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三界》 第一章 通天神墓,山河之殿 相传在九灵之界,鸿蒙未开之时,有一物,通万界之法。 晓苍天之变,受太初之气,临混沌之地,蛰伏万万世,创造万万世。 此物被现世称为:通天神墓,山河之殿! 现世...... 黑色与白色,似乎是这里的主色调,火树银花,如同白虹贯日。 好像没有什么生物,愿意去装饰它,它孤零零的,有些渗人。 遮天一般的黑,像是柴火烧出来的迷烟,晃晃悠悠喝多了,静静的躺在空气上面酣睡,任凭它驮着游动。 镜头慢慢拉近了,你眯着眼看去,就能看清一道模糊的身影,盘坐于天地间,如同朝圣者般,带着无尽的孤独与苦楚。 粉妆玉砌的面容,身形大抵是消瘦的,但有一种天帝般的庄严,内藏着开天的力量,让眯着眼看的那个人,心怀恐惧,不敢对视。 “圣子?神主大人有请!” 那人谦卑的低着头,沉声说道。 玉砌的脸蛋上,此时多出了,两个亮晃晃的深洞,宛如望穿宇内,直击心灵般真实。 那人不敢看他,依旧欠着身子,弯曲着脖子,像极了家禽。 “知道了,是去前殿吗?” 有些泛白的唇,发出了空灵的声音,荡漾在周遭,舒缓,勾人心魄。 “不,是后山。” 家禽的嘴唇,有点干裂,畏畏缩缩的答道。 唔...... 后山的花,开了啊! 琨瑾那洁白纤细的手指,拂过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清晨的露水,从花瓣掉落,没入大地,消失不见。 嘀嗒...... 好像这世界上,除了那花瓣上的水痕,能证明它的存在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人想起它了。 “咳咳咳......” “嘶......我......我已经死了吗?” 空荡荡的山谷里,回响着一道嘶哑的声音。 这个声音,充满了浓浓的疑惑,不解,还有稍稍的恐惧。 似乎不是十分相信,自己还没有死去,这个重磅消息。 琨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模糊的身影,他那苍白,并且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慢慢蠕动着。 不清晰地说出,什么所,司徒,王......什么之类的东西。 几息后,又没了声息。 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琨瑾只知道,从山顶上面的长缝里,透进来的阳光,不间断的,由黑到白,变换了不止十遍。 有些发僵的双手,慢慢攥紧了,琨瑾那好看的眸子,皱了皱。 无奈的说道:“全身还是不能动弹吗?该死,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正当琨瑾,还在试着起身的时候。 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兽吼和人声交杂在一起,听起来,是在捕获妖兽。 琨瑾原本黯淡涣散的瞳孔,猛的亮了起来,心想,这下有救了。 自己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琨瑾心中大定,等到人来了,就呼救。 “该死的!这雷兽怎么会这么强,这几天的追捕,竟然让它进阶了!” 只见一个,穿着金丝黑袍,手持窄长利剑的男子,怒声叫骂着。 似乎捕捉妖兽的过程,并不顺利,激起了男子内心的焦躁。 “师兄不必恼怒,这下我们将这雷兽,逼入山洞之中,它今天是插翅难逃了。” 他身旁,一个肤色黝黑,身着相同衣服的男子,淡淡的说道,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被称为师兄的男子,也很认同这个说法,答道。 “恩,不错!” “大家加把劲,一同将此兽,逼入洞内!” 那师兄,大手一挥,指挥着身后数人,一同进攻,将雷兽逼的连连后退,很是狼狈。 雷兽魁梧庞大身躯,与这有些窄小的山洞,显得格格不入。 但面对数人相逼,生命的威胁。 憋屈的雷兽,只能迅速后退,也顾不得山洞口的狭小,轰隆一身,挤塌了巨石,硬生生的扩开了洞口,向着山洞深处跑去。 琨瑾感受着,山洞地面的震动,眉头皱了起来。 心中暗骂:一群弱智啊,这山洞区域范围有限!而且极易塌陷! 竟然不在洞外击杀,反而将其逼入洞内,简直是在找死啊! 要是操作不当,直接都省去棺材钱...... 正当琨瑾暗暗腹诽时,雷兽已经被逼入洞内深处,也就是,距离琨瑾躺的地方,不足百尺。 这里与先前的窄小,完全不同,足足开阔了十倍不止,而且水气的浓郁程度,也十分惊人。 由于琨瑾躺在这地面,也不知多久了,身上早已脏污不堪,像是与地面,融为一体了。 雷兽也没发现琨瑾,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地面之上。 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好像在等着,追杀它的人过来。 嘶...... 琨瑾则是想哭,尼玛,不带这么玩的。 居然是一只雷属性的妖兽,我特么,雷导电,你们这帮傻逼,有没有一点常识...... 但那群人,是听不到琨瑾的吐槽了,因为琨瑾正尝试着远离雷兽,两手扒拉着地面,艰难的移动着,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的死活了。 看来,求生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强...... 而那群人,几乎也是后脚与前脚,跟进的速度,出现在了雷兽的视线内,与其对峙着。 “咦?师兄,这雷兽怎么停下来了?” “不会是,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便放弃求生了?” 听到身边,一师弟的呼声。 王泰华眉头一挑,将他手中的窄长利剑,往空中一横。 剑尖直指雷兽,咧嘴笑道。 “你这畜生怎么不跑了?你跑啊,哈哈哈!”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的妖丹,我就收下了!给我上!” 随着王泰华的一声令下,他身旁的诸位黑袍师弟,纷纷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向着雷兽杀去。 而雷兽,此时却看起来,没有丝毫俱意,灯笼大的眸子里,迸发出肉眼可见的白色闪电。 山洞内的水气,此时也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形成了白色的雾霭。 “吼!” 只见那雷兽,张开巨口,一声惊天巨吼,在山洞的特殊地形下,变成了特殊的音波攻击。 同时,伴随着巨吼的,还有恐怖的电流。 电流依附在雾霭上,急速的,从中心扩散到四周,奔驰的电流,化成一只只小雷兽,向扑来的几人,飞窜而去。 将那些冲上来的弟子,一个个被这吼声,震的面色发白,有实力不济者,甚至七窍流血。 恐怖的电流,也席卷到一群人身上,他们瞬间全身麻痹,战力全失。 一个个的,像冰雹般,跌落地面,发出七零八落的声响,痛苦呻吟。 就连师兄王泰华,此时看起来,也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一脸惊恐的说道:“该死的畜生,临死前,还能发出这种招式!黄级中期及以下的,全部退下,黄级后期及以上的,随我布阵!” 虽然,突兀的遭受到,雷兽的发难,可王泰华,毕竟是一队之长,并且是他们的师兄,组织力和思考力,都比较强,立马就镇定下来,发号施令。 “天运剑阵!” 众人迅速站位,其手中的利剑,此刻脱离众人之手,纵横天空。 五柄长剑,在天空中舞动,宛若流星天降,羚羊挂角,其踪不定。 剑身在速度的强烈加持之下,生出道道残影,明明只有五柄长剑,这时却看起来,像是五十多把。 突然,王泰华大呼一声。 “天剑!天之舞!” 其中一柄飞剑,快若惊鸿,在空气的摩擦之下,发出阵阵器鸣,直挺挺地,向着雷兽眼部刺去! “天运剑阵?以前好像在,天玉门的那小子,身上见过?” “不过人家的,好像更猛点哈,好像可以,同时操作百把天器,进行攻击,那场面,像是在下剑雨!” 琨瑾眯着眼睛,嘴角出现了一条好看的弧线,淡淡地说道。 “噗嗤!嘶啦!吼!吼!吼!” 果然,没有丝毫悬念。 快到只剩残影的长剑,是巨大而笨拙的雷兽,所无法抵挡的,长剑就那样直挺挺的,刺入了雷兽眼中。 速度的极强加成,让不怎么重的长剑,变得极具穿透力。 噗嗤的一下,便穿透了雷兽的眼球,又嘶啦的穿过了,雷兽的头骨和皮毛。 几声巨吼,雷兽痛苦的用前爪,捂着受伤的眼睛,同时不停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皮毛上环绕的雷电,好像随着它的受伤,而黯淡了几分。 此时,王泰华一伙人,也是虚弱不已。 看起来这样的招式,对于他们一伙来说,有点驾驭不了。 仅仅发动一招,体内的真气,似乎就有点撑不住了。 怪不得这伙人,将此兽追击了几天,等到在他们看来,合适的时机与地形,再发动这一招,来确保可以成功将其击杀。 这么看来,这王泰华,还是有点脑子,但好像又没脑子,似乎是在被人牵着走啊。 恩!我先装会儿死,再看看大结局。 琨瑾有点猥琐地,用手在地上抓了两把泥,胡乱地抹在了自己脸上,头一歪,静静的在地上躺着。 做个吃瓜群众,最爽了,这个时候,要是有点什么零食来吃,就更加爽了。 鲜红的血液,浸湿了雷兽的半边皮毛,一只被击穿了的眼球,看起来支离破碎,空气氧化凝固的黑血和碎肉,搅和在一起。 雷兽受到了重创,看起来处境,是非常的不妙。 围着雷兽半圈的那些黑袍人,仍旧和那发狂了的雷兽,不断厮杀着。 溅起了纷纷的血液,有雷兽的,也有人们的。 雷兽挥舞着,巨大的兽爪,携带大量的电流,向黑袍人拍去。 实质化的电流,虽然看起来,十分可怕,但由于一只眼的失去,和内心的狂暴,导致准确性,大大降低。 黑袍人,个个扭动着轻快的身影,每避开一下雷兽的攻击,就用长剑,划开雷兽的皮毛。 几轮攻击下来,雷兽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深蓝色的皮毛,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甚至飘在空气中的水汽,也被浸染了血液,闻起来腥味十足。 整个山洞,变得红彤彤的,变得异常诡异,可怖,宛如末世血祸。 而在这红雾的映衬下,其中有张黝黑的面容,透出一副奇怪的嘴脸。 嘿嘿,终于要来了! 王泰华和他手下一干人马,在这几轮攻击下,也变得更加虚弱。 一个个用双手握着剑,插在地面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体内的真气,能量似乎都流失殆尽了。 有的黑袍人,干脆就握着剑,坐在了地面上,气喘吁吁的,根本没有了一战之力。 “妈的,怎么这畜生这么抗揍!” “你们他妈的,快点给我起来,继续攻击!” “别忘了长老的话,带雷兽的妖丹回去,可是有新丹的奖励!” 王泰华看到,萎靡不振的众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此话,那些坐着,大口喘气的,一帮子人,瞬间振作了起来。 紧紧的,握着剑柄,剑尖直指雷兽。 是了,这个任务完成后,可是有五阶新丹,作为奖励,自身的境界,就能更上一层了。 想到此处,众人脸上,渐渐露出了,原本的贪婪。 浑然忘记,身体所受的创伤,提着利剑,缓缓向雷兽摸索过去。 可是,正当所有人,都在慢慢收缩战圈,向雷兽靠近时。 其中有一人,却在琨瑾的注视下,手持类似盾的一物,面带讥笑的,在血雾中,缓缓退去。 没人注意到,有一人的离开,他们的神经,都在雷兽身上。 战圈越来越小,王泰华也越来越诧异。 这畜生,怎么不叫了?难道死了? 王泰华心中的诧异,也是这战圈内,所有人心中所想。 此兽,在他们停止攻击后,就再没有动静,真的是死了吗? 众人心里暗自打鼓,忐忑的内心,使他们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好像冲在前面的人,随时会被撕碎似的。 “啊!啊!快看!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中一个,走的略前的黑袍人,鬼哭狼嚎般怪叫一声,身体往后一倾。 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全身颤栗着。 用屁股,带动着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地,往后蹭着。 第二章 血肉葬天,命迎黄昏 看到同伴这样的行径,其余人咕咚地咽了口唾沫。 紧了紧手中攥着的剑柄,心中忐忑不安的站定。 一个个的都望向王泰华,仿佛在说要不先退出来吧,前面的雷兽可能又有啥变化了! 王泰华阴晴不定的脸此时又是一黑。 阴翳的眼睛狠狠盯着,坐在地上蹭着后退的那名黑袍人说道:“你是想死吗?为什么后退?” “我记得大家都没有走开吧?” “还是说你想回来告诉我,你想带头冲锋?” “好好好!想冲锋这是个好事,来,让我送你一程!” 王泰华自顾自说着,伸出他那干枯的手掌。 一把抓住黑袍人的颈部,用力的将其抛向了,在血雾中模糊不清的巨大身影。 “啊,嘶啦,嘶啦!” 痛苦的人声悲鸣和肉身撕裂的声音,在浓浓的血雾里,爆发出更加新鲜刺鼻的味道时。 黑袍人们瞳孔一缩,浑身一颤,脚后跟也都不自觉的向后移动了一下子。 他们所有人,也包括王泰华,此时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同伴的死亡在警醒并刺痛着诸位的内心。 那个家伙! 他们一行人,整整追捕了十天十夜的怪物。 竟然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着将人撕碎的力量。 从血雾深处透露出的恐怖气息,似乎比之前还要强那么一截! 王泰华有些艰难地眨了眨眼,抿着发白的嘴唇对众人说道:“不要怕,此兽已是强弩之末了。” “我们就算剩下十二人,死了一个黄级中期,但有三位黄级后期,三位中期,四位初期。” “更何况我和李师弟两人黄级巅峰的存在还在这里,慌什么?” “这畜生就算此前进阶到了灵兽级别,也不过玄级初期实力,我们再开一次剑阵将这畜生就此镇杀!” 王泰华此言一出,众人黯淡的眼眸纷纷一亮。 是啊! 这剑阵可是宗内的组合级剑阵,区区玄阶初期怎能抵挡两次呢? 虽然现在真气不支,气血不足,可己方拥有三位黄级后期,两位黄级巅峰。 只要他们五位一发力,就能发挥出剑阵八成的威力。 其余两成,剩余的人一补充,那绝对可以再一次释放剑阵,这样一来此战就有获胜的机会了! “天剑!天之舞!” 随着众人的怒吼。 他们手中的长剑,再一次腾空翻飞。 急速转动的长剑,环绕在雷兽身旁,产生了无与伦比的飓风。 瞬间刮散了,那笼罩在山洞里的血雾,雷兽庞大的身躯,此时也展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嘶......这是什么鬼东西!” 众人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脸庞上,嘴巴都张的大大的,完全无法合拢。 咸咸的,像血一样的汗水,淌进了嘴里。 他们也不知道抿一下,就这么张着,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嗯,那似乎?真是个鬼东西! 那像具骨架一般,雷兽的皮毛,血肉,不翼而飞! 但全身的血管,却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骨架上。 一截一截的血管上,有些凝固了的血块,还依然流淌着粘稠的血液,像极了依附在墙面上,淋了一场雨的爬山虎。 心脏!肾脏!肠子!都腐烂了一半。 那烂透了的一半,就那样吊在空中,时不时还掉下来一小块,糜烂的碎肉! 当然仔细看看,也并不是光有这几样东西,肚子的部位?貌似在骨头上卡住了个什么东西。 嗯,是半个溃烂人! 他的碎肉,肠子什么的,从那一半的开口处掉着。 有的,掉在雷兽血管包着的骨头上! 有的,吧唧,吧唧,噗啦掉在地面上! 整个地面,变得暗红暗红的,气氛异常诡异。 吼吼吼! 不得了,不得了啊! 看起来这只雷兽进阶灵兽时,获得了那种东西! 唉,这群人要死了,脸上都是风刮来的血都不知道擦一下。 等下还指望他们,灭了那东西带我出去呢,但现在看起来有点悬啊! 琨瑾漆黑的眸子里映射出闪闪的光彩,看起来也是提起了一丝兴趣。 “嘶啦,嘶啦!” 只见雷兽的爪子,不停的在地面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杂音,让人觉得焦躁不安。 山洞地面的岩石,哼哧哧的被擦出了黄橙橙的火花,为渐渐变暗的山洞,增添了一丝亮度。 王泰华看着黄橙橙的火花,连忙抬头看了看山顶的长缝。 他知道夜色即将到来了! 便赶紧振臂一呼:“不要怕,这畜生是在虚张声势,想拖延时间到天黑!” “你们可别忘了,妖兽的眼睛在夜晚可比白天亮!继续发动剑阵,在天黑前解决它,不然所有人都要死!” 众人一听,急忙甩去心中的恐惧。 重新同王泰华一起发动剑阵,朝着雷兽攻击而去。 血肉葬天,命迎黄昏。 看来这场闹剧要结束了! 琨瑾转了转脑袋,眼睛望着山顶那条长长的裂缝叹道。 “嘣!!!” 只见那剑阵化作一柄巨剑,携着碎裂山河之势,朝骨架雷兽劈去。 瞬息之间,就劈在骨架雷兽的头骨上! 按道理来讲,此时应该发出骨架碎裂的咔啦声,但现实却不然,巨剑嘣的一声,宛如劈在了金属上似的,弹飞了出去! 响动着震耳欲聋的颤音,滋滋滋的回荡在山洞里。 一时间,众人只顾着捂着耳朵,来试图躲避这强烈的音波。 “吼!吼!嘭!”骨架雷兽怒吼着。 没有给众人一丝喘息的时间,那金色的骨头上,缠绕着大量赤红的雷电。 骨架雷兽迅速移动,横冲直撞。 捂着耳朵躲避音波的众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顷刻间,就被它巨大的身躯撞飞。 而且,身体上缠绕的无数赤红雷电,四散至那几位黄级初期,中期实力尚弱的黑袍人周身! 灰飞烟灭! 只有这一个下场! 剩余的后期虽说没死,但也苟延残喘,没有了缚鸡之力。 “咳!咳咳!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李师弟,李师弟?快快使用那件十阶土灵盾!” “你我一同发力,不然我们都要死于此地!” 王泰华双眼赤红,抓狂的嘶吼着,即将降临到他头上的灾祸,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显然此事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不将所有底牌尽出的话,极有可能身葬于此。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整个山洞里,只有将死的呻吟声和骨架雷兽的嘶吼声! 王泰华心里顿时一凉。 该死的,那厮定是催动十阶土灵盾,逃之夭夭了。 一个阴暗的角落。 李时雨手中紧握着,一面晶莹剔透,布满神秘纹路的六棱盾牌,阴阴的笑着。 “一群垃圾,谁都逃不过我的算计,哪怕你是什么长老,丹药和雷兽妖丹我都要!好了,你们就安心的死去吧,嘿嘿嘿!” “该死!我的肚子!被撕裂了!” “啊!我的身体,这红色雷电到底是什么东西!” “嘶啦,嘶啦!噗通,噗通!” 没有任何悬念,获得天葬之力的雷兽,犹如天神下凡。 众人如同土鸡瓦狗般支离破碎,血肉,残肢散落在地面。 而做完这一切的雷兽,生命力渐渐开始消散。 最终轰隆一声倒地,骨架稀里哗啦的掉落一片,山洞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哈哈哈!终于结束了,天葬雷丹是我的!” 李时雨仰天长笑,大步流星地朝散落的骨架走去。 缓缓蹲在地上,用长剑拨弄着骨架,寻找着掉落的天葬雷丹。 但他找着找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阴沉可怕。 “怎么会?我的天葬雷丹呢?我的东西呢?在哪里,在哪里?” “哦?兄弟,你是在找这个嘛?红彤彤的,有点烫手啊,这是苹果嘛,怎么看着不像?” “哈?”李时雨听到这山洞,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自己一群人在这打半天了,都没发现这人,他究竟是谁呢? 不过今天就是天塌了,也阻挡不了自己获得天葬雷丹! 自己辛辛苦苦算计了数月的成果,怎能拱手让给一个浑身烂泥的渣渣呢? 当机立断。 李时雨并非善类,心思也是异常缜密,怎会和一个自己都没发现的怪人去攀谈呢? 于是一手之前的天之舞,瞬间爆发! 闪着寒光的利剑,长驱直入! 刺入琨瑾的胸膛,滚烫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衣襟。 琨瑾痛苦的扶着墙面,看起来异常难受,像是垂暮老人一般。 李时雨不屑的一瞥,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笑道:“什么垃圾?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自量力!” 说罢,李时雨归剑入鞘。 走到琨瑾的身边,拿走了那红彤彤的天葬雷丹。 哈哈!天葬雷丹,终于是我的啦! 马家,你们的新生代力量,早晚会被我们扼杀殆尽,哈哈哈! 可李时雨还没笑到超过几息,就被噎住了。 “咦?这雷丹?这雷丹的能量呢?能量去哪了?怎么会这样?” 一连串的问题,从李时雨的嘴里迸发了出来。 他的脑袋现在有点大。 现在的情况,好像是等待妻子十月怀胎,孩子终于生下了,可发现,并不是自己的种一样头大。 “啧啧啧,我说大爷您的反射弧可真长,还有您自己为啥要捅自己一刀呢?” “看着怪疼的,呐,我这有点泥巴你试试能糊上吗?” 琨瑾坐在地上,扣着自己脸上,糊着的泥巴对成了个血人的李时雨说道。 而李时雨这时才浑身一颤,一个激灵让自己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胸口的一道大口子,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瘫坐在地面。 连忙用一只手摁住伤口,另一只手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个小瓶子往嘴里灌。 期间更可气的是,琨瑾还时不时的问自己需要泥巴吗? 肉眼可见的喷泉同款血液,李时雨不禁妈卖批。 你用泥巴给老子止一止血,这人沙雕吧? 第三章 章二小姐的前男友 “想不到这个破碎的世界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可算是让我恢复了点力气,只是可惜了此兽了,明明有了进阶幻兽的潜力。” 琨瑾扒拉着脸上的泥巴,嘴里嘟囔着。 “看起来,此事只是个引子,想必天葬之后还会出现点有趣的东西吧?” “喂,这里是天界的哪里?你们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弱?难道是焚天域?但是你们在焚天域杀妖兽似乎不可能,九皇可不是吃素的。”琨瑾歪着头看着李时雨说道。 李时雨此事听到琨瑾的话就有点懵逼了。 心中大汗,这今天肯定遇到傻子了,不仅给自己泥巴,还莫名其妙的说着啥天界,焚天域,你咋不上天呢还。 虽然心中吐槽不已,但他还是怂了。 对方不知会啥妖术,竟能让自己自残,再给人家装逼,岂不是自寻死路的嘛。 想到这里,李时雨也是老老实实的开口道:“呃,这位小哥,这里是破碎之界的北域,我们现在大概就在,灵魂枷锁外围的森林里,往北是神宗的势力范围。” 听到李时雨说这里不是天界,琨瑾也是懵了。 自己竟然来到破碎之界了? 难道自己被那群垃圾破碎虚空跨越空间弄到了这里? 可是直接通过两个世界的跨越自己没死可还行? 琨瑾撇撇嘴,挠了挠头发无奈暗道,唉!命运多舛的少年啊,既来之则安之吧。 “详细给我讲讲这里的情况吧,我要你脑子里的全部信息,明白?”琨瑾毋庸置疑的说道。 好不容易在自己还没踏入这个世界之前就遇到了珍贵的午餐,自己怎么可能不吃呢?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李时雨听到琨瑾命令似的语气顿时感到十分恼火。 自己堂堂李家人,在这狗屁不是的北域个把月,受了不知多少鸟气,现在对个小屁孩还要言听计从,自己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 虽然心中李时雨对琨瑾异常不满,但在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愤怒之气。 琨瑾听着李时雨的情报,时不时点点头,偶尔还插两句话,详细的询问一番。 李时雨也是丝毫没有脾气,能让自己砍自己的大佬,他心中可是慌得一批,只能摆好姿势任君采摘了。 一边的李时雨乖乖的站在一旁。 而琨瑾似乎是在,消化他给自己带来的庞大信息量,站在他对面低头沉思着。 “恩,思路大概清晰了,那什么李时雨是吧?你可以走了!” 琨瑾抬起头看了眼呆呆的李时雨说道。 “哈?你放我走?你?” 李时雨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惊道。 “怎么?你想留下来陪我?也不是不行啊?”琨瑾淡淡的说道。 “呃,不是不是,我走我走!竟然不杀人灭口,奇了怪了?”李时雨嘟囔着,便急匆匆的捂着胸口的伤口,逃命似的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看着李时雨消失在自己眼中。 琨瑾缓缓张开自己的手掌,那里竟然有一个缩小版的李时雨,但不是十分清晰,如同烟雾一般,似乎一口气就可以吹跑似的。 看到这缩小版的李时雨,琨瑾露出自己一口洁白的两排牙,开心的笑了笑。 李时雨啊李时雨,你来我这边真是一场及时雨,不仅让我恢复了,此界所谓的黄级中期境界,还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现在这境界勉强能用天都湮灭术,抽取这李时雨的一魄,也罢,让我去看看所谓的北域圣地吧。 元阳城。 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琨瑾看到络绎不绝的人群,鳞次栉比的屋宇,高低起伏的叫卖,拔地凌空的高楼顿时松了一口气。 终于看到人了,想想自己一个人,走了一周的山路顿时就有点后怕。 穷山恶水真的是恐怖,驿站都没有一个的,这对于坐骑坐惯了的琨瑾少爷,来说是十分痛苦的。 “既然好不容易来到这城里,那肯定得好好吃一顿啦,入乡随俗嘛!” 琨瑾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兴冲冲的说道。 也是啊,苦了这孩子了,走了一周的山路饿了就吃点野果,有时还能碰到点野味。 但琨瑾害怕自己用术法引来妖兽,要知道妖兽可都是有着黄级实力,万一引来一只像那雷兽同样级别的妖兽,那自己不得凉凉。 所以本着猥琐发育心态的琨瑾,只好用自己的肉身去试着逮几只来果腹。 可确是一无所获,琨瑾只得吃点野果喝点山泉匆匆赶路了。 “恩,玉龙阁,听起来不错,就这里了!”琨瑾站在一栋琼楼玉宇面前,双手背后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样子。 嘴里扯了几句后,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步三晃的,踏进了这家,看起来金碧辉煌的玉龙阁。 琨瑾前脚踏进玉龙阁,后脚小二立马就凑到琨瑾面前。 很是热情的说道:“这位爷,里边请,爷是要楼上包间还是就在这大厅吃呢?” 听到小二的话,琨瑾瞅了眼大厅,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便对小二说道:“就在这大厅吃吧!” 而小二听到琨瑾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便少了一分,看着像个大家族的少爷,没想到是个西贝货。 因为如果是北域人,就没有不知道玉龙阁的。 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也从来不在这大厅吃喝,而是直奔楼上数层的上房包间,酒池肉林,软玉温香好不快活。 可要是外地人的话,他们玉龙阁是瞧不上眼的。 琨瑾也没看到小二的表情,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 自顾自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一张椅子上。 恩,这玉龙阁真不赖。 椅子是灵山木做的,桌子也是。 而菜单则是用琉璃彩石渡边,灵禅木为底制作的。 在这大荒之地,有这么一家酒楼倒也不错,琨瑾心中只是惊讶了一丝,便恢复了平淡。 翻看着菜单,一连点了十几种菜,便放下菜单,慢慢吸溜着小二给自己倒的茶水。 小二这时有点懵逼,说好的穷逼呢? 看这平淡的眼神,阔绰的叫菜方式,倒是个有钱的外地人。 可惜了,对他们玉龙阁没有多大用。 小二心中吐槽着,拿回桌子上的菜单,说让琨瑾稍等,自己便去厨房吩咐做菜了。 这家酒楼的上菜速度,倒也没让琨瑾失望,就在喝到第五杯茶的时候,自己点的菜品也都上来了。 “天品烤鸭、北域麻婆豆腐、西湖醋鱼、飞龙汤、无为熏鸭、东坡肉、腊味合蒸、辣子鸡、东安子鸡、清蒸武昌鱼。这位爷您的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小二将最后一道菜,放到琨瑾面前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琨瑾此刻盯着眼前的美味,也顾不得矜持什么了,拿着筷子就往嘴里塞,大快朵颐起来。 小二站在门口,看着琨瑾胡吃海塞的样子,顿时有点汗颜。 这啥人啊,像是逃荒过来的。 小二暗暗想着,转头看向门口时眼里却放出了光芒。 “章二小姐,今天还是三层吗?”小二殷勤的笑着,看着一位窈窕女子问道。 女子挑着柳眉,饶有兴趣的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琨瑾。 却没有回答小二的问题,倒是一旁的小丫鬟对小二点了点头,示意还是老样子。 小二见女子不语,笑容也是丝毫不减。 开玩笑,自己就是宁愿去招惹城主,也不敢招惹眼前的姑奶奶啊,看着花容月貌的,其实腹黑的很。 这女子朱唇玉面,盈盈一握的娇躯上,套着一席青色长裙。 冰肌玉骨的身段,完美衬托出来长裙的飘逸唯美,两者相互交融,彼此映衬。 让女子看起来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可就是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站在琨瑾面前,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秀色可餐?对不起,有我嘴里的鱼和鸡好吃嘛? 而琨瑾殊不知自己的举动,招来了店小二,小丫鬟,甚至于大厅众人的眼红与气愤。 这小白脸架子也太大了吧,装什么装,那可是章家二小姐啊,就那样站你面前,你都不带瞅一眼的? 章家二小姐也真是的,平时直接就奔三楼包间了。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她认识这小白脸? 小丫鬟也是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家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一声不吭的走过去,站人家面前,可自己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眼前这男子啊。 虽说这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哎呀!好帅啊! 难道小姐看上了这位公子?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而已,要知道自家小姐的目标可是进入宗门。 那些宗门翘楚才配的上小姐,而不是只有黄级修为的一个美男子! 恩,就是这样。 小丫鬟想到这里,便想开口提醒小姐该上楼去了,“小姐?小姐,该上......” 可小丫鬟还没说出口,却被自家小姐的一个手势打断了。 并且在自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坐到了那男子的对面,双手捧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琨瑾吃饭。 而酒楼的场面一度变得尴尬起来。 众人都屏声敛息的静静观望着,谁也不敢出声打搅,这尼玛也太劲爆了吧! 《重大新闻,重大新闻!章家二小姐玉龙阁邂逅神秘男子!》 《章家二小姐偶遇前男友,场面劲爆!》 《二小姐和美男子的故事!》 这些人甚至脑补出了明天的头条。 我勒个去,这是怎么个意思,艳福来了? 琨瑾现在慌得一批,自己吃个饭都能这么狗血嘛,难道自己的帅气,已经不能让自己低调了? 唉,看来自己就是那明光烁亮的萤火虫,无论是多么黑暗的夜晚,自己也能发光发亮。 唉,无敌是多么寂寞。 “帮我个忙呗,让我坐一会。” 美人轻启朱唇,发出清泉般清澈的音调,却打破了琨瑾的美梦。 “哈?” 琨瑾正脑中浮想联翩,而那清澈的声音却让自己胎死腹中,本以为可以靠脸维持的感情,却没想到只是一场交易。 琨瑾就十分郁闷了,说好的一见钟情呢? 第四章 元阳城三大狠人 看样子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挡箭牌了。 希望对方好摆平吧,不然今天可就尬在这了。 显然琨瑾是看出了章二小姐的目的,那为什么琨瑾不拒绝付账走人呢? 这说起来就有点尴尬。 自己被暗算的时候还在自家修行,啥玩意也没带。 当琨瑾准备掏钱走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好气啊,一分钱真的能难倒英雄汉的说。 “哼,男人都一个样,刚刚不还装清高嘛,看都不看本小姐一眼,现在怎么不走了?”章雨华心中冷笑。 可惜琨瑾正为自己以后的三餐发愁,是猜不到章二小姐的腹诽了。 当然要是琨瑾听到章二小姐这样说自己,可就不乐意了,自己当年身边可是美女如云,莺莺燕燕啊,要不是一顿饭钱怎会委身与一个小妞。 当二位在心中互相吐槽时。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打破了这闻针可落的大厅。 “雨华?你在干什么呢?” 一道愤怒的喊声从门口传到了大厅。 众人一转头看到来人顿时倒吸一阵凉气。 嘶! 这位爷怎么也来了? 看来今天可有好戏看了,恐怖如斯啊! 琨瑾心中苦笑,大呼妈卖批哟。 玄级初期。 其实当那男子进门的时候自己就感受到了,只是希望他不是自己要挡的人,但偏偏不随人愿。 唉,盼望这货能听懂人话吧。 明白自己只是个逢场作戏的路人。 可接下来章雨华的行为就让琨瑾放弃了自己可笑的念想。 琨瑾身子一哆嗦,感受着那芊芊细指给自己嘴角带来的温柔快感。 只见章雨华用手轻轻擦着嘴角残余的米粒,软软糯糯地说道:“亲爱的,慢点吃啊,看看你真不小心啊,来我给你擦擦。” “亲?亲爱的?雨华这男的谁啊!你怎么能这样啊!那谁?还不快滚,离雨华远点!” 门口那男子此时有点抓狂。 自己守了十几年的女人,还准备近几月突破玄级中期再去跟城主提亲呢,现在遇到这事怎能心甘。 “呃,那啥,没事我就走了哈,你们聊你们聊!” 琨瑾一听男子这语气脑子立马冒出几个大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笑着说了两句就准备开溜了。 但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灰常骨感。 琨瑾刚想站起来趁着这个台阶溜了,但章雨华岂会如他所愿。 挡箭牌就要有挡箭牌的觉悟嘛。 说话间章雨华化指为掌,想要伸手将琨瑾拉过来。 可不知是自己用力过度,还是眼前这挡箭牌故意的,一骨碌的像条鱼一样滑落在了章二小姐的怀抱里。 肌肤相贴章雨华浑身轻轻一颤,仿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琨瑾斜着眼一瞅看到章雨华大惊失色的样子。 心中顿时大感不快,什么女人啊,我这样的绝世容颜都嫌弃,真是服了。 嫌弃我是吧? 我蹭我蹭。 嘶! 啊,别说这感觉还阔以哈。 嘿嘿! 琨瑾心中邪恶的想着。 大半身子紧紧贴着章二小姐不安分的蹭过来蹭过去,在场的氛围顿时也就变得比之前更加微妙了。 吃瓜群众们心中直接是坐实了琨瑾是章二小姐男朋友的事实,全都眼巴巴的盯着琨瑾,心想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么猛。 而门口那男子此时直接气血上涌,指着琨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也缓不过神来。 当然这些人发生了什么都和当事的两人无关,看琨瑾的表情当然是无比舒畅的。 章雨华嘛。 呃,算了还是别看了。 “气死我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我要杀了你!”男子见琨瑾越来越放肆了,忍不住怒声呵斥道。 听到男子这话,琨瑾神情一冷。 声音冰冰的说道:“哦?杀我?” “这位公子未免有点孟浪了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记得元阳城内刀剑相向可是犯了城规吧?” “重则可是要被斩首啊,啧啧,一想到你的脑袋悬在城门上,那可就不得了啊!” “哦?怎么不得了?”章雨华好奇的询问琨瑾。 琨瑾怎能错过这猥琐的,呃,是正大光明的时机呢,小嘴一下就凑到章雨华的耳边悄声说道:“辟邪啊,别人一瞅他那尊容不都惊走了嘛。” 章雨华起初感到别扭。 觉得耳根痒痒的,脸烫烫的。 可当琨瑾说出这么个作用时,她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也顾不得和琨瑾亲密接触的事情了。 而那叫嚣的男子却不知其中缘由,只是觉得眼前这二人是在赤果果的挑衅自己啊。 顿时心中的怒火越发的大了,自己在元阳城活了这么些年横行无忌,今天怎么就遇到这茬子事。 一激动还公然说出了大不敬的话。 这可如何是好? 当琨瑾,章雨华暧昧不清,吴俊明思索如何反驳之时。 阁楼上层有人缓步走了下来,此人气息绵长,步履稳健,配上苍白的鬓发颇有高人气势。 琨瑾则在此人出现的第一时间目光就移了过去,苦笑暗道:“这下来了个大个的。” “哈哈,小友此言太过偏激了,小辈之间应该和平相处嘛,何必大动肝火呢?”老人捋了捋花白胡子平和的对琨瑾说道。 “族老?”吴俊明正愣神呢,听到自家族老的声音突然精神一震,想让族老出面解决此事,“族老,这家伙......” 可还没等吴俊明说完,族老却示意他闭嘴。 吴俊明也只好闷闷不乐的跟在族老身后,不敢有所异议。 因为这位族老实力在玄级巅峰,更是他的师父。 “嘿嘿,前辈,我也想和平相处啊,可惜是他先招惹我的。” “哦?这么看来是我吴家不对在先了,哎,这可如何是好,俊明还不快过来跟这位公子道歉!”老人朝吴俊明一瞪眼,看样子是想给琨瑾赔罪。 而吴俊明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族老,我不干,是他先惹的我,他撒谎!” “哦?这么说是这位公子的错咯?” “这元阳城可有我们吴家的一亩三分地啊,你说呢公子?” “既然大家嘴上都说不清,不如在擂台上比试一番,也算化干戈为玉帛,你说呢?这位公子?” 老人再次捋了捋花白胡子,笑眯眯的看着琨瑾说道。 嘶! 这哪里是止戈啊,一步步将人逼上绝路啊。 此子观其修为也就黄级中期,而那吴家少爷早已登临玄级多年。 这老头真狠,这是要立威啊。 也是,城中吴刘两家都想攀上城主的大腿,现如今一个无名之辈想一步登天怎么能让他有一丝机会呢? 人群顿时嘈杂起来,显然对老人的话语很不耻。 但随着老人的一声轻哼,一股强大的威势铺天盖地的涌向众人,他们瞬间骇然清醒明白,吴家仍然是元阳城巨头之一,常人怎能与之为敌。 琨瑾一听当即就翻了个白眼,这能化成玉帛吗? 一会把我直接化没了。 “这个,我,那个,我这会马上吃完得走了,家里事挺多,我可忙了。” “小友不必着急,正好你我有缘相见,一会比试结束,我请公子和章二小姐吃饭。”老人笑了笑说道。 我丢,这是一会还得给我搞个追悼会啊。 “呃,那个前辈,我家里真有急事,我得走了。您那追悼,呃,您那宴会小子我是没福分参加了,回见哈!”琨瑾这回都没心情占章雨华便宜了,直接站起来准备开溜了。 老人一见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小友你我一见如故,你家里出了事情,作为长者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来,小友坐下,说一说家中有什么长辈,家居何处,我派人去帮你解决。” 嘶,这是要株连亲族,斩草除根啊。 狠狠狠,不愧是元阳城三大狠人之一。 但琨瑾心中却不这么想,我倒是想给你说,可说了你敢去嘛,天界你能过去的话,记得捎上我哈。 “那个?我那啥,我......” “我什么我,给我上!”章雨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一脚将琨瑾踹到了前面。从来没见过这么色,这么怂的男人,简直是男人的耻辱啊!章雨华内心吐了个大槽。 “哈哈,小友这么主动的站出来,真当是人中龙凤,绝代天骄啊!” 你马个哈皮,老子,算了,不想骂了,心累。 琨瑾此时脸黑黑的站在擂台上。 看着擂台上下一老一少的脸就更阴翳了。 这吴家怎么肥事? 就认准老子了呗? 这女人不是还没摘走呢嘛,至于吗? 想到这里,琨瑾扫了眼章雨华差点没当场嗝屁。 这什么人啊,把我推进火坑自己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搁那嗑。 真是红颜祸水啊。 唉,真想我的小若蝶啊,温柔似水,哪里像这个母老虎吃人不吐骨头。 “喂!小瘪三,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壤之别,没实力在这里就会突然暴毙,哼!”吴俊明气呼呼的叫道。 “要知道这可是城中的切磋擂台,你站上来就等于签下了生死状,看我今天弄不死你!” “哦?弄死都可以吗?这可有点意思哦。”琨瑾漫不经心的瞅了眼吴俊明说道。 “哼,不跟你废话,看招,明王掌!” 吴俊明看着琨瑾那挑衅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其掌心变得璀璨无比,像是携带着一块光源,它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朝琨瑾胸口拍去。 而围观群众在看到掌光时竟有些睁不开双目,其影响巨大,琨瑾不得不防。 这就是明王掌,传说是一位皇朝王侯所创。 吴家意外得到几式残招,从而成为了吴家的顶级功法之一。 围观的一位老者低声说道。 一人不解,询问道:就几式而且还是残招,怎能被奉为顶级功法呢? 呵,你可见当世有皇朝? 所谓皇朝在上古甚至更久远的年代建立,底蕴何其深厚。 当时有一域一皇朝的说法,一位皇朝王侯其修为定是不可揣测,所修之法定是惊世骇俗! 第五章 城主的女婿 吴家老人听到擂台周围众人的议论却轻蔑一笑。 接着说道:“明王功参造化,相传当年上古皇朝战争期间,征战疆场无人可敌。” “明王拳一出天地失色,日月无。” “世间仿佛处于耀光之中,同明王交手一方通常失明者半数有余,我吴家幸得明王庇护得此神功。” 众人盯着吴俊明光源般的手掌若有所思,若此掌明王使出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唉。 现在看来这小子危已。 玄黄只差本就如同天地,现如今有此等大法加持,只希望吴家少爷留情不将他灭杀于此。 正当众人非常不看好琨瑾,认为他将陨落于此时,战局却发生了改变。 吴俊明的全力一击印在琨瑾胸口上。 众人心想的吐血倒飞身亡并没有出现,反倒琨瑾很贱的摸了摸吴俊明的脑袋。 淡淡的说道:“唉,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将推拿十八式练得炉火纯青,真可谓是天选之子啊。” 吴俊明面部突然抽搐,异常不解。 吃惊的盯着琨瑾。 自己玄级极限一击竟然对这厮毫无作用,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厮隐藏实力? 不会遇到大高手了吧? 吴俊明暗想顿时心惊肉跳,一时间也忘了继续出招,就被琨瑾直接摸头杀了。 “天都湮灭术,摄魂!” 琨瑾淡淡的轻语一句。 他那灿若星辰的眼眸陡然变得流光溢彩起来,漆黑如渊的瞳孔散发出阵阵精芒,仿佛时空碎片在空间中纷飞,显得神秘莫测,诡异非常。 吴俊明的眼睛刚一对上琨瑾那诡异的眼眸就失神了。 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粒尘埃,飘荡在无垠的恒古宇宙之中无法自拔。 当吴俊明以为自己就这样永无止境的飘荡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响雷般的声音惊醒了他。 眼神也不再呆滞,渐渐转向清明。 但当他再次看向琨瑾之时却感到咽喉微微一凉。 自己的喉部被一把晶莹小刀抵着,少量鲜血滴落在衣襟上。 “小友,点到为止!” “真没想到章二小姐与你关系不一般,能将这玄级灵器暂借与你,俊明倒是输的不惨。” 吴家老人微微一笑,张口阻止琨瑾的下一步行为。 “哈哈,前辈说笑了,吴家家大业大,我一介无名小卒怎能与之抗衡呢?” “但是嘛,擂台之上生死有命。” “前辈突兀阻止此战,是不是没有将这玉龙阁放在眼中?” “亦或者你们吴家对此视而不见呢?”琨瑾嘻嘻的笑着,手中的灵器往前送了送,吓得吴俊明惊呼出声。 吴家老人听到此番话语,看到琨瑾的动作嘴上顿时抽搐了几下,脸变成了猪肝色。 没想到自己一激动也步了吴俊明的后尘,又被威胁了。 可这次他却想不到化解之法,城有城法,阁有阁规。 关键这个地方大有来头。 瞅了眼擂台的执掌者不善的目光,吴家老人抱歉的拱手赔罪, “哈哈,小友说笑了,我们吴家向来是对其尊敬有加的。” “今日是我鲁莽了,这是十枚小破境丹赠与小友。” 吴家老人脸变得温和起来,大袖一挥十颗丹药悬浮于空。 接着转头面向执掌者拱手说道:“道友失礼了,救子心切还望体谅,老夫这里有一件玄级灵器赠与道友,今日之事还望海涵。” 嘿嘿,十枚小破境丹,一柄玄兵,吴家这次是打碎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啊! 小破境丹吗?当年我有幸得到一粒,便助我突破至黄级巅峰,那可真是好东西,一次性十颗吴家可真财大气粗,是想养虎为患嘛。 屁的养虎为患,玄级灵器都拿出来了,几颗丹药算什么,玉龙阁的规矩在那里放着呢,我看来这老不死的一来是表诚意,二来嘛就是展示吴家底蕴。一个中年汉子有些放荡不羁的说道。 有人惊讶,光明正大的称吴家老人为老不死的,胆子挺肥。 但很快有人解惑说这是刘家的人。 众人便意会,不再多言。 小破境丹吗? 看来这所谓的黄级修为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琨瑾眯着眼睛打量着浮在空中的那几颗晶莹宝丹,悄声自语道。 “无妨,道友知道我们玉龙阁的规矩就好,这柄玄兵就一同赠与这位小友吧,小家伙挺有意思。”执掌者微微一笑,说着便将那长剑状的玄兵递到了琨瑾的手中。 见执掌者这样做,吴家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连声道好,打了个招呼便带吴俊明离去了。 当众人都疑惑不解吴家老人此举时,一旁刘家的壮汉却冷笑出声了:“吴家这老不死还是那么狠,这下这年轻人必定难逃一死。” “不知道友何意?”旁人不解向刘家壮汉提问。 “哼,你当玄级灵器是大白菜吗?” “一族能有几件?如今是吴家坏了玉龙阁的规矩,才赔偿此等重礼,给了玉龙阁这等器物等于肉包子打狗。” “而现在此物在这小子手里,以吴家的手段,后面你们还想不到吗?” 刘家壮汉冷笑一声说道。 “小子,看你天赋不错,入我刘家怎样?这元阳城他吴家还不能一手遮天!” 刘家壮汉向众人解释之后便侧过身来,看着琨瑾有些霸道的说道。 众人不免有些唏嘘。 这小子今天真的是大起大落,又接着死里逃生啊。 有刘家的庇护想来这小子是得了大造化了。 琨瑾眯着眼,眸子变得犀利起来。 盯着吴家老少两人离去的背影,接着又转头眼神又飘过章雨华,刘家壮汉,玉龙阁,轻轻叹了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到一旁琨瑾的自语,章雨华那似水的秋瞳微微眨了眨,朱唇轻启不解地向琨瑾问道:“你刚说的什么啊?” 琨瑾无言。 心中暗想:刘家的这橄榄枝抛的有点晚了吧,玉龙阁和城主府目前看起来才是大山,不靠一靠就有点浪费资源啊。琨瑾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并扫了眼章雨华。 而章雨华却狠狠瞪了眼琨瑾,本小姐问你话就像个聋子一样,现在又猥琐的看本小姐。 啧啧,这货果然是个变态。 当然这些想法就在一瞬间结束了,在刘家壮汉和众人看来这小子只是死里逃生,还能进入刘家得到庇护,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想而已。 但琨瑾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有点始料不及,只见琨瑾一手揽着章雨华的柳腰,一脸嘚瑟的对众人说道:“拜拜各位,天色不早,本少要打道回府了!” “小,小姐,你,这...”小丫鬟有点懵了,哆嗦着抬起一只手指着琨瑾半天没说出话来。 章雨华也是猝不及防,一脸懵逼。 虽然知道这货猥琐又变态,但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还放肆。 一时间她看着琨瑾那清澈深邃的瞳孔,竟也做不出什么反应,身体僵僵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卧槽,这年轻人! 有人惊叫,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嘶,卧槽,无情! 数位年轻人尖叫,瞬间有点上头。 难道元阳城的这位绝色美人就这样被拿下了吗? 刘家壮汉此时脸色有些发青。 看了一会,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离去了。 而玉龙阁的那位执掌者却微微一笑。 朝琨瑾点了点头,便回阁了。 琨瑾看着骚乱的人群,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带着半推半就的章雨华快步离开。 可以想象元阳城的一场大风暴可能从此就要开始了。 众人脸色各异,有愤怒的,有欣喜的,有面无表情的。 随着几位重要人物的离去,他们也分道扬镳,街道上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人在游荡。 一条无人深巷。 章雨华红着脸怒视着琨瑾道:“你无耻,本小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本公子被你摸也摸了,人也得罪了。” “从今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啊,你可不能始乱终弃!”琨瑾双手把章雨华的衣角攥得紧紧的,一脸委屈的朝章雨华说道。 “你!什么摸了,什么始乱终弃,你无耻!” 章雨华气的跳脚。 怎么这样就不明不白的搞得不清不楚了呢?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你就把这位公子,哦不,无耻之徒带回府吧?” 章雨华听到这话马上转头朝丫鬟一瞪:“小荷,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啊,怎么给这家伙说话!” 丫鬟一听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姐你忘了城主府阵了吗?”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这下肯定能摆脱这烦人的家伙了,走,小荷,回家喽!”章雨华一拍头,恍然大悟的嘻嘻一笑,然后就一把拽着琨瑾就往回跑。 半晌,一道辉煌极致的门庭屹立于琨瑾面前。 “元阳城的城主府蛮气派的嘛,抵得上一些小宗门了。” 琨瑾抬头看着眼前恢弘巨大的门庭有些感慨的说道。 “哼哼,那当然元阳城可是神宗的下属,当然厉害了!”章雨华攥着小粉拳,一脸激动的说道。 琨瑾诧异的看了一眼章雨华。 笑道:“你这么崇拜的嘛。” “当然,我姐姐在里面可厉害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去的!” 章雨华说着便推门同丫鬟一脚踏入消失不见。 独留琨瑾一人在门前。 接着便悠悠地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你能进来的话我就勉强收你为仆从了。” 琨瑾驻足。 听到这章二小姐的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把她想的太单纯了,大世家啊,大世家真让人无奈。” 说罢琨瑾看着眼前海市蜃楼般若影若现的玉宇琼楼叹道:“古战争时的残物吗?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唉,没想到今天又见到它了。” 第六章 我肾真不行了 “浮生若梦,一切都像云烟,皇朝战争谁对谁错呢?” “罢了,还是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好了,元阳城之乱也不远了。” 琨瑾自语,接着便一脚踏入门内,消失不见。 “小姐,他会不会有事啊?”小荷看着眼前迷雾般的海市蜃楼有些担心的说道。 “小荷,你怎么不关心我呢?担心那个混蛋干什么,哦?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章雨华一惊一乍的叫道。 “小姐!我怎么可能,我就是......”小荷急的拉着章雨华的手摇了摇。 章雨华打断她的话说道:“担心老爷子是吧?放心,他要是通过了,说不定我还给他找了个好苗子,他肯定不怪我。” 说完章雨华脑海中浮现出了琨瑾擂台上的越级秒杀之战,那从容的表情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当然两人的交谈此刻琨瑾是听不到了。 之见琨瑾在那迷雾之中站定淡淡的说道:“浮生若梦大阵的一角残阵,加上地级强者的修补,看来是形成了一处修炼考验之地,可惜没有了轮回的意境。” “第一关,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哈?卧槽,玄级中期的傀儡!”琨瑾看着面前小山一般的巨兽不免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刚收拾了一个接近中期的小子,这会又出现一个。 这下可麻烦了。 为了既收拾吴家那傻货又能让玉龙阁注意自己,过度用了眼瞳的力量,现在可暂时用不了了。 琨瑾头皮发麻的吐槽着。 “吼!” 只见那巨兽昂首一啸,地面顿时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紧接着巨兽长尾一甩,直击琨瑾面门而来。 靠! 看来这傀儡灵智貌似还不低,到是懂得掩人耳目再进行致命一击。 琨瑾暗自想着。 就地一滚,身子放低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巨兽一击不中,变得躁动起来。 庞大的身躯并没有影响其速度,速度加质量这显然会发生质变。 好在这巨兽并不会武学招式,只会漫无目的的乱攻,这就给了琨瑾躲避的机会。 “这混蛋不会死了吧?” 章雨华黛眉微皱,看着面如死灰的琨瑾惊叫道。 “啊?小姐不会吧,这可怎么办啊,要不告诉老爷?” 小荷慌张的摆手对章雨华说道。 章雨华看着木偶般的琨瑾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毕竟人家好歹帮了自己忙。 她这样想着,招呼着小荷便要去叫人。 可这时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章雨华还未抬头便惊喜的叫出了声:“爹爹,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玩出人命了!”来人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 说完也不顾章雨华沮丧的神情,转头望向府门前呆立的琨瑾。 这中年男子立若青松,目若惊鸿。 盯了一会琨瑾后又看向自己那刁蛮的女儿说道:“华儿,这小子你哪找来的?” 章雨华听自己父亲没有要追究的样子。 拉着的脸也放了下来。 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我今天不是去了玉龙阁嘛,然后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接着......” 章雨华一口气便把今天的经过简略的总结了一下。 当然其中被揩油的事就当没发生的略过了。 但回想今天的事的时候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章父却没在意,只是饶有兴趣的听完了整个故事。 期间还时不时看眼琨瑾。 貌似对这个小家伙有着不小的兴趣。 说完事情经过。 章雨华突然一惊叫:“对了,爹爹你快救救他啊,他不会死了吧!”说着她便拽着她父亲的长袖急切的摇着。 章父无语的看了眼章雨华。 这死孩子把人带进阵法的时候怎么不激动呢,现在慌了吧。 不过这小子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其资质也非同小可。 “咦?别急,这小子有点古怪。”章舟眼睛眯着,眼角微跳。 暗想,这小子看着面色苍白,但其呼吸却异常平稳,没有丝毫紊乱的感觉。 虽说设置此阵的时候是对毫无恶意的人来说是考验。 但这精神类的傀儡仍是高于其一个大境界。 元阳城什么时候有这等奇才? 奇怪? 因为他深知傀儡的攻击性有多强。 元阳城刘吴两家的后辈都被自己的小女儿带进来坑过,两人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可这小子貌似是个意外啊! 还是看看这小子能坚持多久吧,要是能坚持一炷香的话,今年的赛事就给这小子一个名额。 “我丢,虽说是精神世界但要是受伤灵魂肯定会重创,嘶,肉身无法行动,不然服了那所谓的小破境丹可能会有转机。”琨瑾吐槽着,一边狼狈着躲避着攻击。 但糟糕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疲于奔命的琨瑾感到身体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呃,暖流?暖,暖流!” 琨瑾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嘴里说着暖流,身体一滞。 就在那一刹那间便被巨兽傀儡尾部击中,掀翻了百米远。 琨瑾一头栽倒了土里,弄了一脸的灰尘。 但他却没顾上擦,而是第一时间摸着自己的大腿根部,探索了一会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啧啧,幸好啊,我还以为自己又吓尿了。咦?我为什么说又......” 暖流,这难道是丹药的作用? 可我现在不能动,这丹药怎么来的? 唉,先不管了,或许可以借此突破境界,感觉此丹并不是所谓的小破境丹,其效果更胜一筹。 琨瑾咂砸嘴,便迎着傀儡攻去。 当琨瑾不知其然的时候。 外界一女子差点没暴走,一脚踹飞陷入幻境的琨瑾。 “爹爹!你看这个涩狼怎么这样,就不该帮他,让他去死好啦!”章雨华受惊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拿着一块手帕用力的擦着。 章舟老嘴抽了抽,无语的看着琨瑾。 这小子明明都陷入幻境了怎么还能吐舌头,这难道是本能反应吗? 小混蛋,固元丹都让自己闺女喂你了。 如果还没能通过就抓起来打一顿,再扔出去。 可怜的琨瑾却还在幻境之中苦苦挣扎,却不知自己已然变成了小混蛋,涩狼一类的品种了。 “嘶,此丹效果俱佳,就是现在!” 琨瑾脑袋突然后仰。 眼瞳中迸射出一道混沌光直指苍穹。 在耀眼的光束之下,天地似乎变得虚幻起来,透明起来。 琨瑾的身体慢慢随着眼瞳光束的引导漂浮向上。 此时的琨瑾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是绝佳进攻时刻。 但巨兽傀儡却没有任何行动,甚至高于琨瑾一个大境界的它似乎是受到了混沌光束的影响而有些虚幻,不稳,看起来随时要同周围的景象化为泡影的样子。 要晋升了! 眼瞳看起来是要汲取此阵本源,完了,那妞还不得搞死我。 琨瑾飘在空中一脸的生无可恋。 “嗯?阵法怎么不稳了,本源的力量在消失?这臭小子在干什么?这可是上古的残阵!”章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起来这小子不一般。 一旁的章雨华看到自己父亲那严肃的神情不禁吐了吐小舌头。 躲在小荷身后看都不敢看章舟一眼。 心想这下完了,看起来那色狼失败了。 混沌光束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十息的时间尔尔。 琨瑾便从空中缓缓浮了下来,嘲讽道:“皇朝旧物还是化作一抹尘土比较好,毕竟不怎么光彩。”说完,琨瑾手一摆,眼前的幻境已然消失不见,面前只有雕龙画栋,古色古香的阁房。 琨瑾只是瞟了眼,并没有多看就转头向着章舟施了一礼。 之后便张口说道:“城主大人,今日相助不胜感激。” “哈哈,祝贺小友晋升黄级后期,以小友之资,看来玄级也不过临门一脚的小事而已。”章舟微微一笑对琨瑾说道。 “愚资尔尔,侥幸罢了。”琨瑾笑着,含蓄的回答道。 “哈哈,只是可惜了我这上古残阵了,看来本源已经干枯了。”章舟惋惜的叹道。 呃,看来这老狐狸要玩先礼后兵啊,没办法了,欠了人家的,就是含着泪也要还啊。 嘿嘿,小伙子,这个苦力看来你是当定了! 章舟刚说罢琨瑾就连忙向其施了一礼。 接着道:“此事小友甚感抱歉,不知有何事小友可以略出其力,以表歉意。” “哈哈,小友所言甚好,甚好啊!既然是自家小女带来的客人,那先由家女章雨华,带着小友逛逛这小地方。”章舟对琨瑾说完接着又转头对章雨华说道;“晚饭前要带回来,要好好带人家参观,别耍小聪明。” 甚好? 我这会肾可真是不行了,先是被你女儿玩,然后又是你。 呃,算了还是让你女儿玩吧...... 琨瑾暗暗吐槽道。 臭老爹,怎么能这样对我! 还要带这混蛋参观重地,凭什么啊!章雨华心中怒吼。 虽说两人心中都对章舟不满,可这悲愤的心情只能藏在心里,谁叫他们两个一个叫爹,一个叫岳父,呃,叫大人呢? “大人厚爱了,在下必会尽其所能的去帮助大人。” 琨瑾微微笑着,抱拳向章舟说道。 同时,章雨华压着心中的不满,很不情愿的哼哼了一声。 章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不见,章雨华倒是见怪不怪,而琨瑾却嘴角一翘缓缓说道:“实质化的瞳术,看来血脉有些不凡,元阳城除却玉龙阁外,就只剩这城主府有点意思了。” 章雨华有些迷茫的拍了下琨瑾,说道:“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说什么呢?走吧。” “恩,走吧。”琨瑾笑笑,便跟着章雨华消失在了层峦叠嶂般的景色里。 第七章 朦朦胧胧的内衣 “嗯?紫金石做成的假山。”琨瑾并排和章雨华走着。 一座流光溢彩,周身泛着紫气的假山吸引了琨瑾的目光。 章雨华一听便高傲的抬起了光洁的下巴,露出粉颈笑着对琨瑾说道:“哈哈,怎么样壮观吧?没见过吧,这可是本小姐祖上在......” 琨瑾看着章雨华说的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打断。 心里吐槽道:紫金石山脉我家都有,还祖上传下的假山呢...... “哎!有没有在听本小姐说话啊,眼睛乱看什么呢?” “哈?恩,我听着呢,据说紫金石是炼器上等材料,也是固元安魂的修炼之物,紫金石量化而质,有足够多紫金石的话每千年诞生一朵紫金花,不知我说的可对?” “咦?你知道这么多啊。”章雨华惊讶的对琨瑾说道。 呃,看这话说的,小爷可是被称为百科全书的男人啊。 啥东西不知道,开玩笑呢搁这。 惊讶的看了眼这个小白脸后。 章雨华便接着说道:“恩,你说的不错,紫金石确实有以上功效,至于紫金花我们家一共存有十朵。” 十朵? 看起来,这章家至少存有万年。 万年世家倒是在这残地有些亮点,不知那神宗建于何时,看来还得自己靠着李时雨的那一魄,导航进去混个脸熟了。 紫金花目前对于我来说倒是个大大的诱惑,得想办法搞几朵。 琨瑾咧着嘴嘿嘿的笑出了声,当即吓得章雨华连连后退,心想着这死变态又想干嘛。 呃。 琨瑾看着后退的章雨华心中一阵恶寒。 我靠! 明明自己有个英明神武,气宇轩昂的伟大形象,到现在怎么沦落到蝇营狗苟,卑鄙无耻之徒一类了。 不行,还是得高冷点,对,要高冷,我不当舔狗。 收回心思的琨瑾,淡淡的拂了拂衣袖,昂起了脑袋。 再也没有盯着看那紫金石山里正生长的紫金花了。 直接迈着大步就要离去。 噗通! 一声水花声传了过来,并伴随着琨瑾高冷的谩骂:“他大爷的,谁特么的把河修院子里,有没有点道德心,咳咳!” “哈哈哈,哎呦,这头呀都翘到天上去了,你家大人没告诉你走路要低头看路的嘛,哈哈哈!”章雨华听到水声先是楞了一下,接着转眼看到琨瑾在水里挣扎差点没笑出猪叫。 “卧槽,老子不会游泳啊,傻站着干嘛,救...咳咳,救命...咳。” “哈,不会游泳?叫姐姐,叫了姐姐救你啊。”章雨华一只手撑着下巴,贱贱的笑着,看着琨瑾说道。 “你大爷的,我...卧槽!” “嗯?你说什么?” “我...咳咳,姐...姐姐,救我,呜呜呜!” “哈哈,等着哈,姐姐这就来救你啊,来拉着姐姐的手,来,快...就差一点,呃,再来一点...” 但救琨瑾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反而章雨华被琨瑾强有力的手掌一下拉进了河里。 “啊!你个混蛋,呜呜呜,衣服都湿了,混蛋竟敢骗本小姐!” “哈哈哈,活该,还叫姐姐呢,切!” 章雨华此时都快气哭了。 自己想捉弄下琨瑾,没想到被套路了。 自己也是不想想清楚,大家都是修士,更逞论那混蛋已经晋升黄级后期,掉进小河里怎么会淹死呢。 这混蛋一定是不小心掉河里,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便拉自己下水,亦或是他本来就知道,故意整自己出气。 可无论琨瑾心里产生了何种想法,河里的两人已然如同两只落汤鸡。 真的是湿的不能再湿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章雨华那薄纱般的裙衣已完完全全的的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了百分百的玲珑有致,湿漉漉的发丝黏在了粉红的耳垂上,朦朦胧胧的内件玩意也若隐若现。 琨瑾倒吸一口凉气。 似乎这冰冷的河水也无法阻止自己热血的下涌,呃,是上涌。 真的是刺激啊! 呸,要高冷,高冷,嘶,还是受不了。 受不了诱惑的琨瑾只好一把抓住章雨华,一跃而上,跳到了地面上。 不然任凭水再浸湿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憋爆炸呢...... 但是很奇怪? 这河水怎么隐隐有种太阴之力的感觉? 嘶,出入河水并没啥感觉,现在倒是从河水里出来了身体却感到太阴之力的入侵。 琨瑾打着哆嗦,抖了抖身体想着。 转头一看章雨华却没任何反应,只是狠狠瞪着琨瑾。 唉,不应该啊? 难道我身体出了大问题? “大混蛋,都怪你,看什么看,流氓!”章雨华朝琨瑾轻轻碎了一口,不满的跺脚说道。 可殊不知,这一跺脚,原本风韵的地方愈发抖得的惊人了。 而且又因为水的原因,轻薄的衣物也飘飘然的下坠了几分,若出水芙蓉般的娇嫩欲滴。 禽兽一般,呃,是高冷的琨瑾此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而且还不自觉的缓缓靠近着章雨华。 一点也没有提醒和避让的觉悟,愣愣的盯着,目光再也没有移开。 而章雨华骂着骂着,跺着跺着。 突然感到上身一凉,顺着琨瑾的目光低头一看。 “啊啊啊,流氓!呜呜呜。”章雨华一惊,用手拉着衣服,像受惊的兔子般仓皇消失在了琨瑾的眼前。 “好...好,大哦,不知为何突然想吟诗一首。嗯,拥雪成峰,宛象双珠。徐隆渐起,频拴红袜。啧啧,好湿,呃,好诗啊。”琨瑾咂着嘴,意犹未尽的缓缓说完了这几句。 唉,这向导都不见了,我还怎么玩? 真是的这地方有必要修这么大么,而且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衣服都干了。 章雨华那死丫头到底跑哪去了,真是郁闷。 此时的琨瑾被章雨华甩了之后就在漫无目的的乱转,近一个钟头的时间他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由于没向导,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哪了。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万年世家呢? 底蕴大,城府就深呗。 “咦?前面有种能量波动,像是一处修炼之地。” “不管了先去看看,有好东西大家就应该分享嘛,我想章城主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嘛。”琨瑾自顾自的说着,一脸猥琐的偷偷摸了过去。 嗯? 这是? 紫府地脉液? 先是紫金山接着是紫府地脉液吗? 看来章家是发现了一处紫金山脉,借此建立后世家族的。琨瑾站在一处溶洞里,看着脚下一处深潭分析着。 溶洞里倒悬着的钟乳石缓缓滴落着紫府液。 看起来亮紫色的液体,滴落到深潭却汇聚成了黑紫色。 并像汽化蒸腾般释放出了白紫色的气体,围绕着深潭,看起来诡异万分。 这样浓重的气体覆盖着这四周,可见度非常低,这也方便了琨瑾一会要做的事情。 “虽说这紫府地脉液的品质有些低。” “但按照我目前的境界来说是绰绰有余啊,紫府液主要作用是稳固境界,滋养神魂,正好对我有用。” “恩,先在这修炼一会吧,一会再出去找那死丫头。” 琨瑾伸出一只手,碰了点紫府液,用鼻子闻了闻,沉吟道。 说干就干。 琨瑾没有任何犹豫和顾忌,两三下脱光了衣服就跳入深潭。 噗通一声入水声清澈的回荡在溶洞内。 而正当琨瑾舒服的泡在紫府液里休息,呃,是修炼的时候。 深潭另一端的白紫色气体里竟然隐隐能看到一个女子的小脑袋,微微露出在紫府液之上。 那女子在听到入水声之后,漆黑的眸子倏的一下便睁开了,眼瞳的光彩宛若秋水。 轻启朱唇女子自语道:“幻听?奇怪了。” “府中修炼之处都布下了阵法,特别是此处更是有上古残阵,地级巅峰强者可能都有来无回。” “嘿,是我想多了吧。恩,再呆一会就走,好久没见雨华那丫头了。” 可怜的章雨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谁知这府上的阵法都被她的好爹爹,元阳城城主章舟暂时关闭了。 目的就是方便琨瑾的出入,由此可见章舟对于琨瑾的重视。 “舒服,来这有段时日了,总算是能好好泡个澡了......”琨瑾搁水池里搓着背,惬意的说着。 要是章雨容听到这话指定会气的背过去,自家万年积淀的紫府液竟然被人当做洗澡水,甚至是放眼北域诸多势力也没人这么败家,看来琨瑾是第一人了。 琨瑾一边泡着澡,一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元阳城吴家有上古皇朝时期的残式,城主章家有残阵,并且对其引以为傲,可此界的上古皇朝家族都是叛徒,怎么现在遗留下的物件都成了荣耀般传承着,奇怪? 看来正如师傅说的那样,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看到的也可能是假的,只有自己去探寻真相才能得到答案。 想了一会,琨瑾也没什么头绪。 一个小小的元阳城显然不是答案的全部,真相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只有有了实力才能触及更多的辛秘,实力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适用的。 这会两人正在溶洞内泡着澡,哦不,是修炼。 而在城主府一处大厅内,也同样有两人。 不过是四目相对,在一桌子美味佳肴前大眼瞪小眼。 “呃,我说雨华啊,你把那小子扔哪儿了,怎么就你一个?你是不是又整人家了?”章舟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对章雨华说道。 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捉弄人,总是上房揭瓦。 相比来说她姐姐和她就是两个极端。 也不知道这小子被整哪去。 唉,算了自己一会去找吧,看这丫头想来也不会告诉我, 果然章舟的想法无比正确,章雨华一听整字直接就炸了毛,什么啊,到底谁整谁啊,气的章雨华一翻白眼,直接闭上眼假装自己不知道。 呃,得,再等会就去看看吧,这丫头是指不上了。 第八章 泡澡穿啥衣服 镜头回到深潭。 溶洞内。 水汽氤氲,潭内的紫府液像是在快速挥发一般,蒸腾着。 白紫色的气雾在水面上,在半空中不停着翻滚着。 仔细看会发现那些白紫色的气雾竟然在凝聚化形,变成一只只仙鹤并环绕在琨瑾的身边,像是嬉戏一般上蹿下跳,但不多时一只只的仙鹤奔向琨瑾的身体和眼眸之后便消失不见。 奇怪的景象在场的只有章雨容看在眼里,她只是看到半空中遨游的仙鹤,但并未见到琨瑾。 于是仍赤果果的光着身子,向着那边急速的游了过去。 而此时的琨瑾却舒服的靠在池边。 鼾声轻轻的回荡在上空,全然不知自己所引发的异象,还有被吸引过来的章雨华。 “仙鹤腾飞,潜龙在渊。” “以前在藏经阁中无意看到一位老祖的手稿上写了这寥寥几笔,不知其意,难道指的是此景?” 章雨容眼眸一亮,激动的说完便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向着仙鹤出现的那个方向游去。 “恩,就是这里了。” “仙鹤原来指的是紫府液化气,可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仙鹤停止化形之后会孕育出来天材地宝?”章雨容震撼的看着眼前宛如仙宫般的景象,迅速的分析着。 想必也差不多,因为那仙鹤不停着向某物钻入,看来是某种先天至宝了。 章雨容想着便靠近着仙鹤,企图吸收这些紫府之气。 但她却不知层层迷雾之下竟隐藏了一个男人,而只顾着向那吸入仙鹤的暴风眼靠近。 仙鹤奔腾的时间并没有太长,约莫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而在气雾消散的那一瞬。 章雨容也停止了修炼,长呼了一口浊气,感慨道:“没想到这种形态的紫府液竟然有这么强的效果。” “感觉神魂越发稳固,每个境界也夯实了不少,我章家成为城主家族果然是有道理的。” “爹爹应该知道这种异变,等会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吧,今天还真是幸运。” 章雨容自顾自说着,却没察觉此时气雾尽散。 她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同她一样一丝不挂的男人,关键是这男人还静静的盯着自己看。 “呃,我说...小...咕咚,呃,不是,大...小姐姐,你为啥不穿衣服呢?” “衣服?我为什么要穿衣服,你家泡澡还穿衣服嘛。” “哦,也对啊。” “恩,嗯?啊啊啊!” 琨瑾傻傻的一问,章雨容下意识的回答道。 但突然一想,自己可是啥也没穿就这么站着啊,关键面前还有个陌生男人。 章雨容羞愤的一叫,玉手向水面一拂。 水浪唰的一下从水里升起。 化作一道冰墙瞬间隔开了两人。 冰墙的一端。 章雨容愤愤的喊道:“银贼!狗胆不小,竟潜入我章家,看我今天不剜下你的狗眼!” 说罢,章雨容素手向前一推,按在了那冰墙之上。 只见顷刻间那高数丈的墙体化为无数冰晶,密密麻麻的漂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那无数的冰晶便朝琨瑾所在的一片区域飞去,冰晶所触之地,已然白茫茫一片。 不管是岩石还是紫府液皆被化为冰雕,如同光滑的镜面一样折射着光,整个溶洞变得银装素裹起来。 “咦?没有气息了,难道已经死了?” 章雨容奇怪的自语了一句,便摇摇头从储物戒中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自己虽说是玄级后期,但只用了五成力量。 本来还想拷问一下此人的目的,是否是本着自家的紫府之气来的,看来这个黄级后期的银贼并不抗揍。 算了,让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一会给爹爹提一下就行了,章雨容如是想着,摇摇头继续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咳咳,这位小姐,您穿衣服能快点嘛?看看我都穿好了。”不知何时琨瑾竟突然出现在章雨容的面前,而且穿好了衣服,炫耀似的在她面前还转了个圈。 而此时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章雨容两只手还放在身前,衣裙还未覆盖全身。 一双无暇的洁白玉腿仍暴露在空气之中。 只见一男子贱贱的笑着在她面前转圈圈,这就有些让章雨容怀疑人生了。 一天之内,哦不!几个呼吸之间!让一个陌生男人看了两次身体,这是到了什么血霉啊。 但章雨容的脸色越来越冷,穿衣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因为她暗自下了决定,今天这事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眼前这个混蛋离粉身碎骨不远了。 不一会,衣裙也是整理好了。 但章雨容并没有着急出手,因为她冷静下来一想便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很可能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可以出现在这里证明他的修为已经远超地级巅峰,甚至于修为已至天级,怪不得就连自己含怒一击都能轻易化解,看来得和此人委以虚蛇,探得其来意。 不然小小一个元阳城突兀的出现这么一个天级强者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希望不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 嘶,看这姑娘面色有些不善啊。 那眼珠子简直都能跟猫头鹰有的一比。 得亏刚才吸收了点紫府气,不然怎么挂的都不知道,唉,要赶快跟这姑娘讲明白自己是个路人啊。 汗,这年头泡个澡都有生命危险的说。 “那个,我说,我其实......”琨瑾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对章雨容尴尬的说道。 “哈,我知道。”章雨容脸色一变,微笑着向琨瑾回道。 琨瑾一脸懵逼,嗯?她知道啥?“呃,知道我是.....” “是个高人。”章雨容迅速的接道。 “是个高?高手?呃......”琨瑾无语对自己微笑点头的章雨容。“什么时候自己转型的,这就直接上了高速嘛......” 看着充满快乐的章雨容,琨瑾也就十分不好意思的戴上了这顶高帽子。 沉默的点了点头,充满了高人的风范。 看来是刚才那招糊弄住了这丫头。 可一会不还得去见那老头和小丫头嘛。 哎呀,先不管了,可是她先认错的,出了什么事可怨不得我。琨瑾暗暗想着。 “那个,高人?您来到此地是有什么需求吗?” “元阳城虽为神宗下属之地,但资源仍无比匮乏,不知阁下是来寻找什么呢?” 章雨容仍微笑着向琨瑾说道。 嗯?这丫头跟我点明中心啊。 神宗看起来当属此地的顶级势力了。 琨瑾听到章雨容淡淡的警告,嘴角不屑的一撇,装比味十足的说道:“小丫头,当今世上充满变数,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嘶,此人竟能说出如此叛逆之语! 当今谁不知道,大势主掌在顶级势力手中,只有努力进入到这些势力之中方能更近一步。 这货是疯了吧,看这样子是要另起炉灶啊。 章雨容恶寒的看着一脸豪气的琨瑾暗暗吐槽道。 “怎么?小丫头?有所困惑?” 呵呵,何止是困惑,简直是异想天开呢? “呃,哈哈,没,没有的事。” “仙鹤腾飞,潜龙在渊啊,看来这紫府山脉孕育出天灵物之日不久矣。”琨瑾一脸老道的对章雨容说道。 “天灵物?”章雨容心中甚是不平静。 虽说对天灵物是什么无比困惑,但听到琨瑾从嘴里说出老祖手记中的那八个字,她便万分震惊。 眼前这个混蛋,呃,不是,是这高人很可能便是冲着自家这紫府之气而来的。 琨瑾装模作样的糊弄着章雨容。 嘴里不断说着一些她听不明白的东西,吓的章雨容脸色不断变化着。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两人的尬聊终于也石沉大海。 “哈哈,小友和小女是刚认识了吗?”章舟眼里精芒一闪,狡黠的笑着说道。 还没等琨瑾说出口,章雨容却高声叫出:“小友?爹爹你叫他什么?” “呃,这丫头,这位小友是你小妹邀来做客的,怎么?不对吗?” “小妹带来的?高...呃,朋友?” “呵呵,正是如此啊,真是麻烦城主大人了,在下不胜感激。”琨瑾笑眯眯的闪身来到章舟面前作揖道。 章舟笑哈哈的拍了拍琨瑾的肩头,向两人说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一会再说。” “哦,一会见。”章雨容气狠狠的走过琨瑾身边的时候,踩了琨瑾一脚然后撂下这句话就一个人先走了。 “哈哈,看来与小女之间有什么误会,别担心,一会杯酒释千仇嘛,小女一心向道,对人情世故难免有所欠缺,还希望小友多多包涵才是。”章舟语重心长的看着琨瑾说道。 而琨瑾听到章舟的话就是一阵恶寒。 心想我包涵她干嘛,她包涵我还差不多。 “不知小友家居何地,来这元阳城是有何事吗?当然小友不必多虑,因为看来你与我家小女关系还不错,要有什么事办,我想我还可以说上一些话。” 唉。 看来还是躲不过正义的审判啊。 幸亏找李时雨备了点功课,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搞。 “哈哈,城主大人就算不问,一会我也准备在宴会上向大家坦白的。” “吾名琨瑾,自南域而来,觉修行之路当顺其自然,便搭乘传送阵跨域来到此地。”琨瑾自然的对章舟说道。 “唔,原来如此,琨小友看来也是洒脱之人,毕竟只身来到陌生的一域所需的勇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章舟赞许的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琨小友来常常北域的特色,也不枉来一趟。” 说罢,琨瑾就跟着章舟走出了溶洞,渐行渐远。 第九章 拯救无知少女 宴堂之上,琨瑾端坐。 显得一丝不苟,虽说不是见老丈人,但是这气氛也异常诡异啊。 琨瑾眼神飘忽,四周立柱,墙壁上均镶嵌着萤石,发出的光交相辉映着。 虽说屋外已繁星点点,但室内大厅里仍依靠着这些萤石宛若白昼。 啧啧,不愧是万年底蕴的城主世家。 这萤石大抵是连着紫府山脉衍生出的附带品,滋养神魂的作用虽说有些下降,但仍作为一种灵石来说,制作阵法的功效还是存在。 就这样作为照明工具,显然是过于炫耀了。 琨瑾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萤石心里无比吐槽,以前看都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已经高攀不起。 呜呜呜...... “嗯,这下人都来齐了,雨华雨容你俩消停点,眼睛一会抽筋了。”章舟看着自家俩活宝耍宝,只好无奈叫停。 “好的,爹爹。”两女同时朝琨瑾一瞪,向章舟保证道。 呃,瞪我干嘛,不就瞅了几眼你家的破灯嘛,太小气了。 琨瑾见两女瞅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爽,你瞅啥? 章舟摆了摆手,面带微笑道:“好了,琨瑾小友远从南域而来,我们作为东道主自当要和和气气的招待客人嘛,你们小辈之间要是有什么矛盾自此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了,大家要好好相处。” “嘿嘿,城主所言极是,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啊,那个,我先敬城主一杯。啧啧,好酒啊!” 琨瑾听到章舟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啊,嘿嘿,这老爷子可真会替我排忧解难啊,不错不错,干了干了。 “再敬章大小姐,二小姐一杯,杯酒释千仇,我先干了啊。” 琨瑾这会还想借坡下驴,但没想到章雨华一句话堵死了琨瑾。 “我可不会喝酒,也不想和你个死变态喝,这下可释不了仇。” 我尼玛,还说老子是变态,虽说可能就是占了点视觉上的便宜,但你以为我想啊,切!你可没你姐姐有资本。 “哎,雨华怎么说话呢?” “我觉得妹妹说的挺对!” “雨容你就别掺和了啊!” “噗!求针对啊。” 虽说消仇之路任重而道远,但这顿充满火药味的饭宴还是被自己扛了下来。 唉,宝宝心里苦啊,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地界简直不要太难受。 琨瑾吃完饭,跟众人打完招呼,就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湖心亭上伫立,望着天空那一轮明月叹息。 “也不知家人和师傅怎么样了,天界是否会因此发生巨变,想来以他们的能力定能轻松应对。” “唉,月虽明,但已残缺,想要追寻前人的脚步,看来并不会圆满。” “什么月残缺?这么大一轮圆月,小银,呃,琨瑾道友难道是眼睛有所残缺?”章雨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琨瑾身后窜到面前了,皓齿微露对琨瑾嘲讽道。 “呵,你下面残缺的比我厉害,就跟你家大溶洞似的。”琨瑾头也不低,仍望着明月贱贱的答道。 “我下面?我裙子?呃,大...溶洞?滚!臭流氓!”章雨容扒拉着裙摆的素手猛地一停,气的俏脸一红,朝琨瑾一吼,差点就向琨瑾动手了。 可脑子里父亲的嘱咐却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也不知道一个黄级后期的小子值得父亲这样重视吗?更可气的是自己还差点信了这小子是个高人的鬼话。 “咳咳,喂,你真是黄级后期?” “呵呵。” “呵...呵?呃,你是不是隐藏了修为,来我们家骗吃骗喝?” “呵呵。” “嘶,我今天非得给你来一下。”章雨容顿时气的柳眉倒竖,一掌便印向琨瑾。 “我靠,你们一家老把瞳术乱用干嘛,把至强的力量引导到身体其他地方干嘛?寒冰掌?”琨瑾堪堪一侧身躲过了章雨容的强击,不满的吐槽着。 章雨容听到琨瑾这话一愣,也便没有追击,轻柔的转身站定疑惑的向琨瑾问道:“瞳术?是什么?寒冰掌?这么烂的名字你也想的出来,我使的可是神宗的冰幽掌法,懂不懂?” 懂个屁我懂。 自己明明不是冰系体质,还搁那装大象,那是眼瞳的冰系力量好吧。 也不知道这儿的人拿什么鉴定的,这都能搞错,还关键的是堂堂城主一家就这么修炼的,真是愚昧啊。 不过也不好意思当面说,总不能说你全家都傻帽吧。 琨瑾只好仰月窃叹:“唉,世上总得有救世主吧,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拯救世界...的无知少女!” “来你是第一个,大波,呃,大小姐请伸出你的双手,我将指引你向前!” “呵呵。” “呵什么呵,把手给我。你是不是有时感到眼睛会刺痛?” “可能还是每年不定时剧烈发作的那种?” “冰系的掌法修炼也不尽如人意,力量强度总是忽强忽弱?不知我说的有一点正确吗?章大小姐?”琨瑾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怎么知道!呃,我是说你说的有点意思。”章雨容一捂嘴,不尴不尬的扯了句。 “嗯哼,觉得我说的有理,就把手伸出来,万一我有办法治疗呢?”当然这次可不是占便宜了,就当还个人情了。 章雨容看着一本正经的琨瑾,也不好反驳,只得将信将疑的把手递到琨瑾眼前。 “咳咳,好手好手,白暂细腻有光泽啊。”琨瑾一手托着,另一手的手指戳了戳章雨容伸出的玉手,感叹到。 “彼此彼此,你一个大男人的手也保养的这么好,罕见罕见啊。” “呃。” “那个还是先分析下这个病情哈,嗯,首先来看呢,经脉能量的互通产生了问题,其次呢修炼的功法并不适合你。”琨瑾眼眸里一丝混沌气流转,像是气旋拨转的云彩一样。 “所以吧,你可以考虑给我一些珍贵的东西,我传你修炼功法,当然这功法也不是凡品哦,然后再想办法治好你的问题,怎么样?” “当然要是你的初吻啊,初…呃,那什么之类的,我可不要啊。” 琨瑾一副大爷样,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的向章雨容交代着。 而面对易燃易爆的章雨容,琨瑾说这话可想而知的后果自然是遭到了无情白眼嘲讽。 为啥不动拳脚呢?因为目前还搞不太定。 “如果能像你说的那样可以治愈我自身问题的话,以章家底蕴,玄级,甚至地级层次的天材地宝也可以给予你。”章雨容轻撩发丝,很是微不足道的说道。 “大气大气,那我先说下我要什么啊,我们可以把这事分为两部分,我先传你功法,你先给我天材地宝怎么样?” “没问题,你说,只要是地级及以下的,我章家应该都有。” “好,那我要一株凝神草,一份玄冰寒露。怎么样这两种都是玄级层次的,你家应该都有吧?” “呃,玄什么?” “玄冰寒露啊!” “哦,没有。” “你......那凝神草怎么有的?”琨瑾一滞,下意识的一问。 “凝什么?” “凝神草!” “哦,也没有。” 呵呵,故意气我的是吧? 凝神草,玄冰寒露都在天启之地边缘大把大把长着呢?呃?天启之地?嘶,差点忘了这里不是天界,这下尴尬了。 以我目前对境界的推算,天界堪堪算入门的尊者级别已经算是地级修为了。 可稳进尊者的丹药原材料却没凑齐,我丢,头疼。 看到琨瑾一脸呆滞,章雨容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无情打断人家的想法,好无良,但是好爽......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这两种东西是什么?但想来你是要炼制某种进阶玄级的丹药吧?”章雨容先是说完这句,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变得欣喜起来。 一把抓住琨瑾一只手,连忙接着又道:“你会炼丹?你是天师?” “呃,什么天师?” “炼丹?当然会了,不然我要天材地宝干嘛?我生吃嘛,我又不是焚天域那群野兽。”琨瑾皱着眉头,不爽的答道。 “那个我是说,你要真是天师,那我想这次你可以获得好多天材地宝,甚至还有你们天师梦寐以求的东西。” 琨瑾看着神经兮兮,呃,是神秘兮兮的章雨容,嘴角抽搐了一下。 暗道,这妞老说什么天师?炼丹的就叫丹师呗,还天师。 啥时候副业也成高大上的职业了,整那名字显得高人一等呗?咦?高人一等?难道炼丹的在这儿是香饽饽? “那个小妞,你说炼丹这么埋汰的职业,它也能发光发亮了?”琨瑾迷茫的瞅着章雨容问道。 “埋汰?我看你脑子埋汰,天师一向都是顶级职业。”章雨容小脑袋扬了扬,自傲道。“对了我跟你说啊,你要真是天师,这次的贪狼星秘境之行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了。” “靠!贪狼星?” “怎么了?想来你虽然以前在南域,可贪狼之名永镇破碎之界,第一次去吧?激动是在所难免的,淡定淡定啊。” “贪狼星,希望是重名,不会再是那个地方了”。琨瑾低语,情绪有些低落。 而章雨容显然还是比较亢奋的,拽着琨瑾要他表演下控火之术。 琨瑾也是实在不耐烦了,手掌一伸,立马就有一团幽蓝色的小火团附在中指之上。 随着琨瑾手掌和手指不停翻动,那幽蓝的火团像是流体一般,在手指之间不停流窜,像是艺术一般。 引得章雨容惊叫不断,像是看到流星的小女孩般惊讶和兴奋。 手掌一合,火焰消失不见。章雨容拍了拍琨瑾的肩头道:“琨瑾道友真是前途无量啊,那我们就明天见,对了,这火焰叫什么名字啊?” “芷蓝雷炎。”琨瑾闭上眼轻声说道。 第十章 请叫我天师 “哎!臭流氓起来了,我姐姐找你!”章雨华皱着眉头看着睡的如同死猪一般的琨瑾,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自己得一大早起来修炼,有的人却能舒舒服服的睡着大觉。 哼,把你被子掀了,让你睡!说干就干,章雨华一把便掀起了琨瑾那床被子。 “啊,臭流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睡。” “呃,你才流氓,干嘛直接进我房间!” “这是我家,我想进就进怎么了?不行吗?”章雨华瞪着眼珠子反驳道。 “行,你牛。但二小姐您能把被子还给我,我穿衣服行嘛。”琨瑾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躺着床上慵懒的回道。 之后随着章雨华的一声尖叫外,就剩下砰砰的关门声。 琨瑾思衬叹道:“今天这丫头故意的吧,看的我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唉,我这身子算是不清白了。” 洗漱罢,琨瑾踱步来到宴厅,本想找点吃的补充点营养,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帮青年男女,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其中一蓝衣女子正好转头与琨瑾相视,笑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想来是府上贵客吧?” “呦?蕊蕊,看着这位公子玉树临风就想勾搭了?”其边上一红衣女子还没等琨瑾作答,便娇笑着凑到夏慕蕊跟前取笑道。 “白若,你瞎说什么呢?我就礼貌的问问。”夏慕蕊俏脸一红,摆手解释着。 说罢,男女几人也都不做交谈,扭头看向琨瑾,显然是希望琨瑾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大家相互认识下。 “哈哈,几位帅哥美女失敬失敬,在下不才琨瑾,来到元阳城游玩,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哈。”琨瑾毫不做作,大方的向众人做着介绍。 其中一穿着光鲜的男子听完琨瑾的话,眼睛一亮便接道:“这位琨瑾公子想来也是地位非凡,不然怎会出现在这城主府中呢?” “莫不是城主的朋友?” “不对不对,琨瑾公子如此年少怎会与城主扯上关系呢?应当是雨容师妹的挚友。” “嘿嘿,我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乃是伴侣才对。” 几男女轻笑着,开玩笑似的分析着。可他们却没有发现其中两人的脸色愈发冷峻了。 啧啧,看来我又成了挡箭牌。 这家两丫头可真是红颜祸水啊,难受,呜呜呜。 琨瑾看着衣着光鲜那男子阴翳的眼神哀叹着,正想要不要解释一下呢,一声师哥师姐便断了琨瑾一点小心思, “诸位师哥师姐,不好意思久等了。”章雨容手握一光符,跨过门槛,轻盈地走了过来。 “师妹无妨。” “是啊,师妹我们相谈甚欢呢!” “对对对,还结识了一位大帅哥呢!” 而章雨容却是一头雾水。 大帅哥?这玩意我们家有吗?嗯?好像真有? 懵逼的章雨容看向同样懵逼的琨瑾不禁掩嘴一笑。 “你们说的是他嘛?”章雨容眨了眨大眼,一手指着琨瑾说道。 “对对对!雨容师妹,这位名草有主了吗?我们的慕蕊师姐可是喜欢的紧呢!” “哦?是嘛,那慕蕊师姐你可以如愿以偿了哦!” 白若一副没想到章雨容会这样说,满脸惋惜的叹道:“唉,我们还以为这位公子是你找来的伴侣呢,可惜啊,我的菜就这样转手被我扔给蕊蕊了。” “没事,白若,我愿意做你伴侣。” “滚,老娘就喜欢琨瑾公子这种的,看你那样黑的和煤球似的。” “哈哈哈!”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喜了。 “好了好了,说正事。”章雨容见众人笑声渐弱,便双手朝空气按了按,示意大家嘘声。 便接着说道:“东西我从家中库房拿来了,大家还有什么事情现在就提出来,不然到目的地了可就没时间处理了。” “对了,师妹,广宇师弟说他去拜访元阳城吴家,邀请吴家一位二阶天师来我们队伍。” “二阶天师?我滴乖乖,没想到元阳城还有这样的人物,那有这种前辈跟随,看来此行必有所获啊。”白若惊呼。 “是啊,谁说不是呢?听说二阶天师可是能炼制王丹的存在。” 众人点头认同,脸色也都红润起来,想到会不虚此行,个个显得都很愉悦。可唯独一人眉头紧锁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一人在她耳边轻语,她才清醒。 “喂,这二阶天师什么鬼?我这个天师怎么算的?” 章雨容感受着耳边的暖风,不禁红了脸,一把推开琨瑾并瞪了一眼。 切,不给老子说,老子难道就不能跟那几个货套话了? 琨瑾恨恨的回瞪了章雨容一眼,便面带笑容凑到几人跟前唠起了嗑。 约莫半个钟头。 其中一男子叫道:“大家走吧,广宇师弟传讯给我说,他与天师已在城门外等着咱们了。” 众人点头,大家便都起身,拿起自己随身之物,欲出门汇合。 可那衣着光鲜的华服男子却道:“咦?琨瑾公子也是和我们一道?” “对哦,琨瑾大帅哥,雨容也邀请你与我们一同前去吗?” 白若瞅着与章雨容一同并行的琨瑾,疑惑的问道。 “是的哦,在下不才正好是一位天师,受邀一同前往秘境的。” 琨瑾微微一笑,面向白若答道,至于那华服男子他就选择性的遗忘了。 “呵呵,如此年轻的天师,本少可是头一次见。”华服男子讥笑道。 “呵呵,那您可真是鼠目寸光。” “你!” “好了,不要起哄了,琨瑾确实是天师,而且是我邀请来的,还有什么事?没事就走吧。”章雨容赶紧终止互怼之战,示意众人赶紧走。 最终华服男子哼哼了几句,也没有再说什么,面带凶光的瞪了瞪琨瑾便拂袖离去了。 一行人离去时只有白若赞道琨瑾年少有为,竟是天师,而夏慕蕊则是朝琨瑾轻轻一笑,便走了。剩下的自是同华服男子为一丘之貉,面无表情的背向琨瑾离去了。 只剩琨瑾与章雨容在后边慢慢走着。 琨瑾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啊,看看,看看,章雨容啊,章雨容,你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废掉的呢?” “什么?” “是狐朋狗友啊,狐朋狗友!当然我没说那两个小妹妹,看那四男的个鬼样子。” “嗯哼,人家不就是质疑了你一下嘛,至于嘛。” “嗯?质疑什么?我是说长相,容颜,身高!” “好吧,当我没说。” 琨瑾点了点头,继续说:“所以说那四男的,的确长得像狗。” “话说,二阶天师能炼制王丹,王丹也就是地级丹药了,可这吴家为什么没能称霸这元阳城呢?” “我也想知道。”章雨容相当郁闷。 什么时候吴家都有二阶天师了,自己父亲知道嘛。 “你也不知道?那证明有猫腻啊,可想而知你们章家的上位有些阴谋论的感觉啊!” “什么阴谋!我们章家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听到这话,章雨容定是不能忍啊,当即踹了琨瑾一脚,但十分可惜的被躲开了。 “嘿,你踢我干嘛,我还不能分析下了,没阴谋你告诉我吴家这二阶天师是怎么蹦出来的。”琨瑾皱眉,一本正经的说着。 “应该是这样,你祖上喜欢上了吴家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竟是吴家的天师祖上的女人。” “那女人被你爷爷攻略之后,在顶级势力相互竞争之中,将吴家天师祖上暗害了,没有了天师的吴家一落千丈。” “然后章家顺利上位,但是后世的吴家天师后代,在某一天发现了天师遗留的炼丹手记,于是开始了自学,刚开始练到一阶天师还将吴家恢复了元气,后来因无人指导走火入魔,元气大伤。然后听到贪狼星秘境的消息,又开始宠宠欲动。” “怎么样,这样分析你大概懂了吧?” “呃,你的意思是说吴家某一位老人以前是二阶天师,但是受伤了,然后想去贪狼星秘境恢复?” 章雨容耐着性子,听完琨瑾的长篇大论,然后从脑子里梳理出了相关信息,向琨瑾回道。 “那个,嗯,算你对吧。” “呵,你下次能不要给我编故事了好吧,而且剧情这么烂,哪有女人这么容易就被骗?” “你啊。” “呵呵。” 一路瞎扯,琨瑾喋喋不休,章雨容听的头快爆了。 心想这货应该是在南域因为这个而混不下去的。 终于与众人汇合,琨瑾瞬间恢复到了高冷状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章雨容可算是松了口气,帅哥还是高冷点好,话痨显得就太过沙雕。 “嗨!雨容,没有去城主府拜访章城主真是失敬了。”男子立身于一位斗笠老者的身旁,爽朗的向着章雨华打着招呼。 “广宇你客气了,不碍事,反正我爹爹今天有事也不在。” 章雨华微笑着答道,又转头看向那斗笠老者,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那个人来齐了,我就先介绍一下这位来相助我们的天师大人,元成大人!”广宇恭敬的看着斗笠老人,向其作揖说道。 “咳咳,闲人一个,称不上什么大人,叫天师罢了。”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掌,正了正头上的斗笠,冷冷的说道。 第十一章 公子不要啊 “不不不,我看大人一词对于天师来说是理所应当啊。” “天师您是老一辈人物,修为,阅历都远超于我们,不称呼您为大人,可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琨瑾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对老者说道。 除广宇外,其余人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不是竞争对手嘛,就算是打不起来,但也不应该和和气气的吧。 但是广宇不知道琨瑾是干嘛的。 看到与自己同门站在一起,而且还帮自己解围,这显然是探险好队友啊。 于是广宇便向琨瑾眨了眨眼,开心的接着琨瑾的话说道:“是啊,这位仁兄此言甚好,天师年长于我们,修为也高于我们,自当尊称一声大人。” “是啊,广宇师弟所言极是。” “对,应当称天师为大人。” 一干人等极力吹捧着。 老者轻咳一声,缓缓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眸子显露出来,眨了眨叹道:“也罢,要叫就叫吧。” 赤瞳? 城主章家应当是冰瞳之体,但却不会运用。 此吴家赤瞳,流于形表,显然已掌握相应瞳术,这元阳城真是愈发神秘了。 琨瑾盯着斗笠里埋藏的那双赤瞳暗暗说道。 行进的路途说起来有些遥远,但以众人玄级修为的状态,日行千里没有丝毫问题,所以大约几个钟头后众人就来到了一片戈壁之上。 “这里怎么变得这样荒凉了,记得几年前曾随长辈到此来过,这里还是一片草木茂盛之地。”夏慕蕊凝重的轻语道。 “阴阳逆转之地,自然是会不停变化了。” 琨瑾解释道。 “想来这位美女来此地时为傍晚,白天是这样,夜晚可能会有所变化了。” 夏慕蕊了解的点了点头,另一边的老者却又发问了。 “哦?这位小友是如何得知,此地为阴阳逆转之地呢?” 老者嘿嘿一笑,转头看向琨瑾询问道。 老者这样问,琨瑾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的轮回之瞳看到阴阳二气在地表流转了,只得敷衍的说自己长辈也带自己来过。 老者得到这样的答案也没有质疑。 因为贪狼星秘境范围异常广阔,甚至与西域部分地域也属于秘境范围之内。 至于他们所处的这片地域元阳城及周围的小势力,小门派也都探索过,所以也不足为奇。 虽然老者想着琨瑾能说出不同的答案,但琨瑾可不会这么坦诚。 “看来是这里了,现在我打开光符开辟进入的通道,大家一同前往吧。” 章雨容说着便一把捏碎光符。 那光符瞬间变成一片光雨,缓缓的在天空中旋转,渐渐的开辟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光洞,呈现在众人面前。 可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迅速的窜入光洞之内。 老者紧接着大呼一声不好,也纵身一跃,跳入其中消失不见。 而其余人才反应过来,紧跟着进入光洞之中。 只有琨瑾不为所动,转头朝某处咧嘴一笑,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光洞也随之坍塌,重新化为光雨消散不见。 “哎呀!咦?什么东西好软?”琨瑾趴着嘟囔着。至于琨瑾为什么趴着,是因为走的有点慢,传送节点坍塌,人被甩出来了。而琨瑾为什么说软,就不得而知了。 “嗯......哼。” “嗯?什么声音?” “琨瑾公子,你压着我了。”一道软软糯糯的女声从琨瑾耳边传来,吓得琨瑾一机灵,双手越发的紧张了。 “啊,嗯,不要啊。琨瑾公子。”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我一紧张,就手抖,一手抖就那啥。真抱歉啊,我没想到还能压着人。”琨瑾局促的站在一边,不停地说着抱歉。 而对面的女子则是一脸害羞,小脸红扑扑的。 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言不发。 琨瑾一瞅,这不说话咋办,不会是待会要找我赔衣服吧。 嗯,有道理,看着这衣服应该也挺贵。 得先下手为强啊,帮她拍拍土。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吧。”也不等夏慕蕊同意,琨瑾就自顾自的帮助起了她,主要想着腰部,臀部着手。 也不是说这些部位琨瑾异常感兴趣。 是这些地方真的脏啊,土真的特别多。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来,琨瑾满意的盯着自己的作品,嗯,这下是一尘不染了。 “咦?小美女,你怎么了?” “怎么脸这么红,额头上还有汗,是不是生病了啊,那你得多喝热水。”琨瑾从背面走到夏慕蕊面前,看到这幅情形可是吓了一大跳,急忙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琨瑾还让自己多喝什么热水,夏慕蕊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人啊,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嘛,多喝热水是让我补充水分嘛。 但夏慕蕊看到琨瑾的脸却说不出这些话,还是无比温柔的说道:“那个,琨瑾公子我没事,我们走吧,他们已经离去多时了,我们也要快点跟上哦。” “哈?他们先走了?怎么小美女你一个人在这等我呢?”琨瑾狭促的逗问道。 “那个,因为,因为......” “因为你喜欢?” “啊?琨瑾公子.....” “喜欢等我一起走,是吧?” “呃,嗯。” “好的哦,小美女,那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琨瑾公子,我不叫小美女,叫我夏慕蕊好吗?” “好的,慕蕊小美女。” 地平线上,戈壁滩中。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烈日之下,影子也越拉越长。 “哇,琨瑾公子这是岩浆吗,从那个宫殿里涌出来的,快看,好壮观!”夏慕蕊激动的拽了拽琨瑾的衣袖,感叹道。 “嗯,厉害厉害!”一路上夏慕蕊拉着琨瑾衣袖共计二十次,琨瑾无奈的回答了二十次。 都差不多的景观,有必要吗? “咦?这个宫殿之上好像有人在打斗?”琨瑾昏昏欲睡的眼皮一下抬了起来,拍了下夏慕蕊的手背疑惑的说道。 “啊?琨瑾公子干嘛又摸人家。” “嗯?宫殿之上哪有人啊,离得这么远,琨瑾公子你是怎么看到的,你想那啥,你就......”夏慕蕊被琨瑾拍了下望向远方宫殿,却啥也没看见,以为琨瑾有别的意思,顿时又有些娇羞。 呃,我特么。 真想弹你一个脑瓜崩! 想啥呢都,我一天真是太难了。 唉,也罢是我眼睛太尖了,怪我。 琨瑾自我吐槽着,也不顾夏慕蕊有什么想法了,一把拽着就跑。 “唉,琨瑾公子,你别急啊,就算是,就算是要......那也要等我们出去了,去外面的旅店嘛。” “咦?这是?原来真有人,那个,琨瑾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一路疾跑,跑到距离宫殿不远处时。 夏慕蕊才看到宫殿之上确实有两人打斗,顿时羞愧不已,低着头向琨瑾一通解释。 说完转头看向琨瑾的时候,却发现人家专注的盯着宫殿,像是没听到一样,夏慕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慕蕊,你现在能看清那两人吗?你看那两人是不是你的同门?” 琨瑾紧紧盯着,然后向身旁的夏慕蕊询问道。 “啊?我看看,咦?还真的是李元和金展。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不行,我得去阻止。” 夏慕蕊眯着眼努力的看清了两人的面容,但没想到是自己的同门,也是这次的队友。 当然不容他们互相残杀了,说罢就欲起身去阻止二人。 可没想到被琨瑾一把抓住,并吃到了她朝思暮想的脑瓜崩。 “哎,你能不能别这么莽,你就不分析下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吗?” “再说了你们修为都差不多,万一到时候两个玄级巅峰打你一个,我看你怎么办,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拼了老命也打不过的说。” “也对哦。” 夏慕蕊委屈巴巴的答道。 “我跟你说,我观察到他们两人双目赤红,出招不连续不稳定,可能是中了某种瞳术。” “我们待会悄悄潜过去,你就......然后我就......明白?” “嗯嗯,知道了,我相信你琨瑾公子。” 琨瑾迅速分析并制定了计划,两人也默契的向宫殿潜行而去。 好在二人只顾着打斗,完全对宫殿下方的两人无视,这也方便了琨瑾二人组的行动。 “金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慕蕊。” “可是慕蕊只能属于我!” “今天弄死你,我一会再找到琨瑾那小王八蛋,一块弄死!”李元双目通红,血丝布满着眼球,无比狰狞的怒吼着。 “李元狗贼,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 “你放心琨瑾那混蛋会和你在地下汇合的。” 李元也不甘示弱,同样回击金展,气势汹汹的继续挥剑攻去。 剑光一闪,火花四溅,两人打的昏天黑地。 当然这里除却岩浆流淌的声音,还有夏慕蕊嘿嘿的傻笑,看起来两人成功的绕到了宫殿之上。 两人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可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令人伤心的言论。 琨瑾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不就是外地人嘛,本地人就这么有优势嘛,大家都是人啊,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吗?真的是没文化难以沟通。” 第十二章 天都湮灭之术 宫殿之上。 两个本地人依然言语激烈的痛诉着琨瑾的种种恶行。 莫须有的编造着琨瑾和夏慕蕊的爱情故事,听的琨瑾脸红一阵白一阵。 “靠,忍不了了,慕蕊上,按计划进行!” 琨瑾粗着声音,低语道。 “哦哦!”夏慕蕊轻笑一声,应声而动,衣裙稍稍一晃,人便消失不见。 几息之后。 宫殿中心顶部突兀的裂开一个大口子,熔浆冲地而起。 李元金展二人才倏然大惊,慌忙避其锋芒。 因为二人虽有玄级巅峰修为,但此乃天地熔浆,就算是地级修为被这种熔浆淹没,半晌定会灰飞烟灭。 二人堪堪从宫殿之上跃下稳住身形。 满头惊出的大汗还来不及擦拭,骤然间两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对弥漫着混沌气的双眸。 混沌之气流转仿佛像是黑洞一般能吸收人的心神。 两人愣愣的盯着,双目变的逐渐呆滞。 几息过后,两人原本赤红的瞳孔,竟缓缓的转向黑白色交织,看起来诡异万分。 一旁的夏慕蕊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小嘴夸张的形成了一个o型,心想这就是瞳术吗? 竟如此恐怖。 看起来琨瑾公子从别人手中夺回了控制权,但为什么不将两人恢复正常,反而再次将其控制呢? “呼......” 看着二人双目完全变为黑白色,琨瑾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幸亏有夏慕蕊相助,引动熔浆冲击二人。 巨大的外界刺激让他们心神不稳,那赤红瞳术也消散一半有余,不然还无法成功掌控这两人。 “琨瑾公子,他们怎么样了呢,不会有事了吧?” “放心,不会有事了,也许你还有几点疑问,但我相信接下来你就明白了。”琨瑾打了个响指,自信的说道。 “嗯,琨瑾公子,我相信你。”夏慕蕊痴痴的看着琨瑾说道。 果然,这种玉树临风又无比自信掌控全局的男人,最容易让人痴迷了。 琨瑾嘿嘿一笑。 向两人叫道:“小金,小李,走了。” 一处地宫。 熔浆在地面一边缓缓流淌,赤红的光亮映衬在地宫各处墙面之上,即使没有萤石之类照明用品的情况下,这地宫内仍是一清二楚的呈现在几人的面前。 “六根纹龙石柱,以及后面的石殿,看来这里无疑是目的地了。” 广宇面色一喜。 看着面前庞然大物般的石柱和宫殿,肯定的说道。 “哼,我的一个手下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你们弄死了,等会有什么宝物应当多一份补偿与我。”华服男子李天然不满的怒道。 而广宇则是一脸无所谓。 淡淡的道:“别忘了,还有一个我的人。” “那我不管,那可是玄级巅峰的一个手下,不能就这样没了。”李天然争辩。 “金展也是玄级巅峰,怎么是比李元差了几分吗?我......” 正当广宇准备同李天然理论之时,斗笠老者却冷冷的制止了。 接着又说道:“两个贪生怕死的蠢货罢了,我们遭遇的两只岩火兽不过堪堪达到地级。” “为了不拖延时间,老夫只好暂时控制住了他们而已。” “想必此时应当击退了两兽,正在归途。” “哼,希望如此。”听到老者发话了,李天然也不敢造次,只得哼哼两声作罢。 不过老者竟没想到的是,这两个货居然贪生怕死到一定境界了,与炎火兽周旋了几个回合后竟然内斗去了。 “天师大人,您看现在该怎么走?”广宇恭敬的向老者请教。 “唔,既然是上古皇朝残迹,应当有阵法守护。” “这样,你们同我一起使用至强一击,攻击这石殿大门,切记一定不要攻击到石柱。” 老者盯着石柱,揣摩良久后才对众人说道。 众人也没有犹豫,慢慢开始酝酿着至强一击。 毕竟天师一道,不仅习得炼丹之道,还有阵法之道。 之前也就是为什么章雨容在得知琨瑾是天师之后无比兴奋了。 “轰!!!嘶嘶嘶......” “这?天师大人,攻击被石殿大门吸收了?”广宇等人在远处凝出这一击,释放后却发现攻击竟像掉进熔浆一样被化解掉了,顿时惊呼道。 “看来果真是有阵法存在,看来此处并未有人来开辟过。” 老者语气有些欣喜,似乎是找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赤瞳微亮。 “快,你们五人分别站在一根石柱前,我来推断解阵之法,你们按照我的指示来移动此柱。” “放心,不要担心无法移动这巨柱,这只是虚妄罢了。” 地宫外。 处处流淌着熔浆的戈壁滩上,一块巨石后。 琨瑾正贼眉鼠眼的露出半个脑袋瞅着外面,而他的脑袋下面也有半个小脑袋随着他的目光瞅着。 “琨瑾公子,这是什么妖兽?为什么浑身都是大火,它不烫吗?”夏慕蕊呆萌的问道。 “呃,烫?你没看到它还能吞熔浆嘛。”琨瑾无语的答道。 “哈?是嘛,人家没看到嘛,谁叫你视力那么好。” 这玩意应该和焚天域那帮疯子是一个品种的吧。 才地级而已竟然能生吞熔浆,想来应该孕育出了火属性妖丹。 不过嘛,此地是阴阳逆转之地,我想我应该有办法对付,琨瑾笑呵呵的暗想着。 哈喇子差点掉夏慕蕊头上,不过还好琨瑾及时收住了。 “我们先去那边的一个宫殿,小金,你过会就将那两只喷火妖兽引进去,明白?” 金展机械的点点头,琨瑾就带着夏慕蕊和李元迅速离去了。 不多时。 远处的地面震动了起来,小金奋力疾行着。 只见两巨兽在其身后追逐着,引得四周熔浆涌动飞溅。 小金衣服也是坑坑洞洞,看来也是受害不浅。 “小金,就是现在,快进宫殿!” 琨瑾站在宫殿里面指挥道。 接到指令的小金迅速窜入宫殿,可两兽却在门口急停刹住脚步,没有冲入,不停的朝宫殿里面的几人怒吼,在门口徘徊踱步像是在忌惮什么始终犹豫不前,这可急坏了琨瑾。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不进来,时间快要到了啊,这宫殿也没什么诡异之处啊。 一路来不知出现了多少次,竟能恐吓住两只地级层次的妖兽?真是奇怪。 琨瑾疑云满腹,摸着下巴思索着。 “嗨,不管了,直接向它们攻击,我还不相信了,它们能不进来。小金,小李。远程攻击一波。”琨瑾一挥手下令道。 “簌,簌,呼......” 两人不断凝聚着攻击,向岩火兽攻去。 两兽因身躯奈何太过庞大,被两人当即直接命中。 背部的火焰四溅,两兽不甘的怒吼着。 但只是交错着身躯尽力躲避着攻击,还是没有冲入宫殿攻击众人。 “嗯?还不进来嘛?这意志力够坚定,慕蕊你也上。” “小金小李,你们三个去宫殿顶部攻击。” 琨瑾吩咐夏慕蕊也参加战斗,自己则一溜烟跑到宫殿口,暗道还是得靠自己啊。 来到宫殿门口,琨瑾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 便接着看向岩火兽,飞身抽出自己的那柄玄器长剑,向两兽挥出剑气砍去。 “吼,吼!呜,呜!” 因宫殿顶上三人掩护琨瑾猛攻,两兽都没空暇去进攻琨瑾,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剑贯日长虹的剑气,根本避闪不及。 两兽眼部满满当当的扛下了琨瑾这一重击。 当即两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背部的火光冲天而起,像是潮水一般涌向琨瑾。 “我靠,直接给我大招,不带这样玩的老兄。” 琨瑾看着火海向自己涌来,大惊一声。 迅速用那长剑朝火海划出了一个十字空刃,才堪堪躲过。 但那火海的温度实在太过恐怖。 琨瑾那一袭长发瞬间就变成了卷发,像是波浪卷一般。 琨瑾皱着眉,一手摸着自己的头发怒道:“我靠,老子可不是天界那些个渣女,为什么给老子烫个大波浪,就算你要烫,那也应该是锡纸烫才对!” 琨瑾气的大跳,手握长剑怒指岩火兽。 可奈何两兽并不通人言,只知道眼前这人类弄疼它们了,那必须得搞死啊。 于是回应琨瑾的只有那无情的火焰,和被烫的更加卷曲的毛发。 “啧啧,时辰终于到了,两傻货准备迎接制裁吧!”琨瑾看到完全暗下了的天空,开心的大喊。“天都湮灭术,摄魂!” 随着琨瑾的眼睛混沌气弥漫,双目之中两道混沌光就映照在了两兽的瞳孔之中。 紧接着两兽便一声尖叫,琨瑾迅速奔跑。 此时的两兽竟没有了对宫殿的惧怕,直直的冲向宫殿。 “快!你们快走!” 琨瑾跑进宫殿,举剑就是往地面一劈,地下熔浆便哄哄喷涌而出,冲顶而上。 愤怒的两兽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宫殿之中,身躯在熔浆中沐浴。 两兽却丝毫没有反应,反而冲动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像是冲热水澡似的,停在喷涌的岩浆里不走了,很是享受的呆着。 “琨瑾公子,这好像没用啊。” “我们不是之前还看到它们能吞食熔浆吗,既然如此它们又怎么会怕这些呢?” “慕蕊,你先不要着急,我是想给它们冲个澡,但可不是热水澡,一会你就明白了。”琨瑾神秘兮兮的向夏慕蕊解释道。 “嗯,我相信琨瑾公子。”夏慕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 第十三章 你是我内人嘛 两只岩火兽显然智商有些堪忧。 不停涌动的熔浆显然成了它们的泡澡圣地,一脸满足的趴在里面享受着。 脑子里已经完全遗忘了琨瑾这个大仇敌,甚至于自身对于宫殿的恐惧也消散了。 做兽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哼,再过个几息让你好好的开心。”琨瑾恶狠狠的盯着两兽。 话音刚落,地表赤红的颜色竟瞬息之间变为云白色,像是镀上了一层银沙。 再看那石殿。 也不复之前那样朴实无华了,而是变得银装素裹,宛若冰雪仙城。 里面喷涌的熔浆竟全都凝结成冰雕,静止在地下,地面,甚至空中。 夏慕蕊看到这种景象也早早的做出了无比惊讶的o型状态,并道:“哇!好漂亮啊,琨瑾公子,你看到了吗?” “嘿嘿,是很美,不过现在可以去收获猎物了。”琨瑾开心的笑着对夏慕蕊说道。 “哦,我明白了!” “之前还没有进入这里的时候琨瑾公子就说这里是阴阳逆转之地。” “白天为阳,所以熔浆遍地,而黑夜为阴,因此冰封天地。是不是这样啊,琨瑾公子?” 夏慕蕊歪着小脑袋,掰着手指头分析道。 琨瑾听到这话诧异的道:“不错嘛,慕蕊小美女。这小脑袋转的挺快,可塑之才啊。” 说完还拍了拍夏慕蕊的脑袋,便径直向宫殿走去了。 “哪...哪有啊,还不是跟你学的。哎,琨瑾公子等等我!”夏慕蕊俏脸一红,娇嗔道。 反观地宫一边。 五人按照老者的指示,有序的移动着五根巨柱。 突然老者老眼一亮,急忙喊道:“可以停下来了,你们过来,我自己来最后一步。” 听到老人这样说,众人便急忙退到老者身后。 而老者腾空跃起,伸出手掌拍向一根未移动的巨柱。 只见金光一闪。 从老者手中突兀的射出一道光束,瞬间将那巨柱劈为两半。 巨柱紧接着轰然倒地,顿时烟尘四起,地宫也顷刻间被冰封,剩余的五根巨柱变为冰雕,熔浆也同样如此。 待到烟尘消散。 当众人定睛一看时,地宫变得白茫茫一片,而老者却不知所踪,巨柱之后的大门早已开启。 “这老贼,我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刚开始就甩下我们,要不是两只地级岩火兽阻了他去路,恐怕这会都不见他人影。” 李天然赫然而怒,一口一个老贼的骂道。 章雨容颦着眉头,看了眼广宇。 又对大家说道:“好了,先不要说那么多,现在看来已是黑夜,阴阳逆转为阴,既然大门已开那我们就进吧,不然恐生其他变故。” 说罢,众人没有反对,争先恐后的朝里面奔去。 反观宫殿内。 琨瑾却和妹子悠然的呆在一起,有说有笑。 “啧啧,我这个杰作还可以吧,有天界冰雕那味了。”琨瑾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阴阳逆转之时,顷刻将两巨兽冰封从而形成的标本冰雕。 那所谓的活体冰雕,看起来也确实壮观。 这两只岩火兽应该是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了,后蹄支地而起,作势要跳跃逃命,但奈何错过了时机,就这样被冰封永存在了这里。 “琨瑾公子,它们死了吗?怎么感觉它们随时会活过来似的。” 夏慕蕊看着仍然栩栩如生,睁着牛眼的岩火兽担心的说道。 “以它们初入地级的实力,我想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阴阳逆转之时温度由极热变为极寒,所有生命状态的物体的内部组织会像气泡一般破碎。”琨瑾摸了摸冰雕淡淡的答道。 “原来如此,那琨瑾公子你快破开冰将内丹取出吧,感觉你很需要的样子。” “的确如此,但慕蕊小美女可帮了我不少忙,应当分你一份的。” “不不不,我没帮上什么的,再者我目前也并不太需要这个。琨瑾公子你自己拿就好了” 夏慕蕊一脸认真的看着琨瑾说道。 “慕蕊小美女你可真是中国好队友啊!” “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我只得展示我的厨艺了,毕竟原材料就在这,而且也忙了一天了你我应该都饿了,是时候补充点能量了。”琨瑾拍马屁的夸了夸,献殷勤的说道。 只得可怜了李元,金展二人。 拼死拼命的也没落得一个中国好队友的称呼。 就算这个没有,但赏口饭吃也可以啊。 可这琨瑾也太苟了点,你我?我们的分呢? 就这样一嘴带过,太特么的无情了。 但二人仍然受着琨瑾的控制,是口不能语,手不能动啊,只能仍由琨瑾为所欲为了。 而琨瑾却懒得管两人怎么样了,照顾好夏慕蕊小姐姐显然才是重中之重啊。 于是乎琨瑾将内丹收取囊中后,就开始了对猎物的切割。 “慕蕊,你看啊,这些肉里的组织都消散了。” “又经过极点的冰封,这腹部的肉用来做刺身最好了。”琨瑾指着用剑划拉成块状的肉对夏慕蕊说道。 听到这话夏慕蕊不免心生疑惑。 便向琨瑾提问道:“琨瑾公子什么是刺身啊?是一种美食?” 琨瑾哈哈一笑答道:“嘿嘿,目前条件有限,不过这样的肉只消切成薄片就完成了,就勉强称其为刺身吧。” 琨瑾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整块腹部的肉抛向半空中。 手起剑舞。 琨瑾手中的剑仿佛活了过来,像是一美人在跳跃翻飞舞动着身姿。 只消片刻。 那整块肉便被削成一排排的薄片,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琨瑾提前削成的冰盘里。 其中冰雾弥漫,薄肉看起来晶莹剔透,有种让人食欲大开的感觉。 这一手可把夏慕蕊看呆了。 如此眼花缭乱的剑法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无论是本宗的长老,还是其他势力的人都远不及此。 琨瑾公子简直是把剑玩成了艺术,行云流水让人瞠目结舌。 可是夏慕蕊又想到,这么夸张的剑法竟然只是用来切肉做菜,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又想到是为自己做菜才这样的,心里就有些美滋滋的。 “怎么样,我说这肉这样做可以吧?” 琨瑾得意的收剑说道。 “嗯,琨瑾公子好厉害,但是剑法更厉害。” 夏慕蕊收回心思,感慨道。 “剑法,对了?” “慕蕊你是不是主修剑法的呢,我看你的剑也并非凡品,想来也是为了剑法所准备的吧。” “是啊,是我们神宗长老座下弟子才有资格学习的剑法呢,叫天运剑法。” “咦?是不是还有个天运剑阵?” “是啊,门派正式弟子就可以修行,但需要多人催发的。琨瑾公子怎么知道的?”夏慕蕊疑惑的问道。 “哦哦,听人说过,就记下了,没想到是你们神宗功法。对了,慕蕊你想不想学我这套剑法呢,我觉得一顿饭可有可无,得送你点实质性的东西呀。”琨瑾含糊的带过夏慕蕊的问题又道。 “啊?那可不行。” “这剑法想来如此珍贵,怎么能传给外人呢?”夏慕蕊听琨瑾这话连忙推脱。 毕竟是这么厉害的剑法,自己岂能无功不受禄呢? 虽说琨瑾老是说她起了很大的作用,她比较清醒,还是能认清自己能力的。 “哦?那慕蕊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刀两断,分道扬镳?”琨瑾佯装恼怒的说道。 “不是,琨瑾公子,我......” “那你说你还是不是外人了?” “呃,那,那...好吧。” “对嘛,你才不是外人,你是我内人嘛。” “啊?” “呃,是内部人。对了,说好了。一会我教你,你可得好好学哦。”琨瑾一时嘴误,慌忙转移话题,认真的向夏慕蕊嘱咐着。 当然琨瑾没想到的是,夏慕蕊真的很是认真的学习,加之琨瑾的倾囊相授,剑法也学的七七八八了。 “哎咦,琨瑾公子这剑法叫什么名字呢?”夏慕蕊舞着剑对琨瑾说道。 “它以前有过名字,但现在交付给你了,你自己起一个名字吧。” 琨瑾拿起烤过的兽腿满足的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舞着剑的夏慕蕊听到。 开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叫夜瑾吧?你看是你给我传授的,而且又是在夜晚。” “夜...夜瑾?夜瑾?”琨瑾嘴里嚼着肉琢磨着这名字。 别说,还感觉有点诗意? 呃?湿意的样子? 噗!!! 咳咳咳! 琨瑾边吃边想琢磨了一会,差点没噎死,惊得夏慕蕊将剑扔了,连忙走到琨瑾身后拍着他的背。 “琨瑾公子!琨瑾公子,你怎么了?” “怎么好好的会噎住了呢?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琨瑾翻了个白眼又接着说道。“夜瑾真是个好名字,起的好,起的妙啊!” 而夏慕蕊却以为琨瑾夸她呢,顿时洋洋得意,“我这个名字可是集黑夜的神秘,琨瑾公子你的神武来结合而成的哦!当然好了。” “呵,可不是我与黑夜结合而产生的结晶体嘛。”琨瑾悄声说道。 “嗯?琨瑾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快点吃吧,不然烤的都凉了,放那的刺身也不新鲜了。” 第十四章 老子闪亮登场 冰霜塑造成的地宫内看起来比以前石质化的更加堂皇。 蓝白色的冰晶覆盖在地宫各处,映射着白光。 虽说是在地下,但这种特殊的,光滑的冰面却清晰的反射出了人物的轮廓, 那是一张干枯的如同树皮般的老脸。 凹陷进去的赤红眼球闪着妖异的光彩。 不错这就是那吴家老者。 在阵法破除之后独自一人深入其中来到了这里。 此时他正蹲在地面,小心翼翼的用着一柄赤红色的小匕首轻轻地凿着冰面。 挖掘着几株幽蓝色的花朵,连同根茎缓缓的抽出冰面,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将整株花放去其中。 “看来章家那小子这次果然找对地方了,不过他女儿带来的一帮玄级巅峰的同门被我用上了。” “那六龙柱残阵按理说没有地级实力是无法推动的,但不过核心力量消散的太过厉害,还是被我破开了。”老者阴恻恻的轻笑着说道。 “不过,先前进来的那人究竟是谁?目前还没有碰到,不知他的目标是什么?” 不消一阵。 老者就将几株幽蓝小花收入囊中。 而正当老者要起身离去之时,突然空气之中传来一道破空声,一只飞箭划过天际向老者冲来。 而老者连头也没转,轻轻一侧。 那身如墨铁的飞箭便错过老者,唰的一声没入冰墙半截。 “嘭,咔!” 一声脆响。 只见冰墙之中露出的半截钢箭,就这样被老者一只手轻松的掰断了。 “啧啧,刘家黑铁箭,看来今天是真的很热闹啊,元阳城的势力都凑齐了。” “不过刘老四你还没死我真是很意外啊!” 老者将那箭身往地上一抛,老脸抖动着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呆在吴家深院里就那样死去了,没想到这老胳膊老腿依旧如故啊。”那持弓人答应着老者。 从地宫顶部一处暗地飞跃而下,将弓插在冰面,双手倚着打趣道。 显然两人相识已久。 并且都是元阳城势力其一。 但为什么都得到情报来分章家一杯羹就不得而知了。 但目前好在二人敌对,究竟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刘老四握着弓,站在远处同吴家老者遥遥相望,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吴家老人咧嘴笑着说道:“怎么老友相见不过来一叙,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哈哈哈,吴老六,你那眼睛毒的很,跟蛇似的,你也知道我怕蛇嘛。” “嘿嘿,那我这条蛇可就过来了。” “可以,就看你过不过的来了。”刘老四缓缓搭上了一根黑铁箭回应道。 这边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而反观地宫另一侧,显然是两个对立面,章雨容一帮一言不发的盯着块冰碑像是在研究着什么。 “造?呃......造皇路?” 李天然疑惑的自语。 又转身向几人道:“这上古文字我就认识一点,根据这碑所写字迹来看,应该是一场试炼,通过就能立地成皇?” “这也太扯了吧?上古皇朝都消失了,还成皇?”广宇质疑道。 “你也知道扯?” “不过我就认识那么点古文字,我想问你请来的那个老货现在扯哪去了?还特么狗屁二阶天师,靠!”一听广宇说话李天然就立马喷道。 而广宇也不是什么能受欺负的主。 立马回怼道:“这是我的错?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可要不是人家你连这地宫里面都进不来!” “好了,都消停点!”章雨容一路上不知道听了多少两人的互怼。 于是怒吼一声,两人马上就老实了,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对方不再言语。 看到两人不再生事,章雨容又接着说道:“先不管其他事,目前我们要考虑该不该去进行这所谓的试炼。” “这试炼是真是假,可别忘了被这种试炼坑害致死的不在少数。” 看着全都低眉思索的队友,章雨容心中却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琨瑾在就好了。 咦?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也许一个能在玄级巅峰攻击下完好无损,能让爹爹将府中阵法皆关任其游走的人可能会有办法应对吧。 “雨容,我想我先去试试吧!” “可能就是一般的试炼,说不定有什么奇遇呢?”李天然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前去一试。 因为自己卡在这个境界已经多年,此次跟随章雨容前来也是想有所突破,不然今年的有些名额他可能无缘了。 章雨容有些惊讶。 以为众人会考虑一同前往,毕竟没有天师坐镇遇到阵法或其他东西他们也无法应对,只能是靠着蛮力破除。 但有人既然提出了自己独自一人去的想法,自己也不好阻拦。 毕竟自己只是提供一个标点方位,将众人定点传送到自己父亲曾探索过的地方来,然后将众人探索出的物品按劳分配而已。 想到这里章雨容也不墨迹。 当即说道:“那好,天然师兄你自己保重,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马上退出来,我们会在这接应你的。” 李天然点点头,当即一跃而入。 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冰碑后的茫茫白雾之中。 “当当了当,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众人只听见头顶轰隆一声巨响。 顶上的冰块倏然间裂开,数块巨冰从顶部坠下,砸在地面上。 幸亏众人反应迅速不然可能直接被砸死,毕竟这是地下石宫,虽然被冰封但实质仍是原样,这种巨冰就是巨石啊。 几人狼狈的起身。 呸着嘴里的冰渣子,怨声载道的怒骂。 这他娘的谁啊,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你丫的就不能正常的走进来嘛,通道都给您留了,直接横劈地面下来您就不怕把地宫整塌了吗? 待到冰雾散去。 众人定睛一看,卧槽,这大爷可算是来了。 两人鬼混一天了可算是找到地方了,不过这方式太特喵的粗暴了。 气的广宇骂道:“你是不是想死?差点没把我们都埋了。” “哦?正好把你埋了呗,整天聒噪个不停。”琨瑾不屑的掏了掏耳朵,看都没看广宇一眼,就同夏慕蕊朝章雨容走去。 “你,你......给我等着。”广宇看到琨瑾竟如此无视自己,气的有些发颤。 没想到前一脚这货还帮自己说话,后一脚直接是踹的自己体无完肤啊。 真不知道一个黄级巅峰而已,哪里来的自信,是章雨容给的嘛。 “不是让慕蕊留下来接应你吗?而且给了你们感应灵符,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章雨容奇怪的看着两人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两是不是偷偷去约会了?” 白若拉着夏慕蕊的手偷笑道。 “哪有,白若你别胡说八道。”夏慕蕊一巴掌打开白若的手,红着小脸低声道。 “哟,哟!这嫩手是只属于琨瑾公子的吧,连摸也不让了。” “哎呀,你快别说了,白若。” 看到白若逗弄着夏慕蕊,章雨容便瞪了琨瑾一眼,好像在说能不能不要去骗其他女孩子了,我妹还在家等着你! 可琨瑾毫无觉悟,还笑着像章雨容眨着眼。 又接着道:“你们这是在这儿干嘛呢?那什么二阶天师呢?” “还说呢,他把我们扔下就一个人消失了。” “这会不知道在哪呢?地宫这么大,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白若不满的插嘴说道。 “对,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们前面好像是什么名为造皇路的地方,” “李天然师兄认识一点古文字,独自一人去探路了,我们要不要前去呢?” 章雨容又补充道。 造皇路? 名字这么牛比嘛? 感觉像是天界那些个唬人的地界一样,还是看看这碑文吧。 琨瑾听二人这样说有些大汗。 这人还真是莽夫,一头就栽进去了,不得留下个遗书什么的好歹给家人一个交代嘛。 唉,太仓促,太仓促啊,年轻人。 也没有用多长时间。 琨瑾扫了几眼就立马得出一个结论。 我靠,那就是莽也有莽的好处啊,这真是试炼之地,但是通不通的过就得看个人手段了。 但这李天然是认识一点古文字,还是全认识也就不得而知了,于是琨瑾将自己所看到的说给大家听。 “我就知道,这李天然没安什么好心。” “试炼是按照每个人自身境界制定的,通没通过都有奖励,他竟然这样搞我们。”白若一听琨瑾的分析立马就炸了锅,愤慨的吼道。 而章雨容此时甚是无语。 这都什么神奇队友啊,有没有一点对我的尊重。 老的不见人影,小的只顾自己。 真是服了,你章姐心累啊。 “好了,我们走吧,我倒要看看这造皇路是怎么造皇的。”琨瑾豪气满满的说完,就一马当先的走进了白雾之中。 走进去琨瑾往四下一看,呃……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 先前跟着他的几人早已消失不见,这才自语道:“咦?这是针对个人的幻境试炼?” “怎么可能这么强,我的轮回之眼都被屏蔽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不会吧,这是哪个猛人搞出来的?” “唉,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说罢,琨瑾就接着往前走。 渐渐的竟能听到吆喝叫卖声。 不多时琨瑾从白雾走出,竟然身处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壮观场面,琨瑾也有些懵了。 怎么回事啊? 不应该是给我搞个什么妖兽搏斗之类的嘛,就像城主府那样的。 可现在完全不对啊,这幻境是哪个大神造出来的啊? 太特喵吓人了,呜呜,我要回家找雨华玩。 众所周知,幻境试炼的的规格一般就是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格斗,从而来提高试炼者的神魂强度和格斗经验。 这个无论是破碎之界还是琉璃天界都是差不多的。 可是一次性出现如此之多有血有肉有境界高低,有山有水有房屋阁楼的场景这是无比惊人的。 或许只有琉璃天界神级战力的人才可能有这创世的手段吧。 反正琨瑾是从没见过,毕竟他之前也才是天圣级战力,距神级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第十五章 劫财还是劫色 琨瑾此时是百思不得其解啊,怎么一个破碎的世界竟有神级强者存在? 看来所谓下界远不止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这位小哥,看你面色苍白怕是没吃早餐吧?” “来一个妖牛馅的大包子?保证你气血冲涌,一天都浑身有劲!” 琨瑾听到这叫卖声,一恍惚的清醒过来便看到一小贩殷勤的向自己推销着他的产品。 “妖牛馅的包子?” 琨瑾愕然。 妖兽肉?这里的人这么凶残? 若是在天界,有九皇庇护,还没有人敢无缘无故的斩杀妖兽。 自己也是来北域最初一次见到王泰华等人围猎雷兽。 第二次自己下手尝到鲜。 第三次就是眼前这妖牛馅的包子了。 “对对对,是纯正的妖牛馅包子,昨天猎杀的,那妖牛可是黄级巅峰实力。” “今早刚刚做好,你一尝便知我没有乱语了。” 小贩用包好的牛皮纸装了两个包子递到琨瑾跟前,热情的介绍道。 琨瑾见状接上手就拿着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叹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真的好吃!” 三两口吃完,琨瑾留下了这句评语,就准备飘然而去。 “哎!公子你还没付钱呢?” “呃,还需要付钱的吗?不是你叫我品尝的嘛。” 琨瑾无语,这年头想混吃混喝也太难了。 再说你也没谈价钱啊,你要是说了价钱。 我一定会......绕道走。 太难了,混了这么多天连个通行货币也没搞到。 “这位公子,那你是想吃霸王餐了?” “呃,怎么会。”琨瑾尴尬的应着小贩,一边四处张望着,显然是想溜之大吉。 可小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琨瑾的幻想破灭了。 “若是你想溜走那你可以试试,看到没有?” “那几人是这儿的管事,清一色的玄级巅峰实力。”小贩环抱着双臂,嘲讽道。 顺着小贩眼神看去,果然有几人在巡视着。 琨瑾苦笑,难怪这货有恃无恐啊,城管都给配备上保驾护航,这也太黑暗点了。 思索着逃单是无望了。 琨瑾就在自己身上摸索着,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拿出来抵扣一下。 可这样属实是将小贩一惊啊。 这货搔首弄姿的想干嘛,难道是想肉偿? 咦,这也太恶心了。 是在不行我就不要钱了,贞操还是比较重要的。 正当小贩欲开口说话时,琨瑾终于从怀里扒拉出一枚赤红的妖兽内丹。 “卧槽,还以为不见了,吓老子一跳,你瞅瞅,这玩意总可以抵你两个包子了吧?” 小贩睁了睁大眼,凑近看着琨瑾手中的那颗透亮晶莹,赤红如血的珠子。 惊道:“靠!地级妖兽内丹?” “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内丹都能换来几层楼的包子了。” 小贩震惊。 没想到这还是个大人物,可能出门忘了带钱,自己还嘲讽人家吃霸王餐,真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啊。 “希望大人不要怪罪与我。” “没事没事,识货就好。”琨瑾大汗,这人不认识可就尴尬了。 这里的人到底是文化程度高啊! 想想自己那临时队友,蠢的跟什么一样。 “大人说笑了,包子就送大人了,不够的话大人尽管拿。” “那可不行,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定要付钱的。”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交易所,商行之类的帮我兑换一下。” 琨瑾想着没钱果然是寸步难行啊,一分钱就压倒一片英雄汉,自己得坚挺起来啊,要是痿了可不行,还是换点钱,反正这火属性妖丹自己要一颗就足够了。 “大人是想将此丹交易?商会就在不远处,我带大人去。” 小贩一听琨瑾想交易妖丹,顿时喜上心头。 热情的连生意都不做了,一马当先的走在琨瑾面前带着路。 不多时。 小贩带着琨瑾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处高楼前。 大门开着,车水马龙的人进进出出,无时不在彰显着商会的底蕴。 “朝王交易分会?” “这商会看起来挺牛啊,这流量怕是这里最大的吧?” 琨瑾瞅着形色各异的人在这穿梭着,有所疑惑的向小贩问道。 “正如大人所说这朝王交易分会,便是此地最大的交易所了。大人的妖丹可以在这里放心交易,定会让您满意。” “行,带我去吧。等交易完了,我把那份钱给你。” 跟着小贩走进商会,琨瑾就被琳琅满目的东西看花了眼。 什么长兵短剑,功法秘籍之类是数不胜数啊。 一旁的小贩却没有在一层停留,直接带琨瑾去了三楼。 这就有点让琨瑾疑惑,这货像是联系好了似的。 一到三楼。 迎面就走来一个高挑的小姐姐,面若桃花,职业的微笑着道:“欢迎贵客光临本会,接下来由我为您服务。” 呃? 感觉就是预约好了的,琨瑾想着便想问问小贩,可一侧身却发现连个毛都没有了。 靠,这死中介,搞回扣吃,跑的还挺快。 切,不管了,先搞正事。 而楼外,小贩笑哈哈的捧着几块灵石,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公子?公子?” “哦哦,美女你好!” “公子里边请,不知道公子是想要交易什么东西呢?”高挑美女带着琨瑾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着琨瑾的需求。 “我想向商会交易一枚地级火属性妖丹,不知可以给到我什么价位呢?” 琨瑾答应着说道。 “地级火属性妖丹?” 高挑美女低语,暗道这小黄果然没骗我,真有人来交易这等珍品。 想了想。 高挑美女回道:“若是交易这等珍品,公子就到我们的贵宾室来谈吧。” “嗯,走吧!” 琨瑾扫了眼,这层楼里人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 看着自己随女子进了贵宾室便有几个贼眉鼠眼的瞅了瞅琨瑾,看着有些古怪。 靠!老子又不进去干......什么。 呃? 难道是一会等我出去想杀人越货? 嘶,这里也太黑暗了点吧。 进入贵宾室眼前的装饰更加豪华了。 各种晶石,灵木拼凑起来的墙壁,家具。 妖兽皮制的地毯,沙发看起来极尽豪奢。 高挑美女暗暗的观察着琨瑾的表情,却发现让她失望了,从头到脚琨瑾都镇定自若,行云流水的还坐在了沙发上给自己泡起了茶,真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不过愈发这样,不就显得客人身份尊贵又平易近人嘛。 看来之前还担心这人扯虎皮装样子,但现在完全放心了,从这种气质非凡的人手里别说拿出一颗地级妖丹了,就是一百颗也不会让人惊讶。 “哎呀,公子,我来就好,您太客气了。”高挑美女轻笑着,夺下茶壶为琨瑾斟着茶。 轻咂一口,琨瑾就放下茶杯。 将那颗地级火属性妖丹递给了高挑美女,说道:“小美女,你看着估个价吧。” 见琨瑾随意的从怀中取出一颗赤红的妖丹,她就有点愕然。 这也太随意了点吧,你倒是整个小瓶小罐的装一下嘛,到底不是一般人哈。 于是女子接过妖丹后便立马拿了一个玉盒,轻轻的将其放在盒中,又将盒子摆放到桌子上。 这才轻轻坐到沙发上,开始鉴别。 琨瑾瞅着这女子的双目渐渐变得紫亮,通透。 咦? 紫瞳? 鉴宝神瞳,有意思。 翘着二郎腿,看着女子无比认真的甄别着妖丹,琨瑾只想说一句,认真的美女又加分了。 收回神通,女子的瞳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轻笑道:“公子不好意思,刚才并不是怀疑妖丹造假,而是我们这里的正常流程。” “主要是鉴别一下妖丹能量的饱和度,和妖丹的血脉纯净度。” “据我鉴定呢,公子带来的地级妖丹饱和度是完美程度,看来此妖兽是瞬间致死,还没有遭到妖兽的自毁。” 嗯,分析完全正确啊。 可不是瞬间死亡嘛。 那么恐怖的阴阳逆转,搁谁谁死啊,还没啥痛苦,可谓是今年最新死法。 琨瑾赞同的点了点头。 女子便接着说道:“还有血脉纯净度,可能还是一只有些返祖的妖兽,有一丝的上古血脉在妖丹之内。” “不错。看来小美女的鉴宝神瞳有点东西啊。” “公子说笑了。” “不过公子,我没有想到此妖丹的品质竟如此高,可能我们分会给不了公子满意的报酬。” “但是公子不用担心,近期我们分会每十年一次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届时会有诸多势力参与,我想公子的这颗妖丹应该会拍出一个好价钱。” 拍卖会?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也许能交换到什么好东西,我正好也需要点东西。 那行,就再等等,我呢,先探探这里的虚实。 然后女子便给琨瑾讲了大概规则,对于拍卖的抽成之类。 当然两人也是相谈甚欢,以至于女子还给琨瑾预留了一个贵宾室,以便琨瑾届时进行拍卖。 就这样琨瑾在美女的相送下,离开了这朝王交易分会。 琨瑾溜达着,同热闹的人群也是渐行渐远。 一暗巷里,琨瑾闪身不见了人影。 “大哥?这小子怎么不见了?” “靠,你小子怎么盯的。” “能从贵宾室出来的这种独狼,让我们劫了那我们不得发了。奇怪?人呢?” “啧啧,你们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呢?” 琨瑾靠在两人身后的墙边,骚气的用手梳了梳头发,问着两人。 第十六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然是劫财了,你能有多......呃,帅啊!”劫匪大哥转身怒道,可定睛一看,我靠,这盛世美颜不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吗? “大哥,大哥收一下口水,克制一下。”劫匪小弟大汗。 “哦哦,那个我们是劫色,乖乖趴墙上!” “大哥,劫财,劫财啊!” “呃,对,劫财!” 沃日。 这货贼眉鼠眼的早就在商会里的时候看他不顺眼了。 没想到还真是个变态,靠。 琨瑾暗暗吐槽,低头看着眼前两个平均一米六的残疾说道:“劫财,好说,你们今天身上带了吗?” “当然带了啊,你看今天刚在商会购买的寒铁扇。” 劫匪大哥得意的从腰间抽出一柄铁扇,像是对琨瑾炫耀似的。 “大哥,克制啊,你不能一见到美男就放飞自我了啊,我们要劫财啊!” 劫匪小弟看着大哥卖弄风骚似的扇着风,急的直跺脚。 而劫匪大哥却谈定的说道:“你以为大哥真有那样把持不住?为了迷惑这小子而已,你看!” 小弟这才定睛一看,靠在墙上的琨瑾被一群藤蔓包裹住了。 从头到脚严丝合缝,被缠成了一个大粽子。 “咦,大哥你什么时候将魔藤种子种这儿的?” “哈哈,进这巷子的时候我就留心了,这小子敢大摇大摆的进去,我自然也要留意后路会不会被人封住。” 这下我就能为所欲为了。 哈哈,爽! 可劫匪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一阵焦味传来,藤蔓里面冒出了大量浓烟。 随后哗啦一声。 一道幽蓝色的火光顷刻间就将破开后残余的藤蔓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从劫匪震惊的眼神里,琨瑾一尘不染的走了出来。 “什么?怎么可能,这是什么鬼火?” “呵,你这辈子只能见一次的火,怎么样?还需要打?”琨瑾不屑的说道。 “邪门歪道而已,看我们兄弟二人如何将你拿下。” 劫匪老大显然并没有因为琨瑾这一手就逃走,反而斗志更甚,两人毕竟是玄级中期的高手,岂会搞不定一个连玄级都未到的小白脸? “老二,我们上,速战速决!” “嗯!” 只见二人,手持铁扇向琨瑾两侧攻来,铁扇一开,两道寒冰真气宛若两道箭矢疾行着向琨瑾而去。 琨瑾一见这阵势心沉了沉,看来这两人战斗经验异常丰富,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大意了啊。 琨瑾紧绷着身子,两道寒冰真气刚蹭到琨瑾的衣角,他人就不见了。 两道真气碰撞在一起,顷刻间就将那一片空地变成了一片寒冰,琨瑾一翻身堪堪落在地面上。 可二人并不给琨瑾丝毫喘息的机会,两人欺身而上。 两扇寒冰真气翻涌,从扇里爆射出大量的冰针,密密麻麻的就朝跪在地面的琨瑾而去。 当然琨瑾的芷蓝雷炎可不是吃素的。 当即化作一道火墙腾空而起,那冰针没入其中就像是被吞噬进了黑洞里一般,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反手琨瑾抽出长剑斩出,一道十字剑气带着蓝焰便朝着劫匪二人而去。 “小心老二,不要沾上那火焰了,直觉告诉我那火异常危险!” 劫匪老大盯着破空而来的十字火刃,凝重的朝老二吼了一声,随即将铁扇一合,举过头顶,朝那十字火刃就是临空一劈,顿时狂风凝聚,一道气旋撞在火刃上两者便同时清散不见。 而气旋卷着火刃消散的那一刻,琨瑾却突然出现在了劫匪老大的面前。 “天都湮灭术,摄魂!” 琨瑾轮回之瞳瞬开,眼中混沌气翻腾。 刹那间劫匪老大的眼瞳就失去了光彩,也不再动弹,像是被人操控了。 琨瑾一剑搭在劫匪老大的脖子上,吓得老二慌忙扔掉铁扇,老实的站在一旁,生怕琨瑾一个手抖,自家大哥的人头就落地了。 “英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哦?那你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呢?比如让我洗劫一下你们?”琨瑾贱贱的看着劫匪老二,有些落水下石的感觉。 “好说好说,只要放了我大哥,我们身上的都给你。” 劫匪老二说着就将身上的东西一掏而空,放在了地面,眼巴巴的看着琨瑾。 琨瑾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劫匪老大身上的东西搜寻一空。 才美滋滋的一手一把扇子,扇着凉风摇摇晃晃的离去了。 “靠,老子的脑袋怎么这么痛?” “老大,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就好。” “嗯?那小子呢?” “呃,他把我们洗劫了,这会早已离开了?” 劫匪老大一听就不乐意了。 嘴里骂骂咧咧,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慌忙向老二问道:“那珠子你也给他了?” 老二听到劫匪老大说珠子的事,他才慌了神,愣了愣向劫匪老大点了点头。 气的老大直接甩了老二一巴掌:“靠,你就是把所有东西都给他,那东西也不能给啊,那可是咱们翻身的资本!” “我当时也是为了救你,太紧张了,才......” 老二委屈的捂着脸辩解道。 “唉,行了,那里面还有讯息。” “这小子看到后肯定会去捞一杯羹,我们到时候联合其他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两劫匪就这样互相搀扶着黯然离去。 今天是看走眼了,碰上了个硬茬子,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呵呵,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这么强,看来是用不上我喽。 巷口出一高挑女子翩翩离去,留下了一道俏丽的背影。 闹市之中。 一间小茶楼,琨瑾独自一人在雅座里慢慢品着茶,小桌上还摆放着一颗黯淡无光的小珠子。 一处天妖的道场? 这么恐怖的吗,难道这就是我在幻境中的终极考验? 琨瑾非常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搞死我真的是不甘心啊,五方势力参与,小珠子为开启的钥匙,鬼知道都有些什么东西等着我。 算了,反正还有些好东西在这,或许我还有一战之力也说不定。 琨瑾起身。 手里拿出两把铁扇,慢悠悠的推开雅间内侧的小门,出现在一处冶炼台前。 这冶炼台虽然看起来四四方方,其貌不扬,但却为一尊玄级灵器,是用来锻造兵器的。 琨瑾特意在闹市里相中了这间茶楼,十分豪气的甩下十几枚上品灵石,连开了三天房,包下了这个能锻造兵器的雅间。 当然不是自己的钱花的就是这么豪爽。 以至于老板特别对待,一日三餐不收费直接送房间,每晚还有牛奶浴。 这么好的条件,琨瑾当然得充分利用了,所以赶快开始制作大杀器了。 “两柄寒铁扇,一颗地级火属性妖丹,还有吴家的玄级长剑,嗯,我想想能做什么东西呢?” “做剑?不行不行那剑法我都玩腻了,做枪?呃,好像太长了也不太方便。” “做什么好呢?” “唉,还是做把扇子,基础材料有两份,再者说了扇子也符合我翩翩公子的气质嘛,对,就扇子了,进可攻退可守,既美观又实用。”琨瑾一喜,着手就开始炼制。 芷蓝雷炎一如既往的在琨瑾灵巧的手中跳跃。 缠绕在长剑上。 长剑以一种微妙的频率颤动着,白色的剑身上交织这暖冷两种色调,像是在平衡着什么。 以雷电分解内部,以水火制衡外部。 嗯,就是这样。 如此看来一柄玄兵也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想不通这里的兵器为什么如此粗制滥造,还得自己操刀。 当然琨瑾的吐槽也不是没有道理,这里的兵器层次在琨瑾感受来看,威力均差了天界几层。 至于是什么原因,只能琨瑾自己去寻找了。 时间过去多时了。 窗外落日而下。 蓝天却被血色渲染,群鸦乌压压的在天边聚集着。 城外妖兽突兀的汇聚着,其中不乏地级,惊的城主赶紧封闭城门,增派人手严正以待,恐妖兽攻城。 这些异象不仅囊括了此城,李家数百城中,靠近天妖部落的这些城池均出现了此类情况。 众城主还以为与天妖部落又要开战了,慌忙的向李家大本营通报着,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顿时人心惶惶,人们都抬头望着这赤红的天空,惊俱万分。 一老乞丐蜷缩在角落里,抬起蓬头污垢的老脸,看到赤天,瞳孔一缩,尖声叫道:“不好了,天要塌了,人要死了,他们要来了!” 一边惊叫着一边狼狈的挤开人群,朝着远处跑去。 吓的众人惊声连连,冷汗也冒了一身。 突然有人叫道:“哎呀!大家快来看这老乞丐死了,撞到墙上死了!” “死了?” “真的死了没有气息了!” 众人围上前,一人胆大用手测了测气息,果然是一口气也喷不出,彻彻底底的死绝了。 老乞丐脑袋上一个碗大的坑,像是被人削去了一半,粘稠的组织混着赤血浸染了大半地面。 乌鸦落在高处尖叫着,看起来无比诡异。 一些胆小的早大叫着躲在一边或离去了,只有几个大胆的还凑在跟前评论着。 “这老乞丐怎么突然这样?抽风了?” “哈哈,人都撞死了,你还消遣人家,小心遭报应哦,哈哈哈!” 第十七章 嘶,这玩意好紧 几个胆大的嬉笑着,对于老乞丐的横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房顶上成群的乌鸦奸笑着,呱!呱!呱!扑腾着飞了起来,一股脑的竟冲着几人面门而去。 躲在远处的人一惊,大声呼喊着。 “快跑!” “不好,快走!” 只可惜几人是喊破嗓子也盖不住刺耳的聒噪,群鸦瞬息而至,眨眼间就覆没了几人。 半晌,躁动的群鸦扑腾着从几人身上挪开,四散向各处飞去,远处众人才看清地上的情形。 几个心理脆弱的,直接呕吐了一地,大街上弥漫着酸臭味和人血味。 原来地上的几人只剩下一身白骨,那些碎骨上搭拉着浸透鲜血的布衣,和一些散落的组织残渣。 但头骨上的眼球却未被吞食,布满着血丝,直挺挺的嵌在眼眶里。 看起来无比瘆人。 怪不得几人看到后直接就吐了,这场面确实有够惊悚和恶心。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 当众人还在观望之时,一支巡逻队走了过来,领队的头子驱散众人询问道。 “官家老爷,乌鸦吃人了!” “对对对,看着可害怕了,官家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有这事?”巡逻队长惊疑不定,但看着惊慌的百姓,心中沉了沉,招呼着巡逻队员越过百姓准备去查探个清楚。 阁楼之中。 雅间内侧。 琨瑾面色苍白,整个人躺在藤椅上,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虚弱无比,但他的眸子却异常明亮,双手捧着一把流光溢彩的铁扇,仔细的端详着。 “啧啧,这成色简直不要太美,看来我的手艺也没有下降多少嘛,不错不错。”琨瑾咧嘴一笑,显然对他的作品很是满意。 “砰砰砰!公子在吗?晚饭我给您端进来了哦。” “在的,在的,进来吧。”琨瑾推开小门,走了出来,看到眼前女子微微一笑,“小雅,太麻烦你了哦,怎么你亲自过来了呢?这些事不是伙计做的嘛。” “公子客气了,您可是我们的贵宾,这是应该的,公子您快吃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了。”小雅微微一笑,甜甜的说道。 “咦?公子您手中的铁扇好好看呀,扇子上蓝色,白色,红色怎么在流动?好神奇啊!” 小雅刚把晚饭在桌子上摆好,瞥了眼琨瑾就看到了他手中流光溢彩,煞是花哨的铁扇,便惊呼,显得很是兴奋。 而琨瑾对这个已经没有了刚炼制出的兴奋。 无所谓的放在桌子上,捧起了一碗饭,夹着菜向嘴里扒拉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小雅,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你就拿着看看吧,不过别乱用,很危险的哦!” 得到琨瑾的允许。 小雅如获至宝的缓缓捧起了桌上的铁扇,眼里闪着小星星,不停的说着好漂亮,好美之类的话。 看起来,这铁扇她非常喜欢,但这要是在天界的话,琨瑾眼睛不眨成百上千都可以送出去。 不过,现在嘛,往日不同今时。 搞这样一个破玩意都差点要了琨瑾的老命。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不琨瑾这会听到小雅不停的赞美,头皮就是一顿发麻啊,吓的琨瑾差点没把筷子塞到鼻子里。 “呃,那个小雅啊,晚饭我吃完了,你收拾一下拿走吧,谢谢你喽,小雅。” “啊,这么快啊!” 小雅看着一桌的空碟空碗,才依依不舍的将铁扇放在桌上,收拾收拾和琨瑾道了别才离去。 “呼,妹子,不是哥不送你啊,是哥好不容易才炼制出地级层次的兵器,还没发挥它的热度呢。” 琨瑾喃喃的低语,抱着铁扇沉沉的在床上睡去了。 屋内琨瑾是美美的睡着大觉,可他殊不知屋外因为他引起了一场惊天巨变,这让西域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顶级势力,顶级战力们惶惶不安,都在寻根溯源全力调查着。 “呕!” “咳咳,太恶心了吧!” “咳咳咳!” 街道上。 巡逻队众人借着落日余晖看清了真容,黄橙橙的光芒透过房檐散在了几具尸首上,那血淋淋的眼珠子像是在瞪着几人。 队长强忍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捂着嘴站在尸首旁边,近距离的观察着。 白骨血珠,白骨血珠? 好像在哪里听过,乌鸦? 对!乌鸦。 队长像是想起来什么了,拍了拍脑袋,看向远处屋顶上三三两两停驻的乌鸦。 血瞳! 乌鸦为血瞳! 看到几只乌鸦的眼瞳竟是血色,队长惊呼,挥手大喊:“快,你们留在此处看守,将现场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我速速去通知城主大人。” 不多时,暮色已至,整个城镇不知何因各家各户没有点灯,完全被黑夜所笼罩,没有了白天群鸦刺耳的呱噪,静默的如同时间静止。 这时,晃晃悠悠的出现了两排灯笼,轿子里缓缓走下一个臃肿的身躯,油腻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些尸首没人动过吧?” “报告城主大人,我第一时间就派了所有人手进行封锁保护,尸首没有他人染指。” “嗯,你做的很好。” “为城主效力。” 巡逻队长谄媚的附和着城主,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城主身旁的白衣男子。心想这位都来了,啧啧,看来事情非同小可,不过越棘手越好,可是我第一时间回去报告的,奖赏应该会不少。 “白先,你去看看,是那个吗?” 城主搓了搓白胖胖的手,哈了口气说道。 “嗯。”白衣男子随意的应着,踱步便向几句尸首走去。 看着血淋淋的白骨和突出的眼球,白先仍一副冷酷的表情,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个黑匣,不慌不忙的将几人的眼珠尽收其中。 那摘人眼球的动作无比熟练,看着一手鲜血的白先,吓得两排挑灯人差点没忍住将灯笼脱手。 这真是个狠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巡逻队的众人忙别过头,怕看人掏眼珠太过恶心,自己吐在城主面前可就不太好了。 合上匣子,白先用一方白手绢认真的擦干净手指和匣子后,才站起来对城主说道:“城主,可以走了,这些尸首埋到城外就行了。” “嗯,走吧。” “城主,这里还有一具老乞丐的尸首,怎么处理呢?和这些尸首放在一起吗?”眼看众人将走,巡逻队长才突然想起,还有一具尸首,不过没有被啄成骨架。 听到巡逻队长的呼声,城主也是疑惑的转过了头,一盏灯笼明晃晃的悬在老乞丐的尸首之上,让城主清晰的看到了那像是被削去一半的头颅。 “白先,这具如何处理?”城主莫名奇妙的看着那具尸首,没有化为白骨?怎么回事? 但白先却头也没回的钻到轿子里去了,懒散的传来一道声音:“埋在城内就行。” “听到了?我先回府了,辛苦你们连夜要将此事办妥,明日定会重重奖赏你们!” “城主您放心,定将此事办妥。” “嗯。” 说罢,城主连同众人离去,留下几盏灯笼,铁锹给巡逻队几人施工。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天这个黑夜埋尸挺不错,但杀人也同样适用。 这不,在琨瑾屋外就徘徊着一个蒙面大侠,鬼鬼祟祟的用手指润湿了窗纸,捅进来一根黑长筒子,筒子里迸发出一股子黑烟,就朝着睡梦中的琨瑾钻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琨瑾的房门才轻轻的被刀子撬开。 一双修长皙白的玉手缓缓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迈步进入,顺带关上了房门并点上了灯。 “哎,琨瑾公子,真是对不住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轻易相信女孩子。”那蒙面人轻语,像是忠告似的说了一句。 便开始了翻箱倒柜,想来此人是冲着琨瑾的某件至宝而来。 但翻来覆去,甚至暗门里面的冶炼室也寻找了,可就是没有蒙面人想要的东西。 这可把蒙面人郁闷坏了。 明明吃晚饭的时候看琨瑾公子并不在意,但到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呢? 蒙面人想着想着是百思不得其解,而琨瑾此时看起来睡得还是香甜无比,慵懒的翻了个身,蒙面人此时却眼中一亮,我滴个乖乖,还真有人抱着兵器睡觉,难道不膈应吗? “琨瑾公子对不住了。” 蒙面人向躺着的琨瑾深深的鞠了一躬,看起来郑重无比。 说完那蒙面人就伸出玉手,欲将琨瑾抱着的那流彩铁扇带走。 “嘶,我抽,我......嘶,好紧!” “啊,啊......我......呼,呼,呼!” “这玩意也太紧了吧?” 蒙面人光洁的额头上,早已香汗淋漓,雨点大的汗珠滴落在琨瑾嘴角上,在蒙面人眼睁睁的注视之下,那滴汗水就从侧身而睡的琨瑾嘴角里渗透了进去。 “嘶,好害羞,好羞耻啊。” “该死的汗水竟然让琨瑾公子吃进去了。” “哎呀,不管了,先把东西拿上,然后离开这里,希望琨瑾公子不要再遇到像我一样的坏女人了。” 可正当蒙面人卖力的拔东西的时候,琨瑾却又开始慵懒的翻身了,不知道琨瑾看起来瘦弱的身躯是如何爆发无与伦比的力量的。 看起来轻松无比的翻身,却将拔东西的蒙面人一同翻了过去,惊的蒙面人是不知所措的,呆呆的被琨瑾翻过身扔到床上,然后,呃,然后这货竟然将她抱住了。 嗯,是中了迷烟还没醒,但仍然凭借身体本能。 呃,将......呃,女人搂在怀中。 身体本能? 嗯!貌似正确。 第十八章 玩深猴吗 “啊!呜......” “哎呀,嘶。我用力,嘶,哎......” 在琨瑾怀抱中的蒙面人,显然并没能挣脱琨瑾的束缚,几番挣扎,令她失去了信心。 更加可怕的是这药效能持续一整晚,至少对于玄级初期的修士是这样的。 当然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人之间要保持这种糟糕的姿势至少一整晚。 “亲亲,亲......” 睡梦中的琨瑾嘴里嘀咕着什么。 “亲?亲亲?” 我的天哪,琨瑾公子,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哎哎哎,嘴.......不要过来啊。” “琨瑾公子,你......” 此时蒙面人是大惊失色啊,琨瑾嘴里嘟囔着就把嘴凑到她的脸蛋上。 不过幸亏蒙了面,这黑布应该蛮厚的吧,哎,稳住。 蒙面人心中不停给自己安慰着,但虽说有一布之隔,但奈何琨瑾口水旺盛,更是胜过之前她的香汗淋漓的场景。 这回可不仅仅是一发入魂了,琨瑾看起来颇有大坝泄水的宏观场景。 啧啧,这叫蒙面人怎一个愁字了得。 干脆把愁字偏旁加上三点水,这样才符合月黑风高夜,一男一女大战的激烈出水场景嘛。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曦从窗中透进,照射到琨瑾的脸上。 “呜呜呜......咕嘟......” 咦?我怎么说不了话?呃,我的舌头?我的舌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琨瑾还闭着眼,舌头有些发麻,就试着搅动了几下。 嘶,这个感觉? 这个感觉? 琨瑾像是想起了什么,倏忽的睁开了眼睛,差点没吓的当场去世。 what? 这是什么情况? 小雅? 小雅在我床上?我的舌头,呃...... 看清楚自己身边这位俏佳人后,琨瑾连忙缩回了自己罪恶的舌头,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坐在了桌边懵逼的看着香甜入睡的小雅。 “我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记得我送走小雅后,我就直接睡着了啊,难道我梦游?把小雅强行......呃,也不对啊,我衣服还没脱,她的也完完整整啊。” 琨瑾整个人都郁闷了,怎么都是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 唉,奈何这地方没有天界的守护天晶石啊,要是有那玩意,家家户户里里外外装上一个,记录影像一清二楚,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直接查录像就好了。 这里还真是他娘的落后。 琨瑾又吐槽了一遍破碎之界的落后,之后便闷闷不乐的喝着小酒,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着该怎么向人家女孩子解释这事。 唉,闹心啊。 这么清纯一姑娘,我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咦?琨瑾公子,你......” 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出现在了琨瑾的眼前,小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琨瑾是慌得一批,连忙把酒杯放下,咧开哭笑不得的一张嘴说道:“我......那个,呃......” “呃......叫你,呃......叫你吃早餐啊,小雅。” “吃早餐?” “呃,对对对,早餐,你看现在天都亮了不是,你也该起床了。” 小雅疑惑的看着琨瑾,接着四处一望,才惊叫道:“琨瑾公子,这不是我的房间啊,你......” “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呢?” “呜呜呜.......” 说完小雅就一头栽倒在被子上,掩面哭泣。 “哎,小雅,你别哭啊,我......” “我也没干啥啊,你至于为什么在这儿,我是真的不怎么清楚啊。” “这垃圾地方连守护天晶石也没有啊!” 琨瑾疯狂解释,还吐出各种奇怪的词语,可小雅却全然不顾,轻轻的在床上抽泣着。 显然是要琨瑾负全责了。 不过大家都是有来有往嘛,凭什么让自己负全责呢? 但琨瑾想了想还是跪了,谁叫人家是女孩子呢?哎,这该死的世界。 “小雅?小雅,好吧,这事情算是我,呃......就是我不对。” “我是禽兽!我不是人!” “我负全责!” “我以后照顾你的吃喝拉撒!” “呃,琨瑾公子,我......” “睡也包了!” “呃......” 听起来还不错,有这么个大帅哥陪着。 不对!李诗雅,你要振作起来啊,面对美男子,你要不气馁,不灰心,鼓足干劲向前冲。 不对!冲什么啊,冲钱看齐,对对对! 灵石啊,灵石! 整理了会思绪,小雅抬头想和琨瑾谈条件的时候,四下一望,琨瑾却不见了踪影。 脚底抹油? 吃完就跑? 当然琨瑾可不是这么无情令人说卧槽的那种人。 既然说好了要照顾吃喝拉撒,那么一定要令行禁止,说到做到嘛。 这不一会,琨瑾就推着一小车,什么糕点,菜肴,佳酿,满满登登的摆了一桌子。 看的李诗雅是目瞪口呆,嘶,黄级强者果然是恐怖如斯! 吃个早饭都能这么夸张? 呃,不对,这是多的问题吗? 呃,不对,这时吃早餐的问题吗? 天哪,李诗雅,注意力要集中啊,戏份要演足啊,既然当了坏女人,就要一直贯彻下去,可不能半途而废。 “咳咳,呃,那个?琨瑾......咳咳咳!” “咳咳咳......” “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上手,有些生疏,给我点时间。” 琨瑾手忙脚乱的一手端开燕窝粥,另一手轻轻擦着李诗雅嘴角的残液,慌忙道着歉。 呃,你没有看错,此时的情景像极了丈夫服侍着重病的妻子,当然没有琨瑾直接将勺子塞进李诗雅的嘴里那一场景,就无比完美了。 全塞进去是什么个意思?玩深猴吗? 当然不是,只是琨瑾人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嘛,难免这个力道,这个深浅把握不好。 多塞几次会不会好点呢?只能拭目以待了。 果然,熟练度一提升,琨瑾的进出,呃......是投喂,嘶......好像也不对,不管了,反正他是游刃有余了。 此时的李诗雅是无比惬意啊,躺在琨瑾怀里,小嘴一张就有食物送入唇间。 身后有温暖的怀抱,嘴里有美味的食物,肩头大腿还有贴心按摩。 人世间的美好也不过于此。 唉?好像有什么不对? 李诗雅啊,李诗雅!你的初心呢?怎么一晚过后变质了呢? 对!要不忘初心,奋勇前进嘛,果然前进路途有男神陪伴才是最好的。 李诗雅傻笑着看着琨瑾,觉得自己的初心好像变了...... 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不过还好,目前最开心的莫过于琨瑾了,总算糊弄过去了。 女人果然是要哄一哄才行,不愧是好兄弟总结出的真理,真好,真实用。 琨瑾看着一点也没闹腾,乖的像小猫一样的李诗雅,差点没泪流满面啊。 女人的世界唯有美食和美男不可辜负。 兄弟的话真好! 温馨的时刻总是过的很快,琨瑾的投食也终于是结束了,当然琨瑾吃了大半,但李诗雅显然在温柔攻势下也胃口大开,小嘴没停过。 “那个,诗雅啊,我想去天妖之森看看,等下就不能陪你了哦,你看你是不是得去工作了,我害怕你老爸算账算错了。” 琨瑾朝李诗雅的头发吹了吹说道。 这个怀中的西施美人,也就是茶楼老板的女儿。 当初琨瑾为啥要来这个小茶楼,除了这里能冶炼制造兵器,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货看到柜台里低头算着帐的李诗雅。 啧啧,美啊,就像是那种清谭,一尘不染。 呃,不过.....现在是有染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程度怎么样了,当然按照兄弟的说法,那就是呆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时间越长,呃......就越那啥。 “嗯?瑾公子,那里太过危险呀,本来李氏部族就同天妖部落水火不容,那个地方就如同一处狩猎场,是处危险场所啊。” 李诗雅听到琨瑾说这话,顿时身体一绷,从怀中弹起,跪坐在床上,面向琨瑾表情严肃的看着说道。 “哈,就是去玩玩嘛。” 琨瑾看着李诗雅的反应有些尴尬,笑呵呵的辩解着。 可琨瑾没想到他笑嘻嘻的态度,让李诗雅反应大增。 “玩玩?你知道那里以前是战场吗?” “玩玩?你知道那里每天死多少人吗?” “玩玩?你知道现在那里妖兽暴增吗?” 几番无情质问,问的琨瑾是无言以对。 老子是外地人啊,在北域的时候就有人排斥外地人,现在到了西域依然是老样子,唉,难受。 没想到西域不仅搞种族歧视,还来内外歧视。 李诗雅看到琨瑾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但接下来琨瑾的回答,却差点没把李诗雅吞进肚子里的燕窝粥气的喷出来。 “要不你和我一起?”琨瑾弱弱的问道。 我勒个去,这是问题的关键吗?我说的是要死人,你...... “好哒,瑾公子,我们走吧!” 果然,还是带不带自己去的问题...... 第十九章 愿天堂会有口罩 一处青藤缠绕的巨木丛林里。 一位长相甜美,清纯的女子着一袭长裙,正蹲在一片花海前观望。 “哇!瑾公子,这里好美啊。” “以前只听说这里很危险,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嘻嘻,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 微风渐起,拂过花海,那透过巨木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晶莹的花瓣上,那花瓣竟变得五彩缤纷,李诗雅都忍不住向前摸一摸。 可她的动作却被琨瑾制止了。 “正所谓越迷人的越危险嘛!” “往后退,我说这些花瓣都是有毒的蝴蝶,你还会觉得漂亮伸手去摸吗?” 琨瑾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一脸凝重的将李诗雅拉了回来,同那片花海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而被琨瑾拉着手腕的李诗雅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大一片花海怎么会是蝴蝶呢? 但琨瑾却没有再去做任何解释。 只是说了一句李诗雅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想有人会为我印证我说的话。” “有人?在哪?” “这不过来了吗?”琨瑾双手环抱着,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 大约盏茶时间。 茂密的丛林一端钻出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身后还跟着几个少男少女,看起来颇有丛林探险的架势。 一群人突然看到丛林深处有两个孤身男女,不免警惕了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天妖之森! 在这么恐怖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孤身潜入,这显然是不大对劲。 要么两人有着绝世修为,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有绝世修为的人暗中保护。 除了这两点,他们是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可以在这里悠然惬意。但显然两人黄级的修为,在绝世的修为这点上,两人的身上并没有体现出来。 两方人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但还是有人出来打破了此时短暂的寂静。 此人是大汉们身后的一个少年,踱步走到他们身前,从容不迫的把弄着折扇,开口说道。 “在下李天骄,西域李家人。” “哦。” “在下西域李家人。” “哦。” 嘶,恐怖如斯,这人就不能给点反应吗?好歹是西域顶级势力之一的巨头,难道这人有恃无恐? 一群人的反应很是精彩,都私下窃语,推测着琨瑾身份。 而李天骄却被琨瑾的回答噎着了。 这什么人啊,就不能给点反应嘛,最起码你也自报家门,让我知道下什么势力才能培养出这么淡定的人才啊。 “呃,这位道友,你......” “有车有房!” “呃,我是说,你......” “今年十八!” “靠!我是说......” “很正很直,从不搞基!” “呃......” 谁关心你搞不搞基,谁关心你芳龄几何啊,谁要你有房有车,车?什么玩意? 不管了,总之谁管你这些啊,就想问问你家世牛不牛比,不牛比搞你就完事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李天骄又欲开口向琨瑾发问,但琨瑾却先发制人向男子问道。 “这天妖之森是古战场?” “对啊。” “有什么机缘,天才地宝之类的玩意?” “对啊。” “呃,不对!现在是本公子问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咦?你问我什么了吗?”琨瑾困惑的抓了抓头发问道。 问了好几次没成功说出来,就被你丫的打断了,还问什么了,问你妹啊。 李天骄抓狂的心情仿佛又涌上心头,但幸亏克制住了,接着向琨瑾问道:“那么道友请问你来这里是干嘛的呢?” “我?” “来干.......还能嘛。” “来干?” “是啊,今日阳光明媚,身旁佳人相伴,当然是出来野战了。” 琨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羞的李诗雅躲在琨瑾身后,并掐着大腿。 这人真是不害臊啊,这么露骨的话都能说出口,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呗,这么扯淡的理由谁信啊。 李诗雅无语的内心吐槽着。 “野?野战?” 听到琨瑾这样说,李天骄才目光一移瞅着清新脱俗的李诗雅。 嘶,光顾着和这傻货拌嘴了,不成想忽略了身后的大美人啊。啧啧,极品极品。 稍稍咽了口唾沫,李天骄才接着说道。 “那道友还真是好雅兴。” “但此地危险重重,不如加入我们的队伍,等到了安全之地,我们,呃......你们再野战。”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公子,不妥吧?我们还要......” 那少男少女中间,站出一女子幽怨的说道。 “呵,本少做事用的着你插嘴?” 可李天骄却丝毫不留情面的怼道,这下其余人也都寒蝉若惊,噤声不敢多语。 李家的这位少爷明显是晶虫上脑了,虽说人家比较宠幸你,但人生总要保持新鲜感吧。 再说多两个人,这两人还不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虽说这样做可能会有人面临失宠的风险,但貌似和我们关系不大。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想来以二位黄级修为,恐怕在此地很是危险。” “再说如果我们一群玄级后期修为的人都护不了你们二人周全,那么这里还有人会帮你们吗?” 听着李天骄软硬兼施的话,琨瑾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 果不其然,琨瑾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这下气得李诗雅差点没把琨瑾捶死。 你难道就没看到那货色迷迷的眼神吗? 还把我往火坑推,太不是男人了,就不能反抗一下嘛,起码让我知道是为我好。 啧啧,这答应的干脆啊。 虽说琨瑾听不到李诗雅的腹诽,但却能感受到烈火似的热情啊! 疯女人,能别掐了吗? 再说要掐能不能换个地方? 老子这是虚于委蛇,areyou明白? 唉,啥时候我要在这里普及普及天界的知识,没文化。 听到琨瑾爽快的回答,李天骄是喜不自胜。 哈哈!这人真识相,美人啊,我来喽! 李天骄此时心里是乐开了花,就算那东西没找到,但是抱得美人归还是不错的嘛。 “少爷,探测灵珠又有反应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将心中的喜悦压了下去,李天骄把琨瑾二人安置在队伍里,这才大手一挥,示意继续前进。 “少爷似乎显示的位置就是前面的这片花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停驻的这段时间灵珠没有反应。” “哦?这么说我们到目的地了?” 李天骄欣喜的拍了拍手,激动的说道。 “嗯,应该是如此。” 手握灵珠之人奇怪的看着灵珠的显示,不解的回答道。 “行,那我们就进入花海一探究竟,别说,这花还挺好看,挺香的。” 此时李天骄一伙人正身处花海边缘,一群人盯着这些艳丽的花朵瞅着,嗅着那些花散发出来的奇香。 但队伍之中,却有两人用衣袖紧捂口鼻,同他们保持着距离。 “咦?道友怎么不闻闻,这花好香啊。” 李天骄红着眼,看到琨瑾二人,离自己有好长一段距离,疑惑的发问道。 “哦,我花粉过敏。” “哦,花粉过敏,原来如此。” “呃,不过道友,普通的花粉对于修士来说好像没多大作用吧?” “是啊,可惜这花粉并不普通啊。” 琨瑾贱贱的看着李天骄一伙人,带着李诗雅离得他们越发远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知道了。” 只见李天骄一群人,双眼都通红,迟钝的转身看着琨瑾,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这香气,怎么和我那迷烟一个效果...... 李诗雅红着脸偷看了下琨瑾,心中暗道。 “啧啧,最后送你们一句话了。” “出门在外,请记得戴口罩。” 虽然可能这地方还没有开发出来,但一定要相信,不久的未来,口罩会全面普及的。 琨瑾的话说完,不管几人有没有听懂,就蹲下将手掌放到了地面上。 “芷蓝雷炎!” 他人并看不出琨瑾手掌有什么变化,但一旁的李诗雅却清晰的看到,一道幽蓝的火焰像是液体一般被琨瑾注入到了土地里。 当琨瑾将手从地面抬起,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与此同时,花海却发生了惊变。 “滋滋滋......轰!” 像是火山喷发一般,蓝色的火焰如同风暴一般,从花海中拔地而起。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火焰飓风只是瞬息而逝,但那些花,不,准确的说是花彩毒蝶,却瞬间暴动了起来。 群蝶惊起,铺天盖地般的飞起,巨木树荫的那些缝隙被遮挡住,此时的丛林虽说是白昼,但现在却恍若暗夜,没有了一丝光亮,只能听见花彩毒蝶振翅的声响。 “不好,是花彩毒蝶!” “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范围的群聚在一起,该死!” 经历如此大变,众人才清醒过来,动用术法照亮周围,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毒蝶。 “该死!” “那狗东西竟然敢坑老子!” “看老子出去不扒了那狗东西的皮!” 这时,群蝶振着翅膀,漫天都飘起了彩色的粉状物体,像是漫天飞雪般壮观。 当然这样唯美的景象,没有李天骄一伙人绝望的眼神就更好了。 远离这场景的琨瑾攥了攥李诗雅的小手,悲痛地叹道。 “愿天堂会有口罩。” 第二十章 管他洪水滔天 可是半晌过去,琨瑾在远处巨树树冠上眺望着,却发现群蝶仍然像是一个龙卷风似的笼罩着众人,迟迟没有消散。 “嗯?怎么个事?” “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解决?不应该吞的连渣子都不剩嘛。” 琨瑾看着愈发暴动的毒蝶,有些头大。 这群人这么牛比吗?这抗毒能力也太强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让这几个货活着出来,事情可就大发了。 想了想,琨瑾便麻溜的嘱咐了下李诗雅呆在树上,自己一溜烟的跑去看了。 “该死!给我杀!” “幸亏有宗派面具,不然今天可就栽在这儿了。” 李天骄术法齐出,众人也祭出剑法刀法,这样一股接近玄级巅峰的力量,竟然同这群毒蝶不相上下。 “嘶,居然有面具,还是统一的,难道他们李家人都是邪教组织的?” 琨瑾蹲在一方灌木丛里,眼睛瞪的大大的瞅着无比顽强的这伙人。 “既然毒粉无效了,但我可还有一招,不知你们能不能承受住!” 贼兮兮的琨瑾手中又出现了他的招牌火焰,嘿嘿笑着又把手按到了地面上。 “尝尝爆炸的滋味吧,宝贝们!” “哈哈,保持这个攻势,这些该死的玩意就要被我们耗死了。” 毕竟众人都实力超凡,这种毒蝶虽然数量庞杂,但修为有限,经过他们的一番攻势,毒蝶也伤亡过半。 但李天骄一伙人美好的憧憬,始终是掌握在琨瑾的手中,随时都能让它破灭。而至于众人对于虐杀琨瑾的幻想也只能无比凄凉的带到地府里去了。 “轰!砰......”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丛林,惊的鸟兽皆惊,仓皇乱窜。 气浪热流瞬间扩散,像是决堤的潮水,将方圆几顷的树木杂草吞噬的一干二净。 最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坑,烧焦的肢体残渣,兵器碎渣,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各处,令地面上场面看起来无比惊悚。 “啧啧,粉尘过于密集,遇到明火会爆炸的嘛!” “这群人一点常识也没有,森林里能放火的嘛,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嘛。” 琨瑾踩在干巴的地面上,手里拿着半块面具残渣,大言不惭的吐槽着。 面具的正面是一些简单的黑白线条,像是一个特殊的图案。 而背面琨瑾却发现了一条阴阳小鱼,小鱼下面写着两个字:均衡。 “均衡?” “什么鬼?某个组织?” “可他们不是李家人吗?奇怪?还是回去问问本地人。” 琨瑾皱着眉头,看了面具一会,就收了起来,准备回去问问李诗雅。 唉,找找还有什么玩意,都炸成渣了,早知道等毒蝶数量少点,粉尘再消散点再去点火,可能结果还好点吧。 还指望捞点什么,到时候再拍点资金,买点啥。 现在倒好,连玄兵都炸成渣了,其他东西还能好好的? 抱着微弱希望的琨瑾在废墟里搜寻着,甚至开启轮回之瞳扫描着能量波动,期冀着能有所收获。 虽说这样做有些大材小用,但误打误撞的琨瑾还真的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方说有人躲在某处瑟瑟发抖...... “蓝色的......火,火......”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没错这人就是李天骄,此时的他正趴在地面上,背上背着一面晶莹剔透的六棱盾牌,看起来像是一只乌龟,狼狈不堪。 这面盾牌说也奇特,通过阳光的折射,让生物的视觉发生错位,就做到了隐藏的效果。 可开启轮回之瞳的琨瑾,却无视了这层特殊的buff,看到装成乌龟似的李天骄差点没笑喷。 打不过就装龟孙子啊。 装个龟孙子,就放了你,我岂不是太亏了。 李天骄趴着观察着琨瑾,心里苦笑,这大哥怎么还不走,都炸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东西可找啊。 但琨瑾还是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左翻翻,右看看,就是不走,反倒离李天骄的位置是越来越近了,这下可把李天骄吓个半死。 自己气血消耗过大,而且受到剧烈冲击肋骨都断了好几根,根本没有同琨瑾一战的力量。 而且这盾牌虽说能隐形,但还是实质化的东西,万一被这货摸了过来,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唉,没办法他这种顶着家族名号的富二代,虽说是横行无忌的狠人,但狠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疯子了,是一点也没有,社会高低等级的概念啊。 所以说必须得自救啊,你不就是想要点战利品吗?本少给你! 李天骄想着还是保命比较重要,于是赶紧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什么扔什么。 “咦?一瓶小破境丹?” “好东西,好东西。” “固元丹?” “不错。” “玄级灵器?” “还行。” 琨瑾奸笑着捡拾着李天骄抛出来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装作越来越不满意的样子。 我靠,这人怎么这么贪,还想要什么? 我又没有那种空间类地级王器,把所有家产带身上,老哥,我是真没了。 可琨瑾当然就是那种欲求不满的人啦,虽然是为了适应环境所导致的...... “我的天,不要再靠近了。” 李天骄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琨瑾也就不到一丈之遥。 “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样东西了,呜呜呜,就给你吧!” 关键时刻,李天骄终于是舍弃自己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将它抛了出去。 看着地面上最后一瓶东西,琨瑾嘿嘿一笑将其拾了起来。 可当琨瑾看到瓶身上刻的字,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精彩。 “无极合欢散?” “沃日,李天骄,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说话间,琨瑾气愤愤的将那药瓶塞到怀里,一脚便将李天骄和那六棱盾牌,一同铲飞了天。 “砰......” 李天骄一头栽到了泥里,盾牌也显现出来,插在地上,晶莹的盾身显现着一些神秘的纹路。 “不不不,大哥,您绝对不是这种人啊。” “是我手贱,手贱,拿错了。” 李天骄将头拔了出来,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烂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哦?”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给我更好的东西喽?” “那你就拿来吧,兴许我心情一好呢,也就放过你了是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魔头,见人就杀。” 琨瑾拿起他做的流彩铁扇,再上面蹭着指甲,淡淡的说道。 我靠,你不是大魔头,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好人了。 李天骄心中暗骂,摸索着怀中的物品,可却是一无所获。 虽说自己的地位还是有些超然,但王器,空间戒指,手环,项链这种的自己也就在自己爷爷身上见过。 王器嘛,毕竟有封王战力的人才配拥有嘛。 所以说自己不是那种移动小金库,所以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琨瑾。 而琨瑾自然是一向让自己享福,而不是受苦,眼中早就盯着地上插的盾牌了。 这玩意合着是李家人的标配啊,以前在山洞里,就见识过了此盾的防御力,可惜当时觉得李时雨有些不对劲,就没有强抢,这次又碰到一个,怎能轻易放弃呢? 要是放弃了,那还是人嘛。 所以本着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的原则,与人为善的琨瑾还是等着李天骄向他赠送。 对啊,是赠送。 前面的东西不都是李天骄主动送的嘛,自己也没逼他。 可李天骄顺着沉默琨瑾的眼神看去,卧槽,不得了。 我的十阶土灵盾啊,嫡系玄级后期弟子晋升后续境界,保驾护航的利器啊,差一丝品质就成王器了。 难道今天还是逃不过这混蛋的魔爪? “那个魔头,呃......大哥啊。” “这个,这个......” “送我了,是吧?” “是......” “是?好的,ok,没毛病,那我就拿走了啊。” 一番唇枪舌战,李天骄硬是将东西强行送了出去,看着琨瑾对盾牌是一顿抚摸,顿时气上心头。 但敢怒却不敢言。 要是再废话,指不定会把自己都送走了...... 把玩了一下这盾牌,琨瑾是很开心的,因为这种品质,自己稍微改动一下,晋升所谓的王器是板上钉钉的,这下自己的探险历程可就稳了很多。 想来那天妖的道场应该难度在地级以下吧,不然这所谓的幻境试炼,所谓的神级战力的大人,可真是玩死我了。 看到琨瑾开心,李天骄的在嗓子眼的心便悬了下来,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还是小命重要,什么十阶灵器,赶快给我滚一边。 当然我也期望你能带走,这样要找到你报仇也就方便许多。 李天骄恶狠狠的盯着琨瑾缩小盾牌,收入囊中,心中变得阴暗无比。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杀我手下,抢我宝物,毁我计划。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但当一道蓝光穿过自己的脑门之时,自己的身躯被火焰吞噬时,一切的幻想就真的变成了幻想...... 李天骄是做梦没有想到啊,这魔王还真的敢杀自己,李家长老的亲孙子。 当然李天骄是想多了,琨瑾就当幻境试炼来玩了。 什么李家? 什么地级,天极! 老子打完通关,管他洪水滔天! 第二十一章 叫我瑾哥哥 巨木之上,李诗雅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枝桠上,数着树上的树叶。 “瑾公子怎么还不回来。” “好无聊啊。” “不会被人捉住了吧?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李诗雅想着想着,虽然琨瑾公子说都在他掌握之内,可这么长时间不会来,要是遭遇不测怎么办,还是去看看吧。 说罢,李诗雅踏着枝桠飞跃而下。 来到树下,李诗雅却不经意的瞅到一丝金光在闪烁。 “咦?这是什么东西?” 李诗雅好奇的将那金光抓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原来是一个虫茧。 “好奇特的虫茧,似乎有种妖兽的气息。” “算了先去找找瑾公子,兴许他知道。” 李诗雅瞅了半天,也没观察出个什么,便欲将虫茧收起来,带给琨瑾看。 “什么东西我知道啊?” 琨瑾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疑惑的看着李诗雅手中闪着金光的玩意。 “咦?太好了,瑾公子,你没事啊!” 看着毫发无损的琨瑾,李诗雅一脸惊喜的叫道。 “当然没事了,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嘛,我不是给你说了嘛。” “嗯嗯,我就知道瑾公子最强了。” 李诗雅眼里闪着小星星,显得无比崇拜。 从刚开始的临危不惧,再到干扰对方的探测灵珠,请君入瓮,最后完美大胜。 一个黄级后期的小修士,竟然将一群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人,玩的团团转,这是怎样的奇男子呢? 看到李诗雅无比崇拜的眼神,琨瑾也是得意的笑了笑。 小样,被哥的魅力征服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李诗雅手里的玩意怎么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 纳闷的琨瑾凑上前去,将那虫茧抓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此时阳光正好透过密叶照射在虫茧上,那虫茧竟隐形不见。 琨瑾看到这样的变化,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精彩。 “黄金光影蝶?” “不是吧?这不是天界九,呃......” “不是吧......这个世界也太疯狂。” “瑾公子,你说这个虫茧孵化出来是叫黄金光影蝶?” “想必它很有名吧,不然瑾公子也不会这么惊讶。” 李诗雅接过黄金虫茧,认真的看着琨瑾说道。 黄金光影蝶的确名头很响亮,那可是焚天域九皇之一啊! 那这只是怎么来的呢? 奇怪的是琨瑾动用轮回之瞳观察的时候,却发现血脉并不是纯净的,其中沾染了花彩毒蝶的部分气息。 难道是在那一大群花彩毒蝶中进化而来的? 感觉貌似有些牵强,血脉这种东西最多是返祖,从一个品种转变为另一个品种,显然是太难实现。 当然天界那伙人妖就要另算,那可是转基因品种,恐怖如斯! 这样的话,难道是混在那群花彩毒蝶中太久的缘故? 见琨瑾眉头紧锁,李诗雅忍不住询问,琨瑾就把他的想法大略讲述了一遍。 “瑾公子,那既然它们两个不是一个品种,那么肯定有某种东西吸引着它们聚集在了一起。” “哎?对呀,某种东西?探测灵珠?” “我明白了,原来那探测灵珠确定的地方就是重宝所在的地方,怪不得那里聚集了那么多的毒蝶。” “木马,诗雅我们走!” 兴奋的琨瑾一把搂住李诗雅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连忙拉着她朝着目的地走去。 哈哈,今天真是丰收的一天。 “他,他他他,亲我了......” 呃,不过这样说,什么干扰探测灵珠也是不存在的喽...... 不过他真的亲我了,好激动啊。 但是李诗雅如果知道了,那天琨瑾是透过黑布和自己坦诚相待,而不是隔着黑布的话,想必自己就不会太兴奋了。 比上昨晚那个场面,这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不过,激动的心情很快就被一阵刺鼻的味道冲散了。 这是一股子焦炭味,混着像是垃圾堆里腐烂的气息,这令李诗雅干呕不已。 看着周围一片的焦土和残渣。 李诗雅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场景啊?这都能堪比皇朝战争了吧?” “我滴哥,你是来打仗了吧?” 相比李诗雅,琨瑾要好很多,毕竟闻多了嘛,多闻闻就免疫了。 可惜那珠子炸的是连渣也不剩。 这片地方这么大,我难道要全部翻开? 唉...... 这地方要是有灵力掘地机就好了。 那家伙一挖就是一亩地啊,两三下不得搞定,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唉...... 可惜这里并不是天界,琨瑾的愿望毫无疑问要胎死腹中。 不过嘛,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这不琨瑾瞅着李诗雅手中的黄金光影蝶虫茧,便计上心头。 是时候让虫虫回家了哦...... “瑾公子,你不会是想让这虫茧寻路吧?” “可它是个虫茧啊,它怎么动......” 李诗雅看着琨瑾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无奈的说道。 可琨瑾却是嘿嘿一笑。 “我自有办法哦,这可不是普通的虫茧哦。” “诗雅,把虫茧放地上。” 琨瑾说了他有办法,李诗雅自然是相信的,轻手将虫茧放在地面。 而琨瑾则贱兮兮的手里生出一团火焰,靠近着虫茧。 吓的李诗雅差点没喊出来,还以为琨瑾要烤了它,不过接下来意外却发生了,虫茧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竟开始滚动起来,向着某个方向滚去。 “对嘛,翻滚起来吧,小虫虫!” 两人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果然小虫虫不辱使命,滚动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 “咦?” “在炸出来的大坑里?” 怪不得,我还纳闷呢,怎么滚到李诗雅那去的,原来是被炸出来了...... 琨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自己炸出来的深坑。 “诗雅,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帮我看着点人。” 琨瑾嘱咐了一声,就纵身跃下,收起趴在土里的黄金光影蝶,使用轮回之瞳查探着土里的能量波动。 果然,重宝就在里面! 琨瑾没扒拉几下,就从土里摸索出了一个小水晶盒。 小水晶盒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内部中空,外部没有任何纹路。看起来只是透明光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呃...... 这就是重宝?我特么心态崩了呀! 咦?还打不开? 琨瑾上摸摸,下摸摸,也没找到开启水晶盒的办法。 因为这盒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呃,一个......板砖,嗯,是的!板砖...... 虽说看起来内部是中空的,可连个缝隙也没有。 这让琨瑾又想到,一些特殊的器物也是这样的构造,貌似要特定的东西才能产生作用。 不过琨瑾也是偶然间在一些残卷上看到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查探无果,再无其余能量波动后,琨瑾便收了起来,踏着坑边,一弹一跳的跃出了深坑,来到了李诗雅的旁边。 “怎么样?瑾公子?” “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琨瑾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水晶盒拿了出来。 递到李诗雅手中,没等李诗雅感叹一下,琨瑾自己先尖叫起来了。 “卧槽!” “这,这这这,小虫虫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果然,等李诗雅一看,那只黄金光影蝶虫茧正躺在水晶小盒子里,像是在吸收着什么,浑身金光大作,看起来无比神圣。 “也许,这就是它的家吧。” 李诗雅捧着水晶小盒漠然的道。 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而琨瑾也有些感概,抬头望着天空,叹道:“也许吧,每个人都会有家的。”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李诗雅,听到琨瑾的这句话,眼里泛出了泪花。 我会有家吗? 李诗雅迷惘的在心中自问。 也许会有。 擦了擦眼角的泪,李诗雅看着仰望天空的琨瑾咧着嘴开心的笑了。 “呐,东西交给你啦,要替我照顾好它哦。” 虽然李诗雅知道此物可能来头巨大,也无比珍贵,甚至会超过琨瑾那柄铁扇的价值。 将它交易掉,可能会马上解决掉自己的一些事情。 但也许是琨瑾的那句话,让自己的内心发生了些许改变。 听到李诗雅这样说,琨瑾反倒有些意外,自己本想将这东西交还的,毕竟是李诗雅先发现黄金光影蝶的,就算是水晶盒子,也是凭借光影蝶自身寻到的。 非要说自己有什么功劳,那就是炸了个大坑,倒是方便不用深挖了。 本想说点什么,婉拒的,但看到李诗雅坚定的眼神,琨瑾自己就知道结果了。 “那我就先替你拿着了,等它长大了,我会把它送到你的手上哦。” 看着琨瑾将水晶盒放进怀中,李诗雅才开心的笑起来。 “你照顾它,我照顾你呀!” “瑾哥哥。” “呃,what?” “你照顾我?还叫我瑾哥哥?” 琨瑾从怀中刚掏出来的手,凝固在了空中,懵逼的看着李诗雅。 “对呀,你不是说每个人都会有家的吗?”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家啊。” “怎么?难道你不想负责?” 李诗雅话锋一转,气汹汹的向琨瑾质问道。 “呃,那个......不是,我......” 而琨瑾刚想张口解释,却被打断了。 “不是就好,我喜欢负责的男人。” “呃......” 第二十二章 玄级的初代 对于李诗雅的投怀送抱,琨瑾选择了默认。 当然如此的做法,唯一的优缺点就是李诗雅和琨瑾的亲密度日益渐增。 随便了,反正只是一次幻境试炼,就当达成了一项攻略妹纸的成就。 琨瑾此时也顾不上同李诗雅打情骂俏,天妖道场之行相定的日子和拍卖会都迫在眉睫。 此时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算上之前未使用的吴家小破境丹,两次收缴的这些,突破至黄级巅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琨瑾手中捧着一大把丹药自语。 差点没把李诗雅吓个半死,用这么多丹药突破一个小境界? 这都够二十多人的量了吧? 确定瑾哥哥不是在找死? 但李诗雅还没来的及阻止,琨瑾就一股脑的吞了下去。 无情铁嘴...... 见琨瑾木已成舟,她只能替琨瑾护法了,没见过这样突破的,那种丹药对于黄级层次来说,差不多多数人只需要一颗便能突破一个小境界。 像琨瑾这样的怪物,自己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虽说心中有些对琨瑾的莽撞感到不满,可见到琨瑾毫无不适的反应,自己也服气了。 果然有了金刚钻才能揽这瓷器活。 丹药下肚,琨瑾抱元守一,调动周身的能量去分解,引导丹药的力量。 果然,这地方的丹药有问题。 为何药效只有天界一半? 奇怪...... 在尝过或者查探过破碎之界的一些丹药后,琨瑾却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丹药的品质都不饱满。 但这些问题是长远的以后,琨瑾才可能探究到。 现在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突破上。 毕竟来破碎之界以来,自己的对手一向都是玄级中上层次的。 要不是自己的格斗经验,先天优势碾压对手,真的论起来生死之战,可能会岌岌可危。 反观琨瑾的越级之战,很少能杀死对手,大多还是在轮回之瞳的威慑之下,完成对对手的控制。 所以提升实力是现阶段的必需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盘坐在地的琨瑾身上蒸腾出了大量的白雾,弥漫在周围,散发着丹香。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李诗雅看着宛如腾云驾雾的琨瑾满脸问号。 什么情况? 嗯?这白雾怎么感觉让我境界缓升了! 瑾哥哥真是个宝贝啊,不行,我也要沾沾光。 李诗雅看了看周围无比沉寂,想来应该没人打搅吧,于是起身坐在了琨瑾身旁,修炼了起来。 此时的琨瑾进入到了一个玄妙的境地,似乎天地规则同他共鸣,像是天地在反哺他。 两人都闭眼而坐,看不到天空这时发生了异变。 他们头顶的天空似乎在扭曲,漫天的群星像是在扭曲,慢慢的形成了一团漩涡。 星星的白色同暗夜的黑色,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副油彩画,奇异无比。 一夜无话。 不仅是相对于琨瑾二人来说,不知为何,天妖之森同样也变得静悄悄。 直至朝辉初现,星月消沉。 这个世界引来第一缕阳光,鸟雀声才渐起,生机才慢慢显露。 “呼......” 琨瑾睁开双眸,呼出一口浊气。 “奇怪,丹药之力怎么会突然如此恐怖,没想到竟然进阶玄级了。” 握了握双拳,琨瑾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因为到达玄级,才勉强算是天界的初等实力。而踏入地级,才是一位修士,尊称为尊者。 来到玄级,说来很搞笑。 这是琨瑾刚出生时就达到的境界,哦不!是还没出生可能就拥有的境界。天界之人通常按照这个来划分每个人的天才程度。 用破碎之界的分级来说,玄黄一共八个小境界,而琨瑾一出生就是玄级巅峰的层次,距离天界的尊者也就一步之遥。 而天界的说法是刚出生就有玄级初期的实力,已经就是天才了,而且这种人还会得到天地赐福,与生俱来会有同人不同的能力。 这些人被称为苍天之子,又名初代。 由此可想琨瑾这种一出生就是玄级巅峰的有多恐怖。 所以琨瑾的身上不仅有轮回之瞳,还有天咒之体。 现在琨瑾来到玄级,也就意味着自身的天咒之体也将重回世间。 “哈哈,无敌的我又回来了。” 琨瑾兴奋的挥了挥拳头,却把靠在他肩上的李诗雅晃醒了。 “要死啊,大早上的。” “咦?诗雅你进阶玄级了?” “哈?不是吧?咦?真的耶。” “哈哈哈!我不是在做梦吧。” 啪!琨瑾一巴掌拍到李诗雅屁股上。 “嗯,鉴定完毕,很有弹性,没有做梦。” “去死!” 确定了自己确确实实拥有了玄级的实力,李诗雅可是高兴坏了,抱着琨瑾不撒手。 我滴乖乖,原来晋升如此简单,跟瑾哥哥睡一觉,哦不,是修炼一晚,就行了。 虽然昨晚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但这可是连升两个境界啊,而且如此轻松。 不行,这种大宝贝可得让自己把握住了。 如此看来根本不用去典当什么东西,来换取修炼资源。 也就是说很快我就能回家了,看我回去不把你们一个个的打的头破血流。 李诗雅恶狠狠的想着,抱着琨瑾越来越紧了,差点没把他勒死...... “唔,咳咳咳......” “哈,瑾哥哥不好意思。” 干笑着松开了琨瑾的脖子,李诗雅又问道:“瑾哥哥,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对了,该去和另外几方势力汇合了。” “我们快走吧。” 一路上李诗雅叽叽喳喳的问着琨瑾到底干嘛来了,毕竟自己还以为他就是来天妖之森体验下生活的,没想到还和什么势力汇合。 显然要搞什么大动作啊,本小姐喜欢。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天妖之森深处,一处空地当中一小撮人在那里停留,像是在等着什么。 他们三三两两一对,保持着安全距离,看起来并不是一路人。 一白衣男子靠在树上,手里把玩着一颗灰不溜秋的小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刘二,你那哥们什么时候来?我们都等了半个钟头了。” “鑫少爷,您别急,他马上就来,毕竟五颗珠子缺一个,也没啥作用。” 被叫做刘二的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一笑,对白衣男子说道。 不多时,果然有人朝着他们奔来。 刘二还心想,这两小子总算是来了,好不容易将这几位都联系在一起了,这小子还是能体谅体谅自己的良苦用心。 必竟当初定好的规矩,可是持石珠一方仅能两人参与,而自己一方可就是四个人啊,到时候利益全是自己一方的了。 但不同于刘二的期待,来人却是一对靓女俊男。 什么情况?这两人干嘛的? 刘二是一脸茫然,那两个臭小子呢? 不知情况如何的刘二选择试探的问了问。 “不知二位道友来此作甚?我们这里有私人性质的聚会,二位要是无事请离开吧。” 现场只有刘二同他身旁的汉子,盯着琨瑾二人盘问,而其余众人依然自顾自的各干其事,显然对于此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看来的确是五方势力,两人一组,这样看来我和诗雅也算参赛了。 “我想,我有参加的资格。” 听到琨瑾这句话刘二差点没气乐了,只有有小珠子的人才有资格。 呃,这么说,那两臭小子被...... 不管刘二怎么想,琨瑾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那小石珠,众人的目光这才被吸引。 “看来五珠总算是凑齐了。” “那我们就走吧。” 树上的鑫少爷一跃而下,看着琨瑾二人说道。 “可是鑫少爷......他们......” 刘二苦笑着想解释。 这两货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我的计划就这样完蛋了? 可鑫少爷没给刘二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当初在均衡教派的交流平台上,我们可都彼此不认识,说好只认珠子不认人的。” “怎么?没等到你的人?” 鑫少爷带着有些嘲讽的语气看着刘二说道。 “这......这......” 刘二有些发愁,不敢接话。 鑫少爷说的也都是实话,他们都在均衡教派的传讯平台上,发布任务,形成组队的。 自己也是今早聚集在相约地点,才认出鑫少爷的。 看着周围几人不善的眼光,刘二才选择认怂,看来想耍点小聪明,过不了鑫少爷这一关。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要是那两个小子来了,加上鑫少完全可以横扫其他人。 但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按规矩办事了。 显然计谋得逞,鑫少爷又朝琨瑾投去一个善意的眼神,便接着说道:“既然没有什么异议,那说好的计划就开始进行吧。” 鑫少爷意指发起任务合作的两人。 也就是他们二人发现的天妖道场,并将其掩藏,在寻到其余持珠人后,任务组队完成,从均衡教派的任务平台隐藏,接着几人商议具体过程。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是任务发起者将天妖道场显现出来。 五珠齐出,打开道场之门。 第二十三章 我不装比谁装比 听到鑫少爷发话。 队伍之中也是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这就是发起任务的两人。 均头戴面具,身着黑袍,也不出声,看不出性别。 但琨瑾瞅着两人的面具,怎么那么熟悉啊? 我靠,这不是李天骄那龟孙子带的玩意吗?还忘了问问李诗雅这是什么玩意。 不过现在看来,怎么那么像是邪教组织的标配。 琨瑾看着面具挤眉弄眼的,这令两个黑袍人大为不解。 “哥哥,这人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小姿,别生事,这次是咱们在宗门中崛起的最好机会了。” “嗯,哥哥,你一定能成为核心弟子的。” 众人都空开位置,站在空地四周。 一黑袍人在空地中刻画着什么符文,另一黑袍人用着一些灵石摆放在相应的位置。 接着二人手中结印,四手向外拉,像是在牵引着什么。 灵石化成了能量,让地面刻画的符文亮了起来,而这时两人的面前缓缓的出现了一道石门,就那样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嗯?有点意思,应该是类似于符文牵引之术一类。” “瑾哥哥,这是什么术呢?” “哦,原理其实很简单,之前花彩毒蝶能利用阳光折射来伪装自己,对吧。” “嗯。” “那么光能是一种能量,而符文之力也是一种能量,但石门自身并不能利用光能来伪装自己,所以会借用符文之力来达到隐藏的效果。” “这样看来他们应该就是天师了。” 听到琨瑾的解释,李诗雅是恍然大悟,而这话传到鑫少的耳中,令他觉得意外。 “哦?这位仁兄还懂得天师之道。”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修行才是吾辈追求之道。” “偶然习得一点皮毛而已,不足为道。” 琨瑾自谦,鑫少也不再多语,闭目静候着。 修行之道,修为固然重要,但所谓天师,指丹道,符文阵法之类,琨瑾在天界之时,就已经修行圆满,达到巅峰。 但修为方面确实是欠佳,现在倒是对于修行方面可以一心一意了。 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这石门才缓缓落下,地上的灵石能量同符文一齐消散。 看来东西终于是显露出原形了,石门上的一圈洞显得格外显眼,没错,这就是放置小珠子的地方了。 见状,几人上前,将珠子一个个的嵌入。 当最后一颗珠子放入的时候,石门才发生了变化。 原本实质的一道石门,此时变得斑驳起来,灰白色的颜色,逐渐的出现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黑点,像是在侵蚀着石门。 在众人憧憬的眼神中,黑色终于是完全吞噬了石门,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黑洞。 神秘的黑色,像是一道深渊凝视着众人。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一干人等心中皆是这种想法,觉得黑洞像是一双冰冷的瞳孔注视着众人,感到无比的毛骨悚然。 但其中有两人却不是这种想法。 甚至身躯因激动都有些微微颤抖。 一人是黑袍人。 这种感觉不会错,是他刚触碰到石门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毁天灭地想来也不过如此。 另外一人是琨瑾。 他的轮回之瞳有些兴奋的颤抖,一股血脉亲近的绝伦力量,会是那神级强者吗? 但无论会遇到什么,首先众人得通过黑洞传送门,进入到天妖道场之中。 眼前一黑,众人不知道身处黑暗有多久。 大家都不敢挪动身子,生怕稍微一动,就会坠入地狱之中。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当众人神经微微放松的时候,眼前却唰的一声,黑暗刹那间被白昼取代。 陡然间的转换,令众人的眼睛形成了短暂间的失明。 “嘶......” “啊!大家快闭眼。” 显然这种高强度的昼夜转化,普通人是根本承受不住的,反而言之拥有特殊双眸的琨瑾,对于这种变化毫无反应。 琨瑾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惊人的画面。 一只只如同烈日般的鹏鸟在空中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像是远古传说中的金乌鸟。 正是他们身上释放出的至阳能量,才使昼夜瞬转,这是多么可怕的一股能量,神级? 琨瑾有些捉摸不透。 唯一知道的是这些鹏鸟似乎是指引的路标,对于他们目前没有产生敌意。因为在琨瑾的注视下,那些鹏鸟渐渐的飞向了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其余人感到光芒减弱,便试着睁开眼睛,琨瑾见状连忙闭眼,同他们一齐睁眼。 “咦?我们来到了一处荒漠?” “怎么会这样?” “这里还是天妖之森吗?” 众人皱着眉头,四下一看,自己一群人竟处于一片荒漠之中,有些慌张,一人连忙询问黑袍人这是什么情况。 但他们失望了,黑袍人并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 因为按照他所想,之前的石门就是打开某个空间隐藏的天妖道场,因该在天妖之森的某处才对,看来现在情况有点不受掌控。 “不知大家可否听我一言呢?” 琨瑾拿着扇子扇了扇,装比气息十足的说道。 听你说个屁,境界底下,而且来历不明的。刘二差点没跳出来喷琨瑾。 但看到鑫少爷威胁似的目光,刘二还是没有敢说出口,毕竟是李家的女婿,自己可不好招惹。 “仁兄自可畅言。” 鑫少朝琨瑾友好的点点头。 其余人也眼瞅着这位大哥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反驳,因为之前见刘二那舔狗称呼其为鑫少,几人也联想到了李家有个女婿。 无论哪个世界里,有背景一定是支撑自己前进的强大助力,几人不想结交权贵,但也不能去招惹,相安无事最好。 没有得到其余人的嘲讽,琨瑾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出门在外,要有一点排面嘛,自己也是要面子的嘛。 “目前这个情况,大家想来也自行查探了一下,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真实的空间。” 众人听琨瑾这样说都有些疑惑,什么叫看起来像?这分明就是啊。 自己也确实都动用一些术法或是器物,感知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身处幻境之中。 这样说的话,大家全部都处于幻境之中? 见众人也是不大相信自己说的话,琨瑾便又解释道。 “那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日落西山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天黑怎么了?难道你还能管的了老天爷?” 刘二听着琨瑾胡扯,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听琨瑾这样说立马嘲讽道。 乐的众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刘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琨瑾的这句话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而琨瑾没做解释,只是嘴角微扬,一脸讥讽的扇着风,一点也不着急。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们这群智障,最后打脸疼死你们! 场上唯一没笑的就是黑袍男人,李诗雅,鑫少了,几个人沉默着,琢磨着琨瑾的话。 而李诗雅不愧是和琨瑾滚过床单,呃......算是滚过吧,的这样一个女人,要比其他人更深入了解琨瑾啊。 所以她第一个发言,替琨瑾首发打了傻笑的智障一个巴掌。 “哦!我知道了,现在看起来快到晚上了,但我们出发的时候正值早上。” “虽说传送可能废去了一段时间,但绝不能可能用上一整天的时间。” 李诗雅兴奋的说完,朝琨瑾得意的眨了眨眼。 怎么样,本小姐聪明吧。 “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这方面,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是现实世界,而那石门是一个传送通道。但别忘了即便是跨域传送阵,也不可能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 鑫公子两手一拍,理出了一些思路说道。 “对,看来就是这样,可如同现实世界的幻境何人之手能创造出来?难道是至尊?” 黑袍男子接上鑫公子的话又打了众人一巴掌。 三巴掌连扇,众人羞愧之下,也恐惧了起来。 难道这不是天妖道场,是至尊道场。 那么大家还能活着出去? 但是有人愁就有人欢喜,怕死的人心生胆怯,而心中有梦想有想法的却跃跃欲试,越危险才能收获更多优质品。 黑袍男子自己在说完至尊二字,嘴角竟有些微微颤抖。 至尊是什么概念? 东西南北四域屈指可数。 如果是这等人物的道场,那么会有什么惊世重宝呢? 不过机缘这个东西谁能说的准呢?毕竟是自己首先发现的,那说明自身也是有一些机缘在其中的。 黑袍人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自己想想了,要是说出来恐怕众人都认为他疯了。 一个玄级巅峰修为的小子,竟惦记着至尊的东西,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但无论众人心中都在期待,或者顾虑着什么,现在身处幻境之中,他们纵然有千万想法也得解决目前的问题。 毕竟至尊幻境,要是对他们有敌意,那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琨瑾确是跃跃欲试,不愧是对于我的终极考验啊,这造皇路还挺牛比。 唉,不说了,看他们群龙无首的样子,我决定了。 我不装比谁装比? 问天下谁敢横刀立马,唯美男子琨瑾小哥哥啊! 第二十四章 仙女小姐姐 豪情万丈的琨瑾决定带领这些npc走向胜利。 清了清嗓子,琨瑾道:“大家可否再听我一言呢?” 无疑这时候谁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那么他肯定距离主心骨不远了。 特别是琨瑾首先指出幻境论,更是赢得众人的好感度。 这会儿,刘二也不敢挑什么刺,毕竟前面的三巴掌扇的脑瓜子还嗡嗡作响...... 所以毫无疑问的琨瑾可以接着顺理成章的提点众人,没有人反对什么,都朝着琨瑾说着善意的话,显然众人有些交好琨瑾的意思。 “道友,心思细腻,我们都听道友的。” “对,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是啊,仁兄,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想也没人愿意再去打他的脸。” 听到众人的追捧,琨瑾很是享受,这比装的有深度,果然有人陪衬,愿意配合,自己装比才有意思嘛。 “咳咳......” “目前看来,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而为什么这样说呢?” 琨瑾顿了顿,又向迷瞪瞪的众人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大家想想我们是如何打开通道大门,然后通向这里的呢?” “不错,正是集齐了五颗珠子。” “而恰巧的是这些珠子却刚好被我们这些实力一般的人物得到,也就是说这设下幻境之人,也许留下的关卡也于我们的境界差不多。” 听琨瑾这么一说,一群人都互相窃窃私语,觉得琨瑾分析的很有道理。 毕竟刚开始大家都被吓到了,心里想的是怎么去逃命,而不是去闯关。 正所谓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琨瑾的这番话实际上也起到了动员鼓舞的作用。 因为现在这个时刻,本来他们实力一般,最高不过玄级巅峰,要是再没有作战的士气,那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话已至此,愿意继续前进的就跟我来,而不愿意的留在原地,我想过段时间你肯定会毫发无损的回去。” 但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显然都不想半途而废。 或许一半是因为琨瑾的战前演讲,一半就是内心的贪婪了。 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琨瑾自然是很开心的,炮灰谁不想多来点? 走着。 一帮人虽说是走在傍晚的沙漠之中,但却没有一丝的清凉可言。 终于在众人快要发疯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一片层峦叠嶂的建筑群,那些琼楼玉宇像极了星辰,表面流动着五彩的流沙,宛如天界那些抽象画师所作的画像一般。 琨瑾有些震惊,他曾见过一些天界早些纪元之前的画作,怎么面前这副景象如同他见过的那些一样。 这样奇幻的场景,在其余人的眼中那就更加的震撼了。 这难道是仙宫? 传说中远古,甚至于太古时期的神柢,仙人所居住的地方? 而且据说诸神,仙人们在里面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那自己进去岂不是会成神成仙? “成神成仙?你们该清醒一下,别忘了这里可是幻境。” 琨瑾看着众人双目通红的样子,不满的撅了撅嘴,吐槽道。 而琨瑾的忠实粉丝李诗雅和鑫少爷也是力挺,众人才清醒过来。 原来队友好才是真的好啊。 再次接受众人的追捧,琨瑾满意的点了点头。 首先对于突然间出现的事物琨瑾表示要观察观察再观察。 所以他先过去看看...... 废话,这本来就是针对自己的幻境,呃,是幻境中的幻境,所以说有什么困难就先找自己。 呃,是自己先找困难。 咦?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但琨瑾就是这样一位乐于找事的问题青年。 完美的劝服众人留守,琨瑾才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里面。 摸了摸城墙,阁楼的材质,琨瑾惊奇的发现,这些还真是星辰所铸造的。 至于琨瑾是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自己师傅家有一片星辰所铸造的阁楼。 天界可能也就仅此那一处,而且只有仅有的几人见识过。 当琨瑾还在那里回忆着师傅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卧槽?” “是谁!” 吓的琨瑾差点没掏枪出来,呃......掏扇,掏扇出来,迎击对方。 但当琨瑾转头时,却一句卧槽又出了嘴边。 这,这这这...... 仙女下凡? 说实话,琨瑾从未见过如此仙气十足的女子。 媚眼如丝,艳冠群芳。 加上袅袅亭亭的身姿,绫罗绸缎般的仙纱白裙,配在上面没有丝毫违和感,浑然天成。 难怪琨瑾会看傻。 这谁扛得住,估计女的见了都会直接弯掉。 只见那仙女姐姐,红唇轻启,清泉般的声音沁入琨瑾的心田。 “小弟,你怎么在这里?” “快快随我回去,今天可是父王的大寿,你就别贪玩了。” 仙女姐姐说着,便将琨瑾的手抓着,向城中央走去。 what? 我是你小弟? 琨瑾感受着柔弱无骨的小手,自己捏了捏,嘶,这感觉...... 就像飞一样的感觉...... 被仙女姐姐这样拉着,琨瑾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脑子里在想着,这样的设定展开可还行。 自己绝对要理性啊,不能凭空出来这么一个仙女姐姐,自己就迷失方向了,自己要镇定,要平静啊。 别忘了来的时候,自己还嘱咐那群队友,要淡定。 这会儿自己可不能打自己的脸,不过现在他们看不到,自己稍稍代入点也不为过吧。 嘻嘻,仙女姐姐啊,可是好不容易遇到的。 琨瑾贱贱笑出了声。 仙女姐姐一转头,看到美滋滋的琨瑾不免也捂嘴笑了起来。 “傻弟弟,你笑什么呢?” “好啦,我们到家啦。” “好的,仙女姐姐,呃......姐姐!” 琨瑾应着,一抬头,卧槽...... 这是家嘛? 这明明是天堂啊,看着一条条青龙,火凤,在空中盘踞,飞腾。 中心有一棵巨树托起了一座水晶星辰大殿,人来人往的骑乘着各种仙禽,向着宫殿而去。 琨瑾立马爆出了粗口,这这这......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怪不得城里城外,连个守卫都没有,原来是在这里,这谁的生日啊,这么有仪式感。 咦? 好像是,是......父王? 呃...... “昆仙子好,子灵特地从圣域赶来,恭贺仙王大寿。” “这就是令弟吧,自上次一别,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哈哈!” 只见一空灵出众的男子,踱步到琨瑾两人跟前,打趣道。 而仙女姐姐似乎也熟识眼前的男子。 抿嘴笑道:“子灵你真是有心了。” “是啊,这是小弟,现在也长高了。” 说着,仙女姐姐摸了摸琨瑾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我靠,看你小子有点居心叵则啊,少看我的仙女姐姐,赶快走人。 琨瑾撅了撅嘴,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公子,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吧,那请你赶快去客房休息吧。” “小弟,怎么说话呢?” “哈哈,令弟所言极是啊,那昆仙子我先走了。” 子灵意外的看了眼琨瑾,便借坡下驴打了个招呼,乘着仙禽前往大殿。 目送子灵远去,琨瑾嘿嘿一笑。 头上却被仙女姐姐拍了拍。 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小弟,可不能这样给别人说话哦。” “子灵跟我们可是世交,他以前还抱过你呢。” 呵,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今天我可看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是朋友的眼神吗? 我看他还有更进一步的意思,我的仙女姐姐啊,对于别人太过友好可不太行啊。 但现在这样和仙女姐姐说,貌似也不太好。 琨瑾就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知道就好哦,姐姐先去看看寿宴筹备的怎么样了,你就在这里先玩着。” “姐姐先走了,你可不要再跑出去了。” 看着仙女姐姐远去,琨瑾脑子里充满了庞杂的信息需要他去整理。 现在自己应该是身处由某个人的记忆构造出的幻境当中,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于现在产生什么影响。 只要自己不把自己玩死在这里就好了...... 琨瑾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在这里溜达。 忽然看到不远处有群人围观着什么,像琨瑾这样爱凑热闹的自然不会错过。 走进一看,原来是在打擂台。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想来虽是寿宴。 因为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人与人,势力与势力之间各种摩擦不可避免。 但寿宴上,就需要一个合理打斗的理由。 比武切磋,来助兴,想来是最合适的了。 在天界,琨瑾参加过无数活动,其中都有这样的形式,来解决私人恩怨。 甚至有些人就专门为了出风头,只在这样的活动中解决自己同别人的矛盾。 看来无论身处何方,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啊。 在这里不仅是楼阁,宫殿壮观豪华。 擂台也是极尽奢华,琨瑾都辨别不出事何等材质所铸造的擂台,但看两人在里面自由穿梭,此擂台定是芥子纳须弥似的空间战场。 光是这样的空间战场,琨瑾在天界只见过几处而已,由此可见虽不识其名,但知其贵。 第二十五章 加油,奥里给 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出招的方式,术法的结印,在琨瑾看来非常新奇。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进攻方式,招式动作都是无比巧妙,恰到好处,不浪费丝毫体力和自身法力。 琨瑾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瞬间就意识到,这种格斗技巧恐怕不属于他们这个时代,自己了解一下总不是坏处。 两人的实力,琨瑾捉摸不透。 可能是因为这种空间战场将两人释放的能量都屏蔽了不少,只有自身同这些人较量,才能了解到对方的实力吧。 当琨瑾还在聚精会神的观摩比赛,他突兀的感受到了一丝的威胁。 一个瞬身,便完美躲过了一位男子的攻击。 那男子是腾空重拳而下,琨瑾躲开。 男子一拳砸在地面上,顿时尘土飞扬,星辰所铸的地面竟被硬生生砸出一片裂纹。 而周围的人可没有那么幸运,没有琨瑾这么快的反应,虽说没有砸中他们,但男子产生了恐怖的拳风,和空间的震动,撕裂迫使十几人直接被掀翻几十米远。 可见要是有人挨上这么一拳,恐怕性命堪忧。 这男子是打爽了,可被掀翻的那些人甚是不满,自己好歹是有点身份和实力的人吧,不然怎么有资格来参加仙王的寿宴呢? 这样搞恐怕是有驳人家的面子啊,当这十几人准备站起来开喷的时候,也看清楚那男子的面容,才都鸦雀无声了。 搞什么? 圣域双星,钰帝的小儿子? 钰子辛。 这谁敢惹? 还是让大佬的儿子们自己解决吧,自己这种貌似有身份的,在这二位的面前真是一文不值。 “哟,反应倒是挺快。” “但我看你境界怎么不怎么上去了?” 钰子辛生的到挺俊俏,剑眉星目,有一种王者风范。 但一起身,就嘲讽琨瑾不咋滴,倒是让人很恼火。 可琨瑾可是从不吃亏,无论是嘴上的,还是手上的,都会还以对方颜色。 当即就回怼道:“是啊,我反应是挺快,有的人就不一样了,我的天,一头都快要埋到地里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母猪搁那里拱土呢!” “你!” 噗,母猪拱土!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不过看着土屑,泥渣还围着他一圈,倒形容的挺贴切...... 围观群众看着钰子辛吃瘪的样子就有些暗爽,脸都憋红了,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你,没见你手上功夫增长多少,嘴上功夫倒是一流。” “既然来到这里,我也遵守规矩,跟我上来一战。” 钰子辛羞怒的说完,一个踏步原地腾起,一跃就到空间战场之内。 擂台上的两人还在不分彼此的互相斗着法。 而钰子辛的突然到来他们二人是猝不及防,一个重拳,落在两人身上。 没有任何意外,向之前说的下场,他们直接倒飞出场,五官大量出血,看样子受了极大的内伤与外伤。 接着很快有人过去为其治疗,现在毕竟是仙王大寿,打斗受伤可以理解,但要是死人可就难搞了。 惊的众人咯噔一下,这两人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在年轻一辈的战力排行上也是榜上有名,可此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重创出局。 要说这战力排行榜,可是由几位仙王大人成立的。 每二十年选举一次,可钰子辛才16岁,就已经如此恐怖了,不知道以后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众人窃语纷纷的同时也关注着琨瑾,不知道仙王之子会不会迎战呢? 在击伤两人后,钰子辛也是非常膨胀,在上面指手画脚的,好不得意。 有些激进派看到钰子辛嚣张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下去了,都想向琨瑾请愿,自己上去一战,无论输赢,在自家门口,自己的场子不能被别人砸了吧? 可当这些人准备向琨瑾说话的时候,他早已不在场下。 “咦?昆少爷去哪里了?” “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有人窃窃私语,那是一些倾向钰子辛的人,散播着谣言。 “放你的狗屁,我们昆少岂会是这种人?” “看空间战场空中!” “是昆少爷!” 有人惊呼,发现琨瑾不知什么时候浮在钰子辛的上端空中。 面无表情的双手环抱着,钰子辛看起来还暂未发现他,仍嚣张的叫阵着。 你妹的,以为我不敢搞你? 开玩笑,既然我身处幻境,又不知为何饰演了仙女姐姐的弟弟,我岂会怕你?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境界,但我想我从未如此强大过。 浮在空中的琨瑾宛若天神,双眸,周身弥漫着混沌气,化成万物缠绕在他身上,充满着神秘气息。 钰子辛像是察觉到什么恐怖的存在,一抬头却直接被一只混沌气化成的麒麟吞噬。 看到这一幕底下众人皆惊。 “我的天!钰少!” “钰少不会败了吧?” 有人看麒麟雄赳赳的站在战场上咆哮,有些担忧钰子辛的安危。 但好歹被冠以圣域双星的名号,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呢? 当然这个名号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圣域主宰的儿子,而是战力之恐怖,天赋之恐怖,由某位恐怖人物赋予的。 所以说被琨瑾所困的钰子辛,很快就挣脱了混沌麒麟的掌控,从麒麟的身体中强行出手,以无匹的身体素质直接打破了麒麟。 一拳还不减威势,直接旱地拔葱般朝悬浮于空中的琨瑾而来。 而琨瑾可不是吃素的啊,轮回之瞳一开,演化天地万物。 一时间,天上好像下起了冰雹,大大小小的东西就朝着钰子辛奔去。 不过一句话说的好,一力破万法,纵使琨瑾万法齐出,却仍然抵不过钰子辛一拳之威。 那拳头泛着金芒,暗金色包裹着钰子辛整只右臂,虽不起眼,但有些人却知道这只手臂的来历,四下同人炫耀着自己的知识。 “知道为什么钰少爷能一力破万法吗?” “嘿,不知道吧?” “嗨,还真不知道,您给大家讲解讲解?” 有人卖弄着他的知识,吊起了众人的胃口,这一力破万法虽说是能实现,但在实力差距大的时候才能这样干。 可两位实力都差距不多,这秘密可能就在钰子辛身上了。 所以大家还是感兴趣的,因为眼看钰子辛就要脱离琨瑾的掌控,欺身而上攻到面前了。 那人才慢吞吞的告诉众人。 “据说,钰少爷曾经在元一神泉带过一段时间,得到神泉洗礼。” “练出了那一族的神通!” 听到这里众人皆惊,既然提到了元一神泉,那么所说的那一族他们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去过那一族的人并练就神通的寥寥无几,没想到钰子辛也练成了。 那这么说来,昆少爷岂不危矣。 鲲鹏一族,瞳术冠绝天下,可身体对抗素质远远差于其他种族。 更不要说钰子辛练就了天下第一体质的身体,虽说只有一臂,但已然无敌。 当人们祈祷琨瑾可以躲开,避免同钰子辛产生身体对抗时,琨瑾却让人大跌眼镜,做出了众人目瞪口呆的事。 吓的战场掌控者就要赶上去急救了,但他看到琨瑾相安无事,连忙松了一口气。 但他又意识到,我的天,少爷居然能仅仅凭借身体来对抗练就仙金之臂的钰子辛。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赶紧告诉仙王大人。 是的,正如战场掌控者看到的那样。 琨瑾居然在钰子辛破过重重障碍后,直接拳拳相对。 他的手臂变得斑斓起来,近乎透明。 在人们眼中这是一条暗金手臂,同炫彩水晶手臂之间的对抗。 水晶手臂上的炫彩不断转换成各种各样的万界凶物,像是图腾一般加持着琨瑾的力量。 暗金手臂竟有些微微颤抖,钰子辛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也元一神泉修炼过?” “什么垃圾地方,老子这是天生神体,你懂个锤子。” 琨瑾不满的回怼道,。 你那去什么鬼地方修炼的鬼手,金色就高贵了? 看我今天不锤死你,为了仙女姐姐!加油,奥里给! 心中怒吼一声,琨瑾周身化为透明,身上万物在体表呈现,色彩交织在他身上,游动着,神圣万分,似乎此时琨瑾就是万界主宰。 而钰子辛突然感受到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心中惊骇万分,想要去挣脱琨瑾。 但他意想不到的是,琨瑾周身的万物依附在他的手臂上,牢牢将他遏制住,令他动弹不得。 这下可糟糕了! 这是钰子辛被琨瑾从空中砸到地面后的唯一想法。 轰...... 一声震天巨响,不仅回荡在广阔的宫殿群内,而且回荡在观战的每个人的心中。 “我的天,这个世界太疯狂啊!” “鲲鹏一族的身体强度居然如此夸张,我特么没看错吧?” “我靠,感觉记录起来,明天的头条啊!”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变得一团乱了起来。 有人通知着自家少爷,小姐。 有人慌忙的记录着战况。 而战场烟尘散尽,众人又吃了一大惊。 我的天,空间战场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琨瑾则站在一旁扇着扇子。 仙金,星辰等珍材所铸造的空间战场,可是天神级别的,现在居然被砸出了这么大一个坑,这也太过于恐怖了吧,难道说眼前这个16岁的少年,已经拥有神王级战力了? 细思极恐,老一辈天神,神王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有些惊叹。 第二十六章 妖月葬轮回 过去了盏茶时间,大坑边缘处出现了一只血手,那手缓慢的带动着他的身体爬出了坑,来到地面上。 众人才看清楚钰子辛的现状。 嘶!那是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裹着一具血尸,他的右臂完全被琨瑾巨大的能量所折断,碎骨刺穿肌肉凸出来,整个胳膊看起来像是刺猬一样,而且整个右拳完完全全的粉碎掉了,只有些许残破的组织挂在上面。 我的天,这么恐怖的吗? 我靠,守护者在干嘛?都这样了还不把钰少救出来。 下面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俨然分成了两个派别,无论是老一派的,还是小一辈的显然都是心怀鬼胎。 画面又转到空间战场之上。 琨瑾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狈的钰子辛。 啧啧,还是我的天咒之体冠绝天下,好想希望这个幻境不会结束,如此绝强的力量加持我身,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拦我呢?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母猪大人吗?” “怎么?不满足于小坑啦?偶尔整个大坑玩玩还是蛮有情趣的嘛。” 琨瑾适时的使用了嘲讽大法,希望这人还有其他招式,毕竟自己的招式要轮流感受一下的嘛。 果然,钰子辛并没有辜负琨瑾的期望。 虽然看起来他虚弱不堪,可好歹他的境界已经达到天神巅峰,差一步就迈入神王境界的男人。 所以当然不会就这么挂了。 只见钰子辛渐渐浮起身子,飘了起来,周身环绕着一些红色光晕。 那些红光渐弱渐强,像是烛光一般飘忽不定。 正当琨瑾准备出手的时候,那红光骤然间大盛,一下子就将琨瑾笼罩,不,是将整个战场笼罩。 待到红光消失的时候,琨瑾却一动也不能动,双目紧闭,脑门上全是汗珠,像是在对抗着什么。 观战的众人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个事? 这钰子辛怎么突兀的崛起了? 众人无比纳闷,都互相询问着,想知道钰子辛这是什么招式。 而这时一位年迈的老者轻咳几声,拖着缓慢的声音说道。 “钰帝一族以灵魂禁锢之术闻名天下。” “场上那位小友想必是中了妖月一术。” 听到老者说到妖月,有些人才露出回忆之色,对啊,此前只关注到钰子辛的仙金之体,却忽视了钰帝一族可不是修炼体质为主。 相传,钰帝仙王妖月一现,众生平等,魂归故里,永葬轮回。 说的就是妖月之术的恐怖,这一族的天赋神通能将灵魂禁锢,断绝同肉体的联系。 传说被禁锢之人的灵魂将会送往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充满着污秽,是大恐怖之地。 但也没人证实会存在有那个地方,有一些摆脱过钰帝一族束缚的强者,曾提到过一些只言片语。 可能对于那个地方印象深刻的人,他再也不可能回到现实世界。只能是像众人流传的那般永葬轮回,灵魂消失,空留躯壳。 而现在的问题是钰子辛施展的妖月,是否能将琨瑾的灵魂剥离,带向一个恐怖的地方呢? 战场守护者同一些倾向鲲鹏仙王的人,密切关注着琨瑾的身体情况,稍有不慎,他们可就会第一时间去终止比试,毕竟仙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想必此界定会大乱。 “咦?这是什么地方?” 琨瑾眼前模糊一片,这让他有些不安,像是在混沌之中,周身全是虚无,而自己如同浮萍一般飘荡不定。 抱着困惑的琨瑾继续前进,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才出现了一丝光亮。 走进一看,那光亮却是一道光门,四四方方,长而窄,只够一人通过。 盯着光门,琨瑾选择按兵不动,他倒要看看这钰子辛搞什么鬼。 难道这又是幻境? 琨瑾心中有些吐槽,自打从贪狼秘境,进入什么造皇路之后,自己是进行了无数次的套娃啊,现在自己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但就目前来说,进入这个仙女姐姐的幻境,自己断定真的是幻境,因为自己的实力前所未有。但其他的,琨瑾有些怀疑,难道幻境和现实之间能互相重叠? 这么说来,那以前的我,在天界的我,亦或者来到破碎之界的我,是真实还是虚妄呢? 想到这里,琨瑾使劲的甩了甩头,自己真是待疯了。 竟然开始否定自己的以前,否定自己的存在了,这可不行啊,要坚定自己的内心啊,琨瑾。 当琨瑾的内心还在挣扎的时候,光门那边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是一只人手,从光门的下端伸了出来。 像是在爬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沙石摩擦的响动。 “呃?这是什么东西?人?” 琨瑾看着这只手缓缓的从光门里爬出,却没有见人的其他部位,只是一条非常细长的胳膊。 像是白玉一般,但白的过于透明,在这混沌中唯一的光门的映照之下,胳膊里面的血管,骨骼,组织纹路清晰可见。 这就有些毛骨悚然,琨瑾看着胳膊跳动的脉搏,流动的血液,心生恐惧。 我尼玛,能给点人看的东西吗? 虽然琨瑾有些恐惧,呃,是无比恐惧,但他还是纹丝未动。 因为,呃,因为他的美腿已经失去他的掌控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细长胳膊,一点点的爬到他跟前,而到了琨瑾脚下,那手也不再爬行,伸出食指,在混沌之中像是在写着什么。 那食指像是一支笔,而血管里的血液像是墨水一般,供给给食指尖,就这样一些些血红的字体出现在了琨瑾的眼中。 只是一些血字,但琨瑾却感受到这些血液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像是蛰伏的猛兽。 但可能这些字体是太古,甚至于远古的文字。 所以,即便是通晓上一纪元上古文字的琨瑾也不认识。 于是他准备用轮回之瞳将这些文字复刻下来,以便日后研究。 但当琨瑾准备动手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混沌像是翻滚的海浪一般,一叠叠的朝玉手臂和那些血字而来,像是要磨灭这些痕迹,但那玉手臂除了颜色变暗了一些,却纹丝不动,可那写下的字迹却消失不见。 “我靠了,这是要阻止我的情况嘛?” 该不会真有什么大秘密吧? 琨瑾一激灵,赶紧盯着玉手不敢有所松懈。 果然这手就是要给琨瑾传达一些讯息,血字虽被淹没,消失不见,但好在那玉手臂之中的血液还有许多,接着在书写一些文字。 这下琨瑾可是火力全开,用轮回之瞳复刻着这些讯息。 但琨瑾想的过于简单,这些文字拥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即便自己全力启用轮回之瞳,但事与愿违,每次琨瑾勉强才能复刻两三个文字。 这里的每次指的是玉手臂写下完整血字,而混沌潮汐将它覆灭,玉手臂接着重复的这个过程。 不知过去多久。 玉手臂血管里的血液差不多剩下一半的时候,琨瑾终于是完完整整的记忆了下来,而玉手臂也像是感应到了一般,不再书写,静静的停留在琨瑾脚下。 “呼......” 琨瑾也是大松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文字,竟然要费这么大劲。 咦?这手不动弹了? 我能不能带走呢? 感到这玩意似乎关乎重大啊。 琨瑾蹲下身子,看着玉手臂,伸手想带走此物。 可当他的手触碰到玉手之时,那白玉般的手臂变得更加透明起来,虚幻起来,像是冰融于水似的,没入琨瑾的右手臂消失不见。 发生这种情况差点没把琨瑾吓个半死,沃日,就这样融合了?你以为炼器呢? 不可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琨瑾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算了,管他呢,反正是个幻境,爱咋地咋地吧。 坦然接受了这一现实,琨瑾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光门。 还会出现什么奇葩呢? 尽管来吧。 果然没有辜负琨瑾的期望,在和手臂融合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光门里发出一阵尖锐嘈杂的声音,如同一个几万人的集市一般,这声音响了一会,音量渐渐减弱,可光门却晃动了起来,甚至光亮有些不稳,忽明忽暗的像是要崩塌消失了一般。 琨瑾也不敢言语,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 终于,那光门稳定了下来,从里面飘出一页黄色的纸张。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那确实是一张普普通通,甚至上面皱皱巴巴,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纸。 这是搞什么? 刚开始那种人胳膊的恐怖劲呢? 虽说琨瑾嘴上在吐槽,可他心中想说的是,要是再来那种东西,那么饭就不要吃了,反胃...... 那张纸就这样飘了出来,在琨瑾伸手接下后,光门刷的一下化成了无数光点溃散开来,在混沌之中消失不见。 没有了光门的照亮,这片混沌又沉寂,冷清起来。 最重要的是黑暗...... “啊哦,关灯了......” “是啊,灯灭啦,人都找不见啦,找不见啦,嘿嘿嘿......” “卧槽!是谁?” 第二十七章 必杀,后仰跳投 呃,昆少爷在说什么呢? 嘴里一动一动的,难道在给钰子辛放狠话? 但钰子辛不知道怎么了,缠绕在琨瑾身上的红光,突兀的消失了,紧接着他就倒地不起了。 而琨瑾这时则睁开了眼睛,嘴里一动一动的。 就成了人们眼中放狠话的场景。 “咦?我回来了?” 琨瑾挠了挠脑袋瓜子,看了看欢呼的人群,咦?还真是的,可这货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 难道是伪装的朋友? 哦,对了,除非我,呃...... 我还真的拿到那两样东西了? 因为琨瑾感受到了右臂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和自己怀里的一张普通的黄纸,这两样确确实实在自己身上。 难道真的将我引渡到另一个空间了? 可这样说的话,仙女姐姐的这个到底是幻境还是某个空间之中呢? 琨瑾这时又有些云里雾里了,因为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一次又一次打翻自己的认知,自己感觉在空间与时间的长河碎片之中游走。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虚幻还是现实之中,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完成这其中的某个事件才是重中之重。 抛开思绪,琨瑾看向自己面前横躺着的钰子辛,观其能量波动,发现他无比虚弱,而且是灵魂无比虚弱。 看来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带自己去那个地方想必耗费了巨大的代价。 自己当然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 但奈何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治疗钰子辛,于是果断的招呼来战场的掌控者将其送往治疗。 嗨,没办法,有资源就得利用嘛。 以后要是有机会,自己有能力了当然会尽力去补偿他。 此战落下帷幕,琨瑾同众人目送着钰子辛离去。 而之前有人见琨瑾同钰子辛一战,叫来的什么少爷公子,还有一些老一辈的人物,此时看琨瑾的眼神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他们真是没想到鲲鹏仙王的小儿子成长速度如此之快。 因为其中的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到琨瑾,还是在琨瑾刚满月,仙王摆宴,才见到的。 时隔十六年,算得上是弹指一挥间。 当初那个小婴儿实力已经达到神王级别,跻身于强者一列了。 但也不可小觑所谓圣地双星的实力。 钰子辛的实力也应当是神王级。 这是老一辈的神王判断出的,而琨瑾更强一截罢了,至于强多少他也说不准。 这么看来,以后等二人满二十岁了,那战力排行榜几人可就要易主了。 果然仙王的后裔都是变态。 一些年轻人心中暗骂,这些人太过于耀眼,就像空中的太阳,而自己也许连星星也算不上。 一场悲剧结束,代表着一场喜剧的开始。 这不,无论是年轻一辈的公子少爷,还是老一辈的神王大人,都面带笑容的恭贺着琨瑾。 因为他注定在这片天空留下自己的身影,就如同他姐姐一样。 “哈哈,恭喜昆少,贺喜昆少,神王级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昆少好帅,昆少无敌!” “昆少以后您就是我偶像了!” “没有,没有,我很普通,很一般的,你们说笑了。” 琨瑾带着笑容,应和着众人。 “唉,这话就有些不对了,我们哪里是说笑,这是事实,我们老喽,以后就是你大放光彩的时候啦。” 老一辈神王打趣道。 “前辈没有没有,您还是老当益壮的嘛。” 琨瑾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不管来人说什么,自己要低调的嘛。 要高冷点嘛,这让琨瑾想起了章家姐妹,还有夏慕蕊和李诗雅,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要赶紧结束这里的事情,早点回去,那几个傻丫头会担心自己吗? 当琨瑾脑子还在想着那几个丫头的时候,仙女姐姐不知何时来到琨瑾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琨瑾的脑袋。 “小弟,没有受伤吧?” 仙女姐姐宠溺的看着琨瑾问道。 嘶...... 我的天,这谁受得了。 当然不能受伤了,呃,不过话说回来,受了伤不就有更多亲密接触的机会了嘛...... 卧槽,差点失算。 幸亏还没有说出口,不然真是追悔莫及。 大脑飞速运转之后的琨瑾,当机立断的使出了一击必杀,后仰跳投! 啊!嘶...... 球中了! “姐姐,我好虚弱啊,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无耻的琨瑾立马倒在了仙女姐姐的怀中,蠕动着...... 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反而仔细一看怎么还有点红润,兴奋的样子...... 难道是刚才打累了? 可也没见你流汗,而且商业互吹是一波接一波,也没见你嘴皮子听过,这会就虚脱了? 众人嫌弃的看着琨瑾,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位仙女姐姐可是一介狠人,但看起来非常宠她弟弟,所以还是乖乖闭嘴吧。 而仙女姐姐仍是面带笑容,抱着琨瑾,看起来没有一丝怒气。 向众人打招呼告别之后就带着琨瑾离开了。 随着两位重量级选手的离场,其他就是想上去出风头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毕竟风头都让二位抢走了,也没有什么人的比试能再次让众人兴奋起来,于是他们也散场了,去到处看看其他的活动了。 宫殿群之中,一间各种珍材组合的房间里,琨瑾躺在仙玉制成的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周围的装饰。 我靠,这床帘是龙鳞制成的? 这桌子难道是传说中的世界树? 琨瑾激动的就差叫出来了,什么叫大户人家啊,想想自己在天界看到过最好的配置,就是师傅的家了,嗯,这绝对是仙境啊。 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吧,琨瑾。 琨瑾暗暗在心中为自己打着气,而且还盘算着顺走几个东西。 “小弟,怎么样了?” “来,将这碗药喝了,慢点哦,有些烫。” 这时将他安置在这里的仙女姐姐,又回到了琨瑾身边,拿着一碗药,嘱咐他喝药。 啧啧,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琨瑾依然装的虚弱无比,艰难的开口道:“姐姐,我......我胳膊动弹不了,你能喂我吗?” 不得不说琨瑾这演技都可以拿到天界奥斯卡影帝奖了。 惟妙惟肖,生龙活虎,呃......死龙亡虎啊,真好。 没有意外,仙女姐姐可能也是被他的演技折服了,微笑着说道:“来哦,我的好弟弟,喝药啦!” 说着便扶起琨瑾,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一点点的喂着琨瑾喝药。 药一入口,琨瑾便感受到一阵甘甜与清香,像是琼浆般丝滑,入喉冰凉,带给他一种特殊的能量。 那是一种勾动灵魂的感觉,让心田受到浇灌的感觉。 一碗药汤下肚,琨瑾的嘴还凑在碗边,伸着舌头探寻着,却被仙女姐姐拿勺子敲了敲舌头,轻笑道:“好啦,没有了哦。” “以前你可最不喜欢喝这个了,今天怎么还嫌不够了?” “呃,那个,什么,我比较饿......” “嗯,对,饿了!” 琨瑾皱着眉,心想这么好喝的东西,都能称之为仙珍了,还特么嫌弃,真够奢侈的。 “饿?好吧,寿宴快要开始了哦,今天多吃点。” “好的,姐姐。” “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哈哈,小弟你就说呗。” 听到琨瑾发问,仙女姐姐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娇笑着说道。 “姐姐,我看到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吗?” “你既然看到了,那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相信自己?” “你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 “好啦,小弟,你一会就来哦,姐姐先走了。” 虚妄和现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看到的就是我认为的,遵从本意就好。 琨瑾叹了口气,望了望四周,虚妄的真实,真实又变得虚妄,不管了,先去看看什么寿宴吧。 推开房门,琨瑾来到屋外,他却震惊了。 眼前没有了忙忙碌碌的人群,反而是尸横遍地,房屋大殿都倾倒在地,满目疮痍。 宫殿内的珍禽猛兽倒在血泊中,仙树仙草化为焦炭,琨瑾目之极尽,没有一丝生机,整片宫殿群全部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不,怎么会这样?”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在哪儿?” 看到这一幕,琨瑾头脑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温柔似水的仙女姐姐。 琨瑾踉跄走地,高声呼喊着仙女姐姐。 可无人应答,有的只是无垠废墟里琨瑾的回声。 不知走了多久,琨瑾的双腿都麻木了,嗓子也嘶哑不堪,但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有的仍然是各种横死的尸首,遍地的残渣,灰烬。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琨瑾第一次从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自己显得无比渺小,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他跪在地上,色彩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上空不再蔚蓝,渐渐变得漆黑,地面也不再充斥着血色,慢慢变得灿白,这个世界像是变成了黑白二色,而琨瑾成了中间的唯一。 “为什么?因为在等你去改变啊......” “是谁?谁在说话?” 第二十八章 仙王之子昆恒 “我是谁?也许我是你,也许并不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你是仙女姐姐的弟弟?” “或许曾经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琨瑾明显感受到了无比的悲凉。 也许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所见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在曾经某个时间发生过。 “吾本鲲鹏仙王之子,奈何大劫难而至,族群覆灭。等一有缘人,给予天骨,天书残卷。” “年青人,希望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了,能将这一切逆转。” “至于我姐姐,并未消亡,今日传汝吾毕生所学,期冀着汝能有一天见到她。” 刚听到此声主人说他为仙王之子,琨瑾是无比惊讶,进而又确定了,自己身处的这个画面应该是比天界还要高级的一个世界。 因为这些是从自己师傅口中所知,现在可是得到了证实。 而后面,仙王之子说仙女姐姐并没有死,这让琨瑾得到了一丝安慰,也许某一天,自己会与她相见。 那仙王之子说罢,天地黑白二色,向着琨瑾压迫而来。 此时轮回之眼光芒大盛,像是鲸吞鱼虾一般,贪婪的吸收着那黑白二色。 “果然,正如他们所说,那东西又出现了。” “只是会成长到那个地步吗?” 说来也夸张,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天地就完完全全失去了色彩,像是透明一般,虚无的令人可怕。 这种近乎轮回之瞳本源的力量,让琨瑾感到自己眼瞳的进化,成长。 待到完成结束,琨瑾双膝而跪,大声说道。 “感谢前辈此大恩,日后必当完成前辈的心愿。” “请前辈放心!” “前辈?前辈还在吗?” “唔,我也差不多该去见父王了,居于此地不知多久了,年轻人,吾还不知汝为何名,传你功法,我也算是收了一名弟子。” “呵呵,在我消散之际也算是有传人了。” 仙王之子的语气,渐渐变小,看来时日无多。 听到仙王之子这样说,琨瑾却没有当即承认他为师傅,毕竟自己也是有师傅的人,总不能叛出师门吧。 所以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仙王之子的话。 “前辈,小子师从诗泽梦,不知前辈可否听过,恕难从命。” 琨瑾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自己师傅虽然是天界第一人,但这位可是更高级世界的存在啊。 说完,琨瑾就觉得自己有些嘴欠,叫人家一声师傅有那么难吗?人家可都是快要那啥了,骗一下都成啊,唉,琨瑾你真是该聪明的时候变蠢了。 可接下来自己听到的话却让自己的嘴合不拢了。 只听仙王之子说:“原来是那位大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嗨,我确实还不够资格,也罢,吾名昆恒,其姊昆忆仙,年轻人你?” “哈,哦哦,小子琨瑾。” “琨瑾?看来缘分不止于此,加油吧,少年。” 仙王之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琨瑾整个人完全是懵逼的状态。 那位大人?不够资格? 这好像是一位国王指着一个乞丐对自己说,看到了没,这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信息量有些大,琨瑾本能的回答完昆恒的话,才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周围一望无际的荒漠,他才明白自己的仙境之行算是结束了。 这番行程让自己颠覆了很多认知,显然这个世界如自己师傅所说的那样,所看为虚,所听为假,世界还真是虚伪啊。 收拾收拾心情,琨瑾呲牙一笑,忆仙姐姐,昆恒前辈,我一定不负你们所望。 云雾飘渺之地,冠凌天下之峰上。 一人盘腿而坐,紧闭的双眼忽然间睁了开来,泽蓝幻梦般的双眸令人沉醉,朱唇轻启谈谈的说道:“看来第一步完成了,不错。” 不知这是何人,在对什么事情做点评。 这些都与琨瑾目前没有任何关系。 从身体的感受,到昆恒前辈的只言片语,自己明白,要让事情有所进展,自己有所强大,想办法得到其余的天骨,天书残卷,同自己轮回之瞳本源相近的东西,便是重中之重。 所以踏上征途吧,少年! 琨瑾看着周围的黄沙,心想,现在去找找诗雅那丫头,希望他们不要乱跑。 所谓的天妖道场,想来隐藏的关卡自己已经通过了,现在来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 漫步其中。恍惚间琨瑾看到一个在沙中横卧的人,走进一看,竟是李诗雅。 “诗雅?诗雅?你还好吧?”琨瑾搂着李诗雅,一边喊着名字,一边给她渡气。 因为琨瑾感受到她体内能量的严重缺失,如果自己不早点发现,那李诗雅可就危险了。 不得不说琨瑾在经历仙境之行后,得到右手臂天骨的融合,还有昆恒前辈的黑白双极之力的传承,令自己的实力愈发恐怖。 一刻钟不到。 怀中的李诗雅轻轻咳出了声,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引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脸庞。 “瑾哥哥,真的是你吗?” “是啊,诗雅,你醒了,没事哦,有我在。” “其他人呢?是他们做的吗?” 琨瑾看到李诗雅醒过来,开心的笑了,但又想到可能是那伙人做的,这气就上来了。 卧槽了,欺负老子的人,你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必要提一提,花彩毒蝶和李天骄的爱情,呃,是悲惨故事了。 不然还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看着琨瑾紧张兮兮的,李诗雅微微一笑解释道:“没有啦,是他们觉得你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就进去了。” “我也不好阻拦,就听你的话在外面等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昏过去了。” 他们也进去了,但并没有进入仙境,想必是进入了所谓的天妖道场。 本以为两者是同一个地方,但现在看来貌似并不是这样。 琨瑾皱了皱眉头,望向远方,那里似乎有黑影闪过。 “诗雅,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想事情貌似有些不简单了。” 一处地下洞穴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有的只是一圈白蜡烛,滋滋的烧着,发出微弱的烛光。 火红的烛光映照在一个男子的脸庞上,男子虽生的俊俏,但此时眼睛瞪得大大的,面部狰狞无比,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仔细再看下去,令人胆寒的一幕出现了,男子的左手硬生生将自己的右臂拧断拽了下来,扔到了蜡烛中心的空地中,骨骼的脆响,和血管组织破裂的吱吱声,都在洞穴之中回荡。 但唯一没有的是男子的喊声,而且就连哼哼声也没有,这样的场面越是沉寂,就越发恐惧。 说来也奇怪,流水般喷薄而出的血液倾撒在那一圈白蜡烛上,微弱的烛光并没有因此熄灭,反倒是那血液像是星星之火,勾起了蜡烛的火气。 哧啦,轰......一声。 火焰腾了起来,火苗像是一幅幅人脸,表情各异,或是悲伤,或是喜悦,宛如人间写照。 这一圈十二支白蜡烛,当人脸张着大嘴吞噬完男子右臂喷出的血液后,一个个像是吃饱喝足了,各异的表情都变得满足了,才哗啦一声又缩了回去。 白蜡烛变成了红蜡烛,火苗回复了正常,男子的右臂血也止住了。 三个表象的事情完成,宛如祭祀仪式结束,接下来应该就是男子会获得所谓的馈赠。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物。 但看到男子有些癫狂的神情,想必东西是他所期冀的。 “哥哥?这是,你......你的手臂?” 还没等东西显现,一黑袍人走了进来,看到一圈的红蜡烛中心一大片血渍和一只胳膊,有些意外的惊叫出声,指着地面上的手臂大呼。 男子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往墙壁边靠了靠,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的说道:“小姿,怎么样,找到那两个人了吗?” “呃,找是找到了,但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但是,哥哥,你......你的手臂。” “嗯,你先出去,哥哥很快就好。” “可是......” “小姿,哥哥等会儿,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乖。” “哦哦,哥哥,你要小心。” 说完,男子终于是劝走了自己妹妹,脸上癫狂的表情又放了出来。 火光渐渐的摇曳起来,男子也跟着有规律的摇着身子。 嘴里轻轻的吟唱着:“回来......呀,天不葬我,回来......呀,地不收我,啊......啊......啊!” 失血过多的缘故,让男子这会儿面色无比苍白,声音嘶哑而又虚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但就是这种状态,男子依然拖着长音,断断续续的吟唱着什么。 过去了一个时辰,男子的声音都要微乎其微,紧紧靠在墙壁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那圈烛光突兀的熄灭了,但很快又燃了起来,照亮了蜡烛中心的那圈空地。 此时原本有一大片血迹和男子右臂的中心空地,出现了一只暗金色的手臂,而血迹消失不见。 看着出现的手臂,男子虚弱的爬了过去,贪婪的将手臂拿在手中,对准自己缺失右臂的关节处就怼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暗金色右臂就这样轻松写意般的融入了男子的身体中。 男子没有任何不适,苍白的脸色也渐趋红润,显然这右臂给他带来了强大的生机和力量。 “李家,看我怎么一个个的拧断你们的脖子。” 男子放了句狠话,一拳砸在墙面上,小洞穴瞬间坍塌,他自己冲地而起,来到地面,而地下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第二十九章 搅屎棍就是琨瑾 在地洞外的小姿,无比担忧的走来走去,很是不安。 因为他哥哥说东西寻到了,让自己去盯着那女人,看情况会不会有所变化。 但看到哥哥竟会自断一臂,这是为什么呢? 小姿还在胡思乱想时突然地面陷下去一大片,一道人影冲天而起。 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哥哥,小姿激动的叫道:“哥哥,怎么样了?” “你的胳膊......好啦!” 抓着黑袍男子的右臂,小姿摸来摸去的确认着,感受到澎湃的能量,她有些惊喜,看来哥哥是得到他想要的了。 而黑袍男子也确认了她心中的想法。 “小姿,哥哥得到那种力量了,哥哥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什么伤害了。” “哥哥......” 温情的时刻,总会有人不识趣的打断,琨瑾显然就是那个人。 “喂,喂!你们叙完旧了吗?” “还有你们两个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呢?”琨瑾眯着眼,语气渐渐冰冷。 “哈哈,这位仁兄,真是急躁啊。” “但没想到,你第一个进去,竟然最后还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黑袍男子像是戏谑一般调笑的说道。 不知是在骂琨瑾蠢还是聪明。 可无论在说什么,琨瑾还是一如既往的回怼:“那这么说来,你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了?那你也能出来,也是奇迹不是。” “你是怎么......” “小姿,不要多言。” 黑袍男子打断小姿的话,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位仁兄思路倒是挺清晰,但可惜的是,聪明的人往往命不是很长。” “是吗?不过在我看来,场上你可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了,布置的一手好棋,但我想,你的名单上恐怕是没有我的吧?” “哦?何以见得这是我的一手布局呢?而你又是从哪里开始怀疑我的呢?” 黑袍男子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琨瑾,示意琨瑾继续。 “很简单,从五个石珠可以开启传送门,到达所谓的天妖道场开始。” “想来,那五个石珠,还有其中的讯息都是你所留,并让那些人意外的获得,然后将他们聚集起来,达成你的某个目的,对吧?” 琨瑾一字一句的说出,看着男子脸上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化。 “你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出现,替代了其中的两个人。” “本来你可以一网打尽的,对吧?” 当琨瑾最后一句话说完,黑袍人有些面目狰狞,显然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可以诛心。 “对,本来我可以的,我可以将他们杀光的。” “你,是你,阻挡了我,所有阻我道路的人都要死,死!” 黑袍男子脸上浮出癫狂之色,暴起挥起右臂,向琨瑾抡去。 卧槽,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躁动起来了,现在这年轻人,火气是真的大。 无奈,琨瑾只好迎战,不然李诗雅还在旁边呢,万一把她伤着了。 于是琨瑾拔地而起,腾空而下,同样右臂出击。 两拳相撞,恐怖的能量形成巨大的冲击波,自拳头而起,扩散到四周。 两个打架的人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事。 可旁边还有两个观战的人,巨大的能量直接将两人掀翻在地,二者惊呼连连。 黑袍男子同琨瑾看到这情况,自然很是慌张。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可是情妹妹啊。 这两个可不能出现什么闪失,因为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无非都是为了这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这下还是不打了吧。 得嘞,交流意见达成,两人还是去看看自家妹妹吧。 “诗雅,你没事吧?” “小姿,你怎么样?” “我还好......” 两女看着急切的两人,一同说出了口,相视一眼,噗呲一笑。 有个关心自己的人感觉是多么好啊。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就不能坐下心平气和的谈谈吗?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所以意识到这点的两个女人,开始了她们的撒娇之旅。 俗话说男人吃嗲功,女人吃花功。 那什么,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看来是人间哲理。 这不,经过两女的一番折腾,他们两个也算是相安无事了。 虽然内心可能还在相互排斥,但表面工作做的倒是不错。 “这么说来,你是把他们都献祭了?” 琨瑾靠在一棵树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看向黑袍男子问道。 “对我妹妹不敬的人都该死。” 黑袍男子果断的说道。 “但你有没有想到,现在的局势可不像你想得那样变化。” “你想要杀的李天骄,不知为何弄丢了石珠,被两兄弟得到,然后转手来到我这里。” “又由于李天骄没有死在这天妖道场之内,所以这会儿李家人应该得知此事。” 琨瑾分析着,但被黑袍男子打断,接着他的话说道:“那么接下来,李家人来这天妖之森查探,又接着抓住了来找你寻仇的两兄弟,他们将事情和盘托出。” “所以说,我整个完美的坑杀计划,就被你个混蛋搅和了?真希望你死在这里面。” 黑袍男子说着说着气又上来了,自己准备了数年之久,没想到还是不能如愿。 琨瑾也是无语了,哥们好歹也帮你杀了一号仇敌,虽说是走漏了风声,但哥们毕竟是一波流的职业选手啊。 哪还能知道,这里还有个猥琐发育流的小盆友。 怪我喽? “呃,那个大兄弟,人生不如意之处十有八九嘛。” “我那个,那个是挺突然的哦,我......那什么,补救一下子嘛。” 琨瑾有些尴尬,经过这么一番敞开心扉的交谈,自己感觉自己像是个情夫一样,总是喜欢好端端的横插一脚。 理亏是当然的,但勇于承认,并作出规划和改变,这才是琨瑾的魅力。 两人也不再计较,木已成舟,现在他们四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李家的围追堵截。 虽说死在天妖道场内的人,外界发现不了,记载着自家人生命特征的东西,如魂灯,魂牌之类的是不会检测的到的。 因为这里相当于一个独立空间,同外界隔绝,他们进去的那一瞬间,生命特征便定格住了。 但死在天妖之森的李天骄,可就不一样了。 死在琨瑾手中的那一刻开始,李家放置的李天骄的魂牌便破碎了。 现在过去差不多两日,追查到天妖之森,他们传送门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 正所谓行动把握未来,坐以待毙只能放弃前程。 他们四人可是想拥有美好未来的,所以只能进行肖申克的救赎,亡羊补牢,他们还有时间去进行。 毕竟据黑袍男子所说,自己自己知道石门中的指引,让自己去了某一个地方,这个道场应该有无穷大的地方,他们的探索之行只是刚刚开始。 正好这段时间,黑袍男子可以融合暗金手臂,增强实力,而琨瑾也同样如此,那玉手之力,自己仍需慢慢消化。 至于天妖之森内,他们召唤传送门的那个地方,就让李家人慢慢等着去吧。 他们好处都捞完了,办法想好了,再出来也不迟。 于是四人便踏上了寻宝之路。 天妖道场之外,天妖之森内。 在一片焦土之上,零零散散的站着十几人。 其中几位身上散发着恐怖的能量,面色均不善,冷着脸站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们说是一群花彩毒蝶将我儿子给杀了?” 其中一中年人说话了,有些嘲讽的踢了踢脚下的焦炭。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爆炸的?难道是他们自己放火烧自己?” “可他们谁他妈的会控火,还是这么恐怖的火焰?” 众人沉默不语,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碰这人的怒火。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仿佛是接受了自己儿子死亡的现实,但他必须要将仇人千刀万剐,否则怎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这简直是打李家的脸,自他记事以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李家高层都十分重视,因为死的是大长老的亲孙,可以说是李家上下纷纷震动。 长老会分别派下三位高阶地级来辅助中年男子,也就是长老会成员之一大长老的亲子,李天下。 高层决定让四人施展一种镜花水月,时光倒流之术,来还原当时的战斗场景。 看一看究竟是何人如此猖獗,之后发布全域通缉令,誓要抓捕此人,以正李家威严。 三人见李天下平息了下来,于是四人便开始联手使出一种术法。 只见四人的手掌之中出现了一枚水晶模样的东西。 接着将那水晶一抛,四人后撤步的往后一退,四枚小水晶瞬间变大并且拼在了一起,形成一块平台的样子,嵌在了地面上。 最后四人一同出手,往平台里灌输着能量,那水晶就如同往进注水的水袋,里面的能量清晰可见。 随着能量的汇聚,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变得昏暗起来,最后他们所处的那一片天空化成了纯黑色,想来接下来因该会还原以前的场景。 但没想到的是一只布满鳞片的长爪,却突兀的伸向天空,随手一抓,便将那黑暗划破,而天空又重新恢复到了晴空。 “这......” “何方神圣!” 第三十章 青青草原我最狂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李家人如临大敌。 众人纷纷拿出武器,收缩阵型,摆出防御的姿态。 “几位朋友,来到我的地盘,就要守规矩。”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奇怪的是却深入众人的心中,像是一种魔音,让人无法自拔。 “醒来!” 当众人像是沉沦了一般的时候,李天下怒吼一声,直接将众人惊醒。 这声音就连那三位高阶地级强者也没能抗住,还好处于巅峰时期的李天下并没有被迷惑,直接破除此法,让众人清醒过来。 李天下有些恼怒,自己本来硬生生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暴躁的怒吼道:“朋友?就是这样做的?毁我术法,迷惑我的人,你是想要开战吗?” 但奈何,李天下的话,并没有对那生物产生什么忌惮。 在他说完后,那低沉的声音只是说:“要战便战!” 这宛如一根导火线,直接引燃了李天下不怎么稳定的情绪,没有多余的废话,李天下一个瞬身,瞬间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让众人瞠目结舌。 一个呼吸之间,李天下就移动至百米外,手掌印向某物。 那物种并非人类,长着一张惨白的鬼脸,浑身被鳞片覆盖着,四肢修长,两脚站立,高约两丈,奇异无比。 “鬼脸血鳞兽?” 李天下一击未得手,但却清楚看到了同自己对峙的生物是什么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生物竟然是自己仅在长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妖兽。 似乎是传说中的这种物种,一直统治着这片森林,甚至于李家,天妖部落都未曾征服,像是一处禁地。 但过去不知多少年了,这片森林像是没有了危险,任由其他人在这里做一些探险活动。 而今日自己又重逢这种妖兽,不知是福还是祸兮。 李天下脸上阴晴不定,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他不敢轻举妄动,虽说眼前的怪物同他境界相仿,但关于这种未知的生物,人在本能上还是比较恐惧的。 两者就这样对峙着,最后还是鬼脸血鳞兽打破了平静。 低沉沉的从咽喉里发出几个音节:“我们现在能谈谈了吗?” “哼!” “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做出威胁你们生存的事情了?” “真是奇怪了,一向这里就是大家公认的开放地域,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李天下装模做样的否认着鬼脸血鳞兽的地位。 但却没想到这话触碰到了它的逆鳞。 是啊,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存,到今天竟然成了什么开放地域,还不是因为那件事。 那鬼脸有些扭曲,显得更加可怖了。 李天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看到面前红光一闪,自己下意识的抬起胳膊一挡。 只是哧溜一声,自己的护身紫金衣袍上就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血染臂膀。 那地阶品质的王器,都没能保护住李天下。 可见这妖兽的利爪究竟有多恐怖。 受到鬼脸血鳞兽一击,李天下捂住胳膊踉跄后退,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畜生,纳命来!” 就不管不顾的同血鳞兽战在了一起。 这也顺应了血鳞兽的目的,进而为那位大人争取时间。 天妖道场之内。 话说,黑袍男女同琨瑾二人达成协议后,也是努力的在寻找着宝物,和其他出路。 四人也暂时放下成见,联合在了一起。 当然这都是琨瑾害的,不过在琨瑾解惑了黑袍男子的几个修炼难题,传授了几招阵法之类的技能,男子便大为开心,两人之间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至于两女就更加容易了,几个话题瞬间就熟络了起来。 就这样琨瑾也得知了两位的名字,分别是武道,和武姿,两人年幼父母双亡。不得已之下加入均衡教派求生存。 但教内争斗不断,想要在里面存活也是非常不容易,所以,武道一心就想挤入上层,掌握自己的命运,让妹妹的生活好一点。 可以说对修炼一道,武道本人是达到了痴狂的境界,对力量的渴求不亚于沙漠中濒死的人,所以,在琨瑾传授他几式强大的技能后,他才变得平和起来。 当然除了这些,琨瑾也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讯息。 比如之前李天骄的面具,武道直言这种面具是教派中的标配,只要是教派中的正式弟子,都会发放这样的面具,虽说样式一致,但品质却完全不同。 面具的品质等级是按照教派内人物的等级划分的。 李天骄所佩戴的是核心弟子的面具,这是具有地阶层次的器具。 当然李天骄这个玄级后期层次的,能拥有这种地位,全凭借家世。 但家世何尝不是能力的一部分呢? 其实武道更加需要的是地位,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这点,琨瑾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武道同自己交流过后,露出满足的笑容,琨瑾看着也不自知的笑了起来,自己何时能因为一点小事而这样满足呢? 这样的路途持续了大约一天,暮色将至的时候,四人终于走出了荒漠。 离开黄沙后的景色真是大有改观,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一边是黄沙遍地,另一边却是葱葱郁郁的草原。 两者之间像是有所联系,亦或毫无牵连。 “像是生与死的意味,这道场主人究竟是何人?” “昆恒前辈的黑白奥义传承在其中,生死奥义难道也在这里?” 琨瑾嘴里嘟囔着,蹲在两地的分界线上,将双手分别按在其中,感悟着什么。 “琨瑾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呃,没什么......” “就是感受一下,水源应该在哪里,毕竟,呃,那个我们一天也没喝水了,我这会稍微有点渴。” 琨瑾尴尬的将手抽出来,拍了拍手掩饰道。 武道听琨瑾这样讲,便接着说道:“是啊,在那个鬼沙漠都没见到水,不过这草原上应该有水,琨瑾兄弟,我们过去吧。” 四人漫步了一会,朝后面望去已经看不到半点沙漠的影子了,但在这片草原里也没看到湖泊之类的东西,甚至连灌木,树木都没有,有的只是青草。 前后左右绿油油的,琨瑾都怀疑是不是来到了青青草原,那是天界的一处景观,上面还有羊...... 不过现在这片草原上,倒是没看到有什么羊...... 琨瑾无语的看着周围,本来脸上很放松,但看到周围微微颤抖的草,他的脸突然绷了起来。 轻声对几人说道:“你们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东西在靠近?” 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琨瑾,众人也吓的和他一齐缓缓蹲了下来。 一个个小小的脑袋上,带着大大的疑惑,忍不住向琨瑾发问,到底怎么了。 “你们等会就知道了。” 在琨瑾说完后的不多时,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那句话果然实现了。 几人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画面,在青青草原之上,缓缓迁徙过来了一群毛绒绒的生物。 那生物不大,一只也就小猪大小,不过却是其他物种。 其他人虽说感受到了生物的靠近,但因为距离超过他们的视力范围,即便在明亮的月色之下,他们还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他们有些担忧。 毕竟他们现在处于一片草原之中,没有什么制高点和障碍物来隐藏自己,万一发生什么冲突,可就一了百了了。 但虽说这几人没能看清,可琨瑾视力惊人啊,早在贪狼秘境之中,夏慕蕊就见识过了。毕竟是轮回之瞳,有这种至强力量的存在加持之下,可以说是轻松加写意。 沃日,这玩意好像天界的品种,是那种羊吗? 琨瑾惊奇的看着这些数以万计的小羊,从毛色,外型来看,这就是青青草原上的羊,不过是缩小版。 “嘶,这羊,我就吃过一次。” “狗日的什么三大族的保护动物,不过可谓是天下奇珍。” 琨瑾盯着羊群,哈喇子差点流了一地。 在武姿和李诗雅嫌弃的目光下,琨瑾又尴尬的吸溜回去。 “多大的人了,还流口水,你羞不羞。”武姿吐了吐舌头,嘲笑道。 “小姿,不得无礼。” “唉,没事,小姿说的对,羞不羞!” 李诗雅也跟着起哄,武道也拦不住。 “这......琨瑾兄弟......” “咳咳咳......” “我那是想到了一种美味,你两可真狭隘。” 琨瑾指着羊群解释道:“现在你们看,应该能看到,呐!就是那些羊。” 听到琨瑾这样说,几人才把注意力从口水分散到那些羊群的身上。 正如琨瑾所说的,那些白绒绒的生物果然是羊,一只只的正在悠闲的吃着草,距离他们不过十几丈的距离。 武道看到这些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想着这些羊为何在这里,这显得不有点诡异吗? 而且也不符合羊的作息,哪有羊晚上才出来吃草的? 这些羊恐怕也不是什么凡品。 脑子里出现这种问题,那才证明自己一群人是出来探险的。 呃......而不是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一副外出旅游的样子。 “啊,好可爱的小羊,小姿,你快看!” “哇!好想抱抱。” “呃......” 第三十一章 天界奥斯卡奖 抱个腿啊,这玩意看着萌萌蠢蠢的,实际上可歹毒了。 上次就被咬了一口,我才含泪吃了三大碗...... 还荣获了全员恶人的称号,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琨瑾心中悲伤的想着往事,不过这次能不能弥补一下,以往的伤痕呢? 瞅了瞅余下的三人,嗯,这会算是真正的全员恶人了...... “哎,我说,要不咱们搞点夜宵吃吃喽。” “呃,这样看着我干嘛......” 此话一出,两女的表情瞬间就不大对劲了,恶狠狠的盯着琨瑾,仿佛要生吞了他。 “羊羊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羊羊!” “就是就是,你真是个坏人!” “呃,那我要说,吃完能提升境界呢?” “嗯?琨瑾兄弟此话当真?” 一听境界提升,武道原本的心不在焉,立马烟消云散,盯着羊群的目光就有些发亮。 月色柔亮,当暮色完全笼罩这片草原的时候,在离羊群较远的距离,有一处更加黑暗的地方。 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阴影,把那片土地和天空笼罩住,将周围的一切隔开了。 这是琨瑾布下的一个小阵法,能够隔绝气味和隐藏他们几个。 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嘿嘿嘿,这就涉及到人性黑暗的一面了。 “看,将灵石这样熔炼组合,就变成一个锅了,怎么样?” “呐,还有碗筷,我是不是很聪明呢?” “幸亏,我之前查探到这里有水,嘶,好烫......” “哇!瑾哥哥,这也太好吃了吧?” “呃......” “哦!琨瑾公子,好香!” “呃......” 果然是全员恶人,这番虎狼之词,听得琨瑾是瞠目结舌。 不过抱和吃都是肉体接触嘛,区别不大...... 只是可怜了被琨瑾偷偷敲了闷棍,带到这里扒皮的两只小羊,就这样离开了安逸的世界,不过好心的琨瑾是让它们一同走的,好歹路上还能成双结对,岂不美哉。 也许是大家都饿了,也许是这羊太过鲜美,四人是将羊肉羊汤吃了个干净。 更有甚者,比如琨瑾,连锅子,碗筷都炼化成灵气吸收了。 众人摸着鼓涨的肚皮,惊的翻倒在地。 “怎么?锅就不能吃了......” “能能能......” 但那啥,碗筷我们都用过...... 也是吃撑了,众人无力吐槽。 毕竟控火体质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而灵石也不是那么容易炼化的。 可人家有那个资本不是。 果然,琨瑾并没有骗几人,羊肉在身体内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一点点的在转化成精纯的能量,并且伐毛洗髓般在体内流窜。 几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闻所未闻,直接吃任何一种生物就能获得能量的,最常见的方法是从妖丹中获取能量,但妖丹岂会是那么好获得的。 一般来说,妖兽在濒死之际会自爆妖丹,所以这种修炼方式只是小众。 这也让他们明白了这次机会的重要性,所以急忙修炼起来,运转着周天,期冀着能有所获。 琨瑾同样很认真的修炼着,记得上次吃了一只修为可是有大大的突破啊,现在嘛,羊不知为何缩小了一大圈,不过这能量对于现有的实力,是绰绰有余的。 当早晨的第一缕朝阳,划过琨瑾的脸庞,他双眼微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嘶,没想到突破如此轻松。” “舒服......” “咦,琨瑾兄弟,晋升玄级中期了?” 琨瑾听声是武道,笑呵呵的答道:“看来武道你是得偿所愿了,晋升地级,成为核心弟子是板上钉钉了。” “多亏了琨瑾兄弟你。”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但不知道为何,感觉有点猥琐...... 再看两女,境界均提升了一个小段。 她们两个也是喜不自胜,吵着琨瑾继续去抓。 我靠,说好的羊羊很可爱呢,无情,好残忍...... “嘘......不要吵,好像有其他人。” 琨瑾被两女摇来摇去,但他感应到了有人的存在,连忙制止两人。 撤去阵法,几人趴在草地上,才看清确实有人的存在,好像还很眼熟的样子。 不过几人中间,唯有琨瑾的视力最好了,当他看清几人时,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不是李天然那小子?” “他怎么进来的?通过造皇路?那其他人去哪了?” “什么李天然?” “哦哦,我是说那几人不是什么鑫少爷那一伙人吗?” 琨瑾连忙改口,因为羊群里除了李天然,还有武道引入仙境的那伙,底下一共七人。 听到琨瑾这样说,武道喃喃的道:“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我根据石门上的指引做的,他们应该必死无疑才对。” 看来故事的情节并没有如武道所愿,那几人像是牧羊人,盯着羊群,一动不动。 “嗨!你们几个集合了!” 直到李天然喊了一声,几人才像是木头一般,笔直的排成一排,移动到李天然的面前。 “居然少了两只羊?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蠢物,还不快去找?” 李天然郁闷的清点完羊的数量,发现少了两只很是头疼,这下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呢? 琨瑾清楚的看到这一幕,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听不清,但幸好自己会唇语,这也是为了搭配自己的眼睛学的一门技能,嗯,十分好用。 所以根据李天然的口型,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看来和什么大人有关,他们变成了牧羊人,这些羊难不成有什么辛秘在里面?” 琨瑾若有所思,想到这里就想叫几人走,情况貌似不太对啊。 吃干抹净马上溜,这一向是琨瑾的作风。 可这次看来有点悬,这次貌似走慢了......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排人,不错正是鑫少爷一伙! 吃完霸王餐就开溜,当我们几个不存在呢? 靠近了,琨瑾才感受到几人身上澎湃的气息,一个个的像是一头上古蛮牛一般可怖。 沃日,这是什么情况? 这境界是地级还是天级? 琨瑾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瞅了眼武道。 武道则黑着脸,表示炸了...... 遇到狠手了,这几个是变异了吧?被羊咬了? 但幸好几人只是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他们面前,目光灰暗,显然是被人操纵了,需要指令才能行动。 这也让琨瑾松了口气,这要开打,还不得凉凉...... “怎么?找到羊了?” “找到就带回来呗,真是蠢!” 还在羊群这边的李天然,看着远处杵在那儿一排人,火气又上来了,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可李天然并没有见到他的小羊,走到跟前诧异的惊叫:“是你?” “呃.......哈哈,天然兄。” “真巧啊!” 琨瑾笑嘻嘻的想凑到李天然身边和他握个手,但被鑫少爷一伙人拦下,他只好又悻悻的将手收回去。 李天然疑惑的盯着琨瑾一言不发,这地方明明只能有一种人才能进来,就是我们李家人,这是怎么回事? 而琨瑾像是看穿一般,直接说道:“大人可不只是选了你一人哦?” “什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怎么样?羊的数量没少吧?” 琨瑾收起嬉笑的脸,故作镇定,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这反客为主的操作,可是惊呆了他的小伙伴。 一个个的都呆住了,怎么?我们不是吃霸王餐的了,成主管经理了? 而这操作也镇住了李天然,这货难道真是大人选中的? 也对啊,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进了造皇路,来到这里,还没有被改造,看来是真的。 李天然这下就有点懵,问到羊的事情,羊可是少了两只啊。 想到大人的恐怖,回答琨瑾的话就有点结巴:“羊?羊......羊的数量正好啊,没有缺一只......” 可羊缺没缺,琨瑾可是心知肚明。 声音拖的长长的说道:“没有缺一只......是吗?李天然?” “是,是......是啊......琨瑾兄弟。” “啧啧,李天然啊,李天然,大人真是为你感到心痛。” “为什么有人要撒谎呢?” “明明少了两只,两只啊!你知道如果大人知道了,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最后的几句话,琨瑾可谓是达到了演技巅峰,悲痛的神情,咆哮着说出的话,无一不彰显出他是个老戏骨了。 完全可以拿到天界奥斯卡奖啊! 而这么强的演技,自然是影响到了李天然,寥寥几句,如同晴天霹雳,将李天然惊倒在地。 像是想起了那位大人的手段,李天然面如土色,要不是琨瑾的出现,自己还能想办法瞒天过海,可现在...... 正当他沮丧之际,琨瑾说出的话又如同甘露。 “不过嘛,咱们之前好歹是队友。” “该帮还是要帮的嘛。” “对,对对对!我们可是队友啊,你得帮我!” 李天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泪如雨下,希望琨瑾可以帮自己。 啧啧,强! 目瞪口呆的武道几人,此时已经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琨瑾了。 怎一个叼字了得啊! 第三十二章 年少不知精贵 “唉,老弟,我在想办法你不要急。” “对了,大人叫我来收几只羊,去办点事情。” “这样,我报数字的时候把那两只也算上,这样就可以了。” 琨瑾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有些深沉的说道。 这下可把李天然激动坏了,有办法就好啊,当初就看这哥们聪明,不愧是天师啊。 “那我这会儿就带走几只?” 琨瑾看着羊群有些犯愁,这可怎么拿,虽然羊比较小,和小猪差不多大,但总不能一只手提一只。 要真这么干了,那自己这群人还不得凉透了,自己也是在逃生啊。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灵兽袋,琨瑾琢磨着,慢慢看向李天然。 不知为啥,李天然这会儿智商上线了,赶紧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巧的同锦囊一般的皮袋,递到琨瑾手中。 “琨瑾兄弟,我身上就这几个灵兽袋了,你看够用吗?” “哈哈,天然兄弟,够了,够用了。” “走的匆忙,忘记拿了。” 琨瑾嘿嘿一笑,哈哈,这下美滋滋。 感应着袋子的空间容量,琨瑾琢磨着一个袋子应该能装下一百只吧,嘶,恐怖如斯啊!这下发了,三个袋子,三百只,舒服。 没有任何的问题,剧本还是按照琨瑾想的走。 在李天然殷勤的陪笑,和队友夸张的表情下,琨瑾满满当当的将一只只羊装入囊中。 这下可好,小偷小摸变成大手大脚的明抢了。 关键还是在人家主人的注视下,这操作也太骚了,我给九分,剩下的一分留在明年给! “嗯,差不多够了,天然兄弟你就安心,该干嘛就干嘛吧。” “那个我就先走了,得回去复命了。” 琨瑾无比自然的拿着袋子,向李天然打过招呼,就准备开溜了。 队友心中也是大骂无耻啊,这哪里是差不多,武道看的眼睛都快掉了,自己清楚的看到袋内容纳的数量都快将空间撑炸了。 当琨瑾松了一口气,移动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时。 猝不及防的竟传来李天然的声音。 “琨瑾兄弟,你往哪走?” 听到这句,惊的琨瑾还有其他几人瞬间呆若木鸡,脚上像是绑了铅块,一时之间竟走不动了。 嘶,不会吧,难道被发现了? 我的天,这接下来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琨瑾已经不敢去想象了,但他本着多年以来,兢兢业业的演员自我修养,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李天然的话。 “啊?我那个,呃......走路啊!” “哦,我是说,大人在草原那边啊,琨瑾兄弟你怎么往沙漠那边走呢?” “哦,哦哦!我那个忘了点东西在那边,去去就回!” “原来如此。” 不知走了多久,几人也是惊吓过度,没有太去注意,但看到周围沙漠一片,没有半点草色之时,几人才大呼出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这可吓死宝宝们了,虎口逃生啊。 虽说琨瑾看起来在当时无比镇定,但现在相比其他人还要来的狼狈,满头大汗,一个劲的拿衣袖擦着。 看来装逼者十有八九会肾虚是真的...... “沃日,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嘶,怎么感觉肾有那么一点点痛......” “咳咳,就有那么一点,你们看我干嘛?” “呃,琨瑾兄弟还是要节制一点,吾辈修道之人,呃,那啥,你自己注意就好。” 武道瞅了眼两女向琨瑾投来的鄙夷目光,尴尬的朝琨瑾说了句,就走开了。 “呃......” 反观两女奇异的目光,琨瑾选择直视。 毕竟以前可是有个猛士,能直视淋漓的鲜血,能直面惨淡的人生,自己面对两个小女生还能给弱了气势? 这不开玩笑嘛,小女......呵呵,小女生......算了老子还是溜了。 自己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可不能毁了,但听到两女在身后悄咪咪的几句话,自己差点没挺过去。 “啧啧,年少不知精珍贵!” “老来望逼空流泪啊!” 又过了半日,几人硬是踏着激动的步伐离开了荒漠,走向了另一端。 要是几人不怎么激动可能就凉了,所以还是趁着事情没有被发觉之前,跑的越远越好,起码还能拖延一会时间。 来到另一端,场景也是同另一边的草原一样,完全不同于荒漠景象,而且又是整齐的划分出了界限,两边像是互相嫌弃一样,凑不到一块去。 “冰原?” “这真是个鬼地方啊!” 琨瑾一伙踏在冰原上,看着另一边的沙漠,有种不切实际的样子。 草原和沙漠那里,武道并没有感觉不妥,因为可以解释成草原沙化了,但现在冰原是什么鬼? 都是一个太阳之下,难道太阳还能不一样的吗? 武道一只手遮着眼睛,望向空中明亮的太阳,很是不解。 但他的低声抱怨在琨瑾的耳中却非常响亮。 嗯?太阳? 你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啊! “武道,你把手拿掉,就那样直接看太阳。” “琨瑾兄弟那还不得看花了眼,这太阳光可是刺眼的很。” 武道反驳着不信琨瑾说的,但当他看到双手环抱,胸有成竹的琨瑾时,他还是选择相信,毕竟又没什么损失。 随后便传来了武道惊喜的笑声:“哈哈,琨瑾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这光居然对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当琨瑾要回复时,两女不知道又发生什么幺蛾子了,捂着眼睛,直呼痛楚,并顺带喷了琨瑾几句。 “死琨瑾,害死我了,我眼睛好痛啊!” “啊啊啊,该死的琨瑾,我要杀了你!” “呃......” “我说你们俩跑到沙漠一边看个什么劲?” “你又没说!” “就是,就是!” “呃......” 无奈的琨瑾检查了检查两人的情况,等到两人安安静静的了,琨瑾才缓缓将情况给几人说明。 大概意思呢,就是说,这个小世界有三个太阳,正对应着之前的沙漠,草原,从而产生了不同的气候情况。 这话一出,几人都倒吸凉气,不敢置信,三个太阳,这世界主人怎么造出来的? 难道真是至尊道场? 传说至尊之力,如同造物之主,演化万物,无所不能。 但对于几人这样的看法,琨瑾是嗤之以鼻的,他可知道一些重要的内幕。 破碎之界的太阳,月亮就连星星之类的,在恒古之前的一场大战里,早就被打散了。至于现在人们看到的,是自己师傅造出来的,可以称之为人造太阳。 所以,这种手段岂会是一个小小的至尊。能达成的?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这样看来,这个地方远远被自己低估了。 自己之前的仙境之旅本以为是大隐隐于市,现在貌似这个市还不是一般的市,大抵快赶上直辖市之类的吧,琨瑾如是想着,又将天界里的名词带了进去,解释的让自己更加通俗易懂一些。 三个太阳? 羊群,羊? 三阳开泰? 琨瑾脑子里回想起自己师傅给他讲的一些布阵之道。 “你什么时候到达我这个境界,便可以抬手之间,创造世间万物。” “看到眼前的太阳了吗?” “三阳如此分布,物种流转其中,恰似生命进化之道......” 进化?进化!如此一来,就解释通了,为什么之前看到的羊都很微型,远不及天界里所培育的。 它们走完这几个区域,也就相当于完成了进化之路,可这些羊进化之后会送往哪里呢? 灵敏的琨瑾此时嗅到了一股阴谋论的味道。 但目前之计还是要解决这里的琐事,从而在琨瑾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师傅的教导这时候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果然,认真学习的优等生运气不会差,特别是琨瑾这种全国第一状元身份的,更是可怕。 什么叫状元? 今天让你们来看一看! 琨瑾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围在空地那里,也就是开通传送门的那里,等下那些李家人会有怎么样惊悚的表情呢? 正所谓无限接近死亡,才能体会生命的真谛。 当琨瑾将计划说给几人听后,他们几个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特么,这货简直是个疯子啊! 这还能愉快的玩耍了吗? 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吃口羊肉,其乐融融吗? 受了惊的武道替两个女生开了口,毕竟两人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 “琨......琨瑾老弟,非要玩这么大吗?” “我们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要不我现在召唤出传送门,咱们这会就出去吧。万一他们还没有查到那个位置呢?” “武道,你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你以为李家都是傻子?”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我相信死了一个嫡系后代,他们作为顶级势力,肯定是要维护自身威严的。现在外面肯定是草木皆兵。” “你要不信,你自己去吧!” 琨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还掏出自己的小扇子,坐在地上扇风。 武道只好无奈的拍了拍脑门。 完了,这贼船是上定了! 唉,我滴命运啊,非要搞的这么跌宕起伏吗? 第三十三章 天级血鳞兽 说是一个计划,倒不如说是一次冒险。 赌对了,功成名就。 翻车了,魂飞魄散啊。 所以几人的反应都无比抗拒,但经过琨瑾好说歹说的劝解,几人也是放开了。 呆在这里不出去是死,出去到李家人手中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何不轰轰烈烈的死呢,死亦何乎啊。 而且还可能死不了,据琨瑾所说的这个办法,看来是几人唯一生还的机会了,关键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没办法人家是优等生啊,比不了...... “来,姿小姐,你的三十三只羊,将它们带到沙漠去。” “诗雅,你的三十三只,往冰原深处走一点。” 琨瑾小心翼翼的拿着灵兽袋,数着一只只羊,分给两女,认真交代着做法。 从沙漠和冰原的分界线往内部,两女将羊群大约驱赶到五百多米的位置,按照琨瑾嘱咐的便停了下来。 并拿着一些灵石,将羊群圈了起来。 这些灵石上琨瑾刻下了阵纹,按照位置摆放,就能形成一个简易的阵法牢笼,足以圈住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小羊了。 两个阵法启动,从灵石之中迸发出一道道光柱,一圈光柱连成光墙,困住了羊群。 几人又是看傻了眼,真没想到灵石也能组成阵法,之前对琨瑾有些质疑,现在看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完成这点,琨瑾的计划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所谓三阳,对应三地,对应其进化的物种。” “三地能形成这样的变化,其实根本原因在于物种移动的地方,是太阳跟着物种移动,而不是太阳只固定在一个地方。” “阴阳流转,属性转换,才能改造物种身体中基因链的方方面面,从而达到物种进化的目的。” 琨瑾看着几人疑惑的脸庞,自己的牛逼也吹不下去了,接着用手指了指太阳说道:“这样,现在你们看看太阳的位置,天上有几个太阳呢?” “我的天,两个太阳,意思是说这羊能引导太阳的位置?” “怪不得之前变换位置试验,虽然两地的阳光灼热刺眼程度不同,但肉眼可见还是一个太阳。” “但现在,将羊群分两地,太阳从重叠变为分离了!” 三人轮番接话发言,显然是明白了琨瑾为何指着一个太阳,说是三阳了。 原来如此,几人看到第一步完成的如此顺利,不由得信心大增。同时心中暗爽,有个好队友是多么的重要啊! 不知道要是章雨容知道了这些事,会不会气的吐血,这可是我先选中的男人啊! 也是哦。自己选的队友,没想到都成全了别人。 从夏慕蕊到李诗雅再到武家兄妹,章雨容真是从头绿到尾......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琨瑾看着几人,孺子可教啊。 “好了,我们得抓紧点了,要是等那小子回过味来,就尴尬了。” “第二步,开始吧!” 琨瑾扫了眼武道,示意可以在这里召唤出传送门了。 武道朝琨瑾点了点头,叫来他妹妹一起,召唤方法同他们进来的时候如出一辙,但此时却没有什么石门了,显然石门只是一次性使用,只能进来一次。 奈何琨瑾还盼望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那些数以万计的羊群啊,着实很诱人。 不多时,在那分界线中,一个黑点出现,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黑洞。 “出来的门打开了,现在进行第三步!”琨瑾贱贱的笑了笑。 来吧,我看你李家能来多少人,一并给你灭了。 天妖之森内,刀光剑影不断。 李天下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宝剑插在地面,两手按着剑柄苦苦支撑着,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这畜生!是想与我李家开战吗?” 李天下的声音已没有之前的振聋发聩,反而充满了疲惫和嘶哑。 显然同鬼脸血鳞兽的打斗,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看到鬼脸血鳞兽沉稳有力的呼吸,光滑坚硬的鳞片,可想而知李天下很可能一开始就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就是不知道李天下的狗头能否保住,这也关系到琨瑾,要是李天下这个地级巅峰的强人被解决了,那说不定琨瑾还有一战之力。 可身为李家大长老的亲子,他怎么可能没有保命之法呢? 李天下断断续续的说完话,还期盼着那畜生能就此收手,自己是真撑不住了,那畜生明明同自己境界相仿,可却强的令人发指。 但等来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鬼脸。 气的李天下的身子直哆嗦,话在嘴里打颤。 几百年了,从未出现如此挑衅李家之人,现在可倒好,一次出现两个! 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想到这里,李天下脸上一发狠,单手捏碎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 刹那间,紫气缭绕,烟霞蒸腾。 飘渺至极的气雾瞬间组成一道人影。 鬼脸血鳞兽双瞳微缩,心中暗叫不好,欲转身就逃。 但就在那气雾组成人影的同时,一道紫色大掌印唰的一声,疾射而出,转眼间就印在血鳞兽的胸膛上。 “噗!” “轰!轰......” 那是一道摧枯拉朽的力量,就算是像一面墙那样壮实的血鳞兽,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像一个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就那样飞了出去,并且撞断了十余颗巨木。 看到这一刻,李天下才咧开一嘴的血齿,痴痴的笑了起来。 小样,你打我啊,你再来打一下试试。 可李天下脑子里还没想完,这心中的愿望像是被人得知了,并且前来满足他。 “啊!救......” 甚至紫色身影还没有来得及阻挡,一只赤红如玉的真气拳头,从血鳞兽击飞的那里飞速而至。 直挺挺的击打在李天下的胸口上,他就和之前的一幕一样被无情击飞,并且如出一辙的撞断了数根巨树。 “阁下,太过了吧!” 紫色身影移动到李天下身边,一时间紫雾缠绕他周身,一些肉眼可见的伤痕正在不断修复着。 可一道冰凉的声音透过丛林回荡在他们之间。 只听那声音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阁下,话说的太满了吧?” “明明是阁下的人先动的手,我小小的教训一下,难道不应该?” “那你们擅闯我族重地,就应该?” 冰冷声音有些质问的意思,一时间紫色身影也无力反驳。 没想到今日出现了鬼脸血鳞兽,还是天级层次的,有点坑啊。 自己看来也占不到什么理,紫影人心想还是大事化小,和平解决的好,毕竟自己也不敢保证从这鬼森林里,到底能窜出多少只天级的老怪物来。 可自己的亲孙,自己怎能轻易放弃。 也不知道紫影人同那天级血鳞兽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一会从空中飘过来两个被藤条捆着的人,紫影人点点头用手一卷将两人提在手中,扔到地面,摔得两人呲牙咧嘴,但强忍着不敢出声。 嘶,最近是倒了什么血霉啊,先是被一个臭小子洗劫了,然后本想着来天妖之森联合刘老大,将那小子给办了,没想到出来一群鬼怪,绑了他们。 我们只是两个小角色啊,至于这样折腾嘛...... 等两人吐槽的空当,那紫影人已经化为紫烟,完全被李天下吸收了进去。 咔咔咔...... 紧接着一阵活动筋骨的声音出现,李天下除了衣服破烂之外,体表的伤痕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看来因这紫烟,李天下已经还原到巅峰状态。 “幸好有父亲留下的保命后手,不然今日危矣。” “真是一群疯子,妖兽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天下咒骂着,狠狠的瞪了眼被扔在地上的两人,提起来就往回走,也就是琨瑾炸了的那个地方,同他一起来的李家人还在等着他。 两地相隔的距离,也不过半炷香的路程,李天下硬生生的和鬼脸血鳞兽拉开了战线,以至于自家人都没来得及支援。 但到了那片焦土上,李天下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自己带来的十几人,包括三位高阶地级修炼者。 全都倒在地上,腹部都被掏空了,地上乱糟糟的散落着一些血肉组织,周围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机。 大片干涸凝固的血液,乌红乌红的样子,停滞在地表,想来这片土地也不是很欢迎他们。 李天下心理承受能力倒是不错,可这里除了他自己,还有兄弟两个,被他提在手中。 他们俩个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刺激场景,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臭味,他们俩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呕吐物从嘴中喷涌而出。 李天下嫌弃的一甩,俩人就飞了出去,整个身子甩进了尸堆里,于是更加大声的呕吐声传了出来。 整整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俩兄弟可真是遭了大罪,差点没吧胃之类的器官,从嘴里吐出来...... 太难了,大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啊,何必呢? 还是说你是有洁癖啊...... 俩兄弟暗暗叫苦,他们认为李天下一定是故意的,要不扔那么远干嘛,就不能放地上,让我们哥俩舒舒服服的那啥一下嘛...... 所以还是趁早认错,可......我们好像也没犯啥事啊。 难道那小子是李家人? 第三十四章 生死已看淡 兄弟两个猜疑不定,一想到那小子是李家人的可能性,这原本吐得快虚脱的身体,就更加瘫软了。 但李天下仍紧闭双唇,面色铁青。 此时却从丛林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天下,这些事先放一边,先做正事。” 声音刚落,李天下的肩头被人拍了拍,他才回过神,应道:“父亲,知道了。” 说罢,一老一少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俩兄弟。 吓得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了有关琨瑾的事情,天妖道场的事情,只要是他们知道的,是和盘托出,不敢有所隐瞒。 籍此希望可以换取一丝生机,让这两个狠人放自己一马。 可当说出天妖道场一事后,老者和李天下的眼里闪出了精光,他们二人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只见白光一闪,李天下收剑入鞘。 两人转身离去,那些尸堆里又多了两颗滚烫的头颅,还有小河一般的炽热鲜血,再一次喷洒在这片土地之上,浇灌着地表,为这片森林提供着养料。 天妖道场之内,琨瑾郁闷的看着空中停滞不动的两个太阳,掰着手指算着时间。 但是太阳停滞怎么能知道大概时间呢? 这也就是困扰琨瑾之处,奈何这地方也没有手表之类的,真的是比天界差的太远。 “唉,算了,老子早已生死看淡。” “干就完了,管什么时间。” 琨瑾也是放弃了找时间差,来完美的进行这次的计划,可没有手表来看时间,你说气不气。 这样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来把握时机了,要是在爆炸之前没有完美的走掉,就凉透了...... “第三步,开始!” 随着琨瑾一声令下,几人连忙凑到传送门跟前。 琨瑾单手一挥,圈住羊群的两个阵法,便失效并且产生了轻微的爆炸。 惊的羊群开始狂奔,两个反方向的羊群,统统都向传送门的位置奔来,于此同时天上的两轮赤阳,也开始迫近。 这次两轮赤阳,并没有像以往来说重叠起来,因为自从琨瑾将羊群的位置分离出来的那一刻,赤阳的运动轨迹也就偏离了航道,这个三阳开泰的巨大阵法,也就出现了漏洞。 而琨瑾则利用这个漏洞,完美的使其相撞。 羊群也汇聚到了传送门这里,琨瑾早已撑开袋子等着它们,羊群一股脑的又重新回到了灵兽袋中。 灵兽袋也相当于一个小的空间,羊群进入其中,也就等于暂时离开了现有的位面空间。 从而导致的结果就是,两轮赤阳失去了引导者,失控相撞。 那是一副绝美的画面,两个顶级的能量体在碰撞后,产生了炽烈,激溅的火流。像是喷泉,彩虹般滑翔,飞跃,染红了天空,虚空像是被燃裂了一般,产生了无数的裂纹。 这个小世界在动摇,在坍塌,大地在起伏碎裂。从虚空裂纹里透出无数赤红的闪电,充盈在整个空间之中,这个地方马上要消失,不复存在。 几人呆呆的看着这场面,琨瑾吐着舌头,懵逼的说了一句:“沃日,这下玩大发了。” “靠,别看了,赶紧跑路!” 传送门外,李家父子,盯着那通道看着,果然,俩兄弟没有敢撒谎,让他们找到地方了。 但还是本着谨慎的态度,李家父子并没有直接进入。 可谁能想到,下一秒,就有一坨不知道什么的大东西从里面急速射出,直接将两人撞的蒙圈,而那物却疾驰而去,消失在天际。 气得李天下就要破口大骂,但老者却寒毛直竖,想要拉着李天下赶快逃离这片区域。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这种感觉自他跨入天级修为之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了,这次显然是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死神瞬间就来到他们的身边,传送门直接崩碎,眼前被一片白光,赤红闪电,火焰吞噬。 所谓的什么天极修为,什么人类强者,在这里就如同土鸡瓦狗,被吞噬的连渣渣都不剩。 李家父子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们连同这片无边无际的天妖之森,就像是跌进岩浆的一滴水,连蒸发的气体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了世界当中。 逃出生天的琨瑾一行人,瘫在地面,大口喘着气。 而为他们抵消了一些冲击伤害,也就是把李家父子撞懵圈的那坨东西,实际上是载着几人的十阶玄级灵器,土灵盾。 早已碎成渣子,化成粉末散落在空气中。 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对于几人真是前所未有,琨瑾呆呆的看着眼前虚无的一片,这就是破灭世界的力量吗? 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被能量风暴摧毁的天妖之森,真的是一片黑暗,没有了天空,没有了森林,土地。 就像是一片虚空宇宙,荒凉,寂静,还有无边的黑暗,这一块区域像是被消除殆尽。 琨瑾喃喃的自言自语,直到李诗雅拍了拍他的脸,他才清醒过来。 “嘴里念叨什么呢?” “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李诗雅嘲笑道。 “我去,你们看不到这片空间都被破灭了吗?”琨瑾看着几人,手指那边,有些激动的说道。 “呃,什么空间破灭?” 几人像是看傻子一样,也用手指向琨瑾所指的那边,异口同声的说道。 “就是,那个......” “呃......” “我是瞎了?”琨瑾再次回头看那片区域的时候,眼前竟然同身后一样是葱葱郁郁的丛林。 what?这是给我在开玩笑吗? 琨瑾眼睛都揉红了,轮回之眼开启又关闭,但眼前始终是富有生机的绿色灌木,没有之前所看到的虚无空间。 琨瑾也大惟尴尬,难道自己神经有点过敏?眼里出现幻觉了? 算了,逃出来,做其他事情去吧,反正和自己是没关系了,琨瑾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打着哈哈。 “我们这次逃出生天,本来应该庆祝一下。” “但是惹出的乱子也不少,我们就此别过,大家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埋在心里,否则后患无穷。” 琨瑾严肃的告诫道。 其实他就算不说,几人也会这样做的,因为出传送门的时候,他们一伙人趴在盾牌上,飞出来将李家大长老和其亲子,撞翻在地,接着他们就被里面喷出的恐怖能量吞噬。 李家这种顶级势力的重要人物,作为生在西域的三人来说,是异常清楚,自己的犯下的过错是多么的恐怖。 几人神情肃穆,这个是他们共同的秘密,事关生死存亡。 “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妹也该回去宗门了。” “想必不久之后,这西域将会大乱,琨瑾兄弟也要尽快寻找一处安生之地。” “若是琨瑾兄弟实在无处可去,我们教派也是相当欢迎你的。” 武道诚挚的相邀琨瑾,这么恐怖的人物如若不死,必将名声大噪,震惊世人。 但被琨瑾婉拒了,开玩笑,这任务完成,自己可得就要溜了。 话说这试炼也该结束了吧? 目送武道兄妹离开,琨瑾和李诗雅二人重新又回到了城中的小阁楼,租下的雅间之中。 天妖之森的事件,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西域,顶级势力纷纷联袂而至。 在化为一片焦土的天妖之森上,涌动着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气息。 “怎么?镜花水月之术,还天术,都没能还原当时的场景。”一位高大身负双翼的男子,发问。 但没讨到好处,李家阵营的人不客气的回怼道。 “哼,这件事,我李家定会追查到底!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 “呵,这天妖之森,可是公共区域,我们还是有资格一观的吧。” 有人又站出来附和。 李家人也不好再语,只得拂袖作罢。 以至于,距离天妖之森相近的,叶原城。 也就是琨瑾所暂住的城池,相继出现了许多实力强大的高手,城池的氛围也越发紧张。 琨瑾探到这些绝强高手的进驻,可对自己的威胁也大大增加了。所以琨瑾也果断,带着李诗雅连夜就离开了叶原城。 自己可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完美通关之后,还要回贪狼秘境呢,毕竟那元阳城三族的关系也挺乱的,章雨容那蠢丫头我不认为能掌控局面。 只是委屈了李诗雅这丫头,琨瑾借着月色,看着怀中的美人,叹了口气,通过所谓的造皇路,来到这里,这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北域呢? 琨瑾心中又诸多疑惑,因为在绝强的实力之下,自己对于事物的判断,也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比如,仙境之旅的时候,自己也是真假不分,但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就可以在里面逃离出来。但却得到了鲲鹏之子昆恒的奥义传承,还有玉手的融合,这些是真实的吗? 这些琨瑾也不敢去肯定,假设,自己初入破碎之界,来到元阳城是真实的。 接着来到贪狼秘境,这是真实的。 然后是进入造皇路,来到北域,暂且说这是假的,是幻境。 再接着是进入天妖道场,这是幻境还是真实呢? 最后是仙境,说这是幻境,可融入琨瑾身体里的奥义传承,玉手,是假的吗? 琨瑾细思极恐,在这样的幻境同现实之中,自己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得到了些什么,甚至有时候想到自己根本没有进入破碎之界,一切只是师傅的试炼而已。 也许只有琨瑾体会到真正的生死,可能才会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用手摸了摸李诗雅的发丝,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 琨瑾轻轻的说道:“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第三十五章 情侣的狗粮暴击 叶原城内,朝王交易分会每十年一次的拍卖会,如火如荼的在进行着。 众多势力在其中鱼目混杂,都想拍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打探着各种消息,参拍的都是什么人啊,拍卖的东西有什么啊,诸如此类的方面。 好让自己有所准备,也顺便沟通一下上面的意思。 要是以往,距离叶原城相近的势力,都会有强大的人物出现在拍卖会,购得自己所需物品。 但天妖之森一事,让这些人提前到来了几日,正好一来查探一下这件事,二来采购自身所需,或是势力所需要的东西,也算是一举两得。 黑压压的一片人,都就坐在位,嘈杂的声音在一位老者登台后,渐渐消失,这老者看起来就是拍卖会的主持了。 此人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从众人噤声的表现来看,老者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 待老者站定,缓缓扫视了眼全场,才气如洪钟般的说道:“朝王交易分会,现在开始!” 说完,老者眯着眼一笑,四下掌声涌起,这拍卖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而这拍卖会虽然看起来座无虚席,贵宾室也都闭门紧锁,但仍有一处贵宾室的门敞开着,还有一位高挑的长腿女子,美眸时不时扫着楼梯口,有些心不在焉,貌似在等着什么人。 “那个小弟弟怎么还不来呢?” “这都快要开始拍卖东西了,真是的,还特地给你留下了房间呢。” 这女子当然就是琨瑾初入叶原城,在朝王交易分会,所遇到的鉴定师小姐姐,朝玥。 朝玥可是满心欢喜的等着琨瑾,因为在自己手中交易出去的地级火属性妖丹,她可是充满信心,可以交易到价值不菲的一个成绩,在自己的业绩中添上光辉的一笔。 但这正主不来可真是愁死人,她还希望琨瑾再给自己带来什么意外收获呢。 可面对叶原城中如此之多的强者,琨瑾会退缩?会害怕? 呃,当然不会了。 经过一夜的风餐露宿,让琨瑾明白了猥琐发育的重要性,之前不是让那个小美女帮我留下了一间贵宾室嘛,我还慌什么慌。 哎呦,真的是蠢...... 本来琨瑾担忧的是,自己要是身现叶原城,会不会已经被李家通缉了呢,毕竟那盗贼俩兄弟,可是个隐患。 但这会琨瑾并不知道,有关于自己的消息差不多已经被消磨光了。 那会儿他只担心拍卖会的问题,可突然想起来贵宾室这茬子事,琨瑾就苦笑不堪,自己最近真是神经过敏了,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 最惨的当属李诗雅,但能留在喜欢的人身边,这点事也就不在意了。 “看来,我真是想多了。” 琨瑾和李诗雅一路走到叶原城二楼,没有一人去关注他们的,都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一阵刺耳的争吵声,才将愣住的琨瑾拉回现实。 “这贵宾室明明空着,我为什么不能进?” “我难道没资格,还是支付不起价格?” “就是,少爷这女人真是太没眼见了!” 只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副大爷的样子,趾高气扬的对朝玥指指点点。 一旁一艳妆女子,夫妻同心似的附和着。 朝玥面色非常难看,但还是一字一句的像两人解释着缘由。 什么人啊,这是。 都说了有人来,还唧唧歪歪的。 不远处的琨瑾看到朝玥耐心向两人解释的样子,不免感到有些闹心。 都是自己害的人家这样,我特么,这两人真是死定了。 “哎哎哎!瑾哥哥,不要冲动!” 就连李诗雅也是没能拦住琨瑾,你这看到美女就想拔刀相助,是个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呢? 李诗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二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琨瑾自来熟的拍了拍两人的后背,这一男一女转过身子,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琨瑾。 这谁啊,我们有见过? 不等二人说话,琨瑾双眸混沌色流转,天都湮灭之术瞬间发动,以琨瑾现在玄级中期的修为,即使两人中修为最高的玄级巅峰,也不敌琨瑾之力。 那一转身的空隙,两人就被控制了心神,如同之前在贪狼秘境之中,用此瞳术对付小金小李一样,不过随着琨瑾实力的不断增长,根本不需要靠外界干扰他人的心神,单独凭借自身修为就可以做到。 “好了,二人就进去贵宾室吧。” 二人瞳孔呈异色,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这一手看的李诗雅,朝玥是一脸懵逼,这是神马招式,这么吊的嘛...... 两女只是见过琨瑾的异火,也就是芷蓝雷炎,在对付李天骄一伙和劫匪俩兄弟的时候,两人分别见过。 对于这种颜色美丽,威力恐怖的火焰印象很是深刻,她们呢也一直以为琨瑾是控火的那种特殊体质,但现在......还有人兼备两种特殊体质?至少她们没见过。 小弟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瑾哥哥真是越来越帅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白受委屈了,我来迟了。” 待到控制二人使其进入贵宾室后,琨瑾面带歉意,有些自责的说道。 “哈哈,没事,你能来就好。” 朝玥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这些。 确实,因为交易规则是交易人必须在场,而且当自己的交易商品,如果没有给到理想价格,交易人有权下架自己的商品。 这是朝王交易分会的两项规定,也就是说琨瑾若是不在场,那么物品是不会作为交易物品去拍卖的,这样的话作为朝玥的一项业绩就不会计入其中。 所以,只要琨瑾来就好,朝玥的心思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的业绩而着想的。 与此同时,第一件拍品也是在老者的主持之下,被一妙龄少女双手捧在盘中带了上来。 “第一件拍品,风麟草。” “有着强筋锻骨,提升身体素质,用于肉身修炼之用。” 老者介绍着第一件拍品的名称和功效,接着轻轻打开盘中的玉盒,露出了风麟草的品貌。 “通体赤红,晶莹,尾端生有三须,看来是上品!” “确实是上品,价格恐怕不俗。”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笑道:“各位道友很是识货,三须风麟草,已有百年的年头了,价格这方面我们分会给出的价格也是非常公道的。” “一百中品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不少于二十块,就看各位道友各显神通了。” 价格一公布,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直接报价,一时间竞争尤为激烈。 贵宾室里,琨瑾大摇大摆的躺在中间的沙发上,左右两侧皆有美人相伴,而那嚣张男女则像保镖,站在两端。 时不时吃着李诗雅递来的点心,水果,琨瑾好不自在。 一旁的朝玥,看着下面激烈的拍卖,不由得看了眼琨瑾,忍不住说道:“公子,你不参与吗?” 呃,本少倒是想参与,但奈何穷如狗,混了许久,好不容易摆脱了刚入元阳城吃饭都没钱的尴尬,从劫匪兄弟手中搞到一些灵石,奈何全都在天妖道场,布置阵法消耗掉了。 所以体重都有些下降了,唉,好怀念身上沉甸甸的时候啊...... 朝玥的疑问琨瑾并没有回答,但她看到琨瑾窘迫的样子,就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当初琨瑾可是没钱才卖妖丹的,现在都没拍卖完成,他哪有什么灵石。 回想起这件事,朝玥连忙改口:“公子若是囊中羞涩,朝玥可以先借给公子一些,待到拍卖结束,公子再还我就是了。” “嗨,这到不用,我还没见到好点的东西,见到的话我自有办法哦!” “相信我哦,朝玥姑娘,对了,我叫琨瑾,也不用叫我什么公子了。” “有钱人,那才配叫。”琨瑾说完最后一句,笑呵呵的看了眼嚣张男女。 既然琨瑾这么说,朝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这男人明明没钱,就是放不下面子。还是因为他女朋友在,不好接受我的好意? 琨瑾?我记下这个名字了...... 拍卖会还在继续,第一件拍品也是以五百块中品灵石的价格,被人拍下。 会场的气氛也在连续拍出了十余件拍品后,达到了高潮,没有流拍任何物品。 这样做的后果是,人们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刺激,之间的竞争也愈发激烈,对于判别物品真正的价值会产生一些差错。这是朝王交易分会所希望的,意味着更多的金钱会流入他们的手中。 而十几件拍出去了,琨瑾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价,只是在朝玥旁边同李诗雅聊天,调笑着。 朝玥何时受到过这种甜蜜暴击,来自情侣之间的狗粮问候啊...... 翻了翻白眼,朝玥把头甩到一边,看到呆呆傻傻的嚣张二人组,自己此时都想变成那样,狗狼自己真是吃的饱饱的,对单身御姐就不能温柔点嘛...... “我的天,王器!” “嘶,这难道是李子杰大师的那件作品?” “对对对,就是雾里看花,那件神兵利器!” 第三十六章 没背景我靠颜值 一件重量级的拍品出现后,总能引爆人们的热情。 特别是这种高品质的武器,在这片天师凋零,武器供不应求的地界,显然是最受欢迎的商品。 其实从北域,神宗弟子章雨容口中可以得知,在北域天师是至高的职业之一,也表现出了它的稀缺程度。 同样的在西域这片地方,甚至是整个破碎之界都普遍是这样的情况。 据说是在恒古之前,在破碎之界发生了惊天大战,世界被打散,规则破碎,天道有损,传承被毁。所以制器,阵法,甚至人的修为境界都大受影响。 也就导致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现状,懂得制器,阵法,符箓之术的人少之又少,并且能会其中一种都会被人尊称为天师。 现在拍卖会上来拍卖这么一件王器,也就是地级层级的神兵,自然会让人眼红。 待到老者报完价格之后,有些人消停了,脸憋得红红的,沉默了下来。 大多这种人就是散修,或者小宗门,小家族之类的。这样一件王器,可能倾其所有,要得到也够呛,而且就算是拍下了,也扛不住外界强者的压力。 要知道破碎之界的大多天级强者都没有一件王器,只有那些背景深厚的才配拥有。 两万颗上品灵石,每次叫价不少于一千颗! 价格公布出来,除却贵宾室的那些大势力,还有一些零散的强者叫价,其余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柄长剑,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多多欣赏一下嘛,毕竟这种机会是看一次少一次。 不多时,价格就已经提升到四万颗灵石了,而报价者也只剩下两方势力了。 其中一贵宾室里传出一位老妪的声音:“老婆子我来自均衡教派,今日看到李子杰大师的这件作品,很是喜爱,不知道友可否割爱,老婆子我就先谢谢道友了。” 场下的人屏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就要比背景了,因为再接着叫价,就有些不值当了。 均衡教派啊,西域顶级势力之一,不知道对垒的是哪方势力,若不是顶级势力,可能就有些悬了。 这下就有些万众瞩目的感觉了,众人都等着另一方的回答,果然也正如大家所想,有这等财力的必会是顶级势力之一。 那头只传来淡淡的二字:“李家!” 老妪有些郁闷,本来想以背景压人,来成功拍下这件王器,但猝不及防,对手也是巨头,难搞哦! 气氛这样一来就有些冷场,主持拍卖的老者,也是朝王交易分会的会长,朝行之,此时就有些尴尬。 本来刚开始老妪以势压人,让朝行之就有点不爽,拍卖东西最烦这种了,有时发生这种情况,还可能会以低于预想价格而拍出。 今天这种情况,拍品的价格已经达到预想,自己还想着就让均衡教派的人拍走算了,但没成想两个顶级势力凑一块了,这真是有些狭路相逢的感觉。 沉默的气氛,让朝行之也有点难调解,不过上方又一贵宾室出声了。 还以为是帮忙,但那人说出的一些话,不仅让全场沸腾起来,而且让朝行之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沃日,这谁? 专门过来砸场子? 真是日了...... 只听到其中一间贵宾室传出的声音。 说道:“噗,这也叫王器?” “整柄剑东拼西凑,弄巧成拙的将水系能量,同火系能量分为剑柄和剑身两部分,发动后两种能量相互碰撞,从而产生蒸汽,也就是所说的雾。” “但我想说,有想法是不错的,用雾来迷惑敌人想法很好,可却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水火两种能量相互抵消,完全没有单一能量所产生的伤害高!难道是想用水蒸气给敌人蒸桑拿?” “而且,用不了几十次,这剑身就会因为两种相反能量从而报废掉!” 贵宾室里,朝玥瞪大了双眼盯着琨瑾,就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了这些话。 我的大哥啊,你知道那是谁的作品吗?再说还是由我爷爷鉴定的,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嘛...... 真是一席话惊起万丈涛! 除了场下众人的嘈杂声,贵宾室里第一个反击的是李家。 拍的可是自家长老的作品,这就有些挑衅的意思了。 什么蒸桑拿? 用不了几十次? 这显然是说李子杰长老粗制滥造,能力低下啊! 这能忍,就不是那个为了一个玄级修为的少爷,从而出动祖辈二人,李家上下强者去讨说法的李家了。 虽说,祖孙三代全被灭了...... 不过这也成为了李家的一件禁忌之事,但因为这个,自己一族,也就是五长老一族也获得了一些权力,和一些资源,这还是比较爽的。 而今天自己过来拍卖会,有人侮辱三长老,自己可要发飙了,毕竟两族的关系还可以。 于是李家的贵宾室,当即一年轻人吼道:“真是大言不惭!”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话?你这是为自己一族带来灾祸!” 灾祸?吾辈杰出青年,也就是琨瑾,何时何地有所畏惧过。 当即回怼道:“怎么?这年头实话实说也不行?” “倒下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你......” “我说的对吗?大家?” 对!说得好!支持! 是啊,这年头敢说实话的人不多了! 挺你! 不得不说,琨瑾蛊惑人心还是有一套,说的这话就非常有水平。 什么叫倒下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呢?这种不畏强权的性格,赢得了很多背景低微的修炼者的共鸣! 巨大的场景转换,把那李家青年惊的一言不发,群众的力量可是很恐怖的,寡不敌众这个词语可不是说着玩的。 但那青年好歹是李家的年轻才俊,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可是在贵宾室啊,给我装什么弱势啊! “靠,你也在贵宾室,背景肯定不一般!” “你博取什么同情呢?” 青年本以为这样就能平乱,夺回自己的主动权了,可同他对位的是什么人啊!是天下第一喷子琨瑾啊! 这点雕虫小技,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琨瑾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哈哈,背景?我有什么背景?” “我用自己所谓的背景以势压人了?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众生,所有人都是生来平等的!” “我只是一个敢于说真话的普通人罢了!” “你......” 李家贵宾室内,那年轻男子气的身体不断抽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己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啊,你没有背景你怎么进的贵宾室?难道靠颜值? 不好意思,还真是靠颜值...... 琨瑾的这一席话说出,场子可是完完全全的火热起来了,一改之前的沉寂。 朝行之苦笑着,看着场下欢腾的场面属实是有点懵。 我的乖孙女啊,你到底给我找了一尊什么样的大神啊! 看着架势,出去发展几个邪教只是分分钟钟的事,完全没有什么挑战性啊! 一边的均衡教派所处的贵宾室。 老妪浑浊的眸子有些发亮,难不成此子所言属实,差点被李家蛊惑将这剑买去了。 沉吟良久,老妪也是发话了。 天级修为果真是恐怖如斯,轻轻的一句话就盖过了底下数百人的嗓音,让全场再次平静下来。 只听到老妪说道:“不知这位小友所言有什么真凭实据?” “毕竟这件王器,可是由李子杰大师铸造的,朝王交易分会长朝行之鉴定的。” “对,凡事都要讲证据!”李家青年活了过来,也抨击道。 “哼!我看这人就是逞一时嘴快,根本就是在瞎说!朝会长,应该将此人驱逐出去,以免干扰会场的正常秩序!” 但朝行之可不鸟他,人家可是有地级妖丹拍品的贵客。再者说了,还得给自己孙女面子嘛,要不然那丫头可疯着呢,我的花白胡子可就不保了...... 琨瑾嘛,一向都是有把握才去做的,怎么可能是个莽夫呢? 证据?这东西还不是信手拈来,唾手可得嘛。 “证据当然有!就麻烦朝会长发动一下此剑了。” “哦?应该怎么去做呢?” 琨瑾指导着朝行之准备了一块木材,发动此剑技能挥动而去。 雾里看花,这剑的名字正如它的技能一样。 剑中水火元素交织,顷刻间气雾翻腾,笼罩着那块木材。而待到气雾消散,木材却有意外的改变,令场下,甚至于贵宾室里的人都哄然大笑! 因为那木材上竟然像是被水泡胀,居然还有些绿芽生了出来...... 果然如同琨瑾所说,明明就是在蒸桑拿啊...... 这剑这么废?还不如直接砍呢?不过这种直接砍的剑几块中品灵石就能买到,这剑?难道是在哄抬物价? 噗...... 就连朝行之也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不过笑了一会,才戛然而止,面色有些铁青。 咦?自己岂不是在嘲笑自己...... 雾里看花这柄剑是李子杰所铸造,自己也是无比相信他的,说是一种全新的尝试,一时间也人尽皆知。但没想到实战这么废,买来难道是为了随时随地蒸桑拿? 噗...... 真的好废,自己心中再吐槽一下。 第三十七章 天才都是自学成材 不过被这小子这么一搞? 我的天,那这玩意岂不是得流拍?但是好处都让这小子赚走了,而且还给了均衡教派那老婆子一个好印象。 唉,我就成了吃力不讨好的那一个。不过,想想我可爱的孙女,这事也就算了...... 均衡教派贵宾室里,老妪放下茶杯,轻轻的拍了拍手,赞许道:“好一个年轻才俊,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培养出来的天才,真是让我有些好奇啊。” 啧啧,像我这么机智的男人当然是自学成材了...... 琨瑾帅气的用手一拂秀发,看得两女是头皮发麻,我的天这话你有本事大声说啊,还有这造型,也忒不要脸了。 好在琨瑾控制的那二人来头也不小,让琨瑾得知了一些讯息,来顶着他们俩的名号来做案,这也是琨瑾一开始就控制二人的最终想法。 有这一环,琨瑾便理直气壮的发言道:“小子只是叶原城城主的小儿子罢了,谈不上什么大势力。” 没错这嚣张男子就是叶原城城主的小儿子,平日里横行惯了,不过今天遇到了琨瑾,就给整哑火了,这是真的倒霉。 凭借这个身份,虽然比不上外来的大势力,但毕竟是本地人,排面还是有的,自己不是没资金嘛,靠这个跟底下的人借点,不就是轻松加愉快嘛。 要说朝玥为什么不认识这人,就要怪朝行之了,他并不希望自己孙女来到分会这偏远之地,但是朝玥觉得总会无聊,自己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做什么。 可是她渴望得到锻炼,最好是从底层做起,接着她便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一个服务员。在这里想要有业绩,那必须乱七八糟的认识不少人,于是便有了之后琨瑾偶遇卖包子的老板,老板也是朝玥的线下发展人员之一,最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朝玥感到琨瑾这人很神秘,从他的格斗,从容不迫,自己是越来越对他有兴趣了。 听到琨瑾并无势力所属,老妪内心也打起了算盘,想着怎么把琨瑾收入门下。 李家一方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默默的传信给三长老。 你丫造的神马东西,差点就抬高价格卖给均衡教派那老女人了...... 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要是这剑稍微好点吧,可能价格低点也就拍走了,可现在这情况,难道有人买回去当移动桑拿? 嘿!还真别说,真有人开口报价...... 这是哪个傻子? 噗,众人没想到报价人竟是琨,琨瑾? 搞什么鬼? 说人家东西垃圾,废铁一块的是你! 这会儿出钱想要拍下的也是你? 难道是过意不去,自己稍微给点补偿? 可能是这么个理哦,众人猜疑不定,一时无法理解琨瑾的想法。 那是啊! 比方说破碎之界是一个落后国家,而这叶原城就是其中一个小城镇;琉璃天界则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琨瑾还是首都里生活的富二代,想法,行为,各方面跟不上节奏也属实正常。 “虽说剑是废了,但这材料可用的都是极品啊,我就不能分离了回炉重造一下嘛。” “唉,美滋滋。” 琨瑾故意报价五千灵石,这都比原价低了不止一半。 想想之前还炒到了四万,这简直是屠龙刀啊,真是无情...... 朝行之翻了个白眼,看着四周的一片沉寂,心想算了,等那老不死的来了,我给他说明就是了。 你那破玩意...... 真是无力吐槽...... “五千灵石,还有人出更高价吗?” 朝行之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得到的却是众人的无情嘲讽。 咳咳,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这种事也果然只有城主那废物小儿子,才能做的出来了。 靠,早知道老子不问了,这一天绝对是朝行之职业生涯里最灰暗的一天,自己又不是卖艺的......笑你妹,笑笑笑...... 如愿以偿,琨瑾拿到了雾里看花这柄王器,摸着剑身,琨瑾笑了笑,果然是这种材料,真是有想法啊,不过现在到了我手里是绝不会让你蒙尘的。 其实说来也可悲,这群人只顾着嘲笑,却忘了之前道出问题所在的是“城主小儿子”,现在人家又出手购买,可不单单是卖给朝行之一个面子,或是自己用来蒸桑拿。 人们总是在笑声中迷失了自我,抓不到问题的本质。 然而这也成全了琨瑾,也成全了这柄剑,才会在以后发挥出它应有的威能。 且说当前,琨瑾依靠控制城主小儿子的亮相,也是成功的赊账,将拍品收入囊中。 朝行之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立马就继续开拍,之后的一些拍品都没能入琨瑾的眼睛。品质好一点的都被大势力所摄取,剩下的也挑挑拣拣被其他人购得。 所幸是没有再出现流拍的情况,当然主要是琨瑾没有发言...... 时间过去一大半,就当琨瑾有些昏昏欲睡,头差点都埋到李诗雅胸前了,这时朝玥兴奋的摇了摇琨瑾。 叫道:“琨瑾!你的东西要开拍了!” “哈,是嘛。” “那我看看......” 台上的朝行之,也有些激动,琨瑾带来的那颗完美的火属性妖丹,无疑是所有拍品中最顶级的一件。 呃,那柄雾里看花,就算了吧...... 因为妖丹这种东西,并不是看境界有多高,对于炼制武器,制作丹药来说,最重要的是完整性。 若是品质相当好,就如同琨瑾这颗,没有任何瑕疵,完全可以当作制作天极神兵的材料来使用。 而在四阶天师的手中,有这种完美材料,炼制王器完全是手到擒来。 朝行之一边介绍着,一边感应着四周。 咦?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没来,不会真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 靠,老子真的有完美妖丹,不过你那完美王器,咳咳,不说了...... 李子杰就是一位四阶天师,同朝行之的关系也很不错。前段时间,朝行之同他交谈的时候,提及了妖丹的事情,可这老不死的硬是不相信,说是近百年都不见这种玩意了。 说的也是,在西域,人族同妖族的关系非常僵硬,时不时发生斗争,百年前还发生过大战。 所以妖族的内丹通常会自爆,留下的是少之又少。 也就有了之后李子杰的否定,他还以为是朝行之没啥压轴的拍品,都是兄弟嘛,用的着这种谎言?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提供一件拍品嘛,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而作为商人的朝行之自然是非常乐意,好嘛,送上门的东西,自己不要就不是人了。 最后便有了两件压轴拍品,经过朝行之的一顿宣传操作,不仅周围势力倾巢而出,连赶来查探天妖之森情况的几大势力也都被吸引。 可以说这次的拍卖会是比较成功的一次举办,朝行之也为自己的经商头脑有些洋洋得意。 这颗完美品质的地级妖丹,也同样复刻了之前雾里看花的奇迹,价格一度涨到了四万灵石。同样的,达到这样的价格,只有顶级势力才能染指了。 但这次不同的是除了李家和均衡教派之外,戮血凶族也掺和了进来。 这一族容貌与人类无异,但个个身负双翼,据传闻大有来头,原本不是此界生灵,因做错了事被惩罚流放在此地。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也没有人能去证实,自恒古以前西域就形成了四大势力分割的场面,所以到底是谁先来后到,也完全无从知晓。 但是只要记住一点即可,这个势力其他三大势力都十分忌惮。 百年前李家,天妖部落开战。 戮血凶族作为和事佬站出来。两族当然也不鸟他,同为顶级势力,又没有同你们开战,你们叫停手就停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然而就在这种背景下,戮血凶族硬生生的一打二,将两族打服了。 所以后来也落得一个戮血凶族的名号,威震西域,名动天下。 也可以说是戮血凶族稳定了西域的和平,让人类同妖族的关系渐趋缓和。 现在拍卖会上有这么一个大佬出现,众人还是有些心慌慌的。 可好在,拍卖还是正常的叫价,几方势力很是默契的没有像之前自报家门,来震慑威胁。 又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价格也攀升到了六万灵石! 这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让人窒息的数字,当然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认为这也不过如此,可你如果知晓历届拍卖的最高成交价是多少,就不会这样说了。 五万五千灵石! 这是朝王交易分会的记录! 实际上价格飙升到五万灵石的时候,朝行之,朝玥就坐不住了。 我靠,白花花的银子啊! 我靠,我蹭蹭往上飙的业绩啊! 达到这个价格交易成功的话,那将会是今天拍卖会最完美的落幕。 六万灵石,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了,最后的报价来自于戮血凶族。贵宾室内,一位身负双翼的高大男子,得意的笑了笑。 东西应该到手了吧,没想到真找到了这种东西,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可生活总是充满惊喜的,正当朝行之喊价还有没有人加价的时候。 一道气喘吁吁声音,传到众人的耳边,双翼男子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我出六万五千灵石!” 第三十八章 这操作是真牛比 得嘞,这半路截胡的事,看来并不是光琨瑾一人去做。 哈哈,原来还大有人在啊...... 那道声音传出,只见众人都扭头往后看。 一个有些微胖,满面红光的老头,缓缓走来。 “这是?” “这老头谁啊!” “嗨!你可别乱说话,这是李家三长老,也就是四阶天师李子杰!” “就是,说话小心点!” 底下议论纷纷,认明了来人身份,有些人想到之前的雾里看花,这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微胖老头报完价,一言不发,看到朝行之朝他嘿嘿笑着,他瞪了一眼,就往李家贵宾室走去了。 靠,瞪老子? 怪我咯...... “天心,你所言属实?” 微胖老头一进门就质问李天心,他可不希望自己辗转使用了好几个传送阵,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被耍了。 虽说这是不可能的,从他看到那颗明晃晃的妖丹之后,心中自有定夺,但出于自己在路上的困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的确如此啊,三长老,我哪敢骗您!” “事情是这样的......” 李天心加油添醋的将琨瑾的罪行,向李子杰阐述着,还盼望着李子杰能将琨瑾收拾一顿。 可这次却让他失望了,李子杰的脸非但没有阴沉,相反嘴里还道着好,表现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 完了,难道那小子真的很牛比? 李天心缩了缩脑袋,不敢多言,这下栽了,万一真要被三长老器重了,自己指不定会遇到什么绊子呢。 “奇才,真是奇才啊!” “只看一眼,就知道此剑的构造和我的想法,真是奇才!” “不行,拍卖会结束,我一定要见上一见!” 李子杰兴奋的走来走去,脸上愈发红润了。 而李天心可就更加猥琐了。 完了完了,拍卖会结束我还是主动申请去面壁吧......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原本被戮血凶族十拿九稳的一个项目,就这样无情的涨了价。 六万五千灵石? 唉,郁闷啊。 双翼男子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空间戒指,里面就浮动着六万灵石。 看来是天意,也罢,之前也拍了不少东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样一来,再无人叫价,贵宾室里,李子杰心满意足的把玩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妖丹,嘴里时不时痴痴的笑一笑。 “嘿嘿,极品真是极品啊!” “这样的品质百年都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那朝老头是怎么弄来的。” “不行,我得问问朝老头,看这妖丹到底有多少颗,那家伙不会藏私了吧?” 拍卖会呢,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朝行之说一些总结的客气话,同时各个卖家,买家,清算自己所得,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清算完毕,李子杰就急匆匆的找到了朝行之。 “朝老头,你真行,差点害的老子丢掉这宝贝。” “你可拉到吧,我老早就给你说了,你还一厢情愿的把你那破玩意拿给我捧场。” “那是捧场吗?你确定不是砸场子?”朝行之睥睨的看了李子杰一眼。 噎的李子杰无言以对。 是,你行,你厉害! 不也没能看出来? 咦?我靠,看出来?那小子可是看出来了啊! 我是来找那小子的啊,怎么光和这老头怼起来了...... 李子杰连忙摇了摇朝行之,急切的说道:“我靠,那小子呢?” “快带我去见!” 但由于他们两个嘴炮,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围堵琨瑾是不可能了。 琨瑾自己可是将那五千灵石记到城主小儿子的头上了,留下那两人,从工作人员手中结算了抽成之后的六万灵石。自己就带着李诗雅早早的溜了。 一开始,李子杰冲进房间,还以为那城主小儿子就是琨瑾,便拉着他的手说了个没完。 一大段招揽的话说完,才注意到人面无表情,双瞳异色。 “我靠,中了瞳术?” 李子杰皱着眉,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朝行之,你他娘的,不给老子早说,好尴尬啊...... 轻轻一拍,两人的肩膀,嚣张二人组才渐渐清明起来。 不过到底是嚣张二人组,醒来的一瞬间还保持着之前喷人的情景。 “靠!你知道老子是谁嘛!” “老子是城主儿子!” “你们擦亮你们的狗眼了,看清楚!” “就是,就是,狗眼都放清楚了。”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了。听到这样的话,这怕不是个傻子。之前拍下雾里看花的时候,将剑送去,就知道你是城主儿子了。 怎么城主儿子就不用给钱吗? “是啊,是啊,我知道,五千灵石你还没付呢?” “什么五千灵石?” “老子还连贵宾室都没进去呢!” 完了,完了,这人脑子是真的废了...... 看到这副情景,李子杰和朝行之也算是大抵清楚了怎么个情况。 这小子是真的苟啊! 玥儿也真是的,就这么包庇这小子,这欠账给我拉的......最后还不得我来还,这样说来,这小子是不仅一毛没花就得到了王器,而且还赚了六万灵石。 嘶,强!这操作是真牛比...... 本以为自己很商人了,不成想这货都成商火了,比我强上两分可还行...... 而最终,李子杰只能失望的带着妖丹离去,朝行之也白白亏了五千灵石,给琨瑾补帐,如此一来这场闹剧也就迎来了帷幕。 赢家琨瑾则是惬意的离开了这叶原城,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村落。 因为他隐隐感觉,自己的这趟叶原城之旅,还没有迎来落幕。 傍晚时分,天妖之森。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白影,身躯晃动着,轮着一把锄头,哼哧哼哧的在一处平地上挖着什么。 “师傅,所预言的果真是发生了。” “但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异像,天地规则似乎都在变动。白骨血珠,乱世将要来临了吗?” 白衣少年默默自语,扔下了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匣子,放入坑中,将其掩埋。 做完这一切,白衣少年准备拿上锄头开溜的时候。 一道慵懒的声音让他惊疑不定。 “是谁?”白先戒备的试探道。 “哈......哎呦喂,你总算是发现我了。” 琨瑾伸了个懒腰,从一棵树上空翻而下,站在了白先面前。 看样子有些恭候多时的意思。 这让白先有些慌乱,难道是城主那死胖子泄露了事情? 这周围会不会还有人隐藏? 想着自己可能会凶多吉少,紧张的白先脑门上有些挥汗如雨。 然而,明显是白先先入为主的想太多。 琨瑾此行只是为了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 明明自己引爆了两颗赤日,其威能在自己第一眼所看,可是大有世界破灭的意思。但第二眼去看,世界又恢复了原貌,真是自己眼睛的问题?他始终有所疑惑。 所以这不拍卖会一结束,自己就将李诗雅安排好,连夜又回到了天妖之森。 找到爆炸的位置,琨瑾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他所看到的只是十几亩地的焦土,完全没有什么虚空裂缝啊,时空风暴之类夸张的东西。 难道我自己之前爆破李天骄的威力都快赶上星体爆炸了? 那我可真牛比...... 也没什么思路,传送门已经毁灭,琨瑾也不担心那个小空间里的大人物能短时间出来。 那就走吧,等走到焦土边缘处,有树林的地方,琨瑾才看到从另一个方向来了一个白衣少年。 挖开焦土,往里面埋了什么东西。 两人就这样不期而遇,现在场面有些僵持住了。 谁也没先开口,白先是因为紧张。呃,琨瑾,是有些走神...... 到底是走神完胜紧张,白先忍不住先发出疑问。 第一个问题:“你是城主派来的?” 琨瑾摇了摇头。 第二个问题:“你是对我有敌意?” 琨瑾还是摇了摇头。 第三个问题:“你是来这赏月?” 琨瑾继续摇了摇头,但接着又点了点头。 白先也是无语了,自己问着问着也不着边际了,什么鬼问题?赏月? 还不成想,这货真是来赏?赏月...... 逗了逗白先,琨瑾缄默的口终于是发话了:“那日我在窗中看到乌鸦食人,留下白骨血珠。” “你今日埋下的恐怕就是那些眼球吧?” “哦?也就是你只是一个路人?”白先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计划还是在正常进行,没有受到其他势力的干扰。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我这个人别的什么特点没有,就单单好奇心重啊,你能不能告诉我白骨血珠?是什么意思呢?” “一种仪式?” 琨瑾贱贱的靠近着白先,并且为他送上了一个好奇心产生的疑问。 可奈何,镇定下来的白先,就想通了很多问题。 第一点:琨瑾完完全全路人一个。 第二点:因为他是路人所以应该没有援手。 第三点:境界差自己太远,自己之前没发现可能是用了什么隐匿符箓。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白先可以确定,自己现在能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打得连他母亲都不认识...... “卧槽,干嘛打本少爷!” “打?我一会啊,还要将你埋了!” 第三十九章 混子我带不动 白先一锄头轮向琨瑾,琨瑾急忙侧身躲开,这什么人啊...... 一言不合就开打,小伙子你这样容易没朋友啊。 琨瑾来这里可不是和别人比武来的,回去的路还没有找到,自己只是好奇啊,不要扼杀一个孩子的求知欲嘛...... 那锄头在白先手中像是附上了灵魂,灵动的一次次出击砸向琨瑾。 奈何晋升玄级中期的琨瑾,宛如脱胎换骨一般,自身禁忌之体的重生,使得琨瑾的体质跨了一个大层次。 对于白先严丝合缝的攻击,琨瑾甚至仅仅凭借禁忌之体自身的肌肉反应,就将攻击躲闪过去了。 两道身影纠缠着,不分彼此。 但占据上风的是琨瑾,因为他都没有还手,就将境界高于自己的白先压制的死死的。 这个事情就有些令人恐惧了,白先越打越心惊。 这是神马怪物? 叶原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一号人物? 难道是某个老怪物的关门弟子? 打了一炷香的时间,准确的说是白先单方面打了这么长时间...... “呼,呼呼......” 白先实在是打不动了,锄头扔在地上,双手撑着大腿,狼狈的喘着粗气。 还没等琨瑾进行战术嘲讽,两道寒光就飞向二人。 毕竟从之前刀光剑影般的反应速度来看,二人的反应速度都非同小可,向身后一仰,双双扑通倒地,两只钢箭嗖的一声,就擦着二人的鼻尖窜过。 嘶...... 谁这么阴啊,就会放冷箭,幸亏本少爷反应快。 琨瑾还好点,白先这会儿就有些挥汗如雨了。 你大爷的,老子都没力气了,淦!差点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林子里,瞬间灯火四起,照亮了空地边缘,只见人影绰绰,将二人围了起来。 淦!死胖子! 白先气的脸涨的通红,本想计划会完美进行,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白先?是吧?” “劝你束手就擒,至于这位城主大人嘛,放心,他没有出卖你。” 那青年男子嘿嘿一笑,一把就将城主推到在地,城主趴在地面,露出了背部,只见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乌红的血液浸染了整个背部。 男子接着说道:“很不巧的是,我李家长老来到了这城中,没想到今日发现了一些端倪,直接用摄魂之术,剥夺了一些记忆片段。” “啧啧,你们这些人真是所谋甚大。” 琨瑾听着这声音,心里已经有了定夺,这不是李家贵宾室那沙雕嘛? 只是没想到这事情又是我的锅...... 要不是自己破坏了天妖之森,引得大势力接踵而至,就不会打乱人家的计划了。 我的锅,我的锅,不过尽量帮助下人家,弥补一下呗。 说到弥补,武道一事不就弥补的很好吗?不仅帮助他升了级,还帮助他逃脱...... 但是也出现了这后面的事...... 不愧是搅屎棍琨瑾,走到哪里,搅到哪里...... 白先也是醉了,自从摘取白骨血珠那天起,自己就呆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根据师傅的嘱咐在布置着一些仪式,阵法在黑匣子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是一概不知。 什么时候李家长老都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可他更想不到的是之前因为琨瑾的玄级妖丹,和雾里看花王器的双压轴之物,就连朝行之都从总会赶到这里,并通知了各大势力,来参加拍卖。 而之后天妖之森一事,让各势力更是顺水推舟的来进行了拍卖。 五长老没去参加拍卖,反倒发现了更加令他震惊的事,于是也有了现在李天心带人围捕白先。 蒙在鼓里的只有白先一人,这就好比自己在家练了几天剑,一出门发现人人手里端着加特林...... 太操蛋了,淦! 白先以为自己就这样凉了...... 可生活却总是带给他惊喜,比如,琨瑾拍了拍自己肩膀,还悄声说:哥哥,保你不死! 呃?保我不死? 您可真能吹啊...... 白先鄙夷的看了琨瑾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面可是一大推地级强者。 不说自己只是地级中期,琨瑾则是个玄级中期的渣渣,也想干翻对面?是不是孩子还没睡醒? 可白先却忽略了之前,就是这个玄级渣渣将自己当猴耍。 握了握手中的破空符,心想,还有师傅给的保命绝招,不慌不慌,要镇定。 所谓的天妖道场之中。 李天然近乎匍匐在地,抖着身子,像是个筛子。 环顾周围,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王座之上,一团人形的黑雾,飘荡在上面。 像是脑袋的那部分,两个灯笼似的红光,忽明忽暗,看起来万分诡异。 要不然李天然也不会吓成筛子...... 淦!那是吓的嘛,明明是做错了事! 我特么,神他妈中国好队友,三百多只悟道羊!我操了! 话说,我短短二十多年的寿命,难道就要在此刻终结了? 哇哇!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搞到手章雨容呢...... 黑雾人倒是还没说一句什么呢,李天然就差点吓尿了,可这也怪不得的李天然,眼前的这位大哥,自己可是亲眼看到飞天遁地,碎裂山河的威能。 不敢惹,不敢惹...... “大,大人?” “咦?” 李天然感受到黑雾人的压迫消失,才敢缓缓抬起头。 “咦?去哪儿了?” 焦土之上,气氛越发紧张,李家的人渐渐的缩小了包围圈。 白先也攥紧了破空符,一会只能先溜了,至于后续的事以后再说吧。 反观琨瑾抽出了他的小扇子,好不惬意。 嗯?这么有恃无恐? 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先有些看不懂这个操作,李天心也有些懵逼。怎么?当自己是拍卖会上的那货了,还想着一切尽在手中? 弟弟,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可琨瑾还真是那货,一切还真在自己手中掌控。 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家人,琨瑾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想等以后实力强大了,过来搞一波。” “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说完,琨瑾轮回之瞳开启,一道混沌光束,射向虚空之中。 宛若开天之景,梦幻至极。 空中顿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混沌光束在天空中展开,形若百花齐放,万物争辉。众人惊疑不定,看着空中的变化。 这是什么术法? 众人此时心中只有这一个困惑。 而琨瑾很快就解答了他们这个疑惑,大喊了一声通灵之术! 哦!原来是通灵之术! 咦?那俩人呢? 通灵出的东西呢? 卧槽? 声东击西? 李家人有些头大,这又不是美女,眼睛怎么那么欠呢? 要是真有个美女,嗯,目不转睛应该才符合剧情。 现在嘛...... “还不快去找?” 李天心怒吼一声,才惊醒众人。 什么鬼通灵术?淦! 森林一端,琨瑾同白先二人骑在树上,眺望着还在那片焦土上搜寻二人的李家人,不免笑出了声。 “我说兄弟,可以啊!” “这招声东击西,直接干懵了他们啊!” 白先痴痴的笑着,赞扬着琨瑾,没想到这大兄弟挺厉害,不愧是和自己对弈的男人。 可琨瑾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噎死白先。 “什么声东击西?” “本少爷那可真的是通灵术!” “嘎?” “呃......通灵了什么?” 实际上琨瑾动用了天都湮灭之术,从轮回之瞳混沌光束的释放可以看出。 李家人也并非看傻眼了,而是天都湮灭之术里面的一招,摄魂! 琨瑾以前也多次释放过,有着控制人心神的作用。大范围释放,只能维持一小会儿时间,不过这也完全够两人逃出生天了。 至于为什么琨瑾说这是通灵术? 这点从白先呆滞的目光就可以看出。 这是什么怪物? 这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看到不远处李家人的现状,白先震惊了。 那是一团黑雾,如同岩浆爆发一般,从地下涌出喷射了出来,刹那间,就吞没李家人的身影。 整个那片区域,就像被浓雾淹没,没有了呼喊声,沉寂的像是死水。 可以说李家人是一瞬间死亡的,整个过程不到两息! “怪物!” 白先抬起已经冰凉的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僵住的双颊,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自己就是去掏眼珠子,也没这么恐怖啊! 为什么白先说黑雾是怪物呢? 因为他看到了两颗忽明忽暗的大红眼! 先前看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好像也在盯着自己,这让白先有些发毛。 没有什么比深渊来凝视你更为恐惧的了,一刹那间,白先有种灵魂破体而出,追寻深渊而去的感觉。 太可怕了! 白先应该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了。 可琨瑾总是没心没肺的那一个,他甚至还朝人家招了招手! 脸上嬉笑着,根本不以为意。 小样!当初走的时候特地放了一个小型牵引阵,本意是以后变强了,还能找到位置。自己直接破开空间去抓羊。 没想到的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允许,只好触发,让里面的大哥出来了...... 琨瑾盯着黑雾渐渐消散,也松了一口气。 果然两个空间有所排斥,里面的生物出不来。当然琨瑾这个没心没肺的也是在赌,放不出来就皆大欢喜;就算放出来了,本少爷也就先溜了。 完全就是一混子,带不动,带不动...... 第四十章 大哥您抽烟 一旁的白先也是看呆了。 朝那东西还打招呼? 难道真是他召唤出来的? 卧槽,大,大哥,大哥!您抽烟...... 想着之前自己还向人家动手,啧啧!一阵后怕啊。 那么一群地级巅峰都挂了,自己要是真惹怒人家了,岂不是十条命都不够用? 所以白先从内心也对琨瑾开始敬畏起来了,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这位狠人啊! 看来以后大乱之时,此人必定能成为一方霸主。 琨瑾拍了拍手,说了一声搞定,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白先见状,也跟着跳下,并且显得十分敬畏。 很是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真是万分感谢!” “今日之事,白先谨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必当全力相助!” “嗨!我也是自救而已。” “怎么,现在能给我讲一讲白骨血珠的事情了吗?” 琨瑾最终的目的还是想知道,那日城中的白骨血珠一事。 因为他总感觉自己惹上了一桩大因果,就在他铸成王器的那一刻,似有天地大道轨迹变更,世界像是更加充盈了一些。 紧接着他瞥了眼窗外,却看到了乌鸦食人的那一幕。不过,后来李诗雅为自己带来了饭菜,也就没空关注后续的事情了。 听到琨瑾仍是揪着这件事不放,白先感到很无奈,可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就透露一点点给对方吧,反正过了今晚,西域就要大乱,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 风吹动二人的长发,周边的树叶也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也显得更加比平时明亮了。 白先说给琨瑾讲一个故事,至于他从中能得到什么信息,就要看自己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白先有些低沉的嗓音,琨瑾老神在在的倾听着。 大概是在这个纪元初期,上古皇朝落幕。 从此,这片世界迎来了大洗牌,此界渐渐被分为东西南北四域,各大势力也纷纷形成。但不知为何,天地规则渐渐开始崩碎,消失。传说中的至高境界,无论是人或者物都无法晋升。 可这时候,在西域有人发现了能晋升的契机。 相传有大能力者,推演出了铸造器物的完美天则,竟炼制出了完美品质的兵器,就如同上古时期,规则完美时的产品一样。但此人却因此身陨,唯留下那兵器。 这下可惊动了各方势力,他们认为只要参透其中奥秘,便可以推导出晋升的天则。从此西域的黑暗时代来临了,漫天大战不知持续了多久,可谁也没想到兵器在大战中被摧毁了。 这样,如你所想,战争结束,势力之间又变为这个样子了。 而我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师傅的推演。 听完这个故事,琨瑾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望洋兴叹,人的欲望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这也是自作自受了。如果都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研究,可能现在会是另外一番场景。但琨瑾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即使各势力的强者真的更近一步,那也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 说完这些,白先就向自己告别了。临了白先离去之时,竟从身后生出一对羽翼,略有深意的朝琨瑾一笑,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羽翼? 戮血凶族? 关于这些,朝玥在贵宾室也讲了讲自己这些竞争对手的事,琨瑾也记了点。 最后这白先向自己表露身份是什么意思呢? 李家?天妖部落?戮血凶族? 完美的兵器? 师傅的推演? 我靠!我那天炼制出的王器! 琨瑾想到这里冷汗刷刷的滴落,破碎之界的天则残缺,可天界的规则则是齐全的。 自己在天界时可是满级的炼器师,丹师,符箓师。所以经由自己之手所铸造出的东西,相当于是完美规则中构成的物品。 而自己的这些事居然被戮血凶族的人推演出来了,但自己身在李家势力中。这样戮血凶族就需要一个理由来跨界,如此一来,李家同天妖部落开战,自己过来当和事佬,事情就变得合理了。 琨瑾吸了口凉气,这戮血凶族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和天界命阁那些老不死的一样恐怖? 推演过去,未来,真是一群神棍。 掏出腰间别的铁扇,琨瑾真是无可奈何,这么坑的事情,就让自己遇到了? 你可真是个灾星啊!我要是从这里回不去了,我就将你融成铁水! 琨瑾呲着眼,腾出来一只手,指着铁扇对骂。 “罢了,事已至此,我看以后就叫你灾祸吧!” 皎洁的月光仍照在森林中,焦土上,琨瑾站过的那块空地,比平时更加明亮了...... “咯吱......” “诗雅,溜了溜了!” “真的倒霉,路上给你解释!” 琨瑾一溜烟回到了暂住小村落的民舍里,一把推开木门,叫李诗雅赶快溜了。 “诗雅?诗雅?”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琨瑾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诗雅?诗雅你去哪儿了?” 然而得到的仍然是自己声音的轻轻回响。 镇定点,琨瑾,也许情况没有那么坏的,镇定! 琨瑾不断安慰着自己,直到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琨瑾拿起看了看,顿时青筋暴涨,叱的一声那信纸就被手中的蓝焰化为虚无。 “我最讨厌有人拿人质威胁我了!” “特别是女人!” 看来琨瑾这次是真的怒了,因为这是他的一个痛楚,以前就有一个女的为了成全自己,修得雷炎,而被人杀死。 “这次不会了!无论这是不是现实!” 琨瑾轻轻的合上门,转身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叶原城,城主府。 已是白昼,日上三杆。府中不复往日人来人往,歌舞升平的场面,而是死寂一片,像是进了乱葬岗。 反倒是活人变成了死人,不知道在地府,会不会也同往日这个时间,做着相同的事情呢? 因为这府中的人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斟茶,有的在扫地,做着各种各样的事,但是每个人的脖子上没有那一刀平整的切口就更好了。 似乎这些人死去有一段时间了,可仍然保持着生前的状态。浑身上下血色全无,脖子上的刀痕也凝成了血块,至于地面?倒像是镀了一层红漆! 只有一人,那是个活人。 正在院中那白玉桌边坐着,手里握着一折檀木扇,悠哉悠哉的晃着身下的藤椅。 可要是将他四面围着的这些死人移开,就更好了,但那人好像在享受,真是个变态啊! 关于这点,在均衡教派的老妪,戮血凶族的双翼男子看来,嗯!是那回事哦,是真的变态! 老妪厌恶的摆了摆手,很是不满的说道:“李家的五长老?” “您老的恶趣味还真行?” “哈哈,是有这么点小爱好,不过李家对于叛徒,一向是很残忍的!”五长老舔了舔嘴角,放下折扇看向二人。 “哈哈,没想到,这城主还是个叛徒,那为什么叫我们过来看呢?” “难道还倒戈与我们不成?” 双翼男子打着哈哈,环顾四周,死的还真干脆,这老头还真狠! 可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还误打正着了。 五长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古怪的嘿嘿一笑:“你还真说对了!” “看这是什么东西?” 五长老一拂手,食指上戴的空间戒指微微一亮,他的脚下就出现了几具白骨,里面还夹杂着一具肉尸,最显眼的当属一个黑匣子,盒子开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填满了眼珠。 看到这个,不仅双翼男子瞳孔紧缩,老妪也不淡定了。 “白骨?” “血珠?” “难道传说中的那件事要重现?” 双翼男子显然知道内幕,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老妪虽沉默不语,可浑浊的老眼这时候倏忽变得清明起来,盯着那骨架不放。 “昨日,我派去的人迟迟未归,我就前去查探,但在那里遇到了疑似至尊之人!” “我仓皇回到城中,还好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听到五长老狼狈回逃,两人都没有嘲笑,反而心神都有些慌乱,至尊!那是至尊啊! 如此莽荒之地,至尊为何会在此? 可如果有至尊,那这白骨血珠一事?几人岂不是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了。但之后五长老又说明了情况,那强者是昙花一现,趁此机会自己也挖出了血珠。 还有之后,关于琨瑾,李诗雅的事,他也一并说了出来,而且李诗雅还在他的手中。 听完,两人送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崭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难道说千万年之久的神话,要出现在自己这几人的身上了? 几人相视一笑,三人重新坐在了白玉桌上。 斟满酒杯,微微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哈,接下来,就等着琨瑾来了。 三人摇晃着藤椅,脚下的白骨,血珠,掉光血的围观群众,真是一副世界名画啊...... 嗯!是那回事哦,是真的变态...... 哈哈哈...... 有些刺耳的痴笑,在这热闹而又荒凉的庭院,回荡良久,迟迟不肯消散。 真是讽刺,这个残破的世界,上面那个完整的世界,甚至会有其他高级的世界,是不是也会这样品着美酒,想着美事呢? 第四十一章 钞能力好强 琨瑾再次回到叶原城,人们依然忙碌的在为了生机而奔波,叫卖声接连不断。 “妖牛馅的大包子哎!” “一天一个,永不疲劳哦!” “小哥?来一个?” 一切像是回到了琨瑾初来乍到的样子,琨瑾回头看着那小贩,会心一笑,食指上的空间戒指微微一亮,几块上品灵石就落在了小摊上。 琨瑾从中捡了一个大包子,留下脑袋瓜子上有很多问号的小贩,便咬着包子施施然离去了。 真是土豪啊,虽然未曾谋面,但看这位天骄的行事作风,那必定会一方通行,无人可阻啊! 钞能力!好强! 小贩连忙将灵石收到兜里,收摊回家了...... 有人将要打道回府,可有人还要单刀赴会。 安稳中总是夹杂着险恶,琨瑾来到城主府府门前,深深呼出一口气,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吱呀......” 城主府厚重的府门被琨瑾推开,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血腥味,逼得琨瑾后退了两步。 琨瑾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修罗场景,不免咂舌。 “这几个老货,心里变态吧?” 台阶上,地面上,树上,盆栽上,只要琨瑾目光所及的视线内,就没有一处除了暗红色之外的色彩。 脖子上被割出大伤口的仆从们,也因为全身血液的流失,面如土色,宛如蜡像一样,森森然让人恐惧不已。 “怎么?小子,你被吓傻了?” “哈哈哈!” “小伙子,不必担忧什么,交出那件东西。然后嘛,兴许你还能加入一个大势力,成为人生赢家啊!” “嗯?均衡教派的三长老,至于他加入什么势力,暂且不谈。” “对!先说正事!” 双翼男子点头附和李家五长老的话,让老妪的心思先放到这件事上来,至于人的归属?就要靠大人物来决断了。 琨瑾听完几人自顾自的谈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怎么?加入你们,然后把我当小白鼠研究?” “您三位可真是虚伪和无畏啊!” 说完,琨瑾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铁扇,也就是琨瑾在叶原城炼制出的王器,自己取名为灾祸的三元素神兵。 表面浮动着三色流光,蓝白红,分别代表着水雷火,和自己体内的芷蓝雷炎相辅相成。可以说,琨瑾炼制的这件神兵,完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可现在却惹出了大乱子,从这个纪元初,西域众多势力追寻的宝藏,就这样被自己发掘出来了。自己这是同一域,甚至说是一界,发出了挑战。 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没有了凶族从中插手,用白骨血珠一事来挑拨两族的关系,只要琨瑾存在一天,到哪里都是大祸! 而三大天级高手,看到琨瑾抽出的铁扇,目光才被吸引。三人都挺直了身子,仔细端详着那件艺术品似的神兵,目不转睛。 琨瑾一向很骚包的,炼制过的东西都很花里胡哨。而这件灾祸,更是里面的佼佼者,只见扇面雕琢出了一副百兽图,真凰临天,朱雀,白虎等太古神兽在其中交辉相映,好不震撼,令人心惧。 蓝白红三色在其中流窜,那些太古神兽变得活灵活现,像是在里面嬉戏,下一秒就会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最属夸张,令人惊叹的是扇柄处。 那是一颗精致的龙头,而扇子的排口,每一根扇骨的顶部,都像是一根根龙爪,形象而又生动。 这简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然而三人不知道的是,这扇子平常是平平无奇的。 唯有到了一个时刻,没错!那就是出刀的时刻!呃,是出扇的时刻!进攻的时候才会摆出的形态! 地级如何?天级又如何? 这是琨瑾老早之前的一句话。 老子谁也不怵,谁也不怕!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便是琨瑾的人生信条。 可惜,三人想的太美好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比他们弱小的都不会反抗他们。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己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因果之事,才会给你意想不到的致命一击。 当几人还挺欣赏的看着艺术品之时。 突然! 惊变发生! 从琨瑾所持的扇子里,一只冰蓝色的毕方冲扇而出,携着极寒的太阴之力出场。一到院中,风云突变,大量的冰雨,雪暴,充斥着整个庭院。刹那间,给人的感觉像是来到了冰原,极寒之地。 那冰鸟,口吐太阴之水,迎向三人,所经之地,空气都被冻结,其威能令人心惊! 但终归是王器的威能,而且琨瑾境界仅仅才到玄级中期,纵使之前三人观赏,给他留出了蓄力一击。可面对三位天级强者,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任何悬念,那冰鸟毕方,徒有气势,真正的威能却不敌那老妪一掌之力。 “啪!轰......” 气势汹汹的冰鸟就被老妪一巴掌拍散了...... 甚至其余二人都有些嘲笑的意味,手里还碰了碰酒杯,从高高翘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几人是对琨瑾有多么大的放松,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好像在说:“来啊,打我啊!” “我就站着不动给你打,多用点力哦,别连挠痒痒的都不够!” “看到没?这就是实力差距!” 而琨瑾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面部任何表情都看不到,冰冰凉凉的。唯有一双眸子,里面混沌气翻腾,瞳色渐变,一睁一闭间竟有种开天的感觉。 纹路流转着,同天地唯一,万道一体,琨瑾进入到一个奇妙的环境里。 那一刻,他再次动手了! 他的脑袋高高扬起,眼眸对着天空,叱的一声琨瑾的双眸迸射出了两道混沌光束,这两条通天的风暴,搅动着天际,自己的身子也随之浮起,就像是在汲取天道神华,上达天听一般。 整个天际翻云覆雨,混沌之色浸染上空,弥漫不知几万里远,至少整个叶原城的天空再无蓝色! 这是神迹还是天罚? 叶原城的居民几乎全员出动,聚集在大街小巷,跪在地面,不断的祈求神明。 孩子的哭喊声,大人的低声抽泣,把整个叶原城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爷爷,我们?” 城中最大的交易所,朝王交易分会早已紧闭大门。 朝玥在窗前,望向城主府方向那宛如天启一般的混沌光,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 “在红尘中争渡吧,争渡!” “希望他能活下来。” 接着等朝玥回头看老爷子的时候,却不见其踪,唯有脑子里的争渡二字,久久在心里回荡,不曾消失。 “加油啊,要努力的活下去!” 而城外,妖兽攒动,一波一波的兽潮围向叶原城,这个李家同天妖部落相隔的边界小城。 其中不乏一些地级凶兽,甚至依稀能见到几只天级凶兽混在其中! 城墙上的守卫,早已吓的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情况? 天地要大变了吗? 首领也说不上来,只能苦涩的笑着。 天级?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啊,自己能抵挡的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真不知你是愚钝,还是重情义呢?” 起先琨瑾轮回之瞳爆发,属实是将几人一惊,没想到此子还是一位初代!现在眼科移植也挺流行,真是意外的收获。 虽说携天地之威的琨瑾,伤害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再配合灾祸,地级后期,甚至巅峰的强者都可能饮恨而亡。 只可惜,三人踏入天级多年,均为顶级势力的长老。 可恨,可叹! 这本是一位天骄之子,奈何无人去护他羽翼丰满,就要被中途扼杀了。 然而,若是换作别人,乖乖认命就好了,可他是谁呢?是琨瑾! 他不是旁人,也不想成为旁人,他坚信自己的无敌道,坚信着自己的独一无二,坚信自己可败天下人。 正是这样的信念的支撑下,琨瑾迟迟没有放弃。 在当三人挡下琨瑾数十次的攻击后,他再一次的爆发了,这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至少在场的三人是像见了鬼一般。 按照常理,无论是一般人,还是天才。 他们经过一波波的体能消耗,能量消减之后,自身强度总会下降,即便有灵药补充,也不会一蹴而就。可琨瑾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法,这人像是突然有了第二春一般,起死回生! 那些从扇子里跳出来的雷电白虎,赤火朱雀,都携带者无上威能。 但始终是琨瑾自身能量所化的,混沌之瞳看似在吸收天华地精,可还是要通过琨瑾的身体转换,这样一来威能提升仍旧不大,对三人的伤害微乎其微。 可琨瑾的这一次爆发,却让三人瞳孔微缩,从内心产生了一种惧意! “那是真龙?” “还,还有真凰?” 在三人视线之内,不可思议的表情中。那扇子竟然化为真龙,真凰。 两大神兽吐息成光,周围萦绕着神曦,好比天神下凡,周边的俗物像是被净化了,都有些举霞飞升的感觉。 它们的出现,震撼了三人,那种强劲的血脉压制,让三人喘不过来气。 只见两大神兽盘旋着,龙凤呈祥的画面在今日得以展现。 霎时间,几人目之极尽之处,被刷新的一干二净,被净化一般,眼前只有一片空白,红尘也远他们而去。 但这情况并未持续过久,三人惊叫,死亡从未离过他们这么近。 几人大叫一声不好,头颅一歪,三人幸亏躲闪即时。 不然脑袋可不是只是掉了一半的事,而是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还的场景了! 第四十二章 灾祸灭天地 “唉......” 混沌光柱轰然崩碎,灾祸也掉落在地。 琨瑾摔倒在地面,面色发白,嘴角干涸,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只叹息了一声,就让人感到一股悲壮的情绪弥漫心头。 这声音虽轻,可像是有魔力一般,传到城中每个人的耳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般,潸然泪下,似乎是身边最亲的人离开人世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流泪?” 一女子在一处山林里站立,身后背着一红一蓝的两把利剑。 貌似是在等什么人,但心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一股悲伤的情绪弥漫心头,让她泪流不已。 “瑾哥哥真好,又救了我。” “他说去寻点水给我喝,怎么不见人呢?” “还有我怎么会流泪呢?今天真是奇怪?” 三人狼狈的紧紧捂着被割开一半有余的脖子,幸好自己服下了稀世宝药,动用了逆天术法,才得以将血止住,复原伤口,今天他们居然差一点就要人头落地了。 这是很恐怖的一点,因为他们虽为天级强者,但对于灵魂修炼之法,远远接触不到,只有传说中的至尊级人物,据说肉身消散但灵魂不灭。 现在,他们的水平远远不及,刚才要是那铁扇上的龙爪再进一步,割掉他们的头颅,那就有的尴尬了。 居然在这边隅出现一位天骄,以玄级之身斩杀三大天级强者? 这样的话,就成了今天最大的笑话了! 为了阻止这一笑话,三人再也不敢去轻视琨瑾了,原来微小的蚂蚁也会给你致命的一击。 几人无比恼怒,最先出手的是凶族男子,他是几人中间最为年轻的,也是刚刚晋升天级。战斗经验和境界积淀没有其余二位高深,琨瑾对他造成的伤害最多,他对琨瑾的怨恨也最深。 只见那男子双翼一展,噌的一下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一个侧踢将那铁靴甩在琨瑾的肚子上。 “轰隆......” “啊!咳咳......咳......” 能量消耗一空的琨瑾,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个活靶子,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说没有力气挪动身子。 没有任何悬念,琨瑾被一脚踢飞,轰隆一声撞塌了院中的一座假山。 重新又掉在地上,大口咳着血,呼吸非常不舒畅。这一脚大概踢断了琨瑾四根肋骨,有一些几乎被粉碎了,琨瑾的身体一部分陷了下去,好不凄惨。 可双翼男子还是不依不饶,说道:“你不是喜欢用手拿扇子吗?” “我让你拿!” 说完,双翼男子高高抬起他那乌黑精亮的铁靴,对准了琨瑾的双手狠狠的踩下。 “啊!啊啊......” 如此重复两遍,琨瑾的双手已从手腕处消失了,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了,尺骨白森森的连着一些血管,展露在空气之中,令人恐惧。 “呵!啊......” 琨瑾扭动着身子,凄厉无比的惨叫着。 虽然强如自己的身体为禁忌之体,至高体质之一,但修为的差距如同天壤之别,对方肉身虽然比不过自己,可只消稍稍动用一点符文力量,便足以摧毁自己的肉身。 但都这样了,双翼男子还是觉得难平心中怒火,紧接着继续要踹向琨瑾时,被李家五长老拦了下来,毕竟此子关乎重大,要是死在他们手上,那可不好交代! 最终,双翼男子哼哼几声才算作罢,自己这一脚几乎要了琨瑾一半命,琨瑾现在就是想要站起来,恐怕也成了天方夜谭。 几人神情冷漠,听着琨瑾惨绝人寰的叫声,似乎就是这世间最动听的神乐。 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灾祸,几人的表情才由阴转晴,有些喜不自胜。 千万年来的大隐密啊,今日要在自己手中开启。 自己注定名垂千史,踏上巅峰至极啊! “真是绝品!” “这样完美的法则,若不是如此崭新,还以为是某件保存完好的上古神器呢。” 几人轮流感受着扇中的秩序,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扇中的能量消耗一空,暗淡无光,不然激发起来,更加可以让人感觉到其中的奥义。 正当几人交流心得之时,城主府那恢弘的大门,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俊俏男子一言不发的走向琨瑾,三人面面相觑。 这是? 这不是躺地上的琨瑾吗? 怎么此人同他长相一样?甚至衣着都相同? 几人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变化,结局早已注定。今天除非天神下凡,否则在这偏隅之地,没人能救得了琨瑾。 “道友,受苦了。” 趴在地上的琨瑾,艰难的将头转向俊俏男子,咧开嘴,一嘴的血渍,嘿嘿的笑了一声。 “诗雅呢?” “道友放心,已经离开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大干一场吧!”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结束,那相貌一样的男子,就在三大天级强者的眼中化为了一阵光雨,钻进了琨瑾的身体中,两人融合为一体。 看到这一幕,三人表情各异,双翼男子最先叫出声。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灵身!” “什么!居然是灵身!” “这不是至尊境才能修炼出来吗?难道他被一位至尊夺舍了?” 几人的惊疑可能有些过头了,至尊夺舍?琨瑾原本在天界就是天圣级别战力!也就是破碎之界的至尊之境。 至于灵身,他也早就修炼出来了,虽然比不上某些种族特殊,能够将灵身境界修炼到同一境界,这样在独战之时,近乎无敌。 琨瑾的灵身比他本体稍稍低一个小境界,当时也轰动过天界一时,还被那一族邀请去做过客。 如今他动用灵身,将李诗雅救了出去。现在灵身回归,像是养料一般,修复着琨瑾的伤势,神迹一般,琨瑾残破的双手,肋骨竟还原到自身。 琨瑾黯淡的眸子也亮出了一丝神采,用手撑着身子,重新站了起来,与三人四目相对。 “这?” “居然这么快就复原了?” 老妪不可置信的扫视着琨瑾上下,发现伤口都愈合了,这是怎样的奇迹呢?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可双翼男子的一番话,却又让几人安下了心。 只见双翼男子目如光瞳,眼里浮出各种符文,神秘至极,扫描着琨瑾的体态状况。 “徒有其表而已,无论是境界,还是体质都没有提升。” “也是啊,一个灵身而已,真以为自己是太古神王转世了?” 琨瑾静静的听着他们对自己的品头论足,没有任何表示,只有实际行动,才是琨瑾最好的诠释。 “看来,你们很喜欢我的这件作品啊。” “可惜,只可惜我才是它唯一的主人,所以,我叫它做什么它就得做什么!” 琨瑾身体慢慢在恢复,脸上贱贱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 当琨瑾说完这句,几人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好!” “快将此物扔掉!” 话说不及,一团剧烈的白光就映射在三人的瞳孔中。 “轰隆!” “咚......” 一阵恐怖的震荡从城主府传了出来,整个叶原城,宛如发生了剧烈的地震。众人惶恐不已,特别是城主府附近的居民,拖家带口的都匆忙离去了,唯恐自己受到霍乱。 且说城主府,灾祸的自爆,产生了裂天一般的虚空裂缝,像是将世界切碎一般。 上空塔楼一般粗壮的雷电,闪烁着,在云层空穿梭。碗大的冷雨,磅礴而下,宛若灭世之灾,天泣之景。 在这些其中,灾祸上纹的万兽化成虚影,在虚空中穿梭,低鸣,哀泣。如同流离失所的孩子,找不到栖居之所。 “天泣吗?” “难道,琨瑾已经?” 朝玥呆呆的望着天际游龙走蛇的雷霆,磅礴的暴雨,入了神。 “咳咳......” “疯子,真是疯子!” 手持灾祸的几人,最先受到冲击,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那无尽的能量就将他们淹没了,巨浪一般,根本没有逃走的时间,便遭此劫难。 是了! 一定是那小子的灵身回归,重新往王器中注入了能量,使其有了自爆的导火线! 几人就这样硬生生扛了王器自爆的一击,还是完美品质的,这样的都相当于此界的天器了。也就是说,几人遭受了天级强者的一击。 一个玄级的小子啊,未曾想让他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几人的肉身差点就被那虚空裂缝撕裂,爆炸的威能击溃,幸而他们几人都来自顶级势力,手中都有王器,关键时刻护住了彼身。 虽然王器尽毁,但保住了几人的小命。 细细想来,几人居然一天之内吃了两次大亏,而且还都来自一个蝼蚁? 擦了擦嘴角的血,就连之前拦住双翼男子的李家五长老,也沉不住气了。 一定要剁下此子的双腿,双臂,剜下他的异瞳,将他做成人彘,看他如何兴风作浪! 几人像是有了共鸣,一同出手,刷的一声,便离开了原地,身形消失了。 琨瑾微微一叹,实力啊,实力,还是不够。 不知是琨瑾认命了,还是因为境界差的缘故,根本反应不过来。 “噗嗤!” 虽出自不同的部位,但只消一声,那是血液涌动,喷射的声音。 “啪啦......” 一声坠物音传来,那是四肢!就那样散落在四周。 接着还有琨瑾摘胆剜心,振聋发聩的哀嚎。 “啊!啊啊啊!” “轰隆!嗞......咔!” 雷雨声夹杂着惨叫,活脱脱的炼狱场景! 再配上,三人丧心病狂的眼神,简直是地狱在人间的真实写照! “啊......” 第四十三章 您是玩sm的吧 “将他扶起来,我知晓一种摄取异瞳的秘法。” “先将这异瞳剜下,我们日后定夺归属。不然落在那些大人物的手中,可就连汤也喝不成了。” 李家五长老贪婪的看着琨瑾说着。 而老妪和双翼男子对于这个提议,很是认同,总之在大人物来之前,将这小子浑身的利益榨干就完事了。 这小子弄出这么大动静,想必附近的天妖部落开始蠢蠢欲动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只见李家五长老指上的空间戒指轻轻一闪,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柄小巧的刀刃,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据他自己所说,这种液体能保证眼球的活性。 扶着琨瑾的二人,看到五长老这么些家伙式,暗暗吐了吐舌头,心想:你丫是外科医师吧?设备这么齐全,看来平日里没少掏人眼珠子...... “嘿嘿,好东西!” “看你这么虚弱,最好昏死过去,这样就不会疼了哦!” 五长老攥着刀,凑到琨瑾眼前,还无比体贴的告诉琨瑾避免疼痛的方法。 一时间,那刀上浮现出各种繁复的符文,明晃晃的摄人心神,接着那符文相互组合,居然变成了刀锋,滋滋的冒着黄橙橙的色彩。 缓缓的那刀锋靠近了琨瑾,五长老将琨瑾的眼皮用另外一只手捏着提了起来,还科普似的说道。 “做这种事情,最好就是先将眼皮割去。” “这样才不会有所阻碍,下刀也方便一些。” 听到这么随意的话,李长老的俩助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们可没你这么变态啊,虽说后面被你带偏了...... 虽说琨瑾已经尽力的去遏制血液的流动,但毕竟没有龙散虎药等一些疗伤圣药,大量的失血,造成琨瑾的精神越来越虚弱,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瞳孔中一片模糊。 “我这是要死去了吗?” “呼,呼呼......”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就在眼前,在脑中,在自己的身体里。 “不!我不要死!” 于此同时,五长老对于眼皮的处理工作已经完成,期间琨瑾一动不动,显然已经麻木,这点疼痛算什么呢?比起踢断肋骨,踏碎双手,以至于后面的砍掉四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在场的只有五长老愈发兴奋,看着坦露在空气之中的眼瞳。 呵,这是多么美的艺术品啊! 但当五长老欣赏完毕,准备转着符文小刀,将眼瞳剜下来之时,却听到琨瑾发声了。 模糊的说道:“你,你们......也......去死吧!” 而异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琨瑾的两个眸子,再次溢满了混沌气,眼瞳像是一方小世界。奇妙而又幻彩,里面星云密布,万兽奔腾,百鸟争鸣,充满着祥和。 可下一秒却雾雨冲天,电闪雷鸣,而后天地塌陷,虚空破碎,宛若灭世之景。 三人心惊,看着琨瑾竟然随风飘起,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 黑发在空中摇曳,凌乱的飘散着,在这仍旧疾风四起,雨吞天地的场面,宛若灭世! 三人大感不妙,真是见了鬼? 一个人的血气,体质,精神竟会如此恐怖? 正当三人跃起靠近琨瑾,想要将其袭杀之时。上天似乎有所响应,一片雷海倾泻而下,像倒挂的星河,壮观无比。 那昼白的雷霆追踪一般,迎着三人而去。 吓的三人汗毛倒竖,这可是天威啊,灭世的雷霆,若是至尊可能抵挡,要是他们几人当面迎上,必会非死即伤。 真是见了鬼啊! 此人莫不是哪一位太古神袛的转世? 这可是天道神威,这是如何掌控的了的呢? 不容三人多想,立马四散而逃,不敢多停留一分,各自施展着秘术,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中。 雷海虽肉眼看着缓缓坠落,可却拥有急速,这是天地奥义,其威能不可揣测! 落在三人眼里好比就是参照物的关系,在流动的雷海化作参照物之时,三人就会静止。三人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劲来奔逃,仍是躲避不过雷海,它仍旧在三人的身侧,阴魂不散。 “该死,甩不掉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过去了多久,疲于奔命的几人跑的浑身都出了汗,这耐力,这速度都可以去跑马拉松比赛了。 几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精力充沛的吓人啊...... 靠,若不是跑的快,碰到就变成劫灰了...... 赶紧想想对策啊,他们可不想让这场马拉松比赛一直进行下去。毕竟时间一点点的减少,最终大奖琨瑾要是被至尊级人物带走,他们可就连汤也喝不着了。 不得不说,李家五长老的脑袋瓜子还是蛮好用的,肚子里坏水多的让人怀疑人生,主要还是琨瑾对于这个比较无语。 平日里您老,是玩sm的吧,这么多花样。您若是在天界,一定能带动天界某行业的飞速发展啊,天界第一人可能就易主了。 “我们攻他本体!” “我就不信,这天雷真是为了护佑他而攻击我等的!”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策,因为万一猜错,可就落得一个魂飞湮灭的场景。可这也是不得已,因为几人的消耗也过于庞大,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靠!” 看着这几个围攻自己而来,琨瑾心中是大写的卧槽。 “难道被识破了?” 实际上这些恐怖的天威也好,神雷也罢。都是一瞬之间,轮回之瞳的爆发,也就是琨瑾施展天都湮灭之术,控制了几人的心神。 刚开始,琨瑾只是稍稍借助空中的雷霆,稍微演化出了雷海。可几人惊走,跑出了出色的马拉松成绩,渐渐的体能消耗变得剧烈,后面琨瑾就很容易的进行了深入控制。 本来这样反复下去,琨瑾推算着差不多他们灯枯油尽之时,进行致命一击,完美的将他们套路一波。 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几人选择进攻本体的那一刻,也就代表着琨瑾的计谋败北了。 “噗呲......” 熟悉的声音,琨瑾的身体再一次被切开。 如果说上次是四肢的四散而逃,那这次可就变成七零八落了。 这些人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既然如此,那自己只能燃尽最后一丝力量了,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啊。 琨瑾坚持到现在,几乎是底牌尽出,可仍旧对几位天级强者,没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好在救出了李诗雅,还用了一晚上时间重新铸炼了雾里看花,化成了一冰一火两件王器,也算是自己对李诗雅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望她能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 “愿我们来生再相遇吧。” 成功击伤琨瑾的三人,才明白自己是中了瞳术。当勃然大怒,将琨瑾碎尸之际,突兀的听到琨瑾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接着便又感受到了一阵恐惧。 这是比之前的灾祸也好,天雷也好,他们重新又感受到的毁灭之力。 可几人脑中却没有奔逃的想法,而他们的脑中却浮现出了狼来了的故事,再一再二,没再三啊! 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能把我打回到从前? 别开玩笑了,几人有些观看跳梁小丑的意思,抱着双臂,一动不动。 还浮在上空的琨瑾却笑了,嘴角一咧开,浓稠的血液就流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要问他为什么不擦一下,呃,因为没有手臂,甚至连腿脚也没有...... 他的嘴还在动,说出了一句话。 “可惜,我是狼啊,小孩子。” 的确,狼第三次将孩子吃掉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接下来的事似乎是终结了一切,只见琨瑾周身弥漫着繁奥的符文,一条条秩序神链垂天而下,在虚空中纷飞,没有猛烈的爆炸声,没有裂天的壮举。 只是如同梦幻一般,琨瑾化为了异彩的星云,星碎一般从空中滑向四周,流星坠地般华丽,击中那自大的几人,其身躯像是遭到了净化,洗涤一般,化为乌有。 持续了几息,这片废墟再也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了,一切的一切都被引渡到了神国,而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琨瑾好像是一个过客,来到这北域,只是他生命中的小小驿站,休息好了,就再次上路。 他所做的一切也许有人记在心头,也许......也许就是尘土一般,散落在人们的视线中,人们只是在擦拭他的时候瞥到过,擦拭结束,也就结束了...... 是啊,也许就真的结束了! “咳......咳咳!” “这是哪里?” “怎么这么黑?现在是傍晚了吗?” 一双修长无暇的手,在一片死寂中拨动着,但这是泥沼,黑暗,到空无一物...... 拨动了良久,这双手也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就算是稻草那种微小的,让自己稍稍心安一些的东西,都没有。 这片世界,有的只是自己。 只有自己......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那空洞的大脑,回忆起了自己以前的一些经历,拼拼凑凑,好不容易得知自己到底怎么了。 嘴里喃喃的说着:“我已经死了?” “我在最后自毁了禁忌之体和轮回之瞳?” “我这是死了?”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死去的事实。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头颅,以及身体其他部位,都完完整整的组装在一起。 也是啊,没有丢少零件,那这个人也应当完整。 只是他现在处于何地呢? 何地又能使自己变为一个整体的呢? 难道自己死后来到了传说中的炼狱? 呵,还真是讽刺呢! 逼死自己的人都没有进来,自己倒好,躺着了。 真......真是,天道啊...... 第四十四章 我下贱,我馋你身子 似乎过去了恒古那么久,琨瑾有些麻木了,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黑暗。 “噗,我现在就像是瞎了一般。” 琨瑾嗤笑自己。 但自己还有意识不是?可不能消极啊,没准自己能逃过这片无尽之地呢? 琨瑾试着调动体内的能量,却发现自己的能量像是水分流逝在沙漠,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 “咦?没用吗?” “那用瞳术,会怎么样呢?” 既然自身的能量无法动用,但琨瑾拥有轮回之瞳,这是一种恐怖的能量,像是有开天的影子在里面。 在天界之时,往往是靠这种异力,崩裂天地,碾压对手。 于是琨瑾便动用轮回之瞳的力量,可效果仍是不佳,眼中灿烈的星云带着混沌气,还未闪亮就石沉大海。 “看来,这个地方排斥外力啊。” “无论是何等高级的能量,都敌不过碾压的实力。” 琨瑾沉吟,排斥异类能量?那意思就是说会接纳同类能量? 可什么是同类的能量? 我有没有修炼过呢? “哈!昆恒前辈的黑白奥义,不正是光明与黑暗吗?” 汗...... 我怕是脑袋被打的不好使了...... 忘了这茬,自己之前还动用过光明之力,将那三人的脑袋差点砍下。 黑暗之力吗?它会与这片土地达到共鸣? 不过很快琨瑾就被自己搞笑的想法逗乐了,那可是鲲鹏之子的法,怎么说也是最强一列的术吧。 毕竟鲲鹏可是九阎之一的神话,他的子嗣也应当不会差。 “黑暗,吞噬一切。” 琨瑾轻语,体悟着周身的黑暗,调动着轮回之瞳中的黑白奥义。 此刻琨瑾进入到了一个玄妙的境地,仿佛自己化身成为一条大鱼,游荡在深海里,鱼鳃呼吸着海水,供给给自己生命。 紧闭双眸的琨瑾全然不知自己的状况,他放开身心,周身的黑暗被他所吞吐。 那比墨色还深的黑暗,随着每次的呼吸,逐渐的在被净化,色彩变得浅了起来。 时光飞梭,琨瑾在时光碎片之中游走,突然某一刻,他再次开口说话了。 “唯有直面黑暗,自己才能身化深渊。” “昆恒前辈,无比感谢。” 当琨瑾说完话,睁开双瞳的那一刻,周身的黑暗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那些精纯的黑暗之力被自己吸取一空,琨瑾的身体终于重回巅峰,这还真是奇妙,奇妙啊。 好了,现在该回去找李诗雅那丫头了! “李诗雅?” “李诗雅是谁?” 琨瑾眼前的虚空瞬间坍塌,自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 “唔......” “这是怎么回事?” 琨瑾的双眸重新一暗,再次睁开眼时,一对纯白的坠物在他眼前晃动。 “嗯?这是什么东西?” “好白,好大!” 再次顺着视线往上瞄,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眼中,脸上还堆满了愁容,叫人心生忧怜,好不心疼。 “雨......雨容?” “你怎么在西域?” 琨瑾看着眼前的妙人,不免心生疑惑,难道她也被造皇路带过来了?也是哦,自己都见到李天然了,那么章雨容在这也合理哦。 可章雨容却认为琨瑾脑子炸了...... “什么西域?” “这是北域啊,我们还在贪狼秘境里。” “你是不是被这幻境将精神,或是神经搞乱了?” 章雨容无奈的瞅着琨瑾,伸出玉手掐了掐琨瑾的侧脸,好让他清醒一些,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啊!嘶......” “臭婆娘,别那么用力!啊!” 琨瑾发出奇怪的声音,章雨容俏脸一红,缩回了玉手。 这家伙瞎叫唤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盏茶时间后,琨瑾姑且是接受了自己自爆而亡,又回到贪狼秘境的这档子事。 可他感受着自己的境界,不同于北域时候,到西域的那番经历,真的让自己从黄级后期晋升到了玄级中期。 还有食指间的空间戒指,那里面有六千上品灵石,是拍卖会所得。还有水晶盒子,以及灾......灾祸? 哈? 琨瑾看着自己空间戒指里的那些物品,震动不已。 不仅自己的境界仍旧保留,而且所得物品也一个不落。 最重要的就是灾祸,不是已经毁了吗? 可现在却真实存在于自己的面前。 难道说西域之行,真是大能造出来的幻境?可自己在其中所获的这些东西怎么去解释? 是和自己师傅一样的人所创?不过那可是现实,而不是这样,虚实结合,真真假假的。 嗨!算了! 本少不想了! 即使是真的,自己也为李诗雅用从李天骄身上的玄器,加之分离出的雾里看花,铸炼出了两柄王器,用于守护她。 至于知道他身份的,有敌意的全部凉凉,这样一来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唉,该做的自己都做了。 想要一探究竟,就得亲自去西域了,不过还有眼前的事啊。 还有自己也要变得更加强大,不然如同上次可就太恶心了点。 “啪!” 琨瑾脑门上挨了一记。 “瞎想什么呢?我就找到你一个,其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赶快行动了,发什么呆。” 章雨容看着琨瑾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自己的队友为啥老是坑自己。 难道自己没有女强人的气质吗? 老娘,可是玄级后期啊,难道还没有这小子只有黄级后期来的强? 呃...... 黄......黄级? 靠!这小子怎么玄级中期了,和我就差一个小境界了? 开挂啊,挂壁!这小子在开玩笑吧? 就过了区区几天啊,可能连个五天都没有,这是吃了至尊肉,还是喝了天神血啊! 这也太打击人了,本以为自己是天骄之子,加入神宗,成为长老弟子,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一路高歌。 可现在欧皇遇到了bug,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特么的心态崩了啊...... 章雨容的内心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忍不住的都扑到琨瑾身上。 准备要一探究竟,在琨瑾身上摸来摸去,她到底要看看琨瑾哪里和她不一样了,那么变态。 可怜的琨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就被扑到了。 “这小妞,难道是饥渴难耐了?” “喂!不要啊,本少爷还是处男,禁不起你的摧残啊!” “呜呜呜......” 琨瑾一边哀嚎着,一边痛苦的看着章雨容晃动的雪白与硕大...... “咕咚......不要啊,咕咚......” 今天琨瑾的口水是特别多,可能是唾液腺炸了...... 老天作证啊,我可没想要馋她身子,是她强迫我看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僧可是个好人啊。 “小妞,你到底要干嘛!” 琨瑾就算是心中默念着大悲咒,自己也完全悲伤不起来。 怎么感觉又大了不少啊。那天在溶洞紫府液中早早的就见过了。 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几年过去了,涨势是一路高歌哈! 呸!不对,下流啊。 我怎么能想这些,我要说的是这雨容到底摸啥呢? 琨瑾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形象也要时刻维持一下嘛。嗯,是正人君子的形象。 “哎,哎哎哎!” “我的姑奶奶,你摸上面可以,但你......哎,这......这下面可不能摸啊!” 琨瑾感觉大腿一凉,猛地一哆嗦,将章雨容的小手夹住了。 我靠,这小妞,不会是憋疯了吧? 怎么办?我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啊? 按理说经历一场生死大战,还能活着在这里,应该享受一下嘛。唉,今天就便宜这小妞了。 “好吧,雨容你随便糟蹋我吧。放心,只要不持续一天,我是不会放水的。” “不过,你放不放水?我就不知道了。” 可美好的幻想,就如同海中浮萍,会瞬间被海浪掀翻。 这不,章雨容从琨瑾大腿中抽出玉手,就拧着他的耳朵,疼的琨瑾又开始了瞎叫唤...... 这小子胡说什么呢? 糟蹋? 我......这坏胚子,脑子里一天天都想的什么啊! 如果这时章雨容问他,他肯定会在心里说:我满乃子都是脑子啊! 可惜,章雨容的手段异常残忍,差点就让琨瑾喷水......呃,不,是喷血...... 折腾了一会,章雨容拷问了半天,也没能套出来什么有用的讯息。这家伙居然说自己唯一缺少的是,一根香肠? 起初章雨容还没反应过来,心想,什么时候吃香肠,也能功力大增了。 琨瑾还补充,不仅仅会功力大增,还能根深蒂固?伐精洗髓?空穴来风?what? 这些和吃香肠有什么关系? 不对,吃香肠和境界提升有什么关系? 但章雨容好歹是元阳城第一天才,在冥想之后,观测到了琨瑾贱贱的表情,一丝愕然过后,顿时气的差点吐血。 我......我,特喵的还是闭嘴,并且和这玩意保持一定距离。 我总不能为了境界提升,搞乱基因序列,将自己变态化成男人吧。 也不要别人的香肠,呸...... 真是,确确实实的混蛋,还想着那货境界提升了,就会有一丝高人风范。 可现在,我是看出来了。 这货虽然是人模,但依旧是狗样啊! 猥琐之力甚至远超从前,达到了究极进化形态!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章雨容连忙从琨瑾身上起开。 不然引发软座变硬座,硬座变插座的血腥惨案,可就不太妙了。 “呼......” “终于软下去了......” “你!” “混蛋!” “靠,小妞,你怎么说话呢?” “坏胚!” “我可没馋你身子啊!” “色狼!” “好好好,我下贱,我馋你身子......” 第四十五章 你硬不硬啊 迫不得已坦露心声的琨瑾,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只能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跟在章雨容身后,捂着红彤彤的耳朵,大气不敢喘一下。 “死婆娘,臭婆娘!” “我的耳朵啊,差点搞出水,呃,出血了!” “要不是害怕将你霸王硬上弓了,我才不会不反击呢!” 琨瑾嘴里嘀咕着,有些含糊不清。 可章雨容猛地一下回过了头,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说什么?” 吓得琨瑾赶紧闭上了嘴,还是暂时不招惹这小娘们了,她可是有暴力倾向啊! 环顾四周,琨瑾发现,他们并没有处于之前进入造皇路的地方,也就是冰霜地宫。这里反倒是郁郁葱葱的林木,抬头还可以见到,太阳挥洒而下的一些光辉。 难道不应该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吗? 方才注意到这个情况的琨瑾有些无语,难道地宫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可只是探索了一处造皇路,那老货现在不得赚的盆满钵满,我的天,得赶紧回去啊! “喂,雨容?” “哼!” “嗯?” 擦,这个臭婆娘还耍脾气?哼?是什么意思? 啊,好想念我的诗雅啊。不行,等到出去了,一定要打探好北域的情况,然后就去找诗雅。 果然是温柔乡里呆惯了,有女人反抗自己,就感到多么的不适啊,真是不适...... 琨瑾得到章雨容这个反应,自然是想着李诗雅,进而走神了,以至于......呃,以至于章雨容什么时候暂停了一下,自己都全然不知。 呃,差点就出现插座的情况...... 搞得章雨容是老脸一红,这家伙走我后面想什么呢,这都能硬?呃,我星星了个星星的。 但琨瑾反应快啊,嘴皮子一流的说道:“雨容你怎么突然停下了啊,做什么?” “顶的人家好痛啊。” “呜呜呜......” “靠!” 这话说出来,章雨容都没好意思接话,谁比较软?心里没点数? 这不净是扯犊子嘛,给我在这。 话说,章雨容为什么停了下来,关键是看到了两个身影,而且是灰常熟悉的那种。 喷完粗口,她就连忙将琨瑾那大嘴巴捂住,钻入灌木之中。 “咦?这不是那什么二阶天师?” “那什么?” “是吴家,吴元成!” 琨瑾一时没说上来,章雨容又重新补充道。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身旁还有一人,那是谁?”琨瑾见吴元成身旁还有一位老者,不由得再次发问。 用手捅了捅章雨容,希望能告诉自己这个外地人一些讯息。 可章雨容哪里知道这老者的身份,就是吴家的这位二阶天师,叫吴元成的,也是广宇那货介绍,自己才记下的。 又多出一个老不死的,唉,作为一个小辈,简直太难了...... 所以,两人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会,再做打算。 “刘老四,你找的地方对吗?” “放心,那东西今天就会出现。不过之前你们一帮子人进来,可是把我吓着了啊!” 老四摸了摸大弓,自嘲的一笑。 “不过你也是赶上了,里面的东西就那么点,最后还塌了。”吴元成提到这个,面色就阴沉了下来,非常不喜。 “靠!又不怪我!” 吴元成说这话,像是在埋怨自己一样,他可什么也没有做啊。 这锅我可不背...... 他们俩在冰雪地宫一战之后,还是想到以集宝为主,可还没采集一会其中的天才地宝,那地宫就塌陷了。要不是他俩跑的快,这会儿都不用备棺材,挑墓地,直接立碑就好了。 还好当年自己在这里,也同样标记过一处地方,要不然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过了许多年后,直到现在。 刘老四可算是凑齐了需要的物品,贪狼秘境里的无数藏宝地,那都是需要特殊的献祭或者物品,才能开启进入的通道。 就如天妖道场,武道是凑齐了石珠,才得以进入其中。而刘老四的方法,显然是不同于武道的,这让章雨容睁大了眼睛盯着,看起来无比认真的样子。 琨瑾嘛,就算了,刘老四这种符文献祭的手段,自己不知道见过或用过多少次了。 所以他是全程无兴趣的,差点打盹栽倒在章雨容身上。 待到阳光斜射到他们站立的位置时,刘老四动了,从怀中掏出了一杆铁笔。那铁笔表面银光流转,并且闪烁着一些符文,看起来煞是神秘。 引得吴元成侧目偷观,他被这件兵器身上强大的符文之力所吸引,忍不住开口向刘老四问道:“这种品质莫不是达到了玄级巅峰?” “哈哈,专业的就是可以啊!” 刘老四没明说,这杆铁笔确实是品质高到吓人,可是自己花了数十年时间,才到手的。 也是这件兵器,作为开启宝藏的重要一环。 刘老四沧桑的老眼也在今日重新焕发光彩,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只见,那老手握住笔杆,笔尖之处凝聚出了大量符文,如同墨水般。在刘老四的指掌下,游龙走蛇般,往那阳光斜射出的位置,绘制着一种特殊的图案。 不得不说,以刘老四地级中期的实力,很容易掌控着玄器,不到盏茶时间,便已经完成绘制。 那图案亮着银色的符文,这是由那铁笔的笔尖符文,所延续出来的,在地面得以稳定,发着光亮,不曾消散。 看到光阵显现,刘老四连忙从怀中又掏出一件物品,放置于光阵之中。 这是一颗通体幽红色的石块,也许原本没有那么透亮与夺彩。但是光阵和阳光的缘故,色彩在其表面折射,符文也环绕其中,看起来很是不凡。 “嗤!嗤嗤嗤......” 异变发生,幽红石块在里面开始了融化,光阵和阳光更加剧烈了,地面也开始动荡起来。 刘老四和吴元成连忙后退,唯恐受伤。毕竟现在秘境之中最大的敌手,就是彼此了,万一受了伤,那可就是致命的威胁了。 所以两人都很是小心,躲得远远的。 本来章雨容也想远离,可瞌睡极了的憨憨琨瑾,不愿动弹,自己也不能太用力,发出动静,万一嗝屁。 现在两个老货溜的老远,就自己和琨瑾当属出头鸟了,地理位置堪称c位...... 咳,难受。 不知道这次章雨容,还会不会被队友坑到呢? 那就拭目以待吧! 不多时,石块溶解的已经完全不见了,唯独留下一滩熔浆,平铺在光圈的范围内,并且还沸腾着。 可被符文光圈,圈在里面,没有一丝飞溅出来,倒是地面像是在被消融,熔浆一点点的在下沉。地面依旧动荡不已,突然,轰隆一声,那片地面陷了下去。 光阵里的一片地出现了一个空洞,其中幽深不已,宛若深渊。 远处的俩老汉,见通道初成,宝藏之门被开启,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特别是吴元成,自己将在寒冰地宫内,搜刮出的一半宝物,用以交换同刘老四一同探秘的机会,现在看来得到了确切的回报。 而刘老四为什么要答应呢? 理由也是很简单,由于神宗弟子和吴元成的组队,让自己担忧,从而进入时太匆忙,自己孤身一人。 寻宝这件事,多一人就多一份保障。 更何况,同自己实力相仿的人呢?这样更有安全感嘛。 可两人显然有些兴奋的过早,大部分的事情,唯独只看结果,中间的经过往往会被人所忽略。 可见半路截胡的事情是常常发生的。 特别是这个时候,旁边就有一位,对这两个老头心生不满,呃,何止是不满,简直到了灭族之仇的地步。 要不是有这些老不死的插手,自己带着一群小弟玩,难道不酸爽吗? “真是的,有够烦人的!” “你若毁我天堂,我必送你回天堂啊!” 今天我也让你们尝一下,半路截胡的滋味,章雨容突兀的暴起,抓起琨瑾就往坑里甩。 眨眼间,两道残影卷着风,就掉入其中,消失不见。 “呃,刘老四,刚刚是不是有俩大黑耗子,窜进去了?” “呃......” “靠!那是两人啊!” “快快快!快上!” 懵逼的两人笑容凝固在脸上,只有那冷风吹过。 靠!这是什么东西啊,突然就窜出来两个?这玩意合理吗? 按道理说是有点异常,这朗朗乾坤之下,光天化日之中啊,居然横插一脚?而且还是强插啊,能不能温柔点,找我谈判的话,咱们就一起嘛,看人家老吴,多乖,多有教养! 刘老四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东西啊,我的天才地宝啊! 他惨叫一声,就往前面冲去,吴元成也拉着老脸,紧随其后。 我的天,我那入伙费可千万别变成散伙费呀! 冲冲冲! 这是二人目前唯一的想法。 就是现在!我跳! 两人见坑就跳,见缝插针般精准落地。 但尴尬的是,随着砰的一声......两人被一层突然显现出的光幕弹出,随后砰砰倒地,吃了一嘴的泥土,好不狼狈。 “呸呸呸!呸......” “卧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星星了个星星!” 两人延续了上半场的懵逼状态,现在有点怀疑人生,明明是自己开辟出来的通道。 怎么?还挑食? 只叫小年轻插进去?嫌弃我们老头子插?难道我们老头子就插不进去了? 靠!我们那可是老当益壮!坚如磐石!不信?试试便知! 刘老四嗔愤不过,气的满嘴胡话。 而一旁的吴元成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因为修为限制的缘故,关你硬不硬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年纪也一大把了,硬不硬?自己心里没点数?” “呃......” 第四十六章 黄金光影蝶 “咦?什么东西?好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上次琨瑾和夏慕蕊糟糕的姿势,没想到再次用上了。 不坏好意的琨瑾,当然乘机揩了点油。 但不同于夏慕蕊的柔弱反抗,章雨容就有点称得上是翻云覆雨?呃,正常来讲是翻天覆地! “啪!” 一声脆响过后,琨瑾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 “嘶......” “淡定淡定,千万不要再惹这小妞了。” 琨瑾想到自己正打盹呢,突然就上天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说,雨容啊!” “我们这是?” “闭嘴!别说话,跟着我!” “哦。” “呃,不对,跟到我旁边!” 章雨容像是想起了什么,俏脸微红,又重新吩咐道。 “呃,哦!” 琨瑾无言,乖乖的站在了一边,跟着章雨容走。 算了,自己今天便宜可占得够多了,就不和这小妞计较了。 两人来到的这个地方非常奇特,周围赤红一片,却没有看到任何地火冒出,但温度却异常灼热。 这让琨瑾想起了天界也有这种土质,名曰光火。 这种土质非常奇特,里面含有大量的地之精华,所以常常吸引一种异兽,群居其中,将其作为巢穴。以至于原本无色的土质,变得赤红起来,煞是花哨,温度也由异兽原本的体温导致上升。 那这么说来? 这些土不会也有那玩意? 琨瑾被这想法吓了一个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那种异兽是叫做火行蚁的家伙,精通火道宝术,而且每次出现都是数以亿计,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倒不是琨瑾怕它们,主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琨瑾,看到这种比较恶心。 就像上次的那片花毒彩蝶,琨瑾为何能发现的那么早,主要还是他对密集的东西多加留意了一下,才得以识破发觉。 果不其然,琨瑾用轮回之瞳扫视了一下,发现了大量异兽盘踞在其中。 惊得琨瑾朝章雨容身边挤了挤。 本来章雨容是要发飙的,可是听到琨瑾在她耳边说出了这句。 火行蚁? 蚂蚁? 章雨容的鸡皮疙瘩也冒了起来,朝琨瑾身上挤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推搡着,一脸惊恐的在这片火红色的世界行走。 难受啊!本以为是什么藏宝地,这老头也太不靠谱了吧? 找宝贝都找到蚁穴了...... 蚁穴能有什么好的...... 听到章雨容抱怨,琨瑾便给她上了一课。 “谁说的蚁穴没有宝贝啊!” “火行蚁的卵,可是火道精华,里面含有火道符文。要是炼化足够多的蚁卵,说不定还能体悟出火道宝术呢!” “虽然,我已经体悟出来了......” 琨瑾一脸的得意,嘿嘿的笑着,但看到章雨容拉下的小脸,连忙改口,接着说道:“放心,雨容你这么聪明,也一定很快就能掌握的啦!” “那我们现在去找?” “哼!” 章雨容的小脸听了这话,才略微有所缓和,迈步向前走去。 “噗!等等我啊!” 听琨瑾说还能体悟火道宝术,最重要的是还可能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会有所改善。所以,两人开始了忙活。 好在现在这个时辰,火行蚁会进入沉眠之中,也就是之前他们俩也只看到火红的土地,而不见生物活动。所以给了他们极大的机会。 琨瑾比较擅长此事,可奈何这破碎之界的火行蚁,血脉之力实在太过于稀薄。 按照琨瑾的记忆,这些火行蚁只能说是普通偏上,连王种的程度都差得远,不过毕竟是在此界,这方面琨瑾还是能理解。 上古一战,此界都被打崩了,规则都碎了,更何况存留下来的物种。 而这种血脉越是稀薄,带给琨瑾寻找卵的难度,也就增加不少。 按理说卵是火行蚁最初的原始精华所在,也是火道精华最强盛的时刻,可由于血脉的过于低端。 导致的后果就是,蚁卵几乎和成年时,火道精华四散各处,而不是蚁卵状态下,集中的火道精华。 这样一来,卵和蚁无异,琨瑾掏了几处里面的土丘,却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 章雨容比自己心里承受能力还差,几次要不是自己堵住了章雨容的口,指不定他俩这回已经被蚁群淹没了...... 还真是难啊,自己就是去掏遗种的鸟蛋,也比在这里轻松啊...... 琨瑾暗暗腹诽,累的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太遭罪了,光是这样找,不知道得找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因为一眼望去,土丘大大小小不下数百个,能量波动都差不多,轮回之瞳也查探不出什么来。 “要不,雨容,我们找其他的?” 琨瑾擦着汗水,尴尬的另行提议道。 “不是你提议找的嘛,再说了,你说这卵说不定还能治好我的病。” “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起来!快点找!” 章雨容黛眉微皱,一脸的不情愿,埋怨琨瑾老是防水。 唉,谁叫哥们立誓要拯救无知少女呢? 琨瑾想起这岔子事,一股脑的翻身而起,麻木的用手刨着土。 因为无法动用术法,王器,会产生能量波动,惊扰这些火行蚁。所以,之前累的琨瑾满头大汗,也不光光是温度和数量的问题,关键是还得体能运动。 “唉,要是有只妖兽帮我刨土就好了。” 琨瑾脑子里浮出悟道羊的身影,不过很快便否定了,羊手还不如我呢,就让它们待在灵兽袋子里吧。 否定了这一品种,那琨瑾身上再也没啥了,灾祸他又不能用...... “嗨......还是自己慢慢刨吧。” 琨瑾偷偷看了眼卖力的章雨容,不免感慨,长指甲的女人就是强! 也许是琨瑾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位大哥,这位大哥有些不喜了,发着光亮,居然穿透空间戒指,浮在了琨瑾眼前。 轻轻地振着双翅,周身发着灿烂的金光,祥和而神圣,金色的花纹交织周生,闪烁着时空碎片,绚烂无比。 琨瑾看呆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黄金光影蝶,没想到之前呆在水晶盒中的虫茧,破茧成蝶,成功化生了出来。 相传焚天域九皇之一的样子,同记载的一样,琨瑾被震慑住了。 传奇重现在自己眼中,堪称为神迹,宛若梦幻。 自己可真是天选之子呢? 琨瑾想着哈哈笑出了声,引得章雨容赶忙拍了琨瑾一巴掌,叫他住嘴,他要惊扰火行蚁不成?吼辣么大声! 就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坑队友了! 章雨容都快哭了,坑自己的人,为什么层出不穷,无处不在...... 可为时已晚,琨瑾这笑声太刺耳了,因为他太激动了点,自己身边有了这么一位大佬,待到它成长起来,可就是自己身边最恐怖的助力了。 因为黄金光影蝶,不光是焚天域历届九皇之一,然而那已经是,太古时的记载了,可以说是血脉最巅峰时的太古遗种了,比上古的遗种高级了一个时代。 啧啧,自己简直就是bug啊! 然而,bug归bug,现在被自己惊扰的危机可就马上将至了。 琨瑾才意识到黄金光影蝶强归强,可现在貌似才出世的样子...... 要猥琐发育的嘛,现在硬刚岂不凉凉。 但琨瑾心里还是安慰自己,可不要实力太强,惊醒的数量不要过多啊! 章雨容已然无言,小脸上的表情在琨瑾看来就是:你爱咋咋滴吧,骚年,加油! “噗嗤,噗嗤......” “嘶,嘶嘶嘶......” 一阵阵破土而出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下,显得更加沉重。 不仅是其中的土丘,还有四周的土壁,甚至是头上的土地里,悉悉索索的掉落着火行蚁,章雨容都差点钻到琨瑾怀里了。 琨瑾不得不掏出灾祸,激发起来,使其变大,龙凤纷飞,将两人罩在其中。 这时他们俩才稍稍安心下来,好歹是不用担心掉身子上了。 火行蚁此时也集结了不少,身躯虽微,豆丁般大小。可周身火红,红焰在体表跳动,数以万计的围在琨瑾周边,像一片火焰。 好在龙凤这种神圣高级的气息,给予火行蚁血脉上的压制,使得它们虽然个个有玄级的实力,但仍不敢靠近,始终保持着距离。 “呼......” 琨瑾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暂时没啥危险。 “哇!好好看!” “这是从哪儿来的?你家的传家宝?” 章雨容的注意点仿佛不是那点,看着灾祸这种奇妙的变化,眼中闪起了小星星。 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种虚影,是传说中的神龙,凤凰啊。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恢弘的东西,何等的品质自己也看不出,自己除了玄器,其他的可没有接触过。 一心想,比自己接触过的,可恐怖太多,这种品质怕不是琨瑾家的传家宝...... “噗......” “神特么的传家宝......” 听到章雨容说这话,琨瑾差点没将老血喷出。 如果这都是传家宝了,那自己以前在天界做的那些,高于王器品质的兵器,叫什么? 难道叫传世之宝? 于是琨瑾解释道:“这是我做的......” “哈哈哈!” “呃......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 “靠......” 一个一阶天师,哈哈,还做传家宝,哈哈! 哎呦!不行了,我快要被笑死了...... 章雨容差点笑岔气,气得琨瑾无言以对。 不知天界的人,得知大名鼎鼎的满阶炼器,炼丹,符箓师,竟被人说是一阶的入门学徒,会是什么想法......大概会跳楼吧...... 这等人物是渣渣,那自己不就是狗屎...... 活着也没啥必要了吧...... 第四十七章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琨瑾黑着脸,看着狂笑不止的章雨容,差点没拿着灾祸,拍死她...... 好气啊,平生第一次因为这个,而被嘲笑。 “呼呼呼......” 这边,章雨容终于是止住了笑声,眼睛里满满的泪花。 用手帕轻轻擦着泪水,大口喘着气,差点气喘不上来,笑死在这里了。 琨瑾欲动嘴,反驳一下章雨容,可立马被她按住了,说是他再说话,她就气绝身亡了...... 好吧,为了章雨容大姐的安全着想。 呃,自己还是得以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啊。 等着! 以后要是有足够的王器材料,非得给你一个做几百件出来! 一场尴尬结束,眼前还有一场危机没有度过。 上面的帐,自然是以后再算。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数以万计的火行蚁,虽说仅仅是围着,没有发动进攻。可就这样保持不动,当自己真元耗尽,能量枯涸之际,岂不凉凉。 “怎么办呢?” “让我想想!” 琨瑾陷入了沉思,章雨容也不敢发声了,开玩笑适可而止就好了,关键这还是陷入困境的时刻,自然要分清形势。 火行蚁,在天界之时,我只见过拥有王血的,这显然就是此物种的血脉巅峰了。 每一只火行蚁差多有地级实力,能群攻叠加火系伤害,异常恐怖,特别是其生命力,无比顽强且耐伤。 唯有冰系伤害,才有致命伤害。 冰系? “看我干嘛?脸上有花?” 咳咳,可惜要是冰瞳真伤之力开启,还有作用。 可这元阳城章家,一大家子完全不会动用冰瞳之力,反倒将力量分散到周身,这样的话威能无法集中至一处,自然伤害会大减。 现在两人还未能找到蚁卵,无法完成对章雨容的治疗,所以琨瑾看了眼章雨容,就果断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不能速战速决,那只会令火行蚁复苏的越来越多,让他们立于危墙之下,实在是过于危险。 琨瑾可不是什么莽夫,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急着出手的。有时候,需要冷静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说不定会有更加完美的解决办法。 而事实也如同琨瑾想象的那样,在琨瑾身旁不仅只有章雨容一人,还有黄金光影蝶这个大腿。 只是章雨容刚才光顾着嘲笑琨瑾了,对于这只盈盈一握的小朋友,并没有看在眼里。 直到黄金光影蝶振翅,时空碎片纷飞,将龙凤虚影破开,独自飞出,才让章雨容注意到。 “小蝴蝶?” “我靠,大佬你做什么?你还年幼,不要乱来啊!” 琨瑾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黄金光影蝶飞走,这是光影蝶的宝术,能够穿梭空间,若不动用轮回之瞳。琨瑾觉得世间难有什么神通,能够将其拦截。 见光影蝶跑了出去,琨瑾也将灾祸收了起来,无比担忧。 现在的光影蝶,境界不过与火行蚁单只差不多。可面对这些数量庞大的蚁群,它可以吗? 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琨瑾也不打算阻拦了,毕竟是太古遗种,应该有什么底牌吧。琨瑾也捉摸不透,心中打着鼓,无法平静。 黄金光影蝶平静的振着翅,悬浮在空中,同蚁群对峙着,没有一丝的恐惧。 它的周身发着神秘的光辉,金纹流转着,宛若神符。 火行蚁群没有刺头前来挑衅,因为它们感受到眼前这只小蝴蝶有一种大威严,顶级的血脉,令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种对峙,并没有持续过久,一大团火行蚁凝成一只巨手,喷薄着火焰,向黄金光影蝶抓去。 章雨容有些不忍直视,心想这小蝴蝶肯定会化为灰烬。 要不是琨瑾拦着她,她肯定要冲上去保护它。 “嗞,轰......” 想象中的劫灰并没有出现,只见那光影蝶快速的抖动着双翅。 它那瘦小的身躯前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而化为手掌扑向光影蝶的火行蚁团,瞬间被吸入其中,一只也没跑掉,就坠入了冰冷的虚空中消失不见。 “嘶,果然如同残书上面记载的那样!” “身化九幽,下落黄泉。” 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九幽黄泉,可这冰冷虚空,在他眼中也与前面二者无异了,同样是恐怖的禁区。 琨瑾眸子里的光亮更加闪烁了,他期冀着光影蝶给他带来更多惊喜。 期冀着光影蝶快速成长起来,体内的宝骨成长起来,给他带来一种太古神术! 现在以黄金光影蝶的实力,直至成长到地级,便会彻底形成本族宝术,这是太古的底蕴,令琨瑾神往不已。刚刚它就能以玄级之躯,划开空间,真是一种大威能。 上次琨瑾看到冰冷虚空,还是在破坏三阳开泰天地大阵时,两阳相撞,破碎了天地。可当自己回看之时,世界像是女娲补天般,被人补上了,让自己奇怪不已。 所以说这种宝术,是非常危险且恐怖的。 “哇!好厉害!” 章雨容小嘴张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没想到小小的身躯,有着诸神的力量! 这也是琨瑾的传家宝? 啧啧,这底蕴未免也太雄厚了吧? 此刻章雨容认定了琨瑾一定是个大家族的子嗣,都这么多传家宝了,可不像雨华说的那样,吃饭狼吞虎咽像个乞丐...... 镜头再转到蝶蚁大战。 一击未果的火行蚁有些急躁不安,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处火山带,噗噗的不间歇的吞吐火焰,重新排列着队形。看起来黄金光影蝶的一击,并未让它们心生恐惧,这也得益于它们团结的精神所在。 团结的精神可大大能抵消,血脉压制的恐惧。对于同伴的丧生,它们表现的很是愤怒。 “嗞啦!轰!轰轰轰!” 火行蚁群挤成一团,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圈型,火焰从周围一圈开始发亮,点灯一般,逐次而亮,最终聚集到中心点,火焰凝聚成了一个火团,产生了叠加数倍的高温。 这是一种能量的聚合体,如此之多的火行蚁所聚集出的火团,威力大抵达到了超越地级的一击。 琨瑾有些担忧,紧了紧手中的灾祸,一副随时支援的样子。 火团迎面而来,温度骤然上升,可见这火元素的集合体是有极强的高能,光是自身余威便能改变自然周遭的环境,真实的伤害,琨瑾硬抗都不见得能接的住。 只是黄金光影蝶可不会硬抗,它们这一族也不是靠身体素质来称霸的,空间能力它们可是运用自如。 所以,那火团依然没有命中它,而是被黄金光影蝶原先制造出的空间裂缝所吸取。 琨瑾哑然,没想到法术攻击仍然免疫,物法双免,这一族岂不无敌? 但是这点,琨瑾想错了。 他的脑子里突然接收到了一种神念,是黄金光影蝶的。 嘱咐自己它的体能要消耗一空了,所以它准备最后再做一次冲锋,让琨瑾尽快想其他办法应对。 可这令琨瑾再次哑然,不愧是太古遗种啊,才幼年便通灵了。 “没事,之后我会想办法的!” 琨瑾回应。 也询问黄金光影蝶自身会不会出现问题,得到它的回复,说只是会消耗过大而已,重回水晶盒休息,就没有什么事了。 这便让琨瑾放下了心,万一人家为了自己受了伤,自己可是挺过意不去的。 黄金光影蝶通灵,晓人言,得到琨瑾的答复,浑身发出了更加炽烈的金光,一时间宛若诸天神佛吟唱,一些模糊的虚影在周身显现,梵音阵阵,将黄金光影蝶烘托的愈发神秘。 被金光普照的蚁群安定了下来,组成的漩涡也开始溃散,净化的圣光有种让它们血脉晋阶的趋势,焦躁不安的它们居然有些享受的感觉。 无疑,这种金光使他们得以再次沉睡,黄金光影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虚弱的震动着翅膀,又重新飞回琨瑾食指上的空间戒指,进入到水晶小盒里。 琨瑾看到这样的结局,可算是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真是完美的善后。 这才是中国好队友啊,章雨容两眼发光,感慨不已。 “好了,我们可不要再次惊扰这些玩意了。” 琨瑾厚着脸皮嘱咐道。 可引来章雨容的白眼,谁惹出来的事,自己心中没点数? “只要你乖,我们就万事大吉。” “但一会你要是不乖,我只能将你头打歪了!” 章雨容一字一句的吐出,生怕琨瑾听不清。 明示琨瑾太坑了,建议下次另行组队...... “啊哈哈!了解了解......”琨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向章雨容做出保证。 现在火行蚁群全都破土而出,也就是离巢了。 这样一来土里不就只剩下卵了吗?哇哈哈,这种质壁分离,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琨瑾说出自己的想法,接着用轮回之瞳固定出了几个定点。 章雨容才再次觉得,这队友稍稍开窍了啊,不错,不错!继续加油啊,骚年! 不出所料,琨瑾探测到的几个地方,就是贮存蚁卵的地方。 他们二人将土刨开,大量的赤红蚁卵,显露出了真身。那种纯粹的精华,还有微微的清香,让二人神往不已。 不说他俩馋的口水直流,这玩意隔壁小孩见了不得直接馋哭...... 由此可见,这东西对人的吸引程度完全不亚于肉排。 嗯,就是琨瑾之前砍了岩火兽,做给夏慕蕊的刺身和烤肉。 呃,这样说来,上面所说的人,单指琨瑾一人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见了什么玩意都流口水的...... 琨瑾:...... 哥们是杂食动物? 擦...... 第四十八章 你怕不是个憨憨 由于琨瑾有空间戒指,所以很是粗暴的便将蚁卵洗劫一空,而章雨容看到琨瑾的这一底蕴,又坚定了他就是富二代的想法。 正常人谁有这么多稀罕玩意? 空间戒指这种东西,自己家也只有一个,可见稀有程度多高。 回收完成,当然就溜了,两人怕火行蚁随时会醒来,便撒丫子狂奔,逃离这片区域。 “没想到这地下还挺大的!” 琨瑾二人跑出,直到红光消失在头顶的时候,两人才停下脚步,总算是离开了火行蚁的领地。 地下宽阔无比,琨瑾都要认为这又是一方小世界了。 可一些殿堂似的建筑,残破的断壁,吸引了琨瑾的注意力。 “难不成这地下是个墓葬?” 看这架势真的像是遗迹,琨瑾端详着建筑的形式,摸了摸破碎的符文,发现这是一处上古遗迹。 也产生了不少的兴趣。 这些建筑更像是陪葬品,这地底就是一座大墓。 埋着上古的心酸痛楚,看起来有些落寞之感。刻在残垣上的破碎符文每隔一会就间断的闪烁着,显示着曾经的荣耀。 “死后也不能安息啊!”琨瑾有些叹息。 这里要说是墓葬的话,还有些勉强。被洗劫一空,还被破坏殆尽的墓葬才比较贴切。 “看看有什么残余下来的东西。” “上古的东西就应该多加注意!” 琨瑾扒拉着石块,自言自语的说道。 “咦?” “这是什么图腾,还是花纹?” 当琨瑾挪开一块巨石之后,露出了压在地下的花纹。 花纹很奇怪,只剩一小片,其余的地面都破碎掉了,弯弯曲曲的线条交互组合,奇怪的是琨瑾从这些简单的线条里,居然看出了一张张人脸,好像在对着他笑。 用手触摸,发现这片花纹是一个阵法,寻踪阵! 寻踪阵从名字上看,会让人觉得是一种寻人寻物的法阵,但它的实际作用是作为密码锁一类而使用。 琨瑾没少搞这些玩意,这种东西就像是益智游戏,拼图之类的。但说起来简单,可实际上这是一种很烧脑的东西,无关境界,只靠纯智商出击。 要说能不能用蛮力摧毁,答案也是no,寻踪阵大多以一种奇特的灵石制作,名为化灵石。 化灵石坚若磐石,非极致之力无法破之,法术同理。只有一点不足是重若泰山,又无法精雕细琢去做其他用途,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 这几点琨瑾还是非常清楚的,只有这么一块没有被破坏,也只能是这种东西了。 也就是只要合理组合花纹,打开阵法,就可能有秘藏的东西被释放,这点琨瑾也是无比期待的。 上古的破碎之界,规则还未消散,出现了许多同天界大佬相近的人物。所以在上古辉煌时刻,其东西比天界也差不了太多。 看到这里,琨瑾陷入沉默之中,脑子里勾画出这些条纹,重新进行组合。 章雨容看到琨瑾站那不动,也凑了过来,惊讶的呼出了声。 “咦?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人脸呢?” “嗯?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本人可是公认的元阳城第一天才!” “强,强无敌!那么你能想想怎么将这些花纹线条,变成另外一种东西呢?” 琨瑾看到章雨容傲娇无比的样子,就很不爽,想着用化灵阵来打击一下她。就将她捧起来,哈哈,等到她一筹莫展时,我就爽了。 “好哇!” 章雨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小裙子垂在地面,她就蹲在地上,开始认真的挪动着线条。 琨瑾瞟了眼,心想这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我还是先去其他地方溜达溜达。 而事实证明,琨瑾还是小觑了,这个公认的元阳城第一天才,小美妞章雨容。 琨瑾还没将大殿外围的废墟清理光,就听到章雨容的惊呼了。 “哇!我解开了!” “哦,解开了啊。” “卧槽,居然这么快就解开了?” 琨瑾连忙将手中的柱子扔一边,就向寻踪阵的位置奔去。 “我的天,快让我康康!” 就算是自己,这种中等难度的也差不多要一个时辰左右,难道这小妞,没事的时候和我一样搞这些玩意?可是也不合理啊,小小一个章家,怎么会有这种寻踪阵? 神宗?也不见得多如牛毛吧? 算了,一会问问这小妞。 这时琨瑾同章雨容并排站着,琨瑾一看,果然被章雨容解开了,将那些线条组成了一张脸,似人非人,面目可憎。 开启后的寻踪阵,各种符文在线条脸上流窜,弥漫着白紫色的神烟,地面也像是被感染似的,弥漫着紫色。 “怎么感觉一股紫府液的香气?” 琨瑾疑惑的看向章雨容,哪知章雨容也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他二人可谓是对紫府液的气息异常熟悉了,而且记忆也非常深刻。 嗯?对的,两人都一块在紫府液里泡澡!呃,是修炼了,自然是深入骨髓...... “不过相比在你家的,这些显然品质更高!” 不出琨瑾所言,随着阵法慢慢的瓦解,冒出的紫色烟霞更加多了起来。但这些烟雾并没有消散,而是缓缓的化为仙鹤模样,在两人身边萦绕。 “仙鹤腾飞?” 章雨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本以为老祖手札中所记载的,仙鹤腾飞,潜龙在渊。指的是自家紫府山脉凝成的紫府液。 现在看来貌似指的是这里啊,可琨瑾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仙鹤形态的紫府液,就像是被提纯出来的精华,不知比原本的紫府原液高级多少倍。 难道说? 呃,琨瑾这家伙相当于一尊磨盘,能将物品变得更加精细,精纯? 这下,章雨容看琨瑾的目光都变了,这货是磨盘成精了吧? 不知道琨瑾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但当下的事,是在寻踪阵上。 它不断喷涌着烟霞,然后烟霞化为仙鹤,少说也有百只。 天上飞的,地下走的,环绕在二人身边。要不是它们不会叫,还以为来到动物园了呢...... “这也太多了吧?” “这玩意能吸收掉嘛?” 琨瑾无奈的看着不断纷飞而出的仙鹤,有些无语,你当母鸡下蛋呢?这么顺溜,一下一个的。 “能不能吸收?” 章雨容差点笑出猪叫,是谁那天如鲸吞鱼虾般狂暴吸收仙鹤的?而她就蹭了口汤。 后来自己去查探紫府液,发现品质都降低了,这还是人吗? 可惜这些事,是在琨瑾昏昏欲睡之时发生的,他本人表示ino。 琨瑾纳闷的看着章雨容,说道:“你也不知道?” “紫府液你家都一大堆,这带有紫府液香气的气体,你没见过?” “噗......我......” 憨憨一样的琨瑾都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差点气死章雨容。 明知故问?是在挑战我元阳城第一天才的耐心吗? “知道不知道哇你?” “噗......” “你再问我锤你了!” 章雨容怒到锤人,琨瑾则可怜巴巴,这婆娘来亲戚了吧?说两句话都要捶我,万一我吸收完,嗝屁了怎么办? 就这样,章雨容赌气不告诉琨瑾,琨瑾本着自己一向谨慎的态度,没有去吸收。 直到那紫气不再喷出了,一道神音出现在了两人耳边。 “大毅力者,大正义者!” “未有贪得无厌,唯有取材有道!” “恭喜你们二人,通过了测试!” 我靠?测试? 通......通过了? 两人是懵上加懵,摆出一副滑稽脸。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了?这也太欧了吧? 甚至二人都有些羞愧,可这神音显然是提前压缩储存在阵法中的,说完上面的话,没有停顿,继续诉说着。 “若是你们贪图这紫府精气,就会吸入其中剧毒而亡!” “若是你们收取这些紫府精气,就会导致爆炸而亡!” “只有在这些诱惑之中,坚守本心,方能有资格入门,通过初试!” 呃...... 我们哪里是坚守本心啊,就光顾着拌嘴赌气了...... 估计章雨容若是说了那天的事,琨瑾不得全力吸收,这会儿估计就凉透了。 嘶,好险,好险哇! 虽然不知道毒有多厉害,但好歹是能将神音储存,阵法化试炼的存在。而且,注意,这是上古残迹,上古的强人不在少数,能与天界比肩。 这样说来,这人物好歹有神级的实力! 那就不可小觑啊,起码现在估计自己去吸收,沾染一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吓人啊,真的是! 神音说完,漫天遍地的仙鹤就消失不见,唯独只剩下发光的阵法。 “踏上光阵,完成终极试炼,得我神道!” “二位,来吧!” 琨瑾嘻嘻笑着,给章雨容点了一个赞,表示她是头功哇。 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呢? 琨瑾有些期待,如果要再是太古遗种的宝术就好了,实在不行,上古遗种的也可以,自己也不太贪。 但现在还不着急踏入,盗取来的火行蚁蚁卵,还未让章雨容炼化。 火之精华按照琨瑾推断,应该会疏通冰瞳阻塞住的一些窍穴,激发冰瞳的活力,促使其觉醒。 也算是自己给章雨容的一些奖励了,嘿嘿! 第四十九章 该死的盛世美颜 “嘿嘿,来吧,小雨容!” 琨瑾兴奋地搓了搓手。 “干嘛?你离我远点!” 章雨容怎么看琨瑾怎么像个痴汉啊,那表情简直了。 实际上她是误会了琨瑾,虽说看起来吧,呃,那个样子。可本意还是为章雨容好,顺便想起了什么好事,有些喜不自胜了...... “靠,我可是已经领悟出火道宝术的辣个男人!” “手把手教你,你不是会领悟的更快嘛!” 琨瑾自顾自说着,却招来章雨容的狠人目光,就没敢再说下去,给了章雨容足够的蚁卵,就按照她的吩咐,远离她,让她安静安静的体悟。 “这婆娘,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要是慕蕊,可才不会像你这样呢。这让琨瑾想起教夏慕蕊剑法的旖旎之景,心里痒痒的。 章雨容可以说是第一个,在琨瑾认识的女人中,不贪图自己美色的妹纸了。哎,我这该死的盛世美颜哇,没想到还有受挫的时候。 呸,不娶何撩啊,再这样下去,自己不就成了渣男一个...... 还是适当的消停会吧。 于是琨瑾又开始了翻找破烂的旅途,东看看西瞧瞧。 “咦?” “这里有块残破的碑文?” “赤炼万宗,于古元年十六日告破,叛逆伏诛,净化万界。” “灵?司马域?” 碑文里的一些字已经破碎不堪,辨识不清。 可单单这些简短的几字,就带给琨瑾极大的震撼! “天界顶级势力之中,灵字开头的门派,又是司马姓,果然是灵泉宗无疑了吗?” “可是灵泉宗为何会灭这下界门派?果然上古之战有大秘在此!” 琨瑾喃喃不已,心里如同一团乱麻。 “啊!” 正当琨瑾思索之时,章雨容发出一声尖叫,她的周身弥漫着赤红的烈焰,狂暴而又不可控,看来是炼化火行蚁卵不当,导致的。 琨瑾赶忙瞬身过去,掌间一股幽兰之焰燃起,拍向章雨容的后背。 一瞬间,芷蓝雷炎覆盖章雨容周身,将那些赤红烈焰吞噬。红焰在蓝炎之中翻滚,想要逃脱,可终究敌不过蓝炎的威能,搅和了一会就重新冲入章雨容身体之中。 显然,反过来炼化主人的想法,并不可取,赤红烈焰只能重回体内。 “雨容!” “抱元守一,凝神聚气!” “将那赤焰逼向眼瞳的位置,疏通其中的窍穴!” 琨瑾的及时相救,章雨容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赤焰附在身上之时,将衣裙燃尽了而已...... 嗯?衣裙燃尽? 那岂不是? “咕咚......” “雨容加油哦!慢......慢慢来,我就在你身边哦,不用怕!” “慢......慢点,对我,呸!是对你身体好哦!” 章雨容的周身还依附着琨瑾的芷蓝雷炎,奇怪的是这火焰如同水一般温柔,又十分温暖。 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听到琨瑾的声音,知道有他相助,自己也不矫情了,紧闭双眼,按照琨瑾的吩咐,进行着冲击。 “咕咚......” 只是她老听到琨瑾不停的咽唾沫,这是什么鬼? 算了,不管了,先冲击成功再说,毕竟想想自己可以用瞳术,就无比的帅啊! 自己也只是听说神宗一些老怪物的弟子,具备这种神力,万一自己成功了,那可就无愧于自己第一天才的称号哇。 火元素渐渐的被章雨容引导,她封闭了除眼瞳以外的窍穴,使得它们渐渐凝聚在眼瞳部位。 这一行动,让四散在周身的冰元素,重新回到了眼瞳位置,二者交融相汇,轮转不定,产生了一副奇妙的画面,宛若星河交织,神幻无比。 “噗嗤!” 一道蓝白色的能量,从开阖的眼眸中射出,击向一面岩壁。 刹那间,那恐怖的能量沾染其中,弥漫各处,所触之地皆化作冰原,随之破裂消散在风中。 “我靠,这么猛?” 看着这摧枯拉朽的力量,章雨容小脸一滞,不可思议的样子。 “对了,还有我成功了,耶!” “谢谢你,琨瑾,你终于有用了一次!” 成功后的章雨容自然没有忘记功臣琨瑾,激动的抱住了身旁的琨瑾。 “哦!嘶......” “这是飞一样的感觉!” 带球撞人,你技术犯规啊,雨容! 经这么一击的琨瑾,差点没压住枪,内心挣扎无比。 我的天,你可别再蹭了,子弹上膛,枪出如龙,现在还没有到征战沙场的时候哇! 琨瑾这个小心脏可是咔吱咔吱的乱跳,巨鹿乱撞。 “咦?” “琨瑾,你的心跳为啥这么剧烈?” “一定是为了我,消耗过大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听你话,不好意思哇。” 感受到怀中的琨瑾心率有些不稳,章雨容更加自责自己了,为什么不听话呢?于是乎,又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脸上无比的愧疚。 “咳!咳咳......” “大......姐姐,您就饶了我吧!” “我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咳咳......” 要不是感受到自己背上出现了什么温热的液体,章雨容还一时半会不会撒手。 “咦?血?” 章雨容一摸后背,发现手中全是血,惊呼一声,才放开了琨瑾。 后者瘫软的仰面倒地,真的是一滴都不剩了呀...... “啊!琨瑾,你怎么啦?” “琨瑾你醒醒,你不要死哇!” 见到这样的场面,章雨容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怎么了,流了一嘴的血。是被人袭击了吗? 确实,是章雨容先手带球撞人的,可不关琨瑾的事,他从头到尾可都是受害者。 嗯,还是一名观众,付了大代价做的贵宾席呢...... 这档子荒唐事,直到依附在章雨容身上的芷蓝雷炎余温消散了,章雨容感受到身上一凉,才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 擦,本天才衣服呢? 该死的琨瑾! 太无耻了,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千古真言,古人诚不欺我啊! 此时,章雨容真想大河之剑天上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都第几次了? 自己又不是痴女,看着看着还能习惯的了...... 可转眼一想,自己成功的功劳有一大半在人家那里,呃,自己难道就忍......忍了? 当然,要章雨容心平气和的咽下这口气,是比登天还难的。 所以一顿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是在所难免的。 可怜的琨瑾流着血,还要遭此奇耻大辱,真是叔可忍,婶可忍,自己......忍......忍了算了。 看着自己一身的布条,琨瑾苦笑不已,自己也算是引领潮流了吧?想到天界那一帮子,自称时尚前沿的破布条们,现在自己这身装备都能参加维密秀了。 这么说来,章雨容又一项奇怪的技能增加了,时尚设计师? 也许这妮子以后来到天界,还说不定能开创几个潮牌呢! 不过,现在...... “呜呜呜!” 自己先可怜巴巴的擦干自己的鼻血吧。 呜呜,好可怜,人善被人骑哇。是那赤红烈焰将你的衣裙燃尽的,又不是我。 早知道,先骑为强,拿到一血,看现在哭的是谁,呜呜呜。 重新换上衣物,这是琨瑾在空间戒指里的存货。 章雨容身材高挑,就算是琨瑾的衣物,穿上长短也差不多。就是真空上阵,让她感到凉风飕飕的很不习惯,有些变扭。 算了,好歹还有的穿。 琨瑾那双死鱼眼,迟早要被人剜下来,老是看一些不该看的。 嘿,还别说,章雨容这心中想的真是明明白白的,可不是嘛,琨瑾的双瞳就差点被李家五长老剜去了。嘶,现在提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恐怖如斯啊。 要是章雨容将这话说出来,琨瑾非得再给她强加一个职业,那就是预言家,神算的说。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两人没啥空拌嘴了,毕竟还有冒险没有结束,外界还有吴刘两家虎视眈眈。 刻不容缓是现在的主题,万一找到其余逃跑路线,安全回到元阳城,一切就完事大吉。 而且也因此,元阳城可能会迎来一场动荡,就看谁技高一筹,苟到最后了。 两人相视一望,同时踏上了阵法。 寻踪阵,重新流转出现各种繁杂的符文,白光在两人眼前一晃,再睁眼,面前就变了一番天地。 瑰丽的宫殿,盘龙走兽,恢宏大气的庭院,无时无刻不再彰显着这片地方的底蕴。很显然,这是昔日的赤炼万宗,往日的盛大场景,再现世间。 难以想象,当年这样规模的大宗教,顷刻间就灰飞烟灭。 令人叹息的同时,不免想到天界手段的残忍,然上古的人应当真是叛徒? 从一开始,琨瑾的断定上古叛徒。到现世,人们对上古的崇拜渴望,无不一次次的动摇,琨瑾在天界所被灌输的思想,也许有一天,自当真相大白。 “自己的使命真的是越来越重了哇!” “本想着拯救拯救妹纸就算了,现在看来就连世界,也需要一块儿拯救了。” 章雨容也被这上古大教所吸引,自己虽然在北域顶级势力之中,可这样的天景,唯有梦中想到。神宗是万万达不到这样的规格的。 “我赤炼万宗,莅临万族之上,开宗百万年,辉煌极尽!” 那道神音再次出现,像是在相应两人的内心想法,证明自身曾经见证过的辉煌。 “然,天灾临世,灭界之时!” “子夜将至,光明到来。救赎天地,解放黑暗!” “我宗终是不敌,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呀!” 悲怆的神音,让两人震动不已。这样的大恐怖,不管过去多久,仍令人心悸,浑身发冷。 第五十章 卧槽,变形金刚 “然,有缘之人终至,我宗复兴之日可待!” “考验开始!” 神音了结,消失不见,所谓的考验即将到来。 只见那些琼楼玉宇开始轰塌分解,进而重新组成了一些楼阁巨兽,擎天蔽日好不壮观! 唯有琨瑾大呼一声:“卧槽,变形金刚!” 引得章雨容一阵白眼,啥玩意就大惊小怪的,看看姐,多淡......卧槽,上古化天兽! “化天兽一阵,是我宗挑选宗主候选人之法!” “请自求多福。” 我呸哇,一上来就放大招,这让姐怎么玩?还刚刚觉醒了了不得的技能,想着在琨瑾面前炫耀一番,擦了,这也太坑了。 原先以为后面的试炼,也就和前面的阵法相差无几,但是没想到前面的是个烟雾弹哇,果真是城市套路深......城里人也太会玩了。 章雨容为何会如此震惊呢?原因是上古化天兽,着实有名,相传此阵坑杀过神袛!又被成为弑神之阵,凶名赫赫,怎叫人不大呼卧槽呢? “我说雨容,你瞎叫唤什么呢?” “我只是睹物思其他的物而已,看把你吓的,可别尿裤子了。万一尿了,自己去洗!” 琨瑾越看越像变形金刚哇,也许这就是原型啊,或者说是天界抄袭人家的。 反正很是让琨瑾感到怀旧。 那些楼阁巨兽,虽然肉眼望去,行动缓慢,可却会顷刻而至,隐隐有一种掌控空间的大威能。 倏忽而至,把两人惊出一身的冷汗。 楼阁巨兽一拳之威,崩天裂地,山脉皆碎化为烟云,破灭之处不知几万里,形成了一条条恐怖的深渊,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底。 难搞哦?害怕! 勉强稳住身行的琨瑾,有些头大,你说要是一只吧,还可能有一战之力,现在出来四只?和四大神兽一样,镇守各处,这怎么玩? 按照游戏难度来说,这恐怕就是疯人院级别了,没有回血药物,定点区域,怪物等级未知。 可游戏死了,还好能复活,自己在这块死了,可就真的凉凉。 办法?办法,想办法! “有了!” 不愧是全村最好用的男人,办法在脑子里永远不会太过于缺少。 “既然你是力气大?对吧?” “喜欢砸地?对吧?” “就让你今天砸个够!” “雨容,拉着我的手哦,可千万要抓紧了。” 琨瑾嘱咐了章雨容一声,马上便去验证自己脑中的想法。 楼阁巨兽可不给琨瑾喘息的机会,调整位置,一拳而下,宛若行星撞地,有灭世之威! “相同的地方,可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哦!” 地面的承受力始终有限,之前就仅仅依靠一拳之威,产生了大裂谷。现在更别说通过琨瑾的不断诱导,而导致相同地方受击,产生更加巍峨的形态了。 “就是现在!” 琨瑾见四兽锤的差不多了,一手芷蓝雷炎化地而入,像是水渗入地下,钻入深渊之中。 “轰隆!” “噶!嘣......” 巨大的崩碎声响彻云霄,绵延万里之地,细细看去表面都附着一层幽兰色的闪电,滋滋作响。 这是芷蓝雷炎中的雷元素,作为能够分解其他元素,改变分子结构的存在。也是琨瑾之前锻造灾祸时,用到的一种技术。 现在将其完美应用,由于地面经过猛烈锤击,导致变得极其脆弱。即使能勉强支撑住几兽的躯壳,那芷蓝雷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雷元素迅速的侵袭脆弱易伤的土元素,摧毁其本质,直接导致地面受溃塌陷。 一时间暗流涌动,地下水也被逼出,这边地域瞬间形成了蓝色的海洋。 四兽身躯被淹没不见,章雨容也按照琨瑾的吩咐,及时补刀,催动冰瞳之力,将海洋冰封。 两人从化形的灾锅上跃下,踏在坚实的地表上,一切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吧?哥们还会飞!” “行了别贫了,这一关算是通过了吧?” “对哇!可是那老头怎么不出来提示了?” 一阵冷风吹过,章雨容打了个哆嗦,然而依旧无人应答...... “坏了?” “不能声控了?” 呃,听不到神音通告过关与否,这令琨瑾头大无比。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他们并未通关! “咔嚓!” “咔!咔咔......” 冰裂声空谷传响,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吧,雨容这小妮子镀膜搞得这么薄? 显然琨瑾有些高估了章雨容眼瞳的能力,原本以为眼瞳刚刚觉醒,会有极强的储存之力,释放出来可具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释放? 琨瑾整个人都傻了,之前还未踏入阵中,觉醒的那一瞬间,将岩壁化为冰原粉碎,难道就已经释放结束了? 咳咳...... 看来自己又拿高标准来审判章雨容了,显然这标准对于章雨容,不对,是所有破碎之界的人,都不太适应。 这次是琨瑾自己的锅,眼前的危机,看来不能光靠元阳城第一天才了。 还得自己亲手来哇...... 刚形成的冰原,仍旧在继续破碎,看来不多时,那些所谓的化天兽,就会破冰而出,重现世间了。 但可惜的是琨瑾不会让它们轻易实现。 “雨容,你知道什么叫混凝土吗?”琨瑾看着地面的迅速龟裂,不免邪魅一笑。 “是什么?” 章雨容搞不懂琨瑾的话,但表示会听从琨瑾安排。 当冰原彻底破碎,都依稀能看得见,化天兽庞大的身躯带动着地下暗河奔腾翻涌,琨瑾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原本以为会将地下的水源,全部冻结,没想到还真的镀了层膜。 看来章雨容又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职业,滑冰场老板! 唉,没办法,只能启动我的混凝土之术了! “就是现在,章小妞上哇!” 得到指令,章雨容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蓝白冷色流转,海水翻腾般击入人心。蓝色的海潮就喷射而出,激光一样,扫射在水源之上。 专业滑冰场老板,就是强,如琨瑾的愿,再次镀上了一层银霜,结成了冰块,暂时阻挡了化天兽的冲击而出。 与此同时,琨瑾手中的芷蓝雷炎,宛若小世界一般夺彩。被琨瑾高高举过头顶,形态巨大到夸张,而且其中三种元素混合其中,流光溢彩。 想比琨瑾整个人来说,他就像是蚂蚁一样。所以,这也就是说为什么如同小世界般壮阔。 “卧槽......” “牛比!” 章雨容释放完冰瞳之力,将化天兽再次暂时冰封后,转眼就看到如此庞大的能量体,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啊! 卧槽实在不够,加一声牛比,也行哇! 真的想不到人类小小的身躯,居然可以爆发出跨越极境的能量。 琨瑾的再次出手,直接刷新了章雨容对他的认识,若是之前,觉得他靠的是运气,传家宝,那现在就只剩下他真实的实力了。 “看我混凝土之术!” 听到琨瑾大呼一声,只见到那宛若小世界一般的雷炎,就被琨瑾甩了出去。 直直的迎上了刚刚碎裂冰原,破冰而出的化天兽上,可伶的化天兽还没重见天日,就又要石沉大海了。 “轰!” “滋滋滋......” 雷炎入水,极大的催发出了其一水元素的能量,配合章雨容的极冰之力,使其更上一个档次。而其二的雷元素导入水中,更加是如鱼得水,滋滋的电流在水中穿梭,搅动着水源。 但这些还没完,琨瑾突发奇想的混凝土之术,远远不止这些。 接下来,琨瑾的眼瞳开始交融,正常的瞳色化为一黑一白,二色流转互变,诡异无比。 没错,琨瑾这是要释放昆恒的黑白奥义了! 鲲鹏之子昆恒,绝对是一代奇才,创造性的将眼瞳的能力,进行了极大的开发,使其双瞳分别产生了瞳术的精神化,和实质化! 旷古绝今,只能这样说。 好在琨瑾的轮回之瞳,对这种瞳术奥义十分亲近,融合吞噬完全没有任何障碍,这样也让琨瑾没有费太多力量,去体会这种能力。 经过轮回之瞳的转化,琨瑾很快就适应了,直到今天,又将这一能力用于实战,再现世间。 双瞳一开,世界化为黑白二色。 双瞳交互流转一变,黑白二色开始旋转扭曲,随着不断的变化,黑白色也如同搅拌机一般,混合!是将世界混合! 这时,之前混入水源之中的芷蓝雷炎,其三的火元素,此时也激发出来! 通过不断的搅拌,火元素炙烤之下,交融在一起的泥沙,水源,慢慢开始凝固,变得渐渐粘稠起来。 就算是化天兽在其中不断挣扎,也无法摆脱陷入泥沼的命运,这些混合起来的东西,就像是流沙,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琨瑾猥琐的笑了笑,哈哈!看来我的混凝土之术,实用性很强嘛。 不错,不错...... “呕!” “呃......呕!” “靠,章小妞,你做什么?” “就算是崇拜我,也不用崇拜到吐嘛!” “就算是吐,你也应该吐血哇,可......可你吐的什么玩意?” 琨瑾突兀的感受到一股异味传来,回头一看,章雨容已经吐得不成人样了。 “你难道看着不头晕吗?” 章雨容虚弱的解答琨瑾的困惑。 “看?看哪里?” “呕!” “呸......咳咳!” “没想到昆恒前辈的黑白流转奥义,还有催吐的效果,呕!” 如果此时昆恒还健在,一定会将琨瑾碎尸万段啊! 老子含辛茹苦的创世纪发明,就被你这么用了。还有,用就用,自己还没能承受住就用,吐了?还说我这绝招自带特效? 呸!老子一万个鄙视! 不对!一亿个鄙视! 第五十一章 不祥与灾厄 而最终的效果就是,真的被琨瑾搅和成了混凝土,还顺带将其炙烤,凝固在了一起。 将化天兽彻彻底底的固定在了其中,要说动弹基本是不可能的,混凝土之术,可谓是惊天创世的杰作。 也算是一个全新的版本,令这些对手完全摸不着头脑,可见琨瑾的智慧再一次发挥出了强力的作用。 这样一来,眼前的此次试炼,算是圆满结束。 琨瑾和章雨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之,如期而至的神音传了出来! “幸运,强大的候选者!” “恭喜通过肉身考验!” 肉身?难道这关是用于身体对抗,锤炼己身的? 呃,自己早已身化禁忌之体,肉身根本不需要锤炼。只是?章小妞,算是错过了一次机遇哇。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机智的解决了危机,看看接下来是什么吧,这次就不要错过机遇了。 “接下来,最后一关,针对精神力,候选者务必抓住机遇。” “考验开始!” 随着神音再一次的消逝,所谓的最后一关也要降临了! 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微微的光亮如同烛火摇曳不已,忽明忽暗的闪烁之间,最终两人还是坠入黑暗之中。 “雨容?” “章小妞?你还在吗?” 琨瑾环顾四周,昏昏沉沉的一片,章雨容的气息也彻底不见。 “这么说来,现在就是精神力的对抗了?” “唔,应该是将我们两人分别拉入幻境之中。” 琨瑾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迅速的破解这里,好一会去帮章雨容,不然那小妞可不太让人省心。 无边的黑暗,充满了死气,让琨瑾无比困惑。之前,自己进入昆恒的暗之幻境当中,可不曾体会到这种大恶的气息,这里究竟怎么搞的? 这样的黑暗完全是人心负面情绪的集合之处,琨瑾在其中感受到了悲伤,愤怒,厌恶等等,甚至影响到了自身,道心都隐隐有不稳的倾向。 “这到底是何处?” 琨瑾眼皮狂跳,对这片区域产生了本能的排斥,毕竟自己向往着美好,这种腐烂的气息令他讨厌。 仅仅呆在其中盏茶时间,琨瑾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祥味道愈发浓重了,这可是一种不好的表现。 想起自己师傅曾经提到过:“不祥就是灾厄,沾染不祥,会走向灭绝之道!” 可见不祥是多么可怕,琨瑾自身非常清楚这点。 为此,自己师傅还将自己带往天界部分存有不祥的区域,进行过一定的试炼,也是为了让自己熟悉这股气息,以便不祥缠绕时,能够及时的净化自身。 但没想到的是,此处的不祥更加邪恶,令人心惊! 几乎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迎击在琨瑾的全身,渗透一样,想要吞噬琨瑾的心脏。 “咳咳,完全低估了这里不祥的浓度和灾厄的意识啊!” 琨瑾咳了几下,居然从嘴中咳出了一团黑水! 侵蚀之力居然如此之快,要知道自己只是站在这里盏茶时间,仅仅是呼吸怕就感染了大半。 这让琨瑾怀念起李天骄的防毒面具,可惜被自己炸烂了。 但这是精神力的侵染,不知道那种均衡教派的面具,是否可以抵挡的住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灾厄控制住,不要让它们继续再侵蚀自己。 这点拥有轮回之瞳的琨瑾很容易就能办到,之前不过是在感受不祥程度有多高,好自己心中留点意,尽快高效率的逃脱这里,去唤醒章雨容。 一念之间,轮回之瞳激发,琨瑾重新睁开眸子,刹那间混沌气弥漫开来,笼罩住琨瑾全身。 一股股的黑烟从其中被混沌气逼出体内。 琨瑾摆摆手,说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如果是这种程度,琨瑾完全可以控制的住,根本无法控制他的心神,使其魔化,失去原本的意识。 但是琨瑾未免得意的有些过早,从那无垠的昏暗之地中,出现了甲胄猎猎作响的刺耳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琨瑾微笑的脸庞微微一皱。 什么东西在靠近? 感觉是这种不祥的集结体,而且不止一个! 不祥的集结体?琨瑾虽然现在真实的感受到了这种危险,可他以前可是从未经历过。 即使在天界跟师傅去过的那些不祥之地,除了灾厄的感觉强烈一些外,特殊的这种集结体,这种奇怪的感觉可从未有过。 不过现在,这种东西是真实出现在了琨瑾眼前! 他也看清了,来者到底是何物。 “奇怪?” “真的奇怪!” 琨瑾现在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状况,所谓的不祥与灾厄的集结体,竟是一群身披甲胄的人类? 确确实实,出现在琨瑾眼前的这些集结体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难道是这些不祥无法夺取我的身体?从而化为人类,来干扰我的心境?” 除了这点,琨瑾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不过,迎面痛击对手总是正确的! 毕竟,琨瑾有那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理论,支撑着自己的信念嘛。确实,有些东西就不宜去想的过多,想多了反倒会成为自己的牵绊。 令自己变得唯唯诺诺,失去无敌与世间的信念! 到底是有理论加身的男人,所以,琨瑾出手了,对这些看起来,来势汹汹的集合体出手。 只要一但明白这些甲胄人类,是精神化的集合体,就会选出适宜的攻击手段,对症下药总是会极大发挥出应有的奇效。 这也是琨瑾迟迟不出手的原因之一,暗地里早早的用轮回之瞳先侦测完毕敌人的情况。 “天都湮灭之术,灭魂!” 此术是天都湮灭之术三部曲中的最后一曲,先前琨瑾总是其中摄魂的一术,加以控制敌手而已,并没有去下死手。 可是记忆起师傅对于不祥的厌恶,自己感觉到必须对于不祥以灭绝的手段,才对得起自己师傅哇! 以师之命!杀灭你等! 还感觉有点小帅的样子...... 轮回之瞳流转,星云爆炸般的灿烂的眼眸,预示着惊世的一击,混沌气缠绕着斑斓的极光之力,射向众人。 切割一般,轻轻拂过甲胄人的头颅,噶韭菜一样,他们的脑袋纷纷落地,里面的黑雾喷薄而出,黑血喷射挥洒四处! “果然,灵魂遭到侵蚀了吗?” 琨瑾喃喃自语,再转头望向甲胄人身躯时,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头颅! 甲胄人的头颅! 竟然一个都没少!仍旧牢牢的长在他们身上! “怎么会?”琨瑾愣了愣神,踢了一脚地下裹着头盔的脑袋,吧啦作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的精神攻击,灭魂!居然造成了物理伤害,将这些人的头颅割下不说,而且头颅又生长出了?” 那这些甲胄人到底是精神化,还是实质化的东西呢? 细思极恐,琨瑾看着一地的脑袋并未化作不祥消散,而且还眼睛瞪得大大,血泪在眼眶中滴落,异常恐怖。 靠,这是什么鬼? 精神攻击不行?那物理攻击总该有效吧! 琨瑾什么都不缺,攻击手段多到爆炸,这种不行,咱们就换其他招式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芷蓝雷炎!” 一声令下,柔和似水的雷炎就将众人围在火圈之中,琨瑾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那其中的雷属性狂暴了起来,神罚一般撕裂甲胄人的身躯,火元素也同样爆发出来,化成了龙卷风暴。 强烈的威能,想要撕碎这片空间,令这片大地震动不已。 琨瑾再次踢了一脚,原先散落在他面前的头颅,笑道:“这下总会化为黑烟,消散掉了吧?” 但是这次琨瑾以为自己预测推算出了敌人的现状,是不真实的,因为面前出现的一幕又打了他自己的脸。 经过火焰风暴,雷电分解的甲胄人,依然坚挺,一团团的黑雾缠绕在周身,琨瑾的物理攻击显然是无效的。 难道他们能够随意的在物理化,精神化转化? 不过,这不是昆恒前辈所领悟出来的奥义吗? 呃? 昆恒前辈是在这里领悟出来的? 可这里的破解之法是什么呢? 琨瑾哼哧哧狼狈的躲着甲胄人一波波的侵袭,是头皮发麻。 如此对于精神攻击无效,物理攻击无效,且实体在介乎精神同实质之间转换的怪物,这怎么打? 完全是个挂壁啊! 自己都没这么恐怖,完全影响游戏平衡,破坏我这个玩家的游戏体验。 哼,要不是这里没有游戏协会,自己非得去投诉一番不可。 不好意思的是,这里是破碎之界,文明断层,落后千万年,甚至于不可考究的一个纪元之说。所以琨瑾还是放下天界那套,对于这里什么都不管用。 “轰!” “咚咚......” 这片黑暗的世界,似乎是他们甲胄人的本源。 如鱼得水,这四个字无疑是对于他们现在状态的最佳形容! 琨瑾就如同坠入大海的旱鸭子,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淹死。所谓绝境逢生,一个人若不是遇到生命危险,绝不会逼出自己最后一丝潜能。 旱鸭子琨瑾就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因为自己也的确快要灯枯油尽了,由于自己不信邪,不断释放攻击,甚至想到用轮回之瞳的精神攻击和芷蓝雷炎的物理攻击,来一同释放。 可幻想是美好的,显然这种攻击又对于他们是无效的。 打了半天,琨瑾快累死了,而甲胄人还是甲胄人,依然就站在琨瑾面前,原封不动的像从前。 无奈啊,天啊! 我是做错了什么! 琨瑾无言,自己该镇定起来了,不要盲目消耗自己的体能了。但甲胄人一次次的攻击,就令他无比心累,扰乱着自己的心神。 但转眼一想,自己都这么痛苦,那章雨容岂不是? 靠!自己得抓紧了,不然扬言要拯救无知少女,但现在就有一个可能要香消玉殒了,自己怎么有脸去完成自己的伟大宏愿呢? 这可不得行,琨瑾,你要加油哇! 第五十二章 少女就是琨瑾本体 果真,少女就是琨瑾的本体,呸!是本愿! 以此化作动力,琨瑾潜藏在身躯中的潜能,又一次激发了出来! 也让他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既然那些甲胄人能够在不祥之中无敌,那么当前只需要去隔离甲胄人,或者说隔离不详。 平心而论,以琨瑾现有的实力,想要去隔离不详,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甲胄人从不详之中分离出来,再进行破坏。 “呼......” 琨瑾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原本不想动用这招的,因为代价极大,会使自己身躯虚弱好多天。 可属实无奈之举,一想到章小妞可能得凉了,自己只能这样做了。 这一招,是从自己师傅手中学来的,能够呼唤九霄真雷,无论是自己身处何地,幻境亦或者现实,真雷均能击破,它是无视任何境地的,可谓是一种大威能,无往不利! 但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是在充满灾厄的情况下,还出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也可能那九霄真雷,真的带着师傅的愤怒从而降临,划破不详,黑色的海洋出现了无尽的裂纹,巨龙般的雷霆在狂舞! “无苍之手!降临!” 卧槽,还真的有奇效,琨瑾已经看傻眼了。 九霄真雷撕裂开不详的黑雾之后,化成一只巨手,充满了暴虐,将甲胄人们握在手心。 顷刻间,掌中黑烟四起。 巨手开阖之际,雷电在聚集凝实,压缩化形的真雷,更加恐怖无比。就这样,雷电消散之时,甲胄人也不复存在,隐藏在黑暗之中。 “琨瑾,琨瑾!” “你个大猪头,不会没通过吧?” “居然还要我来叫醒,怎么样,我还是天才吧?” 再次睁眼,除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再无他物。 “我说,章小妞,你大就大,老是给我炫耀做什么?” 琨瑾无奈的揉了揉眼睛,自己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呸,我可是为了叫醒你!” “色狼!” 这章小妞居然没啥事,我靠了,难道人家真的是天才?那叫我这个初代,怎么活?琨瑾有些沮丧,于是问起了章雨容的经过。 “哈,对了!” “你看看你的空间戒指!” “我醒来之时,好像看到一团光钻进去了!” 章雨容想起了什么,打断了琨瑾的询问,示意有新的情况。 “一团光?” 虽然有些困惑,但琨瑾依言还是去查探了戒指内的情况。 “呃,让我康康,悟道羊?在的。” “灵石?在的。” “咦?水晶盒?貌似在发光?” 琨瑾诧异的取出水晶盒,放在手中,依稀还能看到黄金光影蝶模糊的身影。 “是一道魂体,好在被封印了!” 接收到来自黄金光影蝶的讯息,琨瑾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自己还没有出手,就将这老家伙封印了,还真是省心啊。 “勇敢的试炼者啊,你已通过试炼!” “将会得到吾宗宝术,惊艳世界!” 威严不减的神音从水晶盒中释放了出来,传到二人耳中,唯独琨瑾一脸冷笑,而章雨容却兴奋的跳了起来! “哇呼!终于通过试炼了!” “前辈,那我们的奖励呢?” “我宗火道至宝,稀世大药,神兵利器,皆会送上!” “但前提是......” “前提是放你离开?”神音未完,琨瑾续上说出了它想说的话。 还没等神音继续说下去,琨瑾马上接着反问道:“可我为何要如此呢?” “装神弄鬼之人?” “你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区区一个小毛孩,怎么会知道?” 琨瑾说了句莫名其妙之话,搞得章雨容不知所以。 咦?不是要得到什么奖励了吗? 还有为何这声音从水晶盒里面传出? 幸好有琨瑾这个专业解说员,呸!是侦探,从一开始,琨瑾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直到水晶盒封印住了这装神弄鬼的魂体之后,他才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自己心中所想。 从寻踪阵法来说,一开始这神音者就想利用毒雾,来杀死他俩,可误打误撞的琨瑾二人却躲过一劫,没能如愿。 之后当神音者试图伪装,圆谎之时,错口说出了两位一词时,琨瑾就单单不觉得仅仅是一场试炼而已。 因为若是试炼,这些神音会是指定条件触发,压缩暂存的一种形式,而不是神音者这种有意识的回答。 再接着后面的上古化天兽试炼,本以为稳稳的能通过肉体抗衡,借着淬炼己身为名,从而杀死琨瑾和章雨容。可是由于琨瑾跟本不想搞什么身体对抗,投机取巧通过了此关。 也就有了后面,神音者再三嘱咐试炼对其身体有益,到不详与灾厄之地,可又没有想到,琨瑾有专克之法。最后也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力量封印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一开始琨瑾的无比谨慎,才能反败为胜。 章雨容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所谓的试炼居然是骗局,自己到最后了居然还没看出来,还找人家要奖励,好羞耻啊。 不行,我得一个人静静,不然琨瑾那家伙可会损人了...... 然而在场之人,不光光是章雨容一人无语加尴尬,还有神音者,几乎吐血。呃,可惜他只是魂体,暂时吐不出血,吐出气还差不多。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境界如此之低,竟然知道我是外放魂体?” 这也是神音者最大的困惑。 唯有至尊级以上的顶级战力,才明白这种精神不灭的外放魂体! 区区一个玄级中期的小子,不但感觉出来了,而且身上还有什么古怪玩意,居然能够封印住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原本的计划,最后一步将他的魂体拉进不详之地,没想到的是,此子居然将不详全部拉走,那女子魂体回归了本体,接着自己就无缘无故的被封印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自己等待千年,终于有人解开了阵法,想灭其魂,自己取而代之。 可......可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辣鸡的境界却有王者的意识。 太扯了点,咦?难道他也是夺舍者? 然,接下来,琨瑾的解惑便让神音者无言以对。每个生灵体内都有魂体的存在,这是一种升华的至高能量体的存在,至尊级人物,功参造化,魂体外放是其大成的标志。 至尊以下的生灵,三魂七魄虽俱全,可只能存于肉身,不存则灭。琨瑾天都湮灭之术的第三部曲,灭魂!就是针对与魂体的大杀招。 根本还是因为轮回之瞳的效果,就像第二部曲,炼魂! 实际上能够将三魂七魄,其中的一些提炼而出,达到寻踪定位的目的。之前李时雨一事,自己就摄取过一些魂魄。 不过,虽然这么叫,但并非真的能将一部分灵魂抽取,只是其中的一些气息而已,作为寻踪术来用,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咳,只是现阶段,琨瑾境界不高而导致的,以后可就说不准。 也许,下次琨瑾用这招时,直接会将对手灵魂剥取,也说不定。 说归说,神音者对琨瑾的回答感到挫败和落寞。 “咳咳,居然是一位初代!” 得知琨瑾有异瞳在身,是一位初代,就知道了他败的并不亏。 不管任何时代,任何势力。修炼方法,锻造技巧可能会变化,但对于初代的认识永远不会改变。上苍之子,天选之子,荣耀总是追在他们身后,得到顶级人物的关注培养。 这些人有什么奇怪的手段,也不足为奇了。 关于这些的认知,在神音者残破的记忆中,还是一成不变的。 当然,真的是残破了。 神音者之后也告知了琨瑾,自己似乎经历了逆天大战,不仅仅是肉身湮灭掉了,就连魂体也破灭四散。 不久前,封印像是有所松动,自己才得以清醒。靠着这里的一些残破遗言,和自身琐碎的一些记忆,想夺舍二人,可惨遭反杀。 听到这些讯息,琨瑾也大呼幸运,不说神音者的魂体是至尊级完全化魂体,若是只有一半魂体,自己今天也凉了。 不过还好,这魂体太过残破,连十分之一也没有,更加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记忆也混乱丢失了...... 呸!这小子会不会说话,患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症状啊,明明自己是英勇的在激战之中,伟大的牺牲而成这个样子的! 神音者听到琨瑾喃喃自语,说什么老年什么症,就有些不爽,但也不敢反驳,自己的小命就剩下一丢丢了,而且更是被人拿捏在手中,硬是不敢多比比啊。 琨瑾理了理这件事,其中的不详之地,化天兽之类,向神音者询问,可他却说自己只是有一些记忆,可能生前还是这片势力的大人物之一。 略有一些印象,只知释放它们的一些办法,而对于其余一概不知。 中途神音者还向琨瑾祈求他放过自己,可琨瑾也和神音者一样,对于自家东西一问三不知。水晶盒的作用琨瑾大概明白一些,但怎么操控?呵呵,那可就想多了。 自从琨瑾得到水晶盒后,私下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可人家就像是爷一样,琨瑾拿人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偶然的一次,就如同这次,不知道水晶盒抽了什么风。 诸神显灵一般,庇护了自己,将神音者封印其中。 其余时间,就算是上次,琨瑾都被逼死了,水晶盒还是一点毛用都没有...... 得到双方互相的答案,神音者,琨瑾都很不爽,空气也凝固了,不知道二人心中又在想着什么。 反正章雨容就想的是,琨瑾可不要喷自己了。 呜呜,宝宝心里苦...... 第五十三章 妙手回春小王子 “你说封印松动?你才出来的?” “封印在这里面?” “呃,是啊!” 琨瑾貌似抓住了什么重点,本以为这神音者的出现,是因为吴家老头一伙的搞得鬼,亦或者是章小妞将寻踪阵解开而释放的。 现在两者都不是,显然有大秘在其中。 往残迹之中深入,破败的场景更加密集了,四散的玉石楼阁残渣,损毁的灵物废器数不胜数。如果说之前那些残垣断壁是边城,那这里就是市中心了。 “就是这里?” 还果真有一道封印之力,琨瑾停下脚步,立在一处坍塌的高墙之前自语道。 有了之前的猜测,琨瑾就令神音者,将自己带过去,果然他并没有欺骗琨瑾,这里真的有强力封印在此。他能逃出来,估计是因为刚好封印有些松动,他那残破的魂体将其骗过,小鱼漏网了而已。 封印之力琨瑾只能微微感受到一点,确认封印是处于这片高墙。 而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封印的强度如何,强度越高,气息越趋于自然,很难察觉。 “这样恐怖的封印,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用于封印赤炼万宗未消散的魂体?” 琨瑾纳闷的看了眼自己食指的空间戒指。 赤炼万宗于上古年间,实力如此恐怖?魂体不灭,还得封印起来,不能直接杀灭? 那这样想的话,这神音者。呃,忘了自己叫什么的,残魂神音者,生前的威能可想而知,可能只手便能碎裂星辰吧? 有意思,有意思!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外界,封印洞口之外。 吴元成心中苦闷不堪,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啊,宝藏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触碰。 这刘老四信誓旦旦的,果然会放水...... 刘老四瞥到吴元成哀怨的眼神,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怎么跟个老娘们一样...... 这怪我? 可能这就是报应哇,他们想要截胡人家,现在轮到他们了。 天道好轮回果真是说的不错。 但是吴元成总是会抓住每一次机会,老谋深算的他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阴恻恻的转过头对刘老四说道:“我说,章家的小妮子,可是带了一帮神宗弟子。” “我们联手将他们寻出来,然后施以诅咒。” “哦?还有这事?” “嘿嘿,可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啊!” 听道吴元成这样说,刘老四露出大牙,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道烟尘散去,两人消失不见。 “唔,这就是你所说的宗门圣地?” 琨瑾两人走到了,一处草木皆枯,遍地骸骨之地。 他们被神音者告知,这里原先貌似是有圣地之称的地方,在这片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余地方早已破烂不堪,被洗劫一空,所能剩余的东西寥寥无几。 神音者很坦诚,在这片地方,琨瑾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胁之意。 并没有跟琨瑾再耍什么心眼,原先神音者以为水晶盒的封印,如同原本的封印之地可怖,无时无刻不在汲取他的力量。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反倒在滋养自己,令自己壮大起来,这是令他狂喜的一点,就是琨瑾赶他走,他都不肯了。 自己得到这么大的馈赠,也当带给琨瑾一些相应的回报了。 “虽说是圣地,但这也光秃秃的,就尸骨多到惊人。” “怕不是个公墓......” 琨瑾扒拉过来扒拉过去,嘴里叽叽喳喳的抱怨着。 骸骨虽多,可是周身之上的神性精华全部流失掉了,估计有狂风席卷此地,它们便会化掉...... 这样的破烂中间,琨瑾属实郁闷。 “琨瑾!” “快看,这是什么?” 条件反射一般,听到章雨容的惊叫,琨瑾就知道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章雨容蹲在地面,把琨瑾宽松的衣服勾勒出惊人的曲线,没有内衣的约束,饱满的有些呼之欲出了。但琨瑾现在不在意这些了,赶忙瞅了两三眼,便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章雨容所指之处。 “这是?” “狗?猫?” 照着章雨容所指之地看去,依稀能看清白花花的骸骨堆之下有一只小兽。 同样那小兽也是白花花的,要不是那胖乎乎的肚皮上,有些繁复的金纹,琨瑾还不一定可以看清。 很奇怪,琨瑾看了半天,也没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不曾出现过这种生物。浑身圆润不已,没有毛发,白白胖胖的,生有四蹄,看起来好像是小狗,小猫之类的。 “哈哈,虽然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它好可爱哇。” 确实,这只小兽,身段圆润,浑身洁白无暇,像是块璞玉,令人眼目一新,很是招人欢喜。 章雨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去摸。 琨瑾还没来的急阻止章雨容这一莽夫行为,她的手就挨到人家的肚皮上了。 真的是...... 都不知道危险与否,这小妞也太莽了。 不过幸好这小兽无害,章雨容的手任意的上下其手,小兽也没有醒来,仍旧呼哧呼哧的睡着,可能太过于舒服,琨瑾都能听到它的轻鼾。 呃...... 睡,睡着了? 噗......这也太舒服了,真的当自己大爷了,连自己都没有享受过呢! 想想躺在章雨容的波涛汹涌之中,被玉手轻抚,嘶......那就是飞一样的感觉吧。 天堂啊! 不过现在被小兽夺走了,也罢,趁着此兽沉睡之际,认真观察一下,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乘人之危不过如此,琨瑾就完美的诠释了。 章雨容瞪着大眼,有些心惊的看着琨瑾那熟练无比的手法,轻柔而又迅捷,不放过小兽身躯的每一寸。嘶,这手法......您以前是按摩的,还是搓澡的。 要是章雨容这样提问,琨瑾定会无比自豪的说道:“以上都不是,我以前是喝花酒的第一人!” “人送外号:妙手回春小王子!” 也曾获得过:尿尿不扶墙就服你,以德服人荣誉之星;三更半夜搞到七荤八素,夜夜千次郎等光荣称号。 可见,琨瑾的光辉过往与精彩人生......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没事琨瑾也不会瞎炫耀这些光辉往事,怕说出来,自己就被当作,在世活佛供起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乱摸一通,小兽的鼾声是更加响彻了,而琨瑾却是一丝线索也没有,肚皮上淡淡的金纹,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中途也有向黄金光影蝶求助过,可惜仍旧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个摸起来软绵绵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四脚小兽,醒来之后也是否这样温顺呢? 琨瑾想着想着顿时头昏目眩,手扶地面,瞬间虚弱无比。 “卧槽,无苍之手的副作用来了......” 琨瑾之前动用无苍之手,这一大神通,召来九霄真雷将不详与灾厄撕裂,自己得以救赎。不过此术的副作用也过于强烈,要不是琨瑾的禁忌之体早已觉醒,用以往的身体素质,恐怕会爆裂而亡。 这一神通对精神和体质两方面,要求都很高,好在琨瑾均有提升。 尽然这些琨瑾都具备,但副作用谁也挡不住,这事关境界之分,若是师傅那样的实力,释放个千八百遍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物和物比掉价,人和人比只会被气死。 相比过来,琨瑾现在后遗症爆发,只能浑身瘫软的倒地,失去了精气神,双眸也变得无神起来。 “补品。我要补品啊......” “不是这个补品......” 半昏迷状态之下的琨瑾,模糊的看到了一片雪白。 这玩意虽然能吃......呃,但可不是现在吃...... “琨瑾?死琨瑾!呸,是活的琨瑾啊!” “你怎么突然一副要挂了的样子?” “你可别吓我哇!” 见琨瑾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章雨容也顾不得逗狗......呃,逗兽了。 慌乱的将琨瑾拉到怀里,也算是完成了琨瑾一个遗愿......呃,心愿,双倍的软绵绵,比小兽手感还要加倍的快乐,让琨瑾昏沉沉的脑袋,坠入了泡沫之中。 “啊......” “是那种感觉哇......” 咦?不过现在,好像不大是该享受的时机啊。 一想起上次,自己使用无苍之手差点挂了的事情,昏沉沉的脑袋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给琨瑾一激灵。 要是现在自己睡了,万一眼睛一闭,呃......一辈子就过去了,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 对了,我还有几百只悟道羊在呢,抓两只一吃,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正如琨瑾所说,这种极其珍贵的,被三大家族庇护的珍馐神物。 除却令人悟道,飞速晋升之外,还有着滋养神魂,增强体质一说。有一时间,因为它能起死人而肉白骨,有极强的恢复效果,而被人争相虐杀。 琨瑾灵兽袋中的三百余只悟道羊,可谓是最大的底气与财富。 家有黄金万两,自当取用之。现在也是该用之时,琨瑾自然不会对自己吝啬,因为......他快挂了...... 别到时候,人完了,钱还没花完,岂不呜呼哀哉? 所以,琨瑾食指上的空间戒指白光一闪,两只悟道羊就趴在了地上,出现在了章雨容面前。 “呃......” “这是羊?” “呃......” 第五十四章 大大大乃妈,雨容 一团风滚草吹过...... 真空上阵的章雨容,小腿一抖,又是一阵哆嗦。 啊咧?为啥琨瑾他能变出羊来? 难道他以前是魔术师?呃,马戏团的? 羊?能存于空间戒指? 啊,不对,现在不是考虑羊的事啊! 转眼一看,琨瑾瞳孔涣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琨瑾,琨瑾!你可别挂了啊!” “这羊干嘛用的啊?” 章雨容用力晃了晃琨瑾,怀中掀起一阵波澜,勉强激荡起了琨瑾的一丝意识。 “干......干,干......” “羊......” 琨瑾嘴里含糊不清,章雨容听的有些费劲。 “哈?” “淦,淦......羊?” 以上是章雨容舌桥不下,舌头都吓麻了,才试探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本人脑子里也浮想出了一些,呃......涌动的场面....... 使得她老脸一红,差点没呼琨瑾一巴掌,这家伙瞎说什么呢。 什么淦不淦的,就算你是交代遗言,那你也应该......也应该先考虑我......考虑我嘛,你居然那啥羊,呃,怪不得老是对我心如止水,难道?难道他有点变态? 章雨容此时脑中挂起了二十级台风,臆想着琨瑾与羊的种种。 啧...... 不得不说,章小妞的心灵很需要精华哇。 当她听到琨瑾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完整发言之后,差点又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到琨瑾续上,继续说道:“赶......赶羊,将它们赶在一起,宰了,炖成汤。” “这羊,能让我恢复,咳咳......” 呃,原来是宰羊炖汤啊,咳咳......我...... 真相大白后,章雨容的体温都有所上升,主要集中在脸部,估计羊肉切片放脸上都能烤熟了。 “呵呵,我知道了,宰羊嘛!” “不就是宰羊......嘛......” 章雨容轻轻将琨瑾安置在地下,抽出腰间的一柄长剑,剑柄上刻有神宗的标志。 这是神宗有一定位置的正式弟子,具有的标志性武器,而且还有相配的天运剑法,同门师姐夏慕蕊跟琨瑾还有一段奇妙的经历,并且得到琨瑾传授的一套剑法。 虽说,夏慕蕊起名的手法,呃,不怎么恭维。 想出了夜瑾,这个充满智慧与生命的词语可还行。 章雨容在神宗中还有一定的地位,据说还是某位长老的弟子,她自然也拥有神宗的长剑,这是玄级高品质灵器,寒芒似水,很是不凡。 有这么不凡的剑,章雨容也自然没少的了屠戮生灵,别说是羊了,就是其他怪异凶猛的恶禽巨兽,也在章雨容的剑下倒地不少。 抽剑出鞘,寒芒一点,纷乱的发丝,飘逸的长衣。 从这个角度来看,章雨容不再是那个除了乃子,还是乃子的,大......大大大小姐了,而是化身侠客一般,有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热血感觉。 咳咳...... 但这高大的形象没有保持太久,就又化作乃子,悄然能放出大水了...... “呜呜,这么可爱的羊羊,怎么能杀掉呢?” 章雨容不忍的低下身子,摸着悟道羊,一脸的不舍。 不错,自己是屠杀过许多凶兽,但是可从没杀过卡哇伊的生物哇,自己一般看到这种生物,毫无疑问选择的是放生。 至于眼前这么可爱,娇小的白羊,她更加舍不得杀了。 然而章雨容抚摸悟道羊这一画面,要是没有琨瑾声若蚊蝇的喘息,再配上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是一副世界名画...... “啊啊啊!章雨容你在做什么!” “琨瑾可是快要死了哇!” “但是羊......羊,呸,区区两只羊,怎么能比的上琨瑾?” “咳咳,也许比得上,呃,但是从人与动物方面来比较,还是人命贵点哈!” 呃...... 从这方面来比较的嘛,呜呜,好桑心。 好在,章雨容眼睛一闭,手起刀落,悟道羊就凉了。 接着在章雨容呆若木鸡的神情下,从琨瑾的空间戒指里,不断的冒出各种炊具。 “这......这是神马?” 要问这些的由来,还是琨瑾在西域之时搞到手的,那时因为天妖之森爆炸一事,各方势力联袂而至。 琨瑾虽后面带李诗雅离去了,可琨瑾到底是个精致的男人,野外露营这种事,自然要精心准备啦,所以也就有了现在整整齐齐的炊具一家...... “有哪位大神,呃,是出门就想着吃饭的......” “还这么齐全,琨瑾又有新职业了嘛?” 章雨容嘴上虽依旧吐槽不已,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息,因为,琨瑾一副随时要归西的眼神,看得她发慌。 “唰!唰唰......” 不愧是元阳城第一天才,章雨容是也,一套神宗剑法施展的是淋漓尽致。 没有丝毫的拖沓与迟疑,手腕灵活的旋转,带动寒芒的律动,一道道冷光折射周遭,剑身化作了屠刀,轻轻松松的在悟道羊身上,做出了大文章。 整张羊皮被完整剥离,羊毛柔顺光泽是上等的皮草。 开膛破肚之后,玉手一探,熟练的想取出妖丹,可却是空空如也。 章雨容有些怀疑人生,这羊的品质应该达到凝结妖丹的地步了啊,怎么可能啥也没有?不甘心的章雨容将第二只也如法炮制,但依旧啥也没得。 这也不怪章雨容,因为,悟道羊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无论品质达到多高,妖丹是无法凝结的,亦或者说,悟道羊整只都是妖丹,因为它的每一寸都是神性精华的凝结。 呃,可现在是研究妖丹的时刻? 还有,章雨容这剥皮,取丹的职业手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冲着烹饪去的...... 您这接下来,是要带着羊皮,去交易所交易吧...... “哈?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怎么手法逐渐恢复出厂值了?” 章雨容急了,这琨瑾不会已经被自己气死了吧? 呃...... 我盯...... 呼,看来还没有...... “章小妞,你到底靠谱嘛?” “快处理处理内脏,支起锅,用你那冰瞳弄块冰出来,将羊炖了!” 琨瑾眼皮都懒得抬,一条条给章雨容下着命令。 哈?处理内脏? 呕!咳咳...... 天之骄子怎么会下厨呢?答案是否定的,可能看到内脏的时候,只有取出妖丹的那一瞬间尔尔。取出后,整理有用之物,换钱去酒楼吃饭,岂不美哉,剩余的肉身往往会丢弃。 妖丹汇聚妖兽绝大部分精华,章雨容这个级别能狩猎到的妖兽,大多地级以下,能量来源可就更加依靠妖丹了,所以这种习惯,也被多数人沿袭。 这样一来,章雨容触碰内脏,处理尸体的几率可能为零...... “章小妞,你不会是想整死我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恶心。” “那你将肉割下来,扔锅里就好!” “啊,我觉得害怕。” “呃......” “盯......” “那没办法了,你就看着我死吧。” “呃......” 最终理性大于恐惧,将章雨容硬生生的扳回了抢救一线。 这才对嘛,作为元阳城的进步青年,危险来临之际,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是最大的觉悟。呃,虽说,是琨瑾用生命才换来的一丝觉醒...... 呵呵,不过聊胜于无,有这点东西就算不错了。 元阳城的大大大小姐,化身厨娘,看起来有另一番韵味。 人妻?对,就是这个感觉,有贤惠那意思了。 不过脚忙手乱,不成熟的作风,还是适合少妇这个词语。 肉片漂浮在锅中,温和的芷蓝雷炎依附在锅底,一次次将源于冰瞳的干冰化为清泉,煮沸烧开,不断的冒着气泡。 不加任何调味品,悟道羊的肉质是天赐之物,连太古珍馐的菜品之上,都可见它的身影。这种价值的体现,慢慢的化为清香四散。 鼻腔吸入,眼前荒芜的破败,此刻皆化为蓝天白云,碧草清幽。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两句古诗,完全表现出了章雨容此刻的心情,阴霾好似一扫而空,心情瞬息万变。 自己化作了白羊,无忧无虑的在晴空下玩耍,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快乐纯真。 “升仙一般的感觉!” 章雨容仅仅吸了一腔羊肉片散发出的清香,灵魂就轻飘飘的像是要被升华一般。 由此可见,悟道羊的作用究竟到底有多么可怕!之前琨瑾,诗雅同武道兄妹,服食后境界就突增,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咳咳,我......我说,章小妞,你再不喂我吃,我可真就羽化了......” 琨瑾涣散的瞳孔,盯着章雨容摇曳的身姿,实在是无计可施...... 这小妞到底要在风中闻着那味,晃悠多长时间啊,要不您一会儿跳一场华尔兹? 但......但在这之前,能救救孩子吗? 救......救救......孩子,呃...... “啊!琨瑾你怎么了?” “坚持住啊!” 咳咳,章雨容这大大大小姐。呃,不对,是大大大乃妈,治疗效果也太差了,能量就不能往胸膛上增压一下?光就嘴上功夫了,还没能让人舒服起来。 少......少妇,果然欠缺经......经验。 琨瑾,这方面可要加油了哦。 咳咳...... 第五十五章 混凝土之术 文火慢炖之下,羊肉变得紧实,弹滑,没有丝毫膻味,这是一种极致的嗅觉升华,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得亏是琨瑾还尚健在,控制着火候,避免了一些可能性意外。 章雨容更像是打杂的,负责削肉和搅拌,要是没有琨瑾这个大厨在,一锅汤怕是最后会吃不上...... “嗅嗅,这是什么味道?” “嗅嗅......” “哈,直流口水的味道!” “咦,不过,那是两个人族?” 悟道羊的鲜香味,着实浓郁,这次琨瑾未布下阵法,味道自然也掩盖不住。 这不,就飘荡到了一只雪白小兽的跟前。萦绕在它晶莹剔透的小玉鼻上,久久没有散去,从而导致小兽的惊醒,睁着大大的,露出了一双小金瞳,表现出天真可爱的样子。 有些困惑的盯着两个人族,很是好奇。 这两个人来到了本大王的地盘,煮的什么东西啊,不行我要收点保护费,嗯,就是这样。 另外一面,章雨容搀扶起琨瑾,端着小碗,缓缓用勺子将羊肉汤送进琨瑾嘴中。 精纯的能量在琨瑾嘴中化开,一些悟道羊的幻影在嘴里跳窜,琨瑾舌头一卷,嘴巴一合,所有异像消失不见,纯粹的精华扩散至琨瑾的四肢,清爽的感觉一下子就顶替了琨瑾的乏累。 “呼......” 琨瑾长出一口气,狗命算是保住了...... 好险...... 而一边琨瑾感觉自己狗命复苏之时,另外一边,真正的狗命可就要不保了...... 哈喇子快要聚河成海了,令人咄咄怪事的不安还是出现了! 区区小兽,怎么可能滋生如此之多的口......呃,口水! 咳咳,所以这点引起了章雨容和琨瑾的重点关注。 琨瑾此时也服下了大半羊肉汤,虚弱一扫而空,得以起身,同小兽隔岸相望,这......这口水实在可怖。 “喂喂喂!那边的两个人族!” “你们来到我的地盘,怎么不打一声招呼!是无视我吗?” 小兽发声,虽有气势,但奶音味十足,有些可爱萌蠢的发言,非但没有给予琨瑾两人震慑,反而得到了琨瑾和章雨容的无情嘲讽。 哈哈哈...... 小狗崽,要咬人了,呜呜呜,我好怕啊! 好萌的声音哇,小狗狗,你断乃了吗? 咳咳......哈哈哈...... 呃,总之以上就是琨瑾和章雨容的无情嘲讽,还没有谈及两人附加的动作。呃,那搔首弄姿,前仰后合的挑衅姿势就不说了,不然,小兽得嗝屁。 搁到人的身上都会被气死,更别说是一只娇小玲珑的小兽了。 “哈?竟然叫本大王是小狗崽?” “你们两个怕是活腻了!” 小兽呲着虎牙,瞪着金瞳,就差炸毛了,呃,不过还好他木有...... “小狗崽!小狗崽啊,小狗崽!” “呜啦啦,呜啦啦,啦!” 好死不死,琨瑾就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进行反复横跳这一秘技。 这样一来,狗子,呸!是小兽,不想扑腾上去都难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愚蠢的人族!” “嗷呜!我要杀了你!” 说来也怪,小兽看起来肥肥胖胖的,四肢也异常短小,但奔跑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确实,因为它在空中漫步,炮弹一般急射而来! 卧槽卧槽! 空中飞狗?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哮天犬? 琨瑾一急,心中所想脱嘴而出,小兽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犬? 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吧? 也罢,今天让你瞧瞧本大王的厉害! 就这样,小兽获得了百分之二百的愤怒加成,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光线一照,它就是银色子弹! 快捷,轻盈,伤害,它全占到了。 琨瑾想要躲避,发现这种射速自己根本躲不开,只能全力催发禁忌之体与其相抗衡。 小兽的境界琨瑾未曾看出,起先就觉得它应该威胁不大,可它到了琨瑾跟前的时候,轮回之瞳一颤,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若是自己不认真对待,可能会凶多吉少。 一只毫无能量波动的小兽,居然在临近琨瑾的时候,让他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威胁,这让人有些惊讶。 威能接近了,这是一种天地大势,竟有帝威! 小兽周遭的天地灵气皆被汲取,带有上苍大势,其身后仿佛幻化出了锦绣河山,一副万界宏图显化了出来! 神圣,威严,梦幻,这是它所具有的。 万界宏图向琨瑾迫来,他赶忙让章雨容远离,毕竟在场的,可能只有他自身的禁忌之体能硬抗下,章雨容若是触碰到一丝,恐怕会神形俱裂。 “轰!” “咳咳咳......” 琨瑾双手抵着万界宏图,大地碎裂,波纹不知蔓延万里恒远,残兵神骸在威能波及之下,彻底化为湮粉,消失于天地之中。琨瑾嘴角微咧,溢出了滚烫的鲜血。 “咦?” “居然硬抗下来了?这人族有点意思!” 浮在空中的小兽,呲了呲小虎牙,琨瑾貌似让它提起了兴趣。 虽说这不是回合制游戏,但琨瑾可不会对方萌蠢可爱,就会不还以颜色,反而会给予痛击! 辣手摧花,一向是琨瑾的乐趣之一。 “咳咳,好了!” “接下来可就到我了!” 说罢,琨瑾亲启轮回之瞳,眼中星云流转,幻彩万分。混沌气化龙而出,将那万界宏图一口吞下。随后又隐入轮回之瞳里,消失不见。 万界宏图是调动天地能量,无上威严等化成的,里面的能源相当于是压缩食品,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去吸收的,琨瑾却做到了这一点。 小兽看的是目瞪狗呆,这是人族吗?就是饕餮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呃,不对,他不可能吸收的掉! 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呵呵,愚蠢的人族啊,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呵呵,就那样爆体而亡吧! 一团风滚草扑腾而过...... “哈?居然没事?” “呸!本少爷怎么可能会有事?小狗崽,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瞬息而至小兽的身后,毫无一丝花里胡哨,毫无一丝怜悯心,一式潇洒的侧踢,直端端的就印在了小兽的屁股上,它又化为银色子弹,穿梭而去...... 一时间烟尘四散,小兽不知所踪。 这,这这......也太粗暴了点! 怎么能这样对待小狗狗呢? 章雨容作为小动物协会常年哔哔大会长,鉴于此行为,对琨瑾进行了强烈的控诉。 咳咳,真是狗女人,本少爷早知道不救你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学校难道没教给你吗? 还有素不相识的可爱伪装,最后会是痛彻心扉的残忍打击,大道理琨瑾记得还是比较清晰的。也许,章舟城主,需要一个家庭教师。 嗯嗯,给美少女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辅导,一向是我瑾某人的专利。 话说,琨瑾在自我陶醉,回忆自己与美少女的相互指导:章雨容在分庭抗礼,寻求人与动物的相互共处。 两人是有点忙哈,都顾不上灰头土脸的小兽了。 一脚被琨瑾踹到地下百尺深的地方,小兽得亏是体质强,除了有点脏,其他还好说。 “哇哇!可恶的人族!” “我今天非得活剥了你!打牙祭!” “哦?这不是小狗崽嘛,怎么,还想体验飞升的感觉?” “哈哈哈!” 琨瑾看到一脸泥的小狗崽,想起了自己刚来破碎之界时,猥琐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嗷呜!该死的人族,竟敢嘲笑本大王!”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啊!” 小兽再也不想看到琨瑾的贱笑了,这表情实在过于招恨,它一秒钟也不想看到。 随着小兽放完狠话,它身上的气场又改变了,怪异而又神秘。 琨瑾收起了嗤笑的嘴脸,变得认真起来。 “这种感觉,难道是?” 嘿嘿,准备在绝对的实力下湮灭吧。小兽变得透明起来,气息出现在万物之上。 不错!这是一种极强的通灵手段,琨瑾落下了一滴冷汗,心中祈祷着,可千万别来个大佬...... “化天兽!出来吧!” “呃?什么?” “化天兽啊!” “噗!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是琨瑾发出大笑,就连动物协会大会长,也来参与其中,笑岔了气。 呃...... 临死前的,遗......遗笑? 人族还有这一传统吗? 唉,还是尊重一下他们吧,毕竟文化习俗各有不同嘛。 “好了,化天兽,出来吧!” “化天兽?” “呃......” 小兽在空中如同便秘一样,憋着一股气,使了大半天也没有啥用。 一团风滚草从它面前吹过,表示然并卵...... “咳咳咳,啊哈哈哈!” “我受不了了,快要笑死在这里了。” “啊,化天兽!你出来吧,算我求求你了,哈哈哈!” “对啊,对啊,我也快要笑死了。” “哈哈哈......” 夫唱妇随,这一秘技的运用,让小兽彻底奔溃。 一个人的嘲讽,很容易忽视,而男女混合,搭配不累,估计几天几夜也能笑下来。 令小兽头疼不已,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将化天兽召唤不出的? 估计会成为狗生,呃......兽生难题。 因为就是打破它的脑袋,它也不会想出,还有混凝土之术,这么神奇的技能...... 第五十六章 用爱发电,感化万灵 经过琨瑾脑洞大开的发明创造,混凝土之术完美控制着化天兽。 估计就是化天兽自己,也想不到它有一天,还能这样被制服,过个几百年也许就是文物,被其他人挖掘出来,供奉上,倒也不错...... 楼阁庭院拼接,内有大阵运转支撑,内外都无可挑剔。 可这种新型粘合剂,前无古人,这就完全防不住,混凝土浸入各种机关组织中,后面又被芷蓝雷炎的火元素烧灼,便彻底变成了雕塑。 由于其中还有碎石,泥沙的加入,也可称之为“沙雕”...... “呵呵,人族挺能干的嘛!” 小兽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冷汗早已冒出。它的那招万界宏图,已经是抽空了它全部的能量,真气耗尽这可不妙,特别是双方之间敌意满满。 后手化天兽,估计也凉了,从两个人族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先手将化天兽已经了结了。 唔,先手没打死,后手早凉凉。 小兽只能强装镇定。 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贱样的人族男人,小兽有种想要开溜的感觉。 似乎它的这些伎俩,早已被辣个男人看穿。 怎么办?开溜还是强行装逼? 小兽冒着冷汗,有些犹豫踌躇。 可是犹豫就会败北,迅速做出决定,才是救赎之道。小兽显然没能把握的住这一点。只是感觉身子一紧,接着就被琨瑾单手抓在手心中。 小兽有些喘不过来气,哼唧哼唧的乱叫。 琨瑾一如既往的在完备之下,就会无比果断,轮回之瞳清楚的捕捉到,小兽不经意泄露的一丝虚弱之力。所以琨瑾没有一点迟疑,瞬身过去,牢牢的将小兽掌箍在手中,令它动弹不得。 “捕捉成功!” “宠物加一!” 琨瑾腾空而下,开心无比。 果然是不一般的狗崽,汲取天地威能,自己都做不到,现在得到它,无疑是会给自己增加一种至强的宝术。 “哼唧哼唧!” “琨瑾你小点力啊,你看都快捏死它了!” “咳咳,抱歉,有点激动哈。” 这片荒蛮的遗迹,除了凄凉,还是凄凉。这时候,有一堆篝火,一锅鲜美的羊肉汤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火苗映照在小兽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如同瓷娃娃。金瞳里出现了火苗,无比的温暖。 “好美味的东西啊!” “人族,真是吃货一族,做的东西真香啊!” 两人一兽大概是冰释前嫌了,此时和谐的围坐在篝火旁,端着羊肉汤,满足的大吃特吃,神辉笼罩着他们,一片梦幻般的霞光,美妙万分。 小兽虽小,但盘坐在地面,四蹄......哦,不!实际上是四只小爪,小爪能像小猫一样伸缩,琨瑾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四蹄,其实不然。 它端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碗,爪子冒出来,很完美的将其固定住,然后便开始了它的品尝。 不愧是太古珍馐,简单的两三口,足以让人神游太虚,净化自身,一扫能量过度消耗的空虚之感。这玩意要是用于战争,必定是一大神迹! “哇,好可爱呢!” “慢点吃哦,吃完我给你再盛哦!” 也不知道是章雨容,刚刚突破到玄级巅峰,兴奋劲头还没消呢?还是小兽吞吐粉嫩小舌的姿态,太过于诱人,章雨容眼中闪烁着亮晶晶,一副痴女的样子...... “切!愚蠢的人族,还不是拜倒在本大王的魅力之下。” “呃,除了辣个男人......” 小兽瞥了眼琨瑾,发现人家根本没在理的,自顾自的烤着一只羊腿,咬着那金黄的酥脆,满嘴流油,好不快活。 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进来的,外界的通道已经贯通了吗? 小兽虽然表面装作不在意,优雅的在进食,但内心早已焦躁不安。因为从它心中,突兀的感受到了一丝危机之感,直觉告诉它,应该询问辣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傲娇的小兽,有些踌躇,几次张嘴都不曾实现。 但是,这样的表现在章雨容看来,纯属是一些卡哇伊的动作,引得章雨容忍不住摸了上去。 若是在小兽呼呼大睡的时候,你不给钱随便摸都成。 可......可睁着眼的小兽,就像梦醒时分的雄狮。 雄狮的话,怎么能容忍,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件事情呢? 一道强劲的能量,燃起了它心中怒火,可惜很快就被浇灭了...... 咳咳......因为琨瑾的眼神充满了核善...... 随之,雪白小兽只能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由得章雨容上下其手了。 “可恶!本大王居然被一双异瞳吓住了!” “可怎么感觉这双眸子,似曾相识的样子?” 自称大王的傲娇小兽,重新看到这副梦幻般的眼瞳时,心中一揪。战斗之时,还未曾注意,现在近距离观看,心中隐隐感觉到奇怪,可记忆中似乎找不到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琨瑾心中也打起了鬼主意,毫无疑问,雪白小兽就是这废墟圣地,唯一的宝贝了。 怎么拐走? 嗯,这是个考究的大项目。 首先,强取是不理智的,通过一轮的交手,琨瑾从各方面感受到了小兽的不凡,无论是宝术,还是体质,表现的出乎意料。 莫不是这赤炼万宗的宗主?琨瑾也拿不定主意。 据说成神之后,会有一些神奇的变化,不死不灭,万道轮回。 琨瑾都略有耳闻,自己的师傅虽位临绝巅。可超出自己本身范围之事,却只字不提,说是靠自己来找答案,万物皆虚,己身即界。 说的话玄之又玄,让琨瑾总是琢磨不透。 那这样说来,第一点显然并不是上上策,琨瑾可不想和别人硬抗,万一真的惹出来什么灾祸,自己可是有些怕怕的。 毕竟这里充满了不详与灾厄,一个小小的残魂就能唤出一方大诡异。 作为强手的小兽,指不定能翻天覆地呢。 还是小心为好,本着谨慎的理念,琨瑾冒出了第二条计策。 看着小兽又啃起了烤羊腿,酥脆环香,肥而不腻的表皮和嫩肉,被咬的嘎吱作响,隔壁的小孩看到估计能馋疯...... 琨瑾恣肆无忌的眼神,显得加倍刁钻且邪恶。 吓得小兽,嘴上的速度,急迅敏捷了起来。 这货想干嘛? 想要跟我抢吃的? 呸!不给,我要全部吃光光! “是哇,是哇,多吃点。” 的确啊,美食是这世界上,最能抓住人心的东西了,呃,狗心当然也不在话下。 琨瑾巴不得小兽多吃点,毕竟破碎之界,大抵只有自己拥有悟道羊了。 由于自己早就见识过守护者,是具有何等的破坏力了,或许破碎之界少有人与之为敌! 嘿嘿! 而今只需等待小狗崽迷恋上,这绝对的美味了! 啧啧,杀人还诛心,琨瑾再阴险不过了。 诱拐犯!记住,就长琨瑾那样! 当下的一顿肉类盛宴,彻底改变了小兽的想法。 平日里只能吸收神骸精华,天地灵气用来充盈己身。而储备粮食神骸,如今已消耗一空,仅仅靠着天地灵气来存活,小兽实在是索然无味。 悟道羊的出现,宛如指航明灯,小兽只想多吃一点,来记住这个味道,今日一过,也许再将吃不到这种美味了...... 想到这里,小兽心中落寞无比,金瞳似有泪光点点。 好在,琨瑾等的就是这一刻,满地的神尸残骸,调集天地灵气的本领,仅仅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啊。 在琨瑾第一眼看到遍地白骨,吸收灵气的本领,再加上雪白的小兽,将一切串联起来,琨瑾就能用爱发电! 哈!就像平时一直在喝白开水,有一天喝上了大骨浓汤。 琨瑾很清楚小兽平日里以什么为生,诱敌深入,让浪子无法回头,这也是琨瑾以前喝花酒,跟小姐姐们试探出的神奇妙招。 用爱发电,感化万物生灵! 琨瑾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了,空中飘洒着圣母的光辉,要来接引小兽所归。 他在小兽泪花涌动之时,说出了那句话! “谢谢惠顾,一共三千亿灵石。” “这位先生,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啊咧? 呃...... 小兽:吃这个,还要花钱的? 章雨容:吃这个,你向一只小狗崽要钱? 琨瑾:吃这个,不用花钱的吗? 咳咳......卧了个大槽,还以为你天神下凡,全场消费由你买单。 呃,不对,买啥单啊! 可......可不买单就算了,你跟一只小狗崽,呃,计较什么? 三千亿灵石?您在这跟我瞎扯呢?就是整个北域也没这么多吧? 小兽更加是瞋目结舌,这......这是人族吗? 脸皮居然还要比星球厚,听听啊,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我就是只小小兽,不应当啊,你叫我小狗崽,我看你比我狗多了...... 三千亿灵石?你可真会说人话,就是少说点,小兽想了想,还有一些灵石给琨瑾也无妨,可......这,人言否? “咦?看起来这位先生是囊中羞涩啊。” “不如,给先生抹个零,您看怎么样?” “这样,三百......亿灵石,如何?” “咳咳......” 小兽本以为,抹个零就是将后面的亿抹掉,三千灵石从自己的库存灵石里,还能淘出来一些。 然而,它依旧低估了琨瑾的脸皮,真的抹了个零,从那串用石头写出的零蛋中,抹掉了一个零的字迹...... 于是,三千亿变为三百亿了。 不应当啊,我只是一只小小兽,或许千万年以前,还有千亿储存灵石,用来当零食,但现在余粮不多了。 嘤嘤嘤,这是人族吗? 第五十七章 你丫是富二代吗 千万年未曾接触人族,现在已经是完成究极进化了吗? 一脸破万法?一面抵万物? 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这个计划,嗯!现在看来是取得了巨大成就! 不错,不错,本大王很是欣慰,但你丫能别虐待动物吗? 张口闭口万亿千亿的,你丫是富二代吗? 小兽呲着小虎牙,若不是章雨容拉着它,那定会扑上前去,将他撕个稀巴烂。 琨瑾则不以为然,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不为所动。 就这样对峙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琨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怎么会和一只小狗崽计较呢?” “嗷,不许叫我小狗崽!” 对于这个称呼,小兽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狗能与我沦为一谈?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尊贵的......呃,我是什么来着? 糟糕,本大王的状态很是不稳定,在不停间断的沉眠之中,每次沉眠最少也得千年之久,醒后就进行一次进食,补充自身所需。 最近这次醒来,居然丢失记忆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自己是什么物种,叫什么都忘了...... 这下可好,自己反驳都找不到理由,只能面对琨瑾的嘲讽,乖乖闭上嘴。 现在是轮到琨瑾来支配自己了,咳咳,说多了都是泪啊。 “停停停!琨瑾,你能别说它了吗?” “它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怎么忍心呢?” 鉴于动物心理的承受能力,章雨容挺身而出,结果了琨瑾唧唧歪歪的说教。 “咳咳,也罢。” “既然忘了自己是什么,那小狗崽的叫法,对你来说很是适合。” 琨瑾优雅的在地面转了个圈圈,不给小兽还嘴的机会。马上便说道:“孤身一人,呃......一狗,可不怎么棒哦。” “嗨呀,我身上的百万只小羊羊,要吃到什么时候呢?” “唉,要是有只狗,呃......有个人,来帮帮我就好了。” 唔,演技好烂...... 琨瑾你能不能认真点,之前的那股气势呢? 章雨容啼笑皆非的瞅着琨瑾,期冀着他能稍稍改变一下风格,可千万再别尬演了。 说出前面的那话,不是赤果果的表明。哈,我要拐你走了,快点来吧,你个小蠢狗。 为啥不继续之前的感动大法,用爱发电呢,让小狗崽觉得,你是能带给它温暖的那个人,难道不好吗? 非要出现奇葩思路,你这样人家买单,呃......噗,居然真的买单了...... 章雨容眼睁睁的瞧见小狗崽,咳咳,金瞳化为了黄橙橙的小太阳,发出了璀璨的强光。这,这这......恐怕是传说中的希望之光吧! 没错,是象征着征服,欲望,向往的希望神光! “百万只,百万只羊羊!” “吧唧......” “吸溜!” 章雨容:你到底是控制下你的口水啊! 小兽:我也想,但情况不允许,流口水是对这奇珍的尊敬! 琨瑾:嘿嘿,不错,就这样保持着你的尊敬,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啊哦!” “这就是外界吗?” “呼,天地大环境果真变化了,还稍微有些不大适应。” 两人一兽的组合,就这样出现在了寻踪阵的平台上,闪耀的白光停止,他们踏上了地面。 小兽撒了欢似得,在地面蹦来蹦去,好不快活。 嗯!琨瑾将它还是诱拐了出来,手段太过高明,章雨容表示暂不作评论...... “咦?这不是师哥师姐他们吗?” “太好了,他们还活着!” 直到看见处于低位置的一群人,章雨容喜极而泣,还好再次见到他们了,毕竟人是自己召集在一起的,若出了什么事,她会很自责的。 章雨容本想大声呼喊,示意自己在这里,可是被琨瑾一把捂住了嘴,示意噤声。 底下的男男女女,正是神宗弟子,也就是章雨容的同门,被邀请入贪狼秘境的原班人马,除了李天然...... “靠,他们跑哪去了?” “就是,搜遍了这片鬼地方,也没有见到。反而惹出了一群蚂蚁,差点没死在那儿!” 定睛一看,几人身上多多少少,烧焦或破损,想来是遭遇到了火行蚁。 不过几人还能活着逃出,足以证明其玄级高段位的实力,和神宗底蕴的强大之处。 琨瑾暗笑,幸好那些火行蚁还没有发觉蚁卵的丢失,看来自己做出的一些伪造,救了他们一命哈。如果所有火行蚁暴动,他们若没有高段地级的实力,不死我跟他们姓。 “咳咳,得尽快找到他们,给两位大人献上,否则这诅咒之力,不是我等可以抵抗的。” 其中一个看起来,老成一些的男子略带疲惫的说道。 几人也陷入了沉默,同门手足相残,万一被宗门得知,可会是招来杀身之祸,到时会万劫不复。 然而,要是不这么做,他们当场可就会被杀! 苟活一时,总要比瞬间暴毙好的多吧?这样的想法出现在广宇,金展,白若,李元四人的脑中,四目相对,他们达成了自己心中所想。 除却一人,一脸愁容,那就是夏慕蕊,不曾与他们眼神交流,心中只是惦记着琨瑾的安危。 希望琨瑾公子,千万别被这群人盯上,因为这样一股玄级巅峰的势力,以现在琨瑾公子的实力,很难与之为敌吧? 夏慕蕊祈祷着,但是心中不自觉的想到,与琨瑾一同经历过的那些事。面对危难,琨瑾公子总是那样的自信从容,用完美的手法终结每次的危机。 也许他这样的人,总有办法来解决难题吧? 关于这点,夏慕蕊只说对了一半,自信从容是其风格,并没有错。可是说到解决危机,琨瑾在西域的那档子事,就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力之感。 也罢,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不得劲。 就当琨瑾例假来了,才会办砸一些事...... 不过,现在嘛,琨瑾可是活力满满,悟道羊可是啃了不少,正愁精力无处释放呢,夏慕蕊小宝贝,呸!是神宗的小伙伴都来了哈。 如此一来,再好不过了,给章小妞上一课也不错,让她看清这些同门师兄弟的嘴脸,以后可不要找他们玩了,容易影响智商...... 扑通从天而降,双脚落地。 依然是熟悉的出场方式,神宗弟子条件反射的躲了躲。 要知道上次的这种情况,幸亏他们反应快点,否则极有可能被活埋。 这么风骚的出场方式,也只有琨瑾会刻意的做出了,章雨容同小狗嫌弃的看了眼,中二一样的现身,二位可不咋地想这么来吸引眼球。 慢腾腾的从斜坡走了下来,对琨瑾的姿势翻着白眼。 琨瑾却不在意这些,震感的出场,是害怕神宗的师兄弟们,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对,就是这样,看着我就行。 “啊!琨瑾公子,你没事,太好了!” 本来夏慕蕊想跑过去,仔细看看琨瑾有无伤势的,但奈何一帮同门在这儿盯着,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想起了针对琨瑾的事情。 便疯狂暗示琨瑾快走,可眼皮都快麻木了,琨瑾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琨瑾公子怎么回事啊,我都这样暗示他了,难道他没有感受到一股杀气吗? 杀气?慕蕊小阔爱,也太可爱了,至于你的眼皮可以停止翻飞了,我作为拯救世界的辣个男人,岂会畏惧一些小喽啰。 嘿嘿,像这样,就能轻松打败他们了! 不对,是试探出他们,让他们有一个深刻的教训! 因条件反射四散开来的,一群神宗弟子,见到琨瑾就要出声惊呼。可没等他们说出口,琨瑾先发制人,充满热情的迎了上去。 “琨......” “嗨呀!总算找到你们了!” “劝你们......” “真的是,可担心死我了,作为同伴,找到你们可真是开心!” 秘技,反复打断!出现了! 琨瑾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满脸洋溢着激动和热情,熟络的轮番握着他们的手。 嘴里还不停说着,担心他们的话。 这家伙,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一直在牵挂着我们吗? 可恶,这么具有团队精神的中国好队友,谁也下不去手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想要暗害他,他却如此姿态? 呃,难道? 他是装的? 不过很快这种想法,就被琨瑾的行动打破了。 众人见到琨瑾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些灵石来,逐个的送到了他们手中。 “你们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呐,这里有刚刚挖掘出来的灵石,品质都很不错。” “没见到你们,我就帮你们挖了一份,现在物归原主哦!” 唔...... 众人捧着一大堆上品灵石,双眼闪闪发光的同时,心中更加升起了对琨瑾的尊敬。 这是多么棒的队友啊! 不仅在心中关心他们,而且行动上也无比用心。知道他们一无所获,还将自己的成果分给大家,简直是个小天使,可自己一群人,呃......真不是人啊! 内疚,羞愧,可耻,各种情绪涌上他们的心头,觉得对琨瑾太过于排斥了。 之前也是不和,但人家也对他们一伙人包容无比。 如今,从此事更加看出,琨瑾对他们的态度是无比友好的。 呜呜呜.....好感人,他们真想说一句:琨瑾,我们错了! 一边的章雨容和小兽看的异常无语,这一如既往糟糕的演技,居然能俘获人心? 好吧,琨瑾,你高兴就好...... 第五十八章 骨灰都给你扬喽 琨瑾虽说拿出了,奥斯卡影帝的水准,可光环不足以支撑,有些人对于死亡的恐惧。 感激琨瑾的意思是有,但上升到生命价更高时,任何的道德,友谊全部会化为泡沫。 真正在意琨瑾的人也有,这不,感受到众人蠢蠢欲动时,她跳了出来,站在了琨瑾一面。 “蕊蕊!你在做什么?” “快回来啊,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白若焦急的呼唤着夏慕蕊。 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大,琨瑾定会沦为阶下囚,慕蕊这是疯了吗? 两人就算独处了一段时间,总不会这么快就以身相许了吧? 但是白若看到夏慕蕊坚定的眼神,欲言又止,不作声了。这女人,嗨,算了,就由她去吧。 “慕蕊师姐,看来你是要叛逃了?” “你可知两位大人在外界等候?” 广宇玩味的看了眼夏慕蕊和琨瑾。 他与吴家老者,吴元成相识,是里面唯一没有中诅咒的人,负责监督几人。 一副汉奸样,呸!琨瑾白了他一眼。 无论何处何地,在相同的地方,或者是不同的地方,众叛亲离的孤儿,游荡人数不在少数。 嗨呀,怎么忽然有种,想建一座孤儿收容所的冲动。 关于几人体内的诅咒,琨瑾用轮回之瞳看的是一清二楚,还纳闷广宇体内为什么没有时,想到他可是孤儿啊,怎么可能会和其他人一样呢?嗯,无比合理。 而且,慕蕊大美女好让我感动,呜呜呜...... 不愧是经过我传道授业的女人,这点感情还是有的嘛。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的确,就算对方阵营缺少了慕蕊一名战力,可剩下的均为高阶玄级,足有四名巅峰的职业选手,难搞哦? 反观己方,仅有夏慕蕊一名,呃,不对!章雨容貌似吃过悟道羊后,也进阶了。 吼吼,两名巅峰的职业选手,妥妥的四对四,标准战斗嘛。 琨瑾转身看向小狗崽,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一人收拾一个。 小狗崽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伸出了一只小腿,嗖的冒出了一根小爪,表示一只悟道羊,ok不ok? “靠,唯利是图的东西。” 琨瑾摆着手势,有些无力吐槽,真是请出来一个大爷啊,低保每天还得给安排一下...... 看着小狗崽喜滋滋的样子,琨瑾气就不打一出来。 呵呵,你就乐着吧,以后有你哭的。 两大阵营,旁人可能会觉得广宇一方,以巅峰之力,可以绝对压制琨瑾一面。 说来也是,琨瑾一方除却夏慕蕊和章雨容,还算处于巅峰状态,剩下的琨瑾,呃......离谱的还有一只小狗崽,如此阵容,土鸡瓦狗? 然而,唯有结果才是衡量胜利的标准,就这样,一场心照不宣的战斗,在广宇挥剑的那一刻,便打响了! 天运剑法,不愧有神宗高品质剑术之称。 这里的高品质,并不是指品阶有多高,而是综合使用者的境界,剑法的契合度,招式的难易度铸就的。 可以说这套剑法,对于地级之下的修炼者,有着极大的辅助性,匹配度。 寒铁长剑在广宇手中翻飞,他的首要目标是琨瑾。 他清楚自己进阶巅峰并不久,与夏慕蕊这种师姐级别的相斗,极大可能会败落。 同章雨容打,他可不忍心,要不是自己喜欢章雨容,也不会费力去联系吴家老者,希望的是会帮上章雨容的忙,但没想到事情办砸了。 所以综合以上,能让他出手的也只有琨瑾了,玄级中期,是自己足以碾压的境界。 可笑的是之前,还将帮自己解围的琨瑾,视为好队友的存在感激着。 嗨,谁叫你实力低微呢? 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恒古不变,只能怪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物了。 剑刃横空而至,掀起了一波气浪,飞沙走石,遮蔽了琨瑾的视线。 广宇急行而至,手中的长剑并未停下。所谓的天之舞,凝成了数道长剑虚影,透过沙尘,携着滔天威能向琨瑾劈砍而去。 “吼哦?天运剑法?” “不错不错,经由高阶玄级使出的剑法,有地级威能的雏形了。” “不过嘛,想由此终结我,未免有些小瞧我了。” 琨瑾话锋一转,手中再现灾祸,扇叶一开,水火雷三种元素奥义,纠缠混合,威能相互叠加,借着风力形成了一团龙卷大风暴,向着广宇迎去。 长剑虚影同龙卷风暴相撞,激起了大量的物质反弹,飞射向周遭虚空,像是流星划空,璀璨绚烂但又转瞬即逝。 “居然扛下来了?” “这是什么招式?” 广宇见虚影同龙卷风暴,居然相持不下,有些惊讶。 随即想到琨瑾还有一层天师的身份,也就释然了,听说天师的本领都神秘莫测,能挡下自己一击,一定是用了什么诡秘的东西吧。 可天师又能如何,不相信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他还能反败为胜。 广宇自信满满,天运剑法再次加持,万剑归一。凝实出了一柄惊世巨剑,稳稳的竖劈而下,看来是想要一举将风暴劈开。 不过要是广宇知道琨瑾仅仅是,轻轻挥了一下扇子而已,还得用着自己的全力一击,他会是什么表情? 不用想,要想,就想想吃翔的感觉。与其八九不离十。 “哦?归虚凝实?” “全力的一击吗?倒也开窍了。” 琨瑾眼皮都没眨一下,聊胜于无的点评了一句,挥动扇子的频率也加快了。 有些赖皮,借助王器强大的底蕴压制,还有昨晚,用二十只悟道羊换来的一式,吞吐天地灵气的奥义。琨瑾也有着轮回之瞳的辅助,化作了永动机。 懒得动手的琨瑾,仅仅依靠这一式,短时间内,广宇是一丝办法也没有。 两人相持不下,有种拉锯战的架势。 反观另外一边,剩余几人居然没有动手的欲望。 也是哦,白若同夏慕蕊关系是不错的,剩下的李元,金展又爱慕着她,又怎么会去动手呢? 章雨容又一次失去了自己领袖的地位,存在感太过微弱。 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夏慕蕊身上,章雨容沮丧的蹲在地面,画着圈圈,呜呜呜,老娘就这么容易被忽视吗? 太桑心了。 自打她领队以来,各种层出不穷的事件,出现在自己队伍里。组织能力虽说是弱了点哈,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难道是天才光环,因为琨瑾在这里的缘故,被屏蔽掉了? 咳咳,这解释可还行...... 确实琨瑾这货,猛男做过头了,盖住了所有人的锋芒,自己变成了受害者。 章雨容暗暗下定决心,要尽量避着琨瑾,与他同框,总是会让自己朝着弱鸡的一面,越陷越深。 除却广宇同琨瑾的相斗,这边太过寂寥,狗崽由于身形过小,被人忽视。呃,章雨容嘛,就不提了...... 感觉接下来,就是他们四人的爱恨情仇了。 一女战两男加一女? 剧本可能会如此筹备...... 龙卷风暴,元素炸裂,天剑横空,异像乱起,这些都没有影响几人的对峙。 夏慕蕊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些事,随后,朱唇亲启说道。 “希望你们......不要去找琨瑾公子麻烦了。” “我们一起想解决办法,不行吗?” 柔美的声音虽轻缓,但有一种坚定的意味在其中。 “慕蕊,你!”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不顾我们同为神宗弟子的身份了?” “枉我对你一直倾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只能我去喜欢慕蕊,你算什么!” 啊咧啊咧,李元金展二人的爱情争夺之战,又要开始了吗? 再续前情,上次两人可是未分高下,就被琨瑾通过天都湮灭之术,将两人控制,没能得到最终的结果。 现在的三言两语,导致两人纷争再起。 唧唧歪歪的乱吼,还没有上升至械斗的地步,本以为章雨容会推波助澜,让两人内讧起来,由此一举改变战局。 呃...... 但琨瑾看到章雨容头顶的乌云,也就不指望了。 章小妞又咋滴了,咳咳,战力减一...... 人类总是会受到情绪变化的干扰,从而做出,与身处环境不同的做法。而琨瑾幸好留了一手,收买了小狗崽,有了这位的参战,结局就会很完美。 再吐槽一下,章雨容同学太不靠谱了。 章雨容:星星了个星星,是你们先下手为强的,我表示有样学样。 “吼吼,人族,你们有些吵啊!” “能稍稍闭上嘴吗?” 收到好处的小狗崽,不出手的话,羊可就吃不到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哈?” “有什么东西在说话?” “靠,什么人,出来一战,骨灰都给你扬喽!” “闭嘴?我先把你嘴缝上喽!” 难得,两人在经过琨瑾控制之后,又一次珠联璧合了,选择一致对外。 不管对方是谁,狠话先手来一波,涨涨士气。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气势方面更胜一筹的,比较会有压制性,再做下面的步骤,也将高人一等。 李元,金展二人想法不错,但万万没想到啊...... 他俩在对狗弹琴,四双大眼瞪着,找了好一会,才寻到声源地。 噗...... 两人差点没因此,而去在世为人,当场飞升。 太尴尬了,还是在自己女神面前。掉价,怕描述的就是此时。 一只小狗崽...... 呃......他们动手!还是动手?神奇...... 第五十九章 除非花手摇过我 “两个傻货,看什么看!” “到底动不动手?” 小狗崽鄙夷的看了眼两人,挑衅似的吐了吐粉舌。 呃...... 哥们刚才是被鄙视了? 还......还是一条狗? 咳咳,我靠,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人我们下不去手,也就罢了,一条憨批样子的小狗,也敢折辱我们? 人类总是喜欢欺负弱小,由此来转移自己的情绪,或者说是缓解现在尴尬的场面。 李元与金展就是这样的人,期冀着自己的面子可以过得去。 便将怨气转移到了小狗崽身上,这个看起来,容易成为他俩出气筒的家伙。 但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琨瑾都不曾去下狠手对付小狗崽,因为它种种的不寻常,暗示着它的非同小可。 无论是它的宝术,还是体质,在琨瑾推测来看,同太古的一些凶物,恐怕也不相上下。 原本琨瑾只想让小狗崽对付其中一个就好,但李元和金展二人,不愧是作死小能手,总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只可惜他们不是琨瑾,所以下场注定很惨。 依旧是神宗通用的剑法,一手天之舞,信手拈来。 这是神宗地级之下的标配,必须将其修炼到融会贯通,随心所欲,接着通过剑法考核,然后要进阶地级,才有资格去修行其他法门。 而作为修炼至玄级巅峰的二人,对于这套剑法的使用,理解,更加的颇具心得。 长剑在二人手中,像是赋予了生命,手腕灵活而优雅,舞动出了剑花。似奔龙归海,又似春风落叶,划出一道道虚影,向小狗崽杀去。 夏慕蕊惊呼,不忍小狗崽就这样被斩杀。 白若也闭上了眸子,不想看到血腥残忍的一面。 章雨容,呃...... 似乎使用了瞬间移动大法,人前一秒,还蹲在小狗崽身边画圈圈,下一秒,就沙尘四起,不见了踪影。 “雨容,你?” 夏慕蕊不可思议的看着章雨容,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宠物吧?就这么无情的吗? 溜得贼快,短跑冠军也不过尔尔...... 不过小狗崽接下来的反应,便让夏慕蕊愣神了,对章雨容的话,说不出口了。 这是小狗崽?这是宠物? 老天在开玩笑吧? 在夏慕蕊的注视下,无尽的剑影劈砍在小狗崽的肉身上,一根毛都没掉,呃......虽说肉乎乎的,没有毛。不过这个形容无比贴切,真的毛作用都没有。 一点剑痕都不曾显现,雪白透玉的身躯,仍旧跟原先一个样...... 反倒像是抛光似得,变得光滑一些。 咦?啊噗...... 现在是来选料子来的吗? 咳咳,刚刚两人含怒一击,起码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威力吧,比平时还卖力些。 可......可这是神马情况...... “啊咧,一点事也木有,在我计算之中。” “看来我这边也不能玩了,适当该结束了。” 琨瑾抽空看了眼那边的情况,满意的笑了笑。 李元和金展一击而下,未能伤的了小狗崽半分,他俩此时也有些拿捏不准,对于小狗崽的战力,重新在心中评估起来。 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认为小狗崽是他们的出气筒,是孱弱的一方。殊不知定位错了双方的地位,一朝失足成千古恨,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不,两人的行为,完全激怒了小狗崽。 它的双眸金瞳变得璀璨起来,宛如两轮小太阳,发出炽烈的光源,细细看去,两瞳中却似金乌降世,神圣无比。 身躯也发生着改变,恰似明月银辉,笼罩着小狗崽。金丝银沙挥洒,异相显露。 “吼吼!” 有些奶音混杂的吼叫声传出,小狗崽应声而动,向两人扑去。 其身后,万物交织成的世界宏图,也暴露出来,横移来往而过。 李元,金展,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二人感受到了一种恒古的威严,遮天似的恐惧在他们内心生出。 万世浩劫,天地之灭,可能在二人想象中,就是如此。 一时间,两人颤抖的手掌,竟握不住剑柄,吓得将剑丢在了地面,然后就要仓皇出逃。 脚上生风,拿出了压箱底的逃命神术。 两人狼狈无比,神速而奔。但奇怪的是,在旁观者眼中,两人双脚纹丝未动,只是一脸的惊慌。 最后万界宏图的一角,撞在他俩胸膛之上,急速倒飞。轰隆一声,撞塌了一座山丘,顿时烟尘四起,没住了两人的身影。 “啊哦!用力过猛,不好意思。” 解决完手上的事,小狗崽收了威势,又变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简单的将此事一语带过,萌萌的,眨了眨它的卡姿兰大眼睛,就跑来跑去,乱转悠起来。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两女,白若和夏慕蕊。 至于章雨容,早就见识过小狗崽的实力了,不以为然。 轰隆一声巨响,广宇不可避免的瞥了一眼。 呃......那两人呢? 只见到三女一狗,难道说,两人就是被轰飞的那一方? 我擦,怎么可能? 那两人,好歹有着巅峰的实力,就算是白若也倒戈了,那也应该有着五五开的实力吧? 如此不均衡的碾压,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喝了大力? 呵呵,不可能吧,骗人的吧...... 广宇心中翻江倒海,很不平静,手中和琨瑾的对峙,也慢了下来。 “嘿嘿,犹豫就会败北!” “呀,说错了,不犹豫同样也会失败!” 小狗崽已经打卡下班,琨瑾也等不了了,水下去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是时候了,琨瑾抓住了这一空隙,迎面一脚,便将广宇踹下,砸在了地面上,生出了一片裂纹。 也宣告着职业选手最终之战的落幕。 白若微微一笑,局面发展至今,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开玩笑似得举手投降,琨瑾一方人马,也都报以微笑,不当汉奸的人,果然是最可爱的。 “嗯哼......” “琨瑾公子,嗯......” “呃......” “琨瑾你到底会不会治疗啊,都摸了半个钟头了!” 话说,大战结束,三男被揍得早已神魂离体,昏迷不醒。琨瑾便开始了他的第二项工作,摸......呃,是探索,两女的身躯。 当然是因为关于诅咒的事,上面夏慕蕊的喘息,自己可是不知情...... “咳咳,我这不是要仔细查探一会,才能获取解决方案嘛。” 琨瑾看到章雨容跑过来质疑自己,老脸一红,从裙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呵呵一笑,显得有些不自然。 夏慕蕊粉透娇羞的双颊,也低低的埋进双膝中,不曾与章雨容对视,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琨瑾嘿嘿笑着,打着哈哈,就不能让我们老夫老妻的,重温美好嘛。 嘶,我这一手的水啊...... 赶紧从空间戒指里,抽出一条毛巾,擦了擦。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咳咳,是一手的汗吧,雨容你看错了哈。 “神经兮兮,切!” 章雨容自讨没趣,摆摆手走掉了,同白若和小狗崽一起去瞎玩了。 琨瑾也长出一口气,差点没带尴尬的。 呵呵,幸好本人严谨又机智,不愧是我。 可是这诅咒所需之物,有些难找啊。诅咒类似于火毒之类,炎灼之咒术,所以需要极冰之地,天生灵物来治愈。 现在他们处于,存有大量火行蚁之地,温度中等偏上,结冰是根本不可能的,更别说是极寒极冰了。 要硬说有这样的地方,那就是之前一行人进入,有造皇路之地的地宫了。 由于阴阳逆转之力,地宫化为了一片极寒之地。根据其中的底蕴来看,里面也应有天才地宝生长,极冰属性的灵物可能也会有分布。 但是他们一行人被人堵在里面,别说出去后,立即被吴家老者催动诅咒,炎灼之力侵蚀五脏,失去战力。就是他们不出去,估计在这戈壁之中,也撑不了几天。 吞噬天地灵气,充盈己身,琨瑾对于这式宝术,理解还不够到位,用于补充自身真气,勉强还可以供应。 可要是上升到果腹一层,他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现阶段,琨瑾就好比是一个渔网,虽然能够捕到鱼虾,可是体型较小的,还是能够脱网而出。 小狗崽就好比是一块海绵,能够大量的吸水,丰满自身。 相比过来,果腹这样的高端难题,在场的无人做到......咳咳,能做到的唯有一只小狗崽。 如此一来,他们一伙显然陷入了一场,不得了的灾难之中。 叫来几人,琨瑾将自己的分析阐述了一遍,几女都无言,沉默的蹙着眉头。 的确,目前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妙,要知道外界二人,可都是地级强者。 一品一重天,并不是说着玩的。 到了大后期,巅峰跃进下一个大境界,就像脱胎换骨。 有古文记载,大气运之人,还会得到天道赐福,从此鱼跃龙门。 他们也不敢保证,外面二人有什么古怪之处,更何况,一大半高端战力都身中诅咒,仅仅凭借琨瑾几人的力量,远远处理不了眼前的危机。 因为既要保证夏慕蕊等人的安全,还要成功阻拦两位地级强者的进攻,无疑是有些异想天开。 “不妙哇,只是护着章雨容离开,还是有些信心。” “但小慕蕊也在,呃,有些难以决断啊。” 琨瑾郁闷的想着,但不知怎么了,双眼默默看向小狗崽。 小狗崽:别瞅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 琨瑾:就瞅你,瞅你咋滴!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章 一个猛男和三个美少女 小狗崽的身份神秘万分,奈何体质,宝术方面,引动起了轮回之瞳的共鸣。 琨瑾就是想让小狗崽普通起来,也不大可能。 所以综合上述,琨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狗崽的身上了。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好不滑稽。 终须小狗崽,不敌进化出星球之脸的琨瑾,人族的脸皮实在的厚,它甘拜下风。 但到底是物以类聚,小狗崽也变得皮厚起来了,无耻的伸出了十根爪爪,说没有一百只,它是不可能出手的。 还真是贼,一百只想也别想,琨瑾定不会同意的,悟道羊着实珍贵,吃一只少一只,琨瑾还未寻到能够放养,使其繁殖之地。 仅仅在灵兽袋中,暂时存放的时限也不多了,灵兽袋只是一个暂时的旅店,安家之处还要琨瑾另寻其法。 遭到拒绝,小狗崽自然是气呼呼的跑到一边,不理会琨瑾。 “切!不帮我,我自己难道就想不出办法吗?” 琨瑾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来,这里可利用的东西着实有限,除了可指挥行动的个别人员之外,就剩自己的那些家伙式了。 灾祸?琨瑾可不想再次让它自爆了,也犯不着。 自己嘛?也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要是一个人大战也就罢了,然而现在在场如此多的美女,自己可就不想太过于丢人,只想风度翩翩的终结危机。 咔咔,装逼的时刻到来了,自己可要紧紧把握。 既然上述都无法动用,那么想想,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呢? 嗯,地下?这片场域? 对了! 火行蚁啊,这茬差点忘了。 唔,以火行蚁的习性来说,破晓之时,它们会检查蚁卵的状态,从而发现自己布置的一些迷惑阵法,接着引发暴动。 琨瑾想着,心中估摸了一下,自己在里面逗留的时间,推算着差不多什么时候会破晓。 毕竟在地下,虽说有大量的萤光物质,可太阳在里面是不存在的,这里还算不上是,天妖道场同等级的小世界,所以琨瑾只能自我推理。 好在他被章雨容甩进去的时候,记住了那时的时刻,加之在里面活动的大概时间,很容易的推算出了,距离破晓的时刻是多长。 “唔,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吗?” “时间紧,任务重。” “咳咳,让我们加油干吧,几位小美女!” 琨瑾一言,让几女尴尬不已。 “死琨瑾,死色狼,你说什么呢?” “琨瑾公子,你?” “咳咳......” 几女神色各异,斥责琨瑾。 呃,要怪就怪琨瑾自己,脑子里想的话,还没有告诉几女,就要干,这不找淦呢嘛。 一通解释,几女面部的表情才算缓和下来。 大致清楚了琨瑾的想法,分配了任务,各自也进行去了。 依照琨瑾所说,火行蚁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环,其中再将李元,金展几人穿插其中,就灰常完美了。 他将其称之为:“火烧尻门一号计划”! 呜呜呜!发车! 从此这片土地上,多了一位猛男和三位能干的美少女...... “一号部门,准备完毕否?” 也不知道琨瑾公子,从哪里学来的姿势,唔,好羞耻啊。 “嗯,嗯嗯......” “好,准备好了!” “慕蕊,你别乱动啊,我都搞不进去了。” 琨瑾抱怨,找洞可是一项技术哇。 可是蹭来蹭去,也没有滑进去,无奈,只好调配章雨容过来,扶自己一手。 “呼......” “嘶,就是这样......啊!” “呼呼......” “终于进去了,好难。” 期间琨瑾吱哇乱叫,引得章雨容怒目而视。 鬼叫什么啊,不就是将金展,安排一波,把他放进蚁穴中。 但是这活计要精细操作,既要找对空缺的位置,还要注意火行蚁的动向,做到不去惊扰它们。 两者叠加在一起,难度可就上升不少,若不是章雨容扶一手,指不定这一环就会失误。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呢,其中也牵扯不少。要说是用他们几人做诱饵,到破晓之时,引来火行蚁的仇恨,大可不必这样做, 琨瑾动用天都湮灭之术,将他们控制,去破坏蚁穴,也能达到引火烧身的目的。 而若是这样简单的想,问题可就被简化了。 简单的理论,往往也需要严密的逻辑来支撑。 其一,金展几人都处于玄级巅峰,境界一方面的压制,极大可能在受到火行蚁的威胁,惊吓后,强行脱出控制的范围,恢复自我意识。 其二,火行蚁的领地意识非常强,若是地盘出现外人,无疑会群起而攻之,追击目标直至死亡。 其三,琨瑾暂时用秘术,隐去了几人周身的气息,持续一段时间,正好在破晓之时,火行蚁群苏醒之际,失去效果,以达到其二的目的。 三点前提很重要,奠定了琨瑾计划的基础。 由此顺序,二号部门,三号部门也都完成了,对于金展三人的处理工作。 看起来很是滑稽,其中也有些琨瑾的恶作剧在其中。 他们三人倒插蚁穴之中,半个身子没入巢里,独留两条长腿在外面耷拉着,像是晒蔫了的茄子。 也算是为单调的风景,添加一丝色彩了,嘿嘿! 外界,封印之外。 两个老头等的花都谢了,也不见自己派出去的,特别行动队归来。 以他们所想,五位巅峰玄级啊,五位啊! 躺着打怕是都能完胜吧? 盼星星盼月亮,是真的盼到了......但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一诗完全呈现出了,吴元成同刘老四的内心,咳咳,啥时候能把人盼来啊。 莫非是自己的诅咒被解除了? 吴元成有一丝困惑。 自己的炎毒诅咒术,是当年赤瞳毁伤,从瞳中提取的火毒制成的,霸烈无比。 唯有极寒之地,极冰属性的天材地宝,才能治愈解除。 而这解药,目前看来,只有自己有。是从地宫采集的幽兰小花,叫凝神花,一朵生有六瓣,仅仅一瓣便可恢复一人。 “可是经我感应,地下内温极高,不可能是极冰之地。” “不是极冰之地,就不可能生长相应的天材地宝。” “嗯,他们应该差不多要出来了。” 吴元成嘟囔着,最终还是坚定内心,守株待兔。 东方初燃,云蒸霞蔚,一副画卷缓缓揭开。 破晓的第一道光亮,浮现出来,照在了吴元成的脸上。 这时他的赤瞳一亮,招手示意刘老四。 刘老四心领神会,一只枯黄的老手,从箭筒抽出一根黑铁长箭,搭在了弓弦上,蓄势待发。 两人都绷紧了身体,谁能不渴望宝物呢?而且还是自己,不能亲手得到的造化,这就更具诱惑力了。 感应到了气息的逼近,吴元成,刘老四,提前进入了战斗准备。 因为不一定是他们的人取胜,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一概不知的。 但两人活了这么多年未死,靠的就是谨慎,诡变,一向是他们长寿的秘诀。今天这个情况,自然是不会落下,小心使得万年船。 不过他们俩好像忘记了,之前就是因为太过小心,给了章雨容突击的机会,导致了成为孤家寡人,独守空房的现状。 可见小心过度,危害也不少。 “哧溜!” 封印层里窜出了一个人,呃,也许称不上是人。 原因是那人形生物,浑身冒着火焰,从头到脚无一例外。 只是大叫着,表明自己算是人类的一种。 “嗖!” “噗嗤......” 刘老四本着谨慎的原则,开弓拉弦,一道漆黑如墨的光影,向火焰人穿梭而去。 一道血箭挥洒半空,飙射了个高。 所谓一发入魂,看来就是目前的情况了。 火焰人来不及躲闪,或者说,由于全身布满火焰的缘故,想看也看不到,便被无情终结。 扑通一声倒地不起,生机全无。 “我特么,刘老四,你做什么呢?” 吴元成见一人身亡,差点没灭了刘老四。 这队友智障吧? 不问青红皂白,三七二十一就将人杀了。 你知道杀的是什么人嘛,就杀? 吴元成气极,一把抓住刘老四的领子,火气都快喷出来了。 不过,刘老四不以为然,用大弓打落吴元成的手,无所谓的说道:“你看不到人都烧着了,我在帮他而已。 ” “先把这事放一边,后面才是关键。” “哼......” 事已至此,吴元成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只得把注意力再放回眼前。 好在,这次出来的,并不是一团火人。 哦?是广宇? 吴元成故交的小儿子,靠着他才进入秘境其中,在下诅咒之时,就没有算上他,让他去监视几人。 他也出来了?不就意味着事情有变? 还有他身后跟的什么东西? 广宇心中大呼妈卖批,你大爷啊,老子一睁眼,眼前密密麻麻都是蚂蚁,而且还是带着火的。 自己之前所战的火行蚁,为啥会出现自己脸上? 这不要了命嘛...... 幸好自己起身后,拉着金展为自己扛下了大部分攻击。而且还扛着其肉身,为他挡下了蚁潮,突破了出来。 汗..... 这特喵的是怎么一回事?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一章 三天之内撒了谁 我? 琨瑾? 火行蚁? 琨瑾等于火行蚁加我? 咳咳,看来是那么回事哦...... 广宇有那么一瞬间,脑子不再短路了,将事件串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啥子卵用,自己身后还有一大团火行蚁,一副要活吞了他的架势。 呜呜呜,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幕后黑手不是我哇...... 广宇也顾不上,去恨琨瑾了,当下保住狗命才是王道。 “唔,那不是元成大人嘛?” “哈哈,有救了!” “元成大人,元成大人!救命哇,救救孩子!” 好死不死,广宇一眼就看到吴元成了,将他当作救星,疾驰而去。 吴元成一愣,老脸一黑,表示谁也不爱。 你妹啊,把什么鬼东西引来了,你......你给老子滚啊! 但奈何,他小瞧了抱大腿专业户,兼狗汉奸,身负两项荣誉的广宇。 此刻,广宇的双腿,就像装上了电动马达,显现出了虚影。 可谓是将保命秘术,发挥到了极致。也许有一天,他能去开宗立派,光是这一秘技,都能赚的堆金积玉,腰缠万贯。 咳咳,所以说,由于有这种惊世大法的加持,吴元成还未看清,一团黑影就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抹。 “呃......” 顾不上谩骂,火行蚁后脚也跟了上来,吴元成只能含泪放技能。 呜呜呜,我特么,满眼的辛酸苦楚啊! 只消得一个呼吸,吴元成双瞳火光泛起,两道火束化作两道火龙,张着獠牙,迎向火行蚁群而去。 广宇抱着其大腿,直呼大佬牛逼,好不兴奋。 大人一出手,必定摧枯拉朽,小样,跟我斗,化为湮粉吧! 但可惜,火龙迎上去时,火行蚁群居然开始组合变化,瞬息间化为一只巨手,一把就将两条火龙,宛若捉泥鳅一般,握在手中。 两条火龙虽在反抗,可收益甚微,根本摆脱不了巨手。 再用力一捏,火龙却化为了,广宇所想的湮粉...... 呵,这也算另类的,让广宇欣赏到了他所想象的场景。 嗯,不错。 火龙湮灭的那一刻,还是唯美的,火花四溅,烟火遍地。 突破了这一技能,火行蚁士气大涨,怒气也在进化。将攻击他们的吴元成,自然也列入了暗杀名单。 三天之内撒了谁? 专业团队就选火行蚁大佬! 快捷!高效!全面!值得信赖! 不错,正如之前琨瑾所说的,火行蚁除了领地意识强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记仇。 你惹到它了?不好意思,小本本记账伺候,不达目的不放弃。 而真正,造成火行蚁如此暴动,都冲出封印去一战,这要来说琨瑾的作用了,毕竟蚁卵,可是它们的底蕴和根本。 一手栽赃,玩的是出神入化,琨瑾躲在暗处,看到如今的局面,是笑开了花。 “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我的脑子看来是越发清晰了,不错,不错。” 事件走向,依旧如同琨瑾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火行蚁捏碎了火龙,威势不减,锐不可挡的冲向吴元成。 广宇还像一只树袋熊似的,粘着吴元成不放手,抓着大人总没错,可那也要分时机吧。 赤红的烈焰大掌扑来,吴元成暗骂着,一甩腿便将广宇甩飞出去,空中划着自由转体,旋风一样迎向烈焰大掌。 吴元成这一下,可是用尽了他的力量,甚至他的半截裤腿,和鞋子也被拽下,随着广宇离去。 极尽的力道是恐怖的,旋转的广宇带起了一阵小旋风,混入烈焰大掌中。 除了皮肉嗞啦烧烤的声音,以及广宇痛苦的悲鸣,还有就是将火行蚁的阵型击破,也算是做出了一点贡献。 留出了吴元成再次释放技能的空隙,争取了一丝时间。 刘老四也乘机进行攻击,拉弓射箭,用上了特制的冰爆箭头,数箭齐发。 冰爆箭飞进散落的蚁群,极寒之力迅速蔓延开来,对于没有队形的火行蚁来说,这是大灾难。 它们失去了团队的加成,单兵作战力量微乎其微,便被那寒冰的力量,冻结为雕塑。风儿轻轻一吹,身躯粉碎开来,化为冰渣残末。 刘老四嘿嘿一笑,看着吴元成,一副得意的样子。 好像在说:老子强不强?稳的一批! 吴元成哼哼两声,不想说什么了,要不是老子锤开了阵型,你还能捡到漏? 广宇:呃...... 几人算是均有贡献,可海浪总是一波接一波的,后面还有一个大哥,没有登场呢。 不错,那就是李元大佬! 大哥,大哥,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过来了! 可惜的是,李元并没有脚踏祥云,反而踏的是火行蚁!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来也怪,将吴元成和刘老四都唬住了,琨瑾身边的几位佳人,更别提了,眼睛都看直了。 什么情况? 熔岩巨兽? 天道神话? 可能是雨露均沾,李元各占一半。 他现在看起来,真有些神话里的意味,李元的身躯被火行蚁支撑着,包裹着,独留一张惨白的脸蛋,显现出来。 火行蚁群庞大无比,身长百丈,宽约数尺,有着化天兽,遮天蔽日一说。 体表涌动着炙炎,比寻常的火焰看来,更具有威能,活性,进化了一样,得到了加持。 不妙,大大的不妙! 吴元成从心底里,发出了危险的讯号,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面前的怪物,有着毁灭的力量,是一种集结起来的大恐怖。 刘老四也是如此,握着大弓的枯指微微发颤,暗示着心中的不平静。 火行蚁群,他们俩不是没遇到过,它们通常数百只,数千只,小范围的聚集。 以他们的实力,挥掌间,即可定它们生死。 但是,今天这个情况,他门俩也懵逼了,以为解决了,前面出来的几千只火行蚁,便万事大吉了。 可谁能想到,后面才是大惊喜,这遮天的架势,足有百万只,不!千万只吧? 底下难道是鬼窟吗? 亦或者是魔窟! 然而无论是什么,面前的这位熔岩巨兽,成了他们的索命鬼,立在这里,令他们喘不过来气。 似有天地的威严之势,睥睨着万物! “哈哈,越强越好!” “本以为只有百万只,但没想到拖家带口的,来了这么多,欢迎欢迎哈!” “更加想不到的是,它们有些返祖了,进化了智商,居然懂得控制读心了,不错不错!” 暗处的琨瑾笑开了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大道理总是有实战的效率,琨瑾在这点上深信不疑。 只见那熔岩巨兽,双手撑天,处于核心位置的李元,睁开了赤红的眸子,眼里布满了血丝,狰狞无比。 嘴里淌着黑血,沸腾着,冒着血泡,流到了躯干上,炙炎喷着火气,兴奋了起来。 渐渐的,空中浮现出了数把赤色长剑,燃着红焰,显示着自身的威能。 “这是?神宗的天运剑法?” “看起来八九不离十!” 刘老四与吴元成交谈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蚁群居然能使出剑阵来,莫不是巨兽头颅处的人脑? 顾不上多想,天中悬挂的赤剑坠下,流星飞马一般滑下,像是天灾,灭世之景! 刘老四一脚踏弓,一手拉弓,以满月之姿,向弓箭上加持着大法,符文包裹着箭头,射向赤色长剑。 符文光箭瞬息而至,光影一化为三,与赤色长剑相撞,擦出了绚丽的火光。 到底是符文光箭威能巨大,在各种增幅之下,赤色长剑不过堪堪,便被撕裂开来,冲熔岩巨兽而去。 “噗嗤......” 但意外的是,符文光箭穿入身躯之中,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任何反应。 符文光箭如此这般孱弱,无效,这是刘老四第一次感到挫败,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成名绝技,给点反应总行吧? 然并卵,火行蚁天赋有限,不通人言,刘老四的面子,它是给不了了。 只记得敌人在此,它要给予痛击,并且是毁灭性的。 吴元成看到此景,没有嘲讽,反而眉头紧皱,他有些捉襟见肘。 没想到,刘老四这一强招,竟对这怪物无效,那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相比刘老四强有力的进攻,自己的进攻方式就很有限。 阵法? 貌似没有时间布置...... 瞳术? 貌似对这些,没有视觉效果的火行蚁说,效果全无。 想法沦为废纸,他俩只能狼狈的奔逃,赤剑如雨,很难想象,火行蚁群的能量底线在哪里。 它们似乎有着不竭的能源,真气消耗对于它们讲,仿佛不存在。 一时间,丛林尽毁,硬生生造出了一片火海,地狱宏图。 吴元成,刘老四,逃也逃不掉,就在火海里兜着圈子,挥汗如雨,大口喘着气。 如此大的运动量,对于两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并不是恩赐,却是灾难。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对他们不友好了。 “呼呼......” “哎呦,我的老腰,快废了!” “我说,你到底是快想个法子!” 刘老四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拿大弓支着身子,全然没有他之前,闪亮登场的时刻轻松写意。 呵,你那牛逼劲呢? 吴元成好笑的看了眼刘老四。 可见头脑,还是比较重要的,咦?头脑?头脑...... 对了,蚁群上不是露出过一个人脑吗? 是之前神宗的弟子,这么说来剑法,是从他脑中窃取,然后拟化而来的? 唔,总算清楚了。 吴元成长出一口气,立即给刘老四分享了重要情报。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二章 老铁,双击六六六 “呼,你总算是智商上线了!” 刘老四艰难的从干燥的口腔里,说出了这句话。 吴元成白了眼,心想你丫智商一直处于下限啊! 琨瑾看着二人的行动轨迹,吴元成掩护着刘老四,身形诡异的穿梭着,吸引着熔岩巨兽的注意力。 一时间,剑雨的火力,集中在吴元成一人身上。 放空了刘老四,给了他足够的反击时间。 “看来他们的想法,是去破坏所谓的中枢。” “可惜陷入了误区,还是智商不大行。” 琨瑾咂着嘴,评头论足的说着。 “蚁群不就是靠着控制李元,来进行进攻和组合成型的吗?琨瑾你瞎说什么呢?” “就是,就是,雨容说的有理,慕蕊你说呢?” “啊,我......我相信琨瑾公子。” 夏慕蕊被问到,一脸娇羞,偷偷看着琨瑾侧颜,小声的说道。 在她心中,琨瑾永远是那个游刃有余,临危不惧的。 试想,有哪个黄级之躯的人,面对高等级之物,不心生恐惧的。而现在琨瑾公子更加晋升了,自己对他的信心也就更多了。 白若一听这夫唱妇随的话,心中有些酸意,扮了个鬼脸,嘴里渍渍作响。 “啧啧啧......” “慕蕊师姐,啧啧啧......” 同章雨容,一齐取笑夏慕蕊,这人妻的护夫做法。 夏慕蕊双颊通红,但仍然辩解,让她俩个接着看,是不是如琨瑾所说的那样。 吴元成纵使有着地级修为,可剑雨之中糅合了一部分,神宗的天运剑法! 据说,此剑法若是被融会贯通,熟练的掌控,玄级可凭此击杀地级! 完成越级一战,神宗有些天才弟子,貌似就做到了这一点。 更别说,由无尽的火行蚁,组合成的熔岩巨兽,其实力已经居于地级了。 如此一来,天运剑法的威能,会被发挥至极尽! 强行将大部分剑雨,引接到自身一面,他现在是狼狈不堪。 发丝被烧焦卷曲着,衣袍破烂不堪,伤口也都是灼烧伤,但虽说是火剑,可其经过风力的加持,锐利了不少,擦中肉身,仍有撕裂的效果。 血块被烈焰加持,凝固着,也倒剩下止血的空挡。 算是为吴元成,在惊悚中带来了一丝惊喜。 吴元成:我特么的谢谢啊! 刘老四也是很珍惜,吴元成为自己争取的时间,大弓上汇集着刺目的光束,一只光源一样的长箭,被搭在了满弓上,黄橙橙的散发着摄人的颜色。 箭头符文凝聚,夺人眼球,这是一种大法,与自然达到了平衡,出击之后,敌人寻不到其踪! 无声无息,原本身形可见,有些刺目颜色的符文之箭,在发射后,淡去了,归于自然。 熔岩巨兽做不出任何反应,突兀的挨了一击。在头颅里包裹着的李元,炸裂开来,肉泥散落在空中,下起了血雨! 章雨容几女捂住了眼眸,不忍去看,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在其中的。 前面两位还好,最后一位简直是太惨了,死无全尸,令她们动容。 要说她们不去施救? 可造成这一切的,难道不是他们自身吗? 先一刻,抛弃了同门情谊,就怪不得其余人无情了。 “咳咳咳......” “这下总会解体了吧?” “咦?怎么可能!” 吴元成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从放松又转化为了紧张。 颤抖着身子,踉跄后退了几步。 刘老四也有些愣神,揉了揉老眼,不可置信的张着嘴,看着面前,依然挺立的熔岩巨兽。 怎么会这样? 按照推论来说,这些火行蚁,之所以可以汇聚如此之多,是因为控制了神宗弟子,拟化出天运剑法来,也是这个原理。 现在虽说没有了箭雨,但熔岩巨兽仍旧是一块整体,不曾动摇! 怎么搞得一回事呢?这下把两人都干懵了。 章雨容却胜利了似的,得意的看了眼两女,仿佛在说;就问你们,琨瑾公子强不强?猛不猛? 咳咳,两女已然不想说什么了,果真是他人妻味啊...... 从头到尾的爱意,看来是掩盖不了了。 而由于吴元成,没有抓住破解的关键之处,反倒同刘老四一起,深陷泥沼之中。 纵使熔岩巨兽,没有了天运剑阵的加持,可整体性的威能依旧存在,堪比地级强者的伤害,给了他俩迎头痛击! 巨兽身上喷涌着火气,凝聚化为一颗颗的火球,抛向两人。 这是火行蚁普遍集合体的攻击方式,聚内火而发之,但是,速度和威力,不及之前的火箭了。 天运剑法的消散,对熔岩巨兽的攻击手段,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吴元成,刘老四仍旧不敌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为,无法长时间续航作战,境界和年岁,都为他们带去了极大的负担。 导致目前战局僵住了,双方各拿不下胜利。 而往往此时,就需要有人来打破僵局,令胜利的天平倾斜。 要说合适人选嘛,当然非琨瑾莫属了。 源起源灭,战局是琨瑾一手导演的,那收尾也应当是琨瑾来落幕。 胜利的天平要被琨瑾包揽,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嘻嘻,就由本少爷,来终结一切吧!” 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琨瑾准备挺身而出! 你们一群,欺负人家两个。 尊老爱幼,难道不懂嘛! 本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今日就代表正义,消灭你们......呃,你们全部! 当琨瑾本着敬老的美德,扭着妩媚的身姿,缓缓从草丛中,立起了身子的时候。 不测,发生了! “靠!” 琨瑾免不了爆出粗口。 他感应到一股极强的力量,正朝着这边而来。 无奈,琨瑾只好又缩了回去,什么玩意啊,到底谁是黄雀? 剧本拿错了吧?我怎么不记得黄雀身后,还有毒蟒来袭...... 琨瑾缩下去也及时,刚蹲下身子,一道无极光刃,携着滔天之势,便划了过去。 所遇之物,所到之地,都整整齐齐的被切割开来! 欲有开天之意! 再后来就看到,由火行蚁凝聚成的熔岩巨兽,半身被横劈开来,上半部分溃不成军。 火行蚁群瞬间就被瓦解一半,这强力的攻击手段,是它远不能抵挡的。 “何方鬼魅,速不退散!” 光刃虚无,那人也后到,发声威慑。 听声是一老者,但充满朝气,没有垂暮之意。 “是云长老!” 老者身着一袭白衣,白发甚稀,中气十足。 琨瑾正纳闷呢,章雨容出声解惑,说这老者是神宗一长老,广宇是其座下弟子。 “广宇?” “神宗长老?” 琨瑾付之一笑,接着说道:“事情跌宕起伏,才有看头嘛。” 他也就不计较,有人突兀的来横插一脚了,反倒看看事情要怎样去发展,比较有意思。 吴元成半跪在地面,近乎气绝,没有一战之力了。 刘老四同样焦头烂额,大弓也断裂了,侧躺着,一张脸黑漆漆的,看不清人样。 可是,在他们在近乎绝境之地里,情况突变了! 有强者出手,带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白衣老者,踏剑而行,凌浮于半空,同熔岩巨兽齐平。阵风猎猎,吹拂着他的长衣,背负双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吴元成费力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睛,模糊的看到了白衣上,依稀有一道标志。 “神宗?” “这位是神宗长老?” “嘶......那岂不是,从狼口又逃到虎口?” 要知道,已经被自己和刘老四,弄死三个了,罪责加身,恐怕难逃一死。 吴元成大惊失色,脸上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他,更变得蜡黄,一副死人脸,差点没吓死刘老四。 但吴元成,将来人身份对刘老四一表明,他就出现了极端的脸色。因为论罪责,他怕是比吴元成还罪大,要知有两人,是直接死于他手! 把尸首的伤口一验,或是用,镜花水月一类的复原场面之术,便可以轻易定他们的罪。 相信神宗的长老,对这些大法,还是修炼有备的。 两人惶惶不安,害怕的事情,终归到来了。 火行蚁一事,完罢,马上会轮到他们! 幸而,神宗云长老,目前在对峙着熔岩巨兽,腾不出时间来查探一些事。 留给了吴元成最强大脑,破解难题的空隙。 刘老四略带愚笨,在吴元成身边扣六,加着油。 老铁,双击六六六啊! 来给大哥关注一波,助他拿一血哈! 刘老四目前就这作用,收效甚微...... 另一面,火行蚁群再次受到了挑战,将怒火转嫁到了云长老的身上。 光刃只是切开了蚁群而已,受到伤害死亡的,也只有被切到的那一圈。 剩下来的火行蚁,又开始粘合,重新便让熔岩巨兽,重现世间。由于怒火被激起更深,可以说是到达了极点。 前面两个人类,对它们的伤害几乎为零。 直到后面大佬来了,一刀九九九,它们才感到威胁。 吴元成:呃......明着说我们辣鸡? 刘老四:貌似是,不过大哥,六六六呀六六六!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三章 你们脸红个泡泡茶壶 熔岩巨兽身躯的火光更甚,凝聚更强,淌出了熔浆! “唔,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集合体了。” “有点意思。” 云长老轻描淡写的说出。 脸上的表情不曾变化,看来真的仅仅是,一丝小兴趣而已。 只见那云长老,不曾动用任何法门,独独一掌拍出,演化诸天,一方大掌印,向熔岩巨兽推去。 掌印周遭喷薄着灵气,白烟似化成的兵戟,带着掌风,窜它而去。 熔岩巨兽遭到了大威压,整体无法移动,只能喷射出熔浆来,往大掌印上砸,但全部都被挡下,没有实际的效果表现出来。 掌印无坚不摧,难以想象这一掌,只是云长老随意一击而已。 没有任何招式在其中,仅仅依存着体内真气,打出的掌印,便让熔岩巨兽,猛烈的攻击黯然失色了。 相比之下,之前吴元成,刘老四的抵抗和攻击,就是在过家家。 倏忽之间,掌印近了。 周遭灵气化形的兵戟,也出手了,掌印抵消了熔岩巨兽的攻击,兵戟就成为了进攻的手段。 “嗖嗖嗖!” 一道道破空声发出。 兵戟划破空气,带着音浪,穿过熔岩巨兽。 无数的空洞,出现在熔岩巨兽的身躯上,它近乎解体。 火行蚁群,瞬间被打乱,阵型不稳。 随后的掌印,不给它们组合的时机,将熔岩巨兽彻底击溃了。 空地上,独留一片火海,那是支离破碎的火行蚁群。 看来,如今的一掌,怕是动了它们的根基,剩余的蚁群,身子摇摆着,打着幌子。 怕是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元气。 一掌之威,恐怖如斯。 琨瑾心中咯噔一下,神宗果真是一处神秘之地。 是西域那伙人太弱了? 还是神宗长老太强? 以后的目标,有点多啊。 破碎之界,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 章雨容几女,看的双眼冒星,长老也太帅了点吧! 不愧是我大神宗的人,牛逼克拉斯,毋庸置疑。 当然我们几个也是了,哈哈哈...... 切! 琨瑾嗤笑,什么辣鸡长老,老子还宰过几个呢! 当然,现在就算说出来,几女只会当个笑话听听。 呵,吹牛逼,谁不会啊! 章雨容可能会回怼,她还屠过至尊呢! 鉴于上述,琨瑾只好把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都挤在心脏了。 目前,就看人家装逼吧。 自己甘当一回观众,你行你就上吧,谁叫这老头身体棒棒哒。 确实如此,棒棒哒身体,为关键所在。 云长老身轻如燕的,从悬在半空中的飞剑上跃下,居然没扭到腰...... 呃...... 人家好歹是高境界强者吧? 请不要同吴元成,刘老四作对比。 他们俩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能勉强一战,都算是不错了...... 接触到地面,飞剑从空中掠下,咔啦入鞘,清脆无比。 “能聚集如此之多,实力位临巅峰,也算不错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有重宝在附近。” 云长老双眼闪着睿智的亮光,一副笃定的样子。 “咦?” “还能重组?” 云长老四处张望着,却发现火行蚁群,在重新凝聚。 这让他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发生的。 若是如此,那么火行蚁群们,一定有什么依靠,也就是有什么能源,在支撑着它们。 否则,不可能突兀的,重新焕发生机。 妖兽不是人类,除却一些顶级,或高智商的妖物,有断筋续骨,浴火重生的能力外。普遍的妖兽,还是不能制造丹药,不具备自愈的一些能力。 而智商低下,血脉不纯的火行蚁,仅仅有一项群体能力外,高层次的能力,是与它们不相干的。 突如其来的恢复,定有迹可循。 云长老缓缓向火行蚁群靠近,它们盘踞的地方,怕是有大秘。 也就是复生能力,所在之地。 感应到云长老的靠近,恢复生机的一部分火行蚁,抓了狂。 铺天盖地的,朝云长老涌去。 但他却不自知,不为所动,甚至手都不抬一下。 腰间的长剑,附灵一样,灵动了起来,护在云长老一尺以外。 剑身飞窜,剑气四涌,密不透风的把云长老包裹着。 火行蚁群,气势虽盛,可仍旧无用。 由剑气形成的保护罩,固若金汤,火行蚁群徒增伤亡,没有一只能穿过剑气,所触之物,皆化为烟尘。 “我擦,这老不死的,也太会装逼了吧?” “以气御剑,都出来了?” 见几女差点惊呼出声,琨瑾有些愤懑不平。 老子的主场?你过来装逼算什么...... 本少爷画个圈圈诅咒你...... 章雨容:呃......模仿老娘的创意? 咳咳,可能这会儿,云长老是接管了琨瑾的主场,一波波的高潮送上,几女脸红不已。 琨瑾:你们脸红个泡泡茶壶...... 不容置疑,在场的,只有云长老一人,是全场最佳。 输出第一。 承伤第一。 数据非常好看,至于琨瑾,只能说是金牌辅助。 李元:我特么裂开! 金展:我俩都挂了,承伤还不是第一,吹黑哨吧...... 咳咳,综合上述,就知道云长老的实力,是多强了吧。 火行蚁被折磨的没有了脾气,除却上次,黄金光影蝶的发威,对火行蚁产生了影响外。 云长老是第二个,将狂暴的火行蚁,整没劲的人。 它们耷拉着残躯,不得已给云长老,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供他通往封印之地。 反正蚁卵丢失,它们也没有什么珍贵之物。 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你爱咋咋地吧,没人拦你了。 云长老收剑入鞘,满意的点了点头,畅通无阻的,前往那块封印之地。 到了地点,那封印之地边缘处,果然盘踞着一些火行蚁,如一条纽带,与其他火行蚁相连。 通过封印之地,供给能源,以达到熔岩巨兽的屹立不倒。 也就是,之前吴元成,刘老四,为何会狼狈不堪的缘由。 若没有将,火行蚁和封印之地的联系切断,那么熔岩巨兽,就一直会处于,能源充盈的地步。 不过,直到遇上云长老,境界碾压的强者,它们即使超负荷的攻击能源,也成效不大。 所以,放弃是它们的上上之选。 “唔?” “是封印结界?” 云长老沉吟片刻,一只手向前探去,那手上布满繁奥的符文,像是上古经文,充满神秘之色。 围在封印结界周围的火行蚁群,感受到了,这大手的强烈威胁,纷纷逃窜。 留出了一大片空地,供云长老来自行发挥。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轻便。 火行蚁群是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什么时候态度强硬,人生信条唯有硬刚的火行蚁群。 逐步向着,温顺的绵羊变异了? 不能让环境来适应你呗,所以它们只能适应环境了...... 停留在封印结界上的火行蚁,撤退了,光幕显现出来,那是结界的真容。 纯白无暇,宛如通向天界的光门。 亦像是天缺的圣景,给人以无尽的遐想。 呃,那会儿,章雨容和琨瑾下去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一个脑子里只有紧张,一个脑子里唯有害怕。 眼前纵使会有万界仙境,他们也只有,虎口夺食物的刺激感。 如今不同的是,云长老无所畏惧,没有什么顾虑。本着眼前一亮的态度,看到了如此绝美的场景。 这也激起了,云长老的向往之心。 他很想知道,下面的大秘是什么,所以打算先出手试探,看看光幕结界的品阶如何,自己是否可以攻破。 当符文之手,触碰到光幕时。 像是将手放入了水中,阻挡?貌似不存在。 独独受到,一阵阵的轻柔,再别无他感。 云长老还纳闷,这结界,怎个与众不同...... 不过也好,节省了我大部分时间。 不必去破解,结界之类的,一直可是自己的弱项。 让自己去破解,猴年马月也说不上。 云长老一边想着,一边把手从光幕里,抽了出来。 可是,不抽不要紧,还可以感受到水流的柔顺,这一但将手抽出来,惊悚的一幕,就呈现了出来。 “水的柔顺?” “是我的血?嘶......” 云长老举着手,它一副白骨模样,血肉不翼而飞! 整整齐齐的切口,从手腕处开始,皮肉就没有了,也没有血管分布,独留枯骨。 也许再晚一会,骨头也会化尽,到那时的震惊,怕是与前者大相径庭,会增加不少音量。 然而,说起音量,当事人都不曾发出,太过刺耳的惊声。 琨瑾身边的几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似她们的手掌,被吞噬了一般,琨瑾就两只手,差点没上脚,愣是捂不住三张嘴。 我说你们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瞎咋呼什么...... 手没插到你们嘴里,都算好的...... 琨瑾可不想节外生枝,那云长老,是广宇的师傅,广宇又同吴元成相识,谁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搭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关系。 目前暂作沉默,静观事件变化就好了。 毕竟,下面可是不得了呢,自己都稍稍感到不安。 云长老能引动什么上古灵异,那是最好不过。最后阶段,让自己再化为雄鹰,把巨蟒捕食掉,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四章 薄暮渐近终夕落 想着想着,琨瑾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一脸的痴汉相。 几女看到,都不由自主的,往后稍稍。 琨瑾满脑子,肯定在想什么龌龊的事了,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呢。 看起来几女,都有着不俗的经历...... “啊,你们快看!” “云长老,怎么会!” “嘶,不会吧......” 稍稍安静了一小会,几女又发出了声响。 琨瑾正幻想,傻笑着,一下子便惊醒了。 擦,这几个小妞,到底干嘛呢,都说了小声,要小声啊,怎么就是不听...... “哎,我说......” “卧槽!” 咳咳,尴尬的是,琨瑾也发出了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云长老的右手,也就是试图破开封印,并在结界中,停留片刻的那只手。 之前因为结界的缘故,手上的血肉被化掉了。 这一幕,琨瑾一干人等,都看过,按理说,不会出现再出现,有人惊呼的场面。 可神奇的是,手腕处有一圈淡淡的荧光,诅咒一般,不断侵蚀着云长老。 几女看到的场景,是云长老整个右臂,均被吞噬的一幕。 独留森森白骨,与之前相似,血肉似乎是被这荧光侵蚀掉了。 令人叹服,究竟是什么秘力,上位强者都束手无策! “嘶,这是什么鬼东西!” “啊,啊啊!” 云长老开始恐惧了,依附在他右臂的神秘东西,他居然摆脱不了。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吞噬殆尽。 贪狼秘境,有着太多的诡秘,触碰了某些禁忌,会有天灾之灭! “不,什么诡秘,消亡吧!” 云长老强撑着,自知无法抵挡诡秘。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云长老露出狠色,一咬牙,长剑再次出鞘,浮在空中,立劈而下。 “噗嗤......” 血花四溅,喷在云长老,略显狰狞的脸上。 “呼呼呼......” 他大口喘着粗气,瞪着的瞳孔,紧紧盯着,坠在地面的白骨。 完完整整,一条可以供应,医学研究的白骨右臂! 于其放任侵蚀己身,还不如忍痛割爱,弃车保帅。 不得不说,云长老的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明知对抗不了,还要去抵抗,此是下下策。 神宗长老,要上位,脑子总是要有。 不过,今天的情况,确实超出了云长老的认知。 一般来说,封印结界仅仅是抵挡外来入侵,是一种类似屏障的存在。 能无声无息,侵蚀他人,无解的大诡异,云长老也束手无策。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吃了一个大亏!” “哼!下面的大机缘,与我无关吗?” “也罢,本就不为此事而来。” 云长老自语了一会儿,指上的空间戒指闪烁,将白骨右臂收了起来。 自己吞了一颗丹药,血气不再涌动,暂时缓解了伤势。 他转头看向某处,吴元成和刘老四,老老实实的趴着。 不敢动,是一方面,真实情况是,根本动不了...... 对抗熔岩巨兽,他俩几乎半条命不见了,浑身都是大伤。 所以,逃跑也就别想了,还不如依靠吴元成的最强大脑,想一想有什么法子,保住狗头再说。 结界未破,火行蚁群也机智了一回,它们知道了,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无法触及自己的家园。 心安之余,火行蚁群迅速退散,扑腾着往结界里钻。 蚁卵嘛,就无所谓了,反正还能产出。 万一,这男人一狠心,将它们团灭了,那......咳咳,就得不偿失了。 唯一一次的战略性撤退,让火行蚁群成功身退。而最关键的还是,云长老的无视,他本意也并非在它们身上,若非一些事,也不会同它们纠缠。 嗯,唯有那件事...... “好了,你们两位,是不是该交代点什么了?” “两位道友,嗯?” 听到云长老语气略带不善,吴元成和刘老四紧张极了,攥紧了衣袖,眼神有些飘忽。 果然,他是查探到了些什么吗? 关于神宗弟子的一些事,他们难以开口,唯恐被当场杀灭。 但奈何,云长老强者的威压,太过至强,就算受了打伤,气势仍旧不减。 吴元成艰难的开口,老脸难看的都挤成了一团,声音发颤的说道:“大人,不知您说的是何事?” 有些装疯卖傻,吴元成极力的,想掩盖住自己的紧张。 装作无知,期冀着,对方说出不同的事件来。 只要不是神宗弟子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然而,越是不指望它发生的事情,就越会灵验,当云长老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说出了那句话后。 吴元成手脚冰凉无比,脑袋瓜子嗡嗡的。 目的果然还是,奔着神宗弟子来的吗?但他是如何感应到,又如何进入这里的呢? 显然吴元成的内心想法,云长老是一清二楚,他也不介意解答几个疑惑,给吴元成。 说道:“其中有一人,是我座下弟子,他体内有我布下的术法。” “一但死亡,我就会感应到!” “至于定位布阵穿梭,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广宇是怎么被杀的吗?” 云长老说这些话,显得很耐心,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但没想到,他的弟子居然是广宇。 广宇,是自己一位老友的亲孙,虽说承诺帮他照拂一二,可后面,确实是发生了许多事,让他无暇顾及。 如今此情此景,也总不能承认,是自己将其踹入火行蚁群。 但那仅仅是一击而已,想不到后面,居然受到火行蚁群余威的波及,身陨而死。 吴元成心情很复杂,自己也是为了保命而已。 那么,既然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神宗长老的怒火,就应该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比如:刘老四! 对,就是他! 原本就有两人死于他手,那自己的一份,算到他头上,也不过分吧? 反正他必定要死,还不如救下我再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吴元成阴恻恻的,转头看了刘老四一眼。 两人对上视线,刘老四忽而一激灵,双瞳扩散开来,瞪大了眼睛。 想要从嘴里呼喊出声,可怎么使劲,都哽咽着,发不出声。喉咙里,像是嵌了一块海绵,把自己的咽喉埋没了,消散了响动。 浑身上下也无力,匍匐在地面,一动也不能动。 “是我身旁的人杀的!” “还有两名神宗弟子,全部死于他手,这点您可以感受他身负的箭羽,同那些散落的尸块,做比较!” 直到吴元成的这些说辞,从他那黠灵的嘴角,冒出来。 刘老四的脸,一片死气,瞳孔涣散着,没有了灵气。 他没想到,吴元成从一开始,就算计自己,所有的致命伤,都是他造成的。 而且在大战中,递给自己的疗伤药,里面还混杂了一些喑药。 后期发作起来,可令口不能语,手不能伸,神念,修为均遭到压制,成为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呵,不愧是你! 都差点忘了,你还有一层天师的身份,制作害人药,倒是一流,怪不得当年,会人人得而诛之! 可惜,如此多的话,再也无人能听到。 有些搞笑的是,他还在最后,看到吴元成为自己,进行所谓的求情。 说自己在战斗中,受了大伤,如他所见,内外皆废,就饶了自己。 内外皆废吗? 是了,说不出话,神念也无法传达。 自己......也许,真的该废了...... 他们俩......看起来,均为正义而生...... 刘老四死了,头颅被斩下。 眼瞳貌似有一些意识,瞪的圆滚滚的,看着自己被装入一方木盒,接着就是黑暗,与无尽的长眠...... 云长老同样的采集了,李元和金展的残尸,只是广宇的尸首,被火行蚁群燃烧殆尽,寻不见了踪迹。 他只好作罢,将这些证物一样的东西,收入空间戒指。 吴元成偷偷拭去了额头的汗水,虎口逃生,怕是放在这里,是最适合形容的一个词。 云长老略施小术,便知道两人的致命伤,是谁为之。 凶手伏诛,所有的线索,收集完成。 火行蚁群一事,可以暂告一段落,而唯一,让吴元成感到疑惑的一点是,从始至终,云长老如同处理鸡鸭一般随意,很平常似的,对待这件事。 要知道,神宗一向纪律严明,对门下弟子,也都非常维护。 可以说,头上要是顶着神宗二字,谁要动,就得掂量一下。 而这件事,纯属是将吴元成和刘老四,逼上绝路的做法,有种穷途末路的意思。 若不下手杀了他们,吴元成也不可能,活着去说话,早早的化为死尸,说不定就像广宇那样,连渣子都找不到。 他还想,死后留有全尸,也算是有尊严了! 从以上看来,云长老,绝对有其他问题在里面。 不过,至于到底是什么,吴元成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世道险恶,他脑子里依然还有着,留有全尸这一想法...... 之前在小辈面前,自称是闲人,看来也终究会应验啊...... 疲了,倦了。 薄暮渐近,夕落,夕落,呵......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五章 挑战失败,提桶跑路 “罪孽已伏诛。” “好了,吴家的......吴元成是吧?” 云长老一挥手,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均散尽。 周遭的一切,仿佛回归到了初始。 问到了吴元成,他凝神自视,威严肃穆。 吴元成对上他那鹰眼的眸子,一惊,神魂要被吸引住了。 他虽有异瞳,可早已大损,不复当年威势,对上神宗长老级别的人物,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呃,对......对的,大人。” 吴元成应道。 他未告诉云长老真名,那应该是,广宇早就告知的。 莫非...... 关于这次的行动,也在神宗长老的掌控之下? 想到这里,吴元成心中莫名的难受,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棋子了。 最初,通道初开,抢先一步进入的刘老四,没有捞到好处。 本自持,可以稳坐大局的自己,也是一样的下场。 只能说是报应,如若一开始自己不贪心,便还可以,在府邸之中苟活。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自己触到了大因果,谁也跑不了...... 沉默片刻。 云长老接着说道:“其余几名神宗弟子呢?” “我想她们应该,还活着?” “呃,我想她们,莫不是在那结界之下,就是在附近。” “其中有几人,对我恨意很深,怕是在等我虚弱之际,将我袭杀。” 吴元成不敢欺瞒,将他所知,如实而说。 按照他的估计,琨瑾一行人,也的确是这个想法,只可惜,云长老的出现,令琨瑾预备的闪亮登场,无疾而终。 不得不说,吴元成心中,还是算计不少。 他说出这几句话,无疑是给了云长老,一个大方向,指出几人大概的行踪。 若是,吴元成直接说,他不清楚,不知道。 那恐怕会危矣,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废物,云长老,定是不会,让他再苟延残喘了。 巧妙的语言,有时也是救人利器。 看到云长老表情舒缓起来了,吴元成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这附近吗?” 云长老凝神,在施一种妙法,用神识扩散开来,探寻目标踪迹。 “靠!” 琨瑾一瞥见,云长老结印的手势,轻声暗骂一声。 就要拉着几女溜了,这长老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袭杀计划失败,是能提桶跑路了。 琨瑾戏也看够了,再不溜,就要收门票了。 “溜了溜了!” “小友,莫急。” “靠,还不急,再不急,就拉裤裆了!” “哈哈,小友说笑了。” 琨瑾此时是满脸的愁容,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云长老,跳江的心都有了。 什么鬼啊,速度这么快的嘛...... 真是转角遇到爱,我特喵的谢谢啊! 提桶跑路都不让? 不带这样玩的吧? 可惜,云长老一开始,职业操守就丢了,所以哪里会,顾及琨瑾的内心想法。 “拜见长老!” 琨瑾虽说是不屑,可几女还是不敢造次的,毕竟几女是神宗的弟子,见到长老,基本礼仪要有。 独留琨瑾一人未行礼,显得格格不入。 但云长老也没有计较,只是一脸和煦的,看着琨瑾。 貌似披上了一层前辈,长者的丰姿。 其实,琨瑾一开始,让几女隐藏起来,不去与长老相认,她们非常不解。 明明是自己宗门长老,那就是自家人啊。 不知道琨瑾在顾忌什么,她们猜不透。 若不是,琨瑾在她们心中,具有一定量的威望。恐怕连琨瑾的话,都会置之耳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暴露了。 所以后面,她们看到云长老,和煦的笑容。 均转头看向琨瑾,仿佛在说:看,是自己人吧,这么和善的目光,真不知,你在忌惮什么。 琨瑾不语,只有他清楚的知道,云长老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很好,无恙便好。” “可抛弃同门,作壁上观,你们也很好。” “坏了宗门规矩,你们有大罪!” 话锋一转,满脸和煦的云长老,突兀的一变脸,向几女质问道。 面目可憎,令几女为之一惊,说不上话。 琨瑾一把手捂到额头上,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们的好长老,真帅啊。 我看你们,怎么摆脱这个大罪! 就说他没安什么好心吧,不信我,嘿嘿,这下凉了吧? 几女慌了,这事情还一时半会,说不上是谁对谁错。 云长老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将罪名强加给她们,确实有失,上位长者身份。 就如琨瑾所想的,云长老是不要老脸了。 “长老,不是这样的,是......” “不必多言,我自有决断!” 白若急切的想解释,可云长老直接将她打断,看来争辩,现在有些多余的意思。 云长老的架势,是想将黑锅,彻底盖在她们头上,不给她们翻身的机会。 同门之前,见死不救,设计暗害,都是大罪。 一但被宗门得知,证据确凿之下,会被废去修为,驱逐出宗门。 要是自己家,有点势力,比如章雨容这种的,还有容身之所。 但是,夏慕蕊,白若,独独仅有,一层神宗弟子的称号罢了。 领取每月的奖励,完成各种宗门任务,来养活家庭和自己。 所以,一但修为被废,可以说人生的一切幻想,就会在此终结。在破碎之界,强者为尊,权者掌天的世界里,翻身比登天还难。 云长老若今天一意孤行,就要定她们的罪,凭借他的地位权势,那便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章雨容倒是无所谓,凭借家世,很容易解决此事。 可在这,逐渐冰冷的气氛下,总有人扛不住,心中的压力。 她不想失去她的一切...... 无声的沉默,总是会给人,长时间的平静与想象。 从而衍生出,许许多多的想法,心中没有坚定信仰的人,对不为所动是无比陌生的。 往往会以自己为先,但......这是人之常情,并无对错。 白若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她终究不敌,云长老那些刺耳的话语。 抱歉意味的看了眼章雨容,夏慕蕊。 红唇轻启,艰难的说出了一些话,是关于在封印空间的事,矛头直指琨瑾等人,将自己撇清。 说罢,云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琨瑾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终究是这女人,出卖自己一群人,人之常情琨瑾万分理解,但还是有些不爽,真心伙伴,在世界上果然没几个。 夏慕蕊紧紧盯着,白若走向云长老的背影,咬着下唇,溢出了一丝鲜血。 无需多言,两人此时,出现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 云长老轻轻拍着双手,赞许的说道。 “很好,坦白了,还是神宗的好弟子。” “你们真是糟糕透了,残害同门,这等大恶之事,没想到你们会做出来!” “老夫,很是痛心。” 后面的话,又在抨击章雨容她们,看来罪责,就在她们身上了。 云长老有些自话自说,琨瑾则冷眼相观。 无力吐槽他拙劣的表演,过了这么久,还不带走所谓的,残害同门之人。 说到底,是在惦记着什么,特别是在白若,说出封印之下的事情后,云长老不经意间,释放的一丝情绪波动,被琨瑾感应在心头。 嗯,这老头,虽说嘴上不说,却暗地里试着劲。 要将她们要引出,使其谈论这个话题,最后以达到,他本身。 或者说,作为广宇师座,一开始就想去做的事。 琨瑾拍了拍,两女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不要慌,猥琐发育!” “哈?” “呃......” “云长老,在下是元阳城城主,座下的食客。” “对于此事,我想,我有不同的解释。” 琨瑾搬出元阳城城主的身份,表明了一些地位,好让云长老,给他发言权。 毕竟,身份要对等,地位才会上升,直到受人注视。 没有身份,无名小卒的说话分量,就如同空气,会被人自动过滤。 琨瑾来破碎之界,时间不算太长,但他注重情报的收集。 无论是通过人言议论,还是通过典籍记载,掌握知识,就是掌握命运啊。 好学的他,了解了许多势力关系,还有最重要的社会地位划分。 虽然,破碎之界的皇朝时代,早在上古就被终结。 但口口相传的人言,世世代代的血脉,脑子延续下来的,等级制度,仍旧如同森森枷锁,封固着,破碎之界人们的认知。 上至顶级势力,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例外。 人分三六九等,物有高低贵贱。 实力与势力,二者息息相关,但又各有千秋。 比如说:元阳城城主,章舟,实力处于地级中游,可是却执掌一城,管辖一方土地。 而云长老,虽贵为长老,实力绝巅。但地位却与城主相同,处于一个等级。 所以说,实力与势力,是相似的,可又不是相等的。 报出身份,也暗示了立场。 章雨容耸了耸肩,吸吸鼻子,表示无奈。 自己一向低调为主,身份也仅仅几人得知,以势压人,她从不屑去做。 神宗对于弟子个人的背景,也都保密,为的就是,不让高层产生分化,顾及之别。 云长老一听,有城主级别的人,也掺和在其中。 轻笑一声,缓释尴尬。 不好再装得苛刻,看人,也是有不同的表情的...... 地位就是通行证,给了不同人,不同的通道可走...... 琨瑾今天,也给章雨容上了一课。 她从不认为,身份有用处,实力强大才是真理。 但今天过后,她会有新的感悟。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六章 复仇者联盟大队长 云长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着琨瑾说道。 “城主,近来身体可好?” “承蒙长老关心,城主身体安康。” 琨瑾不卑不亢,显得轻松。 唯有气度不凡,而不是如同吴元成,自乱阵脚。 这样一对比,自降身份,怕是不会得到别人的重视。 琨瑾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稳如老狗,面对任何强大的敌手,固守本心,是尤为重要的一环。 从此基础上,再去做到游刃有余,就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云长老很欣赏的点了点头,能这样自然的面对自己。 自身素养和见识卓远,也都要具备。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怕是在城主府,也拥有一定的地位,才会形成这种心态。 琨瑾:废话,本少爷可是城主的女婿。 章雨容:呸,不要脸! 可云长老殊不知,琨瑾那货,就单纯的脸皮厚而已。 就像小狗崽之前,说琨瑾的那样,已经进化出,堪比星球厚度的脸皮了...... 客套话说完了,也要步入正题。 云长老接着发问,说道:“你说你有不同的解释,我且听着。” 琨瑾搓了搓手掌,心中有些感叹,阶级森严点,就是爽啊。 “我的解释就是,此事完完全全是,吴元成一人所做!” 琨瑾一句话说出,一手直指吴元成。 吴元成原本半蹲在地面,一听琨瑾说是自己,吓的腿脚都利索了,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可别血口喷人!” “明明是刘老四将他们杀死了,而你们抛弃同门,见死不救!” “证据都确凿了,你不要乱语!” 吴元成情绪有些不稳,红着脸,大声说话,带动了伤势,说完他便咳了起来。 琨瑾自始至终,笑脸相迎,一言不发的看着吴元成,羞恼的老脸。 待吴元成说罢,他才接上说。 琨瑾摆着双手,笑着看向吴元成。 “哎呀呀,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嘛。” “就算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那也应该笑着面对啊!” 咳咳,笑个锤子,哪有人愿意笑着去死...... 吴元成有种,想打死琨瑾的冲动,越看这人的笑脸,就觉得他越贱。 之前明明是一个好小伙呀,那时对自己尊敬有加,笑容也看起来如沐春风,但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像獐头鼠目一般。 然而,这种现象,可能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眸中现东施。 章雨容几女,满眼都是琨瑾,形象猛的高大起来了。 特别是夏慕蕊,星辰大海,不及琨瑾一人。 吴元成还是老道,用理智压下了怒火,深知自己,不能再与琨瑾搭话了,保持缄默,倒不会至于,将自己气死。 而且,也害怕自己,一失控,将一些不该说的,被琨瑾套出来。 吴元成不作反应,琨瑾也不会自讨没趣,反而可以更加专注。 对云长老的解释,也朗朗上口,吴元成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当琨瑾说到诅咒一事时,吴元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脑门上的汗,唰唰而下。 是了,诅咒! 自己与熔岩巨兽鏖战,着实疲惫不堪,都忘记了,自己给神宗弟子,还下过诅咒的事情。 有几人已死,诅咒无碍。 可还有几女未死,体内的诅咒,需要自己手上的灵物,来解除。 如此一来,如此一来...... 自己终是难逃一死吗? 吴元成侧目,看了眼刘老四无首的残尸,心跳了跳,裂开的嘴唇,砸吧了两下。 想咽口唾沫,却发现自己像是干尸,没有了水分。 全尸,嘿嘿,看来也挺难的...... 得知此事,云长老周身散发出了,实质的白雾,有着无尽的威严,大威能在其中。 嗔目而视,环境似乎也有大变,冰冷了起来,这是一种大法,亦或者可以说是,云长老的怒气。 强者的手段,变化莫测。 看起来,云长老是动了真怒,吴元成战栗不已,仿佛内脏要被冻裂。 白雾将吴元成笼罩,云长老在查探诅咒来源。 琨瑾的点睛,令云长老的注意力,放在了几女身上。 他这种程度的强者,稍稍动用小法,变可得知实情。 查探罢,便激起了他的怒火,差点被吴元成蒙混过关,不可饶恕! 当自己被白雾缠绕起来时,吴元成就知道,自己一切的秘密,终将会暴露出来。 神宗长老一级的强者,自己远不能于其抗衡。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于其让别人分尸,还不如自己来! 吴元成眼神一凛,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他做出了决定,原本暗淡的眼瞳,重新焕发起了光泽。 赤瞳再现,血红包裹住了黑眸,并且越发鲜红。 青筋暴起,眼眶附近,甚至是额头,脸颊,都布满了血管,渗出了赤血。 森森然,寒意遍体,异常可怖。 但是,由于白雾的缘故,琨瑾几人,并看不到里面的画面。 吴元成下了决心,燃烧着本命精血,一瞬间,将自己的战力完成了飙升。 赤瞳里涌出大量的红光,将吴元成,彻底包成了一个大团子。 红光涌动,如同血液一样浑浊。 随后,炸裂开来,红光辐射一般,穿透浸染白雾,朝着外围的云长老,琨瑾几人而去。 “嘶,是诅咒!” “后退,当心不要沾染!” 琨瑾秒懂,这种奇特的光束是什么,神念传音给几女,让大家后撤。 地级强者拼死的一击,而且还是自毁异瞳,换来的天咒,威力不可估量,里面有大因果! 记得,琨瑾第一次碰到的,就是这样类似的事件。 雷兽以身祭天,换来血葬,度化众人。 那一战,唯有狡猾的李时雨,和更加猥琐的琨瑾,两人存活。 其余神宗弟子,均丧命于雷兽之手。 大因果之力,与天道挂钩,琨瑾最不想接触的,就是这种秘力。 它就像天谴,制裁你,缠绕你,令你不宁。 因果轮回,云长老自然清楚。 可他是距离最近的那一个,红光辐射而来,以云长老的站位,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硬接下来。 至于琨瑾,因有轮回之瞳,一早就感应到事件的发生,暗传给几女神念。 大家很顺从,琨瑾一方就剩下,章雨容和夏慕蕊,两人都对琨瑾,是无条件的信任。 至于不信邪的一个女人,同云长老一起了,也免去了分歧。 三人迅速撤退到远处,静观事件的发展。 云长老是否可以抵挡住呢? 以他的境界,应该可以消化得了吧? 琨瑾自认为,凭借自己现有的力量,远远抵抗不了因果之力。 这已经是异变了的诅咒了,可称之为天咒! “该死,没想到他还是异瞳者!” “天道的秘力吗?” “给我碎!” 云长老自知躲避不及,立即调动白雾,化作一种大法,去抵抗红光。 利剑也未闲着,在空中划动着某种咒术,留下一道道白光刃,组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图案。 几条简单的线条,透着无上的规则之力,泛着荧光,神秘又强大。 这是精简的体现,大道归一,万物化繁为简。 不愧为神宗长老,云长老已经接触到了雏形。 他很巧妙,以大道规则对抗天道意志,两者都殊途同归,用来相互抗争,再好不过。 琨瑾看了都说好,神宗底蕴果然不同凡响。 再次勾起了,他强烈的探秘之心。 神宗这块驿站,是自己以后,必去的一处景点。 再看云长老的处境,有一丝微妙的体现。 那凝聚起来的白雾,发挥了一丝作用,因里面施有大法,光束在其中被分散,折射各处。 其强力程度,被缓解了几分。 最后透过白雾而来,那剑法神咒也已完成,光咒闪烁着,强烈程度堪比烈日白光。 看起来红光,就有些微不足道,仅仅能看出,一点泛红的地方。 其余各处,都是白光的天下,挥散着,想把红光净化掉! 琨瑾看穿了其中门道,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两女不解,询问到。 但琨瑾并未多言,神秘兮兮的,在她们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引得二人羞红,特别是夏慕蕊,握着粉拳,轻锤了几下琨瑾,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看的章雨容一阵无语。 求你们俩了,原地结婚吧,太特么的秀了...... 两女心中各有想法,唯独琨瑾一人,心中甚是不平。 想要查探上苍意志吗? 你还真是贪心,图谋甚大啊! 难道一开始,你就是这个想法? 呃,不对,不对。 广宇也怕是后面,才知道吴元成,具有异瞳的事,应该还来不及告诉云长老吧? 我怎么也有些神经兮兮了? 嗨,怕是上次的西域之行,搞得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毕竟还没有过去多久,有些切肤之痛,自己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西域嘛? 凶族,均衡教派,李家! 尤其是李家!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分不落的,去还给你们! 复仇团队里谁最牛? 武道兄妹? 鲲鹏子昆恒? 李诗雅? no,都不是。 可若是将他们,组成复仇者联盟,琨瑾一定是大队长! 因为,被杀灭之后,还能再次去报仇的,那可就只有琨瑾了,他独一份。 所以,队长称号,当之无愧。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七章 究极无敌超级大变态 云长老看似是,想要将赤瞳自毁的,天咒之力,净化消减掉。 其实不然,按照琨瑾所想,云长老所谋甚大,他用着大法,想要先用白雾,减弱红光天咒的速度和强度。 再接着用,后手布置的白光刃符阵,将红光封印其中,炼化收服,为自己所用。 要知道这是天威! 云长老动了心思,想要留下,这股上苍的力量。 真是艺高人胆大,云长老自持己身强大的修为,全力催动着白光刃符阵。 普光天下,符阵宛如一轮小太阳,所有的背景,都变化为白光,被它的照耀取代了。 依稀可见一点红光,在白光里乱窜,找不到方向。 在白光的照拂下,隐去了所有人的气息,红光天咒失去了目标。 主人最后的意志,是将在场所有生物屠杀。 但周身虚无之景,令它无从下手。 云长老脸上,出现了一丝潮红,眼眸间,透出了狂热。 “苍天的秘力!” “我抓到你了,给我留下!” 他大叫,手上结印的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 符阵也慢慢开始收缩,扩散至各处的白光,压缩起来了,收网笼罩着红光。 凝实了,要将它禁锢。 一切恢复了平静,周围的景物又显现出来。 白光压缩到一个极点,拳头大小,浮在空中。 吴元成终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赤瞳的红光天咒,汲取光了他体内所有的能量。 所以,整个人都萎缩成了一团,生机,水分,真气,一耗而空。 令他变成干尸,干皱的皮肤,紧紧吸附在骨架上,瘦骨嶙峋,异常可怖。 但这是全尸,满足了他的遗愿,他也无悔了。 另一面,云长老有些喜不自胜,他颤抖的,盯着那浮在空中的白光。 想伸出一只手,去触碰。 可他突然猛的一缩,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若,嘴角一咧,招呼白若,过来自己这边。 “长老,有什么事吗?” “唔,一些小事要你去办,看到这光团了吗?” “拿着这玉盒,去将它收取。” “嗯,长老,好的!” 白若应着,接过玉盒,肃穆向光团慢慢走去。 她也有所觉悟,既然已经站到这面了,自己也该付出一点价值了。 白若心中紧张无比,云长老自己,都不敢亲自去收取的东西,那该有多恐怖。 可想而知,若是发生不测,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了的。 近了近了,白若在一点点的接近,正当她的玉手,要触碰到光团时,一道喊声,让她停滞了,手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停!放开它,让我来!” 是琨瑾的声音,白若有些惊讶。 自己明明已经背叛他了,怎么这时,还会留情? 她不解,但琨瑾也不打算解释。 只是嘻嘻笑着,大步走来,接过白若手中的玉盒,转头向云长老说道:“嘿嘿,长老大人,换我来,也一样的吧?” 云长老也笑了笑,对琨瑾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章雨容有些头大,不满的踢了踢,地面的石块。 愤懑的说道:“这家伙,逞什么英雄啊!” “不清楚有多么危险吗?” 夏慕蕊也攥紧了手指,小手有些发白,虽然心中甚是不平,但嘴上还是喃喃的说着:“琨瑾公子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会安全回来的。” “咳咳,慕蕊师姐,你是被他洗脑了吗?” “我的琨瑾夫人啊!” “不是的,雨容你不要乱说。” 两女调笑着,其实章雨容,对琨瑾也是很放心的。 不过,让他在美女面前出风头,她还是有些不爽。 这人四处拈花惹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真是个劣习。 但要是琨瑾听到,章雨容如此编排自己,他肯定要大呼冤枉。 亲,真不是那样啊! 我哪里是想去泡妞,明明是去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好事去了。 轮回之瞳,能清晰的能感应到,天咒的肆虐。 刚刚若是白若去触碰,必会使得天咒锁定气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呜呜呜,冤枉啊,这年头救个人,比杀个人还困难呢。 好歹琨瑾是全神贯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曾去注意周围的事件。 面对天咒,必须要如此。 天威不可测,琨瑾自身能清楚的,体会这点。 被称为初代的他,身负天赐之物,本身就带有天地的威严。 破碎之界的异瞳,异体,虽不纯,可仍旧是上天的恩赐,里面有大因果,轻易沾染上,必有大祸! 所以,琨瑾一点也不敢大意。 他心中还有其他想法,要给云长老一个大惊喜,便更要专注。 琨瑾释放着禁忌之体的气场,凝成了一团彩雾,覆盖着光团,散发着柔和的光束,使得在空中漂浮不定的光团,安定了下来。 像是躺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孩,乖巧,幸福,不复之前的暴躁,不安。 沉寂了下来,琨瑾擦了擦脑门的汗水,轻出一口气。 云长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提起了兴趣,更加专注的盯着琨瑾。 奇了,这年轻人,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看来真是,元阳城城主手下的能人,要是为我所用? 嘿嘿...... 云长老琢磨着,怎么才能,从城主手中,将琨瑾换来,日后此子必有大用啊。 好嘛,琨瑾这回,不仅勾引到了美女白若,还...... 呃,还......勾......呃,是吸引到了,神宗的云长老。 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将自己完美的,推销了出去,c位出道都没有琨瑾秀...... 实际上,产生这样结果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琨瑾自身的禁忌之体,也是天赐其一,他自身比较特殊。 之前也说过,在琉璃天界,一个人刚出生,实力就达到玄级初期,便可称之为天才。 而在这个基础上,又含有异体,异瞳的,又被称之为初代! 再像琨瑾这样的,一出生,境界就距离尊者,仅一步之遥,并且还有异瞳,异体双层加持的。 可谓是......呃,可谓是,究极无敌超级大变态了! 几乎半个纪元,无尽岁月里,都难以出现一个。 一但出现,就是汲取了,万界气运,天下仙气而聚成的。 由此可见,云长老的眼光,还是不错滴! 夏慕蕊的眼光,也灰常牛逼哈...... 所以来说,初代都是一家亲嘛,尤其是遇到,琨瑾这种高纯度的存在。那就好比,遇到了亲爹,你亲爹关心你,爱护你,你不开心吗? 一样的道理,琨瑾大胆尝试了一下,如他所愿,儿子还是听老子话滴。 红光天咒,得到了一时的安稳。 可琨瑾总不能,一直释放气场吧?虽说看起来简单,可实际并非如此,其中所耗能量,是巨大的。 加之现在,琨瑾境界低微,有许多大法,他无法施展。 只能运用小狗崽的宝术,吞吐天地精华,供给自身。 可惜的是,琨瑾并没有学到精髓,小狗崽狮子大张口,他选择了无视。最后忍痛,用数只悟道羊,才换取了一招半式,有些鸡肋,不过聊胜于无。 “嘶,得抓紧了!” 琨瑾感受到,自身真气的不断减少,手上的动作连忙加快了。 自己可是要给云长老,一个惊喜的啊。 不能让人家久等了不是? 只见琨瑾的手势,不断在变化着,手速惊人,结出了一道道,繁复的符文。 有时还会从袖子里,飞出一颗颗灵石,粉碎了,如同银沙,附在那些符文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闪耀,神秘。 “符阵?” “咦?不像是......” “唔,难道是封印术?” 云长老发懵,琨瑾的手法,自己从未见过。 那些银色符号,他也有些晦涩难懂。 只是在记忆中,宗门藏经阁内,有一些孤本残书,他曾经看过一两眼,好像有些印象。 琨瑾施展出来的秘术,怕是一种古时的封印术。 这处闪光点的出现,云长老是越发对琨瑾,有了兴趣。 琨瑾正施展着术法,突兀的背后一凉,抖了抖,像是被一条毒蟒盯上了。 毒蟒吗? 不好意思,我要雏鸟化做雄鹰了。 你是没什么机会了,云长老! 片刻过去,光团被顺利的,装进了玉盒。 此外,玉盒上,还有两条银色符文在缠绕,交错着,流动着。 将光团,封印在了玉盒中。 “啪啪啪!” 云长老看到这里,双手拍动着,鼓起了掌。 又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 “这是封印术吧?不错,很不错!” “哈哈,长老谬赞了。” “小子远远比不上长老的威能,只是一点小法而已。” 琨瑾打着哈哈,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捧得云长老也很是开心。 完美解决了事件,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但云长老殊不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立志要做,雄鹰一样的男人,野心还要比他大,比他狂。 跨境界一战,云长老在琨瑾这样,相同境界的时候,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跨多重境界一战,估计只有梦里,才能实现。 但......他是琨瑾! 他是初代! 他是究极无敌超级大变态! 咳咳,说错了...... 他是靓仔! 所以,有着无限的可能!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八章 请叫我雷锋 不错,琨瑾打起了小心思,有一股反杀的心,在里面跳动个不停。 红光天咒,先不说吴元成,境界处于地级高层次,近乎于后期实力。 就光说,吴元成的异瞳,自毁于天地间,集憎恨,愤怒为一体的天咒,现在的琨瑾是,远远无法抵抗的。 但为什么,琨瑾能封印住呢? 那他真的是,将其封印了吗? 并不是,琨瑾只是暂时的,用禁忌之体的气场,凝成的符文,环套在玉盒之外。 按照之前所说,只是给里面的红光天咒,营造一种温暖的氛围,暂时将它安定在盒子里面。 而云长老却误以为,琨瑾施展了一种古时的封印术。 靠着自己之前的白光团封印,再加上,琨瑾的一层封印,从而将红光诅咒,彻底封印。 但云长老,殊不知琨瑾光速的结印,奇特的符文,都是掩饰而已。 将他迷惑,为的是琨瑾接下来,更大的阴谋。 玉盒琨瑾拿在手中,如同烫手山芋。 气场符文,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琨瑾赶忙将玉盒,交付给云长老。 云长老入手,感应着红光诅咒的变化,发现它在沉寂。 满意的点了点头,云长老表示开心,这年轻人不错啊,头脑不仅灵活,而且手段也很高明。 不行,此等天才,屈居于元阳城,实在太过浪费。入我神宗,拜进我门下,那才是正途啊。 云长老心里打着算盘,欲开口招揽琨瑾。 但又想到,这边事件处理完了,自己还要去一趟元阳城,到时当着城主的面,提出要求,他定不会拒绝。 由此看来,还是安心先处理,这边的事务,比较稳妥。 琨瑾则笑哈哈的,朝着几女,打着招呼。 背对着云长老,可劲的使着眼色给她们。 章雨容,白若两人,看到琨瑾这样,还纳闷不已,心想这小子抽风了吧? 但好在,夏慕蕊也在其中。 到底是和琨瑾战斗过的......呃,是一起作战过的,辣个女人! 自然心领神会,拉着二人,迅速后退。 琨瑾肯定又在,搞什么大动作,真让人不省心,您就不能消停点嘛。 整天找刺激,您是平头哥嘛...... 呃...... 琨瑾是不是平头哥,有待勘定,但琨瑾,喜欢找刺激,是必定的。 那时,天界臭名昭著的,界崩血祸一事,便是琨瑾主导,搞出来的。 一时间,血流成河,各大势力人心惶惶,顶级人物气到喷血,最后逼得,诗泽梦出来收场,灾乱才算是平息了。 这一战,琨瑾也得了个名号,天界小魔王。 此后,人们对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便没有了好印象,他们避之不及,唯恐惹上大祸。 由此可见,琨瑾惹是生非,并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可能是,三天四天五六七八.......好多天了。 琨瑾身边的人,也应该要慢慢去,适应这个节奏了。 且说,几人疲于奔命的时间,是云长老......不如说是,琨瑾短暂的封印,来决定的。 不消十几息,琨瑾那朴实无华的,小小手段,便撑不住了。 在云长老的手中,绽放开来。 宛如银莲降世,夺目万分,又如赤霞染天,墨撒神华! 这一刻,是恒美的,但也是致命的。 云长老口不合拢,眼瞳瞪得大大的,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有这种事会发生。 此前,琨瑾给了他,许多的错觉。 心思缜密? 临危不惧? 情深意长? 十佳青年? 然......云长老要是将这些词语,联想到敌手身上。 那么,上面这些赞美,就会仅仅汇聚为四个字:居心叵测! 可是现在才想到这点,未免有些迟了,红光天咒,瞬息间,破茧而出! 以不可触及之速,射进了,云长老的眼球之中! “啊!” “我的眼睛,啊!” 一股噬心之痛,立马奔袭而出,传输到,云长老的身体各部位。不光是眼球,他的四肢,身躯,甚至是每一处毛孔,都如同火灼。 无时无刻,不在发作着,红光天咒隐藏在,云长老的体内,并且是均匀到了各处。 他的皮肤在发红,渗出了血,有些部位,竟开始溃烂,涌出橙绿色的脓血,喷溅到四周。 “哇呜呜......” “呃,啊啊啊!” 云长老乱吼着,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疯狂的,抓着他的衣袍。 指甲轻易的撕碎了衣袍,露出血肉,并且继续挠着。 皮肤和血肉,像是烂泥,毫不费力的,就抓成了糊状,黏黏的耷拉在地面,衣袍上。 看上去如同呕吐物,发着异味,令人作呕。 这是天咒的威力,强如云长老,在被天咒侵入体内,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此情此景,无不体现出,上苍的力量,是有多么恐怖! 而唯独琨瑾不受影响,还在一旁,唧唧歪歪的,给几女说着话。 “啧啧,你们看到了吧,指甲真不能留太长!” “看看你们的指甲,比他还长,这可得了?” 章雨容:呃......这关指甲的事? 白若:咳咳,琨瑾公子,真会开玩笑...... 两女心中腹诽,只有夏慕蕊应了琨瑾,道:“琨瑾公子,我会修剪的。” “嗯,还是慕蕊听话。” “咳咳......” “呃,雨容,你怎么了,呛着了?” “呵呵,我没事......” 琨瑾心中自有盘算,他们一伙,只是撤退到,一个安全的范围了,还是暂未离去,再次当起了吃瓜群众。 作壁上观吗? 今天我就给你来一手,默默的奉献。 不用谢,做好事不留名,非要叫,那就请叫我雷锋! 云长老不是要定罪嘛,罪名是作壁上观,见死不救,那之前,他人也没来,看不到那个画面。 咱们的活雷锋同志,琨瑾! 就决定,让他不仅要看到,还要亲身体会。 呜呜呜,好感动,太有爱心,太有牌面了。 而且做好事不留名,可谓是,响应时代号召,争做新青年,好榜样的光荣模范呀! 有一瞬间,琨瑾都感觉自己,高大起来了! 嗯,做好事,真好...... 云长老:我特么谢谢你啊! 不管怎么说,琨瑾想要成为雄鹰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云长老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用手挠痒痒,呃......是抓痒痒,呃......不对,是......算了,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就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躯的皮肉,被抓的所剩无几,肋骨都清晰可见。 暗红的器官,在胸腔里,微微跳动着,总算是见到了一丝活力。 不过也勉强,若是再这样下去,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想想一位神宗长老,就这样死去,恐怕有些窝囊。 琨瑾谨慎的观望着,就算云长老这副模样了,他也没有进攻的**,因为他知道,任何生物,往往在绝境时刻,会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不知道这种,突如起来的能量,是从何而来。 但琨瑾,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未知的事物,他往往不想触碰,里面最深处,又不可言喻的大恐怖! 除非,云长老就此气尽,生机消散,琨瑾才会上前查探。 否则,他一直默默旁观,也不是没可能。 果然,琨瑾的决策,一向追求实际,轮回之瞳,在眼眶里跳了跳,感应到一股复苏的气息,从云长老身上,漫延开来。 生机重新再现,琨瑾冷哼一声。 就知道这货,不会如此轻松死去,不愧是长老级别。 求生手段,保命秘术,都会留一手。 也是,地级层次的攻击,怎么会太过于奏效呢? 看到这里,琨瑾意识到,他们确实该溜了,本着山水有相逢,人生何处不偶遇的态度,琨瑾先溜为敬。 好事做到一定程度,便可以了,万一,让人家云长老上瘾了,怎么办? 琨瑾招呼几女,赶紧走了。 远处,云长老依然蜷缩在一起,若是说,吴元成那叫干尸,云长老这就是湿尸,被一滩血液包裹着。 因后来情况好转,那些血液如同回收一般,又重新被云长老,吸收进身体。 肉身也在复原,骨头被包裹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 “嗯!天咒的力量,果然不同寻常。” 他开口了,眼瞳转着,明亮起来了。 抵住了红光天咒的威能,重组身体,活了过来。 他倏忽的看向一边,单手一握,空中一阵雷声,好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砰!” “砰砰砰!” “哎呦,卧槽!” “嘶,这什么啊!呜呜呜,好疼!” “呜呜呜......” 反方向,正在飞奔狂逃的几人,一下子就撞到,面前的空气上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章雨容几女看来,她们面前什么都没有,但确确实实的,在飞奔中,撞到了什么,将她们拦下。 一个个的,都摸着脑袋,大呼卧槽...... 什么鬼啊? 空气墙? 还有这么神奇的鬼东西? 几女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身体,实实在在的反馈出了,这种类似于屏障的质感。 总之痛就完事了...... 呜呜呜......真特么痛啊! 超速的一撞,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当然,除过几女,琨瑾也是受害人,他现在都不想说话了。 没想到,连他自己,也没能感应出来,这鬼东西的存在,一头就撞了上去,现在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淦...... 元阳城之章 第六十九章 工具人小狗崽 琨瑾正琢磨着,面前的屏障,是什么东西时。 轮回之瞳响应,眼眶里混沌气流转,看清了眼前是何物。 那是一面结界墙,光折射原理,导致视线受阻。 可为什么一开始,轮回之瞳无法捕捉到呢? 难道说是,人为瞬发,形成的结界? 只有这样,轮回之瞳来不及反应,最后导致,几人惨案的发生。 对了,人为? 难道说? “不好,快闪开!” “唰!” 琨瑾眼瞳一缩,身后感到一凉,迅速将,想要站起来的几女,扑倒在地。 刚一倒地,脑门上唰的一声,一道白光刃飞过,斩下数根发丝。 “嘿嘿,反应挺快啊,小子!” 听到这声,琨瑾心中一沉,他没想到,云长老恢复速度如此之快,并且还提前布置了结界,阻断了几人的去路。 这种程度的结界,除非用至强的力量,将其破开,摧毁掉。 否则的话,使用常规手段,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成效的。 琨瑾气得锤了锤地面,没想到,还被人家,将了一军。 现在的情况,可是大大不妙啊。 云长老肯定会将,逃跑和坑害自己,联系在一起,认定琨瑾想暗害自己。 这么一来,要被抓住,岂不凉哉...... 想法子啊,要相出法子来! 但也不能,像是吴元成一样,不多加思考,从而害了自己。 眼看着云长老,步步紧逼而来,琨瑾脑门上,冷汗大出。 “年轻人,你是想害了我,然后逃走?” “呃,长老,您可能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是想要逃......不对,我压根没想逃啊,我一切都是为了大人,而着想的呢!” 琨瑾好在还没有,丧失理智对答的能力。 关键时刻,点子也随着冷汗,流到了自己眼前。 听到这话,云长老纳闷,为我好? 为我好,那天咒怎么回事,到你手上没事,到我手上爆炸了? 不是你搞得鬼,难道我是遭天谴了? 云长老提起了兴趣,没有急着动手,毕竟他们,是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且有,自己提前布置好的,结界里逃脱的。 若是真的逃了,那自己不如自尽,不然有愧于,自己神宗长老的地位。 见云长老收起了长剑,琨瑾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一手,欲扬先抑,搞得云长老,心痒痒...... 不错,不错,你有兴趣听,就代表是个文明人啊! 不能总像个莽夫一样,挥剑斩苍穹吧? 哎,咱们要讲究,套路与逻辑! 有了大势,琨瑾也不怵你了,起身,对视,一气呵成。 接着说道:“咳咳,为什么说,我是为了长老着想呢?” “因为你看,长老你受了重伤,我又有手有脚,自然想着为长老,尽一份心意啊!” “火行蚁洞穴,有着大量蚁卵,为了长老的安全,我自然义不容辞的,想要盗取蚁卵来,给长老疗伤啊!” 琨瑾说的这叫一个,鞍前马后,大义凌然。 云长老差点,没感动哭...... 嗯,就差一点...... 琨瑾说完,看着云长老的表情,咳咳,还真是一点泪水,也没有...... 我这影帝般的演技,你能给点反应嘛,就算你不满意,喷两句总行吧? 切,艺术!看来你个凡人,还是不懂...... 确实,如琨瑾心中吐槽的那样,云长老是面无表情,甚至一手搭在了剑柄上...... 呃...... 但是正当,气氛越发尴尬的时刻,云长老终于是动了。 另一手搭在,琨瑾肩膀上,说道:“有心了!” 呵呵呵,吓死亲了...... 琨瑾都以为要凉了,云长老不知,哪条线路通畅了,总算是给了点反应。 而且,还是良性的信号! 云长老自然是知道,火行蚁卵的妙用,不仅有几率,在其中领悟火之元素。而且蚁卵本身,拥有大量神性精华,用来作为疗伤圣药,再好不过。 琨瑾现在提出这点,无疑是想撇清,自己逃命的事实。 但是云长老没有直接拆穿,自己的结界笼罩了大片土地,其中也包括,火行蚁蚁巢那块地方。 琨瑾要耍什么小聪明,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有关封印之下的东西,云长老还是兴致盎然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去查探,还遭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本来想着,给琨瑾几人加之罪名后,就将他们派下去,为自己卖命,探寻其中宝藏。 可是没想到,琨瑾借刀杀人,将吴元成处死了。 也罢,最后的结果,也达到了自己的预期。 云长老所想,也是琨瑾所想的,他们的预期,达到了一致。 琨瑾露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女站在封印口,朝云长老点了点头,便带头跳下。 云长老微微一愣,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 罢了,还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呼呼......” “吓死本少爷了,差点以为自己要凉了。” 琨瑾抽出灾祸,当作小折扇,卖力的给自己扇着风。 “哈哈,琨瑾,这次你怎么不淡定了?” “该不会是吓尿了吧?” “咳咳,我尿不尿,暂时不明,但是,你衣裙上的那片水渍,是怎么回事?” “啊!哪有?” “死琨瑾,闭嘴吧你!” 情况暂时缓解,两个小冤家,嘴上不饶人,吧唧吧唧的,还有力气舌战。 看的夏慕蕊和白若,是直翻眼珠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消停点,攒点力气,不如想点办法。 白若自上次叛变,但又被琨瑾,英雄救美了一会,暂时算是,又回到他们一边了。 但她的心中,一直很过意不去。 自己算是什么?弃暗投明还是墙头草? 她很无奈,没想到琨瑾,又一次能力挽狂澜,这个看起来,纨绔子弟模样的男人,究竟潜藏着,什么恐怖的能力呢? 而自己呢? 只知道持强凌弱,见风使舵,自己这样的人,还能融入这个队伍吗?还能面对夏慕蕊吗? 白若呆呆的,看着琨瑾二人拌嘴,有些出神。 手垂在空气中,虽然这片封印之地,气温较高,是处温暖的地方。 但她的手,却是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像是坠入深渊,没有了依靠...... 而在那荒芜冰冷之际,突然,手上传来了温热,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由手传递到全身,让她温暖起来了。 特别是心脏,融化一般,迎来了春天。 “慕蕊?你?” 等到白若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一旁的夏慕蕊,再一低头,又看到两手相拥。 白若有些困惑,不解夏慕蕊的举动。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明明......明明都回不去了...... “相信自己的队友吧,你不是一个人。” 直到......直到,夏慕蕊说出了这句话,白若心头一震,从迷茫中解放了出来。 我不是一个人......吗? “慕蕊。谢谢你。” “我?不,应该是琨瑾公子。” 盏茶时间,转眼而过。 琨瑾和夏慕蕊,算是喷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各自坐在一块岩石上,好生歇息着。 不知怎的,这仿佛是种解压的方式,两人发现互喷完事后,心情好多了。 一个字,爽! “人族真是奇怪,被骂了还叫爽?傻子吧?” 小狗崽清晰的感受到,二人心情的变化。 居然经过一场骂战,从刚开始的焦虑,转化为欢悦了? 真是奇妙的转变...... 人族,果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直被他们忽略,甚至是云长老,都无视掉的小狗崽,发声说话了。 把几女吓了一跳,都差点忘了,它的存在了。 此前神经一直保持着紧张,谁还能记得,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狗崽呢? 它实在是太小了,又加之,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或者说是微乎其微,以上的特性加起来,想让人注意到,还真不大可能...... 除非施展出,那万界宏图来,才引人瞩目。 但是小狗崽,又属于那种唯利是图的,工资到位,一切好说,没有好处拿?抱歉,打扰了。 琨瑾的悟道羊,数量可是极其有限的,无法找到合适的空间,令它们开始繁殖,那就意味着,吃一只少一只,无法挽回。 如此濒危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所以给小狗崽悟道羊,在琨瑾看来,完全是浪费。 当初为了将它骗出来,还浪费了不少,琨瑾至今铭记在心,每每想起还痛苦万分...... 没有必要的时候,琨瑾是非常节俭的。 嗯,灰常的持家。 小狗崽嘛,工具人一个,没用的时候,忽视了也就忽视吧。 然而,不给戏份,它还学会了抢戏。 这不,刚刚就喷了一下琨瑾,章雨容二人。 琨瑾:呃...... 章雨容:呵...... 小狗崽:靠,给点反应能死...... 两人很是默契,不愧是喷子二人组,心领神会,不给小狗崽任何反应。 咳咳,工具人,不配得到主角的芳心。 实际上,是对小狗崽,势利眼一事,表示鄙视......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章 苏卡不列,lets go! 嗷吼,居然鄙视本大王! 小狗崽瞅着琨瑾,章雨容两人的,一张臭脸,气不打一出来。 我们一开始,本就为互利的关系,怎么?还指望我能免费? 这怎么......可......能...... 呃...... 琨瑾:盯...... 章雨容:继续盯...... “嗷,好了,你们真行!” “本大王,就大发慈悲,指给你们一条明路吧!” 小狗崽嗷嗷叫了几声,最终,还是没有他俩脸皮厚,败下阵来,有些闷气。 琨瑾眨了眨眼,章雨容哈哈一笑。 可算是让这小东西,又一次上钩了,不容易啊。 经此一战,章雨容肯定可以提名影后了...... 和影帝搭戏就是轻松,分分钟让小狗崽,感受到人间疾苦,触发到了孤立无援的被动。 “哼哼,你们先不要得意。” “那地方,只有你战胜了,才有可能,开启另一扇门,带着她们逃脱。” 说到这里,小狗崽的奶音,变得严肃起来。 金瞳微眯,一副庄严宝相,透着大威压之势。 能让小狗崽都重视的地方,那除了赤炼万宗的封印外,这地界,还有其他恐怖之处吗? 毕竟琨瑾探索时间有限,不可能将每一寸地方,都去照顾到。 略有遗漏,属实在情理之中。 琨瑾不大确定,小狗崽说的,是不是那地方,就张口说道:“小狗崽,你说的是不是,高墙上的那处封印? ” “封印?什么封印?” “呃,没事......” “莫名其妙,我继续说了!” 小狗崽听到琨瑾说什么,高墙封印? 它大大眼睛里,冒出了许多问号,自己没见过这里,有什么封印啊? 人族还有妄想症? 琨瑾细细的盯着小狗崽看,发现还真是一脸的呆萌,完全不知有封印的存在,可......那高墙就离它不足百尺吧? 你跟我在这演呢? 搞得我都有些,不明所以然了...... 算了,你就搁这装吧,那封印暂时与我无关,我也懒得再提。 琨瑾不知道小狗崽,要隐瞒什么,但也遂自己的意,赤炼万宗的烂摊子,自己的水晶盒里,已经收拾了一个,其余的,自己也不愿意插手。 毕竟那鬼窟一般的地方,以现在的自己,真要进去,怕是撑不过三秒...... 要是当了三秒真男人,自己可是愧对于,在场的女性朋友啊。 所以暂时,没有了这个想法,小狗崽不提,也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小狗崽就说明了一处地方,可能有逃生的希望。 但琨瑾听着听着,就有些泪目,尼玛,这都是人能去的地方嘛......我真是服了...... 万兽之战? 百族之战? 我特么...... 赤炼万宗,真正的传承之地,也是真正的试炼之地。 之前神音者所掌控的,不过是他自行钻研,而得的法门,他的身份也是胡编乱造的,就是一个混子。 小狗崽存于此地,不知多久,琨瑾无从考究。 但装神秘这一方面,小狗崽绝对是装逼第一人......呃,是第一狗,琨瑾是第一人...... 琨瑾从未见识过,小狗崽这号人物,准确的来说是,此类品种。 它自己也不知道,是真失忆,亦或者是假失忆,反正对自己的来历,忘的是一干二净。 不过,琨瑾觉得,它是第一狗就没错了。 要比神音者靠谱点,小狗崽说的这个地方,肯定也没差。 而琨瑾之所以说,万兽,百族恐怖如斯呢? 是因为,在天界之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试炼。 足足战了三天三夜,那时的琨瑾,还是天圣级境界,都鏖战了数天,现在的他,连当初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这怎么打? 唇枪舌战? 口若悬河? 用这两个必杀,琨瑾觉得还有一战之力...... 想抱大腿......呃,狗腿,看来是抱不太安稳...... 指望小狗崽,能找到什么逃生通道,看来是无望了。 那自己到底是,战还是不战呢? 纠结...... 好像也别无他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虽说,云长老看起来,只是想要火行蚁卵,一类的宝物而已,按理说,琨瑾从那些,在空间戒指中,堆积如山的蚁卵里,拿出那么一坨,带给云长老就好了。 但琨瑾害怕那老货,又出什么幺蛾子。 相比与人斗智斗勇,琨瑾还是面对机关暗箭,比较心仪...... 人心叵测,特别是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更是难测。 琨瑾此举,也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许多风险。 “所以,你们要不要去?” 小狗崽等了片刻,迟迟不见答复,用小爪爪,踩了琨瑾两脚,使其清醒。 这货又在憋什么坏点子? “啊,啊,行啊!” “走呗!既然是传承之地,好东西怕是不少。” 琨瑾反应过来,满口答应着。 如果真是传承之地,多半会根据试炼者自身强度,来选择性的,进行相应强度的试炼。 不同于结界,阵法之类,级别是固化的。 自己现在也不是多强,就算是万兽百族,强度也不会与天界时,相对应吧? 琨瑾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忐忑。 仿佛上次的三天三夜,还浮现在自己眼中,挥之不去...... 尼玛,要不是当时,老子肾贼好! 不然早就被肝死了...... 做三秒真男人,不厚道,做三天真神,更是不厚道啊! 唯有平衡其中,方显生存之道。 之后,得到琨瑾肯定的答复,小狗崽就开道,带领他们一行人前去。 踏着一路的尸骸,脚下咔咔作响,几女脸都绿了。 嘴里不停的念着超度经文,琨瑾还有些纳闷,神宗什么时候还教这些,是要赶潮流吗?在天界,有些人专门搞这些事,到处宣扬,神魂不灭。 而且意外的,还自成一伙流派,赚了不少钱。 琨瑾却嗤之以鼻,神魂湮灭了,就代表归零了,可以宣告自己凉凉了,那有什么归界,魂还之地。 但这些,在天界还是比较受欢迎,可能他们都有臆想症...... 懵逼的走了一路,几女也念了一路,终于白骨不再作响了,一伙人才回归正常。 继而,马上又听到,小狗崽的声音。 “呐,就是这里了。” “自己考虑好,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狗崽说的很认真,自己的记忆虽缺失了大半,但里面的恐怖之处,自己依然清晰记得。 试炼不仅对个人体质,还是个人能力,都有很大的考验。 不过,要是眼前这个人族,还真的有可能实现。 肉身和那异瞳,是他最大的依仗,尤其是肉身,其强度,居然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礼。 那他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人形神兽...... 琨瑾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免有些动容。 那是一片平原,一望无际,说它是平原,也有些错误,因为地面实在是太过平坦,就像是平整的纸张,画卷一般。 其中没有多余的土堆,隆起的山丘,甚至没有一根草。 黝黑的土壤,凝实了,平板大理石一般光滑。 周围岩壁上的萤石,供给不了如此多的光源,更加让平原,看起来阴森可怕。 对比而观,另一面的白骨地,反而显得更加温暖,光明些。 黑暗平原,像张着巨口,等待着琨瑾的进入,又或者像是,张开怀抱,想将琨瑾拥入怀中。 无疑不管是哪样,琨瑾首先得要承受的住,来自黑暗相拥的恐怖。 小狗崽,和几女作为旁观者,心中思绪万千。 黑暗总是为各族,万物不喜的,它总是会令人情绪低落,视线受阻,带来冰冷孤独的体验,产生各种负面影响。 所以,更别说这样式的,暗之试炼了,那带给人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悲凉的情绪,会贯穿到人的内外,战斗可能最终会败北。 而且依照小狗崽所言,不仅仅是败落那么简单,还可能死亡,这是重点! “哎,慕蕊,他站那,一动也不动,不会是吓傻了吧?” 为了不给琨瑾什么负担,心理压力,小狗崽和几女,都没有出声和琨瑾搭话,可这都半炷香的时间过了,琨瑾依然眺望远方,章雨容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小声凑到夏慕蕊耳边,发表自己的言论。 吹出的热气香风,搞得夏慕蕊耳朵痒痒的,她微微一躲,坚定的说道:“我们只需要,相信琨瑾公子,就好了!” “咳咳,好吧,就知道你们夫妻同心,我好酸啊!” “不是的,雨容你不要乱说。” 说实话,章雨容就不该问夏慕蕊,哪怕是问小狗崽也好,好家伙,一大把一大把的,往章雨容嘴里塞狗粮,不间断的,让自己感受,爱如潮水是如何形成的...... 良久,才从琨瑾嘴里,蹦出几个字。 “苏卡不列,let''sgo!” “特么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咳咳,后面几句,还颇有悲壮与诗意,足以让人泪目。 可前面几句,哪位大神,能翻译一下子...... 章雨容:来死狗? 小狗崽:我特么...... 夏慕蕊:琨瑾公子,文采卓越,但是别说的,这么悲伤好不好。 白若:真......呃,太......呃,牛逼牛逼!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一章 渣女大波浪 在场几位,无论是人是狗,内心均有不同的想法。 但殊途同归,她们最终都希望的是,琨瑾可以安然回归。 不知何时开始,她们渐渐的,将琨瑾当成了主体核心,从一开始的不服,到后来的叹服。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闪烁着,夺彩的光芒! 若是第一次被他所吸引,后面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琨瑾说完那豪气冲天的话,就转头看向众人,比了个心,再转回去,就踏上了那阴暗的一面。 萧瑟单薄的背影,和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身形。 在她们看来,还真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但好在,这个想法只是一瞬,更多的内心,还是被琨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高大身影,所填满。 正如夏慕蕊所说,我们只需要相信琨瑾就好了。 不消片刻,琨瑾踱步走了大约百尺,再转头看回路时,身后一片混沌,竟看不见,章雨容一行人的身影了。 “嘿嘿,已经开始了吗?” 琨瑾立在原地,发觉此时的黑暗,比黑暗更加黑暗! “更多的黑暗吗?” “啧,比昆恒前辈的奥义,还差了不少!” 琨瑾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此前,无论是自己的灵魂,从那不详灾厄之地里,经过了洗涤。 还是自己的身躯,在昆恒的黑白奥义中,承受住压力。 所谓的黑暗,自己内外均有体验过,意志早已坚定不屈,稳如老狗。 现在仅仅是视觉,心理上的压迫,已经不足为虑。 琨瑾更加期待的是,万兽百族之力,真实的格斗,对自己的威胁,才算大一些。 可周围寂静的可怕,似乎来到了苍凉的宇宙间,空虚的黑洞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黑暗似乎知道了,这人无惧这些。 突兀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丝光亮,眯眼看去,那是一粒小光点,米粒大小,若非琨瑾开启轮回之瞳,动用黑白奥义,怕也看不清。 那光点,飞速的移动,从地平线开始,弯弯曲曲的横移,所经路径,均留下了一道光痕,发着白光,不曾消失。 地面像是光点的画布,一些线条就这样出来了,荧光点点,仿佛天上星辰! “这是璃龙?朱厌?” “嘶,还有精灵族?翼族?” 琨瑾愣愣的看着,一幅幅身形,就这样被勾勒出来。 简直是巧夺天工,像是创世之景! 居然是要,硬生生的将万兽百族,画出来,这是何等的伟力? 琨瑾一瞬间脑子里,都停止了思考。 强如天界,自己经过的那次试炼,那可是全界之心血,熔铸而成的,自远古的纪元,流传而下的。 是绝对的大工程,由无数大能施法,刻印而成的。 但今天,他傻了,一颗小光点,居然有如此威势,洋洋洒洒,行云流水的做着,这个大工程。 震撼,还是震撼,最后可能心中,还升起了恐惧。 光点由远及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画到了琨瑾的脚下,近了,琨瑾聚神看着光点。 愕然,呼吸间,琨瑾的眸子瞪大了,圆滚滚的。 手脚也不听使唤,须臾之间,心中不屑一顾的恐惧感,又卷土重来,强行的塞满了琨瑾的心脏。 此行此举,不为而他,只是因为,琨瑾在光点上,看到了一只手! 是的,他运用着黑白奥义,看的无比清晰! 那是一只手,没有手臂部分,独独的只有手掌部分,就那样抓着光点,在地面绘着画。 是玉手? 不像是...... 琨瑾想起了,自己的右臂,还融合了一只玉手臂,感应二者有无关联,答案是否! 或者说,琨瑾现在已经感受不到,那只玉手臂的存在,它仿佛陷入了沉睡,换个说法就是,真实的融于自己身体了,但是威力需要自己去开发。 无论是哪一点,琨瑾基本排除了,二者可能会有的联系。 因为接下来的触碰,便让琨瑾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黑手掌抓着光点,到了琨瑾的面前,没有停留,居然从琨瑾小腿上,穿梭而过。 除了小腿有些发冷外,也意外的发现了此物,是虚非实,可能是某种能量体。 而玉手臂,确确实实,不光是能量体而已,它有着真实的触感,成为现实而存在着。 唉,先是碰到了玉手臂,现在又来一只黑手? 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让自己一个人遇到了...... 琨瑾无言,自己的体质,难道是招灵体? 灵异与自己相伴,唔,真特么的刺激...... “万兽百族,已经绘制完成了吗?” 琨瑾看着小光点,最后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那黑手不见了。 没入黑暗的那一刻,琨瑾感到地下,一阵震动,他站也站不稳。 只好借助一种秘术,暂时浮在空中,维持着身形。 看着下方,地面那些复杂的纹路,琨瑾不由得感概,鳞次栉比,没有浪费一丝的空隙,每一个画作,都紧紧贴合在一起。 起初在地面,视线有阻,还看不太清。 这会儿,俯视大地,带给了琨瑾,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地面那些光纹线条,颤动着,扭曲着,像是要从土地里,挣脱而出。 整片地面发着白光,随着时间的推迟,而且变得越发璀璨,透亮。 “噗嗤,噗嗤!” 突然,那些光纹,拔高了一层,跳动了一下,变得立体起来,白光这时便像潮水一般,从勾勒的线条框架里涌去。 将每一个黑暗的,空白内构填满! 闪烁着晶莹的亮色,银河一样流动着,带给人一种,视觉的享受。 星河流沙,焕白亮华,当白光潮水,彻底将每一个框架填满时,终于画出的东西活了过来。 如果说,线条框架,是所画之物的基本。 那么,绚丽的色彩点缀,就是图画的灵魂。 唯有注入灵魂,才算是点睛之笔! 朱雀,璃龙! 飞跃而起,盘踞在空中,高鸣大吼,宛若雷霆降世。 玄武,睚眦! 身形如山,端庄威严,睥睨天下,如同天帝在世。 无论是地面,还是天空,都挤满了异兽,百族! 感觉这天地,都无法容下它们,因为它们实在太过于庞大,每一个都有着灭世之姿。 它们似乎,稍稍一发力,便会裂开苍穹! 而唯独,在这盛世大景里,琨瑾显得格格不入,小的它们随便一个,就能一口吞下,毫不费力。 琨瑾浮在半空,上下皆是敌手。 “咕咚......” 琨瑾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发昏的看着此景。 他居然想吟诗一首......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 “千只万只无数只,在我眼前看得见。” “卧槽了,哪有这么玩的?” 琨瑾是呆若木鸡般的,念完了这首诗,心中久久无法平复,内心的澎湃浪潮...... 如他上面所说,根本就不带这么玩的。 万兽百族,只是一个概数,用来形容用的,根本不是指,实际的数字。 在天界那无数大能,铸造的试炼之地,也不过百只异兽,十几种族群而已,并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那些异兽,是一只一只来的。 你对抗是和一只,进行单独对抗。 而这......这是什么鬼啊? 不仅凑齐了万兽百族,而且还是一同显形...... 我特么...... 就算是琨瑾,再见过什么大场面,遇到此事,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真特么的是头一回啊! 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吧? 要是真的这样搞下来,琨瑾就是有一百个肾,一万个肝,也不够哇...... 怕是要如同,章雨容说的那样,指不定自己会,吓得尿了裤子...... “呼呼呼,淡定,琨瑾你要稳住!” “说不定,它们都是绅士呢?乖,要打就一个一个来。” 琨瑾抽出了灾祸,催动了。 灾祸的表面,炫彩流转,龙爪显现,万禽环绕上下。 看来琨瑾确实是慌的一匹,为即将爆发的大风暴,做出了准备。 虽然感觉不是很大,但好歹是一个,鼓舞人心的物件,起码让琨瑾抖动的腿,安分了下来...... 琨瑾现在只能祈祷,期盼着这群大佬,能够绅士一些。 温柔点,不要对人家,这么粗暴嘛! 可惜,琨瑾貌似不是美少女,说话的效率不是很高,那就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卧槽,一群狗币,能绅士点嘛?” “哎,哎哎哎!别打脸!” 霎时间,万兽暴起,涌动着身形,向琨瑾压迫而来。 空间似乎也开始不稳,颤动着,虚空裂开了大口子,天雷从里面流出,银河般在空中流淌着。 琨瑾惊呼着飞窜,调整着自己的身形,在那些异兽的空隙间,不停的亡命奔逃。 璃龙一摆尾,周围的黑暗风云,都在聚集,接着散灭,如同天裂! 玄武喷吐着白光,一呼搅动了雷海,漫天都是雷霆,闪耀着光辉! 琨瑾的头型,也变为了大波浪,毛燥燥的,不复往日丝滑。 口里吐着白烟,这是被玄武搞出的雷霆,仅仅擦到了一点,便有如神助,化成了渣女摸样...... 咳咳......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今天就放过我吧...... 各位大佬,你们就别打了,呜呜呜,我老婆还在外面看着呢!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二章 玩个锤子,退钱! 凄凄惨惨戚戚...... 呜呜呜...... 怎一个惨字了得...... 周身万兽冲击,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琨瑾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万兽还能穿模,个体之间互不阻挡,能轻松穿过对方的身躯。 如此来往几遍,要是有其余人在旁观,那他一定会惊叹! 哇,多么牛逼的抽象画啊! 这样去说...... 说来,也是实至名归的,因为那些万兽百族,都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是勾勒出的身躯,里面填满了银沙,似星河流动而已。 琨瑾只是通过外形特征,来判断该物是何种族。 由于它们之间,还能互通......所以吧,就呈现出了,一副深刻的抽象画。 但琨瑾此时,可没有闲暇时光,去慢慢欣赏了,它们可以这样相互穿模,对琨瑾的威胁,也就急剧上升了。 本想着,还可以引起它们互撞,搞个什么自相残杀的琨瑾。 真是欲哭无泪,如此大的bug,没人过来修复一下的吗? 这还玩个锤子,我特么,退钱! 眼下这情况,黑白奥义,首先可以排除在外了,将它们压缩或搅拌,指不定要是融合在一起,实力再次剧增,那可真就凉透了...... 无苍之手? 可能用这招,有点作用,可因为现在,自身境界限制的缘故,勉强释放一次,自己就会虚弱。 万一无法全部杀灭,那自己岂不危矣...... 想到自己可能会,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所以琨瑾,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大外援的强招无用,看来只能另寻他法。 动用自身的法,与其对抗。 琨瑾眸子开阖之间,星云流转,幻彩绚烂,一道混沌光束从瞳中射出。 琨瑾横移身躯,光束横扫而过。 击在那些万兽之躯上,强力的混沌光,如同激光射线,切割万物,湮灭万法。 像是诸神审判一般,将要开天! 这是轮回之瞳本源的秘力,依照琨瑾所想,术法对它们无效的话,只能动用其它力量,试试看了。 混沌光束扫在,异兽们的身躯上,激荡起了大量的神辉,柳絮一样,飘洒各处。 璃龙那蔓延万里的长躯,被拦腰切断,白光闪着星点,从那切口处喷洒开来,烟花似的绚烂,断成两截,从空中坠下。 朱雀的巨翅也被击中,小山大小的巨翅,也从空中落到地面,激起了一阵白光浪涛。 真有奇效,琨瑾转悲为喜。 情绪也高涨起来了,兴奋的挥了挥拳头。 虽然动用了轮回之瞳的本源力量,击杀了一大片异兽,可按照目前的数量,最起码,琨瑾得施展个五六次,才能肃清,如此之多的万兽百族。 所以说,琨瑾只是心情好了不少而已,并没有转危为安。 面前这一片片的光明,琨瑾心中苦笑,他此刻是多么,想要向往黑暗啊! 生活全特么的是苟且,哪里有诗和远方...... 混沌光束,先手虽击杀了朱雀,璃龙等一片异兽,但剩余的异兽,只是通过**化成的。 它们没有恐惧,没有后退,这点才是最为棘手的。 琨瑾的进攻,并没有对它们产生作用,它们前仆后继,向着琨瑾蜂拥而至。 古鳄张着大嘴,露出里面数丈长的獠牙,一开一合,能咬碎星辰。 它生有四肢,粗壮无比,异常敦实,行动起来,快如闪电。 迈着四肢,就从琨瑾背后偷袭而去,要将敌手袭杀。 “咔嗞!” 一声清脆的咬合声,嗡嗡作响,震的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琨瑾翻身跃起,骑在古鳄身上,没有被那恐怖的双颚咬到。 “我擦,好险!” “差点没被吞了。” 琨瑾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闪的快,不然定会被撕成碎片。 万兽的实力超过自己太多,不过幸好的一点是,它们并不会使用,自己种族的宝术,是琨瑾目前奔逃存活而下,发现的唯一一点不足。 仅仅凭借自身本能,而去运转身躯,用肉身与自己的对抗。 万兽百族,各自有各自擅长的区域,有些仰仗着宝术,有些则凭借着自己的肉身。 比如:朱雀的优势是火焰,璃龙的优势是瞳术,但此类异兽,得到了限制,自身的特点消失不在。 古鳄,睚眦这类异兽,靠的是身体强度,灵敏性,它们的特征得以保存。 也就是说,琨瑾需要将本源力量,留着给古鳄一类的异兽,将它们先行击杀,那么自己的处境,就会好过许多。 想明白这一点,也算是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琨瑾紧紧抓着,古鳄身上的突刺,尽力保持着身形,在它急速狂奔的途中,没有被其甩出。 “卧槽,你是野驴吗?” “呸!” 琨瑾碎了一口唾沫,脸上一凝,眼瞳中混沌气翻滚着,一道光束射出,击在突刺下方。 此处是古鳄的致命处,若是在现实中,琨瑾琢磨着,这样的一击,足以致命。 抱着一试的想法,琨瑾顶着可能会,浪费本源之力的风险,做出了这一击。 既然行动,习性方面,都模拟出了现实,那么弱点方面也会有吧?琨瑾是这样想的,都到绝境了,去多做些实践,怕是不为过吧? “嗞啦!” 混沌光束近距离爆发,命中了那块区域。 哗啦一声,古鳄的身躯,瞬间化为泡影,消失不见,嗖的把琨瑾甩了出去。 好在琨瑾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借着惯性,滑翔而出,一把又抓住睚眦,骑在身上,满意的笑了笑。 “果然如此,这样一来,我已经掌握,它们的两大弱点!” 琨瑾攥着拳头,自信的说道。 实践求真理,这话是不错的,琨瑾两次出手,都切到了它们的命脉。 掌握了敌手的两项弱点,对于琨瑾来说,他可以彻底占据主动了。 近距离的混沌光束,耗能最小,本源之力,还是可以支撑许久的,用来维持琨瑾的杀伐,绰绰有余。 而且,万兽的形态,都是由能量化成的。 正好琨瑾习有小狗崽的一法,虽说只有一招半式,但在能量体破碎后,吸收一半的能量,还是可以做到。 就这样,琨瑾仰仗着,两个一进一出的**,再加上自己灵活的身法,令万兽难以捉摸。 琨瑾此时好像一个刺客,雁过留声,他留道残影。 就算是万兽,拼了命的穿模,琨瑾也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慌张,动用着轮回之瞳,捕捉着,万兽们身躯上的弱点。 再施以痛击,打的它们灰飞烟灭,接着一吸,汲取能量,供给自身所需,恢复体力等各方面。 如此轮回往复,琨瑾理论上,是处于不败之地的。 但真的是,按照理论来说的。 现实中,除了纸上谈兵,暂掌全局,可是远远不够的,那可是,还有许多意外之事,要靠自己去应对。 总有理论之外的事情出现,倒霉的琨瑾,刚刚参破了敌手的弱点,杀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呆住了。 仰起头,看着面前,不可思议的壮观场景。 是的,那可谓是真正的震撼。 令琨瑾发毛,他心中估摸着,自己只解决了一半的异兽。 剩余的,呃......居然都捆绑在一起了,这么有灵性的吗? 琨瑾无言以对,面前那遮天的巨大物体,是神马玩意啊? 龙首,虎头,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脑袋。 身子臃肿的堆积在一起,也不知穿模了,多少位大佬...... 琨瑾根据轮廓,勉强认出了,十几种生物,它们有的露出一只脚,有的露出半个身子,其余部分,都埋在里面。 为了躲藏自身的弱点,这些异兽还真是拼。 连自己都不想做了,只顾着猥琐发育。 你还是人吗? 呃......还真特喵的不是...... 琨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此糅杂的集合体,比化天兽更加恶心。 它们都是能量体,若不能致命一击,将它们打散,那是不可能杀死它们的。 混凝土战术,就别想了。 现在异兽们,这样包装自己,琨瑾也是无从下手,捉襟见肘。 不过,好处也有一点,那就是集合体的行动,变得异常缓慢,几乎很难攻击到琨瑾了。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白骨边缘之地。 也就是黑暗之地的入口。 章雨容急切的走来走去,甚是不安,柳眉紧蹙,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碎碎念念的。 白若盯着她,眼珠子左右晃动着,轻哼了两声,差点没当场去世。 多亏夏慕蕊按住了章雨容,才阻止了这一惨案...... “哎呀,慕蕊师姐,你为啥不让我走了。” “你心里不紧张的吗?” 章雨容被挡住,一看是夏慕蕊,不免埋怨起来。 “你走来走去没用啊,快要把我转晕了!” “还不如像小狗崽那样,休息一会儿,来的轻松呢。” 夏慕蕊看向,鼾声正欢的小狗崽说道。 呃,小狗崽算是里面,最休闲的一个,几乎是在琨瑾前脚刚走,它后脚就倒地不起了...... 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 依旧鼾声如雷,章雨容都怀疑,小狗崽的品种了。 它是不是小猪之类的......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三章 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章雨容蹲在小狗崽身前,伸出娇嫩的小手,捏着小狗崽的圆脸,和胖胖的肚子。 可揉弄了半天,也不见小狗崽有什么反应。 却意外的想起来,小狗崽肚皮上是有一些金纹的,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章雨容困惑的自语了一句,奇怪了。 画面由光明,转向黑暗之地。 琨瑾与异兽集合体,仍旧相持不下,大眼瞪小眼。 之前异兽集合体,也试着进行了几次攻击,但由于太过缓慢,琨瑾翻个身就能轻松躲过。 成效不大,没有什么伤害,异兽集合体,也就不作进攻了。 与琨瑾僵持,算得上是,目前比较好的方案,异兽集合体,唯有在击溃的时候,能量才会消散。 现在琨瑾无从下手,它们几乎是永恒存在的。 而琨瑾虽学有,小狗崽的一招半式,可仍旧不够,若是呆上个把月。 那就等着收尸吧...... 琨瑾郁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灾祸,扇着风。 难搞哦...... “呼呼呼!” 灾祸扇着凉快的冷风,吹在琨瑾脑门上,希望自己的主人,头脑能变得清醒,想出什么好点子来,用于解决目前的困境。 “嗷呜!” “你怎么不得瑟了?” “咦,居然战到了这种程度,孺子可教啊!” 琨瑾正感受着凉风,带给他的清爽呢。 突然就听到,小狗崽的奶音,从他耳边回荡。 琨瑾一惊,站起身来,四下一瞅,果然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不过,小狗崽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似乎是灵体出窍的样子,白玉般的身躯,显得更为透明了。 “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无利不起早的小狗崽,跑到里面,不会是想帮自己? 琨瑾可不这么想,一定是里面,有它想要的东西,不然瞅它那样子,死死盯着异兽集合体,金瞳都要变成绿瞳了...... 听到琨瑾语气不善,小狗崽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哼唧两声,小爪子装模做样的,揉了揉小脸。 对琨瑾一本正经的说道:“哼唧,那什么,我不是怕你当场去世!” “所以过来看看而已!” “哦?是吗?” “那我怎么看你,一副恶狼相?眼里绿光都冒出来了!” 琨瑾冷哼一声,一语成谶,毫不留情的,扒下了小狗崽的伪装。 难得的小狗崽,小脸一红。 吼吼一声,转过头去,不想与琨瑾对视。 真是讨厌的人族,本想来个雪中送炭,告知他解决之法,在达到自身目的的前提下,再哄骗几只悟道羊来的。 但没想到琨瑾这么苟,一丝便宜也别想占他的。 唔,如此一来,只好先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成功了的话,怕是比悟道羊的分量,还要足。 被琨瑾这么打搅之下,小狗崽也放弃了,薅羊毛的想法,奶音软绵绵的,说了一长串,琨瑾时而皱眉,时而奸笑。 “你确定办法有效?” 听完了小狗崽的法子,琨瑾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根据小狗崽所说,先由它来进行转换...... 光是这点,琨瑾就感觉有些勉强,将能量体转化为天地灵气,异兽集合体,那么壮观,小狗崽连对方一个手指甲的大小,都达不到,更称论,是将它们净化掉呢? 天地间最平和的,就是自然能量了,天地本身的灵气。 而其余任何种类的能量,根本上的源头,都来自于天地灵气,只是后面根据,自身的个人能力,和体质等方面。 令天地灵气,在自身体内,发生了质变,进化出了更加强力的能量,再经过世代相传,各势力,每个单体的形态,最终才定型了下来。 小狗崽的万界宏图,为什么能被,琨瑾的轮回之瞳吞噬,原因也在此。 万界宏图,是小狗崽汲取天地能量,从而化成的,但不知为何,里面没有杀伐之意,没有符文加持。 这样一来,那么万界宏图,就只是天地能量的聚合体,能被琨瑾轻松解决,也就在情理之中。 所以,小狗崽才会想到这点,想要令这些能量体,被轮回之瞳所吞噬。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不过不是琨瑾的问题。 而是看小狗崽了,到底是否在吹牛逼,琨瑾也不敢保证,但他觉得,小狗崽绝对是牛逼的存在。 光是一手魂体外放,那就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至少是在破碎之界如此...... 紧绷的心,也慢慢放下。 是了,要相信大佬嘛,不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 呃......说错了...... 是......是以自身标准,来度量他人,呃,是他狗...... 然后琨瑾,就给了小狗崽一个,信服的眼神。 咳咳,大佬,你就加油干吧,今天谁也无法,阻止你装逼了! 我说的...... 交换眼神后,小狗崽点了点头,四条小胖腿,就踏空而行,飘忽忽的,往异兽集合体那边跑去。 琨瑾不知何时,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壶清酒。 单手拿着,缓缓咂了一口,一脸的陶醉。 “呼,好酒!” “大佬,就靠你了!” 好在面对如此强敌,小狗崽也是不敢分心,不然要是看到琨瑾,这么放肆悠闲的,它一定会罢工。 什么人啊? 我上就万事大吉了?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话虽如此,但此时的小狗崽,心中是非常的激动。 根本顾不上琨瑾,它没想到琨瑾,竟能将局面,变化成它想要的。 幸好的是,它的魂体过来了,真的目睹了这一奇观。 区区一个人族,居然能将万兽百族,逼到合体的程度,算是千万年难遇的奇才了。 抛开思绪,小狗崽肚皮上的金纹,变得璀璨起来,耀日一样,发着相似白昼的光芒,不能与之直视。 同时,琨瑾第一次,在小狗崽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帝之威严! 有一刹那,琨瑾看着小狗崽,像是在看着碧海蓝天,自己此时是渺小的,一粒尘沙而已! 天之所依,地之所靠! 皆为一物! 那就是小狗崽! 它有吞天之威,裂地之能! 眯着双眼看去,小狗崽身后,重新浮现出了万界宏图,那些绵延万里的山河,历历在目。 不过,却多了许多场景,山河之上,是无尽的星河,星河之中,是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身影被神辉笼罩着,个个修长高挑,只是看不清模样。 神辉之中,还时不时浮现着神环,诡秘万分。 身影被这些而笼罩着,显得神圣,高洁,不可侵犯,有着大威严! “杀机从星河而来!” 琨瑾拿酒的手,微微一抖,不小心叫出了声。 杀机从九天而下,贯日通天,那些身影,究竟是何人? 琨瑾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回想起来,小狗崽要是对自己动真格的,恐怕那时有九条命,都不够花的...... 唔,感谢大佬不杀之恩啊! 琨瑾碎碎念念,而小狗崽兢兢业业,为了能够一举成功,它释放了真正的大招。 仙人一指,天启天合! 小狗崽无尽星河里的模糊身影,算是证实了这一传说。 他们几位,缓缓抬起了一臂,伸出手来,一道道光波,就这样喷射而出。 异兽集合体,探出的巨手,被万界宏图抵着,禁锢在半空,停滞不前。 而那光波,也乘机命中了,异兽集合体的头部。 光波似流水一般,冲刷而下,不出两个呼吸,异兽集合体上下全身,都被光波裹在里面。 它抵着万界宏图,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发着璀璨的光亮,被净化着。 本来它的身躯,呈现的是白光色,现在经过净化,越发的变深,黄橙橙的。 琨瑾越看越像那玩意,咳咳,谁能造出这么多呢? 怕不是小狗崽的恶趣味...... 嗯,也可以理解,狗嘛,改不了吃屎,是正解...... 咦......不对啊...... 之后是要我来吃,呃......不是,是吸收。 小狗崽,你找事,是吧? 琨瑾想到关键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这是赤果果的搞事啊,小狗崽! 琨瑾愤懑不已,不过那些能量,可是大补之物,是一场大机缘,自己不搞掉的话,貌似太亏,搞这玩意吧,又特么的反胃。 虽说,也不是用嘴吞,用的是轮回之瞳,但还是感觉膈应的慌...... 不容琨瑾再想,小狗崽全力催动着**。 一群身影,收回了手臂,光波不再射出,异兽集合体的身躯,也愈发黄了,而且是土黄,更加接近那物了...... “嗷呜,上!” 小狗崽大吼一声,发出了信号,表示琨瑾可以开吃,呃......是可以开始上了! 呜呜呜......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古有,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今有,琨瑾大佬吞翔若狗币。 心里想着不要,但身体很诚实,只听到,琨瑾悲戚的怒吼一声:“奥里给,给干了,兄弟们!” 轮回之瞳爆发,混沌气惊人的喷薄而出,化成一条巨龙,张开巨口,咕咚一声,异兽集合体就没了。 接着噗通一声,重新回归到琨瑾瞳中,消失不见。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四章 螺旋升天款波纹烫 “咳咳,呕呜......” “呕......” “呃,你又没用嘴吞,恶心个什么劲......” 小狗崽一脸嫌弃,吐槽琨瑾。 “呸,你懂什么,这是仪式感!” “嗷呜,你行,你牛逼行了吧!” 对于琨瑾的仪式感,小狗崽真是欣赏不来。 小狗崽欲想张口,再说点什么,就被琨瑾的眼瞳吓着了。 轮回之瞳,忽闪忽闪的,有一股星流漩涡,在眼瞳里转动,不少裂纹也在其中闪烁。 琨瑾大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舞,显得很是痛苦。 双瞳里面的几条裂痕,愈发亮眼,碎纹也开始慢慢的扩散,如破境一般龟裂起来。 “卧槽,怎么回事?” “小狗崽,你特么的是不是要害我!” “嗷呜,送你一场造化,还血口喷人!” “我还没说完呢,没想到你坚持的时间如此短,这能量太过庞大,而你只是作为,一个转化的容器而已,我还要帮你吸收一部分呢!” 小狗崽语速飞快的,解释了一番,就迅速趴到了琨瑾脸上,开始了汲取能量。 眼瞳能量涌出,被小狗崽渐渐吞下。 轮回之瞳里龟裂的痕纹,也开始慢慢愈合,琨瑾也渐渐不再张牙舞爪。 体内能量的暴动,缓缓平息下来,琨瑾长出了一口气。 操了,原来就是为了,分这一杯羹。 不早说,差点没把老子憋炸了...... 琨瑾脸一黑......确实是一黑...... 小狗崽正舒服的,吞噬能量呢,琨瑾一甩脸,它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嗷呜......” “琨瑾,你大爷的!” 听到小狗崽的怒吼,琨瑾不去管它,而是感受着轮回之瞳的变化,那异兽集合体,确确实实的转变为天地能量,是实质性的能源。 轮回之瞳吸收后,将其转变为本源能量,隐藏在其中,这次大约吸收了七成,剩余的被小狗崽汲取掉了。 也就是过多的能量,但要是是仍由小狗崽,在自己脸上趴着,可能会不止三成了。 琨瑾之脸,岂容他人鼾睡,开玩笑! 便宜是一点也别想占,小狗崽仅仅将,多余的能量吸收去后,琨瑾立马采取了升空计划,令小狗崽起飞...... 而说起小狗崽,琨瑾也是陷入了沉思,从没有听说过,灵体这等飘渺之物,还能汲取天地实质性的灵气。 虚实或许可以相互配合,就像昆恒,黑白奥义,达到了虚实交互的境界。 但小狗崽就有些过分了,居然将虚实混合,结合在一起,达到了融合! 琨瑾着实头疼,这是什么bug,灵体肉身能够混为一谈,您也穿模了? 咳咳,也罢...... 小狗崽本身就是个谜,在它身上,能发生什么平凡的事,琨瑾倒会觉得不可思议呢。 “嗨,都是大佬!” 琨瑾不去想这个问题,抬头看到黑暗,在逐渐消失。 试炼一说,算是落下了帷幕。 周围开始放晴,露出了黑暗下的模样。 唔,仍旧是一地的白骨,森森然与之前的光明,重叠了,汇聚在了一起。 琨瑾一叹:“误把黑暗当光明,误把光明当黑暗。” “原来都是一副嘴脸。” “嗷呜,死琨瑾,你嘀咕什么呢!” “幸好本大王是灵体,不然摔着了怎么办!你要赔我医药费的!” 小狗崽怒气冲冲,回归了肉身后,跑了过来,拿身子撞着琨瑾,非常不快。 另一边,三女也走来,她们见眼前的黑暗被驱散,眺望到了琨瑾的身影,立马赶了过来。 看到琨瑾长衣飘飘,颇有仙道气息,但随着视线往上,到琨瑾脸部的时候,她们裂开了...... “噗!哈哈哈......” “这是什么造型,今年的流行款嘛!” “螺旋升天款波纹烫嘛!” 嘲讽大师章雨容,最先发声,笑得满地打滚。 两女也被吸引,朝琨瑾头部看去。 “咳咳咳,真是潮流,牛逼!” “哈,琨瑾公子,你怎么了?” 词穷的依然是白若,关注点仍旧不同的是夏慕蕊。 琨瑾自从被雷劈过以后,一袭飘逸的长发,变成了大波浪...... 颇具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可章雨容她们,要是去过天界,那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在天界,这样的造型,还真是潮流的代表,不过,是不是今年的最新款,琨瑾就不知道了,毕竟潮流这东西,一阵一阵的,变化莫测。 琨瑾也不爱搭理章雨容,你干脆去当个嘲讽怪就好了,仇恨值拉满,怎么去世的,都不知道。 而要是琨瑾来操作,他会让章雨容重温出世的样子...... “靠,这叫fashion,fashion,懂不懂!” “do,you,understand?” “呃.......” “翻身?啥意思?” “哈哈,琨瑾公子真有趣。” “嗯嗯嗯,牛逼,牛逼就完事了!” 最后,事情也无疾而终,琨瑾盯着一头大波浪,走在一伙人的前面。 身后是几人,悉悉索索的轻笑...... 完了,我成异类了,我被排挤了,呜呜呜...... 好桑心......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白骨之路,仍旧引领着几人的前行。 看来将万兽百族战胜,果真有一条明路在眼前。 至少,有着白骨作伴,旅途也会看得见光明。 与几女的观察点不同,小狗崽流了一路的口水,在琨瑾的阴影下,它更加向往的是,轮回之瞳里面那些,令自己垂涎的能量物质。 唔,要是还能吃到就好了,要不要晚上的时候,偷偷来一发...... 小狗崽呆呆的幻想着,口水愈发增多...... 殊不知,琨瑾也打着算盘,那些能量对于小狗崽的诱惑,完全不亚于悟道羊,若是趁着它汲取能量的时候,揣摩它的宝术? 那...... 嘿嘿...... 我岂不是赚到了? 嘿嘿,聪明如我! 一伙人,各怀鬼胎,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 终于面前的景象,有所变化,不再是白骨遍地,而是出现了一面,刻着奇怪符文的墙壁。 上面的字迹,洋洋洒洒,有种苍茫大气的感觉,萦绕在字迹上。 琨瑾停驻,揣摩着其中意味,字迹有些熟悉,琨瑾脑子里努力回想着。 “嗷呜,哈,看不懂了吧?” “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哦,但前提嘛,你懂的!” 小狗崽流着口水,看到琨瑾眉头紧锁,它就开心,这就意味着筹码到账啊,还有什么事情,能阻挡它赢琨瑾一筹呢? “咦?这些字迹你认识?” “不过,我想我也会认识的。” 小狗崽听到琨瑾前一句,疯狂的点着头,表示只要等价交换就好,可下一句出来,小狗崽的脖子,差点没断喽...... 气得小狗崽怒吼道:“你认识,你认识个屁啊!” “那可是远古神......呃......” “咳咳,算了,不想理你!” 琨瑾纳闷,远古神什么?起码得是,远古时期的文字了吧? 上古文字,我还研究了不少,造皇路的碑文,就是上古之文。 可远古......那还比太古,更为悠长,传闻是界之初始的时间段,那时候有什么鬼文字诞生,琨瑾也捉摸不透。 现在存留的典籍,大部分是上古,太古的少一点,至于远古时期的,琨瑾见都没见过。 不过,琨瑾为什么不想,借助小狗崽的力量,来认识这些文字呢? 原因很简单,在昆恒的幻境中,姑且就称为幻境,虽说那种**的环境,超过所谓的幻境,不知多少倍。 但那种程度,琨瑾也阐述不来,只好勉强一下。 那幻境之中,同钰子辛的一战,出现了玉手,血字,和黄纸,总共三样东西。 后来,玉手与琨瑾的右手臂,融合在一起,便销声匿迹了。 可能在书写血字的时候,消耗过大。 以至于,在后面琨瑾,同凶族,李家,均衡教派,三大长老对战的时候,也没能唤醒玉手的力量。 从而直接导致,琨瑾虽然手段尽出,可仍旧丧命的后果。 好在,造皇路不知有何等的秘力,让琨瑾得以重生。 亦或者,如同琨瑾一开始所想,那就是幻境而已,只有昆恒,超脱了幻境的存在,才令自己得到实质性的反馈。 但其中究竟有何等大秘,琨瑾也从未能得知,还是因为自己太弱的缘故,总有一天,王者归来,琨瑾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如愿以偿的。 不错,根据上述,琨瑾想起来,玉手所写的血字,在字迹上,与墙壁上的古字相似。 那些血字,当初被琨瑾,艰难的复刻进了轮回之瞳。 没想到,还真的会有用处。 琨瑾想罢,轮回之瞳开启,眸子化为星云的炫彩,一条血色的字迹,从瞳中抽出,飘向墙壁。 原本墙壁上的那些字迹,有些模糊不清,暗淡无光。 可是随着血字而出,涌向墙壁,短短几句血字,竟漫延至墙壁各处,点亮了所有的字迹。 它们变得通红起来,清晰起来,就和玉手写下的那几句一样。 玉手血字,似乎变成了燃料,催化剂。 将墙壁字迹,唤醒了!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五章 狼灭是怎样炼成的 它们像是在复苏,有了生命,一个个跳动不已,看起来无比欢快。 玉手书写下的血字,是一种大道的体现,被轮回之瞳复刻的,也是其中的道韵。 现在血字同墙壁字迹交融,好比是干枯的小草,遇到了清泉,它们开始重新焕发生机,重新开始接引到大道,开始步入正轨。 “嗷呜......” 小狗崽有些发懵,没想到这货,还真有后手,如此吊的嘛...... 看来,这货的身份,也越发不简单了...... 小狗崽本以为,琨瑾在说大话,他装逼装够了,自然会向自己求助,到时就会狠赚一笔。 但情况总是瞬息万变,防不胜防啊! 谁能想到,琨瑾还能露一手,而且也露的忒多了...... 琨瑾则得意的,瞄了小狗崽一眼,气得对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唔,血字看来都被激活了,但是怎样将它们保留下来呢?” 琨瑾有些犯难。 上次拼了老命,才勉强复刻了几句血字。 这次可是整整一面墙啊,琨瑾怕是肝不动...... 看向小狗崽。 小狗崽则是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小脸一拉,谁也不爱。 “嘿,我这暴脾气,还就不信,没了你,我就不能活了。” 琨瑾看得,气不打一处来。 死了张屠夫,还不吃带毛猪了? 那自己以往,没有小狗崽的时候,还不接着肝了? 开什么玩笑,琨瑾气呼呼的,查看着自己的物品。 想想有什么,是特殊的存在。 本少爷的稀罕东西,多到爆棚,哼,我还就不信了,看我怎么打你狗脸,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知不觉,琨瑾与狗又干上了仗...... 章雨容无言,怎么老是跟一只小狗崽计较...... 琨瑾估摸着自己手上,大概有的,几件牛逼物品。 水晶盒子? 呃,根本不会用,也不会催动。 只有神魂者,和黄金光影蝶,在其中集居,猜测的话,估计里面是一方小世界。 这个貌似只能被动触发,呃,暂时没用。 玉手? 呃,貌似也不鸟自己。 而且,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还能回去,接发? 好像也不行...... 唔,还有什么法子呢? 不对,应该说,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用到呢? 神秘点的,神秘点的? 咦?对了,黄纸啊! 对,同玉手一同出现的,不仅仅是血字,还有一张黄纸。 那张黄纸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之后有了空间戒指后,琨瑾也就将其扔在里面,从没有问津过。 要不是提到了玉手,琨瑾指不定会,遗忘到沧海桑田去...... 这么一想,黄纸可能和血字,还有些关联。 空间戒指一闪,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纸,出现在了琨瑾手中。 刚到手,琨瑾就抛了出去,那黄纸慢慢悠悠的,就飘到了墙上,黏在了墙面的血字上。 小狗崽一愣,当即就笑了起来。 “哼唧,哼唧,笑死本大王了!” “哼唧,你是想用那黄纸,将血字拓印下来吗?” “呵呵呵,真是可笑。” 那血字可是大道的体现,琨瑾这么草率,有些渎天的意思啊。 而面对小狗崽的嗤笑,琨瑾不以为然,反而对小狗崽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那平凡的黄纸,将血字一个不落的,拓印,嗯,就是拓印吧。” “就那样搞下来了,你让我揣摩你的宝术,为期三天,怎么样?” 小狗崽一听,立马翻了个身,两个小爪支撑着,胖胖的身躯,站了起来。 显得一本正经,琨瑾既然要送,那自己不收,就显得有点不礼貌啊。 当下就回答道:“可以,不过嘛,你要是输了,就让我吸收那能量,至少三成,怎么样?” “ok,ok,没有问题!” “哼唧,一言为定!” 约定完成,两人脸上,都闪烁着核善。 都看起来自信满满,颇有运筹帷幄,大将风范。 现在只需等待,贴在墙面的黄纸,会有什么反应。 镜头转到墙面,黄纸仍旧黏在墙面,没有脱落,但也没有反应。 墙面的血字,仍旧闪烁着赤红色,各守一方,没有向黄纸靠近的想法。 “哼唧!” “怎么样,我说你在白费功夫吧?” 小狗崽憋不住,笑出了声,对琨瑾的鄙夷,又增加了不少。 自己获胜的几率,看来是稳的一批。 奈何,琨瑾双眸沉寂如水,丝毫不理会小狗崽,看着黄纸出了神。 哪个地方,不对劲呢? 一定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自古一来,无论是招式,心法,兵器,做错了任何一环,就会导致一些问题的出现。 比如,招式漏掉了一招,会出现破绽。 心法顺序紊乱,会走火入魔。 铸造兵器缺少,或者增加了一些材料,会炼废。 黄纸,既然是玉手,血字一起的衍生物,那么必然在其中,会产生一定的作用。 只是自己未能想到,黄纸究竟该出现在哪一环,是不是缺少了什么,是不是顺序错了,是不是还应该混合些什么? 唔...... 缺少? 混合? 顺序? 也许,它们是一同前行的,都是不可缺少的! 那这样的话...... 嘶,我懂了! 琨瑾眼里亮出了光,左手一探,灾祸出现在手中。 龙爪露出,触发了灾祸的进攻形态。 小狗崽金瞳一缩,看着龙凤的虚影,一惊,大叫道:“嗷呜,你小子是不是玩不起!” 还没说完,小狗崽就见到金光一闪,一根龙爪,滑落而下! 就那样直挺挺的,划开了琨瑾的右臂,一条恐怖的伤口,显露了出来! “卧槽,卧槽!” “玩不起,你也不用自残啊!” 小狗崽瞪着大大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尼玛,狠人啊,不对是狼灭。 宁愿多给狠人,重新添上几笔,再次定义一下,狼灭是怎样炼成的...... 在场的,除了小狗崽吓了一大跳外。 章雨容,白若,夏慕蕊,无一不张着小嘴,硬是合不拢。 太......尼玛狠了吧? 章雨容:大佬之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冠绝古今! 夏慕蕊:琨瑾公子,何故自残,若有苦楚,且听君倾! 白若:牛逼琨瑾,琨瑾牛逼,今世牛逼,来世牛逼! 看来几女颇有感慨,都是发自内心...... 正当三女一狗,欲上前阻止。 但眼前,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琨瑾那如河似海的血液,一丝不落的,飙射到了黄纸上。 黄纸起了反应,发着黄橙橙的光芒,很是柔和,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普通,黯淡。 像是跳出了凡界,得到了升华。 黄纸亮着的光,宛如灯塔一般,在指引血字们的回归,为它们点亮了通行之处,寄居之所。 一时间,鲸吞龙吸似得,黄纸成了港湾,使得血字们得以停驻。 一道道的红光闪烁着,没入黄纸,消失不见,同时墙壁上的字迹,也越发的模糊,直至不见踪影,整片墙壁,变成了空白页。 小狗崽露出小虎牙,软瘫瘫的趴在地面,没有了精神。 操了,这是什么鬼啊! 这是什么人啊! 你妹的,你是仙人转世吧? 这特么谁受得了,一个堪堪才到玄级中期的小子,身上居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难道? 您是万代单传的富家子弟? 嘶,强! 尼玛这就离谱,完全影响世界平衡啊! 不过就算小狗崽内心,是何等的卧槽,然......这还真就是现实,还真就离谱了...... 看来为期三天的按摩...... 呃...... 是揣摩,揣摩自己的宝术,是必定了的。 不过也就三天尔尔,量那小子,也琢磨不出个什么玩意。 淡定,淡定...... 小狗崽自我安慰,琨瑾赢了就赢了吧,自己反正吧......可能吧,损失也不是很大。 当墙壁彻底没有了,血字的字迹,琨瑾左手一伸,黄纸就飘到了他的手中。 近距离一看,上面浮现出了许多血字,恐怕是将墙壁上的血字,真的复刻下来了,琨瑾一喜,自己的想法分析,果然最后成真了。 按照琨瑾所想,黄纸之所以没有反应,是他将哪一环遗忘了。 但是后面,他又想到,缺少,混合,顺序,这三词。 轮回之瞳中,刻录的是,玉手所书写下的血字。 好比血字是一湖清泉,轮回之瞳是瓶子,刻录之后,相当于变成了瓶装水。 而墙壁血字,相当于凝固的冰,瓶装水将它们消融,又得到了清泉。 黄纸和轮回之瞳的作用相同,都是瓶子。 但由于,黄纸这瓶水,没有接触过,玉手血字的气息,亦或者说,还没有吸收过玉手血字。 它的瓶盖,就没有被玉手拧开,所以清泉也就灌不进去。 唯有后面,琨瑾用玉手的气息,拧开了瓶盖,才达成了最后的局面。 小狗崽说来也败的不惨,谁能想到琨瑾右手臂,还融合了其他古怪的玩意呢...... 好了,逼也装完了。 “哎呦,卧槽!” “疼死本少爷了!我特么,后知后觉啊!” “卧槽,卧槽,血都流没了,尼玛,大出血啊!” 于是乎,为了致敬琨瑾,当晚就杀了三只悟道羊,开开荤,小狗崽是喜不自胜,一扫之前的阴霾,含泪吃了三大碗...... 悟道羊:尼玛了个星星星,躺着也中枪......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六章 尼玛,抢我戏份? 战了一天,众人都神经紧绷了一天,战斗了一天,已经是非常疲惫了。 吃罢大餐后,悟道羊的神性精华,洗涤着众人的窍穴,经脉。 一股暖流,在身躯里流窜着,带给众人非同寻常的体验,众人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整个身子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不一会,便昏昏欲睡,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探寻出路。 回观以往场面,悟道羊在食用者,受重伤之时,会迅速复原伤口,让人恢复生机。 而在食用者,并无大碍时,则是提升境界,伐骨洗髓。 所以,众人也都感受到了,悟道羊的作用,放松了心神,开始配合效用,突破着自身的境界。 琨瑾的伤口转瞬即逝,立马就消失不见,接着他贼兮兮的,看向其中一位,偷摸的走了过去。 嘴里还悄声念叨着:“珍惜时间,才是当代青年的好品质!” “废寝忘食,更是好中之好,我愿称之为,极品!” 次日清晨。 一声尖叫,打破了初旭的宁静! “啊,耍流氓!” “你怎么这样啊!” 章雨容: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夏慕蕊:琨瑾公子,你? 白若:牛逼克拉斯! “卧槽,你,你!” “趴我身上一夜,怎么回事啊?小老弟!” 琨瑾一翻白眼,恶人先告状。 气得小狗崽发颤,一定是这小子,趁着自己睡觉,然后揣摩自己的宝术。 擦...... 用的着这么争分夺秒嘛,吓得我还以为被那啥了...... 琨瑾也脸皮厚,哼着小调,表示自己啥事情也木有做。 “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道女声的尖叫,吓得琨瑾看向三女,怎么回事?小老妹! “突破了!” “我也突破了嘿!” “唔,我也是。” 原来,经过一夜的调理,悟道羊强大的神性精华,令她们双双突破,从原本的后期,突破至最后一个小境界,达到巅峰之境。 不过,这跟琨瑾没什么关系,他依旧停滞不前,悟道羊对他的帮助,似乎开始弱化了。 一扭头,发现那面,原本刻有血字的墙壁,不知何时消失了,空留一个洞穴。 吆喝一声,总算是让众人的目光,转了个方向。 暂时独留小狗崽一个,黯然神伤。 呜呜呜...... 自己不干净了哇! “咦?难道这就是出去的路了?” 琨瑾走向前去,打量着洞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是相当的黑暗。 虽说已经度过了,前面的大危机,可谁也无法保证,危险过后会有安稳。 总之在目前,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琨瑾一瞥小狗崽,欲张口询问,但看它臭着一张脸,怕是没啥希望。 得嘞,还是自己琢磨吧,这大佬先不要麻烦了,省的耳朵聒噪...... 黑暗里的危险因素,十有**,多多少少是存在的。 琨瑾自己,虽然掌控有黑白奥义,无惧于这些,但万一遇到,什么不明物体,三女应对起来,可是非常的棘手。 发动灾祸,虽说可以靠着神光,来照亮周遭,但会有大幅能量的涌动,要是惊扰了什么,明显得不偿失。 所以,照明工具,是很有必要的东西。 在天界,无论是家中华丽的吊灯,还是小巧的手电筒,都均有普及,人们也乐于使用,为大家提供了许多便利。 唔...... 但破碎之界,就落后许多。 如元阳城城主家,以萤石一类的灵石,用作家中的照明工具。 这就有些浪费资源了,要是换成天界的照明工具,或许一颗萤石,足够装载十盏吊灯,并使用半年了。 许多奇怪的发明,出现在天界,主要是因为,天界的资源越发减少,导致他们不得不,朝着节约资源方面进化。 并且,好在那些发明都非常有意义,确实极大程度的,改变了人们的生活,节省了资源,帮助天界向着,更加舒适的层面进步着。 琨瑾不是发明家,虽然对天界的发明创造,均有涉猎。 可里面涉及太多知识,琨瑾懒得浪费时间。 毕竟术业有专攻,琨瑾修有阵,丹,符三道,再去达到一个顶峰,岂是太不给天界面子了? 而且,话说过来,现在身处破碎之界,有些东西指不定都没有,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将现有的资源,先利用起来,动用动用自己,智慧的大脑,什么问题,不都就迎刃而解了嘛! 琨瑾思忖半晌,走到白骨地,边上的墙壁,扣下一块萤石。 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小小石头,怎样才能有,大大的威能呢?” “唔,我该拿什么,去拯救你呢?” 无尽的白骨路,周遭的墙壁,都嵌满了萤石,也是白骨森森然发光,路途充满光明的原因。 在琨瑾击退黑暗后,这边的路与之前的路,都是相似的。 萤石数量巨多,但单体的萤石,发出的光亮,还不足于,火柴发出的亮度。 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看来萤石也是如此。 不过,众人总不能,拖着一大袋萤石,来照明吧?那样岂不是成了累赘...... 琨瑾又扣了一块,将两块萤石,握在手中,转动着,碰撞在一起。 “咦?相互碰撞,就能产生更多的光亮?” “摩擦生电,用爱发光吗......” “咳咳,差不多,差不多......” 经过琨瑾的小实验,发现萤石之间通过摩擦,会产生更多的光亮。 个体化的萤石,通过这种手段,可以增加能源。 那么,小点的个体,是否也可以达到,相应的程度呢? 一个颇有想象力的法子,慢慢在琨瑾脑中形成。 本人也是露出了,一脸的痴汉相。 脑部自己的伟大,又是一个惊世的发明创造啊,必将名垂千古啊! “雨容,慕蕊,白若,你们帮忙,收集一些萤石来。” “我想到一个好法子,弄个照明工具来,可以照亮洞穴周遭!” 琨瑾颇有自信的笑道。 小狗崽一哼,多此一举,直接走不成嘛。 我看你就是懒得保护她们,不过她们境界比你高多了,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三女点着头,虽然不知道,琨瑾的点子是什么,但想必,一定是别出心裁的。 同时,也是为了她们好的。 琨瑾一路走来,为了照顾她们,可是废了太大的劲。 但仍旧没有抱怨什么,一如既往。 唉...... 谁叫这是琨瑾的伟大宏愿呢...... 自己立下的誓言,那就必须要,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琨瑾速递,使命必达! 多么的热血,多么的具有活力! 唔,也许? 这就是青春吧! 咳咳,琨瑾的青春,还真是多灾多难,多女多肉啊...... 见三女各自分开,去收集萤石了,琨瑾也没有闲着。 开启轮回之瞳,四下扫描着,看看白骨下,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一下,以满足自己的发明之心。 嗯,安抚一下,老夫那颗躁动的心。 “让本少爷,来观一观,底下有哪些魑魅魍魉吧。” “普通!普通!” “一般!一般!” “呵呵,就没有什么稀有物品的吗?” 琨瑾揉了揉发昏的脑壳,轮回之瞳查探的范围过大时,会微微有些不适。 但琨瑾为了心中的梦想,岂会中道崩殂? 轮回之瞳非但没有关闭,反而动用的力度,更是增加了不少。 “咦?” “那是什么?” 琨瑾恍惚间,看到一块不同的能量体,被轮回之瞳捕捉到,提起了琨瑾的兴趣。 白骨路上多白骨,也不知道骨架堆积了多少层。 反正,卖力挖掘的琨瑾,脑门上流出了一滴汗水,貌似还是个大工程。 为了那块能量体,不被破坏到,琨瑾算是豁出去了,没有动用灾祸的帮助,害怕自己用力过多,导致一些,自己不愿看到的结局出现。 所以......呃,所以嘛...... 琨瑾选择采取狗刨式...... 这一手,看呆了小狗崽,尼玛,抢我戏份? 果然不是一般人族,简称为......非人也...... “呼呼,卧槽,太难了。” “即使有禁忌之体在身,但也挺累的,呼,出了一滴汗。” “看来以后要多加训练了,不然会变成废人一个。” 看着眼前,焕发蓝光的物件,琨瑾满意的笑了笑,如此一来,算是凑齐了必需品。 “咦?琨瑾人呢?小狗崽,你看见他了吗?” “是啊,琨瑾公子人呢?” “哼唧!” 小狗崽懒得说话,哼唧一声,耷拉着的小胖腿,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坑。 “轰隆!” 一声巨响。 正好,琨瑾也从里面蹦了出来,双脚落地,打消了几女的困惑。 夏慕蕊首先迎了上去,无比关心的问道:“琨瑾公子,你没事吧?萤石,我们都采集了不少,你看看够不够用呢?” 夏慕蕊指向一处地面,那上面堆积了不少萤石。 看起来,约有几十块。 对于琨瑾来说,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嗯,够了哦,小慕蕊!” “咳咳,我们还在呢哈,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啪!” “呃,雨容说的对!”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七章 最大的水货状元 呃,你们都说的对...... 话不多说,琨瑾含糊的,带过了尴尬的话题,露出一副专注的样子。 用手拂了拂,两掌间托着的,一块斑驳的白色晶体。 晶体呈块状凝结在一起,周身通白,不是那种乳白色,而是有些透明的感觉。 晶体上还嵌着一些杂质,黑色绿色的片状,依附在晶体上面。 “这是白金心?” 章雨容凑到琨瑾面前,玉手摸了摸,琨瑾手中的晶体,略微迟疑的说道。 “咦?这你都认识?” “腻害,腻害!” “那可不,上次神宗的考试,我可是同级第一!” 说到章雨容得意的地方,她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很是傲气,琨瑾给了她一个白眼,一副不信邪的样子,瞅着夏慕蕊和白若,希望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就她? 还全年级第一? 要是说,论大小,那琨瑾不敢心存疑虑...... 那可不,大大大乃妈章雨容,在琨瑾的眼中,那就是年级第一......大! 但要谈成绩,琨瑾感觉章雨容,还差得远,于是希望二女,来拆穿章雨容的真面目。 “琨瑾公子,雨容还真的是第一名,是门中的名人呢!” “对,慕蕊说的不错,雨容的成绩,一向是处于顶尖的。” “我......的,fuke......” 呃...... 人不可貌相,乃水不可斗量。 琨瑾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章雨容绝对算是,神宗有史以来,最大的水货状元了,呃......要称为乃货,也可以...... “白金心,主要用于阵法布置,熔炼化器之类的。” “你拿它,用来做什么呢?” 章雨容不去理会琨瑾,即使他阴阳怪气的...... 因为,章雨容知道,她目前是赢不了,这个喷子的。 所以,识时务者,必定是俊杰啊! 岔开话题,总没错,不得不说,章雨容渐渐的,都产生了心得。 以退为近,师夷长技以制夷,当属救赎之道! 果然,章雨容的计谋,很是奏效,琨瑾的注意力被吸引,回答起了问题。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知道它还有个作用,是什么吗?” “是它的表面,有许多的光分子,透亮,而且具有密闭性!” “呃......” 除了章雨容,白若和夏慕蕊,听的也是一头雾水,光分子,和什么密闭性? 这些? 有什么卵用,怎么去应用呢? 几女也不知道,琨瑾要制作什么,所以,听的是云里雾里。 一块晶体,一堆石头,两者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难道,琨瑾要摩擦生火?产生亮度? 噗......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太操了...... 能产生光亮的小法术,那可多了去了,随便一个,使用出来,都可以照亮大地...... 那也用不着摩擦生火啊! 琨瑾看着几女,她们脸上的问号,貌似多了起来。 为了防止她们问个不停,琨瑾撂下一句话,就溜了。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咳咳...... 牛批,不愧是大佬,说话都是高水准。 显然,章雨容几人,奇怪的问号,又增加了...... 但大家还是没去,打扰琨瑾的兴致,留给了琨瑾空间,让他去捣鼓吧。 捣鼓,捣鼓,说不定琨瑾,能造出个新型产品...... 毕竟,天师一道,作为顶级职业,是神鬼莫测的,她们这些个外门汉,是理不清其中的道理的。 一个大佬,一个奇迹! 琨瑾嘿嘿笑着,手里握着一颗萤石,肌肉在缓缓紧绷,向石头施加着压力。 禁忌之体稍稍发力,一块小小的能量石,是无法阻挡其威势的。 萤石咔咔作响,一些肉眼可见的裂纹,在慢慢绽放。 终于,在两息过后,萤石被手掌挤压,从完整到碎裂,再从脆裂到粉末化。 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呃......一块能量石,有什么罪恶? 咳咳,是具有价值的一生。 不不不,或许在别人手中,萤石也就这样了,被粉碎之后,能量消散,变成尘埃,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 但,那是琨瑾啊,那是一个神奇的男人,说不定...... 呃...... 也是一样...... “卧槽?” “怎么肥事?” “是出现bug了吗?” 琨瑾眼巴巴的瞅着,一块萤石被他粉碎后,能量尽失,成了一团,完全没有价值的渣渣...... 嗯?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和常人一样? 咳咳,难道你琨瑾,是官方的亲儿子? 按照琨瑾所想,粉碎化的萤石,依然是充盈能量的个体,只不过是能量有所分散,潜藏在每一粒粉尘中。 而不是,粉碎后,能量就会溃散,消失在天地之间。 然并卵,琨瑾怕是想多了,粉碎后的萤石,就如寻常操作一般无二,没有给琨瑾特立独行。 问题显而易见,这样处理萤石,肯定是达不到,琨瑾所预期的效果。 好在琨瑾,并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一类人。 条条大道通罗马。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有古之先贤,以身正道,琨瑾自然也不会浪费精力,另谋出路,才是正道。 但琨瑾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人就是这样,第一时间想出来的法子,总觉得是最适合的方法。 并且这个法子,似乎是抽空了,脑袋的思想,若是在后面,又想到了其他法子,就会觉得不如第一个,还是以第一个为尊。 琨瑾脑子里,转悠着不同的想法,可是以第一个来比较,他自己觉得,实验剩余的,也是浪费时间。 于是便有了死性循环...... 琨瑾眉头不展,盯着萤石出了神。 不远处的三女一狗,也同样盯着琨瑾出了神...... 这货做什么呢? 捏碎萤石,玩了个寂寞? 章雨容有些按耐不住,想过去问问琨瑾,小老弟,你怎么肥事? 不过,夏慕蕊则按住了她,表示让自己去吧!的一副神情...... 呵,好吧,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 章雨容出奇的没有反对,安分的看着夏慕蕊离去。 “琨瑾公子,你怎么了?”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夏慕蕊靠近了琨瑾,气吐如兰,幽幽的问道。 “嗯?是小慕蕊啊。” “对哇,知我者慕蕊也,小慕蕊可真是冰雪聪明!” 琨瑾抬起头,嘴里乱诌,调笑道。 羞得夏慕蕊,俏脸一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傻傻的看着琨瑾。 琨瑾一愣,轻笑了几声,有些尴尬,转移话题似的,给夏慕蕊讲了自己的想法。 夏慕蕊也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点着小脑袋,模样甚是可爱。 听完之后,夏慕蕊并没有,当即给出见解,而是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她希望自己的建议,能带给琨瑾实质性的进展。 所以显得很认真,务必想要给出,一个适合的建议。 过了盏茶时间,琨瑾也没有打扰夏慕蕊,既然人家在用心思考,说明很是重视自己的言行,那自己也应该给予相应的反应。 对,郑重点,才相匹配嘛。 “唔,琨瑾公子,我想到了办法。” “不知道可不可行......” 夏慕蕊终于抬起了头,撩了一下发丝,与琨瑾对视,不是很自信的,小声说道。 而琨瑾则不在乎这些,夏慕蕊能认真思考,再给自己建议,自己就很满足了,哪怕最后不成功,或是建议很扯,他也是无关紧要的。 早就抱有这想法的琨瑾,很是对夏慕蕊鼓励,她也就在琨瑾的温情攻势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通行云流水,浇灌在琨瑾的心头,哇,那是飞流之下三千尺的冲击感。 爽!疑是银河落九天?不!不用怀疑,那就是! 我怎么没想到? 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真是奇才,不!是鬼才! 琨瑾,呃......琨瑾吧...... 唉,算了,可能脑子,并不是太好...... 其实夏慕蕊的想法,与琨瑾所想的,就增加了那么一点点,嗯,就亿点点...... 按照夏慕蕊所说,萤石是完整的能量形态。 一块萤石是能量的个体, 个体,在遭受到毁灭性打击后,就没有了一块萤石,这个概念。 也就是说,缚束个体能量的,是一块萤石。 那么既然如此,将一块萤石分解,在保证不被粉碎的前提下,依旧保持着单独的个体,在拼凑后,依旧是一块萤石。 如此一来,不就保证能量不会消失,个体的能量依然存在,这一观点的成立嘛。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将萤石,以超级高明的剑术,分割成微粒型的块状!” “这样的话,萤石中的能量体,被微粒型的萤石封存着,不会造成能量的流失,以达到仍旧发亮的效果!” 琨瑾激动的,一口气说完。 嗷吼,原来这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答案! 嘿嘿,感谢老天,有慕蕊这么猛的女人在这儿! 章雨容:切,要是老娘出马......哼!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八章 雨容真是挺能干的 “不错,琨瑾公子就是这样呢!” “嘿嘿,即使我不说,琨瑾公子也一定可以想到的。” “毕竟琨瑾公子,有着超高明的剑术!” 夏慕蕊在提到琨瑾的剑法时,眼里冒出了小星星. 自己也学得了一些招式,并取名为夜瑾,用来纪念,和琨瑾练剑的那个夜晚。 咳咳,虽然琨瑾对剑法名,不大怎么,想提起来...... 可夏慕蕊,却对它情有独钟...... 既然夏慕蕊也说出来了,琨瑾也觉得,自己可以中场休息一波了。 真是怠惰啊! 琨瑾贱贱的凑到夏慕蕊面前,吹着热风,低语道。 “慕蕊小美女,不知道教你的剑法,有没有好好学习呢?” 咯噔一声,夏慕蕊感受着耳边的热风,有些心猿意马。 俏脸红扑扑的,粉嫩的可爱。 下巴微颌,声若蚊蝇般对琨瑾答道:“嗯,有呢!” 嘿嘿,慕蕊小美女,还是这么害羞。 吼吼吼,感觉血液在沸腾。 “我......” “我你个头,是不是在欺负慕蕊,贴那么近做什么?” “靠,你干嘛......” 关键时刻,章雨容有些躁动了,一把拉开琨瑾,一副护犊子的表情。 “有办法,就去做啊,实践啊!” “实践出真理,没听过嘛!” “呃......” 难得的调戏时间,又被无情铁嘴,破坏殆尽...... 唉,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真想星星了个星星...... 呜呜呜,我的前程啊!我的小慕蕊啊! 但轻言放弃,可不是琨瑾的原则,可行进之路,半途而废,无异于自断前程。 当即,琨瑾便说道:“慕蕊的剑法高超,待会得让她来做件事!” “你明白吗你!” “明白的话,就放开小慕蕊!” “剑法高超?” “是啊,怎么了?” “呵,本小姐可是剑术评比,第一名!比慕蕊强那么一点,不如让我来!” 章雨容总算又听到,自己的长处了,有些迫不及待,自告奋勇的说道。 琨瑾无语,你妹的,你又是第一了? 这神宗,我怎么有点不想去了...... 我要是排名,那不得顶破天了,顶到底...... 对于章雨容这位水货状元,琨瑾实在是,不想过多评论,说多了,害怕伤人家自尊。 也罢,既然章雨容,要秀一波操作,那自己也没辙,只好应下,给章雨容说了下,具体操作,便躲到一旁,生怕遭殃。 大大大大姐姐,我只求你,稳一波,一波就好。 根据琨瑾所说,是要使用剑法,将萤石砍成微小的颗粒,章雨容心中打鼓,自己到底是否可以胜任,呃,还需掂量一番。 唔,章雨容,你要自信啊,你可是剑术第一! 不能让琨瑾那货,又看自己笑话! 嗯,就是这样,加油,章雨容,你是最棒的! 此时,章雨容心中嘀咕着,生怕自己,没有金刚钻,硬要揽瓷器活。 反倒被琨瑾笑话,自己的形象,又低慕蕊师姐一等,可就不太好了...... “呼......” 章雨容调整呼吸,怎么感觉,现在这情况,要比考核的时候,还要捉急。 错觉,错觉!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章雨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拿起一块萤石。 稍作迟疑,章雨容就将那块萤石,抛向半空。 另一只手,抽剑而出,寒光阵阵,冷冽的光芒,在章雨容脸上泛着。 “叮叮叮!” 剑影摇摆着,幻化出数道白芒,击打在萤石上,叮叮作响,切割着那结晶体的表面。 剑法巧妙,章雨容集中注意力,紧盯着,一次次被砍飞的萤石。 萤石在白芒中跳动着,抽搐起来,体型渐渐消瘦。 章雨容伸出,空闲的一只玉手,接着纷飞而下的碎屑。 那是切割而下的小颗粒,在光影的照耀下,如同银沙,星河般倾泻而下。 有着绝美的影子,甚是好看,吸人眼球。 “擦嘞,神宗的天运剑法,这么**?” 琨瑾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章雨容这一套天秀剑法...... 你是秀儿吧你,你以后,别用乃妈这个称号了。 恭喜,恭喜! 你已经解锁了最新荣誉:造化钟神秀! 心中卧槽,已经无法平息,琨瑾的向往了,向往授予章雨容,秀儿的称号...... 琨瑾略带惊讶的呼声,夏慕蕊也听在耳中。 虽然她也很想在,琨瑾面前表现一把,证明自己没有怠惰,一直有好好揣摩夜瑾,这套神技的。 但被章雨容抢了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刚刚章雨容,仅运用简单的天运剑法,就成果不凡。 看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了,毕竟章雨容,的确算得上是天才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长老收入座下。 自己还有其他几位同门,虽说以师姐,师哥自称,但以宗门地位,天赋来说,是根本不及章雨容的。 被邀请至探索秘境,也多半是看在,章雨容的身份地位上。 经过这么一想,夏慕蕊暂时沉默了,有些人的光华,总是会遮住别人的微光。 即使,有太阳,给了微光一点星火,但最终,仍旧会熄灭。 “慕蕊啊,你也很棒哦!” 琨瑾敏感的,捕捉到了,夏慕蕊微妙的情绪变化。 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章雨容,他顿时明了,并且及时的上手,搭上了夏慕蕊的肩头。 唔...... 真是成也雨容,败也雨容啊! 也罢,这次就算你,将功补过了! 嘿嘿...... “琨瑾公子,你?” “嘿嘿,慕蕊是最棒的哦!” “琨瑾公子......嗯!” 夏慕蕊听到安慰的话,心头一酸,有些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确实很感动,原来,太阳的星火,会有燎原之势! 而且,这下,不仅燎到了原,还撩到了夏慕蕊。 然而,温情时光,并不适用于人多处。 这不,大地上,又响起了,章雨容咋咋呼呼的叫声。 “哦吼!” “本小姐成功了,都说了,本小姐是第一天才!” “怎么样?死琨瑾,看到了嘛!” 章雨容一蹦一跳的,朝琨瑾而来,当然,身上的大白兔,也带着可爱的走姿,一同前来。 到了琨瑾跟前,献宝似得,展开双手,露出一滩银白色的细砂。 这就是萤石碎裂后的样子,仍旧保留能量,细碎但不粉末化,能量被封锁在微粒个体间,发着光芒,不曾黯淡。 “阔以啊,雨容,你挺能干的嘛!” “嗯嗯,能干是福,能干是福啊!” 琨瑾随手捏起一点微粒,拿近了,放在眼前,瞅完了,认真回复道。 碎裂,细微的程度,差不多达到了,琨瑾理想的地步。 不曾想,一手普通的剑法,也能变得高明起来。 章雨容真算得上是,神宗众多弟子,里面的课代表了! 难怪可以进入,长老的眼里。 走进长老的心房,靠的就是一手天秀! “那是,不愧是本小姐,难题总是能迎刃而解。” 得到琨瑾两面三刀般的评论,章雨容只顾的上开心了,没多想,自己是真的能干! 可是总是让章雨容得瑟,也有所违背琨瑾的宏愿。 他要拯救的是一片丛林,而不是一株小树苗。 老天下雨,都是雨露均沾。 何况是自己呢?那更加就得超级加倍上去,方显英雄本色嘛! 于是乎,琨瑾也不忘带上夏慕蕊。 让夏慕蕊,也展示下自己的剑法,而且是自己一脉单传给她的。 琨瑾虽安慰有佳,但实践总是大于理论。 夏慕蕊心中的一些情绪,也需要得到释放。 在得到琨瑾的示意,夏慕蕊也拿起了一块萤石。 她那柳眉一挑,妩媚中带了几分英气,颇有仗剑走天涯的架势。 琨瑾无言,怎么整的像是,要跟谁去拼命一样...... 小姐姐,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些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就不能和我一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呵,多么的快活。 届时间,兴致上来了,还能向往一番,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的梦幻之景。 呃...... 怎么说着,说着,就暴露了,自己以前的花酒人生...... 咳咳,我什么也没说,就是这诗句挺优美的,牛逼克拉斯。 琨瑾内心的跌宕起伏,夏慕蕊不曾了解。 她只知道,自己要做的,比章雨容更好。 至于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了。 总之,要是自己不如章雨容的样子,出现在琨瑾眼前时,她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觉得心脏里的血液,流逝掉了不少。 干巴巴的,需要自己去,汲取一些能量,来补充那种空虚。 她也下定了决心,她要去做到一些事,不仅仅是,意味着现在的自身,也意味着未来的自身。 萤石在夏慕蕊手中,握出了汗渍,表面有些潮湿,就这样被夏慕蕊,抛到了半空。 同样的是神宗佩剑,但夏慕蕊使出的,却不是神宗的天运剑法。 那剑影更加犀利,刁钻。 快如天罚雷电,幻若浮生泡影。 虚虚实实,假假真真,重叠往复,醉人心魄。 元阳城之章 第七十九章 人族多变态 “哇哦!” 章雨容的眼速,已经跟不上夏慕蕊的手速了,那是惊人的! 那种超脱的剑术,相比天运剑法来说,完全不对等,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了。 可夏慕蕊从哪里学来的强招? 自己虽高人一等,为长老座下的弟子,但因入门时长,和境界方面均未达标。 还不曾得到,长老亲传的法门。 掌握更加高级的招式,与品质更上乘的兵器。 夏慕蕊虽然入门时间长,但依旧是普通弟子,一定程度上,因为出身与天赋,这两方面,而限制了她的发展。 按理说,境界没有到地级,出头之日是很难的。 那这剑法? 呃...... 该不会是琨瑾? 章雨容思衬着,看着一脸赞赏的琨瑾,差点没噎死自己。 我嘞个擦,还真的有可能。 琨瑾这家伙,神秘的很,身份肯定不普通。 之前在家宴上,说自己是从南域而来,怕也是顶级势力里,出来的一号人物。 如此一来,还真的解释的通,毕竟二人,在初入贪狼秘境时,独处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是在那时,琨瑾给她教授的。 哼! 死琨瑾,流氓琨瑾! 为什么不给我传授点! 想通这点,章雨容气呼呼的,瞪着琨瑾。 搞得对方一脸懵逼...... “啊咧!” “你干嘛,我有那么好看?” 琨瑾指着自己,对章雨容说道。 她这个目光,确实是遭不住,你说是含情脉脉吧,还感觉有些冰天雪地。 你说是凶神恶煞吧,又有一丝盈盈秋水。 如此一来,琨瑾都不知道,章雨容想做什么了...... 果然,帮她开发异瞳,是个大大的错误啊,带有冰瞳之力的眼眸,充满了......嗯,各种勾引...... “好看啊,你可是我心中的......” “呃......心中的......对了,是我心中的男神啊!” “噗......” “你可拉到吧!” 琨瑾一口唾沫,差点飞到章雨容脸上,我要是男神,还上这撒欢...... 早就去神界,泡女神去了...... 章雨容肯定是没安好心啊,琨瑾想着,往夏慕蕊那儿挪了挪。 靠近几分,才发现,剑影里蹦跶的萤石,被削减的所剩无几了,飘洒下来的碎渣,细如牛毛。 粉碎化的程度,也越来越离谱了。 如果说,章雨容那种程度的细化,是银沙,那夏慕蕊这个,就可以称之为,银尘了...... 处在粉末化的边缘,还是能量的独立个体。 琨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夏慕蕊是真的,有好好揣摩夜瑾剑法。 并且,目前来看,熟练度还不低,起码到了一定境界了。 不错不错,不愧是拥有夜瑾剑法的女人,从不放水,自给自足就好了...... 最终,夏慕蕊舞动的手腕,收了起来,长剑也入鞘。 捧着一滩银尘,向琨瑾,施施然走来。 她的脸上充满了愉悦,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至少对于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琨瑾公子,你看这样如何呢?” 走到跟前,夏慕蕊停驻,捧起银尘,一脸的期冀。 “嗯,完美!perfect!” “慕蕊做这件事的话,和我想的一样,是很轻松的呢。” “嘿嘿,琨瑾公子没有啦!” “咳咳,是不是该做正事了?你们可别腻歪了。” 章雨容撇了撇小嘴,不爽的说道。 琨瑾的任务,可不是撩妹,外头有,云长老虎视眈眈,里面还有,不可预测的危险。 明枪躲不了,暗箭也需提防。 琨瑾表示,章雨容说得很赞,于是,便马上投入到工作中。 拜托两女,再多搞一些萤石碎渣来,而自己,就可以安心处理白金心了。 白金心,是天界很常见的,一种晶石类品种,也算是一种矿石,多埋藏于地底。 由于它近乎透明,耐寒,耐热,还有其坚硬,聚光的各种特性。 为阵法大师们所喜,多用于阵法的布置。 而且,还有人用于建筑方面,器物制造之类的,作用繁多,用处广泛,是基础一类的物件。 琨瑾挖出来的这块,形体算是较大,足以支持琨瑾,做好几个他想要的物件了。 首先,琨瑾预备将这些,棱柱型的白金心,分割开来,固定住大概的形态。 由于琨瑾身上,只有一件王器,也就是灾祸,它那造型,想来也不太适合这项工作。 要是跟白若借来神宗佩剑,也貌似不妥,那佩剑过于修长,自己不好作业。 如果有短小一些的器物,那就完美了。 可谁有呢? 唔...... 对了! 章雨华身上,不是有一把短匕嘛。 在玉龙阁时,与吴家的少爷,吴俊明,打过一仗。 最终是以,一把晶莹小刀,锁定战局的。 那刀还是玄级灵器,很是珍贵,里面的杀机和能量,充裕十足,距离王器来说,也相差无几了。 战后,琨瑾曾询问过章雨华,晶莹小刀的一些讯息。 据说是,这晶莹小刀,原本是一对的,若是双刀并用,其威力,足以媲美一般的王器。 而另外一把,在她姐姐身上。 她姐姐? 那不就是章雨容。 幸好琨瑾想起了这茬,向章雨容借来了小刀,工作实际上就完成了一半。 宝剑配英雄,鲜花赠美女。 东西只有到了,合适的人身上,才能百分百的发挥,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琨瑾身上,就完美的突出了这点。 晶莹小刀,在他的手中翻飞,琨瑾的每一个指节,宛若丝绸,在空中浮动,柔和无比。 每一次的发力,都恰到好处,将白金心,一点点的进行肢解,它变得四分五裂。 切割出来的,每一截晶体,都均衡等长,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毫厘不差。 “嗯,手艺还是一如既往。” 琨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地面上均匀放置,杂质均无的,透明状晶体段,他笑了。 说来,自从琨瑾来到破碎之界,仅仅只在西域的叶原城,锻造过一次物件。 也就是灾祸,手法也只在那次,锻炼了一番而已。 处理材料的手法,没有后退,真的是太好了。 优先的一次处理,完美的结束了,琨瑾接着,拿起了一块晶体,也就是白金心。 一手小刀,划落在白金心下端,沿着那菱状的边缘,将刀刃缓缓透了进去。 期间琨瑾并未加持,符文之类的术法。 至于为何能如此顺滑呢? 主要还是,白金心自身材质的特殊性,它的可塑性非常强,再加之玄级灵器的辅助,琨瑾还凭借着禁忌之体。 三方汇聚在一起,白金心就是变豆腐,也有可能...... 谈不上夸张,琨瑾现在的处理状态,还真的就像是在切豆腐...... 手里推进的速度,是一点也停缓。 人家是文心雕龙,琨瑾是沙雕,呃......不是,是雕个啥......啥玩意儿。 具体是啥玩意呢? 章雨容看过,她给出了答案。 “琨瑾,你这是在搞个水杯?” “我们一会,品着茶,再穿越洞穴?” 呃...... 说真的,被琨瑾掏空了身子的白金心,看起来就像是茶杯...... 而且,还是透明款,真是时尚又潮流。 上流社会的宠儿...... “咳咳......” 这话说的,怎么说话的。 琨瑾都被章雨容的水杯,给呛着了...... 水个毛线啊,水杯。 谁特么的出门探险,还带个水杯,喝个小茶。 你以为是在你家后花园呢...... 琨瑾选择无视章雨容,这小妞,净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本少爷明明做的是艺术品,待会儿人手一个,就不给你! 琨瑾微微一顿,把白金心倒了过去,空心的地方朝天,手里再捏上一把,粉碎后的萤石颗粒,掂量了下份量,接着便把适量的萤石,放在其中。 颗粒萤石,沉在白金心里,晶壁表面产生了光的折射,令在里面放置的萤石颗粒,聚起光来,白色的光辉,更盛了。 粉末化的萤石,在与白金心混合后,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化学反应。 晶壁聚光,反光,将萤石的光辉形象,开发到了极致。 章雨容小嘴微张,夏慕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 就连仿佛置身事外的白若,和小狗崽,也瞪大了眼睛,惊的瞠目结舌。 原本只是,星星之火的单个萤石,为什么在粉碎后,在搭配白金心,居然能改头换面,完全与之前的形象,是判若两人的。 她们几人,还有一狗,是吃惊的。 真是奇妙啊! 也许,这就是人族的智慧,果真是,具有创造性的一个种族。 小狗崽嘟囔,人族变态是真的多...... 琨瑾也看到自己的成果,但并不是太过于兴奋。 颗粒萤石,进入白金心内,这段时间的发亮,发出的强光,只是短暂的一时。 在山洞中前行,肯定不止一时,具体要浪费多少时间,也是不得而知的。 所以,目前的制作,还并未成型。 还需要一道,略微复杂的程序,琨瑾才敢说,自己那是艺术品,而不是水杯......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章 小手一抖,4p没有 而微型法阵,就是最后一道,关键的技术了。 那是琨瑾在修炼阵法之道,达到大圆满境界之时,才参悟出的一种,至高级别的阵法。 沧海之一粟,一粟皆沧海。 微型阵法是精密的一种体现,也是效率的一种浓缩升华。 琨瑾多时将它用于,辅助类的增益效果。 填充在器物,法阵之类的里面,使其效果大幅度上升。 现在琨瑾所制造的照明工具,正是要用到这一步。 只见空间戒指一闪,数颗灵石出现在琨瑾的手中。 唉...... 琨瑾自己也很无奈,没有其余的材料,自己没时间去购买,或者说收集。 自身资源,最多的就是灵石了。 可以说,琨瑾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没有办法,琨瑾只能说,用仅有的灵石,来做个一次性法阵了。 就像上次,同武道兄妹一起的时候,用灵石短暂的制造了一个法阵,躲在里面吃羊肉。 灵石是消耗品,一但用于,除商品交易外的其他途径,自身的能量会不断消逝,灵气耗空后,会土崩瓦解,变成一滩废渣。 好在,微型阵法,所需能源比较少。 再加上,琨瑾所用的,都是上品灵石,灵气含量充裕,想要耗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 所以,用于支撑一个微型阵法,是绰绰有余了。 构造微型阵法,除了精密,还要有精细。 琨瑾以前也从未,用到灵石来构筑,微型阵法的框架,而是用其他特殊的材料,来完成的。 用灵石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玄级灵器的小刀,在琨瑾手中,活灵活现,上下翻飞。 既然法阵要在白金心内加持,那将灵石一同粉碎化,才能在狭小的区域,发挥出作用来。 灵石琨瑾没有处理太过细小,大概削下了,几十块指甲盖大小的样子。 因为有四人,确保人手一个,才能保证个人的安全,光照范围也增强了不少,会有利于己方。 几十块灵石,每个白金心内,大约放置五六块。 分配好后,琨瑾一手,道法变幻,结着一些奇怪的印记,令外一手,冒出了芷蓝雷炎,融着一些灵石,令它们处于液态。 当印记结成后,各自飞进了白金心内,与里面的灵石产生了共鸣,环套成型,它们组合在一起。 接着琨瑾大手一挥,手中的灵石液,卷着白金心填充空心的盖子,与其粘合在一起。 完美无瑕,严丝合缝,水杯现在变成了水柱...... 唔...... 貌似看起来,也不太美观,我可要追求的是艺术品啊。 琨瑾拿起一个成品,沉吟片刻。 不到几息,他就上刀,在上面削削砍砍。 最后,柱形变成了圆形,表面呈现出许多棱面,如同一颗水晶球。 里面的荧光,从棱面映射着,折射着,聚在一起,产生了强烈的光芒。 这下,不仅颜值过关了,而且效果貌似还不错。 琨瑾捧起一颗白金心,它释放着白净的光亮,照亮了琨瑾的身躯,产生了光辉的形象! 几女一瞅,两颗眼球都移不开了。 “高贵!” “纯洁!” “神圣!” “我们想要啊!” “我靠,我靠,怎么都这么开放了,使不得啊!” “嗯,虽说吧,我也能接受4p!” “咳咳,我准备好了e,here,baby们!” 琨瑾兴奋起来了,两眼一闭,就要接受老天,突兀的馈赠。 嗖...... 一阵凉风刮过,琨瑾感受到小手一抖,哦吼!果断白给...... 我难道不高贵,不纯洁,不神圣嘛! 呃...... 貌似纯洁,还真的沾不到边...... 为琨瑾默哀一秒,因为纯洁不到位,而导致与美好,擦肩而过。 章雨容捧着白金心,好奇的问着琨瑾。 “你说什么呢?4p是什么啊?” “呃......没有啥,看你的去!” 看着新奇的玩意,几人都很激动,就连小狗崽,也想分一杯羹。 凑到跟前,才发现真是人手一个...... 自己这小爪,呃...... 自己这小爪,呜呜呜...... 我没有人手啊...... 小狗崽有些尴尬,羡慕的瞅了眼,那些闪闪发光的水晶球,无比落寞的走开了。 没有人手,可真特么的痛苦。 琨瑾也没有理睬小狗崽,它也用不到,自然不用为它准备,也省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如此一来,总算是完事皆备。 琨瑾振臂一呼,众女捧着自己所心仪的水晶球,跟上琨瑾的步伐,开始了她们的奇妙洞穴之旅。 可谁知,刚一进去,琨瑾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哎呦,卧槽!” 一贯本着,拯救少女,心态的琨瑾。 而且作为一个老绅士,自然是身先士卒。 呃...... 确实,差点真就先卒了...... 原来琨瑾没有看脚下的路,没想到,刚进洞,里面就有一道深渊。 他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也是了,老毛病了,在城主府,就发生过一次,没看脚下,结果掉进河里去了...... 唔...... 也许,琨瑾本着,不要低头,皇冠会掉的原则,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不过好在,掉下去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当即脚下生光,龙凤虚影出现,托着琨瑾,重新回到了地面。 几女也吓了一跳,纷纷围到跟前,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 “琨瑾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夏慕蕊担忧道。 “呵,这么亮的光,你该去看看眼睛了。” 章雨容嘲讽道。 “嗯嗯,雨容,慕蕊说得都对。” 白若附和道。 琨瑾倒是不在意,不过这深渊,却很是奇特。 “禁飞吗?” 琨瑾自语了一声,便陷入了沉思。 刚才,在他跌落深渊的那一刻,他本想动用自身真气能量,施展一些术法,令自己滞空。 可惊悚的是,自身真气,居然无法调用。 并且就连小狗崽,汲取天地能量的一式,都不管用了。 因为这块区域,隔绝了能量,没有能量的产生,是一片死地。 在天界,有许多自然的死地,也有一些是人为产生的,也就是所谓的禁飞区。 有些宗门,会在门庭处设立,以表自身宗门的威严,来行者只能徒步前往,不可动用法术。 目前看来,这洞穴的深渊,就是一块死地。 若非方才有王器加持,琨瑾可能得去,坐井观天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特么做个珠子容易嘛我,容易?” 琨瑾有些发牢骚,等几颗水晶球,都聚在一起,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时。 他才看清,深渊的宽度,究竟是有多长。 那简直,那家伙,一眼望不到边,真是望不到。 人家太阳落山的时候,还能瞅到地平线,这玩意,由于光线有限,真是看不清边界。 灾祸内储量真气有限,如果要持续动用,必须要消耗自身的真气,但现在是望尘莫及,体内真气不出,外头的灵气也没有。 拿什么去养活灾祸...... 连保养用料,都是完完全全木有的...... 就别想着,用灾祸,来引渡众人了。 但禁飞区,也并非真的禁飞,若是有飞翔技能的坐骑,器物,还是能出入自由的。 器物嘛,貌似不太靠谱。 这......坐骑,呃...... 坐骑? 对了! 琨瑾当即两眼泛绿,看着百无聊赖的小狗崽。 咳咳...... 话说,狗也能飞? 小狗崽感应到琨瑾的目光,回过头来,对上了其双眸。 擦嘞! 这货想干嘛? 跟个鬼一样...... 看到这样子的小狗崽,第一反应是,这小伙肯定要搞事情。 第二反应就是,这小伙肯定要搞自己...... 但不管那样,小狗崽都索然无味,唉,好想要水晶球啊!好想要! “唔,小狗崽,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快若惊鸿一般,琨瑾像是有所感应,一瞬之间,就来到了小狗崽的身旁。 将水晶球托在手上,往小狗崽脸上晃荡着。 把小狗崽,整个身子,都照的通透起来,小狗崽玉质一般的身躯,跟水晶球发出的白光,好像更衬。 小狗崽的那双金瞳,也闪着光亮。 嗷呜叫着,将水晶球抱在怀里,很是开心。 琨瑾也露出了奸诈,呃......是欣慰的笑容。 表示助人为乐的精神,他会每时每刻,将其发扬光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我,有狗的地方,也一样! 正能量,铁汁们! 此时这样温馨的场面,是时候来一首,天界著名歌曲:正道的光!用来烘托气氛! 琨瑾有感而发,小嘴一颤,开始了他的主场。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一处,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章雨容:咳咳,有一说一,声音虽说很好听,但这歌,是什么鬼...... 夏慕蕊:哇!没想到,琨瑾公子还会唱歌,好好听啊! 白若:天地大舞台,有才你就来! 小狗崽:真特么正道,我特么的谢谢!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一章 打野需谨慎 琨瑾这货的眼神,就像极了之前,在异兽集合体面前,小狗崽自己露出的样子,一般无二。 所以,小狗崽还是比较清楚的。 接下来怕是没啥好处,小狗崽可能得去当苦力了...... 互惠互利嘛,反正两人干这事,不止一次两次了。 小狗崽也想清了,开门见山的对琨瑾说道:“哼唧,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想骑你,飞过去!” “嗷呜!你说的是人话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小狗崽傻了,几女脑瓜子也是嗡嗡的...... 骑着小狗崽,飞过去? 先不说,它能不能飞,你骑它,你确定是骑,而不是压死...... 小狗崽只有巴掌大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你那屁股,怕是会将小狗崽给包圆了。 果然说的不是人话...... 正当气氛微妙之际,琨瑾却噗嗤一笑。 上气不接下气,的缓缓说道:“我是说,你的术法,那片万界宏图!” “都瞎想什么呢!” 哦,嗖嘎...... 几人一狗,才缓过神来,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小狗崽一想,琨瑾所说,还真能实现。 死地只是那片深渊,其余地方均未波及,天地灵气依旧存在。 完全可以施展出,万界宏图来,根本毫不费力,届时便可以搭乘,从而安然度过眼前危机。 并且琨瑾报酬,也给的及时,小狗崽不得不出手。 只见,小狗崽将水晶球,一口吞了下去,腾出双爪来,便要汲取天地灵气,来构筑万界宏图。 关于小狗崽吞东西这件事,呃...... 琨瑾表示见怪不怪了,当初给它的悟道羊,估计就是这么没的。 但这不是真的吃进肚子里,琨瑾估摸着,应该是一式**,连接着某个异度空间,将物品寄存其中了。 琨瑾也想过,要不要将,自己那些悟道羊去寄存一下。 不过后来,看到小狗崽,吃相极其难看,琨瑾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真送出去了,估计是肉包子打狗。 所以,现在的琨瑾,对于小狗崽的食量,是一再控制的,有事情,自己做,爽歪歪。 除非像是今天,这种究极困难的模式出现了,再交给小狗崽也不迟。 而且,还好哄,水晶球与悟道羊相比,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不得不说,琨瑾先发制人,再加欲扬先抑,完全俘获了小狗崽的心理。 在合适的情节,摆出相应的姿态来,才是制胜法宝。 小狗崽也很卖力,不一会,万界宏图再现。 近距离浮现,众人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它的盛大,它的底蕴。 古朴辉煌的气息,迎面而来,神圣而又悠长,久久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真当是绕梁三日不绝乎! 看到众人都被震慑住,小狗崽哼唧一声,骄傲的抬起了头。 嗷呜,弱小的人族,感受到至高的威严了吗? 呃...... 除过一人...... 那就是琨瑾...... 吊着哈喇子,痴痴的瞅着,嘴里还嘟囔着:“啥时候,能将这招搞到手!” 咳咳...... 能否对万界之力,尊重一下,琨瑾是没救了,竟然还在打着小算盘。 腾空而起,众人身处万界宏图之中,如同海纳百川,芥子纳须弥。 仿佛处于现实境地里,草木山川,天空河流。 但当众人触碰到内景时,却穿透而过,回归虚幻。 总之这是一次奇妙的体验,若非中途,遭遇了某些事件,那众人会一直安然度过,直至深渊尽头。 就正当,众人沉寂在大自然的美好中时,当琨瑾流着口水,研究万界宏图之时。 突然,一阵震荡出现。 河流山川都忽隐忽现,状态开始不太稳定。 琨瑾擦了擦口水,看向远方,小狗崽也警觉起来,顺着琨瑾的目光看去。 在空中的云端,突兀的出现了几道身影。 漆黑如墨,生有四翼,血纹缠身,颇有几分英姿。 “琨瑾,那是什么玩意儿?” 小狗崽发着奶音,它视力有限,观察不清,只看到了黑乎乎的一团,其余特征是一片模糊,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物种。 不过,观察这事,就交给琨瑾吧。 相信在场的,没有人能比琨瑾视力强了,狗也是一样...... 通过轮回之瞳的加持,琨瑾能够捕捉到,更加遥远的距离,更加清晰的画面。 如果说,众人的可见度是一千像素,那琨瑾就是一亿的像素了...... “是蝙蝠,生着四翼,浑身有血纹。” “也不知道是啥品种,这个得再近点,才看得清。” 琨瑾抬头,仰望天空,道出了他的发现。 “四翼?” “还是带有血纹的蝙蝠?” 小狗崽不语,它也不清楚那是何品种。 可不管怎么样,目前它们就是危机,在洞穴中,深渊之上的第一个敌手。 虽然,在外面就做好了,迎敌的心理准备。 但琨瑾对于蝙蝠一类的异兽,还是比较反感的。 这种异兽,它们体内生有各种毒素,还寄生有许多的致病微生物。 特别是其毒素,具有很强的传播性,一人得到,可谓会是鸡犬升天,说的没毛病。 不仅是死一个就完事的,那得死一片。 直到死光,毒素找不到宿主,才会渐渐消亡。 琨瑾就曾经遇到过一次,那时他在天界一处偏远的地区,做着修行功课。 某一天,一个染病,带有毒素的人,在小镇中停留。 没有想到,他带来了致命的威胁,那种强力的毒素,很快通过接触,飞沫等途径传播。 就这样,一场空前的灾难降临了,仅仅一天,小镇所有的人,都被感染,进而不治身亡。 而当琨瑾在外,修行归来时,小镇已经笼罩了一层死气。 幸有轮回之瞳,琨瑾及时发现了情况的非同,并没有贸然前往。 最后,琨瑾在连续蹲守九天之后,死气消散,他才敢深入,而后,经由调查,才发现了蝙蝠,这类染病率极高的异兽,是此事件的根源。 此后,回到家中的琨瑾,开始对这类异兽上心,足足发现了几百种,危险率极高的异兽,并列入了他的禁食黑名单。 擦嘞,打野需谨慎,吃野要枪毙! 这是琨瑾的心得,妈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唰唰唰!” 四翼的血纹蝙蝠,扑腾着巨翅,穿过云端,向着众人而来。 它们也进入到万界宏图内,一副拼命的架势,看得琨瑾心慌不已。 “噗嗤,噗嗤!” 血纹蝙蝠,没有选择近距离攻击,令琨瑾吃惊的是,它们居然能喷射毒液。 一滩滩黑水,从它们嘴里呕出,经过速度,和距离的加成。 那些黑水,立马扩散开来,形成了局部降雨,呈着扇形,向众人散播而来。 琨瑾大惊,你妹的,还能这样玩? 不过来咬人的嘛...... 可惜,人家还真的不咬,远距离施法,是最舒服的了。 而且,还在深渊之上潜行的众人,体内的真气被断绝,外界的灵气也枯涸。 面对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后手,只能干瞪眼。 不过幸好,琨瑾所持的灾祸,里面还有一些能量,能够发动。 趁着毒雨,还未落到,灾祸发力了,龙凤虚影而出,两者交织着,一片瑞光普照在众人头顶。 那是龙凤呈祥的威势,神圣不可侵犯,看似有着净化的神能。 舒展开来,便成功的将毒雨挡下,黑色的汁液,消散在圣光的普照之下。 “呃啊!呃啊!” 空中的血纹蝙蝠怪叫,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进攻被抵挡下来了。 发出刺耳的音波,虚空都出现了涟漪,开始扭曲。 这是血纹蝙蝠,又一项技能,也是蝙蝠类异兽,共有的。 因为它们视力有限,所以不得不,使用音波来查探四周情况,用于探路也好,捕食也罢。 这是它们一项基础的技能。 但有些强大的异兽蝙蝠,再三进行了,升级进化,还将音波当成了进攻的武器。 进化而来的,这种特殊的武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敌手脑内的震荡,有些还会造成精神层面的攻击。 突兀的音波攻击,使得众人猝不及防。 虽然有着灾祸的庇佑,但奈何数只血纹蝙蝠,在一起叠加而成的攻击,是很难抵挡得住的。 更别说,灾祸内含能量不多的情况下。 成功突破,并且造成众人,身体上的创伤,是绰绰有余的。 当即,首先受不了的是几女,她们虽然境界都处于巅峰,但体质方面,相对于,拥有禁忌之体的琨瑾来说,是远远不及的。 所以,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位美女都捂住了双耳,一脸痛苦的禁闭双眸,显然遭到了强烈的伤害。 琨瑾瞥了眼血纹蝙蝠,它们虽一波得手,貌似占据了上峰。 可奈何龙凤虚影的浮现,令它们本能的产生一种恐惧,那是血脉的压制,使得它们不敢继续造次。 收了声,浮在空中,盘旋着,盯紧了琨瑾一行人。 等待着,灾祸能量耗尽的那一刻,就是它们长驱直入之时。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二章 野外生存夫妻档 琨瑾收回视线,将注意再次放到几女身上,略施小法,令她们不再过于痛苦。 接着,简单说明了现状,几女神情严肃起来。 表示会认真应对危机,她们的境界得到了提升,与单只血纹蝙蝠的境界,相差无几。 若能从容应对,也是不惧的。 不过,音波攻击是件拙手的事情,它不像是毒液攻击,能捕捉其轨迹,很大一方面,是能够及时躲避的。 而音波无形与万物间,肉眼难辨,而且难以进行,有效的抵挡。 但好在脑子是个好东西,因为琨瑾之前,有过不好的经历,所以特地潜修了一段时间,有关此类异兽的特征,处理方法之类的。 经过琨瑾发现,音波攻击虽然难以破解,但攻击范围很是有限,只有处于它们有效的进攻范围内,音波攻击的效果才会大大提升,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回想之前,血纹蝙蝠,也是在急行而下,来到近处,才发动的音波攻击,众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到了伤害。 可是,众人仍旧在深渊之上,自身的能量被封锁。 只有后备储存,可以再次发动攻击的存在,才能释放出能量。 比如,已经在具有灵气的地面,凝聚出的万界宏图。 内部储有能量的灾祸。 这类特殊的存在,才有能力,再次释放自身能源。 而这样说来,琨瑾的轮回之瞳,章雨容的冰瞳,都是在此列的。 经过天地赐福的神物,在其中形成了,完全不同于自身真气的能量,算得上说是,后备隐藏能源了。 这也就是说,为什么琨瑾之前,仍旧能动用轮回之瞳,来观察到血纹蝙蝠,动向的由来了。 如此一来,能够勉强作战的,就剩下章雨容和琨瑾两个了。 嗯...... 做一档,野外生存夫妻档,也是不错滴! 正好借此机会,帮章雨容适应,锻炼一下,觉醒不久的瞳力。 夏慕蕊,白若则是,呆在灾祸中,虽说两人有心帮忙,但自身真气无法动用,没有真气加持的剑术,就像是一柄生锈的钝刀,那样是无法发挥作用的。 小狗崽则需要,控制万界宏图的动向,也是无法参战。 于其,当成累赘,还不如不要添乱。 毕竟是夫妻档,不是4p档...... 琨瑾详细的,嘱咐完几人,便带着章雨容,从一侧杀出。 “嗖!” “吱啊!” 血纹蝙蝠们,正生着惧意,对龙凤虚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 章雨容却突然窜出,乌黑的双瞳化为一片冰蓝色,闪烁着灿烂的亮光,紧接着,一道可怖的射线,从中窜了出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一只血纹蝙蝠的身躯,没有溢出穴来,那恐怖的极寒之力,瞬息间,便将血纹蝙蝠,冻结成块。 彻底变成了一方冰雕,在空中停滞片刻,接着坠落在地,碎成了一片冰渣。 琨瑾鼓起了掌,说道:“铁汁,正能量啊!外瑞狗的!” “哼,本小姐,那可是......啊!我闪!” 章雨容虽然不知道,琨瑾说的是什么话,可能是他们南域的方言吧,但看到琨瑾鼓掌,说明在夸自己。 感受到这点的章雨容,正准备自傲一番呢。 但血纹蝙蝠,却不给她发言的机会。 一大团毒液,飞身而来,轰炸一般,向章雨容迎去。 幸好章雨容有点身法,不然危矣。 琨瑾对这种蝙蝠,没有什么印象,也正因如此,才要更加小心。 “噗嗤,噗嗤!” 血纹蝙蝠扇动着四翼,在空中悬停,赤红的眸子,血一般浸染着瞳孔,看起来十分诡异。 它们嗞啦嗞啦的尖叫着,对同伴的死亡,充满了愤怒。 章雨容算是,激起了它们的怒火,它们摆动着身姿,毒液接连袭来。 惊得章雨容连连惊呼,用尽了舞蹈课的才华,急停,转身,劈叉,空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整的章雨容真是,喘息不断,大汗淋漓。 而再反观琨瑾,一副悠然的样子,不知从哪里来的清酒,小口小口的啜着,好不且意。 “呼呼呼......” “啊!死琨瑾,你在做什么!” “老娘跟你拼了!” 得到一丝空隙的章雨容,终于有时间,去瞅一眼琨瑾了。 原本以为,他那低微的实力,对上血纹蝙蝠,会比自己辛苦多了,但...... 尼玛,这怎么跟剧本里,写得不一样...... 我特么...... 所以说,血纹蝙蝠仅有八只,而且还全部,都在攻击自己一个? 呃...... 老娘跟你拼了!死琨瑾! 恼羞成怒的章雨容,想要跑过去,连带上琨瑾,要他一起战斗。 真是的,让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来打怪。 自己却抱着酒瓶,默默享受,我真是星星了个星星,你还是人?还是男人? 可奈何,心中纵有万千无奈的章雨容,身躯被血纹蝙蝠,死死的缠绕着。 光是匆忙应对,都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算是应接不暇了。 章雨容尝试了几次,但却是无疾而终,只能投桃报李,选择声线攻击了。 然...... 效果甚微,琨瑾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呼呼呼!” “死琨瑾,我若出去,要你好看啊!” “啊啊啊!我杀,我杀!” 章雨容也是气急了,琨瑾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怎么叫也不理。 而且,还因为这个,导致注意力也不太集中。 几次差点,没被血纹蝙蝠咬到。 于是,她也干脆,不指望琨瑾了,本着老娘没你,也能活的原则。 章雨容开始认真起来了,进阶到巅峰之后,还没有动过手。 这里无法动用术法,章雨容也就,摈弃了许多的进攻手法,仅仅依靠着身体素质,和一些格斗技巧,来同血纹蝙蝠周旋。 唯一可用的,就是冰瞳之力了。 刚从灾祸中窜出之时,因偷袭成功,从而轻松斩杀了,一只血纹蝙蝠。 令章雨容重视起来,自己觉醒的这股力量。 但也不可频繁使用,冰瞳的本源之力,方才只杀一只,便会带来一些负面的作用,比如大脑的沉重,身体有了虚弱感。 大抵,若是将冰瞳之力,倾泻完毕的话,怕是身体会被掏空...... 所以,章雨容对于冰瞳的使用,是慎重的,在与狂暴的血纹蝙蝠交手,它们的移动速度,是非常之快的。 冰瞳有施法前摇,在这种前提下,是很难一击即中的。 而要是不中,便会浪费掉,消灭一只血纹蝙蝠的机会。 章雨容的身体负担,也会因此加重,胜出的几率也会降低。 这样是得不偿失的,因此章雨容,并没有随意动用冰瞳之力,她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章雨容如此处理战况,和冷静的分析,令琨瑾感到惊喜。 在危机关头,头脑还能保持清晰的,绝对非同常人。 看来,都说章雨容同学,是年纪第一,这话是非常具有真实性的啊。 嗯,不是假新闻。 琨瑾心中默喊:大佬,牛逼! 翻滚,跳跃,我闭着眼...... 不同的是,章雨容没有闭眼。 尼玛,这情况谁敢闭眼? 也对...... 在这毒液四飞的年代里,闭眼,成为了一种奢侈。 章雨容生怕有毒液,溅到自己的身上,一切都源自于,琨瑾在灾祸里,讲得那个下饭小故事。 恐怖如斯,章雨容是不敢铤而走险啊! 于是,各种夸张的柔韧动作,展现在了琨瑾眼前。 他也时不时的点评一下。 “嗯,这个骑马射箭,有点水平!” “白鹤展翅也不错!” “卧槽,卧槽,观音坐莲!老汉推车!” “好姿势,好姿势!” “不过嘛,小雨容,你这姿势,有待我来纠正啊,不怎么标准,不如我来传授你一番?” 章雨容翻着白眼,听着琨瑾一惊一乍。 什么坐莲,推车,推个篮子...... 没瞧见,老娘都快要归西了嘛,你有空的话,不如自尽,过来找我...... 接连的躲避,让章雨容已然是,不堪重负了,貌似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琨瑾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他本意是让章雨容,练习下冰瞳之力,有多少发,你就射多少发。 可章雨容倒好,把各类因素加之计算,得到的结论就是上述,琨瑾虽然很敬佩,但却有违,练习冰瞳之力的本意。 出了第一次出手外,后面就光是进行了,肢体柔韧性的锻炼。 不过算了,聊胜于无。 下面,该是琨瑾专场时间了! 光速穿行,在毒液飞溅的时间内,依然是片叶不沾身,一把揽起来章雨容。 小小的一个公主抱,再瞬间离开毒液区域。 用了不到两息,多么恐怖的身体素质,令章雨容惊叹不已。 没想到,琨瑾看似瘦弱的身躯,里面却隐藏了,夸张的力量。 要知道,这真的是纯体能,再不能动用术法的情况下,没有了真气加持,居然还能爆发,摧枯拉朽的力量。 真的是,真的是非人也啊! 比浮在空中的血纹蝙蝠,还要禽兽一点,是完完全全的怪物! 嗯,持久力,也肯定是惊人的。 啊咧,雨容啊,雨容,你在想什么。 呸,不要乱想,更不要胡思乱想......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三章 人怂批话多 这就是禁忌之体,磅礴的底蕴。 天赐之像,琨瑾身负有二,除却轮回之瞳,禁忌之体也是他的一大底蕴。 自突破至玄级以来,禁忌之体再次觉醒,如同唤醒了身体里的雄狮,为他如虎添翼,无往不利。 在对抗钰子辛时,琨瑾自身的境界,曾一度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禁忌之体化作七彩水晶之躯,令钰子辛含恨而败。 可见禁忌之体威能的恐怖之处,琨瑾能够凭借禁忌之体,从而将身体反应,强度等各方面,提升至一种极境,打破人体常规。 在天界之时,琨瑾甚至能与,太古凶兽的幼崽相比肩,宛如人形凶兽。 这一事件,也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可能半个纪元来,才能出现一位非人的人族! 琨瑾放下章雨容,嘱咐了几句,便迎面而去。 他想试试,禁忌之体纯肉身的力量,在现阶段到底如何。 正好无法使用真气能量,没有了附魔,只能凭借真实伤害,来进行战斗了。 “唰!” 瞬息之间,琨瑾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空中生出了道道残影。 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琨瑾的身形,他的极致,令虚空都开始扭曲。 引得小狗崽一阵乱叫,你妹啊,能不能稳重点,万一搞散了,所有人就都掉下去了。 “呼啦......” 一阵气浪,在琨瑾发力后出现,压缩性的爆发,令琨瑾的速度,再次得到提升。 他出手了,整条右臂,开始水晶化,透明起来,炫彩在表面涌动着,并且出现了万灵的身影,图腾一般,浮现在其中,游走着,怒吼着,为琨瑾加持着力量。 “轰隆!” 琨瑾靠着强化的加持,须臾之间,出现在了血纹蝙蝠的上空,一个致命打击,命中了一只血纹蝙蝠。 没有任何意外,在势如破竹的攻击下,命中后,完全无法抵挡。 甚至它们所有的蝙蝠,还未反应过来,其中一只,就那样被嵌进了大地中。 并且产生了破裂的碎纹,绵延几里。 血纹蝙蝠的身体构架,机理机能完全被破坏殆尽。 赤红如血的眼珠子,都掉落出来,滚在地面,嗞溜溜滑出两道血迹。 至于身躯嘛,更是破碎不堪,成为了糊状,粘稠的血液同绿如胆汁的毒液,混合在一起,好不恶心。 章雨容嫌弃的看了眼,催动冰瞳,射出蓝白的能量来,将那残迹冻结成冰。 这是琨瑾之前吩咐的,让自己来处理,他击杀的蝙蝠。 说是毒液很危险,易于传染病毒,避免再次触碰到,还是用冰瞳之力,暂作封存为好。 “滋滋滋......” 在琨瑾击杀血纹蝙蝠后,余下的七只,发出了波荡的音波攻击。 它们愤怒了,眼瞳里迸发出道道血痕,龟裂着,滴出了血。 显然,同伴的这种死法,彻底激起了血纹蝙蝠的真怒。 琨瑾招揽敌手怒火一式,可比章雨容夸张的多。 这次也是血纹蝙蝠,再次集中使用音波攻击,来追击琨瑾一人。 第一次的音波攻击,有灾祸的庇佑,还勉强抵消掉了几成威力,不然若是全中,那几女可就不止是脑袋痛了,而是脑浆痛...... 但可惜,血纹蝙蝠的敌手,是琨瑾。 拥有轮回之瞳的琨瑾,早已看破血纹蝙蝠,在发声攻击时,有短暂的蓄力时间。 那几乎,只是一息的时间而已,可就是这一息,琨瑾也会抓住。 分秒必争,琨瑾在那一刻,便完成了反转。 消失在了血纹蝙蝠的攻击之下,一阵尘土翻滚,琨瑾鬼一样,出现在蝙蝠群的侧翼。 一只正迷糊的血纹蝙蝠,砰的一声,被击中,轰飞而下,落在地面,又扬起了一阵沙尘。 又不可避免的,遭到了小狗崽的鄙视,金瞳一眨一眨的,很是愤懑。 能不能动作小点,动作小点。 我特么,真的烦,这又不是真大陆! 琨瑾眨了眨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章雨容也做好了她的工作,又一只血纹蝙蝠,被冻结。 如此一来,余下只有六只,他们已经合力杀死一成的了,还剩两成,估计琨瑾也能轻松应对了。 章雨容有些羡慕的看着琨瑾,完美的爆发,速度与力量的结合体,真可谓是超级猛男了。 在这片世界里,人们对道法的追求,是如痴如醉的,近乎癫狂。 炼体之人虽然有,但千百人间,唯一人尔。 所占百分比十分低,还有,炼体者常常以苦修为主,通常都是些苦行僧,不问六道红尘,只顾一心向佛。 所以,当下有这么一个猛男,体质无双,貌若谪仙。 来带给自己,一番**之间,激情碰撞的视觉盛宴。 章雨容是满足的,是痴缠的。 琨瑾也在击杀数只后,变得如鱼得水起来,血纹蝙蝠群,虽说境界高于琨瑾,已至玄级巅峰,高过琨瑾两个小境界。 但由于身处禁飞区,死地之中。 它们的技能也动用不了,没有了术法之威,毒液,音波两种天赋,也受到了糟蹋。 发挥不出,它们应有境界的恐怖战力。 所以,这点给了琨瑾极大的便利,他自信禁忌之体,能够以身体强度,来碾压同个大境界的所有敌手。 不管你是上古遗种,太古遗种,到了我的手上,那请你趴着。 也是这样无敌的自信,琨瑾身姿越发轻盈起来,像是融入了虚空,融入了道法。 他变得玄之又玄,躲避毒液,给予致命一击。 躲避音波,再次击杀。 血纹蝙蝠,刚开始猎杀者的身份,俨然进行了移形换位。 琨瑾彻底变成了猎杀者,身份做出了互换。 时间一点点流逝,地面的冰渣也慢慢增多,形成了一片雪景。 最后两只血纹蝙蝠,也幡然醒悟,眼前面对的敌手,以然不是自己的猎物了。 这男人更像是一只凶兽,在渐渐吞噬着它们。 再不逃,怕是会变成冰渣,碎成一地,没有了未来。 两只血纹蝙蝠互通,扑棱着四翼,便欲逃离。 它们的战意,已经被琨瑾冲散的一干二净,但......不战乃屈人之兵。 没有了斗志,是可怕的,意味着脑子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出现了这两点,那无疑是亡命路上坐快车,结局已定。 琨瑾不屑的噗嗤一笑,几乎不怎么费力的,就追上了两兽,一记鞭腿扫下,对它们造成了精确打击。 轰隆一声坠地,章雨容再进行补刀。 真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细看琨瑾与章雨容,一滴汗水也没有...... 血纹蝙蝠一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它们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悄悄地它们走了,不带走西天的一片云彩...... 呜呜呜...... 感动,真当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嗯,确实。 因为琨瑾认为,死在他手上的,那都是光荣的。 都应该追封个谥号什么的...... 话虽如此,可没见琨瑾干过,来破碎之界的这些天,葬送在琨瑾之手的,怕有一手之数。 那也没见他,给人家立块碑,更就别说什么谥号了...... 唔...... 虚伪的男人...... 暂时解除了警报,琨瑾收回灾祸,两女看到完完整整的两人,也是喜不自胜。 上来拉着章雨容的手,说个没完,问着一些细节。 想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战胜强敌的。 毕竟两女身处灾祸内,有龙凤虚影的庇护,关于外界,她们只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动荡。 生怕琨瑾和夏慕蕊两人,受到重创,很是担心。 本来,夏慕蕊第一个想问的是琨瑾,可见到琨瑾,正拿着块冰渣,在研究着什么,也不好打搅,只能先去叨扰章雨容。 结果是,章雨容讲得眉飞色舞,琨瑾如何如何的进攻,她怎样去配合。 血纹蝙蝠群,是怎样慢慢被瓦解的,总之一切的一切,从章雨容嘴里说出,仿佛添加上了色素,令人味蕾大开,忍不住去浮想联翩。 琨瑾心中忍不住吐槽:恭喜章雨容同学,新增一项职能,天桥下的说书人。 牛逼就完事了,社会我章姐,人怂批话多! 不过嘛,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刻,琨瑾握着一块冰渣,里面静止着几滴绿汁。 那是血纹蝙蝠,所喷射的毒液,之后被章雨容冰封。 琨瑾则看着它,出了神。 血纹蝙蝠,为何会突兀的,出现在万界宏图中呢?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血纹蝙蝠在深渊之上,穹顶之下,它们原本是依附在,这片死地的岩壁,或是岩顶,聚居在一起。 自己一群人的不请自来,擅闯领地,导致了血纹蝙蝠的暴动,于是产生了之后的交战。 以上的一切,听起来非常合理。 但实际却并非如此,细细想来,会发现许多的疑点。 琨瑾就梳理出了以下几点,他认为及其不合理的方面。 首先,第一点:蝠类异兽,喜阴惧阳,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攻击,处于光明之地的众人。 其次,第二点:之前说了,深渊为一处死地,灵气皆无,自身真气能量也会被压制,所以,血纹蝙蝠怎么会找这样的地方,来作为居所。 最后,第三点:它们一上来,就攻击人类,琨瑾切实的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 所以,综合上述,琨瑾感觉,有大阴谋在其中。 自己的秘境之行,怕是不会这样,轻松的结束!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四章 新增确诊病例 唉,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眼下一无所知的状况下,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手中的空间戒指一闪,琨瑾将那颗冰晶,装入其中,直起身来。 与夏慕蕊,白若打着招呼,一副轻松的样子,琨瑾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大战并没有带给他伤痛。 小狗崽哼唧了两声,幸好血纹蝙蝠来的少,不然,万界宏图危矣。 若是让琨瑾这样破坏下去,迟早会被活活打崩。 这人族,无论是那眸子,还是体质,都十分的变态。 行至万里,破晓之时,无尽的混沌之中,出现了一丝光明。 像是清早,推开一丝窗户缝,透过来的阳光。 宛如生的希望,也意味着走出了,死地的阴霾。 小狗崽的万界宏图,虽说是演化周天万物,但终究是天地灵气聚成,是伪光明尔,同样琨瑾,用白金心所造出的水晶球,也是如此。 真正的日光,带着生的希望,拥有炽烈的温暖。 为万物所喜,不仅是琨瑾,章雨容,白若,小狗崽,都亲近与它,也会被它吸引。 一行人看着光明的透露,悦色浮现面部。 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有了光亮,意味着超脱,彻底离开了阴暗,来到了外界。 也就逃离了云长老的魔爪,活着回到了阳光下。 “哇哦!本小姐回来了!” 章雨容看着逐渐扩大的白昼,嬉笑的叫道,很是开心。 琨瑾却泼凉水,淡淡的说道:“嘿嘿,一会儿出去了,估计你会想哭!” 呃...... 哭?本小姐笑到哭,还差不多。 章雨容冷哼一声,不想搭理琨瑾。 夏慕蕊欲言又止,收起发问的小手,琨瑾公子为什么,会那么说呢?可能是在逗雨容吧。 但小狗崽,却不这么认为,小脑袋一抬,金瞳咕噜噜转着,看向琨瑾。 琨瑾则是一言不发,沉默的点了点头。 小狗崽哼唧一声,万界宏图依旧缓缓运行,向着外界而去。 光明环抱而来,众人被包裹在白昼中,身体里沉睡的真气能量,也在不断的复苏。 周遭的天地灵气,在他们的皮肤上轻拂。 看来终于是,脱离了死地的范围,灵气再现,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琨瑾脸上的凝重,却又增添了不少。 夏慕蕊有些忧心,走到琨瑾面前,欲张口说话。 但突变出现,唰的一声。 一支箭羽,急行而至,迎向夏慕蕊的面门。 “啊!” “慕蕊小心,低头!” 琨瑾猛的回神,大叫一声,幸好夏慕蕊不是章雨容,对自己是比较顺从的。 箭羽几乎是,擦着头皮而过。 空中扬起了几根发丝,可终究是没有造成伤害,琨瑾长舒了一口气,眸子狠厉起来,看向前方。 漫天的箭羽,如雨点般密集,倾盆而下。 琨瑾手一抖,灾祸出手,化为以龙凤为主的,万灵虚影。 刹那间,万灵皆出,龙凤互相缠绕着,一展身躯,发出天道神光,呈现着祥和的气息,迎着箭羽而去。 巨龙腾飞,宛如真龙在世,周身的鳞片显得真实起来,在光的照射下,更加熠熠生辉,流动着神性的光泽,磅礴的雷电,缠绕其上,又为其添加了几分威势。 箭羽击至周身,皆被雷霆粉碎,嗞啦作响,不能伤其分毫。 天凤展翼,相似真凰临界,赤羽浸染了天空,火烧云一般壮观,真火覆盖其上,更是流光四溢,火焰涌动着,遮天蔽日。 箭羽也飞至双翼,全部都化为灰烬,为空中蒙上了一层黑烟。 就这样,成千上万的箭羽,都分毫不差的被琨瑾所挡。 没有一只,可以突破灾祸的防线。 “怎么会!” “这厮,是何人!” “血纹蝙蝠在何处?” 当奇景出现时,四周传出许多震惊之言,嘈杂万分,人数绝不在少数。 终于,万界宏图驶出了洞穴,琨瑾一行人才看清了,周遭的事物。 嗯,草地? 嗯,树木? 呃...... 以及,上百名士兵? what? 刚出门就这么惊喜的,与一支军队交上了手? 琨瑾懵逼,其余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小盆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特么的,何止...... 都快成,问号有许多小盆友了...... 小狗崽也解除了万界宏图,一行人落在地面,周遭围上了无数的士兵,就像是进了动物园。 不过,琨瑾他们貌似成了动物...... 士兵清一色的武装,白磷飞甲,银光烁烁,颇有几分气势。 章雨容愣了愣,看向夏慕蕊,和白若四目相对,看出了各自的心思。 这些士兵,是神宗组建的兵团,他们特殊的制甲,为神宗独有。 神宗下属城池四十座,而且还另外有十座兵团,十兵团作为四十城的守卫力量,流动于城池周遭。 也是神宗的一大特点,内外呼应,方能万无一失。 关于此事,几女也立马告知了琨瑾。 “原来是友军啊!” “吓本少爷一跳。” 琨瑾扫了眼士兵们,非常的无语。 怎么搞得,还内乱起来了...... 这时,也当有领头人,站出来说话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鳞甲亮金,白磷甲们让出一条道,他走了出来,很是惹眼。 声若洪钟,充满朝气和力量,对琨瑾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速速回答!” 虽知是友非敌,但男子有些命令似的语气,令琨瑾不爽。 除了自己师傅,他还没有被任何人指使过,毕竟,天界小魔王一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所以,琨瑾冷哼一声,说道:“关你屁事!” “琨瑾,你做什么啊!” “琨瑾公子,他们没有敌意的。” 章雨容,夏慕蕊一听,琨瑾又在说浑话,他们整个心,都提起来了。 扒拉着琨瑾,甚至上了手,堵住琨瑾的嘴巴,不让他发言。 但话已成谏,金甲男子又不聋,他当即有些怒火窜了上来,剑鞘一抖,一柄金光大剑,出现在了他手中。 冷酷的说道:“不交代清楚,只能将尔等,就地斩杀!” 琨瑾一听,还想杠几下,可惜嘴巴被章雨容,紧紧封堵,只是呜咽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章雨容卖力的一边遏制,一边抱歉的,对金甲男子说道:“这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他那啥,脑子可能不太清楚,我来说,我来说啊!” “我们均是神宗弟子,来这里玩玩而已。” “慕蕊,拿令牌出来,给大人看看。” “哦哦!” 夏慕蕊听到章雨容吩咐,连忙摘了腰间束的令牌,递给金甲男子。 令牌是白玉造成的,上面有着繁复的符文,和神宗的标志。 背面刻有一柄长剑,据说那是开山祖师的佩剑,为了历代门徒能够谨记,而被刻在令牌上。 金甲男子眸子闪动,翻看了几下,就还给了夏慕蕊。 神宗的令牌,是很难伪造的,门内人,识得气息,不会搞错。 十兵团虽说与四十城,级别相同,但唯一不一样的是,兵团高层都是神宗的弟子。 而四十城里的城主,势力并不是这样的。 四十城城主家族,是由实力的强弱而来的,神宗不会加以干预。 并且,四十城内的人,想要进入神宗修行,还需要选拔。 也就是说,十兵团是神宗培养出来的势力,而四十城是神宗的附属势力。 两者在体系,亲近程度上,差了很多。 这也就是,金甲男子,能够识得神宗令牌的缘由。 章雨容也是清楚这点,所以先奉上令牌,才能缓解众人的情绪。 特别是琨瑾,吃错药,还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变得不灵活了? 之前见到吴元成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叫人家大人,真是搞不懂,琨瑾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章雨容对琨瑾的表现,有些不满,手上更加用力了...... “唔,原来如此,是门中弟子。” 金甲男子淡漠,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语,只是盯着琨瑾看。 夏慕蕊有些忐忑。 因为,按照神宗的等级划分,十兵团中的金甲,可与长老之下的管事相对等。 地位超然,皆有地级战力。 目前以夏慕蕊她们的身份,叫上一声大人,也是应当的。 章雨容看着金甲男子,神情有些不对,心中一动,双手也松了开来。 “咳咳咳!” 琨瑾乱咳了几下,差点没憋死...... 金甲男子一瞅,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他们可能是感染了吧?” “唔,那就杀了!” 嗯? 感染?杀了? 什么意思? 几女有些惊骇,不可思议的看着金甲男子。 同为神宗子弟,对方居然想要杀她们,还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拜托,大哥...... 你想找个理由开战,麻烦去找云长老,交流一下心得嘛,再不行,借借云长老的小日记,翻一翻,找点符合逻辑的话,然后来说嘛。 什么鬼同门,话都没说清,检测都不做一下。 瞬间就多了四位,新增确诊病例? 呃...... 话说,我们是因为什么,而感染的? 咳咳...... 不能吧,就咳了几下,而且还是憋的,这就感染了? 您不测个体温?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五章 公子头上有点绿 随着金甲男子,一声令下,那数百士兵,严阵以待,拉弓搭弦,一阵肃穆的气氛生出。 章雨容一惊,我尼玛,来真的? 她用手戳了戳琨瑾,一阵挤眉弄眼,仿佛在说:将大局逆转吧! 唔...... 琨瑾淡然,没有一丝慌乱,平静的说道:“大人可要是杀错了人,唔,先不说能不能杀死。” “就是之前,对我们出手,大人你也犯了大忌。” “嗯?何意?” 金甲男子一愣,举起一手,示意暂停。 琨瑾一笑,接着说道:“这位大人,你可知道,在神宗以下犯上,会是什么罪责?” “谁是下?” “你是下!” “犯了谁的上?” “元阳城城主,章舟!” 说到这点,金甲男子才眉头一皱不语。 元阳城的城主,高他一等,若是草率解决,恐生祸端。 看这几人境界也不差,达到巅峰,也罢...... 可公子交代的东西,还未捕捉。 “唔,你们可见到血纹蝙蝠?” 终究,金甲男子还是抑制住了冲动,既然报出元阳城城主的名号,又有神宗之令,还是低调为好。 章雨容听到这事,立马想要抢答。 琨瑾则默默的,掐了一下她的大腿,除了惊呼一声外,没说出什么来。 “未曾见过,这山洞漆黑一片,视线受阻。” 琨瑾在几女奇怪的目光下,说了一句莫须有的话,令她们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撒谎,说没见过呢? 几女虽有不解之惑,但也分场合,眼下这情况,她们可不敢乱搞,琨瑾所言,定是有所预谋。 金甲男子与琨瑾对视良久,将金剑插回剑鞘中,才说道。 “哦,是嘛。” 他们其实也想过,要进军山洞的,但经过观察,其中确实是,伸手不见五指。 行军作战,最忌讳的,就是进入视线不及的地界,那样极易会遭到未知的危险,作为百人领袖,金甲男子不可能,太过于冒险。 但不曾在蹲守时,感应到生物气息的出现,金甲男子下令进攻,却不见血纹蝙蝠,而是迎来了一帮神宗弟子。 其中一位,还对他语气不善,本想将追踪血纹蝙蝠失利的怒火,追究到琨瑾身上泄愤。 奈何,对方身份不凡,自己不一定能承受住罪责。 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任务在身,也不必在一群小毛孩身上,去浪费时间。 金甲男子整了整头冠,高声喊道:“收兵!” “大人慢走!” 一声令下,银甲大军整齐化一,浩浩荡荡的散去了。 半晌,那铿锵的震动消失良久,一行人才汗流浃背的,瘫倒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像是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比赛般虚弱不堪。 琨瑾则哼着小调,打量着几女,邪恶的笑着。 要是有旁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大呼,大佬,铁打的肾,钢做的人! 怕是,能够擎天的,唯有琨瑾一柱了...... 话说,元阳城城主,章舟,可真是名声在外,狐假虎威可真是太爽了。 琨瑾与章舟只见过一面,那时的他才踏入门槛,堪堪黄级后期,那还是吸收了古阵,浮生若梦阵的本源之力,才造就出的。 现在距离初入秘境,已过半月,琨瑾的境界,已经高至玄级中期,完成了几段的跳跃,实力不断的增长。 若是再见章舟,琨瑾可能会更加了解章舟,明了一些事。 “好了,我们快走吧,危机还没有结束,等到了元阳城,才算是最终的胜利。” 琨瑾看着几女不堪的样子,就想笑。 我可啥也没干,我是清白的...... 贪狼秘境吗?真是经历了好多的事情,相信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 一时间,过往的经历,涌上心头,昆恒前辈,仙女姐姐,武道兄妹,西域的势力,朝玥。 特别是,李诗雅...... 诗雅,我们西域再见了! 琨瑾感悟良多,以至于再看到,元阳城高耸的城池,和苍劲的城门字迹,都有些感到不真实。 直到,章雨容拍了拍琨瑾的脑门,才将他唤醒。 唔...... 一切的一切,都算是美好的回忆了。 辉日下的元阳城,依旧如琨瑾,第一次进入那般,鼎盛繁华,人们脸上充满了生的朝气。 “啊,活着真好!” 琨瑾笑着,大喊一声,兴奋的扭着身子,引来周遭群众的目光。 “呃,这人神经病吧?” “这个叔叔在做什么,活动筋骨吗?” “孩子别看,这叫做神经病,没人和他玩的,快走!” 一时间,人群越发嘈杂起来,对琨瑾指指点点。 章雨容老脸一红,连忙过去将琨瑾认领走了,拖着琨瑾离开了人群。 但却引起了人群的注意,有些人认出了,这个绝美少女的身份。 “我的天,是章家大小姐!” “啊!对,是她!” “听说章家大小姐,去神宗修行了,如今归来,怎么还与一男子,扯上关系了?” “唔,明天头条,又有题材了!” 经这些人,七嘴八舌一说,群众们的吃瓜之心,燃烧了起来,浪潮更是超过了之前。 可是,有一些人却脸色阴翳,快步离开了现场。 早先听闻,章二小姐,不知在何处,找了个野男人,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又轮到大小姐了? 得马上报告这件大事,公子头上有点绿啊...... 过去了盏茶时间,总算是逃离了尴尬的场面,章雨容才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 这死琨瑾,瞎咋呼什么...... 脸这玩意儿,说不要就不要,也太随意了点...... “你......” “我饿了,诺,玉龙阁!” 琨瑾选择无视章雨容,他们不知道,一路的蜿蜒曲折下来,居然来到了玉龙阁。 唔...... 这该死的香味,嘶...... 回忆往昔,有如峥嵘岁月惆,啊,我的肉肉,鱼鱼,你们可要等着我啊! 琨瑾依稀记得,当时那入喉的快感,虽说是有些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来到破碎之界的,像样的第一餐。 而且,还是在元阳城一等的美女,也就是章雨容的妹妹,雨华的面前进行的。 可谓是佳人美酒,琨瑾来到元阳城的第一天,便完成了这一壮举。 着实羡煞他人,也引来了吴家的祸端,不过好在琨瑾稳如老狗,在美人的面前,并没有失去他的风度。 想起来,关于元阳城的回忆,还是比较美好的。 也不知道,章雨华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玉龙阁仍是,一如既往的辉煌大气,楼阁亭宇,鳞次栉比,万分高端。 章雨容顺着琨瑾所指看去,自己居然真的,转悠到了玉龙阁。 是美食之心导致的? 唔...... 有点道理,正好自己也饿了...... 玉龙阁可是个好地方,只可惜自己后来去了神宗,前些天,也因为贪狼秘境一事,没能来故地重游,回味记忆中的美食。 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搁到了三秋外...... 章雨容对玉龙阁的美食,也是馋久了,转身便对白若,夏慕蕊说道。 “两位师姐,你们来元阳城之时,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们。” “择日不如撞日,相信你们也饿了吧,不如我请你们吃大餐!” 大餐? 嗞溜...... 咕咚...... 白若一听到吃的,口水顿时四溢,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都梦幻了。 她真的是饿极了,一路上的提心吊胆,奔波劳累,已经让她不堪重负了,肚子也早咕咕叫了。 但她也不好意思应答,小心的看了看夏慕蕊。 发现夏慕蕊也点头,她才跟随。 既然众人都意见相同,那就吃顿大餐呗。 章雨容暗暗想着,这可不是自己想吃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嗨呀,章大小姐,您居然来了!” “真是贵客,贵客啊,您几位里面请!” 阁内,琨瑾几人刚踏进门,小二便像是感应似的,立即就鞍前马后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还记忆力爆棚,加眼尖的,发现了章雨容在其中。 溜须拍马的发着声,摆出一副菊花笑,卖力的挤着脸上的褶子。 琨瑾顿时无语,尼玛啊,万丈玉龙阁犹在,不见当年倒茶人。 你怎么不摆出,那时对我的态度呢...... 不满的琨瑾,立马咳了咳,以示自己的地位。 小二也是一愣,看到了几女中间的琨瑾,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擦,这位爷,咋也在...... 当时看到琨瑾一副穷酸样,自己在心中小瞧不已,后续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了。 直到章二小姐,对这位爷,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意思,自己也是震惊了,原来颜值真的可以当饭吃,早知道自己就不打工了...... 而又到今天,小二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 都说南孚聚能环,一节更比六节**。 这位爷是什么?那就是发电站啊,而且还是核动力...... 章二小姐,大小姐,以及另外两位,风格别具的大美女,你大爷的,长得帅,原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小二苦笑着,迎向琨瑾。 “这位小爷,您也来了,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快请,快请,雅间为小爷,为诸位美女,早已备好!”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六章 狗到用时方恨少 琨瑾则嘿嘿一笑,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小二的肩头。 跟着小二的指引,欲去感受下,玉龙阁雅间的舒适度。 但还没走两步,突兀的从大厅的某一角,传来了一声尖叫,吓得琨瑾咯噔一跳。 “啊!臭流氓,你回来了啊!” “嘻嘻,还有姐姐,你没事就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琨瑾用脚丫子想,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真当是祸不单行,虽然是不同的时间,但却是同一个撤硕,呃......是同一个食堂。 遇到了同一个人,呃......是辣个女人! 章雨华! 清雅脱俗,出淤泥而不染,高洁而又纯真。 但这是表象,她若不出声,独独站在那儿,旁人看来那就是当红偶像。 可要是出声了,呃......声音也蛮好听的,咳咳,不是这个,是言辞和作为,那活脱脱就是小魔女化身。 挑唆吴家少爷,令琨瑾成了箭牌侠。 入元阳城主府,让琨瑾陷入古幻阵。 真是腹黑的一个小魔女,琨瑾目前可不想折腾了,只想好好吃顿饭。 所以,也没应章雨华,臭流氓? 开玩笑,慕蕊小美女可在这儿,怎能自毁形象,更何况,自己是流氓嘛,又没把你怎么样...... 章雨华一蹦一跳的,从大厅的某处显现,跑到了章雨容的面前,一个熊抱,开心不已。 “好啦,姐姐没事哦!” “话说,你怎么在这大厅,我记得,你从来不在这里吃饭啊?” 章雨容困惑的问了一句。 章雨华立马红了脸,有些心不在焉的瞟了眼琨瑾,结结巴巴的回道:“啊......这个嘛......我,那个。” “哎呀,别说这个了,姐姐你们胜利归来,应当去吃一顿大餐来庆祝!” “好了,好了,我们去楼上了!” 章雨华含糊其词,拽着章雨容就往楼上走。 小二连忙在前面带路,这几位可都是大佬,不伺候好了,那不得炸了。 临走的时候,章雨华还转头看向琨瑾,扮了个鬼脸,吐了吐粉舌。 琨瑾老脸一拉,非常的无语。 夏慕蕊当然也看在眼里,心头微微一凉,琨瑾公子与章家二小姐,关系也不错吗? 她有些默然,用牙齿轻咬嘴唇,不知为何,生起了一股黯然神伤的情绪。 坐定入席,章雨华叽叽喳喳的,拉着她姐姐,说个没完。 章雨容像是给小孩讲故事一样,无奈的按着头,平静的阐述着,时不时得到章雨华激烈的反馈。 白若也附和着,场面一度热闹起来了。 老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是没有说错。 而现场就独留,琨瑾和夏慕蕊两人,有些索然无味。 琨瑾是期待着菜肴的丰盛。 夏慕蕊则心有所想,脑中一团乱麻。 但时光飞冉,光阴如梭。 随着小二的一声吆喝,菜肴便叩门而入。 连着串的侍女,接连涌入,各自手中稳端着一种菜肴。 蒸腾着香气,颜如白玉的水汽,哧溜溜的散向空中,一屁股挤开了多余的气体,整个儿房间,皆被这种珍馐所涵盖。 琨瑾双目放光,看着满桌的盛宴,口水溢满了唇齿,如决堤的山坝。 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就将它们全吞了。 “最后一道,辣子鸡!” “小爷,还有各位小姐,你们的菜齐全了,请慢用!” 小二仍旧露着最佳笑容,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在上完最后一餐,他识趣的退去了,毕竟海王的地盘,阴气有些重,自己的小身板可禁不起折腾。 “辣子鸡?” 琨瑾听小二,说出最后一道菜名,他眉头一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唔...... 这不是初入玉龙阁时,自己点过的菜品吗? 还有桌上的西湖醋鱼、飞龙汤、无为熏鸭、东坡肉等好几种菜品,都是琨瑾曾经点过的。 细细一看,还真是这些。 琨瑾小嘴一咂,似笑非笑的看向章雨华。 桌上的菜品都是她一人点的,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给琨瑾一人点的...... 章雨华一瞅琨瑾的表情,红了俏脸,冷哼一声。 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那个,我最近发现,这些菜品还蛮好吃的,你们吃吃看!” “就是这样啦,我没别的意思,呃......我是说,我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雨华,你说什么呢?” “啊,没有没有,大家快吃吧!” 雨容感觉雨华,有些怪怪的,不禁发问了一句,但后者有些含糊其辞,她也只能,充满疑惑的夹了口菜。 琨瑾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面对美食,章雨华小美女,也有些黯然失色。 目前这情况,倒是有些与之前相似。 美食的诱惑,果然是在人体饥饿时,才能发挥出完美的效果,勾引的成功率,也会达到惊人的百分百! 琨瑾嘴巴一开一合之时,唇齿间激荡出了四溢的汤汁,紧致的弹滑带来了口腔的愉悦,发出了咯吱作响的欢声。 奇妙而又复杂的滋味,将挑剔的味蕾,伺候的舒舒服服,它酣畅淋漓的,分泌着汗水。 说实话,琨瑾也是方才的咀嚼,才真正体味出,一道道佳肴的丰富多彩。 无论是细腻沁心的鱼肉,还是筋骨相连的鸡肉。 再次呆进琨瑾的双齿间,才算是有了,大团圆的完美结局。 因为上次,那纯粹是生吞人参果,不知其味,不带其感。 真正的酒肉穿肠过,心中啥也没留下。 狼吞虎咽之下,怎么能透彻的理解,只属于佳肴的独步天下呢? 而章雨华看到琨瑾,如痴如醉的模样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洋溢着一些幸福。 “想啥喜事呢?” “那么开心?” 章雨容是越发感觉自己的妹妹,有点问题了。 尼玛,吃个饭,笑个毛...... 咳咳...... 不过这时的章雨华,已经有些傻乎乎的了。 直到......直到夏慕蕊的一个举动,令章雨华一激灵,挺起了小身板,整个人都傻了...... “琨瑾公子,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哦!” “啊......哦呜!” “唔......真的不错啊,慕蕊你也多吃点!” 一个女人,举着一双筷子,喂到了一个男人嘴里。 本来只是一件平常无奇的事,在座的,都是单身男女,也不用上演,什么男友,女友夹菜被绿的古老桥段。 按理说是挺正常,但唯一值得章雨华关注的。 是那个男人,就是琨瑾的事实...... 呃...... 让本小姐捋捋哈。 琨瑾? 第一个遇到的女人是谁?是我吧! 琨瑾! 第一次为爱上擂台的女人是谁?也是我吧! 琨瑾!! 第一次看到那什么体的女人是谁?还是我吧! 那为什么,夹菜的女人,不能是我呢? 的确,章雨华脑补的方方面面,都是琨瑾来到破碎之界,溜达到元阳城,与她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按照剧情发展的顺叙来说,章雨华这顿操作,的确算的上是高级了。 但插叙总是出人意料的来临了,夏慕蕊身藏琨瑾的夜瑾......呃,剑法!却能称之为极品! 我的天,双方操作,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谁胜谁负,着实是一目了然,两目叹然,三目哑然啊...... 章雨华是越想越气,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鬼想法,为什么啊,对于臭流氓,死琨瑾,自己本来是讨厌的。 可偏偏在,见不到琨瑾的一段时间内,她总是心烦意乱,索然无味。 心中无聊吧,又想出去转转,可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玉龙阁,还好死不死的坐在大厅。 坐在琨瑾曾经坐过的地方,呆呆的,一想就是好几个时辰。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但有人横插一脚,本来愉悦的心情,又变得更加烦躁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章雨华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总感觉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她必须要抓住,再填回到里面去。 章雨华俏脸通红,正欲发作。 然而,却被一道奶音,吸引住了。 “琨瑾,吃完了,再上点啊,这些都不够吃的!” “哼唧,快点,小二呢!” 呃...... 不单单是章雨华,其余人也被吸引了注意。 看到餐桌的另一端,有只纯白的物体,软塌塌的趴在上面,缩成一团。 嘴角缓缓蠕动着,吸入着餐盘上的菜肴,看起来很是滑稽。 不错,这货就是小狗崽。 通常叫它工具狗。 狗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这话,说的是,琨瑾对其的使用方法...... 俗称,说明书...... 所以综合琨瑾的用法来说,不用之时,方是小狗崽自动消失之时。 琨瑾采用,选择性忽略的技能。 加之双瞳透明化**,将小狗崽归零了...... 除非小狗崽,自动出现,找存在感,否则,它根本不可能有画面的。 诺...... 就像是今天这样,嗯,章雨华成了目击证人,优先令它有了画面,真是可歌可泣! “啊!这是什么东西!”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七章 小二直呼惊雷 章雨华先是一惊,再仔细一看,靠近了才发现,是一只雪白的生物。 看着像猫,又像是狗,没有毛发,胖乎乎的身子,看起来非常的憨。 一双金瞳明晃晃的,宛如宝石水晶,煞是可爱。 那生物嘴角沾满了油渍,吐着粉舌,提溜着犄角旮旯,剩余的汤渍。 将一桌的菜肴,不知道何时,便扫荡一空了。 众人其实都各怀心事,要不是小狗崽的呼声,他们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琨瑾悬在空中的筷子,定住了,嘴角合也合不拢。 当即就变了脸,朝小狗崽吼道:“卧槽,你是饿死鬼转世吗?” “本少爷才吃了几口,沃日!” 可小狗崽还没说什么,琨瑾这话,就惹怒了章雨华。 多么可爱,多么卡哇伊的小狗,怎么能如此粗暴的对待呢! 简直是毫无人性,良心泯灭啊! 在这个可爱即正义的年代,琨瑾的作为,无疑会受到世人的口诛笔伐。 好在夏慕蕊三女,对此屡见不怪了,也知道一些内情,所以是不为所动的。 但奈何章雨华的战斗力,惊人又持久,一人更比六人强。 单单一席话,令琨瑾少读十年书...... 最后的一句话,也终于是结束了,单方面碾压的结局。 “小二,再把之前的菜品,重新上一遍,哦不,是双倍!” “好的,章小姐!” 呃...... 壕无人性...... 可恶,那是金钱的力量! 这令琨瑾哑然,痛然败落! 小二在听后,也是直呼惊雷,呃......是惊人! 怪不得那位小爷,不!是那位传奇,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体质。 原来,好身材,是要吃出来的! “哼唧,还是这个人族,比较上道!” “不像你们,没有一点眼界!” 小狗崽一捧,那必须得飘,翘起二郎腿,卧在餐桌上,睥睨着琨瑾,很是不屑的样子。 金瞳忽闪忽闪的,琨瑾咬的牙齿嘎嘎作响,像是随时准备暴起,狠揍小狗崽一顿。 但是,小狗崽这略显嚣张的姿势,在章雨华看来,那就是萌蠢加可爱。 嗯...... 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呢! 不过嘛,小狗崽算是解除了,一件核能危机的大事。 琨瑾能够安心品尝美食,夏慕蕊可以放心夹菜。 章雨华嘛,已经全然被小狗崽吸引,鞍前马后的,如同铲屎官附身。 根本顾不上琨瑾如何如何了。 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 咳咳...... 说的也确实是大实话,无力反驳...... 原本如此和谐的场面,在想象中,是会就这样度过,然后回到城主府,最好再泡个舒舒服服的澡,接着上床睡觉,踏踏实实的,度过完美的时间。 可是,老天总是喜欢捉弄琨瑾,让他不得安生,平平淡淡的过日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琨瑾:卧槽,就不能让我休息两天嘛! 老天:不行,你的使命太过宏大,不好好工作的话,不仅会没有全勤奖,工资还得要给你扣一半! 琨瑾:淦......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屋外忽然传来,几道嘈杂的争论声。 “刘大少爷,真是不能进啊!” “要不我进去,帮您问了雨容大小姐,您再进去?” “唔,不必了,我亲自去问,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可是!” “可是什么啊,少爷说的不清楚吗,来来来,你不想走,我来陪你走。” 小二心中是妈卖批啊,你要进去,谁能拦得住啊! 关键是我在帮你啊! 辣个男人,可堪称为元阳城第一神人! 怕你进去,直接被吓傻了...... 于是乎,随着哐当一声关门声响起,小二心中为刘大少爷,颂起了超度经。 希望刘大少,来生眼睛擦亮点吧。 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身处元阳城三大家族之一,刘家的刘典,在今日,完美的诠释了这点。 他的不善之意,正是在看到,章雨容......夹菜给琨瑾之后,迸发出来的! 但在琨瑾抬头察觉,向刘典看去的时候,他却立马收回了这股恨意,阴沉的一张冷脸,倏得转阴为晴,比起天气播报员的嘴速,还快了几分。 带着儒雅,和悦的表情,踱步来到桌前,自顾自的倒下一杯清酒,端了起来,笑道:“章大小姐,二小姐,今日唐突了。” “听闻章大小姐回来元阳城了,我有些喜不自胜,冒昧前来,真是对不住!” “这样,我先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杯酒入喉,刘典顺势坐入席中,熟悉的令人心惊...... 云云而来,在座的也不好驱赶人家,毕竟一招先入为主,几乎是误解的出手,百分百令人无言的存在。 章雨容窘迫的干笑了几声,造作一般的回道:“哪里哪里,刘大少爷有心了,我应当改天去拜访的!” “既然来了,刘大少爷请动筷吧,我们还没吃几口呢。” 除了第一句,剩下的话,章雨容着实没有欺骗刘典。 由于小狗崽的大扫荡,第一轮的饭菜,众人几乎就吃了几口,动了几次筷子而已。 第二轮饭菜,刘典算是赶上了,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的菜品,摆满了整个餐桌,小狗崽不得不,坐在了章雨华的怀抱中。 因为它若是坐在椅子上,根本就碰不到饭菜。 想来,要了如此之多菜肴的章雨华,最终的目的,恐怕就是此刻了...... 然而不管小狗崽这边,章雨容与刘典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当然这仅仅是对于章雨容自己,刘典可是口若悬河,没有丝毫的难堪之意。 算上先前章雨容,对待刘典的态度,客套般格式化的问候。 也就表明了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情感。 要问为何? 这说来,就有些久远,那时的章雨容,堪称天之骄子,是元阳城,众多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刘典也不例外,开始了对章雨容的穷追不舍。 身为元阳城顶级势力,三大家族之一的大少爷,身份超然,与城主章家同为一级。 于是乎,余下的才俊都认为,他们将会是天生的一对。 不过,有些人注定会活在凡人之上,他们已经脱出了低级的世界,章雨容确实是天之骄子。 在当她通过神宗试炼的那一刻,她便是超脱了! 从此,不再会有人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章雨容也成功的,摆脱了闲言碎语,她厌恶这种感觉! 因而当再次见到刘典时,她是将刘典同路人归类的。 所以面对刘典的滔滔不绝,她提不起丝毫兴趣,多年过去,刘典仍旧是平平无奇,境界与章雨容差了,不止是一星半点。 如此一来,章雨容更是兴趣寥寥,她动着筷子,只能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方面。 比如,给琨瑾夹菜...... 此举...... 貌似是似曾相识,呃...... 情形与章雨华,挑架的作为,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琨瑾先是吃着吃着,有股幸福感生出,啊,左拥右抱的感觉,有当年那味了! 可吃到后面,琨瑾发觉气氛有些不对,也听不到刘典的唧唧歪歪了...... 他便下意识的抬头看,有一瞬间,捕捉到了刘典铁青的脸庞。 再一看章雨容不间断的偷食,我擦,又摊上事了? 背锅技术哪家强,玉龙阁里我称王! 琨瑾一想到接下来的事,脑门上,不免滴落了几滴汗水,暗叫道:妙啊!呃......是不妙啊,大大的不妙! 自己最讨厌,躺着也中枪。 除非嘛,能像章雨华一般,能够为自己收点利息。 他咬咬牙,也就接下了。 然而,章雨容一手天秀操作,杀人还要诛心,无声胜有声,行动才是上天赋予人类,最大的恩赐。 章雨容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光有动作,那足弄得琨瑾舒舒服服,服服帖帖,贴贴......呃,就这样了...... 总之令琨瑾爽透了,爽翻天了。 并且,这都取决于刘典的表现。 他体内的真气都有些不稳,颠乱着攒动。 脖子上青筋暴起,恐怖的是,都这样了,他依然面若春风,镇定自若,没有表于形色。 琨瑾咋舌,尼玛,真的是王牌飞行员,都快翻车了,还这么**? 拥有轮回之瞳的琨瑾,对于能量的涌动,很是敏感,刘典虽说稳如老狗,但体内翻涌的真气,可是出卖了他。 但即便如此,琨瑾本人表示,非常的敬佩这一汉子。 头顶青青草,表面藏藏獒。 心中泪两行,悔不当年勇。 琨瑾而今只可,来赠刘兄弟一诗,以表内心的尊敬。 唔...... 好诗,好诗啊! 琨瑾有些,始于自己的颜值,终于自己的才华了。 唉...... 自己这该死的魅力...... 不知道此诗一出,是否能打通,刘大少爷的任督二脉,奇筋八脉,五脏六腑,四书五经,呃......不是,是......呃,算了,总之牛逼就完事了。 刘典若能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升华了,那还不得直接升天,呃......是升仙! 那到时候,琨瑾只能喊着666,求大佬带飞上分了!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八章 辣你去找作者啊 呵...... 不过那种情况,也只能在,琨瑾的想象中体现了。 急火攻心的刘典,要么在血脉翻腾之下,暴毙而亡。 要么就是恪守本心,腹黑之力爆表。 琨瑾静观其变,暗暗的观察刘典的表象及内在。 渐渐地,脖子上盘绕的藤根,重新扎入了泥土之中,不再暴露。 身体里翻涌的浪涛,再次平复到大海之内,不再怒吼。 琨瑾也收回了目光,不再查探,心中只是大呼卧槽。 尼玛,完了,这货是个极品腹黑。 这样都能忍? 为什么不学学吴家的莽夫,来堂堂正正的和我干一架呢? 唔...... 是个狼灭,看来得划分为,重点保护动物一类的了。 琨瑾端起小碗,滴溜着里面的鱼翅,朝刘典微微一笑。 这算是,提起了刘典的决心。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面前的男人,归为对手一类,权当是章雨容随从一类的人物。 可他自信的判断,第一时间由章雨容来破碎,夹得一手好菜,每加一次,他的心就凉一成。 本以为琨瑾会表露出,诚惶诚恐,不明所以的样子,可琨瑾却理所当然,从容不迫的将那些菜肴,吃了个干净。 就算是被投食的猪,在得到食物时,也会微微动弹,以示尊重。 琨瑾:你再骂!辣你去找作者啊! 刘典:淦...... 但是琨瑾,自始至终都没有,与章雨容进行过交谈,基本的感谢,客套之言也是不存在的。 如此的表现是可怕的,证明了两者的关系,并非寻常的主客关系。 而是有些亲密! 同门之情? 呃...... 好像也有些过了! 咳咳...... 该不会是朋友...... 不妨再大胆些,男女朋友? 刘典有些窒息,他不敢继续猜测下去了,怕自己的心脏,真的会爆掉。 他鼓励自己,要稳重,要拿出以往的风采来。 刘典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心态,他可不想让努力付之东流。 于是乎,他便在餐桌上,发现了一个小细节,这让他为之一振。 那就是,在琨瑾的一边,还有一位女子的存在,而且也在为琨瑾夹菜。 她同章雨容相比,是另一种类型的美,典雅舒缓,朴素却更加真实。 珠辉相应,她就是那柔和的珠光,带给人温婉。 刘典:靠,为什么这货,有辣么多美女相伴? 作者: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他是主角,你不知道嘛! 刘典:淦...... 刘典微微有些愤懑之余,他脑子里也有了点子。 作为元阳城城主的女儿,总不会去共侍一夫吧? 对,没错,一定是那小子,用了什么骗术,迷惑了雨容! 刘典想到这儿,不免得开心一笑,说道:“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元阳城刘家,刘典是也。” “旁边的,想必是公子的伴侣吧!” 伴侣? 旁边的? 章雨容:有那么明显?看出来了,还不滚...... 夏慕蕊:哈,我和琨瑾公子很是相配吗?嘻嘻...... 虽说两女内心,对琨瑾充满了火热,但奈何一个死傲娇,一个死害羞,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嘴边。 刘典并不清楚此事,他本想借助夏慕蕊之力,来点醒或者逼退章雨容,但目前来看,就有些事与愿违了。 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令场面,更加尴尬了。 这可害死了一人,那就是琨瑾,他被夹在尴尬中间,菜吃起来都索然无味了。 琨瑾心中怒骂:尼玛啊,祸水东引,怎么引到我身上了...... 刘家的那谁,你小子今天是废了。 差点琨瑾就想,搂着刘典的脖子,出去干一架了。 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干架嘛,暗地里挑拨离间,让后宫起火,这是人干的事情嘛...... “咳咳......” “刘典少爷是吧,在下琨瑾,是城主府上的食客。” “此番前来游历,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刘少爷懂否?” 琨瑾迫不得已,又一次拿出了牛逼的身份,来应对刘典。 怎么样,小爷就是个路人,说得还不够清楚? 至于后面,刘典想要对章雨容做点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玄级巅峰的修为,城主之女的身份,刘典得掂量个几分。 只要别把琨瑾扯进去,一切都好说。 琨瑾这个人,是最害怕麻烦的,简单来讲,那就是懒。 动手都要有福利才行,更何况耍心机。 赔本的买卖,琨瑾可不干......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美男子...... 刘典听后,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城主府的食客吗?有趣,不过看来这小子也没有说谎,因为这点非常容易查证。 每个势力间,都有自己的探子,元阳城里发生的大小事,回去问问自家的探子,一切便知。 琨瑾也犯不着,去编造什么复杂的理由,刘典暂时也就轻信了。 他咧嘴一笑,向琨瑾回道:“哦?原来瑾公子是城主的客人,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能有幸被城主,当作客人来对待,阁下定是天骄奇才,改日一定上城主府拜访!” “哈哈,哪里哪里,刘少爷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琨瑾松了一口气,与刘典交谈着。 还好身份够硬,能保值,不掉价,让刘典转移了关注点。 一时间,两人交流起了男人的话题,竟有些渐入佳境的感觉。 这才对嘛,又不是离开女人,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不能存活一样,你要知道,你是一种植物,并不是鱼儿,而且还是绿色植物...... 琨瑾这时夹在嘴里的菜,又魂归故里了,吃到了原本的滋味。 啊...... 那是飞一样的感觉...... 刘典与琨瑾一交谈,发现自己真是见识浅薄了,琨瑾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几座藏经阁。 他像是在与智者交谈,一些心中的疑惑,纷纷被琨瑾解开,令他有种解除封印,颅内开光的感觉。 如此酣畅的滋味,已经记不清,何时曾体验过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都不忍针对琨瑾了,而是更加想见见,琨瑾自身有什么魔力,有什么底蕴,能够令他一观,满足自己,对这个神秘男人的好奇心。 对了,那个庆典! 刘典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令琨瑾心情舒畅了,那自己的愿望,不就更容易实现了吗? 对,就是这样! 他不是喜欢吃美食嘛,那就让他吃个够。 刘典如是想着,心中形成了一套作战体系。 接下来,水到渠成,只要提起美食庆典的事,即可勾引起琨瑾的兴趣了。 果不其然,刘典面色不改的,提起这档子事,琨瑾立马就有了反应。 “美食庆典,是自由品尝吗?” “对,没错,是由玉龙阁操办的,元阳城势力范围内的人们,都可以参与。” “制作,或者试吃,都可以自行选择,而且听说制作美食的比拼,最终胜利者还有神秘大奖,可以获得。” 刘典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为琨瑾尽心解释着。 哈...... 就是这样,来吧来吧,吃个够,尽完兴。 再给我一个惊喜回报,那就是完美的时光。 自助餐啊,听起来好诱人的说。 厨艺比拼,那肯定会,汇聚好多名厨吧,去看看也不错。 毕竟刘典的小心思,琨瑾了然,他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多给他指点嘛,那有何难。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琨瑾不假思索的,便应了下来,刘典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好。 以至于连章雨容也顾不上了,他傻笑着,对琨瑾打过招呼,便喜滋滋的走了,说是去联系人,将最好的嘉宾位,多留一个出来。 毕竟庆典是由玉龙阁主办的,它的背景深厚,来头巨大。 也就是城中的顶级势力,才会得到一些照拂。 所以说,刘典也需要及时的去询问,生怕晚了,会生出变故。 万一到时候,琨瑾玩得不尽兴,那他可就亏大了,还没处去说理,玉龙阁他可惹不起,只能和和气气的相处着。 而刘典一走,章雨容算是解除了警报,耳边没有了烦人的嗡嗡声,她有些发抖的手腕,终于可以歇下来了。 一边还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琨瑾...... 你是猪吗? 说实话! 老娘夹了十几碟的菜,那张嘴就没停过...... 就连小狗崽也汗颜,若不是章雨华夹菜慢,抵不上章雨容和夏慕蕊的,双重螺旋混合夹。 那么这会儿横扫**的,就不是琨瑾,而是它了...... 环顾周遭,琨瑾面前一片,唯余莽莽,变换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宏大场面了。 章雨华:饭局有桶,其名为琨。 章雨容:胃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夏慕蕊:怒而吃,其嘴若垂天之云。 白若:是人也,吃完就拍屁股走人。 小狗崽:哼唧,哼唧,所言甚好,甚好......都是文化人! 琨瑾:呃......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呜呜呜,侵犯人家的名誉权了,你们知不知道哇! 元阳城之章 第八十九章 我想搞计划生育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吃不饱的琨瑾。 对于拥有吃货之光的琨瑾来说,能够吃到一些特色美食,而且还管够,那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自随章雨容,进入贪狼秘境以来,琨瑾虽说吃了几次野味,过了一点瘾,但那些,哪有舒舒服服的,坐在餐桌边上,文明的品尝美食,来的过瘾呢。 一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琨瑾一手摸着浑圆的肚皮,一手拿着牙签剔着牙,好不快活。 小狗崽也有样学样,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略是享受。 它与琨瑾的内心想法差不多,美食啊,能来多少,就消灭多少。 自己被封闭在小世界内,除了吞吐天地精华,就是吸收神骸之力,嘴里是一丝滋味也没有。 琨瑾的悟道羊确实是人间珍馐,可仍旧架不住,玉龙阁各色菜肴的丰富体验。 小狗崽肚皮浑圆,快要坠在地上了,它摇摇晃晃的走在大家前面,引得众人欢笑不止。 到了府前,琨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关于浮生若梦阵的气息,他完全感应不出了,城主府门前的护府之阵,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着落。 那时琨瑾陷入阵法中,轮回之瞳突兀的爆发,黑洞一般吸收掉了阵源之力,导致浮生若梦阵,能源枯涸,又因为它是上古残阵,经过琨瑾这么一折腾,直接算是报废了。 所以,琨瑾对此,还是有些歉意在里面。 走到跟前,章雨容纳闷的看了看,发觉阵法之力,居然不存在了。 难道是爹爹,又将府中的阵法关闭了? 一想到这个,章雨容小脸一红,像是想起了什么画面,有些娇羞。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转身向章雨华询问,有关阵法的事情。 “雨华,府前的浮生若梦之阵呢?” “我记得,我来时还存在,难道是爹爹将阵法关闭了?” 听到自己姐姐问起了这事,章雨华朝琨瑾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这臭流氓,不知道耍了什么小手段,令阵法损毁了。 “那姐姐,你得去问臭流氓了,他最清楚。” “我擦,什么臭流氓,章雨华,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嘻嘻,臭流氓,臭流氓!我就说了,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搞计划生育!” 琨瑾最后一句,小声的嘟囔了一下,这样大胆的想法,要在无人的街道进行才是,大庭广众之下嘛,自己先忍一手。 而章雨容听到,自家妹妹说什么臭流氓,她便明了,实话,这里除了琨瑾这个渣男外,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其他特殊人群了...... 如果什么事情,和琨瑾扯上了关系,那根本不会过于简单。 要说那上古残阵,是琨瑾搞没的,章雨容都是一万个确信。 知道了事件的原委,章雨容也不想说什么了。 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 没有了上古残阵的阻挡,章雨容也不必遵循步调,来顺利通过幻阵了。 直接带着众人单刀直入,就好了。 众人刚一走到大厅处,也就是城主府,平常聚餐的地方。 便听到一道男声,雄浑有力的传播而来。 “雨容,带着你妹妹和你的同门,下去休息吧,我有点小事,要同小友商量。” “爹爹,你......” “怎么?怕爹爹欺负他?放心,你们去休息,不会有什么事的。” “哦,爹爹,那我们先走了。” 章雨容还欲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看了眼琨瑾,便带着众人离去了。 琨瑾无言,这老爷子想做什么,就不能等明天嘛,吃饱喝足,当然得要睡觉了,那样才养生嘛。 虽说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琨瑾还是迈着步子,来到了大厅。 一抬眼,就看到章舟,正端着一杯清茶,嗞溜着。 轻轻啜了一口,便盖上茶帽,飘香的热气被压了进去,空气中不再有白雾飘出。 章舟接着便说道:“小友,觉得家女如何?” 嗯?一上来,就问这么刺激的问题? 难道说,你女儿很棒? 琨瑾整个人都傻了...... 但幸好,琨瑾心理素质,猛的一批,区区一问,岂能难到他?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首先要气沉丹田,其次再说,你女儿很......呃...... “雨容天资卓越,雨华古灵精怪,二人皆是一代天骄才女。” 琨瑾选择了商业胡吹战术,女儿棒不棒的问题,他得深出浅入之后,才会有断决。 现在嘛,不管章舟想要干什么,使劲夸,卖力夸就完事了。 “哈哈哈,那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章舟笑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怎么样? 唔...... 颜如冠玉,貌比潘安,才比子键,玉树临风。 呃,这些恐怕,还不足以形容我。 那就加上,足智多谋,风流倜傥,正义之士,英勇好斗,武艺高强,见义勇为,舍己为人,救死扶伤,坐怀不乱,翩翩少年是也。 呼呼...... 第一次这么夸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琨瑾决定。做个沉默的美男子,就不提自己的优点了。 唔......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琨瑾下定决心,不抛头露面,无比谦逊的对章舟说道:“城主大人过于高看我了,小子天资平平,只想做个普通人而已。” 嗯,凭亿近人,亿表人才,那才是我终生的追求啊,真普通,普通就完事了。 可琨瑾的话,在章舟看来,那就是自嘲,戏谑之语。 你是普通人? 能以黄级之姿,破碎上古残阵? 你是普通人? 能仅用半个月,连续晋升,从黄级跳到玄级? 章舟气着气着,都乐了,装逼不是你这么装的吧? 今日之言,若是公之于众,指不定破碎之界的人口,就会瞬间少一半...... 那可不都被气死了嘛...... 一时间,章舟不知怎么了,周身缠绕着蓝白色的真气,能量一道接一道的迸发。 像是冰轮一般,萦绕在章舟的身后,周遭的气温急剧下降,,座下的木椅,瞬间被冻结成冰雕。 琨瑾身子颤了颤,这冰气已经充斥到了整间房,极冰之力非常恐怖。 卧槽...... 这是神马情况? 我特么谦虚也有错? 难道非得让我摊牌,认真的回想一下,我所有的优点? 奈何章舟已经动了,对琨瑾发起了进攻,所以,关于优点一说,要等到一段时间过后了...... 章舟非常迅捷,他的脚步划向琨瑾时,脚下生出了冰道,他步步生冰,光滑的冰面,带给了他急速的加成。 琨瑾瞳孔一缩,差点挨上了章舟一掌。 幸好琨瑾自觉气氛不对,提早开启了轮回之瞳,带动禁忌之体的协调性,堪堪避开了那一掌。 不过,危险并没有解除,章舟熟练的移动着步伐,一个大回环转弯,又迎向琨瑾。 身后的冰轮也开始轮转,其中生出大量的冰锥,暴雨一般,飞翔而去。 “芷蓝雷炎!” 琨瑾一个念头,体内的雷炎,瞬间而出,化成一条火龙。 怒吼着,张开了深渊巨口,想要将冰锥吞掉。 但奈何,冰锥量之大,巨龙一口吞不下。 这就像是暴雨,虽然你撑了一把伞,但倾盆而来的雨滴,肯定会冲破雨伞的防线,从其他空余之地,冲刺而去,最终导致**......呃,是湿身。 此刻,琨瑾所遭遇到的情况,与上面的例子相似。 芷蓝雷炎,虽说威力强大,可以将冰锥吞噬化开,但冰锥的攻击范围,太过于庞大,单单光凭火龙的范围,还不足以将其完全笼罩。 那空出来的冰锥,就令琨瑾头疼不已。 冰锥经过强大的真气加持,里面内含**,有着极冰的力量。 可以说,冰锥强如钢铁,利若寒刀! 只是轻轻擦过琨瑾的身躯,就撕裂开了皮肤,渗出了鲜血。 强如禁忌之体,也对于这种极点类的攻击,充满了敏感。 一方面是由于,禁忌之体的层次太低,由玄级之初,才刚觉醒不久。 另一方面,是境界的压制,琨瑾不拼出老命,是无法跨太多境界,同别人一战的。 更何况,眼前的人,只是想查探查探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要过于谦逊而已。 又不是西域那群变态,琨瑾如何也不能,发挥出本源的力量啊! “小子,快出招!” “躲什么躲,你是男人嘛!” 一番躲闪,琨瑾倒也灵活,只是擦破了点皮,受了点小伤。 这令章舟郁闷不已,都想好了,要教训教训这小子,明明天赋恐怖的吓人,还搁着装逼,真是忍无可忍,但没想到,这小子又非常能躲。 像是能预判自己的攻击一样,无论如何,都没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嘿,我还不信了!” 章舟横眉一挑,他有些怒意。 自己堂堂城主级战力,此时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 若是传出去,岂不脸面尽失...... “小子,吃我一招!” “冰封天地!” 章舟见追赶无用,便果断放弃,反而采用一式强招,准备将大厅封起来,包括琨瑾也是一样!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章 从沙雕冻成冰雕 只见章舟一掌拍在地面,顷刻间,他身后的冰轮疯狂涌出寒气,巨龙一般蜿蜒,从他的臂膀开始,缠绕至掌心,再接着,便从地面化开。 极冰之力扩散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封着地面,眨眼间,旷阔无比的大厅地面,就被冻结了十丈有余。 琨瑾瞳孔一缩,拔地而起,一个翻身飞跃,越到桌面,堪堪躲开了极冰之力,没有中招,被冻住身躯。 章舟心中则嘿嘿一笑,小子,现在你就是笼中鸟,躲得过一时,可躲不过一世啊! 确实,章舟这一手冰封天地,恶心就恶心在这点,它能将敌手封锁至一定的空间内,在这个空间里,极冰之力,就能得到更强的加成,而且还能封锁敌手的退路,增加其他招式的命中率。 可以说是攻防兼备,方能无往不利! 果然,当琨瑾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便已经是为时已晚。 冰封天地,虽说名字霸气,可不能真的冰封住天地,但小小的一个大厅,一座房屋,完成冻结的任务,是丝毫没有难度的。 雪国冰殿,如此恢弘的壮举,章舟只用了几息而已。 整个大厅,无论是穹顶,还是地面,不管是桌椅,还是餐具,此刻都化作冰雕的艺术,看起来镂冰雕琼,玲珑剔透。 但现在,可不是欣赏艺术品的时候,在封闭的空间内,琨瑾感受到极冰的力量愈发强烈,他的衣服,肉身表面,都结上了一层冰。 若不采取什么措施,如此以往,那琨瑾定会被,从沙雕冻成冰雕...... “擦嘞,还真以为,小爷没啥办法了?” 琨瑾嘴里嘟囔着,表示区区冰雕,是不足以抵抗我的沙雕的! 既然天气冷了,那自然到了该穿暖的地步了,天冷加衣,我可是很会养生的...... “嘿哈!” “出来吧,芷蓝雷炎之火焰外衣!” 不得不说,琨瑾足够沙雕,神经病似的大喊一声,吓得章舟一哆嗦。 尼玛,你放技能就放嘛,乱喊什么,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需要静修嘛。 可还没等章舟,消化完之前的惊吓,眼前的一幕又将他震惊了。 “我滴个怪怪,这是个神马技能?” 此时的琨瑾,周身覆上了一层芷蓝雷炎,淡蓝色的火焰如同无垠的碧海,流质一般浮动着,闪着绚烂的光泽,并且在那碧海里,还时不时涌动着雷霆,像是游鱼一般欢快。 这样的琨瑾,也怪不得章舟会如此惊讶。 因为这火焰的威能,章舟此前见识过,能够化开他的冰锥。 按理说,威能这般恐怖的真火,应当是琨瑾收服的异火,不可能是琨瑾自身修出来的,所以只能用来,靠火焰自身进行攻击。 但像琨瑾这样,还能够将真火,当作衣服穿的,那恕章舟实在是学识浅薄,未能见过这般景象。 淡蓝色的火焰外衣,像极了战铠,它抵挡住了极冰之力,使琨瑾不至于,在这招上受苦。 冰封天地这招,可以说是章舟的得意之技,它不仅能够,给予对手心理上的压力,而且还能够增加各种技能增幅,令对手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可章舟现在的对手是琨瑾,还是非常具有养生意识的小伙子,流火紫电衣,今年琨瑾联名发售的最新款潮牌。 秀到飞起,潮到爆炸! 非常的纳益斯,非常的外瑞狗的...... 潮牌他身上穿,雪地他灭硝烟,唉,根本没在怕的。 卧槽! 大哥,有事好好说! 话说,琨瑾装逼还没有装完,章舟不乐意了。 “小子,我让你得瑟!” 火焰外衣,虽说能维持温暖,以此来抵挡骤降的气温。 可是,别忘了,冰封天地只是章舟,做出的一个牢笼,真正的威能在于,冰封天地对于后续技能的增幅。 也就是说,主菜才开始上,前面的只是开胃菜而已。 毕竟能承担城主一职的,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若技能当方面被抵消了,那同样在面子上,章舟也过意不去。 因而,若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呃,带给别人? 咳咳...... 不管章舟要给琨瑾带点什么,那必须要有爱啊,是时候让后辈,来感受自己雄厚的爱了! 一语说罢,章舟瞬间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出现在了琨瑾头顶,一手向自己身后的冰轮探去,紧紧握之,接着便砸向琨瑾。 冰轮是极冰之力的集结,章舟的很多进攻手段,都是靠着冰轮强大的归一性,来进行统帅完成的。 换而言之,冰轮算得上是,章舟技能的释放本体。 可想而知,若是琨瑾就这么被击中,那必定会受到重创。 “唰!” 冰轮混着蓝白的气烟,急速的加成,使得它扭曲了空中的寒气,冲破桎梏,向琨瑾击去! 章舟看到已经傻眼的琨瑾,心中大呼痛快。 想着:小子求饶吧,求饶呀,求饶我便救你。 但突然间,一道尖叫声传来。 “爹爹,你清醒点!” 这令章舟幡然醒悟,瞳孔一缩,看着面前惊悚的一幕。 急忙大呼一声:“散!” 只距离自己面部,不到一掌的冰轮,就那样消散在空中。 原来不知为何,冰轮在攻击自己,若不是自己女儿叫醒了自己,那下场......啧啧啧,怎么也得在床上躺几天。 可为何会这样呢?章舟真的是才疏学浅,不懂这是什么原理。 然而当他看到,卸下火焰外衣的琨瑾,那脸上贱贱的微笑时,他整个人都傻了,一定是这小子搞得鬼。 这是不可思议的,一个与自己境界相差甚远的小子,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你丫是狐妖吧?还会魅惑人? 不明所以的章舟,心中只能用狐妖二字,来形容琨瑾了,可他若是某天能遇到李时雨,那么他们悲惨的经历,可是能互相探讨一下了。 不错,琨瑾动用了轮回之瞳的力量,那是天都湮灭之术,摄魂! 摄魂一术,是琨瑾常用的奥义,以轮回之瞳强大的威能,产生出的究极幻术。 可通过敌手内部情绪,或是外界环境干扰,在骤然失神的那一刻,让其遭到攻击,从而得手。 自琨瑾不断晋升以来,轮回之瞳的奥义,也越显得惊人,对于境界高于自身的敌手,摄魂一术,可能只是一瞬的控制。 敌手很容易受到外界干扰,或者自身的警觉,导致摄魂一术的失效。 而就在刚才,章雨容的出现,令琨瑾的招式完美败落,章舟也及时的解开了他的术,没有产生什么伤害。 总的来说,一战过后,琨瑾成功打造了自己的潮牌,而章舟......呃,毁掉了自己的房子...... 真是得不偿失,冰封过的房屋,根本无法使用,极冰之力早已,渗透并破坏了房屋的元素结构,无论是木质,还是石质的构造,基本是粉碎的差不多了。 看来也不必解冻,以后就当冰雕来观赏,那也不错哦! 章舟:不错个屁......呜呜呜,老子的房子,老子的家具哇! 确实,刚才章舟有些上头,光激动了,不仅毁了自己的屋子,还被琨瑾控制了心神。 啧啧啧,真是丢脸啊! 所以,当章雨容欲开口询问缘由时,章舟那小腿蹬的贼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再丢脸,也不能在自己女儿面前啊,呜呜呜,我需要静静,一个人的静静! 琨瑾则摊了摊手,脑袋一歪,表示自己神马也不清楚...... 章雨容一皱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给琨瑾一个靓丽的背影。 真好,装完逼就跑,刺激! 琨瑾在章雨容身后扮了扮鬼脸,他吐了吐舌头,也离开了案发现场。 只留下宏大的冰雕房屋,孤独的守望在建筑群中,显得辣么的突出。 其他普通的房屋,正当是望洋兴叹,看着它鹤立鸡群...... 就差直呼一声:大佬,你这冰雪节限定皮肤,在哪里搞的? 若是冰雕房屋,会说话,那它一定会痛呼:“尼玛啊,别羡慕,这是个二十四小时限时体验卡!” 不过,幸好它们没有意识,不然他日出书,书名一定是:《峡谷历险记》。 给了个皮肤,要了个老命,真是不划算...... 章舟今日算是栽了大跟头,脑中的轻视,兴奋混乱了他的神经,令琨瑾有机可乘,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虽说并没有受伤,只是损耗了一些真气,但章舟要好长一段时间,不想再面对琨瑾了。 因为这也太掉价了,有损一城之主的威严啊! 呜呜呜,桑心...... 并且就因为今天这事,章舟是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思前想后,觉得琨瑾一定是个变态啊! 他是年轻人? 你给我说,他是年轻人? 想到这儿,章舟一度开始质疑,元阳城内的青年才俊,甚至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是神马玩意儿啊,恐怕连琨瑾的一半也不及。 那叹为观止的反应,恐怖如斯的招式。 是年轻人该有的? 唔...... 看来一代是比一代强,琨瑾怕是下代人......呃,不对,是下下代,下下下代! 尼玛,你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吧!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一章 它要独享经验 但章舟之后如何,琨瑾是不大清楚的,他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甜。 唔...... 果然吃饱了,就得睡,那才是享受啊! 舒服...... 这一夜,注定要有人失眠,但那人不是琨瑾...... 破晓鸡鸣,旭日初升。 美好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别人的早上,是平平无奇的起床洗脸,可琨瑾就有些独特。 他还有专人叫.床......呃,是叫他起床。 可谓是奢侈啊,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人前呼后拥的。 这不...... 随着一股拔凉的冷风,和一道惊天的叫声! 琨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充满惊喜的一天又开始了! “臭流氓,死流氓!” “一大早的,耍流氓!” 熟悉的流氓称呼,不错,来人正是章雨华。 不过,目前的画风有些奇特,一个赤果果的男子,像是被拔了毛的鸡,没有任何阻挡的,晾在原木大床上。 被子被人掀在一旁,吹着冷风,好不孤单。 一女子背过身去,一脸的娇羞,正好挡住了男子的重要部位,防止了走光...... 唔...... 貌似只有观众才看不见,咳咳,好一个掩耳盗铃...... 实际上,章雨华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 而且每次琨瑾都裸.睡,并且每次,都能被她看到一柱擎天...... 这死琨瑾,每天都在瞎想什么呢! 不过,每个男人的那玩意,真的有那么......呃,大?还是长? 呸...... 章雨华,你在瞎想什么呢! 咳咳,清醒,要保持清醒! 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那样的情景一次就够了,没想到章雨华今天,又鬼使神差的摸进了琨瑾的房门。 又接着用颤抖的手,让自己的心激动了起来...... 唔...... 这不是我的错,是手的问题,可能有些抽筋。 章雨华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若是想到其他方面,那不是显得自己求知**,高涨的一批嘛。 那自己不得人设崩塌,属于自毁形象嘛。 嗯,一定是琨瑾的问题! 谁叫他裸.睡,还大清早的一柱擎天! 都是他的问题,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叫醒他而已! 于是乎,臭流氓一词,又在琨瑾的耳边萦绕不绝...... 并且再次将琨瑾送入了梦乡...... 唔,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哇! 后来,琨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又是怎么吃完早餐的。 但在记忆中,依稀记得章舟没有在场,自己是同一帮子美少女同度良宵的。 “唔,啊咧,我怎么在吃东西?” “雨华你在喂我?” 琨瑾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周围莺莺燕燕的一帮女人,围坐在桌前,正优雅的吃着餐点。 奇怪的是,自己的嘴巴也不停的嚼着,看到一只玉手,正往自己嘴里送着食物。 转头一看,居然是章雨华,他有些惊讶。 然而,章雨华在迎上琨瑾的目光后,却红了脸,耳垂粉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怎么了,有问题?” “在玉龙阁的时候,我姐姐和慕蕊姐,都有......那什么过你。” “你没听说过,照顾残障人士,人人有责嘛!” 唔...... 确实,章雨容和夏慕蕊两女,都对自己有过投食行为。 那章雨华也来一次,嗯,非常的合理。 但是嘛,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是什么地方呢? 卧槽! 残障人士? 居然说小爷是残障人士? 我......忍了,看在章雨华风光外露的份上。 琨瑾舒服的侧着身子,章雨华一举一动间,胸口不停闪烁着刺目的雪白。 虽然那硕大之物,比不上她姐姐章雨容的波涛汹涌,但毕竟两人是姐妹,遗传下来的惊人基因,令章雨华也是膨胀不已。 唔...... 享受啊,琨瑾选择了安逸,残障就残障吧,只要不是智障就行...... 一餐而罢,琨瑾还张着嘴,甚至仔细一看,唇齿间还有不少水渍,呃,那可不是汤汁...... 不知道缘由的章雨华,以为琨瑾还想吃东西,不免投去了一个白眼,桌上的餐点,都被琨瑾一人包揽了,大概吃去了七成。 而且还没有吃够,这人是凶兽转世嘛,有着一副饕餮嘴...... 章雨华这内心独白,仅仅说出了表象,因为琨瑾还是觉得,大白馒头吃着过瘾。 唔,毕竟多吃粗粮,才有益身心健康嘛。 一天天的吃得太精致,反而身体有些精力充沛,无从释放哇! “得了,你再吃,就成猪站起来了。” “哈哈哈!” “完美的形容。” “哈哈哈......” 章雨容不愧是亲姐,也不愧是,辣个元阳城第一天才,看到琨瑾一副猪哥的模样,便联想到了不少的场景。 适时的怼了琨瑾一下,令半死不活的琨瑾,立马就蹦了起来。 “我擦,大家睁大眼睛看看,明明是位翩翩少年!” “什么猪,一天净瞎说!” “咳咳,猪真的站起来了!” “哈哈哈!” “咳咳,姐姐你别说了,我快要笑死了,哈哈哈!” 一时间,猪站起来了,成为了众人的笑点,章雨容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众女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左摇右摆。 不过,琨瑾却出奇的安静。 因为他的眼睛,不容许嘴巴来干扰自己,它要独享经验! 唔......斯巴拉西,人间仙境!真是人间仙境啊! 那段时光,算得上是琨瑾,呆在破碎之界,最美好的记忆了。 咳咳,感谢章雨容,感谢猪! 我决定了,以后不杀猪,也不吃猪了,我将奉它为万兽之王。 尼玛,其威能过于恐怖,居然仅凭大名,便能令人坠入仙境,它不是万兽之王,那就没有什么能当之无愧了。 好嘛,一顿早餐的短暂时光,居然诞生了一位兽王,除了牛逼,好像也没有什么词,能将这场面给融会贯通在一起了...... 直到身至美食庆典现场,琨瑾仍旧吃水不忘挖井人,对猪念念不忘。 并且发誓,庆典上所有的猪肉制品,他都会拒之千里,以表感激之情。 不过话说过来,刘典还真是对琨瑾上心,不仅给琨瑾抢到了位置,而且还最顶级的超级会员。 那是玉龙阁为顶级势力,准备的一些位置,刘典不惜牺牲了,家族中人的便利,也要给予琨瑾通行证,以确保琨瑾在庆典中,可以一往无阻。 只要琨瑾玩的尽兴,那刘典的青春就要来了。 为什么刘典会如此上心呢? 呃...... 大抵是因为琨瑾的帅气吧,呸!是才华! 琨瑾那天给刘典的建议,和一些讲解,刘典回去又钻研了一番,发觉琨瑾真的是非同寻常,随意的几处指点,恰恰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一时间,刘典将琨瑾封为神人。 至于章雨容嘛,原本就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达标,所以他更应该需要学习和进步。 可不能像吴家的那个小子,听说早前些天,同章雨华的绯闻男友干了一仗,被打得狼狈不堪。 刘典可是暗下决心,定要追赶上章雨容的脚步。 因而对于他的人生导师,在目前阶段,那是无比上心的。 得到了最佳的身份,琨瑾便能随意在庆典中走动,共计六层的玉龙阁,在今日全面开放,得到邀请的人们,根据身份的高低,能够在相应的地界活动。 说来,琨瑾本人只去过一层的大厅,去到三层,还是因为章雨华的缘故。 实际上,琨瑾不知道的是,玉龙阁并不是一个,只拉拢各方势力的机构,它的存在,完全是不受各方势力影响的。 它以四海兄弟为友,只要你的境界达到一定的程度,便对应着相应的楼层,得到更加优质的服务,体验到更加高端的环境。 所以说,章雨华能在玉龙阁三层吃饭,仅仅是因为自身的境界而已。 四五层对应的是玄级,第六层则是地级。 按照目前琨瑾的境界,便足矣享受四五层的服务了。 而更加舒服的是,今日恰逢庆典,琨瑾又刚好得到,超级会员的加成,那自身等级是顺风顺水的高涨啊! 就连最顶层的区域,琨瑾也可以扶摇直上了。 “嘶,这就是超会的力量嘛!” “啊,德玛西亚,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涌现,现充之威,惊天动地!”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美食,琨瑾不自觉的食指大动。 真是天堂,精致的食材,高雅的环境。 周遭的灵气仿佛都升华了,纯白色的灵性,洗涤着每处的事物,令它们镀上了一层美好。 这层只有琨瑾一人上来了,众女因为级别的原因,无法通过超会这层天壑,琨瑾也只能吐槽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因为就连刘典,也不能上来,众女只能去过,属于她们的小甜蜜了,而以琨瑾的脾性,什么时候玩腻了,才会离开,众女也不管他,没了琨瑾,她们女人的话题,才会丰富起来。 “唉,只剩下我一个,要度过无聊的趴体!” “算了,玩一会就下去了!” 琨瑾自语着,殊不知有人,在慢慢靠近着他。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二章 经常,性的练习 “这位公子,一个人吗?” “唔,是哇!” 只听到,身后一道女声传来。 琨瑾正啃着一根龙虾腿,就转身看是何人。 而那一瞬间,琨瑾嘴中的蠕动都停止了,双眼有些看得发直。 他对上了一双夺目的眸子,勾人心魄,瞳孔里闪着妖异的光,里面充满了幻灭与新生。 曾经有人形容过好看的眼瞳,说你的眼中有星辰大海,以表示对其的爱慕。 可琨瑾不仅仅看到了这些,他还看到了......他自己...... 咳咳,这也太不要脸了。 幸好琨瑾还有些矜持,说不出什么,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我。 哈哈,好巧,那么既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我们不如去开房,然后促膝长谈一番...... 如此虎狼之词,从琨瑾嘴里说出,就显得有些不妥,毕竟他可是素质青年! 所以琨瑾也就暂停了询问,开启了他的审美模式。 唔...... 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长长的头发和粉粉的嘴唇! 斯巴拉西,我这绝美的赞歌,完美的谱写出了美人的娇态! 琨瑾不免觉得,自己的文学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嗯,明年若是能回到天界,一定要进军文学领域啊,什么诺贝尔文学奖,一定是非自己莫属...... 实际上,琨瑾只是简化的形容了几分,往往最高端的食材,通常是采用最朴素的方式,才会令其绽放原始的美味嘛。 因而,这样的道理,运用于美人身上,那也是非常合理的。 虽说琨瑾不管是在天界,还是来到破碎之界,都阅女无数,若要统计,怕会造成量词破碎。 一个? 非常不合理。 一群? 也是不合理。 亿片? 才算是摸到了边缘。 但眼前的女子,还是给了琨瑾,焕然一新的感觉,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脱俗的气息。 飘飘然于世,清冷谪仙望红尘。 琨瑾是上下看了个遍,也没能看出女子的境界来。 此女怕是用了什么法门,才会导致轮回之瞳的失效,这点令琨瑾咋舌,话说,来到破碎之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情况。 无法探知的身体内部,让琨瑾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也为女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但这何尝不是女子的意愿呢,想要对一个人做一些事,那首先是让他产生兴趣。 轻笼寒水月笼沙,欲拒还迎那才是根本。 “哎,公子?” “公子,你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人家看呢?” 美女动听的声音,令琨瑾重新回到现实。 他哦哦的一边应着,一边吸溜着,清爽弹滑又香甜的虾腿。 微微一出神,差点将嘴里的美味忘记了...... 看到琨瑾有些铁憨憨的样子,美女抿嘴一笑,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呢。 正常来讲,一般人见到美女,出于羞涩,肯定会停止进食,愉悦的和美女交谈啊。 就算不是一般人,世家公子哥,势力的佼佼者,出于礼貌,那也会同上述作为去进行的。 可琨瑾这算什么? 都说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难道琨瑾是那根线? 琨瑾:呸,不要胡说八道,本少爷那叫一根柱,不是线...... 不得不说,琨瑾凭借着,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强大技能,现在要是衡量美女的价值,和美食的价值哪个高,那通过琨瑾不停的嘴巴子,便可以精准判断。 琨瑾之前,之所以愣神,那是因为,境界莫名的无法查探而导致的,显然女子的气质与外貌,并不能成为琨瑾的双眸,为其驻足的理由。 世上唯一能让,已经身经百战的琨瑾,还神魂颠倒的,那也就只剩下仙女姐姐了。 那位可真是仙气飘飘,又拥有上苍都嫉妒的容颜,也怪不得,那时的琨瑾,会释放出后仰跳投,这一杀招,来近距离感受仙女的气息。 那样升华的感觉,琨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会遇到,但他坚信,终有一天,那样的场景会再次重现。 如此一讲,好像有些对不起面前的美女,毕竟人家美女对琨瑾,提起了一丝的兴趣。 就这样付之东流,也不太好。 所以,琨瑾就请美女一同品尝美食,也不晾着人家,结局就有些美好。 呃...... 说实话,美女本人更是懵了,稀里糊涂的,嘴里就多插了一物。 此物长且粗,有些微微的腥味...... 唔...... 那是什么呢? 不错,那正是琨瑾的......嘴中曾经吃过的大龙虾腿! 味道鲜美,肉质肥美。 颇有一番海洋的味道,啊,那是大海的味道! 不过,目前可不是感叹,嘴中有什么味道的时候,美女惊觉,自己来琨瑾这儿的目的。 连忙卖力的动着小嘴,吮吸着那长且粗大之物,慢慢的,嘴角淌出了乳白色的液体,那......那是浓缩的肉汁,被锁在壳中,因肉质的脱离,才涌出这乳液。 看来小美女口活不错,琨瑾暗想,恐怕是经常,性的练习......练习bbox...... 唔...... 一定是这样,吞吐的力度和速度,让琨瑾震撼。 小嘴怕是抹了蜜...... 三两下,那么长的一根,就只剩下了空壳,琨瑾直呼行家! 但正当美女,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兀的一道神音,出现在每个人的耳边,硬生生打断了美女的话,她不免翻了个白眼。 “热烈欢迎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庆典!” “我代表阁主,和玉龙阁所有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由衷的祝福!” “哪里哪里,来参加玉龙阁的活动,本身就是一种荣幸。” “所言极是,道友不必多礼。” “就是,就是,说的不错!” 一时间,人声鼎沸,都是些元阳城势力内的人物代表,在为玉龙阁助威。 看来玉龙阁超然在外,为各势力所尊敬,这是最为恐怖的一点。 每个势力,都互不相干,但却其中有个玉龙阁,大家穿针引线,几乎都在玉龙阁的身上。 就算是元阳城第一势力,最顶上的城主,也不见得,能让其余势力,都对自己尊敬。 城主的位置,说是神宗赋予的,但几乎没有什么号召性。 各个势力都是自由发展的,摩擦啊,吞并啊之类的,城主根本无权干涉,而他主要的职责,就是促进元阳城整体的进步,统筹管理可控的安定,防备外来势力而已。 像今天如此恢弘的场面,整个玉龙阁里,汇聚了各大势力的人员,而且还能和和气气,融洽的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没有任何的冲突。 这是城主,呃......也就是章舟,是根本不敢想的。 也许梦中才有如此景象,但梦醒了,章舟只能面对无情的现实。 不过好在,他受到玉龙阁的诚挚邀请,也出现在了第六层内,并且还是今天厨艺比拼的评委。 章舟端端正正的坐在评委席,看着眼前各势力的人物,心中笑开了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副场景。 呃...... 不过章舟正看着,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差点没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 琨......琨瑾? 这臭小子,怎么会在这儿? 本以为能暂时躲避琨瑾,来缓解他尴尬之情的章舟,特地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的,在玉龙阁第六层溜达,可他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那张欠揍的脸...... 霎时间,章舟有些看不懂琨瑾的操作了,难道这小子,还跟玉龙阁扯上了关系? 章舟心中暗自猜测,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然......章舟心中的疑问,只能等庆典结束后,再找机会询问了。 目前,庆典还在继续,主持人说完客套话,便接着讲起了比赛规则,众人也都保持安静。 据说最后的神秘大奖,是让人眼馋的那种,无比珍贵。 为了今天的赛事,各势力可谓是手段尽出,人人都有必胜的决心,并派出了强力的选手,许出了丰厚的奖励,只为了争夺最后的大奖。 虽然奖品是什么,玉龙阁并未公布,但想一想玉龙阁的作风,举办这么宏大的庆典,那么定非凡品! 果然,主持人在最后讲述奖品时,独独说出了二三等的奖励。 但一等的奖品是什么,依然保持着神秘,不为众人所知。 可是也透露了二三等的奖励,这让众人议论纷纷,各个交头接耳,说着玉龙阁的手笔,果真是非同一般。 三等奖为固元丹十枚。 这种丹药,琨瑾曾有幸吃到过,而且还是章雨华喂的,虽说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连章舟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但结局确是不错,助琨瑾突破至了黄级后期。 所以说,用这种丹药,来作为第三名的奖励,属实是土豪行为。 整整十枚,这让众人的话题,也多了不少。 “真是大手笔,十枚灵丹,能够成全不少人了!” “说的也是,这种玄级灵丹,不仅有提升境界的作用,而且能迅速稳固,使用者的神魂和根基吧!” “如此一来,就更加令人期待一等奖的面目了!”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三章 吸气难民大队 这些还不算什么,三等奖的揭晓,只是一些小势力为之攒动,而真正的顶级势力,元阳城三巨头,则不动如山的稳坐评委席,面色不改。 直到二等奖的出现,那几位的脸色,才有所改变。 二等奖居然是一柄顶级玄器,除了上古神兵,顶级的玄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媲美地级的王器了。 在这个天师消减的时代,大传承纷纷断裂,埋没在了历史的沙尘中。 因此现存的神兵利器,如若不是上古遗器,就是现代天师所制作的兵器,所以不管是哪种,它们的产量都极低,很是稀少。 就算是元阳城的顶级势力,可能家族中,就存有几柄品质不错的利器而已。 而至于王器,那就更不用想了。 在破碎之界,并不是境界与兵器能相配,往往境界恐怖的,他的兵器可能就差那么一个档次。 所以说,神兵利器一向是能惹人眼红的东西。 章舟有些眼馋,那是一件极品的防御装,散发出的气息,已经无限接近于王器了。 它薄如蝉翼,轻若丝绸,能够附在肉身表面,消失不见,敌人在攻击到时,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从而反杀对手。 光是听到主持人的讲解,章舟就躁动不安了。 可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不会做什么菜,要不上去比拼一番,也能一争高下,将那件玄器夺回。 想到这儿,章舟有些失落,怪自己,谁叫他以前老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下可好,两个女儿琴棋书画没学多少,刀枪棍剑却样样精通...... 但与章舟相反的是,评委席上剩余的几人,却一副胜券在握的嘴脸,个个都笑开了花。 他们早在个把月之前,就得知了这一赛事,从而私下做了不少准备。 费尽心思的笼络人,试验各种菜品,只为数月后的战斗。 然而,章舟在得知此事,还是在数天前,他还有些沾沾自喜,玉龙阁也算是尊敬他,特地提早几天邀请自己。 唔...... 貌似也尊敬了,要是不邀请,那才算是绝情...... 话语过半,赛事算是正式启动了,人头攒动,大家都很期待。 美食比赛,说简单点就是做菜。 那为什么,众人仍然会情绪高涨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玉龙阁操办,奖品诱人? 不然,实际上说是美食比赛,但涉及了方方面面,不仅仅是要你,做出普通的菜肴,而是让你做出大药效果的佳肴来! 自古以来,丹药是开发人体极限,引动人体宝藏的浓缩品。 可炼丹之道,也就是天师一道,修行法门早已断绝,仅仅靠着后人的摸索,所制造的丹药,也被成为新丹。 在与上古留存的奇丹相比,其药效仅仅留存五成,甚至更少。 这样的量,完全无法彻底的造就人体辉煌,于是在不断的探索,千年万年的开发中,有先贤研究出药膳。 那是一种,不用遵循丹道炼制的奇特法门,将那些大药加以组合,用特殊手法烹饪,便能让菜肴拥有丹药的威能。 要比开发出的新丹,高出不少效果。 这一重大的实验结果,一出炉,就得到世人的肯定,因此流传久远。 可因为是,身为菜肴的药膳,所以也多了不少限制,至少无法令人随身携带,和快速服用。 但依旧如此,药膳也没有消亡,而是出现在各大酒楼,甚至有些世家在不断钻研,发展出了,许多具有神奇效果的药膳。 玉龙阁的主体,是以酒楼的形式运作的,那么药膳,必然会成为最尊贵的菜品。 举办美食庆典,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出发,得到更好的菜品,那便意味着更多名气的增加,更多钞票的现形。 参赛规则里,有一点便是:夺得名次之人,要留下菜品的配方,烹饪方式,才可以得到奖励。 如此看来,玉龙阁阁主,有着长远的发展目标。 琨瑾在底下眯着眼,看着台上激烈的比拼,有些咋舌。 你妹的,现在做个厨师,都要拼了老命嘛。 在轮回之瞳所视之下,台上的两位大厨,体内真气不断在翻腾着,调动周身的秘力去烹调美食。 估计做个十人份,那两位厨师,便会真气枯涸,半死不活...... 所以琨瑾嘟囔,干厨师的,这年头都有性命之忧了...... 琨瑾声音虽小,但一旁的美女,还是清晰的听在耳中。 她抿嘴轻笑,为琨瑾解释道:“那是在做药膳,你没有吃过吗?” 药膳? 说实话,琨瑾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琉璃天界法则齐全,不论是制作武器,还是丹药,只要你有那个能力,顶级的完美品质,还是会达到的。 因而也不用大费周章,去研究其他替代品。 关于药膳,琨瑾不是穷得吃不起,而是这玩意,在天界就根本没有。 见琨瑾轻摇脑袋,一副默然的样子,美女还以为琨瑾真的没吃过,吃不起。 顿时心中出现了一丝歉意,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没吃过药膳。 药膳也分三六九等,全凭厨师的个人手段,和珍奇的材料。 便宜的药膳,几乎每个平头老百姓,都吃得起。 用药膳来平衡丹药的效果,那是最经济又实惠的手段了。 美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她小嘴微张,竟有些哽咽,看着面前的美少年说不出话来。 究竟眼前的少年,出身有多寒酸,才会连寻常的果腹之物都不曾吃过。 在配上那忧郁的侧脸,美女心头一酸,她决定在今日,一定要这少年,吃上一顿顶级的药膳。 而在美女心中生出此想法后,场上的比拼也落下了帷幕。 通过半个时辰的烹饪,两位选手也收了手,出锅装盘,一道道菜品被端上桌面。 飘香的浓味,不仅弥漫在评委席上,更是随着清风,飘向观众群。 “嘶......” “吸......” 尽管观众群,没有品尝的权利,但闻闻味道,也是许可的。 他们卖力的扩张着鼻孔,仿佛要生吞了那些香气。 那是一种奇妙的混合味,令人沉醉,口水不止的四溢。 琨瑾哑然,你们是没吃过饭,还是咋了,怎么一股子非洲难民的感觉...... 我吸...... 卧槽,这个味道...... 我也愿意当难民! 第一次触碰到的美好,让身为吃货的琨瑾,大为感概,同时加入了吸气难民大队。 美女也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她突然眼睛一酸,同情琨瑾的情愫,也逐渐增多了。 看啊,多么可怜的少年。 不过你放心,姐姐一定带你去吃顿好的。 唔...... 斯巴拉西,多么完美的理解,琨瑾若知道定会大呼行家,灵石这玩意虽然琨瑾有,但他还是喜欢白嫖的感觉...... 能让别人为自己付出的东西,那自己一定不要多动手。 而除了香气,琨瑾更多在乎的,还是那些菜品。 从味道的感觉上,琨瑾确实理解了,为何会被称为药膳的由来。 说是药膳,里面真的是有不少灵药,通过烹饪者的真气,和特殊手法的制作,将大药与食材完美融合,激发出了药材原本的灵性。 比起丹药来说,它更像是一滩松散的泥巴,而丹药就是砖头。 两者就差了紧实度,凝实感,浓度的多少。 若是在琨瑾面前放一盆药膳,和一盆丹药,那不用想,琨瑾一定选药膳。 虽然灵性不及丹药,但贵在美味啊,光是那个气味,就已经使琨瑾梦回千年,遨游太虚了。 “吧唧......嗯......” “唔......滋溜。” “咕咚,咕咚......” 到了品尝的环节,评委的选择,也都是大势力的代表人物。 因为他们对于药膳,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有了心得,经过了千锤百炼,品尝过无数的顶级药膳,深知其中的妙处。 所以由他们评判出的胜者,那定是实至名归的。 并且这次的赛程,玉龙阁为了公平公正,以防止评委以权谋私,袒护自身势力。 玉龙阁还设置了一道关隘,那就是现场抽人试吃,并且评分,再与评委的分数相加,获得最高平均分者,即为本场比赛的获胜者。 因而这场赛事,得到了各势力的重视,他们都去好好准备了,若要耍小手段,那都被玉龙阁看透并且限制了,如此一来,便需要真正的实力。 第一轮究竟谁会胜出,众人根本无法预测。 只能通过评委面部细微的表情,来推测这轮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一声声的吧唧声,和嗞溜吸汤的咋舌声,无不表现着美食的魅力。 不过好在评委席上的几个,那是千年的狐狸,都化成妖了,一个个的都精明无比,便是再美味的食物,吃进嘴里有着多么滋润的味道,他们都面不改色。 为的是各怀鬼胎,合理的打出相应的成绩,为各自的势力夺冠,奠定坚实的基础。 毕竟若是明目张胆的,倾向自身势力的参赛者,那么定会影响其他评委的评分,甚至是后面观众评分时的报复。 可...... 有一人...... 就算是这样的氛围,评委各个面色不善的时刻...... 他居然一副享受陶醉的表情,甚至嘴里不停赞叹着美味......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四章 老子是土鳖,你是洋狗 唔...... 您真是飘啊,感觉自己仙气飘飘...... 神马场合,神马情况,您心中是一点逼数也没有...... “唔,这个是真的好吃。” “人间极品啊!” “咦?你们看着我干嘛,怎么不吃啊?” 章舟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便疑惑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个评委。 他们分别是吴家,刘家的现任家主,还有几个小势力的头头。 虽说势力有大有小,但他们的目光,却是一致的看向章舟,一副无语凝噎的样子。 “呃,章城主,您没有参赛人员吗?” 其中一个小势力的头子,试探性的询问章舟。 说出这句话,其余人,才有了一丝明了的表情。 对啊,只有章舟没有参赛人员,他才会这样子,毕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果然章舟回复了那人,自己并无人参赛。 吴刘两家,还有几个小势力头子,听后心中一丝窃喜,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还是比较难缠的那种,他们自然高兴。 也有几人,在章舟耳边吹着风,期望着可以拉到一些票,增加自己一方的分数。 但吴刘两家有些不屑,他们最清楚章舟的为人,吹黑哨这样的作为,章舟一向是不屑于去做的。 而令他们最为欣喜的,就是章舟的退出,那样的话,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在他们两家中间角逐的。 毕竟吴刘两家,算得上是元阳城,仅有的三大顶级势力中的两家,世家的底蕴非凡,一代代人的积累,令他们的家族壮大。 这些是其余小势力,远远无法比拟的。 若是说元阳城零散的势力,是拉帮结派的小米小面,颗颗粒粒的散落不均,仅仅靠着一个领头的,结算工资,做完事情就散伙回家。 那吴刘这种,在元阳城势力范围内的顶级世家,就是已经成型的糕点,完全脱离了,原先作为原材料的松散,已经形成了自我的体系,和一定范围的规模。 这样比较,其中差距,自然一目了然。 所以说,才会有吴刘两家的窃喜,和对其余势力的不在乎。 暗地里,评委席上各怀鬼胎,各自在心中打着算盘。 明面上,第一轮评委的试吃,已经结束了,两位选手,也有些紧张,评分的高低,不仅意味着能更进一层,而且最重要的是,各自势力所许给自己的奖励。 主持人也再次登场,用嘹亮的声音说道:“各位久等了,第一轮的评委试吃已经结束,现在轮到评委点评,打分环节!” “唔,第一道菜品叫什么来着?” “古羊汤。” “哦,对,是这个名字,这道菜的酱汁有些稀,水分也有些多。” 其中一个评委发言,他是元阳城,经营着大规模酒楼的老板,算得上是身份体面的人物。 对于菜品的开发和研究,品尝与鉴赏都是一等一的。 发出这样的言论,令第一道菜品的参赛者,颇有些慌乱。 “羊肉采用的是古羊肉,比其他类的羊肉,要更具膻味一些。” “不过,却巧妙的用香辛料,祛除了膻味。” 众人听后,也点了点头,酒楼老板说的都是实话,并且准确,他们很认同。 羊肉虽然有膻味大,这一缺点,但通过搭配不同的配料,却可以达到除膻的效果,令成品的味道更上一筹。 那位参赛者也长出一口气,他确实用到了很多灵药,做成香料,来祛除古羊的膻味。 毕竟古羊的实力,也有黄级之境,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 “唔,陈老板所言极是,那制成香辛料的灵药,让我猜猜。” “应是灵芍药,地灵药,川穹药,这几种吧!” “虽说都是黄级灵药,但经过如此搭配,便极大的发挥出了,几种灵药的神能。” 其中一位评委接过酒楼老板的话,更进一步的说出来了灵药的成分。 “嗯,经过这样的组合,就会形成三物汤。” 陈老板一说出三物汤,底下的观众,个个都发出惊呼。 “竟然是用三物汤,做的汤底。” “对哇,奢侈!” “恐怕能分出胜负了吧,毕竟是三物汤。” 而琨瑾被夹在中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但总之感觉很牛逼。 他困惑的嘟囔:“三物汤,是个什么鬼......” 琨瑾属实对药膳理解不到位,关键是天界以丹药为尊,根本用不上费力的制作,堪比灵药的药膳。 饮食方面,吃得也是普通正常的,大多都是圈养的生物,有时也会猎杀低等级的生物,不过却不敢太过放肆。 在天界,各大妖主,妖王存活于世,有焚天域,冥海域这样恐怖的大族。 实力通天的异兽,甚至是上古的传说,都盘踞在那里。 有这样的背景,哪个势力也没有胆子,去大肆的屠杀妖兽,灵药,神药都用于炼丹。 如此一来,对于饮食上,能得到上好的食材,还用以上好的辅料,来制作药膳,那几乎在天界是不存在的。 所以什么烹饪的技巧,琨瑾是根本接触不到的。 不过他对于三物汤的无知,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愤慨。 当即就有人喷道:“土鳖,连三物汤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进来。” 面对一人的嘲讽,琨瑾面带微笑,还没说什么呢,身旁的美女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呢? 谁就是土鳖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要看不起穷人,好不好! 但琨瑾却摆手示意美女,不必多言,因为他却是不知道,不过他是不是土鳖,也不用在意一人的说辞。 尼玛,老子是土鳖,你是洋狗,好吧! 琨瑾笑着,说道:“这位洋狗......呃,是大哥,在下确实才学短浅,不知三物汤是何物,不知能否为在下详解一二?” 琨瑾说得很谦虚,那位洋狗......呃,算得上是个人吧,那人也有些高傲的意思,认为自己有些学识,便高人一等了。 睥睨着琨瑾,一副赐赏的样子,说道:“哼,那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这之所以叫做三物汤,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因为由三种灵药在其中,它们的药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有灵芍药,地灵药,川穹药,这是表面的字意。” “其二嘛,就因为它强大的效果,堪比灵丹妙药,服用下去,能恢复大量的生机,将消耗过大,虚脱之人,瞬间救治清醒过来。” “哦哦,牛批。” 琨瑾明了,原来与治疗性的丹药,是差不多的功效。 药膳即是另一种形式的丹药,琨瑾之前吃过悟道羊,它的肉质含有大量的神性精华,根本不需要其余的辅助,便能纯粹的激发人体宝藏。 在天界炼丹时,琨瑾能够完美的搭配灵药的种类,使其造就非凡的丹药。 可是仅凭熬煮,和与食材的结合,琨瑾还真是,没有实践过。 但听起来和闻起来,便足以令琨瑾胃口大开,他有些期待观众份额,希望自己能够品尝一番所谓的药膳。 那道菜品的制作者,也有些骄傲。 三物汤,虽说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具有三种灵药,混合而成的汤品而已。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不然观众们,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大呼,而惊讶。 在破碎之界,有着无数的药膳,它们的做法五花八门,手法和技巧,用料和搭配,在长久的历史中,通过了不断的演化和传承。 就像三物汤,用料虽说简单,可其中的手法却非常繁复,如何激发灵药搭配在一起的药性,光凭将三种灵药放在一起熬煮,是远远不及的。 这也就是许多人,知道原料,但无法制作出来汤品的关键,可见药膳的艺术,是有多么的高深。 第一道菜品的参赛者,也露出了笑容,他感到稳胜一筹。 评委席上也打出了成绩,每人的最高分为十分,评委们也都中规中矩的,打出了各自的分数。 场上一共五位评委,第一道菜品,三十四分,算得上是一个满意度高的分值。 因为还有其余的五十分,是抽取下面的观众,来继续加分的。 相较评委席上的几人,观众们大多没有,经常性的享受高端的药膳。 味觉和评判方面,也松弛不少,这给了参赛者极好的加分机会。 主持人适宜的登台,令侍从将多余的份额,分发给观众。 琨瑾眼巴巴的,瞅着热腾腾汤气,飘香在空中,唇齿舌香的精华,钻进鼻腔之中,带给他身心的愉悦。 可那侍从,仿佛没看见琨瑾似得,与他擦肩而过,为他身后之人,送去了品尝的机会。 不得不说,侍从们都很有眼力,他们呆在玉龙阁多年,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哪个人身份会不凡。 即使在这第六层,都是些身份伟至之人,但他们也能从中评级,先给高贵一等的富人服务。 可能是琨瑾的衣着,和贪婪吸收香气的姿态,与富人有些不符,在他们看来,琨瑾就是个负人,所以优先级里没将琨瑾算入。 得到品尝权,手里握着佳肴的人,趾高气扬。 举着玉碗,象征着他的地位,引得其余人发出羡慕的神色。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五章 小老弟,你怎么肥事 而琨瑾那神态,在美女看来,就是无法饶恕的,呃......是无法饶恕那些侍从。 真是一帮趋炎附势的玩意,平时实在是太缺少调教了,看来以后得给他们上一课了。 美女呲着牙,一副要将人都生吞活剥的样子。 正当最后一位侍从,将要从琨瑾面前错过时,那一瞬间,美女的双瞳,闪烁出了妖异的光芒,侍从刚一对上,面部微微搐动,双目也失了神。 在琨瑾面前停了下来,无比恭敬的奉上佳肴。 这一做法,令琨瑾懵逼不已,小老弟,你怎么肥事? 突然就伯乐识马了,脑袋瓜子被马桶塞,搞通畅了? 于是,在琨瑾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侍从将玉碗,恭恭敬敬的送到他手上,便离开了。 “呃......”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 纵然琨瑾有万般不解,但眼下众人目光汇聚之时,装逼才是王道,显得自己身份多屌哦! 玉碗在手,天下我有! 现在的场面,也颇有这样的意思,琨瑾拿到玉碗,即刻就吸引了人群的注意。 琨瑾从未吃过的药膳,没想到第一轮的比拼,就已经可以感受下佳肴的滋味,可真是上天的眷顾。 距离近了,琨瑾才看出所谓的佳肴,是什么模样。 片片剔透的羊肉片,浮在汤面,闪着晶莹的亮光,而汤底则呈现出,更加深沉的颜色,看起来万分浓郁。 虽然肉眼可见的食材,只有羊肉和原汤,但仅仅这两样,便已经勾起了人的食欲。 口腔中的味蕾在躁动着,唾液腺分泌着大量的源泉,似瀑布般滑落,涌动。 琨瑾嗅着香味,喉咙大力的耸动了一番,咽下去了瀑布般的口水。 此前,在参赛者制作完成时,大量的浓香,漂浮于空气之中,琨瑾与其他人闻到,都表现出了贪婪的一面。 这会儿,佳肴就在自己手中,那种强烈的味道,再次充斥鼻腔,琨瑾都有些无法自拔了。 夹起一片羊肉,透过光线的折射,那肉体显现着清晰的纹路,籍此表现着肉质的不凡,轻咬一口,琨瑾忍不住轻哼出声。 “哼唧!” 呃...... 貌似这个声音有些不对,咳咳,话说,那是琨瑾的声音嘛。 恐怕还真不是...... 因为在灯光之下,依稀能见到一抹雪白的身影,它成团状,缩在琨瑾的怀中,见到肉被夹起,它嗖溜一下,就将肉片叼走并且吞下。 而且还发出了,享受的哼唧声。 不错,那雪白之物,正是小狗崽,至于它为什么缩在琨瑾的怀里,那理由说来,就非常的简单了。 在得知六层为顶级之地,小狗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各种以顶级开头的美食。 既然说要吃,那必须得吃最好的啊! 如若不然,怎么能体现出自身的地位和尊贵呢? 于是乎,小狗崽一番死皮赖脸的,就蹭着琨瑾来了,硬是钻到琨瑾衣服里,半天没揪出来,琨瑾也就放弃了。 章雨华还气得小脸鼓鼓的,小狗崽不在她身边,那简直是索然无味。 因而,由于小狗崽的出现,琨瑾咔嗞一声咬空了,牙齿磕到筷子上,嘴里那滑弹的感觉,就不翼而飞了。 琨瑾低头一瞪,小狗崽又缩了回去。 你妹的,蹭吃蹭喝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居然虎口夺食,那未免有些太过猖狂了。 见狗头不见了,琨瑾又夹起一片羊肉,这回总算是,送进了琨瑾的嘴中,并且发出了一阵呻吟。 “哇哦,酸爽......” “嗯,哦一息哇!” 琨瑾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夸张,羊肉鲜嫩无比,周围还裹满了浓郁的汤汁,也就是三物汤,一股灵药的升华之感,跃然于心田之上。 在心中化开,一股滋补的秘力,开始散播至奇筋八脉,五脏六腑。 那种力量,正在冲刷着人体的疲惫,温暖着人的胸膛。 琨瑾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药膳的魅力,与丹药相比,虽说后者没有丹药的便捷性和功效性,但后者却能带给人周身的愉悦,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洗礼。 想象一下,当你劳作了一天回家,全身都疲惫不堪。 而你面前有一锅美味的佳肴,能够令你恢复一半的力量。 另一边有一颗丹药,却能恢复你所有的力量。 那么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不管别人,琨瑾的答案一定是美味的佳肴,它不仅仅代表着,身体机能的恢复,更大一方面,是带给人精神上的充裕和满足。 “嘶......咕嘟......” 接着再饮一口浓汤,那是含有,所谓三物汤的原汤,琨瑾确实在里面品出了,数种灵药的滋味。 它们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在一起,得到了取长补短的效果。 手法十分巧妙,琨瑾暗暗称赞。 实际上灵药的混合搭配,是炼丹的基本功,唯有熟悉每一种灵药的妙处,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在搭配中起到空前的作用,制成完美的丹药。 可以说,琨瑾除了烹饪手法欠缺之外,其余的基本功,他都有了一定的基础。 相信以后若是琨瑾开一家酒楼,用药膳做主打菜,肯定会座无虚席。 琨瑾吧唧着嘴,将这道佳肴,吃了个干净。 但怀中的小狗崽就有些气,它只在开头抢着吃了一片羊肉,还没感受到滋味几何呢,想要再吃一片,可却遭到了琨瑾无情的阻挡。 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碗底见空,玉碗被侍从收走,以及琨瑾最后的打分。 卧槽,无情! 不管狗子如何,比赛依然还在继续,评分环节将几位观众的评分,和评委先前打出的分数,相加在一起。 主持人高呼:“第一位选手的得分是七十四分!” “啪啪啪!” “好,厉害!” “加油!” 在得知最后的总分,第一位参赛者松了一口气,有些轻蔑的看了眼,他身旁的另一位选手,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充满豁然的离开了。 按照规则,他现在可以休息,静候第二位的成绩,再比拼后,决定之后的去留。 反观在场的那位参赛者,腿脚微微颤抖,看起来前者的分数,也带给他不小的冲击,毕竟唯有晋级,才能得到应有的奖赏。 他为评委们呈上了自己的菜品,退在一旁,神情紧张,仿佛是在听着宣判的犯人。 评委们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优雅的进食,无不体现着身份的高等。 这次最先开腔的,并非陈老板,罕见的居然是吴家家主,打响了这一炮。 他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的残渣,高傲的昂着脑袋。 漠然的说道:“其中用了灵果,唔......不止一种,有木灵果,犬叶果,紫藤果。” “不知是不是这几种?” “对对对,大人真是有着神的味觉,一猜即中,在下特别采用了五十年份的灵果,榨成的果汁,作为核心。” 场上剩下的二号选手,有些激动的回答着吴家家主。 能被这种人物点评,真算得上是一种荣誉了,要是在这场比赛中体现的话,足以表现出自己的作品,是更胜前一人的。 “唔......” “没想到用了大手笔,五十年份的几种灵果,都算得上是黄级品质中的极品了。” 刘家家主也赞赏,再舀一勺甜品,嘴角微扬,颇有一丝享受在其中。 观众群也有些骚动,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 怪不得这次的香气,没有之前浓郁,反而充满了一股清香,甘甜。 原来这是一道甜品,但也不是凡品,它其中采用了三种五十年份的灵果。 “五十年份的灵果,恐怕已经接近与玄级的品质了!” “嘶,这是哪家的势力,真是下了血本了!” “谁说不是呢,大手笔啊!” 听着众人的连连惊叹,琨瑾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五十年份? 很长? 琨瑾有些不屑,他一副淡然的神情,在其余人眼中看来,那就是高大上。 唔...... 看来此人之前吃了第一餐,是无比对头的哇,还以为不门当户对,反而人家是天衣无缝啊。 评分很快便结束了,甜品的爽口清香,完全解开了之前羊肉汤的油腻,令评委口舌生津。 所以不仅仅是食材的缘由,甜品出现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将一军。 因而分数理所当然的提升了,要高于之前的分数。 主持人登场,报送数据:“二号选手目前分数为四十一分。” 这样奇高的分数,令众人无比咂舌,居然高出一号,那么多分。 果然食材的选择,还是要灵气旺盛的才好嘛,那对于小势力,属实是不公平。大势力能够轻松拿出的食材,小势力却要无比费力,甚至还没有进货的渠道。 可这也无非是这个比赛的核心,自身的技术,食材的级别,都是可控的因素,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何谈夺冠,拿到更加稀有的物资呢? 也就是说,相应的付出,就会有相应的回报,但不对等的付出,必然没有理想的收获。 世界从来都是不平等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改变世界上的所有东西,这就是定论。 当琨瑾再次拿到甜品时,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 果然,有些事的确是不公平的......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六章 精准扶贫,从我做起 可琨瑾身旁的美女却笑了,看着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甜品的琨瑾,她有种骄傲的感觉升起。 精准扶贫,从我做起,从自身的小事做起! 这可真是极大的惊喜...... 不知不觉中,琨瑾就变成了扶贫对象,有些梦幻的感觉...... 幸而他本人不自知,依旧沉浸在酸甜激荡的口感之中。 不得不说,甜品的及时,令之前浓汤的感觉,得到极大的挥发,不仅极力的推销出了自身的卖点,而且趁势将浓汤淡化后的香气,附着在甜品上。 使甜品增加了更多的口感,激发出了极佳的效果。 品质更为优良的几种灵果,又为整体的感受,再上一层楼。 所以有了如此多的效果加成,那二号选手得到的分数,便不是第一人所能媲美的了。 带着这种想法的几位观众,对于灵果的向往是极端的,动用了如此品质高超的材料,这样做出来的佳肴,堪称大药。 之后的评分也在意料之中,观众们打出了四十三的高分,加之评委的四十一分,总分数居然达到了惊人的八十四分。 一下就反超第一位选手,打脸速度之快,令得知消息的那位选手,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第一轮的初选,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二号选手进阶,一号则被淘汰。 这场比赛持续了半个时辰,接下来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为的是下一轮比赛,选手能够调整好状态,以及食材用具的准备。 琨瑾兴趣缺缺的吧唧了下嘴,回味着甜品滋润的味道。 唔...... 看来得再等一会,才能感受到美食了...... 不过还不知道身旁美女的芳名,琨瑾转头瞄向美女,很自然的说道:“呐,还不知道小美女的芳名,我呢,叫琨瑾。” “南宫千凝。” “唔......好名字。” “呃......这就完了?” “完了啊,怎么了?” “咳咳,没啥,没啥。” 琨瑾疑惑的看着南宫千凝,她有些惊讶,但琨瑾不知道为啥。 难道是因为我表现的不够惊讶? 亦或者是南宫这个姓,在元阳城大有来头? 琨瑾毕竟要涉猎元阳城的隐秘,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虽说他勤奋的四处搜刮情报,但仍旧效果甚微。 自己就像是当局者,只能看清表面的事物。 无法进化为旁观者,彻底分析出元阳城的内部。 但要做到旁观者这点,是无比困难的,且不说,琨瑾在元阳城呆过的时间,还没有一周。 就是呆上一个月,不曾与元阳城的势力纠纷在一起,也是等同于当局者。 所以,刘典说了庆典一事,各大势力参与,琨瑾才提起了兴趣。 至于说美食的事情,那是连带的附属品而已。 在初入元阳城时,琨瑾与吴家发生摩擦,他便意识到元阳城风暴来袭,是早晚的事情。 而自己算得上是一个导火索了,令原本在阳光下暴晒的火药,加剧的危险了。 琨瑾也是本着报恩的意图,才选择插手元阳城一事,浑水谁愿意趟呢,若不是章雨容带自己进入贪狼秘境,接触到了大隐密的一角,他才不会选择久留。 只能说章舟生了两个好女儿,一个引领自己,一个超度自己...... 完美的让琨瑾上了贼船,还一时半会下不去...... “阿嚏!” “呃......有人在骂老子嘛,靠!一定是吴刘两家,那两个老货。” “唔......下次到了你们的人,绝对给你们零分!” 章舟在评委席上端坐,而后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喷嚏,接着联想到了有人念叨他,随后便将脏水泼给了吴刘两家。 真是欲哭无泪,淡定的两人,殊不知自己,在无形中背上了一口黑锅。 六层人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多人,那还是加上几位评委,才算的总数。 因为各种限制,还要有邀请函,因而六楼,算得上是最空旷的一层。 豪华的桌椅板凳,多为空旷的场子,增添了不少的面积,而桌上的美食,就更是美好的点缀了。 由于多了这些,即使人数少,那也颇有盛大的气氛。 此时,琨瑾就呆在一角,一片无人的区域里,自己一人掰着蟹腿,嗦溜着,吃得是津津有味,貌似都快忽略,南宫千凝的存在了。 要不是中途想要餐巾,南宫千凝面前正好有,不然,琨瑾可能就这样,会一直吃下去...... “什么人哇!” “我好歹还给你拦截了两份大餐,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嘛!” “你以为精准扶贫很容易的嘛!” 南宫千凝低着小脑袋,嘴里不停嘟囔着。 就差找到章雨容,学一手画圈圈诅咒大法了。 不过,琨瑾不准备这样,一直晾着南宫千凝,只是不小心看到美味,他发誓就尝个一丢丢的。 呃...... 确实是亿丢丢...... 但没想到还吃上瘾了,然而幸好有贵人相助,才令琨瑾的注意力转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败落在琨瑾手中的吴俊明。 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上来的,有啥资格上来的...... 但想想他那护短的族老,那么一张小小的通行证,自然是手到擒来。 并且琨瑾还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脾气火爆的吴家少爷,这次居然能忍耐如此长的时间,也算是大有进步啊。 至少不像以前那么莽夫了,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要开战。 “哦?这不是吴大少嘛,怎么?何事?” 琨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放下餐巾,傲然的抬起头,盯着吴俊明说道。 “果然你在这儿,怎么样,美食吃得可开心?” 吴俊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琨瑾的问题,反而说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就像是寻常的问候语,问你吃饭了吗? 琨瑾有些愕然,这样的台词,可不像是吴家大少爷说出的话,不会是让人夺舍了吧...... 纵有疑惑纷纷,但琨瑾还是回应了吴俊明。 “哦,是嘛,看来这些菜肴,能够勉强入得了你的口。” “早先我就看到你了,并且看到你,对于药膳更加喜欢一些。” “之后一轮,就是我上场了,怎么样,敢不敢比试一番?” 吴俊明的眼神充满了坚定,颇有决一死战的气势。 琨瑾看着他的表情,都能大致知道他所为何事了,肯定是对于上次的比试,耿耿于怀。 但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在六层? 琨瑾有些头疼,武斗比试不过,现在又轮到文斗了吗? 那您之后是去苦练厨艺了? 去的新东方? 而且恐怕还是速成班,毕竟是富二代嘛......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琨瑾嘴里又重新叼起了美食,从口语来看,也同时在回复着吴俊明。 奈何吴俊明不懂这段语言,听得一头雾水...... 之前忍耐的脾气,也随之爆发出来了,一巴掌便拍翻了桌子,桌上的佳肴散落一地,碟碗哗啦四裂。 瞬间便引起了,玉龙阁高手的注意,一道道气息迫近,周遭的气氛变得开始凝重。 众人也朝此地看来,他们脸上透出红色,颇有些激动。 敢在玉龙阁的地盘,特别是重要活动举行的时候,冒出闹事的人,那可真是百年难遇,一遇到,那必定是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我的天,牛逼人啊,敢在这里闹事!” “都掀桌了,会不会打起来?” “呵呵,谁敢?上一个在玉龙阁闹事的人,就在天上看着呢!” “那不一定,知道那是谁吗?吴家大少,吴俊明!” “卧槽,吴家,那厉害了,他老子今天也在,想必玉龙阁会给个面子吧。” 一时间,议论声风声鹤唳,但无不透露出吴俊明有多牛逼,后台有多硬,与他对立的小子有多磕碜...... 接着,吴俊明便朝着琨瑾怒吼:“你那漫不经心的表现是怎么回事,是看不起我们吴家!” 一句话便与吴家挂上了钩,而不是他自己。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不无道理,吴俊明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十几天还大大咧咧的,与人用命相拼,现在都学会借势,知道搬出庞然大物了。 这速度,简直就跟吃了补肾大力丸一个样,鸟枪换炮,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然而唯独琨瑾不受影响,翘着二郎腿,一手握着一个大钳子,吸吮着汤汁和嫩肉,好不快活...... 当然,阿巴,阿巴的话,依旧在嘴中乱语着。 真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琨瑾在享受中,还能自如的激起吴俊明的怒火,那也是绝了...... 此举,也得到了周遭围观者的注意。 他们惊叹,嘴巴大张着,不自觉的开阖着。 猛人! 绝对的猛人! 挂不得吴家少爷,会如此生气,就是换作他们任何一人,那还不得拿刀便砍! 销魂的兰花指,高傲的头颅,轻浮的坐姿...... 尼玛......还有滋滋作响的咋舌声,以及......紧闭的双眸...... 没错,眼前的这猛人,还真的闭着眼...... 话说,这么装逼,不怕被人当场砍死? 咳咳...... 那一瞬间,众人脑中意识到了,今日必有大事发生啊! 老天爷对自己真好,免费播映大片,一个字,爽!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七章 吃瓜群众也有错? 吴俊明内心的火气在蹿升,无论是初次见面时,他的那一份从容,还是如今对自己的无视。 无一不体现着,对自己的蔑视,赤果果的挑衅! 那次战败后,自知短时间内,提升实力是非常困难的,直到得知玉龙阁的美食庆典,吴俊明才提起了一丝干劲。 只是做一道药膳的话,短时间内提升的速度是巨大的,若是再备上,上好的食材,那么更是又上一层楼。 所以,吴俊明期盼着,在美食庆典上,能与琨瑾一决高下。 不过嘛,现在人是见着了,但却激起的不是他的厨艺之心,反而是决一死战的拼命之情...... 这混蛋,也太能拉仇恨了吧...... 忍不住就想揍他一顿,内心的躁动和充血的拳头是蠢蠢欲动的。 可虽然吴俊明表现的一副吃人样,但琨瑾依旧是那个琨瑾,稳如老狗是他的标志,玉树临风是他的......呃......呸了个玉树临风,他不配...... 南宫千凝都看傻眼了,这货是从前那个少年嘛...... 记得数十天前,初入玉龙阁时,还狼狈慌张的吃着一些简单的菜肴,貌似最后还没给钱...... 面对吴家纨绔的挑衅,还推推辞辞的不敢应战。 如今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不可思议的一步,令人震撼又思绪万千。 真当是莫欺少年穷,归来化为龙。 这样无视任何干扰,仍旧我行我素的态度,相比第一次见到时,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与生俱来。 而在南宫千凝思索之际,琨瑾那边的情况又上升了一等。 吴俊明凝聚着力量,右拳闪耀起来了,发着夺目的白光,肉眼所视皆为昼日。 围观的群众惊呼,一些人慌忙捂住眼睛,不敢再去盯着那白光看,因为那白光似有神袛的威严,可与烈日耀光相比,肉眼根本无法接触。 “唔,那是明王掌!” “不错,绝对是那招,吴家的掌法!” 有人解惑,吴家的明王掌,来自上古,大有来头,作为元阳城三大顶级势力之一,吴家有着非凡的底蕴。 这些是他们小势力,无法比拟的一点,光是一部分上古的传承,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势力团体都是有私心在里面,最好的永远交给头子。 资源根本无法得到合理的利用,而且人员流动性大,底蕴很难积攒,更不要说什么薪火相传了,这也就是世家与小团体的区别。 吴俊明一上来就使出强招,显然对琨瑾已经很是不满了。 可他这样,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顾及到自身处于何地。 这可是玉龙阁,有规矩有制度的地方,若有纠葛,可以选择在擂台解决,上次之所以吴俊明可以冷静下来,那完全是因为有族老撑着面子,给他一定的调节。 一旦要是无人管束,那么像今日的爆发,就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已经说了,在玉龙阁内争斗,发生摩擦,在规矩上是禁止的,即便是吴家的大少爷,有着雄厚的背景,可在这里是不好使的。 几道身影顿时出现在吴俊明身后,发出强大的威势,吴俊明背后一凉,感觉自身的能量在消逝。 不一会儿,发着亮光的明王掌,就像是燃尽的蜡烛,慢慢黯淡了下去。 接着那几人就要上手,想要将吴俊明拿下。 众人皆惊,没想到玉龙阁的规矩果然狠,即便是吴家的大少爷,也抵挡不住规矩的镇压。 但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屋内突然响彻一道大威严的声音,令众人,包括缉拿吴俊明的几人,腿脚都不止的打着转,似乎遭到了力量的压制。 对啊,别忘了,人家老子还在台上,就在评委席上坐着呢。 作为吴家的现任家主,听说对他儿子吴俊明,是非常的护短...... 不过挑衅玉龙阁,怕不是一个机智的选择,救子心切,就心切呗,但不要一上来就无差别攻击啊。 您是傻逼嘛,吃瓜群众也有错? “咳咳,道友是不是有些过了?” 此时又有一道缓和的声音出现,竟抵消了先前吴家家主的威势,并带给众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想必是玉龙阁排得上号的人物出现了,他并不打算,令吴家家主在玉龙阁内生事。 “规矩就是规矩,令郎先行出手,已经坏了规矩!” “怎么,吴家家主也想要火上浇油?” 那声音由远及近,伴着沉缓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眼前。 琨瑾微睁双眸,眼皮跳了跳,来者并不陌生,其人正是那时与吴俊明相斗,化出擂台的那位执掌者。 算得上是故人相逢,当初还赠了玄兵给自己,也就是之后,作为制作灾祸所用到的一份原材料,说实话琨瑾还得要感谢执掌者。 因而琨瑾也不再托大,放下二郎腿,一个鲤鱼打挺直了起来,站在执掌者面前,露出和煦的笑容,打着招呼。 执掌者眼睛微眯,嘴角上扬,双瞳自上而下的扫视着琨瑾,连连说着好! 似乎是琨瑾如今的成就,令他很满意。 但琨瑾不敢居功至伟,后期灾祸的力量,也为他省了很大的力,所以谢着执掌者。 后者一听却愣住,反倒给琨瑾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用谢我,我们阁主才是你最该感谢的。” 阁主? 玉龙阁的阁主? 自己有遇到过?阁主是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难道?执掌者的作为,是阁主授意的? 不愧是琨瑾,脑力浑然一爆发,就会有出奇的效果,连串到更高级的人物,唔......确实阁主的眼光还是不错哟! 琨瑾大抵都能想到,自己当初与吴俊明一战,恐怕是彻底的暴露在,所谓的阁主眼下了。 这也与琨瑾一开始,想要抱大腿的愿望不谋而合。 但先不说琨瑾怎样,玉龙阁阁主是否在意他,当下吴家的挑事,自己如何应对,才是真。 搞不好真要上去,比试什么厨艺...... 自己虽说会切肉,处理食材,但药膳的搭配,事物的烹饪,都是从未接触过的。 万一比试输了,或者有什么赌注在里面,琨瑾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赢,要是输了什么,那一定是对吴俊明有利的,他可不想看到敌手快乐。 所以摆出姿态来,激怒吴俊明,让玉龙阁出手,才是最佳的选择。 现在事件也被吴家家主掺和,变得更加奇妙起来了,琨瑾有些开心,吵什么吵,是男人嘛,打起来啊!能打架的事情,可千万不能用嘴解决。 贱贱的琨瑾这样想着,又拿起一桌上的佳肴,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的拨着包衣,那是块小点心,琨瑾轻咬着,居然还发出了大量的咋舌声。 扭着欢快的步伐,就差嘴里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了。 当然,现在琨瑾已经弃暗投明了,直接摊牌了,老子就是飘了,你来打老子啊,这样轻佻的姿态,就是在惹怒吴俊明,连演都不演了...... 可想而知,一向心高气傲的吴家大少爷,哪里能忍下这气。 隐秘一点还可以忍得住,如此明着,那就是一脚踩在他脸上。 堂堂大世家里重要的一员,可以说是以后的家主,现在被人这样踩,若不找回场子,那今后如何服众都是一个难题! 吴俊明那一刻,拳上又生起了光亮,挣开束缚,向琨瑾直接印去。 虽然之前观察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出琨瑾的境界,但一想到与琨瑾对垒时的境界,他还是安慰自己,这次琨瑾没有灵器,却对是无法战胜自己的。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灰常骨感。 没有人阻拦吴俊明这一招,执掌者只是笑着,就连琨瑾本人,都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或者是躲避的样子。 琨瑾连位置都不挪移,就那样面带微笑,看着吴俊明,直到明王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他胸前。 呃...... 明王掌确实印在了琨瑾胸前...... 呃...... 也确实是连位置,也木有移动...... 卧槽? 什么情况? 这是何等的卧槽? 吴俊明此时都蒙圈了,明王掌加琨瑾,等于白给? 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记得,当初一战,这小子才是黄级中期,十几天过去,就算是吃了激素,也不可能进步神速吧? 对于玄级初期的自己,相差了好几个小境界,就这样若无其事?好歹给个反应吧? 幸好琨瑾善解人衣,呃......是人意...... 了解到了吴俊明的想法,立马便来了个吐血大法。 可是咳了半天,啥也没咳出来,反而将刚吃到嘴里的点心,吐出来不少,看得众人恶寒不已...... 没想到,禁忌之体觉醒后,自己的甲那是叠了数层,肉厚的一批,除了能够硬撼,小狗崽的万界宏图之外,而且对于,低自己一等的玄初实力一击,几乎接近于免疫。 呃...... 等等...... 刚才说的,貌似有什么不对劲,呃,对了,小狗崽! “嗷吼!死琨瑾!” “什么情况,什么东西打到本大王了!” “死琨瑾,快给我解释!” 只见从琨瑾怀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一团雪白的东西,从里面挣扎了出来。 呃...... 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八章 反手一个超级加倍 琨瑾怀里冒出一个雪白的脑袋,吐着粉舌,气呼呼的骂着琨瑾。 几乎是将琨瑾的名人名言,搬出来都用了,唾沫星子乱飞,琨瑾一脸嫌弃的别过脸去,又用另外一手遮着。 卧槽了,飞沫传播难道没听说过嘛...... 汗...... 琨瑾都有,想将小狗崽甩飞的想法了,但奈何小狗崽,似乎有了上次的经验,没有急于从琨瑾怀里钻出,而是很鸡贼的缩在琨瑾怀里,死死抓着琨瑾的衣服。 唯独露出半个龟,呃......是狗头,喷着琨瑾,看来嘴上的功夫是下了不少。 “闭嘴啦,又不是我打的你!”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想,我绝不可能自己锤自己吧。” 琨瑾看准时机,一把抓住狗嘴,将小狗崽的嘴巴,彻底封了起来。 小狗崽哼唧哼唧地沉着声,摇头晃脑,但它不敢将爪子伸出来,害怕琨瑾搞个调虎离山之计。 琨瑾所说,它也在斟酌,貌似是哦,哪有人自残的...... 姑且也就信他吧,不过打自己的那人,今天绝对是废了,敢打本大王的人,世界上还没有几个呢,更不要说在这片残破的世界了。 小狗崽心中想着,渐渐安静下来,给琨瑾传着脑内电播,也就是神音,告诉琨瑾,它绝对不找琨瑾的麻烦,只是要ko打自己的元凶而已。 “真的?” “哼哼哼!” “好吧,那就说好,打你的人就是那货,看到了没,手掌发光的那货!” 琨瑾贱贱地一笑,指着吴俊明,便接着放开了小狗崽。 “哼唧!” 释放的那瞬间,小狗崽像是化为了猛兽,原本可爱萌系的小狗崽,没想到还有大威严的一面。 当然这是其余路人的想法,琨瑾早就同小狗崽交过手,对于小狗崽的气势,他颇有感悟,那是一种聚势的大恐怖,于天地相结合,恐怖如斯...... 此时,小狗崽身上燃起了白雾样子的大势,升华了整只狗的气势,可爱的模样并不能成为它的牵绊,若问为什么,因为天地大势,完全盖过了那些表象的东西。 路人眼神都看直了,这是什么灵兽? 居然能够骤然爆发出如此的威势,这是灵兽该具有的样子吗? 怕不是在开玩笑,梦里或许有...... 当然神情激荡之余,众人突然意识到此物的珍稀,若是自己得到?那不得赚翻,更何况是一个,貌似没有后台的小子,这样的话,岂不是手到擒来。 没有人去妄加评论,大家都屏住呼吸,想看看此兽的实力,眼神越发的火热。 “什么鬼东西,你的宠物?” “那好,就让我来结果它!” “呵呵,你怕是有够呛的......” 面对吴俊明的挑衅,琨瑾丝毫不慌,尼玛,今天你能伤的了它,我就去吃奥里给...... 立下了如此恶毒的死亡g,不得不说,琨瑾还是对自己狠辣...... 吴俊明看到琨瑾淡漠的眼神,甚至准备拿吃的,再补充能量,又听到那不屑的言语,他便瞬间红了脸,脖颈上的青筋冒起,涌动着热血。 同时右掌再次发亮,真气猛的攀升,将整个大厅充斥溢满了光辉。 右掌像是一轮小太阳,有着神秘的伟力,发出的光芒,刺得众人如针芒在眼,纷纷低头捂住双眸,不敢再去观看战况。 即便是众人对小狗崽兴趣良多,但这情况还是明哲保身,比较符合时机。 万一眼睛搞瞎了,那岂不是凉凉,不仅看不到别人,还看不到自己,咦......貌似看不到自己,还省的恶心,倒也不错...... 但无一例外,实力有限的那些人,也就是观众群,他们大多是因为,自身有小势力团体,或者是大家族的人员,被赐予了资格,才得已来到六层。 毕竟玉龙阁的六层,那是接待地级强者的地方,不过此次因为庆典的缘故,倒是将条件放宽松了不少,只要得到进入的资格,也就是超级会员的体验卡。 琨瑾得到刘典的资助,才享受到了这一待遇,因而说来,包括琨瑾,大抵还有九成多的人,境界都不及地级。 独独大势力的重要人物,或者是客卿一类的人,实力才达标六层的条件。 也就是说,没有捂眼,反倒目不转睛的,就是那些地级强者了。 吴俊明大呼,右掌凝聚出了不得了的力量,他本身境界就在玄级,也算是没有将这功法辜负,这一掌已经极大的,挥发出了于其相匹配的实力。 光源照耀四方,吴俊明很是得意,这是明王掌的特殊之处,发挥得当,甚至可以让对手瞬间失明,以达到命中率的提升,和造成最大的伤害。 他痴痴的笑着,一副预料到结局的样子,那异兽肯定被光辉射瞎了双眼,再跟进一掌,必然会血肉模糊! 但吴俊明想多了,距离近了,他才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小狗崽向他腾空扑来,一双金瞳瞪的大大的,光辉在它眼中流转,使其双瞳变得更加透亮,宛如琉璃玉石。 “这!这......怎么会!” 距离小狗崽一尺之遥的吴俊明,连呼吸都忘了,没想到明王掌强大的功效,在这小狗崽的面前,毫无作用可言。 可现在恐惧,也来不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期盼击中后,能够给小狗崽带来伤害。 “砰!” 发着耀光的明王掌,就那样击中了小狗崽,可想象中的四分五裂,血肉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明王掌的光耀在缓缓熄灭,像极了燃尽的烛火,一丝微风便能将其熄灭。 实际上,也算是如此,不过,是连剩余的蜡烛,一起没的...... 小狗崽那一坨身影,从空中划过,于此同时,明王掌的光耀也彻底消失,众人傻了眼,看着半空中横飞的一物,他们脸上一热,瞳孔也被浸染成赤红色。 摸上一把,低头一看,有人惊呼,脸上写满了恐惧,豆大的汗珠滑落在地,显现出一片水痕。 “血!血!” “是吴大少的右手!啊!” “啊啊啊!” 不错,那横飞的一物,正是吴俊明的右臂,撒着大量的血渍,就那样飞出。 “俊明!俊明!” 当事人也已经傻眼了,他举着自己的右臂,眼神恍惚间,看到自己消失的右手,和一泻千里的血液。 直到他父亲,也就是吴家家主,飞身相救,动用大法将其穴位封住,再使其服下大药,后者瞳孔中才恢复一丝精神。 吴俊明嘴里喃喃自语,面色苍白,摇着脑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唔...... 我曾经有过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它能帮我写情书,帮我练剑,帮我撸......呃,撸羊毛...... 但我却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天啊,如果能给我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去硬碰硬...... 显然吴俊明内心的写照,实在是真情流露,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呜呜呜...... 但现在为时已晚,甚至连接回去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因为那是小狗崽纯粹使用暴力,将吴俊明的右手给撞断的,关节处的组织,经脉,骨骼都碎裂,错乱的包裹在一起。 今天若不是吴家家主在跟前,那么可能连整个右臂,甚至是老命,都会葬送在小狗崽的手上。 看着一脸阴沉的吴家家主,琨瑾无语的锤了下,重新回到自己怀中的小狗崽。 咬牙切齿的悄声说道:“你妹的,谁让你这么狠的。” “你怎么干脆不直接撞在他头上,一了百了!” “靠,你更狠吧。” 小狗崽听到琨瑾说的话,身子不禁一抖,脑补出脑花满天飞的场景,立马不寒而栗。 但琨瑾听到小狗崽的回答,差点没当场气乐了...... “靠,到底是只小狗崽,我特么说得是反话!” “没看到他老子也在嘛,你随便意思下,难道不行嘛。” 琨瑾看着小狗崽,一字一句的说出,可小狗崽却不想鸟琨瑾,一脸傲娇的将脑袋埋进琨瑾怀中,同时还冷哼一声。 看这副死样子,它恐怕是决定将琨瑾卖了...... 自古以来,双人行,必有死鬼,呃......是替死鬼也...... 也有人说,团战可以输,但琨瑾必须死...... 小狗崽反手一个超级加倍,闷声发大财,看来是想要琨瑾死后,继承那数万只悟道羊的巨大家产...... 靠,真是个心机dog! 琨瑾再气,现在也只能忍着,本想稍稍教训下吴俊明,但没想到小狗崽还想要谋权篡位,继承家产,尼玛,这操作也太有意识了。 一方面,说吴家家主面色阴沉,恐怕也不太贴切。 此时的他,正一手握着吴俊明的右手,试图动用大法,和丹药,为其重新续上断骨。 然而,他脑门上出现了大量的汗渍,嘴也因为情绪激动,在不断抽搐着,脖颈上的青筋,像是青龙盘踞山岭,马上就要腾空而跃似的。 场面也宁静下来,被血液溅到的群众,也默默退到远处,轻拭着沾染的血渍,不敢发出动静。 落针可闻,鸦雀无声这两次,仿佛是为此刻而生,无比的贴切。 元阳城之章 第九十九章 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琨瑾扫视四周,唔......看来事情,的确有些大条...... 目光再转到吴家家主身上,琨瑾吓了一跳,尼玛这个人,有些操作的啊。 只见吴家家主,浑身发着光亮,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辣么的闪耀,即使现在阳光明媚,但也像是之前,吴俊明所使出的明王掌那样,只不过白色的耀光包裹的不是手掌,而是整个肉身。 这情况,也怪不得琨瑾会联想到萤火虫...... 可是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就没有琨瑾那么乐观了,他们内心的恐惧被吴家家主的变化,从深处挤出,迸发在脸上。 有人低呼,并且不自觉的后退,开始不寒而栗。 “那是究极化的状态,是明王掌凝聚至强一击的征兆!” “对,十多年前,在讨伐妖兽的战场上,我就曾见过!” “真没想到,在今日居然能够目睹!” 记得多年前,吴家家主就曾释放过这一式,白光神辉,宛如天道的净化,强到真气化形,带动着无尽的威势,清空了一大片妖兽群。 一些见过此式的人,为其余人解惑。 此刻,吴家家主竟有此意,释放强招来诛杀琨瑾,大抵怕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吴俊明的那只断手,怕是接不回去了。 谁能想到,吴家的下任继承人,在吴家家主的眼皮底下,还能受此重伤。 简直是奇耻大辱,等同于在吴家脸上狠狠踹了几脚,折辱了一个大家族的威严。 因此吴家家主暴起,也是事出有因。 众人倒吸凉气,大战一触即发,不知道玉龙阁会怎么处理。 是卖给吴家一个面子,让开身子来作壁上观,还是保下琨瑾,承受吴家的怒火。 但也有人认出琨瑾,那是刘家壮汉,曾与吴俊明一战后,试图拉拢琨瑾,他又告诉众人琨瑾劲爆的往事,令那些人心中又多了一个选项。 那就是城主章舟插手,让事态缓和,毕竟吴家要动城主的人,那可是要好好的掂量一番。 虽说吴家与城主家,底蕴实力相差无几,但章舟还是神宗任命的城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安扎在神宗势力范围内,归神宗直辖的十兵团,就会来援助城主,镇压不稳定因素。 所以,若是吴家真的对上城主家,那便会遭到军队围剿,仅靠自身家族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对抗的。 现在就接下来看看,这几个势力,会选择哪一项。 “道友,恐有不妥吧,这里是玉龙阁,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执掌者冷哼,周遭的空气骤然变冷,充满了压迫感。 这里是玉龙阁,而且还是最高层,是玉龙阁最重要的地方,岂容他人来破坏安定,真要打闹这里,那么至少也要得过执掌者的一关。 地级强者,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沟通天地,汇聚其中的威势,来压迫敌手,也算是一种缓和的争斗方式,若是一方的气势落下了,那暗喻意味着可以收手了。 吴家家主,执掌者都是踏入地级境界多年的强者,自然也懂得这些潜规则。 眼下这情况,哪一方都不好为难对方,毕竟不是生死仇敌,而且同在元阳城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弄僵了,对彼此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要是能够和平解决,就尽量不去动手。 吴家家主抬起头,眼睛一缩,身上的白光缠绕着玄烟,诡秘万分,他要引动天地的威势,祝自己一臂之力,令他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执掌者面对吴家家主,是丝毫不慌,双瞳一瞪,寒气涌现,化为道道寒烟流窜在他身前,向着吴家家主奔去。 本因无形的大势,在混杂了各自原本的气势后,变得越发凝实,像是两道相对的浪潮相撞,激起了阵阵烟气。 只是一击,没有持续的抵抗,两人周身的气势就散去了,吴家家主一言不发,执掌者却笑了,轻抚须发。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不愧是有着大背景的玉龙阁,虽说能够预想到这种场面。 但众人还是有些期盼,吴家家主能够更胜一筹,到底吴家是元阳城的本土势力,强上一分,其余人面子上也好看。 可......吴家家主败了。 无数年玉龙阁的传闻,就像是一道铁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唉......败了也就败了吧,按理说事情就暂告一段落了,但吴家家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直接将众人干懵了。 他是如此说的:“败给了玉龙阁,和我要杀此子,可没有一丝关系!” 说出,吴家家主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死死盯着琨瑾,一副生吞活咽的模样。 琨瑾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嘴里哼着小调,不想与吴家家主废话,只要自己在玉龙阁内,那就温暖的小家,没人能够侵犯这一方乐土。 最重要的是,自己岳父,呃......是章舟,还在台上坐着呢,你今天试一下,看能不能薅我一根毛下来。 琨瑾是无所谓了,反正后手很多,话说,自己为什么要收拾小狗崽的烂摊子,应该直接扔出去,让吴家家主砍死它的...... 执掌者听吴家家主,话语中透露出狠意,不由得发问。 “不知道友何意?” “何意?” “玉龙阁不是有战斗擂台吗?我与此子一起上擂台,这样的话,就不算是打扰玉龙阁了吧?” 说实话,此话一出,不仅执掌者懵逼了,其余人也同样的懵逼。 啧啧...... 玉龙阁的擂台,的确是为了解决争斗而设立的,在擂台上,生死有命,败落死亡,都不算是玉龙阁,或者其他人的问题。 但一般来说,擂台战,都是一些境界相仿,或者持平的人,才会去进行的斗争。 可像今天这样,地级强者,而且还是一代家主,居然厚脸皮的,向一个玄级小辈下战书。 那这脸皮,可得考究一下,实地测量一番,看看是不是星球脸,有着长虹贯日之力...... 而这时,有人抖出琨瑾先前的擂台战,那是与吴俊明的一战,以黄级之躯硬撼玄级之体。 咳咳...... 众人听到还有此事,心中立马恶寒不已,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还能倒着来一遍...... 唔......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玛德,至理格言都是相对论...... 这样的两级反转,真是没谁了,小小的一个吴家,居然出了两位大佛,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养护的,妥妥的原封原厂制造。 要不是年龄有差距,还真就以为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双胞胎。 不过,真心话只能藏在心中,要是说出来,那就成了大冒险,众人不敢去妄加评论,即使吴家有敌不过的强手,但他们一群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能够称之为对手的,都是各自欣赏并对等的,他们要发表言论,那也要达到这个程度。 然则,人生除了惊喜,还有其他酸甜苦辣,这不立马就出现了一个,令吴家家主老脸发绿,也不知道是酸着了,还是辣着了。 “琨瑾小友,可是我府上的贵客,不知道吴家家主,你想带他去做什么?” 声音从评委席上传来,充满中气与力量,虽低沉但给人感觉,那是一头半睡半醒的雄狮,其底蕴都藏在体内,随时都会清醒,暴起给敌手致命一击。 贵客? 章舟府上的? 嘶...... 果真此子有城主府做靠山,而且还是章舟的贵宾! 短短一句,其中就表达出了不少的意思。 众人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复杂,看着吴家家主老脸僵住了,不由得在心中大笑。 老脸今日都豁出去了,但然并卵,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就说那少年,说是叫琨瑾的,怪不得那么淡定,即使没有了玉龙阁的庇护,可人家身后,还有一道山脉,镇压着元阳城的魑魅魍魉。 谁要兴风作浪,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吴家家主冷哼,仍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而说实话,他就从来没有平静过,从最开始以来,玉龙阁的横插一手,到章舟的再起波澜。 都没能令他伤到琨瑾一分,讨回一丝的利息。 可以说憋的气量,足以炸掉整个玉龙阁了,并且现在还在增加,所以他想着各种的法子,总是不能让琨瑾好过就好了。 对了,庆典的美食比赛,俊明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正是这个吗,用比赛作为契机,再加上筹码,定要令琨瑾吃不了兜着走。 计划通吴家家主,放下吴俊明交给吴家人,令他们带吴俊明回去吴家,找族老想办法,自己则在玉龙阁,誓要将琨瑾弄死,以平心中不断攀升的怒火。 不过,比赛者并不是他,而是吴家的参赛者,琨瑾听完吴家家主所言,揉了揉脑袋,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筹码你确定是这些?” “不错,你要赢了,许诺你的东西,一丝不差会送到你面前。” “但你要是输了,那就留下双臂!” 众人听后倒吸凉气,神色各异,开始了窃窃私语。 就连章舟,也有些担心,皱着眉瞅着琨瑾,他搞不懂,琨瑾到底从哪里来的勇气,是梁静茹给他的?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章 什么特么的叫惊喜 “咳咳,这位大人,我想你没有听太清楚。”琨瑾摆了摆手指,一副不屑的样子,接着说道。 “注意语气哦,我说的那句是反问句!” 吴家家主一瞪,琨瑾说的是反问句的话,那他岂不是不满自己开出的筹码? 这人有病吧,自己设下的赌注,都足矣买到琨瑾的性命了,居然到此刻,还心怀贪婪。 也罢,古人也有要钱不要命的典例,且看他身坠万两黄金,还要追加钻石,在江中淌水,岂不是死有余辜。 吴家家主,想到这里也释然了,现在就是许下星星月亮,琨瑾也没有命来拿,人生在世,人死了钱没花了,那才是最大的遗憾,正好今日将成为现实。 “唔,你想要何物,尽管说来就是。” “我吴家好歹屹立数载,底蕴非同小可!” 吴家家主施施然而立,向琨瑾,也向众人夸耀着,一副超然的姿态,很是骄傲。 众人脸上则露出点点苦涩,要比家底,恐怕在座的,只有寥寥几家,能相提并论,其余都显得蜉蝣撼树力不从心。 但琨瑾却不怎么在意,你吴家牛逼,我就是随便说一样东西,你照样拿不出来。 所以琨瑾选择追求实际一些,说一些切实际,吴家应该能拿出手的东西。 “再加上十颗玄级丹药,如何?”琨瑾掰着手指头,将双手抬起,立在吴家家主面前。 呃...... 十颗玄丹...... 吴家家主真有一种,想要掐死琨瑾的冲动,他是不知道丹药的价值吗? 平常黄级的灵丹,都很难得到,因为当代只有天师,才懂得丹道,而天师其身份尊贵,一般聚集在兴盛的都城,大族,大势力中。 像是如此偏僻的元阳城,与秘境,莽荒之地接壤,天师几乎是找不到的,可自家有个族老入了天师一道,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一人。 按理说自家族老,有着天师的威能,便能够极大的为自家供应丹药,然而那位族老身染重疾,早些年就已经不曾接触天师一道了,只是在静养。 这种天师的自产自销,在元阳城是无法见到的,因此,琨瑾所说的话,那简直比小母牛坐飞机,还要牛...... 吴家家主几次欲言又止,他怕自己当场喷琨瑾一脸。 倒是琨瑾毫不自知,还一脸天真的询问吴家家主,是不是可以,木有任何问题。 你大爷的,没问题的话,自己会踌躇不定嘛,自己堂堂大家族的家主,何时像今天这般唯唯诺诺了。 所以...... 当即,吴家家主就......就,呃......同意了。 咳咳不错,还真是这样。 因为吴家家主实在是不想墨迹了,在他眼里,琨瑾说的任何条件,都会在他战败的那一刻,随着他的双臂一起粉碎掉。 一些明眼人,如章舟,就清楚的想明白了,吴家家主之所以的豪爽。 他认为琨瑾必败,自己稳胜,因而不管琨瑾提出什么鬼条件,他都会一一允诺。 不曾想吴家家主,居然有如此高的自信,章舟无言,他想吴家家主这个人,一向是谨慎的,完备的,既然应下了重奖,那必定会拿出十二分的势力。 那经由此事看来,琨瑾会有着极大的可能,会被腰斩与马下。 章舟可不想琨瑾这么快就嗝屁了,横空出世的琨瑾,自他第一眼看到,和时隔十几天后再次看到,章舟便确定所谓千古奇才,不过就在自己眼前。 十几天内接连跨越数个境界,简直就是人间奇迹,说出去恐怕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但事实就在眼前,章舟也不得不信。 也有言,天子易夭折,像琨瑾这样的刺头,他也是第一次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过不了这一关,敛藏不住自身的锋芒,被扼杀的不在少数。 说真的,章舟真是担心琨瑾,若要说比试,他认为难有同境界之人,于其一战,可要论厨艺,而且还是药膳,章舟认为琨瑾不是太行。 便用神音暗中联系琨瑾,让他投降,自己来收拾残局,眼下保住他的性命,可是头一等的大事。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章舟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反而琨瑾一声啊? 令他面如土色,你妹的,还不听劝了,你牛逼,那你上! 虽说章舟不再传音,甚至还出现了点小脾气,但他心中已经坚定,若是琨瑾输了,那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琨瑾,并给他讲一遍黄巢的牛逼之处。 双方允诺,并且还立下了决斗书,邀在座的所有人,共同鉴定,并且当日处理相应的惩罚。 为避免夜长梦多,还将余下的比赛都延期了,让琨瑾与吴家的比试,马上开始。 吴家的参赛者,立马便进入了状态,搬运上来食材,那是吴家为赛事,精心准备的灵药,还有上品质的妖兽肉,光是其散发的灵气,就令所有人沉醉。 吴家准备的食材,绝非凡品,品质高超的食材,是药膳的基础,即使没有高超的烹饪技巧,巧妙的食材组合,光是仅凭自身的不凡,那都足以惊艳四座。 而话又说回来,即使没有品质高超的食材,但靠着鬼神般的烹饪技术,和完美的食材搭配,交相呼应之下,也能做出超赞的药膳。 因而以上两种方式,便是自古以来,调配药膳,研究其内部机理之人,所探寻出来的手法。 看着吴家参赛者,灵巧的双手,不断翻飞的锅铲,再搭配上顶级的食材,众人感觉吴家稳胜一筹。 再看看琨瑾,呃...... 极高的烹饪技术? 又或者是品质非凡的食材? 咳咳...... 琨瑾是一样没沾...... 空空如也的锅碗瓢盆,一丝不苟的桌台案板,呃......还有琨瑾这二傻子。 唔...... 至少在别人眼里,琨瑾那就是个二傻子。 因为他像是呆立住了,既没有拿出什么食材,也没有出现什么动作...... 章舟看得心是一惊,这小子不会回味起自己的大话,从而傻眼了吧? 话说,你若真要比试,那也应该要有东西,来供你烹饪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懂? 唉......不过自己既然是伯乐,那也应该拿出上号的草料,来供应着千里马吧,所以章舟无奈的向琨瑾传音,问他要不要草料,呃......是材料。 而琨瑾像是,早就知道章舟会询问自己一样,淡定地转身,微笑的向章舟说道:“那就麻烦城主大人,帮我找点面粉,黄油,和一些新鲜蔬菜吧!” 呃...... 面粉? 黄油? 最离谱的还有蔬菜? 你妹啊,谁家做药膳,会用到这些。 最起码,手艺不行,食材来凑嘛,来点高品质的食材,灵药,放一起乱炖,说不定都效果绝佳。 可...... 那些黄油蔬菜是什么鬼? 章舟此时听了琨瑾的发言,脑子变得昏昏涨涨的,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吗? 咳咳,老夫一时竟无言以对。 由于琨瑾这话并未传音,周遭的吃瓜群众,也都历历可辨,一瞬间,他们脑中,也犹如遭受到轰炸一般。 我了个去? 这家伙,说的这话,我特么直呼内行啊! 什么叫专业? 什么叫讲究? 我的天,什么叫惊喜,什么特么的叫惊喜?谁能给诸位翻译翻译,那位天神能下凡一次,为众生解惑啊? 这情况,别说天神下凡了,就是专业团队来了,也不一定能抬走...... 真当是前无古人,后面也可能没有来者了,琨瑾的做法就独一份。 如何用普通食材,烂大街的平民口粮,做出媲美大药的顶级药膳,且看妙手回春小神厨琨瑾大人,接下来要秀什么操作了。 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面庞,章舟再三询问琨瑾,是不是就这些了,不够他家还有,那么明示的话都说出来了,可琨瑾依旧重复着那老三样...... 众人若不是见琨瑾与章舟,有些莫名的关系,那早就忍不住哄堂大笑了。 哪有这样的啊,人家城主都明显要帮忙了,可琨瑾嘴里还念叨着:番茄,生菜加肉饼,你看我这汉堡做滴行不行。 无奈之下,章舟也只好去找老三样了,但当他正欲离开时。 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她手里推着一个餐车,上面摆满了蔬菜,面粉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一大堆,就推向琨瑾了。 “琨瑾公子,你要的东西来了哦!”南宫千凝将餐车推至琨瑾脚下,挽了挽发丝,对其说道。 “哦呼,纳一斯啊,千凝大美女,谢谢啦!”琨瑾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来了,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一丝口水,真有些向往那究极的美食哇! 南宫千凝笑了笑,看着琨瑾认真的在挑选蔬菜,揉面,做着美食。 她心头不由得一酸,果然这美少年,还是底层的无产阶级,即便如此,他仍旧在做着平凡的美食,与上层的大资本家做着对抗。 呜呜呜...... 好感人,所以今日一定要救下他,绝不能任其摧残! ps:写作四个月有余,依旧没有一个读者,是我写的太烂了吗?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若有在盗版网站看我作品的小伙伴,真希望你们能够过来看正版,正版在纵横中文网连载,希望可以给我一个收藏,一个评论,支持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若是有一天,再也看不到我更新了,那就是我实在坚持不下去,零读者的写作了,感觉写得毫无意义。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一章 老八秘制小汉堡 琨瑾从中挑选了几种必需品,拿了一些面粉,还真就和起了面团。 看得周围人大张着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的天,原来是来真的? 这小伙看着玉树临风,妥妥帅哥一枚,怎么会干出这么沙雕的事? 真的是牛逼...... “嘶,观察过了,那些就是普通的蔬菜,寻常街市上的食材。” “呃......还有那面粉,对了还有黄油,都是普通的?” “没错,真这样。” “唔......那水呢?水不会是什么圣水之类的吧?” “咳咳咳,就是寻常的水......” “噗......” 有一些不甘心的人,动用自身神识,甚至为了保险,还动用了一些术法,可通过观察,那些食材全部都是凡品,没有一丝的能量波动。 他们也是醉了,明明是药膳比拼,可尼玛药效呢? 你得往里面下药,呃......下灵药之类的啊! 去烹饪一堆没有灵气的物品,那怎么能称之为药膳呢? 对了,城主大人? 呃...... 他......尼玛还坐下了,闭目养神起来了。 您就不打算搞点东西,让他赢下嘛,无情哇。 实际上,章舟已经无力吐槽琨瑾的做法了,尼玛,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算了,还不如休息一会,等会儿结束了,再想办法救人吧...... 吴家的参赛者,则轻蔑的瞅了眼琨瑾,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与这种完全不懂药膳料理的对手比赛,那根本是在侮辱自己啊。 所以赶快搞定,早点结束这无聊的对决。 想罢,那人开始处理起了食材,他手中捏着一根条状的植物,根部多须,看起来像是参类。 但其绝非凡品,它通体呈金黄色,光线一射,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长须丝滑绵长,又呈白玉色,若此物没有出现在烹饪比赛的现场,那旁人一定会误以为是玉石类的宝物。 只见吴家参赛者,将那参类反转倒立,再拿起小剪刀,慢慢的将其根须剪落,白玉般的长须与黄金色的本体脱离开来,那人并没有利用根须去做什么,反而当作废料,扔进垃圾桶。 有人不解,发声提问,希望有人解惑。 “不是说参类的灵物,其根须才是精华所在吗,他为何将其扔掉?”那人无比困惑,甚而都想去将其捡拾而来,因为他觉得太过浪费。 “呃,那是金苍参灵!” “剪掉根部,是因为逼迫此药内部的神性精华,那些神液才是核心所在。” “对的,据说金苍参灵可是玄级灵药,啧啧,吴家看来真是下血本了,要争那第一!” “是啊,那可是玄级灵药,即使距离如此之远,仍旧能感受到和煦的灵气。” 幸而在座的,都见识卓越,也算是为不懂之人解了惑了。 而果真如一些人所说,剪掉白玉根须后,那些切口开始缓缓渗出金黄的汁液,显得璀璨而又神圣,像是天赐的神液,一瞬间一股清香四散开来,令场内都充满了一股升华的气息,使众人沉醉。 琨瑾也狠狠吸了一口气,尼玛哟,好香啊。 呸!我不能分心,绝对不行哇! 在吴家参赛者准备的功夫上,琨瑾的面团也和的差不多了,里面加入了黄油,芝麻等物,糅合定型为圆形的面胚,再用文火烤制,就形成了面包胚。 看到这儿,吴家家主有些嘲讽的笑出了声:“他在做什么,点心?” “呵呵,真是好笑啊!” 章舟不语,虽然现在看去,琨瑾的确做的是点心一类的玩意,而且选用的食材,完全没有任何灵气可言,但根据他以往的表现来看,那绝对是一个脑中有计划,又沉稳的人。 暂且就看下去吧,毕竟万一搞砸了,这不还有自己嘛...... “唔......番茄,先切几片出来。” “生菜,哈!都是摘好的,不错不错。” “就是没有奶油之类的,呃,算了,现在还不能追求完美,那接下来就开始处理肉饼吧。” 琨瑾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摆放着面包胚,生菜之类的配菜。 手中突兀的一闪,案板上多了一大块肉,琨瑾拿起菜刀,就是一通乱砍。 “咦?怎么案板上突然多了一块肉?”一人眼尖,迅速的察觉出琨瑾那处的动静。 其余人的目光也从金苍灵参上,转移到了琨瑾那面,说实在的,大家在看完琨瑾准备的食材后,心中便早已内定下,吴家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情况,大抵是傻子,也能分辨的清楚吧...... 可这突兀出现的肉? 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本的食材,他们之前可都是认真扫视了个遍,除了蔬菜,面粉之类的,可从未见过有肉类混在其中。 “莫不是空间戒指?”有人轻语,紧盯着琨瑾的手指。 “呃,你们认真看,手指间还真有一枚戒指,若要解释突兀出现的一块肉,那么这戒指必定不凡。” 众人听后也纷纷认同,并且还产生了不小的波澜。 毕竟空间戒指,可不是烂大街的货色,元阳城顶级的那几个世家里,有个一两枚,都算是不小的底蕴了,要是换做他们这种小势力,那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凡是与空间相关的物品,那都是具有大威能,相传就是一般的空间戒指,那也有着移动的庭院之称,可想而知储存空间的庞大。 而琨瑾手上若真是空间戒指,那他怕是得到城主的眷顾不小,万一和那些传言相近,指不定琨瑾还是城主哪一个女儿的如意郎君呢。 不过,就算是多了一块肉,琨瑾能做出什么佳肴出来呢? 就灵气浓郁程度来看,琨瑾这次拿出的食材,还是附有一些灵气的,但与金苍参灵相比,还是黯然失色,灵气程度恐怕也就堪堪为,黄级灵药的层次。 要是这样的话,比赛的胜负还是没有悬念,除非那空间戒指里,还有什么不凡的灵物,拿出来奋力一搏。 可琨瑾却让他们失望了,他依旧躲着肉,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实际上,琨瑾的空间戒指里,也就剩下这些肉了,幸好做得份量不多,不然他拿出来当场宰羊,可能有些血腥的同时,又会暴露自己不少底蕴。 不错,那些肉正是悟道羊的肉,上次,琨瑾同章雨容进入一处秘境,是上古时期赤炼万宗的遗迹,在里面不仅遇到了神音者,也就是一道残魂,后来收入水晶盒内。 而且还遇到了小狗崽,再接着就是羊肉盛宴的诱惑,将小狗崽从中带了出去。 刚刚琨瑾拿出的羊肉,就是上次没有吃完的一些,没想到很快就用上了,作为秘制小汉堡的精髓所在,它是不可或缺的一种原材料。 悟道羊神性精华内敛,食用后,不仅有着伐骨洗髓,治疗回血的效果,最为重要的,是能够助人跟进一步,为其提升境界。 这也是与其他妖兽,灵兽之类不同的地方,其余大妖,修的是内丹,原始符骨,将功力,**究极浓缩在其中,一般来说,妖丹是一切能量的来源,而原始符骨,则是一族的至强宝术发源之地。 反之悟道羊却区别于它们,体内既没有原始符骨,没有自身的**。 也没有妖丹,这种集结能量于一处的发源地。 而它们却亲近与大道,与万物相和,天地与其唯一,将神性融入到身体的每一处,可以说,这种生物,真是天赐之物。 所以说,之所以旁人,甚至是几位境界高深的评委,也都认为悟道羊肉的神性是微乎其微的,就算的上是灵物,那也脸金苍参灵的十分之一也比不过。 虽说,他们都不懂琨瑾,不看好琨瑾,并且给予无尽的嘲讽和蔑视,但琨瑾对于悟道羊,是无比自信的。 而且不单单指的是一方面,因为它是悟道羊,自己在琉璃天界时,做梦都想吃的东西。 破碎之界可能会奉为神物的存在,怎么不能够自信点呢? 轻翻两面,炸至表面金黄,肉质酥脆,但其内部,仍旧是汁多饱满,口感丰富。 按照琨瑾想象的标准,控制着火候,完美的将一块块肉饼制作完成。 再配上蔬菜,那是既美味又实惠哇! 一份份传说级的,老八秘制小汉堡,就闪亮登场了! 于此同时,吴家参赛者也结束了他的菜品,熟练的摆盘上菜,一气呵成。 制作完成的菜品,表面翻腾着灵气,滚滚而来,滚滚而去,仿佛飞仙的场景,又像是天地的玄景,再细细一看,又发现云雾之中,还有金光点点,表现出一副旭日娇藏云雾中的美景。 这道菜,可以说是集美观,和美味与一体的神作。 就算是没有品尝到滋味,那云起云升,曜日点点的向往情景,都会引人入胜,带给人们非同的感悟。 然...... 再看琨瑾,呃...... “吧唧,吧唧,好吃......” “嗯,美味啊,秘制小汉堡,你值得拥有!” 擦嘞...... 这人居然开吃了,并且还厚颜无耻的称赞着自己的美食...... 什么鬼,什么小汉堡,什么美味,你糊弄谁呢?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二章 您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咳咳...... 评委说话,你干架。 评委喝汤,你插话。 评委没吃,你先尝? 您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周围的吃瓜群众,眼睁睁的瞅着,小汉堡被琨瑾一口接一口的吞没,却无能为力。 你妹的,这可是比赛,不是自产自销的个人美食。 不过嘛,琨瑾原本就不是参赛人员,因为约定比试的缘故,才登上了比赛场地,说实在的,规则那一套,还真对他不适用...... 几个评委正享用美食呢,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呛个半死。 特别是吴家家主,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里的佳肴咀嚼了半晌,就是难以下咽。 他本以为还能在这点上,占据一丝的优越感,可琨瑾那血盆大口,彻底吞没了他仅存的一点感觉...... 再看琨瑾一脸的满足,吴家家主脸色又不对了,在他的眼里,琨瑾的行为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你大爷的,区区几片蔬菜,肉饼拼凑起来的,如此简陋的菜品,呃,不!是根本就连菜品都算不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吃? 一时间,因为琨瑾的先发制人,与吴家家主看来做作的表情,瞬间导致吴家家主血液飙升至三百八,一股强烈的怨气充斥在他身上。 哼哼,那就待会儿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花儿来! 吴家家主如是想着,口腔不断咀嚼着,明明嘴里含的是汤,却硬生生的咬出了肉的感觉...... 其余几位评委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可能这是吴家家主,特有的品尝方式吧......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但是有金苍参灵汤入口,那还管什么其他的东西呢,光单单这一小碗汤,就是多活个几十年,也不见得能尝到一口。 滋润,舒坦,喝下一整碗参汤,囫囵的肚子里都充满了暖气,像是一轮小太阳在自己体内,无时无刻不发着光芒,照耀着五脏六腑。 没有一丝意外,一干评委均被参汤的魅力所征服,拜倒在它的青玉石碗底,元阳城三大顶级势力,章,吴,刘,以及其余两位小势力的代表。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表现着自身对其的喜爱程度。 在真实的感受到参汤的魅力后,就连琨瑾的同盟方,元阳城城主章舟也有点倒戈的意思,一激动竟给打了九分,出现了这惊人的数字。 等章舟回过神来,发现其余评委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恨不得把头钻到地里,当然也不敢去看琨瑾,因为不用想,现在琨瑾一定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尼玛的,这叛变速度,都可以去申请天界吉尼斯记录了...... 而吴家家主,反倒庆幸起来,对章舟投以微笑,之后便自信的打出了满分,也就是十分,为自己的人加油鼓劲。 剩下的评委中,除却刘家打了八分之外,其余两人都是九分,他们是小势力的老板,不想得罪顶级势力的任何一家,更何况赶上吴家与章家的摩擦,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打十分过于倾向吴家,城主面子上不好看,打八分吧,又显得对吴家不尊重,所以还是采取中庸之道,取个平均值,谁也不得罪。 至于刘家,原本就是顶级势力之一,对于吴家自然是不带怕的,更何况自家人之后也要参赛,所以选择在评分上,稍稍压制吴家一手。 八分看似是个高分,但却在评委打分中占据最末端,可这也是一个分界线,也给了吴家一个面子,如此一来,在自家选手比试时,吴家家主就不会越界,去打八分一下的分数。 所谓的中庸之道,在评委的打分中,就可见一斑。 咳咳...... 至于章舟嘛,呃,算了不说了...... 总结评委最后的打分为:四十六分! 这个分数是惊人的,距离评委席的满分,也就仅仅差个四分。 真是一个壮举,吃瓜群众也沸腾了,欢呼着,对于这个得分非常的惊讶,吴家参赛者也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咧着大嘴,半晌也合不拢。 他轻蔑的看了琨瑾一眼,有些高傲的说道:“哼,人贵自知,趁早认输就别站这儿丢人了。” “呵呵......”琨瑾不想搭理一个举足轻重的路人,嘴里冷不丁的蹦出呵呵二字,令吴家参赛者红了脸,便不再发声。 反正眼前这人,已经离死不远了,自己何必与他计较,看来凭借参汤,足以获取最终的胜利了! 吴家参赛者如是想着,手里接着盛上观众份额,在小二的手中,为吃瓜群众们送去。 期间路过琨瑾时,还被其不要脸的带走了一份,气的小二半天说不上来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琨瑾此战必败无疑。 现在的琨瑾,无疑是个将死之人,是想断了双臂,城主府还会收留一个废人吗?到时候就算不死,那也活着没有了趣味。 唉,算了,和死人较劲,那也毫无趣味。小二想着,便不再停留,端着余下的参汤,为观众分发了下去。 尝到参汤的人,瞬间飘飘欲仙,浑身一阵抖动,达到了g点,脸上一片潮红,发着游离的轻喘,没有尝到的,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神情萎靡,失去了精气神。 要知道那可是在评委手中,甚至从吴家的对手章舟手里,都拿到了惊人的九分,可见如此奇珍,是得多么夸张,就是说它有让人坠入仙境的神通,他们怕也是会信的。 所以说,只能瞧着,却吃不到嘴里的感觉,那是无比扎心的,心里痒痒的,被参汤勾引的是欲罢不能。 拥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毫无疑问之下,群众们给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分,并且在没有评委场上中庸之道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四十八分的得分,真是捅破了天。 吴家家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多种玄级灵物烹饪而成的美食,别说底下的群众了,就是自己一年也吃不了几次,他们今日吃下的,可能便是出世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 并且其灵力,也是非同寻常,参汤产生着大药的力量,在梳理着服食之人的筋脉,调息着体内的真气。 几个打出十分满分的人,正是因为参汤带来的大药之威,令自身境界得以圆满,体内暗疾得以修复,所以打出了配得上的分数,也算是对其的感激。 这样一来,总分的汇聚,就达到了九十四! 足足九十四啊,远超前人,别说琨瑾了,就算是之后的几位,超过这个分数的人,怕是不会再出现了。 南宫千凝有些心疼琨瑾,明明是个命苦的底层人,却要配合高层的把戏,去挑战明明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他本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丝毫的退缩。 横眉冷对千夫指,一脸的无畏,表现着琨瑾内心的平静。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这样的心如止水,任他天高海阔,我能凭鱼飞跃!不知何时,南宫千凝看琨瑾的身影,也越发高大起来。 “便纵拼争反下游,随波逐浪抄讵惭愁。” 咦?谁的声音? 突兀的,正当众人细细回味参汤的美好时,周遭回荡起一道浑厚的声音,众人惊疑,四下扫望,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琨瑾公子?”南宫千凝轻轻捂住小嘴,媚眼睁得大大的,瞅着台上气度非凡的琨瑾,嘴里正吟着一首诗。 “庸夫碌碌惟虚灭,烈士昂昂岂罢休!” “说法双关如此乐,听诗万首向何忧。” “孤芳自赏雕虫老,兴尽尘封故纸楼!” 一诗终了,广阔的大厅竟无一人声,静悄悄的环境,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一声悉悉索索的咂舌声传出,众人纷纷砸吧了几下,自己早已干涸的双唇,一口唾沫从喉咙里涌出,滋润着口腔。 拼争! 岂罢休! 多么超凡的话语,区区简短的几句,里面又是短短的几字,体现出多么不俗的精神。 身虽凡体,心却比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平凡的人难道注定要平凡?为何不去拼争,去夺取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呢? 唯有庸夫会碌碌而为,终其一生就蜷缩在一隅之地。 烈士怎会,怎会坐井观天?他要争渡,争渡,惊起的不仅仅是一片鸥鹭,而是吴家家主,在座的所有人,甚至于未来无穷尽的人。 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吃瓜群众,顷刻间,就被琨瑾寥寥数句将梦惊醒,他们眼前的人,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有思想,他有实力,最重要的,是他那拼争不罢休的精神!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好,说得好!” “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章舟首先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就有人跟随,并喊出了加油,那是发自内心的。 琨瑾的一席话,令众人心中燃起了希望,不单单是对琨瑾,更重要的是对自己!、 情到浓时心惊,话到心处情深。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理,所以他们才会顿悟,脱离开来一处权贵的心腹,来到一片花香的田野。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三章 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吴家家主脸色又一变,他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下去反而是琨瑾占了上风。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于这点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万一激起群众心中的尊敬之心,那么之后的比分,可能会有大的变故,特别是评委席上,与他作对的,也有几人。 于是吴家家主,连忙给主持人使了个眼色,示意比赛继续。 可千万不能到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吴家家主深深的看向琨瑾,而后者却报以微笑。 “大家安静一下,接下来该请评委试吃,下一位选手的佳作了!” 五位评委,每人面前放了一坨,呃......小汉堡。 土黄的汉堡胚,看起来平平无奇,暗淡无光没有任何灵气萦绕,唯一的亮点就是表皮上嵌的一些白芝麻,在油光的烘托下,发着不起眼的微光。 连锁酒楼的老板陈老板,面带嫌弃之色,拿着一副筷子,拨来拨去,瞪大了眸子,左看看右瞧瞧,不知如何下嘴。 看起来此物是分为几层叠加而起的,是一片片分开来吃的吗? 不过看那小子,是将此物捏在手中,一口咬下去的。 呃......捏? 开什么玩笑,要我同野人一般,拿在手中吃? 想到这里,陈老板的嫌弃之色,是愈发增多了,他放下筷子,抱起双臂,高昂着头颅,就后仰式的靠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其余人也差不多是如此的,开玩笑,一份连灵气都微弱无存的药膳,呀,不是,灵气都没有,还算什么药膳呢,应当是庸食。 如此糟粕,就算说了首诗,又如何,难道可以增添不少灵气? 他们不吃,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对琨瑾要么是心生怨恨,要么就是单纯的瞧不起眼儿。 但虽说前路多坎坷,然而还有一位琨瑾的友军,在评委席端坐着呢。 “嘶,吃这小子做的东西,不会就此中毒身亡吧......” “我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好纠结啊!” “嗨,算了,想想我那女儿,还是忍了,大丈夫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吃!” 章舟心中做出了天人交战的重大决策,在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决定以身试毒。 呜呜呜......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对这小汉堡,爱的深沉啊! 不说了,嘴里还吃着东西呢,啊呜,啊呜...... 咦?什么感觉,好奇怪! “卧槽,这个感觉!” 章舟冷不丁的一喊,惊的众人都看向他,只见章舟一脸的幸福,一手拿着小汉堡,就往嘴里送,嚼地嘴里冒油。 嘶?这什么秘制小汉堡真有那么好吃? 刘家家主困惑不已,看着满嘴是油的章舟有些恶寒,又有些躁动。 听着章舟在他耳边不停吧唧着嘴,还一直发着赞叹声,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反正吃了也不会死,权当恶心自己一回了。 刘家家主,于是就在半推半就之下,吃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小汉堡。 蛋黄的表皮,蓬松的口感,自己的小嘴带他体验最新的感觉。 “哼哧......” 沃日! 怎么回事? 多么软糯的面食,紧接着是新鲜蔬菜,番茄的爽快润滑,最重要的是中间裹着的肉块,那极致的,饱满的汁液,瞬间浸透唇齿,流淌在口腔里盘旋着,仿佛千万只羊群在里面奔跑。 那一刹那,刘家家主自己,仿佛化作了羊群中的一只,在无垠的蓝天下,自由的奔跑在草原之上,舒缓,闲适,轻松。 自己身上重重的担子,也全然消失不见,就变成羊毛脱落,随风飘去远方了。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口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至今为止,若要将此物跟以前吃过的食物来做比较,那么刘家家主给出的答案是,天壤之别! 毫无夸大可言,虽说自己对章家的势力有所抵触,但有一说一,琨瑾做出的美食,才算称得上是美食。 一时间,评委席上又多了一个胡言乱语的人...... 陈老板与另外一个评委,也就是同他一样,是小势力的老板,因为品味和自身因素,被邀请作为评委。 他俩对视,眼中充满了困惑,奇了怪了,要说章城主做做样子,还能说得过去,可这刘家家主,是怎么个情况? 怎么与章城主一个样,全都嘻嘻笑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难道这所谓的小汉堡里,被那货下了药? 呃...... 但两人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可是在玉龙阁,更何况元阳城最顶级的势力,都汇聚于此,就是给琨瑾一万个胆子,恐怕他也不敢弄虚作假。 再者说了三大顶级势力的领军人,实力可谓是空前的强大,若是有什么不利,他们恐怕在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又怎么会吃下去呢? 难道说......难道说,这小汉堡真是奇迹般的好吃? 可......连药膳也算不上的东西,又怎么会好吃呢? 两人经过了无数次的天人交战,最后还是败在了,章舟与刘家家主陶醉的表情上。 就连一向具有洁癖的陈老板,也放下了自己的成见,伸出两指,加起了他面前的小汉堡,颤抖着双唇,紧闭双眸,仿佛在进行着什么可怕的试炼。 “啊唔......” “嗯?啊呜,唔唔唔......” 原本陈老板想着,自己就一口,就吃个一小口,可随之入口的清新,滋润令他达到了g点,于是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最后的矜持了。 他需要,他真的需要,那一口庞大的,实质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的口腔!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嘴里再也填不下了,小汉堡堵住了唇齿,陈老板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他才停止了进食,满足的咀嚼起了嘴里充实的,多重的口感。 小番茄的酸甜多.汁,蔬菜的清新舒缓,面包的松软可口,以及包裹在其中,那至臻的美食,令他的唾液腺开始疯狂的分泌口水,随着上下齿的运动,使得它们得已最后的融入。 吩咐多彩的炸弹,就那样爆裂开来,激荡着口腔内的一起,并且漫延至周身,将周遭所有的窍穴浸泡,自己的身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在陈老板一旁的吴家家主,都看傻眼了,你不是一开始还是拒绝的吗,怎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性情大变了。 就连手也上了,而且还是双手...... 到底吃不吃呢? 正当吴家家主停下思考人生的时候,琨瑾又拿起一个小汉堡,像是干杯似得,在半空中与他隔空一碰,接着便大口大口的吃掉了小汉堡。 看得吴家家主是牙痒痒,小兔崽子可一会别被我逮住了,要是被我逮住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不就是一个什么小汉堡吗? 看我吃完给你个差评,让你直接滚蛋! 吴家家主一想完,立马就拿起小汉堡,往嘴里塞,也管是咸还是臭,到我嘴里它就是肉啊! 奥里给,给干了兄弟们! 一口入吼,面带困惑。 两口入喉,满面春风。 三口入喉,面若桃花。 唔...... 这是什么美食,竟令我回想起,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吃了就睡,饿了便吃的美好光阴。 脑中没有了修行时的痛苦,没有了上位时尔虞我诈,没有了自己伤心的一切一切,有的只是自己美好的回忆,自己最自由的时刻! 吃着吃着,吴家家主的眼眶里,竟有些泪水在涌动,不过他强忍着,泪花硬生生地在眼眶里打着转,迟迟没有落下。 但在其余几人,恢复正常后,也就是他们吃完小汉堡后,吴家家主硬生生的将泪水逼了回去,两三口吃下剩余的,紧接着就正襟危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这样一来,所有的评委算是品尝结束了,主持人让他们,像以往那样说说感悟,指点不足,可没有一人出声,他们像是入定了,独留主持人一个,还有些尴尬...... 实际上不是他们不想说,而实在是无法说,那样奇妙的感觉,用语言来阐述,毫无疑问就是在侮辱小汉堡,仿佛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在用到它身上后,就是在侮辱它! 因而就算几人,在内心组织了不少言语,可是真当要从嘴中说出时,却显得苍白无力。 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许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小汉堡的尊敬! 主持人傻傻了站了会儿,见一干评委不出声,他便机智的跳过了这个环节,想想那啥也不是的小汉堡,让人家评委能说什么的,怕是不骂出声都算是好的了。 然而主持人下一个环节,还未出声呢,评委席就爆发出了巨声,吓得主持人咯噔一下。 “啊,我居然有了!” “有了?” “呸,不对,是生了!” “生了!” “咳咳......是晋升了!” 评委席上陈老板有些语无伦次,他是玄级境界,算不得太高,但他上次晋升,还是在几天前。 而在今天,居然刚吃下小汉堡,周身就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一举令他再度突破一个小境界。 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是上等的药膳,顶级的灵药,效果也不会如此恐怖,居然能干脆的提升一个档次,若是一直吃下去,岂不是能一直突破?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四章 元阳城的重点扶贫对象 “嘶,居然真是如此,要知道前些天,我才见你刚刚晋升!” 与陈老板一样经营着酒楼的一位评委,睁大了眼睛,放出神识感知着陈老板的变化。 他有些心惊,若要将此事归咎于小汉堡,那么自己也吃下了一个,怎么......咦? “我的天,我也生了!” “哈哈,同喜同喜啊!” 两人有些一惊一乍,相互吹捧着,有些喜不自胜。 不过很快,惊讶的不止是他们两人了,章舟像是见了鬼似得,指指自己,再指指吴刘两家的家主。 他们二人,瞪大了眼,惊奇的感知自己的境界变化,居然提升了一个小段! 怎么会如此? 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的征兆,境界就发生如此剧变。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传说中的神药,其效果也不过如此吧,任何事物,都有度在其中,什么事情都不会是一蹴而就的,都会有一个过程。 像这样什么预兆也没有,甚至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能完美的进阶,究竟是怎么完成的呢? 而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他们五人均吃下了小汉堡,才会发生现在的奇效,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 一时间,他们有些看不上的小汉堡,却变成了他们无比垂涎的神物。 几人紧盯着琨瑾做剩下,要留给观众的小汉堡份额,显现出了豺狼虎豹的眼神。 若不是比赛还在进行,那几人都恨不得飞身而下,拿着那剩下的五个小汉堡,直接就往嘴里塞! 要知道那可是等同神药的东西啊,若一直吃下去,岂不是会一直突破,并且达到一个恐怖的境界? 游若游离之间,五位评委忍不住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主持人刚一上台,就感到铺天盖地的威压,向他迎来。 瞬间,他的脸变得苍白无比,牙齿在嘴皮里打着颤,便逃也似得离开了台子上。 我尼玛哟,之前令我尴尬,现在让我惊讶! 你们几个到底想要我怎样,你们要的我给不起,给不起啊!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几个评委的实力均有提升?” “唉?还真是,我记得前几日见过陈老板,他现在的境界貌似突然提升了一小段!” “嘶,熊老板也是!” 甚至还有几人,感受到了吴刘章三家的气息,在略显惊讶的同时,也告诉众人,他们的实力全部提升了一小段。 此话一出,人群都混乱了,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够集体突破。 若是程老板,熊老板,这种境界稍低的,猛的突破了,还不足以让人群轰动。 关键是那三大顶级势力的大人,身处地级,要再向上突破,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才能顺利突破。 像今日如此随意的晋升,还是一起同时晋升,真可谓是奇闻。 “莫不是?” “唔,不太可能吧?” “那你别跟我抢!” “咳咳,你知道我是个吃货,就是单纯的尝一下美食而已!” 有聪明人个个吹水打屁着,实际上两眼却盯着,即将下来的侍从,像是狼见了羊。 五个侍从每人分别端着一个小汉堡,刚刚走到观众席位,脚跟还没有站稳,眼前就出现了不下十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宛如大牢里的死刑犯。 什么情况? 侍从有些懵逼,之前无论是一号选手的羊汤,还是吴家选手做出的参汤,两者都发散着大量的灵气,引人入胜,那时都没有现在这样啊? 你们的矜持呢?节操呢? 更何况这玩意,灵气稀薄到极点的东西,真的有那么诱人? “快给我,愣着干啥呢!” “靠,你挤什么,我离他最近,应该给我!” “你大爷的,凭什么?凭你长得像个癞蛤蟆?” “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今天老子不砍死你!” “我说......” “哎!小哥小哥,他们不要,给我,快给我!” “不要尼玛啊!” 一时间,观众席各处,都出现了这种声音,嘈杂无比,火药味浓厚,要不是顾及玉龙阁的面子,他们早就打起来,哄抢小汉堡的所属权了! “诸位请稍安勿躁!” 这时,突然有一道恢弘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轰鸣一般震撼着他们的大脑,令他们不再言语。 那是执掌者发威了,顷刻间便让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安定了下来,一个个的平静了下来。 有的人将插在别人鼻子中的手,默默地抽了出来。 有的人缓缓松开了,自己那卡在别人脖子上的手臂。 有的人也拿开了,放在别人嘴上的鞋子...... 在玉龙阁的地盘上撒野,属实是不明智的选择,同时执掌者也非常的纳闷,怎么就突然之间开始混乱了呢? 而当他将注意力放在评委席上时,执掌者双眸微动,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再看小汉堡时,眼里充满了火热。 气氛渐静,几位侍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一会连累到自己,看那架势,还真有些控制不住的意味在里面,万一给自己嘴里塞双袜子,嘶......想想就有种去辞职的冲动。 不过还好,有执掌者大人坐镇,这些互吃鞋子的玩意儿,会立马消停下来。 就这样,五位侍从,在一双双泛着绿光的饿狼面前,忍着心中的浪涛,终于将小汉堡派送出去了。 得到小汉堡的,也成为趋之若鹜的,一帮子人簇拥着他,现在可不是羡慕他了,而是无比的憎恨,大有夺妻杀子的意味在其中。 有些人吓得甚至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但还是迅速咀嚼着小汉堡,拼了命往嘴里送,即使嘴角淌血,那也再所不辞...... 若真的出现了评委席的奇迹,那么就算是咬到舌头又何妨。 他们这些小势力的帮众人物,算得上是微不足道,每天拿着自己微薄的薪水度日,一没有实力,二没有钱财,两条大路都被堵死。 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因为没有实力,才会做些细微的小事,然而又因为做着细微的事,所以就只能得到微薄的薪水,而微薄的薪水买不起任何提升实力的大药,最后就会实力低微。 因此他们想着能够突破尴尬的现状,小汉堡无疑是一个突破口! 得小汉堡者,得天下! 群众们心中就只有这个信念。 “哈哈哈,我突破了!终于突破了!” “嘿嘿,我也是!” “我也一样!” 吃完小汉堡,几人只是过了盏茶时间,周身便爆发出了一股新晋的力量,四窜至体表,散发着强大的威能。 距离他们较近的几人,感受了巨大的威压,境界之前与他们相等的几人,眨眼间,摇身一变境界得到了大涨。 周遭的人,流露着羡慕的神情,又将目光看向了琨瑾。 结果琨瑾一摊手,用手指了指案板上,稀稀拉拉残余无几的肉渣,表示什么都木有了,别找本少麻烦。 “呃,这位少爷,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将那些残渣拿走,我家里穷,想拿回去煲汤!” “靠,你家里穷?有房有女人的!大少,我家才穷啊,是元阳城的重点扶贫对象!” “你胡说!” “草,你才瞎编!” 看着下面互喷的群众们,琨瑾嘿嘿一笑,将烂摊子仍给了玉龙阁,惋惜的说道:“这些肉渣粘在玉龙阁的餐具上,理应是由玉龙阁来处理,我说了不算数!” 听到琨瑾这么说,众人也不敢瞎咋呼了,只见执掌者似笑非笑的,叫人将案板拾掇下去,给琨瑾报以微笑。 见事件平息,评委席上的威势也消失,主持人才敢蹦跶上去。 所有的小汉堡都吃完,便该到了评分的环节。 陈老板和熊老板两人,互相看看,纷纷点了点头,给出了令主持人懵逼的成绩,十分!两人都给出了满分! 主持人还没回过神呢,章舟又来一个满分,令人意外的是,刘家家主也给了满分,那一刻,主持人感觉他脑瓜子嗡嗡的。 这就四十分了? 这么草率的? 接连的满分,也让吴家家主喘不过来气,他有些左右为难,说实在的,如此能堪比传说之物的东西,今日自己得以服食,并且突破了沉寂多年的境界,理应得到应有的分数。 然......这样做的后果,就会是让自己在比赛中失利,而且还要赔上十颗玄丹,以及自己还承诺的一些重宝,最为重要的,是可能会错失排名,失去玉龙阁第一名的大奖,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本以为今日能够血恨,还能获奖而归,可现在因为一个小小的汉堡,所有的一切终将要改写! 吴家家主,内心无比纠结,不经意间,又瞅见琨瑾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内心大定,直接给琨瑾打了六分,与之前吴家参赛者的分数相同,这样下来,就算对不住自己的嘴巴,但也遏制住了琨瑾。 看到吴家家主,整这么一出,章舟不由得一笑。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看来还有人,没有懂这个道理。 要知道琨瑾小小的一个汉堡,便令一人重新焕发了生机,得到了新生,这是万年难遇的改变,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琨瑾将他们提升了一个档次,脱离了一层的苦海。 那么接下来的下场,怕是人人皆知。 章舟想着想着,心中美滋滋的,嘴角也颔着笑容,看着琨瑾那放荡不羁的坐姿,准确的来说,是坐在餐桌上的姿态,有些轻快之意。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五章 神奇之处白,大,深 主持人再度登场,现在评委们的打分已然结束,虽说吴家家主有些针对琨瑾,但也不关他的事,接下来就是观众席的评分了。 正当他满面春风的回首望月时,突兀的观众席上,一阵强烈的威压传来,有一瞬间,自己差点没过去了。 “十分!” “对,必须满分!” “我们五人都一样!” 靠,知道你们要打满分,那也不用这样搞啊,这一天之内,受了多少威压在里面...... 幸好有执掌者解围,不然主持人还真有可能当场就昏了,那五人刚刚突破,能量凝聚过剩,释放出来的力量甚是浑厚。 “哦哦,那就是五十分呗!” “卧槽,五十分!” 主持人迷迷糊糊的,宣告出观众席的评分,正说出口,其余群众也沸腾了,评委席也肺疼了......当然主要指的是吴家家主的肺...... 观众席的五十分,再加上评委席的四十六分,总分那就是九十六分啊! 九十六分,一个登峰造极的分数,就是吴家参赛者做出的金苍参灵汤,也远远不及,虽说只有几分之差,但那是致命的,意味着琨瑾的胜出! 不仅赢得了与吴家的赌约,而且还霸占了,玉龙阁目前比赛的最高分。 可谓是一箭双雕,成全了琨瑾,令他成为场上的最佳第一人。 “哈哈,谢谢各位父老乡亲,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承蒙各位厚爱了!” 琨瑾打着哈哈,从台上跃下,来到南宫千凝的身边。 他微笑着,也对南宫千凝说了道谢的话,多亏了南宫千凝才有了小汉堡的雏形,虽说没有效果也一样,不过光有一片肉饼,也显得不美观啊。 嗯,要的就是叠穿搭配的效果,才能让肉饼赋予美食的含义。 “嘻嘻,没什么啦,举手之劳而已,相比之下,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局面,那个什么小汉堡,真有那么神奇?” 南宫千凝从头到尾,仍旧心头萦绕着困惑。 那什么小汉堡,本以为是普通人家的面食,但没想到其中竟有突破的大秘,实际上,在底下观众席的她,对于台上评委食用小汉堡后的变化,她是最为清楚的了。 但这也令她生出了许多的疑虑,寻常时间,就是混有许多高品质灵药的药膳,也不见得能使人立即突破,而灵药就更加不可能了,破碎之界的灵药效果,还没有药膳来的强烈。 然而为什么区区一个小汉堡,能够使其众人接连突破呢?排除了药膳和灵药两种说法,那么小汉堡究竟为何物呢? 南宫千凝越想越复杂,甚至都幻想到,小汉堡里其实藏了神药,但这个结论她很快就推翻了,琨瑾都是自己的扶贫对象了,怎么可能有神药,更加离谱还将神药给众人分食...... 想来想去,南宫千凝便放弃了,自己解决的想法,她睁大了美眸,昂着小脑袋,露出大片粉颈,直直的盯着琨瑾。 琨瑾看着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洁如牛乳的皮肤,而且在他这个俯视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瞅见南宫千凝那一抹雪白,除了呼之欲出的渴望,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沟壑。 “嘶,大!” “大?我看着也不大啊,也就差不多一拳之握,神奇之处与大小也有关吗?” “白!” “白?小汉堡表面,好像没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啊,你在说什么呢?” “深?” “深?小汉堡......哎呀,你往哪儿看呢!” 与琨瑾通过一番对话,南宫千凝听的是云里雾里,什么大啊,白啊之类的,都没有在小汉堡上体现出来啊,直到她看见琨瑾不一样的观察点,脸上才划过一丝羞恼,用衣袖一遮,背过琨瑾。 “呃,那什么,意外意外啊,我什么也没看到!”见南宫千凝转过了身子,琨瑾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切,有色心没色胆!”南宫千凝冷哼,斥责琨瑾。 “嘿嘿嘿......”琨瑾不敢搭话,怕还有人变成章家姐妹那样,对自己动不动以绅士而称...... “阿嚏!” “啊秋......” “谁在骂本小姐,真是欠揍!唉?姐姐你也?” “真是奇怪,雨华别瞎叫唤。” 此时,楼下的章雨华,章雨容两人,正品尝着小点心,看着表演团队精彩的演出,突然就打了个喷嚏,表示灰常的突兀...... 一方面,她俩也感受到了无聊,没有了小狗崽,和贱人琨的陪伴,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殊不知,琨瑾现在正爽得一批,看着接下来,没有水平的菜肴,甚至都没有吴家参赛者高的分数,琨瑾舒服的躺下了,嘴里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不知为何,即使是刘家参赛者,拿出了甚至高于吴家参赛者的食材来,可花出了血本,但仍是分数不佳,甚至还要低于吴家参赛者的分数,就更别说能不能触碰到琨瑾的脚踝了...... 以至于刘家参赛者那小伙子有些不服,他不敢质问评委,只好将矛头对准了观众。 可却被怼的体无完肤,一句句扎心之言,令他奔溃,迅速逃离现场。 “你还有脸说,我的境界突破了吗?” “对啊,甚至连一丝灵气都没有上涨!” “哈哈,垃圾,垃圾,滚下去!” “滚下去,滚下去......” 一群人叫着,刘家参赛者心中大呼妈卖批,你妹的,谁家的药膳有那么大的威能,就算有,那也得要有时间吧,突破境界的神丹妙药服食了,也要修炼几天才会有效吧! 讲真的,琨瑾的秘制小汉堡,将一些人的嘴养叼了,只认当前立即出现的效果,不认什么长远的发展了。 群众席吃过小汉堡的五人,能够瞬间突破,让周围的人眼红,甚至有些抓狂。 他们开始期盼,刘家高品质的药膳,对于境界的提升,会不会有所发生,但喝完之后,只是调理了一遍周身的经脉,自身的境界毫无变化,这样巨大的落差,令他们心理失衡。 正好刘家参赛者的质问,使他们爆发,一通狠批怒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执掌者再次掌控局面,才让他们平息。 这小子,真是厉害,水能载舟,艺能覆舟,看来他是掌控的随心所欲了。 执掌者轻抚长须,留下安静的场面,给主持人宣布最后的评分,以及获奖者。 “总评已经出现,我宣布,第三名是刘家参赛者!得分为九十三分!” “第二名是吴家参赛者!得分为九十四分!” “而最后的,也就是第一名!他是来自城主府的琨瑾!得分为九十六分!” “恭喜琨瑾,获得本次活动的最终大奖,其余两人分别获得二三等奖!” 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宣布了最终的评比结果。 台下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有人高呼琨瑾的名字,是他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所以值得他们这样去做! 章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南宫千凝给以琨瑾鼓励的目光。 但正当琨瑾要高踏步上前去领奖的时候,评委席突然发出一道声音,令众人唏嘘。 “第一名?恐怕他没有这个资格!” 那是吴家家主,此时他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屑。 群众们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出声询问吴家家主,他的一番话有什么根据在里面。 琨瑾的第一,可是靠着他们的满分,硬生生给抬到第一的位置上去的,得分也最终公布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怎么能突然这样说,琨瑾没有第一的资格呢? 幸而个大的,不止吴家家主一人,玉龙阁的执掌者在,城主章舟也虎视眈眈。 “怎么,吴家家主对第一名,还有其他的见解?” 这次是章舟开口了,他不容最后的关头,还被吴家家主压上自己一头,对自己看重的人挑刺。 “哈哈,城主所言极是,吴家家主你不妨说出来,大家为你一起参考!”执掌者也发话了,琨瑾这小子很不简单,更何况他还受到阁主的关注,自己岂能有不帮之理。 章舟感激的看了执掌者一眼,能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说话,那就证明已经表现出了立场。 同时得到两位大佬的回应,吴家家主有些冷冽,玉龙阁的关系什么时候与章舟变得如此好,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也罢,自己反正有强硬的理由,谅他们也无话可说。 “据我所知,这小子恐怕是没有参加玉龙阁的比赛吧?” “之前与我吴家的赌约,也仅限于是吴家于他个人的比试,那他的胜出,关玉龙阁比赛的第一名什么事呢?” 吴家家主放慢了语速,生怕别人听不清,一字一句的说给两位大佬,还有在座的所有观众。 听到此语,章舟脸上的笑容是戛然而止,执掌者也面色不善,他们突然想到,琨瑾与吴家的比试,同玉龙阁的比赛来说,还真是两码事...... 群众的呼声也渐渐平息,尤其是吃下小汉堡,境界得到提升的五人,更是不知所措,居然忘了这茬子事,琨瑾是与吴家进行比试,赌注也约定下来了。 虽然分数极高,可琨瑾没有参加玉龙阁的比赛,那么第一名的归属,他还真没资格,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外人。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六章 真特么的冤啊 南宫千凝也捂住了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吴家家主的一席话,直指问题中心,若不是他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恐怕真就连带着一笑而过了。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琨瑾,与之一同进行比赛的几位选手,也发着炙热的目光,若少去了琨瑾,那自己相应的排名便会更进一步,得到的奖励也会更加丰富。 但在万人瞩目之下,琨瑾则淡定的掏了掏耳朵窟窿,翘着兰花指好不妖娆,面无表情,脸上平静的如同湖泊,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卧槽,这么淡定的吗?” “强!绝对是个狠人!” “呵呵,是不是狠人我不清楚,但如同吴家家主说的那样,他还真的没什么资格!” “言之有理,且看他如何处理吧!” 底下的人众说纷纭,都是一些没有吃到小汉堡的人,他们仍旧怀着恶意,想看琨瑾的笑话,私下窃窃私语,很不看好琨瑾。 可即使这样,琨瑾仍旧我行我素,甚至还吃起了自助餐,举着手里的蟹钳,问着吴家家主要不要吃...... 吃? 吃你妹啊! 吴家家主气得脸都青了,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就不带慌一手的?你好歹颤抖一下,做个样子给我,那也是极好的嘛...... 但看着游刃有余的琨瑾,吴家家主怕是等不来那一刻了,于是他加大了语气,还附加了一丝威严,想要震慑住琨瑾,让他明白,即使自己赔上了赌约,也不会让他染指第一名的神秘大奖! “赌约我会履行,但这玉龙阁的第一,按照分数来说,应当是我吴家的!” “小子,你明白否?”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听没听到!” 吴家家主说着说着,发现琨瑾连脑袋都没面对他,这令他抓狂,语气也不善起来。 “真是聒噪,吃个饭还有苍蝇在耳边乱飞,看来玉龙阁要定时杀虫,以免影响客人食欲啊!”琨瑾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自言自语的说着。 虽说是自言自语,但声音貌似还是扩出去了,不仅是周围的群众听到了,就连距离忒远的评委席众人,也听的一清二楚,其中当然也包括吴家家主...... 这小兔崽子,居然称呼自己为苍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也罢,待会踢他出局,之后再去截杀他,让他知道有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吴家家主心中大定,于是不顾琨瑾,赶忙联系玉龙阁此次活动的负责人,让他们分清选手,重新公布成绩。 负责人是玉龙阁高手之一,与执掌者地位相同,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主外的是执掌者,负责的是玉龙阁的安保,秩序。 主内的则是负责玉龙阁各项事务的进行,就比如今日的美食庆典,便是由主内的负责人来完成的。 “道友,你们是否弄错了,那小子明明不是参赛者,但为何会有排名?” “要知道,那小子与我吴家的比赛,仅仅是在我们之间而已,根本不关玉龙阁的事啊!” 吴家家主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他向负责人叫屈,表示不公,希望可以重新审查。 然而执掌者说的话,却让吴家家主吐血...... “哦?你说人家不是参赛者?那可就有些武断了,据我所知,那小子已经报名参加了比赛,而且还是以超会的身份,能够在比赛中途,再增添一个报名机会!” 负责人告明,眸子微动,轻轻颌首看向琨瑾。 琨瑾也报以微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 话语虽轻,可在吴家家主脑中,却如同炸雷,轰得他脑浆四溢,有种脑溢血的感觉。 “超会?” “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小子,凭什么能获得这种资格?” 确实,虽然说玉龙阁的活动,邀请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去参加,可里面仍旧有所限制,获得资格越高的,享受的东西越不一样。 而超会的资格,获得的人更是少数,甚至可以说就是固定的几人,除了顶级世家的家主级,或者长老级人物,其余人要获得这种资格,几乎是难如登天。 要说章舟可能分给琨瑾一个名额,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之前也说了,玉龙阁很晚才通知章舟庆典之事,而超会这种名额,早就被其余人瓜分干净,所以琨瑾的名额,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吴家家主绞尽脑汁,也不曾想出,琨瑾还能从何地来得到这个名额,他有些抓狂,暴起许多青筋,地级强者的力量迸发,强烈的威压一览无遗。 但只是一声轻哼,吴家家主聚成的威势,就烟消云散,没有了踪迹。 “哼,怎么,吴家家主对于我的说辞,有些不满?”负责人表情微动,对于吴家家主的表现,他有些不快。 “呃,怎么会呢,道友勿恼,我只是有些困惑,不解一个穷小子,怎么会有超会的资格,莫不是从何处盗取而来的,传出去也有损玉龙阁的威严不是。”吴家家主还是不甘,想从这方面打压琨瑾。 按理说,没有了章舟为其做靠山,那琨瑾就是无垠的浮萍,自身都难以立足,更别谈能够得到玉龙阁超会的资格了。 听吴家家主这么一说,负责人真有些动摇,一个天资虽说不凡的少年,可遇上了顶级的世家,在玉龙阁这片土地上,底蕴多的还是占据着上风。 为了给吴家家主一个交代,负责人还是遣派人去调查,翻阅记录来证明琨瑾超会的真实性。 吴家家主则暂时安定下来,坐回原位,嘴角擒着笑意,和我斗,看一会不玩死你! 对于吴家家主死缠烂打的恶意,琨瑾不觉得对他有什么损失,自己凭借着自身实力,换取来的超会,任你们去查,也是那个级别,不会少块肉。 “咕咚,咕咚!” “嘿嘿,玉龙阁的酒还真是不赖,可惜除了白酒,好像也没有其他种类的酒了。” 任吴家家主使绊子,琨瑾可是照吃不误,小狗崽也是,咕咚咕咚的喝了不少酒,金瞳微微涣散,有些醉意显露。 “对啊,这可是好酒,大概有五十载的年份了。” “其他种类的酒?你说的是药酒吗?” 南宫千凝附和着,也有不解,酒的品种有很多吗? “哦,对啊,有红酒,果酒,啤酒之类的,白酒算是最常见的了。”琨瑾答应着,嘴里吐着酒气。 “红酒?果酒?还有什么啤酒?貌似没听过......不过感觉很好喝的样子,这些是你家乡的特产吗?”南宫千凝对于琨瑾说得这些酒种,还是不解,她从未听过。 但她想知道琨瑾从何而来,有些套路的询问琨瑾。 “家乡?是啊,那些都是琉璃......呃,是南域的特产,千凝小姐姐有空可以去瞧瞧!”琨瑾秃噜着嘴,差点说出自己的家乡,在那遥远的地方,嗯,是遥远的天边! “哦哦,原来如此!” 评委席上吴家家主气得牙痒痒,那小兔崽子居然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勾搭起了美女,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会儿证据来了,看你怎么逃脱! 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大厅。 吴家家主希望逢着,一个天神一样的通告。 直穿琨瑾的胸膛,捏爆他的心脏,让他染上血一样的颜色! 这样的期盼,也很快来临,一个侍从小跑着上来,伏在负责人的耳边,悄声通知着。 吴家家主也紧盯着,看着负责人的表情变化,他有些紧张,这关乎第一名的归属。 一番话语终了,可惜负责人面色不改,吴家家主对于结果还是处于迷茫,只得静候最终的答案,他不知为何,越发的紧张,手心也出了汗,但顾不得擦拭,他只期盼着琨瑾能够出局。 大厅也自觉地静了下来,气氛变得紧张,呃......要是除去琨瑾的吃喝声,就更能让人肃穆起来了。 “经核实......此子琨瑾,并无任何问题,完全是以正常手段获得资格,并且成功报名比赛的!”负责人也像吴家家主之前那样,故意说得很慢,让所有人都可以听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的资格不可能是玉龙阁派发的吧,里面一定有猫腻!”吴家家主紧紧抓着桌角,他很不平静,极力争辩,希望再挣扎一下。 但负责人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所说的猫腻,我不知道是指什么,但琨瑾的资格确实不是玉龙阁所派发的,而是刘家族老的一个资格,被转嫁到琨瑾的身上。” “按理说,这样完全符合资格,所以关于琨瑾获得第一名成绩的结果,我们玉龙阁不作撤销,奖品照发不误!” “刘家族老?” “怎么会,刘家怎么会和那小子搭上线,靠!” 吴家家主双眼通红,看向刘家家主时,还吓了刘家家主一跳,尼玛,关老子什么事?我到现在还是一脸懵逼的说。 也确实如此,关于自家族老转让资格这事,刘家家主是完全不知情的,他还纳闷怎么没有见到自己族老呢,现在立马就给自己来这一出。 此事一现,刘家算是被吴家给恨上了,提供参赛资格给琨瑾,与吴家作对这项罪名,刘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特么的冤啊! ps:有推荐票的小伙伴,在下求求票,要是再来个收藏,就更好了,当然以上只是在下的幻想......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七章 强若天神,稳如老狗 真是委屈了刘家家主,从头到尾自己就见过琨瑾这一面,才认识琨瑾这个人,又怎么能够去和他套近乎呢?而且还送了琨瑾一份大礼。 话说自己那位族老,莫不是结识过琨瑾? 但刘家家主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家那位族老这段时间在族中清修,可不会有在街上偶遇琨瑾这一说,那到底是自家的何人,来抛出这样一个闷声炸弹呢? 刘家家主是思前想后,也不得而知,最终只得放弃,他也回答不上吴家家主所质疑的问题,只得将头转过,不与吴家家主对视。 可如此行径,在吴家家主看来,是刘家家主心虚了,如此一来,吴家家主内心的憎恨又更上了一重。 而与此同时,吴家家主对于琨瑾的定义,更进了一步,短短时间,居然能串联如此之多的大家族,这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 若是任其发展,恐怕会误了吴家的大事! 想到这里,吴家家主眼瞳一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留在此地了,应当立马回到吴家,与族老商议对策! “拿好,希望过几天,我还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你!”吴家家主大手一挥,他面前的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上了赌注。 “呵呵,承蒙吴家家主关心,我会吃好饭的,绝对饿不着。”像是回应一样,琨瑾啃了一大口鸡腿,表示自己牙口好,吃嘛嘛香。 “哼,希望如此。”临别时,吴家家主冷着眸子,阴翳地看了琨瑾一眼,便瞬间消失,只有一些气流,冲激在周遭的空气中。 玉龙阁的侍从很有眼色,连忙将桌上的物品收拾掉,屁颠屁颠地奔向琨瑾。 “公子,您的物件儿,请收好。” “唔,有心了。” 琨瑾换了个手拿鸡腿,空出带有空间戒指的一手,刹那间,白光一闪,侍从收拾下来的一堆东西,就消失不见。 “卧槽,真是空间戒指!” “我就说吧,有些人还不太相信!” “瞬发收取,隔空探物,没错了,妥妥的空间戒指!” 这下吃瓜群众们总算看清了,琨瑾指间的空间戒指,并且还看到了收取过程,也令一些质疑的人,闭上了嘴,他们的质疑声完全与琨瑾无法匹配,看不清事实,只能打自己的脸。 “呐,赏你的!” 琨瑾也不在意周围的议论,空间戒指一抖,里面掉出几块上品灵石,晶莹泛光,灵气充盈,直到掉落在侍从手上,他还紧盯着灵石,似乎是梦幻一般,让他难以相信。 周围更是爆发出了激烈的声响,吓得侍从手中的灵石差点抖落,在跟琨瑾道谢后,立马放进胸口处保管,接着就像风儿,逃也似得离开了。 “我的天,上品灵石,还是好几块,谁来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呵呵,你的确在做梦,我也懵逼了。” “这么壕的吗?给个小费都抵得上我数月的工资了!” “啊啊啊,大佬啊,我替你跑腿,你给我一块也成啊!” “你怕是在做梦,我要半块足矣!” 吃瓜群众们无可奈何的,看着侍从卷着灵石而跑,他们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就没那眼力界呢,活生生又丧失了一个发迹的机遇,真是该死啊! 而人生就是如此,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可能会为自己带来巨大的收益,但不为所动,一定不会有所收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丰收,而自己却怨天尤人。 现在,随着吴家家主赌约的失败,赌注的赔偿,玉龙阁的赛程也要接近尾声了。 最后的获奖者也是尘埃落定,琨瑾毫无悬念的稳居第一的宝座。 这次,不是主持人上台,而换成了负责人,他来做最后的总结收尾,并为获奖的前三颁奖。 大厅的光亮也暗了下来,只引动一束光,将台上的几人包裹,负责人笑呵呵的鼓励着几人。 “哈哈,几位能够在群雄之间,仍旧傲立不倒,实属不易,请拿好你们的奖品!”负责人郑重的将奖励交付。 之前透露出的二三名的奖励,如愿的公布出来,为吴刘两家的参赛者所得。 但琨瑾的手中却空无一物,负责人像是忘记了他。 what? 本少爷的大奖呢? 琨瑾用双手捏了捏空气,脸上郁闷不已,难道本少的奖励是,传说等级的空气?有着净化心灵的作用?呵呵,可别闹了...... 不过幸好琨瑾沉得住气,也不问负责人,他知道自己的奖励不可能会落下,一定是这个奖励有些特别,估计自己一会儿,会被带去单独问话。 “此子果真非同寻常。”负责人心中默念,朝琨瑾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第一名没有奖励?” “哈哈,不会是玉龙阁觉得,今天这小子将吴家的好处捞多了,而不想再破费吧。” “说的有理。” 有些人低声议论,期盼着事件是他想出的情节,有些自圆其说的感觉。 但他们不敢有所作为,只是逞着口舌之快,这也许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有些沉默,有些嫉妒,还有些幻想。 就这样,庆典结束了,琨瑾淡然的下台,带着自己传说级空气的一等大奖,有些飘飘然。 本来他还想找南宫千凝说说话呢,可在人流之中,他未曾见到南宫千凝,琨瑾只好摆摆手,静静的坐在观众席中。 他不曾离去,因为在下台时,负责人传音于他,让他暂作等待,关于一等奖的下落,会有人联系他再去取的。 “琨瑾小友,今天的表现是格外耀眼啊!”章舟也从台上下来,充满笑意的对琨瑾说道。 “哈哈,没有您的冰雕房闪耀......”琨瑾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意有所指的答道。 “咳咳咳,老夫先走了......”章舟轻咳几下,略带几分尴尬的快步离开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了,还揭老子伤疤,真是欠揍! 哼,那老夫先带女儿走了,你小子就自己一个慢慢回吧,希望不要迷路了。 而琨瑾却看着章舟离去的背影笑了,也不知在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是琨瑾公子吗?” “哦,对。” 琨瑾正笑着,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道柔声,呼唤着他。 琨瑾回头一看,面前正立着一位侍女,古色古香的打扮,罗袖衣裙罩在身上,后颈衣裙特殊的张开着,挽起古典的发型,颇有闺秀大家的风范。 “嘿嘿,小妹妹你好啊!”琨瑾看着对方娇嫩的俏脸,有些欣赏的意味。 侍女微微一笑,对上了琨瑾清澈无垠的瞳孔,竟一时有些深陷,她慌乱的撇开眸子,定了定神,对琨瑾再次说道:“琨瑾公子,我家阁主有情,请跟我来。” “阁主?玉龙阁阁主?” “正是,公子随我来吧。” 琨瑾心中的困惑增加了,怎么会是玉龙阁的阁主,本来他以为负责人,是会单独见自己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惊动了玉龙阁阁主。 据闻玉龙阁阁主,境界颇深,稳稳压吴刘章三家一头,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现在几人均有突破,也不知玉龙阁阁主,是否还能压制的了? 琨瑾有些狐疑的跟在侍女身后,心中胡乱猜测着,自己今天的一手小汉堡,定是令整个元阳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不知道日后的结局该如何去发展。 一时间,琨瑾心头涌现出各种想法,缠绕着他的脑子,以至于侍女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他还不得而知,随着惯性,就是急刹车也拦不住琨瑾的身躯,就那样一头栽了过去...... 琨瑾的头倒是没与侍女相撞,只是发生了更加暧昧的场景而已,由于琨瑾的脑子前倾,再加之两者还有一定的距离,琨瑾那样一倒,嘴巴就和侍女的后颈,来了个亲密接触。 “唔......” “呃,我就是故意的,呃......我是说,我是故意的,呸......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一紧张,琨瑾的舌头有些打结,真就希望琨瑾下次说话,嘴巴能和大脑沟通好,再开口...... 侍女俏脸一红,慌张的抬起一只胳膊,用手捂着,琨瑾下嘴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汗...... 真就跳到蒸馏水里,也洗不清了呗...... “呃,小妹妹,哥哥真是好人啊!” “不信的话,你好好看看我这清澈的双眸......” 琨瑾想着百口莫辩,还不如靠着自己的颜值说明一切,长得帅的,怎么可能是变态呢,这绝世的容颜,像是有猥琐的影子,渗透在其中吗? 如此一来,琨瑾直接靠近了侍女,一张大脸,呃......是帅脸,都快要贴到人家鼻尖了...... 侍女美眸微转,眼中有些雾气,她害羞的连连后退着,琨瑾也快步跟随着,于是乎......于是乎,就演变成了壁咚...... 远处有些侍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又连忙躲避,悄悄躲在墙角观看,并且在心中直呼琨瑾牛逼! 居然能降伏那位...... 真当是我辈楷模! 强若天神,稳如老狗!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八章 被我的帅气感动而哭 可侍从的话,却是传不到琨瑾的耳中去,不然他现在还不以为然,殊不知他已经完成了一项壮举。 被壁咚的侍女,先前眼眶里已经有泪水打转,琨瑾只顾看脸了,当迎上女子的目光时,他才吓了一跳。 我尼玛,被我吓哭了? 我长得有那么磕掺嘛...... 还是说,被我的帅气,感动而哭? 唔...... 颇有道理,颇有道理啊! 琨瑾虽收回了身姿,站立端正,但心中却想的是他的雄姿英发,一时间也无法自拔。 直到那女子再次呼唤琨瑾,他才辛辛地揉了揉鼻尖,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其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哈,那什么,咱们还是先过去吧,让阁主老人家等着,也不太好。” 侍女看了琨瑾一眼,略微通红的双颊,慢慢开始恢复正常,她迈开步子,接着开始往前走。 这次琨瑾可不敢胡思乱想了,活动活动关节,紧紧盯着侍女的动作,要是再有那么一次,琨瑾想着一等奖他也不要了,脸皮可比什么都重要啊! 也没有过去多久,在跟着侍女绕了几个弯后,她停留在一扇普通的房门前。 这房门与其余房门一般无二,琨瑾一路走来,发觉装饰用料都是相似的,若这是阁主之处,也未免有些过于亲民。 他本以为,玉龙阁这种极尽奢华之地,阁主更应当挥金如土的,可却意外的简朴,令琨瑾深有所思。 不过只要见到人,进到里面,琨瑾所有的猜想,也会被他的目光所一一鉴赏出来。 “阁主大人,人已带到!”侍女在房门前端站,轻轻叩响几声,没有进入,只是站在屋外轻语。 “唔,让他进来吧!” 在侍女话音刚落下后,屋内便传来一道声音,很是雄厚,但略显中性,琨瑾听之皱眉,不能辨出其性别是男或是女。 还整得挺神秘...... 琨瑾暗想,旋即对女子微笑了几下,就向前走去,推门而入。 之前琨瑾曾想象室内的情景,要么是金碧辉煌,要么就是朴实无华,可当琨瑾真正进入后,那两个想法却立马被推翻。 只见琨瑾眼前一片虚无,再回首,身后空无一物,整片空间在琨瑾眼里,就是白昼与星光,无尽的白色,与淡蓝色的星光交融着,不管是头顶上,还是脚底下,皆被白昼星光充斥。 琨瑾就立于其中,不过他却出奇的淡定,在继承昆恒的大法后,他经过数次的空间包裹,不论黑与白,他都能轻松驾驭,更何况是这种还有点好看的玩意儿,琨瑾就权当它为背景墙了。 于是,他气定神闲的站立,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就更别指望身体上,会出现什么不适了。 约摸盏茶时间,琨瑾还是一动不动,有人沉不住气,发出了低声:“果真是年少有为,独自面对此术,竟没有丝毫的情绪,本阁主,还真有些意外。” “哈哈,阁主手段通天,只是在下迟钝而已。”琨瑾自谦,他不想装逼。 “哈哈哈,小友太过谦虚。”玉龙阁阁主淡笑几声,琨瑾这货真会装逼,他都不想捧了...... 擦嘞,本少再不捧你,万一大奖木有了怎么办...... 琨瑾也有些慌,这大奖不当着众人的面颁发,反而将自己叫到小黑屋,动机要是很纯的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将小友叫来,再颁发这一等奖,是考虑到小友的安全,并不是有其他勾当,小友大可放心。” 玉龙阁阁主的声音再次传来,琨瑾反而听到这话,有些纳闷。 为了自己的安全? 要是奖项当场颁发,那自己一领,再跟着章舟打道回府,岂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元阳城的人再牛逼,想来也不敢和章舟硬刚吧...... 对了,也不知道章舟等没等自己,万一出去遭毒手了,岂不是连个挡刀的都没有...... 但目前还是奖励为重,琨瑾琢磨了一番,也没搞懂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便接着答道:“唔,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对阁主是充满感激的,不过,不知这一等奖为何物,才会让我置身于险地?” 琨瑾说完,就望向眼前虚无的白昼星光,玉龙阁阁主很是神秘,至今琨瑾只能听到其声,但并未见其人。 声波依旧从四周传来,放入琨瑾耳中,总有股多维立体的感觉。 只听到那声说:“这一等奖并非实物,可却重于实物,并非能激发你自身潜力,却能带给你未来的力量。” 琨瑾认真听着,他虽不解,但不发声,玉龙阁阁主说得及其神秘,莫不是在衬托他那物件的价值而已,那琨瑾大可不必插嘴,保持住自己的矜持。 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好处,若自己一直心神皆乱,岂不是会被那人抓住心理,届时做出一些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来,就得不偿失了。 见琨瑾不语,玉龙阁阁主略微一顿,在就接着讲下去了。 “说它是一个奖励,定义就有些模糊了,其实它更像一份契约,一个互惠互利的条件。” “唔,话说小友如何看待,当今元阳城之间的势力呢?” 琨瑾正听得仔细,玉龙阁阁主却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给琨瑾,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what? 你发奖,你就发呗,突然东搞一脚,西搞一脚的,这样自己很困扰唉! 这年头,领个奖,都困难,什么世道啊...... 琨瑾脸上无语,他不知道玉龙阁阁主,此时是什么神情,也听不出情绪几何,以上的话语都是以中性的声线说出,并且毫无波澜。 玉龙阁阁主的表现也就这样了,但苦了琨瑾,他的心情可是跟云雀似的,一会儿直冲云霄,一会儿贴地擦行,好不刺激...... 虽说琨瑾呆在元阳城的时间不多,但他混迹在顶级世家的层面,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略微思索一番,琨瑾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唔,就目前由我来看吧,元阳城不可否置的,拥有四个大势力,其中出了吴刘章三家,还有玉龙阁。” “吴刘章三家应当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而玉龙阁更像是一种润滑剂,不参与其中,但又贴合着三家。” 琨瑾刚一说完,玉龙阁阁主就立马回复,貌似对琨瑾的说法提起了兴趣。 “哦?何以见得三家是竞争关系,而不是层次分明的关系呢?” 咳咳...... 尼玛,吴家的族老和刘家的老不死,和疯狗一样,那还不是竞争关系,难道是和谐邻友? 琨瑾可是经历过吴刘两家追杀的男人,就算不说老一辈,小一辈那也对自己是颇有微词,简直就算恶意竞争,完全影响了平衡。 不过,这些琨瑾可不会告知玉龙阁阁主,连一个脸都不肯露的人,谁知道他长多丑......呃,是心机有多丑陋...... 所以琨瑾就含糊其词,说是从评委席上的火药味,可以感觉到三家关系的恶劣。 玉龙阁阁主也认同,暂时此事也就翻页,他接着说道:“小友说得不错,我们玉龙阁是外来人,不方便,也不能够参与本地的势力竞争,但作为润滑剂,相信小友也看到了,一个活动,便能召集元阳城近乎所有势力的人前来。” 琨瑾微微点头,他看在眼里,十分认同。 “这份能量,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但为何会如此呢,这就涉及到玉龙阁,能够提供给他们的好处了。” “恒久以来,药膳便是玉龙阁的招牌,不同高品质,不同效果的药膳,一向为各大势力,提供非凡的活力。” “可正是这样,随着势力的强大,玉龙阁的菜品也需要提升,为其满足各个势力的胃口,以带来更大的收益” “所以,就举办了庆典?为的就是寻找合适的药膳?”琨瑾眉头一挑,接着玉龙阁阁主的话说道。 “没错,而第一名,便是玉龙阁最需要的东西!”说道这儿,玉龙阁阁主的声音,才略微有些颤抖,激起了他的一些情绪。 原来如此,说了半天,琨瑾才搞清楚,玉龙阁阁主所言到底为何。 他说获得第一名的药膳,便是玉龙阁所需要的新食谱,也就是说,要从琨瑾手中买断这个菜品,教授他们制作方法,更新他们的食谱。 可玉龙阁阁主殊不知,琨瑾的秘制小汉堡,远不是他的常识,所能想象出的东西。 因为光是里面最为灵魂,可以说就是本体的悟道羊羊肉,他都不知道在哪儿,甚至琨瑾猜测他连悟道羊见也没见过。 说这话的缘由是,琨瑾在天妖道场那一处小世界内,才瞅见悟道羊的身影,那可是传说中的三阳开泰,自己的师傅曾给自己提点过一二。 而若是有同自己师傅一样实力的大能,那谁敢打主意,更别提那通道早就毁了,世界之间算是隔绝了。 当今也只有琨瑾身上携带的那些悟道羊可见了,而且适宜的繁殖之地,还未搞清,悟道羊数量的持续减少,也在所难免。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零九章 元阳城里送葬夜 所以就算得到琨瑾的配方,也是凑不齐原材料的。 琨瑾一时也无言,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合理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因为若是说人家连原材料都凑不齐吧,那显得自己多嘲讽人家,而且又显得自己不想于其合作似得。 可要是直接说出真话,那自己岂不是危矣...... 因此这样一来,琨瑾只好沉默,但他殊不知,自己已经给玉龙阁阁主,带来巨大的压力了。 玉龙阁阁主心里开始慌了,这小子不说话,是怎么肥事啊? 莫不是不想合作吧,嘶,头疼...... 不过想来也是,那可是能够增幅实力,提升境界的神迹,要是轻易答应,那才有鬼。 但是,玉龙阁阁主对这秘制小汉堡的渴望,可不是一分两刻的,没有那三分钟的热度,而是扛起了若干年的决心,琨瑾一时的沉默,并不代表着玉龙阁阁主,会让他沉默良久。 眼下唯有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开出更加诱人的条件,才能使愿者上钩。 “咳咳,小友莫不是在顾虑酬劳的问题?那大可安心,酬劳一定会让小友满意的!”玉龙阁阁主轻咳两声,怕琨瑾在担忧酬劳问题,连忙一口气说完了酬劳。 灵石,异血,秘术,甚至还有神兵利器。 能够作为酬劳的,玉龙阁阁主都将其摆在了琨瑾的眼前。 白昼星空中,漂浮着一罐宝血,灵气四溢,化成细丝,缠绕在罐子里,涌动着。 令一边,漂浮着一柄神兵利器,其威势在表面翻腾,虚空在轻微的颤抖,那是上古的物件,虽为玄器,但威能却可以比肩王器。 再一面,是一块原始符骨。 又一边,是一本人族秘籍。 这些物件,悬浮在琨瑾的四周,只要琨瑾微微伸手,几乎是唾手可得。 境界,体质,内修术法,外持宝剑,几乎是每个修士的梦想,而这些,只在琨瑾一念之间。 几乎没人能抗拒得了的诱惑,可琨瑾就是那几乎里的一员,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与此同时嘴里还发出二字,让玉龙阁阁主差点气晕过去。 “无聊!” 呃...... 无聊? 擦嘞,财富,地位,实力就在面前,你居然说无聊,你知道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嘛...... 别人的千秋万古不朽业,在你看来那是多么大的笑话啊! 玉龙阁阁主气的同时,也有些怒,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琨瑾也不打算解释,他可是为了玉龙阁阁主好呀...... 只是这种保护色,在玉龙阁阁主看来,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玉龙阁阁主这次不打算先开口,因为先开口的那个人,往往受的伤,也越是多哇。这点自己刚刚体会到了,所以就不打算再尝试了。 那既然如此,只好琨瑾起头了,其实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先前玉龙阁阁主,还摆出了诚意,自己差点没有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冲动,那会儿,都想直接用空间戒指进行收取了。 眼前的那些东西,若自己还身在天界时,自然是不将其当回事的。 但偏偏现在的自己,就很废...... 不过幸好,琨瑾素质高的一批,从不拿陌生人的东西,才幸免于难,而且还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阁主大人,其实我有些自己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呢?”琨瑾眉头一挑,向玉龙阁阁主问道。 “但说无妨。” 琨瑾也是立即得到了答复,显然玉龙阁阁主对于琨瑾的态度,还是比较在意的,能谈就尽量谈,要是一言不发,那自己也没啥招。 得到玉龙阁阁主允诺,琨瑾的眉头舒缓开来,不慌不忙的,开始了他所谓的想法。 “其实,阁主大人,可以换一种思维,玉龙阁要得到小汉堡的配方,不如说是,要得到小汉堡的使用权!” “说到底,玉龙阁只是想用自己的名义,去贩卖小汉堡,以赚取,或者说是得到其余人的赞誉,扩散出去玉龙阁的名声而已。” “那么,其本质,就是在于最后的效果,而不是小汉堡的所有权。” 琨瑾恺恺而谈,玉龙阁阁主听的也一知半解。 但细细品味,其中深意却不少,透露出了很多的观点。 一是琨瑾并不打算,将小汉堡的配方换算给玉龙阁。 二是点破了玉龙阁最终的本质,要的是玉龙阁名誉的扩散。 三是琨瑾似乎有另外一种方式,将小汉堡的所有权,进而转变为使用权。 一些疑惑,在玉龙阁阁主的脑子里打着转,但他此时没有打断琨瑾的思路,就让琨瑾一直说下去,他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琨瑾的办法可能也不会太差。 总的来说,还是玉龙阁阁主,在迁就着琨瑾,一来是忌惮琨瑾背后的章家,二来琨瑾本人也是值得去探究的一个对象。 琨瑾还在继续,他故意顿了一下,发现玉龙阁阁主仍旧缄默,他微微一笑,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说的意思呢,就是小汉堡的所有权是我,由我来进行制作。” “但由玉龙阁进行售卖,只是拥有使用权,当然有了使用权,你们不管对什么人进行交易,这些不归我管。” “可还有一点,小汉堡的制作量很少,所以最好用于拍卖的方式来进行,限制数量,价高者得之。阁主大人摆出的酬劳,我也不要,但每卖出一个小汉堡,我就要抽取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大概就这些了,阁主大人,您觉得如何?” 琨瑾稍稍有些戏谑,嘴角上扬,他开出了一个看似双方互利的条件。 名誉给了玉龙阁,但收益却得到均分,这是长期的利益,若是小汉堡成为爆款,那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 琨瑾将小汉堡的买断,变成了分成,他有这个信心,选择抛弃现有的利益,去追寻投资的刺激。 限制? 拍卖? 还有每个小汉堡的抽成? 玉龙阁阁主心中腹诽,他越发看不清眼前的少年,其意为何? 原本直接将配方收购,再给琨瑾酬劳,玉龙阁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的生产,从而扩大玉龙阁的影响,使其强盛。 玉龙阁阁主虽说,将小汉堡的奇妙之处看在眼里,可这个世界并非缺少提升境界的门路,相反还是比较多的,一些大家族自己内部,就有源源不断的方式,来提升境界。 琨瑾的小汉堡,只是众多星辰中的一粒,在元阳城,小汉堡的确在一些玄级,地级的身上,起到了一些疗效,但出了元阳城,去了其他地域,其他大族,遇到实力绝强的大能。 那小汉堡的功效,又能支撑几何,能够被几人瞧得上眼呢? 总之一切的一切,玉龙阁阁主不好说,虽然他很想说,出了这个城,那小汉堡就是个垃圾!但他忍住了,他也不知道何为,可是当看到琨瑾风轻云淡的样子时,他的内心竟有些犹豫。 “好......好吧!” 不知为何,玉龙阁阁主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言为定!” 琨瑾笑了,他飞快的答应。 玉龙阁阁主也不好再反悔,可他的心中却没有了阴翳,反而升起一股光明的气息。 “那就改日再详谈,天色已晚,我也困了,阁主大人也早日歇息,明日再来叨扰!” 直到琨瑾随手关上了门,余音还回荡在脑中,玉龙阁阁主也没有发出一言,只不过整个房间的白昼星光,开始渐渐退散。 慢慢的房屋开始坦露出本来的面貌,桌椅,画卷一一显现。 这时,也有人推门而入,定睛一看,正是琨瑾之前壁咚过的侍女。 她从容的进入,停在一人的面前,那人正端着一杯清茶,只是茶杯上没有雾气飘出,显然时间太久,杯中的茶水也早已放凉。 侍女看到此幕,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她伸手一探,将那人手中的茶杯拿在手中,又放至桌面。 做完这一切,侍女才微哼一声,对那人说道:“姐姐,你怎么了,事情谈妥了吗?” “哈,差不多吧。” 繁星点点,银辉泛着泪光,洒在千家万户的屋檐上,就连地面也被映射的喧宾夺主,发着耀眼的辉芒。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今日的圆月,被乌云覆盖着,即使星光灿烂,但还是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琨瑾从玉龙阁出来后,殊不知已经到了傍晚,先前呆在玉龙阁,除了阁主房屋的白昼星光,以至于后来玉龙阁的金碧辉煌,让琨瑾还有种白昼的错觉。 可直到出来,琨瑾才实际的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走了多久,高耸的玉龙阁,也远远被琨瑾落在脚下时,琨瑾才豁然回首,街边的房屋早已熄了灯,别处的黑林,响着异叫,也不知是何种类的鸟,呱呱呱的大叫,到令人有些心慌。 琨瑾停住脚步,眯着眼看向四周,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这叫声,用来送葬,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可惜,我从来都是喜欢出席别人的葬礼!”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章 自己是自卫嘛 琨瑾的几句话,虽然说的很轻,但其中却有非同的感染力和压迫力。 “扑哧,扑哧!” 街边的榕树上,那茂密的树冠里,不知是何物窜动了几下,一些绿叶就那样飘散而下。 但奇怪的是,那些绿叶没有自然的落下,反而在半空中诡异的回旋,像是有一股气流在作祟。 不过琨瑾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气流,而是有人用真气正在催动。 以气御物,除非对真气的稠密程度,控制精细到了极点,否则是不可能做到御物,而不毁物,将真气完美均匀的覆盖在叶片上,使之镀上了一层保护膜。 这层保护膜,经过真气的加成,足以裂金断石,无往不利! 没过多久,那悬浮于空的叶片便有了动作,譛的发出了一阵音浪,携着飓风,就朝琨瑾而去。 但琨瑾本人却笑了,只见他手一甩,一道幽蓝色的火柱,从手掌间窜出,刹那间瞬发,与叶片相撞。 五行相克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火系能量对于木系的能量,会产生效果绝佳的场面,更不要说琨瑾所用的并非是凡火了。 就如所预料的那样,叶片在火柱的灼烧之下,直接就化为灰烬,成了黑乎乎的细末,风一刮,便消失无踪影。 “啧啧,貌似有些不禁烧啊!” 做完这一切,琨瑾还不忘补刀嘲讽,用手轻拭了几下衣袖,一脸的轻松写意。 “嘶,老三,你这一手,也不顶用啊,说什么玄级中期必死无疑......” “操了,你没看到属性克制嘛,该你上了,那小子的火有些古怪!” 榕树上,有人轻语,但一说完,立马就现了身,从树冠上一跃而下,那是两人,都蒙着面。 他们与琨瑾对视,火药味十足,还不容琨瑾开口询问,其中一人便急迅前来,迈出诡异的步调,前后不定的飘摇着,向琨瑾冲杀而去。 那人手上并无兵器,但双手却不停息,飞快的结着印。 再当那人停下结印,用右掌拍向空中时,琨瑾周遭的空间就有些颤抖,脚下的地面开始产生异动。 那人的左掌再拍出后,地面竟开始碎裂,像是决了堤的大坝,轰然倒塌。 不过那些碎石却化成一个个石锥,向滞空的琨瑾从下而上的飞去,石尖在星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冷冽。 “嗖!嗖!嗖!” 发出阵阵破空声,想给予琨瑾致命的一击。 “石锥嘛,有点东西。” 琨瑾很欣赏敌手的应变能力,知道属性相克后,立马就放弃了先前的手段,而是改用土系能量,这样一来,的确对于琨瑾的芷蓝雷炎,有所克制。 但具体来说,仅仅是对芷蓝雷炎,其中的一种属性,有所克制而已。 敌手没想到的是,琨瑾的芷蓝雷炎却是三种属性相融的存在,水,火,雷三种能量,赋予了芷蓝雷炎恐怖的能量。 琨瑾打架一般是懒得动弹的,能用一种招式,就尽量用一种来迎敌,所以,面对从下到上飞移而来的石锥,他所动用的,仍旧是芷蓝雷炎。 不同与之前的形态,琨瑾手臂一挥,在脚底化了一个半圆,随之而去的便是芷蓝雷炎,它呈着半圆状,从琨瑾的脚底而出,逐渐的扩大,像是水中的涟漪。 如此一来,所有的石锥,都被笼罩在半圆火焰之下,成为了其打击的目标。 但那操控石锥,施法在石锥下面的那蒙面人,却没有丝毫的担忧,甚至嘲讽似得笑了起来。 “哈哈,蠢货,我看你那小火苗,能够对我产生什么伤害。” “下辈子,记住了,千万别这样干了!” 蒙面人万分得意,没想到自己所对付的那人,傻到没朋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既然如此,自己就只好发发善心,送他去坟头了。 蒙面人就那样,飞身在石锥下面,掌控着那些石锥,就朝琨瑾而去。 与此同时,火焰也击打在了石锥上,可以说是全面覆盖了石锥群,但貌似效果不大,那些石锥就如同利剑般,瞬间就划破了火焰,将其击散开来。 原本半月状的火焰,如今只是变成大片的火星,摩擦在石锥上,而石锥下的蒙面人,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哈哈哈,看来你的攻击,有些绵软无力啊,二哥,赶紧杀了他!” 称石锥蒙面男为二哥的那人,正是之前用叶片攻击的三弟,他看到琨瑾的招式被破,有些亢奋的在地面大呼。 琨瑾先前驳了他的面子,他希望自己二哥,能为自己找回场子。 而操纵石锥的二哥,则是一脸的轻松,在他看来仅有一尺之遥的琨瑾,定会被自己的石锥,所捅烂肉身,在石锥上痛苦挣扎而死。 近了,近了,石锥一点点的在靠近,蒙面二哥的心情也开始舒缓起来。 可正当石锥推进至不足半尺时,甚至都能看清琨瑾衣服上的纹路时,突然,那原本爆碎的火星,变得幽蓝起来,依附在石锥的方方面面,令石锥变得幽蓝起来。 蓝色的幽光,也出现在蒙面二哥的瞳孔中,并随着蒙面二哥瞳孔的收缩,又变得璀璨起来。 “嗞啦,嗞啦!” “轰......” 随着嗞啦的声音,从火星中发出,那些幽蓝的点,里面骤然迸发出雷电,迅速将那些点连接起来,由点即面,串联起来的电流,就是一片电网。 那幽蓝色的电网,顷刻间就令石锥群粉碎,被瓦解成碎石,从空中轰然而下。 而且还有幕后黑手,蒙面二哥,他就躲在石锥后,电网出现,并且瓦解石锥群,他身为掌控者,自然受到危害。 几乎是石锥崩碎的同一时间,他身上出现了万道雷霆,也是由点即面,之前掉落在石锥上的火星,有一部分也掉落在他的身上,不过因为没有任何的伤害,就被他忽略掉了。 但谁呈想,那些提不起他兴趣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那点时间,蒙面二哥根本没有时间去做防御,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雷霆之力超越音速,又是如此之短的距离,他无法幸免。 嗞啦一声,雷电来的快,也去的快。 空中悬停的蒙面二哥,浑身蒸腾出了一股黑烟,接着便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二哥!” 蒙面三弟大叫一声,快速冲去蒙面二哥的身边,将他揽在怀中,神情动容,无比的悲痛。 而始作俑者琨瑾,则轻身回到地面,吸了吸鼻子,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显得十分随意。 自己是自卫嘛......属于正当防卫。 万一挂掉了,可跟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琨瑾于是轻哼着,甚至因为过于放松,反而哼出了声...... 不过正当他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不远处的蒙面三弟,猛得将头转向琨瑾,他的双眸通红,裂出了一片血丝,看起来异常狰狞。 “死,我要你死!”蒙面三弟寒声道,充满了冷冽,两行清泪从双眸划落而下。 呦呼,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嘛,不爱别伤害,不爱别伤害,你们干嘛还要伤害我嘛...... 琨瑾看着蒙面三弟杀人的目光,内心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过的...... 杀人者反而变得理直气壮了,受害者却有些心灵谴责...... 琨瑾甩了甩脑袋,自古以来黑白岂能颠倒,自己可不能被哀哭声,所迷惑住了。 于是他立马恢复高冷,紧绷着一张脸,眼神变得淡漠,嘴里吐出一些话,竟让蒙面三弟止住了声,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的人,骑在人民的头上:呵,我多伟大!” “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琨瑾昂着头,闭上了眼,声音激昂而又充满热情。 蒙面三弟一怔,一时间竟忘了哭泣,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琨瑾,没有动作。 这时,琨瑾顿了一下,又朝前迈了几步,他接着再道:“有的人,把名字刻进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说完琨瑾又朝一个方向迈了几步,这次他睁开了眼,没有再说。 蒙面三弟听完琨瑾的一席话,他自己已经傻眼了,这人是在赞颂自己二哥吗? 那样也算不错,自己可以在下手的时候,轻一点。 正当蒙面三弟,想问一问琨瑾的口实时,却看到琨瑾咧嘴一笑,一拳就击向他的右侧。 “大哥!”蒙面三弟惊呼,因为他看到隐身的大哥,被琨瑾一拳捶出,躺在地面咳出了血。 “哈哈哈,你以为本少爷,在歌颂你的二哥,no,no,no,本少只是有感而发,赞扬一下自身而已。” “顺便再解决你大哥,怎么样,你气不气,气不气啊!” “嘿嘿嘿......” 琨瑾有些贱贱地在地面蹦跶了几下,面带讥讽,有点落进下石的感觉。 “你!你......噗!” 原本毫发无伤的蒙面三弟,在听到琨瑾厚颜无耻的发言后,直接被气出内伤,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一时间,身体变得虚弱无比,双手撑着地面,看起来受到的伤害不轻。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级献血证 “三弟,你怎么样!” 被琨瑾捶出的大哥,嘴上也同样蒙着面,不过却因为遭到琨瑾的伤害,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就如同自己三弟那样,将面巾染红了,异常的恐怖。 但此时他顾不得自己,大声喝出,希望自己三弟没事。 “大哥,我没事,让我们诛杀此人,给二哥报仇!”三弟通红着双眼,看了眼气若游丝的二哥,有些怒火燃起。 他很不甘,自己兄弟三人,其境界都高于琨瑾,但却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碰到。 这使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们兄弟三人,一向是一起行动,诛杀过无数目标,令那些人饮恨,无一失手。 可琨瑾在今日却给他们上了一课,居然以低境界跨级而战! 不仅重伤了自家二哥,还给予他二人一定的伤害。 三弟心想着,越发不甘,便又招呼自家大哥,他打了个手势,大哥迅速会意,往身上一掏,从怀里掏出一物,就向琨瑾掷去。 虽说有星光的映衬,但琨瑾仍旧看不清那是何物,只是黑乎乎的一团,他辨认不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慌不慌。”琨瑾笑笑,一手拿出灾祸,轻轻扇着风,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今天就看看,你如何来挡! 此时三弟已经搀扶起他二哥,与大哥并排站在一起,眼神阴翳,紧盯着琨瑾那边。 大哥也没闲着,双手结着印,嘴里念叨着法咒。 “暗由天生,恶从心起,暗恶交混,天人合一!” “万恶现原,彼世皆开!” “出!” 直到最后一个出字念完,大哥手中的印也是结好,整个手掌发着黑色的雾气,紧接着便拍向地面,黑雾散化到四周,然后就像是被什么吸入了地底,没有了雾气显现。 而且不知为何,两兄弟手中翻飞出现了一柄小刀,但令琨瑾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攻击琨瑾,而是眼神中带着决然,牙关紧咬,小刀一挥,就划破了两人的手腕。 一时间,激荡的血液,就透过血管分离出来的空隙,玩命似得朝空中飙射。 但那些血液,却没有挥洒在地面,却是朝着琨瑾面前,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窜去,钻到那东西的体内,颜色也混着黑,变得暗红起来。 与此同时也产生了变化,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不断挤压又扩散着,表面鼓起来一块,另外一边又立马陷下去一块,如此反复。 在琨瑾看来,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因为透过轮回之瞳来看,那团物体内部,正在聚集着灵气,压缩一般,在里面凝聚着。 而且灵气程度瞬间就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值,虽说那物体的内部,吸收了不少俩兄弟的血液,可琨瑾明白,他们的血液还不是灵气浓郁的因素,最多称之它们为催化剂。 不少的邪派,在祭炼邪术,或是什么仪式时,往往会用到人血,准确来说,是人气,因为血液是人之根本,肉身之依仗,所以也是人气最为旺盛的一处,因而用于邪术,仪式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提升邪术,或仪式的成功度,这招是屡试不爽的,琨瑾呆在天界多年,修行数载,也见识过不少类似的术。 但这些均为正道所耻,从而也因此,受到过正道的抵触,琨瑾被天界众人称为小魔王,其中缘由也相差无几,界崩血祸一事,令大恐怖的定义,又更上了一层。 而之所以琨瑾并不阻止,反而在一旁安然静观,是因为他想看一看,在破碎之界,能够召唤出什么恐怖之物,大多的阴邪之物,他都见识过,也知道破解之法。 若是这次,两兄弟献祭自己,孕育出琨瑾闻所未闻的东西,那琨瑾还反而有些感激二人,丰富了他的知识储存,更新了他的百科全书。 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走到哪儿就学到哪儿,学海无涯,学无止境,琨瑾在这点上是从不吝啬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进入破碎之界后,出现了许多颠覆自己认知,还有自己前所未见的事物,这使得他心有不甘,所以只能逐步去追寻,探索,再丰富自身,武装自己。 人体的血液,像两兄弟这样的成年人,其正常应该占据体重的百分之七到八左右,从放血的时间来算,大约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那再大概估量出来出血量,琨瑾差不多就猜测出了出血总量。 “唔,达到半数了啊!” 琨瑾盯着两兄弟的手腕,直到大哥单手结了一个手印,产生一丝微芒,化向二人的手腕,紧接着伤口便合上,血液也不再涌出,他才轻轻点了点头,只用细微的声音说道:“该倒了。” 果不其然,在琨瑾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哥和三弟两个,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三弟搀扶住的二哥,也没了支撑点,后仰倒在两人身上,三人叠成了罗汉。 看来,因为献祭的缘由,导致两人气血大量的流逝,之前也说过,俩兄弟的血液早已丢失大半,人体的血气没了大半,是根本不可能支撑其接下来的动作的,所以两兄弟的倒地,也在琨瑾预料之中。 他们的献祭之物,此时也就变成了最后的手段,琨瑾不去看三兄弟,眼下只有那团黑色的物体,才是自己的对手,这也便于琨瑾集中精力。 在吸收完两人的血液后,那一条黑团团的内部,也呈现出了大片的暗红颜色,整体也变得圆滚起来,似乎是大了一圈,也似乎又缩小了一圈。 总之在琨瑾眼中,它是在变化着的,而这样的情景,在琨瑾脑中却形成几个词组,浓缩,升华! 不错,那黑团团正在蠕动着,它不停的将体内的血液,进行着浓缩,尝试着让血液由内及外,让其渗透到方方面面。 琨瑾虽说听说过,见识过,不少的邪术,举行的仪式,可那些献祭之物,往往是快速成型,立刻就能看到召唤物的形态。 可能在破碎之界,碍于法则的破碎,让邪物的产生,也增添了不少的条件和障碍,这就让琨瑾等的有些不耐烦,邪物的转化,看来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琨瑾正苦恼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将脑袋瞥向三兄弟,看着叠罗汉在最上方的二哥,脸上露出了兴奋之意。 他快步而去,抬手就抓起二哥,一手灾祸在空中划了个圈,便使得二哥的手腕裂开,一股腥咸味便四溢在空气中。 那黑团团,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欢快的在地面跳了跳,显示着它的兴奋。 琨瑾看到这一幕,则欣慰的笑了笑,张口说道:“别急,马上就给你!” 那黑团团好似听懂琨瑾所言,在地面滚了滚,示意自己明白。 看到这里,琨瑾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若不是琨瑾一手正提溜着二哥,并且还给他放着血,要是琨瑾再放声大笑,那岂不成了杀人恶魔。 绅士,绅士嘛,作为文明人,琨瑾还是决定收敛几分。 二哥手腕的血液,并没有停止流动,依旧在喷射,但地面却丝毫不见血,而那些血液,则是悬浮在中空,汇聚成一个圆团,那是琨瑾动用真气,将其包裹。 琨瑾积攒着血液,大概估算着二哥体内的血液,抽取大半之后,二哥的脸面变得毫无血色,琨瑾才封住了他的穴位,让血液不再涌出,接下来就把二哥抛在两兄弟的身上,让他回到了原位。 可琨瑾却又瞥到三兄弟的面色不同,便嘟囔一声,将大哥和三弟分别提起,再次放血直至三兄弟面色相同,出血量那叫一个极大,琨瑾才放过他们。 可谓是吃井不忘挖水人,琨瑾最后还向三兄弟微微一作揖,以表示三人无私的奉献...... 幸好三兄弟这会儿,因失血过多而昏睡过去,完全没有了意识,不然几人要是听到琨瑾的话,那不死都不行,直接会被气到心肺炸裂...... 你妹的,无私奉献啊! 作你妹的揖啊,那血是你的吗? 我特么给别人义务献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量的。 话说,献了这么多血,不颁发个什么神级献血证之类的嘛...... 但可惜了,这神级献血证,是与三兄弟无缘了,只能被唯一在场的清醒人琨瑾,无情的夺走了。 “嘿嘿,想要嘛,想要的话,你可就认准了我这个人,是我喂养的你哦!”琨瑾贱贱的笑了笑,控制着血团漂浮在黑团团的上空。 黑团团看到这一幕,只恨自己没有双腿,不然定会一跃三尺,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听到琨瑾说了那话,黑团团虽然不能蹦起来,但基本的动作却会,它翻滚着自己圆润的身躯,表示自己是万分感谢啊,请琨瑾无比喂养自己。 自己喜欢吃软饭,不!就是,一定是喜欢吃软饭,软饭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了,下辈子,也一定会接着吃! 得到黑团团的答复,琨瑾控制的血团,真气膜被破开一道口子,从小口里,漏出大量的血液,它们钻入黑团团体内,使得它的身形开始产生奇妙的变化。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朴实而又枯燥 黑团团体内充满暗红的血液,开始了翻腾,它们逐步开始渗透,最先的时间,血液只是蛰伏在黑团团的体内,并没有流于形表。 但随着兄弟三人大量血液的注入,黑团团的表面,开始渗出血液,鲜红色浸染了黑色的表皮,变化成为红色,与此同时,它的体型也开始增大。 像是膨胀起来的气球,开始变得巨大,但既然比作了气球,那么想来气球的膨胀也是有一个度的,到达了那个极点,就会爆炸,而幸好黑团团,不!应该叫红...... 本来李元看到林枫和李傲叙旧中,还很开心,以为林枫不会搭理他了,没想到李明刚竟然要将他揪出来,内心紧张的要死,不知道李明刚要怎么处置他,难道真的要除去他吗? 进来的时候,叶玄还在琢磨着怎么将这魔道血池内的精血吸收的干净,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连最强大的意志也被消灭了。 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河道中部,原本泌人心扉的清新空气,便开始慢慢弥漫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防御塔是由极其坚固的一种矿石搭建而成的,加上巧妙的受力设计,单单靠攻城炮车,也无法短时间内将防御塔击毁,就像人无法单手捏碎一个鸡蛋是一个设计原理。 他这话说完后,周围的人便散开了,没有再为难我,我有些诧异,但没有再多说,自己抱着东西就到了厕所边上,然后打了一个地铺在边上。 虎狮说道:“没错,上次要不是有茜茜的帮忙,我们也很难摆平劫机匪徒”。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那日比武一结束,刘武便是亲自找到他表示了感谢。 “就是刚才我保护你时,你难道没有感觉?”我故意提高了分贝。 于禁很清楚,一旦防御塔的根基被破坏,那身处塔顶的他,也将无法避免的跟着倾倒的防御塔从五米的高空坠落下去;人在塔在,塔毁人亡,就像那注定无法逃脱世俗束缚的命运,这也是他们守塔者的既定结局。 “轰!”相撞之际,罡气四溢,强劲的气流先是轰地一下子炸了开来,接着便四处乱窜,不分敌我,瞬间掀翻了周围正在战斗着的所有人。 打个比方,风夜的双疾剑真正传自莫有雪,但基恩姆却基本不用,只是将之传承发扬光大,自己则是不断创出新招式来应对新变化。 老夫人显得较平静,她一早本就想让苏若琳嫁去武王府的,结果苏豫不肯,也就罢了,岂料到今日会得到赐婚? “梦千寻,你好狠的心,先是把主母害的疯疯癫癫,如今又害死家姐,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的。”梦千寻一进大厅,护国公夫人便怒声吼道,来了个先声夺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梦千寻的身上。 可是现在,当他自身陷入一团剑影的笼罩之中时,他惊骇的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拥有这样‘精’妙绝伦处处制敌先机的绝妙剑术。 “cao,你刚才不都答应好我了嘛”杨洋压抑下看着我骂了句街道。 跟着我有些无奈的使劲抽了口烟后,把烟一撇往下靠了靠亲吻了琪的额头下就开始睡觉了。 屋里一时陷入寂静,唐妍觉得周身都在慢慢变冷,牙齿都恨不得打起架来。 无奈之下的boss只好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风夜身上,使得他的抵挡越发捉襟见肘了。 “唉,也许吧!”院长淡淡的说道将目光投向了运行之中的‘盖亚’主机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色史莱姆 琨瑾定睛一看,才看到那蓝色身影,究竟是何物。 那是一团看起来像是胶状物的东西,形态就是圆滚滚的一团,大小就如同人类头颅一般。 琨瑾从未见过这种生物,不过他游历四方的目的,就是丰富自己的知识,当时自己大约到了,现在天界势力划分的冥海域一带的陆地上。 可能这种生物,就是冥海域特色的一种。 不过让它独自去面对危险,在琨瑾自己看来,它小小的身子,还不够人家一口的。 但...... “马上就要上课了,先把他送回飞船吧。”多多说完,利用瞬间转移与众人一起回到飞船。 在外圈居住的都是普通人,这些人没有强大的异能,没有稳定的生活保障,就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也不敢说完全无忧,他们能活到现在,完全可以说是运气。 就在五秒前还好端端的福特眼镜蛇,现在变成了一团呼呼燃烧的火球。借着远处天火符燃起的大火可以清楚看到,虎鲨正一脸冷笑的站在树林边缘位置,而他手中的m249机枪也换成了rpg火箭筒。 砰!砰!砰!只听那比武场上随着林浪天和云天的移动,不时发出阵阵的空气被挤爆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那阵阵怒喝之声。 面对高傲的贝拉,孟起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一想到得罪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孟起只好屈服在贝拉的氵?威之下。他可不想来了之后一直坐冷板凳,现在还是让这个娘们儿得意两天吧。 之前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和陆游搭讪,而唯一的机会,却又被他给错过了,雷公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落天娇一脸的不敢相信,当时可是自己亲自出的手,自己的力量相信对方一定承受不住,必定会内脏破损而亡,现在对方居然是那个自己认定必死的人却没有死,而且还被人救活了,心中怎能不大骇? 漩涡虫护甲因为帮孟起承受伤害过度报废了,而后羿弓在扫射中倒是毫发无损,现在依然毫发无损的被孟起握在手里。 “你倒是当我不敢杀你不成!!”萧羽冷漠地看着脸色已经有点苍白的奥德里奇。 徐明有所顾忌没有出手,可是李牧却不想放过他,这家伙张口闭口的杂种,让李牧十分的窝火。而且按照之前他们的谈话,迟早要干上一场的,择日不如撞日,其余皆是忌日。 刚才慕容雪的反应陈宇怎么会没察觉到,一手轻轻的抚摸身下美人儿的脸庞,柔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说着,轻轻的抱住慕容雪,自己也躺在沙发上。 也没见她有所防御,血色之力刚接触到她身上那件白色短褂时,就遭到一层淡淡的白色霞光反弹开去。 王府后院里,人去院空,只留下江稷漓独自一人还站在那里,看着沐一一乱糟糟的屋子里,眉头皱的很深。 眼下纽卡斯尔受灾严重,不少偏僻荒芜的地方都不太安全,加上布莱克本里皇城颇远,绝对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这边才刚禁锢住穆塔里奥,那边几道强横的精神波动立时横扫而来,而与这些精神波动同时,极远之处的天空,又有十数点金光徒然亮起。 “李牧你没事吧?我怎么听到了爆炸声?你这是在研究新卡牌么?”林墨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作为一名研究狂人,对这爆炸声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他作为经常失败的制卡师,有着自己的一套防护措施。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帐篷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本来以为只是在测试卡牌,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出来查看情况。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哥,来根华子 而自己身上能够储存物品的,也就是灵兽袋和空间戒指了。 灵兽袋自然可以将生物体储藏起来,但琨瑾骗来的几个灵兽袋,里面都满满的装着悟道羊。 琨瑾若是将红色史莱姆,装进灵兽袋,同悟道羊来混装在一起,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不是悟道羊死,那就是悟道羊死了...... 红色史莱姆,体内含有大量的煞气,虽然琨瑾还未能见识到史莱姆的威能,但将它的对手设置为悟道羊的话。 咳咳...... 娇小可爱,绵软无力的小羊羊,又怎么会是红色史莱姆的对手呢? 呃...... 第一个方案,无疾而终,要实现的可能不大多,非常的渺茫。 而要提出空间戒指,琨瑾也不敢打包票,因为空间戒指的主要作用,是存放物品,不是生物,戒指之内,并没有能令生物必须的条件。 只是对于史莱姆,琨瑾还是一无所知,关于它是不是生物,还有待考究。 因而,抱着一试态度的琨瑾,将空间戒指放在了红色史莱姆的面前,说着:“小史,小史哇,你平时能不能呆在空间戒指里,也算是帮哥一个大忙了!” “ok不ok呢?小史?” “咕嘟,噗......” “呃......” 正当琨瑾一边推搡着史莱姆,一边嘀咕着,想要完成他那宏愿时,红色史莱姆也就是小史,貌似有些不开心了,那看着动感十足的身躯开始不停蠕动。 小史的表皮部分区域开始液化,一些赤红色的液体飞溅了出来,吓得琨瑾连忙将空间戒指拿走,而与此同时飞溅出来的液体,也溅到了床铺上。 不消片刻,那些接触到液体的可怜家具,被褥,就瞬间蒸发,化成了一股股的青烟,没有了踪迹。 然躲在床前,还光溜着身子的琨瑾,只能无语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说大哥,我叫你大哥还不行嘛? 求你做个人吧! 你说你不愿意就算了,还特么的发脾气,乱涂乱画,破坏公共场所,真特么的没道德啊! 琨瑾也是有些方,自己先前在章舟家的大厅,展现了一场行为艺术的表演,而这会儿连个炕头都没捂热的时间,小史又兴致大发...... 这也是没谁了,不过那句话是怎么说呢?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咱们也稍微能理解一哈哦! 可理解归理解,目前这情况,先不说小史能否在琨瑾身边合理的安顿下来,就单凭小史整的这一出,琨瑾还能不能在城主府安顿下来,那都是一个大问题...... 指不定章舟要给自己憋个什么大招呢! 一时间想到这里,琨瑾便有些心虚,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提桶跑路了? 呃,关键是自己也没有桶...... 胡乱的揉搓了几下,自己那睡眼惺忪的双眸,琨瑾轻叹了一声,没办法,自己抱回来的,含着泪也要养着。 就比如小狗崽,那家伙也是个败家子,唉,说多了都是泪,男人有事还是得自己扛。 刚一早睡醒,就遇到这场面,琨瑾还是心理强大的一批,话不多说,琨瑾暂且将此事先抛之脑后,因为他昨晚的一觉睡得实在是太香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章家两姐妹,没有大清早的过来打扰琨瑾的清梦。 再加上,昨日体力有所下降,肾体有点不行了,因而综合以上两点,以至于琨瑾睡到日上三竿,时间过得挺快,那么琨瑾的肚皮自然就有所空虚了。 这几日的胡吃海塞,也许将琨瑾的胃口打开了,都说修炼之人,对于物质口粮的要求是比较低的,可自从来到元阳城,琨瑾的嘴就没停过。 不管是在城内,还是野外,对于食物的需求,琨瑾可是认真的。 听着自己微微响动的肚皮,琨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自语道:“靠,本少啥时候变成猪了,怎么老感觉饿得慌。” 说着,琨瑾手上穿衣的动作,不免加快了几分,内衣,外裤通过琨瑾的双手,在不停的翻飞,套在他身上。 “咕噜噜,咕......噜噜......” 但就在琨瑾刚刚套好衣裤,正准备弯腰穿鞋的时候,突兀的耳边传来一阵响动。 纳了闷的琨瑾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肚子,无比的困惑。 我的肚子又叫了? 不可能啊? “咕噜噜......哼唧......” “呃......” 不过还好,那响动又不负众望的出现了一次,在确定自己肚皮没有异动后,琨瑾才眯着眼,看向一个方向。 小狗崽正坐在桌面,小脑袋歪向另一边,似乎是有些害羞,不想与琨瑾对视。 小狗崽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同琨瑾一样,发出肚皮间的震动,以前是它自己一个,独自生存于那片小世界,吃食的都是世间珍馐。 却不曾想到,出了小世界,竟然也沾染了世俗气...... 不过好在小狗崽没说出心中所想,不然琨瑾一定会嗤之以鼻,世俗气?整的你在吃悟道羊时,像是没流哈喇子似的...... 琨瑾看了眼小狗崽后,有些憋笑,可过了半晌,他终于是没有发出声,现在嘲笑小狗崽实属不明之举,所以终是琨瑾收了声,低头不语向鞋冲。 穿戴整齐,琨瑾舒展舒展了身子,便欲推门而出。 可冷不防的,琨瑾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面,好不容易稳住,坐在了凳面上,琨瑾才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双臂,向自己脑门上探去,用双手捧下一物来。 不错,此物便正是小史,它见琨瑾要走,连忙腾空而去,继续扑腾到琨瑾脑袋上。 幸而这是只红色史莱姆,若是绿色的......那可想而知,琨瑾的脸色定然不会怎么友好。 “大哥啊,我滴好大哥,您是要来根华子,还是什么?” “您要啥我给啥,就是有一点,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突兀了?” “幸好本少没心脏病,不然早晚得被你给吓死。” 也不知道小史大哥,是否可以听懂琨瑾的人类方言,它只是在琨瑾的手上蠕动着,发不出声音,想来沟通怕是有一定的难度。 在琨瑾手中滞留了片刻,也许是小史觉得,它要是抽华子,那绝对会卡嗓子,于是乎吓得赶紧从琨瑾手中溜了出去,倏的一声,又扒拉在了琨瑾的脑瓜子上。 “哎呦,我......” “特么,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面对小史的三顾茅庐,琨瑾有些小气,能骑在自己头上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说,虽说小史连个人都不算。 琨瑾当即就伸出双手,向自己脑袋上探去,手掌接触到小史滑稽的身体,琨瑾就准备一鼓作气,将小史给拽下来,可他明显低估了小史那滑......呃,确实是滑稽的身体。 十指相扣,指法芬芳,琨瑾的双手似乎是用尽了指法,但抹了蜜似的小史身躯,可不是面团捏的,它更像是果冻,亦或是凝胶,反正不是人就对了。 这么一来,琨瑾算是遇上了对手,不管琨瑾使出了什么绝技,甚至是传说中的花手,但也是没能奈何的了,一个故意要停留在琨瑾脑袋上的果冻凝胶...... “哼唧,哼......咯咯咯......” 见琨瑾无可奈何的样子,小狗崽笑出了声。 小伙子,你不牛比的很嘛,这会儿怎么软了?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 “笑!笑你妹啊笑!” 听到小狗崽的嘲笑,琨瑾也是火大,将双手从脑袋上放下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便朝小狗崽吼道。 你妹啊,一大早的,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正常人谁脑袋上还顶个火龙果? 虽说郁闷的琨瑾还未给小史找到适宜的居所,可自己的脑袋也不是民宿啊。 唉,生活不易,小琨日常叹气...... “吱呀......” 正午强烈的日光,随着一声推门声,照耀进了房屋内,而一条修长的腿,迈开了步子,踏出了房门。 此人面若冠玉,头角峥嵘,嗯,确实是峥嵘,甚至说,还有些峥嵘的发红。 没错,这人便是琨瑾,呃,准确的说,是琨瑾与小史,简称,琨瑾与史,咳咳...... 在折腾半晌后,无计可施的琨瑾,最终还是顶着一头的史。呃,是小史,离开了房屋,来到了屋外去寻觅物质食粮。 “靠,瞎搞一番,这都晌午了。” 琨瑾翻了个白眼,双手叉着腰,独自站在庭院,瞟了眼天际悬挂的烈日。 本应该能吃到的早餐,就被小史这么一搅和,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正迎着烈日,琨瑾脑袋顶上的小史,也没有丝毫反应,明显它对于烈日反应并不大。 感觉到这件事的琨瑾,撇了撇嘴,迈开步子就离开了庭院,小狗崽也将高昂着的脑袋低了下来,摇了摇狗头,跟着琨瑾便一并离开了。 小史的特性,还需要琨瑾自身去探索,不过既然这只,与琨瑾之前见过的蓝色史莱姆相似,那么琨瑾就得好好留意了,毕竟那位存在,可是震惊了琨瑾的童年。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懂的自然懂 闲庭若步,琨瑾漫游在偌大的城主府,那悠哉游哉的表情,六亲不认的步伐,再加上身后还跟着的小狗崽,要是被旁人看到了,那妥妥的会被定义为纨绔子弟。 不过幸好没人,呃...... 堂堂城主府没人? 不过还真是如此,要不是琨瑾出来开启漫游模式,亲眼看到这一切,否则的话,他也不信。 还记得上次府中冷清,是因为章舟的原因,为了琨瑾方便,特意遣散了人员,甚至关闭了禁制,方才令琨瑾畅通无阻。 而除去那次,琨瑾此后再见城主府,就完完全全的退换了一副模样,侍从接连,随处可见。 但现在,也不是重复上次的情节啊? 呃,难道是有其他人物登门造访?来了个情景再现? 琨瑾摸着下巴,一脸的沉思,又想到城主府的迎客大厅,可是被自己搞成了大型艺术冰雕,呃...... 对啊!是艺术冰雕! 难道章舟那货,来了个借花献佛? 嘶?细思极恐啊! 想到这里,琨瑾的步子不免紧凑了起来,踱步走向大厅。 关于琨瑾为何会如此紧张,倒不是章舟侵犯了他的艺术版权,而是有客来访的话,那不就会有一顿饕餮盛宴的说嘛。 呃......不愧是琨瑾,思路异于常人...... “叔父,这美酒的确是至臻之物,回味无穷啊!” “哈哈,侄儿,你在神宗待习惯了,偶尔吃到这种酒食,难免会有些回味无穷在里面。” “嘿嘿,叔父瞧您说的,怎么会,我真是有感而发。” 在这栋晶莹剔透的巨大冰雕建筑里,除却其中少许几人穿着异服,冰桌上盛放佳肴美食外,周遭的一切,还是如琨瑾所想的,如同那晚所盛放的,纯洁般的美丽。 看来章舟的技能是真的狠,二十四小时的体验卡对于它来说还是短了点...... 至少得有一段时间,这大厅房屋,还是得要保持它冰雪节限定的皮肤来穿着了...... 而它的内部,则充满了肉食与酒香,里面一位青年端坐冰椅之上,举着一盏水晶杯,上面还挂着寒霜,美酒入杯也算是自动制冷了。 此时那青年则单手托着酒杯,同一旁的章舟交杯换盏,饮了起来,一边痴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琨瑾侧目再看时,注意到章家姐妹,赫然也在其中,章雨容,章雨华两姐妹似乎乖巧了不少,这令琨瑾有些纳闷,就差没跳出来大呼,你们那牛比劲儿呢?啊?平时那股子劲儿呢? 当然与此同时,琨瑾也在想,这人很吊? 但不管来人是否吊,琨瑾仍旧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最好是别跟自己对上,不然嘤嘤嘤,自己会报警...... “叔父,我们差不多该启程了,这台面上的酒肉虽说好吃,但也比不上自己狩猎来的痛快。” 青年轻嘬了口杯中酒,加了口肉菜咀嚼完,放下杯筷,方才对章舟说道。 章舟一听,眉头一挑,也放下手中的晶杯,面朝青年回答道:“侄儿,你确信城外那黑森林里,有你说的那种异物?” “哈哈,叔父多年不见,你怎么不复往日的那种豪情了?”青年有些放荡不羁的大笑道。 被人嘲讽是否胆怯,章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怒容,表情反倒有些落寞,他顿了顿,嘴角才扯出一丝的笑容,答道:“嘿,叔父可能真是老了,越老就越害怕某些东西啊!” “真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喽!” “嗨,叔父瞧您说的,您实力高强,怎么会比不上我们呢。” 青年恭维着说着,又话锋一转,再说道:“叔父,您放心,我父亲可是交给了我一支金甲卫队!” 青年此话一出,章舟的反应还没什么,而在宴席之中的章雨容,脸色就有些奇怪了。 说起金甲卫队,自己一行人之前不就偶遇到了一支嘛,领头的身披金甲,修为也十分高强。 金甲卫队应该是隶属于神宗调遣的兵团,没想到这位表哥混的还挺不错,真是有点意思。 章雨容为何会这样想呢?似乎是同这位亲戚有点生疏,原因也差不多,章家姐妹也只在幼时,匆匆见过一两面,交流不深,几乎是对这位表哥没有什么印象。 可人家的地位貌似还不低,呃,准确的说是他父亲地位不低,能调动一支金甲卫队与他儿子相伴,可见能量之强。 “怎么了,雨容表妹?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青年无意间一瞥,见章雨容呆坐不语,不免有些得意,心中暗想章雨容可能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出神。 但可惜的是,章雨容很快就恢复过来,想到这表哥,也不过是蒙上了父辈的阴荫,树下乘凉而已,她便不再思考。 听青年发问,章雨容只是笑笑,没有作出回答。 青年也有些碰壁,神情黯了几分,又端起酒杯饮了几口。 旁边的章雨华看到这一幕,俏丽的大眼咕噜噜的转了转,不知道古灵精怪的又想干嘛。 琨瑾则恶寒不已,躲在大厅门口摇了摇脑袋,这兄弟,不明摆着找死的嘛,跟章雨容那根本不能讲道理,你直接硬上,嗯,硬上就完事了! 同时琨瑾也庆幸自己,没有急急忙忙的一脚就踏进大厅,要是那一脚踏进去了,还不知道自己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呢? 特别是在他看来,那所谓的表哥明显是对章雨容有所期盼啊,这自己要是进去,章雨华明显就不会放过如此好玩的瞬间。 因为在玉龙阁发生的一些事,令琨瑾将章雨华已经定位至腹黑大小姐一类了。 左思右想,琨瑾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同时也感到背后凉飕飕的,怕是有人在惦记自己,所以他当即就准备开溜了。 可...... 琨瑾还没转过身子呢,耳边却突兀的产生了一道声响...... “瑾哥哥,你怎么不进来啊,饭菜可是为你备好了呢?” 这是一道比较戏虐的声音,琨瑾的脸色就已经变化了...... 而当这道声音出现在众人耳中时,在座的诸位都无法淡定了,这里还有第三者出现?那为何他们没有一丝感应? 呃...... 难道说,章雨华并没有针对谁,而是说在座的都是辣鸡? 章舟:我擦,那小子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都木有感应到? 章雨容:靠,早就知道那小子是个挂壁,不过雨华是怎么发现的? 表哥:尼玛,真有人?怕不是在演戏? 其实章雨华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没有底的,琨瑾的身法确实了得,有禁忌之体这一大杀器,即使没有使用任何的幻术,单凭借这一体质,对手也是很难捕捉到琨瑾的位置所在的。 那么既然如此,那章雨华难道能未卜先知? 可答案却不是这样,章雨华自信琨瑾出现在这附近,是因为小狗崽的气息,此前章雨华逮住小狗崽,与其玩耍了不少时间,章雨华也对小狗崽身上的气息印象深刻不少。 再联想到小狗崽与琨瑾都是一同出场的,那章雨华的推测就开始大胆,随即也就说出了令在座几位,都觉得自己是辣鸡的一句话。 可怜的琨瑾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禁忌之体是不是还未开发出来...... 被章雨华一诈,琨瑾的身影还未出现在大厅门口呢,小狗崽就憋不住了,一溜烟的窜了进去,像极了岛国大佐见到美腿一般饥渴。 “哈哈,小狗崽来这来这,姐姐抱着你,喂你吃大餐哦!”章雨华咯咯的笑着,有些合不拢嘴,张开双臂等着小狗崽拥入怀中。 切,这货,迟早会被吃死! 琨瑾无奈的咒骂一句,挺起身子便踏进了大厅门,摆出一脸的笑意,向着在座几位招手,并说道:“嘿嘿,我就是路过,纯属路过!” 说完,琨瑾也不怎么拘谨,在表哥的目光下,无比自然的坐在了章雨容身边,还顺便拿起章雨容的碗筷,夹起一块肉食就吃了起来,引得大美女一番白眼。 论琨瑾的无耻,他要是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的...... 这情景,表哥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手中攥着的筷子,有些颤抖,皮肤上的青筋也开始暴起。 显然表哥是压不住枪了...... 章舟感受到自己侄子气场的变化,不免有些尴尬,这小兔崽子,能不要给我再惹麻烦了嘛。 这也确实,年轻人之间的事情,章舟也不好说啥,但有一方还是自己亲戚,这就有些为难,因为,他对琨瑾可是充满期盼的。 “叔父,不知这位仁兄是何许人也?” 表哥虽气,但也不会莽撞,多年的处世经验,令他变得圆滑。 没有自己去挑衅琨瑾,而是将这个问题抛给章舟,带着富有疑问又高雅的声音,提出了问题。 章舟:......我星星个星星...... 章舟内心翻了个白眼,又特么多了个小兔崽子,你们吃饱了撑的慌,我可没空陪你们玩。 所以......章舟选择发挥他公务员的权力,痛快的使出了甩锅**。 当即说道:“咳咳,这个......呃,那个......他就是.......嗯,懂的自然懂......” 呃? 懂得自然懂? 表哥:我嘞个星星......这叔父说得是人话?我怎么听不太懂? 章雨容:咳咳,我的老父亲说话水平真高,厉害了! 琨瑾:秀儿,是你吗? 章雨华:来来来,小狗崽多吃点!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小姐的贴身保镖 “唔......” 章舟这么一说,表哥也不好再向他提问,懂得自然懂? 我特么就是不知道对方姓名,这才问你的,要是知道,还开什么金口啊? 表哥吃了个闭门羹,又把目光转到琨瑾身上,见对方正胡吃海塞,口中挤满了肉食,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了,更别提说出什么话了。 就连章舟也暗暗赞许,小兔崽子的脑子,那是转得真的快。 如此一来,表哥就是想问,想针对琨瑾,想要怼,此时也无可奈何,心中的计谋不攻而破。 憨憨琨瑾也默默的松了口气,手中的筷子是一刻也不敢停啊,虽说自己对于表哥完全不虚,但到处树敌也不是他的风格啊。 能够避免的麻烦,琨瑾尽量还是选择躲闪,因为大抵是没有必要的。 从嘴边想要冒出的话,被表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但他转了转眼珠,想想自己以后还是会有很多时间来报复琨瑾,他便又笑了。 “叔父,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启程吧!”表哥看着琨瑾笑了笑说道。 “唔,当然,不过......”章舟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琨瑾。 还没等章舟再说些什么,表哥便插嘴,一只手伸出来,指着琨瑾说道:“叔父,不知道可否带上这位仁兄,同我们一齐前去?” “我观这位仁兄,吞食有力,气息绵长,又能出现在叔父您这城主府内,想必是为叔父的干将之一。” “同我们前去,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表哥刚说完,还在吸溜大骨头的琨瑾,差点没被噎死...... 尼玛,什么吞食有力,气息还特么的绵长,你搁这儿说猪呢? 呃...... 琨瑾想到这儿,便默默放下了大骨头,上面甚至还残留了些许肉块,但琨瑾不在意。 你妹的,本来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眼前的小比崽子和睦相处,可奈何总有人喜欢作死,那自己也就不妨陪他玩玩。 听到自家侄子说到自己心坎上了,章舟也大为欣喜,他本来想的就是带上琨瑾,奈何自己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试问有那个长辈会去向自己的晚辈求情? 虽说吧,这次表哥的话,随了章舟的心愿,可尴尬的是,又有人插他的嘴,呃,确实是插他的嘴...... “哈哈哈,哎呀,没想到隐藏这么深,还是被您给看出来了啊!” 琨瑾猛然一句话出来,正准备笑嘻嘻接话的章舟,内心的一些话却直接胎死腹中,没有了下落,只剩下章舟憋得紫红的唇,遗漏在空气中显得孤独异常。 章雨容偷偷看了眼自己父亲,将头悄悄埋了下去,面部的笑容很是夸张。 章雨华仍像个局外人,不自知的把玩着小狗崽,不停的夹着饭菜,对准小狗崽的巨口,一筷子一筷子不停息的喂着。 截断了章舟的答复语,琨瑾没有显得很抱歉,只是眼睛向章舟眨眨,连神念都懒得交流,便直面表哥。 琨瑾就接着说道:“鄙人不才,不过幸得章城主赏识,被招进府中,来做章大小姐的保镖,嗯,是贴身保镖!” “保镖?” “嗯?贴身保镖!” 表哥听得还算认真,琨瑾前面说得还挺像样,承认自己是城主府的一员,不过嘛,后面说得就令表哥有些喷饭了...... 保镖,尼玛最离谱的还是贴身保镖? 先不说眼前这货同自己表妹境界差距的多少,就是说贴身二字,这尼玛也太招恨了,自己还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贴身呢,一个小白脸便做到这一步? 不过,为何表妹没有反驳,叔父也是?小表妹?呃,还是算了。 表哥这会儿观其四周,才发现场面上的主要人员,居然在听到这样的话后面不改色,一言不发,难道事实果真如此? 表哥起而复坐,面容有些惊疑,盯着琨瑾贱贱的笑容,他莫名生起一股怒火。 他仿佛是被这几人排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表哥奈何想得过多...... 琨瑾之所以在笑,是因为章雨容的一只玉手,正在毫无痕迹的折磨他的大腿,无情的肆虐着他最柔软的部位,表情也就随之狰狞...... 章舟之所以无言,那是因为他心中在暗爽,真要如琨瑾所说,那他兴奋还来不及,如此一个升级外挂安装在自家女儿身边,那天会晓得自家女儿会成长到哪一步,再说,琨瑾也是他最早想要留下的人,天赋如此恐怖的存在,能够在自己左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章雨容,章雨华嘛,自然不用多说他们在做啥...... 诡异的场景,没有持续过久,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存有不同的事,直到表哥腰间的玉佩,发出了微微响动,才将一群人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来。 表哥轻轻拍了拍玉佩,它便不再发亮,不再产生响动。 接着表哥便站了起来,说道:“叔父,表妹,我们该走了。” “哦哦,的确是耽误了不少时间,那我们就一齐前去吧!”章舟随即起身,轻拍了拍表哥的肩头,就同他一齐走出了大厅。 与此同时,目送两人渐远的琨瑾,一下就腾了起了,捂着大腿吸溜着冷气。 “母老虎,你丫有病是不是,劲使那么大,想谋害亲夫啊!” “亲夫?你再说一遍,看我不弄死你就完事了!” 章雨容俏脸微微一红,贝齿紧咬,毫不客气的怼道。 而章雨华抬起小脑袋,还想补充点什么呢,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雨容你们做什么呢,快点出来!” 章舟有些无奈,几个小家伙真是没完了,自己还要稳住面前这个大宝贝,心累啊! 章雨华吐了吐粉舌,说道:“大色狼,姐姐别吵了,走了!” 说完章雨华就抱着小狗崽溜了,琨瑾也同章雨容互相瞪了一眼,气呼呼的快步走出大厅,同一行人汇合。 一路无言,直到走到城外,才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那些不是外物,而是士兵,并且还是琨瑾尤为熟悉的一支部队。 “石将军,久等了。” “公子言重了,无妨,只是时间有所紧迫,故此才催促公子。” “无事,是我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人齐了,可以行动了。” “是,公子,城主先请。” 表哥与金甲男子说了几句,金甲男子显得很恭敬,令军队列出一条通道,让来者先行。 当章舟和表哥走过后,金甲男子仿佛有些惊讶,看着章雨容和琨瑾说不出话来。 真是不曾想到,自己当初还有些恶意,没将琨瑾几人归结到这一行列中,可转眼间,还没过去时分,他们又再次相遇了。 当初琨瑾果真没有说谎,同时金甲男子还有些后怕。 然而,他接下来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一沉,琨瑾朝他笑着,一段神念传入脑中,令他表情一顿,随即身子轻松了下来,目送着几人远去。 金甲男子深深呼了口气后,也释然,追随上几人的脚步。 不久大军也开始移动,短短时间内,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没有了踪影,只有尘沙扬起。 元阳城外,西边的那片森林,说来也怪异,大晴天的总是阴森森的,烈日似乎排斥那片土地,耀芒光辉与它无关,因而被人们称为黑森林。 传说久远些的时候,元阳城周围是没有这片森林的,周边最近的,也就是贪狼秘境了,但也是外围的一圈,中心地带距离元阳城也是比较远的。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元阳城外,最西边那一片地域,从一开始的寸草不生,却逐渐变得莺飞草长起来。 最初,那片地域的植物长势很好,阳光也雨露均沾的倾洒在森林里,令树木茁壮成长起来。 然而,也就是近十几年来,那片森林开始发生变化,阳光不再眷顾,森林开始变得阴森。 再后来,传出黑森林吃人事件,死的人里竟有地级强者,一时间人心慌慌,甚至事件还上报了神宗,派遣强者前来调查,可却一筹莫展也就不得了之。 无论是元阳城的人,还是周边城池的人,他们都对此忌惮,毕竟地级强者一个城池里也没有几个,那么剩余的既然也不会太过于冒险。 特别是那些城内的大家族,城主之类的人,他们虽说能够在城内称王称霸,可要是出了城,那要是遇到装孙子的时刻,那还得装孙子。 如此一来,周围实力高强的不敢去,实力低的跟本没空去想这个问题,所以就导致黑森林越发无人问津,越发的阴暗。 “唔,叔父这里就是黑森林了吗?” 表哥一脸的凝重,紧盯着不远处的森林,头也不回就向章舟询问。 “小宇,就是这里,你感受到什么了吗?”章舟语气也有些凝重,眼里光芒不断闪烁,手指微动,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阴气浓郁,可以说是异常,毕竟我们距离还算远,但仍旧能感觉到一股邪气。” “石将军你怎么看?” 章宇感觉到自己竟有些心惊,阴邪的力量令他不安。 石将军身披金甲,正是之前与琨瑾一行人遭遇,甚至还想斩杀几人的将领,他听到章宇的话,便走上前去。 先是不语,接着手掌一展开,有金芒四射,一只金色的纸鸢出现在他手中,轻扇双翅,那纸鸢散着金光,便划着飞向空中,往黑森林里窜去了。 “公子,我叫金鸢先行去探路,具体感应还得靠它。” 石将军放完纸鸢,对章宇回复。 他比较慎重,毕竟这黑森林的传闻,他可是听过不少,要是更近一步,亦可以说是对这黑森林有着恐惧。 要知道多年前身亡的一批地级强者里,亦有他的上任,就是那人死了之后,他才继任金甲将军的。 因而本能的对这森林有些恐惧之情,这些年他也尽量的远离森林,去管理较远的一些地区,但奈何天意弄人,先是有上级的调令,后是有上级的任命,真是不得已而为之。 章宇对石将军点头示意,他从家父身上,听闻过一些这位石将军的招式,也很信任他,现在从战力方面来说,在场也只有章舟与石将军二人强大,而石将军又是其家父的心腹,因此信得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纸鸢进入黑森林也有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可迟迟的等待,却没有换来什么结果。 似乎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响动,石将军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自若,到最后的沉默。 章宇也渐渐的感觉有所不对劲,连忙询问石将军进展如何。 结了几个印,嘴里念叨几句,奈何没有任何的反应从森林中出现,这令石将军充满心慌,直到章宇询问,他才和盘托出。 “呃......公子。” “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我此前释放的金鸢,是一件玄级品质的探测灵器。” “要是之前,金鸢在释放后,它会查探周围情报,给我不断的提供外界信息,可进入这黑森林后,它却没有给我反馈一丝的信息。” 石将军似乎很困惑,说完顿了顿,组织了组织语言又说道。 “要是这样还好,可能是金鸢本身出现什么问题了,可接下来我的召唤也无效了,要知道这灵器与我相连,是经过祭炼的。” “但更为奇怪的是,我还能感受到金鸢的存在,它与我的联系还未断绝,可就是没有给我提供讯息,并且无法召唤回来,真是奇了怪了!” 一席话说完,不止章宇懵逼了,甚至章舟都有些后怕。 如果真就是如此,那是多么可怖的事情,阴邪的力量竟然可以影响灵器,要知道灵器是炼制出,用于辅助人类的器物。 而器物进入黑森林,都能产生诡异的一面,那么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呢? 果真里面有着大诡异,进去之后能否安然都是一个大难题。 章舟看了看自家两个女儿,心中先想到的是赶紧让其回家。 万一出现什么,自己可能顾及不到,虽说这里将士众多,但真要遇到大诡异的存在,别说几千,就是几万人,几十万人恐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色狼的手 而章舟再抽空看了琨瑾一眼,就有些淡然了...... 依旧的风轻云淡,漆黑的瞳孔没有半点波动,沉寂如水的眸子凝望着天际,如玉神颜的脸庞,没有惊起丝毫褶皱。 若有这小子在,危机也不过是短暂的瞬间吧。 有股诡异的气息,如同在贪狼秘境里牵扯到的那份不详,这是怎么回事呢? 琨瑾暗想,他眼前的黑森林,分明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难道那股不详还能扩散? 虽说琨瑾自己有不少的猜测,但凡事都需要去实践,没有亲自去探索的东西,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章宇到底是位贵公子,他只是对石将军的先行探测,抱有一刻的心惊,而在这之后他便回复了状态,毕竟从自己父亲手中搞到军队是不易的。 不能因为开始的一点小问题,就撤军回府吧? 再者说章宇的野心很大,他不可能会就此放弃。 “嗨,都说这黑森林有些诡异,那么出现这种问题,定是情理之中。” “这既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又何必去恐惧呢,而且说来,我们这边玄级高手无数,并有石将军,章城主两位地级强者坐镇,这样一来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章宇嘴里念念有词,他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进去黑森林。 石将军虽然脸上有所无奈,但自家公子都表明态度了,那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就看章舟有什么异议了。 但章舟只是出奇的说了句,“小子,看好我俩姑娘。”就不再说话,只是朝章宇点头示意。 两大强者都无异议,章宇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当即就率军前进。 琨瑾则是无言,心中腹诽,这做公务员的,就是会呼风唤雨,是我欠你的呗? 但他也不会在此时不识趣的反驳,先不说章舟会不会弄死自己,就是两女那腹黑的劲儿,早晚自己得吃到苦头,所以还是乖乖的应了,免去未知的苦难。 行军数十里,说来也是奇怪,黑森林里除了众人的脚步声,铠甲摩擦树枝林叶的声音,再除此之外便别无他声。 这样的场景,显然出现在森林是十分诡异的。 鸟叫,兽吼,潺潺溪流声,黑森林里一种也没有,完全不符合丛林的标准,这里寂静的可怖,阴暗的令人心寒。 章雨容的表情还好一些,毕竟自身在神宗修行,去过不少历练之地,心理足够强大。 而其妹妹章雨华,小脸就有些苍白了,她年纪小,修为尚浅,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因而到了这样的环境,难免会有不适。 她紧紧抱着小狗崽不敢松手,幸好小狗崽的肉身极其恐怖,否则那样的力道,要是换其他狗子来尝试,指不定会粉碎成啥样呢。 章雨华紧绷着神经,观察着四周的情景,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直到她踩到一截枯枝,咔嘣的声响,生脆的回弹感,令她寒毛倒竖。 由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最终使她忍不住大呼了起来。 “啊!什么鬼啊!” “唰!唰!唰!” 这一呼,也原本紧张的众人,特别是银甲士兵们,那一颗悬着的心,在听到呼声的那一刻起,就瞬间开始翻腾,反应到手脚关节上,一个个的抽剑而出,紧张无比。 就连在她身边淡然无比的琨瑾,也被章雨华过于凄厉的叫声给吓了一跳。 琨瑾心惊的看了眼章雨华,再将目光放到她脚下时,却看到一截被踩断的枯枝...... 我勒个去,这小妞真是,咳咳...... “鬼叫什么,咳咳,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 琨瑾不好意思的笑笑,士兵们无语的看了眼,也就收起兵器继续前行了,心中不满定是有一些,但也不敢说出,城主级别的亲属,远不是他们所能够触及到的存在。 “小妞能别大惊小怪吗?”琨瑾转头便瞪了章雨华一眼,搞得自己都神经紧张了。 “可是人家怕嘛!”章雨华泪眼汪汪的低声说道。 这情况琨瑾还属实第一次见到,以前见章雨华那都是腹黑的主,看来这次的确是将她的脾气消磨了一些。 “要不我拉着你?”琨瑾笑笑不语,只伸出一只手。 章雨华抿了抿小嘴,玉手在熟睡的小狗崽身上不断搓着,俏脸有些红晕。 犹豫了一小会儿,玉手才伸出来,瞬间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攥在里面。 “死色狼的手,还挺......呸,没有多么好啦!”她小声嘀咕着,单手托着小狗崽。 章雨华不敢抬头看琨瑾,只是低着小脑袋,任凭那只温暖的手掌牵着她走动。 “唔,死琨瑾的手指有这么细?” “呃,有这么白的?” 章雨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不过马上,在她再顺着那只妙手,往上看的时候,不管是内心的激动,亦或者是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也都立刻凝固了。 “这衣料,咳咳,紫纱?” “呃......怎么是姐姐? 不错,那只妙手的主人正是章雨容,也就是牵着章雨华的人。 “嗯?怎么?不想让姐姐牵着你?” 章雨容嘴角一挑,表情有些玩味。 “哈哈,怎么会呢,我就说呢,这只手好软,好温暖啊!” “哼,算你会说话,走了!” 再看看章雨容身边,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的琨瑾,章雨华狠狠瞪了一眼。 琨瑾内心也是末如之何,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可是已经准备好,为了伟大的前进之路而牺牲自己了...... 不知道章雨容搞哪样,硬是将自己挤开,自己直接上去冲锋陷阵了...... 那好呗,琨瑾只能自己孤独前行了,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增强了不少。 正想着,琨瑾脚步却一滞,他凝神感悟之时,突兀的发现周遭有一股强力的能量转瞬即逝。 “错觉?” 琨瑾殊不知他在感应到的同时,熟睡中的小狗子身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眼皮微动,有了反应。 这个时候有点不同寻常的事情,足以能够引起琨瑾的关注了,话不多说,琨瑾眸子开阖间,乌黑的瞳孔如同昙花开现,涣散出来星云般的奇异。 瞳孔间似有天地化形,重组的恢弘,那是一种大威能,具有无尽的奇幻。 这双眸的变化,正是琨瑾的轮回之瞳开眼的结果,琨瑾觉得那股感觉非凡,于是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便开启轮回之瞳扫视周遭。 但奇怪的是,在这次的扫视中,琨瑾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将士的身体情况都在正常的形态,先前倏忽间感应到的那股能量,也不复存在。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琨瑾小声嘀咕了下,有些困惑。 既然找不到,琨瑾也不好自行去探查,只好带着疑虑,继续与军队同行。 一如即往的寂静,没有动物出没,鸟叫兽吼的森林,是森森然的,有着一种巨大的死寂感笼罩着众人,他们就连大气也不敢喘,脚下的步子也尽量轻盈。 然而生怕产生的事情,就越会提前出现,仿佛有双黑手在推动它们发展。 比如大家最不想听到的响动,叫声,继章雨华后又出现在了空中,亦如之前提起了将士们的心弦,囎囎囎的抽出了腰间别挂的寒刃,紧绷着脸,一副大敌将至的样子。 “啊!” 这次的叫声不是来自于章雨华,而是走在前方的士兵。 并且这叫声,还不是出自一人之口,根据音量,最起码得有数十人之多。 如此之多的人被吓得尖叫,自然引动起众人的注意,行军的脚步也就一下停了。 由于章舟一行人,是在军队的中心,被护送着前行的,因而前方的事件是什么,他们也有些疑惑,可能将一支神宗军团惊吓到的东西,那定然不会平凡。 正在猜疑期间,军队列出了一条通道,前方有一人步伐紊乱的,快步往中心处跑来。 “报报报,报......前面,前面......” 前来的士兵面色苍白,跌跌撞撞的,显然是惊吓过度,以至于身躯都不受控制了。 石将军一挑眉,身体周遭瞬间产生了一股恐怖的威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在外人的面前丢人现眼,军队就要有军队的威严,如此惶恐明显是动摇军心之举。 “何事惊慌,慢慢说来!”石将军有些恼火,自己的士兵如此不堪,脸面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呼呼呼......” “报告将军,前方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上挂着几具尸体!” 士兵猛吸了几口冷气,平复了下情绪后,才对石将军进行答复。 “几具尸体?就几具尸体将你吓成如此模样?还引得前方众人大惊?” 石将军听后一脸的不满,虽说现在各域格局大定,域内势力也都形成各自的局面,战役几乎没有,可死人的事,妖兽作乱,帮派乱战还是时有发生。 自己手下这帮人,也随自己见过不少死人,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狼狈的? 被问到的那位士兵,再听到石将军说只是几具尸体而已,脑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变成了惨白色,嘴角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睁大了双眸,眼珠子里泛着数条血丝,只是对石将军说道:“将军,请您亲自去看看。”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的小脑袋瓜是热昏了头 见自己手下的小兵如此模样,石将军也不好再去质疑,而他身边的章宇,章舟二人也是疑惑万分。 隶属于神宗的十兵团,那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有组织,有纪律,并且帮助神宗平复了许多变乱,安定了隶属于神宗势力的城池。 既然具有如此特性的兵种,那自然不会以普通的画面而感到恐怖。 这么一想,章舟,章宇二人也跟随上石将军的步伐,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他们三人越是往前,气氛也就越发紧张,特别是之前还未进入森林,就感应到的那股子阴邪气,这着实令人不适。 章宇紧了紧领口,他实力不如石将军和章舟,对那种阴邪的力量更加讨厌,似乎能将自己的身躯冰冻。 终于,几人穿过军队的包围,视线变得开阔,来到了最前线,小兵报告的那块区域。 这会儿,最先行军走在前面的十几人,早就退到后方,随行的军医正匆忙的检查着他们的身体。 那十几人身躯不止的颤抖着,有的眼睛紧闭,脸庞,头皮上,脖子下,都渗出了大量的冷汗。 有的人则夸张的怒睁双眼,如同怒目罗汉,身上起着热汗,喷着热气,像是出了屉的包子。 石将军赶忙上前,伸出手指,搭在几人的身上,探查他们的身体情况,章舟也没闲着,亦者对这些问题士兵进行探查。 “体内阴阳,往复反转?” 石将军自语,表情凝重。 “冰而火往,力不存于,怪了!” “石将军先让你的人往后撤离,看来那物有点妖邪!” 章舟迅速将手指从一士兵头上取出,冰蓝色的真气萦绕指尖,分次便向那十几位士兵头顶打去。 而被冰蓝真气击中的士兵,与此同时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身躯不再颤抖,身上的汗水也如同冰晶般凝结在他们周身,变成了一堆冰人。 章舟随即解释,他暂时将几人的气息封住,他们体内诡异的气,暂时不会发作,石将军方才点点头,一声令下,让军队开始后撤。 这样一来,随着军队的后退,前方小兵说的挂了死人的歪脖子树,也拨云见日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怎么会?咳咳......” “小宇,小宇?你没什么事吧?要不你先下去?” “咳咳,叔父我不要紧。” 虽然没有阴邪之气入体,但章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了。 枯枝残桠,阴暗朦胧下,黑色沼泽上,孤独的伫着一颗歪脖子树! 无需诡异的鸦叫来烘托氛围,无需瘆人的冷风来渲染气氛。 光凭那乌红如漆的枝干,就能让人想象到鲜血倾注在树体上的场面。 歪脖子树上长的枝干没有几根,看起来甚至有些干枯,可在其上面仍旧串联着几具尸首,他们均没有头颅,树枝从他们的脖颈处穿过,像是冰糖葫芦般穿过了整个躯体。 尸首的四肢耷拉在空气中,没有一丝的清风为他们掀起波澜,沉寂如树下的沼泽泥潭,静止在章舟几人眼前。 章宇勉强抑制住自己口中,想要迸发的呕吐感,他用一只手抵住自己的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隐约间,他甚至看到那些耷拉着的四肢,那些个手踝,脚踝的关节处都是裂开的,人体的血管暴露了出来,时不时的还滴落一些黑红色的液体,淌在树上就消失不见。 奇怪的是,章宇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些尸首的头颅,便轻声嘀咕道:“唔,怎么看不到头颅,莫非在别处?” “咳咳,小宇啊,你看到树枝上垂下来的黑藤了吗?要是我告诉你,那些是人的头发,你明白了吗?”章舟似乎是为了映衬周遭的气氛,也没有大声说话,只是轻声对章宇答复。 “什么?那些黑藤是头发,那树枝上那些凸起的地方,难道?”章宇惊呼一声,接下来的话语轻了不少,他难以置信。 因为树枝上的凸状,只有拳头大小,他也看在眼里,以为是藤条盘错形成的凸起而已。 直到章舟给他解惑,说黑藤是人发,那凸起的地方不就是人头了? 想到这里章宇浑身都出了冷汗,他细思极恐,半天也没有出声,只听章舟同石将军两人相互探讨。 “怎么不走了,前面貌似还退回来好多人?” 琨瑾拿出灾祸扇着凉风,皱着眉看到退回来不少的士兵,有些不解。 “琨瑾,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章雨容听到琨瑾说话,松开了自家妹妹的手,转身询问道。 自她进入黑森林以来,一直感到有些邪门,这里的气场不仅有别于它地,而且奇怪的是她的心理一直对其抵触。 不过幸好琨瑾还在这里,有这家伙在,章雨容会感到安全,尽管琨瑾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做的事也非同寻常,但最后都能将事件掌控在他的手中,简单来说,就是老司机难翻车。 “能有什么不对劲啊,这里山好,树好,嗯,适合开辟一个度假村。”琨瑾合起扇子,指点江山一样,评说道。 度假村? 唔,好想法,不过嘛,这里比较阴冷,还是开发成避暑山庄,才算是贴合实际。 章雨华的小脑袋瓜灵光闪烁,将自己建造避暑山庄的想法说了出来。 “咦?我说雨华啊,小脑袋瓜转的还挺快,嘿嘿,确实是避暑山庄才是啊!” “嘿嘿,我就说是这样,姐姐你说呢?” “我看你的小脑袋瓜是热昏了头,才能说出这话来的!” 章雨容有些气,都什么时候了,这死琨瑾还在开玩笑,而最可气的是,自己妹妹还大言不惭的在附和,这也就是没谁了啊! 要是这么个鬼地方,都能建造度假村,还是啥避暑山庄,那是给鬼住啊,还是给鬼住? 琨瑾看到章雨容一脸的不悦,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这的确是他的想法,并且还真有可能会是这样,至于这避暑山庄是给人,还是鬼住的,那就不得为知了。 这黑森林,在之前还未进入的时间段里,也就是一行人还在森林外停留的时刻,琨瑾早就暗暗的动用轮回之瞳查探过周围的气场。 那是一种玄妙的做法,是琨瑾师傅曾经传授给他的一项小技巧,大可为其驱凶避祸,以防琨瑾对敌之时会误入敌方的陷阱中。 世间万物的组成,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产生一个相对的个体,无论是阵法,兵器,还是普通的建筑,池林,亦或者是单独的个人,术法。 它们道疏同归,最终都是独立的存在,那么既有独立的存在,就会有它们特殊的标志,如池林,它们会有肉眼可见的流水,树木。 兵器它们有形有状,能在人类手中变化它们的身形。 诸如此类,万物的一切都在视觉中出现,而均衡存乎万物之间,世上有光就会有暗,有日就会有月,有生就会有死。 同样,那么有形之物,必定会有无形之意。 则对于个体们,肉眼所见的,远远只是其构造的一半,更深的一些远不在形上。 而琨瑾的轮回之瞳,却能轻易捕捉到气的存在,不需要繁复的术法,强力的神器,单单凭借那双眼,就能看穿世间万物! 气场,是个体间无形的存在,强者可以查探到弱者的行踪,这是修为高深而逐步显露出的特点,可强者却对于非人的其他个体,诸如感应方面,其能力就消减,甚至于消失。 因而万物的气场,不是修为高深就可以掌控的,同种个体,可能会对其气场敏感。 可对于不同的个体,修为高强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所以说气场这个无形的东西,是令人难以捉摸的。 不过琨瑾却对这些有过系统的训练,在进入黑森林之前,就他的感应来说,这所谓的森林却是没有一丝的自然之气。 森林不是森林的气场,就有些非同寻常了,是耐人寻味的。 好比人的身上,出现了精怪的气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精怪呢? 有形的身躯与相对应的气息不相符,那不久意味着挂着牛头卖狗肉?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一个完整的个体就会弄成四不像的样子。 琨瑾初次在感应的时候,还对于森林出现如此气场,有所疑惑,还以为自己的小脑袋瓜热昏了头,可再接着第二次的时候,情况还是如他第一次所测的样子。 如此一来,情况就有些微妙了,气场对不上形态,这样的情况,想起自己师傅所说的。 形非形,气为气,千变万化寻初心。 形态的多变,远不是去评判外物真实所在的依据,只有无形才是最初的本质。 那么琨瑾的心里就出现了他的答案,黑森林的形态不是最为重要的,它无形的气场居然是建筑物,这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再联想到之前报信的士兵,说前方还有一颗歪脖子树。 琨瑾又想到建筑的风水格局,前庭栽树,环抱有情,是为良居之地。 有了这些证据,琨瑾也笃定了不少,他心中对此地的评判也就更上一层楼,不过他谁也不说,琨瑾总觉得物都非物了,那人还能是人?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九张人皮九具尸 “切,要我说你肯定是看出了什么,不过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但是你要记得看好我妹妹,可别出什么事了!” 章雨容拍了拍雨华的脑袋,白了琨瑾一眼嘱咐道。 “呃,你放心我?叫我看着?”琨瑾有些意外,反问道。 “这不是还有我看着呢嘛!” 章雨容抬手轻撩了几下发丝,挑衅的说道。 “切!” “呵呵!” 要说后方是闲情逸致,那么前方战线上的三人,真就是如履薄冰...... 首先面前一望无际的黑沼泽,就是第一大难关。 章舟想着,先将歪脖子树的事,先放在一边,毕竟妖异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诡异的事件出来,自己一行人万一就交代在这里,那难免是有些尴尬啊。 可石将军似乎是授了章宇的话,坚持先去一探究竟,因为在歪脖子树上死亡的几人,经过他们细致的观察发现,他们的手指上均有空间戒指,这是一个大发现,不免令人心动。 之前也提到过,诸如空间戒指一类的空间法宝,那是十分珍贵的物件,就拿元阳城来说,几个大家族手中可能各自就拥有一两个,那还是经过数辈的经营才储存下的东西。 因而,拥有一个空间戒指,里面的珍宝可想而知。 就是章宇生在十兵团,能随意出入神宗,还是位大人物的亲子,也在这点上也有些捉襟见肘了。 空间戒指他还没有实力与资格去获得,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歪脖子树上的尸体打起了念头。 章宇虽然没有开口,但章舟知道他的内心想法,顿时心中有些讥讽,既然都知道人家有空间戒指,那还没能联想到对方的实力? 嗨,不过又一想,人家可是带了几千人的军队来这里,那不带点东西回去,貌似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既然有九成的力量都在人家身边,章舟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太过于挣扎,要知道自己可不会先行去冒险,他们的士兵难免会成为替死鬼。 “那什么,你们的想法我是没啥意见了,可眼下那棵树立在沼泽之上,不知其中凶险,你们想好办法了?”章舟抛出了问题。 的确,树在沼泽中心,妖邪的气息十分浓郁,不知沼泽里会有什么异变,贸然前往,即使是动用飞行类法术,什么御剑,踏空之类的,能否安全抵达都是个大问题。 章舟说自己不反对,章宇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但章舟又提到这个问题,他就有些难以作答,毕竟就连石将军的金鸢都无法查探的黑森林,里面妖邪的存在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呢。 可既然想要得到宝贝,那自然要有着无畏的信念和勇于牺牲的觉悟,嘿嘿,不过嘛,自然不是章宇自己,而这个时候为何要带上多如狗的士兵,不就是为此时做的准备吗? 想着想着,章宇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嘴角蠕动了几下,喉咙微响,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石将军,这士兵中会御空之术的也有不少吧?” “呃,确实有不少,但他们修为尚浅,能够使用自如的,也不过二三十人。” “很好,那就叫这些人前来。” “公子您是要?好的!” 石将军欲言又止,他猜到章宇想要干什么,但却无能为力,只得动用神念,召唤那会御空术的几十人前来。 到底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一会,那几十人迈着整齐的步子,列着整齐的方阵就来到石将军面前。 “参见将军!” 数十人声音洪亮,对石将军显得无比尊重。 然而他们殊不知自己的忠诚,显然会害死他们! “听公子指挥!”石将军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未来,身子微微偏过,像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士兵会发生什么不测似的。 “是!” 士兵们声音仍旧洪亮,脸庞刚毅无比。 “很好,很好,不愧是我父亲手下的良兵!” “我相信他要是见到你们这样的状态,那一定会很欣慰的!” 章宇流露出一种敬佩,他也算是真情流露。 毕竟一会这些人要为他前去冒风险,说点好话,表现的有些入戏,那也是必要的。 “多谢总兵公子赏识!” 底下的士兵也有些诚惶诚恐,他们一群人还是被石将军亲自召唤前来的,再接着又被总兵的公子夸奖,难免会产生一种虚荣,要是以后跟周围的人吹起牛比来,自己还有不少的谈资。 章宇似乎对这种事很会拿捏,捧起人来也是头头是道。 章舟都有些腻歪章宇的做法了,那种演讲有些虚伪,他有点出神,想到章宇老子的嘴脸,不正是现在这样? 一番富有激情的演说,章宇都有些飘飘然,这样的场景自己曾在家中演练无数次,现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一席话说罢,不仅让挑选出来的数人心情激荡,就连远处的一些士兵,也都萌生了冲锋陷阵的想法。 “蛊惑人心的一手倒是和他老子一样,真就是祖传艺能了呗!” 章舟嘴里嘟囔,翻了翻白眼。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士兵气势大起,个个红了眼。 “好,此事罢了,必将有尔等一席之地!” 章宇高兴的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事情还是如他掌控,没有出现什么偏差。 也不知章宇做出了什么承诺给众士兵,令他们点燃了信念,很是兴奋。 不等章宇再作出什么指示,那些士兵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有的御剑而行,有的动用术法,有的踏空而行。 而更为奇迹的是,这些士兵们居然都安然无恙的在沼泽之上飞行。 显然这沼泽是没有什么隐藏的阵法的,没有出现什么暗器,也没有限制住众人的飞行,一切还是如之前的寂静,没有任何的作为,只是任凭这些士兵继续肆虐在沼泽上空。 章舟揉了揉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士兵随意的飞行,都有点想要反驳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石将军也转过了身,去看他的士兵,他也很惊讶,那么妖异的环境,居然会没有大诡异,真是出乎意料。 当然更加欣喜的当属章宇了,他最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这样他便能顺利得到那些空间戒指。 二十丈,十丈...... 士兵们的距离一点点的在缩小,对于处在中心地带的歪脖子树,他们几乎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 就这样,一群人围在了歪脖子树前一丈左右的位置,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还在等着章宇的发号施令。 而这时的章宇都有些兴奋的颤抖,双腿止不住的微动,几乎伸手就能取到的珍宝,那是最为诱人的。 当即他便下令,让士兵去摘取尸体上的戒指。 最终士兵内心的贪婪,还是压过了对于尸体的恐惧,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产生像之前有士兵被惊吓过度的场景。 没有被恐惧吓倒,自然也就不会被阴邪之气入体,那么这些御空飞行的士兵,就会保持身体的健康。 然直到接下来的事发生,才推翻了此前的自我良好。 歪脖子树枝不多,一共也就九个,而相应的,也就穿插了九人的尸首,每个人手指上均佩戴有空间戒指,那么也只消九位士兵过去取拿即可,剩余数十人则负责警戒。 近三十左右的士兵,到了关键时刻才有些犹豫,像是突然脱离了章宇的洗脑般,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对这已然发黑腐烂的尸首,均有些排斥。 急得章宇都有些生气,真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关键时刻就不行。 于是他大呼,就连神念也懒得用了,直接吼了出来,“你们在做什么呢,上啊!” “想想我之前怎么说的,动起来啊!” 里面有急功近利的,几个一听就来劲了,当下就走出九人,手就直接往死尸上放了。 而正当九位士兵的手刚放到死尸手指上后,惊变产生了! 死尸那耷拉在半空中的手,准确的说是腕关节都断裂,显露出血管青筋的尸手,突然猛的动了,干枯黑瘦的那双手快如闪电,几乎是在士兵的手触及到的那一瞬间,尸手就猛的攥住了他们的手。 “啊!啊啊啊!” 被攥住手的九位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喊,整只手,就被从尸手腕关节出显露的血管缠住,唰的一下连同身躯都被吞噬了进去,只消片刻又从那关节处掉落一层人皮,其余皆无。 而那些叫喊声,则是周围为他们警戒的数十人叫喊出来的,声音及其凄厉,毕竟这事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得不惊悚出声。 如此震撼的场景他们此生可能仅见,同样,隔岸观火的章宇几人,其视觉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黑乎乎的血管从关节处爬出,像是产生了什么意识,将人缠绕拽进它的栖居之所,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动物的猎食。 但诡异之处在于,猎食者不是任何的生物,而是死尸身体里的血管,不禁让人身体发寒。 “这就是大诡异?” 章舟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 令石将军和章宇心生一寒,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剩余的士兵甚至还有被吓蒙了的,身子已经发僵,怕是忘却了自己还有逃跑这个技能了。 俗话说跑的快的有肉吃,看来现在用于此处,也是十分的恰当,这不一些还保持自主意识的士兵,便准备逃离此处了,御剑的御剑,踏空的踏空,一时间都没命似的奔走。 他们现在可顾不上什么命令,什么荣誉了,人死鸟朝天,要是死了可真是凉凉,一切的一切瞬间烟消云散,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因而保住自己的小命,那才是重中之重,是最要紧的事情。 然事情的发展是有它的意识的,不能因为有人想要改变而会改变,要能改变事情发展的,那怎么也得是非凡之人,至于现在嘛,那反复说来也是不可行的。 四散先行逃离的士兵,也就完美的证实了这点,他们无法改变自己的下场,因为那些事情都是既定的。 当他们出现在歪脖子树左右的时候,也就注定了他们各自的下场,就如同被血管吸收了的士兵那般,也会消散在人间。 诡秘的事件也就接着发生了,被血管褪下的九张人皮噗嗤一声直立了起来。 原先皱皱巴巴的皮囊,像是充了气,鼓胀起来了,撑着的皮囊看起来些许光滑,或许是没有了血肉支撑,人皮像是被漂白了一样,富有了光泽。 只是眨眼的一瞬,还未逃离多远的九位士兵,皆被人皮追到跟前,他们目呲欲裂,没有止住奔走的劲头,一头就撞在了人皮上。 也是奇异,那人皮宛如宣纸,一下便将士兵包裹在其中,渐渐的吞噬了,原本鼓胀着的人皮,像是被人放了气,缓缓又重新变得干瘪起来。 倒是包裹在里面的士兵,也是遭了劫难,黑乎乎的血水,掺着不少乳白的稠液,化开了搅和在一起,从那人皮的缝隙间,也就是眼眶,耳,鼻,嘴,稀稀拉拉的掉落了,滴进了沼泽里,不见了影子。 更加奇怪的是,那张大嘴,还砸吧了几下,通人似的,仿佛意犹未尽。 人皮干瘪的手臂也抬了起来,伸出手指往那扁平的脑门上抠了抠,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不多时,那飘浮在空中的九副皮囊,整齐划一似的甩了甩胳膊,飘浮着原路返回。 石将军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他又惊又怒,毕竟死的可是自己手下的人,但又对大诡异不了解,他也不敢随意出手,可接下来他看到人皮原路返回,意犹未尽的样子,令他想到了剩余还伫立在歪脖子树旁的数十人。 于是他便大呼,他还动用了一些神念的法术,想要籍此来唤醒剩余的士兵。 “醒来!快点醒来!” “跑啊,快跑!”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章 这是什么操作 奈何无论石将军如何动用法术,神念加持,却都没能唤醒那些士兵。 没有一人应答,这令石将军的心也彻底沉了下来,看来那些士兵十有**已经遭遇了不测。 算的上是精英的近三十人的小队,就这样覆灭,石将军心中也不好受。 因为那些士兵仍旧浮在空中,站在歪脖子树四周一动不动,而九张人皮像是监察者一般停留在士兵的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虽然预想到的人皮吞噬还没有出现,可如此的场景,又有谁能说得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章舟三人也是毫无他法,在还没有确定眼前诡异的强度之前,也不能贸然出手,万一诡异超过了地级的实力,那今天将要葬送的可能会是全军。 琨瑾和章家姐妹呆在一起,有些过于无聊,就把头顶上的小史扒拉了下来,抓在手中揣摩着。 “咦?”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东西,好恶心啊!” 章雨容不经意的瞅了眼琨瑾,却发现琨瑾手中正放着红色史莱姆,顿时感到不适。 虽说那晚已经见过了红色史莱姆,但因为其奇怪的造型,便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嗯?” “小史,一直在我头......呃?你刚刚才发现?” 琨瑾对小史的造型倒是不感冒,可当他听到章雨容的话,这仿佛提醒了自己。 小史可是一直趴在自己脑袋上,要不是章雨容询问,呃......这么说来,在那么长的时间内,还没有一人看到小史? 而就在自己将其从脑袋上扒拉下来,小史的身形才显露出来,为章雨容所见。 小史还会隐形? 这么强的吗? 琨瑾又不自觉地抓了几下小史,果冻般弹滑的手感,的确是很上头。 但也仅限于手感能反馈给琨瑾了,小史浑身柔软无骨,琨瑾怎么查探,都没有发掘出小史的宝术,神秘之处等。 宛如这种生物是将自己的能力藏在别的空间,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行。 呃...... 琨瑾挠了挠脑袋,貌似自己又想出了什么大秘密,唔,这是个好方向。 “咳咳,这你就不懂了吧?” “小史的用处可多了!” 琨瑾装模做样的笑笑,回复章雨容。 “切,光外形就够令人无语了,你还给起的这什么名字,如此一映衬真就是人如其名了呗!” 章雨容嫌弃,后退了几步,她可不想与这种拥有奇怪名字的奇怪生物接触。 “咳咳,我这不是文化水平不够嘛,说起来,我只读了个大专。” “所以还是无法和你这种知书达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士生比啊!” 琨瑾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并且白了章雨容一眼。 可章雨容虽然说不知道琨瑾说的大专,还有博士生是什么玩意儿,但她听着琨瑾的语气和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嘴里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死琨瑾,别给我阴阳怪气的说话!” “但你要是只保留知书达理,本小姐还是能够接受的。” “呵呵!” “死琨瑾你什么意思?” “呵呵!” 琨瑾可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啊,呵呵二字便完美诠释了他要说的话。 而这也激怒了章雨容,要不是章雨华生拉硬拽,那两人可能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 然而再当章雨容想要喷琨瑾的时候,前方战线传来的怒吼,不禁让她停下了作战计划。 “这是那位石将军的声音?” 里面还灌注了神音等加持,传播的范围之广震惊了众人。 特别是数千的士兵,脑子里一下清醒了不少,个个肃然起立,神情严肃。 “靠,那货发什么疯呢?” 琨瑾撇撇嘴,说的时候声音稍微有些大,还引得周围士兵怒目相视。 “啊哈哈,别在意别在意,这货乱说呢!” 一边说着,章雨容就拽着琨瑾的领子,将其拉到一边。 “你怕不是想被群殴,话说前面这是怎么了,我们要不过去看看?” “那你一个,哎!哎哎哎!你拽着我干嘛去......” 这小妞,就会折腾自己,一人去不香吗,还非得拉上自己,又不是去陪葬...... 琨瑾只得任凭章雨容拽着,往前蹭去。 正研究战术的章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的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闺女,呃,还有小兔崽子。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爹爹,前面出什么事了啊,琨瑾说他想过来帮忙的!” 章雨容说着,就使劲拽了拽琨瑾,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哦?小子,乐于助人的精神值得发扬啊!” “来来来,过来说下你的想法!” 章舟咧开了嘴嘿嘿的笑着,赞许琨瑾真是一代好青年,还懂得传统美德,不错,不错啊! 我勒个去,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上古奇言。 琨瑾心中暗暗吐槽,硬是被逼上梁山还可行? “呵,那个,我......” “哎,不必多言,我知道你喜欢燃烧自己,用来照亮别人!” “呃呃,我说的是......” “停停停,再客气,那就不是你自己了!” 即使琨瑾这会儿在努力的证明自己,自己真不是乐于助人的主儿,可章舟今天就吃定了他,要他献爱心...... 这爱心献的,你妹的...... 虽然说不是很情愿,但自己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梁山上一百单八将,其中的一员了,自进了城主府,琨瑾就知道要上贼船了。 “对对对,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琨瑾摆了摆手,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章舟差点都感动哭了,呃,不是,是都快笑出声了...... 但这时又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叔父,这人实力低微,能起什么作用?” “我们几人还是再行想办法,来解决眼下的难题吧!” “呵,就凭你?” 对于章宇的那副姿态,琨瑾是看不惯的,他最烦自以为是,将自己当成中心的一类人,呃,当然,自己除外。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 本就来自天界的琨瑾,对于这样的残界,内心是有着一种包裹感,将此界看成蛋黄,那么天界就是蛋白,天生有种卓越的感觉。 特别是遇到这样能力不足的,他更加就看不起了。 “实力低微,还真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不过就我这低微的实力,吊打你也是足够了!” 琨瑾从腰间抽出别着的灾祸,展开了,慢悠悠的扇着风。 “你说什么?区区玄级中期,也敢挑战我?” 章宇睁大了眼睛,透出嘲讽之意。 他还不曾想到,琨瑾与自己境界相差甚大,也敢大言不惭的说出吊打自己的话。 章宇本以为自己叔父看好琨瑾的,是他的计谋,可现在来看,他也不知道琨瑾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了,直接上来挑战自己,其脑子就显得不正常了...... 不过幸好的是,章宇没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不然琨瑾绝对是没有理由去低调了啊,说自己脑子不正常的,目前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诞生的人。 “啧啧,表哥你看看,区区玄级中期境界的毛头小子,也敢挑衅你了,你就不做什么表示?”章雨容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 章舟无奈的按了按脑袋,转身看向一边,自己家两个女儿啥都好,就是喜欢看热闹这点有些突出。 但琨瑾却出奇的,一改先前满嘴肉食,只顾低头吃饭避免战局的态度,反倒是有些自若,扇着扇子,一副高傲的样子。 话都说到这里,章宇也没有什么理由不揍琨瑾一顿了,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加为的是自己的表妹啊,嗯,是自己的。 “既然表妹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理由不教训教训你了!” “叔父,我们之间切磋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章宇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询问章舟的意见,毕竟是章舟手下的人,自己的这点礼节还是要有的。 问到章舟,章舟背过去的身子,只看到脑袋点了点,章宇便安心下来。 “小子,来吧!” “放心,我会点到为止!” “呵呵,你也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 当琨瑾再说完富有威胁性的话后,章宇总算是忍不了了,一个飞身就横移到琨瑾的面前。 这任凭谁也受不了啊,一个境界与自己相差甚大,且大言不惭的放话挑战自己,这在章宇看来,此行为就像是人类耳边聒噪的苍蝇。 那么此时不打,还更待何时? 我打! 章宇身形一摆,一记鞭腿瞬间抽出,空气都被撕裂,发出阵阵的音爆,就朝着琨瑾的头部而去。 这第一次的攻击,十分的嚣张,甚至可以说是蔑视琨瑾。 章宇仅凭着自己的速度,就连任何的术法也没有叠加,朴实无华的一次攻击直迎琨瑾的面门。 而琨瑾的身子,却没有任何的位移,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停滞在原地,什么动作也没有做出。 在空中的章宇轻笑,他仿佛已经看到,琨瑾被自己的鞭腿抽出去的样子了,可当他近距离看到琨瑾的表情时,他有些懵逼。 琨瑾邪邪的笑着,颈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章舟的鞭腿直接打空,并且本人也因为极强的惯性,顷刻间就被带去,身子在空中翻飞了不知几个空翻,双脚刹着地,才勉强停下。 在看琨瑾,依旧停留在原地,脑袋也回到了原位,转身贱笑一气呵成。 “怎么会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反应过来?要知道这可是我接近七成的速度!”章宇小声嘀咕,弹了弹身上的尘土,不可置信的盯着琨瑾。 真是邪门了,面对一个境界同自己相差甚大的对手,用出了接近七成的速度,仍旧被对方避闪成功,难道说面前这小子隐藏了实力不成。 带着这样的疑惑,章宇的也认真了不少,在短暂的停息之后,章宇又迅速拔起,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速度的提升,身上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蓝色闪电,缠绕在章宇的双拳之上。 “闪行冲拳!” 章宇眼神一紧,身子在空中一翻,拳风阵阵,直冲琨瑾而去。 “雷属性的拳法吗?” “倒是会增速不少,不过嘛有些东西不是仅仅靠速度,就可以攻击到的!” 琨瑾仍扇着扇子,一副说书人的样子,对章宇的攻击手段点评,仿佛自己就如一个局外人似的。 “唰!” 冲拳呼啸而至,快如闪电,章宇急速的调动着自己的身体,对琨瑾进行着全方位无死角的进攻,但是他越打越心惊,因为他至少出拳了百次,可居然一拳未中! 而更加可气的是,琨瑾几乎都没有去挪动自己的位置,便躲开了章宇所有的攻击! 章雨容都看得目不暇接了,好看的眸子微眨着,俏脸也渐渐的发生变化,小嘴也张开了,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爹爹,这是什么操作?” “咳咳,这个嘛,呃......”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汝非人,强若狗 话说章舟也很想知道,琨瑾这是什么操作,奈何自己看得也是一脸懵逼,就更别说为章雨华解说了....... 能够站在原地,而且还毫发无伤,这是人? 章舟差点都怀疑章宇是个演员了,你搁那打空气呢...... 但章宇是真的冤枉,自己之前的七成一击被琨瑾避开,后面他可连拳法都用上了,几乎是在全力的出手,可见了鬼的,居然一拳也没击中,真是邪门。 “啧啧,就这?”琨瑾单手合上灾祸,...... 倒是卓一澜几次忙碌得不见人影。唯一一次,还是匆匆过来陪她用晚膳,中途又被人叫走了。楚兰歌知道他正安排人收复萧轼留下的摊子,钱财和人,都需要派人去收拢。 seet其他人还不知道南七月要退团的消息,一个个面带笑容,还沉浸在拿奖的喜悦中。 在百姓们诧异的目光之下,沐诺不急不缓地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社会在不停地发展,人们早已经遗忘了最原始也最美好的交流方式。 楚兰歌取出了盒子,放进了一个布袋,又将那块石砖重新塞了进去。 如果跟他睡一次可以摆脱他无止境的纠缠和打击报复,那她不如索性就选这最简单直接的一条路。 “不是,是我自己打的,落落,你什么时候回来?”司墨言努力的让自己不哭。 姐妹俩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祈祷她们愤怒的老父亲给人留一口气了。 苏瑶是真的挺满足了,如今这一块的生意她根本不用多操心,当日救下的那些孩子也有了许多得用的人才,他们如今和孟远配合默契,每个月都能让她的账户多出两三千的进账,这就已经很好了。 “谢谢……谢谢你们。”云洛菲看着那一张张毫无芥蒂的笑脸,眼眶突然一热。 再没了高高在上的傲然凌然,无论在哪里,都要怀着一种敬畏的姿态去面对。 她已经睡了三天了,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他不禁怀疑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擦干泪,回过头,对着太阳深呼吸了一口气,从今以后,自己只为自己活着,还有自己最爱的那个他。 于是,他前来查探,在经过多次试验下,银华终于明白了林雅雨的依仗。 她改的内容也在合理范围内,二八分,她二,公司八,期限是五年。 成年西北虎四百多公斤,奔跑时速能达到时速七十公里,忽然陈蓉一呆……职业级武者的单臂力量,好像就有七八百公斤了。 所以,南宫世家才将锻造的营生管理得十分严格,将熔铁山庄完全封闭管理,不让锻造技术外泄出去。以免被外人偷学了去,与自家竞争。 然后他听到他说:“继续。”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说我们等下吃什么菜。 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老公的背叛,儿子的背弃,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至于可以应用化作刀法的秘笈,也是繁多繁杂,令方成眼花缭乱,不知做何选择。 “现在集团里的人恐怕都在担心我们两个,为了不让大家人心涣散,最好明天我们一起去集团露个面,稳定一下军心,这样对你对集团都有好处。”方雅婷说道。 将赤神木收入到洞府之中,林晨拍了拍手,拍去双掌之上的一些泥土木屑,眼中却是流转出炽热的战意来。 “什么人干的?你们俩当杀手的这些年头就没能发现过任何的踪迹?”点了点头,稍稍思索了下,陈八两再度出声一问。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啊哈哈,对的对的,切磋嘛受个伤是很正常的嘛!” 琨瑾甚至上前去,还熟络的拍了拍章宇的肩膀。 这么一搞,章雨容是彻底看不懂了,你妹的死琨瑾,让我帮你下套的是你,怎么这会儿又显得亲热起来了? 啧啧,城市套路深,我还是回农村比较稳妥。 事实上,琨瑾并没有到了与章宇生死相向的地步,只是想教训一下罢了,警醒一下他不要小看自己。 亦然,章宇的想法相差不多,但没有成功,反...... 唐悠悠吃招之后也不后退,控制着水蜘蛛急转,怒喝一声,魔吟灵剑上密布着红色光泽,鬼嗜斩。 红灵淡淡的说道,二十七个轮回战士跟自己联手,要杀这个狂妄竖子,应该不难,况且还有个波伦特勒尔。 钱俶知道再也拖不下去了,何况自己已经身陷开封,谁知道赵光义会干出什么事来?倘若自己就此遭到囚禁,那可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名门雪豹骑士看到我们毁灭战士、龙战士、混沌剑士一个个惊悚的看着,何时,葬月又多了一个bt玩家。一个个士气瞬间被带动了起来。 城门下的玩家那见过着仗势,纷纷避开,给龙骑兵让出一条道路出来。 “朱宇豪,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们的政策你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交代和被动交代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法院量刑时会充分考虑你的认罪态度。”杨树林背台词一般说出这番话。 “怎么办?”余昔也明白了,这是一场阴谋,就是针对他们的,无论是非在,只求达成目的。 马东真是哭笑不得,还好这种情况早就预料到了,和父母一致对外,先答应了再说,至于以后落实的时候再看情况。 陈琅琊也是笑着跟中年男子握了握手,心里倍儿紧张,卫煜的父亲驾到,没想到卫煜之前竟然一点也没跟自己透露。 而此时,茶茶瞧见来人是沈予,立时感到一阵心虚。她不知沈予是否听见了方才三人的商量,可自己如今有了身子,她猜测沈予不会计较太多。 呃,上次帮了忙,还没有感谢呢。这样吧,请吃牛排,边吃边聊好不好?钟思欣含情脉脉地看着吴用道。 “那封先生找在下是何事呢?”谢必安疑惑问道,这名青年他实在看不清,让他越来越惊讶。在这一生中,让他看不透的人很少很少,总共加起来不超双手之数。 “哇哈哈……老大。偶的这个威尔刚一号很帅吧。”胖子王劲升屁颠屁颠的跑到林一的面前邀功道。 因为感染了历山病毒,这些感染者已经失去的理智,根本不明白这笼子的门关起来对他们的影响。 以上是吴用听了香香娜的话以后心里所想到的,实际上卫琼跟香香娜的谈话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对圣克莱尔的放弃表示理解,问题是……战神大赛将由谁来接手?? “何时临盆?”袁翔出生时,袁旭并不在身边,此事他始终耿耿于怀,甄宓又有了身孕,他心中陡然一喜。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导弹凌空炸开。能使空气扭曲的冲击波在半空中荡起波纹。余波依旧顽强的向神族部队波及而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神族部队的外层突然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半透明光膜。居然与冲击波互相抵消了。 而且,实际上珂夏在经历过那次的歌声之后,也变得更加的安稳了。这途中,也一直没有再给涅利带来什么危险的感觉。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是来拉屎的吧 章宇这话说的很漂亮,几乎是无暇的,既点明了中心,又照应了开头。 中心说的是,所有出力的,都会有报酬,而相应的,没出力就不会有回报。 而开头则是指,琨瑾先前所说他想要分成,章宇就画了个饼给琨瑾,捧高琨瑾,那么琨瑾的要价自然也不会太过于离谱。 说话的艺术,章宇的心得还是不少,能够游刃有余的说出条理如此清晰的话来,倒也是经过了长年的累积。 琨瑾则暗衬,这小子确实心计不少,...... 李云汉有点失望,他没想到这种他觉得非自己莫属的事情,陈总竟然有其他的安排。 听到开门以及轻巧的脚步声,他一阵惊喜,激动的连忙跑了过来。 “楠竹!”想得入神,夏楠竹却被人从背后忽然大声喊自己的名字,冷不防地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细想想也是,这是号称能够毒杀蛟龙毒药,这个武将再怎么牛,想来也达不到人仙那一层吧? 结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课本挡住了下半张脸,只漏出一双弯弯的眼睛,完全看不出表情。 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唐晓晓不清楚对方看到的东西和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是否一致。 她的孩子是不会夭折的,她晕过去前明明是听见了孩子的啼哭的。 波克基斯有些不知所措地感受着曾经它最喜欢,但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怀抱。 腊月里的事情最多,太后圣寿,皇上万寿,皇后千秋都赶在一块了,还要过年祭祖这些事的,齐音珵是什么事都不干,整日躺在凤梧宫备孕。 紧接着,大门便是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穿家丁衣服的中年男子,刚出来便是和流月撞了一个满怀。 林苏苏坐的地方离门口有些远,又是侧着身子坐的。王二牛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分钟,也没看清楚林苏苏额头上到底有没有伤疤。 石庆还是比较有正义感的,他与吴茵等人没有仇怨,一些同门情谊还是有的。 陆奇看着来人对自己礼貌有加,想了想,自己毕竟是去参加考核的,这个内门弟子不能得罪,还是算了吧。 就在众人疑惑的一瞬间,冥辰已经单脚跃起,飞了过去,右手臂在河面上那么一扫,将尸体搂在了怀里。 “元婴期高手?怎么可能?”曾向荣捂着胸口,后退了数步,疑惑的说道。 至于青龙战体,第一层很好领悟,以林太常的修为与悟性,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弄了。 封钰眯了眯眼,俯身吻上月青歌的唇。温温软软的触感,令封钰心下一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他们缠绵情动的画面。 顾晨夕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唐明峰的眼神好可怕!里面似乎蕴藏着满满的杀气。 不过,有人思考之后,还是有人退了下去,不打算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而这样说来,即使青染做了那种事,师傅的心里,终究也还是在意青染的,没有在意,便不会有那么多愧疚,也不会让自己痛到连动也不能动。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蛮荒界,并没有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强者,就算不敌,逃走还是很容易的。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决定赌一把,搏一搏,说不定”晓美焰突然说道。 能够想象吗?仅一首钢琴曲,就让原本生死搏杀的两支军队,放下了手中的刀枪。 蓝袍人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斜靠在椅子上,举起了身上的铁葫芦,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凉解暑小宝贝 “呵呵。” “哼唧,你们做什么呢,站这儿不动了。” “哝,看前面那是什么!” 琨瑾努了努嘴,小狗崽转了个身子,扬起小脑袋,看向前方。 前方黑雾缭绕,地上覆盖着厚重粘稠的黑色沼泽,枯枝败叶漂浮在上面,而最醒目,最主要的还是最中心的一颗歪脖子树。 树枝上穿插着数人,并且还有诡异的九张人皮浮在空中,看守着静止不动的一圈子士兵。 金瞳忽闪忽闪的,小狗崽一副若有所...... 这可就稀奇了。因为就算是不主动修炼,身体也会自主保持一定的灵气吸收速度。 “唉,事到如今还是先想办法把姜统领的性命保下来要紧!”一直在在走来走去的郑春杰叹了口气说道。 这人背对着我们,在光道外的水中缓缓飘荡,却始终看不到他的脸。 听见方丈的话,墨程心中的火并没有消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青山寺守护不利。”说完,就黑沉着脸转身离开。 本来,这个会议就是接下来将要进行的项目,但纯阳不想和那些家伙扯皮,所以就弄了这么一出。 一百三十多只凶猛食人蚁跑过来,把李飞三人一虎团团围住,对他们发动攻击。 “你不是要看我‘露一手’吗?随我来!”扯了我便要前行。我看他一脸冷峻,紧闭双唇,下巴的线条美得瘆人。一双眼睛乌亮,盯住我,似要榨出我那虚张声势下的懦弱。 看台上的观众见李飞被打得这么惨,以为李飞要凉了,赶紧买fate战队赢。 不枉他花费这么多心思搞事情,一号终于转化出了足够的特殊灵魂能量。 雷阿伦,克莱汤普森,卡斯比都擅长三分球,再加上秦阳,四个三分狂魔在外线,吸引防守压力。 虽然院子门没有关,可大门却是锁着的,我正准备按门铃,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我一个转身的功夫,只见车灯一闪,一辆熟悉的红色车子缓缓驶进了院子里。 后来因为图纸抄袭事件,华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苏墨应对有策,最后还是挽回了外界对华盛的信任,股价也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因此,可以说他对乘方路那块地是势在必得的。 惊天动地的碰撞之下,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那巨大的黑色‘裂痕’和墨绿色的浪潮撞击在一起,虽然稍稍拦下了那延伸的势头,却依旧一分一寸的泯灭破开着眼前的浪潮,坚定的先前延伸而去。 saber知道不能让安哲这样折腾自己了。她很清楚,如果安哲魔能耗尽,那么她也无法保证一个虚弱的人在不灭馋虫的腐蚀下还完好无损。 夏娜向安哲点了点头,之前虽然在看到安哲时她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也知道现在安哲正思考着夜刀神十香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何勇一脸黑线的看着经验丹和所需要的兑换价格,这根本没有一点折扣好吗? 陈寂然用力握了握她的腰,微微摇头,看着陆笑笑等她自己做抉择。 他话音未落,就见到何勇身上那被压制的七彩霞光,突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扩散而出。 路旭东把垃圾打包好拎到门口,以方便出门的时候顺手带出去,回过身时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他也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难产大出血 “哟!一起啊!那就来吧!” “是啊!” 众人还以为琨瑾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谁知睁开眼就说了句废话,而众人也下意识的应了一下。 “砰!噗…………啊!” “这是怎么了,你!你!使了什么妖法!”向琨瑾围来的其中一个黑衣人,颤抖的说道。 其余的黑衣人更是不堪,有的腿软了倒在地上,有的大吐特吐,还有的脚下出现了水渍。 原来在琨瑾说完话之后,围过来的一个黑衣人居然当...... 长近二十丈,这头巨鲨虽然由劲力结成,但却更像是一头远古的猛兽。 一些力求上进的学生,刚开始内心还会挣扎一下,但是最后这样的环境呆的时间长了,被同质化之后,他连挣扎也不挣扎了。 高南星在项月娥的“打击”和父亲的“责骂”下,抹了把眼泪,低着头进来里屋,直到项月娥他们离开,也没有再出来过。 “明日我让桃儿送几件像样的首饰过去,权当回礼了。”夏淳沣垂下眼睑,眸子里盈着不满。 莫芊桃翻了翻眼皮,这吴穆赟是把自己当圣诞老人了?再者,她心中所求,吴穆赟清楚得很,只是不愿意成全罢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而且还交给他另外一个任务,这绝对是在报复他,温虞心眼可没有那么大。 “老鬼,差点就见不到我了”莫凡搀扶着叶倾城笑着对夏侯雄霸开口道。 “你弟弟在外有家,怕是迟早会与你疏远了联系,若不然,你也考虑考虑,与那杀猪汉的事儿?”夏莲枝开始劝说。 “好歹这是老人家,让你们毒打一顿那还有命了么。”没想到柳家的护卫竟然不顾尊老爱幼,他们只管看守庄园,惩戒一切破坏规矩的人。 不过他也不点破,他享受的是乐在其中的过程,一块灵石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的。 这人比人真要气死人了。他明明是星皇的皇太子,原本可以才华横溢,却没想到他技艺平平,不部分时间还要看自己老爹的脸色。倒是李白,明明一介白丁,可是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事不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不错。以你的身手,燃烧弹当然不可能伤到你,但是燃烧弹发出的光,亮度很大,可以影响你的视力。”对一个将死之人,花极并不隐瞒自己的计策。 “传递消息?传递什么消息?”龙易辰满头的黑线,早知道自己就不多事了,结果现在什么都是没有捞到居然还是惹得一身骚。 这一天,贺云龙带着队伍驱车离开天梯基地,来到了大玉市的市中心。 当下他穿好了衣服,便出了房间,沿着走廊走到了给华兴安排的房间门口。 哈哈,哈哈!不错,今早能遇到你这个妙人不错!确实不错!老先生没事我就继续逛园子喽!战天道。 后边实在拗不过,我也只好顺从了陈诗诗,乖乖吃药。见我听话,陈诗诗这才把药塞到我嘴里,待我服下她又赶紧喂我喝热水。 万念生缓缓摇头,再深深看了穆白一眼,转身一步迈出,身形消失无踪。 “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老大的任务轻松完成。”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就在我闭上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个折磨过我的恶魔的脸,是那一个监狱一样的三层楼,是那些油腻腻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揩油的恶心感。 “你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见到风学琴的神色绮幻柔柔的问道。 就连万鬼山脉深处的灵兽都察觉到了异状,纷纷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元阳城之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西湖的水,我的泪 女子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琨瑾,感觉还是征服不了他的样子。 于是把头一转,向她身后的酒楼扯着嗓子一喊:“小红,小橙,小黄,小绿,小青,小蓝,小紫出来接客了!” 而琨瑾还是坦坦荡荡,一副正人君子,玉树临风的感觉。 就连一旁的妹子,也对其刮目相看,不错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直了,完全和以前不同嘛,至少在自己的印象中是这样。 琨瑾却瞥了眼身旁的妹子,看到她是如此欣慰,自己也是非...... 这史无前例的一幕,真正呈现出来的时候,让陈凌都有点坐蜡了。 话音下来,那人居然已经是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出现的一般,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她……我姑姑,她是怎么死的?”当陆天雨从悲伤的河流中迈出一只脚的时候,如此问道。他需要确认,姑姑到底是死于战争,还是死于魔神之手。 国人喜欢围观,尤其是在确保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现在,就是他们进入围观模式的时候了。 “你越说我越发糊涂了。”他窘得脸红耳赤,最后只好由着白飞雨捉弄。 他发出一阵怒吼,震撼开了身边的土壤,下一瞬疯狂的冲天而起,不顾一切的朝向着云天扬狠狠的冲击而去。 这个门派,似乎在整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从此了无音讯,什么都没留下。 那,虎王,虽然是五行境的凶兽。但,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稍作挣扎一番,便是被金蛟给吞入腹中。 “秀秀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林杰见此,也不禁对李大壮这个怂蛋感到一丝的震惊。 而安静的房间内,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静静的望着外面清澈的夜空,今夜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但似乎没有月亮的夜色里,星空更加璀璨耀目。 雷一鸣和贺齐乘坐的是位于最前面的卡车,经过碾压之后的漏网之鱼自然是由他们先打。 而二十一世纪的瑞士,能被誉为欧洲花园,甚至是世界花园,靠的就是所有国民对细节的苛刻要求。 我进了卫生间的外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化的妆,发现脸颊上有两处要补妆,就从手提包里取出粉底、腮红和蜜粉补妆。我走进3号包厢,发现大家没有跳舞和唱歌,都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现在,他们失去了干股,但是换来了老波尔舍的自由。更重要的是,老波尔舍仍然将担任大众的总工程师,而他们家族在斯图加特和奥地利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也将得到大众的扶持。 法拉利本来就不会是一款大众车型,价格越高,体验越好,昂贵的售价认同度也就越好。 鱼雷大副一员以下俱守备充驾驶二副一员枪炮二副一员船械三副一员以下俱干总充舢板三副一员正炮弁一员以下俱把总充水手总头目一员副炮弁三员以下俱经制外委充巡查一员。 随后帝恨天便将九天炼体诀的功法告诉给了李天锋,当李天锋得知了整部功法的时候,心中一阵震撼,果然,到了最后,竟然真的要以身战天地,能不让自己震惊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魏索丝毫不以此为耻,甚至还以此为荣。 魏索笑了笑,然后变出一台……自行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慕容雪坐在车后座上了。 此时,她的胸部距离高达一的胸膛不足五公分,如此近的距离,让语嫣俏脸绯红,自觉不妥,正要挣扎,忽闻曲调响起,无奈之下,她只好随着高达一的步伐迈开了步子。 第一章 一个人去旅行 章雨容是一个毫不出彩的女孩。她不漂亮,成绩一般,不善才艺,她在学校里是水滴般的透明存在,在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家庭成员。 她家三姐妹,姐姐比她聪明懂事成绩好,妹妹比她漂亮乖巧讨人喜欢。 妈妈的偏心很明显,但她不争宠,也不撒娇闹情绪。 她是如此安于现状,似乎天生一副“世界给我什么便是什么”的好脾气,又似乎抱一种“生活再精彩,我也只来打个酱油”的好态度。 青春期降临之后,一...... 苏阳微微一愣,旋即也是明白了过来,在这些热闹喝酒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卖唱的人,通常只需要客人点一首歌,他便是会边弹边唱。 这时候,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苏阳此时却是微微地闭着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但是,虽然张晓枫打算准备将这个在灵界大量贩卖香烟的计划在灵灵城首先实施,却忽然发现货源成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内心中的那块大石也是终于落下,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苏阳的事情被花卿月知道了,那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她? 若是真有十五万人马,好好地训练一番,在后勤上准备上充足了,再采取正确的战略和战术,打败鞑靼人,还是真有可能的。 死灵骑士的骑枪接连撞击在塔盾之上,虽然盾身摇晃但是没有后退分毫,吴为命令十名死灵骑士下马围住四人,自己则拔出双剑扑了上去。 吴为军团驻守的位置在城楼的东边,防守区域接近八十米,而离城楼不过一百百多米,这里算的是中央地区了,若是魔兽攻城这里肯定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土地公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神异,此地不可久留,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优妮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这是她在感到高兴时才会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这样的状态,张远航的脑海中却也飞速的转动起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黑暗议会知道的,远比自己多,到底问题出在哪,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到来,还提前进行埋伏? 见丽莎如此崇敬,王守朝也就没有再说出什么可能践踏她信仰的话,何况王守朝想起赵乐天曾经的教导,凡事不能只看表象,既然马上就有一次使用的机会,到时候仔细感受一下便知真相,何况提前进行这么多怀疑呢。 舅爷前两年还盯着他,这两年得了消息说老妻幼子有了去处,便什么也顾不得的四下寻人,只吩咐了手下,如无大事不必去管,倒叫苗二这么无声无息的给嘚瑟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四点钟,顾俊明起身了,孙婵抱着他睡的,身边空了,她就微微蹙眉,睁开眼睛了。 满打满算,也就在联盟的c级与b级对战的江藤淳平、张龙,与他相差仿佛,其余无论是初时遇到的吸血鬼、还是后来的吸血鬼伯爵,在传奇时,对上的所罗门,更是让他们六人联手,都铩羽而归,还折损一人。 “皇上是否应该先与太后商议一下,再决定不迟。”傅琰轻飘飘的声音回荡整个金銮大殿,毫无惧色。 当初她差点抑郁的时候就是卫染北送给她这条狗她才好了的,斯图尔特可以说是她的贵人。 北蒂爵听见这话完全没有丝毫的怒意,倒是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的沙发上笑了起来。 “却什么?”闵云舒见冰刃欲言又止,美眸微闪,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的整张脸上都被贺兰擎打的青青紫紫,嘴角还流着血,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第二章 夏慕蕊的单车之夏 1999年的夏天,我骑着-辆半旧的蓝色永久牌单车,在这个城市之东,以一个快餐店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的各个大小街道和高低楼道里穿梭。 遇见你的那天,太阳热烈,有风,带着热浪也带着清凉,掠过我黝黑到了极点的脸。 我敲了门,对着门声嘶力竭地喊:“你好,小德外卖!”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有着,过早被生活逼迫的困惑与不耐。 当我的同学在空调房里,愉快地享受暑假的时候,我在烈日下...... 明泽又不在,这里基本上又没什么人,花音立即转身,遇到这种情况要跑到人多的地方,才能得救。 痛苦和恐惧集中在一起,冲击着白鸽的大脑,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本来这两个男人就惊魂未定,冯雪琪和方寻这样忽然窜了出来,把他们俩吓的直接尖叫出声,脚上像是绑了弹簧一样,一蹦三尺高,但是也没有跑,哭喊着就抱在了一起。 这一战的惨烈萨尔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沃林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才带着他闯了出来。 王分舵主道:车主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公子哥儿,苏州口音。 从前周若薇追着奔雷,满城跑的时候常来送糕点。后来尘埃落定了也就不来了。 “看看你自己,带着再多钱学医有什么用,也无用武之地,还不如回你的山上当野猴子舒服呢。”林业荣越说越兴奋,振臂高喊道。 津天市的基地中有三个稍微有些瑕疵的超级战士。他们的实力比三号和十四号稍弱,不能在战斗中学习进步,但是有一定的智商,大约有地阶中级或者高级的实力。 当五色凌乾完全睁开双眼之时,一道金光便是从他的双眼中射出,极其容易的就击碎了前方的大石。 不过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只是不想看到所有人葬送在这里,他要是走就算是千年的僵尸也拦不住。 至于康政是否在骗他,李霸天并不以为意。首先,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来,康政基本上属于那种靠拳头吃饭的家伙。或许他的脑子会好使,可是,他却不会演戏。 “扶他起来!”墨阳说完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一把背起叶天,下车就开始狂奔,车子上的人都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位冷酷的年轻人是想直接把叶天背着跑到医院,他本身可是受伤的。 “什么?真的?还请炎兄帮助我,我北野雷感激不尽。”听了我的话,北野雷立刻说道,说完很是期待的样子。 柳一良奋力的想伸手抹掉王娜的眼泪,可是浑身酸痛无力,尝试了好几遍都没有成功,王娜仿佛看懂了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俏脸上。 其余人等接近点头,在见识过如此强横的二重结界之后,他们也都放弃了强行破开结界的想法。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轰开历青天所布置的二重结界,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能够达到历青天当年的高度才有一丝可能。 “从现在开始,你要给我做半年的保镖!”宋子阳想了一下,缓缓道。 “其实我今天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本来答应陪我妈妈逛街的!”钟丽吐了吐舌头。 一只狗伸出两只前爪,牢牢地抱住了一只猫在自己眼前。而那只猫也伸出自己的爪子,一把抱住了狗脖子。 随着骨髓的不断生血,那些新产生的血液里也会带有相对应的魔能。 “恩??”沈墨尘一双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墨玉般的眼眸斜睨着她。 第三章 夏晨曦的柔情之旅 想到这里,夏晨曦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茹景彦,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把我的工作一项项地交给你,你呢,要多看多听多观察,好好学习就对了。” 茹景彦抬起头来,顺便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抹掉了嘴角的饭粒,眨巴着眼睛对夏晨曦说:“好的夏老师。” 刚刚那个眨眼的动作是卖萌吗? 夏晨曦对着他笑嘻嘻的样子愣了一下,她把脸转到一边去:该死的,老板一定是被骗了,这家伙在办公室的时...... 巨石被他一把扔了下去,江修看到前方的天空一块巨石跌落,他慌忙踩下刹车,轮胎跟地面发出猛烈的摩擦,散发出刺鼻的焦味,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头足有一米多高,直接把地面砸出一个坑。 “竹儿很好,多谢外公了。”柳望南微笑着,眼神却闪过一丝失望,姚竹说的客气,可是,这是对亲近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江落下可是背靠着天行宗,众所周知,天行宗十三仙王,带几位过来也是轻轻松松的,不用多,再叫上两位,应该就能应付过去了。 “要同归于尽了吗?”江修感觉到了自己的神体在渐渐的变的虚弱了起来,而且,面对如此诡异的阵法,他不知如何对抗。 而一旁的皇甫松,一直笑眯眯的并未出手,他不想得罪这个只有三枚假丹境界修为,但是能够击杀四枚假丹境界的碧云水的修士,可是并不妨碍他看云雨柔对王木出手。 不管玉屏镇之人,还是陆玉萍云雨柔几人,王木与黑袍之间的对抗,继续进行着。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清楚,战场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所以我又把头转向了妮妮,希望她能凭借她比大家早来到晓梦世界十五年的经验,给我一些好的建议? 在原本的计划当中,他们只需要站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看客就可以了,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意外发生。 而柏相师则是连夜发布了诏令,同时命人在武都的中央搭建决选台。 叶阳笑了笑,不再多嘴,他可不想在没有见到城主大人之前,就死在这个秦将军的手里。 不得不承认,仲继,真的是个很适合做生意的人,撇去那些个来捧场的三大隐世家族的商铺不算,单是卖给寻常进门儿来凑热闹的百姓的料子,就不下五百匹,这在昭阳城里,怕是,也没有哪一家的绸缎庄能相提并论的。 司马玉一脸焦急的下轿入府,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垂着头走了出来,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回宫。 注意力从二人身上挪开之后,花上雪方才发现慕容宇墨不知道何时竟是离开了。 好家伙!我大为感叹,这丫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一定已经叫了一个多月了,好大的耐xing!按照这种情况看来,他一时半会是挂不了的。 “你、、、、。”李牧的脸色变得恐惧无比,刚刚自立为人的兴奋消失一空,他想不到李慕居然如此阴险,趁他精神最虚弱的时候居然打下烙印,这无疑于是另一种方式的掌控。 “不用看了,嫦娥不在这里,那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看见嫦娥呢!”李慕牵着牧雪的手,漫步在洁白如玉的月亮上。 柳花吐了吐舌头,咧嘴一笑,俏生生的模样让那张清秀的容颜平添了几分风采。 苗田笑眯着一张老脸,一脸的媚样,此刻那里还有半分灵王高手的风采。 第四章 给佳琪的爱 十字路口的电视墙上,正在全程直播康弘烈的火化仪式,康俊笔直地站在第一排,身材有些瘦弱,黑色的西装看起来空空的。 没有任何遮挡,他的脸清清楚楚。 尽管脸上泪水涟涟,但李佳琪觉得那更像是作秀。 在殡仪馆待得时间长了,这些情绪她分得清楚。 突然觉得,这个人跟昨晚那个,好像不是一个人啊。 迷迷糊糊地想着,司机已经顺利把她送到了家。 补眠确实美好,虽然中间被馆长的...... 奥黛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萧正实在是太嚣张了,在洛杉矶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还从来没人敢接二连三的威胁她奥黛丽。 看起来……这俩人应该是有什么私人的恩怨,不然这冷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挑战景天。 许景尤也是被他吓住了,不好意思的把脚向后撤了撤,纪成扶住,抬头。 他这次学乖了些,也不去拽她,只双手插在兜里,刻意将臂弯凑过去。 “你们两师妹,是绝对不能采摘到寒刺的!”宋霜柔苦笑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林天。 以前没见叫老板叫的这么好?现在倒要用老板这个称呼了。是急于疏远关系吗? “如果师父信命,那么师父找泥菩萨必然是为自己批命,那徒儿会带家姐和幽若离开天下会,安顿好了他们,徒儿再回来报答师父的传艺收留之恩。 来到石台上,陈逸一伸手,直接就将陈月等人纷纷收入了灵兽空间面具内。 如果不是金麟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他都不会出萧家村,而是继续留在萧家村,慢慢的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打通任督二脉,再次接通天地二桥,重新踏上破碎境。 强装冷淡,又摘掉右手手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东西,扔给她。许景尤定晴一看,消食片? 他特别生气顾兮兮不顾自己的身体和安全,讨好会长和会长夫人这种事情,有他就足够了,哪里轮到让顾兮兮去操心了? 杨丽倩听到关竞这么说,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关竞有一天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前几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太一仙门不少金丹期内门弟子恐怕都有数百岁了,却不如人家十来年的修炼。 江璃珺也认真的看着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关楚绮,心中猜想她会告诉自己什么。 邵乐有点儿吃惊地看着她,他赫然发现,原来索莲还是个哲学家。 十一月的立陶宛已经非常冷了,这个时候的背包客也比较少,除了参观教堂也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在港口附近停留也容易招惹不必要的注意。 梁温存把这件事儿在心里来回想了很久,从回国到现在,梁温存觉得……顾景在谢靖秋和程海荨事情的过分关心,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邵乐又揪断了一些线,还把固定在t台下面的发射管拽倒了两个。 杨丽倩的手指头开始指指点点,做出这个让关楚绮最讨厌的动作。 秦正对它看也不看迅速擦洗,沐浴完毕拿出一套干净衣物穿上,来到面盆前漱口净脸,然后坐在镜前梳理头发,思绪飘去了秘术师公会总部,心道也不知乌会长回来没有。 夏茉故意翻了个身。老八便一松手,再一拉,闭着眼让夏茉转个圈,把她正面再圈进了怀中,还蹭了一下,又睡过去了。 再一次来到了木门前,经藏正准备拉开门,门却自动弹开了,吓了四人一跳。 第五章 不良人薛蓝 而秦良见到班花的到来,先是一错愕,随即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来。 虽然狼狈,却如云破月,清雅至极。 薛蓝能看出来,这个笑与以往的,不......是温暖的,真心的。 那一刻,薛蓝才迟钝地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一直找他的麻烦,不是为了看他的落魄,不是为了打压他的气焰,只是希望他能在注视自己的时候,多一点点温度。 原来,在最初的那一眼里,她就沦陷了。 他不仅是全校女生的梦,也是她的。 有时候,薛蓝还是挺佩服自己的厚脸皮。 明知道秦良看她不顺眼,她还要凑上去,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那天以后,薛蓝连跳了两级,直接上了高二,只为了和他同班、同桌。 他依然不为之所动,可终究拗不过,她天天的目光骚扰。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侧过头来:“我还是喜欢矜持一点的女孩子。” “曾经我矜持过,你不也没看上我?” 她厚着脸皮地顶了回去,看到他有些龟裂的表情,暗爽不已。 秦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你别那么看着我!” “我很想答应你。”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但在我眼里,你就是美味甜点,让我垂涎欲滴。所以,这有点难啊!” 秦良抽了抽嘴角,不理她了。 好但有些事,不是他不搭理就可以的。 他上课,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他回家,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有女生想接近他,她横眉竖眼地挡着...... 秦良原以为,只要不搭理她,她的热度很快就会退去。可没想到,薛蓝这一次的执拗,持续了整整两年。不管他怎么无视她,她都能笑眯眯地凑上来。 秦良头痛了,终于在高三毕业前夕,叫住了她,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我消停了就能追到你吗?” 她反问。 “不能。” 看着他无奈的模样,薛蓝好心地给了他一个建议:“我分析了一下,我缠了你这么久,大概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要是想摆脱我,不如先让我得到一下?” 秦良盯着她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想得美!” 说的是拒绝的话,但薛蓝没有一点不高兴。 大概她心里也隐隐有察觉,他对任何人都很温柔有礼貌,风度翩翩。 但在对着她的时候,他的情绪都不加掩饰。 这只能说明一点,即使他不喜欢她,她在他心中也是特别的那个。 高考之后,开始填志愿了。 薛蓝趴在课桌上,盯着旁边的秦良: “你填的哪儿?” 他慢悠悠地睨了她一眼,“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不。” 她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反正不管你填哪儿,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吗?” “是!” 他慢条斯理地翻动手中的书,似是很不经意地说:“我报的x大。” 就.......就这样告诉她了? 薛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真的?” “假的。” 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教室。 薛蓝有些不确定,偷偷去办公室翻了他的志愿表,见“x大”两个字,潇洒利落地飞舞在纸张上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丝丝的甜。 可是,三个月假期后,她并没有在x大看到秦良。 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打他的电话,被挂断了。 跑到他家去,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为了躲她,他居然做到这种地步吗? 薛蓝心里有些涩。 回到家里,客厅漆黑一片。打开灯,却发现父亲正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地上满是烟头。薛蓝吓了一大跳,不由得问道:“爸爸,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告诉她,前几天黑帮斗殴,他不小心砍死了一个警察。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有人帮他顶了罪。只不...... “当时那个警察的儿子偶然路过,目睹了整个过程,还拍了一些照片,把我告上了法庭。” 薛蓝的呼吸都被捏在了胸腔中,颤抖着问:”那......最后呢” “当然是我赢了。” 薛蓝松了一口气。明知道不对的是她的父亲,她也不愿意父亲去坐牢。 “蓝蓝,你不知道,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没见过,可那时候,我觉得很心虚。” 父亲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小子好像就是你曾经叫我帮忙教训过的那个。” 薛蓝僵在了原地,浑身冰冷。 那一瞬间,她骤然想到他,永远不会喜欢上她了! 时隔十年,秦良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用的是她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 他看起来更加沉稳温柔,风度翩翩,任谁都对他赞誉有加。 就算在对着她的时候,他的言谈也是温和风趣,毫无异样。 就如同,他们从不曾相识,在此之前只是陌路人。 薛蓝却沉浸在他那清冷的目光之下,无法自拔,即使心里明白他恨自己。 所以当秦良敬她酒的时候,她爽快地一饮而尽。他敬一杯,她就喝一.杯.......最后,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到家了,蓝蓝。” 阿玄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嘴边扬起一抹笑来,让他扶着她下了车。 家里是温馨的田园风,从选址、装修到买家具,都是阿玄陪着她一起完成的。 “一会儿想吃什么?” “清淡一点,皮蛋瘦肉粥吧。” “好的,我给你做。” 阿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了厨房。 薛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抬头就能看见,在厨房忙碌的阿玄,不由得痴了。 一模一样的温柔,可是秦良的温柔,不过是因为礼貌,永远带着一股子疏离;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他永远不会是秦良。 薛蓝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有了这样一个完美情人,干吗还要去秦良那里找虐呢? 只是心有魔鬼,她始终觉得不甘心。 病了几天,工作还是要继续。 看着桌上堆满了的文件,薛蓝觉得头疼得很。处理了一半后,终于烦躁地扔下了笔,开车出门溜达。 她真的不是做老板的料,但父亲病逝,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身上,只好走马上任。 玲珑就常常叹气道:“这公司要不是有我和几个元老帮你,只怕撑不了多久,就会被你玩完的!” 红灯换了绿灯,后面的喇叭声大响,她才回过神来,重新启动了汽车。 鬼使神差地,她开车到了以前秦良家的附近,停下来,点了根烟。 没过多久,一个身姿窃窕的美女闯入了她的眼帘。 薛蓝凝神一看,竟是当年那班花,她怔了会儿,下车,笑眯眯地冲班花打了个招呼,看着班花花容失色,觉得有趣极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呢?” “哎,这也没办法啊!” 班花很快掩饰住慌乱,镇定了下来,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老是吐,怀了孩子就是受罪啊。” 薛蓝紧紧盯着她,目光中似燃起熊熊烈火,要将班花脸上烧出一个洞来:“谁的?” 班花笑而不语。 “薛总,好巧。” 这时,秦良拿着西装外套,大步走了过来。 薛蓝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笑道:“秦总,你住这里?” 秦良似笑非笑:“是啊,薛总以前不是来过很多次吗?” 这话不假。 那时候,她每天屁颠颠地跟在秦良身后,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可以说了如指掌。 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机会进去。 薛蓝的笑差点就僵在了脸上。 秦良的段数,果然比她高了不止一两个档次,既能游刃有余地在公司,应对她的各种刁难,装作不认识,还能这么随意地提起以前的事情。 薛蓝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忍住,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下。秦良已经拥着班花进了屋,眼神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俊男,美女,看起来非常相配,也让她忌妒得发狂。 家里,空无一人。 这一天阿玄回来得很晚,在她以为自己被遗忘的时候,他才提着买好的饭菜打开了家门。 空荡荡的心里,终于有了些着落。 薛蓝走过去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才喃喃抱怨了一句:“怎么才回来?” “抱歉,今天公司加班。” “你要补偿我!” “好,你想要我怎样补偿你?” 她一本正经地说:“亲我一下。” 阿玄笑着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就这样?” 薛蓝眨了眨眼睛,提议道,“我觉得可以更深入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扣着她的后脑,热烈地吻了上来,唇齿纠缠间,吮吸得她嘴唇发麻。 良久,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气息都有点乱了,哑声道:“我去给你热菜。” “我不饿!” 她眨了眨眼睛,发出了暧昧的邀请。 他眸色一深,有些心动,不过还是咬牙拒绝了:“三餐一定要有规律,先吃饭。” “好吧。” 完美情人。 薛蓝在心中给他下了一个定论。 有时候,她真的庆幸遇到了阿玄。在茫茫人海中只身漂泊多年,终于找到了依托。第一次见到阿玄是在酒吧里。那时是她单身的第二十四个年头,玲珑终于忍无可忍,介绍了一个靠谱的z先生给她。 z先生各方面都还不错,比较对她胃口。 她原本打算和他稳定发展试试的,但事实证明,她跟z先生委实没什么缘分。 因为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z先生带她去了酒吧,而在那里,她见到了阿玄。她顿时从精英女性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傻瓜,借着酒意跟在阿玄身后,一边走一边流泪。 当被他发现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逃也不是慌张,而是扑上去,把人家给强吻了。 这一吻,惊诧了阿玄,也绿了z先生的脸。 后来她和阿玄好上了。和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我正苦恼该怎么和你搭讪,你就扑了过来,真是热情如火。” “那你不喜欢吗?” 她眯着眼睛反问。 “当然喜欢。” 他微微一笑,柔和了侧脸线条,看起来格外温柔,“不管你怎样,我都喜欢。” 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微微失神,愣了好一会儿,思维才和记忆接上轨。这是阿玄,不是秦良。 她伸手去抚摩他的脸,一寸一寸描摹。 他醒了,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拥住,声音中还有些睡意:“几点了?” “七点了。” 地心他立刻清醒,翻身坐起来,懊恼地拍了拍头:“睡过头了,看来今天只能帮你叫外卖了。” 薛蓝死死箍住他,不让他走,“别去上班了,来公司帮我不好吗?我需要一个特别助理。” 他愣了愣,重新在床上躺下来,把她拉入怀中整个抱住,闷闷地笑出声来:“二十小时贴身助理吗?” “你不愿意啊?” 她瞪了他一眼。 他在她的耳朵旁轻轻呵气,语气暧昧:“薛总,快点潜规则我吧!” 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没过多久,阿玄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到薛氏企业走马上任了。 薛蓝很期望看到秦良惊讶的表情,可惜没能办如愿。因为就在阿玄到公司的同一时间里,秦良亲自到法国考察市场去了,巧得不得了。 东击公司所有的员工,都对这个和秦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感兴趣,甚至有人怀疑,他根本就是秦总。只是看他的行事做派,与秦总大相径庭,才按捺住了诧异。 刚吃过午饭,玲珑就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办公室大门,怒气冲冲地把几张纸,摔在了薛蓝的桌子上。 说出:“我要辞职!” “你走了谁帮我?”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家公司!” 玲珑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家的薛姓老总,“姓秦的想要你的公司,你就屁颠颠地捧上去送给他。跟着你没前途,我要辞职。” “你放心,就算我破产了,也会事先给你留点东西的。” 薛蓝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玲珑差点没气岔了去:“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人!你就把那祸害留在身边吧,我等着看你流落街头那一天!” 说完,玲珑黑着脸走了。 薛蓝听了后,一点也不在意,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时光如梭,春去秋来,不过转瞬。 薛氏一个价值数亿的项目即将启动,薛蓝飞到法国参加启动宴会,留了阿玄在国内帮忙处理事务。 宴会中,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薛蓝瞄到了一个清丽的人影,提着迤逦的裙据就走了过去,扬起抹笑:“好久不见了啊!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好。咦,你不是怀孕了吗?这都几月........” 薛蓝扫了一眼班花依然平坦的小腹,笑得有些恶意,“难道是秦良不想要,逼你打掉了吗?” 薛蓝在公司的时候,就是女强人,在宴会中,就是优雅的千金...... 但这些都不能掩盖她恶劣的、犹如女流氓般的本质。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骗了我的人......” 薛蓝啜了一口酒,缓缓笑了,扬起手就把液体往班花身上泼去,“我会让她好看!” 冰凉的液体,顺着班花的胸口流下来,打湿了一片。班花脸色有些难看,但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那又怎样?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一句话,瞬间击破薛蓝的从容淡定。 她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秦良大步走过来,脱下西装外套就把班花给包裹住,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薛蓝动了动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期待着他的反击。 原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教训,然后带着班花离开,没想到他却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出了宴会厅。 “秦总,你确定自己没拉错人吗?” “村萧,薛蓝。” 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依然温柔磁性,让她忍不住凝神细听。 “你喜欢我。”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这件事,十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薛蓝点了一根烟,缓缓抽了起来,苦笑,“是,我喜欢你,也忌妒她,忌妒你对她那么好!” “我只是惊诧,时至今日,你依然深情不悔。” 他低笑,尽是嘲讽。 末了,他在她耳边说,“我不该对她好吗?在你找人废我的时候,她挡在我前面。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拿出了全部的存款......而你,你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沉默了一下,说:“我父亲已经病逝。” 他依然风度翩翩,还为她理了理头发,垂眸低笑的样子,就像-位温柔体贴的情人,说的却是最无情的话语:“父债女偿,这事不算完,薛氏公司我要定了。” 他恨她。 薛蓝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 那一刹那,她的心脏犹如被击穿一般,几欲被撕裂。 她按捺住心中的钝痛和酸涩,扯出一个笑来:“何必那么麻烦,你要,我就送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秦良凝视着她,幽深的眼眸中晦暗不明。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从不曾有任何恩怨,只是世界上一对相互恋慕的情侣。 可惜...... 好一会儿,秦良才收回目光,依然温柔:“不用,我会亲手去拿。” 薛氏是父亲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耗费了几十年,才建立起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但从辉煌走向衰败,却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薛氏本来就是黑道起家的,尽管洗白了多年,但只要有心扳倒薛氏,不愁找不到证据。 更何况,证据是她亲手送到他面前的,根本不用他多费力气。 对此,玲珑连个表情都懒得给她一个,只是骂了句:“你这个疯子!” 她早就疯了。 明知道秦良在前面给她架起一堆火,她还是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地扑了进去。 这段时间,薛蓝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她索性扔了电话卡,谁也不理会。开着跑车绕城一周,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阿玄正在厨房里忙碌,做着她最喜欢吃的饭菜。 薛蓝靠在门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深深刻入自己的心中,珍藏起来。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等我变成穷光蛋了,你还会这样陪在我身边吗?” 她玩味一笑,目光却牢牢地停在他的脸上,不错过每一分的变化。 真他将她重重按入怀中,声音中似乎压抑着什么:“别胡思乱想!我当然会陪着你。” 温柔的嗓音抚平了她的不安。 她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喃喃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差。我还有一点钱,我们可以去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开个小店,每天散散步,晒晒......就这么过一辈子。” “嗯。”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应了一声。 “还要再养一只猫或者狗,如果你上班去了,它就能陪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天晚上,两人都格外热情亢奋,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用那最原始的动作语言,表达着心底难以纾解的渴望。直到天边破晓,他们才相互拥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经营不良的薛氏,正式被秦良收购,开始改朝换代,动荡已久的股市,终于平复了下来。 但这些都和薛蓝无关了,她正在家中收拾行李,打算离开这座城市。 无意中翻出了一张,秦良高中时期的寸照,少年神色清冷,嘴角倨傲地抿起,比起现在可青涩多了。 这是以前,她偷偷从他的学生证上撕下来的。 她看着照片扯了扯嘴角,扬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阿玄走了进来,目光瞥到垃圾桶中的寸照,眼神凝结。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是。” 她笑了笑,“你让我先说,好不好?” “好!” “我们分手吧。” 阿玄收起笑容,幽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眸深似海。 面无表情的模样,刹那之间和秦良重叠在了一起。 良久,他动了动唇,似笑非笑:“你怎么发现的?” 发现阿玄和秦良,是同一个人。 “你又不是奥斯卡影帝,总会露馅。” 更何况,阿玄这人完美过头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心中就隐隐察觉了。 当时在酒吧相遇,她哭着吻他,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哭的理由,不外乎是他心里明白得很。她喜欢了秦良那么多年,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她只不过贪念那一点温存,自欺欺人罢了。即便知道他留在她身边,只是为了收集扳倒她的证据,她也甘之如饴。那是她做过最美的梦。 就在前一晚,她还偷偷期望着,他能用阿玄这个身份,一直陪着她。只可惜,梦就是梦,不管多留恋,都有醒来的一天。一切都是奢望。 今天他一进来,她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于是抢先一步提出分手,才得以挽留自己仅剩不多的尊严。 “你是聪明人。” 他说。 “我宁愿一直傻下去,可惜你不给我机会。” 薛蓝心中涩得厉害,一呼一吸都似被捏紧在胸腔中,面上却故作轻松,“昨天还说一直陪着我,今天就变卦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吗?你为什么不让我的梦,做得久一点?” “许诺的是阿玄,不是我。” 她终于卸下全身的力气,苦笑不已。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离开。他却站在原地不动。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放了我一马,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 见他还是沉默,她突然拔高了声音,色厉内荏,“我已经把能给的,都补偿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这辈子她什么都不缺,有钱,但钱买不到想要的。最后倾家荡产,也没买到他的心。 “你听我说!” 他的嘴固执地紧抿,眉眼之间刹那流露出来的情绪,竟隐隐有些......脆弱和不舍? 可是,他明明是那么强势,说一不二的人。她产生幻觉了吧? “我累了,你走吧。” 薛蓝疲倦地别过头,“我什么都不欠你了。就连你当初注册公司的钱,都是我的。不然你以为班花,能拿出那么多钱?” “你能不能把话听完?其实我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淹没在了剧烈的摇晃抖动中。 地震毫无征兆地降临,桌上的器具不停地往下落,吊灯摇晃。 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欣赏着他难得一次的破裂表情。仅仅少顷,她的表情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薛蓝!让开!” 一声巨响,眼前陷入了浓厚的黑暗中,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薛蓝!薛蓝!” 有人在她耳边焦急地呼喊。 她艰难地撑开眼皮,眼前还是漆黑的:“我们在哪儿?” “房子塌了,我们运气不错,这里形成了安全三角区。” “可是.......好痛。” 剧烈的疼痛蔓延了全身,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别闭眼睛,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生死之间,所有的恩怨都离他们远去了,他们只是黑暗中,紧紧相依的两个受难者。 “好,跟我说说话吧。” 她艰难地挤出句话。黑暗中无边的静寂,让她感到恐慌,各种情绪、疼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说什么?” “你眼中......的我。” 秦良沉默了一下,说:“老实说,以前我忌妒过你。我很想像你那样肆无忌惮地活着,却被逼迫成了三好学生。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我所有的阴暗面,都被你看到......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对你又不好。” 喜欢的理由吗? 其实连她都忘记是为什么了。 只是一执拗起来,就过了那么多年,想忘都忘不掉。 “我的梦想是做警察,可我被迫注册了公司,做起了我不喜欢的事。” 薛蓝很想回答他一句,他那种头脑,还是在商场上翻云覆雨更适合一些。 只是还没开口,所有的话都干涸在了嘴边。 秦良也不是话多的人,这么寥寥说了几句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蓝断断续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似真似假地开起了玩笑:“要是我们......都死在这里......新闻还不知道会怎么写......” “我们不会死的。” 他打断她的话。 “万一呢?你跟......我表个白吧......满足我最后的臆想......” 薛蓝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失女流氓本色,不忘调侃他几句。 他沉默。 算了,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哧哧地嘲笑自己,却呛出满口的血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她几欲撕扯成碎片。 “我喜欢你。” 他说。 时间定格。 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但那句“我喜欢你”就仿佛在防线上破了一个口,之后说出的话,就容易了很多。 “我爱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我只是痛恨自己,怎么会对杀父仇人的女儿动了心。我本想远离你,但在最后才发现,我竟然做不到。” “我只想......如果没有阿玄,只是秦良,你还愿意接受,曾经伤害你至此的人吗?” 泪,不知不觉湿了脸庞,静静流淌。 她始终没有出声,秦良不由得着急了起来,唤了好几遍“薛蓝”后,她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这个表白不错......跟真......似的。” “是真的!” 他轻声说,“我不骗你。” “等我们出去了,重新开始吧。” “好.......” 她闭着眼睛,嘴角悄悄弯了起来。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面前的石板终于被挖开,射入第一缕亮光时,她还隐隐有些知觉。 只是没力气睁眼了,全身都已痛得麻木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她耗费青春和热情,去追逐他的脚步,终于要在此画上句号了吗? “薛蓝!你醒醒!” “薛蓝!”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却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秦良。 她想,她没那个运气了。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他们最终还是错过了。 又一个篇章开启,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人生吗? “老板娘这么凶,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啊。” “嘁,老板娘早就嫁了,你没看她手上那个大钻戒。” 这么大的戒指,老板娘的男朋友,肯定是个暴发户。 我一只手从容不迫地调着奶茶,另一只手则缓缓拿起店门口的扫把。刚才还在叽叽歪歪的初中生小鬼们,立刻尖叫着作鸟兽散。 没错,我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板娘。 我不是什么都市传说,只是一个寻常的奶茶店老板娘......的女儿,偶尔拿起扫把,装母老虎吓唬一下,这些老是来我店里捣蛋的小初中生。 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主石是五克拉的锆钻,学名氧化锆,号称钻石的完美替代品。不仔细看的话,它就跟真钻一样,闪耀夺目。 送我戒指的人,此时正在地球另一端的土地上。 一切要追溯到大二那年。 大二的结晶矿物学课,宝石鉴定专业的我们,和地质专业的人,一起被编入教学大班。 结晶矿物学这门课呢,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除了那些上课不听课,听了但没听懂,听懂却不会做,做了但做错题的人,都会轻而易举地通过的。 非常不幸,我们宿舍几个人都属于上述那四类人,于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开小差。 关于第一次遇见陈文上,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堂课,老师需要无线传输,但是主机上的蓝牙却怎么也不显示,一个地质专业的男生便自告奋勇上前维修。 我碰巧正在前排看手机,那地质男走过来对我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整洁好看的犬白牙。 “同学,借一下你的手机连主机。” 静炎我一时恍神,手机就递了过去。 来那阵子台湾小言情风靡,课上我们几个下载到好看的,经常会共享资源。 我方才下了一部新,正准备传给室友静芸。但我竟然忘了我的手机蓝牙,依然处于搜索状态,就直接给了地质男。 当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讲台上架着金丝眼镜的老师眉头一-皱,投影仪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现几个大字:是否接收来自“许瑶”的文件“霸道总裁爱娇妻。” 然后,地质男还偏偏很夸张地说了一声“哇哦。” 于是原本各种走神的同学们的视线,立刻被吸引到讲台上,三秒钟后,集体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大笑。 认识我的人,纷纷探头过来假意慰问:“许瑶好样的,还和老师共享,够重口味啊。” 那一刻,找不到地洞钻的我,只想变出个手榴弹,冲上去,和那个陷我于不义的家伙同归于尽。 女生之间的八卦,有个永恒的话题:帅哥。 矿物学课上,我们讨论最多的,是孙嘉宇,地质一班的美男子。 孙嘉宇总安静地坐在后排,即使是在地质工程这样,男生为数众多的专业,他作为一个帅哥的优势,还是十分明显的。 高高瘦瘦,黑框眼镜,肤白颜正,有几分像韩国老牌美男裴勇俊,是一众女生花痴的对象。 而我们经常八卦的另一人,则是用我蓝牙连接主机,害我颜面丢尽的那个地质男陈文上。 要与孙嘉宇截然相反,每次上课,他必稳居教室的前三排。 老师提出什么假设性问题,他必积极抢答。 老师问大家听懂没有,需不需要再讲一遍时,他必大声回应:“听懂了,讲下一节吧!” 以至于几堂课过后,老师便敲定他为课代表。 我和静芸一致认为,这种学霸除了欠扁,还真没有其他合适的形容词。 我们对陈文上的吐槽,他自然浑然不知,课下遇到我,还会微笑点头露出一口大白牙。 矿物学的课堂实验,分两人一组进行。 第一周的实验课,起晚落了单的我,从后门偷偷溜进教室时,孙嘉宇正独自一人坐在最后一排。 正要经过他身边时,他下意识地往里欠了欠身,腾出了外面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我选择了无视,前排拼命向我招手的静芸,鬼使神差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掏出书,发现自己居然带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工程化学课本。 我手忙脚乱地在包里乱翻时,孙嘉宇已经将他的课本推了过来。 “没关系,我也用不上。” 他笑意盈盈地望向连忙摆手的我,“你叫许瑶是吗?” 刹那间,一种“发现自己关注的人,也在默默关注自己”的暖意席卷全身。 我立刻大家闺秀附体,甜美地朝他点点头。 孙嘉宇依旧笑意盈盈:“那堂课你开蓝牙传言情给老师之后,整个教学班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刚刚还在天堂飘飘然的我,一秒钟直降地狱,方才那副大家闺秀样,也立刻被打回面瘫原形。 他扑嗤笑出声来:“你学过川剧变脸吗?” 一堂实验课下来,我们已算有所熟悉。 下课时,孙嘉宇叫住我:“你有搭档了吗?要不以后我们俩一组吧。” 我立刻心花怒放地应承道:“好啊。” 此后每堂实验课,重色轻友的我,果断抛弃静芸,坐在后排和孙嘉宇一起,边做实验边聊人生。 在整个教学班两百号人看来,这个事件可以总结为:给老师传言情的那个女生,勾搭上了地质一班的班草。 专注八卦事业二十年的我,第一次成为别人八卦的对象,感觉颇为微妙。 其实我跟孙嘉宇,真的只是单纯的实验拍档罢了。 但来日方长,人与人的关系瞬息万变,谁晓得以后会如何发展呢。 古往今来,当属穿白衬衫做实验的男人最性感。 实验室的日光灯,被我脑补成韩剧中的水晶吊灯,孙美人笑容迷人,手握试管,试剂在试管中徐徐晃荡,宛如高脚杯中的红酒。 还有酒精灯忽明忽灭的火苗作陪,真是恰如其分的浪漫。 可惜良辰美景,总是有不识相的人搅局。 身为课代表的陈文上滥用职权,不是打着检查酒精灯的名义,插进我们中间来,就是挑我实验报告的毛病,一次又一次地打断我的美好幻想,丝毫没有作为一颗闪亮灯泡的自觉性。 第六章 钻石般的小奇迹 我跟静芸说起,她没心没肺地打哈哈:“没准那小子看上你了,可惜孙嘉宇先下手为强,他心怀不轨只好来捣乱。” “嘁。” 我嗤之以鼻。 人生莫大的悲哀就是,所有人都在抱怨课好难,听不懂,直到临近考试的时候才发现,真正不懂的其实只有我一人。 “怎么可能懂呢?该听课时,都忙于谈情说爱了嘛。” 静芸白了我一眼。 矿物学的考场热火朝天,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书,相比之下,我只能在问答题上,写些添油加醋的废话,然后来回地数做了的题目,加起来够不够六十分。 最后五分钟,仍在做无望挣扎的我,此刻正在纠结一道选择题,该选b,还是改成c。 坐在旁边的陈文上,起身去交卷,经过我身边时,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我的桌子,指着我正冥思苦想的那道题,小声说:“这个选c。”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发誓以后不再暗地吐槽他之后,迅速地把答案改了交上去。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交完卷之后翻开书,发现那题的正确答案,其实是b以后,是什么心情。 不久之后,教务网成绩公布出来了,我的名字下面,是红艳艳的59分。 选择题3分一个,也就是说,假如我没有听信陈文上的谗言,我的结晶矿物学,好歹还是会低空飞行通过的。 更可恶的是,他那个家伙,居然把我的分数,活生生颠倒过来,考了95分。 两天后,我在另一场考试后撞见陈文上,仇人相见,我揪着他质问:“为什么告诉我错的答案?” 他状似无辜地说:“我也很倒霉啊,那题我也选错了,倒扣三分。” “能一样吗?” 我恶狠狠地咆哮道,“你考95,丢这么三分无所谓,要是没听你说的,我可就及格了!及格啊!谁给我出补考费?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愣了愣,笑着说:“看来是躲不了了,那我请你吃饭吧。” 我们选了到校外的川菜馆去,我还是待字闺中的单身女郎,不想被熟人撞见和陌生男子一起吃饭。 毕竟跟陈文上不是很熟,我不敢太放肆,只点了三个菜,水煮肉片,炝莲白,鱼香肉丝。 菜上得很快...... 我举着筷子,正要把大片的肉往嘴里送,陈文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差点没让我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别打孙嘉宇主意了,帅哥都是靠不住的。” 我觉得这家伙真的很八婆。 一般女生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一脸娇羞的故作迷糊痴傻状:“什么嘛,哪有这回事”;或者就是恼羞成怒,把筷子一摔,河东狮吼道:“胡说八道,老娘才没有!” 无论是上述哪种情况,结局都是自己丢脸。 抱着偏不让他得逞的心理,我懒洋洋地蹦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打孙嘉宇主意?是不是因为你打我主意?” 我想是被我说中了,因为当时陈文上的脸,迅速红成和某种灵长类动物的屁股,一样的颜色,然后马上低下头死命扒饭。 而我没有想到现世报,那么快就找上门来。 某天下午,有人敲开了我们宿舍的门。 一个小巧玲珑的娃娃脸美女,对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问:“你叫许瑶吗?” “是啊。” 下一秒,她就拽着我的衣角不放。 “拜托你放过孙嘉宇吧,放手也是一种幸福,你这样夹在我们中间,我真的好为难,好为难!” 我被这段琼瑶式的台词震惊了。 全身的鸡皮疙瘩,迅速百花齐放,整个人体无完肤。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我问:“你是哪位?” “我是孙嘉宇的女朋友。” 说实在的,我不太相信孙嘉宇,会这么栽赃我。 最大的可能性估计是,这位疑心病重的正牌女友,不知从哪儿得知我和孙嘉宇走得比较近,便把我当成假想敌,要来唱响一出浮夸的,用心良苦般的原配斗小三。 她倒是挺入戏,可惜我真的没兴趣陪她演。 宿舍里不明真相的另外三人,已经凑过来围观。 她刚才的这番话,不了解我的人,恐怕还以为我是一个多么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我听说有些女生宿舍貌合神离,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每天,都暗自等着对方出糗看好戏。 但我们宿舍,显然不是这样的。 静芸反应最快,马上对着那姑娘说:“不好意思,孙嘉宇是哪位?我们许瑶可是很多人追的,不记得这个人了。你有空在这儿唱独角戏,不如回去把男朋友管好,省得他到处拈花惹草。” 琼瑶系妹子愣在原地,我轻轻把她紧攥着的手,从我的衣服上卸下:“你想多了。我跟孙嘉宇只是认识而已,我对他没想法的,你回去吧。” 我有些不忍...... 无论如何,孙嘉宇有女朋友这件事,能够瞒过跟他搭档了一学期矿物学实验课的我,瞒过如此八卦的舍友们,也从未在公共场合,见到他们出双入对过,可见她在孙嘉宇心里的确是没什么分量。 可她却对他患得患失,甚至找上门来,可见他们之间有多大悬殊。 这样不平等的爱情,不管结局如何,往往过程会很艰辛。 这个“惊喜”的插曲之后,我和孙嘉宇的关系,慢慢退回到最初的点头之交。 那位琼瑶系妹子,显然不是孙嘉宇的终结者。 没多久后,我们便撞见他,和一个脸蛋酷似范爷的姑娘,一起在食堂吃饭。 过阵子呢,他身边又换成了一个九头身美女,再后来,再再后来..... 静芸说,真是好一朵美丽的烂桃花,还不感谢我帮你斩草除根。 此役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帅哥果然靠不住。 像是天平的两端,在孙嘉宇的形象彻底败坏之后,我对朴实的陈文上好感值也小幅提升。 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巧合? 这学期总共就三门自选课,他居然全跟我选在一样的教学班。 巧合多了,恐怕就不是巧合...... 上完第三门课,我终于忍不住主动跟他打招呼:“喂,陈文上。” “啊,这么巧啊,我们在一个教学班。” 他那一脸装作惊讶的表情,简直比我昨天在超市,收到的那张假钞还要假。 巧个头啊,我心里想。 表面上,却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真巧。” 倒是静芸忙不迭地拆穿他:“哟,当初是谁找我好说歹说,搞到许瑶的选课表,现在又来这里装失忆?” 他只好呵呵地笑。 被拆穿后,陈文上索性无赖到底,上课常常不请自来地坐我旁边,美其名日共同进步。 “你成绩那么差,需要我这样的朋友帮忙,免得到时候又补考。”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完全忘了我的结晶矿物学,究竟是托谁的福才挂的。 我懒洋洋地翻个白眼过去:“陈文上,你的脸皮真是比地壳还要厚。” 他面不改色地说:“地壳也是分厚薄的。如果是马里亚纳海沟的地壳,那可只有1000多米。你下次要说我脸皮厚,还不如直接说比青藏高原厚。” 跟这种学霸争论,简直让人气绝。 和陈文上在一起久了,我好像发现一件事:除了那件浅蓝色棉质衬衫,似乎就再没见过陈文上穿过其他上衣。 当蓝衬衫持续一周出镜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地问他:“对你们男生来说,洗个衣服是不是很难?” “我每天都洗啊。” 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瞪着一双装无辜的眼睛。 “可是这件衬衫,我好像已经看你穿了一个星期了。” “不是,这个衬衫质量不错还挺便宜。所以我在批发市场买了一打回来换着穿。”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眼看就要大四,游手好闲的我这才知道亡羊补牢,成天拉着陈文上陪我泡实验室。 我用镊子夹着一颗三十分的小钻,放在显微镜下时,他在旁边嘟哝着: “钻石有什么好,浮夸得很,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啊。” 我突然来了兴致,问:“那你以后求婚用什么,难道空着手就指望姑娘嫁给你?” “总不见得所有人都喜欢钻石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爱浮夸,没有五克拉的钻戒,我就不结婚。” 他见我这么说,又把话锋一转:“其实,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哪天研发出钻石的替代品,钻石就降价了呢。到时候我一定买一打送你啊。” “那你就等着奇迹出现吧,祝你到那时候还没老死。” “万一我老死了,你还没嫁出去呢。” “闭嘴。” 进入大四的我们一直很忙,不可开交地忙。 陆陆续续去了几场招聘会,我觉得与我今后的理想生活,还是相去甚远,我不想过早变成操劳的职业女性,为房为车暗无天日地奋斗。 回想开学时,导师信誓旦旦地说,专业就业率如何高,其实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真正从事宝石鉴定,剩下的人只有去做销售,为了业绩拼死拼活。 我这样成绩不理想的人,自然是后者...... 我试着去珠宝公司找实习,对方的经理说,万事要从基层做起,简而言之就是站柜台。 好吧,持续两天8小时地站着,站到双腿肿胀之后,总算迎来了一个大客户,又重新打起精神,挂起假笑,向客人耐心地介绍产品。 但当我最终发现,那个满脸横肉的暴发户,对我的兴趣,更甚于那颗价值20万的红宝石戒指时,我直接甩手走人。 一身狼狈地回到学校,接到陈文上的电话,说是有事跟我商量。 大四之后,由于忙于参加招聘会,我们见面不多。 地质专业,本就是我们学校的王牌,何况他成绩不错,找工作肯定比我容易得多。 心理不平衡的我,一脸怨气地坐在宿舍楼下的椅子上,听他说:“今天有个工程局同意签我,负责人说年薪有20万左右,不过工作地点在非洲。” 我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妥?你们学地质的走南闯北不是很正常。” 他并未察觉到我的不耐:“其实我无所谓,男生又不怕吃苦,去外面闯荡没什么,但是还是想先问问......” 我打断他,“不怕吃苦?你能吃什么苦?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工作,有机会就巴不得下跪,一天站8小时,还要被暴发户揩油。你在原地坐等年薪20万的工作送上门,还跟我挑三拣四?” “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作可以慢慢找,留在国内虽然钱少点,但至少不用跑那么远。我不知道你找工作这么辛苦,不然我帮你去联系下我们辅导员,让他推荐一下你?” 这句话挑拨了我仅存的自尊心...... 我当然知道陈文上不是故意的,但新仇旧恨一起出现,我爆发了。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努力工作就有无限可能吧?女孩子的青春最值钱,你连件像样的衬衫都买不起,有哪个傻子会愿意等你?” “我要是你就立马签了,再多艰难也不会比有钱来得实际。” 我发誓我只是想发泄一下,但这些恶毒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路灯下陈文上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我迟疑了片刻,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 其实我心虚异常,路走得举步维艰。他只要有所动作,我肯定会停下来。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经历了48个小时的不安之后,我终于再次接到了陈文上的电话。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一趟吧。” 我穿着珊瑚绒拖鞋飞奔下来,他在椅子上坐着,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知道你喜欢钻石,买不起真的,跑了两天才买到个像样的。怕你嫌我品味差,让销售小姐帮我挑的,五克拉正好。”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锆石戒指,在路灯下发出耀眼光芒,很闪,很浮夸,也很美。 我心头一阵悸动...... 虽然是颗假钻,但从工艺推敲,价格也不会便宜。 以他抠得要死的性格,去买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就让前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见鬼去吧,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文上却已经浇上了一盆冷水。 “我决定去非洲了,合同签了两年。你说的没错,再怎么艰难,都比不上有钱来得实际。这个项目比较急,明天就要出发了。” 生活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反转剧。 先请不要喜极而泣,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乐极生悲。 “你看看我,钻石也买不起,只能用假的代替。曾经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足够了,现在想想确实是读书读傻了,太不切实际。” 他自嘲般地对着路灯低语,“也难怪你一直看不上我。” 他的最后这句话,彻底将我酝酿了好久的道歉击得粉碎,也让我们之间突然无比疏离。“你要去哪个国家?” “莫桑比克。”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我低下头,耸了耸鼻尖:“祝你好运。” “你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我淡淡撇过去,”鼻炎发作,想回去休息了。” “那我送你吧。”他竟信以为真。 迟钝有时也许是好事。 走到宿舍楼下,下起了小雨,陈文上停下脚步,说:“快上去吧,小心着凉。” 此情此景,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总会及时转身,抱住男主角大哭,求他别走。这样的故事,总会有个观众喜闻乐见的完美结局。 可现实不是剧目,没有happyending。 我与陈文上只是默默告别,各自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无所适从的我,之后也订了回家的机票,在七千米的高空下,我想到了陈文上,他此刻应该已经踏在非洲的土地上了吧。 缘分已尽,大抵就是说我们吧...... 我在他心目中最后的样子,不过是个现实的拜金女罢了。 也许最好的结局还是相忘于江湖。我查了有关那个陌生国家的一些信息,之前除了它在南非,和盛产一些矿物之外,我对它一无所知。 现在我知道,这个我想象中的蛮夷之地,与我国时差六小时,还有着非洲国家独有的旖旎风光。 赋闲在家的我,专心复习备考资格证书,顺便帮开奶茶店的老妈打理生意。 老妈对于我所有任性的举动,都十分包容。 还跟我开玩笑:“你看,我开这家奶茶店也还是有点远见的,万一我女儿找不到工作,就着热狗喝奶茶也不会饿死。你看书要是看得无聊,也可以帮我调调奶茶,跟初中生聊聊天啊。” 我听得心酸,一辈子单身算了,就跟老妈相依为命吧。 但是陈文上却每隔几天,就发一篇废话连篇的电邮,一封封地塞爆我的邮箱。 “到莫桑比克十天了,现在才给拉网线。这里的饭好难吃。” “工程部一个妹子都没有,主管养了只猫还是公的。” “这边的蚊子太多,好几个人得疟疾了,有点担心下一个就是我。” “今天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12400块。如果真的年薪二十万,如果我一分钱都不花,大约还有五六年,我就可以买上五克拉的钻戒了。” “虽然你从来不给我回信,但是我会写到你回为止的。” 那天闺蜜结婚,我去当伴娘。 结婚典礼上,我穿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帮新娘补妆,拎包。 好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向我敬酒:“伴娘,希望下一个就是你哦。” 再多么孤芳自赏的人,总有那么一瞬间,突然生出一颗恨嫁的心。 可偏偏这个世界上,唯一肯娶我的人,此刻正远在千里之外。 那天晚上,我像个怨妇般,第一次给陈文上回了封信:“老娘我想结婚了,趁你没被非洲的蚊子虐死之前滚回来。” 第二天我打开电邮,发现已经有回信了:“好啊。不过买钻石的钱还没有攒够,再等等吧。” 真想干脆把他拉进黑名单,一了百了。 那晚之后十余天,陈文上一直再没给我写信。 我疑心是否那晚,我一怒之下真的把他拉黑了,还特意翻了好友名单,他的qq仍好好地待在那里。 我感到奇怪,登陆了他所在的工程局的官网,查了多方资料,仍是一筹莫展。 最后,我打了那个工程局,在北京的总部的电话,对方给我的答复是,他们那个部门,在一个村庄进行地质考察时,遇上突发的山体崩塌,与组织失去联系已经半个月。 目前正在积极联络,不过仍然没有消息。 我挂断了电话...... 此后的日子一切如常,我依旧每天打开邮箱,查看有没有新邮件。 店里的初中生依旧每天拿我调侃:“老板娘,你的戒指好闪。” 我笑着回应:“谢谢。” 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陈文上会回来。 已是10月末,今年第23号台风“山神”过境,奶茶店停水断电,没有生意。我独自窝在店里,伴着外面的雨声,用笔记本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画面中的马小玲高傲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个永远看似坚强无比的女人说:“不可以哭。哭就是不相信奇迹,哭就是相信况天佑已经死了。” 暴雨滂沱中,我终于泪流满面...... 陈文上,奇迹已经出现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不会知道,最近的新闻说,在俄罗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储量超过全球现有钻石的总和。 钻石真的会贬值,到时候也许人人都能买得起,不再会一颗就破产。 时过境迁,戏言成真,可你却已经不在。 我拭一把脸上延绵不绝的泪,甩出去。 许是动作太过用力,手上的戒指脱离手指,咕噜噜滚下地,滚进门外的集水坑里。 我冲进雨中,不管不顾地跳进积水半人高的坑里不断找寻。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将我拖起,整个人被拉回平地.上来:“别想不开寻死啊!” 我站定转身,回头看这个多管闲事的路人。 大雨倾盆,铺天盖地,可我仍能一眼认出来,虽然黑了瘦了,但面前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陈文上。 我怔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狠狠地掐一把他的手臂,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耳边清晰传来他的哇哇叫:“你要谋杀啊。” “我打电话,他们说你的工程部出了事!” 雨水和泪水,混合着往下流,我哽咽着说不下去。 陈文上神色温柔地望着我:“那个勘察我没去。我得了疟疾,前些天才病好,所以一直没空给你写信。就是因为工程部出事了临时休假,才回来看看你。” “我来之前明明给你发邮件了的,你没收到?多亏我来得及时,不然......” 我打断他的英雄救美言论:“刮台风会断电断网啊,再说哪个神经病自杀,会跳个连小孩都淹不死的坑啊!我是在找你送我的戒指。” 我俯下身,再接再厉地在水里捞着。 “别找那假货了,你不是想结婚吗,雨停了,我就带你去买真钻戒。” “吹牛,攒够钱了吗?” “你只说要五克拉,没说是一整个。十个50分的,我还是买得起的啊。” 陈文上狡黠地笑了笑,向我伸出双手。 我终于破涕为笑,起身跨过面前的深坑,在漫天雨帘中与他十指紧扣。 感人的揭幕,总是不断的,接下来的人和事,又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呢? 延溪按照纸上的地址,找到占卜师夏菡月的住宅,这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墙面斑驳,爬着不知名的藤蔓。 屋前种着一棵老槐树,枝丫上栖息着黑色的大鸟。 鸟儿的眼睛黑得像一团墨,在黄昏的余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延溪脊背发凉,脚步停下来。 经纪人姚姐的电话,适时打过来:“延溪你敢不进去试试!” “姚姐你跟踪我吗?” 延溪四处张望。 “我还不了解你?” 姚姐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最近就是犯小人。这位夏大师很灵验的,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往后的星途一帆风顺。” “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延溪伸手去按门铃。 姚姐太夸张了,他最近不过是闹了几场绯闻,哪里算得上犯小人?占卜大师? 他冷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他倒要看看这位夏大师,能吐出什么象牙。 门吱呀一声开了,延溪却没看到开门的人。对面是一扇大玻璃窗,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踌躇了片刻,他踏进屋子。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饶他是个大男人,也吓得差点尖叫。 “夏大师?” 他强自镇定,在空旷的屋子里,弱弱地叫了一声。 忽然一团黑色的东西窜到他脚边,他吓得连连后退,直抵到门板上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大肥猫。 黑猫看他一眼,优雅地迈着猫步,将他带进一间不起眼的房间。 一个女人盘腿坐在房间的中央,黑衣黑裙,脖颈低垂,头上包着一块黑色的蕾丝纱巾。 女人的签前面摆着一张藤制的低矮茶几,上面放着一只水晶球。 “呃......大师?” 延溪再次弱弱地叫了一声。 女人抬起头。 出乎意料的年轻。 名已出乎意料的漂亮。 延溪怔住...... 他以为会见到一位满脸褶子、大尖鼻子、眼睛浑浊类似老巫婆的女人。 “请坐。” 夏菡月红唇轻启,声音却不似外貌那样清脆悦耳,而是低低地带着一丝沙哑。 延溪盘腿在她对面坐下,凑得近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肌肤如雪,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顾盼生辉。 他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女子,和占卜大师联系在一起。 “你有什么问题要解决?” 夏菡月问,面无表情。 延溪忽然来了兴趣,懒懒地撑起下巴,“你不是占卜大师吗,算不到我为什么来吗?” 夏菡月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嘴角以不易觉察的弧度微扯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绯闻。” “你怎么知道?” 延溪惊讶,他绝不相信她是占卜算到的。 “娱乐圈的绯闻天王,谁不认识?” 出乎意料地,她竟给出了这样普通的答案,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延溪没料到她也关注娱乐圈,微微有些咽瑟,桃花眼电力十足地凝视她,道“那夏大师觉得我该如何破除桃花运呢?” “不要到处发骚即可。” “呃......” 延溪换个姿势,正襟危坐,“夏大师,我最近是不是命犯小人,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夏菡月站起身,她的裙子长至脚踝,走起路来如缓慢绽放的莲花。 她找出一只化妆箱打开,里面放满了符咒,她随手取出一枚,画了几个符号递给延溪,“随身携带,小人自然不敢靠近。” “就这样?” 符咒呈三角形,薄薄一枚,捏在手里十分没有存在感。 夏菡月扬眉道:“就这样。” 延溪失望,留下占卜费用离开,走到门口,忽然转过头问:“夏大师,今年的风尚男星奖花落谁家?” “你。” 短促的发音,毫不犹豫,甚至没有掐指一算或催动水晶球。 延溪不置可否,他记得往年在寺庙里解签,签文大都是似是而非的诗文,庙祝的解说也是含糊不清,万万没有谁像夏菡月这样自信。 离开屋子,他给姚姐打电话:“这位夏大师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虽然是名美女,但是掩盖不了她是骗子的本质。” 这个结论,在年底的时候被延溪推翻,因为他获得了风尚男星奖。 向来这个奖项,只颁发给娱乐圈德行和成就并重的艺人,且评委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延溪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私生活不检点,几位前辈除非脑子进了雾霾,否则是绝不会把这个奖颁给延溪的。 但偏偏今年风尚男星奖,取消了评委制,采取了网上投票的形式。 延溪领先第二名一百二十多万票,风尚男星非他莫属。 延溪抱着水晶做的奖杯,先腾出一只手来,掐了掐自己的脸,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掐了掐姚姐的脸颊,傻乎乎地问:“姚姐,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 姚姐“啪”地打掉他的手,“做梦哪有这样的好事。” 顿一顿又说,“夏大师算得真准。”延溪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收藏的符咒,说来也怪,他自有了这个符咒后,绯闻少了许多,公众形象也提高不少,也许正是这样,他的网络得票才遥遥领先。 他挑了一篮名贵的水果,去拜访夏菡月。 夏菡月依旧安静地坐在席子上,仿佛无论外界如何翻天覆地,她也一直是这样宠辱不惊的姿态。 “夏大师,你真厉害。”延溪把水果篮放在地上,脸上堆满崇敬的笑容,“我特地来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又不是没收占卜费。”夏菡月面无表情地说,黑亮的眼睛里也毫无情绪。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延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象她笑起来的样子,是像莲花一样素洁,还是像牡丹一样热烈。 他盯着夏菡月看,夏菡月并不闪避,同他对视。最后反倒是他先不好意思,垂下眼睑。他放电的功力,一向无人能及,除了夏菡月,没人能和他对视超过三十秒。 他说:“夏大师,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庆功宴。” “我不外出。”夏菡月拒绝。 他不死心,取出一张十万的支票,推到她面前:“我会出外出费。” 夏菡月盯着支票看了片刻,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雪白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粉色。 她看着延溪,语气凌厉不悦:“不要用钱来侮辱占卜师。” 延溪讪讪离去。 庆功宴上他一直提不起精神,脑海里总是浮现,一双黑亮的神秘的大眼睛。不时有身材火辣的女子同他搭讪,他眼皮子都没撩起来就走开了。 艳俗,他想。 姚姐后来问他:“你怎么了,这么多美女居然一个没吃。难道夏大师把你掰弯了?” “别胡思乱想,我依然是直男一枚。” 他闷闷地说。 “哇,那真的是转性了,这位夏大师真是名不虚传。” 延溪想,一个女人,又漂亮又年轻,为什么会选择占卜师这个行业呢? 他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几日睡不着觉,终于驾车前往夏菡月的住宅。 “夏大师,又是我。” 因为失眠,他面色憔悴,眼眶下面有两只大大的眼袋。 夏菡月挑眉,道:“新戏新造型?” 延溪怔一怔,才意识到她是在调侃他,他竟微微有些兴奋,忙不迭地解释:“不是不是,最近睡眠欠佳。” 夏菡月没有接话,他干咳几声,问:“夏大师,你为什么会从事占卜职业?家族事业?有第六感?纯粹兴趣?” 夏菡月双臂抱胸,冷冷瞅着他,道:“延溪先生,没什么事请你出去,我还有其他客人,请你不要在这边妨碍我。” “夏大师,大家交个朋友嘛。” 自延溪拿了风尚男星奖后,身价水涨船高,工作量也一下子增多。 姚姐从十多本剧本里,筛选出两本递给延溪,道:“这两部电视剧剧情、演员阵容和制作班底都旗鼓相当,你自己拿主意签哪一个。” 延溪扫了两眼剧本,忽地眼珠子一转,道:“你说我去问一问夏大师如何?” 他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有什么事,就想着去问夏菡月,到底是信任她的占卜术,还是单纯地想见一见她? “这一个。” 夏菡月粗粗阅读完剧本,思索片刻,纤细的手指指向《诸神之战》。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延溪听从夏菡月的指点,选择了《诸神之战》这部古装剧。拍了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播出前又四处宣传,一经播出,果然广受好评,收视率和口碑齐飞。 延溪跟姚姐说:“我要为夏大师塑一座金身,放在家里日日供奉。” 他还真请人,打造了一座夏菡月的小金像,倒没有供奉,而是亲自送到夏菡月的住宅。 这座小金像足有一斤重,雕琢得栩栩如生,延溪献宝似的摆到夏菡月面前,“登登登!”夏菡月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她眼角微微抽搐。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延溪,额头上写着三个字“你有病”。 “夏大师,这是我专门请人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斤重,纯金,实心,表达我对您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佩之情。” 夏菡月眼睛里有亮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短暂得让人以为那丝亮光是错觉。她淡淡地说:“延溪先生,感谢您的好意,可是我不能接受。” 延溪握住她的手,无比诚恳地说:“请您一定要接受,这跟金钱无关,纯粹是我的一片丹心。”1 “既然这样,我勉为其难接受,不过,不要有下次。” “是是是。” 回家后,延溪仔细端详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自从握住了夏菡月的柔荑,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掌心总有股滑腻腻的触觉,且带着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银市姚姐瞅着延溪问:“你老盯着自己的手干吗?想做护理了?” 延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结果姚姐真给他安排了时间做手部护理。 他杵在美容院的门口,不愿意进去,想着做完护理,手就该变回原先的样子了。 这时他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由远而近,他从前总在里读到这样的句子,形容女子的笑声如银铃一般,他想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笑声。 现下总算是明白了,那笑声清脆悦耳,让人的心情为之一振。 他循声望过去,那女子竟然是夏菡月! 她的打扮与占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耳朵上挂着两只枫叶造型的耳坠,裙子是碎花小短裙,短到膝盖以上。 她在笑,延溪一直想看到的笑容,原来既不若莲花般素洁,也不若牡丹一样热烈,而是如同太阳般耀眼,几乎闪瞎他的双眼。 延溪彻彻底底地怔住。 孪生姊妹?人格分裂?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震撼,夏菡月终于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似有火花噼里啪啦地闪过,夏菡月的笑容硬生生地僵住。 她身边的友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兴奋地大叫起来:“延溪,是延溪!” 立即跑过来热情地请他签名,他签好名,一抬头已经不见了夏菡月的踪影。 “你跟夏菡月是好朋友吗?” 他问那名女子。 “嗯,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 “她为什么会以占卜为生?” 英夏:“因为赚钱比较容易。” 第七章 菡月的特异功能 “可是她算得很准,没有特异功能、第六感之类的能力吗?” “瞎蒙的呗,她运气一向很好。” 女子沉浸在,要到偶像签名的激动情绪中,有问必答,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不明白,偶像为什么脸色铁青,眼神几乎能杀人。 她后退一步,弱弱地说:“你千万不要告诉菡月,是我告诉你的。” “假的?” “夏......大......师!” 延溪几乎是立刻驾车,前往夏菡月的住所,夏菡月动作不比他慢,已经恢复了黑衣黑裙黑头巾,无比深沉神秘的造型。 延溪瞪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叫道。 夏菡月忒地好功力,一点瞧不出端倪,仍旧宁静端庄地问:“延溪先生有什么事吗?” “行了,你别给我装了,你那个朋友都跟我说了。” 夏菡月坐得笔直的身子忽地软下来, 面无表情的脸庞瞬间暴怒,道:”美色当前,果然什么秘密都暴露了,这个大嘴巴。” 然后随手将头上的纱巾,扯下来丢到一边,美目斜睨着延溪,“所以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延溪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变化,怔了片刻才说:“所以我的结论是对的。” “什么结论?” “你就是一个骗子。” 夏菡月并不生气,反而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占卜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来占卜的人求的不过是个心理安慰。” 瞧瞧她的笑容,多得意啊! 延溪气得浑身冒汗,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说:“你还有理了!你就是一招摇撞骗的女骗子,把我的钱还回来,还有金像。” 夏菡月倒了一杯水给他,又是一笑,说:“消消气,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用得着这么计较吗?再说了,我有给你添麻烦吗?我有造成你的损失吗?” 延溪细细一想,还真没有。 他顿时有些噎语,夏菡月笑得更开心了,好像她生来就是这样开心明媚。 “为什么你的符咒会起作用?” 延溪取出那枚符咒,不,现在应该说是一张废纸了。 “不是符咒起作用了,而是你有所收敛,你的团队意识到绯闻的负面影响,采取了行动而已。你想啊,你都来找占卜师破除桃花运了,自己本身会不注意吗?” “风尚男星奖呢?”延溪面无表情地问。 “蒙的,逗你开心的......” 延溪好想掐死她。 “请你出席庆功宴为什么不去,十万的支票也视若无睹?”夏菡月低低咳嗽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偶尔也是要装装逼的,我预备把你发展成长期顾客。” 延溪好想掐死她,再让她复活,然后再掐死她。 “剧本呢?也是随便指的?”夏菡月娇羞一笑,道:“那倒不是,我比较喜欢《诸神之战》的剧情而已。” 延溪觉得,他还是掐死自己得了。 一直以来,夏菡月在他心目中都是圣洁的莲花,高高在上的神,他就算仰起头也无法直视她的光辉。 但是现在,她的面具撕掉了,她竟然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爱钱,爱笑,活泼明朗,与他以往见过的女孩大同小异,他接受不了。 就好像长久以来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天空一片灰暗。 “把钱还我。”他最终只是恨恨地说。 夏菡月自然不会这么听话,她说:“钱,我是绝对不可能还给你的。金像,我也是绝对不可能还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延溪好几日都无精打采,精神萎靡。姚姐问:“你怎么了,半死不活的?” “夏菡月是个骗子。” 姚姐嗤笑一声,道:“骗子就骗子呗,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你就为这事不高兴吗?你到底在在乎什么?” “我就是气她骗我钱。” “行了,就那点钱,我反而觉得挺值的。” 姚姐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待会儿还有个广告要拍,拿出最好的状态出来。” 结果延溪的状态有史以来最差...... 跟他合作的女明星是新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笑什么笑,广告的精髓你领悟了没有?就知道笑,笑得那么难看还好意思一直笑!” 新人被骂得两眼泪汪汪,差点就号啕大哭。 “你有病是不是?” 姚姐把延溪拖到一边,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了。 延溪低头不语,脑海中却浮现夏菡月,一脸明媚的笑容,他烦躁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恨恨想:笑什么笑,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笑? 那日,明明发了毒誓,再也不来光顾夏菡月的生意,但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竟然没出息地又来到了这里。 老槐树上的黑色大鸟,唔呀呀地叫唤着,像是在嘲笑他。 他心烦,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力度过大,角度偏斜,鸟儿没打中,却直直地飞向二楼,只听“哗啦”一声,二楼的玻璃碎了。 夏菡月飞奔出来,他讪讪解释道。 “我知道是个意外。” 夏菡月心平气和地朝他伸出手,“一共三千两百块,谢谢。” “不过是块玻璃,这么贵!” 延溪几乎跳脚。 夏菡月温婉一笑,“自然是贵,我这块玻璃,是专门从法国的大教堂,拍卖回来的琉璃彩玻璃,三千两百块算便宜你的了,还没算上来回飞机票呢。” “我要是不赔呢?” 夏菡月笑得更开了,隐约中带着些许杀气,道:“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占卜师,预测的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诅咒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延溪哆嗦了一下,脚底一股凉气“嗖”地升到脑门。 “我才不怕你这个女骗子。” 他傲娇地迈着模特步离开了。 虽然认定夏菡月是个骗子,但延溪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打鼓。 结果事实证明,夏菡月还是有那么点诅咒的功力的。 他先是在街上走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莫名其妙地扔了一只水球,然后私人电脑莫名其妙中毒,接着拍戏时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轻微骨折,需住院一个礼拜。 他让姚姐去请夏菡月...... “夏大师,夏姐姐,夏阿姨,我错了。” 他毕恭毕敬地递上厚厚一个信封,“四千元,不用找了,求你把诅咒去除。” 夏菡月把信封放进包里,神情严肃地将右手,贴在延溪的额头上,喃喃低吟:“去吧,诅咒封印,我以占卜师之名,命令你脱离这具身体。” 延溪一脸黑线...... 待夏菡月“作法”完毕...... 延溪问:“真的是你诅咒成功,我才会接二连三地倒霉吗?” 夏菡月嫣然一笑,目光温柔地注视他,声音柔和:“当然不是,你被小孩子砸水球,是我给了那个小孩子十块钱,你电脑中毒,是我侵入了你的系统。” 延溪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问:“那我从马上摔下来呢?” “那真的是你运气不好。” 夏菡月笑得越发开心,如同偷到鸡的小狐狸。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延溪咬牙切齿,拳头捏得紧紧的。 “你掐啊你掐啊!” 夏菡月不知死活地把脖子伸过去,她的脖子柔软细长,像骄傲的白天鹅,延溪大约真的气疯了,倒没掐死她,却张口在她的脖间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两个人都怔住了。 延溪一脸尴尬,夏菡月满脸通红...... 沉默片刻,延溪硬着头皮恶狠狠地说:“下次再算计我,我就咬死你......啊!” 话音刚落,他脖子间就一阵刺痛,原来夏菌月趁他不注意,已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嘴下一点没留情,他脖子上,立刻出现两道红齿印。 夏菡月优雅地捋一捋长发,道:“本姑娘从来不让自己吃亏。” 延溪脖子上的齿印,好几日才消失,幸好他是在医院里,不然被狗仔拍到,又要扯出许多绯闻了。 姚姐特别好奇,问:“你脖子怎么了?” “蚊子咬的。” 姚姐冷笑道:“这蚊子的嘴得有多大啊!血盆大口?” 延溪出院后,憋了几日又去找夏菡月。 他承认,虽然夏菡月把他气得半死,但他心里却非常乐意见到她。就像吸毒的人,明知毒品危害身体健康,却偏偏抵挡不了毒品的诱惑。 “我想问一下感情问题。” 延溪在夏菡月对面盘腿坐下,一本正经地问。 夏菡月十分敬业,双手笼罩水晶球,低声念出咒语,水晶球在她的双手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照得室内金光一片。延溪目瞪口呆,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菡月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只小遥控器给他看,说:“通了电的,别大惊小怪。” 延溪无语...... “根据水晶球的预示,你目前有一个喜欢的女人。” 延溪心虚,声音低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夏菡月嗤笑,道:“没有喜欢的人,你至于来我这儿,咨询感情问题吗?” “我说吧,你也算情场高手了,喜欢人家女孩,就直接去表白呗,就你的美色,你的地位,我担保那女孩,绝对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我喜欢你。” “对,就是这样表白,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夏菡月赞道。 “我喜欢你。” 延溪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夏菡月再迟钝也渐渐明白过来,双颊涌上一抹红晕,娇羞了一分钟,猛地一拍大腿,嚷道:“你有病啊,你喜欢我什么,你不老说我是骗子,特恨我骗了你的钱吗?” “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是骗子啊,你说我第一次见你那会儿,你多特别啊,我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能把黑色穿得这么好看,气质淡雅得,像是天边一吹就散的云朵。” “所以说,你喜欢我这个样子。” 夏菡月摆出淡漠冰冷的模样,面无表情。 延溪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下一秒夏菡月面孔一变,挤出一堆笑容,说:”不过很可惜,我实际上却是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我也喜欢。” 延溪说,“知道你骗我之后,我虽然生气,可是心中也隐隐有些庆幸,庆幸你原来是个普通女孩,是我触手可及的凡人。” 夏菡月脸红了。 延溪又问:“你喜欢我吗?” 夏菡月眨了眨眼睛,取过水晶球,咳嗽声,道:“我算算啊!” “呃......” 延溪无语,双目灼灼地凝视她,她低着头,双手笼罩水晶球,连指尖都泛着羞涩的粉红。 水晶球发出夺目的金色光芒,延溪问:“夏大师,算出结果了吗?” 夏菡月低头不语,她真不想承认喜欢延溪,作为一个大众情人。 其实她是什么时候喜欢延溪的呢? 在延溪没找她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他了。 当红的亚洲巨星,什么人不认识呢? 虽然她是占卜师,但偶尔也会追追星的。 在众多男明星中,他在她心中也排得上前三名,只不过一直是简单的粉丝喜欢。 延溪找她占卜时,她着实吓了一跳。 天知道她极力忍耐,才没有扑上去要签名合照。她从来没料到,自己会和大明星有交集,而且是被他视为神邸一样的人物。 就像她说的那样,像延溪这样的人物,有多少女孩子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呢? 不知不觉就喜欢了,粉丝之爱转为男女之爱,连她自己都惊讶。太不理智了,喜欢大众情人等于自寻死路。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的心思,生怕别人知道。 万万没想到延溪会喜欢自己,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恰好也喜欢你。 她抬头望着延溪,一本正经地说:“有结果了,水晶球显示我也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延溪问。 “美貌如花,性感身材,家财万贯。” “夏菡月,我要掐死你!” 延溪低吼。 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让我们祝愿男主女主,一同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吧,下一个新的篇章,又要开启,到底是哪个男人和哪个女人的故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霍青第一眼看到陈仲,便将手里的拳头紧了紧,她暗自挑了挑眉腹诽:“这个死胖子。” 死胖子陈仲,确实不负称号,胖得连眼睛都找不着,笑起来十分艰难的样子:“教练好!” 霍青便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嗯,你是上海人?” “上海徐汇区东安路135号。” 陈仲背书一般地自报家门,将一一张肉乎乎的脸凑上来,与霍青套近乎:“教练,你是哪里人啊?” 霍青的拳头便握得更紧了。 很好,这下她便能确定,眼前这个死胖子,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无疑了。 叫陈仲的这个死胖子,高中时,可跟这三个字毫无关系。 霍青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死胖子,就是当年嘲笑她胖的陈仲,看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高矮胖瘦,胖也是可以呼叫转移的,胖子变身私人减肥教练,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霍青犹然记得,当年学妹们围观他的花痴模样,个个眼含情眉含笑,恨不能以身相许。 插上记忆u盘,她仍能将眼前这个死胖子还原至当初。 当初,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白衬衣永远闪亮,昂着高傲的头,甚至于都懒得俯瞰众生。 这众生,便也包括霍青...... 本来,霍青这般蝼蚁也不如的小人物,是没资格与陈仲发生过节的,可偏就不巧,霍青妈一改嫁,莫名其妙地,他们成了堂兄妹。 作为堂哥,陈仲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了,在学校里照应新堂妹的光荣任务。 他照应的方式倒也特别,通常挑人多的时候,指着霍青哈哈大笑:“你看,那死胖子就是我新堂妹......” 因果报应终究是错不了的,如今,霍青施施然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霍青解嘲地一笑,也对,即便是当年,他怕也是连她名字都记不住的。 罢了,霍青停止回忆,将外套脱下:“我叫霍青,是你的私人教练。”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年的胖子练就了一身紧致肌肉,肤色古铜,颇具健康美态。 而岁月这把杀猪刀,终于还是没有饶过陈仲,把他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死胖子。 “霍青?” 陈仲仍旧眯起眼睛笑,弥勒佛一般:“怪不得你那么轻。” 霍青便忍不住反唇相讥:“陈仲,你果然很重。” 陈仲倒是丝毫不生气,他从冰箱里拣出一大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教练,你知道一个胖子,从楼上摔下来会变成什么吗?” 果然跟当年一样没劲,连笑话都这么冷,霍青一记爆栗过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死胖子,把你的巧克力放下,从现在开始严格按照食谱控制饮食。” 霍青哗啦啦将冰箱里的零食装进纸箱,恨不能得意地打个响指,带走一个死胖子的零食,无异于是绝他生路。 陈仲眼巴巴地拖住她的手,“留一块,就一......” 天下吃货是一家,霍青比谁都了解,零食被人掠夺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报复的快感愈加强烈。 哈,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不可一世的陈仲,原来也有今天。 霍青手起刀落,将箱子用透明胶带封好,欢欢喜喜地抱在怀里:“那么陈同学,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度过这三个月,明天见。” 她故意将愉快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减肥过程中的“愉快”呢? 更何况,这个死胖子如此倒霉,偏偏还挑了个仇家当教练。 霍青相信,未来的三个月集中训练,将十分愉快。 陈仲来这里的第一天,霍青就干净利落地将“愉快”二字,从他的人生剔除殆尽。 清晨睁眼,放眼从餐桌这头望到那头,丝毫不见肉制品的影子,全是所谓的低脂高纤维高蛋白,无肉不欢的陈仲,便瞬间眼皮耷拉了下来。 霍青将实木桌子敲得震天响:“3,2,1。好,算你自动放弃早餐。”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早餐收拾得干干净净,陈仲眼疾手快,好不容易才从她手里,夺过一小块全麦面包。 虽然霍青就职的减肥中心,打出了“魔鬼训练营”的旗号,可减肥到底还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情,个中道理,霍青深明。 可对待敌人要如严冬般冷酷,霍青拿着体能训练表,笑眯眯地将无氧运动排了进去,这本来是第二周,才逐步开始的训练项目。 陈仲没吃早餐,上午跟着霍青,吭哧吭哧慢跑了一个多小时,开始还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贫嘴,到后来,连呼吸都困难。 偏偏霍青还不满意,又加了一个小时的无氧训练,陈仲在家连桶装水都没换过,现在倒好,哑铃差点将他砸成残废。 到了中午,即便是青菜萝卜,也如山珍美味。 陈仲扑上去狼吞虎咽的姿态,突然让霍青心生不忍。 她也曾这样饿过,如百虫挠心一般,胃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让一个胖子挨饿,还不如一刀结果他的性命来得爽快。当私人教练这几年,第一天就临阵退缩的大有人在,她太知道减肥所需要的勇气和 动力,陈仲这种逆来顺受的沉默,忽然令她下不去狠手。 霍青的语气便温和许多:“你为什么要减肥?” 陈仲吃相惨烈,艰难地咽下几片生菜叶子后,才有空答她:“为了我最爱的人。” 本来想调整一下下午的训练力度,听陈仲如此一说,霍青便立马板起脸来,说:“好了,别吃了,下午瑜伽,两个小时。” 当年将她自尊一寸一寸击碎的人,如今为爱奋不顾身,这种差别待遇,多少令她心生不快。 肥肉早已经消失无踪,可胖留给她的阴影却无处不在,霍青忽地难过,即便她现在已经瘦成俏佳人,仍旧无人关注,这真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陈仲“啊”一声,赶紧将剩下的食物往嘴里塞。 待他吃完,便能量满格,又开始讲冷笑话了:“教练,你说一个胖子练了三个月瑜伽,以后会变成什么?” 霍青懒得跟他一起秀智商下限,白了他一眼,开始挑选瑜伽音乐。 迪方偏偏陈仲余兴未了,自问自答起来:“柔软的胖子,哈哈哈哈......” 他的笑话不好笑,笑起来的样子更加不好笑,肥肉乱颤,带出一脸的褶子来。 霍青忍无可忍,将瑜伽垫子摔在他面前:“你这个无药可救的死胖子。” 陈仲被她这一句吼得愣住,胖子一发愣,更显傻气。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么重的话,更何况对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火气消得尤其快,霍青只能没好气地自找台阶:“好啦,开始热身。” 随着瑜伽动作的肢体舒展,霍青身体渐渐柔软起来,甚至于心都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没有抵御住敌人的柔弱攻势,霍青打心底深深鄙视自己。 陈仲的不愉快终于也波及霍青,这是必然。 第二周的训练才开始,霍青便被主管莫名其妙地叫了过去。 主管语气不善,霍青就知道这事十有**跟陈仲脱不了干系,也合该她心虚,改训练表这事,压根就没有上报。 果不其然,才一进办公室的门,主管就将两份体能训练表摔到她面前:“霍青,你是老员工了,这样是违约的你知不知道?” 没待霍青做出解释,主管又让她听电话录音,好歹也叫过一阵子婶婶,霍青很快便认出是陈仲妈妈的声音,泼辣中带着些许歇斯底里。 “到你们那是减肥,不是受虐,你看看食谱,给我家仲仲都吃的是啥,体能训练表跟之前签的根本不一样,我要起诉你们......” 霍青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下自己玩砸了。 陈仲妈妈她是了解的,双手又腰怒目一瞪,凭气势就能横扫半个.上海,更何况陈家家世显赫,穷得就只剩下钱。 惹谁不好,偏要惹陈大少爷,这下她算是摊上事儿了! 主管无奈地一摊手:“你看这事怎么处理?”霍青好歹当年也是体重一百八的女汉子,如今虽然瘦了,也能一人做事一人当,胸脯拍得梆梆响:“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跟公司无关,我自愿离职,让她去告我好了。” 主管摇摇头,实在拿这脑子一根筋的霍青毫无办法,忍不住就飙脏话:“你个傻帽,违约金你来赔啊?” 霍青被训得跟孙子似的,自然把一切过错,都往陈仲身上推。 这个死胖子,只要跟他一沾边就绝对没好事,高中的时候家里什么东西碎了,都是她背黑锅,现在重新遇到他,又要丢工作。 霍青攥紧拳头,恨不能立马就回去,对他一顿胖揍。 可当陈仲敲门进来站在她面前,霍青却又怂了,她在担心办公室的塑料椅子,会不会被陈仲坐坏的同时,瞪大了眼睛,十分意外,陈仲居然帮她开脱罪名。 “你不要驾教练,体能训练表上的项目,是我自己要求加的,我是想快点瘦下来,现在知道这样是不健康的,下次不会了。” 陈仲低着头,仿佛做错事情的是他般。 即便是死胖子,他也是个有良心的死胖子。 霍青点头如捣蒜,为保饭碗也跟着陈仲说瞎话:“是啊,他还要求我保密,不让我告诉你。” 她这墙头草,果然脸皮够厚素质过关,说起谎来从不脸红。 倒是陈仲,觉得她说谎太过,狠握住她的手狠狠掐了一把。 真疼,霍青在心底暗叫,可好歹刚受完恩惠不好回击,只能任他将手握住。 主管训完话出门倒水喝,霍青没好气地将手抽回来,这才有机会盘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干吗拿体能训练表给你妈看。” 整完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天下怕也只有她霍青一人。 陈仲却也不反驳,只是呵呵地笑道:“一开始就在门外了,本来没想帮你,可是她骂你傻帽,我觉得你没那么傻帽,没忍住就进来了。” 霍青一愣,这究竟是夸她还是骂她? 她一记爆栗拍在陈仲头上:“你才是个傻帽。” 陈仲摸着头傻呵呵地笑,仍旧一脸褶子。可霍青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他胖得似弥罗,很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霍青坚持要送陈仲回去,倒把陈仲吓得不轻,她看着可不像是一心向善的主。 暮色渐至,夕阳把建筑物染成温柔的浅金色,霍青不得不照顾陈仲的速度,将脚步放慢。 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无声无息,霍青的心也像这暮色笼罩的大地,忽地就温柔了起来:“陈仲,你知道吗?十年以前,其实我也是个胖子。” 陈仲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他没有回答,可霍青知道他在听:“我胖得很快乐,从来不觉得胖,是一件有罪恶感的事情,直到我被人歧视。” 霍青深吸一口气,憋了好多年的话,终于要在当事者面前倾诉,她到底还是紧张的:“有人叫我死胖子,众目睽睽之下,我终于知道,原来胖是一件可耻的事。” 她看着他,直视他胖得已经找不见的眼睛。 “我恨那个人,咬牙切齿地恨,一想到每天去上学就要被嘲笑,我恨不得退学,后来我恨他,恨得自己得了抑郁症,再加上那个时候,刚好家里遭遇一点变故,继父去世,我便随妈妈来了北京。” 再说起这段往事,霍青发现已然没有了恨意,即便是对着自己当初恨得牙痒痒的人。 陈仲的头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表情。 “我以为来了北京,改个名字,便不会再有人嘲笑我了,可是我错了,没人会喜欢一个抑郁的胖子,我开始自卑,便愈发地不合群了,我抑郁成疾,不得不退学,那时候我连死的想法都有。” 霍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想起来,能坚持减肥,也得归功于心底的恨意,我恨他,便发誓有一天,要在他面前扬眉吐气,告诉他,即使是我,也可以很瘦很漂亮。” “那么现在你还恨他吗?” 陈仲突然闷闷地吐出这么一句来。 霍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却是笑了。“现在啊?” 她笑道,“现在我很感谢他,没有他的嘲笑,又哪来我的今天?只是现在想起来仍旧很遗憾,我的整个青春期,居然都用来恨一个人了,你说可笑吗?” 原来曾经让你锥心刺骨,夜不能寐的往事,经过时间洗礼,都能笑着讲出来。 霍青看着陈仲,这些年深埋心底的那些愤愤不平,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突然明白,所有的恨与努力,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陈仲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当年他无心的一次嘲笑,竟然能改变一个少女的人生。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陈仲将头抬起来,同为胖子,或许是感同身受,他的眼眶居然有些许泪意。 霍青大踏步走向前,将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喜欢一个人,不要在乎她的外表,也不要因为自己的外表而退却,喜欢就喜欢,即便是被拒绝,也好过从未尝试,有些遗憾,是终身的。” 她说完,便加速度快跑起来。 疾风在耳边呼啸,如同那些少年往事,飞速地与她擦肩而过。 霍青想起年少时的陈仲,眼角眉梢全是不可一世,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他如今,只是一个好脾气的温和胖子。 那些过往随风而逝,霍青越跑越快,直至喘不过气来。 霍青刚原谅陈仲不到一天,第二天见着他却又想挥手狠狠给他一拳。 她正儿八经地为陈仲制定了减肥计划,他却要放弃减肥了。 “明天我就不来了,教练。” 陈仲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看来是思虑良久才下的决定。 霍青白了他一眼,想狠狠给他一记爆栗,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她突然反应过来,一旦这种雇佣关系解除,他们便是陌生人。 明陌生人,擦肩而过的路人甲,她还有什么资格再教训他。 尽管霍青极力控制,言语间还是有一些失落:“那钱反正是退不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说完她又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烂,堂堂陈大少爷,又怎会心疼这仨瓜俩枣? 陈仲在她对面坐下,一脸正经地说:“教练,昨天你跟我说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告诉她,我决定了,明天就去跟她表白。” “哦。” 霍青的失落比刚刚更甚,以至于都懒得掩饰。 她也不知道这股子失落,是从哪里涌上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昨天,当圣母普度众生般地跟他讲道理,今天,他得到真传乖乖地遵照执行,她本应该感到欣慰,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心脏像被利器钝击,那种疼痛,难以言述。 “谢谢你昨天把那些话都告诉我。” 陈仲深深地看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看到霍青心底最深处,以至于霍青出现幻觉,觉得那里面暗含着爱意。一定得让他走,他留在这里多一分钟,自己就在地狱里多待一分钟。 霍青忽然明白,那些恨意的源头在哪里了。 你不会无缘无故恨一个人,就如同你不会无缘无故爱一个人。 那么多年过去,陈仲的言笑举止仍旧清晰无比,这是为什么? 又岂是一个恨字能解释的? 以前闭口不谈感情,还能以胖作为借口,可瘦了之后,她也不乏追求者。 这个问题摆在面前,将她逼得退无可退,霍青终于承认,她在恨这个死胖子的同时,也无可救药地爱着他。 她当然不会忘记,十多岁的她,与那些花痴学妹无异,会将头伸至窗前,偷偷看陈仲穿着雪白衬衣打窗前经过,九月暖阳照在他的发梢,他像阿波罗一般,浑身都是光芒。 正因为这样,她才无法接受陈仲,指着她叫她死胖子,并且因此抑郁成疾。 所有人都可以嘲笑她,可是陈仲不能,唯有他的嘲笑,才是最锋利的刀,能最精准地捅进她的心窝。 霍青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微微泛红:“那,祝你成功。” 转过身去,霍青梗着脖子不愿再回头,仿佛是要跟过去告别,却又不忍心看着他先走。 这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你爱的人,不爱你...... 她听见陈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门啪的一声关上,如同她心里的那扇门。 霍青摁了一下跑步机上的start,然后将速度调到10。 她喜欢在难过的时候跑步,速度越来越快,汗水越流越多,泪水滑落时与它混在起,便不分彼此了。 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无法理清。比如汗与泪,福与祸,还有恨与爱。霍青的泪水混着汗水,一低头,便滴滴答答滴在跑步机上。 没有在跑步机上流过汗与泪的胖子,不足以谈人生,霍青好像释然了,却又好像永远无法释然。 阴霾的情绪,一直延伸到第二天清晨,偏偏还是个一碧如洗的好天气。 霍青失眠一夜,迟到了大半个小时,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傻呵呵的死胖子,心里竟莫名地抽痛起来,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一般。 的店一到公司,便看见前台小妹嘴里,叼着半根吃剩的虾条,冲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要不要来一根?” 她将手里的虾条递过来。 那种虾条,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到,是霍青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 勾起了儿时回忆,即便心情不好,霍青嘴角也不经意地一弯,拣了一根虾条扔嘴里。 奇怪,现在看来普通至极的膨化食品,当初居然趋之若鹜。 霍青摇头暗笑自己,正准备进健身房,却被前台小妹一把拖住:“你今天不换衣服吗?” 起得太晚,霍青便在里面套了运动装,省却去更衣室的时间。 可前台小妹的脸色实在可疑,霍青在她的推搡之下,疑惑着进了更衣室。 一打开她的更衣室柜子,满满的虾条从柜子里滑落,七七八八掉了一地。 更何况,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实在需要花个三天三夜才能说得明白,现在,他美人在怀,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陈仲将头抵在霍青的发间,呢喃道:“先不要管这些,霍青,我爱你。” 是啊,还有什么比相爱更重要的事。 霍青将手环在他腰间,软绵无比的怀抱,令她一颗心瞬间落地。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爱人的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霍青埋首其中,不愿醒来。 第八章 沈离的离别曲 而倔强如她,关心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说出口的。 有一点,她一直疑惑,陈仲历来都是吃不胖的体质,怎么忽地就成了个大胖子? 躺在地上全身一点劲,也使不上的陈仲,当然不会告诉她答案。 这是一个秘密,他打算永远保密。 机械般地:重复运动,陈仲的思绪,却飘出很远,飘出北京,回到十多年前的上海。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脆弱少年。 十六岁的陈仲,最讨厌回家,四世同堂的大家庭,是非尤其多,父亲常年不回家,母亲怨妇一般地,将对父亲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不快乐,一点也不,直到遇见霍青。 妈妈一脸不乐意地,指着那个胖女孩,给他介绍:“喏,这是你新堂妹,霍青楚。” 那时还叫做霍青楚的霍青,胖胖的圆脸上,有一种单纯的快乐,无论大人们,如何唇枪舌剑明争暗斗,她的眼里,除了食物还是食物。 曾经在半夜里见过霍青,偷吃冰箱里的零食,将巧克力掰开来,一点一点舔舐,那样满足快乐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陈仲想接近她,可总是羞于表达,后来便用了那个年纪的少年,最常用的方法。 他嘲笑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以此来引起她的注意力。 结果可想而知,霍青见着他便绕道而行,更别提跟他说话了。 再后来,小叔去世,听说霍青要随她妈妈去北京,他多么想挽留她,甚至想过偷偷爬上霍青的那一班列车。 当然,最终他不过是随着亲戚们一起去送行,甚至于连早早准备好的礼物,也不敢拿出来,他只是走到霍青面前,惯常地一撇嘴:“死胖子,以后少吃点。” 这些细枝末节,可能霍青都不记得了...... 可是这些年来,他却一点也不敢忘记。 霍青走后,他便爱上了,在深夜吃巧克力。 剥开巧克力,学着霍青的样子,一点一点舔舐,然后慢慢体会食物,带给胃的安全感。 每当此时,他便觉得自己离霍青更近了。 他跟她一样,很快就可以变成一个圆平乎的胖子。 上大学以后,陈仲去过好几次北京,却始终没有打听到霍青的消息,她们大概是铁了心要消失,与亲戚都再无往来。 他灰心失望,暴饮暴食,终于长成一个胖子。 可造化弄人,当他终于找到霍青,却发现她已经减肥成功,贴身的运动装束,更显得她窈窕漂亮。 他为了她成为一个胖子,当然也能再为了她再瘦下来,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陈仲回忆往事,渐渐放慢了仰卧起坐的动作,他当然知道霍青让他锻炼是出于一片苦心,所以从来也不掉以轻心。 可是霍青那认真纠正他动作的专注表情,实在是可爱至极。 冷不防地,陈仲将嘴贴了上去,轻轻印在她的脸颊。 这一次,他找到了她,无论如何,再也不会让她从身边逃走了。 霍青大庭广众被非礼,全然忘记是在工作时间,一记爆栗过去:“你个流氓! 陈仲捂着头傻乎乎地笑,眼睛眯起来,一脸褶子。 流氓又如何,爱情不就是从耍流氓开始的吗? 霍青瞬间便猜到这是谁的杰作,这个死胖子,有没有点新意啊?这哪是浪漫,分明就是浪费。 她知道陈仲就在附近,气哼哼地冲出女更衣室。 陈仲果然手捧一束由虾条,拼成的花束站在门口,仍旧傻傻地冲她笑道:“霍青,看在虾条的份上,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霍青一愣,好半天没有回过神,这么说来,他所谓的最爱,就是自己? “这种虾条已经很难找了,我昨天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么多。” 陈仲献宝一般地往霍青身边凑。 待霍青回过神来,首先就是一记爆栗:“虾条?你哄小孩啊?陈仲你给我说清楚,你昨天什么意思?耍我啊?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那......是你自己说,不跟我在一起的,我可先走了。” 看起来傻气的陈仲才不傻,昨天那一番试探,其实早就看穿霍青心思。 即使霍青已改头换面,可他第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她还是跟当年一样,倔强得让人心疼。 他本来觉得来8方长,可以慢慢俘获她的心。 可那天下午,陈仲意外得知,原来年少的无心之过,曾经那么深深地伤害过她。 所以,他才小心地试探,如果霍青对他毫无感觉,那么便给她自由。 她的失落,陈仲尽收眼底。 找遍了北京,他才收集到她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这表白方式虽然有点傻兮兮,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陈仲假装要走,霍青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拉住:“谁允许你走了?” 她的脸,上泛起少有的桃红色,发梢挡住大半个面颊,陈仲这才发现,当年的小胖子,如今竟然如此迷人。 “霍青,跟我在一起好吗?” 这一次,他说得异常认真。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得多辛苦。 霍青却是答非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算是变相的同意,陈仲便伸过粗壮的胳膊来,一下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算此生都不要结束。 人人都期望不要结束,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不如意的故事还有多少呢,且看下集。 我从楚王手中救出沈离时,她已经被关在水牢里拷问了十几日。 她被拖到了我面前,发丝凌乱,如同幽兰的河流在背脊上蜿蜒而下。我走近,她抬起头,雪白的脸上有双闪亮的眸子,警惕又美丽。 “我来救你出去。” 我说。 她眼波闪了闪,一瞬间变得越发动人:“师父要你来的吗? “不是。” 我答,“我姓李,江湖人称百晓生,来找你寻个故事。” 动人的眼波,湮灭在她的眸中,她没做声,重新垂下头去,露出一段软弱的脖颈。 我想,她大概很是伤心。可这伤心却是我想要的,我有一盏爱听故事的琉璃灯,为了它,我遍寻天下伤心人,只为令他们回报给我一个故事。 我将她带出楚王府,租了辆马车送她回大雪山。 我给她把过脉,在楚王府受刑这十几日,她旧伤复发,心脉有损。她这样的伤应该静卧休养,而非风餐露宿地疾行,可她不听。 白天黑夜我们马不停蹄,总算赶在三月初十,回到了大雪山。 大雪山山主,沈离的师父顾枕雪的生辰,就在这一天。 沈离拖着病躯,先回了自己的屋子,我瞧见她咳出一口血,却毫不在意地擦去。 等她再出现时,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换了身青色的衣裳,裙摆上绣着雪色的莲花,素雅端丽,是个苍白漂亮的小姑娘。 而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轻轻地拂了拂,这才去找顾枕雪。 顾枕雪正站在莲花池边喂鱼,身边站着个漂亮的姑娘,替他捧着鱼饵。沈离吸了口气,走到顾枕雪脚边跪下。 “师父,”她说,“徒儿回来了。” 顾枕雪一直没动静,他又往莲花池里撒了把饵,身边姑娘笑道:“阿离,你走了这么久,也不与我们先说一声,我还当你叛出大雪山了呢。” 沈离没理她,她只望着顾枕雪,又抬手将锦盒举了起来:“师父寿辰,徒儿祝师父万事随心,喜乐由己。” 顾枕雪总算将视线投在了沈离身上,他有张精雕细琢的脸,眉间朱砂妖娆,人却缺了点儿情绪。 而现在他面无表情地打开锦盒,露出里面放着的紫玉雕的凤凰。 我瞧到沈离期待地盯着顾枕雪,顾枕雪却微皱了眉,旁边的姑娘脆生生地说:“哎呀,好俊的凤凰。” “喜欢便给你了。” 顾枕雪将凤凰递给了姑娘,自己转身走了,从头到尾,他也只给了沈离一个眼神。 沈离跪在地上,痴痴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张口却吐了口血出来。 “阿离,你费尽心机拿来的东西,山主他不要呢。” 姑娘把玩着凤凰,笑了笑,抬手扔到了莲花池里,“唉,我拿着也没什么意思,你想要就自己捡回来吧。” 说完,她也走了,只剩沈离一人跪在原地。 天朗风清,千倾菡萏灼灼盛放,沈离捂着心口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入池子里。 这是大雪山顶引下的雪水,冰凉刺骨,她却无从察觉,只是俯下身子在水里一点点摸索。过了很久,她总算直起身子,茫然地望着手中沾了泥的凤凰。 莲花纤尘不染,美若烟霞。 沈离站在其间,抬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凤凰上的污泥,擦着擦着,一滴眼泪就落在了上面。 我听到她轻声说,师父,生辰快乐。 声音带着哭腔,落在风里,被撕扯着散开了去,无人可闻。 紫玉凤凰是当年九溪顾家的传家宝,顾家败落后落到了楚王手里。 半年前,沈离化身乐师进入楚王府,几费周折总算取得楚王信任。而后她盗走珍宝阁钥匙,开阁取走紫玉凤凰,却因一着不慎被楚王当场捕获。 我不知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怎么在水牢里熬了十几日的,却知道她的一番心意,顾枕雪半点儿没瞧在眼里。 日落月起,我坐在院中梅花树下,燃起一盏琉璃灯,静候沈离的到来。 墙上,月影斑驳,沈离自花影扶疏间走了出来。 她素衣乌发,于我对面落座,看着琉璃灯若有所思:“我来兑现承诺,将你要的故事,讲给你听,算是报答你救我一命的恩情。” 我笑笑,将琉璃灯推至她面前:“我的规矩,一个故事,换一个真相。若你有想知之事,便讲一个故事,琉璃灯熄真相出,百晓生绝无虚言。” 琉璃灯明若辰星,沈离叹了口气她冰白的指头轻轻拢住烛光,像是拢住一个虚幻的梦。 就在这点光中,她轻轻开口:“我并不是从小就在这里,九岁之前,我都住在江南。” 江南好,谁不忆江南。 她生在江南,那里水暖风软,桃花满山,她有温婉娇美的母亲,体贴英武的父亲,却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一个深夜,她的家里来了一群人,一群杀人的人。 母亲将她送上马背,含泪送她逃了出去。她伏在马上,受了重伤,却不敢大哭,只是哀哀地叫着娘。她终是体力不支,被抛下马滚入草丛。 她晕了过去,醒来时,正躺在一架马车上。 车上燃香袅袅,有个少年正倚在香炉上,银白狐裘,色若拂春,眉目间一点朱砂风流含情,瞧她醒了,淡淡地道:“你是逍遥剑沈春的女儿吗?” 她点点头,少年接着说:“沈家已被灭门,我与你家有旧,若你愿意,以后便跟着我。我教你武功,或许有朝一日,你能找出凶手替父母报化。” “那年我九岁,本是豪情逍遥,不知愁情的年纪,却在那一刻,忽然知晓了何谓诀别。” 沈离轻轻说:“他带我走,回了大雪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久居江南的小姑娘,第一次瞧到了雪。 她从马车.上下来时,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将脚,踩在那雪白的地上,顾枕雪却不耐烦地,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丢在雪上。 她呆住,不敢迈开步子跟上去,顾枕雪等了片刻,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而后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阿离,”他说,“我们到家了。” 那一笑如春花怒放,满山飞雪一瞬间冰消雪融。少年好闻的气息缭绕鼻端,她将脸埋在少年的肩头,藏起流了一脸的泪。 少年言出必践,果然教她武功,教她琴棋书画。 他没什么耐心,她犯了错便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却又在她红了眼圈时,放缓语气重新来过。 她夜里睡不踏实,他便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她生病受伤,他亲自采药熬汤,替她包扎。 “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可是当初却真的对我很好。” 沈离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她笑的时候眉眼飞扬,真真正正像个小姑娘,“好到这些年月,我一闭眼便想到了他,而后便爱,上了他。” 我不语,她又收了笑,怔怔地望着琉璃灯:“可我不知为何,他变了。” 五的少年渐渐长成了冰冷妍丽的青年,她也渐渐长大,成了个端秀明丽的小姑娘。 她努力地习武,想要成为一个顶尖的高手,早日手刃仇敌。等大仇得报时,她便要向他告白,她想站在他面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笑着对他说:“师父,我喜欢你。” 可没等计划成真,事情便有了变化。顾枕雪下山回来时,带回个绝色的女子,楚闲。 那是个有月亮的晚上,她站在顾枕雪的院子里等他,没想到等来的,不单是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顾枕雪皱着眉瞧她,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一瞬,她像第一次见到雪一样无措,无措中又带着难堪:“师父,我在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有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楚闲揽着顾枕雪的臂,歪着头笑嘻嘻地瞧她:“枕雪,这就是你的徒弟吗?” 她像是被惊到,微微退了一步,撞在了院中的梅树上,梅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梅如雨间。 她听到他说:“不过是个不长进的小姑娘罢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抹杀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她想起自己为了练剑,流过的血和泪,轻轻跟自己讲,不能哭,不能让他以为,自己除了不长进,还是个爱哭鬼。至少,自己该坚强点。 自那之后,顾枕雪越来越少露出笑容,她想讨他开心,却总不得其法。 替他做了一桌好菜,他拂袖而去。 努力练剑,却被他几招挑飞了剑。 为他做了新衣,他瞧了一眼便丢在了地上。 表在他面前,她总是那样笨拙,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百折不挠,只求他能回头瞧她眼。 讲到这里,沈离忽然停下,她仰起脸假装自己没哭。 “我总以为,我把我最好的给他,他总能感觉到。后来我知道,自己最好的,大概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真正让我有了死心念头的,是我替他找来一只西域的鹦鹉,精心教了它几句逗趣的话。我以为他会喜欢,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而后跟我说,沈离,你只会这些无聊的东西吗,有这样的闲工夫,不如多练会儿剑。” “他说完,便一掌打死了那鹦鹉。我从那以后便知道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笑的,只因看到我,他便不会开心了。” “从前,他的身边只有我,而现在,他只带着楚闲。” 她说着,伸手把泪抹掉:“后来我想,我为什么不快乐呢,是因为师父不肯喜欢我吗?不,是我不甘心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楚闲,不甘心师父突然对我这样冷淡残忍。” 我说:“这么说,你想知道顾枕雪那次下山到底做了什么才忽然变了吗?” 她点点头,眼里含着的泪簌簌滚了下来。我却摇头道:“抱歉,琉璃灯未灭,你的故事打动不了我的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答案。” 沈离愣了一会儿,半晌,她擦了擦泪, 冲我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欠先生的故事只能有缘再还了。” 我将琉璃灯收了回来,想了想还是说:“若你以后有了别的故事,还是能来找我的。琉璃灯在人未亡,百晓生永远恭候。” 她点点头,起身重新没入了梅枝月影里。我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再见她时,竟会是那样的情景。 我正在擦灯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黑衣人步子虚浮,像是生了重病。 我抬眸,看到她将兜帽脱下,露出脸来:“沈离又来叨扰先生了。” 沈离的脸上,有长长一道伤口从左至右,划过她整张面皮,活生生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破坏得七零八落。 “多日不见,沈姑娘似是不怎么安好。” 我斟酌着开口。 沈离却笑了:“是不怎么好,先生,我又带来个故事,不知道能不能讲给琉璃灯听。” 我看了她一眼,想起初见时,她眉目灵动,而如今,只余寂然。 我轻叹,点燃了琉璃灯推至她面前:“沈姑娘请讲吧。” 沈离望着琉璃灯跳动的灯焰,眼神寂寂,良久,她轻轻开口说:“自那次麻烦先生后,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我知道自己该放弃,可我爱了他那样久,实在不甘心。” 她不甘心。从稚气孩童,到宛窕少女,他陪了她多久,她便爱了他多久,这爱早 已随着岁月深刻在了骨子里,抹不掉,驱不散,伤筋动骨,痛彻心扉。 所以她想最后赌一次。 那年十二月是她十八岁生辰,一早她便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 这衣服是他送的,江南最好的三十二个绣娘,勤勤恳恳三年方才完成。 在她十六岁时他送给她,她接过衣服时,他轻笑说:“我的阿离总算要长大了。” 而如今,她重新穿上这衣服,像是穿上了曾经的温柔。她摸摸衣服,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 当时没有太阳,阴云密布,风在梅林里穿梭,顾枕雪就站在一树白梅边,周围散了一地的残枝落叶,而他不染片尘,翩若仙人。 心一下低到了尘埃里,沈离走过,在他脚边跪下:“师父。” 顾枕雪没有作声,他看着她,神情复杂,半晌,嗯了一声:“有事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站起来,站到了他的面前,而后冲着他嫣然一笑:“师父,”她说,“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 顾枕雪听了她的话,忽然转过身去。 他抬起手咳了一声,沈离分明看到他雪白的指尖,上沾了血迹。 “住口,沈离。” 他又剧烈地咳了一声,咳得腰都微微弯了一点,而后他沉声说,“我没想到这样久了,你竟还未死心,很好,你果然辜负了,我放在你身上的心意。现下,你便不再是大雪山弟子了。” 她为这一刻想了很多结果,这许多的结果里,却没有一个会像这样。她有些茫然地上前一步,轻轻唤道:“师父?” 顾枕雪的腰弯得更多,他似乎有些颤抖,只是厉声道:“还不滚出大雪山去,永世不得回来。” “师父!” 她身子一震跪在了地上,“师父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会好好练剑,不再痴心妄想,师父,求你了。” 顾枕雪却不理她,他似乎在克制自己,手背上青筋暴起,身遭的白梅感知到剑气,朵朵飘落在地。沈离怔怔地瞧着他,又轻声唤道:“师父?” 下一刻,凌厉的剑光划过眼前,她迟了一步察觉到痛,却先瞧到了血洒在半空的白梅上。 面前持剑而立的顾枕雪,脸色苍白,眉心的朱砂红得像在滴血,他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眼角一颗泪便滚了出来。 顾枕雪将剑扔到一边,上前紧紧抱住她,他不敢碰她的脸,只是说:“阿离,师父对不住你。” 她在他怀里,痛得瑟瑟发抖,却有些奇异的开心。她想,你又愿意抱我了,你终究还是在意我的。 陆心死如灰琉璃灯焰闪了闪,我问:“后来呢?” 沈离像是陷入了回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边含着-抹似笑非笑的愁容。 “后来我痛昏了过去,昏倒前还听见师父唤我的名字。那时,我脸上虽痛得紧,心底却是高兴的,只因他又抱了我。先生你不知,他有多久不肯亲近我了,有时我不小心碰到他,他都要皱眉很久。”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先生莫笑我,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对,可我克制不了自己,只因我太过爱他。” 她说着,怅然一叹:“可他终究不爱我。” 他不爱她,若他爱她,不会那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是被大雨浇醒的。 大雪山脚下,她发着高烧,茫然无措地倒在雨中。 那日大雪山,下着百年难遇的大雨,大雨如帘,毫不留情地倾倒下来。而她脸上的伤口,仍在淌血,却已被抹去大雪山弟子的印记,扔出了大雪山。 她缓缓爬起来,站在雨中愣了一会儿,而后发了疯般,向着山上跑去。她半跪在泥水里,面前,百丈高的大雪山神圣,高洁,像是高不可攀的他。 一次一次,她在湿滑的石阶上重重摔倒,长发虬结,全身都是泥水,那件他送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重得她几乎直不起身。 到了最后,她果然再也站不起身,便一点点向着山门爬去,等她连爬都没有了力气时,她就趴在那里轻轻地哭。 她的哭声很小,边哭边叫着顾枕雪的名字,一声一声。她叫得轻若飞絮,却痛得撕心裂肺。 “师父,”她慢慢地说道,“我把最好的真心给了你,可你不要。 她闭上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轻轻说了句话便昏了过去。她说,师父,我好疼啊。 最后一句话讲完,琉璃灯闪了三下,无风自灭。 我收回琉璃灯,微笑道:“沈姑娘的故事很好,我可以将你曾问的答案告知于你。” 没想到沈离却摇了摇头,她说:“我能换个问题吗?” 我答:“自然可以。” 她犹豫一下,方才问道:“顾枕雪是不是以为,我爹杀了他爹,所以他才杀了我爹?” 我说:“不错。” 到了如今,沈离却笑了,她轻轻说:“果然如此。” 日子又过了许久,我听了一些好故事,交付出去一些真相。 而后,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有个姑娘找上门来。 楚闲坐在我对面,依旧雪白狐裘,雍容无双,她说:“我知道规矩,燃灯吧。” 我喜欢这样懂规矩的人,于是点起琉璃灯,而她果然给我讲了一个好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个少年,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 有人告诉他,杀他爹的人,是名震江湖的逍遥剑沈春。 他想替父报仇,需先修炼个十几年,才有一战之力。 报仇心切的少年,与从苗疆来的邪魔做了交易,他将一脉上古神血注入体内,获得了不属于他的百年功力。 而后他攻入沈家,杀了沈春,却在大仇得报后被神血控制了心神大开杀戒,屠戮了沈家满门。 甚至,他还打了纵马逃出的一个小姑娘一掌,那一掌打得小姑娘心脉断裂,几乎死去。 等他恢复神志时,满地倒着的,都是无辜之人的尸体。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 我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似乎认识。” 楚闲笑笑:“没错,我说的就是顾枕雪。” 于是我闭了嘴,继续听她讲下去。 后来,顾枕雪在草丛里,找到了逃出去的小姑娘,他将她带回大雪山精心抚养。 他教她武功,想要待她长大了,告诉她真相,到时,她也可以亲自替父母报仇了。 他这么想着,小姑娘却不留神便长大了,变得端丽静好。 一次,他教她念书,她念着念着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瞥了眼,却转不开眼去。 窗外,大雪山终年的积雪折射着暖暖的光,映在姑娘的脸上,像是一个温暖的吻。 他走过去,伸手替姑娘挡住了照在眼上的光。阳光正好,岁月正好,鬼使神差地,他轻轻在姑娘的额上烙下一个吻。 等沈离醒来时,顾枕雪早已离去。 沈离四下看了看,吐吐舌头心虚地抱着书跑掉了。她却不知,后堂里,顾枕雪双目赤红,体内的神血四处窜行不休,如火舌舔过每寸肌肤。 而他每多想一次沈离,这痛楚便更深一分。 他察觉不对,便远赴苗疆,想要找到当初给他神血之人。 到了苗地,当年简陋的苗族神庙,如今华丽而阴森,在这里,他找到了叛教的楚闲。楚闲告诉他,所谓神血,其实是魔教中世代相传的万蛊之血。 服蛊之人,虽能功力大增,却需断爱绝情。 一旦动心,便会受极大的痛苦,且越动心,心性便越会大变。古往今来,得此蛊之人,大多没有好结果,不是走火入魔,便是错杀心爱之人,而悔恨终身。 说到这里,楚闲的神情变得怜悯:“他终究是个普通人,往昔他觉得自己是受上天眷顾才会有如此奇遇,年纪轻轻便身怀绝世武功。然而,他却只是个可怜虫,一个连爱都无法说出口的可怜虫。 “当我告知他真相之时,他神色大变,而后长笑三声,咳出口血来。我不知道他想到了谁,我却知道,他大概是后悔了。” 要绝世武功,还是要心爱之人,这大概是很难的抉择。我听到楚闲继续说:“后来,他带我回了大雪山,他说,希望一切还不算太迟。” 说着,她笑了一声:“不迟,怎么能不迟?他那样的人,若真心对一个人好,那人又怎么会不爱上他。” 他祈祷沈离不要爱上他,可是已经太迟。 他硬起心肠,知道既然注定不能和沈离长相厮守,那还是不要给她虚安的期待。 只是每次小姑娘被他的冷淡刺伤,而偷偷抹泪的时候,他都会跟在后面,想要替小姑娘擦一擦眼泪。 他记得那只鹦鹉,机灵活泼,有着艳丽的皮毛,他伸出手,便灵巧地落在他的指尖。他斜睨-一眼,沈离正期待地望着他,眼里盈着满满的星光。 然后他做了什么? 他伸出手来,冰白指尖拂过鹦鹉艳丽的羽毛,而后,他毫不留情地掐死了鹦鹉。 星光碎在了眼眸中,他眼睁睁地看着沈离捧起鹦鹉,深深瞧了他一眼。他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终究没哭,反而苍白着脸向他笑了一下。 “师父,”沈离轻声说,“徒儿又惹师父生气了。” 那一刻,他忽然想不顾一切地,抱住自己的小姑娘,可终究不能。 再后来,他走火入魔越发严重,甚至一剑划破了沈离的脸。血落下的一瞬,他的泪也落了下来。他想,他终究永远失去了沈离。 “他听到沈离说喜欢的时候,其实很高兴,就算痛得要死,也高兴得要命。” 楚闲叹了口气,“可惜他被蛊血控制了,蛊血要他杀了沈离,他不肯。拔剑时瞄准的本该是心口,最后却硬生生换了方向。我敬佩他,也可怜他,所以我最终还是出手帮了他一把。” 我抬眸,心下有了个猜测:“把沈离丢出大雪山的.....” “不错,是我。” 楚闲扬着头,露出优美修长的脖颈,她瞧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瞧,沈离果然死心了,所以我没做错。” 我回答:“百晓生只听故事,不评判对错,姑娘的故事还要继续吗?” 楚闲说:“也没剩多少了。最后,顾枕雪死了。” 顾枕雪死了...... 他死之前,用一把雪亮的匕首,亲自破开了自己的心口,而后,将自己的心硬生生扯了下来。 那是他费了三年时光,将一身蛊血逼入胸口,凝聚而成的一颗心。 他说,当年他一掌打断沈离的心脉,害得她一生怀揣隐疾,极有可能英年早逝。 所以,他用自己的心来净化蛊血,将蛊血的效力尽数凝于心中,只要沈离吃下那颗心,便可以健康地活下去。 他还说,他这一生,错过两次,一次是害沈离同他一样成了孤儿,一次是让沈离爱上了他。 楚闲取出一个包得紧紧的盒子,她用手爱怜地拂过盒子,而后望着熄了的琉璃灯说:“我的问题,沈离现在在哪里,我受他所托,要将他的心送给她。” 我说:“抱歉,我回答不了。” 楚闲挑起眉峰,刚刚眼底的软弱已尽数褪去,她盯着我,问:“为什么?” 我收起琉璃灯,告诉她:“因为,沈离已经死了。” 沈离也死了,就死在半月前,死前亦托付我,将一件东西交给顾枕雪。 楚闲脸色一变,她急切地问:“怎么会,她怎么会死了?” 我说:“说来也巧,顾枕雪为了她而死,她却也是因了顾枕雪而亡。”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沈离,她跪在地上求我告诉她,要怎么做才能压制顾枕雪体内的蛊血。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顾枕雪体内蛊血的事,却只能说:“你得让我的琉璃灯灭了,我才能告诉你。” 她一生的故事,都已讲给了我听,又哪里来的新故事呢。 所以,她举起了剑,重重划过了自己的手腕,琉璃灯焰见血自灭,她苍白着脸,问我:“先生,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我叹气,慢慢说:“若我说,你需得去苗地找到一味失传已久的蛊虫,而后种在自己的身上,待蛊养成,方可压制顾枕雪的蛊血,你可愿意?” 她面上漾起喜色,我又是一叹:“可那蛊虫养成之前五日,你每一日会失去一种感官。待到第五日,五感尽失,蛊虫便破体而出,而你,则会死去。” 沈离想了想,而后笑着冲我行了一礼,她平静地说:“多谢先生指点,沈离认定之事,虽死莫悔。” 虽死莫悔,她留下四个字,独身去了苗地。 三年后,半月前,有人替她送来了那蛊虫。 那时我便知道,沈离死了。 我说完时,楚闲静了静,而后笑了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她方才平静下来。 “真可笑,”她擦擦眼泪,说,“这两个人,真可笑。” 是可笑,他们到死,都不知对方仍爱着自己,却仍百死不悔。 我想起初见时,狼狈的少女倔强地扬着头问我:“师父让你来的吗?” 而后,过了这么久,她的骨和血一道深埋地下,她爱着的那个人,陪着她,不再分离。 也许,这便是她求了一生的结局。 结局终是结局,故事再也不会回来,而新的故事仍在继续...... 宫里的腊梅临寒盛放,群臣跪在雪中高呼:“先皇后宾天已久,还望皇上早纳新人。” 钟离树坐在宫阶垒砌的帝位上,垂着眼帘目光森冷:“代国只有一位皇后。” 他声音极轻,却深深地刻入每个人的心中,刻在史官笔下。 代国,只有一位皇后。 他,只有一位皇后。 第九章 花奁奁的幸福 代国太子之位悬缺,朝中属三皇子和钟离树最为受宠。 三皇子为人暴虐不是明君之选,钟离树是圣上醉酒时临幸宫女所出,虽然过继到皇贵妃膝下,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我从未想过,钟离树竟是这样有野心的人。” 花无决坐在檀木椅上,手里捧着一盅茶,“我从前待他的真心,只当是喂了狗了。” 在昏暗的烛火中,他半个身子陷在阴影里...... 一年前,三皇子提出的新政策,不过是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伎俩,花无决极力反对,准备在朝堂上弹劾他,并将想法毫不保留地告诉钟离树。 翌日,朝堂辩论时,钟离树将花无决的意见驳回,鼎力支持死对头三皇子。圣心大悦,夸他心胸宽广。 花无决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不能失了圣心。” 圣上既然倾向于三皇子的政策,他又怎么敢跟天子为敌。 听完花无决的诉说,花奁奁双手颤抖,捧在掌心的茶盅一晃,滚烫的茶水洒在她手背上。 “在他心中,我们都不过是登上帝位的工具。” 花无决仰头吸一口冷气,又缓缓地吐出,“我本不愿告诉你这些,可如今你已身在黎府就不得不提防枕边人。”花奁奁乖巧地点头。 两人沉默一阵,花无决起身告辞。 花奁奁送他到府门口,月光透过花枝酒在肩上,好似落了霜。 “奁奁,哥哥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别怕。” 花无决拍拍她瘦削的肩膀,回身骑上烈马,朝着将军府行去。 隔着洋洋酒洒飘落的雪花,花奁奁瞧见钟离树远远行来的轿子,她收住步子立在门旁等他。 钟离树见她立在雪中,连忙解下披风给她披上,责备道:“大冷的天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说着抬起手,抚落她发丝上的雪花,随后拉起她的手捂在掌心,往府上走去。 花奁奁侧着头瞅他,心中却一片苍茫。“看我做什么?”钟离树不停地帮她搓手,举到唇边哈气,“莫不是想我了?”“就你爱臭美!”花奁奁啐了一口,嘴角泛起笑意,垂在阴影里的脸却冷得骇人。她想,这一生都与幸福无缘了。 晨起,花奁奁服侍钟离树更衣,她为他系腰带时双手环着他的腰,耳畔都是他喷来的气息。钟离树低声呢喃:“奁奁。”说着,细密的吻就要落下来。 花奁奁赶忙松手往后退,垂着头低声道:“快去上朝,轿夫已经等在门口了。”钟离树欲言又止,随后转身离去。花奁奁望着他的背影呆呆出神。从前她拼了命地想嫁给他,如今真的嫁了却又觉得不如不嫁,那样好歹还有个念想。 当初,因为改革之事花无决和钟离树小半年没来往,她为了能看钟离树一眼爬到墙头,用石头砸他经过的轿子。见他掀开轿帘,立马大喊:“钟离哥哥,我在这儿!” 钟离树抬头望去,见花奁奁正在墙头冲他招手,花朵垂下正巧悬在她头顶,同乌黑的头发交相辉映。他还未开口,就听见院内传来怒骂:“你又爬墙!那白眼狼有什么好?” 随后,花奁奁探出墙头的脑袋消失不见,继而爆发出哭声:“钟离哥哥,我要钟离哥哥!”可是她的钟离哥哥,始终没有出现。 两人再次相见已是数月之后,圣上在御花园款待百官。她精心装扮入了宫,却瞧见钟离树同一女子举止亲密。好不容易等钟离树身旁没了人,她冲过去揪着他的衣袖,扬起脸时眸子里就闪动了泪光:“钟离哥哥,你有了她,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钟离树望向她,刚刚启口声音就淹没在烟火里,嘴型似乎是:“我没有她,只有你。”花奁奁看得明白,霎时笑靥如花。 可没过几日,大红的请柬就送到了将军府,是钟离树要同丞相的千金成亲。她只觉心口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躲在角落哭了一夜。 饶是如此,她还是放不下他,翻墙也要去找他。那时她就想,不会有谁比自己更卑贱了。她从墙头跳下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映入眼帘的是钟离树丰神俊朗的脸,她甜甜地叫:“钟离哥哥。” 钟离树望着她被树枝擦破皮的脸,皱着眉责备:“好好的大门你不走,怎么老爱爬墙?” “哥哥不让我见你,我只好爬墙。”她佯装轻松。 钟离树抬起手抚她鬓角的碎发,眼眸深情得让她恨不能溺死其中:“奁奁,我娶你好不好?” 她眨巴眨巴眼睛,奋力压抑住喉咙的哽咽:“你若敢娶,我便敢嫁。” 隔天,钟离树就遣人到将军府下聘礼, 被花无诀当场丢到街上:“想娶我妹妹?踩着我的尸首过去!” 翌日,钟离树便请了道圣旨,将花奁奁赐婚于他。花家世代忠良,又怎么敢抗旨不尊? 花奁奁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花无决气得脸色刷白。那时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想嫁给他。如今她只想问他:“你娶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这句话每每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到肚子里。 直到一日她听见下人嚼舌根:“听说殿下连新婚当夜都没去大皇妃房里,我们都当殿下是个柳下惠。”下人捂着嘴偷笑,“瞧他对二皇妃那周到的模样...”.. 她原本干涸龟裂的心开始愈合,好似被春风拂过,抽枝发芽。 不论利用与否,好歹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圣上的身体愈发坏了,钟离树和三皇子夺嫡之争也更加激烈。就在朝中局势极其严峻时,邻国大军压境。 花无决在出征前身穿夜行衣潜进黎府,将花奁奁救出,将她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宅邸,日日悉心照料。她自幼身子骨就不大好,但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极易疲惫,请郎中来诊脉,只道:“要小心调养。” 另外,郎中还笑着恭贺:“夫人,您有喜了。” 霎时,花无决面色惨白。送走郎中后,他又开始默默地收拾细软,要将花奁奁送回到黎府:“圣上让我明日出征,你身子这般虚弱,还是回到钟离树身边好些。” 花奁奁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托词,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他无奈又道:“钟离树来寻我,你知道他是如此巧舌如簧的人,唯有一句真真是有道理,在这京城除了我,只有他会真心护你周全。” 花无决欲言又止,转而拎起包裹将她扶上轿子:“平日里你都吃些什么?” “无非就是燕窝补品。”花奁奁回答时瞅了瞅花无决,犹豫一下才道,“我是否中了毒?”她自幼身子虚弱不假,却从未虚弱到这般地步。 “许是中了毒,我还未查清。” 钟离树站在府门口等花奁奁,见她落轿赶忙用披风将她裹挟着往里走,一言未发。 两人皆是沉默,怀孕一事花奁奁也未提。她想,他们中间到底是横亘了多少东西,才到今天这种咫尺天涯的地步。 花无决出征那日天气极好,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自打花无决和钟离树有间隙以来,这是两人初次讲话。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奁奁和我的小侄子就托付给你了。你若要做什么铤而走险之事,记得事先把他们安排妥当。”他没去瞧钟离树僵住的脸色,转而牵着花奁奁的手往前走。 钟离树望着两人的背影,眸中染上经年不散的惆怅。花无决的言外之意他听得明白一如今圣.上病重又迟迟不肯立太子,再这么拖下去对他极为不利。 但让他最为震惊也最为难过的是花奁奁怀孕之事,他竟然毫不知情。 “你最喜欢院子里那片梅林,闲暇时也可以抽空去坐.....不知不觉间走到城门,外面是严阵以待的将领,花无决又望了花奁奁两眼,翻身上了马,留下一抹背影嵌在漫天的霞光里。 “可是累了?”钟离树见花奁奁面色惨白,连眸子都显得有点涣散。 “还好.....她话音还未落就软下去,钟离树慌忙接住她,回身朝黎府飞奔而去。太医掐好脉后语重心长地道:“夫人身子过于虚弱,早些做抉择,大人小孩只可保一个。” “大人。”钟离树不假思索地道。 花奁奁去拽他的衣袖,还未开口就被他一句话堵在嘴边:“我宁可绝后,也不会让你犯险。 他说得极为坚决,阳光洒在他脸上,使皮肤剔透得好似一块暖玉,花奁奁看得晃了眼。 就算她不能给他延绵子嗣,他也不至于断后。 恍然之间,他在烟火下的面容闯入她脑海,火树银花中他轻轻道:“我没有她,只有你。” 花奁奁放软了身子缩到他怀里,泪水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 钟离树最终拗不过花奁奁,只得让她先保胎。 那日已经月上梢头,钟离树还未回府,花奁奁没他陪伴翻来覆去都不能入眠,最后干脆提着一盏宫灯坐在屋檐下等他回来。 她盯着投在白玉地板上的树影出神,突然听到声响赶忙走过去,瞧见钟离树压在丞相千金身上,被摇摇晃晃地扶进屋内。她张了张嘴,失了声。他从来不带她出席宫中宴席,听说在外面他对丞相千金也是无微不至,为她斟酒披衣,令人生羡。原来这份细致,并不是独属于她。她赶忙抚下挂在眼睫上的泪水,转身进了屋,关好房门,挑灭灯芯,翻身睡下。 花奁奁不问朝政,并不知道如今他和三皇子已经撕破脸,为夺皇位两人四处拉帮结派。钟离树为了得到丞相的支持,自然要同千金逢场作戏。 一日,花奁奁出门散心,刚刚落完雨的路面很滑,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随后小腹绞痛,随侍赶忙将她送回府找来稳婆接生。她疼得撕心裂肺,就在她快要昏过去时稳婆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孩凑到她眼前,高声贺喜:“喜添皇孙!” 房门突然被撞开,钟离树一袭月牙白的华衣沾满了鲜血,撞入他耳膜的正是那句吉言。他激动得语调不稳:“奁奁,奁奁我们有孩子.....”. 钟离树和三皇子被召进宫,圣上传位于他。三皇子性子狠绝,他竟然带了大批禁卫军围住宫殿,意图谋权篡位。 圣上一口气没提上来闭上了眼睛,在太监尖声的“皇帝宾天”中,钟离树浴血奋战,总算脱离危险。好在他早就做好准备,不然只怕是有去无回。 他一出宫门就听说花奁奁早产,马不停蹄地往府上赶,连血淋淋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跑到了产房。 阳光从背后洒落在钟离树身上,将他投在阴影里,却掩不住他满心的欢喜。他激动地扑在花奁奁身上,抚摸她被汗水染湿的鬓角:“奁......他轻声唤她的名字,满眼深情。 稳婆见他满身的血白了脸色,将手掌抚在娃娃脸上,委婉地道:“殿下,你这身行..... 钟离树这才意识到自己杀伐满身,搓了搓手:“我这就去换,这就.... 花奁奁侧过身不愿看他:“我有些乏了,你改日再来吧。” 冬日寒风凛冽,y鬟连忙将门窗紧闭,点上火炉。明明屋内暖和得很,花奁奁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圣上宾天,三皇子意图篡位死于乱战,钟离树顺理成章登.上皇位。然国有大丧,不宜立即登基,推迟到翌年开春,朝中事务由他全权处理。 这日,花奁奁正抱着儿子阿诺在府上散步,钟离树走到她跟前欣喜地道:“边关传来捷报,大胜敌国,无决已踏上回京的归途。’ 花奁奁喜上眉梢:“哥哥要回来了?这一仗也打了七八个月,辛苦他了。”她说着便赶忙筹备起来,迎接他凯旋。 “还要再过几日才能抵达京城,你莫急。”钟离树抱过阿诺,对她匆匆忙忙的背影道。 过了些时日,钟离树瞧着她忙活得团团转,刚刚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遣人搬来椅子坐在旁边,定定望她了许久。 花奁奁看出不对劲儿:“可是哥哥已到京城?” “无决怕是永远也到不了京城了。”钟离树赶忙站起身去扶花奁奁。花奁奁浑身脱了力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低喃:“好好的人,怎么就回不来了呢?” 钟离树望着她无助迷茫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只好把她搂在怀里:“他为了早些回京连夜赶路,到岭南一带时遇上暴雨,山体塌方把他埋在了底下。” “可有找到尸体?”花奁奁抬起头望着他,满眼的期待。 “找到了,穿着御赐的铠甲。”钟离树几乎要落下泪来,饶是现在位高权重,可是面对挚友惨死他却无能为力。 他张开手臂将花奁奁死死地抱在怀里。“不,哥哥不会死,不.....花奁奁一个劲地将他往外推,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倏地,她抬起脸瞪着钟离树,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哥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手上有没有沾我花家的血?”她几乎癫狂,扑过去对钟离树又啃又咬。当初她服用的保胎药对母体有害,一激动便虚脱无力,此时她蜷缩在钟离树怀里呢喃:“你这个刽子手,你谋权篡位,你杀兄弑.....”. 在面圣前有一战,钟离树跟三皇子都心知肚明。成王败寇,三皇子输了就被钟离树扣,上谋权篡位的罪名。他掌权以来三皇子的心腹被连根拔起,如今还敢这么指着鼻子骂他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花奁奁了。 然而花无决的事,真同他没有半分干系,他只好哄小孩子似的哄着花奁奁:“我盼他归来的心........若问这世上他还真心实意待谁,除了母妃,只有花家两兄妹。“奁奁,我爱慕权势没错,那我也是想要保护心爱之.....那句“保护你”被钟离树死死地咬在唇间,咽到腹中。他将她抱在怀里,恨不能揉到骨子里,换来的只是花奁奁更加奋力的挣扎。 “那你为何要娶我?难道不是为了控制我哥哥吗?”钟离树面上染了怒气,晶亮的眸子黯淡下来,他缓缓地将她放开:“你就这般不信我?”随后叫来侍女将花奁奁送回屋里。 自那之后,花奁奁就再也未搭理过钟离树,每当撞上他热切而悲伤的目光她便心如刀绞,就在要软化时又会想起疼爱她的哥哥,随后又会对他视若无睹。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花无决的死同他无关。 翌年开春,钟离树举行登基大典。他一袭黄袍迈上高高的宫阶,广袖一挥,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跪倒一片的官宦。他四处寻找花奁奁的身影,找了许久才想起她身体抱恙,连登基大典都不愿参加。 自打花无决逝世后,两人就从未和颜悦色过,就算坐下来也是相顾无言。好在他可以假借阿诺的名义去西殿寻她,只是时间长了心中不免也有些怨气,苦涩几乎要将他腐蚀。那时,花奁暗中派人调查花无决的死因,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渐渐浮出水面。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暗卫传来的信条,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 需日地去给皇太后请安,那个看起来温和宽容的妇人,竟然心肠歹毒:“我体内的毒,可是你下的?” 而每次给花登查指脉的都是服待皇太后的街医,难怪仲离树至今都不知道她中毒之事。 皇太后斜躺在榻上,垂着眼眸吹手里的那盅茶:“素闻你身子不好,母后特意遣人帮你煲了燕窝,你趁热喝些。” 花奁奁抬手就要将燕窝挥掉,被皇太后冷声打断:“我不似皇儿那般宠你,若这么任性受苦的还是自己。” 花奁奁忽然面色一改,伸手接过燕窝:“难怪我日日都要吃补品,想来是放了少量解药。” 皇太后在花奁奁体内下慢性毒药,并不会立马中毒身亡,若是每日都服用少量的解药还能多活上几年。 原来想要控制花无决的不是钟离树,而是皇太后。花奁奁刚想质问几句,却被下早朝来请安的钟离树打断,他们闲聊几句后也就退下了。 出了宫殿,花奁奁就同他疏远,福了福身就走。钟离树语气委屈,冲她的背影道:“你怎可这般待朕?” “开始端出皇上的架子了?”花奁奁侧身瞄了他一眼。钟离树立马放低了身段,走向她近乎哀求:“奁奁,你打我骂我都成,你别这样冷漠地待我... 有什么东西汹涌澎湃地从她心底涌上来,几乎将她湮没。 是夜,月凉如水。 花奁奁从宫中偷偷溜回将军府,钟离树对她极其宠爱,出宫不费吹灰之力。她思前想后,只觉得花无决临走前说,让她闲来无事去府上的梅林走走过于蹊跷,似乎有意暗示。 花奁奁寻了良久才从花无决埋酒的地 方找出锦布,就着月光她快速看完,霎时面色惨白。 她偷偷回到自己屋内,找出火折子将锦布点燃。她蹲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地上落下的灰烬出神。 花无决出征前被圣.上秘召入宫中,拟了一份遗诏交付与他。若是钟离树胆敢觊觎皇位,允花无决生杀大权,将他就地阵法。从前那样宠爱钟离树的圣上,为何要这样轻易地将他置于死地?花奁奁抿着唇,继而用力,腥甜的味道蔓延口腔。 翌日,花奁奁坐在皇太后身旁,在给她剥桔子时轻描淡写地道:“钟离树并非圣上皇脉?”说着,她将桔子放到皇太后面前的碟子里。 “你可知,过慧易天。”皇太后捻了一瓣桔子放到嘴里,点头称赞,“嗯,真甜。”皇太后很早便有了心爱之人,奈何皇命难违只得进宫。入宫后她同心上人私通怀了钟离树,不忍滑胎便将他留了下来。也巧,那时京中流行瘟疫,她对外宣传染上瘟疫,在殿上闭门不出近一年之久。 被圣上临幸宫女的孩子出生便天折,皇太后便将钟离树托付给她,等宫女死后,她又将他过继到自己膝下。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做得滴水不漏的陈年旧事,最后还是被圣上知晓,在临终前留遗诏给花无决,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只可惜三皇子无缘面圣,被钟离树杀死在金銮殿外。 “所以你害怕我哥哥回京过早将钟离 树的身世揭露出来,便有意将我军部署透躍给敌方,好拖延到他登基?”花奁奁手中的桔子被她捏烂,汁水从指缝间渗出来,她咬牙切齿,“你可知拖延了小半年,多死了几万将士?” “呵,做母亲的为了孩子做点恶毒的事情,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皇太后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花奁奁气极反笑,这世间确实有这般草营人命却还振振有词的人。 “你不也是?为了皇儿,大义在你眼中犹如粪土。”皇太后派去跟踪花奁奁的人回来报,她将那道密旨焚毁了。 旨意一旦公诸于世,钟离树便是谋权篡位,受尽世人唾骂。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 这时,钟离树失魂落魄地自殿门而入,震惊地看着两人,千言万语竟然哽在喉咙。花奁奁拖着厚重的华服走到他跟前,冷漠的语调好似一把剑:“你可听清楚了钟离树,我们之间不仅隔着我哥哥的一条命,还有不计其数的将士!”说完她同他擦肩而过。 钟离树赶忙去抓她的衣角,却被她用力一扯,留给他的只是一片布料。他摊开掌心,布料从手中轻飘飘落下。 那天夜里开始落雨,淅淅沥沥地不停歇。钟离树醉了酒,摇摇晃晃地闯进花奁奁的寝宫,他从未那样狼狈不堪过,浑身湿透,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哭得好似迷途的孩子:“奁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登上这皇位,我没了赤诚之心, 没了七情六欲,失去了好兄弟。如果你也离开我,...我可怎么办?” “我们之间的爱和恨孰多孰少,都不重要了。你对我而言,是为数不多的执念。只有你在,”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然而当爱成为一种执念时,好与坏,错与对,都显得单薄。 花奁奁抱着湿漉漉的钟离树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抚开贴在他额角的发丝,低头轻轻落下一吻:“可是钟离树,为我哥哥报仇的这点执念,我还是要有的。” 她犹如呓语一般,醉酒的钟离树根本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花奁奁趁着给皇太后请安,将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向她刺去。鲜血喷涌而出,她反倒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得手? 血顺着刀柄一直往外冒,皇太后望着花奁奁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慈爱:“孩子,你若真心爱皇儿,就杀了我。”花奁奁自幼身子就不好,这么多年的毒深入骨髓,早已无力回天。但钟离树这般爱她,若是她去了,他该如何活下去? “既然不能爱,恨总是可以的。”皇太后望着花奁奁的眸中闪着泪花,隐隐带着哀求,她握着花奁奁的手将匕首往里送。“不!”花奁奁连忙撒了手。匕首被甩出去,落在白玉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殿上尤为刺耳。 皇太后早就派人去请钟离树了,他进来正巧看见这一幕。钟离树一面传太医一-面将皇太后抱在怀里,指着花奁奁的指尖都在哆嗦:....... 一气之下便将她贬到冷宫。 钟离树的随行太监还是一如既往地向他报备花奁奁的衣食住行。 杀母之仇,他就算不报也不可能一笔勾销,遂不耐烦地挥挥手:“以后她的事都不用再报备了,一切按照宫里的规矩吧。”冷宫是何等残忍的地方,加之毒入骨髓,不出半月花奁奁便去了。然而,钟离树再次提及她时已是半年后,他随口问:“这些时日怎么没有花奁奁的消息?” “娘娘已经殁了。”太监轻描淡写地道,接着将手里的皇幔又往他头顶凑了凑,不让雪花飘到他身上,“按照冷宫的规矩,老奴在后山捡块地儿,给葬了。” 嘭!钟离树手里的暖炉摔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又到他脚边。他扭过头好似呓语一般:“殁了?” “是!”太监瞧出他神色不对,声音越说越小,“已经是好些日子前的事情....似有雪飘进钟离树的眸子里,化成滚烫的泪水。突然,他扭身加快了步子往前走,不住地点头:“好好,殁了好。” 他身子不停地摇晃,没走几步就栽倒在雪地里。 那次病来如山倒,钟离树卧病在床好些日子,阿诺日日照料他,无意间提及刺杀当日的情形。 “太奶奶握着母妃的手把匕首往里插....”.他噘着嘴问,“太奶奶难道不怕痛吗? “还有呢?”钟离树因激动而嘴角颤抖。“太奶奶说母妃死后父皇怕是活不下去,不能爱就不如恨...他扯了扯钟离树的衣袖,“儿臣听不懂....”. 钟离树捂着胸口呛出血来,吓得阿诺赶忙去传太医。他躺在床上望着穹顶,泪水从眼角潺潺流出。 病好后他找来为花奁奁诊治的太医,一路追查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时,他独自一人坐在皇宫的门槛上。 小时候总被别人欺辱,他觉得权势是天底下最诱人的东西。如今他登上这位置,四周尸横遍野,他才知道权势不过是千秋万载的寂寞。而他想护在身后的人,只剩下一堆白骨。 钟离树抚了抚眼角的泪花,蜷缩在门槛上,背影瘦削得骇人,好似又回到小时候孤苦无依的模样。 翌年,钟离树追立花奁奁为后,此后未纳妃,后宫空无一人。 钟离树在位时造就朝代鼎盛,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除了服侍他的老太监,谁都不曾瞧见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九阳至尊,在夜幕时分提着宫灯,佝偻着后背往西殿去。 他脚下是一条用时间铺成的路,漫长而寂寞。 “奁奁啊奁奁,奁......他抿了抿唇,余下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再也发不出声响。风吹来,熄灭的宫灯蹿起一缕青烟,四周陷入无边黑暗,钟离树璀璨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再小些的时候,梁昙并不喜欢慕云焕。他和其他的宗室子弟都不一样,他蠢笨、孤僻,身上的衣服不精美,更糟糕的时候,连基本的清洁都维持不了。因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梁昙并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把慕云焕也召进宫来。 整个大梁的人都晓得,大梁最受宠爱的人,是永宁公主梁昙。 这位公主自幼跟在景帝身边。景帝后宫寥寥亦无子嗣,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位自幼丧母的小公主。梁昙在众星捧月般的环境里长大,所以长了一身的臭脾气。 故而对待不招她喜欢的慕云焕,她只需要简单地吐露一些不快的情绪,自然有人会让她碰巧看到被收拾的慕云焕。 慕云焕年纪不大,脾气倒是倔得很,再怎么鼻青脸肿,也绝对不流一滴眼泪。有回梁昙来了兴致,蹲在慕云焕面前问他:“你疼吗?”慕云焕扬着脏兮兮的脸看她,点了点头。梁昙又问:“那你怎么不哭?” 慕云焕这回顿了下,才慢吞吞地答道:“我娘说过,男孩子老是哭,会娶不到媳妇儿的。” 跟在梁昙身边的宗室子弟集体哄笑,慕云焕呆愣愣地看着梁昙,突然意识到别人在笑话他,瞬间红了脸。梁县却没笑,极为冷漠地站起身子:“小小年纪只想着娶媳妇儿,真没出息。” 有了梁昙的厌恶,慕云焕在皇宫里的日子十分难过。那些宗室子弟为了讨梁县欢心,个个都来欺侮他。梁昙早将这件事淡忘,可是她不制止,这件事就不会停下来。 恍恍过了一年,梁昙在回寝宫的路上看到慕云焕,少年长大了些,瘦得厉害,颧骨高高凸起,脸颊上有些许脏污。嘴角有鲜血蜿蜒进脖颈处洁白的里衣,目光淡漠地看着对他拳打脚踢的人。待看到梁昙时,他眸光颤了颤,突然发狠一般咬上了面前人的脖子。那些人似乎没想到慕云焕会反抗,愣了一下之后骤然变本加厉。 梁昙停住步子,声音平静:“住手。”她拨开人群,掏出手绢摁在慕云焕流血的额角,“公然在皇宫之内斗殴,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吧。还不快滚? 等到众人散开,梁昙将手绢扔在了慕云焕身上:“一个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与废物何异?” 慕云焕低着头掩盖住自己的狼狈样:“多谢公主教诲。” 自那之后,梁昙好久都没再见过慕云焕。她趁着与景帝独处的时候,乖巧地伏在他膝头上问起慕云焕。 景帝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前些日子里他父亲递了折子,说是思念独子、我便让他回去了。”他幽幽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又遭了牵连过世。整个慕家争着同他撇清关系,没人愿意管他,分明也是世家子,却那么大了都没什么照顾的人。” 梁昙倏然记起来两年前的慕云焕,她当时只觉得这人蠢笨得厉害,却没想到背后有这么个缘由。她转念又想起前阵子那一面,慕云焕得是经历了什么才在短短一年间脱胎换骨。梁昙没敢细想,安安静静 不再说话。 梁昙开始梦到慕云焕,是十分安静的梦境。慕云焕顶着一张无悲无喜的脸看着她,眸光闪烁,仿佛是在怪她。 梁昙每每自梦里醒来,望着帐顶眼都不敢眨。那是她人生里头一次,因为跋扈而觉得罪恶。 梁昙再见慕云焕,是在她十五岁生辰那天。 景帝在宫中摆了小宴,邀了些宗室中人。梁昙坐在景帝身侧,心不在焉地听着管事太监通报着各人送来的贺礼。 直至听到慕云焕的名字,她倏然抬头,看到一张些许熟悉的脸。慕云焕变了挺多,脸颊仍旧瘦削如刀刻一般,却不再是颧骨突出的难看,长发用玉冠束起,眉眼凌厉好看。梁昙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捏住了裙角。那场小宴,梁昙用得心神不宁,占据她梦境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且过得很好,她应当高兴。梁县仰头饮了杯酒,看到天边残了两旬的新月终于圆满。 宴罢之后,景帝召来慕云焕在御花园闲走,梁昙也跟在旁边。景帝问:“下回再回京,是什么时候了?” 慕云焕轻笑:“皇,上放心,凯旋之日不远了。” 景帝亦笑:“英雄出少年,这话真是不假,朕等着安国侯带着你凯旋。” 梁昙偷偷看了慕云焕一眼,半晌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战场险恶,世子千万小心。”“多谢公主。 梁昙想,这句话,和慕云焕离开皇宫前的最后一句话有什么分别呢?他大概是记恨着她的,所以如今,要和她这样子生疏。慕云焕再返帝京,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京城里正是最热的时候,梁昙陪着景帝,在城门前等着慕云焕父子,却只看到安国侯一人骑马走在前面。梁昙喉头-紧,却见安国侯自马上翻下跪在景帝面前:“臣守住边城了。” 景帝上前扶起安国侯,安国侯老泪纵横:“皇上,救救小.....” 梁昙匆忙跑到后面,看到慕云焕躺在马车上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她想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停不下来。景帝轻轻抓住她的手,她便惶然落了泪,狼狈地喊了声“舅舅”。 慕云焕被安置在了皇宫里,在景帝授意下,整个太医院都围着他转。加上梁昙整日往这里跑,太医们更不敢怠慢。细心照料之下,慕云焕总算在一个深夜里醒来。梁昙得了消息,赤着双脚便跑了过来,待看到慕云焕之后却只说了句:“你醒来了啊.....她的担心、紧张,一切可说不可说的情绪,都堵在了喉头里,一句都说不出。慕云焕点头,目光落在她赤着的双足上,眸光沉沉如深潭。梁昙放下了心,想到自己现下的样子只觉窘迫,红着脸在慕云焕的注视下穿上了侍女送过来的鞋。慕云焕这才勉强笑了笑:“让公主担心了。” 慕云焕的伤势恢复得很慢,梁县日日都跑过来寻他。 第十章 到头来昙花一现 两个人坐在处,大多时候都不言语,所幸双方都不觉尴尬,相对着读书,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梁昙偶尔会问慕云焕一些战场上的事,慕云焕说得平淡枯燥,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梁昙却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好些日子下来,慕云焕对她,总算不如最初拘谨。 秋风吹过帝都的时候,梁昙和慕云焕的关系已经颇为不错。这一日故事讲到一半,梁昙宫里的婢女匆匆跑来通报:“公主,晋王爷回来....” 话音未落,小院外便响起了一个清亮的男声:“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昙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梁昙尚未应声,慕云焕便先开了口:“晋王爷,许久未见了。” 两个人如同故交老友般聊了起来,梁昙倒好像成了多出来的那一个。她也没什么心思搭理,脑子里乱糟糟的。 晋王楚晋,也是幼时待在宫里头的世家子之一,这人很会办事,向来很得景帝赏识。在她及等之后,景帝更是不只一次地提及她和楚晋的事情。梁县从没答应,但也从没拒绝。 平心而论,楚晋也许会是个不错的丈夫,知情识趣儿,为人温和,甚至在政事上也很有作为。景帝百年之后,是个足可承袭大统的人。 只是梁昙心里头一直不大愿意,即便知道她的婚事必然同整个大梁联系起来。她从前不晓得不愿意的源头,现在她却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心里直有慕云焕的位置,从最初的愧疚到后来的牵挂再到而今的在意,一切事情发生得无声无息而又顺理成章。她猝不及防,却并不打算改变。 手梁昙在秋末去见了景帝,请求他给慕云焕和自己赐婚。 向来纵容溺爱她的景帝难得拒绝了她:“这话若是慕云焕自己来说,朕可以答应,但是昙儿,你说不行。” 梁昙坚持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景帝气得浑身发抖,半晌也只是伸手环住了梁昙:“朕心里有大梁基业不错,可是朕也怕,你嫁了人会受委屈。昙儿,你是朕唯一-的亲人了。” 梁昙趴在景帝肩头偷偷地哭,泪水濡湿了景帝的龙袍。景帝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可连梁昙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哭些什么。 因为舅舅的话哭,抑或是,害怕等不到慕云焕主动请婚的那一天? 楚晋对梁昙其实很好,最起码相对于慕云焕来说,要好上很多。他隔三差五便来给梁昙送些小玩意儿哄她开心,梁县面上波澜不惊,但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会不喜欢? 慕云焕的伤在第一场落雪时终于痊愈。梁昙很开心,从景帝那里求来一块出宫的令牌,拖着慕云焕去宫外转转。 两个人最终停在了护城河的河堤上,梁昙大咧咧地坐下,有细碎的雪花跌落在她的眉间发.上。她突然问慕云焕:“慕....慕公子,你觉得我....好吗?” 这句话不陌生,方才他们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故事里,姑娘也问了心仪的公子这么句话。慕云焕一时愣住,半晌才愣愣地答了句:“好。” 梁昙面色一红,却没敢再问,两个人十分默契地翻过了这件事。这一日的雪下得很大,慕云焕送着梁昙到了寝宫前,临走时突然抓住了梁昙的手腕:“在我眼里,公主是最好的。” 梁昙和慕云焕的关系成了梁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景帝那边也是默许的态度。慕云焕的伤势虽已痊愈,也仍旧住在皇宫里。 慕云焕是个老实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梁昙也没意见,两个人闲暇时在一起谈天喝茶,梁昙也是极开心的。偶尔也会碰见楚晋,那人着官服恭恭谨谨地朝她行礼:“永宁公主。” 梁昙欣赏这样的人,知情识趣儿,懂得分寸。故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同楚晋的关系反而意外地融洽起来。 三月百花灼灼,北越来了求亲的使臣。 大梁同北越征战数年,伤亡无数。 虽说大梁如今暂居上风,可北越位于往西的要塞,大梁同西域的生意往来必经此处。 若能同北越和平往来,实在百利而无一害。可谁都知道,景帝膝下无子,唯有一个永宁公主,是要决定大梁新君的,又怎么能嫁去和亲? 两日后的宫宴上,北越的使臣坐在了梁县的对面。 梁昙长居后宫,加之景帝刻意隐瞒,故而并不知晓北越使臣来求亲的消息。大梁宫宴的位置依官阶安排,慕云焕尚是世子,离梁昙的位置尚远,反而楚晋在梁昙身侧。 梁昙问楚晋:“这位是个什么来头?” 楚晋慢条斯理地饮了口酒:“北越的使臣,至于前来的缘由,公主便不要问我了。” 梁昙一句话被他堵在了喉咙里,直到宫宴结束才抓住慕云焕询问。 慕云焕的面庞隐在夜色里,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梁县,半晌伸手抱住眼前的姑娘,哑着声道:“是来求亲的。” 梁昙倏然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说话。 梁昙再见那位北越使臣是在三日后...... 御花园里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梁县拖着慕云焕去赏花,同景帝一行人碰上。梁昙对着景帝行了礼,那位北越使臣笑着询问景帝:“这位便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永宁公主?” 景帝点头,不动声色地添了句:“旁边那位是安国侯世子,想来使臣也不陌生。”景帝上前拉过梁昙,把她的手放在了慕云焕的手上。 “现下,他也是我大梁的驸马。”梁昙整个人都愣住,旁边的慕云焕迅速拉着梁昙跪下:“谢皇上赐婚。” 梁昙仰头看着景帝,他望着远处,眸子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平静湖面之下的汹涌暗潮。 慕云焕说,皇上那时的赐婚是不得已。那位北越使臣,其实是北越的二皇子萧珀,先前景帝以膝下并无待嫁的公主为由屡次回绝。可谁不晓得,大梁的公主只有未曾婚配的梁昙一一个,故而这一番碰面,景帝也是被逼到了极点。 同北越的关系莽撞不得,唯一的梁昙,亦嫁不得。 自那之后,慕云焕开始在景帝授意下接触政务,他虽在风月上愚笨,政事上却很有见解,景帝对他十分满意。 梁昙后来无数次想,这是她人生里最为快乐的一段时间,舅舅身体康健,她成了心上人未婚的妻子。所有的一切都安稳妥帖,如美梦一般。 这一场美梦持续到了六月,景帝突然病倒,留下一道册封慕云焕为储君的圣旨后便不省人事。梁昙日日守在景帝榻前,景帝很少醒来,偶尔睁了眼睛也是糊里糊涂的,总在念叨着一个名字。梁县听不清楚。管事的公公告诉她,那是景帝年轻时爱过的人。 慕云焕每到夜里就会过来,看看她也看看景帝。梁昙总伏在他肩头絮絮叨叨地说些零碎的事情,大多关于景帝,慕云焕只是听。偶尔梁昙说着说着就会流泪,慕云焕晓得缘由。 太医院的人说了,景帝这样子,朝不虑夕。 梁昙在这段时间里迅速清瘦,慕云焕劝过她,她也听话,按时用膳,却照旧瘦下去。慕云焕无法,只得在一个夜里带她去了自个儿的小院里,地上摆了好几盆昙花,都正开着花,将小院里的空气都染上了馥郁馨香。梁昙勉强笑了笑,慕云焕过去,折了一朵昙花放在他的手心里。 梁县脸色微变,微微抬了头,慕云焕的表情其实颇为温和,嘴角牵着浅浅的笑,眼光定在她身上。梁县却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她抖着嘴唇缓缓开口,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北越二皇子,回去了吗?” 慕云焕揉揉她的头发:“前些日子便走了,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梁昙吸了口气:“无妨,他想娶我回北越,我不愿意,自然想他早些走。” 夜深人寂,她状似无意地回了寝宫,关上房门的那一刹便突然跌坐在地上。偌大的公主殿里只有惨白的月光,梁昙对着内里的黑暗开了口:“你说得不错,慕云焕,他当真骗了我。” 她伸开手,手心里的那朵昙花滑落到地上,冷寂无声。 黑暗里走出一个落拓人影,月光打在他低下的头颅上:“微臣楚晋,愿为公主效力。” 梁昙的病来得突然,第二日已经卧床不起。御医说,是心力交瘁,又吹了冷风。慕云焕忙得焦头烂额,匆匆来看了她一眼便又离开。梁昙在他离开后,起身到了书案前,桌上一叠薄纸,是楚晋所能找到的证据。 慕云焕夺权的证据。 梁昙忽然觉得疲惫。她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身为一国公主,却轻而易举地陷在儿女情长里。也怪她痴傻,她那样子对待慕云焕,又怎么可能是他心里最好的呢?慕云焕接近她,所求不过大梁国君的位子,哪里是她梁昙?自景帝病倒以来,她一心随侍病榻旁,却不晓得慕云焕在前朝有了动作。 这些都是从楚晋那里听来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她只需一句话的试探就能明白。楚晋说慕云焕同萧珀交往甚密,至今萧珀仍三天两头来寻慕云焕谈合作。 梁昙只问了一句,便足以晓得楚晋的话是真是假。更何况,慕云焕还给了她一朵断掉的昙花。 梁昙轻轻地靠在椅背上想,若是有机会时光回溯,她一定会在最初拒绝舅舅让宗室子弟入宫的提议,这样她和慕云焕便不必认识。 诗文里不是也说了,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她伸手伏在几案侧边繁复的花纹上,脑子里糊里糊涂的,却突然听见外面一声高唤:“皇上薨了!”梁昙浑身一颤,手边的茶杯被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一晚,梁昙彻夜跪伏在景帝榻前,她没有哭,没有喊叫。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景帝。 直到第二日清晨,慕云焕没办法,试图将她抱回寝宫。梁县如同受伤的幼兽,狠狠扇了慕云焕一耳光。慕云焕步履不停,梁县却仿佛突然间回过神来,搂住慕云焕的脖子哀凄道:“慕云焕,舅舅走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狼狈地哭出声来,慕云焕吻住她的额头,小心安抚:“还有我。” 梁昙没有接话,她止不住眼泪,却也放下了搂着慕云焕脖子的手。 景帝的后事很快安置妥当,而后宫里便忙起了慕云焕登基的事宜。梁昙大多时候都待在寝殿里,每天夜里慕云焕都会来 看她,体贴细心如同一个完美的丈夫。梁县想,若非知道真相,她怕是早已经溺毙在慕云焕的温柔里。 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子,不想被心爱的人温柔以待呢。 八月初,慕云焕登基。 登基之前朝政已经被慕云焕代劳,登基也不过走了个样子。慕云焕仍旧忙,朝臣也忙,忙得再没有人记起来她和慕云焕还有一桩婚事。 不久后的中秋宴上,梁昙再次见到了北越二皇子萧珀。 今非彼时,她早已不是大梁国君的掌上明珠永宁公主。她名义上是慕云焕未婚的妻子,可如今慕云焕才是帝王,他若说她梁昙不是,她梁昙就不能是。 晚宴过半,萧珀起身上前,对着慕云焕行了礼:“北越与大梁征战百年,于两国都百害无一利。今我国君派使者前来,想同大梁和亲,还望皇上成全。” 梁昙不受控制地抬高了头颅,呼吸都屏住了。她听到慕云焕的声音:“此事,朕需要问问永宁公主的意见。” 梁昙怔了一下,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这里。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慢吞吞地起身,然后离开,举止庄重,步履平缓。她从未这样感谢过深宫的礼仪,她从前厌弃的东西,如今却成了维护她自尊的最后-层外衣。 梁昙流着泪想,他果然是不爱她的,他果然是不想要她的。 她漫无目的地在深宫游荡,行至假山处突然被人拦住。楚晋将一个瓷瓶放在她 袖子里,声音恳切焦急:“公主,这天下还是不是梁家的,全在你手里了。” 梁昙蓦地瞪大眼睛,半晌才答了一句“好”。 慕云焕过来时已是深夜,梁县却未歇息,慕云焕兀自倒了杯茶,眼皮也不抬:“你今日逾矩了。” 梁昙并不接话,慕云焕接着道:“就那么不愿去北越吗?其实北越....”. 他还未说完就被梁昙打断:“皇上,先皇给你我赐过婚。我若是嫁人,只能是这大梁的皇后。” 慕云焕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梁昙:“大梁不需要皇后,如今的大梁,只需要一个和亲的公主。” 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梁昙怔怔看着她,安静地落了泪。她出身皇家,这一生却没做过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景帝宠她,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只是不承想过,头一回,竟是慕云焕予她的。 梁昙劈手夺过慕云焕手里的瓷杯,连同桌上的整套茶具,悉数摔在了地上,指着大门对慕云焕大吼:“你滚!” 她听到慕云焕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楚晋给她的那瓶毒药,原来真正的名字叫做诛心。 因为她对着慕云焕下不去手,只能任由这毒药淌在地上,一点一滴,诛尽她的心。 半个月后,梁县跟着萧珀,坐上了前往北越的马车。 临行前,慕云焕来送她,随行的小太监捧着一盆昙花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 梁昙立在马车前,慕云焕在她对面,两个人相顾无言。眼瞅着时间临近,慕云焕才折了朵昙花,放在了梁昙手上。 这画面同许久以前很是相似,梁昙句话未说,转身便上了马车。她想,她的这些年,都要过去了。 永宁公主梁昙,死在二八年华偌大一场空梦里。梦境尽头,也只剩一朵残花,讽刺一般存在着。 她犹豫良久,终于把那朵昙花放在随身带着的小匣子里。纵然慕云焕对她百般无情,他予她的一切东西,她也视若珍宝。从前她欺侮慕云焕,如今正好颠了个个儿,一报还了一报。 梁昙最终嫁给了萧珀,成了北越的皇子妃。萧珀其实待她颇为不错,唯恐她初至异国不大习惯,得了空子便带她出去转转。教她骑马,甚至在知晓她喜欢昙花后,寻来了好些个花匠,给她种了一园的昙花。萧珀自己也种,总是一身狼狈地回来,缠着梁昙给她擦掉脸上的泥土。 第二年县花开时,萧珀献宝一般带着梁昙去了种昙花的小院。昙花开放时间极短,萧珀便陪着梁昙等至深夜,在昙花开时凑在梁昙耳边:“你可喜欢?” 梁昙轻轻摇头:“从前喜欢,后来长大了,就越发不喜欢了。” 萧珀问及原因,梁昙靠在他怀里轻笑:“都说昙花一现,这样的花,虽然漂亮,却太伤神了。” 她没再说下去,她只是又想起来了慕云焕。近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原谅慕云焕、只是很多零碎的事情,想起,便会伤心。 好在,那些都是往事了。如今萧珀待她好,她便好好做一个妻子,尽管不是她少时倾慕的那个人,也起码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梁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再见慕云焕。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色铠甲闪着凌厉的光,长枪直指的,是她的丈夫萧珀。 那是慕云焕登基后的第三年了,彼时萧珀已经封了王,两个人也已经迁往了萧珀的封地南川城,此处比邻大梁。生意往来频频,繁华热闹,更有不少大梁的子民,梁昙很喜欢这里。 慕云焕发兵北越,是没有一点儿征兆的。 仿佛突然之间,大梁的军队已经涌入了南川城,大街上的情势突然混乱起来,梁昙被匆忙的路人撞倒,虽被萧珀接住,却也扭伤了脚。萧珀无法,只得背着梁昙,十分艰难地往王府方向去。 未及王府门口,便被慕云焕拦住。慕云焕闪着寒光的枪尖指着萧珀的脖颈:“放下她。” 任两人如何愚钝,也晓得了现下这境况是个什么意思。梁昙偎在萧珀背上,忽然觉得心里异常苦涩。她环着萧珀的脖子,仰头笑得温柔:“你是来接我回大梁的吗?” 慕云焕缓缓点头,梁昙继续道:“急什么?让我回去换了大梁的衣服,别让你的兵进来,伤了我院里的花,我跟你没完。” 慕云焕没再说话,梁昙也不在意,让萧珀背着她回了府。然后她翻出来一个瓷瓶,看着萧珀的眼神认真道:“萧珀,我们大概活不成了,这一瓶毒药,我们分了吧。下一辈子,你可要早些来找我呀。” 萧珀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不会伤害你的。” 梁昙仰头饮了一口,将药瓶递给萧珀的同时摇了摇头:“萧珀,他现在即便把江山给我,也是多余了。” 她安静地靠在萧珀的肩膀上:“我从前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想做他的皇后。可是现在都不了啊,我好不容易活得幸福,却又被他破坏了。” 她伸手轻轻抚着萧珀的脸,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你千万记得,要....早些啊: 萧珀轻轻笑:“好。”尔后又加了句,“梁昙,对不起。” 梁昙不明白,但也没再说话,她的意识已经模糊,脑子里混沌地映出一个人影,一身铠甲,眉目英俊,像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等慕云焕赶进来时,只看到梁昙同萧珀抱在一处,已经没了呼吸。 梁昙手边有一个精致的木匣,他拿起打开,内里只有两朵早已干枯的昙花。 那两朵昙花在匣子里安静地盛开了这么久,可是梁昙,她到死都不明白,楚晋用真话骗了她。 慕云焕确实私下里夺权,但是所为的,并非是皇位。他只是不想梁昙接触这些东西,因为他的母亲,便是被这些东西牵连。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梁昙的,慕云焕其实记不清楚,他看到梁昙的第一面,只觉得这个姑娘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再后来,梁昙不喜欢他,所以有人欺负他,他也从未怪过梁县。 梁昙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最好的,他少年时代连同青年时代,唯一挂念过的,就是梁昙。 他在风月事上蠢笨,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疼爱梁昙。 梁昙同他抱怨昙花一现,他便在昙花最盛时折下,即便花瓣干枯,这昙花,却始终是开着的。 后来景帝过世,朝堂动荡,以楚晋为首的党派一心谋反,他焦头烂额。 景帝在世时便叮嘱过他,楚晋此人,有勇有谋,若能为之所用,必是大梁肱骨,可是若不能用,.也必然是留不得的。 楚晋本是景帝最看好的,结果却因为梁昙钟情于他而失了皇位,楚晋怀恨在心,屡次想要伤害梁昙皆被他拦住。 可是梁昙不知晓,甚至同楚晋颇为亲近,他唯恐梁昙在他庇佑不及的地方受了伤害,又没有法子,只得以和亲的名义将梁昙送来北越。 北越请求和亲,无非是希望两国和平,既是如此,那么萧珀也定然会优待梁昙。 他同萧珀谈条件,请求萧珀代他照顾梁县几年,之后他接回梁昙时,会予萧珀珠宝牛马,数座城池。 萧珀本是答应的,只是等他解决了楚晋等人,要接回梁昙时,萧珀却不愿意了。他才终于知道,萧珀对梁昙,原来也是喜欢的。 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慌慌张张带兵前往北越,无非是想将梁昙带回去,可他又错了。梁昙早已经不爱他,而他,断了梁昙最后的生路。 他这一生仿佛都在犯错,他挚爱梁昙,却一次又一次逼迫她,逼得她嫁来北越,逼得她服毒自杀。 就像他送给梁昙的昙花一样,他为了讨梁昙欢心将昙花折下,梁昙却以为那折断的昙花是他的威胁,在往后的岁月里,再也不喜欢昙花。 慕云焕吩咐将士们,将梁昙和萧珀葬在了一处。 有风沙吹进了眼睛里,慕云焕终于可以安静地落泪。为了他深爱的姑娘,也为了他自己。 分明深爱一世,却只能将她和别人葬在一处,因为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好的结局。 日上中天,我才悠悠转醒。 春灵像是趴在墙根偷听一般,我刚掀开被子坐起身,就见她端着脸盆推门进来。半句话没有,手脚麻利地给打着哈欠擦着眼屎的我洗脸梳头。 “夫人,午膳已经备好了,有青玉映雪、蚌珠沐雨、美人卷帘、银霜落江四道菜,不知夫人想搭配白米还是馒头吃? 春灵帮我把两颗襟扣扣好之后,就垂手站在原地等着我的下一步指示。这是桩顶重要的差事,当今权倾朝野、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甚至就连那唯一人,当今圣上都会礼让三分的,辰王殿下陈之言,他唯一的王妃我,究竟中午的主食是米饭,还是白面馒头,的确是需要我本人亲自定夺的。 但春灵报的那四个菜名,着实把我给气到了。 “我说你们现在是不是连菜名都懒得重取就来糊弄我了。昨天也是这四个菜名,听着像是多金贵的菜,其实就是一个青萝卜拌白萝卜,一个剥了皮的老醋花生,一个黄瓜拉皮,哦,对,说什么银霜落江,不就是炖豆腐汤还把豆腐炖烂了吗?” 我真是越说越气,我得去问问陈之言要不要这么折磨我,有厌恶我厌恶到要饿死我的地步吗? 我左腿刚迈出门槛,就被扑通一声跪倒的春灵一把抱住,耳边随即响起了熟悉的话:“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夫人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春灵总说她该死,可我每次生气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让我受委屈的除了这个王府的正主陈之言,又能关别人什么事?唉,也不是再没别人能欺负我,陈之言的侧室如夫人,她就能。 如夫人刁难正室王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只要有王爷的力挺就可以了。 而如夫人恨我,我也是能理解的。原因也显而易见,我现在这个辰王妃的身份,原本是她的。 干法我听下人背地里议论过,这位如夫人是沾着当今皇太后这边的亲戚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 我也听说陈之言,十分喜欢这位大小姐,而这位大小姐也是,倾慕辰王殿下的才情良久,真真才子佳人、人中龙凤的组合。 当今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赐婚陈之言,许这位大小姐给陈之言做王妃。 原本是多么美好的一对儿啊,却硬生生让我给搅和了。 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嫁给陈之言也是嫁得莫名其妙的。 起初我也不是没去质问过,我问陈之言为什么明明早有了喜欢的人,却偏偏要娶我做王妃,他只是冷冷地牵了下嘴角,反问我一句:“你觉得呢?难不成还能是我喜欢你?” “夫人千万不要去找王爷,王爷正在前厅接待贵客,夫人若是去了,恐怕又要惹王爷生气了!” “春灵,你别拦着我,什么接待贵客,分明就是领着外人吃独食,留我在这啃萝卜” 正要冲出去,却发现陈之言站在门外。 他今日穿一件玄色长袍,比袍子还黑的长发用镂空精巧的银冠高高束起。他背手而立,正午的日光把他的皮肤映得又白又薄,整个人仿若会发光-一般。 我怔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好看得要命的人,他也正看着我,脸上薄慍威怒:“你又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 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我仰着头对他说,“你来找我有事儿?吃午饭了吗?我这正好有一桌子的好菜,一起吃啊。” 陈之言扫了一眼饭桌,便又继续看着我,眼神冰冷,冷得我忍不住打哆嗦。 但我很勇敢,在和陈之言对峙这方面,我从来不输阵仗。他若是骂我我就骂回去,他若讥笑我我就笑回去且笑得更大声,现在他正瞪我,我就睁大了眼睛也瞪他。 陈之言就是在这样,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角都湿润了。 我有些尴尬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陈之言,你不要笑了,比瞪眼是你输了,你凭什么笑我?” “我想笑就笑,你有本事别让我笑啊!” 他从笑的间隙说完这句话又接着笑,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的样子,真的惹人犯罪。我抄起一个白面馒头塞到他嘴里:“你给我闭嘴!” 陈之言却像是早就想到我要这么做一样,咬了一口馒头,斯斯文文地咀嚼一番咽下:“慕芊芊,你怎么这么笨,用馒头怎么能堵住我的嘴。’ 陈之言的脸猛地凑近,近得我只能看到他墨黑色的瞳孔,他一字-顿地说话,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我的脸上:“以牙还牙,以嘴堵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来以牙还牙的下一句,难道不是以眼还眼吗?我猛地清醒过来,一头就撞向他的头。 这一下撞得挺狠,陈之言松开我,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说:“你又发什么疯?” 陈之言走了,怒气冲冲地走了。 家臣来报说江南水师督统携夫人已在前厅等候拜谒,如夫人已经收拾齐备,就等着和王爷一起去会客了。 我看着陈之言在院墙转角处消失,也隐约看见了一段犹如水光滟敞的绸缎。我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把春灵叫了进来。 “每次都是她陪着陈之言去见客的对不对?”我就是问问,春灵却扑通跪下,道:“奴婢该死。”接着就自己抽了自己两巴掌。这聊天都聊得动上手了,也就没法再聊了。 厨房来人又送了一波菜,依然是一盘子一盘子的素菜,但都炒得色香味俱全,我也饿了,提起筷子准备开吃。来送菜的人又悄悄塞给我-个油纸包,神神秘秘地小声说:“这是王爷特别给夫人准备的,皇太后懿旨京城上下每月斋戒三日,能弄到这个委实不容易的。” 我打开,是一只烧鸽子。 我又开心了...... 我真的很容易开心,捉到红尾蜻蜓,我就开心,吃到好吃的东西我就开心。 我捧着这只烧鸽子,小心地撕下一个翅膀,我想陈之言带别人却不带我去宴客也没什么,他这不是给了我一只烧鸽子吗,这就挺好的。 其实,陈之言对我也没那么差,他只是不喜欢我。 陈之言说我的大多数话都挺对的,比如我没出息,比如我笨。 我也觉得自己笨,因为我在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以为陈之言是喜欢我的。 我是商贾之女,江南大户,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人有钱了就烧得慌,爱瞎寻思,有了这个就想要那个。 我爹娘也是,他们觉得买卖做得再大,不能在朝廷谋得一官半职,总是低人一等。他们盼着我哥能读个状元郎出来,但我哥真不是那块料。 我记忆里有关于我哥的画面,就是他捧着本蓝皮子书,伏在案前念念叨叨的样子,满脸的愁苦。 我在外面疯野了一天,无论是捉到野兔子还是捂了一窝蚂蚱,总会给我哥看看,然后他就得马上又钻进书本里。 但即便是这样,我哥还是学得不咋地,别说考状元,家里不知塞了多少银子才勉强帮他挂上了乡试的末位。 这一年夏,我就要满十六岁,家里宴请八方为我哥中试庆贺。 我为哥哥高兴,打定主意要送他一份礼。 盛德拳馆的小六哥,跟我说城郊的风剑山上有火焰鼠,兔子大小,通身雪白,但脑袋上却生着一撮火红火红的毛。 我脑补了一下火焰鼠的样子,太奇了! 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撒腿就往家跑,我得装上干粮打点行囊,去风剑山狩猎去。 等我在风剑山上,左找右找终于转悠迷路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比迷路更可怕的一件事,风剑山的特产-赤唇竹叶青,开始夏游了。 正我翻遍了全身上下,随身的小包袱,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当然没找到雄黄,就是一把防身的短刀也没带。 我不死心地咬了一口包子,唉,为什么包子不是雄黄馅儿的呢? 这次怕是真的要玩儿完,若我平时夜不归家,家里必会派人寻我,可现在家里正忙着筹备贺宴,哪有功夫注意我呢? 最早也要挨到明天啊! 我念念叨叨地给自己壮胆:“慕芊芊,只要挺过今晚,你就活下来了,你还不到十六岁,阎王不会收你的。 这是我的想法,但显然阎王并不是这么想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通体碧青的竹叶青正弓着身子蛰伏在离我两步远的草丛里。 “那个,你别过来啊!哎,你吃包子吗?牛肉馅儿的,全是肉..... 我想我是真的被吓疯了,一边跟竹叶青说话,一边往回缩腿,但是刚缩到一半,它就迅速地朝我扑了过来。我特别没出息地、傻里傻气地闭上了眼睛,晕过去了。 我觉得我可能是死了,原来被毒蛇咬死竟是一点儿也不疼,可惜这个体验我没办法告诉哥哥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四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阴间这会儿也是暑夏吗?怎么也这么热?然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便看清楚这阴曹地府竟和风剑山很像,我一侧头便又看到身侧有一堆火,一个穿明蓝衣裳的男子正在吃东西。 “你醒了?要吃包子吗?牛肉馅儿的,还有一个。” 说着他伸手递给我一个包子。我木木地接过,咬了一口,唔,这味道,像是我带的。 “大哥哥,你也是被蛇咬死的吗?我们吃完这包子,是不是就要上路了?那个,听人说黄泉路远,我们一定要互相照应。” 我还想再说点儿好听的话,却听见男子的肩膀竟频频地抖动起来。 我连忙起身扑过去看他怎么了,他竟是再也憋不住地大笑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陈之言,我看清了他的脸,在明暗的火光下棱角分明,眼睛灿若星辰。 他笑得红了脸,揉着我的脑袋说:“你怎么那么笨啊,难不成是被吓傻了?” 那日天一亮,陈之言就带我下山了...... 第十一章 之言不知情 陈之言是专程来凤剑山捕蛇的,他说,这赤唇竹叶青虽是风剑山特有,却也不常见,他逐了三天,才终于找到这么一条,却轻易就让我碰上了,不知我是幸还是不幸。 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期间,无论做什么他都笑话我,揉着我的脑袋说我笨,我顶不乐意的。但终归是他救了我,而且他长得还那么好看。 他要与我在街市的十字口分别,我赶紧告诉他:“我叫慕芊芊,我家是南街的慕府,很有钱的。大哥哥你叫什么,你救了我的命,我们家肯定会报答你的。 他原本还噙着笑的脸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直到我抓住他的衣角催他,他才淡淡地说:“下次见面就告诉你。 “那说好了啊,你知道我家在哪儿的,要来找我哦。”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我家就在南街,要记得啊。” 微出哥哥的贺宴热闹了一整天,又说是请来了一个当朝的大官,爹娘乐得一天都没合上嘴。 贺宴那天的热闹,是我对家最后的记忆,因为翌日,我就被辰王府的人接去了京城。家里根本来不及给我备嫁妆,我甚至来不及装上我养了两年的大白鹅。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嫁给辰王爷,若能提早半日知道这个消息,我都会背上一篓包子,带上我的大白鹅逃婚去的。但是辰王爷太任性了,一点儿商量的机会都没有,我就嫁入了辰王府。 入洞房的瞬间,我猛然就想起来那日在风剑山教我的大哥哥,我还没报答他呢,我恐怕要食言了。 正想着,盖头就被挑起了,烛火摇曳间,我看到了自己一直在脑子里描摹的那张脸。 原来我的大哥哥,就是娶我的辰王爷。他一定喝了很多酒,脚都有些站不稳,白皙的脸透着微红。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漆墨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是入了魔一般。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搅着手指头小声说:“真巧啊,大哥哥。” 但是陈之言却猛地收回目光,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又要去哪儿啊?你说再见面就告诉我名字的!” 然而他并没停下脚步,只是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顿了一下。 入夜的秋风把他宽大的喜服,吹得猎猎作响,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方才我没听清楚。” 我急得想走过去,但穿戴的行头太重了。 “陈之言,我叫陈之言。慕芊芊,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洞房之夜,我一个人折腾到大半夜,才把身上的行头全卸下来,钻进被窝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那时候我以为,所谓洞房,就是一个人在黑洞洞的屋子里睡觉。 几天之后,我听下人们说那夜陈之言,是宿在如夫人那里,我便知道原来洞房不是我想的意思。 又过了些时日,我又听下人们说陈之言陪如夫人,去京郊的妙音寺烧香,我便又知道陈之言也没有那么忙。 后来,我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已经在下人们的闲聊里,知道了很多事。 我也终于知道,陈之言不喜欢我。 那只烧鸽子,我忍着口水慢慢吃,终于熬过了斋戒的日子。于是天刚一擦亮,我就起床收拾妥当,直奔厨房。 我想吃水晶虾饺了,我要见证它们诞生的全过程,我要它们出锅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蒸笼盖掀开的一瞬间,我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也顾不上烫,手直接抓上去,眼看就要拿到的节骨眼上,却见笼屉整个往后面退了一尺,又腾空一尺。 我顺着蒸笼的移动轨迹看过去,于是在水汽蒸腾中看到了陈之言那张欠揍的脸。还是他嘲笑我时一贯的语气:“你这么嘴馋,不如住在厨房算了。” 我实在搞不懂陈之言,在以前,他除了要骂我的时候会来找我,其他时间,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但现在竟然跟我坐在厨房的门槛。上吃虾饺。 我吃一个他就要吃一个,连虾饺都要跟我抢,眼看着只剩最后一个,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抢到手。 我气得要死,他却得意得要命,晃了晃这个水晶薄皮、粉琢玉砌的小东西,一副不要脸的表情对我说:“求我。 我瞪了他一眼,转头向厨房里面看,陈之言这厮却捏着我的下巴把我又扭过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下一锅得半个时辰以后了。” 我恨这个世道的奸险! 我站起身,托拍裙子上的土:“我走了,你慢慢吃,别撑死。 “芊芊,晚上跟我一起进宫吧,今日中秋,宫里会做很多好吃的。”他拉过我的手,也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油纸包,“挑今年余杭最好的金桂和并蒂莲刚做的糕饼,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味道。” 陈之言似乎是脸红了,眼睛眨了又眨。“哦,好。”我应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慌忙攥紧手里的纸包,转身就走。 陈之言对我这么好,一定是病了。而且我也应该病了,一颗心跳得厉害,一说话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直到我坐在金玉包边的小桌前,仍然觉得很不真实。 这宫里我也没有认识的人,也没心思欣赏,皇上说点儿啥我也没注意,我只知道,陈之言一直攥着我的手,厚实又温暖。 我觉得,如果不是春灵突然捧了个大盘子上来,我会这么晕晕乎乎一整个晚上。“禀皇上,奴婢是辰王妃的贴身侍女,特呈上辰王妃亲手熬的珍珠羹。” 陈之言略奇怪地看向我,我也甚是惊奇,我啥时候做珍珠羹了啊? 春灵这是演哪套戏啊? 但现下我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听到皇上,哈哈哈那一长串铜铃般的大笑,我就更不好把“我只会吃不会做”这种话说出口了。 “辰王妃真是有心了,大家都来尝尝。”皇上一发话,大家便动筷子了。 我和陈之言的珍珠羹都有点儿烫,只能先拿着勺子舀着吹凉。 也就在我舀了两下勺子的工夫,却见坐我斜对角的一个老头儿,一口老血喷老远,周围的人一阵惊叫。 皇上身边突然窜出一号人,喊着护驾护驾,然后老头儿又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珍珠羹有毒”就蹬腿了。 好大的热闹,我一会儿看看老头儿,一会儿又看看皇上,接着再看看老头儿,正一双眼睛都不够用的时候,却听我身侧那个人,那个手心温暖厚实的人厉声喝道:“拿下辰王妃! 我啊,就是太笨了。 当陈之言的如夫人,带着春灵进了天牢,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脑袋里啊,陈之言那声拿下我的声音一直不停地在回响,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 是陈之言亲手把我抓进天牢的。 他真是个善变的人,从来都是。明明上一刻还握着我的手对我笑,下一刻就能把我扔进冰冷的牢房。 “慕芊芊,这辰王妃的位子,你可还坐得舒服?” 我抬头看了看如夫人,想回她“你又不是没坐过”才发现,原来我竟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没想等我回答什么,自顾自放声笑起来,又突然把她身后的春灵拽到我跟前,说:“我告诉你,你在辰王府里什么都没有,你得不到王爷的爱,连身边的丫头也是我柳如诗的人,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王妃了?哈,辰王妃,你也配?” 原来她叫柳如诗。 “可珍珠羹不是我做的,我也没下毒。” “有谁会信呢?没有人会信你。而且你毒死了朝中大员,柳太傅是你毒死的。” 说到这,柳如诗突然激动起来,“是你害死柳太傅的,是你,是你把我爹害死的。” “那老头儿是你爹?你把你爹毒死了?”我艰难地把这些话说出来,不敢相信,“你为了除掉我,甚至可以害死自己的亲爹吗?” 柳如诗身形晃了晃,眼泪夺眶而出,道:“为了王爷,我什么都能做。我爹死了,这朝中就再没有能掣肘王爷的人.....” “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是被你慕芊芊逼疯的!如果没有你,我就还是辰王妃,王爷就还是爱我的,我又怎会为了除掉你而牺牲我爹?都是你,你要为我爹偿命!” 柳如诗像是疯了一般扑向我,抓住我的衣襟狠狠地说:“你说王爷是会信你还是我?他会相信我害死我爹吗?王爷当然不会,他只会后悔当初可怜你留了你一条命。慕芊芊,你为报灭门之仇公然弑君,你死定了!” 我从柳如诗口中知道了一个故事。 柳如诗说,我慕家上下几十口人,在我离开之后就被处死了,罪名是勾结朝中叛党。 而向皇上揭发的人就是陈之言。 这是陈之言为了铲除对立党羽设下的圈套,而我慕家的几十口人命只是个陪衬,连垫脚石都算不上。 “王爷是一时对你产生了愧疚之情才娶你的”,所以陈之言才会那么厌恶我,才会 不愿意见我,才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关进天牢里。 若我那日没有在风剑山上见过他,那现在我便是和爹娘和哥哥在一起,即便是在阴曹地府。可我现在只是一个人,那活着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我好恨陈之言啊,我要杀了他。 十五日后,我终于见到了陈之言。 他着一身黄金甲冲进天牢,亮银长剑血迹斑驳。 他一下劈开天牢的落锁,手中长剑落地的瞬间,他已经一把把我抱进怀 他说:“芊芊,对不起,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由着他,忍着他坚硬铠甲的刺痛,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也终于不再奢望陈之言喜欢我。 他一直都是这样,他想做的,想说的,都由着自己,不会问我想不想,痛不痛。 “陈之言,为什么是我慕家?” 我好久不曾说话,再开口声音已经哑得吓人。 他定住了,然后慢慢松开我,沉声说:“芊芊,你说什么? 我猛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陈之言,道:“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为什么你不去死?” 我失去意识的最后,看到了他身后的御林军提刀冲向我,看到他流着泪对我说话。我一定是看错了,陈之言怎么会哭呢? 醒来后,眼前就是陈之言的脸。 他看起来很憔悴,**的上身裹了一层又一层白纱,他双手抓着我的胳膊,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一点点染红了白纱。 “芊芊你哪里不舒服?要吃水晶虾饺吗?但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烧鸡烧鸽子以后再吃好不好?” 他声音应该是温柔得像融开的春水,而我只觉得好冷,我说:“陈之言,你怎么还没死?” 宫人们叫陈之言皇上,他们也在背地里抱怨,圣意难测,整日诚惶诚恐,活得提心吊胆。 我却没什么顾忌的。陈之言每晚都来看我,跟我聊天,说好多好多话。 他说柳如诗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他对她好不过是将计就计,他又说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喜欢我,不然我就会有危险。他说他知道毒不是我下的,但若他不先--步把我抓起来,我落入皇帝手中会凶多吉少。 “但我还是来晚了,对不起芊芋,对不起....”. 他每次说到最后都是无数个对不起,我却一句也不想理。 我不知道他是觉得杀我全家才对不起我,还是柳如诗给我灌了毒药而对不起我。 开我用我能拿到的东西去打他,但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笑着对我说:“苹芊你力气好大,我看你身体马上就会好了。”他每夜都抱着我睡,我怎么都挣不开,我就咬他的手,可咬出血他也不放。 后来,我拿东西越来越吃力,连咬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抱着。 我知道陈之言又骗我了,我好不了了。 我开始越来越贪睡,但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陈之言。我的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总是会忘记我和他的血海深仇,反而对着他笑,吵着要吃烧鸽子,可每次吃到一半就又想起来他是我的仇人。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有力气,于是裹了狐裘坐在大殿前看雪。正看得有些想睡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就看到了他。 “大哥哥,你可来找我了,我等你等得都下雪了。” 他在我身侧坐下,敞开披风把我裹在怀里,我觉得好温暖,更想睡了。 “睡吧,我会一直抱着芊芊的。” “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等你睡醒了,我就告诉你。” 华元初年冬,辰元帝陈之言之后薨逝,辰元帝却不发丧。 有人说是辰元帝十分厌恶这个皇后,人都死了,还办什么丧葬。另有人说辰元帝是太爱这个皇后了,爱得痴了,所以人死了都不愿意放手,还要留在身边。 但这终究是不知情人的猜测。 这些人并不知道,在余杭的桂花又开满街头巷尾的时候,陈之言坐在风剑山上,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冰棺里的人,颤抖着说:“我叫陈之言,苹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北海龙宫,宸宁殿。 我正襟危坐,后背邪风一阵一阵地往上蹿。 身后有男声轻咳了一声,我一个激灵忙挤出个笑容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坐在我面前的男子,一身骚包的紫色锦袍,额上绑着的夜明珠亮闪闪的。 他抹了抹眼泪,吊着嗓子哭道:“你说我们兄弟,咋就这么命苦,我们是小三,我们招谁惹谁了?嘤嘤...... 我嘴角微抽间,身后那人踏出一步,拿着帕子掰过祁砚的脸,擦得祁砚花枝乱颤地嗷嗷叫唤:“你要是毁了我这花容月貌,本太子就阉了你! 眼看着不好,我轻咳一声呵斥道:“萧戈不得对祁砚太子无礼。” 萧戈转过头淡淡扫了我一眼,我后背一僵差点儿跪下唱《征服》。还好他没再说什么,听话地闪到了一边。 “你这小厮也太无礼了。”祁砚瞪了萧戈一眼。 我呵呵一笑忙岔开话题:“咱们兄弟这么多年,这个时候当然要励精图治,保证不死了。既然南海如今不安生,那我自然不能拒绝,想什么时候过来住都随你。” 祁砚面露喜色从身后掏出个包裹:“那就多谢穆丘兄了,我住哪一间屋子?” 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你居然有备而来,是在下输了。 四海龙宫三太子,是一个神秘而又苦逼的组织。 东海三太子因为睡觉被人吵醒,起床气犯了冲上去和人打架,最后被哪吒扒皮抽筋,死翘翘了。 西海三太子博学多思,听说夜明珠用火烧,可以放出万丈光芒,决定通过实验来验证一下,这个传言的可行性。 然后因此被罚,驮着一个絮絮叨叨的和尚,走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那两家小三的下场,南海北海两家三太子,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壮烈了。 鴻逅山上的凤凰仙,到南海做客,祁砚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凤凰撕成两半,于是就拎着包裹跑到北海,暂住来避避风头。 我亲自安置好了祁砚之后,回到宸宁殿,就见萧戈坐在我方才坐的地方。一边抖着腿,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我,阴阳怪气地拖长声音喊我:“三殿下。” 我腿一软,颤巍巍地应了一声:“小的惶恐。” 瞥见萧戈的动作,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每个爱抖腿的人心里都有一台缝纫机。 我这么想的,亦是这么说的:“我去给你弄台缝纫机开着玩?” 说完我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两耳光。 果然,萧戈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大手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给我过来!” 我奴颜婢膝地小跑过去,手臂被他猛地一拉,只是瞬间我就落进了他的怀抱。 他的鼻尖轻轻踏着我的,我心尖一颤,眼睛睁得大大的。萧戈那张堪称完美的脸缓缓地靠近,然..... 捂着肩头。,“啊,你咬我做什么?”我龇牙咧嘴地萧戈冷冷哼:“以后看你还敢随随便便留男人住?” 我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刚想辩驳我也算个男人来着,就听门口一阵异样。 祁砚去而复返,咬着唇一脸的惊恐,兰花指颤抖着指着我们:“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恬不知耻,死不足惜。” 祁砚这浑厚的成语功底所表达出的内容不言而喻。只不过我想说,少年你真的想多了。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叫岑寓,是龙林谷寒潭中的一条蛟龙。在性别上来说,我是女的。 我自记事起就孤身一龙住在龙林谷中,连一个喘气的活物都没见过。 可想而知,我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无聊。 一日我正盘身在水底,拽着水草转圈圈玩,就听“扑通”一声巨响。我动了动尾巴转过身,就见眼前一条周身闪着金光的龙,龙须一抖,高贵冷艳地瞟了我一眼:“丑得倒是挺别致,从今天开始本太子,允许你做我的手下了。” 虽然他那话语,伤到了我那颗发育不良的小心脏,但是闻听“本太子”这种自称,我还是没忍住骨子里抱大腿的奴性,自此就留在了他的身边。 后来我知道了,他叫穆丘,乃北海龙王的三儿子。龙王想要他出来历练,好在以后化成人形的时候,安然度过天劫,他这才到了寒潭来。我打心眼里佩服北海龙王,可真是亲爹啊! 再后来穆丘和我都顺利化形之后,便出了东海西海两位三太子的事情。为了保护自家儿子,北海龙王就做了个决定一让我假装成穆丘,当他的人肉靶子。 对于假扮成穆丘这件事,一开始我心里是拒绝的。第一,他是男的我是女的。第二,我们长得没有半分相似。第三.....我还不想死。 穆丘一笑,露出一口晃人的大白牙:“第一,你虽然是女的,但是女人特征不明显。第二,除了你之外我爹都不知道如今我长成了什么模样。第三....我是你老大,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一个狗腿子的悲哀就是,就算内心再不愿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为老大,鞠躬尽瘁小的死得其所的架势。于是就这样,我扮成了穆丘,穆丘扮成了我的小厮萧戈,我们双双回到了北海。 这件事情除了我和萧戈还有北海龙王之外,再无第四人知道。 想到这儿,我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萧戈,试探着问:“要不要把这事和祁砚说清楚?” 祁砚前日看见了萧戈抱着我,之后撒丫子就跑了,第二日满龙宫的人看见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八卦脸。 吃过晚饭之后,龙王把我叫过去谈了谈人生,说以后让我们注意些,毕竟人言可畏。 “这种事情龙王还是和殿下说吧,我只是个小角色说了不算啊! 龙王一脸的苦逼:“儿子叛逆不听话、本王心里苦啊! 我这人就是心软,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和萧戈商量对策,看看怎么才能堵上那始作俑者的嘴。 萧戈一副“你怎么能蠢成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很简单,把他打晕了派人送回南海去。过一阶段,就没人会再提起这件事了。” 萧戈说得倒是云淡风轻,我苦着脸:“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你舍不得?” 我拨浪鼓-样地摇头。 自打我和萧戈回到北海,祁砚就总是来找我诉苦。 不知道为什么,萧戈莫名地看祁砚不顺眼。现在他这种光明正大去打击报复的行为很可耻,不过倒是符合他伪君子的模样。 默默心疼祁砚一秒钟。 是夜,我连呼哧带喘地把晕倒的祁砚,扔上龙虾小兵抬着的轿辇中,目送他们走远。 萧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快回去睡吧!”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着我,面露疑惑,“你怎么不走?怎么着,祁砚刚走你就舍不得了?” 我呵呵一笑:“想得太多是病,得治。” 寒潭中的“寒”字并不是起着玩的,每当外界寒冬之时,寒潭水下就冷得刺骨。 实在冷得没有办法,我和萧戈两条龙就紧紧盘在一起,靠彼此身上的温度驱除寒冷。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回到北海我们也是化成原形缠在一起睡觉。 寝殿里,我脑袋搭在萧戈的龙肚子上问他:“殿下,我还要在北海装多久?”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来他已经睡着了。 我闭上眼,脑中有个场景不断地徘徊。 送走祁砚之后,我无意中看见自己映在水下的倒影。后背上两扇巨大的翅膀扑闪着甚是慑人,可是再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还挺担心祁砚醒来之后会杀回北海来闹事,却听虾兵蟹将说鵒逅山的凤凰仙,看祁砚骨骼惊奇,抢了他当了压山夫人。 没错,这凤凰仙是女子,还是个修炼无数年,辈分比祁砚他爹还要高上不知道多少的女子。 南海龙王率兵前去绵逅山要人,可是那里却是人去山空,毛都没找到。 至此南海龙宫三太子也没能保住,于是四海之内,就只剩北海三太子穆丘这只貔貅了。 三太子魔咒被传得愈发邪乎,我压力山大,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要知道出事和等着出事相比,后者更加折磨人。所以当真的出事的时候,我反而轻松了。 当然前提是,我能活下去。 事情发生在祁砚被带走的七天后,我本着一颗博爱之心陪龙王下棋...好吧,是龙王让我带着萧戈和他增进父子之间的感情。他俩下棋,我在一旁干瞪眼。 门外有虾兵鬼鬼祟崇地往里面看,我瞟了眼少见和谐的父子两个,悄悄走了出去:“你有何事?虾兵从怀里摸出封信:“启禀三殿下,刚才龙宫外有人送了这封信,指名要给您的。” 我本应该把信收好然后等一会儿交给萧戈,不过信封上那歪七扭八的字迹,却让我忍不住拆了开。 果然是礼祁砚写...他在信中字字泣血般地,向我陈述他受到了非人待遇之后励精图治,终于从女魔头手下逃了出来,让我过去接他。 我很诧异,为何他传信给我,而不是给他爹。待看到最后-句话我顿时明了:我清自己失没脸再回北海,嚶嚶....挺大个男人,居然比我还娘。 这件事情要是同萧戈说,那就可以等 着给祁砚收尸了。想着祁砚信上所说的地方并不远,就是费个脚程的事,我转过身冲着虾兵一笑,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巴掌挥过去,踏过晕过去的虾身我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龙宫,驾着云往祁砚所说的绫罗镇而去。 只不过到了镇上之后,我连祁砚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一-伙人给抓了起来。当我被打晕的瞬间,我想起了那个无辜的虾兵,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吧! 现下,我被关在水牢里。眼前一只黑熊精哈哈大笑,露出粉红色的牙龈:“北海龙宫三太子,我总算是抓到你了,也不枉费老熊我想了这么个法子。待屠龙大会之后,我老熊可就是妖界响当当的人物了!看谁以后还敢叫我熊瞎子! 他笑得快要岔气了,我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我本是好心,不想却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来当东南西海的三太子都走上绝路之后,妖界众人纷纷表示不服。想那让三家的三太子倒霉的根源不是佛家就是仙家,就显得妖界无人一样。于是乎,妖界对北海三太子穆丘下了追杀令,谁要是能给妖界挽回颜面,就称它为妖王。 此令一出,妖界众人跃跃欲试,于....我就落网了。 “屠龙大会....我缓缓念着这几个字,顿时没出息地浑身一抖。这群妖孽是要把我做成生鱼片啊! 吾命休矣!我在心里把祁砚那个娘娘腔骂了个狗血喷头,忧伤地四十五度角,望着棚顶的那个小窗子,眼角有泪滑过。 人界的话本子中,每当女主角落难,都会有男主角出来英雄救美。所以虽然我被抓了,但是我心里却坚信一定会有大英雄来救我。这个人一定要符合这个画风:白衣身高大长腿,傲娇霸气大帅男。要是会踩缝纫机,那就更好了。 好吧,我承认,我希望那个驾着七彩祥云来救我的人,叫穆丘,字萧戈。 几日后屠龙大会热热闹闹地举行,我被吊在树上供众妖瞻仰,再过一会儿还可以再加一个词:吊唁。新 萧戈没来,我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对他而言,可能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手下,仅此而已。虽然我从没说过,但是那一年寒潭深处,我周身冰冻,心如刀割。那金龙缠在我的身上为我取暖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那颗沉寂千年的心,怦然一动。 所以,我甘愿成为他的肉垫子,陪在他的身边。 我闭上眼,斩龙刀破空而来往我身上挥来。我坚强地咬咬唇,然后大声哭了起来:“萧戈你大爷啊!” “我大爷把你怎么了?” 我呼吸一滞睁开眼,就见那斩龙刀被萧戈一把抓住。 他站在我身边,粗布麻衣依旧:掩盖不住他谪仙般翩然除尘的风采。他眸中闪着笑意:“我听说有人在绫罗镇办生鱼片售卖大会就过来瞧瞧,没想到遇上了你,真是巧。” 我内心的感动瞬间化成了渣。 一场说走就走的跑路。 “你是何人,居然敢到这里来,不要命了吗?”黑熊精大声叫嚷着,顿时众妖同仇敢忾,颇有种在撕了我之前先撕了萧戈的架势。 萧戈动了动手腕一挥,绑着我的绳索顿时断开。 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屁股着地差点儿就开了花。萧戈对着那群人淡漠一笑,伸手到我眼前。他的手很大很厚,触上去一阵暖流从手心钻进心里。我站到他的身后,萧戈偏过头在我耳畔低语。 这种你侬我侬的时候他应该说些山盟海誓的话才应景,但是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准备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跑路了吗?” 我抽了抽嘴角,还没来得及应下一声,整个人就被萧戈拖着腾地飞起,攀上萧戈召唤过来的祥云。 身后众妖叫嚣着追出来,当瞧见那绫罗镇外,满脸杀气的北海龙宫的虾兵蟹将之后,我能感觉出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 “啊....”..一阵疾风吹得祥云散了散,我脚下一滑差点儿从云缝中掉下去,急忙搂住萧戈的腰身才稳住身形。萧戈的身子僵了僵,我趁机在他腹部摸了一-把。 触感可真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绫罗镇?” 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可思忖良久,我却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萧戈的话在风中有些不真实:“我看见了那封信,就知道你这个蠢货一定会上当。你也不想想,以祁砚那个智商,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又能躲过那么多人把信送到你的手中?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怪只怪我太天真。 身子一动,我被他拽到前面。腰间一紧,后背紧紧靠在那结实的胸口。 周遭景致不断变化,我却都无心欣赏。 只能听见萧戈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小鱼,以后不要这般私自跑出来了。若是今天没有我,你就真的成为那些妖精的盘中餐了。” “小鱼”是在寒潭之时萧戈对我的称呼,因为他说,在真龙面前我这等杂七杂八的蛟龙,就和大海里的鱼没什么区别。 过往的时光让我心里暖暖的,我“唔”了一声:“这不是有你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就让我安心地做三殿下的无脑手下好了。” 我自认拍龙屁恰到好处的话,却只换来了身后萧戈的沉默,我偏过脸去,刚好萧戈低下头来。 我的唇擦过了他的脸颊,我们两人皆是一愣。三秒之后,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耳畔萧戈闷声笑了笑,随后一个有些沉的大脑袋搭在了我的肩上。日近黄昏,天边红霞满天, 我的脖顿被温热的呼吸搔得痒痒的:“小鱼,等事情了了之后我就跟着你回寒潭去。”我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终于不用再假装成他的模样成天担心小命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回寒潭去,像从前那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人界娇俏的小媳妇儿:“我都听你的。” 清晨我醒来,萧戈已经不在身边。 问了虾兵,才知道萧戈一大清早就去了龙王那里。我很欣慰萧戈对龙王态度的转变,能让这两父子关系融洽,我也算是头功一件,以后嫁过来也不用担心会被婆家欺负了。 我脚步轻快地往龙王那里去,在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 萧戈高八度的声音带着满腔怒气:“如果你真的这般,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可是就满意了?” 我被吓了一跳,萧戈平常皆是嬉笑的模样,哪里见过他这么严肃地说这么重的话。我推开门拉住萧戈,顺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不生气不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字还未出口,萧戈猛地抓起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能捏碎一般:“你都听到什么了?” 我颤着声音照实说了,萧戈手腕一松放开我:“我答应你不会再生气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父王说。” 我当即点头如啄米。 我坐在门口玉阶上等萧戈,旁边虾兵着一包瓜子和我闲聊八卦。 我总结了一下他说的内容:龙宫各种妖精和萧戈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我津津有味地听着,倒是没吃醋,毕竟我看上的男人那么优秀,有众多的追随者也是应该的。 瓜子嗑完了,萧戈也终于出来了。 他一改刚才那分分钟吃人的脸色,笑得春风满面,花枝乱颤:“三殿下,刚才龙王说了,您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所以龙王给您安排了一揽子相亲宴,三殿下还是快些准备起来吧!” 我:...... 戈王真是入戏好深啊!我带着萧戈到了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龙王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何要给我相亲?让我一个女人去娶女人?简直是特意逗我笑。” 第十二章 龙宫情仇与爱恨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其实父王也是没有办法,前几日天帝召他上九重天,想把四公主嫁给三太子。” “倘若四公主真的嫁过来,那你假冒我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父王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地拂了天帝的面子,毕竟以后还是要在人家手底下混。你就去相亲走个过场,侧面告诉天帝这门亲事我们不约。”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懂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当晚入眠之后,我被萧戈的梦呓声惊醒,恍惚听到他嘴里喃喃,喊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小鱼....” 翌日,在宸宁殿大门前,红色的珊瑚树下,相亲流水宴摆了一日。 我端着笑容和每一个想要嫁入,北海豪门的女子,聊人生聊理想,然后残忍地拒绝她。 一天下来,我脸笑得都快僵了。揉了揉脸颊,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却没见那个,总是形影不离跟着我的人。 仔细想想,我好像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了。我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情绪在乱窜,直到我回到宸宁殿遍寻不到萧戈的时候,我真的慌了。所有人都说今天没看见萧戈,就像是这个人突然间蒸发了一样。 我一整天忙得自顾不暇,偏偏萧戈就这时候不见了,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我强自稳下心神,快步跑去了龙王那里。龙王满头花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他坐在龙座上,怀中抱着一个龙形的木雕。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满目怆然。我白了一-张脸,抖着唇问道:“萧戈呢,萧戈去了哪里?”龙王拍了拍木雕:“在这儿,这就是你的萧戈。” 你哭起来丑到我了。 蛟龙背后生翅,是为妖神入魔。 千年前,滨海之滨妖神诞生,滥杀无辜。因为其为龙之一族,所以由四海龙族前去收服,北海三太子穆丘也随之一同前往。 妖神法力高强,多少人都不敢上前,只有穆丘一人例外。“小鱼,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性所为,你是控制不了体内魔性才会这样。你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蛟龙黑色的双翅大开把穆丘困在其中,就在所有人以为穆丘就这般死了之时,蛟龙突地收起翅膀,赤红的眼瞳中竟是含了泪。 冰魄寒潭,乃是极冷极寒之地。 岑寓在寒潭中千年,魔性点点被封锁,记忆也跟着一寸寸消失的翅膀一同消散。 寒潭太过冰冷,穆丘化成原形跳进来,陪着岑寓度过那最是难熬的阶段。 可是当岑寓化成人形之时,自身法力随之增强。与此同时,被压住的魔性却也有复苏的迹象。穆丘知道,单单是寒潭已经难以控制了。 于是他借口三太子魔咒,让岑寓以他的身份回到北海。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一旦蛟龙魔性难以压制的消息传出去,那天庭一定会派重兵镇压,那么等待小鱼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穆丘一边贴身保护岑寓,一边寻找可以彻底化解,她体内魔性的办法。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法子一一龙之灵力可心口结出冰魄神珠,化解世间一切邪念魔性。 因为是耗尽了,龙的所有灵力才结出的珠子,是以冰魄神珠离体之后的第二日,龙就会变成没有灵魂没有驱壳的木雕。 穆丘下了决定之后,尽力地想多和岑寓在一起,度过最后的美好时光。 当岑寓背后隐隐有双翅破开之时,他知道,再也无法拖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萧戈撬开了我的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把冰魄神珠推进了我的体内。而他之所以今日让我去相亲,为的便是不想让我亲眼看着他变成这样,不想让我伤心难过。 我颓然跌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隔着弥漫的水雾,那木雕金龙竟像是在对我笑:“你哭起来真丑,吓哭本太子了。” “萧..... 从此之后,四海之中,六界之内,我再也找不回我的萧戈了。你留我孤身一人,没有你,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北海三太子穆丘变成了木雕,三太子魔咒也就此圆满。第二日,我离开了北海回到了寒潭中,把自己化成原形缩成--团,一动不动地盘在潭底,脑中浮现的是自打遇到萧戈之后发生的一幕幕。 我多想随着萧戈一同去,可我不能。他费尽心力做了这许多,就是为了我能活下去,我不能让他白白地牺牲。我只能守着回忆,守着这潭冰冷刺骨的水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牙齿打着颤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萧戈,萧.... 意识变得模糊,耳畔听见一声熟悉的“扑通”声。有什么东西缓缓盘在我的身上,一点点驱走我心中的严寒。 “小鱼,我回来了。” 鵒逅山上一片青翠,连绵看不见尽头,我木着脸看着眼前的祁砚:“不是说好请我们喝满月酒的吗?我没听说过谁家满月酒要客人下厨的。” 一个月前,祁砚他娘....也就是曾经抓他的凤凰仙给他生了只小凤凰。祁砚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抱着小凤凰满世界地啁瑟:“看我闺女漂亮不,长得随我。嘿嘿.... “我和我娘子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就做个菜怎么了?” 祁砚一句话戳中我的痛点,我暗中掐了掐身边一直笑眯眯的人的腰:“都怪你!害得我欠了祁砚这么大的人情,一直被他拉着还债。 萧戈轻笑着点头,一副二十四孝相公的模样:“嗯,怪我。” 凤凰仙是上古正神,手中有可召唤魂魄的六甫琴。正是她出手召回了萧戈的魂魄回到木雕体内,又有龙王渡了大半生的修为过去,才把萧戈救了回来。 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祁砚,若不是有他的关系,萧戈就真的要做一辈子木雕龙了。我认命地起身往厨房去,随之而来的萧戈抓着我的手翻出窗子踏上云就离开鷂逅山。我面色一-晒:“这不好吧?” 萧戈冷哼一声:“想让我老婆给他做牛做马,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我望了望天,萧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伪君子风采。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档子事:“话说你为何那么讨厌祁砚?” 萧戈半挑着眉:“还不是因为某人喜欢和他聊天,如果不是本太子我魅力够大,如今给祁砚生孩子的人就说不准是谁了。”吃醋就吃醋,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小鱼。’ “叫我干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这话题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愣了愣没出息地转身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我能感觉到我们心跳的频率是一致的,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们拥有同样的未来? “萧戈,过去的那些事情我还是想不起来。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萧戈轻笑着道:“没关系,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慢慢说给你听。”数一声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长福宫灯火璀璨,忽来一-阵嘈杂嬉笑,料想是寿宴上太后老生常谈,又提了良王东彤的终身大事。 意阑珊远远望着,倒想知道这一次那人还能如何推托。她不信他不知道,这已是最后的试探。 亥时席散,意阑珊负手于一隅静候,月亮冷冰冰地挂在树梢,不多时身后有了动静。 她回头,几乎是视线相触的瞬间便见东彤驻足。 “本王道是谁,意统领夜值辛苦。” 他风流成性的笑意没有破绽,意阑珊只隔空掷出那私相授受的手帕:“良王殿下,我助你返京,不是让你回来跟陛下抢女人的。” 原来,意阑珊身后还立着个惊魂不定的宫装女子。她被点了穴口不能言,眼波潋滟,惹人爱怜,是容妃曲殷殷。物证人证都齐了,难为良王还能泰然自若。 “当年离京前本王与殷殷是两情相悦,若不是误传本王死了,她根本不会入宫为妃。”他眉梢一挑,“意统领心中储了皇兄多年,而本王设法让你的敌手出局,岂非两全其美?, “终令你兄弟离间,当真红颜祸水。”东彤笑她:“意统领自己又何尝不是红颜.... 但很快东彤便笑不出来了。 意阑珊身着暗紫团花官袍,手上常年覆着一双银丝软甲,令她看上去诡谲又危险。 此时,正自那双手催出极寒,仿佛只需她广袖翩飞,所及处便万物凋零,包括如花似玉的容妃。 皇帝曾赐恩典,独许她先斩后奏。 “意阑珊!” 东彤一把抓住她,顾不上掌间的杀气,咬牙低声道,“皇位和天下都已是皇兄的了,总不能就连我心爱的女子,也要一并夺去。” 她瞳中倒映出东彤乱了分寸的眉眼,他唇舌几度轻嗫,到底没有再说,唯眸间哀痛如长夜寒星,亮得瘳人。 她拂开他的禁锢,掸了掸衣袖:“她如何能活得安稳长久,她自己应知晓,良王殿下更不该糊涂一一与她将话说清楚,一夜过后,这念想就断了吧。” 意阑珊最终亲自去迎了夜游的圣驾。今上是位温文儒雅的仁帝,年纪轻轻却威仪稳重,只在提及家事时才有这般哭笑不得的表情。 “良王真让朕这个当皇兄的不省心,这不,又哄得太后搁置他的婚事。”东宁折来一枝水粉色的月季,问,“阑珊,你说他是为了哪个求而不得的女子?” 今夜容妃穿的,便是水粉。 意阑珊不动声色:“回陛下,末将不知。”“哦?这宫闱内外,竟还有英明神武的意大人不知道的事?” 她点头:“盖因末将俱不关心。 皇帝听罢,唇角噙上一抹浅笑,没再说话。 先皇一生只得东宁、东彤两位皇子,虽非一母所出,但自幼亲密胜过双生子。 这份情谊在皇家无疑是极难得的,尤其在东宁被封太子后也未改变。 而后,东宫按惯例得了影卫,便是七年前的意阑珊。 立储同年隆冬,狂雪覆了整个兆京。两位皇子结伴溜去别院泡温泉,月下煮酒好不逍遥,不知怎的就惊了冬眠的野熊来觅食。 迫在眉睫之际意阑珊现身击毙凶兽,一双银掌辉同日月,险些闪坏彤皇子的眼。“卑职有罪,让殿下受惊了。”那时她单膝跪于池边,以拳触地向东宁行礼。而东彤将意阑珊来回打量半晌,才惊道:“这影卫怎么是个女子?” 太子笑着说:“阿彤。她跟了我们足有大半年,就寝用膳沐浴如厕,从来寸步不离,只怕就连你屁股.上那颗红.....”. 东彤憋红了脸:“你见过了?”“在右边。 “闭嘴啊!”彤皇子羞愤交加的悲号直上云霄。自那后便百般刁难意阑珊。 细算起来,意阑珊虚长两位皇子半岁,加上自幼习武,无论心智还是身手都稍胜一筹。 故此所有捉弄到最后,无非是东彤碰一鼻子灰,意阑珊仍旧古井无波,东宫太子就忧伤地在二人的对战录上轻画下一个叉。 寒暑几度,冬去春来,叉叉攒下九九八十一道,坚韧不拔的彤皇子也终成正果他到底胜了意阑珊一次! 这一年,意阑珊十七岁,而两位皇子也到了适婚年纪。 众多闺秀里,皇后最中意曲相家的小孙女,宫人私下议论说她迟早会是皇家媳妇,不管最后嫁给哪位皇子。 对于流言,东宁从来笑而不语,偏东彤爱在意阑珊面前抒发情愫,说他觉得曲家小丫头极是可人贴心,还说他将来的王妃,就得找这样的。 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她问:“你觉得呢?”意阑珊附议:“我也这么觉得。 东彤一愣:“什么?” “觉得曲小姐跟你,是再般配不过了。” 这下东彤的脸全黑了:“意阑珊,你有胆再说上一遍!” 不等她再说,彤皇子拂袖而去,乃至后几日都闭门不出。东宁自是不舍胞弟自虐,吩咐意阑珊拎上食盒去探视。 见她亲自登门,彤皇子一扫连日阴霾,笑靥似暖阳穿云破雾。 次月上元节,东彤撺掇东宁出宫游玩。随行的意阑珊后知后觉地发现,熙攘河岸边,星辉灯火交映,人声鼎沸如潮汐涨退,只剩下她和东彤了。 他今夜似是精心装扮过,一件暗纹丹红深衣,衬得乌发极黑极柔,颌首垂视,眸光脉脉姿态,足以迷倒万千春闺。 他从胸前掏出个物件,送到她眼前。是一支雕工不算精巧的玉替,粗粗结合。 皇子指间伤口来看,不难猜是出自谁之手。意阑珊抬头直直看他,直到看得他眼瞳微潮、面若桃花,才说了今夜第一句话:“准备送给曲小姐的?” 一声巨响,烟火在苍穹飞绽,赫然截住东彤欲出口的倾诉。东彤收回玉簪,换上笑靥:“是啊,为她可雕了一月有余。这不,让你过过眼!” 意阑珊没有答他,只是解释:“那日送去吃食并非是我所做。’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知道。” 意阑珊道:“是太子殿下下令,我才会去找你的。” “我知道。”东彤顿了顿,“你眼里只有皇兄,我都知道。”然后幽幽别过头,远眺河面碎光流萤,再无一言。 后来意阑珊每每忆起,都觉得当日自己说错了话,否则东彤未必会有那些变化。 他变得沉默寡言,行踪不定。 他开始与曲殷殷亲近,甚至传出二人已私订终身的消息。他忽然请旨远赴边关,入营从军,然后干脆查无音信。 不思量,自难忘。 东彤离京后,东宁曾给他寄过好些书信,均未有答复,到后来皇帝抱恙,他身为太子需要监国,便也只能压下。 意阑珊亦很忙碌。 始监国起东宁身边频发各种巧合,她重任在身,松懈不得。倒是东宁常轻拍她肩,反过来笑着开解。 第三年秋末,皇帝到底一病不起,皇后原本朝夕相伴、不假手于人地照顾,却在边关传来东彤立下军功的捷报后,骤然和皇帝针锋相对。 崔时意阑珊想不通,东宁就更无法理解,连夜冒着暴雨前往皇后殿中当说客。 当夜他和皇后谈了什么,门外的夜阑珊不得而知,但东宁是直到寅时才双目猩红地离开,回殿后一头栽倒,不许人近身。 他从来是温和性子,这次雷霆震怒居然持续了数日。 太子殿众人噤若寒蝉,只有意阑珊,不管东宁如何责难都寸步不离。 一入夜,东宁便会魔怔般辗转,他屡次高叫惊醒,意阑珊都背身端坐在床前脚踏上:“殿下且安心,这里有卑职守着。” 放本她觉出床上人呼吸一室,终究未再语。病情反复数日,高热才退,那晚黑暗里东宁伸手去寻她,呢喃:“她连忙迎上:“卑职在。” 他好似还迷糊着:“这些年,.---有没有想过阿彤?” 意阑珊眉心一紧:“.职没有。” “是吗?”他低语、“可是、我有。”说罢又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一夜好眠,而意阑珊却再也无法平静。 次日,倦极的她睁开眼时,东宁已梳洗齐整端坐案前,蟒袍玉带、仍是那个君子端方的东宫殿下。 时值微光透过窗棂,屋内灰蒙蒙一片,静得只有二人呼吸声。 “我与阿彤同年同月同日生,早他半时辰,却鲜有人知道母后生我时是早产。 我自幼身子骨比不得阿彤,为不负他一声皇兄才勤修德政,孰知我硬争来的,远不止一个兄长之称。” 东宁眸光微动:“那日母后说,父皇立我只是障眼法,他早在阿彤离京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病,便授了阿形继承大统的诏书。原来阿彤早逝的母妃才是父皇挚爱之人,阿彤,才是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 种种秘辛如石破天惊!意阑珊双唇启合,难吐一字。 自幼苛待是锤炼,允他离京是远避纷争。而今龙体违和,东彤功勋硕硕、兵权稳固,是时候风光回朝了。 意阑珊惊得背心微潮。东宁缓步行来,直握上她覆了银甲的柔荑:“今时今日,与你说这些不为其他,你自我封太子那年起便一直跟着我,如今也唯有你,才能使我不忘初心。” 意阑珊心神大动,片刻之间思绪已几番颠倒。 她退开半步,低伏于他脚边,藏于袖间的双眉紧蹙:“蒙殿下厚爱,凡殿下之希望,属下自当竭股肱之力,万死不辞。” 竟从这刻起,已立誓要与东彤敌对。 “一切胜负未定,是本宫杞人忧天了。”继而凝视她,像是为她感到不值,“阑珊,我也曾以为是你的不善言辞伤了他,那时才多久,他便撇下你与曲家女交好。人心易变的道理,你与我,都懂得太迟。” 那年上元节,良宵清光,长夜难再。此后,事态发展迅速令人昨舌。 皇帝沉疴不起,良王千里传书,正日夜兼程地赶回,而直到皇帝宾天也没能等到他。 丧钟响彻兆京之时,东宁着帝冕龙衮,在皇后、丞相的拥护下高登金銮殿。从此万里河山,尽在他股掌之间。 那后五日,传来良王因悲伤过度在途中不慎坠崖的消息。新帝听时搁了手中的朱砂笔说:“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意统领务必将先帝诏书带回。’ 意阑珊一个响头磕在玉石板上:“末将领命! 太行古道险恶难行,据说是雨后迸发泥石流,将连夜赶路的良王连人带马卷了下去。 意阑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崖边纵入云雾。 这崖有多深,她能撑到哪一步,她不确定。那人若真从此处坠崖....她总得去一探究竟。 急坠间山风呼啸,余光瞥见石壁一处崖洞,她袖中铁爪飞射而至,借力提身,转瞬人已到了洞口。 却是双脚落地的瞬间,一抹寒气直逼喉管! “....长枪的另一端紧握在一个男人手中。 他右腿受了伤,虚弱地倚在石壁上,浑身警戒着,唯双目圆睁,像是从未想过会在这穷山恶水处,狼狈不堪地与她重逢。 意阑珊率先反应过来,音色铿锵:“良王殿下,属下...... “奉皇兄之命前来寻我。”他哈哈两声,扔了手里的枪,“意阑珊,几年不见,你会说的还是只有这句吗?” 意阑珊动手为东彤包扎,而直到将他和自己拴到一处,她才生出劫后余生的忧心。 边关三年历练,东彤早非少年身形,意阑珊带重伤的他上去,多少有些冒险。遂将腰间绳索扣得更紧,手臂从男人左肋穿过紧环住他。 “属下带殿下上去。 “哦?意统领可不要勉强。” 仿佛为了印证这话,上攀时他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一阵邪风后二人纸鸢般被吹了出去。眼见回拍崖壁,意阑珊腰身一折,将自己垫在东彤身后。 砰的一声闷响,山石恋宰抖落,而她埋进了一个异常宽广的怀抱。 意阑珊抬头,见东彤看她的眼神从震惊到不解,从愠怒又归于平静。 “意统领好歹是女子,叫本王这身筋骨一撞,焉有活路?凡皇兄旨意,意统领总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 如果我说,并非为陛下旨意呢?最终意阑珊还是选择了沉默。 甫一登顶,即有亲信分别,将他二人团团围住。意阑珊远隔人潮遥望,东彤自始至终没有再回首。 良王伤势不轻,回京的路走走又停停。他受伤起居需人照顾,同行没有女眷,最后落到意阑珊头上。 东彤折腾了她几日,大抵觉得没意思便作罢。倒是意阑珊体贴地找了个良家女子,而这一服侍便出了状况。 那女子半夜爬上良王的床,被意阑珊抓了正着。 意阑珊一拉一拽间,她就跌得灰头土脸,再从意阑珊淡漠的眼,看到她覆了银甲的手,当场哭晕过去。 后几日良王亲信都在议论,那个腰肢宛若杨柳的女人多么风情瑟瑟,良王为何不要。 东彤哪屑与这群莽夫为伍,嗤笑:“少废话,本王的心上人还等着本王干干净净地回去呢。” 意阑珊于门外浅听,有人再问,东彤无论如何都不说了。 入城前晚,今春梨白全开了,又被忽来夜雨摧得憔悴。东彤凭栏远眺,唇边叼着一朵细细嚼着,仿佛是近乡情怯。 意阑珊探究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意统领作何这般看本王?” “曲殷殷入宫封妃了,她以为你已遇难。”她分明看到他的背影--僵,顿了顿才道,“由我来说,总好过你从旁人那里听到。”像是过了许久,东彤嗓音喑哑:“以为我死了,她作何反应?” “哭了数日。” “那意大人又作何反应?”他仍旧头也不回,“为本王哭过吗? 这几乎是其后两年间,东彤和她的最后一次对话。 他一度像是遗忘了曲股股,回京后只致力做个闲散王爷。每每东宁提及给置职街,他就称病躲在府中,反倒骑射狩猎样样不落,引京中贵胄竞相争仿。 这样的闲情逸致,令意阑珊怀疑遗诏是否真的存在。她甚至想,若东彤愿意演一世兄友弟恭的戏,东宁能否就此罢手?可皇帝还是着手打压曲家。 东彤是明知太后、皇帝都在试探他对曲殷殷的私心,还敢咬着婚事不松口,甚至以身犯险去赴她之约。 他心里储着一个人时,为什么总是要倾尽所有不可? 伴驾夜游后,意阑珊恭送了东宁。子时已过,暗夜中有影子向意阑珊禀报良王行踪。 她忽略所有对他们久别重逢、一诉衷肠的叙述,直取关键。 “你说他去了一趟旧宫才走?” 不等下属答“是”,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旧宫有十一-座白玉桥,架于曲水碧波上,左起数第六座,右起亦是第六座,便是少年东彤每每输了比武,懊恼藏身之地。 他躲在桥底骂骂咧咧,她就盘腿坐在桥上偷听,直到他气消出来前一刻又翩然离去。 意阑珊驾轻就熟飞至桥下,伸手忙在内壁一阵摸索,果然触到块松动的砖石。 借着月光,她看清中间已凿成空心,仿佛曾秘藏一个锦盒大小的物什。譬如,先帝传位遗诏。 了那锦盒。乘胜追击夜探王府,意阑珊没有费太多工夫就找到沉香木雕着祥云,老旧斑驳,还落着把锁。比想象中轻太多,竟是足以颠倒乾坤之物? 而他为了曲殷殷的一面之词,沉寂两年后竟然下了这样大的决心? 意阑珊眸光晦涩,被无谓思忖耽误了时间。屋外一阵脚步,她堪堪将锦盒别到氅内,那厢良王已推门而入。 他似是刚沐浴完,月白长衫外只罩了件鹤氅,墨发氤得肩头一片濡湿。 四目相对时,他惊奇地眨了眨眼:“意统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也好略备酒菜,换衣恭迎。”说着亲手斟了两杯佳酿,碧杯金汤,酣饮而尽后才道,“意统领欲找的东西,可找到了?” 他尚还镇定,是不知道她已得手。意阑珊诚恳劝道:“请旨回关外吧,曲殷殷不值得你这样。” “那谁才值得?你吗?” 旧事重提给了意阑珊极好的借口,她佯装不悦转身要走,却被一句突来的“站住”定在原地。 东彤问:“你腰间别了什么?”意阑珊的回答,是反身一掌击去。 东彤何等自负,自提掌相迎。砰的一声后却觉手心异常痛麻,才想起她那刀枪不入的银丝手甲,气得额角饱胀:“当初支个女人假借服侍,将本王摸遍也没找到。今天意大人亲自登门,以为找到的那个,便是了吗?” 那杨柳腰的女子确是东宁之令,那时是她临时改了主意,但良王眼下反应 意阑珊抽出锦盒,指间剑气打落铜锁,翻开一看,才发现内里存的,果真不是诏书。是一根极为素白的玉簪,那年他说他亲手雕给曲殷殷的。 经年后,意阑珊方才捕捉到簪头乳色玉兰瓣下那尤为隐秘的二字,仿佛满含少年无法启齿的羞涩,和辗转唇舌的情意一--她的名,阑珊。 她蓦地抬头,脑中千思万绪汹涌成狂,偏没有哪句可以出口。 东彤信手取来,含笑看她,五指突然一紧,那簪便清脆地在他掌中断成数截。“你不会以为事到如今,我还喜欢着你吧?, 意阑珊垂首看那些碎玉,唇瓣轻颤。东彤像是爱极她的反应:“我那好皇兄打压曲家,令殷殷难安,无非是想引我出手,我何不就此顺了他的心意。” 她恍惚喃喃:“曲长丰勾结外番,野心勃勃,陛下早与他不和,与你没有干系。” 东彤像是听了什么滑稽的事:“换作是你,这话你会信?母妃早逝,父皇殁得不明不白,我又险些遇袭。如今不是为了任何人,是我!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意阑珊被他的大逆不道惊得惶惶,只道他坠崖一事,断不是东宁所为。 “你看你,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他、怎么偏偏不承认你对他的爱慕之心?” 这话自他口中说出,最令她钝痛。意阑珊别过头:“我没有。” 东彤拊掌大笑:“恼羞成怒了?终于放弃策反本王了吗?跳崖救人也好,掩护本王也罢,每每你因他而被迫对我表现的那些虚情假意,我只觉得令人作呕。” 他振振有词,说着扶保正宗才是大义,其余一切野心之辈皆是乱臣贼子,为首的便是结党窃国的东宁。 意阑珊陡然扬手,垂于男人脸侧的金丝流苏随着数根鬓发,齐齐而断。 他颊边有伤口细而薄,不见红。 东彤用指尖轻捻,轻叹:“这才是我认识的意阑珊,顽固至极,愚忠至极。你选择东宁,我从没有怪过你,只是看在过去七载情分上,你当依我一事。”他目光灼灼,“此战避无可避,纵来日舍了这身血肉,我也决不会再退让一望君,亦然。” 翻天覆地,心神俱碎。她和他,他和他,都回不去了。是她存了妄念,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悔棋重来。 看究笋山雨欲来风满楼(良王一改荒唐,领了正三品户部侍郎一一职。 他数次赈灾有功,民间呼声渐高,偶有几回天降异象,竟还流出真龙未归位的说法。 光是曲氏,尚不足以撼动根本,但若加上良王兵马,胜算至少能有五成,曲长丰到底不等了。 万寿节,群臣进官向皇帝祝寿,曲长丰联合东彤发难,持先帝遗记,言辞凿凿要除佞邪,迎真皇归位。 这是一场双方谋划多年的硬战,若不是常面带事先得了图名密报,怕不能将页王的用兵算无遗策。 禁军很快占了上风,意阑珊,以身诱敌,量上连中周刀后反情了曲长车、交邦后发。 奔侧殿外围。 这边的形势越发一边倒,逆党尸横遍野。东彤半身染血,面色乌青,以长枪勉强支地,已无战意。 包围他的禁军不敢轻举妄动,见意阑珊来,直让出一条路。 意阑珊直身而上,在众人都以为她会给出最后一击时,她稳稳地架住东彤,带他突出重围! “为.....”. “你中毒了,不要说话。” 她看清步兵身后全是机弩手,战中用毒,本不在她和皇帝制定的计划中! 宫内混战,她不能硬闯,只好将毒发昏迷的东彤藏到旧宫里。 意阑珊顾不上腿伤,撕开他的衣衫,将细如牛毛的毒针一根根吸出后再逼出毒血,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他都越来越僵凉。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寒意入骨,萦绕鼻端的全是他的血气。 “你不要死。”意阑珊将他抱在怀中,我知你有未尽之言,就算天下人都疑你,我也不会。你醒来,全部告诉我。 东彤仿佛有感应般眼帘微颤,她将他抱得更紧。 “我知道以前每年先帝生辰你献的礼都是亲手所做,知道太后稍有病痛你就云缠着太医,知道陛下犯错五次里有三次是你顶替挨罚,知道你是真心喜欢过我.”意阑珊双目一热,“我也喜欢你。 怀中人缓緩睁眼,从来清冽的眸色主满是疑惑。不等他有力气开口,禁军已团团包围此处。 意阑珊将东彤安置好,拖着伤腿只身出去。 东宁战袍未解,一身戾气:“若不是朕太了解意大人,怕会认为你有意窝藏逆贼。”“陛下明鉴,匿名密报并非凑巧,城外良王军马更无道理毫不动作,一定还有未解之谜。陛下再容他一点时间。” “好!朕便在此听他说。” 少顷,东彤的声音从桥下幽幽传来,却道:“我没有苦衷。过往种种,皆是本意。”意阑珊听罢面色煞白,东宁更是止不住浑身颤抖:“好一一个皆是本意,简直死不足惜! “陛下!”她强行跪下,腿侧伤口里白骨森然,“陛下这些年心中的苦,我一直感同身受,故此知道若就此失去良王,陛下将永远难安。我毕生所望与陛下的并无不同,只盼家国太平,陛下与他,都如从前安好。陛下三思! 东宁哑然,急垂眸掩饰,冷哼:“说来说去不都是让朕赦免他?此等深情,莫非意大人亦苦恋他?你难道忘了,你做影卫,一世不能嫁人。” “你不能....... 身后传来虚弱的嗓音,是东彤步履蹒跚地冲了出来:“他说...你不能什么?”她到这时仍眉目淡然道:“我一世,不得嫁人。” 东彤气急攻心,一口黑血从嘴里直喷出来。 几乎是同时,意阑珊和东宁冲上前拥住了他。 “怎会如此严重?”东宁先前所有的镇 定冷酷,在眼见胞弟濒死的模样时化为乌有,“你为什么就是不服输?你明知道只要你肯坦白,我就会既往不咎!” “阿兄,若我执意什么都不说,......会杀我吗?” 这句问话倾尽东彤最后一一丝气力,他的头软软垂下。 东宁厉声传唤太医,忙掏解药,他手抖得喂不进,意阑珊就连忙接过。尽管东彤咽得少吐得多,微弱气息终是稳定了。随身带着解药,是东宁从没想过真的要置东彤于死地。若逼他到退无可退,他是否就能告诉东宁真相?但所有真相若要用胞弟的命来换,东宁绝不会要。 先帝,那一年,您的圣谕究竟是什么?她抬头,见雨后长空碧色如洗,暮光自天际徐徐漫来,仿佛送来云深处谁的低语。 却这时,先锋御前急报,城郊外番兴兵三万,越境突袭! 曲长丰玉石俱焚的最后一棋。 尾声卜终得云开见月明。 那还是五年前上元节后,先帝单独召见了东彤。 先帝顽疾复发,所剩至多三年,恐曲长丰权势滔天,在他去后欺他们孤儿寡母。“为今只有以你之远走乱他耳目。朕去后,曲长丰以为宁儿弱质,必除你拥他上位,而依宁儿铁血,亲政后定会拿曲氏开刀; 第十三章 皇朝多风雨 待你军功大成,以‘真皇归位’引曲长丰上钩,蛰伏逆党,釜底抽薪。” 先帝垂目看他,“只是如此一来,你需得抛弃所有,朕这样安排,你会不会怨怼朕?” 那时东彤虽顽性未泯,但也意识到了严重性。 抛弃京城繁华、皇族安逸,抛弃骨血至亲还有她...但若以他绵薄之力,能替父皇护住母后阿兄,又有什么可再犹豫! 东彤叩拜,微红双目无比坚定:“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先帝又道:“至于宁儿,你令他疑你、恨你,若他最后仍不杀你,你便把这封真的诏书给他。” 虚实难测,深如大海,方为帝王之心。依东彤所述,东宁在先帝、太后定情的九重葛树下找到了继位诏书。 黄绸布、朱砂墨,清楚分明地写着他的名字。太后得知后哭了三天三夜,哭毁了嗓子。 转眼入了秋,养伤数日的东彤依旨进宫面圣。 他在御书房陪东宁批了半晌奏折,东宁才道:“委屈你的,亏欠你的,朕想要代父皇好好还给你,只要你说,只要朕有。”东彤正欲开口,东宁又打断他:“当然,容妃不可。” 东彤气短:“皇兄你明知我想要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 说起她,东彤也愣了。连日来意阑珊音信全无,方才进宫也未看见她。 东宁却蓦地眸色晦暗。他重新执笔,许久后才道:“日前外番趁内乱来袭,庆幸尚有你的兵马可调用,可你身中剧毒,她 便带伤替你上阵....” 一滴朱砂墨浓浓滴落,血般猩红,箭正中心肺,她是为国捐躯。 东彤周身猛震,如遭雷劈! 他听到自己似哭似笑的声音:“皇兄,你不要诓我了。” “朕也希望朕在诓你!” 然后他视野里便是东宁递来的,她染血的手甲,“朕愿意补偿你所有,唯这一点,再无法做到。” 东彤策马狂奔,不顾阻拦闯进统领府邸。每一步都如坠千斤,跌跌撞撞进了内宅,却没有看到灵堂缟素或棺椁。 他僵硬环顾,恍惚捕捉到屋角逆光中有个女子身影。 她也看见了他,皱眉快步前来:“发生何事,你怎么哭成这样?” 不是意阑珊又是谁?东彤目瞪口呆,从极悲到极喜,心中恐慌跌宕,待反应过来才知还是被诓了。 来意阑珊显然也猜到了:“内乱外患刚平,陛下玩性又大发了。 难怪与我约定,说只要我交出手甲,闭门不出,他就再赐恩典。”“什么恩典?” 意阑珊直直看着他,照旧不惊不喜,只是那双微红耳根出卖了她。 “允我,嫁予良王。” 话音落下瞬间就被对面,人展臂抱了满怀。 东彤澎湃又急躁的心跳悄悄安抚了意阑珊,她在他颈侧静静合上眼,品味着所有少年旧事之憾,皆在这怀中融化完满,酸甜各半。 那日我出门游玩,路经一家小小的当铺,发现门口围满了人,几乎要把街都堵了起来。我向来爱凑热闹,挤到前面一望,原是官府与当铺老板勾结欺压百姓。 我忍不住道声不公,周遭一片静寂,所以我这声抱怨显得尤为刺耳。立时,当铺里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上来就要捉住我手脚,我急得慌忙向后退闪。眼见他们的手伸了过来,一柄折扇却恰好拦住。 紧接着,我听到公子如汨汨流水一般的嗓音:“天子才颁布法令严禁欺压,今日你们便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人,还要伤一个姑娘,不怕我禀告圣上?” 我还未来得及侧身去看,便看到大汉呸了一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见到皇上的!” 紧接着,一个麻袋兜头而下,我的视线被全部遮住。迷迷糊糊之间,我又嗅到什么,便慢慢昏睡过去。 等我再醒来,是被鞭声惊醒的,恍然间一道风声划过耳畔。 我迷糊间睁大眼,却瞧见一双手狠狠握住了那皮鞭:“这是你们狱里的规矩?连姑娘也要打?”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覆在我身子上方,我只听得另一个声音道:“再多话就别指望出去了!”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那位公子,瞧见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两道血痕,皱眉道:“你还好吗?” 他只着了紫色长衫,即使在这样狼狈的境况下,发还是束得整整齐齐。他就那么靠在墙壁上,莫名却溢出几分贵气与坦然,丝毫不怕似的:“无碍。” 我被这一幕吸住了眼神,看到他那狰狞的伤口时心里蓦然一紧,竟有些心疼:“我父亲是当今沈太尉,你放心,日后我一定把这桩案子查清! “原是沈家的小女儿!”他抚着衣襟,垂下眼笑,“周幽王为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为姑娘这个关心的眼神,付出几道皮肉伤,何足挂齿。” 他这模样好看极了,我愣了半晌,才从这个笑容中反应过来。 我们彻夜畅谈,他告诉我他叫萧寒,我亦回他我单名一个念。 我从小结识不少,王宫贵胄的公子,却鲜少能见到谈吐如此不凡,却又气宇轩昂的男子。 爹爹从前一直说我眼光太高,日后只怕难得觅一心上人出嫁。然而此刻我才迟来地在这里领悟了心动。 我们等到次日清晨,都没有等到来救我们的家人。 我拉上他一同从天窗逃走,可惜我们刚一落地,就被巡查的官兵发现。他们团团包围住我们时,我下意识地将萧寒护在身后,他看起来这样弱不禁风,我可不能让他们伤了他。 骏马长嘶声适时响起,是他的车马来了,马蹄踏破尘土席卷而来、萧寒趁官兵回头时快速翻身上马,将手递给我:“快!” 那一刻,我纵然明白我有沈家做靠山,就算不跟着他逃亡亦可自保,但我却像着了魔一般,不知前路究竟会如何,但却仍旧信任又笃定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我没想到我们径直闯入了宫门,没想到身侧侍女恭敬请安,没想到马蹄声在皇所在的昭阳殿口停下。 他翻身下马,而我握住缰绳,咬咬牙,转身飞快逃离这里。 我以为他是人中龙凤,殊不知他一声令下,就算是人中龙凤,亦要跪地请安。 月余后我再遇上萧寒,他未下诏书,而亲自登了门寻我。 他并不叫萧寒,只是文人雅士横槊赋诗时,总会想些名号来落款,原来坊间流传的如同神话的萧公子,竟是九五之尊。 我起身恭迎,他却拦住我,折扇上的檀香味儿飘散在我身旁。我一怔,抬头望他,他怡然漫笑道:“在下想去街市上转转,不知可否有幸与阿念同行?” 阿念,他竟唤我阿念,我心底一动,细微的喜悦蔓延上心头。 街市上好不热闹,听闻是两年一度的选妃大典即将开始,各家都兴致勃勃地想将女儿塞进繁华凄清的宫阙之中。 我喃喃道:“其实进宫并没有什么好的,后宫佳丽三千,宠爱何时衍生何时覆灭全在君王一念之间,每一步路都像是在刀刃上起舞。” 我害怕入宫,也正是如此,那日我知他为天子时,才会因为慌乱而下意识选择逃避。他却不在意似的勾起唇角:“那么阿念,你要不要试试?” 我茫然道:“试什么?” “试试入宫之后,雨露万千,戏蝶万只,只停于你身畔。” 他眼底笑意绵长,似乎眼就能望进我眼眸,我还来不及承欢圣宠,便听到破空的一声厉叫:“在那边,捉住他们!”我一眼便望到那些狱卒,没想到离我们逃跑过去这样久,他们还在追杀我们。 我下意识地将萧寒拉住:“快跑!”全然忘记了我们并不需要躲闪。 最后赶来的侍卫将那些狱卒齐齐押了下去。我正欲行礼感激,他却扶住我:“不必行礼,阿念,这是你的特权。” 我一愣,我们相见不过这短短几次,我对他尚且停留在喜欢的阶段,而他竟能云淡风轻地告诉我可以不必行礼。 “为什么是我?”我终究忍不住,在分别时问他。 他轻笑,眼睛里满是韶光:“我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面临险境,却一腔孤勇地挡在我身前。 七日后,选妃大典取消。 朝堂内一时乱起,大臣冒死进谏,一国不可独宠一-妃! 然他只是恍然不觉似的,金钿银篦,夜明珠宝,迎亲车马浩浩荡荡,鼓声喧阗,十里红妆铺满我入宫之路。 我望着天空轰然炸开的翠色烟火,那是从西洋远运而来,极为珍稀。烟火一簇一簇地在天上散开,似乎落尽万家灯火里去,又似乎飘到天际的尽头。 萧寒没有背弃他的承诺,他果真独宠我一人,由德好-路将我升为昭仪。现在想想,“妖女”的传闻,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年末战火纷飞,硝烟四起,蛮夷进攻。本以为只是场小小的战乱,平复便好,可此番军队连连失利,几近守不住。 萧寒收到密报,换了衣裳连夜前往,却不带我。 我几近乞求:“可是我想陪着你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沈家亦有医馆,我从小耳需目染也学得几分。若是再不济,我孙子兵法也倒背如流,无论如何也能帮上你的!” 他凝眉看我,半晌才道:“我并非不愿带你,而是怕你受伤。阿念,你很重要,就算去了那里,也不要为我委屈自己。”他不是爱讲这些话的人,此刻若不是情之所至,定不会这样。我明白他的担忧,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我知道。” 萧寒一去,士气大振,军队反守为攻。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他却因为过度疲乏染了风寒。 这风寒也是蹊跷得紧,就在他染上之后,一夜之间大部分将士也有了同样的症状,无法执枪上阵。 我寄信回家中医馆求救,一日后却见家姐沈婉风尘仆仆地赶来。 她说她担心我,此次便借机会来见见我。 我心中感动万分,她是庶出,平日里我总防着下人欺负她,还将钱庄和医馆都让给她管,视她如亲姐姐一般 来不及讲更多,敌方已然逼近,我方却无将领可用,我咬咬牙,还是上了马。 我从小骄傲,谁也看不上。闲下来的时刻,我看书作诗学琴学女红,甚至连习武也没有放下。 可翻身上马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爱情这东西果真那么美好,美好到你爱他,连带着爱他的天下,你不愿这天下有片瓦残缺,因为他会皱眉。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他了,爱到就算会受皮肉之苦,我亦甘之如饴。 战场上我不慎被敌军捉到,他们为了要情报将我关在牢笼里抽打,不吃不喝囚了我几日。我差点儿就要死在那里,差点儿就要写遗书给萧寒,幸好我国的细作在敌营里,他将我偷偷放了出去。 我拖着残破的身躯赶往宫殿,瞧见他安然躺在塌上总算松了口气,可他并未心疼我,只是眼神一凛:“跪下。” “什么?”我铠甲还未脱下,衣服上全是沾染的血迹,而他现在却说要我跪下!在蛮夷剑下,被人拿着剑紧贴着脖颈,热流汨汨涌出,那样的罪我都受了,他凭什么要我跪? 我将剑往地上一扔,哂笑道:“不跪。”他似是被我气到,捂住唇咳了两声。我有些心疼,连忙上前,心想要我跪就跪吧,只要他能好好的。 然他在众人面前,神色如常地避开我的手,淡淡地道:“带沈昭仪回宫。” 我避开宫人的手,质问他:“我为什么要回宫?萧寒,我沈念从小到大没有为一个人伤过自己,这次为你领兵打仗夜不能寐,差一点儿就要死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朕何曾要你逞过能?此番若是你不幸战亡,我如何同天下交代?” 第二日我尚在熟睡中,却被侍女慌张叫醒,说是法师来了。还未反应过来,一众人便涌进来,捆住了我的手脚。 “你们这是做什么?皇上呢?他允许你们胡来了吗?”我吼道,“我是堂堂昭仪,命令你们住手!” “对不住了沈昭仪,我们接到密报说您体内有妖气,还请您配合我们。” 我感到手上被人一扎,怒斥道:“你们还要不要命了?” 可下一秒我却完全愣住,因为随着法师念咒,我的头竟然止不住地疼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萧寒赶来,鼻尖还有汗,他见此情况也是一愣,却还是道:“给朕放开沈昭仪!你们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为首的大臣道:“此前江山一直稳固,就是在您为她取消了选妃大典且独宠她之后,蛮夷开始蠢蠢欲动;也是您将她带来军营之后,将士们都染了风寒。今日臣得证,沈昭仪她确实是妖啊!若您割舍不下情分,臣不逼您废妖女,只请您立了神女。”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摇摇头,却还是不得不服软道:“你们先放了她...于沈婉,封妃。满意了?那便散了罢。’ 大家走后,只有萧寒一直站在门前,目光不明地看我。我觉得委屈,泪都涌上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可能是前..... 他揽住我,摸摸我的发丝:“我封沈婉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让他们消停一些,委屈你了。昨日吼你是因为太生气了,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被敌军关了那样久,差点儿出不来时,是如何的担心?” 有了他的安慰,我放下心来:“对不..... 他看着我笑,目光里全是宠溺:“伤口怎样了?我替你换药。” 我顺从地趴下去,任他替我清理伤口。半晌没忍住,还是道:“我真的不是妖啊!”“知道了,这应该是他们合起手来糊弄朕的,罢了,你无需放在心上。”他拂过我的耳垂脖颈,“再说,我喜欢的姑娘若是妖,也是道行极深的狐狸,藏得深叫人看不出来才是。” 我回头龇牙:“我要是妖怪,第-个就吃你,天子的肉应该很好吃。” 战事在月余后告捷,第二日要归城,我本想找姐姐说关于册封的事、我记得她有心上人,应当不愿入宫。 可那夜伴着漆黑的月色,我站在门口却听到门内的对话:“日后我入了宫,我们行事都必须谨慎。谣传她是妖女的事,你都封了那些下人的口吧?买通的大臣钱也都给了吧? 我站在门口,只觉气血一同涌到心头。我将门推开,知不必与她猜哑谜,索性开门见山:“为什么?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是啊,我一直都是你姐姐。” 她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抬手摸了摸发髻,“所以苦点累点的事都是我做,你只负责琴棋书画四处欢笑;所以人人都知沈家两女,却偏偏只知沈念灵秀;所以我爱的宋郎,前几日才告诉我,他心仪你!沈念,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我想不到昔日平和温顺的姐姐,斗起狠耍起心机来竟是这个模样,最后只能苦笑一声:“没想到暗地里你是这样想我的。” 她纤纤玉指拂上茶盏,烛火下笑得天真无邪:“我以前不爱与你争,可离开宋郎后我想通了,我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都拿回来。我不怪命运,只是讨厌你而已。” 离开前,我最后道:“沈婉,我最后叫你一一次姐姐,往后我们再无姐妹之情,只望彼此珍重。” “好。 那一个月我与沈婉相处得平安无事,只是萧寒开始流连于她的寝宫,-开始他还会同我解释只是为了稳定民心,但最近几日已经不再解释。 那样独宠。虽然他还是更宠我,但已比不上之前股外有窃私语:“明日猎宴上,沈妃会安排制客行制好让皇上对她加信疼爱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皇上,就算让她受些伤也无妨,可明白?” 下一秒殿门被推开,婢女一见是我,面上表情霎时慌乱,匆匆掩门离去。只留下我一人对影成双,皱了眉头。 第二日狩猎宴,我坐在离萧寒最近的位子,由于还未立后,所以他身边最亲近的位子一直是留给我的,这让我有些许安慰。宴上一直风平浪静,让我疑心昨日像是幻觉。 但就在我们要离开时,忽而阴风阵阵,吹散了案几上的水果。一柄利剑破空而来,直直刺向萧寒。 有人慌忙在喊“救驾”,有人连声惊叫,但我冷漠地望着沈婉,她果真如计划好一般纵身一跃,替萧寒挡住了那一剑。 野外没有太医,唯一会医术的只有我与沈婉,萧寒让我为她把脉,我只是冷眼瞧着她靠在他怀里,面色苍白,胸口血流如注,分明是快要丧命的模样。 若不是昨日我听到消息,此刻怕也是被她迷惑了。 人她可真是为了宠爱不惜牺牲一切啊,我悠然道:“瞧沈妃这模样并无大碍,不必大惊小怪请太医了。” 若我当时还有一丝神智,便应该陪她演,可我已然被气昏了头。换来萧寒的大骂:“沈念!你在说什么?” 他第一次这样唤我的名字,我更加气恼,口不择言道:“瞧起来伤势挺重,可那-剑偏偏刺在胸口以下的地方,皇上放心,死不了。” “沈念!”他被我气得青筋暴起,“给朕住嘴!”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啊!” “那也比你坐在朕旁边作壁上观要好!你给我回宫,我不想再看见你!” 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昨晚哪是什么走漏风声,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等我后今日拆穿!这样她不仅能令我在萧寒心中们地位大跌,亦能得到萧寒的关心。 被侍卫请回宫时,我还是忍不住哂笑道:“沈婉啊,你看我这样聪明,还是要输给你。 沈婉半月后才休养好,亦如她所愿,萧寒虽也关心我,但已大不如前。 可我哪能够甘心,若是她真的爱他也罢了,可她只是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啊!那日我去找萧寒,要将一切说清楚,但却有宫人先开口,似乎是极重要之事:“禀皇上,立后大典已备好,择良辰便可举行了。” 这番话将我惊了一惊,连自己要说什么都记不起,只是愣愣地说:“立后?是沈婉? 他点点头,不在意的模样:“阿婉她生性温和,总受欺负,只望往后她能护自己周全。 我摇摇头,不知事态为何会变成此种模样:“沈婉她少读史书,连女红也不会,只会行医,到底哪里及得.....她的接近都是早有预谋啊...... 我胡乱说着,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并非觊觎皇后之位,我只是太过心寒,她那么轻易就得到了萧寒全部的爱。 一当初我与他情到浓时,他也未对我做出如此承诺。 “为什么?”半晌过后,我终于积攒全部气力问出这三个字。 他拾起凉薄的眉眼,从前我没有注意,他竟也是会有这样寒冷深邃的眼神。 他调整呼吸后慢悠悠开口,仿佛说牛膳想吃什么一样平常:“什么为什么,朕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罢了。” 那一段话绵里藏针,字字诛心,终是把我想要完整捧给他的心,摔得四分五裂。 册后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出宫门,直到那个消息传来。 “不好了!皇后薨了!” 门口那株夜合树微微一晃,树叶刷刷仿佛唱起歌来。间或大风席卷而来,惊走倦怠的鸟儿,也吹起了一地风沙。 太医告诉我,她死于一支淬毒的钗子,日日佩戴导致毒渗进肌理。 我恍然间听到有人说钗子是沈家送进宫的,而萧寒以此为由,说沈家企图叛乱,将他们押入大牢。 三日后,沈家满门自尽。 消息传来时我仍旧不信,我怎么可能信? 沈婉为何会忽然辞世? 萧寒又为何忽而针对沈家?而爹爹他们怎么会...... 我似疯了一般找到萧寒,把他狠狠地推在书橱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沈婉,为什么偏偏是沈家?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也杀了?” 但他只是凝眉望我,任凭侍卫将我锁进宫殿。 我抬起手,发了疯一样拍打宫门,横梁微微颤动。 我瘫倒在地,终于流出眼泪来。 全都怪我! 若是我不进宫,若我不误会君王的天长地久,不过是一枕黄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恨说爱我的是他,到头来让我最痛苦的也是他。 夜晚我被滚滚浓烟呛醒,奔走的火苗舔吞噬着一切,大火过后,只余灰烬。我用力地拍门,但于事无补,我的嗓音嘶哑,我的四肢瘫软。 到我了,萧寒下的这步环环相扣的棋,终于到我了。 姐姐,沈家,最后是我。 这样的故事太常见了,君王用那些血染的尸体,铺就辉煌的路途。 你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感情是真还是假,但火苗已经顺着来路,将你完全烧毁。火烧到我的前额之时,我仍旧不害怕,我只是恨。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终于有人破窗而入,将我带离宫殿。 我满心希冀地望了他一眼,终于心如死灰。 来人不是萧寒。也是啊,他费尽心思想要我死,怎可能来救我。 我凭着模糊的意识,在离开皇宫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这深深的宫阙,见证了我年少时代的梦想与期盼,却也埋葬了我的韶华与天真。 逃出宫殿之后那人便不见了,只留我一个人换了名字,经营一间小店铺,就那样过了一年。 一年后战火再起,是当朝宰相叛乱。 我所有关于这桩事的全部了解,皆靠听闻。我无往不胜的大将军啊,这一次也是一样,夺得了胜利。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他战死在这场战役之中。 是怎样的呢? 我听闻圣上龙体被大火焚为灰烬,就连一具完整的尸骨尚且没有。 只是那一块土地混着杂草与血液,被装进了瓷瓶之中,运回长安城,宫中一切暂由摄政王打理。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已死了,若不是一直风平浪静的心口,忽然翻起惊涛骇浪,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一直没能放下他。我扶住木桌,一阵阵绞痛翻涌而上,用力抠住桌角的指节亦有些泛白。 起身之时有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皇上没有与先后同葬,而是与已逝的昭仪合修鸳鸯陵呢,倒还真是稀奇。” 我顿了顿,泪就无法控制地落下来。 他和她的相遇,是偶然,也是早有预谋。他早知沈家兵权财权过大,有谋反之心,便想找一-机会得到证据。那日不过是打抱不平罢了,谁知道会被锁进牢狱,而谁又知道,身侧的人恰好是沈家小女。 他很快做好谋划,何时带她走,令她心动,何时告白请她.入.....切都如他预料的那般进行,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动心。 很好笑是吧,他算准了对方动心的时机,却猜不中自己的心动。 可是那个姑娘,那么聪明敏捷,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要为他分担一点,有小姑娘的率性天真,也有大家的深谋远虑。 他没法不沉沦。沈家的谋反之心,未透露给与他情投意合的沈念,而是利用沈婉与阿念的罅除,将沈婉送入宫接近他,让其买通几位大臣,与沈家内外接应。 为将计就计将沈家拿下,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她的情感,全心全意经营棋局。 只是他没想到,沈家在觉察到沈婉对他动情不愿加害之后,直接送了一支的毒钗。更没想到,他在将沈家压入大牢之后,沈太尉有骨气如斯,带沈家全部人口服毒自尽。 他不晓得如何同阿念交代,是时,韩中宰相看准时机造反,他怕他们伤了她,于是用大火制造出她已死的假象。 后来乱战之中他遍体鳞伤。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他才道自己的最后心愿是与她合葬。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后,他不知她是否还能原谅他。 他站在她住的小木屋门口,抬手扣了扣门,吱呀一声木门打开,她看着他好久,不敢有任何动作,呼吸都是轻的。过了许久,她压着哭腔道一声:“萧寒...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她扑到他怀里,是熟悉的温度与拥抱。他愣愣地想,他还有许多话没同她说,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误会。 不过时机很多,他往后还有-生的时间,慢慢说给她听。 木莲所在的山头是天庭最偏僻、最贫疼的险地,天之涯。这里终年瘴气弥漫,寸草不生,高高的山崖顶上,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蓝色湖泊,名日锁命湖。湖深千尺,池底囚禁着一个湖怪。 据说,这湖怪法力无边,丑陋不堪,万年前,东南西北四大上神合力才把他囚禁于此。 从此,这天之涯就成了天庭禁地,人人谈之色变,更不敢轻易靠近分毫。 可木莲却觉得世人眼拙,这湖怪季舒云,明明是个绝顶的美男子,除了手脚被缚于,湖底的金刚珊瑚之上无法动弹,但依旧挡不住,他风流俊逸的眉眼和潇洒不羁的笑容。 他总说,天庭里的人,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浑蛋,当年开天辟地之时,若不是他助女娲娘娘找到补天石,这会儿还不定有没有三界众生呢。 由此可见,这家伙虽然青春永驻,年龄倒是不小了。 季舒云对木莲搞错了重点颇为生气,嗷嗷叫道:“小妖精,你此时最不济,也该替我骂两句,天庭里的浑蛋,或者捧着脸,崇拜我有那般通天的本事,好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忘了,木莲无心。 她是一颗他无聊时,从淤泥里挖出的离朽莲子。 他从没想过,她会成什么气候,不过是想改善一下周遭的环境,弄出些莲花,看着赏心悦目。所以送了她一口真气,没想到,她不但开出了洁白漂亮的莲花, 竟然吸收了天之涯的五油之气后,幻化成了婉约的、干净的、不请世事的木莲妖精。 季舒云高兴坏了,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差点儿被闷死了。如今多了个人陪伴,倒是不错。当然,这个想法只存在于,木莲刚刚化形之时。 红袖添香,伊人相伴的美好想象,很快便被现实击垮。 季舒云不管是口若悬河地讲他轰轰烈烈的过去还是表达对天庭众仙的满腔怨气,木莲总会以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问他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气得季舒云差点儿吐血。 她从不关心那些战乱和屠杀,她在乎的是:“没想到太白金星是个瘸子啊?天帝帅不帅?二郎神真的有三只眼?” 若不是,这偌大的天之涯,只有她-一个人,季舒云保证不会再跟她说一句话。 木莲不懂人情世故,她只知道自己的命是季舒云给的,自然就是她的主人。不管他要她干什么,她都不会拒绝。对她这种除了长相,一无所长的笨蛋,季舒云也没什么好让她做的。 然而,直到麒麟子天恒无意闯入天之涯,被木莲所救之后,季舒云死水无波的心,第一次悸动了起来。他原以为出去无望,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让他遇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麒麟子之心,有冲破封印,解除禁锢之功效。若能得到麒麟心,他就能重获自由。届时,当年那些落井下石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连几日,木莲都没有出现在湖底。季舒云也不急,他知道,木莲心善,定然是在照顾这个受伤的麒麟上仙。 直到七日后,木莲才搓着手,支支吾吾道:“我好像做错了事。” 季舒云含笑望着她:“没有。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以身报答,也无可厚非。”“你,你全都知道了?”木莲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救麒麟子,不过是本性使然,她只是找了个山洞让他自行疗伤。 他临走的时候,竟然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说:“我叫天恒,是天帝侄儿。我这辈子从未遇见过如姑娘这般清新脱俗、干净纯善的女子,等我回去禀明天帝,便带着聘礼前来娶你。’ 她以为她会慌乱,可她一直都是木然的。 第一次,她明白了,为什么季舒云说她是没有心的。 原来,她感觉不到喜怒哀乐,感觉不到七情六欲,甚至感觉不到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季舒云虽然被缚于湖底,但神识依旧能感觉到天之涯任何一个角落的动态。天 恒坐着凤撵,在无数仙鹤的索绕下,再次来到了天之涯。这一次,他是来履行承诺的。 木莲纤细的手搭在他掌心的时候,想起昨夜季舒云的交代:“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若不是我创造了你出来,你也不可能存在于世。今日,便是你报答我的时候。”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野心和**,他紧紧地盯着她,字一句地问:“你可愿意为我牺牲一切?” 木莲点了点头,她一直很想报答他的。“我腰间有一把玄铁匕首,锋利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成婚当夜,剜出麒麟心带回来。” 他的声音阴狠蛊惑,竟让木莲感觉很陌生。 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取出,放入了袖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凤辇中,天恒拉着她的手,指着路过的山川河流,星河湖海,温和地讲起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发生的故事,那是她从未听过的美好和瑰丽。 看着天恒俊朗的侧脸,木莲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跟季舒云太不一样了,季舒云口里全是杀戮,心里全是怨恨,从来不会像他这般天真无邪地笑。季舒云的笑,不是冷笑便是嘲笑,更多时候是苦笑。她曾经以为,世上所有男子都是如此,可遇见天恒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朝她敞开了,她喜欢这个美好的世界,喜欢这个美好的人。 婚礼布置得华美而温馨,他怕她面对众人不自在,便只邀了三五好友,前来见证他们的重要时刻。 她的手一直被他牵着,从未松开过。 她感觉到他手心里传递的温暖和坚定,忍不住想,自己真的要杀一个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吗? 入夜,木莲独坐在红彤彤的婚房内,摩挲着袖中的匕首。 天恒喝得酪酊大醉,躺在床上,口中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叫得她心乱如麻。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第十四章 天庭风纪委员 她想逃回天之涯,可出了天宫,她才发现她早已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她如无头苍蝇,四处乱闯,最后被天兵发现,遭到疯狂追杀。 她怕得要死,只能拼命地逃,哪怕身子被法器打得皮开肉绽,她仍不愿束手就擒。 可她毕竟是妖,天兵越聚越多,她避无可避,眼看就要死于非命。 天恒从天而降,挡开了所有攻击。 他如疯子似的朝众人吼道:“她是我麒麟神君的妻子,谁若动她一毫,我便要十倍偿还。”他泛着红光的眼睛,令在场的人都胆战心惊。 没想到,他怀中的女子,竟虚弱地睁开眼,求他:“别,别杀....?” 暴怒的天恒,竟真的硬生生,敛起了所有的戾气,带她回了自己的宫殿。 木莲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一件稀世珍宝,被人捧在手心。那种感觉如陷入美梦,再也不想醒来。 之后,木莲躺在床上养伤,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两人在朝夕的相伴里,竟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她一张嘴,他就知道她要什么。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木莲好奇,他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太单纯,所思所想全摆在脸上,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木莲心中一跳,忍不住想,那成婚当日,他可看出她要杀他? 天恒带她到席玉山看万里梅花映雪,带她攀上桂树,仰头观赏繁星似锦。 天宫的一切都是新鲜而别致的,她见得越多,越发现当初的自己,恍如井底之蛙。外面的诱惑太多,多到她应接不暇,多到她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跟天恒在一起,她每天都高兴,那颗麻木的心,第一次会颤动,第一次会欢喜,第一次会留恋。 她想,也许她爱上他了。 可在某个空闲的时刻,她也会偷偷拿出七首,暗自害怕,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境。 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整个天宫一阵地动山摇。 后来才听说,困于天之涯的湖怪正在试图冲破封印,才引起这次震动。 天帝怕湖怪出世,为祸四方,决定派人杀了湖怪。如今天宫多是新神,谁都不熟悉天之涯的地形。只有麒麟子天恒去过,这项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对木莲说:“你生于天之涯,自然知道那湖怪的底细。你可愿意帮我?” 木莲迟疑地问他:“非要杀湖怪吗?” “是。违抗天命,我只有死路一条。” 木莲带天恒来到锁命湖的时候,仍在做最后一丝努力:“这儿的封印很牢固,他冲不破的。 天恒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别怕,我去去就来。” 他化出一把开天斧,只身潜入水底。 众天兵把锁命湖团团围住,设下天罗地网,若那湖怪侥幸逃出,也难逃此劫。 木莲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住,她焦急地等待着,她不想季舒云死,可也不想让天恒有危险。 在生死之际,她才明白,原来季舒云虽然给了她生命,却无法替代她爱的人。 没错,她真真实实地感觉到,那颗心有多害怕失去。在季舒云与天恒之间,她心中的天秤偏向了天恒。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天恒出来了,浑身浴血,气息微弱。不过,他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光华,他兴奋地说:“湖怪已死。” 众人欢呼不已,只有木莲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其实,季舒云真的没有那么坏的。 她在天宫,懂得了人情世故,懂得了察言观色,也懂得了明哲保身。人已死,这句话,她便咽进了肚子里。 她前去扶天恒,满眼担忧道:“伤到了哪里,痛不痛?” 天恒扭过头,看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厌恶。他甩开她,坐着战马离开,独留她悻悻地跟在后面。 天恒大战告捷,受了重赏,风光无限。可他对木莲的态度却一落千丈。 从前的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和讽刺、奚落。木莲都默默地忍了,她不知道在锁命湖底,季舒云都跟他说了什么,竟让他彻底对她死了心。 他明明说过,不管她是人是妖,他喜欢的只是她。 他对她的爱,此生此世都不会改变,可为什么,言犹在耳,人心却变得那样快?也许,他是知道了那件事。 自天之涯回来之后,天恒便一直在书房住着。木莲犹豫了许久,还是带着糕点,敲开了书房的门。 天恒看到木莲之后,眼中随即换上了厌恶之色:“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寂寞难耐了?” 木莲从未想到,天恒毒舌起来,说话竟这么难听。她讨好的话哽在喉间,竟怎么也说不出了。天恒瞥了眼她手中提的食盒,抢过来道:“吃的留下,人走吧。”说着就要关门。 木莲这才回过神,急忙把手伸了进去。 木门夹得手指几乎渗出血来,天恒慌忙把门打开,拉住她的手仔细看起来,心痛地埋怨道:“当自己的手是石头做的,还用来挡门?怎么不用头呢?” 看他紧张的神情,木莲笑了。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他还是关心她的。 这一刻,几日来的阴霾--扫而光,木莲望着他的脸,看他前前后后地为她包扎伤口,心里美极了。 懂得了情爱,她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一颗心便不属于自己了。它会随着心爱之人的态度,时而飞上九天云霞,时而落在十八层地狱,时而甜如蜜糖,时而如嚼干蜡。 木莲看他把桂花糕吃得精光,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她趁气氛刚好,便掏出匕首放于天恒面前,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她说得很仔细,从她如何获得生命,到如何阴错阳差救了他,再到季舒云让她来剜心。 一桩桩一件件,说得客观冷静,没有掺杂任何水分。 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理应道歉。若他不原谅她,起码也让她走得明明白白。 天恒听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看她的眼神也极为复杂,最后他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然后冷冷地问:“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走吧。” 木莲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落寞地离开了。 天恒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深,他喃喃道:“你果然是爱上他了。可木莲无心,那颗腐朽的心,怎么能为他复活呢?” 木莲从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这么痛苦,比莲心还苦。 从前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想起之前与天恒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木莲只觉得心痛难当。她攀上高高的桂树,仰望星空,祈求上苍再给她一次机会。若能找回从前的天恒,她宁愿一朝死了,也甘愿。 天恒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哭得伤心。可看到他的那一刻,那颗满目疮痍的心仿佛有了一丝生机。她听见他说:“木莲,你真的爱我吗?爱到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 木莲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爱到粉身碎骨。 天恒脸,上挂上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伸出手,掌中仍是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说:“那就证明给我看。” 第二日,天恒带木莲去拜访避世隐居于九华山的上古天神,云坤。 从开天辟地到三界初分,再到众生混战,云坤是唯一一个历经沧桑仍健在的天神。 不过,身上却带着各个时期,留下的伤疤和烙印,法力也大不如从前,虽说天神寿命极长,却也已是老态龙钟不堪一击。 世上的大风大浪他都见识过,应该没想到,他会死在-个故人手里。 天恒在与他饮茶闲聊的时候,突然出手,把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木莲吓了一跳。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天恒淡淡地道:“你不是喜欢我吗?杀了他,证明给我看。” 木莲拿着匕首,颤抖得厉害。她从未杀过人,也不敢杀人。 “云坤不死,他必会去天帝那里告发我。届时,死的人就是我。”天恒冷冷地看着她,步步紧逼,“你若爱我,就去杀了他。” 木莲的脑袋嗡嗡响,她已经不知如何思考,也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只知道,不能让天恒有事。所以,她握紧匕首,闭上眼,狠狠地朝云坤心口刺了过去。 云坤死不瞑目,他浑浊的眼睛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突然变得很亮,他瞪着天恒,大笑起来:“是你,季舒云,你回来了....真是报应不爽! 随着天恒最后一击,云坤天神瞬间灰飞烟灭。 木莲呆呆地站在那儿,脑中不断回响起云坤临终前那三个字一季舒云! 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原来,那日天恒潜入锁命湖底、并没有杀死季舒云,而是被季舒云偷梁换柱,逃了出来。这么说,真正的天恒,还在锁命湖底? 想到这里,木莲浑身打了个冷战,她记得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朝幽蓝色的湖面望了一眼。 湖面上已被浸染,红得触目惊心。那时候,她就觉得忐忑不安,却硬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原来,那血是天恒的。 报了大仇,季舒云心情颇好。 他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俊逸邪气,令人闻风丧胆的俊美湖怪。 那是木莲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爽朗,那么不羁。 他意气风发地说:“木莲,我曾在湖底诅咒过无数次,幻想过无数次,期待自己能手刃仇人。虽然其他天神早已陨落,但好歹,也留了一个。” “你不知道,复仇有多大快人心。” 他洋洋得意,像个聒噪的孩子,没玩没了地说,“凭我的本事,现在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或是赶走玉帝自己坐上云霄宝座也是轻而易举。只是,我习惯了天之涯的恬淡静雅,习惯了你陪我说话解闷,倒还想过从前的日子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了木莲一眼。 也许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利用她,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可她走的时间久了,他一个人更加寂寞,也变得更加狂躁起来。 若一直无人陪伴,他也不至于如此难耐寂寞。 木莲陪了他那么多年,他早已把她当做了生命的一部分,他心安理得地想,她是他创造出来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他从未想过,她会背叛。 可他等了一日又一日,她始终不曾回来。 他起初骂她忘恩负义,气她背信弃义,恼她一走了之,可慢慢他的气消了,只剩下对她无尽的思念。他开始怀念她的笨,她的傻,她搞不清逻辑乱提问题,他开始后悔让她一个人冒险离开。 他担心天庭那群混蛋会对她不利,他担心她已经被人给杀了。 所以,他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封印,离开锁命湖底。他想念她陪伴的日子,想念那些平淡却有趣的岁月,想念她瞪大眼,天真无邪的样子,想念她捧着脸静静地听他的故事.... 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自己制造出来的木莲妖精。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狼狈不堪不知如何离开之际,麒麟子竟然来了。 他要杀他,没想到季舒云使诈,与他互换了位置。这是他多年来潜心研究出的解脱之法,谁让麒麟子本身就是祥瑞,天生带着冲淡邪魔封印的力量。 他化成天恒的样子,重见天日。 他一心想着去救木莲,却发现木莲就在锁命湖畔。她慌张地跑过来,抱着他,紧张地问他到底伤到了哪里。那一刻,季舒云的心不知道有多痛。 那个永远摆着一张懵懂表情的木莲,不一样了。她的心复活了,她懂得了七情六欲,懂得了爱恨情仇,也懂得了如何取舍。 才短短几个月,一切都不一样了。季舒云真恨不得一掌推开她,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大事未成,不能露出马脚。 可是,每天看着她以泪洗面,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何候他,谨慎地问他的心情如何,他都狂躁得想要杀人泄愤。因为他知道,她那般卑微想要讨好的人,不是他季舒云,而是麒麟子天恒! 他心疼她,更恨她。 每每用天恒的身份刺痛他,他才能略微感到安慰,可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他又纠结矛盾,骂自己卑鄙无耻。 可不管怎么样,最后,她还是他的。他们之间虽然有过一个人,可他相信,只要时间够长,她总会忘记他,重新变回以前那个木莲。 他不想计较她的过去,也不想追究她的责任,更不想指责她的背叛。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正想珍惜的是谁。 所以,他愿意敞开带血的衣袍,毫无保留地接纳她,拥抱她,包容她。 可没想到,木莲却逃了。 她逃回天庭,在天帝面前,揭穿了季舒云的阴谋。 季舒云追来,三言两语便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木莲呆呆地看着他,在众人面前演戏,不知如何辩解。他的幻化之术炉火纯青,除了木莲,谁能证明他就是季舒云呢? “木莲愿以死明志,此人绝对不是天恒。”说罢,木莲决绝地站起,纵身跃下了九重天宫。冷风刮在脸上,疼痛无比,可她的心却从未像现在一般宁静坦然。 然而,在最后一刻,季舒云竟冲下来救了她。 他宽大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他朝她吼:“你疯了,为了一个死人,连命都不要了。” “你不是全看在眼里吗?”木莲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曾为你做到的,为他都做,比如杀人,比如背叛,比如忘恩负义。季舒云,今生今世,我的心只属于天恒一人。” 季舒云脸上一片死灰,她的话如一根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伤得他鲜血直流。 可他的手却越握越紧,始终不曾放松片刻。他狠狠磨牙:“你爱他,想随他去死,我偏不如你的愿。有我季舒云一日,你木莲便只能待在我身边。 迎上木莲诧异惊惧的目光,他沉声说出了后半句:“我要你永远做我季舒云的奴仆。” 6.一个圈套 季舒云以为自己可以挽回她的心。可时间久了,看着她不断地自残自伤,季舒云悲哀地发现,哀莫大于心死,木莲已生无可恋。 她每日像行尸走肉一般,不会哭也不会笑,更多时候,只是坐在那儿发呆。 不管他生气发怒还是有意讨好,她的情绪都不会有片刻的波动。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木莲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季舒云才紧张起来。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死气。 季舒云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却仍旧无法阻挡莲心的糜烂之势..... 她每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她嘴里喃喃不忘的,仍是天恒。 他彻底被她打败了,抱着她,在她身边坚定地说:“他没死,天恒没死,只要你活过来,我就让你去见他。” 也许是她的执念太重,那一天,木莲果然清醒了过来。 季舒云带她来到了天之涯,往日的锁命湖已是一片平地。 季舒云耗费了大量的仙力,才让它恢复成往日波光粼粼的样子。他理了理她腮边的发丝,安慰她:“麒麟子乃上古神兽,死不了的。” 他抱着她,潜入湖底。 麒麟子果然浑身浴血,被困在金刚珊瑚石柱上。 他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眸中神采变幻。木莲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扑过来,抱住了他。 她如母鸡护崽似的护在他身前,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季舒云,求求你,放了....只要你肯放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明季舒云自嘲一笑,他已经一败涂地,还要奢求什么呢? 可纵然是到了这一刻,他还想看看,她是否会回心转意。 分物“若我让你留下陪我呢?” 明知是自取其辱,仍旧满怀期待。 木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季舒云彻底死了心。为了他,她竟什么都愿意牺牲。真是傻姑娘! 活了这么多年,能尝到爱的滋味,他也知足了。 他这人放浪不羁,目中无人,可偏偏想让她幸福。若能让她与心爱之人,此生无忧,他甘愿永驻湖底,再不见天日。 季舒云用法术,再次将两人的身体互换。 刚刚还被缚于石柱上的天恒,重获自由,他狼狈倒地,;目眦欲裂地瞪着季舒云,怒道“季舒云,此仇不报,我天恒誓不为人。” 季舒云却笑得风轻云淡:“好好照顾木莲,否则,我现在就让你下地狱。”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天恒,他突然一把掐住木莲的脖颈,冷笑道:“季舒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从你派这个蠢女人来刺杀我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一个圈套。” 其实,他在天庭并不受器重。 为了翻身,他决定干一件大事,重新得到玉帝重用。 只是,现在三界太平,他无法挑起事端。于是,便把目光转向了被众仙遗忘的天之涯。 重伤是假,邂逅木莲是假,包括迎娶她也是假的。 他知道季舒云被困于湖底多年,一直想要出来,所以,便将计就计,娶了木莲,并利用她的感情激怒季舒云。 季舒云果然不负众望,开始在湖底闹出动静。 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剿灭湖怪的大将,这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一样。 若无意外,他杀死季舒云之后,便会把木莲也杀了。 可没想到季舒云的法术居然这么厉害,天恒还未近他的身,便被打成了重伤。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囚禁了。 他在湖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为,这辈子彻底完蛋了。没想到,整件事情突然间峰回路转,季舒云竟然甘愿为了一只小小的木莲妖精,重回封印。 那他得好好利用一下这次机会了。“你若自杀,我便留她一条生路。”他笑得张狂得意,胸有成竹。 季舒云双目泛红,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慢慢祭出了内丹。 天庭有一奇景,直被众仙津津乐道。 据说寸草不生的天之涯,在一夜之间被湖水淹没,幽蓝色的湖面上开出了很多洁白的莲花。 麒麟子天恒夫妇隐居至此,再不问世事。其实,天之涯并无人烟,只有湖底住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天神。 那一日,木莲得知真相,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打击,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浅浅地笑着,望着季舒云,道:“我化身之后便跟着你,心里清楚,要报答你的恩情。可没想到,木莲无用,竟做错了那么多事。” “别说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 木莲摇了摇头:“木莲能活这一世,亲身感受这世间的美丑善恶,已然足以。从此灰飞烟灭,再不想做人了。” 说罢,掏出匕首,狠狠刺入了天恒的胸口。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匕首,终究插入了他的心,木莲眼中无泪,心却在滴血。 纵然被骗过,被伤过,可曾经的美好,她不想忘,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哪怕是一场阴谋算计,她亦觉得铭心刻骨。 季舒云狂躁不已,不惜耗费万年金丹,冲破封印,想要护住她的心脉。可惜为时已晚。此时的木莲,心已成灰,形神俱灭,文化成了那一粒腐朽的莲子。 季舒云日日守着它,用各种办法想让它复活,都无果。 可在这不断试验中,竟又阴错阳差,养出了满湖大片大片的白莲。可他却清楚地知道,没有一朵是她。 天高气爽,鸟语花香,绿蕖仙子挑了家门口光线最好的角落,凹了个风姿绰约的造型。 然而大好的天气却偏有人来煞风景,扫把仙啃了口萝卜,溅着沫子说:“小绿绿,你卖菜不吆喝可不行啊一-今儿这萝卜不错。 绿蕖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慢悠悠地道:“这不是最近天庭检查风纪,我怕影响市容嘛。 “唉,小绿绿你也别太难过了,十万斤菜有个十年八年也就卖完了。”扫把仙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还在为青酒上仙的事儿生气,但也别愁坏了身子。” “你误会了。”绿蕖躲开他的手,“我只是发愁你吃我的萝下不给钱。” “小绿绿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啊......” 扫把仙骑着扫把飞了个没影儿,绿蕖看着他的背影,掰断了一根萝卜。 其实他说得没错,她的确还在记恨青酒上仙,要不是这个浑蛋,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仙子,也不至于沦落成天庭最没地位的小菜农。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的天庭百花节。 对于整天无所事事的大神小仙们来说,百花节好比民间的庙会,虽说上面明令禁止无牌营业,但百花节这熙来攘往的,总免不得有神仙摆个摊凑凑热闹。 向来没出过事,偏生今年赶上天庭风纪大检查,担任风纪委员的还是天庭,第一雷厉风行的青酒上仙。 青酒来检查时,绿蕖刚摆好自己花园里产的胡萝卜、白萝下、紫心青萝卜等,正跟扫把仙讨价还价,要用萝卜换他编的草蛐蛐儿。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青酒上仙来了,快撤!” 一时间鸡飞狗跳,各路小仙,急得东西都不顾,驾云飞升而去。 绿蕖没经过这种阵仗,慢了半拍,只见青酒冲着她的方向疾奔过来。 绿蕖忙念诀起飞,却听见“扑通”一声,前一秒还白衣飘飘不染纤尘的青酒上仙,就这么脸朝下摔倒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一口真气续不上,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心想,不会吧,这还是那个传闻中百年前孤身剿灭妖王三千精锐的天庭第一猛将吗? 青酒趴在地上,努力动了动,双肘刚刚撑起身子,又体力不支似的趴倒在地。 绿蕖同情地叹了口气,廉颇老矣美人迟暮,当年威风赫赫的青酒上仙,也终于逃不过岁月的摧残。 违规营业的神仙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青酒的身子四处逃窜,看得绿蕖心中冒火:“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了?都没有点儿三好神仙优秀天庭干部的样子! 她义愤填膺,撸起袖子走到青酒身边:“老前辈,我来帮您。” 然后搀住他的胳膊。谁知青酒的身子异常的沉重,像是有什么力量往下拽一-般,绿蕖不服输,运起仙气一把将人拔了起来。 青酒一个趔趄撞在绿蕖身上,两人看了个对眼,绿蕖见他剑眉倒竖,星目圆睁,心里咯噔一下:这青酒上仙好像不老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面的人紧紧攥住手腕:“你......” “疼疼.....你放开我!不是我撞的你呀!”绿蕖这才想起来跑,却被青酒紧抓不放,这一抓就抓到了玉帝跟前。 绿蕖气得不轻:“你假摔!你钓鱼执法!你居然利用我纯洁善良的心灵来抓我!你没有人性!” 青酒却一字不答,眼睁睁看着她被当成犯罪典型,贬为看管菜园的下仙,不卖完十万斤菜不得恢复原职。 绿蕖怎能不气,她气得给所有的萝卜取名为青酒,轮番清蒸红烧乱炖,个个死无全尸。 变贰也碰瓷有道。 绿蕖今天的生意很不好,准确地说是每天的生意都不怎么好。 本来,神仙都是不沾人间烟火的,哪个天天买菜做饭啊? 她收拾了摊子,正打算关门,却远远地见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绿蕖仔细一看,那白衣,那长剑,那硬邦邦的冰块脸,正是老冤家青酒上仙。她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了个大萝卜就要上去报仇。 她风风火火地走,上前,逐渐觉得不对,青酒身形踉跄,脚步虚浮,.....要倒。绿蕖冷笑一声,把萝卜插在腰间,优哉游哉地抱着胳膊数数:“三,二,一,哎哟,你还真摔啊! 青酒看到她的一瞬间,仿佛失了浑身力气,软绵绵地跌倒在地上。 绿蕖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面色苍白,牙关紧咬,不禁暗道一声佩服。 她蹲下身子戳戳青酒的脑门:“装得还挺像,上仙的身子影帝的心,天天假摔你怎么不去踢球啊?又想骗我扶你?你以为我傻啊!”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绿蕖再不犹豫,站起来就是一脚,青酒的身子呈一道抛物线,高高飞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动不动。 绿蕖的脚凌空悬着,尚且反应不过来:“这就踢着了?”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电流声,绿蕖一听就知道是雷神,打开了天界新闻播报的大喇叭:“喂?喂喂?通报一桩恶劣的暴力行为,绿蕖仙子,你殴打青酒上仙已经严重违反天庭法纪!你有权保持沉默.... 绿蕖脑子一蒙,她种萝卜种傻了,居然忘记了千里眼顺风耳全天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实时监控。她好后悔啊,应该等晚上再踢的! 转眼间执法仙人就浩浩荡荡驾云而来,扫把仙赫然在列,他恨铁不成钢地道:“小绿绿呀,青酒上仙刚刚击杀完妖族余孽,身负重伤,你要报仇也得挑时候啊!” 湘绿蕖心里不是滋味,她也没想趁人之危,可谁让青酒有前科在身。 她视死如归地伸出双手:“你们把我绑了吧,这回是罚我看厕所还是扫大街?”反正她种菜也种烦了。 “慢着。” 执法仙人刚要动手,却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喝,青酒上仙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缓缓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世风日下啊,我 躺了半天也没人扶我。” 扫把仙等人一时语塞,毕竟有了绿蕖这两桩官司,换谁谁也怕啊。 谁知道您老人家是真晕,还是一时兴起躺着玩玩? 青酒不客气地扶住绿藁的手,还把半个身子都靠到她身上,病歪歪地说:“我这次伤得不轻,得有人服侍。你们禀报上面,我从今天起就住在绿葉仙子的菜园子里养伤,算她将功赎罪了。” 众仙不敢违拗,离开前留给绿蕖一个同情的眼神。绿蕖想把青酒甩开,可动作稍微大点青酒就“哎哟”叫唤:“我这老腰啊,怕是被踢断了。” 绿蕖深吸一口气,默念着尊老爱幼人人有责,连背带抱地把青酒弄进小屋。 短短几十步就要了她半条命,青酒看着清瘦,压在身上却如同背了一座山。 绿蕖刚一进门,就体力不支歪倒在地,眼看就要压到身后的人,青酒却突然活过来,身姿轻盈地跃到椅子上,留绿蕖一个人亲吻地面。 绿蕖揉着屁股,看面前那人正生龙活虎地吃她的萝卜糕,才后知后觉地叫出来:“你没受伤!” 青酒笑眯眯的仿佛换了个人:“你可以再喊大声点,不过我给这屋子布了结界,不会有人听到的。” 绿蕖怒火中烧,好一出标准的碰瓷,她没钱没势没什么可赖的,这人怎么就活活赖到她家里来了? 她想出门找玉帝告状,却破不了青酒的结界,顿足道:“你怎么总是骗我?欺负我好玩是吗?” “倒不是为了这个。” 青酒颇为惬意地观赏她抓狂的样子,“不过的确挺好玩的。” 仙大一级压死人,绿蕖那点儿法力,还不够给青酒上仙变魔术的,只得当牛做马任他使唤。 平心而论青酒也不算特别欺负她,不过是让她做做饭泡泡茶。 但这样的生活也快闷死了,绿蕖这个大好年华的少女仙子。 青酒没来的时候,她好歹能每天偷个懒出个门,找小姐妹红绡仙子聊聊天庭八卦,或者听美男子柳泉仙君吹吹笛子,但青酒那退休老干部一样的生活作息,彻底打乱了她以往的节奏。 早上绿蕖对着镜子臭美的时间,现在要用来帮青酒洗衣做饭;晚上追看文曲星畅销书的工夫,这会儿却只能陪着青酒念经修炼。 最要命的是,她活得了无生趣,青酒的社交却丰富多彩。 每日都有大小仙女,提着补品仙丹来瞧病,青酒从不放她们进门,但仙女们就吃这一套,就算扒着菜园子的栅栏看青酒喝茶,都能一动不动地看上半天。 绿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大众审美了,青酒整天板着个苦瓜脸哪里好看? 比那风度翩翩的柳泉仙君差远了! 红绡仙子笑她,见识短浅:“青酒上仙的魅力是那些小仙能比的吗?人家是五百年前就叱咤风云的大英雄!而且现在面瘫脸病秧子气质最流行了!” “还大英雄呢,不就是个过气的老头子。”绿蕖不以为然,青酒嘲讽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面瘫,那副病秧子的模样也是人前装出来的。 她虽然抱怨,却不敢对别人说,只因青酒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捆仙索,只要出门见人,就把捆仙索缠到绿蕖腰上。 外人看不出来,但只要绿蕖一多话,青酒就立刻念咒把捆仙索收紧,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绿蕖已经够累了,今天来探病的小仙女们又让她雪上加霜。西王母的小女儿是青酒的资深脑残粉,今天特地把西王母养的鸟偷来送给偶像,说是:“青酒上仙身边也没个能说话的人,送这只鸟给他解解闷。”摆明不把绿蕖放在眼里! 青酒养起了鸟,绿蕖每天就要早起一个时辰,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这日青酒早起遛鸟,绿蕖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说老前辈,你每天起这么早是遛鸟还是遛我,我还要长个儿呢。” 青酒突然顿住脚步,低头凑到绿蕖面前:“上次你就叫我老前辈,你好好看看,我有那么老吗?” 绿蕖躲开视线,居然有点脸红。青酒看长相,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清俊男子,的确算不得老,何况神仙家家的哪个把年龄当回事。 她兀自嘴硬:“我这是尊称,你五百年前仙妖大战就已成名,我成仙却不过百余年,算得上听你的故事长大的,这还不算老?” 青酒问道:“你成仙前修炼了多少年?”“约莫...六百来年?” 青酒笑道:“我是蜀山掌门,剑仙传人,是修炼了百年不到就成仙的,真这么算下来,还不一定谁老呢。 绿蕖僵住,升仙还有绿色通道?这拼爹的社会啊! 第十五章 故地重摔 故地重摔。 青酒肩上的鸟忽然“咕叽”叫了一声,张开翅膀就冲着萝卜地飞过去。绿蕖急了:“喂喂喂,管好你的鸟,别让它吃我的萝卜!” “这是西王母座下的青翼仙子,她不吃萝卜。”青酒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吃妖。” 绿蕖看不出那只蓝色小鸟有一点仙子的样子,眼见它冲着田里,最大的一只萝卜啄了过去,心疼得不得了:“住嘴!” 然而那鸟喙还未碰到萝卜,萝卜却突然往地里一缩,再冒出头时成了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人儿,大眼睛湿漉漉地盯着绿蕖:“娘!” “哎?” 听到这脆生生的一喊,绿葉有点儿傻,是这回种的萝卜太脆吧,她都幻听了,“我好像没睡醒,上仙大人你慢慢遛,我回去补个觉。 她转身欲走,那小人儿却一蹦一跳地冲她跑过来,一下蹿到她怀里,甜滋滋地对她一笑:“娘,我是你种的萝卜啊!”车“萝.....成精了?” “是成仙。娘天天用天庭圣水浇灌,我得了天地滋养,成仙就比地上的物种快些。” 小人儿看着不过三四岁,口齿倒是极清晰,“娘你不认识我啦?你还给我取了名字呢,我是你的儿子青酒啊! 青酒上仙默默地看着这一出母子相认的戏码,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名字有点儿耳熟啊。” 怀中小人儿看了看青酒,竟欢呼着冲他怀里跳了过去,搂着青酒的脖子道:“你一定是我爹,你看你的英俊潇洒跟我如出一辙! “别认贼作父!” 绿蕖拽着他的小辫儿,把人拔了过来,心里已经信了个十足,对青酒道,“你闻闻,他身上哪有妖味儿,明明就是个萝卜小仙。何况妖族余孽不是已经被你清缴干净了吗?怎么会躲在我这菜园子里?分明是你嫌害得我不够惨,又来一桩欲加之罪! 青酒上仙也不恼,扬起下巴指指绿蕖身后:“你看谁来了?” 绿蕖回头见十几位男女神仙腾云驾雾而来,为首的是红绡仙子和柳泉仙君,这才想起自己约了他们到菜园踏青。 她正欲招呼,却听见身后“哎哟”一声,青酒上仙已如玉山倾颓,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他故地重摔了...... 绿蕖快恨死了青酒上仙,三番两次,用同样的手段诱她入彀。 她更恨自己,明知道对方“随时随地三百六十度花样假摔”的技能已经满级,还不知防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绡仙子他们带着一脸“我懂我们都懂”的暧昧神色渐行渐远。 她气恼至极,剁萝卜剁得案板梆梆响,小萝卜仙在旁边畏首畏尾,颇有些物伤其类。 上次的事之后,青酒意外地没有找小萝卜仙的麻烦,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放过了这个便宜干儿子。 青酒上仙招招手,小萝卜仙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坐到他腿上。青酒问道:“来给爹讲讲,你是怎么成仙的? “不许叫他爹!” 小人儿笑道:“有天娘给我浇水的时候,我突然有了灵识,感觉能听懂娘在说什么了,再后来慢慢地幻化成了人形,我才知道自己是成仙了!” “绿蕖仙子来了也就个月不到,你成仙的速度有点儿快啊。” 青酒瞥了绿蕖一眼, 记得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朝幽蓝色的湖面望了一一眼。湖面上已被浸染,红得触目惊心。那时候,她就觉得忐忑不安,却硬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原来,那血是天恒的。 报了大仇,季舒云心情颇好。他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俊逸邪气,令人闻风丧胆的俊美湖怪。 那是木莲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爽朗,那么不羁。他意气风发地说:“木莲,我曾在湖底诅咒过无数次,幻想过无数次,期待自己能手刃仇人。虽然其他天神早已陨落,但好歹,也留了一个。” “那资质愚钝的可得修炼六百来年呢。” “切,明明是你自己不如我儿子聪明,心生嫉妒! “大约是娘每天都对我讲话,我受了神仙法力的熏陶吧。”小萝卜仙叹气道,“娘每天一边浇水一边念叨青酒上仙的名字,一边念一边哭,可哀怨了。” 绿蕖嘴角一抽,她明明是对青酒恨之入骨,每天都控诉他的罪恶行径,到这小人儿口中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青酒忍俊不禁,拍着小萝卜仙的脑门道:“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娘的。”然后起身道,“我要出去一趟,找玉帝禀报点事。” 绿蕖努力抑制住狂喜的心情,青酒却又回头补了一句:“好好种菜,别老想往外跑。看好你的宝贝儿子。” 绿蕖冲他做了个鬼脸,百无聊赖地去菜园浇水,一边跟满地的萝卜念叨着:“你们再有成仙的可记好了,青酒上仙虽然跟你们同名,却是个奸诈狡猾的大忽悠,都离他远一一点!” 小萝卜仙在身后拽了拽她的裙角:“娘,好无聊啊,娘带我出去玩嘛!” 绿蕖把他抱起来:“不行啊,你爹啊呸,青酒大坏蛋说了不让我们出门,就一定布了结界,我们出不去的。” 小萝卜仙眼神黯淡了一瞬,转眼又精神起来,坏笑着凑到她耳边:“那咱们跟他开个玩笑呗!” 绿蕖听他细细地说了计划,心中十分叹服,这娃没白管青酒上仙叫爹,这阴谋诡计的基因活脱脱就是遗传来的。 晚上青酒回来,远远就觉出气氛诡异,屋里黑黢黢的没有亮灯,一丝声音都无。“绿蕖?绿蕖?”他唤了两声听不到应答,不由心急如焚,破门而入,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娇小的人影,身上地上都是暗红的血迹。 青酒见多了血流成河的大场面,却是头一一次两腿发软,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绿蕖,绿...我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家....他跪在绿蕖身边,想扶起她冰冷的身子,双手却忽然一麻,怀里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冲他吐了吐舌头,坏笑着跳了起来。 “青酒上仙,上当的滋味怎么样啊?” 绿蕖拍拍手,看到青酒因为惊吓依然苍白的脸色,没来由地有点羞愧,避开他的视线道,“就是用捆仙索教训你一下,以你的法力-会儿就挣开了,你别太记仇啊。” 青酒苦笑声,声音却恢复了平素的沉稳:“若是寻常的捆仙索我自然不惧,可这索上注入了妖王的法力,我是挣不开的。” “妖王法力?妖王不是已经被你灭了吗?”绿葉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小萝n!你在哪儿?” “本王在这儿呢。”房梁上传来小人儿清脆的笑声,不过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狰狞,“青酒上仙说你资质愚钝还真是没说错,这么容易就上了套,算起来你是第二次帮忙了,本王是真恨不得认你当个娘亲呢。” 绿蕖顾不.上懊悔,念起咒语一次次想解开那条捆仙索,仙力却如同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 “绿蕖,没用的。”青酒的声音已越发虚弱,房间的结界也逐渐消失,“怪我自视太高,不肯告诉你真相,他没伤你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快走吧。” 萝卜妖王从房梁上跳下来,冲绿蕖笑嘻嘻地说:“我幸存的法力有限,的确没工夫对付你。娘,再见啦!”语毕捏了个诀,在他和青酒身边逐渐围绕起黑色烟雾。 眼见妖王就要将青酒带走,绿蕖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又念了一遍捆仙的咒语,青酒腕上的捆仙索可自由伸长,听见咒语就又分出一根将绿蕖牢牢绑住。妖王没料到这招,只得带着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飞升而起。 绿蕖一路昏昏沉沉,待清醒过来已到达妖王洞府。妖王把两人往树杈上一扔,捆仙索搭在树枝上,绿蕖和青酒一左一右地悬在半空。 绿藁睁开眼时,正对上青酒的脸,她脸上通红,往旁边用力-荡,又被捆仙索拽回来,和青酒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哎.....青酒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个包。 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种智商究竟是怎么成仙的?我们天庭招人的门槛已经这么低了吗?” 绿蕖也撞得不轻,双手被缚又没法揉,只得埋头到青酒肩膀上蹭了蹭:“别说我了,你厉害你聪明,可你倒是想个办法脱 妖王抬头就看见绿蕖缩在青酒怀里的这一幕,念着非礼勿视转过了身,摇头道:“你也别哭了,看在你帮过我的分儿上,我肯定留你个全尸,把你扔到往生道里重新投胎就是了。” “这算哪门子的全尸啊?还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不长眼帮了你?” “原来你还不知道。”妖王道,“就是你们天庭百花节的那天,我被青酒打散魂魄,这仅剩的一魄想要土遁而走,却被他按在地上。多亏有你帮我把青酒推开,我才顺利撤退。” 绿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冲着青酒干笑道:“故事情节是有点熟悉,但是跟我看到的版本不太一样啊。” 青酒白了她一眼,已经懒得解释,只有这个白痴才会以为他堂堂上仙是去当城管逮小贩的。绿蕖蹭了蹭他,赔笑道:“这第一次是我干扰了你,但是我家门口那两次碰瓷总是你故意的吧,咱们就算扯平,别计较了!” 青酒叹道:“你怎么就不会举一反三呢?我察觉到妖王的气息在你的菜园停留,伪装成受伤是为了让妖王松懈,留在这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倒是白白被你踢了-脚。”但是在柳泉仙君他们面前那次纯粹是为了恶趣味,就按下不表了。 绿蕖垂首道:“对不起啊。一直以来,都是我笨手笨脚拖累了你。 “我都不怪你。”青酒语气温柔,“只有一个问题。你刚才不跑去跟玉帝报信,为什么非得自投罗网来送死?” 漫长的沉默。 青酒看着绿蕖僵硬的表情,心中叹道:“果然智商是硬伤啊。” 妖王等了一会儿,见绿蕖和青酒的神色渐渐委顿,便欲动手。他笑嘻嘻地对青酒道:“青酒上仙,你打了我那么多次,我却还是舍不得让你死,不如这样吧,我把你的魂魄打散,你这个身子我就代你保管了。” 魂魄打散,便连轮回都入不了了。绿蕖急道:“你若是想找个躯体托身,何必找青酒这个老骨头,一把年纪骨质疏松,阴雨天气想必腰酸背痛,还不如找我!” 青酒笑道:“你这副身子骨还想跟我比?何况白痴会传染,附在你身上妖都要变笨的。” 绿蕖踢了他一脚:“我有什么不好?我年轻貌美我身体健康,上次天庭选美我还得了前三名呢!你这干巴巴的身子谁稀得要?” 青酒反唇相讥:“也不知道是谁更干巴巴一点,岁数不小了还是幼女身板,平平如也发育不良..... “闭嘴!”妖王不耐烦地打断。 “你闭嘴!”青酒和绿蕖异口同声。两人竟忽视了妖王的存在,这会儿也分不清是英勇赴死还是人身攻击,只顾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 妖王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插嘴,大约是爹娘叫得次数多了,角色转换不过来。 不来剥削成性 两人吵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捆仙索.上的妖力慢慢吸光了他们的仙气,两人先后晕过去不省人事。 妖王飞到半空,运起法力:“既然你俩争着想死,我就成全你们,三魂七魄飞散之时,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他正欲下手,青酒怀里有个东西动了一动。妖王伸手去摸,却见眼前一道蓝光直奔他双目而来,正是青翼仙子。妖王一惊,倒翻个跟斗躲了过去。 “诸神护佑,天罪消厄,捆仙索,缚!绿蕖不知何时睁开眼,趁妖王手忙脚乱时念动咒语,那捆仙索便长了眼睛似的,又长出一段捆了妖王身子。 “不可能!这捆仙索为什么能绑住妖?”妖王用力挣扎,却越挣越紧。 青酒自然也醒着:“我问了玉帝,之_所以察觉不到你的妖气,只因你附体的那个萝卜的确成了小仙。他心智不坚,被你占了身子,但仙根尚在,逃不过这捆仙索的力量。你这是作茧自缚。” 妖王感觉自身法力在不断流失,只得弃了萝卜小仙的身子,仅剩的一魄刚钻出去,就被青翼仙子一口咬住吞入腹中。妖王的妖力消失,青酒收了捆仙索,抱住绿蕖跳了下来。 “虽说你两次扰乱捉妖计划,所幸妖王并没造成大患,我便去禀告玉帝,免了你的卖菜之罚吧。”绿蕖还没来得及感激,青酒又补了一句,“但那一脚踢得我还痛,现在又伤了头,少不得还得罚你伺候我个百八十年。” 听听!剥削阶级的残忍本性果然改不了!绿蕖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什么:“你既然知道妖王是神仙之体,怎么不早拿捆仙索对付他,还害我折腾这么一遭?”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青酒悠然一今民,“欺负你还挺好玩的。” 一大清早,我就遇到这种难题,真是令人头疼。 昨晚上,我老爸包好几大包中药,贴好了标签,叫我今天送到神魁集团给总裁和总裁他爸。结果,我刚到集团楼下,就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给擦了一下,连人带药扑倒在地。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此时此刻,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的时候,我才发现,药的标签不见了。我偷偷打开药包一看,顿时蒙了,一种治肾亏,一种治上火,完全不同的药效。 我总不能当着对方的面问他是不是肾亏吧?要命啊,还是赶紧给老爸打个电话。 我刚拿出手机,就有人推门进来了,还是个帅哥。 “你就是郑医生的千金,郑晓晓?”帅哥对我伸出手,“我是神魁的总裁陆晋。” 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连名字都这么有内涵,我心里顿时小鹿乱跳。 “谢谢你送药过来。”陆晋接过我手上的药,瞥了一眼,“呃,不知道哪些是我的,哪些是我爸爸的? 我刚想解释,陆晋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对我投来抱歉的目光,然后接通,走到窗口:“对,我是。约了几个模特?....四五个?有没有搞错?我要20个,不,越多越好....对你把房间定好,让她们去那边等着.... 我在他身后听得呆若木鸡。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还是堂堂总裁,私生活竟然这么不堪。不用说,治肾亏的药肯定是他的。 我连连叹气,对他翻了几个白眼。等到他聊完,我已经把药都分好了。 “陆总,这是您的药,这是您父亲的药。药费还是记集团的帐,月底直接打我们医馆的:账户就行了。"我面无表情地说着,方才的小鹿乱跳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 陆晋点了点头:“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露出礼貌-笑,善意道,“虽说年轻人血气方刚,不过陆总还是要多注意下身体啊。”小心会提前衰老的。 陆晋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点疑惑,但还是笑了笑:“好的,多谢关心。 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也不好再留,说了句“再见”就出来了。刚出集团大门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女儿啊,我忽然想起来,昨晚我可能贴错标签了。那些药..... 我打断老爸的话:“放心吧,老爸,我已经帮你重新分好了。” “女儿真是爸爸的好帮手啊。” 我们郑家祖上就是中医世家,到了我老爸这一代,因为帮某位大人物治好了病,被誉为中医圣手。多少有钱人不惜花巨金,找我爸看病,其中就包括神魁集团的陆氏父子。 回医馆后我本想和老爸吐槽下陆晋那家伙的私生活,不过想想,客户就是上帝,万一这些传闻传到他本人耳里,岂不是要砸了我老爸的饭碗?幸好我有守口如瓶的传统美德。但我没想到一个月后,我再遇到陆晋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救命啊,出人命啦!"我只是来k个歌而e,为什么一打开门就有条尸体躺在地上啊,还一脸的血。等等,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我蹲下来一看,竟然是陆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喊道:“快去找医生。” 咦,我就是医生啊,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中医,关键时候也能派上点用场。我抓起陆晋的手腕,一按,脉象急促有力,明显是上火过头。“没事没事,他只是流鼻血晕过去了而已。”我伸出小尾指,掐了下陆晋的人中,他立刻就醒了。 我那个心花怒放啊,陆家那么有钱,陆晋这回还不拿百八十万来感谢我? 谁知他一睁开眼,就掐着了我的脖子:“你这个庸.... 恩将仇报啊,这个王八蛋。我直接一拳挥了过去,他鼻血直喷,又晕过去了。 当天晚上,我和老爸在五星级大酒楼请陆晋父子吃饭。 “陆老爷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教女无方。”我老爸平时多威风啊,现在见了陆晋他爸就跟只鹌鹑一样,“我这个女儿真是被我宠坏了,先是弄错了药包,又打了陆少爷一拳,真是惭愧。幸好您出国了没有喝那些药,要不然真要出大事了。 我在一旁翻着白眼,这事怎么能怪我?但凡正常人,看见陆晋那种德行,肯定要往肾亏的方面想啊。再说了,他就算现在不肾亏,迟早也是会肾亏的,防患于未然,还不如现在先补上。 “晓晓,还不快向陆少爷道歉!”老爸喝了我一声。 我赶紧站起来,对陆晋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陆少爷,我错了。” 陆晋淡淡扫了我一眼:“一点诚意也没有。” 为了陆家每年几十万的医药费,我忍了。赶紧端起桌上的白酒:“我真的知错了,陆少爷,我先干三杯。” 陆晋冷-笑:“三杯酒就够了?我可是流了不止三杯的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好后悔啊,我为什么要让陆晋提条件。我管他原谅不原谅我,医馆少了这一个客户又不会关门大吉,现在他竟然让我当他的家庭医生,每天随传随到,直到把他的身体重新调理好。 “郑晓晓,我脚动不了了,快过来。”还没睡醒就接到他的电话,吓得我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脚动不了可大可小啊,我马不停蹄就奔去了陆家大宅。 -番诊断后,我咬牙切齿地瞪着陆晋。“我怎么知道只是睡麻了。”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毕竟我又不是医生。” 说得合情合理我还真没有办法反驳:“那下次睡醒了,麻烦您先试着自己活动活动,再叫我来,可以吗?"我努力维持着风度。 “一定的。"他诡异地笑了笑。 几个小时..... “郑晓晓,我头有点晕,马上过来。”我正在仓库里清点药材忙得昏天暗地,压根没心情应付他:”头晕就麻烦你去躺一躺好吗?-觉醒来我保证你生龙活虎。” 陆晋在电话那头哎呀呀地乱叫着:“我不仅头晕,还流血。郑晓晓,你再不过来,真的要出人命了。 难不成又流鼻血了?我心里忽然有些慌张,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他吃了一个月的大补的药,不出事才怪。 “你们公司附近有医院,你先过去看看。”等我过去估计都血流成河了。 “我还在家,而且,司机今天不在,你不是想我自己开车出去吧?” 这个麻烦精!我抓起药箱冲出门:“我马上过来,你保持头向上仰。” 良久之后,我站在陆家大厅里,看着陆晋光洁的腿上那一小摊血迹,彻底怒了:“姓陆的,你耍老娘呢?” 陆晋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我哪有?我真的头晕,而且流.....”. “可这明明就是蚊子血。”血迹旁边还有几条蚊子腿,他当我瞎了吗? “对啊,蚊子吸了我的血,被我打死了,流的难道不是我的血吗?”他还振振有词,“我一见血就头晕,所以才要找你啊。” 说完,他将手背贴在额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可我分明看见他嘴角露出了奸佞的笑容。 想跟老娘玩,他还嫩着呢。 “看来你的晕血症很严重,好在我家祖传有一套金针刺穴的方法可以帮助你。”我从药箱里取出一整套金针,“九十九针,扎完保证你一身轻松。” 我的话还没说完,陆晋已经整个人都跳起来了,脸色煞白:“啊,忽然间我一点也不头晕了。 哼,这就想跑了?我眼明手快地拉住陆晋的手:“要治本,还是要用针。来来来,你不要害怕!” 谁知他竟然一个翻身把我按在了沙发上,我一下子就脸红脑热了。 陆晋也有些愣住了,看了我半天,才低声说:“郑晓晓,你敢乱来,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哟呵,这不要脸的,他现在就算客气了吗?幸好他刚刚抓住我的时候,我已经眼明手快地扎了一针,此时,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腕。 谁知那家伙竟然直接晕厥过去了。 陆家上下一个佣人都没有,难为我还要把陆少爷拖到床上,帮他按摩各个穴位。在我郑家独门按摩手法的治疗下,陆晋终于苏醒了。 此时此刻,我已经占据了有利形势,奸笑的表情忍不住就浮上了脸蛋:“哟,看不出来,陆总竟然会怕一根小小的针啊。”说话间我还拿起一根针朝前比了比。 陆晋吓得往墙角缩,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喂,这件事情,你可不要传出去啊。” 狗眼看人低,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最守口如瓶了,连你.....”. “肾什么?”他好奇地盯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紧摆了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怀疑他肾亏,他不把我弄死才怪,“总之,只要你不来惹我,我保证这个秘密永远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威胁我?”他一口牙紧紧地咬了起来。我站起来拍拍身子:“不敢,不敢,这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说完,我拎起药箱:“从现在起,咱俩就恢复从前互不认识的状态吧。” 离开陆家的时候,我仿佛还听到了陆晋在房间里怒吼的声音,真是太过瘾了。 原本以为我和陆晋以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几天后,那家伙又给我打电话。 “干什么?”我没好声气,“不是说好以后不要烦我了吗? 陆晋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不舒服,想找位中医帮他看看。”“有病直接来我家开的医馆就好了,大不了帮你朋友插个队。”我不耐烦地准备把电话挂了。 陆晋沉默了下:.原本看你嘴巴紧,还想介绍一一个大客户让你赚点零花钱的,算了,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等等!”我急忙喊住陆晋,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狗腿的笑容,“陆少爷有什么好的客户介绍啊?我很愿意帮忙的。”上次闯祸以后我老爸就断了我的工资,说是要赔偿他的损失,我正需要赚点外快呢。也不知是不是我幻听,陆晋好像扑哧笑了一声:“一个小时后,在六国饭店见。 我赶紧趁着老爸没注意,偷偷拿了外出的药箱,打了个计程车直奔饭店。 陆晋站在饭店门口等我,一见我就神秘兮兮道:”我这个朋友他那个....不太行,但是他死要面子不承认。所以他女朋友拜托我带他来看中医,但是你别直说,免得刺激他,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真是人间惨剧,我完全能感同身受。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说完我又不自觉对陆晋投去同情的目光,心想,现在你倒是会同情别人,不用几年你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还好,把完脉以后,我发现陆晋的朋友的身体没有我想象中的差,顶多就是有点气血不足,调理调理就好了。至于为什么不行,大概还有其它的原因。 于是,我一边开药方,一边劝导他:“韩先生,其实这种事,除了身体原因,还有心理原因,除了吃药以外,你还要克服心理障碍啊。 我话一出口,就看到陆晋的面部表情扭曲,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真是没义气,好朋友都遇到这种事情了,他还笑得出来。 对面的韩初连连点头:“医生,你真是了不起,连我有心理问题你都看出来了,以后我就找你了。” “客气,客气。” 韩初走后,我乐滋滋地开始数钱,陆晋笑眯眯地坐在我旁边:“郑晓晓,你认真看病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我一颗心都在那叠钱上,压根没心思理会他说什么,只是不断道:“以后有这样的客户,记得找我啊,大不了给你点回扣。” 陆晋点了点头:“放心,我交友广阔,以后会有大把生意光顾你的。” 那是,那是,我讪笑了两声,物以类聚,他-定认识大把肾亏的朋友,以后我有得赚了。也许是我笑得太猥琐了,陆晋忽然敛起笑容:“郑晓晓,你想什么呢?为什么我瞧着你的笑容,觉得浑身发寒呢?” 我赶紧正色道:“没什么,我济世救人的夙愿终于可以达成了,真令人激动.... 话没说完,我就被陆晋打了下后脑勺:“少装了。” 好吧,我纯粹是为了钱。不过陆晋真是没话说,最近三天两头就给我介绍客户。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怎么回事,一个个年纪轻轻就都有那方面的问题,但是从脉象和外表来看,又不像肾亏。 但我如果说他们没问题,岂不是一点钱都没得赚了?于是我每次都装出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然后又温言宽慰他们:“没事,只要你坚持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陆晋对我越来越驾轻就熟的表现很赞赏:“郑晓晓,看不出你糊弄人还挺有套的。 我表示不同意:“我这怎么叫糊弄?人艰不拆你懂不懂?我要是不给他们开药,他们肯定以为这病治不好,这叫双管齐下,身心一一起治。 陆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摆明就是不吃我这一套的样子。我摸了摸包里刚收的一叠钞票:“要不,我请你吃晚饭,随便你点。”谁让他是我的财神爷呢。 但我没想到,陆晋这家伙这么狠,竟然把车开到了宰客出了名的一家私人会所,看来,我包里这一-叠大钞要飞走了。 点菜的时候,我拼命拦住陆晋:“我饭量小,吃不了那么多,少点,少点。” 在我百般阻挠下,他还是点了两千多块钱的菜,简直是在我心上插了一刀。我一口气噎在胸口,吃也吃不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嘛嘛香。 结账的时候,我正要掏钱包,陆晋却直接签了字:“记神魁集团账上。”服务员连连弯腰称是,我又瞬间心花怒放一一-认识-个有钱人就是好啊。 出会所的时候,我整颗心都轻了,脚步轻快得差点飞起来。 陆晋低头看着我:“这顿饭吃得香吗?"早知道他会结账,刚才我就敞开肚子吃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亏啊。但为了以后还能蹭到这种好事,我怎么能直说呢? 我笑眯眯地揽住陆晋的肩膀:“以后多带我来吃呗,陆少爷。” 话说完,却没收到他的反应,我转头一看,他整个人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双颊红得像火。 “怎么了?你不舒服啊?”我问道,抓起他的手腕把脉。老天爷啊,他的脉搏怎么跳得这么快?难不成是因为刚才喝了红酒的原因? 不行,我送你回家吧,你大概有点喝多了。’ 不得不说,陆晋这家伙虽然平时不怎样,喝醉酒以后酒品真是超好。在计程车里面,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靠在我肩上睡觉,也不撒酒疯,真是一个乖孩子。 到陆家以后,我给佣人留了医馆的地址,让她趁着我家医馆没关门,去买解酒的药材,我则留下来给陆晋按摩,帮他缓解醉酒的症状。 也不知按了多久,我越来越困,直接就趴下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一我躺在陆晋的床上。窗外的阳光正好,我竟然在陆家过夜了! 陆晋这王八蛋,占我便宜! 我怒火中烧,正想找他算账,转头就看到他正窝在远处的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条薄毛毯。 所.....柞晚他是在沙发上睡的?算他识相。我拎起一旁的包包,趁他没醒,我还是赶紧走人好了。 可是经过沙发的时候,我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乖乖,这家伙睡觉的样子也太萌了吧,还嘬手指。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陆晋,那家伙睡得正香,两道睫毛安静地合着,脸蛋光滑得能叫我这种女生嫉妒。 真是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超级优质大帅哥啊。 我瞬间就魔怔了,屏住呼吸,偷偷地靠近他的脸,轻轻地碰了一下。 他以为是有蚊子咬,伸出手挠了一下,我奸计得逞,赶紧走为上策。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啊。亲了陆晋以后,我这一颗心就没安分的时候了,怦怦怦跳个不停。 “天啊,我疯了吗?”我捂住脸哀嚎,"单身久了果然见到男的都想亲了吗?他除了长得帅又有钱,还有什么优点啊?一只花心大萝卜。” 但是定下心来想想:“这年头,有钱才是硬道理啊。他还长得帅,就算滥情一点又怎样?注意安全不就好了嘛。” 天啊,我果然是个拜金的女人。受不了自己的我开始挠计程车的窗户:“不行,不行,郑晓晓,你要有原则啊,他早晚会身体会吃不消的,他能给你终身幸福吗?” 我还没天人交战完,计程车猛地-停,师傅回头一-张哭脸:“抱歉,姑娘啊,我这车不载你了。你别吓我了行不行? 连师傅都看出来,我有精神分裂的潜质了啊。我下了计程车,搭了辆公共汽车回医馆,刚进门,老爸就扑了过来。 “女儿啊,快告诉老爸,昨晚你和陆公子进展到什么地方了?我要不要和亲家去商量个好日子呢?” 呵呵呵,老爸你滚开。 第十六章艰难的抉择 自从我偷亲了陆晋以后,我和他的相处就变得有点诡异了,当然主要原因在我。我不敢直视他,一和他说话就舌头打结,有时候脸还会发热。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我貌似真的对这家伙有非分之想了。想我堂堂中医世家的传人,算是正义之后,怎么能喜欢上陆晋这种花花公子呢? 我决定和陆晋老死不相往来:“那个,最近医馆太忙,我以后不接私单了。” 陆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吧,那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我没想到,陆晋让我帮的忙,是替他的女朋友们看病,而且是二十几个女朋友。他还把看诊的地点安排在了泳池派对上,简直是不知羞耻。 我一边给这些丰胸细腰的姑娘们诊断,一边咬牙切齿地对身后的陆晋发话:“我一-天只看一个,人多了要付双倍价钱的。” 谁知他竟然没反对:“没问题,应该的,我付。” 玉现呵呵呵,还真疼女朋友呢。我的心一下就塞了。 看完病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去泳池里游泳了,还在池子里招呼陆晋:“陆总,一起来游嘛。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姑娘们,擦亮你们的心眼,这不是三妻四妾的时代啊。 陆晋一听,眉开眼笑地就跳到池子里了。我努力深呼吸,平息心里的怒气。趁着他不在,我试着问了一个姑娘:“你们跟着他,不觉得委屈吗?凭你们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啊。” 姑娘笑了笑:“就是没有比陆总更好的啦。他有钱,又有人脉,跟着他才有出头的日子啊。” 我张开的嘴半天合不上来:“可是,你们二十几个人啊,出头也未必轮得到你啊....“那就各凭本事了。陆总说了,机会只给有准备和有胆量的人,如果我们自己中途放弃,那就是自己不上进,怪不得别人。” 我受不了了,陆晋这家伙实在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将所有工具扫到包里,站起来就走。 陆晋从泳池里爬出来,急急地追上我:“郑晓晓,还没看完所有的人呢,你怎么就走了?诊金不想要了?” 我转身怒瞪着他:“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她们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陆晋皱了皱眉,双手一摊:“我为什么要愧疚?她们应该感谢我帮她们才对。 “不要脸!”我扬手就给了陆晋一巴掌。 本姑娘敢作敢当,.回医馆后直接就跟我爸摊牌了:“我甩了姓陆的一一个耳刮子,以后咱家不用接神魁的生意了。” 我爸的表情就像晴天霹雳,等他缓过劲来,抓起扫把就朝我扑来,吓得我赶紧溜出了门。 为了逃避老爸追杀,我只能搬去同学家暂住,还把电话关机了,免得我爸又拎着我去给人家道歉。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半个月,这天我出门逛街,迎面被人撞了下。 “哎,你不是郑医师吗?” 呵呵,肾亏家族的成员韩初。我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帮人看病了,有事找别人吧。” 他竟然拦住了我:“不是我有病,是阿晋。”“他怎么了?”我抓住韩初的手,莫名其妙,我一听到他有病就这么紧张是怎么回事?“他铺天盖地地找你,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搞得他心情很低落。再加上操劳过度,整个人都憔悴了。” 呵呵呵,操劳过度,亏他说得出来,我真是服了。 我不耐烦地推开韩初:“陆晋有二十几个女朋友,不憔悴就有鬼了。回去提醒下你们肾亏家族的人,年纪轻轻就纵欲过度,是补不回来的。 韩初眉毛一挑:“阿晋有女朋友?这不可能。他那个人不近女色的程度,连我们这群兄弟都以为他不正常。”他沉吟了下,“二十几个....你说的是那个模特队?天呐,那是神魁为了旗下的设计公司培养的模特,你想哪里去了。”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神脑补? 我愣了下,赶紧扯住韩初的手:“这个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对陆晋说啊,拜托了。”韩初的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万万没想到,晚上我下楼买泡面,一出防盗门就看见陆晋的车停在面前。我-一个转身想溜进防盗门,可是已经晚了一步,衣领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揪住。 “郑晓晓,打了人就想溜之大吉?” 我苦着脸转过头,就看见陆晋一张要吃人的黑脸,我悔恨的泪都差点流出来:“我错了,看在我那天什么诊金也没收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陆晋嘴角轻轻一勾,眼底笑意浓重:“行,诊金就抵消那个耳光了。” 我一口气刚松,他又补了一句:“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算算纵欲过度、肾亏家族的账。” 韩初那个浑蛋,竟然把我的话一五-地告诉陆晋了,包括那二十几个女朋友的事,苍天啊,这是要断我的活路啊。 幸好我有特别的求饶技巧。 “哼,话是我说的,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不死我,我就把你怕针扎的事给宣扬出去,看到时候谁怕谁。 陆晋完全被我吓住了:“郑晓晓,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阴险。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财王陆晋放开我的衣领:“大家走着瞧。” 陆晋走后,我肠子都悔青了。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在楼下相遇,我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请他上楼喝一杯咖啡吗?我竟然不知死活地威胁他。想到陆晋离开时的那副表情,我就忧心如焚,毕竟人家有钱有势,万一他断了我家的生计怎么办? 我夜不能寐,索性跟老爸请了罪,然后重新回医馆帮忙。但我没料到,医馆的生意好到爆棚,排队的人把大厅都挤满了。 我仔细一看,肾亏家族的人都来齐了。这分明是一场阴谋,一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我老爸忙得晕头转向,让助手出来送走一部分客人,陆晋的那些猪朋狗友立刻亮出我开的药方:“你们医馆不是号称,若有不适随时复诊吗?” 要命啊,让我老爸知道我在外面接私单,这下就不是扫把伺候,是菜刀伺候了。 我拔腿狂奔出医馆,打了个的士直奔陆家。今天是周末,陆晋那家伙肯定在家。我一按门铃,佣人立即打开门,手指在嘴边一-嘘:“少爷在睡午觉,你小声点。 幸亏上次来过,佣人直接就放我进来了。我轻车熟路地进了陆晋的房间,他睡得一副死沉死沉的样子。 我偷偷掏出一根针,准备等他一醒就吓他个屁滚尿流。谁知我刚靠近陆晋,他忽然睁开眼睛,伸手将我一扯,我就这么摔到了床上,被他压住了双手。 眼睛上方几公分处,是陆晋那张英俊得让人心脏乱跳的脸。他低头看着我:“郑晓晓,你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勇气可嘉。 他他他....想怎样?我捏着针的手拼命挣扎,却被他压得紧紧,只能在语言上恐吓:“你敢碰我?我有针。”“有本事你扎我啊。”说着,他一个低头,狠狠地亲了我一下。 可恶,这年头还有王法吗? 受制于人的我只能试图用道理说服他:“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可以告你非礼的? 陆晋粲然一笑:“哦?是吗?”他松开我的手,退到几步开外,打开了手机,“这张照片是你在我家睡觉的那天拍的,谁非礼谁,显而易见啊。” 啊啊啊!为什么我偷亲陆晋的画面会被拍下来?谁干的? 陆晋笑了笑:“与其追究这个,不如你大方点承认,郑晓晓,你是喜欢我的吧?”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起头皮:“没错,我就是喜欢你,怎样?你打我啊?陆晋丢掉手机,朝我慢慢走来:“我怎么会打你呢?我疼你都来不及。” 就在我吓得半死的时候,陆晋忽然将我拉进怀里。 “郑晓晓,其实我也喜欢你。虽然你无法无天,做错事还经常理直气壮,还很贪钱,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对你无法自拔了。 我没料到陆晋会突如其来告白,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如果他不加上那句虽然,我会更感动。不过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哪个杀千刀的。 陆晋趁机要挟我:“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但为表矜持我还是故意犹豫了下,一脸上刀山的表情:“好吧,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陆晋立刻招人:“韩初拍的。那天早上他来找我,刚到门口就看见你偷亲我,他就偷拍下来,然后躲起来了。”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你?那你还跟那些美女鸳鸯戏水来气我?!” 陆晋举起双手:“我是无辜的,这都是韩初那小子的主意。” 我拎起那根针:“我要去把那家伙给扎漏气。”“等等!”陆晋死命拉住我,“我欠了他个人情,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为什么?'' “因为,我为了制造机会见你,就骗他去找你看失眠症。他现在知道了真相,找我赔精神损失费呢。” “看来,这根针应该扎你的。“不要啊.... 听说,吃了大唐高道李淳风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拍桌我抓过来! 作为一只狐狸精,长生不老就我阙夏,作为狐狸精女王,致能不吃淳风肉? 李淳风作为大唐高道,又有此奇效,自然被众多妖精争抢。 不过,还是我的势力最为庞大,终于,在一个繁花似锦的春天,我倒在窝里无聊地舔爪时,有人来报:“女王陛下,李道长被我们抓回来了! 我打了一个饱嗝:“抓回来了?谁?李道长是谁?”话音刚落,我就想起来,道长李淳风天生不凡,自从生下就被称为神童,更因其修订《成寅元历》而名传四海。然而,在我们妖界还有一个传闻,便是此人实际上乃天上佛祖身边的点灯童子,因为有一次打散了佛灯,便被罚下凡。他出生那日,漫天霞光,似有凤凰隐隐飞过。 淳风肉吃一口可以长生不老,吃两口可以青春永驻,吃三口可以返老还童... 不知真假,吃吃总是没有坏处的。 凡的肉可以长生不老。 果而起,指挥我的狐子银外们:”“快去把李淳风给告就意味青春永驻,青春永水驻就意味着祸乱天下。致力于为狐狸m在世间传奇的名声镇上席花。这 然则这肉不能随便吃,得在他心情好的时候,用蒸锅慢慢地将他蒸熟,这样仙气才能蔓延出来,吃了才有效果。 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说的,编得煞有介事。 我让我的狐子狐孙定做了一个超级大的蒸锅,将上好的松木砍来作为柴火,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决定亲自见见道长李淳风,讨讨他的欢心,为吃他做好准备。 我的丞相对我说:“陛下,这道长可不这么容易吃,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要就被他迷惑了。 “我阙夏是谁?是修炼了九千年的狐狸精女王,向来只有我迷惑天下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见我被人迷惑过了?” 说完,我推开丞相,钻入我们特地为李淳风准备的豪宅。 为了能够让李道长高兴,我特地着狐狸修筑了这一座豪宅,一切按着李淳风在京城的家修筑、布置,什么流水小筑啦,什么亭台楼阁....真是应有尽有。 连我这个狐狸精女王都只有一个洞,你 小子有这么大一间宅子子应该很高兴了吧。我点点头,看着那一弯水榭中有有一淡薄背影,我想这定然就是李淳风!看见他作势要跳水!我朝着他走去,却看见他 这道长的爱好有点不同凡响啊,游泳都不脱衣服的啊。 李淳风跳入水中,半天没见他浮起来。糟糕!他是要寻死。 死了的道长,吃着就没用了啊! 狐狸怕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淳风从水里拖出来。 将他放在地上,我才看清他的脸。 乖乖,这人是怎么长的呀,怎么能这么好看? 我舔了一下他的脸。激动!好嫩啊啊啊!我盯着李淳风的脸,这么嫩,不知道吃起来感觉怎么样?!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再哧溜一声将口水吸回肚子里一人家都要寻死了,这心情能好吗?他心情不好,吃了能有用吗?阙夏呀阙夏,你花了这么多功夫把他抓回来,又是修宅子好生伺候着,又是劈柴修锅的,不就是希望吃了他能够青春永驻、迷惑众生、重扬我红狐威名吗?难道你忍心看着那群白狐狸一辈子踩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心情好了,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急在这-会! 我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将神力聚集在指尖,一下戳在李淳风心口。 他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乖乖,这人真是好看,醒了比昏着更好看!李淳风转动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我现在是人形,不是我自吹,说到我的人形,那是绝美至极,天下众人见到我无一一不神魂颠倒。 我本来统领狐界千年,誉满天下,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白狐界出了个千年不遇的天才苏夏至,她趁着当年隋朝覆灭之际,吸天地之灵气飞升成功,成了仙子,从此呼风唤雨,将我红狐界死死踩在脚下! 我看着李淳风,这家伙就是我反败为胜的关键,于是我摆上我最甜美的笑容,说:“道长,你为何要寻死呢?” 李淳风发丝尽湿,贴在鬓边,目光清亮,嘴角有一抹玩味的微笑:“在下并未寻死,只是觉得此处有些蹊跷,正欲下水一探。”言下之意便是,我打扰了他的修行。 我也不恼,心中感慨不愧是传奇高道,时刻研究着天文风水,这么一想,吃其肉可长生不老的可信度又提高了几分。 李淳风问我:“你是谁? 我按捺住内心的兴奋:“我名为阙夏。”李淳风微微闭了闭眼睛:“红狐女王?”没想到我的威名如此远播,但我自己对这个名字觉得一点也不痛快,我当了狐狸界八千年的女王,只怪苏夏至突然成了狐仙,使得我现在只落得一个红狐女王的称呼。我不能让我的口粮、我的救命底牌有半点不高兴,便笑着说:“怎么,你还知道我?”李淳风微微扬眉:“你想吃我?” 我心说可不是吗?你生得这么细皮嫩肉,就算不是道长,我也有点想尝尝。 但我好歹也在世间活了九千年,历经人世悲欢离合,看遍风流,难道有人会甘心被别 人吃了吗?现当即对着李淳风摇头:“我不想吃你,是想膾仰--下道长的风姿。 本淳风笑了,我被他的笑容惊呆了,这种天然绝色,哪怕不吃,放在洞里,也能净化空气啊。 李淳风:“我知道你想吃我。”....那你还问?” 本淳风笑容欠揍地说:“我也知道世间有个传闻,非要我心情很好之时将我蒸熟,这样吃了才有奇效。” ...你知道得还真多啊! 李淳风:“女狐陛下,你与狐仙苏夏至的恩怨我不管,你若替我办成一件事,我便会心情很好,甘心让你吃。 他知道得真的够多的了,连我跟苏夏至的破事都知道。 我说:“你说的是什么事?” 李淳风:“你附耳过来。” 我附耳过去,李淳风的头凑了过来。 我竖起耳朵正要仔细听他说话,结果这家伙一口咬在我耳朵上! 嗷呜!疼死我啦! 道长难吃。 古人诚不我欺! 不是说口感,而是说吃之前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想我阙夏,作威作福了几千年,从来没被灾过耳朵,如今被李淳风咬了耳朵,不能打不能骂,还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可怜巴巴地问:“道长,,咬得可开心?” 李淳风松了口, 意:“勉强凑合。”嘴角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我揉着耳朵,舍不得孩子 定思痛,把另一边耳朵给他。”子套不到狼,我痛满意,这边也可以咬!”留他”道长,你要是没李淳风-挥衣袖:"我累了,你走吧。”意见呢!咬个人你就累了?!被咬的我还没有半分我跟二十四孝老妈子一样,对李道长不敢有半分意见:"道长,那你好休息,我先走了。” “阙夏。”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李淳风叫我:看看,看看,我认了两回怂,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开始还会叫我女王陛下,现在就开始直呼我名了。吃个道长真是不容易啊! 我在转身的那一刻,已经堆了满脸笑容,问:“道长还有什么吩咐?” 李淳风瞳孔漆黑,定定地看着我。 我都觉得他要在我身上看出两个洞了,便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 李淳风垂下了眼,他的睫毛好长好长,他说:“阙夏,你近日会有大难。” 我说:“啊?” “你身边有人对你不忠。 我接着:“啊?” 李淳风长睫一眨,抬眼看我:“信不信由你。 我望着他白皙如玉的面颊,不懂他干吗突然这么好心提醒我。 “但你千万不要死了。”李淳风轻轻-句说完,就进了屋子。 让我摸了摸被李淳风咬得生疼的耳朵,叹息一声。 -高道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 李淳风那那日对我说那么一席话之后,我回去认人真研究了一下我身边的狐狸,竟然我的右p军正在偷偷摸摸地计真如他所说,一只小狐狸暗杀我。划搞叛变,还安排了 我的警惕性本不至于这么低,只是我最近被苏夏至那狐狸时不时的挑衅搞得焦头烂额,因此忽略了对身边人的提防。 但我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当机立断,铲除异己,排除了危机。 接着,我将面对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么一来,是李淳风救了我命,那我现在吃了他,岂不是就吃了自己的教命恩人?我作为一条有情有义的好狐狸,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但是不吃他吧,白狐一族又太过口瑟,三番两次隔空传话,说什么他家苏狐仙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吃了蟠桃、在月老的胡子上扎了七八个小辫....苏夏至还着人送过蟠桃来给我,说什么要跟我同修共好,但来狐竟然当着我的面嘲笑我身,上有狐气。 狐狸能没狐气吗?!我就知道苏夏至没安好心,全是穷显摆! 我辗转反侧。 丞相对我说:“陛下,你本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我说:“为啥?” 丞相说:“陛下你想想,吃道长还有个前提,就是他心情好,既然他让你吃心情都能好,那说明他死得心甘情愿,死得开心至极......” 我说:“除此之外,还有可能是他傻了!” 丞相说:“反正不管怎样,陛下你了不心吃不吃的问题,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水用操逗开心吧。据说李道长把自己关在房间道长天没出来过了。 我大吃一惊。 三天?岂不是那日我离开后,李淳犹没有出来过? 我问:“那他吃饭了吗? 丞相摇摇头。 夭寿啊! 为了讨好李淳风,我们红狐皇族商议了三天三夜,特地去京南铜雀楼拐了最厉害的厨师来为他做饭,特地拨出二十个小狐狸每天为他收集食材,只为了让他吃好喝好。然而他竟然三天都没吃饭! 我怒气冲冲到了李淳风所住的小院子里,只见外面围了一圈狐子狐孙,他们见我来了纷纷向我行礼。 “女狐陛下,道长不让我们进去啊!”“你们就不知道硬闯?他饿死了怎么办?”他们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想也是,为了让李淳风高兴,我特地下旨一切听从道长的指使,他们当然不敢闯了。我就不同了,我一脚就把门踹开,进去了。 李淳风坐在椅子上看一本书,听见那么大的动静没反应,见我走到他面前也不动弹,只是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来啦。” 我可能上辈子欠了李淳风的巨债,这辈子怎么都抬不起头:“嗯。” 李淳风抬头看我。 我惊觉几日不见,他竟然更加好看了,身穿淡色云袍,风流如采。 我说:“你怎么不吃东西啊?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人族喜欢吃.... 我还没说完,李淳风就打断我:“我辟 我默闭上嘴。 李淳风端详着我:“我看你眉宇之间的黑气去了,子根必你已经除了那个隐患。 我感动:“道长不愧为天下第一道,竟然着出我眉宇之间有黑气!” 还能看本淳风对我的马屁没有反应,他定地看着我:“阙夏,当当日我说过,你若替我做一件事,我便心心甘情愿地让你吃我。 的耳朵又疼起来了,我退后半步:“你法不会又要咬我的耳朵吧?” 本淳风微微闭目:“我说的这件事难度很大.我要你去蓬莱仙岛的锁妖阵中救一个 我张大了嘴。 蓬莱仙岛锁妖阵?那可是天下间最厉害的锁妖阵啊!莫说我修炼了九千年,就算我再修炼个九千年,去了也不一定能..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啊! 我说:“你不想让我吃就明说呗。看在你教了我一命的分上,你开口让我放了你,我也一定会同意的,何必这么整我?” 李淳风抬眼看我:“我没有开玩笑。”我说:“我也没有开玩笑。我会死的!虽然我想吃你吧,但如果我死了那还怎么吃呀?”李淳风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说:“啊?”不知道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长,该怎么让我不死? 李淳风说:“你过来。”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但我又很快意识到捂住耳朵 于是我将手放了下来,磨蹭到他身边。没有用,李淳风的脑袋又一次蹭了过来,我闭上眼睛,迎接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但是李淳风并没有咬我的耳朵,而是低 头在我额前落下一吻,淡得如风、如梦。 我吃惊地抬头看他,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分明镌刻着入骨的情愫。 我还想细看,但我的额头从他吻过我的地方,突然涌入一股力量,缓缓地漫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赶紧席地而坐,调整呼吸,引领这股气流滚过周身,小半个时辰后,我呼出一口气,感到我的修为大大提升。 不愧是道长,竟然有这等神奇的功力。想着想着,我更加想吃他了。 我抬头正要对李淳风道谢,却看见李淳风脸色却变得极其惨白,他坐在椅子上,就像马上要支撑不住了。 我看了看:“道长,你怎么了?” 李淳风说:“无碍。” 我分明看见他鬓边流下大颗大颗的汗水。 我说:“瞎扯吧,我看你像是不行了。 李淳风抬头看我:“我的寿命只剩半年,你若是想长生不老,就快些行动吧。” 靠!他这口气儿,把自己吹得就只剩半年命了! 我说:“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就为了 锁妖阵中的那个人?”怎么说着说着我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我这是怎么了?我认识李淳风才三天,竟 然就对他产生了这般莫名的情愫,看样子丞相诚不欺我,道长不是这么容易吃的,我竟然被他的容貌给迷惑了。 为了杜绝这种结果,我大吸一口气:“好吧道长,就依你所言,我明天就去蓬莱仙岛,救那个人。”李淳风微微叹气:“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是不够。 我说:“那可怎么办? 李淳风抬眼看我,他眼睛亮晶晶地说:“你得先去皇宫,偷得仙魂丹,助你功力大成,才能去救她。” 我又没有言语了。 仙魂丹作为我妖界灵物,被大唐皇帝李世民珍藏在藏宝阁,且他下令在他驾崩后要将它与《兰亭集序》同葬入棺椁。听闻那处有七七四十九道结界,我怎么偷得出来呀? 李淳风看出了我的疑惑:“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口血。 李淳风把我吓死了。 为了赶上他的半年之期,我第二天就出发了。 不知道那锁妖阵里面锁的是谁,迷惑了李道长,还搞得我要冒险。 我正愤愤不平,皇宫已经到了。 我一个箭步要跳入皇宫,竟然被结界一下弹了出来,摔了个狗吃屎。 还有结界?我绕着皇宫看了三圈,发现这结界布得真是没有一个缝隙。 中定有高人。我捏着下巴细思索,这不愧是皇宫,之李淳风让我来该不是害我吧| 我正想着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只见李淳风穿着青云道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带 你进去。’ 我吃了一惊:“你不是要死了吗?” 李淳风没有搭理我,反而伸了一只手以 我把手放在他手心,竟然觉得无比安心 就这样跟着他进了皇宫。 待我进去后,我才反应过来:靠,,我这是 羊入虎口啊,又一次被李淳风迷惑了! 我慌慌张张地要把手收回来,李淳风、把抓住我的手,低语:我说过,我不会害你的。” 他的手心虚热潮湿,一看就是大病中可能他真的要死了,在这种关头他还来救我,说句话还说得这么深情款款的,我都不好意思再把手抽出来了。 死就死吧。 李淳风带着我直接走到了皇帝李世民面前。他撩开道袍下摆,俯身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道长,这就是你给朕找到的仙子?她可以治好稚奴的风疾之症?” 我想起来了,稚奴,李治,长孙皇后的儿子。 李淳风点点头:“陛下,唯有此女可以解王爷的头疼之症。” 没想到李淳风身为一代高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不小,而我阙夏女王,活了九千年,啥也不会,只懂得施展媚术,迷惑世人。 在宫中等着为王爷治疗之际,我偷偷摸摸对李淳风道:“要不,我还是去迷惑皇帝得了。”治病什么的不是狐狸精的本色啊!李淳风看了我一眼:“本朝皇帝为百载难遇的圣君,你若想要去迷惑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胜算。” 我一想也是,我看着李淳风:“但我真的 不会治病啊。眼,极是温柔:“莫怕,我会助他回眸” 如微风拂面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想我烟夏女王,风过千美万美,偏是醉于他这如墨的一眼中。 有李淳风助我,治病果然不难。 他让我将仙气聚集在胸口,冲着李治这么一吹,李治便开口道头不痛了。 李世民大喜,当夜摆宴,多番赞扬我,更在我的舌灿莲花之下,着人将仙魂丹赐予我。说真的,此物对于妖怪是至宝,对人而言却并无奇效。 我手捧仙魂丹,想到离我吃李淳风的计划又进了一步,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便是我出现在了王母蟠桃会上,而苏夏至气得俏脸泛白。一切让苏夏至痛苦的,都让我开心。 我爽得心中的小人哈哈大笑。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哗,有宫人跑过来说:“陛下,道长昏过去了。” 我又一次记起李淳风是要死的人了。而我好像忘了所来的重要目的了。 我带着仙魂丹,随着昏迷不醒的李淳风回了李府。 我见他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很是担心,于是问了身边婢子。 婢子道:“唉,道长这个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御医说他是强弩之末,回天乏力了。”我的心沉了一下。 等到李淳风悠悠转醒,我把丹药给他。李淳风抬眼看我,不接:“你快吃了吧。”我说:“我不吃了,你吃。 李淳风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解释说:“我不吃你了。你快把药吃了,好好疗伤,仙魂丹对你们人类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等你吃后,我再给你传些妖气,定能助你延寿。” 我才不会说,我在听到他快死的时候,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了那么些情愫,我舍不得他。李淳风一点也不懂得我的心意,他摇摇头:“你吃。我们已经说好,你要替我去救她。我说:“她她她她,她就那么重要吗?你宁愿死都要救她。 我很烦躁。 李淳风说:“她是我此生挚爱。” 我眉毛一挑,死命地瞪着李淳风:“你个道士,还可以动情?” 李淳风没说话。 我气急,想我阙夏,身为狐狸精女王,呼风唤雨九千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竟然已经有了此生挚爱! 我一口吞了仙丹,道:“我明天就去救她。 我真是一个善良的好狐狸,为了成全李淳风,决心牺牲自己的爱情,冒险去教我的情敌。蓬莱比较远,我飞了三天三夜,终于落了地。 落地之后,我发现入蓬莱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我本以为我是狐理精,别我直接就进了经过一场恶斗不可,哪里想到 结界。我在蓬菜中寻寻觅觅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锁妖阵。在5由锁的竟然是一盏莲花但是这锁妖阵中, 我讶然了。 没想到,李淳风竟然有恋物癖,喜欢的东西竟然是盏莲花灯!太奇妙了! 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我喜滋滋地正要进去,眼前这一切竟然成了泡影。 原来是幻境。我说嘛,李淳风怎么会喜欢上一盏莲花灯,还是一盏看上去不怎么好看的莲花灯? 我四下看看,突然,眼前的土地漫起,一瞬间场景变化。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我的记忆中,我应该从来都没有到过这里,然而,我又莫名地对这里有着-份熟悉感。 这空旷的大厅,这精致的装潢。 眼前有人缓缓走来,一袭袈裟,眉目如画,正是李淳风。 我说:“李淳风,李淳风,你不是要死了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淳风手中捧着一盏莲花灯。 我看着它,跟我刚刚在锁妖阵中看见的那盏灯形状很像,但是颜色不同。 李淳风将它托在手中,对它道:“阙夏,阙复。 这灯竟然跟我有同一个名字。 莲花灯亮起,然后清风拂面,它化为一个女子,身着粉红纱裙,一下就搂着李淳风的脖子,道:“小和尚,你想我啦?” 李淳风冲着她轻轻一笑,笑得格外温柔,眼中像是有数不尽的星光在闪烁。 我心中一痛。 不受自己控制,我走到那女子面前,看的了她的模样。 跟我一模一样。 突然金光一闪,我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声音 “阙夏!! 我看见李淳风双眼赤红,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而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盏莲花灯j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佛祖低语:‘痴儿未悟,痴儿未悟!梵音响起。 我听见李淳风说:“师傅,弟子李淳风心系阙夏,已经无法再修炼下去,愿意堕入凡尘,再见阙夏,与她修得共好.... 我还想听下去,可是漫天遍地的血红止不住地压下来,压下来,染红了我的双眼。连带着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 我的脑海开始涌入不尽的画面,所有的记忆回到了我的脑海中。 我想起了,一切! 我上辈子乃佛祖身畔的莲花灯。 因为听多了佛经,一朝修得人身,而在我睁开眼睛的那瞬间,我正巧看见李淳风从我身边走过。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 阳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澄澈如玉,让人望而却步。 道长李淳风,并非如传闻所说是天上佛祖身边的点灯童子,而是佛祖最为看重的大 弟子。我动了心,千方百计地去挑逗佛祖膝下的大弟子。而我干的第件事,就是咬了李淳风的耳朵。本湾风摸着耳朵,傻乎乎地看着我。作为盏莲花灯,我点燃了我头顶的灯火掩盖了我红得滴血的面容。 就是这样,我与李淳风熟识起来。 在李淳风需要看书的时候,我便点燃我的身躯,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很不清楚李淳风到底是对我有那么点名余的情感,还是只觉得我待在他身边他看书比较方便,总而言之,他没有赶我走,我便也当他默许了我的陪伴。 我在李淳风身边待了五百年,终于即将燃尽我的最后一滴灯油。 那天,李淳风捧着我去求佛祖开恩,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一我再一次睁开眼时,问他:“小和尚,你是不是对我有情?” 李淳风没有说话。 好景不长,这段情被捅到了佛祖面前。佛祖微微摇头,对着李 淳风说:“痴儿未悟,痴儿未悟。你还是下凡再去历练些时日吧。”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要将李淳风劈入凡间,我挺身相挡。 我修为太低,被劈断了半身,灯油落入凡尘,附着在狐狸身上,修炼千年成了阙夏女王。而我的那半身伤得太重,李淳风将我封入锁妖阵,许诺待他能修复之时就前来救我。他一次次转世,一次次地回到蓬莱,一次次恢复我的身体,终于修好了我,只差灯油。而他这一世的寿命也快走到尽头,无法再来见我。 我的手缓缓伸入那透明泛光的锁妖阵 中,直到全身没入。 我走到那盏莲花灯旁,伸手拂过上面的每一寸,每一寸都是李淳风的气息。 灯中。我忍住泪,纵身一跳,整个身子没入莲花仙魂丹为圣物,引着我的神识缓缓归位,我再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法阵已经散去,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我,是阙夏,是那盏莲花灯。 我脚边有一只红狐狸在舔着我的脚。我蹲下,伸手拂过它的皮毛:“这些年附在你身上,也是辛苦你了。” 狐狸舔了我的腿。 我说:“我们回去见他,可好?” 我抬手一挥,云来。 回去以后,我就去找李淳风。 我回了狐狸山,丞相一看我怀中抱着的红狐狸,吓得双腿打战:“仙子,我们家陛下怎么得罪你了,你就把她给收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阙夏,快带我去找李淳风。 丞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飞起一脚踹了他的老脸。 丞相被我踹过少说一百次,对我出脚的方向跟力度很是熟悉,受了我这一脚后,当即匍匐下来,老泪纵横:“陛下啊,在你走的第二天,道长就被人抢走了!” 我瞪大了眼睛。 道长虽然抢手,但我不是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好好伺候着他吗? 第十七章迷雾中的谜团 我知道,可我没告诉他 时节已临近小雪,银杏树的叶子变成了琥珀色,看起来又悲又美。 鹿悠站在银杏树下,想象此时北国的森林,雪花也像落叶一样漫天飞舞。她拖着-辆手拉车,车里有钥匙、书、笔记本等小杂物。 她的脖子里还挂着一本册子,封皮写着:找寻失物。 她有双奇异的眼睛,能看到人们丢失的东西的去向。她凭借它在危机四伏的城市谋生她相信那些冷冰的物件,在与人共度的时光里,已经被赋予了情感。 一个穿大衣短裙的女孩走过来。她有一 张苹果脸,头发亚麻色,别一枚粉色发卡,她说:“你好,我想找个东西。” 鹿悠翻开册子:“请写下来,你的名字,物品名称。 女孩快速写下:王森绿,蓝色水晶蜻蜓发卡。 鹿悠闭上眼睛,用指腹抚摸那几个字。她看到了发卡,它在一个书架上,一本叫《亲爱的提奥》的书的旁边。她还看到,书架旁的窗帘上,向日葵大朵盛开。 “在你的书架上,第三层。”她说。 女孩又好奇地问:“我能看看其他人写的吗?” “可以。”鹿悠说。 人们丢失的东西各色各样,比如:存着秘密的u盘、圣诞老人送的礼物、心爱的足球,以及和小伙伴一-起踢足球的夏天。 她无法让每个人如愿,有的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找不回来。 有些东西,她即使知道它在哪儿,也不会说。比如,一个叫熊一的男孩的借书卡,它被放在一个窗帘上开着向日葵的房间里。 女孩正好翻到“熊一,借书卡”这页,她问:“这个借书卡,你也知道在哪儿吗?” 鹿悠眨眼,笑:“我知道,可我没告诉他。”“啊!”女孩惊呼-声,摸出钱塞给鹿悠,跨上单车跑了。 这个叫王森绿的女孩,鹿悠分明是第一次遇见,可她却觉得亲切。但女孩好像被吓着了?她是不是应该说,熊一的借书卡和蜻蜓发卡在同一个书架上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哎。 咦,你咋个还戴着面具? 天色暗下去,鹿悠搭地铁回家。刚来城市时,她不敢搭公共交通,她怕引人注意,但事实上,城市的人千奇百怪,她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过,偶尔也有孩子盯着她看。 角。她戴着一张鹿脸面具,头上还有一对鹿 出租屋门口,房东老太一脸为难:“我儿子不准我再租给你了,他说现在骗子多,我又糊.... “没关系。”鹿悠说。 她没有身份证,对城市来说,戴着面具的她,就像一一个可疑入侵者。 “南桥市场有个南桥老旅馆,你没身份证大概也能住。” 房东老太推荐。 鹿悠拖着手拉车,一路打听,最后,她来到一片废墟前。 一栋灰蒙蒙的小楼矗立在废墟中,橙黄光芒从小楼里透出来,映着楼前的一棵树。一个男孩从她身后走上来,侧头打量她,她忙问:“请问,这儿是南桥老旅馆吗?“是啊。”男孩说,“你要住宿吗?跟我来吧。 男孩穿着蓝色外套,背影挺拔,荒凉废城中,他恍若一片蓝色萤火,看上去又暖又美。 房间里点着两根大蜡烛。鹿悠在烛光里看清了男孩的模样,他干净清朗,眼神倔强,他好像...对,那个找借书卡的人! 熊一! 一个胖阿姨走出来,笑容满面:“真难得呢,还有人来。” “我没有身份证。”鹿悠说。 “没事,”阿姨说,“反正我这儿没电!你叫啥名字?” “鹿悠,梅花鹿的鹿,悠闲的悠。”鹿悠说。“名字真少见呢,”阿姨说,“咦,你咋个还戴着面具?” “我的脸受过伤。”鹿悠小声解释。 “哦。"胖阿姨收了钱,喊男孩,“熊一,拿上蜡烛带鹿悠去303。” 303的窗户敞开着,风从树梢吹来,鹿悠深呼吸,说:“那是一棵榕树呢。” “是啊,你怎么知道?”熊一很惊讶,“这时候我都看不清呢。” “不用看,”鹿悠说,“每一种树都有不同的气味。” “你的眼睛真好看。”熊一的笑意在烛光里荡漾,“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鹿悠鼻头酸涩。她在这城市挨过饿,遭过白眼,遇过危险,也得到过善意,可从来没人像他一样,让她感到安心温暖。 她多想把笑脸展露给他看。 可是,再辛苦我也想做人 这天,鹿悠收工很早,胖阿姨和她聊天。胖阿姨说,老旅馆被纳入了开发区,她和熊一要求保留古榕树,但奸商们不同意。双方僵持着,水电也被断掉了,幸亏后院有井,不然生活都成问题。 鹿悠走到树下,阳光从叶缝间漏下来,映在她脸上,她恍惚回到了森林。 忽然,她看到,废墟那头,熊一走过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是森绿!她转身跑回房间。 几分钟之后,森绿站在鹿悠门外。 “我到处找你,听熊一说你在这里。”森绿递过来一盒小蛋糕,说,“我自己烤的。谢谢你没把借书卡的下落告诉他。” 鹿悠收下了这份礼物,邀请森绿:“进来吧。 房间里有两张垫子,她们一人一张,对坐下来。 借书卡是我偷拿的,可我不想让他知 道。”森绿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森绿如此坦白与信任,鹿悠受宠若惊。她想,她也该拿出同等的坦白和信任。 而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她自身。 鹿悠的家乡在北国森林,祖辈们放牧,打猎。鹿悠母亲怀孕的冬天,父亲猎杀了一只母鹿,他们剖开母鹿的肚子时才看到,里面有一只鹿崽。 春天来时,鹿悠出生了。她长着一-张小鹿脸。族人说,母鹿的怨念夺去了她的脸。 按规矩,鹿悠应该被装进白布口袋扔在山坡.上。 但鹿悠的奶奶不肯。奶奶读过书,懂巫术和医术。她说,鹿悠得活着,活着总能释放怨念。后来,父母搬到山下定居点,奶奶带着鹿悠在山上生活。奶奶教鹿悠认字、读书,告诉她森林之外的事。 三年前,奶奶带她来到城市。奶奶会占卜,她会找失物,祖孙俩就这样生活下来。一年前,奶奶去世了。去世前,奶奶告诉她,如果她喜欢的男孩,看过她的脸之后仍然喜欢她,她就能找回自己的脸。 森绿没有大惊小怪,她问:“鹿悠,你的脸是什么样子? 我能看看吗? “和我的面具一模一样。”鹿悠说。她没有拿下面具的勇气。 “梅花鹿吗?怪不得你的眼睛这么美。”森绿笑起来,说,“其实,我想做一只梅花鹿。做人太辛苦了,什么都要争先,要成功,要坚强,要讨人喜欢。” “可是,再辛苦我也想做人。”鹿悠说,“书上说,人能生若蚁,而美如神。 森绿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抱了抱鹿悠,说:“我祝福你。” 你明明也喜欢他呀 熊一的校服也是蔚蓝色的,胸口印着:平原三中。 鹿悠常到三中后校门来。傍晚下课,女孩们结伴来请她找失物。她常看到熊一,他抱着双臂,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看她工作。 这天,鹿悠刚走到校门对面,一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女孩走过来,女孩穿着大衣短裙,小腿裸露在冷风中,充满活力。 “嗨!鹿悠!”女孩说。 “森绿?”鹿悠大吃--惊,“为什么你会 ...“我想陪你,”森绿说,“直到你遇见让你拿掉面具的男孩。 “我很高兴。"鹿悠说。这份情意太温暖,她无法拒绝。一个穿皮草大衣的女人站到她们面前,趾高气扬地问:“你们俩谁能找东西?”鹿悠托着胸前的册子,说:“请将你的名字和失物的名称写在这里。 女人拿起笔,写下:“张玉凤,蓝钻石戒 鹿悠闭上眼睛,她看到了戒指,它被戴在一只涂着指甲油的手上,手的主人有一张妩媚的脸,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两张脸上都写满了贪欲。 “对不起,女士,”鹿悠礼貌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块石头的下落。 “石头?!”女人嚷起来,“那可是稀有钻石!你连看一眼的福气都没有!” “那种福气吗?我不需要呢。”鹿悠不卑不亢,“没找到东西不收钱,谢谢。” “骗子!”女人嚷骂着上了车。 鹿悠吐吐舌头。让一块石头引发家庭战争,这种事也太无聊了。 一群女孩围上来,森绿帮鹿悠招呼她们,鹿悠忙里偷闲往银杏树下望去。熊一的脚在满地堆积的银杏叶里划来划去,很快,它们组成了一个大大笑脸。 鹿悠相信,那是他送给她的笑脸,他为自己有了朋友而开心。 森绿常常来陪鹿悠,她喜欢讲男生女生的小八卦,她经常提到熊一。熊一是班长,他成绩很好,性格温和,帅气阳光,是女生心中的男神。 “我才不想跟她们一样。"森绿撇撇嘴,“我讨厌跟风,流行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可是,”鹿悠狡黠一笑,“你明明也他呀。 “就算是吧!”森绿无可奈何,单手又义腰,“那我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啊!” 她希望在他的注视下,揭下面具 周六清晨,云层低垂,空气冷冰。 熊一不用去学校。鹿悠听着他的动静,他起床,读英语,下楼,跑步,上楼。 过了一会儿,他站在她的门口,手里拎着一只煤炉。 “没电真不方便,把这个放在房间里取暖吧。”他一边说,一边把煤炉搬进来。 “没事,已经很好了。”鹿悠说。有地方吃饭睡觉,不用在冬夜露宿街头,她很满足。何况,这里还有他。 她嗅到他的气息,像森林的呼吸。 楼下传来隆隆声,一台挖掘机穿过废墟开过来,一群男人跟在它身后。 “不好了!”熊一惊呼一声,飞奔下去。鹿悠也跑下去。 挖掘机开到了树下。胖阿姨挡在挖掘机面前,毫不退让。 “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我们核查了你的土地证,这棵树的位置在边界上啊。严格说,它不是你的财产。”一个戴眼镜的大叔说。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过来,拿着一沓材料向胖阿姨解释,这的确不是她的树。 胖阿姨怒吼:“这是我爷爷种的树,它比这房子还老! 我们家每一代的全家福都是在这树下照的!我就是不准你们砍!” 熊一走过去,站在他妈妈身边,姿态坚决。“既然你们蛮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眼镜大叔变得狰狞,"挖掘机!” 忽然,鹿悠认出来了,眼镜大叔是跟戴蓝钻戒指的女人在一起的人!她走过去,轻声问:“你是不是在国外买过一枚蓝钻戒指?眼镜大叔吓了一跳:“你又是什么人?“我专门帮人找失物,有一个叫张玉凤的人,来找我帮她找一枚蓝钻戒指。我看到它戴在另一个女人手上,可我没说。 鹿悠狡黠一笑,“如果这棵树一直完好无损,我就一直不说。 大叔脸色惨白,他瞪着鹿悠:“你不是........你的眼睛....”. “我是鹿悠。”鹿悠说。 大叔后退一步,招呼他的人:“我们走!挖掘机轰隆隆地开走了。胖阿姨一脸惊诧:"鹿悠你太厉害了!我给你免房费! 熊一望着鹿悠:“看来你真的会找失物,那为什么我的借书卡你找不到呢? “同样的事做那么多次,总有失手的时候嘛。”鹿悠坏笑。 “我妈妈说,如果树留下了,将来就在这儿买一套大房子,经营家庭旅馆,你也继续住,好不好?”熊一握了握鹿悠的手。 鹿悠摇摇头。她不想戴着面具永远被他们怜悯。她想要他的喜欢,甚至赞美。然后,她希望在他的注视下,揭下面具,挺起胸膛,微笑面对这城市,这人生。 那个梅花鹿到底是谁? 天越来越冷,鹿悠收工的时间越来越晚,她在寒风里走走停停,估计着熊一晚自习下课了,她就走到街口去,等在那儿与他“巧遇”,然后一同穿过长街和废墟回旅馆。熊一也给她讲学校里的事,但不是男女生的小八卦,而是妙趣横生的人和事。 鹿悠听了很神往,失落地说:“我从没上过学。 “因为脸的原因吗?”熊一问。 “是的。”鹿悠说。 “你很特别,但不是因为脸,而是气质。”熊一说,“所以,当你拿掉面具,喜欢你的人, 也依然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的脸而退缩。” 熊-一在鼓励她。鹿悠伸手摸摸面具,但依然没有勇气拿下来。 熊一相信了她的谎话,但真相更可怕,那一定会吓着他。 圣诞节也快到了,到处一片喜气洋洋。鹿悠喜欢看人们在节日里喜气洋洋的样子,但这似乎也在提醒她,你在世上孤身一人,礼物和祝福都与你无关。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她也有了想要送礼物和祝福的人,多么美好。鹿悠拖着手拉车在街口晃悠,熊一骑着单车,穿过一片灯影过来了。他笑着说:“我们班的圣诞节活动是假面舞会,鹿悠,我以班长的身份邀请你参加。” “假面舞会?”鹿悠--愣。 “是啊。”熊一说,“我和森绿一起策划的,她负责订购面具呢。 鹿悠心里一暖,他们想以这种特别的方式,让她在节日里感受与一群同龄人在一一起的欢乐。她笑着点头:“好!” 舞会在学校活动室举行,鹿悠跟着熊一走进去,满屋子晃动着各种可爱的面具,狐狸、奥特曼、龙猫,还有和她一样的梅花鹿。“现在认得出我是谁吗?"熊一拿起一一个小浣熊面具戴在脸上,又萌又暖。 “欢迎光临!"森绿戴着狐狸面具跑过来,给了鹿悠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开心地玩哦!今晚,大家都和你是一样的! 欢快的舞曲响起来,同学们涌入舞池。鹿 悠喜欢跳舞,在森林时,族人们常聚在一起饮酒跳舞。她被视为不祥,唯有在舞会上才没有人介意。族人们下山之后,她便再也没参加过舞会。此时,她随着音乐舞动,心情喜悦仿佛回到了森林。 森绿是主持人。舞会中场时,她说:“我们来玩击鼓传花! 规则是,接到花的同学要拿掉面具表演节目,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指定一一个异性代替你,但作为回报,你要给对方一个拥抱!” 森绿负责击鼓,红色的纸玫瑰在众人手中飞快地传递,传到鹿悠手上时,鼓声戛然而止。鹿悠呆了,望着森绿,森绿却冲她握了握拳头,以示鼓励。 森绿知道她不可能拿掉面具,那么,森绿是要她向熊一求助吗?还有拥抱。原来,她的心意,聪明的森绿早就看出来了。 她们喜欢着同一个男生,可森绿没有嫉妒,反而给她鼓励。 森绿的这份心意,让她感动羞惭,不知所措。 戴小浣熊面具的家伙却主动站了起来,说:“我来替她,谁有长笛?借我用一下。”掉面具。有人送上来一-支竹笛,熊-接过长笛,拿顿时有女生惊呼:“熊一!” 熊一手握长笛,轻轻吹起来。笛声悠扬,仿佛森林山谷在春风中浅吟低唱。 一曲终了,掌声如潮。 忽然。鹿悠听到一个女生悄声说:“是熊一主动的哦,那个梅花鹿到底是谁?”“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鹿悠对面的一一个女生大声说。话音未落,女生的手迅速伸过来,猛地扯下了鹿悠的面具。 “啊!” “天哪!” 所有人都惊骇到了,扯面具的女生吓很抱住了身边的人。 熊一也惊呆了,他望着鹿悠的脸,静默宛如一块岩石。 鹿悠反应过来,她捂住脸站起来,往门外狂奔。 鹿悠跌跌撞撞跑出后校门,两个男人忽然从一辆车上冲下来,抓住鹿悠往车里拖拽。“鹿悠!鹿悠!"森绿和熊--追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大喊。 “嘭一”车门关上了。车子发动起来,冲进黑夜里。 “你们是什么人?!”鹿悠害怕极了。 “你好,半鹿人。"坐在前排的男人回过头来,他是那天的眼镜大叔! “你想做什么?”鹿悠颤抖着问。 “哼。”眼镜大叔拧笑,“那天我就猜到了,你的面具下是-一张鹿脸。我祖父年轻时,长期在北方森林跟猎户做生意,他见过跟你一-样的半鹿人。我还听他说过,半鹿人天生灵异,眼睛被称为鹿灵之瞳,那是奇珍异宝,可遇而不可求。” “不要!”鹿悠尖叫起来,用脚猛踢车门,用力呼喊,“救命!救命!” “让她安分点!”眼镜大叔狠狠地说。一个男人拿出绳子绑住了鹿悠,另一个男人撕下胶布,封住了鹿悠的嘴巴。 眼镜大叔笑得更加狰狞:“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而且,你不会感到任何痛苦,他们会将你全身麻醉。” 鹿悠-阵绝望,几乎昏厥过去。 不久,车子停了下来,,两个男人将鹿悠从车上拖下来路边似乎是一家私人诊所。鹿悠被他们狠狠按倒在一张手术床上,无法呼喊,无法动弹。 个戴口罩的医生举着针简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将针尖猛地扎进鹿悠的腰部。“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森绿和熊一大喊着她的名字跑了进来。鹿悠想回答,想爬起来,可她的身体失去了知觉,她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闭上了眼睛。 她做起了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鹿,回到了森林,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奔跑。 看到我的脸,你吓着了吗? 鹿悠在一阵辛凉的树木气息里醒来。她睁开眼,一片橙黄的烛光。她发现自己躺在老旅馆的床,上了。 她得救了。 森绿坐在床前的垫子上,嘴角一片淤青。“森绿,”鹿悠问,“你怎么受伤了?是因为救我吗? “没事。”森绿摸摸嘴角,“我们赶到诊所时先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 “谢谢你。”鹿悠说。 “你知道吗?我被小鹿救过。”森绿靠近她,轻声说,“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个动物园,那里有只小鹿,我很喜欢它,常常拔了青草去喂它,和它说话。有一次,我趴在栏杆上玩时,不小心摔进了旁边的老虎池。饲养员为了救我,抓起小鹿向老虎扔了过去。当我被抱出老虎池时,我回头看到,小鹿被老虎咬住了脖子,但它的眼神却像我喂它吃草时一样温柔,它似乎为救了我而感到欣慰。” 鹿悠有些不解。 “你的眼睛,和那只小鹿一模一样。"森绿又说。 "谢谢那只小鹿。”鹿悠哽咽。 “我也要谢谢你,遇到你,我才终于确定, 我对熊的心意,和其他女孩果然不一样,我只是欣赏他,欣赏他的美好、他的勇气。”森绿吐吐舌头,“所以,这没什么可羞赧的!我愉快地接受自己的心意!” 鹿悠的脸红了,问:“熊一呢? ‘在门口,我叫他进来。”森绿轻轻走出去。 熊一走进来,跪坐在垫子上,他的额角贴着一片纱布,他也受伤了。 “看到我的脸,你吓着了吗?”鹿悠问。熊一摇摇头:“我从小就被宠爱,被羡慕,被赞美,可我却不明白,这样的我,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直到旅馆周围变成废墟,榕树面临被砍伐,我才意识到,这世上有些东西需要我守护。当你的面具被掀开的那一刻,我知道,你也是。” 鹿悠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她流泪了。温热的眼泪淌过脸颊时,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全新的触觉。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冰凉光滑,是皮肤!不是皮毛! 她摸摸头顶,鹿角也消失了。她坐起来,玻璃窗上映出她的脸。 一张女孩子的脸,分明陌生,但却无比亲切。 玻璃窗上还映出另-张脸,两张脸的影。子渐渐靠近,重叠在一起。 我终于变成真正的女孩了。鹿悠想。同时,她也知道,她的人生还面临很多困难。她和熊一的少年情意,也不过是一朵初开的花,不知道将来会长成什么样的果实。但是,她不害怕,也不茫然,她会以人类的姿态,坚强柔软地活下去,纵然生若蚁,也要美如神。 每一个深秋对于北儿来说都注定是一一个多事之秋。 落叶掉得满地都是,而她是负责扫地的宫女,事儿能不多嘛。等发现有人在冷宫的空地上私设供桌香案时,她终于出离愤怒。她表示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破坏宫中秩序,私自祭拜可是犯了大忌的,这么做很不好,最重要的是...累到她就更不好了。 北儿是冷宫目前唯一的宫女。 所以说想抓住那人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凡在冷官中看见生面孔扑上去就是了。绝对不会宽枉好人,因为没有目的谁会来冷宫啊。 在某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北儿就这样守株待兔见到了闻见深。 准确地说是闻见深的背影,身材挺拔修长,着一袭月白色水云纹鹤氅,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 不过这些对于北儿来说还不如一句“这就是犯罪嫌疑人”来得有吸引力。 当时北儿就在冷宫北苑早已废弃多年的阁楼上躲着,见那人要走,拔腿便追,奈何...身矮腿短,匆匆口饬三步不如人家从容-步来得距离大,等她追出北苑时,那人早已离了冷宫,在狭窄宫道的朱墙下不疾不徐地缓步前行。 宫中规矩森严,宫人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大呼小叫,哪怕是在偏僻的冷宫也必须遵守。 情急之下,北儿就把荷包里昭仪娘娘曾赏下的银锞子扔了出去砸人,想借银子兄的魅力引起对方的注意。结果银锞子就这样从那人的身体之...... 穿了过去! 穿了过去! 穿了过去! 北儿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教北儿礼仪的大宫女曾说过,这宫里有一种宫外绝对没有的存在一-旧时记忆的剪影。 也就是过去之人的精气神,借助雷电之力便能重现人间,如果有心愿未了,便会流连人间,无法转世投胎。 去经过多日对闻见深的观察,北儿横看竖看,都觉得他应该是属于这种情况。而空地上的供桌香案,便是为闻见深所设。 每隔一日,一袭月白色鹤氅的闻见深便会出现在供桌前,面容悲戚,侧影萧索。他的左眼角有颗淡得很难发现的泪痣,相书有云: 一生流水,半世孤独。但他的容貌又极张扬俊美,映着那一颗泪痣,端的是雍容华贵、写意风流。 用北儿意简言赅的话来总结便是:“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决定了! 她要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让他能够顺利转世投胎!因为这样便能顺便解决冷宫的祭坛一事;也因为那人的侧影看上去真的很可怜;更因为..... 这可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就在北儿还没想到该用什么姿势去接近闻见深时,闻见深已经发现了在阁楼偷窥的她。 “谁在那里?出来!”闻见深那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准确无误地看向了北儿的所在,足可见其戒心之强。 北儿对此表示理解,作为一一个-出生就会宫斗的皇室成员,闻见深要是个傻甜白,那才会让她比较担心对方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皇子就是皇子,哪怕挂了,也是专吃这碗饭的。 北儿被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抓着手上的扫帚,从阁楼上探出了自己梳着双挂髻的头,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道:“我、我叫北儿,是这里的扫地宫女。” 闻见深面无表情地望着北儿,眼神如一潭死水,清风徐来,吹不起半点涟漪。 北儿被盯得手足无措,乍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扫帚,不太雅观,想扔,又觉得这样好像更不好,左右为难地出了一头汗,略有小肉的苹果脸红扑扑的,更像是苹果了。 闻见深嗤笑出声,好似也看出了北儿的尴尬:“蠢透了。” “你、你又好到了哪里?明明已经死了,却无法转世投胎,很了不起吗?“北儿不自觉地回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宫记”就好像她一点都不怕他似的。 闻见深被问得一愣,指了指自己:“我?死 “是啊,别装了,我都知道了。这没什么人的,谁都只能死一次,没有经验,难免生疏。你就庆幸吧遇到了我。’ “你知道?”闻见深挑眉,勾唇戏谑一笑,左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当然。”北儿昂起圆润的下巴,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掌握了主动权。 北儿和闻见深说得笃定,不过转过头来就后悔了,对于助精气神转世投胎一事,她其实也就是道听途说,哪里能那么肯定? 但闻见深看上去已经相信了,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精气神是生前印象最深刻的记忆凝聚而成,而最深刻的记忆往往是一个人的执念....北儿侃侃而谈,“你告诉我说你是中兴年间的皇子,我没听过这个年号,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你既然出现在冷宫,我便大胆地猜测你最后是宫斗失败了,对吧?” 冷宫是皇上惩罚犯了错的宫妃和皇子的住所,别称宫斗失败者的最后一站。 本朝后宫很少有人会沦落至此,这倒不是因为大家都很和谐,反而是因为手段太过凶残,宫妃都是宫斗中的战斗机,倾轧严重,非死即伤,酷爱斩草除根这一招,基本没谁会犯“让自己所害之人活着入住冷宫,等对方逆袭翻身”的错误。 这也是北儿现在所在的冷宫没什么人的根本原因。 没有主子入住的冷宫,自然也就没有奴婢跟着来伺候的必要,留下一二打扫之即可。贵妃娘娘的金口玉言如是说。 很不幸的是,北儿就是那“一二打扫”的人。 “失败了却还活着,在冷宫虚度光阴。执念能消了才怪。执念不外乎爱憎两种,;你的价人早已化作一口黄土,复仇也没地方复,不如仇恨,便只剩下了爱。” “好推理。”闻见深额手叹服,眼神狡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准备看笑话,“但是我忘记了,怎么办?” “啊?啊??啊???” 北儿肯定了,闻见深生前绝逼是个糊涂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种,看上去一脸精明相,却连自己的心愿都能忘记...心可真大。 闻见深反问北儿:“如果是你呢?你会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要的和你肯定不同。” “你不是我,怎知不同? “好吧,我喜欢吃,你喜欢吗?”北儿豁出去了。 没入宫之前,她娘总是对她说,女孩子不要总把吃挂在嘴边,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但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吃,无论是娘做的炒榆钱,还是街口的糖葫芦,又或者是花灯节上的肉元宵,她都喜欢。最喜欢的还要数御膳。别看我现在这样,之前我可是专门负责给昭仪娘娘尝菜的宫女,很得娘娘信任的。” “那你为何又会来冷宫扫地? .....”.儿面色一红,对于这段往事有点难以启齿,“那一年昭仪娘娘生了病,见天的没胃口,皇上无嗣,听信天师之言,要忌奢崇简才能有子,御膳房给娘娘的分量就特意少了些,有一道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尝了一口又一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菜没了,碗空了,这还得了?哪怕昭仪娘娘能容她,掌管后宫的贵妃娘娘也是容不下这等以下犯上的事的。 闻见深安慰北儿:“这菜可是你我相识的大功臣,为了表示庆祝,我便请你再吃一次吧?你还记得菜名吗?” “当然.....儿卡住,眼神一阵放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她心里其实有几个名字,却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哪道。 “那就一道道吃,直至找到你的最爱。"闻见深很是体贴大方。 “你要怎么做才能拿到御膳?偷窃是不对的!”北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闻见深没有回答,只是用一脸山人自有妙计的自信成功唬住了北儿。 第二天,御膳房闹鬼的流言甚嚣尘上。正午十分,太阳最烈的时候,北儿躲在阁楼之上,看见有穿着深蓝色宫袍的御膳房小太监,提着食盒把御厨最拿手的一道红梅珠香并其他八菜一汤给送了过来,还配了两碗米,恭恭敬敬地摆在供桌之,上,磕了三个头后才离开。 北儿-边大快朵颐,一边佩服地看着闻见深:“你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宫人多敬畏鬼神,这是他们孝敬鬼大爷的。人家主动送过来总不能算是偷吧?” “不算,不算,既然人家好心送了,咱们还,是不要辜负这一番心意了。”北儿吃得满足。她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闻见深,心中忽生一点遗憾,要是他没死该多好,如果他没死.... 没死又能怎么样呢? 闻见深也没客气,虽然举起筷子的动作还是那么优雅,但下筷的速度却一点没比北儿慢。 “你、你、你怎么也能吃东西?!”北儿终于发现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日的银锞子明明碰不到他的!“我几时说过我不能吃东西?”闻见深笑着反问。 摆在供桌上的东西便是给祭拜之人的,哪怕没有实体的精气神也能碰到。 “要不后人祭拜时摆这些东西干吗?专门馋他们的先祖吗?” 北儿勤勉好学地点点头,跟着闻见深真心长知识啊。 饭罢,北儿把吃剩下的饭菜都仔仔细细地收起来了,八菜一汤两个人是肯定吃不完的,事实上有好几道菜北儿都只动了一筷子,她也不许文件神多动,美其名曰节俭,留着下顿吃。 结果等着文件神晚上再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没了。 北儿尴尬一笑,文件神没生气,反而打趣道:“你又一不小心一口一口就没了?” 不是我不讲义气不等你,我本来是在午后有一点点额,想着少吃一点的,但实在是太好吃了。 第十八章都是吃惹的祸 口腹之欲实在是极大的罪恶啊,请原谅我这个罪人吧。 闻见深忍笑说道,表示不介意,反正他本来想求得便不是那点吃食。 闻见深饱读诗书,谈吐风趣,北儿与之相谈甚欢,现如今又在吃食上又特别有共同语言,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交往了起来,忘记了时间的飞逝,也忘记了白马过隙,更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冬天很快就到了,在那个初冬,闻见深终于戳破了北儿秘密,那些每天送来的御史食,哪怕她再能吃,也不可能全吃完,换言之,她那些御膳都藏了起来。 “为什么?”闻见深问北儿。 北儿垂着头,抿着嘴,想蚌一样,死也不吭张口,她不能说,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答应归昭仪娘娘的。 闻见深并不会因此被难住,他道:“说实话吧,你在阁楼里藏的是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北儿震惊地睁大眼睛,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不开口。 “你以为我在炸你,是个孩子吧?”前面北儿说过皇上没有子嗣,贵妃权倾后宫,贵妃肯定不希望有人在自己前面生下孩子,而昭仪突然生病,胃口不好,很可能是怀孕了,保护孩子的方法只剩下了先偷偷生下孩子,待日后再偷偷告知皇上。北儿作为能得昭仪信任的宫女,又怎么可能做下吃光御膳这么愚蠢的事情,所以~ 你假意被贬,是为了偷偷替昭仪养皇子。 北儿终于认命:这些年宫中不是没有人怀孕却无一人顺利养大皇子,不是流产就是生下之后夭折,皇上偏宠贵妃,哪怕明知贵妃有问题还是听之任之,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又能跟谁说呢?”闻见深笑了,“你忘了?我可是 你可是已死之人啊。北儿在庆幸的同时,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却更加的浓烈了,在错误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大概便是这种感觉吧?她猛地摇摇头,驱散了脑子中奇怪的想法,打起了精神,和闻见深说起了她偷偷演的小皇子:“皇子殿下还没有名字,我偷偷头的叫他点点,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只有一点点,也因为他眼角有一滴泪痣,和你的一样。” 说着说着北儿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指了指闻见深:“你不会” “我不会什么?”闻见深鼓励的看着北儿。 “不会是小皇子的那位直线亲属吧?”小皇子的直系先祖肯定只能是皇上。换言之,闻见深那里是宫斗失败,那是最后的赢家啊?!“那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闻见深终于忍不下去了,笑出声:“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是精气神呢。” “哎?”北儿懵了。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偷偷藏在冷宫养皇子,而我肯定一些原因藏在这里而已。” 北儿和闻见深就因为共同的秘密达成了互不出卖的的条约,闻见深继续帮北儿给小皇子攒吃食,而北儿不会干扰闻见深所做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友好的相处了下去。 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闻见深想要见一见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而北儿死活不同意,她表示:“你都没有说过为什么藏在冷宫里的原因。” “如果我让你知道,你就让我见小皇子?” “不可能”北儿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对昭仪娘娘保证过,哪怕是她死了,都不能小皇子有一点危险。闻见深太过于神秘莫测,她不能让这一点不确定因素引到小皇子面前 闻见深无奈:“你怎么这般霸道? “就这么霸道,你奈我何?”闻见深的眼神里有着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宠溺,嘴上却不肯饶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你!” “那我也一定会艰难地养下去的。”闻见深眼底的笑意更浓,并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立场,自此以后,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更偏向了有营养又易克化的.适合孩子吃的。 甚至,在某一个太阳特别好的日子,闻见深弄来了一道据说已经失传了的御膳- 唱雄鸡天下白。 江湖俗称,牛奶炖蛋。 北儿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还是过去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正是她当初借故被贬时的那道御膳,也是她最爱吃的! 当日她和昭仪娘娘心知分别在即,昭仪娘娘便说,既然总是要因为偷吃御膳被贬的,要吃自然就要吃你最喜欢的。 泪水一下子涌上,又生生地被北儿自己 憋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 闻见深默默地陪着北儿,不言不语,如山般可靠。 北儿抬头看看闻见深,几次张口,又几次合上,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说,日.后....也不。 只能就这样用这双眼睛深深地记住这人的模样,在多年后对子孙笑着回忆,那一年,我见过一个比谪仙还要俊美的男人,笑容比旭日还要温暖。 闻见深也在看着北儿,话就在嘴边,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永远只能这般,发乎情,止于礼。 他们离得很近,只差一步,却一步万年。 他说:“对不起。” 那一夜,冷宫北苑的阁楼着了一场无名大火,和十几年前曾有过的一场火一-样大,火烧红了半个皇宫,好像把天都渲染成了一样血红的色彩。那场大火是如此灼热,却让北儿的心如坠冰窟。 北儿姐姐,我长大了 北儿觉得自己终于懂了,闻见深初见她时真的说对了,她蠢透了。 “你是贵妃派来的人?隐藏这里的目的就是确定皇子所在地?然后杀了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闻见深依旧是那么沉默,面无表情,眼无波澜,看着北儿,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北儿却没空再和闻见深计较,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小皇子,她拼了命地要闯入阁楼,却被一道无形的东西挡着,怎么都进不去。 大火烧了整整-夜,任凭北儿喊得声嘶力竭,也无人来救火;大家好像对大火都无动于衷。只有北儿还记得阁楼里的小皇子,他还那么小,连啼哭都小心翼翼的,不比一只奶猫的叫声大多少。 黎明破晓,北儿瘫坐在空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当阳光终于冲破云层,照射到阁楼上时,那场无名火却突然消失无踪,阁楼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被烧环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闻见深终于上前,想要用手扶起北儿,却做不到,他的手穿过了北儿。-切都好像已经 不用再说了,又好像必须要说清楚。 闻见深陪着北儿席地而坐,用低沉的磁性嗓音缓缓道:“我的母妃是宫中一个小小的昭仪,贵妃善妒,容不下别人先于她生下皇子就在这时,但母妃已经怀了我,不忍失去。她身边忠心的宫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北儿颤料着转头看向闻见深"你在说什么?“我在说,北儿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北儿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那些年,她带着小皇子在冷官东躲西藏的日子,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更是不知道要这样等到何年何月,她只知道她必须等下去,保护好小皇子,一直、一直等下去。-年,两年,直至第六年,贵妃还是发现了。 昭仪娘娘被一杯鸩酒毒杀,拼死在生前把皇子的消息告诉了皇上。 贵妃的爪牙却赶在传旨太监之前先一步到了冷宫,一把大火烧了阁楼。北儿为救皇子冲入火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力一抛,将小皇子从一楼的窗口扔了出去,远离了火海。 “你没事吧?你没被烧伤吧?”北儿焦急地想要查看闻见深身上的伤口。 闻见深摇摇头,看着北儿,道:“我很好, 放心吧,北儿姐姐,你将我抛出后传旨的太监就到了,我是父皇唯-的儿子,被封了太子。 如今贵妃已死,父皇也已仙去,我继承了这天下。 所以闻见深才有权力寻访天下大能,重新召回北儿。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一次,就一次。”皇上称孤道寡,是因为在站到这步时,他真的就只剩下了自己,实在是太孤独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再见次那个在幼年时唯给了他温暖的人。她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可爱的,但她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的样子,却是他心目中的举世无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把你召唤回来之后,你却忘记了自己已死,亦忘他已成人,更回不到她该去的地方转世投胎,“我是太自私了。“所以你才会问我,我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北儿慢慢地终于接受了这些。原来是这样啊,那供桌香案 真正祭拜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连自己已经死了都忘记了的糊涂鬼。 闻见深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北儿,把她的样子记一辈子,他曾以为北儿的心意 是那一碗再也吃不到的牛奶炖蛋,却发现,自始至终北儿放不下的只有阁楼中无依无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害的皇子,哪怕是死了,她也依旧在忠实地遵守着照顾皇子的责任。 也就是说,她的执念唯有他一人。 如此欢愉,又如此难过。 闻见深双手紧握,直至掐出了血,才终于因为疼痛唤醒理智:“北儿姐姐,我已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请放心吧,.....”. 请安心地转世投胎吧。 阳光照在了北儿的脸上,是那么舒服,暖洋洋的,一如她初入宫时昭仪娘娘拉住她的手。她笑着看向闻见深,那个她照顾到六岁的孩子,那个她.相见....的优秀男人,她真的很开心,她说:“来世再见。” “见”字还未完全发出,那一抹来自十几年前的旧日记忆,就彻底消散在了阳光之下。 徒留一道月白色鹤氅,在纷纷扬扬突售而至的大雪里兀自站了许久。 北儿最后见到闻见深的那一天,119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终于明白了,该和这个人世说再见,潇酒地离开的,不是闻见深,而是她。 那人可真好看啊,她想。 天卯七年,师父在帝都为国祈福时,顺道为我占了一卦。卦象说我最近大有桃花之运,于是飞鸽传书召我速回帝都。信中尽是师父的谆谆教导:“阿诺,为师劝你还是你趁早绝 了在外惹桃花的念头,速速回京躲过这场烂桃花劫难才是个正经。在师父看来,桃花是劫难,不为别的,只因我是方外人士,俗称出家人。 我一个道姑摊.上桃花运,不就是劫难吗。 我对着那封信无语凝噎了半日,再观赏了半日窗前灼灼的桃花,才慢手慢脚地动手收拾行李。磨磨蹭蹭走走停停,过了十几日才终于抵达帝都。我这一路刻意放慢速度,刻意往人多的地方钻,都居然都没有一朵桃花上身。反倒是城门口雪白的芍昙花开得正盛,偶尔有微风携着花瓣在空中翻飞,落了不少在我的肩头。 师父骗了昙国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现在居然也骗到我头上了。 这般景象,最容易让人产生诗情了。我骑在马上,琢磨着是吟一首“感时花溅泪”的诗呢还是诵一曲“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词时,被一句亲切而又不失欠揍的话语打乱了思绪。 “如花道长,你这晓得回来了?” 当初我冲动出了家, 师父就给我取了个道号:若华。可成有人没文化又三俗,说芳华道长叫成了如花,若就是如,华就是花,生生把若花道长叫成了如花道长。 这个人,正是前面那匹黑马上的公子哥,遥遥地向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袍子虽是朴素的月白绸缎,但上面 用金线绣出的花纹却是极尽繁复。 头上的束发全冠,虽然属得运看不清,但不用动脑也能猜到那上面雕刻工艺亦是复杂无比。这让我心生一一种出家人才有的嫌弃之情他的那副打扮跟一身朴素青衣的我比起来,实在是太花里胡哨了! 我为了尽量表现得仙风道骨一点,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掏出我基本上不用的拂尘,右手一甩,就搭在了左臂上。 “黑马皇子,贫道这厢有礼了,您这是出城去体察民情吗? 黑马皇子不是黑马变的皇子,只是他从小到大的坐骑都是一-匹黑马。 虽然隔得不近,但我还是能看到黑马皇子的脸变黑了,依稀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体察民情倒不至于,我就是来看看如花道长你是不是病了,从睢塬州回来居然用了十五日。”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扫了又扫,“现在看来,气色倒是好得很哪!” “托福托福,都是托了黑马皇子的福。” 我本着“好道姑不和皇子斗”的思想小心翼翼地策马进城。近了城门,我没有直接往皇宫去,只是在淬仙居 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喝了口茶。向来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黑马皇子也坐在了我旁边蹭茶喝。 醉仙居是县国最好的一家酒楼, 所上的茶自然是茶中极品。在茶香氤氲中,黑马皇子懒洋洋地问我:“如花,睢塬的风光如何?” 我拿起腔调:“睢塬是我师父的故乡光秀美,宛若世外之境,最适合贫道这种脱俗的人了。 黑马皇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嘴角了抽:“那你怎的又突然回来了?解救众体.....”. 总不能说是为了躲桃花运才回来的吧那我这张脸要还是不要? 我故作忧郁地看向窗外:“睢塬再好到底没有我看重的人。” 据说,这个原因在书本上可以找到一个词语来概括:乡愁。但我不敢这么说,怕被黑马皇子嘲笑我文绉绉,毕竟,当年在首阳院,我们俩是最讨厌念书的人了! 黑马皇子的手一顿,随即喝茶喝得跟清酒似的,我担忧他的嗓子是否冒烟时,他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冷气:“可你看重的人也并没有来接你。” 师父没有来接我是因为他忙,而黑马皇子竟然自知接我的他不是我看重的人。其实他谦虚了,在首阳书院那几年,每当想要找人一起逃学溜出宫去玩的时候我还是很看重他的。毕竟在同窗中,只有不知勤学的他跟我臭味相投。 若不是臭味相投那么多年,他今日也不会专程来为我接风。想到这一点,,我感激涕零地望了他一眼,把茶碗倒满,一饮而尽,以茶代酒,算是对他的小恩不言谢了。 不过,或许他跟我臭味相投,但未必就跟我心意相通。因为我分明看到,他在看着我一口饮尽碗中茶时露出了怜悯之色。 我还未体会出他那怜悯因何而来时,他就招呼小二上一壶好酒来。 他继续怜悯地看着我:“想喝酒就直说,出家这么久可能也是想喝酒想疯了罢。你放心,这个事情我绝对给你保密。 我:“......” 黑马皇子陪我在醉仙居坐了阵儿就说要回官办事,问我是否要跟他一起回宫。我看天色尚早,师父估摸着还在做午课,于是让他先走一步,直到过了那个时间点才开始往宫中赶去。进宫的一路上畅行无阻,甚至还有几个过路的御膳房小公公来和我叙了几句旧,拍了几句马屁后顺便塞给了我一盒新样式的糕点。这样受欢迎,其实因为我也是一个有后台的人。虽然没有黑马皇子那样显赫的背景,但国师却是我师父。 喜滋滋地揣着糕点去看师父,结果却被告知,他和陛下还在谈经论道。他们谈论起来,向来都是没完没了的。我蹲在师父门外百无聊赖地掏出那盒糕点吃了起来,由于吃得太认真,都没能发现有人走到了身边。 “怎么不去屋子里吃。 我猛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如同他声音一样温润的俊脸。我狠狠地把一大口糕点咽下去,只觉得嗓子有点干。他伸出手想拉我起来:“阿諾,小心蹲久了腿麻。 可我怎么觉得听着我的小名更麻? 我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借着拍屁股这个姿势掩盖住我往后退了两步的动作。我必须得提醒他我已经是一个道姑的事实:“二皇子殿下,您应该叫贫道若华道长才是。 二皇子虽然在皇子中排行第二,但为人一点也不二。他苦笑了下:“阿婼,是我对不住你,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你会因为我出家。”陛下给二皇子和丞相女儿赐婚的第二天,我就出家了,的的确确也怪他。他一个皇子之尊都这样赔不是了,我实在也不好意思再埋怨些什么,就随便安慰他几句:“其实...出家,也有出家的好。” “哦,好在哪里?” 冷不防有人抛来这样一句话,让我接不上话来一其实哪里都不好。我循声望去,走廊的拐角处是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一个是我那仙风道骨的国师师父,另一个是挺拔隽秀的黑马皇子。 我直接忽略了黑马皇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师父跟前挽住他的胳膊就献殷勤:“师父您回来啦?徒儿这些日子可是想着你呢!” 从小到大,黑马皇子都喜欢拆我的台:“要真是想,也不会逗留了这么久才回来。”语气中似乎对我很不满。 我讪讪地说:“我这不是近乡情更怯吗。 黑马皇子见着了二皇子:“二哥是来询问父皇的身子吗?我路过看到国师回来,也是准备问这个。” 师父捋着胡子说:“二位皇子放心,陛下并无大碍。” 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两个皇子,我就开始在师父那里套话:“师父,是不是您老人家太想念我了,所以才编出我有了桃花运的谎话骗我回来啊。”我真的很怀疑那个传说中的桃花。 师父打了个呵欠,故作高深:“虽然挂念你的不止为师一个,但为师绝对不会拿卦象来唬你。”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谁、谁还在挂念我?!” 师父和陛下谈论了很久,所以真的是乏了,摆了摆手:“谁挂念你?还不是那个皇子。'' 说完就边打哈欠边走进里屋。无量天尊弥勒佛!我都已经成了个道姑了,那个二皇子还没有对我死心! 他不死心,我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从师父那儿出来,绕过曲折游廊,打算在皇宫里游荡一会儿,看能不能排解我心中的苦闷。凉亭前,一个颀长的身影斜靠在朱红的雕花柱上,落日余晖给他镀上-层柔软光芒。 黑马皇子看着我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不疑惑,也难得地没有挖苦我:“出家人不是应该什么都能看开么,怎的还做出这副样子来。 我苦恼地说:“这个根本就不是我看不看得开的问题啊。” “那是什么?” “假如,你们皇子喜欢上了一个....”我觉得我应该更委婉地来说明这个问题,“一个尼姑,应该怎么办呢?” 黑马皇子嗤之以鼻:“我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尼姑。” “道姑呢?当然...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说我自己。” “哦,要真是那样,也不难,逼她还俗就是。” 我如遭雷劈,说话也忘了分寸:“我才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还俗!” 黑马皇子受伤地看了我一眼:“可是你要知道,以皇子的身份来让一个出家人还俗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仿佛看到了将来我被二皇子逼着还俗成为他妾室,受丞相千金虐待待的悲惨境地。昙国皇室有一个习俗,就是让王公贵族家优秀的公子哥和皇子在首阳书院一同念书这些公子哥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国之栋梁,让他们起念书.有利于培养君臣之谊。师父捡到我时,他已经是受陛下重视的国师了,他拉着年幼的我的手,双目含泪地对陛下说找到了珍贵的父女情,要向陛下请辞还乡。陛下哪里肯答应,说是皇宫里一样可以找到父女情,于是就把我扔到了首阳书院。 在首阳书院,我和与我同样不学无术的黑马皇子臭味相投,经常逃学不说,还干起了斗鸡走狗的勾当。黑马皇子之所以叫黑马皇子,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坐骑是一-匹黑马。有一次,我在那匹黑马上做了手脚,害得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那次我是闯了大祸,差点就要掉脑袋,结果后来是二皇子在陛下面前求情,加之陛下念着我师父的原因,我才终于死里逃生。 也就是从那一刻,我开始留心平日里我不怎么搭爱理的二皇子,那个在整个首阳院,每一项月终考试永远排第一的二皇子。我一直以为学霸的他不屑于正眼看我这样的学渣,结果他居然会为了我求情。那时候,我情窦初开没初开不清楚,但的确是最自恋的年龄,竟然以为他被我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潇酒风姿给迷住了。我厚着脸皮去他那里求证,他还默认了。后来陛下为他和丞相千金赐婚后,他跑到我跟前说他很喜欢我,以后一定会纳我为侧妃。我一听就傻眼了,害怕真有那样一天的到来而我又拒绝不了,情急之下就出了家,云游四方。 可是师父却说,他还挂念着我。而黑马皇子也说,以皇子的身份让道姑还个俗也不是什么难事。要让我下半辈子都当他的小老婆并受他大老婆的欺压,那我还不如跟他亲弟弟黑马皇子私奔!想到此处,我抬头看了看黑马皇子的应色,可能我要厢情愿了。也是好笑,光天化日之下里我竟然做起了跟他私奔的白日梦,吃什么都不香才是吗? 看来他也懂我心中的痛苦,不过到我也出了年多的家,看得稍微开了一些,既然迟早有一日二皇子要逼我还俗,我不吃不喝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懒得和黑马皇子探讨这样深刻的问题,于是随口就编出个理由来:“那是因为师父给我炼了一颗开胃的丹药。” “今日的婚宴上怎么没有看到国师?”黑马皇子环视一周后道。 我吃了一块莲花糕,抬头就问:“你最近也食欲不好?可我师父就只炼了一颗开胃药啊。 突然有人大声呼喊起火了,声音大得几乎掩盖了喜堂的丝竹之声。等我们闻讯赶去的时候,发现着火的是师父在宫中的小院。火舌肆虐后,这里尽是残垣颓壁,还有些角落发出瘳人的“咝咝”声。 宫人悲恸地禀报:“国师.....国师不幸,尸骨无存。”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此话,我还是觉得双脚有些发软,幸而被黑马皇子及时扶住,我缓了缓神,对他说:“你去看看你父皇。” 他手臂的力量加重了几分:“父皇还有我皇兄,可你现在只有我。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我没了我师父这座大山罩着,在宫里比蝼蚁还蝼蚁。只是,黑马皇子说,他父皇还有二皇子。但这个“有",其实相当于没有。 因为师父是陛下唯--的精神支柱。 我师父是被陛下从民间找来的神算子,陛下最初只是用他来解解梦,求求雨,到了后来万事都依赖于师父了。所以师父这一走,给陛下的打击最大,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成日缠绵病榻。而我根本不敢说,师父借着这场大火,逃离了皇宫,这束缚他很多年的皇宫。 我迈步刚要走.就听到黑马皇子在身后用我很陌生的语气幽幽地说:“父皇在为二哥安排婚事的第二日,你就出家了,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你一向贪玩好耍,为了他当个事事都要克制的出家人,,真的值得吗?不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反正我是没有后悔过。"比起当二皇子的小老婆,当个出家人也挺好。 他继续问我:“真的不愿意还俗?” 我继续摇头:“绝对不愿意。 今天黑马皇子的语气和表情,实在有些让我觉得陌生和别扭。 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二皇子和丞相千金的大婚之日,我也作为二皇子的昔日同窗惴惴不安地来参加他的喜宴。寻常人家办个婚宴都是热热闹闹、乱七八糟的,可是皇家婚宴却是并然有序,处处显现着天家威严。是以,我见着了其他到场的同窗时,都不能过去把酒言欢。 陛下的身子这一两年来每况愈下,我遥望着他也是强打着精神来看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其间,他咳嗽得急了,近侍急忙呈上一颗丹药,才有所缓解。 黑马皇子也是心焦,忍不住对我耳语:幸好有你师父的丹药,不然我看父皇... 我打了个呵呵:“来,吃菜吃菜!”我心里明白有的行业机密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师父他只是个神算子,但着实不是什么丹药师,那些丹药只不过是从太医哪里讨来的一些治咳嗽的特效药而已。 黑马皇子歪着头审视我:“奇怪了,你今天的食欲居然还不错,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食不下咽吗? 就是在这个时候,新婚不久的二皇子跟陛下请命,委婉地说怜我一个人孤苦,想接我回府照顾我。吓得我躲在道观里不敢出门,直到黑马皇子把我拽进了宫。 黑马皇子在马车里说:“你别想嫁给我皇兄了,想都别想。 我坐在一旁恨恨地说:“谁想了!” 黑马皇子眼睛看向窗外,语气不友好:“那你怎么那么多天害羞得跟个新娘子一样躲着人?他之前娶别人你出家,他现在要纳了你,你就害羞?” 谁说我害羞了,我那明明是害怕好不好! 我支支吾吾地说:“哪、哪有啊。”“害怕’这个词,哪怕是当年他害他坠马而即将招来杀身之祸时我都没有说出口过,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说。 黑马皇子把头偏回来,莫名地看着我:“你不用害羞了,我已经禀明父皇,你学到了国师**成的本事。父皇决定让你顶了国师的空缺。” 要玉天知道我连我师父的皮毛都没有学会,就这样贸贸然地去糊弄陛下真的合适吗。 我悲从中来,一脸悲怆:“黑马皇子,你跟我什么仇什么怨?” 黑马皇子的表情也不是小时候捉弄我成功的那种得意之色,反而比我还要沉重几分:“别人的侧妃有什么好当?那敢情招摇撞骗这种动辄掉脑袋的事情就好了? 我不满地反驳他:“那可不一定。” 黑马皇子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有理我了。 我最初很想不通,为什么黑马皇子那么热心阻止我嫁给二皇子,后来总算是明白了 其实他才不关心我嫁不嫁给二皇子,他关心的是他老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身子。 不得不说,陛下是个好皇帝,这么多年为了国家操碎了心,染了一身的劳疾。 用师父的话说,这个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太迷信。 因为我师父是个神算子,就肯定是仙人下凡会炼长生仙丹。身子不好,不晓得多休息让御医好好调理,整天就想着师父给他炼丹,甚至以为师父说他不懂炼丹是在谦虚。伴君如伴虎,师父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成了害了陛下的人,于是假死逃离,去寻他的那一方闲逸山水。 这些日子,没了我师父这个精神支柱,陛下也拒绝服药,于是身子每况愈下。黑马皇子让我假装自己深得师父真传,还捏出谎言说,我出家云游的时候,就是去学习炼丹之术了。 我献上太医做的调理身子的丹药呈给唇下,在黑马皇子的授意下,严肃地说着谎:“陛下节哀,师父虽然走了,可是还有贫道。贫道虽然没有先师神算的本事,但是,炼的丹却要比师父略胜一筹。” 那丹药是太医费心做的,自然有效,陛下也自然信了我的鬼话。 陛下含笑望着我:“若华啊,当年朕就见你在首阳书院胡闹,哪里想到你还学会国师的本事。 我心虚地笑了笑:“陛下不怪罪我把三皇子带坏了就好,当年若不是师父罩着我陛下早就把我这个祸害从三皇子身边拔掉了。 “不怪你。” “不怪你。” 父子俩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一下子就蒙了。 胜下给的解释是,黑马皇子的功课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好。黑马皇子给我的补充的解释同样是逃课不学好,他虽然比不上苦心学习的二皇子,却是玩耍学习两不误,足以证明他的悟性之高。 他们二人对我的不嫌弃建立在侮辱我智的基础上,我觉得很伤情。 走出了陛下的寝殿,我终于脸垮了下来,忍不住嘀咕起来。“时时刻刻被人侮辱智商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冒着巨大的危险欺君,我的前途真真是无亮了。肩膀被黑马皇子不重不轻地拍了两下:你也不必忧心,有我罩着你,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这话听起来分外耳熟,好像当年在首阳书院念书的时候,黑马皇子也用这句话忽悠过我。 黑马皇子是陛下最小的儿子,哪怕不爱念书,仍旧最得他老子的喜欢。陛下赐了一匹西域的小黑马给他。那匹小黑马据说还是一个珍稀品种,县国只有这一匹。黑马皇子骑着这唯一的小黑马在首阳书院一众同窗中显摆的时候,除了二皇子,我和那些公子哥同窗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目光在黑马皇子身上停留的时间变得越发地长。偶尔,我在瞥他的时候,他居然还莫名其妙地流露出-种很奇异的神色,类似于....脸红? 之后不久,黑马皇子神情尴尬地在一次下学后对我说:“你喜欢我就明说,老是这样对我暗送秋波也太奇怪了。, 我看了看天:“你是瞌睡没有睡醒在说梦话吗?” 黑马皇子的脸瞬间变得比他的小黑马还黑:“你是在害羞?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知道这宫里是个女的就会喜欢我。” 我随即反驳:“才不,我就不喜欢。” 黑马皇子想也没有想!“只能是因为你不是个女的。” 我听感觉伤到了自尊,于是跟他杠上:“那你证明我不是个女的啊。” 黑马皇子很有派头地挑眉:“那你先证明你不喜欢我啊。” 于是我就去证明了...我不可能为了证明这个问题就去伤害黑马皇子,于是只有去伤害他的马。我翻医术本想自己配一服让马儿暂时昏睡的药,结果我实在不成器,配出来的药却让那匹小黑马发了狂,甩下了黑马皇子。 那一刻,我发自内心的后悔去担心,第一时间就跑到摔下来的黑马皇子那里承认错误。当时黑马皇子强忍着伤痛大度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你不要忧心,还有我罩着你。” 结果我被他罩着关了几天的禁闭。说句不敢说的大实话,那几天里我挺伤心的。在他被摔下马的关头,我脑子里闪过这 样一个念头:我不想让他出事,我希望我能代替他出事。 回想起来,我只觉得,我当时是真的善良,也真敢做敢当。 陛下本就积劳成疾,加之之前放弃治疗,哪怕太医费心调理也是难以回天。陛下昏厥的次数愈发地多了起来,而国事也无心操劳,遂交给黑马皇子这个受宠的小儿子暂做打理。 陛下一倒下,我每日的祈福仪式却做得十分认真,终归陛下对我还是不错的。而我也没有因为没有陛下整日问东问西而闲下具国未来的继承者黑马皇子竟然也迷信了起来。我就纳闷了,难道迷信神佛是每个帝王的职业病? “如花,你为何笑得脸扭曲?黑马皇子丝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臆想。 如今这个人,身份不同寻常。我调整了一下表情,恭恭敬敬地回答:“贫道觉得自己笑得一点也不扭曲。” “我让你帮我测算我的前途,那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这才想起我掐指算命的手势仍旧维持着,想来刚才是走神得太过了。我故作神秘地继续掐指,开始瞎掰。 “贫道刚刚笑,,是因为算出三皇子殿下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将君临天下。” 黑马皇子高深莫测地看着我,嘴角荡起细微笑意:“那你再帮我算算别的,比如桃花。 我敛起笑容,遗憾地说:“这个贫道就恕难从命了,贫道不及先师那样的本事,所以贫道一年只能算一一卦。殿下要是想知道自己桃花如何,只有等明年了。” 黑马皇子摆了摆手:“那就明年吧,"我刚刚一松气,就听见他补充道,“你去准备一下祭天仪式,祭天台我已经着人去建了。” 黑马皇子啊黑马皇子,你我相识那么多年,我怎么是第一次发现你也会作死呢?县国上下其实对老陛下还是有一点意 见,这点意见来自于老陛下太过迷信,把我那个师父捧得比满朝文武都要高。可是这点意见都念在老陛下勤政为国的分 上给保留了, 如今黑马皇子尚未登基,更无根基说,这样大张旗鼓地举行迷信活动不就是惹了众怒?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想帮黑马皇子一把,就当是看在看在我们曾经奥味相投的份上。 毕竟是跟着师父混了这些年,我也知晓这当中的奥妙所在。其实只要稍微动动手脚还是能把祭天变成为陛下祈福的活动的。 这天照常理来说是该由天子来主持,但是陛下病重让黑马皇子暂理朝政,于是黑马皇子代陛下主持祭天仪式。 祭天的时间,是黑马皇子定的,是祭天要求的天朗气清。 黑马皇子简单地走了一下过场后,就是我出马的时候。我穿着一身道袍,缓步踏上高高的祭天台,行至一半,刚好跟下来的黑马皇子迎面相视。左右没人,我跟他低语:“骗人不是什么好勾当,干完这最后一票我就撤了啊。” 他点头同意后,我险些没有忍住不喜形于色,失了国师的威严。 谁知我刚刚走到祭台不久,忽地刮来一阵冷风,我打寒噤之余,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还没有来得及念动咒语就有黑云压境狂风大作。 这个黑马皇子搞的什么鬼,怎么没有让钦天监算好今日的天气!祭天这样的活动要是天气异常,就会让人觉得主持的天子无能。 这样看来黑马皇子的皇位岌岌可危。我担忧地往祭台下望去,有点怀疑我是否眼花,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黑马皇子竟然能面带笑容。今日的他一身华服,看起来格外器宇轩昂,好看的唇翕动着,那口形依稀是:你不恐高了吗?辨别清楚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双脚软,扶着栏杆灰溜地下了祭天台。反正这祭天因为这天气已经不可能正常举行了。黑马皇子扶住我,笑得春光灿烂:“国师当心了。” 第十九章无能狂怒 远处好似有皇上的宫人过来,只怕是已经知晓这样的情况了,陛下最是迷信,或许已经知道不能让黑马皇子继承大统了。 我安抚的拍了拍黑马皇子的手背:“你不要担心其实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拿来祭天的,是为给你父亲祈福。” 没有看到欣慰的笑容,反而看到的是黑马皇子仿佛受到惊吓的表情。 容我主观一点,其实收到的是惊吓而不是惊喜吧。 可是我怎么不安的觉得,我怕今天好像是坏了什么事情。 之后的事情证明,我好像是真的坏了什么事情。 黑马王子本来要跟皇位无缘,但是皇帝发现祭坛是为了他祈福的东西,大肆夸奖了黑马王子而惩治了我,身为一个临时法师,居然选择这样的一个日子为他祈福真的是太失职了。 做完了这两件事情,皇帝就一病不起了。 我蹲着人生中第二次大牢,忧伤地看着大牢里高高的窗户,忽然想起我师傅召我入宫的原因,桃花啊,哪里有什么桃花啊,分明是牢狱之灾。 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说如果我不想在牢狱里老四的话,就答应进他的王府,我刚快速的拒绝之后,他就惊讶的望了我一眼就说,他只是过了这个风头就放我走,天南地北去哪里都随我。季铭追叹气:“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我犹豫了一下,不敢马上答应他,可是。我又觉得盼了两年多,总是要聊点什么的。土如,他这两年过的如何。于是,我点点头。季宗追就很自然地跑过来帮我整理东西。 他竟----没有问我其他的。 收拾好东西,季铭理走在前面,我便通在他身后。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年,真是硬三生把人改变了。 我只顾着跟着他走,却忘记问一句去竹么地方。他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竟然带我来了桂子俊的王府。 这番话很感人也很诱惑人,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在二皇子的府中,我貌似被保护得很好,丝毫联系不到外界,也不知道黑马皇子那个因祸得福的家伙怎么样了,在二皇子府上我觉得很怅然,两次入狱都是为了他,连着两次都期盼着他能够来救我,连着两次来救我的人不是他。 也不晓得我在期望什么,正在这个风头过了之后,我决定离开帝都,不死心地觉得我的桃花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一样。 我离开帝都的那一日,谈过的随谈话已经写了,随谈话邂逅吴国就像我这次寻找桃花一样。 怅然的御马向着城门奔驰而去,却看到一批黑色的骏马,马上的男子没有金环束发,却依旧的风神朗朗。 一如回到帝都的那日,我坐在马背上,挤出笑来:“黑马皇子这是要出城去体察民情吗?”估摸着他已经被立为储君,只是这身青衣打扮相较于之前太过于朴素了一些,我也没有了当日的拂尘,换上了寻常姑娘家的衣服,准备低调出城。 黑马皇子看着我说,听说菊园的精致不错。 我一听就急急忙忙的说:“当然了,我刚好要去竹苑!”话一说出口我有些吃惊,其实我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是听到了黑马皇子这样说,下意识的觉得和他同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了吧。 我却没有能够因祸得福。 他一句没有把我当女的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也只有不把他当作男的了。 从此,皇子和道长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好意思写错了,是皇子和道长过上了起飞狗跳的生活。 再见到季铭瑄,已经是两年以后了,我在天桥支起一个摊位挂起摊布,上书四个大字,起名,卜卦。 季铭瑄的轿辇从我的身旁经过,微风拂过,露出他好看的侧脸。一别两年他越发变得成熟稳重,任然是迷倒众生的长相,走在人群中,总是最耀眼的哪一个。 我怕匆忙起身,看着远去的轿辇,扔下手中的纸笔,发疯似的追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追上之后又怎么办。难道要我跟他说季铭瑄两年前的那天,我和桂王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当然不能这样说,说了之后他也不会相信。 可我还是追了,我踢反了脚边立着的帆布,又撞翻了身旁的椅子,踉跄着往前跑去。轿辇就在眼前,季铭瑄就在眼前,可我们终究隔了千山万水。 三年前,我认识了名震京城的小侯爷季铭瑄。季铭瑄颇有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醉酒厚厚的泼墨图至今挂在贵宾楼二楼的房中,传言,小侯爷季铭瑄的一支长笛能吹到白鸟围绕,百花盛开,古琴扶起,天地为动容。这样的男人我认为只能存在于话本之中,传言将季铭瑄夸大其词了。 传言还说,季铭瑄样样都好,只是这沾花惹草,风流成性的品行让人担忧,真真是浪费了这一身才情。这话,我信了。 刚刚从府里跑出来混到江边的亭子里对诗的我,刚刚抢了一个小位置,便听见有人议论说:“哎,你看,及小侯爷出来游玩了。” 身边有人推了推我,一边咬了一口贵人酥一边说,哎,你看,站在船头的就是小侯爷季铭瑄。 我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华丽的巨大画舫船,是皇室才有的东西,而船头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对着江边露出笑脸,当真是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突然,他转过来,对我微微一笑,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闹到我在心里夸赞他的话都被听见了?我心虚地低下头,却听见江边一阵惊呼,我喊起的抬头看,只见季铭瑄只身从船里飞来,淡蓝色的衣袍随风而动,被银色束发高高暑期的头发随风飘扬。 季铭瑄轻巧地落在亭子里,犹如仙人一般,轻轻甩开手上的折扇,之简简单单的几个就赢得了阵阵的喝彩。 季铭瑄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被风吹乱的长衫,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桌子上的棋盘,笑问:“小姐,可否陪在下下一盘棋。” 心扑通扑通乱跳,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子,我明明穿的是男子的衣服。 季铭瑄嘿嘿一笑:祝家二小姐祝乐施,自小精通棋艺,停说没有人能够赢过你。 我和季铭瑄地初见想起来就让人心痛。 突然,我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你还没有测完字呢,钱都收了,就像这么跑了?贵妇人一脸凶悍,用力的把我拉回来桌椅旁,测不好你要赔钱的。 我漠然的坐好,眼泪便塔地落在纸上,说一声:“夫人最近的运势不错,会有一笔小财进账。” 贵妇人心里高兴,便不再跟我计较,我抬头看,轿辇转了个弯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季铭瑄,一别多年,你有想过我吗。 天色渐暗,我收了摊子,将桌子福到桥下,刚要回家,便听路旁有人闲读。 “听说桂王爷的病更重了,大夫说他撑不过今年冬天了。 “谁叫他跟皇上对着干?他就算不是病死,也会被皇上处死。” 听到“桂王爷”三个字,我挺直脊背,握紧拳头:他怎么不立刻死掉?这个人,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因为他而失去季铭琅,我真该见到他的时候就杀掉他! 我收拾好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地便看见院子里冒出的浓烟。我”飞奔着跑回去,刚到门前就被人拦住:“乐施,房子着火了。唉,祸不单行啊..... 看着一脸悲哀、毫无生气的管家,我从口袋里摸出今天赚到的钱,塞到他手里:“李伯,你回老家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父亲被流放的时候,祝家家道中落,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李伯还留在我身边。可我总不能一直连累他。 看着愈燃愈烈的火,李伯将我递给他的钱塞回给我:“小姐,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 “乐施!”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压低了声音回答:“滚!” “我看见这边起火了,你没事就好。“桂子像边说边咳嗽,,看来传言是真的,他果然是要死了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痛快。 “去我家住吧,我腾出一间房子给你。 “用不着。“我蹲下身,整理学伯从大火里抢出来的衣物。桂子俊这种人,我见一次就难过一次,难过手自己当初太善良。 “你恨我?” 我没有回答,拎起两个布袋便走。恨?何止| 两年前,我和季铭后一场棋局下出了才子佳人的称号。我们两人从中午下到夜晚,五局棋皆是不分胜负。季铭瑄说:“祝小姐果然有本事,这世上竟然还能有人和我打成平局。 我莞尔一笑:“小侯爷可真会自夸,我若是不赢了你,怎么叫你知道人外有人?"说着,我吃了他一大片黑棋。 “那如果我赢了呢?"季铭璀守着一盘残棋,认真地问。 “你必死无疑!”我胸有成竹。 “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敢吗?”季铭璀凑近我,坏笑似的盯着我的眼睛问。我看着他如散沙-样的棋,又看了看他坏笑的脸,点点头:“你赢了,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他根本赢不了我。 但是,一刻钟后,我彻底急了,看着自己被击败的“军队”,我的手心渗出了汗。原来他为“散沙”都是“猛将”分散之中自有联系。他果然是棋中高手! “祝小姐,我要你答应我,明天陪我吃午饭。“话音落下,季铭疏落下黑子,我输了。我没想到,一个只懂诗情画意鸷歌燕舞的小候节,度了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让我府他吃顿午饭,早知道,我就不用担心赢了。 季铭缩约的我吃午饭,我没去成,因为爹说桂王爷要要来家里作客,人自然一个都不能少。我只能写一-封信,派人送到约好了的餐馆去。正午时分,桂王爷如约而至,那是我第一次见桂子俊。听说他是皇上最好的兄弟,我爹是届盐商,自然喜欢和这种人来往。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桂王爷应该是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可谁知,他竟然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桂子俊不喜欢笑,进了门也只是沉着一张脸,看我爹养的那几盆菊花,看了半天才开口:祝老爷养花养得好。 我撇撇嘴,他这么年轻还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来,到别人家里做客又不爱说笑,真沉闷。 正想着,门外突然有人跑来传话:“老爷,季铭碹季侯爷来了。” 啊?我一惊,朝门外看去。 我爹就更惊了,他和季铭煊向来不认识。“快请,快请!”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吩咐下去。 桂子俊从花堆里抬起头来,对着刚进门-脸喜气洋洋的季铭碹吼道:“你不是跑来找我的吧? “你哪有那么大的面子?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季铭璀说完,便向我爹问好,"祝老爷这院子真大,早知道有这么好看的地方,我早就来拜访了。” 桂子俊在季铭缩的肩膀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听皇上说,你有半个月没进官了,是怕皇上给你指婚? 我爹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好吩咐身边的人准备饭菜。 季铭疏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似笑非笑:“那可不我有心上人了,老让他指来指去的,耽误了我的大好姻缘怎么办?” 我抿嘴笑了,民间传言果然属实,小侯爷还真是风流成性了。 趁着我爹不注意.季铭宣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不守信用,答应了我的事情做不到。我在酒楼里点了一大堆好吃的。”“我不是叫人给你送信了?”我仰着头,“送信的时间很早,你用不着点菜。” “我昨天晚上就叫人把菜单子列好,送到酒楼去了。请你吃饭,当然要提前准备。”季铭璋又朝着我爹的方向看了看,继续说,“这次没吃成,你得补上,明天陪我去游湖。” 见他害怕我爹,我爹喊了一声:“爹,小侯爷说他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 “你!” 眼角扫到桂子俊,不苟言笑的他对着我,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认真,非常好看。如果时间能定格在那一天,也许,我和桂子俊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饭后,季铭璀被家里的下人叫了回去,说是有急事。桂子俊瞄了我几眼,又看了看酒杯,笑问:“能不能请祝小姐为我跳一支舞?”我爹当然说好。 桂子俊淡然地看着我站在大堂里翩跹起舞,偶尔喝一口酒。他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神情,看不出喜怒,远远看去,眼角处像是有一抹化不开的浓愁。他年纪轻轻的,整日伴驾左右,想必是较为愁苦的吧?想到这里,我便多跳了一段给他看。 跳完,我对着他露出微笑:“我有桂王爷家的舞姬跳得好吗?” “她们跟你,自然没法比。” 我爹是聪明人,从中看出了嘴说,饭后,硬是要我带着桂子俊在府上走走。柱子便同,“你和铭成是好朋友?“不是。“我回善。 柱子便又间:“你喜欢他?” “不喜欢。“我回答。 桂子俊点点头:“那你就喜欢我吧。..我被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皱着眉头看着我。 “那我喜欢他。“我改口道。 桂子俊拉住正要朝前迈步的我,眉眼之间杀气腾质,凶恶无比:“那你就别再喜欢他了,喜欢我!” 我被他的目光吓坏了,肩膀被他捏得直疼:“我不喜欢你。”我用力挣扎。 桂子俊放开我的肩膀,恢复成原先的淡然模样:“你最好喜欢我,我总能叫你跟我在一起。” 神经病!我甩开他,逃也似的跑了。就像现在,他位高权重,我不能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能做的就只是逃。 身后的桂子俊咳嗽得厉害,我在心里诅咒:你怎么不立刻死掉?当初,我真该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他,这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的地方吧。”李伯快步跟上我:“小姐,咱们先找个住我和李伯找了一个地方落脚。夜里,我实在睡不看,就能起来,自己跑到外面去。天上的星是很亮,月亮也圆,想来,今天应该是十五呢。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沿着街边一路闸道, 不如不觉便走到了荷花池边,这是季铭玩鱼一次亲我的地方。 约好了游湖的那天,一大早,季铭瑞就派人送来一封信。我拆开信,里面有一幅画。中两只鴛鸯耳鬓厮磨地依偎在一起,.荷花环得茂盛,一幅和美的景象;画旁用清秀的字体写着:祝小姐可愿意趁着风和日丽,,陪在下到荷花池里做一对鸳鸯呢?“ 看着画,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取过笔愿,在鸳鸯旁又添了一只野鸭子,回复:还劳烦修爷再带个男人,我们三人一起,您做一只护在身旁的鸭子。”画完后,我想了想,将纸折好,换了身衣服,偷偷地跑出了院子。 那天,我亲手把画交给季铭瑁,他展开来看,撇撇嘴嘲笑道:“我以为你只是棋下得不好,原来写字和画画也这样差。祝乐施,你真要跟我好好学学才行。 嘁! 季铭碹把下人都留在了江边,拽着我跳到一艘小船上:“祝小姐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和我去湖中心玩玩?” 我会怕你?!我抄起船桨递到他手里:"小侯爷把船划到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季铭渲孩子一样的笑了笑,接过船桨,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划动了小船,船便晃晃悠地朝着荷花池深处驶去。我坐在小船里,闭着眼睛感受微风从脸颊拂过,在耳边轻轻地唱歌。 季铭璀就是在这个时候跑来亲我的,他趁我不注意,在我脸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猛地张开眼睛,他却嬉皮笑脸道:“你可别动怒,你一冲过来打我,就没人划船了,到时候你就 会被困在池子中间,没人救你,看你 怎么办!” 我噘着嘴巴,摸着脸颊,想也 不想地怒吼:“季铭童,你要负责任” 季铭谊笑了,说:“亲都亲了, 要不然我娶你吧。 我站在江边,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季铭斑,你箸应了要娶我的,可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候爷,您小心着点儿。夜里黑,您别把船划得太远,侯爷?“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看着有光的地方,赶忙蹲下身子。季铭璀在荷花池里?! 我蹲在岸边阴暗的角落里,朝荷花池里看去,漆黑一片。他也来这里?他还记得我!我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荷花池。我看不到季铭璀,只能看到黑暗。 季铭璀说桂子俊是他的好朋友,很多次,他做错了事情,都是桂子俊在皇上面前求的情。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桂子俊对我说的那些话告诉季铭瑁,破坏友谊是其次,万-桂子俊在皇上面前说点儿季铭瑁的坏话,那就惨了。 那时候的我多天真,我真该告诉季铭煊的,这样他也好有所防范。 是我轻视了桂子俊的话,我没有想到他说要和我在-起就真的要做到。季铭碹跑到我家跟我爹提亲的时候,桂子俊也在。见我爹点头答应,他也微笑。 我偷偷地瞄了他几眼,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便以为他之前的行为都是一场误会了。季铭碹说:“祝乐施,我们两个月以后就成亲吧。这两个月我好好准备准备,你也好好练练琴棋书画,再那么笨,我很有可能因为嫌弃你而悔婚的。” 我在院子里拽着季铭班打,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刚刚和我爹谈完事情的桂子俊,我赶忙从他的怀里弹开,站得远远地道歉:“桂王爷,对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桂子俊微笑着看着我,声音低沉:“撞到我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行了的。”说完又无所谓地大声说,“没事,幸好不是撞在柱子上。 季铭喧跑过来跟着嘲笑:“说你笨你还真笨|祝乐施,我以后可要看紧你一点儿,免得你走路的时候撞在柱子上了,哈哈哈....六月的天,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看着桂子俊的脸,总觉得阴冷得可怕。 我的感觉很准。三天后,桂子俊宴请我和我爹到王爷府做客。 那,便是我和季铭璀的终点。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把爱情表现得如此自私和直白。 饭桌上,我爹突然有急事要离开,桂子俊说:“祝老爷总要留个人陪我把饭吃完吧。”我爹思度再三,因为事情过于紧急,他来不及做过多考虑,只留下四个随从跟着我,抱歉道:“那就麻烦桂王爷照顾小女了。我生意上有些事情,急需离开,就让小女代替我陪您吃完这顿饭。"说完,我爹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饮酒。 我当然不会饮酒,并且要快速解决掉这顿饭,赶紧回家去。 季铭瑁连声盾问,问得我心里好疼 我没有饮酒,但是,我吃菜了。 头突然晕晕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便叫来四个随从,吩咐他们赶紧送我回家,不料却被桂子俊拦住。他面露不悦:“本王可还没吃完呢!”四个随从一见,便只能退下。 柱子傻说,“我是在季铭琐认识你之前就喜欢上你的。不是我跟他抢,是他抢了我的1 我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他还说“那天的诗会是我举办的,可谁知,季铭应从中间题了出来,而你又没有去参加诗会,否则,你最先遇到的就是我。 ......全身无力,我已经虚弱得瘫在了椅子上。 桂子俊又说:“为了和你相遇,我不惜第二日主动登门拜访。你知道一个王爷要以怎样的身份和态度去拜访一个商人吗?祝乐施,你是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朝我的随从扬手,他们却被几个侍卫带走了。桂子俊说:“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他搀扶着我回他的房间,我虚弱地推他、打他。他却坐在我的身侧,说:“我不怕你恨我,我也不怕你现在不喜欢我,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心。 我流出了眼泪,因为他在解我的衣服。我虚弱得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恳求:“求你别这样,求你别碰我,求....我觉得天昏地暗。 我满脑子都是季铭瑄。 脑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片混沌,随后全身火热发烫,我仍然无力反抗。我想,我是完了。我想,我一定要杀掉桂子俊! 第二日一早,我是被人吓醒的。 我的身上一丝不挂,而我身旁躺着同样一丝不挂的桂子俊,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间,而我的面前,是举着剑,脸愤怒的季铭璀。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上写满了愤怒,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祝乐施,你还敢让我娶你?” “你听我解释!”我拽着被了襄紧自己,从床上翻滚到地面,紧紧地拽住季铭璀的衣角,苦苦哀求,“铭痘,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听我解释。” 被吵醒的桂子俊裸着上身从床上爬起来:“季铭班你胆子不小,竟敢手持宝剑,擅闯王府,是想让我告你个忤逆谋反的罪名吗?”季铭瑄红着眼睛瞪他,一剑刺过去:“那我就堵住你的嘴! 我猛地起身,挡住那一剑。季铭煊如果刺死了桂子俊,那皇上一定会把他杀了。季铭瑜不能死。 那把剑从我的肩膀穿过,一瞬间,鲜血直流,疼痛蔓延全身,不过还好,季铭瑁总算没有犯下大错。我虚弱地倒下,看见季铭煊痛苦的表情:“你果然是喜欢他的,那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你可以为他去死,为什么还要我娶你?” 季铭瑄连声质问,问得我心里好疼。 桂子俊扶着我的肩膀,皱紧了眉头,说:“来人!快请太医!”他一边喊-边慌乱地按住我肩膀上的伤口,急得脸上都冒出了汗水,“祝乐施,你醒醒!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掉季铭碹替你报仇,你得给我活着! 好,我活着,为了季铭谊。虚弱之中,我看向季铭碹离去的方向,一片虚无。他不听我解释,他,不信我! 我再酸来已经是三天似后。我以死相道,要桂子俊放我回家,而桂子很更厉害,他要换我,用季铭定的命。他说:“你留在我这儿,大家可以相安无事,你只需安心养病,如果你离开,我保不准他季铭应还能活几天。“在王府住了十天,终于养好了伤,我连夜偷偷地跑出了王府。我要去找季铭瑜,他应该会信我。而在此之前,我要先回家,告诉赶紧教我出去。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没有家了。我才几天没有回来,整个祝府就一片荒凉,门边已经杂草丛生。我推开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只有一个房间还有灯亮着。我奔过去,看见李伯坐在房间里叹气。 见我回来,他激动不已:“小姐,幸亏你离开了。老爷----我们..---被抄家了,幸亏你不在!“李伯说着,老泪纵横。 我皱着眉头站在房间里,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发疯似的向外跑,我还有季铭谊,我要去找他。 候爷府外,守卫森严,我站在门外大吼:“季铭谊,季铭碹你出来!你出来呀,我是祝乐 守卫像是看疯子一样将我拉开,凶狠地骂道:“喊什么喊?我们候爷七天前就去北疆守城了,早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 守卫说:“还不是皇上非要赐婚,他看上的可是祝家的小姐。听说,祝家被抄家,全家被流放了,我们侯爷情深意重..... 我瘫软在地上,才十天,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桂子俊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在大街上坐了两天,不吃不喝,浑浑噩噩。桂子俊从轩子中拿出薄薄的毯子,将我裹住,他说:“乐施,跟我回家,你还有我,我会教你爹回来。 我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抬起头,看着他干净白智、好看帅气的脸,心里一阵发恨。 见我不反杭,他便抱起我,朝轿子走去。他轻轻地把我放在轿子里,伸手为我整理好头发:“你别难过,就算倾家落产.赔上性命,我也会教你爹出来的。” 我坐在轿子里冷笑,他无奈地摇摇头.放下轿帘,吩咐回王府。那种地方,再回去.除非我死。 我从头上拔出发钗,朝自己的心口猛地扎下去。 我仍然不敢杀桂子俊,因为我爹和季铭瑄都活着。 杀了他,他们会被连累的。 轿子抬得稳稳当当的,悠悠的像是季铭喧划着小船在荷花池里游荡。我闭上眼睛,将发钗插得更深。血流出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片蔚蓝的湖面,还有穿着蓝色长袍的季铭瑜..... “你恨我。“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就是这句话。 我又被救活了。 我看着桂子俊的眼睛,认真地点头:“别让我再见到你!如果你非要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挖了这双眼睛。” 桂子俊忧伤地笑:“我错在哪儿?是不是时间?如果我早点让你认识我,你选择的会不会是我,而不是季铭斑?” 我不回答,虚弱地将手指朝眼睛戳去,不如挖掉眼睛,再也看不见他。 桂子俊一把独住我的手,“我走,你养伤,养好了,随时可以离开,“说宽,他便的匆离开t。信个人,慢到可以为他死,我和桂子傻的感情真的是要用生和死才能说得清的。桂子俊说:“季铭瑄没有那么喜欢你,他不信你。 每每想到这话,我就心麻痹一遍。 带花通边上,我靠着围栏看着池子中心,不够久,就听到有船靠近的声音。我紧张地贴着围栏,朝荷花池看,只见季铭琼握着酒瓶,要是这像地从船上跳下来,下人们赶忙冲上去扶住他.:“小候爷,小侯爷,你没事吧?”季铭前回头看看荷花池,摆摆手道:“下一次,下一次我要是再来这儿,你们,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就把我的腿打断。”说完,他就像脚踩棉花一样晃晃悠悠地朝轿子走去。我蹲坐在角落里,哭得一塌糊涂,他恨我。 到了轿子边上,季铭瑁突然停住,说:“哎,不坐轿子,走回去。 这句话,两年以前,我常说。 季铭瑄被一群人搀扶着,挪着步子走远了。 两年没见,我心里全是要对他说的话,他就在眼前,可我,却不敢让他见到我。我要怎样告诉他我的无辜?我要怎样求他原谅我?我记得教活我的那一次,桂子俊说:“他季铭理哪里好了?他不信你,可你错在哪里了?你是受害者,他没有安慰你,反而伤害你!” 看着始作俑者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虚弱地打翻了他端着的药碗。我确实是受害者。我一坐就坐到天亮。天亮了,我赶忙赶回到新的住处,拿好赚钱的家伙,朝天桥赶去。幸好,每日来测字、卜卦的人络绎不绝,人们也都大方,我每次说几句好听的,总能给多钱。 不管怎样悲伤,我都要好好活下去再场我渗还活着。桂子俊说,如果我出事了-定活不成。他用这句话,要换了我再您天桥下,我还没到,等着测字的人已转换了三人。 我刚摆好笔要纸砚就听到有人叫容乐施。是季铭瑄。 这一声,我等了两年。 我听到了,却只想逃跑。 我的手轻轻颤抖,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始终不敢抬头。 我该怎么去面对? “桂王爷病重了,你都不去看一要吗?“要铭谊的声音谈漠非常,像是冬日的冰水,寒斗刺骨。想不到,他一开口,说的竟然是这句话我还以为他会说:“这两年你过得可好?”“他终于快要死了!"我回答。 很明显,季铭瑄不恨他季铭追叹气:“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我犹豫了一下,不敢马上答应他,可是。我又觉得盼了两年多,总是要聊点什么的。土如,他这两年过的如何。于是,我点点头。季铭瑄就很自然地跑过来帮我整理东西。 他竟----没有问我其他的。 收拾好东西,季铭瑄走在前面,我便通在他身后。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年,真是硬生生把人改变了。 我只顾着跟着他走,却忘记问一句去什么地方。他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竟然带我来了桂子俊的王府。季铭瑞说:“你敢不敢和我起进去?” 不敢!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敢于接受一切桃战,敢干闯所有的地方。 季铭瑄没等我回答,便拉起我的手朝府内走去。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拉得更紧了。 季铭瑄说:“难得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我终于彻底地抬不起头来。季铭喧来找我,并不是因为想念我,也不是为了质问我,更不是想听我解释,这么多年支撑着我活下来的男人,因为我没有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病床前守着而不高兴。 “他说,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若是能得到所爱的人,完全可以不计后果。他为了你,不惜和公主悔婚,不惜让皇上动怒,不惜让满城的人咒骂他。”季铭瑄继续说。 而我,再也听不下去,补充道:“也不惜让我恨死了他?” 季铭瑄说:“我确实做不到他那样,我不信你,又没有能力去救你,我只知道逃。我不如他,一直都不如他。” 我听得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我做了无数种设想,关于季铭煊和我的再次见面,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始终相信,我和他还会有未来。我看到了桂子俊,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边是他的王妃和宠妾。 桂子俊的声音很沉,显得很累。他一样一样吩咐着身后事:“天桥算命的那里,每天还是要照常安排人过去,不要太多,会被发现,也别太少,乐施会赚不到钱,没办法吃饭的。”站在他身侧的管家拿着笔记下,点头叹息。 “祝老爷的事情,我死后,你们还要一直上书给皇上,求他放祝老等回来。还有,还有乐施住的地方,多打点些银子,山他们少付些房钱,不要做得太明显,免得被她发现。 “是。“管家回话。 桂子俊慢慢地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还有,还有什么呢?唉,时间太快了,来不及想好所有的事情,我就这么死了的话,她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的床边,王妃和宠妾们哭作一团,桂子俊摆摆手:"都出去吧,吵得我想不起来事情。”身边的人都下去了,桂子俊才说:“终究是我不对,喜欢一个人,原来是不能那么强硬的。她一定这辈子都不愿.....不愿意再见我一面了。 桂子俊,我们在一起吧。 我站得远远的,听身旁的季铭瑁说:“两年前,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懦弱,总是不知道该怎样接受你。” 我听得心里难受,不知道要说什么,终于被原谅了,我却一点也不高兴。 “你父亲被发配的时候,皇上派人搜遍全城,都没有找到你。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一定是桂子俊把你藏了起来。 我想起那个时候,桂子俊说:“你要是敢离开,我立刻把季铭煊杀了!” 就为了这句话,我在他的王府里憋了十天。 那十天,他一定是加倍小心的,被发现是他窝藏了我,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季铭殖说:“后来,我瞧不起自己,因为我的爱没有他那样执着,也不像他那样,爱得深沉。” 我看向床上的桂子俊,想起他问我的话:“你喜欢季铭应吗?““如果喜欢的话,就别再喜欢,你是要喜欢我的。” 桂子俊梧着嘴,咳嗽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稳住,手一摊开便是一摊血。他说:“记起来了,帮...帮我把季铭瑄也照顾得好好的,不能再让乐施伤心了,季铭蓝好好的,她才能好好的..... 一滴泪落在地上,我看着床上骨瘦如柴,没有了当初冷傲风范的桂王爷,他说:“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没有更早一点儿和祝乐施相遇。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吧?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再来看我一眼吧? 是啊,我不能再看他一眼。我没有办法扑到他的床边说我原谅他了,说我都明白了,说我不恨他了。 我转身跑出王府,把这两个男人都抛在身后到底什么才是爱?到底什么才是喜欢?我分不清楚了。 我一路狂奔,直到喘不上来气,才停下来。天色阴沉,像是马上要有一场大雨。 我回过头,桂子俊快要死了,终于....快.要死了。 我又转回身朝王府跑去,我恨了两年的人,他快要死了。 第二十章遗憾 半路上,天空下起了大雨,淋湿了我的衣服,浇湿了我的头发。我记得,这两年,我不管做什么都能赚到钱,我还记得,这两年,皇上再也没有派人抓过我。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桂子俊的床头,他虑弱地皱着眉头看着我,无力地转过头对身后的人盼时:“快去取干净的衣服、干毛巾,雨这么大,快点准备伞。” 他始终不敢看我一眼,如他对我好,从来不敢直接告诉我。 他快要死了,瘦得脸颊员都已经凹陷下去。我说,“桂子俊,我们在一起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喜欢季铭瑄了。 桂子俊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忍不住伸出手擦掉我脸上的水珠。他没有拒绝,而是简单地说了一声,:“好。 我们都没有错,可是我们都不幸福,我不知道该怪谁,怪时间,怪地点,还是怪方式?桂子俊微笑着看着我,他说:“其实我一直..直也想跟你一起去酒楼去荷花...他们的话没有.....他终于死了,我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他终于死了。我坐在他床边,安静地流着眼泪。 季铭瑄自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乐施,我带你去北疆吧,我们离开这里。 我漠然地点点头。 北疆是一个比较寒冷的地方,没有荷花,也没有小城。我随季铭煊一起住在军队驻扎的帐篷里。季铭瑁守城,我便为战士们煮饭,而李伯常常靠在帐篷边,望向南方。他有时候会说:“不知道老爷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也会时不时地望向南方,想起那个让我恨之入骨,又痛彻心扉的男人。 最终,我没有和季铭璀在一起。他对旁人介绍我:“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可别说她做的菜难吃。她那么笨,做成这样,实属不易了。” 我想,桂子俊真是该死,他终于影响了我辈子,而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因为,或许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让我和他在一起,不惜粉身碎骨。 街书房里,齐明老老实跪在地上,声泪循下地细数了一番自己的雅责之后,总结陈词道:“臣,罪该万死! 乾元帝的眉毛挑了挑,他默默扳着指头算,这是这个月来,,齐明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因为上朝时站着睡着说了一次,讨论新政时气晕了三朝元老说了一次,偷爬龙床放蜡蝶未遂说了一次,上交的奏折满是口水印说了一次.... 齐明等了半天没等到|乾元帝的回话,以为他是没听见,于是提高了音量重复一遍:“臣,罪该万死!” 乾元帝点头:“那你去死吧。 三秒后,齐明干号着往前一扑,准确无误地抱住乾元帝的大腿:“皇上,你怎么这么狠心,竟然叫人家去死!人家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 乾元帝按了按眉心,强压住想要暴走的冲动,弯腰,用一根食指抬起齐明的下巴,看着他还泛着水光的眼睛,微笑问道:“你把朕的内衣当作定情信物送给离国的公主,把朕的中衣裁剪做成香囊分送给离国的使臣,害得满朝上下都用一种看变态的眼光看朕,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朕?” 乾元帝在说最后-句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听得齐明的心也跟着尾音上提,差点儿蹦出了嗓子眼儿。他以为,这些事自己做得很隐秘,乾元帝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齐明嘴藏,又要开始号。乾元帝皱着眉站直身子,十分嫌弃地踢踢脚:“死开!” “我不!“齐明喊着,抱得更紧了。“你!”乾元帝眉头皱,正要把人拉开, 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张和皇帝一个模子刻出来地脸露了出来。 “皇兄!"豫王爷叫了一声,卡住>着拉扯中的两人,咋呼道,“我的天!,他完,豫王一手捂眼一手拉门,飞快地缩回去。 乾元帝心中怒火更甚,有个疑似二百五的臣子现在还来个二百五弟弟。 乾元帝越想越气,越看齐明越不顺眼,脚将他踹开道:“你要是不解决好离国公公主的事,我就阉了你! “不要!”乾元帝刚说完,齐明就惨到小叫。他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角,一边抽抽聘饰道,“要人家帮忙甩掉离国公主的是你,人为做好了事生气的也是你,皇上,就算你傲娇你性,也要有个度。你再这样下去.... “我什么时候让你,呃,让你去对公主告那些事了?”乾元帝很不解。 齐明打了个嗝,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抹了抹脸,站起身理直气壮道:“你说你不想用和离国联姻的手段来换取两国和平!”然后,齐明站到乾元帝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皇上,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挺你。” 挺你个大头鬼!乾元帝嫌弃地伸出两根指头将齐明的手拈起来甩开,沉着脸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很容易挑起大齐与离国的战事?要是公主回去哭诉一番,难道,你还想再上一次战场吗?” 齐明打了激灵,连连摇头。打仗什么的好可怕。 “那你还不快想办法补救!” 齐明有些犹豫,没有动。乾元帝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可是,这种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简直....看来只能使出撒手锏了,乾元市淡淡道:“后天晚上宴会开始之前要是你还没搞定就等着去离国当驸马吧。 齐明提着宫袍下摆就往外冲去。 乾元帝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无奈摇头:“唉。” “好好的,叹气做什么?”忽然,屏风后转出一个高挑的女子。那女子身量与乾元帝差不多,一身火红的衣衫,倒是叫她穿出了几分凌厉的味道。 乾元帝没有答话,坐回了龙案后,完全把那女子当空气。 女子浑不在意,自顾自地端了书桌上放着的一碟青梅,吃了两口,吐着舌头大叫:“好酸。” 乾元帝轻笑一声,递了手边的茶盏给那女子,神色,竟是平日里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温柔。 齐明扒着门缝看得吃味不已,暗自嘟囔:“虚伪!太虚伪了!一边说对离国公主没兴趣,一边又和人家打情骂俏。要不是我及时回来看到,哼哼。 “公,公子。”齐明的书童离宫端着茶盏,颤巍巍地站在书桌旁唤了一声。 齐明头发散乱,正一脸戾气地挥舞毛笔不知在宣纸上写什么。听见离宫的声音,他不耐烦地停下笔:“什么事儿?” 被他这么一瞪,离宫差点儿软了腿。妈呀,主子今天气场好可怕。 “您要的雨花茶。” 齐明瞥了一眼:“放下吧。”说完,又开始埋头疾书。离宫心肝儿一颤,公子这难道又是在给皇上上万言书? 他还记得,半月前,乾元帝在朝堂上提起离国公主将要到访,商谈两国建交一事。下朝后,齐明就是这么副表情,熬了一晚上写的一封万言书。结果乾元帝看完后,气得差点儿派人把齐府拆了,还好被豫王及时拦了下来。想起上一次的事,离宫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忍不住劝道:"公子您能不能别写了?”“不写?“齐明冷哼一声,“不写难道你替我去娶离国公主?” 齐明话音刚落,离宫就不见了身影。“这胆小鬼。"齐明摇头.继续在纸上列起了他的拯救皇上三计划。 拯救皇上,怎么拯救?难道真的要帮他在离国公主那里猛刷好感度?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齐明才不愿意呢。他要破坏皇上和离国公主的感情!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完美破坏?齐明犯难了。他托着腮帮子想啊想,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乾元帝和离国公主早就有了私情,但是,今天,乾元帝却说如果事情办不好就把自己送过去。以他这一-一个月来的废材程度,乾元帝不应该有信心他能干好的。难道说,乾元帝是故意的?故意等着看自己失败?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莫非,离国公主看上了我的美貌,想一女嫁二夫?齐明被自己这个猜想惊飞了神,好半天,他才缓过来。 于是,刚刚处理完手头的要紧事,预备泡个澡放松一下的乾元帝被飞奔而来的某人再一次抱住了大腿。 “皇上,不要啊!”齐明泪眼婆娑。你又怎么了?” “我不想和你共娶一妻。”齐明抬头,说一脸认真。 乾元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又间-遍,在得到同样的回答后,他毫不客气地 齐明扔进了面前的浴桶里。 乾元帝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给你三分钟,解释不清楚就等着被关进天牢吧。”“我没犯事儿啊?”齐明一脸无辜。“扑倒皇帝未遂。”乾元帝面色平静。齐明扒着桶沿,开始吧啦吧啦说起了自己的猜测。其间还因为一时情绪激动暴露了偷听行径,好在乾元帝大人大量没有计较这个。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拯救皇上三计划给吸引住了。 “你说,预备让我来个英雄救美,用一身浩然正气扭转我在离国公主心中的变态形象?” 当然不是啦!是我关键时刻冲出,在你面前怒刷存在感。齐明心里在大叫,嘴上却说:“我知道这个梗有点儿老,我回去想,我马上回去重新想。” 乾元帝不知想起了什么,制止了他:“不,这个想法很好就这么办吧。两天后,我会安排出宫,到时候.... 齐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乾元帝笑得不怀好意,像极了一只在算计着什么的黑猫。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被他算计呢?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张脸,齐明放下心来。有什么,冲脸来! 乾元帝动作果然迅速,齐明这厢刚刚给离宫找来的“高手”们训完话,强调完注意事项,乾元帝就命人传来消息一午时三刻,他将带着参观大齐都城的离国公主去醉月楼吃饭。为了更好地感受民俗风情,他们会便装出行。 便装?皇上你确定你真的是在配合我而不是自己想玩儿吗?活了二十多年,齐明第一次有了深切的危机意识。他知道,这次不同往常,要是乾元帝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就算是只蹭破了一小块皮,朝里那帮臣子也会用唾沫 淹死他,用眼睛瞪死他。 压力山大啊!齐明擦擦额头冒出的冷忍不住又嘱咐了一次。这才放“高手””们前往乾元帝必经的路上埋伏。 “公子,喝口凉茶吧。”看齐明不住地在院子里转圈,一副急得上火的模样,离宫贴心地捧上一杯茶水。 齐明接过茶却不喝,他万分忧心地看了离宫一眼:“你说,到时候刀剑无眼的,会不会误伤皇上啊?” 离宫拍拍胸脯:“公子,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那些人个顶个都是高手,到时候绝对声势足,危险零,一定没问题!” 齐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从早上起来他的左眼皮就一直不停地跳,人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别是预示着乾元帝那边会出什么幺蛾子。要不,去看看?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出现,他就从院子里消失了。 他在西街选了个视野好的茶楼坐着,等了不到一刻钟,就看到穿得花里胡哨的乾元帝和明艳逼人的离国公主一同出现在街上。齐明万万没想到,乾元帝竟然穿了自己十八岁时给他做的衣服出门。他不是说“丑得人神共愤早扔了”吗?不自觉地,齐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积压了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嘿嘿嘿。"他摸着下巴看着乾元帝的方向傻笑。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般,乾元帝突然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没有嘲讽,没有嫌弃,没有不耐烦,有的只是,平静的欢喜。欢喜?齐明捂住胸口,啊呀呀,皇上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好吗? 咬手绢。不枉费我这一个月来的死缠烂打啊。齐明挥着手,正要抛个媚眼过去,余光却扫到人群中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向乾元帝靠近。 “不好!“齐明大叫出声,可是那些人的动作比他的反应更快。他刚叫出来,明晃晃的刀尖就已经逼近了乾元帝的咽喉。 齐明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怎么和一开始说的不太一样?目标不是离国公主吗,怎么突然换了?还有,做戏而已不用那么逼真吧,难道就不怕回头皇帝治罪? 齐明在楼上混乱着,乾元帝倒是很镇定,他面色不变地看着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人,问:“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抖了抖手,咽了口唾沫:“路过,打个劫! 那人身边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人接口道:“身上有多少银子快点儿交出来!我们忙着赶路。、 乾元帝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在大街上打劫的。想着自己的计划,没空陪他们耗下去,乾元帝一手拨开脖子上的刀,一手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递过去:“喏。 劫匪和飞奔下楼救人的齐明,一齐愣住了。 劫匪内心:果然都城里到处都是“人傻钱多型”吗?抢劫如此容易。 齐明内心:败家子啊里面都是钱啊,钱能随便给人吗! “小心!”这句是乾元帝喊的。他看到一枚袖箭冲着齐明的后脑勺飞过去,来不及多想,他上前将人推开,那袖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等站稳身形,他才发现自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事吧。”乾元帝拉过齐明,上下打量一番,还未来得及开口责怪,又有新的攻击到来。齐明傻眼了,这看着怎么像是来真的?他不会功夫,从头到尾都被乾元帝护着。可这帮人功夫不弱,乾元帝又有他这么个拖累,不多时,就落在了下风。好在那群人的目标并不是乾元帝,而是一旁的离国公主。 眼见一名黑衣人的剑尖已经刺进了离国公主的心口,齐明也不知自己那一刻抽什么风,松开了乾元帝的手,一头撞向了正茫然中的络腮胡一下。络腮胡站立不稳,朝后仰去,正好撞上了杀离国公主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一顿,就在这一刻,乾元帝踢开了他。 原早该出现的大内侍卫们终于赶到,失了最佳机会的黑衣人们见状,对视一眼后有序撤退。大内侍卫想追,乾元帝叫住了他们。齐明看了下离国公主的伤口,好在刺得不深,只是流了些血而已。他不满地转身对着侍卫头头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在醉月楼外面埋伏吗?怎么时间到了不见你们人影儿?! 咦,不是后来换地点了吗?说是去栖凤楼和醉月楼可是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差得老远了。 齐明怒目:“谁给你们说的?!” “你身边的小厮,叫,叫离宫。 “离宫?怎么会?!”齐明惊呼出声。下意识地,他扭头看向-旁的乾元帝,喃喃道,“不可能的,离宫不会这么做,他从小跟着我,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乾元帝拍了拍齐明的肩膀安抚道:“别急,到底怎么回事,去齐府找到离宫问问就知晓。 “对,对,回齐府。”齐明-边说着,一边扯了乾元帝的衣袖快步朝齐府走去。 一路上,齐明脑补了无数场面一-离宫被人拿刀威胁,离宫被人削掉一只耳朵,离宫的家人被控制起来作为逼迫他的筹码,离宫 ....等等,齐明浑身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离宫没有家人的。 那么,离宫到底是为什么撒谎?齐明的心慌得不得了。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乾元帝破天荒地主动牵起了他的手,还在他手心按了按,以示安慰。 齐府离醉月楼并不算远,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乾元帝走到门口,正欲拍打门环,门却从里面“吱呀”-声打开,离宫欣喜的脸出现在门后。 “臭离宫,你说,你为什么要撒谎?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儿,给你十条命也赔不起!”齐明走上前掐住了离宫的脖子,直掐得离宫脸都红了。 最后,是从府里走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将离宫从齐明手上解救下来。 “小妹,你真是越来越粗鲁了。下手没个轻重,看把人掐的。”俊美男子看着离宫脖子上的红痕啧啧道。 看到俊美男子,齐明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连离宫悄悄躲开也没注意。如果此时有其他人路过这里,一定会感到讶异,因为,齐明与那男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大齐有两对很出名的双生子,一对,是大齐的乾元帝与豫王爷。另一对,就是齐明齐敏兄妹。哥哥齐明有将帅之才,妹妹齐敏才华出众,一支笔傲视须眉。 不用说,之前那个老是对乾元帝胡搅蛮缠抱大腿的齐明,其实是妹妹齐敏扮的。 齐明同乾元帝行过礼后,不住地朝外张望,好似在找什么人一样。 齐敏纳闷:“哥,你眼睛抽筋啦?” “扑哧。”乾元帝笑出了声。齐明尴尬地看乾元帝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悦,这才小心翼 翼地开口问道:“公主。她.... 听见“失踪"了一个多月的老哥第一问候的不是自己,竟然是那个和乾元帝勾招搭不清的离国公主,齐敏不开心了,,噘嘴道:被一剑刺中心口,.她....”话还没说完,,齐明就推开她冲了出去。 这是...... 齐敏风中凌乱了。 周围的人都是很有眼色的,齐明一走,他们立马也散得干干净净,雾时,齐府的门口就只剩了齐敏和乾元帝两人。 齐敏眼神游离,在心里琢磨着怎么逃跑,天,老哥当着皇帝的面觊觎他的女人,胆子太肥了!不过,她还是想赞一句,做得好!如果老哥能够留下来承受皇帝的怒火,那就更好了。嚶嚶嚶,现在的皇上好可怕。齐敏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逼出一点儿眼泪来,好让乾元帝待会儿对她生出点儿对弱女子的怜惜,不至于下手太狠。可是,她刚掐了一把,乾元帝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去,去哪儿?”齐敏的声音在发抖,就这片刻,她已经脑补了无数自己被乾元帝以酷刑折磨的场景。 齐家兄妹与乾元帝自小相识,算起来,齐敏还是乾元帝的小青梅。可是,正因为认识太久,所以齐敏知道,乾元帝是个心眼儿小得不能再小的男人。自己扮成哥哥上朝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也算欺君之罪。然后自己还仗着假身份,数次对乾元帝上下其手,调戏之,激怒之。完了,完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哥呀!你为什么出现得这么不是时候?齐敏哀号完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被她忽略掉的极重要的一个场景。 乾元帝在看到她哥哥出现的时候,貌似,一点儿都不惊讶啊! 莫非,他一早就知道? 齐敏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她当即就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猜到我假扮哥哥上朝了?” 乾元帝微微一笑,摇头:“我不是猜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齐敏斜眼看乾元帝,满脸的不相信。 “你假扮你哥上朝那天晚上,宫宴上你喝粹了.... 乾元帝后面的几个字虽然说得含糊,但是齐敏深知自己秉性,那种时刻,指不定什么事情丢人干什么。一时间,她又羞又恼,再联想起这么久乾元帝都不戳穿自己,一直在那里看好戏,齐敏怒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段云飞,我要和你拼了!"齐敏挥舞着爪子扑过去。 乾元帝侧身闪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好久没听到这y头叫自己的名字了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敏杀气腾腾地拍桌子,全然不顾自己正身处在大齐皇宫的御书房里,随时都有被侍卫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抓出去的危险。 乾元帝好脾气地笑笑,摸了摸齐敏的头顶顺毛,同时,使了个眼色给齐明,那意思是,你来解释。 齐明望天,假装没看到。 最后,还是端坐在一旁的离国公主缓缓开口:“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们的一个计划。”“你们的一个计划?”齐敏眯了眼,眼看就要发飙。 乾元帝轻咳两声:“其实,我们没有打算瞒着你的。” “那为什么?”齐敏的怒气弱了一点儿,她侧开身子,与乾元帝拉开一些距离后问道。 “要是什么都给你说了,还不早早就露馅儿了?"齐明接口说。 怒啊!到底还要不要愉快地做兄妹了? 一番鸡飞狗跳的混乱之后,众人终于安静地坐在一处说起了这件事。 “还记得一个月前,你哥哥代表大齐上前线,在连打三场胜仗后,同我们离国使者商议和谈的事吧?” 齐敏点了点头,这事儿她哥哥提到过,但是说得不怎么清楚。 离国公主叹了一口气:“和谈是假,陷阱是真。我皇叔想要齐明的命。” “为什么?”齐敏很惊讶。她哥人品不至于差到连邻国的人都得罪了吧。 “因为,我喜欢他。”离国公主看向齐明的眼睛里满是深情。下意识地,齐敏扭头想去看乾元帝的表情,却不想见着他正深情地望着自己,齐敏红了耳朵红了脸,生平第一次,羞涩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离国公主救了重伤的齐明。齐明知道,若自己死在前线的消息传出去,边境一定会大乱,两国和谈也将成泡影。于是他修书一封,命心腹带去给自己孪生妹妹齐敏,让她在五日后假装凯旋的自己上朝。 而离国公主的皇叔佑安王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齐明的尸体,放心不下,害怕他不但没有死还偷偷回到了大齐将自己的阴谋揭露出来,所以悄悄命了心腹潜入齐府打探消息。原本佑安王是想揭露齐敏女扮男装的事,顺便爆出她哥哥齐明已死的消息的。不过,在知道了齐敏制定的拯救皇上三计划后,佑安王改了主意,决定对那个“英雄救美”计来个将计就计。 偷梁换柱换走离宫召集的“行刺“人马,假戏真做杀掉离国公主,然后再把罪名栽到 齐敏身上,理由嘛,自然是为兄报仇。佑安王早就想好,把齐明的死说成是离国公主所为。齐敏齐明兄妹情深,会这么做也顺理成章。可惜,佑安王千算万算算低了离国公主的智商。公主早就猜到她皇叔会有这么一招,所以动用埋在佑安王身边多年的暗线,给他们的计划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佑安王的人掉包成功后,离宫骗他们改地点,引到栖凤楼伏击。再由大内侍卫假装行刺人马,引出暗中的佑安王。 不过乌龙的是,离宫是个不分东西南北的家伙,中途跑错了方向转达错了意思,险些真的酿成悲剧。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齐敏还是有点儿没想明白:“为什么你皇叔要杀我哥哥?” 可是讲了这么多话,离国公主已经很乏了。乾元帝见她脸色又变得苍白,吩咐齐明送公主回房后,笑眯眯地关了书房门,一边挽袖子一边靠近齐敏道:“乖,还有什么不懂的,我来告诉你! 齐敏吞了吞口水:“你,你说话就说话,靠我那么近干吗?” 产父乾元帝挑眉:“噢,不知道是谁之前每天哭着抱我大腿叫我守好清白留给她的?”齐敏移开视线,红着脸在屋子里乱瞟:“那个,嗯,可...她在心里叫苦不迭,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齐敏心虚地看了乾元帝一眼。 司乾元帝两手撑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上,正十脸玩味地看着她:“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调戏我的人是齐明’,和你齐敏没关系吧?日齐敏咽了咽睡沫,干笑道:“没有,没有,皇上你怎么用这种心思揣测我呢?” 皇上?“乾元帝把身子又放低了些,温热的呼吸喷到了齐敏的脸上,“怎么不叫段云飞了?”摔啊,这个小心眼儿男人果然在记仇!不就是叫了声名字嘛,怎么了,叫不得啊!但是,齐敏也只敢在心里咆哮,她看了看乾元帝,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飞快地抬头在乾元帝的腮帮子上“啾”了一口。这是小时候每次她惹了乾元帝生气后,唯一的安慰法子。果然,这招很有效,乾元帝马上就“晴转多云”。他低下头,正打算趁着气氛好多啃两口时,齐敏煞风景地喊停:“佑安王为什么要杀我哥?” 乾元帝恶狠狠地等着她:“这时候你就不能想点儿其他的吗?!” 齐敏无辜眨眼:“比如说?” 乾元帝忍了再忍,才忍住想要把人扔出去的冲动。果然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看上这只会捣乱的家伙。 “因为离国的祖制和我们不一样,公主也能继承皇位的。离国在这一代里,只有一个公主。离忧儿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离忧儿的皇叔想要当上皇帝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把公主嫁给我,那么,她就没有继承权了;再一个是,杀掉公主,就没有人同他争了。” “公主虽然喜欢上了我哥哥,但是她不会同意嫁到大齐的。可大齐却可以把我哥哥送到离国。我哥哥用兵如神,如果真去了离国,公主无疑是多了一块坐稳王位的基石。”“聪明!”乾元帝刮了齐敏的鼻头一-下。“嘿嘿嘿。”齐敏有些得意,她张张嘴,正要口瑟吹嘘一番,可后来的话,全部被乾元帝的唇给堵回去了。 如此佳时,再讨论旁人,简直是太没情调了,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不给齐敏开口的机会。 她长得很漂亮,是一位眼科女医生。 漂亮的女医生非常受人爱戴。她所工作的医院在本地是一家名气很大的医院。她在医院里是最优秀的眼科主治医生。她为那么多的病人动过手术,从没出过一次差错。 那天,医院要为一个病人做眼科手术,但主刀的不是这位漂亮的女医生。 漂亮的女医生找到了院领导,她说这次手术本应由她来做的,为什么换成了别的医生呢?医院领导对她说:“临时换医生,主要是考虑到你母亲的缘故。” 女医生有些激动,说:“正是为了我的母亲,才更不该换人。” 医院领导说:“可是.... 医院领导本来是想告诉漂亮的女医生,那位正在等待手术的惠者也不希望树她来主刀。但医院领导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事说出来。因为医院领导发现漂亮女医生绪很激动,好像特别在意这次手术。在她一再恳求下,领导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女医生做过无数次的眼科手术,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谨慎。她早早地来到手求室。-遍又一遍地检查手术前的各项工作是否到位。她的几个助手也被她的情绪成染,和她一样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轻手轻脚。 一切迹象表明,这次手术的确不同寻常。 女医生好像把这些年来积累的临床经验都用在了今天的手术上。她看到了患者进手术室时的复杂表情。她对患者微微笑,患者刚想和她说话.她却垂头忙碌手头的工作去了。 手术做完后.女医生对身边的助手说:“我刚才缝角膜第一针时.仿佛看到了母亲的眼睛正在望着我,心情没法平静。” 助手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手也在轻轻地抖动。 漂亮的女医生开始流眼泪。助手没有去劝她,禁不住也掩面而泣。 患者被推回病房,他醒来后.直担心自己的眼睛。他直对临时换上女医生做手术不太满意。 女医生来看过患者的康复情况。女医生每次来的时候,患者都想问下他的眼睛会不会再出别的事情,但是女医生总是默默无言,这更让患者害怕了。 放后来,患者的眼睛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了,这让患者非常振奋。患者想表示下对女医生的感激之情,但是女医生总是不肯给患者这样个感谢的机会。每次女医生来病房时,患者都想着和她说上几句话,女医生只向他眼睛上的事,别的,根本不回答患者的问话。 那一天,患者要出院了。 患者向眼科的领导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想单独和那位漂亮的女医生说说话。 漂亮的女医生来了。 她对患者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你在当年抛弃了我,我是恨过你,但我现在早就把这事给淡忘了。” 患者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和你说几句话,让你知道,我非常感谢你。” 女医生说:“这是我的职责。” 患者问女医生:“那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现在真的不再恨我了吗?” 女医生说:“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来想这件事情,早已想通了。其实,恨是一种很容易感染的情绪,因此我们活着的人尽可能不要心怀怨恨,人类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有恨才繁衍至今的。” 患者因为女医生的话感动,他问女医生:“我问过很多人,还是不知道为我捐献呀角膜的人是谁,听医院的领导说是家属不让说出来的,可我真的想知道是谁,你知道是谁吗。” 女医生没有说话,看着患者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有些心软。 女医生告诉他是自己病故不久的母亲。 从前的称十六两一斤,于是有半斤半两之称。 还在十六两一斤的年代,县城南街有着两家米店,一家字号永昌,一家叫丰裕。 丰裕米店的老板看到兵荒马乱的年代剧的生意不好做,于是就想出了一个赚钱的办法,这一天他把星称师傅请到家里,避开准人,对星称师傅说:“麻烦师傅给星一杆十五两半一斤的称,我多加一串钱。” 星称师傅为了多加一串钱,就忘记了行德,满口答应了下来。老掌柜吩咐完毕,留下星称师傅在家里星称,自己就到米店料理生意去了。 米店掌柜有四个儿子,都帮他料理米店,最小的儿子前两个月娶一塾师的女儿为妻。 新媳妇正在屋里做针线,听见的公公的吩咐星称师傅的话,老掌柜离开后,媳妇沉思了一下。 第二十一章无法言说的痛 很容易传染的情绪.因此我们活着的人尽可能地不要心怀怨恨。人类是因为爱而不是有很才繁衍至今的。 患者被女医生的话深深打动。他同女医生:“我问过过很多人,还是不知道为我捐献的人是谁,听医院的领导说是死死者的家属不让说出来的,可我真的很想知就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女医生没说话,患者可怜巴巴地望着女医生,女医生有些心软。 女医生说:“捐献者就是我刚刚病故不久的母亲。” 用白描手法描绘了“一朵花儿”绽放的过程,以从此告诉人们,成熟、宽究、充满爱心才是“花儿”美丽绽放、香满人间、为人喜爱的原因。 从前的秤十六两斤,因此有半斤八两之说。 还在十六两一斤的年代,县城南街开着两家米店,一家字号“永昌”,另一家叫“丰裕”。 “丰裕”米店的老掌柜眼看兵荒马乱生意不好做,就想出个多赚钱的主意。这一天.他把星秤师傅请到家里,避开众人,对星秤师傅说:“麻烦师傅给星一-杆十五两半一斤的秤,我多加一串钱。 星秤师傅为了多得一串钱,就忘掉了行德,满口答应下来。老掌柜吩咐完毕,留下星秤师傅在院里星秤,自已就踱进米店料理生意去了。 米店老掌柜有四个儿子,都帮他料理米店。最小的儿子两个月前娶--塾师的女儿为妻。 新媳妇正在屋里做针线,爹吩咐星秤师傅的话被她听见了。老掌柜离开后,新媳妇沉思了一会儿,走出新房对星秤师傅说:“俺爹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刚才一定是把话讲错了。请师傅星一杆十六两半一斤的秤,我再送您两串钱。不过,千万不能让俺爹知道。”星秤师傅为了再多得两串钱,就答应了。 一杆十六两半一斤的秤很快制成,星秤师傅果真没把秤的变化告诉老掌柜。老掌柜曾多次请他星秤,对他的手艺信得过,当天就把新秤拿到米店使用了。 一段时间后,“丰裕”米店的生意兴旺起来,“永昌”米店的老主顾也赶热闹,纷纷转到"丰裕”买米。又-段时间后,县城东街、西街的人也舍近求远,穿街走巷来“丰裕”买米,而斜对门的“永昌”米店简直门可罗雀。 到了年底,“丰裕”米店发了财,“永昌”米店没法开张了,把米店让给了“丰裕”。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老掌柜心里高兴,出了个题目让大家猜,看谁猜得出自家发财的奥秘。大家七嘴八舌,有说老天爷保佑的,有说老掌柜管理有方的,有说米店位置好的,也有说是全家人齐心合力... 老掌柜嘿一笑,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咱草啥发的财?是靠咱的秤!咱的秤十五两半一斤每卖一斤米,就少付半两,每天卖几百几千斤,就多赚几百几千个钱,日积月累。咱就发财了。”接着,他把年初多掏一串钱星五两半一斤秤的经过讲说了一遍。 儿孙们一听,都惊讶得忘了吃饺子。惊讶过后,大家都说他不星山不露水的,连自家人都没察觉,就把钱赚了.老人家实在高明。老掌柜高兴极了,把胡子捋了一遍又一遍。这时,新媳妇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对老掌柜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爹,在没告诉多以前,希望您老人家答应原谅我的过失。“待老掌柜点头后,新媳妇不慌不忙,把年初多掏两申钱星十六两半一斤秤的经过讲给大家听。 她说:“爹说得对咱是靠秤发的财。咱的秤每斤多半两,顾客就知道咱做买卖实在就愿买咱的米,咱的生意就兴旺。尽管每一斤来少获了一点利,可卖的多了获利就大了。咱是靠诚实发的财呀。”大家更是一阵惊讶,一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老掌柜不相信这是真的,拿来每日卖米的秤一校,果然每斤十六两半。老掌柜呆住了,.句话也说不出,慢慢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吃过年初--早饭,老掌柜把全家人召集到一块,从腰里解下账房钥匙说:“我老了,不中用了。我昨晚琢磨了--夜,决定从今天起,把掌柜让给老四媳妇。往后,咱都听她的! 众人为秤,半两之差,心明如镜。做生意,讲究“诚”,做人岂不如此? 吩咐星秤师傅星秤,公公与儿媳截然相反的不同态度,是对比。做生意赚钱了,老人的得意忘形与儿媳的不显山露水,是对比。“永昌”号的门可罗雀与“丰裕’号的门庭若市,是对比。其实,形成对比的,不仅仅在这些表面,更在经商理念的对比,人心向背的对比。采用对比手法塑造人物,展现个性,推动情节,将老掌柜的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与新媳妇的诚实经商、让利于民的不同形象,表现得鲜明生动,令人难忘。 30年代的岳州,城池不大,商贾百业很是繁荣,唯有洗染这个行业由王氏家族独揽其艺。 王氏家族20年代后曾经有过一段家道中落。到了王公康成手里,家业又渐渐兴旺起来。至日本投降岳州光复,王氏“丽成洗染店”在最繁华的南正街开得很有些规模。 开洗染店既要技术又要劳力。什么料子用酸性染料,什么料子用碱性染料,,很有讲究,马虎不得。几口海大的煮锅,几只海大的染缸,老板、老板娘、崽崽女女,都在煮锅边上薰,染缸里搅。洗制服洗旗袍洗礼帽,染绸缎染呢绒染布匹。旧衣旧帽进了染坊,不几天,新衣新帽就挂在了衣架上。 虽说王老板大字不识几个,但在岳州商界说起王康爹,也算得个人物。 却说有位李先生,游手好闲没个什么正当职业,人称“甩手爷”。此人识些文墨,又长有三寸不烂之舌,谁家有个笔墨诉讼,难了官司,都得找他。因此,在小小的岳州城里,这李先生也是不好惹的角色。刚光复的那一年,“甩手爷“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套黄狗皮校官服穿在身上,斜皮带抹.从南门逛到北门,很是风光。 恐招待不周。这天,“甩手爷“逛到了王老板的“丽成洗染店”,王老板当然是看座彻茶敬烟,唯“甩手爷“往太师椅上靠,正经经地说:“王老板,我这里有几十匹白官机布,只要到你的染缸里渌一下,染成军黄色,就是对倍的利润,我与你二一添作五,如何? “有军差公文么?” “有公文还找你王老板?” “做不得!做不得!莫害我!” 这“甩手爷”“嘴”地从裤裆里掏出一把“六子连”,往柜台上一板:“清白点,这是有来头的,不染就请你吃‘花生米''! 王老板是个灯芯落下来怕砸破脑壳的人利润虽厚,可不敢犯军法,便把眼睛一闭,心一横:不染,要人一个,要命一条! 这一犟,舉得王老板到厘金局吃了几天官司。“甩手爷”又做人做鬼,出面说情,交一千块大洋所得税才把人赎出来。 转眼到了1949年8月,岳州城外炮声隆隆,当官的、有钱的拖家带眷往乡下躲。王老板心想,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躲什么! 不躲,偏偏就有人半夜来敲门。是“甩手爷”李先生。 “甩手爷”进门就往地上跪:“王老板,你要救我一命!” “此话怎讲?” “光复那年的事,是我害苦了你老人家,你千万要帮我多担待。那身黄狗皮是我花钱买来的,那把‘六子连’打不响,我只在你的府上拿出来现过一眼。” “这事与我何干? “**来了,肯定要查我在国民党里的事。我没当半点职务,只贪了点钱财。问起那身黄狗皮,就说是在你店里买的逃兵的旧衣,枪早就丢到洞庭湖里去了。只要你包瞒点,就保了我一条命。我给你下跪,给你叩头,救我一命!” 王老板摸着还残留在柜台上的扳枪凹印,“唉”地叹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解放了,天亮了,王老板仍然开他的“丽成洗染店”,几只大海锅,几口大海缸,老板老板娘、崽崽女女仍在煮锅边上薰,仍在染缸里搅,手染黑了,心是亮的。 以新中国成立前的岳州城为背景,描写了王老板在社会变迁中坚持清白做人的故事。王老板从事洗染业虽然辛苦,但仍然坚持正当的经商之道。“甩手爷”厚颜无耻地敲诈时,他不为所动;“甩手爷”卑躬屈膝地求情时,他又以德报怨。这种反衬手法,成功地塑造了王老板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在家里,从来都没受到过重视,吃饭时,肉都是放在剩菜残肴。 自己是多余的。最后去收拾了一个精美文具盒,里面有张大学课程地直以为自己做的,就如同别人所说她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弟弟的碗里安慰她的,是不得用的,挂在胸前的袋子里,小小的心里便酝酿着大学唯一的愿望。 一次家长会,母亲出平意料地答应了她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好。那一次,学校要开母亲终于蹒跚而来。她笑容满面地走上去,迎接她的却门口等待,在哪里?他也要开家长会你快领我去你弟弟的教室! 这一句话就像是被推到了地窖里浑身冰冷,她在离开的时候哭了。 从此以后她对父母再没没任何奢望。作文课,只要与父母有关的。她的内容就只有四个字讨厌憎恨。良的老师想跟家长沟通,得到的却是冷漠。 没多久,家里的钱被偷了母亲以为是她偷的,她被勒令在冰天雪地里站着,一动也不能动。地是在化专的凌展,离开这个家的。那一年,她才14岁,身上只有5块钱。她走了整整两个月,才到广州。累了,就在别人的檐下小睡会:饿了,就从垃圾桶里拣一些别人没吃完的面包和馒头充饥。一个好心的教授收养了她,送她读高中,读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进了一家外企。5年后,她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这些年,她从没和老家联系过,她以为自己能平平淡淡地过了。直到有一天,她在街上遇到了曾经的伙伴,伙伴惊讶地问:“你没见到你父亲?他在到处找你。听说这些年,你母亲一一直在自责。她病了,病得很重。” 她一眼就从汹涌的人群中认出了父亲。父亲老了,老态龙钟。父亲说:“你弟弟辞职了,你能不能帮他安排一份工作?”她的笑凝住了,双手僵在半空中。 父亲是在第二天早上走的,她没送。 知道母亲发疯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那时广州下着很大的雪。她的心,冰冷如雪。养母说:“你回家看看吧,也许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家的路上,她给弟弟打电话,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铁石心肠。通话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心中脆弱的冰块,早已融化。 母亲拿着她最爱的文具盒在房间里舞弄着,嘴里叫着她的小名。就在所有人都劝她不要靠近时,她却扑了上去,哭着喊一妈,我回来了! 那一声:“妈”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泣不成声。母亲也停止了动作愣住.继而转过头,笑道:“乖女,你终于回来来看我了,我足盼了你13年。13年了,妈也错了13年。紧促地拉着女儿的手说:“其实,你弟不是你父母亲生的,那年,我和你父来出去施煤,遇到塌方,一名好心的战友把我们送到外面,自己却永远留在下面。 妻子不久后也去世了.留下一个三个月大的男孩,你父亲不忍心便把他抱了过来。我直想告诉你实情,你父母不让我说,他们怕你知道后歧视他。你母亲说:宁愿亏欠你,也不能亏欠... 她听不下去了,眼里一片晶堂。那个晚上,她左手牵着弟弟,右手牵着母亲.睡在一张床上。母亲的头斜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父亲说,这么多年来,他是头次看见妻子睡得那么踏实.那么甜。 叙述了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让亲情在无声的世界里静静地流淌。作者不落案白,没有像一般写亲情的文章那样直接写亲情的温馨美好。而是写了母女之间因为母亲对两个孩子的不同态度而来的一系列误会,直到13年后真相大白的那一刻。通过误会,表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通过误会,给人更加强烈的心灵震撼。通过误会,使文章的立意更加深远。 古道荒原,落日熔金。萧瑟的秋风吹得蒿草发出一阵阵鸣鸣的低吼声。 一辆马车在古道上飞奔着,一绝尘轻骑在马车后面紧追不舍。骑马者身披的斗篷被风吹起.宛若天边的一块乌云。车轮滚滚,马蹄声声.在寂静的旷野上分外人耳。终于,骑士追上了马车。 从马车里走出一-位白衣女郎,亭亭玉立,宛若一朵出水白芙蓉,乌云般的头发笼在头上。少女柳眉杏眼,从容地看着一一步步走向她的骑士。 “杏子...”骑士说,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18年前,你父亲霸占了我家产,勾结官府,罗织罪名,害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害得我家破人亡。这血海深仇呀,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骑士说着,“刷”地从鞘中抽出宝剑。在夕阳的映照下,宝剑泛出一片摄人心魄的寒光。 杏子的脸平静如水。 “杏子,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你父亲是我父亲害死的,你母亲是我父亲逼死的,我家对你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是你知道吗?在你父母死后,我父亲也让官家害死了。母亲丢下我,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呀!他们,都死了十七八年了。十七八年了,你还牢牢记着这事,真不容易!” 骑士感到有些惆怅。 “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但我死前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说!” “再过几个月,就到清明节了。我想等那一天买些祭品,去你父母坟墓前赎罪,替我父亲向你家人赎罪,顺便也祭拜我的父亲。如果你杀了我,我的这些心愿请代我了却。"杏子幽幽地说,神态依然安详而从容。 骑士手中的剑慢慢垂下,一时无语。 “杏子闭上丁眼精慢飘落风摧花落,美丽调谢,可花有何过?青子“你动手吧!野上” 一阵寒来风吹过,竟然是朵野菊花么? 不也正像这矿野上“杏子闭上了眼睛。此混浊,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你,动手吧!骑士的声音有颤抖......你走吧。慢慢地向骑士走来。 杏子不不但没走.反而成就了这份美好的姻缘。 从此,人世间又多了一部耐着的电影,在空镜头、长镜头的渲染,近距离赏评:短短的800多字,却以一种突然的描述。一对青年男女,是两个仇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个镜头的特写,更在戏剧冲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男女主人公的对白,让我们知道了这段仇恨,足等了火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这样的戏剧冲突,若是只以手刃仇家后道了这冲突势如水火,就是一段上人深深叹息的悲剧了,好在作者处理这样的戏剧人而结尾。 留给我女子对江湖的感悟,对人生的感悟.不仅化解了一场冲突,而且使一冲突游刃有余。段情与爱。这样的戏剧冲突法使得短短的一篇小给予人的,段恨与仇变成不仅在情感的抚慰,更在人生的启迪。这篇小的写作技法.在戏剧冲突法,也在镜头渲染法,更在以少胜多法。 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我遇上了一个难题。 快车道上,大大小小的汽车们呼啸而过,就像条车的河流;慢车道上,自行车、电动车交错而过,毫不停留;人行道上,男男女女步履匆匆,快速通过。似乎没有一个人发现,在道旁的彩色地板砖上,伏卧着一-位老人。 那是一位年已花甲的老人,从他佝偻的腰和斑白的头发可以看出,他上了岁数。放学回家的我,亲眼看到那位老人在前边,走着走着,一个趔趄,绊倒在人行道上,开始还试图爬起来,可是做了两下努力,不得不伏卧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快步上前,向老人伸出手去,想把他扶起来,可是就在我的手将要碰到他的手臂的时候,妈妈曾经告诉我的话忽然清晰地浮上心头:“儿子,以后在街上遇到有人跌倒什么的,可千万别去扶啊,说不定就是骗子。”还有,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件事,也突然清楚地回想起来:“一位大学生,由于扶起一位摔倒的老人,由于找不到目击证人,被法院认为是事故责任人,判赔了10万元...天哪,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吗?想到这些,我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弯下的腰直了起来。 可是老人还伏卧在地上,我甚至听见了他的呻吟。 我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里,大家好像都很忙碌,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前面,目不斜视的样子。 可是,这里还伏卧着一位老人! 既然没人来管,那还是我来扶他吧!我再次伸出手,可是且慢一万一老人有个三长两短,会不会人家认为是我撞倒的呢?这些来来往往的人.谁能证明我的行为?就像那位大学生,就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是见义勇为,结果做了好事,还要赔人家10万元。可是如果不扶,就任由他趴在这里,时间长了,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呢?他毕竟是-位老人,是和我的爷爷样的老人啊! 扶,还是不扶?看似件简单的事情,却真是一个难题...... 设定了一个独特的场景,以一件看似简单的小事,反映了当前社会道德观念转型期形成的社会矛盾。文章虽短,可是意义深刻-这样的“小事”,长此以往,必会酿起“大祸”。以小见大的手法,抢抓社会热点的视角,都是引起读者与阅卷老师青睐的切入点。 村长在县剧团找到青衣和花日的时候正是下午,她们正在练功房里练功。村长很年轻,但却穿得很土。村长说,我是球山村的村长。她们问球山村在哪儿,村长说球山村在很高的山上,并说想请青衣和花日去村里唱一场戏。青衣和花旦相互看了看,她们不愿意去,就说,我们要收钱的。 村长说,收就收吧。她们说很贵的,村长问多少,她们就说了数目。沉吟了许久,村长说,贵就贵吧。她们说,我们怎么去,还有山路怎么吃得消?村长说,早有人等在山脚了,我们备了轿子。青衣和花旦对视了一眼,只好点点头。 于是,就去球山。她们跟着村长乘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一座山脚时,看到了两乘简陋的轿子,她们就上了轿。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她们终于到了那个叫球山村的地方。许多村民围过来看,他们没有看过穿得这么光鲜又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村长指挥着大家干这干那,村长说去把大爷、大婶接来,那两乘小轿又开始工作了。 简易的戏台已经搭了起来,村长在家里招待青衣花旦吃过晚饭后,就陪着她们去了晒场。戏台上点起了松明灯,台下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全村人都赶来了。青衣花旦就上台,她们是收钱的,而且也不便宜,所以她们唱得很认真很卖力。元路她们唱了很多折子戏,从《楼台会》到《送凤冠》,又从《宝玉哭灵>到《黛玉葬花》。 她们看到台下第排坐着一对老夫妇,四周站满了人。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村长站到了台上,在松明灯毕毕剥剥的响声中,村长中气很足地说:乡亲们,从今以后,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球山村人的爹妈!台下一片寂静,一会儿,呼声如潮: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的爹妈!青衣和花且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她们看到坐头排的老夫妇,泪光一闪一闪的。 唱到后来月上中天,演出就结束了,村里人渐渐散开去。村长安排青衣和花旦住他对象家。村长对她们说,你们先住下,明天一早和你们结了账,然后派轿子送你们下山。青衣和花日就说好。 村长的对象长得很俊,一双大眼睛,一对大辫子。青衣和花且与她很聊得来。村长对象送给她们自己剪的剪纸,说可以贴窗花。青衣和花旦家里的铝合金金窗不需要贴窗花,但是她们还是收下了。 第二天早上村长来对象家送青衣和花旦下山,却四处没找到人。村长的对象也急了.说,怎么会找不到?村长间,你们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对象说、不知道,反正腾得很迟。村长问,你们说什么了吧? 对象说她们问我桂子是谁,我就说桂子是我们料的小伙子,去外面当兵,在洪水里救一个女人时被淹死了。桂子爹妈爱看戏。我们全村人凑钱请了你们来唱戏,算是代桂子孝敬他们两位老人的。村长说,她们两个嫩女娃子,这么高的山,能走到哪儿去? 后来村长对象在八仙桌上看到了一小沓钱,旁边还留了字:桂子爹妈也是我们的爹妈。演出的钱我们不能收,这点钱就算是桂子孝敬爹妈的。不用再找我们了,我们自己能下山。落款是:青衣花旦。 村长猛拍了自己的脑袋.蹄出去。不一会儿,两乘小轿出现在弯弯的山道上。 村长穿得很土,似乎青衣与花旦有轻看。听说球山村很远很高,青衣和花旦不想去。答应了,却又抬高了价钱。这些,让我们似乎看到了青衣和花旦的势利与唯钱是图古但是,及至知道了村人凑钱请她们唱戏的真相,她们非但没有要钱,还拿出自己的钱代桂子尽孝心。这说明,人间真情是用钱买不到的。构思巧妙,对青衣花旦的形象塑造,采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显示了作者高超的写作技巧。 李局长明年就要退休了,成天闷闷不乐,平时很难见到他的笑脸。李局长这几年为地方的经济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想在退休前干出点名堂来。 李局长身经百战,什么场合没见过?他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决定在局里搞一-次大事制度改革,实行中层干部竞争上岗。他把这个想法以书面形式报告了上级有关部门,得到了领导的表扬和肯定。 李局长迅速召开了一次职工大会,传达这次改革的精神,并把职代会通过的自已出手制定的量化考核实施细则做了公布。会上他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宣传动员,鼓励大家投身到这次改革中来。他还特别强调“实行中层干部竞争上岗制度既是对大家工作的检验,又是-次思想大解放。广大职工可以竞争中层干部职位,中层干部副职可以竞争正职(我们局里几个科室我是用职主持工作),中层于部正职也可能而临"下课。 总之,我们大家要统一认识,我相信,工作干得出色,卓有成效的同志是一定会受到重用的。付出总有回报,那种不劳而获,不讲付出,只讲回报自的人,早晚要退出历史舞台。这次改革成功的话,下半我们物实行金员期任制。充分调动职工积极性,提高工作效单。,的6分人市面临再就业。” 李局长义正词严的演讲还真让一部分人震惊。 人事科:王副科长早想转正.他已经主持科室工作三年了。他想,其他几位科长也想转正,并且都看准了人事科科长这个职位,当然还有其他职工也在努力。见多识广的王副科长觉得自己和李局长在感情上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直没能转为 李局长义正词严的演讲还真让一部分人震惊。 人事科:王副科长早想转正.他已经主持科室工作三年了。他想,其他几位科长也想转正,并且都看准了人事科科长这个职位,当然还有其他职工也在努力。见多识广的王副科长觉得自己和李局长在感情上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直没能转为正职。王副科长明白只要感情到位了一切都好办,他想起了这样一句顺口溜: 只要感情好,工作丢不了;感情到了位,错的也是对。 感情如何培养,距离如何拉近呢?王副科长颇费了心思.... 经过三个月的激烈竞争.结果出来了:王副科长任人事科科长,财务科吴副科长任规划科副科长,原规划科张副科长任纪检科副科长,原纪检科副科长任审计科副科长,原职工李二狗任办公室副主任.... 这次改革可算成功了,李局长得到了上级的嘉奖,被评为“群众信赖的好干部”。李局长因此脸上随时都堆满了笑容,在办公室,他接到老婆的电话:“老公,你真是聪明绝顶呢!这三个月的收人共计120万,我看下半年的全员聘任制还得继续搞。” “好的!好的!继续搞下去!"李局长一脸灿烂。 李局长为地方的经济建设立下过汗马功劳,应该是一个功臣。决心在退休前搞一次人事制度改革,应该是一个革新家。有书面报告,有考核细则,应该是一个实干家。动员大会一讲就是三个小时,演讲内容义正词严,应该是一个好公仆。这些,都是“褒”,都是“扬”,让人满心期待着这次改革的成功。 可是,谁知道一次小小的中层干部竞争上岗制度改革,却是李局长敛财的一个幌子。这,是“贬”,也是“抑”,更是“刺”。他笑得“一脸灿烂”,是因为三个月收入120万。他干得肆无忌惮,是因为.....欲抑先扬的手法,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了一个贪官的丑恶灵魂。作者辛辣的讽刺笔调直指这些贪官污吏,使人们期盼着并且呼唤着真正的人事制度改革的快快到来。 习武镇人人习武,连姑娘家都会几手花拳绣腿,小娃娃也学着舞枪弄棒。却有一人例外,那人就是王小三。王小三是个外乡人,如果没有一手高超的医术和见人先露三分笑的巴结,不习武的王小三是很难在习武镇站稳脚跟的。 习武镇人高大健壮,王小三黑瘦干瘪:习武镇人说话高亢激昂、中气十足,王小三却操一口编编软软、叽里咕噜的外乡话。习武镇人崇尚用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就服谁。所以王小三越和善客气,越让习武镇人看不起。 不过,习武镇及周边四邻八乡的人都离不开王小三,他开的"小三药店”,专治跌打损伤,远近闻名。那些鼻青脸肿断胳膊断腿的主儿,在这儿开个药方推拿敷药十天半个月,又能生龙活虎地出去打杀杀了。所以“小三药店”每日车马盈门,任他收费低廉,还是挡不住地成了习武镇数得出来的富户之-。 既是富户,就有人上门借钱。在习武镇借钱,靠的是拳脚上的功夫。邻镇的那几个小波皮,只有一点儿皮毛功夫,在镇里的其他富户那儿借不到,就专找王小借,每次一开口,王小三立马把银两奉上。镇上的人气不过,合计着要替他出头,可露话音,王小三就将一双手摇得跟按浪数似的。邻居们顿时兴味索然,不再管他的用事。那日凌晨,老街的榨油作坊突然失火,等到大家发现,火舌已吞噬了整个铺面老板娘抱着她的小女儿困在后厅尖叫。 人们越不过火墙,只能提着一桶桶的水泼:去,却于事无补。这时,对面"“小三药店”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个瘦小的人影味地蹿出,一个鹤子翻身,灵巧地跃上了临近的屋顶。不等人们回过神来,王小三已王提两人出现在屋顶,轻松落下。将娘俩放下后,他再次跃上屋顶,手劈脚踢,硬是将周围房子的橡条全部挪开,止住了火势的蔓延。 第二天,“小三药店”的门]外大清早就齐刷刷站着那帮泼皮,他们是来还钱的f小三眯眯笑着收下了。他们却还不肯走,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响,求王小三收他们为徒。王小三决计不肯,把一双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初秋的天气渐渐有了凉意,习武镇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路打听来到“小三药店”。王小三一见此人,顿时面如死灰。那人并不说话,只伸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墙上立刻出现五个深深的指印。王小三也没说话,伸手在那指印上轻轻-抹,指印不见子.只看到一块凹进去的墙面。那人面色沉,绝尘而去。王小三长舒口气,依旧做他的药店掌柜,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地浓了。 站,转眼又过了两年,一须得皆白的老者寻到药店,叫了一声习武镇人从没听到过的名字:王小三呆了半响,还是应了走到老者面前,低头说:“来吧。”老者在王小三肩精上重面拍、然后仰天长笑一声.摇据晃看走了。王小三站在那儿干如雨下,面色却出奇地平静。 手机此的不起习式镇人格择不绝地来看他。,有血气方别的,摩举擦家要替他寻仇。王小三虚弱地摆着手:“是我犯大错在先啊!当时年少轻狂苟且偷生这些啊?”王小三手指药柜最上一格:“那里有一有张药方,乃根治切伤痛之良方。等我走了,你们再拿出来看吧。,”说完,便溘然而逝。 夜班门房带点歉意地耸了耸肩:“这么晚,您在任何地方都租不到单人房的。”“好吧,”施瓦姆说,“我租下这个床位。那个我要与他在一个房间里过一夜的人,已经在房间里了吗? “是的,他已经睡了。” 施瓦姆关上门,用手摸索电灯开关。突然,他身边一个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开始说话:“住手,请您别开灯。如果您保持房间黑暗,那是帮我大忙了。 “您已经在等我?”施瓦姆惊恐地问,然而他没有得到答复。 陌生人又说:“您不要被我那副拐杖绊了!小心点,别摔倒在我的箱子上!箱子大约在房间中央。您沿着墙走三步,然后转身向左,再走三步,就能摸到床了。 施瓦姆听从指挥,摸到他的床铺前,脱了衣,钻进被窝。 “顺便说一下,我姓施瓦姆。” “您到这里来参加会议?” 不。您呢? “不是。” “因公出差? “不,不能这么说。” “或许我乘车进城有非常特别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特别原因的。”施瓦姆说。一-列火车正在附近的车站里调轨,地面震动着,睡着人的床颤抖起来。 “您想在城里自杀? “不,”施瓦姆说,“难道我看上去像自杀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您外表如何。”另一个说,“天黑了。” 施瓦姆解释道:“我有一个儿子,先生,一个小淘气,是为了他,我才乘车到这里来的。 “他住在医院里?” “他身体健康,但他极其多愁,要是一个阴影落到他身上,他就会做出反应。”“那么,他毕竟住医院了!” “不”施瓦姆叫道,“我已经说过,他各方面都健康。但是这个小家伙天生一-副脆弱心肠,所以总是忧心忡忡的。” “为什么他不自杀?’ “真是的!您为什么提这种事?不,我的孩子是由于以下原因受害的:他总是一个人上学,每天早上他一定在一个道口栏杆那儿等候,直到早车开过来。接着他站在那里,挥手,使劲地挥手原然后绝..然后他上学。他回到家,就变得心烦意乱,不想做家庭作业,,不想玩,不讲话。如今这种状况已有几个月了,整天这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这样做呢?” “您瞧”施瓦姆说,“奇怪的是孩子挥手,旅客群里从来没有人回过头向他挥手。 第二十二章最是难忘 设若七月的太阳并非如此**,那片河滩就不会这么苍凉这么空旷。唯嘶嘶的蝉鸣充实那天空,云和风,统不知踅到哪个角弯里去了。 然而长长河滩上,不久即有了小小两个黑点;又慢慢晃动慢慢放大。在那黑点移动过的地方,迤逦了两行深深浅浅歪歪趔趔的足印,酒盅似的,盈满了阳光,盈满了从堤上飘逸过来的野花的芳香。 还格格格格盈满清脆如葡萄的笑音。 却是两个少年!一个白皙,一个黝黑,疯疯癫癫走拢来。 那白皙的,瘦,着了西装的短裤,和短袖海魂衫。皮带上斜斜插得有一把树丫做好的弹弓。那黝黑的呢,缺了一颗门牙,偏生却喜欢咧开嘴巴打哈哈:而且赤膊。夏天的太阳,连他脚趾缝都晒黑了,独晒不黑他那剩下的一颗门牙。同时脑壳上还长了一包疖子,红肿如柿子的疖子。 少年边走边弯腰,汗粒晶晶莹莹种在了河滩上。 “哎呀,累。晒死人呐!” “就歇歇憩吧。城里人没得用。” 在高高的河堤旁,少年坐下来歇憩。鼻翅一扇一扇。河堤上或红或黄野花开遍了,一盏一盏如歌的灿烂!就把两只竹篮懒懒扔在了脚旁。紫色的马齿苋,各有了大半篮。 这马齿苋,乡下人拿来摊在门板晾晒干了,就炒通红通红的辣椒,嫩得很,爽口得很。城里人大约是难得一尝的。故而那白皙的少年,也就极喜欢外婆喷喷香香炒的马齿苋干菜,咽绿豆稀饭。外婆呢自然淡淡一笑:“这伢崽!” “扯霸王草?”黝黑的少年提议道。 “要得。要得!” “输了打手板心?” “打手板心就打手板心。” 便一来一去扯霸王草。输赢并不要紧的,所要的是快活。 蝉声嘶嘶嘶嘶叫得紧。太阳好大。 待这游戏玩得腻了,又采马齿苋。满满的一篮子了,再也盛不下一点点了。就又坐下来歇憩。那白皙的少年解下弹弓,捡了颗石子努力一射,咚地在那河心地方,就起了小小一朵洁白水花。 “哎呀好远!” “我要射过河去。” “吹牛皮。” “我才不吹呐。” 而那河水,似乎有了伤痛,就很匆遽地流。粼粼闪闪。这是南方有名的一条河,日夜地流去流来无数美丽抑或忧伤的故事,古老而新鲜。间或一叶白帆,日历一样翻过去了,在陡然剩下的寂寥里,细浪于是轻轻腾起,湿津津地舔着天空舔着岸。有小鱼小虾蹦蹦跳跳。卵石好洁净。 “我现在要考一考你。”白皙的少年说。 “考么子?最不喜欢考试!” “你看出来左边的岸和右边的岸,有哪样不同?” “左边有包谷地。右边没有。’ “不是问这个呐。” “左边....有个排灌站。右边没有。” “不是问这个呐!” 到后来那黝黑少年终于摇脑壳了。 “哎呀你,看呐,左岸要平一些,右岸要高一些。还没看出来?” “他,呛,真的咧!” “这里头有道理。你晓得啵?” 又把那生了疖子的脑壳摇来摇去:“讲吵,晓得就讲吵。” “我表哥,他讲这是地球自己转动造成的!” “啧,啧,你晓得好多道理。 白暂的少年于是笑了。乌黑眼瞳熠熠地亮。然而忘记了,采马齿苋却是那乡下少年教会了他的;还教会了他如何烧包谷吃,如何钓麻拐(田鸡)...人各有自己的聪明与骄傲,奈何不得的。 蝉声稍稍有了遏止。 “好安静。” “是咧。” “采了这样多马齿苋,回去外婆会高兴咧!” “当然罗。表扬你做的事。” 那白暂少年,于默想中便望到外婆高兴的样子了。银发在眼前一闪一闪。怪不得,他是外婆带大的。童年浪漫如月船,泊在了外婆的臂弯里。臂弯宁静又温暖。 却忽然一天,外婆就打起包袱到乡下来了。竟不晓得为什么。 方才吃午饭时候,有人隔了田塍喊外婆,声音好大。待外婆回来,就带了这黝黑的少年一他的朋友,叫他们一起去玩,远远地到河边上去玩。采马齿苋,划水,随便。总之要痛快玩它一下午。“听话,莫出事,没断黑不要回来。”一人给了一只大竹篮。其时头上太阳,正如烧红的一柄烙铁。白的少年好高兴,同时又讶异,因为平日的下午,外婆一定逼他睡午觉,一定不许他出来玩,然而今日全变了。外婆你有多好! 蝉声又抑扬了起来。一只两只野蜂在头上转,嗡嗡嘤嘤。 划到对面岸去。” 黝黑的少年于是说:“划水好和远远淡青的山。 “好的。”眯了眼睛望对面绿色的岸, “好的,好的。” “比赛?” “比赛。” “输了是狗变的?” “狗变的就狗变的。” 助黑的少年便笑了。缺了门牙的笑很着涩很动人。林极托一黑一白赤条条两个轻轻托起。 因此扑通地一齐扎到河里头去。河水清凉文海生机平呛水了。因为他想少年;轻轻忽开忽谢着一朵一朵漂亮水花。那城里来的少年, 要笑,因为他看到他的朋友,游泳的姿势应当叫作我店“潜泳式”多滑稽。又还从那缺了牙的口里,噗噗地朝他喷水。远处一叶白帆,1正慢慢慢慢吻过来。真好玩,真快活。并且这边的岸,景致又不同。是决決的一片水草咧。水草好藏蕤。后面呢则是芦苇林。汪汪的绿着,无涯的绿着,恰如了少年的梦想。 “哎呀!这地方,几多好看。” “城里来的才讲它好看。” 赤条条的少年站在岸上。一个白哲,一个黝黑。头发湿漉漉的,情绪倒比天空还要晴朗。 然而那白皙的少年,陡然闷声一喊,就朝后面倒退数步,踉踉跄跄。 水草里头有条蛇! “莫怕,”黝黑少年说,“莫怕,水蛇。” 同时猫腰下去,极快地捉住蛇尾随手一扬,那蛇便如闪电,倏忽落在了河里头。好吓人。白皙的少年出了大半身汗,立即对他的朋友生出了景仰。 朋友就又问他:“你眼睛好不好?” “右边是一点二。” “莫怕。明日我捉了金环蛇银环蛇,取了胆来给你吃,包你眼睛就好!” 自然又平添了若干的景仰。看到那缺了的门牙像小小一眼鼠洞,便觉得又亲切,又好笑。 刚刚的还要讲几句话,朋友忽然竖起食指止住了,耳语道:“莫做声:快看。”“什么?” “那边。” 咦呀!” 在那边,白皙的少年看见了两只水鸟。雪白雪白的两只水鸟,在绿生生的水草边,轻轻梳理那晃眼耀目的羽毛。美丽,安详,而且自由自在。 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呢? 白皙的少年想。唉呢,要是把弹弓带过河来,几多好!然而立即又自行取清了这法西斯主义。因为那美丽和平自由的生命,实在整个地征服了他,便连气也不敢大声地喘了。 四野好静。唯河水与岸呢呢喃喃。软泥上有硬壳的甲虫在爬动,闪闪的亮。水草的绿与水鸟的白,叫人感动。 “要捉住就好咧。养起它来天天看个饱。”黝黑的少年悄声道。 “你不喜欢?” “比你喜欢得多!” 黝黑的一笑,也就哑默无语了。疖子隐隐地痛。 那鸟恩恩爱爱,在浅水里照自己影子。而且交喙,而且相互地摩擦着长长的颈子。便同这天同这水,同这汪汪一片静静的绿,浑然的简直如一画图了。 赤条条的少年,于是伏到草里头觑。草好痒人,却不敢动,不敢稍稍对这画图有破坏。天蓝蓝地贴在光脊的背。 空气呢在燃烧。无声无息,无边无际。 忽然传来了锣声,哐哐哐哐,从河那边。 “做什么敲锣?” “呵呀,”黝黑的少年,立即皮球似的弹起来,满肚皮都是泥巴。“开斗争会!今天下午开斗争会!” 啪啦啪啦,这锣声这喊声,惊飞了那两只水鸟。从那绿汪汪里,雪白地滑起来,悠悠然悠悠然远逝了。 天好空阔。夏日的太阳陡然一片辉煌。 去年夏天我与妻子买票参加了一个民间旅行团,从牡丹江出发,到俄罗斯的海参藏游玩。海参崴的主要魅力在于海,我们下榻的旅馆面对海,每天除了在阳台上看海,还要一次次下到海岸的最外沿,静静地看.... 办8在一个小小的弯角上,我们发现,端坐着一胖胖一瘦两个垂钓的老人。我们扬了一扬,原来他的钓绳上挂了六个小小小的钓钩,每个钓钩上都是一条小鱼。他把六条小鱼摘下来放进身边的水桶里,然后再次下钩,半分钟不到他又起竿,又是六条挂在上面。就这样,他忙碌碌地下钩起钩,我妻子走近前去一看,水桶里已有半桶小鱼。 奇怪的是,只离他两米之远的瘦老人却这丝不动。为什么一条鱼也不上他的约呢?正纳闷,水波轻轻一动,他缓缓起竿,没有鱼,但一看钓钩却硕大无比,原来只想钓大鱼,在他眼中,辟老人忙碌碌地的起那一大堆鱼,根本是在糟践钓鱼者的取舍标准和堂皇形象。伟大的钓鱼者是安坐着与大海进行谈判的人类代表,而不是在等待对方琐碎的施舍。 胖老人每次起竿摘鱼都要用眼角瞟一下瘦老人,好像在说:“你就这么熬下去吧,伟大的谈判者!”而瘦老人只以泥塑木雕般的安静来回答。 两人都在嘲讽对方,两人谁也不服谁。 过了不久,胖老人起身,提起满满的鱼桶走了,快乐地朝我们扮了一个鬼脸,却连笑声也没有发出,脚步如胜利者凯旋。瘦老人仍然端坐着,夕阳照着他倔强的身躯,他用背影来鄙视同伴的浅薄。暮色苍茫了,我们必须回去,走了一段路回身,看到瘦小的身影还在与大海对峙。此时的海,已经更加狰狞昏暗。狗吠声越来越响,夜晚开始了。 妻子说:“我已经明白,为什么一个这么胖,一个这么瘦了。一个更加物质,一个更加精神。人世间的精神总是固执而瘦削的,对吗?” 我说:“说得好。但也可以说,一个是喜剧美,一个是悲剧美。他们天天在互相批判,但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类。” 确实,他们谁也离不开谁。没有瘦老人,胖老人的丰收何以证明?没有胖老人,瘦老人国守有何意义?大海中多的是鱼,谁的丰收都不足挂齿:大海有漫长的历史,谁的国中都是一瞬间。 因此,他们的价值都得由对手来证明,可以设想,哪一天,胖老人见不到瘦老人,或瘦老人见不到胖老人,将会是何等惶恐。在这个意义上,最大的对手也就是最大的朋友,很难分开。 两位老人身体都很好,我想此时此刻,他们一定还坐在海边,像两座恒久的雕塑,组成我们心中的海参崴。 相传华山之巅有一楚汉残局,乃陈抟老祖与百家第一姓的赵匡胤皇帝所遗,古往今来有走来观棋不语的樵夫,有“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士。 无论在城乡街巷、田头客舍、厅堂书室,多有手谈人生,乐在棋中者,织成了一道闲适的美丽风景。它如一面魔镜,衍生出命运的交响曲,幻化出田园隐逸图。 象棋与围棋,虽同为棋类,却几乎没有相同之处:象棋的棋子越“走”越少,围棋的棋子越“下”越多;象棋子须动吃,凭动取胜,围棋子要轻点,以势克敌;象棋如铁砂掌、跆拳道、锁喉枪,有卷衣捋袖的咋呼,围棋如太极推手、铁布衫、一指禅,有轻摇折扇的沉思;象棋重情,舍生忘死,但为君故,围棋尚志,上下四方,唯求驰骋。 楚河汉界争斗千年的象棋是人世间的岔途歧路,是矛盾的对垒。在轴心对称的格局里,子子各怀绝技,象田马日,它们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个性实体。 黑白缠绞难解的围棋是晴夜的天空,是上古的阡陌。在中心对称的寰宇中,粒粒饱满笃实,如出一辙。它们是天生平等的自我。 因而象棋象征着斗争的哲学,围棋喻示了世界的奧秘。 象棋是兵戎相见的对垒。就是要索取君家性命,踩着你的脑袋攻城掠杀之而后快,除之而后安,胜者为王。 围棋追求的是点位大势。就是要限制对方发展,挤压你的空间,在你的宫廷开我的宴会,借客官之酒杯,浇主人之块垒,要你流落僻远,偏居江山之一隅。 出因而象棋构建于谋略的深算,追求的是霸者 不到瘦老人,或瘦老人见不到胖老人,将会是何等惶恐。在这个意义上,最大的对手也就是最大的朋友,很难分开。 两位老人身体都很好,我想此时此刻,他们一定还坐在海边,像两座恒久的雕塑,组成我们心中的海参崴。 相传华山之巅有一楚汉残局,乃陈抟老祖与百家第一姓的赵匡胤皇帝所遗,古往今来有走来观棋不语的樵夫,有“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士。无论在城乡街巷、田头客舍、厅堂书室,多有手谈人生,乐在棋中者,织成了一道闲适的美丽风景。它如一面魔镜,衍生出命运的交响曲,幻化出田园隐逸图。 象棋与围棋,虽同为棋类,却几乎没有相同之处:象棋的棋子越“走”越少,围棋的棋子越“下”越多;象棋子须动吃,凭动取胜,围棋子要轻点,以势克敌;象棋如铁砂掌、跆拳道、锁喉枪,有卷衣捋袖的咋呼,围棋如太极推手、铁布衫、一指禅,有轻摇折扇的沉思;象棋重情,舍生忘死,但为君故,围棋尚志,上下四方,唯求驰骋。 楚河汉界争斗千年的象棋是人世间的岔途歧路,是矛盾的对垒。在轴心对称的格局里,子子各怀绝技,象田马日,它们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个性实体。 黑白缠绞难解的围棋是晴夜的天空,是上古的阡陌。在中心对称的寰宇中,粒粒饱满笃实,如出一辙。它们是天生平等的自我。 因而象棋象征着斗争的哲学,围棋喻示了世界的奧秘。 象棋是兵戎相见的对垒。就是要索取君家性命,踩着你的脑袋攻城掠杀之而后快,除之而后安,胜者为王。 围棋追求的是点位大势。就是要限制对方发展,挤压你的空间,在你的宫廷开我的宴会,借客官之酒杯,浇主人之块垒,要你流落僻远,偏居江山之一隅。 出因而象棋构建于谋略的深算,追求的是霸者的张狂;围棋则超脱于轻灵的细琐,崇尚的是王者的传承。 象棋一寸短,一寸险,出子速者狠,先下手为强。其魅力在于以强劲的手腕发挥运子的效率,择阴残之手段,极杀伐之能事,出招下手唯恐不毒。不惜破士残相,无畏四壁离位,只要一息尚存,便忍辱负重,抱三户亡秦之豪气,以进攻为最好的防守,奋力拼搏。 虽一兵一卒,亦勇往直前,开弓没有回头箭,横扫追杀,不以身处万军丛中而畏缩,唯以直捣黄龙为荣,直至你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围棋一寸长,一寸强,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其魅力在于以超迈的见识洞察祸福次序,因此在无可无不可的转换中谋求得失,在无为无不为的判断中实现价值。 有如阴阳消失、四时更迭,生生不已、并行不悖,因而明攻暗取、虚实相应、不唯实地、亦求外势。卑而骄之、亲而离之、盛则避之、乱则取之,前后能相呼,左右亦逢源,忙中偷得闲,闲中使得忙,以至不战而屈人之兵,方知纵横捭阖之妙,可谓善之善者。 哲蚌寺、大昭寺、布达拉。而令我难以忘记的,却是西藏的云。世界屋脊上空的云,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她的飘速、她的自在、她的酒脱、她的情怀,尽在无言无语中袒露无遗。 她在旭日东升时,披着朝曦,从容迎客:地在夕阳西斜时,轻裹晚装,祝福祈祷;我头一次见到藏云时,按操不住激动和惊喜,昂首高呼:“白云,我的爱!” 我站在布达拉宫金顶的平台上,翘首仰望苍天,只见飘絮在碧空的白云,有的像年少的淑女,轻歌曼舞:有的像高原的雄腐,展翅盘旋:有的像草原的骏马,放蹄奔驰:有的像雅鲁藏布的流水,横....在蔚蓝色的天上,云儿飘动随心,各展神来,瞬间多变,气象万干。 她们同蓝天组合,将一幅幅硕大无比的天然画卷,浑然而就,穿越关角隧道和唐古拉山口时,由于缺氧造成的不适,随这云儿飘去。 我在布达拉宫金顶的平台上,和衣而坐。等候欣赏落日时白云的神韵,晚上八时已过,拉萨的黄昏姻姗来迟,点点朵朵的云,似披着红裳的羊群:层层叠叠的云,似孔雀开屏;过云层的霞光,似刺破长空的血刃:宝石红、石榴红、玛瑙红... 与红相关的色谱,在拉萨上空的调色盘上,全部能够找到,这是太阳为白云包装的。 蓝天,这时候已经悄然失色,它把所有的广阔,留给了白云;大山,这时候仅为陪客,它把所有的恢宏,留给了白云;太阳,悄然隐退,它把所有的美丽,留给了白云。这时候的白云,是慈母。 耸立的布达拉宫,是慈母怀里的骄子,宽敞的拉萨河,是慈母梳妆的镜子,刚刚落成的布达拉宫广场上的华灯,是慈母披风上的珍珠。慈母微笑着,为拉萨拉上了夜幕。夜,有些寒意,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飘浮在黑绒上的厚厚的云层,她们朝着同一方向滚动,是在为夜晚的高原,盖上御寒的棉绒。 西藏的云,还有两处最出名,一处是珠穆朗玛峰峰顶的彩云。她像高高飘扬的一面旗帜。被称之为旗云。旗云忽而像海浪汹涌,忽而像骏马奔腾,忽而像袅娜炊烟,忽而像轻柔面纱。 海拔7500米以上的大风、陡峭、积雪、加以山坡垫面的碎石,受到太阳辐射后,表面的气温高于大气温度,形成沿着山坡向上的气流。 7500米以下的冰雪,受太阳加热升华,给上升的云流输送水汽,为成云提供有利条件。双向对流,使珠峰附近常有对流性积云形成,因此,白天,人们会看到旗状的云,挂在珠峰峰顶。随着高气风上升的气流和天气系统不同,旗云形态不断变幻。其神韵,其壮观,实属罕见。 另一处,是樟木口岸的白云。轻纱缭绕山头,像在河谷中流水一样的白云,大团的,小股的,像一条白龙,沿着山坡爬动,姿态万千。从尼泊尔向北方飘来的云,与聂拉木向南边飘来的云,在樟木附近的山脉相逢,南边的白云在下,北往的云在上,平行相向移动,中间的移动线,一目了然。 在移动一小段距离后,各自同时垂直向上升起,成为对状。 绕过山头,飘浮他处。人称对顶云。樟木地处亚热带,雨季时,又处低气压区域,这时,南边的湿热空气向此地区移动,北方高原的干冷空气,也向此地移动,湿热空气比重小的,在上方,干冷空气比重大的在下方。刚相遇时,互不侵犯,但抵挡不住各自后方的强大风力,被迫挤向上方,因而形成独特奇观--对顶云。 其风骚,其神秘,也属罕见。高原的特定自然条件,造就的虔诚宗教、神奇风情、美丽雪城,已经给西藏增添了无穷的魅力,而西藏的云,以她的绚丽、多情、魔幻和宽 思想绝非是虚无的冥想,也不是凭空泛化的说教,而是支撑人生之旅的无形理念,是润泽心怀、提升品格、引导行为的敏锐精灵。当一个人将自己普通而平凡的价值取向植根于坚实肥沃的思想之地的时候,所焕发出的不仅仅是学识的多元和涵养的深厚,而是理想的崇高以及操守的纯洁。 哲人曾说,思想是一根芦苇。在我看来,一根思想的芦苇有时的确是不需要刻意栽种,都是可以随处生根成长的。然而思想在诸如正确与错误、积极与消极、开放与封闭、成熟与幼稚、健康与腐朽、科学与愚昧、高尚与卑贱、坚强与懦弱、灵活与机械等取向上,它所显示的应该是高贵、尊严和伟大。 我是否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尚不敢自诩,但我却以为自己愿做或说愿成为一根有思想的芦苇这并非是奢望。 无论是做一根思想的芦苇,还是成为收获思想的庄稼,这都是我将为之穷其毕生的追求。因而我甘愿在浮世的喧器中,痛苦并快乐着,思考当今和未来,思考社会和人生,并执着地将自己单薄而不屈的枝叶伸展于精神独守的旷野。 这里,我所真正感佩的是古今中外那些思想先哲们对我的默默释疑与点化,首先是他们以理性的哲思浸泡了我这粒并不显眼尚不饱满的种子,然后以妙趣无穷的哲光照耀着我的躯体和灵魂,使我得以明白在这浩渺无很的人海里,怎样做一个有健全思想的人,怎样不折不挠地去追寻真理的足迹,去破译人生的密码,去以良知和责任坚守住道德这个“最后的哨岗”。 一个人一旦成为收获思想的庄稼,就可以脱胎换骨地去从事自己所崇尚的纵然平凡却不无高尚、即便枯燥却不无意趣的事业,就会在独守心灵天空的日子里,心无旁骛地去专注于对人生、对社会的拷问和探求。 成功与否、欢乐与否,似乎并不重要,只是自觉地一门心思地倾注对生活、对命运的热忧,并在苦苦前行的人生旅途中,始终保持坚忍不拔、一往无前的姿态,义无反顾地“我以我血荐轩辕”。不可否认,成为收获思想的庄稼,其实是一种对自我人生品格的打造和建构,是对自我人生精神的锤炼与提升。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不容浅尝辄止,也忌讳装模作样,它需要坚毅与耐心,需要理智与虔诚,需要锲而不舍的勇气和孜孜不倦的勤勉。 一位已逝的伟人曾说,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如果一味喜好于物欲的追求,热衷于清谈的陋习,沉湎于功利的向往,那倒真该扪心自问:除了这些,我们是否还需要一点清醒的良知呢? 不然,思想的土地便会荒芜,心灵的世界便会缺失,一些原本有益的常识便会受到糟践乃至遗忘,这种于不经意中产生的精神颓废与沦落,无疑是可怕的。因而我警醒于世俗的风尘里,摒弃了麻木不仁,坚拒了随波逐流,在有限的人生时空里,至少保持了一种永不懈怠的行为与思维方式。我绝非是那种唯我独醒的狂妄之徒,也不是那种自感清高的另类之夫。 但我始终明白,我虽不能扭转乾坤,然而,可以为这个世界送一缕阳光,哪怕一滴清露;虽不能充当生命之舟的罗盘,然而可以充当激情昂扬的桨手。 我常想,即便哪一天生命走到了尽头,我却依然可以坦然而自豪地说,我曾是收获思想的庄稼..... 宋璟如十三岁的时候是宋家班的绣球女,着红衣,持绣球,在舞狮的队伍中来回穿梭,绣球在她手间与脚下翻飞,引得群狮来枪。她轻盈如燕,动脱如兔,是最抢眼的一抹火红。 这日是白音王爷的寿诞,到场的多是蒙古王公及达官显贵,宋家班人人卖力且战战兢兢,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好不容易熬到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鼓点敲定,璟如右脚轻轻向上一踢,绷直了足尖,正好顶住了下落的绣球,只见绣球打了个旋儿,竟就此静止在那里 在那个时候,全场的人为之喝彩。 白音王爷大乐,笑着叫众人上前领赏。 璟如走在最末,爹爹与师兄们高大的身形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她时不时探出头去看他们的侧面,不明白他们怎么听到领赏也没个笑脸。 王爷赐酒,整个宋家班的人都跪下谢赏。 璟如自然跟着照做,当起身的时候她听见边上 她扭过头,见桌案后的少年比自己略年长些,面容俊秀且肤色苍白,身上穿的是绛紫色的织金锦袍与貂鼠皮裘,与自己是富贵贫贱之别。 可她只是想,就算如今大都已到了深秋,这个人也忒惧寒了些。 “你会吗?“少年又问了一遍。 “当然会的。”她笑说。 “好,”少年斟过一杯酒来,“我请你喝酒,你教我踢蹴鞠,可好?“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空空的。 然后,她看到父兄都得了王爷赐酒,顿时起了好胜心,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 她也说了一个好字,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她曾很多次想过,若自己当时不说这好字又会如何?想来也不会怎样一-只不过,少了一段刻骨相思。 少年名叫彻辰,懂得蒙语的二师兄说那是贤者的意思。璟如听不明白,只道彻辰就是个特别闲的人。 有了名字,她跟着便知晓了许多风言风语一彻辰是白音王爷的义子,只是背地里,人人都说他其实是王爷与汉人女子生的野种。 她不管这些,只是问他,“你想你娘亲吗? 她也没了娘亲,于是觉得他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可彻辰只是狠狠地瞪她,抹掉额头玩蹴鞠热出的汗,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 谁想到,他下一刻就晕倒在地。 这可把璟如吓得不轻,她不晓得这王爷府的小世子竟是如此的体弱多病。他们约着见面的地方这样荒僻,彻辰又是躲开了众人才偷偷跑出来的,能照顾他的人只剩璟如了。 当彻辰慢慢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茅屋里,屋外夜色将临,火塘里烧着枯枝,自己身旁是已经睡去的璟如,他看她用金铃与南国红豆做成的头花,金红两色,欢喜张扬。 他想起方才朦胧中自己靠在某人背上,温暖而安逸。耳边,就是这金铃的响声。 次年,璟如的父亲也病逝了。宋家班由大师兄接手后就没了昔日的风光,师兄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班子自谋生路,懂得蒙语的二师兄进了一处万户府当护院。 璟如曾在庙会上见过他,那天万户府的小姐由奶娘陪着出来逛逛,她那个木讷的二师兄就跟在后头保护,三步开外的距离,一步不多也一步不少,仿佛那远近就是雷池,不可逾越半点儿。 那万户家的小姐可真好看。她咬着桑葚这样说,一旁彻辰看了摇头,用洁白的丝巾擦她被桑葚汁染成紫黑的嘴角和指尖。 最近他不能常来看她了,因为上次皇太子到白音王爷家游玩,与他玩蹴鞠玩上了瘾,之后时不时召他入东宫。 这样的情形白音王爷自然是乐见其成,可又道伴君如伴虎,是以终日里将他带在身边耳提面。 彻辰,这是你早想好的,是不是?”璟如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他当初向自己学蹴鞠,就是为了投皇太子所好,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汉人女子的私生子在王府里有什么可依靠?纵然王爷疼爱,可王爷总是要死的。若不早早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彻辰没有答她的话,只说有东西送她。 做工精巧的骰子,洁白牛骨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用她那旧头花上拆下的红豆做点,看上去鲜艳异常。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笑着往已经拿空了桑葚的瓷碗里一丢,“我问个卦。“ 两颗骰子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在碗底打着旋儿停下,都是六点。 大顺,她高兴地欢呼。 “问的什么?”彻辰问她,顺便翻了卦书,预备替她解卦。 远行。 “什么?“他仿佛没听清一般又问了一遍。 “明年今日,我要走了。” 璟如笑着说。 明年今日,宋璟如该是十五岁足,年在及笄。 女孩儿家到了此时,都该想些关平终身的事,比如未来夫郎的人品与家世...而不是三山五岳先去哪一个比较好这样的问题。 可宋璟如是什么人,她是自小被父亲和师兄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丫头。 纵然宋家班是下九流里的杂耍班子,她也是众星拱月着长大的,千金小姐该有的娇惯且任性的脾气她一样也不缺。 彻辰栏不住她! 时光飞快地过了一年,将要走的时候,一些事情绊住了她的手脚。事情那般棘手,彻辰帮着解快却也没有怨言。 可是,这到底还是阻不住她的脚步。 离开的时候已在夏末。 可是,这到底还是阻不住她的脚步。 离开的时候已在夏末,大都的南池子里荷花开到最盛,璟如将那两颗骰子拿出来放在彻辰的手心里“若是偶尔想起我,就用它替我问一卦。”她笑着说。 彻辰不动声色地将骰子收进怀里。 随后,璟如一抖缰绳策马而去,她宽大的衣袖随风向后飘起,像白鹭展开羽翼飞过水面的模样。 想来飞鸟就该翱翔于天地,而非束缚于某时某地或者某一个人。 她走了很长的路,也翻过许多座青山,行过许多道绿水。 再回到大都,已经是十年之后。 宋璟如已然二十五岁,她依旧着红衣骑快马。 宋璟如已然二十五岁,她依旧着红衣骑快马,意气风发宛如当年那个初入江湖的小丫头。 谁也看不出她心底的风霜,一如谁也不知道她曾在岭南广业寺内的相思树下哭得那样伤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虽是微末中长成,却也听过温飞卿的绝句,那样平易直白,是情人间含羞的问语。 她知道那时彻辰的心意。 可是,她也知道彻辰的心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他在欺压中求生存,他和她的爱情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开国时大汗已下了严令禁止蒙汉通婚,违者轻则问斩,重则株连。纵然是显赫如他的父亲,也只能一世藏着掖着惧怕人知 然而,她离去前又亲眼看过那么血淋淋的例子。 二师兄与万户府的小姐相互爱慕,可带来结局又是怎样?两人私奔未成,二师兄在心上人的 面前被打残了一条腿,从此相逢陌路,二师兄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心却死了。 最后,二师兄终是投了南池子。 当她与彻辰找到他时,只看到了泡了数日的尸体。 于是,她还能怎样呢? 他要出人头地,也要扬眉吐气,他爬得越高,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远。 她甚至还知道,那年,皇太子已与彻辰说过,要将亲妹许他为妻。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她骑马经过白音王爷府上,听说昔日的大世子已经承袭了王位。可她看看门庭,黄叶满地,秋风拂乱叫人只觉得萧索破落。 又是,大都的深秋了。 长街那头远远的有人敲锣开道,璟如下了马,和人群一起退到一边,听身边的人们议论纷纷。 第二十三章一切皆为虚幻 天上的阳光渐渐熄灭了,地面的薄幕慢慢升起来。薄幕这是夜大军的前哨。这支出猛的在大军自古以来就和白日永恒地断示着:它总是朝败幕胜、主常着从日落到日出之间的宇宙,一到白天统全线清道,转在隐蔽的地方窥问着。 它躲在深山峡谷里,城市的地客中,森林密丛间,用沉的湖泊深处:它隐身在原始的地下岩洞,矿井和壕沟,屋角和墙窟。它慢慢地布开,悄地扩散,终于充满各个幽暗的角落。 它潜伏在树皮的裂缝,衣裙的褶皱问,躺在最细的砂柱下面,缠在最薄的妹网中,待机出动。虽然从一个地方把它赶走,那也只不过是暂时的退让,它仍然要选择良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还要努力夺取新阵地,最后吞没整个世界。 当夕阳西坠的时候,夜大军的前哨薄暮便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从各个隐蔽的地方一队队开出来,布满房子、走廊、门厅和光线微弱的楼梯;从橱柜和椅子背后涌到房间中央,包围帷幔;从明亮的窗口冲上大街,不声不响地袭击墙壁和屋顶,占领制高点,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空中片片彩云进入黑色的纱帐。 过了一会儿,黑暗突然发起全面攻势,从地面直升云天。野兽躺进洞穴,行人各自回屋;生活就像无水的草木,蔫枯凋萎,奄奄一息;景物的颜色和轮廓一起隐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在华沙的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一个奇怪的人形,头上举着小小的火种。他好像专为驱赶黑暗而来,沿着人行道飞速奔跑着,一见路灯,便停了下来,点亮欢悦的灯光,然后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了。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论是百花盛开、风和日丽的阳春,还是雷雨交加的七月炎夏,不论是狂风呼啸,尘雾茫茫的深秋,还是雪飘万里的严冬一只要黄昏降临人间,他就跑遍大街小巷,举着火种,点亮灯光,尔后就像影子那样,一晃不见了。 你从哪里来?是何处人氏?你为什么这样自隐,使人们看不见你的容貌,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你有妻室和母亲吗?他们是否在时时等待你的归来?你有几女吗?他们是否常倚门相待,当你把小小的火种放在屋角以后,就用力爬上你的膝头接住你的脖子?你有没有一个可以共同欢笑、共同悲伤的朋友?你有没有一个哪怕是仅仅可供聊天的相识? 你总该有一一个栖息之处吧?你总该有个留给人家称呼的名字吧? 难道你真是一个无声的看不,见的幽灵,只在薄暮朦胧中走出来,共有的需求和感情心到子一样隐去?并把他的地址告诉了我。我找到那所房子,询问点亮灯火,尔后就像影子。 有人对我说,确有这么一个人, 有一个点灯人住在这儿吗?” “他的房间在哪儿?” 好像巴经上镇。我向窗洞里一望,只有靠墙铺着一张小床,床边有一根长杆子“喏,就是那间小屋。” 提着一盏小灯第一火种。点灯人不在家里。 “请简单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子。” “昨晚得他长得哈模样?”扫院人一面回答一面年肩,“我自己也没能好好看个清楚哩!”他补充说:“他白天从来不在家里。” 半年后我第二次拜访他。 “喂,点灯人今天在家吗?” 实户日院人一声长叹说,“不在,永远不在了!他昨天已经入土。他死了。” 扫院人默默沉思。 我打听了一些细节以后,就赶到墓地去。 “看墓人,我想打听一下,昨天下葬了一个点灯人,他的坟在哪儿?” “点灯人?”他重复了一遍,“谁知他埋在哪块土里!昨天一共来了三十位‘游客’ “当然,他一定是葬在穷人墓地的。 “穷人也来了二十五个。” “不过,他睡的准是白皮棺材。 “睡白皮棺材的‘游客’也来了十六个呢!” 我到底没能看见他的脸,也没弄清他的姓名,甚至连埋他的一堆黄土也没能找到。他死后给人留下和生前一样的印象:只有在黄昏后才能看见的、一个无声的、不露真相的、像影子一样的人形。 在人生的黄昏时,一代不幸的人在摸索徘徊:一些人在斗争中死去;一些人堕入深渊;种种机缘、希望和仇恨冲击着那些被偏见束缚着的人;在那黑暗泥泞的道路上同样也走着那些给人点亮灯火的人。 每一个头上举着火种的人,每一个在自己的旅涂上点燃光明的人,尽管没有人承认他的价值,但他总是默默地生活着、劳动着,然后像影子一样消失。 一个奥地利人走出维也纳,走过夏威夷,千里万里走来,到这里。 一个单腿独臂的中国东北汉子,骑自行车走遍大半个中国,到这里,停了下来;一个湘江边的书生,边走边岭,边走边画,到这里,停了下来: 一个美院毕业生,走出喧间的广州,到这里,停了下来: 一个历经坎坷,把自己的事业从长江边做到国江边的女人,到这里,停了下来:我自己呢,多少年忽略,多少年错过,不经意间,来到这里,也停了下来。 这里的名字叫丽江。 丽江,你靠什么让人停下脚步?不同故乡、不同背景、不同经历的人们是受了什么吸引?是什么让人们这样凝视你,端详你,走近你? 是丽江的天吗?丽江的天经常是干干净净的那种蓝。即使是阴天,也是柔柔的:即使是雨天,也不会让人扫兴,细细绵绵的雨,反倒给丽江添了几分韵味。 是丽江的水吗?一个地方有了水,就像一个姑娘有了眼神,丽江处处有水,处处透着灵性。我总喜欢在那卖丽江粑粑的小店吃早点,就坐在门口河上的木板小桥上,望着脚下的流水出神。 听说,丽江古城曾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清早,百姓从河渠取清水,喝荼煮饭;上午,在水边洗菜,淘米;中午晚上,才可以洗衣洗拖布;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丽江古城的水源黑龙潭就会提高水位,于是,遍布全城的大小河渠里的水就轻轻地漫出来,把石头街道冲洗得干干净净。天快亮了,水退下去了,清新的古城迎接早起的主人。 我想,如果这样的规矩还在延续着,那么,到了夜里,我一定赤足站在石头小路上,等着那河水漫过脚面,漫过月光下的小城。有水的丽江,动人的眼神! 是丽江的山吗?丽江的玉龙雪山默默地俯视着我,我面对它的冰川,它的雪,却没有感觉到它的凛然,它不像青藏高原的山那样让人敬畏,它用山脚下的草,山腰的树向人们发出温和的暗示:我们可以彼此亲近。 于是,我走近玉龙雪山,每次见到它,它都是不一样的,忽而一团云雾让雪山迷迷茫茫,忽而一阵疾风让雪山清清朗朗,忽而一道霞光让雪山闪闪烁烁。任由云缠着,风绕着,雪山不语,雪山不变。变幻着的,是那云,那风,还有那光,那雾,更有人的心情。 是丽江的城吗?那古城的味道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品得出,只有心临其境才能品得透。有人问:“丽江古城像绍兴吗?像周庄吗?”也许,形,有一点点像;神,却一点点都不像。走在城里与人初次见面,往往不是问你贵姓,而是问:“你是纳西族,白族,藏族,还是彝族?” 眼前,是东巴文象形文字;耳边,是纳西古乐;身旁走过的,是披挂着“披星戴日”服饰的纳西女人;过往的车上,飘着白色或黄色的哈达...这一.切都透着神秘的气息,这种气息是绍兴、周庄们所没有的。独自一个人走在古城的小街上是一种享受,随便走走,随便聊聊,感觉好极了。一口浅浅的井,一棵斜斜的树,一扇古旧的门,一副斑驳的对联,都像是一张画,一首诗,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是丽江的人吗?丽江人不一定在热闹的四方街,当南腔北调的外地人,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对着古城惊叹时,真正的丽江人也许正坐在自家宽敞的回廊下从容地喝茶。我见到的丽江人大多心平气和,善解人意,温文尔雅。听一个红河人感叹:到丽江来一个星期了,从没听到一句胜话,从没看到有人吵架,恰巧我们遇到的江人。” 仔细一我说:“这不是有吵架的吗?”一位丽江朋友说:“他们们肯定不是我们丽江人。”仔细一听,还真的是外地来的生意人。 在丽江人看来,即使有什么可争吵的,也不能当街当众:柯况没什么可争少的。曾江人办的茶馆、咖啡屋能让急慌的客人静下心来所天晚上,几个朋友相的在古城街口那间茶室喝茶。 茶室里那位丽江“茶母”端坐在古色古春的茶具面前为我们斟茶。他的眼睛深深的,头发长长的,衣服和茶是一样的顾色。我原以为,当着他的面,朋友间也许不好放开了聊天,我们也消受不了那繁琐的茶道。 然而,他专心摆弄着茶具,动作优雅,似乎茶就是他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神超然空灵,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道茶又一道茶,丽江的朋友轻声对他说:“你也喝啊!”他便礼貌地笑一下轻轻地啜一下。 我心想,他的心怎么这样静呢?是丽江把他熏成这样的吧!就在这样的气氛里,丽江的朋友给我讲故事:有一天,一个远道而来的外国人来到丽江。 见一位纳西老奶奶慢慢地走路,慢慢地做事,就忍不住说:“您为什么那么慢呢?”老人家慢慢地说,人,生来都是往一个方向走,那就是坟墓,急什么呢?在丽江,很少见到急躁张扬的人,即使是很有锋芒的宣科先生,也往往是用当默的、调侃的方式表达他的见解,而当他每天晚上沉浸在他所倾心的纳西古乐中的时候,他依然是静的。 丽江,到底是什么让人在你面前停了下来?是丽江的天、丽江的水、丽江的山、丽江的城、丽江的人融在一起所产生的那种魅力。 也许可以把它叫作文化,也许可以把它叫作“场”,进入这种文化这种“场”,就痴迷,就单纯,就快乐,就淡泊,就安宁,就沉思,就有灵感。很少有什么地方,像丽江这样,让我心动,又让我心静。对在丽江古城的一家小店,我买了一只木手镯,上面用东巴文写着“缘”。 含义这样复杂的词是用一组图画一样的象形文字表达的,我能看懂的,是其中那一双眼睛。初识丽江以后,我就像与它结了缘,我的眼睛就追随着丽江。从夏到秋,我来了三次丽江,以至于丽江人问:“你是没走呢?还是又来了?” 我心里说,也许有一天,我来了,就不走了。 三百多年前的历史曾经呼唤的一个名字;抑或是这个名字在呼唤历史。 呼唤那片被铁蹄践踏得破碎了的历史,呼唤那被硝烟模糊得面目全非的历史,呼唤那备受屈辱而又不甘屈辱的历史,呼唤那被扭曲而仍在拼命挣扎的历史。 他站了出来从闽西北邵武县衙惊堂木声中站起来,从父老北望的忧患目光中站起来。 当封疆大吏尽皆股栗拱手请降的时刻,当辽东名将迭遭败绩敌焰正炽的时刻,你站出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官微职卑的六品县令? 你毫不理睬一切睥睨,也似乎对世俗的嘁喳充耳不闻,携请缨印信,大步登上宁远城楼,一炮将不可一世的努尔哈赤打下马来,威慑皇太极竟至仓皇失措! 兵还是那些兵,饷还是那些饷,身后仍是那个朽如搞木的明王朝,面对的仍是那伙杀红了眼的后金骠骑恶煞,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来,形势就顿时改观?为什么你不但不怵,还试图将拟就草稿的历史重新改写? 古人云:“文以气为主。”作为一支军队,一个真正的人,又何尝不是以气为主?) 岁末,照例有许多贺年卡飞来飞去,像候鸟一样。 飞向我的鸟儿,身上披着五彩缤纷的羽毛,还有无数的祝愿;从我手上飞走的鸟儿,却是小小一袭素羽,里面的话也简单,千篇一律的,写的是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我的鸟儿太朴素,既不富贵也不现代派。我让她就这样飞向你,愿你明白这一种真挚。 我想了很久,该在那洁白的羽 我想了很久,该在那洁白的羽毛上抹上什么颜色?那么多的朋友,不同的亲疏,不同的期待与理解,我写什么呢?我厌恶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热情的句子,透着虚假,肉麻。我更不想用东洋、西洋的文字把我的鸟儿涂得七彩斑驳,光怪陆离。 面对等候起飞的白色鸟群,我竟微微凝眉沉思了。 仿佛一股清凉的气息拂来,一句遥远的诗句来到我心间。我微笑了,就是它吧,于是向每一袭羽毛.上抹上这淡远而润泽的墨迹。 我不禁想起你们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想起我们在漠漠红尘中平淡或奇特的相遇,怎么变换第一朵微笑,第一瞬凝望,然后在彼此生命的画纸上留下深深浅浅、祜枯润润的痕述,里,清泉石上流。这是我向往的画面,我迷恋的音乐,把它送给你,你明月松同照,明白吗? 给你,聪明而安定的女孩。人生不可能有大多狂喜大悲,在这里找不到的浪漫奇情,在别处,在远方也依的是海市县楼,流浪的日子是累人的,而你为此,巳投掷了不少黄金韶华。 真要把所有的青春千金一排,做一次豪赌吗?为什么不回到起始的一切的一切,听其自然,如松间明月朗朗地照,如石上清泉涓涓地流,不好吗?单地?打口,这内诗是一种宁静,淡泊的人生态度,你喜欢吗? 给你,我朝夕共事的朋友。我们原该相知很深的,但也许太熟悉了,反而无法真正沟通,一株柳树与一株水杉,载得再近也无法彼此了解。但是我们不是草来。我们为什么这样? 真想让你明白:我无意于与人竞争什么,也不想在某个光圈中成为聚光点,我只想在自己的国墙之内,让我的心灵自由生长,迎风开出素淡的花。可是我不能解释,因为那也许低看了你。 对你,这句诗是一种无须防范,了无芥蒂的默契,你会珍惜吗? 给你,一个特别的男孩。在所有的情感中,你都无法安于一个角色,可大幕落下你又觉得孤寂难耐。你频繁地接近那些赏心悦目的女性,又时时告诫自己:你是不可能真正付出什么的。这种诱惑与抗拒的游戏,你把它当成一杯咖啡,先煮沸,再等它凉,苦的液体,加上糖,然后不冷不热,亦苦亦甜地咀饮。 对你,这句诗是一种单一净洁,不染尘埃的人间情怀。 最后,给你,我亲爱的人。 我把这句诗直接寄上,连依托的翅膀都不用了。我想你知道,我多想走出这个千年好梦,找一段树根为枕,静静藉草而眠,让泉水在我身畔流淌,松针在我身上堆积。这时,我心中只有一片安谧,温柔,不知道什么叫忧虑,什么叫复杂,连你我的名字也模糊了,如云如雾如烟如岚,在山间若隐若现地浮动。 对你,这句诗是什么?物我两忘,浑然天成的禅吗?仅仅是这样吗? 我只知道,在十丈红尘之上,有这样一个去处,安宁,纯净,隽永,亘古不变。于是向片片白羽毛上抹上这淡远而润泽的墨迹: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蒲公英开花了,它从草长莺飞的春天,绽开过长长的春天,它那微小鹅黄的花盏,甚至金黄到秋天的深处,满山遍野的野菊染尽乡村山野的时候,还有三三两两的蒲公英开着呢,它们或瑟瑟地开在一个风霜落不到的岩石下,或开在一蓬枯白得如同旧白线的枯草篷子里,像一簇簇微微燃烧的火苗。 它们黄茸茸地亮着,泥土就还醒着,村庄就还醒着,鸟儿和虫子就还醒着,直到一场漫天漫地的鹅毛大雪之后,它们在白皑皑的雪层下沉睡了,泥土就也沉沉地睡去了,村庄以及世界上的一切也都沉沉睡去了。蒲公英是春天最早醒来的,它醒了,大地就醒了,村庄的春天就醒了,村庄新一轮的岁月就醒了。 村庄的女人们在乍暖还寒的初春就早早把它们带进邻近的城市里,那时它们有的刚刚冒芽,有的刚刚鼓起三五个青豆般嫩嫩的蕾,有的刚刚绽开了黄茸茸的一两朵花。它们被摆放在城市拐角处的冰冷马路上,但更多的是被放在简陋的竹筐里,在村庄女人高一声低一声的胆怯叫卖声中,流浪在城市的喧嚣声或那一条条仄斜而沉寂的幽长小巷里。 第三天,停车场上空落落的,全部走光了。园是废因。城是死城。感到空前的疲倦。只有他不能离开,七月间,他将走得更远。他将北上向空阔的加拿大。但在那之前,他越过凯茨基山,向多于铜像,铜像多于行纽约,循传说中惧内猎人的足迹,越过孔小城四郊的墓碑,必须像一个白发的老兵,独守一片古战场。 至少夜间比昼间热闹。夜间,至少墓碑的那一面很热闹,自虑而自嘲地,他想道。电影院门首的广告画,虚张猫眼的月为鬼魂唱一整个通宵,连窗上的雏菊也失眠了患得患失地伫立在街角。子夜后的声势,探手欲攫迟归的行人。 只有选不掉的邮筒,梦魇陷得更深。为何一切都透明得班车,警铃叮叮,大惊小怪地踹过市中心,小城的t种学院走过蜡像馆走过郁金香注可怕?这里没有任何疆界。现在覆叠着将来。 他走过己的街上。这种完整而纯粹的血的方场,但大半的时间,他走在梦里走在国内走在记忆开候,他往往一星期不讲一句话。寂寞,是享受,还是忍受,他无法分辨。冰箱充实的时候, 信箱空洞的时候,他似乎被整个世界所遗忘,且怀疑自己的存在。立在塔顶,立在钢铁架构的空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时人亦冷漠而疏远。何以西方茫茫,东方茫茫?教实是国,我是王,自面来自怒,他想。 地来后,她来后便是后,和我同御这水晶的江山。她来后,一定带地来塔顶,接受寂寞国臣民的欢呼,铜像和石碑的欢呼,接受两军铁炮吴吴的致敬,鼓角齐奏,鬼雄悲壮的军歌。 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张公园椅上,告诉她,他如何坐在那椅上,读她的信。也要她去抚摸街角的那个信箱,那是他所有航空信的起站。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家德国餐馆,要她也尝尝,那种冰人肺腑的芳冽,他想。 她来后。她来后。她来后。他的生命似乎是一场永远的期待,期待一个奇迹,期待一个蜃楼变成一座俨然的大殿堂。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 灵魂,不可能的印第安雷鸟,不可能柔驯地伏在此时此刻的掌中,它的翅膀更喜欢过去的风,将来的云。他钦美英雄和探险家,美他们能高度集中地孤注一掷地生活在此时此地,在血的速度呼吸的节奏,不必,像他那样,经常病态地生活在回忆和期待。 生死决斗的武士,八肢互绞的情人,与山争高的探险家,他钦美的是这些。他更钦美阿拉伯的劳伦斯,同一只手,能陷城,也能写诗,能测量沙漠,也能探索灵魂,征服自己,且征服敌人。 秋是收获的季节,我却是两手空空。一年、两年过去了,总是在不安和焦虑中怪谁呢,很难回答。 久居异乡的兄长,业余喜好诗词。前天寄来南宋词人朱敦儒的《西江月》: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我把“领取而今现在”一句反复吟哦,觉得这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其实不以深杯酒满,不必小圃花开,只在心中领取,便得逍遥。 领取自己那一份,也有品味把玩、获得的意思。那么,领取秋,领取冬,领取的季,领取生活罢。(宗璞《报秋》选段)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看子,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拳头大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况下垂,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 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检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 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他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一一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 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变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活送物转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李,却又福下车盲,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 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把青丝梳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白天盘成了一个螺丝似的尖髻儿,高高地翘起在后脑,晚上就放下来挂在背后。我睡觉时挨着母亲的肩膀,手指头绕着她的长发梢玩儿,双妹牌生发油的香气混着油垢味直熏我的鼻子。有点儿难闻,却有一份母亲陪伴着我的安全感,我就呼呼地睡着了 每年的七月初七,母亲才痛痛快快地洗一次头。乡下人的规矩,平常日子可不能洗头。如洗了头,脏水流到阴间,阎王要把它储存起来,等你死以后去喝,只有七月初七洗的头,脏水才流向东海去。所以一到七月七,家家户户的女人都要有一大半天技头散发。 有的女人披着头发美得跟葡萄仙子一样,有的却像丑八怪。比如我的五叔婆吧,她既矮小又干瘪,头发掉了一大半,却用墨炭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额角,又把树皮似的头顶全抹黑了。 洗过头以后,墨炭全没有了,亮着半个光秃秃的头顶,只剩后脑勺一小撮头发,飘在背上,在厨房里摇来晃去帮我母亲做饭,我连看都不敢冲她看一眼。可是母亲乌油油的柔发却像一匹缎子似的垂在肩头,微风吹来,一绺绺的短发不时拂着她白嫩的面颊。地眯起眼睛,用手背拢一下,一会儿又飘过来了。 她是近视眼,眯缝眼儿的时候格外的俏丽。我心里在想,如果爸爸在家,看见妈妈这一头鸟亮的好发,一定会上街买一对亮晶晶的水钻发夹给她,要她戴上。妈妈一定是戴上了一会儿就不好意思地摘下来。那么这一对水钻夹子,不久就会变成我扮新娘的“头面”了。 父素不久回来了。没有买水钻发夹,却带回一位姨娘。地的皮肤好细好白,一头如云的柔鬓比母亲的还要鸟,还要亮。 西造翼的这往一半来,桃向后面,统一个大大的横爱日智,像一只大编好盖着地后半个类,地送学第一时自草耳路。母条只把辫子便起来吧梳在一边。 不让我玩,我想大概是她舍不得戴吧。 我们全家搬到杭州以后,母亲不必忙厨房,而且许多时候,父亲要她出来招呼客人,她那尖尖的螺丝智儿实在不像样,所以父亲一定要她改梳一个式样。母杂就请她的朋友张伯母给她梳了个鲍鱼头。 在当时,鲍鱼头是老太太梳的,母亲才过三十岁,却要打扮成者太太,姨娘看了只是根嘴儿笑,父亲就直皱眉头。我悄悄地问她,“妈,你为什么不也梳个横爱同型,戴上姨娘送你的翡翠耳环呢?”丹亲沉着脸说:“你妈是乡下人,哪儿配梳那种摩登的头,戴那讲究的耳环呢?" 姨娘洗头从不拣七月初七。一个月里都洗好多次头。洗完后,一个丫头在旁边用一把粉红色大羽毛扇轻轻地扇着,轻柔的发丝飘散开来,飘得人起一股软绵绵的感觉。父亲坐在紫檀木棍床上,端着水烟筒噗噗地抽着,不时偏过头来看她,眼神里全是笑。 姨娘抹上三花牌发油,香风四溢,然后坐正身子,对着镜子盘上一个油光闪亮的爱司智,我站在边上都看呆了。姨娘递给我一瓶三花牌发油,叫我拿给母亲,母亲却把它高高搁在橱背上,说:“这种新式的头油,我闻了就反胃。” 母亲不能常常麻烦张伯母,自己梳出来的鲍鱼头紧绷绷的,跟原先的螺丝髻相差有限,别说父亲,连我看了都不顺眼。那时姨娘已请了个包梳头刘嫂。刘嫂头上插一根大红签子,一双大脚丫子,托着个又矮又胖的身体,走起路来气喘呼呼的。 她每天早上十点钟来,给姨娘梳各式各样的头,什么凤凰髻、羽扇髻、同心髻、燕尾髻,常常换样子,衬托着姨娘细洁的肌肤,袅袅婷婷的水蛇腰儿,越发引得父亲笑眯了眼。刘嫂劝母亲说:“大太太,你也梳个时髦点的式样嘛。” 母亲摇摇头,响也不响,她噘起厚嘴唇走了。母亲不久也由张伯母介绍了一个包梳头陈嫂。她年纪比刘嫂大,一张黄黄的大扁脸,嘴里两颗闪亮的金牙老露在外面,一看就是个爱说话的女人。她一边梳一边叽里呱啦地从赵老太爷的大少奶奶,说到李参谋长的三姨太,母亲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句也不搭腔,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有时刘嫂与陈嫂一起来了,母亲和姨娘就在廊前背对着背同时梳头。只听姨娘和刘嫂有说有笑,这边母亲只是闭目养神。陈嫂越梳越没劲儿,不久就辞工不来了,我还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对刘嫂说:“这么老古董的乡下太太,梳什么包梳头呢?”我都气哭了,可是不敢告诉母亲。 从那以后,我就垫着矮凳替母亲梳头,梳那最简单的鲍鱼头。我点起脚尖,从镜子里望着母亲。她的脸容已不像在乡下厨房里忙来忙去时那么丰润亮丽了,她的眼睛停在镜子里,望着自己出神,不再是眯缝眼儿地笑了。我手中捏着母亲的头发,。一绺绺地梳理,可是我已懂得,一把小小黄杨木梳,再也理不清母亲心中的愁绪。因为在走廊的那一边,不时飘来父亲和姨娘琅琅的笑语声。 我长大出外读书以后,寒暑假回家,偶然给母亲梳头,头发捏在手心,总觉得愈来愈少。想起幼年时,每年七月初七看母亲乌亮的柔发飘在两肩,地脸上快乐的神情,心里不禁一阵阵酸楚。母亲见我回来,愁苦的脸上却不时展开笑容。无论如何,母女相依的时光总是最最幸福的。 在上海求学时,母亲来信说她患了风湿病,手膀抬不起来,连最简单的螺丝髻儿都盘不成样,只好把稀稀疏疏的几根短发剪去了。我捧着信,坐在寄宿舍窗口凄淡的月光里,寂寞地掉着眼泪。 深秋的夜风吹来,我有点冷,披上母亲为我织的软软的毛衣,浑身又暖和起来。可是母亲老了,我却不能随侍在她身边,她剪去了稀疏的短发,又何尝剪去满怀的愁绪呢! 不久,姨娘因事来上海,带来母亲的照片。三年不见,母亲已白发如银。我呆呆地凝视着照片,满腔心事,却无法向眼前的姨娘倾诉。她似乎很体谅我思母之情,絮絮叨叨地和我谈着母亲的近况。说母亲心脏不太好,又有风湿病。所以体力已不大如前。我低头默默地听着,想想她就是使我母亲一生郁郁不乐的人,可是我已经一点都不恨她了。因为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和姨娘反而成了患难相依的伴侣,母亲早已不恨她了。 我再仔细看看她,她穿着灰布棉袍,鬓边戴着一朵白花,颈后垂着的再不是当年多彩多姿的凤凰髻或同心髻,而是一条简简单单的香蕉卷,她脸上脂粉不施,显得十分哀戚,我对她不禁起了无限怜悯。因为她不像我母亲是个自甘淡泊的女性,她随着父亲享受了近二十多年的富貴荣华,一朝失去了依傍,她的空虚落寞之感,将更甚于我母亲吧。 来台湾以后,姨娘已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住在一起有好几年。在日式房屋的长廊里,我看她坐在玻璃窗边梳头,她不时用拳头捶着肩膀说:“手酸得很,真是老了。”老了,她也老了。当年如云的青丝,如今也渐渐落去,只剩了一小把,且已夹有丝丝白发。 想起在杭州时,她和母亲背对着背梳头,彼此不交一语的仇视日子,转眼都成过去。人世间,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呢?母亲已去世多年,垂垂老去的姨娘,亦终归走向同一个渺茫不可知的方向,她现在的光阴,比谁都寂寞啊。 我怔怔地望着她,想起她美丽的横爱司智,我说:“让我来替你梳个新的式样吧。”她愀然一笑说:“我还要那样时髦干什么,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我能长久年轻吗?她说这话,一转眼又是十多年了。我也早已不年轻了。对于人世的爱、骨、贪、痴,已木然无动于衷。母亲去我日远,姨娘的骨灰也已寄存在寂寞的寺院中。 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是永久的,又有什么是值得认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