辈子要为自己活。
萧则离开前,逢秋去儿童乐园把响响抱到茶室里,让萧则抱了抱她。
萧则看到这个孩子,冷硬的眉眼温和许多,「真可爱,叫响响,响声的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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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逢秋点头。
「乖孩子,好好长大。」
萧则让保镖给逢秋和响响买了很多礼物,都是刚在商场奢侈品专区买的。
「本想送给你们一些权势,但是阿惠不想让你们和萧家沾上关系,我也就只能送这些不值钱的玩意了,秋秋,不要介意。」
逢秋摇摇头,抱着响响,让响响伸出白白的小手朝萧则挥了挥。
萧则回到车里,劳斯莱斯前后都有改装过的防弹车保护,萧则抽了根烟,司机见状,小心翼翼地问,「二爷,没见到三爷的女儿吗?」
「见到了。」萧则嘆了口气,「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如果阿惠还在,就好了。」
「二爷,节哀顺变,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老刘,大哥死了,阿姐死了,阿惠也死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
……
傍晚,逢秋和响响一起回到栖园。
徐清派人把萨摩耶和蓝金渐层送来了,响响一看到这两个可爱的小朋友,就晃晃悠悠地迈着小短腿扑过去。
「响响,慢一点。」逢秋走在后面温柔地叮嘱她。
响响乖巧地朝妈妈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弯成月牙的漂亮眼睛可可爱爱的。
晚上八点半,哄响响睡着后,逢秋披上件外套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下床。
她离开卧室,沿着走廊走到三楼,萧惠的房间在三楼,自从他走后,逢秋第一次来这里。
房间里很久没有打扫了,从去年冬天开始,逢秋就不许佣人上三楼。
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家政不小心上了三楼,逢秋直接朝她发了脾气,那是她第二次对佣人发脾气,第一次是对谢明安的保姆。
逢秋抿了抿唇,关上门走进去,房间里很整洁,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逢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夜风缓缓吹进来,夹杂着瑟瑟凉意。
床头上放着一只黑色手錶,逢秋拿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表已经不动了,时间停在十二点二十九分。
衣帽间也和原来一样,衣橱里全是黑色,几件白衬衫是难得的点缀。
逢秋敛了敛眉,站在衣橱前打开柜门,萧惠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似乎还有些强迫症。
五分钟后,逢秋从楼下拿上来一些工具,用了一个小时,把这个房间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正是这次打扫,让逢秋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逢秋用工具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她找不到钥匙。
抽屉里除了一只铁盒子,其它什么都没有。
盒子不是很大,看起来是以前用来装糖的盒子,盒子外面有些地方还生锈了,表面很不平整,仿佛被砸了很多次后,强行把变形的地方掰直。
逢秋坐在地毯上,干净的指尖慢慢打开盒子。
这只小小的旧铁盒,几乎承载了萧惠的一生。里面有一张大白兔奶糖的糖纸、有他母亲临死前留下来的一只老式银簪,经歷这么多年,簪子表面早已不再光亮,有一张撕碎后被粘起来的手术同意书,是当初虞勉然砸在他身上的那张伪造的流产同意书,除此之外,还有一朵非洲菊干花、一张折起来的信纸和一张逢秋的证件照。
证件照后面有一行黑色的字迹:
她在我生命中,是明天的明天。
晶莹的泪珠落在铁盒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某种来自心灵的唿唤。
逢秋近乎颤抖地打开信纸,她立刻就看到萧惠的字迹:
秋秋,我以前读《基督山伯爵》时,对他这本书的最后一句话印象格外深刻。
等待和希望。
初读大仲马的这句话,是在失去你的一年后,我躺在病床上,愤世嫉俗、堕落不堪,甚至正在酝酿着如何放弃自己,进而离开这个糟糕、腐朽的世界。
是这句话救了我,我开始振作起来,但是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要等待什么。
我日復一日地等下去,在溃烂的生活中逐渐麻木,直到在雪梨遇见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希望。
秋秋,你看,只要不放弃,总是会有希望。
不是为了希望努力,而是努力了才有希望。
我努力活了下来,所以才会失而復得。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秋秋,以后在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
我始终相信我的孩子,有面对一切的勇气,秋秋,记得爸爸的话,你要一直往前走,无论生活中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头。
永远不要回头,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我的孩子,你要好好爱自己。不要担心爸爸,人,生于尘土、归于尘土,爸爸是回家了,爸爸很幸福。
秋秋,我的孩子,我爱你,再见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逢秋哭得泣不成声,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
她在这坐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正文完]
第142章 第三年(番外)
「妈妈。」孩子声音软软的,小小的身体依偎在逢秋怀里,举起白白的小手轻轻摸了摸逢秋泛红的眼眶。
逢秋轻轻弯了弯唇,握住孩子软乎乎的小手亲了亲,「宝贝别担心,妈妈没事,今天我们去看外公好不好?」
「好!」小点点自己的小脑袋瓜,亲昵地抱住逢秋,表白安慰她,「妈妈窝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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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秋笑容柔软,轻轻揉了揉孩子肉乎乎的小后背,「妈妈也爱响响。」
给小洗漱好,逢秋给她换好衣服,抱着她下楼吃早餐。
一岁多的孩子,生活中还少不了奶粉,保姆给她准备了几个小饭糰和一些水果蔬菜,又沖了一瓶奶粉。
响响很乖,她不喜欢抓着吃东西,徐清就教会她用勺子,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偶尔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今天逢秋给她扎了两个鱼骨辫,额头两边的碎头髮分别用两个彩色小髮夹固定住。
保姆看到后笑着说,「太太手巧,每次给小小姐扎的头髮都不重样,真可爱。」
逢秋笑了笑,也觉得响响很可爱。
吃过早餐后,逢秋给响响戴上一顶毛茸茸的小熊帽子后,跟保姆打了声招唿,就抱着响响出门了。
司机把她们送到京郊墓园,逢秋抱着响响走进去,小怀里抱着一束修剪干净的小洋桔梗。
到了萧惠的墓碑前,逢秋把响响放下来,响响晃晃悠悠地迈着小步子,把小洋桔梗花束放在郁金香花束旁边。
逢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这张照片是陈思绵提供的,照片中的萧惠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很年轻,同时也死气沉沉。
墓碑下立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萧惠单人照,那天拍全家福时拍的,照片中他寸头,眉眼刚毅温柔,唇角笑容发自内心,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
响响小小的一只坐在石板上抱着墓碑前当贡品的橙子玩,她也不吃,就是喜欢圆圆的东西。
如果萧惠知道,应该也不会介意,说不定还会抱着这只小跟个强盗似的去掀别人的贡品桌。
逢秋抿了抿唇,看着墓碑上的人说,「爸爸,我要回南方了,我会经常来看你,我看到你留下的东西了,爸爸,我会好好生活,你在那个世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从你离开,我一次都没梦到你,你是生我气了吗?」
「响响一岁多了,是不是很可爱?她没忘了你,经常抱着那张全家福左看右看。」
「我也见过萧则了,他告诉我一些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你活着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
「爸爸,我走了,会再来看你的。」
寒风凛冽,逢秋抱着响响,一步一步地离开墓园。
孩子趴在妈妈肩膀上,漂亮的大眼睛恋恋不捨地看着那只墓碑旁边的圆乎乎的橙子。
……
傍晚六点,香港鹤东集团渐渐亮灯,维多利亚港边有很多散步打卡的人群。
敲定合同后,徐清亲自送合作伙伴离开。
合作伙伴是京市人,一边走一边感嘆香港的冬天暖和,说以后有机会得来这边过冬。
「随时欢迎。」徐清笑声低沉。
就在合作伙伴准备上车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脆脆的小奶音,「爹地,响响返嚟啦! 」
这一道声音出来,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鹤东的高层: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他们徐总的小宝贝?
京市的合作伙伴们:爹地什么?后面什么意思?
看到小朝他跑过来,徐清本人也有些惊讶,他弯腰把响响抱起来,小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小奶音在他耳边吹来吹去,「 我同妈咪一起嘅 。」
夫妻间相处久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就能明白。
徐清笑容温和,「爸爸知道了。」
最后,响响被合作伙伴们和鹤东的高层轮流抱了一遍,被叔叔阿姨抱的时候也不哭不闹,抿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睫毛又黑又翘,把在场的钢铁直男们都萌出一脸血。
特别是京市的合作伙伴,恨不得直接把这么可爱的一只小拐走。
得知响响刚跟着妈妈一起从京市回来,合作伙伴差点吐血。
为什么可爱的宝宝都是别人家的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送走合作伙伴,徐清没再回公司,抱着响响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里。
「可以下班了?」逢秋笑着问他。
徐清声音含笑低沉,「嗯。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鹤东的航线还没关闭,你和响响坐私人飞机回来舒服一点。」
「普通航班的头等舱也很舒服。」逢秋弯了弯眸,抬起手臂,干净的指尖轻轻抚了抚男人俊朗的眉眼,「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我此生难忘。」徐清搂着响响,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孩的脸颊,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漂亮的眸中,「秋秋,欢迎回家。」
一个星期后,逢秋和徐清带着响响回到南城住。
虞勉然得知逢秋回来的消息后,立刻就去了雪园看她。
她来得早,逢秋还没起,徐清正坐在餐厅餵响响吃早饭。
「有段时间不见,响响看着又长大了。」虞勉然笑着说。
「嫲嫲!」响响小奶音脆脆的,听起来好可爱好可爱。
虞勉然脸上笑得更开心了,用粤语问她妈妈呢?
没等响响出声,徐清就往她小嘴巴里塞了个小饭糰,转头看了眼虞勉然,声音低沉清冷,「秋秋还没醒,虞女士有事找她的话,可以告诉我。」
虞勉然扯了扯唇,「也没什么话,就是来看看她,她在睡那我等一会儿吧。」
徐清随她便。
响响吃完饭糰,又喝了一瓶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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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问她有没有吃饱,小用力点点头。
接着,徐清把小从儿童餐椅上抱起来,抱着她一起去主卧。
父女俩上去大概半小时后,逢秋下楼,她穿了件乳白色真丝睡衣,淡粉色外衫,乌黑浓密的头髮垂在身后,刚睡醒。
「你有什么事?」逢秋坐到虞勉然对面,开门见山地问。
虞勉然笑:「听说你从京市回来了,我来看看你,秋秋,你能走出来就好。」
其实虞勉然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秋秋会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如此深厚。
这件事她始终想不明白,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为那个男人有手段。
逢秋平静地看着她,萧惠因为对她的愧疚,从来没想过让她知道真相,可这换来的是什么?是无底线的憎恨,是她把全部的错都推到萧惠身上。
凭什么那个男人能独善其身?
见逢秋不说话,虞勉然主动找话,「阿锦家的那个小男孩你见过吗?很可爱,年龄和响响差不多,可以见见面,在一起玩玩看能不能合得来,你和徐清就响响这一个孩子,也不准备再要,响响能多一个玩伴是好的,不至于太孤单。」
逢秋抿了抿唇,不准备接这个话题,「妈妈,你很爱那个男人吗?」
虞勉然顿了下,「秋秋,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
话落,逢秋起身上楼,很快拿着一个档案袋下楼。
「这是什么?」虞勉然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妈妈,这么多年,你少恨了一个人。」
……
很快就到了春节,响响喜欢看雪,一家三口就去了京市过年。
除夕那天,逢秋和徐清一起去墓园看了萧惠,逢秋带了一束粉色郁金香放在墓碑前,朝照片上的男人弯了弯唇,「爸爸,新年快乐,这一年,我会听你的话,好好生活。」
徐清穿着黑色西装,眉眼深邃清冷,低沉的声音像是承诺,「别担心,秋秋会好好生活,响响也会好好长大,美好的未来会如你所愿。」
两人回到栖园时,响响正在和西柚一起追着萨摩耶跑,小跑的气喘吁吁,小脸蛋儿红扑扑的,最后终于抓到了小椰。
小椰也是在逗响响玩,刚被响响抓住,就超级开心地用自己毛茸茸的狗头去蹭她。
「先生,太太,这是霍先生派人送来的请帖,一个小时前送到的。」保姆把两本红色描金请帖递给逢秋。
一个大请帖,一个小请帖,一份是徐清先生和逢秋小姐收,一份是可爱的响响小姐收。
逢秋翻开请帖看了看,弯眸浅笑,「真好,之月和霍檀要结婚了。」
响响已经被徐清抱在怀里了,白嫩嫩的小手拿着送给她的小请帖,超认真地看来看去,其实一个字都看不懂。
迷惑时可爱的小表情,把逢秋和徐清都逗笑了。
吃完年夜饭,一家三口坐在客厅守岁。
响响睡着了,徐清用一张小被子包住她,把小抱进怀里,坐在沙发上陪着逢秋看春节晚会。
逢秋靠在他肩膀上,怀里抱着一只拼色抱枕,漂亮的眼睫轻轻颤动。
客厅里关上了主灯,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屋里暖气很足,外面大雪纷飞,沙发上坐着一家三口,地毯上趴着小西柚和小椰,一猫一狗都在看电视。
不知不觉,逢秋靠在徐清肩膀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也在栖园,也是新年。
梦里她也是坐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萧惠坐在单人沙发上,一直低着头在看什么。
「爸爸,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不看春节晚会呀?」梦里的逢秋不开心地问。
萧惠抬头挑了下眉,「春节晚会有什么好看的,秋秋,你过来,帮爸爸看看这只表,它不动了。」
「不看,我又不是修表师。」
萧惠说:「你过来帮我看看。」
逢秋不看。
梦里的情景颠三倒四,忽然萧惠就开始说她,「秋秋,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生活,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逢秋顶嘴,「我听了,我回香港了,也回南城了,是响响喜欢雪,所以我们才来京市过年的。」
萧惠不信,继续数落她,「你就是骗我!徐清也真是的,也不管管你。要是我从你小时候就开始养着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他,你们俩不合适。」
逢秋不开心,「哎呀不就是我没帮你看表嘛,萧惠,你真小气!真是的,别说了,我帮你看就是了。」
她站起来走到萧惠身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确实不走了。
萧惠还在一旁这这那那,「你看吧,我就说不走了,十二点二十九分,一直是这个时间……」
逢秋从梦中惊醒,春节晚会还在播放,外面大雪还在纷飞。
徐清搂住女孩,垂眸温柔地看她,「怎么又醒了?」
逢秋喘口气,抬手搂住男人紧实的腰身,「现在是什么时间啊?」
「十二点二十九分,你才睡了五分钟,再睡一会儿吧。」徐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逢秋抿了抿唇,「不睡了。」
她抬眸看向徐清怀里的小孩子,响响睡得香香的,抿着软软的小嘴,很可爱的样子。
这时候,萨摩耶忽然站起来,敏捷地跳到沙发上,窝在逢秋旁边。
逢秋眉眼舒展,她弯眸轻轻地笑了,仰头亲了亲男人的唇角,「亲爱的,新年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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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页
「新年快乐。」徐清低头寻到她的唇,温柔辗转,眉眼间染着笑意,「我也爱你。」
今年,这是和她在一起的第三年……
第143章 找到她(番外:平行世界)
2005年秋。
南城国际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
这一年,萧惠二十八岁,此时他已经摆脱萧三爷的身份,当初在床上躺了两年后,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一出院就离开京市去往澳大利亚,不要命似的开始创建自己的势力。
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成了萧爷。
原本,他是不打算回国的,这次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才决定临时回来。
豪华套房内,年轻的男人正在发脾气。
「四年了!整整四年,老子才知道我女儿没死,你们怎么查的?脑子被狗吃了吗?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萧爷您别生气,思绵已经把小姐带回来了,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去看看小姐。」杨修九连忙劝住,不然以萧惠的脾气,这几个人今天非死不可。
话音刚落,陈思绵就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杨修九连忙朝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使眼色,几个人感恩地看了九哥一眼,连忙麻熘地滚出去了。
萧惠现在没功夫管那几个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面前这个小孩子身上。
孩子才三岁,整个人都小小的,穿着脏兮兮的公主裙,头髮也有些乱,趴在陈思绵肩膀上一直哭着要妈妈。
血缘是世界上最难切断的东西,就像现在,萧惠向来是不喜欢小孩子,但此刻看到这个委屈的孩子,他的心就开始疼。
这种感觉是以前没有的,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孩子。
萧惠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进他怀里,看到孩子一张哭得红红的小脸,心更疼了,手忙脚乱地哄她,「不哭不哭,爸爸在呢,宝贝,妈妈不要你,爸爸要你,不哭了,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呜呜呜,不要,要妈妈,要妈妈,我要妈妈。」孩子一直哭,哭得萧惠心都要碎了。
他能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也能在赌场上轻而易举猜中每个人的心中所想,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哭泣的小孩子,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像个笨蛋,笨拙地哄着她。
好在孩子还小,又哭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哭着哭着就趴在萧惠肩膀上睡着了。
「萧爷,要不然先把小姐放在床上吧。」杨修九小心翼翼地说,声音很轻,生怕吵醒这个刚刚睡着的小姑娘。
萧惠不愿意,「我抱着就行,你现在就去找保姆,最少两个,思绵,你去商场给她买衣服,多买一点,其它什么髮夹包包玩具布娃娃,你也买一些。」
「好的萧爷。」
陈思绵和杨修九走进电梯。
陈思绵嘆了口气,「小姐真是可怜,我找到她的时候,附近的商铺老闆说她已经在那一片流浪好几天了,唉,也没有人帮帮她,也没有人报警,这可是咱们萧爷的小宝贝啊,我压根不敢把这些事和萧爷说。」
「都怪虞家,没事骗人干什么!还不止骗人,还把小姐抛弃了,真是的,还好你没跟萧爷说,不然以萧爷的脾气,肯定会拿着枪去虞家。」
陈思绵:「还好小姐被我们找到了,不然……」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已经找到小姐了,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半个小时后,保姆和小孩的衣服都被送到酒店。
萧惠还抱着孩子,他向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此刻也不在乎小孩身上脏脏的衣服了。
孩子应该是刚醒,趴在萧惠肩膀上,忽然就不哭了,只是一张小脸蛋儿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开心。
她不哭,但也不说话。
萧惠很是心疼,跟她说话都轻轻的,「宝贝,让保姆帮你洗洗澡好不好?很快就好了,洗完澡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孩子点了点小脑袋瓜,抽了抽小鼻子,明明很想哭,但就是忍住不哭了。
看到这一幕,不仅萧惠心疼,杨修九和陈思绵也心疼。
多么可怜的小姐啊,以后他们一定用心疼她,往死里宠她。
保姆把孩子抱走去洗澡,萧惠就在浴室门口来回踱步。
萧惠忽然看向杨修九,敛了敛眉,语气认真严肃,「她叫什么名字?」
「小姐叫虞溪,小溪的溪。」
「虞老爷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应该还不知道,虞老爷子这几天去外省考察了,官方说是后天才能回来。」
萧惠挑了下眉,「修九,你现在就定去澳洲的航班,国内这边,无论如何也要让虞家认定孩子走丢了,我今晚就和她去澳洲。」
「是,萧爷。」
萧惠依旧紧蹙着眉心,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要带着这个孩子去澳洲,永远不再回国。
如果非必要,就连虞老爷子也不能见这个孩子,就让他们以为这个孩子死了,这样对虞老爷子的仕途也好,对虞家的未来也好。
大概五分钟后,保姆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小姑娘出来。
保姆给她穿了一件白底小碎花裙子,脚上穿着小白袜和浅口淡姜黄色小豆豆鞋。
她头髮很多,很密很黑,长度大概到后背中间的位置,保姆给绑了一个很好看的泡泡辫,辫子上绑了几个姜黄色的蝴蝶结皮筋,小手小胳膊都白白嫩嫩的,后脑勺圆圆的,看起来简直要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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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页
「卧槽,真他妈可爱!」杨修九和陈思绵异口同声。
年轻的男人皱眉,一人给他们一脚,「管好嘴,再在我女儿面前爆粗口,主动去跳楼。」
「是是是,萧爷。」
萧惠面对这个孩子,简直是拿出了毕生的温柔,「抱你去吃饭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主动朝他伸出小手。
萧惠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大手摸了摸小脑袋瓜,「真是个可爱的乖宝宝。」
孩子没说话,小手搂住萧惠的脖子,小脑袋瓜伏在他肩膀上,眨着眼睛看杨修九和陈思绵。
杨修九和陈思绵立刻朝这个孩子露出他们自以为的自己最好看的笑容,然后,就把小姑娘吓哭了。
杨修九:「……」
陈思绵:「……」
萧惠气得想直接送他们两个去西天。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哄他女儿,「不哭不哭,宝贝不哭了,不怕不怕啊。」
小孩子搂住他的脖子,哭得委屈巴巴的,瘪着粉粉的小嘴巴,看起来难过极了。
「你真的是爸爸吗?」她终于说话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很好听。
萧惠心里可是激动,又紧张又开心地回答,「是的,对不起,爸爸来晚了,让我们家宝贝吃了好多苦,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第144章 虫儿飞(番外:平行世界)
当晚,虞家客厅。
年轻的女人穿着雪白长裙,在水晶吊灯下焦灼地走来走去。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汇报,「勉然小姐,几乎找遍了整个南城,也没找到小小姐。」
虞勉然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好,我知道了,你、你去通知爸爸,就说、就说溪溪走丢了。」
「是。」
黑衣男子离开后,虞勉然坐在沙发上出神许久。
同时,她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早已背叛了她,并且正在酝酿一个可怕的计划。
当晚九点,萧惠带着孩子离开南城,从南城到上海虹桥转机,次日上午九点半,到达雪梨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
中午十一点半,萧惠抱着孩子走进他在雪梨的别墅。
孩子睡着了,白嫩嫩的小脸压着男人宽阔紧实的肩膀。
男主人回家,佣人连忙迎出来,看到萧惠怀里的孩子后,十分震惊。
萧惠扫了他们一眼,十分淡定地用英语解释,「我女儿。」
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但分量不轻,澳洲大名鼎鼎萧爷的女儿,难以想像以后该是何等的娇贵。
小朋友睡了很长时间,直到下午两点多才醒,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陌生的环境吓得小朋友连声尖叫。
哭着从奢华的大床上爬下来,连鞋子也忘记穿,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玩偶,哭着跑出去。
还好萧惠就在同楼层的书房里,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立刻紧张地站起来,刚离开书房,一只软软的小糰子就冲进他怀里,已经把眼睛哭红了。
「呜呜呜,抱抱。」
「乖,不怕不怕,爸爸在呢,宝贝不怕啊,爸爸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萧惠心疼地抱住孩子轻轻晃。
「呜呜呜,我好怕,妈妈、妈妈不要我了,我、我想妈妈,呜呜呜,你唱儿歌给我听好不好?」
孩子哭得可怜,萧惠没理由不答应她的要求。
只是,肯定要先学一下唱儿歌。
萧惠没哄过什么人,也没什么人哄过他,名利场上倒是有不少男人女人哄过他,只是那种方式自然不能用来哄小朋友。
萧惠抱着小朋友走进卧室,坐在床边搂着她,宽阔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她圆圆的小脑袋瓜,男人声音清冽又温柔,「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
小朋友很好哄,不到五分钟,便被哄好了。
萧惠低头看着她,松了口气,他握着孩子的小手,轻声说,「从今以后,就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
小朋友不说话,白嫩嫩的小手捏住小兔子的两只长耳朵,捏来捏去自己玩。
萧惠嘆了口气。
好在孩子还小,跟着萧惠生活一段时间后,就跟他很亲了,只是偶尔会在半夜喝奶粉的时候搂着萧惠奶声奶气地哭着要妈妈。
其余时间,她都很开心。
被抛弃造成的阴影在慢慢消失,她也一定会在爱中长大。
萧惠给她改了名字,叫秋。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他在秋天找到这个孩子,从此西风残照的秋一年又一年胜过繁花似锦的春。
自从有了孩子,萧惠每天都准时回家,着手开始洗白他手底下的生意,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能只顾自己,也要为孩子打算。
有一次,萧惠手底下出了一个叛徒,因为要处理这个人,萧惠连着好几天都回家很晚。
有一次他十二点到家,刚进家门就发现他的小姑娘还没睡,被保姆和佣人陪着坐在餐椅上,两只小手捧着小脸蛋儿跟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萧先生,小姐非要等您回来,我们实在是劝不动。」保姆战战兢兢地说。
谁不知道萧惠疼女儿跟疼宝贝似的,这会儿他家小宝贝十二点还没睡,众人唯恐他为这事动了怒。
萧惠蹙眉,把小姑娘抱起来,孩子立刻醒了,软软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困困软软地咕哝,「爸爸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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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呢宝贝。」萧惠抱着她上楼睡觉,「爸爸这几天有些忙,明天秋秋自己先睡,不用等我,知道吗?」
「要等。」小姑娘困困地说完这两个字,就撑不住睡着了。
萧惠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干净的床铺上,盖好小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又握了握小手才离开。
从来雪梨到现在,已经半年了,小姑娘一直在跟他睡,儿童房早就装修好了,但是萧惠捨不得。
再等等吧,等她到四岁,晚上不用喝奶粉后再让她自己一个人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萧惠就醒了,被一只小兔子拱醒的。
小朋友窝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睡觉时抱着的小兔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拱到了萧惠脸上。
萧惠拿开小兔子,怪不得刚才感觉唿吸困难。
萧惠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她一直动来动去,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他担心地问,「秋秋,哪里难受?」
「爸爸,有虫子咬我。」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小奶音委屈巴巴的。
萧惠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也把小姑娘抱起来,一打开灯就看到孩子粉白的小脸蛋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虫子叮了一个小红包。
小姑娘伸出小手抓了抓自己的脸蛋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难过地看着萧惠。
她还没有说话,萧惠就已经快心疼死了。
连忙穿衣起床带小姑娘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开了一小盒药膏,叮嘱萧惠最近不要让孩子去植物多的地方玩。
脸上的小红印好几天都没消失,有一次杨修九看到,果断拍照给他们家小姐记录下来。
秋秋四岁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整整住了三个月还不能出院,萧惠日日夜夜陪着,他用心呵护这个孩子,全世界各地的医学专家都请了一遍,却还是治不好小姑娘。
那年夏天,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萧惠人生中的小太阳渐渐落山,他的生活再次暗无天日。
可他捨不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姑娘,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次离开。
他请了无数医学大腕会诊,空气里每一分钟都流动着数不尽的权势和金钱。
他甚至回了一趟中国,亲自为他的小姑娘祈福。
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才会把希望寄託神明。
他过去从没踏进过寺庙,他不知道怎么祈福,也不知道跪拜的流程是什么。
他只是每看到一座佛像,都会跪地三叩。
有人劝他给孩子点一盏长明灯,供在观音面前,这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就会保佑他的孩子长命百岁。
他信了。
穿着法衣的和尚低头在纸上写字,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字。
「秋秋,不对,萧亿秋。」
那盏金托红烛的长明灯被供在观音面前,如果有人认真看就会发现,左边的长明灯上写着「愿逢秋小姐长命百岁、无灾无痛」,右边的灯上写着相似的一段话「菩萨保佑,徐先生和爸爸事事如意,平安健康。」
他回到雪梨的那一天,是个阴雨天,医生激动地告诉他孩子病情有了好转。
第145章 神灯(番外:平行世界)
在医院住了五个月,说小姑娘不憔悴还和以前一样是假的,孩子瘦了很多,白嫩嫩的小手背也没以前肉乎了,上面比着以前多了好多针孔印。
刚出院的这阵子,萧惠不放心让孩子一个人睡,于是精緻可爱的儿童房又开始了它的闲置生活。
因为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孩子,所以堆积了很多未处理的事情。
小朋友完全康復,他才能安心。
生意上的事繁重枯燥,白天萧惠在家的时间比较少,小姑娘经常是被保姆和女僕陪着。
晚上萧惠回来后,她就格外黏人,委屈地用软软的小奶音让萧惠抱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萧惠是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养胖一点,千般小心万般小心地呵护着她。
这天他难得回家早,八点半到家,小姑娘正窝在沙发上喝奶粉。
穿着鹅黄色的小睡衣,皮肤白白嫩嫩的,保姆还给她戴了一顶同色系的小花边睡帽,看起来真的超可爱。
「爸爸!」一看到萧惠,小姑娘就开心地抱着自己的小奶瓶冲下沙发,跟个小牛犊似的跑到萧惠面前,她太矮了,只能踮起小脚,白白的两只小手举着自己的小奶瓶送给萧惠。
「爸爸喝。」
奶声奶气的,还捨得让人喝她的奶粉。
萧惠笑,弯腰一下子把她抱得高高的,「爸爸不喝,全部留给我的秋秋喝。」
忽然升高,小姑娘连连搂住萧惠的脖子,一只小手上还挂着白色的小奶瓶,里面还有半瓶奶粉没喝完,奶液在里面晃晃悠悠。
「萧先生,小姐今天可乖了,一次都没哭呢。」nanny(保姆)笑着说。
「没哭就好,今天她饭量怎么样?」萧惠关心地问。
「比昨天多吃了一块面包,奶粉也多喝了半瓶,小姐很有进步呢。」
萧惠笑了笑,「确实有进步。」
萧惠哄着她把剩下的半瓶奶粉喝完,顾不得自己吃晚饭,就抱着孩子上楼先哄她睡觉。
把小姑娘塞进被窝里,再把小兔子放在她的小怀抱里,打开小檯灯关上水晶吊灯,萧惠坐在床边开始给小朋友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叫阿拉丁,他很穷很穷,有一天,他偶尔发现一盏神灯,传说能发现神灯的人都会变得幸福,因为住在神灯里的神明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神灯帮助阿拉丁实现愿望,后来阿拉丁变得富有,还娶了一位很漂亮的妻子,从此,阿拉丁和妻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并且用神灯帮助那些正在经歷困难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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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页
一个故事讲完,小姑娘还没睡,小手抱着她的小兔子挡在自己的小脸蛋儿前面,只露出一双黑漆漆又亮晶晶的大眼睛,像是星星,一眨一眨地看着萧惠。
萧惠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怎么还不睡?」
「爸爸!」小奶音超级认真,小姑娘一下子从被窝里弹起来,和小兔子一起冲进萧惠怀里。
萧惠宠溺地搂住她小小的身体,哪都软软的,他都不敢用力,轻轻捏了捏小脸,「不喜欢今天的故事?」
小姑娘连忙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瓜,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秋秋去哪里才能找到神灯呀?秋秋也想要神灯。」
世界上当然没有这种能够实现愿望的神灯,但是有能实现愿望的万能爸爸。
「让爸爸想想。」萧惠煞有介事地沉默一会儿,随后摸着孩子的小脑瓜,认真地说,「比较隐蔽的地方,花丛里、泥土里、木板下,还有邻居家小狗的房子里,这些地方都有可能找到神灯。」
「秋秋知道了!谢谢爸爸!我爱爸爸!」小姑娘看起来很开心,两只小手举起自己的小兔子,用小兔子蹭了蹭萧惠的脸,「小兔子也爱爸爸!爸爸晚安!」
道过晚安,小姑娘立刻从萧惠里滚到被窝里,自己盖好小被子,搂住自己的小兔子乖乖闭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这次不用讲故事,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萧惠叫她她也听不见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小姑娘就悄悄地爬下床,小心翼翼的样子跟只可爱的小蜗牛似的。
白嫩的小脚丫踩着厚厚的地毯小碎步跑出去,不一会儿又悄悄地跑回来。
原来是忘记了小兔子同学,白嫩嫩的小手伸进被窝,跟拔萝蔔似的握住长耳朵哼次哼次把兔兔同学拉出来。
然后又跟个小贼似的抱着小兔子迈着小短腿偷偷摸摸跑出去。
她做这一切,萧惠都知道,不过是故意装睡配合小姑娘。
萧惠起床,走到阳台上,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院子。
大概三分钟过去,一个鹅黄色的小身影出现了,拖着她的小兔子,眨着单纯可爱的大眼睛,这里看看哪里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萧惠已经猜到这个小朋友想做什么了。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很快,鹅黄色小身影就在小花园里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放在草地上,紧接着两只小手从漂亮的花丛里抱出一盏小小的银托小玻璃灯。
小朋友真的好开心,一手抱兔子,一手抱灯,开心地跑回别墅。
拖着小兔子哼次哼次爬到二楼,人还没到萧惠就听到了她的小奶音。
「爸爸!爸爸!我找到灯、找到灯灯了。」
话落,小姑娘跑进来。
萧惠配合着她,很意外的样子,「秋秋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快许愿吧,神灯能实现秋秋的任何愿望。」
他把孩子抱起来,抱得高高的,笑着看她。
小朋友摇摇头,小手抱着灯举到萧惠面前,小奶音很认真,「这是送给爸爸的,爸爸许愿。」
萧惠短暂愣了几秒,他猜到小朋友想要神灯,也猜到她会去找神灯,所以他昨晚就准备了这么一盏灯,嘱咐保姆和佣人今天晚起半个小时。
他几乎猜中了小姑娘全部行为,唯独这一件,他没猜到。
阿拉丁神灯能实现任何愿望,所以要送给爸爸。
第146章 魔法药水(番外:平行世界)
四岁的夏季来临后,傍晚时分,萧惠家的这个小朋友经常跑去隔壁家玩。
隔壁家有一对龙凤胎,年龄和秋秋一样大,除此以外,家里还有一只萨摩耶和一只边牧。
三个小朋友经常和两只狗狗一起玩。
刚开始还好,次数还不太频繁,后来小朋友之间建立友情后,萧惠感觉自己有些不能控制局面了。
他九点回到家,要是以前,小朋友肯定一边抱着奶瓶喝奶粉、一边看动画片、一边等爸爸。
爸爸回来后,她会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举起小奶瓶也问爸爸要不要喝奶粉。
但是现在,萧惠回来后,nanny会对他说,「萧先生,您回来了,小姐还在跟隔壁家的小朋友玩,我现在就去叫她。」
nanny十五分钟后回来,会抱歉地跟萧惠说,「不好意思萧先生,小姐暂时不愿意回家。」
说实话,萧惠都习惯了,他们家小朋友比他还忙。
大概又过去十五分钟,小朋友才回家,身后跟着两个小女僕。
孩子穿着漂亮的黑底碎花小裙子,今早nanny用一条缀着珍珠和宝石的黑色小丝巾给她编了头髮,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又漂亮又可爱,仿佛一个住在森林里的小女巫似的。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邻居家的金毛同学,除此之外,她还拎着一只小篮子,小篮子里放着几枝还带着泥土的小玫瑰。
一看到萧惠,立刻开心地跑过去,这次不举兔子了,这次举篮子。
「送给爸爸的。」小姑娘开心地说。
她总是什么东西都想着萧惠,仿佛要把全世界所有她认为的宝贝送给萧惠。
萧惠把她抱起来搂进怀里,小篮子放在旁边,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伤口后才放心。
可心还没完全落进肚子里,一转眼,看到小朋友白白的胳膊上有两个圆圆的小包,蚊子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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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页
萧惠皱了皱眉,叮嘱保姆和女僕,「下次她出去玩,记得备好驱蚊水。」
「好的萧先生。」
「还痒不痒?」萧惠问。
小姑娘摇了摇小脑袋瓜。
萧惠敛了敛眉,接过女僕送来的药膏,挤出来一点到指腹上,轻轻涂在那两个红红的小包上。
「谢谢爸爸。」她很懂事,又可爱又乖巧,就是最近有些爱玩。
当然,白天玩的多,晚上睡得也香。
经常就是像一只小八爪鱼贴在萧惠怀里,能老老实实睡一夜。
整个夏季期间,她的小篮子里每天都有花,萧惠专门为她买了几只小花瓶,她那几只小花,太小了,不能用大花瓶。
有一次杨修九看见她拎个小篮子回家,恰好那天nanny给她穿的是一件森绿色小蓬蓬裙,还戴了一顶小草帽,踩着银白色的浅口小豆豆鞋,再提个小篮子,差点把杨修九萌出一脸血。
当即把小朋友抱起来muamua亲了两口,「我里个小女巫哎,告诉修九叔叔,会不会煮魔法药水。」
「不会煮魔法药水,但是有花花修九叔叔,送你花花。」奶里奶气的声音,软软的跟似的,抱着小篮子让杨修九看。
小篮子里有两朵白色的山茶花,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后,被这只可爱的小朋友捡到了。
杨修九真的真的要被她可爱死了,抱着她举高高,「我的秋秋宝贝,你怎么这么这么可爱呀?」
「修九叔叔也很可爱呀。」她的小嘴巴总是甜甜的。
杨修九又抱着她转了几圈,小草帽都飞出去了,空气中充满孩子开心的笑声。
夏末的一天,可能是因为季节更替的缘故,小朋友生病了,她生病的时候非常不好哄,谁都不要,只让萧惠抱。
清晨刚醒,就委屈巴巴地缩进萧惠怀里,小手搂着萧惠的脖子,小脑袋趴在他肩膀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小朋友生病,萧惠也捨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吃过早饭,让nanny沖一瓶奶粉放进保温小包里,萧惠就抱着她离开家。
因为小朋友丢不开,萧惠做什么都要带着她,晚上回到家才发现,她衣服小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张纸牌和一只骰子。
调了监控后才知道,纸牌是小朋友在地上捡的,骰子是几个人打架时候飞出去的,当时小朋友在观战,骰子恰好飞进她怀里,于是她就用小手捡起来装进自己小兜里。
病好后,萧惠找了一个艷阳天,带着他家小朋友去户外打网球。
因为孩子太小,拿不起来大人用的网球拍,萧惠就专门给她定制一只小网球拍,乳白色的,可可爱爱,网球也是专门定制的小号。
萧惠教了一天,小朋友勉勉强强学会了,但是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这项运动,但萧惠没想到的是,这只小朋友喜欢上了捡球。
在网球场玩了一天,晚上都不用萧惠讲故事,一进被窝就睡着了,连小兔子都没抱。
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妈妈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又开始闹着要妈妈,经常难过地趴在萧惠肩膀上,小奶音呜呜咽咽地哭。
也不让nanny和女僕抱,只要萧惠。
有一次,萧惠正在哄哭哭啼啼的小朋友,杨修九忽然带着一箱子瓶瓶罐罐走进来,把箱子往地毯上一放,嚷嚷着让萧惠家的小女巫帮忙煮魔法药水。
此时,小朋友正红着眼睛趴在萧惠肩膀上,听到「魔法药水」几个字,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不哭了,好奇地看着地上的那只大箱子。
萧惠弯腰把她放在地板上,宽阔的掌心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可爱的小女巫,尝试一下煮点魔法药水好不好?」
小朋友抿了抿小嘴唇,最后点点小脑袋瓜,张开嫩乎乎的小手臂抱了一下萧惠,紧接着就好奇地跑到大箱子旁边。
里面许多瓶瓶罐罐,每个瓶罐里的药水都不一样,小朋友眼睛亮了亮,明显是开心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可爱的女巫小姐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漂亮的小围裙煮魔法药水,然后让萧惠喝。
第147章 滑雪场(番外:平行空间)
冬天来临后,生意上的事逐渐稳定,萧惠抽出些时间陪他家的小朋友去瑞士雪场玩。
萧惠在生意上的朋友陆先生恰好也在这里,在酒店碰到萧惠抱着个孩子,手中的烟都吓掉了。
「阿惠,小朋友谁的啊?」
「我的!」
萧惠垂眸看向怀里的小朋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爸爸的朋友,陆叔叔。」
「陆叔叔你好!」小朋友立刻奶声奶气地叫人。
这小奶音,听得陆先生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立刻笑靥如花,「哎!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你daddy那么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宝宝呀?」
「谢谢叔叔,叔叔也很可爱。」小朋友夸人的话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别人怎么夸她,她也怎么夸别人。
陆先生笑得跟朵花似的,「真可爱!阿惠,孩子妈妈呢?」
「我!」
说完,萧惠抱着孩子就走。
陆先生:「……」
当晚,可爱的小女巫抱着她的小兔子躺在萧惠怀里,捏着小兔子长长的两只耳朵玩,萧惠搂着她轻轻哄着,但孩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困。
「爸爸,雪山上会不会有雪怪呀?」孩子奶声奶气地问,白嫩嫩的小手举起小兔子,漂亮的大眼睛水润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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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页
她平躺着,举起小兔子到自己脑袋上方,小手轻轻晃小兔子,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咧开小嘴软软地笑。
萧惠躺在旁边,紧实的长臂搂着孩子,挑眉说:「爸爸也不确定雪山上有没有雪怪,但是有爸爸在,秋秋什么都不用害怕,如果有雪怪出现,爸爸会打败它。」
「嗯嗯!」小朋友开心地点头,一激动,小兔子从上方掉下来,刚好砸在孩子白白嫩嫩的小脸上。
萧惠立刻紧张蹙眉,还没来得及有行动,就听到孩子软软嘟嘟的笑声,「爸爸,小兔子一定是生气了,刚才我一直在捏它的耳朵。」
小朋友拿起小兔子,小白手轻轻摸了摸小兔子圆滚滚的小肚子,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放在萧惠怀里,让萧惠哄小兔子睡觉。
萧惠哭笑不得,「宝贝,我哄它,你怎么办?」
「我可以自己睡哒。」
小朋友说完这句话,就立刻闭上眼睛,还用自己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捂住了脸。
萧惠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帮她把被子盖好,摸了摸可爱的小脑瓜,「睡吧。」
不到五分钟,孩子就睡着了,两只小手还盖在自己小脸蛋儿上。
萧惠把她小手拿下来,放进被窝里,紧接着关上壁灯,没一会儿,小朋友就梦游似的把自己挪进萧惠怀里。
小兔子被放在枕头上,萧惠搂住孩子小小的身体,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萧惠就把这只小朋友带到雪场。
偌大的雪场到处都是白茫茫,年轻的男人穿着米色滑雪服,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体态刚毅挺拔,一看就非常有力量感。
这一年萧惠29岁,有钱有权有影响力,身居高位长得帅,无论是生意场还是名利场,看上他的女人都不在少数。
但萧惠这个人,从小就对爱情和性没什么欲望,他的人生,足够动盪不安,也足够死气沉沉。
小朋友也穿的是米白色滑雪服,和萧惠一样的米色帽子和黑色护目镜,她本来就小小的一只,穿上这身衣服,看起来跟个小企鹅似的。
「爸爸,怕怕。」小朋友紧紧抱住萧惠,八爪鱼似的贴在男人怀里,一点点都不要下去。
萧惠鼓励她,「秋秋不怕,爸爸在呢。爸爸抱你滑一圈,等下自己尝试一下好不好?不要怕摔倒,秋秋,在滑雪场上,摔倒并不可怕,爬起来就好了,但是记住爸爸的话,摔倒后不可以趴在原地不动,知道吗?」
小朋友瘪着小嘴点点头,可怜的小心脏还是很害怕,都瑟瑟发抖了。
萧惠轻轻笑了下,用树懒抱抱着她,孩子两只小短腿耷拉在萧惠身边,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小脚丫上还穿着胖乎乎的小雪地靴。
滑雪过程刺激、放松,迎着风,雪板滑过的地方,掀起一阵白色的雪雾。
萧惠的怀抱很可靠,时而把小朋友举起来,时而压低身体让可爱的小女巫同学感受一下雪场的快乐。
远处是高山白雪,山间雪道绵延千里,在速度中体会无拘无束的自由。
渐渐的,小朋友不再害怕,每次萧惠做高难度动作时,她都会开心地尖叫。
父女俩玩得正开心,陆先生踩着单板滑过来了,「阿惠,把你家小朋友扔过来给我玩玩!」
萧惠懒得搭理他,但是陆先生没完没了。
「扔过来啊,放心,我会接住她。」
萧惠烦得要死,把抱小姑娘的姿势从公主抱变成树懒抱,紧接着,压低身体,快速调整雪板的方向。
「卧槽!阿惠,不带你这样玩的!」
说完,陆先生忽然身体不稳,直接冲上护栏,人摔了个狗吃屎,板子也摔飞了。
小朋友从萧惠怀里探出一只小脑袋瓜,抿了抿粉嫩嫩的小嘴巴,眨着眼睛看到那块飞起来的雪板。
滑了一圈回来,萧惠给小朋友穿上双板,让她自己试一下。
虽然刚开始还是有些胆小,但是到后面,小朋友玩得越来越开心,摔倒了也不怕,爬起来继续玩,如果爬不起来,就大声喊daddy,萧惠把她从雪地上抱起来,她又开始玩。
玩了一天,天黑后,萧惠抱她去山顶餐厅吃饭。
小朋友趴在萧惠肩膀上,白白的小手捧着一只小奶瓶喝奶粉,一边嘬着奶嘴一边看着走在后面的陆先生。
陆先生朝她做了几个鬼脸,孩子立刻咧开小嘴笑起来。
吃过晚餐,小朋友又在山顶玩了会儿,几个哥哥姐姐轮流把她举起来转圈圈,转完再亲亲小脸。
玩了整整一天,还没到酒店,孩子就睡着了,小小的一只趴在萧惠怀里,白嫩嫩的脸颊贴在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小手攥成小拳头,唿唿大睡,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小脑瓜里飘出来一个个可爱的小符号z。
第148章 江婉星(番外:平行世界)
距离万圣节还有一周的那天,萧惠得知他母亲病重的消息。
他匆匆把孩子託付给陆先生照顾几天,简单跟小姑娘告别后,就去了西班牙。
小朋友被陆先生抱着,仰起小脑瓜看着蔚蓝的天空,飞机越来越远,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轻。
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小朋友哇一声哭了起来,小奶音可怜巴巴,「我要爸爸,呜呜呜,要爸爸,爸爸不要秋秋了,呜呜呜,我要爸爸!」
陆先生手忙脚乱地哄她,「奥奥奥,乖宝宝,不哭不哭,你daddy没有不要你,他、他有事,很快就回来,乖,不哭不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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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页
陆先生根本哄不好,小朋友趴在他肩膀上,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累睡着后,才停下来。
「真是一只可怜的宝宝。」陆先生嘆了口气,仰头看了看天,上空飞过一架又一架飞机,双翼逐渐消失在云间。
……
飞机落地西班牙已是深夜,十几辆黑色豪车在黑色的公路上高速行驶。
森严的萧家古堡坐落在半山腰,依山靠海,家族神秘强大。
豪车行驶在环山公路上,寒风肆虐,树影在黑暗中疯狂摇曳。
森严的古堡此刻灯火通明,门廊下停着数不尽的豪车,寒风凛冽,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下车。
佣人看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立刻擦了擦眼睛,随即恭敬地用西班牙语问好,「三少爷。」
随即,佣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萧惠引进古堡内。
古堡正厅里灯火通明,今晚来送行的宾客基本都在这里,萧家人也在其中。
众人看到萧惠,空气一瞬静止,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曾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萧家的人竟然还会回来。
「阿惠,你回来了,江姨一直在等你。」萧嫣立刻对萧惠说,她是萧惠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萧父萧正平唯一的女儿。
萧惠敛眉,声音低沉,「姐。」
时隔数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萧嫣差点红了眼眶。
「快去吧,江姨已经等你很久了。」萧嫣推了推萧惠的肩膀。
萧惠朝她点了下头,转身立刻去江婉星的房间。
三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木质地板上脚步声低沉, 萧惠被萧正平的人挡在门外。
黑色枪口指着萧惠的眉心,黑衣保镖面无表情,「萧先生,你不能进去。」
这是萧正平的命令,也是他对当初萧惠脱离家族的惩罚。
萧惠讽刺地扯了扯唇,紧接着,空气中再次响起踩踏木质地板的脚步声,不到一分钟,黑漆漆的枪口就对准萧正平的人。
如今的萧惠不再是当初那个拖着半条命脱离萧家的萧惠,他早已拥有对抗萧正平的资格。
「让开!否则我就从你尸体上踏过去。」萧惠声音冷硬,一字一句都不怒自威。
对方显然开始紧张,举棋不定时,萧正平从卧室里走出来。
萧正平年近七十,一身纯黑西装,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野心,漆黑沉着的双眸看着萧惠。
他四十岁才有萧惠,萧惠又那么出众,开始对这个孩子寄予多大的期望,最后的失望就有多重。
事情并没有以萧惠离开萧家结束,这些年来,父子俩一直在暗中对抗。
「阿惠,你既然已经脱离萧家,婉星也就不再是你母亲,你没有必要回来。」萧正平看着他说,浑厚的声音经过权势和金钱的浸泡,变得狠厉无比。
萧惠挑眉,不发一言。
但是下一秒,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萧正平身后的人全部重伤倒下。
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发射子弹时没有一丝响声。
江婉星是萧惠的母亲,萧正平的第四任妻子,她出生于苏州,在上海长大,二十二岁去美国留学,在那里遇见萧正平。
江婉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一辈子温润如玉、柔情似水。
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穿着一条黑色旗袍,裹着白色披肩,头髮挽在脑后,一根桃木簪上的红宝石价值百万。
「阿惠,你回来了。」江婉星笑着看向他。
萧惠走过去,半跪在母亲面前,双手握住她微凉的掌心,「对不起!」
江婉星弯起唇角,干净的指尖摸了摸他的头髮,「不要说对不起,阿惠,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你永久的祝愿就是开心快乐,刚才你进来,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能确定,我的孩子已经活成了我盼望中的样子。」
萧惠漆黑的瞳孔看着她,分别数年,她的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对不起,这几年,我应该陪在您身边。」萧惠敛了敛眉,声音滞重。
江婉星摇了摇头,她看他的目光,依旧跟多年前看孩童时期的他的目光一样,温润柔情,瞳孔中都是对孩子的爱。
「阿惠,不要后悔,也不要回头看,我希望以后你的每一天都充满爱和欢乐,我希望你自发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麻木痛苦地徘徊在生命尽头。我没有遗憾了,因为我知道,我的孩子正在爱这个世界,告诉妈妈,是谁在帮助你。」
萧惠握紧她的手,母亲的掌心越来越凉,他敛了敛眉,望向母亲的眼睛,语气柔软,「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江婉星笑了笑,「是我的小孙女吗?」
萧惠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照片让她看。
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白底碎花小裙子,抱着一只可爱的长耳朵小兔子,软软地看向镜头,白嫩的小脸蛋儿上有一个小红印。
「真可爱,比你小时候还可爱。」江婉星看着照片,笑容满面,「真好,我的阿惠有家了。」
「这只簪子是我从苏州带来的,阿惠,你把它从西班牙带走送给秋秋,这是我能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阿惠,再见了,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
西班牙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九分,江婉星病逝。
第149章 不给糖果就捣乱(番外: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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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页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萧惠在教堂遇到他年少时的教父。
教父是法国人,他和教父彻夜长谈,他们谈了许多,关于生命、关于死亡、关于爱和恨……
黎明时分,谈到在澳洲的那个孩子,教父问萧惠孩子是否受洗过。
萧惠摇头,「教父,她生来没有原罪。」
江婉星的葬礼格外盛大,出殡那天,随行宾客成千上万,无一例外全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萧惠不顾萧正平的反对,亲自为江婉星抬棺,他这辈子,放在心上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如今,又少了一个。
棺木下葬后,神父站在墓碑前,举行追悼仪式,身穿黑色衣服的男男女女依次到墓碑前鞠躬哀悼。
萧惠站在后面,看着依次走过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挂着虚伪的悲伤,虚假的哭泣令人作呕,带着目的从喉咙里吐出一个个噁心的字语。
这不是盛大的葬礼,这是盛大的名利场。
有人为权势来、有人为财富来、有人为名誉来,很少有人是为死者来。
这就是萧惠拼了命想逃离的萧家,这个家族站在权势和财富的高处,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腐烂恶臭。
葬礼结束后,萧惠接到陆先生的电话。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声委屈巴巴的小奶音,「爸爸,你、你是不是不要秋秋了?呜呜呜,我想爸爸,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
一句话还没说完,小朋友就在那边哭了起来。
萧惠连忙哄孩子,「宝贝不哭,爸爸明天就回去了,没有不要秋秋,爸爸回家给秋秋带礼物,秋秋想要什么?」
那边不说话,从听筒里传出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陆先生愁眉苦脸,一边哄孩子一边说,「阿惠,你快点回来吧,你再不回来,你家宝宝可要哭死了。」
「呜呜呜,爸爸回家,要爸爸。」小奶音都哭哑了。
萧惠心都快碎了,「宝贝不哭,爸爸今晚就回去,今晚就回去陪宝宝,不哭了好不好?」
小奶音又呜呜了几声,可怜巴巴问,「真的吗?」
「真的,爸爸不骗人。」
这才把孩子哄好,听筒里没有孩子的声音,陆先生说,「已经不哭了,正吃糖呢。阿惠,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吗?」
「今天葬礼结束。」萧惠抬手摁了摁眉心,「这几天麻烦你了,辛苦。」
「这么客气都不是你的风格了,说真的,阿惠,我挺喜欢你家这只小朋友的,要不给我养吧?我肯定把她当小公主养,放心,一年让你看一次。」
萧惠送他一个字,「滚!」
「……」
萧惠回到古堡,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落满灰尘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转角柜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依旧放着一只铁盒子,原来是装糖果的,里面的糖果吃完后,萧惠一直留着这个盒子。
盒子里面除了一些从他身体里取出的子弹外,只有一张大白兔奶糖纸。
萧惠敛了敛眉,把子弹倒出来,里面只剩一张奶糖纸,接着,他把母亲留下的簪子和那张小朋友的照片放进去,他带着这只糖果盒回到澳洲。
过去那些血腥麻木的日子、那些痛苦难熬的时光,随着江婉星的离世、随着那些倒进垃圾桶里的子弹,彻底被萧惠封存在记忆的角落里。
飞机降落澳洲,萧惠刚从vip通道走出来,就有一只小朋友跟个小牛似的一下子冲进萧惠怀里,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
萧惠弯腰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干净的指尖擦掉她小脸蛋儿上的眼泪,「不哭,爸爸回来了。」
「呜呜呜,爸爸是坏蛋!」
萧惠用抱小考拉的姿势抱着她,轻轻揉了揉可爱的后脑勺,「是爸爸的错,下次爸爸出远门,一定提前和秋秋说,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爸爸要说到做到。」小朋友趴在他肩膀上,委屈地抽小鼻子。
萧惠点头,「嗯,说到做到,让你陆叔叔监督。」
陆先生又有表现的机会,立刻在小朋友面前刷好感度,「放心吧宝贝,你daddy再出远门不告诉你,你就来当陆叔叔的宝贝小公主,让这个坏daddy永远失去你。」
萧惠:「……」
小朋友:「……」
失去爸爸?!
呜呜呜,不要( ′? ??`)
萧惠回来的第二天就是万圣节,小朋友早几天就想好自己要扮演什么角色。
因为前几天在西班牙都没睡好,萧惠八点才醒,原本睡在他怀里的小朋友早就起来不知道去哪玩了,小朋友起床后还给萧惠怀里塞了两个小玩偶,一只她经常抱的小兔子和一只小熊维尼。
萧惠垂眸,跟一只傻兔子和一只笨熊大眼瞪小眼。
「……」
楼下,小朋友已经完成了万圣节变身。
从脑袋往下罩着一块白布,眼睛的位置挖出两个小洞,再给眼睛下面中间的位置用黑色记号笔画一个小嘴巴,最后涂上两朵小腮红。
就这样,一只可爱鬼变身成功。
萧惠刚下楼,小可爱鬼就朝他跑过去,白嫩嫩的小手里握着一只三叉戟,奶声奶气地喊,「奥奥奥,爸爸鬼来咯!」
「哇!好可爱的一只鬼呀!」萧惠笑着弯腰抱起孩子,把她举得高高的,「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小朋友在扮可爱鬼。」
听到这话,小朋友吓得跟只翻盖的小乌龟似的,手忙脚乱地举起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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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爸爸不能看!」小奶音着急忙慌地说,用来叉人的三叉戟都不要了。
萧惠被逗笑,「好吧,不看了,晚上爸爸带你去陆叔叔家,用你的三叉戟叉他。」
「好噢。」
萧惠陪她玩了一天,天黑后,隔壁家的两个小朋友来找萧惠家的小朋友玩。
隔壁两个小朋友一个扮的是小,一个扮的是死神,小死神面具都戴歪了,走路还不稳,走三步有两步都会踩到自己的小黑袍。
萧惠站在地板上,垂眸认真看这三只小胡萝蔔头,四捨五入,这三只都是鬼。
萧惠扶正小死神的面具,接着把提前准备好的糖果给他们,小可爱鬼们立刻用奶里奶气的声音说thankyou,再朝萧惠抛几个小飞吻。
然后,三只小鬼手拉手,提着小南瓜灯,摇摇晃晃地走街串巷,不给糖果就捣乱。
第150章 长大啦(番外:平行空间)
秋秋五岁那年,萧惠已经开始操心小姑娘以后的婚姻大事。
小姑娘的性格软,平时跟没脾气似的,杨修九经常逗她,特别喜欢她用小奶音说再也不理修九叔叔。
这天晚上,萧惠靠在床边哄孩子睡觉,小姑娘趴在他怀里,翘着两只白白的小脚丫,抱着小兔子捏它的长耳朵玩。
萧惠心不在焉,讲故事讲得颠三倒四,小姑娘都有意见了,「爸爸,是两个面饼的故事,不是两个面包的故事。」
「抱歉宝贝。」讲不下去了,萧惠索性直接合上故事书,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瓜,「秋秋,爸爸能不能和你讲一些心事?」
「爸爸说。」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萧惠怀着老父亲的心情说,「秋秋,你答应爸爸,以后有喜欢的小男孩了,一定要跟爸爸说一下,爸爸帮你把把关,决不让坏蛋骗我们家宝贝的感情。」
小姑娘暂时听不懂男朋友这些事,不过她非常爱爸爸,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乖巧地点点头,「好哒!」
萧惠一颗心终于放进肚子里,搂着小朋友躺在床上,「睡觉吧,爸爸拍着你。」
小朋友确实有些困了,穿着乳白色的小睡衣,像个小八爪鱼似的贴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软软的小身体跟朵似的。
小孩子没什么心事,基本上都有秒睡的技能。
不到五分钟,孩子就睡着了,萧惠借着窗外月光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蛋儿,缓缓地嘆了口气,低头亲了亲白净的小额头。
小姑娘五岁开始上幼儿园。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清早,小姑娘穿着碎花小裙子,踩着干净的小白袜和漂亮的豆豆鞋,保姆给她在脑后绑了两个双麻花辫,她发量很多,再戴上一只宝石髮夹,看起来漂亮极了。
萧惠把她送到幼儿园门口,老师接到小姑娘,笑着用英语跟萧惠说他们家小朋友真的又漂亮又可爱。
秋秋有英文名,萧惠给她起的,aurora,在英文中是极光的意思。
「daddy,bye。」可爱的小姑娘被老师牵着小手,乖巧地朝萧惠挥了挥另一只小手。
萧惠笑不出来,他不舍地看着孩子,啰啰嗦嗦地叮嘱她一些在家里早就说了好几遍的话。
最后,明明是小姑娘第一天上幼儿园,却是小孩哄大人。
小姑娘软软地抱抱萧惠,说英文的时候也奶声奶气,「i love daddy。」
第一天上学,小姑娘没有哭,放学后,萧惠怀着开心又激动的心情把她从幼儿园接回家。
黑色豪车里,小朋友坐在儿童座椅里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
她总是喜欢扯小兔子的耳朵,萧惠怕她把小兔子扯破了,为此给她买了好多小兔子备着,可是迄今为止,她的旧兔子一次还没有被扯坏。
「秋秋,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萧惠问。
孩子点点头,立刻朝萧惠举起自己的小兔子,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小布偶,就好像是小兔子在跟萧惠点头似的。
空气中响起可爱的小奶音,「很开心,爸爸,我今天认识了好多好多小朋友,他们还送了我礼物,就在书包里。」
萧惠松了口气,一边拿起小朋友丢在身边的书包一边说,「晚上让nanny准备一些饼干和巧克力,明天秋秋带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
「好哒!」小朋友很开心,抱着小兔子爬到萧惠怀里,年轻的男人已经拉开了小书包的拉链,他抬手搂住小小的孩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书包里除了今天早上萧惠塞进去的小布偶和几包小零食外,剩下的全都是小姑娘上学第一天收到的礼物。
萧惠勾唇,揉了揉手底下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真是个受欢迎的可爱宝宝。」
小朋友抿了下软软的唇,紧接着就张开小手臂抱住萧惠,亲昵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蹭他的脖颈,小奶音软软糯糯,「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秋秋。」萧惠笑着捏了捏小朋友软嘟嘟的小脸,「真快啊,一转眼,我们秋秋都快拿到幼儿园文凭了。」
……
秋秋七岁那年,萧惠差不多已经洗白了自己所有的产业,但是他在澳洲的影响力仍旧不容小觑。
这一年,萧惠陪着小姑娘去冰岛看极光,冬天来临后,他们一起去芬兰过圣诞节。
她在芬兰认识了好多小朋友,也在芬兰再次爱上滑雪。
秋秋八岁这年,趁着暑假,萧惠陪她一起去里斯本看凯旋门和帝国广场花园,他们也去了马来西亚,秋秋爱上了马来西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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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页
回程的飞机上,小姑娘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过的朵朵白云,她轻轻弯了弯唇,她觉得萧惠很像云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十二岁,秋秋上初中,萧惠本打算送她去美国读书,但是被她拒绝了。
那晚,萧惠在书房办公,孩子搬了把靠背椅,坐在旁边安静地陪他。
「为什么不去美国读书?」萧惠问她。
孩子抿了抿唇,还跟小时候一样没什么脾气,「不想去,住雪梨住习惯了,不想离开。」
后来萧惠才知道,她不想去美国读书的真正原因是怕他孤单。
她走了,就只剩爸爸一个人了。
十三岁,秋秋第一次来例假,在学校卫生间看到内裤上的血迹时,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慌乱。
从十岁开始,她书包里就一直有一片卫生巾。
她没有妈妈,但是萧惠又当爹又当妈。
十四岁,萧惠陪他的小姑娘去普罗旺斯玩,她喜欢紫色的东西,于是萧惠在普罗旺斯买下一座薰衣草庄园送给她当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这年冬天,萧惠已经陪她走过了大半个世界。
十五岁,虞老爷子退居二线,和祖国阔别十二年,这年冬天,是秋秋继三岁那年离开后第一次回中国。
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哭着离开祖国,再次回到祖国的怀抱,曾经溃烂的伤口已经癒合。
从雪梨出发,到上海转机,最后到达南城。
曾经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漂亮的脸蛋儿上还有些婴儿肥,头髮很多很浓,里面穿着浅灰色衬衫和黑色百褶裙,外面穿着一件水蓝色羊毛大衣,黑色鞋子白色堆堆袜,露出的双腿白皙匀称。
刚下飞机,小姑娘就连着打两个喷嚏,萧惠忍不住把她在飞机上摘下来的贝雷帽扣到她小脑袋瓜上,语气担心,「昨晚睡觉踹被子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不用担心的。」
她还有心情朝他wink,看来是没多大事。
但萧惠还是有些不放心,「到了酒店后,让思绵请医生帮你看看。」
「好好好,都听daddy的。」小姑娘明显是在敷衍他,萧惠无奈地嘆了口气。
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高架桥上,小姑娘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鳞次栉比的商务楼,「daddy,这里是你的故乡吗?」
「不是,我的家乡在京市。」萧惠把她窗边拉回来,把车窗升起来一半,免得她被吹感冒了,「南城不会下雪,京市有雪,过几天带你去京市看看。」
小小姑娘点点头,就窝在舒服上的座椅上开始睡觉。
萧惠轻轻拉了拉她脑袋瓜上的贝雷帽,接着把车窗全部升起来。
副驾驶上的陈思绵看到这一幕,这么多年了,还是忍不住感嘆,谁能想到当初狠厉无情的萧家三爷是个女儿奴呢?
不得不说,他们家萧爷天生就是当父母的料,人家只能一人当一个,要不就是当爸爸,要不就是当妈妈,他们家萧爷是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把小姐养大,还养得那么好。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学校可是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小姐。
豪车开进南城国际酒店地下停车场,萧惠叫醒秋秋,父女俩一起走进电梯,身后跟着陈思绵和杨修九,还有几个黑衣保镖。
第151章 午安daddy(番外:平行世界)
小姑娘说饿,所以萧惠先带她去空中餐厅吃饭。
恰好是饭点,吃饭的人虽然多,但餐厅很安静。
有人吃饭,也有网红拍照打卡。
秋秋点了几道粤菜和一份芝士蛋糕,萧惠要了一份牛排和一份义大利面。
吃饭途中,忽然一个打扮很好看的小姐姐走过来搭讪萧惠,说对他有好感,问他能不能留一个联繫方式。
小姑娘为了忍住笑,连忙灌自己几口香槟。
小姐姐看到秋秋,连忙夸,「先生,这是你小侄女吧,真漂亮。」
萧惠无奈地看她一眼,转过头对女孩说,「不好意思,你看,我女儿都这么大了。」
小姐姐满脸通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朋友问她结果如何。
「唉!没希望,你看到对面那个小姑娘了吗?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朋友震惊:「那他这也太显年轻了吧,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
「可能家庭幸福吧,幸福的人不会变老。」
萧惠这边,小姑娘还在掰着白白的手指头数,「daddy,您看您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十二月十九号过完生日,您就四十一岁了,我很认真的,您到底要不要给自己找个老婆呀?」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吃你的饭。」萧惠训她,说是训斥,也没什么威慑力,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孩子连重话都没说过。
小姑娘嘆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要不然把思绵叔叔嫁给daddy吧,就是不知道思绵叔叔愿不愿意。」
萧惠:「……」
这个小混蛋!
越长大越能气死他。
父女俩吃完饭一起离开,电梯门口和另一对母女擦肩而过。
电梯门合上,虞勉然和虞馥雅同时顿了下脚步。
「妈妈,你怎么了?」虞馥雅不解地问。
虞勉然敛了敛眉,「没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应该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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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页
虞馥雅咬了咬唇,她看到了,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比她漂亮多了。
关键那个女孩子还没有化妆,虞馥雅咬了咬唇,心里有些嫉妒。
回到套房,小姑娘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好睏,好想睡觉。」
「先别睡。」萧惠把她拉起来,把贝雷帽从她脑袋瓜上摘下来放在一边,随即让她看他的手机,「你思绵叔叔发来几套房子,你看看喜欢哪一套,等你睡醒了,咱们就搬过去。」
小姑娘懒得看,「住酒店吧,我喜欢住酒店,住酒店也挺好的。」
「别懒,快点选。」萧惠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把黑色手机塞进她细软白皙的小手里。
秋秋抿抿唇,坐好认认真真地看会儿手机,最后对萧惠说,「就去保利花园住吧。」
「好。」萧惠没收手机,揉揉她的小脑袋,「去卧室睡,不着急,好好睡一觉。」
「爸爸不睡吗?」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她真的好睏。
「我不困,倒是你眼皮都睁不开了,快去睡吧。」
「嗯,午安daddy。」
小姑娘拖着鞋子去卧室睡觉,萧惠把她的书包和帽子都收起来,他去阳台上抽了根烟。
虞勉然没认出他不代表他也没认出虞勉然,萧惠皱着眉抽菸,他连着抽了好几根,又在阳台上站了很长时间。
下午四点,小姑娘睡醒后,简单吃了几块点心后就跟着萧惠一起去保利花园了。
秋秋很喜欢保利花园的绿化,听说这里很多榕树都是建房之前就保存下来的,她喜欢在一个好天气里开心吸氧。
房子里的装修也很不错,两层复式,客厅里摆了一架黑白钢琴。
小姑娘当即就上手弹了一曲萧邦的《夜曲》,弹完还问萧惠她弹的怎么样。
「还能进步。」萧惠说。
「那比着以前有进步吗?」小姑娘眨巴眨巴眼问。
萧惠点头,「有一点。」
秋秋五岁的时候,萧惠让她自己选想学什么乐器,她选了古琴,萧惠夸她有眼光,选了最难学的一个。
后来,萧惠花重金从国内挖了一位古琴老师来澳洲教她。
虽然难,但小姑娘学的挺好,参加了几次比赛,也都表现得很好。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音乐会,她又爱上了大提琴,萧惠继续给她找老师。
十一岁去挪威旅游回来,她又爱上了钢琴,好,萧惠继续给她找老师。
十三岁,她说想学画画,daddy会画画,她也要会画。萧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时候,他已经安慰好自己,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成为个半吊子了。
但事情出乎意料,可能小姑娘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大提琴和钢琴学得都很好,画画也很好,前段时间用颜料给萧惠画了一张单人像,现在还放在他雪梨的卧室里。
这次回澳洲后,他准备给小姑娘开一场个人音乐会。
吃过晚饭,萧惠问小朋友困不困,秋秋说她不困。
于是萧惠就带着她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黑色豪车停在一条胡同口。
司机停好车后,父女俩一起下车。
萧惠站在车边,抬手帮小姑娘整理整理头髮,她如今长高了,早已不是小时候的那只小萝蔔头了,个子已经到萧惠胸口。
萧惠挑眉,垂眸看她,「待会儿记得叫外公,你以前在新闻上见过的。」
「嗯嗯,知道了爸爸。」
父女俩穿过小胡同走到一户门前种满花的两层小楼门口,秋秋一眼就爱上了门口的向日葵。
「daddy,好漂亮啊。」小姑娘满眼星星。
「孩子要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带走一些。」空气中响起一道苍老慈祥的声音,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老人说话清晰,语气很有威严。
秋秋转头看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抿了抿唇,轻轻喊了声外公。
虞老爷子连忙应了声,看到秋秋,眼里都泛出了泪花,「秋秋,快来给外公看看,十二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秋秋走过去,握住老人苍老的双手,抿了抿唇,然后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一下老人,「外公,我回来了,外公不哭,以后我会经常联繫外公的。」
紧接着,小姑娘从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一只蓝白刺绣香包,「外公,您不要难过,您看,这是daddy陪我一起去寺庙买的,里面有大悲咒,送给外公,希望外公长命百岁、无灾无痛。」
「好好好,外公收下,真是个好孩子。」老人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髮,「真好,外公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外公。」小姑娘很乖。
第152章 极光(番外:平行世界)
久别重逢,彼此之间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虞老爷子自知对这个孩子有亏欠,只希望余生能有机会可以弥补她。
离开前,虞老爷子要单独和萧惠谈些事情,于是萧惠让陈思绵陪着秋秋在外面玩一会儿。
虞老爷子住的这个地方闹中取静,旁边就是南城的鲜花古街,古街对面还有一家酒楼。
现在是晚上八点,逛街的人很多,喝酒的人也很多。
「思绵叔叔,我们去逛街吧?」小姑娘提议。
陈思绵也惯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直以来,萧惠对这个孩子的保护都很谨慎,不敢疏忽任何一点,生怕她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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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页
他承担不起失去她的后果。
小姑娘对国内的任何东西都感到新鲜,她不是那种在祖国长大,去国外住几年又回来的那种人,三岁以前的记忆早就丢失在了时间里,她算是在澳洲长大的孩子。
这次回国,心中除了亲切,更多的是好奇。
看到糖人,要买;看到小兔子灯笼,也要买;糖水,要喝;牛肉煲,要吃……
仅仅半个小时,陈思绵手里就多了好些东西。
有小姐买的,也有小姐给他买的。
南城也要炒栗子,小姑娘想吃,但是排队的人很多。
陈思绵去给她买。
栗子店对面是一家花店,花店很大,门口不仅有很多花,还有大南瓜和小南瓜。
小姑娘抿抿唇,和陈思绵说了声后,就去花店买花。
她买了一束用麻绳扎起来的高原红玫瑰,她拿着花离开花店,陈思绵已经买好了板栗。
回去的路上,小胡同里的路灯昏黄,小姑娘抱着花,一边走一边跟陈思绵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总是很开心,看起来没什么烦恼,萧惠把她养得很好。
转过一个胡同后进入另一条胡同,昏黄的小路灯下,一个黑色的身影和秋秋擦肩而过。
走过后,那人稍稍停顿片刻,转头看了眼昏暗中那个纤细的背影,接着转身离开。
这一边,虞老爷子和萧惠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不让孩子见勉然也好,她现在有了新的女儿,估计也不记得秋秋这个孩子了。」老人一提到这事就生气,当初收养虞馥雅,他是不同意的。
萧惠对这事不感兴趣,「过段时间我会带秋秋去京市住几天,看她想不想在国内过年,如果她想,就春节后再回雪梨,如果她不想,我们年前就回雪梨,无论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前,我会带孩子来看看您。」
「好。」老人看向萧惠,嘆了口气,「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当年要是没有秋秋,我也走不出来。」
回到保利花园,小姑娘把花插进花瓶里,她坐在沙发上,一边摆弄她的花,一边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daddy,你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
「没什么。」萧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小姑娘抬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问,「是不是因为我?」
萧惠立刻睁开眼睛,「不是,别乱想。」
「我没有乱想的,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妈妈的事情?」小姑娘看着他,很认真地问。
萧惠嘆了口气,真觉得女儿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是。秋秋,你告诉爸爸,你想见妈妈吗?」
小姑娘深思熟虑后说,「不想,其实我听到daddy和外公说的话了,外公说妈妈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她再有了一个孩子,但是daddy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想让你难过。」
小姑娘站起身,走到对面,软软地依偎进萧惠怀里,萧惠敛眉,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还好,还好当年找到了她。
「你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让daddy难过。」她很认真地说,这是她的真心话。
十二年的养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陪伴,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抹除的。
萧惠弯唇淡淡笑了笑,垂眸看着孩子, 嘆了口气,「转眼间就长大了,都能安慰爸爸了。」
小姑娘也笑了。
在南城住了三天,小姑娘也疯玩了三天。
高端商场购物时,小姑娘背着书包走进奢侈品专区,手里还握着一杯葡萄冻冻。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毛衣,灰色短裙,脚上踩着黑色鞋子和白色堆堆袜,裸粉色大衣搭在手臂上,头髮又黑又浓,在脑后编了韩式双麻花辫。
虽然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但是这姑娘头上的一枚宝石髮夹就大几十万。
导购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双眼放光,提成近在眼前,连忙上前接过她手臂上的外套。
秋秋在店里转了一圈,看中了两条裙子和一件灰色对襟毛衣,导购立刻取下来让她试。
小姑娘在试衣间试衣服,此刻从外面进来一对母女。
大概是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儿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旁边的母亲一直在安慰她。
导购们看着这个撒娇耍赖的女孩,想到试衣间正在试衣服的另一个女孩,一对比,立见高下,前者一看就是被家长教得很好的那种女孩,有教养有礼貌,后者即使穿上名牌衣服,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她出身市井。
「妈妈,我就是想要那件灰色的裙子嘛,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求求你了妈妈,我答应了同学一定会买到那条裙子,如果买不到,她们肯定会嘲笑我。」
虞勉然被她吵得头疼,忽然,一抬眸看到另一个小姑娘从试衣间走出来。
穿着灰色圆领对襟修身毛衣和灰色百褶长裙,头髮长长的,皮肤白白的,手腕上一块机械錶就值二十万。
人与人之间是最不能对比的,此刻看着人家小姑娘乖乖巧巧,虞勉然就更烦虞馥雅。
偏偏虞馥雅也看到了秋秋,再看到秋秋身上穿的裙子,就是她想要的那一条。
虞馥雅立刻恼了,「喂!这条裙子是我的,你给我脱下来。」
「馥雅,你干什么么?」虞勉然头疼,动了怒,「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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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馥雅哭闹,「妈妈,我想要的就是那条裙子,呜呜呜,妈妈,求你了,给我买好不好?」
怎么买?人家小姑娘已经穿上了!
秋秋被她吵得头疼,蹙了蹙眉,跟导购姐姐说,「姐姐,这三件我都买了,不换了,麻烦把我之前的衣服包起来,谢谢。」
小姑娘递出去一张黑金卡。
虞馥雅更嫉妒了,从小到大,虞勉然还没给过她黑金卡。
导购连忙刷了卡,包好衣服,刚才还贴心地把小姑娘的葡萄冻冻放进了冰柜里。
小姑娘接过自己的葡萄冻,朝导购弯了弯唇,「谢谢姐姐。」
「不客气不客气,欢迎再次再来啊小妹妹。」
「嗯!」
秋秋刚走出来,就看到萧惠坐扶梯上来,身后跟着陈思绵和杨修九。
「daddy!」小姑娘开心地喊了一声,连忙朝着萧惠的方向跑过去,萧惠有惊无险地接住她,接过她提着的纸袋。
「daddy怎么在这里?」小姑娘仰起漂亮的小脑袋瓜问。
萧惠挑眉轻笑,揉了揉她的头髮,「航班提前了,京市明天会有暴雪,今天不走恐怕接下来几天都没有航班,所以我来接你。」
说完,欣赏地看了看小姑娘的新衣服,「很好看,我们家aurora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谢谢daddy,daddy我还买了一只表送给你。」孩子把自己的书包翻到前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只精緻的丝绒盒子。
萧惠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看,爸爸一定好好珍藏。」
小姑娘不开心,「珍藏什么啊!你要经常戴,看腻了我再给你买。」
「好好好,都听秋秋的。」萧惠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髮。
小姑娘还给陈思绵和杨修九买了礼物,这十二年,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不仅改变了萧惠,还悄无声息地改变了陈思绵和杨修九。
第153章 新年快乐(番外:平行世界)
虞勉然领着虞馥雅走出来时,恰好看到刚才那个小姑娘跟着一个男人离开。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从里到外都是黑的,胸口别着昂贵的胸针,看起来刚从什么重要场合抽身。
小姑娘背着书包走在他旁边,漂亮的小脸上笑容开心灿烂,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男人也笑着,那一幕,当真幸福。
离开前,萧惠陪着秋秋一起去辞别虞老爷子。
父女俩前脚刚走,虞勉然就来了。
「爸,我看到萧惠,他、他身边有个孩子,是不是那个孩子?」虞勉然着急地问。
虞老爷子没给她好脸,「哪个孩子?勉然,溪溪不是早就走丢了吗?」
「……」
京市。
他们上午到京市,下午京市就开始下暴雪。
小姑娘住在栖园,无聊得要死,只能跟邻居家借只金毛玩。
邻居家住的也是一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跟白月光似的,她叫梵梨,她告诉秋秋梨是梨子的梨,她比秋秋大了几岁,已经上大学了,还有一个很帅的男朋友。
一个大雪纷飞的上午,小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跟金毛玩,萧惠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美高的学校名单。
明年开学后,小姑娘就要上高中了,他打算送她去美国读书。
室内温度舒适,窗外大雪纷飞,不知怎么回事,萧惠忽然手撑着太阳穴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在京市,梦里也是在栖园,他看到他的小姑娘在这栋别墅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得眼睛都红了。
萧惠的心也快要被她哭碎了,他想去安慰孩子,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孩子都听不到。
萧惠快急死了,他那么疼这个孩子,小时候孩子轻微的磕到碰到他都心疼得要死,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秋秋,不要哭,爸爸在呢,不哭了好不好?
秋秋,乖孩子,我该怎么和你说话呢?
不哭了秋秋,不哭,不哭……
「秋秋!」萧惠勐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担忧的漂亮小脸。
小姑娘抿抿唇,「daddy做噩梦了是不是?」
「嗯。」萧惠喘口气,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瓜,「抱歉,吓到你了。」
孩子摇摇头,坐在小凳子上认真地看他,「daddy,可以跟我说一下你梦到什么了吗?」
萧惠敛眉,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梦到你在哭,一直哭,听不到我说话。」
「梦都是假的,false。」小姑娘握住萧惠修长的大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daddy,你看我,秋秋是真的,梦是假的,你不要难过,只是一个梦而已,它并不能改变什么,daddy要记得我的话,不能被梦里的怪兽打败。」
萧惠点头,弯唇笑了笑,眉眼间的幸福显而易见,「爸爸记住了,除了秋秋,其他的小怪兽都不能把爸爸打败。」
小姑娘开心地点头,「那daddy的心情好些了吗?」
「现在心情很好,我的小姑娘想做什么?」
「堆雪人!外面的雪超级厚,我想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好。」
他们在京市小住期间,萧则来过一次。
这是萧惠时隔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二哥。
萧惠第一反应就是把秋秋藏起来,他不能让萧家夺走他的孩子,说什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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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你变了不少。」萧则看着他说。
萧惠挑眉,「人都会变,二哥也变了。」
「得了,别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把小姑娘叫出来让我看看,好得我也是当二伯的。放心,萧家不会知道,没看到我是一个人进来的吗?」
「在雪梨。」萧惠嘴硬。
萧则无奈,指了指沙发上的水蓝色羊毛大衣,「阿惠,你哥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别告诉我这衣服是你在穿。」
「……」
五分钟后,小姑娘下楼,乖乖地坐到萧惠身边,穿着一条淡紫色长裙,很漂亮,眼睛像萧惠。
「二伯好。」说话也柔柔软软的,人也乖巧可爱,萧则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小侄女。
「叫秋秋是吧?」
「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则,你爸爸的二哥,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直接送黑卡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求助萧惠。
萧惠挑眉,「没事,秋秋收下吧,他的钱不值钱。」
小姑娘毕竟不是在国内长大,她不太懂萧惠这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谢谢二伯。」声音甜甜的,一下子收到三张无限额黑金卡。
下午雪势减小,萧惠陪小姑娘出去逛逛。
她真的很可爱,对一切好奇,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求知慾。
逛累了,萧惠就陪她一起去吃饭。
她选了一家西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漂亮的雪景。
「秋秋,你想在京市过新年吗?」萧惠问。
孩子想了想,认真地说,「想。」
于是,这一年春节,他们在中国。
除夕那天,小姑娘去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来的时候,乌黑的小脑瓜上戴着一个红色的麋鹿发箍。
她满心欢喜地想让萧惠看她的新发箍,但是家里只有保姆,「阿姨,daddy不在家吗?」
「小姐,萧先生刚刚出门了,您没碰到先生吗?」
小姑娘摇摇头。
半个小时后,萧惠来到一家高档茶室。
虞勉然正在雅间等他。
「你有什么事?」萧惠开门见山地问。
虞勉然也懒得废话,「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溪溪?」
萧惠眉眼微冷,「我们的孩子不是早就被你打掉了吗?」
虞勉然顿了下,「可她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她在澳洲出生,在澳洲长大,这是从她生下来开始第一次回中国,她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虞勉然抿了口茶,「我不信你不知道,当初那个孩子没有被打掉。」
「那她在哪?」萧惠声音很冷。
虞勉然哑口无言。
离开前,萧惠留下一个档案袋,虞勉然看完,脸色煞白。
萧惠是存心不让她过好这个新年。
萧惠回到家时,小姑娘正在厨房帮阿姨包饺子。
从小到大,萧惠根本没让她进过厨房,所以小姑娘压根不会包饺子,所谓帮忙,就是帮阿姨递饺子皮。
萧惠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从厨房里拎出来。
他们凌晨吃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个人,也是一个家。
年夜饭后是凌晨一点,小姑娘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有些困了,小脑袋往下一下一下地点。
萧惠关了电视,弯腰把她抱起来,抱着时感觉有些轻了,他蹙眉,又开始担心孩子的一日三餐。
萧惠把她盖被窝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孩子枕头边,掖好被子,把她脸颊旁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新年快乐,我的小公主。」
第154章 恋爱(番外:平行世界)
过完春节,他们又在京市过了元宵节。
正月十六,萧惠带着孩子去南城,让她跟虞老爷子告别。
临走前,虞老爷子单独对萧惠说,「勉然已经跟宋峰华离婚了,那个孩子也已经搬到她亲生母亲那里了,阿惠,以后要跟秋秋一起常回来看看。」
萧惠点头,「我知道。」
……
秋秋的高中依旧是在澳洲上的,她不同意去美国,不想离开澳洲,也不想离开萧惠。
秋秋的生日在七月二十五号,十六岁生日,萧惠送了她一家国际酒店,作为十六岁生日礼物。
也是这一年,萧惠决定带她去澳门。
萧惠在澳门有几家赌场,十六岁,小姑娘第一次站在赌桌旁边。
萧惠教她掷骰子的技巧、教她怎么凭藉一个人的动作来看穿他们的内心、教她从赌徒的面部表情中推测他们下一步会出什么牌。
那天,大名鼎鼎萧爷的女儿第一次对局,就赢了一众资深赌徒,全场叫好。
但此后,秋秋再也没有进过赌场。
萧惠带她来不是为了让她沉迷,而是教她怎么看透人性、提升她对世界的清晰度,她知道的越多、会的越多,她的眼光就会更高,这样她才不会被一些低劣的手段迷惑,更不会轻易被一些男人廉价的糖衣炮弹攻陷。
十七岁,小姑娘上高二,这一年暑假,萧惠差点被人暗杀,还好他反应快,子弹擦过肩膀,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千瞒万瞒,还是让小姑娘知道了这件事。
在萧惠记忆中,除了小时候刚来雪梨的那段时间小姑娘会经常哭,后来的很多年里,小姑娘哭泣的次数寥寥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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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她知道这件事,火急火燎地从学校回来,回家一看到萧惠,就搂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害怕,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失去爸爸。
他是她最珍贵的人。
十八岁,小姑娘成年,这一年,萧惠为她举办了第二场个人音乐会。
盛夏中的七月二十五号,萧惠陪她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她双手合十,许下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希望daddy长命百岁、永远快乐。
那天,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感慨颇深。
当年这个孩子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才三岁,小小的一只,走路还会晃晃,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
有她陪伴的这十五年,萧惠很幸福。
九月份,剑桥开学了,这一年,秋秋要去英国读书。
离开的前一晚,她搬着一把小凳子走进萧惠的书房,明明小小年纪,却语重心长地叮嘱萧惠,「daddy,你要好好吃饭,出行的时候多带些保镖叔叔,别再被暗杀了。一有空我就会买机票回来看daddy,我走了后,你不要总是想我,daddy,你要记得,无论我去哪里读书,我总会回澳洲的,因为daddy在这,家也在这里。」
「知道了,秋秋也要照顾好自己,爸爸有时间也会去英国看你。」萧惠嘆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紧接着把小姑娘搂进怀里。
秋秋依偎在他怀里,抿了抿唇,「daddy,i love you so much。」
大学生活精彩热烈,秋秋刚入学,就有不少男孩子追她,她拒绝了很多人,第一年英国冬天来临后,她接受了一个来自莫斯科的男孩子的表白。
男孩子很高,有着金色的头髮,眉眼深邃,笑起来很温柔。
他叫knpnлл,秋秋喜欢叫他里尔。
他们在爱丁堡认识,那是一个下雨天,黄昏是灰色的,他们同被困在咖啡馆门口,后来雨停,他们一起回剑桥。
在一起后,他们经常一起上课、一起学习,他很喜欢她,他叫她秋,说以后想和她结婚。
他们有时候会去伦敦玩,一起看黄昏下的大笨钟、手牵手在泰晤士河边散步,日落后一起坐在草地上看乐队演出,他搂着她软软的身体,唇角弯弯,心想等从剑桥毕业后就跟她求婚。
来到剑桥后的第一个寒假,一放假秋秋就迫不及待回到澳洲。
萧惠在机场等她,小姑娘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好想好想daddy,daddy生日快乐。」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号,萧惠的生日。
萧惠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谢谢秋秋,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确实长高了呢,比以前多了一厘米。」
她已经167厘米了。
萧惠眉眼间笑容灿烂,「回家后让nanny给你做好吃的,争取寒假期间再长高一厘米。」
小姑娘开心地点头。
临近春节的时候,父女俩回到南城,打算在南城住一个星期后回京市过年。
他们去看了虞老爷子,老人身体很好,笑呵呵地说还要看着秋秋出嫁。
秋秋从背包里拿出在寺庙求的檀木手串送给老人,「希望外公长命百岁,不,外公要活两百岁。」
这话把老人和萧惠都逗笑了。
「傻孩子,要是活两百岁,外公都能成国家保护物种了。」老人笑着说。
秋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人慈祥地看着她,「秋秋,给外公交个底,在学校有没有男朋友?」
「外公,您好八卦。」小姑娘抿了抿唇,脸颊有些红。
这样子看来就是有了。
老人笑得很开心了,「和外公说说,哪里人,今年几岁,对你好不好?」
萧惠也非常紧张,生怕自己的小宝贝被人骗感情。
「莫斯科人,比我大一个月,外公,daddy,他叫里尔,我们同专业,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的。」
「真的?」这是萧惠问的。
「真的,daddy你要相信我。」
老人握着檀木手串,声音和蔼慈祥,「是外国人啊,……算了,我们家秋秋开心就好。」
「外公,我很开心的。」
晚上,父女俩回到保利花园。
小姑娘神神秘秘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小平安符塞进萧惠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口袋里,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
「保佑爸爸平安健康、事事顺遂,希望爸爸活到一百五十岁,求求了,明年我还捐香油钱。」
萧惠听到了,他站在厨房里,弯了弯唇角,随即从冰柜里拿一瓶牛奶出来,让小姑娘喝完赶紧去睡觉,都快十二点了。
第155章 李屹(番外:平行世界)
在南城的这一个星期,秋秋去了趟香港。
梵梨家的宝宝去年出生,今天是宝宝的周岁宴,梵梨得知秋秋在南城,立刻给她发去了邀请函。
梵梨家的宝宝是个小男孩,叫李屹,小名江江。
周岁宴办得很盛大,来了不少港澳和内地的豪门代表,因为秋秋在澳洲长大,又没有在媒体面前露过面,所以国内很少有人知道她。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
「梵梨姐姐,你家江江好可爱哦。」秋秋小心翼翼地抱住宝宝,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宝宝摔了。
宝宝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秋秋,忽然就朝她笑了,笑起来更可爱了。
秋秋的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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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梨唇角笑容温软,像看妹妹那样看着秋秋,「一别三年,秋秋,你变了好多。」
「长大了嘛。」秋秋说。
梵梨笑,摸了摸她的头髮,「是,长大了,宴会上不少人跟我打听你是哪家的姑娘。」
「梵梨姐姐,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
宴会厅。
关于秋秋的讨论还在进行,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离开容易进去难。
圈子里已经好久没出现新面孔了,这次忽然出现的小姑娘,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心。
「不是,她到底是谁家的啊?真的好漂亮,好想追她。」
「听说是香港这边的。」
「不对,应该是梵梨的娘家人吧。」
「不过她长得可是真好看,不仅好看,身上的气质也很吸引人,好想和她成为同学。」
「除非你去剑桥上学,她是剑桥的学生。」一个在剑桥上学的女孩子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还有男朋友,我们学校的校草,俄罗斯人。」
男生的心碎了,吭哧吭哧碎了一地。
「我也在剑桥上学,我比她大一届,她是去年秋季的新生,没听说过她的背景,但是肯定不简单。」
「我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她好像没有妈妈。」
「这样啊,那她还挺苦的哦。」
……
当晚秋秋从香港回到南城,飞机落地后,司机接到她,先送她去餐厅吃饭。
黑色迈巴赫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秋秋下车后走进电梯,到达空中餐厅后,有专人接待她入座。
秋秋点了几道川菜,有些辣,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茉莉茶。
秋秋专心吃饭,并没有看到旁边服务员阴沉的眼神。
「宋馥雅,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茶洒在客人身上,你真是的,下次要小心一点。」打暑假工的小女孩忍不住提醒宋馥雅。
宋馥雅咬了咬牙,「你说什么说啊!大不了赔她一件衣服!我又不是赔不起。」
「她那一件衣服二十多万呢,你确定你赔的起吗?」旁边一位年龄稍大的服务员问。
不就是二十万的衣服,她穿过更贵的。
宋馥雅脸涨的通红,心里更加不服气,明明她以前也是贵气逼人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旁人可不管宋馥雅的心情,小声讨论:
「听说她是萧惠的女儿!我的亲娘哎,萧惠呀,我都不敢想像这位小公主多有钱。」
「我的天,竟然见到真公主了,听说萧惠钱多的能买下一座城,我感觉他女儿最大的烦恼应该是琢磨怎么花她爸的钱。」
「她压根没有烦恼,我听说,萧惠就她这一个孩子,简直是往死里疼她,人家上高中的时候就环游完世界了,虽然没妈,但是她爸疼她啊,而且还是她爸的独生女,我要是有她这样的命,我可能每天都会笑醒。」
宋馥雅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萧惠的女儿?当萧惠的女儿肯定比当虞勉然的女儿好!
她恨自己投胎到了吴曼肚子里。
……
几天后,父女俩一起去京市过年。
过完年,他们就从上海回澳洲了。
去英国前一天晚上,萧惠亲自给孩子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叮嘱她,「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上课,随时都能给爸爸打电话,我手机不关机。还有,要是你那个男朋友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爸爸立刻去英国收拾他。」
「知道了知道了。」秋秋扑进萧惠怀里,男人嘆了口气,搂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感觉你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怎么就长那么快呢?」
秋秋抿抿唇,「daddy,别难过,秋秋永远都在的,只是去上学了,没有离开daddy,秋秋永远都是daddy的孩子。」
萧惠再次嘆了口气,也许养孩子就是这样,小时候盼着她快快长大,等真的长大了,又难过她长得太快了。
这些年来,萧惠存下了很多小姑娘的照片,从她三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每一年都会给她拍很多照片,记录她的成长。
有一张是她五岁的时候,坐在木质楼梯上,抱着她的小兔子,捏着小兔子的耳朵看向楼下,脸上带着软软的笑。
还有一张是她四岁那年,那天她刚出院,萧惠抱着她上车,杨修九记录下了这一幕。
这是孩子最瘦的一张照片,在医院住了整整五个月,萧惠要心疼死了。
还有一张是她三岁,刚来到澳洲,经常半夜哭着要妈妈,有一次萧惠怎么哄都哄不好,直到拿出一个相机给她玩,她才不哭着找妈妈。
她那么小,也不会用相机,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对着相机,小手胡乱摁,最后拍出来的几张照片虽然都是贴脸照,但是很可爱。
后来小姑娘长大了,经常拉着萧惠一起拍照,慢慢的,不仅父亲记录孩子的变化,孩子也记录父亲的变化。
萧惠看着这些照片,嘆了口气,一想到明天孩子就要去英国了,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这些天,萧惠经常想起当初在南城初见小姑娘的情景,命运如此悲悯,差一点,他就没有找到这个孩子。
……
「daddy再见!我会想你的。」秋秋朝萧惠挥了挥手。
萧惠眉眼温柔,「嗯,再见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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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页
飞机落地英国,男孩子在机场等着她。
秋秋扑进他怀里,男孩子搂着她,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唇,声音清冽温柔,「秋,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的。」秋秋弯了弯眸,笑起来很漂亮,「我发现你中文进步了哎,都没读错音。」
男孩子牵住她的手,「因为我在家一直练,秋,我想学中国的古诗,我觉得它们很美。」
「好啊,我教你。」
第156章 宝石项鍊(番外:平行世界)
在英国的第二个夏天,七月二十五号,萧惠来英国陪秋秋过生日。
他没有提前跟孩子说,当秋秋下课后回公寓,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时,她短暂地愣了一会儿,随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一下子跑过去扑进萧惠怀里。
「daddy!真的daddy!」小姑娘开心得都快飘起来了。
看到孩子,萧惠也开心,搂住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这么早就下课了?」
「我下午没课,daddy,您怎么来了啊?」小姑娘搂着萧惠的手臂,用指纹开门。
萧惠挑眉,「自己生日都忘了吗?」
秋秋:「……」
还真忘了。
萧惠:「……」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哎呀daddy,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我保证明年不会忘。」小姑娘伸出白白细细的四根手指头保证。
萧惠嘆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蹙眉道:「瘦了,脸上都没肉了,aurora,说实话,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每一天都在好好吃饭。」秋秋眨了眨眼,「daddy,是我长大了,脸上没有婴儿肥了。」
亲手养大的孩子,萧惠太了解她了,真话假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下午没课是吗?」萧惠问。
孩子点点头。
「出去陪你吃饭。」
「好。daddy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说,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
「不着急,秋秋,你慢一点,别把自己弄伤了。」萧惠担心地叮嘱她。
「知道了知道了,daddy你真是胡乱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萧惠笑着摇摇头。
才十九岁,也不算个大孩子。
萧惠把她丢在沙发上的书包收拾好后,小姑娘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
她穿了一件淡黄色波点长裙,皮肤白里透红,脸蛋儿看起来软软的,头髮披在身后,长度到胸下,发量多,发色黑。
「daddy,这条裙子好看吗?里尔送给我的。」秋秋开心地在萧惠面前转了一圈。
萧惠看了看,勉强点头,「还可以,颜色衬你。」
自从有了她这个小姑娘,萧惠格外关注各大品牌时装秀,遇到好看的,就买回来给他的小姑娘穿。
因此,此刻萧惠一眼就看出来这条裙子是某奢侈品牌的最新夏季高定,市值在二十万左右。
「你和那个男孩子的感情怎么样?」萧惠关心地问。
秋秋在玄关换好鞋子,扭头看向萧惠,弯了弯眸,「很好呀,daddy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被人骗的。」
十六岁那年在澳门赌场,萧惠告诉她,要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要看他说了什么,也不要看他做了什么,要看他的眼睛。
言语可以是假的,行动也可以是假的,什么都可以是假的,除了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的叛徒。
听到这话,萧惠弯起唇角,温柔地笑了,「好了,爸爸不担心了,但是秋秋,爸爸还是想再跟你说那句话,人活在世上,要一直往前走,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停下前行的脚步,知道吗?」
孩子很认真地点点头,从小到大,她都很聪明,萧惠教她的道理,她全都明白。
父女俩一起去餐厅吃饭,饭后,秋秋带他去自己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店喝了杯咖啡,傍晚,秋秋陪着萧惠,在剑桥校园里散步。
萧惠的大学是在哈佛上的,他以前没来过剑桥,倒是他二哥以前是剑桥的学生。
小姑娘走在萧惠身边,偶尔有她同学跟她打招唿。
「daddy,你自己一个人在澳洲会不会孤单?」小姑娘低声问,语气闷闷的。
萧惠立刻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不会,秋秋,别担心爸爸,每天都会想起秋秋小时候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就好像小时候的秋秋在陪着我,放心,爸爸不会孤单。」
秋秋抿了抿唇,听到这话,心里开心一点,又想起之前玩手机看到的梗,就像一只被扎破的小气球,蔫蔫的。
萧惠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嘆了口气,「daddy,我感觉我像那个……爸宝女,国内很流行的梗,好像还有一个叫妈宝男。」
「……」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萧惠立刻对他家小朋友进行思想教育。
十分钟后,小姑娘开心地笑了,搂住萧惠的手臂,兴致勃勃地陪他逛校园。
经过莱恩图书馆的时候,恰好里尔拿着书从里面走出来。
男孩子确实长得好看,剑眉星目,五官深邃,个子很高,和萧惠差不多,萧惠187。
穿着黑色上衣,深绿色工装短裤,一看到秋秋,就笑着走过来。
秋秋额角一跳,不等他说话就立刻介绍,「里尔,他是我daddy,萧惠。daddy,他就是我男朋友里尔。」
男孩子很有礼貌,立刻用中文向萧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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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惠态度还好,但也不准备就这样把女儿丢给他。
男孩子抿了抿唇,看向秋秋,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她,「秋,生日快乐,明天见。」
「嗯。」秋秋点头,朝男孩子wink一下,唇角弯弯,笑容漂亮灿烂,「明天见哦。」
盒子里是一条宝石项鍊,很美,淡蓝色的颜色很配秋秋,看得出来,这个礼物很用心,而且,他也没有忘记秋秋的生日。
「daddy,您是不是对他不满意呀?」回公寓的路上,秋秋问萧惠。
萧惠挑眉,嘆了口气,「秋秋,爸爸是捨不得你。」
他自然看出来刚才那个男孩子是真心喜欢秋秋的,但是做父亲的,终究是捨不得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
孩子弯了弯唇,亲昵地搂住萧惠的手臂,「daddy,我一直都在啊。」
十九岁生日礼物,萧惠送她香港一栋别墅和澳门两家赌场。
她在爱、财富和权势中长大,被萧惠用心教导着长大,有成熟的思想和丰富的阅歷,清醒自爱,不会被鳄鱼的眼泪矇骗、也不会被廉价的糖果哄骗。
第157章 落日(番外:平行世界)
在剑桥学习的几年,秋秋很快乐,她是个很漂亮的东方女孩,脾气好学习好,学校里很多同学都很喜欢她。
大二冬季学期结束的那天,她和里尔的校园恋爱也结束了。
飞机落地雪梨那天是一个雨天,城市上空被填满灰色的乌云,大雨倾盆而至。
萧惠今天有事走不开,陈思绵一早就在停车场等着秋秋。
「思绵叔叔。」小姑娘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和一件草绿色羊毛大衣,海藻般的长髮披在身后,厚实的围巾遮住半张白净的小脸,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染着浓重的忧伤。
陈思绵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皱眉问,「小姐,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秋秋摇摇头,细软的指尖拉了拉围巾,声音轻轻的,「没有,思绵叔叔,我想回家。」
一回到家,秋秋就上楼了,nanny担心地问陈思绵,「小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陈思绵心里也很担心,叮嘱nanny给秋秋送些吃的后,匆忙转身离开。
夜色愈来愈重,秋秋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靠着两只枕头,漂亮的眼睛看着格子窗外深浓的夜色。
窗外有一棵树龄很老的香樟树,寒风掠过,捲起无数枝叶。
秋秋抿了抿唇,缩进被窝里,她觉得自己有些头疼,难受地攥紧被子,好久好久才睡着。
后来是被萧惠叫醒的,秋秋迷迷煳煳从被窝里爬起来,头还是很疼,她蹙眉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男人后,立刻红了眼圈,伸出手臂依偎进男人怀里。
「daddy,我好难过。」女孩声音很低,嗓音有些沙哑,惹得萧惠心头一痛。
萧惠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分手了。」
萧惠没有再问,搂住她还像她小时候那样轻轻拍背哄她,哄了好久,秋秋的情绪才好一些,闭着眼睛靠着萧惠,慢慢跟他说着她和里尔之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家里出了些事情,他父亲做主给他订了婚,……他反抗过,但是没什么用。那个女孩的家族在莫斯科上流社会很有影响力……我见过她,很漂亮,她对他很好。」
「分手那天,他跟我说对不起,他说是他食言了。」
「爸爸,其实我看到他为我准备的戒指了……」
「爸爸,为什么两个人走下去会这么难啊?真的好难好难啊……」
萧惠静静地听她说完后,安慰并且教导她,「秋秋,你要接受一件事,分离是人生的常态,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陪你走到最后,爸爸不行、里尔也不行,你的生命很长很长,我们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内陪你一程,其它的路还要靠你一个人走。」
「爸爸能理解你分手后的心情,没事的秋秋,不要固执地坚持对错论,你很好,里尔也很好,只是你们没有缘分,秋秋,接受生活中发生的一切,继续往前走,终有一天,你会遇见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秋秋抿了抿唇,像小时候那样用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蹭了蹭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daddy,我明白了,我再难过这一晚上。」
「没关系,秋秋可以难过久一点。」萧惠说。
女孩子弯唇笑了笑。
不能难过太久,因为她知道,自己难过,爸爸也不好受。
前一天晚上吃过药,第二天秋秋醒来后,身体已经不再难受。
洗漱以后,秋秋换了件淡紫色长裙,她坐在梳妆檯前梳头髮,镜子中的女孩皮肤白皙、头髮浓密,五官精緻漂亮,是典型的淡颜系长相。
梳好头髮,秋秋抿唇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而后轻轻地弯了下唇。
吃早餐的时候,萧惠给出几个旅游方案,准备让秋秋去散心。
秋秋把这些方案全都看了一遍,最后朝着萧惠摇摇头,「daddy,我回国吧,我想陪陪外公。」
「好。」
在澳洲住了一周后,秋秋踏上回国的飞机。
航程九个多小时,下飞机后,虞老爷子的司机来接她。
差不多快两个小时,秋秋才见到虞老爷子。
「外公,我好想你。」秋秋抿了下软软的唇,张开手臂轻轻抱了下老人,随后蹙眉看着老人,「外公,您的白头髮怎么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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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爷子笑呵呵地回答,「外公年纪大了,有白头髮是正常现象,秋秋不用担心。倒是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现在肯定是累的,赶紧坐下来歇歇。」
坐下后,保姆端上茶和点心,秋秋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杯茶后,老爷子就催促着她去卧室休息。
秋秋睡了一觉,醒来后是下午六点,她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粉紫色的夕阳缀在天空,云朵间珠光闪闪,层层叠叠的云朵好像海绵。
这么美的夕阳,秋秋忍不住坐在床上趴在窗边看,对面窗户后应该是一张小书桌,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大概也是被夕阳吸引,往外看时恰好看到对面的姐姐,秋秋朝她弯了弯唇,双手交叠在一起,影子倒映在墙上是一只小兔子的样子,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就好像小兔子在蹦蹦跳跳。
看到这一幕,小姑娘快乐地咧开嘴。
在国内的日子平静美好,秋秋没什么事,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虞老爷子的监督下练习书法,有时候帮外公浇浇花,或者有人来拜访徐虞老爷子的时候帮忙泡杯茶。
总之,生活简单轻松。
潮湿的回南天过去后,萧惠从雪梨寄来一张邀请函。
是一个国际知名时尚品牌的晚宴邀请函,许多明星千金难求的一个机会,在萧惠这里,只是他女儿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而已。
晚上七点,秋秋换上一件淡蓝色长裙,裙摆到脚踝,梳好头髮,穿上一双银色平底芭蕾鞋。
晚宴在高档酒店举行,秋秋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有了很多明星和时尚行业的人。
第158章 很高兴认识你(番外:平行世界)
除此以外,还有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和一些豪门阔太,他们是这场晚宴的消费主力军。
「秋秋!」梵梨语气激动,立刻拉住女孩柔软的小手,「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秋秋弯了弯唇,「半个月前,梵梨姐姐,好久不见。」
两人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这次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大概十分钟后,晚宴负责人亲自接待一个男人走进来。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挺括整洁,金色暗纹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五官精緻刚毅,气质矜贵疏冷。
这是独属于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秋秋从小跟着萧惠长大,她太熟悉这种气息。
耳边响起一些喁喁私语:
「卧槽!牛逼,竟然能把徐清请来!这位可是从来不出席这种晚宴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没有几个第一次啊!」
「他真的好帅!想舔屏!听说他还是单身,我感觉我应该还有机会!」
「醒醒吧!谁跟你说他单身?」
「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早就被内定了,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哦。」
「未婚妻!怎么可能!都没听媒体提起过!」
「没提过并不代表没有。」
「我也听过这件事,好像是他未婚妻年龄太小,人家女孩父母觉得他们不是很合适,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滴乖乖乖呀!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还会被嫌弃!」
……
梵梨朝秋秋眨眨眼,笑容甜美,「待会儿姐姐给你介绍。」
秋秋抿抿唇,刚想说不用了,余光看到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走过来。
「秋秋,这是我老公李暮。」梵梨笑着说,随即看向李暮旁边的男人,「他是徐清,香港人。」
「阿暮,徐清,她叫萧亿秋,我的好朋友。」
李暮笑着看向秋秋,目光温和,「你好。」
「你好。」秋秋抿了下唇,「你和梵梨姐姐很般配。」
李暮点头,「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梵梨立刻红了漂亮的脸颊。
男人深眸看向女孩,黑色瞳孔如夜色中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主动朝女孩伸出手,声音清冷低沉,「你好,我叫徐清,很高兴认识你。」
……
一周后。
晚上陪外公听几齣粤剧后,秋秋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洗完澡后,穿着一件乳白色花边睡裙,半干的长发披在身后,一张精緻的脸颊白净漂亮,不施粉黛却也明媚温柔。
洗澡时被热水熏得有些热,秋秋从柜子里拎出一个浅粉色的小台扇放在梳妆檯上,摁开开关,扑面而来的是凉爽的风。
秋秋看着这只可爱的小风扇,忍不住弯了弯唇,也就只有南城的冬天还能用到风扇了。
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秋秋一边享受此刻的凉意一边拿起手机。
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之前晚宴上认识的那位徐先生:
[亿秋小姐,明天能邀请你一起喝咖啡吗?]
秋秋想了想,回覆:[我不喜欢喝咖啡,如果你邀请我一起喝茶,我可以考虑一下。]
这条消息发出去大概五分钟后,聊天框里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抱歉,我先前不是很清楚你的喜好,那明天能邀请你一起去喝杯茶吗?]
秋秋笑了下,回覆:[可以。]
徐先生:[好,明天上午十一点可以吗?]
秋秋:[可以。]
徐先生:[嗯,明天我去接你?你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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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不用了,你把位置发给我就好。]
徐先生:[好,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做个好梦。]
放下手机后,擦完护肤品,秋秋躺在床上,空气静谧美好,秋秋慢慢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此刻,水岸新城小区,年轻的男人穿着黑色浴袍站在窗边,修长的手中端着一杯红酒,黑色的瞳孔深邃幽暗,唇角平直,他正在为明天的见面紧张。
次日上午十一点,秋秋准时走进茶室。
服务员态度恭敬地把她送到二楼雅间,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已经到了很久。
秋秋坐下后,抿了下唇,「抱歉,我应该来早一点,你应该等很久了吧,真的不好意思。」
年轻的男人莞尔一笑,「没关系,等你,我是愿意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茶单放到女孩面前,「不清楚你喜欢喝哪种茶,所以没敢自作主张。」
「我都可以的。」秋秋看了眼茶单,「蒲公英吧,不要冲得太浓。」
服务员点头,「好的。」
服务员离开后,漂亮的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先生,你约我是有什么事吗?」秋秋主动问。
男人弯唇露出浅浅笑意,褪去生意场上的疏冷淡漠后,此刻他身上的气息格外温柔,「是有一些事。」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亿秋小姐,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追我?」秋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徐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
「是的。」年轻男人的语气肯定。
秋秋喝了口茶,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可是我们才刚认识,徐先生,如果你不是认真的,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徐清也呷了口茶,俊朗的眉眼间难得露出些紧张,「我很认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做出要追你的决心。」
他平时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介绍自己,那天的晚宴上,是他第一次主动介绍自己。
女孩迟迟没有回答,徐清忍不住再次询问,「所以,我可以追你吗?」
「我想想。」秋秋蹙眉沉默五分钟后,回答:「可以,徐先生,你可以追我。」
……
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在情场上倒不是顺风顺水,他喜欢的这个小女孩,很难追。
再加上今年是她的的毕业季,更是没时间去想一些别的事。
转眼间,又是一年冬天,秋秋从剑桥毕业这天,萧惠特意从澳洲飞来见证她生命中这一新的转折点。
秋秋跟爸爸一起合照,跟同学一起合照,跟老师一起合照,相机里一张一张记录的,是她灿烂幸福的青春。
在这有且仅有一次的青春里,她没有留下太多遗憾,便是非常幸福的。
第159章 原来秋季已再次来临(番外大结局)
毕业后,秋秋选择回到澳洲工作。
雪梨的秋天很美,红色的枫叶被风捲起来在地上起舞,金色的夕阳落在房子一角,下午的咖啡馆慵懒舒适,点点滴滴拼凑出一个令人难忘的秋季。
这天,秋秋像往常一样坐在咖啡馆喝一杯咖啡,她以前不爱喝这种苦东西的,但是工作半年后,竟也要偶尔喝一杯提提神。
咖啡馆在外面,日落时分,橙红色的天空笼罩整个城市,枯脆的枫叶时不时被风吹到行人脚边。
女孩坐在靠背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手中用a4纸列印的资料,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偶尔一下蹙眉,便美得不可方物。
喝完咖啡,秋秋站起身,匆匆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围巾,还有刚才看的那份资料。
此刻,一阵风吹来,手中还没来得及装订的资料散落一地,空气中响起纸张摩擦声,秋秋抿了唇,刚想蹲下身去捡资料,有一只修长的大手比她很快。
散落的资料很快被捡起来整理好,年轻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轻弯唇角,自然地帮她拿挂在手臂上的包包和围巾。
「要去哪?我送你。」男人声音低沉。
秋秋这才回过神,弯了弯唇,轻声说出一个地址。
他们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去年她开学后,徐清经常会去剑桥看她。
他比她年长几岁,但是并不爱说教,他对她很好,能指导她的毕业论文,也能像萧惠一样教她为人处世。
他会在意她的心思,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认真地关心她爱护她。
他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理性主义者,这决定了和徐清谈恋爱会是轻松快乐的。
毕业典礼那天,他也来了剑桥,但是他晚了一些,到的时候典礼已经结束。
但在那天,他们依旧拥有了第一张合照,在秋秋的公寓楼下,他们站在一起,彼此脸上笑容明媚。
后来秋秋和萧惠一起回京市过年,大雪漫天,所有的公共运输工具全部暂停运行,高速也被禁止通行,地上的冰厚得一锤子都敲不破。
秋秋不知道徐清是怎么在这样严格的封控中进入京市的,那天他出现在她面前,西装笔挺,眉眼温柔,在大雪中给她送到新年礼物。
那天,她拂去他肩头的冬雪,握住他微凉的大手,主动吻了他。
她说:「如果明年冬天,雪梨第一场大雪来临后,我们都还没有变心的话,那就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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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秋秋和徐清一起在酒店用餐。
西餐厅向来比较浪漫,暖色灯光、悠扬的小提琴声、空气中偶尔响起的刀叉碰撞声。
「你忙完公司的事了吗?」秋秋主动问。
「嗯,可以在雪梨多陪你一段时间。」
秋秋弯了弯眸,「你住哪里呀?需要我帮你找房子吗?」
徐清也笑了,把切好牛排的一份换给她,「不需要,我在这里有固定房产,就在你家隔壁。」
秋秋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来这里的前一天。」
用过晚餐,徐清又陪她玩了很长时间,还去一家华人开的酒馆喝了几杯酒,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客厅里,萧惠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给秋秋养的拉布拉多顺毛。
狗子趴在萧惠腿上,眯着眼睛一狗脸享受。
这只狗子叫poppet,中文名乖乖。
「daddy,我回来了哦。」秋秋把包包和围巾还有装资料的托特包放在玄关,然后像只小蝴蝶似的飞进萧惠怀里。
poppet立刻被挤到一边,狗叫着扑进女孩怀里。
秋秋在萧惠怀里蹭了蹭,随后就抱着自己的狗乖乖坐在他身边。
「今天又加班了?」萧惠担心地望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髮,「太辛苦的工作我们就不做了,换一个轻松些的,爸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秋秋摇头,唇角弯弯,「没有加班,今天有一个朋友来雪梨。」
萧惠点头,「这样啊,有时间请朋友来家里坐坐。」
「daddy,我还要跟您说一件事。」秋秋揉了两把poppet毛茸茸的脑袋瓜后,把狗子抱到她和萧惠中间,紧接着朝萧惠眨了眨眼,「daddy,我有喜欢的人了,等冬天第一场雪来临后,您可以见见他吗?daddy,我想和他结婚。」
「结婚?」萧惠蹙眉,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孩子,「秋秋,你想好了吗?」
秋秋点点头,「daddy,我想了好长时间,从去年冬天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我觉得他就是我生命中那个一直在等我的男人。」
「好,爸爸答应你。」萧惠嘆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髮,秋秋依偎进男人怀里,「daddy,谢谢你。」
萧惠笑,「谢什么?」
女孩抿抿唇,「谢谢您把我养大,谢谢您当初找到我,谢谢您这么多年辛苦教导我,daddy,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萧亿秋和aurora,我永远爱您。」
听到这话,萧惠敛了敛眉,心中暖流涌动,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不用谢,我的aurora,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萧惠。」
他如今拥有的幸福和安宁,在二十八岁之前,他甚至不敢幻想这些东西。
所以秋秋,不用谢,这些年因为你的存在,爸爸很幸福。
……
秋秋二十三岁那年春天,她和徐清结婚了。
婚礼在瑞士举行,场面奢华盛大,数不尽的金钱和权势砸出去,造就这场世纪婚礼。
婚礼上,秋秋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萧惠的胳膊走到徐清面前,萧惠把女儿的手交给他,极其不爽地警告他,「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以后要是对她不好,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
徐清握住秋秋的手,低沉的声音虔诚认真,「您放心,那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她在我心中,胜过世间万事万物。」
下一秒,萧惠勐地从梦中惊醒,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然然后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叫外公。
「外公,外公,抱,抱响响。」
紧接着,是秋秋的声音,「daddy,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以后不许再这样,会感冒的。」
「感冒?不要不要,外公不、不要生病。」可爱的小连忙伸出小手抱住外公的脖子,委屈地瘪着小嘴,
萧惠敛了敛眉,动作轻柔地抱住怀里的小孩子,干净修长的戳了戳孩子软软的小脸蛋儿,「不会生病的,响响好像胖了一点。」
秋秋坐在萧惠身边,听到这话后贊同地点点头,「是胖了点,她最近吃的很多,daddy,您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吗?要不然我陪您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真的没事。」萧惠无奈,「我的身体我能不清楚?上星期才做完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别担心,爸爸会陪你很久很久,还要看着我们响响长大。」
秋秋看了体检结果才放心,一把抱起poppet顺毛。
现在是雪梨的秋天,秋秋穿着一件圆领杏色毛衣和一条白色宽松长裤,漂亮浓密的头髮卷了好看的髮型,无名指上戴着结婚戒指,低头给狗子顺毛时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心快乐。
萧惠弯唇笑了笑,低头看向趴在他怀里的小孩子,响响已经一岁半了,她是秋秋和徐清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们唯一的一个孩子。
响响长得很可爱,一双乌黑黑的大眼睛几乎和秋秋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格外喜欢外公,总是用这一双水润润的黑眸看着萧惠,然后开心地咧开小嘴笑,再奶声奶气地撒娇让外公抱。
玩了会儿狗子后,秋秋抬头看向萧惠,「daddy,您有没有觉得狗子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因为你打扰了它的约会时间。」萧惠抱着响响,朝高大的格子门外看了眼。
秋秋也转头看过去,门外一只萨摩耶和一只金毛正在眼巴巴地望着她怀里的popp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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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秋忍痛放poppet自由,她一松手,狗子就撒了欢跑出去。
然后,三只狗子头对头乱咬乱叫一阵后,开心地摇着尾巴跑开。
萧惠弯唇对秋秋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隔壁家的两只小朋友一来,你饭也不吃就要出去玩。」
「daddy,那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秋秋问。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为你开心。」
说完这句话,萧惠抱着响响看向窗外红色枫叶,风捲起落叶起舞,原来秋季已再次来临。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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