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要杀我,国破家亡你哭啥?》 第一章 班师回朝,惨遭背刺 “不好了王爷,我们中计了!” “王爷快跑,我们掩护您撤退!” “只要您还在,弟兄们便有沉冤得雪那一日!” 黄沙四起,箭如雨下。 残阳如血,落叶似刀。 陈震南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十年。 今日是他第一次打了败仗,输给的还是曾经的挚爱。 男人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些曾经和自己四处征战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死在面前。 最小的,才刚刚十几岁。 就在昨夜,他们甚至还幻想着班师回朝,荣耀加身,从此能在这百朝争霸的乱世之中过上好日子。 却未曾想到,看到日思夜想的故土,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埋骨之处。 “王爷,等明天回了家,俺就给老娘买上几件新衣裳穿,把那件打满了补丁的给她换喽。” “还有我还有我,我要去娶俺们村的冬花,那是参军时答应好的,到时候王爷您一定要赏脸去喝几杯喜酒给我涨涨面子。” “我就没啥说的了,老婆孩子等了我八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昨夜兄弟们的期盼至今铭记于心。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断消散,亦代表了一个又一个家庭的破碎。 谁家的母亲穿着打满了补丁的衣裳在门前等待着儿子归家。 谁的青梅竹马在等着自己的爱人履行诺言。 又是谁的妻子儿女,再也等不回自己的丈夫。 滚烫的鲜血溅射在了陈震南刀削般的脸颊上,他那无神的双目之中,多出了一丝坚毅。 他抬起头,那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城墙上,那穿着龙袍,面容冷峻的女人。 “武云音!我为你镇守边关八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么!”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震撤云霄,让厮杀的战场都安静了片刻。 随着陈震南最后一个将士倒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其汇聚了过去。 面对那号称武国战神的存在,纵使他已经身受重伤,也不是他们敢轻易靠近的。 再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武云音一双美眸瞬间出现一丝恍惚。 “陛下,陈震南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您的大名,今日若是不除了他,必将后患无穷,威胁到您的皇位!” 武云音身旁那面容清秀的男人立马开口道。 后患无穷? 威胁到皇位? 下一刻,那一丝恍惚消散取而代之的尽是冰冷。 “杀!” 话音落下,千军万马如同海浪般卷携着灰尘朝其冲了过去。 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 只因为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那个传奇一般的男人。 短短一年,从寒门子弟一跃成为反叛军统领。 用了三年时间,拥兵三十万推翻前朝,扶武云音上位,被封镇南王。 八年期间南征北战,让武国一跃成为了百朝争霸中的佼佼者。 文成武就,一人横推了一个时代的存在,他就是活着的传说。 陈震南缓缓起身,拿起一旁断裂的方天画戟。 “取陈震南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几乎所有将士都将生命抛之脑后,发了疯的朝陈震南冲了过去。 人终有力竭之时,陈震南纵使武力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背部瞬间便被一柄利刃贯穿。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过去的一切。 十年前穿越,浪荡了两年,只想平平稳稳过完一生。 直到将路边的那名少女捡回家中,两人相依为命两年,早已视彼此为家人。 在那个深夜,少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前朝九公主,武朝唯一的继承人! 那一天,陈震南终于有了自己的追求。 替她复国! 靠着前世的记忆,他卖豆腐,做香皂,快速积累资金征兵。 制弩箭,造火枪,短短两年便推翻了前朝的统治,扶武云音上位。 他替她南征北战,扩充版图,却不曾想自己即将攻破敌国之际,对方君主竟然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武云音的青梅竹马宋轩。 武云音念及旧情,第一次和陈震南产生了分歧。 而两人真正渐行渐远,还是在武云音和宋轩的大婚之夜。 那时敌军攻城,陈震南率领残军死守城门,只为保护她的安全。 而后城破,索性援军赶来,这才保住了几人的性命。 但武云音却一巴掌甩在了陈震南的脸上,只因为城破之时,宋轩的手臂被割破了一个小口子。 她更是以城破为由,下令让陈震南镇守边疆。 但陈震南声名赫赫,又有宋轩从中作梗,武云音担心其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终于下了狠心。 以归国为由,设下圈套,让陈震南和一众部将被困在城中饿了整整三天,而后万箭齐发,这才酿成了今日的惨剧。 陈震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曾经的挚爱竟然会对自己动了杀心。 万念俱灰的躺在地上,看着剑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陈震南放弃了抵抗,缓缓合上了双眼。 此刻,他的心已经死了。 众将士心潮澎湃,双目之中都爆发出了光芒。 封侯拜相,就在今朝! 武云音宽大的龙袍中双拳紧握,过去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之中回放,一滴泪水夺眶而出,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陈震南,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要怪,只能怪你功高震主权倾朝野。” “世人只知你镇南王,却无人识我大武女帝!” “待你死后,朕自会为你平反,还你那一身荣耀。” 宋轩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陈震南死后,这大武便再无人能够阻挡自己! “前面怎么起烟尘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大臣不禁开口道。 紧接着,众人便感觉城墙都随之颤抖了起来。 烟尘散去他们才清楚,那并不是起飞了,而是浩浩荡荡地战士和马匹飞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女将,手持银枪,尽显英姿飒爽! 她拉弓射箭,直接射杀了那准备攻击陈震南的将士。 随即,快马加鞭,单骑冲入军中,斩杀了不知多少人,才终于来到了陈震南的身边。 “震南,跟我走吧。” 第二章 死谏 睁开疲惫的双眸,陈震南淡淡道:“我累了。” 女将军抬手一剑刺穿了正准备偷袭的将士,一双水眸紧紧地盯着陈震南,随后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所有的部下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都还等着你来还他们清白。” “他们所有人都将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了你,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累了?” “陈震南,这一句话说出口你对得起谁?” 宋云央字字珠玑,犹如一柄巨锤抨击着陈震南的内心。 五年前,宋云央挂帅出征,可谓是所向披靡,直到那一天,让她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杀的她丢盔弃甲,坠于马下,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 也正是那一天,宋云央的信心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陈震南竟然会放了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日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可以随时向我挑战,直到认清差距。” 她不甘心。 她一次又一次向陈震南发起挑战。 但却输了一次又一次。 而在此期间,宋云央发觉自己爱上了陈震南。 普天之下,只有他才配的上自己。 可是后来在了解过后宋云央才知道,陈震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大武女帝。 她羡慕。 她嫉妒。 她恨! 但就在不久之前,她从眼线口中得知,大武女帝忌惮陈震南功高盖主,听从小人谗言,对其欲杀之而后快。 没有犹豫,她宋云央调兵三十万,连拒十二道圣旨,奔赴万里,只为带回陈震南。 却未曾想到,曾经那个举世无双的男人此刻却变得如此颓废。 城楼上,武云音双眸微眯,冷声道:“自不量力,今日来了这里,谁都别想离开!” “迅速调兵,朕今日便要灭了大炎!” 话落,她的目光望向了宋云央和陈震南,指甲甚至已经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殷红的鲜血流出都未曾感觉到丝毫疼痛。 她知道。 她就知道! 当初派陈震南攻打大炎,他却一次又一次释放敌方主帅。 原来两人早就已经在私下有了关联,原来陈震南早就已经背叛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今日自己便成全这两人做一对亡命鸳鸯! “元帅,大武援军正在赶来,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元帅,这是我们大炎所有的兵力了,绝不能断送在这里!” “快走吧元帅,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一道又一道催促声响起,宋云央只是平静地望着陈震南,未曾开口。 下一刻,便见男人伸出了手,沉声道:“我想活下去。” 宋云央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牵着陈震南的手纵身上马。 那一刻,她知道曾经那个不败的战神回来了! “大炎儿郎们,随本帅冲出包围!” 宋云央拔剑高吼,大炎的将士们瞬间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直接冲出了包围圈。 城墙上,武云音目光冰冷,迸发出熊熊怒火。 “追!给我追,不要放过陈震南!” 宋轩声嘶力竭,但此刻也已经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震南等人离去。 宋轩立马道:“陛下决不可放虎归山,现在应该即刻调兵攻打大炎,杀了陈震南!” 武云音眼眸微眯,随即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国征兵三日后,朕要亲自率军攻打大炎!” 武云音一句话说出,众人立马跪地允诺。 而这时,一个老人立马站了出来道:“万万不可啊陛下,眼下百朝争霸,各方诸国对我大武虎视眈眈,镇南王在时,他们或许不敢轻举妄动,但今日过后,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必将蠢蠢欲动!” “此刻大武实在不宜再动刀兵,而是应该按照镇南王先前的规划广积粮,修城墙,调养民生,这才是取胜之道啊!” 听到这话,武云音立马皱了皱眉头,宋轩当即看着那老人冷声道:“他们怕镇南王,难道就不怕陛下么?” “吴修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天下究竟是镇南王的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 “难不成,你已经被陈震南收买了,打算和他一起谋逆造反不成?” 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头上,让吴修睿顿时一愣,紧忙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鉴,先皇在世时便伴其左右,绝不可能背叛大武。” “老臣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大武的黎民百姓着想啊!” 吴修睿声泪俱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作为三朝元老,最后竟然被扣上了一顶叛乱的帽子。 更何况他也不是傻子,长了眼睛就知道镇南王是被活生生逼走的。 这大武就是他一刀一枪打来的,若是想要称帝只需要振臂一呼便可改朝换代,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但这话他当然是不敢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朕就不为我大武的黎明百姓准想了是么?” 就在这时,武云音冰冷的声音传来,让吴修睿顿时浑身一颤。 紧接着,便听武云音再一次开口道:“陈震南所做之事,尔等便鼎力相持,为何朕无论想做什么你们都上言拒绝,难不成朕就处处不如他陈震南?”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大武的皇帝,可不管做什么,这些官员都未曾支持过自己。 反而陈震南想做什么他们都鼎力相持。 这些人究竟是自己的臣子还是他陈震南的臣子? 明明就连他都要听自己的命令,那也就是说明自己的能力高于他。 这种浅显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是不懂? “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吴修睿声泪俱下,这种时刻武云音怎能起攀比心理,一旦错了一步,那可就是满盘皆输啊! “陛下,这吴修睿先前便与陈震南相交甚好,两人之间必定有所勾结!” 宋轩眼睛微眯,看着武云音开口道。 而武云音则是开口道:“朕心意已决,即刻调兵攻打大炎,谁若是敢阻拦,杀无赦!” “陛下,您今日若是调兵,老臣便一头撞死在这城墙之上!” “万万不可啊陛下,决不可贸然行事!” “陛下切勿听从小人谗言啊,镇南王已经被逼走,绝不能再断送了大武的江山啊!” 第三章 十方皆动 一声声劝诫,一道道人影跪在地上。 他们都是大武的老臣,先前也曾忌惮过陈震南功高震主,所以才未曾出言制止。 可眼下,武云音要调兵攻打大炎,必将让其它国家趁虚而入,到时大武又必将腹背受敌。 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了。 看着那一位位老臣谏言,武云音怒火中烧,一对美眸之中迸发出了熊熊怒火。 为什么? 凭什么? 难道朕要做的都是错的,他陈震南做的就都是对的? 自己的能力,明明并不低于陈震南。 这大武,明明也是她的王朝!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悖逆陛下,全都反了天不成?!” 宋轩立马在一旁怒声道。 随即,他望向了武云音开口道:“陛下,无论何时臣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无条件支持你!” 听到这话,武云音瞬间就红了眼眶。 果然,从始至终就只有宋轩懂自己,相信自己。 其余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废物,一个需要依靠陈震南打天下的废物! 而一众老臣此刻也是咬牙切齿,他们错了,错不该急着铲除陈震南,眼下让宋轩得势,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啊! “朕心意已决,尔等莫要多言!” “你们不是认为朕是错的么,那朕偏要去做,他陈震南能够为大武开疆扩土,那朕也同样可以!” “朕会用实际证明告诉你们,尔等全部都是错的!” 武云音的话掷地有声,一对美眸之中更是透露着浓浓的坚毅。 “陛下,您今日若是发兵,臣等便死在您的面前!” 一众老臣异口同声道。 武云音银牙紧咬,没有回应,转身直接离去。 “砰!” 一道身影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城墙。 “陛下,户部尚书自尽了!” 一个太监立马上前道。 武云音未曾吭声,依旧缓步前行。 她要用实际证明告诉所有人,她不比陈震南差! “陛下,兵部侍郎自尽了!” “陛下,相爷他自尽了!” “陛下……” 一道又一道声音接二连三传出,武云音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血横流,却也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昏君!大武有你怎能不亡!” “你刚愎自用,听信小人谗言,逼走镇南王,逼死忠臣,视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大武今日过后必亡!” “想镇南王天纵英才,一心为我大武镇守边疆,却被你活活逼走,是你,亲手断送了我大武百年基业啊!” 吴修睿声泪俱下,那苍老的身子甚至都在颤抖。 武云音的脚步停了下来,冰冷的目光望向了吴修睿。 宋轩立马道:“放肆!还不将这老匹夫拿下,割了他的舌头!” 听到这话,吴修睿放声大笑,直接开口道:“昏君,佞臣,就算尔等堵的住我的嘴,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 “我吴修睿不怕死,但有一个要求。” “将我头颅割下,挂在城墙之上,我要亲自看到震南王凯旋回京!” 话落,一柄长剑直接洞穿了吴修睿的胸口。 可他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释然,唯有一滴泪水缓缓流下。 他,对不起先帝的知遇之恩! 武云音心头一颤,吴修睿可是自己的老师,但一想起他先前的话,内心瞬间便被怒火充斥。 “就照他说的做,朕要让他看到大武军队生擒陈震南凯旋而归,看我大武在朕的带领之下一统天下,使得万国来朝!” 武云音说罢,转身直接离去。 宋轩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一旁的侍卫的手中。 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小字。 “计划顺利进行!” …… 大周王朝,女帝周蒹葭坐在凉亭之中,一个侍卫立马急匆匆上前跪地道:“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何事如此惊慌?” 周蒹葭神色淡然,抬手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了自己娇嫩欲滴的小嘴中。 “大武女帝武云音三日前调遣镇南王回国,却设计屠杀其部将,对其欲杀之而后快!” 听到这里,周蒹葭刚刚拿起的葡萄突然掉在了地上,心脏咯噔一下,猛的站起身来。 “陈震南怎么样了?” 周蒹葭一张俏脸上写满了慌张,普天之下,唯有这个男人能够使得她动了神色。 “震南王拼死抵抗,关键时刻已经被宋云央救下。” 侍卫立马开口道。 听到这话,周蒹葭咬了咬牙,双拳紧握道:“该死,让这个贱货抢先一步!” “传朕旨意,即刻调兵拦截大炎军队,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陈震南给朕带回大周来!” “属下遵命!” 将士说了一声,便立马离开,同时心中也不禁感慨,这普天之下能被各大国家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的,恐怕就只有陈震南一人了。 哪怕身为敌人,他们也不得尊称其一声王爷。 而大武女帝简直是糊涂至极,竟然亲手将如此重臣逼走,断送了大武一统的希望。 这点事他一个将士都能想明白,那大武女帝为何想不明白? 周蒹葭抬头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武云音啊武云音,朕是该说你糊涂还是愚蠢呢。” “放着陈震南不要,偏偏喜欢你那个小白脸青梅竹马。” “震南你放心,朕即刻便接你回家,你只能属于朕一个人!” …… 大乾王朝,一个被陈震南打的支离破碎,人口仅仅只剩下了不到十万的小国。 皇宫内,男人正喝酒买醉,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维持了很多年。 谁能想到,此刻这个不修边幅,不理朝政的男人,在陈震南未曾出现之时,是最有机会实现大一统的存在。 但陈震南的出现,彻底将其毁灭。 三天,仅仅三天时间,便将他的七十万大军一把火焚烧殆尽,从此一蹶不振,最后只能向大武俯首称臣。 而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把推开了他桌上的酒瓶,声音颤抖道:“成了!陛下我们的计划终于成了!” “宋轩,竟然真的把陈震南给逼走了!” 第四章 风起云涌 听到这话,那男人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将桌上的酒全部推翻在地,爬上桌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衣服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面容歇斯底里,一对眸子之中遍布血丝,一字一顿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真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啊!” 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很多年,也蛰伏了很多年。 看着曾经所向披靡的周乾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他们这些臣子内心之中都是充满了愤慨。 但又能怎样? 陈震南一日不走,他们一日就要被压的死死的。 割地赔款,签订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甚至于说就连王乾的弟弟都已经被送到了武国去当质子。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王乾等到了今日!” 他喜极而泣,泪水顺着眼眶不断滑落。 随即,王乾一改往日的颓废,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传朕旨意,即刻开始征兵,待时间一到,与宋轩里应外合,一雪前耻!” “臣……领旨!” 那男人说了一句,便起身退去。 他知道,曾经那个所向披靡的大乾战神回来了! 现在,他就要将这则消息传遍全国,秣兵厉马! 王乾站在桌上,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戏谑。 “武云音,你真觉得没了陈震南,凭借你一己之力就能保得住武国么?” “朕怕的,从来就不是你武云音。” “没了陈镇南,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 与此同时,几乎各国都已经得到了陈震南被武云音逼走的消息。 听到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陈镇南是何方神圣? 那可是大武王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曾经坐在营帐之中,谈笑间便让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的狠人。 就是这样一个存在,竟然被活生生的逼走了? 此时此刻,他们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陈镇南和武云音协商过后的苦肉计,为的就是骗他们出兵,然后一网打尽。 他们是真的被打怕了。 哪怕有半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陈镇南的计谋。 而等他们得到更确切的消息后,几乎所有人都动容了。 武国,可是一块肥肉,陈镇南一走,武云音一个女人拿什么守得住?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各国都开始秣兵厉马,准备进攻武国。 …… 不知过了多久,陈镇南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此刻竟然身处在皇宫之中。 看着浑身上下的纱布,陈镇南双眸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感伤。 昨天的事情都是真的,自己已经跟武云音决裂了。 那些曾经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将士们,也真真确确的被扣上了一顶叛国罪的帽子,死在了万箭之下。 “你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宋云央端着汤药缓缓地走了进来。 此刻的她已经卸下盔甲换上了宫装,那俊俏的脸颊尽显英姿飒爽,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在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武,现在怎么样了?” 陈镇南不禁开口问道。 “喝药。” 宋云央面色冰冷道。 “我问你大武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陈镇南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便低声道:“对不起,我情绪有些激动了。” 看着陈镇南的模样,宋云央将药放在一旁,随即开口道:“陈镇南,我是该说你忠心耿耿还是狼心狗肺呢?” “我救了你,你却将情绪全部发泄到了我的身上,而她武云音一次又一次伤害你,你却对她念念不忘。” “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宋云央冷笑一声,让陈镇南顿时哑口无言。 “你走后,武云音便宣判你通敌叛国,现在正在国内集结大军,准备进攻我大炎将你活捉。” “大武官员冒死谏言,武云音刚愎自用,一心要发兵,几乎将所有忠臣逼死。” “就连吴修睿那个老东西的头颅都已经被割下,挂在了城墙之上。” 短短的几句话,让陈镇南顿时心如刀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武云音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来。 吴修睿可是三朝老臣,一心只为大武,满腹经纶的他曾经被各国招揽,但宁愿去当乞丐,也不去别国为官。 直到陈镇南起势以后,他不远万里,一双草鞋都已经被走破,也要为武云音效力。 就是这样一个忠臣,如今却被割下了头颅挂在了城墙之上,任人参观。 那一刻,陈镇南的心彻底寒了。 “大炎的兵力有多少?” 陈镇南看着宋云央开口道。 “二十万。” 宋云央直接回答道。 二十万么? 那还真是蚍蜉撼树。 要知道,如今大武的国力可是最为强盛的,又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最少能集结百万大军。 二十万打一百万,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那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把我交出去,大炎向大武俯首称臣,或许还可以保全性命。” 陈镇南淡然道。 “你觉得,我宋云央可能会像武云音那个女人低头么?” 宋云央淡淡的反问一句,陈镇南当即开口道:“你若是想战,那便战,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胜利以后,将武云音交给我处置。” 陈镇南平静的开口道。 “一言为定。” 宋云央说罢起身便准备调兵,刚走到门前,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快步来到了陈镇南身前。 “你要做什么?” 陈镇南微微一愣,自己现在可是个病号,宋云央如果真想对自己做什么,那可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而下一刻,便见宋云央一手端起中药,一手捏开了陈震南的嘴,一股脑的将中药全部灌了进去。 见他全部喝下,宋云央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女人,手劲可真大。” 陈镇南擦了擦嘴角苦涩的中药,随即长叹一口气,目光望向了窗外。 “兄弟们别急,我陈镇南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送你们的尸骨荣归故里!” 在武云音动了杀心的那一刻。 陈镇南对她的感情就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如今,他只想替那三十万将士讨还公道,替自己,讨还公道! 第五章 自掘坟墓 大武皇宫。 武云音高坐朝堂,那宽大的龙袍都不能掩盖其曼妙的身材。 宋轩坐在一旁,目光之中尽是贪婪。 两人虽已经成亲,却未曾行过那周公之礼,自己惦念了许久,但都被武云音找借口拒绝。 只有他清楚,武云音当初之所以和自己成亲,为的就是气陈镇南。 随即,便有一人站出,看着武云音开口道:“陛下,臣有本要奏,岭南一带爆发农民起义,如今势如破竹,还请陛下速速派遣军士前往镇压!” 听到这话,上方的武云音不禁眉头紧皱。 “岭南造反?那里可是我大武最富庶之地,他们怎么可能会造反?” 岭南是自己第一次遇见陈镇南的地方。 两人共同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陈镇南也是在那里招募乡勇,帮助自己起势。 推翻前朝后,岭南一带便在陈镇南的带领下,极速发展着,说是大武最富裕的都不为过。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武云音实在想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造反,难不成是有什么贪官逼迫百姓? 随即,便见那官员沉吟片刻,一咬牙道:“他们不满朝廷对镇南王定下的罪名,发生叛乱,也是想要为他讨还公道!”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武云音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而周围一众文武百官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早就已经想到了镇南王威名赫赫,却未曾想到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百姓为其清白而造反,这在历朝历代以至于古往今来可都是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武云音银牙紧咬,一对美眸之中迸发出熊熊怒火。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镇南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是在逼迫她低头认错么? “即刻派兵镇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话他们都不信,那他们便不是我大武的子民!” 武云音声音冰冷,目光之中透露着森寒杀意。 一众文武百官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百姓怎么能杀? 如果将他们杀了,不就证明了朝廷真的冤枉了陈镇南么? 可是这话谁敢说? 谁又能说! 直言上谏,昨天的官员们便是例子。 那城墙上高悬着的头颅,便是例子! “陛下明鉴啊,说不定他们造反都是受到了陈镇南的指使,只要杀了那群刁民,才可以彻底铲除他的根源,树立您的威严!” 一旁的宋轩立马开口赞扬道。 武云音没有说话,但她也的确是这个想法。 岭南是陈镇南的家,如今他刚走就发生了叛乱,要说背后没有他的指使,武云音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陈镇南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可能会民心所向? 就算是自己父亲当初被灭国时,也没见百姓有过什么反应。 “进攻大炎的军饷筹备的如何了?” 武云音看着一众文武百官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文武百官立马面面相窥,无一人敢应声。 “砰!” 武云音拍案而起,猛的站起身来道:“朕问军饷筹备的如何了,你们聋了不成,户部尚书何在!” “陛下……户部尚书昨日已经自尽了。” 一个官员小声开口道。 武云音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昨天那些大臣谏言时,户部尚书也在其中。 “把账本拿来,朕要亲自过目。” 武云音大袖一挥,很快便有太监将账本递了上来。 打开账本,翻阅几页,武云音顿时眉头紧蹙。 “光是各地藩王的开支一年就要上千万两白银,这怎么可能?” “启禀陛下,藩王子嗣众多,而先前镇南王曾答应各地藩王,会将俸禄提高。” 高薪养廉,只有将各地藩王喂饱,他们才不会欺压百姓。 当初文武百官们也是赞同了陈镇南的做法。 毕竟提高俸禄谁会不愿意呢? “这简直就是胡闹!朕就说我大武的国库为何会如此空虚,原来都是拿银子来养这些废人了。” 武云音声音冰冷。 而此刻她的心中也是轻蔑至极。 都说陈镇南天纵奇才,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处理朝政都是顶尖的人物。 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认为,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仅不削藩,反而还花着国库的银子养着他们,这跟养虎为患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她立马看着众人道:“朕要削藩!”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一众文武百官都是一愣。 如今百朝争霸,敌国虎视眈眈,内部又有叛乱起义。 在这个节骨眼上削藩? 这跟自断臂膀有什么区别? “陛下,万万不可啊,现在削藩可就等同于逼着各路藩王造反,对我们大武不利啊!” “现如今我们应该多多利用藩王镇守边疆,跟各国达成平衡,一旦将他们逼反,我们武朝可就完了!” “镇南王先前不是没想过削藩,但凭借我们现在的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削藩。” 一个大臣终于看不下去了,立马开口道。 再继续任由武云音胡作非为下去,他们大武就真的要完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他们这些官员也绝对跑不掉! 而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武云音顿时勃然大怒道:“你是觉得朕的大局观不如他陈镇南么?”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如今陈镇南这三个字,就是她武云音的逆鳞。 “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那老臣跪在地上立马声泪俱下道。 “拉出去,掌嘴!” 武云音长袖一挥,此刻,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她,就是要比陈镇南强!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老臣拼死哀求,但还是被活生生的拖出了朝堂外。 这一刻,一旁的文武百官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武国支离破碎的情景。 但此刻,却无一人敢上前谏言。 “传朕旨意,即刻削藩!” …… 大炎王朝,寝宫内。 陈镇南听到这则消息后,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她终究还是过于年轻,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比我弱,现如今削藩,那跟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云央,你们大炎的胜算,如今又多了三成!” 第六章 拿钱办事 宋云央看着有了些精气神儿的陈震南,关怀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好奇。 “陈震南,武国毕竟是你的故土,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宋云央的声音很轻柔,可话一出口心里就顿生悔意,自己这可是在提醒陈震南,要是因为这话放虎归山,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反观陈震南,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对宋云央的话有一点点意外。 “正因为武国是我的故土,我才更加确定自己没错。武云音心无百姓,不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就算没有我陈震南,她也会被人推翻。” 陈震南东拼西杀整整六年,身先士卒从不惧死,他率领的义军所向披靡。 可悲哀的是,武云音只看见了他战无不胜,却根本不明白胜利的根本是什么。 顿了顿,陈震南面色微变,眼珠微微转动,心中忽然冒出了个计划。 “宋云央,我想去岭南一趟,那里是我的根基,只要我回去振臂一呼,一天内就能召集十万大军。” 此言一出,宋云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不同意,刚才就不该多那一句嘴。陈震南我告诉你,这里是大炎皇宫,我救你回来本就是违抗了圣旨,你要是从这里走出去,必死无疑。” 宋云央最担心的就是陈震南会重回武国,自己顶着抗旨杀头的风险救了他,虽然这个人不知道自己芳心暗许,但也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这是你们大炎皇上的态度,还是你自己的态度?” 宋云央微微一怔,“这,这是,这是我的意思,但也肯定是皇上的态度。陈震南,两国交战之前,你还是待在这里,想做什么我派人帮你。” 陈震南微微皱眉,他罪讨厌的就是有人掌控自己,至于武云音的掌控,只是因为承诺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留下宋云央不会被治罪,要是走了,大炎皇帝肯定会以抗旨之罪惩治她。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立刻派人潜入武国,去我老家岭南,找到岭南王周翔。” “岭南王?”宋云央思索片刻,“我记得周翔当初是你义军中最骁勇善战的部将,为何你没将他带出来征战?” 从前大炎和武国交战之时,宋云央曾见过这个周翔,三年前他还是陈震南手下先锋,如今竟然成了一方诸侯。 “他是我的最后保障,而且周翔也是岭南之人,我了解他的性格,不会在自己的故乡压榨百姓。” 说话间,陈震南伸手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轻轻放在宋云央的掌心中。 “我手书一封,你让人带给周翔,看到信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摊开纸张,陈震南刷刷点点写了封信,然后塞进信封交给宋云央。 “切记,这封信绝对不能泄露,这上面,关乎着十几万人的性命。” 十几万人的性命? 一听这话,宋云央只觉得手中轻飘飘的书信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放心吧,我会派自己的心腹去找周翔,你先休息,等我回来。” …… 楚国都城,皇宫大殿之上,武云音面色铁青,御阶之下的群臣均是低头不语。 “朕原本打算三日内便展开对炎国的进攻,现在人凑齐了,但是钱粮却迟迟未能凑齐。” 如今的武国,乃是各国之中兵员最多,待遇最高的国家,平民百姓都知道一个人的军饷可以轻松养活一家人。 所以武云音下旨征兵的效率非常不错,新增近三十万大军。 可让武云音没想到的是,人数是够了,可急需的兵马钱粮都是紧缺状态。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六部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削藩命令以下,为什么还没有奏报?” 就在武云音龙颜大怒之时,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太监手捧着奏折,急急忙忙跑上了御阶。 “陛下,这是岭南王周翔,渤海王林成,楚越王楚峰联名呈上的奏折。” 太监的声音急促,武云音听了更是眉头紧蹙,狠狠攥紧拳头。 “岭南,渤海,楚地,三藩对我京都成包夹之势,短短三天,他们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武国疆域辽阔,两面临海,一面平原,一面高原,联名上折的三位可都是镇守边关的藩王。 武云音银牙紧咬,三地相距千里,短短三天,他们就能联名上奏,肯定是早有联系! 见武云音满脸愁容,一旁的宋轩见状急忙上前,脸上满是殷勤的笑意。 “皇上,此三人肯定是早有反心,尤其是岭南王周翔,刁民造反他竟然视若无睹,我看就先从这个周翔开始削藩。” 武云音转头看了看宋轩,满是怒火的心情忽然多了一丝愤恨。 陈震南! 又是你! 你一个乱臣贼子,叛逃出去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影响,真是该死! “传朕的旨意,要求岭南王周翔五日内返京撤藩,否则的话,朕就让他的五万大军化为齑粉!” 话音一落,文武百官纷纷抬头,无不震惊的看向武云音。 而宋轩却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给了她十足的肯定。 “皇上英明!早就该如此,您是帝王,万万不能心慈手软,该杀的一定要当机立断!” 宋轩一番话,瞬间引起了整个朝堂的不满,百官纷纷对其怒目而视。 “宋侍郎!三位藩王的奏折都还没看,你竟还在此撺掇皇上削藩!届时我大武内忧外患,这个责任你担待的起吗?” “陈阁老说的没错!宋轩,你阳奉阴违,阿谀奉承,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女帝侍郎能左右的?” 反对宋轩的声音此起彼伏,若是换了旁人可能还会冷静一些,可如今大武的女帝武云音。 继承大统以来,朝中大事都是陈震南在主持,如今总算有一个能时时刻刻为自己说话的人,百官反对他,那不就是在反对自己? “都给朕住口!想知道奏折上说了什么是吧?好啊,宣读!” 一旁的小太监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打开奏折。 “三藩呈启,兵发大炎三藩可做先锋,万望圣上停止裁撤,朝廷出资,三藩讨贼,拿钱办事。” 听了太监的宣读,武云音猛地瞪大双眼,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第七章 造反专业户 拿钱办事? 这就是藩王跟皇上说话的态度? 武云音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恨不得一把将奏折撕碎。 “都听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反对削藩的封疆大吏!立刻传旨,就给他们五天时间,否则朕发兵大炎之前,一定将他们全部铲平!” 语落,朝堂上尽是叹息之声。 朝廷征兵却没钱发军饷,现在皇上又如此的轻视三藩,如若内战爆发,朝廷必然会腹背受敌。 可百官没有办法,皇上独断专行,不听任何人的劝谏,他们这些朝臣除了奉旨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太监准备去传旨的时候,大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从门外走进。 此人是当今女帝的皇伯父,也是武国的汉王武肖林。 他步伐沉稳而有力,脸上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武肖林身穿一件绣着金丝的黑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的龙纹栩栩如生,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慢着!” 武肖林大喊一声,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大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了武云音的身上。 “陛下,三藩割据已成气候,乱来不得。” 武云音目光微怔,要是别的大臣出言反对定然是必死无疑,但武肖林,非比常人。 当年陈震南举义造反,与武肖林的残部合二为一,虽然战功不及陈震南,但他也绝对是复国的重大功臣。 复国之后,武肖林本应该登基称帝,但他深知陈震南对武云音的态度,主动让出皇位,免去了不少麻烦。 这事儿虽然传的不多,但在朝堂之中早就人尽皆知,武肖林的出现,让百官心中瞬间轻松了许多。 武云音微微皱眉,她知道这位皇伯父的影响力,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与武肖林对视。 “皇伯父,朕知道你的担忧,但三藩之乱,若不早做决断,恐将养虎为患。” 武云音身上的气势弱了许多,身为皇上,独断专行是她的权利,但若是对长辈不尊,不孝的名头她可承担不起。 “陛下,老臣并非反对撤藩,只是时机未到。养虎为患那就除虎,可四方皆敌,不如驭虎吞狼。” “驭虎吞狼?” 武云音沉默片刻,皇伯父说的不就是三藩奏折上的话嘛。 她也知道驭虎吞狼的道理,可心中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皇伯父,三藩要朕出资,堂而皇之的要求拿钱办事,可每年朝廷养他们就需要千万两银子,再给他们钱,只怕他们会更加有恃无恐。” 花钱,武云音并不在乎,可只要给了他们钱,那自己这皇帝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尤其是对周翔,他本就是陈震南的旧部,拿了钱也未必办事。 武肖林闻言摇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上要知道,存地失人两者皆失,存人失地两者皆存。我大武乃是大国上邦,有地有人,还在乎这点钱吗?” 武肖林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朝堂百官的纷纷响应。 “是啊陛下,三藩虽重,但若是善加利用,必定是对外不可小觑的势力,您大可不必将这矛头对向自己。” “陈阁老所言不错,目前我大武至关重要的乃是御敌,要是能与邻国和谈,罢兵止战,那就更好了。” 面对着接二连三的附和之声,武云音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可是再看武肖林,满脸阴沉的站在那里,自己也只能强忍心中的怒气。 “朕可以答应你们暂缓撤藩,但与炎国和谈绝无可能!他陈震南叛逃至敌国,定会与我大武为敌,绝不能放过他们!” “可是陛下……” “住口!此事不容更改,若谁再妄言与炎国和谈,定斩不饶。传旨周翔,林成,楚峰,命他们三方兵进炎国边境,朕的军饷马上就到!” 说完,武云音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宋轩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 武肖林仍旧是面色阴沉,转头看了看阁老陈寿,二人都是微微摇头。 “阁老,朝堂之事还请你多加费心,万万不可再触其逆麟,您要是死了,朝堂根基不稳啊。” 陈寿微微点头,低声道:“汉王殿下,您也要多加小心,如今只有您能阻止陛下,阻止我大武走向覆灭。” “万不得已之时,我也只能以死相逼,千辛万苦换来大武如今辽阔的疆域,我不会让它就这么轻易断送。” …… 岭南,岭南王府。 王府内宅,年近四十的周翔坐在凉亭之中,手中端着茶杯,刚毅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个战将。 他双眼扫过眼前的一众部将,眼神之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意。 “王爷,这大武的天下都是咱们兄弟跟着大帅拼杀而来,还用选吗?当然是去找大帅,反了大武!”右先锋寇博开口道。 一听这话,周翔忽然翘起嘴角,微微眯起双眼。 “你是说,造反?”周翔浅笑问道。 寇博重重点头:“王爷,皇上可不会相信您,咱们都是大帅曾经的部下,不如先反了大武,免得到时候受朝廷牵制,当断则断啊。” 当断则断? 周翔心中暗笑,造反是肯定的,作为如今的岭南王,从前的义军先锋,他可是造反专业户。 “造反的事情我倒是不着急,百姓起义还未平息。本王更感兴趣的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宋轩的眼线的?” 此言一出,凉亭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皱眉看向寇博。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末将与宋轩并不相识啊。” 周翔冷哼一声,轻轻放下茶杯。 “拖出去,砍了!” 一声令下,一旁的护卫直接架起寇博朝外走去,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之声。 “当断则断?想让老子坐实反贼的罪名,还嫩了点儿。” 正说着,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护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启禀王爷,门外有人求见,还带来大帅的手书一封,说您看了信就明白了。” 周翔一听猛地起身,瞳孔瞬间放大。 “信呢?快给我!” 第八章 得加钱 自从陈震南被宋云央救走,周翔就开始让人调查他的消息,没想到大帅竟然主动来了消息。 护卫伸手指了指门外,“王爷,送信人正在外面等候,说是必须要亲自将信件交给您,所以您看?” “快快有请,带进来!” 护卫急忙转身,将送信的人带进了内宅。 送信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只有不到二十五岁,但身材魁梧,满脸刚毅,一看就不简单。 “见过岭南王,我是大炎元帅宋云央的弟弟,宋云明,这是陈元帅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周翔微微点头,故作淡然的带着一律微笑,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大炎元帅的弟弟。 “你说你是宋云明,怎么证明?而且你潜入大武,就不怕我抓住你,要挟宋云央?” 说话间,周翔接过信件,但并没着急拆开,双眼始终盯着宋云明。 “这是我出发前,陈元帅交给我的,他贴身的玉佩,能证明身份了吗?” 宋云明从怀中拿出玉佩,周翔见状急忙伸手抢了过来,放在掌心中仔细观察。 玉佩呈淡黄色,通体晶莹剔透,正面镌刻着一个义字,象征着义军。反面则是一个陈字,象征着当年陈震南义军的旗号。 “大帅!他现在在哪儿?可否安全?” 终于,周翔表露出了自己的担忧,双眼中满含着焦急的神色。 “王爷请放心,陈元帅此刻正在大炎皇宫,我姐就守在他身边,时刻保护陈元帅的安全。” 周翔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拆开信封,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而已。 看完陈震南的信,周翔让人端来蜡台,直接将信烧成灰烬。 “宋兄弟,这玉佩我先留下,你回去告诉大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他安心修养,且我已经联系了渤海王与楚越王,大事必成!” 宋云明微微点头,抱拳拱手微微施礼。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回去复命了,告辞。” 周翔嗯了一声,然后对着身边的护卫招招手。 “带人护送这位兄弟,一定要安全离开大武。” “卑职领命。” 送走宋云明后,周翔立刻下令,收拢起义的百姓,分散收编到各个县级的军营,按照从前陈震南的方法进行军事化训练和管理。 收编的效果非常显著,仅仅两天,原本只有五万守备军的岭南,转眼间便扩充到了九万人。 “王爷,如今扩军至九万,若是没有战事,这军饷怕是要翻一倍啊。” 王府中,军需官站在周翔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名册。 “这个本王知道,钱的事情不用着急,过几天朝廷就会送银子过来。” 周翔奏折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拿钱办事,武云音要是还想着削藩,那他周翔就是推翻大武的开路先锋。 要是武云音送来军饷的话,那自己这边就要再过分一些,反正钱到手了,怎么做可不是她武云音说了算。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岭南王周翔出来接旨!” 一听这话,周翔忽然眼前一亮,起身带着军需官走出内宅大门。 门外,传旨的太监正手捧着圣旨,满脸严肃的看着周翔。 “岭南王,跪下接旨吧。” 周翔闻言扫了一眼这个太监,大概三十多岁,满脸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看就会令人心生厌恶。 “本王乃是朝廷亲封的岭南王,有见旨不跪的特权,你念给本王听听吧。” 传旨太监一听,竟然面露怒色,仍旧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周翔,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本朝并无见旨不跪的规矩,跪下接旨!” 周翔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刺太监的双眼:“你这阉人,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来人,掌嘴!” 话音一落,边上立刻走上来两个护卫,一左一右两面开工,用力的抽打着太监的脸颊。 周翔伸手拿过圣旨,伴随着“啪啪啪”的巴掌声,看着圣旨上的内容。 “让本王立刻进兵?皇上难道没看见奏折?还是不明白拿钱办事的意思?” 说完,周翔随手将圣旨扔在地上,然后对着两个护卫摆摆手。 “别打了,你回去告诉皇上,三百万两只是五万大军的军饷而已,如今我岭南扩军已至九万,得加钱。” 那太监被打的满脸红肿,两边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脑子都被震的浑浑噩噩。 “那,那岭南王还想要多少军饷?小的回去转告皇上。” 周翔见状冷哼一声,这种人就是他妈欠打,拜高踩低,只会阿谀奉承,他周翔可不是惯孩子的人。 “转告皇上,本王九万大军,所需军饷本应该是六百万,但如今国难当头,五百万两就行了。” 虽然这个数字让传旨的太监颇为震惊,但此刻已经没了那趾高气昂的态度。 “小的知道了,第一笔的三百万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王爷别急,小人这就回去将您的话转告皇上。” 这话倒是让周翔有些意外,没想到武云音竟然真能拿出军饷,这接下来的计划可就有些难办了。 “委屈公公了,来人呐,去账房拿一千两银票,请公公喝茶。” 一听一千两银票,传旨太监立马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多谢王爷赏赐!王爷以德报怨,都是小人狗眼看人低,还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翔也露出些许笑容,人家都这么贱兮兮的谢恩了,自己怎么能冷着脸呢? “公公放心,您回去后还要给我美言几句,下次再来,另有重赏,去领钱吧。” 传旨太监跟着护卫去了账房领钱,周翔则是面带一丝阴险的笑容。 “武云音,你想破财免灾,可没这么简单,你要是不逼我造反,那我就自己再帮你找个理由!” 转过天来,运送军饷的车队抵达岭南,三百万两银子分文不少。 周翔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自然高兴,可转头却在岭南各县张贴告示,让那些死在朝廷埋伏下的死难者家属,前来王府领取抚恤金。 皇宫大殿上,周翔发放抚恤金以及再次索要二百万两银子的消息,一同传进了武云音的耳中。 “发放抚恤?周翔好大的胆子,他是要昭告天下朕才是反贼吗?” 第九章 造反讲究个名正言顺 武云音站在御阶之上,满脸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他周翔给那些‘叛军’的家属发放抚恤金,这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 “那些叛军的家属,朕不杀他们的头已经是仁至义尽,可周翔却为他们发放抚恤,你们说,难道朕还应该忍气吞声吗?” 朝堂之中无人做声,文武百官的心中都清楚,那三十万大军都是死在武云音的毒计之下。 可她武云音却以朝廷的名义,因为自己对陈震南一个人的仇恨,从而坑杀三十万大军,周翔为他们的家属发放抚恤,实属情理之中。 可百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什么,看武云音的面色就知道,谁敢多说一句谁就得死。 然而就在武云音怒火攻心的时候,身边的宋轩再一次火上浇油。 “陛下,臣前几日就说过,该杀的人就要当机立断!这个周翔目无朝廷,还想多要二百万两银子,臣敢肯定,要是这二百万银子送去,他必定起兵造反!” 宋轩这话倒是没人反驳,谁都能看的出来,只要武云音再一意孤行,周翔必反。 可放眼整个朝堂,连陈寿和武肖林都不敢说什么,下面的那些官员就更不敢提出和谈。 武云音面色阴冷如冰,明明说过要削藩,可自己的伯父非要答应周翔的条件,如今钱花了,周翔却要变本加厉,再忍下去,干脆把皇位拱手相让算了! “即刻传旨,夺去岭南王周翔一切封号,朝廷发兵三十万,直取岭南!” 武云音心意已决,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武肖林竟然再一次站了出来。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武肖林向前两步,抬头直视御阶之上的武云音。 他心里急的不行,自己这侄女身为皇帝,却无半点耐心,要是再这么错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之上,气氛紧张,如同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皇伯父,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万万不可?他周翔是在欺辱朕,欺辱整个朝廷!” 武云音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伯父武肖林,可他却一次次的反对自己。 这大武是武家的大武! 更是朕的大武! 为什么他们还是对陈震南念念不忘? 全都该死! “陛下,如今大武正如日中天,炎国之患未除,若此时与岭南王周翔兵戎相见,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武肖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焦急,一丝忧虑。 “皇伯父,您是说朕的决定是错误的吗?”武云音的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武肖林心中一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上前一步,武肖林拱手道:“陛下,臣斗胆进言,当务之急是先安内后攘外。岭南王虽有不臣之心,但未有不臣之实。若陛下能以怀柔之策,或可免动干戈。” “怀柔之策?难道皇伯父也认为朕好欺不成?伯父你可记得,这大武的江山,是谁的江山?” 武肖林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质问自己。 深吸一口气,武肖林咬牙说道:“陛下,老臣当然知道这江山是您的江山。但老臣也是为了大武的江山社稷着想,三藩之乱若处理不当,恐将引发更大的灾难。” 女帝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汉王,你是在教朕做事吗?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话已至此,武肖林满眼失望,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苦笑着退下。 “传旨!命京都将军巴青为平南大元帅,即刻调兵三十万进发岭南。若周翔愿意撤藩归京,朕既往不咎。如果他执迷不悟,那么朕的三十万大军将会踏平岭南,全歼岭南四十三万军民!” 陈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武云音。 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咬咬牙,陈寿一步踏出人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三思啊!就算他周翔一心造反,可是岭南三十多万百姓无罪啊!” 随着陈寿的话,一众老臣纷纷跪倒在地,恳求皇上三思。 武云音见状有些发愣,发觉自己刚刚确实说错话了,周翔造反可庶民无罪。 咳嗽一声,武云音刚准备开口,一旁的宋轩却在这个时候抢先一步。 “你们这群老臣,难道听不懂皇上的话?我问你们,周翔若是造反,那岭南百姓还是朝廷的百姓吗?” 武云音闻言长舒一口气,关键时刻,还是只有宋轩帮着自己说话。 再看宋轩,面对无数双对他怒目而视的眼睛,仍旧是一副强硬的态度。 “你们都知道,那些刁民为了陈震南那个反贼起兵造反,周翔竟然还将他们收为麾下,难道这样的百姓,还是我大武皇帝的百姓?” 陈寿闻言猛地起身,怒不可遏地伸手指向宋轩。 “你这妖人!还敢在此妖言惑众!若是因你的谗言毁了大武百年基业,我陈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够了!” 武云音一声怒喝,冷声道:“陈寿!朕念在你是三朝元老,今日之事不予追究,再有下次,五马分尸!即可传旨,发兵岭南!” …… 大炎皇宫。 经过这些天的休息,陈震南的伤势基本恢复,气色好了许多。 宋云央天天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时不时吵架斗嘴,也算多了些许乐趣。 “陈震南,既然周翔听你的命令,何不直接造反?与我大炎里应外合,掌控先机,这样或许还能多一些胜算。” 宋云央的话不无道理,但陈震南可不是这么想的。 “胜算?其实不重要,造反讲究个名正言顺,我要的是整个岭南被逼的走投无路,届时造反,顺理成章。” “整个岭南?” 宋云央有些不太明白,岭南百姓愿意为了陈震南起义,似乎没有必要再等下去。 “宋云央,你知道我为什么战无不胜?为什么你永远都打不过我吗?” 一听陈震南说起这个,宋云央的脸霎时间变得发红。 宋云央刚想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喊声。 “皇上口谕,召武国战神陈震南去炎明殿觐见!” 第十章 战神不是白叫的 门外太监的声音洪亮,陈震南二人互相看了看,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姜文宇要见我?你知道因为啥么?” 宋云央微微摇头:“不知道,我早就和陛下说过,让他亲自过来见你,拉拢人心,但他没同意。” 陈震南忍不住一笑,这女人倒是实诚,好像藏不住心事似的。 “我早就想见见你们大炎的皇帝,姜文宇,你可知他姜家的始祖是谁?” 陈震南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炎国,姜氏,这两个字之间能联系到一起,应该不会是巧合。 宋云央再次摇头:“不知道,皇上家的族谱据说只有姜家人可以查看,外人是不能知道的。” 听了这番话,陈震南就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姜文宇,有可能是炎帝姜榆罔的后人。 “有点儿意思,还挺神秘的,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的炎国的皇帝。” 看陈震南同意,宋云央松了口气,生怕他不愿意去,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行,我跟你一起去,也免得你们闹得不愉快,先换身衣服,咱们再……” “不用了,就这身睡袍挺好的,走吧。” 宋云央翻了翻白眼,跟着陈震南走出院门,跟着太监朝着炎明殿赶去。 约么走了七八分钟,陈震南二人跟着太监来到炎明殿外。 “就是这儿了,大元帅,您带人进去吧。”太监淡淡说道。 宋云央轻轻嗯了一声,对着陈震南招招手,二人一前一后迈步走进殿门。 大殿内的龙椅上,姜文宇身穿宽大的龙袍,一脸懒散的表情。 “参见皇上!” 宋云央抱拳拱手,单膝跪地。 龙椅上的姜文宇嗯了一声,“起来吧,这里没别人,不用这么拘礼,都坐下吧。” 陈震南也不客气,直接转身坐在椅子上,都没拿正眼看姜文宇。 “这位就是武国战神吧,还真是一身洒脱不拘小节啊。” 陈震南微微翘起嘴角,姜文宇无非是在说自己不懂礼数,这种阴阳怪气谁听不出来? “姜文宇,你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挖苦我的吧?虽然你装作很淡定的模样,但你心里其实很慌,我没猜错吧?” 姜文宇心中一惊,明明自己语速缓慢,呼吸均匀,这家伙是怎么看出自己心慌的? “猜?朕可不认为你是猜的。没错,朕确实有些心慌,云央救你回来,惹怒了武云音,所以你明白朕现在的心情吗?” 陈震南浅浅一笑,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姜文宇的难处。 “我知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利用我对抗大武,或者杀了我,讨好武云音。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第三个选择,推翻大武。” 陈震南面色严肃,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倒是让姜文宇有些意外。 “推翻武云音?陈震南,朕知道你号称战神,可我大炎凭什么要为你和武云音的事情买单?推翻武云音的希望朕看不见,但是杀了你以表诚意,换取和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听姜文宇这么说,陈震南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值得发笑的么?” 陈震南闻言缓缓起身,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宋云央。 “这是你们大炎最能征善战的元帅,可却在我手上未尝一胜。姜文宇,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大炎还没灭国?” 此言一出,姜文宇猛地站起身,狠狠攥紧双拳。 身为大炎皇帝,还从未有人敢在他姜文宇面前如此放肆,而且这番话简直就是羞辱。 咬咬牙,姜文宇还是沉住气,没有表达自己的愤怒,他可不是武云音那个没脑子的蠢货。 “实不相瞒,朕从前确实好奇,但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再是武国战神。朕现在要考虑的是,我炎国四百三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不能被你一个人送葬。” 宋云央刚才有些听不懂,但姜文宇这话她还是明白的,这明显是已经起了杀心。 “皇上,微臣带陈震南回来,就是为了咱们大炎不被武国吞并。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武云音其行可诛,现在正是好机会啊。” 宋云央话音刚落,龙椅上的姜文宇忽然一拍巴掌,炎明殿大门轰然打开,从外面冲进来十多个带刀护卫。 陈震南转头扫了一眼,忍不住请哼一声,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姜文宇,你不会以为就凭这十几个人就能杀了我吧?实话告诉你,我要是想杀你,这里没人拦得住。” 姜文宇微微皱眉,他早就知道陈震南的威名,陈震南不仅仅是带兵的好手,个人实力更是首屈一指。 “朕知道你很厉害,所以今天想试试你。这十五人都是宫内一等一的高手,你要是能活下来,朕就答应你起兵推翻武云音,反之,就把你的脑袋送给她。” 宋云央眉头紧锁,这十五人她早有耳闻,是宫内实力最强的十五个人,而且他们的配合非常默契,从未输过。 这哪里是试试陈震南,分明就是要杀了他。 “皇上,陈震南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想比试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宋云央心里急的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动手,否则陈震南必死无疑,到那时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大炎兵力不到三十万,根本无法抵挡武云音那个疯婆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陈震南却是满脸不在乎,正在活动身体,已经准备动手了。 “陈震南,你?” 只见陈震南紧了紧袖子,双脚并拢,身体直立,脚尖微微向外。 “姜文宇,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战神,可不是白叫的。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种功夫,但对付你手下的这些人,最好的选择只有一个,太极拳!” 说着,陈震南摆开架势,一个箭步冲进人群之中。 姜文宇眯着双眼没什么兴趣,对自己手下的护卫非常自信。 宋云央则是闪到一边,双眼紧紧盯着陈震南的每一步动作。 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宋云央发现,整整十五个人,全部陷入了陈震南一个人的节奏。 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五个人全都被打倒在地。 “姜文宇,我赢了。” 第十一章 请旨撤藩 本来还一脸慵懒的姜文宇,一看见这状况瞬间精神了。 “什么情况?他们可都是朕手下最精干的护卫,竟然连伤到你都做不到,你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姜文宇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十五对一,还是对一个身受重伤大病初愈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全都被放倒了。 “功法?你是不是想说妖术啊?这叫太极,实不相瞒,要是再多几个人我还真没什么办法,可就是差几个人,我就能秒杀他们!” 姜文宇仍旧坐在龙椅上,不过脸上早就没了刚才的淡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你要杀我?这里可是我大炎皇宫,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姜文宇虽然咬着牙,但是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完全没了身为皇上该有的气势。 “姜文宇,你对我应该有些了解,我带兵打仗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你觉得我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还会怕死?” 陈震南说话时眼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哀愁,每次闭上双眼,他还是会看见死在身边的那些,那些一同浴血奋战过的兄弟们。 “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朕可以给你机会,不过,不能给你兵权。”姜文宇沉声道。 姜文宇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就应该直接让人去杀了陈震南,何必带到这里。 可事已至此,自己不能表现出一副输不起的样子,宋云央也在,要是恼羞成怒,只会更丢脸。 “兵权?我不在乎,我自己又不是没兵可用。我希望咱们是合作的关系,既然是合作,那就应该有最基础的信任。” 陈震南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被武云音那个贱人害惨了,但姜文宇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毕竟大炎全国上下最恨的人,就是他。 “最基础的信任?好,朕给你。” 姜文宇说着,目光落在宋云央的身上。 “大军整顿,从现在开始,陈震南就是你的先锋副将。切记,绝对不可主动招惹武国边军。” 宋云央闻言急忙抱拳拱手,单膝跪地。 “微臣遵旨!” 说完,宋云央急忙拉着陈震南走出炎明殿,而且是直接拉着他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上,陈震南满脸的轻松自在,南征北战了好几年,这段时间是他最轻松的日子。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带着我造反呢。” 陈震南一听,微微抬眉,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宋云央,我要是真杀了姜文宇,你会怎么选?当场杀了我,还是,跟着我一起造反?” “哼!我倒是想杀了你,可是我打不过你呀,交手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赢过,我的自信都快被你打没了。” “屡败还屡战,我喜欢。” “你说什么?” “没什么。” …… 两天后,岭南,王府。 “王爷,朝廷已经下旨,命您立刻撤藩,并且已经派兵三十万,正在朝着岭南而来,咱们接下来?” 周翔面前,岭南左先锋侯景,满脸担忧的神色。 “三十万大军?这是真要踏平岭南啊,挂帅的是谁?”周翔淡淡问道。 “挂帅的是巴青,探子来信,巴青行军速度很快,距离岭南还有不到二百里的距离。” 周翔微微皱眉,这个距离已经非常危险了,岭南十三县,虽然范围很大,但岭南是面对朝廷的第一道屏障,若是失守,十三县尽失! “传令,立刻派人去面见巴青,就说本王不想与朝廷作对,还望皇上三思。去吧,另外将户曹和军需官给我叫来。” 侯景闻言转身走出宅门,不多时,军需官与岭南的户曹一起赶了过来。 “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周翔扫了一眼他们二人,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传令,十三县免税三年,胡库拨一千万两,分发给十三县一百八十万百姓,其余二百万两,全部购粮!” 户曹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震惊不已的看着周翔。 “军资调二百万两,一百万购买马匹,五十万铸造兵器,三十万铸造甲胄,二十万置办衣物。” 军需官眼睛瞪的老大,与户曹四目相对,王爷这是疯了? “王爷,五十万两银子置办甲胄衣物,数量肯定远超九万大军所需,您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 面对军需官的询问,周翔故意摆出一副丧气的姿态。 “岭南无力对抗朝廷,我只好做个散财童子,准备撤藩了。” 撤藩? 军需官耷拉着眼皮,一脸无语的表情。 “王爷,您真当我们是傻子吗?撤藩还购买什么兵器马匹?置办什么甲胄衣物?” 军需官就是现在的后勤部长,每一笔账都要算的明明白白。 撤藩?他还没听说过哪家王爷撤藩之前搞这么大阵仗的,这哪里是撤藩?这就是要造反啊! 周翔尴尬一笑,自己这借口确实是有点儿离谱了。 “这个嘛,以后再给你们解释,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速度一定要快,各项事宜同时进行。切记,万不可引起民间骚乱,一切如常。” “属下遵命!” …… 双峰山,巴青坐在马上,带领着三十万大军,朝着岭南快速进发。 前方不远处,周翔派出的特使到了。 “见过巴青元帅,卑职是岭南左先锋侯景麾下千夫长,此来是为传话给您。” 巴青一脸傲气的高踞马背之上,很是轻蔑的嗯了一声。 “千夫长?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孙奇,我们王爷说,不想与朝廷为敌,还望皇上三思。” 巴青一听这话,顿时冷哼一声。 “死到临头了才知道认怂,怎么?周翔还想要那二百万两银子?” 孙奇急忙摇头:“这个我们王爷没说,但卑职认为应该是不会了。巴青元帅,还望您的大军先停顿休息,我们王爷那边应该会上折子给皇上的。” “停顿休息?这怕不是周翔的缓兵之计,想求和,也得有个求和的态度,派你一个千夫长过来见本帅,你也配与本帅讲条件?” 说完,巴青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速度飞快,一剑便划过了孙奇的脖子。 第十二章 官军?土匪! 鲜血奔涌,孙奇血溅当场,双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孙奇痛苦的挣扎,双眼中的绝望慢慢涣散,鲜血一股股的顺着喉咙喷出,最后停止了挣扎。 …… 岭南王府。 “砰!” 周翔一掌拍碎了厚重的石桌,紧要牙关,双眼满是冰冷的杀意。 “王八蛋!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他巴青竟然敢杀了孙奇!” 周翔气得要死,他巴青明显是故意而为之,所作所为人神共愤!还不如曾经讨伐的那些蛮人有礼数。 “王爷,咱们何必隐忍?不如立刻调集大军,在黑石河埋伏,打他当头一棒!” 侯景的愤怒丝毫不亚于周翔,孙奇可是自己亲自挑选的,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惨死在巴青手中。 这个仇,一定要报! “还不行。” “什么?” 侯景有些惊讶,他巴青如此赤裸的威胁恐吓,王爷竟然说还不行。 “孙奇的仇,本王亲自给他报,但是现在不行。忍,一定要忍,大帅给我的信中交代我一定要忍。” 周翔叹了口气,狠狠握紧双拳,强行压制心中的怒火。 过了许久,周翔才转身缓缓坐下。 “给孙奇的家人送一千两银子,想办法将尸体偷回来,厚葬。另外,将你手下的五千人送去最后面的青石县。” 青石县? 侯景微微皱眉,诧异问道:“王爷,青石县距离岭南一百二十里,如此之远,我这五千人可是先头主力啊。” “按照本王的命令去做,另外,剩下的八万大军即日起全部解散,所有兵器粮草,也全送去青石县。” 侯景虽然不理解,可也不敢反驳周翔的命令,只好说了声遵命后转身离去。 “来人,拟折子,就说岭南王周翔,深受皇恩不能报答,自愿请旨撤藩,已主动解散大军,散尽王府钱财,上交兵符大印。” …… 京城皇宫之中,武云音看着巴青呈上的奏折,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现在知道害怕了,朕的三十万大军都到了,这个时候请旨撤藩,哼!” 武云音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功,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崇尚武力的,自己有钱有人,陈震南都折在了自己手中,更何况他一个周翔。 一旁看了半天的宋轩向前一步,伸手将奏折拿在手中。 “云音,这上千万两银子,应该收缴上来。” 武云音闻言扫了一眼宋轩,要是旁人在场他也敢用这么亲昵的称呼,一定治他的罪。 “朕知道,可是这银子散给了岭南十三万百姓,若是强行收缴,恐怕要激起民变啊。” 武云音虽然一意孤行,头脑是简单了些,但也没完全傻透,这种基本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武云音为难,可宋轩可不能让她犹豫,不激起民变怎么能行? 宋轩讪讪一笑,合上奏折。 “皇上,周翔散给百姓银子,明显就是不想撤藩,否则这些钱就应该交给朝廷。他不是想岭南免税三年么,那朝廷就下旨免税五年。” 免税五年? 武云音心中暗暗算了一笔账,免税五年可不止一千万两银子,真这样的话,岭南百姓应该可以接受。 “好,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去一趟岭南,宣布朝廷的免税政策,让岭南百姓知道皇恩浩荡。” 说着,武云音从袖子中拿出一块令牌,正面刻着武字,背面是帝字。 “朕知道有人反对你,拿上它,先斩后奏,让它给你保驾护航。” 宋轩伸手接过令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多谢皇上隆恩,臣定当完成您的旨意,臣也会向天下人证明,他陈震南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够做到!” 听了宋轩的豪言壮语,武云音顿感欣慰,终于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去证明什么了。 是啊,没了陈震南,自己身边还有宋轩,大武人才济济,就不信没有比陈震南强的人! “好,带着朕的旨意,还有这金牌令箭,去岭南,敲响我武云音身为大武皇帝的第一鼓!” 离开后宫,宋轩立刻调集二百名大内侍卫,直接朝着岭南进发。 经过两天的狂奔,宋轩终于到了巴青的营地,直接带人进了元帅大帐。 “巴青,皇上有旨,收缴周翔分发的银子,大帅有什么看法吗?” 巴青见状,急忙起身走到宋轩身边,满脸恭维的笑容。 虽然现在自己是平南大元帅,但宋轩可是女帝的男人,还是得罪不起的。 “宋侍郎,不知陛下还有什么交代?” 宋轩微微扬眉,浅笑道:“皇上没什么交代,只是咱们大武的大军出征炎国,仅仅是一千万两银子可不够,而且缺少粮食被服,所以……” 巴青一听,猛地恍然大悟。 “明白了,宋侍郎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来人!” 帐外,左先锋李灿闻声走进大帐。 “大帅,有何吩咐?” “传令,大军进入岭南,收缴周翔散发的银子,粮食,被褥,衣服,所得之物全部送去岭南王府,统计计算后送往京城!” 李灿一听这话,整个人直接傻了,巴青疯了不成?从百姓的手里抢银子,甚至还要拿走他们的粮食,甚至还不如一些土匪。 “大帅,咱们是官军啊,是代表朝廷来平叛的,怎么能从百姓的手中搜刮银子呢?” 此言一出,还没等巴青做出回应,一旁的宋轩忽然走了过来。 “你是,李灿?我认得你,你和巴青元帅曾经都是陈震南的部将,但你现在最好摆清自己的位置,你是朝廷的人,但也可能不是。” 一听这话,李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宋侍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轩耸了耸肩膀,冷声道:“做好你的事,否则你就是下一个反贼。去,带着你的人进入岭南,按照巴青元帅的命令行事,否则,死路一条。” 李灿紧要牙关,强忍着一剑杀了宋轩的冲动,默默转身走出营帐。 李灿只好奉命行事,就算自己刚才一剑捅死宋轩,可巴青还是会进入岭南,结果不会有什么差别。 “传令,前军如岭南!” …… 三天后,青石县,陈震南坐在县衙后唐,满脸讥笑的看着奏报。 “三天,六县,八百万两银子,她武云音不死,天理不容。” 第十三章 造反?起义! 陈震南身前,周翔带着六个部将站在他身前,往日那种无力感早就烟消云散。 “大帅,六县七十万百姓已经被搜刮一空了,到了该造反的时候了,只要现在您振臂一呼,岭南全境必然一起响应。” 周翔已经急得不行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等待造反的机会,现在陈震南都回来了,激动的心情已经按耐不住了。 可再看陈震南,脸上虽然满是轻松的表情,但却还是摇头。 “不着急,再给巴青几天作死的时间。我不是让你准备粮食么,如何了?” 周翔略一思索,急忙答道:“回大帅,六百万石粮食已经全部囤放在这青石县,兵器甲胄也已足够二十万人使用。” 陈震南听了后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六百万石粮食,足够了。去立刻调拨六十万石粮食,分别送去六个被官军洗劫一空的县,以赈灾的名义给百姓分发粮食。” 给百姓分发粮食,周翔并没什么意见,一千万两银子都散了,也不差这点儿粮食了。 “可是大帅,那六县都在巴青的控制之中,现在送粮食过去,不就等于是白给他们吗?” 陈震南忍不住一笑,“白送给他们?现在吃下去多少,三天后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按我说的去做。” 顿了顿,陈震南思索道:“派人联系一下李灿,告诉他我回来了,不想死的话,三天后起兵与我一起围杀巴青,否则我第一个灭了他。” 周翔得令急忙点头,立刻派人去粮库调拨粮食,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带人去了李灿所在的玉树县。 夕阳西下,陈震南带着宋云央坐在屋顶,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看啊,血染苍穹。” 说着话,陈震南慢慢躺下,感受着微风拂面的畅然。 “血染苍穹?我倒不这么认为。”宋云央淡淡道。 “那是什么?” “那是日薄西山,天降余晖,那道光,就是你。” “我?那你们大炎的皇帝算什么?我得提醒你,你现在应该在炎国边境的帅帐里,而不是在武国境内的青石县县衙里。”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宋云央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犹豫。 “我也不想来这儿,我可是炎国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但我想跟着你,看看你想做什么,顺便也能学习一下。” “学吧,再过三天就会有答案了,到时候我再听听你怎么作答。” ……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岭南十三县,除了陈震南所在的青石县之外,剩下的已经全都被搜刮一空。 岭南王府中,巴青和宋轩坐在曾经周翔最喜欢的凉亭中,推杯换盏。 “宋侍郎,我真没想到,周翔竟然真的解散了大军,只留下了五千兵马保护自己的安全。” 宋轩微醉,嘴角挂着浅笑,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三十万大军,别说他周翔,就算是陈震南,也得认怂,哈哈哈!” 说着,宋轩拿出一个账本,轻轻放到巴青面前。 “大元帅,这岭南还真是富饶之地,两千五百万两银子,八百万石粮食,皇上知道了肯定高兴。” 两千五百万? 巴青一愣,自己看过账单,明明是三千三百万两银子,宋轩为什么? “宋侍郎,你的意思是?” 宋轩微微抬眼,伸手给巴青倒了杯酒。 “大元帅,咱们都是给皇上办事的,拿一些辛苦费合情合理。你我二一添作五,这笔钱,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一番话听的巴青眼前一亮,所谓人无外财不富,规规矩矩的给她武云音办事,这辈子都别想锦衣玉食。 想到此处,巴青心一横,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爽快,我这就去准备把这笔银子秘密送回去,日后再朝堂之上,大元帅你可要多多帮衬。” 巴青缓缓点头:“宋侍郎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等下把卫兵换成你的人,就可以动手了。” 宋轩嗯了一声站起身,转身走出宅门,巴青也急忙让人将看守库房的守卫撤走,让宋轩带来的大内侍卫接管。 夜半子时,夜色已深,巴青刚准备休息,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一帮混蛋,怎么回事儿?” 迷迷糊糊的,巴青转身朝着宅门走去。 刚走出两步,只听“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瞬间被撞的粉碎,一群手持刀剑的兵士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是李灿。 “李灿?你他妈疯了?敢带兵闯进来,怎么着?你也想造反不成?” 李灿一甩披风,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稳稳指向巴青。 “巴青大哥,你我原本同是大帅的部下,今天弟弟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将搜刮来的钱粮还给岭南百姓,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李灿的话掷地有声,可巴青借着醉意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放我一条生路?就凭你们这些人?而且,那些钱是要给皇上充当军饷的,想让我还给岭南这些刁民,做梦!” 话音一落,院中的树上忽然跳十几个护卫,纷纷拔刀指向李灿。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做武云音的走狗,好,那今天我就满足你。” 说话的不是李灿,可巴青感觉这声音非常熟悉。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敢回来? “别想了,就是我,你的大帅。” 随着话声,陈震南从李灿背后慢慢走出,手中还攥着一把弯刀。 “陈震南?不可能!你不是在炎国吗?皇上正想要你的命,你竟然还敢来岭南?” 巴青慌的不行,眼前陈震南气势十足,哪里还有当日落荒而逃的颓废模样。 “巴青,我念及旧情本想给你条生路,现在,你只有死路!” 说着,陈震南一步踏出,眼看着就要动手。 “陈震南!六年前你起兵造反,复辟大武,难道你现在还要造反吗?你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巴青这话说的陈震南一阵想笑,复辟大武自己屡建奇功,若不是她武云音,怎么会再起战乱? “造反?麻烦你搞搞清楚,老子这不是造反,是起义!”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又传来阵阵喊杀声,声音越来越近。 “陈震南,老子的卫军来了,你今天死定了!” 第十四章 民心所向 门外的喊杀声如同惊涛拍岸,一阵紧似一阵,震得整个院落都似乎在颤抖。 巴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以为自己的卫军终于赶到了,嘴角止不住地扬起笑容。 巴青挺直了腰板,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得意和傲慢:“陈震南,你们的死期到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本帅还能饶你们一命,否则格杀勿论!” 陈震南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众人紧握手中的兵器,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防御的阵势。 “巴青,你不要以为你的卫军来了就能救你,老子今天既然敢来,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巴青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大声喝道:“笑话,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也敢与官军抗衡?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就在这时,门外的喊杀声突然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巴青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卫军已经控制了局势。 然而,当大门被猛地推开,一群身穿不同服饰的士兵涌入院落时,巴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为首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她冷冷地扫了巴青一眼,然后转向陈震南。 “巴青,你不会以为真是你的卫军吧?陪你演演戏,你还当真了。” 陈震南呵呵笑着,身边宋云央从袖口中拿出一块大印。 “陈震南,他的五百卫军已经全被消灭了,现在外面都是咱们的人。” 宋云央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重重砸在巴青的心里。 巴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声音颤抖着:“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卫军呢?” 陈震南拿过印章,看了一眼后扔给李灿。 “没听清?都说了,已经全被消灭了,巴青啊巴青,你死期到了!” 说完,陈震南一步踏出,攥着弯刀瞬间冲了出去。 宋云央见状,甩手抽出长剑,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战斗瞬间开始,不过后面的李灿却毫不担心,大帅的战斗力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发信号,可以动手了!” 李灿一声令下,身后手下急忙从袖口中拿出一支烟花筒,对着漆黑的夜空用力一拉。 “咻”的一声,一团火球直上云霄,在最高处“砰”的一声,炸开一朵明亮炫丽的烟花。 远处,漆黑悠长的巷子内,周翔穿着一身黑衣,身后是上百名同样穿着的人。 “大帅那边来信号了,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冲!” 一声令下,上百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了岭南的府库。 府库的大门紧闭,周翔一马当先,一剑劈下,那沉重的木门在剑下如同纸糊般脆弱,轰然倒地。 府库内,一群大内护卫正在忙碌地搬运着银两,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 “什么人?敢闯岭南府库?杀了他们!” 周翔冷哼一声,慢慢抬起手中长剑。 “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周翔的声音在府库内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 “杀!” 伴随着一声怒喝,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啊!” 一名护卫惨叫一声,他的手臂被周翔一剑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周翔速度飞快,他的剑如同狂风暴雨,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他的剑法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让那些大内护卫如同风中残烛,无法抵抗。 “周翔,你这是造反!”一名看似领头的护卫怒吼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愤怒。 “废什么话,受死!” 周翔心中的怒火已经忍耐了十多天,从陈震南被陷害开始,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用长剑疯狂发泄自己的愤怒。 在周翔的带领下,战斗很快结束,除了十几个受伤投降的,其他人已经全部被干掉。 收剑入鞘,周翔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有通往后门的痕迹。 站在府库的后门,周翔看着那一道道深邃的车轮印记,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把人都给我带过来!” 十几个受伤的大内护卫被带到了周翔的面前,所有人脸上带着恐惧,身体不住地颤抖。 “说,这些银两被运到哪里去了?”周翔的目光如刀,直刺那护卫的心底。 护卫们纷纷低下头,没人敢直视周翔的眼睛。 “这...这都是宋侍郎的命令,小的...小人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 周翔一把抽出佩剑,剑身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 “说!” “回王爷,宋轩准备和巴青吞下八百万两银子,已经送走了五百万两,去了黑石河。” 周翔一听,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狠狠攥紧剑柄。 “五百万两银子,这是岭南百姓的活命钱,宋轩他好大的胆子!” 周翔胸口上下起伏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处理这些俘虏。 “不...不要杀我,王爷饶命!”护卫们惊恐地叫喊着,但已经太迟了。 “留下十个人,剩下的,跟我去追!” …… 岭南王府,陈震南手掌狠狠掐着巴青的脖子,眼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是不是很意外?你巴青手里攥着三十万大军,竟然能被我带人刺杀,想知道为什么吗?” 巴青已经毫无战力,像条死狗一样任由陈震南摆布。 “为什么?” 陈震南忍不住呵呵一笑,没想到他还真能问的出来。 “嘘,安静,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说罢,整个宅院瞬间安静下来,巴青仔仔细细的听着。 远处,很远,有喊声,非常密集,连绵不断。 “听清楚了?这是百姓们与你手下官军厮杀的喊声!岭南十三县一百八十万人,吞了你三十万大军没有任何难度!” 巴青闻言,整个人瞬间愣住,沉默了半天后开始疯狂摇头。 “不,不!不可能!这群刁民怎么敢的?肯定是你,肯定是炎国的军队,你这个逆贼,一定是你带来了炎国的大军!” 陈震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竟然推荐他做了守京将军。 “岭南百姓根本不知道我回来,如果今天我不来,你这三十万大军恐怕就要全部葬送了,民心所向,上百万百姓的怒火,你顶得住吗?” “上百万?” 第十五章 不孝之女 巴青不能理解,之前因为陈震南的事情,岭南百姓起义,可一共也才四万人。 加上周翔手下的五万人,撑死不会超过十万人,怎么可能会有上百万人? “虚张声势,陈震南,我劝你最好放了我,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会再派兵进攻岭南,到时候……” 没等巴青的话说完,陈震南就彻底没了耐心,实在是不想听他继续扯淡。 “皇上?哪个皇上?武云音?你今天晚上的死有一半都是她的责任。四万人因为我起义造反,如今手下的官军抢钱抢粮,断他们活路,一百万人算少了!” 说完,陈震南直接将弯刀送进巴青的胸口,这个平南大元帅,做了还不到半个月,就这么结束了。 转过身,陈震南对李灿招了招手。 “找到他的帅印,命令所有官军回到营地,避免与百姓交战。愿意跟着我陈震南的,从现在开始就是义军了,不愿跟随的交出兵器滚出岭南,否则格杀勿论!” 李灿闻言急忙行动起来,进入屋内找到巴青的帅印,然后急忙带人去集结官军。 …… 周翔这边,顺着官道疯狂追赶,行动非常快,在抵达黑石河之前发现了押运银两的车队。 没有犹豫,周翔果断下令,带人突袭车队,很快结束战斗。 被抓住的俘虏交代,前面还有四支车队,每支车队押韵一百万两银子,而且宋轩就在前面。 一听宋轩的名字,周翔就气不打一处来,早就听说过这个人,而且知道就是他鼓动的武云音,才导致陈震南三十万大军全部丧命。 “解决他们,跟我追!杀了宋轩!” 周翔继续向前追赶,不到十分钟就发现了下一个车队,光速解决战斗之后,却得知宋轩跑了。 周翔带人顺着俘虏手指的方向追了一个时辰,可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不过万幸的是,宋轩打算带走的五百万两银子全都追了回来。 …… 喊杀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李灿才急匆匆的回到岭南王府。 “大帅,卑职该死,距离太远,命令未能及时传达,官军可能要阵亡五万,百姓死伤可能在十万以上。” 一听这话,睡眼惺忪的陈震南猛地起身,咬牙切齿的盯着李灿。 “李灿!你怎么办事的?行动之前我交代过你,用巴青的名义稳住所有官军,为什么还会爆发如此大的冲突?” 李灿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帅,我确实下了命令,可是民意汹涌,官军其实是在抵抗,等我重新下达命令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 一听李灿这么说,陈震南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一瞬间慌了神,双手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死伤十五万,我之罪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陈震南满心悔意,眼泪不受控的顺着眼角滑落,要是自己早点动手,死伤可能会小的多。 宋云央见状,急忙跑到陈震南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别这么自责,你想想,如果那天你在武云音的毒计之下,如今岭南可能会死更多人。” 陈震南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凝聚民心,岭南的情况大概是,周翔拼光九万大军,然后一百八十万百姓被逼造反,死伤无数。 沉默半晌,陈震南有气无力的缓缓起身。 “传令周翔,组建义军,他做统帅。死者,发放抚恤,伤者,免费治疗,放低姿态对百姓,高调行事起义军。” 李灿闻言,急忙转身离开,按照陈震南的命令安顿起义百姓和官军。 经过两天的忙碌,陈震南除了留下五百万两银子当做军饷之外,剩下的银子再次发放了出去。 朝廷的官军部分选择归顺,不少人曾经都是陈震南的部下,跟着陈震南造反没什么心理压力。 至于剩下的人,不愿意归顺的陈震南也不在乎,直接让他们都散了,只是提醒这些人,回去后尽快安顿家人,免得到时候战乱四起毫无准备。 岭南十三县很快便恢复了秩序,巴青和宋轩搜刮来的东西全都被陈震南还给了百姓。 几乎只是一瞬间,周翔获得了和曾经陈震南一样的声望。 算上朝廷归顺的官军,外加十三县参军的百姓,如今周翔手中的兵力已经有了二十八万。 这个数字把宋云央震惊的不行,陈震南只是一封书信,短短半个月就能让周翔组建起一支可以与大炎旗鼓相当的队伍。 跟在陈震南身边的这段时间,宋云央确实知道了他战无不胜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人心。 可是战斗开始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宋云央想了很久,都没能彻底弄清楚。 从写给周翔那一封信开始,岭南所有的变动似乎都在陈震南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按照他的想法一步步发展的。 “陈震南,我大炎若是有了你,何愁不一统天下?” …… 京城,皇宫大殿,武云音看着一脸狼狈丧气的宋轩恨得不行。 “宋轩,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没宣布朕的政策?免税五年,难道岭南百姓还不接受吗?” 朝堂之上,宋轩深深低着头,脑子飞速的旋转,想着怎么才能将责任全部推卸出去。 片刻后,宋轩缓缓抬头,眉头紧锁,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皇上,微臣按照您的旨意,去岭南宣布了免税五年的政策,想着只收回一千万两银子就行了。可是没想到,他巴青竟然肆意搜刮,竟达三千多万两之巨,就连岭南百姓的粮食被服也全都抢了过来,所以才……” 此言一出,群臣为首的武肖林必然大怒,一步踏出站在宋轩面前。 “你说什么?收银子?” 宋轩一个哆嗦,武肖林本就是老一辈子皇族中最为骁勇善战的,此刻他更是杀气十足,很难不让人心生畏惧。 “是,是的汉王,卑职奉旨收缴银两,没想到他巴青……” 还没等宋轩解释完,武肖林便一个巴掌帅在他脸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武肖林转身看向武云音。 “武云音!你这个不孝女,我大武江山必定会断送在你的手中!从百姓手中搜刮银两,这就是你学会的为君之道?” 第十六章 斩亲杀故 大殿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火。 武云音的面色铁青,心中虽然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没想到,武肖林身为汉王,自己的皇伯父,竟然在朝堂之上如此质问自己,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皇伯父,您这是在质问朕吗?难道这就是你的为臣之道?” 武云音声音冰冷,目光之中下意识的出现了些许杀气,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 这次,武肖林没有退缩,双眼死死盯着武云音。 “云音,你是大武的皇帝,但你也是武家的子孙。你心无百姓,听信小人谗言,残杀忠臣,这难道是一个明君所为吗?” 此言一出,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 武肖林当着朝堂百官指责,这让武云音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愤而起身,武云音咬牙道:“武肖林,你大胆!来人,将他拿下!” 殿前侍卫们闻声而动,急急忙忙跑进大殿,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武肖林,就见他拔出佩剑,剑光一闪,三名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下,整个大殿瞬间充满了惊呼之声,殿前杀人,杀的还是殿前侍卫,就连陈寿看了都是震惊不已。 “汉王,你干什么?把剑放下,你怎能如此鲁莽?快,放下!” 陈寿大声提醒着,可武肖林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狠狠攥着沾血的佩剑。 “武肖林,你要造反吗?”武云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怒火。 这次,武肖林不是为了陈震南,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东西,当年你让出皇位,心不甘情不愿,今天终于不再隐藏了。 岭南刁民造反,三藩割据,没有一件事是让人顺心的。 都想造反是吧? 好,那今天就成全了你!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殿外再次跑进来十几名侍卫,纷纷拔刀将武肖林围了起来。 “造反?你说我武肖林造反?哈哈哈!真是笑话。我武肖林既然把皇位给了你,就不会弑君夺权,但,宋轩绝不能留下!” 说罢,武肖林猛地转身,提着剑,一步步走向宋轩,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杀气,让宋轩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宋轩,这个害得岭南百姓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不用想武肖林都知道,他去了岭南后肯定是与巴青狼狈为奸,没有他这个皇帝特使的默许,巴青怎么敢竭泽而渔。 “不,不,陛下救我!” 宋轩惊恐地叫喊着,连滚带爬的想要躲避,可双腿却如同失去了知觉一样不听使唤。 武云音的脸色更加难看,愤怒至极,再次喊道:“来人,将武肖林乱刀砍死!” 本来犹豫的侍卫们纷纷上前,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但却没人愿意先动手。 “武云音,你这个昏君,我大武的江山就要毁在你的手中!” 这下,武云音心中的愤怒彻底被点燃,近乎崩溃的一声大喊。 “啊!杀了他,朕让你们杀了他!你们也想造反吗?动手!” 此言一出,侍卫们再不敢怠慢,纷纷提刀上前。 可就在这时,武肖林竟然放弃了反抗,甩手将佩剑重重插在地上,任由乱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汉王!” 陈寿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武肖林被乱刀砍死,鲜血浸透了他宽大的朝服,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刚毅。 再看武云音,一个趔趄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失了神一样的呆滞,下巴不停地颤抖。 “噗通!” 武肖林的尸体轰然倒地,侍卫们纷纷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大殿之上,血腥味弥漫,武云音的脸色更加苍白。看着武肖林的尸体,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空虚,自己竟然命人杀了亲伯父。 过了半晌,武云音气若游丝一般的缓缓开口:“将皇伯父抬下去,厚葬于皇陵,文武百官戴孝七日,散朝吧。” “慢着!” 一声断喝后,陈寿眼含热泪起身,满脸失望的看着龙椅上的武云音。 “皇上,汉王可是皇族,你的亲伯父!当时进攻京城,汉王身先士卒,身中两箭而不退,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武云音耷拉着眼皮,这些自己当然没忘,更忘不了皇伯父是第一个冲进城门的人。 可此刻,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武云音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陈寿,你也想死?” 武云音以为,面对生命威胁陈寿会退缩,却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反应。 “皇上说对了,老臣是想死,早就想死了。我大武失而复得来之不易,陈震南天下一人所向披靡,却遭无故陷害……” “闭嘴,你给朕闭嘴!” “岭南一百八十万百姓,心随陈震南,周翔散尽家财收买人心,而你却派巴青宋轩剥削百姓,岭南百姓不造反才怪。” 陈寿如同机器人一样,语气平静地不断说着,连续不断地冲击着武云音的耐心。 “来人,将陈寿拿下,立刻拖下去斩了!” 一声令下,跪地的侍卫们纷纷起身,架起陈寿向外就走。 “皇上息怒!” “皇上开恩呐!” 大半的官员跪倒在地,恳求武云音绕过陈寿。 可武云音哪里还有半点理智?看着这些下跪的官员,她只觉得这是在逼宫,他们这是结党。 “怎么?你们还觉得今天死的人不够多?还是你们想给他们陪葬啊?陈寿斩首,剩下的人,都给朕滚!” 说完,武云音一甩袖子,起身走向殿后。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百官眼睁睁看着陈寿被侍卫架走,可他们却毫无办法。 陈寿面色淡然,昨天晚上还想着如何挽回朝廷的形象,削弱陈震南被陷害的影响。 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自己的死期。 后宫,武云音一脸冷漠,看着面前跪着的宋轩,一言不发。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端着奏折的太监,急急忙忙跪在武云音身前。 “陛下,岭南传来消息,周翔宣布造反,所部叛军已达近三十万之众。” “什么?” 武云音猛地起身,拿过奏折上下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将奏折摔在地上。 “我要他死,我要踏平岭南!” 第十七章 大逼兜抽你! 岭南王府。 陈震南交代周翔不要和朝廷官军硬碰硬,避免决战,然后便带着宋云央骑马离开岭南。 二人骑马穿越了岭南的崎岖山路,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路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天一夜的奔波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天阳关外的大炎军营。 军营中灯火阑珊,士兵们或站岗,或休息,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陈震南原以为这几天的离开不会引起注意,他甚至特意交代宋云明看守住帅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然而,当他们悄无声息地回到军营,却发现帅帐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这……怎么会这样?”陈震南心中一紧,眉头微微皱起。 “哼,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有人不请自来了。” 陈震南的心猛地一沉,他和宋云央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悄悄来到帅帐门口。 陈震南轻轻拉开帘子,从缝隙中向内窥视。 帐内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宋云央的弟弟宋云明,另一个则是一个中年男子,陈震南从未见过。 “你不明白吗?现在局势危急,若再不动手,一切可能就晚了!” 中年男子声音低沉而急促,眼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 宋云明则是丝毫不让,冷声道:“我知道,但是没有我姐姐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在这军营杀人!” “你姐姐的命令?她人呢?她不在,我身为副帅监军,就有命令你的权利!” 账外,宋云央在陈震南身边微微皱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忍不住冷哼一声。 就是这一声冷哼,让里面的中年男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立刻转头看向门口,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大喊一声:“什么人,进来!” 陈震南和宋云央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决断。 两人缓缓拉开帘子,步入了帅帐。 帐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宋云明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姐,你们怎么现在回来了?”宋云明紧张的不行。 中年男子目光如刀,冷冷地锁定在宋云央身上,气势汹汹的走到她面前。 “宋云央,你身为元帅,擅自离开军营,你可知道,擅离职守,足以杀头!” 宋云央微微一笑,嘴角翘起,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对林威的怒火毫不在意。 “我何时需要向你解释我的行踪?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兵部尚书,无权过问本帅的动向。” 陈震南站在一旁,满脸轻笑,询问道:“云央,这位尚书是谁啊?” “他是朝中的兵部尚书,林威,哦对了,刚才在外面你应该也听到了,他现在是副帅监军。”宋云央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陈震南点了点头,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到宋云央的元帅位置上,坐下,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稠厚起来。 林威见状,勃然大怒,脸色涨红,怒骂道:“一个叛军之将竟敢如此放肆!给本帅站起来!” 林威怒火中烧,指着陈震南,仿佛要将他撕碎。 “是副帅。”陈震南笑着提醒道。 “来人!” 林威大喝一声,帐外瞬间涌入十多个大内侍卫,个个面色冷峻,手握利刃,宛如猎豹般伺机而动。 陈震南一看,心中暗自冷笑,真不愧是姜文宇的人,这狗急跳墙的做派,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可敢对我动手?” 陈震南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面色淡然,仿佛眼前的侍卫不过是路过的行人。 那一瞬间,他的从容与淡定,仿佛让整个帐篷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林威的怒火愈演愈烈,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杀了他!” 侍卫们在命令下,纷纷向前逼近,刀光闪烁,仿佛要将陈震南千刀万剐。 陈震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林尚书,你这是何苦呢?” 林威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大声吼道:“动手!” 随着他的怒吼,十几个护卫如同猎豹一般扑向陈震南,刀光剑影间,杀气腾腾。 陈震南微微一笑,他猛地起身,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了迎面而来的长剑,力道之大,令持剑的侍卫一震,手中剑几乎脱手而出。 “哼!” 陈震南猛地起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伸出两根手指,精准无比地夹住了劈来的剑锋。 这一幕,仿佛武侠剧中的绝世高手一般,让人目瞪口呆。 他的身体向后一仰,顺势踹出一脚,力量之大,直接将最前面的三个侍卫踹翻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陈震南纵身一跃,如同飞燕掠水,跳过桌子,双脚在空中夹住一把长刀的刀尖,然后用力一个转身,长刀在侍卫手中脱手而飞,被陈震南抓在手中。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顺势贯穿了那侍卫的胸膛。 林威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他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武艺。 “不退者死!” 陈震南大喊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慑人心。 他一脚踢在那侍卫的肚子上,顺势抽出长刀,刀上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声大喊气势磅礴,吓得其余侍卫纷纷止步不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陈震南转头看向林威,攥着长刀一步步逼近,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林威的心上。 此时的林威已经吓得呆若木鸡,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陈震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面对十多个护卫能这么快干掉一个,自己带来的十多个侍卫中绝对没有人有这么强的实力。 “你……你要干什么?你想杀我?” 林威已经吓得声音颤抖,看着愈发逼近的陈震南,麻木的已经忘了后退。 陈震南则是抿嘴一笑:“不杀你,大逼兜抽你!” 说完,陈震南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接二连三在帅帐内回响。 第十八章 她无垢巨人转世吧 第十八章她无垢巨人转世吧 林威的身躯在陈震南的拳脚下颤抖,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淤青和血迹,眼睛因为受到重击而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 林威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宋云央终于走上前,捎带担忧的说道:“够了,陈震南,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陈震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转头看了看宋云央,浅笑着点点头。 他悻悻地放开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十多个侍卫。 “把你们的主子带回去,警告你们,再有人找我的麻烦,必死!” 侍卫们如释重负,急忙上前扶起林威,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陈震南。 在他们的帮助下,林威被拖出了帅帐,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账内,陈震南,宋云央和宋云明三人面面相觑,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云央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轻松:“陈震南,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林威好歹是朝廷命官。” 陈震南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对付这种小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宋云明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但片刻之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林威毕竟是皇上钦定的副帅监军,这次被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奈何不了你,但是一定会为难姐姐,怎么办?” 宋云央的眉头微微一皱,弟弟的话不无道理,转头看向陈震南,微微点头。 陈震南则显得无所谓,满脸的不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姜文宇的话就当放屁,林威要是再找死,我就成全了他。” …… 林威被抬回营帐,周围的侍卫们神色紧张,脸上满是担忧。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林威的心中却涌起一阵愤怒。他微微抬起头,看到侍卫们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刀,直刺他的心底。 “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被陈震南一个人吓得如此狼狈!” 林威怒火中烧,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冷笑不已。 虽然他们的确害怕陈震南的武功,但林威刚才被打得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竟然还敢责备他们,实在是可笑。 林威的牙齿紧紧咬住,心中恨不得将陈震南生吞活剥,然而,看到手下侍卫们低垂的眼神,他又打消了再对陈震南动手的想法。 “去,准备笔墨纸砚!” 林威挥手将侍卫们赶了出去,心中一阵阴险的算计浮现。 他坐在桌前,心如刀绞,手却开始在纸上飞舞。他的笔尖在纸上游走,字迹如同刀锋般犀利,奏折的内容逐渐成型。 “陈震南,我一定要你的命,让你死在老子手里!” 他一边写,一边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闹大,让皇上知道陈震南的所作所为。 “臣林威诚惶诚恐,跪奏陛下。今日在军中遭遇逆贼陈震南无故殴打,一侍卫被其所杀,臣忠心耿耿,却遭此横祸,实为痛心疾首,望获先斩后奏之权,斩杀陈震南,了却陛下心腹大患。” …… 转天早上,晨光初露,陈震南在营帐中仔细审视着宋云明绘制的地图,眉头紧锁。 地图上的标记与他记忆中的地形大相径庭,让他心生疑虑。 “云央、云明,地图上有些地方不对劲,我们得亲自出去看看。” 宋云央和宋云明闻言,立刻表示同意,三人一同出发,前往天阳关外的天阳山,这是附近最高的山峰,也是勘察地形的最佳地点。 站在天阳山的山顶,陈震南凝眉瞪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得入神,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了一体。 就在此时,宋云央忽然瞪大了双眼,脸色骤变,仿佛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闪烁,陈震南被她的反应惊醒,回头望去,便听见阵阵脚步声从西面传来。 几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个个面色阴沉,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剑,犹如一群饥饿的狼,直逼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巨斧,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是这伙人的头领。 “谁是陈震南?” “我就是,你们这群土匪不是天阳山的吧?”陈震南毫不畏惧,向前一步。 头领一愣,显然没想到陈震南会如此镇定,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土匪?” 陈震南冷笑一声,“我南征北战多年,天阳山我来过不止一次,这里的土匪早就被我剿灭了。哦对了,你们是被人雇佣来的吧?” 土匪们对视一眼,然后直言不讳地回答:“没错,我们是被人雇佣来的,目的就是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头领大喊一声:“杀!”几十个土匪忽然一拥而上。 就在陈震南准备带宋云央姐弟杀出去的时候,附近又响起阵阵的马蹄声,一群身穿黑衣,披着红色披风的骑兵忽然杀出。 这些人手持长刀,一出现就开始疯狂砍杀这群土匪,不消片刻,所有土匪就被这支从天而降的骑兵斩杀殆尽。 宋云央和宋云明都傻眼了,大炎的骑兵都在宋云明手中,就算是最精锐的一批骑兵,也没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战斗光速结束,骑兵们纷纷收刀入鞘,一个骑兵翻身下马来到陈震南身前,单膝下跪,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 宋云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骑兵都是陈震南的手下。 陈震南结果密信,果断撕开,打开后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贱人!还想开启双线战争,征收赋税,还让宋轩挂帅攻打岭南。” 陈震南都给气笑了,将密信死的粉碎。 宋云央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武云音要开战?” 陈震南微微点头:“没错,她还想一边打岭南一边打大炎,她无垢巨人转世吧?” “无垢,巨人?是什么?” “额……”陈震南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就是一种脑壳打开没有脑子的人,不说这个了,这群土匪应该是林威找来的,我得给他个台阶,主动找死。” 第十九章 去留二选一 回到大营后,陈震南坐在树下,思索着武云音双线战争的事情 “我曾嘱咐过周翔不要与大武的军队硬碰硬,可如今武云音主动进攻,怕是要引发一场大战。” 宋云央听的出来,陈震南话里有话,而且脸上为难的表情也证明他还没说完。 “想让我帮忙?直接说,不用跟我客气。”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沉声道:“虽然周翔手握二十八万大军,但其中一半都是大武的军队,我不在,他们恐怕还会投靠武云音。” 陈震南曾经用了近十天的时间研究“让学”,结果发现,剧情几乎全部贴近现实。 尤其是那句“谁赢他们帮谁”,现在自己不在岭南,仅凭周翔一个人的影响力,根本不足以震慑朝廷官军。 宋云央则是有些意外,“不会吧,我记得当初你带的兵以寡敌众都不曾有一个动摇的,周翔是你一手带起来的,难道他连这点威慑力都没有?” 一听宋云央的话,陈震南顿时忍不住哼笑一声。 “我带的兵,他们知道我会去救他们,他们相信我。但如今岭南的状况不同,这是内战,士兵情绪复杂,现在可能只有两个办法可以减少岭南双方的死伤。” 减少双方的死伤? 宋云央微微皱眉,她不能确定陈震南到底是不忍杀戮,还是不忍大武内部消耗过多。 不过,宋云央心中虽然怀疑,但终究是没有发问。 “哪两个办法?我能做些什么?” “第一,我再回去一次,只要我回去,就算武云音亲自带兵,我都能让她手下的官军造反。第二……” “我不同意!” 还没等陈震南的话说完,宋云央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眼神之中甚至泛出了些许的敌意。 “陈震南,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了!我是大炎的元帅,我救你回来的初心,虽然只是为了让你活命,但你亲口说过要推翻武云音。” 陈震南微微点头,对宋云央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说过,可是这和我回去有什么关系?” “跟你实话说了,大武内战是我愿意看到的,死多少人我不在乎!我不能允许你再去岭南,解决大武的内部麻烦。” “哦!” 陈震南这才明白,果然啊,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是截然不同。 “好,那我说第二个方法,即刻率兵进攻天阳关,天阳关守军只有两万,而且还都是我以前的部下,炎国大军长驱直入,缓解岭南的压力。” 再看宋云央,听了第二个方法之后更纠结了。 之前陈震南被召见的时候,姜文宇曾说过,大炎军队万不可主动招惹武国边军,贸然出兵,这可是忤逆圣旨啊。 “我知道你为难,但时不我待,做多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第二种方法要是行不通的话,那我就只好再回去一次。” 宋云央微微皱眉,咬牙问道:“能等我赴京请旨吗?三天,最多三天。” “不能。” 陈震南回答的很果决,下一秒,宋云央直接拔出佩抵住他的喉咙。 陈震南眨了眨眼,忽然坦然的一笑。 “我这条命是你救活的,想杀我不用心理斗争,我赌你不想杀我。” “你别逼我!” “二选一,杀我是第三个选项,然后你就会看见大武内战尸横遍野,武云音转移国内矛盾与大炎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不久后被别的势力趁火打劫,大炎战火纷飞。” 一番话,说的宋云央毛骨悚然,背后冷汗直流。 “来人!把陈震南押去帅帐,严密监视,不准他离开一步!” …… 大武这边,武云音的征税令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就脆弱的宁静。 朝中官员们闻风而动,纷纷投入到这场名为征税实为掠夺的狂潮中。 他们如同贪婪的豺狼,借着国难的名义,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陛下有令,征税三年,以充国库,以备军需!” 一名官员站在百姓聚集的广场上,高声宣布着武云音的旨意,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有些地方官员的执行变本加厉,他们私下里将征税年限延长至四年,五年,甚至更久。 他们将多余的税收据为己有,金银财宝堆满了私库,而百姓们的口袋却被掏空。 “这是什么世道?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养的牲畜,都要被这些贪官污吏夺走!” 百姓们的怨声载道,他们的生活已经困苦不堪,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更让百姓愤怒的是,那些与地方官员关系亲密的地主豪绅们却逍遥法外,根本不用交税。 “你们这些狗官!为什么那些地主不用交税,而我们却要被逼得家破人亡!” 被征税的州县,百姓们无不责怪谩骂朝廷,但他们的抗议声却被衙役的棍棒和锁链所压制。 百姓们被抓紧大牢,不仅失去了钱财,还被衙门强征徭役,民怨四起,局势愈发动荡。 然而,在深宫之中的武云音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听着大臣们的甜言蜜语,以为只要有了充足的军饷就能稳定大局。 “陛下,国库充盈,大军士气高涨,我大武必将所向披靡!” 武云音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你们做得好,朕重重有赏。” …… 大炎军营,陈震南的营帐中,他已经被关了一天,此时宋云央就坐在对面,两个人还在因为他是否要留下的事情争执不休。 “你知道你拦不住我,别浪费时间了,太黑之前你要是做不出选择,我可就要走人了。” 宋云央阴沉遮脸,咬牙问道:“陈震南,你以为你能从我三十万大军的军营冲出去?痴心妄想,我告诉你……” “宋云央接旨!” 门外,林威拖着圣旨,宋云央闻言急忙走出营帐,双膝跪地。 “大元帅宋云央,立即率军进攻天阳关,以示忠心贤能,特许陈震南为先锋,攻破天阳关城门!” 宋云央猛地抬头,思索片刻后才伸手接过圣旨。 “微臣领旨!” 第二十章 夜取天阳关 以示忠心贤能? 宋云央带兵打仗十年了,怎么可能连这个意思都不明白? 什么以示忠心? 明摆着就是怀疑自己! 转头看了看帐篷外的林威,宋云央双膝跪地,林威这才敢将圣旨送进来。 “微臣接旨!” 接过圣旨后,宋云央缓缓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林威,肯定是他跟皇上上了密折。 “林副帅,实不相瞒,我还真得多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陈震南可能还要再去岭南。” 林威被宋云央的话给说懵了,自己秘密上了奏折,难道还间接帮了她? 就在林威发愣的时候,陈震南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哥们,现在你可以休息了,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你都给我消停一点,咱们之间可以相安无事,你觉得呢?” 陈震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林威却不想在他面前没面子,竟然鼓足勇气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只要是我分内之事,我一定会管,我可是带着皇上的圣旨来的,而且你别忘了,你只是宋元帅的先锋,你得听我的命令。” 林威还真就不信了,一条落水狗而已,这里是大炎,可不是大武。 “哎。” 陈震南摇头叹息了一声,下一秒,眼神忽然变的无比凶狠。 “林威,要怪就怪姜文宇没杀了我,我是云央的先锋没错,但你别忘了,我在岭南还有二十八万大军。你们大炎的胜负在我手中,你要是想做千古罪人,我没什么意见,而且我愿意帮你一把。” 闻听此言,林威顿时瞪大双眼,惊恐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心里有多慌张。 “陈震南,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什么?斩了我?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相信我,我一定会先弄死你。” 宋云央就站在一边看着,一句话也不说,陈震南已经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好,好!陈震南你给我记着,千万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 陈震南可不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说什么都不如大巴掌打过去有效果。 “你!” 林威伸手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愤怒的瞪着陈震南。 “你敢打我?我可是副帅,来人!” 伴随着林威的一声大喊,帅帐的门帘被人掀开,可进来的不是林威的手下,而是宋云央的弟弟宋云明。 “副帅,这里是元帅的营帐,我劝你还是别乱来。” 宋云明的话直接让林威愣在原地,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震南后,冷哼一声转身走出营帐。 宋云央忍不住一笑:“你还真是个惹不起的人,还真就得你这样的人对付林威。” “你是想说我是个小人吧?” 宋云央急忙摇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陈震南翻了翻白眼,话锋一转,忽然严肃了起来。 “时不我待,宋云明,你给我调集五千骑兵,我亲自带领。宋云央,你带着五万步兵正面进宫天阳关。” 宋云明闻言不为所动,他陈震南虽然是武国战神,到元帅是自己的姐姐,没有她的命令,谁说话都不管用。 宋云央则是有些发愣,“额,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 “我的意思是现在,趁着夜色进攻,骑兵突袭两侧,步兵佯攻正面,只要我进入天阳关,两个时辰就可以结束战斗。” 两个时辰? 天阳关内可是有三万大军,就算大炎十倍兵力全部展开,恐怕一天时间都难以攻下。 可没理由的,宋云央心里就是觉得陈震南可以做到。 “云明,调集你的一半骑兵,全权交给陈震南指挥,立刻行动!” 有了姐姐的话,宋云明自然不会犹豫,说了声遵命之后急忙转身走出帅帐,集结五千骑兵。 宋云央这边的动作同样迅速,很快便集结了三万步兵。 临行动之前,陈震南找到宋云央,非常严肃的提醒她,攻城之后不可滥杀无辜,不可掠夺百姓分毫。 宋云央没有意见,前些天跟着陈震南去岭南,已经知道了他对百姓的态度。 夜半子时,宋云央大张旗鼓的带着三万步兵,浩浩荡荡的抵近天阳关,迅速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攻城战。 声势虽然浩大,但宋云央进攻的强度非常弱,虽然进攻没有间断,但一直在尽全力减少伤亡。 陈震南这边,自己带着一千骑兵,迂回到天阳关的左侧,而宋云明则是带着四千骑兵绕到右侧。 看着高耸入云的城墙,陈震南身边的骑兵全都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他们是听命过来进攻的,但不是来送死的,一千骑兵进行攻城战,这不是开玩笑么。 “听着,等会儿我去想办法打开城门,你们冲进去后不要与里面的守军纠缠,直冲右侧城门,都听明白了吗?” 手下骑兵机会都是臊眉耷眼的点头,尤其是带队的副将。 “战神元帅,等你打开城门再说吧,要是你真能自己打开城门,从今往后赴汤蹈火。” 陈震南看了看他,笑着问道:“好啊,我也乐意多一个生死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刘营。” “好,刘将军,在这儿等着,大门一开,你立刻带兵冲进去。” 说完,陈震南一勒缰绳,骑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就在等待的骑兵们以为陈震南是在吹牛的时候,天阳关左侧的城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刘营瞳孔瞬间放大,双手紧紧抓住缰绳。 “全都听好了,进去之后直冲右侧城门,切不可与城内的守军恋战,冲!” 说完,刘营双腿一磕马腹,带着上千起兵朝着天阳关的城门杀了过去。 让刘营奇怪的是,他们上千骑兵冲杀的声音非常大,可城墙上的守军竟然毫无反应,眼睁睁看着他们骑马冲进城门。 冲进去后,刘营带人直冲右侧城门,城内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刘营心里开始担忧起来,难不成这是陈震南的计划?不会是空城计吧? 伴随着担忧,刘营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到了右侧城门,然后就发现陈震南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如何?刘将军,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第二十一章 神助攻 刘营震惊的不行,虽说知道陈震南用兵神鬼莫测,但怎么也没想会这么顺利。 “我自然说话算话,从今往后,只要你说句话,我就为你身先士卒!” 陈震南重重嗯了一声,然后用力将城门拉开。 城门外,宋云明正在焦头烂额的想办法,却没想到城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看陈震南站在城门内,宋云明不禁露出笑容,伸手抽出腰间佩刀,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随着宋云明的五千骑兵冲进城内,宋云央那边的战斗也正式宣告结束。 正面攻城的宋云央忽然发现,城墙上天阳关的守军,竟然举白旗投降了。 “什么情况?陈震南就算进去,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投降了吧。去,让他们打开城门!” 身旁的副将闻言急忙上前,结果还没等喊话,正面的城门就打开了。 城门内,一个长相十分凶狠,手持长枪的将军,驾马缓缓而出。 虽然月光昏暗,但宋云央认得那兵器,亮银枪,是天阳关守将董宁的专属兵器。 宋云央收剑入鞘,骑马缓缓向前,一直到董宁的面前。 “董将军。” “宋元帅。” “怎么这就投降了?你三万大军似乎还没什么损失吧?”宋云央好奇的问道。 一听这话,董宁顿时笑呵呵的摇摇头。 “我这可不是投降,想进天阳关可没那么简单。我出来只是想跟你谈谈,除了你的五千骑兵之外,剩下的人别想进去。” 一听他这么说,宋云央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给我大帅一个面子,免了没必要的死伤。我会上折子给皇上,说这天阳关失守了,我这么做野只是为了缓解岭南那边的压力。” 宋云央猛抬头,狠狠咬咬牙。 为了缓解岭南的压力?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大炎,只是名义上拿下了天阳关?” 董宁轻哼一声,“这是当然,否则你以为我这三万大军为什么投降?” 宋云央攥紧双拳,“陈震南,你给我出来!” 伴随着一声怒喝,陈震南骑马从城内赶了出来,脸上竟然还挂着笑容。 “别生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云央,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攻城,二,和谈。” 又是两个选择,宋云央心中瞬间升腾起无穷的怒火。 “陈震南,我弟弟呢?” “当然是在城内,放心,绝对安全。” “我违抗圣命,将你千里迢迢带回大炎,你却恩将仇报!皇上命我三天内拿下天阳关,就算我弟弟死在里面,三天之内我也要攻破此城!” 宋云央带着绝对的信任,配合陈震南夜闯夜闯天阳关,结果自己现在像是个小丑,不仅天阳关没拿下,就连自己亲弟弟也被困在城中。 陈震南见状,急忙翻身下马,走到宋云央身边。 “董宁不愿让你们进城,实在担心你大炎对百姓不利。说实话,我也在担心,如果你愿意保证不祸害百姓的话,天阳关可以让给大炎。” 听了这番解释,宋云央才反应过来。 “我可以答应你,我大炎军队进城,绝对不会为难武国官军,绝不会掠夺百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下死命令。” 董宁一听,又是忍不住一笑。 “死命令?若是你朝令夕改呢?本将军在此守城,那就要尽职尽责,除了里面的五千骑兵,你炎国军队别想再进去一个人。” 这话不仅让宋云央为之愤怒,也让一旁的陈震南感到意外。 “董宁,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刚才你和我可不是这样说的!”陈震南厉声道。 刚才陈震南用钩锁进入城内,很快便和董宁商定好方案,开城归降宋云央,可现在却变卦了。 只见董宁叹息了一声,满是无奈的摇摇头。 “大帅,我也是您从岭南带出来的,若不是为了解救岭南,我根本不会打开城门。” 顿了顿,董宁翻身下马,朝着陈震南单膝跪地。 “大帅,不论现在是大武,还是前朝大楚,我都不不允许外族大军踏进我族国土。这里的百姓,不欢迎他们。” 这番话一出口,宋云央和陈震南纷纷陷入了沉默。 是啊,两国征战这么多年,和平时期非常短暂,两国百姓之间都会时常发生摩擦,更别说对地方军队的态度了。 陈震南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身为一个现代人,他知道民族融合的必然性,也知道融合的好处。 可对于目前的时代来说,除了开疆拓土之外,根本没有和平融合的可能。 就在陈震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威带着一万大军抵近天阳关,宋云央见状立刻将其拦住。 宋云央才是大炎的三军统帅,没有自己的命令,他林威竟然敢擅自出兵。 “林威,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知道军中之事,应由本帅做主吗?”宋云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眼神锐利如刀,冷冷看着林威。 林威却不为所动,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正是圣旨,手中还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天子剑,宋云央认得,正是姜文宇的佩剑。 “宋元帅,这是陛下赐予我的圣旨和天子剑,我命令你立即攻入天阳关,并且将城内所有财务和粮食,运回大炎。” 宋云央眉头紧锁,沉声道:“林威,本帅命你带人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威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宋元帅,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命令吗?还是说你怕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听从命令,违抗圣旨,我现在就能斩了你!” 不远处的董宁缓缓起身,一把抄起自己的亮银枪。 “外族就是外族,大帅,本将要回去守城了。” 董宁说罢转身上马,可就在这时,忍无可忍的宋云央一把抽出佩剑,横着一扫,划开了林威的脖子。 一剑过后,宋云央呆立当场,胸口上下起伏,深深喘着粗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了面子? 为了百姓? 还是为了陈震南? 自己竟然动手杀了林威,他可是副帅监军,更是皇上的钦差大臣,手里还攥着天子剑。 陈震南震惊的不行,没想到宋云央下手竟然这么果断,这林威,是过来送了个神助攻啊。 第二十二章 分割军权 宋云央愣在原地,剑尖还滴着林威的血,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迷茫。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一时冲动之下杀了林威,他可是姜文宇帝钦点的副帅,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震南见状,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宋云央此举无疑是表明了她对董宁的诚意,忧的是此事一旦传回大炎,宋云央必将面临极大的麻烦。 “云央,你这是何苦呢?”陈震南上前一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宋云央回过神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林威欺人太甚!我大炎军队不是土匪,陈震南,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他心里当然满意,可宋云央这语气明显是有些责怪自己呀。 “宋元帅,你这是在玩火。”董宁缓缓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 宋云央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诚恳:“别的道理让陈震南和你说,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董宁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宋元帅,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我相信你的承诺,这样吧,我将天阳关一般城池交给你,但是只允许你再进一万人,如何?” 宋云央强壮镇定,微微点头:“好,多谢董将军信任,让我弟弟来安排吧,我杀了自己的副帅,此事还要妥善处理。” 董宁表示没问题,入城后让宋云明带领一万军队进入天阳关,以城中心为界限,大炎军队入西半城驻扎。 宋云央带着剩下的部队回到边境线的另一边,心中充满了沉闷无比。 回到帅帐后,宋云央决定主动写奏折请罪,事已至此,绝对不能牵连陈震南,一个人承担下责任才是上策。 坐在案前,提笔蘸墨,刷刷点点地写完了奏折。奏折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流露出她的诚恳。 写完之后,宋云央正准备让人将奏折送去京城,结果这时陈震南也赶了回来。 他一进帐就看到宋云央手中的奏折,急忙上前,将奏折抢了过来。 “你这样直接请罪,姜文宇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陈震南也是有些无语,宋云央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堪称天下第一女元帅,这么厉害的女人,竟然不会写奏折。 “那能怎么办?确实是我杀了林威,他带来的卫队都看在眼里,事实就是如此。” 陈震南一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宋云央,你还真是笨的可以,林威已死,死无对证,何不将责任推给他?知道林威为什么敢跟你大放厥词的放肆吗?” 宋云央呆呆地摇头:“不知道,不怕死呗。” “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敢死和不敢死。” “有什么区别吗?” 陈震南一仰头,实在是不想解释了。 “奏折这种东西有三个重点,第一,表示自己对皇上的忠诚,第二,强调对方的过错,第三,诉说自己的委屈。” 宋云央额了一声,想了半天,这不就是诬陷别人的奏折么。 “你是不是以前这么写过?” “当然,所以你的奏折要改一改,重写一份我看看。”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重新拿起笔,开始修改奏折。 “陛下,臣宋云央上奏。林威擅自带兵,不听号令。且命微臣搜刮天阳关钱财粮草,屠杀武国百姓,为彰显我大炎正义之师,臣在劝阻无效之下,一时失手,致其身亡。” 陈震南在一旁看着,对这份重新撰写的奏折非常满意。 “虽然还有所欠缺,但也足够了,让人送出去吧。” 宋云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愿陛下能够理解。” “你管他理不理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想怪罪你,也得想想你手中的三十万大军。” 宋云央啧了一声,反驳道:“皇上还是不错的,这些年都没过分为难过我,而且,我可没想过造反,你可别乱说。” “你早晚会造反的。” …… 忐忑不安的等了几天后,一个年过五旬的男子,带着姜文宇的圣旨来到了军营。 宋云央认得此人,是姜文宇的叔叔姜远,还是皇帝亲封的梁王,朝中势力庞大,不好惹。 “宋云央,虽有过失,但念其往日功劳,且林威已死,朕不再追究。然,日后行事必须三思而后行,不可再有冲动之举。今特派朕之皇叔姜远,为新任副帅监军,望你二人同心协力,共卫大炎。” 姜远的到来,让军营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宣读完圣旨后,一脸高傲地直接坐上了元帅的座位,完全没搭理一旁的陈震南。 “姜远,你这是何意?”陈震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姜远冷冷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陈震南,这里是我大炎军营,也是大炎的领土,本王作为新任副帅监军,自然有权利坐这个位置。” 宋云央见状,上前一步,凝眉说道:“梁王,您是皇族,自然有您的地位,但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还请您自重。” 姜远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宋云央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冷哼一声,姜远站起身来:“宋云央,我是奉皇上之命而来,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另外我告诉你,林威的死绝不可能这么算了,杀了我的人,不给个说法,本王日后还怎么在朝中立威?” 立威? 宋云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然谁都知道梁王无法无天,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说话这么直白。 放下圣旨,宋云央缓步走到姜远面前。 “我是三军元帅,梁王,本帅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炎,只要你不参与军事行动,你平安活着就是说法。” 宋云央本不想得罪姜远,可是人家都如此直白的威胁了,自己当然要拿出身为元帅该有的态度。 “不参与军事行动?宋元帅还不知道吧,你的十万后备军,已经归本王调遣了。” “你说什么?” 陈震南站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目前形势已经非常明显了。 姜文宇哪里是让姜远来监军的,明显是来分割军权的。 “梁王,你不会是想造反吧?” 第二十三章 添油战术 营帐内,姜远伸手掏了掏耳朵,微微翘起嘴角。 “陈震南,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大炎的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王还需要造反吗?” 听了他的话,陈震南一阵冷笑:“万人之上,但你终究是一人之下,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如果做错了,我帮姜文宇清理门户。” 姜远微微皱眉,眯起双眼,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陈震南。 “你一个武国逆贼,在我大炎的领土上对我这么说话,看来你是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啊。小子,本王可不是林威,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是互相的,是换来的,如果你值得我的尊重,自然不用你来强调。” 说完,陈震南慢慢转身看向宋云央。 “既然梁王愿意在这帅帐坐着,让给他就是了,咱们走。” 宋云央自然没什么意见,自己三十万大军被划走了十万,而且梁王来者不善,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二人走出营帐,宋云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写满了担忧。 “陈震南,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武云音真的调兵过来,到时候别说推翻她,就算这天阳关,我都未必能拿得下。” 宋云央虽然说的很隐晦,但陈震南听得出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白白做了嫁衣,被利用。 “云央,我没什么让你可以信任我的证明,但武云音想让我死,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利用你,大炎会得到想要的。” …… 大武,岭南,宋轩带领四十万大军已经进入了岭南的范围,就驻扎在黑石河的附近。 岭南王府中,岭南王周翔有些犹豫,虽然宋轩有四十万大军,但他根本没把宋轩放在眼中。 “王爷,他宋轩根本不会带兵打仗,四十万大军绵延八十里,首尾不能相连,不如杀他个措手不及,打个开门红!” “没错王爷,末将愿做先锋,三千骑兵从双峰山忽然杀出,杀他个出其不意。” 手下部将纷纷请战,情绪高涨。 周翔坐镇岭南两年多了,这些部将都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他们可都是善战,喜战的战将。 沉寂了两年,不仅是他们,就连周翔都想亲自带兵出击。 可惜不行啊,大帅临走之前留了命令,不可硬碰硬,避免没必要的损失。 虽不想打击部下们的高涨情绪,但周翔还是缓缓摇头。 “本王也想出兵,可大帅的命令不可违抗。侯景,传令各军不得擅自出动,若是宋轩大举进攻,只需稍作抵抗,然后退入深山。” 这话一出口,面前几个部将纷纷露出不明所以的好奇表情。 “王爷,宋轩带兵,咱们还要后撤?这算什么事儿啊?咱们才大胜巴青,士气正盛……” “够了!” 周翔微微挑眉,眼角的余光散发着些许寒意。 “大帅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都下去吧。” 侯景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搞不懂,可也只好抱拳拱手说声遵命,没人敢违逆令行禁止四个字。 此时此刻,黑石河边的帅帐,宋字帅旗随风摇曳,这是宋轩这辈子名头最响的一次。 旗下的帅帐之内,酒香四溢,肉香扑鼻,宋轩端着酒杯摇晃着身体,哪里有半点元帅的样子。 账内,十多个身穿重甲的将军,京城内几乎所有会带兵打仗的将领都在这儿了。 可他们千里迢迢来了岭南外,身为元帅的宋轩却没有丝毫战意,每日召集将领喝酒吃肉。 “大元帅,咱们四十万大军,这每天人吃马嚼的,何时进攻岭南啊?” 宋轩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晃着脑袋喝酒,仿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 “大帅!大军已经休整完毕,兵精粮足,皇上可是还等着咱们的捷报呐!” 听了两位将军的话,宋轩这才放下酒杯,一脸不耐烦的翻开眼皮。 板着脸,宋轩语气平淡的说道:“兵精粮足,上次巴青来的时候也是兵精粮足,可是结果呢?周翔一出空城计,导致巴青大军折损一半,我不可能轻举妄动。” 宋轩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他哪里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在等周翔的主动进宫。 自己手下可是四十万人,进攻岭南根本不需要什么战术,平推过去大概就能拿下岭南。 但这可不是宋轩想要的结果,最好四十万人都死在这儿,到时候京城就不用回去了,武云音必败无疑。 “可是大帅,主动出击可掌握主动,若是等到周翔出击,虽然咱们兵力优势,但恐怕也要陷入被动啊。” 宋轩晃了晃脑袋,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王将军我问你,岭南地势如此之高,我四十万大军如何展开?岭南山路途崎岖,双峰山更是险峻,若是腹背受敌,你又当如何?” 王将军闻言起身,正色道:“那咱们就应该先占据双峰山,双峰山山路平整,只要拿下双峰山,咱们就可以对岭南形成三面包夹之……” “好!” 宋轩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账内众位将军纷纷一个哆嗦。 “说的好,王将军,本帅命令你,带你手下的一万人,夺取双峰山!” “什么?” 王将军眉头紧锁,一万人拿下双峰山? 这几天王将军早就派人探查过了,双峰山守将是侯景和李灿,两侧守军加起来有四万人,其中一万还是骑兵。 “大帅,攻山战怎么也得双倍兵力,我部才一万人,这……” “你不是说先拿下双峰山么?本帅命你,立刻带兵进攻双峰山,放心,我会给你支援的,去吧。” “大帅!” “去!否则定斩不饶!” 宋轩表面看似生气,可心里却开心的不行,自己差点忘了还有添油战术这种兵家大忌。 王将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提出建议,却没想到竟然成了出头鸟。 一万人进攻双峰山,这不就是送死么。 “还请大帅保证后援,末将这就召集所部兵力。” 宋轩重重的嗯了一声,看着王将军转身走出帅帐。 不少将军纷纷起身,纷纷抱拳拱手的请命。 “末将愿出兵相助。” 宋轩微微挑眉,冷声道:“谁想死,就去吧。” 第二十四章 奉皇命行事 宋轩眼神冰冷,账内的武将纷纷被他的话震惊。 武将们的震惊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理解。 谁的心里都清楚,这一万人上去就是送死,宋轩又反对他们支援,这不是明摆着要王将军的命吗? “这,大帅,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恐怕您要被治罪啊,我看还是出兵进攻双峰山,有可能一举拿下岭南。” 宋轩一听这话,猛地站起身,重重将酒杯摔在地上。 “来呀!把他给本帅拖出去,斩了!” 一声令下,门外直接跑进来四个人。 “元帅息怒!” 所有降临都跪倒在地,可仍旧无法改变宋轩的命令。 “拖出去!” 宋轩终于露出了獠牙,连正常提出意见的人都杀了,一瞬间,账内的将军们人人自危。 …… 双峰山上,侯景和李灿正准备减少兵力,周翔命令只需轻微阻击,人数太多的话,到时候撤退是个难题。 “侯兄,你说大帅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大武民怨四起,咱们二十八万义军,竟然只守不攻。” 李灿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些许的怨气,他们可都是曾经跟随陈镇南东拼西杀,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现在竟然如此窝囊。 侯景忍不住一笑:“李兄,大帅的命令什么时候出过错?王爷也是奉命行事,咱们这些……” 侯景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骑兵疾驰到二人身边,翻身下马。 “二位将军,宋轩动兵了,王晓率兵一万,正朝着山上攻来。” 侯景闻言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多少人?” “只有王晓的一万人,黑石河宋轩的大军并没有任何动向。” 侯景抿了抿嘴唇,转头看向李灿。 “一万人?李兄,我怎么感觉有些蹊跷啊?” 李灿也陷入了思索,不过很快便有了主意。 “侯兄,调兵防守两侧,准备好东西招呼他们,我得去对面防守,如果他们有后援的话,按照命令撤退。” 侯景闻言点头,立刻下令调兵镇守山体两侧,李灿则是急忙翻身上马,去了对面的另一座山。 正面的山路上,王晓面色沉重,山内除了行军的脚步声外,连声鸟叫都没有。 王晓在大武京城的将军中,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经验十足。 自己带领一万人,动静并不小,山上没有鸟叫只能说明一件事,鸟已经被吓跑了。 就在这时,王晓忽然听见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响声,整座山仿佛地震了一样的震动起来。 王晓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心中暗道不好。 突然,无数巨石顺着山路滚落而下,声势浩大,如同山崩地裂。 “快!所有人躲进树林!”王晓急忙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士兵们慌忙四散,寻找着可以藏身的树木。但是,巨石滚落的速度太快,还是有不少士兵未能及时躲避,被巨石砸中,血肉横飞。 “不!” 王晓痛苦的大喊一声,心中满是自责。 滚石引发的混乱让整条山路上的士兵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王晓的命令几乎无人理会,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微不足道。 巨石滚滚而下,如同山崩地裂,士兵们四散奔逃,却难逃厄运。 “快,进林子,找掩护!”王晓大喊,尽力指挥着士兵们。 滚石造成了几百人死伤后终于停止了,但军心已经涣散,士兵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王晓不是傻子,山上的守军明显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连串的滚石不过是开胃菜。 “王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副将焦急地问道。 王晓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山下看了看,虽然死伤还不到一成,但军心已散,继续进攻无异于自寻死路。 “传我命令,全军撤退,重新整顿!” 王晓刚刚喊出撤退的命令,天空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光点,直到那些光点接近后王晓才发现那是带火的羽箭。 “散开!快散开!”王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拼命的躲避落下的火箭。 士兵们慌不择路,四散奔逃,但带火的羽箭如同雨点般落下,许多士兵被点燃了衣服,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副将大喊道。 王晓当然知道中埋伏了,可心中更好奇周翔是不是疯了? 无数的火箭插在树上,如今已是深秋,岭南虽地处南方,但秋风很大,难道周翔就不担心火烧上去? “撤!快撤!” 王晓再次下令,伴随着他的喊声箭如雨下,炽热的火焰瞬间让周围的树林燃烧成一片火海。 王晓带着残部慌慌张张地逃到山下,后头一看,一万人的大军,现在也就剩下一半。 王晓攥紧双拳,心中的愤恨无法言表,这几千兄弟,都是死在宋轩的手上。 转头再看黑石河的军营,却发现宋轩的大军丝毫未动,哪里有什么宋轩保证的后援。 宋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愤怒,眼睛死死地盯着宋轩的军营,仿佛要喷出火来。 “宋轩,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王晓咬牙切齿地骂道,他的手握在剑柄上,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副将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将军,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千万要冷静,宋轩是个小人,不能再得罪了。” 王晓沉吟片刻,值得叹息着点点头,刚准备下令让副将带领残部去休息,可宋轩却在这时从帅帐中走了出来。 王晓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紧握双拳,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援助呢?”王晓的声音低沉,如同压抑着的火山。 宋轩闻言,却显得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王晓,你这是自食其果,目中无人的结果就是这样。” 王晓的副将们也感到了愤怒,纷纷上前。 “宋轩,你这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你让我们去送死,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宋轩的脸色一沉,目光如刀扫王晓等人,冷冷地说道:“我奉皇命行事,你们这些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你!” “来人,将王晓及其手下副将,拖下去斩了!” 一声令下,宋轩带来的皇家卫队纷纷上前。 “圣旨到!” 第二十五章 不要逼我造反 随着一声“圣旨到”的高声通报,宋轩卫队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们手中的利刃在半空中凝固,王晓的颈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众人纷纷跪下,低下头,以示对圣旨的尊敬。 传旨太监步入场中,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阳关失守,岭南进攻停止,命令宋轩率领大军赶往北部,夺回天阳关。钦此!” 宋轩的脸色一变,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原本想让这四十万大军尽快葬送在岭南,现在看来,得换个地方了。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轩高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王晓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以为这道圣旨可以救自己一命,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王晓本以为圣旨的到来会是他生机的转机,却万万没想到宋轩的心思狠辣至极,即便是圣旨也未能阻止他的杀意。 宋轩起身接旨之后,果断下令,让大内卫队将王晓等人带下去斩首。 “大帅,万万不可!”一名将军震惊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宋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声反问:“王晓违抗军令,其罪当斩,本将只是执行军法,为何不可?” “大帅,王晓乃是先帝一朝的老将之后,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宋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军中无戏言,违令者斩,这是军法,谁都不能例外!” 众将纷纷跪地,请求宋轩饶了王晓,忠良之后,不应如此轻易处死。 然而,他们的请求为时已晚,王晓等人血淋淋的脑袋已经被卫队的人拎了回来,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宋轩,你这是公报私仇!” 一名将领愤怒地指责道,他的眼睛赤红,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宋轩听了只是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本帅行事,皇权特许,不服者尽管上奏!王晓已死,天阳关之事不容有失,众将听令,即刻整顿兵马,准备出发!” 众将虽然心中愤怒,但也知道军令如山,他们只能将这份愤怒压在心底,默默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 周翔在双峰山上,目睹宋轩大军的动向,心中满是疑惑。 看了一会儿,周翔忽然反应过来,一定是大帅那边有了动作,否则四十万大军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调动。 “侯景,立即派人前往天阳关,务必要尽快找到大帅,询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侯景点头领命,立刻召集了几名心腹,出发前往天阳关。 至于周翔,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没有陈震南的命令,二十八万大军绝不能轻举妄动。 …… 大炎边境,帅帐之内,气氛紧张。 陈震南环顾四周,宋云央、姜远、以及数十名将军副将齐聚一堂,心中不禁生疑。 “云央,为何召集这么多人?”陈震南低声问了一句。 宋云央还未开口,姜远便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陈震南,是本王召集了众将。如今战事紧急,我大炎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商讨对策,你说对吗?” 陈震南眉头一皱,这家伙明显是来者不善,明摆着是要搞事的节奏。 “梁王殿下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局势你有何高见?” 姜远连连摇头,浅笑道:“本王又不是元帅,怎能说有什么高见呢?只是,上一份圣旨,你陈震南也知道吧?” 上一份圣旨? 陈震南忽然睁大双眼,上一份圣旨自己当然知道,姜文宇让宋云央三天之内拿下天阳关,姜远显然是要从此事入手找麻烦。 “当然记得,不过如今天阳关一半的控制权在大炎手中,梁王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我大炎三十万大军,竟然只拿下一半的天阳关,陈震南,你忘了自己是怎么答应皇上的了?” 答应姜文宇? 陈震南还真仔细的想了想,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答应。 “梁王,我和姜文宇承诺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另外,天阳关兵不血刃的打开了,如果不是我,你认为炎国得付出多少代价?” 姜远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陈震南,就算三十万大军全部展开,伤亡数字可能也得三万左右,攻城战本就是拼人数的战争。 “多少代价都是应该的,本王召集这么多人过来,可不是跟你辩论的。昨天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所以今天,本王要亲率大军攻入天阳关!” 姜远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旁听了半天的宋云央急忙上前一步。 “梁王,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我的人已经在天阳关内了,只要陈震南和董宁再商议商议,让他明白武云音的倒行逆施,咱们大炎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 宋云央这几天也没闲着,接触了董宁三次,知道他是个爱护百姓,戒心很重的人,对陈震南的行为还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宋云央虽然相信陈震南,但姜远可不是来听她们讲道理的。 “宋元帅,皇上要的是整个天阳关,昨日你没能做到,本王就有权斩了你,如果今日你还不能拿下整个天阳关,那就请返京请罪吧,本王亲自带兵攻打天阳关。” “陈震南好不容易做到了兵不血刃,我觉不允许你坏了我与董宁之间达成的和平协议。我是三军统帅,没有我的命令,我看谁敢出兵?” 此言一出,在帅帐内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谁也没想到宋云央会硬刚梁王。 姜远咬咬牙,双眼冷冷的盯着宋云央。 “我命你出兵。” “我才是元帅!” “难道你要违抗圣旨吗?” “梁王,你,不要逼我造反!” 此言一出,不仅是姜远和那些将军,就连陈震南都诧异的瞪大双眼。 “你说什么?” 姜远眼神虽冷,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本就想让宋云央付出代价,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给了自己天大的破绽。 “宋云央,看来你是早有反心,看来今天要是不把你拿下,我大炎的三十万大军将全部葬送在这天阳关,来人!给我拿下!” 见状,没等宋云央做出反应,陈震南猛地向前一步,一把匕首狠狠抵住姜远的喉咙。 第二十六章 我自己当皇上 陈震南的行动快如闪电,动作简洁而致命,匕首的寒光在姜远的喉咙上闪烁,令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陈震南,你敢!”姜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宋云央见状,立刻上前,“陈震南,不要冲动!” “冲动?”陈震南微微皱眉,“你看我什么时候冲动过?你不杀他,他可要杀你!” 宋云央当然看的出来,姜远居心叵测,若是让他活着回到京城,自己必然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满门抄斩。 “宋云央,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杀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陈震南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决绝。 宋云央听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的荣誉和忠诚在这一刻受到了巨大的考验。 自己是大炎几百年来唯一的女元帅,一旦造反,就意味着将失去一切。 “陈震南,我…我不能……”宋云央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陈震南见状,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云央,你拿不定主意,就让我来!” 话音一落,陈震南手中的匕首划过了姜远的脖子,献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帅帐的地面。 姜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缓缓倒下,痛苦的挣扎起来。 宋云央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陈震南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大炎的底线,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陈震南,你...你这是在逼我!”宋云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陈震南轻哼一声,甩掉匕首上的鲜血,转头看向账内的一种将军。 “事已至此,愿意跟随你们大帅的,放下兵器,不愿意跟随的,一起返回京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姜文宇。” 一种部将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其中十来个都是抱拳拱手,然后纷纷转身走出帅帐。 只剩下三个,还站在宋云央身后,表情淡定,愿意跟随宋云央。 这下,宋云央的心里更别扭了,离开的这些部将可都是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感情深厚,没想到竟然会走这么多人。 陈震南倒是一笑,“是不是很失望啊?别生气,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跟着你造反,免不了满门抄斩。”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宋云央忽然瞪大双眼,自己的父母家人可都在京城,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他们…… “快,快去京城,把我的家人都带出来,来人!” 宋云央慌的不行,陈震南一看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慌,别慌,不会有事的。” 宋云央转头看着陈震南,自己心里急的都要着火了,他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震南露出一个足以让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好了,你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绕路过来的,不会被人发现。” 宋云央听了确实安心不少,可也是半信半疑。 “你知道我会造反不成?” 陈震南微微摇头:“我倒不是知道你会造反,我是确定姜远会逼你造反。” 虽然陈震南解释的合情合理,但宋云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去接我家人的人,是谁?难道你在大炎还有势力?” 一听她这么问,陈震南果断摇头否认。 “没有,我还有什么势力?我要是在大炎还有势力,还用你去救我?” 宋云央想了想,自从跟在陈震南身边,他做事确实有理有据,没有不成的。 “嗯,那接下来怎么办?这三十万大军,我不准备带走,大炎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这些兵士。” 宋云央这么一说,直接让陈震南陷入了为难之中。 这可是三十万大军,若是能牢牢控制在宋云央手中,那大炎日后将再也无法形成威胁。 可话说到底,宋云央毕竟是大炎的人,虽然被逼造反,但这份心,陈震南不能薄了她。 看着地上姜远的尸体,陈震南想了很久。 目前自己只有岭南的二十八万大军,现在又招惹了姜文宇,前后夹击,形势不容乐观。 忽然,陈震南瞪大双眼,猛地抬起头。 “不如我自己来,我自己当皇上!” 陈震南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在帅帐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宋云央身后的三个将军纷纷上前,拔剑指向陈震南。 “陈震南,早就知道你小子在武国权倾朝野,怎么?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当皇上?凭什么?如今天下女帝又不是一个两个,为何我大帅就不能登基**?” “就是,大帅所部三十万大军,为何不自己**?你陈震南一个武国反贼,难不成这是你和武云音的谋划不成?” 宋云央本来还没太多的想法,可是听了手下的话后,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虽然自己不想登基**,也从未想过造反,可在陈镇南身边这么短的时间,推翻武云音进度缓慢,如今大炎又天翻地乱,实在是蹊跷的很。 “陈震南,如果你想登基**自己当皇上,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面对宋云央的质问,陈震南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也只是一时兴起,从前根本没想过。 沉吟片刻,陈震南才缓缓开口,“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想灭了炎国,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我现在算是想通了,我理想中的国家,只能自己来创造。” “你理想中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宋云央好奇。 “我理想中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怡然自得,想干嘛就干嘛。没有权贵对百姓的剥削,没有阶级,也没有皇上。” 宋云央听的一愣一愣的,琢磨半天都没想明白,陈震南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怎么可能实现? “没有皇上,那你还做什么皇上?” 耸了耸肩帮,陈震南颇为无奈的解释道:“没办法,时代的局限性,如今的时代,社会,要是没有皇上这样的顶级统治者,天下必乱。” 正说着,门外忽然绕进来一个士兵。 “启禀大帅,大营外来了个人,指名道姓的要见陈震南,他说自己是从岭南来的。” 第二十七章 民变?朕不在乎! “岭南来的?传他进来。” 不久,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被带入帐中。他一见陈震南,立即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大帅。” “起来,说吧,岭南有何情况?”陈震南直截了当地问。 男子起身,急切地回答:“岭南安然无恙。只是宋轩领四十万大军至黑石河,与我方守军小有冲突后便撤退。王爷担心大帅这边的情况,特派我来询问下一步计划。” “四十万大军……”陈震南沉吟片刻,然后果断下令:“回去告诉周翔,岭南驻军分三路行动。限他三个月内,两路进攻京城,一路切断宋轩后路。” 男子领命,迅速离去。 宋云央还是没有考虑清楚,陈震南也不为难她,宋云央毕竟是大炎的人,还是让她自己慢慢考虑。 陈震南骑马抵达天阳关,董宁亲自出城迎接,随后两人一同登上城墙。 董宁神情凝重,开口道:“大帅,朝廷的圣旨已至,命我与宋轩汇合,进攻大炎。天阳关的情况恐怕隐瞒不了多久,需早作打算。” 陈震南点头表示了解,转念问道:“董宁,你忠于的是大武百姓,还是武云音?” 董宁一怔,疑惑地反问:“大帅何出此言?” “这决定你的命运,天阳关必须由我掌控。”陈震南语气坚定。 “我始终为武国百姓着想。” “那就让我接管天阳关!” 董宁的脸色一沉,“大帅,您接管天阳关,无疑会让大炎的军队长驱直入,这将置武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绝对不行。” 陈震南的目光一凝,他能感受到董宁的坚持,也理解他的顾虑。 “既如此,告诉我,如何才能不流血让我接管地接管天阳关?” 陈震南说着,眼神之中已经出现了些许杀气。 董宁沉默了片刻,目光在陈震南脸上徘徊。 “大帅,您说过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打一架定胜负。您若赢了,我董宁自然无话可说,天阳关双手奉上。” 一听这话,陈震南顿时忍不住一笑。 “还真是学以致用,好啊,那就打一架。” 城墙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陈震南和董宁静静地对峙着,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的第一招。 这时,城墙上的风忽然加大,卷起一阵沙土,瞬间遮住了陈震南的视线。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风可真是个捣蛋鬼。” 董宁目光一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身形如箭,直冲陈震南而去,一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击陈震南的胸口。 陈震南虽看不见,但耳听得风声,心知不妙。 他反应奇快,一个后撤步,同时猛地睁开被沙土迷住的双眼,视线恢复的瞬间,他的手如电,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董宁的拳头。 只见陈震南借力打力,一个转身,将董宁的力道引导到一边,随即用力一甩,将董宁整个人甩到了自己的身后。 董宁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腾,心中不禁一惊。 但他毕竟身经百战,临危不乱,一个翻身稳稳落地,随即又如猛虎下山,再次冲向陈震南,准备抓住他的衣襟。 陈震南不退反进,向前一步,肩膀重重地撞在董宁的身上。 这一撞力道十足,董宁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得一个趔趄。 陈震南趁势追击,一记扫堂腿如秋风扫落叶,将董宁扫翻在地。 董宁倒在地上,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差点背过气去,他急忙摆手认输。 “大帅,您这是要拆了我骨头啊,下手也太重了吧!” 陈震南微微一笑,伸手将董宁拉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董宁,天阳关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全力以赴,况且你应该清楚我的风格,不管对手是谁,都要拿出狮子搏兔的精神。” 董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帅武功盖世,我董宁自愧不如。既然如此,我就将天阳关交给您管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绝不能影响大武境内的百姓生活。” 陈震南微微点头:“这个你放心,不管是大武的百姓,还是大炎,在我心中都是一样,没有贵贱之分。” 赢了,陈震南自然高兴,但他也清楚,董宁的战斗力绝对没这么弱。 打一架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让自己感受到他的态度罢了。 “时间不多了,我得抓紧了,等宋轩来此,我带你看戏,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狗咬狗。” …… 武国京城,武明殿,武云音面色凝重坐在龙椅上,面前跪着王充和李严。 “李尚书,兵力准备得如何了?”武云音冷声问道。 李严抬头回答:“回皇上,新补充的兵力已有二十万,但……” 话音未落,武云音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够了,有兵就行。王充,钱粮准备得如何?” 王充支吾不言,武云音见状威胁道:“王尚书,朕给你的时间不多,若办不成,朕只能换人。” 突然,一名太监不慎打翻了茶碗,滚烫的茶水溅到武云音身上。她怒斥太监,命人将其拖下去受罚。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那太监拖了下去,太监的求饶声渐渐远去,武云音一转头直接换了张脸。 “在其位谋其职,王大人,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王充哪能不明白?他刚才看得清楚,明明是武云音故意打翻的茶碗,显然是在提醒自己。 “皇上,微臣已尽力,再增赋税恐怕会引起民变。” 武云音冷笑:“民变?朕不在乎!只要拿下炎国,杀死陈震南,日后弥补百姓便是。” 王充心中一片冰凉,知道武云音已决心穷兵黩武,咬牙承诺:“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半月内凑够军饷。” 武云音满意地点头:“好,若办成此事,朕重重赏你。” “是!” 王充和李严退出武明殿,李严担忧地问:“王兄,你刚才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王充叹气:“为了天下百姓,我愿意做这个罪人。” “你什么意思?” “强征赋税!” 第二十八章 狗咬狗 岭南王府,周翔听完手下汇报陈震南的命令后,心中充满了疑惑。 “三个月内兵分三路,其中一路还要阻击宋轩的四十万大军,大帅这命令真是难解。” 周翔自语,他了解陈震南的战术风格,通常在兵力占优时会采取大规模决战的策略。 现在却要分散兵力,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站在一旁的侯景和李灿也都是满脸疑惑。 周翔深思后,决定按照陈震南的命令行动,尽管风险巨大,但还是要听命令。 他分配侯景和李灿各领十万和八万人马,分别北上崇州和西南进军,三个月内要形成对京城的夹击之势。 侯景颇为为难,“王爷,战线太长了,咱们的物资根本供应不上,大帅又让安分守己,这……” 周翔抿了抿嘴唇,思索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每次攻占之后,进城抄家,把那些官吏,富商,还有土豪劣绅的钱悉数充公。” “若大帅得知此事,恐怕会有麻烦。”侯景担忧地提醒。 “出了事我负责,没有钱粮怎么打仗?”周翔坚定地说。 …… 转眼间,十天后,天阳关外,宋轩坐在马车上,抬头看着城墙。 “怎么回事?” 宋轩微微皱眉,根据他得到的情报,天阳关已经被炎国大军占领,可,城墙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城墙上为何无人守卫?”宋轩疑惑地问道。 一将军走上近前,低声道:“大帅,这太不寻常了,会不会是炎国的陷阱?” 陷阱? 是陷阱才好呢,只是不要将自己也搭进去就是了。 “传令下去,让部队提高警惕,小心埋伏。传令前军,入城!” 宋轩带领大军进入天阳关,巡视全城后竟然没找到一个人,这里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座空城。 “大帅,城内空无一人,竟然连百姓都没有,而且也没有战斗过的痕迹,真不知道董宁搞的什么鬼。” 宋轩也是奇怪,不过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吩咐下去,大军入城休整,严密把守各个城门入口,派人打探消息,查清楚炎国那边的状况。” 随着宋轩的一声令下,手下将军们纷纷按照命令行事,让大军登上城墙。 转天晚上,关外,树林。 “云央,等会儿就可以看戏了。” 陈震南嘴角挂着笑容,虽然天色昏暗,可宋云央却看得清楚。 “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真够阴险的,希望他们别出事,那一千骑兵,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陈震南呵呵一笑,完全没把她的担忧放在心上。 “不是精锐还完不成计划呢,放心吧你就,看,来了。” 陈震南伸手一指,左侧不远处一队骑兵,举着火把,正在朝着天阳关疯狂杀去。 “陈震南你看,我弟弟来了,我有个疑问,这么拙劣的演技,真的能行吗?” “行不行,看效果就知道了。” 此时,天阳关内,宋轩正准备就寝,却被手下卫兵的紧急报告所打断。 迅速披上战袍,宋轩快步赶到城墙上,只见夜色中两队骑兵正如疾风骤雨般向天阳关冲来,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大帅,敌人这是何意?”一旁副将疑惑地问道。 宋轩眉头紧锁,就算是自己不会带兵,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用骑兵攻城,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弓箭手准备!”宋轩大喝一声。 弓箭手们迅速就位,拉满了弓弦,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放箭的时候,那些骑兵突然纷纷丢掉了火把,火光在地面上跳跃了几下,随后便熄灭在了夜色之中。 火把一熄灭,骑兵们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火光点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看来刚才只是来打探情况的,传令,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关外,姜文宇坐在马上,身后是大炎的十万大军。 “皇上,那两队骑兵应该是进城了,怎么办?” 听了先锋的话,姜文宇心中的怒火忽然升腾起来。 “传令,攻城!” 姜文宇一声令下,炎国十万大军全部展开,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攻城战。 喊杀声震天震地,远在树林中的陈震南听的一清二楚。 “还真成了,陈震南,你这是什么招数?” 宋云央看过的兵书不少,也知道这是狗咬狗,只是,陈震南只用了上千骑兵,就做到了让数十万大军交战,根本原因她并不知道是什么。 “很简单,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引领姜文宇的大军,不断骚扰,就是在等宋轩来。只要姜文宇确定我在天阳关,他肯定就会攻城,毕竟你只带走了大炎的三万人。” 陈震南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宋云央只能尴尬的笑笑,毕竟是自己放过了带走十八万大军的机会。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惹完事儿,不会就是为了让他们打一架吧?” 陈震南看着远处的火光,笑容逐渐消失。 “当然有别的目的,只是今夜这场大战,死伤肯定不小。我得搞清楚宋轩的态度,如果他很强硬的话,就先放过他。” 宋云央一愣,“你不准备跟他打?那你把他调动过来干什么?” “老子才不跟他打呢,只要这四十万人,被姜文宇锁在这儿就行了。” 天阳关下,战火纷飞,大炎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楼上,宋轩紧握着长剑,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若是陈震南带队进攻,肯定不好对付,所以就玩儿了命的防守。 “坚守城墙,一个人都不许让他们闯进来!” 而城外,姜文宇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以为陈震南就在城内,玩儿了命的进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天阳关。 他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声吼道:“冲啊!今日不破天阳关,誓不罢休!” 远处,陈震南站在密林中,眉头紧锁,姜文宇这样的进攻方式,无疑是在消耗自己的兵力,这样的打法,即使是胜利了,也是惨胜。 “这家伙怕是要打到天亮了。” 第二十九章 绝色女镖头 攻城战从夜幕降临开始,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双方的战斗异常激烈。 喊杀声,战鼓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 终于,日出东方,姜文宇终于放弃了攻城,带着大军缓缓撤退。 天阳关外满地都是尸体,血染的战场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凄凉。 在树林的隐蔽处,陈震南和宋云央目睹了整夜的云州城攻防战,战斗的残酷让两人的脸上都失去了笑意。 “云央,我们应该启程了,这里由你弟弟和董宁负责,应当无忧。” 宋云央点头,但仍有些担忧:“我们这六万人藏在山里,会不会太危险?” 陈震南安慰道:“放心,那里地势险要,且靠近大周地界,易守难攻,不会有事的。” …… 中午,二人来到青州,这里是关内距离边境第二近的城市。 陈震南倒是不慌不忙,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盖在自己的脸上。 “面具?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有这东西?之前我救你去大炎的时候,可是检查过你全身的。” 陈震南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宋云央。 “检查过我全身?怎么样,哥的身材好不好?” 宋云央一愣,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脸颊肉眼可见变得通红。 “没个正行,说正事,你为什么非要去青州城?继续赶路的话,天黑就能躲过宋轩的大军。” 陈震南整理好脸上的面具,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怎么样,还看得出来吗?” 宋云央微微摇头:“看不出来,好厉害的面具,严丝合缝,怎么做的?” “人皮做的。” “人皮?” 宋云央满脸惊讶,虽然自己也是身经百战,但人皮面具,想想还是觉得可怕。 “有什么稀奇的?进城吧,去大同镖局。” 说着,二人翻身上马,很轻松的便通过了青州城的城防检查,顺利进入了城内。 青州城虽然距离天阳关不远,但完全是两种景象。 街道上非常喧哗,叫卖声不绝于耳,不少商贩都在大街上摆摊做生意,热闹的不行。 “原来天阳关的百姓都来了这儿,难怪你能让天阳关变成一座空城。” 陈震南嘴角挂着浅笑,低声解释道:“我担心天阳关沦为绞肉场,我怎么可能让那里的百姓深陷战火,况且,我可是花了银子的。” 说着,二人来到了城中心,大同镖局的牌匾映入眼帘。 镖局门前站着两个看门的护卫,缁衣马裤,绑腿护腕,腰带上挂着长刀,典型的镖师穿着。 二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了镖局的门口。 “二位请止步,本镖局已经停止保镖,要是想保镖的话,请去其他镖局。” 陈震南从腰间拔出匕首,银光闪烁,门口的镖师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抽出腰间佩刀,严阵以待。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陈震南微微一笑,语气轻松,甩手将匕首扔给了其中一个镖师。 “麻烦你把这个带进去,交给你们的老板。” 两个镖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中虽然疑惑,但见陈震南神态自若,似乎没有敌意。 思索片刻后,其中一个镖师耸耸肩,便让陈震南稍等,然后带着匕首转身进了镖局。 门外,陈震南对宋云央轻松地说:“稍等片刻,我们就能进去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了。” 宋云央看着陈震南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暗自猜测这里可能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便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镖局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美女走了出来。 她的气质如同出水芙蓉,清丽脱俗,然而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头准备出击的猎豹。 她手中握着刚才的匕首,眼睛从陈震南和宋云央身上扫过,神情中透着几分威严与好奇。 “这匕首是谁带来的?”女子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震南微微伸手指了指自己,笑着走上前去。 “是我带来的,准备酒菜和房间,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准备酒菜?你以为这是你家吗?”女子冷冷一笑,步伐如风,瞬间逼近。 陈震南一愣,随即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女子的冲击。 女子见一击未中,立刻稳住身形,随手将匕首抽了出来。 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逼向陈震南,犹如一条毒蛇般迅猛,朝着陈震南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宋云央站在一旁,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快求求我!”准备在陈震南喊救命时再出手相助。 陈震南面对女子的攻势,根本来不及解释,只好不断闪躲。 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他的兴趣也被激发了出来。 “云央,把剑借我用用!” 宋云央乐见其成,甩手将自己的佩剑扔给陈震南。 剑一入手,陈震南的气势立刻发生了变化,他反守为攻,速度奇快,围着那女子不断展开进攻。 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女子额头渗出汗水,她从未遇见过如此厉害的对手。 她咬紧牙关,大喝一声准备再次进攻,陈震南则在这时喊了一声“子柔”,女子一听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才有些好奇的放下匕首。 陈震南咳嗽一声,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对面之人正是陈震南,她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拖着匕首。 “大帅,我不知道是您,冒犯了,女婢还以为是有人偷了您的匕首。” 陈震南笑着摆了摆手,说:“无妨,起来吧子柔。” 转过头对宋云央介绍道:“她就是这大同镖局的女镖头,冯子柔。” 说着,陈震南将剑还给了宋云央。 “大帅,您要的东西,有两样还在城外没有运进来。”冯子柔低声说道。 “两样东西?你说的是火药吧,没关系,今天我先休息,明天咱们去翠明山。” 冯子柔微微一愣,“翠明山?” “不错,我要在他宋轩的眼皮子底下,建一座兵工厂!” 第三十章 天下大同 冯子柔带着陈震南和宋云央进了镖局,一进门就风风火火地吩咐手下人赶紧准备房间和饭菜。 陈震南和宋云央确实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饭菜一端上桌,两人便如饿虎扑食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喝足后,疲惫不堪的两人纷纷回到房间休息。 夜半子时,月光如水银泻地,亮得有些晃眼,将整个镖局照得如同白昼。 陈震南翻身下床,走出房门,只见宋云央和冯子柔正坐在凉亭之中聊天,不用想都知道她们聊的定是些女孩子之间的闺阁之事,自己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他轻咳一声,示意自己的存在,冯子柔和宋云央立刻停止了谈话,转头看向他。 陈震南没有多言,只是简短地说道:“子柔,带上两个镖师,我们现在出发。” 冯子柔点了点头,立刻去召集了两名镖师,五人汇合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镖局,动作轻盈,仿佛夜色中的幽灵。 一出门,陈震南就莫名地感觉一阵不安,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今夜的月光实在是太过明亮,亮得有些诡异,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冯子柔也是眉头紧锁,她同样觉得心神不宁,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大帅,我看要不咱们取消行动吧,等到天亮之后再正大光明地出城,这样也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陈震南沉吟片刻,询问道:“青州城内的巡防如何?” 冯子柔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据我所知,每条街只有一队兵丁巡逻,大概也就十来个人而已,不过这也只是大致情况,或许会有变数。” 陈震南听后,心中权衡利弊,自忖以自己的身手和众人的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继续,走。” 城内一片死寂,静得只能听到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这种寂静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地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逐渐放松了警惕。 可就在他们要顺着城墙翻出去的时候,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只见一队巡夜的士兵如鬼魅般围了过来,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十个人。 为首的队长目光犀利,犹如鹰隼一般扫视着陈震南等人,大声呵斥道:“跟了你们半天了,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此作甚?难道不知青州有宵禁令吗?天黑之后不得出门,违令者全部抓进大牢!” 陈震南讪讪一笑,陪着小心说道:“官爷,我们初来乍到,实在是不清楚这规矩啊。我们出来只是想要出城而已,可是城门关闭了,无奈之下才想翻城墙出去的。” 那队长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佩刀,横在身前,眼中透着一股狠厉。 “哼!有能力翻出城的人绝非善类,我看你们定是心怀不轨之人。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格杀勿论!” 陈震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敏感。 朝着身边的冯子柔使了个眼色,冯子柔心领神会,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她微微拉低衣服,微微露出白皙的肩膀,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盈盈的神情,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故作妩媚地走向那巡夜的队长。 冯子柔声音轻柔得如同夜莺啼鸣,娇声说道:“官爷,您看您这么凶干嘛呀。只要您当做没看见我们,今天晚上奴家就陪您一晚,如何?” 队长闻言,眼睛立刻放光,色眯眯的眼神毫不掩饰,嘴角流露出一抹贪婪的笑意。 他眼珠一转,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故意刁难地反问道:“哼!你倒是想得美,那我身后这些个兄弟怎么办?” 冯子柔心中暗暗咒骂,但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咬着嘴唇说道:“官爷,这有何难呢?奴家可以一起陪着各位官爷呀,这完全没什么问题的呢。” 宋云央站在一旁,身为一个女人,听到这话都是忍不住一哆嗦,心中暗自惊叹这诱惑力也太强大了。 那队长和他的手下们一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似乎要把冯子柔生吞活剥了一般,气氛一时间变得极为紧张而又暧昧怪异。 只见那队长缓缓地伸出手来,脸上带着一抹淫邪的笑容,妄图搂住冯子柔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冯子柔美目之中忽然凶光毕露,恰似一头被激怒的母豹。 她闪电般伸手,一把死死抓住那队长的手腕,紧接着顺势一拧。 伴随着队长的一声苦叫,冯子柔已经将他手中的刀夺了过来,反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冯子柔柳眉倒竖,目露凶光,厉声喝道:“让你的手下都给我放下兵器,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队长吓得面如土色,肝胆俱裂,忙不迭地转过头去,声嘶力竭地命令手下:“快,快放下兵器!” 待手下们全部放下兵器后,他刚想开口祈求冯子柔饶他一命,那话语才吐出一半,冯子柔手中刀刃毫不犹豫地划过他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陈震南和宋云央,以及另外两个镖师,如同猎豹般瞬间冲了上去,动作迅猛无比。 尽管他们的动作快如疾风,但还是让其中一个人喊出了声音。 “不好,跟我来!” 说完,陈震南便带人朝着城内的方向跑去。 陈震南带着四人一路狂奔,那脚步似疾风骤雨,扬起一片尘土。 身后不远处,阵阵追击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众人的心,可偏生看不见人影,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 陈震南长舒一口气,宋云央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面前不远处有一扇大门,门楣之上的牌匾写着“众合钱庄”四个大字。 冯子柔微微皱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大帅,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没关系,巡夜的兵丁太近了,先进去再说。” 几人翻墙跳进了钱庄,七拐八绕地来到了钱庄的后花园。 夜色中,花园里静谧而幽雅,桃花的香气随风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在一棵桃树下,站着一位身材婀娜,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娉婷。 陈震南慢慢走上前去,轻轻咳嗽了一声。 “谷思瑶,你这样子哪像个钱庄的老板?早知道给你安排个爹好了。” 随着陈震南的话,几人走到桃树下,宋云央这才看清谷思瑶的长相。 美,十分的美,和冯子柔那种英姿飒爽的美完全不同,谷思瑶是那种腼腆的美,看起来像是一朵清纯的莲花。 “大帅取笑了,您这是,毁容了?” 陈震南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被巡夜的发现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听这话,宋云央才反应过来,看着陈震南在青州城早有安排。 谷思瑶微微点头:“已经完成了一半,乾,周,炎,三国的粮道已经完全掌握,盐茶道掌控了四成,东南四国距离较远,刚刚开始布局。” 陈震南嗯了一声,然后双眼忽然迸发出一股狠辣之色。 “鬼子那边呢?” 谷思瑶想了想,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那么个小岛国能掀起什么风浪?渤海王组建了一支船队装作海盗,只要鬼子的船队达到一定规模后,便强行镇压,让他们重新建造船队,无限循环。” 宋云央走上前来,看着陈震南问道:“陈震南,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谋划?这么说也可以,我想要的是,天下大同!” 第三十一章 官军扮匪 天下大同,这四个字给宋云央带来了相当大的震撼。 古往今来,无论中原还是西域,不论南海或北境,无数帝王都想要一统天下,可,谁都没有做到。 宋云央捉摸了半天,心中无数的疑问都被这四个字所解答。 境界这种东西,不管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养成,那都是万中无一的。 而其中最关键的是,如何将自己的境界实现,陈震南,就是一个可以将境界实现的人。 陈震南看不清宋云央的表情,但沉默了这么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谷思瑶,打开地道,我们去翠明山。” 谷思瑶微微点头,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钱庄的一处隐蔽的房间。 进门后,谷思瑶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面书架前,轻轻推动了上面的一本看似普通的书。 随着一声轻微的机械声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幽暗的入口。 “这是通往城外的地道,各位跟我来吧。” 说着,谷思瑶点燃了一支火把,率先进入了地道。 陈震南紧随其后,宋云央几人也依次跟了进去。 地道宽敞干净,足够三个人并肩行走,而且空气清新,很显然是有通风口。 走了几分钟后,几人来到了地道的另一端,谷思瑶轻巧地移开了出口的盖子,清新的空气和月光一起涌了进来。 几人陆续钻出地道,宋云央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城外,四周是一片荒凉的田野。 “这里离城门不远,都小心点,城外可能有巡逻的士兵。”谷思瑶低声提醒道。 宋云央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陈震南几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向翠明山进发,夜色中,他几人的身影在树影婆娑中若隐若现。 山路并不平坦,碎石和树根不时地阻碍着他们的步伐。 走到一半,陈震南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忍不住一笑,翘起嘴角。 宋云央几人也纷纷停下,都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猜,是官军,还是土匪?” 陈震南笑呵呵的问了一句,然后带着几人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宋云央眼睛转了一圈,低声道:“应该是土匪吧,此地距离边关这么近,应该比内地要乱的多。” 一旁冯子柔也是点点头,“我感觉也是,如果是官军的话,不可能跟了这么久都不动手。” 陈震南一听,忽然来了兴趣。 “子柔,思瑶,你们俩去卖卖破绽,抓活的。” 谷思瑶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无奈。 “大帅,还玩儿色诱那一套啊,我都替他们可怜。” 陈震南耸了耸肩帮,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树林。 “你都说他们可怜了,去吧,是时候干干老本行了。” 谷思瑶二人只得微微点头,然后纷纷转身走进了树林中。 宋云央走到陈震南身边,低声问道:“老本行?她们原来是做什么的?” “她们?都是我从青楼里救出来的,她们俩还没破身,不过有一些,哎。” 陈震南叹了口气,当年起兵造反的时候,他想直接将社会形态转变成现代。 所以用力很大力气去扫除青楼,赌坊,救了很多被卖到青楼的女孩儿。 谷思瑶和冯子柔就是其中的两个,而且她们还是同一家青楼的。 救出她们的时候,她们才刚满十五岁,但已经被老鸨训练过了。 走路姿势,举止动作,琴棋书画,能学的都学了,万幸遇到了陈震南,否则这辈子都在劫难逃了。 过了片刻,树林中响起阵阵的惨叫声,但很快便结束了。 陈震南停下脚步,随便找了个块石头坐下。 树林中,七八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都是一瘸一拐的,他们身后就是冯子柔和谷思瑶。 宋云央很抽了一下嘴角,两个女的,看起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 “大帅,他们看样子是土匪,但这附近的土匪都被我杀光了,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震南微微一愣,冯子柔还真是性格直率,这一声大帅,就已经宣判了这几个人的死刑。 “说,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着我们?劫财?还是劫色啊?” 一听陈震南的问题,为首的黑衣人急忙跪倒在地。 “饶命啊,我们兄弟只是想借点钱花花,没有别的想法啊。” “借点钱?” 陈震南忍不住一笑:“老子还从没听说过土匪是借钱的,你们都是青州的人吗?” 几人纷纷点头,“是啊大爷,我们都是青州人,只因连年征战,钱粮耗尽,我们兄弟才上山的,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就遇见了大爷您。” 一听这话,陈震南猛地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看谷思瑶和冯子柔。 “放屁!连年征战是没错,可我众合钱庄拿出的银子足够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你们竟然说钱粮耗尽?” “什么?你是,你是众合钱庄的谷思瑶?” 谷思瑶冷哼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陈震南伸手打断。 站起身,陈震南走到几个黑衣人身前,伸手将为首那人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任什么官职?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一听他这么问,不仅是几个黑衣人愣住,谷思瑶和冯子柔也微微怔住。 宋云央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几个黑衣人。 “不对,你们不是土匪,你们是青州的官军!” 宋云央和武国交手多年,曾经不止一次潜入过关内,对地方官兵的服饰非常熟悉。 “你们几个虽然换了衣服,但脚下穿着的是地方官军的快靴,你们都是青州的兵对吗?”宋云央再次问道。 几个黑衣人被吓得连连磕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位奶奶说的没错,我们都是青州的官兵,还请几位爷爷奶奶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 陈震南双眼如冰,冷声道:“官军扮匪,你们杀过多少人?抢了多少老百姓的钱财?”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几个官军急忙抬头解释。 “大爷,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是知府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让我们假冒土匪,每天晚上城外等候,杀人劫财。” 陈震南一听,霎时间怒火中烧。 “留下一个活的,跟我去知府衙门!” 第三十二章 血洗府衙 谁都看的出来,陈震南是真的怒了,官军假冒土匪杀人劫财,这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冯子柔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大帅,东西都在后山呢,不去看看吗?” 陈震南不假思索的摇摇头:“到不着急,再等一天也不是不行,带上他,咱们回去。” 冯子柔微微点头,然后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身后的官兵,只留下了为首的那个。 “换上他们的衣服,咱们走。” 陈震南几人换上了黑衣,带着假扮土匪的官军头目下山,悄无声息地顺着地道回到了众合钱庄。 几人出了钱庄后门,在官军头目的带领下,沿着小巷来到了知府衙门的后门。 “你是个聪明人,不想死的话,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知道知道,我去敲门,我们都是从府衙后门进出的,里面看门的都是知道情况的。” 说着,几人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谁?大半夜的敲府衙后门,找死吗?”一个警惕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是我,张虎,有紧急情况要向知府大人汇报。” 门后的人似乎认出了张虎的声音,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衙役探出头来,看到是张虎后,缓缓将门打开。 “张头儿,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衙役问道。 一听这话,张虎顿时一个哆嗦,刚才还说自己今天是第一次劫财,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 “遇到了点儿情……” 还没等张虎把话说完,陈震南对身后冯子柔使了个眼色,冯子柔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随着一道寒光,软剑划过了衙役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 “思瑶,带这两个兄弟,解决府衙内所有巡夜的衙役,一个不留。” 谷思瑶重重嗯了一声,然后便带着冯子柔的两个手下快步离去。 张虎被吓得已经双腿发软,哆哆嗦嗦的看着陈震南。 “大爷,您到底是什么人?府衙里巡夜的衙役有上百,换班的还有一百,你怎么可能都杀了?” 陈震南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冯子柔和宋云央。 “多亏了张虎兄弟提醒,云央,你和子柔去把那些换班休息的解决了,千万要小心。” 宋云央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陈震南。 “你自己,没问题吧?” “我?”陈震南忍不住一笑:“你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放心吧。” 宋云央满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还被嘲讽了一番。 “不知好歹,不管你了。” 陈震南看了看一旁的张虎,给他使了个眼色,让其带路去青州知府休息的房间。 张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后花园穿过,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向前堂走去。 夜幕下,府衙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陈震南和张虎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就是那里。” 张虎压低声音,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别院,那里灯火昏暗,显得格外幽静。 陈震南点了点头,“张虎,你做得不错,现在,到了你休息的时候了。” “大爷,你什么意……” 张虎话还没说完,陈震南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陈震南抬头看了看院墙,然后助跑两步,身形一跃,轻松翻过了院墙。 陈震南动作如同灵猫般敏捷,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抬头看了看,面前几米就是青州知府的房间。 “狗杂碎,你还睡得着。” 骂了一句,陈震南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房门,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条灵蛇,轻松地滑入了门缝,巧妙地拨动了门闩,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屋内,屋内烛光昏暗,显得格外静谧。 左右看了看,发现床帘拉着,陈震南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掀开床帘一看,床上躺着三个人,两女一男,两个女子年轻貌美,而男子则年过四十,看样子是青州知府。 王八蛋,还他妈挺会玩儿! 还老牛吃嫩草,这个真忍不了! 突然,其中一名女子睁开了眼睛,她看到陈震南,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很快就被陈震南的眼神给镇住了。 “别出声,我不想伤害你们,他是青州知府?”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当她看到陈震南手中的匕首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是,他就是知府,我们是知府大人的侍妾,他...他今晚喝醉了,所以我们就...” 陈震南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出声,我不会伤害你们。都出去,在外面等着,谁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就杀了她。” 陈震南将两个女孩赶出房外后,转身坐到床边,手指轻抚过知府微红的脸庞,动作轻柔如同春风拂面,片刻后,知府露出了惬意的表情,甚至反客为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陈震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夹着嗓子,模仿女子的声音问了句:“喜欢吗大人?” “当然喜欢,莲儿。”青州知府半梦半醒之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陈震南强忍笑意,继续模仿着女子的声音,柔声说道:“那大人可要好好疼爱莲儿哦。” 青州知府闭着眼睛,满脸陶醉,“那是自然,莲儿,来,让本府好好疼你。” 陈震南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急忙起身躲开,再下去,自己可就要变成嫩草了。 “看来大人的口味真是独特至极,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莲儿’哦。” 青州知府听到陈震南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简直是找死!” 陈震南冷冷一笑,攥着匕首靠在窗边。 “大人,您刚才不是还叫我莲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青州知府狠狠咬着牙,翻身下床,满脸怒气盯着陈震南。 “你到底是什么人?劫财的话,本府这就让衙役去拿,劫色的话,那两个女孩你应该看见了,你的了。” 陈震南轻哼一声,“青州官兵有冒充土匪,行凶劫掠之事,是不是你下的令?” 原本陈震南预想中的是一场激烈的辩解,或是矢口否认后的尴尬沉默。 然而青州知府却仰头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 “是又如何?小子,看来你是来者不善啊,不管你是谁,今天晚上都得死,来人!” 随着知府一声大喝,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可下一秒,知府的笑容却瞬间凝住了。 “大帅,府内衙役已经全部解决了,没留一个活口!” 第三十三章 超级暗器 青州知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睛瞪的老大,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你...你究竟是何人?我的府内守卫怎么可能都被杀了?” 陈震南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莲儿啊。” 知府狠狠咬咬牙,猛地伸手从床下抽出一把剑,恼羞成怒的指向陈震南。 “告诉你,老子可不是个文官,老子是武将出身,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哦!”陈震南微微氧气嘴角,“原来你是武将出身啊,你再仔细听听我的声音,大武的武将,怎么会有没听过我声音的呢?” 青州知府努力地回忆着,突然,忽然,瞳孔猛地一缩,手臂一个无力,长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陈震南?” “不错,正是在下。”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知府大人,青州地处边关,本来就是战乱之地,你竟然还让官军假扮土匪,好大的胆子!”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断喝,知府顿感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帅,大帅,卑职是一时糊涂,实在没有办法,朝廷下旨征税,可青州百姓哪有那么多钱?没办法,卑职只好出此下策,还望……” “闭嘴!” 陈震南一声怒喝,伸手抢过宋云央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步直接架在了知府的脖子上。 “错就是错,什么朝廷下旨,既然知道青州百姓没那么多钱,却还让手下官兵假冒土匪!武云音祸国殃民,你身为知府却助纣为虐!” “大帅!卑职这已经是损失最小的方法了,要是换别人来,恐怕青州三十万百姓都得饿死!” 陈震南承认他说的没错,若是换个奉旨行事的知府,青州肯定已经是无尽荒凉了。 可,这并不能成为脱罪的理由,只要陈震南看见了,就不能放过。 “都说亡羊补牢,可奈何你罪孽深重,罪不可赦!” 陈震南话音一落,知府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向后一个闪身捡起自己的剑,冲着陈震南的胸口猛地刺去。 “哼!” 陈震南早就料到了他会拼死一搏,看着距离胸口越来越近的剑尖,陈震南却还是满脸淡定的站在原地。 就在知府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一朵血花在知府的胸前炸开,身体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宋云央直接愣住了,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那知府明显是中了什么暗器,但自己却从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暗器,而且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点。 知府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冯子柔上前一步,潇洒的将手中的1911递给了陈震南。 宋云央满脸好奇地看着陈震南手中的‘暗器’,形状奇特,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寒光。 “陈震南,这是何物?为何我从未见过?” 陈震南微微一笑,解释道:“此物名为手枪,是一种新式的火器,现在还只有这一把,但三个月后,我就能装备上千人的队伍。” 三个月? 上千人的队伍? 宋云央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陈震南给周翔下令三个月包围京城,还要断了宋轩的后路。 “原来如此,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的思维,行动力,都是远超常人的,为什么之前你不自己登基**?” 又是这个问题,现在陈震南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当时给武云音的承诺,千金一诺,非死不改。” 说完,陈震南把剑还给宋云央,带着几人连忙走出院门,然后才发现,张虎已经死了。 …… 太阳从东方升起,青州城的百姓们不少还沉浸在睡梦中,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 然而,官府的官兵却已经开始了紧张的戒严和搜查行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快,搜查每一个角落,不能让刺客跑了!” 官兵们分成小队,一户户地敲门,粗鲁地闯入百姓家中,翻箱倒柜,寻找着刺客的踪迹。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搜查吓得不轻,孩子们的哭声和妇女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一定给老子查仔细了!竟敢血洗知府衙门,搜,给老子搜!” 大同镖局内,陈震南静静地坐在凉亭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外面的嘈杂声与他无关。 “大帅,官兵的搜查越来越紧,我们该怎么办?” 冯子柔的面色有些紧张,青州城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官员被刺杀的情况,但是这次,青州城府衙所部官兵倾巢出动。 “怕什么?打开镖局大门,请官兵进来搜查。” 说着,陈震南将刚刚摘下的面具,再一次贴在了脸上。 虽然有这道保险,但冯子柔还是觉得太冒险了,万一身份被发现了,除了府衙的官兵,还有外面宋轩的十万人马呢。 “大帅,我看你还是躲起来吧,要是……” “去开门,怕什么?” 冯子柔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也只能奉命行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向大门,打开了门闩。 门外就是正街,官兵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一看镖局的门打开,青州的都指挥使急忙带人走了过来。 “王权大人,这一大早的的,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冯子柔身为镖局的镖头,自然和这些当官的没少打交道,带兵搜查的都指挥使她也见过几次。 王权带人走上近前,凝眉说道:“两个时辰前,知府衙门被贼人血洗,二百零九人全部被杀,冯镖头,可有什么线索?” 冯子柔猛地瞪大双眼,故作震惊的张大嘴巴。 “什么?府衙被血洗?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胆子也太大了吧,王大人,我这还真没什么线索。” 说着,冯子柔急忙伸手将大门拉开。 “王大人请进,我这镖局开门做生意,赚的是辛苦钱,您可要帮我证明清白。” 王权见冯子柔竟然主动开门,倒是有些意外。 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门内挥了挥手,“进去搜!” 官兵们一拥而入,开始在镖局内翻箱倒柜,四处搜查。 “冯镖头,你们镖局的花名册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冯子柔心中一紧,花名册上根本没有陈震南的名字,而且“陈震南”这三个字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趁着冯子柔和王权说话的功夫,陈震南悄悄翻墙除了镖局,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镖局门口。 “狗官,受死!” 陈震南大喝一声,顿时吸引了镖局内官兵的注意,纷纷转头朝外面看去。 就在王权转过身的瞬间,陈震南抬手就是一枪。 “砰!” 陈震南的枪法飞常准,子弹稳稳击中了王权的额头,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我靠,超级暗器啊,要是声音再小点就好了。” 不远处,宋云央小声嘀咕着…… 第三十四章 三个女人的穷举法 王权应声倒地,手下的官兵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发现人已经断了气。 原本紧张的搜查变成了一场混乱,官兵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外,陈震南举着枪还站在门外。 “来抓我呀,你们这群废物!” 夸张的骂了两句,陈震南在混乱中随手两枪,也不管打没打中,转身就跑。 “追!不要让刺客跑了!” 官兵们立刻追了出去,宋云央和冯子柔也急忙跑到门口,然后两个人看见,陈震南疯了一样的撒开腿逃跑,已经吸引了上百人。 “得帮帮大帅,宋元帅,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他自己作死,怎么帮?” 宋云央虽然着急,但更多的是无语,陈震南这货自己找死,这谁能想得到? 冯子柔紧紧盯着陈震南的动向,他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不行,来人!” 冯子柔大喊一声,十多个镖师急忙跑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救他?他出去就是为了不让这里暴露,你疯了?”宋云央皱眉问道。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看着……” “轰!” 一声巨响,陈震南身后忽然炸出一团黑烟,七八个官兵被瞬间掀翻在地。 宋云央整个人直接傻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爆炸了?难不成陈震南身上还带着炸药? “哇!原来手榴弹的威力这么大,大帅果然是神人,这么小的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宋云央歪头看向冯子柔,手榴弹又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手枪,手榴弹的,这些词儿根本没听说过。 “你们大帅,到底,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是手榴弹?” 额了一声,冯子柔有些为难的解释道:“手榴弹是,是,你看,就是那东西。” 冯子柔伸手指向陈震南的方向,宋云央转头看去,发现陈震南丢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冒着烟,正好掉在后面官兵的人群中。 “轰!” 爆炸声再次响起,又是一阵黑烟,又是七八个官兵被掀翻在地。 宋云央刚想说什么,陈震南又伸手扔出一颗手榴弹,冒着烟,丢进了人群之中。 “快闪开!” 有人大喊提醒了一声,手榴弹旁边的官兵连滚带爬的迅速闪开。 宋云央和冯子柔见状,急忙伸手将耳朵捂上,可结果等了半天,手榴弹根本就没爆炸。 陈震南也是一阵无语,“他妈的哑弹!跑啊!” 陈震南像一阵风似的狂奔,脚步轻盈而迅速,很快就消失出了宋云央的视野。 身后,官兵们气喘吁吁地追赶着,整整追了一刻钟,陈震南身后已经跟了两百多个官兵,可怎么都追不上。 “这家伙是兔子转世吗?怎么跑得这么快!”一名官兵喘着粗气,抱怨道。 “我们这是在追人还是在赶集啊?我...我跑不动了!” 陈震南这边,身上的手榴弹已经全部用光,手枪里只剩下五颗子弹,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再开枪了。 “哥们可是市一万米亚军,可惜老子魂穿了,不然怎么也能混个体校教练当当。” 陈震南带着紧追不舍的官兵在城里绕了两圈,像一只狡兔般穿梭于街巷之间。 看距离逐渐拉开,陈震南像“猿猴攀树”般敏捷地攀上了城墙。 官兵们追至城墙下,却只见城墙高耸,陈震南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陈震南跳出墙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确认安全后,急忙跑到昨晚出城的地道口,掀开盖子跳了下去。 …… 城内,冯子柔和宋云央在镖局内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忐忑不安。 城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二人的担忧达到了顶点。 “宋元帅,我不能再等了!大帅要是被抓了,上百万人的性命都可能受到威胁,来人!” 就在冯子柔准备召集手下的镖师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顺着院墙跳了进来,正是陈震南。 他衣服上沾满了尘土,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大帅!你回来了!”冯子柔惊喜地叫道,心情从绝望瞬间转为喜悦。 “好了,联系官府的人,让他们把尸体领回去。另外,派人去把谷思瑶叫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冯子柔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去找官府的人。 不久后,王权的尸体被官府的人抬走,谷思瑶随之赶了过来。 陈震南满脸严肃,眼睛是不是在面前三个女人身上扫过。 “有什么话你就说啊,想什么呢?”宋云央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思索道:“我要你们三个互相配合,帮我一个忙,但是呢,我又不能跟你们三个一起说我的计划。” 宋云央一听,不禁皱起眉头,“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啊。” 陈震南抽了抽嘴角,自己已经说的够明显的了,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是吧? 顿了顿,陈震南果断摇头否认。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我要你们三个人,三条线,要绝对的保密,所以云央,你先出去,等下我叫你。” 宋云央翻了翻白眼,切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子柔,思瑶,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调动所有力量,一起……” 陈震南整整说了十分钟,听的冯子柔和谷思瑶胆战心惊。 “记住我的话,出了任何问题,找你们两个负责。好了,思瑶你出去,叫云央进来。” 谷思瑶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将宋云央喊了进来。 又是差不多十分钟,宋云央露出了和冯子柔一样震惊的表情。 “好了,子柔你先出去,把思瑶叫进来。” 冯子柔嗯了一声,转身出去,然后将谷思瑶叫了进来。 同样的过程,不同的对话,三个回合,三个女人都备受震撼。 交代完自己的计划后,陈震南又将冯子柔叫了回来。 “计划从明天开始,我留在青州,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多谢你们了。” 陈震南态度十分诚恳,冯子柔和谷思瑶纷纷单膝跪地,深施一礼。 “属下定不负大帅所托!” 宋云央表情一丝不苟,伸手将腰间的佩剑摘下,放在陈震南面前的桌子上。 “一个月后,记得还给我。” 说罢,宋云央转身就要走。 “等等!” 陈震南拿起宋云央的剑,然后从腰间将自己的匕首拿了出来,甩手扔给宋云央。 “一个月后,记得还给我。” 宋云央忍不住一笑,将匕首挂在腰间,转身走出了镖局的大门。 谷思瑶起身,然后也转身离去,只有冯子柔还要留下处理一些镖局的事情。 傍晚,酉时三刻左右,冯子柔带陈震南出了城,直奔翠明山。 后山,乱葬岗,陈震南看着面前这些没有名字的坟头儿,忍不住一个哆嗦,一股凉意油然而生。 结果恰在这时,旁边一个坟头儿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异响,坟头儿竟然开了! 第三十五章 人死了,钱没花了 陈震南看着那‘裂开’的坟头儿,不由得后退两步,自己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心中默念几遍“科学是第一生产力”。 坟头儿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隐蔽的地道入口,里面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陈震南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冯子柔竟然将东西藏在这儿,实在是出人意料。 “子柔,你这藏东西的地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陈震南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冯子柔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大帅,这叫做‘藏木于林’,神经病才来这种地方。” 陈震南微微眯眼,“你说我是,精,神,病?” “不是不是,大帅,故意抠字眼儿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又没说你。” 陈震南点了点头,有些哭笑不得,“确实,这样的藏身之处,能来这儿的人,不是来找鬼的,就是来拜鬼的。” 二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地道,地道内部不是很宽,但也足够两个人并肩而行。 火光映照在墙壁上,投射出他们的身影,地道内的气氛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这地道有多深?”陈震南边走边问,声音在地道内回荡。 “一共三层,我是模仿蚂蚁的巢穴建造的,不过时间紧迫,其实并不大。” 说着,冯子柔带陈震南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却没有点燃火把。 黑暗中,陈震南只能凭借身后微弱的光线,依稀辨认出房间内堆满了一袋袋的东西。 “大帅,这里面都是你所需要的火药,足足有上千斤。” 陈震南微微点头,“黑火药,质量还是不够高,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否则我一定要研究研究无烟火药。” “无烟火药?是什么?” “没什么,别的东西呢?” 冯子柔又带陈震南换了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墙角还放着不少铁管,长度非常统一。 陈震南走到车床边上,这东西是自己三年前让人制造出来的,可惜一直没用上。 看着房间内的各种工具和零件,陈震南已经准备好要大显身手了。 “子柔,给我留下十个人,准备好足够水和食物,接下来三个月,我可能要一直待在这里了。” 冯子柔重重点头,虽然不知道陈震南想干什么,但也能猜到和那种火器有关系。 午夜子时,冯子柔带着几十人来到后山乱葬岗,将水和食物全部搬进了地道,一下子让地道变得拥挤起来。 留下十个人后,冯子柔便带人离开了。 陈震南要做什么自然不用说,那些火药和铁管已经表明了用途,带着十个手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制造。 …… 大武京城,朝堂之上,李严已经凑足了军饷,这在武云音看来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对李严的表现非常满意,尽管民间的不满情绪已经如沸水般翻滚,但她并不在乎这些。 “李尚书,你做得很好,都看见了吗?我大武的官员就应该像李严这样,全心全意为朕办差,即刻下旨,赏李严双俸,加封一等公!” 李严闻言,急忙下跪谢恩,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 朝堂上,其他大臣们却对李严的行为感到不解和失望。 谁都没想到,原本以清廉着称的李严,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变成了助纣为虐的昏官。 别人不知道,可王充却非常清楚,李严这是无可奈何。 “启禀皇上,原本以参军的新兵,如今只剩下不到八万。” 本来心情愉悦的武云音,一听王充这话,瞬间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不是已经征兵二十多万了吗?如今军饷已经凑齐,怎么会只剩下八万人?” 王充向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征税之事引得民怨四起,参军新兵不少都是苦出身,他们得知家中被强行征税后,大批量的逃走了。” 武云音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 “王充,朕命你将这些刁民全部抓回来,胆敢不服从者,杀无赦。” 王充闻言直接傻了,强行征兵,这可是大忌,搞不好可是要天下皆反的。 “陛下,这...这,还请您三思,重新征兵可以,但绝不可以杀人,容易激起民变啊!”王充声音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武云音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王充,你是在质疑朕的命令吗?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敢不从?” “陛下,强行征兵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还请您……” 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挥了挥手,打断了王充的话。 “王充,你若再敢多言,休怪朕不念旧情。你父亲效忠大武多年,朕不希望你王家断送在朕这一朝。” 王充的脸色变得苍白,是啊,自己家三代忠臣,绝不能断送在武云音的手中! 王充领了武云音的旨意,心中充满了无奈,可若不应承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散朝之后,王充立刻召集了兵部的官员,商讨重新征兵的事宜。 “各位,当前形势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补充兵力。” 官员们纷纷点头,左侍郎上前一步,拱手道:“尚书大人,我们可以发布告示,招募新兵,同时对于之前逃走的士兵,我们可以采取怀柔政策,不愿意回来的,绝不强求。” 王充点了点头,叹息道:“正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对于那些不愿意回来的士兵,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官员们领命而去,他们开始在城内外张贴告示,招募新兵。同时,他们也派出使者,去与那些逃走的士兵沟通,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回归。 半个月后,由于有了军饷的保障,新兵的人数迅速扩充到了十五万。 武云音虽然知道王充并没有完全按照她的旨意行事,但她也没有怪罪王充。 她心中清楚,如果再杀下去,兵部将会无人可用。 就在武云音以为问题全都解决了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 李严上奏,京城附近粮价暴涨,甚至已经有价无市,朝廷虽有军饷,但却已经买不到粮食了。 目前朝廷买到的粮食,只够维持宋轩大军两个月的用量,新招募的士兵,马上就要断粮了。 李严身为户部尚书,也是满头雾水,大武这三年内部已经开始恢复,每年产粮非常充足。 可是忽然之间,粮食竟然都消失了,调查之后竟然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粮商都表示粮食被外地人买走了。 武云音下令李严抓紧时间购粮,可十天过去了,竟然连五千石粮食都没买到,杯水车薪。 看着国库里充盈的军饷,武云音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最痛苦的事,人死了,钱没花了。” 第三十六章 人活着捏,钱没了 京畿之地,秋风萧瑟,往日繁华的景象被一层愁云笼罩。 宫墙之内,武云音端坐龙椅之上,面容严峻,眉宇间难掩忧虑之色。 王充跪拜在地,神色惶恐,手中捧着一叠文书,上面记载着各地粮食储备的情况,可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王爱卿,周边城市乃至京城内,粮食供应真的已然告罄?” 武云音还是不愿意相信,大武中原三年来风调雨顺,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财力?竟能将粮食全部买走。 王充额头直冒冷汗,颤颤巍巍的解释道:“陛下,臣不敢欺瞒,确有此事。微臣派人多方打探,各州,府,甚至是小县城,只买到了五千石,没有更多了。” 武云音眉头紧锁,前线虽然不缺粮食,但京城该怎么办? 这十五万大军吃什么?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对抗周翔。 沉思了片刻,武云音忽然站起身,心中忽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王充,朕命你即刻开始征粮,布告京城附近各州县豪绅,地主,百姓,缴纳公粮,每人十斤,胆敢有抗旨者,杀无赦!” 武云音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无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王充闻言,猛地瞪大双眼,满是错愕的看向武云音。 王充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这道命令将会给百姓带致命的灾难。 深吸了一口气,王充鼓起勇气说道:“陛下,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如果再征粮,这可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到时候群起造反,朝廷恐怕难以镇压!” 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说到:“王充,上次征兵的事情朕没有怪罪你,这次你必须奉旨行事!造反?谁敢造反谁就得死,既然他们都是朕的百姓,那就得为朕付出些什么,若想我大武重回盛世,天下百姓就都得负起责任!” 王充脸色变得苍白,之前从百姓身上强行征税,已经是民怨四起。 现在武云音又想拿走百姓所剩不多的粮食,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么? 自古以来,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百姓起义?只要老百姓在吃不饱饭,那就是造反的时候了。 王充不敢相信,武云音竟然愚蠢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能做出亲手葬送自己的事情来。 看着脸上满是怒气的武云音,王充深感无力,只好重重点头。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转身出了大殿,王充无精打采的回到户部,下令让户部四品以上以上官员全都过来。 半个时辰后,京城户部官员纷纷来到户部,但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户部的左侍郎,杨淼,身为户部尚书的直属部下,竟然没来。 “杨淼呢?谁知道他在哪儿?”王充皱眉问道。 “尚书大人,杨大人还在国库,正在清查银两数目,应该快到了。” “把他找来!” 手下官员正准备去找杨淼,国库那边却突然传来了消息,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尚书大人,不好了!”一名国库的小吏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杨大人说奉命押韵军饷,银两都被运走了,去向不明!” 王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用力攥紧拳头。 “什么?杨淼他怎么敢……” 一刻钟后,王充站在空荡荡的国库前,面色如土,愤怒和恐惧交织在心中。 手下的官员竟然盗走了国库所有银两,自己这个户部尚书严重失职。 “赵谦,你立刻组织人手,全力追查杨淼和失窃银两的下落。我亲自去见皇上,向她说明情况。” 右侍郎赵谦领命而去,王充则匆匆赶往皇宫。 武明殿,宋云央正在查看宋轩写的奏折,战事推进缓慢,看的她心情有些烦闷。 “陛下,臣有罪。”王充跪在武云音面前,声音颤抖,“臣未能妥善管理国库,左侍郎杨淼运走了全部银两,请皇上赐罪!” “什么?” 武云音怒火中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猛地抬手指向王充。 “王充!国库的银两竟然在你的眼皮底下被盗,你这户部尚书干什么吃的?” 武云音气的双手发抖,人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人活着捏,钱没了! 看武云音怒火中烧,王充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陛下,臣已经下令追查杨淼的下落,一定会找回失窃的银两!” 武云音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充,朕只给你五天时间,若你不能找回失窃的银两,朕将严惩不贷。 王充连连磕头,“陛下,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找回失窃的银两。 五天时间,王充已经有些绝望了,杨淼能在防守如此森严的皇宫运走两千多万两银子,还不被人发现,怎么可能在五天没找回来? …… 翠明山后山的密林深处,陈震南地道里夜以继日地忙碌着。 “大帅,您已经连续忙了两天,休息一下吧。”一旁的副手低声道。 陈震南摇了摇头,“不行,时间不等人,进度太慢了,做成这些东西,就能少死很多人。” 陈震南继续低头沉浸在制造枪械的精密世界里,金属的碰撞声与细微的调整声交织。 “轰!” 突然,对门的房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的力量巨大,以至于整个地道都为之震动。 “怎么回事?!” 陈震南猛地抬头,一股浓烈的黑烟从爆炸的方向滚滚而来,直扑陈震南的面门。 转过身,急忙用手臂遮挡住口鼻,避免吸入有毒的烟雾。 “大帅,您没事吧?” 助手们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检查陈震南的状况。 陈震南挥了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 “快,快把老三抬出来!” 几名手下立刻冲向爆炸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老三抬出,他的脸被熏得漆黑,呼吸微弱。 “大帅,地道的出口被堵住了!出不去了!” 陈震南晃了晃脑袋,迈步走出房间,这才发现两边地道发生了坍塌。 “得赶紧出去,要不然都得憋死。” 说着,陈震南拿过剩下的唯一一根火把,左右仔细看了看,发现爆炸造成的坍塌非常严重,原本的出口已经被碎石和泥土封死,想从原路出去并不容易。 “另辟蹊径吧,从头顶开个洞,从上面出去。” 说着,陈震南带着手下,迅速拿起铲子和锄头,开始在地道的顶部挖掘。 泥土和石块在他们的努力下逐渐被移开,洞口一点一点地扩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洞口终于足够大,可以让人通过。 陈震南率先爬了出去,然后帮助其他手下一个个地钻出地道。 第三十七章 赐婚 …… 天阳关外,姜文宇带着二十多万大军并未撤离,但也没有再对天阳关发起进攻。 他与对面的宋轩达成了一种默契,双方互不进攻,都是坚守不出。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极为罕见,通常意味着双方之间可能有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协议或交易。 宋轩自然乐在其中,但是姜文宇却好奇的不行,但也没有调查,宋云明引领双方交战的目的已经被识破,陈震南和宋云央消失不见,姜文宇宁愿以逸待劳,也不想中了他们的圈套。 “皇上,宋轩四十万大军坚守不出,明摆着就是个废物,咱们拿下天阳关如探囊取物,为何迟迟不动?” “是啊皇上,咱们二十六万大军,每天消耗的成本不计其数,莫不如击溃宋轩,然后长驱直入。” 宋云央的帅帐内,不少将领都疑惑不解,可姜文宇却淡定的不行。 “急什么?陈震南在哪儿?宋云央在哪儿?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进攻,说不定会有多大的损失。” 顿了顿,姜文宇缓缓站起身。 “皇叔被陈震南杀了,这个仇必须要报,不过嘛,这小子也算帮了我的忙。现在京城朝堂被朕算盘拿下,现在只要等待时机就好了。” 姜文宇嘴角带着冷笑,之前派姜远来边境,就是想让陈震南和宋云央杀了他,只是没想到喜讯来的那么快而已。 不过,宋云央跟着陈震南叛逃,这件事确实让姜文宇糟心的不行。 宋云央,炎国第一女元帅,长相绝美,姜文宇早就想过,等战争结束就迎娶宋云央,让她做自己的皇后。 想到此处,姜文宇哭笑不得,身为大炎的皇帝,不就是个女人么。 不过,如果她宋云央主动回来,以前的事情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就在这时,一名刺探忽然闯入,打破了帐内的气氛。 刺探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陛下,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宋云央的踪迹,她就在大炎境内!”刺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姜文宇的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刺探面前:“此消息当真?她现在何处?” 刺探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千真万确,我们的眼线发现她在京城附近出没,而且还经过伪装,身边还跟着一支车队。” 姜文宇忍不住翘起嘴角,笑道:“好,传令朕的卫队,抓捕宋云央,不管她在干什么,我要活的宋云央,不要死的。” “遵命!” “等等!”姜文宇微微皱眉,提醒道:“记住,万万不可生死相拼,我要她活着,听清楚了吗?” “遵命!” …… 宋云央坐在马车上,避开官道,车队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前行,朝着天阳关的方向。 宋云央心中满是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车队行进了一整天,边境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就在这时,前方不远突然出现了上百名黑衣人,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停下!”一名黑衣人高声喝道,抽出长剑指向宋云央。 宋云央心跳加速,紧握着腰间的匕首,警惕地打量着这些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们的车队?”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冷地强调道:“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宋云央的眉头紧锁,这些黑衣人可能并非普通的强盗,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自己。 “大家不要慌,保持阵型,准备防御。” 车队中的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宋云央抽出匕首,站在车队的最前面,双眼死死盯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气氛紧张得几乎可以用刀割开,那黑衣人忽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宋元帅,我们是皇上的卫队,此行只为了请您回去。只要大帅您束手就擒,我们保证放行让车队的人离开。” 宋云央的心沉了下去,原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很隐秘了,却没想到还是在处境之前被发现了。 转头看了看车队随行的那些人,他们可都是陈震南的手下,绝不能为了自己,让他们死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宋云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同意,但你们必须遵守承诺,放他们离开。” 随行人员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宋云央会束手就擒。 “宋元帅,冯镖头交代过了,绝对要保证您的安全,我们掩护你,冲出去!” 宋云央摇了摇头,“各位,我意已决,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冒生命危险。你们快走,将此事转告陈震南。” 车队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谁都不想丢下宋云央,但在宋云央的坚持下,他们只能驾车离去。 黑衣人首领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大帅,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放下武器,我们不会为难你。” 宋云央冷哼一声,反手将匕首插回腰间,昂首挺胸看着周围这些姜文宇的护卫。 “我跟你们走,但想让我放下武器,别想了,要么带路,要么,死战!” 若腰间是自己的佩剑,宋云央或许还不会犹豫,但这匕首是陈震南的,算是信物,绝不能交出去。 “这个,好吧,大帅请。” 在姜文宇的护卫带领下,走过边境军营的层层守卫,回到了她曾经熟悉的帅帐。 这里曾是自己指挥千军万马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自己的囚笼。 姜文宇正坐在帐内,看着被带进来宋云央,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丝玩味。 “云央,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朕已经下旨了,准备迎娶你做朕的皇后。” 宋云央闻言,猛地瞪大双眼。 “姜文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文宇微微一愣,但却没因为她的直呼其名而生气。 “云央,你我之间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成为朕的皇后,你将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难道你不想要吗?而且,朕还可以帮陈震南,让他成为新的,大武皇帝。” 第三十八章 我答应嫁给你 帅帐内,气氛凝重,宋云央与姜文宇的目光在沉默中交锋。 终于,宋云央打破沉默,步履坚定地走向姜文宇。 一名护卫紧张地拦住她,喝令她交出武器。 宋云央冷冷一瞥,斥道:“滚开。” 护卫语塞,姜文宇挥手让护卫退下,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云央紧紧地攥着匕首,目光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天里的冰棱,直直地盯着姜文宇。 “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姜文宇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他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云央,朕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要你提出,朕无不应允。” 宋云央听闻此言,心中冷笑,她猛地拔出匕首,那匕首出鞘的瞬间好似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地对准姜文宇。 “我没什么别的条件,只求你放我离开这大炎之地,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宋云央心里清楚,姜文宇看似大度,实则阴险狡诈,和他在一起必定没有好下场。 姜文宇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自然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在他看来,宋云央就如同一只到手的猎物,怎能轻易放走。 “哼,想离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宋云央一听,心中怒气上涌,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只有你死我活!” 姜文宇却忍不住一笑,那笑容充满了嘲讽。 随即他缓缓地拍了拍手,那掌声在寂静的大帐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帐外,一群大内禁卫如狼似虎般地压着十来个身穿甲胄的武将走了进来。 那些武将们个个披头散发,身上的甲胄也满是尘土,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 宋云央扭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可都是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啊,其中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宋云央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冷冷地质问姜文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般行径,简直是卑鄙无耻、丧心病狂!” 姜文宇却是冷哼一声,他再次微微挥手,那动作轻描淡写,就像在挥走一只苍蝇。 下一秒,一名禁卫像是得到了赦令的刽子手,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那寒光凛凛的长刀。 只见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斩下了一位先锋的脑袋。 那先锋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周围人的身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宋云央的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姜文宇。 “云央,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女人。我给你时间考虑,死亡与富贵就在一念之间,可不要选错了。” 说完,姜文宇带人缓缓走出大帐,然后命人严加看守。 宋云央看着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双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陈震南,你在哪?” …… 翠明山后山一片阴森,乱葬岗横亘其间,仿若一座死寂的坟冢之城。 护送银两的车队队长马英,此时心急如焚。 他的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可眼前只有乱葬岗那一座座荒坟,根本不见陈震南的踪迹。 马英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乱葬岗上焦灼地踱步。 他深知宋云央被抓之事刻不容缓,若不能尽快告知陈震南,那宋云央可就凶多吉少了。 “大帅啊,您到底在哪里呢?” 马英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而就在马英的脚下,乱葬岗的地道之中,陈震南正全神贯注地打磨着枪管。 陈震南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已经失败了五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个标准的模型出来。 然而,越是小心翼翼,他心中越是莫名地心烦意乱。 那些失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就像一群挥之不去的幽灵。 “哎!” 陈震南暗自叹息,最终索性放下手中的工具,疲惫地躺在床上休息。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之中,陈震南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里,孤独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而此时,他的心里全都是宋云央的影子,一会儿担心她的安危,一会儿又回忆起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 就在陈震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手下缓缓走来。 那手下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陈震南,但在这寂静的地道里,仍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手下靠近陈震南,轻声说道:“大帅,上面似乎有人活动。” 陈震南猛地坐起身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警觉,急忙问道:“有多少人?” 手下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大帅,人数不少,看那动静,怕是来者不善啊。” 陈震南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低声说道:“兵不厌诈,如今我们不宜暴露,先静观其变吧。” 手下听了,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悄然退下,地道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盏油灯还在不屈地闪烁着。 外面,马英派遣的探子回报,大同镖局与众合钱庄空无一人,他的心中不禁一沉。 冯子柔的死命令犹在耳边回响,“一定要确保宋云央的安全!” 无奈之下,马英挑选了十名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手下,这些战士是车队中的精英,是值得信赖的利刃。 他严肃地命令剩余的人留在原地,严加看管马车上的货物,不得有半点差池。 随后,马英带着这十个手下,快马加鞭朝着大炎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日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找了个隐蔽之处休息。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笼罩了大地。 马英等人趁着这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绕过了炎国大军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巡逻队,一点一点地潜入到了军营的外围。 马英命令手下分散行动,各自探查宋云央的位置,手下们点了点头,随即如同夜色中的阴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马英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行动,他的脚步轻盈,呼吸平稳,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了敌人。 经过半个时辰的漫长搜寻,马英终于找到了宋云央的帅帐。 出乎意料的是,帅帐外并没有守卫,这异常的宁静让马英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警觉,难道是个陷阱? 深吸了一口气,马英还是决定冒险进入帅帐。 然而,刚走进帅帐,马英就惊呆了,他的十个手下全被抹了脖子,尸体被随意扔在一边。 面前不远处,姜文宇正悠闲地吃着烤肉,宋云央就站在他身边。 马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右手紧握刀柄,然后身影如同猎豹般跃出。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身后突然冲进来姜文宇的十多个护卫,将马英团团围住。 姜文宇面带冷笑,一脸轻蔑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杀了他。” “慢着!”宋云央断喝一声,然后低头看向姜文宇,“放了他,我答应嫁给你。” 第三十九章 老娘死也不便宜你 帅帐内,马英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宋元帅!是我们失职,没能保护你的安全,不用为了我们这些溅命屈从,不值得!” 一听这话,宋云央忽然叹息着一笑“”“马英,如果是陈震南在这儿,他一定会骂你的,人命,没有高低贵贱。” 说着,宋云央伸手从腰间取出陈震南的匕首。 “护驾!” 护卫们见状纷纷上前,但姜文宇却伸手示意他们退下。 只见宋云央苦涩的一笑,迈步走到马英面前。 “带上它,回武国境内,不要去找你的上司,不要找陈震南,免得被人跟踪监视。等到陈震南推翻武云音,登基**的时候,再把它还给陈震南。” 马英接过匕首,“宋元帅,这……” “切记我的话,陈震南登基**之前,你不要和陈震南之间有任何联系,明白了吗?” 马英没再说话,然后姜文宇便让人放了他,将他赶出了军营。 帅帐之内,此刻只剩下宋云央和姜文宇二人。 姜文宇那是满心欢喜,犹如中了头彩的市井之人一般,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而宋云央呢,却是一脸的木然,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毫无表情。 姜文宇趾高气扬地一挥手,吩咐手下人道:“来人呐,将帅帐内这些个尸体都抬出去,好生厚葬了,再把这地上污秽不堪的血迹清理干净。” 说罢,他那狡黠的目光转向宋云央,紧接着便下旨道:“明日便举行大婚。” 宋云央心中虽早有预料,知晓姜文宇定会迫不及待地操办大婚之事,可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急火燎,简直是急不可耐。 次日,阳光刺目地洒在军营之中,姜文宇果真就在这军营之中大张旗鼓地举办起婚礼来。 数十万大炎的将士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宛如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皇后的册封仪式和大婚典礼拉开了帷幕。 前面繁杂的程序走过之后,已经快要天黑了,宋云央整个人累得不行。 等到进行祭祖仪式的时候,由于身处军营,条件简陋,姜文宇只能命人匆匆做了些木质牌位。 他拉着宋云央来到牌位之前跪下,冗长的祭词如同绵绵不绝的江水,滔滔不绝地灌入众人的耳中。 宋云央悄悄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剪刀,像是她最后的希望,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犹如困兽犹斗般准备出手。 然而,她的小动作怎能逃过姜文宇那如鹰隼般敏锐的眼睛。 还未等宋云央有所动作,姜文宇便如鬼魅一般伸出手,直接将她的手臂死死按住。 姜文宇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宋云央,你别找不痛快,这祭祖仪式可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终止。你若今日不给我这个面子,休怪我心狠手辣,对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军们痛下杀手,我可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说罢,他那阴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宋云央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如今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他人的死活?” 一听这话,姜文宇缓缓地将手松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满是算计。 宋云央此时却像是失去了方才的勇气,她手中紧握着剪刀,可那剪刀却不再指向姜文宇,而是缓缓地对准了自己雪白的脖颈。 姜文宇见状,脸色一变,赶忙再次阻拦。 他一边伸手抢夺剪刀,一边焦急地说道:“莫要冲动,这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咱们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宋云央却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恶与决绝,大声说道:“少做梦,老娘死也不成全你!” 姜文宇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与怜悯。 只见他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宋云央纤细的脖子上来了一记手刀。 宋云央只觉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晕了过去,像一朵凋零的花朵,无力地倒在地上。 …… 月升中天,银辉倾洒大地,翠明山乱葬岗上,一座孤坟静默无言。 陈震南仰卧其上,目光穿过稀疏的云层,凝视着那轮圆润的明月,思绪万千。 四周,野草飒飒作响,仿佛诉说着久远的哀伤与孤独,尽管外表平静如水,但他内心的湖面已被层层涟漪搅扰,焦虑如潮水般涌来。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陈震南轻吟诗句,却无酒可醉,有的只是一腔孤勇与无尽的牵挂。 他闭上眼睛,试图驱散心头的阴霾,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却是宋云央的笑容。 夜半子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间的宁静,车队的人终于找到了他。 “大帅,出事了!宋元帅……” 两分钟后,陈震南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 “宋云央被抓走了?”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内心瞬间充满了自责和后悔,真不应该让宋云央重返大炎京城。 略一思索,陈震南急声道:“挖坑将金银埋起来,然后和我的人修缮地道,躲进坟里,等我回来。” 说完,陈震南一拍墓碑,坟头儿缓缓打开,露出了下面的地道。 没有犹豫,陈震南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向天阳关以西三十里的大孤山。 月光下,陈震南的身影在山道上飞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到达大孤山,陈震南找到了董宁和宋云明,他们正围坐在篝火旁,讨论着对策。 看到陈震南的到来,他们二人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惊喜。 “大帅,你终于来了!”董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宋云明则急忙询问:“我姐呢?她人呢?” 陈震南的脸色凝重,将宋云央被抓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得知姐姐被抓,宋云明猛地伸手抓住陈震南的衣领。 “陈震南,你算什么狗屁战神?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话音一落,亮银枪的枪尖已经抵在了宋云明的脖子上。 “小子,我劝你最好冷静一些,敢动大帅,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信吗?” 董宁语气冰冷,双眼之中满是杀意,随时准备动手。 “董宁,放下,这事儿是我的错。我正在谋划,身边人手短缺,否则也不会让云央去冒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董宁闻言放下亮银枪,三人纷纷坐下,然后开始商讨对策。 一刻钟后,董宁表示赞成陈震南的办法,至于宋云明,他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要能救出姐姐,什么办法都行。 丑时一刻,董宁和宋云明纷纷调集军队,然后双方融合到一起。 “兵进大炎军营,出发!” 第四十章 赔了夫人就别折兵了 晨曦初照,晨雾缭绕的东方天际渐渐染上一抹红晕。 大炎边境的军队大营之外,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 陈震南率领军容整齐的六万大军,如同一道钢铁长城,横亘在旷野之中。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每一名将士的眼神中都燃烧着熊熊斗志,蓄势待发。 天亮之际,两军阵列对峙,空气似乎都能被切割。 陈震南稳坐在马上,目光如炬,直视着大炎军营的方向。 他没有下令进攻,而是派出一名使者,要求大炎的兵回去找姜文宇和宋云央出来。 姜文宇在军帐中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不懂陈震南想干什么,但自己作为大炎的皇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阵。 披挂上马,姜文宇不紧不慢的出了军营,与陈震南默契的赶到两军中间。 “陈震南,你这是何意?” 文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虽与陈震南相隔数丈,可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火花四溅。 陈震南松开缰绳,冷声道:“姜文宇,我来是要带回宋云央,她在哪儿?” 姜文宇闻言,嘴角上扬,露出玩味的表情。 “哈哈,有趣!宋云央已经是朕的皇后,她的下落,岂是你一个叛军头目有资格知道的?” 听到此言,陈震南心中怒火中烧,拳头紧握。 姜文宇竟然册封了宋云央为皇后?这是为何? 深吸了一口气,陈震南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姜文宇,你若不放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姜文宇一听这话,不怒反笑,“陈震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人?二十七万打六万,优势在我,不在你。再敢上前一步,朕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顿了顿,姜文宇又补充道:“当然,咱们还可以合作,我帮你推翻武国,让你登基**,宋云央盗走的金银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一听这话,陈震南倒是来了兴趣。 “那么多金银,你竟然无所谓?如此形势还想跟我合作,你图什么?” “海关十三州!” 五个字,直接打消了陈震南心中的和平幻想。 海关十三州,是包括青州在内的,武国边境十三州,面积可达炎国的一半。 这姜文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姜文宇,不管大武的主人是谁,我都不会丢掉哪怕一寸土地,别痴心妄想了!” 姜文宇见状耸了耸肩膀,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些代价,这就是我的条件,既然你不答应,那就滚吧,朕会亲自拿下你海关十三州。” 此言一出,紧张的气氛在清晨的微风中几乎凝固,陈震南迅速从袖口中掏出手枪,对准了姜文宇的脑袋。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不愿意使用的手段。 “陈震南,你这是何意?” 姜文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他从未见过这种武器,但他的脸上仍然保持着不以为然的表情。 陈震南咬紧牙关,冷声道:“姜文宇,我再说一次,把宋云央交出来。” 姜文宇的脸色一沉,但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轻蔑。 “陈震南,你以为凭这个小玩意儿就能威胁到朕?你太天真了。” 话音刚落,陈震南便果断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直接打中了姜文宇胯下的马。 马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轰然倒地,姜文宇也被掀翻在地,尘土飞扬。 陈震南翻身下马,动作迅猛如猎豹,他冲到姜文宇身边,左臂勒住姜文宇的脖子,右手持枪定住姜文宇的太阳穴。 “姜文宇,我不想再说第三次,把宋云央交出来。” 姜文宇的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陈震南,你这是在找死!” 看姜文宇仍旧不愿意交人,陈震南果断地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子弹直接击中了姜文宇的小腿,鲜血四溅。 姜文宇痛苦地大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炎国大军见状,纷纷向前涌来,他们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安。 陈震南的手下也迅速反应,双方的士兵在紧张的气氛中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陈震南再次强调:“姜文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交出宋云央,否则下一枪就要你的命。” 这次,姜文宇虽然心中仍旧不甘,但他看出来陈震南不是在开玩笑。 “好,好,别杀我,我让人去把宋云央带出来。快!带皇后出来!” 一名士兵迅速离去,不久,宋云央在几名士兵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她身上还穿着凤袍,但是却双眼无神,没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萎靡。 陈震南见状,立刻松开了姜文宇,冲到宋云央身边。 陈震南的心中充满了急切,他伸出手,准备拉起宋云央,一同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宋云央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陈震南,我不能走。” 姜文宇坐在地上,虽然受伤,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狂妄的笑容。 “陈震南,你听到了吗?宋云央已经是朕的女人了,她不会跟你离开的。” 陈震南如遭雷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转头看向宋云央,不可置信的问道:“云央,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成了姜文宇的女人?”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转头看向姜文宇,怒斥道:“一派胡言!册封之后,我与你何曾有过肌肤之亲!” 陈震南闻言,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是一阵揪心。 他深知宋云央的性情,若非有难言之隐,她断不会拒绝与他离开。 “云央,你为何不愿随我离去?” 宋云央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愁。 “我那些部下还在大炎军营,他们若无我庇护,只怕……” 她话未说完,但陈震南已然明了。 转身,陈震南目光如电,直视姜文宇:“姜文宇,把人都给我带出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姜文宇冷哼一声,但面对陈震南手中的枪,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我答应你。” 随着姜文宇的命令,那些被囚禁的将领们被带了出来。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但当看到宋云央安然无恙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宋云央看着自己的部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宽慰没有了后顾之忧,终于可以离开了。 “陈震南,我们走吧。”宋云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 陈震南微微点头,大手一挥,董宁和宋云明会意,急忙命令大军撤退。 陈震南则是带着宋云央在原地等了半天,一直到大军消失在晨雾之中。 翻身上马,陈震南伸手将宋云央拉起,然后抱在怀里。 姜文宇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上涌,伸手准备让人围杀陈震南。 “敢动一下老子毙了你,赔了夫人就别折兵了,宋轩四十万大军还等着你呢。” 第四十一章 我不怕死,你呢? 陈震南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轻轻一磕马肚子,骏马便扬蹄疾驰,陈震南带着宋云央消失在了大炎军队的视线中。 他的背影在朝阳的光线下拉得老长,仿佛在嘲笑着姜文宇的无能。 “姜文宇,你我之间的账,来日方长!” 陈震南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充满了丝挑衅。 待陈震南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大炎的侍卫们才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查看他的状况。 姜文宇,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仿佛能捏碎空气。 “岂有此理!”姜文宇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震得人心颤。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昨日,盛大的册封仪式,皇后凤冠霞帔,而今,陈震南竟然当着他和数十万大军的面前,抢走了大炎的皇后。 “集结大军,立刻向西追击!” 将领们纷纷上千,劝说道:“陛下,您身体要紧,我们先回营地再说。” 姜文宇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将领的手,怒吼道:“不,朕要立刻追击,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尊严被如此践踏,更不能容忍,自己的皇后被别的男人抢走。 大军如潮,迅速集结,战马嘶鸣,刀剑出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 一个时辰后,姜文宇在营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心中充满是愤怒和不甘。 终于,传令兵急匆匆地闯入,打破了营帐中的寂静。他气喘吁吁,满身尘土,眼中带着几分惊慌,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 “说!” 传令兵一怔,随即低下头,声音低沉:“陛下,我们并未发现陈震南的大军,追出去了很远,一个人都没看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姜文宇气得脸色铁青,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几乎要将整个营帐掀翻。 “陈震南手下几万人,这么庞大的队伍,怎么可能消失得这么快?” 顿了顿,姜文宇咬牙道:“传令下去,扩大搜索范围,增派人手,每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 姜文宇一声令下,加大了兵力,命令部队向西,南两个方向搜索陈震南大军的动向,只留下三万人保护营帐。 又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北方的地平线升起一片烟尘,马蹄声密集如鼓点。 “陛下,不好了,陈震南的大军从北面冲过来了!”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进营帐,满脸惊慌。 姜文宇脸色一变,没想到陈震南竟然会如此狡猾,利用自己的分兵,从大炎的境内发起攻击。 “传令,三万守卫部队,给朕迎敌!立刻将散开的大部队收缩回来,夹击陈震南!” 战斗瞬间打响,陈震南带着宋云明和董宁的八千骑兵飞速逼近。 马蹄卷起尘土,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烁,每一记挥砍都带着死亡的呼啸。 宋云明与董宁左右策应,如同两柄锋利的匕首,直插敌军心脏。 战场上,骑兵的优势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他们穿梭在大炎的军队中,如同游鱼般自如。 姜文宇急的不行,可大军散出去的时间太长,距离过远,根本指望不上。 “该死!传令官,快,通知各部快速从两侧包抄!” 姜文宇的反应已经足够快速,可是利用步兵包抄骑兵,就算速度再快也根本没有效果。 而且,陈震南的冲锋势如破竹,强大的气场如潮水般席卷大炎整个军营。 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的厮杀越发惨烈,刀光剑影间,生命的脆弱与意志的坚韧交织在一起。 但随着时间推移,姜文宇的部队逐渐溃散,三万守军在陈震南的灵活机动面前完全失去了人数优势。 “集中火力,突破敌军核心,直捣黄龙!”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大喝,宋云明和董宁迅速朝着他这边聚拢。 骑兵队伍如同一把尖刀,深深插入了姜文宇的防御圈,再次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陛下,我们必须立刻撤退!” 姜文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终究还是点点头。 “走,立刻撤离!” 在手下将军的保护下,姜文宇迅速被搀扶除了营帐,但小腿之前中了陈震南一枪,无法骑马,只能靠马车撤离。 陈震南见状,立刻叫来董宁,召集了上百名骑兵狂追姜文宇。 马蹄声如雷鸣,尘土飞扬,陈震南率领的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迅速逼近姜文宇的马车。 车厢内,姜文宇面色苍白,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小腿处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每一次颠簸都像针扎一样刺激着神经。 外面的世界陷入混战,而他,此刻只想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加快速度,摆脱陈震南的追击!” 马车的速度虽然很快,但陈震南的速度更快,陈震南带领的百名骑兵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姜文宇这边疾驰而来。 他们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姜文宇的马车就被陈震南团团围住。 马车内,姜文宇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陈震南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 姜文宇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着外面的将领咆哮:“你们,给朕挡住他!杀了陈震南!” 车外,陈震南高踞马背,满脸冷笑。 “杀了我?别白日做梦了,都听了,大局已定,不退者,死!” 马车外的将军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半人都抽出佩剑,指向陈震南。 “好!我会记得你们,董宁,送他们上路!” “杀!” 陈震南的攻势如同暴风骤雨,手中宋云央的长剑舞成一团光影,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董宁紧跟其后,手中亮银枪如同毒蛇吐信,每次出击都准确无误地刺在要害之处。 不到两分钟,战斗结束,除了战死的五个将军外,剩下的人全部选择投降。 陈震南勒住缰绳,俯瞰马车,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马车门缓缓打开,姜文宇挣扎着爬出,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陈震南翻身下马,走到姜文宇面前,用剑尖抵住他的喉咙。 “姜文宇,你的游戏结束了。” 姜文宇的脸色苍白,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和恐惧交织的情绪。 “陈震南,你敢对朕无礼,朕的大军不会放过你的。” 陈震南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姜文宇,你三十万大军,现在还能干什么?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你说呢?” “你想让朕,一个皇上,做你的俘虏?痴心妄想!” 陈震南耸了耸肩膀,对姜文宇的话根本就无所谓。 “怎么想不重要,说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怕死,你呢?” 话音刚落,董宁忽然跑了过来。 “大帅,他们的人回来了!” 第四十二章 你输了 陈震南转头看了看,炎国大军正在陆续的朝着大营这边聚拢,人数很多。 “带上他,咱们去大帐!” 陈震南从没想过干掉姜文宇,有时候,让敌人活着,比让敌人死了有用。 董宁重重点头,然后将姜文宇塞进车内,驾着马车朝着大帐的方向赶了回去。 。三刻钟后,姜文宇的大军逐渐回营,但没人敢轻举妄动,两军对垒却没有任何声响。 陈震南就坐在姜文宇的身边,手枪顶着姜文宇的太阳穴,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炎国大军。 “姜文宇你听着,让你的大军放下武器,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脑袋开花。”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姜文宇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陈震南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仍试图保持强硬:“陈震南,朕的大军都回来了,你要是不想被乱刀砍死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朕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冷笑道:“给我个痛快?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皇帝?你他妈是俘虏!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文宇狠狠咬咬牙,看了看对准自己的枪口。 下一秒,姜文宇猛地伸手抓住了陈震南手中的手枪,连滚带爬地后退两步,然后对准了陈震南。 “陈震南,你输了!跪下,向朕投降,不然朕这就送你归西!” 面对姜文宇的叫嚣,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份从容不迫,甚至让姜文宇都有点发慌。 “姜文宇,你真的认为这把枪能决定一切吗?来,开枪试试。” 董宁一听,一个箭步冲到陈震南身前,冷冷注视着姜文宇。 “大帅,你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威力如此巨大,赶紧出去,我帮你挡着!” 陈震南不免有些感动,在战场上能帮你挡枪的兄弟,千金难求。 “董宁,让开,他要是能打死我,那就是上天注定,不必白白浪费你一条性命。” “大帅!” “让开!” 董宁咬咬牙,回头看了看陈震南,然后转身让开。 董宁让开后,姜文宇毫不犹豫,手指重重扣下扳机,但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出现,只有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姜文宇猛然间惊慌失措,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看你就是这么用的,怎么在朕的手上就不管用了?难道真的命中注定你活下去?不可能!” 陈震南缓缓起身,上前一步,轻巧夺过手枪,动作干净利索。 “或许吧,我真的是命中注定,你的下场也是命中注定,你不想投降也无所谓,只要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说着,陈震南轻轻拨动了一下手枪侧面的小机关,那是手枪的保险栓。 举起手枪,对准姜文宇身边的地面连续扣动两次扳机,枪声在大帐回荡,吓得姜文宇连连后退,跌倒在地。 枪声惊得鸟雀四散,姜文宇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但在最后的一丝清醒中,他仍然紧咬牙关,不愿投降。 陈震南看着姜文宇,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姜文宇,你不投降也无所谓,我将挟天子以令诸侯。董宁,将姜文宇软禁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 董宁领命,沉声道:“是,大帅,我会确保他的安全。” 姜文宇被带走后,陈震南收起手枪,迈步走出了大帐。 身后,是自己的八千骑兵,面前,是大炎的二十多万大军。 站在炎国大军前,陈震南面容冷峻,眼神坚定,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只是用简洁有力的话语,让炎国的士兵们明白了他们的处境。 “将士们,你们的皇帝在我手中,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我保证他的安全!” 陈震南的声音洪亮,穿透了清晨的宁静,传了很远。 炎国大军中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下子变得精神萎靡,连皇上都被抓住了,他们这些士兵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我们不能冒险,皇上的安危至关重要。”一名炎国将领低声对他的同僚说,脸上写满了担忧。 另一人点了点头,无奈的叹息道:“是啊,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可,算了,通知大军后撤,不要激怒陈震南,再想办法交涉吧。” 随着炎国大军的后撤,陈震南的部队完全控制了大营。尽管八千骑兵对阵二十多万大军,陈震南却显得从容不迫,似乎没什么压力。 三天后,夜幕降临,营帐内灯火通明,陈震南邀请宋云明一同踏入姜文宇的营帐,三人围坐一圈,让人送来一只香喷喷的烤羊和几坛陈年老酒。 然而,气氛并不如美食美酒那样惬意,姜文宇的脸色阴沉如水,身为皇帝却被软禁,尊严受损,心中的愤懑难以言表。 抬头看了看陈震南和宋云明,发现他俩也是满脸愁容,脸上都带着些许担忧。 “陈震南,你抓住了朕,为何还愁眉不展?” 陈震南闻言,转而轻轻一笑,拿起酒杯,缓缓摇晃。 “姜文宇,我确实可以杀了你,但那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是担心宋云央,她带着五万大军前往炎国京城,那里情况不明,我怕她会有危险。” 闻听此言,姜文宇的怒气顿时爆发,拍案而起,眼中喷射出熊熊烈焰,怒不可遏的盯着陈震南。 “宋云央这个叛徒,她背叛了朕,背叛了炎国!陈震南,你也别想有好下场!” 面对姜文宇的谩骂,陈震南神色淡定,早已习惯了这类攻击,他只是轻轻摇头,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陈震南嘴角挂着浅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怜悯:“姜文宇,你错了。我和宋云央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让炎国免受战火蹂躏,让百姓安居乐业。至于你所谓的‘背叛’,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宋云明也终于开口,“姜文宇,我和姐姐都相信陈震南,他心中装着的是天下苍生,而你眼里只有自己。” 姜文宇闻言,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他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突然间,帐帘被猛地掀开,宋云央如旋风般闯入,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眼中的光芒比星辰还要耀眼。 “陈震南,大炎京城已经被我顺利攻占,如今城池稳固,民心安定。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下之主!” 姜文宇面色铁青,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三十万大军,还没征战,就这样拱手送人了。 营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陈震南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转头看向姜文宇。 “你输了,更可惜的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是怎么赢的。” 第四十三章 我也想让她死 月色皎洁,银光洒满大地,映衬着陈震南驻扎的大营宛如一片神圣之地。 “陈震南,时不我待,今日之局势,正是天赐良机!你只需振臂一呼,大武境内各大派系必然闻风而动,响应号召。你有周翔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再加上大炎的二十多万精兵,推翻武云音,指日可待啊!” 宋云央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陈震南心中尘封已久的战略宝库。 他闭目凝神片刻,脑海中快速梳理着种种可能,权衡着利弊得失。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答案。 “云央,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证明自己的能力。”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追问道:“为什么?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为什么还要等?” 陈震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走到姜文宇面前。 “登基之事,非儿戏也,民心未固,贸然行事恐适得其反。欲取天下者,必先得人心,大炎二十万大军,非一朝一夕所能收服,我得让他们看见,我是为了这天下万千苦难百姓而战。” 陈震南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宋云央的头上,让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眼中闪过一抹钦佩之色。陈震南的选择,虽然暂时放弃了眼前的诱惑,但却显示出了他深谋远虑的一面。 陈震南转头看了看宋云明,“看着他,不要让他死,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不要让他受委屈,毕竟现在还是大炎的皇帝,给他应有的尊严。” 宋云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走,云央,我有话跟你说。” “好。” 二人转身走出大帐,缓步走到树林旁。 夜幕下,宋云央与陈震南相对而坐,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两人的表情。 宋云央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比起你想说什么,我更想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陈震南笑了笑,向后一仰躺在地上,看着挂在天边的明月。 “云央,我要你留在这儿,逐渐接管大炎的军队,稳住局势。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处理一些事情。” 宋云央的眉头微蹙,“你要去哪里?这边的局势还没稳定,你就不担心?”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浅笑问道:“你这是担心局势,还是不想让我走啊?” “说正经的!” “好吧,我自有大戏要唱,至于去哪里,你暂时不需要知道。我要带云明走一趟,有些事情,我打算带他一起出去玩儿玩儿。” 宋云央更加困惑了,不解的问道:“云明虽然是我弟弟,但他也是大炎的人,你带他去干什么?” “我要带我未来小舅子出去玩玩儿,难道不行吗?” 宋云央一听,脸瞬间变得绯红,她没想到陈震南会在这个时候开这样的玩笑。心中涌起了一丝甜蜜,但也夹杂着一丝害羞,最终没有拒绝。 转天早上,日出东方之前,陈震南便带着宋云明离开了大营。 宋云央站在营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陈震南和宋云明的速度并不快,仿佛是在观光一样,坐在马上慢慢向前。 “对了,我姐昨晚和我说,你交给她的匕首被马英带走了,他来救我姐,结果失败了,我姐让他在你推翻武云音之前不要现身。” 陈震南好奇的哦了一声,苦笑道:“马英,嗯,我记住他了。云明,我一直都是和你姐姐对话,只在抓住姜文宇那天听了你的想法,我想知道,你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我?” 宋云明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姐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其实没什么追求,只要家人好好活着就行了。” 说着说着,宋云明忽然勒住缰绳,双眼直直的看着陈震南。 “想杀我?”陈震南冷声问道。 “是,我一直都想杀了你!武国,周国,都是女帝,为何我大炎不能是女帝?扶你上位,不如让我姐姐来主宰天下!” 陈震南也勒住缰绳,转头看向宋云明。 “你所谓的主宰,是什么?天下一人?还是,民心所向?”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宋云明忽然愣住了。 想了片刻,宋云明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我想,乱世之中,应当是民心所向才能天下一人。其实我很清楚,你若登基**,必定是万众归一。可姜文宇已是阶下之囚,他死,姐姐便可一统大炎,我……” “云明,我不会放过对我有杀心的人,但对你,我想给你两个月时间,如果我推翻武云音之后,你还是现在的想法,那就各凭本事吧。” 闻听此言,宋云明再也说不出什么,微微点头,答应了陈震南。 “走吧,跟我去翠明山。” 话音刚落,树林的阴影中,铁蹄声如雷鸣般骤然响起,惊飞了林中的鸟群。 阳光透过树梢,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此刻这些光影却被一群身穿重甲的骑兵所切碎。 他们如同钢铁洪流般从树林中汹涌而出,瞬间将陈震南和宋云明团团围住。 陈震南环顾四周,只见这些骑兵身上的甲胄都有大武的标志,毫无疑问,这是天阳关宋轩的直属部队。 两百名骑兵,出现在大炎的境内,宋轩这是在搞什么?难道他想挑起争端?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人群之中,一袭熟悉的身影缓步而出,赫然是宋轩本人。 宋轩神情复杂,既似期待又含警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陈震南心中警铃大作,已经悄悄地握住了腰间的手枪。 就在这时,宋轩率先开口,“陈震南,你打算什么时候推翻武云音?” 陈震南被这话问的一愣,他可是武云音的白月光,而且还是朝廷的侍郎,这态度,怎么好像很期待武云音被推翻一样? “宋侍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身为朝廷重臣,说出这种话,不怕背上叛逆之名?” 宋轩闻言轻哼一声,忍不住呵呵一笑。 “什么意思?我也想让她死。陈震南,你我都明白,武云音的统治已经不得人心。你若能尽快推翻她,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 陈震南心中一动,没想到宋轩竟然有这种想法。 “我会尽快采取行动,但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 宋轩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很好,陈震南,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宋轩下令骑兵让开一条路,陈震南和宋云明趁机骑马离开。 “陈震南,只怕你会给我做了嫁衣,呵呵……” 第四十四章 看着他们狗咬狗 晨雾还未散尽,京城的皇宫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朦胧中,显得庄严肃穆而又略带阴郁。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武云音正襟危坐于九五之尊的位置,一双犀利的眼睛如同鹰隼,扫视着下方朝堂。 朝堂之上,本应是群臣济济一堂,共议国事的庄严场所,如今却显得异常冷清。 武云音的目光在空旷的席位上游移,失望与愤怒在心头交织。 “朕曾命户部尚书王充彻查国库失窃案,限期五天,如今期限已至,为何不见人影?户部上下,竟无一人知晓王充去向,一群废物!”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脸色苍白,生怕触怒了这位暴戾无常的女帝。 然而,没有人敢站出来解释,因为根本没人知道王充究竟去了何处。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武云音呼吸声在偌大的朝堂中回荡,让人感受到一种窒息的压力。 武云音声音愈发狠厉,怒意滔天:“来人,立刻去把王充给朕找来!” 武云音命令让人去找王充,但新的问题摆在了她面前。 “众卿,国库空虚,粮仓告罄,此乃国家之耻!朝廷急需筹措粮饷,尔等有何对策?”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谁也不敢再触怒这个残暴的女皇帝了。 大臣们低着头,不敢直视武云音的目光,他们害怕自己的一句话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尔等哑口无言,莫非都成了泥塑木雕不成?!朕养你们何用?” 面对武云音的质问,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想要说话,却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最终只是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其他大臣更是噤若寒蝉,唯恐触及女武云音的逆鳞。 见状,武云音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她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隆隆响起,吓得朝堂上下齐齐跪倒在地。 “既然无人敢于承担,那朕便独断专行!即日起,朝廷大军将强制征粮,无论贫富贵贱,一律不得例外!若有抗拒,格杀勿论!” 武云音的决定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震撼了朝堂,也震惊了整个京城。 七天后…… 曾经繁华的街道现在变得冷清,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自从女帝武云音颁布强行征粮令以来,京城的百姓就如同被抛入了无底深渊,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以前打仗,想着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总会平安些。可谁能想到,这年头,还没等到外敌入侵,就被自家的皇上给害惨了。” “儿啊,咱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儿,可现如今,这京城已经变成了地狱。妈不想让你饿死在这里,咱们走吧,哪怕是流浪在外,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诸如此类的话,铺天盖地,京城的景象变得越发荒凉。 曾经繁华的街道变得空荡荡,商铺大门紧闭,连往日熙熙攘攘的市场也只剩下了零星几个摊贩,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交易。 夜晚,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和远处的哭泣声,诉说着百姓心中的恐惧与无助。 京城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过紫禁城高高的城墙,却无法吹散笼罩在女帝武云音心头的阴霾。 天子脚下,自然没人敢造反,但,更大的麻烦让武云音心情愈加沉闷。 御书房内,武云音面前摆放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图上用红蓝标记着各路大军的动向。 最近,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她仅剩的一丝幻想。 周翔麾下的两路大军,正以势如破竹之势,一路攻城掠地,对京城形成了南北夹击的态势。 武云音的手指缓缓滑过地图上的红线,每一道线条都代表着一支敌军的推进路线。 尽管武云音并不是军事专家,但这种明牌一般的打法,还是能轻易看穿。 周翔的南北夹击之势,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逐渐收紧,将京城牢牢困在其中。 武云音的目光停留在地图的东北角,那里标注着“天阳关”,宋轩就在那儿。 “传旨宋轩,命令他留下十万精锐镇守关隘,其余三十万大军火速返回京城,迂回包抄周翔北线大军!” 一道紧急的诏书,如箭一般飞出了京城,朝着天阳关飞去。 …… 翠明山后山,一片密林环绕的空地上,陈震南正带着宋云明试验最新制造的步枪。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虽然子弹还是用黑火药制成,但这已经是目前能达到的最高工艺了。 “云明,你看好了,有了这东西,以后的战争方式将会改变,再也不用骁勇善战的将士上去肉搏了。” 宋云明扯着嘴角,陈震南说的也太玄乎了点儿,不用上去肉搏?无非就是弓箭手呗。 宋云明正想着,“砰!”一声巨响,子弹破空而去,直击二百米外的目标。 宋云明看的满脸震惊,他看着那子弹穿透了木板,威力巨大,射程超长,这在他所处的这个时代是难以想象的。 可转头一看,陈震南面色凝重,明显对效果还不满意。 “陈大哥,这步枪的威力和射程已经如此惊人,为何你还是不满意?”宋云明忍不住问道。 陈震南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云明,你不懂,这与我了解的技术相比还差得远呢。我想要的是更精准、更远程的武器,这样才能在战场上占据更大的优势。” 陈震南所说的技术,在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清楚,那是何等强大的武力,不知道这个时代要发展多少年才能做到。 刚才那一枪,子弹虽然飞了两百米命中目标,但陈震南知道,子弹击中目标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很大一部分动力,命中位置已经偏低了。 正在陈震南测试第二支步枪的时候,突然,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大帅,我们抓到了一名朝廷的传旨太监!”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太监带过来。 太监被粗暴地推搡着,跌跌撞撞地来到陈震南面前,人已经吓得不住的颤抖起来。 “圣旨呢?给我看看。” 太监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绸,陈震南接过,展开一看,是武云音给宋轩的圣旨。 “调兵回去包抄周翔?” 陈震南思索了一会儿,之前宋轩说想让武云音死呢,与其扣下圣旨,还不如看着他们狗咬狗。 “放了他。” 陈震南将圣旨递还给太监,浅笑道:“你,去把这圣旨送给宋轩,你就如实相告就行,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 太监接过圣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后转身匆匆离去,消失在树林之中。 第四十五章 造反等于找死 天阳关的城墙上,宋轩站立在寒风中,目光穿过重重山峦,落在炎国的方向,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大人,有一封密信。” 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双手递上一封书信。那信封上,隐隐可见一枚异域的印章。 宋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挥了挥手,沉声道:“所有人退下。” 斥候和随从们立刻遵命,迅速离开了城墙,留下宋轩独自一人。 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目光在信上扫过,信中的内容让宋轩笑意更甚。 “大乾已集结三万精兵,只待一声令下,即可挥师东进,助你夺取大武之江山。” 读了信上的内容,宋轩忍不住切了一声,满脸的不懈。 “三万精兵?够干什么的?王乾啊王乾,你也配分一杯羹?” 看完信,宋轩毫不犹豫地将书信扔进了旁边的火盆中。火焰迅速吞噬了信纸,将其烧成了灰烬。 “武云音,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宋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宋轩站在城墙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王乾的三万大军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宋将军,圣旨到!”一名传令兵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城墙上的寂静。 宋轩的眉头微微一挑,他迅速转身,下了城墙。 传旨太监手托圣旨,站在城墙下正等着。 宋轩跪下接旨,太监展开圣旨,用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宣读了武云音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大将军宋轩,留十万精兵驻守天阳关,尔率其余三十万大军,星夜兼程,回京勤王,以图周翔逆贼,护我社稷安康。钦此。” 太监的声音在城墙下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宋轩的耳中。 宋轩听了后心中狂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太监有些忌惮地点点头,将圣旨交给宋轩,然后急忙转身离去。 宋轩拿着圣旨,看着渐渐远去的传旨太监,不禁冷哼一声。 武云音,你的死期将近矣。待我借刀杀人,除去周翔,再以救驾之名,入主京城,那时,大武江山便是我宋轩囊中之物。 宋轩迅速布置,留下十万精兵驻守天阳关,叮嘱副将务必恪尽职守,确保边疆安稳。 而他自己,则率领剩余的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回京之路。 …… 周国,皇宫内,周蒹葭站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沙盘上代表各路大军的旗帜。 沙盘之上,各路大军的动向一览无遗,尤其大武帝国的军事部署,更是被标记得分毫毕现。 周蒹葭的身边站满了武将,他们的目光同样聚焦在沙盘上,讨论着战局的变化。 “陛下,时机已到,末将愿领兵出征,直取大武!”一位武将声音洪亮,眼神中闪烁着战斗的渴望。 另一位武将则提出了不同的策略:“陛下,臣以为,我们应该先稳固边防,免得被其他势力趁虚而入,再伺机而动。” 第三位武将则更加谨慎:“陛下,大武虽然内乱,但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应先派斥候侦查,再做决定。” 周蒹葭左右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虽然请战的武将不多,但没有人反对进攻大武,大方向是统一的。 不过,虽然朝堂内一片和气,但周蒹葭却摇头表示拒绝出兵。 “诸位爱卿的赤胆忠心,朕甚是欣慰。但出兵一事,需慎之又慎,不可轻举妄动。大武国内情势复杂,贸然进军,恐遭不测,还需耐心等待,直至最佳时机。” 一旁,一直没发表看法的老将李广义忽然向前一步。 “陛下,大武国内,宋轩蠢蠢欲动,周翔亦虎视眈眈。此时不出兵,恐贻误战机,将来后悔莫及。” 周渐渐闻言一笑,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 “李老元帅,您是担心大周局稳定下来吧?放心,稳定不了,有个人还没出手,朕还得再等等。” 李广义微微皱眉,“谁还没出手?至于咱们整个大周都要等他?” “当然,这个人,就是大武战神,现在的大武叛贼,陈震南!” …… 传旨太监在给宋轩传旨完毕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可以一路平安返京。 这次,从青州城内绕行,希望能避开翠明山,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友好,刚出城没多远,他就被陈震南的手下再次抓住。 太监被带到翠明山后山,陈震南看着这位再次落入自己手中的太监,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公公,我们真是有缘,这已经是第二次相遇了。” 太监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大帅,您……您想要知道什么,小的一定如实禀告。” 陈震南点了点头,“公公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宋轩接到圣旨后,有何反应?” “宋轩接旨之后,嘴角却隐约上扬,似是颇为欣喜。至于具体缘由,小的实在不清楚。” “颇为欣喜?” “是的大帅,宋轩看起来确实很开心的样子,奴才传旨后就回来了,没多做停留。” 陈震南嗯了一声,宋轩这个反应,看来是真的想让武云音死啊,这家伙这么开心,显然是想要某朝篡位呀。 低头看了看那太监,陈震南深吸一口气。 “你回去告诉武云音,就说是我陈震南说的,宋轩想要造反,现在京城无钱无粮,宋轩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另外告诉武云音,就说我会暂停进攻,给她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 太监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是,奴才一定将您的话带到。” 陈震南挥了挥手,让手下将太监带了下去。 太监被带下去后,宋云明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到了陈震南的身边。 “为什么要告诉武云音真相?还停止进攻?如果宋轩占了先机,我们岂不是白白为他做了嫁衣?” 陈震南闻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他缓缓拿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拨弄着火堆,火星四溅,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明,你我都知道,乱世之中,人心叵测,局势瞬息万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心所向才是决定成败的根本,就算他某朝篡位,他也坐不稳皇帝的位置。” 宋云明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宋轩手握重兵,又有天阳关作为屏障,他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陈震南摇了摇头,满脸的轻蔑,“宋轩虽然手握重兵,但如今朝廷无钱无粮,造反等于找死。咱们也该出发了,跟我去找周翔,是时候搞点事情了。” 第四十六章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临城之外,周翔矗立在战旗猎猎的前线指挥部,目光紧盯着前方那座坚固的城墙。 “只要拿下临城,剩下的五个州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陈震南的死命令是三个月内,周翔没想到自己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还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计划的七成。 而这临城,是线路上最难啃的骨头。 当年就是在这儿,陈震南带领八千义军,硬抗前朝六万官军两天两夜的进攻。 临城居高临下,巨石,滚木这些都是战备资源,每次战斗之后都要在第一时间补充。 临城之外,周翔的营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数万名百姓在士兵的驱赶下,搬运着巨大的石头和各类军需物资,场面令人揪心。 “加快进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保证攻城所需的物资供应。记住,临城的城墙,要用这些石头砸个稀巴烂!” 周翔的命令就如同是催命符一样,对他来说,这里的百姓死伤多少都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岭南的老乡。 “王爷,百姓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撑不下去。”一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周翔的脸色一沉,冷声道:“这是战争,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违令者死!” 副将闻言,面色一凛,他清楚周翔的脾性,不敢违逆,只得咬牙答应,随后匆匆下山,亲自监督运输队的加速作业。 然而,对于那些被迫从事繁重劳动的百姓来说,周翔的命令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本就因长期饥饿与劳累而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压力。 一些体力耗尽的老人与孩子,倒在了路边,再也没有起来,更有甚者,不堪忍受折磨,选择了以死来逃避苦难。 无数年迈的村民对着天空,绝望的哭诉:“天哪,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们遭受这般痛苦。将军,求求您行行好吧,放过我们吧!” 副将满脸不忍,但是周翔对此视若无睹,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攻陷临城之上。 夜幕降临,周翔无奈暂停攻城,临城外山路崎岖,举着火把就成了活靶子,还不如等天亮发挥人数优势。 周翔的主营内,灯火通明,沙盘上精心布置的模型清晰可见,映衬出周翔专注而又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正沉浸在战略的思考中,每一条可能的进攻道路都被他反复琢磨,试图找出最佳的突破方案。 突然,帐篷帘子被掀开,陈震南带着宋云明走了进来。 周翔猛地回头,见到陈震南的身影,心中涌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大帅!您终于来了!有您在这里,临城指日可下!” 陈震南笑了笑,走上前观察着沙盘上的布阵。 “周翔,你的部署我已看过,的确用心良苦,但从即日起,要停止对临城的一切军事行动。” 周翔猛地皱起眉头,透露出强烈的不甘与疑惑。 “大帅,您这是何意?临城近在咫尺,为何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 陈震南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周翔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周翔,你还记得我临走之前给你留下的十一条规定吗?” 烛火摇曳,照亮了主帐中三人的面庞,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烛芯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伴随着周翔心跳的声音,在帐篷中回荡。 周翔身躯微微颤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张泛黄的小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周翔猛然间有些发愣,陈震南这么问,肯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强征百姓做劳工的事情。 “大帅,我……违背了您的命令,强征百姓,造成无辜伤亡,我,我有罪!” 周翔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陈震南的军令,还没有敢违背的人。 说罢,周翔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额头触碰地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谦卑的姿态。 陈震南闻言微微眯起双眼,他很清楚,周翔的认罪,并非表面功夫,而是源自内心的真诚悔悟。 缓步走到周翔面前,伸出手轻抚他的肩膀。 “周翔,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你心中是否明白,真正的胜利不仅是击败敌人,更在于保护无辜,赢得民心。” “大帅,我知错了,还请大帅责罚。” 陈震南面色阴沉,一旁的宋云明见状有些惊讶,他的眼中竟然有杀意,陈震南想杀了周翔? “周翔,你既然知罪,那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一定要做好善后事宜。乱世用人,论才不论德,这话虽没错,但无德之人天地不容,你要切记。” 周翔连连点头,然后急忙起身去安顿死伤的百姓和他们的家人。 “陈震南,如果武云音没想过杀你,也没有如今的乱世,你还会放过周翔吗?” 陈震南闻言一笑,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宋云明。 “如果是你,你愿意放过周翔吗?” “我……”宋云明微微发愣,思索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一个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旧部,情份太重。” 宋云明的回答,陈震南并不意外,人之常情,没什么奇怪的。 “其实,如果不是我,姜文宇是有可能一统天下的,他的能力并不差。这就是位置不同的结果,如果我现在是皇上,我一定斩了周翔。你要知道,再重的情份比起民心,都是一文不值。” 宋云明听了后微微点头,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但能做到的,却没几个人。 帐外,周翔的护卫听的一清二楚,胆战心惊,思索片刻后,急忙转身去找周翔。 …… 京华深处,紫禁城的龙椅上,武云音端坐其上,她面前,传旨太监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陈震南声称宋元归朝必会造反,他还说,这是给陛下最后一次机会。” 武云音听罢,眉宇间闪过一抹嘲讽,随即冷笑一声。 她对陈震南的警告嗤之以鼻,这只是陈震南企图分裂朝廷,为自己谋取更大权力的一个拙劣借口罢了。 “陈震南此举,纯属哗众取宠!宋轩乃我心腹重臣,怎会背叛?” 说完,武云音挥袖一拂,示意太监退下,她不愿再听任何有关此事的报告。 陈震南,你休想用这种手段蒙蔽朕的眼目!宋轩对我忠心耿耿,岂是你几句谗言所能动摇? 武云音相当自信,一直到七天之后,宋轩率领三十万大军包围了整座皇城。 而此时的武云音,方才如梦初醒,但她已无力回天,被困于深宫之内,束手无策。 城外,陈震南站在山顶,看着远处被团团围住的京城,忍不住冷笑。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武云音啊武云音,真是蠢的可以。” 第四十七章 传位宋轩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晨曦透过厚重的窗帘,勉强挤进朝堂的一角,却无法驱散弥漫在此处的阴霾。 武云音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 她双手紧紧握住扶手,指甲几乎嵌入木纹,内心剧烈波动。 “宋轩,这个背信弃义之徒!朕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 她没想到陈震南的话竟然是真的,宋轩竟然真的要造反。 虽然宋轩还没有对皇城发起进攻,但是对京城的包围已经如同铁桶一般。 她的斥责并未得到回应,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群臣或低头默然,或面露忧惧,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陛下,宋轩拒绝进城,声称要在外面保护京城的安全。” 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一步。 一位老臣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当前情势危急,宋轩大军环城,恐非一日可解。臣以为,不如……” 未等老臣说完,武云音猛地拍案而起,打断了他的话语,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难道朕就要拱手让出这万里江山?我大武祖宗基业,怎能轻易旁落他人之手!” 然而,武云音话音刚落,朝堂上响起了一片低语,不少大臣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显然对于武云音的坚决持有异议。 “陛下,为了大武的稳定,您或许应该考虑禅位给宋轩。”一位老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陛下,如果宋轩成为皇帝,或许能避免更多的流血冲突。” “陛下,您应该亲自出城,与宋轩面对面地解决问题。” 武云音闻言,身形微微一晃,她深知此刻自己孤掌难鸣,但心中的骄傲与不甘让她难以接受屈服的命运。 我是大武的女帝,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我怎能轻易将江山拱手让人?但……但面对如此绝境,我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朝堂的寂静,一名侍卫飞奔而入,手中握着一封紧急军报。 侍卫喘息未定,声音急促道:“启禀陛下,宋轩大军已有异动迹象,似有意逼宫!”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面面相觑,不少人已经开始低声商量逃离之策,朝堂之上一片狼藉。 “好一个宋轩,陈震南朕都不放在眼里,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说罢,武云音猛地起身,甩下龙袍,换上了战甲,准备率领新进的十五万大军出城迎战。 谁都看得出来,武云音此举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如今大武最会带兵打仗的将军,除了在陈震南那边,剩下的都在宋轩身边,京城的十五万大军完全就是一群无头苍蝇。 “速速召集十五万大军,朕要亲自领军,与宋轩一决雌雄!” 然而,侍卫的回应,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 “陛下,恐怕事有不妙,十五万大军已溃不成军,仅剩不足五万人尚在城中。其余将士,或是逃亡,或是投靠宋轩……” 武云音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侍卫,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反击,尚未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 天意弄人,我一生勤勉,未曾亏欠任何人,为何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这就是命吗? 朝堂之上,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京城之外,宋轩的势力愈发强大,而她手中的兵力,则如同流水般不断消减。 “传朕旨意,明日辰时,朕将亲临城楼,传位宋轩,以保京城百姓平安。” 侍卫微微点头,没说什么,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 次日清晨,武云音身穿素色衣裳立于城墙,只有寥寥几位忠诚的侍卫陪伴。 宋轩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登上了城楼,铁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城墙上。 二人面对面,武云音尽是苦笑。 “宋轩,我作为大武的女帝,有权选择传位于谁,也有权决定这块玉玺的存亡。宋轩,你若真心想要这个皇位,就跪下,我可以将玉玺传给你。” 说着,武云音伸手从袖口中拿出玉玺。 宋轩瞳孔微微收缩,忍不住向前一步,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武云音,你不要太过分!我已掌控大局,你拿玉玺威胁,不过是垂死挣扎。” 武云音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宋轩,眼神中充满挑衅。 “宋轩,要么你跪下,要么这玉玺粉碎,二者必居其一。” 宋轩抿了抿嘴唇,慢步走到武云音身边。 “云音,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间的情份,难道非要这样吗?” 武云音闻言一笑,猛地将玉玺举国头顶。 “看来你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我成全你!” 说罢,武云音作势要将玉玺砸碎。 “慢!” 宋轩大喝一声,咬牙切齿的跪在地上。 武云音呵呵一笑,慢慢将玉玺放下。 “朕,武国天子武云音,明武六年,十月十八日,传位于宋轩!” 城楼下,人群熙攘,陈震南与宋云明默默伫立于其中,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城楼之上。 远处,武云音与宋轩的身影虽小,但在两人眼中却无比醒目。尽管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从武云音将玉玺郑重交予宋轩的动作中,他们已然洞悉了结局。 陈震南低声叹息,“唉,谁能想到,大武竟会有如此一日。” 宋云明则是嘴角轻挑,讥讽道:“哼,所谓的‘天命’不过如此。什么传位,只不过是一个祸害换成了另一个祸害。” “嘘,小心点儿,若是被人听了去,小心脑袋不保,呵呵,行了,跟我走吧。” 陈震南与宋云明离开嘈杂的街头,踏入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醉月轩。 这里不仅是达官贵人们宴饮欢聚之所,更是诸多隐秘交易与密谈的温床。 二人径直登上三楼,来到一间名为“天字一号”的雅间,门扉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室内布置典雅,红木家具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山水画,更添几分书香雅韵。 陈震南坐在主位,神色凝重,而宋云明则显得有些好奇与紧张。 不多时,门外传来两道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细柔的女声:“大帅,我们到了。” “进来吧。” 两位女子步入房间,一位身姿曼妙,另一位则气质高雅,纷纷向陈震南微微施礼。 “你们来了,宋轩已经拿了传国玉玺,即将正式登基。你们做好准备,等宋轩登基之后,便开始我的计划,切记,把他困在京城。” 第四十八章 绝色宫女 玉玺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武云音将玉玺缓缓递给宋轩,完成了权力的正式交接。 宋轩接过玉玺,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心中的兴奋难以压制。 从现在起,自己就是这大武的皇帝了,武云音,陈震南,你们谁能想到,老子才是天下一人! 宋轩缓缓起身,下达了他作为皇上的第一道圣旨。 “武云音,德配天地,功在社稷。今朕登基,特封为太上皇,以彰其德。” 武云音闻言一愣,心中瞬间燃起怒火。 宋轩封自己做太上皇,不提自己是他妻子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王八蛋从没把自己当过他的女人! 城楼上下,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缓和了下来。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为武云音的待遇感到庆幸,有的为宋轩的宽容感到惊讶,也有的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忐忑不安。 但就是没人能体会武云音心中的愤怒,那种被供的高高在上,却失去了一切的愤怒。 宋轩,站在巍峨的皇宫前,目光远眺,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宋轩,大武帝国的新主人,但一个真正的皇帝,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纸诏书,还需要一场盛大的庆典,让所有人见证我的加冕时刻。 宋轩步入朝堂,面对着众多大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质疑的权威。 然而,当提及登基大典的议题时,朝堂上下一片唏嘘,众人纷纷摇头,国库拮据的事实摆在眼前,让这场盛典变得遥不可及。 “陛下,恕臣直言,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此刻不宜铺张浪费。” 宋轩听罢,眉头紧锁,“铺张浪费?朕成了大武的新帝,难道举办一场登基大典,就是铺张浪费吗?” 听宋轩这么一说,所有大臣忽然意识到,宋轩当皇帝,绝对比武云音还要暴虐。 沉思了许久,看朝堂之上无人说话,宋轩这才缓缓起身。 “传旨,将军饷用于筹办登基大典,同时号召京城内外的商家捐助,承诺给予相应的免税优惠,以此弥补国库的短缺。” 用军饷来举办登基大典,文武百官一听这话,心中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宋轩还没有大肆杀伐,但这个朝堂已经完全转变了风向。 曾经那些敢于谏言的老臣,死的死,贬的贬,剩下的官员大多贪生怕死,根本没有人敢以下犯上。 五天之后,京城的清晨,霞光万丈,照亮了这座古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宋轩身着华美龙袍,头戴冠冕,站在宏伟的皇宫门前,等待着神圣仪式的开始。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钟声悠扬,标志着祭拜天地的仪式拉开序幕。 宋轩在司仪的引导下,缓缓迈入祭台中心,面向东方,虔诚地行三叩九拜之礼,以表达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之情。 与此同时,四周的乐队奏起了庄严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营造出一种肃穆而神圣的氛围。 司仪站在一侧,声音浑厚的喊道:“吾皇宋轩,秉承天命,顺应民心,今日登极,祭告天地,以示尊崇!” 祭祀结束后,宋轩随即前往宗庙,向历代祖先致以最高敬意。 在这里,他不仅要展示对帝王荣誉的继承,更要宣誓将恪守祖训,勤政爱民,确保帝国的长治久安。 “大武列祖列宗在上,宋轩今日承继大统,必将竭尽全力,光复祖业,振兴大武,不负先辈遗志!” 仪式接近尾声,宋轩返回皇宫,站在最高的城楼上,面向四方,展开昭告天下的文书。 “朕,宋轩,蒙受天眷,接续皇祚。自今日始,誓以公正仁慈之心,治理国家,抚育万民。望天下臣民,同舟共济,共创盛世,永享太平。”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登基大典的余热在人群中渐渐散去,而宋轩的心中却仍旧激动难平。 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穿过金碧辉煌的宫殿,来到了后宫的一处幽静凉亭,坐下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凉亭四周,花香袭人,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意。 这后宫,几乎没什么女眷,武云音是女帝,自然没有妃嫔,但现在宋轩**,总感觉这后宫有些凄凉。 宋轩望向夜空,脑海中回荡着白天的盛况:文武百官的朝拜,百姓的欢呼,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无上权威。 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但随即又感到了一丝空虚。 正当宋轩沉浸于这份独特的孤独感之时,两名宫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她们手捧精致的茶具,步履轻盈,如春风拂面般温柔。 不同于寻常宫女的朴素装扮,这二位宫女装扮考究,容貌出众,宛如月下仙子,令宋轩眼前一亮。 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竟藏有此等佳丽。身为帝王,享受世间美好,乃理所当然之事。 宋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伸出手,示意两名宫女靠近。 “你们两个,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两名宫女脸颊微红,她们对视一眼,似乎有些羞涩,但最终还是依言走到了宋轩的身边。宋轩轻轻拉起她们的手,感受到了她们的柔若无骨。 “皇上,奴婢们只是普通的宫女,怎敢劳您如此关注。” 她们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动听极了。 宋轩微微一笑,轻佻地说道:“在这后宫之中,你们这样的美貌可不普通。” “陛下,请允许奴婢为您奉上一杯香茗,驱散您一天的劳顿。” “是呀,陛下辛苦了。奴婢们愿意效犬马之劳,助您放松身心。” 两名宫女的话,如同春风吹拂过宋轩的心田,激起层层涟漪。 宋轩不由自主地伸手揽住了二女,想要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与柔情。 然而,正当他陶醉之际,二女却突然用力挣脱,留下一抹娇羞的笑容,转身离去,留下宋轩一人愣在原地。 宋轩满脸的迷恋与困惑,这……她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先是主动亲近,而后又故意回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远处,陈震南蹲在屋顶,满脸不屑的轻笑,摇了摇头后,转身从屋顶跳了下去。 五分钟后,后宫的一处花园中,陈震南站在树下,手中拿着两个纸包。 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宫女来到陈震南身后。 “大帅,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们总不能真的,真的跟他上床吧?” 陈震南转过身,笑呵呵的摇摇头。 “杀他还不简单?但时候未到,放心,他没本事让你们上他的床,给。” 陈震南一甩手,将两个纸包给两个宫女。 “这是?” “白的给他喝了,片刻就会出现困意,然后陷入昏睡,红的是解药。想办法,搞清楚宋轩到底在和谁合作。” 第四十九章 卖国求荣 陈震南蹑手蹑脚地穿过花木扶疏的花园,小心翼翼地避过巡逻的守卫,来到后宫最深处。 眼前是一座华丽而不失典雅的庭院,这里曾是武云音的居所,如今却成了她软禁的牢笼。 庭院门口竟然没有守卫,这倒让陈震南颇感意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一个箭步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内。 庭院幽静,月光洒落在每一片叶子上,银辉闪烁,增添了几分凄美与神秘。 武云音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凉亭中央,仿佛与世隔绝,她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落寞与无力。 陈震南冷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武云音啊武云音,你还真是可笑至极,罪有应得。 陈震南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步伐轻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陈震南!你……你?” 武云音声音颤抖,手指因为紧握拳头而泛白。 “哟,这不是咱们大武的女皇嘛?怎么,落难至此,还有心情赏月?” 武云音强压心中的怒火,淡淡地瞥了陈震南一眼,冷声道:“陈震南,你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来?看来你知道宋轩登基的事情了,就不怕他杀了你?” 陈震南走近武云音,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我?我只是来看看,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女皇,如今成了什么模样罢了。哈哈,别说,还真有点意思。” 武云音的脸色愈发阴沉,但努力保持着镇定,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哦?是吗?那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不过,你冒死来见我,不会仅仅是为了嘲笑我吧?” 陈震南眼神中闪现一丝仇恨,慢慢转身坐在武云音对面。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不只是来嘲笑你的。你还记得,你坑杀了我麾下的三十万大军吗?那是我毕生的骄傲,却被你毁于一旦!” 武云音闻言,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你,是来杀我的?” 陈震南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慢慢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杀了你,我会成全宋轩那个王八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云音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杀我,你怎么报仇?” 陈震南有些奇怪,武云音这个态度,明显是要求死啊。 想到此处,陈震南不禁翘起嘴角。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当时做局陷害我,是因为嫉妒我,还是,恐惧我?” 嫉妒?恐惧? 武云音低头思索了片刻,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实话实说,都有,你陈震南权倾朝野,可是我呢?身为大武的女帝,我竟然毫无实权。我是害怕,我怕你有一天某朝篡位,我怕你离我而去,我怕你……”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是啊,我权倾朝野,可你看看现在的大武,成了宋轩的天下。武云音,你想让宋轩死吗?” 一听这话,武云音心中一阵激动,猛地站起身,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陈震南,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你还愿意帮我?” 陈震南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帮你是可以,但是,你必须拿出诚意来。姜文宇已经被我软禁,你我联手,共谋大业。你坐镇大武,我掌控大炎,你觉得呢?” 武云音仿佛看见了希望,伸手去拉陈震南的手,但是却被陈震南躲开了。 “你,你想要什么诚意?我,我怎么样?只要你帮我拿回大武,我就做你的女人,全天下昭告,你是我武云音的男人!” 一听这话,陈震南心中不禁冷笑。 “你愿意为了拿回大武,做我的女人?可是,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美女嘛,有的是,你还有别的资本吗?” 武云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陈震南,你这是在羞辱我?” “羞辱?不,武云音,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世界的规则。你想要拿回大武,就必须付出代价。” 武云音攥紧双拳,双眼直直的盯着陈震南。 “你想要什么?” 武云音眉头紧锁,自己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太上皇,可手中毫无实权,任何的资本都没有,根本不知道陈震南想要什么。 “我可以帮你夺回皇位,但条件只有一个,你必须割让海关十三州,其中包括天阳关。这是我的底线,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武云音听罢,面色骤变,质问道:“陈震南,你这是在趁火打劫!你竟然要我割让海关十三州,这和卖国有何区别?” 陈震南不屑的切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武云音,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皇帝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见陈震南态度坚决,武云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与挣扎。 她曾经是这个帝国的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被自己曾经的敌人嘲笑。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她恨自己的无能,更恨陈震南的冷酷。 然而,陈震南并不在意武云音的感受,心中只有对武云音的耻笑。 “武云音,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接受我的条件,要么就永远失去你的皇位。” 武云音双手颤抖,迟迟不肯说话,陈震南见状转身就要离开。 “我答应!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夺回皇位,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陈震南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得意所取代。 这个蠢女人,现在看来,就算自己不造反,这大武也终将会葬送在她的手中。 “武云音,你终于想明白了。” 武云音的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陈震南,你赢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有一个要求。”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缓缓走到武云音面前。 “说吧,什么要求?” 武云音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我要你发誓,你永远不得侵犯大武的领土,不得伤害大武的百姓。” “好,我答应你。” 陈震南想都没想,陈震南当然不会侵犯大武的领土,更不会伤害大武的百姓。 但可笑的是,这种话竟然能从武云音的口中说出来。 或许武云音真的知错了,但那有什么用?三十万大军的逝去,必须要有人以命偿还。 说完,陈震南随即从袖口中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约,摊开在书桌上,等待武云音签字。 “好了,签字吧,记住,今日的约定,不可反悔。” 武云音拿起毛笔,手有些颤抖,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最终,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完成这屈辱的最后一击。 “你会拿回想要的一切。” 合约签署完毕,陈震南满意的收回了文件,陈震南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五十章 架空宋轩 大乾皇宫,御书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王乾坐在那雕龙刻凤的书桌之后,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懊恼。 桌上摆放着斥候刚刚传来的情报,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宋轩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已经登基**了!” 王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墨都微微跳动,心中怒火中烧。 “朕真是瞎了眼,之前竟还相信他会让出领土,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朕。” 王乾咬着牙,双手握拳,骨节泛白。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提起笔来,快速地在信纸上书写着。 每一笔都像是带着他满腔的怒火,那字迹也显得格外凌厉。 “宋轩,你登基**究竟是何居心?速速归还我大乾失去的领土!若是大武不让出领土,边境将永无宁日。” …… 大武,醉月轩天字一号房内,陈震南站在窗前,目光穿过雕花窗棂,凝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 街道上车水马龙,可他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天阳关宋轩的十万守军,就如同芒刺在背,始终是他心中的隐患。 “唉,此患不除,如鲠在喉啊。”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忽然注意到楼下一队巡街士兵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自己。 那些士兵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怀疑,陈震南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忘记戴上面具,恐怕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转身离开窗口,陈震南急忙将面具戴在脸上,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现在这个时间点绝对不能暴露。 一旁宋云明见他这般慌张,心中满是好奇,凑上前去问道:“何事如此紧张?” 陈震南此时哪有心思回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听见门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得如同闷雷一般。 戴好面具后,他迅速将围棋摆在桌上,拉着宋云明坐下,随手摆放了一些棋子,装作一副悠闲对弈的模样。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那队巡街的士兵如潮水般冲进房中。 为首的队长满脸横肉,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佩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直直指向陈震南。 “你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宋云明见状,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一边陪着笑说道:“军爷莫要生气,我们只是路过京城的普通客商,在此处歇歇脚而已。” 那士兵队长却连看都不看宋云明一眼,就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直直走到陈震南面前。 他的眼神像两把锐利的刀子,仔仔细细地端详起陈震南的长相,那目光好似要把陈震南的脸看穿一个洞来。 陈震南假装镇定,一脸疑惑地询问道:“军爷,不知为何这般审视于我?我等良民,可是犯了什么事吗?” 那队长围着陈震南转了一圈,隐隐觉得陈震南的声音似曾相识。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陈震南来,忽然,他瞥见陈震南的脸颊边上好似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队长缓缓地伸出手,待他的手触碰到陈震南的脸时,才惊觉这是一张面具。 陈震南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不失礼貌却又透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刹那间,只见他如同一道闪电般出手,抢过那队长手中紧握的钢刀。 那队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冰冷的刀刃便狠狠划过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如同绽放的红莲,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空气。 一旁的宋云明看到这般情形,也不再伪装,抬脚狠狠地踹在一个士兵的胸口。 那士兵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宋云明顺势伸手将刀夺了过来。 两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屋内穿梭,他们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到一分钟,屋内的所有士兵便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宛如被收割的麦子。 就在这时,醉月轩掌柜的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 宋云明此刻杀红了眼,就像一只被血腥味刺激得发狂的野兽,猛地举起手中滴血的长刀。 陈震南急忙伸手阻拦,“这掌柜的是自己人,把刀放下。” 他一边拦着宋云明,一边对着掌柜的说道:“莫慌,这些尸体你且秘密处理干净,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把刀扔在地上,陈震南微微皱眉,“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夜幕降临,京城的街道上星光稀疏。 陈震南身披黑色斗篷,面容隐匿于精致的面具之下,与宋云明一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府门前。 “站住,深夜造访,未免太过唐突。”守卫的声音中带着警惕。 陈震南没有多言,只是从袖中滑出一枚玉佩,递给守卫:“将此物交给李严大人,他自会明白。” “请稍等,我立刻去通报。” 不多时,府门吱呀一声开启,兵部尚书李严匆匆现身,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他并未认出陈震南,直到对方轻咳一声,熟悉的嗓音唤醒了他的记忆。 “原来是大……” 话未说完,陈震南的眼神制止了他继续,李严连忙收敛话锋,颔首邀请二人入府。 “大帅深夜来访,必有要事相商吧?”李严问道。 陈震南微微点头,缓缓道:“李严,明日早朝,你提出设立军机处,争取拿下军机处的首席,然后下达调令,将天阳关的十万守军撤回来。” 李严一听,瞪大双眼,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命令下达,他在朝中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大帅,卑职并非不愿服从,只是担心时机未至,是否可以稍缓?”李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陈震南心中一紧,李严这是不情愿,难道他有所动摇? 微微皱眉,陈震南冷声道:“李严,我深知你的顾虑,但此事迫在眉睫,你必须在明日朝会上,毫不犹豫地提出建立军机处。务必在三天内,撤回天阳关的十万守军!” 陈震南的眼神让李严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卑职明白,一定全力以赴。” 嗯了一声,陈震南态度这才稍缓和了一些。 “李严,你是兵部尚书,其位至关重要,怎么溜须拍马不需要我教你。切记,一定要让宋轩相信你,然后架空宋轩。” 李严微微点头,但心里却纠结的不行。 如今大武已经是改朝换代,宋轩又是新帝,架空他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大帅放心,卑职定竭尽全力,明日早朝,我会力荐设立军机处,将天阳关十万大军抽调回来。” 第五十一章 李严叛变 在皇城的幽静后宫,夜色如同泼墨般浓重,只有零星的宫灯点缀着这条通往凉亭的小径。 宋轩心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紧张,期待着昨夜那两个宫女的再次见面,今晚,一定要更进一步! 凉亭中,两位宫女已在静静等候,她们的身姿如同盛开的牡丹,优雅而不失娇媚。 一如昨日,她们轻盈地为宋轩准备了茶水,那茶香袅袅,似乎能穿透人心。 “皇上万福金安!” 两名宫女纷纷作揖施礼,引得宋轩一阵心动。 “你们起来吧,无需多礼。” 说着,宋轩迈步走进凉亭,缓缓坐下。 “今夜,朕欲与两位共度良宵,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宋轩的话语直截了当,昨天没能得手,今天一定得成功,自己现在可是大武的皇帝,拿下两个宫女不是信手拈来? 两位宫女闻言,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嫣然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不可抗拒的魅力,让宋轩心头一颤。 令宋轩惊讶的是,两个宫女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反而显得异常热情。 “皇上垂爱,奴婢们不胜荣幸。” “皇上厚爱,奴婢等自当遵命。请皇上移步内室,那里更为舒适温馨。” 宫女们的声音柔软而甜美,主动地搀扶着宋轩步入内室,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烛光摇曳,香气扑鼻,一切都显得那么迷人而又神秘。 内室中,宫女们温柔地引领宋轩躺下,她们的指尖轻触宋轩的肌肤,如同春水拂过,带来一阵阵的颤栗。 就在宋轩放松身心,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之时,一杯香气浓郁的茶水被轻轻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宋轩微笑着接过茶杯,品尝一口,赞许地点点头:“好茶,果然不同凡响。” 眼看着宫女们开始宽衣解带,宋轩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无法抵挡那股浓浓的睡意,头一歪,沉沉睡去。 宫女们看着宋轩熟睡的模样,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们的动作变得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新帝的清梦。 宋轩沉睡如泥,两宫女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知道时间紧迫。 她们手指轻巧而迅速,在宋轩的龙袍间穿梭搜寻。宫灯的微光下,她们的动作仿佛两只夜行的狸猫,寂静而敏捷。 “找到了!” 一宫女轻呼,她从宋轩的衣襟中抽出了三封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封存,显得格外神秘。 “想不到,宋轩竟会有如此重要的密信藏在身上,看来他应该是不怎么相信身边的人啊。” “嘘,先看看再说。” 撕开信封的火漆,抽出了信纸。第一封信,是大乾皇帝王乾的。 “宋轩,你登基**究竟是何居心?速速归还我大乾失去的领土!”字里行间透露着王乾的愤怒和不满。 第二封信来自大周女帝周蒹葭:“宋轩,我等你的回音,共同除掉大周朝中的反对势力。” 第三封信,则是天阳关守将吴天的请求:“皇上,大炎兵变,请求立即发兵大炎,否则将错失良机。” 两宫女对视一眼,都是皱着眉头,这三封信真是分量十足。 “快,将这些密信抄写下来,然后封好,明天早上千万不能被宋轩发现。” 另一位宫女点了点头,转身下床取出纸笔,开始小心翼翼地抄写起来。 “这些密信事关重大,抄写完成后,你把这三封信送出宫去,交给大帅,我在这里盯着。” “放心吧,交给我了。” 不多时,三封密信已经被抄写完毕,她们将原件重新封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宋轩的衣服里。 整个过程动作轻柔而细致,确保一切看起来都如同未曾发生过一样。 完成这一切后,两名宫女开始脱去宋轩的衣服,让他完全沉醉在春梦之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宋轩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感到一阵疲惫。 脑海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模糊记忆,他记得两位宫女的娇笑和温柔,他记得自己在她们的引领下,步入了内室。 “昨晚一定是一场狂欢。”宋轩自言自语道,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看着两个熟睡的宫女,宋轩心满意足的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前往了朝堂。 …… 醉月轩酒楼的天字一号房内,陈震南和宋云明对面而坐。 陈震南的手中拿着三封抄写好的密信,他轻轻将信放在宋云明面前。 “云明,你看看吧,这些信件中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宋云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迅速拿起信件,一一查看。 吴天的信件在他眼中只是寻常的军事请求,并未引起他太多关注。然而,当他看到王乾和周蒹葭的信件时,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王乾的语气如此强硬,甚至带着愤怒,看来他对宋轩的登基**极为不满。” 宋云明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震南看着宋云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觉得,谁才是与宋轩真正合作的人?” 宋云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认为是王乾,他的信中不仅要求宋轩归还领土,更是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这背后必定有着更深层次的交易。” 陈震南听了后却摇摇头,伸手将王乾的那封信拿了过来。 “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这两封信,虽然看起来都是与宋轩合作的,但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一个真一个假?什么意思?” 陈震南笑了笑,伸手在王乾的密信上点了点。 “这个王乾,明显就是被耍了。宋轩身边有我的人,只知道宋轩里通外国,但却不知道是谁,现在看来,这个王乾只是个烟雾弹。” 宋云明微微皱眉,思索道:“可如果周蒹葭真的与宋轩合作,为什么会等到现在都没出手?宋轩当了皇上,对周蒹葭没什么好处才对吧?” “好处?只是咱们看不见罢了,这个王乾可以利用一下,不过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拿下天阳关。”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 “大帅,出事了!” 宋云明一听,立刻起身将房门打开,酒楼的一个闪身到走了进来。 “说吧,怎么回事?” “大帅,刚才下面的人来信,宋轩安排在城外的大军忽然调动起来,有五万人正在拔营,目标是,天阳关。” “什么?!” 陈震南闻言猛地起身,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李严?他敢背叛我,好大的胆子,王八……不好!” 陈震南一个闪身来到窗边,掀开帘子向下看了看,街道的尽头,两队士兵正朝着这边赶来。 “快走!” 第五十二章 走狗不得好死 陈震南心中一沉,情势危急,急忙戴上了那张面具。 “形势有变,你们立刻散去,各自寻找安全之处。” 店老板微微瞪大双眼,“大帅,那你怎么办?” “我自己想办法,快去!” 店老板急忙点头,然后转身朝着楼下跑去。 陈震南一把抓起宋云明,两人也急匆匆下楼,从后门悄然溜出,混入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 二人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但陈震南的目光始终不离醉月轩的大门。 不久,街道尽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的摩擦声。两队士兵,如铁流一般涌来,迅速将醉月轩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后,宋轩的龙撵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驶来,那金黄色的华盖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龙撵后,跟着黑压压的几百名士兵,他们手持长矛,面无表情,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死神。 宋轩从龙撵上缓缓步下,目光冷冽,扫视了一下被士兵围住的醉月轩,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醉月轩乃反贼的联络站,今日必须剿灭,格杀勿论!” 随着宋轩的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醉月轩。 一时间,店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剑的碰撞声、碗碟的碎裂声,人们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无论是醉月轩的客人还是店小二,无一幸免,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杀死。 陈震南藏在人群中,目睹了这一切。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陈震南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内心却如坠冰窟。他心里很清楚,宋轩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整个天下宣告,他要将所有反对他的人赶尽杀绝,这是在立威! 正常杀戮触目惊心,醉月轩内的人,无论是试图逃跑还是求饶,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宋轩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他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冷酷和残忍。 杀戮结束,宋轩踏入醉月轩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厅内的装饰已经残破不堪,地上的血迹斑斑,倒映着宋轩冰冷的身影。 宋轩双眼扫过遍地的残肢断骸,却没有找到他最想见到的身影,陈震南的尸体。 “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士兵们领命后,立刻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尽管宋轩的手下将醉月轩翻了个底朝天,却毫无踪迹。 宋轩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苍白。 “陈震南,你逃不掉的!” 宋轩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领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全城封锁,活捉陈震南,还有他那些安插在京城的手下,挨家挨户地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将军们面面相觑,感受到了宋轩那近乎疯狂的执念。 “遵命,陛下。我们即刻调集所有可用之力,封锁城池,搜寻陈震南及其党羽。” 随着宋轩的一声令下,京城再一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街道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行人寥寥无几,唯恐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官府的士兵们如同猎犬般穿梭在大街小巷,任意抓捕,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疑似与陈震南有关联的人都会被带走。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纱缓缓铺开,将整个京城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陈震南与宋云明已经连续躲避了一整天,身心俱疲京城的搜查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京城内已经没多少可以躲的地方了。 “云明,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与其像老鼠一样苟延残喘,不如深入虎穴。”陈震南低声道。 “深入虎穴?姐夫,你有什么办法?” 姐夫? 陈震南听见这两个字,心情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们今晚就潜入皇宫,找一个人,她或许能帮助我们。” 在夜色的掩护下,陈震南带宋云明悄悄潜入了皇宫。 二人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引起任何注意,终于来到了后宫深处的一个静谧别院,武云音就在这里。 “到了,跟我进去。” 二人翻过院墙,跳进了院中,不远处,武云音正坐在池塘边,欣赏着月色。 武云音听到动静,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 “是我。” 说着,陈震南站起身,带着宋云明走到武云音面前。 让武云音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宫女们见到陈震南,竟然视若无睹,没有任何反应。 武云音左右看了看,先是惊讶,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原来如此,原来这些宫女都是你的人,陈震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看错你,你早就安排了手下监视我。” 陈震南耸了耸肩膀,笑着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要是说这些人都是我派来保护你的,你相信吗?”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但说到底,你今天来干什么?” 陈震南伸手指了指宋云明,“我们来逃命的,招待一下我的朋友,我还有点事儿,去忙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能要住在这儿。” 陈震南说着就要走,但却被武云音一步拦住了。 “你说什么?你要住在这儿?你疯了?要是被宋轩知道,你会连我一起害死的!” “连你一起害死?”陈震南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凭什么以为宋轩会知道我在这儿?你不会以为宋轩会过来看你吧?哎,我出去忙点事儿,晚点儿回来。” 说完,陈震南转身离开了别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后宫,御花园,陈震南再一次来到那天晚上的树下,两个宫女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 “大帅,您似乎不宜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等下宋轩就要去找我们了。” 陈震南微微点头,他知道计划正在进行,这个时候叫她们出来确实有些不合适。 “今夜的任务十分重要,我要你们迷晕宋轩之后速速出宫,找到李严,务必除去这个叛徒。记住,走狗不得好死。” “李严?大帅,至于这么着急吗?外面还有咱们的兄弟,非要我们出手吗?” 陈震南重重嗯了一声,沉声道:“就是因为外面有咱们的兄弟,李严知道咱们很多兄弟在京城,所以不能耽误了。” 两宫女纷纷点头,“我们知道了大帅,我们这就回去先把宋轩安排好了。” “嗯,另外,尽快搞清楚宋轩和外界联系的通道,我要完全掌握。” 第五十三章 搞点儿动静 两名宫女回到寝宫时,宋轩正沉浸在臆想之中,二人迅速将迷药投入宋轩的茶盏之中,哄骗宋轩喝茶赏月,不久之后,宋轩便昏睡了过去。 确认宋轩已经熟睡后,两名宫女迅速换上了夜行衣,趁着夜色,如同两片落叶一般,轻轻地飘出了皇宫,直奔兵部尚书李严的府邸。 到达李严府外时,她们发现门口的守卫果然戒备森严,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看来只能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了。” “姐姐,这些守卫好像都是大内禁军,都是宋轩的亲兵,是不是,放弃今晚的刺杀计划?” “放弃?大帅下达的死命令,可以失败,但绝对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把门口的人引走,我进去刺杀李严。” “府内的守卫还不知道有多少,太危险……” “行了,行动,走你!” 说着,姐姐一把将妹妹推了出去。 李府门口的守卫一看,纷纷拔刀围了过来。 妹妹见状,扯了扯嘴角,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剑,朝着门口的守卫就迎了上去。 打斗的声音随之而起,姐姐躲在角落中看的清清楚楚,妹妹带着那些守卫越走越远。 趁着这个机会,姐姐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阴影般没入了李严的府邸。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李严府中的守卫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多,刚一进入,就被一群巡逻的守卫发现。 “嗨,晚上好。” 不计其数的守卫围了过来,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 “还是个美女,这大晚上的,不会是来刺杀李大人的吧?” “不然呢?” 话音一落,战斗瞬间开始,可是一开始就已经是结束了。 府内的守卫实在是太多,几乎是每五步就一个人,如此密度的守卫,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来了也是白搭。 交手还不到两分钟,姐姐直接翻身除了院墙,府内的守卫也没有追出来,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半子时,姐妹两个回到宫内,将事情的经过和陈震南说了一遍。 “呵,这王八蛋还真是有备无患啊,你们辛苦了,这事儿我亲自来,你们回去吧。” “是。” …… 京城的夜色中,搜查的火把如同流萤般四处飘忽,宋轩的命令被严格执行,城中的每个角落都被士兵们翻遍了。 任何可疑之人,都被毫不留情地加以逮捕,直接砍头。 这三天来,京城的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和恐惧,百姓们闭门不出,街道上只剩下士兵沉重的脚步声。 宋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着下方的京城,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而满足的光芒。 “李严你看,这就是权力的味道。他们害怕我们,就像恐惧死亡一样。” “陛下英明,这京城内外,无人能出您之右。” 面对李严的阿谀奉承,宋轩非常受用,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成就感,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是存在的,权力巅峰带来的成就。 “传旨,从即日起,晋升李严为丞相,世袭罔替,且有统兵之权!” 李严一听,连忙下跪道谢,宋轩见状则是急忙摆手。 “圣旨明天会送到你的府上,还有朕给你的奖赏,等明天再下跪吧。” “多谢皇上。” …… 次日,阳光斜洒在京城的石板路上,李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自晨曦初现,府中的仆役们就开始忙碌起来,清扫庭院,装饰厅堂,一切都为了迎接那个重要的时刻,宋轩加封李严为丞相的诏书送达。 午时三刻,正是古人认为阳气最盛之时,也是举行重大仪式的最佳时辰。 李严身着隆重的朝服,站立于府邸的正门前,身旁簇拥着家人与近臣。 李严面含微笑,但眼中却难掩一丝紧张与期待。这是他仕途生涯中最光辉的时刻,晋升为丞相,意味着掌握了帝国的实际控制权。 随着钟声敲响十二下,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仪仗鲜明的皇家车队缓缓驶入李府门前。 领头的是一位年迈的太监,身着绣金边红袍,头顶金色冠帽,身后跟随着数名抬着厚重赏赐箱的强壮宦官。 老太监下车后,先是环顾一周,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尖锐而清晰地宣布:“皇帝有旨,加封李严为丞相,即刻生效。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珠宝若干,以彰殊荣。” 李严闻言,连忙俯身下拜,口中连声称谢:“臣李严叩谢吾皇隆恩,定当肝脑涂地,报效国家。” 就在老太监将圣旨郑重其事地递给李严的那一瞬,空气似乎凝固了。 老太监的脸庞忽然扭曲,原本恭敬的表情被一抹邪佞的笑意取代,宛如恶魔现身,令人心悸不已。 李严的心脏猛地抽搐,一股凉意从脊椎直冲脑门,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袭上心头。 老太监嘴角勾起诡异的弧线,声音低沉而阴森:“恭喜你,李丞相……这份‘惊喜’来的不迟吧?” 话音未落,老太监猛然扯下面具,露出了真容。 “陈...陈震南!不,大,大帅!” 李严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陈震南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摧毁了李严的心理防线。 他原以为,背叛陈震南,投靠宋轩,就能安然无恙,谁曾想,真正的恐惧,此刻才降临。 “大帅,我……我错了,求求你饶命……” 陈震南缓缓放下手中的圣旨,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眼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一甩袖子,从中抽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手枪,对准了李严的脑门。 “放下武器!保护丞相!” 伴随着喊声,一群护卫急忙围了上来,刀枪剑戟纷纷对准陈震南。 “谁动谁死!” 陈震南大喝一声,甩手一枪打在了李严的腿上,鲜血瞬间顺着伤口一股股的冒了出来。 “李严,你可知为何选在午时三刻?这可是斩首的吉时。今天,我也遵循传统,现在,我就送你上西天!” 李严瘫软在地,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不,不!大帅,大帅你饶了我,我帮你做事,做任何事,只要你说的,我保……” “砰!” 一声枪响,李严脑门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色窟窿,鲜血脑浆混合在一起,身体向后一倾,缓缓倒在地上。 放下枪,陈震南转头看了看,发现府内到处都是朝内的高官,都是来给李严祝贺的。 “我,陈震南!今天来就是想搞点儿动静。这里都是朝廷的高官,正好,我警告你们,都给我小心点,要是有人胆敢欺压百姓,今天的李严,就是日后的你们!” 说罢,陈震南从腰间缓缓拔出一颗手榴弹…… 第五十四章 破败大乾 陈震南毫不迟疑地拉开手榴弹的保险栓,手腕一翻,扔进了身后喧嚣的礼堂。 “轰!” 霎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礼堂的门窗在爆炸的威力下纷纷被炸得粉碎,木屑和玻璃碎片四散飞溅,烟尘滚滚,整个李府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陈震南乘着这股混乱,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迅速穿越混乱的人群,向着府邸的出口冲刺。 两名护卫见状,急忙挺剑挡在了前方,试图阻止陈震南逃离。 陈震南眼神一凛,手中的手枪连续两次扣动扳机,子弹准确无误地贯穿了两人的胸膛,鲜血溅射,两护卫倒地不起。 “拦路者死!” 说罢,陈震南收起手枪,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李府。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迫近,陈震南又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随手丢在了地上。 “轰!” 又是一声巨响,最前面的五个追兵被手榴弹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剩下的人根本不敢再继续追赶。 …… 一个时辰后,皇宫大殿,皇帝宋轩接到了令他勃然大怒的消息,李严被陈震南当众所杀。 愤怒与羞辱交织的情感在宋轩胸中翻涌,犹如火山爆发前夕,蓄势待发。 宋轩怒发冲冠,眼中喷火,咬牙道:“岂有此理!陈震南,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这是对朕赤裸裸的挑衅!” 宋轩重重地将玉玺摔在龙桌上,声音之大,令殿内侍卫与大臣们无不心惊胆战。 “传朕旨意,封锁整个京城,一定要找到陈震南,朕要他付出代价!” 更加强大的搜捕在京城中展开,可结果和之前根本没什么区别,无论是熙熙攘攘的市井,还是偏僻幽静的巷弄,都找寻不到陈震南的踪迹。 …… 夜幕低垂,陈震南藏身于武云音的别院深处,他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手中捏着的密信,字迹在微弱的光线下跳跃,透露着阴谋的气息。 陈震南仔细阅读着周蒹葭和王乾的来信,眉头紧锁,心中暗潮汹涌。 “周蒹葭还是老样子,急不可耐地催促宋轩加快行动。” 陈震南冷哼一声,将周蒹葭的信纸搁置一旁,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而王乾这封信,倒是内容丰富。” 宋云明闻言凑到近前,低头看着他手中的密信。 “宋轩,按约行事,撤走西部边疆的驻军,归还我大乾故土。否则,你将面临的是整个大乾的愤怒与报复。”宋云明念叨着,不禁露出一丝轻笑。 陈震南也是一样的浅笑,“看来,这王乾是要狗急跳墙了。脑子不好使,到现在都看不出来宋轩是想要吞并大乾。” “姐夫,后面还有字。” 宋云明的目光落在信纸背面,那里隐藏着宋轩的回复,短短几行字。 陈震南将信纸翻过来,背面写着几行红字,一看就是皇上御用的朱批。 “王兄莫急,朕将履行承诺,调回边军,交还土地。但愿此举能够平息战火,换得安宁。” 陈震南越看越觉得不对,宋轩谋权篡位,登基**,现在正是风光无限,极度自信的时候,怎么可能跟王乾认怂? “宋轩的回复是个圈套,宋轩肯定是要吞并大乾,我想,我们应该前往大乾,直接与王乾面对面谈一谈。” 宋云明扯了扯嘴角,自己这未来的姐夫还真是思维跳跃,堪称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 “姐夫,你不是疯了吧?大乾的领土可都是你打下来,现在主动上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陈震南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放心,我自有安排。只要策略得当,即便是虎穴,也能安然无恙。” 宋云明虽仍有疑虑,但陈震南的这份笃定给了他信心。 跟在陈震南身边也挺长时间了,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一起走一趟。只是我担心,宋轩不是给天阳关增兵了么,姐姐那边?” 一听宋云明这么问,陈震南忍不住轻哼一声,满脸讥笑。 “这五万人,已经是我的了,还记得宋轩是怎么回来的吗?” 宋云明一听,猛地恍然大悟。 “你是说,周翔?” 陈震南微微点头:“对,差不多明天,这五万人就能碰见周翔了。既然天阳关暂时没办法,那我就让他首尾不能相连,活活困死他天阳关十万大军,逼他们主动后撤。” 说罢,陈震南将两封密信放进了胸口,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得拿给王乾看看。 “睡觉吧,明天就出发。” “哦,晚安。” 翌日清晨,陈震南带宋云明从地道悄然离开京城,乔装打扮,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发。 沿途风光旖旎,但陈震南无暇欣赏,他可不是来旅游的。 但宋云明却悠闲的不行,侧躺在马车上喝酒吃肉,一路看着周边的风景。 路程并不断,整整过了五天,二人才终于抵达大乾边境。 让宋云明没想到的是,大乾的边检竟然也有陈震南的人,几乎没怎么费力便顺利通过关卡。 进入大乾境内后,只用了不到五个时辰,陈震南就赶到了王乾的皇宫外。 此时的大乾,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曾经广袤的疆土如今只剩下弹丸之地,十几万人口聚居于此,所剩面积也就和一个小县城的规模相差无几。 那皇宫看起来也是破旧不堪,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陈震南就带着宋云明静静地站在皇宫外,宋云明满心疑惑,他实在是搞不懂陈震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里,却又不通知王乾,这到底是何用意呢? “姐夫,我们费尽周折来到此处,为何却在此处干等,也不告知王乾,你到底想什么呢?” 陈震南只是微微抬头看着那略显破败的皇宫大门,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说:“老弟,莫要心急,一切皆有定数,我们且耐心等待便是。” 宋云明无奈,只能在这疑惑中继续等待,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皇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个年老的太监迈着细碎而缓慢的步伐,颤颤巍巍地来到陈震南二人面前。 “二位贵客,大乾皇帝陛下正在宫内等候,请二位进去说话。”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宋云明,率先抬脚向宫内走去。 宋云明见状,赶忙跟上,跟在太监身后,一步步走进大乾皇宫。 “姐夫,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大乾这么破败,都是你造成的?” 陈震南啧了一声,“怎么能怪我呢?当初可是王乾主动进犯大武的,我喜欢被动。” 第五十五章 敌人的敌人 陈震南和宋云明在年老太监的引领下,穿过迂回的宫廷廊道,终于来到了大乾皇宫的大殿之上。 一入殿内,陈震南二人便觉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犹如两排肃穆的雕像,列立在两侧,个个表情凝重,不苟言笑。 而高高在上的王乾,正端坐在那龙椅之上,他眯着双眼,看似漫不经心,那副模样仿佛对陈震南的到来毫不在意,活脱脱一副目中无人,故作高深的姿态。 陈震南心里却明镜似的,这王乾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若真是不在乎,又怎会在这午后时分,还让如此众多的大臣们在这大殿之中枯坐等待? 陈震南站在殿中,神色淡然,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岿然不动。 王乾终究还是率先沉不住气了,他微微向前倾身,俯视着陈震南,质问道:“陈震南,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来我大乾寻衅滋事?” 陈震南听闻此言,只是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王乾,我要说的话干系重大,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王乾一听,顿时面露不满之色,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大胆陈震南!这里可是朕的大乾,朕的地盘,岂容你在此指手画脚,肆意妄为?” 说罢,他双眼圆睁,眼中似有怒火喷涌而出,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陈震南吞噬一般。 然而陈震南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王乾。 “王乾,此事机密至极,若是走漏了风声,恐怕于大乾不利。今日我既已到此,你若想知晓缘由,就必须让所有人退下,否则,我决然不会开口,你,也留不住我。”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气氛愈发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臣们面面相觑,虽不敢言语,但眼神之中皆透着好奇与担忧。 王乾见陈震南这般强硬,心中恼怒不已,但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权衡再三之后,王乾咬了咬牙,愤怒地挥了挥手,对着大臣和太监护卫们吼道:“都给朕退下!若有敢偷听者,格杀勿论!” 大臣们听闻,赶忙如蒙大赦般匆匆退去,太监护卫们也不敢怠慢,迅速撤离大殿。 待众人退尽,大殿之中只剩下陈震南、宋云明和王乾三人,那空旷的大殿此时显得格外寂静,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陈震南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悠悠开口说道:“王乾,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说着,陈震南缓缓地从胸口中掏出了两封密信,先是将宋轩回复王乾的那封密信递到王乾面前。 “王乾,你且看看这封信。” 王乾皱着眉头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王乾,你以为他承诺归还你的领土是真心实意?这不过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罢了,你可莫要被表象所迷惑,切勿轻信于他啊。” 王乾听了,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满脸不以为然。 “陈震南,你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十多万人的小国如今征兵能达到三万之众,全仰仗宋轩的银两支持。他如此大力相助,我实在找不出怀疑他的理由。” 陈震南见王乾这般执迷不悟,心中暗笑,王乾竟然如此的不自知,给宋轩的信中竟然还威胁要进攻大武。 无奈的叹了口气,陈震南再次拿出一封密信。 “你再看看这封周蒹葭写给宋轩的密信,虽说这密信之上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他归还领土是圈套,但足以证明宋轩与周蒹葭一直暗通款曲,狼狈为奸。” 王乾瞪大了眼睛看着密信,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仍然嘴硬道:“这又能说明什么?也许他们只是正常往来。” 陈震南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乾。 “你好好想想!大周位于大武的西南方,你在大武的正西方。宋轩所谓的归还你领土,就是想让你主动进军去拿回领土,到时候他再与大周前后夹击你这小小的大乾。至于最后到底是谁来鲸吞你大乾的领土,那就不知道了。”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震南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王乾的心,王乾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一方面是对宋轩的信任,毕竟宋轩给他提供了实实在在的支持。 另一方面,陈震南的话也不无道理,他的分析丝丝入扣,不容置疑。 陈震南看着王乾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明白不能急于一时,便微微后退一步,双手抱在胸前。 “我也不强求你现在就相信我,我手中的这封密信不过是我找人抄写而来的,用不了多久,宋轩那边就会送来他的亲笔回信。我敢断言,那封信的内容肯定与我手上的这份一模一样。你若是不信,咱们不妨等等看,如何?” 王乾咬着嘴唇,内心十分纠结,既害怕真的中了宋轩的圈套,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相信陈震南。 此时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而陈震南则一脸镇定自若,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就等着宋轩的亲笔回信到来,好让王乾彻底认清宋轩的真面目,狠狠地打宋轩的脸。 “好吧,朕给你时间来验证,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陈震南笑了笑,对着一旁的宋云明招招手,然后转身走出了大殿。 回到御书房,王乾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愿相信却又有些动摇的复杂神色。 他双手紧紧握着那封信,仿佛这样就能从其中看出真假来。 尽管心中对陈震南的话持有疑虑,但还是决定给陈震南一些时间去验证。 一日的时光在王乾的焦急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终于,他等到了宋轩的回信。当那封信呈现在他眼前时,他的心猛地一沉,只见信上的内容和陈震南手中的那封信毫无二致。 “这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莫不是真如陈震南所言,其中有诈?” 略一思索之后,王乾传旨让人速速将陈震南请来御书房。 不多时,陈震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御书房。 王乾面色凝重,将宋轩的回信放在陈震南面前,声音低沉地说道:“陈震南,这信正如你所言,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莫要以为这样就能轻易让朕相信于你。” 陈震南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封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事实就在眼前,王乾,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该明白吧。” 第五十六章 比武夺兵权 听了陈震南的话,王乾心中虽有几分动摇,但仍带着不甘:“即便如此,你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若要我信,你得拿出诚意,证明自己的实力。” 陈震南心中冷笑,王乾这是在讨价还价。 “我来,就是为了粉碎宋轩的阴谋。若无实力,怎敢轻车简从至大乾?” 王乾审视着眼前这位自信满满的战神,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却仍保持着镇定:“休要空谈,说出你的计划。” 陈震南微微点头,缓缓说道:“给我三万精兵,我将直击大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了半天,王乾抬起头,缓缓说道:“陈镇南,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然而兵权之事,兹事体大。朕今晚将设一宴会,届时大乾的武将皆会前来。你若真有能耐获取这兵权,那得先看看是否能敌得过我大乾的诸位武将。” 陈震南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满不在乎地应道:“此举甚好,陈某自是毫无问题。” “既然你没问题,那就先去休息,晚上一定到场赴宴。” 陈震南笑着转身,“好啊,到时候就让我看看你大乾武将的厉害。” 夜幕降临,大乾皇宫的乾明殿内灯火通明,虽说尽力装点,但因大乾国力贫弱,这乾明殿也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寒酸气。 文臣武将们鱼贯而入,他们的服饰虽也算整齐,但比起其他大国还是略显简陋。 王乾端坐在主位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气威严。 “来人呐,给陈震南二位斟酒。” 陈震南刚刚从容地坐下,刹那间,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受到了大乾武将们排山倒海般的一致声讨。 只见为首的大将杨林,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猛地站起,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地吼道:“陈震南,你这等外来之人,有何资格在我大乾之地耀武扬威?你且快快滚出大乾,我大乾有我杨林在,岂容你在此指手画脚、肆意妄为!” 听了这话,陈震南却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依旧气定神闲地端着酒杯,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林,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顽童。 “阁下是?” “大乾撼东大将军,杨林!” 看杨林那一脸傲世轻物的样子,陈震南便忍不住摇摇头。 “杨将军,你怕是误会我的来意了。我此番想要大乾的兵权,不过是为了制约宋轩罢了。你大乾这点兵力,在我眼中不过是蚍蜉撼树之力,我着实没有太多觊觎之心。” 杨林听闻此言,像是被火上浇油一般,顿时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震南,你休要在此大言不惭,口出狂言。你若真有本事,便与我一对一单挑,莫要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陈震南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杨将军,我出手不知轻重,很容易失手取人性命啊,你可要想好了。” 杨林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昂首挺胸地说道:“我身为大乾武将,自当视死如归,怎会贪生怕死?陈震南,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我杨林的厉害。” 闻听杨林此言,陈震南缓缓起身,冷冷地说道:“杨林,这可是你自己执意找死,怪不得旁人。” “放马过来就是!” 陈震南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王乾。 “王乾,你觉得如何?”陈震南浅笑着问道。 王乾坐在高位之上,目光在杨林和宋云明身上来回扫视,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只要你能胜了杨林,那便可得到我大乾的兵权。” 陈震南听闻此言,心中大喜,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对着杨林抱了抱拳,朗声道:“杨将军,请吧。” 说罢,便潇洒地走到乾明殿的正中央。 杨林冷哼一声,心中满是恼怒,陈震南此举实在是太张狂了,简直是目中无人。 只见陈震南对着杨林勾了勾手指,还挑衅地说道:“杨将军,您先出招吧,莫要客气。” 杨林本就怒火中烧,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哼!小子,休得张狂,看招!” 说罢,一步踏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 这一步踏出,带起一阵风声,可见其力量之大。 陈震南微微眯眼,这杨林的速度倒是不慢,但他陈震南又岂是泛泛之辈。 只见他如灵蛇般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势躲过了杨林打过来的势大力沉的拳头。 就在杨林的拳头擦着陈震南的鼻尖划过之时,陈震南瞬间反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杨林的手腕。 紧接着,陈震南借着杨林前冲的力量,顺势借力绕到他的身后。 杨林见状急忙转过身来,想要抓住陈震南的衣服挽回局面。 然而,陈震南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陈震南看准时机,脚下步伐一错,身子猛地一转,直接来了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乾明殿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陈震南顺势一脚踩在杨林的胸口,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冽的霸气。 “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要是放在以前,你已经死了三次了。” 此时的杨林,满脸通红,心中既羞且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此时的王乾,脸色极为难看,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林可是他大乾的王牌将军,平日里威风凛凛,如今却仅仅一个回合便败给了陈震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但君无戏言,比试之前他已经答应了条件,如今杨林输了,他也只好承认。 “既然杨林输了,朕便遵守诺言,将兵权交给陈震南。” 陈震南闻言缓缓转身,没说什么,然后便带着宋云央朝着休息的地方走回去。 刚踏入门槛,空气中陡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十几名身穿夜行黑衣的杀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浮现,一出现即展开雷霆攻势,向着陈震南与宋云明扑杀而来。 陈震南心中警铃大作,这里乃是皇宫深处的偏僻一角,原以为隐蔽之地能够确保安全,加之先前特意嘱咐不要侍卫跟随,此刻却发现竟无一人在侧庇护。 更棘手的是,他的手枪留在了房间里,此刻返回取枪无疑是主动陷自身于险境,狭小的空间将成为致命的囚笼,别说取枪,或许连反应的机会都不会有,便会被围攻致死。 电光火石间,陈震南侧身巧妙避开一刀斩击,随即迅猛一脚踢向杀手手腕,伴随着金属撞击的脆响,弯刀应声而落。 “云明,杀出重围!” 第五十七章 架空王乾 宋云明紧紧跟在陈震南身侧,双眼死死盯着周围的杀手。 “姐夫,都说你是武国战神,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陈震南呵呵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可以,姐夫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才配叫战神。” 杀手们见两人竟一替一句的聊天,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 “杀了他们俩!” 陈震南冷笑一声:“哼,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说罢,陈震南身形如电,猛地冲向一个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对方的弯刀,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那杀手的手笔被齐刷刷地割下,血流如注。 其他杀手见状,大喊着壮胆,然后一拥而上。 陈震南毫无惧色,手中弯刀舞得密不透风,如同蛟龙出海。他时而侧身躲避,时而挥刀反击,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尽显高手风范。 宋云明在一旁也没闲着,虽然他武艺不如陈震南高强,但也使出浑身解数,夺过一把弯刀从旁协助陈震南。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陈震南瞅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看招!” 整个人高高跃起,如同大鹏展翅,手中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一个杀手的头部劈去。 那杀手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弯刀落下。 就在弯刀即将砍到那杀手的时候,陈震南突然手腕一转,弯刀贴着杀手的头皮划过,削掉了他的一片头发。 那杀手吓得瘫倒在地,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其余杀手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但他们又不甘心就此罢休,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冲了上来。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震南又一次冲入杀手群中,给他们生路却不走,那就只能送他们上西天! “云明,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陈震南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直冲敌阵。 刀光剑影中,陈震南手中的弯刀如同灵蛇出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寒风,而宋云明的则如同蛟龙翻江,刀尖所指,无不披靡。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陈震南冷笑一声,身形一转,弯刀如同闪电般划过,一名杀手的喉咙应声而断。 宋云明亦是不甘示弱,刀光一闪,又一名杀手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斗异常激烈,陈震南和宋云明如同两道旋风,在杀手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一击。 终于,在他们的联手之下,剩下的十来个杀手被一一干掉,只留下两个活口。 “别动,不想死就老实点!”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杀手只能乖乖地停止了挣扎。 另一边,宋云明也轻松地制服了另一名杀手。 直到这时,皇宫内的禁军才姗姗来迟,禁军头领白冬瑞一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双眼死死盯着还活着的两个杀手。 “陈震南,宋云明,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内擅自行动,还不快将犯人交给本统领!” 宋云明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皱眉问道:“你谁啊?在这儿指指点点的?” 白冬瑞微微抬眼,正色道:“我是禁军统领白冬瑞,皇宫夜入刺客,理应有我带走,难道不对吗?” 陈震南目光如炬,忽然发现白冬瑞眼中有些异样,事情有些不对,当即拒绝。 “这些王八蛋是来刺杀我的,我必须亲自审问。” 说罢,陈震南和宋云明不顾禁军的阻拦,带着两个俘虏径直离去,白冬瑞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看着陈震南和宋云明带人离开。 “姐夫,我们这是要去找王乾吗?”宋云明问道。 “正是,此事非同小可,这些混蛋应该是宋轩的人,王乾身边应该还有宋轩的眼线,我得帮他找出来。”陈震南沉声回答。 陈震南与宋云明并肩而行,后,两个被缚的俘虏,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陈震南和宋云明带着两个俘虏,走进御书房,将俘虏扔到王乾的面前。 王乾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陈震南一挥手,两个刺客便被强行按跪在地,他们的膝盖撞击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说,你们是谁?为何夜闯皇城?”陈震南冷声问道。 两个刺客面面相觑,最终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们……我们只是夜入皇城,想要抢劫一番。” 这答案一出,不仅陈震南和宋云明嗤之以鼻,就连王乾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陈震南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伸手掐住了其中一个刺客的脖子,手指如同铁钳般愈发用力,刺客的脸色由红转紫,几乎要窒息而亡。 就在刺客即将断气之际,陈震南才缓缓松开手,刺客如获新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们的真实身份,否则,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陈震南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杀意。 两个刺客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崩溃了防线,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我们……我们十几个人,都是宋轩的手下,原本是来监视刺杀王乾的,可知道大帅在这里后,便打算杀了大帅,向宋轩邀功。” 陈震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需要这些刺客亲口承认。 “王乾,现在不需要我再证明什么了吧?” 王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嗯,陈震南,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怎么对付宋轩,你决定。” “对付宋轩不着急,我得确保我走之后,你不会被人干掉。你那个禁军统领,叫什么来着?” “白冬瑞。”宋云明提醒道。 “对,白冬瑞,他刚才向带走这俩刺客,我感觉不对劲儿。当然了,白冬瑞毕竟是你的人,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你要是想调查他的话,我很愿意帮忙。” 一听这话,王乾不禁露出一丝警惕之色,用陈震南调查大乾的官员,恐怕是个隐患。 但陈震南的话又不得不信,捉摸了半天,王乾终究还是微微点头。 “好,那这些事情就麻烦你来解决,我也能安心一些。” 陈震南笑了笑,“好,那王兄就等我的好消息,这两个王八蛋你让人再问问,他们身上肯定还有秘密,我先去休息。” 说完,陈震南带着宋云明缓缓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姐夫,你还真是厉害,这么下去,王乾可就要被你架空了啊。” “呵呵,是,已经被我架空了。” 第五十八章 不按套路出牌 宋云明站在陈震南的身旁,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姐夫,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宋云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实在难以置信,大乾竟然被陈震南入侵的这么深。 陈震南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云明,你要知道,权倾朝野不仅仅是掌控兵权那么简单。大乾的钱粮,早已在我掌握之中,朝中半数大臣,皆是我陈震南的人。如今,我更是握有了大乾的兵权。王乾实权早已不在。” 宋云明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震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开始意识到,陈震南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这...这怎么可能?大乾虽小,但也有十数万人口,竟能被你掌控至此,简直是匪夷所思!” 陈震南浅浅一笑,“云明,你要知道,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我在大乾的布局,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了。” 陈震南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深意,让宋云明不禁陷入了沉思。 忽然,宋云明想到了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姐夫,那...那大炎呢?你掌控了多少?” 额了一声,陈震南有些为难的迟疑了片刻,想了想,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大炎虽有五百余万人口,三十万大军,但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盘散沙。” “什么?你孤身一人,这怎么可能?”宋云明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震南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大炎的钱粮两道,盐茶道,漕运官员,皆是我的人。六部之中,除却兵部,几乎都有我的手下安插其中。大炎,被我侵蚀的程度,远比大乾严重得多。” 宋云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知道陈震南的手段高明,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刻内心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大炎的未来,一片黑暗,毫无希望。 “云明,你不必害怕。只要跟随我,大炎的未来,将会是辉煌的。” 陈震南虽然说的很好,可宋云明听了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宋云明仔细想想,陈震南怎么做都无可厚非,要是他真能一统天下,只要姐姐幸福,其他的也就都无所谓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震南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在大乾朝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肃清。 他调动了自己在大乾朝中的力量,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帮王乾铲除了身边最少十个内奸,其中就包括那个禁军统领白冬瑞。 其实陈震南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能够证明白冬瑞是宋轩的人,但这么敏感的时刻,绝不能允许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待在王乾身边。 第三天,宋轩将大武镇守在西方的大军撤走,这就意味着宋轩的圈套正式开始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陈震南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的内容没给其他人看,但立刻去找到了王乾。 “王乾,时机已到,是时候出兵了。” 王乾看着陈震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确定这是最好的时机吗?宋轩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们若是轻举妄动……” 陈震南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乾,兵贵神速,机不可失。宋轩撤军,正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王乾沉默了,他知道陈震南的话有道理。 整个朝堂上,大臣们也都在窃窃私语,几乎都站在陈震南的立场上,大势所趋之下,王乾决定放手一搏。 “好,我就将大乾的三万兵权交给你。” 陈震南接过兵符,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按照约定,王乾给陈震南身边安排了一个监军,名叫阿史那。 “陈震南,这位是阿史那,他将作为监军,随你一同出征。”王乾介绍道。 阿史那走上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陈震南,我会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任何违背大乾利益的行为,我都会立即上报。” 陈震南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阿史那,你尽管看着,我陈震南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 在大武京城的深宫之中,宋轩正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心中暗自得意,王乾即将落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然而,就在这得意之际,一名信使匆匆闯入,带来了一个让他怒火中烧的消息,之前派去支援天阳关的五万大军,竟然如同石沉大海,奇迹般地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宋轩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 “五万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难道他们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宋轩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怒火,他狠狠一拍桌子:“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把大武翻过来,也要给找到他们!” 不多,此刻最让宋轩忧心的并非那消失的五万大军,而是已经掌握了大乾兵权的陈震南。 陈震南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想了许久后,宋轩拿起笔,蘸了蘸墨,写下一封密信,让人送去给大周女帝周蒹葭。 信中,他请求周蒹葭调集大军,秘密前往大乾边境,与他的军队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务必要将陈震南一举歼灭。 信件送出后,宋轩才感到少许心安。 周蒹葭收到信件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调兵遣将。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周蒹葭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她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然而,当她的军队抵达大乾与大武边境时,却发现陈震南和他的三万大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这陈震南,难道真的有神助不成?”周蒹在心中暗自咒骂,她的军队在边境徘徊,却始终找不到陈震南的踪迹。 正当周蒹葭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她转身望去,只见一名满身尘土,神色慌张的斥候疾步而来。 “启禀女帝!”斥候单膝跪地,喘息未定便急声道:“大事不好,陈震南……他已经于昨日攻下了我大周境内的两河关!” 此言一出,宛如晴天霹雳,震惊四座。 周蒹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双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河关,那可是大周的战略重镇,一旦失守,整个西部防线都将岌岌可危! “这陈震南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到底怎么回事?” 斥候低垂着头颅,语气沉重:“据前线回报,陈震南假扮成商队混入关内,而后里应外合,一夜之间两河关易主,我军损失惨重。” 第五十九章 我可是宋轩的人 周蒹葭端坐在帐中,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与焦虑。 两河关的失守,如同晴天霹雳,让她这位大周女帝颜面扫地。 她身处大乾与大武的夹缝之中,手中仅握六万兵力,原本设想的围剿陈震南的计划,如今却成了自己的孤军奋战。 周蒹葭召集众将,帐内气氛凝重,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诸位,两河关失守,使我六万大军与京城首尾不能相连。两河关只有陈震南的三万人,朕想调头直取两河关,歼灭陈震南的三万人,你们意下如何?” 一众武将面面相觑,周蒹葭的想法甚至都不能算办法,可除此之外,似乎又没有其他应对之策。 “陛下,两河关虽失,但若能直捣黄龙,活捉王乾,陈震南手下的三万大乾军队必将人心涣散,我军胜算大增。”李广义忽然站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周蒹葭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 “此计甚妙,我六万大军,拿下大乾皇宫,如探囊取物。” 顿了顿,周蒹葭高声道:“传令下去,一万兵力作为先头部队,立刻出发,包围大乾皇宫!” 一声令下,一万精兵如离弦之箭,直扑大乾皇宫。 然而,就在包围圈即将合拢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战场的寂静。 一支庞大的骑兵如同天降神兵,身披大武战甲,挥舞着大武旗帜,如狂风暴雨般冲入了周蒹葭的后方大军。 “不好,中计了!” 周蒹葭心中一紧,她的大军如同被猛虎撕咬的羊群,瞬间陷入了混乱。 “杀!” 大武骑兵的呐喊声震天动地,他们如同狂潮般涌来,刀光剑影中,周蒹葭的士兵如同秋风扫落叶,纷纷倒下。 “岂有此理,宋轩,你竟敢如此欺我!” 周蒹葭怒火中烧,她拔剑出鞘,亲自上阵,与大武骑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尘土飞扬,血肉横飞,每一次刀剑的碰撞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陛下,小心!” 一位忠诚的将领挡在周蒹葭身前,却被一箭穿心,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 周蒹葭悲愤交加,她挥剑斩落数名敌兵,但大武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她的军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稳住!稳住!”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的士兵在战场上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 周蒹葭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骑兵的冲击下,逐渐陷入了苦战。 “撤,撤!” 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懊恼,率领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退回到了大周境内。 而后面那些得胜的骑兵,就像一群餍足的野狼,看着猎物逃入山林,竟也不追赶,只是在原地发出阵阵高呼,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像是对失败者无情的嘲笑。 周蒹葭此时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本以为此次战役是瓮中捉鳖,定能将大乾的三万军队一举全歼,尤其是那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陈震南,她早就想将其除之而后快。 可谁能想到,竟然被那阴险狡诈如同狐狸般的宋轩给摆了一道。 现在,她不仅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物资,就连自己精心布置的营帐也在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中被摧毁得七零八落,她和将士们现在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躲在这山林之中。 周蒹葭环视四周,看到将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本想大获全胜,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周蒹葭深知,现在的处境极为艰难,所剩的粮草寥寥无几,顶多只能坚持五天的时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夺回两河关,重新获取补给。 要么就绕过两河关,直接返回大周京城,然后再整兵起武,卷土重来。 就在周蒹葭带着众将围坐在一起,愁眉苦脸地商量对策的时候,山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滚滚闷雷,打破了山林原有的寂静。 众人皆是一惊,周蒹葭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敌军追来了?” 就在周蒹葭疑惑之时,只见陈震南一马当先,带领着大军如天兵天将般突然发动了夜袭。 刹那间,战斗瞬间爆发,整个山林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 陈震南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的宝剑在月光下寒光闪闪,宛如秋水。 “将士们,今日便是大乾的崛起之日,冲啊!” 说罢,陈震南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敌阵。 他冲入敌阵之中,手中宝剑上下翻飞,剑招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他的身后,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喊杀声震天动地。 更让周蒹葭意想不到的是,陈震南此次前来竟是有备而来,他竟然准备了大量的火箭。 随着陈震南一声令下,漫天的火箭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朝着山林中的大周军队射去。 刹那间,火箭落下之处,火光冲天而起,迅速蔓延开来,引发了一场熊熊的山林大火。 火势借着风势,张牙舞爪地肆虐着,所到之处一片焦土,就像传说中的地狱之火降临人间。 这状况和白天的遭遇战简直如出一辙,周蒹葭这边毫无准备,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他们在火光和喊杀声中四处逃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周蒹葭气得浑身发抖,大喊道:“都给我镇定!镇定!” 可是此时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大火吞噬,被敌军斩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撤退!快撤退!” 夜幕下,火光映照着陈震南刚毅的面庞,他站在刚刚结束的战场之上,目光深邃。周围的士兵们忙碌着,按照他的命令迅速挖掘隔离带,以阻止火势的进一步扩散。 “大帅,隔离带已经弄好,火势不会再蔓延了。”一名副将走上前来,汇报着刚刚完成的任务。 陈震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火光转向了黑暗中的山林,那里是周蒹葭撤退的方向。 “周蒹葭,你现在应该很头疼吧。”陈震南轻声自语,“你以为我是你的敌人,但现在,我可是宋轩的人,你要怎么和宋轩算账呢?” “大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副将的声音打断了陈震南的沉思。 陈震南回过神来,淡淡说道:“我们不追,让周蒹葭回去好好想想,她和宋轩之间的账该怎么算。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以防周蒹葭的反击。” 第六十章 进攻大武 周蒹葭带着残部一路仓皇奔逃,那脚步似是带着无尽的惶恐与疲惫,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直逃到了一处极为偏僻之地。 她心中满是忌惮,再三确认陈震南没有追杀过来之后,才如释重负般地挥了挥手,下令让大军休息。 周蒹葭怎么也想不到,陈震南会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来袭,瞬间就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物资。 周蒹葭又气又恨,咬着银牙派出使者前往大武京城面见宋轩,那使者临行前,周蒹葭恨恨地说道:“君无戏言,他宋轩这般作为,定要给朕一个说法,莫要以为朕是好欺负的。” 转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四周还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好似轻纱笼罩着大地。 大军还没从疲惫中醒来,忽然一阵马蹄声阵阵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雷鸣一般滚滚而来。 “敌袭!敌袭!” 侍卫的喊声在周蒹葭的军队中响起,士兵们从短暂的休息中惊醒,慌忙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周蒹葭的脸色一变,她立刻拔出佩剑,高声喊道:“不要慌,列阵迎敌!” 大武的骑兵来势汹汹,他们的冲击如同山崩海啸,势不可挡。 周蒹葭的军队虽然英勇,但在骑兵的冲击下,阵型开始出现了动摇。 “陛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撤退吧!” 周蒹葭紧要牙关,接二连三的袭击,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可形势所趋,只能隐忍。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的士兵在战场上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 周蒹葭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骑兵的冲击下,逐渐陷入了苦战。 周蒹葭站在残破的军旗之下,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愤怒,她的军队又一次被迫撤退。 而那些骑兵,如同幽灵一般,总是在最关键时刻出现,却又在取得优势后选择撤退,仿佛在玩弄她一般。 “陛下,我们……我们又被放过了。” 李广义走到周蒹葭身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是被这连续的突袭搞得心神不宁。 周蒹葭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疑问:“陈震南和宋轩,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在戏弄我吗?” …… 大乾皇城的御书房内,气氛紧张而凝重,王乾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宋云央身穿重甲,英姿飒爽,满脸浅笑的看着王乾。 “宋元帅,你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王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他知道宋云央与陈震南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宋云央的出现,无疑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宋云央微微一笑,“我是受陈震南所托,来保护你的。” 王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保护?宋元帅这是何意?你为何让手下骑兵进入皇宫?” “不进入皇宫,难道本帅手下大军驻扎在城外?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保镖了?” 王乾心中怒火中烧,眉头紧皱,这女子竟敢如此放肆,真是狂妄至极! 王乾不甘示弱,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保护我?你所谓的保护,竟是让你的骑兵如狼似虎般闯入皇宫,难道这是你所理解的保护?” 一听这话,宋云央脸色忽然一变,眼神变得如同冰洞一般。 “我可没有陈震南那般客气,王乾,若你不配合,我的八千铁骑便是斩下你人头的刀。” 王乾心中愤怒如焚,面色铁青,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一掌拍飞。 没等王乾再说什么,宋云央缓缓起身,慢步走到他面前。 “王乾,你最认清自己的分量,什么大乾,你十多万人的小国,夹缝中生存已然不易,不要找死。放心,陈震南没让我杀你,但你也最好惹我,陈震南现在还不是我的皇上。” 说完,宋云央转过身,大步走出御书房,仿佛她才是这大乾的皇帝。 …… 陈震南这边,截住了周蒹葭派去找宋轩的使者,然后带着大批缴获的物资回到了两河关。 回到两河关的第一件事,陈震南就下令,修补着城墙上的每一个裂缝,加固着每一个垛口。 与此同时,陈震南也下令,不得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 市场上依旧熙熙攘攘,孩子们在街道上奔跑嬉戏,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祥和。 陈震南的这一举动,很快就在百姓中传开了,纷纷称赞陈震南的仁德,他的名声也因此在两河关内迅速传开。 “陈震南的大军真是仁义之师啊!” 百姓们交口称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陈震南的信任和尊敬。 另一边,在大周的崇山峻岭中,周蒹葭带着残部艰难地行进着。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陈震南逼入了绝境,只能选择绕过两河关,穿越这险峻的山路,返回大周京城。 经过了五天的艰难跋涉,周蒹葭终于看到了大周京城的轮廓。 周蒹葭回到京城,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怒火。她在朝堂上环视一周,见到文武百官个个神情严肃,士气高昂,心中暗自欣慰。 “诸位爱卿,宋轩的背叛,实乃我大周之耻!今日朕决意调集二十万大军,东进报仇,誓要让敌人付出惨痛代价!” “我等愿意追随周将军!”众将齐声响应,气氛顿时被推向高潮,仿佛战鼓已然敲响。 命令一下,整个大周京城都动员起来,士兵们摩拳擦掌,准备东征。 与此同时,宋轩在大武京城中焦急万分。 当他得知边境发生的事情后,立刻意识到周蒹葭可能中了陈震南的挑拨离间之计。 他急忙派出使者,想要向周蒹葭解释清楚,但所有的使者都在半路被陈震南的人截获。 一时间,宋轩和周蒹葭之间的联系完全被陈震南切断。 两河关城下,周蒹葭带领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战旗猎猎,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 “给我冲!” 周蒹葭一声令下,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奔向敌阵,剑拔弩张,气氛愈发紧张。 陈震南在城中,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果断下令撤退,然而他所选择的方向却是大武的边境。 “这小子竟然撤了?什么狗屁战神?” 周蒹葭心中冷笑,完全没意识到她已经越陷越深了。 然而,当周蒹葭的大军深入大武境内时,却发现陈震南的部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蒹葭的脸色愈发阴沉,她开始怀疑,自己可能中了陈震南的计。 “陛下,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大武境内,是否应该考虑撤退?”李广义问道。 周蒹葭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一横,高声道:“不!我们不但不退,还要进攻大武边关。宋轩背叛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六十一章 再度复国 随着周蒹葭的命令,大周的军队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大武边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大武边关的守军虽然英勇,但在大周军队的猛烈攻击下,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战场上,鲜血四溅,尸横遍野,大武的旗帜在风中摇曳,似乎在诉说着边关的悲壮。 周蒹葭站在高处,俯瞰着被攻陷的边关,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风声呼啸,带来几分寒意,她的心情如同这阴沉的天气,愈发沉重。 转身看了看李广义,周蒹葭沉声问道:“看来宋轩果然没有做好准备,边关守军竟如此稀少,老元帅,你有什么看法?” 李广义捋了捋胡子,思索道:“陛下,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应该继续对大武进攻,一鼓作气。” 周蒹葭微微皱眉,“可我心中却始终有个疑虑,陈震南那小子是否在暗中挑拨?到现在为止,他可都没付出什么代价。” 李广义早就看出了不对劲,可朝中文武的态度难得一致,也不好多说什么。 “陛下,就算是中计了,也没办法和宋轩解释了。这么多天,宋轩肯定也发现了不对,可陈震南的计划已经成功,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周蒹葭想了想,李广义说的没错,事已至此,只能孤注一掷了。 “传令下去,继续进军!” 大军在苍茫的山野间前行,士兵们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周蒹葭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短短三天,周蒹葭的二十万大军呈扇形进攻了上百里,占领了大武的一大片国土。 …… 大武京城,宋轩得知边关失守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陛下,大周的军队已经深入我国境内,我们必须要立刻组织反击。”一位大臣焦急地说道。 宋轩看朝中无人反对,立刻下令,“立刻调集所有可用之兵,歼灭周蒹葭的大军,这个蠢女人,让她死在我大武的铁蹄之下!” 就在大武紧张地调兵遣将之时,陈震南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轩站在大武京城的城墙上,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摊开的地图上。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每过一处,他的脸色便沉下一分。 京城周边的所有大军已经被他调集起来,准备开往西边的战场,去面对周蒹葭的大军。 “陛下,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宋轩点了点头,但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自己的举动充满了风险,周翔在南边按兵不动,而天阳关外的大炎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自己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陛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一来,京城岂不是空虚?” 宋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没有选择,周蒹葭的大军倾巢出动,已经深入我国境内,必须将其歼灭。至于周翔和大炎的军队,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犹豫和迟缓。” “传令下去,大军立刻出发。” 一声令下,大军如同一条长龙,缓缓地向西边战场进发。 宋轩大军开往西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军饷粮草愈发紧缺,士兵们的心情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沉重而不安。 三天后的晚上,宋轩走进后宫,心中郁结如同积压的洪水,唯有借酒消愁。 他在华丽的宫殿中,点了几壶美酒,准备与那两位美颜如花的宫女共度这段无聊的时光。 酒杯轻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宫女们娇笑着,仿佛将宋轩的烦恼暂时驱散。 然而,就在酒意渐浓之际,一个男子缓缓走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静静放着两壶酒。 宋轩皱了皱眉,这人是谁,竟敢在朕面前不跪? 男子缓缓坐下,面容被面具遮掩,神情淡然。 宋轩怒火中烧,刚要开口训斥,却见男子伸手撕掉了面具,露出了那张熟悉而又令人震惊的面孔,陈震南! 一时间,宋轩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陈震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轩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脸上的表情如同被雷击中,愣愣地看着陈震南。 “我来,不过是想与你喝一杯,顺便聊聊这大武的未来。” 陈震南的声音轻松自如,仿佛与宋轩不是敌人,而是在与老友叙旧。 “你敢深夜来宫,陈震南,你不怕死吗?” 宋轩的愤怒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一丝不安,面对这个曾经的武国战神,他的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敬畏。 陈震南坐在宋轩对面,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然后淡淡地开口:“宋轩,你的皇帝梦,已经到头了。” 宋轩猛地皱起眉头,“陈震南,你什么意思?来人!” 随着宋轩的大喊,门外的护卫并未进来,反倒是那两名宫女缓缓走了过来。 宋轩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两个宫女走到陈震南身后。 “你们……你们是陈震南的人!” 陈震南浅浅一笑,介绍道:“不错,都是我的人,谷思瑶,冯子柔。” 说着,陈震南脸色忽然一变,冷笑道:“宋轩,你真以为登基**就能掌控一切?告诉你,从你勾结外敌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宋轩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恐惧,“陈震南,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震南轻哼一声,笑道:“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说着,陈震南对冯子柔使了一个眼色,冯子柔立刻会意,她走到门外,不久,带着武云音走了进来。 武云音的脸色冰冷,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陈震南,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陈震南伸手指了指长椅,“武云音,我来问你,你对宋轩的态度如何?” 武云音坐下后,冷冷地看了宋轩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态度?我能有什么态度?我想让他死,算是态度吗?” 陈震南的嘴角微微勾起,既然武云音想让他死,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思瑶,杀了他。” 谷思瑶闻言立刻上前,她的手法干净利落,直接扭断了宋轩的脖子。 宋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再也没有了生机。 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就,宋轩就这么死了?” 陈震南耸了耸肩膀,缓缓站起身。 “不然呢?今日,宋轩已死,武国的皇帝身份,理应归还于你。” 武云音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表,但更多的是恐惧。 “咱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武云音低声问道。 “当然,明日早朝,我帮你,再度复国。” 第六十二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转过天来,大武早朝。 金乌尚未完全跃出地平线,那巍峨的宫殿便已被淡淡的晨雾笼罩着,透着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文武群臣早已按部就班地站在大殿之中,个个身着朝服,表情肃穆,仿佛是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宋轩的身影。 这可真是奇了怪哉,要知道往日里宋轩可是最积极于朝堂之事的,今日竟然迟到了这么久。 群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在大殿中此起彼伏,宛如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 “陛下今日为何迟迟不临朝?”一位老臣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旁边的年轻官员也是一脸茫然,疑惑道:“往日里从未有过如此情形,这可真是咄咄怪事啊。” 就在这时,大殿的侧门缓缓打开,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只见武云音身着华丽的龙袍,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仿佛活物一般,张牙舞爪,在晨光的映照下金光闪闪,彰显着无上的威严。 而跟在她身后的,竟然是陈震南,他不是和武云音水火不容吗?怎么会在这儿? 大臣们瞬间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的目光在武云音和陈震南之间来回转换,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武云音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她缓缓转身,身姿优雅而高贵,然后稳稳地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此时的大殿中,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陈震南微微一笑,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早朝,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大臣们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震南,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陈震南向前迈了一步,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峻而坚定。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那些大臣们在他的目光扫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陈震南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般地当众宣布:“诸位大人,那宋轩已死,此乃恶有恶报,天理昭彰。如今,武云音陛下重新成为我大武的皇帝,这乃是顺应天命之举。” 武云音坐在龙椅上,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大臣们听闻这个消息,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有的大臣暗自庆幸,觉得终于摆脱了宋轩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的控制。 有的大臣则是忧心忡忡,担心新的政权交替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陈震南力挽狂澜,帮助武云音稳住了这摇摇欲坠的朝堂。 那些朝臣们,各个低垂着头,就像一群斗败了的公鸡。 想当初宋轩谋朝篡位之时,他们犹如墙头草一般,随风倒向那阴险狡诈的宋轩,如今局势扭转,又灰溜溜地回到原位,一声不吭。 “陛下说了,此次之事,虽诸多臣子有失臣节,但当以大局为重,过往之事,概不追究。” 武云音听闻此言,心中大为不满,这些个臣子,皆是见风使舵之辈,如此轻易饶恕,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可她看着陈震南的眼神,又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武云音,事已成,我也该走了,再见。” 说完,陈震南便如同闲云野鹤一般,闲庭信步地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武云音见状,心中一急,赶忙起身上前,莲步轻移,追了上去。 她压低声音,却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说道:“陈镇南,你给我站住。” 陈震南一听,心中觉得甚是可笑。 陈震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武云音,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武云音,我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从命。你应该也知道,周翔的大军,大炎的大军,他们都需要我,而且我是你下旨降罪的反贼,留下干什么?” 武云音一听,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权衡利弊。 她深知如今自己虽然重新称帝,但这朝堂内外危机四伏,若是没有陈震南相助,恐怕这皇位也是坐不稳的。 深吸一口气,武云音放下了自己那高傲的姿态,近乎哀求地说道:“震南,朕知道之前错了,皆因那宋轩巧舌如簧,阿谀奉承,在朕耳边不断地挑拨离间,才致使你手下那三十万同你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将士全部惨遭杀害。朕如今是追悔莫及,但,大武不能没有你,还请你留下来助朕一臂之力吧。” 一听到“三十万大军”这几个字,陈震南顿时怒火中烧,那些兄弟们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冲锋陷阵,那可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啊! 就因为武云音的多疑猜忌,三十万人全都命丧黄泉。 陈震南双眼通红,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冷冷地嘲讽道:“武云音,现在后悔,哼,早干嘛去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武云音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心中既愧疚又恼怒。 愧疚的是自己确实对不起那三十万将士,恼怒的是陈震南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陈镇南,朕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你莫要得寸进尺!” 陈震南微微皱眉,丝毫不为所动,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武云音,若不是看在这武国的份上,就凭你对我兄弟做的那些事,我真想现在就取你性命。” 武云音被陈震南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陈震南,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你……你竟敢如此对朕说话!” 陈震南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不屑:“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只留下武云音站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陈震南步出大殿,面对武云音的呼唤,他连头都没有回。 武云音呐武云音,你当真是可笑至极,‘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如何失去皇位的,竟全然不知,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带着冯子柔和谷思瑶,陈震南迅速离开了皇宫。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天阳关还有宋轩留下的十万大军,宋轩死了,是时候拿下天阳关了。 “大帅,你真的不打算帮武云音了吗?周蒹葭那边,她恐怕难以应对啊。”冯子柔跟在陈震南身后,轻声问道。 陈震南冷哼一声:“帮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帮她有何用?如果她能自己解决大武的问题,我可以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放过她。” “如果她不能呢?” “死走逃亡,就是她的归宿。” 第六十三章 大武危矣 陈震南带着冯子柔二人刚出南城门,身后便扬起一阵尘土,一支骑兵队如影随形地出现了,那是皇宫大内的禁军。 陈震南嘴角微微一撇,从鼻腔里不屑地“切”了一声,这武云音果真是死性不改,非要赶尽杀绝。 冯子柔与谷思瑶也看到了了身后的追兵,冯子柔柳眉一竖,娇叱道:“这武云音也太过分了,帮她坐回皇位,真是恩将仇报,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谷思瑶也是一脸愤愤然,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仿佛那缰绳就是她发泄愤怒的对象。 “陈震南,你跑不了的!” 身后的禁军队长高声呼喝,陈震南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一夹马腹,带着两人纵马疾驰。 就这样马不停蹄地逃了大概一刻钟,三人来到了城南的一处树林旁。 那树林郁郁葱葱,枝叶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 陈震南猛地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后面的追兵见陈震南停在了树林旁,心中暗喜,以为他这是要束手就擒了。 就在他们放缓速度,准备围捕之时,那看似静谧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上百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冲了出来。 这些黑衣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乍一看上去就像一群土匪。 黑衣人们将禁军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反手持剑,快步跑到陈震南面前。 “大帅,躲过宋轩围剿的兄弟们都在这儿了,其他兄弟,几乎都被斩首了。” 陈震南闻言,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李严挫骨扬灰。 京城的联络网足足有五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了眼前这一百多,都怪自己过于信任李严那个畜生。 “宋轩已经死了,等日后回来,再厚葬那些兄弟吧。” 一听这话,冯子柔眼睛一亮,杀心四起,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今日定要让这些禁军有来无回!” 谷思瑶也不甘示弱,双手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声说道:“对,杀了他们,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二人说着就要带人冲上去,然而,陈震南却抬起手臂,拦住了她们。 冯子柔一脸不解地看向陈震南,急切地说道:“大帅,这些都是朝廷的走狗,都杀了才好!” 陈震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说这些禁军奉命前来追捕于我,但他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没必要用他们的命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说着,陈震南转头看向那些禁军,提高了声音说道:“我陈震南今日可以放过你们,但你们回去之后,可不能透露我的动向,只能说没追上。否则,下次再见面,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禁军这边,总共不过三十多人,面对陈震南手下这一百多号人,本就心生怯意。 禁军头领听到陈震南的话,心中颇为意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如此大度。 想了想。赶紧抱拳行礼,说道:“陈元帅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感激不尽,定当照办。” 说罢,头领带着部下转身返回京城,生怕陈震南反悔。 “好了,各自散去,化整为零,所有人去天阳关内的翠明山,我在哪儿等你们!” “是!” …… 京城,朝堂之上。 武云音高坐龙椅,眼神扫过阶下众臣,沉声道:“诸卿且将如今朝廷之事细细道来。” 只见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满面愁容,拱手说道:“陛下,天阳关的十万大军已经与朝廷失去联系数日了。” 武云音的心中一沉,皱眉问道:“怎么会这样?天阳关可是我大武的门户,一旦失守,大炎的军队完全可以长驱直入,速速派人联系!” “是,陛下,另外,周翔的三路大军中,周翔本人带领的大军消失不见,其他两路还在对京城形成合围之势。” 武云音一听,猛地攥紧双拳,“那京城呢?京城还有多少兵力?” “启禀陛下,宋轩派去西边的大军已经与周蒹葭的大周军队交战,而京城……京城现在只有八千禁军驻守,再无其他兵力可用。” 武云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窒息感。 “那国库呢?国库的情况如何?”武云音又问道。 “陛下,国库比宋轩造反时更加空虚,粮草极度短缺。马上要入冬了,可是连大军的棉衣都没办法置办。” 武云音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自己好不容易在陈震南的襄助下重新登上皇位,原以为可以大展宏图,拨乱反正,却未曾料到宋轩竟给自己留下了如此一个千疮百孔,烂到骨子里的烂摊子。 这大武的江山,此刻就像一艘四处漏水的破船,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简直就是天下大乱。 宋轩,你这个王八蛋,陈震南怎么没早点杀了你? 朝堂上一片死寂,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唯有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像浓雾一般弥漫开来,笼罩着每一个人。 武云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同决堤的洪水,难以抑制。 王充消失不见,李严被陈震南所杀,兵部户部无人可坐镇。 一眼扫过朝堂,虽然还有些老臣,但也都是混了几十年没有什么能力的。 年轻一辈的官员也都是顺位晋升的,别说能力了,武云音甚至不知道这些官员的履历。 大武如此辽阔的疆域,万国之中人口最多,如今竟然变得无人可用。 …… 散朝之后,武云音坐在那金碧辉煌却又无比压抑的御书房内,只觉如坐针毡。 朝堂之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些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可却拿不出一个真正能解决当下困境的法子。 她这个女帝啊,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武云音暗自叹息,这大武如今内忧外患,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的破船,而自己这个***,却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寥寥无几,兵源也极度匮乏,若再不想办法,这大武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武云音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这一待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时而在房中踱步,时而瘫坐在龙椅上,脑海里像一团乱麻。 武云音把所有可能的办法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却发现,如今大武唯一的指望也就只有陈震南了。 那个被自己曾经轻视,甚至打压过的武国战神。 “哎,大周危矣,陈震南,你还愿意守护大武吗?” 第六十四章 三尺白绫 武云音懊悔不已,以自己之前对待陈震南的态度,此时去求助于他,他也未必会答应,可自己现在除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武云音咬了咬牙,也罢,为了这大武的江山社稷,我只能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武云音之前与陈震南达成过一个约定,只要陈震南帮她重新坐回皇位,就将海关十三州割让给他。 这可是一块不小的地盘啊,就这么拱手让人,自己必将成为大武的千古罪人,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缓缓走到书案前,武云音拿起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又铺开纸张。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始写了起来。 “朕,武云音,今下此罪己诏。朕自知往昔所犯之错,朕曾刚愎自用,自负至极,对忠臣良将多有残害,对陈震南元帅更是多番刁难,实乃朕之过错。如今大武深陷泥沼,如临深渊,朕悔不当初。朕愿按照之前与元帅之约定,将海关十三州交予元帅,只求元帅能念及旧情,与朕和谈。恳请元帅放回天阳关十万大军,此刻大武急需兵源,望元帅大人不记小人过,救大武于水火之中。” 写罢,武云音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那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仿佛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那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在武云音略显憔悴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武云音唤来外面的侍从,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拿着这封诏书,快马加鞭送往大炎边军英俊,不得有误。记住,此去关系到大武的生死存亡,千万要亲自交给陈震南。” 侍从领命而去,武云音望着侍从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陈震南能够接受自己的求和。 …… 翠明山后山,陈震南疾步如飞地回到后山地道,每一步都似带着风,仿佛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地道里有些昏暗,仅靠着几盏微弱的油灯照明,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急切的心情。 陈震南目光落在那些组装好的枪械上,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期待。 这些栓动步枪整齐地排列着,整整三百把步枪,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它们拥有着足以改变战局,降维打击般的恐怖力量。 陈震南仔细地检查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神情就如同一个谨慎的工匠在雕琢绝世珍宝。 “三百把步枪,六万发子弹,手榴弹三千多颗。”陈震南喃喃自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来人呐,把这批装备带上,随我前往大炎军营。” 陈震南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炎军营。 军营里一片忙碌景象,士兵们来来往往,训练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陈震南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去大帐找姜文宇。 进入营帐,姜文宇就坐在那里,这家伙看起来精神状态确实不错,白白胖胖的,脸上泛着红光。 “陈震南,你回来了。”姜文宇有些惊讶。 陈震南微微一笑,吩咐手下人摆上一桌酒宴,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美酒佳肴。那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 “陈震南,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文宇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陈震南冷笑一声,说道:“姜兄,如今这局势可是风云变幻啊。那宋轩已死,武云音又重回帝位。现在的大武啊,内忧外患。” 姜文宇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留着你也就没什么必要了,今天这顿酒,就当是你的断头饭吧。” 姜文宇一听,顿时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满脸愤怒的看着陈震南。 “陈震南,你怎能如此过河拆桥?想当初我对你也算不薄,要不是我留你一命,你怎么会有今天?” 陈震南却不为所动,双手抱胸,满脸讥笑的摇摇头。 “姜文宇,你莫要在这里跟我讲什么情义。这天下大势,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皆是命数。” 姜文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原以为你是个英雄豪杰,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陈震南依旧面无表情,慢慢端起酒杯,对着姜文宇抬了抬手。 “你也不必在这里怨天尤人,自从你被生擒的那一刻,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营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姜文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既愤怒又恐惧,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连一场像样的大战都没打,竟然就这么输了。 “姜文宇,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则自刎,二则自缢,若你还妄图苟延残喘,休怪我陈震南不顾情面,亲自动手送你个‘体面’。” 这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砸在姜文宇的心间,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恐惧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此时的姜文宇,脑海中一片混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深知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他想求饶,可看着陈震南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又知道求饶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在自刎和自缢之间艰难抉择。 就在这时,谷思瑶手持一条三尺白绫,莲步轻移,缓缓而入。 紧跟其后的冯子柔则托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那宝剑的锋芒似乎能割破这凝重的空气。 谷思瑶看了一眼姜文宇,幽幽地说道:“君当早做决断,莫要等到他人动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冯子柔也附和道:“是啊,姜文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就别再心存侥幸了,难道你还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姜文宇听到她们的话,心中更是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就像网络热梗所说的“小丑竟是我自己”,曾经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姜文宇的目光在宝剑和白绫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天人交战。 营帐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姜文宇下定了决心,嘴唇微微颤抖着说:“罢了,罢了,我选自缢吧。” 谷思瑶听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将白绫缠在了姜文宇的脖子上。 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然后用力的勒紧。 第六十五章 我不能落井下石 随着谷思瑶用力勒紧白绫,姜文宇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像一只濒死的野兽。 慢慢地,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大炎的皇帝姜文宇,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都说了让他自缢,你怎么还把他勒死了?” 谷思瑶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帮他快点儿结束痛苦。” 陈震南伫立在姜文宇的尸身前,目光中透着复杂的神色,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是对命运无常的喟叹,又似对逝者的惋惜。 良久,陈震南挥了挥手,“将他的尸身盛入棺椁之中,而后送回大炎京城,厚葬于和陵。” 姜文宇驾崩的消息仿若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军营。 大炎的武将们听闻此讯,个个义愤填膺,怒发冲冠。 “陛下竟遭此横祸,吾等岂能坐视不理!定要那陈震南血债血偿!”一位虎背熊腰的将领挥舞着拳头怒吼道。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军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大炎众将率领着手下的士卒,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董宁手下的大军涌去。 刹那间,双方的士兵皆紧握武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犹如两只对峙的猛兽,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 陈震南见状,眉头紧锁,若任由事态发展,必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他赶忙大步流星地走到两军之间,高声喊道:“诸位且慢动手!”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喧嚣的军营中回荡。 大炎众将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震南,其中一位老将满脸怒容地质问道:“陈震南,陛下待你不薄,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必须一命换一命!” 陈震南抱拳作揖,神色诚恳地说道:“各位将军,我陈震南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姜文宇之死,我亦痛心疾首。但今非昔比,各国形势已然大变,姜文宇虽死,但大炎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变故!” 众将中有人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 陈震南环顾四周,朗声道:“我知各位忠心耿耿,当下之计,大炎的帝位理应由宋云央来继承。宋元帅智勇双全,德才兼备,定能带领大炎走向繁荣昌盛。” 众将听闻此言,虽心中的怒火稍减,但仍心存疑虑。 “陈震南,你空口无凭,宋将军和宋云明公子都不在这里,谁能为你担保?”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承诺:“我陈震南在此承诺,半月之内,必定让宋元帅和宋云明公子归来。在他们回来之前,大炎军队驻留原地,我陈震南绝不动用大炎一兵一卒进攻天阳关。” 大炎众将相互对视,窃窃私语起来,许久过后,才终于有人开口回应。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暂且信你一回,但愿你能信守承诺,否则,大炎的将士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震南微微欠身:“多谢各位将军信任,陈某定不会食言而肥。” 随着大炎众将渐渐散去,紧张得几乎凝固的气氛才开始慢慢消散。 回到营帐之中,陈震南派人火速找来了董宁。 陈震南神色严肃地说道:“董宁啊,这天阳关的动向如今如同暗潮涌动,干系重大。派出斥候严密监视天阳关的一举一动。大周内部亦是波谲云诡,也要紧紧盯着,莫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董宁抱拳,大声应道:“末将得令,这就去安排。”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营帐之外。 紧接着,陈震南又把目光投向了谷思瑶,郑重其事地对她言道:“有一要事需你前往大乾走一遭,通知宋云央,务必于月末之前赶回。” 谷思瑶微微欠身,“大帅放心,我这就出发。” 言毕,谷思瑶便风风火火地准备行装出发了。 随后,陈震南转身面向那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在大军之中精心挑选能征善战之人。 那些百夫长和千夫长,皆是从无数次战斗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他们或是孔武有力,或是足智多谋。 经过了三天的层层筛选,再加上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一百多个亲信手下,一支三百人的特战队就这样组建起来了。 陈震南将枪支弹药分发下去,亲自指导这三百人如何使用枪械和手榴弹,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上大用场。 中午的时候,有士兵前来禀报,武云音的特使前来,要求面见陈震南。 陈震南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武云音此时派人前来,不用见,也能猜到她的来意。 不多时,特使被带到了陈震南面前,那特使看似恭敬,却难掩眼中的傲慢之色。 他缓缓拿出武云音的罪己诏,双手递上,口中说道:“陈元帅,陛下特命我将此罪己诏交予元帅。陛下深知之前多有得罪之处,如今幡然悔悟,还望大帅大人大量,莫要再与陛下计较。” 陈震南接过罪己诏,却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武云音如今才想起悔悟?她往日的刚愎自用,自负张狂,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她犯下的过错岂是这区区一纸罪己诏就能弥补的?” 特使面色微变,“大帅,陛下诚心悔过,您这样岂不是不给陛下面子?” 陈震南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如电,呵斥道:“住口!她武云音当初不听忠言,肆意妄为,多少忠臣良将因她而死,如今不过是形势所迫才出此下策。本帅岂会轻易被她迷惑?” 营帐之中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周围的将士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仿佛只要陈震南一声令下,就要将这特使拿下。 那特使见状,心中害怕,不敢再多言语,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陈震南双手抱于胸前,看似在沉思,但心中却淡定的不行。 良久,陈震南才缓缓开口,“本帅会帮她平定西边战乱,只是有一条件,那海关十三州必须先交于我手。” 特使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说道:“陈元帅,女帝陛下早已下旨,海关十三州尽数交予元帅您,只求元帅高抬贵手,放回天阳关的十万大军。” 陈震南微微抬起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在营帐内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武云音此前对我可谓是恩将仇报,我为她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她却听信奸佞之言,欲置我于死地,但我不能落井下石。” 说到此处,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向特使,神情严肃:“你且回去告知武云音,我陈震南说到做到。不过,她也莫要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特使赶忙躬身行礼:“元帅大义,小的定当如实回禀陛下。” 第六十六章 我这就登基了? 大乾皇宫内,宋云央手持着陈震南留给宋云明的地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地图上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和标记,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周蒹葭能直取大武京城的四条线路。 这四条线路犹如四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每一条都有着极高的成功可能性。 宋云明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睛里透着好奇与期待,轻声问道:“姐姐,接下来我们是否要出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宋云央转头看了看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弟弟,你别着急,陈震南让我们留下,可不能轻举妄动,需谨小慎微。” 接下来的几日,宋云央带着宋云明踏入了大武境内,宛如两位置身事外却又洞察一切的旁观者。 他们所到之处,皆是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 宋云央一边观察,一边详细地向宋云明介绍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分析着战术和策略。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似要把苍穹都撕裂开来。 两方的士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相互冲击着,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只见一名大武的士兵,手持长刀,大喝一声朝着对面的敌军猛扑过去,那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敌人砍去。 而对面的士兵也不甘示弱,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手中的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扫向对手。 刹那间,鲜血飞溅,那大武士兵的胸膛被长枪划破,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瞪大了双眼,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后直直地倒了下去,脸上还残留着战斗时的狰狞。 战争的血腥残酷,宋云央姐弟两个已经看的麻木了,并没有因为如此血腥的场面感到任何不适。 宋云央面色沉静,她指着战场上的一处对宋云明说道:“弟弟,你看此处。周蒹葭的军队虽人数稍逊,但他们训练有素,且战术灵活多变。他们擅长运用迂回战术,你瞧,他们的先锋队佯装败退,引得大武的追兵深入,然后左右两侧突然杀出伏兵。” 宋云明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 “姐姐,那大武这边呢?他们难道就没有优势吗?” 宋云央微微皱眉,说道:“大武这边人多势众,如果是陈震南带队,我相信他们还有些胜算。可惜啊,人数虽多,但全完没有气势,大武的财政捉襟见肘,问题的根本在朝廷。” 说着,宋云央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细长的补给线, “你看,周蒹葭的军队虽然强大,但他们的补给线过长,这确实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但陈震南不让动手,真是可惜。” 宋云明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是不知道姐夫怎么想的,伺机而动,随机应变是咱们骑兵的强项,现在却只能……” “你,叫他姐夫?我,没听错吧?” 宋云明尴尬的一笑,“这个,额,你没听错。陈震南和我说过,日后让你做他的皇后,而且也是他让我这么叫的。” 武云音一阵无语,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继续看战场上的形势。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愈发浓烈,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身首异处,那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云明,你要记住,战场上没有仁慈可言。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士兵,同时给敌人致命一击。” 宋云明微微点头:“我知道的姐姐,等日后姐夫登基**,我就是你们最阴冷的刀,最强硬的盾。” 宋云央忍不住一笑,自己这弟弟虽然已然身经百战,但身上还是带着稚气,多少有些可爱。 “差不多了,回去吧,大武这边顶不住了,快要撤军了。” 说着,宋云央收好地图,二人翻身上马急忙离开。 宋云央带着弟弟宋云明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大乾皇宫,刚踏入宫门,就见谷思瑶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谷思瑶瞧见宋云央姐弟俩,赶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说道:“宋元帅,是大帅派我来的,大帅让您月末之前务必赶回大炎。” 宋云央听闻此言,秀眉微蹙,心中犹如乱麻一般,中快速盘算着时间与路程。 若是带着八千铁骑,一路上的行军速度必然受限,要在月末之前赶回大炎,时间确实紧迫。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宋云明的眼中带着一丝焦虑。 宋云央沉思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弟弟,如今这情形,咱们时间紧迫,你且留下,我与思瑶先行返回大炎。” 宋云明虽心有不舍,但也只得点头应道:“姐姐,,路途艰险,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决定之后,宋云央让谷思瑶在宫中稍作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的行程。 夜幕降临,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而宋云央却在房中辗转反侧,心中充满了忧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整个皇宫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 宋云央和谷思瑶便匆匆牵出马匹,翻身上马,两人一路疾驰,马蹄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她们疾驰在回大炎的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突然,宋云央瞥见一支商队,只见那商队人数众多,足有三百人之众。 那些人个个身材魁梧,身姿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精兵。 而且商队的马车上似乎拉着什么东西,被白布盖着,从他们谨慎的神情中就能看出来,车上的货物非常重要。 宋云央心中暗自诧异,按常理说,商队之人大多是穷苦出身,这般精壮之人组成商队,实在是不合常理。 但此时她归心似箭,也无暇多做探究,只是与商队擦肩而过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随着马蹄声的奔腾,扬起阵阵尘土,山川树木在眼前飞速掠过,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紧赶慢赶,终于急匆匆地赶回了大炎军营。 回到军营之中,宋云央并未差人去通知陈震南,而是将大炎那二十多万大军全部集结于校场之上。 一时间,校场中人头攒动,甲胄鲜明,刀枪林立,气氛庄严肃穆。 陈震南听闻校场有异动,心中疑惑,便匆匆赶来查看情况。 他刚踏入校场,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何事,就看宋云央走到高台之上,环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今有一人,其勇冠三军,其智可安邦,其德能服众,此人便是陈震南!本帅宣布,自今日起,他便是我大炎皇帝!” 陈震南闻听此言,不禁瞪大双眼。 “我这就登基了?” 第六十七章 富人靠科技 “云央,你这是何意?此等大事,怎能如此仓促而定?” 宋云央看着陈震南,眼神中满是崇敬与信任。 “陈震南,你莫要推辞,你若为帝,必能带领大炎走向繁荣昌盛。况且你战功赫赫,每战必身先士卒,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大势所趋,我帮你奠定基础。” 台下,大炎二十多万将士,听闻宋云央之言,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全部原地石化。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此前陈震南可是承诺会让宋云央登上皇位的,如今这宋云央归来,却说出要让陈震南**这般话来。 大炎的将士们心中对宋云央那可是钦佩有加,视若神明,哪里能轻易接受这个变故。 一时间,军中像炸开了锅一般,不少将士纷纷发出质问之声。 “元帅,您这是何意?我们敬您,追随的是您啊!” “就是啊元帅,这是怎么回事?陈震南怎配成为我们的皇帝?” “元帅,那陈震南虽有些本事,但我们大炎将士只认您一人为尊,此等出尔反尔之事,万万不可啊!” 宋云央看着这些激动的将士,心中虽有不忍,但她深知天下大势。 “诸君且听我一言,如今天下大乱,恰似那‘沧海横流’之时,而在这乱世之中,唯有陈震南具备平定天下之雄才大略,此乃天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们需顺势而为,如此大炎方可趁势而起,一跃而上!” 然而,将士们却并未被轻易说服,军中依旧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 有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似是只要宋云央再坚持,就要兵谏一般。 宋云央见此情形,心中一凛,她态度强硬,毫无退缩之意。 “我意已决,陈震南之能,诸君想必也有所耳闻。他于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望风披靡。我大炎若想在这乱世中立足,必须依靠此人!” 陈震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虽不在乎什么皇位,但看到宋云央如此力排众议,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动。 宋云央转过身,看向陈震南,眼神中带着一丝暧昧,轻声说道:“你莫要犹豫,如今这局势,非你不可。”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走向阵前。那一瞬间,整个军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陈震南没有丝毫的矫情,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找来一套战甲,迅速地穿在身上,那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昔日那大武战神,又回来了。 他穿上战甲的这一刻,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似乎有了些许缓和。 将士们看着他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对他的抵触也减少了几分。毕竟,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与自信,让人但无不为之震撼。 陈震南就这样在阵前登基**,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华丽的龙袍,他只是以一身战甲示人。 但不知为何,这简单的举动却莫名地拉近了他和大军的亲合度。 军中开始有一些窃窃私语,那些原本坚决反对的将士,此刻脸上的愤怒和不甘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接受。 而宋云央看着这一切,心中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晚上,大帐之中,只有陈震南和武云音对坐其中。 “心满意足了?”宋云央忽然问道。 陈震南被问的有些愣,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杀了姜文宇,还让云明叫你姐夫,你就是在等我回来帮你正名吧?” 陈震南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的一笑。 “看来你还是很懂我的,云央,我这么做并不是想瞒着你,如果你看不穿我的意思,那我就……” “那就让我登基**?陈震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人的名树的影,你当皇帝可比我要管用的多。” 陈震南听的有些感慨,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果,武云音能有你一半的识大体,她这朝或许还可以延续。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件事情你要帮我完成。” 宋云央微微点头,等陈震南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带着我的钱粮,架桥铺路,赈济灾民,以我陈震南的名义,济世救人。” 宋云央先是睁大双眼,不过片刻后便微微皱起眉头。 “陈震南,我手下近三十万大军,你让我去赈灾?怎么想的?” 摆摆手,陈震南伸出一根手指。 “你的大军还不能随便出动,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我的基础。赈灾的要求,老弱病残免费救助,身强体壮的,雇佣,给他们生计,通过自己的劳动活下去。” 其实陈震南的想法很简单,再不饿死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降低失业率。 但如今这个时代,失业率根本无法计算,而且陈震南心里清楚,战乱时代,失业率肯定都是居高不下。 宋云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渐渐理解了陈震南的意思。 “我懂了,放心吧,你给我钱,我去给你办事。” 说到此处,他大手一挥,命人唤来了赵谦和王充。 赵谦,大武的户部右侍郎,本就是陈震南的人,之前挪走大武国库的银子,完全是奉命行事。 至于王充,在武云音的压力之下逃走,但很快就被藏在暗处的赵谦抓获,陈震南手下能管理钱粮的不多,索性将他留下,看其表现。 “赵谦,你二人且留下来,协助宋云央元帅调拨钱粮。切记,每一笔钱都要精打细算,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你们所到之处要是饿死一个人,我找你们算账!” 赵谦抱拳应道:“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陈震南满意的点点头,轻轻挥挥手,赵谦和王充便转身离去。 “我也要出发了,去找我小舅子给大武解围。” 宋云央深吸一口气,满脸疑惑的问道:“解围?你打算带多少人去?董宁的六万人?” 陈震南微微摇头:“去大乾需要穿过大周,之前的八千骑兵已经是极限了,我这次去,除了子柔和思瑶外,只带三百人。” “三百人?你去送死……三百?” 宋云央忽然想起来,自己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支商队,人数规模,就是三百人左右。 “那支商队?是你的!可,就这三百人能干什么?武国与周国的大战我观察过,武国时期崩溃,仅凭你的三百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看着宋云央那关爱智障的眼神,陈震南颇为无奈的掏出手枪。 “我的皇后,你应该没听过那句话,叫,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哥们掌握天下财力,可不是守财奴啊。” 第六十八章 断粮 安排好军中诸般事宜之后,陈震南带着冯子柔和谷思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大营。 三人一路疾驰,穿越大周境内蜿蜒崎岖,仿若巨龙盘踞的山路。 一路上,陈震南并没闲着,一直在观察大周境内的地形。 终于,五天后,三人终于踏入了大乾的境内,陈震南三人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周蒹葭大军的背后。 只见大周的军队,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已然侵入大武境内三百多里,战线拉得极长。 “大帅,大周的军队战线拉得如此之长,这可是兵家大忌。”冯子柔站在陈震南身边,低声道。 陈震南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周蒹葭这是在冒险。她太急于求成,我得给她好好上一课。” 陈震南领着二人来到一处高地,俯瞰着下方蜿蜒的战线。 陈震南的目光如同鹰隼,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战术机会。 勘察了两天的地形,将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峰都牢记在心。 回到大乾皇宫,陈震南立刻着手重新绘制了一张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每一笔都精细无比。 “陈将军,朕要求和你见面!”王乾的声音在宫中回荡,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气。 陈震南闻声一笑,却没有立刻回应,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谷思瑶。 “告诉王乾,他只需管好大乾的三万军队,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参与。宋云明我都不见,更何况他,就这么说,去吧。” 谷思瑶哦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门,冯子柔正挡在王乾的身前,手中长剑已经稍稍出鞘。 “王乾,我们大帅说了,你只要管好你的三万大军,别的事情不要参与,请回吧。” 一听这话,王乾顿时脸色大变,这里可是大乾的皇宫,陈震南竟然敢如此放肆。 “来人,给我调集大军,围了陈震南的住所!” 话音刚落,房顶上忽然跳下来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步枪,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是从夜色中渗出的幽灵。 王乾作为古代的皇帝,从未见过步枪这种武器,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谷思瑶站在黑衣人之中,眼神冷冽,警告道:“王乾,我劝你不要找死。” 王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充满了不屑:“找死?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王乾脚边的石板上,溅起了几颗火星。 王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你……你们……” 王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些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并非寻常之物。 谷思瑶冷冷地看着王乾,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王乾,我再说一遍,不要找死。大帅的命令,不是你能违抗的。” 王乾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恐惧,为一国之君,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威胁和侮辱? “你们……你们这是在威胁朕?” 谷思瑶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王乾,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宰割的猎物。 她知道,陈震南的计划已经步入了正轨,而王乾,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冯子柔上前一步,忍不住一笑,“王乾,我们大帅说过一句话,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跨界,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一些,所以王乾,不要过界,思瑶可不是我这么好说话的。” 王乾冷哼一声,强忍心中的怒气,慢慢转身离去。 陈震南精心绘制完地图,将谷思瑶叫了进来,“去把宋云明找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不多时,宋云明匆匆赶来,一进房间便感受到一股凝重而神秘的气氛。 只见陈震南手持一卷地图,神色严肃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 陈震南见宋云明前来,也不废话,直接将地图递到他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云明,此乃我精心绘制的地图图,你且按这地图上所标红线进军,然后原地驻军。” 宋云明接过地图,展开仔细端详起来。他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因为那地图上标注红线的位置并没有周蒹葭的军队踪迹。 抬起头,宋云明眼神中带着不解,问道:“姐夫,此红线所经之处,并未见周蒹葭的大军啊,这是为何?” 陈震南双手背于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屋内走了两步,缓缓说道:“云明,你莫要多问,只管依我所言行事便是。走到这红线的终点,只需耐心等待几天,周蒹葭与其大军自会出现。” 宋云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带大军出发。” 宋云明带队出发之后,陈震南这边亦是准备得妥妥当当。 他从大乾军中精选了三百匹良驹,配上他那三百人的特战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了大乾的国门,直奔周蒹葭大军的后方而去。 这一路之上,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条黄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众人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经过两日的追赶,他们终于在夕阳的余晖中发现了周蒹葭的押粮队。 此时的押粮队,正慢悠悠地行进着,士兵们大多神情懈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陈震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心中毫无犹豫之意,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兄弟们,冲啊!” 说罢,陈震南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押粮队直冲而去。 手下的三百队员亦不甘示弱,齐声呐喊,跟随着陈震南身后疯狂冲向押粮队。 刹那间,枪声大作,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闪烁的火光,就像夜空中的繁星突然坠落凡间,此起彼伏。 伴随着枪声的,还有那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开来,瞬间将这片大地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大周的军队何曾见过如此这般猛烈而又新奇的战法,一个个惊得不知所措。 只见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般,被冲击得四散奔逃。有些士兵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有些则慌不择路,相互碰撞在一起。 他们手中的长矛和盾牌,在现代武器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在这三百特战队员的冲击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出两刻钟,这场战斗便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结束了。 陈震南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望着那上百车的粮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的粮食,想要处理谈何容易,可要是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又实在是暴殄天物,太过可惜。 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粮食留在原地,而后大手一挥,带领着将士们继续朝着周蒹葭的大军追赶而去。 “断粮了,我看你周蒹葭还怎么进攻。” 第六十九章 决战战书 大周军队那庞大而又略显杂乱的大营之中,周蒹葭端坐在主帅营帐之内,此时的她心情格外愉悦。 她原本以为与宋轩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终极对决,那将会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双方必定会拼尽全力,杀得昏天黑地。 可谁能想到呢,命运就像一个爱捉弄人的顽童,宋轩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而武云音又戏剧性地回来了。 然而,让周蒹葭更为不屑的是,武云音的战斗力简直不堪一击,武国的大军就如同纸糊的一般,在战场上一触即溃。 这一切就像是上天特意为周蒹葭安排的一场喜剧,她感觉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就在周蒹葭沉浸在这种洋洋得意的情绪之中时,老元帅李广义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大营。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就像一片乌云笼罩着,见到周蒹葭后,他恭敬地行礼。 “陛下,微臣不得不禀报一件万分紧急之事,如今我军的粮草已经告罄,仅仅只能维持两日了。” 周蒹葭听闻此言,却只是轻轻一挑眉,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何难?此处乃是大武之地,并非我大周。这些大武的百姓于我而言,就如同草芥一般,死不足惜。没有粮草,那就去周边的村镇抢夺便是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无情,那些百姓的生命在她眼里就如同蝼蚁。 李广义听到这话,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就像两座小山挤在了一起。 他心中十分不满,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是不仁不义之举,可是面对周蒹葭这个刚愎自用的君主,他又不敢多言,只能把满心的愤懑咽回肚子里。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粮草一点点消耗殆尽,整个军营中开始弥漫起一股不安的气息。 士兵们看着空空如也的粮袋,眼中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而周蒹葭却依旧镇定自若,她毫不犹豫地下令,派兵前往周边村镇劫掠粮草,务必尽快带回足够的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一声令下,大批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军营。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贪婪和凶狠,就像一群饿狼扑向了毫无防备的羊群。 这些士兵人数众多,浩浩荡荡地朝着周边的村镇奔去。 尽管周蒹葭只是命令他们抢劫粮草,但是这些平日里军纪就松散的士兵,一旦失去了约束,便如同脱缰的野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村庄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而起,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一幕却大大出乎了陈震南的预料,他站在远处的山丘上,望着那被战火和罪恶笼罩的村镇,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本以为周蒹葭会与武云音有所不同,没想到她也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竟然会犯下同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陈震南果断地做出决定,让手下三百名训练有素的勇士分为三十支小队,每队十人。 “兄弟们,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百姓遭受如此厄运。只要遇见那些抢劫村镇的大周军队,就必须毫不犹豫地出手阻止,不容他们肆意妄为!” 接下来的两天,陈震南的三十支小队分散开来,只要是遇到大周军队抢劫村镇的,就果断出手,完全歼灭。 过了两日,周蒹葭正在营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抢劫粮草的士兵归来。 她的心中有些许不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还没有收到多少好消息。 突然,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进营帐,满脸惊恐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出去抢劫粮草的士兵,大多都被一种威力强大且从未见过的暗器所杀,能够成功抢到粮草带回来的士兵少之又少,损失惨重!” 周蒹葭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这怎么可能?那些大武的村民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粮草问题,继续扩大自己的战果,武国的大军一触即溃,一群百姓竟然可以搞这么大的阵仗。 “陛下,并非是武国的村民,而是一群黑衣骑兵,他们手中拿着一种前所未见的暗器,声音巨大。而且还有一种投掷武器,东西不大,但是可以爆炸,威力强劲。” 周蒹葭听的一脸不可置信,这是大军作战,暗器能有什么作用?而且还声音巨大,声音巨大还能叫暗器? 沉思片刻,周蒹葭命令道:“派人调查一下,后方押粮队为什么还没消息?必须在两天内到达大营,否则,军需官斩首示众!告诉士兵们,劫掠粮草暂停,避免被伏击。” “遵旨!” …… 在周蒹葭抢劫粮草之举后,陈震南迅速地集结起手下的队员。 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绕路朝着武国大军的军营疾驰而去。 武国军营中,营帐林立,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此时挂帅的张孝,曾经也是陈震南麾下的一名将军。 张孝这人,性格执拗得像一头倔牛,心中只认大武的皇帝,谁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上,他就对谁忠心耿耿,可谓是愚忠之人。 他虽有些军事才能,可这挂帅之位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当张孝听闻陈震南前来的消息时,他那原本因战事不利而布满阴霾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大帅来了,这下有救了!” 张孝毫不犹豫地亲自出帐迎接,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陈震南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大帅,您可算是来了!” 张孝热切地看着陈震南,“大帅,如今这战局混乱不堪,末将才疏学浅,难以担当这元帅之重任。大帅您威名远扬,还请您担任武国大军的元帅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渴望。 然而,陈震南却神色淡然,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张孝啊,我如今已是大炎的皇帝,不便再担任武国的元帅了。” 张孝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有了些许的芥蒂。 张孝皱着眉头,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深知陈震南的能力,他在心里权衡利弊许久,最终咬了咬牙。 “大帅,您还是下命令吧,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陈震南微微点头,随后神色严肃地说道:“张孝,你即刻派出使者去给周蒹葭下战书,明日下午与她决一死战。倘若她不答应,大武将毫不犹豫地直接进攻,她想不打都不行。” 张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焦急地说道:“大帅,这……这如何使得?大武如今粮草短缺,士兵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士气极度低下,如此状况下决一死战,必定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啊!” 第七十章 天降神兵 陈震南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向前,一脸凝重。 “张孝啊,大周虽地处西南,但这里已然是大武境内,若是再僵持下去,大武大军必定还要继续后撤。到那时,天气转冷,朝廷既无钱财又无粮草,哪里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机会?唯有破釜沉舟!” 张孝听了陈震南的分析,不禁连连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大帅,可眼下的这些问题,我又该怎么解决?毫无士气的大军,怎么可能大胜仗?” 陈震南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先动手,到时候必然士气大振。你吩咐下去,今夜所有兵士好好休息,明日午饭吃饱喝足,无需节省粮草。” 张孝重重点头,说道:“遵命,末将这就派人去办。” 说罢,张孝立刻吩咐派使者前往大周军队大营,给周蒹葭下达决战的战书。 那使者快马加鞭,扬起一路尘土,不多时便来到了大周军队大营。 他进入营帐,见到周蒹葭后,便将陈震南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出来。 周蒹葭原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一听张孝竟然主动挑战,她柳眉倒竖,美目中满是愤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个张孝,竟敢如此张狂,这是主动来找死!朕岂会怕他?” 一旁的老元帅李广义听闻此言,心中却是一惊。 他捋了捋胡须,皱着眉头暗自思忖,这其中必有蹊跷,张孝虽是有些鲁莽,但也不至于如此愚蠢。 可这周蒹葭正在气头上,若是劝阻,她必定不听。 虽然李广义觉得此事颇为奇怪,但看着大周军队兵强马壮,也不觉得会输给大武,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大武军营这边,士兵们听闻明日就要决战,心中都充满了恐惧。 他们望着那所剩无几的粮草,想着远方的家人,心中满是不甘。 有的士兵低声嘀咕道:“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我们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而一些将领则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他们心想:“既然大帅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唯有拼死一战了。” 整个军营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周蒹葭站在大营中,她的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她立刻下令全军休息,准备明天的决战,一时间,整个大营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士兵们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转天清晨,阳光洒在营帐之上,周蒹葭站在大军之前,英姿飒爽,大声下令:“今日之战,关乎我大周荣耀,拿出所有粮食,尽情吃喝,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就奔赴那决战之地!” 用过早饭之后,周蒹葭一马当先,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决战的战场进发。 那是一片极为巨大的平地,四周空旷无垠,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这场大战准备的舞台。 周蒹葭早早地就带领大军抵达,她的大军整齐地排列着,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 而在陈震南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战士们昨夜得知今日决战,大半士兵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眼看着时间快要来到中午,前线的斥候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大帅,大周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张孝在一旁听闻,心急如焚,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焦急地询问陈震南:“大帅,何时大军开拔?那大周军队已经严阵以待,我们若再迟延,恐失先机啊!” 陈震南却一脸镇定,他双手抱胸,目光深邃,只是淡淡地说:“让大军按兵不动,所有人睡觉。” 张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急切地问道:“大帅,这……这是为何?” 陈震南却不为所动,神色严肃地说:“本帅自有计较,你无需多问,只管执行命令便是。” 张孝无奈,只能满心忧虑地去传达命令。 此时虽是秋天,但白日的阳光依旧炽热难耐,干燥的秋风呼呼地吹着,吹的人心浮气躁。 周蒹葭这边等得已经是心烦意乱,她不停地踱步,这陈震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怯战不成? 时间缓缓流逝,已经来到了申时,大概下午三点半。 大周的士兵们已经等得口干舌燥,嘴唇干裂起皮,眼神也变得精神萎靡。 长时间的等待让他们的耐心消磨殆尽,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烦躁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三百人的黑衣骑兵队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忽然杀出。 他们正是陈震南手下训练有素的特战队,一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冷酷。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地迅速靠近大周军队,只见他们玩儿了命地甩出手榴弹,一时间,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那爆炸产生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困倦的大周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瞬间精神起来,但都心慌的不行。 这些致命的武器黑衣骑兵的手中如同玩具般轻松,他们用力甩出,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精准地落入大周军队的阵列之中。 爆炸声接连不断,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火光四溅,烟尘滚滚,大周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在混乱中,黑衣骑兵们挥舞着长枪和大刀,长枪如龙,大刀如虎。 他们在战场上穿梭,如同死神的使者,收割着生命。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越来越浓,鲜血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哀嚎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黑衣骑兵们毫不留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击溃大周军队的士气。 结果也和陈震南预想的一样,大周的气势根本没有凝聚起来,竟然让这三百人的骑兵队杀了个三进三出。 周蒹葭心中虽惊,但仍强作镇定,她拔出佩剑,指向天空,大声喊道:“众将士莫慌,稳住阵型,违令者斩!”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尽管她努力掩饰,但内心的不安还是悄然蔓延。 就在这时,张孝率领一万骑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正面杀来,马蹄声震天动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兄弟们,冲啊!” 在他身后,就是大武的二十多万大军,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乌云压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陈震南站在远处的山顶,翘着嘴角看着下面的战场。 冯子柔站在一边,满脸好奇,“大帅,凭这三百骑兵,就反败为胜了?” 陈震南呵呵一笑:“三百骑兵?这是天降神兵,我这战术虽然不先进,但现在恐怕是无人能敌。” “牛逼!” 第七十一章 宋云明重伤 战场上,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张孝一马当先,率领着一万骑兵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大周的大军直直地冲了过去。 他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宛如蛟龙出海。 骑兵们个个神情坚毅,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光芒,跟随着张孝,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若一条奔腾的土龙席卷向大周军阵。 刹那间,就如同利刃切入豆腐一般,直接将大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阵型一分为二。 一时间,大周军中一片混乱,人仰马翻,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陈震南手下那三百人的特战队,犹如鬼魅般迅速地撤出了战场核心区域。 他们分散开来,各自找好有利的射击位置,从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周军阵中的弓箭手和长枪兵。 这些特战队队员们,虽然训练的时间尚短,枪法略显生疏,但此时面对大周那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大军,倒也有几分底气。 他们端起步枪,眼神专注,手指扣在扳机上,只听一声声枪响,子弹呼啸而出。 尽管有的子弹偏离了目标些许,但那密集的人群,使得飞过去的子弹几乎都能击中敌人。 “哼,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们大帅新式武器的厉害!” 大武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涌上心头,士气如同火箭般飙升。 原本略显疲惫和散漫的大军,瞬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各个精神抖擞,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他们呐喊着,冲锋着,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同滚滚惊雷在战场上炸响。 周蒹葭站在大军后方的指挥台上,眼见局势急转直下,心急如焚。 她试图竭力稳住局面,提高嗓音大声喊道:“众将士莫慌,坚守阵地,违令者斩!” 然而,那冲天的喊杀声如同汹涌的海浪,无情地将她的声音淹没。 大周的士兵们此时早已乱了阵脚,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开来。 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溃逃,互相推搡践踏,乱作一团。 陈震南在山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战场上的周蒹葭,看到她稳不住局势即将逃窜,陈震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一旁的冯子柔和谷思瑶也赶忙跟上,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去,很快便加入了战斗。 陈震南冲入敌阵,他左突右闪,动作行云流水。 “将士们,乘胜追击,莫要放走一个敌军!活捉大周女帝!” 大武的大军得到命令,更是气势如虹,如饿狼扑食般疯狂地追击着大周的残兵败将。 这一追就是几十里,胯下的战马都累得气喘吁吁,陈震南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周蒹葭逃窜的方向,心中满是不甘。 陈震南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他望着周蒹葭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狠狠地捶了一下马鞍,咬牙切齿。 “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陈震南很快调整了情绪,宋云明此刻应该早已按照计划做好了准备,想到这里,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对着身旁的张孝说道:“张孝,肃清这些没能来得及逃跑的残兵,一个都别放过!” 张孝抱拳应道:“大帅放心,末将定不会放过他们!” 此时的战场上,一片血腥凄惨的景象,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鲜血将土地染得通红,仿佛一片血海。 受伤的士兵们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肠子都流了出来,那场面让人不忍直视。 陈震南见状,终究是于心不忍。 “张孝,传令!不论大武还是大周,但凡伤者,尽力救治。大周士兵,降者留命,不降者死!” …… 战斗的硝烟刚刚散去,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陈震南下令张孝进行修整,张孝领命,可眉头却紧紧皱着。 “大帅,虽说此刻战事稍歇,但粮草不足可如何是好……” 陈震南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自信,那神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还未等张孝把话说完,就摆了摆手。 就在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由远及近。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支庞大的押粮队如同长龙一般缓缓朝着大武大营驶来。 那一辆辆装满粮草的大车,堆积得像小山一样高,张孝眼睛一亮,赶忙迎上前去。 经过一番细问,才知道这竟是陈震南早就精心准备好的押粮队。 不仅如此,押送粮草的士兵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运送军饷的队伍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一消息如同春风吹过营地,士兵们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大家开始欢呼雀跃起来,整个大营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氛围。 众人好吃好喝地修整了一天,这一天里,大营中欢声笑语不断,士兵们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仿佛已经忘却了战争的残酷。 然而,转过天来,晨曦刚刚破晓,陈震南就像一只警醒的猎豹,瞬间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他一声令下,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张孝,大军开拔,目标大周边境!” 张孝得令,立刻整肃军队,一时间,号角声,马蹄声,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宛如一条奔腾的钢铁洪流,向着目的地汹涌而去。 大军马不停蹄地行进了三天。一路上,尘土飞扬,军旗飘扬。 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眼中都透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成功地重新夺回了大武丢失的领土。 陈震南站在这片刚刚收复的土地上,心中默默掐算了一下时间。 按照计划,现在,宋云明应该已经对周蒹葭的大军设下了天罗地网,展开伏击了。 夜晚,如墨般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大营中的篝火闪烁着微弱的光。 陈震南刚要派人去找宋云明,突然,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哗啦”一声,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冲了进来,此人正是宋云明。 只见宋云明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青紫干裂。 他的右手齐腕而断,断臂处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那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身上还插着两支箭,箭身没入身体大半,随着他的喘息微微晃动,每一次晃动似乎都在牵扯着他最后的生命力。 宋云明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一片即将飘落的树叶,极度虚弱。 陈震南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七十二章 不作死才不会死 陈震南赶忙上前扶住宋云明,焦急地问道:“云明,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宋云明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营帐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宋云明。 陈震南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声嘶力竭地冲着身后喊道:“快,快叫随军的军医过来,要是晚了一步,谁都担待不起!” 军医们匆匆赶来,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宋云明抬上床开始施救。 陈震南就守在营帐外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现在的宋云明可不只是宋云央的妹妹,还是陈震南亲自派出去的,他要是死了,不仅宋云央那边没办法交代,大炎三十万大军更不会放过他。 “云明啊,你可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一夜,对陈震南来说无比漫长,仿佛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帐内,军医们忙得不可开交,各种瓶瓶罐罐碰撞发出的声响时不时传出来,像是在演奏着一场生死攸关的交响曲。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经过一夜艰苦卓绝的抢救,宋云明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可也陷入了昏迷。 陈震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一夜未眠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直到此时,陈震南才想起要派人去调查宋云明受伤的原因。 “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丝毫马虎。” 几个斥候领命而去,马蹄扬起一片尘土,陈震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紧握双拳。 半天的时间,在陈震南的焦灼等待中,仿若过去了数年之久。 终于,斥候们回来了,马蹄声急促而杂乱,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斥候们匆匆进了大营,来到陈震南面前,单膝跪地。 “大帅,卑职们已经查清楚了,宋将军按照既定计划,在两河关外等待周蒹葭,然而,那王乾竟然从侧面包围了宋将军。” “不仅如此,他还截断了宋将军的退路,让八千骑兵顿时丧失了机动能力,除了宋将军之外,其余将士皆战死沙场。周蒹葭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她竟然将八百投降的骑兵统统杀害,还把那些人的头颅一一摆在两河关外。” 陈震南听闻此言,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直窜到脑门。 他双手气得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王乾,此等血海深仇,不报此仇,我陈震南誓不为人!” 陈震南当下便调集大军,欲要将王乾重重围困,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军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整个军营之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士兵们个个神色严肃,行色匆匆,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械一般忙碌着。 将领们则穿梭于营帐之间,传达着一道道军令,那严肃的神情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来临。 经过两日的紧张筹备,大军终于集结完毕。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宋云明醒了。 陈震南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及,急忙冲向宋云明休息的营帐。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宋云明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嘴唇毫无血色,但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不甘和悲伤。 陈震南快步走到宋云明身边,焦急地问道:“云明,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 宋云明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声音微弱却带着满腔的悲愤。 “姐夫,我带领八千骑兵到达两河关外的时候,起初可谓是一帆风顺,以为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可就在周蒹葭率军狼狈逃回来的时候,我刚要按照计划率兵出击,那王乾却如鬼魅般忽然杀出。喊杀声震天动地,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周蒹葭,我们精心策划的计划就此功亏一篑。” “可怜我那些兄弟们,他们个个视死如归,却都不幸阵亡了。我当时再谨慎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说到此处,宋云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震南听着宋云明的诉说,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王乾这卑鄙小人,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云明,你且安心养伤,我陈震南发誓,一定要踏平大乾皇宫,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陈震南转身走出营帐。 “照顾好宋将军,切勿懈怠,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们算账。” 账外的侍卫们纷纷点头的,但却没人敢说什么。 陈震南返回自己的营帐之中,略一思忖,便洞悉了王乾此番举动的目的。 其一是因为自己先前的无礼之举,全然没把王乾放在眼里。 而最为关键的因素则是,自己率领大武的军队扭转战局,大败周蒹葭。 如此一来,王乾恐怕会担忧武云音追究他昔日与宋轩勾结之事。 王乾这般行事虽说有几分道理,毕竟也是为了大武的安危着想,然而陈震南可不会理会这些。 仅仅因为害怕就率先出手杀人,这岂能成为开脱罪责的托辞? 陈震南旋即召集麾下大军,将大乾全境围得水泄不通。 大乾皇宫之内,王乾气得暴跳如雷。 原本,周蒹葭在大破宋云明的骑兵之后,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派遣大军前来援助大乾,哪承想她竟如此明目张胆地背信弃义,现在这种情况竟然毫无动作。 王乾心生投降之意,赶忙派人去联络陈震南,可陈震南压根儿就不见来使。 天黑后,陈震南率领大军冲进大乾皇宫,皇宫中的侍卫们也几乎没怎么抵抗,陈震南没费多少周折,便生擒了王乾。 王乾苦苦哀求陈震南放过自己,声泪俱下:“陈震南,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你网开一面,饶我一命吧。” 陈震南站在王乾面前,冷声道:“哼,你这自作自受之人,如今求饶,岂不是为时已晚?你本就是个跳梁小丑,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古云‘作茧自缚’,今日便是你的下场。” 王乾听闻陈震南的嘲讽,眼中满是不甘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震南,你莫要得意忘形,今日你如此对待我,日后必遭报应。” 陈震南冷笑一声:“报应?像你这种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之人也配谈报应?” 陈震南慢慢弯下腰,伸手抓住王乾的衣领。 “我曾经让云央给你四句至理名言,但你却没放在心上。我本想给你留条生路,可人啊,不作死才不会死,你,阳寿到头了。” 第七十三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陈震南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光,大手一挥,“来人呐,把这王乾给我押下去!” 两旁的士卒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粗暴地架起王乾就往牢房拖去。 王乾虽已沦为阶下囚,但仍梗着脖子,嘴里骂骂咧咧。 陈震南本以为胜券在握,水到渠成,却没料到这王乾横生枝节。 如今整个计划因他乱了阵脚,想到此处,陈震南不禁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真是百密一疏! 周蒹葭如今趁乱逃走,必定会龟缩在大周据守不出。 若是此时贸然强攻大周,必然会造成极其惨重的伤亡。 陈震南在屋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仿佛也在为这局势担忧。 陈震南停下脚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暗杀! 唯有暗杀周蒹葭,才能避免更多的伤亡,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说干就当机立断,陈震南急忙叫来冯子柔和谷思瑶。 “你二人即刻带领特战队潜入大周。此去大周,务必刺杀周蒹葭,去找大周户部左侍郎马润,只要寻得此人,便可顺利进入大周皇宫,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能做到吗?” 冯子柔向前一步,抱拳应道:“大帅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谷思瑶重重点头,颔首称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陈震南嗯了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了自己心爱的手枪,还有三个弹匣,交给了谷思瑶。 “这东西你们会用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要紧,带上。” 谷思瑶微微皱眉,“大帅,这可是你贴身的保命之物,你把它给了我们,你自己怎么办?” 陈震南呵呵一笑,满脸的自信。 “放心好了,这个时代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此去千万小心,若不成功,一定要抽身出来,不可冲动行事。” “知道了,大帅保重,我们这就出发。” 说罢,二人领命而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之气。 陈震南这边安排妥当后,便出了大乾皇宫,转身匆匆赶回大武军营,心急如焚地想要查看宋云明的情况。 一进营帐,看到宋云明躺在榻上,虽仍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如纸,但相较之前,气色好歹恢复了些许,总算是暂无生命危险,陈震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来人,将你们元帅张孝叫来。” 片刻后,张孝入帐,恭敬地行礼。 陈震南负手而立,表情凝重地说道:“张孝啊,我要你率领大军守在边境线上,粮草军饷之事无需担忧,本帅自会源源不断地供给。” 张孝想都没想,便重重点头,“大帅放心,有我在,周蒹葭别想再踏进大武一步!” 陈震南呵呵一笑,这种大话张孝也说的出来。 “你要切记,没有本帅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若你依照武云音的圣旨有所动作,那军饷粮草本帅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断供。” 张孝一听,顿时面露难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不安。 他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大帅,您如今已是大炎的皇帝,而末将乃是大武的元帅,武云音更是大武的女帝。倘若对陛下的圣旨视而不见,这可是抗旨不尊之举啊,严重些恐会被冠以谋反的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陈震南闻言,不为所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无情,斩钉截铁地说道:“张孝,你的难处并非本帅所要考量之事。何去何从,怎样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帅言尽于此。” 说罢,陈震南不再看张孝那纠结的面容。 随后,陈震南命张孝准备一辆马车,不多时,马车备好,他又精心挑选了两名经验丰富、医术精湛的军医,还亲自检查了所需的各类药物,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震南小心翼翼地抱起宋云明,轻轻放在马车上,然后自己也登上马车,驾车缓缓离开了军营。 陈震南稳稳地驾着车,沿着官道朝着大炎的方向而去。 马车辘辘作响,车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但车内的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宋云明坐在一旁,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一路都沉默不语,宛如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两名军医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看护着他。 陈震南侧过头看了看宋云明,心中满是不忍,他轻轻拍了拍宋云明的肩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云明啊,你莫要如此消沉。待你伤势痊愈之后,我定带你再入大乾,让你亲手取那王乾的狗命,也好解你心头之恨。” 宋云明听了这话,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眼中依旧毫无波澜,仿佛陈震南的话并没有触动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自嘲地笑了笑,宋云明低声道:“姐夫,你说这话虽好意,可我如今这副模样,与废人又有何异?这般狼狈地回去,我有何颜面去见姐姐?我可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弟弟啊。” 说到此处,宋云明的眼眶微微泛红,左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我还当了逃兵,这是多么可耻的事情。若不是手下那些兄弟拼死护我,我早就横尸荒野了。我真后悔,当时真应该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总好过现在这般苟延残喘。” 宋云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悔恨和羞愧的情绪交织在他的脸上。 陈震南看着宋云明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让马蹄声不再那么急促,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云明啊,你这种想法大错特错。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有过马失前蹄的时候。我曾经的一些手下,在战败之后也是像你这般万念俱灰,但你要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震南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且放宽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便教你左手使枪。你本就天赋异禀,只要勤加练习,日后定能重新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况且,你姐姐对你视若珍宝,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就这样一蹶不振,而且说到底,好死不如赖活着。” 宋云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吗?我还能有机会再次上阵杀敌?” 说完,宋云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此时,一阵风吹过,车帘被吹起一角,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照亮了宋云明那张充满矛盾的脸。 陈震南趁热打铁地说:“云明,你可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第七十四章 意识法案 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行驶了一整天,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了一家路边客栈。 陈震南扶着宋云明下了马车,两人决定在此留宿。 客栈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路旅人聚集在此,分享着旅途的见闻。 陈震南和宋云明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震南发现,旁边桌上的客人正热烈讨论着大武的战事,而且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声音洪亮如钟,挥舞着手中的筷子,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们可知道啊,这次大武能获胜,那全靠一人,此人可谓是惊世骇俗、超凡入圣啊!” 旁边一个瘦高个眼睛一亮,赶忙接话道:“兄台说的可是那陈震南?我也听闻他的英勇事迹,简直是神乎其技啊!据说他手下仅仅三百夺命铁骑,就敢冲击那二十多万大周军队,这简直是螳臂当车之举,可人家硬是成功了,这哪里是凡人能够做到的?” 又一人起身,接着说道:“可不是嘛,我听说那三百铁骑个个英勇无比,他们手中的暗器和能爆炸的东西,都是神器,不是咱们凡人能想象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陈震南和宋云明相视一笑,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自己的事迹竟然被传得如此神乎其神。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依我看,这陈震南定非凡人,说不定是天人降世呢。” 宋云明忍不住轻声对陈震南说:“姐夫,他们这是把你夸成神仙了,你听听,你和你的铁骑都成了天兵天将了。” 陈震南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回应:“我倒是想让自己的名字传遍天下,但没想到会这么离谱,竟然被说成了神仙。” 随着讨论声越来越大,整个客栈的气氛也被推向了高潮。 人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英雄的崇拜,对神话的向往,仿佛陈震南真的成了他们心中的战神。 陈震南看着那些激动的面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注意到一个小男孩正睁大眼睛,听得入神,仿佛在想象着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英雄。 陈震南心中虽然觉得这些传言有些夸张,但内心却非常满意。 人的名树的影,谁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能被世人传颂呢? 虽然画风有些不对,但效果非凡,只要到时候周蒹葭被干掉,武云音的皇帝梦,也就要到头了。 宋云明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他端起酒杯,对陈震南说:“姐夫,看来你的名声已经超越了所有人,我都开始嫉妒你了。” 陈震南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宋云明碰杯:“云明,你这是在嫉妒我呢,还是在羡慕我?差不多了,你有伤在身,别喝了,休息吧。” 就在这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到陈震南和宋云明的桌前,指着陈震南说:“你,你长得有点像陈震南元帅呢!两年前我在京城见过陈元帅。” 陈震南和宋云明对视一眼,然后陈震南故作严肃地说:“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个过路的商人。” 醉汉打了个酒嗝,摇摇头:“不,不,你就是陈元帅,我认得你!” 他指着陈震南腰间的匕首,突然大声说:“大家快来看啊,陈震南元帅在这儿!”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今晚是休息不成了,拉着宋云明赶紧起身,趁乱离开了客栈,留下一屋子惊讶的客人和那个还在自言自语的醉汉。 …… 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奔走相告,口口相传着陈震南的英雄事迹。 无论是街边的小贩,还是深宅大院里的达官贵人,都在谈论着这位英勇无比的“武国战神”。 起初,高高在上的武云音还被蒙在鼓里,她整日忙于处理朝堂政务,对于民间的传闻丝毫不知。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朝堂之上渐渐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那些大臣们在商议国事之余,总会不由自主地提及陈震南的英勇事迹,而且赞不绝口。 “陛下,陈震南此次大胜,实乃我大武之幸,其英勇事迹已在民间广为流传。”一位大臣站出班列,声音洪亮,满脸自豪。 武云音的眉头微挑,她对这个消息并不陌生,但每次听到,心中总是五味杂陈。 她记得六年前,陈震南举义军,助她复国,那时他已是威名远扬。 如今,他的威望更上一层楼,武云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羡慕嫉妒恨。 “陛下,陈震南的功绩,实乃千古难遇,其忠勇可嘉,当受万民敬仰。”又一位大臣出列,言辞中充满了对陈震南的赞美。 武云音的脸色微沉,她知道陈震南功不可没,但她的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她本想好好感谢陈震南,但就在这时,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传进了她的耳中。 “陛下,大炎传来消息,陈震南已经成为了大炎的新帝。” 武云音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武云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朝堂之上风向已经变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传朕旨意,即日起增加一道大武律法,名为别国意识法案。凡我大武子民,若是有人胆敢议论别国皇帝或者女帝,一律入狱三年起步。若有再犯者,加重刑罚,绝不轻饶。”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 武云音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民怨,但她更不能容忍陈震南的名声超越自己。 她既羡慕陈震南的英勇和威望,又嫉妒他的名声和地位。她的心中有一丝恐惧,害怕陈震南的影响力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朝堂上的大臣们,有的面露难色,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则是一脸的无奈。 他们知道武云音的决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们也不敢违抗女帝的命令。 一声令下,武云音的圣旨迅速被传达下去,各个州县都开始张贴告示,严谨百姓私下讨论别国。 百姓得知这个消息后,虽然明着不再谈论,但是私下却讨论的更多了。 而且,因为武云音将其加入了律法,百姓们之间的猜测也越来越多。 再加上前段时间陈震南的大胜,百姓们自然而然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接下来的短短五天,陈震南在大武的名望不降反升,风向迅速开始朝着武云音预想的反面发展。 第七十五章 秘密 大周,京城,通天宫。 华丽的宫殿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金碧辉煌的装饰映衬着周蒹葭内心的沉重。 她刚刚经历了惨痛的失败,心中如同翻腾的海浪,无法平静。 殿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陛下,此次兵败,实在是……”一位老臣颤巍巍地开口,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 “住口!”周蒹葭厉声打断,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通天宫内,气氛紧张,文武百官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周蒹葭的怒喝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清晰可闻。 随着周蒹葭的怒喝,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文武百官分成了两派,一派忠诚于周蒹葭,而另一派则对她的决策充满了质疑。 周蒹葭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知道自己输给陈震南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作为女帝,不能在朝堂上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否则一定会被反对自己的人百般刁难。 沉默片刻,周蒹葭忽然朗声道:“加强兵士训练,大周征兵至五十万,待入冬时,整兵起武,再征大武!” “可若再败,周皇上如何自处?”一位文臣冷冷地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讽刺。 周蒹葭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能让这些文臣看出她的动摇。 环视四周,周蒹葭冷声道:“若我大周再败,便是朕之过错,绝不推卸责任!”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震慑了在场的众人。有人默默点头,有人则仍然面露怀疑。 …… 夜幕低垂,后宫之中灯火通明,周蒹葭独自一人坐在雕花窗前,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杯,杯中盛满了琥珀色的美酒。 周蒹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晚风透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也似乎带来了不祥的预感。 周蒹葭轻叹一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却无法消解她心中的愁绪。 就在这时,两名男宠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面带微笑,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和贴心的陪伴来缓解周蒹葭的忧愁。 一名男宠轻声道:“陛下,夜深了,何不早些休息?” 另一名则递上一只新鲜的荔枝,笑道:“这是刚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陛下尝尝,或许能解解乏。” 周蒹葭微微点头,接过荔枝,却无心品尝。 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宫墙之外,轻声问道:“宫外可有什么动静?” 两名男宠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宫外一切如常,并无异常。” 夜幕如墨,宫墙外的古树上,冯子柔和谷思瑶的身影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 冯子柔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低声对谷思瑶说:“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杀了周蒹葭,大帅那边便可平定天下。” 谷思瑶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回应道:“我们必须小心,宫中的护卫不是吃素的。”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冯子柔低声道:“我引开护卫的注意,你趁机潜入后宫。” 谷思瑶眉头紧锁,想都没想便急忙摇头:“不行,这可不是大武皇宫,到处都是咱们的人,在这里调虎离山,必死无疑。” 冯子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从腰间掏出陈震南的手枪,冷声道:“这把枪,是时候发挥用处了。” “那也不行,子弹才几十发,怎么躲得过数百护卫的追杀?” 两人争论了许久,冯子柔忽然脸色一变,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我就是要和周蒹葭一命换一命,而且我有必须死的理由,这个秘密,我现在告诉你。” “秘密?什么秘密?” 冯子柔眨了眨眼,回忆道:“还记得在大武后宫,咱们在宋轩身边的时候……” 听了冯子柔的话,谷思瑶心中一震,心疼之情涌上心头。 “子柔,大帅要是在这儿,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么做,我也不答应,不行,这事儿你自己回去与大帅说明,等等……” 没等谷思瑶说完,冯子柔忽然转身从树上跳了下去,动作如同一只利箭,迅猛而果断。 她抓着手枪,直指宫门外的两个护卫,毫不犹豫地连开四枪,枪声轰鸣,宛如惊雷,震撼了整个后宫。 “快,有刺客闯宫!” 护卫们大惊,迅速朝着冯子柔的方向扑去。 冯子柔面露决然,心中燃起一股战斗的激情,持枪冲进了宫门,后面随即响起阵阵喊杀声,宛如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即将展开。 谷思瑶在树上目睹这一切,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冯子柔平安无事。 冯子柔在后宫中灵活穿梭,身法如风,时而翻滚,时而跃起,每一次开枪都伴随着护卫们的惨叫声,鲜血四溅,血腥气息弥漫开来,令人窒息。 “冯子柔,你这个疯子!”谷思瑶心中焦急,想要跳下去相助,可转念一想,还是干掉周蒹葭更为重要。 突如其来的枪响如同雷霆般撕裂了宁静,周蒹葭瞬间酒醒,心中警觉。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陈震南手下骑兵用的暗器。 “发生了什么?” 周蒹葭刚想起身去探查,忽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墙外翻入,动作敏捷如同猎豹,手中飞刀一甩,直取她身后的两个男宠。 两声闷响,男宠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周蒹葭心中一惊,面色骤变。 “你是谁?”周蒹葭沉声问道。 “谷思瑶。”谷思瑶冷冷回答,手中握着长剑,剑光闪烁,似乎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生死对决。 “你是陈震南派来的?” “没错。” 周蒹葭心中一紧,没想到陈震南的速度这么快,这里可是大周,陈震南的手下竟然能潜入到皇宫之中。 “来吧!” 周蒹葭怒喝一声,双手成拳,猛然向前扑去,直逼谷思瑶。 两人瞬间交手,拳脚相加,空气中迸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宛如雷霆滚滚。 让谷思瑶没想到的是,这周蒹葭还真有些功夫,不过相比她而言,还是差了许多。 谷思瑶速度极快,不出十个回合,周蒹葭已经被长剑刺中三次。 “周蒹葭,若不是任务在身,我真想将你千刀万剐,两河关外八千骑兵尸骨未寒,这笔债,你该还了。” 周蒹葭紧要牙关,冷声道:“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我若不杀那八千骑兵,我二十多万大军何去何从?位置不同而已,不必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谷思瑶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有人与你换命,你命绝于此,我送你一程!” 说着,谷思瑶一步踏出,周蒹葭虽躲避,但伤势严重,失血过多,还是被谷思瑶一剑刺穿了胸口。 第七十六章 我才是恶贯满盈 陈震南带着重伤的宋云明,缓缓进入天阳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抹沉重的阴影。 进了城,陈震南将宋云明安排在一处安静的院子养伤。 宋云央急匆匆地赶来,原以为弟弟能完好无缺的回来,却没想到身受重伤。 “弟弟,你怎么了?” 宋云明浅浅一笑,若无其事似的说道:“姐,我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好什么好?右手呢?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手下八千骑兵呢?” 宋云明怒火中烧,直视陈震南,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刺穿。 陈镇南心中有愧,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宋云央的目光。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的失败,自己难辞其咎。 “说话!”宋云央的声音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宋云明慢慢起身,拉着宋云央坐下。 “不,姐,这不怪姐夫,是我自己大意了。” “什么姐夫?他是你姐夫吗?” 说罢,宋云央转头看向陈震南。 “陈镇南,我再也不想将云明留在你的身边,从现在开始,你们之间再无瓜葛。” “云央,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陈镇南的心中一痛,他知道,他和宋云央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 宋云央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扶着弟弟,转身离去。陈镇南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转过天来,陈镇南站在城墙上,眺望着海关十三州的方向。 “你们的赈灾工作做得如何?” 身旁,宋云央的副将王雷闻声急忙上前。 “海关十三州,无一人饿死。”王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豪,眼中闪烁着光芒,“所有人都在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点点头,陈震南赞许道:“做得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但赈灾的事情不能停。立刻调集人手,帮那些达官显贵秋收,所收粮食全部运往天阳关。” 王雷一愣,微微抬头,“陈元帅,这么做,您就不怕那些官员造反?” “造反?”陈震南忍不住一笑:“我还担心这群混蛋不造反呢,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对了,详查各州县人口总数,耕地总数,包括大炎的。” 王雷又是一愣,满脸不解:“陈元帅,您这是打算?” “斗地主,分田地!如今这大武,一个刺史的年俸抵得上六百亩土地的粮食收入。这群王八蛋每年都在搞土地兼并,是时候让他们吐出来了!” 闻听此言,王雷顿时忍不住一个哆嗦,难以置信的望着陈震南。 从古至今,他还没说过有人愿意将土地分给百姓呢,而且还是均分。 “还愣着干什么?三个月内,高清楚这些数据,我重重有赏,办不成,我革你的职!” 王雷闻言重重点头,然后急忙转身离开。 时间如潺潺流水,悄然无息地一天天过去。 陈震南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他除了调拨资金赈灾之外,还亲自带着一帮人投身于修路架桥的浩大工程之中。 在陈震南的心中,始终秉持着两个如同真理般的信念。 其一,“要想富,先修路”,这是他认定的发展根基。 其二,“物以稀为贵”,这是他对经济之道的深刻理解。 若要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就必须先改善陆运状况,这事儿急不得,只能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地做起。 大约过了十天,这十天犹如漫长的煎熬。 马润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那消息仿若一道惊雷,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冯子柔和谷思瑶刺杀周蒹葭成功了,周蒹葭已然被干掉。 然而,这胜利的背后却是惨重的代价,谷思瑶和冯子柔其中一人不幸身亡,马润并未见到尸体,所以根本无从知晓到底是谁遭遇了厄运,而另一个侥幸存活之人此刻还正在被敌人疯狂追杀。 陈震南得到这个消息时,心急如焚,当下毫不犹豫地立刻派人前往大周境内搜寻。 那些被派出去的人犹如离弦之箭,可十天过去了,这十天宛如十年般漫长,搜寻之人却依旧一无所获,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陈震南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时而在屋内来回踱步,时而站在城头极目远眺,那紧皱的眉头从未舒展过,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终于,就在陈震南几近绝望,准备放弃搜寻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阳关下。 只见那人衣衫褴褛,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沾满了灰尘与血迹,脏兮兮的模样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一般。 是谷思瑶! 令陈震南诧异的是,她满头的长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这般模样,任谁第一眼都难以认出她竟是曾经那个谷思瑶。 陈震南乍一看到这个身影,先是一愣,随后内心一阵揪痛。 他什么都没问,赶忙大声吩咐手下人:“快,立刻去准备一间房间,再找来两名细心的侍女伺候她洗澡。” 谷思瑶被侍女们搀扶着走进房间。 良久,当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但她那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却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而且这疤偏偏还在脸颊之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换上了一身素衣,那素净的颜色此时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往昔的端庄妩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震南看着眼前的谷思瑶,眼中满是怜惜与疑惑,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问道:“思瑶,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触动了谷思瑶内心的伤痛。 谷思瑶听到陈震南的询问,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这才开始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慢慢道来。 “大帅,子柔一心求死,您的枪,丢了。” 陈震南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枪丢了不要紧,你说子柔是一心求死,怎么回事?” 谷思瑶缓缓下跪,抽泣着说道:“大帅,我与子柔在宋轩身边执行任务之时,一次,奴婢出来传递消息,宋轩忽然惊醒,为了稳住宋轩,子柔委身于他,怀,怀了他的孩子。” 此言一出,陈震南顿时觉得一阵气短,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 陈震南浑身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 “我,我陈震南,才是恶贯满盈!” 陈震南并向来不是一个会精神内耗的人,但这次,他的愧疚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 谷思瑶和冯子柔都是他从青楼中救出来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会亲自将他们送回牢笼。 “大帅,子柔一直爱慕您,她让我转告您,身心俱损,无颜复还。” 这一幕,恰好被刚到的宋云央看的清清楚楚。 第七十七章 大武唯我独尊! 宋云央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到陈震南的身后。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深情,轻轻蹲下身子,如同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陈震南。 “震南,你莫要自责。” 宋云央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宛如一阵春风拂过陈震南那有些凌乱的心湖。 “这绝非你一人之错,如今你既为皇帝,当以十三州百姓的愿望为导向,精心规划才是正道。切莫沉浸于过往的懊恼之中,要知道,你的肩上担着万千黎民的福祉啊。” 陈震南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点点头,陈震南沉声道:“我知道该做什么,我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会用他们的付出,来洗刷这世间所有的不平。” 转过天来,陈震南开始着手海关十三州的规划。 他日夜操劳,不辞辛劳地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需求。他深知,只有真正贴近百姓,才能制定出符合实际的政策。 在他的精心规划下,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海关十三州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战乱时期那种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的紧张感,就像被一阵狂风吹散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大街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大武境内。 那些在困苦中挣扎的百姓们听闻海关十三州的美好生活,心中满是向往。 他们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许多人不顾路途遥远,背起行囊,拖家带口地朝着海关十三州迁徙。 陈震南站在青州的城头,望着那络绎不绝前来的百姓,心中既欣慰又忧虑。 他知道,人越来越多,如何安置这些百姓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看来,是时候打出王炸了。 陈震南召集了手下的官员,要求他们尽快将青州的耕地,人口做一个详细的统计,这关系到百姓们的生计,切不可马虎大意。 手下的官员们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经过一番仔细的统计,原本住在青州的百姓都顺利地分到了耕地,他们欢天喜地,对陈震南感恩戴德。 然而,那些从大武境内过来的百姓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因为没有多余的土地分给他们。 陈震南深知这些百姓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如果让他们饿死街头,那自己的良心何安? 好在之前筹集的赈灾钱粮还有很多,他立刻下令开仓放粮,救济这些无地的百姓。 这件事情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泛起层层涟漪,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大武境内的百姓得知此事后,不禁对陈震南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陈震南,真可谓是宅心仁厚啊。” “是啊,他如此善待百姓,比起咱们这大武的朝廷,真是天壤之别。” …… 此时的大武皇宫内,武云音正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听闻此事后,气得暴跳如雷。 她那原本就自负的脸庞变得更加扭曲,怒吼道:“这些刁民,竟然还敢夸赞陈震南,简直是目无王法!” 于是,她强调了所谓的“意识法案”,想要强行控制百姓的思想。 但百姓们心中自有一杆秤,他们明里暗里依旧赞许和敬佩陈震南。 这可惹恼了武云音,她下令大肆抓捕那些夸赞陈震南的百姓和读书人。一时间,大武境内人心惶惶,监狱里人满为患。 那些被抓的百姓们愤怒不已,他们在狱中大声呼喊:“我们何错之有?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要遭受如此迫害!” 读书人们更是义愤填膺,他们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学识为国家出谋划策,没想到却因为一句真话就被打入大牢。 原本大武境内的百姓只是单纯地羡慕海关十三州的百姓,可随着越来越多夸奖陈震南的人被抓,他们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 “武云音这般昏庸无道,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是啊,陈震南陛下如此贤明,我们为何不能像海关十三州那样均分土地呢?” 一些百姓壮着胆子向朝廷提出按照陈震南的方式均分土地的请求。 可武云音听闻后,却冷笑一声:“哼,这些蝼蚁般的百姓,也敢妄图挑战我的权威。” 武云音毫不犹豫地下令,将这些人抓起来砍了脑袋。 当一颗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滚落街头时,百姓们心中对海关十三州的羡慕,彻底转化为对大武朝廷仇恨。 他们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武云音的残暴统治,心中对海关十三州充满了向往,那里不仅有富足的生活,更有一位贤明的君主。 整个大武境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愤怒的气氛,一场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在武云音那如铁桶般的强力镇压之下,本以为反对之声会逐渐消弭,可谁知称赞陈震南的人却如雨后春笋般越来越多。 武云音听闻这个消息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镇压之举为何竟适得其反。 此时的大武朝廷,早已不复往昔的繁荣昌盛,清正廉明。 往昔那些敢于直言不讳,刚正不阿的大臣们,在武云音的独断专行之下,要么被斩杀,要么被打压得噤若寒蝉。 如今围在她身边的大臣们,皆是些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徒。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一位满脸谄媚的大臣站了出来,他那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尖着嗓子说道:“陛下,如今这局势对陛下您甚是不利啊。您看那反对朝廷的百姓就像那决堤的洪水一般,越来越多。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云音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说。 那大臣见状,赶忙接着说:“陛下,张孝元帅如今正在边境镇守,陛下不妨将他调回来,让他带兵进驻海关十三州以内驻守,严禁大武的百姓再前往十三州。而且,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刁民,必须要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镇压,胆敢不服从者,格杀勿论,以儆效尤。如此一来,陛下的威严必定能够重新树立起来。” 武云音听着这个提议,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还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这些个愚蠢的百姓,竟敢忤逆于朕,就该让他们知道朕的厉害。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当即便下旨道:“准奏!传朕旨意,令张孝即刻回京,同时调集京城的十万守军,务必将那些妄图反抗朕的刁民镇压下去。告诉天下黎民百姓,大武,唯我独尊!” 第七十八章 京城变鬼城 那出主意的大臣,内心满是得意。 他深知自己此举虽然狠辣,但只要能讨得武云音的欢心,自己就能加官进爵。 在他心里,那些百姓不过是蝼蚁,生死与他何干。 他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大武朝堂之中,不止一个。 十万守军接到命令后,迅速集结。 京城的大街小巷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百姓们惊恐万分,四处奔逃。 张孝接到圣旨时,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 他深知这样做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民愤,但君命难违,他只能调集一半的军力,带着满心的沉重踏上回京之路。 一路上,他望着沿途的山河,心中默默叹息:“这大武的江山,难道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张孝奉武云音的圣旨返京,一路上心情沉重,忧心忡忡。 那圣旨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间,让他对即将面临的事情充满了纠结。 他骑在马上,缰绳在手中松松垮垮的,往日那矫健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马蹄缓缓抬起又落下,行进的速度异常缓慢,仅仅只有平时的一半,仿佛这马儿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返京第五日的途中,天空中阴云密布,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沉闷的寂静。 张孝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队骑兵如旋风般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之人打眼一看,竟是自己的熟人——岭南王周翔。 张孝心中一喜,正欲开口和周翔叙叙旧,毕竟他们原本都是陈震南的部下,往昔一同征战沙场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里,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然而,周翔却一脸严肃,毫无叙旧的兴致。 周翔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直视着张孝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张孝,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与你重温旧情,而是受大帅之托,给你带些话来。” 张孝心中一凛,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妙,他皱着眉头问道:“周兄,不知大帅有何吩咐?” 周翔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帅说了,若是你张孝真的带兵驻守海关十三州以内,那就休怪大帅无情,他会立刻断了你的大军的钱粮。大帅还说,如今大武的情况你也清楚,税收锐减,民生凋敝,可那武云音却还想要穷兵黩武,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张孝有些发愣,随即问道:“那大帅的意思是?” “大帅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若执意驻守十三州以内,形成对峙局面,那大帅别无选择,只能派兵攻打。其二,你顺应民意,站出来反对武云音。大武如今已是千疮百孔,不破不立,大帅要建立一个新的朝代和时代。” 张孝听了这话,脸色变得煞白,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上失去了航向的船只。 他深知自己奉旨办事必然会违背人心民意,可是他自幼忠君爱国,武云音是大武的女皇帝,理应对她忠心耿耿。 周翔看着张孝如此为难,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张孝啊,你看看这大帅,他的那些做法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他瓜分天下田地给平民百姓,这要是继续下去,哪里还会有什么贵族皇权?就拿我来说吧,我好歹是岭南王,一方诸侯。若是岭南的土地全都分给百姓,那我还算什么岭南王?” 张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翔继续说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我一定会争取让大帅停止分地的政策,以此来巩固皇权。而且岭南是大帅的老家,那里总不应该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吧。那里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尊崇我们这些贵族,要是因为他的政策全乱了套,那可如何是好?” 周翔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孝,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然而,张孝只是紧抿着嘴唇,眉头微微皱起,对于周翔的话,他始终未发表任何看法。 而陈震南给出的那两个选择,就像两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张孝心头,他同样没有作答。 周翔看着张孝仍旧深陷纠结的泥沼之中,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这等优柔寡断之人,多说也是无益。 周翔不再多言,潇洒地调转马头,手中缰绳一甩,对着手下的骑兵大声道:“走!” 刹那间,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就这样扬长而去。 张孝望着远去的队伍,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奈。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回京城再做打算了。”张孝在心中默默说道。 一路上,张孝心事重重,他带领着士兵缓缓向京城行进。 当京城的轮廓逐渐出现在眼前时,张孝心中竟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他真正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张孝还是忽然傻眼了。 往昔繁华热闹的京城,如今仿若一座鬼城! 想当初出发西征之前,京城虽已呈现出日薄西山之态,但与眼前的景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如今的京城,一片荒凉破败之象,宛如被死神笼罩。 京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曾经那些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的小商小贩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表情严肃,手持兵器,如机械般来回巡街的兵丁。 他们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道路两边,全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 这些可怜之人,多半都是老弱病残,他们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有的乞丐趴在地上,伸出干枯的手,嘴里不停地哀求着:“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有的则蜷缩在墙角,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们的眼睛总是低垂着,不敢与巡街的兵丁对视,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汇,都会让他们像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 张孝目睹这一切,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悲痛万分。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百姓遭受苦难的同情,又有对京城如今这副模样的痛心疾首。 “这,还是我效忠的大武吗?” 怀着沉重的心情,张孝进宫面圣,见到武云音后,他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武云音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眼神中透着威严,她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下旨让张孝带兵前往海关十三州。 除了宫门,张孝目光忽然狠戾起来,狠狠咬紧牙关。 “陈震南,你该还朝了!” 第七十九章 墙倒众人推 张孝带着他的部队来到了海关十三州以内,但他并没有如武云音所愿组织防线,而是独自一人前往天阳关,寻找陈震南。 天阳关的城墙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雄伟,张孝的身影在城墙下显得孤独而坚定。 陈震南在天阳关的大厅中接见了张孝,大厅内灯火通明,酒宴已经准备妥当。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然而,气氛却与往昔大不相同,陈震南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时不时看一眼张孝。 “大帅……”张孝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想重新回到你身边,不再效忠武云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似乎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自豪。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陈震南缓缓地放下酒杯,语气平静地问道:“张孝,你这是何意?我记得之前说过,你效忠的是大武江山,武云音现在还是大武的皇帝,你这是要做叛徒?” 张孝露出一丝苦笑,“叛徒?武云音才是这一朝的叛徒。大帅,我想回来,也是有条件的,想听听吗?” 陈震南缓缓端起酒杯,忍不住笑道:“小子,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太嫩了。爱说不说,有没有你结果都一样,武云音已经死到临头了。” 说完,陈震南缓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孝则是露出一丝苦笑,“大帅,乱世之后,必是大同,这可是你当初说过的话。你还说过,没有战争的洗礼,一个国家是不会觉醒的,所以,我的条件是,让周翔站出来做第一个推翻武云音的人。” 陈震南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为何不愿意做出头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武云音?” 张孝微微摇头,心中虽有万千理由,却不愿轻易道出。 “我只希望周翔能率先站出来反对武云音。”张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在为自己的选择辩护,“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跟随你的旗帜,起兵造反。” 陈震南有些意外,自己的想法现在算是跟张孝不谋而合了,周翔,现在就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我会让周翔起兵,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张孝顿时来了兴趣。 “大帅您说,只要是卑职能做到的,都一定答应您。” 陈震南缓缓起身,慢慢走到张孝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能做到的?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呵呵,别紧张,我陈震南杀人,向来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大帅您就直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原本张孝还想要欲擒故纵掌握一下主动权,却没想到片刻之间,心急的竟然会是自己。 陈震南缓步走到门口,看向西边与大周接壤的方向。 “我要你在周翔起兵之后,兵发大周,将大周纳入我炎国的版图。” “炎国?”张孝微微皱眉。 “没错,就是我炎国,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大炎的皇帝。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功劳簿上必有你的名字。” 张孝微微摇头:“大帅,您是了解我的,什么所谓的功劳对我来说都是没用的东西,只要这片土地能国泰民安,我就知足了。” 陈震南闻言,亲自倒了杯酒,缓缓推到张孝面前,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那就没有什么分歧了,我现在就通知周翔行动,你回去也做好准备吧。” …… 涿州城外,周翔坐在营帐之中,忽然,一个斥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密信。 “王爷,大帅来信!” “快给我!” 拿过密信,周翔迫不及待的将其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周翔,你即刻以反对武云音倒行逆施之举的旗号起兵。武云音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早已将这大武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如今正是拨乱反正之时,此乃顺应天命之举。” 看了信中的内容后,周翔狠狠钻进拳头,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笑容。 “武云音,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转身走出大帐,周翔连忙大声喊道:“各部将官即刻起兵,推翻武云音,杀进京城!” 随着周翔的一声令下,整个军营瞬间热闹了起来,每个营帐中的士兵都在飞快的集结,上至将军,下至百夫长,全都在指挥自己的部下准备战斗。 另外,周翔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侯景和李灿,使者飞奔至侯景营帐,气喘吁吁地传达周翔的命令:“侯将军,王爷有令,如今武云音昏庸无道,邀您以最快的速度合围京城,此乃天赐良机,切不可错过啊。” 侯景听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传我军令,大军即刻集结!” 另一边,李灿收到消息时,正在校场练兵。 他握紧拳头,兴奋地高呼:“我盼这天已经很久了,此次定要让那武云音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说罢,便迅速集结自己的兵力。 …… 周翔这边,随着军旗飘扬,战鼓擂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沿途的百姓看到军队的旗帜,纷纷围拢过来,压抑了许久的他们,眼中满是激动与期待。 不少年轻力壮的百姓更是直接扔掉手中的农具,踊跃地加入了周翔的义军。 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周翔骑在马上,看着不断加入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了团结的力量,这种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 随着周翔的队伍一路前行,声势越来越浩大,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呼,声震云霄。 消息传开后,大武各地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纷纷揭竿而起。 人们义愤填膺,都想让武云音这个昏君死无葬身之地。 有的地方甚至自发组织起了民兵,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口中高呼着:“推翻暴政,还我太平!” 整个大武大地,都沉浸在一种激昂而又紧张的气氛之中。 陈震南每天都能接到胜利的消息,原本还以为,武云音就算是再不济,也应该会有一些像样的反抗,却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 “武云音,就算我没有我陈震南,你的皇帝梦也该醒了。” 陈震南站在城墙上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宋云央的接近。 “墙倒众人推,陈震南,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百战百胜了。” 陈震南闻言,浅笑着转过身。 “为什么?” “因为你足够聪明,天下民心都在你的手中。” 第八十章 我要见陈震南! “天下民心都在我手中?你不会是想说,我陈震南利用人心吧?” 宋云央俏皮的走到陈震南身边,双手拄着城墙,朝着远处看去。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倒不认为你是利用民心,民意不可为,但是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带领。” 一听这话,陈震南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感。 宋云央这么要强的人,真心实意的承认别人必自己强,那可不是一件易事。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次是真的服了?” 宋云央切了一声,随即摇摇头:“当然不,反正嘴上肯定不会承认,死了这条心吧。” 看武云音这不服输,却又娇羞的样子,陈震南心里暖洋洋的,看来之前宋云明受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宋云央应该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云央,跟我去大武京城吧,跟我一起见证,大武的覆灭,与我一起建造,一个全新的秩序。” 宋云央闻言,转头看了看陈震南,眼神中竟然满是犹豫之色。 “你在考虑什么?”陈震南不解的问道。 宋云央抿着嘴唇,沉吟道:“你之前说过,要让我做你的皇后,可我现在却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选择?”陈震南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这还用选择吗?云央,我的承诺从来不会食言,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不相信我?” 宋云央急忙摇头:“当然不是,你说的都做到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就算我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样呢?没有感情的婚姻,对皇帝的女人来说就是牢笼。” 陈震南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宋云央,你不会认为咱们之间没有感情吧?还是,你认为我成了皇帝之后,就对你没有感情了?” 宋云央眼前一亮,可是转眼之间又浮现出了些许担忧的神情。 “可,那是什么感情呢?” 一听这话,陈震南才终于反应过来,宋云央这明显是不自信啊。 转身走到她的身前,陈震南收起玩笑的神情,换上了满脸的严肃。 “宋云央你听着,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母仪天下!” 话音一落,宋云央顿时瞪大双眼,完全没想到陈震南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你,认真的?” 陈震南眨眨眼,沉声道:“当然是认真的,如果我说爱你,你可能不会相信,时间,会证明我的话。” 有了陈震南的承诺,宋云央忽然间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或许又不是芥蒂,是自己对他的误会。 “好,我跟你去京城,就在你身边见证这一切。” …… 转天清晨,阳光洒遍大地,晴空万里无云。 陈震南领着宋云央、宋云明、谷思瑶以及众多大炎和大武的官员,那队伍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长龙向着大武京城进发,气势恢宏,势不可挡。 而此时的大武京城,皇宫大殿内却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武云音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如死灰般难看,往昔的威严早已消失不见。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满朝文武,声音颤抖地问道:“如今百姓揭竿而起,这等严峻之事犹如泰山压顶,尔等可有应对之策?” 然而,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作答。 武云音只觉万念俱灰,她瘫坐在龙椅上,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自己往日的刚愎自用,不听忠言,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心中悔恨交加,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缓缓滑落。 她深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可心中仍有不甘,只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就这样,京城在一片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如临末日般地度过了三天。 城外,周翔率领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兵临城下,与侯景和李灿的大军对京城形成了三面夹击之势。 那密密麻麻的军队,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死神降临的前奏。 周翔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张狂傲慢之色,他并没有急于第一时间对京城发动进攻。 只见他大手一挥,派出一名使者进宫去见武云音。 使者进入皇宫大殿,不卑不亢地说道:“吾主岭南王周翔,麾下大军已有三十万众,侯景与李灿两位将军的兵力加在一起亦有二十多万。陛下,您如今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吾主还说,要您务必在陈震南大帅抵达京城之前投降。为了给陛下您留下些许薄面,您无需在城中现身,只需写下降书即可。倘若陛下不答应,吾主即刻便会派兵攻打京城,到时候定将活捉陛下,然后游街示众,让您受尽天下人的耻笑。” 武云音听闻此言,心中又惊又怒,紧要牙关。 想我武云音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轻易投降?可如今这形势,我又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看着朝堂上那些官员的表情,她知道大势已去。 朝中的官员们此刻纷纷站了出来,其中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啊,事已至此,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已无力回天,还是投降吧。” 其他官员也随声附和,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仿佛是对武云音最后的宣判。 武云音听着这些话,心中充满了悲凉,她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可周翔如此张狂傲慢,竟如此逼迫自己,实在是让她愤恨不已。 但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在绝望中等待命运的裁决。 在这阴云密布的日子里,京城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武云音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握着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化为字句。 三次提笔,三次停下,笔尖沾染的墨水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挣扎,浑然无力。 就在她几近绝望之际,宫女匆匆而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陛下,陈震南刚刚抵达京城!” 这一句话如同春雷震耳,瞬间唤醒了她心底的希望。 武云音的心跳骤然加速,脸上的愁苦瞬间被一抹光芒所替代,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辉。 “快,快去找他!” 然而,周翔给的三天限期已然过去,时光不再为她停留。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铿锵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周翔身穿战甲,手持利剑,大步流星地直奔御书房而来。 他手起剑落,干掉门口的两个宫女,鲜血溅在了御书房的门上,如同一朵妖艳的血花。 武云音彻底慌了,看着周翔那冷酷无情的面容,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恐惧。 她的声音颤抖着,对着周翔大喊:“我要见陈震南!” 第八十一章 大武的终结 “武云音,今天你无路可逃!” 周翔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令武云音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神中闪烁着恐惧与愤怒的火焰。 “我不会屈服于你!”武云音怒吼道,声音却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周翔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陈震南?你以为他还能救你吗?” 武云音身体微微颤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但她仍然挺直了腰板,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 “周翔,你这是造反,是篡位,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翔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狂妄的笑容,他一步步逼近武云音,剑尖指向武云音的喉咙。 “陛下,你已经输了。现在,是时候写下你的降书了。” 御书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武云音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但她仍然不愿意屈服于周翔。 武云音的悲愤和失落,周翔的狂妄和得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武云音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自己身为武国的女帝,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即便是失败,也绝不允许别人来践踏她的尊严。 “我输了没错,但输给的是陈震南!而不是你,周翔!” 周翔的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焰,仿佛整个京城都在为之颤动。 他向前一步,抓住武云音的脖子,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我才是攻入京城的第一人,更是攻入皇宫的第一人!你必须马上写下降书,否则,我绝不手软!” 武云音咬紧牙关,心中怒火中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周翔。 “我必须见陈震南!就算死,我也不会写降书!” 周翔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愤怒翻涌,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烧成灰烬。 他带领近三十万大军,屡屡立下赫赫战功,却换不来武云音的认可。 他用剑尖挑起武云音的下巴,目光如刀,冷冷说道:“你可知我为这江山付出了多少?你竟然只想见陈震南!” 就在此时,御书房外,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陈震南终于赶到了,脸上带着冷峻的神情,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稳稳地屹立在周翔与武云音之间。 他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驱散了周围的压迫感。 “放开她!” 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雷霆震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刺周翔的心底,仿佛在宣告着他不可侵犯的底线。 周翔微微一愣,心中怒火未消,反而更加愤怒:“你来得正好!她拒绝写降书,我要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手中的剑锋闪烁着寒光,似乎随时准备刺下去。 武云音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看到陈震南的身影,她的内心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变得坚定而明亮。 在御书房的光影交错中,陈震南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瞬间驱散了周翔心中那股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周翔原本气焰嚣张,眼神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但在陈震南面前,他的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 武云音则在这个时刻趁机补刀,冷冷说道:“周翔,直呼你陈震南的姓名,这是对你大炎皇帝的大不敬!” 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划破了周翔心中的最后一丝自信。 周翔闻言,心中一紧,暗自心惊,原本的计划顿时变得摇摇欲坠。 原本的计划是逼武云音写下降书后干掉她,如果她不写,也同样要干掉她,不能让她和陈震南见面 周翔以为陈震南会生气,然而,陈震南却微微一笑,神态从容,淡淡说道:“一个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你先退下。” 陈震南对周翔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翔无奈之下,只能收剑入鞘,心中暗自愤懑,转身离开御书房。 刚走出门,周翔便看见宋云央站在外面,身边护卫重甲,气势逼人。 她的目光如炬,注视着周翔,似乎在审视他的每一个动作。 陈震南慢步走到武云音对面,缓缓坐下,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片刻之后,武云音突然放声大哭,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她抓住陈震南的胳膊,声音颤抖,几近崩溃:“我错了!求你帮我平定叛乱,稳住大武局势!” 陈震南心中一阵失望,望着她那副痴心妄想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陈震南缓缓摇头,语气中透着无奈与决绝:“民意不可为,武云音,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写下降书后离开大武,二是拒绝写降书,但结果是死。” 武云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猛然抓住陈震南的手,试图用自己的美貌与曾经的承诺来唤起他的心意。 然而,陈震南却视若无睹,伸手轻轻推开她的手,叹息着摇头:“我仁至义尽,希望你能选择一个让自己体面的结果。” 这一幕被门外的宋云央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一阵紧张,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其实宋云央心里很明白,武云音的痴心妄想终究是无望,而陈震南的果断与冷漠,正是他作为武国战神与大炎皇帝的威严。 气氛在这一刻愈发紧张,武云音的泪水与陈震南的决绝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奈的宿命。 武云音的自负与刚愎自用,最终将她推向了绝境,而陈震南的仁义与果断,则是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所能给予的最后一丝温情。 体面的结果? 武云音又不是傻子,陈震南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体面,就是死。 “陈震南,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求求你,帮帮我!” 陈震南一听这话,双眼顿时瞪的溜圆。 “我这就是在帮你,只有我来,你才有活命的机会!刚才周翔想杀了你,你知道我哦那么希望那一剑刺出去吗?” 说着,陈震南转手拿起纸笔,提武云音写下了降书,然后将降书递到她面前。 “你要是撕了这份降书,那就彻底解脱了。大武,必将终结,没人能拦得住!” “可是你……你!”武云音站起身,气愤的说道:“你曾经承诺过,承诺过会帮我平定天下,现在却……” 陈震南伸手打断了武云音,再次叹息了一声。 “我是承诺过,可是当你坑杀我三十万兄弟的时候,以前的承诺也都一笔勾销了。而且,我对你的承诺谁听见了?成王败寇,想要三言两语让我再上你的当,你以为这是六年前吗?” 第八十二章 欲擒故纵 “陈震南,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陈震南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武云音,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现在只能自己承受这个果。” 武云音颤抖着双手,面前的降书仿佛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中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绝望、愤怒、无奈交织在一起,令她的面容显得苍白而憔悴。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御书房,映出她脸上的阴影,仿佛在映衬她内心的挣扎。 陈震南缓缓转身,走到御书房的门口,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武云音,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抉择。大武的满朝文武已经在去立政殿的路上,半个时辰后,无论你愿意与否,我都将宣布大武的灭亡。” 武云音的心猛地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明白,自己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生或死。 她的手指在降书上轻轻划过,似乎想要从中寻找一丝希望,却只感到冰冷的绝望。 “陈震南,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控诉与不甘,“我曾为大武鞠躬尽瘁,难道就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吗?” 陈震南微微一怔,实在是想不通武云音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 “为大武?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别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我是大武的皇帝,唯一的皇族,我为了自己,不就是为了大武?这有什么错?”武云音咬牙问道。 “成王败寇,你不觉得自己错了也没关系,因为结果不会因为你的嘴硬而发生改变,做出你的选择吧,半个时辰,我等你。” 说完,陈震南迈步走出御书房,对一旁的武云音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 …… 半个时辰后,立政殿上,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下,映照在庄严的殿堂之中。 大武的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个个神情凝重,低着头,似乎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众人静静等待,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殿门缓缓打开,陈震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披铠甲,气宇轩昂,身后跟随的周翔,宋云央以及众多武将,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风暴,瞬间将整个殿堂的气氛推向高潮。 “见过大帅!”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声音如雷,震耳欲聋。 陈震南走到御阶之上,威严地俯视着众人,心中暗自得意,然而面上却强行压制笑容,流露出一丝沉稳与从容。 “诸位请起。”陈震南缓声说道,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所有官员纷纷起身。 “大帅,您乃千古一人,何不登基**,统一大武与大炎,成就千古一帝?” 一位年长的文官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恳求与期待,仿佛只要陈震南点头,整个大武便会在他手中复兴。 “是啊,大帅,您应当成为我们的皇帝!” “众人言之有理,大帅,您当登基**!” 面对这般盛情,陈震南心中虽然欢喜,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缓缓摇头。 “诸位,时机未到。如今我已是大炎皇帝,再收大武实为不妥,先代管大武,登基**之事容后再议。”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阵低声议论,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有人失望,有人困惑,甚至还有人暗自不满。 “大帅,您若不愿登基,那我们大武的未来何在?” “是啊,若无明主,百姓何以安生?”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陈震南身上,他们的盛情邀请如同潮水般涌来,但陈震南依旧坚定地拒绝了。 “诸位的心意,陈某心领了,但恕陈某不能应承。” 就在这时,周翔上前一步,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大帅,您功高盖世,德配天地,若不登基**,实为天下之憾。” 陈震南见状,微微皱眉,没想到连自己的部下也要站出来请命,这真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 他心中快速思索,忽然心生一计,顿时表示:“周翔,我看你才德兼备,不如由你作为大武的监国,在京城主持大武的国事。” 周翔一听,顿时高兴得不行,脸上的笑容难以压制,但他还是故作谦虚地拒绝。 “大帅,这万万不可,我何德何能,怎能担此重任。” “哎?”陈震南微微摆手,对着周翔招招手,让他来到御阶之上。 “周翔,我实在是能力不足,海关十三州的改革正在进行,实在是分身乏术。” 周翔一听,心中十分激动,刚想应承下来,但是却看见侯景与李灿对他微微摇头。 见状,周翔这才再次摇头,“大帅,变革之法不可急也,卑职实在是不敢担此重任,还请大帅收回……” 没等周翔说完,陈震南边伸手将其打断。 “周翔,你若能留在京城,按照我的变革之法进行改革,这将是大武百姓之福。分田地与京城百姓,做个表率,变革之法将一帆风顺,切勿拒绝。” 听陈震南这么一说,周翔终于答应下来。 “既然大帅如此信任,我愿做监国留守京城,按照您的变革之法,为大武百姓谋福祉。”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在猜测陈震南的真实意图。 陈震南的这一决定,无疑是在权力的天平上放下了一颗重重的砝码,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和未来。 “好,既然如此,便由你来主持大武国事。” 陈震南微微一笑,脸上的紧绷逐渐放松。 御阶之下,侯景与李灿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叹息。 陈震南左右看了看,大手一挥,朗声道:“都散了吧,自明日起,周翔为大武监国,大武一切事宜全由周翔做主!” 说完,陈震南对宋云央使了个眼色,带着众将缓缓走出立政殿。 出了大殿,陈震南便让众将散去,只带宋云央一人前往御书房。 走着走着,宋云央忽然伸手拉住周翔。 “咋了?”陈震南满脸好奇。 “陈震南,你刚说大武亡国,却又让周翔做了监国,到底什么意思?这么好的机会,大武大炎合二为一,你却优柔寡断,还不如我一介女流之辈。” 陈震南闻言,不怒反笑:“云央,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之所图,切不可操之过急。一个监国而已,就算他周翔登基**,又能如何?” 宋云央低头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陈震南的意思。 “你这是,欲擒故纵啊,怕只怕,周翔整兵起武,与你为敌呀。” 第八十三章 约法三章 陈震南和宋云央走进御书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然而,这个曾经充满权威与威严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沉。 武云音坐在书桌后,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她的手无力地垂在桌边,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武云音。” 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我本想将你千刀万剐,但我不是那种对女人下狠手的人。” 宋云央站在陈震南身旁,轻声说道:“武云音,如此结果已是陈震南宅心仁厚,四海八荒任你行走,只是不可再回大武。” 武云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绝望,冷冷地看了一眼宋云央。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教训我?陈震南,宋云央,你们这对狗男女,必不得好死!” 陈震南忍不住一笑,伸手轻轻拉住宋云央的手,缓缓坐在武云音的面前。 “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你是看不见了。武云音,你走吧,大武江山与你再无关系。” 闻听此言,武云音呵呵苦笑起来,缓缓起身,脱下身上的龙袍甩在一边。 “古人云,成王败寇,陈震南,你赢了。” 说完,武云音缓缓迈步走出御书房。 武云音如行尸走肉般走出皇宫,内心的挣扎与不安在她的脸上显露无遗。 她双眼空洞,失去了往日身为皇帝的光彩,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夜幕降临,京城的繁华逐渐被黑暗吞噬,街道上的灯火也显得愈发微弱,映照出她孤独的身影。 “我该去哪里呢?” 她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脆弱。 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孤寂。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加阴森,夜风夹杂着一丝寒意,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色渐渐暗沉,武云音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她抬头望去,发现自己已然走到了京城后的北山脚下,四周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低声窃窃私语。 就在此时,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武云音的心脏猛然一紧,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是谁?” 武云音声音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包围。 就在她想要大喊时,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中窜出,迅速将她团团围住。 黑衣人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令她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你们是谁?可是陈震南派来杀人灭口的?” 武云音强作镇定,尽管声音中透着颤抖,仍旧试图保持一丝威严。 为首的黑衣人缓缓单膝跪地,“我们并非陈震南的手下,只是奉命来带走您。” “带走我?” 武云音心中一震,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沦为了棋子,只能任人摆布。 她心中闪过一丝绝望,嘴角苦笑:“你们想带我去哪里?”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神情中透着一丝复杂。 武云音感到一阵无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无助。 她的内心如同翻腾的海浪,既想反抗,又无从下手。 深吸一口气,武云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还是点点头,跟着这群黑衣人离去。 在黑衣人带领下,武云音走入了幽暗的树林,四周的树影摇曳,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助。 心中满是不安,仿佛随时都会有未知的危险降临。 脚下的路愈发泥泞,夜色愈加浓重,连月光也被乌云遮蔽,四周一片漆黑。 “我到底该如何自处?” 武云音在心中暗暗思索,恐惧与绝望令她几乎窒息。 …… 京城这边,武云音离开后,陈震南立刻整顿兵马,将京城的四十万守军调走一半。 周翔虽然不满,心中怀疑陈震南这么做的目的,但也不好说什么,默不作声。 大军离开京城,直奔海关十三州,但行进了三天后,陈震南忽然下令改变方向,朝着西南方向进发。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宋云央也不例外。 她策马来到陈震南身边,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为何忽然改变方向?我们不是要去海关十三州吗?” 陈震南望着远方,沉声道:“云央,如今大周朝廷分裂,内乱不断,这正是我们统一大乾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宋云央一阵惊讶,她没想到陈震南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但仔细一想,确实是个好机会。 “陈大帅深谋远虑,云央佩服。既然如此,我便跟随陈将军,朝着西南大周方向前去。” 陈震南一听这语气,顿时忍不住一笑:“云央,听你这语气,是不满意?” 宋云央急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若继续动兵,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宋云央虽然不在西南战场,但那边的战事她全部知晓,深知双方死伤惨重。 陈震南哦了一声,随即明白了宋云央话中之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好了,如今周蒹葭已死,大周朝中有我的人,死伤定不会惨重。” 宋云央微微点头,“那好吧,只要不死太多人,不影响百姓,我没什么意见。”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待我将三国归一,你便可母仪天下。这不是许你的恩惠,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抵触,别纠结了,我会证明所走之路是对的,创立新的秩序,需要你的帮助。” 宋云央微微发愣,问道:“需要我的帮助?我有什么特点是你需要的吗?” 陈震南微微伸出三根手指,“你有三点对我来说不可缺失,其一心系百姓,对生命之敬畏。其二,能征善战,女中豪杰。” “那,第三呢?” “第三,昔日你救我之命,你在身边令我会心安,我说过,我喜欢你,此言真心实意,我愿等你解开疑惑。” 听了陈震南的三段话,宋云央微微一笑。 “好,我信你,你我约法三章,只要你答应,我随时都可以嫁给你。” 陈震南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满脸急切。 “好,只要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宋云央面带微笑,缓缓说道:“第一,三国归一之后,我要你不分亲疏,天下百姓不分贵贱。” “好,第二呢?” “第二,我要你上行下效,以身作则,不可枉为人君。” “无需你言,我自然会如此,第三呢?” “第三,我嫁你之后,不可填充后宫,只我一人,能否应允?” 听了这第三条,陈震南顿时放声大笑。 “你看我是那好色之徒吗?你这约法三章对我而言,毫无难处,待我一统三国,便娶你为妻!” 第八十四章 西方传教士 陈震南带领大军进入大周边境,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沿途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 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迅速而无情地推进,直到抵达大周的境内。 此时,陈震南心中暗自得意,正准备率领大军深入大周腹地,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在宽阔的街道上,数不胜数的百姓竟然齐齐跪拜,手中高举着一面画有六芒星的旗帜。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陈震南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觉得这面旗帜似曾相识,但一时却想不起来自何处。 他摇了摇头,心中只认为这不过是大周的一种图腾罢了,未曾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大周朝堂内却已是风云变幻,争吵声此起彼伏。 主战派与主降派之间的对峙如同两股激流,交错碰撞,难以调和。 李广义站在朝堂中央,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主降派的代表。 “若不为陛下报仇,如何对得起她的牺牲?” “李元帅,若再继续拖下去,大周恐怕要亡国!”一位主降派的官员声音嘶哑,满脸焦虑,似乎在为国家的未来担忧。 “亡国?我大周兵精粮足,难道你们就甘心屈服于敌人吗?” 李广义怒火中烧,声音如雷霆般震撼整个朝堂,手握成拳,指向窗外,仿佛要将千里之外的敌人一举击溃。 就在此时,李广义的部下突然站了出来,声音铿锵有力:“李元帅,何不登基**?您战功赫赫,身份尊贵,正是大周的希望!”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朝堂的争论。 反对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李广义的心中却如同狂风暴雨,掀起一阵阵涟漪。 他知道,若是登基,身上的担子会更加沉重,而且还会让反对者更多,万万不可**。 “李元帅,您可曾想过,若您**,朝堂之内将会有多少反对的声音?”另一位大臣面色凝重,试图劝阻他。 “我只想为大周复仇!” 李广义的声音如同怒吼的狮子,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大周朝堂之中,气氛愈发紧张,众臣争执不休,声音此起彼伏,宛如雷霆轰鸣。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周济缓缓走入大殿,身后跟随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黑帽的男子。 他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褐色微凸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鼻梁高耸,似乎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各位,静一静!” 周济高声说道,试图平息朝堂上的喧闹。 周济指向身后那位男子,神情庄重地介绍道:“此人乃是来自西部的传教士格林伯格,今日前来,是为了解救我大周的黎民百姓脱离苦海!” 朝中百官闻言,纷纷转头打量格林伯格,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与疑惑。 李广义眉头紧锁,心中暗自警惕,他缓缓上前,直视格林伯格,问道:“传教士,你所谓的解救,究竟是什么方法?” 格林伯格微微一笑,用夹生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元帅,我所代表的是神的意志。只要大周百姓对神有信仰,遵守摩西律法,重视家庭,对正义和慈善的追求,便可在神的指引下迎来光明的未来!” 李广义听后,心中一阵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这是在说什么荒唐之言?难道要让百姓放弃自己的信仰,去追随你口中的神明?”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朝堂中竟然有人站出来支持格林伯格的看法,声称愿意信仰神明。 那人激动地说道:“我听闻神的伟大,愿意追随神的指引,重获新生!” 李广义见状,怒火中烧,猛然拔剑,剑光闪烁,直指格林伯格。 “你这外来者,竟敢在我大周散播谬论,真是胆大包天!” 周济见状,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拦住李广义。 “元帅莫急,或许我们可以出城一探,了解百姓心中对神的向往。” 李广义怒气未消,最终还是收剑入鞘,冷冷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随你一同出城。” 众人随即齐齐出宫,走出皇宫,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象,然而在阳光的照耀下,李广义的心情却如同乌云密布。 他带领众人走在街道上,四周的百姓似乎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眼神恍惚,恍如被催眠一般,聚集在一起,听着一群和格林伯格长相极为相似的洋人念经。 “这……这是什么情况?” 李广义心中震惊,面色愈发凝重,难道这些外来者真有如此魅力,能够轻易操控百姓的思想? 马润在一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低声道:“看来,百姓们对神的向往已是如此强烈,若不加以制止,恐怕会引发动荡。” 李广义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这些外来者在我大周肆意妄为! 此时,格林伯格在一旁静静观察,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 陈震南率领的大军越深入大周腹地,越是发现百姓们对神的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陈震南心中的不安如同野火般蔓延,直觉告诉他,这背后必有蹊跷。 他立刻派出精锐斥候,四处打探消息。 斥候回报,附近的村镇都有西方的传教士在活动,他们的影响力惊人,已经深入百姓心中。 陈震南听后,顿感大事不妙,立刻下令:“抓来一名传教士,我要亲自审问。” 不久,一名传教士被带到陈震南面前。 看了那名传教士的穿着和长相后,陈震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恨不得直接将其斩杀。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时,却遭到了大周百姓的极力劝阻。 他们跪地哀求,有的甚至愿意以身代之。 陈震南咬紧牙关,这些传教士已经深入民心,轻易动武只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立刻下令:“捉拿所有西方传教士,将他们全部集中起来,然后送出大周,不允许他们再进入大周,否则格杀勿论。” 夜幕降临,董宁回到营中,向陈震南禀报了抓捕过程的艰难。 “大帅,抓捕过程非常困难,大周百姓甚至有人拿起兵器帮助西方传教士,产生冲突,导致了两名士兵的阵亡。” 陈震南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 这些传教士已经不仅仅是宗教信仰的问题,他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大周的稳定,甚至可能影响到他的统一大业。 “这些个寄生虫,这群王八蛋是想让中原文明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利!” 第八十五章 赌约 “董宁,传我命令,加强戒备,明日一早,我们将亲自押送这些传教士出境。任何敢于阻拦者,杀无赦!” 董宁领命而去,陈震南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透过帐篷的缝隙望着外面的星空。 深夜,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在陈震南的面庞上,映出他眉头紧锁的神情。 宋云央轻轻推开帐门,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镇南,你为何对这些传教士如此敌视?”宋云央轻声问道。 陈震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不愿意触及这个话题。 他的心中早已对这些教派形成了深刻的见解,然而,面对宋云央的追问,他却无法再沉默下去。 “云央,”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沉重,“我深知这些人的思维是多么固化,他们的信仰虚无缥缈,那些对教派深信不疑的人,不过是被人洗脑罢了。而那些传教士,实际上不过是想要成为资本家的寄生虫。” “资本家?是什么?”宋云央一脸疑惑。 “资本家就是,善者可以大公为私,恶者可以大私为公,后者居多。” 宋云央哦了一声,又问道:“可他们只是念念经,似乎没什么所谓啊。” 叹了口气,陈震南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外面。 “念经,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第一步?那后面是什么?” “现在这个时代,封建迷信盛行,任何教派都有机会做大,然后疯狂收割百姓们的钱财。教派的危害却非常隐晦,蛊惑人心的教派不仅会引发社会冲突和不稳定,甚至会导致暴力事件的发生。” 他的话语如同黑夜中的雷霆,直击宋云央的心灵,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有些教派活动不仅危害国家的政局稳定,还会向朝廷内部渗透,侵蚀六部,导致贪墨盛行。” “这……这确实是个问题。”宋云央微微颔首,心中对陈震南的看法产生了共鸣。 “最后,他们会疯狂收割百姓的钱财,然后提升物价,疯狂压榨百姓!” 陈震南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仿佛在为那些无辜的百姓发声。 宋云央的脸色变得凝重,意识到了陈震南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更可怕的是,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残害生命,扼杀自由。百姓们被削弱斗志,逐渐变的逆来顺受,不关心现实,禁锢思想。” 听到这里,宋云央猛地站起身。 “何不将这些人斩尽杀绝?”说话间,宋云央杀心四起。 “不可!” “为何?” 宋云央满脸不解,既然这些传教士危害这么大,为何又不能杀? “云央,如今乱世未定,朝廷不顾百姓死活,才会被这些人钻了空子。然而,等我将三国归一,重塑秩序,百姓安居乐业,其所谓神明,不攻自破。” 宋云央闻言,不禁再一次对陈震南刮目相看,以往帝者,都是先从别人身上找问题,但陈震南却事事先从自身发问,然后再寻找解决的方法,这样的人太少见了。 转天早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陈震南派人将抓到的传教士全部赶往大周边境,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如今大周内乱,百姓反对陈震南赶走传教士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眼下,平息大武内乱才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只能暂且搁置。 大军继续前行,就在陈震南的大军距离大周京城还有不到二百里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支百姓组建的大军,气势汹汹,意图阻挡他的去路。 陈震南见状,心中疑虑重重,难道这支大军是大周官军假冒? “来人,派人前去打探,查查这支大军是不是大周官军假冒。” 探子领命而去,正当陈震南心神不宁之际,远处尘土飞扬,老元帅李广义率领数千骑兵杀来,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宋云央招招手,二人骑马来到两军中央,李广义则是带着一名副将缓缓赶来。 “李元帅!” 李广义停下后,陈震南微微施礼,缓缓说道:“我早有耳闻,李元帅乃是大周之柱,在下愿意与您共商大计,三国归一,日后大周军事便由您负责。” 李广义闻言,满脸讥笑,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陈震南,你心怀不轨,巧言令色,想吞并大周,休想!若你不退兵,必将决一死战!” 面对李广义的强硬态度,陈震南心中一紧,显然是没有和谈的可能。 语气一转,陈震南笑问道:“李元帅,对于那些传教士,您又作何看法?” 李广义眉头一皱,面露沉思,随即冷冷道:“其教派名为犹神教,传教士的头目格林伯格就在我大周皇宫之中,此人善于蛊惑人心,本帅必将除之!” 陈震南听后,心中一动,没想到李广义倒是个聪明人,想法竟与自己一样。 “李元帅,不如我们打个赌,谁能先解决犹神教,谁便赢。若元帅你赢,我自当退兵。若我赢,三国归一,李元帅率大周归顺于我,这样才能减少无谓的伤亡。如何?” 李广义闻言,觉得陈震南说的很有道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索性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的赌约。陈震南,你若能先解决犹神教,我李广义愿率大周归顺于你。” 陈震南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土地。 “那好,你我就以此处为界,三月时间为限,三月之后,胜负自见分晓。” 陈震南倒是自信的很,李广义也不差多少。 “三个月?解决这个什么狗屁犹神教,还需要三个月?” 一听李广义这么问,陈震南顿时脸色一变,正襟危坐在马上。 “李元帅不可轻视此教派,三月时间已是很短了,三月之后,你我当在此复面,是输是赢自然分的清楚。” 说完,陈震南抱拳拱手,带着宋云央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宋云央低声问道:“陈震南,你不杀人,可李广义未必不会杀人。此人骁勇善战,不是那优柔寡断之人,若他将这些传教士斩尽杀绝,你可就输了。” “输?” 陈震南呵呵一笑:“云央,我说的是解决犹神教,杀光就能解决犹神教吗?若是大周百姓自觉信封神明呢?” 顿了顿,陈震南微微皱眉,继续道:“我最担心的是,这些传教士也坚信有神明存在,连自己都能骗了的人,信念是十分强大的,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说完,陈震南眼睛忽然变得飘忽不定。 “想什么呢?” 陈震南微微翘起嘴角,浅笑道:“云央,明日你跟随当地百姓一起去诵经,别听传教士诵经的内容,切记他们的宗旨,我要从内部瓦解他们!” 第八十六章 谈生意 转过天来,陈震南的策略发生了变化。 他将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分散开来,不再抓捕那些西方的传教士,而是将所掌控地区的大周官员全部召集到一起。 他打算从分田地开始,就如同在海关十三州一样,开始实施改革。 经过精心计算,陈震南所掌控的区域,每个百姓可以分到七亩耕地,这对于一个封建社会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慷慨的数字。 宋云央这边,伪装成百姓的模样,混入了信奉犹神教的乡亲们中,一起去听传教士们的所谓‘净化’。 传教现场设在一个当地的龙王庙中,宋云央一进去就发现,原本供奉着高大威猛龙王雕像的地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六芒星的旗帜,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愤怒,暗骂这些百姓背祖忘宗。 随着众人的低声议论,宋云央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与众人一同坐下。 庙内的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突然,三位传教士缓缓走进庙内,他们的步伐沉稳而自信,中间的传教士手持一本厚重的经书,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狂热的光芒。 中间的传教士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在庙内回荡:“我们是神的子民,唯有信奉神明,才能净化我们的心灵,成为最聪明的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仿佛在向众人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 “只有信奉神明,才能获得力量,才能高人一等!”传教士继续煽动,声音愈发激昂,“你们不再是平凡的蠢民,而是被选中的人,拥有无上的智慧与力量!”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嘲笑那些坚守传统的人。 宋云央的眉头紧锁,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开始波动。 有的人眼中闪烁着迷茫,有的人则是满脸向往,而有的人更是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传教士的话语如同毒药,渐渐侵蚀着人们的信仰。 宋云央的心中怒火如焚,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几乎要忍不住拔剑而出,将这些亵渎神灵,蛊惑人心的传教士一一斩于剑下。 当传教士开始宣读他们所谓的经文时,宋云央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被玷污的圣地。 她的动作引起了传教士的注意,两边的传教士迅速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士,为何如此匆忙离去?”左侧的传教士用夹生的中文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宋云央冷冷地扫视着他们,沉声道:“我对你们的经文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听你们这些蛊惑人心的言辞。” 右侧的传教士急忙上前,试图说服宋云央。 “只要听了犹神教的经文,你便可以脱离苦海,超脱于凡人,摆脱肉体凡胎,成为神的子民。” 宋云央的眉头紧锁,她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深吸一口气,宋云央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直接开口骂道:“去你妈的!” 她的声音在庙内回荡,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传教士们脸色一变,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宋云央会如此直接。 他们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愤怒,但宋云央已经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龙王庙。 庙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风暴。 传教士们的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似乎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庙宇内的气氛陡然紧张,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宋云央的离去,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两名传教士的脸色骤变。 就在这时,身后两名传教士突然高声喊道:“看啊,众人!这位女士竟然敢亵渎我们神明,简直是天大的愚蠢!亵渎传教士就等于亵渎神明,谁敢饶恕她?” 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百姓。 “杀了她!让她为亵渎神明付出代价!” 传教士的话语如同毒蛇的嘶嘶声,充满了蛊惑和恶意。 百姓们在他们的煽动下,情绪开始波动,纷纷起身,缓缓走向宋云央,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宋云央见状,眉头紧锁,这些人竟然如此容易被挑动,真是愚昧无知! “都给我站住!” 宋云央愤然拔剑,剑光闪烁,直逼前方。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然而,传教士们见状,立刻火上浇油,冷冷地说道:“看吧,暴力就是她的本性,她根本不懂得尊重神明的训诫!”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宋云央的心中一震。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这些传教士正是要利用自己的愤怒,将自己推向绝路。 深吸一口气,宋云央缓缓收剑入鞘,重新坐下。 这一举动,让传教士们措手不及,他们原本期待的暴力场面并没有发生。 传教士们不得不装出一副赞赏的样子,虚伪地夸奖和称赞宋云央。 “看,这位女士终于明白了,她选择了和平,这才是神明的子民应有的行为。” 宋云央坐在简陋的蒲团上,与百姓们一同聆听着传教士的诵经声。 一个时辰过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枯燥与乏味,经文中充斥着蛊惑人心的言辞,却丝毫触动不了她的心弦。 她内心如同古井无波,对这些空洞的话语提不起半点兴趣。 诵经终于结束,宋云央如释重负,急忙回到了陈震南的大帐之中。 她将整个过程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与轻蔑。 陈震南听了后,微微点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和我印象中的传教一模一样,跟他妈的传销没什么区别。”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这种蛊惑人心的行为深恶痛绝。 转天,陈震南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装束,与宋云央一同前往龙王庙。 他们像昨日的宋云央一样,耐着性子听了传教士们废话了半天。 诵经结束,传教士们正准备离去,却被陈震南拦住了去路。 传教士们见到宋云央,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以为昨日对宋云央的“教化”卓有成效。 传教士目光转向陈震南,问道:“这位先生,为什么拦住去路?” 陈震南目光如炬,笑道:“我想要见一见你们的首领。” 传教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回答道:“首领在大周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陈震南一听,当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炎如今的皇帝,大周兵权的掌控者,所掌大军七十余万,我想要和犹神教的传教士头领谈谈生意。” 此言一出,传教士们的脸色骤变,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百姓,竟然是大炎的皇帝。 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掩饰下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第八十七章 教皇有几个师? “陛下,我们不知是您来,多有冒犯。” 传教士们连忙鞠躬行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敬畏。 陈震南冷哼一声,目光如电,扫视着这些传教士。 “将你们的头领带来见我,三日后还在此处。告诉他,要钱我可以给你们,但若是再敢在此蛊惑人心,我身后二十万大军比将你们踏为齑粉!” 传教士们闻言,面色一凛,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陛下,您的意思我们会传达给头领。只是,头领素来行踪不定,三日之内能否赶到此处,实难保证。”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刚才你还说他在大周皇宫,这是最后通牒,三日内,无论头领是否到场,我都将在原地等待。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陛下,我会尽力说服头领前来,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另一位传教士开口道,声音略显迟疑。“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尽量协调此事。” 陈震南沉默片刻,微微翘起嘴角,“三日为期,记住,我没有太多耐心。” 说完,陈震南便带着宋云央转身离去。 陈震南回到营地后,立即着手实施分田地的政策。 他召集了当地官员,下达了分发田地的命令。 然而,不少大周官员对此表示反对,他们习惯了旧有的土地制度,不愿改变。 消息传到陈震南耳中,他的脸色变得冷峻,决定采取雷霆手段,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刺史府上,陈震南坐在主位,冷眼扫过下面的一众官员。 “我听说,有些人对我的政策有所不满。我告诉你们,我的决定是为了大周的百姓,为了大周的长治久安,谁若阻拦,就是与大周为敌。” 此言一出,几个极力反对的官员纷纷向前一步。 “陈震南,你是大炎皇帝,这里是大周国土,竟敢在此说什么为了大周。” “就是,况且,这是我大周田地,你说分就分,凭什么?” 陈震南嘴角挂着冷笑,缓缓起身走到几人身前。 “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来人,将这几人拖下去,斩了!” 话音一落,侍卫们便上前,将那些官员拖了出去。 剩下的官员们惊恐万分,他们知道,如果不遵从陈震南的命令,他们的命运将会和那些被拖出去的官员一样。 “现在,还有谁反对?” 陈震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没有人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剩下的官员们,为了活命,只好答应陈震南的分发田地的政策,开始执行这一命令,将田地分发给那些无地的百姓。 百姓们得知消息后,欢呼雀跃。他们对陈震南的决策赞不绝口,感激涕零。 ……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阳光炙烤着大地,陈震南率领着他的特战队,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龙王庙前。 正午时分,几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的尘土飞扬,几名传教士走下车,首领正是格林伯格。 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微笑,仿佛自己就是神明的化身。 格林伯格迈步走向陈震南,双手交叠在胸前,恭敬地说道:“尊敬的大炎皇帝,您是神明的代言人,今天我们特意前来,是希望能够传播光明与真理。” 陈震南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家伙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 咳嗽了一声,陈震南缓缓说道:“格林伯格,你的这些狗屁话术骗骗老百姓还行,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可不想让你们的犹神教在我掌控的地界继续蛊惑人心!” 空气瞬间凝固,特战队的士兵们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紧张的气氛在瞬间蔓延开来。 格林伯格的微笑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微微一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大炎皇帝,您何必如此激动呢?我们只是希望能将信仰的光辉带给每一个人,让他们找到心灵的归宿。” “心灵的归宿?”陈震南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刺格林伯格的心底。 “你们不过是披着教派外衣的阴暗势力,想要趁机在动荡中获取利益。我绝不会让你们在我的地盘上继续传播谣言!” 格林伯格心中一紧,面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勉强。 陈震南手握重兵,威势如虹,若是继续争辩,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我理解您的顾虑,陛下,但我们只希望能够在和平的基础上,促进双方的合作与理解。” 格林伯格的话语在他耳中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陈震南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虚伪的说辞。 “够了!”陈震南的喝声如雷,他的动作迅猛如电,从怀中掏出手枪,直接对准了格林伯格的脑门。 “格林伯格,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坐下来谈生意,要么,死!” 格林伯格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坚定的神情。 “陈震南,我们绝不谈什么生意,我们的信仰不容亵渎。” 他的话音刚落,大手一挥,龙王庙后瞬间涌出了上千名被蛊惑的百姓,他们手中拿着刀枪剑戟,对准了陈震南。 陈震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既然格林伯格你不怕死,那就从你们这些传教士中找出一人,代替这些无辜的百姓而死。” 格林伯格装作一脸淡定的模样,声音中带着一丝虚伪的坚定:“我们是一个整体,都不怕死。” 他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陈震南已经抬手,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陈震南直接将格林伯格身后的一个传教士打死。 剩下的传教士们见状纷纷后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格林伯格更是满脸震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兵器。 “你们不是说什么信奉神明就能高人一等吗?就能获得更高的智慧和力量吗?”陈震南讽刺的问道。 格林伯格的心跳如鼓,声音颤抖着,仍旧试图鼓动那些被蛊惑的百姓。 “为了神明,为了信仰,教皇大人会保佑我们的,我们不能退缩,诛杀这个亵渎者!” 陈震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动作迅速而果断,枪口微转,朝着格林伯格的脚边就是一枪。 枪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格林伯格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弹坑,他的身体僵硬,脸色苍白,不敢有任何动作。 “谁敢动?” 陈震南枪口缓缓抬起,指向了格林伯格的额头,“格林伯格,你既然是神的子民,是来散发福音的,那就提这些百姓去死,如何?还他妈教皇,教皇有几个师?” 第八十八章 借刀杀人 陈震南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直接击中了格林伯格的虚伪之心。 他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当然不敢死,他的信仰和勇气在陈震南的枪口下显得如此脆弱。 “你……你这是在威胁无辜的人!” 格林伯格脸色苍白,他虚伪的面具,在陈震南的强硬面前被彻底撕碎。 陈震南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无辜?你用这些无辜的百姓作为你的盾牌,你敢动嘴,为何不敢死呢?” 一听这话,百姓们纷纷看向格林伯格,见他都瑟瑟发抖,百姓们也开始动摇,纷纷开始后退,远离危险的对峙。 他们开始意识到,格林伯格的所谓信仰,不过是他用来控制和利用他们的工具。 宋云央站在陈震南的身边,朗声道:“陛下,您的正义和勇气,让这些被蒙蔽的百姓看到了真相!” 陈震南一愣,宋云央这话明显是故意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陛下。 陈震南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那些百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你们都是大周的子民,不应该被这些虚伪的传教士所利用。回到你们的家中,官府正在分发田地,日后便可安居乐业!” 百姓们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逐渐开始散去。 龙王庙前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格林伯格和他的传教士们还站在那里,他们的脸色苍白,所谓的狗屁信仰和权威在陈震南的强硬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陈震南收起了手枪,目光如电,直视格林伯格。 “格林伯格,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生意了?” 格林伯格微微点头:“还请大武皇帝陛下说明,要谈什么生意?” …… 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陈震南带着格林伯格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帐内,气氛凝重,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张木质的案几。 宋云央手持佩剑,英姿飒爽地守在门口,眼中透露出警惕的光芒,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 陈震南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威严,冷冷地看着格林伯格。 陈震南心中暗笑,这所谓的犹神教,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家伙罢了。 格林伯格坐在对面,眼睛滴溜溜地转,看似恭敬,实则心怀鬼胎。 陈震南冷哼一声,打破了帐中的寂静:“哼!你们那什么狗屁犹神教,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群逐利之徒,满脑子都是钱财。” 格林伯格听闻,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陛下,您这话说得可有些过了,我们犹神教也是有信仰的。” 陈震南不屑地一笑:“莫要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谈什么信仰,我早就看得透彻。” 说罢,陈震南大手一挥,伸手直指格林伯格。 “哥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我可以给你们这些传教士银两,普通的传教士每人三千,至于你,你身为头领,可给三万。” 格林伯格一听,眼睛顿时放光,那贪婪的模样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心中暗喜,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格林伯格忙不迭地躬身行礼:“陛下真是慷慨大方,陛下之恩,如同再造啊。” 不过,格林伯格毕竟也不是愚笨之人,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如此慷慨解囊,不知是为何?” 陈震南剑眉一挑,目光如电般射向格林伯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钱可不是白给的,你必须将犹神教的传教士带出我所管辖的范围。若是三日之内,再有传教士出现在我的地盘上,休怪我手下无情,定当格杀勿论!” 格林伯格没想到陈震南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直接,他原以为会有什么更为苛刻的要求。 内心一阵狂喜,表面却故作镇定地思考了片刻,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格林伯格翘着嘴角,这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既能拿到银子,又能轻松了事。 “大人放心,我格林伯格以神性担保,必定照办。” 陈震南对格林伯格所谓的神性毫不在意,一脸轻蔑的说道:“将你所有的传教士召集起来,三天之内拿钱走人。” 格林伯格一听,心中虽有些打鼓,但也不敢违抗,只得赶忙应下,转身就去通知各方传教士。 转过天来,只见格林伯格带着一群传教士,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陈震南的大营。 他们一个个身着奇异服饰,表情各异,有的惶恐,有的好奇,还有的故作镇定。 宋云央本就性子直爽火爆,看到这些传教士,她那美眸之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杀心四起。 她紧紧握住腰间佩剑,“唰”的一声拔剑出鞘,寒芒四射。 “这些人妖言惑众,留着必成祸害,今日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此时的她,心中满是愤怒,想着这些人在自己的国土上传播一些祸国殃民的教义,扰乱民心,就恨不得立刻手刃他们。 格林伯格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以为自己上当了,心中懊悔不已。双腿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然而,就在宋云央要冲上前去的时候,陈震南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双手轻轻按住她持剑的手臂,浅笑道说道:“云央,我们既已答应人家,怎能出尔反尔?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等不讲信用?” 宋云央心中虽然依旧愤怒难平,但还是愤愤地收起宝剑,冷哼一声转过身。 陈震南见宋云央冷静下来,便立刻让人抬来早已准备好的银子。 那一箱箱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陈震南大手一挥,对着格林伯格说道:“按照约定,这些银子归你了,拿去吧。” 格林伯格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指挥着手下的人去抬银子。 待银子交接完毕,陈震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悄悄走到格林伯格身边。 陈震南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地问道:“格林伯格,你可知该去什么地方?” 格林伯格微微眯眼,眼珠一转,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渐渐地,他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用一种略带得意的语气说道:“我当然知道。” 说完,他便带着手下的传教士转身离开。 宋云央来到陈震南身边,脸上还带着些许怒气。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放他们离去,肯定还会迫害百姓。” 陈震南拉住宋云央的手,缓缓走进大帐之中。 “想花我的钱可没那么容易,他们去了李广义的地界。那天我问了李广义的态度,你说这些人过去,会有什么下场?” 宋云央恍然大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你是想要,借刀杀人!” 第八十九章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犹神教的传教士如同阴霾一般笼罩过后,陈震南立刻着手进行修路架桥等诸多利民的大好事。 而且,他还张贴出告示,招募当地百姓做工,承诺不仅包吃包住,更有工筹可拿。 这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这可是历代地方官都未曾有过的善举,百姓们听闻纷纷踊跃前来。 而在另一边,李广义,这位性格耿直的两朝元老,此时却愁眉不展。 他所在的辖区内,犹神教的传教士也在肆意蛊惑人心。 他本想直接将那些传教士绳之以法,但朝中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汹涌的浪潮,让他举步维艰。 无奈之下,他只好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当地的读书人开设讲堂,试图教导百姓们要分清现实和虚幻。 讲堂之上,一位老学究正摇头晃脑地讲着:“诸位,吾等当明辨是非,莫要被那虚幻之物所迷惑,此乃重中之重,切不可掉以轻心。” 然而,台下的百姓们却是一脸茫然,有的甚至哈欠连天,显然是收效甚微。 李广义心急如焚,他四处探查,竟发现朝中有官员公然提倡那所谓的犹神教。 李广义他震惊不已,心中暗恨,这些人简直是助纣为虐,昏聩至极。 随着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他辖区内的百姓愈发信奉那狗屁神明,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一般。 眼见情况已经失控,李广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一咬牙,决定出动手下的军队去驱赶这些传教士。 当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汹汹地走向传教士所在之处时,那些传教士却丝毫不慌。 只见为首的传教士双眼狡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张开双臂,大声喊道:“吾等犹神教,乃是拯救众生之教,能让大家脱离苦海,往生极乐。这些士兵乃是恶魔的爪牙,他们想要破坏大家通往幸福的道路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百姓们听了,顿时群情激愤。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将士兵们挡在外面,一个个怒目圆睁,口中叫嚷着:“你们不能带走传教士大人,他们是好人,是来拯救我们的!” 有的百姓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士兵们挥舞,好像是要和军队决一死战一样。 李广义看到这一幕,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他愤怒传教士的蛊惑人心,无奈于百姓的执迷不悟。 他骑在马上,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莫要被他们骗了,这犹神教乃是邪教,只会害了你们啊!” 然而,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百姓们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死死地护着那些传教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犹神教的势力如同野火般在大周境内蔓延,其声势之大,让李广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开始担心,若再任由其发展,只怕三个月之后,局面便会彻底失控,到那时可就输给陈震南了。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凛冽的寒冬悄然降临。 战乱之年,当地的百姓犹如蝼蚁般在夹缝中求生,生活苦不堪言,仅仅只能维持不被饿死冻死的边缘状态,吃的是粗糙的糠秕,穿的是破旧单薄的衣裳,每日都在紧衣缩食中度日。 就在这民不聊生的时候,格林伯格如同一只贪婪的恶狼,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向信奉犹神教的每家每户收取所谓的供奉。 他站在那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种伪善的笑容,扯着嗓子喊道:“各位虔诚的信徒啊,神只在上,你们需要向伟大的神只表达你们的忠诚。” “每家每户需上交三百文钱,这可是你们成为神明子民的必经之路。那些不上交供奉的人,都将受到神明严厉的惩罚,而交了供奉的人,则会受到神明的庇佑,将会获得永生,四季不病,真正成为神明的宠儿。” 李广义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暗暗骂格林伯格丧心病狂。 如今战乱之年,百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周境内还有陈震南这个外来者尚未赶走,他竟然还妄图盘剥百姓那点可怜的过活钱! 李广义紧紧握着拳头,杀心四起,恨不得立刻将格林伯格这个祸害铲除。 另一边,陈震南在自己的住所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气得不行,脸色涨得通红。 “哼,这个龟孙儿,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打着神明的幌子,净干些鱼肉百姓的勾当。” 一旁宋云央脸色铁青,咬牙说道:“陈震南,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要自己行动了!” 陈震南转了转眼睛,片刻后猛地攥紧双拳。 “好,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干点儿坏事儿。” “干点儿坏事?什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得提醒提醒李广义,该做些什么了。” 夜半子时,月黑风高,陈震南和宋云央二人穿上了夜行衣,完美地将他们的身形隐匿起来。 二人拿上锄头,铁镐,悄悄地潜入到了李广义所管辖的地界。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寒风在耳边肆虐,像是恶鬼的咆哮。 “我说,你有枪,我有剑,拿锄头铁镐干什么?” 陈震南没有解释,二话不说拉起她就朝着犹神教不远处的教堂奔去。 教堂门口,两个传教士像两座木雕似的站在那儿看守着。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锄头就冲了上去。 只见他一锄头下去,动作干净利落,左边那传教士就像个破麻袋似的被砸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宋云央紧随其后,她把铁镐抡得如同风车一般,直直地砸在了另一个传教士的头上,那传教士瞬间倒地。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宣泄出来一样,飞起一脚就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那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两人就像两道旋风冲进了教堂。 教堂里的五个传教士熟睡,听见巨响后纷纷从睡梦中惊醒。 陈震南可不管这些,他像入了无人之境一般,抡起锄头,和宋云央三下五除二把五个传教士全部砸死。 陈震南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就冒起了火苗,直接扔到了一旁的木柴上。 那火焰就像是被释放的恶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教堂瞬间被火光笼罩。 二人转身出门,陈震南对着宋云央调皮地努努嘴,然后将铁镐和锄头放在门口一块不会被火烧到的地方。 “这可是咱的好家伙事儿,可不能被烧坏喽。” 第九十章 不打你不知道谁是爹 转天清晨,格林伯格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教堂。 只见那教堂门外躺着两具尸体,已然被烧焦了一半,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焦炭。 而教堂之内,更是一片狼藉,五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不多时,李广义带着一队人马也匆匆赶来。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失火事件,毕竟城中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可格林伯格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周围来回踱步。 突然,他眼睛一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瞧见了教堂外遗落的铁镐和锄头。 格林伯格那原本就涨红的脸,此刻更是气得通红,顿时怒火中烧。 “定是附近这些刁民所为!李广义,你赶快派兵把这附近所有的百姓都给我捉拿起来,一定要找出这杀人放火的凶手!” 李广义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差点笑岔了气,格林伯格莫不是失心疯了? 李广义满脸不屑,对着格林伯格说道:“哼!格林伯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没去抓你们的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还想让我帮你去抓无辜的百姓,真是笑话!” 格林伯格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他瞪大了眼睛,伸手直指李广义。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可知道我犹神教的厉害?” 格林伯格传教士,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却被李广义这般轻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广义则双手抱在胸前,一脸镇定自若。 “我不管你狗屁的犹神教有多厉害,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动这里的百姓,我绝不饶你!”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格林伯格在那教堂前暴跳如雷。 李广义走后,格林伯格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愤怒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难以抑制。 他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李广义,你竟敢如此对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罢,他立刻心急火燎地联系起大周朝中那些支持自己的六部官员。 “快去,告诉那些个官员,就说如今情况紧急,让他们赶紧调集手下的家丁和士兵,务必把教堂周围村落的百姓全都给我抓到一起,一个都不许漏下!” 手下传教士领命,飞也似地前往京城。 这些官员本就对李广义心怀不满,早就想找机会逼迫李广义让出兵权。 得到格林伯格的求救信号,自然不肯放过机会,只用了两天便带人赶到。 那些官员带着各自的人马,如狼似虎般地冲向周边村落。 村民们惊恐万分,哭喊声,求饶声响彻云霄,但这些人却置若罔闻。 很快,上千百姓被驱赶到了烧毁的教堂外面,一个个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格林伯格站在教堂门口,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扯着嗓子喊道:“各位村民,你们之中有人犯下了杀人放火的大罪,这是对我们伟大的犹神教的亵渎!今天,我们必须找出这个凶手,不然,神明降怒,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蛊惑着村民们的心智。 此事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李广义的耳,听闻此事,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王八蛋,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之前一再容忍,他却变本加厉,今日我定不会再坐视不管!” 说罢,李广义毫不犹豫地召集手下两千禁卫。 这两千禁卫个个英姿飒爽,精神抖擞,随着李广义的一声令下,浩浩荡荡地朝着教堂进发。 一时间,马蹄声哒哒作响,旗帜飘扬,场面好不壮观。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教堂外,只见反对李广义的官员们带着手下的士兵,如临大敌般地站在那里,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更让李广义感到愤怒和心寒的是,那些被抓来的百姓,眼神呆滞,像是中了邪一样,竟然与格林伯格站在一起。 其中一个百姓还大声喊道:“我们要帮犹神教找到真正的凶手,用凶手的命祭祀神明,这样才能保我们平安!” 格林伯格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趁热打铁地喊道:“没错,神明会庇佑大家的,只要找出凶手,以后大家都会过上好日子的。可要是有人敢阻拦,那就是与神明作对!” 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仿佛一层阴霾笼罩在众人头顶。 李广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为百姓的愚昧感到悲哀。 “格林伯格,你休要再蛊惑人心!你这般恶行,小心我要你的命!” 格林伯格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李广义,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百姓都站在我身边,难道你要对自己的百姓动手吗?” 在不远处的树梢上,陈震南的身影隐蔽在茂密的枝叶间,他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教堂前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反手从背后缓缓拿过步枪,熟练地拉栓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还在教堂前激昂慷慨,口若悬河蛊惑人心的格林伯格。 “见你的雅威去吧。”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如脱缰之马,带着陈震南满腔的怒火,正中格林伯格的大腿。 格林伯格惨叫一声,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显得狼狈不堪。 对面的李广义先是一愣,一时间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一看格林伯格受伤,立马抽出腰间那寒光闪闪的宝剑。 他大手一挥,率领手下那两千如狼似虎的禁军,喊杀着杀了过去。 那些反对李广义的官员见状,如鸟兽散,根本不敢与李广义的禁军为敌,四散奔逃。周围的百姓也在这一刻清醒过来,纷纷喊叫着散去。 李广义大声命令手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犹神教的传教士,全部斩杀,只留下格林伯格一个人就好。” 不到十分钟,这场战斗便接近尾声,格林伯格手下的上百名传教士被斩杀殆尽,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李广义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格林伯格。 格林伯格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不打你不知道谁是爹,王八蛋,怕不怕死?” 第九十一章 能动手尽量别逼逼 李广义手握锋利的长剑,剑光闪烁,直逼眼前的格林伯格。 格林伯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恐惧的双手直打哆嗦。 “饶命!李将军,我绝对不敢再犯!我马上滚出大周,从此再不来这里传教!” 格林伯格几乎要哭出来,明知道没活路,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李广义微微皱眉,剑尖指向地面,心中却在思索着什么。 目光扫过格林伯格,忽然间,注意到了他腿上的伤口,那是一个圆圆的小伤口,鲜红的血液正缓缓渗出。 李广义的心中一震,回忆起之前后宫遭遇刺杀时,那名女刺客所用暗器造成的伤口,正是如此的形状。 “这伤口……” 李广义低声自语,心中暗想:“陈震南的人?早就听说陈震南手下有个什么特战队,所用武器可在百丈之外杀人于无形,难道?” 思绪万千,李广义在心中权衡着,最终决定暂时留格林伯格一命。 李广义收剑入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毫无温度。 “我不杀你,并非是因为你值得同情。但你若再敢妖言惑众,我定将你千刀万剐,不过你好像也没这个机会了。” 格林伯格如释重负,连忙跪地磕头,嘴里不停地道谢:“多谢李将军的宽恕,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绝不敢再犯!” 李广义只是冷哼一声,根本没正眼看他,转身吩咐手下禁军:“将现场尸体处理干净,格林伯格,带回我的大帐。” 禁军们迅速行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尸体被拖走,留下的只有地面上斑驳的血迹和格林伯格颤抖的身影。 李广义回到大帐,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他立刻派出信使,快马加鞭前往陈震南的营地,希望能与陈震南尽快见面。 信使在陈震南的营地外焦急地等待着,见到陈震南后,信使急忙传达了李广义的要求。 “大帅,我家元帅希望能与您面谈,而且想要尽快见面。” 陈震南听完信使的话,沉思片刻,然后缓缓摇头:“告诉李元帅,我此刻无心与他相见。若他真有诚意,一个月后再见,那时,谁能彻底清除犹神教的势力,就能见分晓了。” 信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只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陈震南站起身,朗声道:“来人,传我命令,立刻着手准备过冬的衣物和粮食!” …… 另一边,李广义要求见面失败后,准备学习陈震南,为百姓做些实事。 然而,当他准备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时,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大武的财政大权并不在他的手中,而他又不愿意用强硬的手段去夺取户部的财政权。 他想要为百姓修建道路和桥梁,却发现自己竟然连雇佣百姓的钱都没有。 想来想去,李广义还是决定自己动手,调动手下禁军进山砍树,修路架桥,改善民生。 可当他带领禁军进入山林时,意外却接踵而至。 刚刚开始砍树,附近的百姓便如潮水般涌来,几千人的身影如同黑压压的乌云,瞬间将李广义和他手下禁军团团围住。 周济站在百姓的最前方,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 “李广义,你这是何意!你以为你是谁?大周的元帅就可以随意践踏百姓的生计吗?” 李广义心中一紧,又是这个李广义,等风波过去之后,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强忍着怒火,李广义试图让自己的声音透出一丝温和。 “周济,本帅是为了修路架桥,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生活。试问这么多年来,我李广义何曾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 然而,百姓们并不买账,愤怒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我们不需要你们的伪善!这山不仅是我们猎户的,千万百姓都要依靠这里的木柴过冬!” “没错!你不能动,你动了这里的山林,我们还怎么活?” 李广义感到一阵无力,愤怒与无奈交织,但却只能忍下这口气。 若失去民心,大周必将万劫不复,只是没想到,周济竟然学会了格林伯格那一套妖言惑众。 就在李广义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只见一支身穿黑衣,披着红色披风的队伍如同黑色闪电般冲上山来,正是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气势如虹,令周围的百姓们不由得退后几步。 陈震南高踞马背,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无奈,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广义。 “李元帅,难道你就这么优柔寡断,任由这周济胡作非为吗?” 李广义咬紧牙关,愤怒地回应:“这里不是你陈震南的管辖区,若再不离开,我便要用我的禁军将你‘送’回去!” 就在这时,周济插嘴道:“李广义,作为大周元帅,你竟然让陈震南的二十万大军肆意进驻大周!你真该辞去元帅之职,把兵权交给现在的兵部尚书!”他满脸的不屑,仿佛李广义的坚持只是笑话。 李广义愤怒不已,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会交出兵权!你带着百姓离开,赶快!” 他心中清楚,周济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而眼前的百姓,是他最不愿看到受伤的无辜者。 “快走!陈震南的特战队可不是吃素的!” 李广义急声呼喊,试图让周济意识到危机的严重性。 然而,周济却满不在乎,他身后有几千个百姓,自认为有足够的底气。 不仅不走,周济还指责李广义,大喊道:“陈震南就在这里,你不让手下禁军杀了他,竟然还让百姓离开,你简直是里通外国!” 周济话音一落,陈震南直接从腰间拿出手枪,指向周济的脑门。 “周济,你可知道,之前我这三百特战队员冲击周蒹葭三十万大军,杀了个三进三出,就凭这山上李广义不到两千的禁军,我这三百人,片刻之间就能将你们全部干掉。” 陈震南所说的事情周济也听说过,但他心里一直是半信半疑,三百人冲杀三十万大军,还三进三出,实在是太离谱了。 周济伸手指向陈震南,然后鼓动身后的几千百姓,“百姓们,让我们冲上去杀了陈震南,为大周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可周济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便压制住了百姓们的躁动。 陈震南一枪打中了周济的眉心,周济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额头涌出,就这么简单的被干掉了。 场面一度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李元帅,你看见了吧,其实有时候解决麻烦的方式很简单,能动手尽量别逼逼。” 第九十二章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李广义的目光划过周济倒下的尸体,最终定格在陈震南身上。 他心中五味杂陈,陈震南的一枪,不仅结束了周济的生命,也为他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朝堂上的纷争,或许能因此暂时平息。 现场的气氛凝重,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终于,李广义打破了沉默。 “将百姓们护送下山。”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但禁军头领却露出了担忧之色。 “元帅,您独自留下,是否太过冒险?”禁军头领微微皱眉,目光在陈震南和李广义之间徘徊。 李广义微微一笑,随意的摆摆手,“无妨,陈震南若真想对我不利,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禁军头领闻言,心中担忧虽未消散,但也点了点头,转身带领着禁军们护送百姓下山。 陈震南对手下的特战队员轻轻摆手,三百人如同幽灵般调转马头,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陈震南和李广义二人对视。 李广义率先开口,不解的问道:“陈震南,你不是不愿与我相见吗?为何又带人闯入我的管辖之地?” 陈震南浅浅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李元帅,我来,是想与你谈合作。” 他的声音平静,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李广义随便找了个树墩坐下,一脸懒散的问道:“合作?你我之间除了你死我活,还能合作?”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脸色一变,忽然严肃起来。 “如今周蒹葭已死,大周内政纷乱,我有意三国合一,不知李元帅意下如何?” 李广义的眉头微微一挑,没想到陈震南竟然有如此宏大的计划。 “三国合一?”李广义重复着陈震南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陈震南,你的野心不小,但是大周只要有我李广义在,你就别想三国合一,这事儿,没得商量。” 陈震南骑凝视着李广义,心中五味杂陈。 “李广义,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样坚持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李广义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心中虽然明白陈震南的话有其道理,但他仍然不愿意轻易妥协。 “陈震南,你与大周之间的恩怨,岂是三言两语可以了结的?你虽然兵强马壮,但大周的尊严不容侵犯。你若真心为百姓着想,就带着你的大军离开大周地界。” 陈震南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宽容。他知 道李广义的坚持,但他更知道,这个时代需要变革,需要统一。 “李广义,你我都是明白人,胜负已定,三国合一,天下大同,这是历史的潮流,也是百姓的期盼。你我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 李广义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声音依旧强硬:“陈震南,你的话或许有道理,但我李广义一生戎马,从未退缩。你若想进入大周,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陈震南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李广义,时间不等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过,希望你能遵守赌约,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啊,没问题,时间一到,我定当给你一个答复。” 陈震南微微点头,调转马头,朝着后山快速离去。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陈震南和李广义再次来到了三个月前定下赌约的地方,但两人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李广义身后,五万大军列阵以待,旌旗招展,铁甲闪耀,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陈震南微微一笑,脸上挂着淡淡的自信。他的身后,仅有五百名大周百姓。 “李广义,胜负已分,我身后的百姓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带着五万大军,究竟意欲何为?” 李广义高坐在马背上,神情倨傲,并不在意陈震南的胜利。 “这场赌局,你赢了,陈震南,我虽然清除了犹神教的传教士,但民间还在自发地信奉犹神教。” 陈震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元帅,既然你承认输了,那就履行赌约,代表大周归顺大炎,三国归一就在今日。” 李广义的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陈震南,我是大周的元帅,根本不可能向你投降。所以我才带来这五万大军,不服的话,开战就是了。” 陈震南冷冷一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老小子,你说话不算话啊!” 李广义则坦坦荡荡地表示自己就是耍赖,并且挑衅道:“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你能奈我何?陈震南,有种你就发动进攻,想让大周归顺,绝无可能!” 随着李广义的话,他身后的禁军纷纷向前一步,将手中刀枪指向了陈震南。 气氛骤然紧张,双方士兵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就在这时,陈震南却冷冷一笑,掏出手枪对着空中就是一枪。 枪声清脆,回荡在战场上空,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随着枪响,不远处,十多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准确来说应该是囚车,里面全都是大周朝堂反对李广义的人。 “既然你不愿意投降,那我就帮你登基**。来人,将这些官员全部枪毙!” “不要!饶命啊!” 官员们的呼喊声在空中回荡,然而无人回应。 李广义的脸色骤变,瞪大双眼盯着陈震南。 “你!你胡说什么?本帅警告你,赶紧放人,这些都是我大周的朝中大员,你没资格杀他们!” 李广义话音刚落,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十多名官员全都被子弹打穿了脑袋。 “陈震南!你欺人太甚!” 李广义咬牙切齿,当着大周大军和百姓的面,杀害大周的官员,这简直就是对大周的侮辱。 陈震南攥着手枪,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广义。 “这些官员都是草菅人命,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李广义,你应该比我清楚。” 闻听此言,李广义忽然一阵哑然。 陈震南所言不虚,这些官员全部都是该死之人,但,不应该死在陈震南手中。 “全军准备!” “慢着!” 陈震南大吼一声,打断李广义发动进攻的命令。 “老元帅,我若不是尊重你的为人,早就派人将你暗杀了。我可以再给最后十天考虑,反对你的官员都死了,你完全可以稳定大周朝局,至于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 李广义面色阴沉,没人比他更清楚陈震南特战队的实力,当时几十万大军都被冲散,更不要说此时身后只有五万人。 “十天后,不是归一就是决战,你就不担心后悔吗?” 陈震南满脸无所谓,请哼一声放下手枪。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第九十三章 你爹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儿子? 陈震南收起手枪,轻松地对着身后的百姓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李广义看着陈震南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苦笑一声,而后叹了口气。 陈震南回到大帐,宋云央立刻迎了上来,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情况如何?你没事吧?” 陈震南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轻松的神情,“对付李广义,并不费力。” 说完伸了个懒腰,转身直接在床榻上躺下。 宋云央一脸疑惑,微微皱眉,“你为何还笑得出来?” 陈震南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早就知道李广义会说话不算话,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也会这么做?食言而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风格?” 陈震南翻身坐起,伸手指了指宋云央。 “语言,是最不可信的,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么。我在他李广义眼中,说到底是外敌,我想三国归一,对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宋云央低头一想,自己当初对陈震南也是这样的态度,现在位置变了,想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陈震南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这次我带你去见个人。” 宋云央对陈震南这种故弄玄虚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他一起等待天黑。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天空中闪烁,陈震南与宋云央带上十个护卫,骑上马,朝着云州城赶去。 抵达云州城时,守城官一见是陈震南,立刻开门放行,脸上挂着敬畏的神情。 宋云央忍不住吐槽,“没想到李广义管辖的地界,守城官都被你收买了。” 陈震南微微摇头,笑着解释道:“这守城官可不是我收买的,本来就是我的人。别忘了,三国之中到处都是我的手下。” 宋云央切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跟着陈震南进入城内。 一行人七拐八绕,穿过了几条幽静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 宋云央抬头一看,门上赫然写着“李府”两个大字。 “这里是……” 陈震南微笑着点头:“没错,这里就是李广义的府邸,不过,现在已经是他儿子的了。” 说着,陈震南翻身下马,走到门前伸手拍了拍。 “何人叫门?” “大炎皇帝。” 陈震南四个字一出口,李府大门旋即被人推开,门内走出了两个手持佩刀的家丁。 “少爷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各位请进。” 陈震南微微点头,转身朝着十个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在门外等候。 宋云央急忙上前,低声道:“就咱们两个进去,万一是李广义的圈套,出来可不容易啊。” 陈震南压了压手,满脸自信的说道:“放心吧,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会把你也带来?” 说罢,陈震南迈步走进李府,穿过前堂来到后堂。 凉亭之中,两个火炉闪烁着微红的火光,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光线昏暗看不清长相。 陈震南带宋云央缓缓走进凉亭,二人这才看清男子的长相。 男子的年纪比陈震南稍大一些,大概三十岁的样子,脸上两道伤疤,让他看起来是那种并不和善的人。 “李公子,久等了。” 陈震南率先开口,微微抱拳。 那李公子则是抱拳拱手,朝着陈震南深施一礼。 “见过大炎皇帝陛下,二位请坐。” 陈震南嗯了一声,带着宋云央缓缓坐下。 “云央,这位是李广义元帅的大公子,李明哲,如今大周的盛京将军。” 宋云央微微点头,礼貌的一笑,没说什么。 李明哲随之坐下,脸色十分严肃。 “皇帝陛下,你我初次见面,但还是有话直说,我愿意归顺大炎,但只愿意做附属国,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一听这话,陈震南脸色忽然一变,忍不住轻哼一声。 “李公子,你我之前可是约定好的,你带人归顺大炎,从今往后,大周朝廷由你代管,难不成你要学令尊大人食言而肥?” 李明哲想都没想便直接摇头,“陈震南,家父是有些不懂得变通,但我父子二人的想法却是相似的。大周只是没了皇帝,但还有皇族尚在,只是这朝堂不稳,没办法扶持新帝。” 一听这话,陈震南不觉微微皱眉,片刻后露出一脸讥讽的笑容。 “大周皇族?据我所知,大周皇族所剩尽是男丁,当年争夺地位自相残杀,最后帝位被周蒹葭得手,难道你想大周来一个无能昏聩的新帝?” 李明哲闻言站起身,“这恐怕就不是你大炎皇帝该管的了。我的条件不会更改,大周最多只能做你的附属国,想要吞并大周,绝无可能!” 陈震南愤怒地拍响桌子,声音如雷,震得凉亭周围的雪花纷纷飘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你说话不算话,李明哲,看来你们父子还真是一个德行!” 李明哲面无表情,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巴掌,瞬间,凉亭周围的护卫如同潮水般涌出,三四十个家丁将凉亭围得水泄不通,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绷。 宋云央见状,心中一紧,立刻拔剑出鞘,剑光闪烁,直指李明哲。 “你敢动手试试!”宋云央怒喝,剑尖微微颤动,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云央,别这么激动。” 陈震南却面带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轻蔑地看着李明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以为这些人能杀我?真是天真!” 李明哲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冷冷说道:“今天晚上我做了十足的准备,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只有杀了你,到时候大炎群龙无首,不战自败!” “如果我答应了条件,回去后也食言而肥,你又当如何?”陈震南问道。 “自然要你退兵才能放你们离开。”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缓缓从怀中拿出手枪,他还未抬起,凉亭外忽然又出现了十几名弓箭手,箭头齐齐对准了陈震南。 “我知道你手里的东西很厉害,但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要你的命!” 陈震南微微点头,将手枪缓缓收起。 “我可以不动手,但是有人要动手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三四十个护卫中的一半人忽然抽刀,将身边的其他人干掉,动作迅猛而狠辣。 与此同时,那十来个弓箭手其中的一半也都被干掉,剩下的弓箭手则是将箭头对准了李明哲,形势瞬间大转。 李明哲脸色瞬间大变,瞪大双眼看着周围对准自己的刀箭。 陈震南一步向前,走到李明哲身前。 “你爹怎么有这么个傻儿子?以身犯险,胆量不错,但你爹脑子可比你好使多了。” 第九十四章 让小舅子做人质 陈震南站在李明哲身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李明哲面露挣扎之色,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左右环顾,似乎在寻找一个解脱的出口。 “你要做什么?” 宋云央猛地瞪大双眼,迅速一步上前,伸手将陈震南拉开。 刚被拉开的陈震南猛地一皱眉头,李明哲已然抽刀,刀光闪烁,直逼向自己的脖子。 陈震南眼疾手快,一步踏出,徒手抓住了刀刃,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下。 李明哲见状一抖手腕,陈震南疼的忍不住松手,李明哲直接将刀刃送到陈震南脖子边上。 一边宋云央急忙将剑尖抵住李明哲的喉咙,怒吼道:“李明哲,你这是恩将仇报!陈震南刚救了你一命,你却要杀救命恩人。” 李明哲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绝望,手中的刀刃微微颤抖。 “我不会领情,救命之恩不过是为了威胁我父亲而已!” 宋云央狠狠一咬牙,将剑尖微微抬起一些。 “把刀放下,否则我一剑划开你的喉咙。” 李明哲冷哼一声,“束手就擒,与死何异?” 陈震南见状,不禁赞许的点点头“李广义忠贞不二,你李明哲不惧生死,这样的人岂能就这么死了?”陈震南的手依然在流血,却毫不在意。 他说的真心话,但李明哲却根本不信,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就算和你一命换一命也值了,受死!” 李明义说罢就要动手,陈震南见状切了一声,伸出还在流血的手,指了指一旁准备动手的宋云央。 “李明哲,你杀了我,然后宋云央回去集结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可都是和大周交过手,从战场上撤回来的,到时候云州城失守,宋云央又是大炎第一女元帅,定会杀进大周京城,到那个时候,你父亲李广义必死无疑。” 李明哲的手一抖,刀刃几乎滑落。 陈震南趁机继续劝道::“只有我活着,才能确保令尊活着。李广义如今掌握大周所有兵权,若是扶持皇族的周家之人做新帝,定然不会放过令尊,之后我才能确保他老人家颐养天年。” 听了这些话,李明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片刻后手缓缓放下手中的刀。 “自古忠孝难两全,哎。陈震南,希望你说话算话,确保家父安心养老。” 陈震南微微点头:“这个你放心,无用之人我不会杀,日后你还要多劝劝令尊大人,做一个无用之人。” 随着李明哲的束手就擒,陈震南命令手下将他带下去,并特意嘱咐要好生照顾,不许有丝毫亏待。 出了凉亭,陈震南从怀中掏出一个冲天号,一拉引信,一道亮光直冲天际,然后在夜空中炸开成一团璀璨的烟花。 宋云央见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震南今晚的行动不仅仅是为了李明哲,还有更大的局。 烟花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回荡,烟花炸开的瞬间,宛如白昼,瞬间点燃了整个夜空。陈震南的心中一阵激荡。 不久,陈震南的大军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如虹,踏着整齐的步伐向云州城进发,城外响起了阵阵的喊杀声。 宋云央微微翘起嘴角,对着陈震南连连点手指,露出一抹坏笑:“陈震南,你这是打算开战了?” 面对宋云央的问题,陈震南笑着回答道:“我这只是在逼李广义提前动手。他说十天后给我答案,但不用想我都知道他是回去准备开战。李明哲是关键棋子,只要等到李广义放弃李明哲,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大周朝廷。” 宋云央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等李广义放弃李明哲?才能兵不血刃?这是什么意思?” 陈震南有露出神秘的表情的,微微摇头:“现在不告诉你,等等你就知道了。” 云州城的战斗并不激烈,连守城官都是陈震南的人,城内的守军自然坚守不住。 陈震南的特战队手持栓动步枪和手榴弹,如入无人之境,迅速控制了城门和重要据点。 等到天亮的时候,陈震南的大军已经完全将云州城拿下。 城内的百姓们在经历了一夜的混乱后,惊讶地发现,城头已经变换了旗帜,而他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云州城失守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大周朝廷中传开,李广义听闻此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最担忧的并非儿子李明哲的安危,而是担心李明哲若还活着,将成为陈震南手中的筹码。 正准备派人打探情况,账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卫兵,气喘吁吁地报告说陈震南派了特使前来,想要见ta。 李广义微微点头,示意将特使带进大帐。 不久,陈震南手下的特使被带进了大帐。 当特使进入大帐后,李广义一看来者,不禁猛地起身,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派了宋云明过来。 宋云明面带浅笑,缓缓走到李广义面前,微微抬手施礼,但右手已经没了,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李广义立刻让人给宋云明安排座位,然后将账内的人都赶出去,大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广义喝了口茶,然后奇怪的问道:“陈震南为何派你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似乎想要从宋云明的回答中寻找陈震南的真实意图。 宋云明一脸轻松,笑着说道:“陈震南让我来旅游的,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就行,说白了就是来当人质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完全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李广义从宋云明脸上看不出撒谎的意思,但却深深怀疑起陈震南的用意。 “陈震南送你过来,将优势变成均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云明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姐夫说了,想让元帅您十天内归顺,否则的话,大周必然生灵涂炭。” 他的话语虽然轻松,但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李广义的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陈震南这是在逼我?”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对了,有没有烤羊什么的?杜康酒有吗?来之前我还没吃饭呢。” 李广义一听,倒是忍不住一笑:“有你这么当人质的吗?呵呵,来人呐,宋将军的一切要求尽力满足,不许怠慢!” 宋云明说了声多谢,然后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而陈震南这边,则是双手捂着耳朵,身旁是喋喋不休的宋云央。 “陈震南,你脑子没什么毛病的吧?还让云明叫你姐夫,让小舅子做人质,你还真是千古第一人!” 陈震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摇晃着脑袋装作听不见,但心里却开心的不行。 她说宋云明是我小舅子! 第九十五章 百姓的敌人 忍受了将近一个时辰‘狂轰滥炸’般的指责,陈震南才终于将气喘吁吁的宋云央送回去休息。 中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校场上,照耀着几万名俘虏的身影,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仿佛一片金属的海洋。 陈震南站在高台之上,心中波澜起伏,面前的景象让他感到震惊。 原以为云州城的守军不过是一万,但眼前的三四万名俘虏,显然是李广义对儿子李明哲的重视所致。 “众位将士!”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回荡在校场上。 “我不会杀你们,今天召集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站出来,反对李广义!”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站了出来,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陈震南,反对李广义就是背叛大周!我们都是大周的将士,我们又都是李元帅的部下,难道你要我们背叛自己的国家吗?” 陈震南微微皱眉,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众位大周将士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在战场上与李广义交战,只是想让你们说两句话而已。” “说两句话?哼!你肯定是想让我们诋毁李元帅!” “不错,我们都是大周的士兵,绝不背叛大周!” “兄弟们,杀出去!” 一看校场内要大乱,陈震南猛地伸手掏出手枪,朝着空中就是一枪。 “砰!” 一声巨响,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后,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纷纷现身,纷纷端着步枪对准校场内的大周将士。 气氛愈发紧张,俘虏们窃窃私语,眼神中都流露出恐惧与挣扎。 陈震南见状,继续说道:“愿意站出来的人,将会立即发放三个月的军饷!每人十五两银子,足以让你们的家人安稳度日!” 这一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俘虏们的眼中瞬间闪烁出希望的光芒。 三个月的军饷,虽不足以让他们高人一等,但足以让他们的家人不再为生计发愁。 “我愿意!” 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声音激动的大汉。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跟上,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陈震南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有钱不能为所欲为,但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我再说一遍,愿意反对李广义的人,请站出来!”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俘虏们的肩膀,越来越多的人向前一步。 陈震南左右扫视了一眼,大概有八成的人都愿意反对李广义,剩下的人中大多数都是有职位的。 陈震南忍不住摇头,花钱办事的方法简单粗暴,但并非是他心中最理想的方案。 取天下者先取人心,金钱,可换不来人心。 陈震南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目光扫过那些愿意站出来反对李广义的士兵们。 “你们不需要刻意去说李广义的坏话,你们只需要回家看看父母的状况,再对比一下我的管辖区与李广义管辖区的分别,你们心中自有答案!” 说完,他命令手下将三个月的军饷发放给这些士兵,并让他们回家。 至于那些不愿意的人,陈震南也不为难他们,将他们全部送去了后方,让他们帮助当地百姓建设。 …… 三天过去了,李广义按兵不动。 虽然宋云明在手中,但自己的儿子也在陈震南手中。 陈震南是以逸待劳,二十万大军士气正盛,大周没有任何决战的条件。 最终,李广义选择了防守,毕竟这里是大周的内地,他对地形了如指掌。 下午,李广义带领手下一众将军出去勘察地形。 天空之中只有些许云彩,却下起了雪,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李广义心情沉重,领着身后一众将军走访各个村落,让他们做好准备,朝廷大军可能随时需要百姓们的帮助。 原本大周百姓对李广义都是非常尊重的,也都愿意帮助李广义运送物资什么的。 可是今天却有不少百姓说出了一些反对李广义的声音。 禁军头领准备抓住那些反对李广义的百姓,但却被李广义阻止了,只是找来一位年过花甲的老爷子,询问缘由。 “老哥,为何忽然有了反对我的话语?”李广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老者神情恭敬,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大人,近日云州城的守军回来了,他们被俘后,收了陈震南的银子,大家都在传言,陈震南的地方好得很,生活富足。” 李广义心中一震,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愤怒的火焰瞬间窜升。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愤怒与羞辱交织在一起。 “什么?收了银子?” 李广义咬着牙,身后一个将军忽然上前,眼中满是杀气。 “大帅,莫不如抓了这些叛军,全部处死!” 一听这话,李广义想都没想便急忙摇头。 “不行,我若抓捕叛军,必定会引起更加激烈的反对,这正是陈震南希望看到的。” 叹了口气,李广义又对那老爷子问道:“老哥,百姓们对战事是什么看法?”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大人,乡亲们心中多有厌战之情,生活不易,大家都向往着安宁的日子。尤其是得知了陈震南管辖区的状况后,不少人都想过去了。”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入李广义的心底,让他倍感沉重。 李广义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如同翻滚的乌云,难以散去。 沉吟片刻,李广义没再问什么,带着将军和禁军回到大营,他的心情沉重,步伐也显得格外疲惫。 一进帐篷,他就看到宋云明正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酒杯,优哉游哉地品尝着美酒。 李广义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宋云明,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云明没有直接回答,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 “李元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大势所趋。” 李广义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走到宋云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宋云明,你这是在劝降吗?” 宋云明轻笑一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李广义,你应该知道,三国归一后,天下将会太平。如果你继续抵抗,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你就成了大周最大的反贼。” “笑话!”李广义瞪大双眼,咬牙道:“谁不知道我李广义是三朝元老,忠肝义胆,说我是最大的反贼,陈震南痴心妄想!” 宋云明放下酒杯,缓缓摇头。 “李元帅,大周的百姓是不想开战的,只要战争爆发,你就是大周人民的敌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来说吗?” 说着,宋云明缓缓起身。 “况且,你根本不是陈震南的对手。” 第九十六章 大周不是你周家说了算 宋云明被软禁在大帐,犹如笼中之鸟一般,看似失去了自由,然而令李广义讶异的是,他对外界之事竟仿若洞若观火般一清二楚。 这背后必定是是陈震南精心谋划的一盘大棋! 只是李广义怎么也想不透,陈震南把宋云明送到自己这儿,到底是怀揣着何种居心。 宋云明看着李广义,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好心地提醒道:“李元帅,您如今在大周朝中可谓是大权独揽,位高权重。但您也得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这般风光无限,难免招人嫉妒,须得提防那些暗中觊觎之人的暗杀阴谋啊。” 李广义一听,顿时没好气地说道:“哼!本元帅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我李广义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怕那些鼠辈的暗箭伤人之举。” 此时的营帐之中,气氛略显压抑。 “老元帅,岂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您是一身正气,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 宋云明的提醒不无道理,李广义也没多说什么,转过身慢慢走出大帐。 李广义心烦意乱,被动防守不是他的风格,但面对陈震南的二十万大军,也只有静待时机。 现在,李广义的身边只剩下两千禁卫,大军早就已经被送去了前线。 可仅靠这两千禁军,想要掌控整个朝堂,根本不够,尤其是那些皇族。 自从周蒹葭被暗杀之后,朝中官员纷纷开始招兵买马,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尤其是边陲的诸侯王公,兵力都十分充足,就差圈地自立了。 想了半天,李广义忽然抬起头,朗声道:“传令朝中五品以上所有官员,五天内全部到本帅的军营,大战将起,不到场者杀无赦!” 那传令兵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懈怠,仿若一阵疾风般立刻飞奔而去传达李广义的军令。 在营中苦苦等待的这五日,对于李广义而言,每一日都如同油煎火燎般难熬。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儿子的线索,然而,最终得到的结果却让他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李明哲就在陈震南身边,在那重重守卫之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营救的可能性。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李广义早早地就在大营之中精心安排了一场酒宴。 营帐之中,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但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氛围。 营帐四周,一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禁军宛如一尊尊冷峻的雕塑。 这些禁军眼神犀利,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仿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即拔刀相向。 应邀前来的官员们陆陆续续地走进营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有疑惑,有不安,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的座位,脚步轻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手握重兵的元帅。 宋云明也在受邀之列,他虽然心中同样充满疑惑,但脸上却依然带着从容的笑意。 待众人入席之后,李广义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见他满脸愁容,恰似一片乌云笼罩。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犹如实质般冰冷,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广义请所有人共同饮了一杯酒,而后,他缓缓地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份名单。 他轻轻抖开名单,声音低沉而又缓慢地说道:“诸位,这份名单之上,共计二百三十二人,今日到场者不过一百五十人。我之前已然言明,不到场者杀无赦,今日那些未到场之人,必定难逃一死。” 他的声音在营帐之中回荡,犹如死神的宣判让人胆战心惊。 此时的营帐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紧紧地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男声,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身为大周的元帅,就可以肆意妄为,连朝中官员都敢斩杀?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随着这嚣张跋扈的话音,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男子,宛如一只趾高气昂的孔雀,带着两个犹如铁塔般的护卫,大摇大摆地闯进了营帐。 营帐中的众人听到这动静,皆是一惊,纷纷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仓促起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皇族当下身份最为尊崇之人,周天龙。 李广义深吸一口气,自己分明未曾邀请周天龙,此人不请自来,恐怕是居心叵测,有所图谋。 尽管心里疑窦丛生,可李广义毕竟久经官场,深知礼数不可废。 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强装镇定,率领着众位官员毕恭毕敬地朝着周天龙深施一礼。 随后,他侧身让开自己的位置,客客气气地说道:“王爷大驾光临,微臣这里有礼了,请王爷上座。” 周天龙迈着方步,大模大样地坐下之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王本不想来这等地方,只是听闻李元帅召集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在此议事,本王一时好奇,便过来凑个热闹,诸位莫要见怪啊。” 众官员一听这话,仿佛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就像即将溺死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谁不知道周天龙素来与李广义势同水火,积怨已久呢? 想当年周蒹葭争夺皇位之时,李广义可是毫不留情地动兵将周天龙软禁起来,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周天龙微微抬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本王原本还期望着李元帅能够旗开得胜,一举战胜那陈震南,然后本王再以周家长辈的身份继承皇位。” 顿了顿,周天龙声音忽然阴冷下来,“却未曾想到啊,李元帅您竟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妄图独揽朝权,这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说到此处,周天龙突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今日,本王便罢免你李广义的元帅之位。从现在开始,大周的军权由本王全权负责。本王倒要看看,这大周到底是谁说了算!” 周天龙的话语仿若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众官员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反对,王爷和李广义之间怎么选,他们当然心中有数。 就在这看似大局已定之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喝酒的宋云明突然“嚯”地站起身来。 他双眼透着凛冽的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谁说了算我不知道,反正,大周不是你周家说了算!” 第九十七章 陈震南的大礼 周天龙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疙瘩,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小子是谁?竟敢如此张狂地跟我说话! 周天龙阴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宋云明,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宋云明双手抱胸,胸膛挺得笔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在下宋云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大炎元帅宋云央的嫡亲弟弟,更是陈震南派过来的特使!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周天龙有何能耐,敢在这里兴风作浪!” 营帐内,气氛紧张如同绷紧的弦,周天龙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李广义。 李广义听闻此言,顿时双眉紧蹙,反驳道:“绝无此事!宋云明不过是陈震南派来的使者罢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恰似两只斗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宋云明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窃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让周天龙和李广义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周天龙见李广义矢口否认,眼珠一转,恶狠狠地说道:“李广义,你既说自己清白无辜,没有与那陈震南勾结,那此时此地,你若杀了宋云明,方能表明你的忠心耿耿。否则,哼,难脱嫌疑!” 李广义的眉头紧锁,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做,一旦动手,就意味着大儿子也会被干掉。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李广义绝不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周天龙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李广义,你这是在包庇敌人!难道就因为你儿子在陈震南那里,你就要背叛大周?” 说完,周天龙对着身边两个护卫下令:“杀了宋云明!” 李广义见状,心急如焚,一旦宋云明被杀,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对着禁卫们喊道:“快,拦住他们!” 禁卫们得令,迅速形成一道人墙,挡在了宋云明身前。 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动手。 忽然,周天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巴掌,紧接着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且密集的脚步声,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营帐席卷而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 只见李广义手下的禁军头领任琪,带着一队禁军气势汹汹地冲进营帐之内。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的长刀出鞘,寒光闪闪,但是,却齐刷刷地对准了李广义。 李广义顿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想不到,跟随了自己整整八年之久的禁军头领,这个曾经如同自己左膀右臂的人,竟然是周天龙的爪牙。 这八年来的信任,此刻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瞬间崩塌。 周天龙则满脸得意之色,冷笑着嘲讽道:“李广义啊李广义,你可真是有眼无珠,连自己的手下叛变了都浑然不知,如此昏聩无能之人,根本就不配做大周的元帅,简直是尸位素餐!” 李广义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剑,那宝剑出鞘时发出的“噌”的一声,仿佛是他愤怒的呐喊。 他紧紧握着剑柄,冷声道:“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任你们这些奸佞小人肆意妄为!”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紧张的时刻,宋云明再一次打破了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 “李元帅,您大可放心,我既然来到此地,就必然不会让您受到丝毫威胁。我宋云明定当护您周全,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这话一出,无疑是给周天龙的猜测添上了确凿的证据。 李广义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懊悔不已。 本想主持一场朝会,却未曾想到,竟然亲手将自己送上了反叛大周的绝路,这可真是作茧自缚! 周天龙见缝插针,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大声叫嚷道:“宋云明的话已经清清楚楚地证明了,李广义早就与那陈震南狼狈为奸、暗通款曲。任琪,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给我杀了这两个乱臣贼子!” 只见宋云明不慌不忙,缓缓伸出左手,从腰间慢慢地掏出一颗手榴弹,那手榴弹在营帐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金属光泽。 他将引线放在嘴边,犹如一个掌控生死的死神。 任琪和李广义见状,纷纷瞪大了双眼,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在战场上看到陈震南手下使用这东西时的恐怖场景。 那手榴弹爆炸时的威力,就像雷神发怒一般,所到之处皆为齑粉,简直是毁天灭地。 任琪更是皱紧了眉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我明明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你,你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带进来的?” 宋云明冷冷一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嘲讽,不屑地说道:“哼,你任琪可以背叛李广义,你以为你手下的禁军就都是对你忠心耿耿吗?他们之中也有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早已对你心怀二意呢!”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似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一群手持步枪的禁军闯进了营帐,约么有二三十人。 他们的到来使得原本就略显拥挤的营帐变得更加狭小不堪,众人挤在一起,仿佛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儿一般。 宋云明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对着李广义朗声道:“李元帅,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今日这局面,可是陈震南特意为您精心准备的一份‘大礼’啊。” 李广义听闻此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腮帮子鼓得像只癞蛤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宋云明,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想要开口解释,可喉咙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猎人设下陷阱捕获的野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绑上了宋云明的贼船。 周天龙的脸色铁青,他从未见过步枪和手榴弹这样的武器。 “立刻干掉宋云明!” 然而,命令还未完全落下,宋云明忽然挥了挥手,动作迅速而果断。 砰的一声枪响,如同夜空中炸响的惊雷,任琪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周天龙,你死期到了!” 第九十八章 三国归一 任琪死尸轰然倒地,那声响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周天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慌乱如同潮水般迅速将他淹没。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 宋云明却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将手榴弹塞回衣袖。 环视众人,宋云明冷冷地开口道:“诸君且听好了,只要所有人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动,那自然是相安无事,可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引火烧身。” 顿了顿,宋云明转头看向李广义,接着说道:“从此时此刻起,李广义李元帅已然是我大炎的抚远大元帅,这大周嘛,已然归顺我大炎。此乃大势所趋,若有那螳臂当车之人妄图反对,哼,定当杀无赦,绝不姑息!” 李广义听闻此言,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犹如两条纠结的麻花。 他伸出手指,指向宋云明,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周天龙还活着,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能够证明自己并未背叛大周。 周天龙咬紧牙关,冷冷的看着宋云明,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 “李广义,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大敌当前,你身为大周元帅,里通外国!各位大臣,随我一起将其斩杀!” 宋云明转头看了看,还真有站起来的,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拉开衣领,宋云明掏出***枪,然后转身依次对准那些站起来的人。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站起来的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全部重新坐下。 周天龙尴尬的不行,但腰间的剑已经出手,现在要是放下,身为皇子的面子就荡然无存了。 但宋云明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一步一步地走到李广义身前。 宋云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李元帅啊,您这可是上了贼船了,开弓哪有回头箭呢?您要是现在下去,那可就是不仁不义之人,往后还如何在这世间立足?没有退路喽。” 这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直直地浇灭了李广义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他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脑海里一片混乱,犹如一团乱麻。 还没等李广义从这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来,宋云明突然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猛地转身,目光如电般射向周天龙。 “既然李元帅都已经默许此事,来人呐,把这周天龙给我毙了!” 李广义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愤怒,他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慢着!” 然而,那些特战队的队员们,哪里会理会李广义的呼喊。 只见其中一名队员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步枪,“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如同呼啸而出的利箭,正中周天龙的眉心。 周天龙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带着无尽的不甘和绝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鲜血从他的眉心处缓缓流出,在地上蔓延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血红色花朵,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李广义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眼睛瞪得像铜铃,就那么傻愣愣地伫立在原地。 宋云明却呵呵一笑,缓缓伸出手,示意周围那些队员们放下步枪步枪。 此时的营帐内,寂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宋云明见营帐已经彻底安静下来,那安静就像一片死寂的沼泽,似乎能吞噬一切声响。 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宋云明朝着所有人高高举起酒杯,朗声道:“大局已定,我敬诸位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那豪迈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住人。 放下酒杯,宋云明深吸一口气,大喊道:“传李元帅的命令,所有城池打开城门,放陈震南大军进入,大周与大炎合二为一,握手言和!” 这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营帐内炸响。 李广义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双手死死掐住了宋云明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崽子,诬陷我可以,但绝不能让陈震南的大军进来。我李广义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宋云明却仍旧是面带笑容,丝毫没有被李广义的愤怒所影响。 他不仅没有将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李广义,反而将枪口缓缓放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再次响起一阵杂乱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门口那些如同铁塔般的特战队员,纷纷像潮水般向两边让开。 只见陈震南带着宋云央,还有一脸严肃的李明哲,缓缓走进了营帐。 陈震南的到来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营帐内的每一寸空气,那些还对李广义抱有一丝希望的官员们,此刻心中最后的信念也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确定了他背叛大周的事实。 可,李广义的眼中却只有儿子李明哲,看到他平安无事,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陈震南进得营帐之后,冷冷地喝道:“李广义手下的禁军听着,即刻退出营帐,违令者,死!” 投靠任琪的那些禁军,听到这声命令,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哪里还敢有半分逗留,灰溜溜地纷纷撤出了大帐。 然而,李广义手下的那些禁军却仿若一群忠诚的猎犬,仍旧坚守原地,纹丝不动。 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其中有些更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刀,直直地指向陈震南,好似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陈震南目光阴冷如冰,扫视着那些禁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可就在这时,李广义松开了宋云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放下武器。” 陈震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李明哲走到李广义身前。 “李老元帅,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告老还乡,大周朝堂由宋云明接管。另一个选择,你继续掌管军权,宋云明在这里只负责基础建设。” 李广义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晚上的反转实在是太多了。 本想要团结一心,却没想到竟然被陈震南钻了空子,一举葬送了大周。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李广义沉声问道。 陈震南想了想,低声道:“第三个选择,我将这里的所有官员斩杀殆尽,照样接管大周。” 李广义微微一抖,叹息道:“好吧,我选第一个。” 陈震南长长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朗声道:“众位,三国归一,天下太平!” 第九十九章 不是鸿门宴我还不去呢 陈震南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双眼紧紧地闭着,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岳,沉稳而坚毅。 这一刻,他真的等得太久太久了。 如今,终于迎来了三国归一的伟大时刻,从此,金戈铁马的征战生涯将成为过往云烟,那曾经弥漫着硝烟战火的沙场,再也不需要他披荆斩棘,浴血奋战了。 陈震南的身后,李明哲迈着沉重而又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自己的父亲李广义。 来到父亲跟前,他毫不犹豫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那声响如同沉闷的鼓槌敲打着大地。 李明哲抬起头,激动地说道:“父亲,您有所不知,陈震南对待百姓是爱民如子。他亲自率领着将士们,不辞辛劳地修路架桥,未曾有过一丝懈怠。” 李广义闻言,微微皱眉,沉声问道:“明哲,你是不是被威胁了?他陈震南是大炎的皇帝,怎么可能对我大周子民如此友好?” 李明哲缓缓摇头,解释道:“父亲,孩儿也亲身参与其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陈震南管辖区内的百姓虽说尚未达到丰衣足食的境地,但来年春天,百姓们就能够在自己的田地里耕种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往昔那种剥削了。” 李广义听着儿子的话,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满脸的疑惑与不信。 “你是不是被蛊惑了?这世间哪有这般完美之人?” 李明哲赶忙摇了摇头,急切地辩解道:“父亲,孩儿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如今这三国归一是大势所趋,您若是不信,待到时机成熟,亲自去瞧一瞧便知真假。” 李广义心中虽然依旧充满怀疑,可面对儿子如此坚定的态度,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作罢。 陈震南转身看了看李广义,浅笑道:“老元帅,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如今大势所趋,切不可逆天而行。” 李广义也是浅浅一笑:“逆天而行?你是天吗?” 陈震南眨了眨眼,转念说道:“或许我现在还不是,但一百年之后,所有人都会记得我。” 李广义没再说话,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太不一样了。 转过身,陈震南爽朗地笑道:“诸位,今日乃大喜之日,咱们继续喝酒,共享这天下太平!” 说罢,他也加入到人群之中,和大周的官员们一同开怀畅饮。 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空间,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如同美妙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仿佛连那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欢乐的氛围感染得变得轻盈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席渐渐散去。 陈震南带着宋云央,翻身上马,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来到山上,他们勒住缰绳,极目远眺。 只见山下万家灯火,宛如繁星点点洒落在大地上,又似一条蜿蜒闪烁的银河,美不胜收。 宋云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陈震南,眼中满是爱意与敬仰。 “陈震南,你已经完成了上千年来无人做到的壮举,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 陈震南翻身下马,轻轻坐在地上。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要改变时代的格局,封建王朝逐渐消逝,才会迎来真正的太平。” 宋云央也翻身下马,缓缓坐在陈震南的身边。 “这些都是以后你想做的事情,现在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现在?” 说着,陈震南缓缓转头看向宋云央。 “我要重回大武,正式登基**,然后立你为皇后,母仪天下。” 宋云央等的就是这句话,嘴角的笑容已经压不住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看宋云央那一脸迫不解带的模样,陈震南不禁想笑。 “看你的样子很着急啊,但是现在不行,大武京城还有人没自爆呢。” “自爆?” 宋云央想了半天,忽然反应了过来。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等周翔,可是,他不是你的人么?你在等什么?” 听了宋云央的疑惑,陈震南忍不住轻哼一声。 “正因为他是我的人,我才了解他是什么心性。我之前命令他与百姓秋毫无犯,但他却选择了无视。” 宋云央微微皱眉,将陈震南的话联想到一起,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想出掉他?陈震南,当初周翔跟随你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你杀了功臣,会不会走上和武云音一样的路?” 陈震南微微摆手,满是自信的微微一笑。 “放心,我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哪儿,武云音犯的错我是不会触碰的。至于周翔,他确实跟着我南征北战,但是在天下民心面前,他一文不值。” 这番话说的宋云央有些害怕,虽然三国归一,但是陈震南还没去过大炎,宋云央可不想自己那些部下被陈震南一个个除掉。 “好了云央,这些事情你不要多想,我做事一定会计算利害的,失去什么得到什么,我心里都有一笔账。” 说完,陈震南缓缓起身,翻身上马,带着宋云央下山休息。 一夜无眠,转天早上,陈震南将大周的官员全部释放,让他们管好自己的事情,但绝对不能伤害百姓。 晌午时分,陈震南找到了李广义。 要求李广义交出一半的兵力由自己带走,当然,他也会慷慨地交出自己一半的兵力给李广义,如此这般,把来自不同地区的人员相互融合,方能化干戈为玉帛,削减彼此间那如同坚冰般难以消融的敌视。 李广义本想坚决反对,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兵力就如同自己的保命符,失去一半兵力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可是再细细一想,自己如今虽手握兵权,却也不过是有名无实,和失去兵权没什么区别,只好咬咬牙,应下了陈震南的要求。 兵力的调动进行了三天,陈震南以为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搞基础建设的时候,一封请柬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打开请柬一看,发现是周家另一个王爷周天赐所发,周天赐在请柬中表示,自己在京城宴请陈震南,希望陈震南可以到场赴宴。 请柬的内容简单明了,却没有说明任何原因。 宋云央走进房间,看了看请柬之后,她的眉头紧蹙,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圈套,大周京城的情况并不清晰,你不能去。” 陈震南却是满脸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不是鸿门宴我还不去呢!” “鸿门宴?什么是鸿门宴?你的意思是非要去不可了?” 陈震南缓缓起身,伸手拉过宋云央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 “既然人家这么给面子,我当然要赴宴,咱们两个一起去,然后把周家的人全都送上西天。” 第一百章 活人当然比死人有用 转过天来,陈震南带上宋云央和李广义父子,还有一百名特战队的队员,一行人朝着大周京城的方向赶去。 坐在马上,李明哲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虑,他忍不住问道:“陈震南,如今大周京城已完全落在周天赐的手中,你就带着这么点人,难道不担心有危险?” 陈震南满脸轻松,嘴角微微上扬,“我并不担心,身后这些兄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出入京城,绝对不在话下。” 李明哲回头看了看那些身穿黑衣、披着红色披风的骑兵,心中却仍旧无法平静。 上百名骑兵,个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然而只有上百人而已,面对大周皇城的禁军,李明哲心里仍然感到一阵沉重的压迫感。 陈震南看穿了李明哲的担忧,浅笑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父子出事,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李明哲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时间来到中午,路上风声呼啸,带着一丝凉意,陈震南带着众人来到一片树林中避风。 特战队的队员们迅速在四周布下警戒,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陈震南刚刚坐下,外面负责警戒的手下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紧张:“报告元帅,树林外出现了一队身穿甲胄的骑兵,约莫三百多人,看样子应该是大周皇城的禁军。”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立刻转头看向李广义,询问道:“李元帅,你对皇城禁军是否熟悉?” 李广义的脸色微微变了,沉吟片刻,答道:“我非常熟悉,曾经就是从皇城禁军中晋升而来的。” 陈震南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随后带着李广义等人走出树林,准备一探究竟。 走出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两军对峙的场景。 对面,三百多名骑兵气势汹汹,为首的将军身材魁梧,目光如炬。 “李老元帅,你认不认识那禁军的头领?”陈震南问道,声音透着一丝凝重。 “当然认识,他就是现在皇城禁军的头头儿,王猛。” 说着,李广义上前一步,伸手指向那禁军头领,质问道:“王猛,周天龙已死,你在此拦路作何?” 王猛坐在马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李广义,背主求荣,背叛大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陈震南在后面微微点头,李广义还想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却被陈震南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看来你是来给你的主子报仇的,我就是陈震南,既然你是周天龙的人,不妨与我决斗一番,免得死伤太多。” 王猛一听这话,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跟你决斗?我这边三百多人,是你陈震南的三倍,凭什么与你决斗?” 说完,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光闪烁,大喊一声:“杀!” 声音如同战鼓雷鸣,带着无畏的气势,三百多手下齐声应和,杀气腾腾,朝着陈震南涌去。 陈震南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反手从腰后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手腕一抖,便用力甩了出去。 那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颗流星,但却轻轻掉在地上。 王猛不以为然,首当其冲,带着手下的骑兵疯狂向前冲去。 “轰!” 一声巨响,火光四射,烟雾弥漫,王猛和他的手下们顿时被震得七荤八素。 王猛被震的有些发懵,战马在他胯下剧烈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紧张。 他稳住马匹,心中暗自鼓劲,准备重整旗鼓,冲锋向前。 而这时,陈震南身边的特战队员已然准备就绪,枪口齐齐抬起,瞄准了王猛和他手下的骑兵。 王猛心里有些发怵,这些装备他虽然没见过,但也其威力也是听说过的。 想了半天,王猛狠狠一咬牙,大声喊道:“杀了他们!冲锋!” 王猛紧握手中长刀,率领手下骑兵向前冲去,瞬间喊杀声四起。 陈震南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挥手,特战队员们立刻扣动扳机,枪声如雷鸣般轰响,震耳欲聋。 王猛身中三枪,鲜血狂喷而出,重重摔下马背,面目扭曲,痛苦地挣扎着。 陈震南则在一旁狂甩手榴弹,爆炸声伴随着枪声震天震地,宛如末日降临,战场一片混乱。 王猛手下的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失去了王猛的带领,根本无人敢再向前进攻,只有逃命的念头。 陈震南一看这些骑兵要逃命,急忙下令追击。 “追!一定要抓几个活的!” 陈震南身后的手下闻声而动,直接冲了出去,但还有大约三十人留在陈震南身边,各司其职。 不多时,追出去的手下陆续赶了回来,手中押着三个俘虏,神情各异,有的慌张,有的绝望。 陈震南目光如炬,询问他们来此的目的。 三个俘虏毫不示弱,宁死不屈,嘴巴紧闭,似乎在用生命扞卫自己的信念。 “哼,宁死不屈?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意志有多坚定!” 陈震南冷冷一笑,随即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出,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再来!” 陈震南抡圆了又给了他们每人十个巴掌,直至俘虏们的脸上满是红肿,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终于,在陈震南的威逼下,三个俘虏不得不吐露真相。 “我们都是京城的禁军,王猛得知周天龙死了,便投靠了周天赐,是周天赐派王猛过来截杀您的!”其中一名俘虏颤声道,身体不住地哆嗦着。 听到这话,陈震南丝毫不感到意外,心中早已料到,针对自己的任何行动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时,李广义上前一步,低声道:“陈震南,我建议把他们带去京城,到时候当面对质周天赐,免得他到时候不认账。” 陈震南微微点头,但是并没打算听从李广义的建议。 身后,李明哲也缓缓走了过来。 “我建议杀了他们三个,周天赐明显是要杀了你,你去京城,留着他们三个也没什么作用。” 陈震南再次点头,然后慢慢蹲下身子看着那三个俘虏。 “你们三个,想不想活?” 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点头。 “想活,当然想活!” “嗯。”陈震南思索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活着吧,放他们走!” 这个决定让宋云央都感觉意外,皱眉问道:“这么好的筹码竟然给放了?” 陈震南耸了耸肩膀,微微挥手,手下会意,直接把那三个俘虏给放了。 转过身,陈震南浅浅一笑:“别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好不好?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有用的多。” “活人当然比死人有用。” 第一百零一章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玩具 陈震南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经过两天的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大周京城。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宏伟的城门上,仿佛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城门前,周天赐早已恭候多时,身后是一队威风凛凛的仪仗队,气氛庄重而热烈。 “陈元帅,久仰大名!” 周天赐满脸笑容,走上前来,语气中透着一丝热切,仿佛与陈震南是多年的老友。 他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 陈元帅? 陈震南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大炎的皇帝,周天赐这么叫,明显是不认这个身份。 陈震南微微一笑:“周公子,过奖了。今日能够来到大周,实乃三生三世的缘分。” 你叫我陈元帅,我就叫你周公子,这种亏陈震南可不吃。 周天赐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继续道:“城内早已为您准备了丰盛的酒席,陈元帅请随我来。” “周公子,兄弟们一路辛苦,未曾分开,我希望能与他们一同庆祝。” 陈震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周天赐的提议,自己最大的保障就是身后的这些兄弟,跟他们分开,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周天赐微微一愣,随即笑容不减,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这当然没有问题,来人,将酒宴全都安排在朝阳殿,给陈元帅接风洗尘!” 陈震南嗯了一声,这才微微点头,带着众人踏入京城。 周天赐带着陈震南走进皇宫,朝阳殿的门扉缓缓开启,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酒香扑鼻而至,仿佛瞬间将人浸入了一个奢华而又诡谲的梦境。 殿内文臣武将站成两排,面色各异。 陈震南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曾在李广义军营中被他放过的官员,心中不禁一笑。 跟随周天赐走到最内侧的座位,陈震南坐下,他招手示意宋云央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虽然二人尚未成婚,但是该有的态度陈震南还是有的。 至于李广义父子二人,周天赐直接无视了他们。 不过,陈震南却对着他们招招手,让他们坐在自己身后的位置上,故意恶心周天赐。 周天赐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面带微笑,对着陈震南缓缓举起酒杯。 陈震南倒也给面子,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对着周天赐点点头。 然而,当周天赐一饮而尽时,陈震南却慢慢放下了酒杯,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额,陈元帅这是?怎么不喝?”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周天赐想杀我,我怎么会喝你的酒呢?我怕中毒!”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瞬间将殿内的气氛拉至冰点。 周天赐微微皱眉,尴尬一笑,试图缓和局面:“陈元帅,你可真会开玩笑。” 然而,陈震南并没有给他任何面子,冷冷一哼,掏出手枪,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周天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来就是为了将你周家人全部铲除!”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朝阳殿内引爆。 周天赐脸色骤变,愤怒地拍案而起,心中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收拾,自己再也无法掩饰。 周天赐咬了咬牙,伸手重重将酒杯摔在地上。 “摔杯为号?”陈震南笑着问道。 话音一落,殿门外的气氛骤然紧张,上百名弓箭手如同黑压压的乌云涌入,后面更是跟随不计其数的刀斧手。 宋云央见状,心中一紧,拔剑而起,剑光闪烁,映照得她的面容如同战神降临。 “冷静些!” 陈震南迅速抓住宋云央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温柔。 他缓缓站起身,面对周天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周天赐心中不安愈发加剧,感觉胜券在握的自信瞬间崩塌。 “周天赐,你是不是以为在这皇宫大殿,准备了这么多人手,就能把我干掉吧?” 周天赐冷哼一声,直接昂起下巴,一脸孤傲的看着陈震南。 “不然呢?这里都是我的人,虽然你手下的这些人够厉害,但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立刻就会死!” 周天赐的声音有些大,听的陈震南微微皱眉,忍不住啧了一声。 “喊什么喊?嗓门大就牛逼啦?” 周天赐被说的有些发懵,这陈震南什么性格?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脏话。 还没等周天赐做出反驳,只见陈震南左右环顾,目光如电,迅速锁定了百官之中那位户部左侍郎马润。 他微微招手,马润立刻明白,起身走到陈震南面前。 陈震南低声询问:“准备得如何?” 马润微微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说罢,他轻轻推开面前的桌子,露出下面那块普通的地砖。 周天赐见状,心中一震,暗想这两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心中疑惑不已。 陈震南指了指脚边的地砖,问道:“就是这里?” 马润确认道:“是。” 此时,周天赐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悄然蔓延。 “好!”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转身对着周天赐,猛然一脚踩下那块地砖。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地砖瞬间凹陷,周围的空气似乎也为之一凝,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接着,众人耳边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机械声音,仿佛是某种巨兽苏醒的低吼。 随着两声巨响,朝阳殿的大门被厚重的铁板猛然封死,像是死神的铁爪,将所有的逃生之路都切断了。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周天赐的手下们纷纷摔倒,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都跌落进了坍塌的坑洞之中。 周天赐心中慌乱,目光四处游离,试图寻找一丝逃生的机会,但他只看到门前的刀斧手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倒在地,然后一个个消失不见。 地面摇晃的幅度渐渐减小,终于恢复了平静,但那种压迫感却如同乌云笼罩,令人窒息。 陈震南缓缓将枪口,对准了周天赐,目光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玩具,还有什么招儿?赶紧使出来,不然我可就不等了。” 周天赐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恐惧与绝望。 噗通一声,周天赐忽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求求你,饶我一命!”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直接将枪口顶在了周天赐的脑门上。 “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却想杀我,现在才想起来求饶,是不是太晚了?” 周天赐一听这话,就知道陈震南不想放过自己,猛地伸手将枪夺了过来,然后直直的对准陈震南。 第一百零二章 自立为皇 谁都没有想到,周天赐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宋云央等人见状纷纷上前,尤其是李明哲,更是拔剑冲到了陈震南身边。 “把枪放下!” 宋云央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周天赐,她的声音冰冷如霜:“把枪放下,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周天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轻蔑地警告道:“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陈震南!”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陈震南却依旧面带笑容,他的镇定自若让周天赐更加恼怒。周天赐学着陈震南的方式,将枪口顶在陈震南的脑门上,咬牙切齿地说:“你陈震南喜欢笑是吧?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这种威胁对于陈震南来说毫无力度,他的笑容更加灿烂,挑衅地表示:“开枪吧。” 周天赐犹豫不决,心中盘算着,就算开枪打死陈震南,自己也难逃一死,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忽然,陈震南伸手抓住手枪,大声喊道:“开枪啊懦夫!你不敢开枪我就杀了你!” 一听这话,周天赐瞬间失去了理智,狠狠扣下扳机。 宋云央和李明哲见状,几乎是本能地刺出长剑,剑光闪烁,直贯周天赐的胸口。 可周天赐心中想象中的枪响并未发生,因为他根本没有按动手枪的扳机。 陈震南呵呵一笑,伸手将手枪拿了回来,神情如同猎手俯视猎物。 陈震南悄悄关掉了手枪的保险,目光如刀,对准周天赐的脑门。 “这手枪是我驯服的宝贝,除了我之外,别人根本用不了。” 虽然宋云央也不知道手枪为什么不管用了,但陈震南这么离谱的话她是肯定不信的。 “别,别杀我,求你……” 周天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陈震南根本没打算给他废话的机会。 “砰!” 一声枪响,子弹精准无误地打进了周天赐的眉心,他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周天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殿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马润。” 陈震南微微一扬下巴,马润会意,转身走了几步,伸手在一根雕刻精美的柱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顿时,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械声,挡住大殿门口的铁板缓缓升起。 阳关照进了大殿,但陈震南的脸色仍旧阴冷。 “李明哲,周家的事情你去处理,不要留下祸患,冤冤相报何时了,唯有斩草除根。”陈震南低声对李明哲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 李明哲微微点头,周家的势力虽已经不算庞大,但一旦放任自流,必会成为未来的隐患。 “放心,这事儿我来办,绝不会让你失望。” 陈震南嗯了一声,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带着宋云央等人走出朝阳殿。 “马润,派人将宋云明接过来,你也留在这里辅佐他。这一百人给你留下,负责你们的安全。” 马润闻言微微睁大双眼,低声道:“大帅,特战队的人本就不多,你抽出三成人手,属下担心……” 陈震南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能训练出这三百人,就能训练出三万人,不用担心我。” 说完这些,陈震南转头看向宋云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既然周翔那边没什么声音,那咱们就回去,准备登基**。” 宋云央浅浅一笑:“谁说我着急了?不过,回去之前是不是去一趟大炎,那边的官员现在对你还有些想法,是不是先?” 陈震南明白宋云央的意思,但还是微微摇头。 “大炎的情况和这两边都不一样,姜文宇死在我手中,大炎的人是不会接受我的。” “那大炎怎么办?你把云明留在这里,难道我回去掌控大局?”宋云央不解的问道。 陈震南再次摇头,沉声道:“你也不行,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回去,可能局面会更加糟糕。” “那怎么办?” 说到底宋云央是大炎的人,现在三国归一,可陈震南竟然对大炎不管不顾,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大炎的事情,只能靠人民战争。” “战争?什么战争?” 宋云央的语气有些紧张,陈震南一听就知道她想错了。 “我说的人民战争不是打仗,是依靠百姓一点点包围大炎的朝廷。这个概念并不难,但你可能不太理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突然,一个斥候如同急促的风一般跑了过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神情恍惚,似乎还带着几分慌乱。 “大帅,大武事变!” 斥候喘着气,双手颤抖地将密信递给陈震南,恍若手中捧着一颗炸弹。 陈震南接过密信,眉头微微一挑,随即打开,目光扫过信纸,脸上的笑容逐渐绽放,仿佛春日的阳光洒在了冰冷的河面上,波光粼粼。 宋云央见状,心中不禁一阵疑惑,她接过密信,上下翻阅,周翔在大武京城自立为皇,且联合了大武境内的诸侯。 “你还笑得出来?之前你说等周翔自爆,可现在这哪里是自爆啊?人家都当上皇帝了。” 宋云央心里急的不行,可陈震南还是一脸的淡然,一切尽在掌握。 “当上皇帝了,这难道就不是自爆吗?武云音,宋轩,周翔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吗?云央,别把皇位看的太重了,皇位确实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皇位只不过是无形的枷锁。” 宋云央不是很明白陈震南的意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去杀了周翔?反正你不杀他,他肯定会来杀你。” “嗯,”陈震南微微点头,“这话你说的倒是没错,但是呢,我不接招。走吧,咱们回青州。” “回青州?” “当然,坚守住海关十三州,那里可是我的根基。” 说罢,陈震南带着宋云央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大营,带着融合后的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前往了青州。 …… 大武京城,周翔坐在皇位上,身穿着龙袍,傲视殿下文武百官。 “各位,你们都是在朝多年的官员了,都有自己的家业,田地和生意。现在陈震南想要分了这天下的土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没办法,我这才登基**。” 周翔的话得到了几乎所有官员的认可,但所有人心里也都知道,周翔的这番话只不过是登基**的借口罢了。 周翔缓缓起身,朗声道:“众位,如今局势唯有主动出击,我已经联合各地的诸侯,准备夺取海关十三州,还望朝中各位的紧密配合,若是有人办事不力,我替陈震南杀了他,都听清楚了吗?” 百官闻言纷纷跪在地上,和声道:“谨遵圣命!” 第一百零三章 越王楚峰 青州城。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银辉,照亮了城墙上斑驳的砖石。 张孝与董宁坐在青州城的议事厅内,四周静谧,唯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不安的气息。 周翔登基**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董宁和张孝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来到青州刺史府,决定商议一下对策。 “董宁,你我都是擅防守的将领,而且没有大帅的命令咱们也不能随意进攻。所以,我打算暂停大帅的基建政策,收缩回来,你觉得如何?” 对于张孝的建议,董宁觉得不错,便微微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要划定区域,严谨来往行人随意出入,在大帅回来之前一定不要出事。” 张孝嗯了一声,缓缓起身,眼神之中忽然多了些许的怀疑之色。 “建立防线的事情我去办,你盯住王雷,毕竟是大炎的将军,不可轻信。” 董宁闻言有些迟疑,抿嘴问道:“宋云央日后可是要成为皇后的,大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这个时间防着王雷,会不会有些……” 二人正说着,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张孝和董宁对视一眼,纷纷凝眉看向门外。 “何事?”董宁故作严肃的问道。 “董将军,周翔派人送来圣旨,说是要张元帅亲自过目。” 张孝疑惑的哦了一声,“给我的?这周翔不会是让我帮他吧?” 董宁轻哼一声,伸手将门拉开,笑道:“管他想干什么,大帅回来之前坚守不出,这就是咱们得对策,不过这圣旨看看倒也无妨。” 伸手拿过圣旨,董宁将圣旨放在桌子上摊开。 张孝走上近前,低头看了看,随即脸色就变得有些凝重。 董宁倒是满脸笑容,忍不住说道:“让你进攻青州城,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皇上了啊?哈哈哈!” 张孝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这道圣旨虽然是周翔故意恶心我的,但若我不能自证清白,恐怕下面的兄弟们会心生疑虑,甚至会对我产生猜忌。” 董宁见状,走到张孝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孝,你不必如此担忧,谁都知道周翔大逆不道,何必陷入自证的陷阱?” 张孝闻言却微微摇头,心中却明白,眼下局势已然复杂,周翔登基**,意图不明,青州城的防守责任重如泰山,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 “从现在开始,海关十三州的所有事宜都由你负责。我将在青州城闭门不出,直到大帅归来。” 一听这话,董宁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海关十三州的兵力加在一起足有四十多万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知道,但这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事端,只能这么做。这道圣旨的事情瞒不住,我若不能自证清白,兄弟们心中必会多有猜忌,甚至会影响士气。” 董宁只好点点头,不觉间心中的压力更大了一些,还有个不服从调遣的王雷在呢,他可是除了宋云央之外,谁的命令都不听。 董宁每天除了巡查城防,绝不轻易离开城池,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坚守,直到陈震南归来。 与此同时,周翔在大武京城调集了手下的大军,五十多万的兵力如同乌云压顶,浩浩荡荡地向海关十三州进发。 他的联盟诸侯,各怀鬼胎,却都在周翔的权势面前低下了头,共同组成了这支庞大的联军。 在这支联军中,楚越王楚峰的部队尤为引人注目。 他手下的五万大军,行进如风,短短三天,就与后面的队伍拉开了上百里的距离。 周翔起初以为楚峰是急于建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到了不安。 “楚峰这是何意?为何不按命令减缓行军速度?” 周翔眉头紧锁,目光在侯景和李灿身上来回游离。 侯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王爷,楚峰本就是大帅的部下,怎么可能会与大帅为敌?楚峰行进的速度这么快,显然是想要与张孝董宁回合。” 李灿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微微带你头,认同了侯景的看法。 周翔的脸色一沉,他立刻下令让楚峰减缓行进的速度,但楚峰却对周翔的命令视若无睹,反而加快了速度,这让周翔心中更加不安。 终于,在距离青州城还有五十里的地方,楚峰下令安营扎寨。 他的军队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开始严密监视身后周翔大军的动向和距离。 楚峰的帐篷内,烛光摇曳,轻轻摇晃着酒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大帅,你这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去青州?等我进了青州,周翔不得气死啊?” 楚峰的对面,陈震南吃着鸡腿,那叫一个开心,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放下鸡骨头,陈震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恶心他没什么用,我要的是他自己内乱。那么多诸侯贵族,真能听周翔号令的,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二十多万大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楚峰微微睁大双眼,有些诧异的问道:“二十多还不够塞牙缝的啊?我看还不如直接揍他兔崽子,大武百姓心里就认你陈震南,直接弄死他就得了。” 一听这话,陈震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用你的兵吗?就是因为你太好战了。” 楚峰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帅,不大胜仗怎么稳定军心?而且拖延的时间这么长,钱粮都是问题。” 陈震南微微点头,楚峰这话他是认可的,大武已经无钱无粮,而且现在又是冬天,这么耗下去,消耗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 “粮食军饷,确实很是问题,但人要是死的太多了,问题更大。我做过调查,士兵的年龄从十六岁到四十五岁之间,这些可都是战后最需要的劳动力,难道你指望一群老弱病残来收拾烂摊子?” 说话间,陈震南缓缓起身,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楚峰,明天早上你派人通知周翔,就说你准备进攻了,让他把粮草准备充足,三天内一定送到这里,要是做不到的话,你就带着大军进入青州城,与张孝董宁联手防御。” 楚峰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脸色便变的严肃起来。 “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去联系周翔。不过大帅,要是周翔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陈震南呵呵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带兵进入青州,与董宁和张孝联手防御,怎么都不吃亏。” 楚峰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不吃亏。” 第一百零四章 骑虎难下 转天早上,楚峰的使者如同一只穿越黎明的信鸽,骑马疾驰到周翔的营帐。 见到周翔之后,斥候直接表明了楚峰的要求。 “我们王爷说了,即将准备进攻青州城,若三日内钱粮未至,我们王爷便进入青州城,与董宁和张孝联手防御。”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周翔心头,他的面容刹那间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几乎要将传话的斥候撕碎。 周翔握拳,心想自己拥有四十多万雄师在手,就算没有楚峰的五万兵马,夺取青州城亦非难事。 侯景看出了周翔态度上的变化,急忙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王爷,此刻并非内部纷争之时,若因一时之怒,反而给了楚峰借口,实为不智之举。” 周翔闻言深吸一口气,楚峰这明明是在威胁自己,自己却要忍气吞声。 想来想去,周翔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伸手指向那斥候。 “告诉楚峰,想要钱粮没问题,但前线必须要先进攻青州,否则这笔交易就免谈!” 斥候点头,立即起身离开,骑马回来,将周翔的话原封未动转告给了楚峰。 楚峰则是急忙回到大帐,发现陈震南还躺在床上,一脸优哉游哉的模样。 “大帅,周翔让我先发动进攻,否则免谈,现在怎么办?” 陈震南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钱粮并不是关键,楚峰。我们不能被周翔的威胁所左右。传话给他,告诉他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他敢杀了斥候,我立刻调转方向,进攻他的军队!” 楚峰哦了一声,转身走出大帐,将陈震南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斥候再次上马,又朝着周翔的大营赶了过去。 “就他妈遛我自己啊?!” 斥候风驰电掣的到了周翔的军营,见面后,将楚峰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周翔。 原本周翔就因为楚峰的要求愤怒不已,现在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 “他妈的楚峰,竟然在这个时候威胁我,给我立刻调兵,李灿,你做先锋,全军准备拿下楚峰!” 此言一出,李灿和侯景纷纷上前,对着周翔摇头表示反对。 “王爷,要是现在发兵进攻楚峰,这不是正好给了楚峰借口么。” “没错,而且其他的诸侯得知此事会怎么想?咱们只有二十多万大军,若是其他诸侯带兵离开,就凭怎么这二十多万大军,根本不足以拿下青州。” 侯景和李灿的话周翔都明白,他想要进攻青州也只是想趁着陈震南回来之前做些什么,可是如今在楚峰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要是陈震南回来,事情那就难办了。 思索了很长时间,周翔狠狠一咬牙,自己现在好歹是大武的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战绝对不能示弱。 “我意已决,传令下去,大军立刻集结,李灿为先锋,立刻进攻楚峰。” 侯景和李灿对视一眼,既然周翔都已经发话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至于楚峰手下的斥候,周翔虽然没杀他,但也没让他回去,而是将其困在了囚车里,跟随着大军一起出发。 周翔站在大军的最前方,目光如炬,心中却波涛汹涌。 他原本以为,凭借五十万大军的强大气势,能够迅速集结,令敌人闻风丧胆。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他的心头。 诸侯们得知楚峰想要钱粮的事情之后,各自心怀鬼胎,对周翔的命令置若罔闻,根本不打算配合。 “传令!加速集结!” 没有办法,周翔只能调集他手下的二十多万大军,亲自上阵,侯景和李灿为先锋。 陈震南这边得到消息后,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他命令楚峰不要着急,等周翔大军距离不到五里的时候再出发去青州,一定要装出一副不敢迎战的表象。 陈震南本人则是亲自前往青州,寻找张孝和董宁,亲自布置下一步。 楚峰虽然不理解陈震南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等到周翔大军距离他不到五里的时候,这才率领大军后撤,仿佛无力抵抗周翔的进攻。 就在周翔的军队逼近青州城十里之遥时,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周翔心中不由得一惊,楚峰一直在保持着速度,距离不近不远,明显是圈套。 “这……这是在诱敌深入!”周翔心中警铃大作,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行。 “传令!停止追击!”周翔大声喝道,然而心中却暗自焦急。 坐在马上,周翔左右为难,若是继续追击,必然会遭到青州守军的反击,自己二十多万大军势不可挡,但绝对无法拿下青州,而且势必会损失惨重。 可若是停止追击,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个大武皇帝都不敢进攻,那些诸侯更不会卖命。 青州城上,陈震南面带微笑看着缓缓而来的楚峰大军,下令打开城门。 有陈震南做主,董宁自然是不敢怠慢,亲自下去迎接楚峰的大军。 董宁带着楚峰上了城墙,见到陈震南之后,二人纷纷建议准备迎战,周翔的大军距离可不远了。 陈震南则是淡定自若,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翠明山。 “你们看那里。” 楚峰二人纷纷转头看向翠明山,异口同声的问道:“大帅何意?” 陈震南呵呵一笑:“以我对周翔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进攻青州城,翠明山地势那么高,他就算是进攻,也会进攻翠明山,而不是这青州。” 楚峰想了想,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翠明山确实是至关重要。 “不错,大帅可是在翠明山布置好了?” “没有。” “没有?那要是周翔先占领翠明山,两面夹击青州,虽然咱们人多势众,但也难免会损失惨重啊。” 陈震南微微摆手,笑着解释道:“放心好了,周翔今天绝对不会进攻,他会担心自己损失惨重之后,其他诸侯对他的态度。没有兵,谁还把他当大武的皇帝?” 董宁哦了一声,这才明白陈震南的意思。 “大帅,可是咱们什么都没做啊,你既然回来了,总得有些态度吧,好不容易三国归一了,再分裂的话,怕不是要天下大乱呀。” “天下大乱?”陈震南冷哼一声,一脸傲气的说道:“乱不了一点,他周翔比宋轩差远了,宋轩还知道权衡利弊,他周翔目光更加短浅,就凭他也配?” 话音一落,城墙下忽然跑过来一个斥候。 “启禀大帅,周翔撤军了,但是并未向后太远,而是去了东侧的翠明山。” 一听这话,陈震南便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周翔骑虎难下,进攻翠明山对他来说要容易很多。传令,都回去休息,晚上精神点准备看戏!” 第一百零五章 送给周翔的一份大礼 在翠明山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给这片宁静的山林增添了一丝生机。 然而,会议的气氛却如同乌云密布,压抑得令人窒息。 周翔站在中央,面前是一张长桌,周围围绕着各路诸侯,个个神情各异,有的面带嘲讽,有的沉默不语,大帐之中死气沉沉。 “哼,真是个笑话,周翔居然想要我们听从他的命令!”一位诸侯冷笑着,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这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周翔自然也不例外,但也不好说什么。 周翔心中暗自焦急,这样的局面并非他所愿,深吸一口气,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犹如惊雷一般,震慑了在场的众人。 “各位!请你们精神点!”他大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怒火与无奈,“若是不能团结一心,陈震南必定会带兵直冲大武,届时死的就是你们这些诸侯!” 周翔这话,对于在场的诸侯们来说还是很中肯的,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变得认真起来。 “周翔,你有什么计划?” 周翔见众人终于愿意倾听,心中一阵欣喜,连忙整理思绪。 “目前我们的人数势均力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攻翠明山。若能拿下翠明山,便可从两面夹击青州城,这才有可能一举击溃青州守军!” 众人闻言纷纷思索起来,渐渐的,不少人都开始赞成周翔的想法。 “这倒是个好主意!” 周翔左右看了看,没有反对的人,顿时长舒一口气,要是这个想法都遭到反对的话,那拿下青州城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今晚就进攻翠明山!为了消除大家的顾虑,我亲自带兵进攻翠明山,各位请提供后援,严防青州城的守军出来偷袭!” “好!就依你所言!” 众诸侯纷纷应声,气氛也终于活跃了一些。 说干就干,周翔立刻从自己手下的大军中抽调出来五万人,让侯景亲自带队,准备趁夜进攻翠明山。 夜幕低垂,苍穹如墨,星星隐约闪烁。 陈震南这边,带着楚峰,董宁和张孝,悄然踏上了通往翠明山的路。 山间的风如同幽灵般轻柔,带着几分阴森。 楚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环顾四周,似乎每一棵树、每一块岩石都在注视着他们。 陈震南带着几人来到翠明山后山的乱葬岗,周围一片漆黑,月光也非常微弱,楚峰几人只觉得阴气森森的。 楚峰环顾四周,心中不免有些发毛,他低声询问陈震南:“大帅,我们来这乱葬岗做什么?” 陈震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在一块墓碑上轻轻一拍。 随着一声轻微的机关声响,面前不远处的坟头儿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吓得楚峰几人差点喊出来。 “跟我来。” 楚峰几人面面相觑,然后跟着陈震南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地道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有人在忙碌地搬运着物资。 两边的墙壁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为了防止再次坍塌,陈震南已经让人全部换成了砖墙,结构非常坚固。 陈震南推开一扇沉重的铁门,带领众人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密室。 楚峰等人一进入密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左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无数的枪支弹药,而右边则是数十个木箱子,里面装满了手榴弹。 楚峰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武器?” 陈震南没多解释,这些本应该是千百年之后才出现的武器,现在解释起来太费劲。 “这些是可以在数百丈之外取人性命的利器。” 陈震南随手拿起一支冲锋枪,是模仿司登冲锋枪而来。 不过陈震南还是进行了改造,改变了扳机结构和枪管长度,虽然增加了一些重量,但改善了原本容易走火的毛病。 陈震南简单介绍了一下使用方法,让他们每人拿上一支,再带上十个弹匣,然后便转身走出地道,朝着前山赶了回去。 楚峰挎着枪,跟在陈震南身后,总感觉今晚要发生些什么。 “大帅,你带我们三个,干什么去?” 陈震南在前面走着,伸手指了指山下的方向。 “当然是阻击,周翔今晚肯定要夺取翠明山,咱们就在这儿等他带人来送死。” 楚峰闻言,转头看了看董宁和张孝。 张孝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算上陈震南也就四个人,山下可是有周翔的几十万大军。 “就咱们几个?” 陈震南嗯了一声,反问道:“那还要多少人?咱们几个就够了。放心吧,我给周翔准备了礼物,到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 说着,陈震南带三人跳进了一条战壕。 跳进战壕后陈震南才发现,战壕里面放着七八个箱子。 陈震南伸手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手榴弹。 “等会儿人来了跟我学,千万记住,拉开引线后一定要扔出去,别把自己炸死。” 楚峰几人点头,纷纷打开箱子拿出手榴弹放在身边。 夜幕如墨,侯景站在山脚下,面对着五万大军,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在他看来,周翔自立为皇本就是个错误,本来已经天下大定,可周翔偏要再起战火。 可是周翔的命令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服从。 “全军听令,前进!”周翔的声音如雷,传遍山间。 侯景闻声而动,带领着五万大军进入了翠明山的山道。 行至半山腰,侯景一直没有遇到抵抗和埋伏,心中不禁开始觉得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宁静,子弹呼啸而来,直接命中侯景身旁的一个千夫长。 侯景的瞳孔骤缩,他急忙做出反应,大喊:“树林中有人,过去看看!” 士兵们进入树林之中,忽然,枪声变得密集起来,侯景一听,急忙加派人手进去查看。 当新一批人进去之后,树林中传出了阵阵喊杀声,但枪声却戛然而止。 侯景眉头紧锁,搞不清楚对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树林中忽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爆炸声越来越近,侯景的脸色大变,他刚准备命令手下大军小心一些,面前不远处的地面忽然发生爆炸。 一时间,烟尘四起,爆炸声接二连三,侯景身边的士兵被炸得人仰马翻。 “散开,快散开!” 侯景的声音在爆炸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士兵们四处逃散,但爆炸却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山上,楚峰听着下面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心中一阵疑惑。 “什么情况?大帅,你搞的鬼?” 陈震南啧了一声,皱眉道:“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搞鬼?这是我,送他周翔的一份大礼。” 第一百零六章 老子才是你的主 爆炸的余波在翠明山间回荡,陈震南转头看向楚峰三人。 “做好准备,我动手你们再动手,明白了吗?” 楚峰几人纷纷点头,全都从箱子里拿出手榴弹握在手中。 山腰上,侯景满脸尘土,他环顾四周,士兵们个个面如土色,惊魂未定。 如其来的爆炸,如同地狱之火,吞噬了他们的勇气。 侯景甩了甩刚才摔在地上的胳膊,强忍着疼痛,下令列队,做好战斗准备。 “列队!准备战斗!” 喊了一声后,侯景转头看向树林,那些进入树林中的士兵,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侯景带着大军继续向山顶进发,周围的安静让他的心跳加速,越是安静,他的心中越是不安。 终于,当他们即将到达山顶时,侯景急忙下令让大军散开,以免成为敌人集中攻击的目标。 随着侯景的命令,大军开始分散,而战壕中的陈震南死死盯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越来越近。 楚峰三人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心跳如雷,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就在这时,陈震南的眼神如同闪电般划过,终于在敌人距离战壕不到五十米的时候,他果断拉开手榴弹的引线,低声道:“准备,扔!” “是!” 楚峰三人齐声应道,四颗手榴弹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甩进了前方的人群之中。 “轰!” 随着爆炸的巨响,侯景的大军再次陷入了混乱,士兵们惊恐地四散而逃,宛如惊慌失措的鸟群。 “给我开火!” 陈震南毫不犹豫,端起冲锋枪,扣动扳机,子弹如同暴雨倾泻而出,瞬间就放倒了十来个人。 楚峰三人也迅速跟上,拿起冲锋枪,疯狂扫射,火力之猛,宛如怒涛拍岸,四个人的火力比特战队三百人还要猛烈。 枪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陈震南看不清弹着点,但能看见一个个身影倒下。 “快,趴下!”侯景的声音嘶哑而急促,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就在他下令的瞬间,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了他的胳膊。 侯景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痛苦的神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胳膊上瞬间鲜血淋漓,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衫。 “别乱,都趴下!” 侯景再次大喊,可他的命令在战场上显得苍白无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犹如秋风扫落叶,瞬间失去了生机。 冲锋枪的火力如同暴风骤雨,密集的子弹像是无情的死神,疯狂地撕扯着空气,击打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侯景心中一紧,面对这样的火力压制,他感到无能为力,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终于,在陈震南四人疯狂扫射了三分钟后,枪声戛然而止。 陈震南趴在战壕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他的手中将一颗颗手榴弹摆放在面前。 “如果对方继续进攻,就将这些手榴弹全部扔出去,扔不完就留在战壕里。” 楚峰三人闻言纷纷点头,然后将箱子打开,学着陈震南的样子将手榴弹摆在面前。 侯景捂着受伤的胳膊,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躲在树后,目光穿过夜色,试图看清远处的战壕,但视线模糊,夜色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伤亡情况如何?”他低声问身边的士兵,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士兵粗略的清点了一下,沉声说道:“将军,阵亡大概一百人,还有两百多人受伤。” 侯景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这些士兵,都是他从岭南带出来的兄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如今却在进攻大帅的时候死了,真是悲哀。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侯景咬牙切齿,环顾四周,已经到了山顶,已经到了这儿,已经没有理由撤兵。 侯景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鲜血依旧渗透着布条,映衬出他面庞的阴影。 他缓缓站起身,咬牙说道:“所有人散开,从两边加夹击前方战壕,一定要把里面的人干掉!” 随着侯景的一声令下,大军忽然开始分散,山顶的士兵越聚越多,开始朝着战壕的两侧包夹过去。 战壕之中,陈震南凝视着对面人头攒动,心中不禁一阵无奈。 那些都是岭南出来的兄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如今却要反目成仇。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就在这时,楚峰的声音突兀响起:“大帅,对方人员散开,像是要包夹这边!” 这一提醒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让陈震南从沉思中惊醒。 “快!准备!” 陈震南迅速反应,拉开引线,开始狂甩手榴弹,爆炸声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四周的空气被撕裂,飞溅的土石与血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血腥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刚刚死去的兄弟,或许是因为侯景的带领,这次侯景手下的士兵们冲得极快,犹如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直扑向战壕。 陈震南见状,心中一紧,立刻端起冲锋枪,站起身朝着前方喊道:“我是陈震南,不想死的都给我站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震慑了整个战场。 侯景和他的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大帅?王爷不是说大帅还没回来么,怎么会在这里?” 侯景躲到一棵树后,深深的喘息了一阵。 “大帅!卑职侯景,可还记得我?” 陈震南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朗盛回应道:“侯景,原岭南博野军千夫长,岭南起义晋升至参将,后随我苦战海关十三州,立下累累战功,晋升为先锋将军。” 陈震南一番话说的侯景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大帅竟然将自己的履历记得这么清楚。 “大帅,感谢您还记得我,时过境迁了,虽然我现在仍然是周翔的先锋,但,恕卑职今日必须要拿下翠明山!” 陈震南放下枪口,纵身一跃从战壕中跳了出来。 “侯景我问你,你认为现在的周翔和武云音有什么区别?” 侯景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大帅想说什么,但,周翔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背主而去!” 一听这话,陈震南顿时感觉有些气愤。 “主?谁他妈是你的主?老子才是你的主!三年前你被困幽州,老子亲率五万大军星夜兼程去救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说到这儿,陈震南稍作停顿,缓缓举起手中的冲锋枪。 “兄弟们,这些东西本来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不要逼我亲手送你们上路,都回去吧!” 第一百零七章 神射手贾龙 侯景满脸为难,他也想带人回去,可是山下周翔正在看着呢。 “大帅,现在我们还怎么回去?求求大帅尽快下山吧,这翠明山我势在必得,请大帅不要为难卑职。” 陈震南听的出来,侯景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侯景,我了解你的为人,这样吧,我给你这个机会,带着你的人跟我走,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周翔和我作对,必死无疑!” 陈震南的话震慑着人心,侯景身边的将士们纷纷开始动摇。 “将军,大帅百战百胜,王爷虽然是您的救命恩人,但若是执迷不悟,不知道还要四多少人。” “是啊将军,大帅待兄弟们不薄,咱们要是再继续进攻,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咱们可都是从岭南出来的,不能再让老家的兄弟们送死了。” 附和的声音接二连三,侯景却还在纠结,伸手重重的在树上砸了一下。 “都给我闭嘴,你们以为我不想?可,可是我……” 说着,侯景缓缓坐在地上,深深的喘息起来。 过了许久,陈震南这边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 终于,在挣扎了良久之后,侯景终于做出了决定。 “吩咐下去,愿意跟随大帅的,都过去吧,至于我这条命,还是交给周翔处置。” 一旁的副官一听,忍不住狠狠皱起眉头,伸手按住侯景的肩膀。 “侯景,你是不是傻了?你看看后面的兄弟们,基本全都想跟随大帅。你要是自己回去,周翔怎么可能放过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想去的,不用再……” 侯景的话还没说完,副官直接一记手刀砸在他的脖子上,顺手将其抗在肩上。 “兄弟们,走,投奔大帅!” 随着副官的一声大喊,无数人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陈震南所在的战壕缓缓走去。 陈震南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楚峰几人。 “两军阵前,老夫只需一席话……” 陈震南话还没说完,就看扛着侯景的那副官后背中了一箭,箭头穿过后背从胸前冒了出来。 陈震南瞪大双眼,急忙端起冲锋枪,可是找了半天,却没发现弓箭手在哪儿。 “大帅蹲下!” 楚峰大喊一声,站起身去拉陈震南,一支羽箭带着呼啸的凤鸣破空而来,直接插在了楚峰的胸口。 陈震南一个趔趄,扭头一看楚峰,直接朝着天上连开三枪。 “都趴下!所有人趴下!” 侯景手下的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开始左顾右盼。 陈震南伸手将楚峰拉回战壕,然后急忙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的大帅,我穿了软甲,箭头不深,我能感觉到。” 听楚峰这么说,陈震南才长舒一口气。 “靠着别动,张孝,找机会带他走,我一定把他干掉。” 张孝闻言一愣,猫着腰来到陈震南身边。 “大帅,你带人走,我掩护你。我刚才也没看见人在哪儿,应该是个神射手,距离应该在百丈之外,天色这么暗,肯定是个高手。” 一听这话,陈震南顿时心中一惊。 “百丈?三百多米?怎么可能?从下往上射,怎么可……等等,难道是贾龙?” 贾龙,岭南最出名的神射手,箭法极其精准,百步穿杨,曾经在百丈之外一箭射中对方先锋的喉咙,除了他,恐怕没人有如此恐怖的箭法。 “贾龙?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在这儿?” 董宁有些诧异,两年前陈震南在和大炎交战的时候,贾龙身中三箭而亡,尸体被运送去了岭南安葬。 “我当时没看见贾龙的尸体,当时是周翔做的善后。呵呵,好小子,真有一套,竟然留着贾龙对付我。” 说着,陈震南缓缓起身,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又急忙蹲下身子。 三秒后,一支呼啸而来的羽箭正中陈震南身后的战壕。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伸手摘下羽箭,箭头是白钢的,箭身则是铁管制呈,末端没有羽毛,而是三块铁片。 “他妈的,我教他做的,用在我身上了。” 说着,陈震南扭头看了看楚峰胸前的羽箭,与手上的这支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呵呵,有点儿意思。张孝,准备撤,出去之后蛇形走位,羽箭比子弹飞的要慢,尽量找有树的地方跑。董宁,跟我掩护,用手榴弹。” 张孝几人纷纷点头,陈震南和董宁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拉开手榴弹的引线,甩手扔出了战壕。 二人并未将手榴弹扔出多远,侯景手下的士兵们距离可不远,要是伤及无辜可就不好了。 “轰!” 爆炸声轰然响起,张孝架起楚峰用力一跃跳出战壕,伴随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左右摇晃着向后跑去。 陈震南和董宁不断扔出手榴弹,战壕外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两分钟后,陈震南看着旁边仅剩的几颗手榴弹,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咱俩怎么跑?”陈震南尬笑着问了一句。 董宁翻了翻白眼,“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怎么跑?” 陈震南和董宁蹲在战壕里,二人面面相觑,四周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陈震南微微皱眉,低声说道:“一左一右,分开跑,拿着,我数三二一,扔手榴弹,然后就跑。” 董宁点点头,接过陈震南递过来的三颗手榴弹。 “三,二,一!” 说罢,二人纷纷甩出手榴弹,三秒后发出两声“轰”的巨大爆炸声响。 “走!” 陈震南一声令下,二人跳出战壕,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树林中狂奔而去。 刚一跃出战壕,陈震南耳边便传来一声刺耳的凤鸣,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陈震南心中一紧,想都没想便急忙转身,一支羽箭呼啸而来,直直命中身旁的一棵大树,树皮瞬间炸裂,飞溅的木屑如同雨点般洒落。 “杀陈震南者赏金五千,活捉陈震南者赏金万两!” 周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震南微微皱眉,声音并不远,看来贾龙距离也不远了。 “快跑,别回头!”陈震南大声喊道,然后拼尽全力,脚下如同生了风,朝着后山的乱葬岗奔去。 随着脚步声的加快,周围的树林渐渐变得模糊,陈震南还是第一次跑的这么快。 大概跑了十来分钟,陈震南已经累的要虚脱了,转头一看,身后追兵还在玩命的追赶。 “狗皮膏药,我就这么值钱?” 吐槽了一句,陈震南端起冲锋枪扫了一圈,子弹飞去瞬间打倒几个人,暂缓了追兵的速度。 还想再开枪,该死的竟然没子弹了,带着的弹匣也落在了战壕里。 “跑啊!” 陈震南鼓起最后一丝力气,继续向前跑,没跑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群黑影。 “大帅,我们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一刻,陈震南觉得这声大帅那么的亲切。 “先打退他们,然后按计划行事,切记不要追,诱敌深入。” “大帅放心,我们知道。” 说着,特战队剩下的二百人纷纷摘下步枪,半蹲在地上瞄准追来的人影。 陈震南一边喘息着一边继续向前走,没过几秒,身后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回到后山乱葬岗,陈震南发现宋云央正在这里等着,董宁也跑了回来。 “累死我了,大帅,接下来怎么办?周翔亲自带队,而且还发现了你,今天晚上怕是消停不了了。” 陈震南微微点头,拉着董宁靠着墓碑坐下。 “今天晚上是消停不了了,但不是我,是他周翔。你以为我只是上来爽一下的啊?” 陈震南的语气有些神秘,董宁听的一愣一愣的。 “大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准备?” 陈震南没有花回话,宋云央则是起身走了过来。 “当然有别的准备,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儿干什么?” 说着,之间宋云央缓缓伸出手,在墓碑上轻轻按了一下,坟头儿缓缓打开,然后就看一群人从坟里‘爬’了出来。 这些人肩膀上都扛着装有手榴弹的箱子,然后纷纷放在陈震南的身前。 用了五分钟,里面的人一共扛出来一百多个箱子,在陈震南身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宋云央朝着附近的树林中轻轻招了招手,顿时,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水般涌出,仿佛一群幽灵,脚下踩着快靴,身穿紧身衣,个个神情凝重,迅速来到她面前列队。 陈震南微微点头,随即伸手指向那几十箱手榴弹,命令道:“每个人带上二十颗,从翠明山两侧绕到周翔的大军背后,断其后路。” 话音一落,上百人便纷纷上前,迅速开始将手榴弹装上身。 不远处,阻击周翔的特战队也赶了回来,队伍中的士兵们气喘吁吁,却神色坚定。 “大帅,周翔的队伍已经在来的路上,果然上当,已进入伏击圈!” 陈震南闻言,心中一阵激动,急忙起身,转头看向宋云央,飞快说道:“可以让王雷动手了。” 宋云央微微一笑,轻声应道:“嗯。” 说罢,她从身后拿出一支冲天号,朝着天上用力一拉,瞬间,一团绚丽的烟花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盛开的花朵,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几秒钟后,密密麻麻的喊杀声如雷霆般从四面八方而来,此起彼伏。 董宁这才意识到,原来陈震南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禁心中更加疑惑。 “大帅,你怎么就知道周翔会来?而且,要是周翔不来的话你怎么办?” 陈震南微微一笑,早已预料到董宁会提出这个问题。 “军事,不仅仅是兵力的比拼,更要通过对敌情的分析以及对人性的洞察,我们可以预测对手可能的行动路线,从而做出相应的部署。” 董宁额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大帅,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周翔每一步都按照你的想法来走的?”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思索道:“主旨就是以利相诱,所谓无利不起早,就是这个道理。至于周翔是否会来,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无论他来或不来,我都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楚峰听得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帅总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这背后的学问真是博大精深啊!” “哎呦,学会拍马屁了哈。董宁,你立刻骑马回青州,派人告诉那些诸侯,只要他们不动,我陈震南绝不为难他们。” 董宁微微点头,转念问道:“若是这些诸侯支援周翔怎么办?” “啧!那还用问?你直接带兵出城包围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大概率不会轻举妄动,你只要稳住他们就行了,我要把周翔的自信一举消灭。” 董宁闻言急忙翻身上马,沉声道:“我这就出发,一定在山下稳住他们。” “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回去。” …… 周翔这边,本以为能乘胜追击,一举将陈震南置于死地,却没料到又遭遇特战队的猛烈阻击,一时间损兵折将。 就在心烦意乱之时,周翔忽见一团烟花如绚烂的流星般在空中炸开,紧接着,周围便响起了震耳欲聋,如同汹涌潮水般的喊杀声。 周翔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声嘶力竭地吼道:“快,全军后撤到山顶,大军占领高地!” 树林中,王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仿佛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看到了猎物掉进陷阱一般。 他身边的士兵们扯着嗓子拼命地喊,那喊杀声好似要把整片树林都震得颤抖起来,可就是按兵不动,与周翔的部队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直到周翔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到山顶的位置,算上周翔自己带上来的两万人马,再加上侯景的五万人,山顶那并不是十分宽敞的范围里,此刻就像一锅煮沸的饺子,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将近七万人。 王雷见周翔收缩完毕,这才不慌不忙地带着人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他站定后,朝着山顶大喊:“周翔,你给我出来,今日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 周翔心中虽有些许忐忑,但他岂是怕事之人?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像一只高傲的公鸡,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中仿佛有火花在闪烁。 王雷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几分轻蔑,高声说道:“周翔,我身后二十万大军,都是大炎的精锐,个个如狼似虎。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夹着尾巴撤退,要么就战死在这里,成为这翠明山的孤魂野鬼!” 周翔跟在陈震南身边多年,这种虚张声势的话他自然不会全然相信。 他咬了咬牙,周翔冷哼一声道:“哼!王雷,你休要在此大言不惭。我今天晚上定要拿下这翠明山,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况且,山下我那三十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三十万人对二十万人,你要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我周翔可不会怕你!” 一听周翔这么说,王雷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山下的大军?你还以为他们能上来?陈震南已经让人断了你的后路,你现在要是走的话,还来得及。” 周翔微微一愣,咬牙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有种就放马过来!” 王雷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话音一落,山下忽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第一百零九章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周翔站在山上,耳听着身后山下猛然间响起阵阵如雷鸣般的爆炸声,那爆炸声响彻山谷,震得他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心也跟着这爆炸声剧烈跳动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山下的动静。 “看来这小子并非是虚张声势,全军后撤,与山下的援军汇合!” 王雷站在原地,目光如炬,默默注视着周翔带领的部队匆匆离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不多时,周翔的人马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王雷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后怕,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老子手里就两万人,周翔要不是怂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宋云央只给了他两万人制造声势,却成功地吓退了周翔的七万大军。 王雷一脸凝重地吩咐着手下,务必将周翔撤退的消息火速告知宋云央。 随后,他一马当先,率领众人风风火火地朝着山顶奔去。 那山顶高地,仿若兵家必争之地,王雷等人一到,便迅速架起篝火。 一时间,火光冲天,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在黑夜中肆意舞动,营造出一种千军万马、人多势众的浩大声势。 而在另一边,陈震南和宋云央心急如焚地听着山那边传来的爆炸声。 陈震南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你在想什么?”宋云央低声问道。 陈震南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当然是在想会死多少人,你知道我,我是不愿意打仗的。” 宋云央一听,苦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她很了解陈震南的性格,如今这种局面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不多时,王雷派出的传令兵像一阵疾风般赶了回来。 只见他气喘吁吁,满脸灰尘,朝着宋云央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启禀元帅,周翔那厮已经撤军了。” 陈震南听闻此言,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宋云央见状也是一笑,点头说道:“你辛苦了,起来去休息吧。” 那传令兵嗯了一声,刚刚起身,突然,一支羽箭如流星般呼啸而来,速度之快,恰似闪电划破夜空。 羽箭“嗖”的一声,直接穿透了那传令兵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 那羽箭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差点射中近在咫尺的陈震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出一身冷汗,陈震南脸色骤变,大喝一声:“不好!” 接着,陈震南急忙拉着宋云央躲到箱子后面,宋云央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恼怒,咬牙说道:“这究竟是何人,好犀利的箭法!” 她不顾陈震南的阻拦,猛地探头,像一只机警的小鹿般仔细寻找着射箭的弓箭手。 陈震南见状,一把拽住宋云央,焦急地说道:“云央,你不要命了!那贾龙可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你这样贸然探头,岂不是自寻死路!” 一听贾龙的名字,宋云央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往昔的画面。 那时,自己与陈震南还是战场上的敌人,自己手下的两个先锋,那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却都被这个叫贾龙的神射手像射杀野兔般轻而易举地干掉了。 一想到这儿,宋云央的眼神中就充满了仇恨。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朝着附近警戒的特战队员喊道:“人在东边,你们所有人分散,一定把他给我干掉!” 随着陈震南一声令下,那二百人的特战队员们仿若敏捷的猎豹一般,纷纷迅速散开,如同细密的网一般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前去搜索那如同鬼魅般隐匿起来的贾龙。 再看宋云央,她缓缓地从箱子后面站起身来,那身姿犹如挺拔的翠竹。 她目光坚定地朝着旁边一招手,中气十足地招呼过来一个弓箭手,利落地拿过弓箭背在身上。 陈震南见状不禁一愣,眼睛微微睁大,满是疑惑地问宋云央:“你这是要干什么?” 宋云央柳眉一挑,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自信,她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老娘也是个神射手,今日定要亲手干掉那贾龙,以绝后患!”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贾龙被她一箭穿心的场景。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急忙起身,想要拦住宋云央,嘴里急切地说道:“云央,你莫要冲动。你有所不知,贾龙的弓箭乃是我亲手设计的,威力巨大。你这普通的弓箭与他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宋云央却把嘴一撇,满脸的不屑,她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信呢!那贾龙不过是个会耍些小把戏的家伙,我宋云央纵横沙场多年,岂会怕他?” 说罢,她便像一阵风似的,随着特战队的方向追了过去。 宋云央身背弓箭,双眼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在每一个角落搜寻,可贾龙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踪迹全无。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焦急与不安,这贾龙神出鬼没的,实在是难以捉摸。 陈震南心急如焚,他放心不下宋云央独自去找贾龙,毫不犹豫地转身,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地道里。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迅速取了弹匣,然后朝着宋云央的方向飞奔而去。 刚追出去没多远,突然,一道尖锐的凤鸣声划破寂静的空气,宛如死神的召唤。 陈震南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可那箭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像一道闪电般朝着他射来。 尽管他已经尽力躲避,箭头还是擦中了他的肩膀,顿时,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瞬间顺着他的肩膀流淌下来。 陈震南咬咬牙,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真是大意了,差点忘了有两个人,刚才那个恐怕不是贾龙,现在这个才是! 陈震南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个翻身躲到了树后,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兔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冲锋枪,这冲锋枪虽然初速很快,可是与贾龙那百步穿杨的弓箭相比,射程恐怕还是略逊一筹。 陈震南的肾上腺素逐渐褪去,肩膀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让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既有痛苦又有坚定。 “蛋的,老子给你打造的东西,用在了自己身上,还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一定得弄死你!” 第一百一十章 赌我不会杀了你 就在陈震南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反杀贾龙的时候,又一支箭呼啸而来,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咆哮。 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直地朝着陈震南射来,力量之大,直接射穿了他身后那棵大树。 箭头就像一颗锐利的獠牙,狠狠插中了陈震南的后背。 陈震南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缓了两秒,陈震南猛地向前一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摆脱了箭头。 他能感觉得到,伤口虽然并不深,可那冰冷的箭头刺进身体的感觉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心中暗自庆幸,要不是有树干挡着,这一箭绝对会穿透自己的心脏。 陈震南拖着受伤的身躯,缓缓蹲下身子,他深知贾龙已经牢牢锁定了他的位置。 后背的伤势虽不致命,但每动一下都似有万蚁噬心之痛,想要提起速度逃离此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这般跑出去,迟早会被贾龙像老鹰捉小鸡一般追上。 咬咬牙,陈震南翻身趴在地上,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声喊道:“贾龙,我知道是你!咱们要不要谈谈?” 声音在寂静的四周回荡,却犹如石沉大海,对方并未给予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紧接着,一支羽箭如流星般呼啸而来,“嗖”的一声,直直地射在陈震南身边的土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陈震南心中一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咬咬牙,再次喊道:“贾龙!我待你向来不薄,你我相识多年,可谓是患难与共。如今你却要杀我,这对你有何好处?难道仅仅是为了周翔?咱们都是从岭南老家出来的,难道往昔的旧情就如同过眼云烟,一丝都不剩下了吗?” 陈震南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又透着几分不甘,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良久,对方终于有了回应。贾龙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手中弓箭仍旧对准陈震南的位置。 “我不是为了周翔,那蠢货蚍蜉撼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必败无疑。就算我今日杀了你,他也不是宋云央的对手。我杀你,是因为我冯子柔!” 此言一出,陈震南顿时瞪大双眼,心中猛地泛起一阵愧疚之意,犹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冯子柔的面容。可转瞬之间,他又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你和冯子柔之间貌似并无瓜葛,你因为她而要杀我,这是何意?” 贾龙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更甚,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着弓箭,好似那弓箭是他发泄愤怒的唯一出口。 “冯子柔是我舅舅的女儿,那是我的表妹!我本以为她跟在你身边会安然无恙。却没想到,你陈震南竟然如此狠心,让两个弱女子去卧底宋轩,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顿了顿,贾龙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你甚至让她们两个深入大周去刺杀周蒹葭,那大周岂是好惹的地方?你这般作为,简直枉为男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贾龙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恨,整个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怒火点燃。 陈震南满脸意外,冯子柔是当年自己从青楼之中救出,没想到竟然是他贾龙的表妹。 “我确实愧对冯子柔,不过我有个问题,跟你一起的那个神射手是谁?” 陈震南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肯定是有另一个弓箭手和贾龙配合,而且箭法也非常之好。 “大帅就是大帅,我们两交叉出手,你竟然能发现是两个人。不错,还有一个人,是我弟弟,贾虎。” 陈震南一听,顿时忍不住冷哼一声。 “贾龙!你说我是个小人,你自己呢?贾虎被我手下特战队追杀,还有宋云央一起,他必死无疑!”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中没什么天下大义,我只知道谁坑害了我的亲人,我就要报仇雪恨!周蒹葭死了,子柔也死了,这笔账我只能找你来算!” 贾龙目光阴冷,手中长弓一拉,利箭“嗖”地一声飞射而出。 那箭如流星赶月般朝着目标疾驰而去,刚一射出,他便毫不犹豫地再次伸手,欲从背后箭囊中抽箭。 就在这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仿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什么人?” “谷思瑶!” 来者正是谷思瑶,她原本被陈震南安养在青州城,但自从陈震南回来,谷思瑶就潜出了青州城。 谷思瑶眼神冰冷,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冷冷地喝道:“贾龙,把弓箭放下,否则我这匕首可不长眼,立刻就要了你的狗命!” 贾龙眉头狠狠一皱,犹如两条愤怒的黑虫在额间扭动,他眼睛一瞪,反问道:“谷思瑶,你可别忘了,冯子柔与你患难与共,她可是死在了大周,这一切都是陈震南的责任。你竟然还死心塌地跟着他,你难道就不想着给冯子柔报仇吗?” 谷思瑶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满脸讥讽地笑了起来,嘲讽道:“贾龙,你可真是鼠目寸光,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你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这种心中毫无大义之人,我谷思瑶又何必与你浪费口舌解释什么。” 谷思瑶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轻轻挑了挑贾龙的下巴,那匕首的寒光在贾龙的脸上晃来晃去,仿佛是死神在他面前舞动着镰刀。 “我谷思瑶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最好立刻放下弓箭,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贾龙咬紧牙关,冷哼一声,仍旧不放下手中的弓箭。 “我知道你和子柔的性格,可我放下弓箭,陈震南就能放过我吗?反正是一死而已,有种你就动手!” 谷思瑶翘起嘴角,匕首轻轻刺破贾龙的皮肤。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谷思瑶就准备一刀结果了贾龙。 “住手!” 陈震南听的清楚,大喊一声拦住了谷思瑶。 “别杀他,我还有话和他说。贾龙你放心,我陈震南说话算话,今天不杀你,放下你的武器!” 贾龙微微皱眉,思索着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子柔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才会死在大周!” 陈震南切了一声,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要么现在死,要么相信我一次,反正都是死,赌我不会杀了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疗伤 贾龙的弓箭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箭头直指陈震南,那紧绷的弦仿佛随时都会射出夺命的一箭。 陈震南却面无惧色,只是脚步略显蹒跚,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地朝着贾龙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贾龙,你我不必如此剑拔弩张。” 谷思瑶在一旁紧紧握着匕首,眼神警惕地盯着贾龙,犹如一只护主的母豹。 随着陈震南的话语落下,贾龙的手指终于松动,弓箭滑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震南步履蹒跚地走到贾龙面前,尽管伤痛让他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的眼神却非常坚定。 “思瑶,放下匕首。” 谷思瑶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遵从了陈震南的命令,匕首从贾龙的喉咙上移开,寒光闪烁的刀刃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冰冷。 “贾龙,我今日不想与你长篇大论地讲什么大道理,我只给你保证一件事。若贾虎命丧黄泉,我陈震南定会放你一条生路,你大可再寻机会找我报仇雪恨。” 顿了顿,陈震南走到贾龙身前,接着说道:“要是贾虎大难不死,那今日之事就一笔勾销,我会放你们兄弟二人离去,但你们必须得牢记,绝不可再找我的麻烦,否则我定让你们兄弟二人粉身碎骨,如同蝼蚁被碾死一般。” 贾龙听闻此言,心中大为诧异,这条件听起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自己怎么都不亏啊。 他皱着眉头,权衡利弊之后,咬了咬牙说:“好,陈震南,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你对冯子柔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震南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长叹一声。 “贾龙,当初我派她们前往大周之时,就曾下过严令。如果刺杀行动困难重重,那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杀不掉周蒹葭也无妨。可谁能想到,冯子柔当时已怀有宋轩的孩子,她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这些情况我确实一无所知啊。” 冯子柔的事情,陈震南非常后悔,原以为自己准备的迷药可以完全拿捏宋轩,却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岔子。 人算不如天算,而且冯子柔什么都没说,就连在她身边的谷思瑶都不知情。 贾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他怒喝道:“陈震南!你说什么?这都是你的责任,子柔……” 贾龙说着,他还想继续喋喋不休地翻旧账。 陈震南心中本就烦闷不堪,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在贾龙脸上。 陈震南皱着眉头,满脸怒色地呵斥道:“贾龙,你莫要得寸进尺。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哪有闲工夫跟你在这儿唠叨这些无用之事。” 陈震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贾龙的弓箭,他抚摸着弓箭,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弓箭乃是我亲手打造之物,我怎能再让你拿着它来取我性命。” 说罢,他转头看向谷思瑶,语气严肃地说:“思瑶,你给我看住他,等宋云央回来之后,不管贾虎是死是活,都把他给我放了。” 说完,陈震南不再回头,带着受伤的身躯,缓缓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陈震南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躯,匆匆忙忙地赶回乱葬岗地道。 他一进地道,便径直朝着最里面的医务室奔去,声音急切地招呼着军医:“快,快给我处理下伤口。” 军医赶忙动手,那神情专注得如同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简单包扎过后,陈震南一刻也不停歇,转身就出了地道。 他满心都是宋云央的安危,只想尽快见到她。 刚一出来,就发现宋云央已经回来了,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肩膀上赫然插着一支箭。 陈震南的心猛地一揪,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 “云央,你没事吧?”陈震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扶着宋云央就往地道里走。 宋云央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暗箭所伤。那个神射手被我干掉了,但好像不是贾龙,他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还故作坚强。 “你杀了他?” “是啊,被我射死了,一箭被我射穿了眼眶,很意外?” 陈震南额了一声,这个结果他确实很意外,虽然不知道贾虎的箭法究竟如何,但但绝对不比贾龙差多少。 “确实意外,真没想到你箭法这么好。那人不是贾龙,是他的弟弟贾虎。” 说着,陈震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后面的队员命令道:“去找谷思瑶,让她杀了贾龙!” “是!” 一听陈震南的话,宋云央猛地一愣,有些不满的看向他。 “我才明白,原来谷思瑶旁边那个人才是贾龙,看你的反应,应该是答应过让他活命吧?”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扶着宋云央继续往里走去。 “是,但既然贾虎死了,贾龙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他的弓箭虽然被我收了回来,但仍旧是个威胁。” 宋云央一听这话,忽然停下脚步。 “可是你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陈震南翻了翻白眼,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你杀了他弟弟,他肯定不死不休,我不杀他,等着他来杀你?” 宋云央额了一声,想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 进了医务室,陈震南手忙脚乱地找来医药箱,准备给宋云央包扎伤口。 宋云央见状,有些难为情地说:“震南,你出去吧,有没有女医师,这……不太合适。”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 陈震南啧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这里没有女医师,只能我来,乖乖等着。” 陈震南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剪开宋云央的衣服,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随着衣服被剪开,宋云央那白嫩的香肩露了出来,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陈震南却无暇欣赏这美景,他满心都是宋云央的伤势,眼神中只有焦急与专注。 接着,陈震南伸手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瓶身上贴着一张纸,写着麻沸散三个字。 宋云央好奇地看着这个小瓶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震南一边忙碌着,一边解释道:“这麻沸散啊,就如同神奇的仙药一般,是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你暂时忘却疼痛,就像置身于云雾之中,飘飘然不知疼痛为何物。” 说着,陈震南倒了一碗酒,递到宋云央面前。 “云央,你用酒送服这麻沸散。”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子要让周翔睡不着觉 宋云央接过酒碗,仰头将麻沸散送服下去。 没过多久,她就开始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软绵绵的。 身体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肩膀上那钻心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她心中一阵好奇,想要再问问这麻沸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声音支支吾吾的,变得已经口齿不清了。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陈震南赶忙安慰道:“云央,莫怕,这是正常现象,过会儿就好了。” 陈震南轻轻抱起宋云央,就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看着宋云央那逐渐变得迷离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等宋云央完全失去知觉后,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给宋云央手术。 他的眼神专注得如同鹰眼一般,紧紧盯着那箭头,双手稳稳地操作着,慢慢地取出箭头。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伤害到宋云央。 陈震南小心翼翼地为宋云央包扎好伤口,每个动作都轻柔而又精准,绷带在他手中缓缓缠绕,如同一条守护的白蛇,将伤口紧紧裹住。 包扎完毕,他长舒一口气,这才转身缓缓走出医务室。 来到外面,他一脸严肃地吩咐守在门口的医师:“你们务必看好这里,照顾好宋云央,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说罢,他便毅然转身,快步走出地道。 刚一出地道,陈震南就瞧见谷思瑶一脸懊恼地站在一旁,那模样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很显然,贾龙已经被放走了。 陈震南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谷思瑶的肩膀。 “思瑶啊,这事儿怪不得你,我之前有言在先,放他走也是我应允的。你莫要懊恼,咱们还有机会再干掉他的。” 谷思瑶听了陈震南的话,心中稍感宽慰,却仍有些自责。 “大帅,都怪我太单纯了,当时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陈震南微微摇头:“我原本还真不想杀他,这么一个神射手,若是能为我所用,总比杀了要好。没事,不说这些了,跟我来。” 陈震南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带着谷思瑶朝着前山走去。 此时的前山,一片死寂,之前的喊杀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一阵风刮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只留下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 谷思瑶跟在陈震南身后,看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担忧不已。 她快走两步,赶上陈震南,轻声说道:“大帅,您脸色如此苍白,想必是累极了。您有什么吩咐的告诉奴婢就行。” 陈震南微微摇头:“不行,今天晚上的准备至关重要,我得亲自安排,你跟着我就行。” 说着,陈震南带着谷思瑶来到山顶。 只见王雷还在山顶严阵以待,大军都没有休息。 陈震南走上前去,表情严肃地说道:“王雷,宋云央将军有令,命你即刻率领两万士兵从翠明山西侧下山,绕到周翔大军的西侧,然后隐藏在山林之中。明日晚上,便是最后的决战时刻,此任务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王雷一听,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 他知道宋云央和陈震南关系匪浅,可自己只信服宋云央一人的命令。 他皱着眉头,一脸倔强地说道:“陈元帅,你也知道末将只听宋元帅的命令。这等大事,末将必须亲眼看见宋将军下达指令才行。” 陈震南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轴的人。 “王雷,云央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如今已经疲惫不堪,正在休息。你若是因为这等小事而耽误了战机,让周翔那厮占住了有利位置,到时候云央必定会大发雷霆,决不轻饶你。” 王雷听了陈震南的话,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宋云央发怒的模样,那冷峻的面容仿佛能将人冻结。 思索片刻,王雷一拱手,大声说道:“末将谨遵元帅之令!” 说罢,他转身面向身后的两万士兵,大声吼道:“兄弟们,跟我走!” 两万士兵齐声应和,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王雷带着手下离去之后,陈震南缓缓地从袖口中拿出一支冲天号。 对准天空用力一拉,刹那间,一团烟花如同一只挣脱束缚的火鸟,直冲天际,而后“轰”的一声炸开,绚烂的火花在夜空中绽放。 释放完烟花之后,陈震南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疲惫地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谷思瑶则宛如一尊雕塑,满脸严肃地站在一边,警惕着四周。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静谧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忽然,一群黑衣人陆陆续续出现,他们像是从黑暗中涌出的幽灵。 谷思瑶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都身披红色斗篷,那斗篷在夜色中如同燃烧的火焰,这正是陈震南特战队的穿着。 五分钟内,一共来了五百人。 这些人整齐划一地站在陈震南身前,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而陈震南,太过劳累,已经睡着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眉头微微皱着,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压力。 为首的队长严世宇向前一步,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他轻轻蹲在陈震南身前,看着沉睡中的陈震南,心中满是敬佩与怜惜。 “大帅,大帅。” 陈震南闻声缓缓醒来,揉了揉眼睛,“世宇啊,真是不好意思,睡着了,人都来了吗?” 严世宇赶忙点头:“大帅,人都到齐了,五百人都在这里。” 陈震南缓缓站起身来,环视着眼前的五百名战士,表情严肃地开始布置任务:“兄弟们,明天就是最后一战,周翔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严世宇,今夜你一定要带领兄弟们不停地袭扰周翔,让他不得安宁,逼迫他明天主动出兵。” 严世宇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大手一挥,五百人纷纷散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谷思瑶伸手扶住陈震南的胳膊,低声道:“大帅,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还不行,扶我下山,回青州。” “回青州?”谷思瑶面露难色,“大帅,贾龙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被埋伏的话……” 陈震南摆摆手,微微摇头:“没关系,他想杀我总得再找弓箭。现在最关键的是,老子要让周翔睡不着觉。” 谷思瑶没什么办法,只能搀扶着陈震南朝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山下忽然传来稀疏的枪声,并不是很密集,偶尔还会传来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今天晚上,有的热闹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与民作对必死无疑 青州城。 陈震南一路风尘仆仆地归来,刚一踏入城中,便心急火燎地找人询问。 得知董宁已经亲自带兵出城,此刻正在与周翔手下的诸侯们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时。 陈震南那紧绷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如此倒也好,省得一个个去找那些诸侯。 陈震南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又带上谷思瑶,两人出了城门,朝着董宁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远处时不时传来些许枪声,那枪声就像夜空中突兀的炸雷,“砰砰”作响,在这寂静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刺耳。 这表明严世宇的袭扰一直如同附骨之疽般持续着,从未停歇。 不多时,驾车的谷思瑶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大帅,前面就是董宁的大军了。” 陈震南下了马车,在士兵的带领下,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董宁所在之处。 此时的董宁,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站在阵前。 他手握亮银枪,那枪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前方不远处,各路诸侯的联军就像一片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大地,给人一种压抑至极的感觉。 董宁一眼瞧见陈震南来了,眼睛顿时一亮,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 “大帅,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直接进攻?虽然只有八万人,但完全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震南却微微摇头,缓缓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人搭建一个帐篷,然后派人去请那些诸侯过来商议和谈之事。” 董宁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忍不住问道:“大帅,这怎么可能?那些诸侯各个心怀鬼胎,他们怎么可能乖乖过来?这岂不是羊入虎口的事,他们可没那么傻啊!” 陈震南则是轻哼一声,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冷笑道:“你只管让人告诉那些斥候,就说我陈震南就在这里,若不想死无葬身之地,就过来商议和谈之事。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若是不来,明天就是他们的死期,到时候可别怪我陈震南心狠手辣!” 董宁恭敬地微微颔首,随后赶忙指挥着手下之人匆匆搭建帐篷。 帐篷搭建好后,陈震南先进去休息,董宁又马不停蹄地派遣手下,前去邀请对面的各路诸侯。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那些诸侯们才陆陆续续的来到营帐。 此时,帐篷内的陈震南已经沉沉睡去,他实在是疲惫不堪,背后的伤口不断地啃噬着他的精力,让他在睡梦中都不时皱起眉头。 董宁轻轻走到陈震南身边,小心翼翼地唤醒他。 陈震南缓缓睁开双眼,朦胧中发现各路诸侯已然齐聚于此。 这些诸侯中有不少都是和陈震南打过交道的,像那虎踞一方的赵雄,老谋深算的钱坤,还有那看似忠厚实则狡黠的孙福等等。 陈震南只觉得脑袋昏沉,像是被一团乱麻塞满了一般,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背后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宛如无数根钢针在狠狠地刺着。 深吸一口气,陈震南示意所有人坐下,那眼神犹如凛冽的寒风扫过众人。 “今日把各位请来,我陈震南也不想拐弯抹角,我就是要和周翔摊牌。诸位,要是不想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明日周翔进攻之后,就都带着自己的军队乖乖回去。否则的话,这青州城外,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各路诸侯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惊。 他们都深知陈震南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贯耳,更清楚他的本事,那简直是深不可测。 尤其是今天晚上在翠明山的那场战斗,虽然诸侯们未曾亲眼目睹那惨烈的战况,但周翔那边损失惨重却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这时,那虎背熊腰的赵雄突然站起身来,他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甘。 “陈元帅,要是我等带兵回去之后,可不可以不要在自己的地盘进行田地均分呢?您也知道,这田地可是我们的根基啊。” 陈震南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土地乃百姓生存之根本,就如同大树之根基,不可或缺。谁要是敢做那鱼肉百姓的地主,妄图霸占土地,我陈震南定不会轻饶,必定将其诛杀,绝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赵雄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一般。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能悻悻地坐了下来。 其他诸侯们面面相觑,有的满脸担忧,有的则是一脸无奈,整个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陈震南接过谷思瑶递过来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里面的凉茶,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些许。 “各位,我陈震南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实话跟你们说了,明天是你们离开的最后机会。” 一旁的钱坤微微一愣,略带威胁似的问道:“陈大帅,我等都知道你是战无不胜,可若是我们真的与周翔联合,你就有万全的把握吗?” 陈震南轻哼一声,转头直视钱坤。 “但你们不会真的与周翔联合,我说的对吗?少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们这几头烂蒜什么本事我很清楚。” 陈震南的话说的很不客气,顿时引起了几位诸侯的不满。 “陈震南,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太过了?虽然我们兵力不如你,但好歹也是割据一……” “把嘴闭上,我说话的时候你们老实听着就行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会让人告诉周翔,你们要是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是真该死了。” 说着,陈震南缓缓站起身,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你们走后怎么做还有时间考虑,但是明天不走的一定会死!最后,我奉劝各位一句,与民作对必死无疑!” 说完,陈震南转身回到床上躺下,让董宁把这些人送出去。 一群诸侯被赶出营帐后,均是叹了口气,然后纷纷上马离开。 整整一夜,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枪声都没有停止过,陈震南倒是睡得很好,但周翔却被搞得怒火攻心。 整整一夜,枪声四起,周翔每次派人出去肃清的时候,都是无功而返,然后另一边再次响起枪声。 二十多万大军,一夜无眠,等到天亮的时候都已经被搞得头昏脑涨,精神萎靡。 周翔站在营帐内,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陈震南,我一定要杀了你!传我军令,三军备战,天黑之前拿下青州城!” 说完,周翔又看向被五花大绑的侯景。 “出征之前,用他的人头祭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刀可杀外敌,也可除异己 李灿一听到周翔要用侯景的人头祭旗,心中不禁一颤,他急忙走到满脸怒气的周翔面前。 “王爷,侯景虽然有错,但用人头祭旗是否太过残忍?” 周翔冷哼一声,“侯景昨夜竟敢想要投靠陈震南,今朝背叛,我又何必留情?叛贼的下场,斩首祭旗,乃是我仁至义尽之举!” 李灿有些发冷,仿佛被周翔那犀利的目光刺中,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与侯景的旧情,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而起。 正欲再劝,却被周翔一语道破:“李灿,你是不是也想造反?” 这一问,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李灿的心头,他顿时无言以对,面露苦涩。 就在此时,营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士兵匆匆而入,神情慌张,喘着粗气:“陛下,半夜时,各路诸侯被陈震南召去,但是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什么?” 周翔怒火中烧,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传令所有诸侯来我的营帐!” “是!” 士兵转身走出营帐,前去传召各位诸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翔的怒火愈演愈烈,营帐外静悄悄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可恶!这些所谓的诸侯,竟敢对我置之不理!”周翔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如雷。 这些诸侯不来,其实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昨夜陈震南肯定和他们说过些什么。 “李灿,传令三军抓紧时间休息,午时过后立刻进攻青州城!” 李灿微微皱眉,周翔这明显是恼羞成怒,这时候下令进攻青州城,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王爷,各路诸侯态度不明,若是他们按兵不动,咱们这二十多万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呀。” 一听李灿的话,周翔脸色顿时变得阴冷下来,眯着双眼看向他。 “全军覆没?我二十多万大军都是从岭南摸爬滚打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李灿,你要是再有怯战之心,就陪着侯景一起入土!” 一听周翔这么说,李灿值得微微点头说是,然后转身默默走出大帐。 出了门,李灿看着那些一夜都没休息,精神恍惚的士兵们,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怜惜。 周翔不知轻重,现在连青州城守备有多少都不知道,贸然出击,必败无疑。 带着沉重的心情,李灿命令大军抓紧时间休息,准备下去的进攻。 下打完指令之后,李灿独自走到军营中间,那里有一座邢台,侯景此时正被绑在木架上,身上已经鲜血淋漓。 侯景痛苦的低沉呻吟着,眼角的余光发现李灿走来,这才抬起无比沉重的脑袋。 “李兄,你是来杀我的?” 侯景声音中带着绝望,但是脸上的笑容却非常轻松,似乎还带着一种解脱。 李灿迈步缓缓走到他身前,伸手摘下腰间的水壶,喂侯景喝了点水。 “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侯景轻轻咳了两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灿。 “救我?你怎么救我?你自己不想活了啊?我知道自己必死,但你还有机会活。” 说着,侯景警惕的四下观瞧一阵,发现并没有别人,这才放下心来。 “李兄,去找大帅吧,跟着周翔必死无疑。昨夜山上的情形你应该也听说了,周翔毫无胜算,他这是再找死。” 李灿闻言,急忙伸手捂住侯景的嘴,冷冷的皱眉盯着他。 “什么都不用说,昨晚的情况我都清楚。你老老实实等一会儿,我带你走。” “你带我走?什么意思?”侯景有些疑惑。 “当然是带你去找大帅,今天周翔要么死,要么逃,败局已定。不过,他要用你的人头祭旗,侯兄,你不能死在这儿。” 说罢,李灿缓缓转身离去,留下侯景在原地苦笑。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灿带着五个士兵和一辆囚车,缓缓驶向邢台。 “将侯景装进囚车,运送到大军阵前,午时三刻斩首祭旗!” 两个士兵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侯景身上的绳子,侯景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被搀扶到囚车中,李灿走到囚车旁,低声说道:“侯兄别担心,这五个兄弟都是知根知底的,我们会把你安全送出去的。” 李灿微微挥手,五个士兵赶着囚车朝着大军前方缓缓驶去。 李灿身为周翔的先锋,一路上自然没有什么人敢阻拦。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阵前时,突然,一队骑兵如同黑云压城般拦住了去路,骑兵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把把利刃,令人心生畏惧。 “谁敢阻拦!” 骑兵队缓缓让开一条路,周翔面带杀气,骑马缓缓而出,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令人不寒而栗。 “李灿,你带侯景要去何处?”周翔的声音低沉,双眼摄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李灿心中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强装淡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王爷,我要带侯景去大军前,午时三刻斩首祭旗。” 周翔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但早就已经知道了李灿的企图。 “李灿,解释的不错,合情合理,但可惜,我已经都知道了。” “这……” 李灿的心猛地一沉,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周翔微微一挥手,李灿身后的五个士兵中,两个忽然抽刀。 “住手!” 李灿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两个士兵毫不犹豫地挥动刀刃,瞬间,鲜血四溅,另外三个士兵纷纷被划开了脖子。 李灿狠狠咬紧牙关,伸手握紧腰间的佩刀。 “李灿,可知忠臣不事二主?我虽然反了陈震南,但你好歹是我的人,想去找陈震南,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李灿冷哼一声,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伸手缓缓抽出腰间佩刀。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我就赶紧动手,一死而已,私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不在乎了!” 周翔抿了抿嘴唇,伸手从旁边的一个骑兵腰间抽出佩刀,慢慢指向李灿。 “刀可杀外敌,也可除异己!我是真不想杀你们,但叛徒,得死!” 说罢,周翔刚准备要亲自动手,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传来。 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直接打穿了周翔握刀的手掌。 周翔一个翻身跌落马下,周围的骑兵急忙将其围住,警惕的看着四周。 “周翔,老子就在这儿!有种的过来杀我!” 远处,陈震南站在山坡山,手中正拿着步枪对准周翔。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周翔一听急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看陈震南正端着枪,周翔吓得差点魂儿都飞了,急忙又蹲下身子。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正好顺着周翔的头顶飞过。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周翔歇斯底里的大喊,身边骑兵立刻做出反应,只留下十来个保护周翔,剩下的都朝着陈震南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灿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连斩两刀,将那两个叛徒纷纷干掉,然后翻身上了囚车,一抖缰绳,架着囚车疾驰而去。 周翔瞪大双眼,再次大喊道:“杀了他们,把李灿给我干掉!” “是!” 周翔气得要死,手掌不断地渗出鲜血,剧烈的疼痛仿佛火上浇油,让他心中更加愤怒。 站起身,周翔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立刻下令调集大军。 陈震南这边,翻身上马,背后的伤口已然带着强烈的疼痛感。 “严世宇,带人去把李灿和侯景给我接过来,胆敢追杀他们的,疑虑格杀勿论!” 严世宇嗯了一声,随即抽调了两个手下,骑马朝着李灿逃跑的方向追去。 陈震南则是单人独骑,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青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战马四蹄翻飞,在道路上扬起一片尘土,可马背的颠簸却让陈震南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后面,周翔率领的骑兵队如一群饿狼般紧追不舍。 那些骑兵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个个都妄图取下陈震南的首级,好回去邀功请赏,那神情仿佛陈震南已经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陈震南紧咬牙关,紧握缰绳的手变的发白。 终于,青州城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 城楼上的董宁远远望见此景,大声喊道:“快,打开城门,大帅回来了!” 城门口的守卫们急忙行动起来,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就在陈震南骑马即将踏入城门的千钧一发之际,侯景忽然凶相毕露,像个恶魔般恶狠狠地吼道:“开火!” 刹那间,城墙上的特战队员们纷纷扣动扳机。 那冲锋枪就像发怒的铁龙,喷射出无数致命的子弹,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一时间“哒哒哒”的枪声震耳欲聋。 周翔的骑兵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覆盖,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冲锋枪的火力过于强大,仅仅一分钟,那队骑兵便全部被歼灭。 陈震南翻身下马,站在城门下,看着那些倒下的骑兵,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董宁快步走下城墙,来到陈震南面前,脸上满是担忧:“大帅,您没事吧?” 陈震南微微摇头:“我没事儿,准备一下,等下周翔就要进攻了,切记,不可滥杀,只要震慑就好。” “卑职清楚,大帅,你赶紧进去休息吧。” 董宁背后的衣服已经渗出了血迹,显然是刚才骑马颠簸所致。 这时,一辆囚车缓缓而来,驾车的李灿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陈震南也长长呼出一口气,刚准备去接李灿,可囚车内的侯景却忽然口吐鲜血,头一歪,瞬间失去了意识。 陈震南见状急忙上前,伸手拉开囚车的门钻了进去。 “侯景,侯景!” 陈震南焦急地喊了两声,可侯景却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反应。 伸手放在他脖子上感受了一下,脉搏非常微弱,呼吸也是一样。 “嘴唇发紫,中毒了?” 陈震南将侯景拖了出来,一旁李灿紧张的不行。 “大帅,大帅你救救他,怎么会中毒呢?我除了给他喝了一口水,他应该什么都吃过才对。” 陈震南微微皱眉,“喝水?什么水?” 李灿急忙拿出腰间的水壶,打开盖子递给陈震南。 “这是我的水壶,就是普通的……” 李灿话还没说完,闻过水壶气味的陈震南已经皱起眉头。 “水中有毒,葫蔓藤,已经没救了。” 陈震南放下水壶,叹息着摇摇头。 而一旁的李灿则是满心不甘,嘴唇颤抖着爬到侯景身前。 “侯兄,侯兄你醒醒!” 陈震南伸手在李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道:“他命该如此,不要自责。” 李灿怎么可能不自责? 这水壶中的毒肯定是下给他的,若不是自己去看侯景,侯景也就不会饮毒而亡。 “董宁,先带侯景进去安置好,李灿,扶我上去,跟我说说周翔那边的情况。” 李灿擦了擦眼角,伸手扶住陈震南,二人缓缓上了城楼。 “大帅,周翔大军一夜没有休息,军心涣散,刚才休息了只有不到两个时辰,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陈震南微微点头:“这个我猜到了,枪声响了一夜,精神肯定不好,他身边还有多少能带兵打仗的将军?” 李灿想了想,缓缓说道:“除了我和侯兄,能带兵打仗的也就剩下八个,非常稀缺。” 陈震南点点头,李灿说的倒是和自己得到的消息完全一致。 陈震南和李灿正站在城墙上说着,目光凝重地望着远处。 只见那远处犹如一片乌云般黑压压的周翔大军,正缓缓朝着青州城压来。那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条巨大的土黄色蟒蛇在大地上蜿蜒游动。 陈震南站得笔直,静静地等待着敌军的靠近。 等到周翔大军距离青州城不到百米的时候,他忽然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铁皮扩音器。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朝着城下不远处的周翔大喊道:“周翔,你莫要执迷不悟,此战你必败无疑。你若现在缴械投降,我确保你一条生路。” 城下周翔听闻此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陈震南,你我都是岭南出来的人,想让我投降?痴心妄想,今天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周翔大手一挥,下令进攻。 陈震南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挥手,身旁的士兵们纷纷拿出手榴弹。 “扔!” 随着陈震南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将手榴弹扔到城下。 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纷纷落到城下的空地上。 “轰!轰!轰!” 手榴弹落地瞬间,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震耳欲聋。 一时间,泥土被炸得四处飞溅,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泥雨。 周翔的大军被这巨大的威力所震慑,士兵们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双腿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根本没有人敢再靠近一步。 周翔见状,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喊道:“都给我上,谁敢后退,我定让他死无全尸!” 周翔此时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哪怕明知是死路一条,也要拉着所有人陪葬,完全不顾士兵们的死活。 陈震南眯起双眼,沉声骂道:“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我是留你不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插翅难逃 周翔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听到周翔那如雷鸣般的“退者死”的命令后,一个个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他们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犹疑,向前?那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向后?周翔的军令又如同高悬于头顶的斩头刀,一时间,所有人都进退两难。 周翔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的士兵竟会如此怯懦。 他那原本趾高气扬的神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腮帮子鼓得像只癞蛤蟆。 一旁的副将见此情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小心翼翼地挪到周翔身旁,像是生怕触怒了周翔这只暴躁的狮子。 副将压低声音,用近乎颤抖的声音提醒道:“王爷,依末将之见,此时还是先撤兵为妙啊。您看这情形,再僵持下去,恐怕会引发兵变。” 周翔听了副将的话,虽然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的不甘,但也清楚地知道,如今想要继续进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后面的斥候像一阵疾风般跑来,气喘吁吁地来报:“王……王爷,大事不好了,那些与咱们合作的诸侯,全都后撤了!” 周翔闻言,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 “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平日里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却临阵脱逃,这群王八蛋!” 事已至此,周翔知道除了撤兵已经别无他法。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撤军”二字。 可就在这时,城楼上的陈震南再次拿起扩音器,大声喊道:“愿意归顺我陈震南的,立刻来到城下。我陈震南一向赏罚分明,今日若能弃暗投明,我必待你们如同手足兄弟。可若是再有跟随周翔者,日后再见,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死活!”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战场上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此言一出,周翔的二十多万大军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开始骚动起来。 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左顾右盼,都在等其他人先去城下探路,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见城下的兄弟们如此犹豫不决,李灿上前,一把拿过扩音器,高声喊道:“周翔此人刚愎自用,与民为敌,全无人心,追随他必定是死路一条。大帅在此,无需多虑,此时不归顺更待何时!” 随着李灿的话,终于有一个士兵像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玩儿了命地朝着城墙下跑去。 他的脚步溅起一片尘土,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僵局。 有了第一个,就如同打开了一道阀门,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像潮水一般涌向城下。 他们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神情,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而那些还留在原地的士兵,则满脸的懊悔与焦虑,像是被抛弃的孤儿,不知所措。 周翔眼睁睁地看着逃跑的士兵如潮水般越来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刷”地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那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 他恶狠狠地朝着一个正准备离开的士兵扑去,口中怒吼道:“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想跑?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临阵脱逃的下场!” 说罢,周翔手起剑落,那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墙上的陈震南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这周翔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对自己的士兵下如此毒手。 陈震南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一支步枪,拉栓上膛,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双眼紧紧地盯着周翔。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朝着周翔呼啸而去。这一枪,精准地打中了周翔的肩膀,周翔就像一只被击中的飞鸟,直接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周翔身旁的副将顿时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惶恐,他的嘴唇颤抖着,大喊道:“王爷,王爷!我们快撤吧,这陈震南有妖法啊!” 周翔躺在地上,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仍不甘心地吼道:“撤什么撤!我还没输!” 副将心急如焚,左后看了看,然后不顾周翔的反对,急忙下令撤军,声嘶力竭地喊道:“撤军!快撤军!” 这一声令下,兵败如山倒。 士兵们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逃窜,纷纷选择归顺陈震南。 他们心中都清楚,跟着周翔这个残暴不仁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 而陈震南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满是畅快。 他放下手中的步枪,转头命令道:“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兄弟们进来,让他们好好休息。” 周翔则是在副将的掩护下,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转身撤退。 周翔率领着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飞快地撤退,那惶惶然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逐,而这猛兽正是那令他胆寒的陈震南。 周翔虽然不怕死,但手下大军绝对不能溃散,失去军队,就等于失去了四肢,那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骑在马上,周翔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肩膀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地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受到了死一般的痛苦。 随军医师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周翔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那苍白的面色就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周翔原以为,只要回到军营,得到短暂的修整。 可是,随着距离军印越来越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当那军营的轮廓逐渐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时,周翔的心猛地一沉,他发现军营那边的状况非常不对。 里面竟然有骑兵!自己走的时候可是带走了所有骑兵,那是? 身旁的副将抬眼望去,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王爷,张孝就在咱们的军营中,这……” 周翔此时已经没什么精神去思考了,他只知道情况危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立刻下令调转方向。 副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建议道:“将军,翠明山东侧倒是个好去处。那里树高林密,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咱们进了树林之后,陈震南的骑兵难以施展,不好追赶咱们了。” 周翔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兄弟们,咱们现在去翠明山东侧,大家都振作起来,只要到了那里,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说着,残军调转方向,朝着翠明山东侧进发。 距离不远,可一到翠明山东侧,周翔就发现王雷带着大军站在林外等待。 “周翔,你插翅难逃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帝?我的垫脚石罢了! 王雷站在树林外,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缓缓而来的周翔。 “周翔,昨日还雄心勃勃想要拿下青州城,今日怎么就如此狼狈地逃窜?” 周翔喘着粗气,就像一头愤怒却又被困住的公牛,心里那股子怒火直往上冒,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杀过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王雷,刚想要下令进攻,可是他一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士兵,那股子冲动瞬间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只见士兵们士气全无,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就像霜打的茄子,虽然人数还有六七万之众,但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好似一群待宰的羔羊,这样的状态,又怎么敌得过王雷呢。 而对面的王雷,看似满脸笑容,镇定自若,实则内心就像拉紧的弓弦,紧张得很。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手里仅仅只有两万士兵,和对方的人数相比,相差巨大。 若是真的交战起来,必定会是一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自己这方肯定也会死伤惨重。 索性,王雷就像一尊石像般站在原地,按兵不动,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周翔,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动静。 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那目光仿佛在空中碰撞出了火花。 周翔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鼓的,心中的怒火在胸腔里翻腾,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脑海里两个声音不断地争吵。一个声音在怒吼:“冲上去,和他拼了,怎能如此示弱!” 另一个声音却在提醒:“士兵们毫无斗志,此时交战必败无疑。” 犹豫再三,周翔最终还是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选择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着牙,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命令残军再次改变方向。 一看周翔率领大军调转方向,王雷那原本满是得意的脸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着实没想到周翔竟然如此胆小怕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虽然不知道周翔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这种情况王雷还是能即时做出反应的。 “兄弟们,随我追!今日定要让这群胆小鬼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一声大喊,如同惊雷在战场上炸响。 然后,网可以就像一阵旋风,率领着身后那两万士兵朝着周翔的七八万人追了上去。 周翔闻声回头,没想到王雷竟然还敢追上来。 可是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现在再下令迎战已经来不及了。 那六七万的士兵听到身后传来的强烈喊杀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原本就垂头丧气的他们,此刻更是像被狼群追赶的绵羊,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 那万人逃窜的场面,就像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来临,人群涌动,尘土飞扬。 而王雷带领的两万士兵则像一群饥饿的野狼,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嘴里喊着震天的杀声,紧追不舍。 此时,远处的陈震南圆睁双眼,恰似铜铃一般,昨夜竟忘了告知王雷,没想到雷竟然一路追了出来。 陈震南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两道眉毛就像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此刻想要让王雷放弃追杀,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只见王雷恰似猛虎下山一般,已然带着骑兵风驰电掣地杀入了周翔那残兵败将之中。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片刻之后下定决心,既然已经选择了名牌,那就干脆“名牌到底”。 陈震南旋即大声下令,“通知张孝,立刻带着大军让开,给周翔一条生路!” 董宁紧紧跟在陈震南的身旁,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帅,为何要放走周翔啊?您瞧,现在周翔手里只剩下不到十万人马,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如同到嘴的肥肉,此时不将他斩草除根,更待何时呢?” 陈震南又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董宁,如今大武这局势,就如同乱麻一般错综复杂。即便现在杀了周翔,这乱局也仍旧无法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即便周翔死了,那些回去的诸侯们不会就此作罢,所以周翔现在就是我打开京城的一把钥匙。” 董宁听了,仍是似懂非懂的模样,眼睛里满是迷茫,挠了挠头继续问道:“大帅,您这话到底是何意啊?我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 陈震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地解释道:“你想啊,我们放走周翔,然后再以征伐周翔的名义进军,如此一来,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大武境内。这一招可以迷惑那些诸侯,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这样就免得他们再次联合起来,造成更加混乱不堪的局面。” …… 周翔这边,正带着手下的禁卫们如丧家之犬般疯狂逃窜。 四周各个方向都有敌军围堵截击,那场面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正朝着他们慢慢收紧。 周翔只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如今这形势,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看来也只能回头和王雷拼个鱼死网破了。 刚要咬着牙下令拼死一搏的时候,身旁的副将却忽然开口道:“王爷,张孝那边退兵了!” 周翔闻言先是一愣,眼睛瞬间瞪大,怀疑这会不会是陈震南设下的圈套? 可如今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如同即将溺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来不及多想了。 “快,朝着关内撤退!” 周翔大喊着,然后率军朝着来时的方向赶回去,回到军营的时候,张孝的大军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王雷这边,率领着两万人马,疯狂追杀着周翔那七八万人的队伍。 只见王雷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枪,眼神中透着凛冽的杀意,脸上带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仿佛在他眼中,眼前的敌人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的士兵们也个个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动地,那气势仿佛要将敌人彻底淹没。 周翔的队伍此时早已是溃不成军,被王雷的人马追得丢盔弃甲。又有两万多人,看着这毫无胜算的局面,垂头丧气地选择了投降。 王雷一路追杀,追了半天,突然勒住缰绳,抬眼望去,发现已经距离青州城很远了。 身后并没有援军,如果再继续深入追击,万一陷入敌人的埋伏,那可就危险了。 陈震南看王雷停止了追击,这才松了口气。 身旁李灿缓缓走上前,低声道:“大帅,放他回去,他还有个皇帝的名号可以兴风作浪,恐怕……” 陈震南轻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皇帝?我的垫脚石罢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夫妻间的情趣 周翔带着残军,马不停蹄地逃离战场,经过了五十里崎岖不平的山路,终于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停下了脚步。 士兵们纷纷垂头丧气,仿佛失去了灵魂,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连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领,此刻也不禁叹息,神情黯淡如秋日的黄叶。 “副将,快来清点人数!” 周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仿佛在呼唤着最后一丝希望。 副将心中忐忑,慢慢走上前,清点着士兵的数量。 当他得知只剩下不到五万人的时候,周翔的情绪差点来到崩溃的边缘。 “这……这怎么可能?” 周翔喃喃自语,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原本带着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各路诸侯的三十万,整整六十万人,可是却连一场像样的大战都没发生,结果如今却只剩下这可怜的五万。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这个时候触怒了周翔。 “回京城。”周翔咬牙切齿,沉声道:“只要占据京城,就还有机会。” “可是……我们的人手太少了,就算加上大内的几千禁军,恐怕也不……”副将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为周翔的决定辩解。 周翔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应该这么早起兵,而且我也根本就不是陈震南的对手,但已经开战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周翔起身,环视四周,草地上,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失落,仿佛一片秋天的枯黄。 他心中一阵酸楚,曾经的他们是多么骁勇善战,如今却被现实打击得如此狼狈。 “兄弟们!”周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激昂与坚定,“我们虽然只剩下五万人,但这五万是最勇敢的战士!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重振旗鼓,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 周翔话虽然说的激昂慷慨,但却没多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尤其他们之中大多数还都是从岭南出来的,心中对陈震南的信任更多一些。 …… 陈震南没有选择立刻追击周翔的残军,而是决定为所有的战士准备一场庆功宴。 青州城的夜晚,灯火辉煌,欢声笑语如潮水般涌动,映照着陈震南的英姿。 庆功宴上,桌上佳肴琳琅满目,酒香四溢,士兵们个个面带笑容,举杯畅饮,仿佛将之前的战斗与牺牲抛诸脑后,尽情享受着胜利喜悦。 陈震南对待所有士兵都一视同仁,无论是青州城的守军,还是从周翔那边投诚过来的士兵,都被邀请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将近二十万人在青州城内彻夜狂欢。 第二天,陈震南又下令在翠明山的山顶准备墓地,将这几天阵亡的所有将士安葬在山上,以此表达对他们的敬意和怀念。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陈震南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外人看来似乎是忘了周翔逃走了一样。 陈震南是不着急,但休息了两天的宋云央却等不及了。 青州刺史府,宋云央骑马而来,她急切想要了解陈震南在干什么,却被严世宇拦在了门外。 “严世宇,你拦着我干什么?”宋云央微微眯眼,语气中透着不悦。 “宋元帅,我们大帅正在商定后面的计划,您……您不能进去。” 严世宇面露为难之色,心中暗自叫苦,这宋云央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啧了一声,宋云央上前一步。 “我早晚会成为皇后,现在就差个名分了。” 宋云央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调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逼迫着严世宇退后。 “要是你再不让开,我就让陈震南踢你屁股!” 宋云央这话虽然没什么威胁的力度,但她的身份确实不是严世宇好阻拦的。 而且严世宇也不敢动手把宋云央推出去,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开,放宋云央进去。 宋云央嘴角一扬,笑呵呵的迈步进入刺史府。 宋云央刚走进去,就发现陈震南已经和楚峰,董宁,张孝三人商讨完毕。 楚三人纷纷朝着宋云央笑了笑,然后急忙转身溜之大吉。 随着三人相继离去,刺史府内顿时只剩下宋云央和陈震南。 宋云央微微抿着嘴,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陈震南,仿佛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出个究竟。 “陈震南,你的计划是什么?”宋云央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询问,听起来态度非常强硬。 然而,陈震南却缓缓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我不能告诉你,另外,你还得帮我个忙。” 宋云央愣住了,心中一阵诧异,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满。 “你竟然不告诉我计划,还想让我帮忙?” 陈震南微微点头:“有困难嘛,咱俩可是自己人,过段时间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帮个忙总是可以的吧?” “打住!”宋云央微微抬手,浅笑道:“过段时间是你的女人,但现在还不是,你我还是明算账的好。” 陈震南哦了一声,“好,那你怎么才愿意帮忙?” “想让我帮忙也可以,但你必须得先说出计划,否则免谈。”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番激烈的斗争。 “你非要知道计划吗?”他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当然!”宋云央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一言为定。” 陈震南重重嗯了一声,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宋云央。 宋云央接过纸张,目光如炬,仔细一看,猛地翻了翻白眼。 “大军入关直奔京城,分兵两路,一路盯防各路诸侯,一路包围京城,困死周翔。” 宋云央愣住了,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这么简单?这也叫计划?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之处,这不应该是最基础的做法吗?” 陈震南见状,忍不住笑嘻嘻的说道:“说话不能不算话,宋云央,你可不能赖皮!” 宋云央顿时被他的幽默感染,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一个陈震南,连我都耍,老娘不嫁了!” “啊?” 陈震南扯着嘴角站起身,急忙伸手将宋云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大业将成,你现在不嫁了,可有不少人盯着皇后的位置呢。” “谁稀罕?”宋云央昂起头,一脸的高傲。 见状,陈震南急忙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再说了,咱们马上就是夫妻了,这不叫耍,这叫夫妻间的情趣。” 宋云央切了一声,随即脸色恢复了正常。 “说吧,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陈震南也收起嬉笑的神情,低声道:“我要你带大炎的兵去关内,将王雷调去京城,进行最后一波大换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换血?” 宋云央有些微微发愣,之前在大周的时候,陈震南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是的,虽然现在三国合一,但彼此之间的嫌隙和猜忌依然如影随形。若不趁此机会,恐怕难以消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士兵融入到别的地区,不出三年,就会卓有成效。” 宋云央点了点头,心中逐渐明了。 “所以,你是希望王雷带兵入关,然后去处理大炎的事务?” “正是如此,我从未踏足大炎,若不让王雷带兵入关,我在大炎恐怕是要寸步难行。” “好,我立刻下令。” 说罢,宋云央缓缓起身,转身急忙离开刺史府。 来到军营,王雷正在操练士兵,宋云央一说要让他带兵去大武京城。 王雷接到命令后,心中充满疑惑,面露不解之色,忍不住问道:“这是大武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带兵进去?周翔手下的军队已经不多,二十八万大军去打他,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前几天的大胜,王雷对陈震南的印象已经有了非常好的改观。 但是对于陈震南所说的三国合一,王雷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宋云央一看,就知道王雷心中不愿意,也知道他的性格,向来对大武的人充满敌意。 “王雷,你只需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不必多问。” 王雷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明白这是陈震南的主意,最终只能默默接受。 “好吧,末将遵命,这就去召集大军,明日便出发。” 转过天来,陈震南带着宋云央,还有严世宇和二百人的特战队,以及王雷的二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关内进发。 另一边,楚峰带着自己的五万人紧随其后,但他的任务并不是去京城,而是沿途严防死守那些诸侯和各方势力。 …… 周翔带着残军回到京城,心中满是烦闷,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 刚刚进入皇宫,便有太监快步走来,脸上挂着一丝不安,急促地传来消息:“皇上,后宫有位贵人求见。” 周翔眉头一皱,心中更添烦躁。 正欲拒绝,可想了想,此人不得不见。 迈步走入后宫,青翠的柳树在池塘边轻轻摇曳,水面波光粼粼,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无奈与苦涩。 池塘边,一女子静坐于石阶之上,似乎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她的目光如同寒冰,周翔还未开口,女子便率先发声,语气中夹杂着嘲讽与冷漠:“周翔,三十万大军只剩五万,你还有脸回来?如今京城守军如此空虚,如何抵挡陈震南的进攻?” 周翔心中怒火中烧,脸色瞬间阴沉如云。 他三步并作两步,猛地走到女子面前,抓住她的手腕。 “武云音,要不是老子保你一命,那晚你早就被豺狼虎豹给吃了,哪还有机会再次冷嘲热讽于我?” 没错,池塘边的女子正是武云音。 只见她冷冷一笑,完全不屑于周翔的威胁,轻轻一甩胳膊,挣脱了他的束缚。 “你可以随时要我的命,事已至此我无所谓了。你留着我,不就是为了皇位么?你现在已经得到了皇位,还留着我干什么?” 一听这话,周翔不禁微微皱眉。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在求死?” 武云音轻哼一声,微微点头:“我就是在求死,杀了我就是一刀的事情而已。” 周翔切了一声,转身缓缓坐下。 “你要是真想死,还用得着我动手吗?你现在最担心的,应该就是陈震南打回京城,你无颜面对吧。” 周翔一番话直接说到了武云音心坎儿里,她确实不想死,但陈震南回来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我确实没有了断的勇气,但貌似你没有留着我的理由,成王败寇,你已经输了。” 一听这话,周翔猛地咬紧牙关,他现在不甘心的就是认输。 “武云音,我需要你帮我正名。在陈震南尚未逼近之前,先下诏传位,稳住皇位。” 武云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低下头,思索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抬起头,武云音冷冷说道:“你都说了,我不想面对陈震南,现在让我帮你正名,岂不是要昭告天下?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你现在还不想死!” 一句话,直接让武云音陷入了沉默。 “武云音,若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或许我们能共同抵御陈震南的威胁。” 周翔试图将自己的语气调整得更加柔和,仿佛在恳求,也仿佛在试探。 武云音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眼神又变的坚定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只有权力才是我想要的。若你能给我足够的利益,我或许会考虑。” “权力?你想要什么?” “皇后之位,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周翔听到武云音提出想要皇后之位,不禁笑了起来。 “没问题,只要你能下一纸传位诏书,皇后之位就是你的。” 对周翔而言,皇后的位置不过是一种手段,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既然武云音想要,给她就是了。 二人达成了合作,转过天来,周翔传令京城文武百官大起,全部来大殿议政。 文臣武将们纷纷聚集在大殿,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周翔召集他们的目的。 结果当文臣武将聚齐的时候,周翔却带着武云音一起上了大殿,而且两个人都穿着龙袍。 这下,文武百官全都傻眼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以为武云音早就离开了京城,甚至已经有传言说武云音死了,却没想到竟然在周翔身边。 周翔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安静!” 文武群臣闻声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部放在武云音的身上。 武云音便走到御阶之上,朗声宣告:“朕,武云音,大武女帝,今日在此传位于周翔,从此以后,周翔就是大武的万年皇帝!”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文臣武将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则满脸愤怒,更多的人则是心中暗自盘算,究竟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看百官面色犹豫不决,武云音高声道:“大武皇位已经正式传给周翔,从此以后,他就是大武唯一的天子,若是有人敢在背后议论,杀无赦!” 说罢,武云音缓缓解开身上的龙袍,轻轻放在一旁的龙椅上。 武云音自己觉得可笑,没想到自己还有第二次放弃皇位的时候。 周翔走到武云音身边,轻轻的声音说道:“明日我便传旨封你做皇后,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第一百二十章 阴兵杀人 陈震南率领着三十万大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着大武浩浩荡荡地进发。 那些曾经被陈震南网开一面放走的诸侯们,此刻就像一群胆小怯懦的老鼠,几乎都无需楚峰去费心盯防,一个个全都选择作壁上观,宛如木雕泥塑一般,毫无反应。 终于,在周翔返回京城五日之后,陈震南带着那声势浩大的三十万大军,宛如一条蜿蜒无尽的巨龙,终于来到了京城之外。 刹那间,三十万大军将整个京城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仿佛给这座京城套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铁桶。 周翔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军队,心中早有预料会是这般严峻的局面。 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决然,早已命人在城墙上准备了许多的檑木滚石。 那些檑木滚石堆积如山,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丘,静静地等待着给来犯之敌致命一击,他已然做好了与陈震南殊死一搏的准备。 而陈震南到达之后,却只是围城而不进攻。 反正周翔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此时急于攻城只会让将士们白白伤亡,得不偿失。 大军就像一群沉默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城外,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周翔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心中愈发慌乱起来,心里实在是猜不透陈震南到底要干什么。 “这陈震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这般围而不攻,莫非有什么阴谋诡计?” 陈震南坐在树杈上,心情悠然的喝着小酒,旁边的树杈上还挂着烤羊。 “兄弟,武云音还在里面,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震南闻声,低头一看,宋云央正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兄弟?夫妻不做了,想跟我做哥们是吧?哦对了,你说武云音是吧,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她成了周翔的皇后。” 宋云央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你就不生气?据我所知,你以前很喜欢她吧。” 陈震南翻了翻白眼,翻身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在吃醋,还是在担心我忘不了旧情啊?” “都有!”宋云央微微仰头,噘嘴说道:“但是你就是这个态度啊?围城不攻,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震南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云央,你莫要心急,这城,我若想破,不过是举手之劳。便是此刻,我只需一声令下,便能让人将那城门打开,可我并不着急。” 宋云央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疑惑,她实在是不能理解陈震南的做法。 “震南,咱们早点结束和周翔这僵持不下的对峙局面,岂不是就能早日着手其他事务?如此拖延下去,岂不是贻误战机?” 陈震南一听她这般发问,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云央啊,你这般心急,是想早点处理别的事儿呢,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做我的皇后啊?” 宋云央一听这话,脸微微一红,轻啧了一声,嗔怪道:“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型,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陈震南见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变得严肃而庄重。 “云央,周翔看似是个劲敌,实则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块跳板罢了。我调集三十万大军围攻京城,兴师动众天下皆知,但不过是假象而已。” 宋云央一听他这么说,瞬间来了兴趣,她急切地问道:“震南,你说这都是假象,那你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真正的威胁并非眼前这看似嚣张的周翔。那些诸侯才是最大的麻烦,他们现在虽然蛰伏着,但日后必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所以,在解决周翔这个小麻烦之前,我必须要将大武境内所有诸侯势力连根拔起,完成真正的中央集权。” 听陈震南这么一说,宋云央才明白他想干什么。 “了解,那?” “我今晚就动身,但是你得留下,帮我看着王雷,千万不能让他进攻京城,毕竟他是大炎的将军,名不正言不顺。” 宋云央微微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大地。 宋云央按照陈震南的指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三十万大军。 “众将士听令,严防各条要道,,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严谨京城的任何人出入。” 有宋云央的命令,王雷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急忙按照她的命令,将三十万大军分散开来,将所有能同行的地方全部安排哨卡。 而陈震南这边,严世宇早已带着特战队严阵以待,随着陈震南的一声令下,二百多人翻身上马,朝着明州赶去。 两天后,中午。 明州,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赵雄带着十来个护卫在城防巡视。 这里距离京城并不远,赵雄的心头时刻萦绕着一个不安的念头,若陈震南攻下京城,势必会转身进攻明州。 他凝视着周围的山林,虽然四周密林如同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但他心中却愈发烦闷。 “山林密集,易守难攻,但这也需要兵力支撑啊。” 赵雄自言自语,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刀柄,心中盘算着防御之策。 五万的兵力在这片广袤的山林中,若是将所有人力分散开来,组织防线,任意一处被攻破,那必然会全线崩溃。 而若是全部收缩到城墙上,明州城则会成为孤城,任人宰割。 而且,明州下属八个县,面积不小,赵雄还担心陈震南会一点点的吞并,到时恐怕会更加被动。 就在赵雄绞尽脑汁思索对策之际,手下士兵忽然急匆匆跑到近前,神情慌张,似乎还带着未散的惊恐。 “明王,昨夜除了伊县外,其他七县的县令都被杀了,连同师爷。差役,七个县共计一百三十二人,皆是一招毙命!” 赵雄心中一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仿佛被一股寒风刺入骨髓。 赵雄急忙询问:“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士兵摇头,声音颤抖:“不知道,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下面的官员都开始传言,说,说是……” “说是什么?”赵雄微微皱眉。 “说是阴兵杀人,是明州饿死的百姓们回来报仇了。” 赵雄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紧绷,嘴唇微微发白。 “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之事,难道真是鬼魅作祟?” 明州三年来整军备战,强行征兵,征粮,征税,年轻力壮的都被征召入伍,而那些老弱病残,饿死了三分之一,可谓是饿殍遍野。 “难道,真的是阴兵杀人?传令,明州各县加强巡防,出事的各县由下面官职最高的人接替县令之职。”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阴司判官 伊县的小酒馆里,灯火昏黄,人声鼎沸。 陈震南坐在角落的一张破旧木桌旁,对面坐着的严世宇,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仿佛连周围的热闹气氛都感染不了他。 陈震南啧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轻轻摇晃,酒水在壶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严世宇,严世宇急忙伸手接住,动作迅速而精准,仿佛是在执行任务一样。 陈震南无奈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哥们,咱们这是在吃饭,你不能表现得放松一些么?” 严世宇微微摇头:“不能,大帅,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我要是放松,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危险。”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调侃道:“表现,表现不会么?就是演戏。” 严世宇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演戏,陈震南有些无语,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二人听着周围的客人谈论,昨夜七个县被杀了一百多人的事情,他们把这件事情说得非常邪乎,都在说这些死了的人是遭了报应,杀了他们的都是饿死的百姓,是阴兵杀人。 “听说昨夜七个县被杀了一百多个人,传言都是阴兵杀人!” “是啊,听说那些死去的人都是遭了报应,杀他们的都是饿死的百姓,都是被抹了脖子的,那叫一个惨!” 听到这里,陈震南和严世宇对视了一眼,真正的凶手就坐在这里,他们却说是阴兵杀人。 不过陈震南和严世宇非常淡定,都是笑而不语。 严世宇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压抑着笑意,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大帅,这是夸你呢,还是骂你呢?” “啧!这叫什么话?当然是在夸我,就算是骂我,我也当做是夸我。” 陈震南吃饱喝足,放下二两银子,带着严世宇转身出了酒馆。 天色阴沉,云层低垂,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冷风呼啸,夹杂着细微的雨丝,吹得他不禁裹紧了外衣,抿了抿嘴唇。 “看来今夜可能会下雨。”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吩咐下去,今夜将名单上那些祸国殃民的王八蛋全部除掉,一个不留。” 严世宇听后,随即点头应道:“是,大帅,回去之后我立刻安排。” 陈震南嗯了一声,朝着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冷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 回到客栈,严世宇将命令迅速传达给手下,陈震南则在房间里静静思索。 夜色渐深,冷风透过窗缝,带来一丝寒意。 陈震南推开房门,严世宇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神色。 “这个人,我要亲手干掉他!” 陈震南缓缓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清晰地写着那个名字。 张权,曾是他手下的一员,武功出众,为人谨慎,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 张权的能力不用质疑,但是此人对百姓非常不在乎,曾经为了攻城抓了附近的几千村民当做人墙,导致数千百姓中箭而亡。 后来因为武云音的求情,陈震南才没有将其斩首。 却没想到,他现在竟到了周雄的麾下,而且愈发的不把百姓放在眼里,长期对平民百姓压榨,甚至还恢复了徭役,强征百姓为他的田地耕种劳作。 “我不能再容忍这样的人存在,不过,我要让他死的魂飞魄散。” 严世宇微微点头:“此人我也有耳闻,极度自我,除了他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走吧,趁着夜色,我们去找他。”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严世宇紧随其后。 夜色如墨,冷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 明州的八个县当中,唯独伊县不需要人巡逻,因为敢在夜晚出门的人,都不是善茬。 渐渐的,明州百姓自觉地夜不出户,整个县城仿佛进行了宵禁一样。 张权,本是伊县的县令,可他却从不住在县衙。 这伊县啊仿佛被一种无形的诅咒所笼罩,历任县令都离奇地死在县衙之中。 张权更是对神鬼之事深信不疑,在他心里,县衙一到晚上那可真是阴气弥漫,犹如鬼蜮一般,鬼泣之声仿佛在耳边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再加上他自己本就做贼心虚,县衙于他而言,就像那吞噬生命的魔窟,哪里还敢住进去呢? 陈震南来到了张府门口,严世宇见状,刚要迈步前去查看状况,却被陈震南伸手拦住了。 严世宇不禁有些诧异,眼睛里满是疑惑,低声问道:“大帅,你这是?” 陈震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路上,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打量着。 忽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陈震南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仔细端详着张府的位置,这地方从风水上来说,简直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鬼宅啊! 张府的大门朝着东北方,在风水之学里,被称作“鬼门”的方位。 而且整个府邸位于一家酒楼的西北方,周围全是客栈,酒楼,妓院,将这府邸围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一座被囚困的孤岛。 张权的家则是平房,周围的高楼就像一群虎视眈眈的巨兽,把它死死地压制着。 除了下午那短暂的微弱阳光能勉强照到一点,其余的时间,这里就像是被黑暗永远笼罩着,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真可谓是不见天日。 再根据之前调查的情况,这张权的府邸面积着实不小,可里面却只稀稀拉拉地住着不到十个人,其中六个还是他的妻妾。 这在《黄帝宅经》里,被归为“宅虚”。 陈震南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低声咒骂道:“这他妈就是个鬼宅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风水先生给他设计的,这简直就是把张权往恶鬼缠身的绝路上逼啊。” 严世宇听了陈震南的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惧色,眼睛不自觉地往张府里面瞟去,仿佛里面随时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冲出来一样。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陈震南忽然问道:“世宇,张权这个人特别怕鬼是吧?” 严世宇微微点头:“没错,他特别相信鬼神之说,每个月都要去寺庙祭拜。” 陈震南闻言,微微翘起嘴角,露出意思阴冷的笑容。 “去,弄两套戏服,今天晚上,我要当一回阴司判官。” 严世宇有些迟疑,思索了一下后恍然大悟,急忙转身离去。 不久,严世宇便从一家戏楼中偷出了两套戏服,而且还拿上了化妆的油彩。 “快,给我扮上,然后咱们去找他算账。”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阳寿到头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摆弄着,给对方化妆,那场面,真可谓是“手忙脚乱”。 化完妆后,二人对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对方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只见彼此的脸就像那被恶鬼附身一般,青面獠牙,简直和鬼毫无二致。 陈震南忍不住一个哆嗦,自己一个无神论者都觉得毛骨悚然,就不信吓不死那张权。 陈震南咬咬牙,低声道:“走,进去!” 随后,二人先后翻墙进了张府。 刚一落地,就像两只受惊的老鼠一般,纷纷蹲下身子,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左右看了看,可这府里却安静得像座死城,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陈震南眼珠一转,他压低声音说:“咱们现在是鬼啊,站起来,直接光明正大的进去,你把刀拔出来。” 说着,二人就像两个从地狱冒出来的无常鬼一样,纷纷起身。 严世宇“唰”的一声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紧紧跟在陈震南身后。 二人顺着府内那冰冷的石板路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去,那神态就仿佛是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眼看着就要走到内宅了,内宅那斑驳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幽灵。 其中一个人看到陈震南二人,冷哼一声,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陈震南和严世宇听到喝声,纷纷停下脚步,然后慢悠悠地抬起头朝着墙上的两个人看去。 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阴森。 墙上的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陈震南二人的面相和装扮之后,其中一个人吓得脸都绿了,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啊”的一声,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陈震南微微抬起胳膊,宽大的袖口像黑色的幕布一样遮住了他的手,那模样真像是阴曹地府的鬼差在召唤亡魂。 陈震南缓缓伸手指了指摔下来的那个人,那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严世宇立刻会意,他紧紧握着长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他不紧不慢地朝着那人走去,那脚步轻飘飘的,就像一阵阴风吹过,又像是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在飘荡。 随着距离的一点点拉近,那人被吓得已经浑身颤抖,像风中的落叶,双眼直直地看着宛如恶鬼一样的严世宇,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墙上另一个人见状,心急如焚,大声提醒让他躲开。 “兄弟,快躲开啊,这两个东西邪门得很!” 可那摔倒在地的人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听得进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严世宇走到近前,手起刀落,那长刀就像切豆腐一样,直接将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溅在地上,血腥味儿瞬间弥漫开来,让这原本就阴森恐怖的氛围更加令人胆寒。 墙上的另一个人目睹眼前血腥的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开始变得无比剧烈,那喘息声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扯着。 他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整个人紧紧贴在墙上,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陈震南面沉似水,犹如从地狱走来的修罗,缓缓地走到严世宇的身旁。 他弯腰伸手,抓起地上那鲜血淋漓,还滴着血珠子的脑袋,那脑袋上的血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下,宛如一条蜿蜒的血蛇。 随后,他转头看向墙上的那个人,眼睛里透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陈震南眨了眨眼,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用几乎沙哑得如同破了的锣一般的声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阳寿未尽,速速离去方得活命。” 墙上那人一听这话,犹如听到了大赦天下的圣旨,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他咽了咽口水,那喉结上下滚动,他小心翼翼地从墙上跳下来,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他的双腿绵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步伐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了身后的“鬼差”。 陈震南这时冷哼一笑,伸手缓缓拿出手枪,对准了那人的后脑,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就像猎人盯着到手的猎物。 “砰!” 一声枪响,随着枪口火花的绚烂绽放,一颗子弹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直接射入那人的后脑。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瞪大双眼,身体猛地向前倒下。 严世宇见状,眼睛里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帅,你刚刚不是要放他走的吗?” 陈震南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不屑,说道:“世宇啊,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他们能在张权这种小人家中负责保卫,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放走了他,只会留下无穷的祸患。” 说完,陈震南又让严世宇将那人的脑袋砍下,两个人一人抓着一颗脑袋,推开内宅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内宅的门吱呀作响,仿佛是地狱之门缓缓开启的声音,阴森而恐怖。 内宅里,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他们手中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墙壁上的灯火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如同鬼魅一般。 陈震南和严世宇脸上的油彩,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内宅的卧房之中,张权正沉浸在美梦之中,左右搂着两个美女,那模样好似掉进了温柔乡的昏君一般。 突然,一声枪响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将他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张权猛地一惊,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推开身边那两个娇柔的美女,就像推开两团碍事的棉絮。 张权顾不上许多,随手抓过一条裤子就往腿上套,直接拔剑出鞘,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原本以为是有刺客前来暗杀自己,可当他一推开门后,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他彻底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只见面前站着两个像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阴差”,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两人的手上,各自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一滴、两滴……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血洼。 张权努力地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却是哆哆嗦嗦的。 “你……你们是谁派来的?到……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震南微微抬起拎着人头的胳膊,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乃来自阴曹地府的阴司判官,今日前来,便是索你性命。你恶事做尽,张权,你阳寿到头了,跟我们走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呀! 张权乍一听自己阳寿即将耗尽,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他的心头,顿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可他心底里却仍抱有一丝侥幸,怎么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两个如同从地府冒出来的家伙真的是阴差。 他强撑着举起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剑,剑尖晃晃悠悠地指向面前一脸阴冷的陈震南,那只握剑的手却好似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 张权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哼!老子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嘴上虽是这般恶狠狠地威胁着,可那声音却好似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势,活像一只纸老虎在虚张声势。 陈震南看着他这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狈德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而后甩手将手中那颗还滴着鲜血的人头,“咚”的一声扔在张权面前。 那声音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内宅中,就像一道惊雷炸响,惊得张权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陈震南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缓缓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张权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就是两枪。 “砰!砰!” 两声枪响如同恶魔的咆哮,瞬间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张权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惨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腿传来的剧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脸瞬间扭曲得不成人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此时的他,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无比坚信眼前的二位就是阴差,连忙像捣蒜一般磕头求饶。 “阴司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陈震南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张权身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张权的心尖上。 陈震南眼神犹如冰刀般寒冷,用那几乎能将空气撕裂般的声音开口说道:“张权,你这恶贯满盈、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的恶徒,阳寿已尽。你若识相,自己写下罪状,本大人还可赐你个自我了断的痛快,否则的话,定让你尝尝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滋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番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浇灭了张权心中那最后一丝反抗的火苗。 他拖着那被子弹打穿、鲜血淋漓的双腿,像一条丧家之犬般爬回到屋内。 屋内的两个女人被吓的惊叫连连,陈震南伸手指了指门外,两个女人见状便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张权拿过纸笔,那双手依旧颤抖得厉害,他跪在地上,开始哆哆嗦嗦地写自己的罪状。 每写一笔,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自己曾经犯下的种种恶行,心中满是懊悔与恐惧。 写完之后,张权双手捧着罪状,像捧着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爬到陈震南跟前,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涕泪横流地说道:“阴司大人啊,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从今往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爱民如子,绝不再欺压良善,恳请阴司大人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啊!” 陈震南面无表情地接过罪状,看都没看一眼,就像接过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陈震南勾了勾手,严世宇面无表情地将长刀扔到张权面前,“铛”的一声,长刀落地,吓得张权浑身一个哆嗦。 张权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长刀,那长刀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他反握刀柄,刀刃对准自己的脖子,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恐惧,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流了下来。 陈震南阴沉地盯着他,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你若不自尽,那就休怪本大人无情,千刀万剐的刑罚就在眼前等着你。” 张权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就像有两个恶魔在他心中激烈地争斗着。 一方面是对死亡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对那千刀万剐酷刑的害怕。 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最终,在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煎熬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紧闭双眼,用力将刀刃划过自己的脖子。 瞬间,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他的身体也缓缓地倒了下去。 张权就像一棵被伐倒的枯树一般倒在地上,可他还吊着一口气,并未彻底死去。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仿若两口干涸的古井,只能在地上无助地抽搐着,死亡那冰冷的阴影已经将他紧紧笼罩,只能默默等待着死神镰刀的落下。 就在这时,陈震南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淡淡的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冷峻,几分戏谑。 他缓缓蹲下身子,当着张权的面,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那身戏服,随后,陈震南用戏服轻轻抹掉脸上的油彩。 当他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双眼毫无生机的张权,就像被一道惊雷击中,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这双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 眼前之人这张脸,张权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逼自己自尽的阴差,竟然会是陈震南! 陈震南微微翘起嘴角,笑着嘲讽道:“你这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王八蛋。你杀人无数,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今日会死在自己的手上吧?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张权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朝着陈震南伸出手,可那只手就像干枯的树枝在风中颤抖。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毫无神情的双眼竟然泛出强烈的怒意,那怒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可是他越用力,脖子上的刀口就像决堤的河流一般,流血速度越来越快,那鲜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开来,仿佛是一条狰狞的血蛇。 陈震南冷笑着摇摇头,就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拿起张权自己亲手写下的罪状,沾了一些张权自己的血,然后一巴掌将罪状拍在张权的额头上。 看着张权一点点停止抽搐,陈震南这才叹息一声,说:“世界上杀人最狠,最痛快的方法,就是杀人诛心。” 严世宇一听,忍不住一个哆嗦,“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呀!” 陈震南转过身,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下严世宇。 “你看过电影?” 严世宇愣愣的额了一声,反问道:“电影?电影是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陈震南轻轻呼出一口气,还以为遇见“穿友”了。 “没事,以后你可能有机会知道电影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叫舆论战 随着张权的最后一丝生命气息消散,微风随之而来,携带着冬日特有的阴冷。 那风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带着丝丝寒意穿梭在空旷的庭院中,就像游走在人间与黄泉之间的使者。 “滴答!”门外响起了轻轻的雨声,仿佛是天公也为这场审判落下了泪水。 陈震南拿起那件沾满了鲜血的戏服,包裹好所有的物品,带着严世宇匆匆离开张府。 转天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街道上,为这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雨水冲刷过的大街显得格外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而又略带湿润的味道,让人感觉格外舒畅。 陈震南带严世宇出门,来到一家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坐下便开始了他们的早餐。 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那架势仿佛几天没吃过饭的饿狼一般。 热腾腾的包子蒸气混合着肉香,飘散在空气中,越来越多的人进店觅食。 正当他们吃得兴起之时,不远处县衙的几个官兵在旁边的告示牌上开始张贴告示。 不一会儿,官兵们将一张大幅的告示张贴上去。 一名壮硕的衙役高声喊道:“昨日夜间,县令大人府邸突遭刺杀,县令大人不幸遇害身亡。现即日起,悬赏缉拿凶手,知情不报者格杀勿论,凡提供重要线索者,赏银五百两!”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一片哗然,围观的人群中响起阵阵议论之声,大家纷纷抬眼注视着那张刚刚粘贴上去的告示。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挤进人群,她显然面色焦急。 妇人目光投向告示牌的同时,忍不住开口说道:“哎呀,各位街坊邻居们,昨天夜里我家那口子接见了县令大人的两位夫人,说是遇到阴差杀人取命!” 她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感同身受,仿佛她是当事人一样,四周的人都被她的话吸引,纷纷侧耳倾听。 紧接着,一个年轻女子紧跟其后,补充道:“是啊,王嫂你说得没错。我家那口子昨晚也随你家王大哥一起去了县令大人的家,他说亲眼见到县令大人脸上贴着一份自己的罪状,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求阴司大人饶命’之类的话。我家那口子至今还吓得不行,刚才睡觉都还在做噩梦,唉……” 随着两个妇人的谈话逐渐扩散,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她们所说的故事。 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关于“阴司判官”杀人之事,有的人点头称是,有的人则半信半疑,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然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陈震南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这种愚昧无知的想法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最起码没人可怜张权,百姓们的良知还是很值得欣慰的。 …… 明州城墙之上,晨曦初露,万物复苏。 赵雄刚刚起床踏上城楼,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巡视工作。 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那士兵的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是赶了很长一段路。 他从怀中掏出八封信件,递到了赵雄面前。 赵雄见状,眉宇之间不由得拧成了川字,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怕不是又出事了! 他接过信封,一一看过封面后,发现八封信竟然是明州全部八个县发来的急报。 赵雄的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八个县都送来了急报?” 士兵回道:“回明王,昨夜明州八个县再次遭到血洗,城内的大部分钱庄,妓院,粮铺,镖局,城外的土匪,地主,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血洗,八个县,总共死了五百多人。” 赵雄听得汇报,心中波澜起伏,那种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完全被震惊得呆住了。 明州八县,南北五百里,东西六百里,如此广阔的地域,竟然在同一时间遭遇如此血腥的浩劫,数百人命陨其中,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赵雄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片刻之后,缓缓松开,任由它们如同秋叶一般飘落在地。 他望着远方渐渐升高的朝阳,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世上真有阴差不成?” 话音刚落,那名士兵立刻接口道:“明王,阴司杀人取命的说法已经迅速流传开来,甚至在军营中都有人谈论,昨夜不少士兵因此夜不能眠,今晚的情况只怕更加严重。” 赵雄闻言,心中不由一凛,这谣言若是在军中肆虐,后果不堪设想。 军队乃是明州安危所系,一旦士气受损,将会直接影响战力。 想了想,赵雄随即下达命令:“马上派人去军中澄清,就说伊县县令已经抓获了假冒阴兵的杀手,一切只是有人幕后操纵的阴谋……” 然而,没等赵雄说完,士兵再度打断了他的话:“禀明王,张县令他……他……” “什么?他怎么了?”赵雄急切追问。 士兵连忙从地上拾起那份伊县的奏报,递给他,声音低沉地说:“启禀明王,张县令已在昨夜被人杀死,一刀毙命,据说是阴司判官亲自下手。”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赵雄面色铁青,他翻开奏报,确认无误后,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 局势比想象中更为复杂,阴司判官杀人?不对! 赵雄不是傻子,这一定是有人在暗箱操作,舆论一起,明州大乱! 赵雄虽然发现了问题,但却没意识到陈震南在背后真正做的事。 明州八个县,两天死了将近七百人,全部都是欺压良善,鱼肉百姓的该杀之人。 赵雄紧要牙关,想了半天,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命令营中所有兵士不得乞假,另外,乞假回来的兵士集中到一起,以免谣言迭起。” 赵雄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这种强硬的方法来控制局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军心涣散。 军队的稳定关系到整个明州的安危,一旦军心动摇,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让赵雄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的安排不仅没有压住风头,反而适得其反了。 五万大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州八县的事情,所有人都在传阴司判官杀人的事情,而且都说阴差专杀恶人,死的那些都是穷凶极恶的该杀之人。 城外,树林中,陈震南蹲在树上勘察地形,树下,严世宇警惕的看着四周。 “世宇,传令下去,晚上去明州城抓几个人出来,留下一些鬼差动手的痕迹,在地上撒一些纸钱,要让明州城的所有士兵相信是阴兵在作祟。” 严世宇重重点头,没想到陈震南竟然要用这种方法攻克明州城。 “学着点儿世宇,这叫舆论战,千年以后,这种战争要比刀光剑影的战争更加残酷。”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怎么可能是鬼差的对手? 夜半子时,明州南城外,月光如水,洒在山间小路上,映出几道模糊的影子。 五名明州守军缓缓走在这条阴森的小路上,队长的脸色如同这月光般阴沉,心中充满了不安。 最近传闻阴差杀人,令人心惊胆战,夜晚的巡逻更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大家小心些,千万别引来什么阴差。”队长低声提醒,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 身后的几个兄弟纷纷点头,神情紧绷,生怕有什么异动。 “大哥,明天咱们还是花点儿钱,换防到城墙上吧,出来巡逻实在是太吓人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我也想换防,可是现在军中的兄弟们都在想方设法躲过出城巡逻,换防到城墙上要五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根本付不起。”队长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焦虑。 正说着,空中忽然飘落下来两片树叶般的东西,队长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凑到眼前仔细一看,竟然是纸钱! “卧槽!” 他惊呼一声,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身后的兄弟们被吓得浑身颤抖,纷纷上前查看。 “这……这是冥币纸钱!” 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见到了鬼魅。 几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寒意,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微风忽然刮起,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低声细语。 几人纷纷抬头,目光被树林中的异象吸引,竟然看到无数的纸钱随风飘舞,犹如灵魂的低语,在夜空中盘旋,宛如鬼魅的舞蹈。 “快,快回去!” 队长的声音变得急促,心中一阵恐慌,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逼近。 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严世宇带着两个手下从暗中冲出,他们身上穿着煞白的长衫,巨大的斗篷遮挡着他们的脸,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幽灵。 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五个人被吓得汗毛竖立,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互相依靠着。 严世宇伸手从背后掏出一把纸钱,随手扔到空中, 纸钱在空中飞舞,如同死亡的预兆。 他迈步朝着五个人走去,严世宇本就身轻如燕,走路的时候脚下几乎没什么声音,这使得他的步伐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走到五个人面前,严世宇学着之前陈震南说话的声音,说:“你们五人阳寿已尽,不想被下油锅,就跟本差走,否则将你们打下拔舌地狱。” 听到这话,除队长之外的四个士兵瞬间如遭雷击,面露惊恐之色,眼泪夺眶而出,纷纷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乞求:“阴差大人饶命,饶命啊!” 严世宇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他缓缓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死亡的使者,瞬间将恐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此时,两个士兵已然失禁,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恍惚,宛如被丢弃的稻草人,失去了最后的尊严。 严世宇用长刀指向树林深处,然后示意五个人起身,五个士兵在恐惧的驱使下缓缓起身,双腿如同灌了铅,艰难地朝着黑暗的深处移动。 五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被严世宇带走,只留下了地上的片片冥币纸钱。 …… 严世宇将手下全部散开,像幽灵般潜行于岭南的山林之间,五天的时间里,他们化身为鬼魅,四处抓捕那些出城巡逻的士兵。 陈震南秘密地寻找了六七个巨大的山洞,这些山洞原本是狗熊的栖息地,陈震南将里面的狗熊都赶了出去,将严世宇抓来的五百多人全部塞进了这些山洞之中。 白天,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的石板,山洞的洞口被严密地遮挡起来,将所有的阳关封锁在外。 洞内的人们蜷缩在黑暗中,只能依靠彼此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哭泣声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一到晚上,陈震南便命令手下将洞口打开,阴冷的月光洒进洞内,伴随着的是他们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陈震南每晚都让人将他们其中一些人带走,转移到山林深处,而山洞中剩下的人则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他们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猜测下一个被带走的会不会是自己,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你们说,那些被带走的人是不是真的去了阴曹地府?” “谁知道呢?或许我们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是在地狱里受苦。” 山洞之中只有这些绝望的低声交流,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声音。 山洞中的人不见天日,每天都在黑暗中渡过,精神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有的人甚至开始出现幻觉,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了各种恐怖的幻象,仿佛真的有阴差在向他们招手。 …… 明州城的城墙上,赵雄站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山林,满脸的忧郁之色。 五天时间,五百多名巡查士兵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唯一的线索便是那条山间小路上飘散的纸钱。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差?”他心中暗自思忖,随着谣言的愈演愈烈,连他自己都开始动摇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中忽然出现了些许人影,赵雄的心中一震,急忙喊道:“快,去看看那是什么人!” 城下的士兵急忙打开城门,朝着山林那边赶去。 不久后,那些人被带了回来,当赵雄看到这些士兵的模样时,心中一阵冰凉,仿佛寒风刺骨。 这些士兵大多数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双眼无神,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尤其是其中的两个,精神亢奋,嘴里不断呼喊着:“鬼差饶命!鬼差饶命!” 他们的声音如同撕裂的风,刺耳而令人毛骨悚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雄的声音颤抖着,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他全身发麻,大白天的,晴空万里,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深吸一口气,赵雄沉声道:“将他们带下去,隔离开来!绝对不能让他们与军中的士兵接触,以免此事传的人尽皆知。” 士兵们应声而去,赵雄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人怎么可能是鬼差的对手?” 山林中,陈震南靠在树上,双眼紧盯着明州城。 严世宇站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严世宇嗯了一声,沉声问道:“大帅,利用鬼怪之说,要是变得人心惶惶,这可怎么办?” 陈震南切了一声,解释道:“鬼怪之说,只不过是手段而已,换个说法,明州百姓若是安居乐业,咱们还用来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百打五万 赵雄原以为自己隔离了那几个士兵,军中就不会受到影响,但没想到的是,此事还是在明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五万大军几乎都相信了鬼差的事情。 士气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纷纷飘零,低沉得让人窒息。 赵雄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仿佛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冲破了理智的束缚。 他怒火中烧,步伐如雷,直奔隔离士兵的房间。 门扉在他面前被猛然推开,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赵雄不由分说,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光闪烁,毫不留情地挥下。 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映红了墙壁,浸染了地面,整个房间顿时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副官急匆匆赶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中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房间里满是鲜血,之前回来的那些精神失常的士兵已经全都被杀,尸体扭曲得如同被撕裂的布娃娃,令人毛骨悚然。 “明王!”副官的声音低沉而颤抖,脸色惨白,“这要是让下面的兄弟知道了,恐怕会引发乱子。” 赵雄心中明白自己的做法极端,但他此时的愤怒如洪水猛兽,无法自已。 他面目扭曲,杀气腾腾,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愤怒地说道:“传令三军,若是再有人敢议论鬼怪之事,格杀勿论!” 副官一听这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呆若木鸡,但见赵雄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多言,只能转身走出房间。 不久后,赵雄又在军中安插士兵监视,短短三天,因私下议论鬼怪之事而被杀的人数竟然达到了将近一千人。 这下,军中士兵对鬼怪之事深信不疑,心中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拉去砍头。 …… 晚上,黑压压的云彩遮住了月光,陈震南站在明州城外的山顶,身边冷风轻吹。 “记住,若是不成,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二百打五万,而且还是用冷兵器,我这还是第一次。” 身边,严世宇满脸严肃,伸手将黑色的斗篷戴在头顶,慢慢拔出后背的长刀。 “大帅的话都记住了,任何人不得发出声音,受伤的人立刻撤退作为后备,出发!” 随着严世宇的一声令下,二百人分散开来,一个个融入到黑夜的身影朝着明州城赶去。 陈震南和严世宇如同夜幕下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明州城的城墙下。 黑衣在阴云笼罩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落,映出他们紧绷的身影。 “动手。” 陈震南低声说了一句,一旁的严世宇微微点头,手中抓钩如同利爪一般,猛然向上甩去,抓钩发出清脆的响声,紧紧挂住了城墙的边缘。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迅速攀爬而上。 翻身上了城墙,二人抽刀的瞬间,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发出了翁的一声。 “敌袭!” 一名士兵突然惊叫,声音刺破了夜的宁静,瞬间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 士兵们立刻朝着陈震南这边跑来,但当他们看见陈震南和严世宇之后,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恐惧,他们吓得尖叫起来,完全忘了进攻。 陈震南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一步上前,身形如电,手中的长刀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直接将其中一个士兵的脑袋砍掉。 鲜血喷溅而出,喷溅在其他士兵的脸上,瞬间引发了近乎疯狂的惊叫之声。 其中一些士兵哆哆嗦嗦地攥着长枪围了过来,他们的手在颤抖,根本不敢进攻。 严世宇忽然举起手中长刀,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在士兵中穿梭,眨眼间斩杀三人。 他的刀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下,剩下的士兵全都大喊着朝着城下跑去,他们的脚步凌乱,恐惧让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城墙上也传来叫喊的声音,陈震南知道是自己的人上来了。 二百多名特战队员,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在陈震南的命令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就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制,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无声死神。 而在另一边,赵雄正沉浸在梦乡中,突然被那刺耳的喊叫声惊醒。 他猛地坐起,心中一阵不安,翻身起床,赵雄迅速穿上战甲,一把抽出放在床边的佩剑,朝着门外跑去。 推开房门的瞬间,副官慌忙跑来,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明王,城墙上有鬼差杀人,正在朝城内杀入!” 赵雄的心猛然一沉,犹如坠入冰窖,转眼间冷汗便顺着额头滑落。 片刻之后,赵雄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些理智,大喊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赵雄声音很大,但身旁的副官却面露迟疑,咬牙说道:“启禀明王,三军无法集结,兄弟们都在逃命!卑职刚才已经下达过命令,可是根本不管用!” 就在这时,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他们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刀刃上滴着鲜血,宛如地狱的使者。 赵雄眼睁睁看着这些黑影挥刀而来,士兵们被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后退,根本不敢反抗。 那种恐惧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令人窒息。 明州城内,血腥与恐怖交织,陈震南的特战队员们如同夜色中的猎手。 赵雄攥着佩剑站在原地,双腿仿佛被恐惧的冰霜冻结,一动不敢动。 身旁的副官抽出腰间佩刀,嘶声力竭地提醒赵雄:“明王,快去调集卫队!” 可当他转头一看,赵雄的卫队也在遭到黑影的屠杀。 副官咬紧牙关,大喊一声冲向那些黑影,虽勇气可嘉,但在这些经过特训的特战队员面前,仅仅两招,就被长刀斩下头颅。 看到这一幕,赵雄彻底傻了,他的手缓缓松开,佩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是被恐惧抽离了灵魂。 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些黑影并没有来杀他,而是去追杀了别的士兵。 就在赵雄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的时候,陈震南攥着长刀慢慢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直到站在赵雄面前,他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震南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沉声说道:“二百打五万,我竟然赢了,张权被我吓的自戕了,但是你可以死个明白,老子是陈震南!”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和不屑,嘲笑着赵雄的无能和恐惧。 一听这话,赵雄瞬间惊醒,可下一秒,陈震南的长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治世之臣,需德才兼备 陈震南一刀将赵雄干掉,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地面。 他反手一刀,将赵雄的头颅斩下,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映衬着他冷酷的面庞。 陈震南高高举起赵雄的头颅,高声喊道:“明王已授首,所有明州守军立刻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随着陈震南的话音落下,明州城内的守军才恍若梦中惊醒,意识到这些黑影并不是鬼差,而是活生生的人。 正当他们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为时已晚,赵雄已经被杀,树倒猢狲散,五万大军在绝望中如同失去主心骨的无头苍蝇,纷纷投降。 “放下兵器,全部到校场集合!” 陈震南的声音冷酷而坚定,虽然他知道这些俘虏可能会心生不满,但他不怕,因为他的特战队员手中握着冲锋枪,只要是胆敢反抗的人,一枪干掉就是了。 校场上,士兵们如同被抽走了灵魂,面面相觑,低声议论,气氛如同压抑的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陈震南站在校场巨大的讲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 “从现在开始,明州城易主了!明天会有新的明王过来接管,若有不服从号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校场内瞬间沸腾,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动。 几名将领面露愤怒,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瞬间冲到陈震南的面前,想要为赵雄报仇。 几声枪响,犹如惊雷划破夜空,几名将领应声倒地,鲜血洒落在校场上,瞬间染红了大地。 这下,整个校场顿时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还有谁想要报仇吗?那就来试试!” 五万大军纷纷低下头,谁都不敢再做出头鸟。 陈震南冷哼一声收起手枪,接着说道:“我陈震南不会滥杀无辜,你们仍旧可以在明州军中效力,也可以选择回家,我绝不阻拦。但此事需明天再说,今天,就麻烦各位兄弟在校场休息,明日自有安排。” 说完,陈震南转身走下讲台,带着严世宇直奔赵雄的王府,想要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来到王府后,陈震南严世宇将所有的家眷集中到一个偏院之中,至于怎么处置他们,还要看赵雄家人的态度。 找了半天,陈震南发现赵雄这个人非常的孤傲,他与其他封地的诸侯毫无瓜葛,眼里只有自己的明州,和其他地方的诸侯关系并不好。 “这个赵雄,还真是目中无人啊,之前与周翔合作,竟然还能和这些诸侯的关系不好,真是个人才。” 吐槽了几句后,陈震南将王府的所有重要文件焚毁,虽然里面有很多赵雄的罪状,但已经不重要了。 陈震南要的不是百姓们有多仇恨赵雄,而是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 至于赵雄的家人,陈震南没有想过把他们怎么样,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就算他们来找自己报仇,也不用担心什么。 转天中午,楚峰带着大军进了明州城,进入校场后,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校场中挤满了人,赵雄的大军如同一片静止的海洋,所有人坐在地上,均是低头不语。 而周围看守他们的,竟然只有陈震南手下的几十个特战队员,竟然能完全控制整个校场,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陈震南赶了过来,他的步伐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还没等他说什么,楚峰就满脸震惊地问道:“大帅,你仅仅依靠二百人就拿下了明州?” 陈震南的表情淡定如水,微微点头,仿佛这不过是日常琐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之前我手下三百特战队员冲杀三十万大周大军,如今二百人拿下五万人的明州城,根本没什么难度。” 楚峰转头看了看严世宇,发现他脸上也都是震惊的表情。 之间严世宇点点头,有些感叹的说道:“我昨夜亲自参与其中,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我们二百人,竟然能如此轻松的拿下明州。” “这……这简直是神迹!”楚峰声音微微颤抖,双眼直直的看着陈震南,满脸都是敬佩的神情。 他们越是震惊,陈震南就越是淡定,这种被人捧成神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陈震南摆出一副不算什么的表情,然后带着楚峰走上讲台。 陈震南大声宣布:“从现在开始,楚越王楚峰就是新的明王!从现在开始,明州城的一切事务都由楚峰负责。” 校场中的五万人一愣,随后如同潮水般涌动,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陈震南转头看向楚峰,低声说道:“我在十三州做过的事情,你要尽快开始。这五万大军就是你的劳动力,带他们修路架桥,建设明州。分田地给普通百姓,让百姓都要吃饱穿暖,来年秋天,我会来这里查看结果。” “是的大帅。” 楚峰微微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那么高兴。 陈震南看的出来,楚峰心里并不满意这样的决定,但不重要,只要楚峰接受就行了。 交代完事情之后,陈震南带着严世宇和手下两百人的特战队,踏上了前往宁州的征程。 宁州,是宁王钱坤的地盘,相比赵雄,钱坤的势力更为庞大,手下军队数量也要多一些,整整八万。 而且宁州民风彪悍,土匪强盗横行,百姓们长期与他们对抗。 这些势力与宁王钱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辅相成,劫掠所得钱坤都有分成。 严世宇骑马跟在陈震南身后,眉头微皱,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帅,我发现楚峰似乎对您的安排不满,这是为何?” 陈震南浅浅一笑,解释道:“楚峰原本是楚越王,楚地是他的故乡,那里的百姓对他如父如兄,深受爱戴。如今被迫离开故土,来到这明州,自然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楚峰回楚地呢?”严世宇又问。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让楚峰留在明州。若他能赢得明州百姓的爱戴,便证明他心系百姓,忠诚于大义。若不能,那便说明他心中私欲重重,难以重用。” 哦了一声,严世宇微微点头:“懂了,可楚峰忠心啊,忠心之人应当重用才对吧?” 一听这话,陈震南忽然转头看向严世宇。 “大帅,这么看着我干嘛?” “世宇,你对我忠心耿耿,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重用你呢?”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严世宇忽然愣住了。 对呀,如果让楚峰做明王都不算重用的话,那什么才叫重用? “别想了,我现在要的是,治世之臣,需德才兼备,否则三国合一迟早会再度分裂,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武战神回来了! 京城北山。 宋云央斜靠在一棵老树下的树杈上,手中拿着一壶酒,轻轻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迷离,记得陈震南曾在树上喝酒吃肉,那时的他,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忧郁,那神情,确实有些迷人。 宋云央试图寻找那种感觉,但自己坐在树上,只觉得酒好喝,肉好吃,其他的,似乎并无特别。 正当宋云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中高举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帅,陈震南以二百人之力攻克了明州五万守军,这是陈震南大帅的来信,现在明州已经在楚峰的监管之下。” 宋云央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低头仔细打量那士兵。 “什么?二百人打五万?”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眼睛睁得老大。 “是的,现在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军,王雷将军也在议论此事!” 听到这里,宋云央心中一阵激荡,急忙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伸手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果然是陈震南的来信。 信中字迹苍劲有力,陈震南告诉她不要担心,自己正在带着二百特战队员正朝着宁州进发,京城这边先不要轻举妄动。 宋云央看了之后,慢慢翘起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派人去城墙下架起篝火,大声议论陈震南二百人攻克明州的事情,记住,一定要做的自然一些。” 士兵领命而去,宋云央则重新靠在树上,手中把玩着酒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必将引起轰动,周翔必定会知道此事,等陈震南回来之后,京城可能就不攻自破了。 天黑之后,城墙下,篝火熊熊,大炎士兵们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陈大帅只用了二百人就攻克了明州五万守军!” “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二百人对五万,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陈大帅的特战队,那叫一个厉害,简直是神兵天降!” 议论声越来越热烈,陈震南的英勇事迹被越传越神,士兵们的眼中都露出了敬佩和崇拜的光芒,如同那篝火一样,越烧越旺。 城下,大炎士兵们聚在一起,讨论声如潮水般涌动,彼此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城墙上的守军,耳朵竖起,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回忆。 他们想起了陈震南,那位曾经在战场上如同猛虎下山,英勇无畏的战神。 他的每一次出征,都是以少胜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仿佛战场上永远的光辉。 转过天来,皇宫内,周翔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心中百感交集。 他也得知了陈震南的旷世壮举,震惊之余,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自七年前跟随陈震南起义,历经无数次的生死考验,周翔心中早已将陈震南视为英雄。 然而,随着陈震南再次创造了新的传奇,他的内心却涌起一阵无力感。 “我明明已经做了皇上,却始终无法超越他!”周翔的心中暗自叹息,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令他愁眉不展。 就在此时,武云音推门而入,她看到周翔的神情,忍不住轻笑,走上前去,嘲讽道:“皇上,听闻你在为陈震南的英雄事迹而发愁?可别忘了,你才是这万千臣民心中的英雄!” 周翔闻言,缓缓抬头,斜睨着武云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皇后,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朝堂之事与你何干?” 武云音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朝堂之事虽与我无关,但此时京城已成孤城,外面三十万大军如狼似虎,你已无胜算可言。” 周翔闻言,心中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视武云音。 “我虽败,但心中无惧!大帅如天人降临,非我能逾越,我本抱着必死之信念起兵造反!可你这个贱人,却还要我再受一次屈辱!” 周翔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语气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武云音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得意。 此时,周翔的内心如同狂风暴雨,情绪的波动如同翻滚的浪潮,愤怒与无奈交织,令他感到无比压抑。 而武云音则如同一只优雅的猎豹,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周翔的情绪之上,心中暗自得意,似乎在享受这场心理的博弈。 “你若不甘,何不亲自去战场一试?” 武云音的话语如同一根刺,扎入周翔的心底,令他愈发愤怒。 周翔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似乎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周翔的脸色阴沉,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但他多少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与武云音的争执无益于当前的局势,反而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来人!送皇后回宫,她还是待在后宫为好,朝堂之事,朕自有打算!” 武云音却不以为意,一甩宽大的衣袖,转身轻笑着离去,步伐轻盈,仿佛并未受到刚才争执的影响。 …… 宁州城。 一家茶馆中,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窗外阳光透过薄纱般的窗帘洒入,照在一张张期待的面庞上。 茶馆里坐满了人,个个神情专注,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轻柔。 书桌后面,身穿青衫的说书先生正用激昂的声音讲述着陈震南的英雄事迹。 “各位,咱们武国的战神,陈震南大帅,回来了!” 说书先生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瞬间引起了在座众人的注意,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话。 “前几日,陈大帅带领着他那支神秘的黑衣特战队,二百人攻入明州城,杀的明州守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台下的听众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转变为震惊,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二百人打败五万人,这怎么可能?” “啧!”说书先生微微皱眉,有些神秘的说道:“传闻陈大帅乃是天神下凡,手下特战队都是阴曹地府的阴差!二百人攻下明州城竟无一伤亡!”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夸张和赞叹,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战斗。 陈震南听到这里,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这说的也太夸张了。 茶馆内的气氛热烈而紧张,人们对陈震南的英勇事迹感到既震惊又兴奋。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红光,眼中闪烁着对英雄的崇拜。 说书先生见状,更是添油加醋,他的声音更加高亢:“你们可知道,陈大帅的特战队手持的是什么武器?那可都是天庭的神器,根本不是凡间军队能相抗衡的!” 说到这儿,台下一年轻男子一拍桌子猛地起身,伸手指向那说书先生。 “妖言惑众!他陈震南若是敢来宁州,我钱子豪定将他斩于马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想睡觉就来枕头 茶馆内,原本热闹非凡,众人都在交口称赞陈震南的神勇,气氛热烈如火,可一句话瞬间让整个茶馆都沉默了下来。 钱子豪,宁王钱坤的二儿子,以其卓越的武功在宁州仅次于其父,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阴影,笼罩了整个茶馆。 他走到说书先生身边,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的众人,朗声宣布:“从现在开始,宁州之人不允许讨论关于陈震南的任何事情,连这个名字都不能提起。若是敢有人私下讨论,杀无赦!”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众人的心房,空气中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茶馆中的看客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但面对钱子豪的威严,谁也不敢反驳。 钱子豪冷哼一声,一脸怒气地走出茶馆,他的身影如同一阵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茶馆中的看客们纷纷叹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但更多的是对钱子豪的畏惧。 “这钱子豪,真是霸道至极,连谈论英雄的权利都要剥夺。”一位老者低声嘟囔,但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对钱子豪的威胁心有余悸。 “唉,有什么办法,他可是宁王的儿子,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敢得罪。”另一位中年人摇头叹息,眼中满是无奈。 茶馆中的人们纷纷起身,潦草散场,茶馆的老板看着空荡荡的茶馆,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钱子豪的这一禁令,恐怕以后茶馆的生意都要变差了。 陈震南转头,目光如炬,看着渐渐远去的钱子豪,低声问道:“这钱子豪是什么人?是否与钱子豪有关系?” 严世宇微微颔首,缓缓说道:“钱子豪乃是钱坤的二儿子,武功颇为了得,但为人却极其自负,性格与他父亲截然相反,是个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 陈震南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小子对我意见很大啊,心中恐怕早已对我怀有诸多不满,既然如此,那可就得找个时间碰一碰了。” 说着,陈震南放下一两银子,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便带着严世宇转身走出茶馆。 出了茶馆,陈震南低声说道:“派人监视钱子豪,对钱坤下手之前,得先从钱子豪下手。” 严世宇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低声道:“明白,大帅。对了,钱坤今晚就要回来了,需要什么安排吗?” 陈震南转了转眼球,思索了片刻后微微摇头。 “不用,之前打明州浪费了不少时间,这次我打算,明着来。” 严世宇微微一愣,好奇的问道:“明着来?大帅,相比赵雄,钱坤的兵力更多,而且身边能征善战的高人不少,明着来,岂不是难度更大?” 陈震南明白严世宇的担忧,但他却没放在心上。 “世宇,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额,”严世宇抓了抓头发,微微摇头:“不知道。” “换位思考,当你要对付某人的时候,一定要从他的角度考虑,不管是做事的风格,还是性格,这些都要考虑。所以对付钱坤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对手,在我有绝对武力优势的情况下,明白就是最好的选择。” 严世宇想了想陈震南的话,还是似懂非懂,索性就不想了,反正这些本就不应该是他考虑的事情。 …… 酉时三刻,日落西山,宁王府中,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石凳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钱坤端坐于此,神情凝重,面前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他的长子钱子敬,另一个则是他的次子钱子豪。 钱坤微微皱眉,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在了钱子豪的身上,语气沉重地说道:“宁州五府十三县,地盘虽大,然兵力却薄,不依靠那些土匪强盗,陈震南若是发起进攻,恐怕会轻而易举地拿下宁州。” 钱子豪听罢,眉头一挑,立刻反驳道:“父亲,您未免看得起陈震南了。他不过带着二百人,若非利用那怪鬼之术,怎能轻易拿下明州?对付他,只需集结一千铁骑,干掉陈震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哼!”钱子敬在一旁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你以为只靠人多就能打胜仗?陈震南乃是武功盖世之人,战场如虎狼,岂是单凭数量就能胜出的?” 钱坤见两个儿子争执,心中一阵复杂。 他微微叹息,语气缓和下来:“子豪,子敬,你们都要知道,陈震南手中的武器非比寻常,周翔三十万大军被打得丢盔弃甲,别说一千铁骑,就算是一万铁骑都别想能干掉他。” 钱子豪想要继续辩解,却被父亲钱坤伸手拦住。 “老二,你立刻出发去彭阳县,给你五千人马,帮为父将彭阳县的各路土匪集结起来,组成一支军队,防止陈震南从外围下手。” 钱子豪愣住了,心中有些不甘。 他本想留在宁州,参与更为重要的事务,然而面对父亲的命令,他只能低头。 “是,父亲,我明天就出发。” “现在就出发!子敬,立刻抽调五千人马,让你弟弟连夜前往彭阳县,两天内必须赶到。” 钱子敬连忙点头:“知道了父王,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二人走出府门,钱子敬深吸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转头说道:“弟弟,你自负心太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终究会吃亏的。” 钱子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毫不在意地回应:“兄长多虑了,我怎么样不用别人担心,而且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到现在还没有遇见过像样的对手。” 钱子敬看着弟弟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知道多说无益。 摇了摇头,钱子敬不再多言,立刻下令让人给钱子豪调集五千人马。 钱子豪见兄长不再劝说,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好,我这就出发,兄长保重。” 消息如同疾风一般传到了陈震南的耳中,听闻钱子豪带兵出发的消息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正准备从钱子豪身上下手呢,没想到钱坤竟然将他调走了,简直是想睡觉就来枕头,正合我意。” 一旁严世宇愣了愣,随即问道:“大帅,那咱们现在?” 陈震南站起身,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命令所有人手立刻出发去彭阳县,在那儿,等钱子豪自投罗网。” “等,钱子豪自投罗网?彭阳县咱们还没去呢,那里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啊。” 陈震南翻了翻白眼,无奈的笑道:“现在还不是,但是等咱们去了,不就是了么?” 第一百三十章 在下名叫陈子君 彭阳县县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面上。 后堂里,县令刘冠才正坐在雕花的木椅上,面前是一张铺着红色丝绸的茶几,茶香四溢,然而此时的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感到一丝紧张。 对面,王德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腹部,目光游离,似乎对眼前的县令毫不在意,他虽衣衫不整,但却透着一股强烈的气场。 刘冠才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心中暗自思忖。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彭阳县境内土匪势力最大的王德军,若不小心,自己这个县令恐怕都会被他干掉。 放下茶杯,刘冠才语气尽量柔和:“王德军,彭阳县境内土匪势力猖獗,百姓怨声载道。你作为势力最大的一股势力,是时候应该收敛一些了。” 王德军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即一声冷哼。 “收敛?哈哈,刘县令,你可知道我从一个废人混到如今,手下五百多个兄弟,若我收敛了,兄弟们又该如何出头?” 刘冠才心中一紧,感受到空气中的火药味逐渐浓厚。 他不由得啧了一声,试图平息王德军的怒火:“你王德军有钱有势,城内的生意多多少少与你有些关系,也得为官府考虑一下才是。” 王德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手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愤怒。 “我赚的钱,两成给了你刘冠才,三成给了宁王钱坤,还要养活手下那么多兄弟,谁他妈为我考虑一下?” 刘冠才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心中暗道不好,急忙伸手安抚道:“王德军,你要是再不收敛,恐怕宁王就要派兵过来清缴了,别忘了你是谁扶持起来的。” 此言一出,王德军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愤怒与不安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思考刘冠才的话。 刘冠才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趁机加大语气:“若真到了那一步,恐怕连你手下的兄弟也会被牵连,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王德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深深的思索着。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刀,直视刘冠才:“你以为我会怕宁王?我王德军打拼至今,天下为家,怎么应对那是你的事情,想用我来给你自己洗清,白日做梦!” 刘冠才一听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故作叹息道:“那你王德军就只有听天由命了,要是宁王的大军来了,可怪不得我。” 王德军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屑:“尽管让宁王派兵前来就是了,我可不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步伐稳健,看起来淡定自若,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发怵。 县衙外,等待王德军的兄弟们纷纷起身,簇拥着他走向南城门,犹如一群饥饿的狼,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街道两旁的百姓见状,纷纷避之不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 人们低声议论着,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微:“又是从县衙出来的,这彭阳县衙都快成了他王德军的家了。” 一位老者摇着头,神情无奈,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 “是啊,不知道这次他又给了县令多少孝敬。”另一位百姓附和道,忍不住摇摇头。 就在此时,身后一人缓缓上前,指着王德军,笑问道:“这人就是王德军?” 百姓连忙将他的手臂按下,生怕被王德军察觉,低声警告:“可别被看见了,否则你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那 人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轻声道:“谢谢。” 说完,他带着身边的护卫,悄然朝着王德军离开的方向走去。 陈震南和严世宇悄然跟随在王德军一行土匪的身后,陈震南微微眯眼,低声问道:“刚才百姓们的话都听见了吧?” 严世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听到了,今天晚上我就干掉他,除了这个祸害。” 陈震南一听,急忙无奈的摇摇头:“干掉他做什么?不着急,此人是咱们能利用的。派人调查一下王德军去县衙干什么了,另外,让兄弟们分散开来,投奔这些土匪,监视各方势力的所有动向,我要将他们团结到一起。” 严世宇愣了愣,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团结这些土匪?那不是要让整个彭阳县更加混乱吗?” “狗咬狗,总得是两只体型差不多的狗,一只大一只小,那有什么意思?”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说话间,二人悄然跟随王德军和他手下十多个土匪走出了南城门。 刚走出南城门,突然间,城墙两边忽然窜出四五十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气势汹汹,显然是早有准备。 陈震南心中一震,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但令他惊愕的是,这群人拔出刀剑,竟然将王德军围了起来,刀光闪烁,寒光逼人。 王德军面色骤变,眼中流露出惊恐与不安,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喃喃自语。 转头再看城门口的收成官兵,竟然直接将城门关闭,意图在明显不过,放任王德军自生自灭。 大战一触即发,陈震南和严世宇稍稍后退。 “大帅,该怎么办?”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四五十名黑衣人已如狼群般扑向王德军。 王德军身后是紧闭的城门,绝无退路可言。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带着十几个兄弟迎了上去。 刀光闪烁间,王德军的面容被战斗的激情点燃,然而,人数差距太大,敌人如潮水般涌来,王德军的气势虽足,却难以抵挡。 “王德军不能死,我们上!” 陈震南急忙抽出腰间长刀,带着严世宇直接加入了战斗。 王德军虽不认识陈震南,但看有人帮助自己,便更加卖力拼命。 陈震南和严世宇的战斗力太强,尤其是严世宇,实力甚至必陈震南还要强许多,自己一个人就干掉了十多个人。 这群黑衣人被杀的只剩下十几个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离。 战斗结束,王德军手下十多个兄弟只剩下三个,而且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战斗的血腥场面让人触目惊心,地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满是血腥味。 战斗结束,王德军扔掉手中已经卷刃的弯刀,抱拳拱手走到陈震南面前深施一礼。 “感谢兄弟仗义出手,敢问尊姓大名?” 陈震南收刀入鞘,浅浅一笑:“兄台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在下名叫陈子君。这群人大白天的蒙着面,定是做贼心虚,这才出手相助。”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龙寨二当家 王德军有些尴尬,面前之人仗义出手,会不会对土匪有所芥蒂? 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帮了自己,怎么也该坦诚相对。 “咳咳,”王德军清了清嗓子,浅笑道:“我叫王德军,是这彭阳县的土匪,东柳山黑龙寨的大当家。” 本以为陈震南会失望,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陈震南听了这话,竟然哈哈大笑,笑声如同清风拂面,令人倍感轻松。 “原来是雄踞一方的英雄,失敬失敬!都说山寨的兄弟们义薄云天,不知大当家的能否请我上山参观参观?” 王德军先一愣,随后便欣喜若狂的露出笑容,宛如春花绽放。 “哎呀兄弟,我正有此意!等下随我上山,答谢兄弟的救命之恩!” 陈震南微微点头,转身走到严世宇面前,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那个,去告诉下面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今天要跟黑龙寨大当家的去山上喝酒,去吧,然后回来跟我上山!” 严世宇闻言,眼球一转,随即明白了陈震南的心思。 “知道了掌柜的,我这就去吩咐,马上回来。” 王德军这边,弯腰掀开一具尸体脸上的面罩,发现没什么异常的,然后又掀开了两个人的面罩。 “林志铭的人?哼,敢对我下手,找死!” 陈震南闻声走了过来,微微皱眉问道:“大当家的,这个林志铭是什么人?” 王德军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林志铭是彭阳县的另一个土匪头子,手下有三百多兄弟。五年来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派人暗害我,背后必定有县令刘冠才的暗中支持。” 陈震南一听,眉头微微一挑,笑道:“此事不必担忧,我想办法帮大当家的除掉这个林志铭。” 王德军闻言,摆摆手,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傲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不需要兄弟插手,一个林志铭而已,灭了他手下三百人不成问题。” 他显得颇为自信,在他看来,林志铭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陈震南轻轻啧了一声,随即建议道:“干掉林志铭不就行了?三百人都干掉,您这边也得有不少损失。不如干掉林志铭后,将他手下三百人收为己用,岂不是更好?” 王德军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显然被这个提议吸引住了。 他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想要只干掉林志铭却有些难度。” 陈震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无畏的自信:“这事儿放在我身上,明的不行就来暗杀。” 王德军皱眉沉思,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片刻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爽快地说道:“好,我接受你的建议!” 几人等了片刻,严世宇赶了回来,随后跟随王德军前往东柳山。 东柳山巍峨耸立,四周群山环抱,苍翠欲滴,似乎一片世外桃源。 山寨坐落在山腰之上,竹林摇曳,松涛阵阵,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与粗犷。 寨子里的木屋错落有致,屋顶铺满了青苔,墙壁上爬满了藤蔓,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野花的芬芳,夹杂着酒香与火烤肉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开。 王德军带着陈震南和严世宇走进寨子,随即指挥山上的兄弟们准备酒席。 “兄弟们,今天我们要好好感谢陈子君,若不是他和他的护卫出手相救,老子今天可就回不来了!” 一听这话,很快便有山寨的兄弟过来询问,但王德军没有回答,只是命令让尽快准备酒席。 酒席很快就摆上了,长桌上满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酒坛更是整整齐齐,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王德军亲自给陈震南倒酒,面带诚恳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来,兄弟们,给陈子君敬酒!” 他一声令下,所有土匪齐刷刷地站起身,手中端着酒碗,脸上挂着豪爽的笑容。 陈震南站起身,微微一笑,举杯回应:“我只是路过而已,一切都是缘分,能帮大当家的解决这点小事儿,也算是小弟的荣幸。” 说完,陈震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立刻引来山寨土匪们的一阵欢呼。 放下酒碗,陈震南缓缓坐下,目光扫过众人,发现右手边的一个人面色阴沉,而且眼中还带着些许的失望之色,似乎对自己的出现并不欢迎。 王德军缓缓起身,朗声喊道:“各位弟兄!我身边的这位,名叫陈子豪,是来咱们彭阳县做生意的老板,从今往后,山上的兄弟们一定要多多照顾二当家的生意!” 山寨中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土匪们听到王德军宣布陈子君成为新的二当家,原本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讶和不满的低语。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坐在陈震南下首的肖虎,他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悍气。 王德军微微皱眉,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我说的话不够清楚?从今天开始,陈子君就是咱们山寨的二当家!老二,你们依次往下倒退顺位,你做老三!” 山寨的土匪们在王德军的威压下,纷纷齐声大喊:“见过二当家的。”但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情愿和疑惑。 陈震南见状急忙站起身,态度谦和,语气坚定地拒绝:“王大当家,这可使不得。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没资格做山寨二当家的。” “你救了我的命,就有这个资格!”王德军朗声道。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了肖虎的心中。 肖虎的脸色愈发阴沉,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怒雷般炸响:“大哥,你我出生入死,他救过你的命,我们兄弟呢?这里的兄弟哪一个不是在黄泉路上走过一圈的?让一个新来的做二当家的,凭什么?” 此言一出,王德军不由得微微皱眉,转头冷眼看向肖虎。 “凭什么?就凭你与彭阳县令刘冠才暗中勾结!二老,今天我被埋伏暗杀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吧?” 王德军这话,酒如同陈震南甩出去的手榴弹一样,直接在人群中间炸响。 “什么?二哥埋伏暗杀大哥?” “大哥!是不是搞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啊?” 肖虎满脸阴沉,满脸被冤枉的表情,双眼直直的看着王德军。 “大哥,我是咱黑龙寨的二当家,我要是害了你再坐上老大的位置,下面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陈震南见状也急忙打圆场,笑道:“大当家的,别因为小弟与二当家的闹别扭。” 王德军微微摇头:“陈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二弟,是这黑龙寨的二当家,要是谁敢不服,一刀砍了他就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也配做二当家的? 王德军的话不仅震惊了肖虎,更让陈震南这个外来者颇为震惊。 谁要是反对,陈震南就可以砍了谁,这样的权利,恐怕二当家的肖虎都没有。 不过陈震南还是理智的,再度摆手拒绝。 “大当家的,我主要是来彭阳县做生意的,虽然自己也很想加入黑龙寨,但毕竟山寨的名头,官府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王德军微微一笑,“兄弟你放心,彭阳县的土匪可都是官府默许的。我们和官府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我黑龙寨在城内也有诸多买卖,只要你敢做,官府要是来找你的麻烦,我来解决!” 陈震南心中一动,看来到时候了。 然而,就在陈震南准备点头答应之际,肖虎却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猛地冲到他身边,刀锋直指他的心口。 与此同时,严世宇瞬间起身来到肖虎身后,长刀对准他的背后,冷冷的说道:“你只要刀尖再往前一点,我就要你的命!” 肖虎心中一紧,没想到这个陈震南带来的手下速度竟然这么快,但他依然没有放下指着陈震南的刀。 抬起头,肖虎双眼直直的看向王德军。 “我和官府从来没有勾结!刘冠才几次找我,都是想要提高他的分成,咱们黑龙寨的钱,这么多年来被宁王拿走那么多,兄弟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我和刘冠才暗中见面,从未做过对不起黑龙寨的事情!” 王德军目光如炬,凝视着肖虎,心中暗自叹息,脸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二,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把刀放下。” 肖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道:“把刀放下?大哥,我这二当家的位置就是靠手中这把刀拼出来的!我绝对不能放弃二当家的的位置,来人!” 王德军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从容不迫,冷笑道:“好得很,这下你手里的那些人就都在这儿了吧,肖虎。别怪我没提醒你,陈子君帮我冲出重围,就凭你这点儿人手,恐怕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二十多人还不够陈子君塞牙缝的? 肖虎心中一颤,王德军确实是被陈子君救出来的,难道他们两个真有这么强? 不可能! “大哥,看来你今天是要我自己证明一下了,可以,那就让下面的兄弟们看看,谁才是这黑龙寨的二当家!” 陈震南轻轻一笑,对着王德军浅浅一笑::“大当家的,我这个人做事有一条准则,谁想杀我,谁就得死。那今天,我就帮你清理门户!”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紧张的空气,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王德军闻言微微点头,笑着问道:“需要帮忙吗?” 陈震南微微摇头,随即猛然转身,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迅速伸手抓住肖虎的刀背,顺势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 空气中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一脚的力量,带着无形的威压。 “不需要!” 陈震南大喊一声,声音如雷霆般震撼,随即甩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光闪烁,犹如寒星划破夜空,直逼肖虎而去。 肖虎瞪大双眼,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连声大喊着让自己的手下杀了陈震南。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陈震南的刀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肖虎慌忙就地一滚,顺势抓回自己的弯刀,转头一看,陈震南的护卫竟然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单枪匹马拦住了他二十多个手下。 “杀!” 肖虎怒吼一声,二十多个手下瞬间展开了对严世宇的疯狂进攻。 而肖虎自己,手中弯刀如同黑夜中的闪电,直劈向陈震南。 面对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陈震南内心却波澜不惊,他轻轻侧过身,犹如灵动的燕子,轻巧地躲过了肖虎的这一刀,随即转身,一记鞭腿踢在肖虎的肩膀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撕裂。 肖虎被踢中肩膀,闷哼一声,踉跄着撞翻了一张放着酒坛的桌子,酒坛应声而碎,酒液四溅,仿佛在为这场战斗喝彩。 陈震南站定身体,目光扫向另一边的严世宇,发现他依然在防守,神情凝重,时不时向自己这边投来担忧的目光。 “世宇,杀了他们!” 陈震南一声令下,严世宇仿佛是机器得到指令一样,猛地向前一步,手中长刀直贯穿面前一个土匪的胸膛,鲜血狂喷而出,洒落在地面上。 趁着陈震南说话的功夫,肖虎猛地一个箭步冲到陈震南面前,手中弯刀直奔陈震南脖子而去。 这一击快如闪电,带着破空之声,显然是肖虎的全力一击。 王德军心中一颤,刚招来的山寨二当家,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可是个高手! 但接下来陈震南的动作,证明了王德军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只见陈震南不退反进,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晃,脖子几乎是擦着刀刃躲过了这一击。 此时肖虎的手腕已经过了陈震南的肩膀,刚想抽回胳膊,但陈震南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猛地抬腿,陈震南膝盖重重的顶在肖虎的肚子上,这一下势大力沉。 肖虎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身体被迫向后弯曲,宛如一根被拉紧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咳……咳!” 肖虎痛苦地咳嗽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可他还未等反应过来,下一秒又被陈震南给拽了回去。 陈震南如闪电般再度出击,膝盖狠狠撞击在他的鼻子上,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肖虎的脸庞。 趁着肖虎仰起头的时候,陈震南迅速后退一步,双腿如同撕裂的风暴,顺势一脚踢出,狠狠地击中了肖虎的下巴,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啊!” 肖虎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鲜血从嘴角溢出。 陈震南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你也配做二当家的?” 陈震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围观的土匪们感到了无比的震惊,目瞪口呆。 陈震南的动作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但临场应变的能力太强,所有的动作都是连贯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打败了他们的二当家的。 土匪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许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严世宇的表现。 在陈震南和肖虎交手的这么短时间内,严世宇竟然已经干掉了肖虎的十多个手下。 一个打二十多个,这么短的时间,谁都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剩下的人哪还敢进攻,纷纷转身准备逃离,但严世宇的风格和陈震南很像,绝对不会放过想要杀自己的人,一个箭步便追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门宴 战斗结束,陈震南一脚踩在肖虎的胸口,刀尖缓缓送到他的喉咙边上。 陈震南的双眼如冰,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冷声问道:“只要你说出自己与什么人勾结,我便放你一命。” 肖虎的心中一紧,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忙开口:“我……我确实与刘冠才暗中勾结,今天的埋伏我知道,但我绝对没有参与!” 话音一落,王德军的脸色骤然一变,看来肖虎不仅与刘冠才有联系,想必与林志铭的关系也非同小可。 此时,陈震南的目光愈发犀利,又问道:“刘冠才是谁?” 没等肖虎回答,王德军便缓缓上前,笑着解释道::“刘冠才就是这彭阳县的县令。” 陈震南“哦”了一声,虽然王德军给予了他权利,但杀了肖虎的人绝对不能是自己,随即收刀入鞘。 肖虎松了口气,没想到陈震南真的会放过自己,他刚准备起身,心中涌起一阵庆幸,然而,下一秒,王德军却一把抽出陈震南刚刚入鞘的长刀,冷冷地对准了他。 “二当家的仁慈不愿杀你,但我可不能这么放过你!” “王德军,你……”肖虎瞪大双眼,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你什么你?山寨有山寨的规矩,我不让你三刀六洞,已经是便宜你了!” 说完,王德军的长刀便如闪电般落下,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地面。 随着肖虎的尸体倒地,山寨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这时,严世宇带着满身的鲜血走了回来,声音平静的说道:“跑的那些人都被我干掉了。”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严世宇,此时的他宛如一尊杀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慑,那些聪明的土匪更加明白,这位新来的二当家恐怕更加深不可测。 王德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如雷:“杀得好,咱们黑龙寨就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我的规矩!所有人,拜见二当家的!” 王德军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听,纷纷单膝跪地,朝着陈震南抱拳拱手,大喊拜见二当家的。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服从,显然已经接受了陈震南的地位。 陈震南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和谦逊:“大家赶紧起来,不必如此。” 他还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仿佛对这种场面感到了一丝尴尬。 王德军又是一笑,伸手让所有人起来。 “兄弟们,接着喝酒!二当家的初来乍到,让他先适应适应山寨的氛围。” 说着,王德军拉着陈震南坐下喝酒吃肉,山寨再次热闹了起来。 酒桌上,陈震南和王德军谈笑风生,陈震南也乐在其中,不过严世宇却时刻保持着警惕。 酒席散场之后,王德军为陈震南和严世宇安排了房间。 陈震南眼神迷离,仿佛刚刚从一场梦中醒来,脸上挂着几分醉意,浅浅的笑着。 在严世宇的搀扶下,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仿佛一只醉酒的蝴蝶,随风摇摆。 一进门,陈震南便像是被清泉浸泡,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晃了晃脑袋,目光如炬,低声道:“钱子豪应该快到了,我要知道林志铭的一切动向。两天之内,我要帮王德军整合彭阳县内所有的土匪!” 严世宇微微点头,:“知道了,大帅,我这就安排。” 转过天来,晨曦透过窗帘洒在陈震南的脸上,微微的光线让他感到一丝清新。 然而,他却装作一副头晕脑胀的样子,缓缓起身,走出房间。 他一路走到大寨,王德军正在大寨的堂前,眉头微微皱起,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 王德军见陈震南缓缓走来,随即露出笑容。 “子君?这么早的就来找我,莫不是为了在彭阳县做买卖的事情?” 陈震南缓缓摇头,随着王德军的示意缓缓坐下。 “大当家的,小弟此来不是为了自己的事。” “那是?”王德军有些奇怪。 “我是来解决您的心中所思,林志铭。” 一听这话,王德军顿时来了兴趣,眉头一挑转身坐下。 “子君兄弟这是有办法了?”王德军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得知县内有一处特别的场地,那里有两扇巨大的红色大门,乃是每年赶考的考生们所过之门,极为庄重且神圣。” 王德军微微点头,思索道:“确实有这么一处,红门的名声在外,与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大当家的,何不在红门设宴?邀请彭阳县境内的所有势力,尤其是林志铭和刘冠才,务必让他们到场。在宴会上,我们可以……” 听了陈震南的话,王德军的心中如同点燃了一把火,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猛地起身,双手握拳,朗声道:“好!我立刻去下请帖,务必让所有人都到场!” 说完,王德军便转身走出大寨,而陈震南则是坐在木椅上呵呵的笑着。 陈震南,对古代历史了如指掌,尤其是秦汉时期的历史,他更是研究颇深。 虽说和项羽刘邦的鸿门宴不是一个意思,但重要的是方法,管用就行了。 王德军在陈震南的建议下,立刻派人去下请帖,邀请彭阳县内所有的土匪势力,共同商讨合作的方法。消息迅速在彭阳县内传开,引起了一阵骚动。 当王德军的亲笔信送到刘冠才面前时,他还以为是王德军的战书。 多年来,王德军一直桀骜不驯,从未对官府有过半分客气。 但当他打开书信,阅览其内容后,刘冠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知道认怂了,小子,敢跟宁王作对,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脸轻蔑的自言自语了几句,刘冠才随即叫来衙役,命令道:“将王德军这封信送去给二工资,告诉二公子,后天彭阳县令刘冠才,将带领彭阳县各方势力在城门口恭迎二公子大驾。” 衙役接过信封,急忙转身离去。 而刘冠才这边,立刻命人将红门附近清理出来,准备明日的宴会。 而此时的另一边,林志铭看着手中的请柬,眉头微皱思索着。 “这王德军,杀了肖虎,现在又请我们所有山寨当家的去红门赴宴,这其中怕是有蹊跷啊。” 一旁,二当家的缓缓走上近前,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请柬。 “大哥,红门在彭阳县城内,就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量他在县城内也不敢做什么,所以我的建议是去。” 林志铭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后重重点头:“那好,咱们就去赴这红门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土匪联军 转过天来,中午的阳光透过彭阳县城内的红门洒下,映照得整个场面如同一幅热闹的画卷。 红门之下,左右两排酒席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酒香四溢 彭阳县内的所有土匪势力齐聚于此,个个头戴斗笠,却掩盖不住那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每个土匪头子都带着十多个兄弟,气氛显得格外火热,甚至透出一丝紧张的暗流。 陈震南坐在王德军身旁,微微皱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土匪。 他的心中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为祸一方的混蛋一网打尽,铲除这股祸害。 王德军见状,朝着刘冠才的方向昂了昂下巴,低声说道:“那就是彭阳县县令刘冠才,跟我们这群土匪没什么区别。”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不屑,言语之中充满了嘲讽。 陈震南哦了一声,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暗自思忖,能与这些土匪勾结得如此密切,真是官匪一体,毫无廉耻可言。 就在这时,县令刘冠才缓缓站起身,端着酒杯,目光在众人之间游走。 “各位都是咱彭阳县的英雄好汉,今日在这红门之下赴宴,是来商讨如何与民生息的事情。” 他的话语听上去冠冕堂皇,然而陈震南心中一阵想笑,谁都知道这彭阳县的土匪是官府养出来的,所谓的“与民生息”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谎言罢了。 刘冠才继续说道:“本县令已经接到消息,明日宁王的二公子便要到咱们彭阳县了,今后大家可要精诚团结,二公子可是个脾气很大的人,你们做事可要多加收敛。” 土匪们的神情各异,有的人神色凝重,有的人则面露不屑,根本不把刘冠才的话放在心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尤其是王德军。 “刘县令说得对,”一个土匪头子站起身,手中酒杯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气势,“我们在外打拼,全都是仰仗宁王的庇护,才有我们的今天,刘县令放心,我们是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刘冠才闻言,脸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讽刺,转头看向王德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王大当家的,不知你的意思如何?今天这场酒宴,可是你提出来的,我为了这场酒宴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王德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表示:“刘县令放心,我作为咱们彭阳县最大的一股势力,自然会做出表率,安分守己。” 说到这儿,王德军忽然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阴冷。 “不过嘛,前天在我出城的时候,有人埋伏刺杀于我。” 王德军说话间,双眼朝着林志铭瞟了瞟,显然是话里有话。 他的动作虽然细微,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暗示。 刘冠才见状,急忙皱眉问道:“王大当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德军哦了一声,解释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给各位介绍一个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位,陈子君,前天就是我这位二当家的带着护卫助我死里逃生。” 陈震南闻言,心中微微一动,站起身来,朝着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小弟不才,略懂些拳交功夫,前日有缘,出城遇到大哥遇险,出手相救,不值一提。” 王德军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接着说道:“日后我这位二当家的还要在彭阳县内做些买卖,还希望各位兄弟能够多多照顾。明日二公子就要来咱们彭阳县了,今日宴会是为团结一致,这样吧,让我这二当家的给在座的各位舞剑助兴!” 话音刚落,县令刘冠才终于了松了口气,随即笑着点头说道:“好,咱们彭阳县又多了一位英雄豪杰,大家欢迎黑龙寨二当家的舞剑助兴!” 随着刘冠才得话,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王德军作为势力最大的土匪,面子自然要给足。 陈震南微微一笑,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带着身旁的严世宇,二人缓缓走到两排宴席中间的空地上,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气息。 严世宇从背后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把剑,剑身在烈日下闪烁着寒光,带着无与伦比的锋芒。 他将其中一把剑交给了陈震南,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来吧,让在座的兄弟们看看你们的剑法!”王德军的声音在宴席间回荡,带着几分傲气。 陈震南嗯了一声,握紧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剑尖指向天际,随后如同猛虎下山,剑势陡然而起,迅速向前冲去。 剑光如虹,划破空气,带起阵阵风声,仿佛一条游龙在空中游走。 严世宇紧随其后,二人配合默契,剑法如同交响乐般和谐。 陈震南的剑法稳健而灵动,犹如山间清流,流畅自如。 而严世宇的剑法则刚猛有力,宛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两把剑在空中交错,碰撞声如同雷鸣,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原本在座的土匪们对陈震南的能力心存疑虑,但随着二人剑法的展示,他们的神情逐渐变得震惊,嘴巴微微张开,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王德军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如同春风拂面,畅快无比。 随着陈震南和严世宇的剑法愈发精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深深吸引。 二人如同两道流星,灵动而迅捷,缓缓朝着林志铭的方向靠近。 林志铭心中并未生出半分戒心,眼前这场表演热闹非凡,周围还有刘冠才的官兵在护卫,心中自是放松,甚至带着几分期待。 然而,当陈震南和严世宇终于站在林志铭面前时,气氛骤然一变。 二人几乎是同时脸色一沉,阴冷如刀,剑光一闪,长剑直刺林志铭的胸膛。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在如此大的场面下,王德军竟会让自己的二当家下如此狠手。 这时,林志铭身后的二当家反应过来,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欲要反击。 然而,还未等他出手,一把长刀已从他的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酒桌。 刘冠才见状,心中如同被雷霆击中,猛地起身,眼中闪过惊恐与愤怒。 起身想要质问,却没想到身后的师爷竟然伸手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后背。 “王……王德军!你……你怎么敢?” 王德军晃了晃脑袋,一脸嚣张的站起身,抽出腰间弯刀走到刘冠才身前。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钱子豪嘛,他只要来这彭阳县,我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王德军举起弯刀,猛地砍向刘冠才的脖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养虎为患终害己 周围的土匪头子们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就在他们震惊之际,街道两边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上百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宛如黑色的浪潮,瞬间将整个街道包围。 那些人都是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员,个个气势如虹,面色冷峻。 场面一度混乱,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见此情景,立马有人站出来质问道:“王德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县令都杀,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王德军转过身,脸上沾染着刘冠才的鲜血,冷冷的看向那人:“宋文龙,我是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把你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王德军!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王德军就冷哼一声,“二当家的,杀!” 陈震南闻言大手一挥,随即,两边上百名手下如同猛虎下山,从屋顶跃下。 他们的动作迅捷如风,身影交错之间,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然而这舞蹈却是为杀戮而生。 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凶猛的风暴席卷而来,令人心惊胆战。 鲜血如同滔滔江水般涌出,瞬间染红了两扇巨大的红门,鲜艳的颜色在烈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红门之下到处都是残值断臂,每一声惨叫都如同撕裂了空气,直击王德军的心灵,令他感到一阵阵的发怵。 战斗结束后,王德军满脸震撼,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这二当家的一百多个手下竟然无一伤亡。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自己手下五百兄弟,恐怕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陈震南收刀入鞘,缓步走到王德军面前,沉声说道:“大哥,事情都已解决,你得赶紧将彭阳县所有的土匪收为己用。否则,等那什么二公子来了,你根本不是对手。” 王德军一愣,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神情逐渐坚定,随即点头应道:“嗯,你说得对,跟我走。” 王德军带着陈震南等人急忙出城,然后带着山寨的土匪们开始飞速的兼并其他土匪势力。 红门宴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彭阳县内的所有土匪都知道自己的大哥死了,在王德军进行收编的时候,几乎没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仅仅用了一晚,就将彭阳县境内的所有土匪收编到了一起。 经过统计,彭阳县境内的土匪一共三千五百人,现在已经全部都集中到了东柳山。 王德军高兴的不行,一夜之间,自己就从五百人的队伍,变成了三千五百人,别说是县,就算是州,恐怕都没有这么强大的土匪势力。 黑龙寨大寨内,陈震南坐在王德军的下垂手,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心里已经很的不行了。 彭阳县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土匪人数竟然能达到三千五百之众,而且红门之下还干掉了那么多人。 王德军看着陈震南,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二弟,现在我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就算是那二公子来了,我们也不怕!” 陈震南闻言急忙起身,抱拳拱手说道:“大哥,如今这彭阳县,已经是你的天下了!那个什么二公子,就算是带着大军前来,但是你对这彭阳县地形如此熟悉,也定不会吃亏!” 陈震南一番话说的王德军哈哈大笑起来,亲自起身给陈震南倒了碗酒。 “子君,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手下这一百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如此强悍,这些人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听王德军这么一问,陈震南微微一愣,来之前还没想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严世宇缓缓上前,正色解释道:“大当家的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亡命之徒,都是我们掌柜的从死囚牢中买出来的。” 王德军一听,长长的哦了一声,跟严世宇喝了碗酒。 “原来如此,兄弟放心,从今往后这彭阳县就是你们的家,我王德军定不会亏待你们!” 严世宇急忙深施一礼:“多谢大当家的,兄弟们定当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黑龙寨其乐融融,不过,此时的彭阳县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彭阳县南城门外,钱子豪骑着骏马,带着五千大军,浩浩荡荡而来,犹如一股狂风席卷而至。 然而,当他抵达南城门时,迎接他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清,城门口只有稀稀拉拉五个官兵在守卫,神情懒散。 钱子豪眉头紧锁,心中不悦,翻身下马,走到城门前,怒声问道:“县令刘冠才在哪儿?为何不见人影?” 五名士兵面面相觑,最终一个胆大的官兵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将昨日红门宴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一个土匪竟敢杀县令,简直是反了天了!” 钱子豪怒火中烧,双拳紧握,这彭阳县的土匪可都是父王亲手培养起来的,现在竟然敢对官府下手! “立刻命令五千大军兵发东柳山,活捉匪首王德军!”钱子豪声色俱厉,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这个土匪头子身上。 身旁的先锋见状,心中一紧,急忙上前阻止。 “二公子,彭阳县内山川林立,地形尚未勘察,土匪人数也未可知,贸然进攻恐怕会适得其反。” “怕什么?一群土匪而已!难道我钱子豪会怕他们?命令大军,立刻兵发东柳山,黑龙寨!” 就在这时,彭阳县的县丞从城内飞奔而出,满脸慌张,双膝跪地,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滴般滑落。 “二公子,王德军已经于昨夜将彭阳县所有土匪收编,如今已达三千五百人,而且东柳山地势陡峭,易守难攻!” 钱子豪一听,不由得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三千五百人?彭阳县内怎么会有这么多土匪?” 钱子豪明明记得,每年父王都会暗中资助一些新的势力,剿灭老的势力,彭阳县内的土匪,应该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才对。 县丞跪在地上连连点头:“二公子,自从去年开始,彭阳县内土匪愈发猖獗,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投奔上山做了土匪,根本控制不住。” 钱子豪咬咬牙,沉声道:“养虎为患终害己,父王真是糊涂。传令,大军进城,所有武官到县衙集合,准备剿匪事宜。” 此言一出,身旁先锋急忙下令让大军进城,要是钱子豪再改变想法可就来不及了。 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城,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却纷纷退避三舍。 彭阳县的百姓不是傻子,谁都知道官匪勾结,宁王派来大军也定然不是为了剿匪。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飞的越高摔的越惨 黑龙寨的大寨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王德军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心中如同翻腾的海浪,难以平静。 尽管他曾豪言壮语,声称不怕钱子豪的威胁,但此刻面对五千大军的压迫,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陈震南站在一旁,眼神如炬,洞察着王德军的心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故作轻松地呵呵一笑,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王德军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子君,你笑什么?” 陈震南微微上前,朗声道:“我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如果大哥真的有胆量对抗官军,小弟愿意献计,大破钱子豪的五千大军!” 此言一出,下面的土匪们皆是一愣,空气中瞬间凝固,仿佛连风都停下了脚步。 有人不屑地嗤笑,尤其是三当家的罗恒,他站起身,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语气中满是轻蔑。 “陈先生,不是我打击你,咱们黑龙寨现在虽然三千五百人,但是刚刚凝聚在一起,人心不齐,那钱子豪五千大军兵精粮足,我们拿什么赢?” 此言一出,就连王德军也微微露出犹豫之色,宁王官军训练有素,三千五百人确实难以取胜。 然而,陈震南见状却不怒反笑,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他缓缓走向王德军,语气坚定的说道:“大哥,他们不信我无所谓,你的态度才重要。只要你想,我就能让钱子豪的五千大军全部葬送在这东柳山!” 王德军深吸一口气,咳嗽一声,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扫视着周围,众人皆是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决断。 思索半晌,王德军把心一横,咬牙说道:“我已然杀了刘冠才,没有回头路,所以,如果能与钱子豪和谈最好,如果不能……再说怎么打败钱子豪的事。” 一听这话,陈震南急忙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彭阳县的土匪是宁王一手扶持,百姓们都知道官匪勾结,但说到底官就是官,匪就是匪。黑龙寨如今已经三千五百之众,简直就是割据一方,钱子豪绝对不会容许我们的存在!” 王德军的眉头紧锁,内心的焦虑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低声说道:“可若是输了,咱黑龙寨这么多兄弟都得死,我,赌不起。” “没错,大哥说的没错。” 罗恒在一旁附和,高声道:“更何况宁州还有宁王的八万大军,还是和谈的好!” 听到这话,陈震南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转头看向罗恒,陈震南冷笑道:“和谈?高树则靡阴,独木则不林!一旦我们表现出一点的怯懦,那便是万劫不复!”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头。 王德军和罗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无疑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大哥,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了陈震南的话,王德军沉思片刻,最终表示让自己再想一天。 陈震南没再说什么,转身慢步走出大寨,他的步伐从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天黑之后,陈震南刚准备休息,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子君,白天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门外传来王德军的声音,陈震南眼眉一挑,微微翘起嘴角:“是大哥啊,门没锁,进来吧。” 王德军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眉头紧锁,神情略显沉重。 陈震南从木床上起身,转身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茶香四溢,然后坐在王德军的对面。 喝了口茶后,王德军缓缓说道:“子君,我决定听你的建议,但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我还是不能和钱子豪开战。” 陈震南微微皱眉,正色道:“大哥但讲无妨,只要是我能解决的,定竭尽全力。” 王德军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与不安。 “如今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真能大破钱子豪的五千精兵,那么宁王的大军又当如何应对?如果宁王率大军剿匪,我这黑龙寨定全军覆没。” “哦?”陈震南故作玄虚,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原来大哥担心的是这个,不知大哥可听过陈震南?” 王德军微微抬眼,有些不明所以,“当然听过,我大武战神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和陈震南有什么关系?” 陈震南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小弟听说陈震南已经攻克明州,下一个目标就是宁州,宁王怎么可能会派大军过来剿匪?” 王德军的眉头稍稍舒展,似乎被陈震南的话所触动,但随即又露出一丝担忧:“可到时陈震南攻克宁州,我不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啧!”陈震南轻蔑一笑,“只要等到陈震南攻打宁州,大哥你与其里应外合,你就是功臣,岂不更好?” 一听这话,王德军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欣喜与期待,眼神也变得坚定。 “你说的有道理,若能如此最好,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陈震南缓缓起身,慢步走到窗边,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但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沉吟片刻,陈震南忽然转身,伸出一根手指。 “最好的办法,就是明日给钱子豪送去战书,信中一定要态度强硬,表现的目中无人,就说你王德军在东柳山等他来剿匪,一决雌雄!” 王德军有些意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要主动挑衅。 “好,我听你的,那我这儿要准备些什么?” “只要大哥你听我的安排,必定万无一失,不着急,咱们明天再准备也来得及。” 王德军闻言起身,“那好,我这就去写信。” 说完,王德军转身走出房间,不久后,严世宇带着浅笑走了进来。 “大帅,王德军已经上钩了,咱们接下来?” 陈震南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到床上坐下。 “按照计划行事,别着急,让他王德军死的不是我,是他自己,飞的越高摔的越惨,他现在肯定以为自己特别牛逼。”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听说你很不服气 转天中午,阳光直射彭阳县县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钱子豪站在县衙内,他的面前摆放着王德军派人送来的战书,字迹潦草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钱子豪看了战书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一个土匪头子竟然敢主动挑衅自己五千大军。 “这王德军,真是狂妄至极!竟敢主动挑衅我五千大军!” 钱子豪怒吼,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回荡在县衙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官兵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禁为这土匪头子的胆量而感到震惊。 “立刻集结大军!” 钱子豪的声音如同刀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愤怒。 “再加上彭阳县的五百官兵,我们一同前往东柳山,生擒王德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 “是!” 手下先锋应道,虽心中忐忑,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集结军队。 钱子豪身穿铠甲,气宇轩昂,手握佩剑,剑柄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内心翻涌愤怒王德军不过是个土匪,凭什么敢与自己抗衡?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敢在我面前放肆,全军出发!” 随着钱子豪一声令下,整支大军如同一条怒龙,迅速朝着东柳山进发。 山脚下,青翠的树木交错成荫,山路陡峭如刀削,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前来的侵略者。 然而,钱子豪心中无畏,胸中热血沸腾,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击,一直到东柳山山脚下,从下向上看去,山高林密,山路十分陡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望而生畏。 但已经到这儿了,钱子豪当然没有后退的理由。 他朗声下令,“大军一分为三,其一主攻,其二后援,其三断后。” 随着命令的下达,大军迅速分为三路,主攻、后援和断后,各自分工明确,动作如行云流水。 负责主攻的两千人踏上了崎岖的山路,钱子豪则身处第一梯队,脚步坚定地向上攀登。 山路陡峭,石头滑腻,几乎每一步都需要全神贯注,然而,钱子豪却毫不在意,根本没把这东柳山放在眼里。 “这黑龙寨的土匪为何不见踪影?”一名士兵忍不住低声询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山中土匪必是听闻我军威名,早已瑟瑟发抖,躲避在暗处!” 钱子豪昂首挺胸,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得意的神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逐渐攀升至半山腰,然而,依旧没有见到一个土匪的身影。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士兵们的心中开始浮现出一丝不安,面面相觑,神情凝重。 “将士们,莫要心生疑虑!前方的黑龙寨就在眼前,活捉王德军我给大家发酒钱!” 钱子豪大声喊话,瞬间激发大军的士气,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要钱不要命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这时,突然间,山林中传来一阵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士兵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气氛如同悬在空中的利剑,令人窒息。 “大家小心!” 钱子豪警觉地四下张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警惕。 山林中,气氛紧张得几乎可以用刀割,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山林中忽然射出无数支羽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钱子豪急忙趴下,大声呼喊着:“躲避!躲避!”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愤怒。 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但羽箭太过密集,钱子豪的部队死伤了十几个士兵。 对方的偷袭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幽灵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钱子豪愤怒起身,他的脸上写满了怒火,大喊一声:“随我冲杀!” 大军朝着山上冲上去,可是没过多久,又是数不清的羽箭飞来,再次死伤了十几个士兵。 钱子豪气的怒火中烧,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始终看不到土匪们的身影。 他大声咒骂道:“你们这群鼠辈,有本事出来正面交锋!” 山林中传出了钱子豪的回音,可就是没有别人回应他的话。 一直到钱子豪带着先头部队来到大寨,经历了十来次的偷袭,死伤了一百多士兵后,他还是没见到土匪们的身影。 钱子豪站在大寨前,呼吸急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甘和愤怒。 树林中,陈震南和严世宇静静地观察着钱子豪的一举一动。 陈震南微微一笑,低声道:“差不多了,准备好。” 严世宇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然后便学着鸟叫一样吹了声口哨。 陈震南缓缓端起身边的冲锋枪,冷静地将枪口对准了钱子豪身边的士兵。 此时,大寨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军,黑压压的一片,气氛紧张得如同弓绷满了弦,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得稀薄,令人窒息。 就在这一刻,陈震南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开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枪声震耳欲聋,钱子豪身边的士兵如同秋天的落叶,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那些曾经气焰嚣张的官军,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惊恐地四散而逃,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钱子豪的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他想要下令反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枪声淹没,手下士兵的脸上满是惊恐,都在四散奔逃,根本无心反击。 “怎么会这样?!” 钱子豪心中一阵不安,额头上冷汗直流,手中的佩剑无力地垂下。 他想要鼓舞士气,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发号施令的能力。 身边士兵死伤无数,全都都在了血泊之中,但是如此密集的子弹雨,钱子豪却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直到只剩他自己一个人。 陈震南放下冲锋枪,带着严世宇闲庭信步的走到钱子豪面前。 “听说你很不服气,我就是陈震南,服不服?给你个机会,要不要单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画饼大师 钱子豪满脸震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想到面前之人竟就是陈震南,那位威震四方的传奇人物。 他身边的士兵们已然死去,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鲜血浸染了大地,令人作呕。 然而,面对陈震南提出的单挑提议,钱子豪的内心却燃起了熊熊斗志,战斗的热血在他的血管中奔腾。 “好啊,既然你想单挑,那就单挑。”钱子豪微微点头,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屈的坚定。 陈震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果然是宁王的儿子,有点骨气。但我得告诉你,单挑之后是有代价的。” 钱子豪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代价,什么代价?” 陈震南伸手指向山下,缓缓说道:“你要是输了,这五千人都得死。所以,我给你另外一个选择,你可以束手就擒,我会放过你带来的这五千官兵。” 钱子豪心中一震,面色微变,反问道:“那如果你输了又如何?” “如果我输了,我身边的护卫就会干掉你,然后用这五千士兵给我陪葬。” 听到这番话,钱子豪满脸无所谓的轻哼一声,“这五千士兵的性命,我根本不在乎!” 陈震南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目光中透出一丝惋惜与无奈。 他缓缓伸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枪,枪口直指钱子豪的大腿。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钱子豪的大腿。 鲜血瞬间狂喷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痛苦的表情瞬间浮现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钱子豪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怒声质问道:“陈震南,你不是说要单挑吗?为何要这样对我?” 陈震南冷冷一笑,眼中透出一丝不屑,轻蔑地切了一声,缓缓说道:“活着总比死去要好,钱子豪你以后还有大用。” 说完,陈震南朝树林中招了招手,两个拿着绳索的队员如同猎豹般迅速而来,三下五除二将钱子豪五花大绑起来。 钱子豪心中暗恨,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愤怒的交织,仿佛被困在了无形的牢笼中,难以挣脱。 “带着他,从后山下去,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知道了大帅。” …… 此时,东柳山山下,王德军手握火把,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着钱子豪断后的一千人已然上了山路,王德军急忙命令道:“点火!” 一声令下,东柳山山脚下瞬间燃起大火,火焰如同一条凶猛的巨龙,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顺着山路飞速朝着山上烧去。 火光映照着王德军的脸庞,仿佛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阴险的轮廓。 罗恒站在王德军身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低声问道:“大哥,东柳山可是咱们的根本,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德军轻哼一声,翘着嘴角说道:“东柳山烧了无所谓,从今往后,黑龙寨的兄弟们不再是土匪,而是这彭阳县的官军!” 罗恒愣了一下,随即恍若醍醐灌顶,惊讶地问道:“大哥,您的意思是……彭阳县归咱们黑龙寨了?” 他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正是如此!” 王德军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转过身,目光命令道:“所有兄弟,准备进入彭阳县城!让我们以新的身份,成为这彭阳县的新的霸主!” 火势越来越大,像一张张张牙舞爪的嘴,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陈震南站在山顶,看着那滔天的火焰,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官军并不会有多大的伤亡,虽然东柳山的山路不算宽阔,但想要躲过火烧并不困难,只是这些人得在山上等火势过去才行。 “来呀,焚烧这些尸体,然后全部人撤退!” 随着陈震南一声令下,急忙有人抱着干柴扔到地上的尸体旁,将其点燃。 这么多尸体,想要在其中找到钱子豪简直是异想天开,只要钱子豪被烧死的消息传到钱坤耳里,不管他信不信,都会派兵前来。 下山之后,陈震南带着严世宇直奔彭阳县城。 县城的守军已经换成了黑龙寨的人马,城门上飘扬的不再是官军的旗帜,而是黑龙寨的黑龙旗。 整个县城已经被王德军牢牢掌控,满街都是挥舞着刀枪的汉子,吼声震天,令人不寒而栗。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苦笑,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二人来到县衙,在陈震南的建议下,王德军做了这彭阳县的信任县令,而陈震南则是以师爷的身份主持大局。 但王德军对县令的身份却有些不屑,他现在手中三千五百人,一个县令可没有这么多的兵力。 陈震南劝说王德军,不要这么心急,县令当然不是最后的结局,只要等到陈震南打下宁州,王德军就算做不成宁王,做起码也能混个刺史当当。 对于陈震南描绘的伟大蓝图,王德军心里充满了向往,接下来只要等着陈震南攻打宁州就行了。 只是王德军不知道的是,大武战神陈震南,此时就在自己的身边做师爷,而他的话,只是一张大饼而已。 转天晚上的时候,东柳山的大火终于熄灭,钱子豪带来的五千大军死伤超过了八百人。 大火中并没有被烧死的,只烧伤了百十来个人。 大火熄灭后,先锋带着大军急忙下山,至于钱子豪,所有人都认为他被烧死了。 下山之后,先锋带着大军本想回彭阳县城,但是看见守城的土匪之后,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最近的一个县赶去。 两天后,宁王府花园,乾坤看着奏报,悲愤交加。 “王德军!一个小小的山匪,竟然敢杀我乾坤的儿子!子敬,立刻调集三万兵马,去彭阳县为子豪报仇!” 一旁的钱子敬也是满脸悲愤,但相比乾坤要冷静的多。 “父王,我若是带走三万兵马,那您这边要是遭到陈震南的攻打,恐怕顶不住啊。” 钱坤微微皱眉,冷声道:“怕什么?我宁州易守难攻,等到你回来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物极必反 钱坤满心怒火,一心想要给钱子豪报仇。 钱子敬虽然理智,但是也没什么办法,父命难为,只能说了声遵命后转身离去。 走出王府后,钱子敬急忙下令调集三万大军,即刻出发。 彭阳县的县衙内,凉亭中,陈震南与王德军围坐在火炉旁。 “大哥,陈震南迟迟不动手,彭阳县就得做好防守的准备。钱坤绝不会善罢甘休,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必然会派兵前来。” 王德军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我明白,我这就安排人手,做好防守的准备。” 陈震南微微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下面的兄弟们都是土匪出身,纪律松弛,城中常常欺压良善,若不立规矩,恐怕只会自毁长城。” 王德军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子君,兄弟们都是习惯了自由散漫,想要他们遵循律条,恐怕难如登天。” 这些土匪,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变得有序? 陈震南听罢,心中不禁一阵无奈,叹了口气,“若不能正规化,恐怕不等陈震南攻打宁州,彭阳县就会被宁王大军攻破。” 王德军心中一震,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焦躁,他强压心中的不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会尽快召集兄弟们,立下规矩,但难度实在是太大,我这就去办。” 王德军转身走出凉亭,让人将罗恒找来。 “让兄弟们安分守己,绝不可再压榨百姓,如有违背律条的,全都按照律法处理,绝不容情!” 罗恒一听这话,和王德军的脸色几乎没什么区别,也是相当的为难。 “大哥,这恐怕……” “啧!我也知道相当困难,但是二当家的话是没错的,就按照这个规矩办,立刻吩咐下去!” 罗恒一听这语气,只得微微点头:“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吩咐下去。” 然而,两天时间匆匆而过,彭阳县的大牢里已经关押了二百多名触犯律条的土匪。 他们都出土匪出身,如今却因为王德军的命令而身陷囹圄,怨声载道。 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平衡,王德军现在成了县令,可是却要下面的兄弟安分守己,自然有人不满。 有的人甚至故意找茬,顶撞王德军的命令,挑战他的权威,故意被抓进大牢。 夜深人静之时,王德军找到了陈震南,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子君,这样下去不行啊,兄弟们心生不满,再这么下去,没等宁王的大军过来,我们这边就要先内乱了。” 陈震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摆正脸色,严肃地问:“大哥,你相信我吗?” 王德军一愣,随即坚定地点头:“当然相信,我成为彭阳县的霸主,都是依靠你,当然会相信。” 陈震南点了点头:“既然大哥相信我,那就听我的安排。在宁王大军到来之前,胆敢欺压良善违背律法的人,统统抓进大牢,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民心,免得到时候守城百姓们投靠宁王。” 王德军听着陈震南的话,心中的焦虑渐渐平息。 “嗯,你的话有道理的,就这么办。” 又过了两天,彭阳县的大牢中土匪的数量已经增至五百多人,牢房里挤满了曾经穷凶极恶的暴徒。 与此同时,钱子敬率领的三万大军如同乌云压顶,已经兵临彭阳县城下,战鼓声声,旌旗蔽日。 王德军站在彭阳县城高耸的城墙上,凝视着外面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宁王大军,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忐忑。 那数万敌军,犹如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令他感到窒息。 就在他心中惶恐不安之际,身边的陈震南却面色淡然,似乎对眼前的困境毫不在意,仿佛他所面对的只是微风拂面。 “子君,你为何如此自信?”王德军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 陈震南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的自信。 “王大哥,钱子敬带着三万人来攻城,陈震南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我们坚守一段时间,宁州必然会遭到攻击,放心,宁州马上就要变天了。” 王德军听了陈震南的话,不由得微微点头,但仍旧忧心忡忡,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安。 “敌人可是我们的十倍,如何才能守住这彭阳县?” 陈震南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位智者正在为他指引方向。 “只要大哥听从我的安排,必定万无一失。擒贼先擒王,我会想办法在钱子敬攻城的时候干掉他。” 王德军看着陈震南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好,我相信你。但守城的时候,我们该做些什么准备?” “所有的准备,尽在我意。” 陈震南微微一扬手,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指前方。 “大牢中的那五百兄弟交给我,你只需负责后面的防守,南门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王德军重重嗯了一声,“好,我听你的安排。” 陈震南转头看向城外,沉声道:“大哥,你立刻带着三千人去北城门守着,我要给钱子敬来一出空城计,只要他敢进门,就是他的死期。” 王德军闻言,心中虽然忐忑,但对陈震南的信任让他没有丝毫犹豫,他急忙动身,立刻调集三千人马,如同一阵旋风般朝着北城门赶去。 王德军离开后,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转头看向严世宇,微微点头,严世宇立刻会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急忙带着十个特战队员前往了县衙大牢。 大牢中,那些触犯律法、欺压百姓的土匪们还在抱怨不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画上句号。 严世宇和他的队员们如同死神的使者,冷酷而迅速地执行着陈震南的命令,将这些土匪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陈震南站在城墙上,听着县衙方向密集的枪声,忍不住叹息一声。 “怪只怪王德军如此轻信于我,一个人站在高位,怎么能不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呢?” 第一百四十章 你个白痴被耍了 南城门上,陈震南命人打开城门,然后带着所有特战队的成员,如同一群猎豹,迅速而敏捷地朝着东门赶去。 城外,钱子敬站在战马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南城门。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纠结,如同一团乱麻。 南城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空荡荡的城门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是王德军的圈套吗?难道他想诱我入瓮? 钱子敬的副将站在他身边,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低声问道:“将军,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钱子敬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王德军不过是个土匪头子,手下只有三千多人,就算在城内设有埋伏,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住我这三万大军的铁蹄。” 话虽如此,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钱子敬还是决定谨慎行事。 “大军一分为二,派出一万人去北城门,前后夹击,务必要将彭阳县城拿下!” 随着钱子敬的命令,大军迅速行动起来,如同两股洪流,一万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北城门而去。 在南城门这边,钱子敬亲自率领着剩下的两万人马,缓缓地朝着城门靠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停地在城门和城墙上扫视,试图寻找可能存在的埋伏。 三十米,不过咫尺之遥,却仿佛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钱子敬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无论城内是否有埋伏,但是城门已经打开,这个机会绝不容错过。 “进攻!” 钱子敬大喝一声,身旁的副将立刻响应,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冲天号,用尽全力朝着空中一拉。 一道火光划破天际,烟花炸开,带着巨大的响声,传遍了整个彭阳县城。 城北的将士们得到信号,纷纷如猛虎下山,展开了对北城门的猛烈进攻。 城北的战斗愈发激烈,王德军亲自带领着三千多匪军,拼尽全力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宁州官军。 他们本以为只要拖延一段时间,陈震南那边就能干掉钱子敬,却不知此时的陈震南已经悄然离开了彭阳县城。 城北的战斗异常激烈,土匪们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不怕朝廷的官军,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野兽一般咆哮着,与官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而城南的钱子敬,长驱直入,竟然没有遇见任何阻击。 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 他立刻下令:“大军加速,前往城北,前后夹击王德军!” 王德军面对着上万人的进攻,虽然居高临下占据优势,但这种攻防战根本不是他们这群土匪所擅长的。 城墙上的战斗残酷而血腥,土匪们虽然勇猛,但在官军的猛烈攻势下,死伤非常惨重。 鲜血染红了城墙,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王德军如同一只困兽,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敌军,心中燃起一股无畏的怒火。 刀枪相击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仿佛每一声都在撕扯着他的心。 就在此时,罗恒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焦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大哥,南城门被攻破了!钱子敬已经带着大军冲了进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王德军的心沉入了谷底。 “什么?!” 王德军的脸色骤变,心中一阵绞痛。 他以为陈震南已经战死,但即便如此,他心中对陈震南却没有丝毫怀疑,只有对战局的绝望。 “反正都是一死,拼了!” 他咬紧牙关,怒吼着,声音如同洪钟,震撼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可是,随着消息的传播,那些曾经誓言效忠的土匪们却纷纷面露恐惧,眼中闪烁着逃避的光芒。 为了钱,为了活命,这些土匪可以拼尽全力,但白白送死,谁会傻到这一步? 王德军的心中一阵刺痛,犹如刀割,他看着那些曾经“荣辱与共”兄弟们,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四散而逃,心中无奈与愤怒交织。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懦夫!” 王德军怒吼,声音嘶哑,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然而终究都是无济于事。 眨眼间,土匪们的队伍已然崩溃,王德军感到一阵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崩塌。 体力渐渐耗尽,动作也变得迟缓,最终,他放弃了抵抗,任由官军的长枪抵住自己的胸口。 城墙上,战火已经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火焰和弥漫的硝烟。 钱子敬带着他的卫队,步履沉稳地登上了城墙,他的目光落在了满脸绝望的王德军身上,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他蹲下身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不解,询问道:“王寨主,你为何只守城北,却对城南毫无防备?甚至还将南城门主动打开,这是何意?” 王德军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声音颤抖地反问:“你说什么?南城门怎么会主动打开?”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 钱子敬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警觉,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我说的是实话,我军没有遇到任何阻击,城南根本没有守军。” 王德军听到这话,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涌起了一股被背叛的愤怒。 他痛骂道:“陈子君,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怂包软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钱子敬却并不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片刻后,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猛地一脚踹在王德军的胸口,怒声道:“你个白痴被耍了!他妈的什么陈子君,他是陈震南!” 王德军闻言一脸茫然,傻愣愣的问道:“你说什么?他就是陈震南?” 钱子敬狠狠咬咬牙,怒斥道:“废话!我说你王德军怎么能打败我弟弟的五千精兵,原来是陈震南的手笔,他就是为了让咱们自相残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等他自投罗网 城外,陈震南懒散地坐在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显得轻松惬意。 陈震南满脸轻笑,但旁边的钱子豪则满脸愤怒,双拳紧握,似乎随时都能迸发出一阵怒火。 “钱子豪,”陈震南微微侧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调集大军攻打宁州城?” 钱子豪愤怒地瞪着他,心中翻腾着无数情绪,却无言以对。 “放心,我会让你们两兄弟尽快团聚的。”陈震南的笑容愈发灿烂,听的外面严世宇多忍不住翘起嘴角。 钱子豪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震南轻轻翘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等我抓住钱子敬,就带你们去问问钱坤,两个儿子到底要谁?” 闻言,钱子豪的心中顿时一颤,犹如被雷霆击中。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亲,父亲会在自己和大哥之间选谁?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心中,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与不安。 “你在开玩笑吗?”钱子豪的声音颤抖,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完美的猎手都会去考验人心的,或者说是玩弄人心。” 一番话说的钱子豪毛骨悚然,挣扎着坐直身体。 “别乱动,我虽然不会杀你,但要是再给你一枪还是很疼的。” 顿了顿,陈震南也坐直身体,伸手放在钱子豪的肩膀上。 “之前在东柳山上的时候,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但是你选择了自己。现在我再给你两个选择,钱坤,钱子敬,只有一个能活着,你选谁?” 钱子豪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压力几乎让他窒息。 他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寂静的车厢内,除了马车的颠簸声,便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马车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钱子豪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无助。 陈震南则像是一只玩弄着猎物的猫,浅浅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轻松:“别着急,你有时间选择,等我抓住钱子敬,兵临宁州城下的时候,你再选择就好。” 钱子豪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怎么选择有用吗?你陈震南手握天下兵马上百万,谁生谁死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改变的结局。 陈震南耸了耸肩膀,他的动作轻松自如,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都说了谁生谁死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那我就可以选择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活下来。” “你这么玩弄人心有意思吗?”钱子豪的声音低沉,咬牙问道。 陈震南一听这话急忙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之前你说要将我斩于马下,我这个人小心眼儿,很记仇的。” 钱子豪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看他一脸无语的样子,陈震南也失去了玩笑的心思。 “世宇,开原县,咱们在那里等钱子敬自投罗网。” “是!” …… 彭阳县的城墙上,血迹未干,钱子敬的剑尖滴着鲜血,王德军已经被他已经干掉。 转回身,钱子敬朗声道:“大军立刻原路返回,一定要在陈震南攻打宁州之前回去。” 一声令下,三万大军立刻开始集结,急急忙忙朝着来时的方向赶回去。 经过三个时辰的急行军,夕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整个天空。 钱子敬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开原县,命令道:“大军在城外休整,明日再继续行进。” 大军驻扎在城外,帐篷林立,火堆闪烁,士兵们忙碌着,彼此间的低语声和铁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紧张的交响乐。 钱子敬则带着自己的卫队,踏入了县城,直奔县衙。 到了县衙后,钱子敬让卫队在县衙外面等待,他带着自己的副将二人进了县衙。 进门之后,钱子敬就有些奇怪,里面竟然没人。 “奇怪,县令为何不出来迎接?” 钱子敬心中暗自疑惑,目光在周围巡视,却发现一切似乎都显得异常宁静。 就在他沉思之际,身后的县衙大门突然关上,紧接着,十来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涌出,为首之人正是严世宇。 “你们是什么人?”钱子敬心中一紧,手握佩剑,剑光闪烁,冷冷地问道。 严世宇微微一笑,朝着钱子敬微微施礼:“在下严世宇,陈震南大帅手下特战队的队长,大帅正在后堂等候,请进吧。” “陈震南?” 严世宇微微点头:“是的,我们大帅说了,只要你进去,你外面带来的那些兄弟就能活着,要是不进,他们都得死。” 钱子敬一听严世宇的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紧张,眉头紧锁。 他身旁的副将刚要冲上去,似一头愤怒的猛虎,但被钱子敬伸手拦住。 “不可冲动,看来陈震南是早有准备,外面兄弟们的性命已经被人捏在手里了。” 说罢,钱子敬收剑入鞘,然后将自己的剑交给身旁副将,缓缓转头看向严世宇。 “兄弟,说话算话,不要伤害我手下的人。” 严世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淡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钱子敬心中虽有千般疑虑,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迈步走向后堂。 一进后堂,陈子敬就发现陈震南正端着茶杯,而在他对面,自己的弟弟钱子豪正愁眉苦脸的坐着。 看见弟弟安然无恙,钱子敬心中松了口气,一块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 然而转瞬之间,他又皱起眉头,心中涌起无尽的担忧与疑虑。 “陈大帅。” 陈震南闻声微微转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温和,伸手示意钱子敬坐下。 “兄弟重逢,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这么愁眉苦脸的,见到弟弟不高兴?” 钱子敬轻哼一声,转身拉了张椅子坐下。 “陈震南,在这里等我,不会只是嘲讽我两句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震南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钱子敬如此淡定。 “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想,带你们兄弟一起会宁州城而已。”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以身入局 县衙后堂之中,气氛如同压抑的雷云,沉重而紧张。 片刻之后,钱子敬忍不住轻笑,打破了这浓重的气氛。 “陈震南,你说带我去宁州,那可得问问外面三万兄弟答不答应。”钱子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丝挑衅的意味。 虽然平日里钱子敬行事风格非常稳妥,但外面有自己三万大军,完全有恃无恐。 陈震南微微一笑,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屑之色。 “三万大军虽说不算少,但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一听这话,钱子敬忍不住切了一声,“陈震南,我知道你是大武战神,但你此刻身边可没有军队,你凭什么带我走?” 陈震南耸了耸肩帮,淡淡说道:“若你不服,尽管试试,我可以给你下令进攻的机会,但若真动起手来,死伤有多惨重,我可不管。” 听到这话,钱子敬心中不由一震,心底的火焰瞬间被点燃,涌现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试试就试试!” 陈震南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前堂的方向。 “请便,但你不能离开县衙,我总得给自己留下点资本不是么?” 钱子敬闻言,起身准备下达命令,就在此时,钱子豪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满脸凝重的摇摇头。 “大哥,我带着上千人攻上东柳山黑龙寨,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身边的人就全都被干掉了。他手下特战队的武器,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够相抗衡的。” 钱子豪满脸严肃,显然没有在开玩笑,但钱子敬听起来实在是觉得有些离谱。 不过,钱子敬虽然心中对陈震南的手段半信半疑,但想到他能以一群土匪之力打败五千官军,这份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想了想,钱子敬重新坐下,一脸凝重的问道:“陈震南,你既然有了横扫天下的能力,何不直接进攻宁州?你在等什么?”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钱子敬,我的心里话你可能不信,争夺天下,靠的不仅仅是杀戮,更多的是人心。若是我贸然进攻,虽能一时得手,却难以长久,与民生息,才能成就大业。” 对于陈震南的这番话,钱子敬眼神中露出一丝认可,没有反驳陈震南的话,只是平静地问:“那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 陈震南没有直接回答,缓缓站起身,淡淡的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出发。” 转过天来,晨光熹微,陈震南已经准备了一辆马车,他以钱子敬的名义下达命令,让城外的三万大军继续出发。 钱子敬坐在马车中,眉头紧锁,他颇为意外地问陈震南:“你就不怕我半路上搞什么幺蛾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测试陈震南的底线。 陈震南坐在他对面,表情从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钱子敬,你们兄弟要是真有本事,尽管动手。” 大军开始匀速前行,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紧张的节奏。 整整三天,钱子敬一直在寻找机会暗中联系自己的卫队,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如同铁壁一般,滴水不漏,让他找不到任何破绽。 马车外,陈震南的特战队严密守护,他们目光锐利,警惕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特战队外面,是钱子敬的卫队,他们的表情紧张而警惕,手中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再往外,是钱子敬的三万大军,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万大军是在保护里面的特战队,殊不知每走一步都是剑拔弩张。 宁州城外,战云密布,三万大军在陈震南的命令下安营扎寨,营帐如林,旌旗招展。 陈震南的营帐位于大军的正中心,如同众星捧月,格外显眼。 钱子敬和钱子豪被安置在营帐中,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钱子豪眉头紧锁,不解的问道:“大哥,陈震南这是何意?用咱们的大军将自己围起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钱子敬也是一脸困惑,摇头思索道:“陈震南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就算手中有咱们两个做人质,可宁州城八万人,就算他那什么武器厉害,也根本挡不住。” 安营扎寨后,陈震南召见了钱子敬的卫队。 “你们去宁州城,将这边的情况告诉钱坤,转告他,立刻出城投降,否则就永远也别想见他的两个儿子。” 钱子敬卫队不敢怠慢,急忙进城,将钱子敬被抓和钱子豪没死的事情告诉了钱坤。 钱坤得知此消息后,愤怒不已,他的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陈震南,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钱坤立刻调集城中所有的五万大军,将陈震南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钱坤是不敢主动出兵的,可现在陈震南已经送上门来,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面对八万人的包围,陈震南丝毫不惧,他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站在营帐外,望着包围自己的大军,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钱坤,除非你想绝后,否则这八万大军在我眼里就是摆设。” 严世宇站在陈震南身边,眉头紧锁,心中充满疑虑。 环顾四周,八万大军如同一片乌云,士兵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大帅,外面可是八万大军的包围,要是钱坤真的不在乎这两个儿子的生死,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震南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所要的就是让钱坤的八万大军都从宁州城里出来,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严世宇依旧感到困惑,嘴角微微抽动,试图理清头绪:“可是,八万大军是出来了,可是现在把我们团团包围了,这怎么办?” 陈震南的神情依旧淡定,浅笑道:“我以身入局,钱坤必定想要弄死我,但不到最后他还是会想救出自己的两个儿子。接下来,咱们只要等几天就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子是来揍你的 钱坤站在城墙上,脸色阴沉,实在是搞不懂陈震南到底什么意思。 八万大军包围他陈震南二百人,他竟然还能有恃无恐,实在是蹊跷的很。 “来人!” 一旁卫兵闻言急忙走上前来,“宁王。” “派人去问问陈震南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他,识相的话就赶紧交出我的两个儿子,否则的话,八万大军定将他陈震南碾为齑粉。” “是!” 说罢,卫兵转身走开,立刻派出使者去找陈震南。 钱坤派出的使者趾高气昂地进入陈震南的营帐,毫无惧色的看着陈震南。 “陈震南,我家宁王有令,识相的话尽快交出两位公子,否则八万大军将杀的你尸骨无存。” 使者的话语中充满了傲慢,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震南的末日。 然而,陈震南听了这话毫无反应,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从七年前开始,就有无数人给自己这样的威胁,但每一次都变成了对方的无脑吹牛。 轻轻摇了摇头,陈震南微微一笑,嘲讽道:“这八万大军,若真有那本事,何至于在我面前喋喋不休?我倒想亲自进城与钱坤谈谈,若他有本事,便让我见识见识。” 使者愣住了,这陈震南不怕死吗?竟敢主动进城找宁王! “你确定?”使者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陈震南歪了歪脑袋,反问道:“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那好,我这就回去报告宁王。” 说罢,使者转身离开,回到宁州城,急忙将陈震南的话如实转告给钱坤。 钱坤一听,心中一喜,然而随即又被疑惑所笼罩。 “这陈震南,难道真是找死?他敢进城来找我,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他?” “可陈震南若真有这等胆量,或许也不无道理。” 钱坤心中思索,最终还是决定答应陈震南的请求,命令打开城门,准备迎接陈震南。 陈震南这边得到邀请之后,他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带上严世宇还有两个队员,命令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等待,如果天黑之前自己回不来,就杀了钱子敬和钱子豪。 当陈震南带着严世宇和两个队员走向城门时,宁州城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陈震南,你可真是个大胆之人!” 钱坤站在城门口,脸上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等你进了城,便是你陈震南的死期! 陈震南步伐不紧不慢,闲庭信步带着严世宇和另外两名兄弟走到钱坤面前。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猎鹰,纷纷拉弓瞄准了他。 陈震南微微抬头,目光如炬,透过那层层弓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脸的淡然。 “宁王,我劝你还是让他们放下,否则我这几个兄弟可就要生气了。” 钱坤一听,顿时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嘴角扬起,满脸的轻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手下的兄弟又能如何?即便他们生气又能改变什么?” 此言一出,他身后那些官员们纷纷跟着附和,讥讽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掩盖了周围的空气。 然而,正当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时,陈震南身后的严世宇却突然从怀中掏出手枪,动作迅速而果断,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朝着城墙上连开三枪。 那一瞬间,钱坤身后官员们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三具尸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从城墙上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溅起一阵尘土,仿佛在宣告着陈震南的强势。 “这就是我兄弟们的怒火。” 陈震南微微一笑,目光如刀,扫视着周围那些震惊的面孔。 这是,钱坤身旁的武将们纷纷上前,抽出刀剑指向陈震南。 严世宇见状急忙压低枪口,身后的两个队员急忙端起冲锋枪,对准了钱坤的脑袋。 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钱坤这才缓缓抬起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果然不同凡响,请进吧。” 说着,钱坤伸手指了指城内的方向,陈震南见状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严世宇把枪放下,然后闲庭信步的走进城门。 来到宁王府,钱坤命人安排酒宴,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陈震南也不客气,带着手下三个兄弟纷纷落座,态度自如,仿佛到了自己家一样的轻松。 众人刚坐下没多久,陈震南才刚吃了两口菜,一口酒还没喝呢,钱坤的先锋大将便率先发难。 “陈震南,这宁州城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若不放了二位公子,我定让你身首异处!” 陈震南微微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慢慢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锐利,直视着那人,开口便骂道:“你他妈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大将一愣,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谁都没想到陈震南竟然会开口骂人,文臣武将纷纷愣在原地。 那先锋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胸膛起伏,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咬牙切齿道:“本将军乃是宁王架下先锋大将,赵……” 没等他说完,陈震南的耐心已然耗尽,他直接转头看向钱坤,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要是不管自己的人,那就只能让我的人来教育,你选一个?” 那先锋的脸色愈发阴沉,怒火中烧,心中却也有些忌惮。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陈震南轻蔑一笑,忍不住说道:“无礼?我陈震南就坐在这里,你若想动手,尽管来试试!” 此言一出,酒席上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那先锋更是气愤,狠狠攥紧双拳,但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切了一声,陈震南缓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告诉你们,今天,老子可不是来谈判的。” 陈震南语气极其嚣张,听的钱坤也有些耐不住性子,脸色逐渐凝重。 “不是来谈判的,那你来干什么?” “老子是来揍你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个儿子二选一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钱坤的部下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陈震南竟然敢这么嚣张。 大厅内的气氛刹那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震南和钱坤二人身上。 乾坤阴着脸,死死盯着陈震南,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不屑:“揍我?这里可是宁王府,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揍我?” 陈震南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着急,天黑之前我还是要回去的。来之前我告诉手下的兄弟,我若是天黑之前回不去,你的两个儿子必定人头落地。” 此言一出,钱坤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所有人的怒火都被点燃。 其中一名护卫忍不住了,怒吼着拔剑指向陈震南,剑光闪烁,映照出他脸上的狰狞。 “大言不惭!陈震南,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逊,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陈震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轻轻朝着身后招招手。 严世宇立刻会意,身形如电,走到大堂中央,面带冷笑,朝着钱坤的护卫勾了勾手指。 “大帅骂你们都算是客气的,来,让我看看你的嘴硬,还是脖子更硬。” 宁王府的大堂内,气氛紧张得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钱坤的脸上也满是怒气,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身后的护卫便一个箭步走到了严世宇的对面。 严世宇手中的长刀还未出鞘,再次朝着那护卫勾了勾手指。 “给你个机会,你先动手。” 严世宇的话中充满了轻视,那护卫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怒吼一声,犹如猛虎下山,直冲严世宇而去,剑势如虹,瞬间便逼近了严世宇。 然而,严世宇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剑尖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的瞬间,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闪烁,竟然在那护卫的攻击下,瞬间绕到了他的身后。 严世宇冷冷一笑,刀刃瞬间弹出一截,反手瞬间划开了那护卫的喉咙。 护卫瞳孔骤然放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长剑随即脱手而出。 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地面,护卫捂住喉咙,面露绝望之色,无力的跪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后缓缓倒下。 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文臣武将们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钱坤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震惊,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一刀干掉自己最得力的护卫。 严世宇手腕一抖,刀刃入鞘,缓缓转身回到陈震南身边,仿佛一只优雅的猎鹰,归于巢穴。 陈震南耸了耸肩,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微微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眼角余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钱坤的脸色阴沉如云,心中怒火中烧,紧要牙关,护卫虽已被干掉,但他只能强忍这口气,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反击。 他命人将护卫的尸体拖下去厚葬,转过身直视着陈震南,沉声问道:“我八万大军围你,你来我宁王府大开杀戒,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陈震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钱坤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问道:“我想问你,钱子敬和钱子豪,如果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钱坤闻言,心中如同雷霆乍响,拍案而起,怒火中烧,伸手指向陈震南,仿佛要将他一口咬碎。 “你什么意思?” 陈震南却是淡然一笑,钱坤越生气他就越淡定,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但你必须做出选择。” 听到这话,钱坤这才意识到,陈震南此行并非是为了谈正事,而是来这里寻开心。 钱坤心中怒火更盛,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来人!” 钱坤大喊一声,声音如同雷霆震耳,大堂外瞬间杀出上百手持刀剑的伏兵,气势汹汹地逼近陈震南。 陈震南却依旧坐在原地,面不改色,神态自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钱坤这么生气,陈震南仿佛安慰他一样,苦口婆心的说道:“别这么生气,气大伤身,你又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是淡定一点的好。” 钱坤没有兴趣和陈震南进行这无聊的文字游戏,沉声问道:“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钱坤没兴趣,可陈震南却越发的开心。 “这样吧,你八万大军确实人数不少,但我的问题还是要有个答案的,等会儿我回去可以放了他们其中一个,两个儿子二选一,你选谁?” 钱坤咬紧牙关,愤怒的情绪在心中翻滚,仿佛一只被困的猛兽,恨不得随时扑向猎物。 然而,经过几番思索,他还是压制了心中的愤怒。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内心挣扎后,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我选子敬,放人吧。” 陈震南微微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带着严世宇几人准备离开。 “好,我这就回去放人,让你的人都滚开。” 钱坤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涛汹涌,却不得不摆手示意:“都退下,放他们走。”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武将们,纷纷起身,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宁王!放走陈震南后患无穷,这可是干掉他的最好机会!”一名武将激动地说道,脸上满是焦虑与不甘。 钱坤阴着脸,转头冷冷地看向手下的众将,眼中闪烁着怒火。 “你们这是打算,用我儿子的命,换陈震南的命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众将的心头,瞬间让他们哑口无言,纷纷沉默不语。 钱坤再次挥手,大堂外的兵士纷纷让开,陈震南没再说什么,带着严世宇几个慢慢走出了宁王府。 钱坤看着陈震南离去的背影,眼中摄出凶狠的杀意。 “传令,任何人不得对陈震南轻举妄动,三天之内救回子豪,若是三天内救不出自豪,八万大军围杀陈震南,一个不留!”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反向空城计 陈震南回到大营一进帐篷,便发现钱子敬和钱子豪正低声交谈,见他进来,二人立刻停止了讨论,目光闪烁,似乎在掩饰什么秘密。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暗自揣测这兄弟俩的谈话内容。 迈步走到二人对面,陈震南缓缓坐下,气定神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钱子敬坐直身体,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苦笑道:“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父王没杀了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陈震南长长的嗯了一声,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我很赞成你的想法,但你父王可没这个本事。” 说着,陈震南的目光在钱子敬和钱子豪之间游走,令钱子敬兄弟俩心中一阵不安,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钱子豪见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冷冷说道:“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说,看什么看?” 他语气中的不屑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实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区别。我让钱坤二选一,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大哥,等下我就会放了他。” 钱子豪猛地一愣,随即露出一丝冷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两个人质在手,你会愿意放走一个?” 钱子豪话音刚落,帐篷外忽然响起一道犀利的男声:“陈震南!快放了我们大公子!” 钱子豪一听,瞬间愣住,脸色变得苍白,心如死灰,内心深处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果然,父王最终的选择还是你,我真是不懂,他为什么就那么看重你?” 钱子敬微微睁大双眼,察觉到弟弟情绪的消极变化,心中不禁一紧,转头看向陈震南。 “陈震南,可不可以让子豪回去?我在这里给你做人质?” 陈震南奇怪的哦了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这是你父王钱坤选的,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钱子豪心中更是愤恨,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世宇!将钱子敬给我送出去,交给钱坤的人带走!” 门外,严世宇闻言走进帐篷,不由分说的架起钱子敬就往外走。 随着钱子敬的离去,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凝重,钱子豪心中的愤恨如同滔滔江水,瞬间达到顶点。 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兄长的嫉妒,又有对父亲的失望。 陈震南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钱子豪,如果我给你个机会,你愿意做新的宁王吗?” 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钱子豪的脸色瞬间一沉,心中波澜起伏,沉吟道:“陈震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挑拨我们父子兄弟的感情?” 陈震南闻言,噗嗤一笑,讽刺道:“钱子豪,你们父子兄弟的感情还用得着我挑拨吗?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钱子豪轻哼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转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陈震南。 “说到底你还是想利用我罢了,我父王虽然选择了大哥,但我可不想背上个杀兄弑父的罪名。” 一听这话,陈震南不由得嘴唇抽动了一下。 “我来杀!” 陈震南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帐篷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钱子豪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钱子豪沉默半晌,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陈震南缓缓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宁王只有一个,但宁州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下,这就是我的条件。” 钱子豪闻言,猛地坐起身,眼神如电,直勾勾地盯着陈震南。 “你就不怕我做了宁王之后杀了你?别忘了,外面还有宁州的八万精兵。” 陈震南啧了一声,轻声提醒道:“你虽有八万精兵,但我手中却有八十万。说句狂妄的话,虽然我现在被围在阵中,但只要我想出去,没人能拦得住我。” 这话钱子豪倒是相信,陈震南能从宁州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证明。 捉摸了半天,钱子豪忽然来了兴趣,低声问道:“那,怎么让我坐上宁王的宝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寻找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 陈震南略带阴险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今夜宁州城便要天翻地覆,明天早上就会有新的宁王诞生。” “你是说,你今天晚上就会行动?” 陈震南轻轻嗯了一声,微眯双眼站直身体。 “钱子豪,安安心心的在这儿等着,夜半子时,就是宁州的破城之时。” 说罢,陈震南便转身走出帐篷,而钱子豪则是勾起嘴角,心中的欲望之火已经缓缓燃起,将父子兄弟之情完全抛之脑后。 出了帐篷,已经是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洒在宁州城墙上,看起来更加雄伟。 “通知下去,今夜夺城,留下十个兄弟看着钱子豪,剩下的人全跟我走。” 严世宇轻轻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夜半子时,夜黑风高,月光非常充足。 严世宇留下十个队员看着钱子豪,然后纷纷跟着陈震南朝着东边赶去。 “大帅,外面八万大军,咱们怎么出去?”严世宇低声问道。 陈震南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道:“若是我没有点儿后手,岂敢让钱坤的八万人围住自己?” 随着二人走出军营,严世宇突然发现,原本围在东边的宁州守军竟然如同雾散云消,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中一震,他这才明白,钱坤手下的将军中,竟然也有陈震南的人。 陈震南悄悄带着特战队出了军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宁州城门。 严世宇发现城门大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大帅真是滴水不漏。” 陈震南闻言却摇了摇头:“是钱坤没脑子,在我的诱惑下玩儿了一出反向空城计,否则我还真不好攻城。” 说罢,陈震南脸色一变,正色道:“所有人不得已不许开枪,控制宁王府,活捉钱坤,钱子敬交给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任宁王钱子敬 宁王府中,钱坤还在想办法救出钱子豪,虽然外面有八万大军,但救人却不是那么容易得。 “宁王,要我说还是强硬一些,陈震南白天来大开杀戒,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王将军说的没错,他陈震南手下只有二百人,难道他就不怕死?三天后动手,和今天晚上动手,没什么区别。” 听着手下将军的话,钱坤也动了些心思,放弃钱子豪,干掉陈震南,怎么算都不亏本。 沉思片刻,钱坤忽然攥紧双拳,心一横,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传令下去,大军逼近陈震南营帐,逼他交人,若是不交人,杀进去!” “遵命,末将这就传令下去。” 宁王府外,严世宇躲过了三批巡夜的兵丁,一百多队员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而陈震南,则是带着十个人来到了钱子敬自己的府门外。 “都听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杀人,进去。” 夜色如墨,月光洒下,给院落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银辉。 陈震南带着十个队员如同幽灵般潜入,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他们动作轻盈,巡夜的护卫甚至未能察觉便已被打晕,悄无声息地倒下。 一路行至内宅门外,陈震南翻身上墙,目光如炬,发现内宅房间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出,窗纸上映出四五个人影。 陈震南带领队员翻过院墙,悄然无声地抵近窗外。 透过窗户,他听到里面几人的对话,语气中夹杂着焦虑与无奈。 “大公子,二公子的事情你不应该管,宁王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你何必……”一个声音带着劝诫。 “子豪虽然做事轻率,目中无人,但毕竟是我的弟弟,我怎么能不救他呢?” “可是大公子,二公子若是回来,恐怕于您不利啊。” “够了,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也得想办法把子豪救出来。” 门外,陈震南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猛地抽出长刀,动作如电,一脚将窗户踹开,带着十个队员冲了进去。 屋内的五人,包括钱子敬在内,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目瞪口呆。 钱子敬迅速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抽出身后架子上的佩剑,目光如剑般锐利,准备迎战。 陈震南急忙摆手,急忙说道:“先别着急动手,我来可不是杀人的。” 钱子敬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屈与倔强:“你不想杀人,但我想,之前被你抓住已经是够丢脸的了,这次我就算死,也不做你的俘虏。” 陈震南赞许的点点头:“钱子敬,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了你的话,很欣赏你的为人。” 然而,面对陈震南的夸奖,钱子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深深的警惕。 敌人对你微笑时,往往暗藏杀机,笑里藏刀就是这么来的。 钱子敬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想干什么就直说,谁生谁死打一架就知道了,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了。”钱子豪目光如电,语气沉重,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陈震南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惋惜:“钱子敬,我还真是替你惋惜啊。你大半夜的还在想办法救钱子豪,但钱子豪却想让我杀你。” 钱子敬握紧手中佩剑,微微皱眉道:“陈震南,同样的伎俩你还想再来一遍,真是可笑!” “我说让他做信任的宁王,他同意了。” “什么?” 陈震南这话一出口,瞬间在钱子敬的心中引起了剧烈的波动。 钱子敬愣在原地,思绪在瞬间飞速运转,思索了半天,忽然间反应了过来,钱子豪说答应做新的宁王,那岂不是要杀兄弑父? 沉思了半天,钱子敬猛地抬起手中长剑,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不信!我弟弟就算对我有些怨念,但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说罢,钱子敬便一剑刺向陈震南,他的速度很快,显然也是个高手。 陈震南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向后一步,手中长刀挡住了钱子敬的剑锋,刀光与剑光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陈震南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眼神中闪过一抹深邃。 “你要是不信,天亮你就会知道真相!” 钱子敬完全不相信陈震南的话,心中怒火中烧,想要继续进攻。 然而此时,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枪响,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惊雷般在他的耳畔炸响。 钱子敬心中一震,意识到宁王府父王那边可能出了大事。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钱子敬的剑。 “钱子敬,安心等着就行,没必要找死,早上就知道结果了。” 说完,陈震南带人退出房间,低声道:“看着他们,谁敢出来就杀了谁。” 说完,陈震南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如同一抹幽灵,无声无息。 夜色如墨,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钱子敬在房间里踱步,思绪纷乱。 焦虑的等了一夜,天边露出鱼肚白,严世宇忽然赶来,神情凝重而急促。 钱子敬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发问,便被严世宇带出府门,一路来到宁王府的大堂。 到了后堂,钱子敬才发现自己的父亲钱坤竟然也在,满脸的绝望和无奈。 钱坤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钱子敬心中一沉,不用想也知道,宁州城失守了。 严世宇扫视了一眼二人,低声说道:“安静等着,不要出声,马上你们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钱子敬也不想再做挣扎,安安静静的等着。 不久后,前堂传来散乱的脚步声,还有陈震南的笑声。 “二公子,昨夜我已经将宁王和钱子敬全都处理了,现在,你就是信任的宁王了。” “好,说话算话,从现在开始我帮你镇守宁州,放心,我绝对不会动兵找你的麻烦。” 陈震南嗯了一声,然后朗声道:“好,那我就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宁州新任宁王就是,钱子敬!” “你说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了我做皇帝的时候了 一听陈震南的话,钱子豪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与愤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耳边轰鸣。 他心中一片混乱,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陈震南的话:“新任宁王是钱子敬。” “陈震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和父王不是都死了吗?什么叫新任宁王是钱子敬?” 钱子豪咬牙切齿,愤怒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满是不可置信。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只见陈震南上前一步,一脚踢在钱子豪的肚子上,将其从台阶上踢飞。 钱子豪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了腰,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陈震南撕成碎片。 “陈震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震南却只是冷冷一笑,轻哼一声嘲讽道:“你个无情无义,无父无兄的无耻之徒,你比你大哥差远了!昨天晚上他还在想办法救你!”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钱子豪的心上。 “你说什么?”钱子豪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内心的愤怒与羞辱交织,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后堂之中,钱子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眼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芒,昨夜的疑虑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的亲弟弟钱子豪竟然真的允许陈震南杀了自己和父王。 陈震南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钱子豪,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严世宇,将钱子豪带下去,押入大牢!” 严世宇闻言,迈步走进大堂,直接将钱子豪带了下去。 陈震南轻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转身走到堂后。 来到钱子敬和钱坤父子面前,陈震南的目光如炬,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期待。 钱子敬微微抬头,“陈震南,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你已经拿下了宁州,为什么要我做宁王?” 陈震南拉了张椅子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钱子敬,你心系百姓,这一点我非常欣赏。据我所知,宁州只有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才安居乐业,你一直反对你父亲的政策,却无能为力。” 一旁的钱坤闻言有些羞臊,他的脸色微微泛红,陈震南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陈震南见状切了一声,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打算给你这个权力,让你执掌宁州,你可愿意?” 钱子敬缓缓起身,面色凝重的问道:“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拿下宁州可以再安排一个人来顶替宁王的位置,而且说到底我是钱家的人,你会相信我?” 叹了口气,陈震南缓缓解释道:“我若是走到哪儿杀到哪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为什么之前在明州的时候没能放过赵雄一条生路?”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明王赵雄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但妄图星火燎原,杀赵雄实为震慑各路诸侯。至于放过你钱家,也是为了让剩下的诸侯都知道,还有活命的机会。” 闻听此言,钱子敬脸上浮现出一丝钦佩,先杀后抚,是大智慧。 “我明白了,陈震南,我愿意接受宁王的位置,但我有一个条件。” 陈震南额了一声,笑着反问道:“我给了你宁王的位置,你现在反而跟我提条件,有些不太合适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放过子豪和我父王,否则我宁愿死。我活着,对你来说价值更大,不是么?” 陈震南捉摸了一下,钱子敬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索性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但我得将他们带走去京城,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钱子敬略一思索后,轻轻嗯了一声,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没有再讨价还价的可能。 陈震南伸了个懒腰,朝着钱坤招了招手。 “宁王,宁州即将改头换面,现在,你该走了。” 钱坤闻言缓缓起身,满脸苦涩的一笑,没说什么,跟着陈震南离开了王府。 钱子敬站在宁王府大堂上,等了一会儿,昨天晚上被陈震南抓住的那些人便全都被放了回来。 钱子敬让人调查了一下,结果得知昨天晚上陈震南入城一个人都没杀,只是有几个被枪打伤。 “大公子,陈震南此人胸怀天下,或许,跟随他并不是个错误。” 钱子敬闻言一笑:“当然不是个错误,但是也得看咱们怎么做。传令下去,子宁州开始剿匪,开春之前一定要肃清干净,然后开始给百姓们分发田地。” 此言一出,身旁的谋士纷纷一愣。 “大公子,陈震南貌似没让您做这些事情,要是真这么做,恐怕宁王府每年得稍入账百万两银子。” 钱子敬闻言猛地转头,双眼忽然变的阴冷下来。 “你们是不是以为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胆敢欺压百姓的,斩立决!” “这……这?” “这什么这?陈震南能让我做宁王,就能再将我除掉!张贴告示,就说我钱子敬归顺陈震南,大肆宣扬陈震南的功德,越多人知道越好。” 钱子敬心里明白的很,陈震南最想要的就是自己宣扬他,从而让其他诸侯放弃抵抗,否则陈震南完全可以直接杀进宁州,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随着钱子敬的命令,宁州城内到处张贴起了告示,开始大力的宣传陈震南的德政和功绩。 通往京城的马车上,车轮滚滚,陈震南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景色。 “到了我做皇帝的时候了。” 外面,驾车的严世宇闻言转过头,好奇的问道:“大帅,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其他诸侯还没有归顺,你不是说吧周翔留到最后处理吗?” 陈震南浅浅一笑,淡淡解释道:“其他诸侯要是再有反抗的,那我可真就不留情面了。放心,有人会帮我处理这些问题的。” “那这次回京城,是不是就可以着手准备登基的事情了?下面的兄弟们可都等着这一天呢。” 严世宇的心情很好,可陈震南的脸色却有些阴沉。 “世宇,我登基**之后,你们恐怕就要躲在水面之下了,有些脏事儿,需要你给我去做。” “我明白的大帅,这些我都懂。”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末路终至 两天后,京城外的军营中。 宋云央坐在营帐中,思绪惆怅,心中满是担忧。 陈震南离开已经二十多天,除了拿下明州后的一封信外,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消息。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营帐,脚步急促。 “启禀大帅,陈震南大帅回来了!”士兵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她站起身,快步走向营帐门口。 营帐外,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宋云央站在营帐门口,她的目光远眺,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陈震南骑着马,身姿挺拔,他的目光坚定,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宋云央心中的阴霾。 宋云央站在原地,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陈震南。 陈震南翻身下马,面带一丝浅笑走到她身边,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们的沉默而变得凝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过了良久,陈震南慢慢拉住宋云央的手,温暖的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 “我马上就要登基**了,云央,你很快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宋云央带着浅浅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 “我对皇后之位的兴趣并不大,只要你回来就好。”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感动。 面前这个舍生忘死追随自己的女人,无欲无求,只想着自己,这份深情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握宋云央的手,语气坚定:“这次我不走了,直到我死,都不会负你。” 宋云央听的脸颊泛红,这还是陈震南第一次说这么深情的话。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一同走进营帐。 营帐内,灯光昏黄,气氛温馨而私密。 陈震南坐在木椅上,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准备攻占京城了,但是这次的主角并不是我,而是你。” 宋云央有些奇怪,她的美丽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主角是我?你才是要登基**的,干嘛让我做出头鸟?” 陈震南思索片刻,缓缓解释道:“我不想见武云音,而且之前大武大炎交战的时候,周翔多次打败你,这次就让你报个仇。” 宋云央的心中涌起一阵波澜,仿佛被这句话激起了无数的涟漪。 “没有你,他周翔算什么?既然你决定了,那今天晚上我就打进京城,大武的时代,结束了。” 陈震南重重点点头:“不错,大武的时代结束了,从今往后,便是大炎的天下。” 此言一出,宋云央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一丝惊讶。 “你的意思是,想用大炎的年号?你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壮举,三国合一,为什么还要用大炎的年号?”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颇为感慨的解释道:“炎黄子孙,怎能不用大炎的年号?做好准备吧,今夜,所有的旧秩序都将被打破,明日,将是全新的开始。” 宋云央轻轻嗯了一声,让陈震南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走出了营帐。 …… 京城皇宫的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翔坐在龙椅上,精神萎靡,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整个京城在宋云央大军的包围之下,粮食短缺,士气萎靡,城中的百姓大多数都逃出了城外,在宋云央的安排下有了新的营生。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切割着他的自尊和权力。 这时,武云音缓缓走入,素衣如雪,仿佛一抹清风,却无法拂去周翔心头的沉重。 她坐下时,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在为周翔的命运感到惋惜,又似乎在为自己即将面临的选择而感到无奈。 “怎么今日一身素衣?”周翔微微抬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试图用幽默掩饰内心的焦虑,“莫不是知道了陈震南回来了?” 武云音苦笑着点头,声音低沉而缓慢:“是啊,真不知道陈震南怎么想的,他竟然没先解决你这个最大的麻烦,反而把赵雄给干掉了。” 周翔的表情愈发苦涩,心中一阵酸楚。 “我?最大的麻烦?现在想来,陈震南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周翔心中明白,外面是三十万大军,自己这京城只有七八万人,士兵毫无战意,陈震南若想攻城,随时都能下手。 此时,周翔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两人沉默的气氛中,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面色焦急的说道:“启禀陛下,城外宋云央大军有所异动,应该是准备攻城了!” 周翔与武云音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一刻终究是来临了。 周翔缓缓站起身,叹息如同秋风扫落叶,满是无奈:“该来的还是来了,武云音,我选择战死,至于你,还有一线生机,大帅应该不会杀你。” 这句话如同一根利箭,刺入武云音的心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安。 她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压抑在喉咙深处,无法发出。 周翔转身脱掉身上的龙袍,仿佛脱去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那金色的龙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刺眼,令他心中生出几分厌倦与无奈。 伸手穿上陪伴了自己七年的战甲,周翔感受到那熟悉的金属触感,仿佛重新找回了久违的自我。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热血,战甲的每一片铠甲都仿佛在低声呼唤着他,唤醒他心底那份久违的斗志。 转身出了御书房,周翔双眼猛地凶狠起来,大声喊道:“卫队集合!” 卫队闻讯迅速集结,虽然不到二百人,但每一个人都是他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兄弟。 “兄弟们,我周翔对不起你们,今天,末路终至,我带你们回家。” 卫队没人回应周翔的话,他们都知道周翔的话是什么意思,今晚,便是一切的终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万众归一,天下大同! 来到城门前,周翔停下马,眼前的城门如同一道沉重的屏障,阻挡着他通往自由的道路。 抬起手,周翔向守城的军士发出命令:“打开城门!” 守城的军士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几分犹豫与不安。 “打开城门!你们记住,我死之后,城内军士可随意投降,无需再战!” 守城的士兵闻言急忙将城门打开,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了轻松的笑容,终于得到这一天了。 城外,宋云央银盔银甲,手握素银剑,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决战。 她原本计划在天黑之后发动的攻击,却没想到太阳刚落山,城门竟然主动打开了。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宋云央微微皱眉,双眼警惕的看着门内的动向。 只见周翔骑马带着卫队缓缓而出,身后并未跟随步兵大军,这一幕让她感到意外。 这时,王雷急匆匆地赶来,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大帅,让我去吧,我定将周翔斩于马下!” 王雷声音中透着一股冲动,看样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宋云央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和周翔交手过多次,深知他的实力,王雷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想了想,宋云央沉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让我这个手下败将,再与他最后战一次。” 说完,她双腿轻轻一磕马腹,马儿发出一声低嘶,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迅速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王雷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带上卫队,跟随在宋云央的身后。 周翔的身影在城门前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一种战士的尊严。他 看着宋云央缓缓接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或许是可惜,可惜大帅没能早些认识宋云央。 宋云央的素银剑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周翔。 “主动出城,是准备决一死战了?”宋云央问道。 周翔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在宋云央身后扫过,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周翔不解的问道:“大帅在何处?我听城中士兵传言他已经回来了,他为何不来?” 宋云央缓缓抽出素银剑,剑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慢慢对准周翔。 “陈震南今夜不会现身,让我做攻城的主角。我明白你心中所想,无非是求死罢了。陈震南说不想见武云音,但其实是不想亲手杀了你。” 周翔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微微低下头,心中满是悔意,但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无法挽回。 沉思片刻,周翔低声说道:“宋云央,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这一身武艺虽不是大帅亲传,但技巧都是大帅所教,我不想与你交手。” 宋云央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并没有因为周翔的话而感到愤怒,她承认自己在武艺上不及周翔,但她却不想后退。 “你都不怕死,我有什么理由怕呢?就当给我个复仇的机会,如何?” 周翔深吸一口气,心中纠结了片刻,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成人之美,我让你先出手。”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释然,似乎在接受这场命运的安排。 宋云央的手握紧了剑柄,她的心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着,但她脸上却保持着冷静。 她不明白周翔为何会流露出那样的释然,但剑已出鞘,她没有时间多想。 宋云央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嘶鸣一声,猛地朝着周翔冲了过去。 夕阳下,她的银甲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素银剑直指周翔。 周翔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眼神异常平静,直到宋云央冲到面前,他才侧身躲过攻击,然后直接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周翔本是带兵冲锋的猛将,下马对他来说,无疑是放弃了自己的绝对优势。 宋云央勒住缰绳,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转身和周翔拼杀在一起。 两把剑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激烈,如同冰雹砸在铁皮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周围的士兵们屏息凝视。 宋云央的速度极快,如同狂风暴雨般不断地展开进攻,而周翔却一直在被动防守。 宋云央的剑影如同飞舞的银蛇,不断地向周翔袭去。 可她看得出来,周翔是在让她,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让周翔认真起来的决心。 她索性展开更加犀利的进攻,剑光如同漫天花雨,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就在宋云央朝着周翔胸口刺出一剑的时候,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剑,但周翔却没选择防守。 下一秒,素银剑直接刺穿了周翔的身体,顺着他的后背贯穿了出去。 宋云央目瞪口呆,满脸震惊地看着周翔,诧异地问道:“你?为何不避?” 周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一丝悔恨,还有一丝深深的悲哀。 周翔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微弱而沙哑:“宋云央,我欠大帅的,欠百姓的,今日就还了吧。” 宋云央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愚蠢!我来跟你决斗,就是想给你离开京城的机会,陈震南不想你死,我也不想你死在我手里。” 周翔缓缓摇头,轻轻松开长剑。 “宋元帅,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望你不要辜负大帅的一片苦心,莫要学……咳咳!学那武云音,红颜祸水。” 宋云央轻轻嗯了一声,一把抽出素银剑。 “放心好了,我宋云央为人陈震南很清楚,我相信他,也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话音一落,鲜血顺着周翔的嘴角溢出,他的身躯缓缓地滑落,倒在地上。 素银剑上沾满了鲜血,宋云央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周翔,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岭南王,如今却倒在了自己的剑下。 宋云央甩掉素银剑上的血,收剑入鞘,转头看向京城的大门,高声喊道:“万众归一,天下大同!” 第一百五十章 你连做我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宋云央的高声呐喊,城外三十万大军的欢呼声如同山洪暴发,震天动地,连皇宫内都能隐隐约约听见。 这声音,是胜利的宣言,是和平的钟声,是新时代的号角。 宋云央站在万人中央,深吸一口气,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激动。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没有笑容,她明白这一切的胜利来得太过不易,是无数士兵的鲜血和牺牲换来的。 她的心中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深深的感慨和对逝去生命的哀悼。 过了许久,宋云央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朗声下令:“王雷!带兵三万进城,城内兵士降者不可打杀。” 王雷朗声回应:“是!” 然后便迅速抽调三万士兵,他们浩浩荡荡地进入了京城大门。 这些士兵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但更多的是一种庄严和肃穆。 宋云央左右看了看,又命令道:“军需官!调拨粮米入城,在城中设立粥厂,赈济灾民!另外调集粮草给周翔手下军士,告诉他们,这都是陈震南的恩泽!” 宋云央声音中带着一种慈悲和宽容,虽然陈震南没让她这么做,但她更加明白,主角只能是陈震南。 随着宋云央的命令,不计其数的粮草物资被运入京城,这些物资如同及时雨,滋润着战后干涸的土地。 城中的百姓们纷纷走出,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感激,他们知道,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至于周翔的卫队,宋云央让他们放下武器,派人带他们去见陈震南。 尽管周翔已经逝去,但他的这些人曾经都是跟诊陈震南从岭南杀出来的,仍然值得尊重和善待。 周翔已死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京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这个消息在百姓和士兵中迅速传播,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阻挡。 当王雷带领着大军入城时,周翔手下的几万士兵纷纷选择了缴械投降,对他们来说这就是解脱。 王雷进城之后,迅速而有序地开始接收俘虏,直到夜半子时,他才带着大军包围了皇宫。 皇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大殿上的灯火摇曳,武云音身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她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大殿的大门缓缓开启,随之而入的却不是她期待已久的陈震南,而是宋云央。 武云音的心中一紧,面露惊愕之色,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仿佛要将宋云央生吞活剥。 她猛地起身,咬牙问道:“陈震南呢?他为什么不来?” 宋云央让身后的护卫留在殿外,独自一人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神情冷静,目光坚定。 抬头看向武云音,宋云央淡淡的说道:“陈震南不想见你,周翔也被我杀了,现在宫内的太监宫女已经全都逃离,只剩你一个了,怎么说?” 武云音的脸色骤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隐隐渗出。 她心中一阵慌乱,声音颤抖,满是愤怒与不甘:“为什么?为什么陈震南不来见我?” 宋云央轻蔑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真是可笑至极。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独断专权,刚愎自负,陈震南也不会有称霸天下的决心。” 武云音愣住了,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悔恨,喃喃自语道:“是啊,要不是我忌惮他权倾朝野,逼他走投无路,他或许会帮我统一天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宋云央诉说。 宋云央冷笑摇摇头:“现在才想明白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也有一丝同情。 宋云央知道,武云音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陈震南的强大,更多的则是因为她自己找死。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紧张感。 武云音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没有任何退路。 “武云音,大武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陈震南将会带领这个国家走向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和平,繁荣的时代。” 闻听此言,武云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宋云央,你赢了。但我告诉你,陈震南的野心不会就此止步,他会成为一个新的暴君,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听了武云音的话,宋云央直觉的可笑,事已至此,她竟然还在嘴硬。 “我不会后悔的,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皇帝,他会带领这个国家走向富强,只可惜,那么多机会都在你手中划过。” 武云音没有再反驳,缓缓从龙书案后走了出来,手中抓着象征着权力的天子剑。 宋云央见状,急忙说道:“陈震南虽然没说让我怎么处置你,但我不想杀你,但你要是找死,那我就只能成全你。” 武云音听了后,近乎疯狂的笑了起来,一步步顺着御阶缓缓走下。 “你不想杀我?但我想杀你!当初要不是你,陈震南已经被我所杀,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你身为大炎元帅,救出敌军元帅,害死姜文宇,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朕的面前!” 武云音一番话说中了宋云央心中的痛处,要不是因为自己,姜文宇确实不会身死,大炎也不会失去皇帝。 可她心里更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管是大武还是大炎,都到了需要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伸手抽出素银剑,宋云央双眼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下一秒,素银剑贯穿了武云音的身体,剑尖顺着她的后背刺出,沾染着滚烫的鲜血。 “是非对错自有后人评说,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陈震南捧在手心里的女帝吗?就算我不杀你,但你连做我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根本不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定律失效了 宋云央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武云音的心窝。 武云音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身体微微颤抖,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缓缓松开手中的天子剑,那把曾经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剑,如今却显得如此沉重和无用,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在等待着最终的解脱。 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和无奈。 宋云央抽出素银剑,武云音的身体随着惯性转了一圈,然后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胸口流出,染红了那至高无上的龙袍。 宋云央收剑入鞘,动作缓慢而庄重,她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来人!” 宋云央大喊一声,声音如同雷霆般响亮,打破了宫殿内的寂静。 几个侍卫匆忙赶来,宋云央指着武云音的尸体,沉声道:“将武云音的尸体抬下去,修建陵墓,以大武皇帝的身份下葬。” 侍卫们面面相觑,武云音作茧自缚,罪有应得,宋云央竟然还赐她死后哀荣。 “没听见本帅的命令吗?” 手下几个侍卫闻言急忙上前,伸手将武云音的尸体抬了下去。 城外,夜幕低垂,星光稀疏,陈震南站在山坡上,他的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远方灯火通明的京城。 京城内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就是这场变革的中心。 严世宇骑马匆匆赶来,马蹄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来到陈震南面前,严世宇翻身下马,急切地报告:“大帅,武云音已死,宋元帅让她以大武皇帝的身份下葬。” 陈震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严世宇颇为不解,好奇地问道:“大帅为何发笑?武云音怎配葬于帝陵?”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对于武云音的死,他并没有太多同情。 陈震南摇摇头,淡淡解释道:“这是云央在给周翔正名,只有这样才会有人以为罪魁祸首不是周翔,始终是她武云音。” 严世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终于明白了宋云央的深意。 说罢,陈震南翻身上马,带着特战队入城,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如同胜利的鼓点。 穿过城门,登上城墙,陈震南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整个京城。 陈震南站在城墙之上,夜风拂过他的面颊,思绪如同这夜风一般,复杂而深沉。 忽然,陈震南目光变得凶狠起来,转头对身旁的严世宇下令道:“按照手中的名单,连夜抓捕那些曾经助纣为虐,欺压百姓的官员,将他们统统送进皇宫大牢,等待审判。” 严世宇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大帅!”然后便带着特战队员转身离开,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严世宇的办事能力陈震南并不担心,而且现在整个京城已经都在宋云央的控制之中,似乎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转过身,陈震南走到城门的正上方,那里挂着一条铁链,铁链的下方拴着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三朝元老吴修睿的头颅。 陈震南伸手抓住铁链,慢慢将铁笼拉了上来,手捧着铁笼,里面吴修睿的头颅已然变成了骷髅,陈震南看了后心中一阵凄凉。 “吴国老,我送你入土安息。”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哀伤和尊重,当时自己南征北战,所有的后勤补给,都是靠吴国老鼎力支持,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陈震南端着铁笼,刚准备转身从城墙上下去,耳边却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墙上原本宁静的氛围。 陈震南没有多想,以为只是普通的巡防而已,未曾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王雷带着一队卫兵冲上城墙,刀剑直指陈震南,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陈震南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王雷,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雷愣笑着,表情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疯狂。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干掉你陈震南,那我们大帅就会成为千古第一女帝。现在三国归一,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听了王雷的解释,陈震南并未生气,他知道王雷的性格,眼中除了宋云央之外根本不听别人的命令。 陈震南缓缓放下铁笼,动作从容不迫,反问道:“就算宋云央成为千古第一女帝,可现在三国归一,你真的认为她有能力掌控全局吗?” 王雷毫不在乎地轻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妄和自信。 “能力是慢慢变强的,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兄弟们,杀了他!” 随着王雷的一声令下,卫队们如同释放的野兽,挥舞着刀剑,向陈震南冲去。 陈震南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本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并未携带长刀和装备,现在赤手空拳,形势极为不利。 想都没想,陈震南急忙后撤,脚步在城墙上快速移动,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王雷紧追不舍,如同猎豹追逐猎物,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终于,陈震南跑到一处楼梯口,刚准备下去,却发现下面也出现了一队手持刀剑的兵士。 “没想到你准备的还真充分,看来我今天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王雷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慢走到陈震南身后。 “陈震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别挣扎了。” 说完,王雷一剑刺向陈震南,动作迅猛而果断。 就在王雷的剑刺来之际,陈震南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剑刃,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下,滴落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陈震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果断的对手,“反派死于话多”的定律在王雷身上竟然失效了。 “哼,真是自不量力!” 王雷的手腕一抖,剑身在陈震南的手中翻转,陈震南无奈只能松手,他的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没等王雷刺出下一剑,陈震南毫不犹豫地向后退去,纵身一跃,翻身顺着城墙跳了下去。 王雷惊愕地看着陈震南跳下去,不由得瞪大双眼。 “他这个疯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陈震南天下一人 城墙下,是未知的命运,但陈震南宁愿选择未知,也不愿意被王雷就这么干掉。 城墙上,王雷满脸震惊,陈震南这是破釜沉舟了啊。 “追,一定要把陈震南给我干掉!” 这声令下,宛如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卫队士兵们心中的怒火,他们急急忙忙朝着城下奔去。 而此时,城下的草丛里,陈震南的身躯如同被猛兽撞击后的猎物,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大张着嘴,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犹如一只被掏空的壳,毫无生气。 他挣扎着站起身,可左臂的脱臼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像是无形的铁钳夹住了他的骨头,令他无法再继续前行。 陈震南扶着城墙,感受着粗糙的石壁带来的微弱支撑,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他挪动了几步,发现身体的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在与千斤重担抗衡,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身体,最终瘫软地靠在城墙上。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是死亡的步伐在向他逼近,令他心中一阵恐慌。 “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陈震南心中暗想,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枝。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如同细雨般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王雷带队跑出城外,他的眼神如同猎鹰搜寻猎物,迅速在夜色中扫视。 很快,他就发现了陈震南的位置,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急忙带人冲了过去。 来到陈震南面前,王雷长出一口气,仿佛所有的紧张和焦虑都在这一刻释放。 那个曾经令他心生敬畏的男人,此刻却成为了他手中剑锋的目标。 王雷露出得意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傲慢:“陈震南,我会成为罪人,但是为了大帅,你绝对不能活着。杀了你之后,我会去找大帅领死,有什么遗言要我转告大帅吗?” 陈震南站在那儿,面色凝重,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怒火中烧。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王雷,强行挤出一丝冷笑:“那就请你告诉云央,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绝不能放过你这千古罪人。” 王雷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 “好,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大帅,现在,到你受死了!” 说完,王雷举起手中的剑,剑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动作迅猛而果断,直接朝着陈震南的脖子上斩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枪响,王雷的剑被子弹击中,金属的碰撞声犹如惊雷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重重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雷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被愤怒取而代之。 他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唯有嗡嗡的回响。 “是谁!” 王雷怒吼,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目光如炬,寻找着枪声的来源。 严世宇从黑暗中走出,手中冲锋枪对准着王雷的脑袋,高声喊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王雷皱眉看向严世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猛地拔出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顶在陈震南的脖子上,随即用手勒住陈震南的胳膊。 陈震南的心中一紧,感受到刀刃的冰冷,后背冷汗直流,浑身紧绷,仿佛一根拉满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开枪啊,我知道你们这些特战队的厉害,有本事你就开枪!” 王雷挑衅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根本没把严世宇当做一回事儿。 严世宇咬紧牙关,眉头紧锁,王雷和陈震南距离太近,他实在是不敢开枪。 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旦开枪,陈震南的生命也将受到威胁。 陈震南的身体被挤压,疼得浑身颤抖。 “王雷,你确实不怕死,但你杀了我,严世宇定不会放过宋云央,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 尽管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让陈震南感到窒息,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用理智去平息王雷的狂妄。 王雷闻言,呵呵一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冷静一点?我现在很冷静,城内城外三十万大军,皇宫又在我的保护之下,你手下的特战队无法接近大帅,陈震南,咱俩就一起死吧!” 说完,王雷的手腕猛地用力刺下去,陈震南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慢着!” 这声音如同一根闪电,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宋云央骑马飞驰而来,犹如一阵狂风,马蹄声急促而响亮。 她的双眼如同寒冰般凶狠,直视着王雷,,围在陈震南身旁的护卫们见状,纷纷后退,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王雷,你疯了吗?”宋云央的声音如同雷霆,震耳欲聋,“三国归一,天下大同,你竟然想杀了陈震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宋云央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解,没想到向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王雷,竟然会冒出如此疯狂的想法。 王雷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光芒,急忙解释道:“大帅,我杀了陈震南,这天下就是你的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宋云央咬咬牙,心中一阵翻腾,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放屁!陈震南死了,天下就是我的?楚峰、林成、青州的几十万大军,还有在大周的军队,这些是杀一个陈震南就能解决的吗?” 王雷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被坚定所替代。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做主天下,陈震南登基**,我大炎还有好日子过吗?” 此言一出,宋云央才明白王雷到底是怎么想的。 翻身下马,宋云央收起犀利的目光,露出一丝浅笑。 “王雷,真不知道你是想的太简单了还是太复杂了,陈震南天下一人,所作所为民心所向,有了他,大炎的百姓们才有好日子过,你明白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成皇帝了? 听了宋云央的劝说,王雷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脑海中如同放映般浮现出了海关十三州的一幕幕。 陈震南劝课农桑,让人修路架桥,分发田地,百姓们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些景象如同刻在他的心中,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王雷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悔恨,他的动作也因此变得迟疑。 想到这里,王雷缓缓放下匕首,他的手指离开匕首的柄,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他刚准备起身让开,身体微微前倾,准备向宋云央谢罪。 可就在这时,严世宇猛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射出,直接命中了王雷的眉心。 这一枪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王雷的生命。 王雷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周围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呆立当场,他们的目光在王雷和严世宇之间来回扫视,不知所措。 随着王雷的尸体缓缓倒下,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压抑,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宋云央的脸色一变,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 她没有想到严世宇会在这个时候开枪,愤怒的问道:“严世宇,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宋云央的愤怒,严世宇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 :“我不会允许想杀大帅的人活着。送元帅,如果你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我还是会干掉他们。”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陈震南的绝对忠诚和对威胁的零容忍态度,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一种冷冽的决断。 宋云央面对严世宇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 严世宇的行为并不过分,只是王雷的身份特殊,而且是她手下能力最强的将军。 然而,王雷手下的卫队却没有宋云央这样的犹豫,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卫队的队长咬咬牙,大喊道:“兄弟们!杀了他!” 随着这声命令,护卫们纷纷抽出刀剑,将严世宇团团围住。 严世宇的心中一紧,他关掉冲锋枪的保险,手指轻轻扣在扳机上,但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严世宇的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陈震南终于站直了身体,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声音虚弱,但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都住手,不想死的都退下!”陈震南的声音微弱,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王雷卫队的士兵们闻言,纷纷转头看向陈震南,卫队的队长更是满含杀意。 “将军死了,他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怎么?难道你想替他死?” 一听这话,陈震南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咬牙说道:“世宇,再有找死的,那就成全他们!”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尽管这些人都是宋云央的部下,但这个时候若不立威,那以后就别想控制他们了。 陈震南话音刚落,那卫队队长忽然冲向陈震南,身后四五个人也跟着冲了上去,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凶狠,眼神中透露出对陈震南的强烈敌意。 严世宇见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伴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冲向陈震南的几个人全部被打倒在地。 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呼啸,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些冲向陈震南的人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抽搐着,鲜血从他们身体中流出,染红了墙边的野草鲜花。 宋云央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够了!都给我停下!都给我滚回去,我今天保你们一命,谁要是再敢找死,我亲手送你们!” 士兵们被宋云央的气势所震慑,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随着宋云央的命令,那些护卫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她的权威,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 一个个收起了手中的刀剑,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去。 护卫们全部离开后,宋云央急忙走到陈震南面前,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陈震南的伤势。 陈震南忍着剧痛,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低声道:“谢谢你了云央,别怪世宇,我要是有枪的话,他们这些人可能都得死。” 宋云央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知道,我知道,怪我不知道部下的心思。”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自己作为领导者,应该更加了解部下的心思才对。 “走,我带你去疗伤。” 宋云央她伸出手,搀扶着陈震南,朝着军营的方向赶了回去。 扶着陈震南回到军营,宋云央立刻找来医师为陈震南治疗。 而宋云央则是转身离开军营,骑马赶回了皇宫,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她必须尽快控制局势,以免因为王雷的死引起更大的乱子。 至于陈震南这边,治疗的时候服用了一些麻沸散,他的身体逐渐放松,疼痛感渐渐消失,最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转天中午,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陈震南的脸上。 宋云央准备好了一切应用之物,回到营帐之中,轻轻唤醒陈震南。 “震南,是时候了,该醒醒了。” 陈震南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宋云央伸手指了指门口的位置,一个护卫正双手撑着一件衣服站在那里。 陈震南打眼一看,竟然是龙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懵懵的问道:“这是,让我登基?” 宋云央不苟言笑,缓缓点头:“周翔与武云音全都死了,今天,你应该登基**了。” 陈震南看着那散发着金光的龙袍,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七年前从岭南起义,经历血战无数,亲手将武云音送上皇位。 而今,武云音已死,三国归一,天下安定,这一切,似乎来的太过于戏剧性。 七年的时间对陈震南来说太久,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缓缓起身,陈震南一步步走向那散发着金光的龙袍。 “我,成皇帝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个皇帝有点儿不一样 陈震南轻轻抚摸着龙袍上那金光闪闪的龙纹,心中涌动着无比激动的情感。 此刻的他心跳如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欢呼。 七年来经历了无数风雨,终于在此时此刻,登上了权力的巅峰。 “陛下,我帮你穿上吧。” 宋云央温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 “谢谢你,云央。” 陈震南微微一笑,缓缓张开还在作痛的双臂,在宋云央的帮助下穿上了龙袍。 陈震南轻轻抚过那细腻的面料,感受着那来自古代工艺的精致与尊贵。 这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所有的梦境与现实在此刻交汇。 “我成皇帝了,” 陈震南喃喃自语,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想过能走到这一步,这一切真的是太梦幻了。 宋云央帮陈震南整理好龙袍,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他的深深关怀。 “走吧,是时候让天下人见证你的威严了。” 宋云央轻轻掀开营帐的门帘,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期待,引领着陈震南走出账外。 营帐外面,阳光明媚,正停着一驾马车,一共六匹马,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和豪华气派,显然是皇帝才能乘坐的龙撵。 阳光下,龙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两旁的特战队庄严肃穆,等待着陈震南走上龙撵。 陈震南走出营帐,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落在地,映出斑驳的光影。 两百名特战队员整齐地站在两旁,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位英雄的降临。 陈震南走出营帐,宋云央细心地搀扶着他,两人的身影在两百名特战队员的注视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他们的目光中,陈震南缓缓走上龙撵,宋云央正准备转身上马,但陈震南却没有松开抓着她的手。 宋云央一愣,转头奇怪的看向陈震南。 “云央,上来,跟我一起去吧。”陈震南声音很温柔,一瞬间暖了宋云央的心。 宋云央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皇后,这龙撵是皇帝才配乘坐的,我还是……” 话未说完,陈震南却已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龙撵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宛如一条腾飞的巨龙。 宋云央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与羞涩,她的手被陈震南的力道一拉,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心中一阵悸动。 而陈震南微微咬牙,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喊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但他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没事儿吧?” 陈震南缓缓摇头:“没事儿,放心好了。世宇,出发吧,送我去皇宫。” 严世宇闻言,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驾着龙撵,队伍缓缓地朝着京城大门而去。 阳光洒在龙撵上,金光闪闪,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在街道上缓缓游动。 队伍缓缓进入京城,街道两旁全都是跪拜的百姓,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片片稻穗,随着龙撵的经过而起伏。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真挚的喜悦,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还有对新皇帝的敬爱。 他们等待这一天也等了好久,在百姓们的心中,陈震南才是最应该做皇帝的那个人。 陈震南透过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跪拜龙撵的百姓们,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最希望看到的并不是这一幕,他真的好想大喊一句:“站起来,不准跪!” 可在这个封建的时代,皇权的象征如同高悬的神明,仅次于神权,无法轻易撼动,是一种必须的标志。 而这些愚昧的想法,只能通过时间来慢慢改变。 “大帅,哦不,皇上您看,万众归一,民心所向啊!” 严世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陈震南的思绪。 “我都看见了,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新的时代,从今天开始了。” 陈震南低声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他的心情如同这条龙撵,虽然缓缓前行,却难以摆脱沉重的负担。 龙撵继续向前,穿过宏伟的皇宫大门,最终停在那象征着至高荣耀的立政殿。 殿内的装饰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间透着无尽的威严,似乎连光线都变得格外庄重。 陈震南走下龙撵,踏上这块象征权力与责任的土地,不久前激动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宋云央微微皱眉,试图抽回被陈震南握着的手,却发现陈震南的手掌如铁钳般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温暖而坚定。 “你干嘛?”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轻声解释道:“跟我一起,我有些紧张,有你在身边,我能安心一些。” 陈震南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宋云央的依赖和信任,这一刻,需要她的力量在身边陪伴。 一瞬间,宋云央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我跟着你就是了,你先松手。” 陈震南故作严肃,微微咳嗽一声:“我不。”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宋云央,缓缓走进立政殿。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步声中沉寂,唯有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二人走进大殿之后,严世宇立刻宣召文武百官进入大殿,文官在左,武官在右,站立整齐,秩序井然。 礼部官员缓缓走出,高声喊道:“新帝登基,三跪九叩,跪!” 百官闻言刚要下跪,但陈震南却直接伸手打断了仪式。 “免了!”陈震南朗声道,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跪拜之礼代表不了什么,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想看见我登基**,放心,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说着,陈震南双眼扫过御阶之下的百官,微微眯起双眼。“我这个皇帝有点儿不一样,我陈震南不是武云音,更不是历代皇帝,我登基**,一切从简。现在我宣布第一条圣旨,凡贪污受贿五十两银子以上的官员,定斩不饶!” 这话一出口,一瞬间,下面一半的官员都露出了怪异的神情,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登基,先杀贪官! 陈震南的目光如炬,扫过殿内的每一张面孔,他能从这些官员的反应中读出他们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陈震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多人心虚,看来这京城的贪官污吏还真不少。 站了一会儿,陈震南感觉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转回身挪动脚步来到龙椅上坐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上龙椅,宽敞,软乎,真是舒服,怪不得天下那么多人都想坐上这个位置。 陈震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的声音更加沉稳。 “你们之中大多数都有过贪污受贿的经历,京城的官员,吃点外放官员的孝敬这很正常。”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心里都轻松了不少,看来这陈震南也没什么特别的,新帝登基是要大赦天下了。 “各位安下心来,我不会大开杀戒,但你们回去要自行清算家产,除了你们的房产之外,但凡是贪污受贿的钱都给我上缴国库!” 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低声的窃窃私语,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 有人微微松了口气,认为这不过是一次警告。 而有的人则微微皱眉,心中暗想怎么将自己的家产隐藏起来,想着如何蒙混过关。 但陈震南接下来的话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中午之前完成,这期间不允许花钱购买房产,不允许变更房产,违者斩立决!” 陈震南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大殿内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分。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和压抑,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陈震南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对贪污腐败的严厉打击,谁都跑不掉。 官员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松懈转变为惊恐,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了为难的神色。 陈震南坐在龙椅上,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扫视着殿内那些面面相觑的官员,但就是不说话。 过了半天,门下侍郎魏云鹏忽然走了出来,他拱手行礼,试探着问道:“敢问皇上,我等京城官员都有产业,田地已经按照陛下您的意思分发了出去,可有些买卖生意又该如何计算?这些可都是我们自己的产业,并非贪污受贿而来。” 魏云鹏的话得到了非常多官员的附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陈震南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魏侍郎,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差点忘了。从现在起,我炎国的官员不允许有自己的生意。在其位谋其政,别忘了你们的身份!要是有想做生意赚钱的,脱下官服,我让你们去做生意。” 陈震南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官员们最后的幻想。 陈震南心里清楚的很,这些官员中有很多人都在利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什么自己的产业和生意? 还不都是压榨百姓而来的第一桶金慢慢做大,或者利用朝廷的水陆两运进行走私,历朝历代屡见不鲜。 听了陈震南的话,魏云鹏的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陈震南会如此直接地切断他们的财路。 魏云鹏先是一愣,然后急忙争辩道:“皇上,历朝历代在京城的官员都有自己的产业和买卖,要是没有了这些收入,我们怕是连府中日常的开销都难以维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似乎在寻求理解和同情。 这番话引起了不少官员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仿佛这一道道点头是他们对魏云鹏的支持,像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随之而起。 陈震南见状颇为奇怪的“哦”了一声,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魏云鹏。 “那魏侍郎,你府中日常的开销有多少?” 魏云鹏本以为这是一个给他台阶的机会,急忙开口,满脸苦涩的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府中家奴院工总计七十五人,仅仅是他们每年的吃穿用度就要五万五千两,这还不算府中的维护和微臣个人的花销,请皇上理解臣等的难处!” 魏云鹏语气中夹杂着恳求,眼中闪烁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苦楚。 陈震南微微点头,长长的“嗯”了一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表情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深思。 这些官员的开销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正常收入,这背后必然隐藏着贪污腐败。 一众官员原本以为陈震南的沉默是在考虑他们的请求,是在权衡他们的困境。 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希望,以为陈震南或许会放宽政策。 可是,过了几秒后,陈震南猛地瞪大双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冷冷地看向魏云鹏。 “七十五个家奴院工,每年花销五万五千两,平均算下来每天每个人要二两银子!”陈震南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冷冷地落下。 陈震南眼神如同冰冷的铁器,直逼魏云鹏,仿佛要将其钉在地上。 “魏侍郎,你是真给自己的家奴院工花了这么多钱,还是说把自己的花销也算进去了?” 魏云鹏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一阵慌乱,连忙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击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上明鉴,这真的只是他们的日常花销,微臣句句属实!” 魏云鹏声音颤抖,满脸的恐惧与不安,生怕再说错一句话就会被陈震南的怒火吞噬。 “啪!” 一声脆响,陈震南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宛如他此刻的怒火,瞬间蔓延开来,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后退,生怕被这股怒气波及。 咬着牙,陈震南怒声道:“连年征战财政萧条这没错,但是一两银子还可以买一百五十斤大米,三四十斤猪肉!你魏府难道连家丁都要穿金戴银吗?” 魏云鹏被说的不敢抬头,而那些随声附和的官员纷纷退避三舍,生怕受到牵连。 陈震南冷哼一声,厉声道:“索性告诉你们,朕登基,先杀贪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朕的钱! 立政殿上,气氛如同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令人窒息。 四周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不安,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宋云央见状,心中一紧,明白此时的陈震南正处于愤怒的边缘。 她缓缓走上前,动作温柔而缓慢,仿佛在安抚一头即将狂奔的野兽。 宋云央端起茶壶,给陈震南重新倒了杯茶。 “皇上,刚刚登基,见血不好,沉住气。”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柔和的力量,试图化解这股压抑的气氛。 听了宋云央的劝说,陈震南的怒气稍稍收敛,眉头微微舒展,但心中的怒火依然在燃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股愤懑的气息尽数吐出。 沉思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严世宇,飞鸽传书青州,把特战队的人都给我调过来。” 此言一出,立刻引发了殿内一阵骚动,几乎所有官员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谁都知道陈震南的特战队战无不胜,可抵几十万大军,众人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新帝要大开杀戒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给你们宽限一些时间,特战队到达京城之前上缴贪污所得,若是有人胆敢隐瞒不报,私藏受贿所得,抄家斩头!” 百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大喊遵旨。 “都散了吧!” 随着陈震南的话,文武百官纷纷退去,立政殿这才重归宁静。 陈震南叹了口气,转身躺在龙椅上,胸口上下起伏着。 宋云央露出一丝苦笑,带着一丝无奈,走到陈震南身边。 陈震南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宋云央则是微微摇头:“皇上,这个位置别人是坐不得的,就算我是皇后,也无权坐这龙椅啊,何况我现在还不是皇后。” 陈震南啧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和不以为然,拉着宋云央坐下。 “一张破椅子而已,让你坐就坐,怕什么的” 宋云央浅浅一笑,眼中闪烁着理解与温柔,没再说什么,缓缓坐下。 过了几秒,陈震南则是话锋一转,低声道:“云央,昨夜宫变,王雷手下大军劫掠宫中钱财和金银器具,钱财银两就算了,皇宫中的金银器具得追回来,那些可都价值不菲,该有的气派还是要有的。” 宋云央闻言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瞬间涌起一阵紧迫感。 “知道了皇上,我马上就去安排,让他们把劫掠所得都交出来。” 宋云央的语气很轻柔,但却带着一丝决然的意味,陈震南能从她的语气中捕捉到细微的变化。 “云央,你别多想,见财心动人之常情,他们从大炎跟着我来到这里,背井离乡,不用责罚。” 宋云央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如同细雨滴落,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皇上你先休息,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宋云央便起身离开,她的动作从容而优雅,似乎没什么不对的。 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震南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些变化,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 陈震南的圣旨如同一道惊雷,在京城的上空炸响,没有人敢公开违抗,京城的官员们纷纷回家,开始紧张地计算自己的产业价值。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变更自己的产业,试图将贪污受贿所得转移到别人的名下,以此来逃避陈震南的清算。 气氛在京城中变得异常紧张,每个官员的府邸都像是一个小小的战场,官员们绞尽脑汁,夜以继日地策划着如何保全自己的财产。 不过,也有那些胆小的官员,他们完全按照陈震南的命令清算自己的财产,将贪污受贿所得全部上缴国库,希望能够以此换取自己的安全。 三天后,陈震南坐在龙以上,面前堆满了京城官员上缴的账目。 他仔细地计算着,眉头紧锁,共计是三百万两银,这个数目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这个数目,恐怕连他们贪污受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放下账本,陈震南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转头看向严世宇,浅笑着问道:“三百万两,糊弄鬼呢这是,世宇,你手上的罪证有多少了”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也有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严世宇抱拳拱手,思索着答道:“启禀皇上,三日来掌握的证据已有四百多份,今日恐怕会更多,队员们快到了,这些官员都在想方设法的转移资产。” 陈震南嗯了一声,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盯着他们,等特战队的兄弟们都到了,再跟他们算账。” 严世宇重重点头:“是,皇上。” 陈震南啧了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别扭:“你能别叫我皇上吗还是叫我大帅听着顺耳一些。” 他微微皱眉,对于这个称谓感到有些不适,总感觉这个称呼拉远了别人的距离。 严世宇闻言,急忙摇头,面色严肃的答道:“今日不同往日,大帅是大帅,皇帝是皇帝。皇上,您还是慢慢适应这个称呼的好。” 陈震南一阵无奈,缓缓起身,在严世宇的搀扶下去了国库。 到了国库大门前,严世宇一声令下,让人将那沉重的国库大门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陈震南的无奈几乎要溢出眼眶,他翻了翻白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这个世界还能更荒谬一些吗 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三十只箱子,这可是国库啊,竟然只有这么点儿钱。 严世宇看他脸色不对,急忙解释道:“皇上,京城被围困了许久,国库早就变得空虚,这三百万银子还是这三天送进国库的。”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转念却翘起嘴角,大笑道:“朕的钱!这帮王八蛋都得给我吐出来!”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既紧张又有些滑稽,陈震南的大笑在空旷的国库中回荡,那笑声中带着一种独特的幽默感。 “皇上放心,等特战队的人都到了,卑职立刻开始行动,将那些贪官污吏的钱都收缴上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要钱不要命 陈震南正站在国库门口,目光如炬,凝视着那扇厚重的青砖门,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沉重的马车行进的声音,像是大地的低语,渐渐接近。 转过身,陈震南目光落在了那支缓缓驶来的车队上,车队的马匹踏着稳健的步伐,车轮在地面上碾压出沉闷的声响。 带队的人是宋云央,缓步走到陈震南面前,随即伸手指向后面的车队,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 “皇上,宫变被劫掠的钱都在这里了,一共是四百三十万两,那些金银器具也已经转交给礼部。” 陈震南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宋云央从自己的士兵手中拿回这些钱,绝非易事,恐怕她要失去大炎士兵的人心了。 “云央,你辛苦了。”陈震南缓缓说道,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这都是我该做的,有了这笔钱,京城的财政应该能缓解一大口了。” 陈震南微微低头,思索片刻,随后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温柔地看向宋云央。 “云央,就用你拿回来的这些钱办一场盛大的册封大典,你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宋云央的眉头立刻皱起,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所震惊。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皇上,你想做昏君吗我把这些钱拿回来,可不是给你挥霍的。” 陈震南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而且把这些钱用来册封典礼,你的人心里也会容易接受一点。”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柔情,试图抚平宋云央的心绪。 宋云央听后,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他们现在是你的人,怎么收获人心你很清楚,我相信你的能力,这笔钱绝对不能白白浪费。” 陈震南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暗自欣慰。 “没有这笔钱,我也能让京城的百姓安居乐业。” 宋云央的神情依旧未变,再次反对道:“那也不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钱可都是天下百姓的血汗。”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世宇,把这些钱入库!” 严世宇嗯了一声,然后让户部的官员将这些银两入库,进行核算。 虽然宋云央不同意花这么多钱举办册封大典,但陈震南已经登基称帝,也是时候给自己和宋云央举行婚礼了。 转过天来,找来礼部和户部的官员,询问册封大典的流程和所需花销。 官员们恭敬地呈上厚厚的流程书,详细解释着每一个步骤和所需的银两。 “陛下,册封大典的流程复杂而繁琐,祭祖、拜神、以及各类礼仪,都是不可或缺的。”礼部的官员恭敬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生怕说错了什么。 “是的皇上,这一套下来,至少需要三百五十万两银子。” 陈震南闻言有些犯难,没想到一个册封礼竟然需要这么多钱。 拿起礼部的流程书看了看,从天没亮开始一直到天黑之后,过程相当繁琐,这一套下来,恐怕要把人累死,而且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花费。 陈震南放下流程书,想了半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想给宋云央一个盛大的婚礼,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过于铺张浪费。 想来想去,自己似乎没必要按照这么繁琐的流程来办婚礼,莫不如按照现代办婚礼的方式来。 “嗯,就这么办。” 说着,陈震南拿起纸笔,刷刷点点写了半天,列出了一份清单,交给下面的两个官员。 “就按照这清单上的流程来办,别跟我说什么礼数礼节,找司天监的人挑选个好日子,去吧。” 两名官员看了看清单上的内容,都有些发愣,陈震南所写的步骤也太过于简单了一些,所需花费连十万两银子都用不上。 “皇上,这,会不会太简单了一些,您是九五之尊,如此简单的册封典礼,会不会有失体面” 陈震南闻言随即摆摆手,浅笑道:“没什么体面不体面的,结婚不是受罪,就按照我说的办,去吧。” 两个官员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随着婚礼流程的确定,陈震南的心思逐渐从私事转向了那些贪官污吏。 又过了三天,十三州的特战队员全部抵达京城,他们的到来让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官员们个个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御书房内,陈震南坐在龙椅上,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严世宇呈上来的上千份罪证。 这些罪证详细记录了那些官员转移产业的行径,每一份都是铁证如山。 陈震南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冷声道:“办得好,传旨下去,明日早朝任何人不得缺席,要是有敢不来的,直接派人给我抓来!” 严世宇重重点头,:“是,皇上。” 说完严世宇便转身走出御书房,将陈震南的命令传了下去。 转天早朝,立政殿上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陈震南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台下的官员们。 他都不需要仔细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人数不够。 陈震南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昨日传旨,今日早朝任何人不得缺席,没想到竟然少了这么多人。” 此言一出,所有官员都忍不住低下头,脸上都闪过一丝慌乱。 陈震南见状,急忙摆摆手,浅笑道:“别紧张,你们既然来了,就不算抗旨不尊。” 说着,陈震南转头看向严世宇,严世宇立刻会意,大喊道:“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一声令下,立政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身穿黑衣,披着红色披风的特战队员们,押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官员走上了朝堂。 陈震南看着这些被押上来的官员,不由得轻哼一声。 “各位大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对圣旨置若罔闻,不愧是京城的官员,要钱不要命,有魄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想吃后悔药? 那些被押上来的官员,一个个面色苍白,但是却纷纷抬头看向陈震南。 陈震南坐在龙椅上,一看这场景才想明白,这些人应该是暗中勾结,一起联合起来对抗圣旨。 微微眯眼,陈震南发现这些被抓来的官员,最前面的竟然是魏云鹏,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侍郎,那天没有处置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违抗圣旨,胆子不小啊。” 魏云鹏闻言微微皱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辩解道:“皇上,微臣昨日受了风寒,今日实在是没什么力气,难道皇上连这点小事儿都要降罪于臣下” 随着魏云鹏的话,他身后被押着的官员纷纷随声附和。 “魏大人说的没错,皇上,微臣等这些时日都在为了计算家产而忙碌,夜不能寐,身体虚弱不堪。” “皇上,微臣府中已经乱作一团,还望皇上见谅。” 陈震南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忍不住夸奖道:“好,够硬气,我陈震南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人。” 说着,陈震南缓缓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魏云鹏等人的面前。 “魏侍郎,有句话叫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总应该知道吧” 魏云鹏一愣,有些错愕的点点头:“知道,可是臣等并不是存心违抗圣旨,还请皇上体谅微臣。” “嗯。”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一把抽出严世宇腰间的长刀,架在了魏云鹏的脖子上。 长刀冰凉的触感一瞬间让魏云鹏哆嗦起来,但脸上仍旧没有半点服气的样子。 “体谅你可以,但是谁体谅我呢你魏云鹏的家产我已经调查过了,在京城有八处房产,两处赌坊,外地还有三百顷土地,全部加在一起有五百多万两,你手里的钱,跟现在国库的现银差不多。” 一听这话,魏云鹏瞳孔瞬间放大,这些陈震南怎么会知道的外地的账本从未在京城出现过。 看他怔住的样子,陈震南忍不住一笑:“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虽然才刚刚登基称帝,但是整个大武到处都有我的人,你以为我手下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话音一落,还没等魏云鹏反驳什么,陈震南便一刀划开了他的脖子。 这一刀来的过于突然,谁都没想到陈震南竟然真的会下杀手。 鲜血顺着魏云鹏的喉咙喷出,染红了陈震南身上的龙袍,仿佛刑场上的刽子手。 随着魏云鹏倒地抽搐,陈震南伸手指了指龙书案,严世宇急忙走过去,拿过来十几个信封。 陈震南接过这些信封,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了魏云鹏的身边,慢慢被他的鲜血浸透。 这下,魏云鹏身后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官员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喊着饶命。 陈震南把长刀还给严世宇,然后转身坐在御阶上,一脸懒散的模样。 “记得那天我说过,朕登基,先杀贪官!整整六天时间,你们上缴国库的藏银一共是五百五十八万两,别说还真不少,但你们这六天来藏起来的家产,足足有三千七百多万!” 随着陈震南的怒声,整个立政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天空也随着开始变得阴云密布。 这紧张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低下头,没人敢正眼看向陈震南。 左右看了看,陈震南惊讶的发现,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认罪。 “既然没人认罪,那么好,我要开始点名了,王赫!”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大喊,一名四十多岁的官员从人群中走出,急忙朝着陈震南的方向跪下。 “王大人很清廉啊,京城的府邸年久失修,破旧不堪,看来这么多年并未有过贪污受贿,对吗” 王赫闻言急忙抬头,带着满脸的诚恳,重重嗯了一声。 “皇上明鉴,微臣确实未曾收过一文钱,家中老母体弱病危,连抓药的钱都没有了。” 王赫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感人肺腑,语气中满是情真意切,陈震南听了都为之长叹一声。 “好啊,能有你这样的官员,何愁国家不繁荣昌盛。世宇,立刻派人去将王大人的母亲请入宫中。” 严世宇闻言刚准备下令,陈震南又忽然补充道:“对了,把王大人府邸给我拆了,如此清廉的官员,怎么能住在如此破旧的宅邸从那个谁,对,魏侍郎的八处宅邸中找出一处给王大人。” “是,皇上!” 严世宇转身走出大殿,去下令让人拆了王赫的家,而立政殿内,王赫本人已经傻了。 陈震南缓缓起身,慢慢走回到龙椅上坐下,伸手拍了拍龙书案上成堆的信封。 “户部刘大人,赵大人,礼部金大人,孙大人,吴大人,工部……” 陈震南一边说,一边将龙书案上的信封扔出去,被喊到名字的官员纷纷站出来跪倒在地。 陈震南光念这些名字都用了五分钟,但龙书案上剩下的信封还有上百个。 此时,立政殿内的官员已经跪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官员面面相觑,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陈震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懒散的靠在龙椅上。 “各位大人,这些都是你们转移资产的证据,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冷血无情了。” 此言一出,跪倒在地的官员们纷纷磕头如捣蒜一般的开始求饶。 “皇上开恩呐!微臣知错,这就回去清算家中资产,将那些贪污受贿而来的金银上缴国库!”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陈震南见状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各位大人真是诚心悔改”陈震南带着一丝玩味问道。 “臣等真心实意悔改,恳请皇上开恩!” “开恩”陈震南啧了一声,微微摇头:“想吃后悔药我也得有才行啊!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着,陈震南目光忽然变得狠厉起来。 “世宇!把这群王八蛋都给我推出去斩了!然后派人抄家!” 严世宇闻言大手一挥,殿外忽然跑进来上百名队员,将那些声嘶力竭求饶的官员们拉出殿外。 第一百五十九章 知识改变命运 立政殿内,气氛愈发紧张,剩下不到一半的官员面面相觑,神情紧张。 他们听着被拉出去的官员的喊叫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战战兢兢,仿佛随时都会成为下一个被审判的对象。 陈震南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凝重,显然还没有结束。 陈震南缓缓伸出手,拿起一个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封信的边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剩下的这些,有些人上交了一部分脏银,有些人则是没有核算自己的买卖。我给你们机会,自己站出来,别等我喊你们的名字。” 话音刚落,立政殿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剩下的官员之中,有将近一半的官员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他们的动作显得急促而慌乱,似乎在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陈震南扫视了一眼,还站着的官员大多数都是武官,算上没有跪下的十来个文官,总共也才三十多人。 陈震南无奈地叹息,心中满是失望。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的情景依然让他感到无比沮丧。 武云音的昏庸无能,周翔对朝政更是无所作为,导致京城的官员们在国难之际大发国难财,肆意对百姓们敲骨吸髓。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站在原地的官员,发现他们的穿着多是四品以下的官员,三品官员也仅仅只有三人,几乎没有重臣在场。 陈震南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能力,但能在如此环境之中保持清廉,这就足够了。 古人云:乱世用人,论才不论德。 但如今三国归一,治世之臣必须要德才兼备,清官之德行无需考察,培养其能力便可。 陈震南的目光如寒冰一般,转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冷声道:“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将贪污所得脏银全部上缴,否则死路一条!” 叹了口气,陈震南继续说道:“城中有买卖的进行拍卖,我还是那句话,大炎官员不许在官言商,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朝廷不会亏待你们!” 随着陈震南的话音落下,跪倒在地的官员们纷纷口喊遵旨。 陈震南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失望,他恨不得杀了这些官员,但朝中无人可用,只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清廉之官连胜三级,剩下的贬职三级,戴罪立功,都起来吧。” 陈震南话音一落,大殿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官员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动作中都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王赫也站起身,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庆幸的笑容。 这时,立政殿的大门被人打开,两个特战队员扶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走进大殿之中。 “启禀皇上,这位便是王赫之母,王刘氏。” 陈震南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老人家气色果然不好,看来确实是久病不医,送老人家去太医院细心调养,安置在宫中养老。” 一听这话,王赫再次下跪,涕泪横流,大喊道:“多谢吾皇仁慈之心!” 他脸上充满了感激之色,似乎真的被陈震南的仁慈所感动。 两个队员将老妇人扶出去后,陈震南朝着王赫冷冷一笑,问道:“王大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躲过去呢”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杀意,让王赫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紧张,陈震南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法眼。 王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故作不解的看向陈震南。 “皇上,您这话是何意家母病情您亲眼所见,微臣所言毫无半句虚假。” “毫无半句虚假”陈震南忍不住一阵冷笑,“王大人书应该是读的不少,自然明白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且这两句话你可是现身说法啊。” 话音一落,整个立政殿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一名队员沉稳地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手中紧紧握着一根布满灰尘的金条。 话音一落,又一名特战队员从殿外走了进来,他步伐沉稳,手中拿着一根布满灰尘的金条。 金条在大殿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它身上的灰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启禀皇上,王大人的家中发现大量白银和金条,每个房间的墙壁都有夹层,有一间房子完全就是用白银建造的,然后在外面喷漆和加固木材。” 此言一出,立政殿内的人都傻了,他们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不可思议。 谁都没想到王赫竟然做的这么隐蔽,他的贪污手段如此高明。 京城的官员中,虽然有些贪官也能装作清廉的样子,看上去生活过的很拮据,但还没人像王赫这样,不管是出门还是在家,都表现得非常清苦。 站着的那些清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震惊和愤怒。 他们没人想到,自己身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巨贪,隐藏的这么深。 王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陈震南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冷冷地注视着沉默不语的王赫。 他伸手从龙书案上找出了十多个信封,还有一卷圣旨。 “武云音复国后的第二年,你王赫以第一名的成绩从一众考生之中脱颖而出,可谓是人才中的人才。” 陈震南摇摇头,满脸的失望和讽刺。 “京城官员之中,你可谓是学识最渊博的那个,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 王赫闻言,双眼失去了光泽,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苦笑。 “身不由己。” 陈震南一听这四个字,顿时忍不住一笑,嘲讽道:“身不由己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啊,好的坏的,你的命运都变了。那现在,你怎么说” 第一百六十章 去见老丈人 王赫跪在地上,他的头低垂着,脸上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疲惫。 “我认罪,我贪污受贿所得都在府中。”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责和绝望,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和抵抗。 陈震南闻言,将王赫的罪证还有那卷圣旨全都扔到了王赫面前,那些文件在地面上散落开来,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王赫的罪行。 “贪赃枉法,睡在金银堆砌的房屋,自己的老母亲却久病无医,真是可笑。”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讽刺和愤怒,眼神中透露出对王赫的极度失望。 王赫深吸一口气,缓缓仰起头,颤抖着说道:“每天我都在害怕,身在金屋却夜不能寐,整日惶惶不安,今天终于解脱了。” 王赫声音中带着释然,他是真的解脱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陈震南轻哼一声,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难处,但说到底都是借口罢了。” 顿了顿,陈震南忽然脸色一变。 “放心,我会帮你赡养母亲,世宇,带下去,斩了!” 随着陈震南的指令,严世宇上前,伸手拉起王赫的胳膊便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剩下的人,陈震南终于轻松了一些,伸手拍了拍龙书案上的那些信封。 “这些罪证我会留下,若是再有贪污受贿的官员,罪加一等,散了吧。” “臣等告退!” 官员们纷纷退下之后,陈震南起身去了御书房,翻阅着各地官员们送上来的奏折。 奏折堆满了案头,每一封都承载着地方的政务和百姓的疾苦,陈震南神情非常专注,不时地在奏折上批注。 就这样过了两天,司天监的官员确定了册封皇后的日子,正好在一个月后。 户部和礼部的官员也做了详细的步骤和花销预算,正好是十万两银子,不多不少。 这个数目对于国库来说并不算多,虽然陈震南还想省一些,但和宋云央的大婚,他不想过于简陋。 一个是完成旷世壮举的新帝,一个是大炎的女元帅,怎么也不能太丢面子。 确定好日期之后,陈震南立刻派人去各地将自己原来的部下叫过来,他的大喜之事,一定得热热闹闹的。 御书房的气氛变得轻松而愉悦,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陈震南的心情虽然因为即将到来的大婚而有所好转,但心中仍然萦绕着对宋云央近日行为的疑惑。 放下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陈震南决定亲自去后宫探个究竟。 尽管二人尚未举行大婚,宋云央却已是后宫的主人。 永安宫内,宋云央正专注地把玩着冲锋枪,脑子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她想要搞清楚这东西是如何被陈震南制造出来的,但是研究了半天都没能搞明白。 宫门外,宫女看陈震南来了,急忙作揖行礼,陈震南摆摆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走进了进去。 宋云央的注意力还都在冲锋枪上,完全没听见陈震南轻微靠近的脚步声。 “云央,干什么呢” 陈震南的声音突然响起,宋云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一个不小心按在了扳机上。 “砰”的一声枪响,把陈震南也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将冲锋枪抢了过来,打开了保险。 陈震南长长呼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埋怨道:“这严世宇,怎么能给你子弹呢太危险了,这要是对着人来一枪,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宋云央抿了抿嘴唇,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严世宇教我怎么用了,我忘了开保险了。” 宋云央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陈震南哦了一声,他的动作熟练地取下弹匣,然后将枪膛内的子弹也退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云央,大婚的日子确定了,一个月后,我来是想问问你,这几天你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有些闷闷的” 陈震南的声音柔和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可宋云央听了陈震南的问题,表情却忽然变得有些忧郁起来。 “皇上,我想,我想回家看看,我爹娘还都在青州,我想送他们回家。” 宋云央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请求,显然她对家人的思念已经积压了许久。 陈震南想都没想,直接笑着点点头:“没问题,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宋云央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问道:“好啊,条件是什么” 陈震南咳嗽了一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正色道:“云央,以后你别再叫我皇上,我不希望和自己身边的人有这样的距离,这就是我的条件。” 宋云央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陈震南的条件竟然这么简单,完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等册封大典之后,天下所有人都要叫我皇后了,不过就是一个称呼,何必那么在意” 宋云央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解,似乎在调侃陈震南的坚持。 陈震南抓了抓头发,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思索道:“我还是觉得别扭,不仅是你,我感觉就连严世宇都和我有距离了。” 顿了顿,陈震南继续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跟你去见我老丈人!” 宋云央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但是得等一天再出发,还有点事情需要解决。”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阵好奇:“什么事情跟我有关系吗” 宋云央沉思片刻,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犹豫,随后缓缓说道:“跟你也有点关系,我的人在京城发现了贾龙的踪迹,出发之前,我得先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一听这话,陈震南猛地皱起眉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他在哪儿我让世宇弄死他。” 之前在翠明山,谷思瑶放过贾龙,留下了这个祸患,陈震南想想都要后悔死了,当时自己就应该直接把弄死。 宋云央微微翘起嘴角,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驰骋沙场的模样。 “我和他之前没能碰面,所以这次还是我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偷入皇城 看宋云央那一脸坚定的样子,陈震南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也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 想了想,陈震南索性点点头,有些宠溺的说道:“好,那我就给最后一次拼命的机会,这次之后,你不允许再玩儿命了。” 宋云央浅浅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和俏皮。 “好,毕竟以后我就是皇后了,再这么破马张飞的确实不成体统。” 陈震南哼了一声,故作深沉的说道:“知道就好。” 说完,陈震南拿起桌子上的冲锋枪,笑呵呵的转身朝着宫门外走去。 “过段时间我会把兵工厂搬到京城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枪械是怎么制造的了,这个我就先拿走了,太危险。” 宋云央噘噘嘴,一脸扫兴的坐下,不一会儿,宋云央便带着一个大木箱子来到永安宫。 “皇后,这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 宋云央满脸好奇的打开箱子,里面放着陈震南从贾龙那里夺回来的弓箭。 整把弓通体漆黑,结构简单却又精巧,外观虽然普通的弓相似,但一看就知道非比寻常。 宋云央迫不及待的将弓拿在手里,非常轻,大概只有普通弓箭的三分之一左右。 伸手拉了拉弓弦,非常紧,而且不是用动物的筋制成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金属。 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支箭,很有分量,宋云央只能确定这不是铁制成的,但到底是什么也分不清。 拉弓搭箭,宋云央转身瞄准了自己练习用的靶子,然后猛地松开手。 箭矢呼啸而出,伴随着凤鸣声直奔靶子的中心飞去。 “砰!”的一声,宋云央见状顿时瞪大双眼,靶子竟然被射穿了。 宋云央的这个靶子可不是普通的麻绳稻草制成的,中间夹着胸甲,竟然能被射穿。 “这,威力太大了吧,比你那冲锋枪威力还大呀!” 宋云央震惊的不行,但严世宇却波澜不惊。 “皇后,皇上所说这弓箭是用精钢制成,箭头比子弹还要坚硬,能轻易击穿护甲。” 宋云央翘起嘴角,重重的嗯了一声:“我就用它干掉那个贾龙。” 严世宇将弓箭交给宋云央后,便转身走出永安宫,回到了御书房,陈震南正坐在案前,目光专注地审视着奏折。 “皇上,弓箭已经交给皇后,她很喜欢,说要用那弓箭杀了贾龙。” 陈震南闻言笑了笑:“果然是古往今来第一次女元帅,呵呵。” 说着,陈震南忽然脸色一变,沉声道:“给我调查一下贾龙在什么地方,另外,云央说她的人发现了贾龙,查查她手下到底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比你们先找到贾龙。” 严世宇嗯了一声,不由得微微皱眉,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屈辱感,大炎的人竟然有比特战队调查能力还强的人。 转念一想,严世宇低声问道:“皇上,毕竟是皇后的人,我们也要调查吗要是被皇后知道了此事,您和皇后之间……” “没事,穿帮的话我去解释。” 一听他这么说,严世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说了声是之后转身走出御书房。 陈震南则是一直在御书房看奏折看到天黑,越看越心烦,各地官员似乎是约定好了一样,都在跟陈震南要钱。 当然,陈震南肯定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暗中结党,可是他们要钱的理由几乎都一样。 陈震南至少在七八份奏折上发现,他们要钱的借口都是分发田地之后百姓缺少种子,耕牛,田地虽然分发了下去,但是百姓们却没有能力耕种。 虽然这些奏折上说的都是事实,但陈震南更明白,这些官员的话都是借口罢了,他们这是在反对分发田地的政策。 “等我大婚之后,再慢慢的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宋云央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皇……额,震南,我教你南哥吧。” 陈震南放下奏折,忍不住一笑:“行,这样我听着也顺耳一些。过来坐,找我有事吧。” 宋云央微微点头,迈步走到陈震南身边坐下。 “我的人已经找到贾龙了,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找他。” 陈震南确实没想到宋云央的动作会这么迅速,他原本以为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布局和准备,没想到她已经掌握了贾龙的行踪。 思索片刻,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可以,但是你得把贾龙的位置告诉我,我得让世宇做些准备,免得让他跑了。” 宋云央闻言显然有些不满:傲娇的说道:“我能杀了他,相信我。” 陈震南啧了一声,皱眉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担心他再跑了,这事儿你要是不答应我,那今天晚上你哪儿都别想去。” 宋云央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贾龙在皇宫里。” 陈震南一听猛然间瞪大双眼,满脸诧异:“什么贾龙在皇宫里” 陈震南整个人直接傻了,自己这都登基称帝了,想杀自己的杀手竟然溜进了皇宫之中。 “严世宇!” 陈震南一声大喊,门外的严世宇直接跑了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怎么了” 陈震南满脸愤怒,严世宇则是满脸懵逼。 陈震南咬着牙,恨不得张嘴把严世宇咬死。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怎么办事的贾龙就在皇宫里,你严世宇竟然不知道” 一听这话,严世宇才终于知道陈震南为什么生气了,但是他心里却更加懵了,整个皇宫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贾龙是怎么进来的 “皇上息怒,卑职这就去抓他。” 严世宇说着就要转身,但却被宋云央给拦住了。 “等等,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在我手下的禁军里,前段时间他偷入皇城,你没发现也正常。” 一听宋云央的解释,陈震南才知道严世宇为什么没发现贾龙了。 进城之前陈震南就下过命令,让严世宇不要监视宋云央手下的大炎军队,免得再造成什么误会。 “世宇,立刻召集人手,云央,把位置告诉世宇,我要让他有来无回,演一出关门打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关门打狗 “东宫外神机营,今天轮到神机营休息,贾龙应该不会动,他会等到执勤的时候再跟着一起出来,伺机刺杀皇上。” 听了宋云央的话,严世宇没有丝毫犹豫,急忙转身离去。 这时,陈震南缓缓站起身,伸手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把步枪,顺手背在身上。 宋云央一看陈震南这架势,急忙问道:“南哥,你不会也想去找贾龙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我不怕!”陈震南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都有信心干掉贾龙,难道我就害怕吗” 宋云央看着他,不由得微微皱眉,劝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谁来主持大局” 陈震南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随即又被一抹温柔的情感所笼罩。 他知道宋云央是为自己好,但今天晚上这场戏自己一定要玩儿。 拉起宋云央的手,陈震南带着她就朝着门外走去。 “今天晚上是你的主场,我只是负责逗狗,放心吧。” 宋云央的脸上写满了无奈,被陈震南不由分说地拉着离开了御书房,朝着东宫的方向疾行。 夜风轻拂,宫灯摇曳,为这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神秘。 原本皇城内的禁军是允许在东宫外驻扎的,但由于陈震南刚刚登记称帝,东宫目前依旧空置,宋云央则居住在永安宫,两人之间又没有孩子,所以东宫附近这才允许驻扎禁军。 严世宇这边,他带着两百个特战队员迅速来到神机营外,将所有可能的路口封死,确保贾龙无法再次逃脱。 每条路都有十个人防守,严世宇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特战队的队员可都是高手,单打独斗贾龙可能都不是对手。 宋云央跟着陈震南来到东宫,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梯子地爬上了屋顶。 二人趴在屋顶上,陈震南从背后拿过步枪,目光锐利,对准了神机营的方向。 严世宇布置好一切后,快步跑进东宫,抬头看向陈震南的位置。 “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就算他贾龙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逃出去!” 陈震南嗯了一声,冷笑道:“去,把贾龙给我从军营里赶出来,好戏开场了!” 严世宇说了声遵旨,然后便转头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屋顶上,陈震南略带担忧地看向宋云央,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要是情况不对,不可硬拼,让世宇解决。” 虽然那特制的弓箭现在在宋云央手中,但说到底贾龙不是一般人,要是宋云央出点儿什么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云央微微点头,对着陈震南自信一笑,然后一个翻身便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宋云央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夜色中,陈震南的耳边便传来了神机营方向的喊杀声。 那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打破了夜的宁静。 陈震南趴在屋顶上,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手中的步枪稳稳地瞄准着。 不过,声音虽大,但陈震南清楚的很,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严世宇只是在演戏罢了。 宋云央这边,她背着陈震南特制的弓箭,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贾龙的出现。 她站在墙上,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她目光如炬,缓缓从背后拿出一支箭,用力拉开弓,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贾龙的出现。 神机营内,贾龙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疯狂地逃窜。 他心跳如鼓,汗水模糊了视线,入宫之前原本计划好的逃脱路线,现在全被严世宇的严密防守彻底打乱。 原本打算顺着东宫的后门逃出,但门前严世宇的十个队员如同铁桶一般,死死把守着,令他无路可逃。 无奈转身更换路线,可是不管他如何奔跑,如何变换路线,特战队的队员们总能及时出现,将他的去路封死。 皇宫的每一个转角,每一条通道,都成了他绝望的见证。 贾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原本四通八达的皇宫,现在却变得跟迷宫一样。 墙上的宋云央耐心等待着,她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目标的角落。 终于,一个慌张的身影出现在右前方,那身影行动速度极快,正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 “终于等到你了。”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她微微眯眼,瞄准了贾龙即将路过的地方。 宋云央的手指稳定而有力,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松开了手。 一瞬间,箭矢带着凤鸣的呼啸声破空而出,朝着贾龙笔直飞去。 贾龙对箭矢的声音太过熟悉,那凤鸣般的呼啸声如同死神的召唤,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听见那声音的瞬间,他想都没想直接停下了脚步,下一秒,箭矢几乎是贴着的胸口飞了过去。 “铛”的一声,箭头狠狠地插进了他身边的石墙,溅起的石屑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生疼。 转头看了一眼那箭矢,贾龙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很显然,这正是他之前使用的弓箭。 墙上的宋云央微微皱眉,没想到贾龙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 迅速从背后又拿出一支箭,对准贾龙的方向再次射了出去。 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贾龙想都没想就地一滚,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带起的风声让他的头皮发麻。 他转过身躲到墙角,这才感觉不对劲儿,那些堵住自己去路的特战队员,只是围而不追。 “好一个陈震南,这是把我当成猎物了。既然想玩儿,我就陪你玩儿玩儿,就怕你引火烧身!” 咬咬牙,贾龙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起来,双手用力拉开弓,一个闪身从墙角出来,朝着刚才箭矢飞来的方向射了一箭。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位置,但还是要反击,让对方暴露位置,这样才有一较高下的机会,否则一直躲在墙角里,迟早会被射死。 宋云央这边,看这飞来的羽箭,松手射出一箭,然后急忙扭身躲过。 “好一个神射手,看来今天有的玩儿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陈震南趴在屋顶,他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瓦片,双眼如同猎鹰一般死死盯着贾龙的一举一动。 手中的步枪稳稳地对准了贾龙的脑袋,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 贾龙这边,又一支箭矢带着呼啸声飞来,他急忙闪身躲过。 根据箭矢飞来的方向,贾龙总算能确定对方的位置了。 然而,贾龙的眉头却紧紧皱起,自己能行动的位置太少,而对方又是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想要干掉对方难度非常大。 陈震南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他转头看向宋云央的方向,只见她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移动,如同一道幽灵般悄无声息。 宋云央动作非常迅速,显然是在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意图从背后接近贾龙。 转回头再看贾龙,他也在快速变换位置,但陈震南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贾龙并没有选择上墙,而是猫着腰,紧贴着高墙快速移动,他的速度甚至比宋云央还要快。 虽然陈震南不是弓箭手,但他明白居高临下的优势,实在是有些搞不懂贾龙要干什么。 过了几秒,看了贾龙的动向后,陈震南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贾龙明显是在试图隐藏自己,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宋云央的视线中。 再看宋云央,她依然按照预计的方向前进,显然是要扑空的。 陈震南趴在屋顶,目光如同猎豹般紧盯着贾龙的一举一动。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随着宋云央的位置越来越偏离贾龙的藏身之处,陈震南缓缓瞄准了贾龙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两秒后,陈震南猛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最终打在贾龙身边的墙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在宁静的夜中格外清晰,贾龙急忙停下脚步,身体瞬间紧绷,如同一只被惊动的野兽。 贾龙顺着枪声的方向看去,但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被子弹击中的石墙和四散的石屑。 陈震南已经收起步枪,躲到了房顶的另一侧。 宋云央听见子弹撞击墙壁的声音后,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她没有丝毫迟疑,急忙转身,朝着贾龙可能藏身的地方迅速移动。 贾龙的身影在皇宫的阴影中快速移动,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步伐也随之变得慌乱起来。 他再次改变方向,试图躲过躲过暗中的枪手,但宋云央已经如同幽灵般接近了他的位置。 陈震南重新爬上屋顶,眼神锐利如刀,枪口稳稳瞄准贾龙的方向,时不时开一枪影响贾龙的动作。 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每一次射击都在贾龙的身边激起尘土和碎石,虽然没有击中他,但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贾龙被搞得气急败坏,冲动的情绪慢慢战胜了理智,动作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贾龙,你逃不掉了!” 宋云央的声音如同战鼓,响彻在夜空中,箭矢如同流星划过,直逼贾龙。 她搭弓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箭矢飞射而出,带着强烈的破空声。 贾龙感受到身后逼近的危险,心中一紧,迅速侧身躲避,然而箭矢仍然擦过他的肩膀,带来一阵刺痛。 不过,宋云央的声音让他反而冷静了许多,自己亲弟弟葬身翠明山,对手正是宋云央。 想到此处,贾龙也不甘示弱,迅速拉开距离,借助灵活的身形,开始反击。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宋云央冷冷一笑,眼神如同火焰般炽热,二人之间展开了近乎疯狂的对射。 相比宋云央,贾龙的速度更快,身形灵活如同游蛇,箭矢在他身边飞舞,却始终无法击中他。 宋云央则是凭借特制弓箭的威力占据优势,每一次都直逼贾龙要害,箭矢如同连珠炮般射向贾龙。 贾龙的每一次躲避都显得惊险万分,而宋云央的每一箭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武器上的差距对贾龙来说还是太致命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又一次打中了贾龙身边的石墙,直接打乱了他的动作。 “王八蛋!” 嘉龙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下一秒,宋云央的箭矢直接顺着他的脸颊划了过去。 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贾龙急忙向后撤退,但宋云央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再来!” 宋云央怒吼一声,弓箭再次拉开,箭矢如同离弦之箭,直奔贾龙而去。 贾龙面色一变,心中涌起一阵恐慌,猛地转身企图反击。 然而,宋云央的箭矢已然逼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铛!” 一声脆响,贾龙与宋云央的箭矢在他面前交错,火花四溅。 陈震南目光紧紧跟随着宋云央的动作,看到她已经占据了优势,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想让宋云央亲手干掉贾龙。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震南忽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宋云央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体力明显下降。 尽管宋云央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力量,但在体力上,却还是逃不过自然的缺陷,无法与贾龙这种身经百战的男子相抗衡。 陈震南眉头紧锁,再次举起手中的步枪,均匀地调整呼吸,缓缓抬起枪口对准贾龙。 贾龙此时面露狞笑,似乎在嘲讽着宋云央的无力。 可就在贾龙准备发起反击的瞬间,“砰!”一声枪响,陈震南扣动扳机,子弹飞驰而出,直接打中了他的小腿。 剧烈的疼痛让贾龙瞬间瘫软在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宋云央见状,心中一喜,迅速拉弓搭箭,毫不犹豫地将箭矢对准了贾龙的肩膀。 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瞬间贯穿了贾龙的右肩。 贾龙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在箭矢的冲击下跌倒在地,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地面。 肩膀被贯穿,贾龙想再反击是不可能了,只能满脸不甘的靠在墙上,双眼冰冷的盯着缓缓逼近的宋云央。 陈震南背着步枪缓缓而来,和宋云央一起走到贾龙面前。 “贾龙,我们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服不服”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马英回来了 贾龙满脸怨气地盯着陈震南,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化为利刃,刺死面前的两人。 贾龙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颤抖:“你这么多人堵住我的去路,限制我的行动,我有什么好服的” 陈震南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 “我不限制你的行动,难道我让你逃出去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这句话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贾龙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 说着,陈震南缓缓拉开枪栓,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子弹被稳稳地塞进了枪膛,随后推上枪栓。 转过身,陈震南将枪交给宋云央,有些唏嘘的说道:“你来吧,让他们哥俩团聚。” 宋云央微微点头,接过步枪,手指轻轻抚摸着枪身,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感。 深吸一口气,宋云央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目光坚定地将枪口对准了贾龙的脑袋。 “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再见了!” “砰!” 一声枪响,仿佛撕裂了空气,震耳欲聋。 贾龙的眉心多了一个窟窿,鲜血顺着他的眉心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鼻梁。 贾龙双眼瞪地老大,满脸的不甘与震惊,仿佛在质问这个世界的不公。 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他的身体如同一片枯叶,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化为一抹永恒的静默。 随着贾龙的死亡,皇宫内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陈震南从宋云央手里拿回步枪,转头对缓步走来的严世宇说道:“世宇,厚葬贾龙,为其立碑。” 严世宇微微点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皇上,他不过一个宵小之辈,何必如此” 之前宋云央厚葬武云音,严世宇就觉得奇怪,但好歹她以前是大武的女帝。 可现在的贾龙说到底只是个刺客罢了,连这种人都要厚葬,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宵小之辈我可不这么认为,他敢一个人闯进皇宫,这就证明他不是一般人。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要永远记得这些人,记得他们是如何与我为敌的。” 严世宇闻言只好微微点头,然后带着人满是不情愿的处理贾龙的尸体。 陈震南送宋云央回到永安宫后,独自一个人又回到了御书房。 贾龙这个麻烦是解决了,但是眼下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而且在陈震南看来要比贾龙这个还要麻烦。 “到时候见面我要说些什么呢” 宋云央回去休息,而陈震南则是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思考着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去见宋云央的父母。 一直到半夜,陈震南都毫无睡意,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想法和计划,但就是没办法那定主意。 这个时候,严世宇忽然又来到了御书房门外。 “皇上,宫门外有人求见,他说自己叫马英,说自己是大同镖局冯子柔手下的镖师,他说有东西要交给您。”严世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陈震南闻言微微抬头,低头略一思索道:“子柔手下的镖师马英是他!”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他突然想起宋云央和自己提起过这个人,自己的匕首就是被他带走了。 想到这里,陈震南急忙喊道:“把人带到我这儿来,对了,去后宫叫云央过来!”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显然他对马英的到来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严世宇闻言急忙嗯了一声,立刻派人去将马英请进来。 宋云央这边,回到后宫之后他也没有休息,虽然她是久经沙场的女中豪杰,但是动手杀了贾龙的时候,那声枪响给宋云央带来了非常深的震撼。 宋云央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贾龙临死之前的模样。 刚想起身去倒杯水,门外却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想让您见个人。” 宫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宋云央一听顿时犯起了嘀咕。 “这个时候要见什么人” 宋云央心中虽然奇怪,但转念一想,陈震南若没有重要的事情,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招人来请的。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 “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来。” 说完,宋云央慢慢倒了一杯水,清凉的水流滑过嘴唇,脑子也随着精神了一些。 穿好衣服转身出门,宫门外严世宇低着头,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见宋云央出来后,严世宇急忙转身在前面带路,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在蜿蜒的宫道上,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影子,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走了一会儿,宋云央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严世宇,皇上到底要我去见什么人我认识吗” 严世宇微微摇头,浅笑道:“皇后娘娘,是什么人等下您就知道了,我现在说了,皇上可就白激动了。” “激动大晚上的的,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还激动起来了。” 说着,二人来到御书房门外,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柔和的光带。 然而,门内却异常安静,仿佛所有的声响都被吞噬了。 严世宇伸手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宋云央带着满脸的好奇缓缓走了进去,越发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陈震南大晚上的叫自己过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陈震南对面的人身上时,心头一震,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陈震南面前的,竟然是消失了半年多的马英。 此刻的马英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似乎经历了无数磨难。 衣衫虽破旧,却干净整洁,像是他用尽全力去维持着一丝尊严。 宋云央的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仿佛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情感的洪流难以自已。 “马英……”她的声音轻如蚊吟,满是惊讶与关切,眼中闪烁着泪光,宛如晨露般晶莹。 看见马英的瞬间,宋云央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大炎军营之中,那些惨死在她面前的镖师。 第一百六十五章 嗨嗨的迷子 马英闻声转过身,瞬间与宋云央的目光相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喜悦,随即又被深深的感动所淹没。 他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百感交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把匕首,匕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诉说着他这一段时间的苦楚与坚韧。 “宋元帅,卑职回来兑现承诺,大帅登记称帝,我回来奉还匕首。” 说着,马英双手托起匕首,缓缓递给宋云央。 宋云央缓缓结果匕首,“这是……” 说着,她转头看向陈震南,哽咽道:“皇上,这匕首,就赐给马英吧,也算是对他这半年多来的认可。” 陈震南微微点头,这匕首本是当初刚刚离开岭南的时候用来防身的,现在,已经用不到了。 “当时我把这匕首给了你,给谁你说了算。” 宋云央闻言朝着陈震南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将匕首又递给马英。 “你……你受苦了。” 宋云央声音颤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流淌在脸颊上。 其实在宋云央看来,马英并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这份坚持,他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人。 陈震南见状,缓缓起身走到宋云央身边,伸手将马英搀扶了起来。 “马英,你忠心可昭日月,对于忠良之人我陈震南决不亏待。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接手子柔的镖局,第二,进入特战队受训,成才之后担任队长,我给你一百人。” 马英有些迟钝的眨眨眼,长长的额了一声。 “皇上,我还是听您的安排吧,我,我不知道怎么选。” 陈震南被马英的耿直逗笑了,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这样吧,你先入特战队,在京城训练,日后若你想通了,再做选择也不迟。” 马英重重点头:“遵旨,卑职领命。” 陈震南没再说什么,让严世宇先带马英下去休息几天,等自己去十三周再给马英安排训练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陈震南的眉头始终紧锁,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会面的焦虑。 他想要给宋云央的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却始终想不出应该带些什么礼物。 每次他想开口问宋云央,却又觉得难以启齿,毕竟这是他作为未来女婿的心意,他希望能够自己决定。 无奈之下,陈震南只能在皇宫中挑选了不少金银器物。 虽然他知道这些贵重的物品,并不一定符合宋云央父母的口味,但他这些金银器物至少能够表达出他的诚意和对二老的尊重。 他精心挑选了一些精美的首饰盒和古董,名师字画更是不少,希望这些能够让宋云央父母感到惊喜。 准备好一切之后,陈震南带着宋云央和严世宇,还有两百个特战队员,浩浩荡荡地朝着青州出发了。 陈震南站在车队前,目光扫过那一辆辆装满金银器物和珍贵瓷器的马车,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礼物的确贵重,但同时也异常脆弱,需要小心呵护。 整个车队行进的速度因此而变得缓慢,如同一只负重的蜗牛,在路上缓缓前行。 走了两天时间,陈震南估算了一下,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回来准备婚礼的事情。 想了想,陈震南做出了决定。 他让两百个队员护送这些礼物慢慢走,确保每一件礼物都能安全抵达。 而他自己,则带着宋云央和严世宇加快速度赶往青州。 不用人说他也知道,宋云央的父母更希望看到的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这些物质的礼物。 宋云央的心情急切而兴奋,她对陈震南的决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到青州,见见自己的父母,然后送他们回大炎老家。 对她来说,这是一次归心似箭的旅程,也是一次心灵的归宿,因为从此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大炎了。 三个人三匹马,他们连着赶了两天的路,终于来到了距离青州最近的一处州县。 三人随便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虽然环境一般,但地处偏僻,晚上绝对的安静,是个睡觉休息的好地方。 客栈的门面不大,但透着一股安宁,仿佛在告诉他们,这里可以暂时放下旅途的疲惫。 客栈的小二见陈震南三人后急忙出来迎接,满脸堆笑地迎着陈震南三人进了客栈大厅,一边走一边热情地介绍着客栈的特色和设施。 “三位客官,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虽小,但干净舒适,保证让你们休息得好。” 陈震南点了点头,浅笑道:“好,就这里吧,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好酒好菜招待着,用你们这儿最好的草料把马给喂了,少不了你的!” 小二闻言急忙点头:“得嘞,那就多谢大爷了,后面的,好酒好菜招待着,嗨嗨的迷子!” 陈震南一听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 “嗨嗨的迷子”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宋云央和严世宇的目光纷纷投向他,脸上都带着好奇。 “想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宋云央忍不住问道。 陈震南微微眯眼,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道:“这几个字我好像听见过,等会儿,让我想想。” 说着,陈震南朝着后厨的方向看了看,刚过酉时三刻,刚刚天黑,可是厨房却没什么声音,这异常的寂静让他的警觉心更加强烈。 忽然,陈震南终于想起了那句“嗨嗨的迷子”是什么意思,随即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道:“等下上菜之后假装吃就行,他们会在酒菜里面下迷药。” 一听这话,宋云央忍不住微微皱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震南想都没想,随口说道:“我听过老郭的济公传。” “什么” “那个,是个故事而已,我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时,听说过这种说法。‘嗨嗨的迷子’是一些黑店的暗语,意味着他们会在食物中下药,迷晕客人,然后杀人越货。” 第一百六十六章 熟悉的配方 随着夜色的加深,酒楼内的灯光变得朦胧而昏黄。 “真是没想到,江湖上还有这种勾当,可,这里是海关十三州外最近的州县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宋云央奇怪的不行,海关十三州安居乐业,全天下的人知道,可是这里却竟然还有如此勾当,很不正常。 陈震南阴着脸,沉思道:“毕竟不是十三州,这里是通往青州的必经之路,虽说同行不方便,但走这里的人肯定不少。可你们看,这店里除了咱们三个,哪还有别的客人?肯定不正常。” 闻言,严世宇缓缓握住背后的长刀。 “皇上,我去了剁了他们。” 陈震南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严世宇,低声道:“世宇,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或许是我们多虑了。” 宋云央的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南哥,如果这里真的是黑店,我们不如直接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宋云央沉声道。 严世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刀柄,仿佛在寻找着战斗的契机。 “皇后说得对,我宁愿主动出击,也不愿意坐以待毙。” 陈震南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人般的狡黠。 “不,我想看看这种黑店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说罢,陈震南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朝着柜台的方向喊道:“小二,带我们去房间,这儿太空了,吃饭不舒服,等会儿把酒菜送到我们房间里去。” 小二闻言高声应道:“是,大爷,马上就来。”然后急急忙忙出来,引着陈震南几人上楼。 三人坐在陈震南房间里等着,宋云央有些担心,她低声说道:“等他们先动手,咱们不是更被动了吗?” 严世宇闻言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但陈震南却饶有兴趣地微微眯眼。 “别着急,咱们三个能出什么事儿?我带了枪,放心吧。” 三人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 宋云央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剑柄,严世宇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终于,店小二端着酒菜缓缓而来,他的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但眼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猾。 陈震南满意地点点头,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仰起头假装喝下去的样子。 小二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笑呵呵地离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计划成功在即。 小二离开后,陈震南将酒吐在了一旁的盆栽里,然后给宋云央和严世宇使了个眼色。三 人开始装作吃饭喝酒,欢声笑语逐渐响起,充满了整个房间。 门外的店小二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已经开始对陈震南他们的财物垂涎欲滴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屋内的欢声笑语逐渐减少,直到没有任何声音。 店小二朝着楼下招招手,早就准备好的五个人纷纷上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残忍。 店小二悄悄打开房门,开始搜刮陈震南几人的财务。 上来的五个人则是面带邪笑,其中两人从腰间拔出短刀,准备干掉陈震南三人。 “你们看,这小娘们的姿色还真是好,留活口,晚上给咱们兄弟享受享受。” “还真是,看这长相,足以称得上是人间尤物了,杀了确实怪可惜的。” 宋云央闻言狠狠咬牙,只要这群畜生的脏手敢碰自己,自己一定活剐了他们! “动手吧,别让他们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手中握着短刀,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慢慢逼近陈震南。 就在这时,严世宇突然站起,犹如一只猛虎出笼。 长刀出鞘,一刀斩断了两名贼人的咽喉。 他的刀法快如闪电,狠如毒蛇,那二人的喉咙瞬间献血喷涌。 宋云央也不甘示弱,抽出素银剑直接刺进了那小二的胸口。 陈震南坐直身体,如同一座山岳巍峨不动,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扫过门口剩下的三人。 那三人见状,纷纷愣住,大惊失色。 “你,你们没事儿?” 陈震南呵呵一笑:“当然没事儿,嗨嗨的迷子,有多嗨?” 严世宇刚准备冲上去解决剩下的三人,但他的动作却被陈震南的声音所阻止。 “等等,世宇,我有话问他们。” 陈震南目光变得有些狠厉,冷声问道:“你们背后是不是有官府的许可?” 陈震南的问题让宋云央有些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这么问显然是意有所指,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非常确定自己的判断。 门口的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有想说实话的意思。 三人目光闪烁,仿佛在彼此间寻找着支持。 最终,他们纷纷抬起手中的刀,开始慢慢朝着陈震南逼近。 陈震南啧了一声,缓缓从衣服里拿出手枪,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不要乱动,我不想多伤人命,别找死。” 对面三人哪见过陈震南手里的武器,根本没放在心上。 三人纷纷向前一步,但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显然是被陈震南的气势所压倒。 陈震南见状果断扣动扳机,一声枪响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一枪干掉了最前面的那个。 枪声在房间内回荡,如同死神的召唤,剩下的两人这才停下脚步,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震南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如同死神降临。 “我再问一次,你们背后是不是有官府的许可?” 二人哪还敢不说实话,纷纷扔掉手中的弯刀跪在地上。 “好汉饶命,我们说!” “说吧,给你们机会。” 二人对视一眼,左边那个急忙说道:“好汉,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官府勾结,但我们掌柜的和县令关系很好,掌柜的告诉我们尽管放手去干,不会出事。” 陈震南一听,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官匪勾结,真是熟悉的配方。”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县令儿子多个毛? 宋云央一听二人的话,猛然间想起了钱坤,他就是官匪勾结,掠夺百姓的钱财的恶徒。 “这些黑店,和钱坤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吸血的蝗虫!” 陈震南显然也想起了宁州的事情,他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可能降下雷霆之怒。 “说,你们在这儿多长时间了?一共杀了多少人?” 对面二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嘴唇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我们在这儿不到一个月,杀了,一共杀了十三个人,而且在别的地方还有我们这样的黑店。” 陈震南一听,双眼瞬间摄出杀气,他的眼神如同利剑出鞘,寒光四射。 “你们掌柜的在哪儿?”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我们掌柜的每天早上都会来查看状况,拿走劫掠得到的财物,明天早上肯定会来。”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末日。 陈震南缓缓放下手中的手枪,金属与木桌接触的轻响在紧张的空气中异常清晰。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同捕食者在暗夜中锁定了猎物。 “世宇,将这两个人捆起来,关进后面的房间,等掌柜的来。” 严世宇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绳索,手法熟练地将两个俘虏的双手反绑在背后,然后又将他们的双脚绑紧,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宋云央站在一旁,忧虑的问道:“南哥,这样做真的安全吗?如果掌柜的带来了更多的人……” 陈震南微微一愣,转头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了?我,当今皇上,你也快成皇后了,世宇的本事你很清楚,放心好了,睡觉!” 说着,陈震南搂住宋云央的肩膀,拉着宋云央躺在床上。 宋云央脸颊微微泛红,不过陈震南也没太过分,只是拉着她躺下而已,将脑袋窝在她的肩膀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听着陈震南有节奏的鼾声,宋云央不由得露出笑容,轻轻抓住陈震南的手。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陈震南的脸上。 严世宇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皇上,皇上!楼下来人了,应该是那掌柜的。” 陈震南闻声睁开双眼,转头一看,宋云央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 陈震南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走,下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 宋云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在陈震南身后,严世宇紧随其后。 三人的脚步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不紧不慢来到门前。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嗯了一声,严世宇会意,伸手缓缓将门闩抽出,然后慢慢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他的腰间别着扇子,一副书生模样,但在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狡黠和锐利。 男子身后跟着五个手持弯刀的护卫,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冷酷,显然不是普通的随从。 那年轻人一看开门的是陈震南几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怎么回事?失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客栈里的人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命令的口吻,显然习惯了发号施令。 陈震南浅浅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和不屑。 “鄙人正是这客栈的老板,您几位是来住店的?” 陈震南的话让门口的众人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疑惑且充满敌意的看向陈震南。 为首的男子一脸疑惑,沉声问道:“阁下玩笑了,我才是这客栈的掌柜的,阁下难道是把里面的人杀了?” 陈震南闻言微微摇头:“鄙人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这客栈的老板,里面的人我没都杀,还剩两个,他们想要杀人越货,夺取我们的财物,我杀了他们,合情合理吧?” 对面的男子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紧锁,警惕的看了看严世宇和宋云央。 眼前的三人面色从容,尤其是中间的这个,杀人这种事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气质和举止都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息,必定不是一般人。 “不错,他们想要杀人取财,确实该死,只是不知阁下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报官,还是私了?” 男子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显然在试图探听陈震南的底线,眼神在陈震南三人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寻找出一丝破绽。 陈震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无知和愚蠢。 “私了?你们不配。报官?你们更不配。我这个人有一个原则,想杀我的人必死无疑,你既然是这里的老板,找你算账没什么问题吧?” 一听陈震南的话,男子脸上忽然露出讥讽的笑容,好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消化。 男子挺起胸膛,故意提高了声音,似乎想要借此来增强自己的威慑力。 “听好了,我是县令的儿子,你们这些乡野村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陈震南奇怪的哦了一声,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你是县令的儿子?” “当然!小子,你确实有胆量,我还见过把杀人说的这么风轻云淡的人,你是头一个。但,这里可是我父亲的地盘,敢招惹我,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身后的五个护卫也随着话语纷纷上前,他们冷笑着看着陈震南几人,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识时务。 这些护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趾高气昂的傲慢,他们显然习惯了依靠主人的权势来欺压他人。 陈震南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淡定的不行,完全没把他的身份放在心上。 “你既然是县令的儿子,我倒是想看看,县令大人会如何处置自己的儿子。” 男子一愣,随即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县令的儿子多个毛?” 说完,陈震南猛地一挥手,严世宇立刻响应,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直接冲向了男子的护卫。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作茧自缚 严世宇长刀如同闪电,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不到一分钟,五名护卫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和不信。 男子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你……你们……你们怎么敢?!” 陈震南冷冷地看着男子,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放心,我不会杀你,在看见你爹之前。世宇,绑了他!” 严世宇闻言立即上前,将男子捆绑得结结实实。 陈震南回到客栈内,面对昨夜捕获的两名罪犯,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这十三条人命,十三条亡魂,都在等待着正义的审判。 陈震南连开两枪,果断而决绝,直接将他们处决。 陈震南三人翻身上马,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走吧,别让县令等急了。”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县令的儿子。 客栈距离县城只有不到十里,但刚走到一半儿,那县令的儿子就已经累得不行,喘息连连。 他脸上满是汗水,脚步踉跄,显然不习惯这样的长途跋涉。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重得让他几乎跌倒。 陈震南虽然不着急,但他也没有放慢速度,别说他是县令的儿子,就算是王公贵胄的儿子,对陈震南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阳光越来越炽热,汗水沿着县令儿子的额头滑落,他嘴唇已经干裂,但他不敢要求停下来休息。 陈震南四人行至城门之下,他抬头望去,城墙上“吉县”两个大字在烈日下显得格外醒目。 陈震南正欲进城,身后那县令之子却突然大喊起来:“来人!我是县令之子孙浩!快救我,杀了他们三个贼人!” 守城官闻言,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孙浩。 确认其身份后,守城官的脸色骤变,他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刀,金属摩擦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异常清晰。 他大喝一声,带领守城的官兵急匆匆地将陈震南几人围住,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孙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救的希望,而陈震南三人则被推到了生死边缘。 守城官一马当先,带着守城们的官兵飞快将陈震南几人围住,然后急忙上前将孙浩身上的绳子解开,挥刀指向陈震南。 守城官手中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的声音高亢而尖锐,一脸傲慢的威胁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绑架县令的公子,现在死期到了!” 孙浩在守城官的搀扶下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孙浩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震南几人的悲惨下场。 “敢杀我护卫,绑我行走十数里,现在,就算你们跪下给我磕头,也别想活着离开吉县!” 陈震南坐在马上一脸无所谓,不屑的耸了耸肩膀。 “孙浩?是吧,我问你哈,这吉县可还是新帝陈震南的天下?” 一听这话,孙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新帝陈震南的天下?谁承认这大武江山是他的天下了?我大武天下历经磨难,最后被他这个反贼夺之,他是什么皇帝?他不过是个谋权篡位的贼人罢了!” 一听这话,严世宇顿时瞪大双眼,伸手慢慢去摸身后的长刀。 陈震南见状急忙阻拦,笑道:“世宇别急,能讲道理的时候还是要讲道理的,讲不得道理,再说。” 孙浩闻言切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转过身。 “讲理?现在知道讲理了?晚了!老徐,把他们全都给我绑了,送去县衙,我回去等着,慢慢儿收拾他们!” 说完,孙浩便扬长而去,放肆大笑的声音传了很远。 守城官轻哼一声,刀尖对准了陈震南。 “乖乖下马受缚,本官还能少让你们吃点苦头,若是胆敢抵抗,我叫你们三人爬着去县衙!” 陈震南无奈一笑,竟然点点头真的下了马。 守城官见状,晃了晃脑袋,笑道:“这就对了,来呀,绑了他们三人,羁押到县衙。” 就在守城官兵准备动手的时候,陈震南猛地抬脚踹飞了面前一个士兵。 随手抽出背后长刀,一个箭步便冲到那守城官身边,直接将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陈震南的动作太快,守城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顶头上司竟然先被拿住了,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震南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和不屑。 “还想绑我去县衙吗?” 说着话,陈震南将刀刃轻轻贴在守城官的脖子上,吓得守城官一个哆嗦。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守城官惊恐万分,急忙求饶,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沾湿了衣领。 陈震南轻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讽刺。 “知道‘作茧自缚’是什么意思吗?”陈震南问道。 守城官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 守城官对着手下的官兵招了招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快,快快!把我绑起来,跟着好汉去县衙!” 守城官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绝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和有恃无恐。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惊讶也有困惑,但他们还是遵从了指令,小心翼翼地将守城官五花大绑,生怕再惹怒陈震南。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原本趾高气昂的守城官此刻却被自己人绑了起来,跟在陈震南的身后,一同向着县衙方向前进。 围观的民众看到这一幕,无不啧啧称奇,有的拍手称快,有的摇头叹息,感叹世事无常。 陈震南走在队伍前面,步伐稳健,神态从容,仿佛他才是这吉县的老大。 “好汉,我劝你还是放开我的好,这吉县非彼他处,县令孙磊乃荆州刺史的女婿,你得罪不起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县令! 陈震南听到这话,脚步未停,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回首望向被捆绑的守城官,眼中闪烁着精光。 “哦?这么说,我今日是撞上了硬茬子了?” 守城官微微点头:“这吉县确非常人所能撼动,县令孙磊背景深厚,你若是明智,还是放手为妙。”言语间透出一丝讨好的味道,试图以此吓退陈震南。 陈震南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满脸不屑的说道:“县令女婿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那荆州刺史,是要钱,还是要他吉县活着呢?” 守城官闻言,不由得一阵惊讶,没想到陈震南竟然如此大胆。 “好汉,如此说来,你今日是要?” 陈震南微微仰头,轻哼一声道:“我要干什么与你何干?莫非你是要再上一步?” 守城官咳嗽了一声,随即低声道:“进取之心,人皆有之,若是好汉真有本事,我自当相助。” 陈震南呵呵笑着,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推搡着守城官进了县衙。 众人一进县衙大堂,两边的衙役直接傻了眼,他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守城官竟然被人用刀架着脖子,这一幕让他们惊愕不已,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陈震南让严世宇看着守城官,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到县令的位置上坐下。 他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敢动,衙役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 笑了笑,陈震南伸手拿起书案上的惊堂木,惊堂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重重落在桌上,发出响亮的“啪”声,这声响就像是夏日午后的雷鸣,瞬间震醒了还在发懵的所有人。 陈震南的表情不变,依然保持着那份平静,后堂的孙浩却一阵疑惑,他换了件衣服后急急忙忙来到大堂。 刚走进去,就发现陈震南竟然坐在县令的位置上,顿时有些错愕。 孙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一抹冷笑所取代。 “陈震南,你还真是个怪人,竟然敢亲自来县衙,你这是在作死!” 孙浩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毫无底线的狂妄,仿佛自己的身份就能让他凌驾于一切之上。 陈震南则是毫无反应,他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他缓缓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孙浩的小腿就是一枪。 枪声响起,孙浩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你……你敢!” 孙浩捂着受伤的小腿,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震南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没直接打死你,已经算便宜你了,对了,你爹呢?” 孙浩感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的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但他强行撑住,不愿在陈震南面前示弱。 “我爹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敢在我吉县对我下手,你今天死定了!” 陈震南闻言一脸无奈,伸手指了指下面的衙役和官兵。 “你脑子没什么问题吧?你看看这县衙大堂,你能使得动谁?” 孙浩这才发现不对,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那些衙役和收成官兵。 孙浩忍着剧烈的疼痛,额头上汗珠如豆,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痛苦而有些颤抖,但仍旧用命令的口吻喊道:“来人!杀了他们,杀了这些贼人!” 陈震南闻言微微抬眼,冷声道:“你的人要是敢动,我的人就杀了你的这位老徐,不信就试试!” 面对陈震南的威胁,孙浩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上!杀了他们,本少爷重重有赏!” 一听重重有赏,那些衙役纷纷抽出腰间佩刀,眼神中都透露出贪婪和残忍,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财富。 但那些守城的官兵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稳稳的站在一旁,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陈震南见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讽刺。 伸手指了指那守城官,陈震南忍不住说道:“真是有意思,刚才你说些想往上爬一爬,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吉县的县令!” 此言一出,守城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被逼无奈但又决绝的光芒。 严世宇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又将自己手中的长刀交给守城官。 “徐大人,成功还是失败就在此一举,你若是敢动手,我家掌柜的就能买通荆州刺史。若是你不敢,抱歉,你只能沦为弃子,陪我们一同下阴曹地府了。”严世宇沉声说道。 守城官冷冷一笑,伸手接过长刀,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们这是把我绑上了贼船啊,不过我还是愿意动手的,我给他们孙家鞍前马后,却还只是个守城官,孙家之人不死,我无有出头之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怨恨和决绝,显然对孙家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极点。 孙浩见状,顿时目瞪口呆,那些衙役也在这时纷纷停下脚步,不敢逼近陈震南。 守城官攥着长刀步步逼近孙浩,气氛紧张至极。 就在他准备动手杀了孙浩的时候,县衙之外忽然响起阵阵的脚步声,上百名县城官兵将县衙团团围住。 孙浩一看顿时喜出望外,他的脸上露出了有恃无恐的笑容,大笑着喊道:“哈哈哈!我爹来了,许斌,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许斌闻言毫无反应,直接将长刀架在孙浩的脖子上。 “孙浩啊孙浩,你不会以为你爹来了,你就能活命吧?实话跟你说了,衙门口的兄弟们早就想弄死你们父子,今天机会来了,你们父子必死!” 话音一落,县衙大门的那群官兵便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跑了进来。 那人面色焦急,陈震南看了看,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孙浩的父亲孙磊。 “徐斌!你这是要做什么?给我把刀放下,你要是敢伤我儿,我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徐斌一听孙磊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直接举起手中的长刀,狠狠朝着孙浩的脖子上斩下。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县令!” 第一百七十章 他是个好演员 随着徐斌的一声怒吼,长刀划破空气,带着死亡的呼啸声落下,献血喷溅,孙浩的生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收割。 头颅滚落到一旁,脸上还带着满是震惊的表情,死不瞑目。 孙磊呆立当场,眼睛瞪得老大,这一刀,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断送在此了。 就连一向冷静的陈震南都有些震惊,没想到徐斌竟然真的敢杀了孙浩。 徐斌站直身体,将长刀竖在面前上下看了看,上面沾染的鲜血向下流动着,而且流动的速度相当之快。 徐斌微微蹙眉,惊讶的感叹道:“好刀,真是好刀,染血而不沾,如此宝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徐斌也是上过战场的,见过兵器无数,但像这把刀这样的,实属罕见,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 陈震南见状笑了笑,满脸大气的说道:“喜欢的话,世宇,刀鞘给他,这把刀是你的了!” 这刀虽然是严世宇的,但他根本不在乎,这刀兵工厂有的是,到时候再拿一把就是了。 徐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接过严世宇扔过来的刀鞘,动作熟练而迅速。 一甩长刀,将上面的血迹全部甩掉,然后潇洒地转了一圈,收刀入鞘。 徐斌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满足,显然对这把刀的品质感到非常满意。 徐斌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再看孙磊,整张脸黑得如同锅底,蔓延的怒火差不多已经要喷出来了。 “来人!把徐斌给我拿下,碎尸万段,把他,他们,全都给我杀了!” 孙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疯狂,他的声音在县衙大堂内回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绝望。 守城官和衙役们面对孙磊的命令,却显得犹豫不决。 他们动作迟缓,眼神中透露出对孙磊的不满和对徐斌的敬畏。 他们中的许多人曾与徐斌上过战场,都知道徐斌的勇猛,而且徐斌为人正直,很受他人尊重。 陈震南有些意外,在城门的时候,徐斌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城门下的徐斌,一副孙浩狗腿子的感觉,现在却完全换了个人。 徐斌站在大堂中央,眼神冷冽如刀,伸手稳稳指向孙磊。 “兄弟们,你们看看孙磊这个王八蛋!任人唯亲,官商勾结,肆意敛财,你们有多少亲戚朋友受到官府打压不用我说,反了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都在回想曾经被官府打压的遭遇。 没错,他们是官府的官兵和衙役,但在吉县的他们,身穿着这身皮不仅没有特权,甚至都没能摆脱孙磊的盘剥。 现场的气氛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那些官兵和衙役在徐斌的话语中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纷纷转头看向孙磊。 孙磊一瞬间慌张了起来,他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眼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徐斌攥着长刀,一步步朝着孙磊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老孙,报应循环,你作恶多端,隐藏在水面下,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决绝,显然对孙磊的所作所为已经忍无可忍。 孙磊的脸色从愤怒的红转为了恐惧的苍白,嘴唇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徐斌,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战友,都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这么多年我带你不薄,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徐斌的最后恳求,希望徐斌能回心转意,只有他才能稳住这些官兵和衙役。 徐斌听着孙磊的话,却只是冷笑一声,他的笑声中带着深深的讽刺。 “带我不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然后再想想自己好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说话间,徐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付出一些,我或许还真有可能跟你同流合污,但现在我得谢谢你,让我保留了不少的良心。” 说着,徐斌已经攥着长刀走到了孙磊的面前,他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如同冬日里的冰凌,冷冽而刺眼。 孙磊终于开始求饶,他的脸上带着狼狈和恐惧,声音颤抖着,几乎要跪倒在地:“徐斌,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孙磊的求饶声在县衙大堂内回荡,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他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和泥土所污,他的尊严和威风已经荡然无存。 但徐斌却视而不见,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一刀刺进了孙磊的肚子里。 孙磊的惨叫声撕裂了空气,痛苦的声音如同凶猛的风暴,直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周围的官兵和衙役们见状,纷纷抽出刀来,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疯狂的兴奋,似乎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也燃起了无情的火焰。 随着一个衙役的怒吼,刀光闪烁,重重一刀砍在了孙磊的身上。 孙磊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数十把刀接连而至,刀刃划过他脆弱的身体,留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孙磊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沉倒下。 宋云央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双眼发直,下巴忍不住颤抖着。 她忍不住别过头,步伐踉跄地走到陈震南身边,颤抖着说道:“南哥,孙磊死了,荆州刺史肯定会报复,咱们不如直接去找他。” 陈震南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轻轻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 他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安慰:“别急,别急,我送你去后面休息。” 宋云央的身体微微放松,她靠在陈震南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那稳健的节奏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南哥,我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痛恨一个人,这孙磊,到底做过什么?” 陈震南浅浅一笑:“只能说,孙磊演的太像了,进来的时候,咱们可没听见百姓议论他,他是个好演员。”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女婿哪有县令值钱 陈震南带着宋云央踏入县衙后堂,他的心思并不在休息上,而是在如何名正言顺的除掉荆州刺史。 忽然,陈震南瞥见凉亭中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的神态自若,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这位夫人,请问您是?”陈震南缓步走近,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妇人抬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异于常人的淡定。 “我就是县令孙磊的妻子,杨思蕊,外面死的,是我丈夫和儿子。” 一听这话,宋云央顿感有些惊讶,杨思蕊面对丈夫和儿子的死,竟能如此镇定。 “你就是荆州刺史的女儿?”陈震南微微一笑,对她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 杨思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错,先生,妾身可以带你去见我父亲,你有魄力,有能力,这吉县县令应该你来做才对。” 陈震南闻言一笑,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想要挑拨自己和徐斌之间的内斗。 “不急,有你这个人质在手中,等荆州刺史亲自来找我,岂不更好?” 杨思蕊微微点头,没有多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震南则是带着宋云央随便找了个房间休息。 陈震南安排宋云央休息后,再次回到县衙大堂,正巧看到有人在收拾孙家父子的尸体。 徐斌看陈震南出来,带着满脸的探寻走到陈震南面前。 “阁下究竟是何人?敢撺掇我杀县令公子,杀县令,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是过路的客商而已,至于胆量这种东西,你有,我就不能有吗?” 徐斌显然不信,笑着摇头:“阁下的气度非凡,绝非普通客商。刚下县衙的兄弟们乱刀砍死孙磊,如果不是见过尸山血海,绝对不会这么淡定。你的那个护卫更是面色淡定,显然是见过尸横遍野的。” 陈震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县令,即便是荆州刺史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徐斌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虽然不知道陈震南三人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既然他有如此魄力,身份定然比荆州刺史还要贵重。 “先生且去休息,县衙之事我来规划,我会派人将吉县之事速递给荆州刺史,让他前来商谈。” 陈震南微微点头,然后朝着站在一旁的严世宇招招手,二人转身朝着县衙后堂走去。 而徐斌,则是找了一件全新的县令官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便开始执行自己县令的权力。 …… 两天后,徐斌正在审理案件,县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身穿甲胄的官兵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百姓被驱散,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荆州刺史杨峰,缓缓走进县衙大堂,他目光锐利,与徐斌四目相对,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是谁杀了我的女婿?”杨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徐斌坐在县令的位置上,没有丝毫退缩:“是我。” 杨峰对女婿的死根本不放在心上,缓缓走到徐斌面前,呵呵笑了起来。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你不仅杀了吉县县令,更是越级夺取县令之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徐斌满脸平静,仍旧淡定的坐在县令的位置上,淡淡的地回答道:“当然不怕,我要是怕了,怎么可能杀了你儿子和孙子?” 一听这话,杨峰的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杀了县令没什么,但是你不怕我这个荆州刺史,这可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陈震南从后堂缓缓走出,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在挑战着杨峰的权威。 “刺史大人,有时候,怕与不怕,并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杨峰转头,目光如刀冷冷看向陈震南。 “你又是何人?” 杨峰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局面,找回自己的主动权。 然而,陈震南却没有回答,闲庭信步的走到杨峰面前,满脸都是风轻云淡的从容。 陈震南的目光锐利如鹰,他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刺史大人,你想报仇吗?” 他的话语直击要害,让杨峰的心中一震。 杨峰确实没有想过报仇,他更关心的是自己权威,面前这两个人的态度,显然是没把他这个荆州刺史放在眼中。 杨峰的脸色变得阴沉,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愤怒:“报仇不报仇确实不重要,但本刺史的威严很重要。你们杀害县令,这已经是死罪,要是没有个说法,我怎么跟其他的县令交代?”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权力的傲慢,仿佛自己就是法律的化身。 陈震南闻言,长长的“嗯”了一声,点头道:“好啊,对着明人不说暗话,是我让徐斌杀了孙磊父子,开个价吧,多少钱买这个县令合适?” 一听这话,杨峰忍不住眯起双眼,过了几秒后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够直接,那你们觉得县令的职位价值多少呢?” 陈震南啧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笑道:“在我看来,县令的职位?它一文不值。” 徐斌在这一刻站了起来,直视杨峰,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你把官位当成生意,我没什么意见,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官,但是这吉县的钱,你休想拿走一文。” 杨峰闻言,怒气值飙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朝着县衙大门招了招手,门口的士兵见状纷纷上前,拔刀指向陈震南和徐斌。 “吉县的钱?本官是荆州刺史,各县财政都在本官的管控之中,你想占为己有,真是异想天开。” 杨峰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狂妄和不屑,仿佛在嘲笑徐斌的不自量力。 陈震南没想到徐斌竟然这么硬气,不由得心升些许赞赏。 “杨刺史,看来女婿的命对你来说并不值钱,徐斌又不想给你吉县的钱,那看来只能我来给了,三千两银子,如何?” 杨峰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轻轻嗯了一声。 “说的不错,女婿哪有县令值钱?不过三千两,可买不走吉县的县令。”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人屠 陈震南一听杨峰对三千两银子不满意,心中顿生杀意,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强忍怒气。 “杨刺史,既然三千两不能让你满意,那你想要多少?” 杨峰眼珠一转,思索片刻,他的目光贪婪而冷酷,缓缓开口:“县令之职虽小,却是财路之源,加上两条人命,三万两银子,这个价码,合情合理。” 陈震南微微皱眉,他没想到杨峰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但他的声音依旧冷静。 “三万两就三万两,杨刺史,这笔买卖我接下了。” 说着,陈震南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从里面抽出了三张,递给了杨峰。 杨峰一看陈震南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银票,瞬间两眼放光。 接过银票,杨峰当着众人的面,将银票塞进了口袋,他的笑容中透露出得意和贪婪。 “银子你已经交了,现在,把我的女儿交出来。从今往后,徐斌就是这吉县的县令了。”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转身对严世宇点了点头,严世宇会意,转身走向后堂,不久,带着杨思蕊走了出来,交给了杨峰。 杨峰让人将女儿带出去,陈震南原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却没想到杨峰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张狂的笑容。 他站在县衙大堂的中央,声音中带着得意和不屑,命令身后的士兵:“来人,给我拿下他们两个!” 士兵们闻声而动,步伐整齐地向陈震南和徐斌逼近,刀光剑影中透露出森寒的杀意。 陈震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冷冷地问道:“杨刺史,你这是何意?” 杨峰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狂妄和自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震南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杨峰的意图,显然他是想要自己怀中的银票。 陈震南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声音依旧平静:“杨刺史,我警告你,不要贪得无厌,银票虽好,但也要小心报应循环,强得外财,容易人财两失的。” 杨峰却不以为意,脸上满是轻蔑,嘲讽道:“年轻人,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在我面前谈报应?交出银票,否则,你们今天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有恃无恐的贪婪,仿佛已经吃定了陈震南。 气氛紧张得几乎可以用刀切割,县衙大堂内的每一声呼吸都似乎被放大了数倍。 严世宇缓缓走到陈震南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悄声请求道:“陛下,让我去结果了杨峰这个狗官。” 陈震南能感受到严世宇话语中的怒火,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但,陈震南却微微摇头,伸手缓缓从怀中拿出银票,递进了杨峰手中。 “杨刺史,这是你想要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陈震南都不放在心上,而且这些钱早晚都会回来。 杨峰接过银票,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仿佛一只贪婪的狐狸终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食物。 “小子,你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破财免灾,是最好的选择了。” 陈震南的脸色阴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杨刺史,银票已给你,我希望徐斌的县令之职能得到保证。” 陈震南对徐斌很是满意,而且这两天也从严世宇口中得知他做的不错,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处理孙磊积压的案件,非常认真。 “哈哈,你放心,我杨峰说到做到。徐斌做吉县县令,这个位置是你们的了。” 陈震南嗯了一声,咬牙道:“那就谢谢了,杨刺史。” 陈震南本想吉县的事情先放下,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还是先去青州见宋云央的父母,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杨峰心满意足地将银票塞进胸口,他的动作夸张而满足,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杨峰心满意足地将银票塞进胸口后,转身走向县衙大门外。 然而,当他走到县衙大门口时,杨峰突然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杀了他们!” 士兵们一愣,随即拔刀冲向陈震南和徐斌,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凶狠,仿佛一群被释放的野兽。 陈震南的怒火如同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在杨峰的命令下爆发。 他原本打算暂时忍耐,待处理完宋云央父母的事情后再回来解决荆州的麻烦,但杨峰的狠毒让他忍无可忍。 陈震南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拳头紧握,冷声道:“世宇,给我杀了他们!” 严世宇闻言,仿佛一头被释放的猛兽,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他猛地抽出徐斌腰间的长刀,动作迅猛如同猎豹,一个箭步,他便冲入了敌群,长刀挥舞,寒光四射。 严世宇的战斗风格强悍而凶残,他如同一尊战神,无人能挡。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每一次劈砍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鬼魅,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残肢断臂和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陈震南站在原地,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内心虽然愤怒,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风轻云淡的从容。 宋云央从后堂走出,手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陈震南攥住宋云央的手腕,沉声道:“让世宇自己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再看徐斌,整个人已经完全愣住了。 他知道严世宇绝非常人,却没想到实力竟如此强大,一个人一把刀,杀的杨峰手下那些士兵退避三舍。 战斗迅速而残酷,严世宇的刀下无一合之将,他的身影在血雨腥风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强大。 不到三分钟,县衙之中已经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和鲜血,严世宇的脚下,是一片死亡的领域。 杨峰被严世宇的凶残吓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瞪得滚烫,仿佛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严世宇满身鲜血,如同杀神降临,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阴影。 “人屠,人屠,你是人屠!”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是皇上我说了算! 杨峰手下的士兵们目睹了严世宇的凶残手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这些士兵们曾是战场上的勇士,但现在,他们却像是被抽去了勇气,手中的刀剑变得沉重无比。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严世宇冲到杨峰身前,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人屠?多谢你的夸奖!” 说着,严世宇猛地举起手中长刀就要斩杀杨峰,陈震南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急忙阻止。 “慢着!” 严世宇闻言,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长刀距离杨峰的脖子只有不到三厘米,吓得他呼吸颤抖,冷汗直流。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缓缓他走到杨峰面前,冷声质问道:“我看过你的奏折,你反对新帝的土地改革政策,是不是有人与你联合反对新政?”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杨峰的心脏。 杨峰一听这话,心中一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有看过刺史的奏折?” 杨峰满脸震惊,面前这个人年纪轻轻,不像是京城官员,可若不是京城官员,怎么可能有权查看自己的奏折? 陈震南冷冷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他没有回答杨峰的问题,而是警告杨峰。 “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别说是刺史,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决绝,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定。 杨峰满心恐惧,他的嘴唇哆嗦着,思索着点点头。 “大武原本的官员很多人都反对土地的改革政策,三个月前就开始暗中勾结,等陈震南登基**之后,一同上奏折说分发田地之后有种种困难,而且还能向朝廷要钱。” 陈震南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之前那么多的奏折,还真是这帮家伙联合起来对抗朝廷。 “将那些联合反对新政的官员的名字,都给我写下来!” 杨峰这一刻终于认怂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皇上手下的特战队?” 啧了一声,陈震南有些不耐烦了,微微皱眉。 “等会儿告诉你我是什么人,让你写就写!” 杨峰虽然还不知道陈震南的身份,但还是乖乖点头,转身拿过书案上的纸笔,写下了名单。 陈震南打眼一看,足有三十多人,而且都是各地的高官。 伸手拿过名单,对折之后塞进了衣领中。 “世宇,杀了他!” 严世宇点头,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举起长刀准备一刀结果了杨峰。 “不,不,你不能杀我!” 杨峰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威胁道:“我是朝廷刺史,陈震南,你敢杀我,你也逃不了一死!” 陈震南冷哼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冷笑着问道:“你猜,我是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享受这一刻杨峰的无助。 “你……难道是京城的官员?” 严世宇闻言冷哼一声,高声道:“你以为你面前的人是谁?他就是当今大炎皇帝!” 此言一出,整个县衙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杨峰被吓得瞬间浑身瘫软,魂飞魄散,他跪倒在地开始求饶,想让陈震南放过自己一条生路。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风轻云淡的从容。 “杨峰,你本来还能多活几天,可惜啊,你命该如此!” 杨峰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悔,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命啊!” 杨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陈震南不为所动,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错?晚了!” 说罢,陈震南目光转向严世宇,微微点头。 严世宇没有丝毫犹豫,长刀挥下,杨峰的威胁和哀求戛然而止。 鲜血溅在冰冷的地面上,杨峰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杨峰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陈震南缓缓弯腰,从他的胸口中拿回了自己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强夺外财,这就是下场!”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杨峰带来的那些士兵,都被这一幕震惊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朝着陈震南叩首。 “皇上!我们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求皇上开恩,饶过我们!” 士兵们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被陈震南皇帝身份的深深震惊。 陈震南的目光扫过这些士兵,他的心里很清楚,他们一直以来跟着杨峰胡作非为,心中充满了愤怒。 可是想了想,陈震南还是选择放过他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傻了。 “不知者不怪,你们回去安顿好杨峰的家人,等徐斌调查清楚,再做定罪处罚。警告你们,要是再有人敢压盘剥百姓,罪加一等,定斩不饶!” 那些士兵闻言纷纷松了口气,叩谢陈震南的宽容。 “谢皇上隆恩!” 陈震南摆摆手,“都散了吧,各司其职!” 士兵们闻言便急忙转身离开,他们的脚步声在县衙大堂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这时,徐斌急忙跑到陈震南身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叩见皇上!” 徐斌深深低着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敬畏,没想到帮助自己夺取县令之位的竟然是皇上。 陈震南急忙摆手让徐斌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但更多的是命令和期待。 “徐斌,今日起,调查荆州各县以及杨峰涉及的所有事情,将他的所有罪状调查出来,一定要一清二楚。” 徐斌重重点头:“皇上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不放过任何细节。” 陈震南满意的嗯了一声,终于再次露出笑容。 “只要你徐斌干的好,荆州刺史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什么?我的?卑职只是个守城官,这……这不太合适吧?” 陈震南微微摇头:“此言差矣,治世之臣,德才兼备,能者居之,况且,我是皇上我说了算!”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道定天下 陈震南虽然不确定徐斌是否能真的带领荆州走向繁荣,但最起码荆州在他的带领下,不会变的更差。 没多说什么,陈震南还是让严世宇留下了那把刀,然后三个人骑马离开了吉县。 …… 天边的晚霞如同火烧一般,将整个青州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城楼上,董宁和张孝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他们的目光穿过城墙,投向南方的官道,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无力地打转。 董宁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一般:“张兄,皇上已经迟了三天,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张孝的脸色同样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摇了摇头,张孝叹息道:“董兄,我们不能乱了阵脚。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尽管他的话语试图安慰董宁,但他紧握剑柄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两人正说着,城下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上来,脚步声在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回响。 董宁和张孝的目光同时转向他,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是不是有皇上的消息了?”董宁迫不及待的问道。 士兵单膝跪地,急忙回答:“是的,将军!外派的兄弟找到皇上了,就在城南三里,正朝着青州城赶来。” 董宁和张孝闻言,脸上的紧张和担忧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他们长舒一口气,三天的等待和不安终于有了结果。 董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拍了拍张孝的肩膀,浅笑道:“长兄,走,我们去迎皇上!” 两人急急忙忙转身下了城墙,朝着城南迎了过去。 城南三里,陈震南骑着马缓缓而行,宋云央与严世宇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陈震南骑在马上,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身侧的宋云央,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笑着打破了沉默。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去见未来岳父,竟比上战场还要紧张吗?”宋云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缓和了有些压抑的气氛。 陈震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云央,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宋云央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柔情。 她轻轻策马靠近,低声说道:“教你个办法,你和我爹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酒,平日里母亲总是管着他,今日见了未来女婿,定然不会阻拦。酒桌上,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陈震南听后,沉思片刻,随即点头同意。 “好,就依你说的办。” 说着,董宁和张孝已经骑马赶来,二人见陈震南和宋云央在前,立刻下马跪迎。 陈震南挥手让他们起来,淡淡的说道:“无需多礼,带路进城,去云央父母的住处。” 董宁和张孝立刻上马,领着陈震南一行人缓缓进入青州城。 城内的街道两旁,百姓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忙碌,酒馆中的欢声笑语,拎着米面油盐带着浅笑的百姓,构成了一幅安居乐业的市井图景。 陈震南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努力了这么久,青州的百姓们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一行人最终来到青州刺史府的后院,这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董宁早已将宋云央的父母安置于此,以便更好地照顾。 陈震南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他知道董宁的细心和周到,这也是他一直信任董宁的原因。 宋云央的父母早已在院中等候,他们看着女儿和未来女婿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宋父宋德清,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虽然年岁已高,但依然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宋母张子宁,则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关爱。 陈震南一身便装,步履从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他看到宋云央的父母准备跪地见礼时,急忙上前,双手扶住二老的胳膊,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伯父伯母,不必如此。我虽然是皇帝,但在你们面前,我只是云央的夫君,是你们的晚辈。” 陈震南声音柔和,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宋德清和张子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他们的女儿找到了一个不仅有权力,更有礼貌和谦逊的年轻人。 陈震南的举止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温暖。 “董宁,准备酒宴,我要和伯父伯母好好聚聚。世宇,去把特战队带来的东西送过来,那是我特意为伯父伯母准备的礼物。” 董宁和严世宇闻言,立刻点头,转身各自去准备了。 院中只剩下陈震南四人,他们走进客厅,陈震南让二老坐下,然后缓缓开口:“伯父伯母,我准备回去后立刻着手宋云央册封皇后的事情,想请你们二老一起去京城,见证云央的大婚。” 宋德清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皇上,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虽然女儿的大婚之事我们不应缺席,但如今身份不同,还是不参与的好,免得日后有人说闲话,更加麻烦。” 宋德清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但是现如今身份巨变,只有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子宁也是同样的态度,附和道:“是啊皇上,我们年纪大了,只希望早些回到故里,颐养天年。” 陈震南看着二老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 “既然如此,我尊重二老的决定。请二老放心,我接下来还要去北方,会经常带宋云央回去看望你们的。” 宋德清微微点头,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皇上,你所作所为我略有耳闻,你心怀天下百姓,但是却不懂帝王之术,可知,三道定天下。” 陈震南闻言急忙摆正姿态,正色问道:“伯父,所谓三道,是哪三道?” “天道,顺势而为,霸道,大定社稷,人道,万众归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找死的又来了 陈震南听了这话,心中反复琢磨起来。 古今中外,几千年来,能够在史书上名流千古的帝王,所行皆是这三道。 陈震南起身深施一礼,沉声道:“多谢伯父指教,人道我已然颇有心得,十三州就是晚辈的一直标杆,将来各州县都要效仿。” 宋德清闻言,不由得缓缓点头,他们夫妻在青州城生活时间不短了,十三州的变化他们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伯父,可您所言的天道与霸道,又该如何?领兵打仗我还行,但是这治国之道,我实在是不懂。” 陈震南说不懂,但宋德清却不这么认为,笑呵呵的朝着他摇摇头。 “天道与霸道并行并存才是真理,而这一切的基础,是为人道,其实你已经懂了。至于其他的,需要你日后慢慢积累,我说了也是无用。” 陈震南重重点头:“多谢伯父教诲,晚辈谨记在心。” 不久,董宁已经备好了酒宴,陈震南四人纷纷入座。 陈震南让董宁拿酒来,他今天要好好地敬二老一杯,董宁立刻让人送来刺史府最好的酒,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客厅中。 酒宴上,宋德清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异常豪爽,和陈震南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 他笑声洪亮,眼中闪烁着对酒强烈的热情,陈震南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二人频频举杯,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酒桌上被迅速拉近。 宋云央和张子宁看着这两个男人的豪饮,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无奈和宠溺。 她们早早离席走开,让这两个男人慢慢喝,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夜幕降临,酒宴仍在继续,陈震南和宋德清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宋云央在厢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一个多时辰了,那“爷俩”还在客厅里推杯换盏,笑闹声不时传出,这两个人究竟在聊些什么,竟然能喝上这么久。 宋云央决定去看看情况,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悄悄走近,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父亲宋德清面红耳赤,正高举酒杯,与陈震南对饮。 “老弟,我看你这小伙子不错,有胆识,有气魄,来,咱哥俩再干一杯!”宋德清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醉意。 陈震南也举起酒杯,脸上挂着无奈又好笑的神色:“伯父,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 “哎,酒桌上不分大小,今天你我兄弟相称,明日你再叫我岳父不迟!”宋德清一挥手,气势十足。 宋云央在门外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客厅,只见桌上已是杯盘狼藉,酒香四溢。 “爹,你们这是……”宋云央故作惊讶地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笑意。 宋德清转头一看,见是女儿,哈哈大笑:“央儿,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见过你陈叔叔。” 陈震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连摆手:“伯父,这可使不得,不少了,不能再喝了,明天我还有政事要办。” 宋德清闻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好,云央啊,送他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别耽误了正事。” 陈震南被宋云央扶着离开大厅,出了刺史府后院,他的身体忽然变得挺拔,仿佛从未沾染半分酒意。 宋云央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喝多了吗?怎么,刚才是装的?” 她的眉头轻蹙,不解地盯着陈震南,他眼神清澈,哪有半分醉意朦胧。 陈震南微微点头,浅笑着解释道:“我就是装的,现在的酒对我而言,味道虽然不错,但度数并不高,还没到喝醉的程度。” 宋云央浅浅笑了笑,她明白陈震南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父亲开心一些。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细心周到,让人不得不爱。 陈震南回房休息,一夜无话,直到转天早上,陈震南忽然被宋云央的声音叫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翻身下床推开房门,发现宋云央脸色颇为焦急,手中正拿着一道奏折。 “怎么回事?”陈震南的睡意瞬间消散。 宋云央急忙解释道:“是云明那边出事了,之前那个格林伯格卷土重来,这次带着数十万教徒,已经对西南边境形成了合围之势。” 陈震南闻言微微皱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格林伯格不是在李广义手中吗?怎么会卷土重来?李广义放他走了?” 宋云央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奏折确实是云明送来的,说形势紧迫,西南正在准备迎战,但担心大战一开人心浮动百姓遭殃,这才上奏折想问问你怎么办。”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找死的又来了,这是成心不想让我结婚呐,云央,咱们恐怕得去西南一趟了。” 宋云央眼中满是担忧,急忙点头:“弟弟的性格我很清楚,要是感受到威胁的话,肯定会带着大军与格林伯格交战,到时候必定死伤无数。云明虽然失去右臂,但也肯定会亲自上阵,我担心……” 陈震南能明显感觉出宋云央的焦虑和不安,连忙翘起嘴角,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我特战队的上百号人在那边。” 说完,陈震南急忙穿好衣服,大步流星地去找严世宇。 虽然他想让严世宇这个队长休息几天,但时不我待,没时间休息了。 “世宇,准备枪支弹药,明日出发,去大周西南边陲。” 严世宇闻言一愣,不用想就知道又出事了,说了声遵旨后便转身带着特战队的人上了翠明山。 陈震南心中有些气愤,本以为天下初定,自己举行和宋云央的大婚,然后就可以着手开始改革的事情了,没想到又有人找事。 宋云央缓缓走到陈震南身后,轻轻拉起他的手。 “南哥,刚才是我太敏感了,别因为我乱了方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震南闻言急忙转身,忍不住轻笑一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敢在我要结婚的时候找死,我一定送格林伯格去见他的犹神!”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惨遭埋伏 转天早上,晨光透过精致的木格窗洒在青石砖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陈震南与宋云央并肩站立,面对着宋德清夫妇,准备辞行。 宋德清的眉宇间藏着担忧,他的目光在陈震南与宋云央之间徘徊,最终沉声道:“一路小心,西南不比青州,万事不可大意。” 宋德清虽然很担忧宋云明的安全,但却只字未提,不想给陈震南太多压力。 宋云央紧握着宋德清的手,眼中含着泪光:“父亲,我们会小心的,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再送您回家。” 陈震南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伯父,您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云央,也会确保云明的安全。” 陈震南话语中充满了责任感和决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宋德清的心上。 辞行之后,陈震南刚准备出发,董宁和张孝纷纷赶来。 “皇上,让我们随您一同前往西南边陲吧,大周将帅毕竟不是您的人,用起来怕会多有不便。” 董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而张孝则站得笔直,满脸凝重。 陈震南看着两人,看的出来他们都想去战场上带兵打仗,可青州不能群龙无首,需要有人镇守。 陈震南目光在董宁和张孝之间徘徊,最终做出了决定。 “董宁,你随我去西南。张孝,青州需要你镇守。” 张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是元帅,而董宁只是将军,皇上竟然不带自己而是带董宁去西南。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满和疑惑,但多年的军人生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陈震南看出了张孝的不满,他走上前,拍了拍张孝的肩膀,安慰道:“张孝,你擅长的是防守战,但这次我去西南,不是防守,而是要主动出击。董宁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攻城战将,他去西南更合适一点。” 张孝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更加擅长防守战。 深吸一口气,张孝向陈震南抱拳拱手,沉声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守好海关十三州。” 陈震南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带上董宁,还有二百人的特战队,踏上了前往西南边陲的官道。 陈震南带队匆匆出了天阳关,踏上了原本属于大炎的地界。 宋云央紧随其后,看着队伍行进的方向,颇为不解。 “南哥,为何我们不直接朝西南方向前进,却要往北走?”宋云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眉头微蹙,对陈震南的决策感到困惑。 陈震南转过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云央,行军打仗,踪迹若被敌人发现,便失去了先机。我选择北上,正是为了迷惑敌人,让他们猜不透我们的真正意图。” 宋云央哦了一声,但还是有些不明白,追问道:“可是,我们二百多人的队伍从青州出发,消息怎么可能藏得住?” “我从未想过要隐藏消息,相反,我就是要让消息传出去,最好格林伯格以为咱们去了新南。但是我,要悄悄绕到格林伯格的身后,擒贼先擒王。” …… 陈震南带着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血一般的红色,队伍才停下休息。 严世宇转身来到陈震南身边,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那里山高林密,树木葱郁,仿佛是天然的屏障。 “皇上,要不要去山上休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陈震南仰头看了看,微微点头,刚准备让严世宇派人去勘察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无数支羽箭如同暴雨般飞来,瞬间放倒了陈震南身边的三个队员。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血腥和惊恐的味道,队员们的疲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驱散。 陈震南想都没想立马大喊:“兄弟们躲避!” 说着,陈震南拉着宋云央急忙躲到马车旁,他的心跳如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心中暗骂自己的大意。 严世宇也躲在马车后,顺着车底朝着羽箭飞来的方向看去,这些羽箭都是从不远处的树林中飞来,但是却根本看不见人。 突然间的伏击,陈震南手下十多个队员中箭身亡,这还是特战队第一次受到这么大损失。 陈震南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的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躲避着箭矢。 过了几秒后,陈震南猛地伸手从马车上拿出一把冲锋枪,插上弹匣,朝着顺林的方向就扫射了过去。 虽然看不见人,但一定要压制回去。 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其他队员也纷纷拿出冲锋枪反击。 射空一个弹匣后,陈震南立刻转头看向严世宇。 “世宇,两秒包抄,一听给我抓两个活的回来!” 严世宇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他的手下队员如同猎豹般敏捷,分成两队,飞快地朝着树林的方向包抄而去。 树林中,枪声大作,火光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紧张的气氛。 陈震南眉头紧锁,带着宋云央查看中箭队员的情况。 经过检查,陈震南发现中箭的队员嘴唇发紫,呼吸都非常微弱,显然是中毒了。 “够狠,这是朝着要我命来的。” 陈震南咬着牙,没有办法,这些毒素扩散的太快,连中毒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停止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震南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终于,严世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身上沾染了战斗的痕迹。 他带来了两个俘虏,他们身上穿着大炎的服饰和甲胄,这让陈震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宋云央紧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解,抽出腰间的素银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指向那两个俘虏。 “你们究竟是谁的人?为何要伏击我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俘虏面对宋云央的质问,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不卑不亢的表情。 “宋元帅,我们是大炎的禁军,今天就是在这儿等着杀陈震南的!” 宋云央闻言一愣,随即放下素银剑。 他们若不是大炎的人,一剑杀了无所谓,可要是大炎的人,那宋云央绝对不能亲自动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北荣城,你们的皇帝来! 陈震南的刀光划过一道寒芒,血色溅起,两个俘虏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他甩掉刀刃上的鲜血,收刀入鞘,转身面对宋云央,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云央,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轻轻握住宋云央的肩膀。 “是我没能在除掉姜文宇之后整顿大炎朝廷,跟你没关系。” 对陈震南来说,大炎的事情上他对宋云央是有些愧疚的,姜文宇死了那么久,大炎朝堂的事情他根本没时间关心。 宋云央收起素银剑,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像是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我想去大炎京城一趟,这群王八蛋,我不在,竟然敢对你下手!” 陈震南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 “这些禁军敢在这里埋伏我们,背后必然有人指使。你虽然是大炎的元帅,但现在手中无兵,朝中的官员肯定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回去之后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宋云央明白陈震南的意思,但她还是难掩心中的愤怒,拳头紧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不在朝中,他们就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不回去处理,后面肯定还会有这样的伏击。” 陈震南心里很清楚,今天这次伏击只是开胃菜,后面肯定还有更大规模的行动。 叹了口气,陈震南缓缓转过身,想了半天,眼神逐渐变得狠戾起来。 “看来不去一趟大炎京城是不行了,他们说在这儿等我,好啊,不用等了,我去找他们!” 说着,陈震南深深叹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中箭身亡的兄弟们。 “世宇,将他们就地掩埋,等处理完这些麻烦,带他们回家。” 严世宇重重嗯了一声,然后开始带着手下兄弟们开始掩埋死去的兄弟,用简单的木板给他们立碑。 陈震南转身走进树林深处,仔细审视着战斗留下的痕迹。 除了那两个被俘的,树林中只有五具尸体散落在地,特战队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负向的战损比。 陈震南转身走出了那片血迹斑斑的树林,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车队在他的指挥下迅速整合,马匹嘶鸣,车轮滚滚,一行人直接转向,朝着大炎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大炎京城的豪华府邸中,六部尚书围坐在一起,品着上等的龙井茶,脸上都带着轻松的表情。 “陈震南肯定会去大周西南,格林伯格三十万教众,战斗力强悍无比,陈震南要是不去,宋云明必死无疑!”户部尚书任杰笑着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不错,而且他陈震南手下无兵,海关十三州的大军他不会轻举妄动,粮草补给,军饷军需,现在的陈震南哪还有钱发动战争?”兵部尚书方迁附和道,忍不住翘起嘴角。 吏部尚书曹克迪眉头微皱,目光在方迁和任杰之间来回扫视。 “二位,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不可小觑。那些人神出鬼没,手中的冲锋枪更是威力无比,做事要多加小心。” 方迁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曹克迪所言非虚,特战队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但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任杰显得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曹尚书,不必过于担忧。京城之内,尚有五万精兵驻守,陈震南若敢来犯,无疑是自投罗网。” 工部尚书项昊亦是一脸不屑,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任尚书所言极是,陈震南若敢来,我等便效仿武云音,用三千弓箭手送他上西天。” 六部尚书相视一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他们围坐在案前,举杯畅饮,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震南的末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一直到两天后,陈震南带着特战队朝着京城而来的消息,传进了六个人的耳中。 消息如同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朝堂,原本沉浸在胜利幻想中的六部尚书,脸色骤变。 曹克迪脸色阴沉,咬牙道:“这...这怎么可能?陈震南怎敢如此大胆?” 任杰的轻蔑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慌:“我们必须立刻加强城防,召集所有兵力,准备迎战!” 项昊的脸色同样难看,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没错,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不能让陈震南有任何可乘之机。” 六部尚书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分头行动,调动兵力,加强城防,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紧张的备战状态。 又过了一天,北荣城,大炎京城的北大门,城墙高耸,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 陈震南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特意穿上金色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震南带队缓缓靠近城门,每一步都踏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城墙上的守军们见状,紧张地举起手中的弓箭,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对准了陈震南和他的队伍。 城门前,守城官身着铁甲,抽出佩刀,带着身后的十几个兄弟迎了上来。 他的眼神中带着戒备和疑惑,拦住了陈震南的去路。 “来者何人?带着这么大的队伍,意欲何为?”守城官的声音洪亮,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陈震南微微眯眼,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身后的严世宇勾了勾手指。 严世宇立刻会意,抽出背后长刀,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冲到守城官面前。 严世宇的速度太快,守城士兵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长刀已经架在了那守城官的脖子上。 刀锋冰冷,紧贴着皮肤,守城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北荣城,你们的皇帝来!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严世宇声音洪亮,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随时准备动手。 守城官冷哼一声,虽然心里慌得不行,但脸上还是强壮镇定。 “什么大炎皇帝?大炎的皇帝只有姜家的人才能继承,陈震南的皇位,没人承认!” 第一百七十八章 皇上很不高兴了 “没人承认?” 这守城官直呼陈震南的名字,显然是认出了陈震南的身份,严世宇一听这话,长刀缓缓贴近守城官的脖子,刀锋划过皮肤,一丝血迹缓缓渗出。 “有种再说一遍试试。”严世宇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守城官胸口上下起伏,顿了一会儿后急忙喊道:“给我拿下他们!都给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严世宇的长刀已经划过他的脖子,顿时献血喷溅,染红了严世宇的衣领。 守城官的身体缓缓倒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谁都没想到严世宇竟然下手这么果断。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一阵骚动,但他们不敢轻易放箭,因为陈震南的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城楼上的他们。 城门下,陈震南抬头望向城墙上的守军,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紧绷的气氛却清晰可感。 陈震南轻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世宇,开城门。” 严世宇没有丝毫怠慢,他大步上前,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城门的锁链在他的刀下应声而断,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同古老的巨兽在低吟。 陈震南带着二百名特战队员,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北荣城。 城内的百姓们纷纷站在街道两边,好奇地打量着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 陈震南一身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然是皇帝的装扮。 然而,城中的百姓并未见过陈震南,没有跪倒行礼。 陈震南对此并不在意,乐在其中,他最见不得百姓们对自己的跪拜,因为那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敬畏,而只是单纯的恐惧。 他想要的,是百姓的心,而不是他们的膝盖。 …… 皇宫大门前,六部尚书齐聚一堂,身后站着京城的上百名官员。 宫墙之上,三千多名弓箭手早已埋伏就位,箭矢在弦,只待一声令下。 兵部尚书方迁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远方的地平线。 他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边的任杰和曹克迪,同样面色凝重,他们的目光不时在方迁身上徘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决断。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一个骑兵骑马飞快赶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打破了这紧张的宁静。 骑兵下马跪地,气喘吁吁地方迁说道:“禀告尚书大人,陈震南的车队马上就要到了。” 工部尚书项昊,不由得攥紧拳头,掌心全都是汗水,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看向方迁,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方大人,一定不能犹豫,等下陈震南来了一定要下令放箭,将他们全部干掉。然后,大炎就可以复国,咱们就是就立下了旷世奇功!” 任杰和曹克迪也随声附和,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决绝。 “没错,一旦心慈手软,死的可就是咱们了!” “任大人说的没错,届时大炎复国,你就是首屈一指的功臣。若错过这次机会,咱们的身家性命可就全交代了。” 方迁本来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听着身边几人的话,他的心一横,重重的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等陈震南来了,我一定立刻将其射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陈震南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阳光下,陈震南一身金甲,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六部尚书的心中同时一紧,决定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方迁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陈震南,缓缓举起右手。 陈震南早就察觉到了不对,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敢在这儿等我,看来是起了杀心啊,世宇,让兄弟们做好准备,要是方迁敢动手,立刻将其诛杀!” 严世宇微微点头,然后悄悄转身将陈震南的命令传了下去。 宋云央一拉缰绳,骏马轻巧地靠近陈震南,低声提醒道:“南哥,方迁做了十年的兵部尚书,控制京城内外所有兵力,还是小心为妙。” 陈震南微微点头,他的目光深邃,忽然伸手叫停车队,双眼直直地朝着皇宫门口看去。 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宫门的方向大喊道:“方大人!朕作为这大炎皇帝,你们不出城迎接,是为何意啊?” 他的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直接砸乱了方迁的布置。 陈震南的位置太远,宫墙上的弓箭手根本够不到。 项昊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低声对方迁说:“方大人,就当做没听见,等陈震南的位置进入弓箭手射程再放箭。” 方迁微微点头,仍旧站在原地,装作没听见陈震南的话。 他的心中虽然紧张,但面上却尽力保持着镇定。 陈震南这边,不由得翘起嘴角,不用想都知道方迁是在故意装聋作哑。 转头看了看严世宇,陈震南浅浅一笑:“世宇,你去问问方迁,为何不出城迎接我?让他们过来接驾。” 宋云央闻眉头紧锁,急忙反对道:“南哥,若是方迁真的起了杀心,世宇过去岂不是会有危险?” 陈震南想了想,摇头解释道:“云央,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过去,世宇就不会有事。” 严世宇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大步走向皇宫门口,每一步都仿佛在挑战着方迁的底线。 方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会派严世宇过来,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严世宇来到宫门前,双眼扫过面前众人。 “各位大人大人,陛下问你们为何不出城迎接,皇上很不高兴了,各位大人,赶紧过去接驾吧。” 方迁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如果自己回答不好,很可能会引起陈震南的怀疑。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准备迎接仪式,既然皇上要求接驾,我们这就过去。” 严世宇轻哼一声,冷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陛下震怒,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战尘寰 严世宇的一番话,吓得方迁差点直接露馅,连连点头称是。 “嗯,好,皇上可是等着呢,抓紧!” 说完,严世宇缓缓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回到陈震南身边。 “皇上,肯定有猫腻,那些官员的表情十分紧张,而且那个方迁绝对不会过来。” 陈震南微眯双眼,低声道:“告诉兄弟们准备战斗,方迁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严世宇微微点头,然后急忙朝着后面的兄弟低声道:“陛下有令,所有人准备战斗,听令行事,杀进去。” 队员们迅速而无声地调整着位置,纷纷从背后拿过冲锋枪,仿佛一群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方迁这边,果然和严世宇猜的一样,他并不打算过去接驾。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转身看向其他几位尚书,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没时间考虑了,咱们既然不打算接驾,那就直接出兵干掉他,你们意下如何?” 其他几位尚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这一步一旦迈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项昊向前一步,咬牙说道:“方大人,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复国,我们可以冒这个风险!” 方迁闻言下令决心,转身看了看宫墙,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弓箭手准备!禁军准备出击!听我号令出击,所有人直冲陈震南,不要管别人,只要杀了陈震南,剩下的人便是群龙无首。” 随着方迁的话,宫门内早就埋伏好的五千禁军纷纷抽出刀剑,等待着方迁的命令。 而陈震南这边则是面色淡定,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转头看了看宋云央,陈震南有些犹豫的说道:“云央,等下你不要插手了,毕竟他们原本都是大炎的官,我准备杀进去,你只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好。” 宋云央轻轻嗯了一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明白,我身为大炎的元帅,虽然现在身边有变,但让人看见我斩杀原本大炎的官,确实影响不好。” 紧张的氛围在双方之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 乌云压顶,天色阴沉,大炎京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方迁站在宫门前,身后是集结完毕的禁军,都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方迁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然后猛地大喊一声:“杀!” 伴随着方迁的喊声,宫门内的禁军骑兵率先杀出,呐喊着朝着陈震南那边冲杀了过去。 马蹄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铁蹄下的土地似乎都在颤抖。 骑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他们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指陈震南的队伍。 陈震南见状,微微翘起嘴角,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冷静和决断。 他伸手缓缓端起冲锋枪,轻轻关掉保险,动作从容而稳定。 密密麻麻的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声震天震地,就在距离只剩下不到五十米的时候,陈震南大喊一声“开火”,率先扣动扳机。 冲锋枪的强大火力和威力在这一刻展现无遗,一排子弹打过去,瞬间打死了十来个骑兵。 陈震南手下的队员们也纷纷跟着开火,密集的枪声响彻天地,火光和硝烟在战场上弥漫。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击中骑兵和战马,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战马的嘶鸣声、骑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战场画面。 骑兵们的盔甲在子弹的冲击下显得脆弱不堪,有的骑兵被子弹击中,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从马背上摔落,重重地砸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口中、伤口处喷涌而出。 有的战马被击中,发出痛苦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将骑兵甩落,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尘土飞扬。 陈震南面前人仰马翻,混乱不堪,不少骑兵被子弹击中要害,当场死亡,他们的尸体被后续的战马践踏,血肉模糊。 一些骑兵虽然幸存,但在战马倒地的瞬间,他们的腿被压在马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战马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方迁站在宫门前,看着战场上单方面的屠杀,脸色变得苍白。 他没想到陈震南的队伍竟然如此强大,心中充满了绝望,只能寄希望于禁军们的勇猛。 而项昊更是被眼前惨烈的场景震惊得浑身颤抖,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宫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战斗开始之前,项昊甚至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战斗一开始就已经奠定了败局。 “这...这怎么可能?” 曹克迪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的身边,其他几位尚书也是双眼发直,表情僵硬,仿佛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打光子弹后,陈震南并没有更换新的弹匣,而是缓缓抽出背后的长刀。 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如同他的眼神一般,锐利而坚定。 “兄弟们,好久没上阵拼杀了,别忘了你们的老本行,今日随我一起,再战尘寰,杀!” 陈震南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回荡。 伴随着一声呐喊,陈震南一马当先,率先杀了出去。 他的动作流畅而迅猛,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声,每一次劈砍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刀法简洁而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充满了致命的力量。 严世宇紧随其后,手中长刀如同游龙般舞动。 不用想,对方骑兵的注意力肯定都在陈震南身上,他要做的就是,完全保证皇上的安全。 特战队在战场上如同幽灵般穿梭,每一次刀剑的碰撞都会有人倒下。 二百人,反向冲击上千人的骑兵大军,而且后面还有源源不断而来的步兵,可却硬是占据了上风。 特战队员们如同猛虎下山,胯下战马极速奔驰,如同黑色的台风,而陈震南就是那能量最大的台风眼。 在陈震南的冲击之下,骑兵们开始溃败,他们无法抵挡特战队员们的攻势,纷纷开始四散奔逃。 第一百八十章 现在知道什么叫战神了吗? “陈震南!” 方迁狠狠咬着牙,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的骑兵,他的精锐,竟然在陈震南的特战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越想越气,方迁的目光落在了陈震南的身上,他的位置已经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 方迁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忽然下令大喊道:“弓箭手,放箭!” 他的声音在宫墙上回荡,歇斯底里的语气让所有人愣在当场。 宫墙之上风声呼啸,战旗猎猎。 方迁的命令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宫墙上空炸响,所有弓箭手听了这话都愣在原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方迁双眼充血,面容扭曲,看弓箭手都没反应,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放箭!给我放箭,都他妈聋了吗?” 任杰一听这话,急忙伸手拦住方迁,咬牙质问道:“方大人,陈震南是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但战场上还有那么多自己这边的骑兵,还有源源不断加入战场的禁军步兵,现在放箭不是疯了吗?” 任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无法理解方迁为何会下如此疯狂的命令。 方迁的命令让周围的其他的大小官员们也震惊不已,都没想到方迁竟然连自己的人都不顾。 项昊更是咬咬牙,伸手抓住方迁的衣领。 “方迁,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杀人,还是在自杀?” 曹克迪的脸色同样难看,走上前说道:“方迁,你冷静一点,兄弟们还在战场上拼杀,放了箭,会让人心寒的。” 可方迁却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眼充血,咬牙说道:“只要能杀掉陈震南,死些人有如何?只要干掉陈震南,所有人死了都行!” 顿了顿,方迁忽然又露出近乎夸张的笑容。 “你们想想!只要干掉陈震南,无尽的财富就会从天而降,不杀陈震南,我们就得死!” 周围的尚书们面面相觑,方迁的话语中透露出的财富诱惑,让他们的心开始动摇。 “方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昊皱眉问道。 方迁冷笑一声,急忙解释道:“陈震南掌握了天下的财富,只要他一死,那些财富就是我们的!” 一旁曹克迪的脸色变得复杂,还有些迟疑。 “财富,比手下那些兄弟们的忠诚还重要吗?” 方迁冷哼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忠诚?在财富面前,忠诚算什么?只要我们有了财富,我们就能拥有一切!” 随着方迁的话,一旁的大小官员们眼神开始变得狂热,心中开始被财富的诱惑所侵蚀。 他们开始点头,他们开始赞同方迁的决定,心灵已经被财富的渴望所蒙蔽,忘记了原本的初衷和一点良知。 “那就放箭吧!” “只要能拿到财富,就算牺牲一些士兵又如何?” “想要成就大事,牺牲在所难免。” 众人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都在为自己无耻的决定,寻找大义凛然的借口。 方迁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宫墙上大喊道:“放箭!” 宫墙之上的弓箭手们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举起了弓箭。 他们的手在颤抖,他们知道这一箭下去,可能会伤及自己的战友,但他们无法违抗命令。 陈震南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冷酷的劈砍和对敌人的不屑。 “皇上小心!有箭!” 严世宇的声音在陈震南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数十支羽箭。 陈震南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喊道:“区区箭矢,能耐我何?世宇,杀进去!” 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直指陈震南和他的特战队。 有了准备,这些队员躲避羽箭并不困难,他们的反应能力都是经过陈震南特别训练的,远超常人。 陈震南在箭雨中穿梭,他的身影如同幽灵般不可捉摸。 严世宇按照陈震南的命令,带着队员们疯狂冲杀,直指城门。 宫门内冲出来的步兵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杀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陈震南。 陈震南知道,想要用刀冲过去根本不可能。 双眼忽然一转,抬手猛地甩出两颗手榴弹,动作迅猛而准确。 严世宇见状,急忙朝着身后大喊道:“兄弟们,用手榴弹开路!” 伴随着绝大的爆炸声,战场上硝烟四起,尘土纷飞,一时间从外面竟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如同死神的邀请函,落在了对方的人群之中。 “轰!” “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手榴弹的威力巨大,瞬间撕裂了空气,撕裂了方迁手下的阵型。 那些骑兵被炸的人仰马翻,他们哪见过威力这么大的武器,不少人已经开始心生退意。 战马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掀翻在地,它们的身体在空中翻滚,重重地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骑兵们被战马甩落,有的被压在马下,发出凄厉的惨叫;有的被抛向空中,再重重落下,血肉模糊。 他们的盔甲在爆炸的威力下显得脆弱不堪,有的被撕裂,有的被烧焦,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身体。 步兵们更是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他们手中的盾牌和长矛在爆炸的冲击下变得毫无用处。 他们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像破碎的玩偶一样在空中飞舞,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随着烟尘缓缓散去,当方迁再次看清楚状况的时候,陈震南和严世宇已经从战场中杀出,一左一右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方迁,你死期到了!” 陈震南大喝一声,挥刀朝着方迁冲去,严世宇紧随其后。 方迁见状急忙转身逃命,可双腿怎么能跑得过陈震南胯下的战马。 就在方迁刚跑进城门,陈震南和严世宇纷纷追了上来,二人一起举刀,同时落下,直接将方迁的头颅斩下。 方迁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鲜血染红了大地。 看着地上方迁的尸体,陈震南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什么叫战神了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前朝余孽 宫门前,方迁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石板,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周围的士兵和官员们被吓得呆立当场,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陈震南翻身下马,他的身影在血色中显得格外高大,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冷酷的决断。 双眼左右扫视着众人,陈震南目光如同利剑,风轻云淡的问道:“还有不服的吗?没有的话,我可就要入宫了。” 城门口的官员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根本没人敢回答陈震南的话,全都保持沉默。 他们知道,方迁的死意味着权力的交替,他们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陈震南的手中。 见没有人回应,陈震南转头看向那边的战场,用尽力气大喊道:“都给朕住手!” 陈震南一声断喝,终止了这场本不该发生了的血战,士兵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退到一边。 兵部尚书方迁都死了,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再做什么作死的事情。 陈震南看着剩下的几个尚书,一个一个的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你们,是否有人与方迁同谋?”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所有官员纷纷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项昊率先将责任推到了方迁一个人的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都是方迁一意孤行,京城官员除了方迁之外,其他人并无兵权。”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和愿望。 陈震南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都是墙头草,方迁死了,这些官把脏水都泼在他身上最好。 陈震南没什么心思搭理他们,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宋云央立刻骑马来到陈震南身边,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宫内走去。 至于那些官员,他们自发地跟在陈震南身后,一直来到了炎明殿。 陈震南拉着宋云央的手,二人并肩走上御阶,来到皇位上坐下。 宋云央微微皱眉,她想要起身,自己毕竟不是皇上,坐龙椅不合规矩。 可陈震南却抓着她的手不放,就像之前在大武京城的时候一样。 “云央,今日,你我同坐此位,算是帮我分担一些压力,他们不可能服我。” 宋云央抿着嘴唇,微微点头:“好吧,但是做什么还是你自己来,我说什么,都可能成为他们话柄。” 陈震南嗯了一声,宋云央要是说些什么的话,完全可能被他们打上背叛大炎之类的标签。 “好,你坐着就行了。” 文武百官列立两侧,气氛压抑而紧张,不过却没人给陈震南下跪,陈震南也不在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跪还是不跪,他们会清楚的。” 看着下面的百官,陈震南一个都没有见过,但却表现的像是早就熟识这些官员一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审视的光芒,仿佛要穿透每一个人的内心。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为什么我走了漠北这条路,在没有深入大炎的情况下,却遭到了伏击,很显然从我还没离开青州的时候,你们其中的某些人就已经盯上我了。” 大殿内的气氛因为他的质问而变得更加压抑,每一位官员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参与了对陈震南的伏击,但现在,他们却不敢承认。 陈震南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年迈的官员身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这位大人是李打人吧,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兵部的老臣,对禁军的调动应该了如指掌。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陈震南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李大人的心上。 李大人的脸色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这……这,老臣实在是不……。”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震南打断。 “想说你不知道是吧?你作为兵部十多年的官员,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李大人闻言一惊,急忙解释道:“老臣只是兵部的官员而已,至于京城禁军的调动,老臣属实不知啊!”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得全部承担连坐责任,兵部的官员全部斩首!”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宋云央忽然心中一惊,她知道陈震南的手段,但也清楚他的为人。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陈震南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仔细一看,她便发现陈震南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立刻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随着陈震南的话,兵部的官员们纷纷跪在地上,他们的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请陛下明察!求皇上开恩啊!” 他们的声音在大殿内此起彼伏,带着哭腔和哀求。 就在兵部官员都开始认怂的时候,一个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步伐坚定,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屈。 此人走出之后,直接伸手指向陈震南。 “陈震南,你这是在滥杀无辜,我大炎的官员,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杀就杀?” 陈震南闻言看了看说话的那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是谁?敢在这里指责朕?” 男子冷冷一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的名字叫做姜博,是大炎仅剩的皇亲国戚,是姜家的唯一留存在世血脉。”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这个身份就能给他带来无尽的荣耀。 但陈震南一听这话却笑得不行,他伸手指了指姜博,嘲讽着冷哼一声。 “贵族?皇亲国戚?什么狗屁的姜家,不过是个前朝余孽罢了!” 姜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陈震南,你这是在找死!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你的那个特战队所向披靡,但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来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想杀我?下辈子你都不配! 随着姜博的一声大喊,炎明殿的侧门忽然打开,从外面冲进来上百名手持刀剑的禁军。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大殿内的宁静。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照在他们冷冽的刀剑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形势瞬间变化,原本安静的大殿内顿时充满了紧迫感,但那些文武百官的脸上却露出了惊喜和安心的神情。 陈震南一脸淡定地坐在龙椅上,微眯着双眼看着姜博,神情中透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陈震南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一脸懒散的翘起嘴角。 “上百人,就想要我陈震南的命,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陈震南笑着问道。 他的笑,不是讥讽,也不是自傲,而是一种对对手不自量力的蔑视。 姜博满脸自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百人只是开胃小菜,你外面的特战队已经被团团包围了。陈震南,从皇位上滚下来,否则将你乱刀砍死!” 宋云央见状猛地站起身,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伸手指向姜博。 “姜博,你是想造反吗?天下大定,你想要将大炎再次推到战争的边缘吗?” 姜博一听宋云央的话,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怒气,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宋云央,大炎皇帝死在陈震南手中,你宋云央陪在陈震南左右,你忘了皇恩浩荡,你宋云央才是造反!” 姜博的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但却也有些道理,宋云央顿时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的行为确实背叛了大炎,大炎在陈震南的带领下肯定会走向繁荣,但自己确实背叛了对姜家皇权的忠诚。 陈震南看着宋云央的犹豫,不免有些心疼,别人或许不知,但他陈震南却非常清楚。 站起身,陈震南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云央,你的选择,都是为了我,我不可能让你在这儿受半点委屈。” 宋云央闻言也猛地站起身,朝着姜博冷声道:“我宋云央,选择站在陈震南这边,因为他能带领大炎走向更好的未来!姜博,你能活着,还要感谢陈震南仁慈,别找死!” 姜博听了宋云央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陈震南和宋云央。 “宋云央,你若还有一丝大炎忠臣的良心,就该杀了这个篡位者。只要杀了陈震南,之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今天你们都得死。”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的手握紧了腰间的素银剑,想要冲下去杀了姜博。 “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震南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她,缓缓摇头。 “云央,别着急,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说话间,陈震南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起来,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姜博。 “姜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陈震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一丝警告。 姜博看着陈震南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心慌,陈震南的眼神杀气四溢,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而就在这时,项昊忽然站了出来,走到姜博身边,目光透出一股难掩的凶狠。 “王爷,不要犹豫,只要干掉陈震南,那么这大炎天下就能再重回到姜家手中。” 姜博一愣,回到姜家的手中? 自己现在是姜家唯一的血脉,干掉陈震南,那自己就能做主大炎天下,成为新的大炎皇帝。 想到这里,姜博重新稳定心神,攥紧手中佩剑,大声喊道:“兄弟们,杀了陈震南!” 上百禁军闻声而动,他们早就想杀了陈震南,为姜文宇报仇雪恨。 上百人大喊着冲向陈震南,刀剑闪着寒光,迅速逼近。 陈震南飞快的伸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禁军连开数枪。 枪声在大殿内回荡,巨响震耳欲聋,冲在最前面的禁军纷纷被子弹打死。 他们中枪的样子各异,有的仰面倒下,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 有的则是身体猛地一震,然后缓缓倒地,血液从他们的胸口、脑袋缓缓流出,染红了他们身上的盔甲。 宋云央本不想动手,但是忍耐了好几天的怒气,终于在这个时候瞬间爆发。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拇指用力弹出素银剑,一个闪身便冲了出去。 宋云央下手非常果断,先是一剑刺穿了一个禁军的胸口,然后推着他撞开了一条路。 抽出素银剑,宋云央以自己为中心,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宋云央动作快如闪电,剑法非常犀利,每一次挥剑都用尽全力,异常凶狠。 陈震南见状,急忙转头看向严世宇,喊道:“世宇,去保护云央,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严世宇闻言急忙冲向宋云央那边,抽出长刀帮宋云央解决背后想要偷袭的禁军。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每一次挥刀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严世宇仿佛是个机器人一样,每次战斗都好像是被事先输入好了程序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而陈震南这边,则是一枪一个,将靠近自己的人全部干掉。 那些禁军虽然很想为姜文宇报仇雪恨,但却不想白白送死。 看冲上去的兄弟全都被枪打死,不少人都不敢再逼近陈震南。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脚步变得迟疑,他们对陈震南的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飞速蔓延。 而宋云央那边,进攻的禁军们很清楚宋云央的勇猛,但却没想到严世宇比宋云央还要凶狠,不由得都开始纷纷后退。 战斗逐渐停止,御阶之上倒下了三十多具尸体,剩下的禁军纷纷开始后退,对陈震南几人只敢围而不攻。 陈震南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姜博,忍不住切了一声。 “想杀我?下辈子你都不配!你以为人多就能为所欲为?人生在世确实独木难支,但你有的人得**,否则你的人早晚会成为你的掘墓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成棋子了 姜博满脸紧张的抿着嘴唇,举着佩剑的手不住地哆嗦着。 他久居京城,根本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更别说陈震南所用的手枪,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充斥着无尽的迷茫,仿佛一个被剥夺了信仰的信徒,不知所措。 一旁的项昊见状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忧虑。 刚刚在宫门口就见过了陈震南手下特战队的手段,也有些心生胆怯。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要是现在退缩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咬咬牙,项昊沉声说道:“王爷,不要怕,我们还有上万禁军,陈震南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他们只有三人,再厉害也没用!” 姜博听了这话,觉得心安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丝狂妄的笑容。 “没错,陈震南,你死定了!外面还有我的上万禁军,你的特战队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将你五马分尸!” 姜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表情逐渐变得张狂起来。 陈震南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伸手指了指殿门的方向,满脸的淡定。 “姜博,你听,外面似乎很安静啊。” 姜博回想了一下,外面确实没有打斗的声音,颇为奇怪的摇摇头,但还是满脸自信的样子。 “没有声音又能如何?难道你以为二百人能敌的过我上万禁军?陈震南,你的特战队已经被我的人团团包围,现在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陈震南闻言忍不住一阵轻笑,“我当时三百人冲散大周三十万大军,就凭你这上万禁军,能干什么?况且,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的特战队全军覆没了呢?姜博,你太天真了。” 陈震南满脸的嘲讽和不屑,眼中满是自信的神色。 陈震南刚说完,炎明殿大门被人缓缓推开,殿门外,站着密密麻麻的禁军。 姜博见状狂笑起来,转头询问陈震南。 “现在怎么说?我的禁军都在这里,你已经走投无路了!陈震南你看看清楚,今天这就是你的末日!” “哦?是吗?”陈震南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时,门外禁军忽然让开一条路,陈震南手下的特战队完好无损站在外面。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坚定和勇猛。 姜博转头一看,心中一阵好奇和震惊,他不明白禁军为什么没杀了这些陈震南的手下。 “这是怎么回事?王潇,你为何没有剿灭他们?” 门外,禁军之前站着一个将领,正是禁军将军王潇,满脸冷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陈震南翘起嘴角,缓缓说道:“在我被武云音设计陷害之前,周边的所有国家都被渗透,包括大炎的禁军。姜博,你以为这北荣城就是你的地盘了?你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姜博不愿意相信陈震南的话,咬紧牙关看向王潇。 “王潇,杀了他们,给我剿灭陈震南的特战队!” 姜博好像是疯了一样,但王潇却如同没听见一样,冷笑着站在原地。 “你的话,我已经听够了。” 王潇声音冰冷,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温度,直接将姜博的最后一丝希望踩进了地狱之中。 见此场景,姜博就算是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住地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瞬间被绝望淹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姜博满是不甘的怒吼着,可是在陈震南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挣扎中绝望的哭喊罢了。 陈震南稳坐龙椅之上,双眼扫视着整个朝堂,忍不住摇摇头。 “要不是我早就做了安排,姜文宇死了之后整个朝堂早就大乱了。你们以为我不来,就能躲过灾祸?告诉你们,在我陈震南的眼里,朝堂之中只有一种人能活着!” 说着,陈震南猛地站起身,伸手指向下面的一众官员。 “心怀百姓者,高官厚禄,为了一己私利,贪污受贿者,压榨百姓者,定斩不饶!” 朝堂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都开始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他们早就知道陈震南是个心怀天下百姓的仁君,而且在大武那边已经将京城官员进行了清洗。 看所有人低头不语,陈震南缓缓走下御阶。 “等下我会让世宇告诉你们该怎么做,我的话就是死命令,只要你们奉旨行事,就可以相安无事。”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喊道:“谨遵圣命!” 不过,炎明殿上还有两个人没下跪,项昊和姜博。 二人心里很清楚,就算现在下跪求饶,陈震南也绝对不会放他们一条生路,死局已定了。 陈震南走到姜博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姜博,我要是说的没错,你肯定知道方迁的计划,而且,你是最希望方迁死的人,而项昊,就是你的帮手。”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姜博心中猛地一震,瞪大双眼,诧异的盯着陈震南。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难道,难道我身边有你的卧底?” 项昊的表情和姜博大差不差,同样是满心震惊,没想到自己和姜博的计划竟然能被陈震南说中。 陈震南微微摇头,否认了姜博的猜测。 “你们身边都没有我的卧底,我压根儿没把你们放在眼里,只是猜测罢了。” 陈震南的话再一次让姜博羞愧难当,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对我下手必是冲动之举,你所有的情报,消息,应该都是别人告诉你的。让我想想,应该就是项昊告诉你的吧?” 姜博微微点头,忍不住问道:“说的不错,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言语侮辱于我。” 陈震南再次摇头:“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而且就算你今天想杀我,我也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下棋罢了。” 一听陈震南不会杀自己,姜博顿时松了口气,可项昊却因为陈震南的话变的紧张起来。 转过身,陈震南看向项昊。 “项尚书,我没说错吧,有人在下棋,而且,我成棋子了,对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敌暗我明 陈震南浑身散发着强悍的气势,吓得项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皇上我都告诉你,确实有人在暗中谋划,我并不是主谋啊!” 见状,陈震南深吸一口气,自己本来只是猜测,却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眼睛转了转,陈震南看向后面那些面露惊讶之色的文武百官。 咳嗽一声,陈震南朗声道:“世宇,带他们出去,按照我在京城那边的命令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严世宇闻言,这才收刀入鞘,然后让王潇让开道路,带着满朝想要吃瓜的官员们离开了炎明殿。 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陈震南和宋云央,还有姜博与项昊四个人。 “项昊,你说有人在暗中谋划,谋划什么?” 项昊缓缓抬头,咽了咽口水,缓缓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但目标是你,之前对你的伏击,也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项昊的语速很快,明显是想要让陈震南放下杀心,求得一条生路。 陈震南虽然意外,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可姜博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身为王爷,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从没见过有人敢利用自己。 “北荣城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和你共谋?那背后谋划之人又是谁?” 项昊微微摇头,思索着解释道:“我不知道朝中是否还有别人,而且我也没见过谋划之人。这是个非常神秘的组织,每过三天,或者是有你新消息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找我,而且每次找我的人都不一样。” “什么?” 陈震南一听这话不由得微微皱眉,如此神秘的行事风格,简直比自己手下的特战队还有隐秘。 “有意思,我还真想见见这个幕后主使,神秘组织,在我面前,没什么秘密组织。” 陈震南言语之中透着无比的自信,同时心中也升起了浓厚的兴趣,很想现在就和这个秘密组织碰一碰。 想了想,陈震南伸手将项昊扶了起来,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 “项昊,我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想要吗?” 一听有生路,项昊忙不迭的点头,脸上写满了渴望。 “想,只要皇上说的的,我都愿意做,我想要戴罪立功。” “嗯,”陈震南微微点头,伸手指了指御阶上的龙书案,“把你知道的现在全写下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等下我会把你送去大牢,做戏做全套,我倒想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救你,而且,他们能把你救出去的话,你也会很开心吧。” 一听这话,项昊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飞快的摇头。 “皇上,我绝对不会再跟他们谋划什么,请您放心,我不会找死的。” 项昊记着表忠心,但陈震南却没什么反应。 “项昊,我这个人从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看别人做什么。只要这次你能戴罪立功,我还让你做工部尚书,你能力不错,杀了你怪可惜的。” 项昊闻言,急忙转身,步履匆匆地走向龙书案。 他的动作略显紧张,但更多的是服从,拿起纸笔,深吸一口气,开始书写。 笔尖在纸上舞动,墨迹随着他的记忆流淌,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那个神秘组织的恐惧。 陈震南慢慢转头看向姜博,淡淡的说道:“从今往后,你的王爷身份得以保留,俸禄不变,但你不得离开京城半步,这个结果,还不错吧?” 姜博心中一沉,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陈震南给予他的最后宽容。 他不敢再有任何奢求,只能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谢陛下隆恩。” 说完,姜博慢慢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炎明殿,在禁军的看押下朝着自己的王府走回去。 陈震南微微颔首,转身走到项昊身边,看着他笔下的文字,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项昊写得极为详细,然而,陈震南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这些信息中,真正有价值的并不多。 “看来这个神秘组织还真是神出鬼没啊,有用的信息只有这些?”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项昊急忙站直身体,解释道:“皇上,我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么多,千真万确。” “嗯。” 陈震南伸手将纸拿起来交给宋云央,叮嘱道:“把它收好,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要从这里再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宋云央重重点头,伸手将纸塞进了袖口中。 “项昊,你得去大牢中住些日子了,我会每天派人去看你的,有什么新的线索,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人。” 项昊闻言,虽然很不想去大牢,但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项昊被送去了大牢,而陈震南则是带着宋云央去了后宫。 让陈震南没想到的是,这些嫔妃们依然生活在这里,尽管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她们却依然保持着井然有序的生活。 陈震南心中矛盾重重,他既不想因为留下这些无辜的女子,而让宋云央心生疑虑,也不想将她们全都杀了,自己会于心不安。 宋云央轻声走到陈震南身边,柔声说道:“南哥,这些女子亦是受害者,不如让她们自己选择吧。愿意出宫的,让她们走,不愿意走的那就留下,但是绝对不允许出宫,免得谣言四起。” 陈震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云央,你总是能给我最好的建议。” 随即,陈震南命令太监和宫女去询问每一位嫔妃,给予她们自由选择的权利。 消息传开,后宫中顿时沸腾起来。 有的嫔妃选择离开这座囚笼,去追寻新的生活。 有的则选择留下,继续她们平静的日子。 无论选择如何,她们都对陈震南和宋云央充满了感激。 陈震南带宋云央向前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而且距离并不是很远。 “南哥,我觉得有些不对,似乎,似乎有人在监视咱们。” 陈震南微微皱眉,低声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要打草惊蛇,有可能是真的。” “敌暗我明,不会有危险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五章 毒饭 敌暗我明? 陈震南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害人之心从未有过,可防人之心,从未少过。 “敌暗我明,哪一次不是这样?办法,简单,只有以身作饵,才能让敌人渐渐的浮出水面。” 宋云央一愣,随即皱眉道:“南哥,每次都是这样,你不累吗?身为帝王,成大业者,找替身为重,你想做的这些,应该让别人帮你去做。” “哎。” 陈震南深深叹息了一声,缓缓解释道:“让谁替我去做呢?世宇?还是别人?云央,愿意为我死的人很多,但我不能利用他们,所以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宋云央听了,虽然不是很认可陈震南的观点,但说到底他想的没错,虽然这不是为君之道,但却是君子之道。 说着,陈震南带着宋云央来到了华明宫。 这里曾是姜文宇为宋云央准备的皇后寝宫,但命运的车轮却让宋云央成为了陈震南的伴侣。 这里曾是姜文宇的后宫,每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下令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全都赶出去,换成了自己特战队的队员。 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寝宫之中也被人监视,否则自己就成了透明人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宋云央沉睡的脸上。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梦中也能感受到陈震南的忧虑。 陈震南轻手轻脚地起身,小心翼翼地不惊醒她,缓缓走出寝宫。 宫门口,严世宇的身影如同雕塑般伫立,他已经等了许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见陈震南出来,严世宇急忙抱拳拱手,缓缓走上前去。 “皇上,我发现宫中许多的宫女和太监都有问题,可能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眼线,但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内奸。” 陈震南微微点头,他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但随即被深沉的思考所取代。 “这些太监宫女,不过是棋子,抓住他们也没什么作用,只会打草惊蛇。”陈震南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严世宇微微点头,他知道陈震南的心思缜密,每一步棋都走得极为谨慎。 “皇上英明。” 陈震南扯了扯嘴角,沉声道:“少拍马屁,世宇,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太监宫女的身上,要盯住朝中的那些官员,他们才是真正的威胁。” 严世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明白了陈震南的意思。 “皇上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顿了顿,严世宇忽然问道:“皇上,项昊已经被送去大牢了,但看守牢房的狱卒并没有更换,要不要换成特战队的兄弟们?项昊知道的秘密太多,若是被救走,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陈震南想了想,随后缓缓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 “现在担心的不是项昊被救走,而是要保护他的安全,免得项昊被那什么神秘组织杀人灭口。” 现在陈震南最担心的并不是项昊或者什么伏击刺杀,而是宋云央的安危。 这个神秘组织不知道势力如何,但他们能让项昊这种尚书大人卖命,且他们组织的人却没有一个被发现,当真是厉害。 “皇宫中肯定有对方组织的人,得想想办法,让云央离开,否则我放不开手脚。” 严世宇闻言微微抬头,思索道:“要不我派人护送皇后离开?” 陈震南切了一声,苦笑着说道:“让她走?我不死她可能会走吗?” 陈震南太了解宋云央的性格了,她是那种宁愿死都不愿意认定了事情的人。 “好了,去安排吧,一定要看好项昊,不能让他死了,他肯定还有秘密没有说。” 严世宇嗯了一声,然后急忙转身离开,朝着大牢的方向赶去。 …… 皇宫大牢,阴冷而潮湿。 墙壁上挂着的水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项昊蜷缩在墙角,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自己虽然写下的线索可能会让陈震南放过自己,但也担心他会杀人灭口。 而且,项昊更担心的是,自己泄密的行为被神秘组织知晓,引来杀身之祸。 天色渐渐暗淡,牢房内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只有几束微弱的光线从高高的窗户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项昊的思绪纷乱,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缓慢而沉重。 一个狱卒缓缓走来,手中拎着一个三层的餐盒,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狱卒走到项昊的牢房外,打开牢房的木门,将餐盒放到了项昊面前,并且留下了一盏灯。 “吃饭了,尚书大人。” 狱卒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日常的任务。 项昊抬起头,看着狱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狱卒离开后,项昊急急忙忙打开餐盒,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让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几只老鼠忽然跑了过来,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项昊的脸色一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身为尚书,却异常害怕这些小小的生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老鼠抢食他的食物。 餐盒中的食物非常丰盛,有肉有菜,甚至还有一壶酒。 项昊哆哆嗦嗦地从这群老鼠旁边将酒壶拿了过来,刚准备喝酒,酒壶已经到了嘴边,动作却忽然停止。 那些吃了他饭菜的老鼠,纷纷开始抽搐起来,身体逐渐变得僵直,口吐白沫一个个都死了。 项昊见状吓得哆嗦起来,酒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洒了一地,与老鼠的尸体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项昊的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到底是谁想杀我? 陈震南? 还是组织的人? 项昊心跳如鼓,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目光在牢房中四处游移,寻找可能的出路。 但是,这里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紧锁的铁门,没有一丝生机。 第一百八十六章 项昊被杀了 皇宫大牢深处,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项昊蜷缩在墙角,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不知道是谁想要自己的命,但他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命不久矣。 靠在冰冷的墙上,颤抖了一会儿,突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涌上心头。 项昊猛地站起来,跑到牢门处,双手紧紧抓住木质的牢门,朝外面大喊:“救命,有人要杀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躲在暗中的严世宇听得清清楚楚,他立刻起身,冲到项昊的牢门外,低声喝道:“项昊,小声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项昊的脸色苍白,他伸手指了指地上死去的那几只老鼠,颤颤巍巍地解释了刚才发生的经过。 “严队长,你看,这些老鼠吃了我的饭菜后就死了,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毒死我!” 严世宇听了项昊的话后,眉头紧锁,目光在那些老鼠尸体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抿了抿嘴唇,严世宇低声道:“你不要大声张扬,我马上派人来保护你的安全,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严世宇便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身穿黑袍的特战队队员匆匆赶来,站在牢门外,负责项昊的安全。 他们的眼神警惕,后背的长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项昊看着这些特战队员,心中这次啊涌起一股安全感。 …… 华明宫的凉亭中,陈震南独自一人静坐,眉头紧锁。 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如何让宋云央安全离开的问题上。 宋云央虽然还不是自己的皇后,但她一定会被对方的人盯上,没办法让对方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就只能让她远离自己。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陈震南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转头看去,只见严世宇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皇上,大牢出事了,有人在项昊的酒菜里下毒。”严世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示意严世宇继续说下去。 严世宇便将刚才发生在大牢的事情简单和陈震南陈述了一遍,包括项昊的惊恐、死去的老鼠,以及那份被下了毒的餐食。 陈震南听了之后深吸一口气,虽然他早已预料到项昊会遭到刺杀,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神秘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项昊,更多的是项昊身上的秘密,要让他永远都张不开嘴。 既然对方想杀项昊,那自己就要保住项昊,别管对方是不是只想单纯的灭口,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立刻调查那个送饭的狱卒,一点点查找线索,只要是碰过餐盒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调查一遍。” 严世宇先是点点头,然后转念问道:“皇上,要不要把项昊换个地方?一直在大牢之中,恐怕会再遭毒手。” 陈震南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就让项昊先在大牢里待着。什么时候项昊想说更多的事情,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大牢是什么地方?那是能让人精神逐渐崩溃的地方,要是把项昊放出来,他可不信项昊会说出更多的秘密。 严世宇领命而去,陈震南再次陷入了沉思。 …… 夜幕低垂,炎京城的灯火渐渐熄灭,严世宇刚从华明宫离开,就带着一队特战队员,迅速来到大牢边上的狱舍。 这里是轮班狱卒们休息的地方,简陋而昏暗。 狱舍内的狱卒们正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讨论着大牢中的种种传闻。 严世宇的到来,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所有人,立刻集中!”严世宇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狱卒们纷纷站起,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严世宇直接让手下的人将整个狱舍封锁了起来,然后将所有狱卒集中到一起。 他的目光如刀,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给项昊送饭的狱卒,站出来!” 几十个狱卒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站出来。 严世宇微微皱眉,冷声道:“狱厨呢?站出来看看,是谁带走了给项昊的餐盒?” 狱厨微微点头,左右看了半天,最后对严世宇摇摇头。 “大人,这,这里并没有那个给项尚书送饭的狱卒,而且那人说自己是今天刚来的新人,我从未见过。” 严世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了片刻,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好。 那个送饭的狱卒,很可能就是神秘组织派来的刺客,而他现在可能已经潜逃出了。 “立刻封锁大牢向外的所有大门!”严世宇立刻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 特战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封锁了所有出口。 严世宇又叫来禁军统领王潇,带领禁军开始扩散搜索,一定要找到那个给项昊送饭的狱卒。 王潇接到命令,立刻带领禁军在皇宫内外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这个狱卒身上可能携带着重要的线索,他的行踪关系到整个皇宫的安全。 严世宇带着特战队的队员们搜查了整整一夜,可是连那个投毒刺客的半点线索都没有。 看守牢门的人坚称,那狱卒拥有能出入皇宫所有门禁的令牌,但守门的禁军们却说,并未见过有人拿着令牌出入。 这个投毒的刺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刚蒙蒙亮,严世宇刚准备去将事情禀报给陈震南,大牢中负责保护项昊安全的两个特战队员忽然赶来,面色焦急。 “队长,项昊被杀了!” 严世宇瞬间瞪大双眼,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什么?项昊在你们的保护下,怎么可能被杀?” 两队员互相看了看,他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解。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项昊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其中一名队员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严世宇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墙上,石屑四溅。 “混账!去大牢,立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巨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大牢的铁窗,斑驳地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严世宇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通往项昊牢房的沉重木门。 他心中充满了不安,昨夜的搜捕毫无结果,而项昊的死讯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牢房内,项昊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严世宇蹲下身,仔细查看项昊的尸体,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昨夜项昊知道酒菜中有毒,不可能再吃那些东西,难道项昊是自杀? 可转念一想,严世宇觉得不可能,要是项昊想死的话,何必等到现在? 而且昨夜项昊大喊大叫,他可不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 严世宇蹲在尸体旁边,冷声问那两个负责保护项昊安全的队员。 “昨夜有没有人接近过这间牢房?” 两个队员闻言,纷纷摇头,十分肯定昨夜没人接近这间牢房。 “队长,我们昨夜寸步未离,就算实去方便,也都是轮班去的,一直有人在门外守着。” “嗯。” 严世宇缓缓站起身,他相信手下兄弟的话。 左右看了看,一缕阳光顺着窗口照在他的脸上,他急忙转头看向窗口,然后纵身一跃伸手抓住窗沿,向外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严世宇顿时瞪大双眼,窗沿上布满了灰尘,但就在自己的手边,有两个崭新的手印,痕迹非常清晰。 他心中一惊,不用想都知道,这痕迹肯定和项昊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松开手,严世宇稳稳落地,然后急忙下令。 “立刻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接近!”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封锁了牢房,严禁任何人接近。 严世宇站在窗口下,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刺客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牢房,又是如何不留痕迹地离开的?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刺客的手法太过高明,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难道,他没进来?” 严世宇心中忽然冒出了新的想法,急忙转身仔仔细细观察起项昊的尸体。 他的脸色分明是中毒,但却看不见有什么伤口。 抓起项昊的手看了看,没有伤口,解开衣服看了看前胸,还是一样。 “难道是在背后?” 想到这里,严世宇伸手缓缓将项昊的尸体翻了过来,刚准备查看一番的时候,身后的队员忽然大喊一声:“队长小心!” 严世宇闻声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身后队员急忙上前,伸手从他的手边拿起一根不起眼的针,黑漆漆的,针头的位置却是白色的,好像是被蹭掉了漆面一样。 严世宇微微皱眉,伸手从怀中拿出手帕,将针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 “肯定是毒针,多谢提醒,这要是扎在我手上,可能就没命了。” 收好毒针,严世宇继续翻过项昊的尸体,看了看,忽然在项昊的脖颈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圆点,呈黑色。 “在这儿,看来,是有人在窗外飞针刺杀的项昊。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面见皇上。” …… 御书房中,陈震南正在翻阅奏折,虽然这些奏折都是很久之前姜文宇所批复,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却能从中看出城中官员的态度。 “皇上!” 严世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迫。 陈震南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进来。” 严世宇推门匆匆走进,脸上写满了焦虑。 “皇上,项昊被杀了。” 陈震南思绪一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怎么回事?”陈震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严世宇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汇报了一遍,陈震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个刺客,竟然能在特战队的保护下杀死项昊,他到底是什么人?”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 严世宇微微低头,沉声道:“请皇上降罪,都是卑职疏忽。” 陈震南摆摆手,浅笑道:“不怪你,是我太自信了,杀人害命,远比保护要简单的多。” 陈震南目光在面前这些奏折间徘徊,试图在字里行间寻找解决当前困境的线索。 然而,想了半天,他发现这几乎不可能,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线索,线索……” 陈震南自言自语,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 没有线索,对方就会一直潜伏在水面之下,像一条隐藏在暗流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陈震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手下队员的声音:“陛下,京城转呈奏折,是渤海王林成亲笔,十万火急!” 陈震南使了个眼色,严世宇转身急忙将门打开,将奏折拿了进来。 “念!” 严世宇点点头,伸手拆开奏折,声音低沉而有力:“渤海王林成上奏,倭国海盗猖獗,正在侵略东南沿海的其他国家,是否予以打击?” 陈震南听了后不由得微微皱眉,小鬼子他现在还真不放在眼里,可目前形势又不得不重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西南边陲犹神教大军压境,东南沿海小鬼子侵略别国,两面受敌,难道是巧合? “世宇,你怎么看?”陈震南的目光转向严世宇,声音中带着一丝考量。 严世宇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这恐怕不是巧合。倭国海盗和犹神教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系。他们可能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无法集中力量应对。” “嗯。” 严世宇的分析让他心中的迷雾稍稍散去了一些,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队员焦急的声音。 “陛下,京城转呈镇北王艾子君亲笔奏报,十万火急!” 严世宇闻言,放下手中的林成奏折,急忙再次去开门,将新的奏折拿了进来。 拆开奏折,严世宇皱眉念道:“镇北王艾子君奏报,斯拉夫公国军队频频越境劫掠边境牧民,数百牧民被杀,目前正在交涉,但斯拉夫公国并无和谈诚意,意在侵略,请求出兵反击剿灭斯拉夫公国大军。” 陈震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三方战事将起,显然已经形成了一张巨网,恐怕西北的奏折也要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底下暗道 放下奏折,严世宇的双眼满是怒火,声音中满是愤怒:“皇上,斯拉夫公国此举无疑是对我们的挑衅,我们必须给予严厉的回击!” 严世宇满心恼火,但陈震南却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三方战事将起,明显是早有预谋。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环。” 说着,陈震南伸手缓缓拿起毛笔,在镇北王艾子君的奏折上,他回复道:“对方若是没有和谈诚意,发兵还击,不可追击过深,再寻和谈契机。” 而在渤海王林成的奏折上,他的回复则更为决绝:“不论倭国水军意在为何,将其全歼,一个不留。” 刷刷点点写完,陈震南让人将两份奏折加急原路送回。 站起身,陈震南深吸一口气,边境的事情虽然紧迫,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把这个潜伏在暗中的神秘组织揪出来,否则自己做什么都是透明的。 他转身走出御书房,带着严世宇去了皇宫大牢,亲眼查看了项昊的尸体。 陈震南看了看项昊脖颈后的那个圆点,然后又爬上窗沿看了看手印,总觉得有些不对。 “陛下,您看这手印……”严世宇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震南没有说话,目光在窗沿上仔细地观察着,窗沿上除了严世宇的两个手印之外,还有两个手印。 两个手印?这刺客是怎么使用毒针的?难道是用嘴叼着暗器? 陈震南越发觉得奇怪,带人走出牢房来到外面,发现窗户外面不远处有一颗大树,比窗户的位置要高一些,站在树上刺杀项昊,远比爬上窗沿要简单的多。 想了想,陈震南终于明白了,项昊被送进大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局,项昊是被人故意送进这间牢房的。 “世宇,你看这大树。”陈震南指着旁边大树,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 严世宇顺着陈震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思索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陈震南点了点头:“这个刺客,分明是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以为他是从窗沿下手的。” 陈震南的分析虽然有些道理,但一旁跟着的严世宇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没有说话。 陈震南啧了一声,让严世宇有什么说什么,严世宇这才表明了心中的猜测。 “既然有这棵大树,为什么刺客还要爬上窗沿留下手印?这根本没什么必要,简直是多此一举。” 陈震南站在窗下,眉头紧锁,严世宇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这确实很奇怪,既然是从外面下手,为什么还要留下窗沿的痕迹呢? 他的目光在牢房中四处游移,寻找着可能被忽视的线索。 “世宇,你说得没错,这确实很奇怪。”陈震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 严世宇微微皱眉,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队员们。 “昨夜在大牢外监视的,有没有发现这边有人影出现?” 队员们纷纷摇头,他们眼神坚定,肯定的回答道:“昨夜一切正常,月亮很大,要是有什么人来这儿的话,肯定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睛。” 陈震南越听越觉得糊涂,既然刺客不是从外面动手的,那肯定就是在牢里。 想到此处,陈震南急忙带着严世宇等人重新进入牢房之中。 “将项昊的尸体抬出去,找锤子过来,在地上敲打敲打,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恨不得亲自动手把项昊的尸体抬出去。 闻言,门外的狱卒将想好的尸体泰勒出去,而昨夜看守项昊的一个队员转身去拿锤子,不久之后赶了回来,然后开始在牢房中的地面敲敲打打。 不一会儿,在墙角处的一块地砖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显然下面是空的。 那队员放下锤子,抽出背后长刀,缓缓翘起那块地砖,露出了下面差不多一米宽的一条暗道。 “皇上,有暗道!”那队员惊讶的大喊道,脸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迅速上前,俯身查看那条暗道。 暗道中散发出一股霉味,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转身看向严世宇,提醒道:“世宇,你带人下去查看,小心有埋伏。” 严世宇领命,带领几名特战队员,点燃火把,缓缓进入暗道。 暗道中的空气浑浊,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跳跃,照亮了这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陈震南站在暗道入口,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激动,这个暗道可能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 陈震南目光紧紧盯着暗道,等待着严世宇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暗道中没有任何动静,陈震南的心中越来越焦急,他忍不住想要亲自下去查看。 就在这时,严世宇的声音从暗道中传来:“皇上,您下来看看吧。” 闻声,陈震南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暗道之中,严世宇已经在下面等着,火把的光芒在他坚毅的脸上跳跃。 “皇上,这里的暗道四通八达,几乎每个牢房下面都有通道,然后汇聚到一起,通往皇宫的外面,非常远。” 严世宇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介绍暗道里面的情况。 陈震南的目光在地道中四处游移,他发现地道中确实有许许多多的分支,错综复杂,好像是个迷宫一样。 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些暗道的存在,意味着皇宫的安全早已被渗透。 随着严世宇的话,他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岔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分界。 陈震南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暗道究竟是何人所建?它们又通向何方?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严世宇对陈震南比划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皇上,我还没上去查看情况,并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看。” 陈震南伸手拉住严世宇的肩膀,然后从怀中拿出手枪,关掉保险。 “不,世宇,我自己来。” 严世宇想要阻止,但陈震南的决心已定,迈步爬上了面前的梯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女人不简单 爬到最上面,陈震南伸手轻轻敲了敲,是块木板。 陈震南心跳加速,咬咬牙,然后猛地推开木板,顺着洞口跳了出去,急忙用手枪对准四周,警惕地查看情况。 陈震南跃出洞口的瞬间,严世宇紧随其后,如同他的影子。 两人在陌生的环境中心照不宣,背靠背站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们所在的地方,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 “这里应该是一处宅子的后花园。”陈震南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 严世宇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巡视,寻找可能的威胁。 “四周花草树木修剪得非常好,皇上,这儿应该是个大官的家。” 陈震南微微点头:“嗯,看的出来,这北荣城的官员,生活条件比大武京城那边的好多了。” 正说着,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拱门外跑进来几个手持弯刀的护卫,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举刀对准了陈震南和严世宇。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项宅!”护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满眼都是敌意。 陈震南微微抬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里是工部尚书项昊的宅邸,这里是项宅的后花园,我们都是护院的家丁。”护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 陈震南没想到,这地道的出口竟然会在项昊的家中,看来这项府肯定没那么简单。 缓缓放低枪口,陈震南猛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子弹直接打在几个护卫的脚边,扬起尘土,吓得几个护卫连连后退。 护卫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们根本没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陈震南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当今皇上陈震南,这项府之中还有谁能说了算?” 护卫们几乎在瞬间跪倒在地,为首的护卫连忙说道:“府中身份最高的人是尚书夫人,她现在就在府中。” “嗯,都起来吧,带路,朕要见见项昊的夫人。” 几个护卫闻言急忙起身,带着陈震南穿门过巷,来到内宅,立刻有人去叫项昊的妻子出来接驾。 不久后,一个身穿素服的美貌女子缓缓而出,来到陈震南面前缓缓下跪。 “臣妇项昊之妻夏可馨,见过皇上。” 女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很知礼数,动作神态看起来非常端庄。 陈震南微微摆手,“平身吧。” “你叫夏可馨?项昊的妻子?”陈震南淡淡问道。 夏可馨轻轻嗯了一声,微微点头道:“正是,臣妇乃项昊的妻子,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陈震南微微眯眼,夏可馨说话非常淡定,自己好歹是皇上,她竟然没有半点恐惧,而且竟然还敢主动问自己来干什么,这女人不简单。 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夏夫人,朕有件事情需要告知你。” 夏可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皇上请讲,臣服洗耳恭听。” “项昊,你的丈夫,他已经死了。” 陈震南故意说的慢一些,想要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夏可馨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立刻开始抽泣起来。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哽咽道:“怎……怎么会这样?夫君他……” 夏可馨虽然表现的很伤心,看起来悲痛欲绝的样子,然而,陈震南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她眼角的干燥,没有一滴泪水。 陈震南心中涌起一股冷笑,这个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假装伤心。 夏可馨的抽泣声在房间内回荡,尽管她的眼角干燥,但陈震南并没有拆穿她。 “夏夫人,切莫过于伤心,朕会为项昊亲自主持葬礼。” 陈震南声音平静,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夏可馨的脸上,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情绪。 一听陈震南的话,夏可馨急忙跪在地上,她的头深深地低下。 “皇上的恩典,妾身感激不尽。但皇上九五之尊,怎能主持臣下的葬礼?” 夏可馨的话虽然恭敬,但陈震南能听出她话中的拒绝。 不过,她越是拒绝,陈震南就越是要这么做。 “项昊虽然有罪,但他毕竟为大炎忙碌了大半辈子,怎么也得有这一份殊荣。项昊鞠躬尽瘁,他的葬礼自然应当由朕亲自主持。” 夏可馨深深低着头,眉头紧锁,陈震南都这么说了,她已经无法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妾身多谢皇上恩典!” 陈震南见状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转头对严世宇说:“世宇,你留下,与尚书夫人商议葬礼的事宜。” 陈震南声音低沉,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想要让严世宇盯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尚书夫人。 严世宇领命,然后陈震南便独自一人离开项府,急急忙忙回到宫中。 回宫之后,陈震南立刻召集了王潇。 “王潇,你立刻带领禁军前往项府,以维持秩序的名义封锁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入。” 王潇立刻单膝跪地,“微臣领命!” 陈震南亲自带领着一队侍卫,护送着项昊的尸体,缓缓地进入了项府。 项府中的人们都被禁军的突然出现所震惊,陈震南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向了大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棺材和灵堂。 陈震南坐在大厅之中,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审视着每一个忙碌的身影。 夏可馨站在一旁,面色阴晴不定,但肯定没有伤心的情绪。 陈震南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虽然不知那地道是不是项昊挖掘的,但他的夫人夏可馨肯定知道。 陈震南缓缓走到夏可馨面前,低声道:“尚书夫人,朕有一事相询。” 夏可馨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点头:“皇上请问。” 陈震南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夏可馨的脸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是否知道后花园中有暗道的事情?” 夏可馨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摇头:“什么?后花园还有地道?妾身并不知晓。” 第一百九十章 井中密道 不知道? 陈震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就是在说谎。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沉声道:“朕在追捕刺客,那刺客就是顺着宫中的地道跑到了项府,此事还要调查,尚书夫人一定要配合才是。” 夏可馨有些愣愣的,仿佛是没听清陈震南的话一样。 “尚书夫人在想什么?” 陈震南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夏可馨的脸上,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情绪。 夏可馨的身体微微一颤,有些慌乱的解释道:“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后花园有暗道的事情。” 陈震南微微皱眉,冷声提醒道:“朕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关系到项府的安危。这几日朕会住在项府,夫人若是想起来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陈震南缓缓起身,朝着前堂的方向走去。 夏可馨站在大厅的阴影中,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陈震南的背影上,直到他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陈震南,你想知道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项府的大门紧闭,禁军和特战队的身影在门外巡逻,他们的目光警惕,每一个想要出入的人都会被严格盘查。 夏可馨站在窗前,她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那些禁军的身上。 夏可馨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陈震南这分明就是软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 夜深了,项府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严世宇孤独的身影在庭院中徘徊。 他的目光锐利,他的手中紧握着长刀,他的脚步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项昊的死,虽然陈震南没说什么,但对他自己来说,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他走过每一个角落,检查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严世宇走到后门,目光落在门旁的那个队员身上。 就是这个队员,在牢中发现了毒针,救了自己一命,还发现了牢房中的暗道。 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智,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智转过头,急忙露出一丝笑容:“队长不必客气,我没能完成任务,让项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实在是失职。” 严世宇叹了口气,随即安慰道:“林智,这事儿不要放在心上,大牢之中有暗道完全在意料之外,这不是你的错。” 一听这话,林智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转念问道:“队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项昊总不能白死了吧?” 严世宇微微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皇上想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边境的战事要等到解决这个神秘组织之后再说。” 两个人说着,林智忽然微微睁大双眼。 “队长,我觉得我们应该严格调查一下项府。”林智声音低沉,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严世宇的脸上。 严世宇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调查?项府已经被封锁,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林智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皇宫大牢有地道通往项府,可这么大的地道,出口怎么可能在这里?项府内可能还有通往城外的暗道。” 林智的话提醒了严世宇,他也觉得奇怪,就算项昊是工部尚书,但如果府中经常有人出入的话,难免会被人发现。 严世宇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断。 “好,我们再彻底搜查一遍项府。林智,你跟我来,后门交给别人看管。” 林智点了点头,两人迅速行动起来,严世宇召集了特战队的队员们,飞快前往了后花园。 “所有人听令,仔细检查后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将地上的所有地砖撬开,看看下面是否有暗道存在。” 队员们闻言行动起来,动作迅速而有序,一块块地砖被撬起,露出了下面的泥土。 可是调查了半天,后花园的地砖都被翻了个遍,除了大牢通往这里的暗道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后花园中的队员们都累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是汗水,但严世宇还是坚信有别的地道。 他目光在四周巡视,沉声道:“不要放弃,一定还有别的地道,再找,我就不信他项昊的胆子敢这么大。” 这时,林智忽然走到井口边上,伸手从井中摇上来一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林智忽然瞪大双眼,转头朝着井中看去。 “队长,你来看!” 林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井中。 严世宇迅速走过去,顺着林智的视线朝着下面看去。 “林智,你发现了什么?” 林智指了指井中的水,有些激动的说道:“队长,井水本应清澈,但你看这水,却有些浑浊。” 井中的水确实浑浊,这在平静的井水中是极不寻常的现象。 “井水不会流动,怎会如此浑浊?”严世宇皱着眉头,颇为不解。 林智微微皱眉,笃定的说:“队长,这井下必有蹊跷!” “来人,拿绳子来!” 手下队员取来绳索,绑在辘轳上,随手指派了一个队员下去查看。 井很深,下去的队员忧心忡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对黑暗恐惧。 眼看着快要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下去的队员忽然瞪大双眼,就在他的脚边,确实有一个洞口,而且井水流往这个洞口。 “队长,我发现了一个……” 队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可话音未落,洞口中忽然飞出一根黑针,刺在了他的胸口。 队员急忙伸手拔掉黑针,可双眼瞬间失去意识,抓着绳索的左手猛然间失去力气,整个人瞬间昏死过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严世宇顿时瞪大双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支飞针顺着井中射了出来。 一旁的林智见状猛地一拉严世宇的肩膀,躲过飞针的瞬间用身后披风兜住了飞针。 严世宇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他对林智说了声谢谢后再次来到井口边上向下看去。 “这井下果然有暗道。”严世宇咬紧牙关,皱眉后退两步。 “守住井口,我去面见皇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地下城 林智留在井口边上,严世宇急忙转身朝着前堂赶去。 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吹拂过他急促的步伐,衣摆随风翻飞,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紧张而激动。 此时,陈震南还没休息,正在查看项府中的人员信息,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微微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门外何人?” “皇上,是我,有要事禀告!” 一听是严世宇的声音,陈震南这才嗯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 严世宇推门而入,来到陈震南面前单膝下跪。 “皇上,后花园井中发现密道,不知通往何处,我派人下去查看,身中毒针而亡,应该就是刺杀项昊所用的毒针。” 说着,严世宇伸手拿出刚才林智兜住的毒针,轻轻托在手中。 陈震南一听瞬间来了兴趣,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光明。 “走,去看看!” 陈震南说罢站起身,带着严世宇快步来到后花园。 陈震南想要上前查看,但却被严世宇伸手拦住。 “皇上,井下洞口中有人释放暗器,太危险了!” 陈震南想了想,还是推开严世宇,走到井口边上朝下查看。 刚一探头,一根飞针便从井中飞了出来,直指陈震南眉心。 陈震南瞪大双眼,他的瞳孔中反射着飞针的寒光,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小心!”严世宇大喝一声,伸手想要拉住陈震南。 陈震南也是反应迅速,想都没想便仰起头,飞针顺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飞针擦过他的鼻尖,带起一丝凉意,然后深深钉入了他身后的树干。 陈震南的心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实在是太惊险了,幸好早有心理准备。 深吸一口气,陈震南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站直身体。 陈震南站在古井旁,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井口。 想了想,陈震南忽然命令道:想了想,沉声命令道:“通知王潇封锁全城,派出禁军在城南外严格排查,一定有暗道!” 一旁的两个队员闻言点头,然后便迅速离开,去传达命令。 “立刻准备钩锁,将井中队员的尸体打捞上来。” 严世宇闻言急忙让人去拿钩锁,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队员的尸体打捞上来。 天色很晚,虽然月亮很大,光线充足,但井中的情况还是看不清。 严世宇明白陈震南的心思,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我亲自下去看看。” 一听这话,陈震南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 “不行,太危险了。” 想了想,陈震南忽然伸手从严世宇的腰间拔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信后等了两秒,然后才扔进井中。 “皇上,你这是……”严世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冒烟的手榴弹刚刚接触到水面,然后轰然爆炸,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爆炸的气浪将井口的石块都掀飞,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 “这么大的爆炸,下面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被震晕了。”陈震南冷冷一笑,缓缓走到井口边朝下看去。 严世宇走上近前,刚想下去,再一次被陈震南拦住。 “拿着。” 陈震南将自己的手枪递给严世宇,叮嘱道:“世宇,千万小心。” 严世宇接过手枪,抓着绳子翻身跳进了井中。 “皇上放心,等我的消息。” 严世宇抓着绳子缓缓下降,井中的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井口洒下,形成一束束微弱的光柱。 严世宇调整呼吸,手枪一直对准着那洞口,随时准备开枪。 井中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潮湿的泥土味,让他的鼻子感到一阵不适。 随着绳子的缓缓下降,严世宇终于来到了洞口附近,他目光在洞口周围扫过,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洞口中已经没人了,而且受到手榴弹的爆炸冲击,洞口已经发生了坍塌。 严世宇咬咬牙,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这几次的失利让他很是懊恼,心一横,打算进去查看一番。 “里面有情况吗?”陈震南的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还没有,洞口被堵住了,我正在清理。”严世宇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陈震南一听,急忙提醒道:“世宇,不可莽撞,小心埋伏!” “皇上放心,我会小心的!” 经过一番努力,严世宇终于清理出了一个足够通过的洞口。 深吸了一口气,严世宇然后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洞内的空气浑浊,带着一股潮湿和泥土的味道,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严世宇的脚步在狭窄的地道中回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下一秒就会踏破这脆弱的宁静。 地道的墙壁上,湿润的水珠滴落,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与他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气氛。 他能感觉到,随着他深入地道,空间逐渐变得宽阔,最终竟能让他站直身体。 “这地道……” 严世宇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他的手掌在墙壁上轻轻摩挲。 “看来这并不是一条临时的暗道,而是早就准备好的。” 地道内一片漆黑,严世宇的眼睛努力适应着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严世宇没有拿火把,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心中迫切想要顺着暗道找到出口,但若是有人在暗中伏击,肯定是必死无疑。 严世宇叹了口气,虽然不怕冒险,但白白送死可就太蠢了。 叹了口气,严世宇只能无奈退出洞口,抓着绳子让人拉自己上去。 严世宇重新回到地面,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 他迅速将地道中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陈震南听了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等到天亮再说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拱门处传来,王潇带着两个禁军穿门而入。 “皇上,城南外发现暗道,十三处,抓到刺客五人,但,但是都服毒身亡了!” 陈震南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十三处暗道,这是在京城之下建造了个地下城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是组织的人 “服毒自尽?” 陈震南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些刺客被抓之后竟然选择自杀,这就说明那个神秘组织绝对非同一般,组织中的成员必然是忠心耿耿。 陈震南甚至不敢保证,自己的特战队员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这个组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密。”王潇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陈震南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上扫过。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最起码现在能证明一件事,项府,很有可能就是这座‘地下城’的中心。” 想了想,陈震南然后果断下令:“王潇,召集禁军,天亮的时候再进入暗道,将所有暗道的线路绘制成地图交给我。” “是,皇上。” 王潇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陈震南让特战队留下两个兄弟看着井口,然后便带着严世宇去了灵堂。 此时的灵堂前只有三个人,夏可馨带着两个侍女守在灵堂前面。 灵堂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皇上。” 夏可馨见陈震南到来,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陈震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灵堂内扫过,然后定格在夏可馨的脸上。 “辛苦你了,尚书夫人。” 夏可馨连忙摇头:“不辛苦,夫君身死,做妻的应当如此。” 灵堂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和死亡的气息。 陈震南缓缓转身坐下,目光如利剑般锐利,直刺夏可馨的双眼。 “夏可馨,你在组织里负责什么?” 夏可馨一听陈震南这么问,顿时震惊得瞪大双眼,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夏可馨急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皇上,您在说什么?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您说的什么组织。” 陈震南看着夏可馨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明显夏可馨是在装糊涂。 陈震南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夏可馨,我可以给你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否则等到项昊下葬的时候,就是你入狱之时。” 陈震南一番话说的夏可馨顿时忍不住颤抖起来,脸色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 深吸一口气,夏可馨仍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声道:“皇上,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一定是误会了。” 见夏可馨不愿意承认,陈震南也不着急,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夏可馨,地道已经都被发现了,你主动交代的时间还有三天,好好想想。” 说完,陈震南缓缓起身,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对严世宇招招手,二人缓缓离开了灵堂。 灵堂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为这场未完的对话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严世宇跟在陈震南身后,步出灵堂,眉头微皱,心中的疑惑如同夜色一般浓重。 “皇上,您是如何确定夏可馨与那神秘组织有关?”严世宇的声音低沉,不解的问道。 陈震南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严世宇,浅笑着解释道:“我也只是猜测,并不完全确定。但夏可馨绝非寻常女子,她开始的反应太过平静,现在又非常慌张,虽然我不确定她刚才是不是装的,但这背后必有隐情。” 严世宇微微点头:“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震南伸手摸了摸下巴,淡淡道:“静观其变,给她足够的压力,看她是否会露出破绽。” 夜风轻拂,陈震南伸手拍了拍严世宇的肩膀。 “世宇,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要太累了。” 严世宇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多谢皇上关心,臣告退。” 陈震南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前堂的房间,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 转天一早,晨光初露,城外的密林中,王潇带领着禁军清查各个暗道。 刚开始没多久,地道中就传出了手下禁军的喊声。 “统领,这里发现了大量的枯骨!”一名禁军的声音打破了密林的寂静。 王潇闻声快步走进地道,没走多远,便发现了通道中的皑皑白骨,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腐烂,明显已经死了很久了。 “继续搜查,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 王潇以为这只是个别情况,索性就让手下禁军继续搜索。 可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小时,禁军在暗道中发现了上百具枯骨,还有十多具死亡不久的尸体,而且这些尸体全都被毁了容,根本看不清样貌。 王潇眉头紧锁,他立刻让人顺着暗道绘制地图,自己则是骑马来到项府。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项府的灵堂,陈震南坐在主位上,眼角的余光是不是扫过夏可馨。 王潇来到陈震南面前,单膝下跪,朗声道:“皇上,我们在暗道中发现了上百具枯骨,还有十多具死亡不久的尸体。” 陈震南闻言微微睁大双眼,伸手示意王潇起身。 “这些尸体的身份查明了吗?” 王潇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尸体的面容都被毁了,无法辨认。” 陈震南微微眯眼,缓缓说道:“尸体的身份既然无法确认,你便继续回去调查,抓紧时间绘制地道的地图。” 王潇领命而去,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留下陈震南独自面对着夏可馨。 夏可馨一直低头沉默不语,陈震南微微翘起嘴角,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夏可馨的内心。 “夏可馨,刚才的都听到了?” 夏可馨微微点头,声音细若蚊吟:“是的,我都听见了。” 陈震南缓缓起身,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如果你再不说什么的话,那今天晚上就去大牢过夜吧。” 一听这话,夏可馨好像是被吓得不轻,她直接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愿意说实话,我是组织的人。” 「最近感冒了,天真是太冷了,感觉温度是咔嚓一下子掉下来的。你们那边温度怎样,冷不冷?」 第一百九十三章 乱葬岗盗尸 夏可馨的承认,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陈震南心中的涟漪。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里激动的不行,但脸上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可馨,陈震南冷声问道:“组织叫什么名字?” 夏可馨低头,声音颤抖的回到道:“组织名叫暗影,非常神秘,我……我知道的并不多。” 陈震南轻轻嗯了一声,但并不完全相信夏可馨的话,接着问道:“这些暗道都是干什么用的?” 继续追问,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夏可馨的心上。 夏可馨微微抬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我……我也不知道暗道主要是干什么的。组织需要用暗道的时候,我的侍女会提前告知我,然后我会将后花园的人都赶出去,组织的人才会通过暗道。” 陈震南眉头微挑,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侍女?她人呢?” 夏可馨抿了抿嘴唇,慌慌张张的回答道:“侍女已经不见了,前天晚上就消失不见了,没人发现。” 陈震南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夏可馨的脸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谎言的痕迹。 “你最好没有对我撒谎。”陈震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 夏可馨的身体微微颤抖,连连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撒谎。” “你们这个暗影组织是怎么运作的?你的上司是什么人?下面又有多少人?你加入这个神秘组织的原因是什么?” 夏可馨有些发愣,思索着说道:“皇上,组织的运作我并不清楚,我只是负责暗道而已。至于我的上司,是个女人,每次见面的时候她都会蒙面,我从未见过她的真实长相。” 顿了顿,夏可馨忽然摆出一副非常可怜委屈的表情,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皇上,我手下只有那个侍女,准确来说她并不是我的手下,我的家人都被她绑架带走,所以我才加入了这个暗影。” 陈震南微微眯眼,项昊的死她没落泪,现在却落下了泪水,可信度不低。 “你起来吧。” 夏可馨缓缓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夏可馨,你的家人可还有线索?我可以帮你救回来,但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满门抄斩!” 夏可馨闻言,双眼露出一丝希望的神色,急忙连连点头。 “多谢皇上隆恩,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陈震南浅浅一笑,这种话是最不可信的,老天爷要是真能因为说假话降下神罚,根本不用灭霸打响指。 “你先去休息吧,下午我再找你。” “是。” …… 王潇带着禁军在地道中搜索了一个上午,终于将整个暗道搜索完毕,绘制好了地图。 带着地图,王潇骑马疾驰来到项府,将地图呈交给了陈震南。 “皇上,这是您要的地道地图。” 陈震南接过地图,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地图上的线条,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震惊。 京城地下的暗道错综复杂,城外一共有三十多个出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暗道网络。 地图上的线条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覆盖了整个京城。 “这些暗道……” “皇上,这些暗道之中,有许多生活的痕迹,而且都是最近的,证明不久之前还有人在地道中生活。” 陈震南微微皱眉,伸手拿出了北荣城的地图,两下一对比,发现几乎所有官员的府中都有暗道。 陈震南冷冷一笑,沉声道:“真是好大的手笔,王潇,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王潇嗯了一声,然后缓缓转身离去。 就在陈震南沉思之际,门外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严世宇缓缓推门而入,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皇上,朝中官员已经都按照命令,将贪污受贿的银两送去了国库。”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浅笑问道:“那些不愿意交钱的呢?” 严世宇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那些不愿意交钱的,也都完成了抄家,国库现存银两有三千三百万两。” 陈震南眉头紧锁,目光在严世宇递上的账本上扫过。 账本上的数字触目惊心,贪官污吏搜刮的银两竟然如此之多,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惊讶。 “没想到这北荣城的贪官污吏也能有这么多银子。世宇,派人看管好国库,这些银子绝对不能再被那些贪官再得去。” 严世宇微微点头:“是,皇上。” 严世宇刚准备转身去下令,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节奏不紧不慢。 “是什么人?”严世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门外传来林智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是我,林智,有些事情想要禀告。” 陈震南伸手示意让严世宇开门,门缓缓打开,林智进门后朝着陈震南单膝下跪。 “皇上,我带人调查城外,在城外五里处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乱葬岗,但是乱葬岗中的尸体很多都不见了。”林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陈震南和严世宇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是盗墓的干的?尸体怎么会不见?”陈震南问道。 林智摇了摇头,猜测道:“乱葬岗的尸体可能是被盗墓的翻出来后,让野狗给叼走了。很多野狗都喜欢生活在乱葬岗附近,甚至有些野狗能撞破棺材,将尸体从里面拖出来。” 陈震南虽然也听说过,这种棺材叫狗碰头,非常脆弱,但大片乱葬岗被盗,实在是不正常。 忽然,陈震南想起早上王潇说在暗道之中发现了枯骨和尸体,难道这些枯骨和尸体是乱葬岗丢的? 陈震南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转头看向严世宇。 “世宇,去把王潇叫来,咱们一起去看看。” 严世宇点了点头,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不久,王潇匆匆赶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急促。 “皇上,您找我?” 陈震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王潇的脸上扫过,然后低声说道:“王潇,你早上说在暗道之中发现了枯骨和尸体?” “是。” “带我去看看,这些尸体很有可能是乱葬岗丢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华明宫刺杀 北荣城的郊外,一片荒凉的山坡上,杂草丛生,偶尔几声乌鸦的啼叫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陈震南一行人急急忙忙地穿过城门,马蹄踏在黄土路上,扬起一阵阵尘土。 王潇领着他们来到了集中好的尸骨旁边,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令人作呕。 “皇上,这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您还是不要靠近为好。”王潇提醒道。 “嗯。” 陈震南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些尸体。 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满是泥土,而且身形全都非常瘦弱,甚至可能都是饿死的。 “这些尸体,你们怎么看?”陈震南声音低沉,目光在严世宇和王潇的脸上扫过。 严世宇走上前,他的目光在尸体上仔细打量,眉头紧锁。 “如果这些是建造地道的人,不可能身形如此瘦弱。而且,这更不可能是他们组织的人。势力这么庞大的组织,成员身上的衣服不可能这么破破烂烂的。” 陈震南点了点头,他又转头看向那些枯骨,同样是沾满泥土,普遍颜色发黑,明显是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腐烂造成的。 “这些尸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陈震南声音低沉,转头看向王潇。 王潇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皇上,这些尸体的身份无法确认,他们可能是城外的流浪者,也可能是……” 陈震南站起身,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尸体,然后缓缓说道:“不用去乱葬岗了,看这些尸体就知道是从乱葬岗被偷来的。” 严世宇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用去乱葬岗了?” 陈震南微微眯眼,冷笑着解释道:“是时候回去找夏可馨了,这暗道的暴露,明显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阳光洒在山坡上,给这片荒凉之地带来了一丝温暖。 陈震南转身,翻身上马。 “走吧,我们回去。” 一行人缓缓离开山坡,回到项府,陈震南直接来到夏可馨的房间。 夏可馨正坐在窗边,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夏可馨。” 陈震南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夏可馨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皇上,您怎么来了?这,这是妾身的卧房,您还是……” 没等夏可馨说完,陈震南便走到夏可馨面前,目光紧紧锁定她的眼睛。 “告诉我,暗道中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夏可馨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陈震南冷笑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夏可馨,你应该知道,与我为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夏可馨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过了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叹息了一声。 “皇上,妾身万死之罪,还请皇上饶妾身一命。” 说着,夏可馨缓缓跪倒在地。 “说,最好是我感兴趣的。” 夏可馨连连点头:“是,皇上,通道内的那些尸体都是从乱葬岗中偷的,是有人故意布置在暗道之中的。暗影的人知道您来了北荣城,早早就开始准备,这么做就是想吸引您的注意力,实则是为了潜入宫中刺杀您。” 陈震南微微眯眼,思索着问道:“暗道网络已经被我发现,他们还怎么刺杀我?” 夏可馨额了一声,有些为难的解释道:“其实,其实这些地道早就废弃了,在城东的位置有新的地道通往皇宫。您的特战队和禁军都被抽调出来,身边人手短缺,组织的人就会从城东的暗道进入。” 一听这话,陈震南忽然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夏可馨,告诉我,组织的人现在藏身何处?” 夏可馨闻言摇头,急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我只是个小角色,但我知道,这两天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 陈震南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们会做什么?” “如果他们没办法对你下手,就会对宋云央下手。抓住宋云央做人质,也可以牵制你。” 一听这话,陈震南忽然瞪大双眼,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坏了,云央还在皇宫中。”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急忙转身跑出房间。 “世宇,立刻召集特战队,我们得赶回皇宫!” 严世宇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皇上!” …… 华明宫的庭院内,凉风习习,宋云央坐在精致的凉亭之中,手中捧着一卷古籍,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远方。 她的眉宇间藏着一丝忧虑,陈震南去处理项昊的事情,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尽量不去给他添麻烦。 宫门口,院墙上,一共有十个特战队的队员在看守,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警惕的目光在四周巡视,确保这里的安全。 宋云央缓缓起身,刚想让这些队员去休息,结果,一支羽箭忽然射来,直接命中了宫墙上的一个队员。 宋云央瞪大双眼,还没等她说话,宫门口便传来密集的枪声。 宋云央心跳猛地加速,手中的书卷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响声。 “出事了!” 宋云央急忙回到屋内,拿出素银剑,刚准备去宫门处查看情况,却发现四周的宫墙上出现了十几个黑衣杀手,他们都攥着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宋云央微微皱眉,素银剑弹指出鞘,剑尖指向前方,她身体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就在这时,墙上的杀手纷纷从墙上跳下来,杀向宋云央。 “你们是什么人?” 杀手们没有回答,只是攥着长刀飞速逼近。 “难道南哥?” 宋云央心中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四周的杀手已经飞速逼近,来不及多想了。 大喝一声,宋云央攥着素银剑杀进这群杀手之中。 刚一交手,宋云央就察觉出了这些杀手的不一般,他们绝对不是王潇手下那些禁军能比的。 他们动作很快,身形步法也非常奇怪,宋云央从未见过,甚至能与陈震南的特战队有的一拼。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先收拾最欠揍的 以往宋云央都是主张进攻的,只有解决面前的敌人才是做有效的方法。 但是现在却不同,这些杀手配合非常紧密,而且人数不少,宋云央只能边战边退。 打着打着,宋云央愈发的难以招架,身上中了三刀,而且都是在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 她的脚步开始踉跄,手中的素银剑也变得沉重,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与自己的体力做斗争。 宋云央紧握素银剑,剑尖轻颤,她的身影在杀手的包围中显得格外娇小。 杀手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身体在战斗中逐渐疲惫,每一次挥剑都越来越沉重。 “你们究竟是谁?”宋云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她的剑锋依旧锐利。 杀手们没有回答,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冷漠和杀意。 宋云央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伤口更加疼痛,她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 渐渐的,宋云央剑法开始变得凌乱,杀手们的攻击却越来越猛烈。 就在宋云央即将倒下的那一刻,门外的枪声忽然变得更加密集,仿佛是夜空中炸响的雷霆。 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宫门外杀了进来,陈震南和严世宇冲进宫门,朝着那群杀手冲了过去。 陈震南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不断扣动扳机,将逼近宋云央的杀手一个接一个地击倒。 他的每一次射击都准确无误,杀手们在他的枪口下如同稻草人般倒下。 “云央,坚持住!”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身影在杀手中穿梭,带着严世宇近乎疯狂的屠杀着这群杀手。 随着杀手的数量越来越少,宋云央这才松了口气,她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最终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素银剑落在一边,剑身沾满了血迹。 陈震南解决掉这群杀手后,急忙冲到宋云央身边,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云央,你怎么样?”陈震南声音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宋云央抬起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陈震南的依赖:“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陈震南小心翼翼地将宋云央抱起,他的脚步沉稳而迅速,直奔屋内。 严世宇则是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去拿药箱。 将药箱拿来后,严世宇立刻转身出去,守在门口,眼神警惕的盯着四周。 屋内,陈震南轻轻地将宋云央放在床榻上,目光落在她背后的伤口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痛。 那三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 “云央,你忍着点,我给你处理伤口。”陈震南的声音低沉,双眼之中满是关切。 宋云央微微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震南小心翼翼地解开宋云央的衣服,露出了那三道深深的伤口。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关怀。 万幸的是宋云央身体素质很好,这些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并不致命。 小心翼翼的擦拭止血后,然后用纱布仔细包扎。 处理完伤口后,陈震南站起身,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宋云央的脸上。 “云央,服下麻沸散,你先休息。” 说着,陈震南从药箱中拿出麻沸散,包扎之前陈震南实在是不敢用,生怕宋云央因为麻沸散失去意识,再拉扯伤口。 宋云央乖乖点头,服下麻沸散后趴在床榻上,渐渐闭上了双眼。 宋云央的呼吸渐渐平稳,她躺在床榻上,脸上的疲惫在睡梦中渐渐消散。 陈震南坐在她的身边,目光温柔而坚定,直到确认她已经安然入睡,这才缓缓站起身,转身走出房间。 门外,严世宇如同雕塑般站立,陈震南走到他身边,沉声问道:“有没有抓到活口?” 严世宇微微摇头,有些失望的说:“这些杀手全都是死士,算上宫门外的一共有五十多人,被抓住的杀手全都服毒自杀,没有一个活口。” 陈震南咬咬牙,走到庭院当中,伸手拿起一把杀手所用的长刀。 他的目光在刀身上仔细打量,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陈震南越看越觉得熟悉,这刀,明显是抗日剧中小鬼子用的战刀,难道这些人? 他心中的疑惑如同野火般蔓延,越想越生气。 “世宇,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下来。” 严世宇先是愣了愣,但还是按照陈震南的吩咐,扯下了一个杀手的裤子。 陈震南低头看了看,忍不住轻哼一声,果然自己猜的没错,还真是小鬼子,只有他们这群畜生才穿这种兜裆布。 陈震南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那把从杀手身上取得的长刀。 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坚定。 严世宇站在他的身旁,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皇上,这些杀手究竟是何人?” 陈震南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这些人,就是在东南沿海侵略别国的那群小鬼子,畜生不如的东西。” 严世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装束,更未想过这些杀手会来自如此遥远之地。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震南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刀身上,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这群人做什么没下线的事情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骨子里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狗。但,他们出现在这里,确实让我感到意外。” 东南沿海距离北荣城相距千里,这些杀手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单纯的刺杀自己这么简单? “世宇,立刻派人去查,我要知道这些杀手的信息,包括他们是如何进入皇宫的,以及他们在京城的落脚点。” “是。” 严世宇转身离去,陈震南甩手将刀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两段。 “三方合围我大炎,看来,盯上我这块肥肉的狼还真不少。不过嘛,既然要打,那就先收拾这个最欠揍的。” 尽管在这个世界,还没到悲剧发生的时代,但,心中无法磨灭的仇恨,却是陈震南这辈子都不能忘的。 “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国库被盗 严世宇带领着手下的特战队,在宫中疯狂查找线索。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手中的火把将阴影投射在古老的墙壁上。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被一一询问,但每个人都声称未曾见过这些杀手。 严世宇的眉头紧锁,他当然不相信这些宫女太监的解释。 严世宇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杀手要么如幽灵般从暗道中冒出,要么就隐藏在这些太监之中。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严队长,我们查遍了整个后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一名特战队员低声汇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严世宇点了点头,沉声道:“继续搜查,这些杀手不可能凭空出现和消失。” 调查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在天色渐亮之时,林智终于发现了新的线索。 他在华明宫附近的姜文宇寝宫中,发现了一个新的地道洞口。 “严队长,这里有个地道!”林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严世宇迅速带领队员赶到,他们发现地道的洞口被一块石板巧妙地隐藏起来。 严世宇示意队员们小心行事,他们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地道。 地道内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严世宇带领着队员们顺着地道前行,最终发现出口在京城中的一家酒楼后院。 严世宇带领队员们迅速冲出地道,却发现酒楼内空无一人,早已人去楼空。 酒楼内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酒壶和碗碟,显示出这里曾有人匆忙撤离。 “队长,这里没有任何线索。”一名特战队员汇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 严世宇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酒楼内四处巡视,试图找到任何可能的线索,这些杀手的撤离如此迅速,说明他们早有准备。 “搜查每一个角落,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在酒楼的每一个房间内仔细搜寻,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天色渐亮,陈震南站在华明宫的窗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远方。 “皇上,我们已经搜查了整个酒楼,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严世宇的声音在陈震南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沉重。 “世宇,地道之中是否有大队人行走的痕迹?” 严世宇一愣,随即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皇上,臣有所疏忽,并未注意。” 陈震南叹了口气,轻轻摆摆手。 “无妨,你先带人去休息,我要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严世宇带着愧疚转身离去,就在这时,宋云央有些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震南急忙转身,只见宋云央已经醒了,但脸色苍白,精神状况很不好。 陈震南快步走到床边,满脸担忧的问道:“云央,你感觉如何?” 宋云央摆摆手,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无大碍,只是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强,但额头上的冷汗却出卖了她的痛楚。 陈震南看得出来,宋云央背后哪是隐隐作痛,肯定痛彻心扉,她刚醒,额头上就满是汗水。 陈震南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麻沸散虽能止痛,却非长久之计。 “云央,你还是忍耐一下,宫中的太医我信不过。” 宋云央摆摆手,苦笑道:“没事的南哥,我当年在战场上,条件比这差多了,忍忍就过去了。” 陈震南心中不忍,却也知无其他良策。 宋云央的伤口虽已包扎,但疼痛依旧,她的眉头紧锁,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陈震南。 “南哥,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宋云央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坚强。 陈震南苦涩的一笑,宋云央身受重伤,现在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陈震南正想安慰宋云央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启禀皇上,国库,出事了!” 一听这话,陈震南顿时瞪大双眼,他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宋云央,心中万分不愿离开。 宋云央却微微一笑,轻轻摆手。 “你放心去吧,让特战队的兄弟们过来保护我就行了。”宋云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宽慰。 陈震南嗯了一声,转身缓缓出门。 门前,两名特战队的队员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惧。 “说,国库怎么了?”陈震南皱眉问道。 两名队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缓缓开口,颤抖着说道:“启禀皇上,今日早上按照管理查看国库,可是却发现国库失窃,三千三百万两银子全部不翼而飞。” 陈震南闻言瞬间怒火中烧,他伸手抓住那队员的衣领,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千三百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那队员有些颤抖,急忙解释道:“皇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今天早上想要按照流程检查,可,可里面的银子都没了!”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强忍心中愤怒松开了他。 “立刻封锁国库,加强皇宫的警戒,我要亲自去查看。” 陈震南带着特战队迅速赶往国库,国库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陈震南走进国库,他的目光在空荡荡的库房中扫过,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国库中空荡荡的,原本整齐摆放的银两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连块儿银子渣都没剩下。 陈震南站在国库的中央,他的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在强忍着愤怒,保持着一丝理智。 忽然,陈震南发现地面有些不寻常的痕迹。 “这里,有人打扫过。” 陈震南声音低沉,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些未被清理干净的土渣上。 顺着痕迹的路线,陈震南缓缓抬头看向最里面的墙角。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国库的下面肯定也有地道。 “翘起墙角的地砖!”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内奸 特战队员们迅速行动,很快就将那块地砖撬起。 果然,在下面有一条将近一丈宽的暗道,足够两个人并排通过。 “皇上,发现地道,银子肯定是从这里被转移出去的!” 林智蹲在地道边上,转头看向陈震南,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 “立刻搜查这条暗道,找出银子的去向。三千三百万两银子,肯定会留下沉重的痕迹,追!” 特战队员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沿着暗道向前搜索,另一队则留守国库,以防万一。 陈震南亲自带领一队,他的身影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坚定。 暗道中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墙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的响声。 陈震南的脚步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声,他的眼神警惕,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随着他们的深入,暗道逐渐变得宽阔,最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显然这里不是一个临时的据点。 陈震南带队,继续沿着蜿蜒曲折的暗道缓缓前行。 火把的光芒在潮湿的墙壁上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地道的出口。 出口位于河边,宽阔得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 陈震南走出地道,深吸一口凉气,他的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里……” 陈震南声音低沉,目光在四周巡视,最终定格在出口外面满是车辙的痕迹上。 那些痕迹深邃而新鲜,显然是运送沉重货物所留下。 “银子肯定是被船运走了。”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转头问道:“有没有人拿地图?” 然而,四周只有沉默。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知道这条河的流向。 特战队的兄弟们大多都没来过北荣城,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 陈震南站在河边,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河面上。 河水静静地流淌,带走了银两,也带走了他的线索。 他思索了片刻,最终只能做出原路返回的决定。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他不能轻举妄动。 思索了片刻,陈震南只能原路返回。 独自坐在御书房,陈震南深深地思索着。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尽管他怀疑朝中官员有人参与其中,可又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 要是都抓起来挨个审问,肯定会谣言四起说自己是个暴君。 人的名树的影,这些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用。 他目光落在窗外,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个暗影刺杀宋云央已经露出破绽,却没想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国库的银子。 刺杀宋云央,可能只是顺手迷惑自己的视线,成功更好,失败也无妨。 想到这里,陈震南愈发的心乱,他只能从头开始思索。 从第一次被伏击,再到入北荣城,项昊被杀,发现地道。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套路的这么狠,而且还是被敌人一步步带领进了圈套之中。 “带领?” 陈震南微微睁大双眼,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被带领入局的,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忽然,陈震南猛然间瞪大双眼,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世宇!”陈震南大喊一声,声音在空荡的书房内回荡。 本应该休息的严世宇闻声而入,单膝跪在陈震南面前。 “皇上有何吩咐?” 陈震南抿着嘴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为难,想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将特战队的兄弟们全部召集起来,在华明宫等我。” 严世宇微微一愣,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皇上,全都召集起来?” “没错,全都召集起来。” “这是为何?” 陈震南心里十分相信严世宇,索性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特战队中有内鬼,我要抓内奸。”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严世宇的心上。 一听这话,严世宇猛地一愣,他低下头,眉头紧锁,胡思乱想起来。 特战队出现内奸,那自己这个队长,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震南啧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别愣着了,跟你没关系,快去!” “遵命。” 严世宇这才缓缓起身,转身去将特战队的兄弟全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去华明宫等着。 一刻钟后,陈震南缓缓走进华明宫,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回响。 所有特战队员齐齐单膝跪地,口中大喊:“见过皇上!” 陈震南摆摆手,“都起来吧,别这么客气。” 说着,陈震南拉了张椅子,自顾自的坐在众人面前。 他目光如炬,一一扫过每一个队员的脸,然后淡淡的说道:“把你们召集起来,没别的事儿,就是要揪出你们其中的内奸。” 一百多名队员面面相觑,都开始议论起来,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特战队之中会有内奸存在。 “皇上,特战队可是您一手创建的,兄弟们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内奸啊?” “是啊皇上,兄弟们这一路来可都是生死与共,从未有人偷奸耍过,更别说出卖您了。” 陈震南能理解队员们的心情,这一路出生入死,如今说他们之中有内奸,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陈震南站起身,沉声道:“我已经确定了内奸是谁,最好自己站出来,否则等到我点名,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队员们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华明宫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思考,试图从同伴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陈震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站出来,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在华明宫中回荡,带着一丝冷冽和嘲讽。 “林智!给我出来!”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每个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林智的身体猛地一颤,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满脸的不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皇上,我……” 林智声音颤抖,显然没想到陈震南竟然会点名自己。 “林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暗影内应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林智说你是同谋 “噗通”一声,林智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缓缓抬头,满脸冤枉的看向陈震南。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卑职根本不知道什么暗影组织,何谈做什么内应?” 陈震南闻言冷冷一笑:“林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林智满脸冤枉,辩解道:“皇上,我真的不是什么暗影组织的人,您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 陈震南轻哼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到林智的面前。 “我选择从大炎这条路走没有外人知道,北荣城的禁军怎么会提前知道我的踪迹事先埋伏?不过那次埋伏并不是为了刺杀,而是将我引到北荣城,对吧?” 林智微微皱眉,反问道:“这能证明什么?” 陈震南继续回忆,接着说:“进入北荣城后,暗影组织的计划便正式开始了。项昊主动承认了有个神秘组织的事情,他应该知道的确实不多,只是一枚小棋子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你。” 林智的表情随着陈震南的话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有些愤怒的说道:“项昊的死是个意外,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项昊的死根本不是个意外,就是死在了你林智的手中!” 一听这话,严世宇急忙走到陈震南身边。 眉头紧锁,急忙说道:“皇上,林智这段时间任劳任怨,先后救了我两次,怎么可能是暗影组织的内应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林智的信任,仿佛在为一个无辜者辩护。 陈震南目光如炬,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 “世宇,你曾说过在大牢中林智救你的经过。当时大牢内光线那么昏暗,林智竟然能站在门口的位置,看见项昊尸体旁边的毒针。你自己都没发现,他林智的眼力就那么好?” 严世宇额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回想起大牢中发生的一切,继续帮林智辩解:“说不定是当时有些反光,恰巧被林智发现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智闻言急忙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是的,陛下,正是因为毒针的反光,我才发现了毒针。” 林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求,似乎在寻求陈震南的理解。 陈震南奇怪的哦了一声,继续问道:“毒针通体漆黑,大牢中光线昏暗,怎么反光?” 林智顿了顿,好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因为毒针的针尖发白,我才发现的。”林智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这个解释能够让陈震南满意。 “林智,你真是个人物。” 陈震南忍不住点点头,自己身边有这样的内奸,这个暗影真的不简单。 “你杀死项昊之后,等到转天早上才报告消息,救了严世宇一命,获得信任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陈震南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林智的心理防线。 林智的脸色微变,他还想解释什么,但陈震南却抬手拦住了他。 “你别解释什么,让我说下去。然后,在我命令下,你找出了地道,外面窗台上的手印,应该就是你林智留下的吧?” 林智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陈震南的猜测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包裹。 陈震南缓缓地走向林智,继续说道:“发现暗道之后,我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调查那神秘组织的事情上。而后进入项府,夏可馨故意露出破绽,加深了我的怀疑。” 林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颤抖着说道:“陛下,您误会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陈震南打断。 “而后,严世宇带人调查项府后花园,谁都没有发现什么,可又是你林智,发现了井中的密道,一下子就让我确信了夏可馨就是那暗影组织的人。” 随着陈震南的话,严世宇也觉得奇怪,开始思索起来。 “华明宫刺杀之后,我带人详细搜查,结果又是你林智,发现了姜文宇寝宫的暗道,让所有人以为找到了那组织的线索。可是从头到尾,林智发现的线索都是无关紧要的。” 一听严世宇的话,林智的脸色瞬间变得绝望起来,眼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皇上,队长,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绝对是忠心耿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炎。” 林智还是不承认,但陈震南却不着急,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 “世宇,将林智绑起来,然后去享福,将夏可馨带到华明宫来。” 严世宇闻言,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示意手下特战队的队员将林智捆了起来。 林智虽想挣脱,但也只能束手就擒,等着陈震南接下来的审判。 随后,严世宇带着特战队迅速前往项府。 项府的大门紧闭,人声鼎沸,项府中的人正在准备出殡的事情,夏可馨站在灵堂前,面色凝重。 严世宇缓缓走到夏可馨面前,淡淡的说道:“今天晚上下葬恐怕是不行了,项府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 夏可馨的脸色微变,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严将军,按照太阳落山灵柩也落土的规矩,今天晚上我夫君就要下葬了。如果过了今天再等下葬的日子,还要等五天,到时候尸体腐烂,怕是会引发疫病。” 严世宇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 “规矩?在陛下的命令面前,规矩算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夏可馨绑起来。 夏可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颤抖着问道:“严将军,您这是在做什么?妾身可是清白的。” “清白?”严世宇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清白不是你说的算,夏可馨,跟我走一趟吧。” “等等,严将军,我能知道一下为什么吗?皇上为什么要见我?” 严世宇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缓缓开口解释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此去恐怕活不成了,林智已经全盘招了,说你是同谋,都是暗影的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武云音旧部 第一百九十九章武云音旧部 夏可馨一听严世宇说林智全盘交代了,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呼吸也越发的急促。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林,林智?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世宇一看夏可馨的反应,就知道陈震南猜的没错。 “别装了,林智该说的都说了,绑了。” 严世宇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让人将夏可馨绑起来,同时命令王潇监视项府的所有人,今天晚上不许发丧。 带着夏可馨回到华明宫,宫内的队员们都已经散去,只有陈震南坐在宋云央的卧房外面。 严世宇将夏可馨带到陈震南面前后,便开口说:“皇上,卑职已经按照林智的指认,将夏可馨带到。” 一听严世宇这么说,陈震南瞬间会意,微微翘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夏可馨,你终于来了。” 夏可馨跪在陈震南面前,满脸的委屈。 “皇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切莫听小人谗言,我怎么可能与林智有勾结?这一定是误会。” 陈震南忍不住笑出了声,笑问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着急解释干什么?” 站起身,陈震南缓缓走到夏可馨身侧,微微低头看着夏可馨。 “夏可馨,林智已经交代了不少,说你是他的上司,没办法,总得有一个人死。” 一听陈震南说得有一个人死,夏可馨急急忙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 “皇上,我确实不认识林智,自从夫君被害死,妾身就老老实实在家中守灵,这些您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呀。” 陈震南奇怪的哦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只有死了。林智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能活。” 陈震南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击打着夏可馨的心理防线。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严世宇直接抽出背后的长刀,架在了夏可馨的脖子上。 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冰冷的触感让夏可馨不由得一个激灵,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看夏可馨沉默,严世宇微微下压长刀,吓得夏可馨急忙求饶。 “皇上饶命!我承认,我是暗影组织的人,但林智是我的上司,我……我只是听从命令。” 陈震南翘起嘴角,自己的猜测果然对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夏可馨,你终于承认了。” 夏可馨额头紧贴着地面,急忙解释道:“皇上,妾身真的知道不多,林智才是我的负责人。” 陈震南闻言转回身,轻轻蹲在夏可馨身边,压低了一些声音。 “可,林智说你才是整个京城暗影的负责人,你说,我该听谁的话呢?” 一听陈震南这么问,夏可馨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皇上,皇上,林智这是栽赃陷害于我,我丈夫的死就是他的手笔,是他一步步引着特战队的人发现了京城下的密道,转移您的……” 说到这儿,夏可馨忽然停下,表情僵直,慌慌张张的不停眨眼。 “哈哈哈哈,夏可馨,你不是说自己只是看管密道的吗?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说着,陈震南缓缓站直身体,走到卧房门前,直接伸手将房门拉开。 屋内,两个队员架着林智缓缓走出,林智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死死盯着夏可馨。 “林智,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伸手将堵在林智嘴上的布条解开,陈震南转身做到椅子上,想看看林智和夏可馨说些什么。 林智咬牙切齿地看着夏可馨,忍不住骂道:“你个蠢女人,本来什么证据都没有,你难道不清楚吗?” 林智满脸的愤怒和无奈,责怪夏可馨的愚蠢行为。 夏可馨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陈震南一直是在诈自己,林智根本什么都没承认。 可夏可馨此刻也是满心的怒火,反骂道:“你负责全盘计划,谁让你做的不干净,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震南看着他们两人互相指责,真是感觉妙不可言。 就在这时,严世宇忽然一脚踹在林智的胸口,将其踹倒在地。 “林智,你为什么要背叛皇上?” 严世宇眉头紧锁,满脸不解的盯着林智。 特战队的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从没有人做出过背叛的事情来,他林智是第一个。 林智躺在地上,满脸苦涩的笑了起来,笑声愈发张狂。 “为什么背叛皇上?他是你的皇上,不是我的!” 这话倒是让陈震南来了兴趣,双眼探究着看向林智。 “林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智切了一声,仰头看向天空。 “我确实很欣赏你的所作所为,但你陈震南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武皇旧部,我林家世受皇家厚恩,你逼死女帝,你也得死!” 此言一出,陈震南忽然一愣,然后颇为意外的深吸一口气。 “真是没想到,武云音竟然还有你这么忠心的部下,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刺杀我?” 面对陈震南的疑惑,林智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羞耻。 “我也想杀了你,可你身边有严世宇贴身护卫,你又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我没有下手的机会。” 陈震南微微点头,不是他自负,能突破严世宇护卫的人,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呢。 “可是,你为什么要做暗影的内应?刺杀云央的人,是你叫来的?” 林智轻轻嗯了一声,“不错,刺杀宋云央的人确实是我叫来的,至于我为什么投靠暗影,他们说有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的人说得知了战事将起,要趁乱治你于死地。” 听了林智的解释之后,陈震南忽然怒火中烧,起身走到林智身边,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蠢货!你可知那暗影组织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倭国的小鬼子,你想杀我没问题,但这三千多万两银子要是被送出国,你可知会变成什么?变成射向我国百姓的箭矢!” 陈震南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愤怒和失望,恨不得现在就将林智生吞活剥。 第二百章 杀狗 林智震惊的瞪大双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投靠的这个暗影组织是别国的人,而且竟然还是倭国的小鬼子的组织。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这个消息击垮了一般。 翻身跪在地上,林智满脸的悲愤,朝着陈震南重重磕了个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陈震南。 “陛下,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倭国的人,我……我错了。” 看着林智如此模样,陈震南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声,虽然林智认错的态度很好,但三千三百万两银子要是追不回来,自己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林智,你的悔过我知道,但是三千三百万两银子,若是追不回来,你应该知道后果。” 林智明白陈震南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陛下,若是银子追不回来,我愿意以死谢罪。” 陈震南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林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功补过,告诉我暗影组织的落脚之处,我们还有时间挽回一切。” 林智深吸一口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陛下,暗影组织在北荣城的落脚之处,在吏部尚书曹克迪的府中。” “吏部尚书?” “是!”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朝中官员确实还有不少被暗影收买的。 转过身看一身旁的严世宇,陈震南急忙说道:“立刻包围曹府,不允许放走一个人,将所有人抓住,敢有反抗的,当场斩杀!” 严世宇心中一震,迅速领会了陈震南的决心,点头应道:“是,皇上!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门外奔去。 除了华明宫,严世宇召集了一百名队员,个个身穿黑衣红袍,面容严肃,神情凝重。 他们迅速整装待发,像一支训练有素的狼群,朝着曹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曹府,大门紧闭,曹克迪正在府中整理自己的家财。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豪。 “快点,快点,将这些财物都整理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催促着府中下人加快进度。 就在曹克迪快要整理完成的时候,府中下人忽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大人,不好了,大门被一群身穿黑衣红袍的人给堵住了,而且后门外也有不少的黑衣人。” 曹克迪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黑衣红袍? 曹克迪脑子疯狂回想着,忽然,他想起这北荣城中只有一支黑衣红袍的队伍,就是陈震南的特战队。 想到这里,曹克迪猛地瞪大双眼,陈震南叫特战队过来,怕不是要抄家! “快,把所有财物都送到后院的地道里,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 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慌忙将贵重的财物装箱送往后院,生怕耽误了时间。 曹克迪的反应速度已然很快,但严世宇带领的队伍却不会给他更多的时间。 就在他准备将最后一件财物藏匿时,严世宇已经带人冲进了曹府的大门。 “所有人听着,别动!”严世宇高声喝道,语气中透着无可置疑的威严。 特战队队员们迅速分散,像猎豹一般四处搜寻,迅速将整个府邸包围得水泄不通。 曹克迪心中一紧,暗自咒骂:“陈震南这个混蛋,我就差一步了!”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曹克迪突然心一横,对身边的下人低声说道:“我们可以从后院的地道逃出去,快,跟我来!” 说罢,曹克迪便带人朝着后院奔去。 然而,严世宇的队伍早已将后院也包围得严严实实。 就在曹克迪即将到达后院之际,严世宇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想逃走,所有人都给我站住!” 闻声,曹克迪转身抬头,看到严世宇站在墙头,神情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他。 “严世宇,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么兴师动众的,莫非是有大事?”曹克迪精神紧绷,但还是强作镇定,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严世宇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曹克迪,从现在开始,曹府查封,任何人不得离开!胆敢反抗者,当场斩杀!” “你在说什么?”曹克迪的眉头瞬间皱起,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可是吏部尚书,你凭什么查封我的家?谁给你的权利?” “只要有皇上的命令,天王老子的家我也敢查封!”严世宇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毫不留情。 说着,严世宇从背后抽出一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曹克迪,警告道:“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曹府的两个下人突然冲了出来,纷纷从背后拿出长刀,毫不犹豫地朝严世宇的手下扑去。 一看这二人兵器,严世宇就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冷冷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震耳欲聋。 那两个下人如同被击中的鸟儿,瞬间倒下,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原本洁白的石板。 “你……你竟然敢!严世宇,你竟然敢在我的府中杀人!” 曹克迪瞪大双眼,恶狠狠的看向严世宇。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曹尚书,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严世宇冷冷地回应,眼神中透着一股无情的决绝。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凝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曹克迪咬紧牙关,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 站起身,曹克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 “严世宇,皇上到底让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皇上的命令就是理由。”严世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似乎在嘲笑曹克迪的无知。 曹克迪心中怒火中烧,愤怒地说道:“你杀我曹家两个人,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一听这话,严世宇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冲锋枪的枪口缓缓对准曹克迪的脑门。 “代价?我严世宇杀了两条狗,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第二百零一章 全员内奸 “你居然敢说,杀我曹家的两个人不过是杀狗?” 曹克迪的声音如同怒雷,震耳欲聋,他的脸上布满了愤怒的红色,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热。 身为吏部尚书,决定着京城官员任免,到哪里不是人人尊敬? 今天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整个京城还没有人敢对他曹克迪这么无礼。 严世宇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随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在我眼中,人是人,狗是狗,你曹家的人,与狗有什么区别?” 若是严世宇不知道曹克迪的底细,他或许不会这么说话,但此时此刻,就要这么说。 说着,严世宇突然向曹克迪的脚边开了一枪,子弹击中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曹克迪的心中一震,愤怒瞬间被恐惧所取代,他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无从反驳。 “来人,将曹家的人都给我集中到一起,戴上木枷,送入皇宫!” 随着严世宇的命令,曹府的大门被紧紧封锁,曹家的所有人被集中到了一起。 特战队的队员们开始给曹家的人逐一戴上木枷,现场气氛愈发紧张。 起初,一切都显得顺利。 然而,当一群身穿白衣的家丁被带上前时,局势却发生了突变。 那些家丁的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突然,一名家丁不知道大喊了一句什么,伴随着他的吼声,三十多个白衣家丁,纷纷从宽大的衣服里抽出长刀,纷纷开始朝着面前的队员进行反击。 两名队员被瞬间被砍伤,纷纷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开始后退,鲜血顺着他们的伤口飞速流出。 严世宇见状,狠狠一咬牙,大声喊道:“不准留活口!反抗者,斩杀!” 随着严世宇的命令,特战队员们纷纷从背后拿出冲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反抗的家丁开火。 枪声骤然响起,犹如雷鸣般震撼,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那些作乱的家丁纷纷被打倒在地,鲜血四溅,场面一片混乱。 仅仅用了两分钟,战斗便迅速结束。 除了最开始那两个受伤的队员,整个特战队没有一人阵亡。 严世宇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目光冷酷,似乎在审视着这一切。 曹克迪目睹这一切,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般傻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武器,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想要反抗,但此刻的他却无能为力,脑海中只剩下那天发生在宫门前的惨烈场景,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地上残留的痕迹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激烈冲突。 严世宇看了看那两个受伤的兄弟,急忙喊道:“来人,带他们下去治疗,快!” 对于战斗,严世宇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队友的安危,他总是格外关心。 闻言,队伍中立刻走出来四个队员,将受伤的战友小心翼翼地抬离了现场。 严世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地走到曹克迪面前。 他的目光在曹克迪呆滞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伸手从一旁的队员手中拿过来一个沉重的木枷。 “曹大人,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严世宇讽刺的说道。 曹克迪的目光呆滞,他已经没有反抗的打算,选择束手就擒。 任由严世宇将木枷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就对了,想活命最好别乱动。”严世宇满意的点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 “跟我走吧。” 严世宇朝着门口方向轻轻一点下巴,曹克迪只得跟随着他走出曹府。 门外,早已等候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在严世宇的引领下,曹家的人一一被带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 华明宫外,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光影。 严世宇站在囚车旁,目光如炬,扫视着被锁在囚车里的曹家人。 他们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显然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把他们看好,任何人不准靠近!”严世宇朗声道。 “是,队长!” 队员们齐声应道,迅速将警戒线拉起,严密监视着曹家的人。 “严大人,我们曹家绝对没有参与任何叛乱之事!”一个中年男子颤声辩解,他是曹家的管家。 “闭嘴!” 严世宇打断了他,冷声道:“你们曹家的人,藏匿了敌国的奸细,难道你们还想狡辩吗?” 说着,严世宇将曹克迪从囚车上带下来,缓步走进华明宫。 华明宫内,陈震南还坐在宋云央的卧房外,见到曹克迪,脸上瞬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严世宇缓缓走上前,单膝跪地,正色道:“皇上,曹家的人已经全部带到。” 陈震南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曹克迪,然后转向严世宇,脸上的笑容更盛。 “嗯,起来吧,情况如何?”陈震南问道。 严世宇缓缓起身,将刚才发生在曹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些白衣家丁,都是倭国的奸细,已经被我全部诛杀。” 陈震南听了后非常满意,重重的嗯了一声。 “世宇,你做得很好,这群倭国的畜生,就应该这样对待,以后要是再遇见,就这么办。” 说着,陈震南转头看向曹克迪,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阴冷。 “曹克迪,朕没兴趣听你在这里浪费口舌。朕现在要的是名单,地点,暗影组织的计划。” 曹克迪闻言,缓缓抬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可以交出名单,但是……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放过曹家的人。否则,我绝对不会写下名单。” 陈震南一听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曹克迪,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现在赌不起。不想说没关系,每刻钟杀一个曹家的人,直到你说为止。” 一听这话,曹克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谈判的资本,就连自己的命都被攥在陈震南手中,更不要说别人了。 “好,我说,朝中官员,四品以上,除了礼部的官员外,全都已经被暗影收买了。” 第二百零二章 北荣城大乱 陈震南眉头紧锁,心中波涛汹涌。 他早就猜到了朝中有不少官员暗中加入了暗影组织,但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竟会如此严重。 除了礼部之外,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被暗影收买,这不就是说,整个北荣城,都在暗影的掌控之中么?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焦虑,这么多的官员都被暗影收买,总不能全抓起来吧? 就在陈震南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的房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宋云央带着疼痛的身躯,慢慢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陈震南闻声急忙转身,快步上前,伸手搀扶住宋云央,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担忧和责备:“云央,你身受重伤,为何还要出来?你应该好好休息。” 宋云央忍不住咳嗽几声,背后的伤口愈发的疼痛起来,但她的眼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宋云央稳住身体,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 “南哥,我知道你犹豫不决,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只要是投靠了暗影组织的官员,就都要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看着宋云央,但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云央,如果这样做,朝廷将会陷入混乱,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官员都抓起来的话,政务可能会陷入停摆,我……” 宋云央打断了他的话,皱眉道:“这些官员是朝廷的根基,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放过他们,可能会有更多的秘密被泄露出去。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宋云央的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陈震南的心。他的心瞬间坚定了不少,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 “云央,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暗影继续在暗中操控一切。我将立即下令,将所有与暗影有染的官员全部逮捕,一个不留。” 宋云央微微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嗯,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以我的名义来做。要是我没受伤的话,我肯定亲手把他们抓起来。” 一听宋云央这么说,陈震南顿时浅笑着摇摇头:“都这时候了,我怎么可能还让你来背负骂名?我是皇上,后人怎么评说自有道理,但,这些事情应该让我来做。” 说着,陈震南扶着宋云央缓缓走回屋内,让她抓进休息,不要乱动。 转身出门,陈震南抬眼看向严世宇,深吸一口气。 “传我命令,立即逮捕所有与暗影有染的官员。世宇,你负责此事,不得有误!” 严世宇重重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转身朝宫门外走去。 至于曹克迪的命运,是生是死就得陈震南来决定了。 “全体特战队员,集合!” 严世宇在院外高声喊道,声音如同雷霆般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队员的注意。 特战队员们迅速聚集,个个神情严肃,等待着严世宇的指示。 “兄弟们,准备行动。除礼部以外,所有四品以上官员,一个不留,全部抓捕!” 队员们纷纷点头,但也都面露难色。 北荣城官员上千人,四品以上官员足足有二三百人,不用想都知道工作量得有多大。 尽管有些困难,但却没人有怨言,全都做好了准备。 正准备出动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皇宫都随之颤动。 严世宇闻声猛地皱眉,身影如同猎豹一般敏捷,一个箭步上了宫墙,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正东方,皇宫东门那里,怎么回事?!”严世宇低声自语,不禁眉头紧锁。 “队长,发生了什么?”一名队员急忙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队员们纷纷望向爆炸的方向,只见一团黑烟缓缓升起。 严世宇瞪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东门搞事!” 还没等严世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传来,这次爆炸的声音更远。 严世宇左右看了看,这次竟然是在皇宫的正西方,但并不是城门,而是更远的城中。 “所有人,保持警惕!我们可能面临突发状况!”严世宇大声指挥,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随着爆炸声逐渐平息,严世宇注意到城中开始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在夜空中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火焰不仅在城西燃烧,皇宫周围都有火光闪烁,似乎整个北荣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思索片刻,严世宇急忙命令道:“抽调二十人,分两队,一队跟我去东门,另一队去西门,查明情况,立刻回报!剩下的,留在这儿保护皇上!” “是!” “快,跟我来!” 严世宇急忙带上十名特战队员,朝着皇宫东门赶去,他们的脚步飞快,如同疾风掠过。 还没等到东门,宫外再次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响,这次更加清晰,距离也更近,可以确定就在东门外。 “大家准备好,保持警惕!”严世宇一边奔跑,一边大声指挥道。 队员们纷纷点头,迅速拿出冲锋枪,将子弹上膛。 “队长,前面就是东门了!”一名队员喘着气说道。 “加快速度,快!” 严世宇回应道,心中暗自思忖:“这次的爆炸声,似乎比之前更近了,难道敌人已经攻入城内?” 当他们终于抵达东门时,眼前的情景让严世宇微微松了一口气。 王潇带着手下的禁军正坚守在宫门口,然而,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王潇,情况如何?”严世宇急忙问道,目光扫过禁军的队伍,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严队长,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爆炸声不断,但外面似乎没有敌人进攻的迹象。”王潇皱着眉头,神情凝重。 “我去城墙上看看!” 严世宇没有时间犹豫,迅速冲上了宫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么剧烈的爆炸,肯定要出事。 当他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城中的景象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一震。 爆炸声再次响起,黑烟在城中腾空而起,混乱的场面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座城都乱了!” 第二百零三章 伪装者 严世宇左右看着,发现爆炸的位置并不集中,分散的似乎很均匀。 “王潇,派人……”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严世宇的目光被一队身穿白衣的骑兵吸引住了。 这些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见人就砍,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亡灵。 严世宇的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潇!城中有暗影的杀手,灭了他们!”他大声喊道,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响亮。 王潇闻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严队长,东城门只有不到一千禁军,城中发生大乱,若是有人趁乱进攻东门怎么办?” 严世宇深吸一口气,迅速思考着对策,片刻后,他急忙做出决定。 “王潇,给我十一匹快马,我亲自出城灭了他们。” “好,严队长,我这就去准备。” 这对王潇来说没什么难度,他立刻点头,急忙让人准备马匹。 不久,马匹便被牵了过来,严世宇转身下了宫墙,带着十个队员翻身上马。 “所有人听令,开枪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伤了城中百姓!斩杀所有白衣骑兵之后立刻回来!” 十个队员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战斗的火焰,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明白,队长!” 王潇见状,立刻命人打开城门,严世宇没有丝毫犹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所有人散开,各自为战!” 随着他的命令,十名队员纷纷散开,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冲去,快速融入了混乱的人潮中。 严世宇骑马冲在最前面,风声呼啸而过,耳边的杂音渐渐被他屏蔽。 严世宇蔓延怒火,紧紧锁定前方逐渐显现的白衣骑兵,那一抹刺眼的白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关掉冲锋枪的保险,瞄准那些准备对无助百姓下手的白衣骑兵,果断开枪。 枪声在夜空中爆响,直接将那骑兵从马上击落,鲜血溅在冰冷的石板上。 周围的酒楼、赌场和青楼,仿佛被无情的火焰吞噬,浓烟滚滚,映红了整个天空。 街道上,惊恐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混乱而悲怆的交响乐。 “淡定!大家淡定!” 严世宇的声音如同洪钟,试图在这片混乱中传递一丝理智。 然而,面对眼前的恐慌,似乎没有人愿意听从他的劝告。 人们面露惊恐,四处奔逃,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绝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在这场无情的灾难中。 他心中暗自焦急,眉头紧锁,思索着如何才能控制住局面。 就在这时,突然从街道尽头走来两名身穿黑衣、披着红色斗篷的特战队队员。 “去,找暗影的那些骑兵!” 严世宇本想下令让他们去搜索那些消失的白衣骑兵,可两个队员却如同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他们竟然抽出长刀,朝着无辜的百姓发起攻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严世宇的声音高亢而愤怒,带着无奈的震惊。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打,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眼中闪烁着不安的火焰。 然而,那两个黑衣人仿佛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手中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疯狂的朝着街道两边的百姓砍下。 血液飞溅,鲜红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在地面上,瞬间染红了已经脏乱不堪的街道。 严世宇的心中一阵翻腾,缓缓端起手中的冲锋枪。 “这不是特战队!他们是冒充者!” 这两个队员手中的长刀并非是特战队的专用刀,而且他们身上没有冲锋枪。 严世宇果断开枪,子弹如同死神的使者,精准地命中那两个冒充者。 然而,就在这时,越来越多的黑衣红袍骑兵出现,他们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恶魔,严世宇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严世宇端起冲锋枪,准备将这些杀手一一干掉,但这些狡猾的敌人却翻身下马,融入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之中。 严世宇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他不敢开枪,那些杀手已经和无辜的百姓混为一体,他不能冒险伤害到任何一个平民。 急忙翻身下马,严世宇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刀,怒吼着冲向那些伪装成自己队员的杀手。 “你们这些畜生!受死!” 一个伪装者在看到严世宇冲过来时,残忍地杀了一个路人,然后直接朝着严世宇的方向迎了上去。 剩下的人则继续疯狂地屠杀着街道两边的百姓。 严世宇的心中一凛,他已经有些明白暗影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多想。 他攥着长刀,冲向迎面而来的伪装者。 严世宇的速度奇快无比,一刀刺向对方的胸口,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对方也并非弱者,速度同样很快。 扭身躲过严世宇的一刀,反手一刀顺势砍向严世宇的脖子。 严世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躲过这致命的一刀。 惊险之余,他毫不犹豫地踢出一脚,力道十足,直击对方的胸口。 但对方也在这时飞起一脚,两个人互相踢在了对方的胸口,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呃!” 伪装者闷哼一声,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没想到严世宇的反应如此迅速。 第一回合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严世宇抿了抿嘴唇,这次终于遇到了个实力没那么弱的对手。 “看来,你们这群畜生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对方似乎没听懂严世宇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从表情能看的出来,他懂得严世宇话中的蔑视和敌意。 紧握手中长刀,严世宇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对手。 “小个子,老子送你上西天!” 爆喝一声,严世宇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长刀直逼对方的胸口。 两人瞬间交错,拳脚相接,刀光剑影间,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每一次碰撞都像是雷鸣般震耳欲聋,周围的行人早已被这场战斗的气氛吓得四散而逃。 城中乱作一团,而皇宫之中,也开始了暗流涌动。 第二百零四章 我不能死 酉时三刻,天边挂着通红的火烧云,然而此刻的氛围却如同乌云密布,令人窒息。 陈震南站在宫门口,眉头紧锁,脸上的线条因紧张而显得格外刚毅。 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外面,那如同阴云一般的黑烟让北荣城的天空陷入一片漆黑。 陈震南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严世宇出去调查情况,剩下的队员都在宫门外守护,个个神情凝重,生怕敌人趁机袭来。 华明宫看似安全,但陈震南却明白,外面发生大乱,但恐怕这皇宫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想了想,陈震南还是觉得心里不安稳,急忙迈步跑到宫门外。 “准备马车,抽调出二十个人,立刻将云央转移!” 随着命令的下达,队员们开始忙碌起来,马车的轱辘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身穿黑衣的特战队员,人数之多让陈震南心中一紧。 “严世宇带走的不过二十人,怎么回来了四五十人? “大家小心!” 陈震南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警觉感瞬间在队员们之间蔓延。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指挥时,眼前的黑衣人群中,突然有一半人举起了弓箭,寒光闪烁,令人心惊。 “杀了他们!” 陈震南的怒吼如同战鼓擂响,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手枪,关掉保险,果断地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前方的两名敌人应声倒下,鲜血溅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敌人似乎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击震慑住了,阵型顿时乱了。 可就在这时,后方的弓箭手们纷纷射出箭矢,几十支箭矢如雨点般飞来,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陈震南的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向旁边闪避,然而身边的两名队员却没能及时反应,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们的战袍。 “快,掩护他们!” 陈震南的声音在惊恐中透出一丝焦急,内心如同翻江倒海。 特战队的兄弟们迅速做出反应,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有序,从背后拿出冲锋枪,关掉保险之后朝着那些黑衣人进行反击。 冲锋枪的怒吼在华明宫中回荡,子弹如同流星划破渐渐傍晚,瞬间就干掉了将近一半的敌人。 形势虽然大好,但陈震南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特战队的火力强大,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那么这群人为何还要来送死? 陈震南心中疑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特战队的威力早已声名在外,敌人为何仍然选择以卵击石?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华明宫,心中一紧,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的目标是宋云央!” 陈震南瞪大双眼,随即转身,果断地喊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几名队员迅速跟上,当他们冲进华明宫时,四周的静谧让陈震南的心稍稍放下,但随即他发现院中竟然空无一人,心中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卧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背长刀的黑衣人缓缓走出,神情冷峻,目光如刀,透着无情的杀气。 陈震南的瞳孔猛地收缩,明显宋云央已经被挟持了。 陈震南举起手枪对准那人,冷冷的说道:“放了宋云央,否则不管你们来了多少人,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怒雷,瞬间响彻整个院落。 黑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的轻蔑如同冰刃,他用夹生的中文说道:“我不会放了宋云央。想要她活着,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你,陈震南,用自己的命来换。” 气氛瞬间凝固,黑衣人的话语如同钉子,刺在陈震南的心上。 那黑衣人朝着卧房内招招手,两个身穿队服的伪装者架着宋云央走到了门口,长刀就架在宋云央的脖子上,寒光闪闪。 宋云央微微皱眉,心中暗自焦急,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长刀在她脖子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刺痛,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陈震南的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我们可以谈谈。” 黑衣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没的商量。” 陈震南的呼吸愈发急促,心中充满了对宋云央的担忧。 他的手中虽然紧握着枪,但却不敢轻易开枪,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让宋云央命丧黄泉。 宋云央微微皱眉,不满的看向陈震南。 “南哥,开枪!我死了无所谓,你是皇上,当断则断,就算是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宋云央的话在陈震南耳边回响,他眉头紧锁,纠结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露无遗。但终究,他没有选择开枪。 那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我们暗影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既然你陈震南不想死,也不敢开枪,那就只能宋云央死了。”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黑衣人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 陈震南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满脸痛苦的说道:“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大炎的安危在我肩上,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陈震南不是不敢死,从岭南起义开始,他就已经无所谓生死了。 可是,自己若是死了,大炎面对三国合围,必定再次大乱,尸山血海。 黑衣人见陈震南犹豫不决,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看吧,你根本没有勇气!你要是再不选择,那我就不客气了!杀了她!” 两个黑衣手下纷纷举刀,准备斩下宋云央的人头。 陈震南咬紧牙关,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准备在最后一刻开枪。 宋云央的脸上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满脸的释然。 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时间告别,没时间倾诉,微笑,就是最好的表达。 就在长刀准备落下的时候,卧房内却传出密集的枪声,两个准备对宋云央下手的暗影杀手全都身中数枪,身体僵直在原地。 陈震南瞪大双眼,自己并没在命人去屋内救人,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零五章 我要和暗影碰一碰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那黑衣人急忙转身查看情况。 陈震南见状看准机会,果断扣动扳机,将弹匣中的子弹全部打光,全部命中那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的身体猛地一震,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宋云央站在生死的边缘,身体微微颤抖,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死里逃生的现实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她微微转过身,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发现林智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手中的冲锋枪正对准自己。 宋云央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浅浅一笑。 “林智,你已经救了我,我知道你不是坏人。陈震南大人心胸宽广,他绝对可以既往不咎。” 林智的表情平淡,他直直地看着宋云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陈震南已经跑到了门口,看见林智后急忙挡在宋云央的身前,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坚定而可靠。 “林智,放下枪。”陈震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陈震南前来,林智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怒气,他忍不住咬咬牙,紧握枪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陈震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陈震南阴沉着脸,双眼紧紧锁定林智,劝说道:“林智,我知道你心中有怒火,但你可知自己的行为是在干什么?亲痛仇快!你戴罪立功,等到以后再追回国库的银子,就可以帮你洗清罪名。” 林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颤抖,心中的天平在正义与愤怒之间摇摆。 宋云央看着林智,深深叹息了一声。 “林智,你已经救了我一命,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毁了自己的前途。放下枪,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陈震南闻言,急忙补充道:“林智,你是个战士,你可以对我个人有意见,但特战队的兄弟们可都是为了大炎。千古罪人好做,但千古骂名,你背不动。” 陈震南和宋云央的话语虽然让林智有所动容,但他手中的冲锋枪依旧坚定地对准面前的两人。 林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宋云央,如果现在你和陈震南只能活一个,你会怎么选择?” 宋云央没有丝毫犹豫,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澈,果断地回答道:“如果只能活一个,当然是我自己死。” 林智的眉头微微皱起,满脸的不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他陈震南就不能死吗?” 宋云央微微一笑,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超然:“道理很简单,死一个宋云央无关紧要,但陈震南要是死了,天下定会大乱。这个世界上,只有陈震南才可以拯救天下。” 陈震南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欣慰,世间万事,风云变幻,还是只有宋云央最懂他。 林智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冲锋枪,重重跪在陈震南面前,哽咽道:“皇上,我错了,我自认为自己是大武的忠臣,却没想到却成为了最大的奸臣。我知道武云音为什么失败,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陈震南上前一步,扶起林智,安慰道:“林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陈震南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给你正名的机会,听命!” 林智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朗声回应道:“请皇上吩咐!” 陈震南转头看了看宋云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断,然后对林智命令道:“带领二十个队员,从现在开始你保护云央的安全,立刻出城,速回青州!”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没等林智回答,宋云央忽然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又不是怕死的人,为什么让我离开?” 陈震南转身看向东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天边却满是火光,如同地狱的边缘。 “城外爆炸连连,皇宫四周火光冲天,世宇带人一去不返,皇宫显然已经成了中心,刚才的刺杀只是开胃菜,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安宁。” 说着,陈震南拉住宋云央的手,满脸严肃的说道:“不要犹豫,立刻离开,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 宋云央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陈震南的话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但她的心中也有一丝不甘。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走。但你要保证,一定要安全。”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浅笑着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我已经不是从岭南起义的那个毛头小子了,活着,才能谈未来。” 说罢,陈震南扶着宋云央缓缓走出宫外。 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那些伪装成特战队的暗影杀手已经全都被干掉,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陈震南将宋云央小心地扶上马车,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但是却没再说什么。 陈震南轻轻拉上帘子,然后转身看向林智。 “人我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林智重重点头:“皇上放心,交给我了。” “出发吧,趁夜出城。” 在林智的带领下,二十个特战队员迅速集结,急急忙忙赶往宫门。 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陈震南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所有人听令!”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一声号角,穿透了周围的喧嚣,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将披风绑在腰间,用此来区分敌我!把去西边的十个兄弟叫回来,剩下的人跟我出宫,我要和暗影碰一碰!” 随着陈震南的命令,特战队的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解开背后的披风,将披风绑在腰间,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陈震南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东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眼神开始变得愈发冰冷。 “兄弟们,今夜,我们就让小鬼子知道,我大炎,不是他们可以随意侵犯的地方!” 第二百零六章 弃城 第二百零六章弃城 城中的街道上,严世宇与黑衣人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上百回合,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交错,汗水与血水混合,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街道两边的火势如同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一切,炽热的空气让刚刚流出的汗水瞬间蒸发。 在一次交错后拉开距离,严世宇刚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 这声音在混乱的夜中显得格外脆弱,却如同利剑般刺入严世宇的心。 严世宇猛地转回头,瞪大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一瞬间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气。 这群天杀的畜生,竟然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就在严世宇回头的这个空挡,黑衣人猛然冲了过来,严世宇闻声急忙转过身,将长刀横在自己面前。 “铛”的一声,对方的刀重重砍在严世宇的刀上,震得严世宇虎口阵阵发疼,连连后退。 稳住身体之后,严世宇双眼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意,舔了舔嘴唇,缓缓收起长刀。 街道两边的平民几乎都已经被杀害,满地的尸体,鲜血在被快速烤干凝结,尸体被火焰吞噬,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严世宇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几乎是嘶吼般的喊道:“没有了百姓,我看你还拿什么躲!” 说罢严世宇大喊一声,反手又端起冲锋枪,朝着面前的黑衣人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响起,子弹如同怒潮般朝着黑衣人飞去。 几十颗子弹打在黑衣人的身上,贯穿了那人的胸口,鲜血飞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残酷之花。 放倒那黑衣人后,严世宇急忙更换了一个弹匣,正当他准备处理那些伪装成自己队员的暗影杀手时,却发现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 他四下看了看,脸上写满了疑惑,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可是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他眉头紧锁,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进严世宇的耳朵,一群身穿队服骑着马的队员飞速赶来。 严世宇急忙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刚准备开枪,这才看清为首的人竟然是陈震南。 陈震南骑马来到严世宇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急忙询问道:“世宇,这是怎么回事?” 严世宇深吸一口气,咬牙回答道:“城中出现了大批伪装成特战队的暗影杀手,这些爆炸和大火就是他们的手笔,而且这群畜生疯狂屠杀百姓,连孩子都不放过。” 闻听此言,特战队的兄弟们眼中全部燃起怒火,他们的拳头紧握,脸上写满了愤怒与。 陈震南也是阴沉着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冽,但是却并不意外。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这群没人性的东西,一旦有机会就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陈震南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陈震南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暗影杀手残忍地夺去,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显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所有人听令!”陈震南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喧嚣,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分成两队,将城内伪装的暗影杀手全部干掉!”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令下,他和严世宇分别带领一队,如同猎豹般迅速分开搜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震南和严世宇都是一无所获。 陈震南眉头紧锁,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群愤怒的百姓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街道的另一端冲了出来。 这群百姓最前面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赤裸着上身,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砍刀,肌肉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当他看见陈震南的特战队后,瞬间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仇恨。 “就是他!他就是陈震南,大武的皇帝,杀了他,报仇!” 那年轻人的怒吼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身后百姓的怒火,他们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武器,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陈震南冲了上去。 陈震南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百姓们肯定以为作乱的暗影杀手是特战队的人。 陈震南勒住缰绳,刚准备调转马头离开,身旁的两个队员却忽然开火。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直接打死了冲在最前面的五个百姓。剩下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一瞬间士气全无。 “住手!” 陈震南的喝声犹如晴天霹雳,响彻整个街头。 他猛地拉住缰绳,坐骑受惊,前蹄高扬,发出嘶鸣。 陈震南的眼神锋利如刀,紧紧盯着那两名开火的队员,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小鬼子杀人,你们也跟畜生一样吗?” 面对那两个队员略显犹豫的眼神,陈震南的神情愈发严峻,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风雪之中,岿然不动。 “你们看看这里!” 陈震南猛地指向倒在血泊中的无辜者,眼中闪过的痛苦难以掩饰。 “这些都是谁的血?都是我们同胞的血!他们都是我大炎的子民,你们手中的武器是用来保护他们的!” 那两个队员有些为难,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解释道:“可是,这群乱民要杀您,这……” 陈震南咬咬牙,怒声道:“从今往后,你们的枪口不准对向百姓,明白了吗?” 一听这话,那两个队员立刻低下了头:“明白了,皇上。” 看着这群被暗影杀手蒙蔽的百姓,陈震南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把这些百姓带上,我们继续搜寻活着的人。”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特战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帮助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引导他们远离火场,向安全的地方转移。 “皇上,火势越来越大,我们怎么办?”一名特战队员焦急地问道,他的脸上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 陈震南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建筑,恐怕整个北荣城都将化为灰烬。 “弃城!组织百姓们出城躲避火势,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第二百零七章 裂国者,死! 随着陈震南的命令,特战队的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开始组织百姓,带领他们逃离火海。 人群中,有老人、孩子、妇女,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们走,先出城再说!”一名特战队员大声喊道,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响亮。 百姓们在特战队员们的引导下,开始有序地撤离。 尽管火势猛烈,但在陈震南和特战队的保护下,他们感到了一丝安心。 陈震南骑在马上,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 即使这座城市被火焰吞噬,他也要保护他的百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了皇权拼尽全力的战士,而是一个领导者。 严世宇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当他遇到那些被蒙蔽、愤怒要杀他的百姓时,眼中尽是无奈。 在手下队员误杀了两个百姓后,他立刻制止了进一步的悲剧,保护着百姓们出城。 出城之后,陈震南站在一片空地上,他的目光穿过浓烟,看着火光冲天的北荣城。 火势太大,这个时代又没有足够有效的方法救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活着的人。 不久之后,严世宇带着百姓们与陈震南汇合。 陈震南看着那些愤怒绝望的男人们,隐隐抽泣的妇女们,怀抱着孩子的女人们,目光呆滞,摇头叹息的老人们,他的心中烦闷不已。 过了会儿,陈震南朝着严世宇招招手,沉声道:“世宇,派人去附近的州府,通知他们准备赈灾,安置逃出城外的这些百姓。” 严世宇得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急忙出十个人,两个人一组,前往周边的五个州县。 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带着陈震南的命令和希望。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严世宇忽然起身来到陈震南身边。 “皇上,您看,那边的火势似乎有所减弱。” 严世宇指着城内皇宫的东侧,那里的火势似乎有所减弱。 陈震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火势有所减弱。 “或许还有时间,入城通知王潇,让他组织人手,抓紧时间救火!别守着皇宫那座空壳子了。” 严世宇闻言急忙点头,身影如同一道闪电,骑马急匆匆地冲进城内。 皇宫东门,王潇正带着手下禁军严守宫门,虽然对城中的火势很担忧,但却没有做什么。 远处,严世宇骑马疾驰而来,大喊道:“王潇,皇上有旨!立刻集结所有禁军,开始救火!” 一听皇上有旨,王潇迅速点头,转身高声下令:“召集所有兄弟,全力救火!” 禁军们立刻行动起来,急忙前往城中,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与火魔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经过整整一夜的艰苦努力,天亮时分,火势终于被扑灭。 但城中的损失触目惊心,七成的房屋化为灰烬,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严世宇将这一情况告诉陈震南时,陈震南的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力和悲痛。 紧握拳头,陈震南咬牙切齿,沉声道:“世宇,立刻飞鸽传书,除了云明那边的和云央身边的兄弟,召集所有特战队的兄弟,包括正在训练的,全部赶往东南。” 严世宇站在陈震南的身旁,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从未见过陈震南如此决绝的神情。 “全部?皇上,您是说……” 陈震南的点头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全部,全部前往东南,这群畜生敢来我大炎滥杀无辜,我灭他的国。” 严世宇闻言,瞪大双眼,他从未听过陈震南说过如此狠绝的话。 但陈震南的声音却平静异常,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滔天的怒火,表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是,皇上!” 严世宇立刻转身,亲手写下了十多封信,然后用信鸽将命令传达到各州特战队的训练基地。 在城外等待至中午,陈震南焦急地等待着派出去通知附近州府赈灾的十个人的消息。 然而,只有两个队员疲惫不堪地返回,剩下的八个人全无消息。 陈震南抬头看了看日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皇上,他们还没回来,会不会是……”严世宇站在一旁,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北荣城距离附近州县并不远,现在还没回来,肯定不对。 “世宇,进宫将带来的武器装备全都拿出来,恐怕要出事了。” 严世宇闻言,立刻转身。 “是,皇上。” 说罢,严世宇带着三十个人迅速入城,直奔皇宫,去取来时带来的几十车武器装备。 严世宇刚刚离开,山上放哨的队员忽然纷纷赶了回来,他们脚步急促,脸上写满了紧迫。 “皇上,不好了!”一名队员气喘吁吁地报告,“有四支军队正一起朝着北荣城赶来,距离已经不远了,应该得有三万多人,看起来是来合围北荣城的。” 陈震南闻言站起身,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冷冽,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然,昨夜派出去的兄弟们已经都被杀了。” 顿了顿,陈震南忽然高声道:“传令,所有兄弟做好战斗准备,今天不用手下留情,大开杀戒!” 一声令下,队员们纷纷转身上马,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各自检查着手中的武器装备。 “弹药不多,完成第一轮冲击之后,随我入城去找世宇,然后再杀出来!” “遵命!” 陈震南骑马立于山坡之上,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看着逐渐合围而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邪笑。 四周的大军越来越近,一直到距离陈震南只有百米的时候才停下,将陈震南和他的特战队全部围困在山坡上。 这时,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从大军之中骑马走出,陈震南打眼一看,是姜博。 姜博知道陈震南手中武器的厉害,站在远处高声大喊道:“陈震南!我大炎今日复辟,你死期到了!” 陈震南闻言睁大双眼,朗盛回应道:“三国合一,天下初定!裂国者,死!” 第二百零八章 逼我杀人,那我成全你! 姜博一听陈震南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裂国者?真是笑话!这大炎江山,凭你陈震南一句话就成了大武国土,你才是裂国者,弓箭手准备!” 姜博声音尖锐而刺耳,随着他的命令,不计其数的弓箭手举起手中的弓箭,箭尖在烈日中闪烁着寒光。 陈震南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山坡上还有没来得及离开的老弱妇孺,他们无助的眼神让陈震南的心如刀割。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姜博,让开道路,放这些百姓离开!” 姜博一听这话,觉得更加可笑,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让开道路?让你的人冲出去吗?束手就擒吧,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不降者格杀勿论!” 姜博的话语如同冰水般浇在了在场百姓的心上,纷纷大惊失色的看向姜博。 谁都没想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想要救他们命的竟然不是姜博这个大炎唯一的皇族,反而是夺了大炎江山的陈震南。 “姜博!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是你的子民啊!”一个老者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就是!你是姜家最后的血脉,怎么能这么对大炎百姓?!” 百姓们纷纷开口对姜博进行责骂,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着姜博的耳膜。 但姜博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他表情冷漠,根本不在乎这些百姓的指责,更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面对无数人的指责,姜博冷笑一声,眼神之中只有无尽的轻蔑:“你们的生命,与我何干?”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把利刃,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心。 一盏茶的时间并不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姜博准备让弓箭手放箭的时候,陈震南忽然咬咬牙,转头看向姜博的方向。 端起冲锋枪,关掉保险,陈震南朝着远处姜博的方向,狠狠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沉默。 “杀出去!”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陈震南一声令下,首当其冲杀了出去。 特战队的兄弟们立刻响应,纷纷跟在陈震南的身后,朝着姜博那边的大军冲了上去。 姜博见状,猛然间瞪大双眼,急忙大喊道:“放箭放箭,快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天空仿佛被撕裂,无数箭矢如同蝗虫般遮天蔽日,朝着陈震南和他的特战队倾泻而下。 陈震南的眼神坚定,他的身体迅速压低,如同一只猎豹在草原上躲避猎人的追捕,尽全力躲避着飞来的箭雨。 两百米的距离在战场上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飞驰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不到二十秒时间便冲到了大军的眼前。 陈震南端起冲锋枪,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子弹如同狂风暴雨,直接用子弹杀出了一条血路,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会带走五六士兵的生命。 陈震南身后的特战队员虽然有死伤,但他们的速度也不慢,他们手中的冲锋枪的威力根本不是那些弓箭手能比拟的。 队员们的射击精准而致命,大片大片的士兵在他们的枪口下倒下,如同麦田被收割。 “不要后退,给我顶住!” 姜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无论他如何嘶吼,都无法阻止士兵们溃败的趋势。 陈震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咬牙大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出去!” 陈震南目光如炬,心中燃烧着对姜博的愤怒。 他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对姜博的杀意,但身后还有这么多兄弟,而且大炎三面对敌,自己绝不能死在这儿。 “兄弟们,跟我冲!” 陈震南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坚定而有力。 特战队的兄弟们怒吼着,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霆,伴随着强大的火力,将姜博手下不计其数的士兵被一一击倒。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击穿敌人的防线,带走他们的生命。 姜博已经撤到远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试图命令士兵们拦住冲锋的陈震南,但在如此强大的火力面前,任何英勇无畏的行动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异于送死。 “扔手榴弹!” 陈震南再次大喊,身后的队员们迅速响应,不少人拿出手榴弹,拉开引信,准确地扔进姜博的大军之中。 爆炸声此起彼伏,如同夏日里的惊雷,没有任何防备的士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火光与烟雾在战场上弥漫,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在陈震南的带领下,特战队的冲杀如同狂风暴雨,凶猛异常。 他们的攻势如同海啸般势不可挡,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冲出了姜博精心布置的包围。 特战队的怒吼声震天动地,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将敌人的阵线撕裂。 冲出包围圈之后,陈震南带着特战队的兄弟们,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原本姜博已经陷入了绝望,他的脸上写满了挫败,以为陈震南就会这么从自己的包围之下逃脱。 但一看陈震南要进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顿时大笑起来。 “陈震南,你这简直是自寻死路!传令,包围京城,陈震南不过是困兽之斗,困也要困死他!” 姜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他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虽然大军被陈震南冲击的丧失斗志,但陈震南回城的举动还是让他们重新升起了一丝希望。 三万大军飞速集结,迅速朝着城门的方向杀去,如同一条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陈震南入城之后,急忙让队员们急忙上城墙,做好迎敌的准备。 与此同时,去取装备的严世宇终于赶了回来,几十辆马车来到城门口,上面装着来时带着的所有武器弹药。 陈震南长舒一口气,急忙让人将武器装备送上城墙。 看着缓缓而来的姜博大军,陈震南用力拉动枪栓,朝着城下大喊道:“姜博,逼我杀人,那我成全你!” 第二百零九章 敌人的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结! 城墙下,姜博仰头看着陈震南,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震南,放下武器投降吧,否则这北荣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姜博朗声朝着陈震南喊道。 陈震南站在城墙之上,他的身影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冷哼一声,嘲讽道:“姜博,你真是愚蠢至极,作死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死!”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面对陈震南的嘲讽,姜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深吸一口气,姜博猛地大声喊道:“攻城!给我攻下北荣城!” 陈震南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下令:“开火!”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划破了宁静,城墙上顿时枪声大作,无数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城下倾泻而去。 城墙上队员们手指紧紧扣动扳机,疯狂的扫射着。 子弹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和刚才的情况差不多,姜博手下的大军在冲锋枪的火力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被打得死伤无数。 攻城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便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尘,瞬间消散。 其余士兵在恐惧的驱使下,不敢再靠近城墙一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阴影在城墙下徘徊。 陈震南见状忍不住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 姜博明明之前已经见识过枪械强大的火力,可却还是贼心不死。 “世宇,留下二十个人守城,剩下的人,跟我出城,干掉姜博!” “是,皇上!” 严世宇应了一声,他迅速留下二十个人,剩下的人带好武器装备跟着陈震南下了城墙。 城墙下,姜博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看着自己的大军如同被割草般倒下,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陈震南和他的特战队。 就在姜博愣神的时候,陈震南带领着特战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风暴,冲出了城门。 陈震南如同战神降临,他的目光如炬,死死锁定了姜博的位置。 他的战马嘶鸣,蹄下生风,带着手下的队员们势不可挡地冲杀过去。 陈震南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怒吼道:“兄弟们,跟我冲!干掉姜博!” 姜博见状,脸色骤变,他急忙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剑,指向疾驰而来的陈震南。 “兄弟们,杀了陈震南!斩下他人头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到如此封侯的奖赏,上千士兵举起手中刀剑,朝着陈震南的方向迎了上去。 陈震南不断扣动着扳机,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个士兵的倒下。 他的冲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将那些准备冲过来的士兵全部打死,脸上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对敌人的冷酷和决绝。 与此同时,刚刚下令让士兵阻击陈震南的姜博,此时却调转马头,向后疯狂地奔逃。 “拦路者死!我只杀姜博!” 陈震南的吼声巨大,如同雷霆在战场上空炸响,吓得姜博那些士兵退避三舍,他的气势如同狂风暴雨,无人敢挡。 再加上陈震南只说杀姜博一个,不少士兵都转头看向姜博,这才发现他们的领袖已经逃走了。 他们的士气瞬间崩溃,原本坚定的阵线开始动摇,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 陈震南的冲锋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姜博的心脏。 姜博的大军如潮水般退去,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身为首领的姜博都已经选择了临阵脱逃,他们自然不会再与陈震南为敌。 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为陈震南和他的特战队让出了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陈震南骑马疯狂追赶姜博,他的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的硝烟,直奔姜博而去。 姜博拼尽全力催动胯下战马逃离,脸上写满了恐慌,汗水和泥土混合,让他的面容变得狰狞。 陈震南抬起枪口,瞄准姜博胯下战马,一枪将打中战马的后腿。 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人仰马翻,姜博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滑出去了很远。 他的盔甲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陈震南骑马来到姜博身旁,放下冲锋枪,抽出长刀,翻身下马。 陈震南居高临下看着姜博,长刀缓缓逼近他的喉咙。 姜博挣扎着翻过身,愁眉苦脸的看着陈震南,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陈震南,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愿意投降,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陈震南冷笑摇摇头,冷声道:“姜博,之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保留你秦王的俸禄和爵位,可是你却不知道珍惜。这次,你只有死了。” 姜博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几乎是乞求地说道:“陈震南,我愿意说出暗影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放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全盘托出。” 陈震南站在姜博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他切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姜博,我对暗影的事情已经不在意了。在这里和暗影纠缠,只会浪费时间。” 陈震南目光如刀,直刺姜博的灵魂,“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否则就没机会了。” 姜博的嘴唇颤抖着,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但他仍然试图求饶。 “陈震南,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信息,我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陈震南一听他要求饶,瞬间失去了耐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狠狠一刀划过了姜博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血花飞溅,姜博的身体软软地倒下,他的生命如同熄灭的烛火,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现在我才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死,不休,敌人的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结!” 第二百一十章 把这群牲口打回原形 干掉姜博后,陈震南翻身上马,缓缓朝着姜博手下的大军赶去。 他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三万多人的军队,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除去阵亡和逃走的,还剩下不到一万人。 这些士兵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惧,谁都不知道陈震南接下来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陈震南骑马停在大军之前,他的声音朗朗,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 “现在,我命令你们建造临时营地,提供粮食和水给北荣城的百姓。” 一听陈震南的话,立刻有人想要逃走,但是他们的脚步还未迈出,就被陈震南的枪声打断。 枪声在空气中爆响,如同雷霆,让那些想要逃跑的士兵瞬间僵住。 “谁都不准逃!”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前面逃走的那些都逃不掉,你们只是负责百姓们的衣食住行,而那些逃走的,得负责北荣城的复建!” 虽然陈震南知道逃走的士兵不可能都抓回来,但,只要是跟姜博一起作乱的叛军,都得受到惩罚。 说罢,陈震南转头看向严世宇,沉声道:“让王潇带领城中禁军去抓逃兵,要是有不愿意回来的,当场斩杀!” 严世宇立刻领命,他迅速转身,跨上战马,直奔王潇城中而去。 陈震南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士兵,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鼓励。 “你们都是大炎的士兵,你们的职责是保护百姓!昨夜城中大乱,必定有姜博的暗箱操作,你们跟他造反我不追究,但要帮城中百姓重建家园!” 士兵们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新的光芒,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剑,朝着陈震南的方向跪下。 “多谢皇上隆恩!” 北荣城的战火逐渐平息之后,陈震南带着严世宇回到了皇宫。 他们的脚步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曹克迪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看来,曹克迪已经逃之夭夭了。” 陈震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笑,透露出对这种结果的预料和不屑。 “不过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北荣城大乱,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被暗影收买的官员,肯定都不见了。” 严世宇站在陈震南的身旁,有些担忧的问道:“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简单,休整几天,然后去东南沿海。” 经过三天的准备,北荣城的秩序已经恢复了。 陈震南还是按照以前的方法,提拔下面的官职偏低的官员上来,没经验无所谓,只要对百姓心存善念就可以了。 离开之前,陈震南将北荣城的兵权全都交给了王潇,让他尽全力清除北荣城附近的暗影杀手。 特战队也在短暂的休整中恢复了元气,这次来北荣城,他确实有些后悔,特战队损失了将近四十人,他们可都是特战队中的精英,是他的兄弟,他的手足。 不过陈震南没时间悲伤和缅怀了,如果被缠在北荣城,恐怕接下来要出事的就是边境了。 离开北荣城,陈震南带领着特战队便朝着东南沿海赶了过去。 距离虽然有些远,但对于陈震南来说,倭国的这群小鬼子,必须全部铲除! 在前往东南的征途上,陈震南带领着特战队,一路风尘仆仆,却意外地平静。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坚定的脸庞上,战马的蹄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荡。 这一路,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途中,陈震南收到了宋云央的来信,信中的文字简洁而坚定。 她已经回到了青州,等伤势好转之后会送自己的父母回老家,然后去北荣城主持大局。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充满了对宋云央的担忧,但他也知道,宋云央这样一个性格独立的女性,是绝对不会闲下来的。 “云央,你总是这么让人放心不下。” 陈震南轻声自语,有些无奈的回信让宋云央小心一些,信中写道:“保重自己,北荣城需要你,但我更需要你安全。” 经过了十多天的赶路,陈震南终于来到了林成的大军驻扎地,凌州。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战争的紧张气氛,但当陈震南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时,紧张的气氛瞬间被热烈的欢迎所取代。 渤海王林成率领文武官员亲自出城迎接,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旗帜招展,锣鼓喧天。 林成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他大步向前,快步到到陈震南面前,单膝跪地。 “参见皇上!” 陈震南翻身下马,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摆手让林成起身。 “林成,战事如何了?” 林成换换站起身,嘴角扬起些许笑容,颇为自豪的说道:“皇上,那群畜生没什么战斗力,已经退兵了,详细情况进城再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宴。” “好。” …… 渤海王府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氛围非常热闹。 文武官员们欢聚一堂,庆祝陈震南的到来,酒过三巡,陈震南缓缓起身,朝着林成使了个眼色。 林成看到陈震南的眼神后,立刻会意,起身向官员们宣布:“各位,皇上有些身体不适,请大家继续畅饮,我亲自送皇上去休息。” 说罢,而林成陪同陈震南离开了喧嚣的宴会厅,来到了内宅的凉亭之中,这里环境幽静,月光如水,为两人的谈话提供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陈震南示意林成坐下,淡淡的说道:“林成,最近的战况如何?” 林成坐下,表情严肃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东南沿海的城市并无损失,倭国海盗一直在袭扰其他国家,但我们渤海水军兵分五路,已经将倭国海盗全部击退。” 陈震南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称赞道:“做得好,林成,你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 顿了顿,陈震南接着说道:“我打算出海主动进攻,灭了倭国所有海军,让他们最起码五十年翻不了身,把这群牲口打回原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上百万两银子?出海? 一听陈震南要出海作战,林成顿时来了兴趣。 但想了想后,林成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为难。 “皇上,出海作战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打击倭国内陆的话,海上补给线太长了,若是就地劫掠倭国的钱财和粮食,这恐怕不符合您一直以来的理念。” 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世界上有些种族的劣根性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倭寇终究是倭寇,对他们不需要仁慈。” 林成微微点头,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表示认同陈震南的观点。 “想要出海远洋作战也不是没有办法,想要一举击溃倭国的水军并不是很难,只是需要准备一段时间,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和草药。” 陈震南思索着点点头,他的目光深邃,微微睁大双眼。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林成手下的兵,水战是你林成的主场,我一窍不通,就不插手排兵布阵了。” 林成闻言有些惊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他没想到陈震南竟然如此的知人善任,这可是以往那些帝王不容易做到的。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感到了一种被信任的荣耀。 林成单膝跪地,朗声道:“皇上放心,我保证可以完成您的旨意。” 陈震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连续十多天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林成,给我准备个休息的房间吧,我得好好睡一觉。” 林成立刻点头:“皇上,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说着,林成带着陈震南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王府后面的一座幽静别院。 陈震南一睡到了转天中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随便吃了点东西,精神焕发的他便叫来严世宇,想要去海边看看,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海边。 二人骑马来到海边,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海鸟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陈震南深吸一口海风,感到心胸豁然开朗。 严世宇有些奇怪,目光在空旷的海滩上扫过,竟然没人。 “现在正是落潮,可是海边竟然没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陈震南闻言,也感到有些不解,好奇的问道:“落潮之后,有人赶海抓鱼吗?” 严世宇点头,慢慢解释道:“落潮之后会有人来海边抓鱼什么的,就算没有大人,孩子也肯定会来海边玩耍。” 严世宇目光在海滩上搜寻,但是并没有发现本应出现的渔民和孩子。 听严世宇这么说,陈震南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转头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海岸上插着一个木牌。 二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发现是戒严的告示,是林成下的命令,战事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下海。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林成这是何意?为何要禁止百姓下海?” 严世宇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理解,他解释道:“皇上,林成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百姓。战事未定,海边可能会有倭寇出没,他这是为了防止百姓遭遇不测。” 陈震南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好奇,“林成考虑得周到,但倭寇的水军不是没来我海岸线么?算了,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等战事平息就好了。” 陈震南与严世宇并肩站立,他们的目光远眺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海浪时不时地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如同大自然的鼓手在为他们的到来擂响战鼓。 就在这片宁静中,严世宇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海面上的异动。 “皇上你看,那两艘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觉,手指向远处的海平线。 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两艘像是普通的渔船,它们的体型并不庞大,但足以容纳三四十人。 在阳光的照耀下,船身的木质纹理显得格外清晰,与周围的海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两艘船,并不是咱们水军的战船!” 严世宇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陈震南顺着严世宇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两艘船前后距离并不远,很显然是一起的,正在缓缓驶离。 陈震南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做出了决断。 “世宇,立刻去通知林成。如果那两艘船不是林成的水军,立刻截获。” 严世宇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转身,跨上战马,马蹄声在海滩上急促地响起,如同战鼓的节拍,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海岸线的另一端。 陈震南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艘船,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刀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陈震南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两艘可疑的船只,它们如同海上的幽灵,正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海风呼啸,带着咸涩的味道,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海岸边忽然出现了五艘战船,它们如同海神的使者,破浪而来。 船帆上挂着林字战旗,那是林成的水军,朝着那两艘船追了过去。 这些战船都是快船,虽然不是很大,但它们的速度绝对比那两艘离开的船要快得多。 它们如同海上的猎豹,迅速追赶着那两艘可疑的船只。 五艘战船越追越远,就在陈震南有些捉摸不定的时候,林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皇上不必担心,这些战船都是最新的快船,绝对能追得上。” 陈震南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林成的信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人在海岸线上等待,海浪拍打着岸边,仿佛在为他们计时。 大概一个时辰后,五艘战船缓缓归来,它们的身后还跟着一艘船,应该是截获回来的。 过了一会儿,靠岸的水军将领急忙跑到陈震南身前,单膝下跪。 “启禀皇上,截获的船上发现上百万两银子,船上有五十三人,男女老少都有。” 陈震南闻言微微皱眉,上百万两银子?出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封锁海岸线 海岸边,陈震南命人将船上的人都带过来。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似乎在为即将揭开的真相而欢呼。 五十多个人被押送到陈震南面前,他们面容各异,神情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当陈震南看到为首的人时,忍不住笑了,没想到竟然是曹克迪。 曹克迪的脸色也是明显的意外,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震南。 陈震南伸手按住曹克迪的肩膀,满脸讥讽的摇摇头。 “曹克迪,你挺有钱啊,上百万两银子,你要送去什么地方啊?” 曹克迪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愿意回答的倔强,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思索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局面。 “怎么?不愿意回答吗?” 陈震南的笑容渐渐收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曹克迪冷冷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倔强,但内心的恐惧却在不断蔓延。 “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暗影的人给你安排的线路吧?你是要去倭国,对吗?” 一听陈震南这么说,曹克迪猛然间瞪大双眼,心中一震,陈震南的猜测完全没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内心的恐慌无处遁形。 “你……你怎么知道的?”曹克迪结结巴巴地问,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我当然是猜的。” 陈震南的目光如炬,他看着满脸震惊的曹克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百万两银子,只要你到了倭国,你认为还有命花这些钱吗?” 曹克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陈震南的一番话直接击穿了曹克迪的天真,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曹克迪的要害。 陈震南的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但曹克迪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我们早就达成了约定,只要我到了那里,我就是摄政王!” 曹克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疯狂,眼神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 然而,一听曹克迪这么狡辩,陈震南直接给了他一个建议。 “银子你是带不走了,但是人可以过去。要不要看看把你们这五十多人送过去,看看会是什么下场?” 一听这话,曹克迪直接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不,不,我不想死……” 曹克迪终于服软,脸上露出了恐惧和绝望的神色。 陈震南看着曹克迪,满脸不屑地轻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曹克迪,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曹克迪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绪极为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震南切了一声,忽然伸手搂住了曹克迪的肩膀。 “曹克迪,我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说出所有关于暗影的线索,你的家人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你也能生老病死,如何?” 曹克迪想了一会儿,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恐惧。 陈震南一看他还在犹豫,直接抽出背后长刀,刀锋冰冷地架在曹克迪的脖子上。 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曹克迪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 “说!” 陈震南的声音如同雷霆,震耳欲聋。 曹克迪一个哆嗦,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急忙跪下。 曹克迪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在哀求:“我……我说,我都说……” 陈震南微眯双眼,手腕轻轻一抖,将刀刃贴在曹克迪的脸上。 “我听着呢,说吧。” 曹克迪急忙点头,飞快的说道:“暗影除了盗走了国库的三千三百万两银子之外,还有各部官员的家产。” 陈震南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震惊。 “继续说!” 曹克迪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暗影给所有被收买的官员都准备线路和船只,并且保证所有官员都可以平安到达倭国,并且保证有相对应的官职和双倍俸禄。” 陈震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讽刺道:“暗影还真是慷慨,用国家的财富来收买人心。你们这群蠢货,没有脑子吗?” 海风呼啸,带着咸涩的味道,曹克迪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向陈震南请求饶命:“皇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饶我一命。” 陈震南站在他面前,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不会杀你,放心好了,但你必须把暗影计划好的线路都说出来,我大炎的钱财,不能被他们盗走。” 曹克迪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我……我知道的并不多,暗影的人只告诉了我这条线路,别的并没有透露。但……但我推测大概是东南沿海的各个州省都有。” 陈震南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曹克迪的话在他听来跟废话没什么区别。 东南沿海州县几十个,怎么可能查得过来? “曹克迪,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另一艘船呢?刚才跟你一起离开的船上是什么情况?” 曹克迪急忙解释,“那船上都是暗影的人,刚刚被林成的水军已经全部绞杀,船沉了。” 陈震南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将曹克迪及其家人带离现场。 “将曹克迪一家带下去,务必让他们一日三餐,得到妥善的照顾。” 曹克迪的家人面露惊恐,但陈震南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被带走后,陈震南的目光转向了林成,思索道:“林成,封锁东南沿海所有海岸线,不允许任何一艘船只擅自出海。” 林成闻言表情中透露出一丝为难,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大,大炎东南海岸线七万一千里,如此辽阔,完全封锁谈何容易?” 陈震南理解林成的难处,但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妥协。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三千三百万两银子,如此之巨不能被拿走。追回这些银子,我给你五百万,加强渤海水军建设。” 第二百一十三章 出海 在陈震南的威严面前,林成的眉头紧锁,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皇上,我这就去下令封锁海岸线。” 林成命令下达得迅速而果断,但新的问题如同海浪一般接踵而至。 渤海的兵力仅有八万,即便是加上各州县的衙役和守军,也不过是勉强能够巡视海岸线。 这样的兵力,对于陈震南想要出征的雄心壮志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辰如同被墨水泼洒,显得格外暗淡。 林成带着一张详尽的地图,急匆匆地来到了陈震南的书房。 他脸上写满了焦虑,将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地向陈震南汇报。 “皇上,渤海的兵力不足,即便是加上各地的守军,也难以完全封锁海岸线。您的出征计划,恐怕……” 陈震南听着林成的话,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陈震南目光在地图上徘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今三面受敌,我们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 还有兵力的就只剩海关十三州了,可海关十三州的位置在中间,兵力虽然不少,但西南,东北,若是出事,十三州的兵力得调过去支援。 就在陈震南陷入思索,左右为难之时,书房的门扉被轻轻推开。 严世宇的身影如同破晓的曙光,悄然而至。 “皇上,青州特战队的兄弟们已经抵达,明日正午,各地特战队的精英也将齐聚于此。”严世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看他表情就知道很开心。 陈震南闻言,微微抬眼,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仿佛严冬中的一缕暖阳,融化了他脸上的冰霜。 “世宇,各地特战队的兄弟们,总计有多少人?” 严世宇微微沉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 “总计三千三百人,这次来的一共三千,没来的都是各地的教官,正在训练新手。” 听到这个数字,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特战队的人数竟然扩张得如此之快,从最开始的三百人,不到一年,就已经扩展到了三千人。 “足够了!三千人,足以踏平倭国!” 陈震南目光如炬,脸上写满了自信。 三千人,手持自动火器,别说一个小小的倭国,踏平半个世界都绝对没什么问题。 严世宇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脸上同样充满了自信。 然而,一旁的林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皇上,三千人能干什么?倭国虽小,但水军足有六万人,三千人,怎么打六万?” 林成海战虽然胜多输少,甚至可以说是渤海这一海域的海上战神,但三千打六万,他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陈震南一听林成的疑问,嘴角的笑意更浓,转头看向林成。 “林成,你有没有听过我三百人冲击大周三十万大军的事情?” 林成微微点头,思索道:“此事我确实听过,但皇上,陆战并非海战,海上作战机动性太差,除了弓箭之外并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最后还是需要船靠船的近战。” 林成很清楚海上战斗的残酷和不确定性,顺风逆风都可以成为胜败的关键。 但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怎么想都不可能取胜。 听林成这么一说,陈震南才想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火炮,水军最后拼的还是人数和船只。 一看林成怀疑的样子,陈震南的兴趣被激发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么样,林成,我们打个赌。” 林成一愣,“打赌?” 陈震南点点头:“如果我用三千人赢了倭寇六万水匪,你把你珍藏的瀚海麒麟图给我,如何?” 一听这话,林成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瀚海麒麟图是林家传了三代的宝物,那幅画不仅恢弘大气,更彰显着大武辽阔的海岸线,珍贵无比。 它不仅是一幅画,更是林家荣耀的象征,是家族历史的见证。 然而,面对皇上的挑战,林成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皇上,就这么说定了。” 他没有问陈震南输了要如何,质疑皇上的失败,那是没长脑子的愚蠢行为。 陈震南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站起身,陈震南笑道:“如果我没能赢,追回的银子抽出一半给你,随便你怎么挥霍。” 林成额了一声,尴尬的一笑,没敢说什么。 “赌约达成了,林成,准备一百五十条战船,找技术最好的舟子掌舵,明天晚上出发。” 林成微微点头,刚准备转身去准备,然后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三千人,一百五十条船?每船就二十人?皇上,这……” 陈震南啧了一声,眉头微挑,“别多问,准备就是了。” 闻言,林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准备战船了。 林成走后,陈震南和严世宇相视一笑,严世宇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出了声。 “皇上,渤海王这是没见过冲锋枪的火力,我想,到时候他肯定想要给他的水军装备上。” 陈震南笑呵呵的点点头:“是啊,但是我不给,这装备,除了特战队的人,我不打算装备给别的部队。” 严世宇额了一声,颇为不解的问道:“皇上,如此强大的火力,若是给大炎军队都装备上,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外族侵犯了。而且现在有了一定的生产力,何不……” 陈震南伸出手,打断了严世宇的话。 “人心,是不可控的,只要让世界知道我有能摧毁他们的能力就行,我可不想滥杀无辜。而且,这东西太危险,大炎疆域这么大,通讯缓慢,我不想引发内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会明白的,去休息吧。” “是!” …… 转过天来,各地的特战队员如同潮水般涌向凌州,一共三千零六人。 林成的战船已经准备完毕,它们在港口中排列得整整齐齐,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林成,你跟我一条船,负责指挥。” 林成一愣,然后重重说了声遵旨。 “出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晕船了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令下,二十人一组,三千人浩浩荡荡上了一百五十条战船。 上船后,陈震南拉着林成和严世宇进了船舱,让人摆了一桌酒宴。 “都放轻松一些,我这还是第一次出海,先陪我喝喝酒聊聊天。” 严世宇闻言缓缓坐下,但林成还是站在一边。 “皇上,我是水军主帅,还是不喝酒的好。” 陈震南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直接伸手拉林成坐下。 “按照现在的速度,多久能到那座小破岛?” 林成想了想,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计算着航程。 “一直顺风的话,大概六天就能到。” “所以,今天不用这么紧张,就算遇到什么情况,下面的兄弟也都能解决。” 听陈震南这么说,林成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船舱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酒香四溢,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海浪拍打着战船,发出悦耳的乐章。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海平面上,三个人的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渐渐平息。 三人带着微醺的醉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船舱。 陈震南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站在甲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海风,那带着咸味的空气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他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那金色的波光如同无数跳跃的金币,美不胜收。 陈震南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整个世界。 “这景色,真是让人心醉。”陈震南感叹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醉意,但更多的是对眼前美景的赞叹。 天色渐晚,陈震南回到船舱沉沉地睡去,那摇摇晃晃的感觉让他恍惚间回到了童年。 他记得那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摇晃,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舒适。 现在,大海就像母亲的怀抱,让他在波涛中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转过上午,晴空万里,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铺满了整个海面。 陈震南再次走出船舱,看到林成正站在船头,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 陈震南轻手轻脚地走到林成身边,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海浪如同愤怒的巨龙般袭来,战船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要将他甩入无尽的深渊。 陈震南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惊恐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皇上小心!” 林成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动作迅速而果断,一把拉住了陈震南的手臂,稳住了他的身形。 “呼,好险!”陈震南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林成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 “皇上,出来最好抓住桅杆,海上的风浪不可预测。” 陈震南点了点头,紧紧抓住身边的桅杆,深深的喘了几口。 “大海真是变幻莫测啊。” 稳住身体,陈震南缓缓抬头朝着远方看去。 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目光迷离地凝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海面。 渐渐的,陈震南眼前变得有些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片浩瀚的蓝色中溶解。 一开始,他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随着船身的每一次摇晃,他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突然,陈震南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 他急忙转身,跌坐在甲板上,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木板,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成见状,立刻弯腰,关切地询问:“皇上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吓到您了?” 林成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陈震南微微摇头,但这一摇头,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嗓子也开始感到不适,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我,好像晕船了。”陈震南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晕。 说着,陈震南又急忙起身,手扶着围栏,开始狂吐起来。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把所有的不适都倾泻出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林成见状,急忙轻轻地拍打着陈震南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皇上,等下我让随行医师配一些缓解的药,我第一次出海的时候也是这样。” 陈震南满脸痛苦地点点头,深吸一口,然后颇为不解的问道:“可是昨天上船为什么没晕船?昨天晚上喝了酒都没事儿,今天怎么就这么晕?” 林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理解和同情。 “海上的情况千变万化,有时候即使是最有经验的水手也难以预测。刚上船的时候有海岸做参照,天黑之后光线没这么刺眼,所以昨天才没有晕船。” 陈震南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陈震南感觉自己像是被大海玩弄的玩具,脸色比船帆还要苍白。 林成见状,立刻伸出手,一把扶住陈震南。 林成一边扶着他,一边安慰道:“别担心,皇上,这只是暂时的。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大海的节奏。” 陈震南被林成扶着,一步三摇地回到了船舱。 他原本以为,视线离开了那波涛汹涌的海面,自己的恶心感会有所缓解,但没想到回到船舱结果开始一样,再也不感觉这轻轻的摇晃是父母的怀抱了。 随行医师很快就配了一些草药,他自信满满地递给了陈震南,仿佛这药能立刻让陈震南起死回生。 但当陈震南喝下那苦涩的药水时,他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只活青蛙,那药水不仅没有缓解他的恶心,反而让他感觉更加糟糕。 “这药,比我的命还苦啊!”陈震南苦着脸,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抱怨道。 接下来的三天,陈震南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海上的炼狱。 他的头晕虽然缓解了不少,但胃里的恶心感却像是一只顽固的小强,怎么都不肯离去。 他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每次尝试吃东西,都比骑马打仗还要困难。 “林成,我不会没到地方,就先驾崩了吧?” 林成狠狠抽了一下嘴角,他还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斯特林菩萨 林成站在陈震南的床边,微笑着鼓励道:“皇上,您只需要放宽心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震南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中已经恢复了一些光彩。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放心吧,林成,心态这方面,我可是大师级别的。” 时间如同海浪般缓缓流逝,又过了一天,陈震南终于摆脱了那令人作呕的恶心感。 他不确定是那苦涩的汤药起了作用,还是自己的身体终于适应了海上的颠簸,总之,他现在可以吃东西了,甚至还能走出船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步。 午饭过后,陈震南精神焕发地走出船舱,他脚步轻盈,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前几天的不适。 他发现林成正站在甲板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远方,时不时发出“啧”的一声。 陈震南好奇地走到林成身边,目光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林成,你发现了什么宝贝吗?”他打趣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幽默。 林成没有回头,他伸出手,指向自己凝视的方向。 “那里,有船,而且不少,得有几十艘。”林成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但更多的是兴奋。 陈震南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顺着林成手指的方向望去,但除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他什么也没发现。 “船?在哪里?”他疑惑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挑战自己的视力。 “皇上,那些船就在那边,您仔细看,就能看到它们的影子了。” 随着林成的话音落下,陈震南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起初,海面上只有一片茫茫的蔚蓝,但渐渐地,一些微小的黑点开始在视线中浮现。 它们像是海鸥在天际翱翔,慢慢地放大,越来越近,竟然真的是船! 陈震南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没想到林成你的视力竟然这么好,我几乎什么都没看到。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这海上是你的主场。” 林成闻言,立刻转身,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 “旗手,通知所有战船警惕起来,准备作战!” 旗手得令,急忙拿起一红一黄两面旗子,他的手臂如同挥舞着胜利的旗帜,迅速而有节奏地将旗子举到空中交叉在一起。 这信号如同战场上的号角,清晰而紧迫,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旗帜在空中舞动,红色如火焰,黄色如阳光,所有战船上的旗手都将命令传达给船上的特战队员。 随着那些船只越来越近,陈震南忽然发现,对面船桅上悬挂的那面令人厌恶的膏药旗。 那旗帜如同一块污点,玷污了这片蔚蓝的海域。 陈震南的脸色一沉,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怒火在他的胸中燃烧。 “世宇,给我拿一杆步枪来!” “是!” 严世宇迅速响应,立刻取来了一杆步枪,递给了陈震南。 陈震南接过步枪,拉开枪栓,然后将子弹推上膛,竖起标尺,对准了那膏药旗的旗杆。 陈震南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在对那面旗帜进行最后的审判。 “太阳神?你们信奉太阳,简直是对太阳的一种侮辱。” 陈震南自言自语,声音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两秒后,陈震南手指紧紧扣住扳机,然后突然用力。 “砰”的一声枪响,如同雷霆炸响,子弹呼啸而出,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射中了那膏药旗的旗杆。 那膏药旗在风中飘摇,最终无力地坠入海中,像是一块被抛弃的破布。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对面的船队距离越来越近,陈震南已经确定了对方就是倭国的小鬼子。 他们的船只排列整齐,如同一群黑色的鲨鱼,缓缓逼近。 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船上的士兵们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边。 陈震南眉头微微皱起,不觉有些疑惑,这些倭国的小鬼子向来狡猾,他们不可能毫无防备地接近。 陈震南目光在对方船队中扫过,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破绽。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是来投降的?”陈震南冷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林成站在陈震南的身边,眼神同样警惕。 “皇上,我看他们不像是来投降的,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陈震南转头看向林成,正色问道:“林成,现在该做什么?” 林成紧握着船舷,想都没想便回答道:“通常在对方不表明目的的情况下,我们要么让路,要么接近,要么进攻。” 林成的话音刚落,对方小鬼子的船上忽然冒出滚滚黑烟,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如同地狱之门在海上打开。 林成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要用火攻点燃自己这边的战船。 他的脸色一沉,立刻下令:“命令所有战船注意避让,随意进攻!” 旗手得令,急忙拿起两面红色的旗子,挥舞着战斗的信号,下令所有战船进攻。 林成心中有些忐忑,虽然自己这边战船更大,数量更多,但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恐怕会有不小的损失。 就在林成开始担忧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大作,无数子弹如同暴雨般射向小鬼子那燃烧着大火的战船。 林成闻声瞪大双眼,他发现那些特战队员不停地射击着,不知道是什么打中了那些船,小鬼子的船木屑横飞,火光四溅。 这可比弓箭的威力大太多了,林成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 “皇上,这什么兵器?威力怎么这么大?” 林成惊讶的不行,自己要是有这东西,都不用等陈震南亲自来,自己早就打上小鬼子那座破岛了。 “兵器?这可不是兵器,这是神器,这叫斯特林菩萨,专杀畜生!” 林成愣了愣,好奇的问道:“斯特林菩萨?菩萨是什么东西?斯特林又是什么?” 陈震南额了一声,想了想还是不解释的好,既然这个时代没有方面的文化,保持现状最好。 “我随便起的名字,这东西叫冲锋枪,有了它,就能众生平等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追着追着,就找到了 陈震南站在战船的船头,冷笑地注视着前方的混乱。 海风呼啸,他的衣摆随风翻飞,如同战旗般猎猎作响。 尽管林成已经下令躲避,但因为方向的原因,两军的战船还是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接近。 震耳欲聋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倭国战船上的小鬼子血肉横飞,但还是没有放弃这种自杀式的冲锋。 林成的眉头紧锁,心跳随着双方战船的接近而加速。 当两军战船即将靠近到可以相互触及的距离时,倭寇的战船上突然涌现出无数赤裸上身,手持火把的小鬼子,显然是打算冲上这边的战船放火。 林成的眼睛瞪得如同满月,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担忧。 这些小鬼子的疯狂冲劲,让他不禁担心自己的战船会被点燃。 就在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时,特战队的兄弟们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根根不长木棍,准确地投掷到对方的船上。 紧接着,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和烟雾瞬间笼罩了敌船。 林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些木棍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简直是战场上的奇迹。 他转向陈震南,满脸好奇的问道:“皇上,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陈震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慢慢解释道:“那叫手榴弹,以后还有威力更大的。” 手榴弹的威力如同雷霆般震撼,倭国战船上的小鬼子们在爆炸中被炸得血肉模糊,惨叫声混杂着火焰的嘶吼,宛如地狱的呼唤。 陈震南站在船头,目光如刀,眼神中没有半点怜悯。 他的仁慈只留给自己大炎的子民,对于这些敢于冒犯的敌人,尤其是这畜生不如的种族,他绝不会有半点同情。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蠢货,”陈震南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无情的讽刺,“他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便敢招惹更加强大的对手。等到他们被打得狗血淋头,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陈震南语气中充满了对这群小鬼子的蔑视,仿佛在看一群自取灭亡的蝼蚁。 对面的这些小鬼子,正是这样的种族。 他们的狂妄自大让陈震南感到无比厌恶,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等他们牙长齐了,肯定会咬你一口。” 林成不知道陈震南为何如此痛恨倭国的人,但他能看的出来,陈震南眼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减弱。 “林成!下令,不要放过任何一条船,全部歼灭!” 林成闻言,立刻转身朗声喊道:“船队左右迂回,包围所有敌船,全部歼灭!” 随着命令的下达,战船们迅速调整阵型,犹如迅猛的狮群,灵活而迅速地包围了敌船。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海面上硝烟弥漫,倭国的战船如同被击中的猎物,纷纷沉入水面,留下无数的木屑和血迹。 战斗的气氛愈发紧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和海水的咸腥。 剩下的十几艘船在恐惧中纷纷调头,试图逃离这场噩梦。 陈震南冷哼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心中暗自思忖:“人就是人,求生的本能都是一样的。” 他看着那些试图逃跑的敌船,心中涌起一股不屑与愤怒。 “林成!下令追击,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皇上!” 林成迅速转身,向旗手下达了命令。 战船们如同被唤醒的猛兽,迅速调整阵型,朝着逃跑的敌船发起了追击。 海浪在船身下翻滚,仿佛在为这场追逐战助威。 随着不断的追击,敌船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残骸和破碎的木头。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林成的目光突然凝聚,他发现仍有一艘敌船在混乱中奋力冲出包围,朝着远方的海面逃去。 “快!那艘船!”林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大喊着下令追击。 那艘逃走的敌船如同一只狡猾的海鸥,轻盈而迅速地穿梭在波峰浪谷之间。 那船并不大,机动性极佳,速度相比林成这边的战船要快一些。 林成的目光紧盯着那艘船,勘察了一下航线,没有丝毫的偏差。 “一定要追上那艘船!” 随着林成的一声令下,于是,海面上出现了一幕荒诞至极的画面。 一艘小战船在前,身后跟着一百五十艘气势磅礴的大战船,如同一群庞然大物在追逐一只小老鼠,场面既壮观又滑稽。 这些大战船在海面上划破波浪,气势汹汹地向前冲,而那艘小战船却像在玩捉迷藏,总是巧妙地避开追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追逐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海浪拍打着船身,星辰在夜空中旋转,太阳又从海平线上升起。 到了第三天早上,陈震南站在船头,看着那艘始终和自己保持几百米距离的小船,他的表情从最初的严肃变成了呆滞,最后忍不住爆出一句:“离谱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为这场追逐的荒诞性感到好笑。 林成站在陈震南身边,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好笑,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皇上,咱们的船已经够快了,那船太小了,实在是追不上。” 陈震南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我知道,能追到现在还没被那小船跑了,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成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皇上,这几天我一直在盯着航线,没有丝毫偏离,马上就要到倭国了。” “嗯,做好准备吧,到了之后想办法找到他们的港口。” 说完,陈震南伸手端起了冲锋枪,关闭保险,瞄准那在前面逃窜的小船,扣动扳机。 那小船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急忙加速逃离。 陈震南的枪法精准而有力,每一次射击都让小船上的敌人感到一阵恐慌。 等那小船速度慢下来之后,陈震南又开了几枪,小船再次加速,就这样,陈震南几乎是赶着那小船向前,一直到看见海岸线。 林成大声喊道:“皇上,你看那边,好像港口。” 陈震南闻言翘起嘴角,“追着追着,就找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跪迎大炎皇帝 陈震南喜出望外的大笑起来,喜出望外的看着若隐若现的港口,激动不已。 “我正愁找不到他们的港口,没想到前面这一船蠢货竟然主动带路。” 说话间,船队距离港口越来越近,陈震南才发现那港口里面停满了战船,而且还都是全新的。 陈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浅笑道:“看来,我们不仅找到了他们的港口,还找到了他们的新玩具。” 林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皇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接收这些新玩具了?” 陈震南微微摇头,浅笑道:“虽然我很想要这些战船,但是带走这些战船的威慑力并不够大,全部炸毁!” 一听这话,林成不由得额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可是这些战船都是新的,都毁了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震南摆摆手,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没什么可惜的,带走这些战船,那些小鬼子会以为你抢走了他的东西。但是毁了这些船,他们会害怕,会恐惧,并且这份恐惧会一直扎根在他们心中。” 正说着,港口内突然冒出了无数的鬼子,他们如同蚂蚁般蜂拥而出,纷纷冲向战船,准备发起反击。 陈震南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咬牙喊道:“开火!” 随着陈震南的一声令下,枪声如同暴风雨般骤然响起,无数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飞向敌人。 那些准备上船的鬼子,在突如其来的火力下纷纷倒下,他们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颤抖,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大片大片的鬼子就如同被割麦子一样被打倒,血水染红了港口的地面。 林成的眉头紧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有些沉重的问道:“皇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一笑,双眼直直的看着那些倒下的尸体。 陈震南承认这么做确实有些残忍,可是在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世界,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心善而留下遗憾。 在这个世界里,仁慈有时候是一种奢侈,而这种奢侈,他不会施舍给面前这些小鬼子。 船队如同胜利者的游行,缓缓靠近了码头。 “立刻烧毁倭国的所有战船!” 特战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如同猎豹般敏捷,下船后又纷纷冲上倭国的战船,手中的火把如同画家的笔,开始在敌船上绘制毁灭的图腾。 港口瞬间被火光吞噬,熊熊大火映红了天空,如同末日的景象。 陈震南站在船上,他的目光如炬,注视着那熊熊大火,心情也变得开始急躁起来,能清楚的感受到火焰的灼热和战斗的激烈。 陈震南端起冲锋枪,枪身在火光中闪着寒光,他带着林成缓缓下船。 林成紧随其后,看着陈震南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进了港口,陈震南的目光如刀,扫过战场。 他发现地上有不少苟延残喘的小鬼子,他们如同被风暴击倒的树木,无力地躺在地上。 陈震南没有丝毫犹豫,给他们一人补了一枪,给了这些敌人一个痛快。 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港口内的枪声和爆炸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的噼啪声和海水的拍打声。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陈震南就完全掌控了整个港口,解决了港口内两千多个倭国的小鬼子。 陈震南站在港口的最高点,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世宇,命令所有人立刻集合!” 严世宇闻言点头,然后急忙去传达陈震南的命令。 三千人集结到一起之后,陈震南让严世宇挑选出五百人坚守港口,守护好战船,剩下的人,出发去江户。 林成站在陈震南的身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皇上,江户是倭国都城,守军肯定非常多,只带两千五百人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江户。” 陈震南冷冷一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根本没把倭什么江户的守军放在眼里。 “放心,没什么问题,传令,抢夺倭国军营所有马匹。” 严世宇闻言,急忙朗声下令:“所有人听令,夺取路过倭国军营的所有马匹!” 陈震南带领着他的特战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户进发。 …… 而在江户的皇城之中,倭国的天武天皇站在皇宫大殿上。 他目光穿过层层宫墙,望向远处冲天的火光,那火光如同不祥的预兆,撕破了下午的皇宫的宁静。 天武天皇眉头紧锁,他的心中涌起了不安的波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多时辰还没有消息?” 下面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为难。 其中一位大臣上前一步,声音颤抖着回答:“陛下,我们已经派出了十个人去打探消息,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恐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殿,脸上写满了惊恐,仿佛刚从地狱边缘逃回。 “天皇陛下,大炎船队已经到了海岸边,他们手中拿着从未见过的兵器,帝国战船全部被烧毁!”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一听这话,天武天皇瞬间起身,几乎是吼叫着询问:“大炎船队?一共来了多少人?” “三,三千!” 侍卫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天武天皇眉头紧锁,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目光锐利如鹰,盯着下方跪伏的护卫。 “只来了三千人?为什么港口的守军没有挡住他们?” 护卫噤若寒蝉,深深低着头,不敢直视天皇的目光。 就在这时,又一个护卫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殿,脸上写满了惊恐。 “天皇陛下,大炎军队已经逼近江户,大炎皇帝亲自来了,并且放话,说,说……” 天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咬牙问道:“说什么?” “说让天皇陛下出城跪迎大炎皇帝,否则就要摧毁江户!”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武天皇站在大殿之中,当听到陈震南的狂妄要求时,他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几乎要将整个大殿点燃。 他好歹是帝国的皇帝,他大炎皇帝竟然让自己出城跪迎。 从他坐上皇位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大言不惭。 在愤怒的驱使下,天武天皇咬牙切齿地下令:“派出城中所有兵力,他陈震南既然亲自送上门来,现在就是杀了他的最好机会。”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计后果的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震南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话音一落,刚刚回来的护卫急忙上前,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解释:“天皇陛下!陈震南手下特战队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他们手中拿着可以百步之外杀人的武器,就算是派出城中所有的兵力,恐怕都不是陈震南的对手。” 护卫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武器的深深忌惮。 天武天皇一听,怒火更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砍向那护卫。 “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乱我军心!”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胆敢动摇军心者的无情打击。 天武天皇满脸怒气,根本没把外面陈震南的三千人放在眼里。 “调集大军,出城迎战!我要让陈震南知道,挑战帝国的威严,是要付出代价的!灭了他!” 江户城外,烟雾缭绕,陈震南高坐在抢来的战马上,身姿挺拔,满脸冷漠。 他的身后,三百名特战队员骑着战马,威风凛凛,仿佛是一群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 “屁大点儿的地方,还真是穷的不行,三个军营,只有三百多匹马。” 陈震南原本想让带来的人都武装上战马,提高机动性,怎么也没想到战马竟然这么少。 而剩下的队员们则整齐地跟在后面,只能靠双腿赶路。 这时,严世宇催马来到陈震南身边。 “皇上,已经让人传话给倭国皇帝了,让他出城跪迎,但这样的条件,他恐怕不会答应。” 陈震南微微点头,浅浅笑道:“他当然不会同意,我要的就是他不出城跪迎,然后,我们就杀进去。” 严世宇闻言瞬间明白了陈震南的意思,长长的哦了一声。 “皇上,您是想让他们主动找死啊。可是,咱们到现在都没有碰见暗影,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啊。” 严世宇微微点头,这个暗影始终没有出现,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准备战斗!不管这个暗影出不出现,都要拿下江户。” 话音刚落,江户的城门缓缓打开,倭国的军队如同一条长龙缓缓而出。 陈震南微微皱眉,目光如同利剑打量着敌军的阵势。 然后,他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倭国军队的士兵虽然排列整齐,但是看上去,他们的身高恐怕只有一米五。 陈震南忍不住调侃:“我这是来了矮人国?” 陈震南直言不讳,嘲笑敌人的渺小。 严世宇和林成闻言,都有些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收起笑容,严世宇的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倭国大军的阵势,那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般覆盖了大地。 他估算着敌军的数量,大约有四万多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皇上,倭国大军已经摆开架势,我们要不要直接进攻?” 严世宇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入敌阵。 陈震南微微摇头,笑呵呵的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讲理,等他们主动进攻,我们才能理直气壮的杀进江户。” 倭国大军集合完毕,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陈震南听到对方为首的将领大喊一声“板仔”,然后便率领大军杀了过来。 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杀意。 陈震南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意:“要的就是他们主动进攻。” 端起冲锋枪,陈震南轻轻关掉保险。 “无需手下留情,全歼敌军!” 随着陈震南一声令下,身后的队员们纷纷端起冲锋枪,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扫射。 枪声如同雷鸣般轰然炸响,划破了江户城外的宁静。 无数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飞出,弹壳在地面上叮叮当当的跳跃着,仿佛是在为这场战斗的残酷奏响哀歌。 这一刻,林成的眼中映出了冲锋枪的真正威力,那是一种能够撕裂空气、粉碎生命的恐怖力量。 倭国大军在冲锋枪的巨大火力下如同麦田遭遇风暴,成片成片地倒下。 子弹穿过肉体,带起一朵朵血花,如同地狱中绽放的死亡之花。 林成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终于见识到了现代武器的恐怖,那是一种能够改写战争规则的力量。 不到半分钟,倭国大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都已经全部被子弹夺去了生命,足足有上千人。 他们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颤抖、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战场上,冲锋枪的火舌不断喷吐,每一次射击都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倭国大军一触即溃,率军的将领在混乱中肩膀被打中两枪,血花四溅。 他痛苦地捂着伤口,还未来得及下达撤退的命令,身边的士兵们就已经开始溃逃。 他们如同被惊吓的羊群,四散奔逃,全都朝着江户城内的方向拼命奔跑,希望能够逃离这场屠杀。 陈震南手下的队员们,如同死神的使者,他们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将敌人的生命一一收割。 倭国士兵的惨叫声、枪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战争的交响乐。 陈震南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眼前的场景足够的血腥和残酷,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忍。 相比眼前发生的一切,陈震南还是感觉记忆中的画面更加残酷。 那是一种毫无人性,只以杀戮为目的的残酷,那些被夺走生命的人们,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攥紧双拳,陈震南咬牙喊道:“冲进江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给们一座一样的北荣城!” 第二百一十九章 艺术来源于生活 陈震南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在北荣城经历过大火洗礼的队员们的记忆。 那些记忆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此刻被唤起,转化为了无尽的斗志和怒火。 三百个骑着战马的队员,如同复仇的天使,率先冲了出去,朝着倭国溃败的大军紧追不舍,他们的马蹄声如同战鼓,激荡着大地。 紧随其后,那些没有骑马的队员们也呐喊着冲了出去,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海啸一般,席卷着战场。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誓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林成目睹这一切,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阴沉,有些忧虑的提醒道:“要是任由兄弟们肆意屠杀,那城中就要血流成河了。倭国大军可以铲除,但城中老弱妇孺,可都是无辜的。” 陈震南明白林成的意思,更能理解他的心情。 “天下无辜之人,皆民矣,为何总有一方要死呢?你是想问这个吧?”陈震南有些苦涩的问道。 林成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陈震南话语的认同和期待。 深吸一口气,陈震南缓缓说道:“我相信特战队的兄弟们不会滥杀无辜,更相信这世界唯一没有断代过的文明的良善,哪怕是面对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特战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冲进了江户城内。 霎时间枪声四起,火光冲天,将原本的宁静撕裂成一片混乱的战场。 那些逃走的倭国士兵,原本以为回到城中就能躲过被杀的命运,却没想到,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战争的巨轮所决定,难逃一死。 枪声伴随着爆炸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交响乐,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城中的百姓们惊恐万分,四散奔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慌和无助。 但特战队的队员们,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无辜的百姓身上,他们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并不是伤害平民。 城中的混乱如同风暴中的海洋,汹涌澎湃,无法平息。 皇宫中也并不太平,天武天皇原以为陈震南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大火竟然烧到了江户城中。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中冲天的大火,心中的自信被无情的战火所吞噬,恼羞成怒。 “朕要亲自去看看!”天武天皇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大臣们见状,纷纷上前阻拦,担忧的劝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城中大乱,您的安全……” 天武天皇态度强硬,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决,不顾大臣们的阻拦。 “朕意已决,谁也别想拦我!” 刚要离开大殿,这个时候,皇后鸬野赞良拦住了天武天皇的去路。 “皇上,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江户城中大乱,大军溃不成军,败局已现。” 天武天皇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 “朕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朕要亲自去指挥,挽回败局!” 鸬野赞良一看他还如此的执迷不悟,脸色变得阴冷下来。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温顺的皇后,而是一个掌握着命运钥匙的女皇。 鸬野赞良伸手轻轻拍了拍巴掌,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召唤。 大殿门口忽然出现了四个身穿白衣的蒙面人,他们如同从阴影中走出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天武天皇直接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皱眉看着鸬野赞良,眼中满是疑惑和愤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质疑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鸬野赞良咬咬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冷声道:“没别的意思,现在需要我们的皇帝出城,跪迎大炎皇帝。”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在宣布一个不可更改的命令。 天武天皇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的皇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被背叛的痛苦,猛地伸手指向鸬野赞良。 “你……你竟然……拿下他们!” 侍卫们闻声而动,纷纷拔刀,朝着皇后和她身后的白衣人围了上去。 但让天武天皇和所有大臣都没想到的是,那些白衣人速度飞快,他们的动作如同闪电,手中的刀光一闪,竟然直接将侍卫全部斩杀。 鲜血飞溅,侍卫们的尸体倒在了大殿的玉石地板上,他们的眼中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天武天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看着鸬野赞良,颤抖着质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要背叛帝国吗?” 鸬野赞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天皇陛下,这不是背叛,这是为了帝国的未来。” 鸬野赞良说着,命令身后的白衣人架起他们的天皇,朝着皇宫外面走去。 …… 陈震南骑在战马上,缓缓踏入江户城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城中已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宛如人间炼狱。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叹息着摇摇头,深邃的眼中终究闪过一丝不忍。 “停手吧,不要再追杀那些逃兵了。” 随着陈震南的命令,队员们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有序地集结在陈震南的周围。 带着特战队,陈震南缓缓前往皇宫,来到宫门前,发现两男一女跪在地上。 左边那个身穿白衣的人缓缓抬头,用夹生的中文说道:“跪在这里的是大和天武天皇大海人和皇后鸬野赞良。” “大和?大你妈个头!” 陈震南骂了一句,翻身下马,忽然觉得鸬野赞良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听过。 蹲下身子,陈震南目光冷冽地看了看面前两人,发现他们年纪相差很多。 “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你是你老婆的叔叔吧?” 白衣人将陈震南的话进行了翻译,二人纷纷点头,都带着些许羞臊。 “还真是有传承,艺术来源于生活,这话真他妈有道理!” 第二百二十章 厉害的女人 大海人和鸬野赞良跪在宫门前,显然没能理解陈震南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们不敢多问,生怕一句话就惹来杀身之祸。 陈震南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大海人的脸,刚想继续盘问,却见他一脸不情愿,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狗日的,看来你不是很服气啊。”陈震南冷笑着骂道。 一旁的白衣人愣了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显然在权衡是否要将这样侮辱性的话语翻译给大海人。 陈震南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命令那人将自己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大海人。 翻译者在压力下,只能叽里呱啦地将陈震南的话翻译了过去。 大海人听了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猛地站起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严世宇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抽刀就要动手。 “慢着!” 陈震南伸手拦住严世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最喜欢找死的人,想单挑吗?” 说完,陈震南朝着那白衣人使了个眼色,将他的话翻译给大海人。 大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重重点了点头。 他同样是一国之君,尊贵的身份让他怎能甘心屈服于面前这个年轻人? 陈震南勾起嘴角,一抹挑衅的微笑在他脸上绽放。 伸手抽出严世宇背后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重重地将刀插在地上,那声音如同战鼓的轰鸣,深深插入地面。 “你要是能杀了我,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的人原路返回,从此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们。” 陈震南的声音在宫门前回荡,话语中带着一丝狂傲,引得众人纷纷为之一颤。 一听陈震南的话,严世宇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皇上,这……” 虽然陈震南每次这样都能赢,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更何况这里是倭国,要是皇上死在这儿,那笑话可就大了。 陈震南摆摆手,沉声道:“世宇,我要是死了,任何人不准报仇,特战队撤回大炎!” 严世宇满脸为难,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听了翻译后,大海人伸手抓住刀柄,想要拔出长刀,但是却失败了。 他咬咬牙,再次用力,终于将长刀从地面抽了出来,差点一个趔趄仰过去。 陈震南忍不住轻哼一声,动作优雅,缓缓从背后抽出自己的长刀,缓缓后退几步,朝着大海人勾了勾手指。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狗屁天皇有多少本事。” 紧张的气氛在宫门前几乎凝固,陈震南与大海人之间的对决一触即发。 两人的眼神如同利剑交锋,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可就在这时,鸬野赞良忽然起身,忽然伸手抓住了大海人的手腕。 陈震南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还会有插曲。 他的目光落在鸬野赞良的身上,重新审视这位皇后,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大海人转头冷冷地看向鸬野赞良,眼神中带着一丝命令,意思很明显是让她松手。 他身体紧绷,准备随时挣脱鸬野赞良的束缚,继续这场和陈震南的对决。 但鸬野赞良眼神非常坚定,没有丝毫闪躲,她死死抓着大海人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她的冷静和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包括陈震南。 他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发现这皇后鸬野赞良竟然是个练家子。 “暗影,是谁创建的?”陈震南忽然问道,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此言一出,鸬野赞良明显一愣,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陈震南见状,微微瞪大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鸬野赞良竟然懂汉语? 陈震南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他缓缓地将长刀收入鞘中,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继续决斗的兴趣,这场对决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的眼神转向鸬野赞良,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鸬野赞良,你懂汉语,说,那暗影是不是你的组织?刚才我就觉得这白衣人不对,他也是暗影的人吧?” 陈震南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敌意,仿佛在审判一个重要的嫌疑人。 鸬野赞良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缓缓松开了大海人的手腕。 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在这时,大海人忽然举刀砍向陈震南。 “多管闲事,滚!” 陈震南大喝一声,声音如同雷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大海人的胸口上,力量之大,直接将其踹飞了出去。 大海人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震南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一脚力气竟然这么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当他看了看大海人那矮小的体型,一下子明白了。 大海人的体型让他的攻击显得格外有力,就像是巨人的一脚,轻易地将对手击飞。 大海人被陈震南一脚踹飞,可鸬野赞良却丝毫不在意,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陈震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看得出来,这二人之间的感情可有可无,并不好。 这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出荒诞的戏剧。 忽然,陈震南忽然直视鸬野赞良,伸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了她身旁的白衣人。 “最好别让我用杀戮来让你开口,说,暗影是不是你组建的?” 鸬野赞良的身体微微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微微点头,用夹生的汉语让陈震南把枪放下。 “暗影确实是我一手创建的,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只能承认这个无法逃避的事实。 陈震南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果断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后,白衣人眉心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应声倒地。 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地面,如同一朵盛开的地狱之花。 “你是个厉害的女人,不用点让你知道厉害的手段,你可能不会说实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 鸬野赞良的牙齿深深嵌入了下唇,目光如同被冻结的河流,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却不敢有任何言语。 陈震南手中的手枪,那冷冰冰的金属物体,在她眼中仿佛是死神的镰刀,让她的心脏狂跳不已。 她知道,只要陈震南的手指轻轻一动,她的生命就会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陈震南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还想从鸬野赞良口中得到更多的秘密,但天色渐暗,夜幕的降临带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身后的江户城中,大火还在燃烧,火光冲天,将夜空染成了一片血红。 宫门口的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血迹斑斑,这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陈震南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如豹,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世宇,押着他们,入宫!” 严世宇微微点头,挥手示意两个队员押着鸬野赞良和大海人,跟着陈震南浩浩荡荡进入了皇宫。 皇宫中的禁军纷纷退避三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连他们皇上都被抓了,禁军自然不敢有任何反抗。 陈震南昂首挺胸,押着他们倭国的皇帝和皇后上了大殿。 坐在大海人的皇位上,他的身影在大殿的阴影中显得格外威严。 大海人和鸬野赞良以及倭国大臣们在下面站着,他们的身影在陈震南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倭国大臣们面面相觑,但是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勇气,没有人敢说话,全都低着头,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特战队的兄弟们将整个大殿围的水泄不通,死死盯着这些倭国的大臣们。 陈震南好奇地看着这座宫殿,然后嘲讽道:“你们这倭国宫也殿太小了,周翔的岭南王府都比这里好上百倍。”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屑,无情的嘲笑这个国家的渺小和无力。 大殿中,沉重的气氛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海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不安,伸手指向陈震南,朗盛质问道:“陈震南,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震南狠狠扯了扯嘴角,“说的什么东西?会说人话吗?世宇,把他嘴的堵上,我现在没兴趣听他逼逼叨叨的。” “遵旨!” 严世宇应了一声,立刻招呼两个特战队员,将大海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严世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块破布,狠狠地堵住了大海人的嘴。 大海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句整话。 大殿中的倭国官员见状,不少都想要上前阻止严世宇以表忠心,他们缓缓靠近,似乎准备采取行动。 “谁敢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严世宇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所有人退避三舍。 严世宇可不在乎这些小鬼子的生死,胆敢有人靠近,他一定会亲手送这些人上西天。 龙椅上,陈震南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微微眯起,他低头看向鸬野赞良。 “你叫什么来着?鸬野赞良是吧?我问你,你暗影的人都在什么地方?” 陈震南问题直截了当,问的鸬野赞良一阵为难。 “说,不说的话,我就按照一两银子一条人命,让你还回来。” 一听这话,鸬野赞良的脸色瞬间惊慌起来,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都在海外。” 一两银子一条命,就算把全国的人都加在一起都不够陈震南杀的。 陈震南的眼神更加锐利,继续追问:“暗影是不是正在运送银子?” “是的。” 随着二人的对话,大海人的脸色愈发震惊,他身为一国之主,自己的皇后在背后组建了这样一个组织,自己身为皇帝竟然不知道。 陈震南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出暗影在海外的位置。二,拿六千万两银子,赔偿北荣城的损失。” 他的条件简单而残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鸬野赞良的神经。 一听六千万这个数字,鸬野赞良人直接愣住了,就算是把整个国家翻过来,恐怕都找不出六千万两银子。 鸬野赞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只让暗影在北荣城拿走两千万两银子,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六千万!江户被大火吞噬,与北荣城半斤八两,那两千万两银子还你就是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仿佛在指责陈震南的贪婪。 陈震南的眉头微微皱起,眯眼问道:“鸬野赞良,你说两千万,你说的这个数可对不上啊。” 鸬野赞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困惑,解释道:“我只让暗影拿两千万银子,不可能多。” 她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仿佛在维护自己的权威和信誉。 “拿?说的好像合情合理似的。北荣城被盗走三千三百万两银子,还有无数官员带着银子潜逃来你倭国,这些你都不知道?” 鸬野赞良闻言,心中一惊,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震南切了一声,讽刺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怎么就确定自己手下的人没有违背你的意思呢?” 说着,陈震南缓缓起身,结束了这无聊的对话。 “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拿回我大炎的银子,另外,给你们一点教训。你暗影的人在北荣城滥杀无辜,这个组织,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听这话,鸬野赞良不由得颤抖起来。 暗影可是她一手创立的,上下三千多人,都是国内最厉害的精英,这些人要是都死了,五十年都别想再创立这样一个杀手组织。 看她面带犹豫的神色,陈震南伸手抽出背后的长刀,缓缓走下御阶,缓缓来到鸬野赞良面前。 “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我大炎的百姓死了,杀人犯不死,我不可能罢休。” 说着,陈震南缓缓将长刀架在鸬野赞良的脖子上。 “我再问你一次,你手下的暗影杀手,都在哪儿?你可以不说,但你这江户满城百姓,都得陪葬。” 第二百二十二章 皇后篡权 鸬野赞良咽了咽口水,看着满脸和蔼的陈震南,却感觉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沉默了半天,鸬野赞良低声道:“我想,留下一百人,我国朝堂已经开始内乱,我要用这一百人,维持秩序。” 陈震南想了想,抿着嘴唇微微点头:“可以,我给你留下一百人,但是剩下的人,全都得死。” 一听陈震南的话,鸬野赞良忍不住一个哆嗦,最终还是选择微微点头。 “我暗影的杀手绝大部分都在海外,江户城内只有不到三百人,现在都在宫内。” 陈震南嗯了一声,接着问道:“暗影海外的杀手什么时候能回来?” 鸬野赞良想了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思索道:“可能就在这两天了,暗影的人正在运送银子。” “嗯。” 陈震南闻言,缓缓收起长刀,转身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在你暗影的人回来之前,准备一千万两银子,作为北荣城的赔偿。” 一千万两银子,虽然不足以让整个倭国破产,但也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个数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鸬野赞良的心头,让她感到窒息。 不过面对陈震南这么强大的战力,鸬野赞良也只能点头答应。 “可以,一千万两银子我会准备好。但你要答应我,江户城内的无辜百姓,不能杀。” 陈震南忍不住一阵冷笑,轻哼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们倭国的牲口?我的人,不会干那么灭绝人性的事儿。” 说完,陈震南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严世宇转身走出大殿,留下三百名特战队员在宫内,让他们紧盯着宫内的一举一动,确保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出了皇宫,陈震南骑马走在江户城内,大火如同一只狂暴的野兽,吞噬着一切。 到处都是哭喊的声音,痛苦和恐慌在空气中蔓延。 陈震南不得不承认,这些哭喊的声音确实让他很动容,但是对于这些听不懂的语言,他实在是提不起自己的同情心。 严世宇骑马来到陈震南身边,低声问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陈震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分散特战队所有人,占据倭国所有兵营,严防小鬼子造反。” 严世宇嗯了一声,立刻将命令传了下去。 安排好一切之后,陈震南带着严世宇和林成回到港口的船上。 相比满城烟雾的江户,海边的空气显得清新而宜人。陈 震南站在船头,他的身影在海风中显得格外高大,眼神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 江户城,皇宫深处,鸬野赞良正忙碌着筹备银两,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大海人,尽管名义上仍是帝国的皇帝,但在朝堂之上,他的权力已被架空,他的命令不再有人听从。 他的身影在宫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权威已被鸬野赞良的阴影所覆盖。 转过天来,大海人怒气冲冲地来到后宫,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如同雷雨前的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找到了正在紧张筹集银两的鸬野赞良,满脸愤怒和不解的质问道:“我作为帝国的皇帝,为什么现在连国事都做不了主?”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被背叛的痛苦,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鸬野赞良翻了翻白眼,动作中透露出一丝轻蔑,根本没把大海人这个天皇放在眼里。 “你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帝国国事要还是掌握在你手里,必定亡国!”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大海人的心窝,眼中没有丝毫尊重,只有对大海人无能的鄙视。 面对自己皇后的职责,大海人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你!你这是何等的大胆!我才是帝国的天皇,你一个女人,竟然敢如此越权!” 闻听此言,鸬野赞良拍了拍巴掌,五个白衣人忽然现身,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无声,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书房中。 五个人纷纷抽出战刀,刀光闪烁,对准了大海人。 大海人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这已经是鸬野赞良第二次让人用刀对着自己,而且这一次,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刀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逼近大海人,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贴着自己的皮肤,让他的心跳加速,冷汗从额头滑落。 尽管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大海人却努力在脸上保持着淡定。 他的手微微颤抖,但他强迫自己站直,不露出任何怯懦的迹象。 大海人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仍然尽力保持着帝王的威严。 “鸬野赞良,你这是何意?” 鸬野赞良冷哼一声,咬牙说道:“大海人,你已经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你的无能和短视,已经将帝国推向了毁灭的边缘。” 大海人怒火中烧,沉声道:“我才是帝国的皇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要不是你弄出个什么暗影,多此一举,陈震南怎么可能会亲自带人杀来?” “闭嘴!” 鸬野赞良深吸一口气,伸手从一个手下手中拿过战刀,稳稳指向大海人。 “要不是你!妄想现在就图谋大炎,怎么可能会引火烧身?你发兵渤海,我手下的暗影还没成型,就得暗中帮你筹集钱粮,否则怎么会出这么多事儿。” 大海人面对鸬野赞良指责,感到自己的话语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无法形成有力的反驳。 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哑口无言。 他的眼中映出了战刀的寒光,那锋利的刀刃仿佛随时都能夺走他的生命。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是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鸬野赞良看着大海人害怕的样子,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酷而刺骨。 “从现在开始,天皇就好好坐在皇位上就行,不要做多余的事儿。” 大海人一听这话,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你要篡权?” 鸬野赞良阴着脸,缓缓点头:“没错,我就是要篡权,我在就该这么做了,真后悔没有早点动手。”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子的钱,回来了! 大海人紧要牙关,没想到自己的皇后竟然这么直白说出了要篡权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大海人说什么,鸬野赞良就对着手下摆摆手。 “把天皇送去他该坐着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除了他的寝宫,不许去后宫的任何地方。” 此言一出,五个手下急忙让开道路,朝着门外伸手示意。 随着大海人被带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宫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鸬野赞良的眉头紧锁,继续想办法筹集银两,担心陈震南真的会因为银子不够而大开杀戒。 …… 海边,倭国港口已经被特战队的五百人完全掌控。 他们如同钢铁长城,坚不可摧,守护着这片海域。 陈震南站在船头,他的目光穿透海雾,凝视着海面,仿佛在寻找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时,林成登上甲板,来到陈震南身后。 “林成,有消息了吗?”陈震南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林成微微点头,缓缓说道:“已经有暗影的线索了,大概天黑左右暗影的船队就能靠近港口。” 陈震南嗯了一声,赞赏的点点头。 “做好准备,怎么布置你说了算,但是一定要等暗影的人上岸之后再动手,免得沉船之后银子掉进海里。” 虽然陈震南很想解决暗影,但相比暗影,陈震南还是更想拿回北荣城的银子。 “明白了,皇上。” 林成重重点头,然后便转身去布置了。 林成下令,所有战船离开港口,以免被暗影的人发现而不敢靠岸。 至于那些被烧毁的战船残骸,它们如同死去的巨兽,静静地躺在港口中,实在是没办法清理。 林成又下令,让一百个队员登上这些烧毁的战船,他们的身影在残骸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幽灵哨兵,面对着港口,以免暗影的人再灯串逃走。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江户城中的大火已经熄灭,但还冒着烟。 陈震南跟着林成上了一艘倭国被烧毁的战船上,看着渐渐黑下来的海面。 林成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已经准备完毕了,就等暗影的船队回来了。” 陈震南嗯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身边桌子上的冲锋枪和弹匣,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如冰。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冲锋枪的冰冷金属,仿佛在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脉动。 “林成,你来指挥,我只有一点要求,绝对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暗影的杀手。” 林成重重点头,满脸坚定的表示:“放心吧,皇上,我已经下了死命令,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暗影的杀手逃脱。”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海平线上,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临在海面上。 天空中的星星开始闪烁,而海面上,渐渐出现了点点火光,如同鬼火般跳动,一支船队正缓缓地向岸边驶来,它们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陈震南站在烧毁的战船上,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冷笑在他的脸上绽放。 伸手端起冲锋枪,缓缓关闭保险,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船队缓缓靠岸,陈震南听见了熙熙攘攘的交谈声音,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能从他们的交流中听出疑惑和不安。 这些暗影的船员们,显然对港口中的异常情况感到警觉,但他们仍然举着火把,陆陆续续地下船,慢慢走进了已经充满危险的港口。 林成微微眯眼,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紧紧盯着走进港口的人。 看着人进来的差不多了,林成缓缓站直身体,缓缓伸手从腰间拿出一颗手榴弹。 陈震南奇怪的哦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低声问道:“你这手榴弹哪儿来的?” 林成微微一笑,低声解释道:“这东西,我是从严世宇那儿要来的,我想亲手试试这东西威力到底有多大。” 夜幕下,林成忽然站直身体,拉开手榴弹的引线,手臂猛地一挥,手榴弹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直接落入下方暗影的人群之中。 暗影的人群中,一个杀手注意到了这颗冒着火星的手榴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甚至带着些许的轻蔑,仿佛在嘲笑这颗小玩意儿的微不足道。 他伸出手,试图拿起这颗危险的木棍,却不知死亡的钟声已经为他敲响。 仅仅两秒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巨响撕裂了夜空,手榴弹爆炸了。 火光和烟雾在人群中爆发,血肉横飞,生命在瞬间被夺走。 这声巨大的爆炸声成为了发起进攻的信号,特战队员们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猛地跃出,无数的手榴弹如同雨点般甩入暗影的人群之中。 爆炸声此起彼伏,港口变成了一片火海。 紧接着,特战队员们端着冲锋枪,从港口中冲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如同地狱中的恶鬼,收割着生命。 枪声大作,伴随着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港口陷入了混乱和死亡的漩涡。 暗影的人虽然不少,但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他们被炸得头昏脑涨,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暗影杀手们的身体在爆炸的冲击波中颤抖,他们的尖叫声被枪声和爆炸声所淹没。 一轮扫射和手榴弹的轰炸过后,港口中的空间因为太小,暗影将近一半的人已经被干掉,他们的尸体散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陈震南站在船上,端着冲锋枪朝着下面疯狂的扫射。 下面的港口火光暗淡,陈震南并看不见什么人影,但是无所谓,子弹多的是。 陈震南站在战船的甲板上,他手中的冲锋枪如同一条喷火的巨龙,火力强大到令人窒息。 陈震南手指扣动扳机,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他连着换了十来个弹匣,枪管因为连续射击而过热发红。 “快!去抢暗影的战船,免得船上还有残兵把船开走!” 伴随着林成的命令,船上的队员们纷纷从船上冲了下去,朝着旁边暗影刚到港的战船冲了过去。 陈震南放下了已经发烫的冲锋枪,注视着下方不断爆炸的火光。 “老子的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