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大豆》 第一章 引子 自从学生会主席带领学生会群众为了争商业街上的一块地盘与众摊贩打架斗殴并且最终输掉了战争与官司后，工商学院终于变成了公伤学院…… 那年我正读着大三，在平凡庸碌以至无聊透顶的日子中毫无新意的重复着一天又一天，比木乃伊还沉静。 多年以后，我和老牛伟哥都已各有归宿，我在一家保险公司跑业务，老牛倒腾着几个不景气的小店，只有伟哥找到了与我们专业有点关联的工作，在一家超市帮忙搬运电脑。 ——我们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 一天，我们三个相约出到西花厅，一群学生正在那里为某人过着生日，我们沉浸在熟悉的音乐旋律中。 过了一会儿，老牛说：我感觉咱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霎那间一阵眩晕，仿佛万丈深渊一脚踏了空，往事如烟丝丝缕缕开始在头脑中穿梭，交织，清晰而又模糊，转动飞快的转动，如同电脑里的光驱，渐渐成了电影。 *************** 恍惚中我似乎听见教堂的钟声悠远而又清晰的传来，那座白色圆顶的建筑物屹立在空旷而又安静的大地，那圣洁的十字架庄严肃穆的面对着繁华人世清澈不染，一群鸽子腾空而起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教堂里的祷告声响起。 我又看见小米，她虔诚的跪在那里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透明，她的神色是那么的平静。 每当夜深人静时，每当我辗转反侧时，我的心中总会涌现出这幅画面。当世间万物渐渐远去，当世间万物突然间变得零乱不堪模糊难认，这片圣土，这座洁白的教堂，还有冰雪一样洁净的小米依然坚定的矗立在那里，久久不变。 小米是我人生中的一道深深的痕，每每回首，这道突兀的痕总会让我的心为之震撼。也许，在万万千千的恋人中，我和小米的恋情平凡的几尽可以忽略，甚至我都不能十分明白的确定，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过爱情，但事隔多年，我们共同度过的那段平静的生活，却给予我强烈的震撼力，我可以毫不脸红的赞美它让我坚强的面对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不怨天尤人，不逃避退缩。 几年前我还是一位衣食无忧的大学生，在一个都羞于启齿的工商学院念电气信息。我现在都糊涂，正是朝气蓬勃无忧无虑的年纪，我当初为何总是那么的愤世嫉俗，从来没有经历过社会上勾心斗角的阴险，从来没有感受到多么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我的愤怒，我的不满，从何而来？我真的有那么纯洁？有那么一尘不染？ 或许这是这个时代许多像我一样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人的通病。但是有一件事肯定对我这种偏激行为起到了激化作用——高中时代和我偷偷摸摸恋爱了三个春秋的吴姗，没有任何暗示没有一点过渡感，突然很不义气的宣布和我分手。我还在她身上存在极大热情和幻想的时候，她不顾一切的离开使我像一个玩的正上瘾的小孩子突然被人抢去了玩具那样惆怅失落。我记得我们好像经常说些地久天长海枯石烂来着。 我开始饥不择食的读书看电影听音乐。选择那些足够煽情足够伤感的，经常弄得自己泪流满面大姑娘似的，痛上加痛，伤口上撒盐。我管这个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哪天我一下子悟出个什么，本来无一物万事皆空什么的。 我最喜欢的作家是王朔。那时候读他的《过把瘾就死》《动物凶猛》《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遍又一遍的，不吃饭不睡觉。 后来我想，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我从王朔的小说里读出过什么呢？力量？动力？什么也没有，只是渐渐的沾染了他痞子式的气息，心里难受的撕心裂肺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柔骨侠情。我觉得这就是男子汉。 可惜，我没有他聪明，那么平凡的小事情一经他的手弄得别人又哭又笑的。要写小米，我肯定会写成流水账，流吧，三峡决堤了。 第二章 我的朋友 记得刚进大学的时候我看见校园里山清水秀美女如云我还兴奋的什么似的。各种名目纷杂的招牌摆满整个景观大道，一群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吆三喝五的大有作为，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时的我感到荡气回肠壮志凌云的。 第一个星期我就知道了，不喜欢的课豁出来可以不去听，不喜欢的人豁出来可以不尿他，想抽烟时可以一根接一根，想喝酒时可以一瓶连着一瓶。 他们说，大学里提倡个性开放。这些对一个受够了的高中生来说是足以激动地浑身筛糠的。 保暖思淫欲。正当我大刀阔斧的想要和吴珊名正言顺的时候，她让我尝到了铁具锻造的过程，从通红的火炉子里掏出来往凉水里那么一乍，呲的一声。他妈的那阵子我就时不时感觉身上又冷又热的，比高烧都难受。 美丽的校园突然间失去了颜色，湖水不再碧绿，青草不再朝气蓬勃，辛勤的清洁工毫无情调的肆意破坏着大自然的杰作，校园里的一切景色都洋溢着浓烈的人工气息。那时候我就开始了讨厌一切充满着矫揉造作的东西。 可爱的大学一开始就给我奠定了一种灰色的气氛。马哲课上我才意识到我犯了唯心主义错误。后来我才明白，当我们能够唯心主义时说明我们懂得思考了。两年的大学生活更让我明白，思考是令人痛苦的。 这个道理是在一次班干部竞选大会上悟出的。 那次竞选的结果是一个从没上过一节课的男生成了我们的学习委员，一个几乎从没打过照面的陌生人成了我们的班长，更加可笑的是，那个整天窝在宿舍里打麻将偷食堂的鸡腿另外把一收破烂的老汉打得住了院的流氓被选为三好学生。 老牛说，中国就这样。多少年的风俗传下来的，皇亲国戚是靠金钱买和马屁拍出来的。所以，看谁的官大小只要看他的肚子就行了。到毛主席那会儿断了一阵子，后来又变本加厉了。 的确，我们学校校长的肚子是最大的，远远看去就像脖子和腿之间用一个大气球连着，起风的时候都要抱紧大树，只怕稍不留神就会飞到天上去。 老牛是我的舍友，他把我们所在的宿舍称为狼窝。 宿舍里共有四匹狼，另外闲着四个铺，一个铺是学校规定用来放东西，那三个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知是学生压根没想来，还是观光了一圈当天就后悔填错了志愿又抱着铺盖回去复习了。反正我们当初就没这么自知之明。天性乐观的老牛经常说：如果人来全了，咱们七个就打造个品牌，七匹狼。 那时我们觉得老牛挺有商业头脑的。我算是那匹来自北方孤独的大灰狼，他们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想他们错了，不食人间烟火我能长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我他妈吃猪肉都吃了20年了，现在想起来依然流口水。 大飞是匹战狼，刚进学校就带来一台100来斤重的大头电脑，俄罗斯方块，暗黑，cs，飞车，红警，玩得幼儿园的小孩儿似的没天没夜。 只要醒着电脑就要开着，等魔兽世界风靡一时的时候，演变为只要活着电脑就要开着。 每天坐在那里那才叫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我们都以为他这是要修仙还是要炼丹呢。仙没修成倒走火入魔了，一个学期下来双眼无神，胡言乱语，终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再无音讯。至今我们还清楚地记得，最后一个月，无论白天黑夜他喋喋不休重复的那句话：为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还不爆发，那肯定是一场网络之战，我宁愿第一个为它献身。 他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忍受不了那份空洞寂寞之感，那滴滴答答敲击键盘的声音时常在我们头脑中响起。 老牛算是匹大色狼，泡妞的频率比我泡方便面的频率还高，我只不过一天才泡两袋，偶尔还换个品牌。老牛就执著多了，挺有谋略的一青年，一遇见妞就傻了，一如既往傻乎乎的开场白总是：姐姐，学什么专业的？成活率当然很低了，比熊猫仔还难养活，偶尔活一个，几天又夭折了。 或许真该按老牛最欣赏的那句话评价他：我在乎的只是过程，你们虽然看不见我在天空留下的痕迹，但我确实飞过。 人家失恋一次抽筋扒皮似的难受，老牛就潇洒多了，照样一口气能吃5个包子。我要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估计当时清华北大也早被我拿下了。可是想想，人家见过的世面多多啊，什么样的妞没泡过，久病成良医了。 伟哥是一个大尾巴狼，长得又白又净，就是个子小，小的都快陷在地下看不见了。有志不在年高，更不在个高，不是吗？ 伟哥和老牛正好相反，每天滔滔不绝的教导我们，什么胡虏未灭何以家为，什么50岁以前不应该谈恋爱结婚等等，比当年周总理留胡须还坚决。 我们经常怀疑是不是伟哥还没发育成熟，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伟哥面红耳赤的扒下裤头，掏出家伙，看过之后，我们吓住了，他妈的比他的人还高。后来，伟哥的名称就这么叫响了，里面包含着尊敬。 理所当然，性格差异如此巨大，军训时期他就和老牛掐了起来，掐的意思是：老牛掐住伟哥的鼻子，伟哥掐住老牛的屁股，俩人就这样斗鸡似的在宿舍里转圈，一转就转到包子都凉了。 可惜的是，伟哥每天坚持早出晚归上自习，但从来都是辜负我们殷切的希望，从来没拿到过奖学金，从来没评上过三好生。 各自的欢乐与痛苦不同，相同的是，痛苦都大于欢乐。这让我们沆瀣一气不谋而合的想到了，社会真是不公平，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啊。 就是这样我们成了愤青，其实，在高中里，别人管你叫愤青那是在赞美你是英雄，到了大学里别人再这样叫你那是在骂你是傻x.我们整天一幅愤世嫉俗替天行道的德行横行于校园之间，螃蟹似的。我们如此的志同道合，甚至都想到了结拜，缘于老牛与伟哥一直争老大的位置而拖延到现在。 大三的时候，老牛遇到了刘璐，两人对望一眼，那句“姐姐，学什么专业的？”招牌台词还没出口，二人马上觉得门当户对，相见恨晚，所以一拍即合，自此老牛的心态大为变化，从敏感多疑的愤青一下子转变到到豁达开朗的奋青。 我们不能说老牛胸无大志，他的胸本来就小。 那个刘璐是中文系的，而且还是学生会的，典型的女强人，马上老牛发现他抽烟喝酒打麻将玩游戏快乐如神仙的日子宣告结束，老婆就是保姆就是洗衣机就是妓女的伟大梦想同时宣告破产，找到女朋友，就好像找了个老妈。 伟哥马上说，怎么样，后悔了吧，当初怎么劝你来着，没事闲得慌啊你玩谈恋爱，劳民伤财耗费军力。老牛说，你知道个屁，这叫痛并快乐着，就你那点小志向，都他妈不谈恋爱不生孩子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就青黄不接了。伟哥说，对牛弹琴。老牛说，对，牛弹琴。 第三章 相遇 在我的记忆中，那天是小米故意在湖边搔首弄姿勾引我的。 我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因为那天天上的浮云像少女的剥纱，夕阳像喝醉了酒。那天我看着天边的晚霞就多愁善感的想到了我和苏珊分手时的那天，天边同样的一片通红。 公车像包子李店的包子，皮薄馅多，气味丰盛。司机开的飞快。像头文字d.左突右闪，转过二环的时候还来了个漂移，庞大的包子差点被他扭断腰。 车里坐的都是工商学院的大学生，出了门一个个老实的都不像大学生，一手牢牢的搂住情侣的腰一手牢牢的握住钱包，望着飞扬跋扈的司机大哥，谁也不敢吭一声。 一个皮肤黝黑带着墨镜穿着黑丝袜的时髦姑娘站在我们前边，两手牢牢的扶着车厢，两只硕大的耳环与公车拉环混在一起摇摇摆摆鱼龙混杂难以分辨。老牛一看就来劲了，全然忘了自己已是有家有业的人，把脸贴过去就问人家：姐姐，学什么专业的？ 黑姑娘回过头，漂亮的瓜子脸，如果能再白一点儿，就像王祖贤，现在只能像张惠妹。她看了老牛一眼，大声对司机说：师傅，停车。公车在下一个站牌停下，黑姑娘飞也似的逃窜下去。 下了车，老牛一脸讪讪的表情，伟哥安慰他说：别太内疚，人家脸黑不光是因为你吓得。 说着，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这回，伟哥扭住了老牛的耳朵，老牛抠住了伟哥的鼻子，在大庭广众下各自厥着屁股要扳倒对方。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年轻的门卫正明目张胆的盯着来往不绝的女大学生看个不停，都不知道手中的报纸拿反了。一群鸽子呼啸着从我们头顶飞过，一对对情侣手挽手相偎相依来来去去，广播室播放的是周杰伦的《菊花台》。 一个女孩坐在湖边长凳上读着一本书，那本书一定让她颇有同感，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偶尔低头沉思，偶尔眺望远方。一条整体的马尾辫跟着上下摆动，几丝秀发静静的垂到额下，不时用手轻轻拢着，于是看见她水嫩般的富有肉感的微笑的脸蛋。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随风轻轻飘动，秋风阵阵，落絮轻飞。这一切漫画似的突然间摆在我的面前，与我脑海中某个影像相互重叠模糊以至令我产生莫名其妙的熟悉的空洞感。 我拉开厮打中的老牛，指着那个女孩说：她就像我从前的女朋友。 老牛说：你见了漂亮姑娘都这么说，100多次了，你女朋友是千面女妖还是观音菩萨。说着乘机给了伟哥一个秋风扫落叶，把伟哥扫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喃喃地自言自语：连穿的衣服都像。老牛转过头，睁大眼睛一看：她呀，我认识，中文系的。 我说：你是不是把咱们学校的姑娘都泡遍了？我指着另一群姑娘说：她，她，她，还有那个大胖蛋，你都认识吧？ 老牛说：去你的，她是刘璐的同学，好姐们。 伟哥也从地上爬起来拉住我问：哪个像你女朋友？是个大胖蛋？ 我一边指给他一边纠正说：我女朋友要是大胖蛋我早把她喂狗了。 伟哥眯着眼瞧了一会儿说：长的真够大风车的。脸上那个酒窝真深，旋风似的。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翘一翘交错在一起的一双小腿，一片片枫叶撒落下来，落到她的头上，落到她不安分的两只小脚上。 老牛说：别在那流口水了，也豁出来爷们一回，就不敢过去搭个话啊？ 伟哥说：算了吧老牛，我看大豆没这个气势。咱也别等着在这看热闹了，没戏。 我摆摆手：就怕我一过去她就欲罢不能了，活生生的我祸害人家干什么？ 老牛说：行，别说哥们我没让你。我过去了可就再也没你什么事了。 我笑着说：老牛你老实点，别脚踏两条船，容易翻的，你又不会游泳。 老牛笑着对伟哥说：就禁不住套，心里早死去活来爱了多少遍了嘴还硬的核桃皮似的，真他妈君子。豁出来我扔过块砖头去，你他妈过去是玉还是土坷垃我就不管了。 我和伟哥瞪着大眼看着他走过去，伟哥说：厚颜无耻现在也升华为一种精神了。 我笑笑：老牛也就这点优点了。 老牛走过去轻轻拍了那女孩的肩膀说：还以为你出国旅游了呢，多长时间不见了，原来躲在这享受来了。 女孩回头一笑，两个硕大的酒窝立即呈现在脸上，她用手轻轻拢着头发，露出雪一般的脖子和一条银白色的项链，我初步判定，这是小摊上2块钱一条的那种。多好，就如我们三个爱吃3块一盘的土豆丝一样，对我来说，服饰就像食物，健康合理最好，你给我们满汉全席我们还吓得慌呢。 米聪慧歪着脖子说：享受什么啊，《安娜卡列琳娜》要写读后感的。刘璐呢，也不随身带着，不怕弄丢了。 老牛笑着说：带她还不如带个mp3呢，真弄丢了我就豁出来舍弃一切投奔你来。 米聪慧笑着说：我可高攀不起。 老牛说：这么着吧，你要觉得配不上我，给你介绍几个能攀得起的。 老牛向我们招手示意过去。伟哥推推我，我搔搔头走过去。 老牛指指我说：这就是我的狐朋狗友，大豆，真正一文学青年，《安娜卡列琳娜》能倒着背出来。 米聪慧望着我说：真的，那么厉害。 我笑着说：他说的是书名。看着你有点面善，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米聪慧呵呵笑着说：怪不得和老牛要好呢，真会说话，我叫米聪慧。 我说：久仰大名，偷偷崇拜你好久了。你是学中文的吧，长得这么有气质一看就是学中文的。 米聪慧莞尔一笑：猜对了。 说完就歪着头冲我笑，那个笑容让我全身丝毫没有预备的起了一层热浪，让我的心脏有力的撞击着肋骨，我的头脑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我呆呆的望着她，那出水芙蓉的笑脸不知怎么的有一种让我心疼的美丽感觉。 我说：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啊。 米聪慧张着小嘴说：啊，这么快就给我上套了？姑且答应你吧。 我恶狠狠的说：下次大街上碰见了你要故意装做不认识我，我可冲你喊有小偷。 米聪慧笑着说：真霸道。 伟哥说：哎哎，这是怎么回事？旁边还立着一个会喘气的呢。 我说：哦，这是我的秘书，高大伟，生性腼腆，跟女生一说话就脸红，看看，早红了。 米聪慧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真可爱。 我索性不计后果的说：你再这么说我可吃醋了。 伟哥极力配合，他仰天大呼：为什么一个人的幸福总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老牛也呵呵笑着说：这话用在这里太恰如其分了，哎，你们俩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米聪慧娇嗔着说：去你的，你和刘璐才是呢。 我面红耳赤，热烈的看着她说：老牛你要非这么说今天我就坦白的承认了。米聪慧敢不敢赏个脸晚上吃顿饭去？ 米聪慧笑着不说话。 老牛说：坚决没意见。 伟哥说：严重没意见。 我们一同向米聪慧看去。她笑了笑说：看我干什么？刘璐去我就去。 我说：这么定了啊，你不去我们可不动筷子。 小米微笑着望着我说：好的。我也使劲歪着头盯着她。终于，米聪慧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我被老牛连拉带拽地弄走。 老牛说：别依依不舍的，这可不像你一贯沉默寡言的风格。 伟哥说：告诉你大豆，你今天严重重色轻友。晚上可得好好请我们，不能光吃土豆丝了。 我笑着说：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呢。 伟哥说：你就是太没自信，凭咱的魅力有男朋友也得给他们拆了。我大笑说：坚决正确，定了婚也得给他们拆了，结了婚也得给他们拆了，咱就是拆迁公司的。有她电话吗？ 老牛说：有。 我说：这就拆。 那天是我大学里吃过的最奢侈的一顿饭，老牛和伟哥大呼小叫，拿着菜谱光挑贵的点，飞禽走兽，山珍海味，见都没见过就上到桌上来了，我一边心疼得掉眼泪一边大声说：使劲点，极尽所能的点，谁要拦着我跟谁急。 喝了几口酒，我大拍桌子说：米聪慧刘璐你们老实交待，中文班还有你们这样的吗？没有你们这样的精品那些大甩卖跳楼价处理货的也成。 刘璐说：等两天姐姐带你去让你见识见识，知道什么叫闭月羞花。 我说：赶紧批发一批，像你们这样的在那边都浪费资源了，到了我们系就是系花。 米聪慧停下筷子看着我说：真的啊？ 我说：真的。不信你问问老牛，他从来不说谎的。 老牛连忙说：系花系花，绝对是系花。我们系那三个女生实在拿不出手，一个麻子一个兔脸还有一个鼻子大的像个乒乓球。 我说：怎么样？别骄傲啊。继续往漂亮里长，再接再厉。 米聪慧笑着说：哼，你们理科班的男生是不是都这么讨厌啊？ 我说：他们哪有这样的情调哪有这样的品位，我们三个可是理科班的精品，其中我排第一。 伟哥说：米聪慧你可小心点他，郑重提醒你，我这哥们对你有企图。 我说：去你的，米聪慧别介意，我这哥们心最黑，不要让他乘机挑拨咱们亲密的友谊。 老牛说：完了完了，我这俩哥们开始竞争并马上要大打出手了，红颜祸水啊。 刘璐笑着说：别理他们，动物园跑出来的。 我接着说：米聪慧，我可以叫你小米吗？ 米聪慧说：可以啊，大米小米随便叫，没意见。 我动情地说：还是小米亲切，五谷杂粮，养育了多少中华儿女，小米同学，你能为我点道菜吗？用红枣和红豆做的，配上咱们就是八宝粥了。 小米大方的说：没问题，小米为你点了。说吧，什么菜？ 我说：叫“一见钟情”。 小米的脸红了，轻声对服务员说：点个一见钟情。 服务员说：小姐，不好意思，请你大声点。 小米大声说：一见钟情。 服务员拿出笔，又问道：一见钟情，是吧？ 小米说：是。 服务员说：12元。 他们哈哈大笑。米聪慧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呵呵笑了。 那天我们三个相互配合，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默契和演讲才能，引逗的米聪慧和刘璐不住的开心的呵呵笑，到最后老牛他们竟然厚颜无耻的要小米亲自端酒给我喝，她乖乖的端起酒来冲我甜甜的笑，我当然来者不拒，只喝的头昏脑胀眼神迷离，我说小米你的酒窝用来盛酒喝最好，老牛他们就推着小米往我身上靠。我滔滔不绝的和他们胡侃，我记得我向他们讲我的初恋，讲我怎么把苏珊厚颜无耻的骗到手又怎么无情的把她抛弃，我讲得栩栩如生，催人泪下，采用正叙倒叙，中间穿插典故引用名言，最后我哭了。等他们扶着我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浩淼苍穹，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的点缀在上面摇摇欲坠，清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我说我要吐，我扶着一棵树如瀑布般吐了起来，最后我抹抹嘴，指着地下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晚上昏昏迷迷得我就想，我要是泡上小米了是不是就能把苏珊忘掉了？ 第四章 红颜知己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缕阳光照射在我泛着光彩汗津津的身体上，一阵扑鼻的酒气一涌而来，我大喊：这是哪里？小米把我怎么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阿。 伟哥说：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昨晚真够丢人的，哭得泼妇似的。 我说：我哭了？ 伟哥说：先是光流泪，后来声泪俱下，最后鼻泣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可不叫丢人，这叫浪漫。 伟哥说：你说这叫有品位我也不跟你急。老牛和刘璐昨晚正式宣布同居了。哎，又一对执迷不悟的男女。 我说：我这事要是成了可就剩你一个寡男了。 伟哥说：到时候你们就使劲羡慕我吧。别说哥们没劝你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手机响起来了，是小米，我向伟哥挤挤眼说：一段美好的姻缘从此开始，一段伟大的爱情故事即将上演，生活，为什么这么美好？ 伟哥撇着嘴说：瞧你兴的那样。 我拿起电话来捏着鼻子说：你好，我们杨总不在，有个50亿的项目要他亲自过目一下。我是他小秘，有什么事您再预约吧。 小米说：那我预约他15分钟后公司写字楼下见。 我说：我会转告他的，请您稍等。 我穿好衣服，迅速的刷了牙洗了脸，忍着痛苦冲了个凉水澡，拿起老牛的香水在身上喷了又喷。 伟哥坐在电脑旁敲打着说：真打算下手啊？ 我笑着说：何止，还打算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呢。 伟哥说：别真陷进去了，那是地狱。 我说：放心吧，玩玩而已，反正也实闲着。 小米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站在那里冲我笑，辫子散开了，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面如圆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在那几秒钟我们四只眼睛晶莹相对，我们仿佛开始旋转，世界开始旋转，后来慢慢的停下来，定格在那里，世界安静了，只剩下我们俩静静的站在那里，落叶飘飞。其实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但是这几秒钟过的很充实，时间仿佛给拉长了。 为什么对别人是肉麻，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幸福？可能是因为嫉妒吧，记得刚和苏珊分手时，一次在大街上听到了陈晓东的《比我幸福》，我觉得这个歌词恶心极了。如今想想，那是境界啊。 几秒钟过去后，我们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最后她歪着头笑着说：你看我干吗？ 我说：我看你长得像李小露。 她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我说：李小露是我的偶像。 她呵呵笑了：今天约你出来希望您在百忙之中陪小女子吃顿饭，没耽误您谈生意吧，杨总？ 我说：不就是区区50亿吗？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到哪里？我请你。 她说：就在食堂吧，我请你。 我说：那怎么行，坚决我请你。 她说：随便。那我要喝杯可乐。 我说：没跑波。 她睁大眼睛：什么跑波。 我说：英语，也就是问题的意思。 她呵呵笑了：三块肉。 我说：不客气。 我和小米一人要了杯可乐，一份米饭。小米坏笑的问我：昨天晚上你说的你的初恋都是真的吗？ 我说：坦白地说，千真万确，别给我往外传啊，传出去都是绯闻。 我环视四周，忧心忡忡地说：没有冲我来的狗仔队吧？ 小米笑着说：没有。 我说：那咱们继续进行，还有什么要采访的？ 她想了想说：你经常想起她么？ 我说：经常，频率是每秒50赫兹。 小米说：那你还爱她吗？ 我犹豫了一下：爱恨交加。 小米说：你们为什么分手呢？ 我说：第三者插足。 小米说：看来你还挺有魅力的。 我说：事实上，插足的是个男生。 我再一次沉浸在那段回忆中不能自拔，分手时苏珊的眼神至今我还记得，那是鱼缸里金鱼的眼神。 小米说：你不高兴了？ 我说：没有。是不是觉得我很软弱很没男子汉气概？ 小米说：早看出来了，你就是金刚嘴棉花心。说得好听点你这叫大男子主义，难听点就叫骗子。 我不好意思地拿起可乐放在嘴边。 小米继叹了口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挥不去剪不断。明天你有空吗？我约你。 我大喜：坚决有空。说完这句我坏笑着接着说：你今天来就是要探我的口风，好乘机下手的吧？ 0.1秒钟后我挨了小米的第一拳头，反应之快力度之准就像是第七种武器——小马的拳头。我尽管感到很疼，但我还是笑了。小米也笑了，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我给了自己一瓶太太安神补脑液：千万不要乱猜。 老牛趴在床上一边收拾东西卷铺盖一边和伟哥嗑着嗓子对唱《单身情歌》，唱的声泪俱下，悲悲惨惨戚戚。 我垂头丧气的走进去，大声说：老牛你要再敢唱《单身情歌》，我可要骂你幸灾乐祸了。 老牛止住歌声看着我说：小米把你怎么了？告诉哥哥，哥哥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我颓废地说：我宣布一个消息，我失恋了！ 伟哥哈哈大笑：看来驯服小米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必须要我亲自出马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大豆，你安心的去吧，保证完成任务，占领最高点。 我说：靠，真够义气，差点我就感动了。我说的是我与苏珊彻底完了，从今后我脱胎换骨就是一个全新的我了，因为我被小米热烈的爱的攻势打垮了。 伟哥说：靠，有种以后你放屁也像这样拐个180度的急转弯，顶死你。可怜小米从此就要落入虎狼之口。 老牛站在床上举起一只手，大呼：哥们也宣布一件事，哥们从此告别单身生活了，彻底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伟哥说：放下手吧，别举着炸药包子了，累不累你？ 老牛说：哈，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们为我做的一点一滴，想想那次哥们半夜里上厕所，走得急没带纸，给伟哥打电话，伟哥二话没说就不嫌脏不嫌臭的把纸送了过去，哥们感动阿。还有那次，哥们泡妞的时候为了吸引妞当众把大豆莫名其妙的摔了个跟头，大豆不怕疼不怕累，积极配合，哥们都记着呢。还有…… 我和伟哥窜上去二话没说就把他摁倒在那里。他大喊着救命。 闹了一会，伟哥说：那我也别瞒着了，说出来谁也不能嫉妒啊，谁嫉妒我收费。告诉你们，我要竞选共产党员了。 老牛说：果然胸有大志，刘璐那还有一箱冒牌五粮液，竟选学生会主席剩下的，明天我给你提过几瓶来。 伟哥说：我还是想凭自己的实力。 老牛说：靠，说你尿的远你说你没使劲。 太阳刚刚升起来，我坐在湖边静静等着小米，花光柳影，清风溪水，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只燕子轻轻贴着水面飞过，我想，人生能有多少这样平静而又充满希望的等待？我宁愿时光停住，享受过程岂不是比承担结果要有趣的多？这种想法不算是不负责任吧？ 一个小时后小米到来了，依然可爱的做个鬼脸，依然一脸无辜的问：我没迟到吧？ 我大惊：都要下课了，你问你没迟到吧？ 小米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洗了洗脸换了件衣服。 我看着她浅绿色的运动衣紧紧裹住婀娜多姿的身材，平滑而又起伏的曲线，小米低下头窘迫的拉拉衣角，我禁不住呵呵笑着。 她厥着小嘴说：笑什么？就知道取笑人。 我说：没有，只是想起了古龙一句话。 她说：肯定不是好话。 我笑着说：好话一般都没有坏话有趣。 她吐吐舌头坐下来。 我从口袋拿出一根火腿，轻轻拨开送到她手里，又慢慢的拨开橘子，掰开一瓣送到她嘴里，轻轻说：每日鲜橙多。 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脸红的低下头说：我不习惯这样。然后又笑着解释说：我早上一般不吃饭的。 我大窘，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我心里开始荡漾，像是被人用头发丝不断搔动，我搔搔头说：不好意思，以前为她做牛做马的服务，成惯性了。 她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以前肯定很浪漫吧？比如大冬天她让你给她买冰激淋，买回来她只吃一口，然后摩挲着你冰凉的手哭。 她吐吐舌头，那闪烁的双眼俏皮的望着我，眼神一片清澈。 我呵呵笑着说：那可不，那泪水流的，冻在脸上一层冰。 小米撇撇嘴说：没一句正经的。 我说：你要真想听以后我一件件说给你，你拿只笔拿个笔记本，我说什么你记什么，记完后往出版社一投，加个题目《红楼一梦》，下届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你的了，我们伟大的惊世骇俗的爱情从此也就在世间传下去了。 小米认真的说：那你还不好好珍惜人家。 我叹了口气。 小米马上说：不说了，不说了，今天给你个机会陪美女逛街去。 小米笑笑说：偷着乐了吧？ 我笑了，说：确实偷着乐了。 小米说：你信耶稣吗？ 我抬头望她：我只信我自己。 小米一本正经的说：你肯陪我去教堂吗？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我说：洗洗耳朵，舍命陪君子了。 小米说：谢谢你，边走边说吧。 我又剥了一瓣橘子，小米低下头张开嘴从我手里吃掉了，然后俏皮的冲我笑笑。再也不吃了，怕上胖。小米说， 故事从耶稣讲起，我们全家都是天主教徒，我舅舅还是一个神父。前些日子，两个月以前吧，我小时候的一个同学给我来了封信，说他从小就喜欢我，我也相信，因为这封信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就整天围在我身旁，领着我跑来跑去，记的有一次我们郊游，我很口渴，水都喝光了，他就带我偷西瓜，结果被老农抓住，呵呵，我们吓坏了，他拉着我从瓜地里逃跑，我跑不动，他背起我，一手抱着我一手抱着西瓜，最后我们顺利的逃跑了。等我们蹲在地上哈哈大笑时我才发现他的鞋子早已丢弃，两只脚上血淋淋的全是口子，他把西瓜在青石上摔开，吃着吃着我的泪水就下来了。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瓜。 我说：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要表明那时候你就爱上他了是吧？ 小米说：那时我很感动。后来他一直让我感动着，只是让我感动，我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一直没爱过他。他成功的考入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实现了他的愿望，我想他肯定很满足很安静了。暑假的某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家楼下，他站在那里喊我。当时我在做饭，我从窗户伸出头，他站在烈日下冲我笑着，我也在楼上冲他笑着，我觉得他的眼睛很大，眼神很澄澈。他一挥手我偷偷跑下去，我们逛了整整一天，回去的时候下起了雨，他把衬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们身上都湿透了，一直哈哈笑着。 这件事让我爸知道了。我爸大发雷霆，他说除了天主教徒，其他男孩不能交往，我要不听话就是不孝，我要是不消从此就不再认我这个女儿。马上，我爸做主给我找了一个男朋友，在新加坡上大学，天主教徒大富胖子。我被迫与那个大胖子约会。说实话，我最讨厌大胖子，我喜欢英俊潇洒的男孩。 小米看了看我，我没说话，示意她往下说。 小米说：其实我爸最疼我，但就是在这件事上他异常坚决。算是叛逆吧，因为我觉得我长大了，至少这件事我能自己做主。我开始故意跑出去找那个男孩玩。不料，我爸一气之下找人把那男孩打了一顿，并且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我偷偷的跑出去找他，他哭了，那一刻我很心酸。我觉得我有点爱他了。 我说：那他应该为了你入教，或者你为了他离开教，不就是天主教吗？我觉得这不算是牺牲。 小米说：信仰对你来说很虚幻是吧？ 我说：的确不如钱来的真实。 小米说：好好的又没正经了。我问你，你有信仰吗？除了钱。 我想了想说：除了钱，应该算爱情吧。 小米点点头，喃喃说：很多人把爱情当作信仰。 我说：很傻是吧？ 小米傻傻的说：很幸福。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小米说：换做你呢？ 我说：一个美女和一个富姐同时深深的爱上了我，但我不爱她们，尤其不爱富姐，这样打个比喻还贴切吧？ 小米说：贴切。 我说：那我会吊着他们，所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说的实在点，人都要先为自己着想。做一件事之前，想想这件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再衡量做了它到底值不值。渐渐的你会发现一些我们所不屑的属于世俗小人的经济道理其实真的很实用，全是经验之谈，因为他们也年轻过冲动过迷茫过。我们以后要学习的也正是这些人生捷径。 小米点点头，说：或许有道理，可是我绝不会那样做。 我说：要不你干脆点，长痛不如短痛。 小米难过得摇摇头：我更不想伤害他。 我叹了口气：很多悲剧都是这样拖出来的，那只有伤害你自己了。我们都还很年轻，有权利冲动，不要想别的，就完全顺着你的感觉走，去享受，去承受，无论幸福还是伤悲，都值得。 小米说：你真的这样认为？ 我点点头。 小米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说：你错了，我是个彻底的大坏蛋。 教堂的钟声悠远而清脆的传了过来，一群鸽子飞向天空。圣洁之地。矗立在最繁华的市区。披着黑纱的修女向虔诚到来的信徒微笑着点着头。门口的那两棵大柳树在清风中婆婆娑娑，街的对面就是百货大楼，又在促销，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拥挤着，一个孩子在人山人海中哇哇大哭。 小米拉拉我说：你陪我进去吧。 我犹豫地说：是不是我一脚迈进去了，今后就是你们中的一员了？ 其实我是觉得害怕，在我眼里教堂里雕刻的那些张牙舞爪的人物犹如鬼魅般恐怖。信仰这东西的确不能勉强，还是我太过肤浅了？但是我尊敬他们，有信仰是不是就算是有灵魂？ 小米挎上我的胳膊嘻嘻笑着就把我拽了进去。 我们跪在那里，我看着她虔诚的做着祷告，虔诚的唱着圣歌，虔诚的双手合十闭眼许愿，我看着她挺直的娇好的身材，平静专注的表情，那么忧伤的平静，那么忧伤的专注，仿佛世间的贪婪狡诈都不存在了，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这座圣洁的教堂，只剩下这虔诚的祷告声，只剩下万能慈祥的主，无论风雨雷电，狂风怒雪，无论世间怎样无情的摧残，岿然不动。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感到很心酸。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像多年的老朋友那样心心相印了，我宁愿永远走不出这教堂，我开始迷恋这种气息。 这可能就是《我只在乎你》里唱的情愿感染你的气息吧，现在我理解了。 那天是大礼弥撒，有一个礼节是互相牵手。小米轻轻伸出手来，轻轻地说：咱们还牵手么？我说：嗯。轻轻拉住她的小手，然后我们闭上眼睛抬起头像其他信徒一样，默默的虔诚的接受主的洗礼。那个时候我牵着小米的小手丝毫没有任何下流的想法，我感到的只是安静与清澈，也许耶稣让我潜意识里犯憷，也许那时的小米太虔诚太圣洁了，唯一能与浪漫挂上钩的是我们一直牵着手直到大礼弥撒结束，直到信徒们陆续走出教堂。 走出教堂，一道刺眼的日光像匕首一样射来。小米立即换了一个人似的，嘻嘻笑着拉着我跑到这跑到那。她带我到教务会，选了两个十字架，然后请求一个神父给我们圣了。她说：你自己带还是我给你带？我笑着把头伸了过去。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身子贴过来，看到她鼓蹦蹦的乳房，听到她的呼吸声，我脸红了。 小米也不好意思了，把我的头一推：傻啦？ 我说：受宠若惊。 小米说：再让你惊一下，请你吃饭去。 我说：坚决我请你。 她不耐烦地说：最讨厌你的大男人主义。 我笑着说：那你准备好破产吧。 小米说：没关系，吃完这顿饭我可以留在那里继续打工还债。 我说：小米你别说了，再说我就要感动得哭了。 小米停下脚步说：真的？ 我说：真的，催人泪下，早想哭了。 我们吃的加州牛肉面，还有一小碟水煮花生米和油炸花生米，数了数不到20个豆，菜谱上把它称之为一国两制，5块钱，我和小米都吐了吐舌头。 我说：头，下一步干什么？ 小米说：你要愿意陪我逛街我就给你个机会。 我说：十分荣幸。 小米呵呵笑了：真乖。 于是我陪着小米穿梭于各个服装店和化妆品店，她不厌其烦的挑来挑去，转到尽头又返回到第一家，把那件摸索了半天的体恤穿在身上，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问我：好看吗？迷人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乘机赞美几句吧。 我上下打量了打量说：转过来。 小米转过身笑眯眯的说：怎么样？ 我咂了咂嘴说：还能看。 小米说：嘴真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还死不承认。 我说：怕你骄傲，其实口水都流大长了。 小米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以前陪她逛过街吗？ 我说：逛过。我算知道了，女生千姿百态，逛街时一样的没有个性，把整个试衣架上的服装全试一遍最后一件也不买。炎炎烈日，有劲吗？还不如坐下来弄盘土豆丝两瓶啤酒纸醉金迷一下午有成就感。 小米反唇相讥：哼，男生千姿百态，说到吃的双眼一样的放光。一盘土豆丝就让你成这样了，胸无大志。 我笑着说：那是，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能不放光吗？为了以后更方便的为您服务，敢告诉我您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吗？小米抬头想了想说：我最爱吃栗栗香，小时候我爸每次带我到城里都要给我买一包，至今回味无穷。小米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爱跑步，周一到周五早晨天天坚持，你看咱的身材都是跑出来的，还行吧？ 我打量了一番说：还行，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再配上那张脸，简直是魔鬼的脸庞，天使的身材，鬼斧神工。 小米打了我一拳说：不要脸。 我接着说：你就等着我冒着大雨冒着大雪为你买栗栗香吧，等着我披星戴月到操场为你递水擦汗吧，从此决定感动你，和你的准男朋友竞争。 小米说：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说：咱们从今天开始彼此算是红颜知己了吧？ 小米想了想说：算吧。 第五章 准老婆1 我风风火火的闯进宿舍，伟哥正拿着一瓶啤酒一只猪手吃喝的不亦乐乎，见我进去，躲藏不及，赶紧把猪手往嘴里塞。我从门后拿出扫把，抱好姿势说：放下武器，否则我开枪了。 伟哥把骨头放在桌上举起双手，一边用舌头舔嘴边的油。我说：坦白从宽，单干还是有团伙？窝藏的赃物呢？ 伟哥说：报告山田小队长，全进肚里了。 我拿起那根骨头放在嘴里，一边翻箱倒柜搜寻。无果。又拿起啤酒全倒进嘴里，说：能耐了嘿，咱们什么时候说的有福同享来着？这么不紧试。 我声泪俱下的接着说：哥们风里雨里没白天没黑夜的出去为兄弟们打天下，你却在这里坐享其成。 我把桌子一拍：拉出去喂狗。 伟哥大呼：草民冤枉。 这时，老牛破门而入，连连躬拳道：哥哥们救命，赏口饭吃吧。 我和伟哥大惊：再穷也有肉馒头吃啊，怎么饿成这副狗样。 老牛说：两顿没吃了，快。 我把啤酒瓶倒过来，伟哥舔了舔嘴，我们一起说：都在肚里了。 老牛说：我提议，西华亭去。 我说：等等，交待清楚。 老牛说：我老实说吧，我被刘璐赶出来了。 伟哥哈哈大笑：是不是你又泡妞让她给逮住了。 老牛说：也就是从窗户那往外看了看正好有个认识的美女经过，给了个飞吻过去。别提了，为这事饭也不让我吃了，立即赶出家门。这不，鞋还没换呢。 我和伟哥一看，果然一只脚蹬着只红拖鞋，另一只蹬着只黑皮鞋。我和伟哥哈哈大笑。 我说：我提议西华亭去，值得庆祝。 伟哥说：严重同意。 于是我们来到西华亭，点了一盘土豆丝三瓶啤酒，三下五除二抢完，意犹未尽。 老牛说：不行，咱们得再点个，西华厅越来越不地道了，原来一份土豆丝这么一大盘。他使劲用手比划着那个盘子的大小。 我说：今天索性吃个痛快，不等过生日了，再点一个。 我和伟哥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数了数，冲服务员喊：服务员，再来盘土豆丝。 吃完后，老牛说：乘着酒劲，今天我要不让她大哭一场，她就不明白女人是水做的。 我说：这么精彩的戏我和伟哥错过了会觉得对不起兄弟你，乘着酒劲我们俩也给你助助威。 那座豪华的三室一厅一片漆黑，房门紧闭，于是我们三个在门前轮番上前叫阵。 我说：刘璐，你要再不开城门，我们可要率领千军万马杀进去了。 伟哥说：嫂子，我向你发出最后通牒，你要再不投降我们可要屠城了。给我备马，弓箭手准备，火箭炮准备，航空母舰准备。 屋里安静的没音，一片漆黑。我说：糟了，把她吓着了，都不敢说话了。 老牛说：看来她不吃硬的，只有感动她了。 老牛突然哇哇大哭：娘子，我来负荆请罪了，你开开门放我进去吧，我知错了，以后当着你再也不泡妞了。 屋里安静的没音，一片漆黑。我说：力度不够，放催泪弹。 老牛说：娘子，我给你跪下了，你不开门我就不起来。我给你磕头了。 他脱下拖鞋梆梆梆在地板上敲打起来，我和伟哥大声说：好家伙，头都嗑破了。 这时我们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声，小米拍手说：哈哈，好感动好好感动，我要在屋里准感动死了，给姐姐看看，头流血了吗？ 刘璐在小米身后偷偷笑了一下说：无耻。说完后又马上崩起脸。 老牛穿好鞋拧麻花似的搂住刘璐说：老婆，你没在屋里，你干吗去了？ 刘璐冷冷地把老牛推开，开门要进屋里。 老牛指着楼梯说：刘璐，你要不理我我从这跳下去。 刘璐回头看了一眼说：无聊，都使出来，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老牛大步走到楼梯动作敏捷身子一翻，“梆”就跳了下去。我们几个都呆那了。 刘璐也慌了，跑下去抱住老牛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真跳啊？ 老牛用《英雄本色》上张国荣中弹后的凄凉的笑容说：我害怕你和我吵架的样子，以后咱们别吵架了好吗？ 刘璐哭了，她抽抽噎噎得说：恩。你没事吧？ 老牛擦了擦刘璐的眼泪说：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你看，骨头都没露出来。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里难受。 刘璐哽咽得说：我就要哭，我就要哭。说着，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 伟哥在一旁说：老牛真牛x，还真把刘璐弄哭了。妈的，感动，我都想哭了。说完擦了擦眼睛。 我扭头看看小米，她眼睛也是一片潮湿。 我轻轻说：小米。 小米说：你干吗呀？ 我说：我想拉拉你的手。 小米把手伸过来说：给。 我们让老牛走了一遍又一遍，老牛上跳下跃做了好多高难度动作，结果还真是只擦破了点皮。老牛得意地说：告诉你们吧，我在嵩山少林寺练过。别说这么高，就算从5楼上跳下去咱也能毫发无伤。这要是在古代，好歹咱也是个武林高手呢，武林至尊不敢说。 刘璐拿过点跌打酒纱布来，蹲在老牛跟前说：等一下再吹，先咬一下牙，你一吹我就没准了。刘璐小心的擦拭老牛的伤口。 老牛眼一翻，说：啊，老婆，疼。 刘璐说：乖，忍一下，好了好了，接着吹吧。 老牛说：吹到哪了？ 我们说：武林至尊。 老牛说：武林至尊算什么啊？武林至尊有皇帝大吗？ 刘璐一脚过去，老牛赶紧闭上了嘴。 老牛看着刘璐笑着说：天气热，吹吹让他们凉快凉快。 刘璐瞪他一眼说：狗改不了吃屎，那你就吹吧，明天我雇人把空调卸了。小米大豆，你们转转阿，看看我们的房子。 老牛说：对对，你们趁机找找自卑感，激励自己一下，制定一下未来十年的目标。老婆，这么晚你出去干嘛了？ 刘璐说：我心里难受，去找小米了。看见屋里黑着灯，以为你没回来就让小米过来陪我了。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热热？ 老牛坏笑着说：晚上再吃吧，我想吃肉馒头。 刘璐扭头看看我们，小声说：噎死你。 我和伟哥小米赶紧装作没听见在屋里上下打量参观。 我说：哇，冰箱。 伟哥说：哇哇，还有洗衣机。 小米说：刘璐，太醉生梦死了啊，太腐败了。你看这张大床，我试试。她猛地坐上去又猛地弹上来，她说：还有弹性呢，真爽。说完，才发觉失言，没来及捂嘴，脸先红了。 参观了一会，我们又喝了会儿饮料。看看天晚了，都说困了要回去不能打扰你俩了你看我们在这你们干什么挺不方便的。 刘璐拿出两瓶五粮液一包中华香烟递给伟哥，说：听说你想入党，我和咱学校的党委书记挺熟的，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就行了。 伟哥连连称谢。 走出门，月黑风高，可能要下雨了。伟哥说再打扰你俩我就该天诛地灭了，说完唰唰唰跑得无影无踪，我和小米一起对着他的背影说：可恶，慢点跑，小心栽了牙。 黑暗中传来：大豆，你早点回去，过了11点我就锁门了。 我从黑暗中把话传过去：你要敢锁门我就敢跳楼梯。 黑暗中又传来笑声，我大喊：你丫还没跑远啊，你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啊？ 黑暗中传来一声大叫，是我发出的，接着小米说：还敢不敢乱说？ 我笑了笑说：刘璐真是女强人，连五粮液大中华这玩艺都这么齐全。 小米说：这算什么？小米和老牛的房子，里边的家具，全是刘璐在大学里挣的。学习又好又是学生会干部跟领导关系又铁。 我说：我恨死老牛了，咱们可都得努力，你可别学老牛，不要存侥幸心理。 小米打了我一拳说：讨厌死了，咱们还不指定怎么着呢。 （作者注：写到这里，你有没有发现文章中频繁的有类似这样的话“小米打了我一拳”？不是我黔驴技穷，事实上，我只是忠实描述，女生打男生，男生为女生买东西，这都是爱的表现，在此我再痛心疾首的提一句：男女平等，刻不容缓。另外，男生们须知，女生轻轻的或重重的打你一拳，只要不是打在脸上，你下一步的表示一定要冲她笑一笑，当然想闹分手的例外。你看我就是。） 我冲她呲牙笑了笑（作者注：够煽情吧？坏了，天黑，她看不见，浪费了，我好恨！）说：好歹也得给点暗示啊，让我也有个奔头。 小米说：看你这么可怜，陪我散散步吧，别太得意啊。 我们围着湖边慢慢地一遍又一遍地转来转去，听着湖水拍打着堤岸，听着清风把枫叶一片片吹落下来落在地上。 我说：你明天晚上上自习吗？ 小米笑着说：这就开始向我部署打埋伏了？ 我说：豁出来给我个机会吧？ 小米说：明天晚上到我楼下接我吧，告诉你，没别的意思，你可别骄傲。 我大呼：太好了，咱也不用在自习室费尽心思寻找美女了，咱也带个现成的。 小米说：色狼一个。我有点冷了，送我回去。 我说：草民遵命。 那个楼管阿姨正坐在那里小鸡啄米似的打盹，几个女生在楼下草地上嘻嘻哈哈追逐打闹着，一对情侣在那边吵架，女的给了男的一巴掌，男的使劲嘬了口痰就吐在女生脸上。 我对小米说：晚上我准备睡不着觉了就想你，睡着了做梦就梦见你，你不会生气吧？ 小米说：油嘴滑舌。拜啦。 我摇手：拜啦。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欢快的跑进楼道里，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心潮起伏，霎那间苏珊和小米的形象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叠模糊，分不开挥不去，我掏出一根烟望着漆黑的夜空幽幽的抽起来，吞进食道涩涩的爽，身子终于飘了起来。 伟哥把那两瓶假五粮液那包中华香烟放进兜里，掏出来，又放进去，最终，他把它们带走了。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时光一点一点在艰难的等待中慢慢的度过，如今一回首，大学两年多时光就真的这样过去了，似乎觉得什么也没留下，恍惚中又觉得我们很彻底的改变了许多，比如在不想笑的时候，却总是笑得很多。说好了不去参加班里的聚会，却都在宴席上喝得大醉。当我刚才看见伟哥拿着五粮液脸上难过的表情的时候，我觉得长大真悲哀。 睡到8点半我起床，洗脸刷牙对着窗户发了10分钟的呆，浏览网页，找娱乐八卦新闻，然后穿上衣服，擦皮鞋，走下楼，买了瓶水。走到教学楼门口时，小米正和一群女生叽叽喳喳从那边走过来，她穿着那件粉红的运动衣，紧紧裹住身体，脸上香汗莹莹，显得妩媚多姿，估计刚上完体育课。她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你没课？ 我说：有一节马哲，受不了，净是讲社会主义怎么好。 这时那群女生走过来了，小米眯着眼向她们打招呼：你们先走吧。说着又把身体向我靠了靠。她们眯着眼向我们笑，不住打量我。于是我说：你们放心走吧，小米就交给我了。她们呵呵笑着走远了。我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点点的汗水，说你回去洗洗吧这么热。小米刹那间仿佛很感动，点了点头跑走了。 中午我回到宿舍，老牛和伟哥正在那里大发议论，见我进来，他们赶紧上来抢我手里的东西，我闪躲着说：哥哥们，这真是送人的，抢不的。 老牛说：送小米的？今天逃课出去就专为给她买礼物了？ 伟哥说：我谨代表共产党员决定对你进行无情的批斗，我们不能眼看着你误入歧途。顺便说一句，哥们从今就是共产党员了，以后有贪污的，舞弊的，弄虚的，作假的，走私的，犯罪的，杀人的，放火的诸多事件，找哥们就行了，哥们统统代办。 我和老牛说：这不是也不傻吗。 伟哥说：谁比谁傻多少，只不过这是咱们向命运屈服了。 我和老牛一起说：严重同意。 伟哥说：靠，今天上课老师还喋喋不休的向我们宣传三个代表和八荣八耻呢，骗小孩呢？看看咱们学校，女孩子一个人敢逛大街吗？敢脖子上挂着mp3挤公交车吗？看看我的家乡，为富不仁，穷人受苦，当官的摆架子，公路交警欺压外地车，税务局，工商局，城管局，水保局，水利局，电力局，所有挂局字的统统都可以用贪污局概括。看看我的父母，每天在田地里劳动，夏天顶着炎炎的烈日除草，弄得一身泥土，一身臭汗，秋天收玉米，没日没夜，累不死不罢休，见了当官的还要点头哈腰，奉承巴结，凭什么啊？ 我和伟哥齐声说：说得好！ 伟哥振臂高呼：咱们要奋斗，为了我们的父母，为了我们的家乡，我们要出人头地，不要在讨厌的人面前低头，不要向他们摇头摆尾。我宣布，从今往后我努力学习，考研！ 我说：我要写书！畅销全球！ 老牛说：我……我……我永远不离开刘璐。 伟哥端来一桶凉水，用饭盆盛满：为了我们伟大的理想，来，干杯！ 干杯！ 晚上我给小米打电话：小米，我开车到你楼下接你喽。 小米说：好呀。 我推出自行车，摔打了两下尘土，吱吱呀呀骑到小米楼下，小米早已在那里等着，她笑呵呵的说：今天没迟到吧？哇，这就是你的车？ 我把破烂的自行车一拍：央视上榜品牌——飞鸽，别客气，上来吧。 小米坐好，手指前方说：出发，前进。 我说：乘客们坐好了，开往春天的地铁就要出发了！ 自习室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绿莹莹的课桌反射着莹莹绿的光芒。小米说：奇怪，人真少。 我说：这就对了，还没到考试，没人学习的。 小米说：这个房子今晚属于咱们了。 我说：完全正确。 小米高兴的说：我突然不想学习，我想畅所欲言。 我说：你闭上眼，我送你一件东西。 小米闭上眼笑着说：什么呀？ 我说：张开嘴。 她张开小口，我剥了一颗栗栗香放在她嘴里。她咬着说：真香。 我说：睁开眼吧。我把那包栗栗香在她眼前一晃，我说：喜不喜欢？ 她眼睛湿润了：喜欢。 我说：咱们边吃边畅所欲言。 一个背包的学生探头向我们看了看厥着嘴又扭头出去了，我俩哈哈大笑。 我说：尽你所能畅所欲言吧，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小米说：你喜欢听音乐吗？ 我说：喜欢的紧，没有音乐的感觉像是得了重感冒，浑身憋得慌。 小米说：你喜欢谁的歌？ 我说：谢霆锋。 小米把嘴一撇：俗，恶俗，一点没品位。 我剥了个栗子放在小米嘴里，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我说：听自己的歌走自己的路，什么品位不品位的，咱又不是搞艺术的。你有品味那你喜欢谁？ 小米说：我说了你不许笑我。 我说：不敢保障，好笑就笑。 小米说：我喜欢刘德华，不许笑，不许笑。 我扑嗤把嘴里的栗子吐了出来：我以为你多么有品位呢，俗不可耐。我摆手说：俗不可耐。 小米气的直跺脚：告诉你别笑的吗，别人问我我都说喜欢周杰伦的，好不容易跟你说了实话你还笑我。 我说：虚荣虚荣，不要学那帮人，大街上放谁的歌他就崇拜谁喜欢谁，没思想，放羊汉似的。周杰伦有谢霆锋酷吗？ 小米说：刘德华酷。 我说：谢霆锋酷。 小米说：刘德华。 我说：谢霆锋。 小米张牙舞爪的说：你再说我扭你。 我说：你要敢扭我我就敢抱你。 小米飞快的扭了我的胳膊，然后嘻嘻笑着逃跑：就扭你，怎么了？ 我越过桌子冲到她面前把她堵在窗口，她嘻嘻笑着说：抱我啊抱我啊。 我说：你再说我可真抱你了。 她说：过来抱我啊。 我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她挤在墙壁上，我说：你服不服？ 她靠在我怀里搂住我的腰说：不服。 我说：我把你扔到窗外去。 她搂紧了我说：不怕。 我说：我搂着你不放怕不怕？ 她说：怕。 我说：那我就搂着你不放。 我抱紧了她，她抬起头淘气的说：你脸红了。 我说：不许说话。我猛地亲向她的小嘴，我感到她的小嘴又潮又烫，身体紧紧贴过来，我开始疯狂的深深的亲吻她，说实话，久违的感觉，让我仿佛回到从前，在漆黑的高中校园里操场边荒废的草丛里担惊受怕的一边卖力接吻一边留意体育老师匕首一样无情的晃来晃去的手电筒光芒。 她终于在我怀里软了下来…… 我说：咱们认识几天了？ 小米说：三天。 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 小米说：我也是。 我又亲住她的嘴，她说：有人来了。 我们赶紧分开坐好，有个带着大大眼镜的男生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走进来毫不知趣的坐在前边上自习。我说，现在的大学生越来越没素质。 我搂住小米的腰，小米不好意思地挣扎的说：前边有人。 我说：这个在教室是允许的。 小米说：那你搂着吧。 我说：你把头靠过来也是允许的。 小米把头靠过来，我拉住她的手，小米轻轻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被男孩子抱。 我说：感觉好么？ 小米说：还可以。 我说：我以后每天抱着你。 小米说：嗯。 我说：我每天亲你。 小米说：嗯。 我剥了个栗子放在小米嘴边，小米没有反应。 我轻轻说：小米小米。 小米闭着眼睛不说话。小米睡着了。她躺在我怀里睡着了。直到扫地阿姨冲我们喊：还有人么？熄灯了。 小米才悠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做了个梦。 我说：是不是梦见我突然离你而去了？ 小米说：你怎么知道？ 我呵呵笑着，电视上经常这样煽情的演我怎么会不知道？ 小米急着说：真的，我真的梦见你离我而去，把我一人丢在茫茫荒漠，我喊你，你也不回头。 我亲了亲她说：前边有美女，我离你而去追她去了。你信不信？ 第五章 准老婆2 我把小米抱上自行车，小米说：我不信，小米这么有气质，这么温柔，这么可爱，你不肯的。 我说：那你有一天会不会突然无情的把我抛弃呢？ 小米说：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会，你小心点，时刻提醒自己，否则，哼，我头也不回就离你而去，留你一个人在仿佛在茫茫沙漠般孤独无助。 我说：那我会悲伤逆流成河而淹死的。你看我对你还行吧？ 小米说：还行，但你要戒骄戒躁。 我说：明天咱们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吧，让他们嫉妒死。 小米说：那咱们就散播出去。 我说：咱们唱首歌吧。咱们得挑一首刻骨铭心的，以后每当听见这首歌就会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今晚。《我们这里还有鱼》？ 小米说：好。 （作者注：以下是谢霆锋的《我们这里还有鱼》的歌词，很多时候我判断一首歌是否好听，完全看它的旋律怎么样，甚至我喜欢听不知所云的粤语歌，我尽量避免知道歌词，完全靠自己的意境，来给他亲自填词，一首熟知歌词的歌曲很容易被我听烦，但是这首很例外，从高中迷恋到现在。）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 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 一堆堆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 让我想到未来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 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 谁用爱去拥抱 它就在周围绕 陪你一直到老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总会带来希望 你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 我为你找个地房盖间平房忘掉哀伤 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睡觉前小米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以为她又要和我肉麻，没料到她说：那个男孩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说：他说什么了？ 小米说：他很露骨的表白了，他说他很爱我。 我说：我最讨厌第三者了，有魅力你自己创意一个。 小米说：我已经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 我说：我料定他会记恨我一辈子。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似的。 小米说：你不要这么想，我本来就没爱过他。而且，而且今天晚上我已经伤害了他。我告诉他以后再也不用给我打电话，再也不用见我…… 我幸灾乐祸的说：他有没有伤心欲绝？ 小米说：他哭了，我听见他流泪的声音，像溪水一样清澈。他说会永远等着我。 我恶毒的说：没见过这么执著的人，买彩票早中奖了。 小米说：大豆，你不要再挤兑他了，我觉得很难受，我觉得我对不起他。 小米哭了起来。 我说：不哭了，你一哭我就觉得好像掉进井里一样不知所措。 小米哽咽地说：嗯，你亲亲我。 我亲了亲电话说：明天咱们买个新自行车，咱们幸福的从你同学面前经过，从老牛刘璐面前经过，羡慕死他们不偿命。 小米呵呵笑了，又嘤嘤哭起来。我说：乖，不哭了。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跑步，咱们一块吃早饭，还不好？ 小米说：嗯。 我说：早点睡觉，那拜吧。 小米说：拜啦。 伟哥翻了个身说：本来睡着了，做梦吃了一把花椒，又麻醒了。我可不是故意听见你们说悄悄话的啊。 我说：怎么爱情一旦来临就感觉像背了100斤金子似的，累并幸福着。 伟哥说：怎么听说什么第三者插足什么上吊跳楼伤心欲绝什么的，够复杂的啊，爱情伊始遭遇危机？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说：小米的一小学同学坚决爱上了小米，小米坚决爱上了我，小米小学的同学执著地向小米表白，小米毫不留情的把人家给伤了，结果小米的同学伤心欲绝又要跳楼又要上吊，现在生死未卜，你说他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觉得我首先是罪魁祸首。 伟哥说：旷世奇恋。你是不是也深深爱上小米了？ 我说：开始也就是有点好感，受不了小米死心塌地轰轰烈烈爱的攻势，人家这么信任咱，敢于把辉煌的青春大方的交给咱，咱也豁出来对人家好一回，爱谁不是爱啊，对吧？ 伟哥说：靠，别恶心我，刚才做恶梦醒了，现在又开始刮大风了。看来今天晚上都没好觉了。 我说：那索性聊一晚上吧，哥们心里也正波涛汹涌着呢。你觉得小米配得上我吗？我觉得也能凑合。 一双袜子飞了过来，我捡起来扔到地下说：真的，你给我分析分析，明天我豁出来请你一顿。 伟哥说：看你兴的那劲头，睡不着觉了吧？占了大便宜了还在那卖乖。告诉你，你和小米在一块一站那就是一著名电影，《美女与野兽》。 我说：我不承认你这叫胳膊肘往外拐，你这叫嫉妒成狂。 我和小米在空无一人的大操场上奔跑，我披着一条大手巾不住的擦汗，跑了两圈我受不了了，坐在地上喝水休息，小米又跑了两圈才下来在台上压腿，我连忙拿毛巾给她擦脸，喂她水喝，小米漱了漱口挨着我坐下。她笑着问我：受不了吧？ 我说：去年考试我还跑第一呢，体育课一结课再也没往操场上走过，每天也就是上下楼梯锻炼锻炼身体，这校领导就是用心良苦，知道我们身体缺乏锻炼所以高高的8楼也不安装电梯。 小米说：身体最重要了，你以后可要多锻炼，要不怎么能扛起咱们家勤劳致富的重任呢？你是咱家的顶梁柱呢。 我说：何止顶梁，我还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呢。放心，我会领导咱家发财致富的。别看我帅的一塌糊涂，要是打架我能打你这样的俩。 小米站起来挥动拳头说：比划比划？ 我摇手说：别了别了，怕摔伤你。 小米“哈‘的一声做了个跆拳道姿势：敢不敢？到草地去。 我说：我还怕了你？ 一个回合下来我被小米摔倒在地上，小米跳跃着双腿挥动双拳示意我站起来，她说：忘了告诉你，我在武协呆过一段时间。 我爬起来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说：忘了告诉你，武协协长贾大壮曾是我手下败将。 小米说：原来你认识他，你们什么时候切磋过？ 我说：打麻将时，准备好了，这回我可不让你了。 小米说：尽管放马过来。 我说：不用放马，我过去你就不行。 我“啊‘一声冲了过去，小米一转身漂亮的一个前踢，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把我踹倒在地。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米说：大豆，大豆。我不作声。小米笑着说：糟了，一不小心打成重伤了。 她俯下身子拉我，我抱住她一下滚在地上，我说：我真正的本事在这呢。 我压在她身上亲她，小米推开我说：大白天的，一会就有人来上体育课了。 我说：上什么体育课啊？这个动作最锻炼身体了，全方位的。 小米迎合了我一会儿，最终把我推开。 我说：你没课吧？ 小米说：恰好没有。 我说：吃饭，回去换衣服，逛超市去。 小米说：拉起我来。 我把她拉起来趁机又亲了他一嘴，小米说：一身臭汗，赶紧回去洗洗。 我说：我帮你洗吧。 小米说：流氓。 我嬉皮笑脸地说：真的，什么时候让我帮你洗洗澡？ 小米说：再监视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一个大骗子？ 我捶胸顿足仰天长叹说：我只愿这回子立刻死了，把心迸出来你瞧见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化成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一股烟——烟还可以凝聚，人还看得见，须得一阵大风吹得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才好。 小米搂着我的脖子说：好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再忍忍，乖。 我厥着嘴说：双轨期多长时间？ 小米说：三个星期。 我说：不行，一个星期。 小米说：两个星期，不要再说了。乘机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好好珍惜。 我说：好吧，在这两个星期里我一定努力进取，戒骄戒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要我站着我绝对不蹲着，一个馒头你让我三口吃完，我绝对不两口半。我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忍耐，忍耐，再忍耐…… 我还没说完，小米一拳就打了过来。 我和小米选来选去还是买了那辆最便宜的，260元，我说：我有责任有意愿让你充分享受物质生活。 小米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等咱们有钱了，咱们买奥迪a8，刘璐他们说要搭个便车，对不起，后备箱去。 我呵呵笑了说：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那我从今天起开始奋斗。 小米说：嗯，不要整天愤世嫉俗了，学好专业课，不要光玩游戏上网了，有时间了写你的书，不要光睡懒觉了，也要多锻炼身体。 那一刻我看着小米温柔体贴的眼神，鼻子中突然觉得很酸，我转过头把眼泪擦掉了。 晚上我们五个坐在西华亭，西华亭在我们眼里永远是金翠辉煌，碧彩闪烁的。 我说：今天我请客，大伙放劲点菜吧，吃不了咱们兜着走。 伟哥拿着菜单撇了一眼说：辣婆婆水煮鱼一条，北京烤鸭一只。 我说：伟哥，你是嫌我昨晚伤你自尊了乘机报复是吧？ 伟哥笑着说：看，看，一试就试出来了，今天晚上我就非不点土豆丝了。让你小气苛刻的小市民形象充分暴露出来。 我说：哥们就非得让你今天估计错误。我也豁出来吐回血，服务员。辣婆婆水煮鱼一条，北京烤鸭一只。 伟哥和老牛一同说：哇，慷慨死了，太有男人气概了，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刘璐说：你们三个一到一起就没个正经，就知道贫嘴。真不知道你们当初怎么成了好朋友。 我说：我们贫正是做给外人看的，迷惑敌方。其实，我们亲得很，比亲兄弟还亲，比亲父子还亲，比恋人还亲。一旦有敌情，我们马上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们就是铁三角，谁要想拆散我们的伟大的友谊，告诉他，比收回台湾还难。 老牛说：坚决正确，我们在宿舍吃饭都用一个饭盆，一个馒头都分三半，被子都盖一条。 伟哥说：严重正确，要是我长得再丑点，我们三个往一块一站就是三胞胎。 刘璐说：哪天把你们用笼子圈起来送到动物园，让你们斗嘴，我和小米就卖票挣钱。 小米拍手道：发家致富的好主意，比大熊猫肯定稀罕，国宝级的，一定能引起轰动。 我说：看看，看看，谁跟谁亲马上一目了然了。老牛，咱俩都受骗了。 小米说：不对，是我们受骗了。 满桌子菜上来的时候，我说：在座的各位，在动杯之前我向大家郑重的宣布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我搂住小米，小米通红着脸，我接着说：小米同学从此就名花有主了，在座的男生包括正在恋爱的和未恋爱的从此再不要打她的注意了，漂亮可爱温柔大方的小米同学从今以后就是我杨某人的压寨夫人了，抢先注册了。 小米打了我一拳，我继续说：走我们的人生路，让别人羡慕去吧。我在此深感荣幸，感谢小米同学给予我的坚决的信任，也同时祝愿小米同学从此找到了宇宙间少有的好男人，从此找到了通往幸福快乐的钥匙，从此得以享受由我带给她的幸福生活了。来吧，同志们，为了我俩伟大的爱情，我们斟满酒尽情干杯吧！干杯！ 干杯！ 老牛说：我们家对面还有一套空房子，要不你俩也租了算了。 刘璐说：就是，咱们也有个照应。 我看了小米一眼，小米羞得低下头。我说：此事提上议程，有待商议。 老牛说：商议什么啊？你想想，上完一天课累了，饿了，回去往沙发上一躺，老婆把做好的饭菜盛上来，用勺尝了，轻轻送到你嘴里。你把腿一翘，老婆乖乖的给你捶凿起来。你说，老婆，给我亲一个，老婆伸着嘴小心送过去…… 刘璐踹了老牛一脚，老牛赶忙又说：这些当然有点理想化，事实上我们男人必要时也要尽尽义务。 我说：还得两星期后才能作决定，我还处在预备役阶段有待转正，小米说了，在这两星期的双轨期间，只要我有一点不合她心意，我伟大的妄想从此彻底化为泡影。 刘璐瞪了老牛一眼说：还是小米想得周到，我就是一不小心粗心大意才上了这厮的当，如今后悔莫及。 老牛哈哈大笑：大多女生都爱口是心非，比如某人口口声声说后悔莫及，其实心里正在想自己一不小心捡了个大便宜，这样的人说了这样的话后必定噗嗤一笑。 老牛冲着刘璐作出各样的鬼脸，刘璐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老牛说：看，我说对了吧，对付这样的人就要毫不手软，不放过任何机会极尽我们所能去伪装，去讨好，去厚颜无耻的赞美她们，先拿下再说，等她彻底爱上你之后，你就坐享其成吧，比如我。 刘璐一边捶打着老牛一边笑着说：小米你看清了，就要预防这样的无耻之徒，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一定要全方位的考察，精神的肉体的，坚决给予无情的拷打。 我说：刘璐，你这是怂恿小米实施家庭暴力呢？ 小米说：我觉得刘璐说得对，大豆同志万事小心点。否则……小米举了举拳头。 我看了看她的拳头害怕的吐了吐舌头，小米满足的笑了，我心里在想：嘿嘿，我杨某人可不是吓大的，古惑仔我都不怕。 老牛说：大豆，不能被她们可怕的威胁吓住。敢不敢逮住小米喝个交杯酒。 我说：喝交杯酒算什么？告诉你，对付刁蛮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这个。我拉过小米来，禽了一口酒亲住小米的嘴吐了进去。 小米的脸涨得通红，推开我说：不要脸。 老牛瞪大眼睛望着刘璐说：老婆，咱不能示弱啊，咱们也表演个？ 刘璐啐了老牛一口说：回家再表演。 这个时候一直不言不语闷头喝酒的伟哥突然把筷子一摔，脸红耳赤地说：哎，还让不让吃饭啊？ 听完这句话，霎那间我们都没有了声音，我想，可能是我们太过放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谁，我们都应该清楚，即使我们的幸福没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决不要拿出来肆意显摆，有句话叫做：树高于林，风必摧之。仇富心理是人类的本性，并不是某个人的问题，顶多可以说是酒的问题，酒能把我们的本性引逗出来。 过了一会，老牛说：别理他，嫉妒了。 老牛是个豁达的人，恰好伟哥是个敏感的人，我一直坚持的观点是：找同性朋友要找志同道合的，找异性朋友一定要找互补的。朋友之间要互相包容，恋人之间则一定要真诚。这样会处的时间久一点。平时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恰好我们都喝了酒。 于是伟哥站起来用手指着老牛说：谁嫉妒了？他妈的谁嫉妒谁是孙子。 老牛也站起来说：高大伟你喝多了吧？喝多了边里呆着去。别在这指手画脚的，让我看见了恶心。 刘璐拉老牛说：老牛你坐下，你俩都坐下。好好的喝酒吃菜嚷什么。 伟哥把桌子一拍，晃晃悠悠的离去：这酒我喝的憋气。 刘璐跑过去拉他，他甩开刘璐的手扬长而去。刘璐回来说：老牛都是你，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老牛喝了口闷酒说：他就那副小人德性，见不得别人幸福。 小米看看我说：没事吧他？ 我说：没事，他特想得开。 小米说：要不我去看看他，他喝的不少。 我说：你们都坐着我去看看，等我回来咱们接着喝，不醉不归，喝不死不罢休。 老牛说：你最好别理他。 我跟在后面看着伟哥摇摇晃晃的来到湖旁，抱住一棵大树哗哗就吐，我想，吐过之后他一定会后悔。我们不是这样吗？经常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其实无论是谁，冲动的时候最可爱，表现在电影上，这个时候通常是电影的高潮。 我才要过去，旁边长凳上一长发姑娘突然鬼使神差的站起来替伟哥捶起背来，动作僵硬的像是与伟哥有深仇大恨想乘机把伟哥捶死。伟哥惨然的回过头来冲长发一笑，长发姑娘扶着他坐到长凳上，两人竟叨叨叨说起闲话来，只见伟哥手舞足蹈，表情夸张，讲的滔滔不绝，唾液横飞，整个一幅酒后乱性的形象，那长发姑娘不时哈哈大笑，与伟哥眉目传情，不亦乐乎。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生活中没有一些出乎意外，岂不也会无趣得多？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猛地把伟哥一拍，哈哈笑着说：伟哥啊伟哥，这会你可栽我手里了。说吧，瞒了哥们多长时间了？ 那长发姑娘猛地回过头来粲然一笑，尽管我早已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张笑脸吓了一跳，那张黑黝黝的脸蛋透着几分狡猾，似乎在哪里见过。 姑娘自我介绍道：我叫白燕，咱们见过的，公交车上。 我恍然大悟：记得记得，一直惦记着白姑娘呢。 白海燕笑着说：什么姑娘姑娘的，叫我小白吧。 我说：好好，果然人如其名。我叫大豆，叫我大豆就行了，没别的优点，就是长的英俊潇洒比较老实忠厚不善言辞罢了。 小白笑着说：听小高说过了。我应该说久仰久仰吧。 我说：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啊。你和伟哥认识多久了？ 小白说：刚刚认识啊。 我说：真恨我迟了一步。 伟哥笑着说：瞧，还是那一套。换个新鲜点的创意好不好？告诉你大豆，你要敢胡来我就告诉小米。 我笑着对小白说：看，伟哥就这一点不好，太没自信了，生怕我怎么着似的。你们是继续谈还是过去再喝点？ 小白看看伟哥说：你说。 伟哥说：喝就喝，谁怕谁？ 我一溜烟跑回去，他们问：找到了吗？ 我说：找到了。跳楼价，大甩卖，买一赠一。 说着，伟哥带着小白志高气昂的走来，伟哥说：这是白燕，叫她小白就行了，这些都是我哥们。 小米悄悄的笑道：哪来的？真黑。 我说：湖边捡的。别乱说，以后你们就是妯娌了。 小米打了我一拳说：你看伟哥高兴的那样，筷子都拿反了。我一看，果然是。 伟哥大方的一指：随便坐。 小白挨着伟哥坐下，老牛赶紧用茶杯挡住脸。 刘璐递给小白一双筷子，小白环视我们，眼光最后停在老牛身上，冲老牛一笑：这不是那谁谁吗？ 老牛赶忙站起来说：叫我老牛就行了。 小白笑着说：那天在公交车上有点事走的急，没来及回答你，我是新闻系的，大三。 老牛连忙哦哦几声，低头再不敢说话，刘璐在那脸早白了。 我说：伟哥小白你俩在一块肯定不得感冒。 伟哥说：怎么讲？ 我说：白加黑嘛，但是晚上睡觉可要小心了，小心黑白无常嫉妒你们。 看来这句玩笑话没有活跃气氛，因为伟哥的脸更白了，小白的脸更黑了。 伟哥斟满两杯酒，递给老牛一杯：哥们承认刚才是有点嫉妒，这杯酒下去什么也不说了。老牛，你敢不敢喝？ 老牛说：你敢倒我就敢喝。 两人一饮而尽。我们都拍手叫好。 我说：历尽波折真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 几杯酒下去，我们早已迷迷糊糊。伟哥和小白在那里又是说说笑笑又是动手动脚的，像认识了千儿八百年似的。 老牛说：你他妈破了我和大豆的纪录，我四天，大豆三天，你只用了几分钟。我只能说后生可畏。 我说：平常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叫深藏不露还是老奸巨滑？ 伟哥笑着说：应该感谢酒，放眼望去，大街上美女如云，顾盼神离，连美女自己都恨没人敢上去搭讪，这酒就像萧何。 我说：这回你算破了色戒了吧？ 伟哥说：这也算向命运屈服吧。整天跟着你们有家有业的也混不出个什么劲，感觉自己比1000瓦的大灯泡子还扎眼。索性，咱也弄一个过过瘾。 我说：这就对了，过把瘾就死。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伟哥说：我觉得现在更应奋斗，3年之内我一定要让小白过上彻底堕落的物质生活。 我说：牛鸡巴戴孝你牛比死了，好事都让你占全了，我们喝西北风去吧。 那边，三个女人早已打得火热，刘璐饶有兴趣的让小白讲她的公交车奇遇案件，她们不时哈哈大笑，我醉眼朦胧的不知怎么感觉刘璐悲悲戚戚的，像喝醉了酒。 第六章 老婆 果然，第二天老牛又穿着一只拖鞋，一只皮鞋跑了出来。蜗居在我们宿舍里抽烟喝酒过了两天，终于故伎重演，又是跳楼梯又是自杀上吊的，最终被召唤了回去。同时，伟哥和小白的恋情发展迅速，当天在酒场上就当着我们接了吻，这几天两人早出晚归说是共同努力奋斗，具体也不知道干的什么营生，伟哥每晚回来必定在床上傻笑半小时，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想，这他妈哪是恋爱啊，这是人鬼情未了啊。 而小米自从听信了刘璐的谗言，对我恩威并施，从早上起床到晚上上床，每天都给我列出一个详细的活动计划清单，整天骑着那俩小自行车飞来飞去，载着她上课，吃饭，逛超市，替她买铅笔，买冰激淋，买栗栗香，甚至后来，连卫生巾索性也让我包办了，详细告诉我什么夜用的日用的，笑眯眯的瞅着我在女人堆里挤来挤去对照牌号捡来捡去，有时不巧碰见同班女生，不巧拿在同一块卫生巾上，两人都臊地脸都红了，各自仓皇逃跑。 小米等我满载而归，才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吧吧亲上我俩口，说：这是赏你的。然后往车座上一坐，搂住我说：开往食堂。我为她买好饭后，她笑眯眯的说：累吗？辛苦了。我啪的敬个礼：为人民服务。小米摸着我的脸说：我知道你有怨言，但我知道一旦答应了你，你就不会再对我这么好了，所以我才十分珍惜这两个星期的一分一秒，我会永远记住这两个星期的，记住你汗流满面地为我跑来跑去的每个背影……说到最后，小米竟哭了起来。我拉住她的小手说：不会的，我永远对你好，这两个星期也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小米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闪闪发亮，她说：亲亲我。我环视四周，笑了笑，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我对她说伟哥和小白正张罗着租那间房子呢。小米点了我的鼻子说你就整天想着这个，等以后你烦了我就后悔莫及了。我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温柔漂亮最知道心疼人，我疼你还来不及的怎么会烦你呢。小米说那我这两天整天欺负你你也不烦我吗。我说不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小米想了一会说我比你以前女友对你好吗。我沉默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小米亲我一口说好了不为难你了，我最喜欢你这点，不说谎，但以后你只须对我好。我说我会的。 伟哥和小白毕竟抢先一步租了老牛他们对面的房子，搬家那天天气出奇的热，一切都安排好后，窗外隐约已是星光点点，我搂着小米眺望窗外，他们四个席地而坐畅饮阔谈。终于有凉风吹来，我感叹道：没道理啊，这房子本该是我的，山清水秀美女作陪，何其舒服。小米打了我一拳：就知道享受。 老牛在那边说：这回打麻将正好凑一桌，不用东奔西走找人了。 我回过头说：伟哥你怎么回事？平时办事没这么雷厉风行啊，说搬就搬，连个过渡也没有。 伟哥说：眼红了吧？谁让你们只顾玩浪漫了？不思进取。什么叫一步到位？ 伟哥把小白往腿上一抱：这就是了。 小白推开他，厌恶地说：一身臭汗。 伟哥呵呵笑着：臭汗怎么了？不臭点能算男人嘛。 说着搂住小白就亲，小白挣扎开来脸红地说：讨厌。 我说：天还没黑呢啊，别在这丢人现眼。 小白说：死大豆。 我说：草民在。 小白说：哼。又撒娇的说：伟哥，大豆欺负我。 伟哥说：待我用降龙十八掌灭了他。说着张牙舞爪扑来。 我赶忙拉开架势招架说：你要敢过来我可用打狗棒法了。我把小米拉在身后说：媳妇儿，你小心了，威力可大了。 老牛拍手笑道：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亲如兄弟的好哥们终于为了博红颜一笑而大打出手了。 刘璐一推老牛说：谁像你，你媳妇被人剐了你都不敢放个屁。 小米笑着说：谁敢剐我们的女强人我第一个站出来拼命。 刘璐对老牛说：听见了吗？还是姐妹情深。 老牛眼珠子一转说：干脆你俩也搬来算了，咱们三个男生一屋，她们三个女生一屋。 小白说：咱们把走廊也占了，当成厨房。 伟哥说：分成三组，打麻将时每组轮流做饭。 老牛把大腿一拍：伟大的创意。 小米刘璐都摇头说：乱七八糟。 我说：人家伟哥小米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 老牛想了想说：这事确实是个问题，不光他们谁没个七情六欲啊，到时候黑灯瞎火的怎么下手啊，万一弄错了对象这可不是小事。 说完三个女生一起向他啐来。 我搂着小米说：现在总算剩下我一个寡男了。 老牛哈哈笑着说：值得庆祝。 伟哥说：我建议，西华亭去。 我说：俗，今天咱们就在这了。 老牛说：对，咱们整天比来比去的，也得让她们仨比比，厨艺大比拼。 伟哥说：严重同意。 刘璐对小米和小白说：看见了吧，一把咱们骗到手本性马上就露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尝到了绝世好菜，色香味俱全，有的烧糊了，有的忘了加盐，最要命的那道主打菜所谓辣婆婆水煮鱼竟没有刮鳞片没有开膛破肚直接就上到桌上来了。我们三个惊讶得眼珠子都出来了。 一个个喝了点酒变的矫情无比，又是喂来喂去又是搂搂抱抱，在小米的要求下我不得不把刚吞进嘴里的一口米粥吐出来吐到勺里再喂给她，她说那看不见几个米粒的刷锅汤是她喝过的最香的米粥。她动情地说：以后我每天给你煮饭吃，你都这样喂我。我也动情地说：嗯，我把你喂胖。 回去的路上小米跌跌撞撞，走两步就停下来让我抱她亲她，一条那么短的街道我们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睡觉前，小米打来电话说：我也好想像他们那样。 我说：现在还不行，眼看两星期马上就要过去了，你不能把我的功劳一笔抹杀。你的这个把柄我得牢牢抓住，以后作为家训一代代传下去。 小米笑着说：你还记仇啊？ 我说：我得拴你一辈子。 小米说：栓吧，我不反抗了。 我说：你还得心甘情愿。 小米说：还要找公证处吗？ 我说：找什么公证处，明一早咱们直接奔民政局算了。 小米笑着说：做梦吧你。咱们还不够年龄呢。 我说：靠，咱们不会先斩后奏吗？ 小米说：靠，斩就斩我还怕你啊？ 第二天很早我就和小米呲牙咧嘴鬼鬼祟祟的来到他们四个那里，黑乎乎的一片。 我们使劲踩着皮鞋肆意晃动着手电筒，捏着鼻子敲他们的房间说：开门，警察，查房。 我们听见里面穿来淅淅簌簌的声音，伟哥小心的催促快穿衣服藏起来，我们继续喊着：快开门，严打呢。 伟哥颤颤抖抖得说：来了来了，我们都是考研的，法律保护呢。 小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伟哥马上大喊：小白，上当啦，是大豆和小米，钻出来吧。 两边门同时开了，他们抓住我们就打。 我笑着对伟哥说：怕什么，受法律保护呢。 伟哥也不说话不由分说就把我和老牛拉了进去。关上门，伟哥悄悄对我们说：小白不是处女。 我们安慰他说：小平同志不是说过吗，不管是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黑社会也有爱国的。昨晚抓住老鼠了吗？ 伟哥大笑：好大一条，白毛老鼠精。 老牛笑着说：真他妈淫荡，真他妈君子。 伟哥说：连我都想写书了，书名都想好了《光荣日》。 我说：那不打扰你了趁天还没大亮你再光荣会吧，我们在这挺碍你的事呢。 伟哥拉住我笑着说：小白昨晚还对我说，女人都比较迷信男人和她睡觉后，通过第二天醒来的情形来断定以后这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好，我正要乘机表现一下，没想到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吓得小白钻到床下。 我笑着说：这足够证明了，丫准备给人家戴绿帽子呢，人一来赶紧把女的往床下塞。 伟哥说：别乱说。要杀头的。几点了？ 我说：六点了。 伟哥说：才睡了俩钟头，腰还酸呢。 我和老牛哈哈大笑。 她们三个敲门：说吗呢你们？鬼鬼祟祟的。我们开开门，一人抱起一个，刘璐说：又一个周末，咱们是在家聚餐还是出去玩？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玩去。结果刘璐宣布：购物去！我们大呼上当。 我送给了小米一本书，《王朔文集》，我告诉她这是影响我前半生的书。 小米说：我一定认真看。我说：没关系，喜欢就读，不喜欢就扔掉，不用写读后感。 第二天小米哭着打来电话，她抽抽泣泣的说：王朔是个大混蛋，他为什么要把吴迪写死，让我看一遍哭一遍。以后你不能再崇拜他。 我连忙说：以后我再也不崇拜他了，他就是个流氓。 小米破泣为笑，她说：你也不能像书上写的那样对我。 我说：绝对不会，我以此为戒。 小米说：俩人好后是不是总会那样无休止的吵架啊？ 我说：应该是，一是彼此了解了，二是心里觉得踏实了不必小心翼翼了。 小米立即怒吼：以后你不能凶我，你要凶我我也把你绑起来拿刀杀了你。 我吓了一跳说：打死我也不敢凶你。 小米终于眯着眼微笑着躺在了我怀里。 这是两星期双轨期的最后一天，我为了讨好小米送给他一本我最爱的书想要向小米表明我彻底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没想到反被她利用，借此给了我个下马威。那个星期天晚上有场电影，我最喜欢的影星古天乐主演的《河东狮吼》，我本想给小米个纪念，搂着她看完那场电影，后来吓得提都不敢提，那可是河东狮啊，我不要命了我。 终于熬过来了。第二天送小米上课的时候我如是说。 小米立即拉下脸来问我：是不是感觉特轻松了，是不是以后就不想负责任了？ 我立即连发誓带表决心的折腾了一番，小米满意地说：那好吧，你陪我上课去吧，告诉你，我们班上美女如云，但你要敢偷看别人一眼，哼哼。 小米伸出两个手指头来，比划着往我眼上一戳。 我愁眉苦脸的说：大姐，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要不就别带我去，去了又不让我乱看，这不是折磨人吗？ 小米说：你可以看我啊，我要借此机会让你知道，我是最美丽的，你以后要心悦诚服的对我好，彻底死了那份色心。 我说：靠，我还没比较呢，怎么知道你是最美丽的，你得让我心服口服啊。 小米戳了我的头一下：竟然学会犟嘴了，好吧，让你浏览一下，每个女孩最多只能看三秒钟。 其实小米带我到她班里也是为了在她姐们面前显摆一下，她搂着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的对我服服帖帖，每见到一个女同学就笑盈盈的拉着我过去和人家搭话。 放学后我带着小米到西华亭吃饺子，小米红着眼睛说：我的好姐们都见过你了，以后你要对我不好，我们大伙都不放过你。 我鼻子一酸把她抱在怀里说：我一定一辈子都对你好。 我如愿以偿的等到了这一天，我们到一个小旅馆租房，一路上小米犹豫不决，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小米终于大胆的向旅馆老板亮出了身份证，当老板问要租几间房子时小米突然改变了主意抢先说：租两个单人间。然后小米趁老板不注意悄悄对我说：晚上你过来。我哑然失笑，说：弄得像地下党碰头似的。 很晚的时候我敲开了小米的房间，小米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头发刚刚洗过，湿漉漉的披在肩上，霎那间我们都不好意思地呆在那里，连话都没得说，小米更是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终于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当我们倒在床上的时候，小米说：咱们先喝点酒吧，我特意买了点红酒。我们倒满，我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就倒在了嘴里，然后吸着嘴大喊：原来红酒不是甜的啊？小米尝了尝：还真不是甜的。我们相对大笑。我说：既然咱们要情调就好好浪漫他一回。我说：咱们洗个鸳鸯浴去。小米红着脸嬉皮笑脸的骂我流氓不肯去，我说：你真不去？那我可自己洗了。我披上浴巾向浴池走去，小米在后面轻轻喊我：我去嘛。 洗完后我把小米抱在床上说：我将来要把这一段写在书上。小米说：我求你了，这一段你就别写了。我说：好吧，那咱们闭了灯，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黑暗中……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小米说：你不是第一次吧？我摇摇头。小米轻轻说：我原谅你，怪我没有在她以前见到你。你后你不能再想她了。我说：那我只想你。 过了一会儿，小米说：我要晕了。我说：我也要晕了。 等我们醒来太阳已划过地平线，那缕柔和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射到我们身上，我说：糟了，耽误你跑步了。小米把腿跷在我身上说：今天我想睡懒觉嘛。我说：我偏不让你睡。我把床单拉开，露出了小米泛着金黄色的胴体，我轻轻的摸着说：要流口水啦。小米说：讨厌。然后抱住了我。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们还肆无忌惮的下流不堪的搂抱在床上，小米说：我突然爱上这个感觉了，好淫荡。我不想去上课了，我想畅所欲言。 我亲了她一口说：上什么课，咱们要度蜜月了。 小米说：我这两天总觉得咱们好象早已认识千儿八百年似的，两个老妖精。 我说：我也有这个感觉，尤其是昨天晚上，我觉得咱们的心都贴在一块了。 小米打了我一拳说：你知道这两个星期我都干什么了吗？ 我笑着说：通过折磨我寻找乐趣啊。 小米摇摇头：我告诉你两件事。 我睁大眼睛说：别搞得气氛那么悲凉，你不会告诉我你家的几十亿资产刹那间化为泡影了吧？我可经受不起打击。 小米说：是关于我的那个故事的，续集。 我说：第一集票房那么高弄什么续集啊，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嘛，赔定了。 小米不理我，继续说：一，那个男孩还是每天给我打电话，每次都哭。有时候我也感到于心不忍也跟着哭。小米看看我说：你能理解我能原谅我吗？ 我说：日本鬼子我都原谅了，还能不原谅你？谁让我们的小米魅力大呢。 小米在我胸前画圈：那天他告诉我，他内心十分凄凉，他每天读圣经。终于他也入了天主教。他说只有做礼拜的时候心里才感到很清澈。 我坐起来说：他这是要挟你，拿宗教信仰要挟你。 小米搂住我的脖子缠在我身上说：你不要生气吗，我又没答应他。这样也好啊，等他慢慢想开了就不会再打扰咱们了。 我说：好了，原谅他了。豁出来我也爱一回耶稣。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小米说：不要和他攀比吗，他没你的十分之一好。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的，你与众不同，你有志气，有魄力，你要坚定的按自己的方式走下去，小米支持你，小米以后还指望你呢。 我笑着点点头：第二件事呢？ 小米松开手躺在我腿上说：我爸大吵了一顿，我从没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 我轻轻捧起小米的脸蛋，小米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我爸说他不要我了，我觉得自己太大逆不道了。 我说：他唬你呢，别伤心啊，他不要你要谁啊，他那是要让你屈打成招，咱们要坚强，咱们要让他知道世界上不止他爱自己的女儿。 小米点头说：嗯，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能抛弃我。你要抛弃我，我就伤心死了。小米爬起来抱住我的腰，我感到她光滑的身体轻轻的颤抖。 我双眼一热哽咽地说：我今天非要用一句肉麻至极的话来表达我的决心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决。 小米带着眼泪狡猾的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我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呢就被你轻易骗到手了。对了，你家富吗？ 我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洋姜都腌成咸菜啦，不妨坦白告诉你，你就嫁鸡随鸡吧，我家现在连锅都揭不开了。 小米说：完了，我家现在连锅都买不起了。咱们以后怎么活啊？ 我说：只有靠买彩票致富了。 小米说：不行不行，你娶到我这样的老婆已经太幸运了，老天不会再给你太多运气了。除了买彩票你还会别的吗？ 我想了想说：那只有通过打麻将赢钱了。 小米叹了口气：我后悔终生了。 我知道，女生最爱口是心非，尤其在她满脸坏笑的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两间双人床退掉，换了一带厨房卧室洗手间加一条走廊的所谓三室一厅，每月400元。 我说：咱们不跟他们比奢侈，咱们要跟他们比谁幸福。咱们要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小米搂住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叫你老公了么？ 我说：叫吧，媳妇儿。 小米说：老公，你看我还像个小媳妇儿吧？ 我上下打量了打量，说：不够淫荡，再脱。 小米笑着扑打过来。 第七章 幸福还是痛苦 再去逛街的时候小米拉我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家常100菜》，又到超市买炊具，买窗帘，买装饰品，走到保健品店门前，我说：咱们还需要一些日用品。小米摇摇手中的大袋子说：足够啦。 我纠正她说：日用品，日的时候用的物品。然后指指那个硕大的广告牌子。 我说：咱们谁进去买？ 小米说：打死我也不去。 我说：为了你，我豁出来了。 我脸红耳赤的走进去，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柜台打盹，我结结巴巴地说：阿姨，阿姨。 中年妇女睁开眼，怔怔的望着我，我正不知道如何措辞，她唰的扔过一包来：12. 我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说：能便宜点吗？ 她说：不卖。 我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小米说：怎么了？ 我说：钱不够。 小米掏出50来递给我呵呵笑着说：你就是太鲁莽。 我拿着那50元走回去往柜台上一拍：3包。 她说：多大？ 我说：一般。 她找给我钱，我一溜烟跑了出来，拉着小米就跑。小米说：怎么了？ 我说：简直是女流氓。把我的隐私全套出来了。羞死我了。 小米哈哈大笑，笑的流氓妓女似的。 小米开始照着书上花里胡哨的菜谱频繁的练个不停，即兴发挥不亦乐乎，时常刚睡下突然坐起来自言自语说：我知道了。于是跑到厨房丁丁当当忙个不停，一会端过来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把我叫醒说：嗨，你敢吃吗？ 我说：我就不信你那么牛能配成毒药。 我尝了一口，毒不死也差不多能难吃死，挣扎着咽下去，小米瞪着大眼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我说：很有进步。 小米立即放下盘子，呼啸一声窜上床，嘻嘻哈哈乐个不停。 这样下去将近两个星期，有一天我忍不住说：小媳妇儿，咱们今天到西华亭吃顿饱饭去吧。 小米立即双目圆瞪：守着皇宫大御厨一天三顿饭三个花样你还不知足？明天早上你有福了，给你做珍珠翡翠汤。 我听了吓得一晚上没敢睡觉，早上起来也没敢饿。靠，我贤惠的小媳妇儿啊。 我把我的大头电脑也搬了过来，拍着电脑说：以后咱们就不用成天往电影院跑了，咱们再买个小音响，想看片了咱往被窝里一钻，看去了。怎么样？会享受吧？跟着我你算享福了。 小米坏笑地问：有少儿不宜的吗？ 我大喜：有有，欧美的，日本的，台湾剧，韩剧，带情节的，不带情节的，有马赛克的，没马赛克的，软装的，盒装的，单练的，群殴的，男女的，女女的，男男的，人与自然，动物世界……应有尽有。 小米把脸一沉：统统没收。给我买《流星花园〉去。 从此以后，什么《恶妈在身边》《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我爱你》《新娘八十岁》《浪人满屋》《癞蛤蟆变太子》，等等等等，被小米翻来覆去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看来看去，来劲的时候还搂住我哭个不停，倒霉的时候劈头就是一句：你看人家多浪漫，跟了你彻底算是把我的高雅情调都浪费了。有时候我忍不住说：我也很寂寞，想看古天乐。小米把mp3扔过来说：寂寞听会儿去，睡着了就不寂寞了。 过了一会她关掉电脑唰唰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潮湿的身体紧贴着我说：还寂寞吗？让你色情一回。 我一把搂过她来说：为人妻为人妓，今晚你得换个姿势。 小米说：你摆吧。 我说：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色狼。 （作者注：做色狼的过程略，尽管我很想写写，因为确实很有趣。算啦，怕同志们上瘾，耽误学业，亵渎青春，以后慢慢体会吧，有想不通做不来的地方找本相关的书研究研究，或者无师自通，最好还能创出个一招半式，发明的过程也是无穷的乐趣啊，毕竟大多数的我们小时候的梦想都是科学家，而今后作科学家的机会也不多了，借此，增加增加信心，知道其实我们都有发明创造的潜能，只不过是兴趣淹没了这种潜能，那么，用性趣来激发它吧。嘿嘿，注意安全，小心别弄出人命，看着点红绿灯。） 终于有一天，我们弟兄三个好不容易聚在西华亭，一见面就互相搂着泪如雨下的抱头诉苦。 老牛说：悲惨呀，好比找了个妈，什么事都要过问。喝酒不行抽烟不行，只能趁刘璐睡着叫起伟哥俩人到厕所点上一根过瘾去。对，给我根烟抽。老牛点上一根烟，一把鼻泣一把泪的说：连今天都是趁刘璐竞选学生会主席的空偷偷跑出来的，整天逼着我在家学习学习，以前以为有伟哥一家打麻将方便了，谁知道这些天来连麻将影子都没见过，晚上搂着刘璐睡觉看见她的乳房都能想起二饼。 伟哥说：这算什么，我家那位，就是一个慈熹老奶奶，化妆品，衣服，连袜子都是名牌，现在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能给她买的起卫生巾。又是瞎浪漫，整天我爱你我爱你的说上100遍，说完后就掏我的腰包。 我哈哈大笑：原来世界上的幸福真的大多相同，痛苦却真的各有各的痛苦啊。不可置疑，咱们得到了些什么，但也失去了不少。 伟哥说：我总觉得生活安逸了，咱们的理想追求怎么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呢？她们真的是咱们的全部吗？ 我说：坚决不是，事业第一。 老牛说：这两天我正琢磨干点什么呢，刘璐太女强人了，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跟她在一块就是在吃软饭，以前还敢和她吵两句，没事的时候凶凶她玩，现在从心理上就没有这个魄力了，倒是刘璐顾及着我的面子有时候冲我撒撒娇，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乞丐似的。 我说：坚决要改善，男人没有事业就好比女人毁了容。 老牛说：我打算弄点盗版盘在外边摆摊卖卖。咱们连租带卖，我打听好了，一个盘的成本也就是2元钱，咱们租两回就挣出本来了，先弄一批，等卖火了，咱租个市面，招牌都想好了《兄弟音像》。 我说：我申请入股发财。 伟哥说：发财也算我一个。 第八章 兄弟音像1 我们破釜沉舟凑齐了1000块钱，找到一个地下盗版城，在各种书籍皮包首饰店中穿梭来穿梭去，终于找到那家做盗版盘的，招牌上写着：好看音像公司。里面有两个小间，里边一间摆着几台电脑，几个工人正疯狂的刻录着，外边有几个人正在打包装，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不闻不问。老牛对准其中一个穿西服的说：老板，你好。 那人摇摇头，指指那个扫地的妇女说：她是老板。 老牛走过去，差点惯性地鞠个躬，抹了抹头说：老板你好。 妇女抬起头说：你说什么？ 老牛举措不安地说：你好。 妇女说：买盘？ 老牛说：对对。 妇女说：欧美的还是日韩的？ 老牛说：只要是大片就行，大学生就爱看大片。多少钱？ 妇女说：10块一张。我们大惊。 老牛说：我们是做批发的。 妇女说：5块一张。 老牛说：我们都是大学生，自主创业的。 妇女说：最低4块，你要多少？ 老牛说：几百张吧。拿出来看看。 我们跟妇女走到里边，妇女从一个大箱子里搬出一摞来。我们一看吓了一跳。老牛说：有不是色情的吗？ 妇女说：没有。 老牛说：对不起，我们都是作正经买卖的。 妇女说：做这个最发财了，大学生就爱看这个，我们这个公司刚开张，你们做好了，我在你们学校开个分店，让你做项目经理。 老牛说：不敢不敢。 准备要走，门口立即被三个光膀子的小伙子挡住。老牛赶忙说：那先买两盘试试。交了钱我们迫不及待的溜走。 老牛说：这东西让刘璐发现了得要了我的命。 伟哥说：晚上要了你的命吧？ 老牛说：这么说送你了，就当救我一命，不胜感激。这八块钱算我私人的。 伟哥拿起来看了看说：家里有这两盘，太大众化了，早看腻了。 老牛说：你妈的还50岁不恋爱呢？我看现在是恋上做爱了。 伟哥说：没办法，小白活力大嘛。 老牛说：太性福了。老牛看看我：晚上和小米研究研究？我连忙摇头。老牛说：8块钱啊，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群乞丐端着盆子敲打着在火车站游来游去，人们像避瘟疫一样避着他们，有一个小姑娘为了在男友面前表现自己有爱心，掏出1块钱放在了一个小女孩乞丐盆里，还拍了拍她的头，谁知小乞丐突然抱住了她的腿，祈求她多赏点钱死活不让她走了，姑娘怒不可泄，连踢带打几下就把小乞丐弄滩在地上，身手矫健敏捷，打完还不算，余怒未消的她又在地上的小乞丐踹了两脚，本来立在她旁边的男友早已吓得逃之夭夭。估计两人从此也就玩完了，谁不害怕如此的暴力将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牛突然说：哥们今天也做件好事。 这时，一个老爷爷乞丐步履蹒跚的向我们三个走来，那双眼睛还频频向我们放电。伟哥赶紧抬头看天，我连忙弯腰低下头系鞋带，老牛从怀里掏出那两张盘大方的就放在了老爷爷的盆里，老爷爷拿起来冲着阳光一看，呵呵乐了。 我们三个赶紧跑，我说：老牛你真缺德，你这不是害了老爷爷吗？人家连顿饭也吃不饱，你还给人家精神刺激，你看人家那一笑多么凄惨，连牙都没有。 说着我们三个回头看去，早有几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把老爷爷为了个水泄不通，老爷爷一手拿着一张盘一手比划出个十块的手势，一个大学生一咬牙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拿着盘飞也似的挤上公交车，隔着玻璃看见他犹自乐得合不拢嘴。 老牛说：今天我拯救了一个灵魂。从乞丐到商人——质的飞跃。 三天后老牛通过一个选修课认识的大四生找到了一位真正做盗版的大老板，那个大四生帮助我们砍价，挑选，最后以3块5一张买了300张精品盒装的。吃饭的时候，大四生对我们说：谁说大学生是社会的累赘？我干盗版才半年，现在在保定有两个店面。农大旁边一个，河大旁边一个，存折里现在有8万，咱是大学生出身知道大学生需要什么。 喝了口酒，他说：告诉你，精品盒装10块一盘，上面标有艺术，大师，奥斯卡，嘎纳字样的15元一张。大学生也就这点品位，一是包装一是大片。凡是国外片全弄，国内就弄梁朝伟张国荣王家卫，金庸剧刘德华电影一张也别弄，大学生都不齿。韩剧有多少弄多少，在女大学生眼里看韩剧和穿名牌是她们互相攀比的所有资本。 喝了几杯，大四生醉眼朦胧的说：申请入你们个股，摊面你们看着，我只管货源，讲究买不出去的原封不动的给厂家退回去，有质量问题的随时可以换货。怎么样？我们连说：可以可以。于是大四生登时就拿出100块钱交给老牛作为入股资金。 在大四生的帮助下，我们三个分工协作，伟哥负责把每天卖出去的盘登记下来，一是便于查账一是进一步了解什么盘卖的好。我和老牛负责宣传，我主要针对女大学生，因为我长的有吸引力，凡女生要求便宜点时一概微笑装酷，不能说话。（作者注：我不知道哑巴男人是不是很受欢迎，但我知道哑巴女人一定是男人心中的极品，当然，在床上相反。）老牛针对男学生和研究生，因为老牛长的比较有亲和力，说谎不易被揭穿。我觉得大四生一语中的。 老牛趁着醉意豪情万丈的说：毛主席领导中国革命为什么能够迅速发展起来并最终胜利？因为一开始他就有个明确的旗帜。咱们也要树个旗帜，一为勉励一为气势。 伟哥说：就叫四大天王吧。 老牛说：不行，早有人登录了，别让他们告咱们侵犯版权。 大四生说：岁寒四友怎么样？ 老牛说：太文气。 我说：只有叫四人帮了。 老牛说：就叫这个了。 大四生说：你就任帮主吧。 老牛看了看我和伟哥，我们表示同意。老牛端起酒说：蒙哥为兄长抬爱，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浮一大白。 我们站起来同喊：恭贺牛帮主，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老牛说：旗帜有了，下一步就是制定革命纲领。我先说一点，大钱小钱都是钱，莫以钱小而不肯为，莫以钱大而不敢为。 大四生说：老牛刚才陈述了总纲领我再补充点细节，察言观色，八面玲珑，放下尊严，丢掉个性，没心没肺，没日没夜，顾客就是上帝，金钱就是一切。 伟哥说：我提一点是，没有友谊，没有亲情，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孩子就是用来套狼的，先从朋友下手，先拿熟人开刀，无毒不丈夫。 我说：我的观点是，美女要骗，丑女要骗，恶女要骗，男人更要骗，无奸不商。 老牛说：全部通过，伟哥，记在本上。我郑重宣布，散会。该买菜的买菜去，该做饭的回家做饭去，今晚吃完饭一定找个借口偷跑出来，到校门口集合。那谁，你就不用来了，就等着分红吧。 大四生说：行行，我得赶紧回家买酱油去，老婆早催了好多回了。分红见。 我们说：分红见。 晚上，我们成功地逃脱出来，在学校门口路灯下用几块砖头占了一片地方，插了一面小红旗上书：四人帮已占。 老牛说：这样不行，那帮小摊贩特霸道，早上起的又早，他们才不管四人帮不四人帮呢，只要不是城管局的，谁的地他们也敢占，况且咱们这个牌字这么大气，一看就是大学生自主创业，他们才不放在眼里呢。 我和伟哥说：那怎么办？ 老牛说：伟哥大豆你们俩蹲这拉泡屎。这是命令。 第八章 兄弟音像2 伟哥把嘴一撇：你这样仗势欺人全是一派社会主义贪官的恶气，我们不服。 老牛说：好吧，我以德服人。咱们猜拳。 我说：我得和伟哥商量一下这个方案行不行的通。 老牛说：现在当大哥真难，不过出来混，总有一天会还的。你们商量吧。 我和伟哥嘀咕了一会儿说：行的通。 老牛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块出拳，选出出的不一样的，一局定胜负。 我们说：好。 老牛说：一——二——三。全是拳头。 老牛喊：一——二——三。全是包袱。 老牛说：咱们真是心心相印，咱们不一起干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有负苍天。一——二——三。两把剪刀一个包袱。 老牛翻了个白眼：你们掩护吧。 我们看了看四周说：没人。动作快点。 老牛飞快的脱下裤子，一使劲“崩”一声窜出来一大片黄橙橙的东西。 拉完后，老牛说：你们带纸了吗？ 我们摸了摸口袋：没有。 我说：那边有砖头块。 老牛说：不行，拉的太稀，弄了一屁股。 伟哥说：有敌情，一对。 老牛说：快拿砖头。 那对情侣走过去后，老牛说：革命纲领上再补充一条，创业艰难，我们要团结一致，不怕脏不怕累…… 伟哥拿出本说：我记下。 老牛唰的扑过去：你这不是带纸了吗？ 伟哥说：一时兴奋我给忘了。 老牛说：我拉屎你兴奋什么？你又不是狗。快撕下两张来。 伟哥说：又要干什么？ 老牛说：干什么我还得像你交待交待吗，我刚才没擦净行了吧。 （作者注：创业实在艰难，尤其像我们这些白手起家拼命三郎似的创法，成事在天，我们究竟还需要拼搏，这个道理那些高干子弟，纨绔子弟，f4，体会不出来。还要奉劝那些家境和我一样贫寒的同学，父母的钱来之不易，不像我这么胡乱写得这样，我们要时刻记得报答，这就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扛上笤帚带着簸箕背着三大包光盘来到那里，空荡荡的街道一个人也没有，捏着鼻子先打扫了半个小时，接着开始往外摆光盘，蹲在那里依然有股吃了韭菜拉出来的屎味。老牛也太敬业了吧。 在摆光盘的时候我和伟哥发生了争执，伟哥说张艺谋的应摆在艺术片类，我说应摆在商业片类，老牛大吼一声说：张艺谋就是一搞山水画的，扔到《请您欣赏》里边。 开始有人陆续光顾，我和老牛在那里用尽三寸不烂之舌之功实施诈骗行为，这是美国大片，这是日本恐怖片，这是韩剧，这是香港黑社会，这是台湾校园偶像剧。 陈凯歌继《无极》后又一力作《无聊极了》，制作经费再创中国影坛神话，张艺谋携影帝金成武刘德华和他们的老婆影后章子怡在《竹林风光》中出尽风头，如今《大漠风光》再次倾情出炉，有望攻入好莱坞。好莱坞最新动作片《打死你爱死你》诠释了新一代暴力与色情，大学生必看十大电影之一。最新韩剧《肉麻死人不偿命》再次席卷中国大陆，票房超过了琼瑶阿姨的《猪格格》，但琼瑶阿姨不负众望，呕心沥血，《情婶婶雨嬷嬷》重磅出击，大有东风压倒西风之势，除此之外，台湾偶像剧《校园纯洁男女故事》和《八十禁不禁》与之鼎足相持，三者交相辉映，吸引了众多女生的眼球，赚取了无数女生的眼泪，更是让难以计数的大学女生为之痴迷，神魂颠倒…… 火了，火了，卖火了。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像看耍猴似的看我和老牛在那里唾液横飞的说的不亦乐乎，说过一轮，扔下钱拿盘走人，另一拨人又围上来，喝口水接着讲，该讲梅尔吉布森和汤姆克鲁斯了，讲完了，扔下钱拿盘走人，又一拨人围了上来。中午没休息没顾上吃饭，一直路灯亮了起来，过往行人渐渐少了，收摊数钱，天啊，净挣了200元，狂喜，西华亭去，大吃特吃，3盘土豆丝，3个啤酒，全吃完了，不亦乐乎。 老牛总结说：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们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戒骄戒躁，沉着冷静，反对轻浮骄奢，反对铺张浪费，切记切记。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跑过来：18块。 老牛拿出20元往桌上一拍：不用找了。 我和伟哥说：妈的，太轻浮骄奢铺张浪费了。 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我喊：小米，媳妇儿，米米。 小米突然从我背后抱住了我，大喝一声：从实招来，干吗去了？哦，一身酒气，是不是找美女了？ 我说：媳妇儿，咱们发财了。咱们从此要走上小康之路啦。 我拿出钱在她面前一晃：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什么叫一夜暴富吗？以后我养活你了。 灯猛地打开，一片耀眼，小米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说：这50元哪来的？ 我神秘的说：还用问，杀人越货弄来的。明天我们把目标放在工商银行，8点30准时动手。 小米说：终于自投罗网了，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吗？我是中情局派来的卧底，注意你好久了。 我一把抱起小米，动情地说：来吧，咱们厮杀吧。 小米推开我说：别闹别闹，吃饭吃饭，等你好久了。 我说：我吃过了。 小米说：哼，一有钱了就变坏了。 我说：你吃吧我陪你。 第八章 兄弟音像3 小米说你喂我。我说好。我给小米讲了我们四人帮伟大的计划，怎么在5年之内胜过李嘉诚，怎么在10年内超过比尔盖茨。小米摸着我的脸说我还是希望你写你的书，从此我不再看韩剧了，你专心写书。我说等挣到一笔大钱咱们有资本了再写书出名。小米说不要泯灭理想。我说知道，除了钱，理想最重要。（作者注：有了钱，还要理想做什么。最好最初的理想就是挣大钱，这样专业就对口了。） 第二天我们准时在那里摆上摊，三个人坐在马扎上，面前放着一个大箱子，老牛说：就用它盛钱。当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这条街上过往行人开始络绎不绝，各种小吃摊小玩意摊耍猴的算卦的叫喊声开始此起彼伏，我和老牛每人端着一杯茶水喝着，准备随时开讲随时挣钱。一帮人走了过来，翻了翻，问了问，又走了过去，又一帮人来了又去了。这是怎么回事？老牛说：我调查调查去。一会儿，老牛回来，把大腿一拍，说：中国人就这样，属猴的，一夜之间这条街多了5家卖盘的，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分工连招牌都是一样的都叫四人帮。唯一与咱们不同的就是人家价低。我和伟哥说：那怎么办？老牛说：收摊，回家睡觉去。 中午的时候老牛打来电话：大豆，小米还有那把电子琴吗？我说：还有。老牛说：下午带上，把小米也带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说：小米下午还有课。老牛说：下了课让她来，该是幕后人物出场的时候了，考验她们的时刻到了。我说：好。 下午过去的时候我带上了那把电子琴，伟哥带上了小白，穿着超级迷你裙。只有老牛什么也没带，我们说：牛夫人呢？ 老牛说：刚竞选上学生会主席，庆祝去了，放心，学生会那帮人都是咱们的客户了。 过了一会儿，小米跑来，搔首弄姿摆了一会儿嘻嘻笑着说：我这个形象当你们的代言人还行吧？ 我看了看说：不行，回去再脱。 小米笑着说：大豆你个大混蛋，把你老婆卖了你也不心疼。 她回去也换了身迷你裙，露着雪白的大腿，跑过来又是厥屁股又是挺胸，笑眯眯的说：这回行了吧？ 我咬着牙说：靠，也太热火朝天了吧。干脆都脱了算了，省得别人看得心烦。你这是在勾引男人吧？ 小米呵呵笑着说：我就勾引。 我赶紧把她挡在身后，拉住她说：给我老实点儿，看见那群男生了吗，那是口水啊还是鼻泣啊一片片的。 老牛说：开工，小米，弹琴。 小米说：对着你弹？ 老牛说：怎么了？我是帮主嘛。 小米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句成语。 老牛说：什么成语？ 我说：我也想起来了。 然后我和小米相识一笑，老牛摸不着头脑，嘟囔着说：夫唱妇随。 人群如潮水般果然蜂拥而至。 我说：咱们盘还降价吗？ 老牛说：每盘提高两块。 那天我们共赚了150元。 第三天，我们面前摆了两个大箱子，一个用来装钱，一个装满了各种小玩意，光盘价提高了3块，买好莱坞大片赠玩具手枪，买韩剧赠熏衣草香袋，买伦理片赠保险套。那个硕大的招牌上写着：四人帮切胳膊锯大腿吐血大甩卖。 那天挣了180元。 老牛说：我准备退学专门搞盗版了。 我说：最好还是拿到文凭，没听说过清华毕业生卖猪肉吗？没听说过大学生擦鞋店吗？多光荣，多么具有震撼力，文凭就是最好的招牌。 老牛说：我豁出来再扔进10000元学费，拿到文凭后再搞盗版。 我说：这就对了，成功人士都是这样做的。 两星期下来我们共挣了2500元，愣是把两个摊位逼得不干了，他们说请我们喝壶酒，同行是敌人，现在不是同行了能不能做个朋友，挺佩服你们的。我们说行，以后有了发财的事大家可以共同来做。于是来到西华亭，喝到七八分的时候他们问你们的货源是哪来的，怎么我们也是整天大呼小叫的，比你们还便宜就买不出去呢？老牛说是一大四生帮忙联系的。那人说那个大四生叫什么什么吧。老牛说是啊，你们认识？他们说我们的盘也是他帮忙联系的，你们分了他多少钱？老牛说：七八百。一个说我们生意不行，给了他二三百。另一个说三四百。我们都大惊：真这才是玩大牌者啊。这时，一个胖子吞了口菜说：据我一朋友说，那个大四生家里还开着一个盗版光盘刻录厂子。老牛叹了口气说：咱们这点小市民品性再牛比终究还是给人打工的。伟哥，拿出本来记上，不要相信任何人，永远不要沾沾自喜。 事后，我们问老牛是否还要和大四生合作，老牛说：为什么不合作？人与人本来都是相互利用的，伟哥从此本上每卖一张盘少记两块。 我们还是决定要彻底腐败一下，我们三个找到一家豪华的理发店，一进门坐下，服务员过来招呼三位要什么服务。 老牛指着墙上一幅标语激动的哑巴似的啊啊啊说不出话来，服务员连打手势连慢慢地说：你们要这个服务？ 老牛说：啊啊啊，对。 服务员说：我去准备一下。 服务员走后，老牛激动万分结结巴巴的指着墙上说：靠，一次性交30元，这他妈的还真有这个，还他妈的这么光明正大，我他妈的还是头一回，况且又他妈的是这么漂亮的服务员，早知道他妈的换个裤衩。互相保密啊，知道大家生活比较单调。他妈的在陌生人面前还真难为情。咱们谁先去？谁有经验？猜拳？ 伟哥说：咱们三个一块来。 老牛嘻嘻淫笑着小声说：我可负责下边。 我说：你好好看看墙上。念念，总共有两排，从左到右念。 老牛念道：洗剪吹大酬宾，一次性交30元。 老牛摸摸脸上的汗说：真他妈的病句，差点让他妈的我丢人。 我说：感谢我们吧，人家这里都有保安的，再迟五分钟，你不定做出什么事来的，谁说过永远不要沾沾自喜来着。 我们终于租了个店面，房租800块，《兄弟音像》。 老牛说，以后咱们还得开分店，咱们要做大，做大，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老牛，千千万万的人中为什么我就是我，这注定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平凡的，也许这次机会就是我一生的转折点，我一定要做好，名垂青史。 我们说，大刀阔斧破釜沉舟开天辟地老牛你就放劲干吧。你天生就是挣钱的泡儿，李嘉诚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和你类似的迷惑。 老牛说，我有一种感觉，这就是我今后的饭碗了，昨晚想了一夜，我真的不想交那10000元的学费了，我想拿来投资，破釜沉舟了。你们给我保密。 我们说，就剩一年了，一年你也坚持不了吗？现在退学就功亏一篑了，毕竟这四年大学咱们也算是一种投资。 老牛说，按一个生意人的思想来看，咱们这四年的投资太错误了，你还记得咱们刚进大学时多么雄心壮志吗？甚至想到以后改造社会的责任就落在我们肩上了。嘿嘿，两年多过去，我们成什么样的了？不是我们不肯努力，大学里努力是徒劳的，大学培养的是交际人才，也就是说，除非你肯改变自己，变得厚颜无耻，变得液体似的与社会融为一体，一生都要变，变，变，丢掉理想，丢掉志向，变得平庸。我们能学到什么，能学到自己毫不感兴趣甚至不知所云的东西，带着它乞丐似的找饭吃，欺骗唐突自己，这就是大学里的教育方向。 老牛一席话说得我和伟哥哑口无言，我们说，既然你已决定了，我们就替你保密。 老牛说，这样正好我有了充足的时间来照看咱们的店，要干就干好。 我们说，我们一有空就来帮助你，你也省俩钱别雇小工了，分红的时候多给我们几张支票就行了。 老牛说，我这算是没有志气吗？ 我说，坚决不算，你比我们都有志气，比我们都有勇气，我们还在迷茫，还在与未来赌博，还在漫无目的的幻想。理想丢掉了，就剩下幻想，到明年找工作，不放过任何能够出卖自己的机会。想想大学这几年真是迷茫着过来的，没有几件事能让自己刻骨铭心的记下来，我觉得这就叫出卖青春。 伟哥说，至少老牛曾不顾一切的风流过，大豆曾如痴如醉的逛图书馆，我呢，为了考研，整日钻在自习室，无休无止的学习马克思，学习共产党，学习英语，学习高数，如果幸运的很的话，再考个关于研究市场营销的研究生。这叫什么？出卖灵魂。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出卖灵魂。人家管咱们这叫奋斗。 老牛说：现在咱们不一样了，咱们有自己的事业了，让那些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拼了命羡慕去吧。 （作者注：老牛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嫉妒的语气。） 我们开始整理那个店面。 第八章 兄弟音像4 那个房间坐落在生活区和教学区之间的商业街上，以前是卖降价内衣的。老牛说，守着大学干什么也发财，就是别卖降价衣服，尤其是内衣，吃小摊上肮脏的便宜食物可以找借口说就好这一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吃，买衣服就不一样了，你不能说就是这个品位，只能趁着黑夜偷偷跑去买了。不赔钱怎么着？看看这装修，这么粗糙，这不是糟蹋大学生吗？ 我们买了油漆装饰品，在老牛的指挥下，把肮脏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然后贴上一条条浅绿色的条带，在一进门看见的墙上贴上大大的电影海报，两边各摆着一个闪亮的大架子，分别贴上标签，港台区，欧美区，大陆区，电视剧，最新上架等，中间是两排长凳。尽头放着一个大电视，玻璃一概换成咖啡色。 老牛说，以后还要办会员卡，贵宾卡，开连锁店，定时抽奖，搞赞助。怎么样？哥们干得有声有色吧？ 我们说，说得的确有声有色，北国商城似的。你可得好好干，咱们的钱全押在上面了。 老牛说，瞧好吧，不多挣，讲究到年底翻两番，明年开上桑塔纳2000. 那天我们都回家晚了，一直到晚上11点，老婆们打来电话我们就说正数钱呢，后来干脆关机。我们弄了几个小菜，买了几瓶啤酒，席地而坐，畅饮阔谈，我们谈挣了大钱后该怎样花，怎么买别墅，买轿车，后来都想到以我们的名义成立个救助基金会帮助非洲受难的儿童。 走到路口我和他们拜拜，拐进那个小胡同，楼上还亮着灯，我轻轻的打开门，小米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已睡着了，身旁是那本《家常100菜》，桌上摆放着整体的菜肴，放着两双筷子，电饭锅里的米饭还在冒着热气，我夹了一口菜尝了尝，在不断失败中小米毫不灰心通过反复的让我尝来尝去，如今手艺已大有提高，基本都能通过免检打造品牌了。这时小米翻了个身，把我的大枕头夹在腿间，小屁股轻轻厥起，嘴角流着口水，口里念念有词，我轻轻走过去把耳朵贴过去，小米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我觉得真好笑，很少看见小米睡觉的样子，从来都是我睡后她还在房间里收拾来收拾去，早上又早早的醒来去跑步，她们课少，在我上课的时候可以大睡特睡，然后起来做饭。小米说，咱们这就叫互补。小米做饭的时候总是放着刘德华的歌，一边哼着调子摇着屁股一边丁丁当当忙个不停，这个时候她很迷人，我总是悄悄走过去，抱住小米的腰，小米就一边回过头和我亲嘴，一边摇着炒瓢，用小米的话说就是很是色情。想着这些，我禁不住俯下身子亲了亲小米的嘴，小米闭着眼像赶蚊子似的把手一扬，哼了一声又转过身去。我找到小米的一只丝袜，套在头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强忍住笑，来到床前，使劲摇醒了小米，憋着气张牙舞爪的说：劫……劫个色。小米揉揉眼睛坐起来，眯着眼看了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专业的前踢，把我踢倒在地上，我又气又笑的撕下丝袜，撇着嘴说：媳妇儿，我是你老公啊。小米又揉揉眼睛，连忙跳下床，扶起我来，问我受伤了没有，我捂着脸说：疼。小米赶紧给我揉了又揉，她笑着说：你刚才想要干吗呀？ 我说：我试试有坏人来了你会不会束手就擒。 小米说：不是，你刚才想要对我有所图。 我说：有什么所图？ 小米说：先奸后杀是不是？ 我说：猜对了。 小米扭着我的脸说：你舍得杀我吗？我这样又温柔又可爱又会烧菜。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米。 我说：你不让我奸我就杀你。 小米说：那你奸我吧。 我说：脱。 小米脱了后，我奸了她。奸完后小米躺在我怀里竟然哭了，我给她擦擦眼泪说：不至于演的这么逼真嘛。 小米说：你到哪去了？给你打手机又关机，我自己在家都害怕，老是看见窗户上有人影，吓得我捂住耳朵，躲在床上，一会儿睡着了。 我轻轻走到窗前，猛地把窗户打开，大声说：是不是这个没头的人？ 小米唰的就窜到了我身上，把头埋在我怀里，使劲捶我：大豆你个混蛋，吓死我了。 我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怕啊，你用跆拳道灭了他啊。 我把她抱到桌前说：还没吃吧？ 小米摇摇头：不想吃，等你了。 我说：我吃过了，我喂你，我得把你喂胖啊，你看你最近瘦的，跟着我过真那么难受吗。 小米说：大豆。 我说：嗯？ 小米说：我这两天做梦老是梦见我爸，我想回去看看他。 我说：明天周六回去吧，放你一天的假。 小米说：你陪我一块回去。 我支支吾吾地说：你家老爷子一生气弄我个腿拐胳膊折的，我找谁惹谁了。 小米安慰我说：不会的，他肯定喜欢你。再说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 我不得不说：我……我晕车。 小米说：明天上车前我给你买点药。 我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我得告诉老牛他们一声。 小米跳起来，挥动双拳：太好了，大宝贝儿，我爱你。然后端起碗坐在我腿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嗯，好吃。我看着她呵呵笑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见小米正穿着我的一件大大的体恤，光着半个屁股跑来跑去，准备早餐，我说：小米，过来。 小米跑过来：干嘛？ 我说：转过身去。 小米转过身。 我朝她的啪的屁股上一拍：走吧。 小米说：臭流氓。 我躺下大笑。 小米也嘻嘻笑：傻。 小米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西装给我穿上，我一看牌子吓了一跳，我轻声笑着问小米：冒牌的吧？ 小米说：正宗专卖店买的。 我压低声音说：上百了吧？ 小米说：800. 我赶紧往下脱：退掉退掉，这不是糟蹋衣服吗。 小米瞪了我一眼给我披好，说：豁出来奢侈一回怎么了？你看，人模狗样的。 我站在镜子前摆了几个造型说：真是人模狗样的，比刘德华怎么样？ 小米说：比他酷。 我说：不脱了，你的钱哪来的？ 小米推我出门：别问啦。 我说：可不能干违法的事。 小米说：老公你整天给我买这个买那个，从来不心疼钱，我给你买件衣服怎么了？800怎么了？不就是800嘛。说着小米眼圈红了，眼泪巴巴的掉下来。 我给她擦擦眼泪说：哭什么，酒窝里都汪起来了。走，咱们坐车去，顺带旅游。 小米转泣为笑说：我们那边景色可美了，保证你去了不想回来。 我说：不是乘机向拉我做上门女婿吧？ 小米笑着说：猜对了，先把你骗去，然后把你关在笼子里，再也不让你回来了。 我说：给饭吃吗？ 小米说：可以考虑。 我说：那去定了。 第九章 伤心的富姐 小米把我拉到一个小药店，我说：又要干什么？ 小米说：你不是晕车吗？ 我连忙说：哦哦。 小米来到柜台，把钱往柜台上一拍：老板，来两片避孕药。 我一听，坏了，吓得只想往外跑。 老板也直愣愣的看着这位豪爽的女孩和跟在女孩后边愣愣的男孩，小米不高兴了：看什么？他吃的。 小米用手指指我。 老板看看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连忙对老板说：是晕车药，晕车药。 小米一听，唰的窜出门。老板恍然大悟，给我两片药片，顺带问我：要避孕套吗？这种事男孩主动点比较好。 我狐疑的拿起那两片药片问：这是治什么的？ 老板说：治怀孕的。 我说：错了，错了，我要晕车药。 后来一想，小米没在身边，赶忙放下药片抓起钱夺门而走，老伴在后面喊：哎，你要非用晕车药也有，不过不管用的。 出了门，小米依然抱着通红的脸不敢看我，我竖起大拇指说：有气魄！ 小米把我一拨：去，拿晕……晕车药了吗？ 说完我哈哈大笑，小米不好意思地打我一拳：纯粹口误，笑什么？拿了吗？ 我说：吃了。 小米说：走吧，今天的事老公你要替我保密。 我说：那你怎么报答我？ 小米说：你想怎样？ 我说：你猜？ 小米笑着说：晚上要你爽爽？ 我说：答对了。 一路奔驰，小米坐在我腿上一路指指点点，高兴的什么似的：看看，那是玉米。看看，那是大白杨。看看，那是电线杆。我不停的说：哇，真绿。哇，真粗。哇，真挺拔。汽车下了高速，就来到邢台市区，我说：小米，原来你家住城市啊？怎么从来没说过？ 小米说：你又从来没问过我。 下车，打的，一直开往郊区，我说：你家住郊区啊？ 小米说：嗯。 我说：这回我心里平衡点了。 小米笑了笑，对司机说：师傅，左拐，就那座别墅那。 车子停下，我们走下来。我整了整西服说：还要走多远？打的过不去吧？ 小米把那座高楼一指：到了。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比西华亭辉煌了几个世界。 我说：小米，这是你家的房子？ 小米挎着我的胳膊说：是呀，还行吧？ 我战战兢兢地说：你竟然说还行吧，大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都紧张了，要不我在外边等你吧。 小米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又不是让你去朝见天子。 我说：天子怎么了？我要朝见的可是泰山。 小米笑了笑，拉着我走到门口，那扇宽大的明晃晃的玻璃门映射着我们的身影，小米冲我做个鬼脸，然后按门铃，一个中年妇女迎了出来，见到小米立即把她抱在怀里心呀肝呀叫个不停，我在旁边连忙喊：伯母。小米轻轻说：她是我家的保姆。我小声哼哼：我叫的就是保姆。保姆接过我们手中的礼物张罗着倒茶倒水，小米说：刘姨，我爸呢？保姆指指那个小房间说：里面呢。小米拉拉我说：咱们进去吧。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一个脸上洋溢着坚强双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批改着什么文件，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代表着一种力量，我实在难以把他和小米所描绘的那个几近迂腐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自从进屋，小米就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断用手拉我的衣角，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她爸爸抬头望了望小米笑了笑说：哈，咱们的女英雄回来了。小米这才冲他挤了挤眼做个鬼脸。 他接着说：那天谁说永远也不回这个家了？谁说这个家是地狱？ 小米过去搂着他的脖子说：爸，我不回来以后谁来照顾你啊？谁来让你安度晚年啊？ 他哈哈笑了，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都是小时候把你惯坏了，这回子不用给我甜言蜜语，我还打算看看我这个女儿能坚强到什么时候呢，我看看你不回家以后喝西北风去。 小米趴在他的肩膀上摇着说：爸，你女儿就那么没本事吗？再说了，我要真的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回来投奔你，我就不信你的心那么狠肯一脚把我踹出去。 他笑着指指我说：看看我这个女儿，就是我的克星。 小米搂着她爸爸轻轻说：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大豆。 小米的爸爸说：你先出去玩会，我和大豆谈谈。 小米厥着嘴说：你可不能欺负他。 他看着小米说：我有那个胆吗？ 小米抱住他亲了一口说：好爸爸，我和刘姨给你们做饭吃，做您最爱吃的新疆大盘鸡。 说着蹦蹦跳跳的冲我们做个鬼脸关上门出去。 他坐好问我：小米跟你提起过我吧？ 我点了点头。 他说：第一次见我跟想象中有不同吗？ 我说：跟想象中是完全颠倒的。 他点点头说：你喜欢小米什么？ 我说：她纯洁，善良，没心机，不虚荣。 他说：你善良吗？我一时发窘说不出话来，接着他说：我看你还行，你为什么不信耶稣？ 我说：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并在那里长大，亲眼目睹受难的老百姓怎样一把汗水一把泪水辛辛苦苦的种庄稼，收粮食，风吹日晒，面对的都是最真实的现实，没想到要信仰什么，说的苛刻点就是没那个闲心。 他说：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信仰，我在你们眼里可能算是迂腐透顶，可是正如你所说的小米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她可能和你说过，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跟着我坚强的活了下来，没经过社会的锤炼，不知道人情的冷暖。你们现在的年纪向往的是浪漫个性的空间，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那不是幸福，我说的你明白吗？我怕小米受骗，我想要给他的是一个靠山，让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个能够依靠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即使世间万物化为虚无，宗教信仰在我们心中是永恒的，让我们坚强，给我们指引方向，我也相信，一个虔诚的信徒必定是值得信赖的。你们所说的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忠贞不渝，全都不可靠。 我说：你说的我都同意，信仰就好比我们伟大的理想，一个有理想的人是幸福的，是坚强的。在今天以前，我完全不知道小米有个这么富足的家，又有个这么不幸的残缺的家庭。我也不是什么只会发誓表决心的情圣，我也不敢保证以后准能让小米过上你所谓的那种稳定幸福的生活，我不敢说我有多爱她，我没这个资格，说白了我们在一起只是一个感觉，一种美妙的感觉，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开开心心的，什么天荒地老什么忠贞不渝我也没信过，那都是冲动之下的口误。我只清楚，现在你要强迫我和小米分开，我们都会很不开心的。 他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说：我今天正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说我应该把小米放心的交给你吗？ 我说：你即使不放心也没办法，除非你把小米关在家里不许她出门。 他说：好小子，威胁我？ 我笑笑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爸和您年纪差不多，虽然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但我知道你们的观点大都差不多，你们都经历过旧社会文革那种残酷的社会现实，你们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一点点努力来争取的，而我们一生下来就生活在蜜罐里，的确，你们想让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也算是对你们那个年代心理上的一个补偿，但不可否认，你们有时候确实像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革命老前辈教训新兵一样来教育我们，让我们生硬的接受你们的所谓经验所谓人生捷径，可是你们都忘了，我们也需要奋斗，需要那种靠自己获取成功的喜悦。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点，毛主席也不是万能的，你们有时候在我们眼里就是要强迫我们脱离这个时代。 他点点头说：我很欣赏你的诚实，的确，现在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思想有点僵化，不是锈住不动那种僵化，而是禁不住那种惯性。你是学什么的？ 我说：电气信息。 他说：专业课学得怎么样？ 我说：凑合着能过关。 他说：以后想干什么？ 我说：没敢想过，看谁肯收留我们吧。 他说：我没觉得你是个没有理想的人，我觉得你挺有思想的。 我说：确实为了理想努力过，拼命努力过，比如高考，比如高考失败后，也都信心百倍的努力着，可是现在我觉得社会不公平，越是长大这种感觉越是强烈，为什么一个从来没上过课的学生靠一瓶五粮液就能当上三好学生？为什么那些整天在宿舍里打麻将的学生就能成为党员？为什么那些知识渊博和蔼可亲的老教授整天还骑着破旧的自行车？ 他呵呵笑着说：的确不公平，不比当年我们靠着一手本事就能闯出一番事业，可你想过没有，正如你说的时代变了，是不是现在社会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比如，拉客户，搞社交，跑业务，他们在产品销售方面做出的贡献也不小啊。对，你们就处于这种迷茫的时代，但我相信，真正坚强有理想的人不是只会整天愤世嫉俗，这么小家子气，他们的眼光看的足够远，当你的思想上升到一定阶段，比如，当你功成名就时，你再回头看看，社会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他正在蓬勃的发展着，正在激烈的竞争着，那些你所不屑的小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尽可以忽略的一个小点。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我笑笑说：可以说是醍醐灌顶。 他说：不用巴结我，我可以给你一本圣经，心烦的时候翻翻，或许会有一定的感悟。 我说：其实没事的时候我也经常翻翻圣经，还喜欢一些与宗教有关的历史文献。他惊讶的说：真没看出来，读了这些有什么感受？我说：我不是信徒，但当我第一次读圣经时还是很为之感动，有时甚至读到空虚，那时我和小米刚认识时。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那么的对其他人认为很虚幻的东西如此虔诚。后来我才发现，能拥有信仰是一件挺值得幸福的事情。 他说：想过有一天会入教吗？ 我说：没想过，我其实挺爱自由的，最怕麻烦，思想尤是，不想背负什么负担。我只信仰拼了命努力以后挣大钱，让我的爸妈让我的爷爷奶奶从此也住上楼房，用上冰箱，不用每天到天地里干活，能像城市人一样能打打扑克，玩玩麻将，不用等到过年也能吃上猪肉，不用再为我们操心，提起我们脸上都是骄傲，这就够了。我就是这么自私。 他说：我能理解，我也是从农村搬来的，白手起家。虽然世事无常命途多舛但我能看出你的坚强，我告诉你，你的理想总有一天会实现。 我笑笑说：如果实现不了，我一生都不会安宁，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小米推门进来，趴在他爸的脖子上撒娇说：你们说什么啦？她爸说：男人的话题。小米撇撇嘴说：哼，谁爱听！准备吃饭啦。 那顿饭没有我想象中奢侈，我甚至觉得有点敷衍了事，跟这豪华的房间跟小米的爸爸身上带着的那种光环很不相配，但那顿饭家庭意境很浓，小米的爸爸说了个笑话，逗得我们哈哈笑，刘姨一边给小米夹菜一边抚着她的后背嘱咐她吃慢点别吃呛了现在在家里没人跟你抢，饭后刘姨把我安置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金光闪闪的家具和舒服无比的大床弄得我一时难以入睡，恍惚中觉得有东西趴在我身上，我猛地睁开眼，看见小米穿着睡衣淅淅簌簌爬上来，她笑呵呵的说：通过我爸这关啦！ 我一把抱住小米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命这么苦，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你为什么不跟我提起？ 小米在我怀里喃喃的说：不想说，怕难过。 我抱着她说：小米别难过，今后咱们就是亲人了，咱们生死与共，并肩作战，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爱你一辈子小米，我爱你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时光尽头，我比爱祖国还爱你，我要你像花儿一样幸福，像鱼儿一样欢快自在。 小米噗嗤一笑：今天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肉麻死了。哎，不是瞄上我家的钱财了吧？ 我说：让小米的爸爸难过去吧，我要抢走他手中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小米呵呵笑着说：我有那么值钱吗？你不是要绑架我吧？ 我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发家致富的办法，小米，你家趁多少钱？我把手掌摊开在她面前一晃：有这个数吗？ 小米说：5亿？恐怕没有。 我大惊：靠，靠。5亿？我发啦。战略有所改变，就做你爸的乘龙快婿吧，让他赔了女儿又折银子。 小米笑着说：回到学校该拿出十成的功力对我好了吧？ 我说：从此使劲讨好你，让你看看其实我对你的好还有很多潜力没发掘出来呢！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模范丈夫。你家的财产有多少我就能对你有多好。 小米说：这次要不拿出全力对我好我让你伟大的计划泡汤。我说：放心吧，我这人一向认钱不认人的。有钱什么也好说。 小米厌恶的把手一扬说：别说了，说的我都害怕了。 我抱住她说：今晚抱紧我吧，这样就不怕了。 小米说：我就怕你这个大坏蛋。乖，坚持一晚上，让我爸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就完了。说完，唰唰唰跑了出去。 第十章 理想与钱1 回到学校，老牛和伟哥已经把《兄弟音像》收拾得像模像样了，说就等我回来剪彩开张了，一个个兴奋的摸不着鼻子摸不着脸的，说以后写自传时就从现在写起，实现伟大梦想的发源地。放过几声炮就算正式开业了。我们六个胸前戴着大红花，站成两排笑容可掬，人来人往，看来我们真要发了。忙碌了一天，擦地的擦地，数钱的数钱，锁好门，西华亭去。 我们说，刘璐什么时候又溜跑了。 老牛说，人家忙，在家里半夜三更还有人打电话，谁让人家是学生会主席呢，谁让人家为我们这么大个学校鞠躬尽瘁死而无憾呢。 小米说，死老牛，不准你说我家刘璐坏话，你这是嫉妒。 老牛笑着说，从此不用嫉妒了，从此以我们我们哥仨注册的公司就要以刘翔百米跨栏的速度开始盈利了，你们就等着我们养你们吧，准备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吧。哎，大豆，咱们的5年规划是什么来着，给你老婆讲讲。 我清了清嗓子说：第一个五年，人均年获利达到20万。第二个五年，在此基础上翻几番，建高楼盖别墅，200万元一套的。第三个五年，这时我们就可要奔40了，不惑之年，我们要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我们要将我们财产的一半，也就是50亿人民币捐献给非洲受苦受难的儿童，号召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创造新人类，实现共产主义。第四个五年，我们都功成名就了，都累了，我们要带上你们隐退了，从此过上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具体隐退的地点还存在分歧。老牛坚持萨哈拉大沙漠，在广阔的天地中去寻求人生最后的真谛。伟哥说要到珠穆朗玛，站在世界屋脊上迎着微风感慨地俯视由我们改造的这个善良的世界。我的观点是造个宇宙飞船到火星去，我们不能因为这点成绩而沾沾自喜，地球是改造好了，可是还有火星，还有千千万万像我们这样的星球等着我们改造。 小米和小白都听呆了，最后小白说：这是哪部科幻电影来着？美国的是吧？ 我说：绝对是原创，谁要敢这样拍我就敢告他侵犯版权。 回到家，小米说，你们的店也开张了，这回你满意了，静下心来写你的书吧。 我说，你见过有人打麻将连赢三局后会想到立即停手吗？我要肯放着钱不挣而乖乖的坐在电脑旁打字就是呆子了。 小米笑着说，你们那点钱还叫钱？你要想发财，我一句话咱们就是百万富翁了。 我也笑着说，我知道你行，你能呼风唤雨，驱神招将，能上天入地，画符捉鬼行了吧。但是我真的不想靠别人，我迫切的想尝尝成功的喜悦。 小米说，可是喜悦还有好多种。 我说，可惜你不是一个男人。 小米说，我还是怕一旦你尝到了那种喜悦会变坏。 我说，你爸坏吗？我觉得你爸就很好。 小米说，你知道我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说到这里，小米得眼红了，她说，……（嫂瑞，故事情节还没想好） 那天我一直抱着小米到深夜，她总是睡了哭，哭醒了再睡。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依然看见小米光着半个屁股摇晃着边听刘德华边准备早餐。我说，小米，过来穿件衣服，天凉了。 小米唰唰唰跑过来，立好，我拿过一条大床单裹在她的屁股上，她又摇晃着跑开。我说，小米，我想好写书了。 小米高兴的又跑过来说，想好了？我可没有逼你，这是你自愿的。 我笑着点点头，题目就叫《我把青春卖给谁》，从遇见你写起。 小米揪我的耳朵说，你的意思是你把青春卖给我了？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不仅把青春卖给你了，还赔本了。 小米说，屁股是不是又痒了？厥起来。 我说，今天能不能换个部位？ 小米说，不行，该左屁股了还是右屁股？ 我说，左。 啪。小米搓搓手，记住。 我说，记住什么。 小米说，记住，下次该右了。 我说，你谋杀了我省心了。 （作者注：同志们，你说我将来要真能娶这么个刁妇，是悲哀啊还是幸福呢？大声呼吁：时代发展了，男女要平等。坚决号召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反对霸权主义。） 整个一上午，我坐在电脑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写出了这几个字：秋天来了，天气凉了。 小米坐在我身旁鼓励我说：平凡中见真情，《平凡的世界》就是这样写出来的。 我说：媳妇儿，没灵感了，快给我买块三明治来。 吃过三明治，灵感果然来了，我把句号改成逗号，又加上下面这句话：一行大雁向南飞。 陆续吃完一张鸡蛋饼，一根火腿后，电脑屏幕上闪闪烁烁，依然是这几个字，我不得不说：搞创作，真的很难，以前看韩寒写的心里就不服，这他妈是人都能写出来，现在我服了，腰酸腿疼，媳妇儿，累死了。 小米饶有兴趣的说：老公，别灰心，万事开头难，我再给你加一句，一会排成个一字，一会排成个人字。 我说，我觉得咱们变得矫情了。 小米说，要不你把咱们平常说过的话记录下来吧？ 我说：那岂不就成了流水账了？ 小米说：《红楼梦》还是流水帐呢。 我说：那我也成了流水账，那些人岂不说我抄袭《红楼梦》？ 小米说：许多人就是靠抄袭一炮走红了，想不想一炮走红？ 我说：太想了，不仅想走红，还要红的发黑，黑的烂掉。欧可，咱们这就叫纪实文学，给我买瓶啤酒去，继鲁迅后，中国最伟大的作家就要横空出世了。 一个小时过去，我不得不头昏脑胀的离开电脑桌，小米坐上去，继续着啪啪啪的敲打起来。不知怎么了，心中纵有千种思绪，换做文字，就好像成了别人的故事，我努力做到真实，可是一不留神就会厚颜无耻的运用各种手法将它美化，最后看的自己身上都是一层疙瘩。琼瑶阿姨写作的时候，肯定一边咬着狗肉，都不用沾花椒。 走出门我来到《兄弟音像》，正是不忙的时候，老牛和小白正坐在那里下象棋。小白的大象一下子跳过河，小白大声呼喊着：我象你。 老牛说：你这样不行。小白很执著：我就象你，象死你。我在一旁猛地大声说：孤男寡女，想来想去的，要干什么？他们吓了一跳，老牛拉住我说：来给我们评评理，你说大象能过河么？我对小白说：的确不能。小白说：输了承认又怎么了？耍什么无赖？我和老牛哭笑不得。 我问老牛，他们呢？老牛说，刘璐开会去了，伟哥上自习去了，你今天上午干什么了，今天这里忙死了，我和小白都照看不过来。我说，我被小米逼着搞创作抽不出身来。老牛说，你的确应该写写了，一是发泄发泄一是说不定真能有一番作为。我搂住老牛说，知我者，牛也。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小男孩，一个扎着辫子一个剃着光头。一进门长辫子往椅子上一坐说：老板，有好片吗？ 老牛说：都是好片。 长辫子说：有激情久久吗？ 老牛笑着说：对不起没有，我们这不卖毛片。 光头说：妈的，连毛片都没有还他妈开光盘店。 老牛指着他的鼻子说：妈的比的，你妈的比的骂谁？ 长辫子站起来，挥手作了个很优美的姿势，对老牛温和的说：你是老板吧？其实我们是来收清洁费的。 老牛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清洁过了？ 光头说：傻比，明话告诉你，我们是古惑仔。 老牛说：他妈的我还是小李飞刀呢。 长辫子把手一扬，几张光盘应声落地。老牛轻轻走过去，摸住他的长辫子，说：辫子不错啊，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来者不善，谁罩你们的？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咱也在道上混过，问问他认识菜刀王吗？说着猛地把辫子一甩，那男孩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眼泪刷刷就流出来了。 老牛对我说：你见过古惑仔流泪吗？ 我说：陈小春和郑尹健都流过。 老牛斜了我一眼，对两个古惑仔说：还不快滚。 俩人疯狂的跑掉。 第十章 理想与钱2 我说：你最后一句话说错了。 老牛说：应该怎么说？ 我说：你应该说，把光盘捡起来赶紧滚。 老牛笑笑，小白上来说：刚才吓死我了，老牛，你真的是菜刀王？ 我和老牛都大笑。 大约20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停在店外，走出来5个凶巴巴的汉子穿着西服带着白手套，还有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一个长辫子一个光头。 店里的顾客疯狂逃脱，小白吓得躲在老牛背后，我心里也发憷。 老牛转身跑到里屋，拿出来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插到背后，菜刀中间仞上有个缺口，很是醒目。 我轻轻问小白：老牛在这里做过饭吗？ 小白摇摇头。 老牛说：你俩先到里屋。 我说：豁出来跟他们拼一命。 老牛笑笑说：好兄弟，你在这我舞不开。 我说：要不报警？ 老牛说：警察管得了一次管不了两次，再说，这事完结不了警察敢过来吗？ 我说：你真的行？ 老牛说：我真的练过，相信我。 我说：相信你还不如相信共产党呢，扛不住了喊救命。 我躲进里屋，从门上的小孔偷偷往外看，老牛背后别着那把菜刀不像是一个杀猪的，倒像是一个要饭的，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报警。 我问小白报警电话，小白也是吓得直摇头。 我说：要镇定。 最后我们共同想到了110.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我说，是警察局吗？ 她说：你找谁？ 我说：我报警。 她说：别捣乱，找谁快说，马上就下班了，没时间跟你耗着。 我说：你他妈的我报警，十万火急。 她说：真的？ 我说：废话。 她一下紧张了：在什么情况？发生了哪里？ 我正晕头转向她又说：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问小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在哪里？ 小白摇摇头，我说：关键时刻女人一点也帮不上忙，哎，同志，这是河北大学《兄弟音像》，这里有黑社会火拼。 对方吓得“啊”一声，我连忙说：是黑社会抢劫。 这时面包车里走出一个叼着大烟卷的背头走进店里，一手不住在兜里摸索，像是有把小刀，我赶紧挂了电话，在里屋找到一根破桌凳，由于手心有汗哆嗦着好一会儿才攥紧，心想，只要他们敢动手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出去和老牛并肩作战，面对着即将来临的头破血流的场面，我激动地不住颤抖，心想，不成功便成仁，死了弄不成烈士好歹还能弄个英雄称号呢，板凳王也说不定。想到死，我立即想到了小米，又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又想到了苏珊，我痛苦的对小白说：我死了你要替我照顾小米，还有我的父母。 小白说：大豆哥，你别出去，我怕。 我说：牛哥为咱们送命呢，我能不管吗？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小白点点头，这时我看见背头退下墨镜望着老牛打量了一番，说：这不是昔日威震黑白两道的菜刀王吗？ 老牛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历史的潮流把我淹没了呢？小王八，兄弟你还没死呢？ 背头歪头看了看，回头对那群人说：菜刀王老前辈，现在怎么松成这样了？整天在家切菜吧？ 旁人大笑，老牛说：不光切菜，偶尔也切回肉。 背头说：多年不见，还以为你闭关修炼神功去了，原来躲在这里发财来了。 老牛说：发财谈不上，比不上兄弟您人模狗样的，还在风风火火的打江山吧？ 背头说：大哥您抬举了，兄弟算是向你乞讨来了，你扔给两万我立即就走。大哥您发财了不能不管小弟了吧？ 老牛说：我这把切菜刀还管，有时候菜刀不光用来切菜的。 背头说：大哥说话还是这么古龙。 说着那只缩在口袋里的手猛地往上一拽，只见刀影一闪，一把带缺口的切菜刀已架在了背头脖子上，背头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弹簧刀。 背头白着脸说：看来大哥这几年没有只忙着切菜。 老牛说：兄弟你错了，我每天都切菜，有时候还削个冬瓜。 看不见老牛的脸，据后来推测应该是痞子味十足。 背头一挥手，大声说：大哥，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咱们还会见面的。走。 风平浪静了。老牛把菜刀别在腰间的动作异常优美。 我和小白从里屋钻出来，小白还在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身体瑟瑟发抖。 我来到老牛身旁轻轻问：你真是菜刀王？ 老牛说：小时候的事了，高二那年砍了几个混蛋就被封了这个绰号。 我说：一件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让我越发觉得自己实在很渺小。 老牛说：谁知道你不是另一个韩寒呢？ 我笑着说：我他妈还憨豆呢。他们还会再来吗？ 老牛说：不会了，我了解小王八，当年还跟我混过一段时间，最后我考上了大学，他流落了街头。 这时小白也活了过来，拉着老牛兴奋万分的说：牛哥，我觉得你刚才那句“我这把切菜刀还管，有时候菜刀不光用来切菜的。”太有男人气概了，比郑尹健还男人。 我打断小米说：不对，那句“兄弟你错了，我每天都切菜，有时候还削个冬瓜。”最牛比。 小白说：牛哥，当年你被封为菜刀王后感到有压力吗？ 我也说：牛哥，面对蜂拥而起的后辈英才你有什么感慨呢？ 老牛笑笑说：好了，关门，该回去做饭了。 锁好门，警车果然稳稳当当的开来了，走下来几个衣冠楚楚的制服，扫视了一遍骂了两句又坐车走了。 小米还在电脑旁边敲打着，见我回来，嘻嘻笑着说：快来看，我续写得怎么样？ 我挤着眼看了看说：我也就别说这是狗尾续貂了，毕竟高鄂和曹雪芹文学素养还是有差距的。 脱下褂子，我又眯着眼看了会儿，说：写的够煽情的啊。这上面的女主角是你吗？形象怎么那么高大？比朱德的母亲还伟大？哎，还有，我有这么罪大恶极吗？你这是在写《美女与野兽》吧？小米笑着说：你说的要纪实嘛。这我还把你美化了呢。知道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我冲她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她刷的跑开，摆了个跆拳道的姿势大声说：刚揭了你的短马上就要杀人灭口了，你要敢过来我就要正当防卫了。 我无奈的说：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娶妻如斯，只能等解放军战士来把我们受尽欺负的老百姓解放出苦海来了。 小米说：说的倒可怜，是谁整天辛辛苦苦做饭洗衣服，又是谁整天就知道呼呼睡大觉来？ 我说：谁不知道你最爱洗衣服做饭，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从中得到了多少乐趣，占了便宜还要卖乖。 小米大叫一声死大豆，呼啸着扑过来，我一看来势凶猛赶紧窜到床上。 第十章 理想与钱3 小米一次次的进攻被我打退，最后小米坐在炕沿上说：不玩了，就知道往床上逃，就不敢跟我单练一回？一点也没男人气概。 我说：我这叫战术，小米你最多也就是匹夫之勇。小米被激怒了，围着床气急败坏的乱说：让我抓到你我……我强奸了你。我大笑说：女流氓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 我一愣神被小米抱住了大腿，占领了最高点，她嬉皮笑脸的摸索着我的脸：小白脸，皮肤真光滑，姐姐亲一个。 我说：士可杀不可辱，要奸就奸，决不反抗。你给我脱，还是我自己脱？ 小米突然变脸说：做美梦，给我做饭去。 听见这句话吓得我立即不饿了，我声泪俱下的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小米说：真不知道你离开了我该怎么活。算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坏笑着说：不会今天晚上又要我推一晚上车吧？ 小米脸红地说：下流，今晚你自己睡沙发。说完跑进厨房。 我嘻嘻笑着说：老夫老妻了，这也害臊。哎，小米，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你知道老牛是谁吗？ 小米在厨房里说：难道他是乔装打扮混入我国境内的本拉登？ 我走进厨房，抱住她说：他是菜刀王。 小米说：我还以为他是李洪志呢。 我神秘的说：他真是菜刀王，就是当年打抱不平，一口气砍伤了七名地痞最后无罪释放的菜刀王。 小米笑笑说：菜刀王还不是每天要给刘璐买菜做饭，你真该学学人家。 我焦急地争辩说：他这是在忍，看过《萧十一郎》吗，他就像燕十三。那眼神，匕首一样无情。 小米说：你是说他看到美女吧？那哪是匕首啊，那是高射炮。 我说：又把话题岔开了，听见菜刀王你怎么也不激动啊？ 小米说：他是菜刀王我激动个什么劲啊？ 我说：真不知道你们女生净怎么想的。 小米说：你们男生就是好斗。 我说：今天咱们让读者评评理，是谁又要奸又要杀的斗个没完？ 小米笑着说：拳头下面出政权你要认命。 我靠在门上说：你又错了，床上出政权。 小米回过头来，我早已抱起了一把笤帚，端起了冲锋枪。同志们，你们说，政权出在哪里呢？让她们得意忘形去吧，自己早已进了虎口还要在里边踢上两脚，踢完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老牛打来电话，你昨天报警了？ 我说，是呀，怎么了？老牛说，警察来了。 我说，今天来干什么？反馈信息？服务态度这么好？快赶上海尔了。 老牛说，来收费了。 我说，他们又没剿匪凭什么让咱们交费啊？ 老牛说，他们说收油钱，120元。 我说，那就给他们好了。 老牛说，他们拿电棍子直想往我身上桶，不给他们我敢吗我，扔了100过去，没砸死他们。 我说，就当交了个朋友。 老牛说，我还他妈跟他结拜呢，差点没抽出菜刀来。 我说，江湖再大也大不过朝廷啊，你这不是自找苦吃？ 老牛说，妈的我老老实实的做我的生意，我凭什么非得贡着你养着你，我菜刀王怕过谁。 老牛是菜刀王的消息马上传开了，据小白的描述那把缺口菜刀往外一晃只见一片金黄蓬荜生辉，那速度更是快的匪夷所思眼光都跟不上，其实只有我知道当时小白吓得一下也不敢睁开眼。小白是老牛的第一根粉丝，不久，慕名前来的粉丝们应接不暇，放上豆腐都能炖一沙锅了。女生尤其多，菜刀王的名号毕竟不是媒体炒作出来的，美女天生爱英雄，马家爵还有好多人崇拜呢。他们对老牛一致的评价是：老实稳重，有安全感。老牛一高兴就拿韩剧签名送人，所以，崇拜者老是络绎不绝。 老牛说，早知如此一开始泡妞时就应该直接说，我是菜刀王。 我说：你还是隐名改姓吧，这样下去咱们就赔苦了。 老牛说：陪什么，大笔银子等着咱们赚呢，这就叫广告。 我说：让刘璐知道你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牛笑着说：我菜刀王怕过谁？ 我说，你是菜刀王她还是航空母舰呢。 的确，名人效应就是强悍，连一个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都在课下对我说，听说你们弄了个《兄弟音像》，有好盘吗？ 我说：有，但你不能拿师长的架子乘机欠账。 他说，我为人师表的还赖什么账，给我们弄几盘奥斯卡来，打个八折算了。 我笑着说，你给我期末考试弄个一等奖我白送你几十盘。 他笑着说，到底是生意人，给你弄个过关算了。 我说，过关顶几个钱啊，给你打个七折算了，抽筋扒皮价，8元一张，算我孝敬你的。 老教授说，还真打算认真干这行业？不耽误学习？ 我说，不知所云的学习才是浪费青春呢。 老教授说，发财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说，但我们这样的老孩子缺少的正是这样的锻炼，一天天老下去肯定发不了财。 他说，那我支持你们一下，10元一张，不能让你们赔了，不能让你们抓住把柄，说我仗势欺人倚老卖老。 我笑着说，其实8元一张我还赚好多呢，你要是支持我们就号召老师们都买我们的盘，8元一张我们管送。 他说，你们生意真这么好？ 我说，老牛点子多，待人接物也大气，就是有点耿直。老教授，你说我们不算瞎胡闹吧？ 他说，我不敢说上大学就是好出路，也不敢对你们妄加评价，但我一定支持你们希望你们成功，最好多学点知识，就当欺骗欺骗自己，寻求点心理安慰。老教授笑着说。 我说，老教授，今天我才真正崇拜您，您是真正的老师，教书不误人。 老教授笑着说，乘机打个6折算了。 我大惊说，老教授，你入我们一股吧，我发现您不仅有商业头脑而且具有外交头脑。 过了两天我给老教授送过去5盘奥斯卡，豁出来没想收钱，老教授硬拉硬拽坏笑着塞给10块钱，这让我想起了憨豆先生给服务员送小费送人家一片西瓜霜润喉片的故事，大哥，我打的费还10块钱呢，我这是图什么？不过老教授倒是讲信用，真给我们介绍了不少客户，许多老师纷纷订购，那一阵子奥斯卡嘎哪卖的多去了，这帮孙子，看得懂吗。 老牛说，早知道我迟点退学，趁此机会抓紧贿赂打入学生会，那里油水可大了，刘璐领导他们打着《河北大学》的旗帜干尽了丧尽天良搜刮民脂民膏的事迹。 我说，你不能否认刘璐人家就是有本事。 老牛说，去，我俩晚上睡一个被窝子我还不知道，好多事情都是我给她出的注意呢，中国的官是个人就能当，不就是喊两句三个代表八荣八耻吗。 我说，那咱们要不要乘机报复他们一下，使劲敲敲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师？ 老牛说，正好相反，白送他们几盘。 我说，你可别使坏心眼，打死我也不进学生会，比他妈黑社会还黑呢。 老牛说，非也非也，咱们可以让他们给咱们做广告，课前课后，这会儿正是学生精神的时候。 我说，你千万别发财，要不又是一个赖长星。 老牛说，我绝不贿赂那些当官的。 我说，你这是干吗呢？ 老牛说，这是创意，不是贿赂。 我说，有区别吗？ 老牛说，你送他一张盘让他给你签个名这是创意，你卖给他一张盘收他一块钱，再叫他几声爹，这是贿赂。 我说，不贿赂能发财吗？ 老牛说，要不发大财要不关门。 我说，今天又醍醐灌顶了。 第十一章 秋收 国庆节和中秋节又碰到一块了，举国欢腾。 小米和我商量假期里到哪里疯玩一把，你说度蜜月度蜜月都拖到什么时候了。 度个屁呀，多大孩子了整天还只知道玩，你自己度去吧新疆西藏随便去，你行你跑到埃塞俄比亚大草原，我还得回去秋收呢。 小米大喜，我怎么就没想到秋收呢肯定好玩死了，大豆你得带我去。 你以为这是让你回去吃月饼啊，就你还秋收呢认识高粱和棒子的区别吗。 小米说吓唬谁呢，我还认识大豆小米呢。 我说，你别乘机岔开话题，你说高粱穗长在秸秆的哪个部位。 小米说，当然长在顶端了。 我说，还有点见识。 小米说，废话，谁像你那么笨，要不怎么叫高粱呢，高嘛。哎，你当初为什么叫大豆呢。 我说，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说到这我突然想到小米的妈妈，转头看了看小米她并没有在意，饶有兴趣的等我往下说。 我出生那年正好赶上大豆丰收，用我爸的话那豆子大的拳头似的，所以都没有思索就给我取名杨大豆，为的是让我越长越出息，就像那年的大豆。 小米大笑，我说你长得大白杨似的不像大豆啊，你爸真幽默。 我说，遇上那年丰收白菜的话我爸更幽默。 小米说，我一定得见见他老人家，你说咱们回去带点什么礼物。 我说，还带礼物呢真懂事，你牛你带个5万元的支票吧。 小米说，别以为我不敢。 我说，你还来劲了，你敢，小米杀人放火什么不敢啊，去了光玩不干活可不行，干不完不放你回来。 小米说，废话，你当我观光旅游去了，咱还在武协练过一段时间，告诉你干起活来不比你差。 我说，你让李连杰刨会儿棒子去，累死他。 小米说，不管，你得带我去，不行我给你家做饭。 我说，这么说你还有点用处，去了不能在别人面前欺负我，我妈很疼我的。 小米说，我都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我说，收拾东西吧，创可切云南白药麻醉剂什么的。 小米说，我又不是去打仗我带这些干什么。 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比打仗苦多了。 小米说，少来，上前线只要你去我也跟定了。 我对老牛伟哥说我得回去收秋去。 老牛说，我跟你回去吧，我家现在已经没有地了。 我说，一亩八分地的不值当，趁十一长假多卖点盘吧。 伟哥握着我的手说，保重，千万保重。 我说，你他妈的咒我呢我又不是下煤窑去了。 小米提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人参鹿茸乱七八糟的。 我说，你不用讨好我爸妈了，像你这样的条件连我们村长的儿子都不敢说个不字。 小米说，什么讨好，我这叫孝敬。 我说，你这不是夺宠吗，我都没这么孝敬过。 颠颠簸簸晕头转向倒了n回车终于抵达我们那个小乡镇。其实路并不远不过200来里，重庆远人家坐飞机两个小时还能到呢，我们整整坐了四个小时，不是一直吆喝着火车提速提速提速吗，我还幻想着不久的将来能超越光速穿越时空呢。 回到家正好是中午，爸妈正从牛车上往下卸玉米秸子，尘土混杂着汗水弄得脸上脖子上尤其是我爸破破烂烂的上衣上一塌糊涂的什么似的，见到我领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去，紧张的还是激动地比小米还不知所措。 小米腼腆的叫了声叔叔阿姨，我妈高兴的又是捏人家的脸蛋又是握手的弄得人家脸上都是土，笑着赶紧去洗手，张罗着在菜锅里放粉条放香油忙乎去了。 小米赶紧跑到杜灶里要帮忙。我妈笑着把她推出去了，你这么干净这么白这么俊可别弄脏了，找大豆玩去吧。一阵烟冒出来把小米熏了出来，又羞又急得望着我。我呵呵笑着说玩去吧。 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抱着一捆桔子都摇摇晃晃的，我赶紧接过来。 我爸说，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人家跟你来了还不陪人家一会儿。也不知道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也准备准备。 我说，打电话欠费了，我跟她谁跟谁的还准备什么。 我爸立即板起脸来，你长大了婚姻的事我们不强求你，但你不能在外边胡闹，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我笑着说，下次再带别的来我一定提前打招呼。 我爸也笑着说，你小子敢，我看着姑娘就不错，比村里的都好。 我说，你看她穿的朴素贤惠老实吧，那您可上当了，人精着呢。 我爸说，人精点还不好，也像你这么傻日子还过不过。我嘿嘿笑了。 我爸说，看乐得那样，你觉得行我和你妈商量商量，明年学费咱得给人家交上。 我说，交什么学费，我们不用这么俗。 我爸说，有种你找个城市独生女去，我们也省点心，你看你辉哥，大学毕业后一无所有，就是领回了北京一独生女，女孩长得是丑了点，家里多有本事，二话没说把你辉哥和他弟弟都弄北京去了，户口都落了。我笑着说，小米家也很富，有这个数。我举起一只手。 我爸说，现在5万还算钱啊，咱家也能拿得出。 我说，人家那是5亿。 我爸说，放你妈的屁，你还不如说她是胡锦涛的孩子呢。 我说，我在您老人家面前怎么敢放屁呢。 我爸说，她爸是干什么的。 我说，搞建筑的。 我爸说，包工头？ 我说，董事长啊。 我爸说，你别蒙我这老百姓，我还没听说过搞建筑的还有董事长一说。我说，人家是房地产。 我爸说，真的。 我说，我骗你干吗，你看见她提的东西了吗，知道多少钱吗，2000. 我爸说，你小子那么能耐。 我说，我能耐还不是你的基因。 我爸抓住我的脖子一脸阴笑地说，你传我的基因怎么还长这么丑。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长得都快沉鱼落雁独领群雄了，还让我怎么长，我能与日月争光辉吗我？ 下午就到了地里刨玉米。坐在牛车上，我们再三要求小米别去了，天热，脏，累。 小米说，不怕，我在家经常干活。 我说，别吹了你，连个地也不会扫还干活呢你，你在家干过什么？ 小米说，我在家种过花。 我爸一乐把牛给吓坏了，撒蹄子就跑，小米就兴奋了，大叫：驾驾驾。 牛大惊，碾过一块大石头把车翻倒在地，我们从地上爬起来，小米满身是土的还在呵呵大笑。 我妈直摸胸口，我悄悄说，妈你别介意，小米在武协呆惯了，职业病，遇到驰骋沙场的事就兴奋。 我妈说，这孩子还练过武？ 我说，高手呢，没事，放心，我能制服她。 我妈大喜，你可不能让她跑了，这孩子给我生的孙子肯定壮。 我说，放心，撵她都撵不走。 累，脏，难受，扎。世界上没有比当农民更折磨人的职业了。玉米叶子像小刀子滑在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青纱帐里密不透风汗水混杂着土卷在我们身上。小米的雄心壮志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厥着嘴蹲在那里掰玉米棒子，手掌磨出了几个大泡。我妈心疼得说，好孩子别干了玩会去。 小米哇一声就哭了，我没想到当农民这么苦，以前看电影小说觉得农村有趣极了。 我妈给她擦擦泪，好孩子，不苦点打不上粮食吃什么啊。 小米擦擦泪说，也买个拖拉机吧？ 我妈指指我，学费就一万。 小米说，阿姨，那我歇会，你让大豆也歇会。 我妈冲我挤挤眼，领小米玩会去，就知道傻干。 我擦擦汗笑着对小米说，我不累。 我爸说，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还不快去陪人家玩一会。 我说，等我刨完了。 我爸一脚就踹过来了，我笑着说，行行，我下前线。 我跑到小米身旁，小米给我喂点水，心疼得摸着我胳膊上的口子。 我笑着说，你这是来干活了还是来捣乱了？ 小米不理我，趁我爸妈不注意亲了我一口，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民工似的。 我说，不像个文学青年吧？ 小米说，大豆，我爱死你了。 我说，这可是战场，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小米说，你们这附近有卖拖拉机的吗？ 我说，你想干什么？ 小米说，我给你家买一个。 我说，你可别吓唬我，七八千呢。 小米说，我卡上还有十几万呢。 我说，你早点表露身份泡我还有这么费劲吗？打死我也愿意。 小米说，哼，防的就是你这种小人。快带我去。 我说，我不会开。 小米说，我已经考了驾照，开个这小玩意还不简单。 我说，这可是你自愿的，以后万一咱们怎么着了我都还你。 小米说，我就赖住你了，以后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会给你生个胖娃娃。 我笑着说，那我就没法了。 我们骑自行车来到十里之外的小镇。找到一个小银行。 真是秋忙季节，银行里几乎每人，一个职员正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电话，对我们频繁的手势毫不理睬。 小米往柜台上一拍，你他妈的败类。 那人才放下手机，你刚才说什么？ 我连忙说，她说你好。 那人说，干什么？ 小米说，取钱。 那人说，多少？ 小米说，十万。 那人一听立即对我们毕恭毕敬起来，我对小米说，你这就叫财大气粗吧？ 小米笑笑，有钱什么也不怕。 我说，我要娶了你咱们就在村里住，盖个一百万的大房子，肯定能轰动十里八乡的，妈的，我就在村里作威作福，靠，到时候我谁也不鸟，什么村长乡长警察，吃屎去吧。 小米说，就是这样。 取出钱，我们找到卖拖拉机的。 过去小米冲着老板就说，给我辆最大的。 老板看着我们说，没事边里凉快去，别在我这捣乱。 小米说，你卖不卖？ 老板说，你有钱？ 小米从口袋里掏出那包钱，够吗？ 老扳一看连忙说，足够足够，今天就开走？ 我说，开走。 老板说，这辆一万，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外地的不知道。 我说，别以为我们说普通话就是北京的，来个说湖南话的你还以为是毛主席呢，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地道的很。 老板说，是是。最低九千。 我说，七千五，多了不买。 老板说，八千。 我扭头就走，小米掏出钱就送了上去。 老扳数着钱我对小米说，我觉得你最近腐败了。 小米笑着说，为了你我什么也做。 我说，你这是害了我。把我的雄心壮志都打垮了。 小米说，我也想明白了，咱们好好享受一生又怎么了，藏着掖着有什么好。 我说，我觉得还是贫穷点好，要不就没奔头了。 小米说，你说怎样就怎样。 钻进大拖拉机头里，小米对老板说，钥匙呢？ 老板说，什么钥匙？ 小米说，没钥匙我怎么开？ 老板说，开这个不用钥匙，用摇把。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开，这可不是奥迪。 小米说，摇把呢？ 老板递过来，小米抱都抱不动。 老板说，要不我给你送回去得了？ 小米说，我们还要买别的，要不你给我们开着，我给你3百小费。 老扳连忙点头。 那天我真正见识了什么叫血洗什么叫屠城，无论来到电视店冰箱店空调店小米就一个字：停。 然后下车五分钟准搬回一套来，把我和老板都吓坏了。 老板说，你媳妇家里是干吗的？ 我说，在香港干黑社会。 老板说，你真能耐，以后我也让我儿子上大学。 路上我对小米说，你今天的样子我看了都害怕。 小米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常我穿衣服都没超过一百，我总觉得有一种什么力量在推动着我，对了，是震动，这次我来你家把我震动了，我真不知道农村原来是这样的，跟我想象中一点不一样，以前以为无论多么穷苦，农民总是又善良又知足常乐没钱没挂的，陶渊明似的。 我说，让那帮小说家导演害了你们这些人。 回到家里，已是天黑，爸妈赶着牛车正好回来。见到我们坐在大拖拉机上，拉着冰箱空调彩电浩浩荡荡的回家，那表情你自己想去吧，见过卖破烂的麦彩票中了五百万的表情吗？ 那天晚上我们吃的猪腿鸡翅，把我妈都吃哭了。 下了点小雨，天一下子冷了，我妈给小米抱出一条大红被子，当时我不知道是小米说漏了嘴还是她诚心捣乱，小米说了在我们农民看来很大逆不道的话，小米说，阿姨，不用了，我和大豆盖一条就行了，我们在学校都是这样。 我妈的脸色啊，尴尬里透着兴奋，愤怒里带着坏笑，然后我妈说了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你俩盖上两条，天冷。 我爸这时彻底的被那些电器弄得荤菜了，他的那句话说得我都臊了，他对我妈说，你以为他们跟咱们似的，年轻人活力大，冷什么？ 总之，那晚小米就住在了我屋里。 我们脱的光光的，小米说，抱抱我。 我抱住她，小米就哭了，以后你一定要娶我。 我说，我贴了心跟你混一辈子了。 七天过去，我和小米回到学校。 第十一章 小白的歌唱生涯 小白和老牛两个老顽童没事又在那里象上了，天昏地暗荒烟蔓草杀得不亦乐乎。 我马踏飞燕，踏死你。 我闪电波兰，炸飞你。 我千军万马渡黄河，三大战役摧烂你。 我擒贼先擒王。 你敢过来？我鸿门宴等着你呢，千刀万剐了你。 你真阴险。 你才狡诈呢。 你不要脸。 你变态狂。 采花大盗。 男盗女娼。 奸夫淫妇。 我咬死你。 我踹死你。 我擤你一脸鼻泣，恶心死你。 我哈哈大笑，俩人这是骂街呢还是撒泼呢。 他俩抬起头来一起冲我大喊，没看见我俩下棋呢？ 我说，今天可算长见识了，原来我以为泰森台品就够差了。 小白笑着说，你和小米这就算名正言顺了？ 我说，真是妇人之见小肚鸡肠，什么名正言顺，不就是一张结婚证吗，还不如毕业证有保证呢，晚点拿还能享两天福。 小白说，一耗青春可就溪水般去了。 我说，一结婚青春才瀑布般呢。 老牛说，不是说小米家趁50亿吗？ 我说，谁说的？纯粹是以讹传讹，趁500亿好不好。 老牛说，那你可发大财了，怎么一开始我就没看出来小米是个富婆呢。 我说，你得了吧，我和小米可是纯洁的矿泉水似的，发财纯粹是副产品。 老牛笑着说，你把咱们分红的钱捐给希望工程吧。 我说，我还看不到希望呢。整个月挣了多少钱？ 老牛叹了口气说，挣了3000多，各种局就收了1500多。 我说，妈的，他们凭什么收，咱们什么证也齐全。 老牛说，那天还来了个卫生局的，说是店里有苍蝇，妈的，我这是卖沧州拉面呢。 我说，草，咱们挣的钱都喂了狼了。 老牛说，错了，是喂了狗了，肉也吃，屎也吃。 正说着，一个穿制服的走进来，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说，收城管费。 我说，靠，我也能驱神招将了。说来就来了，比他妈禽流感还快。 老牛站起来说，那个座是给客户坐的，你别给弄脏了。 制服站起来说，800. 老牛说，那天还500呢。 制服说，那天是十一，优惠价。 老牛说，你们的频率比女人月经还频繁呢。 制服说，我告你妨碍公务人员办公口出不逊。 老牛转身回到里屋抽出那把菜刀，一下子架在制服脖子上，这下你可以告我蓄意杀人了吧。 制服战战兢兢的说，有话好说兄弟，你要不要收据我收你300. 老牛说，你要叫我一声爹我让你走出这个大门。 制服说，咱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 老牛说，我从小被别人骂着长大的。你就是一败类。 制服说，对对，我是败类，我长得就像败类，我天生就是败类，我全家都是败类。 老牛说，你记住我菜刀王，我不跟政府作对，但逼急了我我也会替天行道官逼民反，拿收据，我交800，我他妈交800也不给你们这帮龟孙子。 制服说，我是孙子，我长的就是孙子，我天生就是孙子，我全家都是孙子。 制服掏出收据，一边说，这算半年的，咱们还是朋友，还是朋友。 老牛说，我不跟孙子做朋友。滚。 制服说，我滚我滚我滚得远远的。 老牛说，真是当官的料。 制服走后，老牛说，到现在这个月咱们挣了800. 我说，我捐出来了。 小白说，我替伟哥捐出来了。 老牛说，恩，咱们接着投资，政府支持个体。 金秋送爽。魅力女生在我校展开海选。我们极力撺掇小白报名参加。小白蠢蠢欲动。 小白问我，你说我应该走清纯路线还是火爆路线？ 我说，现在是个女生就会装纯，千万别落了俗套，走张惠妹的路线吧。 小白说，要不还是走刘欢的路线吧，我觉得刘欢挺酷的。 我说，是挺酷的，尤其是辫子。 小白说，你说我要不要留个那样的辫子呢？ 我说，你最好披头散发，再拿出刘欢的表情。 小白说，就这样了，出了名你就当我策划人吧？ 我说，工资开多少，是合同制还是终身制。 小白说，5000不少吧，20年合同吧。 我说，干脆我当你经纪人算了。 小白说，还是你精明，那你可发大了。 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因为据说橙橙和方琼要来（作者注：橙橙和方琼出名走的是清纯路线，靠超级宝宝秀红得发黑。）。大学生分成两派，程程派和方琼派。 程程派大喊，程程，程程。 方琼派大喊，程你妈比，方琼方琼。 有个人突然站起来拿着话筒大喊，你可以污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橙橙橙橙…… 立即有人喊，谁他妈比那么傻比，拉裤子了吧。方琼方琼我爱你，就像狗熊爱玉米。 开始唱了，一个女生站在舞台上大声说，下面我为大家演唱《女人坏》。 熟悉的旋律响起，我们一听，这不是梅艳芳唱过吗。我们仔细听，那人已经唱到了高潮： 女人坏摇曳在红尘中女人坏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坏摇曳在红尘中女人坏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坏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坏开坏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坏坏似梦 我说，原来是个大舌头，这也能唱歌。 老牛说，周杰伦就是这么红的。 小白说，我紧张。 伟哥说，别紧张，记住调就行。 小白说，我调也忘了。 小米说，我提示你一下。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小白说，我又记起来了。但我还是紧张。 刘璐说，呼吸，深呼吸，大喊，拼命大喊。 小白拼命大喊，刘欢刘欢。 一群人顿时扭过头来，怒视着小白。 小白说，不紧张了。 小白走上台，把散着的头发一甩，冷酷的脸庞猛地往上一抬，刷的就把大衣摔了出去，台下轰动了起来。 有人大喊：脱，接着脱。 小白说，下面我给大家演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台下一片声音。沙蔽。少年壮阳不言愁。愁你妈比啊。下台。换《不想长大》。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博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重低音。混响。灯光摇曳。秋风徐徐。小白紧闭双眼。神色靡靡。沉醉着。感动着。 我们五个在台下大喊：小白万岁小白万岁，小白金枪不倒，小白永垂不朽。 小白眼中含泪，唱到了高潮： 为了大地的微笑 为了母亲的丰收 少年壮志不言愁 我们一听，这下完了，又紧张了，母亲都丰收了。 突然一个评委站起来：你叫什么，散场后留下，你被录用了，以后就走麦克杰克逊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