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合鸣之盛世山河》 第1章 初临异世 “呼哧呼哧”~ 白墨猛地睁开眼睛，腰部如同一道被拉起的弓弦，猛地向上弓起，嘴巴张大，努力呼吸着，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表情显得极为痛苦，待稍稍缓舒缓后，平躺在地上，看见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风轻轻吹着，是那么舒适，之后缓缓转头想看看周围的环境。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映入眼帘，嘴巴微张，嘴角溢血，正瞪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看着他，整个人本能向左翻滚，起身看着那个人，那是一个已经死了多时的人，向四周望去，还有一些白骨、腐烂的尸体，杂草丛生，有十多人似乎和这个人是一起的，这里像是乱葬岗，只不过这些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古代的衣服，而且，这些衣服都是仆人的打扮，再低头看看自己，也是古代的衣服，虽然已经被利器划破，而且沾满血渍，但依旧可以看的出来，布料明显比这些人的要好上许多，这时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只见那被割破的衣服周围，又有血流出，撩开破布一看，一条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刀口，下面有血不断渗出。 他撕开自己的衣服，忍着疼痛，将伤口包扎起来，避免失血过多而死。 包扎好伤口后，他迫切想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昏迷之前，自己和家人庆祝他从军校顺利毕业，接下来便是等待分配入伍，庆祝完独自出来散步，吹着微凉的海风，就在这时，顺着海风传来的还有阵阵呼救声，借着城市的灯光，隐约看见海面上有个人不断的扑腾着，似乎是被浪卷进去的，他见四周没人，只好前去救人，但那人在水里不停地扑腾，导致他也力竭了。 这就是最后的记忆，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根据眼前的情况判断，自己这是穿越了。 具体穿越到了哪里？身份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待缓过神，脑袋又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再次晕死过去，陷入黑暗。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还叫白墨，如今十九岁。面容白皙，宛如润玉般散发着温和的光泽。眉如远黛，微微上扬，尽显儒雅之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恰似墨笔精心勾勒出的优美弧线，深邃而明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轮廓分明。发丝如墨，整齐地束于头顶，以一根素雅的发带固定，尽显书生的清秀与端庄。 从小饱读诗书，是个文弱书生，没有纨绔恶习，也没有欺男霸女，更没有挥金如土，算得上是一个翩翩公子。 他所在的朝代是一个未知的朝代，名叫青羽王朝，封建王朝统治。而白墨所在的家族白家，在青羽王朝边境的一个府城，卫羽城，与楚国相邻。距离镇守边疆的大营仅有一百三十里，再穿过六十里的军事缓冲带，就意味着踏入了楚国的领域。虽是边境城镇，在危险中也暗藏机缘，在没有战争的时候，白家可以通过地理优势进行两国的贸易，也依仗王朝中最大的粮商，王家，把边境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在边境这块地方，白家算是顶尖一批家族中的一份子。但如果发生灭国之战，那么白家的荣华富贵也将随着战争付诸东流。 这一世的他，虽然不是王公贵族，也不是世家子弟，但是只要不发生大战、不自我作死，一生衣食无忧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次遇难也是关于前线军队需要一批粮草，这批粮草并没有通过户部统一调配，而是从都城王家手中购得的，而王家又将这笔生意的一部转给白家，白家家主白子昂，也就是白墨的父亲，让他带着一支队伍先行，去边军大营找到负责粮饷都尉秦明协商粮草的接手事宜，希望他能抓住这个机会，结识一些军中的人物。此外，秦明还是世家秦家的子弟，结识这等人物，也为将来仕途铺路。 就这样，在他们出城后不久便遇到一伙歹人，抢了他们的钱财，并将原来的白墨和随行人员全部杀死。 而他睁眼后看见的那个人便是他的随身小厮，叫白拙，原名叫赵四，是白家早年在一次行商的过程中从一户农家买来的，当时赵四家里已经家徒四壁，揭不开锅了。白子昂将他买回来后改名叫白拙，一直跟在白墨身边，陪读、伺候着，为人踏实。 事发时，也是白拙拼死护着他，才没有受到穿心的刀伤，要不然自己穿越过来指不定到谁身上了。 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躺在一间房里，干净的褥子，缎面的被子在身上盖着，这是自己的房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就要准备坐起来，一只手扶住了他，同时传来一个温柔且清脆的声音。 “少爷！您醒了，我去请老爷和夫人” 女子将白墨扶起，安顿好，便转身跑了出去。 第2章 亲人 这是小翠，母亲的贴身丫鬟。 白墨倚着枕头慢慢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夫妇二人匆匆赶来。 “墨儿，你可算醒了，这一昏迷就是三日，你可吓死为娘了！现在感觉如何？” 还未进门，担忧地询问声已经响起，话音刚落，柳涵雁已经到了床边，拉起他的手，心疼地看着“儿子”。 白子昂虽没有出声，但从满眼的担忧可以看出，他也非常关心儿子的状况。毕竟，当时看到那狰狞可怖的伤口时，就是一阵后怕。 白墨看着眼前这对三十七八岁的夫妇，心中感叹，若是自己没占据原主的身体，夫妇二人怕是会伤心欲绝。 他回道：“娘，孩儿现在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让二老担心了！” 二人听白墨声音虽有些虚弱，观其面色也是显得苍白，但听他说话条理清晰，神志清醒，这才放心下来。 随后，柳涵雁转头对白子昂说道：“白家主！” 当这三个字从柳含雁口中说出时，白墨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父母感情深厚，二人也是相互体谅，并未有如此生分的称呼。 而再看白子昂，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称呼。 这……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满头雾水。 “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确不懂你们男人的前途。但，希望您下次不要让墨儿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呢。白家主不缺这么个儿子，白家也不缺这支香火。奴家不求我儿能高官厚禄，只求他平平安安。我儿只是个书生，你让他去军中结交武将，也不是一条路吧？当初我再三劝诫您，不要让墨儿去，结果呢？我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真不知道，如果我儿要是……” 说到这里，她哽咽地深吸了一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子昂这时也不拿着架子了，急忙开口道：“夫人，你看你，又说这话。我怎么就不心疼墨儿了？这也是为了墨儿的前途。本想着，要是能结交一些朝中的官员，不论文官也好，武官也罢，以后，如果墨儿入了官场，也多个朋友不是？到时候我们再花些钱，上下打点一番，不至于让他在朝中孤立无援。这次我也没想到会出现盗匪啊！下次我一定不会让墨儿冒险了！可好？” 白墨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好家伙，自从知道前身遇险后，那个柔弱的母亲就对父亲有意见了。 虽然柳家实力和白家不相上下，说的上门当户对，但如此态度，这在古代也算是稀奇了！ 白子昂说完，柳涵雁也不理会，看向白墨问道：“墨儿，饿了吧？昏迷这几天都是我们拿勺子喂你些米水，想吃什么，娘去通知厨房给你做。” 白墨回道：“娘，有点稀粥就行，现在孩儿也不想吃别的。” “行，你且慢慢修养，娘这就通知厨房给你做！翠儿，你在这里伺候着少爷！”柳涵雁说道。 小翠回应道：“是，夫人！” 柳涵雁说完就转身离开，经过白子昂身边时也没看他，径直走了过去。 后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墨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叹口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为了缓解父亲的尴尬，他找了个话题：“爹，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遇险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子昂回过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叹气道：“哎！你们离开多半日后，本来林家一个商队要去楚国，他们出发不久，就有一行人突然折返回来，说是在定边镇看到了一队盗匪。为了安全起见，这才回来再招一些人手。我听到后，放心不下，又聘了一队镖师，加派人手去寻你们。要是遇到危险也能帮得上忙。结果第二日午时，派出去的人就把你抬了回来。 不过，你一直在昏迷，为父也想知道，你们遇到多少盗匪？而且，这条道上从来没有过盗匪啊！” 白墨听后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对白子昂说道：“爹，我也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您刚才也说了，并不知道这条路上有盗匪，显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 我们在出了定边镇二十里的时候，这队盗匪突然冲出来，大概有六十人，个个身形彪悍，手持兵刃，黑布蒙面，眼神凶戾，感觉每个人都身负人命。 见到他们后，白拙跟他们说咱们要去边军，希望给些银钱，放我们过去。 但，那些人好像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不仅没有退去，反而向我们杀来。 一个个骁勇善战，咱们的人虽有些功夫，但和这些人对上，仿若孩童一般，对方动作干净利落，咱们的人不消片刻，就被对方全部斩杀。 全程一句话也不说，所以，孩儿也无法判断其目的。 我被对方砍了一刀，倒了下去。本来已经身受重伤的白拙突然暴起，将我护在身下，那人一刀穿透他的胸膛，我也昏死过去。之后的事便一无所知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感叹，好一个忠仆！要说伤感，还谈不上，他不是原主，情绪的变化，大多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也深知，在如此乱世，自己不能做圣人，没有金刚手段就不谈菩萨心肠。先强大自身再说其他。 白子昂听完后眉头紧锁，低头沉思。 半晌后，看向白墨，微微颔首，说道：“墨儿，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能在这种情况下，总结出如此多信息。说得不错，这件事确实很蹊跷。可是，这次我们拿到王家的军粮交易资格，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加之，这次的军粮，若是在指定的时间没有送到，咱们白家不仅失信于王家，更可能耽误军中将士们的粮食供给。虽然白家附属于王家，但，在这种情形下，王家也不可能死保咱们。毕竟，不管什么缘由，都是我们没有将粮食按时送到，于情于理，都是咱们的过错。 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为父也不敢贸然将粮食运走。如今距离交粮期限还剩半个月，为父会想办法，你就好好修养！” 见白墨点头答应后才转身离开了。 第3章 父母矛盾 白墨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利益关系，如果白家出事对谁最有利？ 或者，这批粮食如果不能按时送到边军军营，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且，户部为什么不直接调拨粮草，而是通过王家买粮？ 要说，没有粮草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为了节约成本，也能说得过去。 王家拿到户部的粮款后，为什么要分散给各个附属家族呢？ 难道不怕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怎么跟朝廷交代？ 这些蒙面盗匪是什么人？ 要说是普通盗匪，怎么看都不像，反而更像是什么组织或者，军人？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中盘旋着。只要找到问题的答案，就可能知道这次截杀的目的，找到幕后凶手。 不过，这些问题不是现在最先要解决的，急需解决怎么在指定的时间，将粮食送到边军大营。 看来，刚穿过来还没享受到安逸的小日子，倒先开始考虑怎么帮助家族度过这重险境了！ 还是时间太紧张了，如果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不是发生灭国之战，一定能在这个小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至于入朝为官？还是先放一放吧，那是前身的理想，自己对朝局、国情、国际关系都一无所知，当官无异于走向未知的深渊。 更何况，自己拥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降临，即使国破家亡的浩劫降临，凭借这份先知之力，也能保全家族，不至于面临灭顶之灾。 就在他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柳涵雁带着一个丫鬟端着一小锅清粥和几碟咸菜走了进来。 小翠接过陶锅放到桌上，柳涵雁拿起一个小碗，盛了一碗清粥，小翠又拿起一个小桌子，支在床上，再将小菜端到桌上，摆在白墨面前，柳涵雁则是端着粥坐到了床边。 白墨静静的看着二人忙前忙后，当见到柳涵雁打算喂他，心中感动的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对柳涵雁道：“娘，孩儿自己来就行，手还在，胳膊也没受伤，能自己吃！” 柳涵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能端着碗吃？快张嘴！” 他微微叹气，只能照做，张嘴、喝粥、吃菜。 粥也不是大米粥，而是粟米，这个世界就是百姓的主食。 只是当菜入口的那一刻，真是一言难尽。不能说难吃，只是在做菜的时候加了点盐，微苦，不知道是菜的苦还是盐的苦，可能更多的是心里苦！ 习惯了前世的美味佳肴，在这里吃的这些，不如压缩饼干呢！ 记忆中，这个世界烹饪食材和烹饪精细度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调味料只有盐巴。 虽然不好吃，却也没办法，奈何自己身负重伤，也不能下地，只能强忍着吃这份苦了！ 吃完饭，小翠在一旁收拾着。 白墨看向柳涵雁，轻声询问：“娘，您素来温婉贤淑，对父亲也是敬重有加，未曾有今日这般情绪。但孩儿苏醒后，却发现您对待父亲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 柳涵雁不禁长叹一声，眼眶微红，眼中泛起泪光：“墨儿，你有所不知，当你被抬回家时，那伤令为娘心惊胆战。伤口这么深、这么长……”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可怕的伤口。 “那一刻，为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是我心头肉，怎能不忧心？我怪你爹，为何让你这样一个书生，去做那般凶险的事情！他却坚持说，这是为了让你拓宽人脉，积累经验。唉，幸亏我儿福大命大，否则为娘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点头，理解地点道：“原来，娘这对父亲的态度，是因担忧孩儿安危所致。” 柳涵雁轻轻点头，补充道：“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为娘每日祷告，祈求上苍护佑。如今见你无恙，为娘也稍稍安心了些。” 白墨宽慰道：“娘，孩儿已经无碍，再休养几日，便能下地行走。咱们家此次在运粮的事情上出了差错，爹也在想应对之策。因此，家中的事，还需仰仗您这位当家主母。请娘亲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因焦急气恼伤了身子。毕竟，这个家，没您得散！” 柳涵雁听完，先是轻笑，而后揶揄道：“呵，这昏迷了一场，醒来倒是变成个嘴甜的家伙了？从前哪见过你如此伶牙俐齿？” 白墨尴尬地笑了笑：“孩儿经历生死，自然会成长。否则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柳涵雁欣慰地点点头：“好，好！你长大了，为娘自是高兴。你安心养伤，为娘这就回去料理家中事务。” 说完，她缓缓起身离开。 白墨送别道：“娘，慢走。” 第4章 父子商谈 就这样又在床上养了三天，而离送粮的最后期限还剩下十多天，算上路上的时间，真正应对的时间也就七天，要是在七天内想不出办法，那就得想办法先备点风险资金了！虽然不至于满门抄斩，但是受些皮肉伤和牢狱之灾还是跑不了的。 这天，白墨来到白子昂书房前，轻轻叩响房门， “进！”里面传来白子昂的声音。 白墨推门而入，白子昂见是白墨到来，便道： “是墨儿啊！你刚能下地，伤势还未恢复，应在房里多歇息才是，怎的跑过来了？” 白墨心中感动，两世为人，父母长辈都对自己关爱有加，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亲人怎么样了，自己是不是进已经装盒了？ 他对白子昂道： “爹，孩儿是想知道，您是否想出应对之策，咱们要不要将此次运送粮草的生意转给其他家族？从而脱身出来？” 白子昂满是欣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叹口气才道： “墨儿，你经历这次磨难，确实长大了，不是只窝在书房读书了，知道考虑家族利益了。以前为父想叫你和为父商议事情，你都不肯，说仕途才是你施展抱负地方。 你说的虽没错，也须知，不论官场、商场都如战场，一个决策失误，就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管在哪经历磨难，带来的都是宝贵经验。 这也是为何你都这么大了，为父都没送你去投靠任何一个官家的原因，你的性子要是去了，恐怕也是危险重重啊！“ 白墨听后，也是感叹原主的死脑筋，哪怕真的如他所愿进入官场，也会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最后还有可能搭上白家，白子昂不愧是家主，没有因为宠爱儿子，为了他的远大抱负头脑发热。 接着白子昂又道： ”先谈第一个问题，为父已经和州城的王家管事沟通过了，希望都城那边能从中协调，哪怕多宽限几天，我会多筹备一万石（每石一百斤）粮食作为补偿。想来，朝廷也不至于将粮食消耗空的那一日定为最后送达的时间。另外，王家给我们的交付时间也不一定是户部定的，他们定然留了一些时间来应对突发状况。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给王家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白家有能承担起风险的能力，还有真诚合作的态度。 显然，这一万石粮食的赔偿算是给王家的一个比较满意的交代。 州城王家的人做主，给我们宽限了十日，希望我们不要出差错。 但，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将这批零食安全地送到边军大营？ 上次因你遇难，我没有安排队伍出发，虽然延误些时日，但也是为了做好充足的准备。 毕竟十三万石的粮草，咱们家也赔不起几次。“ 听了白子昂的回答，白墨点点头，这时他继续说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交给别人去做也不成。一来，这个时间，别家肯不肯接？而且即便肯接，会趁机压价多少接下？ 二来，军粮从商人手中直接购买的事情，以前从未有过。可能是朝廷想尝试新的方法，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谁都看不透朝廷未来的打算？ 所以，很很多人现在也不敢贸然接手这笔生意。 最后，如果白家出事，那卫羽城这个地方就少了一个家族，能释放一些资源，就多出一些财富供其他家去瓜分，他们也乐的如此。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个事情，只能是我们去做，别人不会接手的！” 白墨听完，点头表示明白，问道：“爹，那您如今可有解决的法子？” 白子昂点点头道：“有，为父也将想到法子讲与你听，你也能帮为父谋划一下！” 白子昂说完顿了顿，白墨点头示意。 白子昂：“首先，为父已经请知府尹大人，借调一些人手，请衙役护送这次押运队伍，但，如果这次的阴谋，是针对边军或者朝廷的，那么，即便是府衙的人全部押送也无济于事，另外，府衙的人手也不多，所以府衙的人手只是一种信号，还是一颗试探背后势力的棋子！ 其次，为父已经派人前往州城的镖局秘密请一批镖师前来，这些人会假扮成我们家的护卫，到时候，如果出现盗匪，他们能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攻击。 现在为父只能想到这些，墨儿，你可有其他计策，与为父说说？” 白子昂说完，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白墨听完后，低头沉思，他觉得风险还是存在的，如果要万无一失，还需要更加完善的计划。 白子昂也不催，悠闲的喝着茶，待他喝下半盏茶的时间，白墨抬起头，看着白子昂道： “爹的计划虽然已经很好了，但是孩儿觉得还有完善的地方” 白墨说完，停了下来，见白子昂微笑点头后，才接着道： “首先，我们可以将粮草的队伍打散，分多批，原来我们可能需要五千辆牛车，万余人，一次赶路，而我们这次将队伍分成四队，将主要的战力分配在一二队。 一队，押送一百辆牛车，装满粮草，配二百押送人员，再配二百人在队伍的后方十里地，这十里地之间安排多个斥候小队观察情况。 二队，押送两百两牛车，一半粮草，一半砂石，砂石要盖在粮草的上面，四百押送人员，再配四百人在队伍后方十里跟随。 三队，配二百空车，四百人，剩余的全部归入四队，不能跟着这三个队伍出发，要在前面的队伍回来后才能出发，而您借来的衙役，分在一队和二队中！” 白子昂中间没有打断，听着白墨讲述，只是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有什么用？ 待白墨讲完，喝水的间隙，白子昂问白墨： “这是何意？” 白墨：“爹，盗匪的人数众多，但是再多也不可能多的过押送粮草的队伍，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我们把粮草运到边军，粮草太多他们又带不走，他们会怎么办？毕竟他们干的可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人数多了目标太大，到时候可能就不是盗匪了，而是叛军或者……敌国的小股部队！ 那么既然得不到，只能毁掉，他们会烧掉潦草，这是最快的办法！如果我们分开队伍，第一队遇到盗匪的概率最高，那么当第一队遇到盗匪后，立马弃车逃跑，去和后面的百人小队汇合，判断是否有一战的能力，如果有，那么这些人就去战斗，如果没有，就等二队一起行动。就算盗匪个个以一当十，千人的队伍还拿不下？人数堆也要把这些盗匪堆死。” 白子昂又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把第一队的粮草留下？我们换成砂石不好吗？” 白墨：“爹，如果他们白白得到近三千石的粮草，会不会舍得烧掉？粮草可是拿回去也能立功的。那么他们带着粮草撤退，是不是就会拖慢他们撤退的速度，而且粮草经过的地面还有车辙留下来，我们也方便后续追踪吗不是？” 白子昂：“墨儿，如果对方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呢？那么他们可是要执行命令的，杀牛烧粮完全可以做的出来啊！” 白墨嘴角抽了抽，虽然听起来老爹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感觉在抬杠呢？ 白墨：“爹，即便他们烧了粮草，我们的二队可是和一队仅仅离着二十里，二队看到烟火也可以加速和一队汇合消灭敌！所以，第一队的粮草完全是诱饵，如果一队遇袭，不管盗匪烧不烧，对我们来说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就是在押送粮草，这就足够了。 第三队押送的是空车，如果第一队和第二队歼灭盗匪，第三队将盗匪的尸首先带到军中大营，看军中是否认识这些盗匪，从而判断是不是敌国的人。 如果第一队没有遇袭，那么第二队遇袭也是同样的道理，盗匪将从一面受敌变成两面受敌，因为一队后面还有百人小队呢，如果二队也没受敌，那么敌人可能就没有机会出手了！毕竟我们就派出三队，两队诱饵，一队善后，即便敌人分散堵截，我们最多会受到最后一道拦截的攻击，只要过去，有人能到边军大营，我们的危机就算解决了！” 白子昂又道“这是为何？” 白墨道：“我们到时候请边军派出一队骑兵来迎我们的押送队伍，就行了，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联系不到边军，边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粮，我们的信息不对称，才是敌人有可乘之机的原因。” 白子昂：“我们多派些人手，直接去边军送信是否可行？” 白墨：“咱们只派人过去很难证明咱们是去送粮的？” 白子昂…… 白子昂：“那就按此计先行！我这几天筹备一下，争取两日之内出发，毕竟路上顺利的话也得耽搁四五天的时间！” 白墨点头。 父子两人又完善了一些细节，白墨便回房休息了！ 第5章 吴姨，要保密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白墨的母亲还是会来看白墨的伤势，唠叨着给白墨介绍哪家的小姐！ 距父子俩谈话过去三天后，白子昂来跟白墨说，队伍已经出发！ 队伍出发第三日，收到消息，前一日队伍便遇到了伏击，一二队的配合下顺利击杀盗匪二十余人，剩余的盗匪便跑了，队伍已经继续向前了。 又过了四日，收到队伍在遇袭后第三日已经进入边军大营，后面没有遇袭，盗匪的尸首已经交到边军手中，发现不是楚国的人，反而是蛮人。 当白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怔，然后是眉头紧皱，这看起来不合理，但是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从战略上来说，蛮人和青羽王朝接壤，楚国也和青羽王朝接壤，如果双方达成某种合作关系呢？ 想我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用此计的比比皆是，什么汉朝、匈奴和西域的相爱相杀、五胡十六国、五代十国等等太多了，也不是不能够解释，当初他们要极力掩饰自己，来青羽王朝后方，一定是想靠蛮人的特长机动性来破坏我军后方安定，他们打开青羽王朝的西门，长驱直入！然后西面的楚国和北方的蛮国共同再打开青羽王朝的北门，那么青羽王朝真的可能就被一国一族瓜分了！ 边军大营。 两日前镇西大将军秦天已经派人将急报送往都城，希望朝廷密切注意北方蛮人的动向，另外在王朝境内尽量搜寻蛮人的踪迹！ 今日已经点好接应和护送粮草的队伍了，虽然已经歼灭了一部分蛮人，但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人，通过什么方式破坏运粮队。 所以这次点了五千步兵精锐和两千骑兵加一队斥候，向卫羽城出发了。预计只要三日即可抵达卫羽城，只要保障本次粮草的安全抵达，即便楚国发动战争，无大碍！ 楚国大营之中。 楚国东征大将军楚飞扬看着手中的一份密报，上面写着“蛮军暴露 计划失败 休止行动 防青羽反制”几个字。 看完后楚飞扬叹道： \"蛮子终究是蛮子，行事鲁莽，缺乏周全考虑。\" 楚飞扬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并非对蛮族心存偏见，只是清楚在战略配合上，不同文化的差异往往会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 提笔给楚国皇帝写了一份急报，将当前的形势说了一下，让皇帝陛下先不要着急进行下一步计划，看了看内容，没什么问题，盖上印章，封上火漆让人送去了皇城。 随后摇了摇头，将这份失望暂时搁置一旁，开始思考如何在当前不利的局面下找到转机。 时间又过去三日，白墨的伤势已经恢复很多，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是日常行走还是可以的，养伤的这些日子，每天在房里研究青羽王朝的地理和传闻，对这里也是大致了解了一下，令他好奇的是，这里的地形地貌和地球并不同，文字有所差异，但是语言相似，虽然都带一些地方发音，但是整体和地球的语言相差不大。 关于矿产记载较少，植物、动物的记载有些山海经的味道，传说中的动物也出现了。 有意思的是这个世界也有女娲的传说，只是这个世界的女娲并没有捏人，而是引导人类走向文明的神。 如今伤已经好些了，为了避免有毒的盐侵害自己的身体，今日便来到厨房要提纯精盐。 对于封建王朝来说，金、银、铜、铁、盐都是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没有朝廷的许可是不能开采锻造，经营的，否则依照情节会判处刑罚，最重的当属满门抄斩了！ 他首先将粗盐倒入一个大锅中，加入的清水，用木勺慢慢搅拌，直到盐完全溶解在水中。这个过程需要耐心，确保所有的盐粒都溶于水，这样才能过滤掉杂质。 接着，白墨将盐水通过一块纱布过滤，去除悬浮在水中的烧粮泥沙和其它杂质。这个步骤非常关键，决定了最终食盐的纯净度。 过滤完成后，白墨将清澈的盐水置于炉火上加热，开始蒸发水分。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避免盐水沸腾得太剧烈，因为那样会导致盐水飞溅，损失盐分。随着水分的蒸发，盐粒开始在锅底结晶。 期间他们家的厨娘准备晚饭，看着白墨在厨房里糟蹋这么多盐，实在是心疼，奈何自己身份低微，也不敢得罪少爷，只能吧吧地看着自家的大少爷，无奈且小心翼翼地的开口问道： “少爷，奴婢该做饭了，您是否留出做饭的盐了？” 白墨动作一顿，讪笑道：“吴姨，那个盐都在这里了，你稍等会儿，我待会弄出一些来，给你做饭用吧！” 吴姨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少爷，您客气！是奴婢失礼了。” 之后，厨娘继续准备食材，而白墨则是将盐水从大锅中盛出来，换成给他熬药的小陶锅，架好炉子继续蒸发，期间给吴姨盛了一勺卤水，虽然没过滤完，但是好歹也是又去了一些杂质。 就这样过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当水分几乎完全蒸发，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盐晶时，白墨用铲子轻轻地将这些盐晶从锅底刮起，放置在干净的盘子上等着晾干。 等第二日他用石臼将这些盐晶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就能得到自制的精盐了。 整个过程需要细心和耐心，但白墨享受着这一过程带来的满足感。自制的精盐不仅口感更佳，还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日大家吃饭的时候还在感叹，今天的饭菜竟然没那么苦了！真是怪哉！而白墨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扒饭。 待到日落西山，边军大营负责这次护送粮草的负责人来到白家，见了白子昂，两人便去书房商讨运粮事宜，白墨并未参与。 第二天大早，白墨起床后先将晾晒的盐刮到石臼里，开始研磨，反复研磨后，细腻雪白的盐粒被他放到盐罐中，交给了吴姨。 她看着盐罐中的精盐，对白墨问道： “少爷，这是……盐？您把盐变成这样了？” 白墨：“是的吴姨，以后咱们家的盐买回来后，你交给我，咱们家以后就吃这种盐！另外，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先不要告诉别人！” 白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吴姨呆呆地看着白墨的背影，听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白墨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纸笔，开始规划将来的事情。 第6章 女帝，墨星瑶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 青羽王朝，都城，皇宫。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丞相和户部、兵部尚书被紧急召至御书房。 此时，青羽王朝女帝墨星瑶，端坐于高位，背后繁复的龙纹帷幔如同画卷般展开，与她形成强烈对比，更加彰显出她那不容小觑的王者之气。 年芳十九，正值豆蔻之龄，但，她眉宇间的英气与眼神中的果敢，却流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深沉与睿智。鹅蛋般的脸庞线条流畅，宛若初融的春水，既有冰雪的清冷，又蕴含着暖意的萌动。 她的双眸犹如深藏智慧的幽谷湖泊，波光粼粼中折射出坚定与洞察一切的光芒，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秘密。鼻梁挺拔而秀美，鼻尖精致小巧，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古典而迷人的面容。红润的双唇紧闭，沉默中蕴藏着三年来作为帝王的历练与沉淀，她身上既有少女的清纯脱俗，又兼具帝王的沉稳大气，完美融合成一种令人敬畏的特质。 众人躬身见礼后，墨星瑶拿出秦川加急送来的军报让一侧公公传给众人查看。 三人看完后，墨星瑶轻启朱唇，对众人道：“这份军报是秦将军前几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在西疆竟然发现有蛮族小股军队出没，诸位大人怎么看？” 话落，兵部尚书司马雷向前一步，他身材魁梧，高近六尺，身着二品青色朝服，胸前绣着一对矫健的麒麟，年龄五十有三，双鬓虽已斑白、英俊刚毅的脸上有些许皱纹，但是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对墨星瑶躬身抱拳道： “陛下，蛮族贼寇胆敢侵扰我西疆腹地，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眼下，情报匮乏，难以详察其全貌，只知道大概有百人的蛮人队伍，是否还有其他蛮人隐藏在暗处，而这些蛮人从哪里进的我朝境内，是通过什么办法越过我朝北疆防线的？即便只有这百人蛮人小队，如果一次性过境定然能引起边军的注意。 而且他们此次的目的是破坏给西疆运送的粮草，这批粮草本就是我们察觉楚国会对我们起兵事，才临时决定加急补给的，就是怕从户部调拨粮草会时间长，动静大，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所以才从王家手里秘密购粮的，这件事除了少数重要人员知晓，朝中其他人不应该知道才对。所以，下官怀疑参与这件事的人，一定有敌国的探子，而且此次有蛮人的参与，定然有针对我朝更大的阴谋。 臣会先从兵部查起。同时也会给北疆赵将军发密函，让他调查蛮人南下潜入我朝的事情。誓将这群野蛮之人揪出！” 墨星瑶听后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户部尚书孙谦也向前一步，略矮于兵部尚书，一袭青色官服，胸前绣有一对展翅欲飞仙鹤，年龄五十有八，对墨星瑶躬身抱拳道： “陛下，臣同意司马大人的看法，此外臣也会从户部和王家查起，尽快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墨星瑶依旧是颔首，转头看向丞相宇文拓，他已经六十四了，这已经是他辅佐的第二个皇帝了，也是整个王朝除了皇帝以外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在朝中威望极高，身着一品红色锦文朝服，胸前金线绣着一双飞翔的仙鹤。 只见他缓缓迈出一步，躬身对墨星瑶道：“陛下，老臣觉得二位大人说的不错，但是老臣觉得，还是派出夜莺，秘密去西疆调查蛮人的行踪和目的，最好能捉几个蛮人，从他们嘴里获取详细的行动计划，从而分析他们的目的。同时启动在楚国的夜莺，深入探查他们是否和蛮人达成某种协议。” 说完便不再出声。 他所说的夜莺，是王朝的谍报组织，里面什么人都有，可能朝中的某个大臣就是其中一员，也有可能是跑堂的小二，更有可能是路边的乞丐，除了自己跟上级和下级可以联系外，也只剩下每个州府的夜莺队长和皇帝、丞相、兵部尚书知道里面的关系，剩下的队员不能跨级联系，也保障了组织的绝对保密性。 在别国的成员没有任务时需要蛰伏，除非获取到重要情报才能主动向上联系。这次得知楚国要起兵，也是在楚国的组织成员上报的。 墨星瑶微微沉思才道：“诸位大人说的都在理，但，除此之外，朕觉得有必要秘密前去西疆调查一番。” 三人听后大惊，宇文拓率先躬身劝道：“陛下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此去西疆路途遥远，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是我朝的损失啊！” 孙谦和司马雷也是立刻躬身附和道：“还请陛下三思，丞相所言甚是，您亲自去西疆，确实危险重重！” 墨星瑶摇摇头，语气坚定道：“此事在诸位大人没到时，朕便已经思索良久。一来，外人觉得朕一介女流，再加上是皇帝，继位不满三年，不可能离开皇宫以身犯险。二来，朕以女子的身份在西疆调查起来也比较方便，不会太引人注意。三则是，朕也想出去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国泰民安。 朕离开后，朝中的大小事宜就先由宇文丞相代为处理，孙大人和司马大人辅佐，如果遇到重要事物，可让夜莺给朕传信，期间切不可让除诸位大人之外的人知道朕不在宫中，以免让有心人抓住空子，带来朝局动荡！ 此次前去，朕打算让王家的商队同行，孙大人知会一下王家，外人都知道你有个侄女，朕就以你侄女的身份随他们去西疆吧！另外，叮嘱一下你侄女，眹不在的这段时间，让她不要抛头露面了。 让王家多安排些护卫，朕也会带几个羽林卫随行。” 三人听她那毋庸置疑的语气，知道事已经决定，没有回旋余地了。 他们也理解墨星瑶的难处，天下诸国，唯有青羽王朝是女帝当政，她自登基以来以‘仁德兼备，内外并重’为治国纲领，对内推行减轻赋税，改善民生；对外则秉持和平共处，但亦时刻警惕邻邦野心。她深知，唯有国泰民安，方能抵御外患，故而此次决定亲赴西疆，正是为了从根源上消除任何可能危及国家安定的因素。 他们也不再多劝，齐齐躬身道“臣下领命”。 五日后，墨星瑶带了五个随行的羽林卫乔装秘密西行！ 第7章 盐被发现了 卫羽城郊外，天气略显阴沉，白墨经过一个月的恢复，伤势已无大碍，此刻他负手而立，站在路边看着一个家丁打扮的少年，这少年约莫有十七八岁，叫白宇，是一个孤儿，八岁时，在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当时捡回来四个和他差不多的小孩，白宇是最机灵的一个，在白家这些年也是最刻苦的，身手敏捷，为人也踏实，白拙死后，白子昂从家丁中选出白宇，让他跟着白墨随身保护和伺候着。 此刻他肩上扛着一根木头在路上来回跑着，只见他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双腿已经弯曲还微微颤抖着，白墨见他已经达到极限，便让他停下，白宇听后，如释重负，将木头扔在路边，整个人顺势倒下，双手也在颤抖。 白墨看着白宇的样子，对他说道： “经过这六日的训练，你已经从刚开始的跑三里地，到现在能跑三里半地了，不错，继续加油，等你能跑十里地的时候，我奖励给你一把神兵！” 白宇听后，眼睛瞬间变亮，激动地道 “少爷，您说的是真的？那我可期待您的神兵了，还有，您说的这个负重训练真的有必要吗？咱们不去打仗，虽然我的力气是比以前大了一些，但是好像也没用吧？” 白墨听后哈哈一笑，道 “哈哈，白宇啊！你要知道，能力是越强越好，在这乱世之下，你的能力越强，你的生存机会也就越大，比如上次我遇险，如果我的体能要是够好，白拙的能力够强，我可能不会负那么重的伤，白拙也可能不会死。 你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如蝼蚁般渺小，你可能一个人能打两个人三个人，但是如果有十个人呢？那你打不过跑都跑不了，现在你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是不是即便以后打不过，还有机会逃跑呢？” 白宇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道 “少爷，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训练，保护您的安全！以后如果遇到危险，即便我打不过，我也可以多给您逃跑的时间！说起来白拙也着实可怜！” 白墨哑然失笑！对白宇道： “知道就好，我们又不是天天遇到危险，循序渐进，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总有一天，你会变的强大起来的！” 白宇点点头道“嗯，我会的少爷！” 白墨：“好了，我们回去吧，休息休息，下午继续教你军体拳，这几天表现不错，少爷我给你多加肉吃！” 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了。 白宇憨笑道：“谢谢少爷！” 说完也随白墨离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柳涵雁正在厨房询问着厨娘吴姨！ 柳涵雁：“吴姨，我就说吃了这么多年你做的饭，最近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口味变得清爽鲜美了，原来是换盐了啊？这么好的盐，我给你们支的那些银钱怕是买不到吧？” 吴姨现在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紧张且局促不安地回道： “主…主母，这个盐，它…它…” 吴姨结结巴巴地怎么都它不下去了！ 柳涵雁看着吴姨这个样子，登时觉得不对劲了，语气变得不那么平和了，严肃地说道： “吴姨，你在我白家也有十几年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但是盐是朝廷严格管制的，你不会是买的私盐吧？这可是犯法的啊！” 吴姨听后更急了，连连躬身道： “主母，不是的，是…是…是少爷，不让奴婢说的” 柳涵雁听后，心下一沉，语气更加严肃地问道： “是墨儿买的？” 吴姨赶忙摇头，解释道： “不是，不是，是少爷自己做的！” 柳涵雁心更加沉了下去，不行，这事更大了，如果墨儿用此法去赚钱，那可出大事了，便赶紧问道： “此事，还有谁知晓？” 吴姨摇头道：“回禀主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少爷嘱咐过我，不让告诉别人的！” 柳涵雁听后，脸色一板，道“好了吴姨，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再说我是墨儿的娘亲，算不得别人！”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吴姨则是心中叫苦不迭“少爷啊少爷，主母说的对，她是您的母亲，确实不算别人！奴婢还是没有说出去啊。” 而柳涵雁则来到正厅，此刻白子昂正悠闲地喝茶，粮草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儿子的伤势也恢复的不错，自然是无事一身轻，只不过跟夫人的关系似乎一言难尽呐！正想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突然变得暗了起来，抬头一看，只见夫人站在他的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涵雁便对他道： “家主，您是否觉得这几日饭菜有何不同？” 这一句问的白子昂是一头雾水，略微沉吟后便笑着道： “是比以前鲜美了，不知夫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换了吴姨了？” 同时心里暗道“莫不是夫人觉得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找个借口缓和关系来了？” 柳涵雁也没有回答白子昂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我刚去厨房，看到厨房的盐用的是雪白的精盐，怕是和贡盐一样的盐” 白子昂的笑容就僵在脸上，顿时就觉得心慌了起来， 柳涵雁接着道：“而吴姨说这个盐是墨儿做的，我是怕墨儿利用这制盐的手段去外面贩卖私盐！您说这当下如何是好？” 白子昂眉心也是突突，沉吟片刻后，便道： “应该不会，墨儿一直心在仕途，并没有其他打算，怕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制盐之法，自己学来的，我这就去派人将墨儿寻回来，咱们询问缘由！” 柳涵雁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只不过这心里还是无法安下来。 白子昂喊来家丁吩咐一声，去找找少爷！ 之后便对着柳涵雁道：“夫人，莫要着急，等待会墨儿回来咱们一问便知！” 之后两人便陷入沉默。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白墨和白宇便回来了，白墨见父亲母亲都在前厅坐着，顿感欣喜，这俩人可算是好了！ 这般想着，便去了前厅，给父母见礼。 白墨微微躬身，还不等他开口，柳涵雁便先开口道： “墨儿，这几日出去是做什么了？” 她没有直接问，想看看白墨怎么回答。 白墨这才接着道： “父亲，母亲，孩儿这几日叫白宇去城外，看看白宇的身手，顺便学些防身的技巧！以后出现危险，也有自保之力。” 二人听完，微微惊讶，心道 “看来，上次的危险让墨儿感觉到自身的不足了，这样也好，学些武艺傍身，也不至于遇到危险束手就擒。” 第8章 和好了 白子昂和柳涵雁都是轻轻点头，柳涵雁接着问道 “就没有做些其他的？” 白墨满怀疑惑地反问道： “娘，您指的是什么？” 柳涵雁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毕竟这事白墨没跟他们讲，怕是根本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时，白子昂也看出柳涵雁的想法，他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便直接开口道： “墨儿，是这样的，你娘他今天在厨房看见精盐了！” 说罢，便看着白墨，没有继续往下说，就是想知道白墨是不是有心要隐瞒他们什么。 白墨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这是想知道精盐是怎么来的啊？便不做隐瞒，如实说道： “哦，这件事啊？父亲，娘，这些精盐是我从咱家原来的盐提炼的，原来咱们吃的盐太苦了，也不纯净，便将盐提炼成精盐。” 二人听后便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白墨并没有打算隐瞒他们什么。白子昂便继续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这提炼精盐之法的？我曾想过你从书上学来的，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既然书中记载此法，天下读书人也是不少的，为何未见他人效仿？故而有此疑问。” 白墨顿时就懵了，这……怎么回答？按小说剧情来说，这不是书上学来的自然就翻过去了吗？怎么这里还带自己给自己解释的？这不对啊？我确实是从书上学来的，但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书啊！ 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找什么借口，总不能说你们儿子早死了，我是穿越来的吧？这不得让他们直接喊人找个法师给自己送走？还有什么借口？对了！ 随后便尴尬的挠挠头，对二人道： “父亲，娘，孩儿有件事情想先问一下您二老。” 见二人点头，白墨才问道： “二老可相信有天神？” 二人听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难不成还是天神传授的法子？ 白子昂道：“这肯定相信的啊，你看咱们这风霜雪雨的，哪个不得由神仙掌控？不然岂不是乱套了？” 柳涵雁也是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这下好了，忽悠……咳，是解释起来容易多了。嘴角微微上扬，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便道：“父亲，娘，是这样的，孩儿受伤或，本是应该死去的，但是由于娘亲的日夜祷告，感动了上天，有个白胡子的神仙爷爷，便在梦终将我治好，并传授了我很多技艺，但是由于东西太多，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记起来。我刚开始不说，也是怕您二老觉得我脑子受伤，才瞒着您二老的！” 白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爹、娘，不是我要编故事的，是您老把我的台词抢了啊！神仙就神仙吧，总比找巫师给我送走强，这万一没给送回去，而是送去别的地方，那可就麻烦了！” 二人听完后，柳涵雁率先高兴地道： “墨儿，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神仙传授了你很多技艺？他们真的听到为娘的祷告了？” 白子昂也是满脸激动，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白墨看着二人，心中无奈，脸上却却道： “娘，是真的，而且我还有很多技艺没有记起来，所以以后万一我又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做出来，您二老可千万别惊讶！” 二人解释表示不会的！神仙传授他们儿子技艺，这岂不是说，他们家也是受神仙关照的？除了他们白家，谁家还有这等殊荣？以后白家岂不是更加安稳了？ 待二人情绪稍稍稳定后，白子昂脸上带着慎重的神情，只是严重的欣喜之色，仍然无法掩饰，对白墨说道： “墨儿，此事虽然是好，但是，你被神仙授业，身怀仙法的事情切莫不可乱说，免得给你招来祸事。至于制盐之法，若是以后瞒不住，别人问起，你就说是你自己无意中做出来的！实在不行咱们献给朝廷，给你换个平安。咱们白家虽然不是大家族，但是如果你仕途无望，保你衣食无忧也是好的。” 白墨听后也是点头，对白子昂道“父亲，孩儿记住了！” 这时，被派出的家丁匆匆跑了回来，看见白墨在前厅，也是无奈，自己出去跑了好几条街，也没找到少爷，准备回来复命，让老爷再加派些人手，好家伙，原来少爷已经回来了！回来就好，真害怕又给出事了！ 白子昂看见回来的家丁，又看了看白墨，便了然了，这是没寻到人啊！便挥手让其下去。下人躬身行礼后便退下了。 这时，柳涵雁对白墨说道： “墨儿啊，你看你年龄也着实不小了，以前你父亲和为娘给你说的几桩婚事，你都以仕途为重，不同意，人家姑娘现在嫁给别人，孩子都要读书识字了，你这连个妻室都没有，你看这次，你父亲和为娘都很担心你有个什么事情，你爹倒是还有力气在寻个妾室回来延续香火。“ 白子昂本来刚开始还听得挺有道理，也在寻思着谁家有未出阁的姑娘，说说亲事去，怎么突然就要给他找小妾了？自己可从来没想过啊！ 而柳涵雁也没管他，自顾自地说着： ”再不济还有你二叔、三叔他们家的子嗣也断不了白家的香火，可是为娘可就你这么个独苗，你看要不我们豁出去这张老脸，再你给寻几门亲事？” 白墨一听是这个话题，顿时就脑壳疼，自己还是喜欢自由恋爱，这种说媒的事情，一般进展都很快，这还没了解就结婚，自己怕对双方都不好，虽说现在女子一般都是温婉贤惠的，但是两人在一起，除了外在，还有精神的契合度啊。想到此，白墨便道： “娘，孩儿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希望娘亲再给孩儿一些时间，毕竟神仙说了，这里面有些技艺需要孩儿保留童子之身，等彻底掌握才能破身子的！” 柳涵雁听了，眼神瞬间就暗下来了，问道： “啊？还有这等说法？那……你得多久才能学完啊？这要是等个两三年还好，要是五六年，你这到时候怕是想寻，这符合条件的家族怕是也没你的份了！要不行咱就不学了，到时候跟神仙好好赔罪，毕竟再怎么着也不能为了那些技艺，而弃了香火呀？” 白墨说道：“没事的娘亲，最多三年就都记起来了，到时候我一定催您帮我寻个妻室！” 柳涵雁听完，也是无奈，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神仙呢？只能点头道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啊，为娘再给你三年的时间！是最长三年啊！” 白墨点头道“是，娘亲！” 又说了会话，白墨便下去了。 柳涵雁刚起身，准备离去，白子昂便赶紧叫道： “娘子？” 柳涵雁扭头看向白子昂道“老爷！有何吩咐？” 白子昂一听这称呼，心头一喜，眼睛一亮，嘴角一弯，开口道： “娘子啊，这个你看这么长时间，气也该消了，为父也知道错了，为父也不纳妾，咱么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可好？” 柳涵雁确实如他所想那样，这些日子气确实消了，只是想想自己前阵子对白子昂的态度，就觉得有些羞怯！ 再加上今天两人同时询问白墨精盐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已经差不多缓解了。 此时，白子昂倒是主动给她台阶，她也不能太过分，只能顺着台阶下来。对白子昂道： “老爷，奴家前些日子因为墨儿的事僭越礼法了，还请老爷见谅！” 白子昂马上挺胸道：“夫人哪里的话，墨儿是你我的孩子，也是你十月怀胎受生死之难生下来的，在那等情况下是会失态的！况且，为夫也有错在先不是？好了，咱们此事就揭过去了。” 柳涵雁也是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第8章 制作兵器 白墨回到房间后，思索着给白宇制作什么兵器，白宇在幼时进入白家，虽不能说营养均衡，但是白家的伙食也是能让白宇成长阶段完全发育起来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健硕，这样来说白宇使用刀剑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刀剑虽然使用灵巧，但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白墨决定给白宇制作一把长枪，尽可能地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战力。 第二日一早，白墨让白宇自己去锻炼一个时辰，自己则是来了铁匠铺，铁匠铺掌柜周通是一个粗狂的小老头，约莫五十岁左右，粗狂的身材和那满手的老茧便可看出他多年锻铁的经历。 周掌柜见白墨到来，便亲和的迎了上去，洪亮的声音充满和善地开口道： “白少爷，您来小店是打算采买些什么？小人这就取来给您过目？” 白墨对周长贵抱拳，笑着开口道： “周长贵，我是来请您打造一个枪头，和六十个箭头的，但是我打造这些是有要求的！” 周掌柜听完，挺起腰板，自信地道： “不知白少爷有什么要求，别的不敢说，小人家传锻铁的手艺，不说天下第一，但是这卫羽城中也难寻第二家！” 白墨听完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周长贵，你要用百锻钢给我打造这个枪头，而箭头我要图纸上这样的！” 说着，白墨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这是昨夜画的，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箭头，箭头呈现圆锥形，标注的尺寸是一寸三分，白墨这么设计自然是要尽可能地增加射程，而另一个枪头则是呈弯曲状，标注的尺寸是一尺五寸，没错，他所绘制的正是三国名将-张飞的丈八蛇矛枪头，考虑到自己和白宇不上战场，便给他设计了此兵器。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甚是威猛。 周掌柜看着白墨的图纸，心中盘算着，片刻后，抬头笑着对白墨道： “白少爷，箭头好说，只是您这枪头需要用百锻钢打造的话这个时间就有些长了，毕竟百锻钢顾名思义就是反复捶打，让武器变得更加坚硬，按您这个图纸上的尺寸起码得半月有余啊！您看……” 周掌柜也是觉得白墨一介书生不懂锻造的技艺，怕他觉得时间太长，不肯等而让生意跑掉！ 白墨倒是无所谓地道：“周掌柜，你尽管打造便是，我可以等，你看需要多少银钱，我这便付于你！” 周掌柜连忙道： “白少爷客气了，您的身份也不至于差了小店的银钱，小人大概估算一下，总共二十两纹银，待您取货时再给银钱也不迟！” 白墨也没有先付银两，对其说道： “那行，你好好打造，待打造好，你派人去家中通知我，我来取便是，如果没按要求打造好，可得重新打造！” 周掌柜喜笑颜开乐呵呵地道： “白公子放心，小人绝对按您的要求打造，要是材料和工艺达不到，小人分文不收，并重新给您打造！” 白墨点点头，道“好，周掌柜辛苦，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周掌柜也是微笑抱拳，对白墨道“白公子慢走！”，看着白墨离开，转身便去了后院，让他儿子和学徒准备材料，准备开炉打铁！ 白墨离开铁匠铺后便又去了一趟木匠作坊，两家离得也就半里地，他进入木匠铺，掌柜得叫葛木匠，他正在带着他的三个儿子打造凳子，葛木匠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浑身健硕的肌肉，见白墨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对白墨抱拳，笑着对白墨道： “白公子，您亲自来小店是想打造些什么？” 白墨也是一抱拳，笑着对葛木匠开口道： “葛掌柜好，我来选一些木料，你帮我打造成枪柄和箭杆，还有这些东西你也帮我打造出来！” 白墨说着，手伸进怀中，拿出画好的图纸，交给葛木匠。 葛木匠看着手中的图纸，各种不认识的部件，当然不认识了，这是诸葛连弩的一部分部件，白墨当然不会把所有都交给一个人做，这样风险很大，一是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者是这种武器图纸如果泄露，说不定别人拿到图纸给自己带来麻烦。 葛木匠虽觉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毕竟这是雇主的事情，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的，便没有多问，而是伸手向后一引，道： “白少爷，您这我这边来，您所需要材料小店都有，只不过枪柄的话可能需要的木材更加坚硬，我这边推荐檀木的，虽然价格上贵了些，但是贵在坚硬不宜折断，而您说的箭敢，用白蜡木即可，不知道您需要多少枪柄和箭杆？另外您图纸上这些，您方便的话告诉我是什么，我好选择材料，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您也可以告诉我用什么材料做也行！” 白墨在葛木匠一步的前方，来到木材区域，回道：“枪柄要一根即可，箭杆嘛，先打造六十支吧，等枪头和箭头打造好后我给你送过来，你帮我装好！至于图纸上这些都是一些小玩意，我自己做着玩的，你就也用檀木做吧。” 葛木匠听后，便接着问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白少爷，您的枪柄和箭杆有什么要求没有？” 白墨：“嗯，枪柄的话长六尺三寸，上面刻一些防滑的云纹，至于箭杆就简单了，长六尺六，其他正常制作就行！然后，你看一下多少银钱？” 葛木匠记下这些要求，心中盘算了一下，便对白墨道： “白少爷，根据您的要求，这材料和加工费用算一起是十五两纹银，檀木的价格最高，至于定钱就先不用付，等您取货时付也不迟！” 白墨听完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对葛木匠道： “那行，葛掌柜，就到时一并付吧，谢谢葛掌柜的信任。” 葛木匠听完笑着道“白少爷哪里的话，您白家的信誉小人还是能信得过的。” 白墨微微一笑，对葛木匠一抱拳，道：“葛掌柜抬举了，那我就不打扰葛掌柜了，我就先告辞了，你忙！” 葛木匠也是一抱拳，对白墨道“白少爷慢走” 白墨转身便离开了木匠铺。 继而到另一家木匠作坊将另一部分图纸交给对方去做，花了二两纹银。 第9章 女帝到来 日子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白墨这期间也拿到了他的设计的武器，丈八蛇矛，枪头寒光凛冽，整杆枪约有四五斤左右重。而他将木匠的所有部件组装起来，他的连弩也完成了，可以背在身上，遇到危险也有自保的能力。 这日，卫羽城外，一行约有百人的商队来到了卫羽城门口，商队的每个车上都插着一面旗帜，黑色的旗子绣着红色的边纹，白色的“王”字格外显眼，旗子随风飘舞着，仿佛炫耀着，这是青羽王朝第一粮商，王家的车队，而在车队中随行有一辆马车，这辆马车虽然看起来尤为华丽，青色的幔帐随风摆动，但是外人却无法看到车里坐着的人，一行商队随着守城士兵的检查，慢慢向城内行去。 这时只见白墨背着用布裹起来的连弩和箭矢，带着白宇，而白宇也是用布包裹着丈八蛇矛，看到这个车队，白墨只是随意的看了看。见是王字的旗，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古代的行商很多，重姓的也很多，这规模的商队多了去了，就算是他们家投靠的王家，也有老爹在，自己也不用太操心，先提升实力要紧。这般想着，他便继续向城外去了！ 车内！墨星瑶身旁的女护卫对墨星瑶道： “小姐，我们到卫羽城了！” 这名护卫叫徐霞，是贴身负责墨星瑶安全的，出发前，墨星瑶要她称呼自己为“小姐”，以免引起祸端。 墨星瑶轻轻点头，略显疲惫的脸上依旧肃穆，淡淡地说道： “嗯，颠簸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待到了下榻的白家，我们稍稍休息，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吧！” 这两名女子便是微服出巡的女帝墨星瑶和其随身护卫侍女，徐霞。 徐霞恭敬地回道： “是！陛下！” 言罢，墨星瑶便不再多言，眼睛微微闭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似乎是睡着了。 待王家的车队来到白家门口后，车队中走出一个年龄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此人身形微微有些发福，穿着灰色的长衫，黑色的发带将头发束起，一双不怎么大的眼睛透射着精光，留有一撇胡须，这便是此次车队的管事，王威，是王家旁支成员，王威上前和白家的值守家丁抬手抱拳，对其说道： “这位小哥，我们是王家的车队，此次带有我们家家主给你们家主的信，另外，我们此行中一些人员可能需要暂住你们府上一阵子，烦请小哥去通禀你们家家主！” 白家家丁看到是王家的车队，也不敢怠慢，微微欠身回礼，急忙回道： “这位掌柜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禀，请您到侧厅稍歇息片刻！” 说完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王威见家丁进门后，也没有进侧厅，而是返回车队，来到墨星瑶马车旁，对着马车微微欠身道： “孙小姐，咱们到白家了，家丁已经前去通报白家主了，稍等片刻” 马车内墨星瑶并没有出声回应，而是徐霞回应道： “我家小姐知道了，劳烦王管事了！” 王威对墨星瑶没有回应也没有不满，当初家主临行前可是严肃的叮嘱他，小心伺候着，这可是户部尚书的侄女，护的紧，要是出些差池，赔都赔不起！ 王威赶紧回到：“不敢，这是小人该做的！待安顿好诸位贵人，我们再休整一番便去边军大营，找秦都尉商洽王家送粮的事宜了！ 待粮草抵达军营，完成交接，小人便来请诸位贵人，再行返回都城！” 墨星瑶在车内点点头，徐霞继续回到： “那就辛苦王管事了！回京后我们家小姐会和孙大人为你表功的。” 王威听后，心中也是一喜，虽然自己是王家的旁支子弟，虽比普通掌柜身份高许多，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能力也摆在这里，没有什么贡献的话，这辈子也就没有晋升的空间了，所以听到徐霞的话，也是让多年不曾动过的心有些激荡！ 紧接着赶再次躬身忙开口道：“那就多谢孙小姐和这位贵人了！” 之后车里便再没有传出动静了。 而王威就在车旁候着没有去别处，又等了一会儿，白子昂便迎了出来！ 只见白子昂带着管家和家丁出来后，见偏门厅和门口没有特别的人，左右看了一下，看到车边的王威向这边走来，家丁赶忙和白子昂道： “家主，这便是王家那位掌柜！” 白子昂看到了王威，也是快步上前，高兴地抱拳道： “原来是启悦兄，你我几年不见，启悦兄来之前怎么没给我传个信？我好派人迎你们，倒是我怠慢了！快快里面请！” 说话间便伸手虚引！ “启悦”就是王威的字。 王威也是高兴，毕竟他跟白子昂早年相识，当年白家能搭上王家，也是王威在中间走动的！听到白子昂说着就要往里迎他，他便赶紧开口道： “子昂兄，且慢！” 同时手也是赶忙拦住白子昂的胳膊！ 白子昂有些狐疑的转身！开口问道： “启悦兄这是……？” 王威则是对白子昂说道： “子昂兄！这次我们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子昂兄，户部尚书的侄女，你们称呼孙小姐便好，这次随我们来西疆办些事情，需在你府上暂住些时日，子昂兄可一定吩咐府上的下人，别冲撞了这位贵人！ 当初家主临行前可跟我千叮咛万嘱咐，就算是整个车队没了，这位贵人也不能出事，这可是户部尚书最疼爱的侄女！虽然王家也是势大，但是再大也大不过朝廷！ 子昂兄，你可要小心啊！” 白子昂听完则是心中骇然，赶紧收敛笑容，严肃地应道 “多谢启悦兄提醒，我定然吩咐好府上，不敢怠慢了贵人！” 王威见他表情便知道他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了。这才转身向马车走去！ 只见王威到了车边，对车上的人躬身道： “孙小姐，白家主出来了，在边上候着，迎您和诸位贵人进去！” 王威话音落下片刻，车上帘子掀开，徐霞率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眼四周，再打量了一下白子昂，这才下车，彻底掀开帘子，扶着墨星瑶下车。 白子昂只是看了一眼墨星瑶，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墨星瑶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面容清秀，表情严肃，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 第10章 初见 白子昂心里也是苦啊，这伺候贵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到这位小姐后就有点害怕了！好事是好事，只不过看这位的架势，怕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主啊！ 墨星瑶和徐霞走到白子昂身边，徐霞开口道： “白家主，这些日子恐怕要叨扰白家主了，你放心，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白家主给我们提供个落脚的地方，每日帮我们做些饭菜即可，不用如此拘束！” 白子昂赶忙躬身道： “贵人说哪里的话？各位贵人能到白家是白家的荣幸，白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贵人叨扰呢？要是府上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贵人可派人通知白某，白某定竭力改正！” 墨星瑶点头道： “那就麻烦白家主了！” 白子昂连连说道：“不麻烦，不麻烦！那孙小姐和各位贵人，赶紧里面请！” 说着便向里迎着墨星瑶她们，然后又紧接着对王威道： “启悦兄，赶快里面，别都在外面站着了！” 众人便进了白府。 白子昂对身后的家丁说道： “你去通禀一下夫人和少爷这边的事情，说是有贵人这几天要在府上暂住，别冲撞了贵人！” 家丁应了一声，便去了！ 白子昂又对管家道： “白武，你去叮嘱府中的所有下人，这几天都小心伺候着，贵人需要什么就尽量满足，拿不定主意的，你再来问我，千万别怠慢了贵人！另外就是贵人的身份，让知道的人别透露出去。” 白武：“是老爷，只是，老爷，这贵人来我们家，不是好事吗？要是传出去对我们家不是也有好处吗？为什么不让说出去啊？” 白子昂：“老爷岂不知道是好事？可是这件事里面有个关键的人物，就是孙大人，要事让朝中那些人捕风捉影，说孙大人和白家有牵连，孙大人也麻烦，我们也麻烦。” 管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便也下去了！ 白子昂则是快步去了府中，招待墨星瑶她们了！ 进了正堂，见王威和墨星瑶便要在客座坐下，白子昂急忙道： “孙小姐，启悦兄，您二位身份尊贵，还请上座！” 说着就要将二人向主位上让！ 王威则看向墨星瑶，墨星瑶则微微摇头，对白子昂说道： “白家主，您是主家，我们是客人，纵然我们身份有别，我们也不能做出以客欺主的事情！” 白子昂尴尬地看向王威，王威也是回到： “子昂兄，你就听孙小姐的吧，我在府上歇息一日，便要去边军大营，咱们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白子昂听到二人的话后也就不再礼让，便回到主位坐下！ 下人也将茶水端上来。 白子昂和王威也开始闲聊起来，期间王威将信也转交给了他，墨星瑶则是独自喝茶，也不说话，徐霞站在他的身后！ 而此时的白墨正带着白宇在城外山上练习他的连弩，随着砰砰砰的声响，白墨对着一棵树，不断地发射着弩箭，经过几日的训练，现在总算是没有拖把的了。只见一支支箭精准地扎在了树干上！ 他估计着自己的伤势恢复情况，觉得再有一个多月差不多就完全恢复了！现在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到伤势完全恢复后，一定要锻炼好身体。现在防身只能靠连弩，不管前世的自己有多厉害，那也是灵魂的记忆，肌肉还没有形成记忆，一切都得重来，倒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而白宇则是练习白墨传授他《凌云破晓》的枪谱和《云霄心经》的心法，（功法将在最后番外篇公布）。他练得很投入，不断重复这每一个动作，丈八蛇矛在他的手里也是挥舞的虎虎生风，而配合心法，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大不一样！虽然没到人枪合一的地步，但是也能看出他的专注。比一般的侠客更有气质！ 待快日落西山的时候，二人回到白家门外，看见门前街上，停着那长长的王家车队，便确定了这是都城王家的车队了！也没太在意，抬腿便向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门口的家丁马上恭敬地走到白墨身边，躬身道： “少爷，您可回来了，下午的时候王家来了，还有几个贵人，来头不小，家主说这些日子注意一下，别冲撞了贵人！” 白墨听完点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便继续向府内走去。 白墨来到正厅看到客人还在正厅聊着，其中一个自己认识，正是和自家关系不错的王管事，当看到旁边的墨星瑶时，也是感到惊艳，同时心中莫名的悸动，墨星瑶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姣好的面容，虽然表情清冷，浑身散发出高贵的气质，但是也是深深吸引了他。 待他回神，正欲离去，白子昂看见白墨的身影，便对厅内几人说道： “家中小儿刚刚回到府中，我这便让他进来见过二位！” 白子昂说完，便朝外叫道： “墨儿，你来一下！” 白墨离去的脚步顿住，转过身走到正厅，躬身对白子昂行礼： “孩儿见过父亲“ 同时转身对王威抱拳行礼道： “白墨见过王叔！” 接着对白子昂道： ”不知父亲唤孩儿何事？” 白子昂笑道： “墨儿，家里贵客临门，启悦兄你是认识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贵人！” 说罢，掌心向上，介绍墨星瑶。 白子昂对白墨道：“这位是孙小姐，户部尚书，孙大人的侄女，这次要在这边办点事，在府上住些日子，你要注意一下言行，莫要惊扰到孙小姐。” 然后指着白墨，对墨星瑶开口道： “孙小姐，这便是小儿白墨，字文远。” 白墨听完女子的身份，也是惊讶，没想到此女子身份如此高贵！然后对墨星瑶道轻轻抱拳，并未躬身行礼，谦和开口道： “见过孙小姐！” 而墨星瑶在看到白墨的那一刻，心底深处也产生一丝莫名的情绪，这让她很是费解，但是表情依旧冷淡，微微点头，檀口微张道： “白公子客气了。” 白子昂说道： “墨儿，你下去吧，我和贵人们聊些事情！” 白墨点头应是，便离开了。 第11章 才华初显 当晚用餐时，墨星瑶尝到白家的菜，虽然不如宫中的饭菜品质高，但是每道菜都清爽可口，一时间也不觉间便多吃了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子昂和王威都是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抬回各自的房间了！ 墨星瑶晚上回到白家给她安排的小院，思索起来，打算明天要和白子昂表明来意，毕竟当时王家那个管事在场，没有多少，而根据情报显示，白家是这次受到蛮人袭击的直接受害者，只能先从白家这边找到突破口了！ 这般想着，徐霞进了房间，对墨星瑶恭敬道： “陛下！咱们的人已经安排到小院周围警戒起来了！没有您的允许，别人无法靠近小院！” 墨星瑶点点头，说道：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霞应是，便退出房间！ 而白墨在房中则是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得有自保的能力，要么是财富，要么是力量，目前自己家的财富智能是在卫羽城算的是富足，和真正的大家族显然是没法比，况且从身份上讲，无论世家、富商，都被王朝钳制！ 如果有和王朝对抗的能力，就需要足够的人手，但是，这在当下的阶段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找到足够多火药的材料！而且也要有足够的财富来支撑！当前虽是乱世，但是目前女帝还是很注重民生的，没有把百姓推到造反的程度，私自募集军队，还不得让王朝派人先灭了你？ 现在只能是搞钱，但是太赚钱的产业会被别人觊觎，最后不仅赚不到钱，还要面临更大的麻烦！ 这般想着，他便想起今日见的孙小姐，虽然表情冷漠，但是来到王家后没有趾高气昂，不把人放在眼里，显然是符合自己拉拢的对象，必须将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拉拢起来，自己才有足够的把握将事业拓展开来！有钱大家一起赚，但是该扛事的时候也得扛起来！ 这般想着，他便思索着怎么和这位孙小姐打好关系！ 翌日，王威早早就准备启程了，这时，徐霞叫住他。 只见徐霞走到他身边，递上一份信：“王管事，这封信是我家小姐的叔父，孙大人给秦将军的，麻烦你顺路带过去，务必要亲自交到秦将军手中。” 王威恭敬地接过信件，小心收入怀中，对徐霞回道：“小人定当办好此事。” 徐霞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王管事了，既如此，那你们早些赶路吧。我回去给小姐复命了。” 说完转身就回到院中了。 王威也是目送徐霞进了院中，拍了拍怀中的信，这才上马离去。 白子昂也是早早到了书房，先拆开王家主给他写的信看了起来，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告诉他，孙小姐是户部尚书的侄女，另外还有一重身份便是女帝陛下的得力助手，要他好好招待，另外就是跟他说，孙小姐此次前来还带着女帝的任务，让他配合孙小姐调查盗匪的事情。 从信中可以看出，王家还不知道此次的盗匪是蛮人假扮的。 上午，墨星瑶找到白子昂。 此时，白子昂正在书房处理家族生意上的事情，见墨星瑶到来，便起身准备离开正位，迎墨星瑶坐到正位上来！ 墨星瑶对白子昂微微点头，没有坐正位，而是坐到了对面，对白子昂道： “白家主无需多礼，此次我来还有一个任务，希望能得到白家主配合！” 白子昂自然是知道什么事，便开口道： “孙小姐客气了，不知道您需要小人如何配合？” 白子昂此时的自称也变了，这是身份上的差距，眼前的“孙小姐”算的上是钦差，他更不敢怠慢了！ 墨星瑶听到白子昂的回答，并指导他是知道自己要办的事情，也不拐弯抹角： “白家主先说说当初你们被盗匪劫害的过程吧！” 白子昂开口说道 ： “孙小姐，我儿是从那伙盗匪手中活下来的。我便叫他过来和您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墨星瑶点点头，然后跟白子昂说道： “那就请白家主把白公子叫过来吧。” 白子昂有些犹豫地问道：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对小儿说明您的身份？” 墨星瑶：“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的身份除了你们直接参与的人外，其他人就不要知道了。” 白子昂赶紧称是。便出去找家丁。，把少爷请过来。 片刻后，白墨进入书房。 白子昂：“墨儿。孙小姐此次前来是代表女帝陛下，调查边军军粮的事情。你将你所经历的事情和孙小姐讲一下吧！” 白墨听到墨星瑶是代表女帝的时候，又是一阵惊讶。自己就说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气质呢？看来也是手中有权的人啊！ 随后便开口道：“事情是…” 白墨便将他的遇险经过讲了一遍！ 墨星瑶紧皱眉头，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并没有获取到更有用的信息！ 白墨见墨星瑶没有说话，只是在皱眉沉思！便开口道： “孙小姐，冒昧地问一下，朝廷对此事怎么看？在下没有别的意思，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下虽不才，乃是一介书生，不能上马杀敌，但是还能帮孙小姐参谋一二！” 墨星瑶白墨的话，眼睛一亮，心中感动，这便是朕治下的子民吗？能说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何等的胸怀！如果朕的子民都是如此！那群狼环伺又如何？ 第12章 举荐为官 随之略微舒缓了语气，对白墨道： “嗷？白公子，对此事又怎么看呢？” 白墨微微一笑，对墨星瑶将自己当初对这件事的看法说了出来。 墨星瑶听后，心中一凛，倒不是惊讶双方要联手攻打青羽王朝，而是惊讶于白墨为什么会知道两国要联手攻打青羽王朝？ 墨星瑶点头后问道： “那白公子既然看出楚国和蛮族打算谋划我青羽王朝，可知原因是什么？” 白墨：“根据在下的推断得到两种可能，但是这两种可能都是在下推断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所以孙姑娘酌情考虑。“ 白墨说完没有继续说，而是看墨星瑶的反映，如果她同意，自己才会继续说，要不然这种没有证据直接摆结果，很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这是自己从历史中学来的。 墨星瑶见白墨停下，也知道白墨的意思，便点头说道：“不瞒白公子，自我来西疆之时，朝廷也就是收到蛮族在西疆的情报，其他的情报可能还没有传到朝廷，我便向西疆赶来了！所以，白公子直说便是。我会考虑是否向朝廷汇报的，即便觉得有理，也会替你说明是推测而非结论。” 墨星瑶这一路可是也没有闲着，各方的情报都会汇总到她手里，其中就有一条情报，楚国曾经派礼部的一个小官去过蛮族，而正是因为这个官太小才没有引起夜莺的注意，直到楚国在东境的人员出现调动的时候，才引起他们的警觉，细查下才发现此人回来没多久东境异动！ 而白墨听完这才接着道： ”那在下便说这第一种可能，也是在下觉得可能性比较低的，那便是瓜分青羽王朝，因为如果楚国和蛮族把青羽王朝打下来，两方都怕对方突然反手一刀把自己阴了，本来楚国和我们都是同源，而蛮人不管从文化还是其他方面和我们有很大的差异！ 第二种可能倒是我觉得比较合适的理由，楚国想要通过蛮族消耗我们的国力，虽然我们在诸国中实力是最弱的，但是如果楚国要和我们开展，占领我国的土地，那么楚国也会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现在各国都相安无事，所以楚国想尽可能削弱我们，做我们的大哥，方便以后掌控我们，由此可见，楚国的野心不小，在未来定有称霸天下的一战！如果咱们三方开战，我觉得楚国会在开始象征性的进攻！也可能攻势最猛，等到蛮人和我们开战到不可收手的地步的话！楚国就会撤出战场！这样既削弱我们的战力，也削弱蛮人的战力！” 墨星瑶继续提问道：“那白公子可能猜想到他们的原本计划是什么？此番被我们破坏他们计划后，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白墨：“在下觉得他们原来应该是准备在我军粮草所剩不多的情况下，突然对我朝发起进攻，然后蛮人在后方破坏补给线，并对我军后方进行骚扰，目标应该是先攻下西疆，再和蛮人配合攻破北疆，再长驱直入！ 这期间他们应该会派人和我们协商赔偿的事宜，到那时候，如果我们不想国破，就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而我们此次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他们应该会重新布置，否则会将他们自己拖到战争中，想抽身都难！” 墨星瑶听白墨对事情的分析后，觉得白墨此人确实能力超群，没有任何情报，仅靠猜想竟然能这么接近真相。如果人品没问题，那就可以将他放到上朝堂，为国效力了！想到此处，墨星瑶便又问了一个无从下手的问题，想看看白墨能不能想到办法：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白墨微微一笑，对墨星瑶说道： “孙小姐，在下只是升斗小民，所以在下只是说说自己的办法，但是具体是否被朝廷采纳，或者采纳后请不要说是小民说的可好？毕竟，这关于整个王朝的存亡，如果出现差池，小民上下老小可是里外不是人了！” 说到此，白墨便没再说话，等着墨星瑶的答复。 而墨星瑶也知道白墨的顾虑，便点头同意。 白墨这才道： “现在朝廷可将此事大肆宣扬，后果越严重越好，将蛮人在我后方的所作所为都公之于众，然后再派些人在民间传播有可能楚国在背后主导，把民间的情绪带起来，接下来朝廷大肆搜寻在王朝境内蛮人的踪迹，并向民间征集线索，提供有效线索，朝廷发放一定的银两作为奖励！ 这样我们就算抓不住蛮人，但是我可以根据收集的线索获取到蛮人的行动路线。 我们把阴谋摆到明面上，楚国和蛮人必然不会再在明面上联盟，我们可以换得喘息的时间！ 现在我们只能用换取到的时间来练兵了！两国看我们有所防备，定然不会再继续进攻我朝！” 墨星瑶越听眼睛越亮，他没想到白墨真的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并不需要经历什么危险，便可以化解当前的难题！看来此次来西疆是最明智的决定了！激动之下对白墨说道： “白公子如此大才为何不入朝为官，以白公子当前表现出来的才智，定然是可以身居要职的，如果白公子不嫌弃，朕……正好，我引荐白公子可好？” 白墨听完倒没什么反应，而白子昂则是高兴坏了，如果这样的话可是直接投靠了户部孙家的门厅了，而且孙小姐又是女帝的得力助手，这样也算是投靠到皇家了，这可真是比自己去投靠太维稳了！ 他险些就要替白墨答应下来了！ 未曾想，白墨开口道： “孙姑娘，在下现在还不想入朝为官，孙姑娘只不过和在下见过两面，说了几句话，便将在下引入朝堂也着实有些仓促！不如以后等在下想要入仕途的时候，在下便烦请孙姑娘引荐可好？” 第13章 诧异的白子昂 白子昂却是满脸诧异的看着白墨! 墨星瑶听后也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确实如白墨所说，对白墨可以说是一面之缘，竟然就许以重利，确实不太合适！缓和了一下心情才道： “白公子说的在理，是我唐突了！不过白公子将来若是想入仕途的时候可给我书信，我来举荐白公子。相比投靠其他世家，我还是可以让白公子少走些弯路的。” 白墨微微一笑，抱拳道： “那在下就多谢孙小姐了！” 墨星瑶也是微微一笑，回道： “白公子客气了！” 殊不知，这一笑，仿佛百花盛开，明媚动人！白墨怔怔的看着！ 见白墨愣愣地看着自己，别人要是这么看着，她早就治对方的罪了，而此刻她心中只是有些慌乱，很奇怪的感觉，别过头，看向白子昂道： “白家主，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临走时还偷偷看了一眼白墨。 白墨也是回过神，有些尴尬！ 而白子昂此时心里则是还在诧异中，没注意刚才两人的神情，此刻听到墨星瑶的话才回过神，回道： “孙小姐客气了。” 墨星瑶离开了书房，步履轻盈，却难掩心中的涟漪。白墨那个眼神，竟在她平静如水的心湖激起层层波澜。她需要些时间来平复那丝突如其来的慌乱心绪。于是，她转对身旁的徐霞轻声道：“陪我去街上走走吧。” 徐霞闻言，先是惊讶，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理解。她深知女帝平日里肩负的重担，这样的请求，实属罕见。她轻声应允，随即伴着墨星瑶，踏出大门，步入了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 书房内，见墨星瑶走后，白子昂问白墨： “墨儿，你从前不是一直想入仕途吗？怎的今日面对如此良机，你却如此轻易便放弃了？” 白墨：“父亲，那是孩儿以前把为官看的太简单了，如今方知官场无情，待以后孩儿将神仙的技艺学会，多些手段入仕途才更有把握！” 白子昂听到白墨的解释，也是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对白墨道： “我儿如今考虑事情倒是越发全面了，是为父目光短浅了！” 白墨道：“父亲您谦虚了，您能将偌大的白家打理地井井有条，才是考虑事情全面，孩儿还有很多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白子昂笑着道：“你我就不要在这里互相谦虚了！你如今的做事为父很欣慰，为父期待你带领白家走上更加辉煌的那一天！” 白墨恭敬道：“定不负父亲所望！” 白墨离开书房后，满脑子便是墨星瑶那抹微笑，那一笑，仿佛笑进了他灵魂深处，唤醒他的心！思绪纷飞之下，也没有回书房的心思了，便找到正在练枪的白宇，道： “白宇，走，今日无事，随少爷我喝茶听曲儿！” 白宇有些诧异地看着白墨： “少爷！您以前可从不去青楼那种地方啊？” 白墨在白宇的头上来了一个暴栗，说道： “少爷我读了十几年的书，还不能享受享受了？再说，谁说听曲儿一定去青楼？茶楼就没有吗？” 白宇揉了揉脑袋，有些弱弱的说道： “是啊少爷，听曲只能去青楼啊，茶楼只喝茶，没曲儿！” 白墨听后也是一怔。心道： “这不应该啊？现在茶楼没有说书可以理解，但是茶楼不听曲，那去茶楼只喝茶是为何？不行，自己得去看看！这原主也真实的，真是读了几十年的书，怎么就不知道多出去走走呢？不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吗？” 这般想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白宇道： “少爷我不是以前没怎么出过门嘛！不知道这些也很合理，这样，咱们就去茶楼喝茶吧！” 白宇想想也是，少爷连自家的酒楼都很少去，就更不用说茶楼了！之后便对白墨道： “好嘞少爷，只是，不知少爷要请哪位公子？” 白墨听完一脸狐疑地看着白宇： “少爷我喝茶就不能自己喝，还要请人才能去？” 白宇有些讪讪地道： “不是啊少爷，茶楼不是都是你们文人交流学术的地方吗？您一个人喝茶是不是有些……有些？” 白墨见他支支吾吾的，也知道白宇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另类”的意思呗，应该是出于身份差距的原因不知道怎么表达了！于是对白宇道： “有些另类是吧？” 白宇慌张地连连躬身道： “不是的少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 白墨摆摆手，无所谓地道： “白宇啊，虽然呢，我是少爷，你是少爷我的护卫，但是呢，我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人，所以啊，以后只要不是太逾矩的事情呢，本少爷也不会责罚于你！” 白宇听后也是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是被白墨的气度所感动，少爷身怀绝技、饱读诗书、身份尊贵，却对自己这些下人都很随和。 他连连躬身道：“是，少爷，小人能追随少爷身边已经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更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来的！” 白墨对白宇的反应颇为满意。尽管他骨子里秉持着现代的平等观念，但深知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贸然颠覆这条规则，将引发连锁反应。 倘若他无视尊卑，其他家族的仆从与主人之间的关系方式将有所对比，长久以往，必将滋生混乱与纷争。一旦平衡被破坏，白家能否承受由此带来的社会孤立与舆论压力？即使其他家族表面上对白家保持中立，白家的名声也难免受损。 更重要的是，这套沿袭千年的社会架构，早已深深植根于人性之中，成为人们行为准则的一部分。试图骤然打破这一约束，无异于挑战根深蒂固的社会秩序，极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招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随后，白墨点点头，对白宇道： “很好，那走吧” 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白宇应了声也跟着出门了！ 第14章 遇到纨绔了 当两人走到一家首饰店后，里面传出一名男子气急的声音： “这位姑娘，在城内，你竟纵容侍女伤人，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张家可是都城张家的分支，吏部张文远张侍郎是我二伯，在这卫羽城还是有些脸面的，你这样是不把我张家放在眼里了？” 这个张家大少名叫，张补苴，在卫羽城比白家实力稍强，强的并不是财产，而是背后的靠山，正三品的吏部侍郎，朝中有人的主。所以在地方上，知府也得给张家一些面子！ 白墨一听张家这位张家的纨绔大少在，也是扭头看去，只见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果然啊，看热闹真是人的天性，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阻止人类的好奇心！ 紧接着，里面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哼，怎么？张家在这城中向来如此目无法纪，嚣张跋扈吗？光天化日以势压人，强买也就罢了，竟然还骚扰与本小姐，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吗？” 白墨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这是墨星瑶了。便立刻挤开人群，快步走了进去，只见此刻店内火药味十足，墨星瑶一脸清冷孤傲的站立在那里，徐霞在身前护卫者，而张大少，则是在徐霞对面不远处，此时面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而脸上还残存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眼神中却透露着愤怒。 而他身旁站着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此女子年龄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但是一看便知是个心胸开阔，善解人意的人。 张大少定然是从他家翠香楼里带出来的。这也是张大少的爱好，只要楼里有哪个姑娘被他看上，便可以不用招待其他客人，跟在他身边，腻了再换一个。 此时女子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张大少，双手环抱张大少的手臂，一脸委屈地望着墨星瑶二人，只不过那眼神中有除了委屈之外，还有一丝愤怒。 此刻的张大少听到墨星瑶的话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听这话是不惧张家，但是因为不知道张家背景而不惧还是不在乎张家的背景？看着样子也不像第一种啊！如果是这样就难办了！这面子怕是要丢了。 张补苴毕竟是从大家族里长大的，他只是纨绔，不是傻子！ 老爷子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你可以花天酒地，当个纨绔，但是别给家族招惹麻烦，不要觉得在西疆就可以为所欲为，遇到看不清深浅的人，最好收敛一些！要是不小心惹到惹不起的人，不用别人动手，我先废了你！” 这时，白墨走到墨星瑶的身边，有些关切地问道： “孙姑娘，这时发生何事？没被人欺负吧？” 墨星瑶看到白墨到来，微微点头，语气也舒缓了一些，对白墨道： “无事，有只苍蝇烦人罢了！” 白墨见墨星瑶没被欺负，才转头看向张补苴，道： “张大少，孙姑娘是我家的贵客，你如果要耍威风，怕是找错对象了！” 张补苴看到白墨心头的火气仿佛找到发泄口一般，对白墨道： “呵，白少爷，今天怎么没在家里读书了？出来管闲事了？这位姑娘刚才打了我，你看着办吧？” 白墨一脸看弱智的表情，对张补苴道： “第一，张少爷，我刚才说了这位孙姑娘是我白家的贵客，贵客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身份尊贵的意思。第二，本少今天可管的不是闲事，孙姑娘是我家的贵客，客人在主家的地盘上出事，本少还不能管了？ 如果张少爷不想把事情闹的不好收场，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否则，你张少爷可承担不起后果！” 张补苴气急，指着白墨：“你……” 但是就是你不出后面的话来，而抱着张补苴的女子见几人背景都不凡，马上带着哭腔对张补苴道： “少爷，都是奴家的错，不该贪念那支簪子。既然这位贵人姐姐喜欢，那这簪子本就该是姐姐的。奴家还害得少爷跟这位姐姐起了争执，还丢了脸面！呜呜~” 白墨眼睛睁大，看着这个女人，眼前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心中喊道： “卧……槽……？古代有这么纯的绿茶吗？这女的是嫌事情不够大是吧？” 墨星瑶则是瞥了一眼这个女人，轻轻哼了一声。 但是，张补苴本来就觉得丢脸了，此时听到更是觉得丢脸，对女人喝到： “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本少立马让你回去不停地接客！” 那女子连忙闭上嘴，眼角噙泪，紧咬贝齿，一脸楚楚可怜地低下头！双肩微微抽动！ 张补苴吼完，淤气也消散一些，想起老爷子的话，再看她这样也是心下一软，对她道： “行了行了！别哭了，烦死了。” 随后看着一脸惊诧的白墨，道： “哼，白墨，今天本少就认栽了，但是本少会记着今日之辱，来日定会报回来。” 说完便转身带着那名茶女离开了。 白墨则是撇撇嘴，不以为意，怎么找回来厂子？你们家那三品官会替你去找户部尚书评理？就算会，他有那胆？戚…… 第15章 一直簪子引发的矛盾 随后白墨走到墨星瑶身边，问道： “孙小姐，你是怎么和张家大少爷起的冲突？这人虽然嚣张一些，但是脑子还是有的，不至于无缘无故跟人动手，甚至如果遇到他不认识的人，他还是很谨慎的。” 墨星瑶看了一眼徐霞，徐霞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她和徐霞来到这家首饰铺闲逛，看到一支银簪，墨星瑶看到后也是很喜欢，便询问了掌柜价钱，并准备付钱。 正在此时，身旁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少爷，奴家好喜欢这个簪子啊！我要是有这个簪子，一定会戴着簪子服侍少爷！可是这个簪子要五十两银子，好贵啊！” 两女并未理会，只是旁边的掌柜却不敢再交易了，有些踌躇地望着旁边的男子。 那男子听到这话，心动不已，要知道这个女子叫月儿，最近在楼里发现的，不仅姿色身材尚可，主要是功底扎实，本领过硬，还温柔体贴，听听现在说的这些话，太贵？五十两能叫贵吗？在本少爷这里就是九牛一毛上的茅箭尖！再想想那花活，简直让人心动不已！便开口道： “月儿，喜欢的话，少爷这就给你买下来，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少爷我还不缺！“ 说完便看向老板：”老板给本少的月儿姑娘包起来。” 全程没有看墨星瑶他们一眼。 这两人便是张补苴和茶女月儿， 墨星瑶此时满脸冰寒，看着掌柜。只是这个掌柜在惹不起和更惹不起之间选择了惹不起，随后对墨星瑶有些尴尬地道： “这位小姐，那个…张少爷，小的得罪不起啊！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而叫月儿的女子一听掌柜的这话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是脸上却是一脸不好意思，并楚楚可怜地对着墨星瑶道： “哎呀，这位姐姐，奴家实在是太喜欢了这个簪子了，不如姐姐割爱，将这簪子让给奴家可好？我想姐姐一定能理解奴家的吧？” 心中却道：“哼！老娘看上的东西能让你买去？看你长得漂亮是挺漂亮，但是这身材和自己差太远了，再看看这张脸，仿佛别人欠你几百两银子似的，摆给谁看呢？一看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老娘让你看看怎么拿捏男人！” 墨星瑶连眼睛都没看一下这个月儿，她觉得这女子一副心机样的，实在是让人反感！ 而旁边的徐霞则是气愤地道： “哼！凭什么让给你？这是我们家小姐先看上的，而且我们都准备付钱了，你自己过来插一脚算什么？” 月儿一听这话，马上换上害怕慌张，和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对徐霞道： “呀，既然这位姐姐不让就不让，奴家不要便是，只是少爷不能看到奴家带簪子的样子了，奴家是替少爷可惜！” 而一旁的张补苴听到徐霞的话也是从趾高气昂的表情换了一副冷脸，扭头看看是谁这么不给本少爷面子。只是看到墨星瑶那副俏脸寒霜，目光微冷的表情和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心中那份征服欲立马被点燃了。把那刚准备责问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继而换了一副自认为和煦谦和的笑容，对着墨星瑶道： “这位小姐，不才是张家大少爷，张补苴，字铭瑄，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否婚配？不瞒姑娘，在下在看到姑娘的第一眼就觉得和姑娘甚是有缘，如果姑娘不嫌弃，可留下芳名，在下定然去…………啊” 通说话的时候墨星瑶的脸已经彻底阴沉下来，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啪的一声翠响，接着是张补苴的惨叫响起，之后便是徐霞的怒喝： “放肆，你个登徒浪子，竟敢调戏我家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接下来的事白墨就知道了，只是听完徐霞的叙述后，头上冒出道道黑线，心中暗道：这还真是，一个不讲理的遇到另一个不讲理的，听这意思，好像张补苴只是问问你名讳，表达了一下真实想法，你怎么还直接动手抽了人一个大嘴巴呢？这要是动个手，岂不是得给把人砍了？ 然后他只是珊珊地对二人笑了一下，转身让白宇给了掌柜五十两银票，然后对掌柜说道： “好了掌柜，簪子现在可以给我们了吧？” 掌柜的这才将簪子包好，恭敬地递给了白墨，这几位，哪位都得罪不起！ 白墨看到这支簪子也是了然，只见簪子打造的非常精致，在簪头处是一朵用玉石雕刻的梅花，中间的花蕊的部分是黄金镶嵌，周边叶子也是金色的，还有几颗不大不小的珍珠在上面缀着，确实很漂亮！ 然后将簪子递给墨星瑶，墨星瑶接过簪子，对白墨道了声谢！ 气氛此时就显得尴尬了，毕竟矛盾暂时是解决了。几人则是谁都没有说话了，在氛围即将进入极度尴尬的时候，身边的白宇有些适时地问道： “少爷，现在离午时也不远了，不如我们回去先用餐？下午您再去喝茶？稍微晚些，我们去训练？” 白墨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宇，有些尴尬的笑道： “对，咱们回去吃饭，孙小姐，请！” 白墨伸手虚引。 墨星瑶则是不那么尴尬，毕竟几年的处事风格，这点小事，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徐霞跟在身后，之后白墨和白宇也跟了上去。 老板见几人走后，也是松了口气，仿佛在说：“可算送走这些爷了！” 几人回到白家，吃过午饭。白墨正准备和白宇去喝茶，这时墨星瑶走了过来，对白墨道： “白公子，听说你们下午去城外训练，不知是训练什么？” 白墨如实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经历过上次危险之后，我觉得如今不能只读书，需要有一些防身的本领，便带着白宇进行一些简单的训练。提高一些实力。再遇到危险，也不至于束手就擒。” 墨星瑶对此表示理解，觉得自己闲来无事，便问道： “不知我可否和白公子一起去看看？如果不方便也不碍事！” 白墨一听心中也是一动，觉得，自己光看白宇训练着实有些枯燥了，旁边有个如此冰山美人，看看也养眼不是？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第16章 和女帝探讨国情 白墨开口说道：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现在刚午时，天尚有些热，不如我们去茶馆喝喝茶，待申时末再去不迟！” 墨星瑶听后也没有反对，点头表示同意。 几人说完便向西城走去，在临近城门处有一家茗香茶庄，几人进入茶馆后，看到茶馆内有商人商讨生意上的事情，也有文人墨客在品茶吟诗，显得热闹却不失雅致，这个世界可没有重农轻商一说，毕竟大家都知道，没有商人，很多东西都靠着商人带到王朝各处，所以文人也并没有看不起商人。 二人入座后，点了一壶花茶，墨星瑶觉得白墨是个人才，便生出考校一番的心思，对白墨道： “白公子，你看此处文人雅士在探讨诗词，商人在探讨生意上的事情和路上的见闻，我倒是想请教白公子，如今王朝虽不说富足，但是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但是朝廷目前最想解决的是百姓如何能吃饱饭，有余粮，为此，女帝陛下下了一些政令，便是减轻赋税，由原来的三成税降到了两成半，但是即便如此，百姓依旧不能有余粮度日，白公子对此可有良策？” 白墨一听墨星瑶说此话题就来了兴趣，他可是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人，而且自己学的专业虽然不是金融，但是自己的知识足够支撑起这个世界的基本改革体系吧？便开口： “孙小姐，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女子。在下便说一说拙见，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望孙小姐海涵，而且这也是你我之间的对话，有可用的，你大可去用，如果不能用，咱们就是出了茶馆，在下什么都没说过！” 墨星瑶轻轻点头，开口道： “白公子请将，我自当甄别！” 白墨这才继续，只是，开始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提问道： “孙小姐，不知你觉得百姓没有余粮的原因是什么？” 墨星瑶略微沉吟道： “我出生便衣食无忧，对百姓的实际状况还是缺乏全面认知，但是据我从朝上得到的消息，百姓的粮税交的并不高，但是有时遇到天灾，当年粮食便减产或颗粒无收，当遇到这种事情，便会对未被天灾波及的地区增加半成粮税，这样本来还能有些余粮的地区百姓粮食也会变少。 除此之外各地除了天灾之外，便是人祸，盗匪恒生，也会经常下山到村中劫掠，这就让百姓生活更加紧张起来！ 可是如果降低粮税，整个朝廷便无法维持正常的开支，而降的半成粮税还是女帝陛下力排众议，才说服重臣颁发的政令。 否则女帝当政，定然有心怀不惑之人乘机作乱，到那时便天下大乱了。” 白墨听到墨星瑶如此说，对墨星瑶继续问道： “孙姑娘，其实你说的对，但不是主要原因，抛开天灾不谈，我且问你，你觉得盗匪是因何而起？” 墨星瑶便回到： “自然是一些大奸大恶之人去做的盗匪了。否则他们怎舍得对村中那些百姓动手？” 白墨摇摇头，墨星瑶见白墨摇头，眉头皱起，问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白墨道： “不对，孙姑娘可知王朝境内有多少盗匪？” 墨星瑶摇头，道：“不知，但是王朝每个州府、县、镇都有盗匪出没，每年都能收到很多盗匪劫掠村庄的消息！” 白墨接着道：“虽然在下和孙小姐一样，也不知道有多少盗匪，但是我肯定一点，如若孙小姐说的王朝每个地方都有盗匪，那么整个王朝定然保底十万人众，那么依孙小姐刚才那般说，这大奸大恶之人岂不都做了盗匪？或者说王朝境内至少有十万众大奸大恶之人？那么王朝还有多少善人？” 墨星瑶也是怔住了，这么算的话，好像真是这样，王朝有八州、九十六府、五百七十六县、两千三百零四镇，在册人数二千四百余万人，那么单单把盗匪算成大奸大恶之人占了十万之数确实高了。 墨星瑶不说话了，白墨接着道： “显然，孙小姐给盗匪的定义太过简单了。盗匪中确实有大奸大恶之人，但是大多盗匪是被逼的。” 墨星瑶抬头看向白墨，眼生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彷徨、有疑惑、还有一种无力感，她收到的都是结论，而没有考虑过为何会有这么多盗匪，而她的大臣们也没有说过什么造就了盗匪的恒生，所以她只认为这是坏人都上山了。随后她看向白墨，有些无力的问道： “白公子，以前是我太天真的，今日听白公子一席话，便觉茅塞顿开。” 白墨看着墨星瑶那复杂的眼神和落寞的神情，内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有一种要安慰的冲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纵然墨星瑶天生丽质，但是也才见过几面而已，不至于生出这种感觉！随后他继续道： “孙小姐无需太过悲观，既然我们在说粮食问题，由此说到盗匪，那我们从盗匪的数量上就可以分析出来，粮食是怎么没的！” 墨星瑶眼神一亮，是啊，我是问粮食的问题，只不过听到盗匪的事情内心被触动了而已。随后对白墨说道：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还请白公子继续！” 白墨接着道：“盗匪中有一些是因为家中无粮，甚至无地被迫当盗匪的，所以我们再往回推理，为何他们会无粮甚至无地？老百姓而言，只要有口吃的，哪怕日食一餐，他们便会知足。 当然现在很多百姓便是如此。就从我家的佃户来说吧，我家的地也是从他们手里买来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卖地？ 家中需要银钱，比如看病、读书、遇到灾荒、甚至葬父葬母都有可能，尽管我家从未逼迫过别人，但是因为白家是西疆最大的粮商，所以很多百姓自然认为白家会要他们的土地，实际确实如此！这就导致我家的佃户和田地越来越多，试想一下，如果朝廷有一天因为要赈灾而提高粮税，白家便需要在来年提高佃户的租钱，那么佃户手里能剩下多少粮食？ 如果有些百姓的田地离河流较远，灌溉不易，他们交不起粮税，是否需要借粮或者借钱？可是不能是个人白家就得借吧？那只能是抵押田地了！来年要是不景气呢？田地自然就成了白家的了。百姓的田地自然就没了！之后百姓会如何？要么沦为佃户，年轻气盛的不想当佃户干嘛呢？” 第17章 震惊的梅延瑟 白墨说到这里便停下，让墨星瑶消化消化这些话，他则是端起茶碗，呷了几口茶。 墨星瑶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眼睛看着双手捧着的茶碗，脑海里净是白墨的话！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白墨。 白墨这才继续： “我将此称之为土地兼并，土地兼并是王朝兴衰的重要原因之一，纵观历朝历代，都是百姓口中无粮，家中无田，袋中无银，纵然左右是一死为何不奋起反抗？只要有人带头，便如星星之火，可有燎原之势！ 孙姑娘，我跟你说这话虽是大不敬，但也是实话！所以要解决百姓吃饭问题，有两策： 第一，便是朝廷提倡无地的百姓开垦良田，每人保底要有一亩地，最多三亩地，但是这些开垦出来的地收归朝廷，任何人不得买卖！朝廷将地租给百姓，百姓每年给朝廷上缴一定的地租！ 第二，寻找更优良的粮种或种植办法，天下之人皆可参与，只要有人提高粮食的产量，朝廷则可根据实际提高的产量给予此人一定的奖励，更甚者，可直接入朝为官！ 这便是从根本上解决了一部分粮食问题，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墨星瑶听完，眼神越来越亮！心情也好了许多，对白墨展颜一笑，对白墨道：“白公子大才！不入朝为官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白墨又被墨星瑶这一笑给勾走了魂，愣愣地看着墨星瑶。墨星瑶也是注意到白墨的眼神，心底又生出了些许慌乱！赶忙端起茶碗喝茶！ 而殊不知，她刚刚的一笑，让旁边几桌的书生也看愣了！ 白墨回过神，也是知道自己的失态，也是尴尬的咳嗽一声，也端起茶碗，继续喝茶！ 正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至于白宇和徐霞为何没出现，自然是在门口下人桌候着了！哪来那么多危险天天让他们遇到！ 只听那声音说道：“这位姑娘，在下梅延瑟，方才见姑娘一笑，顿觉有天人之姿。在下思如泉涌，便为姑娘赋诗一首可好？” 白墨扶着额头，没脸看，心道：“你确实人如其名！” 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而墨星瑶则是俏脸微寒，对这位梅延瑟冷冷道：“不必了，我不喜欢诗词！” 那梅延瑟也没管墨星瑶拒绝了他，而是开口吟道： 茶馆内姑娘，一笑春风暖， 书生抬头望，心中泛波澜。 她坐邻桌旁，裙摆轻摇曳， 留下淡淡香，如梦似幻般。 梅延瑟吟完后，很是自以为是的摆了一个才子的标准动作，而旁桌跟他一起的几个书生都是叫好。 墨星瑶满脸的厌恶之色。 白墨则是嘴里的一口茶水呛到了，疯狂咳嗽！心中大喊： “造孽啊，这也叫思如泉涌的诗？” 梅延瑟看到白墨这样，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才气所震慑，更是换上一副说教的口吻对白墨说道： “这位兄台，莫要太过于惊讶，毕竟在下也是寒窗苦读多年，兄台若不嫌弃，咱们也可彼此相识为好友，将来你有什么学问上的事情，都可询问与我，我定当倾囊相授的！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墨缓了口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对着梅延瑟道： “你是不是有病，谁给你的自信？还本少爷被你的才气所惊讶？惊讶个der啊？你这除了听起来像诗，哪里有诗的意境？就你这水平，在本少爷面前也就是个弟弟！我还以为是什么才子呢，结果是个菜子！赶紧离去，别怪我叫人扇你昂！” 旁边的墨星瑶听到白墨对梅延瑟的怒斥，觉得挺有意思，这几天看着他斯斯文文，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怎么此时倒是想个地痞一样了？ 那梅延瑟和他的朋友们听到白墨的话，顿时气急，一个个都怒目而视，奈何文人的规矩让他们觉得拉不下脸面喧哗和白墨对骂，而梅延瑟作为当事人，自然是不能失了颜面，对白墨怒道： “你……，有辱斯文，既然这位兄台说梅某的诗没有意境，那请兄台也作诗一首，你我二人让在座的各位品鉴一番，如若我今日输于兄台，我便对兄台和这位姑娘当中道歉！如若不然，兄台可要给梅某道歉！如何？” 白墨一听，乐了。 这是你自己把脸凑上来让我打的，这就怪不得我了！ 嘴上却说道： “你给本少听好了，就以刚才孙小姐那惊鸿一笑为题！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背完这首李白的清平调，直接无视梅延瑟，而是看向墨星瑶，墨星瑶此时有些羞闷，俏脸微红地看着白墨，当发现白墨看她时，她慌张的移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心乱如麻，她堂堂女帝，何时经历过如此事情！ 他知道白墨的才情很高，可是没想到诗词造诣也很高！更没想到白墨会给她做这么一首诗，这赤裸裸地夸赞让她不知所措！ 别人要是敢对她吟出这样的诗，她肯定是气恼的，可是为什么这两天白墨不管是看她还是对她吟诗自己只是慌乱呢？这是为什么？ 墨星瑶的这副小女儿姿态，对白墨的杀伤力简直是核武器级别的，心中的那份感觉越来越清晰起来，他觉得墨星瑶就是他的真命天女，虽然很扯，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仿佛是印在灵魂深处的羁绊！ 两人在这里内心戏码十足，而一旁被晾着的梅延瑟和他的朋友们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待梅延瑟稍稍缓过神后，突然躬身抱拳对白墨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口中喊道： “兄台大才，梅某心服口服，梅某位刚才打搅二位向兄台和姑娘告罪了！” 第18章 羞恼的墨星瑶 而一个出神的白墨和一个内心慌乱的墨星瑶被梅延瑟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两人都瞬间回神，看向这个梅延瑟！ 白墨有些无语，对梅延瑟道： “行了行了，作为读书人，你能言出必行，也是很不错的，看你也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本少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离开回你的座位去吧！” 梅延瑟，没有起身，而是对白墨继续道： “兄台既然原谅梅某，梅某自是十分感激的，只是不知道兄台贵姓，在下定当将此佳作和兄台姓名传遍城中才子耳中，让众才子都瞻仰兄台的才气！” 白墨也是被梅延瑟的话给整不会了，这梅延瑟还真是个奇葩啊，为了尽早打发他，便说道： “白墨，你可以走了！” 梅延瑟这才道：“好，白兄……等等，兄台可是城中白家的少爷？” 他话说到一半就觉得不对了！立马开口询问起来。 白墨不耐烦的点点头。 梅延瑟更加恭敬了，对白墨说道： “以前听闻白公子常在家中饱读诗书，未曾想白公子的才气竟如此之高，今日是在下眼拙了，冒犯了白公子。在下这便离开，不耽搁二位了，祝二位早结连理！” 白墨和墨星瑶先是一怔，而白墨则是一脸尴尬，墨星瑶则是气恼地说道： “我和白公子刚刚认识不久，你休要胡说，污人清白！” 梅延瑟哪管这些，早就跑回去跟他那些才子品诗去了，众人也都转过身去继续讨论自己的话题了！ 白墨尴尬地对墨星瑶说道：“孙姑娘！此人口无遮拦，实在是可恶，不过只是一个脑子不灵光的书生罢了，不要与他计较！” 墨星瑶则是余怒未消地看了一眼白墨，看着白墨的样子，怎么觉得他有些心口不一呢？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本小姐还不屑与此人计较！便宜他了！白公子莫要被他的话气恼，你我本就清白，无需在意这些口无遮拦之人的话！” 白墨心中道：“我生什么气？我又没吃亏，我巴不得他说的是真的呢！桀桀桀桀……” 嘴上却是义正言辞地说：“在下倒是无所谓，只是怕是影响了小姐的声誉！” 墨星瑶也不回话了，自己生闷气！ 白墨则是悠哉悠哉地喝茶！ 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 在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后，白宇和徐霞两人匆匆走了过来！ 白宇：“少爷，我听说刚才有人找事？谁啊，我来教训他！” 徐霞：“小姐，我听说刚才有人找麻烦？让奴婢来教训他！” 两人同时到达，同时开口，又说的类似的话！ 旁边桌的梅延瑟正和同桌才子吹嘘白墨诗中的意境，瞬间就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白墨和墨星瑶也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无事，你们下去吧！” 说完，便又有些尴尬，今天这么巧的吗？ 白宇和徐霞则是没多想，便行了一礼退下了，梅延瑟则是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墨和墨星瑶。 那么此处的尴尬的只能是白墨和墨星瑶了，白墨为了防止再次陷入尴尬，开口道：“不知孙小姐可有心仪的男子？” 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个大逼斗，上午张补苴就是因为这类问题被打的，自己的问题还比张补苴的更过分，这不是找抽呢吗？ 而墨星瑶捧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幸亏茶水不多，否则都得撒出去！红着脸低着头回道：“未……” 说到一半，心中就开始反思起来：不对啊，朕为何要答？此问题问的合适吗？ 朕怎么面对这个白墨的时候就是气不起来呢？ 该死的白墨，你是仗着自己的满腹才情，对朕这么放肆的吗？要不然看你是个人才，朕定不轻饶你这轻浮浪子，哼！ 对一定是这样，朕就是觉得他是人才，朕要把他带到朝堂上帮朕治理天下，给朕出谋划策，朕才不是不生气，是，现在不能生气，一定是这样的！ 天呐，墨星瑶，你到底怎么了？ 白墨见她刚开口就不说了，这就有些急了，心中催促到：不是，你要不别回答，要不就答完，你这回答一半就不回答了是什么意思？搞得人不上不下的，未什么啊？未曾有心仪的还是未婚夫都有了？ 他也不敢催啊，虽然没挨揍，但不是也没得到答案吗？ 于是又顺嘴秃噜出一句话： “孙姑娘，不知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能不能让你们家接受呀？” 这句话出来，墨星瑶更是满脸通红，站起身来，也不看白墨和白宇训练了，也不喝茶了，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白墨则是单手捂住眼睛！ 心底大喊：“造孽啊！” 到了门口，墨星瑶对徐霞说道： “徐护卫，走了！” 徐霞则是看着墨星瑶脸上未退的红霞和羞愤的表情，再看了一眼里面茶馆深处，没见白墨跟着，满头雾水地跟上了墨星瑶的脚步！ 白宇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马上到了里面，看着白墨一个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立刻上前恭敬地问道：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孙小姐叫许姑娘匆匆离去，您惹她了？老爷回去不会责怪您吧？” 白墨则是换上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白宇说道： “白宇，你知道这世间万物中，什么的活的最久吗？” 白宇被问的满头问号，猛地摇着脑袋。 白墨继续道：“那么少爷告诉你，是乌龟！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乌龟活得最久吗？” 白宇还是摇头，问道：“不知，请少爷为小的解惑。” 白墨冷笑了一声，才道：“因为它从不多管闲事！做好自己的事情，别瞎操心！现在就跟少爷我去训练，今天给本少爷跑十五里地，你今晚就没饭吃！哼！” 说完便绕过震惊的白宇，离开了！ 片刻后，白宇则是一副如丧考妣地追了上去！ 两人向城外走去。 只不过白墨满心想着，怎么和孙小姐解开误会，毕竟自己可不是登徒子，纯属就是欣赏她的貌若天仙的容貌，坚毅果敢的性格，为国为民的格局！并不是只看外貌的肤浅之人！ 而白宇则是想着：“我今天一定要跑够十五里地，虽然看起来是少爷在罚我，实则还不是为了能提升我的实力！我绝不让少爷失望！” 第19章 凝香润肤露 墨星瑶和徐霞回到白家后，墨星瑶径直回了房间，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纸笔，写起密旨来，首先她将白墨对两国的阴谋推断写出来，然后将对应的计策写下来，但是都没有提到白墨，他怕消息泄露给白墨带来麻烦！ 让宇文拓、司马雷、孙谦三人根据当下的最新情报酌情执行！ 写完密旨后，墨星瑶让徐霞交给夜莺将密旨传递回去，然后开始思考白墨对他说的粮食和土地问题，但是想着想着，就想到白墨后面对她提的问题！心中又是羞恼起来！ 就这样，到了快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白墨优哉游哉地回来了，而白宇则是双腿都直不起来了，枪杆杵着地面，亦步亦趋地跟在白墨的后面。 走到饭堂，见饭菜已经备好，父母已经落座，但是墨星瑶没在，白墨知道这是自己惹了人家姑娘，便给二老行了一礼。 白子昂这时开口道：“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晚，我都派人去寻你了！我个你娘都准备不等你直接吃了！” 白墨讪讪一笑道：“父亲，孩儿这不是和白宇训练了嘛！今日给白宇增加了些训练的强度，故而稍微晚了些，以后饭时，孩儿若是未归，您和娘就直接吃便是，给孩儿留点便可。无需等孩儿一起！” 白子昂点点头道：“白宇这孩子品性不错，以后毕竟是他追随你左右，护你周全的人，但是也要注意，别把人累坏了，毕竟能找出一个忠心的可靠之人实属不易！” 柳涵雁也是开口道：“是啊墨儿，还有你，看看这都几时了，再训练也得有个度不是？还有咱们家一日三餐在这世道算是实属难得，你都有这条件了，还不得好好珍惜？吃饱了不是才有力气训练？以后你可得注意点！” 白墨赶紧点头，连连称是。 白子昂道：“那就赶紧吃饭吧，今日孙小姐差人通知我，她有要事要处理，让人将饭菜送到房中，便只有我们一家子！” 白墨没有多说，便开始吃饭！ 转瞬间，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墨星瑶哪怕吃饭的时候也没和白墨见过面，而白墨也是觉得有必要找机会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当天吃完晚饭，白墨心中想着如何解开墨星瑶对他的误会，眼睛亮了起来！ 翌日一早，白墨带着白宇，又找了三个家丁带着一个篮子向城外山上而去，到了地方，白宇看着满山的菊花，闻着那淡雅的清香，带着众人开始破坏这幅美景。 经过精心地挑选，白墨看着一篮子的金黄的花朵，非常满意！ 带着众人下山后，回到城内，先到粮油铺子买了二斤芝麻油（生芝麻榨的是芝麻油，熟芝麻榨的是香油），又到药铺买了一斤蜂蜜，就这样带着众人又回到了家里。 白家的下人看着几人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不明所以，但是少爷在，他们也不好询问。 白墨让人把菊花清洗出来晾上。 自己则是回屋继续他的人生大计去了！ 殊不知，他所谓的人生大计，在他未来的日子中，除了那些知识有用，其他的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天下午，白墨带着白宇训练完回来吃过晚饭，便去看了一下清洗的菊花已经晾晒好，他便挑选了四两花朵，放在一个陶罐中，倒了近二斤的芝麻油进去，晃动了几次，待花瓣完全和芝麻油接触，便盖上盖子回房休洗了！ 次日上午的时候，白墨用纱布将浸泡过的菊花残渣过滤掉，滤出来的菊花油继续沉淀。 吃过午饭，让白宇自己去训练，自己则是在家继续鼓捣着。 他将沉淀好的菊花油倒进另一个空的陶罐中，然后又往里倒了四两蜂蜜，开始充分的搅拌，等搅拌好，他将菊花油分别倒进几个小的瓷瓶中盖上盖子！ 看着自己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的菊花油，总得起个名字吧？ 根据这些特性，就叫它“凝香养肤露”吧！ 这名字，听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看着眼前这十瓶凝香养肤露，分配一下：母亲来个五瓶，杨小姐来五瓶，刚好十瓶，不错！ 收起五瓶，便朝着墨星瑶的房间走去。 此刻墨星瑶正在房内思索着什么，徐霞突然走了进来，对墨星瑶轻声说道： “陛下，白公子拜访，说是找您有事！” 对于徐霞来说，自己的责任就是护卫女帝的安全，可是这两天女帝经常无缘无故走神，让自己很是不解！ 墨星瑶一听白墨来访，略微沉吟，便道： “走吧，去看看有何事。” 两人看到白墨在外等着，手中还拿着一个瓷瓶和一个布包。 白墨见到墨星瑶，略显尴尬和紧张，开口说道： “孙小姐，在下前几日唐突了，冒犯了孙小姐，还请孙小姐海涵！” 墨星瑶听到这话，先是心中略慌，然后应道： “白公子，往后说话还请斟酌，此等无理的话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白墨一听，便知道，这是原谅他的失礼了，等关系只要缓和，机会还是有的，赶紧应道： “是极是极，前些天也不知怎地这嘴就说出那些无理的话！以后定当不会再犯了！ 为了表示对孙小姐冒犯的赔礼，在下特自制了一些凝香养肤露，可均匀涂抹于皮肤上，香气具有镇静心神、舒缓疲劳和让肌肤保持水润的功效！ 只是不知孙小姐可否对菊花有不适的状况，在下建议你少取微量滴于手臂或者耳后进行一番测试，如若一日后所滴之处无红肿和不适的反应，再安心使用！” 说完便将瓷瓶和包裹递过去！ 墨星瑶听到这个名叫凝香养肤露的东西这么神奇功效，也是动容，毕竟那个女子不爱美呢？而且能香气还能凝神静气，对自己而言，简直是太有用了。 徐霞看向墨星瑶，见她点头，这才接过来！ 之后便听墨星瑶说道： “那就多谢白公子了。” 白墨回道：“孙小姐客气了，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墨星瑶轻轻点头，道别“白公子慢走！” 道别后，白墨将剩下的五瓶送给母亲柳涵雁，并对其说了功效，柳涵雁也是甚为满意，并说要分一些给墨星瑶，白墨告诉她已经送过了，这才作罢！ 第20章 准备作香皂 从柳涵雁处离开后，他想了想，自己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开始训练，而自己去看白宇训练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觉得白宇还是很自觉的，按照每天固定的项目训练就行。 这般想着，他觉得现在可以搞一些方便自己用的东西，便开始在脑中思索起来！ 吃的方面，醋和酱油时间太久，而且做起来也麻烦，现在能吃饱就行，先不做了！ 白糖好像也行，但是单单做出白糖来也没什么用，现在人们吃的甜食一般都是自然蜂蜜，这不比白糖更好？ 思来想去，既然吃不行，那就从用的上下手吧，之前他想过做些香皂送给墨星瑶，但是觉得时间太久，怕还没做好，墨星瑶便要回都城，所以他便没有去做，现在再做一些肥皂也是可以的，每天用皂角还是觉得不怎么好。 说干就干，白墨叫了几个家丁便出门了。 墨星瑶回到房间后，便打开一个瓷瓶，里面飘出淡雅的菊花清香，闻着就使人神清气爽，然后按白墨告诉她的办法，滴了一滴到手臂，涂抹开来，又将琼鼻凑到跟前闻了闻，甚是满意！ 眼睛看着这个瓷瓶，有些愣神，白墨说这是他自己做的？ 这个人会的技艺如此之多？诗词虽然只听他做过一首，但都可称得上是佳作，而关于治国兴邦之策，虽未谈及细节，但是大体上还是优于那些庸臣，现在还会自己做这等养肤露，实属神奇！ 短短几天，见过几面，聊过几次，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从初见白墨时有些莫名的情绪，再到觉得白墨是人才，到如今对白墨产生好奇，只是墨星瑶自己还不自知而已！殊不知，这就是陷入爱河的前兆！ 另一边，白墨这边先去了一趟布庄，将手套的图纸交给掌柜的，让他制作，询问了价格和工期，鉴于布庄从前从未做过手套，一匹粗布大概能制作三百多双手套，需花费二两银子，对方也没收他定钱。 然后去了趟肉铺，跟肉铺掌柜买了十斤猪肉，挑了块肥肉较多的肉，付了400文。 白墨又让一人去多买干柴，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和肉回了家！ 到家后，下人见少爷昨日亲自采买东西，今日又亲自采买肉，心下想着负责采买的白福是不是犯什么错了？也是私下讨论罢了。 白墨没管下人的反应，自顾自的带着几人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白墨让一个家丁留下来，帮他熬制猪油！ 他先吩咐家丁将肉洗干净，把肥肉全部剔下来，然后让他们把肥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 肉快要切完的时候，一个身形发福，个子不高的小老头风风火火走到厨房，看见白墨后，有些恭敬且惶恐，还有些落寞地对白墨行了礼，开口道： “少爷，不知小人犯了何错？您要赶小人走啊？” 白墨被问得一脸懵逼：“啥？福伯，我赶你走作甚？” 白福是白家的老人，以前是白家的家丁，护卫了白家半辈子，年过四十也没有娶妻生子，为人老实，待五十岁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力气负责护卫工作了，便被白子昂安排负责白家全家的日常采买。 白墨小时候经常缠着他让他带些零嘴回来，在白墨的记忆里，白福也算是他的长辈，所以白福来问的时候，白墨也是非常诧异！ 白福看白墨的表情，不像是点拨自己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少爷亲自采买，不是要赶小人出白家？” 白墨这才恍然道：“嗨，我亲自采买是自己闲来无事，自己采买些东西，钻研些小玩意，没赶你走，你误会了！” 白福也是松了口气，心中骂道：“这帮小屁孩，怎么没事就传谣呢？吓死我了！” 话说，当时白福正在库房门口喝茶纳凉，这时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一个家丁跑来问他，是不是犯大错了，少爷好想要赶他走。 他有些伤感，但是还是问道：“狗子，少爷何时说的？” 那狗子说道：“我没听到啊，就是下人们好多都在传，说是您犯错了，少爷现在采买东西也不找您，都是自己去了，两天了！您到底干啥了啊？” 白福一听就心凉了一大截，然后打听了白墨所在的位置，便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找了！ 送走白福后，这是下人的肥肉也切好了。 然后他让下人烧小火，将肥肉一股脑地倒到大锅里，开始用铲子慢慢的翻滚着肥肉（这里使用的是不加水的熬法）。 约么过了一盏茶，锅底已经有了些油，就这么翻炒着。 猪肉的香味也飘散在了整个院子里，没一会儿，吴姨闻到味就跑了过来。 当看到白墨在灶台边，而下面还蹲着一个家丁在那里看着火，吴姨连忙走到白墨跟前，恭敬地说道：“少爷，您这是熬猪油呢？这些活儿您吩咐我做就行，不至于让您亲自来的。” 白墨看见吴姨，也是和煦地道： “吴姨啊，没事，我也是闲来无事，多体验体验劳作的乐趣，毕竟天天读书，对脑子也不太好。” 吴姨和家丁听到他这话都嘴角扯了扯，听听，你是怎么说出来的？您堂堂大少爷，又是采花、又是采买，现在倒好，您自己炼油，现在说来是体验劳作的乐趣？我们天天劳作，怎么没找到乐趣呢？ 真是，有钱人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吗？ 吴姨便讪讪地笑道：“少爷，还是让奴婢来吧，这些活儿您实在不适合！” 说罢，吴姨便伸手接过铲子，自顾自地去锅旁翻炒了。 该说不说，吴姨的经验就是丰富，等到猪肉还未完全炼完，吴姨便让负责烧火的家丁停下来，不要添柴准备收火了，否则这要是白墨在，指不定猪油就得糊。 过了一会，吴姨就要准备拿个新油罐存起来，白墨赶紧道： “吴姨，这个不是吃的油，我有它用！那个等会你装好后，给我单独放到一边就行。” 吴姨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应承下来。 第21章 大意的白墨 做完这些后，白墨则离开了。 当天晚上，墨星瑶也去了饭厅和众人一起用饭，吃罢饭后，白子昂和柳涵雁先行离开了。 墨星瑶对白墨问道：“白公子，听闻下人说，你自己亲自熬制了猪油？ 这些事不是都是下人做的吗？你一个读书人也会做？” 她是实在好奇啊，下午满院子的肉香味，早早就勾起她的馋虫了，虽然平时吃的不错，但是谁叫白墨是赶在午饭差不多消化了，晚饭还离着一会的时候炼得呢？ 白墨则是说道： “左右闲来无事，便准备制作一些香皂，便自己动手做了，这没什么的。” 墨星瑶听后便问道：“何为香皂？” 白墨道：“香皂便是和皂角一样都是用来洗去污垢的，不过香皂更好用一些。不过做起来要大概一月的时间，原先也没有准备，等做出来，孙小姐要是还未回都城，在下便赠与小姐几块。” 墨星瑶听后也是有些心动，便道：“未曾想到白公子的技艺这般多！可惜我此次等王家的车队归来，便要动身了，怕是无福消受白公子如此珍贵的礼物了！” 听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失落。 白墨一想到墨星瑶离开，心中也是有一种失落感。深吸一口气，便对墨星瑶道：“无碍的，孙小姐可留下家中地址，等在下做好后，定然让人带一些过去！” 墨星瑶眼睛一亮：“那便有劳白公子了！” 白墨摆摆手，说道：“无碍的，以后我去了都城，定然会去拜访孙大人和孙小姐的。到那时还望孙小姐别闭门谢客才是！” 白墨本想开个玩笑，谁知墨星瑶意味深长地笑道： “哦？那可不好说！” 墨星瑶说完这话也是感到惊讶，这种调皮的自己好像多年没有表现过了！怎么遇到白墨感觉自己的性格有些不一样了呢？ 白墨也是一愣，这种俏皮的语气，一下让他有些不适应，毕竟这么久相处下来，可都是冰山美人的性格啊。现在突然调皮一下，自己反倒是不会了！随后轻咳一声，开口道：“那便再好不过了！哈哈~呵呵…” 墨星瑶这时也是有些脸红，开口问道： “白公子何时开始制作香皂，不知我可否在旁观摩？” 白墨听到这个要求，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那是自然，孙小姐尽管过来观摩便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样定下时间后，两人便各自回去了！ 翌日一早吃过饭，白墨和墨星瑶来到了堆放干柴的地方，白墨看着昨天送来的干柴，再看看这个院子，一脸难受的表情。 心道：草率了，这里做草木灰，怕是得把院子点了！ 墨星瑶见白墨站在原地不动，便问道： “白公子，接下来要如何做？” 白墨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昨天让人买柴火，忘了件重要的事情，这些柴若是在这里烧掉，怕是要把房子点了！” 墨星瑶虽然不知道白墨烧火干嘛，但是也没多问，便问道： “那接下来如何做？” 白墨扭头看对外面喊道：“白宇！” 白宇跑了进来，恭敬问道：“少爷，唤小人何时？” 白墨：“那个，你叫两个人，带上两捆柴火，跟少爷走！孙小姐，我们换个地方吧！少爷前院等你。” 白墨说完，叫上墨星瑶，转身就走。 白宇：“是，少爷！” 白墨刚走出两步，又对白宇说道：“对了，带上火折子！哎，我这记性！” 说完才转身继续向外走去。 白宇应是，便喊了两人，带了两捆柴向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白墨找了昨天跟他去布庄的一个下人去布庄先拿几副做好的手套回来。然后找了块空旷的地方，然后让人把干柴堆放到一块，点着，白墨就在旁边看着，一阵阵热浪袭来！ 没一会，白子昂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看着院中这么大的火，又看见白墨和墨星瑶在一边看着，本想着训斥白墨的话也憋了回去，走到白墨身边，脸上一副急切的表情，但却换了副淡然的语气，问道： “墨儿，你这是作甚，我听见下人说见前院着火了，不曾想是你在烧火！” 白墨回道：“父亲，最近孩儿有了些想法，想做一样名为香皂的小东西，需要一些草木灰，觉得这里空旷，不易引起大火，便在这里烧火了！” 白子昂一听白墨有了想法，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便放下心来，随后有些狐疑地问道：“既然你要草木灰，为何不将厨房烧剩的草木灰也收集起来？还要另外再烧？” 白墨一听，对啊，厨房天天烧火，我早些收集草木灰，岂不是不用烧火了？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茬呢？都怪自己穿越的条件太好了，吃喝不愁，不用处处想着节俭。 可是现在烧都烧了，只能编个合适的理由了！随后白墨回道： “爹，这不是第一次做吗？谨慎一些的好，这专门烧能烧的干净一些！” 白子昂听了白墨的解释，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便没有多问，淡淡说道： “嗯，那你注意防火，多让些人在旁看护着，别引起大火！” 随后看向墨星瑶，道：“孙小姐，万要当心，莫要被烧伤！” 墨星瑶点点头，回应道：“白家主无碍事，我只是看看。” 白墨也是道：“孩儿知道了！爹且放心去忙便是。” 白子昂嗯了一声，回书房了。 白墨、墨星瑶、白宇、徐霞和一众家丁就在这里守着，约莫着了一个时辰，待火势渐小，墨星瑶对白宇道： “白宇，待会你带人将烧剩下的草木灰收集起来，然后找个筛子，将大颗粒和灰分开，将这个手套让分拣的人套在手上，像我这样。然后找两块布，蒙住口鼻和头发！做的时候要小心些，莫要让灰沾到眼睛里，如果进了眼睛，就用水冲洗！一定要记住这些。“ 他边说边做着示范。 第22章 厅中小叙 继续说道：”还有一定记住，少爷要灰，把灰收集起来后再到花厅叫我啊！多烧些热水，待会要用，不能让热水凉了！” 白宇：“是，少爷。不过，少爷，您既然需要烧热水，为何不在刚才火势大的时候烧水呢？还需要单独烧？” 白墨此刻的心中仿佛是有千斤巨石压着，今天是怎么了？干什么事都有人问几句很合理的问题，可是为了面子，这能说自己没想到吗？只能换了副丑恶的嘴脸，对着白宇道： “刚才那么旺的火，而且草木灰飘到水中，水不干净了，待会少爷怎么用？” 白宇见白墨似乎有些生气，赶紧恭敬道：“是，少爷，是小的多嘴了，小的不知道少爷的大计，小的该罚！” 白墨这才道：“行了，少爷我是要做件大事，以后不懂就要虚心请教！” 然后又换了副笑脸，转头对墨星瑶道：“孙小姐，咱们走吧，歇息一会！” 墨星瑶点点头，跟白墨去了花厅喝茶歇息了！ 墨星瑶对白墨问道：“白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些技艺的，我怎从未见过和听过你做的这些？” 白墨本来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地想着对策。 墨星瑶见白墨这副样子，便又改口道：“白公子不便说也不碍事，我只是好奇而已！” 白墨心道：你倒挺通情达理的，可是你都问了，我不说显得跟我有什么鬼似的。这事我怎么说呢？ 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开口道：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在想着怎么跟你解释！毕竟这些东西是我灵光乍现想出来的，也是第一次做，若是失败了，说明我想的也不一定对！” 墨星瑶听到白墨的解释，更是好奇了：“可是白公子连制作的时间都能确定，而且白公子做的凝香养肤露不是也是第一次就做成了吗？” 白墨道：“这不一样，凝香养肤露原理很简单，就是菊花有消炎去火的功效，从药理上是能说通的，只要想办法把菊花中的药性激发出来，然后找个不易挥发的东西混合起来便可。而香皂虽然有异曲同工之效，但是具体如何，还是需要做一次才知道的。” 墨星瑶则是一脸疑惑地问道：“何为消炎，何为挥发？” 白墨听到这两个问题就哑火了，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个消炎嘛，以后再跟你解释，这需要掌握一些医理知识，才能解释的明白。挥发就简单解释一下，你盛一碗水不去动它，过几天水变少了，这种现象就叫挥发！” 墨星瑶似懂非懂地点头。 白墨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不懂，不过没办法，说到消炎就得说到细菌感染、血小板、白细胞等等，可是这些东西怎么解释？问题会越来越多。以后再说吧！ 片刻后白墨才道：“孙小姐知道，人在经历苦难之后，便会对人生做一些思考，而在下对自己的思考便是，我辈读书人，读书是为哪般？开悟明智？这虽然没错，但我觉得这只是表象，不能看清古圣先贤给我辈所留经典的目的。 要揣摩到先贤的用心，须有一个过程，圣贤有言格物致知，格物者，穷究事物之理。知其理，方格物。这便需要做到知行合一！先知而后行，方可真知。 就拿我做的凝香养肤露来说吧，我知其菊花药理，再知蜂蜜药理，知芝麻油之作用，岂不是就可制造出凝香养肤露来？ 香皂的道理亦是如此！如若做到知行合一，那造福苍生的新物品，迟早会出现，只不过谁能做到罢了！ 这么解释，孙小姐可能理解？” 墨星瑶听完他的解释倒是有所明悟，便开口问道：“我倒是有所感悟，不知白公子可有何妙计让天下人都做到知行合一？造福苍生呢？” 白墨道：“知行合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方才我也说过，先知而后行，方可真知，只知未行，仍未真知。 就说做香皂一事，脑子里想的是一种结果，做出来又是一种结果，如果做失败了，便继续钻研，直至将它做出来，这便做到了知行合一！ 另外即要行，知便甚为重要。这个知为致良知，便是知善恶，如若做出的东西对人无用，甚至带来坏处，那便不做！ 所以说，知行合一需有正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墨星瑶有些颓然地点了点头，她多么希望能将知行合一推行整个王朝，乃至整个天下，那样，百姓的谋生之道会越来越多，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随后她对白墨道：“今日多谢白公子指教，我自幼也是饱读诗书，接触过众多有识之士，包括朝中重臣，可是我以往接触过人，哪怕我的恩师，也无一人能和公子的抱负、才华比肩。” 白墨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回道：“孙小姐客气了！在下只是喜欢思考而已！” 心里道：“没办法，我有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华做支撑，就算不懂真正的意思，但是照着说还是没问题的。你可千万别再说夸我的话了，我怕脸红！” 墨星瑶也是对白墨微微一笑，两人便静静地喝茶。 气氛显得宁静且美好，稍微沉寂了片刻，墨星瑶对白墨问道： “白公子，你那日在茶馆所做诗甚妙，索性当下无事，不如公子以这秋菊为题，再做一首可好？” 白墨觉得，如此美人相伴，宁静祥和的氛围自是少不了我华夏文化的经典相伴，便点头答应，然后张口叫抄到： “既然孙小姐想听，那在下便献丑了， 浅红淡白间深黄 簇簇新妆阵阵香 无限枝头好颜色 有伴共赏胜心怡” 白墨将丘浚在《咏菊》中伤感的‘可怜开不为重阳’改成了‘有伴共赏胜心怡’，也抒发了一下有墨星瑶这位美女相伴，心情很好！ 墨星瑶则是回味着词中的意境，看着院中的朵朵菊花，闻着这阵阵花香，诗和景完美融合，只是这最后一句让人感觉有些歧义。 第23章 白墨的误会 然后她对白墨问道：“白公子是否也钻研诗词？不然为何我听了两首，都觉得公子的诗词造诣颇深？” 白墨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诗词是人们陶冶情操的一种情感表达方式罢了，最重要的是能用优美、简短、让人朗朗上口的语句，将当下的心情、意境表达出来而已！” 墨星瑶：“白公子还真是谦虚，白公子所说的这么简单，那天下优美的诗词岂不多如牛毛，怎不见其他读书人和白公子这样，张口就来？” 白墨：“哎！孙姑娘此言差矣，他人做不出来，只能说是读书的深度还不够，文化的广度还不够！等书读的足够多，自然就明白了。” 心道：“唐诗宋词再加历代文人所做诗词，那可多了去了，你们要是能读一读，背下来，再换个落后的世界，你们也能出口成章！” 两人说话的功夫，白宇匆匆赶来，老远就喊道： “少爷、少爷！草木灰分完了，水也烧好了，接下来要如何做？” 白墨听到白宇的汇报，便叫上墨星瑶，几人去了前院，看见分好的草木灰，白墨觉得是不是没烧充分，怎么两捆柴火烧出来的草木灰才十分之二？ 但是也没多去想这些，毕竟现在是要先做出来东西，以后再解决这些问题，只要现在有原材料就行！ 便指挥人将草木灰收集到几个大缸里，然后将热水倒进去，然后开始搅拌。 白宇见到往草木灰里加水的时候，想起白墨上午说的那句话： “草木灰要是飘进水里，我还怎么用？” 当然也只是想一下，可不敢多问！ 等搅拌的看起来所有的草木灰都已经溶在水里的时候，白墨让他们停下，静置即可，这最快也得一两个时辰。看差不多了，便对墨星瑶说道： “孙小姐，今天上午咱们的事情就做完了，下午再继续吧？” 墨星瑶答应一声便带着徐霞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回到房间后，她将上午白墨和他说的话记下来，又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将白墨的诗记下来，做完这些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等吃过午饭，休息了片刻，离上午的静置工序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白墨便叫墨星瑶一同去继续做香皂了。 先命人将上层的碱液小心的倒进干净的罐子里，避免有残渣也随着水混进去，然后将中午做饭时留下的鸡蛋壳拿出来，丢到碱液中，只见鸡蛋壳丢下去后，开始不断地冒泡，并且在溶解，当看到这个反应的时候，白墨便往里面加了点水，心中也在慢慢计算着比例。 等到鸡蛋壳冒泡和溶剂的速度变化没那么迅速时，他算出还得再兑三成的水，便让人在所有的碱液中加入碱液三成的清水，见清水加进去以后，水中出现了一些气泡，众人皆是一阵新奇。 此时没事的下人都已经在这里围着了，毕竟大家都不知道自家少爷在干什么，都是好奇的来观望了！毕竟自家少爷向来不刁难他们，他们对少爷也都是打心底恭敬，并没有惧怕的意思！ 然后命人在这里守着，等泡没了再叫自己。 他和墨星瑶则是找了个阴凉处喝茶了。 白墨现在可谓是心情舒畅，每天这个美人陪在左右，虽然不能牵手，但是看着也养眼不是？ 就这样安静的坐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下人来报说是水中没气泡了。 白墨前去查验效果，摇晃了几下，见水中再没有气泡在冒出来，白墨让人抬着一缸碱液来到厨房，在厨房里烧着火，把前一天炼好的猪油倒进锅里开始融化，等猪油融化后，灭火，然后慢慢的往里加碱液，同时不停地搅拌着，就这样一直搅拌到粘稠，看到有搅拌的痕迹留下后，将做护肤油的菊花瓣倒进去继续搅拌，等搅拌均匀，白墨拿来几个用木头打造的模型，将皂液倒进去，找了个地方自然凝固。 做完这一切，一下午的时间也过去了！ 和墨星瑶说道：“孙小姐，这就完成了，只不过香皂凝固的过程有点久，我们接下来等着便是！” 墨星瑶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墨：“这就好了吗？怎么感觉除了工序复杂一些，好像我已经学会了呢？” 白墨道：“目前来说算是好了，但是这里面可是有一道关键的步骤，便是这个草木灰水，什么情况下才好，这可是得调配的。” 墨星瑶点点头，有些期待地说道：“好吧，那我就等着白公子的香皂了！” 白墨：“没问题，孙小姐不如多住几日，等香皂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墨星瑶摇摇头，说道：“不行，回去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只能等白公子来都城了！” 墨星瑶心底有些不舍，想到：要是白墨能在朕身边帮我处理事务，出谋划策就好了！希望他能尽早到京城吧，朕到时候定然封他一个……，对了让他当个什么官呢？要是时常陪在朕的身边，那内务总管好像可以啊！ “噗嗤”，内务总管？墨星瑶想到这里，就有些忍不住，想想到时候的场景，白墨一定很震惊吧？一个是知道了朕的真实身份，一个是朕封他当内务总管！哈哈，不行，快憋不住了。 在王朝中，负责内务的是什么？是太监和宫女啊。那内务总管是什么？那是太监头子，让白墨当太监头子，想想都觉得好笑。 而白墨听懂墨星瑶的话也是有些失落，正准备安慰几句，便见她轻抿嘴角，双眼含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莫非真的有未婚夫了？想到这里，白墨瞬间失落的心情就更是沉了下来！我必须得搞清楚她有没有未婚夫！不然怎么这么开心？到底是谁？这么禽兽？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舍得下手的？ 越想越气，白墨问墨星瑶：“孙小姐好像很开心啊？不知是想到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了？” 第24章 相约出游 墨星瑶本来调节好的情绪又要失控了，憋着笑道： “没事，想到一个人，也想到一件事，想想挺有意思的！失礼了！” 白墨听到这个，脑袋轰隆一声炸响。不甘心地问道： “不知孙小姐想到何人？莫非是个男子？” 墨星瑶看了看白墨，见他一副奇怪的表情，便点点头，表示白墨猜对了！ 白墨的心啊，那是拔凉拔凉的，自己都没来得及下手，真是！想想那个狗男人就觉得禽兽、畜生啊！ 只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墨星瑶想的那个男人是他，和要封他做内务总管又作何什么感想，而且自己是不留余地地骂了自己一通。 白墨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那孙小姐且慢慢想吧，在下先行离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墨星瑶看着白墨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落寞，心想：“难道他知道要当总管的命运了？不能啊，那是为何失落呢？男人啊，搞不懂！” 轻轻摇摇头，便也带着徐霞离开了！ 院中的众人也都相互地讨论着今天的事情，都觉得自家少爷很神奇！ 白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心里堵得慌，感叹自己来的有些晚了，要是早一些，能在这西疆让白家有自保能力，定然已经去京城，说不定，那时候自己也有跟孙家求亲的资本。 从现在开始算，等自己走到那一步，估计人孙小姐的孩子都跑着打酱油了。 在床上躺着，仿佛身上长刺了一般，翻来覆去！ 干脆起来，研磨、提笔，在纸上写下杜牧的《赠别二首·其一》：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看着此诗，他算是明白了，这思春也能是一种意境？ 心中的思绪不断翻飞着：既然未来尽是不确定，那么我就试试问问孙小姐的意思？万一他们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可是这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对得起那位禽……不，那位兄台吗？ 可是不问呢？自己又不甘心，我只是问问，人家要是感情好，我就干脆放手啊，真是，这个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大不了慢慢再找一个呗。对，就这么办！ 终于打定主意，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墨星瑶的情感状况。 晚饭后，白墨叫住正欲离去的墨星瑶，开口问道： “孙小姐，请留步。不知明日可有空闲？我观初秋最是宜人，微风轻拂，心自舒畅，正是出游的好时光。不如我们明日一同出游可好？” 白墨说完后，心里想到：这古人说话就是不好拿捏，文邹邹的。干脆点说我约你明天出去玩啊！这样多好？ 墨星瑶听后，先是一愣，看白墨这副郑重的表情，不像是在问，倒像是背课文的意思，觉得很有意思。又想想，自己在宫中天天批阅奏折，这种出游的机会很难遇见，于是嘴角稍稍扬起，眉目含笑，说道： “好啊，那白公子便安排行程吧？明日出游时唤我便是。” 说完便悠然转身离开了。 翌日，白墨让白宇去找一些木炭，让人去马厩抬了一个石雕的马槽，带了些调，说是调料，其实就是盐。将这些放到一辆专门拉货的马车上，然后命人将自己的马车和墨星瑶的马车套好，自己则是去叫墨星瑶了。 白墨到了墨星瑶的房前，对门口的徐霞道：“徐护卫，我来叫你家小姐出游的，你去通报一声吧。” 徐霞点点头，正准备去敲门通报，这时房门从里打开了。 只见墨星瑶身着一袭淡雅的水蓝色长裙，裙袂随风轻轻飘动。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风恣意飘扬，更添了几分灵动之美。头上精心扎着上次购买的银色发簪，发簪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与她的秀发相得益彰。耳朵上挂着一对由黄金精心打造而成的耳坠，耳坠上镶嵌着圆润饱满的珍珠，珍珠的光泽柔和而温润，使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出尘气质。 再搭配那散发着上位者的独特气质，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能驾驭一切。更加显得仿佛她就是这片天地间的主宰。 墨星瑶出来后，对白墨说道：“白公子，可准备好了？” 白墨笑道：“孙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剩下的我们顺路在城里采买一些，今日我们去城东的天临山，那里风景宜人！” 墨星瑶听后，点点头，道：“全凭白公子安排便好！” 众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白墨让白宇带着牛车先去城东的肉铺买一些牛羊肉，并交代他，让肉铺掌柜把肉切成一指长宽，买完后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则是让下人将车赶到药铺。墨星瑶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进了药铺，之间正对门口的地方是一个长条的柜台，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药童，药童身后则是由一个个的小格子组成的药柜，每个小格子上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药材的名称，而在进门右手靠里的位置则是一个诊台，诊台后面没人，白墨拿出一张单子走到柜台前，交给药童说道： “按这个上面写的，帮我抓来。另外你要根据上面写的处理一下。要快！” 药童见白墨穿着华丽，气度不凡，而且带着下人，心想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亲自抓药。连忙恭敬地接过白墨递过来的单子，连忙称是。 第25章 奇怪的药方 药童拿到单子后看了起来，只是原以为的药方只是治疗虚寒的，毕竟夏秋交替的季节，人们容易感染风寒。但是当看到写的内容后，就觉得非常奇怪，按理说，药方应该是什么桂枝、麻黄之类的，而这上面呢？写着这是什么？ 花椒壹两、干姜捌钱、肉桂陆钱、良姜柒钱、大茴香伍钱、山奈肆钱、小茴香陆钱、草蔻叁钱、陈皮伍钱、白芷肆钱、砂仁叁钱、丁香贰钱。 其小茴香另包，余药合而研为粉。 只见药童看完单子后，抬起头，用那充满求知的眼神望着白墨，白墨正要询问药童是不是有哪些药材缺少。 这时便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 “哎呀，这不是白公子吗？怎的今日亲自来小店了？这是要为何人抓药？有何病症？” 白墨和药童转过头，看向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此时一个身着一袭浅灰色麻布长衫，满头银发，花白胡须的老者，看上去有七十岁左右，但是身体硬朗，精神气十足，虽然满脸褶子，但是却红光满面，双眼有神，正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这间药铺的掌柜，叫苏启苗，在整个卫羽城也是医术超绝的的一位大夫，所以别人都叫它苏妙手、苏神医。 当初他被救回来时，也是苏启苗帮他治的伤，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 药童看到苏启苗则是恭敬地行礼道：“师傅！” 白墨也是赶紧抱拳行礼道：“苏神医，小子有礼了，上次小子受伤全凭苏神医妙手回春将小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否则小子这条命可就交代了！” 苏神医则是含笑对白墨道：“哪里哪里，治病救人乃是老夫的职责所在，也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可万万莫要客气才是！” 然后转头对药童说道：“苏公子要抓什么药，你去吧。” 药童则是有些为难的对苏神医说道：“师傅，您先看看这个方子，徒儿实在是不知道此方到底有何用，医治何病，正准备请教这位白公子呢！” 药童说话间还将单子恭敬地递给苏神医。 苏神医则是有些疑惑地接过方子看了起来，只是他也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你说这是方子吧？好像并不是针对什么病的，你说不是方子吧？他还都是药材。 白墨也是知道师徒二人的疑惑了，便开口道： “苏神医，您别误会了，这不是药方，小子此次前来也是不是为了抓药来的，而是想用这些药材，做些吃食。” 苏神医则是更加疑惑，问道：“白公子，请恕老朽冒昧，不知这些药材如何能做出吃食，将这些药材放到一块熬煮，出来的吃食不会苦涩难以下咽吗？” 白墨听后笑道：“苏神医有所不知，这药材若是单独放水熬煮，肯定是奇苦的，但是如果跟食物一起制作，水或者食物本身的气味中和药材的味道反而有会散发出独特的美味，这类似于药膳，只不过药膳所需要的药材单一罢了。不如您改日到我家中，小子亲自下厨给您尝尝？” 苏神医则是连忙将单子递给药童，安排抓药，然后对白墨开玩笑道： “公子好意，老朽心灵了，若是哪天老朽嘴馋了，便厚着脸皮去找公子叨扰一番。” 白墨回到：“那小子就恭敬苏神医了。” 这时便有一名妇女带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只见小姑娘头上冒着虚汗，小脸泛白，而且还止不住地咳嗽。 妇人进门后，看见苏神医正在跟白墨交谈，再看白墨的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敢冒犯，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苏神医啊，不知您几时方便？我家女娃子这几日天天夜里便咳嗽不止，这今日早上还发烧了！您看……？” 白墨见有人来看病，便对苏神医到：“苏神医，您老先给病人瞧病，小子在旁等着便是！” 苏神医则是对白墨点点头，笑道：“那白公子请便，老朽就先看病人，失陪了！” 说完便带着病人向诊桌走去，白墨在一旁观看，他上一世的家世可不简单，外婆家是中医世家，所以从小在外婆家的时候也是会跟着外公外婆学些基础的中医知识，而且妈妈还是医院的主治医师，大病不敢说，常见的感冒发烧那是手到擒来。他也是想看看这古代异世界是如何给人看病抓药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么过去，跟他判断的差不多，只是夏秋交际间，感染风寒，还有一些发炎引起的咳嗽，不过大夫可没说发炎，毕竟这里可没有“发炎”这个词。 这时，药童也揉着手臂出来了，走到白墨身边，将包好的调料递给白墨，道：“白公子，您的药粉好了，一共十六文。” 白墨接过调料，付了钱，跟苏神医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前后花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当他登上马车，行程随即展开。抵达东城门时，白宇已在那里等候。众人一同出发，行进了大约三十里后到达了目的地——天临山。这座山因其险峻的高度仿佛与天际相连而得名，传说登上山顶就能遇见仙人。然而，山路仅修至半山腰，之后就是几乎垂直的峭壁，至今无人能攀至顶峰。 白墨下了车，来到墨星瑶的马车前，说道：“孙姑娘，下来吧，我们午间便在这里烧烤，下午便去山的外围狩猎游玩。” 墨星瑶应允后走下马车，眼前的壮观景象让她惊叹不已。白墨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唯有站在山脚下仰望，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雄伟壮丽。 第26章 新手保护期 只见天临山的峭壁直插云霄，鸟鸣声不绝于耳，偶尔还能听到远处山林中传来的兽吼。正值初秋时节，树叶尚未完全凋落，绿色植被仍覆盖着整个山坡，不时有不知名的鸟类穿梭其间，如同置身仙境。一条银白色的瀑布从悬崖峭壁倾泻而下，汇成脚下的潺潺溪流。 白墨不自觉的吟出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听着白墨的吟诵，眼前的景象仿佛与诗中的意境融为一体，墨星瑶被这情景深深震撼。她转头看向白墨，眼中满是赞赏，几乎想要立即将他带回都城去。 白墨从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看到墨星瑶的表情，有些意外，因为以往虽然这位冰山美人对自己显得不那么冷漠，但是也从未用如此眼神看过自己。 心中这般想着，脱口而出：“孙小姐，你此这般看着我为何意？” 墨星瑶瞬时反应过来，红霞布满俏脸，说道：“只是被白公子吟诵的诗句所感染罢了。” 白墨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破坏了这份美好氛围，恨铁不成钢地在心中骂道：自己干嘛总是在关键时候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呢？难道自己脑子有问题？纯天然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骂完，便对下人道：“大家都动起来，白宇，你去找一些细点的树枝，要能把肉串起来的那种。再来几个人把石槽给少爷搬到河边，里面放上木炭，少爷我去河里钓些鱼，今日晌午，少爷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美食！你们尝过少爷的手艺，再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味同嚼蜡。好了，行动起来吧。” 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了，而墨星瑶也是让徐佳去跟白宇去准备了。 她走到白墨身边，问道：“白公子，为何要将肉切如此小块串起来呢？整块烤制不是更方便？” 白墨摆弄着鱼竿，对墨星瑶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肉大块烤，火候不好把控，容易外面烤熟了，里面还是生的，所以切成小块，才能烤的外焦里嫩，吃起来叫一个美味！” 墨星瑶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点点头若有所思。 白墨摆弄好鱼竿后，对墨星瑶到：“孙小姐要不要也钓几尾鱼？” 墨星瑶摇摇头，道：“不了，我从未钓过鱼，也不会钓。” 白墨听后顿时就乐了，心道：好啊，这好啊，我前世可是经常空军的，这次虽然说钓鱼，可是也没有太大信心，如果有个陪衬，自己反倒是不那么尴尬了！ 本来客气的，便成了真诚的邀请，将鱼竿递到墨星瑶手中，说道： “没事的，来吧，钓鱼很简单的，而且钓鱼也不是次次能钓到！试试，钓鱼啊，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为了钓鱼，而是养心，能让自己平心静气，抛开杂念，身心和水融合为一体。不信你来试试！” 墨星瑶看着手中的鱼竿，又看看白墨那好像口是心非的说，但是话却好像很有道理，便答应下来。 白墨二话不说又找了根长竹竿，开始做鱼竿，半炷香后，白墨又做好一根鱼竿，又在河边挖了一些蚯蚓，挂在鱼钩上。之后便带着墨星瑶来到河边的一块空地上，这是白墨根据前世的经验找的，将鱼饵洒向水中。让墨星瑶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将鱼竿从身后用力甩向前方河面，白墨顺着鱼竿的视线望去，只见鱼线受到鱼钩的拖拽，向河中飞去，吧嗒很小的一声，鱼钩和鱼饵掉进了水中。 墨星瑶看着自己手中的鱼钩上吊着的鱼饵，沉默了。 白墨扔完鱼竿，对墨星瑶到：“孙小姐，和我刚才一样，来，试试，” 墨星瑶问道：“为何你要将刚才的鱼饵洒向水中，那我们这鱼钩上的鱼饵还有何用？” 白墨一副告人姿态道：“这叫打窝，这鱼啊，在水里到处觅食，我将鱼饵撒到一处，鱼便会向我下钩的地方游去，这样就能咬到我的钩了！” 墨星瑶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又问道：“必须要向你一样用力甩出去吗？要是我将鱼钩下的近一些，可以吗？” 白墨说道：“不行不行，鱼都在我打窝的那里呢，你下近了是钓不到的。” 墨星瑶想起白墨那用力甩杆的动作，实在是觉得不雅，自己堂堂女帝，要是让人知道了，威严何在，便下定决心道：“无碍的，我本来也没打算能钓上来，你说的对，钓鱼钓的不是鱼，是享受钓鱼时的这份宁静。” 说完，也不管白墨的劝解，将鱼竿轻轻的递出去，鱼钩自然的掉到水中，便静静的等着了。 白墨见墨星瑶不听劝，也没办法，钓不到就钓不到咯，中午又不是非吃鱼不可，况且，还有自己呢，然后他便席地而坐，说道：“孙小姐，你也坐下来吧，钓鱼是要很长时间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怎么可能？” 他话说到一半，说话的速度越来越顿，声音越来越低，到怎么可能的时候声音陡然增大，眼睛也瞪大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到墨星瑶竟然在收杆了，她正用力的抓着鱼竿，向岸边拽着，着实是有些吃力，有些焦急地对白墨说道：“我好像钓到鱼了，你快来帮我啊，我快拽不动了！” 白墨此时那个心啊，无法形容，便丢下自己的鱼竿，跑到墨星瑶身边，抢过鱼竿，说道： “我跟你说啊，这钓到鱼，千万不能和他硬拽，鱼在水里的力气很大，你一不小心就被鱼带到水里了。你要这样，叫遛鱼，让鱼在水里顺着你的杆慢慢收回来，也消耗它些力气。” 他说着，还对墨星瑶演示着。 墨星瑶点头，说道：“你不是说钓鱼享受的是那份宁静吗？怎么刚扔下去就钓到了？” 白墨被这话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了，他哪知道啊，这不科学啊。哪有窝里钓不到鱼，边上钓到的？只能随便胡说道： “可能是刚好这条鱼路过吧！” 第27章 嫉妒的白墨 墨星瑶也觉得是巧合，要不白墨的鱼竿怎么就没鱼呢？便没有再说什么。 白墨将鱼拉上来的时候，看到这鱼得有个六七斤，心里想着这鱼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老子辛苦在中间打窝，你跑边上来干嘛？将鱼扔到旁边的桶里，又将鱼竿交到墨星瑶手中，说道： “你继续吧，还好我那边没上鱼，不然我的鱼竿肯定被拖跑！” 墨星瑶点点头，继续站到刚才的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将鱼竿轻轻递出去，鱼钩自然落水，整个动作还是那么的温柔。 白墨则是抓着自己的鱼竿，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约莫半刻钟，墨星瑶又开始手竿了，此时她正模仿着白墨刚才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很是生疏，但是也有模有样。费力的将鱼钓了上来。 白墨此时的心情，那简直是无法形容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是正常人钓的鱼？自己完全按照科学的钓法，一条没有，那里随随便便就是两条大鱼，人比人气死人。这两条鱼一定脑子不好使，一定是这样！ 就这样，时间随着河水的流动，慢慢流逝着。白墨就在这里守着自己的鱼竿，看着墨星瑶那里一条接一条的往上钓，此时他只能用新手保护期来安慰自己。 这时，白宇走到白墨身前说道：“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您何时开始？” 白墨听到东西都准备好了，悻悻地说道：“白宇啊，你钓过鱼吗？” 白宇摇摇头，说道：“少爷，小的没钓过。” 白墨听后，眼睛一亮，说道：“白宇，钓鱼其实很简单的，你看，我教孙姑娘钓鱼，这才半个时辰多一些，孙姑娘就钓了有六七条鱼了，来，少爷我教你，你拿着鱼竿，就在这里等着，鱼要是咬钩了，你能感觉到，然后你就顺着……哎，你看，你学孙姑娘那样，自然就把鱼钓上来了。” 这时正赶上墨星瑶又钓了一条鱼，白墨指着墨星瑶给白宇讲着。 白宇看到墨星瑶虽然有些吃力的把鱼钓上来，但是也是点点头，觉得好像确实不难，对白墨道：“好的少爷，小人试试。” 白墨拍拍白宇的肩膀，一脸满怀欣慰的表情道：“嗯，好好干，少爷我去给你们准备吃食！”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当他刚走出十来步的时候，便听到白宇喊道： “少爷，鱼咬钩了，钓鱼真的不难啊，这才刚开始，鱼就咬钩了！哎，少爷，您帮帮小人啊！这鱼的力气好大啊！小人快抓不住鱼竿了！少爷，您别走啊，少爷。” 白宇刚扭头对白墨说了几句，便见白墨脚步加快，迅速离去了。 白宇便对墨星瑶说道：“孙姑娘，这鱼不来岸边啊，怎么办？” 墨星瑶还未回答，徐霞便跑到白宇身边道：“我来帮你吧，鱼上钩后不是你带着鱼跑的，而是你顺着鱼游的方向，引导着向你游过来。” 徐霞接过白宇的鱼竿，帮他把鱼捞上来，放到水里，这条鱼可不小，看着都有七八斤。只是当白宇要将鱼放进桶里的时候才发现，桶里怎么是空的？少爷钓的鱼呢？ 然后看向墨星瑶开口道：“孙小姐，我家公子钓的鱼没了！” 墨星瑶嘴角翘起，对白宇说道：“不，你家公子桶里本来就没有鱼！” 白宇惊讶的张大嘴巴，道：“啊？我家公子不可能没钓到吧？才教了我两句，我就钓到了，公子那么厉害怎么能没钓到呢？” 墨星瑶笑着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家公子不想钓呢？” 其实墨星瑶也纳闷，按理说，白墨看着懂得那么多，手法如此娴熟，不像是不会钓鱼的人啊？自己都钓了这么多。难道真的是不想钓？ 白宇想了想，觉得白墨那么厉害，一定是不想钓，为了锻炼我，才一条都不钓的。 这般想着，白宇便也用力的将鱼钩甩了出去，虽然没有白墨扔的远，但是也算是到了白墨打窝的范围了。 几人继续钓着鱼，过了一刻钟，从远处飘来阵阵的烤肉香味，墨星瑶收起最后一尾鱼，便对徐霞说道： “好了，咱们回去吧，钓鱼还真实累啊，不过看着自己亲自钓的鱼，倒是心情都舒畅了不少！看来当个老百姓，要是过上如此的日子，也不错。” 徐霞则是接过鱼竿，拎起水桶，回道：“小姐，好久没见您如此开心了！看来到了西疆，您也放松了不少！” 墨星瑶在前面走着，说道：“是啊，这几年在朝堂每天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确实是让人心累，但是今天钓鱼，着实是放松了一下。走吧，看看白公子做的什么美食？” 徐霞快步跟上。而白宇也随着两人的离开，钓了最后一尾跟着回去了。 几人回到烧烤的地方，只见石槽里面有燃烧的木炭，而白墨正将串成串的肉架在石槽上烤炙着，肉被烤得滋滋冒油，上面还撒着白墨自制的调料，香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仿佛每一缕风都能携带着诱人的气息，令人垂涎欲滴。 几人不住地吞着口水，就连墨星瑶也是满眼期待地看着白墨手中的烤肉。正在烤肉的白墨抬头看见几人归来，看到白宇和徐霞手中的水桶，心中就是五味杂陈，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几位，钓了几尾鱼啊？” 墨星瑶听出白墨语气中带有三分失落七分嫉妒，心中有些好笑。她先是表现得有些失落，叹了口气，然后淡淡地说道：“也没多少，就八尾而已，也不知道怎么的，未曾想到钓鱼竟如此简单。” 白宇则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悦，反而高兴地道：“少爷，您绝对想不到，您走了这一会儿，小的竟也钓了三尾，还都是大鱼呢，以后这活儿您交给小的就行了。” 白墨听着墨星瑶那略带凡尔赛风格的回答，再对比白宇那近乎无脑的回答，他握着签子的手不禁越来越紧，指尖已经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深呼吸一口气，白墨脸上挂上和煦的微笑，对白宇说道：“白宇啊，既然钓鱼这活以后交予你，那么后面的活也由你来做吧？” 白宇看着白墨那一脸和煦的笑容，但是眼中似乎还有危险的光芒在闪烁。他咽了口唾沫，紧张道：“少…少爷，您吩咐，小的一定好好做！” 第28章 不一样的徐霞 白墨点点头，继续挂着和煦的笑容，用平和的语气道：“这样，你把这些鱼全部都处理干净，把少爷带来的调料和盐洒在鱼身上腌制，要涂抹均匀，不然啊，这鱼就不好吃了。” 白宇听到后就头大了，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少爷，可是，可是小的不会啊？从未做过此等活计呀！” 白墨换上一副老学究般的口吻，对白宇道：“白宇啊，你要知道，少爷我这是在培养你，不会没关系，多学、多做、多琢磨，这事啊，自然就成了，无碍的，少爷我很看好你。去吧。” 白宇苦着脸，还想对白墨说什么，但是当看到白墨那严肃的表情，硬是什么都没敢说。他只能悻悻地回答：“是，少爷！”然后自己拎着两个桶向河边走去。他竟然什么都没拿。 墨星瑶看到此番情景，觉得白墨的行为有些小心眼但也很有趣。虽说有些欺负人，但也没有责罚下人，从另一个角度讲，还能让白宇多学一项技能。这时她对身旁有些看热闹的徐霞道：“徐护卫，你去帮帮白宇吧。” 徐霞听到墨星瑶的吩咐后，应声去车上拿了把菜刀找白宇去了。 墨星瑶走到白墨身边，让人搬了条小凳子，坐了下来。她静静地注视着白墨烤肉。 白墨察觉到佳人在侧，心中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他拿起先前烤好的肉，递给墨星瑶，笑道：“孙小姐，来尝尝我的手艺。想来你在女帝身边当差，定然品尝过御膳，你来说说我的手艺比宫中御厨如何？” 墨星瑶心里其实早就想尝尝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主动开口。现在白墨主动递过来，她自然不会客气。 接过烤肉，墨星瑶张开檀口，轻轻咬了一块到嘴里。当肉入口的瞬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自赞叹： “这也太好吃了！肉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的那一刻，肉中的油脂在口中爆开，伴随着药材的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这种给味蕾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刺激感，简直是太……太美妙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总之真是太美味了！不行，这个白墨朕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尽早去都城，否则，朕以后的日子，可就少了许多惊喜了！” 这般想着，墨星瑶的目光又瞥了一眼正在烤肉的白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而另一边，白宇站在河边一脸的苦闷，觉得这活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正待此时，徐霞拎着菜到站到了他旁边，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弟弟，怎的不知道从何下手？” 原本还一脸苦闷的白宇，听到徐霞的声音，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正准备请教，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可是随后反应过来，又换上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徐霞，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徐护卫？你没事吧？” 徐霞则是被问的莫名其妙，便回到：“没事啊，怎的？姐姐来帮你，你还不乐意？” 白宇哪是不乐意啊，他是觉得不正常啊，平时一脸严肃，看谁都是刺客的表情，怎么这会儿也开上玩笑了？于是结巴地开口道： “你……你……你平时，不都是……嗯……都是……哎呀，怎么说呢？总之你现在这副神情和我说话，我觉得很不对劲！” 徐霞则是皱眉道：“我平时如何了？你是说平时很凶？” 白宇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就是你平时看起来，很严肃！从未像现在这般！” 徐霞便明白过来，白宇的意思了，便叹了口气说道： “哎！你有所不知，平日里，小姐总是被各种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整天闷闷不乐，还有担心有奸人陷害，无时不是活在危险当中，可是自从来到这西疆，和你们家少爷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小姐的性格又开朗了许多，甚至这些日子笑的次数都要比过去三年当皇帝…嗯，咳咳…皇帝的近臣时笑的次数都多。 所以啊，其实姐姐并不是凶巴巴的，只是长时间要保障小姐的安全，形成习惯了，今日见小姐这般开心，所以我也跟着开心起来咯。” 她是险些把墨星瑶的身份给抖搂出去，要不是反应够快，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能像今日这般轻松了，又得过上随时面临危险的日子了。 白宇也是没多想什么，对这主仆二人有些怜悯，两个女子竟有这般境遇，实在是不容易啊。 为了缓和气氛，白宇则是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们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来徐护卫，你快教教我怎么处理这些鱼吧。要不然今天真是把我扔河里，我也处理不了啊！” 徐霞则是有些狡黠一笑，说道：“好啊，这种事，姐姐拿手，不过呢，帮忙岂有白帮忙的道理？我呢也不缺这些金银黄白之物，看你这个人呢，平时话不多，但是是个老实人，不如你认我做姐姐如何？” 白宇惊讶的张大嘴巴，手不断在鱼和徐霞之间来回指着，道：“啊？这……就……处理个鱼还得认你做长姐？这不合适，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认一无血缘亲情之人为长，不妥，岂有此等道理？” 本就打着逗白宇想法的徐霞，见白宇这副着急的样子，撇撇嘴，道：“行了，行了，不认就不认，看把你急的。也不怕咬到舌头。再说，你有七尺吗？还七尺男儿。没有自知之明。” 说完拎起一条鱼，用刀背狠狠砸在鱼头上，砸了四五下，只见那原本剧烈挣扎的鱼，慢慢便安静了下来。 而白宇这时也没管徐霞的动作，着急的反驳道： “少爷说了，七尺男儿是一种比喻，说是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顶天立地，即便死，也得站着死，定不能随意低头！” 徐霞手中动作不停，敷衍地说道：“对，你们家少爷说的对，男子汉，你到底学不学处理鱼了，这是你们家少爷交给你的活，怎么，打算让我给你都做了？” 白宇这才轻哼一声，仔细地学了起来。 第29章 跟墨星瑶坦白 处理好鱼后，两人带着处理完毕的鱼回到了烧烤地点。 这段时间里，白墨不时递给墨星瑶一串串烤肉，不知不觉间，墨星瑶已经吃了十多串，一旁围观的仆人们早已馋得直流口水。 白墨手中的肉串也差不多烤好了，看到两人回来后，他递给了白宇一把竹签，说道：“来，把这些鱼串起来，串好后给少爷端过来。” 白宇接过竹签，蹲下身来，从水桶里取出鱼开始串起来。 一番忙碌之后，等到白墨把鱼也烤好，众人这才开始准备享用美食。毕竟，只有白墨掌握了烧烤的手艺，其他人可做不来。而且他还是少爷，除了墨星瑶，没人敢在他之前吃。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白宇先把烤肉装盘递给白墨和墨星瑶，然后依次分发给其他人。 大家拿到烤肉后，都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即便平时不缺吃喝，但不是逢年过节，大家很少有机会吃到肉。当肉入口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真是太美味了！少爷难道是食神转世？ 就这样，在众人的赞美声中，一顿美味的小烧烤结束了。当众人看着手中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竹签，眼中满是不舍之情。 白墨对墨星瑶说道：“孙姑娘，觉得如何啊？比御厨手艺是否更胜一筹？” 墨星瑶看白墨如此自信的表情，虽然是他说的是事实，但她就是想逗逗白墨，便淡淡说道：“虽然美味，但是和御厨比起来，不能说是更胜一筹，不过也算得上是略逊一筹吧！” 白墨听着墨星瑶如此评价，本来一副傲然的表情瞬时蔫了下来。心想：“不是吧？御厨真这么厉害？缺乏调料的条件下，也能做出堪比我精心调配的异界十三香？” 看向墨星瑶，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开口问道：“孙姑娘此话当真？御厨厨艺竟如此了得？” 墨星瑶点头回道：“当真。毕竟御厨虽不是天下最好的厨子，但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角色，定然要有一身本领才能在宫中当差。所以，此话自然为真。” 白墨听后有些尴尬，本来想装一波，结果车是一辆接一辆的翻。原以为自己是个王者，到头却是个青铜！真正的王者都在自己身边藏着。哎，心累啊。看来以后得苟着了。 接着对墨星瑶道：“那个，孙姑娘，咱们去河边走走吧？待下午咱们去山上观观景？” 墨星瑶点点头，两人便向河边走去，徐霞和白宇跟在两人身后，其他人则是收拾残局。 河边，一袭白衣与一袭蓝裙的两人并肩漫步，河水清澈地倒映着他们的身影。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悠悠飘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两人虽未交谈，却自成一幅和谐美好的画面，静谧而动人。 而在这份宁静背后，白墨心中正不断组织着话语，思考着如何开口询问墨星瑶的感情状况，既要不得罪她，又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目前还没有能力抗衡。 而墨星瑶虽然察觉到白墨的情绪有些许波动，但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沉浸在这一份宁静如画的祥和氛围中。 许久后，白墨终于开口问道：“孙小姐，其实我很好奇，能走进你生命中的男子应该是怎样的人？当然，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孙小姐见谅。” 墨星瑶听到白墨的问题，先是有些羞怯，但听到后面的解释，倒是放松了一些。毕竟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虽然谈不上深入了解，但她对人的基本判断能力还是有的。白墨这几日对她的态度，让她隐约察觉到白墨对自己可能怀有“非分之想”。不过，她也不好直接点破，万一白墨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呢？ 让她奇怪的是，即便察觉到白墨对自己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气恼的情绪。每当白墨对自己做出那些放在别人身上都会被视为冒犯的举动时，到了自己这里却只是感到害羞而已。 白墨见她在沉思，还以为自己又冒失了，好在墨星瑶没有突然离开，看来提前解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正当他准备再次道歉时，却听到墨星瑶的声音传来，虽然依然是淡淡的语气，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柔情和羞涩： “其实也无需有特别之处，我只希望他是一个体贴的男子，能护我、懂我便好。如果不能护我，哪怕懂我，心中只要都是我，我便知足。” 白墨看着她那充满向往的眼神，心中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两种情绪同时出现似乎有些矛盾。 向往说明她还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子，而幸福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套话，竟然到最后并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白墨实在忍不了了，于是鼓足勇气，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孙小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这么问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的婚配状况。如果你已有婚配或心中有心仪男子，我便祝你幸福；如果你未曾婚配，心中也未有心仪男子，我便打算追求你！” 墨星瑶先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墨，双颊瞬间通红无比，有些惊惶无措，也有些羞恼，但没有排斥的情绪，只是有些被白墨这直白的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和白墨对视片刻后，她低下头，开口道：“白公子，请自重。你我才相识几日，彼此并不算了解，说这些话你不觉得有些太过冒犯了吗？而且你在西疆，我在都城，两地相隔几百里，你觉得你我应该在此时此景下谈论此事？” 白墨一听先是怔住了，之后便回过神来，心想：是啊，自己着急了。就现在这情况，比家室？比不上。熟吗？也不算。距离？更不用说了，这异地恋比在地球的跨国恋都远。拿什么让人家答应？凭那份不知哪里来的奇妙感情？而且人家还是女孩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古代的女孩子。貌似自己是冒犯了人家了。 紧接着赶紧开口道：“是在下冒犯了，请孙小姐见谅。” 第30章 轻松的一天 墨星瑶抬头看了一眼白墨，又将头转向一旁，看着河水中的倒影，说道：“白公子，如果你我要谈论感情问题，还是等你以后到都城再谈吧。在西疆，我定然待不了多久，我也不能许诺什么，所以，你若有入朝堂的打算，可早日到都城；若是不想入朝堂，你便断了这份念想，你我注定无缘。” 白墨也看向水中的倒影，深吸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在年前定要做出能保白家命的底牌，年后便踏上自己在此世的霸业之路。他看向水中的倒影，说道：“我年后便启程，到时候希望孙小姐能帮我运作一二，谋取一官半职，以后我便算是孙小姐门下。如若你我无缘，我希望彼此也不要产生间隙可好？” 他这么说，一是告诉墨星瑶，他要追她，他不放弃；二是如果追不到，希望墨星瑶不要针对他，两人还可以有其他的合作。 墨星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白公子放心，希望到时候你能真心辅佐女帝，用你的才学，为青羽王朝和天下百姓谋定太平。” 心道：哼，现在肯定不能答应你，你要是能帮我稳定朝堂，我迟早会有皇后，让你做也不是不行，长得不差、人品目前看着没问题、有才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朝堂那群大臣的攻势，会不会结党营私。 两人这次都没有逃避，算是一步不小的进展。 虽然墨星瑶没有明确说自己的感情现状，但是从目前她透露的信息来看，她还是单身。不然她会直接拒绝自己，这古代的女海王可不多。 下午，众人在山间游玩。白墨这次没有带连弩,那是保命武器之一，定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但他带了弓箭，并猎杀了一些野味。白墨展现的射箭水平让墨星瑶又是一阵惊奇，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他有着展现不完的能力。 更神奇的是，在他们即将下山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头野猪。白墨、白宇、徐霞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猎杀下来，那份凶险难以向外人言说。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时，众人才回到城中。刚到大门口，正好遇见要出门的柳涵雁。白墨和白家的众家丁对柳涵雁行礼： 白家家丁：“主母！” 白墨：“娘，这是要去何处？” 柳涵雁则是没好气道：“为娘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看看你们回来没有！这一天从早走到晚，也着实叫人担心。” 然后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墨星瑶，笑着招呼道：“孙小姐，今日游玩可还尽兴？累了吧？赶快进去休息休息。” 墨星瑶也没有表现出往日清冷的神情，微笑道：“今日游玩甚是满意，有劳白夫人挂念了。” 自从她来到白家后，感受到了白家的氛围，觉得很温馨。这种感觉只在父皇还活着的时候有过。虽然宫中规矩繁多，但还是能感受到父皇和母后对自己的宠爱。只是后来父皇突然病逝，自己坐上皇位，除了给母后请安，剩下的时间便都在为王朝的兴衰而焦虑，或者是和大臣们勾心斗角。想想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可信之人，简直是少得可怜，大都是趋炎附势、尸位素餐之辈。 柳涵雁：“孙小姐真是客气了，您身份尊贵，能下榻我们白家便是看得起我们。我这不成器的小子若是有什么冲撞孙姑娘的，还请您多多包涵，或者您告诉我也行，我替您教训他。” 墨星瑶道：“夫人请放心，白公子并没有冒犯于我，他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大才之人，以后我定当引荐他为王朝效力。” 柳涵雁一听，心底喜不自胜，这不是有靠山了吗？还不小，以后有了户部尚书和孙小姐这层关系，就算进了朝堂，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和危险。赶紧郑重地向墨星瑶行了一礼，开口道：“那我儿以后就多请孙小姐照拂了。” 墨星瑶赶紧伸出手扶住柳涵雁要躬下的身子，开口道：“这可使不得，白公子聪慧过人，才思敏捷，即便没有我的引荐，想必日后也能走出自己的路来。夫人给我行如此大礼，着实有些让我为难。” 柳涵雁知道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这才直起身子，对墨星瑶施施然一笑。 这时，白墨在旁边怕二人客气起来没完，便赶紧转移话题，开口道：“娘，孙小姐，你们两位就不要这么多礼了。娘，你猜孩儿今日猎到何物？” 柳涵雁则是疑惑地看向白墨，先是轻声苛责了一句白墨注意自己的身份：“墨儿，不得无礼。” 然后才继续说道：“今日猎得何物？莫非是什么稀奇的飞禽走兽不成？” 白墨也没在意柳涵雁的呵责，而是转身对白宇道：“带几个人，把咱们今天最大的猎物给抬过来，让我娘看看今日的成果。” 白宇应声，喊了几个人，从牛车上把野猪抬了下来。当柳涵雁看到这头足有五尺长的野猪时也是惊讶不已，然后有些责怪地对白墨说：“你这孩子，怎么能招惹这么大的野兽，万一有个意外可如何是好？何况还带着孙小姐。再说，这么大的野兽定然在山林深处，而山林深处又多豺狼虎豹等猛兽出没，你们可想到后果？” 白墨赶紧解释说这野猪是自己跑出来被他们遇到的，不是自己进深山遇见的。柳涵雁这才作罢，吩咐几人将野猪抬到厨房，明日处理完给大伙儿加一顿肉。 虽然这头野猪也有三四百斤，但是分下去也没有多少，不过，好歹有些肉不是？一众下人也是非常高兴的。 第31章 对墨星瑶透露精盐 待众人回到饭堂，下人们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众人落座吃饭，墨星瑶沉浸在这份祥和的气氛里，再加上她今天的出游，心情自然好了起来。这时，她问出了来白家后一直有些困扰的问题。 只见她看向柳涵雁，开口道：“白夫人，不知道你家中的下人是如何处理这些食材的，为何吃不出苦涩的味道，这些饭菜吃起来甚是爽口。” 柳涵雁和白子昂原本吃饭的手顿住了，脸上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白子昂看向柳涵雁，眼中流露出询问之意：你没让厨房换盐？ 柳涵雁哪里顾得上白子昂，则是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墨星瑶，然后转头看白墨。 墨星瑶见二人如此反应，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问的问题是白家的秘密不成？ 而白墨见二老如此紧张，轻咳一声，咽下口中的食物，对墨星瑶说道：“孙姑娘，咱们先吃饭，等吃完饭，我和你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墨星瑶点点头，对白墨说道：“如果你们不方便说也无妨，只是我从未吃过如此爽口的饭菜，如果知道方法，以后我回去教给我们家的厨子，倒也是一桩好事。” 白子昂和柳涵雁听墨星瑶这样说，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白墨就把这口气深深地提了上来。 只听白墨无所谓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件事我本来也是打算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和你说的，说不定咱们还能建立长期的合作。” 白子昂和柳涵雁则是惊讶地看向白墨，想说什么，可是碍于墨星瑶在场，也不好说什么。而墨星瑶则是眼前一亮，想到：如果能跟白墨合作，那么以朝廷的名义将此法公布天下，天下百姓定然就无需再吃带有苦涩的食物。自己将白墨带入朝堂就更简单了，也能让各党派的大臣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想到此，她赶紧说道：“甚好，那就等吃完饭再说。” 说完便吃了起来。 而白子昂和柳涵雁则是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有心叫白墨单独说说，但是又怕墨星瑶误会什么。毕竟白墨都答应得那么痛快了。如果不说，又怕给白家带来麻烦。在忐忑地等待中，白墨和墨星瑶终于是放下了碗筷。 要是以前，白子昂和柳涵雁吃完便要离席了。只是今天要说的事关系重大，如果白墨捅出什么篓子，他们也能想办法，哪怕豁出老脸去下跪，也得让墨星瑶饶他们一家一命，实在不行就饶了白墨。 相比于二人的紧张，白墨则是一脸轻松，对墨星瑶说道：“孙姑娘，其实此事和盐有关。” 白墨此话一出，墨星瑶原本还认真听教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却也没有打断白墨。毕竟只是和盐有关，不知缘由的情况下打断白墨，显得自己鲁莽。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有的行为。 白墨见墨星瑶神情变得严肃，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知道古代国家对盐把控很是严苛，但自制精盐不贩卖算不算违背律令，这就是由当权者来定夺的了。不过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在这位孙小姐心中留下一些不错的印象。如果真有危险，大不了把方法交给朝廷，换个活命的机会。 只是如果真到那一步的话，自己肯定不服。不服怎么办呢？当然是造反咯！不同的背景做不同的事情罢了。此次算是一次试探，试探孙小姐对自己的底线、试探她对朝廷的忠诚度，也试探朝廷的行事作风。 他继续用平缓的语气道：“我自己将盐提炼得更纯净，自然就少了苦涩的味道，只有咸味，饭菜吃起来，自然就爽口了。” 白子昂和柳涵雁同时紧张地盯着墨星瑶，想看看她如何反应。只是他们看着墨星瑶严肃的神情中，并没有怒意，倒是稍稍放心。要是这位姑奶奶发怒，把这事报给皇上，自己家就危险了。 墨星瑶则是看着白墨那清澈的眼睛，有些狐疑地问道：“哦？白公子还懂制盐之法？难道白公子不知盐是朝廷的管控物资吗？你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不怕我把你抓起来问罪？” 白墨轻轻笑道：“如果我怕，我便不会说了。而且如果你是那种蛮横无理、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的话，你来白家后，我便不会再让厨房使用精盐。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所制之盐没有贩卖，不算触犯律令。其次，我所制的精盐是能改善天下百姓生活的，往大了说也算是功劳。那在下倒是想请教孙小姐，以何理由问罪于我呢？” 白墨和墨星瑶几天的相处下来已经很少用“在下”自称了。此时就是为了试探墨星瑶是否对身份敏感。如果她有野心，想要以势压人，那么自己便可以放手了。美人虽好，蛇蝎可要不得。 墨星瑶看着白墨，从白墨的话语中便知道白墨有试探自己的意思。毕竟这件事如果自己想要以势压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只要说没有官府的许可，自制精盐，白家又是在边疆，那么如果秘密操作一番，给白家扣个走私精盐的罪名也不是不行，然后威逼利诱下拿到制盐的配方，自己想要立功，岂不是很简单？ 这个白墨，倒是胆子大，只不过试探的对象错了。自己已经是皇帝了，不会对百姓做以势压人的事。 她微微一笑：“白公子，还是莫要试探我了。我不会威胁你的，甚至你谈谈你的合作方法吧？” 白子昂和柳涵雁听完墨星瑶的话，稍稍放下的心，此刻算是彻底放下了。 而白墨则对墨星瑶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你以后对白家照拂一二即可。我可以将制盐的法子交予你，你自行处置，哪怕你用此法去换取功劳，我绝无二话。” 他自然有他的考量，金钱现在对白家来说不多不少，再多也护不住。要地位，如果自身实力不够，一步登天容易摔的粉身碎骨。而如果都城孙家对白家有庇佑之意，那么金钱和地位才能逐渐增加，否则便是把事情本末倒置了。 第32章 调整计划 墨星瑶则是诧异无比，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要求竟如此简单？你不怕我反悔？你就不想让我帮你弄到制盐的文书？白家可凭此文书赚得盆满钵满。你不再考虑考虑？” 白子昂听到墨星瑶的话，则是一脸潮红，激动地当场就想让白墨反悔。不过，自己虽然是家主，但现在的主角是白墨和孙小姐，有个孙小姐的身份压制，自己这个家主的身份。哼，不提也罢。 白墨心里想：怕你反悔？怕，怎么不怕，虽然制盐法对自己无所谓，但如果放在这个世界，那也是异常珍贵。但是你要反悔，我定让你更加后悔。 嘴上却自信地说道：“不瞒孙小姐，这区区制盐的法子，在下还不放在眼里。除了制盐，在下不是还有香皂？还有香料？还有凝香养肤露？只要在下想，找到合适的原料，自然能做出更多不属于精盐的东西。而凭孙小姐的身份地位和人品，我相信孙小姐还不屑于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最后还不忘拍了一记墨星瑶的马屁。 墨星瑶听到白墨的话，反应过来，一方面是佩服白墨的才华，另一方面更是佩服他能抵御唾手可得的财富。要知道，自己看着虽然和白墨年龄相差不多，但自己毕竟是在皇位上历练出来的。而白墨呢？一个在边疆的少年，竟有如此气魄，纵观整个王朝，能在如此年纪有如此气魄的少年，怕是没有吧？ 她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墨星瑶回到房中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白墨对自己的心思，算是可以确定了。虽然目前看起来此人品性尚可，但是自己对他还不太了解，而且他心思深沉，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更加不好判断他的品性。 再想到他今晚对自己的试探和说的话，才华自然不必多说，只是这从小在边疆长大的富家公子是如何做到能抵御让家族更进一步诱惑的？表现出的智慧完全不是一个这种公子哥该有的。 这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嘴角翘起，轻轻呢喃：“有了！” 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而白墨呢，对自己以前做的计划做了调整。一些计划放到前面，比如酿酒。白家虽然有酒坊，但是酒混浊，度数低，不只是白家如此，其他酒也是如此。这个世界的酒算是第一代产品，自己要做的就是提纯，提纯一批高度酒，为自己进都城做一些准备。而不是改良酿酒工艺，毕竟白家现在需要的是地位的提升，不是财富的提升。 然后就是武器，火药倒是可以试着配比。毕竟目前没有发现硝石矿，可以在屋角和牛棚找找天然硝粉，提纯一下就可以。想到这里就让他有些困惑，你要说这个世界没有硝石，那么天然的硝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有硝元素的，只是为什么没听说过那里有硝石矿呢？而硫磺和木炭倒是不缺。 看来只能是以后慢慢寻找了。现在先跳过初代黑火药，做一些防身的简易手雷就好，到时候省着点用就行。 至于连弩和弩箭，接下来需要多打造几把，毕竟这个时代，只要没有火药，连弩绝对能称得上是突围的重要武器之一。 自己的兵器也得有，近战的话就选三棱刺吧，只要扎到你，你就别想再好，在准备一把野战匕首，然后就是随身兵器，就一把剑吧，可随时变化招式，不过剑肯定得特别一些，子母剑，这样的话就可以了。 等等，突然，他想到子母剑的构造，要是能把三棱刺融合成子剑，那么既少了一样兵器，又增加了战力。 接下来就是其他防身手段了，毒，必不可少，这东西绝对是必不可少的救命宝贝，蒙汗药、致死的、浑身瘙痒、无色无味的…… 至于春药，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东西，所以非常罕见。但是自己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再说，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伦理道德？难道别人还能给自己立碑不成？留着吧，应该能用到。最后就是训练一批忠实的手下了，白宇是一个，然后其他人还得问问老爹，毕竟他对自己家的下人最了解。 就这样做着未来三个多月的计划，一直到半夜子时才将计划大纲梳理完成。 一夜无话，第二日上午吃过早饭，白墨来到白子昂的书房，白子昂此时无事，正喝茶看书，见白墨到来，放下手中的书，老怀欣慰地问道： “墨儿，今日找为父何事？” 经历了昨晚的刺激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儿子是长大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死板地考虑事情，而是变得心思缜密，胆大心细起来了。 白墨恭敬地对白子昂行了一礼，开口道：“爹，孩儿想找五十人，要训练一批能力出众的护卫。” 白子昂则是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找五十人倒是不难，我召集一些在外走上的，年轻少年便可，只是你训练这批护卫作何？而且，你会训练这么多人？” 白墨回答道：“父亲，您忘记老神仙传给孩儿的技艺了？还有，白宇不是孩儿训练的吗？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相比其他护卫，白宇已经达到了教头级别了。” 白宇以前的身手就不错，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教导，而白墨从体能上提升了白宇的耐力，从枪法和心法上提升了白宇的实力，从兵器上提升了白宇的战力，自然整体的战力就会翻倍，这就好比一群玩家都是系统送的装备，突然来个氪金玩家，跨级战斗，那不是没可能的。 白子昂听了白墨的话，也是反应过来，笑道：“哈哈，为父倒是没曾想到老神仙竟然会传授你此等技艺，也罢，这几天为父给你物色一些靠得住的人，交予你训练，希望能给为父带来惊喜。” 白墨说道：“定然不会让父亲失望。既然无事，那孩儿便出去了，不打扰您了！” 第33章 再遇张补苴 白子昂点点头，笑道：“好，你去忙你的去吧，为父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你倒是有给为父找了活计，看来为父就是这劳累命！” 白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离去，然后他去了柳涵雁的屋子，此时柳涵雁正在带着小翠在花园侍弄花草。小翠率先发现白墨到来，便恭敬地叫道：“少爷。” 白墨轻轻点点头回应，柳涵雁听到小翠的声音，便也是抬起头来，脸上挂上慈祥的笑容。 白墨对柳涵雁行礼道：“娘！” 柳涵雁：“墨儿，今天没有读书，倒是想起来到为娘这里来了？” 白墨：“娘，孩儿来是想和娘商量些事情。” 柳涵雁笑道：“这是有事才想起为娘啊？说吧，什么事？还特地跑过来？” 白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平时来的确实不多，只能悻悻地开口：“娘，孩儿是想跟您取些银子。” 柳涵雁：“我当什么事呢，此事好说，只是你平日里的月银花的如此快？为娘也不见你出去何来如此花销？况且，你最近除了和孙小姐走的近了一些，好像也没结交什么朋友啊？” 白墨：“倒不是月银不够，只是孩儿要做一些东西，需要的银子有些多？” 柳涵雁：“哦，那你要多少？我让小翠带我的私印和你去和账房说一声！” 白墨：“那就先支取五百两纹银吧。” 柳涵雁听了白墨的话，惊讶道：“你要做何物件，需要如此多银两？” 虽然说五百两对白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白墨一次性花费这么多钱，还是让柳涵雁担心的，要知道五两银子对于五口人的家庭来说，可以放开吃一个月啊。 白墨道：“娘，此事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连爹都不知道，但定是好事。” 柳涵雁思索了片刻，郑重道：“也好，你也长大了，为娘见你近些日子做事也有分寸，但还要万事小心。切莫做有危险的事。” 白墨见柳涵雁如此郑重，也是微微施礼道：“娘，还请放心，孩儿定当谨慎行事。” 柳涵雁点点头，将私章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小翠，吩咐道：“你跟少爷去一趟吧，定要小心，莫要弄丢了！” 小翠恭敬地接过，说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的。” 柳涵雁对白墨摆摆手，说道：“你随小翠去支银子吧！” 白墨施了一礼，带着小翠前去账房了，白墨只取了五十两现银，剩下的交代账房，以后若有人带有他的私章的取银条子来，便从这里面支，具体是银票还是散银他们自己定吧，自己就不管了。 等白墨从账房出来后，便准备带着白宇去木匠铺和铁匠铺，就在这时，墨星瑶的声音响起：“白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白墨听到墨星瑶的声音，转头望去，便见墨星瑶带着徐霞两人也向大门处走来，白墨笑道：“正准备去木匠铺做些小物件，孙小姐这是要出门？” 墨星瑶点点头，说道：“在屋闲来无事，便准备去街上逛逛，正巧遇到白公子也要出门，便询问一二。” 白墨：“既然孙小姐也要出门，不如我们同行吧。” 墨星瑶问道：“不会妨碍白公子办正事？” 白墨道：“也不是什么正事，孙小姐，请吧。” 墨星瑶点点头，跟白墨并肩而行，白宇和徐霞二人紧跟在身后。 徐霞毕竟是女人，只要墨星瑶没有危险，精神放松的情况下也是会胡思乱想的，就比如现在，他看着前面走着的二人，心中想到：陛下和这个白公子这么一看，两人还挺般配的，如果陛下没有在皇位上，白公子的家室再好一些，不在边疆，怕是这俩人还真能成一对恩爱的夫妻，只是……造化弄人啊！ 然后眼睛的余光看见白宇，觉得挺有趣，心道：真奇怪，人家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随从，可是这个白宇的小子整日只知道练功和训练，要么就是保护白墨，看起来挺老实，和白墨那机敏完全不一样啊，虽然有时候看着也挺机灵，只是大多时候看着都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而被打上老实儿标签的白宇此时还真是什么想，只顾跟在白墨后面。 而几人在街上走过一家青楼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二楼开着的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有些嫉妒、愤恨地盯着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这家酒楼正是张家的翠香楼，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跟白墨和墨星瑶有过冲突的张补苴，他的怀里还有个装扮妖艳，体态妖娆的女子，白墨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叫道：这不是茶姐吗？ 女子正在给张补苴倒酒夹菜，甚是殷勤，而张补苴刚才还一脸满足的表情，此刻竟是阴沉的吓人。 遥想当日，张补苴回去后让人调查墨星瑶的背景，丢了那么大的面子不能就此作罢，只是到如今都没有查出来，没查出来就不敢轻易动手，对方要是真是自己惹不起的，那么只能后面找白墨算账了，要是虚张声势，那么就两人一起算账。想到这里，他对门外喊道：“张谢，给本少爷滚进来。” 第34章 家中来客 他这一声多少有些怒气，一个是气手下办事不力导致自己不能摸清墨星瑶的底细，另一方是觉得自己有点怂而生气，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自己也不是君子啊，就一个纨绔子弟，要真等十年，自己还不得郁郁而终？ 他怀里的茶女也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赶紧抚摸张补苴的胸膛为其顺气，柔声细语中带着些委屈和害怕，有些啜泣地说道：“公子，都是奴家做的不好，惹公子生气了？奴家这就去唤个姐姐来为公子奏曲，奴家也为公子舞一曲。” 而门此刻也被着急地推开了，一个眼小唇薄的男子跑了进来，有些慌张地问道：“少爷，唤小人何事？” 张补苴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先是拉住要离去的女子，然后对她说道：“不关你的事，该干嘛干嘛。” 接着头也没回，对张谢道：“少爷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这都过去几日了？怎么？要等那贱人离开卫羽城你们都查不出来吗？” 张谢赶紧有些委屈道：“少爷啊，您可冤枉小人了，这几天咱们是明里暗里地打听啊，可是卫羽城其他人都不知道此女子的来历，只有白家的人知道，可是我们找了些能和白家说上话的人，但是都是些小虾米，都是跟白家的下人打听的，只是这些人只知道这女人是和都城王家的一个商队来的，这个商队的执事和白家的家主关系也很要好，其他的要么是不敢说，要么是压根不知道啊！” 张补苴听到这里，扭头看向张谢，有些激动地问道：“不敢说？怎么个不敢说，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所以不敢说对不对？” 张谢点点头回道：“是啊，少爷，据说当时白家家主下达过命令，如果谁说这个女人的身份，那就废了此人，逐出白家，而且就连白家的家主对这个女人都甚是恭敬。现在白家能跟这女人走的近的，也只有白家的少爷了，也不知道怎的，估计是这女的看上这白家少爷了，想收面首吧。” 张补苴没听张谢后面的话，而是思索着怎么将这女人的背景挖出来。如果真是大的没边，说不定也是好事。 这般想罢，他对张谢道：“你去找一个知道这女人背景的下人，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带到少爷面前，少爷亲自跟他谈。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你要是办好了少爷我赏你，办砸了，少爷我废了你。你可明白？” 张谢点点头，心中有些忐忑，毕竟白家的下人也不好往外带啊。 而白墨和墨星瑶一行人自然不知道曾经那个纨绔大少竟然还惦记着报仇，几人来到木匠铺，白墨进去和葛木匠定制了五十把连弩的零件和三千支箭杆，又去了对门铁匠铺定制了五千个箭头，又找了上次的木匠作坊定制了剩余的零件和两千支箭杆，由于制作的数量太多，白墨付给他们定钱的时候，各个掌柜都是没有拒绝，收下定钱，双方又签订了一份契约，白墨盖上私章。 走完各个店铺后，时间也快到中午了，几人在街上也就稍稍逛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刚进院中，在正堂里就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白墨向正堂看去，见他爹和一个中年男人聊的正起劲，但是距离太远听不清。 而墨星瑶见有客人在，便径自走向自己的小院。白墨正准备跟着墨星瑶走，这时，白子昂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墨儿，你过来，看看谁来了？” 白墨又转身向正堂走去，来到正堂后，白墨先生对白子昂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客座上坐着的人，脑海里便浮现出此人的信息，何飞，何家的家主，西疆最大的布匹商人，和白子昂是当时的同窗好友，两人成家的时间也就差了两个月，后来两家的主母怀孕后，两家还约定，如果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便定了娃娃亲，如果是两个男孩，便结为兄弟，如果是两个女孩，便结为姐妹。 结果家都剩下个是男孩，两家倒是在孩子还小的时候便结为了兄弟，只是，奈何原主为了仕途是一心只放在读书上，很少和何家的少爷走动，成了一个书呆子。 白墨赶紧给客人见礼：“小侄拜见何世伯。许久未见，世伯风采依旧。” 白墨这句话说完，白子昂含笑点头，满脸欣慰，而何飞整个人原本笑着的表情就凝固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墨，许久后，他转头看向白子昂，有些不确定地道：“子昂兄，这……小墨……这……！” 他一边说，还一边指着白墨。 他是了解白墨的性格的，以往的白墨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说话能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 白子昂则是笑道：“之义兄近些日子未在城中，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我接了一笔大生意，期间让墨儿去了一趟，一来是想让他走出去，多跟人接触，不能只在房里读书，二来则是这次涉及到军中，说不定能搭上秦家的关系。怎知……” 白子昂接着把白墨遇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之义是何飞的字，而白墨则是坐在一旁听着，也不搭茬，毕竟这事两位长辈，在古代，如果长辈之间说话，自己随意打岔，就会让人觉得此人家教差，让人轻看了白家，虽然何家何白家关系莫逆，但教养就是教养，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孩子。 待白子昂说完，何飞才道：“竟没想到如此凶险，也辛亏小墨这孩子福泽深厚才捡回一条命，以后子昂兄你可莫要让小墨去行如此凶险的事流量，毕竟这孩子不想经商，你这诺达的家业不行就给你孙子留着吧！不过小墨经过此事竟然能想通很多道理，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第36章 秦川到来 以前我也是怕这孩子……咳咳” 何飞说到这里赶紧闭嘴，这一不小心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作为商人，这可是大忌，这也是把白墨当成自己的孩子才失言的。 白子昂和白墨岂能不知何飞后面的话，白子昂自己都有这种想法。也知道何飞是好意。 白墨这时为了缓解何飞的尴尬，便接过话头，将事情摆在台面上，道：“何世伯担忧，小侄也是明白的，所以何世伯无需介怀，以前小侄做人做事着实是一根筋了，没有想过变通，要不是这次遇险，小侄想通了很多事情，即便入了朝堂，也会被朝中的那些人给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何飞听完，则是爽朗一笑：“哈哈，贤侄想明白便好，叔父甚是替你和你爹娘感到欣慰。” 这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不过得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自己若是草率下了决定免得弄巧成拙。 便在这时，柳涵雁带着一个妇人和两名丫鬟前来，这个妇人是何飞的大夫人，也是何家的主母，叫许伊莲，和柳涵雁年龄相仿，是个普通商户家的小姐。而两名丫鬟，一个是小翠，一个是许伊莲的丫鬟。 白墨对两人行礼：“见过娘亲，见过伯母，许久未见，伯母便是越发的优雅端庄了。” 柳涵雁笑着点点头，许伊莲见白墨，也是慈祥地笑道：“小墨，这孩子许久未见，倒是长大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哪能夸人夸得这般好听？” 白墨笑了笑，对柳涵雁道：“让许伯母见笑了。” 何飞接过话头儿，道：“夫人，这事为夫可知道，回头为夫跟你解释，咱们和子昂兄他们都许久未见了，今日我做东，我差人接上子书跟小婉，咱们便去醉香楼聚一聚。我跟子昂兄不醉不归。” 白子昂虽然心里很想去，但是奈何家里有客人，只能赶紧拦下兴奋中的何飞，道：“之义兄，之义兄，且慢，我家中近些日子有贵人在做客，所以要聚还是下次，免得怠慢了贵人。 不然何须之义兄做东，醉香楼再好，能有我家的万客来好？ 等贵人离开后，我亲自上门请之义兄，咱们到我万客来聚一聚。之义兄，你看可好？” 何飞听到这番解释，这才惊讶道：“啊？子昂兄，我今日这般在你家没有惊扰到贵人吧？莫不会让贵人责怪你吧？” 白子昂道：“这倒不会，贵人上午跟墨儿出去了，你来她不知道，再者说这位贵人虽然看着孤傲，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责怪咱们。” 白墨听着两人的话，就觉得古代的阶级着实是让人感到悲哀，只要身份尊贵的，不管在哪里都是让人敬畏的存在。 何飞这才道：“既如此，那今日就不强求子昂兄了，改日等贵人走后，咱们再聚，放心，我暂时不出去，到时候你去何家，提前差人去支会我，我扫榻相迎。哈哈。” 白子昂：“之义兄，这你就和我见外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何飞便带着许伊莲离开了。 下午秦川和王威来到白家。 白子昂见王威回来非常开心，然后看见旁边器宇不凡的一个中年男人，王威没有介绍，他也就没在意，连忙带着二人进了正堂。 白子昂：“启悦兄，这次竟如此快便赶回来了，这般看来事情定然非常顺利。” 王威：“子昂兄，是非常顺利的，这次前来的还有军中的一名将领，是要和孙小姐谈一些事情。所以子昂兄你看安排个清净的地方。” 白子昂一听这个跟来的人是军中的将领，可是怎么不见此人身着铠甲？但是他也不敢问，毕竟军中的人还能和孙小姐这样的贵人商讨事情，定然身份不简单。 白子昂猜的不错，秦川收到墨星瑶的书信就非常震惊，没想到陛下会亲自来西疆调查此事，而且对外的身份是孙大人的侄女。那自己前去也一定不能透露身份，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想到此，他便换成了普通装扮，叮嘱王威不要轻易透露他的身份。这才有了白子昂没有太在意的一幕。 白子昂连忙就要起身行礼，秦川则是没有端着将军的架子，而是亲和地说道：“白家主不必客气，我此番见孙小姐有要事让孙小姐转告孙大人，所以还请白家主行个方便。” 白子昂里忙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在下这边去请孙小姐，二位可到我书房商谈，我把下人都支开。” 秦川看了看旁边候着的下人，白子昂会意，将下人遣散，秦川见这里没什么外人，这才不做隐瞒，如实报上自己的姓名：“我叫秦川，你通告孙小姐，她便知道。” 白子昂大惊，心道：这孙小姐身份就够大了，没想到来了个更大的，镇西将军啊，白家这小庙怎么就尽来大神呢？自家祖坟不是着了吧？ 他赶紧道：“秦将军，是草民失礼了，草民这便去请孙小姐，您先到书房歇息片刻。” 说完赶紧出去叫来下人，郑重道：“你赶紧让书房周边的下人去别的地方先待着，然后把茶水送进去，就离开，不要停留，听见没？” 那个下人看自家老爷如此郑重，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也不敢多问，马上下去照做。而白子昂则先亲自带着秦川去了书房，然后去了墨星瑶的小院。 墨星瑶听到秦川到来，便带着徐霞和几个护卫过去了。 到了书房周围，几个护卫则是分散开四处防止有人靠近，徐霞守在门口，墨星瑶径直进了书房。 秦川见墨星瑶进来，看了看外面没有旁人，这才起身对墨星瑶躬身抱拳行礼：“末将参见陛下。” 第37章 秦川的欣赏 墨星瑶伸出手空中虚引，便对秦川道：“秦将军，平身吧，这不是宫中，无需多礼。” 秦川这才直起身，墨星瑶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秦川则是站着，出于礼节，他并没有跟着落座。 墨星瑶道：“秦将军，眹此次前来是上次你送来的急报，西疆的蛮人你们后来可捉拿到或又遇到？” 秦川道：“陛下，末将在发现白家带来的尸首后，便派人明里暗里地搜寻，可是这帮蛮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墨星瑶：“那你们搜寻了哪些地方？” 秦川：“末将怕蛮人的消息走漏出去引起百姓恐慌，便安排明处的人以演武的名义在各个人烟稀少的官道、小道、山林中搜索，而暗处的人则是装扮成百姓到周边城中镇搜寻，而百姓们则是说没见过有外人进了村子。” 墨星瑶也是奇怪，这蛮人到底怎么做到那么多人马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 她觉得此时有必要求助支援，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在遇到事情毫无头绪时想到白墨。 她对门外说道：“徐霞，去请白公子过来。” 徐霞应是而去，而秦川则是有些疑惑地对墨星瑶问道：“陛下，这白公子是……？” 墨星瑶：“是白家的少爷，才智过人，说不定有什么能够启发你我。” 秦川心下惊讶，还有这等俊杰？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这位白公子。 没一会儿，白墨走进来，看到二人，也没管秦川，自顾自地坐到了墨星瑶的对面，而秦川此刻则是对白墨的印象稍微有些下降，毕竟尊卑礼仪都不讲的人才智再有过人之处又如何？ 他哪里知道白墨的性格，对比自己身份高的做到有理即可，对比自己有名望和才华的人做到敬而不畏，而他和墨星瑶两人算是一段时间，只当她是一个有身份的女子。所以礼节便省了，只是对这位看起来像是军人的中年汉子有些好奇。 白墨对墨星瑶道：“孙小姐，叫在下过来有何事？” 墨星瑶对白墨的态度也就习惯了，对白墨回道：“这位便是西疆的大将军秦将军，此次前来是说明上次那些蛮人的情况，只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排查，没有发现蛮人的踪迹，所以想问问白公子可有办法？” 白墨则是先起身，对秦川抱拳道：“不知是秦将军，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秦川见白墨这个厉行的，和他爹怎么差这么多呢？不过墨星瑶在，他也不好说教，便淡淡说道：“不碍事，陛……毕竟孙小姐说你才智过人，我倒想请教白公子接下来如何做？从而弄清楚蛮人的阴谋？” 白墨见他这傲慢的态度，也不在意，毕竟身份高贵的人哪个不是傲慢无礼的，难道还想让人家反过来给自己这个小民行礼不成？便道：“秦将军客气了，不过这些事说起来话长，不如咱们坐下慢慢探讨如何？” 秦川则是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墨星瑶，见墨星瑶点头，这才坐下，而他这个动作被白墨发现了，心中有些惊诧，他觉得还是小瞧了这位孙小姐了，身份绝对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女帝的可能性不大，要比将军高的，莫非是丞相？可是也没听说朝中有女丞相啊？莫非是暗里的丞相？ 白墨在这里猜测，秦川见他不说话，则是说道：“白公子请讲吧？” 白墨这才回过神，干咳一声，将当初跟墨星瑶分析的说了一遍，秦川听后也是惊讶，女帝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个白墨仅凭一点线索竟然能推断出这么多信息。 神情稍微缓和一些，便道：“那依白公子看，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布置？” 白墨装出一副高人模样，语气不急不缓道：“我有一计，此计名为打草惊蛇。” 秦川则是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打草惊蛇自己知道，跟找蛮人有什么关系？ 白墨继续道：“所谓打草惊蛇就是我们把动静搞大，越大越好，甚至大肆宣扬蛮人有小股部队在我朝境内。” 接着他将完整的计划又复述了一遍。 秦川听完后觉得这个计划好是好，不过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讲了出来：“白公子，这样会不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若是这样，百姓生活岂不是受到影响？” 白墨摆摆手道：“秦将军不必忧心，虽然有利有弊，但是整体上说起来利还是大于弊的。” 秦川：“还请白公子明示。” 白墨：“首先，我们给百姓讲明白，蛮人入境带来的后果，让百姓对蛮人先有害怕的情绪，然后我们引导百姓，蛮人烧杀抢掠的对象不仅仅是别人，如果蛮人入侵，自己的父母妻儿、亲戚朋友都是他们劫掠的对象，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把百姓带入那个场景，他们的仇恨情绪就会被点燃。你要知道，当恐惧到达极点就会是愤怒，让他们从单纯的害怕财务的丢失，再到害怕亲人被谋害，那么这种害怕的情绪就会被转化为愤怒的情绪，再加上我们刻意地引导，群情激奋下，软蛋都能被感染。这么解释，秦将军可明白？” 秦川听着白墨的解释，心中也是在盘算这个可能性。他虽然在战场厮杀，但是从小家境优渥，对百姓的生活并不了解，但是如果白墨从人性的角度去分析，他再结合战场上的战术和场景，自然能想明白这一点。 随后点点头道：“白公子对人性分析如此透彻，到时本将的顾虑显得多余了。白公子请继续。” 白墨接着道：“其次，当百姓的情绪被点燃，在江湖中是的侠客将会是一支不可忽略的力量，俗话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江湖中人最重义气是侠客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们自身的实力要比百姓强大，还有一颗侠义之心为民除害，这岂不是能帮我们不少忙？” 当秦川听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时，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个武者最大的梦想就是笑傲天下，为民除害，保家卫国，听到这话怎么能不激动？此时听白墨说完第二点，亢奋道：“好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和本将以及家族的家训是那么相像。好，好，好啊！白公子可还有其他？” 第38章 墨星瑶的担心 白墨见他如此激动，有些尴尬，这也行？无奈道：“我们有了计策、有了力量，我们却缺少了最重要的情报，原来不是我们没有，是我们的情报网不够大，所以秦将军你找了如此之久也没有找到蛮人的踪迹，所以我们用金钱来收买情报，老百姓缺什么？钱和粮吧？那我们就用钱粮来跟百姓买情报，凡是提供有效线索的，我们给予奖励，能抓获蛮人的，我们也给予奖励，抓获的活的、死的、职位高低的，我们分开奖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的情报网这不就有了吗？我们的人才多少？整个西疆又有多大？光靠我们恐怕蛮人都撤走了我们都找不到。秦将军觉得呢？” 秦川听完白墨的分析也是心中大定，原来怕的就是消息走漏引起百姓恐慌，而白墨的计策不仅让恐慌变成了保家卫国的情绪，还让百姓拧成一股绳，简直是太妙了。 秦川站起身对白墨抱拳道：“白公子，我秦川此生很少对文人敬佩，我觉得他们不能上阵杀敌，只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想着好好为陛下分忧，反倒是结党营私，为祸百姓，而你和他们不一样，虽然我们只是这片刻的交谈，但你是给我的感觉却是机智果敢，我也为刚才的失礼，对你说一声抱歉！” 白墨也是赶紧起身，对秦川抱拳道：“秦将军客气了，在下只是读的书比别人多一些而已，当不起秦将军如此夸赞。” 然后秦川转身对墨星瑶道：“孙小姐，白公子的计策本将觉得可行，只是朝廷那边没有明确指示，我们又该如何？” 墨星瑶道：“无碍，你按白公子的计策实施便可，我前些日子已经将这个计策书信一份递给朝廷，想必朝廷的安排这几日也会下达。” 秦川听完下意识要抱拳，但是看见白墨还在，便直接开口道：“既如此，那本将就不多留了，这便回去安排将士们执行计划。孙小姐、白公子告辞！” 说着对墨星瑶和白墨抱了抱拳。 墨星瑶则是点点头，白墨则是对秦川抱拳道：“秦将军路上慢些。” 秦川点头转身离开。 墨星瑶见秦川离开，看向白墨说道：“白公子，现在可方便？我有几个疑问，还请白公子解惑。” 白墨坐了下来，说到：“暂时没重要的事，孙小姐请问。” 墨星瑶：“上午我随你出去，见你打造了几千支箭矢，所以，我想知道，白公子在这边疆准备这么多箭矢想作何用？” 墨星瑶说话的语气有一些郑重，白墨听出她的顾虑，对她说到：“当然是防身用啊，你不会以为我要造反吧？” 墨星瑶摇了摇头：“从数量上看，你这不像是要造反，恐怕还没开始起兵，朝廷的平叛大军就能将你镇压，可是你要防何人？用得着如此庞大数量的箭矢？” 墨星瑶的话怎么这么噎人呢？不造反就不造反呗，没必要解释啊。说道： “你也知道，白家虽然在这卫羽城算是上的台面的家族，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商贾之家，不说朝廷，就路上的匪患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再说和白家实力相当的家族，如果大家就这么安稳的发展，也许大家会你好我好相安无事，但是如果白家要是突然有崛起的迹象呢？比如我入朝，或者我做出的一些东西可能会颠覆他们的生意呢？这种种可能都是危险，那我就得在这些事情没发生的时候做好准备不是吗？” 墨星瑶听完，心中了然，这人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机警，不被眼前利益所诱惑，能发现这么多潜在的危险，属实不易。 她便开口问到：“如果在你入朝之前，我便能给你请的一个功名呢？你离开白家的时候岂不是白家也无碍？” 白墨道：“刚才咱们说了这么多，我且问你，白家的家族背景是什么？” 墨星瑶：“商贾啊！” 白墨：“那官员可能经商？” 墨星瑶：“不能，毕竟如果权利和利益绑到一起，岂不是对其他商人的不公平？” 白墨：“如果我入朝了，然后有了功名呢？我家族的生意如何处理？我是脱离家族另立门户还是将家族产业变卖呢？” 墨星瑶：“这……” 她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白墨笑了笑，道：“原本我打算先去了都城，然后跟随孙小姐了解一下官场的情况，再慢慢向仕途发展，从而改换门庭，白家便能逐从资产阶级转变成政治阶级。” 墨星瑶听明白了，但是资产阶级和政治阶级似懂非懂，问到：“何为资产阶级，何为政治阶级？” 白墨一愣，自己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白家的阶级转变，不过解释起来倒也不难，开口道：“这些嘛就是字面意思，资产阶级就是手里有大量银钱、土地等资源的群体，他们可以通过财富积累来获取地位和影响力，这里面包括白家、王家以及一些乡镇农村的地主，这些都属于资产阶级。而政治阶级就是以当官为主的群体，他们自身就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可以掌握政治权利和社会资源，这里面包括你们孙家、卫羽城的尹大人。阶级你就理解成群体吧。这么解释你可能理解？” 墨星瑶这才完全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微微一笑说到：“你还真是能给这些人划分出等级来，以往我们都是笼统的称呼，这些话倒是说的恰当。” 白墨道：“这不是从小也没什么朋友，也不懂娱乐，便自己瞎琢磨了一些。现在想呢还真想不起来，以后要是碰到我说你听不懂的话，大可以让我帮你解释。” 第39章 身份暴露? 墨星瑶点点头，道：“好了，我明白你做箭矢的用意也就不会为你担心了，既如此，我便回去了。” 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而白墨听到她说的话则是一喜，怎么这就替自己担心了？便开口调侃了一句： “哎呀，这还没过门就要担心我了，这要是过门了，那岂不是又担心不完的事？” 墨星瑶刚站起来，听到白墨的话，脸瞬间红了，有些羞恼地说道：“你休要胡言，我是怕你不知天高地厚，打算用这点箭矢造反，到时候朝廷岂不是损失了一个能臣？” 白墨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的疑问我给你解释了，那你是不是要解释我的疑问啊？” 墨星瑶看向白墨，问到：“你有什么疑问？” 白墨：“也没什么，你的身份恐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吧？” 墨星瑶心下一惊：莫非他看出我的身份来了？ 开口问到：“什么不简单，我不就是在朝中有官职吗？” 白墨微笑道：“呵，官职？不是简单的官职吧？你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这点，可以解释为你有官职的原因，必须得有自己的主见。那你刚才说能在我去都城之前就能给我功名，这不是一般的官职那么简单吧？” 墨星瑶没想到这也能让他想出自己的身份？她还没开口解释，就听白墨继续道：“而且，从刚才秦将军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出，你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一个镇西大将军竟然对你恭敬有加，那可是一方大将啊，这身份可不低，你说你的身份能低了？” 门外的徐霞自然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谈话，也是紧张不已，这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日子要到头了？ 里面的墨星瑶在想怎么解释身份，现在绝对不能透露自己是女帝，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白墨竟然也替她想好了，只听白墨道：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的身份是当朝的……女……” 眼看白墨用这种语调就要将自己的身份揭开，她有些着急，这万一让人听见，以后可就麻烦了。在外面可没宫里安全。正要伸手阻止白墨出声，白墨的声音响起：“丞相！我说的对不对？” 徐霞听到白墨的这个解释差点没憋住啊，白公子，你还真是个大聪明。 屋里墨星瑶抬起的手僵住了，怔怔地看着白墨，眼中满是惊诧，心中满是疑惑，嘴巴微张，就这么看着他。 白墨见墨星瑶这副表情吃惊的表情，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就说嘛，凭老子穿越者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你们这些古人给忽悠瘸了，怎么样，身份被我识破，是不是很惊讶？哼哼，在我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 墨星瑶可不知道他心里的自嗨场景，而是稍稍缓过神来，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对白墨道：“啊？对，但是我希望你对我的身份保密，你的家人也不能说。” 白墨则是一脸自豪地道：“那是自然，你这么尊贵的身份跑到这西疆来调查蛮人的事，而那帮朝中的大臣却没有你这般魄力，很让我敬佩。放心吧，我是不会透露你的身份的。” 墨星瑶心中想到：你现在这么自豪是觉得自己猜对了，可是要是哪天知道自己猜错了呢？ 她想到刚才自己紧张的样子就有些气：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到时候更失落一些，哼。 她挂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问道：“白公子，我有一问，你不觉得如果我的身份要是女帝，你所有的疑问解释起来会更有说服力吗？” 徐霞在外名听到墨星瑶这话，心里直呼好家伙，这是自己要报身份啊？就不怕他真这么猜？ 白墨则是一脸微笑道，压低声音道：“孙姑娘，这话也就咱们在这里说，你出去可别乱说，小心让人告你有不臣之心，你觉得女帝身份尊贵能屈尊前来，一个小丫头片子，出门不得有一群人保护着？她绝度不敢来的。当然，我这话你也别给我说出去，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么说的 。” 墨星瑶原本一脸笑容，听到白墨说自己是小丫头片子，说自己不敢来，心里的火气就冒了上来，咬牙笑道：“呵呵，白公子放心，这话就咱俩知道，没人说出去。” 白墨看她这副表情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感觉笑里藏刀了？ 他警觉起来，觉得这里不能多待，这姑娘像怎么看着都是想要阴自己。连忙说道：“那就行，那个孙姑娘，我那边还有些事，我先走了啊，你忙，不用送。” 说完，也不等墨星瑶的反应，直接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墨星瑶看着白墨离开的背影，眼睛眯了眯，等白墨走出去后，咬牙轻声道：“小丫头片子是吧？没胆来西疆是吧？哼，等你到了都城，眹倒要让你解释解释，在你们家的时候是不是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没胆子？哼！” 正快步离开的白墨此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这大下午的，天也不凉啊，怎么还打喷嚏了呢？” 然后又加快脚步离开了。 第40章 反常的白子昂 他要去一趟白家的酿酒作坊，提纯一些高度酒。 正欲离开，便看到前院正聊天的白子昂和王威二人，两人也是刚刚送走秦川，听秦川夸了半天白墨年少有为、机智过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云云，白子昂那心里是一个爽啊，那可是大将军啊，夸自己儿子，怎么比夸自己还爽呢？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 看见白墨，白子昂本来稍微缓解的笑容又像是绽放的菊花，问到：“墨儿？这是要出去？” 白墨给二人行礼：“见过父亲，见过王叔！孩儿要去酿酒作坊办点事去，父亲可有何吩咐？” 白子昂捋着没几根胡子的胡须，一脸和蔼地道：“无事无事，就是看你要出去，白宇被你打发去练武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行，带几个人再去。出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白墨一脸懵逼，怎么看着老爹这样，不怎么正常啊？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爹，可还好？身体有不适感吗？” 白子昂可不知道白墨这话的含义，只当他孝顺呢，更加高兴了：“为父身体很好，无不适，到时墨儿你，这秋季早晚天凉，注意添减衣物。” 现在白墨可以确定，今天这个爹不正常，不会和自己一样，被穿越的夺舍了吧？ 想到此，他便开口问到：“宫廷玉液酒？” 此时，正露着大槽牙笑的开心的白子昂则是一脸诧异，这个大孝子啊，孝顺啊，还给为父带宫廷玉液酒，连忙对白墨道：“不了，况且咱家也没有宫廷玉液酒，那都是给皇家的，咱们没那福分，我儿有此心，为父甚是高兴啊。” 此刻大孝子白墨的心里：不对？难道不是中国的？那换一个？ 接着开口道：“hello! what''s your name?” 一旁也一脸笑容看父子子孝的王威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怎么了？中邪了？开口就骂人？还骂的他爹？ 白子昂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刚刚一副大孝子的白墨怎么敢开口骂自己了？ 呵斥道：“墨儿，你对为父说什么？你这些年的书白读了？敢骂为父了？是不是觉得为父老了，拿不动棍子了？” 白墨见白子昂生气的样子好像是正常了，赶紧摆手解释：“爹，孩儿没有骂人啊，这是一种外族语言，是打招呼的意思，孩儿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 白子昂和王威听到这个解释才明白过来，又换上一副笑容，只不过这次收敛了一大截，白子昂这才道：“哦，原来如此，还是我儿读书多，比爹强多了，这外族就是外族，跟人打招呼都是什么搂啊、草啊、母啊的，墨儿以后可不能跟外族学，太无礼了。” 确定了，确定了，这爹没事，应该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这才有些精神亢奋，开口问道：“孩儿记下了，爹，您今日怎这般高兴？” 白子昂一听这话，那是情绪又激动起来，放声大笑三声，道：“我儿给为父长脸啊，太长脸了，连大将军都说我儿才智过人，什么将来定时朝廷重臣云云，为父高兴啊。哈哈”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还挂上了些许晶莹，接着轻声道： “儿啊，你从前读书不知道啊，为父虽然是家主，但是出门在外，除了不如咱家的那些小商小贩，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个能正眼看过咱们？当官的没钱了，说跟咱们要钱，咱们就得给，不给就随便找个理由让你不痛快，你能怎么办？比咱们家势大的家族，人家又看不起咱们，用咱们的时候一句话的事，可是如果嫌麻烦了，人家不是挥挥手就能把你赶开？如今，我儿能让当将军的赏识，能让孙小姐这种贵人也赏识，说明我儿能耐大啊，为父怎能不高兴？以后等我儿也当了大官，谁还敢小瞧咱们家？” 白子昂情绪上来自顾自地说着，而白墨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王威，只是王威却无所谓地对白墨笑了笑。 白子昂见白墨看王威，也是无所谓道：“启悦兄不碍事的，为父还没糊涂到什么话都敢乱说的地步，启悦兄和为父交情颇盛，我们也醉酒后畅所欲言，这些话他自是知道的。” 王威也是点头道：“贤侄啊，你爹所言没错，别看我是王家人，可是王家人也不是都身份尊贵啊，我们这种庶出旁支，能挂个王家的身份，已经是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了，可是回到家族，那也就是比雇佣的掌柜和下人身份好一些，一切不还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人世间不就是如此吗？我们也就发发牢骚，舒缓一下心中的郁气罢了。你爹今日也是高兴，觉得出头有望，这才如此。” 白墨看着这二人有些落寞，又有些激动，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只要有文明的地方就有不公平，想到在地球那个世界，虽然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阶级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在上的人向下剥削，在下的人不断向上挣扎。谁又知道一个人光鲜的背后，竟是满身的。 接着又道：”父亲放心，孩儿以后定然会加倍努力的。” 白子昂笑着点头：“好，为父期待我儿带领这个白家摆脱这商贾的身份，咱们也向那些世家的高度进一进。” 白墨：“孩儿记住了，那孩儿走了。父亲和王叔继续聊。” 白子昂伸手拦了一下白墨，道：“我儿且慢，去带些人手去，注意些安全。” 白墨有些无奈道：“爹，不用了吧？这才总共五里地，能出什么意外？” 白子昂摇摇头：“不，你要记住，为人宁多一手准备，不可疏忽一步，人生在世，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意外。你从前不出门，我便没那么担心，但，如今你表现出的能力，难免不被人嫉妒，甚至会想办法在你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将你扼杀在摇篮中，人世间不是你书中看到的那样简单。听为父的，去吧。” 第41章 白家酒坊 白墨这才去带了些家丁一起去了酒坊。 来到了酒坊，一进门，就看到酒坊内热火朝天的景象。虽然是初秋时节，但由于白天依然炎热，再加上酒坊内的发酵过程会产生热量，使得室内温度升高，因此酒工们大多赤裸着上身，汗水顺着他们的肌肉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汗水混合的味道。他们有的正在搅拌巨大的发酵桶中的原料，有的则忙着搬运沉重的酒坛，还有一些正在仔细检查发酵过程中的温度和湿度。 酒坊内部空间宽敞，但因为酒工们忙碌的身影和各种工具的摆放，显得格外热闹。酒工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动作熟练而有序。 白墨走近那位上了年纪的酒师，只见他站在一排发酵好的酒缸前，手中端着一碗刚发酵好的酒仔细观察。白墨也凑上前去，看向碗中的酒液。 这碗酒色泽略显浑浊，呈现出一种浅淡的琥珀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未完全溶解的颗粒状物质。显然，由于工艺的限制，酒液未能达到清澈透明的状态。酒师轻轻摇晃着碗中的酒液，试图让其表面泛起微小的泡沫，这表明酒液中还含有一定量的二氧化碳，这是发酵过程中产生的自然现象。 白墨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其中夹杂着谷物发酵后特有的酸甜味道，以及微微的酵母香气。虽然这股气味并不像那些经过精心调配和陈年的佳酿那样复杂多变，但它依旧有着一种质朴的魅力。 白墨不自觉开口道：“此酒色泽虽不甚透亮，却有一种质朴之感，浅淡的琥珀色透露出谷物自然发酵后的本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酒师被这突然的点评吓了一跳，这才抬起头看是何人，只是这一看才认出是白家少爷，就要放下酒碗行礼。 白墨见他就要放下碗，连忙阻止道：“师傅无需多礼了，我也是看到这酒才口无遮拦。不知师傅怎么称呼。” 那酒师连忙回道：“小老儿刘双，这辈子就跟酒打交道了，这身上也就这酿酒的手艺能拿的出手，承蒙老爷看得起，在这酒坊里当了个酒师，相熟之人都叫我老刘头儿，您也这么称呼小老儿便可。” 白墨道：“那可不成，白家的酒能被大家喜爱，可离不开您和诸位的努力，虽然我是少爷，但是该有的长幼尊卑还是得有的，您若不嫌弃，我称呼您一声刘叔可好？” 老刘头知道这个少爷对下人都比较亲和，但是未曾想竟对自己这个老头子还如此礼遇，激动道：“少爷真是小老儿所听所见的第一少爷，能得少爷这般礼遇，小老儿便厚颜应承下了，小老儿这后半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白家的酒坊！” 白墨看着这只有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说出这要死的话，也是哭笑不得，便宽慰道：”刘叔您千万别说死什么的，看您这精神头还挺足，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不知道您这碗酒是否已经酿好了？我能尝尝吗？” 说话间，指着老刘头手中的酒。 老刘头赶紧双手把酒递给白墨，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口中说道：“少爷您请品。” 白墨接过酒，品尝一口，口感略带涩感，酸度较高，同时也能感受到一定的甜度，这是来自发酵过程中残留的糖分。整体而言，这碗酒虽然不够精致，但却有着一种原始且独特的风味，让人能够体会到酿造者的用心与努力。 白墨说到：“这酒虽未臻完美，但已颇有韵味。” 老刘头闻言，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地道：“哎，这酿酒小老儿已经研究了大半生，只是这色泽和口感都无法提升。” 白墨见他这失落的神情，半开玩笑道：“刘叔无需在意，在这边疆能有您这般手艺已实属不易，再好的酒都得进贡了，到时候我们白家这小庙可留不住您了。” 老刘头有些着急道：“少爷，不说您对小老儿这般礼遇，即便老爷对我都不薄，小老人定然不会去别家酒坊的，这点还请少爷放心。” 本来是开玩笑的白墨被老刘头这认真的神情给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道：“哎，刘叔，我开玩笑的，您可别当真。好了，本来打算今天过来是有点事情的，但是看到大家都在忙，那我就带些酒回去吧，还请刘叔给我挑几坛？” 老刘头道：“这个好说，我去给您挑。” 然后他转身对干活的那群人喊道：“狗子，狗子……”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个不高，但是浑身肌肉结实的少年，回道：“师傅，在呢，您吩咐？” 边回答边向这边小跑过来，待到跟前后，老刘头给他介绍：“这是咱们少爷，你去叫几个机灵的小伙子，跟我去给少爷挑些酒。” 狗子一听这位衣着华丽的公子是自家少爷，赶忙行礼：“小人拜见少爷” 白墨挥挥手道：“免礼吧。” 老刘头问白墨道：“少爷，您要几缸酒？” 白墨：“先来两缸吧！” 老刘头又问道：“那少爷让车夫将车赶到酒窖去，我这就去让人搬。” 白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到：“我走过来的，让酒坊的车送到家里吧！” 老刘头对狗子道：“你去指挥一声酒坊的车夫，然后带着人来酒窖，我先去酒窖给少爷挑酒。” 狗子应了一声便走了。 白墨跟老刘头说道：“那我就先回家里等着了，有劳刘叔了。” 老刘头道：“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少爷就无需客气了。” 白墨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第42章 为难的小荷 回到白家，白墨吩咐了一声门房，便朝自己的房子走去了。 墨星瑶小院外，小荷正在做活，门房进来跟她说，她村里有人来看她，帮她家里人带话。 等她出来见到来人是表哥的媳妇刘氏，平时给张家的布桩做些绣活，不说赚多少钱，但是也能补贴些家用。 刘氏一副见了小荷很高兴的样子：“小荷，哎呀，这都好长时间没见了，看这气色，白家对你不错啊？” 小荷：“表嫂，你今日怎的来了？家里带什么话了？” 刘氏：“那都是说给哪门子听的，我啊，过来是给你带个好消息。嘿嘿” 小荷疑惑道：“啊？何事？” 刘氏：“哦，这不是我今天去张家的布桩交货吗？听到他们那个掌柜的说张大少爷要打听点白家的事儿，要事知道的啊，张少爷能给五百两银子呢。这不，我就给你应承下来了！” 小荷一听大惊：“啊？嫂子，这……我不一定知道啊？这万一要是不知道，那不是骗了人家？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刘氏一脸无所谓道：“哎，你在白家认识那么多人，稍微打听打听不也就知道了吗？” 小荷为难道：“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氏打断，只听她说：“小荷啊，你啊，就是太老实，自小不被家里喜欢，除了你那俩现在还光棍的哥哥，你爹娘哪个稀罕你？要不是你现在还能在白家挣钱，早就把你许给别人当婆娘去了，你想想是不是？” 小荷低着头不说话，眼中有一丝落寞，刘氏这会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看，这可是五百两啊，说不定你还知道呢？你想想你那两个哥哥，你要是能把银子给他们一些讨个媳妇，你爹娘还不高兴坏了，以后也就不给你甩脸子了。咱们女人啊，就是贱命，寻常人家，哪个不是嫌咱们是个累赘？” 小荷听到拿钱给哥哥们成家，心下一横，说到：“那他们要打听什么？” 刘氏听到小荷这话，暗道：有戏。 嘴上说到：“就是打听你们家那个贵人是什么身份！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小荷听到后有些犯难了，其他消息还好，这贵人的身份可是管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说出去的，再想想拿到五百两，给哥哥们一些，给爹娘一些，自己再留一些。 小荷在这里犹豫，刘氏有些着急了，问到：“怎么样？到底知不知道啊？不行赶快去打听啊？” 小荷点点头，说到：“行了嫂子，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不然让家主知道了，我必然受到责罚，甚至这份活计都没了。” 刘氏一听乐了，保证到：“嫂子我这嘴，你还不放心吗？” 接着又说到：“小荷啊，你看嫂子给你接了这么个活计，你到时候要是得了好处，能不能借嫂子点，你也知道，嫂子家也不富裕，你那个侄儿都好长时间没倡导荤腥了。你看……？” 小荷：“那嫂子是想要多少？” 刘氏挎着篮子的手一拍，笑道：“哈哈，你看你这孩子，嫂子是借，那是要还的。到时候啊，嫂子也不多借，借五十两就成。” 小荷心道：五十两，你得还到什么时候？还不是要？算了，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 嘴上说：“毕竟是嫂子介绍的，五十两就当是给嫂子的辛苦钱了。” 刘氏笑的更开心了，说：“我就知道小荷忘不了嫂子，那嫂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嫂子这就去跟张家掌柜打声招呼。” 说完就要走，这时小荷抓住她的胳膊，问：“嫂子，可是我怎么给他们消息啊？” 刘氏一听，差点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讪笑道：“哎呀，你看嫂子这……，就高兴了，忘了正事。” 然后凑到小荷身边轻轻耳语。 说完后问到：“记住了？” 小荷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刘氏这才离开，小荷也心不在焉地回到了白家。 小荷回到白家后没多久，一辆装着两缸酒的马车便停在门口，提前得到白墨吩咐的家丁，跑去通知白墨，另外几人则是安排人把酒抬到厨房。 等白墨到了厨房，看着两大缸酒，就要准备开干，可是……用力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骂道：自己这脑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跟老年痴呆一样，老是忘事呢？蒸馏酒，蒸馏的工具都没有，自己蒸馏个鬼哦。 身后的家丁忙问道：“少爷，怎么了？” 白墨无力地道：“没什么，只是忘了件事，你跟少爷我走一趟吧。” 说完便向大门处走去，而家丁也是连忙跟上去。 他先去了铁匠铺，这会的周掌柜已经亲自下场给白墨打造箭头了，见白墨到来，停下手中的活，对白墨笑着说道：“白少爷，您的箭头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放心，小人一定不敢马虎。” 白墨摆摆手回到：“周掌柜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我加急先打造一个器具的，不是为了箭头的事。” 周铁匠有些疑惑：“哦？不知白少爷您是要打造何物？” 白墨边说边比划：“我需要一个粗约为一尺、高约为一尺半的铜锅，顶部边缘向外翻折。另外还需要一段长约二尺的铜管，弯制成螺旋形，两端各配有一个铜接头。” 周掌柜听着听着就是一副懵逼的表情了，白墨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概念了，便道：“你这里有纸笔没？” 周掌柜连忙道：“有，白少爷稍等。” 等周掌柜拿来所谓的纸和笔，白墨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账本，不过没办法，要不是他开着铺子，恐怕连这都没有。 白墨接过纸笔，将形状画出来，标注好，问到：“周掌柜可能做？” 周掌柜看着这奇形怪状的东西。点点头：“能做，不过这个东西您可能得等几天了。” 白墨问到：“约莫几天？” 周掌柜想了想道：“五天。” 白墨也是思忖了片刻，道：“行吧，五天后我来取。” 说完就离开了。周掌柜在后边跟他道别。 之后找了一家陶瓷工坊，跟掌柜说道： “我需要一个粗一尺，高一尺的陶罐，确保密封性良好。” 掌柜一听这简单啊，赶紧应承下来，定了三天的时间。 第43章 墨星瑶的提议 白墨回到家，走到厨房，看着这两个酒缸，心中盘算着，看有没有哪里忽略的地方，这时正准备开始张罗晚饭的吴姨来到见白墨在，便上前道：“少爷，这是……” 白墨见吴姨，开口道：“哦，吴姨啊，没事，这两口酒缸你待会让人抬到厨房吧，我五日后要用。” 吴姨：“好的，少爷。” 白墨正要离开，向厨房瞥了一眼，眼睛一亮，总算是想起来缺什么了，转身走到门房，对门口的一个家丁道：“你去找两个泥瓦匠，给我在厨房的边上搭一个灶台。” 等泥瓦匠来到白家，白墨跟他交代了要做多大的灶，然后让人给灶搭了个棚，算是搞定了，接下来就是等器皿了。 这时墨星瑶的小院里，墨星瑶坐在院中的树下想着朝中的事情，想着未来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会想到白墨，想到他那各种各样的手段，表现出来的智若近妖，还有那大胆的话。 思绪纷飞中，徐霞来到她身边，恭敬道：“陛下，王家的那位管事求见。” 墨星瑶拉回思绪，说道：“让他进来吧”。 徐霞转身去将王威引进小院，墨星瑶知道，他来了意味着离自己回去的时间便不远了。 王威走进小院后，走到墨星瑶身边，微微躬身，恭敬道：“孙小姐，小人这边的事情办完了，随小人通行的商队过三四日便回来了，再修整几日，差不都就该回去复命了，不知孙小姐这边的事情是否处理完了？” 墨星瑶想到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小院，离开自从登上皇位唯一让自己感觉轻松、温暖的环境，哪怕只是短暂的十几日时间，心中还是不舍。 虽然不舍，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享受这份安宁。 轻轻叹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道：“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走吧，还有别的事吗？” 王威有些尴尬道：“没别的事了，只是小人这次不随商队回都城，需要等粮草交接完才会回去，有所怠慢，还请孙小姐海涵。” 墨星瑶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王管事无需介怀。” 王威这才放下心，然后告辞退了下去。 等王威出去后，墨星瑶问徐霞道：“白公子下午在做什么？” 徐霞回到：“回禀陛下，听下人说白公子下午拉回两缸酒，不知道要作何用，好像还叫了几个泥瓦匠，要在厨房边上砌灶。” 墨星瑶听到徐霞的话点点头道：“行，眹知道了，你下去吧。” 只剩墨星瑶的时候，她嘴角上扬，小声呢喃：“这家伙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新奇的东西了，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只是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越发觉得失落了。不知道是对这里的留恋，还是对白墨才华的依赖。毕竟遇到白墨后，自己的确受益匪浅，感觉他就像一个让人挖不完的宝藏。 晚饭的时候，王威也在饭桌上，只是王威不像第一次在桌上那么放松了，毕竟他以前只知道这位孙小姐是孙大人的侄女，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简单，不然秦将军能亲自来和她秘密商讨要事？自己也不是傻子，这个孙小姐肯定还有了不得的身份，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不过不能一直这样，人家一个女子，总不能和老爷们儿一样，用敬酒来巴结吧？以后还是让子昂兄给我把饭菜安排到我房间算了，这样和不知根底的跟人吃饭，着实是不自在。 他好容易熬到白子昂吃完饭，拽了拽白子昂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神，白子昂会意，便说道：“孙小姐，我们吃完了，就先行离开了，你慢慢吃。” 墨星瑶点点头道：“白家主忙去吧，不用在意我。” 白子昂笑着哎了一声，带着王威下去了，柳涵雁也跟着离开了。 桌上就剩下白墨和墨星瑶后，墨星瑶对白墨道：“我过几日便要回都城了。” 白墨吃饭的手微微一顿，问到：“什么时候启程？” 墨星瑶恢复了淡淡的语气，说道：“大概六七日之后吧。” 白墨：“那差不多能赶上，你离开的时候我送你个礼物。” 墨星瑶淡淡地嗯了一声：“嗯，你过完年去京都可有变动？” 白墨嘴角暗暗弯了弯道：“暂时没有变故，我可要去都城拜入你的门下的，到时候我们便就经常在一起了。” 墨星瑶本来失落的心情，被这句话说的又羞恼了起来，心道：真是个可恶的家伙，说道：“等你到了都城再说吧。” 白墨：“怎么？这是打算把我骗到都城，然后不认账了？” 墨星瑶：“没有，只是觉得没发生的事谁能说的上来，万一你又有事，耽搁了呢？” 白墨：“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去都城找你的，万一你家给你催婚，我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墨星瑶有些羞恼，语气加重道：“你能不能正经些？你再口无遮拦，我便不理你了。” 白墨见墨星瑶有些生气，这才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觉得你快离开了，我心里有些不舍，这才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氛围嘛。” 墨星瑶道：“开玩笑也该有些限度，岂能口无遮拦？” 白墨举起手，笑道：“好好好，我的错，下次注意。” 墨星瑶这才道：“还有一件事，我回去找一个盐商，让他们和你们达成合作，你们提供技术，他们负责贩卖，你大可放心，既然是我找的，定然是可以放心合作的。如何？” 第44章 小荷出逃 白墨想都没想拒绝道：“不如何，我倒是想给孙小姐一个建议。” 墨星瑶一愣，疑惑道：“什么建议？” 白墨：“我之前说过，制盐之法我交给孙小姐处置，这句话算数，另外如果孙小姐愿意，可以让朝廷将这制盐之法卖个各个盐商，也通过此法来约束盐商。这么做孙小姐在女帝那里，在百姓心里都会留下好印象。” 墨星瑶：“那你呢？你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白墨：“我不需要得到什么，这东西我们家短时间守不住，而且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对我们家也没好处。交给朝廷，朝廷公开处置，这就是天下的事了，即便别人知道了，也会说我傻，却能避免让白家掉进漩涡里。换句话说，我这么做也是想通过这件事和孙小姐实现合作，你权利越大，我白家也越安全。” 墨星瑶看着白墨，道：“难道你真的能放下如此大的利益？” 白墨眼神清澈，看着墨星瑶：“利益？能得到的才是利益，得不到的就是水中花、镜中月，一碰就碎。” 墨星瑶看着白墨的清澈坚定的眼神，心中大为震撼，能在巨大利益面前有如此清晰的头脑，这种人对自己来说太过理性了，理性到可怕。她此刻真想问问白墨：你是怎么做到的？ 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深夜，一轮弯月散发着柔和清冷的光芒映照着大地。 白家，女子下房内（下房是古代下人的宿舍），偏中间位置的一个女子悄悄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见两边的人都已入睡，她又悄悄的把头抬起来左右看看，见众人都在熟睡，她便蹑手蹑脚地翻起身，拿起被子上的衣物，小心地下了床，就要她轻轻迈出一小步的时候，她旁边刚刚还熟睡的女子嘟囔道：“小荷，你半夜不睡觉要去作甚？” 小荷的脚步一顿，悄悄地对那女子说道：“啊？小莲，我肚子疼，想去如厕，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小莲听到小荷的回答，稍微比刚才清醒了些，关心道：“怎么会肚子疼呢？没事吧？要不我陪你去小翠姐那里告个假，明日去看看大夫？” 小荷忙道：“不用不用，可能就是肚子受凉了，没事的，小莲你快睡吧。一会我就回来，要是明早未好我再找小翠姐告假。再说这么晚小翠姐估计已经伺候主母睡下了，我们过去惊扰了主母就不好了。” 这时，挨着小莲的一个女子嘟囔道：“大半夜的你们聊什么呢？别人还睡觉呢，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做呢。” 小莲本来要再说的话连忙咽了回去，而是对小荷摆摆手示意她快去，小荷这才轻轻地向门外走去。 白家的茅厕在院子的西南角，由于人口较多，所以修的茅厕分开了男女厕，小荷先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向男厕跑去，进去后，先是惊讶地呀了一声，仿佛是太着急不小心走错一样，借这个空档，迅速在里面扫了一遍，确认没人后，才松了口气，然后她又进了女厕，也确定里面没人，到了茅房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院中无人，侧耳倾听片刻，确定没有别的动静。这才从旁边的花丛中摸索了一块石头，向外抛去，当听到外面响起微弱的狗叫声，她才敲了两下墙，敲击声刚落下一吸的时间，一条绳子一端便被抛了进来。 小荷捡起绳子，又看了看周围，依旧无人，她才拽了拽绳子，那头也拽了拽，她这才顺着绳子向外爬去，她这边用力爬，那边也向外拽她，就这样费了半天劲，她总算是翻出了院子。 看到外面的几个大汉，她也有些犯怵。这三更半夜，要是这几人对自己做什么，那不仅好处拿不到，恐怕这辈子也就完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见她一副害怕的样子，不屑地道：“别怕，咱们是接了张少爷的活的，虽然咱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你就放心跟我们走吧。早早把你交给雇主，哥儿几个也顺便在翠香楼里快活，那里的姑娘会勾人，比你强多了。” 大汉说完转身就走。 小荷听到几人的话，脸瞬间红了，心中暗骂：下流。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几人在夜色下穿过街巷，来到依旧灯火通明的翠香楼，一个小龟公见几人到来，对领头的大汉道：“九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四姑娘都问过小的好几遍了，那对您甚是想念呐。” 领头的大汉名叫张九，是卫羽城的一个地痞，平时带着十来个小弟就在城里接一些打人、勒索、要账的活计。只要能干，有钱，那不管是不是人事，缺不缺德都干。平明百姓怕他，都叫他九爷。 张九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开口道：“你小子莫不是骗老子，你去跟四妹说，老子一会去找她，让她洗干净了等着伺候老子。老子先去办点正事。” 这时小龟公看清后面有些唯唯诺诺的小荷，虽然长相普通，但是皮肤白皙，一看平日里也是没受过苦的，便对张九道：“好嘞九爷，我待会就去找小四姑娘，让她等九爷的疼爱。对了九爷，您这是哪里弄来的姑娘，看着不像没钱人家的孩子啊，怎么也被卖了？” 张九看了看小荷，又对小龟公道：“你小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知道的多了不好，这是张少爷要的人，我替你们家少爷送过来的。” 完了还拍了拍龟公的肩膀，这才向楼里走去。 小荷也是紧紧跟在后面，现在她心里有些后悔，想要回去，可是想到她那同村嫂子跟她说的话，她就动心不已。 张九到了楼梯处，让小弟在下面等着，他自己带着小荷来到三楼的一个包房门前，那大汉看见外面站着的张谢，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恭敬地道：“谢爷，那丫头给张少爷带来了。” 第45章 悲惨的小荷 说完就把身后的小荷给拽了出来。小荷被他这么冷不丁一拽差点摔倒，轻呼一声，赶紧站好，有些怯懦地看着张谢。 张谢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小荷，然后问到：“你是白家的下人？” 小荷点点头。 张谢：“你们家最近来的贵人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 小荷还是点点头。 张谢：“我如何信你？你要胡说一通，我们也不知道啊？” 小荷此刻除了害怕，又有了些着急，说到：“当日贵人来府上的时候，我给贵人收拾的庭院，也是无意间听到的。肯定不会骗你们，但是你们的银子能给的了吗？” 张谢不屑一笑道：“呵，你放心，对我们少爷来说，别说区区五百两，五千两都能给得起。别怪我多疑，介绍你来的是你的表嫂？说实话，那人一看就是刻薄奸诈之人，我是信不过她，但是看你和她也不是一路人。你也别耍小聪明，我们要是想弄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等着吧，我去通知少爷。” 然后看向张九，对他说道：“干的不错，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滚吧。” 张九点头哈腰地双手接过银子，那副嘴脸简直是一副狗腿子模样，嘴上还笑着说道：“谢谢谢爷，谢谢，小人这就滚。” 拿到银子退了两步转身就离开了，找他的小弟去了。 而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张谢此时也是换上了和刚才张九一样的表情轻轻敲了敲门，对里面说到：“少爷，带来一个白家的下人，您现在要不要见见？” 在屋里的张补苴刚才已经听到门外有人来了，此时听到张谢的话开口道：“带人进来吧。” 张谢：“好嘞少爷。” 转过身，对小荷道：“跟我进来吧。” 说完他将门推开，然后率先弓着背走了进去。小荷跟在后面。 张补苴看着小荷开口问到：“说说吧，在你们家的贵人是什么身份？” 小荷怯懦地说道：“那位贵人是孙大人的侄女，听说来西疆是有事要办。” 张补苴皱眉道：“孙大人？哪个孙大人？几品官？” 小荷：“户部孙大人啊，具体几品官，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是大官。反正王家的那个管事和我们家家主都对她非常尊敬。” 张补苴听后吓了一跳，还是老头子有远见啊，谁能想到这偏远的卫羽城还能出这么个人物？幸好当时没有莽撞，不然这次可就惹下大麻烦了。 他稍微定了定神，然后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了吧。” 小荷想了想：“也没什么了，就是这位贵人和少爷走的很近，经常看到二人交谈。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张补苴盯着小荷看了一会，又问道：“你们家少爷和她都聊什么？做什么？” 小荷：“聊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每次聊完听他们说这位贵人都很高兴。另外就是少爷给这位贵人做过药膏。说是美肤的，我们家主母也有。” 张补苴听着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吗？比较特别的？” 小荷摇摇头：“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毕竟我的身份不可能知道太多。” 张补苴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 小荷见直接感人，有些着急了，有些畏惧地问道：“那答应我的银子呢？” 张补苴看向张谢，用下巴向小荷那边扬了扬，示意他去处理。 张谢会意，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对小荷说到：“行了，银子在这里，你拿着钱走吧。” 小荷接过银票，有些激动，什么时候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啊，在白家虽然待遇不错，但是也得自己攒个十几年吧？收起银票，又问道：“我怎么回去？我出来还是靠你们的法子翻墙出来的，回去你们不帮我吗？” 张补苴心里不爽，就知道个身份，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还想让老子出钱送你回去，想的美。之后冷笑道：“呵，本少爷可没说过负责送你回去，要事谁许诺你的，你去找谁去，别在这里妨碍本少爷。滚！” 小荷被张补苴的最后一个滚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出去，等了片刻，张谢也出来了。等张谢关好门，小荷用祈求的语气对张谢道：“这位大哥，您能想办法送我回去吗？如果我回不去会让人怀疑的。求求你了。” 张谢看着小荷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笑道：“行了，也不怪我们少爷，你那表嫂非说你在白家受器重，能得到不少消息，本来少爷对你期望很大，结果你来了就知道个身份，其他的是一问三不知，这让我们家少爷很失望。看你也是个可怜人儿，我先找人送你回去吧。” 小莲高兴的连连鞠躬，嘴上忙道：“谢谢大哥，谢谢！” 她没看见张谢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只听张谢说到：“行了，别谢了，都是苦命人，以后说不定有我求你的时候。走吧？” 说完便率先向楼下走去，小荷赶紧跟上去。 只见张谢走到楼下，喊来一个龟公，问到：“老九在哪？带我去见他。” 龟公有些疑惑道：“谢爷，九爷刚去小四姑娘那里，现在您去？” 张谢脸瞬间拉了下来，说到：“快去，老子没时间等他办事。” 龟公：“是，谢爷，我这就带您去。” 说完他前面带路，偶尔回头还给张谢二人引一下方向，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房门前，龟公上前敲了敲门。 从里面传来一声怒喝：“是哪个王八蛋？” 张九正要提枪上阵，突然有人来打扰，给谁谁不生气？ 龟公有些怯怯地回到：“九爷，是小的，是……” 龟公还没说完就被张九打断了，里面喝到：“老子没给钱还是用钱了？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说出个理由，老子废了你。” 龟公道：“是谢爷找您，在门口等着呢！” 第46章 含恨而终 张九一听是张谢，虽然生气，但是这是金主，能不得罪还是不能得罪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换了副讨好的表情。开始穿衣服，回道：“行知道了，让谢爷等我片刻，我这就出来。” 说完话没一会儿，门被打开，只见张谢衣衫不整，上身的扣子都没扣上，露出一大片护心毛。 张谢看他这样，有些阴阳怪气道：“哟，这是打扰了九爷的雅兴了啊？” 张九哈着腰道：“谢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知您找小人何事？” 张谢指了指身后的小莲，道：“给你个活，把他送回去，我跟你们一起。” 张九看了看小莲，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张谢道：“谢爷，咱们的买卖可是完了啊，这送人……” 张谢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身子正了正，背开小莲，对张谢伸出五个手指，然后又握住，比了一个六指了指张九。 张九看完张谢的手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五百两，自己得六成……，想到此处，张九眼睛都亮了，看了看后面怯懦低着头的小莲，嘴角咧起来，对张谢说到：“谢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小的刚跟您开玩笑的，您照顾我这么多次，这次算我还您个人情。走，咱们这就送这小妹妹回去。” 张谢微微笑了笑，点点头，转过身带着小莲在前面走，张谢则是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整理衣服。 快到门口的时候，张谢对二人说：“你们到门口等我一下，我去解个手。” 说完又折返了回去。等他回来的时候还理了理袖子。 走到门口，看还是只有张谢和小莲二人，问道：“怎么？不需要个帮手？就你能行吗？” 张九回道：“要什么帮手，哥几个最近都辛苦，让他们在里面放松吧，这小妹妹我一个人就扛进去了。” 张谢不点破，心道：果然不是个货，只想独吞。 这般想着，张谢道：“行，那你对城里熟，你带路吧。” 张九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引路了。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深处，张九突然停下。 小莲本来就害怕，看到这个地痞停下，赶紧靠的张谢近了一点，嘴上询问：“这位大哥，怎么……”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块帕子蒙住她的口鼻，刚要挣扎，一阵眩晕感袭来，便毫无知觉了。 天上的那轮弯月仿佛是不忍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藏到了云后。本就幽暗的巷子更黑了。 两刻钟后，小荷悠悠转醒，感觉浑身疼痛，心里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此刻她内心无比后悔，后悔自己贪心，后悔自己相信一个衣冠禽兽，后悔自己带着五百两银票让恶人送自己，她恨，恨自己，更恨那两个禽兽。 但是她更多的是无奈，对世界的无奈，对生活的无奈，自己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可是自己恨也好、后悔也罢，能怎么办？不能报仇，不能对那些指点自己的人说自己不是自愿的，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突然，她笑了，笑的很放肆，笑声中夹杂着无奈、悲凉，只是现在回应她的只有几声狗吠，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白家走去，看着白家的大门，想到自己的出身，想到自己今晚的遭遇，想到世间的不公，许久后，又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双眼无神，只是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淌着，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条河旁，看着水中的月亮，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呢喃开口：”你看，你高高在上，你那么的圣洁，谁也配不上你“。低头看向河水：”再看看你，你只是一条河，比地都低，你拿什么挂念天上的月亮，你以为你把月亮映在你身上，月亮就能看得上你？别做梦了，你脏了，被人拿来洗衣，别人的满身污垢都用你洗，你比什么都脏，呵呵，月亮不要你，我这个身子已经污秽的人便给你。 我们都一样？我是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你是被人洗来洗去的水，谁也别嫌弃谁。哈哈哈！” 没有人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没有人知道他指的月亮是谁，没有人知道他指的河是谁，只是说完后，便笑着跳了下去，安安静静，不做任何挣扎！仿佛活着要比死亡更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当小莲醒了以后，发现小何还是没有回来，便着急忙慌的去找了小翠，到了柳涵燕的住处，白子昂和柳寒燕刚起床，正在洗漱，他找到小翠说道 小翠姐，不好了，小何昨天晚上说是肚子疼，然后出去解手，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小翠听了以后，问道你去找过了吗？ 小连说道没有，我发现他没回来，我怕他出事，然后我就过来找你了 小崔回到，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找找，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小连先去厕所找了一下，发现小何没在，然后他又问其他人有没有见过小河？ 问过的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 没一会儿，小翠过来找她，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小莲显得有些焦急，说道：“没有，我已经找过了，没找到，也问过其他人，都说没见到她。” 小翠此时也有点慌了，白家丢了一个下人，这要是传出去，这白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小翠带着小莲回去跟柳涵雁禀报。 白子昂此时还没有去书房，当二人听到消息后大惊，问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丢了呢？” 小莲把昨天晚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白子昂说道：“此事比较严重，你们再出去找找，我派人去衙门报官。” 而在白家找人的时候，河边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几名衙役看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周围的人，你们谁见过此人，可有认识她的？ 小荷出门的时候怕人认出她是白家的下人，所以就没穿白家的衣服，而是套的自己攒钱做的衣服。 第47章 小荷出事了 衙役见众人都不知道，便找了几个人把尸体抬到衙门去，让仵作验尸。 一个大婶对旁边的一个大婶说道：“哎呀，我早上以为是水上漂的谁家衣服呢？正想打捞过来，发现是一具尸体，差点把我吓死。” 另一个妇人也是说道：“谁说不是呀，看着女子打扮，也是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呢？再说，在河里死了，咱在河边这心里不堵得慌呀？” 另一个大婶说道：“谁说不是呢，本来今天打算洗衣服的，看来算了吧，回家挑点井水洗吧！” 众人渐渐散去 府衙。 白武对值守的衙役说道：”这位小哥，我是白家的管家，过来报官，我们家一个下人丢了。“ 值守的衙役，一听是白家的人，也不敢怠慢，自己虽然是个衙役，但是白家毕竟是富商家族，自己穿上这身衙门的衣服算是个体面人，要是脱了这身衣服，白家也不会在意自己是谁，都在城中，谁能避免以后不产生交集呢？ 便礼貌的回道：“好的，这位管家，我这就去通禀我们的通判大人，您稍等。” 说完便跑了进去，就在白武等待的时候，街头处几个衙役带着一群人回来了，带头的衙役认识白武，上前打招呼说道：“这不是白管家吗？这大早上的，你来衙门做什么？” 白武也是礼貌的回道：”徐捕头呀，我是来报官的，我们家丢了一个下人。“ 徐捕头一听，想到河边发现的女尸，便问道：“哦？不知你家丢了的下人，是男是女？年龄几许？” 白武道：“是个女子，十七岁。” 徐捕头一听，心里便有了计较，说道：“”那白管家，心里做个准备，你跟我来吧。” 说完，便转身向后走去，百武有些疑惑地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五六步站定，白武看见几人抬着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心中咯噔一下，有了猜测。 这时，徐捕头让人把蒙着的布掀开，看看到这泡的有些浮肿且苍白的脸，惊恐地指着尸体，说道“这……这……这是？” 徐捕头说道：“这是今天早上有人在河边发现的，我们刚从里面打捞回来，正找苦主呢，既然是你白家的人，那就先到衙门报备一下，然后说清楚情况吧。” 白武连忙说道：“好，不过能派人去白家知会一声我们家主吗？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 徐捕头说道：“自然可以，小夏，你去白家通知一下白家主。” 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到了府衙，知府也接到衙役的禀报，匆匆来到公堂，看到白武问到：“白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白武无奈道：“启禀尹大人，今日一早跟小荷，哦，也就是死者，同房的下人小莲汇报，说小荷昨晚因肚子不舒服要去如厕，结果早上醒来也没见到人，我们派人在家里搜寻了半天也没见踪影，小人这才奉了老爷的命令前来报官，谁知来了便遇到这等事情！” 尹大人又问道：“那与死者同房的下人可还说别的？” 白武摇摇头回道：“没有了。” 尹大人捋着胡子点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之后对下面的衙役吩咐道：“去传那个叫小莲的女子来。” 衙役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然后看向白武：“白管家，此时你还得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白武躬身行礼道：“小人遵命。” 另一边。 小夏已经来到白家门前，对值守的下人道：“带我去见你们家主，你们管家可能要在衙门待一会儿。” 下人哪敢怠慢啊，这管家好端端的报个官还在衙门待会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啊，赶紧领了衙役进去。 白子昂刚到书房门口，便听到下人喊道：“老爷，老爷，出事了！” 白子昂回头，看向来人的方向，只见这个下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衙役，白子昂狐疑地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下人和衙役也走到白子昂跟前，下人还未开口，小夏便道：“白家主，我们今早在城中的河里发现打捞上来一具女尸，你们管家确认是你们家的下人。我来告诉你一声，白管家在衙门协助办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子昂大惊道：“什么？小荷死了？” 而旁边的下人也是一惊，大家都是下人，平时也有交集，好端端的怎么死了的？ 小夏：“应该是你们说那个下人，等着仵作验尸查明死因呢。” 白子昂对小夏说到：“多谢这位差爷告知。我知道了。我待会便去衙门看看情况。” 小夏抱了抱拳：“白家主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话我也带到了，我这就回去了。” 白子昂也是抱了抱拳，从兜里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小夏，说道：“辛苦，收下这点茶钱。” 小夏嘴上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啊。”手却接过钱，抱了抱拳离开了。 白子昂书房也不去了，赶紧回去自己的小院，找到柳涵雁把情况说了一遍，柳涵雁听完也是非常惊疑，问到：“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河里了呢？而且小莲的家里人还不知道呢，我们得派人去通知一声，看看他家里知不知道情况。” 白子昂也是叹了一声说到：“是啊，我这就派人去小荷的家里知会一声，然后去衙门看看。” 他来到前院，让一个下人去通知小荷的家里，在城外不远的村子，一个来回半天时间就够了。吩咐完正要去衙门，便见小夏和另一个衙役又回来了，疑惑问到：“这位差爷，莫非还有什么事情不成？刚好我也去衙门。” 小夏道：“哦，我刚路上碰见的小个子，他说老爷要传唤小莲，我便跟他一块来了。” 白子昂道：“行，我这就带小莲一起去。” 第48章 府衙 此时白墨和墨星瑶正从后院出来，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是听说了此事，白墨吃完饭便要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墨星瑶则是跟着白墨，她很想知道，莫非白墨还能查案不成？哪知，白墨军校毕业那学的可多了，这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就这样，白墨大概捋出一个小荷出走的办法。 白墨看见白子昂和几个衙役，便上前问到：“爹，这几位差爷，在此处作甚？” 白子昂把衙役的来意说了一遍，他便道：“如此，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另外我刚才在后院茅厕处找到一些痕迹，一并告知大人吧。” 几人还未说话，墨星瑶的声音便响起：“我跟你们一起吧。” 白墨也没拒绝，白子昂也不敢拒绝，另外小夏二人也没理由拒绝。 衙门，仵作已经验完尸体，对尹大人回禀道：“老爷，在此女子身上并未发现捆绑、殴打等伤痕……”此处省略详细报告，仵作在一边说着，师爷在一边写着。 大概半刻钟后，仵作说到：“根据验尸结果判断，此女子应是自杀。” 尹大人：“好，知道了！剩下的我们等那名叫小莲的女子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吧！” 话音刚落，一个衙役带着白家的众人来到了堂上。 众人除了墨星瑶外都给尹大人行了一礼，尹大人见墨星瑶没有行礼，心中有些不悦，看着墨星瑶，问白子昂道：“白家主，这名女子是谁？怎么不曾见过？” 白子昂见尹大人的目光看着墨星瑶，头一阵大，对尹大人说到：“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尹大人点点头，说道：“你上前说吧！” 白子昂走到尹大人跟前，悄悄说到：“尹大人，这位贵人可是都城孙大人的侄女，您可莫要刁难啊。” 尹大人先是一惊，然后压低声音道：“啊？户部？” 白子昂点点头，尹大人定了定神换上一副笑脸，说到：“呵呵，好了白家主，你先下去吧。来人，给诸位看座。” 白子昂回到原先站的地方，下人搬来凳子，众人坐下。 尹大人叫到：“小莲是谁？道堂前来。” 小莲本来也没敢坐，听到知府叫她，她连忙上前，怯懦回到：“民女便是小莲”。 尹大人：“小莲，我问你，死者昨晚出去可有异样？” 小莲回道：“回禀大人，当时太黑了，民女不曾看清。” 尹大人一阵无语，便直白的问到：“我是问你，死者昨晚有何反常？” 小莲这才明白，低头道：“并无反常反应，我正睡着，感觉身边身旁的小荷起身……” 之后小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陈述了一遍，尹大人听完后，继续问道： “那她白天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比如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小莲想了想道：“有的，就是昨日晌午的时候有人找小莲，说是她家亲戚来看她了。自那回来后，小莲好像有什么心事，我问过她，她却说没事。” 尹大人：“那你可知她家什么亲戚来看她了？” 小莲点点头：“知道，说是她嫂子。” 尹大人点点头，又问道：“前后可曾再见过其他人？” 小莲摇摇头：“没有了。” 尹大人：“好了，你下去吧。” 小荷站回原处。 尹大人看向其他人，说到：“刚才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师爷，给大家念一念验尸结果。” 师爷整理了一下笔录，开始念了起来，当整个验尸结果念完后，尹大人道：“诸位，这是目前的调查结果，等我派人将死者的家属和死者的嫂子叫来再询问一番，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死者并非他杀。各位请回吧，后续有需要各位配合的地方，我会再派人去传诸位的。” 说完尹大人就准备要退堂。就在这时，白墨起身抱拳道：“尹大人，且慢。草民有线索向大人提供。” 尹大人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白墨，听闻这个白少爷不是只会读书的傻子吗？怎么好像和传闻的不太一样呢？开口问道：“哦？不知白公子有什么线索？” 白墨道：“草民在白家后院茅房的附近围墙上有攀爬留下的脚印痕迹，根据脚印的宽度，初步可以断定是一名女子的脚印，可能是小荷留下的，还有绳子留下的碎屑，另外在墙外还发现了一些较大的脚印和小荷的脚印，应该是外面的人接应小荷出去的。而其他地方的脚印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具体出去后去了哪里，就不知了。” 尹大人看向师爷，师爷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尹大人：“白公子可还发现其他线索？” 白墨摇摇头：“未曾发现其他线索，根据这些判断出小荷应该是自行逃离的白家，至于出去有何事、见何人，需要等小荷的家人来了才知道。” 尹大人点点头，说到：“好，那其他的就等死者的家属来了再说，来几个人，陪白公子走一趟，将白公子发现的线索记录下来。在周边找找，看能不能收集一些其他的线索。行了，推堂吧。” 白子昂则是带着管家去了后堂，剩下的其他人带着衙役回到白家去了。 西山村，这个村子有五十户人家，是个小村子，家家户户都不连着，中间都隔着一小段距离，而小荷家在村里靠后的位置，小荷的父亲叫柴桂，母亲柴张氏，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小荷是最小的，全名叫柴小荷，因为家里条件本就不好，还嫌弃小荷是个女儿，早早就把小荷送进白家当下人。 报信的下人来到小荷家，看到院子围栏是由木头围起来的栅栏，显得有些破败，而房子也是简单的木屋和草棚搭建的顶棚，感觉风大一些就能把这个屋顶掀掉。整个屋子占地约有半亩地，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妇人正在收拾着院里的菜地，下人问道：“这里可是小荷的家？” 第49章 小荷的家人 那女人抬起头来看向来人，好像是白家下人的衣服，疑惑道：“白家人？” 下人：“是的，我是奉命来跟你说一声，小荷昨晚投河死了，尸体在衙门，你们今天准备一下，去衙门认领一下吧。我带着车来的，带你们去府衙。” 这妇人便是张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大惊，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虽然是她亲生的，但是由于古代对女子的偏见，认为女子到最后都是给别人养的，另外不能成为家里的劳动力，所以对平民家庭来说，女子都是不被待见的。 她强作悲伤，愤怒问到：“我女儿好好的，怎就投河死了？” 下人：“这我便不知了，早上起来我们就发现她。后来还是衙门派人送来的消息。” 张氏说道：“你等着，我去找我们当家的。” 说完便冲出院子，跑向地里。这时隔壁的一个妇人探出头来，对那下人问到：“咋啦？小荷死了？为何死的？” 下人见此人一脸八卦，便没理她。那妇人见下人不理他，缩回头，撇撇嘴，嘟囔道：“一个下人，神气什么？呸！” 而张氏则是跑到自家的田里，看见柴桂和两个儿子侍弄着田地，由于马上就要秋收了，几个格外仔细。 张氏：“老头子，不好了！不好了，老头子！” 柴桂转过头看着跑的气喘吁吁，大喊大叫的张氏，喝到：“瞎嚷嚷什么，我好好的，怎么就不好了？” 张氏：“哈呼哈呼，不是你不好了，哎呀，出事了，小荷出事了！” 柴桂走到地头，问到：“咋了？出什么事了？” 张氏：“小荷死了！” 柴桂眼睛睁大：“啥？小荷死了？咋死的？” 张氏：“不知道啊！白家说是投河死的。” 柴桂：“好端端的投河作甚？是不是白家欺负小荷了？” 张氏：“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照我说啊，小荷再怎么说也是咱闺女，不能说死就死了吧？那不白死了？咱们辛苦把她拉扯这么大，总得跟白家讨些好处吧？” 柴桂皱着眉头问到：“咋要？白家那是家大业大的，咱们小老百姓能得罪的起？” 张氏：“咋啦？难道就让我闺女白死了？我闺女在白家这些年也本本分分做事吧？不是让人欺负了，她能死？总之，我得讨些本钱回来。” 柴桂地头不说话，不知道盘算着什么，片刻后，抬起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而老大老二也是走到地头，由于刚才离的远没有听清，这时又问到：“娘，小妹咋了？出啥事了？” 柴桂道：“别瞎操心，去侍弄粮食去，要不然今年就等着挨饿受冻吧。” 老大老二彼此看了一眼，也是无奈的转身，但是眼中还是有愤怒的。自家小妹虽然不受爹娘待见，但是对哥哥们还是很好的，每次回来探望，总给他们带些城里的吃食回来。二人也是打小就护着这个妹妹。 张氏见二人走远，说道：“只是你说咱要多少合适？” 柴桂：“咋也是一条命吧？要不就要五十两？” 张氏：“我看啊，干脆要一百两吧，他们要是还价咱们也好有余地不是？” 柴桂：“成，先这么定吧，咱们先去城里看看。” 说完转身对地里的兄弟二人道：“你们俩，看好地，我和你娘去趟城里。” 兄弟二人点点头，继续侍弄着庄稼，等二人离开后不久，老大走到老二面前，说：“弟，咱们跟在后面看看啥情况？” 老二点点头，二人悄悄的跟在后面。 柴桂夫妇坐着牛车在往城中走的路上遇到两个衙役，骑着快马往他们来的方向赶去。两人都是长期在村里待着，虽然老实本分，但见到衙差还是有些恐惧。远远跟在后面的兄弟二人也看到这一幕，只是现在满心都是小妹的事，也没关心这些，就这么错过去了。 午时刚到没一会，两个衙差便到了西山村，随便找了户人家，见院里坐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便问道：”你们的村长在哪？“ 那老头一看是衙差哪敢怠慢，赶紧道：“村中间的位置，最好的那家就是村长家，此刻他应该在家。” 两个衙差根据老头给的位置到了村长家，只见村长家也是木头瓦房，相比于其他人家确实是最好的。便冲里面喊道：“村长可在？奉知府尹大人之命前来办差，速来协办。” 村长叫张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他正在家里惬意地躺着，听到门外的声音，说是奉知府的命令来办差的，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套上鞋子就跑了出来，见是两个衙差，赶紧行礼：“哎呀，不知两位差爷到来，怠慢了，怠慢了。” 其中一个衙差：“好了，你别废话了，我们办完事还要回去交差呢，你可知你们村有个叫小荷的？” 村长：“知道，知道，是柴老头家的小闺女，咋啦差爷，小荷犯事了？” 衙差：“没有，死了，你带我们去找她的表嫂。” 村长一惊：“死……死了？” 衙差：“别废话，赶紧带路。” 村长：“哎哎，好嘞。只是，不知差爷找她哪个表嫂？” 两衙差对视一眼，之前说话的衙差问到：“她有几个表嫂？” 村长：“三个。” 衙差思索了一下，说到：“昨日你可知是哪个进城了？” 村长连忙点头：“知道，知道，是刘氏，张六娃家的婆娘，昨天回来也不知道咋的啦，跟捡钱了一样高兴。” 衙差一听就知道是此人，道：“就她，带我们去。” 村长连忙应是，引着衙差往村南头走去。 而刘氏此时还沉浸在五十两的美梦中，心道：五十两啊，要是花完了再问小荷借点，我这么帮她，她不得记着点这份恩情，哪怕要个一百两也不过分，哼。 就在她做美梦的时候，村长的声音一声声的响起：“刘氏，刘氏在吗？刘氏……” 刘氏被村长这声音吵到，有些不耐烦道：“在呢在呢，村长，我说你叫魂呢？这大……” 第50章 到白家闹事 刘氏边应声边往外走，待看见村长身边的衙差腿都软了，说一半的话硬是给憋了回去。 衙差见到这个妇人，便问道：“你是刘氏？” 刘氏颤巍巍道：“是，是，是啊官爷，不知官爷找民妇何事？” 衙差见她承认，说到：“哦，小荷跳河死了，听说你昨日见过她，我们奉老爷的命令来传你，你抓紧收拾收拾，下午去趟衙门。” 刘氏一听，两眼瞪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喊道：“官爷，可不关民妇的事啊，民妇可没杀她啊！” 衙差见她这样，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没说你杀人，就是让你去跟老爷说明情况。话我们带到了，你抓紧时间收拾。” 说完也不理村长和刘氏，转身便走了。 刘氏依然喊道：“官爷，民女没杀人。” 村长走到她身边，说到：“行了，差爷不是说让你跟老爷说明情况吗？你怕甚？” 刘氏停下哭闹，坐在地上发呆，想想自己的五十两……不，一百两银子，没了。心痛啊。再想想小荷死了会不会来找自己啊？又害怕。 村长问到：“你见了小荷一面，小荷咋还死了？” 刘氏此时心乱如麻，哪管村长说什么。村长见她这样也知道问不出个啥，毕竟官差也没说她杀人，也离开了。 柴桂夫妇此时也到了城里，原本家丁是要带他们去县衙的，结果二人要先去白家，见见白家主一面，家丁没办法也就带着他们回到了白家。 白子昂刚从府衙回来，坐下喝了半盏茶，家丁就进来禀报：“老爷，小荷的爹娘说是要见您。” 白子昂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白墨、墨星瑶和柳涵雁这时也进来了。 白墨：“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白子昂叹了口气：“哎，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不是死在咱们家，但是咱们家的下人，这处理不好，后面怕是影响咱们的声誉，我得想办法让尹大人帮忙处理啊。” 白墨点点头：“放心吧爹，这件事咱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小荷是外出死亡的，跟咱们家没关系，只要知道小荷出去的目的，见过什么人，遇道什么事，自然就能还咱们家一个清誉。” 白子昂：“话是这么说，但是……哎！人心不古啊！” 这时，柴桂夫妇来了，进来后先是给白子昂躬身行礼：“见过白家主。” 众人看两人打扮，家里条件定是非常艰苦，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人家闺女死了，这该安慰还是得安慰的。 白子昂叹了口气：“哎！你们也节哀吧，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荷这孩子这些年做事也勤勤恳恳，就这么突然天人两隔着实让人痛心，我出十两银子，算是慰藉小荷的在天之灵吧。” 张氏一听白子昂这话，心里就有底了，毕竟，要是有理肯出银子？深吸口气，哭诉到：“白老爷，您真是个好人啊，只是我们把小荷拉扯这么大，她咋就想不开死了呢？我们一定要给小荷讨个公道。” 白子昂：“放心吧，我已经请尹大人查清事情的原委了，你们还请放心。” 张氏心道：这是告诉我你有当官的撑着？只是十两确实不多啊。 哭的更伤心了，说道：“白老爷，我们家小荷是十二岁进的白家，虽然是下人，也没有卖给白家，可怜我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老两口以后可咋办啊？” 众人听到这才明白这妇人的心思。 白墨接话道：“婶子，这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是？况且小荷是自己跑出去的……“ 白墨话说一半，张氏说道：“您是白少爷吧？小荷这孩子无缘无故怎么会自己跑出去呢？是不是您看上她，她不从，您欺负她了？“ 白家众人都懵了，这有必要吗？名声一点也不要了？不是，你不要，我们还要呢。 白墨赶紧道：“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可能欺负小荷呢？” 张氏气势一下就变了，开始有些胡搅蛮缠，自行脑补道：“咋不可能了？您要是看上她，您跟我们老两口说啊，我们……” 话说一半，柳涵雁愤怒说到：“够了！” 张氏被柳涵雁的气势也给吓的闭上嘴。 柳涵雁说到：“这位老嫂子，我们白家从来没有打骂过下人，这是卫羽城乃至周边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名声，你要是因为闺女死了口不择言，我们可以就此结果，你要是想要靠这个发笔横财，那你可要想清楚后果，我们白家不欺负人，可也不是让人欺负的。” 白墨暗暗给柳涵雁竖起大拇指，果然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男人要是这么说，那就是仗势欺人，要是女人嘛……，都是女人，扯头发都不会被人诟病。 张氏被柳涵雁这话吓的不轻，低下头，轻轻唾弃。 白墨也是没有刚才那么客气，道：“这位婶子，本少爷虽然不怎么外出，但是为人还是众所周知的，另外，你说我欺负小荷，你抬起头来看看我身边这位，论样貌、论身段、论气质，哪点不好？我为什么欺负小荷？所以，我奉劝你，不要拿别人的善良当懦弱。” 墨星瑶见自己被白墨拉出来挡枪，一阵羞恼，但是外人在场，只能默默忍着。 白子昂夫妇则是傻了，看着二人，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可能？孙大人和孙小姐不介意身份？ 柴桂作为男子，确实不好参与此事。但是全程都听见了、看见了，他夫妇二人也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墨星瑶就移开视线，单是气质就不是自己家闺女能比的。 第51章 慌张的张谢 此时柴桂也知道该自己出来圆场了，便开口道：“白家主、白夫人、白少爷、还有……这位小姐，小的也是因为失去女儿心里悲伤，我家婆娘给你们添麻烦了。小的给诸位赔个不是。” 说完给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对张氏道：“你这败家婆娘，人家白家主能给咱十两是人情，不给你能咋办？丢人现眼。赶紧给白家主道歉，然后去把闺女的东西收拾好，去衙门接闺女回家。” 而白家外面，柴家兄弟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到了白家门口，看着门口停着的牛车就知道没来晚。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着柴桂夫妇二人出来。 一炷香后，二人抱着小荷的行囊出来了，就在他们准备上牛车的时候，兄弟两人跑过来。 柴老大：“爹，娘，小妹呢？” 此时柴桂见两人跟进城来，喝到：“让你们照看庄稼，咋跑过来了？” 柴老二：“我们也是担心小妹啊，您到时说说啊，小妹咋啦？出啥事了？” 张氏有些心烦，道：“死了，咋啦。来了就跟我们去衙门认领。” 柴家兄弟二人如遭雷击，柴老大率先反应过来：“啥？好好的人咋死了？” 柴老二也是问到：“是啊，小妹老实本分，不惹事，是生病了还是咋啦？” 柴桂喝到：“行了，不是生病，跑出白家，投河死了，先去衙门认领尸首吧。” 兄弟二人此时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柴老二气愤道：“小妹为啥投河啊？平时那么胆小的人，咋能投河呢？是不是白家欺负小妹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说着便要向白家大门走去。 柴桂呵斥道：“行了，给我回来，跟白家没关系，到衙门问吧。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造的什么孽。” 说完对家丁摆摆手：“麻烦小哥了。” 家丁赶着牛车向衙门而去。几人到了衙门说明来意，徐捕头带他们到了停放尸体的房间，此处靠北，终日不见光，进去就有阴冷的感觉。房中间是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一个草席，小荷的尸体就躺在上面，此时正用一块白布盖着，兄弟二人抢先一步进去，可是到了跟前，谁都没有勇气掀起来看。 徐捕头给几人把从如何发现小荷尸体到当前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后，柴桂没什么反应，而张氏则是心里的算盘又开始响了起来，而兄弟二人则是更加气愤了，这事竟然跟那个刘氏有关系？ 当听说下午刘氏会过来说明昨日的情况，一家人商量决定等等刘氏，看看情况再说。 柴桂对徐捕头道：“官爷，您看这尸体能不能先存在这儿，我们等刘氏来，听听她咋说。” 徐捕头道：“行，那你们等着吧。” 说完便离开了。 此时翠香楼，张补苴的房间内，张谢颤抖地跟张补苴说着昨晚的事情，张补苴听完后面色阴沉如水。狠狠地给了张谢一巴掌，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骂道：“狗东西，本少爷平时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没给你银子吗？楼里的姑娘不够你花了是吗？你他么就给少爷我惹事，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一边骂还一边用脚踢。张谢就这么忍着，待张补苴发泄完，这才爬起来，抱着张补苴的脚哭诉到：“少爷，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您救救小的啊！谁知道这小丫头这么想不开，会投河呢？” 张补苴一脚踢开他，骂道：“救你？怎么救？你惹也给老子惹个能惹得起的啊，你看看你惹的白家，跟张家在卫羽城能量不相上下吧？现在呢？白家又有一尊大神坐着，怎么救？来，给本少爷说。” 张谢爬起来继续道：“要不您跟知府老爷说说？” 张补苴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在他脑袋上，茶水四处飞溅，只听张补苴道：“说？你去说？怪不得你只是个下人，现在要是普通人，本少爷打声招呼还管用，现在这个烂摊子，让少爷去打招呼，我是少爷不是太子，你那不是把我张家往火坑里推吗？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上午刚把信写好派人送去都城，你就给老子来这一手。好啊，好的很呐。滚，你自己去求老头子去。” 张谢被张补苴骂的头都垂到地上了。听到让他去找老爷，更是吓的不敢动弹了，找少爷最多打一顿，赵老爷，打残算轻的，弄不好直接送衙门判了，出来还得处理了自己。 张谢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哀求道：“少爷，您看在小人这么多年跑前跑后的份上帮小的一把吧，您要是少了我这条狗，换条狗一时半会也不好调教啊。求求您了少爷。”磕头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他的额头上已渗出一片血渍。 张补苴发泄了一通后，火气稍减，喘着粗气问道：“人当真不是你杀的？” 张谢一听张补苴的语气有所缓和，立刻坚定地答道：“小人对天发誓，真不是小人杀的，真的是她自己跳的河。” 张补苴眉头微蹙：“既然如此，只能让苦主原谅你了。” 张谢一听这话，心中一紧：“少爷，苦主都死了，小的怎么让他原谅啊？” 张补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苦主不是还有家人吗？如果她家人原谅你，你不就没事了吗？” 张谢恍然大悟，破涕为笑道：“还是少爷聪明，小的怎么没想到呢？”说着，他又磕了几个响头。 张补苴斜眼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滚滚滚，现在看见你就来气。等衙门的人唤你吧。到时候去公堂上光明正大地解决，别给人留下诟病，坏了我张家的声誉。” 张谢连连磕头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小的这就滚。”说完，爬起来就往外跑，还不忘顺手带上门。张补苴看着紧闭的房门，冷哼一声。 第52章 找小荷的家人 张谢刚离开不久，张九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见张谢，急切地说：“谢爷，您得救救小的啊，昨晚那娘们死了，跳河了，您可知道？” 张谢看着他那慌张的模样，不屑道：“知道啊，不就是死了吗？又不是咱们杀的，怕什么？” 张九欲言又止：“可是，如果是普通人家……” 张谢立刻打断：“行了，你去打听打听那小丫头的家人在哪里，去和解一下，不要诉讼，你知道怎么做。赔点银子就了事，毕竟她是跳河，不是被我们丢进去的。” 张九眼睛一亮：“到底是谢爷，小的佩服。” 这时，他才注意到张谢额头上的血印，疑惑地问：“哎？谢爷，您这头上怎么……” 张谢再次打断他：“行了，不小心磕的，你快点去办。不然人家上了状子，你我都得吃牢饭。” 张九这才告辞离去，匆匆忙忙地去办事了。 白家。 白子昂和柳涵雁在书房，两人神情有些凝重。 柳涵雁：“老爷，墨儿今日说这般话是为何？难道他要追求人家孙小姐？” 白子昂叹了口气： “夫人，我也有所担心啊，咱们家和孙小姐身份差距太大，怕是高攀不上啊！ 你是做娘的，你回头跟墨儿说说，趁现在刚有苗头，我们尽量压下来，别到后面让墨儿钻了牛角尖！ 要实在不行，咱们给他说门亲事！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柳涵雁也是点头道： “好，我跟墨儿说说！这孩子……哎！” 说完便向白墨的房间走去！ 白墨此时正在房内画着什么！ 柳涵雁走进来，叫道：“墨儿？” 白墨听到呼唤，见是柳涵雁，问道：“娘，你来找孩儿是有何事？” 柳涵雁：“儿啊，孙小姐是咱们家的贵客，你今日这般确实有失礼数，虽然孙小姐是女子，但是孙小姐的家世显赫，即便是你父亲在其面前也需要恭敬！可你把孙小姐搬出来说事确实有些不妥！” 柳涵雁没有责备白墨，也没有直接问白墨，而是侧面跟白墨说明身份上的差距！ 白墨怎能听不出柳涵雁的意思，回道： “娘，孩儿明白，孩儿也是不让小荷的母亲闹起来，所以今日才有些失礼！倒是让父亲和娘担心了！” 柳涵雁这才一扫忧愁笑着对白墨道： “看来我儿倒是缺个妻室，要不，爹娘给你寻一门亲事？ 这几天为娘想了想，何家二小姐，虽然比你小几岁，但是门庭干净，你们也认识，姑娘模样俊俏，虽不比孙小姐，但是也差不到那里去，知书达理，为人谦和，定然是个贤妻良母，你要是同意，爹和娘便去给你说说这门亲事！ 何家和咱们的关系也是好多年的交情，彼此都知根知底，我想你何伯父知道是许给你做妻，定然是高兴的。” 白墨则是一脸的黑线，回道： “娘，这事不急，况且孩儿的情况你也知道，神仙他老人家……” 白墨话才说了一半，柳涵雁笑脸瞬间就收敛了，转而有些狐疑地问道： “儿啊，你别拿老神仙出来说事，你听老神仙的话今天会这般？ 别以为娘看不出来，以前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你今日不也是想试探一下孙小姐的反应吗？见孙小姐没有不高兴，你是不是打算真的追求人家？娘跟你说了好多遍了，家室咱们配不上人家，你到时要是被人拒绝了，钻了牛角尖，乱了心智，爹娘不得也疯掉？不行，为娘多求求老神仙，让他不要怪你，你把婚事办了？” 这一下倒是给白墨整不会了，他没想到上次的理由这次好像要不好使了！赶紧道：“要不，娘，给孩儿几天时间，孩儿定然不会钻了牛角尖的！” 柳涵雁见他又是这般推脱也不再劝了，便问道：“真不钻牛角尖？” 白墨一脸坚定地道：“孩儿保证一定！要是钻了牛角尖，爹和娘怎么说，孩儿便怎么做！哪怕娶十个八个也没问题！” 柳涵雁被白墨这话逗的噗嗤一笑，翻了个白眼，食指点了一下白墨的额头，笑骂道： “想得美，还十个八个，尹大人和王家家主都不敢这么娶，你是觉得人家姑娘离了你就嫁不出去了？ 好了，那为娘就先不催你了！我先走了，你读书吧！” 柳涵雁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和白子昂说明白墨的情况！ 白墨对柳涵雁道别说道：“娘，慢走。” 张九通过关系打听到了小荷家人在府衙，使了些银子，让和他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吏把小荷的爹带到一个府衙附近的酒楼。 小荷的父亲到了酒楼，进了雅间，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 张九见进来个老头，猜测这是小荷的父亲，问到：“你是苦主的什么人？” 柴桂见此人凶神恶煞，急忙战战兢兢回道：“死的是我闺女，不知这位大爷是？” 张九一听，确认了身份，对柴桂说：“进来吧，把门关上，坐下来跟你商量点事。” 柴桂心里很慌，因为这几个人看着就不好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凳子上，局促地开口问道：“几位大爷，不知道找小人何事？” 张九：“我先给你说说这几位的身份。这位，是张家大少爷的心腹。” 他指向张谢，然后指着剩下的人继续说道：“剩下的这些呢，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我呢，叫张九，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城里的人给面子，都叫我一声九爷。” 第53章 和解 柴桂随着张九的介绍，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人找自己干什么。 这些人在城里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张桂来说，那都是大人物。 张九见张桂的表情，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农村来的小老头，能有什么胆色？继续道：“哥几个呢，过来是给老丈你道个歉，你闺女昨天晚上跑出白家，用计想要勾引谢爷，攀个高枝，但是她得手后，就说谢爷欺辱她，要去报官。 谢爷是什么人？那是张少爷身边的心腹手下，能被一个小丫头唬住？所以呢张爷就跟她讲道理，你家丫头呀，也是倔，非要让张爷掏五百两银子才肯罢休，谢爷没办法，可是那是五百两啊，除了老爷、少爷，谢爷也拿不出来啊，只能给一百两。 而我们作为谢爷的兄弟，听说这些事后也是非常气愤，所以就跟你闺女理论，最后把银子拿回来，本来我们觉得这就是你闺女的错，怎知这丫头为了银子竟然跳河了，要知道这个结果，哥几个也不会去抢她银子不是？ 老丈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要不我跟谢爷再把那一百两银子给你们，你们不要闹下去了，拿着银子把丫头风光厚葬了吧？” 柴桂听完张九的胡扯，心里那是一个气啊，自己家闺女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打死他也不相信小荷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啊？ 可是听到张九要赔他们一百两银子，心里的气就消散了，也不胆怯了。这一百两银子能给两个儿子说一门亲事了。 他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回到：“这个死丫头，真是败坏门风。既然各位大爷这么通情达理，小老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就按几位说的办吧。” 张九和张谢一听老头答应这么痛快，心里都是一阵后悔，给多了，早知道给五十两了，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摆平，也只能有些不舍地将银子给了。 柴桂乐呵呵地收下银子，对几个说到：“谢谢几位爷，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回去就把我闺女带回去，不在衙门闹，几位放心吧。” 柴桂说完就要离开，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谢开口了：“这位老丈，且慢！” 柴桂的脚步一顿，张九也好奇的看向张谢。 只听他说到：“这位老丈，既然银子都收了，不如我们签个谅解的契书，不然您反悔了，我们不是又吃亏了？毕竟我昨天晚上刚吃了一次亏不是？” 柴桂一听，放下心来，还以为这几位要反悔呢，马上陪着笑脸到：“这位爷说的在理，只是小人不识字，更不会写字，这契书……？” 张九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能跟着少爷办事，自己只能干些杂活呢，这就是差距啊。 张谢：“无妨，契书我这就让人写，你这里等着便是。” 说完便出去了。过了片刻，张谢拿着一份契书进来给柴桂，让他按个手印，将红色的印尼摆到柴桂的面前。 柴桂看着契书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有些为难地问道：“这位爷，不知这上面写的是啥啊？” 张谢：“哦，这就是刚才我兄弟跟你说的话，你要是同意呢，你按了手印，就可以离开了。” 柴桂听完，只能按下自己的手印。做完这一切，带着银票就离开了。 当他回到府衙，张氏问到：“咋出去这么长时间？吃饭去了？” 柴桂看了张氏一眼，对两个儿子说到：“去找找官爷，咱们回去吧。” 三人愣了。张氏：“你疯了，现在都不知道啥情况，你就带走闺女的尸体，咋的，闺女白死了？” 柴老大和柴老二同时开口：“爹，为啥呀？” 柴桂看了看三人，从怀中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张氏高兴地接过银票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哎呀，我长这么大也没摸过银票，对了，当家的，这是多少啊？” 柴桂：“一百两。” 张氏更高兴了，现在她也不想知道她女儿的死因了，反正人都死了，银子拿到手就行。 可兄弟俩不乐意了。 柴老大：“爹，您知道是谁害了小妹？” 柴老二没说话，拳头紧握，一脸愤恨。 柴桂一瞪眼，看向二人：“咋啦，知道能咋样？你能找人家报仇去？不成器的东西，人家肯赔银子了事咱就烧高香吧。赶紧找官爷说去，早点回去，等回头给你们两个说门亲事。” 兄弟俩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还是去照做了，他们找到徐捕头说明了情况，徐捕头也没多问，苦主不追究，那等刘氏来了说明情况，就结案了。这年头，谁还闲的没事干去伸张正义？ 几人就这么往回走，而小荷就用破席子卷着。 路上，兄弟二人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走到一半的时候，几人看见正慌慌张张向城里走的刘氏，柴老大率先反应过来，让赶车的家丁停下，他跳下马车，向刘氏冲过去，柴老二紧随其后，柴桂一看这兄弟两人的样子，怕是要出事，赶紧也跳下去，嘴里喊道：“都给我回来，你们要干嘛？” 兄弟两人继续跑着，而车上的张氏还沉浸在得了银子的喜悦当中，见几人都冲出去，也懒得理会。 柴老大：“刘氏，你给我站住。” 刘氏远远看到柴老大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呆愣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转身跑，柴老大已经跑到她前拦住去路。 紧跟着柴老二也跑了过来，之后是柴桂，只听柴桂还骂着，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你们要干啥？ 柴老大指着刘氏说到：“爹，她不是昨日去见过小妹吗？今日小妹便死了，我想问问她，她到底跟小妹说什么了？” 第54章 冰冷的世道 柴桂一听，这几个愣小子，要是脑子一热去张家，岂不是事情闹大了？ 马上拦住，说到：“小荷都死了，知道能咋？又不是她把小荷害死的，官爷都说了，小荷是自己跳河死的，你们两个，快给我滚回去，把小荷安葬了。” 柴老二此时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喊道：“爹，小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呢？小妹从小到了白家做下人，自己省吃俭用，把攒的钱都拿给家里，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百两银子？您就是养只猫，养条狗死了您也得难受吧？咋到了小妹，你就只关注银子了？” 柴老大拉住柴老二，让他别说了，柴桂则是气的一巴掌甩在柴老二的脸上，说道：“你跟谁吼呢？没大没小的。你妹妹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不还是别人家的？给人家养老送终，你爹和你娘不还是靠你们两个，靠不了她。” 柴老大紧紧的拉着柴老二，柴老二则是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柴桂，这个让他敬畏、冷漠的爹。 刘氏见几人此时谁都没注意，赶紧跑开了。 只听柴桂继续说道：“再说，你们知道能咋的？能找人家报仇？还是报官？张家，你听说过没，家里在朝廷有大官的亲戚，你能惹得起？你报给州里的老爷，他能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还不是赔些银子？到最后还把人得罪了？” 柴桂缓了两口气，才继续道：“行了，我知道你们两个跟小荷兄妹关系好。可是咱是老百姓，斗不过张家，也斗不过官家，认命吧。下辈子啊，你们投个好胎，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回去吧。” 柴桂说完便回到车上，柴老大松开也往回走。 柴老二愣愣地站在那里，放下捂着半边脸的手，心中的郁气无法发泄。张大嘴巴“啊”的喊了起来，惊得树上的鸟都飞走了，柴桂的脚步顿了一下，之后便继续向车上走着，柴老大眼里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两人回到车上，张氏问道：“问出个啥来？老二发什么疯呢？” 柴桂有些烦躁的说道：“行了，少说两句吧。” 柴老大低着头不说话。白家的家丁看着这一家子，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这就是老百姓，面对权势，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回到西山村，柴老大就要去找木匠，给小荷打一副棺材，张氏听后，呵斥道：“行了老大，人都死了，最后不得烂了？有打棺材的那几个钱，不如留着给你们娶媳妇用。回去。” 柴老大：“娘，小妹苦了一辈子，死了都没副棺材？日子也不看，就这么埋了？小妹会冷的。” 柴桂：“行了，听你娘的。” 柴老大：“爹……” 柴桂：“你也不听话了是不？” 柴老大此刻的心痛到了极点。柴老二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他的眼底藏着一丝杀意，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极致。 而在一旁的家丁此时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这对夫妇有些过分了，毕竟是自己的闺女，虽说女子不受待见，但死了至少给留个体面吧？ 想到此，他便对几人说道：“几位，天色也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老爷也是看在小荷的面子上送你们回来的，不如这样，你们把小荷先送回家里？” 柴桂对兄弟俩说到：“把小荷抬下来吧。” 下人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夫妇俩，心里暗骂：真不是个东西，迟早要遭报应。小荷也是可怜，生在这个家庭，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小荷就在这冷漠无情中被葬下了，小荷下葬后，柴老二单独把柴老大叫到一边。 柴老二：“大哥，我要离开了，你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个家？” 柴老大听完这没头没尾的话，吓了一跳，问到：“啥？去哪？” 柴老二眼中的杀意更明显了，咬牙道：“这个家，是家的样子吗？我原以为爹娘只是不喜欢小妹，没想到，他们是根本没有在意过小妹。我可怜的小妹……” 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柴老大：“老二，你先冷静冷静，你离开又能去哪？咱们走了爹娘怎么办？” 柴老二：“爹娘？哼，我看我们也就是养老送终的任务在身，不然咱们也和小妹一样。” 柴老大：“老二，你别胡说，毕竟那是爹娘，生咱们养咱们的人，你……” 柴老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柴老二打断了：“好了，大哥，那你留下吧，我走了，有一天我一定会替小妹报仇的。” 说完不理柴老大，自己径直离开了。 柴老大本想拦着，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白家，下午尹大人给白子昂送了一封信，白子昂打开看到信的内容心中有了决断，去了墨星瑶的小院。 白子昂：“孙小姐，刚才知府大人来信了，这封信，您看一下，会不会对您和孙大人有影响？要不要派人给孙大人传个信？” 墨星瑶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完后轻笑道：“不必，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知道就知道吧。多谢白家主了。” 白子昂放下心来，这才道：“既然没事就好，我是怕给孙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墨星瑶解释道：“没什么麻烦的，我本就是奉旨前来，即便有人要上奏，陛下也得信不是？只怕到时候，不仅不能给叔父带来麻烦，上奏的人还会落不得好。” 白子昂：“既如此，那小人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孙小姐了。小人下去了。” 墨星瑶点点头：“辛苦白家主了。” 白子昂笑了笑离开了。 翌日午饭后，白墨邀请墨星瑶去看白宇训练，前几次因为种种原因，墨星瑶都没有去成，这次肯定没问题。 第55章 柴老二被打 翌日午饭后，白墨邀请墨星瑶去看白宇训练。几人快走到城门口时，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从里面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你们这群混蛋，害死我妹妹，还诬陷她的清白！我妹妹那么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定然是你们胡说八道！” 白墨出于好奇，向人群中走去，墨星瑶等人也跟了上去。 墨星瑶作为皇帝，自然希望了解百姓的生活，此时正是最佳时机。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哼，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该跟你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们也赔偿过银子了。你妹妹就是勾搭人最后事情败露才跳河的，我们陪你家银子也是看你们可怜，现在谢爷手中还有你们家老爷子的谅解契书。你就算告到皇上那里，我们也是占着理。” 白墨挤进人群，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脸高高肿起，口鼻有血渍。这人正是柴老二，旁边的大汉是张九。 柴老二虽然虚弱，但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他气愤地说：“我爹一定是被你们逼得才签下契书。我早晚有一天会找你们报仇的。” 张九：“哟呵，你小子还挺倔，张家你惹得起吗？我张九你惹得起吗？别说你惹不起，就算你惹得起，无凭无据，平白无故就要找我们报仇？哼，小子，老子今天放过你，你好好想想，要不是在这城中，哼哼……” 张九说完冷笑一声就要带人离开。 此时白墨身旁的墨星瑶突然冷冷开口：“不是在城中你又如何？” 正欲离去的张九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回头一看，看到墨星瑶身边的白墨，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陪笑道：“哎呦喂，这不是白公子吗？不知这位姑娘是？” 张九认识白墨，但白墨不认识他，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 只听白墨淡淡道：“你算什么东西，想知道她的身份，你也配？” 张九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依旧陪着笑，轻轻扇了自己一下，说：“白公子说的是。是小人僭越了。” 墨星瑶冷冷地问道：“刚才本小姐问你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张九心里那个气啊，但只能乖乖回答：“这位小姐，您可能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若不在城里，也只是比城里教训的稍微重一点，没别的意思。” 墨星瑶：“哼，光天化日当街殴打他人，你可知这是触犯律法的？” 张九却不慌不忙道：“这您可就冤枉小人了，小人正在翠香楼里和谢爷商讨事情，这家伙被张家的下人送来，说是找谢爷的，上来什么话都不说就要对我们动手，要不是哥几个反应快，这小子就要把我们揍了。 好不容易我们将他制服，这不是准备给送出城吗？我们都没有追究这小子的责任。” 墨星瑶蹙眉，看向地上的柴老二，柴老二则是一脸愤恨地看着张九。 墨星瑶：“那他为何要对你们动手？” 张九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还能为什么？昨日白家的一个下人不是死了吗？连府衙的老爷们都说是自杀，这小子非说是我们害死的。这不是冤枉好人吗？而且苦主的父亲都签下契书，承认不是我们的害的人，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倔。哎！” 墨星瑶此时也没话说了，张九的回答至少现在来看都是合理的。 白墨也懒得理会此人，开口道：“行了，滚吧。” 张九给几人告辞，这才带人离开。 白墨本来也没打算管这闲事，封建社会下，百姓的日子本就艰难。见到就管，自己不得忙死。 墨星瑶对白墨说：“今日就不去看你们训练了，我想跟此人了解一些情况。” 白墨：“得，还是我陪着你吧，我怕你头脑一热给人主持公道。” 墨星瑶诧异地看着白墨，问：“难道不应该吗？” 白墨没有回答，而是对白宇道：“少爷我今天又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别偷懒啊。” 白宇：“放心吧，少爷，小人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说完便拎着长枪潇洒离去了。 之后白墨问地上的柴老二：“能自己走路吗？” 柴老二没有说话，艰难地爬了起来，捂着肚子，看白墨的眼神冰冷无情。 白墨见状，说道：“能站起来就行。走吧，本少爷带你去医馆，先敷点药，剩下的回去再说。” 柴老二冷笑一声，说：“哼，你会这么好心？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对付张家？” 白墨此时真想给这小子来一脚，心想那群人下手还是轻了，怎么见谁咬谁？他不屑道：“本少爷对付张家还用借你的手？你是觉得自己武功高强还是头脑聪明？赶紧的，要不是这位孙大小姐要管你的破事，本少爷都不屑在这跟你瞎耽误工夫。” 墨星瑶眉头微皱，这个家伙怎么如此说话？难道他如此铁石心肠？对白墨的印象差了一些，淡淡说道：“白公子有事尽管去忙，我自己能处理。” 白墨：“行了，你就别添乱了，回去再跟你解释。” 墨星瑶没有再出声，看向柴老二。 柴老二哼了一声。 白墨看他缓过来，说道：“走吧。” 说完，墨星瑶见柴老二跟上，便带着徐霞随白墨离开。众人散去，各自议论今日之事。 第56章 墨星瑶很失落 敷过药膏后，几人回到白家，来到白墨的小院。 墨星瑶询问了柴老二的基本情况后，直入正题：“你怎么确定你妹妹是张家害死的？” 柴老二：“我爹说的。” 墨星瑶：“你爹有证据？” 柴老二：“不知道。” 墨星瑶无奈：“你都没确认就去找人报仇？” 柴老二：“我爹说是张家害的，不然张家为何给我们一百两银子让我们不再闹事？” 墨星瑶惊讶：“什么？你爹为了一百两银子就不追究了？” 柴老二自嘲道：“没想到吧？我们底层人的命贱。只要有银子，命算什么？” 墨星瑶沉默，心中自问：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百姓的心态？为什么我觉得这几年的政令能改善生活呢？ 白墨见她沉默，问道：“你想报仇吗？” 柴老二眼中闪过杀意：“想，做梦都想。今天若带了柴刀，定要砍死那人。” 白墨好奇：“哦？你不怕杀了人自己也跑不了？” 柴老二冷哼：“我怕？只要能给小妹报仇就行。若小妹保佑我逃了，我就去当山贼；若逃不了，大不了一死，也不亏。” 白墨嘴角微扬，觉得此人虽头脑简单，但仇恨满级，未来或可成为猛将。当山贼？山贼配不上他。 墨星瑶闻言震惊，对山贼有了新认识：这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而是走投无路者。 白墨：“如果你没跟我们回来，下一步怎么办？” 柴老二：“拜山头，当山贼，早晚给小妹报仇。” 白墨：“依我看，你去当山贼也只是小卒。不如跟着我，教你本事，教你读书识字。报仇不仅靠蛮力，还要动脑。何时你觉得够强，我助你报仇如何？” 柴老二冷笑：“呵，还不是想利用我对付张家？” 白墨：“我只是建议，选不选择在你。我对家族争斗没兴趣，只是觉得你有潜力。信不信由你。只要报了仇，这些对你来说重要吗？” 柴老二听罢，眼神坚定：“好，只要你助我报仇，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白墨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白墨叫来仆人，安排柴老二加入白家的事宜。 而墨星瑶听了柴老二的话，心乱如麻，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白墨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总是隐隐作痛，不止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不是巧合。他叫住她：“孙小姐，且慢。” 墨星瑶停下离去的脚步，站在原地。白墨看着她那背影，说道：“坐下来，咱们聊会吧，我告诉你，我开始为什么要和柴老二那样说话。” 墨星瑶摇摇头，无力地说道：“不必了，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说完又迈开步子。 白墨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能对她打击这么大，觉得有必要开导开导她。他继续道：“那孙小姐可知这是何原因造成的？” 墨星瑶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有了丝亮光，问白墨：“你知道？” 白墨点点头：“过来坐下说吧，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墨星瑶被白墨的这句话说的出现了情绪波动，有羞恼，还有些温暖。自从她坐上皇位以后，除了母后，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般话，可以听出白墨语气中的那丝关心。双颊泛红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白公子请讲。” 白墨见她被自己的心里话撩了一下，稍稍放下心来，这才道：“你是不是觉得百姓苦？和你想象中的苦不一样？”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墨星瑶还是点点头。 白墨：“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墨星瑶疑惑：“为何？” 白墨：“这应该是皇帝关心的啊，你即便作为丞相，操的哪门子心啊？” 墨星瑶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见来呢，原来是这堆废话，生气道：“你都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我还身居要职，如果你就说这些废话，我便回去了。” 白墨举起双手：“好好好，也不知道你怎么如此忧国忧民，行了，我不绕弯子了，即便我说了，以你的身份也改变不了什么。” 墨星瑶气恼道：“那可不一定，说吧，本小姐洗耳恭听。” 第57章 残酷的现实 白墨：“咱们所处的时代为封建统治时代，基本的运转规律都是皇权至上，只要谁搭上皇权，谁就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站到了上层阶级。而……” 墨星瑶：“等等，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只是什么是封建统治时代？” 白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星瑶的问题打断了，只能解释道：“这说起来可长了，我就简单给你说一下吧，封建统治时代就是以皇帝为最高统治者，拥有绝对的权力。皇帝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法律，决策往往由其一人做出，不受太多制约。” 墨星瑶：“可是，有的时候皇帝也受大臣的牵制啊？” 白墨：“这只是简单地给你讲一下，不会面面俱到，以后到了对应的时机，我就给你解释一些，可好？” 墨星瑶点头同意。 白墨：“首先，皇帝受大臣的牵制也分很多原因的，官僚体系对皇权形成牵制，是因为皇权赋予了对应官职的权利，这种体系的形成就促使了皇权不能一家独大，给了对应官职的人或相关家族一些获得利益的能力。而如果谁动了这些人的利益，他们便可以用皇权赋予的权利来打压对方。 其次，便是皇帝的自身能力，如果自身能力不足，自然不能震慑这些大臣，他们会抱团，形成一个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从而抗衡皇权，甚至打压皇权，让皇帝失去了原本的一些权利。当然如果到了这种地步，这个王朝几乎上也就到了尽头了。” 白墨在这边讲，墨星瑶在认真地听，心中也记下白墨说的每一个字。 白墨：“继续刚才的话题，搭上皇权的这些人，可以根据自己和皇权的亲密度来决定自己的利益大小，比如官员是朝廷直接赋予的权利，那么官僚体系之外的人，除了皇亲国戚，便和皇权的亲密度低一些，而皇亲国戚、官僚体系中的人也分官职大小、亲戚远近，这也就造成跟皇权不同的亲密度。好，讲到此处你是否能理解？” 墨星瑶点头，表示理解。 白墨：“接下来就是关键，我拿白家举例，白家只是富商家族，我们直接和王家合作，而王家和你们孙家有来往，而你们孙家直接在朝为官，形成如此关系链，那就是你们孙家有皇权的部分权利，王家可以拜托你们孙家办一些事情，变相的得到一些皇权，而白家如果要办一些事情，可以请王家帮忙，如果利益足够，甚至可以请你们孙家出手，这是不是变相的我们白家也有了一部分皇权？” 墨星瑶点头：“你要这么解释也没有错。” 白墨：“好，那么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老百姓会如此苦不堪言了，张家和白家的利益关系有些不同，但是大同小异。张家有吏部侍郎的亲戚直接作为靠山是否？”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如果小荷不是白家的下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张家大可不必如此，他们有多种办法让苦主不追究责任。 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威胁，象征意义地赔些银子，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告官？不说别的，你问问他尹大人敢接吗？多半也是从中调和。吏部直接可以决定他的屁股坐在哪里。不告官，和柴老二一样拼命？张家巴不得这样，更省事，找一群地痞无赖，先打一顿，如果不能平事，那就把命取了，张家打点一下，一家人就没了。” 墨星瑶听完后，心中仿佛装了一块儿大石头。问白墨：“难道朝廷没有好官吗？” 白墨：“那倒不至于，大小官员肯定有好的在里面，只是和整个官僚体系比起来，这些人占非常少的一部分。而你问问那些读书人，他们为什么读书？都会跟你说，入朝为官，报效朝廷。可是入朝为官后真的能报效朝廷？他们为官都是被保举的，本身就处在利益链的末端，如果不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没有皇帝的欣赏，自己多半会被踢出去。” 墨星瑶不说话了，她发现白墨说的不错，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那些大臣的谎言中，自己如耳聋眼瞎一般，只能对奏折和大臣的话听之任之，根本无法判断真假对错。 白墨：“接下来我们再说小荷的事，小荷出身只是平民，十多岁就来白家当下人了。” 墨星瑶：“她的父母忍心？” 白墨轻笑一声：“你觉得不能理解？” 墨星瑶直直看着白墨，并未说话，眼中尽是迷茫。 白墨道：“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女人自古就一直被看做是附属，普通老百姓觉得女人不能成为家里的劳动力，而且要费力气和银钱把她养大，最终还得嫁给别人做老婆，给人生娃，给别人的父母养老送终，所以很多百姓，尤其是穷苦的老百姓，比如小荷的父母。 在这种观念下，女孩都被早早地卖给别人，或者嫁给别人，甚至送给别人，就是为了省下家里的那碗饭，给男人吃了，去种地、劳作，不至于饿死。 小荷的父亲为了一百两银子而不闹，也是因为张家给他的够多，如果不是因为白家还牵扯其中，恐怕一个铜板都不给。 所以，小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也不是新鲜事，只是恰巧被你遇到了而已。” 第58章 杀神白起 墨星瑶：“这便是百姓痛苦遭遇的根源吗？” 白墨轻笑一声：“不，这才起了个头，还有经济、军事、农业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如果全说出来，怕是我讲个几天几夜都讲不完。所以，你觉得，这是你能解决的？还是我能解决的？我们的权利能大过皇权？我们的资源能多过那些官僚集团？ 你只是孙家的小姐，不是女帝，即便女帝亲临，没有绝对周密的计划，这个现状只能是不断地重复，从一个朝代走向下一个朝代，周而复始。” 墨星瑶眼睛亮了，激动地问道：“你是说，你有办法？” 白墨赶紧摆手：“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墨星瑶：“你说了，你说，没有周密的计划，这就会一直重复。说明你一定有办法打破这种规则。你快说，快说。” 白墨看着墨星瑶如此激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真是女帝吧？” 旁边的徐霞听两人说的这些，似懂非懂，反正看陛下的状态好多了，只是听到白墨这句话，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而墨星瑶本来还很激动，一下僵住了，有些慌乱地道：“你，你别乱说，这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你都说了，女帝怎么可能来西疆的。” 白墨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女帝，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墨星瑶有些生气，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猜测起身份来了？ 她说道：“那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白墨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有！” 墨星瑶看他如此作态，直觉告诉她，白墨一定有办法，只不过这人谨慎得很，什么都不说。气恼道：“哼，有办法不说，憋死你算了！” 说完气哼哼地离开了。 只是刚走两步，白墨的声音就继续响起：“就算我有办法，我也憋不死，只是你可别自己瞎搞，送你一句话，‘下为生苦而竭。中无余资而迫。上不得利而索。首不察情而策。宛若空中楼阁，华而不利民。’” 墨星瑶脚步顿住，转身看着白墨：“何意？” 白墨：“字面意思。你懂得。” 墨星瑶只能转身离开，只是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白墨的那句话。 白墨见墨星瑶的情绪不再失落，放下心来，赶紧回到屋里，端起茶壶就喝了起来，说了那么多话，嗓子都冒烟了。 此时柴老二已经换好衣衫，也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他来到白墨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我收拾完了。接下来做什么？” 白墨打开房门，看见已经收拾整洁的柴老二，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口道：“不错，你以后别叫柴老二了，少爷我给你换个名字，以后你便叫白起吧。” 白墨看他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又坚定复仇的决心，这种人未来很可能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他便想起了秦国名将‘白起’，让他和白起一样，成为历史上的杀神。 柴老二听到白墨给他改名，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是继续看着白墨。 白墨：“那个曾经被人打压的柴老二已经死了，只要你想报仇，未来的路必须由我来决定，我会把你训练成一把尖刀，只听从于我的尖刀，我让你杀谁，你不用问，直接去做，这就是你的未来，你可愿意？” 柴老二坚定地点点头，接受这个条件。 白墨：“很好，既然同意了，你叫我少爷便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训练，等白宇回来，我让他带着你，以后，只要我没有安排你做别的事，你只要不断训练，突破自己的极限。你可明白？” 白起：“明白。” 白墨：“行了，你下去吧，先休养一日，明日便开始为你的复仇做准备。” 白起点点头离开了。 白墨则是继续回去画他的武器去了。 墨星瑶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能把白墨的话套出来：该死的家伙，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种运转规则改变呢？不行，我明天开始只要你不跟我你的办法，我就跟在你身边，我缠着你，我烦死你，哼。 翌日，白墨要带着白宇和白起去训练，几人刚走到大门处，便见墨星瑶带着徐霞跟了上来。 白墨：“你们这么早就要去逛街啊？” 墨星瑶：“家中待着无聊，出去走走。” 白墨：“要不一起？” 墨星瑶：“嗯！” 白墨心想：这次应该不会出差错了吧。第几次了？记不清，反正只要去训练，肯定遇到事。 白墨前面走着，墨星瑶在半步远的距离跟着，一行五人就这么朝城外走去。 这次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出城了，几人到了给白宇规定的训练场地，白墨对白宇道：“把木头给白起，让他扛着跑，先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以后少爷我要不在的时候，你负责给他制定训练任务，明白？” 白宇点点头：“明白了，少爷。” 接下来的时间，经过一系列测试，白墨发现白起的基础体能还是很好的，至少和当初的白宇不相上下，甚至他的毅力还要强过白宇，只是不会武功罢了。 白墨了解了白起的情况后，就把他交给白宇了，自己则是带着墨星瑶到树荫下的几块大石头上休息。 墨星瑶此时对白墨问到：“你这般训练他们是为何？不是教他们武艺即可？” 白墨只能把和当初对白宇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第59章 离开 墨星瑶听完觉得有些道理，说到：“那军中的将领是不是这么训练也可以提高战力？” 白墨：“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军中的训练不只是体能，还需要各个士兵之间的配合，形成默契，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威力，要事只注重个人体能的提升，最终只能是训练出一群莽夫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孙小姐，你只是朝廷的一个官员，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管啊？你不累吗？你都管了，女帝干嘛呀？还有这些军中的将领要更有经验，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好吧？” 墨星瑶一听白墨这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到：“好啊，那我不管军中的事情，你告我怎么改变现在天下的局势，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白墨听后一阵头大：“我的孙大小姐，咱俩在一块一定要谈一些国家大事吗？而且上次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开荒和提高粮食产量啊！” 墨星瑶：“可是，那只是解决粮食问题，而且还不能快速解决，你昨天又说了那么多什么封建统治之类的话，现在老百姓不还得被那群坏人迫害？” 白墨：“那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啊？” 墨星瑶：“可是你有办法啊？” 白墨：“我没有。” 墨星瑶：“你骗人，你就有。” 白墨：“真没有！” 二人就这么开始争执起来，而旁边的徐霞都傻了，陛下现在怎么这般小女人姿态？ 眼看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有，我没有的争执着，再看看远处累成狗的两人，又看了看天空的烈日，她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二人。 徐霞：“那个……小姐？白公子？二人要不要先歇会？” 二人这才停下，白墨一脸无奈，感激地看了一眼徐霞，而墨星瑶则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别过一旁。 白墨：“孙小姐，我后来还跟你说过，咱们的身份真不能改变什么，想要打破这个体系，重新构建一套比较完善的社会运转体系，首先，你得说服皇帝，其次，你得说服大臣，最后，你得有强硬的手段，用来将那些未知的反抗力量压下去，这牵扯的面太大了。咱们真不适合聊这个话题。” 墨星瑶：“那你跟我说说你的办法。” 白墨：“你看，不是说了不聊这个吗？” 墨星瑶：“我又没答应，而且我就是听听你的办法啊？” 白墨：“那咱们看他们训练吧。” 墨星瑶：“你……哼！” 到午时，墨星瑶都没有理过白墨，也不走，就在他身边坐着生闷气，徐霞算是见识到白墨的独特之处了，想象整个王朝，谁能让陛下有这般姿态？ 接下来的三天，墨星瑶都是如此，白墨刚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到了后面就适应了，天天跟着个大美女在身边，乐得其中。 在这三天里，从边军中传出一则消息，引得百姓议论纷纷，有蛮军在后方活动，让大家提供线索，还洋洋洒洒地说了蛮人的恶性云云，紧接着官府也发出了告示，征集线索，能提供线索的有奖励，让本来还害怕的百姓在看到这几则消息后都群情激奋起来。 白墨和墨星瑶自然收到了这些消息，不过现在只要等着就行了。 这天，灶台、蒸馏管、储酒罐都做好了，这日下午，白墨开始给酒提纯。以白家为中心，方圆二里地都能隐隐约约闻到一阵酒香，许多过往的行人都狐疑地向白家的院子里望去，只是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一些好酒的人就在白家附近守着，看看是不是白家要造出什么美酒了。 厨房外，灶台旁已经围满了人，白子昂夫妇、王威、墨星瑶等人都在，白子昂咽着口水，眼睛盯着慢慢向酒缸中流着的清澈酒液，问白墨：“墨儿，你这是什么酒，这么浓厚的酒气？” 白墨笑道：“爹，这就是咱们家的酒，只不过我是通过一些手段，把酒提炼得更纯净了，等提炼好了，晚上我给你们打上一壶酒，你们尝尝。” 白子昂现在就想接一碗尝尝，听白墨这话，好像现在还不行，也就作罢了。 墨星瑶：“你这酒看着如此清亮，没有一点异色，甚至比宫中的御酒都要纯净，不如我将你这酒推荐给女帝如何？一定能选上贡酒。” 白墨：“这事以后再说吧。” 墨星瑶简直是无语至极，你一个商贾之家的少爷，有这么多稀奇的东西，就是不拿出去卖，别人主动找你买你也不着急，是跟银子有仇吗？盐，是你怕法度和其他盐商。那酒你怕什么？ 但是白墨不卖，她也没办法。暗暗生气。 快到晚上的时候，下人来禀报白子昂，王家的商队回来了。问怎么安排。 白子昂吩咐好下人后，问王威：“启悦兄，商队要休整几日？” 王威用问询的眼神看向墨星瑶，墨星瑶：“那我明日收拾一番，后日一早便启程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起来心情并不好。 王威对白子昂摊了摊手：“子昂兄，那就后日一早吧，还要在你们家麻烦一天了。” 白子昂道：“哎，启悦兄说的什么话，白家和王家是合作关系，王家的商队到了白家，岂能说是麻烦，那不是和回家一样嘛！” 这一夜，白子昂带着酒到王威的房间去了，两人喝得那叫一个尽兴。 第二日，墨星瑶没有出过小院，在屋里呆呆地坐了一天。 第三日一早，白墨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门，搬了两坛酿好的酒，来到墨星瑶的车旁，说道：“孙小姐，此番离去，还得约莫小半年后咱们才能再见，这两坛酒你带回去吧。给孙大人尝尝。你们一路顺风。” 第60章 遇袭 墨星瑶在车内，也有深深的眼袋，淡淡开口：“我知道了。” 白墨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万一到时候她脑子一热跟女帝说要颠覆皇权，那女帝以后不得找机会把她咔嚓掉？ 白墨将酒递给随行的护卫放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我这封信是给你的，你看完就明白我为什么不跟你说办法了。不要这么倔，照顾好自己，等我。” 墨星瑶没等徐霞反应，自己掀开帘子，拿过信件，又快速放下帘子。 白墨眼前一花，信就被夺走了。整个人愣愣地看着马车离去。 百十辆车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白墨的肩膀被白子昂轻轻拍了两下：“走吧，回去吧，早晚天凉，别受凉。” 说完便转身回去了。白墨也跟着走了进去。 翠香楼二楼的一个窗户前，张补苴看着车队渐渐离开，嘴角轻轻翘起，呢喃道：“走了好啊，走了白墨，等着老子怎么收拾你。” 接着，他喊道：“张谢，给本少爷进来。” 门被推开，张谢小跑到了张补苴的身边，恭敬道：“少爷，您吩咐。” 张补苴凑到他的耳边说了片刻。 张谢边听边点头，听完后，笑了起来，给张补苴拍马屁道：“少爷，您实在是高啊，这样，姓白的那小子就栽了，名声也臭了，到时候王家怕是为了减轻影响还会断绝跟白家的合作，孙大人也不会为了这样的人说话，这样，只靠白家自己，怎么能斗得过您呐。” 张补苴得意地笑了笑，眼中的贪婪无法掩饰：“这几日，你先调查清楚，然后找好帮手，最后就等鱼儿往里钻就行了。” 张谢：“好的，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墨星瑶在车内打开信封，看了起来，信中的大致意思是：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办法，而是不能告诉你，我不了解女帝，你虽然是她的近臣，也是为天下百姓好，但是天家无情，她会多疑，想你是不是有推翻皇权的意思，你就有生命危险，我是不能看你去冒险的，所以，等我去了都城，了解了女帝的为人，咱们再决定能不能改变现状。 最后还改了王观的《送鲍浩然之浙东》送给墨星瑶，表达他的不舍之情：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夏归， 又送君归去。 若到都城赶上春， 千万和春住。 墨星瑶看完白墨的信，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但是还是气白墨：早点不说明白，非得写信说，还眹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吗？还有写的这是什么嘛。 一旁的徐霞看着墨星瑶那又开心，又有些羞恼的样子便知道白墨肯定在信里和陛下说了什么逾矩的话了。 一日转眼便过去了，这一夜，墨星瑶早早便在客栈歇下了，睡得很香。 翌日，车队浩浩荡荡地启程了，刚行进了半日，到午时，车队的临时管事跑到墨星瑶的车前恭敬道：“孙小姐，我们今日中午不在此歇脚了，在下发现刚才咱们走到这条路的时候跟别的路不一样，这里异常安静，怕是不太安全。还请孙小姐见谅。” 徐霞和墨星瑶心下一沉，彼此对视了一眼。 墨星瑶：“好，你全权安排即可。” 那个管事这才离去。 徐霞此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跟她在卫羽城完全判若两人：“小姐，我去车外候着，有情况的话您尽管先行离开，我来善后。” 墨星瑶点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徐霞应声，抓着两旁凸起的木杆，顺势一拽，拉出一个金属网，在车内环绕一圈，刚好护住墨星瑶，又从车内的一个暗格内取出一套护具。出了马车，将护具套在马头和马身上，这在外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车队又前行了十里地，此处越发的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那管事喊道：“所有人，准备好武器！” 他的话音刚落，从两侧射来无数箭矢，瞬间就射倒了一大片。徐霞见到有箭矢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让人调转马头，对一个护卫说道：“你护送小姐离开，往卫羽城赶。” 箭矢覆盖范围离她们的马车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徐霞完全有反应的余地。 说完便跳下马车，拽着马头就向反方向赶去，而那护卫没有任何拖沓，跳上马车用力挥舞马鞭，马车便快速地向后方离去。 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马车的前方，截住去路。这群人身穿黑衣，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双眼冰寒，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徐霞在马车后面紧跟着，此时见退路也被截住，马上冲上前，挥舞自己的长枪向敌人冲去。而敌人此时拉开弓弦就要放箭，徐霞见此，瞬时从马车的后方取出一面轻盾，护在身前。 马上的护卫也从车的木板下方取一面相同的盾牌，挡在了车的前方。 对方的箭雨瞬息而至，咚咚咚咚，这一轮箭雨大部分都射向马车，并没有射中马，反倒是让马受了惊，比刚才跑得更快了。车内墨星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并没有惊慌失措，看着面前被铁网拦下的箭矢，眉头紧皱。 紧接着，第二轮箭雨顺势而来，有一支箭矢直直射向马，但是由于马有护具在身，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改变了马车行驶的方向。车上的护卫见就要冲到敌人堵截的地方，再坚持一轮就可以冲出去，马却掉头了。他拽住缰绳，却不能控制马，徐霞见状，绕到车的另一侧，对马头狠狠打了一下，马才又调转方向。 第三轮箭雨来袭，车上的那个护卫只顾牵马，被箭雨射中，掉下马车，当场毙命。徐霞见状，亲自跳上马车，随着马车冲向刺客。 刺客举起长枪，准备迎接马的冲撞。徐霞见状，跳到马的身上，挥舞长枪，将刺客的长枪挑开。就在这个间隙，马冲出人群，随行护卫也骑马随着马车冲出去，向远处疾驰而去。 那一队堵截的人见几人冲出去，并没有追赶，而是在地上点燃一堆柴火。 第61章 绝境 火堆燃起的浓烟升起，在后方堵截的刺客收到这个信号也都做好了堵截的准备。 马车还在飞快地行驶，徐霞此刻正奋力地拽着缰绳，试图让马重新听从指令。然而，马匹已经被惊吓，不再听从指挥。就这样，当他们走到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马向另一个路口飞奔而去。 徐霞见形势不妙，便对紧随其后的护卫喊道：“你们分出三人去卫羽城让白家派人支援，然后马不停蹄去边军，请秦将军派兵前来。” 后面的护卫没有拖沓，队伍最后的三人朝另一条路跑去。 这三人刚跑出五里地，便见一队十人的刺客在前方拦路。护卫挥舞长刀向这队人马冲去。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几人就要交战在一起。 而此时刺客也分成两队，第一队抵御前方的攻击，后一队在后方围堵。 三个护卫平时也是训练有素，哪能看不出他们的计策，随即改变队形，三人三马保持相近的距离和速度。 第一人率先冲向刺客的第一队，他挥舞长刀，迅猛地劈开一名刺客，同时用马鞭抽打另一名刺客，迫使他们后退。他迅速向一侧闪避，为后面的同伴让出道路。后面两人速度不减，继续向前冲。 第二人紧跟其后，冲向刺客的后一队。他用长刀猛刺，迫使刺客后退。他迅速向侧方闪避，为最后一名护卫让出道路。 第三人速度不减，顺势冲出，马不停蹄向前飞奔。 跑出一段距离后，前方出现一根木头横在路上，那名护卫用力挥舞马鞭，马道了木头前抬起前蹄顺利越过木头。 而冲开堵截的两人慢慢降下速度拖住后方的拦截队伍，就这样，最后冲出去的那名护卫和后面刺客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另一边，徐霞也遇到了一支十人的堵截队伍，墨星瑶身边已经只剩下徐霞了。面对如此险境，徐霞没有显示出半点慌张，她退到马车帘子前，对里面的墨星瑶说道：“陛下，看来消息到底是没有瞒住啊，一些宵小之辈又开有了歹念，今天我死也要让您冲出去，您保重。” 墨星瑶在车内听到徐霞的话，便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仅凭徐霞一人，怎能保住两人。她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 徐霞说完，便向前踏出一步，到了马车边缘，用力向前一跃，抓住绑马的缰绳，顺势骑到了马背上。她的双脚在绳子上转了一圈，尽力保证自己在冲击时不会掉下马背。 距离越来越近，她双手握紧长枪。待靠近刺客后，利用马的冲力，将长枪挥舞起来。刺客身下的马见冲来的这匹马速度不减，向两边微微侧开，让出一条道。 眨眼之间，两人冲开堵截的道路，但前方却横着一根粗木。徐霞见状知道已经无路可逃，她松开脚，跳下马匹，用力在提上一划，瞬间溅起泥土。后面追来的刺客见他们跑不掉了，也不着急，勒住马，准备战斗。 可是几人万万没想到，那匹受惊的马完全像是没有判断力一样，只知道向前跑，到了木桩跟前直接越过。但是后面的马车却因为这个冲撞，直接掀翻，向旁边的悬崖坠去，轰隆一声，马车和马都掉下了山崖。等徐霞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后，就见马车掉下去的一幕。整个人瞬间疯狂了，大喊：“不……”。 几名刺客此时更是不慌了，他们看过，这山崖有五六丈深，掉下去定然是必死无疑。 徐霞双眼赤红，看向这十名刺客：“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刺客冷笑一声：“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女帝死了，那个位置，当然是谁有本事谁坐。一个小丫头，敌国都震慑不了，在那个位置也是浪费。” 徐霞知道他们不会因为稳操胜券告诉自己幕后主使，但是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她咬牙道：“你们……该死。” 说完挥舞长枪向几人冲去。本来距离也不远，徐霞身手也相当了得，速度之快，一个刺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连人带马刺了个对穿。 徐霞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收回长枪向第二人刺去，好在他反应快，跳下马背躲过这一枪。 其他刺客也都跳下马和徐霞战在一块。虽然她武艺高强，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在使用长枪能给她提升不少战力。经过漫长的鏖战，刺客竟然被她杀了大半，而徐霞此时身上也有几处刀伤。她咬牙强撑，心中的怒火和对女帝的愧疚让她没有倒下。 再看还活着的三名刺客，个个都挂了彩。 为首的刺客：“徐护卫果然名不虚传，武的一手好枪。我看你也是强撑着，再打下去你必定会死。不如今日就此罢手，我们将你引荐给主子，你以后还是护卫皇帝，说不定皇帝陛下看你身手不凡，给你个将领当当，如何？” 徐霞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回答了对方的话。 稍稍喘息后，徐霞再次向对方发起攻击。为首的那个刺客此时那个气啊。 他骂道：“臭娘们儿，你疯了？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虽然不爽，但他还是被迫防御起来。你来我往间，身旁的二人也被徐霞斩杀。 徐霞见就剩最后一人，觉得硬拼下去不一定能将此人斩杀，便心生一计，顺势躺在地上。 那名刺客见徐霞终于倒下了，也是缓了口气，走到徐霞身边，看着她那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说道：“何必呢，活着当新皇的护卫，不还是高官厚禄？女帝都死了，真不知道你倔个什么劲。算了，我送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向一旁闪去。遗憾的是，他离徐霞太近了，徐霞的枪尖就这么穿透她的臂膀。疼痛感刚刚袭来，枪却收回去了。不等他反应过来，枪尖穿透了他的喉咙。 徐霞放开枪，在地上躺了半炷香的时间，向悬崖边走去。 第62章 求援 此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王家商队已经一个活口都没了，那名领头的刺客就这么站在路中间，看着墨星瑶马车离开的方向，等待堵截刺客的汇报。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三匹马正向这边跑来。待马匹跑近，几人跳下马，上前对这名领头的刺客躬身抱拳道：“统领！” 这名统领见他们都身负重伤，皱眉问道：“算上女帝，五个人，女帝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你们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几人身子躬的更低了，其中一人道：“回统领，我们让人……跑了！” 他的话刚说完，听到“呛啷”一声，之后自己便看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头和地面撞了上后，又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陷入黑暗。 而跟在此人后面的两个刺客，吓得连忙跪地，身子微微颤抖，头上布满冷汗。 统领的声音再次响起：“废物，十个人连五个人都拦不住，平时让你们认真训练，现在跟我说人跑了。” 又用刀尖抵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道：“你来说。” 那人颤颤巍巍的把他们和三个护卫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统领收回刀问到：“你的意思是你们就遇到三个人，没有马车？” 地上的二人连忙应是。 统领：“那你们就和两个人交手，十人被杀得就剩三人，你们怎么有脸回来的？” 说完挥挥手，后面上来四个刺客，将二人拖了下去，二人还不断的求饶。 这时统领对另一个刺客说到，去看看剩下的几队人马谁遇到女帝了。 那人点头应是退下了。 而此时的徐霞感觉自己晃来晃去，心想：难道死了就是这种感觉？这是在哪里飘着？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自己在离地底半丈高的地方，荡来荡去，而地上还有一堆断裂的树枝和树叶。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没死，慌忙向左右看去，晃荡中，她看见不远处的马车，车下是马的尸体，和一堆树枝，而马车已经散架，墨星瑶躺在破碎的马车上，不知生死。 徐霞急忙向下用力，想要跳到地上，但是奈何挂着自己的巾带（古人用来束腰的带子，你们可以理解为腰带）太结实，树枝也比较粗，她只能慌乱的解开巾带，也不管会不会裤子因宽松而掉了，向墨星瑶的方向就冲过去，看到墨星瑶还有气，只是脸色苍白，身上也有一些划伤，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背起墨星瑶就向下游上游离开。 天色已经大暗，统领在路边的一根木头上坐着等消息，一队人马回来，为首那人下马后，对统领道：“统领，不好了，三队全军覆没，我们四处探查，发现马车坠下山崖。我已经派人下去探查了。” 统领一听，心下一慌，此次如果失败，再遇到这种时机可不容易。对那人说到：“加派人手，如果今夜探查不到消息，明天早上立马撤走，尸体全部处理掉，不要让人查到蛛丝马迹。” 那人立刻领命而去。 统领则是紧紧握住拳头，此时他内心也极其紧张，希望能确认女帝死了，那样自己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到那时，丞相和六部尚书算什么？还敢小看自己？ 深夜，天格外阴沉，卫羽城外，几个守城士兵正昏昏欲睡，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士兵马上打起精神，待那人走近后，几名士兵就要质问，那人却举起手中的令牌。 城上的士兵距离太远，光线也暗，看不清，只能让城下的一个士兵打开小门查验。 出城的士兵验过后，马上让人打开城门。 待城门打开到刚刚能通过的时候，他便纵马而进。这人便是冲出截杀的那名护卫，一路换了两匹马，终于到了卫羽城，他有心让驿站的人去救人，但是看看那样子，估计跑过去就剩一口气了，还是算了吧。进城后，直奔白家而去。 白家大门紧闭，护卫跳下马，重重拍向大门，没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家丁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怎么了？大半夜的这么着急？” 等他打开门，借着火光看清来人一惊：“你不是孙……” 护卫气喘吁吁，虚弱地说道：“我家小姐在向东八十里处遇袭，快派人救我家小姐，我这就去边军。给我换匹马。” 说完，不等家丁反应，转身踉跄地坐在地上，家庭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对立面的另一个家丁喊道：“三娃子，快，出事了，给这个贵人换马。我去找老爷。” 说完便向院里跑去。三娃子出来说道：“啥？大半夜哪来的贵人？” 只是那家丁早跑了，他看到地上墨星瑶的护卫，也不多问了，去侧院给护卫直接牵了两匹马出来，护卫接过缰绳，道了声谢便跳上马离开了。 而家丁跑到白子昂的房门前，大喊：“老爷，出事了，孙小姐遇袭了。让咱们派人去搭救呢。” 家丁一遍遍喊着，而白子昂听到内容后，一下坐了起来，确认了一遍，马上喊道：“快去通知家里负责守卫的人准备，另外派人去趟衙门，跟尹大人说孙小姐遇袭，他知道该怎么做。” 家丁连忙离去。白子昂则是立刻下地穿衣服。 柳涵雁：“老爷，怎么，您打算亲自去？” 白子昂：“不，我这体格肯定遭不住这么颠簸。我要去等消息，这可是大事，先不说孙小姐对我们家墨儿照付有加，也没有端着架子，另一方面说，如果孙小姐在离开我们家出事后，到时候有心之人利用这个消息诋毁咱们，咱们可就真的摊上生死大事了。” 边说边穿衣服，很快穿好就出门了，柳涵雁此时也睡不着了，在床边等着。 而白墨也被这声音吵醒了，他走出院子，看到刚刚离开的白子昂，连忙喊了一声追了上去，走到跟前后，问道：“爹，出什么事了？如此慌乱？” 白子昂匆匆脚步不停，回答道：“孙小姐遇袭了，让人叫咱们支援。” 白墨脑子轰隆一声，仿佛炸开一般，急忙跑回自己的小院拿上连弩和箭匣，然后喊白宇去了。只是到了白宇所在的下方，发现已经没人了。 他又去了前院，看到白子昂正在交代众人，马上去马厩牵马去追。 第63章 救人 白墨这时喊道：“谁收到的消息？在哪里遇袭的？” 那个家丁连忙回答：“向东八十里处。” 白墨听完就要冲出去，被白子昂抓住，问道：“墨儿，你干嘛去？” 白墨焦急道：“救人啊！”说完还挣脱了白子昂的手。 白子昂经过上次的事哪还敢让他去啊，赶紧换了只手抓住他：“你不能去，你去了有什么用？不要去冒险。” 白墨见白子昂抓着他，又挣脱开来，马上迈开步子，说道：“爹，没时间跟你解释了，现在救人要紧。” 白子昂又想抓，但只是紧紧抓了一下衣角，便又被挣脱了：“不行，你要有个什么事，我跟你娘怎么办？”边说边追着白墨。 白墨已经走出五六步了，说道：“放心吧，爹，我肯定平安回来，还有白宇保护呢！白宇……” 说完喊白宇。 白子昂追了两步，觉得不行，得回去请柳涵雁，又折返回去。 出了门外的白墨喊着白宇，白宇的声音从远处马厩的方向响起：“少爷，我在这呢！” 白墨见他正向马厩处走着，便道：“把我的马牵来。” 白宇没说其他，应了一声便继续向马厩走去。 白子昂刚返回没走几步，便和匆匆赶来的王威撞上了。 王威：“子昂兄，这时发生何事了？我怎么听到你们好像在说孙小姐？” 白子昂：“启悦兄，孙小姐遇袭了，待会再说，我先回房一趟！” 王威脑子嗡一声，脑子里重复的白子昂的话：“孙小姐遇袭了……” 他此刻心中觉得天都快塌了，孙小姐遇袭，说明商队也遇袭了，多半凶多吉少，再加上孙小姐身份尊贵，这下篓子可大了！ 愣了片刻，他转过身喊道：“子昂兄，快，我需要纸笔！” 白子昂脚下不停，声音传来：“你自行去书房取吧，不用客气。” 王威赶紧跑到白子昂书房，开始写书信。 白墨等了片刻，白宇骑马前来，身后还拽着白墨的马。白墨也不废话，接过缰绳上马。这时，柳涵雁焦急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墨儿，你不能去……” 白墨一听，挥了一下马鞭，口中还回道：“爹、娘，你们放心吧，孩儿定然无事。” 白子昂和柳涵雁到大门处时，白墨已经跑出去了。柳涵雁焦急地喊道：“墨儿，你回来，回来。” 她见白墨不停下，也不回来，焦急地对白子昂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小翠扶着她，生怕她太着急摔倒。白子昂也是看着白墨离去的方向满眼担忧，但是看白墨这样子，即便追上也无用：“哎，由他去吧，让家丁们看好墨儿，太莽撞了！” 柳涵雁只能听从白子昂的建议。白子昂这才交代指挥家丁的教头：“白凡，你照拂着点少爷，别让他冒险。” 白凡：“是，老爷。” 白墨的马比其他人的要好上许多，所以冲在最前面。东城门的守军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向城门冲来，待看清为首的是白家的少爷后，也是赶紧按吩咐打开城门放行。 白墨速度不减，直接冲出城门，后面的白宇则是奋力追赶。 府衙内院，尹大人收到墨星瑶受袭的消息后，先是一惊，但是却不着急。他和孙谦本来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自己没必要上赶着巴结，只要不给对方留下把柄便好。可毕竟是户部尚书，这也不能轻易得罪，既然白家把消息告诉自己，那自己如果无动于衷，最后如果上面追究起来，自己怕是也讨不得好。 他喊来一个值守的衙役：“你去召集二十人前去白家跟他们去救人，切记，尽力即可。” 衙役一听后面的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尹大人则是穿好衣衫，坐马车去白家了。快到白家时，他让马车加快速度，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跳下马车。 白子昂见进来的尹大人如此慌张，心中稍稍有些安定，他还真怕尹大人不理此事，谁知道他到底站在哪边的？ 尹大人气喘吁吁地说道：“白家主，怎么回事？” 白子昂摇摇头：“不瞒尹大人，我也不知具体经过，只知道孙小姐在东八十里的地方遇袭。” 尹大人：“看来，只能等消息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所有没有当差的衙役，让他们快速赶来支援。” 白子昂：“尹大人没有通知府军？” 尹大人：“哎！白家主有所不知，这府军调动手续繁多，而且孙小姐此次前来是私事，未报备衙门，从州里到府城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因此而调动府军，到时候上面归罪下来，本官也吃罪不起啊！” 白子昂双眼眯了眯，也是装出一副恍然之色：“那是小人不懂了，还请尹大人见谅。” 尹大人则是点点头：“无碍，毕竟你是商贾，对朝廷这些不了解也正常。等会儿我的人马到了，也跟你的家丁一同前去吧！本官也是过来看看情况，既然留在此处也无事，本官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子昂兄，子昂兄，快快借我匹马，我得亲自回去一趟！”王威向门口飞奔而来。 他在书房写了半天，觉得怎么都写不明白，还是决定自己回去一趟把事情说清楚的好，别到时候孙大人为难王家。 白子昂：“启悦兄，你慢些，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这样，我安排人快马给你送信，而且路上谁知道什么情况！” 王威：“不行啊，这次事情太大，不行，我得亲自跑一趟！” 白子昂：“那你回去，后面的粮食怎么办？” 王威：“这……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白子昂：“不如这样，我让人先去州城给你送信，让州城的人来处理粮食交接的事情，你和交代完他们，再回都城，你看如此可好？” 王威：“哎！真是急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就按子昂兄说的办！我这就写信。” 说完便急匆匆回去了。 第64章 崖底寻人 白子昂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盘算着：这个尹大人还真是狡猾！表面功夫那是做得有模有样。 等白家的后续人马也准备好的时候，府衙的衙役也赶到了。只是白子昂看着这几个人，心中就知道这尹大人的打算了，这二十人怕也是来走个过场。也不多言，抱拳道：“辛苦各位差爷了。事不宜迟，大家便启程吧！” 天色大亮，太阳在天上只显示出一个轮廓。 翠香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张谢敲了敲房门，睡得正香的张补苴被这敲门声吵醒，有些恼怒地问道：“谁？大早上的又什么事不能等本少爷醒了再说？” 他旁边的女子抚摸着张补苴的胸膛，给他顺着气。 只听张谢道：“少爷，好消息啊。” 张补苴一听张谢带来好消息，马上就清醒了，跳下床，套上裤子，喊道：“进来说。” 那女子则向上拽了拽被子。 张谢推门而入，走到张补苴身边躬身说道：“少爷，刚得到消息，昨日孙小姐遇袭了，生死不知，昨晚连夜到白家求援，连府尹大人都惊动了。白家的少爷自个儿令人去救了，说不定这次都不用咱们出手，那两人就得在路上玩完。” 张补苴一听这个消息，双眼一亮：“消息属实？” 张谢：“属实！这消息小的除了没跟白家人打听，守城的士兵和衙内的人都确认过了，昨晚城里那动静就是白家搞出来的。” 张补苴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痛快，也不知道那孙小姐在外面还得罪了多少人，这下白家也得受到牵连，哼哼，就是死得太便宜了。” 张谢：“是啊少爷，不过只要少了白家，咱们不是还有很多利益不是？” 张补苴眼睛眯了眯：“呵呵，不错。干得不错。继续盯着，我要确认白墨和那贱人都死了。” 张谢应声退下。 张补苴坐在桌边想了想，最后轻笑一声，转眼看向床上的女子…… 白家，白子昂在正厅打盹，一晚上没睡，现在事情都安排完了，只要静待消息就行。 “子昂兄，子昂兄，怎么了？我早上听说你们家出事了，我赶紧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何家主匆匆走了进来。 白子昂：“哎！之义兄，在我家的贵人昨日遇袭了！” 何飞：“啊？那子昂兄可会被牵连？” 白子昂：“现在不好说啊，只能看看能不能救到人吧！” 何飞：“我那边还有些护卫最近没什么任务，我也派人帮你寻吧！” 说完就要回去安排。 白子昂拉住他：“之义兄，不必了，你就别掺和进来了，如果以后出了麻烦，怕是会牵连你啊！” 何飞：“这……哎！” 无奈只能重重叹口气。 午时末，白墨终于赶到，只见空旷的道路，只有打斗留下的痕迹，心下一沉，左右看去，一个人都没有。他着急了，他不仅是想要追求墨星瑶，而是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墨星瑶的每一个情绪波动都能让他内心产生自主的反应，并不受他控制，也许能解开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时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大家都连夜奔波，一路不停，人和马都受不住。 白宇：“少爷，咱们来晚了，不如我们先四处找找，看有什么发现，也趁着这个间隙歇歇如何？” 白墨点点头：“好，你让他们休息片刻，再分散开在各条路上寻找线索，有什么发现，就地点火，浓烟通知。” 白宇领命下去安排，白墨则是下了马在四周查看起来。查看了半天，除了被破坏的脚印和树木，便什么都没看到。他又骑上马向回走，这时遇到了后面赶来的队伍。白凡见白墨带着一行人往回赶，上前问道：“少爷，你们这是？” 白墨：“前方没什么发现，我已经派人往前赶去，我带人往岔路那边看看。” 白凡：“好的少爷，那我跟你一起吧，临走时老爷交代我负责您的安全。” 白墨点点头：“那就有劳凡大哥了。” 白凡：“走吧。” 等到了岔路口，白墨看着三条岔路，有一条是来的方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那就只能是另外两条了。但是墨星瑶走哪一条他并不知道。直觉告诉他怎么选，他二话不说，分成三队，沿路探查，又留了四人在此处各队方向的情况，并等待后续队伍。谁有发现生烟通知其他队。 说完便率先朝着一条路冲去，他所去的路正是墨星瑶走的那条。 众人分头行动，白墨走了大约十里路，看见路左侧有烧焦的痕迹，右边是悬崖。他跳下马，仔细观察周围的痕迹。当看到一块悬崖处有绳索勒出的痕迹，而旁边还有撞击的痕迹，便想到了马车。他推演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觉得很有可能马车落下悬崖了。 他站起来，问道：“凡哥，你们可带绳索？” 白凡：“少爷，绳索在后面那队，要不我们生烟召集他们过来？” 白墨摇摇头：“派人去取吧，先让其他人继续搜寻，这里只是有打斗的痕迹，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搜寻一番为好。” 白凡点点头，估摸了一下悬崖的深度，吩咐一个家丁回去取绳索了。白墨看着这悬崖，心中越发担心起墨星瑶的安危来了。 等了三刻钟，派出去的人回来将绳索递给白凡。他接过绳索，见没有能绑的树木，便让五人抓着绳子的另一端，正准备下去。白墨却抓起绳索就要向下爬去，白凡马上阻止：“少爷，你干什么？我们下去即可，你就在上面等我们消息。” 白墨哪理会他，直接翻下身，向下而去。那几个家丁此时抓着绳子，半点不敢松懈。白凡见白墨不听劝，更加着急了，又叫了两人前来帮忙，生怕出个什么意外。而白墨则是用攀墙速降法快速地向崖底而去。白凡和白宇都焦急地跑到悬崖边，看着白墨这熟练的动作，两人都愣了。白凡看向白宇，白宇则是看向白凡，都在问对方：少爷什么时候学的？ 第65章 发现线索 待白墨顺着绳索降了下来后，看到被烧掉的马车，但没有看到人的尸体。此时有些不确定了，墨星瑶是连尸体都被带走了？ 而上面的两人见白墨落地，白凡正要动作，白宇率先抢过绳子直接向下而去。白凡气到：“你个臭小子，下去照看好少爷，一定要等我。” 白宇：“知道了。” 白凡和白宇都焦急地跑到悬崖边，看着白墨这熟练的动作，两人都愣了。白凡看向白宇，白宇则是看向白凡，都在问对方：少爷什么时候学的？ 等白宇下去后，白凡对后面几人交代道：“你们就在这守着，不管其他地方有什么发现，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我们三个带上来。” 见几人答应下来，这才顺着绳子向下爬去。 三人站在崖底，白墨则是盯着悬崖处，思索着：如果孙小姐当时在车里，马车从这么高的悬崖下掉下来，经过山体的碰撞翻滚，即便有树木的保护，一定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但是如果从任务标准来观察，如果被刺杀对象身死，只需要带着头回去交差，剩余的直接灭迹。 可是下来没有见过人的尸体，也没有血渍留下，难道孙小姐没有在马车里？ 不对啊，如果没在马车里，他们何必费力再下来？ 这时，他观察四周，沿着悬崖四处查看。发现远处灌木丛中有一块布料。他跑过去，捡起来才发现是巾带。根据现在的线索，这个巾带应该是徐护卫的，毕竟孙小姐用的是罗带，而刺客绝对不会用这么长的罗带。徐护卫还活着，只要找到徐护卫就知道孙小姐如何了。 可是徐护卫的巾带怎么在此处？莫非……？不对，要是那样的话，杀手就不专业了。 他想到此处，便又四处查看起来。由于前一夜被那群刺客搜查过一番，很多痕迹都遭到破坏，白墨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他找到白凡和白宇二人：“凡哥，白宇，你们两个往下游查探，我往上游查探。” 二人异口同声：“不行。” 白宇：“我负责少爷安全，我跟着少爷。” 白凡：“我受老爷所托，我跟着少爷。” 白墨想了想，便道：“不如这样吧，白宇你跟着我，有活用你来干我比较顺手，凡哥，要不你再叫个人去下游？” 白凡：“这有什么不顺手的，我是教头，我身手比白宇这小子强，我跟着你。” 白宇：“凡哥，你就听少爷的吧，有个脏活累活我也能干，而且我现在的身手也不比你差。” 白墨：“是啊，凡哥，再叫个人跟你一起吧，我带着白宇就行，在拖下去，找到人怕是都凉透了。” 白凡见二人态度如此坚决，也是郑重对白宇道：“你小子可守好少爷，要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白宇：“放心吧凡哥，我死也不会让少爷出事的。” 边军大营。 护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守卫见此人乘着一匹马如此焦急，开口问到：“何人？这里是边军重地，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护卫将手中的令牌丢到守卫身前，守卫捡起来一看，这竟然是一个军符，赶紧上前将人扶下来，背起就向中央大帐跑去。 到了门口，卫军对两个士兵喊道：“紧急军情，速速放行！” 那两个士兵见守卫还背着一个人，马上掀开帘子，在里面的秦川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疑惑道：“何事？” 那守军放下护卫，将军符递给秦川，秦川接过军符，而军符上所雕刻的图案是龙，大惊，走到护卫身边，只听护卫虚弱说着：“向东二百里，小姐遇袭，速救…” 秦川听清后，脸色大变，来人，速点一千精锐骑兵、两千弓箭手骑快马整队、将我的马牵来。门外的一个士兵领命前去。 秦川又对那个守卫道：“速速带他去军医处诊治。” 守卫也领命而去。 秦川整理好行装，拿上自己的兵器，快速出了大帐。 此时副将等军官也都跑了出来，见秦川如此装扮，副将问到：“将军发生何事？” 秦川：“我要前去救人，我不在期间密切关注楚国动向，你负责军中的事务。” 说完接过士兵牵马的缰绳，上马，对整好的队伍道：“所有将士听令，无需在意队形，向东二百里急行”。 说完率先冲了出去。 崖底，白墨和白宇两人就这么边前行，边搜寻，白宇对白墨问到：“少爷，为何我们选择向上游寻人？” 白墨：“少爷问你，如果你遇险后，你是选择向上游跑还是向下游跑？” 白宇：“如果是这个地方，肯定是下游啊，容易遇到人家，获救的机会也大一些。” 白墨：“那敌人有没有可能也这么想？另外，你觉得孙小姐的身份，刺客会在意她们是不是跑到人家里？ 甚至在下游都有可能有他们的人，甚至是官府。 而少爷呢还有一个直接，她们在上游。” 白宇开始听得挺有道理，最后一句则是直接愣了，这也行？ 只是白墨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多人杂乱的脚步变少了，这就给自己发挥的空间了，他搜寻的更仔细了，从碎石中的脚步踩踏痕迹慢慢搜索着，大概搜寻了半里地，终于确认一个痕迹。 白宇见他白墨不断在扒拉石头，他疑惑问到：“少爷，您在地上找什么呢？” 白墨：“少爷我现在可以确定了，徐护卫和孙小姐都向上游走了，而且其中一个人应该是不能行走了，被另一个人背着。” 白宇张大嘴巴：“啊？少爷，您在地上发现什么了？怎么这么确定？” 白墨：“你先在附近随便翻开一块石头，看看泥土在石头上留下的痕迹。或者石头和石头碰撞的痕迹。” 白宇照做，当他翻起一块石头什么也看不出。 白墨又拿起他刚才踩过的石头，对白宇道：“你两块对比一下，时间紧迫，少爷我就不跟你解释了，拿着这两块石头，等回去，少爷教你。” 第66章 如此救人? 说完就继续向前走去。白宇点点头，收好石头跟上。 当他们又走出二里地，白墨在此处没有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被踩踏的痕迹，他让白宇在附近四处搜寻。 白墨在一处离山崖较近的地方，看到一处灌木被破坏的痕迹，他走近看到里面有两人，当看到墨星瑶的那一刹他，他那莫名的感觉又来了，定了定神，探了探二人的颈脉，墨星瑶的已经很微弱了，再耽搁半天，怕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了。 他喊道：“白宇……” 白宇跑过来看到两人，震惊不已，没想到少爷真的找到二人了。 白墨：“你背着徐护卫到河边，喂些水。” 白宇应声照做，白墨则是将墨星瑶抱到外面，平躺好开始展开急救措施。 白宇刚放下徐霞，习惯性看了一眼白墨，这时这一看，惊得呆立当场，嘴巴张大。只见此时的白墨跨在孙小姐身上，双手还在墨星瑶的胸前按压，按压几下嘴巴竟然亲了上去。 当然，他不知道白墨这是在救人。 而经过一番救治，墨星瑶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此时她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个人，而胸前又有一双手按压了几下，她缓缓睁开眼睛，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脑子一片空白，自己的嘴巴被掰开，一双唇印了上来，一口气就吹到了自己的嘴里。 白墨抬起头，看到墨星瑶眼睛瞪大，满是不可置信，看着白墨。 白墨松了口气，笑了，轻轻说道：“还好，终于醒了。” 可是看到墨星瑶没有任何反应，他用手在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没事了，我来了，你不知道，当听到你遇袭，我有多担心你，我马不停蹄地赶来，总算是没有太晚，要不然就只能替你收尸了。” 墨星瑶稍稍缓过神，双眼闭上，两行清泪滑过脸庞，白墨看他这样，心中一阵刺痛，仿佛灵魂就要冲出身体向墨星瑶而去，他赶紧安慰道：“别怕，没事的，都过去了，我来了。” 墨星瑶此时却是没听白墨的话，心中的委屈、愤怒、失望和压抑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越哭越伤心。 白墨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只手绕过墨星瑶的后颈，只是刚刚碰到墨星瑶，便被她打开了。 只听她语气愤怒：“别碰我。” 白墨则是手一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墨星瑶睁开眼睛，瞪着白墨：“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没想到你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宵小之辈。如果我没醒来过，你打算继续到什么时候？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侮辱我？” 白墨：“不是，我是在救你啊。” 墨星瑶冷笑一声：“救我？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此次出行如此隐秘，到底是谁透露眹的身份给你们的？你们平时是如何传讯的？” 白墨已经满脸震惊：“眹？你是女帝？” 墨星瑶：“别假惺惺，白墨，算眹看错你了。平时那些大臣觉得眹不配做皇帝，可是眹不想做一个好皇帝吗？他们都巴不得换个人，可是能换眹早就换了，还用那些人说？这次是不是就是想通过粮草的事让眹出来，让朕在死在外面？你到底是谁的人？” 说完，原本黯淡的眼神更加无神，泪水再次滑落。 白墨看墨星瑶如此情绪失控，上前搂住她，墨星瑶则是奋力挣扎，奈何昏迷了快两天的时间，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 白墨的声音响起：“我谁的人都不是，我是你的人，我以后都是你的人。” 墨星瑶经过刚才的宣泄，心里好受了一些，此刻听到白墨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听着很舒服，干脆大声痛哭起来，以此来宣泄这几年的委屈。 许久后，墨星瑶的哭泣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她在白墨的怀里，闷声开口道：“你混蛋，你不是来杀我的，那你就欺辱我？” 白墨：“不是，我真的是在救你，这是心肺复苏，你可以理解成我把我的气度给你，你就有气了。而按压你的心脏可以让你的血液加速流动，让气加快在你全身游走一遍。” 墨星瑶现在也不管白墨说的是真是假的，反正听着也有道理：“真的？” 白墨轻轻笑道：“真的，我绝对不会骗你。” 墨星瑶：“那你把你的气度给我，你不怕危险吗？” 白墨：“只要你能活过来，少半条命，不是还剩半条命呢吗？” 墨星瑶：“那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吧。” 白墨：“不生气了？不委屈了？” 墨星瑶：“眹是皇帝生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眹是皇帝，眹才不会委屈。” 此时墨星瑶的声音中还有一丝傲娇。 白墨：“好，我的女帝陛下，不知女帝陛下如何称呼啊？” 墨星瑶：“你没听说过吗？” 白墨无奈道：“你是女帝，谁敢直呼你的名讳？只知道如今登基的是原来的明珠公主！” 由于这一切事发突然，她并没有做好迎接爱情的准备，在白墨怀中闷闷道：“叫我陛下就好了，还有，谁是你的女帝了？朕可没有答应要娶你。” 白墨一愣，抱着墨星瑶的手臂紧了紧：“好啊，那我娶你啊！” 墨星瑶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济于事，道：“白墨，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了解朕吗？就算你了解朕，朕还不了解你呢！太仓促了！我们至少给对方一个互相了解的时间，好吗？” 白墨：“好啊，不就是谈个恋爱吗？” 墨星瑶：“什么是谈恋爱？” 白墨：“就是结婚前双方彼此了解的一个过程，但是这个关系又超越一般的友谊！彼此之间在这段时间内会慢慢卸下自己的伪装，向彼此展示真实的自己。” 墨星瑶：“这个词倒是挺贴切！” 白墨：“你相信一见倾心吗？” 第67章 白宇救人 墨星瑶像是认命了一样，也不挣扎了：“不信！” 白墨一看她这样，觉得不行啊，油盐不进是吧？ 继续开口道：“你跟原来的我一样，我也不信，但是直到遇见你！” 墨星瑶有些狐疑，但是由于白墨抱的太紧，自己也是没什么力气，所以只能听白墨继续讲着：“你知道吗？我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刚开始觉得是不是贪恋你的美色？” 墨星瑶：“哼！” 白墨没有理会她那有些不自知的小傲娇，继续说道：“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的每一次情绪失落都能让我的内心狠狠刺痛。” 墨星瑶：“花言巧语！” 白墨听出此时墨星瑶的语气，虽然说着傲娇的话，但语气怎么那么像撒娇呢？他嘴角弯了弯：“我原以为你只是户部尚书的侄女，身居要职，本来还是有压力的，但是，我刚知道你是女帝的时候，我的压力就消失了，你可知这是为何？” 墨星瑶：“不想知道！” 白墨仿佛没听到，继续说：“因为，你的地位已经是最高了，放眼天下，谁能配得上你？反而，这也就导致了，谁都能配的上你，哪怕路边的乞丐都行。” 墨星瑶本来还被白墨的糖衣炮弹攻击的晕头转向，可是听到最后这句话，心里就不舒服了，无力的用拳头捶着白墨的后背，嘴里说道：“你才乞丐呢！你是乞丐，朕封你做乞丐！” 白墨稍微松了松臂膀，笑道：“草民接旨！陛下，什么时候嫁给小民？” 墨星瑶整个人一愣？趁着这个间隙，从白墨的怀里挣脱，脑子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着白墨问到：“什么嫁给你？朕没说呀！” 白墨：“刚才我说乞丐都能配的上陛下，你就封我当了乞丐，那我不就配的上陛下了？” 墨星瑶本来苍白的脸竟然泛起了红晕，指着白墨，气道：“你……不理你了！” 白墨看她此时虚弱，也不继续逗她了，说到：“好了，徐护卫还昏迷着呢！你先这里休息一会儿。咱们等等白宇，后面的事交给我，我替你解决，放心，只要有我，天下谁都不能再伤害你，否则我灭他全族！” 墨星瑶撇撇嘴，说道：“吹牛！” 白墨看着对面墨星瑶那虚弱的柔美模样，就想拥入怀中，就算毁灭也心甘情愿，可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别因为心急而太过，导致功亏一篑，饭还得一口一口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而远处目睹全程的白宇，此刻刚刚回过神，他除了刚开始隐约听到什么混蛋，刺杀什么的，后就什么也没听到，然后还看见孙小姐在自家公子怀里哭，好像还打了几下。看现在这个意思是……？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家公子。 可是看公子那么轻易就把孙小姐治好了，看来那个办法可行啊。想到此处，他眼前一亮，对啊，方法可行，那岂不是徐护卫也可以这么救过来？ 这般想着，他也学着白墨的样子，跨在徐霞的身上，只是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实在是有点难以下手啊。可是都是为了救人，拼了，孙小姐不是也没太在意吗？ 他心下一横，双手就放在了徐霞的胸上，当双手接触到那出柔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太紧张而冒出细密的汗珠，好巧不巧，一滴汗珠就掉在了徐霞的嘴角，徐霞的嘴稍稍动了动，尝到咸咸的，眉头微皱，可是接下来她猛然睁开眼，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个人，而这个人的手还放在了自己的……，当那人的样子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就炸毛了，是个男人轮廓，还没看清样貌，本能反应就是腿抬起来，膝盖就撞在那人的腰上，伴随着白宇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向前爬下，接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徐霞和白宇双眼瞪大看着彼此，而两人的鼻尖紧紧贴在一块，双唇也贴在一块，墨星瑶和白墨听到惨叫声，后者顺手抄起连弩就对准河边方向，而墨星瑶则是转过头看向河边，之后二人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处这一幕。 墨星瑶率先反应过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哼，俗话说的真对，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随从！都是登徒子！” 白墨那个冤枉啊，可是现在也不是喊冤的时候啊，赶紧站起来喊道：“白宇，你小子，干什么呢？” 这一声把远处的两人也惊吓的回过神来，白宇赶紧从徐霞的身上翻下来，然后说到：“办法是有效，只是这么救人是不是有些太下流了些？” 徐霞此刻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宇，艰难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白宇慌忙道：“徐，徐……徐护卫，我在救你啊，我们家公子就是这么给你们家小姐救过来的。” 徐霞听完脑子就不转了：什么？刚才我听到了什么？陛下被白墨给……？ 此刻徐霞怒火中烧，抄起一块石头就要向白宇砸去，此刻，白墨的声音传来：“徐护卫醒了？醒了便好，过来这边歇会，白宇，去咱们下来的地方，跟他们要点水和干粮。 正准备躲避的白宇听到这话，顺势爬起，迈开步子就跑出去了，边跑还边回应白墨。 徐霞手里拿着石头看向白墨的方向，当看到他怀中的模型瑶后，马上扔掉石头，就要站起来向那边跑去，只是刚刚站起身，一阵眩晕感袭来，差一点又倒了下去。稍微缓了一下，这才踉跄地走过去。 墨星瑶此刻虚弱无力的靠着白墨，而白墨一只手正搂着墨星瑶的肩膀。 看着二人这样，徐霞轻轻喊道：“小姐？” 白墨接话道：“别小姐了，这又没外人，叫陛下也没事。” 徐霞难以置信地看着模型瑶。模型瑶则是点点头。然后对白墨说道：“你不是外人吗？” 白墨：“我是外人？我不说你亲封的…嘶～”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模型瑶的手抓住他的腰间软肉。虽然不疼，但是为了照顾模型瑶的面子，还是配合了一下。墨星瑶也知道白墨是装的，但是并没有觉得这是欺骗，反而有种甜蜜。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难道就那几句甜言蜜语就能骗到自己？ 第68章 准备回城 徐霞则是愣愣地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心中有一个想法：陛下这是打算要和白墨在一起了？ 白墨：“徐护卫，你也别站着了，坐下来休息会，想想以后怎么办吧？看来你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墨星瑶则是有些着急：“朕不能在这边待太久，不然朝堂肯定会乱的，这次有人知道我来西疆，定然想趁此搞乱朝局，那样，天下就乱套了！” 白墨：“好了，陛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你只要没事，天下就不会乱，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怕是半路又有人要害你，听我的，过完年，我送你回去，到时候什么那些所谓的豪杰，都将遭受我给他们带来的浩劫！” 墨星瑶虽然听白墨这么说很欣慰，但是她是现实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不能靠画饼充饥：“白墨，我知道你很有才干，但是这关乎国家大事，我……” 白墨打断道：“好了，听我的，等回到白家，我也给你解释原因，另外，我也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还有，你就听我的，我保证你在白家的日子里没有那么多烦恼，我说过以后护着你就一定算数。神仙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墨星瑶无奈，现在自己除了听白墨的，也别无他法。 白墨：“我来说说我的计划吧，我会把你带回卫羽城，但暂时不会把你带回白家，我把你安排在一个白家的佃户家里……” 接下来，白墨把计划详细的计划和几人说了一遍，墨星瑶和徐霞二人现在回不去，只能先听白墨的安排。 白墨对白宇道：“白宇，你记住，女帝的身份一定要保密，不要露出马脚。” 白宇：“放心吧少爷。” 白墨：“好，我们先离开这里。来，我背你。” 说完站起身，蹲在墨星瑶的身前，墨星瑶红着脸道：“不要，我会自己走。” 说完就要自己站起来，只是，刚抬起腿，左腿传来撕裂般的疼了，忍不住轻呼出声。 白墨转过身来，看到墨星瑶此时银牙紧咬，双眼紧闭，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抱着左腿。 白墨边抓起墨星瑶的腿查看，边说：“别逞能了，你这样能走吗？来，我看看。” 看到小腿处的有一条口子，手就要脱掉墨星瑶的鞋子，白宇见状赶忙跑到一边背过身去，墨星瑶羞红着脸，强忍疼了道：“你要，干什么？” 白墨：“当然是看看你的伤啊，还能干什么？” 墨星瑶：“不行，我还未出阁，你这样……” 白墨：“行了，我先看看，有知觉就问题不大，要是没知觉才是大事，但要是不及时治疗，你不怕这条腿废了？” 墨星瑶听白墨这话也不说话了，只能羞红着脸，头扭到一边不敢看白墨。 旁边的徐霞则是走到白宇的身边，也背过身去。 白宇见徐霞过来，疑惑道：“徐护卫，你怎么来了？你一个女人，你怕什么？” 徐霞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白宇一脸疑惑，但是也不问了。 白墨脱下墨星瑶的袜子，将裤子轻轻卷上去，稍微擦拭了一下伤口边缘，疼的墨星瑶直抽凉气，当看到伤口处有肿胀，并呈现青紫色，右腿有抬起来，对墨星瑶道：“抬脚尖。” 墨星瑶照做，反复两次，当看到左侧小腿的比目鱼肌和腓肠肌比右侧的变化差异，他初步断定为伤口周围中度神经受损，需要静养了。 白墨：“现在你不想让我背也不行了，你这样子，看来是得静养半年左右了。” 墨星瑶：“什么？这么久？” 白墨：“你就知足吧，你也不看看掉下来的悬崖有多高，能活着就是奇迹了，你还想怎样？放心吧，未来的半年，我伺候你！” 墨星瑶：“谁用你伺候？” 白墨没回答，给墨星瑶放下裤腿，穿上袜子和鞋子，一个公主抱就把墨星瑶抱在怀里。 墨星瑶惊呼一声，顺势搂住白墨的脖子，白宇二人转身看见这一幕，又转过头去。 白墨带着墨星瑶往回赶，白宇和徐霞二人跟在身后。 徐霞：“你刚才对我干什么了？” 本来白宇正走的好好的，被这么一问，脸瞬间就红了，目视前方，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是救你了，我看我们家少爷这么救你们家小姐，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所以…我就……” 徐霞作为护卫，也算是江湖儿女，对这事虽然不抗拒，但是毕竟是女子，脸上也是稍稍泛红：“见你平时挺老实，没想到你也是个登徒子？” 白宇：“我说的是真的。” 徐霞：“行行行，本姑娘都没怎样，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宇：“我……你……” 白宇此刻是着急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一行人从崖底上来后，白墨找了两个家丁，让他们把外套脱下来。 两人照做，白墨交代道：“你们二人等我们都回去后再走，晚些赶回去也无妨。” 白墨将衣服分给墨星瑶和徐霞，说道：“这次你们回去尽量保密，你们委屈一下，套上这两身衣服，顺便把头发弄得散一些，等天色暗下来后咱们再启程。” 二人没有推诿，把衣服套在身上，头发弄散，便在一旁等着了。 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白墨准备让白宇下去找找白凡。这时，崖底传来白凡的声音：“上面的人，少爷回来了吗？” 白墨走到崖边回应道：“凡哥，我回来了，我们把你拽上来。” 白凡被拉上来后，看到墨星瑶二人，对白墨道：“公子，没想到你真的把人找到了。” 白墨：“嗯，对了凡哥，这件事仅限我们这几人知道，切莫走漏风声。” 白凡：“放心吧，少爷，你们也是，谁要走漏风声，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还叮嘱了一遍剩下的人。 白墨：“好，既然这样，我们启程吧。” 除了那两个家丁，众人就这样骑着马返程。 到了路口，白墨对看守的几人说道：“等外面寻找的回来让大家回去吧，没找到人就算了。” 他说话的情绪显得有些失落，说完话便骑马离去了。 第69章 皇上是您儿媳妇 当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一队军人正向这边赶来。 这行人正是秦川率领的精锐，秦川见白墨在人群中。他大马上前，焦急道：“白公子，你们可是去找人了？人找到了没有？” 白墨压低声音说道：“秦将军，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受了些伤，还得请秦将军演一出戏给外人看。” 秦川：“可是孙小姐伤势如何，人在何处？” 白墨：“在我们这队人当中，放心吧，有我在没事。你记住接下来演戏要演的真实些。” 秦川：“那好，白公子请讲，本将如何演？” 白墨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和我分开后，找人势头不减，在各个路口大肆搜寻，必要时可入村镇搜寻。找个三天，把气氛搞得紧张一些。然后你回军营后在白家外安插一支秘密的军队，防止有突发情况。” 秦川：“你是想麻痹那些贼人？” 白墨：“对，而且要让他们知道，陛下还活着，只是现在找不到而已。” 秦川点点头，然后猛然瞪大眼睛：“你知道她身份了？” 白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知道了，如果能在这段时间找到一些线索最好！记住了，秦将军，你现在很着急！” 秦川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显得焦急不已，还给自己加了个戏：“枉孙小姐还夸你才华超群，要举荐你入朝，没想到你是这般忘恩负义之辈，本将羞于与你为伍。” 说完一甩袖子骑马离开了，留下白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震惊无比，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这几天白墨都给墨星瑶处理伤口，墨星瑶也习惯了白墨的行为，到了第三日的天刚蒙蒙亮时，白墨带人来到离卫羽城十多里的一个小村，这里有很多都是白家的佃户，白墨来到一户家中，和这户人家的主人秘密聊了一个时辰，临走时将墨星瑶和徐霞、白宇三人留下。 白墨回到白家后，带着白凡来到白子昂的书房，并派人将柳涵雁请来。 等柳涵雁进屋后，白墨关上门，让白凡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书房。 白子昂：“墨儿，发生何事？为何如此谨慎？” 柳涵雁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墨。 白墨：“爹、娘，跟你们说个事情，这件事可能有点大，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白子昂和柳涵雁紧张地看着白墨。 柳涵雁：“墨儿，到底什么事啊？有多大？好事还是坏事啊？” 白墨见二人如此紧张，笑笑说道：“事情比较大，但是也是好事。”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墨继续道：“是关于孙小姐身份的。她可不只是钦差这么简单，她的地位有些高。” 白子昂心下一突：“有多高？莫非是丞相？” 白墨摇摇头：“不是，是皇帝。” 白子昂长出一口气，这一下倒是把白墨给整不会了。这么淡定的吗？怎么还放松了呢？ 只听白子昂道：“哦，不是丞相就好，吓我一跳，只是皇帝而……？” 然后眼睛猛地瞪大，站起身来看着白墨，结结巴巴地问白墨：“你……刚才说……她是什么……身份？” 白墨见这样，才知道，白子昂这时关注着丞相这个职位，一时没反应过来比丞相更大的官，这才放松的，现在看来，自己高估了爹的承受能力了。 而柳涵雁听到白墨说曾经认识的孙姑娘是女帝的时候就傻愣当场了。 白墨：“皇帝，就是女帝。” 白子昂也不说话了，有气无力地坐下，一脸沮丧，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次白家真完了，皇上从咱们家回去的时候被刺杀，咱们这次没罪也得被安个罪名了。” 白墨：“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人我已经找到了，并秘密安排在咱们家的一户佃户家，我这几日便想办法把她接回来。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你们知道她的身份就行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白子昂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欣喜：“当真，人找到了？没事？” 白墨：“是啊爹，放心吧，有孩儿在，咱们家没事。” 白子昂这才放心下来。 柳涵雁还在愣神，白墨把她唤醒。 柳涵雁：“墨儿，你要追求女帝？是不是有点攀得太高了？” 白墨没想到他娘回过神来第一句话是这个，愣了一下，才道：“娘，你担心咱们家的安危？” 柳涵雁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女帝被杀，咱们家以后怕是要陪葬了。” 白墨只能又给柳涵雁解释了一遍。 等二人情绪平复一些后，白墨才继续道：“爹、娘，还有另外一件事，你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 二人经过刚才的消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都看向白墨。 白墨这才道：“很有可能，她将来是你们的儿媳妇。” 轰的一声，二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白子昂有些迷离地询问：“什么？” 白墨又重复了一遍。 二人都有些表情沉重起来，白墨见此，有些不解道：“您二位这是怎么了？” 白子昂叹口气：“哎！墨儿啊，我们知道你对那位孙……哦，不对，是女帝陛下有追求的意思，但是做人也得看清自己的位置不是？咱们只是比百姓好点的商贾家庭，你觉得陛下会看上你？即便陛下能看上，太后呢？还有大臣呢？ 你可知你要和陛下结婚，你的位置是什么？那可是相当于皇后啊！你能斗得过那些大臣？他们都指望皇上选上自家的青年才俊，你突然出现插一脚，怕是给你招来祸患啊！” 柳涵雁也是语重心长道：“是啊墨儿，你爹说的对，要不咱们踏实点娶个媳妇，皇帝咱们家是真攀不上，就算是祖坟着了，女帝也轮不到你啊！” 白墨：…… 他就知道多半是这个结果，如果放到张家，张家巴不得马上答应，但是给白家，白子昂却也能如此看待事情，明显弊大于利，白家宁可放弃也不肯染指，可以看出白子昂的谨慎和理性。 他只能开口道：“二位放心吧，凡是有利必有弊，不过这件事孩儿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有神仙师傅保佑着呢。” 二人这才想起有神仙这回事，白子昂道：“希望如此吧，为父和你娘这些年确实没教你怎么为人处事，倒是没想到你经历一次危机就会分析利弊了。” 第70章 制作药膏 白墨：“是啊爹，所以您放心吧。” 柳涵雁还是担忧地开口道：“儿啊，你可知皇上有三妻四妾，这女帝怕是……” 白墨哑然：“娘，您就放心吧，女帝不是那种人，孩儿明白！” 柳涵雁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嘴上却道：“你明白就好，我是怕你到时候会难过！” 白墨：“不会的，要是真那样了，大不了孩儿请辞不当这皇后也罢！” 白子昂夫妇倒是被这句话给逗得噗嗤一乐。 柳涵雁：“你还请辞，这可不是一般的官，关乎着皇家的颜面，也不是百姓家里说休妻就休妻，那女帝要是不肯休夫，你这皇后，不做也得做！到时候别后悔就成！” 白子昂也是道：“我和你娘的看法一样！总之此事你自己考虑清楚，虽然你能攀上皇家，从家族的利益上说是最好的，但是你确实拿自己一生的感情做赌注。好坏你自己决断，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你自己考虑吧！” 白墨感受到二人的关心，也知道二人的担心，恭敬行了一礼：“爹娘请放心，孩儿有把握能掌握自己的幸福！如果有一天真的和爹娘说的一样，孩儿也会豁达的面对，不让爹娘为孩儿操心！” 二人点点头，都是一脸欣慰，但是欣慰的背后却是深深的担忧。 白墨离开后，白子昂和柳涵雁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药铺，老大夫不在，白墨走到柜前，叫醒正在昏昏欲睡的药童，递给他两张方子，药童一看来人是白墨，赶紧恭敬接过，看了看，都是些治疗伤口的药，还有一张药方又是张不认识的，也写着一些要求，药童也不多问，直接去抓药了。 在等药童抓药的片刻，门口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白少爷吗？怎么来药铺了？” 白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张九正带着一群小弟在街上瞎逛，刚好看见白墨在药铺抓药。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是张谢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尽可能多地打探一些白墨的消息。 白墨懒得理会此人，继续等着药童抓药。 张九虽然心里不爽，但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走到白墨身边，点头哈腰道：“白少爷，您看，上次那也是误会，您怎么还这么大的气性呢？” 白墨有些烦躁，本身就对这些地痞无赖没有好感，冷冷道：“有屁就放，没有就滚，跟你们不熟！” 张九：“白少爷说的什么话，小的只是见您来药铺，关心一下您，是不是病了，没别的意思！” 白墨：“既然没事，那就滚吧，本少爷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张九见白墨连面都懒得给，也觉得恼火，但是也不能翻脸，毕竟白家也不是他能惹的主，只能悻悻离开。 等白墨离开药铺，从药铺的转角处走出几个人，他们径直走进药铺，药童认出领头的人，心下慌张不已，紧张开口问道：“九爷！您……要抓些什么药啊？” 这几人正是张九和他的小弟，张九看小药童这副惊恐的模样，冷冷道：“刚才那白家的少爷抓的什么药？” 药童：“啊？” “啪”的声音响起，药童只觉得眼前一花，脑子嗡嗡作响，张九的声音传来：“啊你妈的，老子问你，刚才姓白的抓的什么药！” 药童捂着脸，哭丧地说道：“只是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张九：“你知道他给谁抓的吗？” 药童：“小的不知道啊！白家的事，小的也不敢多问啊！” 张九眯起眼睛，摸索着下巴：“白家有人受伤了？” 白墨回到白家，吩咐白凡将其中的一份药和写好的用法一起交与白凡，让他给墨星瑶送去，自己则是打了一盆水，从杂物院子找了些铁锈，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将铁锈放到水中进行过滤，将细小的粉末状铁锈筛出来后又清洗了几遍，确保铁锈中没有其他杂质，将水控干，去厨房加热了些猪油，和铁粉、紫苏粉混合，慢慢搅拌成泥状。 氧化铁对皮肤不会有太多的刺激，所以相对安全一些，猪油可以很好的附着在铁锈表面，不但能减少皮肤和铁锈直接接触，而且还无刺激，可以增强防水性。做了一些伪装胎记的药膏。 次日一早，白墨吃过早饭，骑马向墨星瑶所在的村落而去，到了地方，白墨将药膏交给墨星瑶，嘱咐道：“你和徐护卫把这些药膏涂抹到脸上，一般人就认不出你们的身份了。” 墨星瑶拿着这个药膏，用鼻子嗅了嗅，有铁锈的味道，微微皱眉道：“必须要涂吗？这个药膏的味道甚是难闻了些。” 白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现在虽然在村中，但是难保那些人不会来附近寻找，你要是暴露了，那就更危险了。” 墨星瑶只能点头答应。 白墨：“往前坐一些，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墨星瑶依言向前挪了挪，白墨先用高度酒给她的伤口消毒，为了减轻她的痛感，白墨边处理边说道：“等这几天，我给你做一把轮椅，这样就不用天天在床上呆着了，你可以让徐护卫带你在院子里或者村子里先转转，等过一段时间，我把你接回白家。” 墨星瑶因为伤口疼痛而眉头微皱，问道：“何为轮椅？” 白墨手上动作不停：“轮椅就是带轮子的椅子，别人可以推着你走动，也不影响你伤口恢复。” 墨星瑶有些期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奇奇怪怪东西的？” 白墨：“我不用每天想着怎么赚钱吃饭，所以时间就多了些，闲下来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自然就爱琢磨，想到这些就不奇怪了。” 墨星瑶点点头。 这会儿伤口也消完毒了，白墨又上了药，将处理过的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继续道：“我这一两日内，只能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毕竟现在白家一直有人盯着，我不能离开的太久，你让徐护卫和白宇注意些周围的动静，要是有陌生人一定要提高防范。知道了吗？” 墨星瑶听出白墨的关心，心里有些感动，用有些小撒娇道：“知道了，眹又不是小孩子。” 白墨：“知道就行，我这也是担心你。我走了，好好养伤，等我来接你。” 墨星瑶听着这句话有些暧昧，俏脸微微泛红，点点头。 第71章 处理探子 白墨又在在周围几个佃户家转了一圈，待的时间都差不多长，这才往城里赶去。 而他猜的不错，在白家周围确实有人在盯着，只是这些人还不知道的是，白墨早已发现他们了。他已经养成了观察周围情况的习惯，每天自己家周围都有些什么人，他是记得清清楚楚，这突然来了一些陌生人，不被发现才怪。 而且你好歹伪装的有点逻辑，就说那几个装作路过的吧，一天能在门口溜达七八次，换换人不行吗？还有就是装作角落乘凉的，你穿的苦力的衣服，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是没活儿干吗？ 最过分的就是那里装卖菜的夫妇，你们卖菜好歹上点心啊，别人买个菜，那是张口就来，一把小青菜，你要人五十文，怎么？吃了菜能长寿？ 而这对卖菜的夫妇此时正小声交谈着。 男人：“白家最近没见什么异动，难道他们找到人？” 妇人：“不好说，你看白家那小子，这几天天天往外跑，说不定人就在白家呢，盯着就是了！” 男人：“也是，不知道其他方位的兄弟发现些状况了没有。” 此时，一个白家的丫鬟挎着篮子走到跟前，对二人问到：“今天的萝卜挺新鲜，怎么卖的？” 男人厌烦的看了一眼丫鬟，妇人则是随口说道：“四十文。” 丫鬟惊讶的张大嘴巴：“多少？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妇人：“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老娘爱卖多少就卖多少。” 丫鬟气呼呼地把篮子就甩在摊子上，喝到：“好啊，你这个恶妇，本姑娘看你离我们家不远，如果合适，就要长期在你们这买，你不卖就不卖吧，你还恶语相向，你是不想在这里摆摊了是吧？” 然后这指着这个妇人，继续道：“你，给本姑娘等着！” 抓起篮子就要往回走，看这架势，是要去喊人。 男子见状，这要是喊人把自己赶走，以后不让在这摆摊，还怎么打探消息，赶忙上前拦住，赔上笑脸道：“这位姑娘，您息怒，刚才我跟内人吵了一架，她心情不好，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完瞪了一眼妇人，喝到：“你这败家娘们，老子不就是输了些银子吗，你至于得罪客人？好了，赶紧给客人赔礼。” 那妇人也是反应过来，赶紧赔上笑脸：“哎呀，这位小姑娘，你看，我刚才也是因为我们当家的，出去输了十两银子，这不是把我们家的家底都掏空了嘛！哎！也是一时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跟我计较！” 丫鬟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男人，嘴角弯了弯，这才道：“既然你们都道歉了，那这次，本姑娘就原谅你们了。好了，你这萝卜怎么卖的？好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一样。要是价钱合适，我就买一些。” 那妇人看着萝卜，陷入了沉默，你说这萝卜新鲜？这都放了好几天了吧，自打来你家就没换过，你是从哪看出来的新鲜？但是人家说新鲜，她也只能忍着，只是价格自己确实不知道啊！ 又看了看男人，男人此时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开口道：“姑娘，这样，刚才我内人冲撞了你，这萝卜你就拿回去，我们不收钱了，就当赔罪了！你看可好？” 妇人则是稍稍松了口气，天天打打杀杀，谁做过生意啊？ 丫鬟眼睛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妇人，这才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收下你这好意了，把这萝卜都给我装上吧！” 男人立马给将十来颗萝卜装在丫鬟的篮子中，丫鬟拎了拎篮子，有些吃力，便对那男人说：“哎呀，我拎不动，等我，我去叫人过来帮我。” 说完就准备走，男人点头赔笑：“姑娘放心，我们就在这等着。” 丫鬟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悄悄对二人说到：“待会别人来问，你就说着这萝卜是我给你们买的，知道了吗？” 男人和妇人都是点头应是，这个自己熟啊！这不就是想自己刮一层油嘛，哪家的采买不是这样？ 男人：“当然，只是不知姑娘要我们报多少银钱？” 丫鬟一脸诧异地看着男人：“你不知道该卖多少？” 男人显得有些为难道：“我们自然是知道卖多少的，只是，您打算让我们卖多少？” 丫鬟想了想：“就报个一百八十文吧！” 男人立马答应下来。 丫鬟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男人，这才转身离去。 丫鬟回到白家直奔白墨的小院，此时白墨见丫鬟回来，开口道：“小翠，如何？” 没错，这个丫鬟正是小翠，一来小翠为人机灵，二来是她身上有比其他丫鬟强的气势，不会显得唯唯诺诺，所以白墨安排她去试探外面卖菜的那对夫妇，他要做的就是请君入瓮。 小翠：“少爷，那两人有问题，奴婢问他们菜价，二人明显不知……” 接着，小翠把整个过程给白墨讲了一遍。 白墨听完后，眼睛眯了眯：“好，这样，带个家丁去跟你取菜，接下来你……” 白墨又将下一步要做的给小翠讲了一遍，小翠听完后点头道：“好的，少爷，奴婢这就去办。” 白墨见小翠离去，他则是用给墨星瑶做药膏剩下的渣子，掺了些鸡血，搓了十来个泥丸，找了个瓷瓶装了进去。 小翠这边带人来到这对夫妇摊前，让人把萝卜带回去。 然后对这对夫妇道：“你们做到很好，本姑娘非常满意，既然你们懂事，本姑娘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以后白家的菜就由你们来供吧，每日寅时末卯时初把菜送来，我会让人接你们。这是明日要的菜，你们知道如何做吧？” 第72章 抓捕探子 说完还递给二人一张纸。 男人接过纸，看了一眼都是些平日里常用的菜，欣喜地道：“姑娘放心，小人自知如何做，肯定少不了姑娘的那份。” 小翠笑着点点头离开。 这时，妇人对男人道：“白家这丫鬟倒是帮了咱们一把，还想着怎么探查消息呢，这不是机会来了吗？还是咱们有远见，扮成卖菜的夫妇！看来这次功劳是咱们的了。” 男人也是笑了笑：“听我的没错吧？以后跟我混，保你有捞不完的功劳！哈哈” 女人妩媚的白了男人一眼，嘴里娇嗔道：“德行！” 白墨处理完事情后到了木匠铺，葛木匠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活儿，道：“白少爷，您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箭头还没送来。您要不要先检查一下？” 白墨：“不了，这次我来是劳烦你把这个做出来。” 他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轮椅的图纸，交给葛木匠。 葛木匠看到图纸，感到一阵新奇，问道：“白少爷，您这是椅子？带轮子的？” 白墨：“对，这叫轮椅，你看多久能做出来？” 葛木匠：“轮椅，此名很贴切，轮子和椅子都好做，您后日便来取吧！” 白墨：“好，那我先走了！” 翌日辰时，这对假夫妻来到白家门前，对门口的家丁说明来意，那家丁狐疑地看了一眼二人，开口道：“你们以前是不是没大户人家送过菜？货物都是走的后门，你们不知道吗？”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哎呀！多谢小哥提醒，小人从前都是在街上卖菜的，从未给大户送过，小人这便去后门！” 说完还给家丁抱了抱拳，这才向后门走去，到了后门，家丁将二人引到一处院落，对二人道：“你们进去吧，管事的在里面。” 说完便离开了。 二人刚走到院中央，就发觉不对劲，观察了一下安静的院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妇人：“不对，我们怕是被人算计了。” 男人也是一脸凝重：“走。” 说完就要带女人离开，只是刚刚转身，一支箭矢就扎在二人脚下，二人吓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十来个人，各个拿着兵刃，为首的男子手中还举着一把弩箭对着自己。 这正是白墨带着白凡为首的几个家丁。 二人心下一沉，男子一副慌张的神情，对白墨赔笑道：“哎哟，这位公子，不知这是何意？小人只是来送菜的，如今菜也送到了，小人这就带内人离开。”、 说完就抓起妇人的手要离开。 白墨则是扣动扳机，一支弩箭又钉在男人的脚下，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墨带人走进小院，将二人围住，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只是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不为别的，秋日早上的石凳冰凉，那种感觉，懂得都懂。 白墨站在离二人三米远的距离，问道：“说吧？谁指示你们来的？” 男子有些紧张地道：“公子，不知此话何意？小人真的是来送菜的，您看，菜还在门口呢。” 说话间还指了指院外牛车上的菜。 白墨则是轻笑：“意思是你们是卖菜的夫妇？” 男子：“是啊，公子！小人夫妇只是卖菜做些小本生意。” 白墨：“哦？那我倒是有几个疑惑之处，望二位解惑。” 男子：“公子请问！” 白墨：“不知二位昨日萝卜多少银钱卖的？” 男子马上回道：“哦，一百八十文！” 心下确是疑惑：不会就为了这个这么兴师动众吧？ 白墨：“那正常的萝卜作价几何？” 男子早上收菜的时候还问过，回道：“这几日萝卜稍稍便宜些，一斤只要一文钱。” 白墨：“那昨日你们卖了是多少萝卜？” 男子心下苦啊，他哪知道啊，都是送的，只能换了一副伤心的表情，痛哭流涕道：“公子，不关小人的事啊，都是您家里的丫鬟逼小人这么做的啊，昨日……” 他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心里也有了底，怕是丫鬟贪得有些多，被主家发现了，要是这样，问题就不大。 白墨听完后继续问道：“哦？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冤枉你们了。” 男子和妇人这才松了口气，二人连连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白墨：“那我倒是好奇了，二位平日就是靠卖菜为生？可有其他活计？” 二人点头，男子道：“哎！不瞒公子，小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手艺，只能靠和内人种田养家，生活甚是拮据了些！让公子见笑了！” 白墨点点头：“那你输的十两银子是何处来的？”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卖菜为生，一年下来有口余粮就不错了，普通农户家里哪来十两银子，脑子飞快想着对策，只是还没想出来，白墨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们二人可知纸卖多少银子？” 男人：“这……” 白墨：“那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家买菜不能口头传达？买一次菜的钱再搭上纸的费用，怕是这菜就更贵了吧？我们家是商人，你们觉得我们会如此算账？” 二人不说话了。 白墨继续道：“还有，作为普通的农户家庭，怎能识得纸上的字？” 男人正欲开口，白墨打断道：“你可以解释你原来家里条件丰厚，读了些书。但是，你要是识文断字，为何不去书铺做活？给人抄书写信不如你卖菜挣得多？况且，你去给人抄书写字，你娘子去卖菜两不耽误吧？” 二人这时心里算是慌得一批了，这是自己跳进来了啊！ 白墨见二人慌神，稍微退了一步，眼神示意众人做好准备，语气加重，喝到：“说，你们受何人指使？” 这时围成圈的五个家丁收起兵刃，各自从手中取出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还拴着一块铁锭。 假夫妇二人此时眼里泛起寒芒。 男人冷冷地看着白墨：“没想到你小子故意引我们进来的？不过，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抓住我们？做梦。” 第73章 审讯 说完就要向发起攻击，就在这时，五个家丁向特定的人扔出绳子的一端，其他人迅速向后一步，而对方接住后，开始朝对向而去，两息后，夫妇二人还未开始攻击，便被绳子束缚住胳膊，尽管奋力挣扎，却无法脱身！ 这一连串的操作，便是白墨深知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对手，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因此，他在对这对卖菜夫妇身份有所怀疑后，立即找到了白凡，要求家丁们加强训练。他们利用一昼夜的时间进行了无数次的练习，虽然配合上仍有瑕疵，但基本的战术动作已经足够熟练。尤其是绳子和铁锭的使用，成为了此次行动的关键。通过这种方式，白墨确保了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制服敌人。 男子不甘地吼道：“姓白的，你卑鄙，有种放开老子，老子定将你扒皮抽筋！” 白墨让家丁把人带到屋里，就在他要进屋审问的时候，白子昂和柳涵雁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老远就喊道：“墨儿，墨儿，你没事吧？” 白墨只得转过身，看向院外，白子昂在前面小跑着，柳涵雁被小翠搀着在后面紧跟着，身后还有一群家丁带着兵刃跟着。 白墨看这架势就是一阵哭笑不得，开口道：“爹、娘，孩儿没事。” 三人到了院里，后面家丁在知道白墨没事后便在门口守着了。 柳涵雁进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墨，见衣服都没有褶皱，这才放下心来，这才开口道：“你呀，你呀，现在怎么变得胆子这么大？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万一是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呢？” 白子昂：“墨儿，不是我们说你，你现在胆子着实有些大了！哎！” 白墨见二人如此紧张，开口道：“这不是有凡哥在吗？而且，您看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况且我还有武器，在远处就能击杀敌人，您二老就放心吧！” 柳涵雁有些嗔怒道：“放心？叫我们怎么放心，要不是小翠刚刚自个儿嘀咕什么，‘也不知道那两人来了没有’，为娘都不知道你自己就这么把贼人引到家里来了。” 白子昂：“是啊，为父也知道外面有人盯着，只是为父觉得咱们家没他们想要的消息，二来，咱们在里面，他们即便进来也是不熟悉环境，你如今把贼人引到家里，万一要是让他们跑了，或者受了伤，不是又让我们担心吗？” 白墨见二人有些生气，只能保证道：“爹娘，好了，孩儿知错了，以后一定不把贼人往家里引。放心吧，贼人现在已经被抓住了，孩儿正要去审问，您二位是回去吃饭还是……？” 白子昂：“为父跟你一块儿吧，也好知道谁在盯着咱们家，好有个心里准备。” 白墨看向柳涵雁：“娘，您呢？” 柳涵雁叹了口气：“哎！你们爷俩折腾吧，以后可千万别这么莽撞了。我啊！先回去了。” 说完带着小翠就离开了，小翠离开时还对白墨点了致歉，白墨笑了笑点头，表示无碍！ 房间里，白墨让白凡留下，把其他下人遣散到院外守着。 白墨看着被绑着的二人，开口问道：“本少爷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你们是谁的人？” 二人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脑子玩不过白墨，身体还是能扛住酷刑的。 白墨见他们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嘴角弯起，笑道：“呵呵，看来二位不打算轻易配合！也罢，本少爷没指望你们能说什么，问你们就是走个流程，那本少爷就让你们尝尝比酷刑还可怕的刑罚！” 说完，将昨天在村里跟农户买来的鳝鱼和抓的蚂蚁、老鼠都让人抬进来。 白子昂看见这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白墨问道：“墨儿，你这是……？” 白墨：“爹，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残忍和那么一丝变态，要不您先出去？” 白子昂摇摇头，坐回凳子上，心道：这些东西就是看的有些膈应人，能残忍到什么地步？ 白墨见白子昂不以为意，便继续接下来的流程了。 他拿着蜂蜜，对二人道：“你们看啊，这罐子里蜂蜜，不过这可不是给你们吃的，而是给蚂蚁吃的，蚂蚁喜欢甜食，只要把这些涂抹在你们身上，比如：耳朵、眼睛、鼻子周围？或者大腿？肚脐？你们猜会怎样？” 白子昂和白凡在一边听着，强忍着不适，这个场面光想想就浑身瘙痒。 而两人听到白墨的描述，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这他妈什么变态？这人怎么想到这么损阴德的招的？ 白墨见二人的表情，心下冷笑，开口道：“本少爷再跟你们说，这只是开始，本少爷还有很多审人的办法。我先给你都介绍一遍，咱们慢慢来，一个一个试，反正死不了。” 二人心下大骂：是他妈死不了，但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求。 白墨又把装着鳝鱼的桶拎过来，放到二人跟前，指着鳝鱼说到：“这个是鳝鱼，我想你们都认识，但，你们知道鳝鱼的生长习性吗？它们不太喜欢光线充足的地方，他们最喜欢阴暗的洞穴、淤泥里面，现在才刚刚亮起来，待会我把它们放到光线好的地方，当然我不会晒着它们，这样，我再给你们喂点软骨散，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把你们扒光，丢到一个大木桶，再把鳝鱼倒进去，哎呀，身上又多少洞呢？啧啧！” 说着还上下打量着二人。 见二人神情紧张起来，继续道：“不过这个肯定得到最后，不然钻到你们肚子里，把你们咬死，那其他的手段，你们岂不是尝不到了？” 白子昂此时一脸诧异地看着白墨，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这些手段确实有伤天和啊！但是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白凡则是默默记着这些手段，以后要是遇到要审问人的事，这些方法真是太有创意了。 第74章 飞狼和冰刺 白墨又把装老鼠的笼子拎起来，在二人面前晃了晃，二人本能地向后仰头，试图躲避。 白墨笑着说道：“呐，这是老鼠，胆子比较小，不过呢，待会等蚂蚁在你们身上吃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把老鼠丢到你们衣服里，老鼠肯定吓得上蹿下跳，你们猜，我把你们的衣服口子都封死，老鼠会怎么办？其实本少爷也不知道，不如待会试试。” 此刻那女人再也受不了了，愤怒吼道：“姓白的，你是不是有病？变态，你就没有正常的刑罚吗？非得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吗？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笑着说完的？你就不觉得有伤天和吗？” 白墨冷笑：“卑劣？有伤天和？好啊，那你们要是什么都说了，这些手段我不是就用不到了吗？” 说着还拿着老鼠笼子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那女人吓得惊叫一声向后仰头，满含杀意的双眼瞪着白墨，而那男人也是满脸愤怒。 白墨：“这样，咱们就先从蚂蚁开始吧。白凡，来，你给这男人抹，至于这女人嘛！待会让小翠帮忙吧。” 白凡早就想试试了，他有些兴奋地抱着蜜罐就走到男人身前，手就在蜜罐里抹了一把，当手伸出来的时候，手上都是橙黄色的蜂蜜，他还伸舌头舔了一下，一脸享受道：“老爷、少爷，可真可惜了，这就给蚂蚁吃了，真甜！” 白墨：“凡哥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一罐。记住，往先往他耳朵周围抹一些，然后耳道里再抹一些。” 白凡笑道：“放心吧少爷。” 说完伸出手在男人的耳朵周围和耳道里面抹了一遍，白墨打开装蚂蚁的罐子，口对着抹了蜜的地方。 那男人此刻心里已经开始有点绷不住了，听着罐子里呼呼的声音，好像还有蚂蚁爬行的声音。而女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想交代了。 眼看蚂蚁就要爬上去了，那男人突然大喊一声：“停手，我说，我说！” 白墨将罐子收回来，把爬到罐口的蚂蚁扒拉回去，盖好盖子，有些失落地说道：“你说你，再坚持一下，就能尝到这个刑罚的滋味了，毕竟，据我所知，好像还没人试过，不知道具体效果呢！我也很好奇。既然你打算说了，那本少爷就只能找别人试了。” 说完还看了一眼女人，女人和他的眼神接触的一刻，脸色苍白。 白墨让白凡先把女人带下去看管起来。他则是坐到凳子上，这时，看见白子昂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 白墨：“爹，您没事吧？怎么看您脸色不太好？” 白子昂：“无碍，你继续！” 白墨这才看向男人，开口道：“说吧，谁的人？” 男人此时还在舒缓着，有些费力道：“谨王！” 白子昂则是手中的茶杯一顿，有些吃惊地看向那人。 白墨眉头皱起：“你叫什么？” 男人：“飞狼。” 白墨：“你们和刺杀女帝的是一路的吗？” 飞狼点点头。 白墨：“你们怎么知道女帝在西疆的？” 飞狼：“是我们主子给我们下的命令，说女帝在西疆，让我们在路上截杀，其它我也不知！” 白墨：“那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的命令？” 飞狼：“二十日前，我们马不停蹄来到的西疆，守在西疆的官道上，只等女帝路过。” 白墨：“你们二十日前收到消息，不怕女帝已经回都城？岂不是白等？” 飞狼：“不会，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女帝就算一路不停歇往西疆赶，有王家的商队随行，她也不可能在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赶回去的。” 白墨：“也就是说，你们在那条路上其实并没有等多久？” 飞狼：“也就等了不到十日。” 白墨：“你的上头还有人吗？” 飞狼：“有，我们统领！” 白墨：“叫什么？” 飞狼：“猛虎。” 白墨：“他在何处？” 飞狼：“已经回去复命了。” 白墨：“你和那女人在你们组织里是什么角色？” 飞狼：“杀手！” 白墨：“怪不得，这么不专业！你们平时不训练探查消息吗？” 飞狼摇摇头：“我们训练的都是战斗技巧，没训练过探查消息。” 白墨：“在外面的人也都是杀手吗？” 飞狼一脸惊诧，看向白墨：“什么人？” 白墨：“那个乘凉的苦力，在我们家大门口溜达八圈的闲人。” 飞狼：“我不认识啊！” 白墨看着他不像撒谎的神情，严肃问到：“你莫不是拿我逗乐？意思是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盯着女帝？” 飞狼：“我真不认识，在你们家门口盯着的就是我们二人，只要专门的探子一到，我们就换下来了。” 白墨：“你们的探子什么时候到？” 飞狼：“还得六七日。” 白墨：“你们一共多少人探查消息？都在什么地方？” 飞狼：“十人，二人一队，四个城门各有一队。” 白墨：“那女人叫什么？” 飞狼：“冰刺！” 白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对飞狼说道：“凡哥，进来一下。” 片刻后，白凡推门而入，还带着那名女杀手—冰刺。 白凡：“少爷！” 白墨：“凡哥，还得劳烦你，看着这个杀手，我先问问这女人！” 白凡应是，换了人，白墨看着冰刺问到：“你是先说？还是我先给你尝尝刑罚？” 冰刺一听这话，本来平复的心情又有些惊慌，赶紧道：“我说，我说，你不要给我试那些！” 白墨：“好，刚才你的同伴已经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所以你们两人的回答我会作比较，如果不同，那你们都得尝点苦头了。” 冰刺：“不会，我会如实交代！” 接着白墨将询问飞狼的问题又打乱顺序问了一遍，二人回答都一样，看来二人没有撒谎。 第75章 策反 白墨让白宇把飞狼也进来。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瓷瓶，在手里把玩，对二人缓缓开口到：“你们这次很配合，可以看出，你们应该不是死侍，跟谁混不都是为了前程？所以我这次不打算杀你们，以后我们可以合作。” 二人对视一眼，飞狼问向白墨：“怎么合作？” 白墨：“你们想想，现成的皇帝，还是名正言顺继位的，跟一个不确定能不能当皇帝的王爷，你们觉得跟谁混更有前途？” 飞狼：“我二人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白墨：“哦？说说，什么难处？” 飞狼：“我们是瑾王的人，所以注定不能跟女帝，再者，女帝，一个女子当皇帝，这岂不让全天下都笑话？咱们青羽王朝的男人都抬不起头来！” 白墨：“就这？” 飞狼：“这还不够吗？” 白墨冷笑一声：“你是你爹生的还是你娘生的？” 飞狼：“当然是我娘了！” 白墨：“别人笑话你是娘生的了吗？” 飞狼着急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天下哪个不是娘生的？” 白墨：“好，那我再问你，你旁边这位冰刺，是男是女？” 飞狼：“当然是女子了。” 白墨：“那女子怎么能当杀手呢？” 飞狼：“我们这些杀手，不是家中穷困潦倒怎能出来卖命？冰刺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卖了，几经转折才卖到了瑾王府，那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飞狼说到这里还有些悲叹！ 白墨：“那冰刺的身手比男子如何？” 飞狼：“当然不输于寻常杀手。” 白墨：“那女子不是做的也挺好吗？” 飞狼还是有些不服：“可那是皇位！” 而冰刺在听到白墨为女子正名的时候，已经无神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看向白墨。 白墨：“皇位怎么了？谁规定女子不能坐皇位了？我且问你，女帝登基后，百姓生活可曾变的更糟糕？” 飞狼：“不知！” 白墨一噎：“那除了你们上头那些贵族，可曾出现有平明叛乱的事情发生？” 飞狼：“这倒是没有！” 白墨这时又从古人的迷信角度提了一个刁钻的问题：“那女帝登基后可出现有史以来最大的天灾？” 飞狼：“并未有过。” 白墨双手一摊：“这不就结了？百姓没有比以前过得更差，也没有叛乱，上天也没有降下惩罚，你就因为别国用言语来嘲笑你们几句，然后青羽王朝的王公贵族就要推翻女帝的皇位？这是和百姓作对还是和老天爷作对？” 飞狼被白墨说的哑口无言：“这……” 白墨：“百姓和老天爷都不反对，就王公贵族反对，说明什么？” 冰刺：“说明什么？” 白墨看向冰刺，发现她双眼泛光，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看得他莫名其妙：“当然是他们觉得现在以女帝治理天下，阴阳颠倒，倒反天罡来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了！” 白墨继续道：“那你可知为何别国要嘲讽咱们王朝的男人？” 飞狼：“还不是觉得男人没用？” 白墨：“错！大错特错！” 房内的几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向白墨。 白墨继续道：“别国如果攻打我朝，必然要经过我朝边疆，边疆的将士厮杀起来便是损失惨重，于他们而言也不划算，而最划算的是什么？” 几人摇头。 白墨：“你们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突然哪里地龙翻身了，或者洪水肆虐了，等等灾祸发生，正是百姓绝望的时候，如果敌国安插一些人进来说，女帝当政，阴阳颠倒，上天降下惩罚了！百姓怎么看？” 几人想了一下都是打了一个寒战。 白墨又看向飞狼二人道：“你们也一样，你们可是因为感念王府将你们解救于水火之中，让你们活下来，并培养你们，对你们有知遇之恩，所以不想离开王府？” 二人点头。 白墨一拍手，道：“看，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本性是善良的，还是有良知的人。” 白子昂和白宇则是心想：有良知就是做杀手？ 二人都把头偏向一旁，白墨不管不顾继续道：“你们可能因为自己的职位，觉得自己配不上良人。话说回来，难道你们杀得那些人都是跟你们有仇的？这么多年的辛苦执行任务就没有报完王府的养育之恩吗？” 二人又将头底下，显然是思考着什么。 白墨继续道：“还有，王府养你们是为什么？你们觉得是帮助你们，为你们好？不，想想你们执行的任务？杀得人？哪个任务不是为了王府的利益？” 二人低着头，沉默着。 白墨：“王府养你们，正是因为你们无依无靠，你们的关系网很小，转来转去只有你们那些人，秘密无法泄露。死了找个荒地抛尸，除了你们组织里的人，谁认识你们？说句难听到，死了都没人给烧张纸钱。” 冰刺的眼眶有些湿润，而飞狼也是更加落寞了。 白墨：“所以，王府训练你们是为了王府的利益，不是可怜你们，难道你指望王府发善心收留你们白吃白喝？有侵害王府利益的人，王爷自己拎着刀去砍死对方？别傻了，良禽择木而栖。” 飞狼：“好了，你别说了，我答应你。” 冰刺还是低着头，脑袋点了点。显然没有缓过神来，白墨说的很现实，不得不让自己触动！ 白墨见效果达到，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继续道：“好，虽然你们答应了，但我不能保证未来你们不会再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 说完，将瓶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有血腥味，然后他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递给二人道：“这两颗药丸叫明心蛊，是我师傅给我的，说遇到有改过的人可以给他们，只要心存善念，蛊就能常伴左右，洗筋伐髓，对我也会忠诚，如果你们对我有歹念，或者背叛我，蛊就会变成噬心蛊，将你们的心咬穿，七巧流血而亡！” 白墨说这些当然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蛊虫，就是他给墨星瑶做药膏剩下的铁锈搓的。 二人看着这血红色的药丸，闻着空气中散发难闻的气味，都是不知如何是好。 第76章 瑾王? 飞狼：“公子，你这……要不……不用了吧？” 冰刺则是咬咬牙，张开嘴，表示自己愿意吃下去。 白墨很配合的给冰刺喂了一颗，见她毫不犹豫地就咽下去，只是刚咽下去，就是“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还好又吞了下去。白墨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顺了顺气，这才缓过来。 白墨对白宇点点头，白宇会意，将冰刺的绳子解开，后者松绑后，舒展了一下绑的发麻的胳膊。对白墨道：“白公子，之前我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白墨看她这副洒脱的神情，笑道：“哪里哪里，以后咱们都是好交心的朋友，是兄弟姐妹，也是家人，彼此互相帮助，共同帮女帝打造一个盛世山河才好！” 冰刺郑重点点头：“好，有白公子这句话就够了，即便死，也值了。” 白墨对冰刺的感观有所改善，一个女子，有感性和洒脱，真是不容易，不愧是江湖儿女！ 他看向飞狼，后者则是见二人如此便成了兄弟姐妹，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刚才进门还要你死我活的，态度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但是人在屋檐下，而且白墨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无奈一咬牙，也张开嘴。 白墨也喂给他一颗药丸，让白宇松了绑，二人也是寒暄几句。 寒暄完，白墨这才道：“飞狼大哥、冰刺姐，以后你们还是在白家周边就行，明日继续给白家送菜，待会吃些早饭，喝点，你们回去后……” 接下来白墨将计划说给二人，二人则是连连点头。白子昂就和透明人一样，全程所见所闻都是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心道：“神仙手段果真神奇……” 白墨处理完事情才向墨星瑶所在的村子走去。 墨星瑶正在屋里想着这次谁最有可能杀他，只是想了好些天也没头绪，因为，想夺位的人太多了。 想也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这时她才发觉白墨没来，正疑惑，昨日的现在都敷完药了吧？ 还未从疑惑中回过神来，白墨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说道：“今日有些事情，来的晚了！” 墨星瑶见到白墨，心生欢喜，只是面上还是很平静：“无碍！” 白墨走到床边坐下，墨星瑶自觉的往前挪了挪，将腿伸到白墨跟前，两人配合的格外娴熟，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默契！ 白墨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没什么事，今日还是消毒、敷药。 白墨边处理伤口，边说到：“等后日我便可以带你回白家，今日我抓了两个刺客。后日我让他们搞些动静，引到别处去。” 墨星瑶听到此，连忙问道：“你抓到刺客了？刺客刺杀你去了？你没受伤吧？人在何处？可知他们的来历？” 白墨听墨星瑶这一连串问题，好笑到：“问题一个一个回答，哪有人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的？” 墨星瑶听完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两日在想谁想害我，可是没有头绪，听你说抓到刺客。我有些激动。” 白墨笑了笑：“抓到了。他们没刺杀我，只是在白家附近打探消息，据我了解，不是一伙人，还有至少两个势力的人盯着白家，我是将其中的一伙人引到白家抓到的！” 墨星瑶：“三个势力的人盯着白家？那这次回去没事吗？” 白墨：“放心吧，没事，我明天就把那两个势力的人也处理掉。至于第三个问题，我没受伤，这不是好好的来给你上药了吗？怎么？担心我了？” 墨星瑶嘟囔道：“才没有！” 白墨见墨星瑶这副嘴硬的样子，觉得好笑，谁能想到堂堂女帝也会和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接着道：“他们现在被我放了。” 墨星瑶听到白墨的这个回答感到意外，但是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着。 白墨：“我让他们以后跟我合作！” 墨星瑶焦急道：“那怎么可能？刺客肯定是一方势力奋力培养出来的，你和他们合作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白墨：“放心吧，我有控制他们的办法，而且后日我带你回白家，还需要他们两个配合！而他们的来历，是谨王的人！” 墨星瑶叹了口气：“哎！” 白墨见她情绪有些失落，安慰道：“看来你想过他，只是你还念及亲情对吗？” 墨星瑶点点头道：“谨王本是我二皇兄，只是这里面牵扯一些皇室的秘密，暂时我还不能跟你说！所以……” 白墨：“没事，我知道，以后你觉得能告诉自然会说的！况且，我未来说你夫君，皇室的那些秘密还不都得让我知道？” 墨星瑶有些羞恼：“你能不能别胡说？” 白墨烯笑道：“好，我以后说话注意！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墨星瑶：“实话也不行，再说，虽然我对你不反感，但是我们认识才半月有余，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我母后还不知道，你父母也不知道……” 白墨：“知道啊，我已经和他们讲了。” 墨星瑶惊讶道：“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他们说了？” 白墨：“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迟早的事吗？再说，早点告诉他们，也早让他们有个准备！” 墨星瑶急切道：“你……” 白墨见墨星瑶这副模样，宽慰道：“没事，我说过以后有我，你安心做你的皇位，我给你荡平那些牛鬼蛇神！” 墨星瑶这时又有些失落，头稍微低了低，轻声道：“外人还好说，大不了将他们杀掉，可是那些王爷毕竟是我的亲人！” 白墨：“亲人？你把人家当亲人，人家未必把你当亲人！当亲人会想办法刺杀你？” 墨星瑶：“我知道，只是我还是狠不下心来！” 白墨：“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到此，白墨道也将伤口处理好了，站起身，对墨星瑶道：“你继续安心养伤吧！我该走了！” 说完便出门了。回到城门口，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有两人时不时向他这边看来，当他看向两人时，二人便看向别处！ 白墨到了白家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苦力。 第77章 凄惨的高铭 翠香楼。 “少爷，白墨这小子最近真够忙的，咱们的人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他。” 张谢有些怯懦地跟张补苴说道。 张补苴：“可知那小子忙什么？难道他找到那个娘们了？” 张谢：“并没有，而且据说当时回来的时候白家人还和军中的人遇上了，据说是秦将军亲自带人去找孙小姐，只是不知怎的，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秦将军就生气的离开了，还说白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补苴：“哦？为何前几日没说？” 张谢：“这个消息也是刚刚探查到的。” 张补苴：“看来白墨这次没有死在救人的路上，也失去了靠山了！” 张谢：“是的，少爷，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咱们的计策就能实施了！” 张埔苴点点头：“好了，你让他们盯紧点！” 张谢：“是，少爷！” 是夜，白墨和白凡两人密谋一番。 翌日，天刚蒙蒙亮，白家出来一个家丁，走到那个苦力旁边，问道： “你是卖力气的？” 苦力陪笑道：“是，不知这位爷有何吩咐？” 家丁：“可会泥瓦活？” 苦力：“倒是会一些，爷要多少人？” 家丁：“也不多要，十来人就好，我家少爷要在院里开个地窖，可能做？” 苦力兴奋道：“能，小人能做！” 家丁：“那行，你先随我来吧，见见我家少爷，你看少爷什么要求？” 苦力：“哎，哎，好嘞！” 家丁将苦力带到白墨小院前，对苦力道：“进去吧！” 苦力点头走了进去，只是刚刚穿过院门，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过了一阵，苦力悠悠转醒，看到眼前有两人，自己身子则是被绑得结结实实，面上一副慌张和害怕的神情：“不知几位，此番何意？小人只是个苦力，没多少银子啊！”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墨和白凡，只见白墨轻笑一声：“呵～，演的挺像啊？要不是本少爷观察你多日，还真容易被你这句话给糊弄过去！” 苦力：“少爷，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白墨：“行了行了，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你直接告我吧，你是谁派来监视白家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苦力仍然一副无辜的表情：“少爷，小人真不知您说的话为何意啊！” 白墨：“看来你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啊！凡哥，那个药准备好，然后喂完就丢到猪圈去吧！” 说完自己就离开房间了。 白凡则是一脸兴奋，这次可要试试效果了，少爷的审问方法真是层出不穷，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倒在旁边的水杯中，然后搅拌了一下，看起来很无色无味。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苦力看着白凡这副神情，浑身汗毛炸立，问道：“这位好汉，咱们有话好说！” 白凡邪魅的笑道：“兄弟，别怕，这是我们少爷配置的，不是毒药，死不了人。这药名字叫一柱擎天，喝了以后能让你精力旺盛，哪怕来一头牛都经不住你折腾。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苦力咽了口唾沫，紧张道：“那，你们，给我喝这个药……” 白凡：“少爷不是说了吗？喝了这个把你丢到猪圈，放心里面一头公猪都没有！够你尽兴的了。” 苦力此刻脸色苍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老实的壮汉。 只听白凡继续道：“哎！少爷的花样就是多，我跟你说，今天你的运气不错，少爷还要处理外面的一个探子，不然少爷肯定跟你说的多，做的少，我就不一样了，不喜欢少爷那么多废话。来，张嘴，少爷说喝了这个药，已经不在乎对面是什么了，只要是个洞，你就想钻，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苦力嘴巴紧闭，连连摇头，向后仰着头，试图躲避白凡给他喂药。 白凡见他如此不配合，脸色一板，有些不悦说到：“你这鼠辈，配合我一次又不会死，而且我也想知道这个药力，你给我张嘴，别闪！” 苦力哪能乖乖就范，依旧躲避着。 白凡索性放下水杯，抓住苦力的下巴，掰开，将药强行灌下去，那苦力感觉药入口，就奋力往外吐，可是即便如此，也有一些入了口。 白凡见一杯药被这厮浪费了大半，有些着急，愤恨道：“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跟你说死不了人，你怎么如此不配合？” 苦力惊惧地看着白凡，身体不断向后蠕动着，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好汉，你问什么便问，我老实交代，可好？” 白凡眼一瞪，道：“你这厮，我跟你说了，我也想知道这个药的效力如何，少爷一般都是吓唬人，他说的那些花样，我都从未见过，今日好不容易亲自验看，你怎这般没骨气？” 苦力这时眼睛有些迷离，：“大哥，我说，我说，我都说！” 白凡看此刻药力好像有点效果，但是保险起见，他问道：“当真？都交代？” 苦力：“我叫高铭。是张家让我来监视你们家的。找机会接近你们家少爷的！” 白凡看他如此老实交代，心道：这不行啊，这药效还没起来，这家伙都交代了，我岂不是不能验证完整的药效了？ 眼珠一转，笑到：“既然你如此老实都交代了，我也不能太过分，我这就给你准备解药！” 说完，他又掏出一包药粉，倒在杯子里用水冲开，递给高铭。 高铭此刻觉得身如火烧，没多少思考的能力，一听有解药，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 白凡见这次一滴都没浪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了拍高铭的肩膀，笑到：“不错，不错！很不错！走，我带你出去！等你好一些，再慢慢说，不急，不急！” 高铭此刻神志已经被热血冲的快没有意识了，站起身，双眼发红地看着白凡。 第78章 药劲有些大 白凡见此，心下发毛：不会吧？ 扛起高铭就向外跑。 白家门口，正围着几个路人和一众家丁，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倒在地上，抱着一个年轻人的腿对众人喊道：“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好好的刚出门，这小年轻上来就把我撞到了，撞倒也就罢了，此人竟然说我自己倒的，就要离开！如今年轻人都这么没有道德了吗？” 那个被抱着腿的年轻人则是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眼神尽显淡漠。 这时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大爷，你要不给大家说说到底发生何事？” 一个白家的下人也是问道：“福伯，怎么了？你说出来，没事，咱白家门口岂能让一个外人给欺负了。没事，咱们的人就在里面，真是这小子欺负您，我们决不答应！” 几个白家的下人也是应声附和。 这位倒地的大爷就是白福，就在刚才白墨找到他对他说坑一把这个年轻人，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还是按白墨的交代，在这里演了这出戏。 白福叹声道：“哎哟！我这把老骨头真不经这年轻人这一撞哟，事情是这样的……” 白福开始向众人娓娓道来。 他刚出门，正要出去采买，便感觉被人大力的撞了一下，自己就倒在地上，而当时身边就有这么个年轻人，并无旁人，他见这年轻人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便问道：“哎，你这年轻人，撞完人怎么还走了？不道歉也就罢了，为何连扶一把都不做？” 那年轻人转过身，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福：“我并未撞你，你莫要诬陷！” 白福：“哼，年轻人，你看这附近可并无旁人，你撞了我不打算认是吧？但凡你道个歉，老头子我也不一定跟你计较什么，既然你不承认，今日，你便别走了！” 说完就抱住年轻人的腿，开始大喊了起来，之后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了！ 白家的众下人都是义愤填膺看着那年轻人。 其中一个下人说道：“你说觉得白家无人是吗？” 另一个下人也是：“是啊，你这人看着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个恶人，怎能如此没有担当？” 那男子见众人指责，也不着急，而是淡淡道：“我说过，没撞人便是没撞人，这老头分明是要讹人！” 白福气愤道：“啥？你说老头子我讹人？我跟你说，老头子我虽无妻儿，孑然一身，但是白家不缺我吃、不缺我穿、月银也按时发放，老头子我讹你什么？难道讹你给我养老送终不成？” 男子不做声！ 而白墨走出来，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如此吵闹？” 说着还往人群中挤去，白家的众人还向他打招呼，说一定要给福伯做主之类的话。 待走到跟前，夸张道：“福伯，怎在地上？快起来，别受凉！” 边说边去搀扶，只是福伯却道：“少爷，您莫要管小人了，小人求你，给小人做个主，这年轻人撞了人不管不顾便要离开，完了还不认！” 白墨满脸诧异看向男子：“你这人，年纪轻轻，不知尊老爱幼，竟也如此无担当！今日往小了说，你是撞了个人，但是你可知福伯年纪不小了，被你这么一撞就有可能卧床不起？” 那男子却是看着白墨，有些莫名其妙！ 白墨继续道：“今日你撞完人就敢跑，他日你若杀完人不也敢跑？哼！不行，此风不可长，今日，既然你不道歉，我便将你送到府衙，让老爷们给我们白家做主！” 说完便对旁边的家丁喊道：“你去衙门唤几个差爷过来！咱们今日将恶人送入大牢！” 那家丁应是便跑走了。 在一旁知道内情的福伯都麻了，少爷不是说坑一下年轻人吗？这坑进大牢了？ 另一边的男子也懵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墨道：“我就撞了个人你就要报官？” 白墨：“呐，你看，你现在承认了吧？可惜，晚了！” 男子：“不，我没有撞人！你这是污蔑！” 他此时心里有些着急了，这是带着任务的，今日要是去了衙门，万一出点状况，自己可担不起啊。可是现在也不能明说啊！ 而这时，从白家大门冲出一道人影，白墨一看，好家伙，这凡哥怎么还扛人去啊？ 白墨给白福交代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只见白凡带人来到猪圈旁，直接把人丢了进去，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白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而此刻喂猪的一个老头也走过来，二人陆续走到白凡身边。 白墨：“凡哥，怎么还扛着人光明正大的跑呢？这让人看见，影响不好吧？” 白凡：“哎，少爷，快别提了，您那药效是不是反应有点大啊？我刚开始……？” 白墨听完他的讲述，默默看着猪圈里，还被绑着，不停扭动，双眼赤红地盯着猪的高铭，开口道：“要不，给他松绑吧，别待会儿气血逆流死了！” 白凡：“少爷，真这么厉害？” 白墨：“凡哥，那一包药是四个人的量……” 白凡：…… 老头：“少爷，教头，您二位这是？” 白墨讪讪一笑：“问凡哥吧！” 白凡：“没事……，刘老哥，要不您辛苦，给这家伙松松绳子？” 老头依白凡的请求，给那人去松绑，只是，脚步刚刚迈出去，便听见白凡的声音传来：“刘老哥，你给他松开点儿绳子就行，别解开啊，听我的，做完快跑。” 老头看白凡这么认真的交代，心下疑惑，还是照做。高铭觉得绳子有些松动，使出全力力气，将绳子挣脱开来。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是老头活这么大岁数见过最刺激的一次了。 白墨则是默默转过身。 老头目瞪口呆地指着猪圈里发生的一幕，对正一脸兴奋看着的白凡问道：“教头，这是……这……” 白墨在一旁回到：“刘伯是吧？那个，俗话说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尤其在禽禽兽兽。这便是真爱吧？” 老头：“不是，少爷，那是头公猪啊？还能被这人给按住？” 白墨干咳一声：“那个，禽兽都不在意，还在乎公母吗？刘伯，慢慢就习惯了！” 老头…… 第79章 接墨星瑶回家 白墨问白凡：“凡哥，那人既然都交代了，你没必要再给他下药了吧？这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了？” 白凡：“少爷，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心叵测，既然咱们知道这是张家的人，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对敌人手下留情，往往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墨…… 而此刻，两个衙役到了白家门口，此刻白家门口可谓是热闹非凡。 衙役拨开人群，进去看到这一幕，道：“怎么回事？” 白福此刻也不在地上了，站起来，走到衙役面前，将事情道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衙役听完就有些犯难，这律法上没有写，人家也没动手，要是把人带回去没理由啊。 白福悄悄递给衙役五两银子，这是白墨走的时候给他留下的，让他给衙役，找个差不多的由头，带回去关几天，什么都不用做。 衙役不动声色地接过银子，对那人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回去做一下笔录，然后你再离开！” 男子：“凭什么？再说我也没撞他。” 衙役：“好，现在我以不配合的名义将你抓捕起来，回去有什么话跟我们通判大人讲吧！” 男子气愤道：“你们……还有王法吗？” 衙役：“本来我们只是让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个笔录，毕竟人家报官了，这是正常流程，但是见你如此拒绝，怕是身上还有别的事情，现在你跟我们走吧，不要让我们兄弟二人跟你动强。” 男子气急，可是现在不能跟这俩衙役闹，只能跟着衙役离开。 午饭后，白子昂将名单交给白墨，说道：“这五十人可是为父用了好几天梳理的，都信得过。这里面有几人还在外走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白墨小心翼翼将名单收好：“多谢爹！” 等白墨回到小院，见到一副生无可恋的高铭，此时的高铭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具体内容听不清！ 白墨此时有些为难，这探子尽可能为自己所用，如今这副样子放回去怕是也会让人生疑！ 白凡也问道：“少爷，这小子这状态不太对啊！不会疯了吧？” 白墨看了一眼白凡，有些无语，心道：谁能接受了自己跨种族战斗？ 无奈道：“人现在不能杀，但是放出去也不行！这样，你再冲一碗药过来，记住，别那么大量！” 白凡本能的点头就要离开，只是刚转身，又猛的回来，难以置信道：“少爷？您刚才说啥？再来一份药？这小子不会死了吧？” 白墨摇摇头：“不好说，不过试试吧！” 白凡打了个冷颤，办事去了。 他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一会便端着一碗药来了。 白墨接过药，蹲到高铭身前，说到：“一柱擎天！来，喝药！” 高铭这时头脑清醒了一些，惊惧地看向白墨，口中喊道道：“魔鬼，你是魔鬼！我不要一柱擎天，你拿走，拿走！” 白墨见有些效果，便继续道：“哎！我也不想这样，你现在什么也不说，我只能再用这个办法让你交代事情了！” 高铭哭诉道：“我说，我说，你不要让我喝药了，我求求你了，我已经受不了了！啊～你都不如直接杀了我，哇～” 白墨试探性问道：“张家谁让你来的？” 高铭想都没想：“张谢，说是张大少爷想让你身败名裂，所以让我在这里守着，找到合适的机会混进败家，接近你。” 白墨眉头皱了皱：“接近我做什么？你能让我身败名裂？” 高铭摇头：“不能，我只是和你混熟，然后后面就是带你出去，赌博、逛窑子！” 白墨觉得这张补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自己的人品？即便原主也不会上这种钩吧？ 他问道：“你觉得这个办法行吗？本少爷的人品还是众所周知的，这好像不行吧？” 高铭：“当然不行啊，只是你去了以后就会有后手啊！” 白墨：“什么后手？” 高铭药摇头：“小人真不知啊，都是分开做的，小人就是负责带您去这两个地方啊！” 白墨：“那你打算如何带我去？” 高铭：“小人还没想到，小人听说过您的名声。小人最近也犯难！” 白墨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高铭见白墨笑了，心下就发毛，这位爷这笑容，可不像什么好人呐！ 只听白墨说：“这样，我配合你，不过你要等我几天，不过这几天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好好带人给我做工，等摆平了张补苴那小子，本少爷我以后也不找你麻烦！另外这几天的事，只要你老实点，没人会知道！” 高铭听完，眼神一亮：“公子当真？” 白墨：“你也打听过本少爷的名声，当真！” 高铭喜极而泣：“小人配合，小人一定配合！” 次日一早，飞狼和冰刺没去送菜，而是带着吧人直接去了西城门！ 路上其中一个男子问飞狼：“飞狼，你打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咱们这次可是所有人都出动了，别到时什么都没发现！” 飞狼：“放心吧，白墨昨日跟我说了，他今日要来这边接人，这小子一定是来接女帝的！” 冰刺：“是的，虽然白墨没有明说，但昨日我们去的时候，他正让下人们抓紧训练，说是今日去定边镇接一个重要的人，我们今日就在附近盯着。只要确认是女帝便可！” 几人都觉得有道理！便加速前去。 白家，高铭带着十人来到白墨的小院，白墨出来和他们确认了挖掘的任务，便回了房间。 没一会，从白墨房间出来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人离开小院。此人正是白墨，现在他不得谨慎对待每一个潜在的敌人。 墨星瑶早早起床，让徐霞收拾好行装，涂上药膏，只等白墨到来。 巳时，白墨带着白凡来到村庄，将墨星瑶抱到马车上，几人就这么回城去了。 车上，墨星瑶紧张起来。 第80章 调虎离山 白墨见她如此模样，调侃道：“怎么，见公婆紧张了？” 墨星瑶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问？” 白墨：“没事，你堂堂女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刺杀都是家常便饭，这算什么？” 墨星瑶：“说的好听！” 白墨见墨星瑶此次没有纠他这次话中的用词，感觉心情异常舒畅！ 握住墨星瑶的手，安慰到：“以前你们彼此都见过，他们除了在身份上敬畏你，对你的印象很好！” 墨星瑶不语，心中紧张的情绪没有缓解！ 到了白家，墨星瑶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看着曾经短暂住过几日的小院，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此刻院落周围的下人都被支走了。 没一会儿，白子昂和柳涵雁来了，见到墨星瑶二人也紧张，毕竟身份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媳妇？ 白子昂和柳涵雁，就要躬身行礼：“拜见……” 墨星瑶看到二人同样紧张，打断二人道：“白家主和白夫人切莫多礼！” 二人行礼的动作也是僵在原地，白墨赶紧道：“爹娘，以后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墨星瑶和柳涵雁则是白了他一眼，白子昂则是讪讪笑。 几人谁都不知道说什么，这时白墨道：“爹，娘，以后你们还以孙小姐的身份对待她吧，否则让人知道她的身份会带来麻烦！等秦将军过几日来到，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夫妇二人看向墨星瑶，墨星瑶点头。 白墨安顿好墨星瑶后，他去了木匠铺，许木匠见白墨这身下人的打扮，有些诧异：“白少爷，您这是……？” 白墨：“没事，轮椅可打造好？” 个木匠：“好了，白少爷，请稍等！” 说完便到后屋，将轮椅推出来，全部由木头打造，做工精细，白墨对这个个木匠的手艺有了新的认知，毕竟以前打造的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白墨很满意，付完钱后拉着轮椅回到了白家，来到墨星瑶小院。 白墨：“看，我跟你说的轮椅，上来感受一下？” 墨星瑶看着白墨推着的这把带轮子的椅子，感觉很是有意思，一个椅子加上轮子，就可以让人坐上面，有人推着走，以前怎么没人这么想呢？ 白墨将墨星瑶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在小院里转了几圈。墨星瑶欣喜不已。 白墨：“回到家，你就安心养伤，我会守在你身边，你的餐食以后由我亲自负责！” 墨星瑶此刻心情本就不错，听到白墨的话更是开心：“好啊！以后我就封你个御厨总管吧。” 白墨：“遵旨！不过，你最近好像不怎么用朕这个称谓了？” 墨星瑶：“呆在那个牢笼里的才在乎称谓，如今我在外面，用那个称谓就失去了世间该有的样子！而且你希望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用朕？还是希望我跟你家人用朕？” 白墨道是被她这回答给问住了，笑了笑道：“好，只是以后你也不至于一直让我喊你陛下吧？” 墨星瑶眉眼弯弯道：“好啊，你就喊我陛下，或者主上都可以啊！” 白墨满脸黑线：“为何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墨星瑶：“暂时不想告诉你！” 白墨…… 远在定边镇的一处山包上，几个杀手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 其中一个杀手问道：“飞狼，你不会暴露了吧？为何直到此刻都没人来？” 飞狼则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语气：“放心吧，平时训练的时候不是都要沉得住气吗？此刻怎的这般急躁？” 另一个杀手道：“不是沉不住气，我们此刻都在外面，万一他们用假消息骗我们离开，有什么动作咱们也不知道啊！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全部出来有什么用？” 冰刺：“好了，都别吵了，统领让我们平时互相照应，别落单被人发现，毕竟现在主子在朝内身份敏感，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主子的处境就更艰难了！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当杀手？这次我们只要不暴露便可，探查消息本就不是我们擅长的，要不是非从都城调探子来需要时间，我们此刻不都在挨罚？” 飞狼：“妹子所言不错，如果白家已经发现我们的身份，把我们调开，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总比和他们正面硬碰硬弄个两败俱伤好，这样以来，我们的身份就可能暴露。”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杀手又道：“怕甚，白家那点家丁，都不够我一个人对付的。” 冰刺：“你的动作要是太大，惊动官府怎么办？到时候你让来的探子跟上面汇报，咱们挨罚都是小事，以统领的性子，杀了我们都有可能！” 几个杀手都不说话了，飞狼则是看向冰刺，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冰刺则是对飞狼眨了眨眼。 白墨此刻回到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装作刚睡醒的模样，看几人的活做的如何了。 高铭看到白墨有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另外有几人则是不时偷瞄着白墨。 白墨看了看他们的进度，便离开了。 白墨去了厨房，此时，吴姨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见白墨进来，吴姨招呼道：“少爷，您是饿了？我给您找些吃食，您先垫垫肚子，等一会儿饭就好了！” 白墨摆摆手：“不是，吴姨，我是过来做饭的！” 吴姨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您是过来做饭的？” 白墨：“是啊！” 吴姨：“少爷，是我做的哪里不好？” 白墨见吴姨有些误会，道：“不是的吴姨，你做你的，我是来试着做一些别的菜，如果效果不错，我教于你，你以后可以做！” 吴姨松了一口气，道：“好的，少爷！不知少爷您需要些什么食材？” 白墨看着吴姨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有一份排骨：“吴姨，没什么，这些排骨我取一些出来便可！” 拿了个盆盛了一些排骨，单独拿罐子装了一些调料，看了看天色，觉得白宇和白起两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到大门口吩咐一声，让二人回来到厨房找自己。 他又去药铺买了一些八角和桂皮，回到厨房见白宇和白起在厨房边上等他了。 第81章 我当皇后? 白宇见他回来，上前道：“少爷，您找我二人？” 白起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白墨：“对，今日中午少爷我要研究一道新菜，你二人帮我打下手！” 白宇：“好嘞，少爷，我们怎么做？” 白墨：“白起，会不会烧火？” 白起点点头：“会。” 白墨：“那你来烧火！白宇，你洗洗手，把蜂蜜倒在排骨上，抓拌均匀！” 白宇：“啊？少爷，这能吃吗？” 白墨自信一笑：“听少爷的，没错！” 白宇：“哦！” 几人迅速忙活起来，不消片刻，菜就出锅了。 吴姨做好饭，出来便看到白墨手上端着的排骨，甚为惊讶！ 白墨分了一些给吴姨道：“这些给我爹娘送去，让他们尝尝！” 然后又从厨房盛了些饭菜，端着就向墨星瑶的小院走去了。 墨星瑶看着白墨端来的饭菜，率先发现了排骨，因为这道菜她从未见过，手指着排骨，好奇地看向白墨：“你做的？” 白墨：“怎么样？跟我不吃亏吧？” 现在的白墨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言语上挑逗一下这位女帝，毕竟时间不够技术来凑！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道：“哼，朕只是好奇罢了，看着有模有样的，就是吃起来就不好说了！” 白墨笑着递给她一副筷子，说道：“来，女帝陛下，请用膳！尝尝你夫君的手艺如何？” 墨星瑶脸一阵发烫：“别乱说，你我现在还不是夫妻！” 白墨：“早晚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了，以前皇帝都是男的，皇帝的妻子叫皇后和妃子，你一个女帝，以后成婚后别人怎么称呼我呢？” 墨星瑶接过筷子，夹了一块，咬了一小口，一如既往的美味！果然，白墨带来的惊喜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她眼带笑容，调侃道：“当然也是皇后啊，莫非你不喜欢当皇后？你要知道，别人可巴不得当这个皇后呢！你要是不愿意就腾出位置，当个妃子也不是不可以！” 白墨表情一僵：“啊？你还打算纳妃？还有，都谁惦记着这个位置？本少爷以后将他们灭门！” 墨星瑶笑容更加明显了：“怎么？朕堂堂一国女帝，每日为国事操劳，还不允许纳几位妃子，哄朕开心开心了？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现在还可以后悔呢！还有，人家就是想当个皇后，你就要灭人家的门，是不是太残暴了，你的母仪天下呢？” 白墨心里那个气啊！怎么现在墨星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明显是调侃自己，但还是觉得心里憋屈！气到：“哼！本少爷的女人，岂能让他人染指，再说，皇帝纳妃子是为了延续皇家香火，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的女人多了，有的女人就是守活寡！你本就是个女子，怎能和男人一样？” 墨星瑶见白墨这副吃瘪的样子，心里就舒畅了：哼，以前老是说我坏话，我气死你！ 嘴上说道：“既如此，不知白少爷，您是打算怎么守住你着皇后之位呢？还有，妃子的除了生孩子，一些有一技之长的也可以取悦皇帝呀，也许大臣送来的妃子也有一技之长能取悦朕呢？” 白墨此刻的脸如锅底，气到：“好啊？一技之长吗不是？看本少爷以后怎么用一技之长取悦你！” 白墨说到“一技之长”时，咬的格外重，墨星瑶自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笑道：“那朕可就期待你的一技之长了！” 白墨此时心里在疯狂的抽自己嘴巴，聊点别的不好吗？本想撩一下女帝，没想到被女帝吃的死死的！ 他在这边生气。 都城，谨王府坐落于皇宫的西北侧，门前矗立着一对精致的白玉石狮，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它们显得格外耀眼，彰显出王府的非凡气派。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书写着“谨王府”三个大字的牌匾，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上整齐排列的门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门前两侧，两位身着铠甲的护卫如同雕塑般笔直站立，更添府邸的威严氛围。谨王府占地约六亩，代表着青羽王朝给予与皇帝同辈王爷的府邸最高规格。 而在府内，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一只茶杯猛然落地，瞬间粉碎，茶水四处飞溅。站在下方的统领，面对谨王的怒火，只能低头承受，不敢有丝毫辩解。 谨王：“如此良机就被尔等错过？你可知这次要不是无意从皇姐口中得知我那女帝妹妹不在宫中，我们连这次机会都没有？” 统领弯下腰，恭敬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谨王冷哼一声：“哼！责罚？现在责罚你有用？可探查到人在何处？” 统领：“回王爷，属下曾在女帝掉落的悬崖下找寻了一夜，并未找到任何线索，听闻女帝曾在和卫羽城白家有接触，怕是女帝也会去白家，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只是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属下从都城这边特调遣谍报成员去调查，相信一定能查出女帝下落！” 谨王眼神冰冷，看着统领：“查出来后你打算如何做？” 统领：“属下会派人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女帝刺杀，这次一定不会有误，这次属下之所以没有让他们直接去白家进行刺杀，一来是怕白家未将女帝接到白家，从而引起他们的警觉，二是怕到时候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给王爷带来麻烦！” 谨王：“哼哼！你还知道给本王带来麻烦？你要是在卫羽城把女帝杀了，本王才有麻烦。你动脑子想一想，这次知道女帝出巡的人虽不多，但是哪个人背后没有势力？如今我们已经行动失败，过几天他们会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行动起来，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你去刺杀呢！” 统领单膝下跪，抱拳道：“是属下鲁莽了，属下这就派人传信，只打探消息，不刺杀！” 谨王：“罢了，失败依旧是失败了，下次再有机会我不希望你们如这次一般！下去吧！” 说完摆了摆手。 统领应声退下。 第82章 报应真快 白墨憋屈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让人送到厨房。 “少爷？您这会忙吗？”白宇的声音响起。 白墨：“哦，白宇啊？什么事？” 白宇从身上拿出两块儿石头，说道：“少爷，上次咱们在崖下，您说回来教我怎么辨认从石头上看出几个人的，今日刚好得空，要不您教教我呗！” 白墨早就忘了这件事了，看了看白宇保护的很好的石头，上面的痕迹早就被他破坏了，而且能看出来，他时不时就会拿在手里比较，因为，石头上都快让他盘包浆了！ 白墨：“你这石头上的痕迹都没了，这样，我就拿这两块石头大致给你讲一下，以后遇到相似的情况，你可以根据今天我教你的，自行判断。顺便，你把白起叫过来，刚好让他长长脑子。” 白宇：“好勒少爷！” 说完便跑去喊白起了。 墨星瑶吃完饭正在院里晒着太阳，徐霞在身边守着！ 白墨坐到她对面。 墨星瑶见他这副样子，嘴角弯起，问道：“怎么？气还没顺过来？” 白墨嘴硬道：“我没生气！” 墨星瑶：“是吗？原本眹还打算哄哄你呢，毕竟你可是要做眹的皇后呢，既然没生气就算了。” 白墨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墨星瑶再也忍不住了，掩嘴呵呵笑了起来。 徐霞在边上看着墨星瑶如今的模样，心里也甚是开心，嘴角也是带着一抹笑容。 等笑够了，墨星瑶才道：“今日这般，就算作你以往对我不敬的惩罚。哼，以后要是还小看我，我真给你纳个弟兄回来！” 白墨两眼一瞪，满脸诧异道：“哎？咱们不带诽谤别人的啊？我何时小看你了？” 墨星瑶一愣：“诽谤？可是污蔑的意思？” 白墨：“是啊！” 墨星瑶一笑：“你倒是时不时能给我说一些新鲜词。也不知道是谁说，女帝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敢来西疆这个地方？还有，谁说的，你一个丞相，瞎操什么心啊？那些不都是女帝该操心的事吗？还有……” 白墨……：“停，别说了！这你都记得？” 墨星瑶哼一声：“哼！眹可是做了三年皇帝的，早就不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告诉你，眹很记仇的。” 白墨尴尬笑道：“呵呵，那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女帝吗？而且，小丫头片子可不是诋毁你，那是在夸你年轻呢！” 墨星瑶脸色一板，双眼一眯，却不是生气，而是用一种傲娇和自得的语气道：“白墨，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眹整天跟大臣勾心斗角，真话假话一下就能听得出来，你别拿哄其他女子那般手段来糊弄朕。你就算这句是夸的，那说眹胆子小也是夸眹呢？哼！” 白墨心中一叹：哎！还是追了个很接近未来智商的女人！谁让自己喜欢呢？自己不哄谁哄？这就是命啊！ 嘴上说道：“行，行，行！我的女帝陛下，本宫知错了！” 墨星瑶原本板着的脸瞬间就被这句话给整破防了，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对了，刚才是白宇找你吗？什么事？” 白墨：“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找你们的时候我发现一些线索，让我教教他，我让他去找白起一块儿，待会就过来了。” 墨星瑶身子向前倾了倾：“你能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吗？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是在找借口！” 白墨惊疑地看着墨星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以后机会合适了，我自然告诉你，我会的东西还很多！所以，不必太惊讶！总之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就行！” 墨星瑶有些小失落，但是并未追问，随之眼睛又是一亮，道：“好啊！等以后我们交换秘密可好？” 白墨看着这个现在完全没有女帝姿态的墨星瑶，神情有些恍惚，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墨星瑶见白墨呆呆地看着自己，并未回答，有些羞赧，还是抬起手在白墨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样？你愿不愿意？” 白墨回过神，眼中的柔情更胜：“没有，我愿意，只是我怕你没那么多秘密跟我换。我刚才只是有种错觉，你这个样子，我好像见过！” 墨星瑶脸颊微红，低下头：“你怎知我的秘密不多？那就这么说定了。” 心中慌乱的同时，她也疑惑，她对白墨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在白墨身边，自己真的很放松，没有朝堂的那种压抑感。尤其是接受了白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徐霞作为一个透明人，此刻已经被两人的互动甜的有点腻了！ 心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和陛下一样，有个像白公子如此风趣、有才的良人呢？ 第83章 白老师大讲堂开课了 不多时，白宇带着白起来到小院。 白墨拿起两块石头，摆在石桌上，对众人道：“你们看这两块石头，上面是否干净光滑？” 几人点头。 白墨将其中一块拿起来，向院落的一处角落走去，徐霞推着墨星瑶跟在后面，白宇和白起也紧随其后，他找到一块松软的土地，用力压了一下，拿起来跟众人看。 白墨：“现在你们告诉我，这块石头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白宇：“少爷，少爷，石头上沾了些土！” 白墨点点头：“还有呢？” 几人则是摇摇头。 白墨：“你们没发现这些土有什么不同？” 墨星瑶眉头紧皱，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土，道：“土？难道下边的比上边的有些潮湿？” 白墨：“bingo~” 墨星瑶本就茫然的脸上更显迷茫，疑惑地看着白墨，剩下几人也是，完全不知道白墨这是在说什么。 白墨尴尬地笑了笑才道：“额，不好意思，刚才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氛围，bingo的意思就是答对了！” 几人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白墨继续道：“没错，石头下面终日不见阳光，这样土地下方的泥土就会保持湿润，这样，在石头上就形成一个干湿的线，如果收到向下压的力，石头原本的线就会向下移，而在干的地方就会形成一条新的线，不过需要仔细观察，这样就知道这块石头上有人走过！” 边说，他还把石头放在地上，踩上去示范了一下。 等他拿起来看的时候，发觉，好像，除了线深了一些，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能给众人解释道：“这块石头本来就是干燥的，所以你们看不出来，等你们出去遇到合适的机会可以试试看。” 众人点点头，有些似懂非懂。 接着，白墨又拿起另一块石头，放在地上，继续道：“现在两块石头，我们就凑合看一下吧。” 几人点点头。 “石头如果安静的在地上，不会产生碰撞，所以石头上是光滑的，但是如果石头被人踩踏过，尤其是在石头多的时候，大家就会发现，石头原本光滑的表面会因碰撞而留下划痕，脚步快慢，体型大小，都会产生不同的力，导致碰撞的程度不同，不同的碰撞程度留下的痕迹都不同。” 白墨边说，边给众人边示范，先在上面踩了几下，又拿起石头对碰了几下，让众人看。 几人看着白墨边演示边解释，顿时有所明悟！ 墨星瑶眉眼弯弯地看着白墨。 白墨享受着墨星瑶这略微有些崇拜的目光。 而白宇、徐霞、白起则还在回味白墨给他们的解释。 “少爷，您太厉害了，这都能被您发现？” 片刻后，白宇的声音响起。 徐霞紧跟着道：“白公子如此厉害，做捕快一定是个神捕！” 白起则是点点头。 白墨…… 白墨给众人讲完，对白宇吩咐道：“你去带十来个家丁，跟我去一趟定边镇。” 白宇：“是，少爷！” 墨星瑶：“去定边镇作何？” 白墨：“我前日不是抓了两个杀手吗？我让他们今日把剩下人都引到城外去，现在得去演出戏。估计晚上回来都半夜了！” 墨星瑶狐疑道：“你不怕他们对你虚与委蛇？” 白墨轻轻一笑：“不怕，我有我的秘密武器！” 这个回答让墨星瑶疑惑不已。 片刻后，一行人出了西城门便向定边镇飞驰而去。 日落西山，月上枝头。 “飞狼，我看你是被人发现了，这一天都就这么过去了，哪有什么人啊！”一个杀手的声音响起。 飞狼看了看天色，觉得今日算是完成白墨交代的事情了，便准备答应下来。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阵阵马蹄声，飞狼示意众人噤声！ 片刻后，白墨一行十多人从几人眼前的路上飞奔而过！ “他妈的，这都晚上了，看来接的人一定是女帝！”之前说话的那个杀手小声嘀咕道。 其他人并未理会他，现在几人都展示出杀手应具备的素养。 时间匆匆而过，月升至当空的时候，白墨一行人这才回来。 而白墨的队伍中，并没有女帝的身影，而是两名青年和四名儿童，一看便是普通庄稼户，由于带着几人，白墨他们并未疾驰，而是一路不急不缓地行进着。 几个刺客此时那是一头雾水，看向白墨和冰刺。 而两人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来吧，其他人也就怀疑我们身份暴露，可是来吧，这完全看不懂啊，当时也没跟他们说此番行径为是何意？ 见一行人向走远，之前说话的那个杀手又开始对飞狼问到：“我说飞狼，现在看，你们是没暴露，可是你们不是说他们要接很重要的人吗？怎么才带了这几个人，回去的时候带了几个人是何意？” 飞狼此时脑瓜子嗡嗡的，这小子叫麻雀，人如其名，平时就是话多，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喋喋不休。 冰刺用不耐烦的口吻道：“你别说话了行不行，就你话多。我们哪知道他要干什么？” 麻雀见冰刺有些生气，赶紧闭上嘴。 飞狼：“我们跟在后面吧，看看他们去哪儿。” 等丑时（一到两点），白墨一行人终于到了城门处，白墨对里面的人喊道：“城上的军爷，我是白家的白墨，可否行个方便，给我们开下门？” 话音刚落下，城头上伸出个脑袋，借着火光，见向是白家的人。喊道：“白家的人？为何这么晚回城？” 白墨：“我下午出去招了几个下人，这才回来的晚了。” 说话间，还将后面的几人招到前面，方便守城将士能看清。 城楼上的将士看了片刻，确认人数和装扮后，对下面喊道：“你们等会儿。” 说完伸回头。 又过了一会儿，城门的小门被打开，刚才城楼上的士兵走了出来，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众人，对白墨问到：“你是白家什么人？” 白墨跳下马，将士后退几步，手中的长枪紧了紧，警惕地看着白墨。 白墨下马后，抱拳道：“家父白家家主，白子昂，在下是白家的少爷，身后这些人是家丁，此次跟我一起去招人的。” 将士见白墨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放松了些，说道：“原来是白家少爷，行，既然是城里的，那便随我来登册。” 白墨：“应该的，那就有劳军爷了。” 将士率先转身回到城内。 白墨紧随其后，登记完后，众人顺利进城。 就在白墨回到白家后，飞狼一行人也来到城下。 麻雀喊道：“城楼上的，给我们开个门，我们要进城。” 刚才放白墨进城的那个将士，伸出头看了看众人，问到：“谁家的？这么晚回来何事？” 麻雀：“家住城里，出城办了点事。” 将士听此人回答含糊其辞，回道：“那等卯时开门后再入城吧。” 说完便把头伸了回去。 麻雀气到：“凭什么刚才几人能进去，我们不能？” 喊完许久，见没人理会自己，继续喊道：“我们住城里，为何不放我们进去，你为何放前面那行人进去？说啊？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去告你。” 飞狼和冰刺懒得掺和这事，径直走到城下，靠着城墙小憩起来。 第84章 斥候丢了? 剩下的几人也不在乎在哪里休息，无非就是多等几个时辰，而且又不是没在外面睡过，今天累了一天，能休息一会便休息一会，便也随飞狼二人到城墙根小憩。 飞狼的声音是不是传来：“人呢？就因为他们是白家的，你就放他们进去吗？是不在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 喊了近半盏茶的功夫，奈何没人理他。 喊累了，便气愤的一扔马鞭，跳下马，就向墙根走去了。 “你们怎么不跟我一起喊呢？”麻雀说道。 冰刺：“喊能如何？人家我们是谁家？干什么去了，你扯个慌还得圆过去，这都不是我们擅长的，算了吧，有那功夫，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会儿，你要不累，你去喊去吧！” 麻雀：“你……” 于是，他也走到边上，靠在墙上小憩起来。 翌日，白墨和墨星瑶吃完早饭，这时，白子昂来到小院，对墨星瑶道：“陛……不是，孙小姐，秦将军来了，你看是让他进来还是？” 墨星瑶：“让他进来吧！” 白子昂：“好，我去带他进来。” 墨星瑶：“辛苦白家主了！” 白子昂憨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说完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白子昂带着秦川来到小院，由于秦川并不知道女帝的打算，今日来时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长衫，但身上为将的气质丝毫不弱。 秦川进来后，对墨星瑶躬身抱拳道，正准备开口，墨星瑶打断道：“秦将军，在这里还叫我孙小姐就行。” 秦川这才道：“是，孙小姐，您伤势如何了？” 墨星瑶：“已无大碍，这阵子辛苦秦将军了！” 秦川：“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白墨：“秦将军，过来坐吧，我们筹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秦川看了一眼墨星瑶，见对方点头，这才走过来坐下。 白墨：“秦将军，这段时间我通过一些手段将白家周围的探子都处理了一些，这才将陛下接回白家。但是保不齐有人在你进城的时候认出你来，所以陛下的身份虽然暂时瞒住了，但是你的出现可能会让他们有所猜疑。” 秦川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白墨才道：“不过也无碍，经过这段时间，想必背后的人现在也收到消息了，不会让人轻举妄动，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还得有劳秦将军在白家周围布置一番。” 秦川：“白公子，布置好说。我这次已经带了一些人，并分散在城中各处，白家周围也有些，动静肯定是不小，但是刺客有多少人，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还是担心……” 说到这里，秦川露出一副忧愁的神色。 白墨：“秦将军，无需多虑，这次在卫羽城的刺客也就十人，我是怕他们再派人来，或者，还有其他势力的人盯上陛下，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让你再增加人手。” 秦川疑惑：“白公子如何知道对方只有十人？我当收到消息后也怕有人盯上白家，所以我也安排一个斥候在白家周围查探消息。只是我今日前来没发现他，看来隐秘的不错，估计待会儿他会来找我吧！” 白墨、白子昂两人皆是一愣。 白墨：“秦将军安排人在我家周围？” 秦川：“是啊，我怕他暴露，没让他和你们联系！” 白墨狐疑地问道：“不知秦将军安排的人样貌和年龄如何，您方便描述一下吗？” 秦川：“我走的匆忙，当时吩咐我身边的护卫安排的。白公子为何如此问？” 白墨摸了摸鼻子，白子昂则是看向一边。显然二人是想到什么！ 白墨：“不瞒秦将军，我后来发现我家外面有三波探子，所……” 秦川惊讶道：“什么？有三个势力的人盯着白家？” 白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川给打断了。 白墨：“秦将军先莫急，听我把话说完！” 秦川：“抱歉，白公子，看来如今不安分的人越来越多了！还请继续。” 白墨：“所以，我分别处理了这三波人，我审问的两拨人都不是军人，不知道第三个探子会不会是你的人？” 秦川想都没想便挥手，自信道：“不可能，军中的斥候都是探查消息的好手，虽不及在战场上探查敌军消息做的好，但是也不是你能发现的。” 白墨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抓到的那年轻人破绽太大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白墨：“那不如秦将军现在让人把斥候兄弟寻过来吧，看他有什么发现没有。” 秦川点点头：“那好，我先让人去寻他。” 白墨：“有劳秦将军了！” 秦川来到白家大门外，对一个跟他来的护卫说到：“前几日我让你安排的人，你可看到？” 那个护卫也是茫然地回道：“启禀将军，刚才末将已经在周围找过了，没找到安排的人！” 秦川皱眉问道：“莫非此人擅离职守？” 护卫：“不会的将军。” 秦川心下一凝，莫非真的出事了？ 他回到小院，对白墨道：“白公子，人找不到了！怕是出了意外！” 白墨：“秦将军，要不然你先看看我抓的那个未审问的人，万一……” 他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要真是秦川派来的人，这不是打人家脸嘛！ 秦川略微思索，点头答应。 白墨让墨星瑶先休息，他则是带着秦川来到了府衙，二人直接去找的尹大人，当尹大人见到秦川的那一刻就有点慌神，他对秦川陪笑道：“秦将军，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白墨接过话头：“尹大人，是这样的，前几日白家门口发生了一件小事，几个衙差将闹事的那个人带到了牢里，今日，我和秦将军便是因此人而来的。” 尹大人狐疑，前几日发生何事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便开口问道：“何人？本官不知啊！” 白墨只得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尹大人：“既如此，那我陪秦将军和白公子去一趟吧！” 说完对秦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85章 还真是 三人来到牢房，狱卒的一个小头领在前方带路，尹大人和秦川在中间，白墨在最后。 他看着此处环境阴暗潮湿，空间闭塞，空气中飘散着潮湿和排泄物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狭窄的通道最多容纳两人并肩而行，只有墙上的几盏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牢房里面更是幽暗无比，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老鼠的叫声，地牢里的犯人关的时间就了，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在乎外面的动静，靠着墙呆愣着。 他们走到一处靠尾的牢房门口，之前被关进来的那名男子听到有人来，骂道：“你们到底何时放我离开？若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怕你们老爷也吃罪不起！” 狱卒没有理他，转过身对尹大人到：“大人，就是此人，这几日，总跟属下说这些话。” 尹大人侧身看向秦川，秦川则是绕过二人走上前，想看清里面人的样貌，奈何此人并未上前，只能看出个轮廓。 秦川对那人问道：“你叫什么？” “可是……将军？” 原本还在里面窝着的年轻人听到这个声音却无比激动，突然走上前，有些激动地问道。 秦川：“你是……？” 那人待看清秦川的脸后，突然单膝跪地，请罪道：“末将孙二牛参见将军，末将办事不利，还请将军责罚，未曾想那白家的少爷如此阴险，竟然陷害末将！” 咳咳…… 白墨在后面咳嗽声响起，他有些不好不能忍了，什么叫自己阴险？但是毕竟也算是自己人，坑了人家一把，却是事实。虽说原先不知道身份，但是你不是也没说？ 秦川：“回去再说。先起来吧！” 然后转身对尹大人说道：“尹大人，这只是场误会，还请尹大人行个方便。” 尹大人陪笑道：“秦将军哪里的话！此事下官的确不知，而且现在您亲自保人，下官哪敢不从？这就放人！” 秦川正准备谢这个知府，只是还未开口，白墨的声音响起！ “尹大人还是得麻烦您，不知这件事是否有卷宗？草民再写一份和解书，这事就过去了，秦将军虽位高权重，但也是有镇守我朝西疆的责任所在，此次完全是草民引起的误会，秦将军只是凑巧听说此事，过来看看，没成想是自己人，所以什么保不保的就见外了！” 说完还从袖口中掏出自己所有的家当，一百两银票，悄悄塞给尹大人，虽然肉疼，但是没办法！这都是自己未来的盟友，不能让人在这挖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人埋了，只能自己给拉出来了！ 而秦川则是眉头一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这个知府。 尹大人听完白墨的话，有些不悦，本想挖个坑，跟自己上头邀功，朝堂上有盯着这个将军位置的人多了，没成想让这小子搅和了，只是当感受到手里银票多时候，不悦才稍稍缓解，不过也得敲打敲打这小子，开口道：“呵呵，白公子倒是谦虚，未曾想白公子如此机敏的人也能犯下如此错误，不过看在白家主的面子上，此事便罢了，下次可得注意些，毕竟，这都是走正常流程的，若是按你起诉的罪证给人定了罪，判了刑，你诬告他人的后果可是不轻啊！” 说完还拍了拍轻轻白墨的肩膀。 白墨听出这人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不在乎！谁让自己有个女帝当女朋友呢？没办法，我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多谢尹大人提醒，不过既然诬告能成功给人定罪？这倒是让草民开眼界了！看来有的时候这些罪证也不一定是有用的。草民记住了！” 尹大人眼睛一眯，呵呵笑了几声：“记住就好！万一哪天真的吃亏，哪怕是再多的钱也没办法救你。” 然后对狱卒示意开锁放人。 秦川算是见识什么叫读书人杀人不用刀了，这一不留神就差点让人给套了一下。 秦川带着白墨和孙二牛离开衙门，尹大人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来人！” 一个衙差跑了进来：“大人！” 尹大人：“去查查刚才牢里放出的那人，谁抓来的，让他来见我！” “是！”衙差应声离开了。 脆香楼。 “什么？” 张补苴猛的站了起来，看着张谢！ 张谢：“小的亲眼所见，一群人就在白家门口，看样子都是军人！怕是秦将军也在！” 张补苴来回踱了几步，对张谢道：“你再去查探，另外，你找的人到底行不行？都多久了，跟白墨都没说上话？” 张谢：“少爷，那人前日已经进白家了，这几日他们都在干活，等再给他点时间，肯定没问题！” 张补苴：“行吧，只要这次白墨栽进来，不要说秦川了，但凡知道他人品的，都不会跟他来往了！” 张谢：“放心吧少爷，小人一定给您办好！” 张补苴：“好！你去吧！” 墨星瑶的小院。 墨星瑶坐在轮椅上，徐霞在身后站着，白墨和秦川坐在墨星瑶对面，后面单膝跪着孙二牛，此时秦川老脸都有些臊得慌，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斥候多厉害，转头就去牢里捞人。 孙二牛：“除了那两个夫妇有些可疑，末将并无其他发现！” 秦川：“你起来吧，回去领十军棍，想想这次为什么会被白公子发觉！” 孙二牛头低了低，回道：“是！” 起身退下了。 孙二牛走后，白墨对几人道：“目前看来，这次并没有其他势力盯上陛下，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秦将军还是按咱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即可！” 秦川：“好！就依白公子的。只是你说的张家，要不要我出面调解一下！虽说不同立场，但是因为这点小事，万一暴露了陛下的行踪，怕是不好吧？” 白墨：“放心吧，秦将军，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还不至于暴露陛下的身份，另外，你的身份去张家调节，怕是让他们说你有意拉拢白家，用心不纯，到时候你就被动了，陛下没有回去以前，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陛下即可。剩下的这些小卡拉米，我来搞定！” 第86章 慌张三人组 秦川：“白公子，不知你说的小卡拉米是？” 白墨：“抱歉，顺嘴说习惯了，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秦川：“哦，好，那这些小卡拉米就交给白公子了！我这便回去再安排些人手！” 说完起身告退便离开了。 墨星瑶看向白墨：“昨晚深夜才回来，不去休息休息？” 白墨看了看天色：“这一上午就过去了，要休息也得吃了饭休息，不然休息不踏实！而且，跟你在一块儿还敢休息？” 墨星瑶皱眉，问道：“何意？” 白墨嘻嘻一笑：“当然是怕休息的占了陪你的时间啊！人生何其短，跟你在一起，才不至于虚度光阴啊！” 墨星瑶俏丽瞬间爬上红霞，白了他一眼，将脸转过一旁，嗔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你哪里学的这些哄女孩子的话，我才不会被你哄骗！” 但是嘴角挂着的那抹微笑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 徐霞在一旁掩嘴偷笑，这个白公子还真是会逗陛下开心。 白墨嘿嘿一笑：“好了，我下午也不能休息，我安排一下昨天买回来的几个人，小的读书识字，数算，大的安排给白宇，让他训练去！” 这日，白家的护卫增添了不少，而且还有些生面孔。 而城中牙行的生意格外火爆，每隔两条街就有一处院落租出去，如果哪条街没院子的，牙行的人还会亲自去谈，将房子租下来，让牙行的掌柜很是费解。 而一个院子里住的多则十几人，少则五人，以白家周围街道分布的最多。 这些人都是秦川安排的军中将士，将人手洒在城中，既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能在出问题的时候更灵活配合。 都城，皇宫。 此时，当宇文拓、孙谦和司马雷三人都感觉天塌了！ 孙谦：“当初咱们就该极力阻止陛下的，谁知，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哎！” 司马雷：“就怕派人保护陛下让人发现端倪，如今想想，还不如派人保护呢！” 宇文拓：“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人？谨王？瀚王？还是哪个世家的人？这些都是平时有异心的人！” 孙谦：“丞相，你就别猜了，陛下离开半个月后，已经有好多大臣去我府上，想看看我侄女还在不在，要不是我提前把人安排到别处，早就有人发现端倪了！” 司马雷：“孙大人，咱们情况差不多，就这段时间也有好多大臣跟我打听陛下的消息，我都以陛下近期身体不适，怕是要几个月的时间休养，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大臣都在猜测陛下不在宫中！” 孙谦：“如今陛下生死未卜，这该如何是好？” 宇文拓一直在旁猜测谁会是幕后黑手，这时他突然开口：“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孙谦和司马雷看向他，问道：“什么问题？” 宇文拓看向司马雷：“为何这次消息传来的是王家，夜莺的人去哪了？” 孙谦的目光也看向司马雷。 司马雷：“最近夜莺没有传来消息，我以为陛下没有什么要安排的。如今怕是夜莺的成员也惨遭毒手了。” 孙谦看向宇文拓问道：“难道丞相大人觉得此次陛下行踪泄露，跟夜莺有关？” 宇文拓：“不好说，在没查清之前，包括我们三人，都有可能！” 孙谦：“不会的，咱们都是先皇最信任的大臣，而且这么多年也是兢兢业业辅佐陛下，不可能是咱们三人！” 宇文拓：“你激动什么？我说都有可能，没说一定是，沉住气！这么大年纪了，脾气如此暴躁，要不是我了解你，你这反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孙谦：“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的这种推测。” 宇文拓：“这是有可能的，你要接受现实。” 孙谦：“那如今到底该如何做？难道大肆寻找陛下？” 宇文拓：“万万不可，如果如此，那咱们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当前的敌人，可能出现更多地人！” 孙谦：“可是陛下的安危我们就不顾了？” 宇文拓：“怎么可能不顾，只是现在我们只能秘密寻找陛下了，只是除了你有正当的理由，再找什么人合适？宫中有多少是真心忠于陛下的？” 孙谦重重地叹了口气：“哎！现在朝中真正忠于陛下的不过这么几个老臣，剩下的都是被各大世家和王爷走的近些，要不是他们现在互相牵制，怕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宇文拓：“如此的话只能找公孙家的人出手了。” 孙谦：“怎么行？别看那些人是太后的氏族，平时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如果他们找到陛下，起了歹念怕是……” 宇文拓：“大概率不会，如果现在就那么做，怕是那些王爷也不答应，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墨家的天下！他们宁可杀的你死我活，也不会放任其他人染指皇位！” 孙谦：“话虽如此，可如今，不是还有世家也有如此心思吗？” 宇文拓：“那你没发现，他们都依靠着各个王爷吗？不然，你以为他们怎么能平安的活到今天的！王爷们也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大家都在互相利用，谁都没有信任谁！” 孙谦：“既如此，不妨试一试！只是，这事儿你去找太后吧？” 宇文拓：“咱们三人同去吧。” 孙谦：“丞相大人，不是我不去，实在是，每次敷衍太后的事都是出面，如果让太后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当场就能让人把我砍了！” 宇文拓被孙谦这话也是说的无言以对，好像的确是这样。 最后无奈点点头，“罢了，那就我和司马大人去吧。” 孙谦：“那我先让王家和我的人去白家探查一下。” 宇文拓：“嗯，你去吧，我二人去找太后了！” 孙谦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生怕这两人给他留下。 宇文拓和司马雷深吸了几口气也离开了。 第87章 谣言四起 太后寝宫。 “宇文拓，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后，她身着一身黄色凤袍，头上金珠玉钗尽显雍容华贵，虽已四十的年岁，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明显痕迹，此刻正站起身，一脸愤怒地指着宇文拓和司马雷。大殿中，除了这三人，没有其他人在场。 她曾是公孙家的大小姐，名叫公孙雪，公孙家当时为了跟皇家关系更进一步，便将她嫁给当时只是太子的先皇，也算是赌对了，先皇登基后，公孙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她的父亲原本只是正二品，但是因为公孙雪的关系，虽没有到丞相的位置，但在朝中也无人敢得罪，如今退隐后做了公孙家的家主。 下方的二人则低头不语。 她又道：“哀家就说嘛，皇上当初过来说是近期朝政繁忙，这段时间不能请安，原以为你们这些大臣现在是都无心辅佐皇上了，没想到啊，你们是合起伙来欺骗哀家？” 宇文拓：“太后，并非如此，当初我们确实劝不动陛下啊！” 司马雷也在一旁点头。 太后：“那你们不能告诉哀家？哀家去看看皇上，还被孙谦给堵回来，对了，孙谦怎么没来？” 宇文拓：“他……不敢来！” 太后：“哼，不敢来，现在出事了不敢来，当初怎么敢和你们一起欺骗哀家的？” 司马雷：“太后，要不您先派公孙家的人去找陛下吧？早点找到，咱们也早点安心不是？” 太后：“去传公孙齐进宫。” 司马雷答应一声，爬起来就跑，他可不想再这里承受太后的怒火。 太后：“刘峰跟你们一伙的？” 宇文拓：“是的，只是他不知道陛下遇袭！” 太后：“我看这个大内总管也当到头了。” 宇文拓在心中给刘峰默默祈福。 太后转过身，背对着宇文拓：“这件事先瞒着吧，要走漏风声你们知道后果，哀家不在乎这皇位谁坐，这江山如何，哀家的儿子已经死了，如今只留个女儿，我不希望她为了这位置也惨遭不测。” 宇文拓：“臣明白。” 太后：“你记住，你们虽然是先皇的近臣，但是哀家只认眹的女儿，如果谁给哀家女儿不利，哀家拼着这个太后不要，名声不要，哪怕搅得国破家亡，哀家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你们任何人都一样！” 宇文拓听着太后这斩钉截铁的话语，他不怀疑太后真敢这么做，头更低了，说到：“太后请放心，老臣几人绝不会对皇上做不利的事情！” 太后：“好，你下去吧！” 宇文拓起身慢慢离开，而背对着他的太后，此刻眼睛通红，双手紧握，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和哀伤，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当初儿子，也是太子真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的女儿要再出点事，她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人，真的没有亲人了。 过了一会儿，公孙齐来到太后寝宫。 公孙齐：“参见太后！” 虽然是太后的老子，但是规矩不能坏。 而太后则是看着公孙齐，淡淡道：“公孙家主，皇上如今在宫外遇难，还请你派人到西疆沿路搜寻。” 公孙齐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当真？” 太后：“当真，哀家不至于拿自己的孩子跟你开玩笑。你的心思哀家知道，但是哀家希望瑶儿能平安归来，消息也不能泄露，如果有什么不测，哀家可不顾念父女情谊！” 说到最后，太后的气场猛地一变，语气冰冷，可以看出她对公孙家并无好感！ 公孙齐也知道这个女儿的心思，但都是为了家族利益。 他用坚定的语气开口道：“放心吧，再怎么说，皇上也有我公孙家的血，我岂能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太后：“好，公孙家主请回吧！” 公孙齐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太后对身后的屏障喊了一声：“小笙子” …… 卫羽城。 街边，妇人甲对妇人乙：“听说了吗？前几日跳河的那姑娘是白家的丫鬟。” 妇人乙：“听说了！哎哟，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可真会玩儿，找那小姑娘，哪有找我这种熟透的会玩啊，我也不跳河不是？你看现在城里都传遍了。” 妇人丙路过，听到妇人乙这话，瞬间怼一句：“你快得了吧，人家白少爷找你图个啥？图你一腿能顶梁还是一腚能压猪？你这糙手摸一下人家，还不得给人家身上留几道血印子？” 妇人乙看了妇人丙一眼，不快道：“你要听就听，不听滚蛋，我们姐俩聊，关你什么事儿！天天托着两个大冬瓜，在街上晃荡，也不知道兜着点，还有脸说老娘呢。” 妇人丙轻蔑一笑：“哼，老娘有啊，那些老爷们儿不都喜欢看吗？有人想让人看还没有呢！” 说完还看向街旁正盯着这边的一个男子，而那男子看到女人的目光瞬间低下头。 妇人甲：“哎哟，都少说两句吧，咱不是就这么一说嘛。你说这白公子啊，平时也没听说品行败坏啊，怎么突然就做出这种事来呢？” 妇人乙：“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只不过这次的事有点大罢了。只是这官家也没个说法，只说人跳河。” 妇人丙：“哼！说法？你不也说了吗？跳河。你还想要什么说法？人家白家花点钱把苦主家里摆平不就没事了？怎么？还指望能让大老爷替苦主伸冤？” 妇人甲：“就是，什么时候咱们小老百姓的命能入得了大老爷的眼了？能入眼的只有那白花花的银子！” 妇人乙：“哎！这女娃可真可怜！” 妇人丙：“你快拉倒吧，老百姓的命不值钱，这女老百姓啊，更不值钱，咱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可怜女娃，你男人可怜你不？” 妇人乙：“怎么，我说女人可怜不是替你说话？你在这里抬什么杠啊？” 妇人甲：“你看，你看，你们俩怎么说不了两句话就吵起来了？” 妇人丙：“不是我抬杠，我说的不对吗？自古以来，亲爹亲娘都不疼的货色，除了能给他们男人生孩子，你看咱们有一天好日子吗？” 妇人乙：“你……，不跟你说了，回家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 妇人甲看向妇人丙：“你看？” 妇人丙：“本来就是。也不知道在这里瞎慈悲什么！” 说完也走了。 城中的这些流言和对小荷的讨论一直不断。 下午时分，白墨正准备做饭。 “少爷，老爷叫你去趟前厅，何家主也在。看着都挺着急！” 白福急匆匆跑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愤怒。 白墨：“好！” 只得放下手中的事，去了前厅。 前厅里，白子昂和何飞都是一脸愤怒。 白墨刚踏进厅里，还没来得及行礼，白子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墨儿，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墨被这句话说的一脸懵逼，有些狐疑地问道：“爹，孩儿这几日没做别的啊！您说的什么事？” 第88章 谣言而已 白子昂这才道：“哎！为父不是说你，是……哎呀！之义兄，你来说吧！” 何飞这才道：“小墨啊，这几日城里疯传你的谣言，都说你玷污了你们家的丫鬟，这才让丫鬟跳河的！” 白墨眉头皱了起来：“谁人再传？” 白子昂一拍桌子，这下把二人都吓了一跳：“我要知道谁在传，我先撕烂他的嘴，现在传的是满城风雨。” 何飞：“是啊，根本不知道谁传出来的！” 白墨心中思索了一下，便有了目标，跟自己过去不去的就张家的张补苴，这小子阴险，前几天还安排个探子呢，看来这事八成是这小子干的。 想到此，白墨微微一笑：“多谢何伯父提醒，小侄知道了，不过何伯父和爹现不要理会，这件事我来处理便可。” 白子昂正准备说话，从外面传来柳涵雁的声音：“谁如此散播谣言，白家什么风评，我儿什么风评，竟如此污蔑我们，若让我查出来，我非撕烂他的嘴！” 白墨脑门一黑，心道：还真是一家人，都是撕烂他的嘴，咱就不能文明点吗？直接灭他门多好？ 只见柳涵雁和许伊莲结伴而来，看到白墨：“墨儿，你别生气，这件事交给为娘。为娘长这么大还未如此生气！” 白墨赶紧劝慰道：“娘，孩儿不生气，您也莫生气，身子要紧。” 然后看向许伊莲，躬身行礼：“小侄见过伯母，如此谣言，还惊扰到伯父伯母，小侄实在心甚难安！” 何飞：“小墨，你切莫如此见外，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人品我夫妇二人还是了解的，所以这才着急忙慌地跑来，也想劝慰一下你，怕你想不开。如今看你如此看得开，倒也放心不少，接下来伯父也会让人帮你查探谁传的谣言，到时候咱们两家还不扒了他的皮？” 许伊莲也是点头道：“是啊，小墨，你劝慰一下你爹娘。” 白墨：“嗯，多谢伯父伯母的关心！伯父伯母，眼看就要到饭点，不如留下来吃过饭再走？” 何飞：“不了，我们先回去，原本说上次咱们一块聚一聚的，只是这一件事赶一件事，实在是不凑巧，等什么时候事情都了了，咱们再聚！” 然后宽慰了白子昂和柳涵雁几句，便离开了。 晚饭时间，墨星瑶的小院，墨星瑶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却没有动筷。 白墨看着她不吃，疑惑道：“怎么？这个太腻？不合你胃口？” 墨星瑶摇摇头，看着白墨有些失落道：“今日城中有一些流言……” 白墨夹了一块放到墨星瑶碗里：“哦，你说这个啊，我有听说，怎么了？” 墨星瑶不解地看着白墨：“你也听说了？难道你没什么反应？不生气？” 白墨将一块肉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呼，这次蜂蜜放多了，看来下次得少点。” 然后咂吧了两下嘴，继续回道：“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你都说了是流言，你又不信，那就让他传呗。” 墨星瑶有些生气：“你这人，别人都那样传你了？对你名声不好啊，对白家的名声也不好啊！” 白墨：“首先，你不信，然后，你是我未来的娘子，你要不跑，我就不在乎名声了，其次白家的名声不是几句流言就能玷污的。放心，吃，有点甜了！” 墨星瑶脸颊一红：“那你也不能放任流言不管啊！这传的时间长了，怕是也有人觉得是真的呢！” 白墨：“没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而且，这流言的出现，未必不是好事！” 墨星瑶：“这还能是好事？” 白墨：“那可不？让流言再传一会儿，我自有办法！” 墨星瑶见白墨如此淡然，便不替他担心了，便也开始吃饭了。 谣言就这么在城内传着。 过了两日，白墨从铁木匠铺将武器全部带回来，只是取武器的时候，葛木匠看白墨的眼神怪怪的，白墨知道他也听说传言了，不过也没有在意。 取回武器后，开始在墨星瑶的小院中组装起来。 当墨星瑶见到白墨的连弩后，吃惊道：“你这弩箭竟如此厉害？岂不是真能以一当十？” 白墨微微一笑：“以一当十是基础，主要是让他们加紧适应，战术训练。这样，咱们回都城一路上也能更安全一些。” 墨星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不如你将这弩箭的制造法子交给朝廷如何？当然，你不交也没关系，我也不能逼你！” 白墨：“放心吧，我会的一定都交给你，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得把朝廷的一些别国间隙铲除，不然交出去什么，别国也有什么。” 墨星瑶开心的点点头：“嗯，好，听你的。” 不过突然又有些落寞道：“只是，不知道怎么找出这些间隙。” 白墨安慰道：“不是有我吗？你安心当你的皇帝，治理你的子民便可。” 墨星瑶心中感动不已，她不明白为何白墨如此信任她，有些不解地问道：“白墨，你为何如此帮我？你把你的制盐之法、练兵之法包括现在的制造弩箭之法都交给我，你不怕我在利用你？” 白墨停下手中组装的动作，呲牙一乐，说到：“我是恋爱脑。而且我一直有一种直觉，我的出现，就是为了你！” 墨星瑶被白墨这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为恋爱脑？” 白墨站起身，四十五度仰头望天，双手背后，解释道：“恋爱脑的意思就是，喜欢一个人，只会无条件的相信对方，不管对方做什么，都觉得对方是对的，对方就是哪哪都好，即便是不好，也是自己的欣赏能力不行，对方没有错，错的只有自己。” 墨星瑶被白墨这话给逗乐了，中也默默道：放心吧，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 只是她没有想过，如果他负了她，她会如何？ 第89章 蛮人的消息 翠香楼。 张补苴：“白墨这小子，谣言都快传到府城了，怎么也不想着澄清一下？” 张谢：“是啊，少爷！我这几天都派人盯着呢，而且我让高铭试着联系过白墨，这小子说这两天没空，过两天再说？他就这么不在乎名声的吗？一点都不着急。” 张补苴：“不急？他不急，咱们不更不急，看他白墨的名声和白家的名声要不要，不要就传呗，省的我们执行下一步计划了，说不定这次就让白家名声扫地了！哼！” 张谢：“放心吧少爷！小的让人紧盯着呢。” 张补苴：“好！你下去吧！” 张谢离开。 张补苴看着一旁的女子，邪魅一笑：“小美人，来奏一曲，给公子助助兴。” 那女子妩媚应声，坐到琴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拨动琴弦。 委婉悠扬的曲调在房间内响起。 张补苴闭眼感受，古筝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潺潺流淌，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宁静而悠远的世界。每一根弦的振动都充满了细腻的情感，时而如山间溪流，清澈透明；时而如林间微风，轻柔拂面。。 整首乐曲结束时，余音袅袅，久久不散。古筝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音符，让人回味无穷。 白墨这边组装了几架连弩，发现没什么问题。 将装好打一架连弩递给徐霞道：“徐护卫，这你这把弩箭。” 徐霞早就想试试了，此时见白墨递给自己，甚是欣喜，不过还是看了看墨星瑶，征求女帝的意见，见她点头，这才接过，对白墨道：“多谢白公子。” 白墨笑道：“你只要保护好我的陛下，我的好东西多着呢。” 墨星瑶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占自己便宜。 徐霞爽快道：“白公子放心，保护陛下本就是我的职责。” 白墨又给徐霞分了五十支箭矢，这才又将零件和箭矢盖好。 此时天色已近午时，他问墨星瑶道：“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墨星瑶想了想：“想吃些清淡的，近日可能吃的多了些，感觉自己都胖了些。” 白墨打趣道：“胖了才好，旺夫。而且，我要是能把你养胖，也说明比别人会疼娘子不是？” 墨星瑶对白墨的称呼已经放弃了纠正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回道：“你又来，胖了走路都吃力。” 白墨：“不会，我不仅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还会给你制定科学的减肥方案，让你变的更美！” 墨星瑶：“什么是科学的减肥方案？还有，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好看？” 白墨直呼好家伙，女人都这么敏感吗？无奈解释道：“科学的减肥方案就是合理的饮食和运动计划，能让你自然而然地瘦下来，同时保持健康。” 墨星瑶点点头，似懂非懂，又一脸严肃地看向白墨，等他的第二个答案。 白墨：“至于你现在美不美？这么说吧，你很美，不过你的美天下独有，所有女子跟你站一块都在衬托你的美，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想知道，通过我的努力，能不能让你突破美的极限，于日月同辉，让万物失色！” 墨星瑶嘴角扬起，将头撇到一旁，轻轻哼了一声，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徐霞则是撇撇嘴，心道：白公子你以前真的没骗过女孩子？ 白墨松口气，正要去做饭，就听到秦川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白公子可在？” 院里的三人都有些疑惑，白墨回道：“秦将军请进！” 秦川这才走进小院，对墨星瑶道：“陛下，自从咱们用了白公子的打草惊蛇之计后，近日终于发现了蛮人的踪迹！” 几人听到此消息，都非常欣喜，终于有眉目了。 墨星瑶：“秦将军，快快说来。” 秦川从袖中掏出一份地图，递给墨星瑶：“陛下，这是根据线索绘制出来蛮人活动的踪迹，现在蛮人应该撤走了！” 墨星瑶拿起地图，白墨也凑过来看了起来，只见地图上用朱红色的笔圈着一些地方，从西北方向一路到卫羽城东部。 白墨看着地图上的路线，里面有一个地方同时引起二人的注意，那便是当时他们出游的地方—天临山！ 白墨当初还纳闷，在外围怎么跑出野猪来的，看来，是蛮人在内部活动，破坏了野兽的领地。 秦川指着西北方的一个圈，继续说道：“最先发现蛮人踪迹的便是这里，这里是我们和楚国、蛮人三方的交接处，三方之间是一道山峰，形成天然屏障。由于环境影响，楚国以及蛮人一向不会从这里进攻，所以我们这里的防御也比较薄弱。这队蛮人想来是翻过这道屏障进入的我朝境内，之后便一路沿着人烟稀少的地方一路到了我朝西疆地界。” 白墨：“秦将军可派人去这里查探过？” 秦川：“已经派人去了，因为这些信息都需要验证真伪后才会给提供消息人的奖励，而且这些信息有的也是百姓听来的，所以我们必须前去实地查探！” 白墨：“好，既然蛮人能从这里进入我朝，那么楚国也有可能从此进入，而且，如果他们在那个地方有临时营地也不好说。” 秦川：“白公子所言不错，我此次派了三队斥候沿路探查，定然会有新的发现！” 墨星瑶：“秦将军做的很好，看来这次我们还得加强类似边境的防御才行，虽然他们不会从这些地方大规模发起进攻，但是小队入侵也是一件麻烦事！” 白墨和秦川二人点头表示赞同。 白墨：“此处有多少百姓？” 白墨看向墨星瑶，墨星瑶则是有些尴尬，看向秦川。 秦川：“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此处虽无战乱，但也地处偏僻，所以百姓人数不多，整个州城包括下属县乡镇，人数约为三十六万。而靠近此处方圆五十里，又六千余人。” 白墨沉思片刻，道：“若将此处的百姓迁移至其他地方是否可行？” 墨星瑶：“我觉得可行。” 秦川：“我也觉得可行。” 白墨：“先派人去和地方上的官员沟通一下，让他们去协调，百姓毕竟祖辈生活在此处，将此地方圆五十里清空，编制五千人建制的军队驻守，我会给他们编撰一套训练手册，每日按手册内容训练，这样能有效阻击敌人从此处再次潜入。” 第90章 开始练兵 秦川惊讶道：“白公子还会编撰兵书？” 白墨笑笑：“会一些，到时候还希望秦将军多多提点，完善兵书内容。” 墨星瑶眉眼弯弯看着白墨，这种安定感，让她仿佛回到当初当公主的时候。 秦川抱拳：“一定一定。” 白墨继续道：“另外，秦将军，一定要打探清楚，包括让当地官员协助，查探现在在村落中的人是否是当地百姓！” 秦川：“白公子的意思是……？” 白墨点点头，虽然秦川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几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秦川郑重道：“放心吧白公子，我一定会探查清楚的！” 徐霞在一旁看着白墨如此谨慎安排，心中佩服不已，虽然白墨没有武功，但是头脑敏捷，陛下有他帮衬，定然会轻松不少！ 墨星瑶：“秦将军，此次眹会派人给赵将军下旨，从你们各自军中分别抽调两千人，剩下一千人眹再派五百人，在地方招募五百人，完善此五千人的建制。” 秦川听墨星瑶的自称有变，知道这时在变向下谕旨，便单膝下跪，恭敬回道：“末将遵旨！” 墨星瑶：“平身吧。” 秦川这才起身。 白墨见此事已经基本落定，道：“秦将军，中午在此处用饭吧，吃过饭再走。刚好，跟家父聊一聊，年底我有个计划，到时候你可能会和家父接触的比较多。” “这……”秦川有些为难，陛下刚下旨安排任务，留下来吃饭是不是有些不好？ 墨星瑶及时解围：“秦将军用过饭再走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秦川这才道：“那就多谢白公子了。” 白墨：“那你们各忙各的，我去做饭了！” 秦川：“白公子你去做饭？” 白墨：“我现在是御厨！哈哈……” 说完笑着离开了。 秦川看着白墨离去的背影，满眼不解，按理白公子身份也不低，怎能做下人才做的事呢？ 墨星瑶：“秦将军不必惊讶，白墨会的东西很多，你跟他接触多了便习惯了！” 秦川尴尬地笑了笑，道：“是，陛下，那末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末将这便退下了！” 墨星瑶点点头。 白子昂知道秦川要在家里吃饭，可高兴坏了，亲自让吴姨加了一些菜。 然后找白墨要了些高度酒，要跟秦将军好好喝一顿。 吃过午饭，白墨将白子昂给他的名单交给白宇，让他召集名单上的人集合。 而白墨则是去跟墨星瑶说了一声，又让人将连弩零件的牛车迁到门口，等了一会，人便都集合起来了，其中除了有六人还在走商，其他人都已经到场，确认了人数，便率众人向城外而去。 到了他们训练的地方，看着这四十四人，开口道：“今天召集你们是要组建一支全新的全新的队伍，这支队伍将由我亲自训练。” 底下众人皆是不明就里，他们倒是听说过少爷会给人训练，毕竟白宇就是少爷训练出来的，那精良的兵器和已经不弱于白凡教头的武艺他们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们不是已经是家丁了吗？还要组建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呢？ 白墨：“这支队伍我给他取名叫白羽卫，当然，白羽和你们认识的白宇不是一个羽“ 下方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白墨继续道：”而是青羽王朝的羽，这支队伍的目标就是超越一切现在已知的队伍，将由全新的装备、全新的训练方法、全新的战斗技能构成。” 这时下方的一个声音响起：“少爷，我们训练这么强作何？” 白宇看着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白鸣。”之前说话的那人回答道。 白墨：“白鸣，很好，不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给大家讲一下规矩，以后队伍中你们不要叫我少爷，你们都要叫我司令，另外，你们在发言之前，要喊‘报告’，这是我们这支队伍将来的基本规矩。你们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听明白了。” 倒是一群年轻人，而且平时也有训练，所以这些基本的纪律还是有的，不用特意去训练。 白墨这才满意点点头，继续道：“接下来，我就回答白鸣的问题。” 白墨见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这才继续开口道：“组建你们这支队伍，是为了迎接未来更大的挑战，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你们都知道，本司令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而你们在外经常走商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危险。” 下面的众人皆是点头，表示少爷，不，现在应该是司令说的没错。 白墨：“以往我们遇到危险只能是靠着自己这些年习得的武艺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敌人不强，我们就能安然无恙，如果敌人比我们强，那我们就有可能受伤，甚至丢掉性命。虽然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商队不受损失，但是我们也都是有血有肉，能感受到疼痛的人。 大家有些是被家里卖了的，有些是自幼无依无靠，最后被白家收留的，但是，大家只是出身不同，并不代表大家的命比谁更低贱。” 白墨的这些话听得众人感动不已，没想到少爷对自己这些家丁如此看待，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他们当成下人，而是当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此刻，众人的眼神渐渐变得狂热起来。 白墨：“所以，让你们变强，就是让你们有更大的生存空间，当然，也让本司令能在家里安心的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哈哈哈…… 下面响起一片哄笑。 “司令，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过上您想要的生活的。”从人群中还传来一个声音。 白墨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约莫有十六七岁，皮肤黝黑，体型健硕，个子适中的青年。 他嘴角扬起，开口道：“很好，我很期待你们成长起来的一天，但是，刚才谁说话了？” 之前那人开口道：“回司令，小的白泉。刚刚小的说话了。” 白墨见那人高高举着手，正看向他。 白墨：“嗯，不错，白泉是吧？本司令首先很欣慰，你能有这份心，但是呢，刚才我在上面说的那些话，你好像漏了一点。” 白泉满脸笑容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转而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只见那人猛然想起什么，对他道：“你忘了喊报告了。” 第91章 练兵 白泉也是恍然大悟，立马站直，对白墨道：“报告，司令，我刚没喊报告，还请司令责罚！” 白墨点点头，觉得这个白泉很不错，知道自己的错误，却不推脱，肯主动请罪，这种人有很大的培养空间，看来老爹给的这批人很有潜力啊。 白墨道：“好，你的认错态度很好，本司令念你初犯，这次责罚便轻一些，你去做五十组俯卧撑吧！” 白泉疑惑问到：“司令，啥是俯卧撑啊？” 白墨：“又忘了喊报告，俯卧撑加十组。” 白墨本想翻倍的，但是想想，连俯卧撑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不知道能做几个呢，先看看再说吧。 白泉则是一脸懵逼，啥情况？这也喊报告？便开口问道：“司……报告。司令。” 好家伙，险些又加重惩罚了。 白墨点点头，嗯，有灵性。开口道：“说吧！” 白泉：“报告，司令，请问每句话都要喊报告吗？” 白墨：“不是，比如现在这句就不用，报告的作用是代表你有事要说，或者你有问题要问，这是在打断你的上级，所以用报告告诉上级，你有事，请上级等一下。” 白泉似懂非懂，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那，司令？什么是俯卧撑？” 白墨：“白宇，示范十组俯卧撑。” 白宇应声，从白宇的左侧走出，放下兵器，开始演示起来。 众人看着白宇双手撑地在地上趴着，轻轻松松完成了十个，都松了口气，还以为惩罚有多重呢，就这？自己能来一百个都不带喘气的。 白墨见众人这副表情，笑了笑，不体会是真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啊！想当初白宇差点让这个整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白宇做完起身后对众人说道：“刚才我示范的便是俯卧撑，你们都看清楚，以后这也将是你们训练的项目之一，上下依次为一组。都记好了。” 众人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白墨看向白泉，问道：“白泉，你可知道了？” 白泉自信道：“报告司令。知道了。” 白墨点头道：“好，那你开始吧。其他人要是有想试试的，也可以跟着一起做几组。” 出乎意料的白泉和剩下的人全部都趴下开始做了起来，只是动作嘛…… 白墨赶紧制止道：“都停下！” 众人狐疑地看向白墨，白墨给了白宇一个眼神。 白宇示意，继续趴下，做了一个标准的动作，对众人道：“你们看好了，手于肩宽，双腿撑直，双脚……” 边做，边给众人讲解着动作要领。 众人这才按白宇的动作改过来。 白宇起身在人群中，来回走着，遇到动作不标准的还用枪杆纠正对方的动作。 白墨着看白宇这架势，还真有几分教官的风采。 等众人做了几个，都发现不对了，看着如此简单，怎么做几十组下来，胳膊开始吃力了？ 而白泉此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才做了三十八组，现在两条胳膊开始有些酸胀感了，但是惩罚不能停啊，只能坚持，希望做六十组的时候，是自己的极限吧。 而剩下的人则是停下来，都起身，开始活动起胳膊来。 这时，一个在白宇身边的人问白宇：“宇哥，你能做几个？” 白宇看了那人一眼，自豪道：“呵呵，没几个，练了快两个月了，现在做贰佰组刚好！” 那人惊讶道：“贰佰组？我现在贰拾十组倒是没问题！” 白宇：“平时多加练习，你做贰佰组跟玩一样！” 那人呲牙一笑，坚定点头道：“嘿嘿，那是！” 白泉此时已经做到五十组了，双臂已经打颤了，众人都看着白泉这副样子，对六十组的惩罚有些不太确定。 好在他咬牙坚持下来了，当六十组做完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感觉双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白墨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感觉如何？”白墨问道。 白泉有气无力地回道：“看着简单，没想到做起来如此吃力！” 白墨点点头：“不错，我给你们制定的训练任务，看起来都很简单，当你们做起来的时候才会知道其中的强度。” 然后他对众人继续说到：“你们在这种训练中才能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让你们面对未来遇到的危险才能从容应对。” 众人皆是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分组，每五人为一个小组，选一人作为组长，两组为一个小队，两个组长担任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选举你们自己定夺，但是未来的训练和任务中，如果有表现突出的，组长也好，队长也罢，都有可能被替换。你们可明白？”白墨将这五十人的编队进行了分组。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 白墨满意点点头。然后对继续说道：“那你们今日的任务便是选出组长和队长，接下来的日子中，我会对你们展开地狱般的训练！开始。” 随着白墨的话音落下，下方的人开始嘈杂起来，有相互抢人入队的，有想当组长争执的。 白墨带着近五十人出城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张补苴听完张谢的禀报，觉得白墨这人实在是没有一点读书人和少爷的风度，怎么老子花钱给你名声都搞烂了，一点反应都不给呢？ 想了一下，招张谢上前，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谢听完马上下去照做了。 白家附近的一个石记杂货铺，最近换了新的牌匾，叫四通天下，新牌子反射阳光，显得熠熠生辉，一个油头粉面的掌柜在店里笑呵呵地接待来这里的每一个顾客，客人也对他印象非常好。 这个掌柜名叫季昌明，是谨王势力的密探成员，接到猛虎的密报便马上赶了过来，店里的伙计也是他的手下，当他来卫羽城和先前的杀手汇合，听说他们的经历后便知道已经暴露了，索性没有露出马脚，否则这次行动将会很麻烦。 第92章 谣言再起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来的当天就被好队友给出卖了，没错，飞狼和冰刺已经将他的行踪告诉了白墨，所以，自认为隐秘很好的季掌柜虽然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表现出一个商人的与人为善和精明，但实则现在被反监视着。 季昌明此刻在铺子的后院，将下午的事情记录下来，再看他本子的前面还记录着关于白家的一切信息，包括杀手们给他的信息都一一记录着，而每件事都有备注，这些备注是他对白家发生的这些事的分析。 他将事情记录完后，一个人静静等思索着什么。 白墨这边，已经分出五个小队。 白墨看着众人道：“既然大家已经把队分好了，那接下来就由白宇作为你们的副司令，以后我不在，就由白宇负责你们的训练。” “是。”众人齐声回答。 白墨：“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展示一下你们的新式武器，弩大家都认识，但是连弩大家可能还没见过，接下来我先给你们展示连弩的威力！” 说完，便拿起自己的连弩，对着远处的树干嗖嗖嗖的连射五六箭，看的众人瞠目结舌，自己要有这弩箭当武器，一个人岂不是轻松干趴一群人？ 等白墨演示完，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笑道：“连弩威力大家都见识过了，未来，这将是给你们配置的常规作战武器之一。我还在研究一种新的兵器，如果可行，也是大家将来的标准作战武器！接下来，你们先从认识连弩和组装开始。到牛车那边吧。” 众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都向牛车飞奔而去。 这个下午，白墨都在带这些人训练连弩的组装、拆解和发射等操作。 而在他们训练的外围，一棵树后面，张九鬼鬼祟祟地躲着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不过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看个大概，当看到他们竟然有弩箭时，心中大骇，悄悄转身离开，生怕被发现，一箭给自射穿。 等待天色大暗，白墨带着众人回到白家。 一路上街上的人都对这行人指指点点。 白墨隐约可以听到他们在说：这就是白家少爷，听说要训练家丁谋反呢。 白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谋反？几十人？死的不够快是吗？老子女人说皇帝，有必要吗？这张家怎么尽出这些不着调的谣言，这些吃瓜群众也真是，这你们都信？ 而白宇和一众白羽卫的人听到这些谣言，瞬间不淡定了，一个脾气暴躁的队员，立马上前就要跟那人理论。 白墨拦住他：“不用在意，他说的也许没错。” 众人都懵了，白墨则是意味深长地笑笑，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原本还害怕不已的那几个路人听到这话也是震惊不已。 于是乎，这则原本是谣言的消息被很多人都确认是事实开始疯狂传播起来。 等白墨带着人回到白家后发现，家里一切如常，没有人因为这则谣言而慌乱，这让白墨安心不少。 白墨径直来到墨星瑶小院，见她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垂落胸前的秀发。 白墨：“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墨星瑶：“不饿，你等一下，我问你点事！” 白墨停下离去的动作，坐到墨星瑶对面，问道：“嗯？什么事？” 墨星瑶：“今日城里又多了一则谣言，说你要造反。” 白墨：“嗯，我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 墨星瑶：“我知道，这个谣言对旁人来说可能会很麻烦，甚至要抄家灭族，可是对你倒是真是谣言了，我很好奇，你为何对谣言的态度这般视而不见？好似这些谣言说的不是你一般。” 白墨笑笑，看墨星瑶这副呆萌的样子，一时没忍住，伸手在她头顶的秀发上揉了揉：“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 墨星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羞怯，不过也没有抗拒，脸红道：“作为你的对手，一定会感到深深无力吧？人家费尽心思，忙前忙后，等你来反抗，你倒好，不仅不争辩，还和看戏一般。” 白墨：“这不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吗？他们的谣言对你没用，对我就更没用了。要是你被他们谣言给影响了，我才着急呢！”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这是有退路，这些都不在乎了？” 白墨：“对。娘子有了，名声不重要。娘子是皇帝，我还能造了娘子的反？” 墨星瑶：“做饭去吧，饿了！” 白墨双手抱拳，嬉笑道：“遵旨，臣夫这就去给陛下准备晚膳。” 说完便离开了，墨星瑶看着他这不正经的样子，摇摇头，噗嗤乐了。 徐霞看着二人的互动，也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和城中百姓所传不同，知府和季昌明二人对流言反倒是嗤之以鼻。 知府书房中，师爷对尹大人道：“大人，着城中的传言要不要我们干涉一下？毕竟白家对咱们府衙的事务也有不小的支持。” 尹大人停下手中把玩的瓷器，抬眼看了看师爷，不屑道：“干涉？为何干涉？谣言又不是咱们传的。虽然白家曾经是对府衙的事物支持了一些银子，但城中哪个富商没有支持过？周师爷，为官不能太死板，否则我们怎么往上升。” 周师爷躬了躬身子：“老爷，是小人多事了！” 尹大人摆了摆手，说道：“周师爷，本官知道你的抱负，想做个好官，只是出身寒门，为人耿直，没有得到为官的机会。” 周师爷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躬身接话道：“老爷，那都是年轻时候一腔热血罢了，如今这个年纪也想明白了，小人跟了老爷算是从县师爷升到府师爷，也算是半个官了，如今那些县老爷见了小人也得恭恭敬敬，这一切都是托老爷的福，小人后半生能伺候老爷身边，帮老爷处理一些琐事，也就知足了！” 尹大人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继续道：“这就对了嘛！周师爷，你也知道，本官同样是寒门出身，但是本官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本官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要在什么时候帮、什么事做到什么程度就适可而止，若是像你一样，一味只知道为公为民，即便给你机会，你撑死也就是个小县令，说不好你还得得罪一些人。犯不上！” 周师爷：“老爷教训的是，小人明白了。” 尹大人：“不，你不明白！本官知道，你觉得这两条谣言对白家的大少爷声誉不好，甚至后一条会要了他的命。” 说完，看向周师爷，只见周师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身子又躬了躬。 尹大人嗤笑一声：“周师爷，这也是老爷我看好你的地方，有些时候，你的这种耿直的性子也能提醒我，有些事应该多考虑考虑，否则怕是会一时得意忘形，弄不好也会不知不觉得罪一些人！放心吧，白墨没事！” 周师爷疑惑不已，这都传造反了，还没事？开口道：“还请老爷解惑。” 尹大人：“小老百姓就图一热闹，看不懂，你还看不懂？白墨拿什么造反？就他带着不到五十人？” 周师爷：“正是如此，所以小人才知道这是谣言。” 尹大人：“对啊，那其他的官员会傻到如此地步？” 周师爷：“这……话虽如此，可是怕有心之人会用此事作文章！” 尹大人：“那本官就给你说说，为何白墨必然无事。先说白家最近搭上的靠山，这两位，咱们谁都得罪不起，前几日的秦将军，秦将军为什么和白家走的近？其中谁起关键作用？” 周师爷：“户部孙大人的侄女？可是不是已经…… ？” 尹大人：“已经遇难了是吗？” 周师爷：“是啊，不是还请过咱们府衙救人吗？” 尹大人不屑一笑：“周师爷，你就没看出来？说不定那位孙小姐此时就在白家。” 周师爷不解地看着尹大人。 尹大人：“白家是说过，孙小姐没找到，但是你看白家最近的反应？正常吗？泰然自若，该干什么干什么，即便孙大人不责怪白家，孙大人手底下的人呢？有一群人巴不得要收拾白家，跟孙大人邀功，其次，白家周围最近是不是多了很多人？这些人要么是监视白家，要么是保护什么人。但是根据白家的反应，明显是在保护什么人！有孙大人和秦将军在后面顶着，白墨能有什么事？这些谣言无非就是恶心人罢了！” 周师爷这才恍然。 尹大人：“至于谣言的出处，本大人没有猜错，便是这张家放的。” 周师爷：“为何？” 尹大人：“还能为何？城中的事有多少能瞒得住本老爷？那位孙小姐和张家的大少爷有过冲突，白墨也牵扯其中，张家大少爷再怎么说也是代表的张家，张家老爷子不屑于和小辈计较，那只能是小辈之间的交锋了，根据以往对白墨对传言，读书人要名节，可是最近白墨跟变了个人似的，还真不看重这玩意！所以啊，张家这下怕是要白忙活咯！” 周师爷：“小人明白了！还是大人看的全面。” 尹大人：“明白就好，至于谣言，本官会适时帮白家澄清的，现在既得罪张家，又不落什么实际的好处。” 第93章 都城来人 次日，白墨将训练的事情交给白宇，自己则是研究火药了。他正在牛棚的边角收集硝粉，一旁的刘伯也是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这副表情也很正常，一大早白墨就带着个小铲子，一个小陶罐来到牛棚，他开始沿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刮着墙边的白色粉末，刘伯便想要去帮忙，结果人家根本不让，说这东西宝贵的很，得自己先研究研究。 刘伯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少爷奇奇怪怪的，不会中邪了吧？这里这味道、这环境……这能长出什么宝贝的东西？ 经过半天的忙乎，白墨抱着有十斤的硝土满足的笑了，有了这些做试验品，差不多能搞出一个差不多的火药配方，现在能震慑人就行，还得等女帝回朝后，找硝石矿，到那时…… “白公子！都城来人了，说是孙大人派来的，要打听孙小姐的消息。您看是否放行？”白墨正边走边臆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他抬头看见是一个将士，而白家门口还有一行骑马的卫队，这些人虽然身上没有肃杀之气，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弱于军人。 他开口道：“你们谁是管事？”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道：“我叫孙艺，这支队伍的领队，孙大人派我等前来打探我家小姐消息。” 白墨：“既然孙大人派来的，那你便下马跟我进来吧，其他人在外候着。” 孙艺对白墨的态度感到不悦，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理，开口道：“我非要骑马带人进去呢？” 白墨眯眼道：“你如果不想在这里受气，回去受罚，你大可试试，本少爷现在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看看我身边这些人，可不是我白家的家丁，要是被他们教训了，即便孙大人，也不能说什么。” 孙艺自然看得出白墨身边这些人的不凡，又看白墨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拿不定主意，死要面子？先看看再说吧。 于是吩咐他的随行人员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自己则是跳下马，等着白墨。 “跟我来吧！”白墨淡淡说完，便率先向门内走去。 孙艺紧随其后。 两人进入会客厅，白墨屏退下人，问道：“孙大人如何吩咐你的？说实话？” 孙艺皱眉：“只让我寻找我们家小姐消息！” 白墨：“跟你说过你家小姐身份吗？” 孙艺眼神一凝：“何意？” 白墨：“如果跟你说你家小姐身份，那你回去跟孙大人讲，你家小姐现在白家养伤。年后回去！放心便可，以后有何事，可书信来往。” 孙艺：“我是否可见一见小姐？” 白墨：“等着，我去问问！” 孙艺此刻也不敢造次了，怪不得门口护卫如此不凡，怪不得白家有恃无恐，幸亏自己没有冲动。抱拳道：“有劳白公子！” 白墨点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孙艺并没有等太长时间，白墨便回来了。 白墨：“走吧！” 孙艺点点头，紧随其后。 墨星瑶小院。 孙艺见墨星瑶后，单膝下跪，恭敬道：“属下夜莺十六号参见陛下！” 墨星瑶：“你回去后重新打通此处和朝廷的夜莺信道。” 孙艺：“启禀陛下，属下已经在来的路上打通信道，主要是打听您的下落！” 墨星瑶点点头，吩咐道：“那以后重要的奏折和丞相他们无法定夺的事务海通过信道传输吧，直接传到白家即可，此时先不要声张。” 孙艺：“属下领旨！” 墨星瑶：“你在这里候着，朕写一封信，你带给丞相他们。” 说完便让徐霞推着她回屋了。 第94章 火药成 孙艺在外面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墨星瑶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封已经封好的信，交给他。 孙艺领命，之后问道：“陛下，孙大人也派来些护卫，都是孙家培养的，是否需要留下？” 墨星瑶摇头拒绝道：“不必了，你让夜莺在这边的负责人来见朕。” 孙艺：“遵旨！” 白墨也随之离开了，他现在紧要做的便是把火药的配方搞出来。 这对白墨虽不是难事，但是毕竟现在使用的都是原材料，和当初使用的加工过的原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经过三日的提纯配比，这日上午，他终于制作出还算满意的火药配方（提纯工艺和配比在番外篇）。 看着眼前第三代火药配方，白墨甚是满意，他打算先应用第一代工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第一代配方完全可以吊打整个大陆任何一个国家。 这日，他兴冲冲地来到墨星瑶小院，只是，刚进来，就看见墨星瑶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皱着，捂着肚子。 白墨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墨星瑶眼神躲闪，轻声说道：“无事，过几日便好！” 白墨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来亲戚了，询问旁边的徐霞道：“徐护卫，她这是来月事来？” 徐霞瞠目结舌地看着白墨，语无伦次道：“这……我……” 而墨星瑶则是头深深低下，羞恼道：“白墨，你就没有点羞耻心吗？这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白墨一脸无辜道：“这有什么羞耻的，不是很正常吗？” 墨星瑶：“你一个大男人，关心一个女子的月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白墨耸耸肩：“我这也是关心你啊！” 墨星瑶：“那也不行。” 白墨：“行吧，那你等一下。”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墨星瑶悄悄抬起头，见白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她满脸通红，嗔怪道：“真可恶！” 徐霞也是有些无奈说道：“陛下，这个白公子还真是不拘小节哈！” 墨星瑶：“哼！还不拘小节？分明就是登徒子。” 徐霞羡慕道：“不过话说回来，白公子还是挺关心您的，刚才见您难受的样子，他就差把紧张写在脸上了。” 墨星瑶：“这一点还算他合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墨也端着一碗汤回来了。 他把汤端到墨星瑶面前，说道：“趁热喝，这个能暖宫补气，能缓解一些。” 墨星瑶表情古怪地看着白墨：“你对女子月事如此了解？莫非你从前……？” 一旁的徐霞也是满眼好奇地盯着他。 白墨一脑门黑线，敲了一下墨星瑶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本少爷饱读诗书，女子月事这方面的事情也是从书中偶然学到的。快喝。” 徐霞在心中默念：“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墨星瑶捂着额头，娇嗔道：“哼！朕且信你一次。” 说完端起汤碗，只见碗里面飘着的红枣、姜片、黄芪，气味清香，喝到嘴里还有蜂蜜的微甜，随着汤汁入腹，一股暖流也随着汤汁传到小腹，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墨星瑶就这样一口接一口地喝完碗中的汤，肚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放下碗，抬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满意道：“小墨子，朕甚满意，当赏！” 白墨翻了个白眼，你女帝的威严呢？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就姓墨吧？” 墨星瑶原本上翘的嘴角一顿，嗔道：“朕叫的小墨子就是你，白墨的墨。” 白墨：“是，我的陛下，好点了吧？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怎样？” 墨星瑶：“说吧！” 白墨：“我做了个大杀器！” 墨星瑶眼睛一亮：“什么大杀器？” 白墨神秘一笑，鬼鬼祟祟地从腰里掏出一个纸包。 墨星瑶跟徐霞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堆黑色的粉末。 白墨：“就是这个，叫火药！” 徐霞…… 墨星瑶：“火药是什么药？有何功效？” 白墨：“火药不是药，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掏出火折子，点着，凑到粉末前，瞬间，粉末被点燃，哧的一声，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一股白烟升起，伴随着刺鼻的味道。 墨星瑶：“咳咳，这是什么武器？靠味道熏死敌人？” 徐霞也是被这刺鼻的味道呛的咳嗽几声。 白墨汗颜，悻悻地说道：“那个，这么看，你们确实想不到此物用处哈！等我做好以后再看吧。” 墨星瑶见他如此，便宽慰道：“燃烧是快些，放到战场上，一定能在瞬间烧死不少敌人。” 徐霞也是忙不迭点头。 白墨看二人如此牵强地安慰自己，无奈道：“二位如果实在不会安慰人就不要硬安慰了。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们对此物的认知水平。” 二人也是讪笑几声。 白墨继续对墨星瑶道：“对了，这几日，香皂应该也可以用了，这样，我去取来给你看看。” 墨星瑶也是眼睛一亮，点头道：“好！” 白墨取来香皂，端来一盆水，刚好手上有火药的渣子，给二人演示一遍香皂的妙处。 片刻后，墨星瑶惊喜地看着白墨的双手，刚才还有黑色粉末，此时哪能看出半点污垢？好奇之下，不自觉抓起白墨的手，凑到面前，嗅了嗅，还有一股清香，问到：“这便是香皂的妙用，果真神奇，比皂角强好多啊。” 徐霞也是凑近观察了半天。 白墨见墨星瑶抓着他的手，眼底满是笑意。 等二人看的差不多，墨星瑶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白墨的手，连忙松开，羞怯道：“那个，刚才有些激动了！眹平时不这么随便抓人手的。” 白墨宠溺地揉了揉墨星瑶的头发，笑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恋爱的时候，咱们做一些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正常的行为。”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嗔道：“想的美！” 这时白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应该把生活用品都备齐呢？ 于是开口道：“我还有一些日常使用的小物件，这几日便做出来！至于我说的大杀器，我先做出来，等改日你能出行了，我便带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试验，到时候一定震惊到你。” 第95章 应约 墨星瑶眼中透露出浓厚的兴趣：“好啊。” 白墨又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安排一下。” 墨星瑶好奇地看着白墨：“何事？” 白墨：“我打算将白家的地转卖给朝廷，朝廷拿到这些地以后，将地再租给百姓，这样百姓就是朝廷的佃户，一来，朝廷可以控制地租，二来，也可以杜绝这些田地再被那些世家和富商以各种理由兼并。” 墨星瑶双眼更亮了，开心道：“真的？你真舍得将这些田地给朝廷？” 白墨无语道：“哎哎哎，虽然你是皇上，你也不能曲解我的话吧？我说是卖，不是给！好家伙，咱俩说了两句话，我白家就拱手送你了是吗？” 墨星瑶讪讪一笑：“我知道你是卖给朝廷，你以前跟我说过土地兼并的问题。这不是终于见你要帮我了，有些太开心了，一时没有注意言语。” 白墨：“那我说说计划。” 墨星瑶直了直身子，一副好学生的姿态。 白墨：“我觉得，你先下一道旨意，说是朝廷要收购百姓手中的田地，朝廷自己定一个价格，地方官府督办，白家就在这个时候将土地全部出售给朝廷……” 墨星瑶打断道：“等一下，眹觉得你的办法甚好，不过……” 白墨好奇地等着墨星瑶接下来的话。 墨星瑶有些扭捏了起来，这怎么说？自己没钱？堂堂一国皇帝，说出来得有人信啊。 白墨见她这副样子，就猜到什么了。 开口问到：“没银子？” 墨星瑶眼神躲闪：“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白墨：“那好吧，那就用第二套计策吧！” 墨星瑶欣喜问道：“当真还有别的办法？” 白墨：“怎么感觉你就等我的第二套计策呢？” 墨星瑶：“不，只是我觉得你如此大才，怎能被这些小问题所难到呢？你说对吧？” 白墨感觉自己吃了一大口饼，有点噎得慌。不过也没太在意，继续道：“那就让秦将军出面吧，表面上白家把地卖给边军，等你回去后，直接找个理由，让秦将军再把地交给朝廷。” 墨星瑶问到：“为何这般麻烦？” 白墨：“你不是没银子吗？” 墨星瑶有些挂不住面子：“你别总说眹没银子，眹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白墨：“哦，对，你不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吗？如果你这突然要买白家的地，万一有人也要卖地给朝廷，你是买还是不买？” 墨星瑶这才反应过来，道：“那……好吧。” 白墨除了想把地卖给朝廷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用此次土地买卖坑一把张补苴。 墨星瑶依照白墨的意思，分别给丞相三人组和秦川写了密旨，派夜莺去传旨。 白墨则是让人去村里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收回一些蜂蜡，用蜂蜡作为粘合剂，制作牙膏也是不错的办法（详细制作方法在番外篇）。 下午，一个家丁跑进来对他说道高铭又来了。 为什么是又？因为这个高铭几乎每天要来一趟，跟上班打卡一样。 要说这高铭心里也苦，自从经历上次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想跟白家的人打交道了，本想不干了，但是张家也不同意，谁让他成功接近白墨呢？可是这几日每每来求见白墨，人家都以没空推辞。 他本以为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让他意外的是，白墨竟然同意见他了。 他赶紧跟着家丁来到前厅。见白墨在座位上悠然等着。 他赶紧行礼：“拜见白少爷。” 白墨点点头，和煦地问道：“嗯，这几日找我何事？” 高铭：“回白少爷，小的也是奉张大少爷的命前来的，主要是想让您去见见张少爷。” 白墨笑问到：“他为何一定要见本少爷？” 高铭：“这似乎与近日城中流传的谣言有关。不过，张少爷让小人转达的是，他希望能与您冰释前嫌，结交为朋友。为了表示诚意，只要您愿意与他会面，他便会尽力平息城中的这些流言，并为您澄清事实。” 白墨：“那城中的传言是他传的了？” 高铭紧张道：“是，为此张少爷只要觉得传言要有沉寂的迹象，便就要花钱找人把传言再传起来！” 白墨嗤笑一声：“那他花了不少钱了吧？” 高铭惶恐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白墨：“那他在哪里见我？” 高铭连忙道：“在翠香楼！” 白墨轻轻一笑，说道：“行，本少爷答应你了，就约明日夜里吧。” 高铭慌忙道：“白少爷，您同意了这件事，对小人来说是好事，但是小人斗胆也要提醒一下您，张少爷恐怕这是有阴谋，要是出了事……” 白墨看着高铭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的算盘，无非是怕到时候自己把他拖下水罢了，于是说道：“本少爷说过，以后不为难你便不为难你，即便出了事，本少爷也不会怪罪你。” 高铭赶紧道：“白少爷您说的哪里话？小人没这个意思，您的人品小人信得过，小人真是替您担心。” 白墨看出来了，这小子是个滑头，不信自己，没跟他客套，直接道：“你按本少爷说去传话便可，否则，你的事就兜不住了。” 高铭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等张补苴收到消息，可算是长舒了口气。 对张谢道：“这小子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了，老子都以为他就这么让谣言肆意传播了，那些知府的也是，不干涉一下？敲打敲打白家也好啊？本少爷都觉得钱花的冤枉。” 张谢：“怎么可能啊少爷，想来白墨这段时间是自己想办法澄清的，结果，自然是做不到，只能接受少爷您的好意了。” 张补苴笑道：“一个书呆子，能有什么办法？虽说近段时间看起来不那么呆，但和本少爷比起来，还是太嫩了，呵呵！” 张谢连忙拍马屁：“那是，白墨怎么能跟少爷您比呢？” 第96章 墨星瑶的心思 张补苴：“那你安排一下明日的席面吧，白少爷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一定要让咱们的白少爷好好享受一番。” 张谢陪笑道：“是，少爷，小人这就去安排，那个酒要不要？” 张补苴邪笑道：“上吧，至今未传出他近女色，本少爷怎么着都得帮他一把。作为好友，自然要尽好友的责任。” 张谢应声离开了。 张补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府衙，尹大人正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交谈，不时还传出几声大笑，说的正是白墨要造反的事。 尹大人：“陆巡检，因为这两个家族小辈争强斗勇的谣言让你从州城跑一趟，属实是本官的失职啊！” 陆巡检赶紧赔笑道：“尹大人言重了，知州大人和下官刚听到此次传言的时候也是感到难以置信，先前未收到尹大人的上报，知州大人便派下官先来验查消息的真伪。没曾想传言如此儿戏。” 尹大人：“哎！都是一些城中富商的子弟，而且背后还有些背景，有些事情本官也是难办，所以导致这次的误会！烦请陆巡检回去替本官解释一番！” 说完，还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陆巡检。 陆巡检连忙推诿道：“尹大人，万万使不得，下官定会将您的难处和谣言的前因后果跟知州大人如实汇报，想来知州大人定然不会怪罪尹大人的。” 尹大人将银票强塞给陆巡检，笑道：“陆巡检，你来一趟机会难得，本官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点心意可不是给你一人的，拿回去和弟兄们分了，当本官请兄弟们吃顿酒，以后说不定本官还有麻烦诸位弟兄的时候，到时候陆巡检可莫要嫌本官烦呐！” 陆巡检听他如此说，只得收下，答谢道：“那下官就替弟兄们谢过尹大人了！” 尹大人见他收下，笑容更胜，拍了拍陆巡检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这样，晚上在这里休息一晚，我带你在这卫羽城享受一番，公事固然重要，但也分轻重缓急，此事不急可缓，陆巡检莫要推诿才是啊。” 陆巡检赶忙道谢：“尹大人如此说，下官只能却之不恭了。” 尹大人：“哈哈，好，这样，待会你我换上便服，咱们就兄弟相称可好，你唤我一声尹大哥，我唤你一声陆兄弟。” 陆巡检应道：“好。” 白家。 墨星瑶听说白墨要去翠香楼会一会那张补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张补苴的人品她知道，翠香楼是什么地方她也知道，跟不正经的人在不正经的地方，能办什么正经事？ 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他不怀好意，为何还同意去？” 白墨：“一只苍蝇时不时在你身边嗡嗡飞着，你要不要拍死他？” 墨星瑶点点头：“但是为何非要答应他在那种地方？” 白墨：“你越是顺着他的意思，他就会觉得你被他掌控，他的防备心也越低，总不能让人家觉得银子浪费吧？” 墨星瑶：“你是不是也想去过一过纨绔少爷的生活？” 白墨：“没有，绝对没有！” 墨星瑶撇撇嘴：“想去就去，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白墨经过这段时间跟墨星瑶的接触，也对她的情绪变化有些了解，首先称呼上，如果是用’我’，说明她的情绪比较稳定，要是突然说’眹’，这就得注意了，如果当下的话题很轻松，不是撒娇就是开玩笑，如果是现在这种话题，多半是有点小情绪的。 赶紧哄道：“我真不想过那种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美女如云、纸醉金迷、无拘无束、过着天老大我老二的日子。” 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不对，这他妈是抵触这种日子吗？这简直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好吗？ 而墨星瑶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他赶紧开口道：“这种废物的日子，怎能是我这大好青年应该享受的？生而为人，应该有理想、有抱负，为国家建设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为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而努力奋斗。” 墨星瑶：“当真这么想的？” 白墨：“啊。不然呢？” 墨星瑶轻笑一声，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呵。如果哪天让朕知道你不检点，眹会封你做太监总管的！” 白墨双腿一紧，毫不犹豫道：“我这番前去莫说是为了办正事，再说已经有你这不施粉黛的未婚妻，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墨星瑶：“哦？那意思是如果不是庸脂俗粉，就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白墨，我他妈……什么神仙逻辑？ 赶紧解释：“不，除了你，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入得了我的眼。” 墨星瑶满意地点点头。 白墨觉得有必要离开这里，毕竟，这娘们可不好对付啊。 赶紧道：“那个，我那边还做着一些小玩意，先去忙了，最近天气转凉，多穿些。” 墨星瑶点点头：“知道了。” 白墨离开后，徐霞问墨星瑶：“陛下，您要不要给丞相他们说一声，不行让都城的张家给这边打个招呼，别有事没事的找白家麻烦？” 墨星瑶摇摇头，开口道：“不了，这也是眹在考验白墨，如果他连这边城的张家的麻烦都处理不了，以后他怎么跟朝堂的大臣斗？” 徐霞：“那如果他做不到呢？而且您不是说上次受伤昏迷时，还……” 因为身份的原因，徐霞接下来的话不好说出口。 墨星瑶：“是啊，眹有时候很迷茫，既希望是他，又不希望是他。” 徐霞：“您的意思是，不确定跟白公子的关系？” 墨星瑶看向蓝天，轻声道：“眹对他的感觉很微妙，他跟眹说过，我们仿佛以前认识，眹信，你可知为何？” 徐霞摇摇头：“末将不知，难道因为那件事？” 墨星瑶：“不全是，毕竟眹和你说的那件事太过虚幻。真正的原因是眹也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我才会答应和他相处，但是朝堂纷争，他不知道，你却知道，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即便是眹，都不能保证能顺利活下去，更何况他无依无靠呢？” 徐霞：“那陛下的意思是，如果白墨不能处理张家的问题，您便不同意娶白公子？” 墨星瑶眼角稍稍有些泛红：“希望他到时候不要怪我，我保护不了他，甚至会害了他！” 徐霞看着白墨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希望白公子能做到，毕竟只有白公子能让陛下有在当公主时才有的烂漫笑容，偶尔还会调皮，更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被放在皇位上的工具人。” 第97章 花钱消灾 墨星瑶：“但愿吧。” 白墨自然不知道这二人的对话，他见派去找蜂蜡的人还未回来，便找到正在喂猪的刘伯，让他找找头猪，从猪颈的地方剃些毛下来，然后便向木匠铺走去了。 葛木匠见白墨来，热情地招呼着，只是眼里的那丝异色并没有褪去。 白墨将图纸交给他，说道：“葛掌柜，咱们也做了几次生意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总用这种眼神看我，倒是有些别扭。” 葛木匠为难道：“白少爷，那小人就斗胆跟您打听一下，近日城中的那些传言……” 白墨无所谓道：“传言啊，自然是假的。” 葛木匠仿佛是自己的谣言被澄清一般，一拍双手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假的。只是白公子为何不澄清？” 白墨：“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过几日传言应该就消散了！” 葛木匠拍马屁道：“到底是白少爷，这份气度果真不是我们能比的，这要是放我身上，谁这么说，我肯定劈了他！” 白墨笑了笑，和葛木匠交代好牙刷柄的制作方案便离开了。 快到中秋（单指节令，这个世界没有嫦娥的传说），夜幕降临地较早，卫羽城的酒楼和烟花巷柳都早早点上灯火。 白家的酒楼万客来接到两位贵客，这两人便是知府尹大人和陆巡检，掌柜马上安排到甲字包间，然后派人马上去通知家主。 白子昂正准备和柳涵雁用餐，收到家丁的通报，一脑门的问号，这尹大人做什么？今日怎地到自家酒楼吃饭了，这也没听说府衙有什么事物需要富商支持银两啊。 只得跟柳涵雁说到：“夫人，知府大人到酒楼了，我过去看看，看来今晚少不了要喝酒了。” 柳涵雁嘱咐道：“行，去吧，注意少喝点！” 白子昂：“嗯，我尽量。看来你得自己吃咯。” 柳涵雁：“你要忙着招待知府，墨儿忙着招待皇帝，一个比一个招待的官大，你改日去看看你们白家的祖坟是不是着了！” 白子昂：“呵呵，随他去吧，但是咱们的尹大人可不好对付！行，我走了。” 柳涵雁将白子昂送到饭堂门口，安慰道：“早些回来。” 白子昂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来到酒楼，掌柜跟他说还有一个人，以前没见过。白子昂就更纳闷了。 等来到包间前，整理了一下衣衫，换上笑脸，轻轻敲门，出声道：“尹大人可在？” 屋里传来尹大人的声音：“进。” 白子昂推门而入，抱拳给两人行礼：“不知尹大人今日前来小店，怠慢了！” 尹大人：“哎！子昂兄，你这就客气了，你看我二人未着官服，自然不以官家身份自居，既然子昂兄来了，今夜咱们都以兄弟相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白子昂听尹大人要称兄道弟，心中一突，知道这次事情不简单。 如果以官家身份，那么即便有什么事，多半只需要走流程，多大事，花多少钱是不成文的规矩。 如今带人来，多半是起着和事佬的作用。 只见他扶着陆巡检的肩膀道：“这位是陆老弟，官职是州城的巡检，这里咱们三人，陆老弟年岁比你我都小一些，你就喊陆老弟便可。” 然后向陆巡检介绍了一遍白子昂。 白子昂马上对陆巡检抱拳：“既然尹老哥说不论身份，那我就托大，称呼一声陆老弟了。” 同时看二人的脸色，如果露出不悦的神情，待会儿还得补救，称呼也得找补回来。 好在二人面色如常。 陆巡检：“白大哥，尹大哥说你酒楼的菜做的可口，便说带我来品尝，未曾想还劳烦白大哥亲自过来一趟，小弟深感歉意！” 白子昂：“陆兄弟，哪里的话，尹老哥是看的起我，以后你来这里就当回家一样便可。” 尹大人：“好了，既然子昂兄也来了，那就一块吃吧，不过为兄实在不知道点什么菜，那就交给子昂兄吧！” 白子昂大手一挥：“必须我来！今日你们只管敞开了吃。” 说完叫来掌柜开始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近尾声的时候。 尹大人对陆巡检开口道：“陆老弟，我跟你说的两家大少爷斗法，其中那白家，便是你眼前这位子昂兄的公子。” 陆巡检故作恍然道：“啊？哈哈！没想到白大哥家公子如此有趣？” 白子昂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不能自己说，询问道：“哦？不知我儿做何事？我这当父亲的竟然不知，还请尹老哥、陆兄弟告知！” 尹大人：“倒不是什么大事，近些日子城中关于白公子的传言想必子昂兄是听说的 ，但是有一条说是白公子要造反，哈哈……你说这谣言，也不知道如何传到的州府，让知州大人知道了，让咱们的陆兄弟前来验证消息的真伪。” 白子昂如果放到以前，怕是会有些担心，但如今嘛，心中很是淡定。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是商人，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太较真。 面上故作惊慌，端起酒杯，敬向陆巡检道：“哎呀，陆老弟，你看，这事搞得，小儿和张家的大少爷闹了些矛盾，张家大少爷觉得气不过，就像恶心恶心我儿的名声，没成想这点儿小事还被人传到知州大人的耳朵里。白某实在是羞愧！” 陆巡检：“白大哥哪里话？既然是误会，我回去和知州大人解释一番便好，不过以后还是要让令郎注意一些才是。” 尹大人也接话道：“是啊，子昂兄，你看这次要不是陆兄弟先调查事情原委，怕是会搞得不好收场啊！” 白子昂：“哎！两位说的甚是，我回去会让小儿克制自己的脾性，只是张家那边我说话也不管用，到时候还希望尹老哥和陆兄弟从中协调一番。” 尹大人笑道：“自然，子昂兄这个忙我定然要帮。” 几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才散去，分别时，白子昂给尹大人递了两千两银票，尹大人很满意，这次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第98章 白家很简单 白子昂回了白家。 尹大人和路巡检二人去了张家。 张家会客厅，灯火通明。 尹大人：“张家主，尹某深夜来访，实则也是无奈啊！” 张景之坐在主位，笑问道：“哦？不知何事能让尹大人如此？” 尹大人指向身边的陆巡检介绍起来。 张景之听到陆巡检的来意后也是笑笑，张家的背景并不需要对这二人讨好。开口道：“呵呵，这逆子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老夫我上了年纪，也不问外面的事，想来那些下人也不会跟我说这些，当真不知此事，老夫这就命人将他召回，让他随巡检大人亲自去和知州大人解释。” 陆巡检则是尴尬地看向尹大人。 尹大人连忙开口制止：“哎，张家主不必如此，我二人深夜造访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请令郎适可而止便好，而且，白家如今也有不小的背景，大家都在城中，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免不了会有交集，只要让陆巡检知道事情的原委，能给知州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便好。” 陆巡检连忙接话道：“是啊张家主，知州大人并未要问罪的意思，州府也只是传言而已。” 张景之：“哦！那我明日便让那逆子尽快将此事平息下来。” 尹大人接话道：“那就有劳张家主了。不知张大人最近可好？” 张景之笑着回道：“挺好的，那逆子前些日子好像还跟他伯父写过书信。” 尹大人：“那便好，张大人在朝中每日公事繁忙，定要保重身体！” 张景之：“我便替二哥谢过尹大人挂念了，他日我写家书时定然将尹大人的关心带给家兄！” 尹大人笑道：“那就有劳张家主了，我二人这便告辞，不打扰张家主休息了！” 说完起身离开，张景之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轻笑。 他唤来一个下人，吩咐道：“去给铭瑄少爷传个话，让他差不多行了，白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下人应声离开。 张补苴得到消息后也是嗤笑道：“跟老爷子说，本少爷知道了。” 张谢凑上前：“少爷，还真是赶得巧。” 张补苴：“是挺巧，不过也算是卖给知府一个面子。” 张谢：“是啊少爷，要不是白墨托着，也不至于让州府都来人。” 张补苴不屑道：“州府来人又如何，他们也不能问罪于我。” 张谢：“那是，有二老爷在后面站着，除了知州还有些分量，剩下这些人谁不得给咱们面子？” 张补苴：“明天的席面准备好了？” 张谢赶紧回到：“已经安排好了。面上子绝对差不了。” 张补苴点点头：“那就等明日的好戏上演吧！” 次日，白子昂将白墨叫到书房：“墨儿，昨夜，尹大人去了咱们的酒楼，州府来人调查你的传言。为父已经给你打点好了！以后能不招惹哪些纨绔，就不要招惹了，虽然咱们不怕，但和那种人也犯不上。” 白墨：“爹，想来又花了不少银子吧？” 白子昂：“两千两，如今虽然有陛下在，但不能暴露，未来局势也说不好，所以只能花些银子来消除麻烦了。” 白墨点点头：“这个尹大人还真是，以前也没少给他银子，有点机会就想捞一笔，早不帮，晚不帮，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插一脚。” 白子昂笑道：“当官的不都这样吗？不然人家辛辛苦苦爬上来是为什么？还真给小老百姓主持公道？” 白墨：“孩儿知道了，对了爹，我有件事得跟您说一下，明年咱们也要去都城，咱们家的产业不如卖了吧？” 白子昂：“啊？都要去？” 白墨：“您和我娘不愿意？” 白子昂：“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岂能说离开就能离开的？要不我和你娘继续在这边，至于这些家业，等你几个叔伯过年回来，商量着如何处理吧！在你道都城之前，我们定然都处理掉，不让你在朝中难做。” 白墨：“爹，不必如此，我想了一个办法，咱们将这些家业卖给朝廷，变相的不还是咱们家的吗？” 白子昂一愣，随后大笑起来：“额！哈哈，你小子还真是机灵，不过陛下那边？” 白墨：“她那边没问题，就是现银可能没那么多。” 白子昂：“这为父到是有所猜测，不过咱们家现在就算每天什么都不做，下半辈子也不愁吃穿。你让陛下不用太着急，只要她能在朝中护着你，我跟你娘即便不要银子，把家业都让出去也不在乎。” 白墨：“咱们家倒是没什么，只是叔伯们怕是不好说！” 白子昂自信地笑道：“你自打出生，你的叔伯们就一直在打理家族在外的产业，除了过年，你们平时也不怎么接触，但是为父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虽然这些年也都聚少离多，但咱家却是人心齐，但凡遇到事，大家都会往一处使劲，这也是白家历代先祖对家族后辈的基本要求。” 白墨这才点点头，道：“看来孩儿以往确实是忽略了家族了，连这些都不知道！” 白子昂拍拍白墨的肩膀：“现在也不晚，至少你能在意你叔伯们的感受，说明你的根儿没变。” 白墨：“放心吧爹，不管将来如何，孩儿一定能护住白家！” 白子昂：“嗯，为父相信你，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多负担，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在，一个家族的兴衰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就比如你现在所知道的这些家族，不论身份地位，都是历代积累起来的，有他们自己的传承在里面，如果哪家要是传承断了，这个家族也就快到尽头了！” 白墨郑重地点点头：“孩儿记下了！” 白子昂很满意如今的白墨。 这时白墨又道：“不过孩儿还是希望您和娘能一同去都城，这样孩儿也能照顾您二老。” 白子昂老怀欣慰地笑了笑，摇头道：“现在我们身子骨还硬朗，不是我吹，要是跟你娘愿意，再添个弟弟妹妹给你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为父不想让你娘遭那份罪了，有你，我们就知足了。而且，陛下有可能是我儿媳妇，有这个靠山在，放眼整个王朝，谁还敢得罪我们老两口不成？ 你啊！就安心地赔陛下回都城，过好你们的日子，我和你娘就很高兴了，你们要是真能走到一块，等定下成婚的日子，我们定然也要去的。” 白墨心中确一阵酸楚，他哪里不知道白子昂这是在安慰他，柳涵雁之所以只生了他一个，是因为当初生下他后大出血，好在侥幸活下来，自那之后，就再没有怀过。 而不同他去都城，大概也是怕去了都城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给他惹下麻烦，白子昂向来谨慎的性格，怎会做如此大风险的事？ 白墨没有再劝，只能道：“那孩儿就不劝您了，过段时间秦将军会先接手咱们的土地，至于酒楼这些产业，如果就看着转卖给何家或者王家，您二老就享清福便可。” 白子昂点点头：“为父知道，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好好准备去都城的事宜。” 白墨：“好，那就辛苦您了！” 白子昂拍了拍白墨的肩膀，眼神尽显柔和，笑着训斥道：“臭小子，跟为父还这么客气，不过，为父倒是更放心你了！至少表面上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去吧！” 白墨嘿嘿一笑，转身离开了。 第99章 赴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墨带着白宇来到翠香楼，张谢远远看到白墨，马上迎了上来。 张谢：“白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这不，我家少爷得知您今日要过来，特意让小的早早在门口候着，生怕那些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白墨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愤道：“带我去见张补苴，这小人，为何要给本公子在城中造谣？” 张谢连忙说道：“哎呀，白少爷，您这是哪里话？我家少爷可没给您造谣，这一定是有人想挑拨您二位的关系。而且，我们少爷自从和您产生误会，回来后也是每日想着怎么缓和关系，这不？在这次谣言出现后，我们少爷是多方打听，才有些眉目。” 白墨：“哼！带我去见他。” 张谢立马引着白墨向楼上走去，一路上，楼里的姑娘都对白墨抛媚眼，打招呼，白墨则是一副清纯大男孩的模样，躲躲闪闪地跟在张谢身后。 白宇在后面看着白墨这副样子，打心底佩服，少爷装的真像。 而张谢则是在心中冷笑：到底是个书呆子，见了女人主动一些，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几人到了三楼的一个包厢门口，张谢轻轻敲门，恭敬地对里面说到：“少爷，白少爷来了。” 张谢快步走上前，打开包厢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张补苴的身影也冲了出来，激动道：“白兄，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随我进来。” 说着就抓起白墨的一只袖子，向屋里拉着。 他就任由张补苴拉着向屋里走，看这主仆二人演戏演的这么逼真，要是换做别人，还真当张补苴这是要冰释前嫌呢。 白宇也要跟上去，却也被张谢拽着一只胳膊。 只听他说道：“想必这位就是白宇兄弟吧？少爷们的事儿，咱们做下人的就不要掺和了，来来来，少爷也给你我兄弟二人准备了一桌，虽不如少爷们的奢华，但也不是一般的席面，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以后少不得要互相走动。” 白宇挣脱开张谢的手，说道：“不行，我要保护我家少爷！” 张补苴和白墨停下，看二人如此，张补苴道：“白兄，让他们去另一桌吃吧，你也知道，我这人好面子，待会儿免不了给白兄赔罪，他虽然是你的护卫，但也不好看不是？还请白兄照顾照顾我的面子。” 白墨点点头，对白宇道：“那你跟张少爷的人去吧，少爷我没事儿，放心吧。” 说话间还暗暗给白宇使了个眼色。 张谢赶紧接话道：“白宇兄弟，看，你们家少爷都发话了，走吧，咱们去另一桌。” 说话间，还拉着白宇离开。 等二人走开后，张补苴关上包厢的门，引着白墨坐下。 等他坐定后，看向张补苴，并没有开口，想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张补苴端起一杯酒，开口道：“白兄，上次在首饰店是我失礼了，还请白兄见谅，我这一杯便是为当日的事儿向白兄赔罪的！” 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将杯子盛满，继续道：“这第二杯则是因为你家丫鬟的事，虽然大家都没有说明，但，想来你也心知肚明，小丫鬟确实是自杀，不过，话说回来，此事，也因我而起，不该去探查你们家那位贵人的消息，也让白家受到一些非议。这一杯我干了！” 说完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他就要继续倒第三杯酒，白墨却制止住他的动作，义愤填膺道：“且慢，张补苴，首饰店的事，咱们就不提了，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发生些误会，都是小事，就此揭过。但，我家丫鬟小荷这事，你可否跟我说明白，她为何会自杀？” 张补苴停下手中的动作，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支吾道：“白兄，这事你不是都过去了嘛？没必要说出来了吧？而且丫鬟的家人也拿到赔偿，不追究此事了，你何必再问呢？” 白墨今日来可是给自己建立人设的，不能显得太理性，不然张补苴以后怎么安心地往自己的坑里跳？ 转而愤怒道：“张补苴，本少爷不知道具体原因，虽有所了解，也都是别人的传言，现在本少爷要一个真相，你看看现在外面都传什么？说是本少爷侮辱的我家丫鬟，以后哪家姑娘敢嫁给我？” 张补苴见白墨如此激动，心中冷笑，开口安慰道：“哎呀！白兄！先莫生气，既然白兄想要知道，那本少爷就豁出这张脸了，给你讲讲，不过，事先说好，你知道真相，可不得再追究此事。” 白墨：“哼！讲吧！” 张补苴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白墨听完后，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对张补苴问道：“你们真是太无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得出来？” 第100章 酒桌对弈 张补苴：“白兄，你还是太单纯了，诚然，我的人是做错了事，但那小丫鬟要是不贪图我的银钱能从你白家跑出来，出卖白家的消息？最后天真到让张九那个地痞去送她，拿着几百两银子，自己还是个女儿身，能不被惦记上？话说回来，我还替你们家找出一个叛徒不是吗？” 白墨：“张大少爷还真是能说啊？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让白某佩服！” 张补苴：“白兄，你就莫要拿这种话来取笑我了，我自己是什么人，我清楚，说实话，当初要不是因为孙小姐，咱们俩也许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不过呢，也因此，你们白家从此也算是和孙大人有了联系，况且，我还听说秦将军也跟你们有来往，所以啊，我打算和白兄冰释前嫌。” 白墨：“张少爷真大度，还和我冰释前嫌？那你倒是说说，城中的谣言到底是从何而来？” 张补苴：“白兄，这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知道有些人说是我传的，但我真没有啊，要不是因为我最近有些眉目，我还真说不清！” 白墨：“哦？那你倒是说说，何人在传？” 张补苴：“白兄可知道城中有一地痞叫张九？虽然也是张姓，但跟我这个张可不是一家。” 白墨：“知道，还见过几次！” 张补苴：“就是这小子，也不知道受谁指示传白兄的谣言，我在调查几日，应该就能找到幕后黑手。” 白墨：“那你说能帮我澄清谣言，打算如何做？” 张补苴：“这个就请白兄放心了，你们家丫鬟的事，我会让张谢去办，保证不会出现和你有关的谣言，造反的谣言嘛，这就更简单了，我在府衙认识些差役，让他们给你澄清一下就行。” 白墨：“当真可行？” 张补苴：“白兄放心即可，兄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咱们人缘还算不错，这些自然是小事儿！” 白墨：“那行吧，那就有劳张公子了！” 张补苴一摆手道：“白兄这就见外了，对了，咱们接着喝，这谦也道了，咱这第三杯酒不如你我同饮可好？喝了这杯酒，你我便是兄弟，以后这卫羽城，咱们两强强联手，那知府都得给面子。” 白墨：“先吃点东西吧，既然这酒如此重要，不如我们将其放到最后，不知张少爷觉得是否可行？” 张补苴：“好，既然白兄如此要求，我便答应下来，咱们先吃，对了，白兄稍等，我可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对外面喊道：“请苗香姑娘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蓝色长裙女子推门而入，她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妩媚，却又不失端庄。挺翘的鼻梁下，朱唇不点而红，如娇艳的花瓣。肌肤如雪，细腻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眼神中含有一丝忧伤，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优雅而从容的气质，与青楼女子常有的艳俗和轻佻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在此地，白墨真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姐， 见到女后，微微有些惊讶，面上表现出一副朱哥相，暗暗观察张补苴，发现他眼神都有些痴，这让白墨感觉不对劲。 女子进来后，先给白墨服了服身子：“小女苗香见过白公子，早闻白公子英俊神武，此番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而女子的这番话也把有些痴的张补苴给唤醒了，他连忙介绍到：“哎，我说白兄，你的命还真是好，这不前几日，这位苗香姑娘刚到楼里没几日，就被大家奉为花魁了？今日小苗香听说你要来，特意要来亲自伺候，我都羡慕的紧呐。” 然后凑到白墨身边低声道：“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特意交代这女子不能动，兄弟早就拿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养的姘头。” 白墨则是在张补苴跟他说话的一瞬间，假装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肩膀，然后不好意思道：“这位姑娘，在下失礼了！还请见谅。” 苗香微笑道：“白公子客气了。白公子请坐，小女子服侍公子用餐。” 白墨拘谨地笑道：“好，那就多谢苗姑娘了！” 苗香婉儿一笑：“白公子可真风趣，苗香是小女子在楼里的花名，小女子不姓苗。白公子唤我苗香便可。” 白墨尴尬道：“额，那是在下唐突了。” 几人坐到座位上，张补苴看着二人的互动，心中对白墨更是轻看几分。 张补苴：“来，白兄吃菜，这可都是我楼里的招牌菜，平时那些客人想要吃，可是要提前半月排队预约才可。” 白墨笑笑以示回应，苗香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儿牛肉，递到白墨的嘴边，他看着苗香如此殷勤心中那份狐疑更胜。 推诿道：“苗香姑娘，在下自己来便可，如此还真是不太习惯。” 苗香把肉放到白墨的碟子里，柔声道：“白公子果真如传闻那般，没有富家子弟的架子，倒是别具一番风采。” 白墨：“苗香姑娘见笑了，小门小户，不像张少爷那般懂得享受罢了！” 张补苴：“哎！白兄这是在嘲笑小弟了？” 白墨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白家只是一介商贾罢了，哪像张少爷，家中长辈还在朝中做官。” 张补苴：“白兄，切莫如此说，我们张家是独立出来的，可跟都城的张家不是一个族谱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那不是给张大人惹来麻烦吗？” 白墨心下冷笑，面上确实装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哎呀，抱歉张少爷，我这嘴着实是缺个把门的。” 张补苴：“白兄客气，小弟不会介意，只是以后千万别这么说便好。” 白墨：“一定一定。”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期间苗香还给二人舞了一曲，等菜吃的差不多，张补苴又对白墨劝酒。 只见张补苴给自己满上，然后手压住壶盖的一侧，给白墨倒酒，他心中便了然了，这里面的酒有问题。 第101章 蒙混过关 只见张补苴把酒倒满，抬起酒壶，白墨伸手去扶酒杯，不过，酒杯就像没有扶稳一样，打翻在桌上，酒都撒了出来。 他立马表现出慌乱的神情，对张补苴道：“哎呀！张少爷，你看，我这一时没注意，满脑子都是苗香姑娘曼妙的舞姿，都有些走神，这张少爷的好意，都被我打翻了，你把酒壶给我，我自己来倒。” 说完就要去拿酒壶，张补苴眼底却藏着一丝寒芒，收回手，面上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苗香姑娘的舞姿确实迷人，来，我再给白兄把酒斟满。” 白墨不听劝，硬要抢来自己倒，张补苴则是往回拽，你来我往间，酒壶不慎掉落，啪嗒一声，酒壶掉落，酒撒了一桌。 白墨一脸歉意，对张补苴道：“张少爷，你看，我说我倒，你硬抢，这下可好，酒都撒了。” 张补苴此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稍稍平复心情，才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神情说道：“白兄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再取一壶酒来。” 正要喊人的时候，白墨突然说道：“张少爷且慢，我先去看看白宇如何了，让他回去给家中报个平安，咱们再继续。” 说完就要离去，张补苴拉住他说道：“白兄莫要着急，我让人前去查看便可，实在不行，让我的人去给你家里报信也成。” 另外的包厢，白宇趴在桌子上，张谢则在对面坐着陷入沉思。 这时，白宇突然摇摇晃晃起身，就要向门口走去，把张谢给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这酒中可是有蒙汗药的，一杯下去，一头牛都能睡一个时辰，而面前之人喝了整整三杯，怎么还能站起来？ 他连忙拦住白宇：“白宇兄弟，你喝成这样，是要去哪？” 白宇含糊道：“找我家少爷，这都过去多久了，少爷也不唤我回家，我去看看。” 说着还绕开张谢的阻拦，继续往门口走着，张谢再次拦下，说到：“哎呀！白宇兄弟，你就歇会儿吧，少爷们都吃的尽兴，我们前去，打扰了他们的兴致，如何是好？” 白宇不理他，绕开阻拦，继续走着，可是张谢再想继续阻拦的时候，白宇都似恰好躲过。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白墨包厢门口，门外的小厮见二人这样，纳闷间，白宇就走上前推门而入，刚打开门，白宇便一头载到下去，正和张补苴拉扯的白墨顺势接住他，呵斥道：“你个没出息的，怎能喝成这样？丢人。” 说完对几人道：“让各位见笑了，我将这小子弄回去，对了，张少爷，不如你给我找辆车如何？” 张补苴此时虽然不爽，但是也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傻子也知道有问题，只能对张谢骂道：“你个狗东西，怎么把白兄的护卫喝成这样？还不快去安排马车？” 张谢应声而去。 白墨：“多谢张少爷了！” 张补苴：“哪里的话，白兄有时间可得常来，我随时恭候白兄的大驾！” 白墨：“好，我可对苗香姑娘的舞恋恋不忘呢！” 苗香柔声道：“那小女子也随时恭候白公子了！” 说完还施了一礼。 不一会儿，张谢上来，对白墨说到：“白少爷，安排好了，我帮您把白宇兄弟送回去。” 然后背起白宇，向楼下走去，白墨也跟张补苴和苗香告辞离开。 两人看着白墨离开的身影，心中各自思量着什么。 白墨和白宇坐着马车回到白家门前，掀开帘子，白墨下车，门口的家丁上去把白宇扶下来。 张谢看着进去的几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进了大门，原本还醉的不省人事的白宇，马上清醒过来，对白墨道：“少爷，那主仆二人果真没安好心。要不是您给我提前喝的药汤，怕是小的就得栽在翠香楼了。” 白墨撇撇嘴道：“得了吧，栽进去也是让你睡个姑娘，还能把你杀了？” 白宇两忙道：“那也不行，小人要干干净净地娶个媳妇。” 白墨被这小子给逗乐了，笑道：“哎哟！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白宇不好意思道：“这都是跟少爷学的，您不是一直说男人的责任心吗？” 白墨一愣，笑了笑没说话，想不到自己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 等各自散去，白墨不自觉地走到墨星瑶的小院前，见徐霞正在门口。 徐霞看见他，开口道：“白公子，你可算回来了，陛下特意让我在这里等着，不过她不让我告诉你，这话你就当我没说啊，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回到房间，白墨此时的嘴角比ak还难压。看着房间的灯熄灭，他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白墨还是没有将三棱刺和子母剑融合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材料和工艺的问题，另一方则是因为构造设计就很难实现，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三棱刺作为辅助攻击杀器，再打造一把普通长剑吧。 又给白羽卫设计了一套武器，分别是军刺、大刀、瑞士军刀、折叠式军工铲、吊床、野战背心。 他看着这几天晚上画的图纸，感觉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能将这些做出来，已经让单兵作战能力翻倍，更何况再配合作战技巧了。 次日，他将这几张图纸带好，去了铁匠铺打造这些武器的样品，根据样品再调整设计图纸。 之后去了布桩，交给掌柜吊床和野战背心的图纸，这世界没有纤维材料，只能和掌柜讨论可行方案，最终掌柜给出的建议是吊床用多层麻做，麻绳制作吊床的绳子，而野战背心比较麻烦，使用了皮、麻缝制，白墨也是先各定了一个样品，根据实物来调整。 做完这些已经时近午时了。 回到家，坐到墨星瑶对面，见她今日气色好了一些，问道：“这几日按时喝着补气血的汤，可还再有过腹痛？” 墨星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自然地问出这些问题的，没好气道：“不了。” 白墨点点头：“嗯，那便好，今晚我给你炖一个黄豆猪脚汤，对你恢复有帮助。” 墨星瑶点点头，问道：“张家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吗？” 她很期待白墨的回答，这将决定她和白墨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第102章 硝石矿的下落 白墨摇摇头：“暂时算是稳住了，不过这可不是张补苴的意思，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让我身败名裂乃至白家的产业，而我要的是让这个人和背后的家族不能对我产生任何威胁。” 墨星瑶看他如此决绝的态度，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人好像并没有如此大的仇恨吧？” 白墨：“是啊，可是我的敌人想置我于死地，我不能坐以待毙啊，难道我还要屈服于他？” 墨星瑶摇摇头：“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矛盾，竟然要斗的你死我活，真不知道是何原因，难道就为了那小小的产业？” 白墨摇头：“对你来说是小小的产业，可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这些产业关乎家族未来的能量和命运。如果放大到王朝利益，也许你就理解了。” 墨星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吃过饭，墨星瑶在院子里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白墨在一旁鼓捣着牙刷，就在刚刚，葛木匠派人将牙刷的手柄给他送来了，白墨看着做工精细的大小手柄，很是满意。 牙膏通过蜂蜡做基底已经做好了，只要牙刷做好，日用品基本上就齐备了。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忽然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墨星瑶和徐霞同时转头看去，见二人那询问的目光，他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梳理着猪毛向手柄里塞。 二人见他此时没有异样，又同步地转过头继续享受阳光。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白墨的四把牙刷也做好了。 墨星瑶感受了一下牙刷的用处，觉得比柳枝好用太多了。 徐霞在一旁羡慕不已，白墨则是把剩下的材料都扔给徐霞，说到：“徐护卫，这里还有六支牙刷的材料，你也见我如何做了，反正陪着陛下也是耗时间，不如自己做几支来用。” 徐霞看向墨星瑶，见她点头，这才收下。 白墨又去了厨房，吴姨刚好也把猪脚汤端下。 见他到来，吴姨道：“少爷，这一炖就是一下午的时间，刚端下，您看看做的可对？都是按您的要求做的。” 白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肉味扑面而来，用筷子戳了戳猪脚，轻松穿透，又嘬了一下筷子，尝了尝咸淡，火候和口味把握的不错。 开口道：“吴姨，做的很好，辛苦你一下午在这里守着了。” 吴姨：“少爷说的哪里话，您教了我这么多新式的菜肴，老身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等白墨端着猪脚汤回来，墨星瑶的眼神又双叒叕亮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白墨时不时逗逗墨星瑶，二人的互动也是风趣幽默，一把把的狗粮把徐霞喂得饱饱的。 不过白墨也会给墨星瑶讲一些另一个世界的历史故事，她在朝堂上遇到的难题，白墨也会根据自己学的知识，为其提供一些参考，让她受益匪浅。 都城，太后寝宫，以丞相为首的三人组在下方低眉顺眼地站着。 太后：“孙大人，你侄女找到了？” 孙谦：”回太后，臣不敢，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委屈陛下的。陛下，找到了，我们的人在回来的路上也和公孙家派去的人遇上了，除了夜莺的成员，多余的人都撤回来了，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怕动静太大让更多的人发现端倪，乱了朝堂。” 太后：“哼，乱了朝堂？现在的朝堂还不够乱？哀家看，再乱也乱不到哪了。话又谁回来，这些年也是仰仗三位了。能不嫌我儿是女子，这三年全力辅佐她，让她不至于孤立无援，被人架空。” 宇文拓：“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太后眼眶泛红，对几人说道：“总之诸位能不嫌弃我们这对孤儿寡母，哀家打心底还是感激诸位的。既然她已无事，那哀家就先不给她添麻烦了，稍后哀家给皇上写封信，让夜莺送去吧，这孩子这几年也着实是受苦了。” 三人应声退下。 这日，秦川来到白家，跟白子昂和白墨聊了许久关于土地买卖的事宜，结束后，秦川又见了墨星瑶，商讨了一些细节，白墨全程参与，本来都算是自家买卖，只是左手倒右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等商议完，白墨问秦川关于硝石矿的一些信息。 “秦将军，你可曾听说过或者见过一种石头，它是有一些白色中又略带黄色的晶石，还可能是灰色晶石状，多呈片状或者针状，质地比较脆弱，遇水则会消融。” 他把硝石的一些特征讲给秦川听。 秦川听完后皱眉沉思起来，一旁的墨星瑶也是低头努力回忆着。 “白公子要寻找的可是假冰石？”白墨在等几人回忆的时候，徐霞的声音从旁响起。 白墨诧异地看向徐霞：“假冰石？” 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的身上，徐霞：“你说的这种石头不就是假冰石吗，白公子你要这石头作什么？这石头太脆了，一般也没人要。” 白墨激动坏了，可是还没等他回答，墨星瑶的声音也响起了：“要是假冰石，那眹也知道，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石头，确实和徐护卫所说一样，这石头并没有什么用处。” 秦川也接话道：“我大营附近有个山区，那里很多这种石头，做防御工事都不行。” 白墨记得他在书上见过这个名字，只不过只有一句‘与冰同寒然弗融也’，并没有太多的记载，没想到这个假冰石就是硝石。 他对几人说到：“你们有所不知，这是一种很珍贵的矿石，我找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就是假冰石。我要开采这矿石，需要什么手续？” 墨星瑶摇摇头：“不用手续，又不是金银铜铁盐矿，都不需要手续啊。” 白墨兴奋道：“那好，秦将军，我派人去采集一些这种矿石，到时候请秦将军派人带他们去可好？” 秦川答应道：“当然可以。只是，白公子，你要这种石头有什么用吗？” 白墨：“秦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恕在下不能相告。” 秦川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但是白墨已经给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得遗憾道：“既然白公子不方便说，那本将也不再追问了。” 白墨对他抱拳道：“多谢秦将军理解！” 秦川：“白公子客气。” 第103章 二次赴约 如果这假冰石真是硝石的话，那青羽的军事实力达到这个世界的巅峰。 秦川回大营的时候，白墨派了一队人带了几辆牛车随行。 之后他命人将木炭磨成碳粉，并派人大量收购硫磺。 这日，张补苴派张谢来请白墨到翠香楼一聚。 白墨欣然答应，等他来到翠香楼，见苗香也在，心中已经确定，这个苗香是冲自己来的。 两人见他到来都是起身迎接，显得格外亲切。 张补苴：“白兄，你可算来了，自上次之后，苗香姑娘每日都盼着你来呢。” 苗香则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妆容精致。 只见她轻启朱唇，带一丝落寞的语气，柔声道：“自上次与白公子一别，小女子心中便对公子念念不忘，这才请求少爷再请公子前来。小女子自知身份配不上公子，但若能常伴公子左右，便知足了。” 白墨心中直翻白眼，要不是自己有点阅历，真被这娘们给忽悠瘸了。 面上确是一副清纯小男生模样，不好意思道：“苗香姑娘哪里话，在下也非常仰慕姑娘，姑娘能记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 张补苴：“你们就不要在那里仰慕了，来，坐下聊。” 苗香也是迅速给白墨让出一旁的凳子，柔声道：“正是，白公子请入座。” 白墨坐下后，苗香开口问道：“白公子，近些日子在作何？为何不来这里呢？” 白墨暗暗打量了一眼张补苴，见他也是一副竖着耳朵听得模样，开口道：“哎！还不是上次为了解决我和张少爷的矛盾，家父曾给了尹大人两千两作为中间的协调费吗？为此，家父让我在家中思过，不让我出来惹是生非。” 张补苴确实知道他除了前几天去了趟铁匠铺和布桩后再，就再没有出过门，也信了他的话。 他赶紧道：“这么说起来，还是小弟连累了白兄了。这样，两千两，算到小弟头上。” 白墨兴奋道：“当真？” 张补苴和苗香二人都傻了，书呆子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听不出这是客气客气，等你推脱呢？但是话都说出去了。 张补苴只能咬咬牙，斩钉截铁说道：“当真。” 白墨：“那我可要好好感谢张少爷了，不知什么时候能给我？” 张补苴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从里面抽出四张。 白墨直接伸手就抢了过来，还一张一张数了起来。 张补苴哀怨地看看白墨，又不舍地看着他手中的银票，只觉得一肚子的苦水。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开口道：“白兄，不用数了，四张五百两，两千两没错。” 白墨向来是一个听劝的人，赶紧停下手中数银票的动作，将银票叠好，放到怀兜中，还拍了拍。 这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张补苴和苗香满上，只是他倒酒的样子让张补苴嘴角直抽抽，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竟然一只手握着酒壶，一只手压住壶盖，好巧不巧压在壶盖的一个小口上。 白墨悄悄抬眼看张补苴的神情，发现他神情有些异样，便知道今天这酒还是有问题。 而苗香好像不知道张补苴的安排，表情如常。 他已经想到这酒要怎么喝了。 倒完酒后，白墨对二人道：“多谢张少爷的仁义，上次咱们没有喝成，这次，我们一定要喝个尽兴，来干杯。” 说完对着壶嘴就喝了起来。 苗香端起酒杯，魅语道：“白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小女子佩服！” 说完就要往嘴里送。 “不要！”张补苴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墨和苗香看向他。 张补苴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先是歉意一笑，但是还没有合适的理由，支吾道：“哦，白兄上次说空腹不宜饮酒，我本打算等咱们吃完再喝，没想到白兄倒是先喝了。” 白墨一拍脑袋：“哎呀！看看，一高兴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倒是张少爷有心了。” 又对苗香说道：“苗香姑娘，这不吃东西饮酒确实伤身体，咱们先吃点东西。” 苗香狐疑地看了看张补苴，张补苴现在也不能使眼色，只能用力点头。 她放下酒杯，开口道：“那就依白公子所言。咱们先吃东西？” 张补苴悄悄松了一口，赶紧道：“对对对，白兄，咱们先吃东西！” 白墨也是依言坐下，拿起筷子，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张补苴道：“张少爷，毕竟你做东，你来动筷吧！” 张补苴现在有些琢磨不透白墨，难道两次真的是巧合？还是他知道这酒有问题？ 强颜欢笑道：“都一样，咱们现在是好友，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白墨也不客气，夹起一口菜就吃了起来。 见白墨现在的注意力在菜上面，苗香看向张补苴，用眼神询问。 张补苴看了看酒杯，又摇了摇头。 苗香理解意思后，也不再多问，默默吃菜，顺便还给白墨夹一筷子。 殊不知二人的眉来眼去白墨已经发现了，只是装出一副吃货的样子，时不时还夸一下菜的味道。 “不知白公子打算何时成亲？”苗香的声音响起。 白墨原本吃饭的动作停下，一副黯然伤神的表情道：“哎！现在哪还有合适的姑娘？原来只顾着读书，做人却差了一些。让苗香姑娘看笑话了。” 苗香：“小女子怎么会笑话白公子呢？既然未成婚，那一定是有更好的姻缘在等着公子，公子不必着急！” 白墨：“但愿吧！没成想苗香姑娘如此贴心。” 苗香掩嘴轻笑：“如果公子以后遇到不悦的事情，也可找小女子，小女子倒是很乐意多贴贴公子的心呢。呵呵~” 这时的张补苴还在努力思考着，这酒怎么办，自己这杯还好，主要是苗香那杯，如果喝了，就出大事了，据说是都城安排来的，连自己老爷子都得对人家恭敬有加，这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事，老爷子非拔了自己的皮不可。。 第104章 透露消息 苗香继续问白墨：“那不知公子可有喜欢的姑娘？” 白墨放下筷子，站起身，背对二人，抬起头，这个背影，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重重叹口气道：“哎！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咫尺天涯心难寄。” 苗香听到如此佳句，也是感叹白墨的才情，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那不知公子所言的佳人是哪位女子？” 白墨：“此女子，张少爷也知道，我二人的矛盾还是因此人而起的。” 苗香看向张补苴，只见他一副思考的样子。 她此刻觉得这个纨绔少爷实在是不行，唤了一声：“少爷？” 张补苴听到声音，猛然抬头，惊醒到：“啊？” 苗香：“公子的佳人，少爷可认识？” 张补苴一脸懵逼地看向白墨，问道：“我认识吗？” 苗香直翻白眼，你认不认识，问人家干嘛？ 白墨笑道：“张少爷可记得孙小姐？” 他在说话的时候，双眼看向别处，似乎是一种爱而不得神情，实则，在用余光看苗香的表情。 苗香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过来。 张补苴惊讶道：“认识啊？” 苗香实在听不下去了，但是又不能训斥这位大少爷，只能道：“少爷，刚才想哪个姑娘呢，不然让那位姐姐也过来可好？” 张补苴连忙道：“啊？哦，对，不用不用。” 苗香又看似无意地对白墨问道：“公子，不知这孙小姐是哪个孙家的小姐？” 白墨：“自然是都城户部尚书孙家，孙大人的侄女，听说对她甚是喜爱。也是正因如此，我们身份悬殊，奈何有缘无分呐！” 苗香装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安慰白墨道：“哦，可怜我们这些底层百姓，因这身份，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公子和孙小姐就仿佛是…我与公子……” 说到此处，她还表现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不能和白墨在一起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白墨也是重重叹口气。 苗香又道：“那不知公子是否对孙小姐表明心意？孙姑娘如何回应？” 白墨：“表明又如何？我们注定是没有可能的！” 苗香：“表明也许有机会呢？既然孙大人如此疼爱孙小姐，想来孙小姐要是原意，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白墨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可是随之又失落道：“苗香姑娘，若不是怕家中反对，我定然给你赎身，将你纳为妾室！” 苗香嫣然一笑，笑容中还透露一丝无奈：“公子能如此想，苗香已知足了，小女子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毕竟是在这种地方，名声不好听，能苟活一生已是幸事，怎敢求太多？倒是希望公子能与佳人相伴。” 白墨越发觉得这女人难对付了，上佳的容貌，窈窕的身姿，多才多艺，再看现在，以退为进玩的那是手到擒来，放一般二世祖身上早就沦陷了，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是张家安排算计自己的，还是瑾王的人，来探查女帝下落的，只能小心应对了。 他开口道：“苗香姑娘，实在是……让在下觉得难消美人恩！” 苗香：“公子，不必介怀，只是不知公子如今是否还能联系孙小姐？试着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好啊！” 白墨心下了然，决定试探她一下，如果是是冲女帝去的，那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就能引出一些人，现在女帝的安全基本可以得到保障，而且接下来练兵肯定需要实战的，看这次能钓到多少鱼吧。 他激动道：“能，当然能，她就在我家。” 轰隆~ 已经回过神的张补苴，听到这句话，脑子嗡嗡作响，不敢置信道：“白兄，你们不是对外说没找到人吗？” 苗香嘴角也弯了弯。 白墨压低声音道：“张大少，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我们还不是怕杀手没走干净杀回来？如今咱们都算好友了，我怎么能瞒你呢？而且苗香姑娘这么善解人意，我想你们一定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对吧？” 张补苴连忙笑着保证道：“不会，不会，你就放心吧。” 说话间还瞥了一眼苗香。 苗香：“公子放心，小女子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了，也不会对他人说起，公子还是想想如何跟孙小姐表明心意才是。” 心中确是对白墨轻看了几分，轻易就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出来，能有什么大用？ 白墨：“是是是，我这就去。失陪了。” 说完慌忙起身，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竟然把凳子给带倒了。 苗香伸手虚扶了一下，口上喊道：“公子小心……” 白墨踉跄几步，站稳，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呵呵……” 这才转身快步离开，显得很开心。 等白墨离开后，张补苴重重松了口气。 苗香见他如此，好奇问道：“张大少，你今日怎么了？怎地如此失态？” 张补苴无奈道：“苗香姑娘，你今日幸亏没将酒喝下，也幸亏白墨走的早，你要是喝了这酒，怕是以后又卖艺又卖身了。” 苗香轻蔑一笑：“你那点小伎俩，本姑娘怎能看不出？不就是酒中有药罢了。” 张补苴惊疑道：“你怎知道？” 苗香：“呵，你那样子就差告诉别人酒里有东西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张补苴：“那么明显？那白墨岂不是……？” 说话间还指着白墨离去的方向。 苗香摇摇头：“不好说，就看今日他表现出样子，怕是看不出来。不过，还不知道这家伙是装的，还是果真如此痴呆。” 张补苴听了这话就放心了，手轻轻一摆道：“苗香姑娘就放心吧，这人有时候精明，有时候痴呆，但一般都是如此痴呆，如若他精明的时候，定然不是如此作态。” 苗香疑惑道：“你见过他精明的样子？” 张补苴：“还不是上次首饰店的时候？这小子思路清晰，牙尖嘴利。” 苗香皱起眉头，听完张补苴的话，她更不敢对今天的消息下定论了，作为谍报成员，她的每一个字都会关乎下一步行动的成败，当消息可靠性出现哪怕一成的不确定性，非紧急情况，她就要将这一成的不确定性打探清楚。 随后开口道：“你去打探一下今日他这个消息的虚实。” 张补苴不忿道：“不是，苗香姑娘，你到底是冲着谁来的？虽是老爷子安排的，但是你能不能对本少爷客气点？” 苗香转头看向张补苴：“哟？一个纨绔少爷脾气倒是不小，你要是不愿意，我安排人去通知张老头，让他给我办也一样。” 张补苴连忙阻止，开口道道：“别了，还是本少爷来办吧，要让老爷子知道，又要唠叨我了。不过，这次估计不好办，上次因为打听消息，我差点损失了一个随从。” 苗香：“那件事我知道，说来还不是你那随从惹的祸？你最好管管他，否则哪天可能连累你。” 张补苴不耐烦道：“行了，知道了，跟老爷子一样，啰嗦。” 伸了个懒腰离开了。 苗香冷哼一声：“哼！记得本姑娘交代的事情，要是出了岔子，你们家老爷子免不了责任。” 张补苴：“知道了。” 第105章 楚国密报 白墨走到墨星瑶小院时，见徐霞怪异地看着他，而墨星瑶则是俏脸紧绷。 他问道：“何事？怎么如此看我？” 墨星瑶则是将脸扭到一旁，不理会他。 徐霞见状，只能开口道：“白公子，据说你去翠香楼会姑娘去了？” 白墨一听瞬间就炸毛了，指着徐霞大声道：“哎？诽谤，绝对是诽谤，徐护卫，你说话要负责任，我是去翠香楼了，你们也是知道的，你听谁说我去会姑娘了？我还要名声呢。” 墨星瑶接话道：“那你说说，为何两次都是一个姑娘？” 白墨一愣，问道：“不是，两次一个姑娘有什么问题吗？而且，这两次可是有张补苴那家伙也在的。” 墨星瑶：“那谁知道？你们谈话也挺隐秘，夜莺的人除了知道你见了谁，剩余的暂时打听不到，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墨：“就这？还夜莺？不是我说，要夜莺就这水平，我看啊，趁早解散得了。” 墨星瑶就不服了：“怎么？夜莺也是人，又不是神仙，离你那么远，能知道你们聊什么？” 白墨自信道：“那是，打探情报虽然是危险重重，但是能充分利用好环境也是可以降低风险的。” 墨星瑶气愤道：“先不说这个，张补苴又叫你干嘛？你要是敢跟他干坏事，眹一定废了你，内务总管都不让你做，让你做起居太监。” 白墨满头黑线：“陛下，你但凡多了解一下我，就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了。” 墨星瑶哼声道：“当初是谁死皮赖皮非要追求眹的？还说慢慢就了解了，还有谈恋爱就是要彼此卸掉伪装，展示真实的自己？怎么现在又嫌眹不了解你了？眹展示自己你又接受不了了？” 白墨被怼的那是哑口无言，人家原来是被宠着的公主，现在是皇帝，还是个女人，这么多buff加持下，有些骄蛮也是正常，无奈只能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会干坏事的。” 墨星瑶狐疑地看着他。 白墨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当墨星瑶知道他把自己在白家的消息透露给张家时，也是非常不解，虽知不可能一直瞒着，至少能瞒一时是一时。 白墨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原因，这才了然。 楚国皇宫。 一个身着黑色朝服，胸前是一块下山猛虎补子的中年男人快步向御书房走着。 这是楚国的兵部尚书，叫姬远山。 走到御书房门口，对一个小太监道：“去请示陛下，说我有重要的折子上奏。” 小太监躬身行礼后，转身进去通禀。 楚皇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准许觐见。 片刻后，姬远山走了进来，对楚皇恭敬行过大礼后，递上一份密信。 楚皇的随身太监接过传给楚皇，楚皇见密信已经被拆开，直接取出来阅览。 看完后紧皱眉头问到：“信中所言当真？” 姬远山：“回陛下，这是楚将军通过龙信传回来的，您也看了，他本打算再探查确信无误后再跟您奏报，但臣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还请陛下定夺。” 楚皇：“青羽王朝那边的龙信使可有消息？” 姬远山：“还未传回消息，但据前些时日传回的消息，说青羽王朝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朝堂议事了，所以楚将军的情报未必有误。” 楚皇：“那个女人也没有给我们提供信息吗？” 姬远山：“目前没有，我们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怕是那人此时也有什么想法。” 楚皇点点头：“嗯，加派一些龙信使，一有消息马上传上来。” 姬远山：“是！” 楚皇再次看起手中的密信，独自思量着。 而身旁的太监站的笔直，不敢出声打扰。 几日之后，去边军的车终于赶回来了，白墨看着满车的硝石矿，激动之情无以复加。 他马上命人将这些矿石运到他在城外的一个村落，他们家在那里有个大院。 这里曾经是一户地主家的产业，后来地主的堂兄在州城混出名堂，就变卖了乡下的产业，带着家人和所有银钱，共同做大生意了。 白墨这几日命人将院落收拾干净，做前期的兵工厂。 他随这些人来到这里后，看这各个屋子堆放的不同材料，大抵估摸了一下产出的数量。 只是这些天始终不知道该找什么人制作，如果配方泄露，造成的后果将是不可估量的。 他回到家，跟白子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虽然白子昂不知道什么是火药，但是听白墨解释这是一种非常大杀伤力的武器，也是非常重视。 白子昂：“这样，为父这段时间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合适的人。” 白墨：“爹，您打算去何处招人？” 白子昂起身，踱了几步道：“州城有奴牙行，为父去买一些奴隶回来，给他们划定活动范围，要是出了这个范围，即便是杀了，也不会出问题。” 白墨虽然知道有奴隶，但是卫羽城很少要买奴隶的，一来，边城随时有可能发生战乱，奴隶贩子很少在这边活动。二来，边城如果有百姓生活不下去，会自己卖自己。基于这两点，这些国家的边城几乎没有奴隶市场。 白墨：“既如此，那就辛苦爹走一趟了！尽量找一些年轻的。” 第106章 太后来信 白子昂点点头：“为父明白。你呀，以后切不可同为父这般客气，我是你爹，就你这么个儿子，白家先放一边，你成也好，败也罢，为父都支持你的决定，只是为父还是忍不住要告诫你，虽然，目前看来，女帝为人平和，但是政治终究是政治，政治面前，感情微不足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为父希望你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要颓废，你可明白？” 白墨重重点点头，坚定道：“孩儿明白，孩儿定当谨记父亲的告诫！” 白子昂欣慰道：“可能是为父老了，虽并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也希望你们能一起走下去，过好自己的日子，但是人生在世，怎一个贪字了得！” 白墨：“爹，您放心吧。孩儿相信她，即便真到了那一天，孩儿定然有自保的能力！” 白子昂点点头。 墨星瑶此时正看着太后写给她的信。两个月没见自己的母后，她也是非常想念。 （ps:以下的信经过白话处理） “ 吾儿，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天下太平了？没人惦记你的皇位了？还是以为那些人希望你长命百岁？一国皇帝，怎能说走就走？还瞒着哀家？带了几个人就敢去西疆那种地方？竟联合太监和大臣欺瞒哀家？你看这次凶险？自得知道你被刺杀的消息，哀家险些掀了这个朝堂，你若出事，让哀家怎么独活于世？你父皇说走就走，把偌大的朝堂交予你，本就让你心力交瘁，你倒好，现在又想身先士卒，怎么？养这么多大臣，你要给他们养老？要是大臣都不行，就换了他们，这天下，好官不好找，想当官的人甚多，还怕空出位子来？只吃饭，不干活，要他们作甚？ 即便这天下没人跟你治理，哀家帮你，你大可放心，哀家始终在身后给你撑腰。此番，哀家定然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哀家扒了他的皮，即便拼了这条命，也要拉那贼人垫背，让他们知道，咱们虽是孤儿寡母，那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 吾儿，当皇帝这几年，跟那群老家伙玩权谋也累了，趁此，养养伤，养养神，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若乱就便让他乱着，有哀家给你看着，谅他们也翻不了天，你就再做一做那无忧无虑的明珠公主。 等你回来，哀家也给你寻一门婚事，你是这史上第一个女皇，自然也不能逊于那些男人。你先莫要拒绝哀家，你看看自己都多大了？哀家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快把你生下来了。也不能为了朝廷，不顾自己的终身大事，哀家就剩你这么个女儿了，如今你是皇帝，每日有多少事情等你处理，在这偌大的深宫，没有人陪陪哀家，你若成了婚，再诞个皇子皇女，也能陪陪哀家。 罢了，说的够多了，等你回来哀家定然好好责罚你！ 吾儿安好。 ” 看完信，她双眼泛红，这次出来确实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幸好遇到白墨，这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只是信的最后，太后要给她招亲？要不要把白墨的事情告诉太后？ 思来想去，还是先不说，万一白墨没有能力处理张家的麻烦，到时候只会害了他，害了白家。 她真心希望白墨能处理好张家的麻烦，这是一道考验，若不能通过考验，那就将白墨给她的，加倍还给他吧。 白墨来到小院，见墨星瑶正在看发呆，好奇地走近，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娇躯一颤，马上收好手上的信，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到：“没事儿，朝中送来一些折子，正在看。” 白墨见她收起一封信，也没有多问，毕竟，皇帝的密信，自己现在可没资格看，万一是什么国家大事，不便外人知道呢？ 墨星瑶收好信，拿起和信一起寄来的折子看了起来。 由于和朝中三人重新建立起联系，所以一些折子会被三人封好，通过夜莺送到她这里。 墨星瑶看着这些折子也无可奈何，本想着能趁着外出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没成想，又要批阅折子了。 白墨见她开始忙起来，不做打扰，继续去研究炸药的载体了。 原本打算用陶罐，但后来觉得陶罐太大，决定改成便于手中拿的小陶罐，在里面掺一些铁钉来增加杀伤力。 由此，他绘制了两幅图。 大的威力较大，用于战场上震慑敌人，小的便于携带，用于手中投掷。 做完这些，他出门交给瓷器作坊的掌柜，定制了大量的陶罐。 白墨付了定钱，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来到这个世界光花钱了？好像这段时间，花的钱比前身长这么大花的所有钱都多。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今年过完，白家也不是富商了，没必要纠结这些黄白之物，未来赚钱的门路多了去了，现在不宜太过张扬，容易被人惦记。 吃过饭，又去了一趟白羽卫的训练场地，众人此时的面貌，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有明显的变化，穿着他设计的野战服，拿着连弩相互配合，有序做着进攻和防守演练，看着此景，就让人赏心悦目。 白起在这里面算是除了白宇之外，最拔尖的一个，虽然他比别人的起点都低，但是心中仇恨在支撑他不断突破自我。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墨星瑶已经看完所有的折子，单独挑出一些，放在桌上，反复阅览，希望能找到一些解决的办法。 等白墨到家，见墨星瑶看折子发呆，叹了口气。 “这都一天了，养伤呢，注意休息。” 只见对方摇了摇头，看向他，无奈道：“这些折子有些已经压了一个月了，丞相他们都无法决断。” 白墨：“那你现在能决断了？” 第107章 缺钱?卖官 墨星瑶：“这不是在想办法？好了，你别打搅我了，在想办法呢！” 说着还推了推白墨。 白墨看着她这忧愁的神情，微笑道：“如果方便告诉我，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墨星瑶眼睛一亮，对啊，怎么忘了？ 马上转变了态度，娇声道：“哎呀！倒是把你忘了，来，给给给，这些都是问题，交给你了。” 说着，还把所有的折子都推给白墨。 白墨惊讶的呆愣当场，指着折子，对墨星瑶道：“这可都是奏折啊？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我看了？” 墨星瑶眨眨眼，一副呆萌的表情，问道：“有问题吗？” 白墨：“你就不怕我看了泄露机密？” 墨星瑶眼睛眯起，身子前倾，离白墨近了些，邪笑着问道：“你会泄露？” 白墨……：“好吧！” 墨星瑶见他开始看折子，这才把身子靠回去，笑眯眯地对徐霞道：“徐护卫，给白少爷沏茶！” 徐霞应是去给白墨沏茶了。 白墨抬头看了眼一脸笑眯眯的墨星瑶，无语，继续看折子。 这是一封要钱奏折，是从南方传来的，内容是夏末秋初的时候，遭了一场大雨，天源江水位上涨，淹没沿岸许多村镇的良田，而且，靠河岸较近的百姓房屋都被冲毁，所幸百姓跑的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天源江是这个世界一条至关重要的河流，其源头在青羽王朝，至今无人知晓。当江水流入楚国西境时，已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这条宏伟的河流横贯楚国、青羽王朝等多个国家，绵延千万里之遥，因不知道它的真正起点究竟在何方，故名天源江。 白墨看完折子，问墨星瑶道：“国库现在有多少银子能动用？” 墨星瑶目光躲闪到：“嗯……现在没有能动用的银两，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苦恼。” 白墨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没有，也不说破，而是道：“我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但是后面需要有一系列的手段和准备才能把隐患消除掉。” 墨星瑶连忙问道：“有何计策？” 白墨：“卖官。” 墨星瑶本来期待的神情一下就暗了下去，不满道：“什么啊，我以为你有什么妙计呢，怎么还卖官了？你可知这对百姓来说是灾难？” 白墨解释道：“我说的卖官可不是卖朝廷现在的官职，而是新设立的官。” 墨星瑶摇头道：“那也不行，只要出钱能当上官，这些人就会想办法盘剥、迫害百姓，这个法子不行。” 白墨：“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墨星瑶：“那你说吧。” 白墨这才继续道：“我们新设立一个只有品级，没有权利的官，等于是一个虚名。” 墨星瑶看着他，没有说话，虽有疑惑，倒也不急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白墨：“这个官就叫皇商吧，负责皇家的采买，而且，受到皇家的直接管制，只要皇商没有违法乱纪，任何官员不得以任何理由刁难、盘剥，皇商如果犯了事，最终调查结果要交由皇帝过目。你觉得这个官职如何？” 墨星瑶摇摇头，不解地问道：“现在虽然没有皇商这个官职，但是现在就有类似于这样的家族啊，你你们所依靠的王家，不就是其中一家吗？” 白墨点点头：“我知道，但，只要还是你墨家的天下，只要王家不犯事，是不是这朝廷的粮食都以王家为首？以后不会换其他家？” 墨星瑶点头：“是啊，知根知底，合作稳定，不是吗？” 白墨：“你看？咱们现在就是要打破这个平衡，原来，有人想要取代王家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要用钱打开这个口子，有很多人定然会趋之若鹜地来抢，到那时候，就是谁的钱多，这个位置就给谁，这样，咱们不就有钱了？当然，我们还有审查这些人的真正实力和背景。” 墨星瑶：“虽然听起来是解决银子的问题了，但总感觉这个计策存在一定的风险！” 白墨：“没错，接下来我给你说说这里面的风险，不会很详细，但是你只要心里有数便可，我会慢慢帮你把风险降低的。” 墨星瑶点点头，认真听了起来。 白墨：“第一，官商勾结会从原来偷偷摸摸变成光明正大。第二，会引起现在和朝廷合作家族的不满。第三，已经出局的家族很可能跟你的敌人走到一起，对咱们来说风险更大了。第四，成为皇商的人会尽可能集中资源，短时间内会造成商品价格的波动。第五，如果让皇商一直做下去，对朝廷和百姓并没有好处。” 墨星瑶：“那可有应对之策？” 白墨点头：“当然，只不过我们得分步来，不能一下把路堵死。” 墨星瑶皱眉：“何意？” 白墨：“我们前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卖官，这便是鱼饵，让那些权贵和富商都活跃起来。如果夜莺的成员可以调动一些，便成立一支秘密的监察队，一来是适应未来的工作，二来，是监视要买官人的行动，三嘛，就是摸索一下经验，后期会以这些人为首，设立一个独立的省，专门监察商贾的。” 墨星瑶：“我怎么感觉很复杂？接下来呢？” 白墨：“还不是你没银子……？不是，没有能调动的银子？我才这样兵行险棋，不然直接掏银子不就好了？” 白墨本来说朝廷没钱的，只是见墨星瑶表情开始变得凌冽起来，马上改口。 墨星瑶咬咬牙，问道：“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白墨松了口气，幸亏改口，不然人家的小本本上又要给自己添一笔了。 白墨：“先给朝中现在说话算数的人写信，下旨，把事情说一遍，里面说清楚，所有富商都能参加，但是参加，得掏银子，这些家族，每家一千两银子的报名费吧。然后就等着鱼上钩。时间就定在明年三月，咱们开始卖官，那时咱们也该回去了。然后，你给我个名分，后面的事情，我来操办。” 墨星瑶：“现如今只能这样了，那我就要动用今年收上来的赋税了。” 白墨：“你这不是有银子吗？”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今年的赋税是支撑明年开支的，要动用了，明年的支出就不够了，我这不是得精打细算吗？” 白墨：“放心，只要这些人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贪婪，这个计划就会成功。还有，以后我给你捞银子，你只负责花银子便可。” 墨星瑶调侃道：“怎么？打算用皇后的身份来贪污了？” 白墨：“能不能想我点好？本少爷赚钱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原本打算要么啃老，要么吃软饭，结果呢？现在，因为要吃软饭，老啃不上了，软饭还得自己凭本事去挣。哎！” 墨星瑶小脸一板，阴阳怪气道：“哟！要不，眹放过你？这样你接着啃老，软饭嘛，我这碗要是不合你胃口，你换一碗，反正真正的孙小姐也确实没嫁人！你要是怕孙大人不同意的话，眹给你二人赐婚？” 白墨马上换了副嘴脸，嬉皮笑脸道：“你看你，我就那么一说，怎么还当真了。” 墨星瑶脸扭到一旁轻轻哼道：“哼！” 白墨是没想到自己本来是开玩笑的，竟然还伤到女帝的自尊了。 墨星瑶心底确实有一丝的挣扎，她既喜欢有白墨的存在，又害怕自己会连累他，刚才的话并不是玩笑，白墨说的话，也确实让她有些触动，只是，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两人的这份感情似幻似真。 第108章 赏月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来到中秋，白墨邀请墨星瑶赏月，这让她很是纳闷，不就是一个节气？这月有什么好赏的？不过也没拒绝，在院中两人静静地坐着，望向天空那轮明月。 白墨对徐霞道：“徐护卫，你在这里站着也怪累的，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霞：“不累，保护陛下是我的职责，白公子不必担心。” 白墨：“现在也没有危险，要不你去找白宇他们玩儿？” 徐霞：“不必！毕竟男女有别，玩儿不到一块儿。” 白墨：“徐护卫，你是真听不出来我是让你回避一下？难道你要当电灯泡？” 徐霞和墨星瑶都看向他，徐霞问道：“电灯泡是何意？” 白墨：“就是在人家小两口中间晃荡，特别刺眼，影响别人交流感情。” 徐霞看向墨星瑶，墨星瑶则是回道：“徐护卫，你先回屋休息吧。” 她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对白墨说道：“白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大半夜的，你单独和陛下在一块，我不太放心。” 说完就回屋了。 墨星瑶咯咯笑了起来。 白墨那是郁闷至极，对徐霞的背影喊道：“本公子长得很像坏人吗？” “吱呀”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墨星瑶笑道：“是啊，虽然徐护卫对你印象不错，但你这人整日里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她不是怕我吃亏吗？” 白墨一脸懵逼地问道：“有吗？我平日里不都是和和气气，也和你相敬如宾吗？” 墨星瑶撇撇嘴，不屑哼道：“哼！还相敬如宾，自己想想有对我向宾那般敬重吗？” 白墨一脸尴尬，转移话题道：“赏月，赏月，你看今夜的月亮真圆哈！呵呵……” 墨星瑶也不追究这个话题，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来。 这个世界的月球，不知道是不是比地球的月球质量更大，或者是离得近，夜空中月亮要比地球的大一些，也亮一些。 墨星瑶开口问道：“你为何今日叫我赏月？这月有什么说法吗？” 白墨：“还真有，你看，今夜的月亮是不是很圆？” 墨星瑶看着白墨，点点头：“是。” 白墨有些伤神，开口解释道：“既然月亮很圆，是不是代表着人也应该团圆？” 处在这个不同于地球的世界，因为文化背景不同，没有人能跟他产生一丝文化的共鸣，哪怕眼前这个女帝也不行，心中不免有些孤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有古人，却没有地球那样绚烂多彩的神话。也思念在那个世界的亲人和朋友。 墨星瑶感觉到白墨情绪有些波动，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莫名被触动了一下，看向月亮，开口道：“是啊，人也应该团圆，可是天不遂人愿，哪能说圆就圆的？” 白墨盯着月亮，缓缓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墨星瑶看了一眼白墨，又看向天空，轻声道：“好啊！” 于是他把嫦娥奔月的故事讲了一遍。 墨星瑶的心也随着故事的节奏起伏不定，当整个故事听完，她感觉自己的认知有些崩塌，这个故事的体系非常完善，而且故事很流畅，中间没有停顿，不像是他临时杜撰出来的。 她焦急地问到：“然后呢？难道嫦娥就只能在月亮上了？后羿那么厉害，怎么不把月亮也射下来，这样嫦娥不也下来了吗？” 白墨惊诧地看着墨星瑶，这个逻辑能力可以呀，但不能给她讲太深奥的道理，只能无奈道：“也许是为了让人还能看到月亮，还能辨别四季，才不把月亮也射下来吧？他肯牺牲自己的幸福，从而造福天下百姓，这种精神，何尝不值得人们钦佩呢？” 墨星瑶有些失落道：“那谁来可怜他？成全他的幸福呢？” 白墨便给她解释道：“人生一世，自有自的使命，一生遇到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没有办法改变，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故事而苦恼呢？” 墨星瑶看向他，认真地问道：“难道你我的相遇也是命中注定？那又是谁，注定我们的命运呢？为何要如此注定呢？” 白墨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是啊！谁注定我们的命运呢？ 想了想，悠然回道：“也许吧？此时此刻，虽只有你我二人，何尝不是一种团圆呢？你我皆是独在他乡为异客，但却有缘相识、相聚，未必不是注定好的。但，是谁注定的，我也不知道。” 墨星瑶：“独在他乡为异客，很贴切，只是，我在他乡为异客，你不就在这卫羽城吗？怎是他乡？” 白墨一愣，说漏嘴了，强行解释道：“额……我在他乡，并不是真正的我在他乡，而是，我心在他乡，我的故乡便是你的心房。” 这句话直接让墨星瑶的脸红透了，白墨总能猝不及防给她说一些让人害羞的话，连忙低下头，也不赏月了，也不敢看对方，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心里那只小鹿早已撞得头破血流了。 白墨见这句话对墨星瑶的杀伤力有些大，便替她缓和道：“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还是说回故事吧，后羿后来也成了神仙，到天上去了，这样就能随时和嫦娥团聚了。” 墨星瑶心中还是慌乱，心不在焉回道：“那就好，还算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好的，不然真让人遗憾。” 白墨笑笑，继续道：“你可记得我刚才的故事中提到的月饼？” “记得。” 墨星瑶点点头，还是不敢看白墨，生怕他又说什么让自己脸红的话。 白墨：“噔噔噔蹬—” 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食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他做的月饼，只不过，材料不齐，而且自己也确实不怎么会做，做了好几次才算成功这几个。与其叫月饼，还不如叫蜂蜜豆沙馅饼。但是哄哄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帝还是没问题的。 第109章 终于抱上了 墨星瑶被白墨的动作吸引，好奇地看着他手中食盒，有些惊讶道：“真有月饼？” 白墨笑道：“必须得有啊。” 墨星瑶的注意力一下被月饼吸引住了，接过食盒，看着那巴掌大的月饼，伸手拿起来，轻轻掰开，放到嘴里浅尝起来，外皮酥脆，里面的红豆沙细腻绵软，细细品尝，还有蜂蜜的香甜，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故事里的美食。 白墨看着她那贪吃的模样，也是一脸的幸福。 等墨星瑶回过神，突然转头看向白墨，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以前因为要保密，记忆被封印，如今记忆恢复，来人间要扬善除恶？你接近眹也是因为身份原因，更方便你整治人间？” 白墨被她这话惊的瞠目结舌，伸出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脑洞怎么这么大？” 墨星瑶揉了揉脑袋，一脸幽怨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敲龙头？眹可以治你的罪。而且，我脑袋上也没有洞啊！” 白墨：“我的陛下，说你脑洞大是说你想象力真丰富，你没做皇帝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古怪精灵？” 墨星瑶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情，看向月亮，开口道：“没做皇帝以前呢，我有父皇和母后的疼爱，我的皇兄和皇姐也对我很好，处处都让着我。”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就露出淡淡的伤感，继续道：“可是后来，我的大皇兄，也就是太子，在一次出征时，被蛮人围攻薨了，没过几年，父皇也驾崩了，当他把这个位置塞给我，一切就变了，除了母后还时常挂念我、关心我，原来对我好的皇兄一个个都想杀了我，自己坐那个皇位，除了二皇姐，其他的姐妹们都对我避之不及。” 随着她的讲述，她的眼角还流下了两行清泪，那是孤独、被遗弃、遭到背叛的眼泪。 白墨看她如此心疼不已，没忍住，伸手揽住墨星瑶的肩膀，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丝，坚定地说道：“以后，有我。” 墨星瑶听到这简单的四个字，从强忍泪水变成无声的抽泣，哭泣了一会，她突然开口叫道：“白墨！” 白墨：“嗯？” 墨星瑶：“答应我，一定要处理好张家的事情，好吗？” 白墨霸气地回道：“放心吧，别说张家，给我一些时间，即便是周边的那些皇帝，一个个都跑不了，谁欺负过你，你来点名，我给你荡平那些人，把这天下都送给你！” 墨星瑶被他这夸张而坚定的话给逗乐了，用手轻轻捶了一下白墨的胸膛，说道：“到时候别被人家打回来就行，还得眹去救你！” 白墨：“没办法，谁叫咱夫人是皇帝呢？” 墨星瑶将头在白墨的胸前拱了拱，刚才哭的眼泪和鼻涕都蹭他身上了。 做完这一切，墨星瑶从白墨的怀中起来，展颜一笑，对白墨道：“谢谢你！” 白墨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琼鼻，柔声开口道：“跟我还客气？” 墨星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喊道：“徐护卫，回去休息了。” 然后对白墨道：“你也回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白墨愣了愣，完全跟不上墨星瑶的节奏啊，这怎么就说休息就休息？ 房门打开，徐霞出来将墨星瑶推进房间，然后出来看向白墨，开口道：“白公子，请吧，现在你真不能留，毕竟虽然陛下身份不同于其他女子，但毕竟也是女子，你说呢？” 白墨……：“徐护卫，我今晚忍你很久了啊，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 徐霞：“不是，我是觉得你这么晚约陛下，实在是不太合适，毕竟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朋友，也不是夫妻，很难界定，我也是为了你跟陛下好。” 白墨被徐霞这话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偃旗息鼓，回家睡觉：“好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白墨走后，徐霞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脱衣服睡觉，当低下头时，看着胸前的一片，摇摇头笑了。 这个女帝，没想到天性如此古灵精怪，也不脱衣服了，就这么和衣而眠。 翌日，他就穿着这身衣服来到墨星瑶小院。 墨星瑶见白墨没换衣服，胸前还残留着泪痕，有些脸红，问到：“你怎的如此邋遢？衣服都不换。” 白墨笑道：“这衣服不是挺好吗？为何要换？” 墨星瑶红着脸指了指白墨的胸前，目光躲闪道：“你没发现衣服上的污渍？” 白墨低下头看了看，指着泪渍说道：“你说这啊？你都不知道，我昨日夜里准备脱衣服时，看到这个，我就没脱了，你可知为何？” 墨星瑶看着别处，摇摇头。 白墨：“因为，这是我们爱的印记啊。” 墨星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这人已经不是一般的脸皮厚了。 白墨开口说道：“我这几日可能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你有事就差人去三阳村去找我，你跟下人说，他们知道。” 墨星瑶点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去作何？” 白墨神秘一笑：“去研究可以震慑天下的大杀器。” 前些时日，白子昂已经将奴隶买回来了，当二十多奴隶进城的时候，让很多人好奇白家买如此多奴隶做什么。白墨接手这些人后，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一些人负责处理硝石原矿，一些人负责木炭加工，一些人负责硫磺提炼，总之让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派人看管，不允许不同工艺的人互相交流，前期只能这样保证配方的隐蔽性。 今天去，就是要带着白羽卫的人去配比火药，做一批手雷出来，而手雷的一些陶罐和铁钉已经都运到了作坊里。 墨星瑶：“好，你去吧。” 白墨摸了摸她的秀发，转身离开。 “白墨。” 就在他就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墨星瑶突然叫住他。 白墨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墨星瑶：“你，你还是将衣服换了再去吧。” 白墨莞尔，笑道：“好。还有其他事吗？” 墨星瑶摇摇头。 白墨这才转身离开。 墨星瑶长舒了口气，对徐霞道：“去把折子拿来吧。” 徐霞点点头，回屋将折子取出来，放到石桌上。 白墨换好衣服，嘱咐负责给他打扫的丫鬟不要清洗这身衣服，才离开。 “文远兄？” 就在快要出城门的时候，有人叫出他的字，在古代，非关系要好，一般不会彼此以字相称的。 第110章 第一代手雷问世 他循声望去，见一个身着白色缎面长衫，腰间佩戴一块上等玉环的翩翩少年，身后还随身跟着一个小厮，二人正疾步向他走来，通过记忆，他知道这是何家的大少爷，何子书，字紫麟。 白墨露出笑容，回道：“紫麟兄，这是在逛街？” 虽然他以前的性格使得二人不怎么来往，但毕竟两家关系要好，也结拜过，有这些基础，见面自然要相互问候一番。 何子书走到他身前，也是笑道：“是啊，文远兄，这是要出城？” 白墨：“出去办些事。” 何子书：“这段时间家父说文远兄变化甚大，但又不让我在这段时间去找你，说是你家如今不便接待客人，着实让我好奇的紧呐。” 白墨哈哈一笑：“何世伯过誉了，不过，要比往昔性格稍稍有些变化罢了。” 虽然二人长时间未见过面，但何子书通过白墨此时的表现也已发觉，他相比以往开朗了许多，开口道：“有此变化，我真为你高兴。你不知道，以前在一起时，你要么不说话，若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让我很是为难。” 白墨尴尬一笑：“以后不会了。为此，我先跟紫麟兄道个歉！” 说完就要抬手抱拳，何子书马上拦住他抬起的手臂，说道：“文远兄，你我兄弟二人可是对上天立过誓的，过去既已成往事，不必再如此。往后，咱们相处的时间还长。更何况，虽然往昔咱们接触不多，但彼此也没留下隔阂不是？” 白墨放下手，他知道何子书说的是实话，也回道：“也好，紫麟兄，这几日我真有事，不然，咱们兄弟非得好好聚一聚。” 何子书：“文远兄，你忙便好，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聚。” 白墨：“如此我就先走了，紫麟兄，再会。” 何子书：“再会。” 白墨这才继续向城外走去。 主仆二人就这么目送白墨离开，等他走远，何子书身旁的小厮出声道：“没想到，往日的白少爷能如此说话，真是稀奇。” 何子书的脸立马就严肃起来，呵斥道：“文远兄是你能议论的？” 小厮立马弯下腰，歉意道：“少爷，小人错了！” 何子书冷哼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我平日里不苛责你，就可以口无遮拦。规矩该守还得守。” 小厮：“是，少爷，小人记下了。” 何子书：“扣你半月的俸银作为教训。若有下次，要么离开何家，要么去跟着走商，本少爷不需要不懂规矩的人。” 小厮眼中闪过一丝不忿，但他低着头，没有人发现。 他觉得今天何子书有些过分，教训也该回去再说，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不好，但还是恭敬回道：“是。” 何子书冷哼一声，继续迈步在街上逛了起来，他在后面连忙跟上。 白墨出了城，先到训练场把人带上，直奔作坊而去。 到达作坊后，先把原来负责临时看守的家丁换成白羽卫的人，将他们的宿舍定在工厂旁边新盖的院落，这是他前几日又命人扩建的，只是还没有完工，大家只能先挤一挤了。 做完这一切，安排两个小队轮流值守，没有值守任务的小队，就在附近的山林中进行训练。 安排完事情，白墨带着白宇、白起和十个小组的组长，来到实验室，这里是原来地主家的内院，不允许别人随意出入，由于空间有限，加上火药的配方至关重要，所以这座院落，现在除了是他的实验室之外，也是未来装填火药的重要生产场地。 十三人刚靠近后院，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味道，白墨先给众人发下口罩，见他们都戴好后，他才打开其中的一间屋子。 屋子打开的瞬间，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更浓了。 众人看到里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着几个粮食的斗，而且这些斗都用油布盖着。 白墨走上前，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下面灰白色的粉末状晶体。 他给这几人介绍到：“这东西就叫硝，你们暂时不用知道硝是什么，只需要知道，未来这东西将是咱们安身立命的重要物资即可。” 然后又掀开下一个油布，露出黑色的粉末，他继续介绍到：“这个东西是木炭粉。” 继续掀开下一个，露出黄色的粉末：“这是硫磺粉。” 介绍完这三样，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要牢牢记在心里，不能和外人说，因为这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和未来。现在把所有疑问都藏在心里，因为待会儿你们会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做本不属于你们该做的事。都听明白了吗？” 十二人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齐声喊道：“明白！” 白墨满意点点头，然后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让他们每人拿一个小陶罐和一些碎钉，众人看这些陶罐都很是奇怪，每个罐子都有拳头大小，每个罐子的盖子上还有一个小孔，但是大家并没有多问，拿上罐子后，又取几枚碎钉。 等所有人都拿齐后，白墨给众人演示了装填过程，包括装填比例、引线的制作步骤、装填中的注意事项，以及材料的存放方法（原材料的加工和火药的配比将在番外篇详细说明）。 等完成一个简易手雷，就让众人开始自行取材制作，如果制作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提出来。 所幸这些人脑子还是很灵光的，虽然中间会有配比的不均匀，但是，好在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 等大家都做好后，白墨让他们带上自己做好的手雷，跟自己走。 他不想在村庄试验，而是带着人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山地。 他看着周围茂盛的植被，认真倾听下，除了鸟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动静，转身对众人说道：“现在让我给你们演示一遍刚才做的武器。” 说完，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当火折子和引线接触的一刻，一阵白烟冒出，只见一个火星不断吞噬着引线，眼看引线就要烧完的时候，白墨将手雷用力抛出，众人随着手雷抛出的方向望去，眼看快要落地时，一阵轰鸣传来，吓得众人赶紧捂住耳朵，而马也被这巨像给惊的不安分起来。 等他们将马都安抚好，再看刚才抛出手雷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草木折断，树干上还残留着铁钉，一些树皮被陶片削去大片。 一众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心想，如果这东西落到人身上，那还不得当场毙命？怪不得司令如此谨慎。 第111章 官不好卖 白宇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一丝颤音，仿佛是要确认一遍，开口对白墨问道：“司令，这就是我们今日做的那小罐子的威力？” 白墨点点头：“正是，此物名唤手雷，掌握好爆炸时间和抛射地点，便可给敌人造成不小的伤害，你们现在不仅要会制造此物，还要学会适应和使用此物。接下来，你们便将自己做的手雷拿出来，学我的样子试一下吧，再检验一下自己的制作成果。” 出乎意料的是，反应最快的竟是白起。只见他走到白墨身前，学着白墨的样子，点火，看着引线。虽然引线的火药分布不均，有时会顿一下，但幸运的是没有熄火。眼看就要烧到底部，白墨喊道：“扔！” 白起也反应迅速，马上抛出，按正常的速度，手雷应该要爆炸了，但是直至落入灌木中，也没见有动静，白墨摇摇头，正准备安慰白起不要气馁，便听到轰隆一声，爆炸声响起，他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拍拍白起的肩膀，笑道：“你的雷很成功，只是这个引线还是需要再好好琢磨琢磨，回去你可以多搓一些引线，慢慢就熟悉了。” 白起点点头，眼神明亮。 这次后面的人就没第一次那么惊惧了，倒是马还没有太过适应，大家又安抚了一下马。 接下来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试，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所有人的手雷都成功抛出，但爆炸力却参差不齐，白墨也没指望他们能一次成功，只要知道如何配比，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这些人一定能做出合格的武器。 在白墨给他们分析了各自制作手雷的问题后，他们也是都牢牢记住。 此时快日落西山了，他们这才返回，这几日白墨就是把这十来个人带出来，再让他们带自己小队的人，这样自己就能逐渐脱出身来，干自己该干的事。 什么事？当然是终身大事了？难不成天天跟大老爷们厮混？有个老婆她不香吗？ 在此住了两日，等着十二人都熟练地掌握火药的配比和制作后，接下来就安排他们教会各自的队员，临走时还给他们留下一本手雷的战术配合手册，这些人虽不说全都认字，但是有一些人是为了方便走商时写书信、核验货物，专门培训过的，这些基础的文字还能看懂。 等白墨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了，他去厨房简单做了口饭，吃完便回房睡觉了。 都城，皇宫，三人组此时大眼瞪小眼，他们已经收到墨星瑶关于赈灾一事的来信和圣旨，信中命他们调拨今年的税银和税粮赈灾，接下来就是准备一下卖官的事情。 孙谦：“丞相，你说陛下这是何意？这堂而皇之的卖官，岂不是动了皇朝的根基？” 司马雷：“是啊，陛下为何变得如此任性了？” 宇文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老夫也不懂陛下的用意。” 孙谦压低声音道：“丞相，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咱们替陛下传了这个旨，怕那几位的党羽可要闹翻了。” 司马雷也是低声回道：“是啊，要不咱们先压着不发？” 宇文拓看了一眼司马雷，不屑道：“压着不发？你没看陛下的信吗？这是为了筹银子的，你要是不发，到时候陛下问你要银子？” 司马雷被怼的哑口无言。 孙谦：“话虽如此，可咱们的压力可大了，虽然大家现在都明白陛下不在，可也都没有合适的机会点破，若是此次礼部和吏部的那两合起伙来要请柬陛下，这咱们可压不住啊。” 司马雷：“对，肯定压不住。” 宇文拓捋着胡须，沉思起来。 二人见他不说话，也是对视了一眼，叹口气等着宇文拓拿主意。 烛光摇曳中，太后正看着墨星瑶给他的回信，眼中泛着泪光，嘴角带慈祥的笑，轻轻拂过信中的娟秀文字，仿佛在轻抚墨星瑶的秀发。 信中写道： [ 母后，儿知错，归来定向母后请罪。父皇当初为稳定朝堂，特将皇位传于皇儿，虽无奈，但儿在其位便兼其任，需关天下百姓，关边疆安定。此番，蛮人入境，勾结楚国，欲破我山河，儿怎安心问政？虽遇大难，也幸遇才人所救，今身在宫外，得一大才相助，教儿安邦之策，定国之法。又有一策，交予忠臣，若遇阻，望得母后相助。儿安好，亦望母后安好，儿 星瑶 敬书 ] 太后看完信，长叹口气，呢喃道：“哎！我儿受苦了，只是这才人是谁？是男是女？什么背景？莫不是有什么目的？”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查一查这个人的身份背景。 唤道：“小笙子。” 旁边的一个太监上前，回道：“太后，奴婢在。” 太后：“你去看看丞相回府了没有，若是回去便罢了，若是还在，就传他过来一趟。” “是。”太监躬了躬身子离开了。 只是这个太监的步态平稳有力，气血充盈，并不像其他太监那般。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宇文拓匆匆赶来。 太后：“皇上给你们一道旨意，可有什么难处？” 宇文拓正愁怎么办呢，太后就问起来了，便苦着脸说道：“回禀太后，陛下让我等卖官筹集银两。” 太后眉头一拧，高声问道：“什么？” 旁边的太监也是皱起眉头。 宇文拓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卖的什么官职？多少银两？” 宇文拓：“陛下新设八个官职，没说多少银两，只说有能者可得。” 太后：“八个官职？有何职权？” 宇文拓：“并无朝中职权、也无品级，分别是盐业贩售司、粮食贩售司、布匹贩售司……” 他开始讲起墨星瑶给他们解释的这些官职和未来的职能。 太后听完静静的思考起来，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哀家考虑考虑再传你。” 宇文拓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退下。 第112章 给少爷来八个姑娘 等他离开后，太后转向一旁的小笙子，眉头微皱：“你觉得，瑶儿是不是被那什么才人给诓骗了？这八个官职听起来虽无实权，但若是背后有无其他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小笙子：“奴婢不敢妄言，如若，只看官职，并没有实权，不能说好或者坏！” 太后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哎哟，刚刚就忘记问那宇文丞相了，他知不知道瑶儿身边的那个才人。” 小笙子淡淡一笑，回道：“太后，您要查一个人，何必问别人，奴婢这就让人去查。”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哎！到底是老了，脑子都不中用了。” 小笙子：“太后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罢了，您啊，永远都不老。” 太后则是笑道：“就你嘴甜。那就派人去查查吧，尽量详细些。” 小笙子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 翌日清晨，白墨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微亮的天空，静静地待了片刻，然后起床叠好被子。先给白子昂夫妇问安，告诉他们自己平安回来后，才走到墨星瑶的小院。 墨星瑶经过近一个月的恢复，已经可以不用上药了，但白墨为了让她恢复得更好，规定她必须在别人的搀扶下在院中小范围地活动。 墨星瑶刚刚活动完，回到屋里，白墨就进来了。 她的眼睛亮了亮，带着一丝关切问道：“昨夜回来那么晚，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白墨笑了笑，说道：“我的行踪你是一点都没落下啊。” 墨星瑶扬了扬下巴，回道：“我可是派夜莺的人盯着你呢，别想着出去干坏事，否则……哼哼。” 她还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白墨笑着摇了摇头：“若非知道人是你派的，我早就处理了。说实话，你那夜莺应该好好训练训练了，这跟踪的手段的确不怎么样，我若想甩，轻轻松松。” 这时，一个下人端着早饭进来，白墨见竟然有自己的一份，坐下就端碗吃了起来。 墨星瑶不服气地说道：“还不怎么样？你知道夜莺是太祖当年一手打造的，比楚国的龙信使也不遑多让。” 白墨呼噜呼噜地喝了一口粥，咽下后才说：“我所言非虚，不信，改日我给你甩一个看看？” 墨星瑶拿起一个炸糕狠狠咬了一口，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好，我就看你怎么甩。哼！” 炸糕是白墨教给吴姨的，纵观整个王朝，只有白家独一份。白家的饭馆，凭借他传授的一些做菜的手艺，生意也是更上一层楼，让很多同行都咬牙切齿。 本来大家都差不多，但白家就开始悄悄作弊了。有人打算挖白家的厨子，结果被无情拒绝了，原因无他，白家的待遇不仅好，而且晋升机制明确，还有少爷时不时地传授一些菜方。现在走，就有些忘恩负义了！ 白墨也吃了口炸糕，含糊道：“好，那待会儿我出去，你可让夜莺的兄弟好好跟着我。” 墨星瑶夹起一大筷子咸菜，只是夹起来后，再看看白墨碗里的粥，又把咸菜丢到自己碗里一半，这才把剩下的一半放到白墨的碗里，恶狠狠地说道：“好，朕就恭候白公子的好消息了。” 白墨愣愣地看着墨星瑶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虽说是一筷子咸菜，但并没有全部放到自己碗里，看来，这不服输的姑娘还是有分寸的。 墨星瑶见白墨愣愣的，有些心虚道：“放心，咸菜不很咸的，能吃。另外，如果你要是怕了，也不用逞强，我不会小看你！” 白墨心道：有你这么夸一个男人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正反话？ 嘴上说道：“怕？怎么会？等着吧！” 墨星瑶见他这样，又恶狠狠地搅合了一下放在他碗里的咸菜。 搅合完，才道：“吃完，吃不完，不许走。” 白墨接下来就乖乖吃饭了。 吃过饭，两人约定了午时前，白墨肯定会甩掉夜莺的追踪，并立下赌注，要是谁输了，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墨星瑶也欣然答应下来。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墨就这么溜达着，先是在街上逛了一圈，确认了一下人数，让他无语的是，这丫头为了赢自己，竟公然耍赖了。 没错，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加人了！原本，两个夜莺，此时已经变成四个了。确认了没有再多的人，他向翠香楼走去。 几个夜莺的成员也是一阵恶寒，您这是打算公然挑衅陛下的威严了？ 不过没办法，这可是关乎自己的脸面，就算上刀山也得去。 几人分散开来，盯住翠香楼的各个出入口。 白天没几个人逛青楼，所以翠香楼此时也是冷清的很。 一楼的龟公见白墨进来，先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这才上前恭敬道：“白少爷，您真是稀客，是找我们少爷的吗？他还没起，小人这就给你通报去。” 白墨拦住他，说道：“不必，本少爷不找张大少，只是过来借个门。” 这句话直接给小龟公给说傻了，完全不知道白大少的意思啊！ 先是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白墨，有些狐疑地指向大门口的门，不确定地问道：“您要借这个？” 白墨翻了个白眼，才道：“本少爷是借个门走一下。” 龟公挠挠头，不太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尴尬地笑笑道：“白少爷，您请便！” 白墨问道：“你们这除了前门和后门，还有没有别的门？” 龟公摇摇头：“没了！” 白墨：“那带我去后门。” 龟公在前面引路，白墨跟在后面。 到了后门，龟公就要让人开门，白墨赶紧阻止道：“先不要开。” 在几人的注视下，他搬来一架梯子，放到墙头，爬上去，露出个脑袋，看了看外面的夜莺。 确认了几人的位置后，跳下梯子，对龟公说：“你去找几个姑娘来。” 后者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回道：“好嘞，公子您要几个姑娘，我给您叫去！” 白墨想了想，豪气道：“八个！” 龟公此时看白墨，那不是白大少爷，那是自己的财神爷，自己要是给这位爷选的好，不仅有客人的赏钱，这些姑娘也得给自己表达一下谢意，两头儿通吃，想想就美滋滋。 第113章 赢下赌注 龟公马上就跑回去喊人了。 不消片刻，一群莺莺燕燕就迈着欢快的步子来了，眼看就要冲到白墨的身上，他赶紧阻拦：“停，都本少爷停下！” 姑娘们平时都是以诚待人、热情奔放、轻抚每个受伤男子脆弱心灵的佳人，哪能说停就停，他赶紧后退几步，喊道：“谁要是不停，本少爷就不给银子了。” 唰唰唰，一众姑娘立马停下，整整齐齐地站定。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高高举起。 几个姑娘和龟公看着他掏出的银子，都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 白墨见此，问道：“你们这副表情是何意？” 龟公指着白墨手中的银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白公子，不知您这是？” 白墨回答道：“这是给你们的啊！” 龟公和姑娘们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姑娘忍不住问道：“那公子打算……这个银子是给我们其中一人还是？” 白墨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让你们分了的啊。” 原本还热情的姑娘们顿时变了脸色，龟公则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白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点银子给四个姑娘还勉强够分，但要是八个，姑娘们怕是……不够分的。” 白墨差点被这话噎住，反问道：“本少爷又不睡你们，至于要那么多吗？” 这下，所有人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姑娘们的眼神开始向下移去。 白墨生气地说道：“你们别瞎想，都过来，本公子有事让你们去办。先说好啊，别动手动脚的，本公子没多余的银钱给你们。” 姑娘们一个个直翻白眼，但还是明白了，原来，人家不是来玩的。 等众人凑到一块，白墨对他们轻声低语了几句，姑娘们一个个都点头 ，偶尔还有几个咯咯笑了起来。 等讲完，他问到：“都明白了吗？” 见姑娘们点头，这才看向一旁的龟公，说道：“脱衣服。” 龟公本能后退一步，紧了紧衣衫。 白墨气道：“你是不是在这地方待久了，一说到衣服就想下半身那些事？” 龟公尴尬地笑了笑。 白墨：“你跟我换件一下衣服。” 龟公：“啊？” 他先是看了看白墨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衣服。 白墨：“别啊了，快点儿，本少爷的衣服比你的贵多了。” 龟公连连点头：“哦哦，公子稍等。” 说完这才开始脱衣服。 等换完衣服，白墨走到门后，通过门缝，看了看外面，那两人也在门口不远处了，估计是听到刚才他们的吵闹了，想离近点听，又怕被人发现。他邪笑了一声，转身对姑娘们比了个准备的手势，然后缓缓地打开门。 门外的两个夜莺原本还纳闷，刚刚还能听到白公子的声音，这会儿怎么听不到了？ 就在这时，开门的声音响起，二人快速瞟了一眼，见是龟公打扮的人，那人侧着身子，也没看清脸，只是这身形和白公子很像。 白墨则是不动声色的指了指二人。姑娘们会意，马上一拥而上。 二人随后就听到一群姑娘的声音响起，二人转身看去，只见，一群姑娘正朝他们冲来，口中还喊着： “二位爷，好久不见，怎么也不想奴家？” “二位爷，来玩啊！” “……” 二人瞬间被姑娘们围堵，连忙喊道： “不是…不玩儿…哎…别拽我衣服…啊…谁摸我屁股…住手…不玩儿啊…” 白墨趁此间隙，马上向街的另一边走去。 二人还在姑娘间隙中看门口，只见一个龟公打扮的人离开，而白公子则是侧着身子在一边坐着喝茶，二人这才放下心应付这群姑娘。 “不要…你别解我衣服啊…我们没银子…停下…” 场面一度很混乱。 白家，白墨若无其事的走向大门处。 值守的家丁本打算阻拦，但看清是自家少爷，一个个都难以置信。 一个家丁，马上走上前，问道：“少爷，您，这衣服？” 白墨笑了笑，回道：“没事，本少爷解决了些麻烦，换了一下。” 一众家丁木讷地点了点头，就目送着白墨走了进去。 墨星瑶此时正晒着太阳，看前几日送来的折子，突然见一道影子映在了手中的折子上，她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普通的黑色布料的衣衫，上面还补着一些补丁，她本能的心里一慌，喊道：“徐护卫……” 而身后呆住的徐霞立马回过神，开口问道：“白公子，你这是？” 她听到徐霞的声音，再抬头一看，那张熟悉的脸正呲着大牙对她乐呢，这才松了口气。 立马反应过来，再看看身后，开口问道：“人呢？” 白墨，哈哈一笑：“怎么样？本少爷，前后花了一个时辰，人就被我甩了，现在估计在翠香楼快活呢。” 墨星瑶马上反驳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执行任务的时候去那种地方。” 说到这里，她立马反应过来，对白墨问道：“你去翠香楼了？” 白墨抬起袖子：“喏，怎么样，瞒天过海！” 墨星瑶眼睛一眯：“现在去翠香楼倒是很自然嘛！” 原本自得的白墨立马就警觉起来，这娘们不对劲。 果不其然，墨星瑶的声音再次响起：“翠香楼那么好，你去翠香楼好了。回来作甚？” 白墨嘴巴微张，死死盯着墨星瑶，片刻后开口道：“不是！咱们说的是翠香楼的问题吗？不是说的夜莺的能力？” 墨星瑶毫不犹豫地说道：“眹已经认识到夜莺的能力有问题了，但是必须去翠香楼才能甩掉他们吗？” 白墨…… 自己好像确实选了个麻烦最多的地方啊，是啊，为什么本能就去翠香楼了呢？ 狡辩……不，解释，必须解释清楚。 只听他开口道：“翠香楼是最好逃过追踪的地方，这也是我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墨星瑶露出一副呆萌的表情，看着白墨。 第114章 丈母娘的态度 他这才道：“街道、酒楼、青楼这些地方往往人多杂乱，容易跟丢人，这里面就数青楼，这里不像街道和酒楼，本身人就多，只要你给银子，他们就能按你的要求办事，就如今天，我招了一大批姑娘去打乱夜莺的节奏，把场面弄乱，这种混乱的情形下，夜莺就失去了判断力，我再和小厮换了衣服，趁着这个间隙我便成功脱身了。” 墨星瑶：“原来如此！姑且饶过你这次，你要知道，并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万一你以后身份转变，你往昔的所作所为都会成为那些人的把柄。” 白墨心下欣喜，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信我，这些虚名我不在意。” 墨星瑶翻了个白眼：“你不在意，皇家还要脸面呢！” 白墨一愣，尴尬一笑：“啊，哈哈，这个是失误，失误，下次一定注意！” 墨星瑶这才作罢。 白墨继续道：“赌注是不是该兑现了？” 墨星瑶看向白墨：“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白墨先是对徐霞道：“徐护卫，你要不去屋里歇会？” 徐霞：“不必！” 白墨：“那你要不给我沏壶茶？” 徐霞还没回答，墨星瑶就说道：“桌上不是有茶吗？下面还有炉子热着，不用再沏了。” 身后的徐霞险些笑出声，她哪里看不出墨星瑶已经看穿白墨的打算，也是在坚守自己的底线。 白墨：“那……要不……徐护卫，你去救一下夜莺的几个兄弟？” 墨星瑶见白墨已经开始为找借口胡言乱语了，强忍笑意，端起茶杯要喝茶。 徐霞虽一脸严肃，但那强行下压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开口道：“不必，也让他们长长记性，省的见个姑娘就忘了正事。” “噗~咳咳咳！” 墨星瑶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她听出这是点白墨呢。 白墨一脑门黑线，就此作罢，毕竟，人家都快指着自己鼻子说：别打算支走我，好让你对陛下下手。 只能对墨星瑶无奈道：“我能提让徐护卫回避吗？” 墨星瑶身子向白墨倾了倾，狡黠地说道：“你确定要提这个要求？” 白墨皱眉，问道：“不可以吗？” 墨星瑶点点头，手指抬起，正要在白墨胸口画圈圈，只是想到这身衣服是青楼的，又不着痕迹地放下，柔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只有一个要求，提了这个，别的要求可就提不了咯！” 徐霞本来就难压的嘴角更难压了。 白墨都快疯了，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算了，这个要求攒着吧，以后再说。” 墨星瑶这才继续道：“要不，你去换件衣服吧，这件衣服，都是些女人的胭脂味。” 白墨：“好吧！” 站起身就往外走。 待白墨离开，两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出不远的白墨听到二人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四十五度望天，心道：造孽啊。 都城，瑾王府。 猛虎恭敬地站在下方，对瑾王汇报道：“启禀王爷，根据卫羽城传来的消息，女帝确实在白家。” 瑾王微微点头，问道：“此次没出纰漏吧？” 猛虎：“回王爷，并无纰漏。” 瑾王：“好，继续关注吧，切莫轻举妄动。” 猛虎稍稍犹豫片刻，继续道：“可是，接下来属下应该如何做？” 瑾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都不做，你要记住，如果你们觉得有机会的时候，可能是人家故意给的机会，现在太后恐怕正等着你们行动呢。” 猛虎：“是，属下谨记。” 瑾王：“只要随时关注女帝的动向即可。不给敌人机会，我们就还有机会。” 猛虎一抱拳：“属下遵命。” 瑾王：“好，你下去吧。” 猛虎应声退下。 瑾王对外面喊道：“去让人把王不悔叫来。” 从门旁走出一个下人，躬身应是后也离开了。 皇宫。 宇文拓乖乖站在一旁。 太后：“你先按皇帝的旨意安排吧，做好准备，等过哀家这几日好好考虑一番，若是觉得可行，你直接行事就好，若是不行，你就当白忙活一场了，如此一来，也不耽误工夫。” 宇文拓躬身道：“是，太后。” 太后又问道：“你可知我儿身边有个大才之人？” 宇文拓：“略有所闻，据夜莺的汇报，此人乃是白家的少爷，叫白墨，为人倒是风评不错，不管帮白家度过这次运量危机也好，亦或者是搭救陛下，都展示出不小的能力，倒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 太后听闻后也是点点头：“哦，风评不错便好。” 宇文拓刚想说话，马上又咽了回去。 太后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到：“可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吧。” 宇文拓支支吾吾道：“只是，据说此人在，在，在追求陛下！” 太后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而是继续问道：“还有呢？你放心说便是。” 宇文拓：“好像…好像……陛下还答应了。” 说到后面已经声若蚊蝇了。 太后实在是没听清，又问道：“好像什么？哀家没听清，你大声点，一品的官职，如此做派，成何体统？” 宇文拓咬了咬牙，回道：“好像陛下还答应了。” 太后听清后显示一愣，然后眉开眼笑了起来，问到：“真的答应了？” 宇文拓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太后：“啧，你啊什么啊，今日怎么没有你丞相的气度了？哀家是问你，我儿答应了？” 宇文拓木讷的点点头。 太后呵呵笑了起来，高兴道：“哎呀，这孩子，终身大事终于有眉目了，风评不错，还有些才干，嗯，不错，若是这样，那就能配的上我儿了。” 宇文拓看着如此失态的太后，开口叫道：“太后？” 太后看着他，他这才开口道：“只是，此人的家世只是个小小商贾。” 太后脸色一板：“你这是什么话？商贾怎么了？商贾不是我朝的子民？你们平日里一个个的为了家族利益都看中家室，若是论家室，我儿还嫁不嫁人了？哀家不管家室如何，只要能真心待我儿，人品没问题，哀家就能答应。” 宇文拓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呆呆道：“是，臣知错了。” 太后这才缓和神情，挥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忙你的吧。哀家知道你是为朝廷好，但你也要体谅哀家的儿女的心意。” 宇文拓这才转身离开，脑子里都是太后说的话，连告退都忘了。 太后也没跟他计较这些，欣慰的笑了。 “小笙子！”太后唤道。 一旁的太监回道：“奴婢在。” 第115章 给女帝的定心丸 太后：“看来我儿心中提到的才人便是这个白家的少爷了，可探查到此人的消息了？” 小笙子有些无奈地回道：“太后，昨日才把人派出去，消息没这么快探查到。”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哎哟，你看哀家这脑子，这是知道我儿终于要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高兴的昏头了。” 小笙子：“陛下能有如此消息，确实让人高兴，只是，丞相说的也没错，身份……” 他话还没说完，太后就不悦地打断道：“小笙子，别人说这话，哀家能理解，你说这话，哀家就不理解了，你……” 说到这里，她好像要说什么，但又立马停下来，改口道：“算了，哀家只要查清楚白墨此人的品行便可。其他的，你们就不要劝哀家了。” 小笙子也大概猜到太后要说的话，叹口气，这才继续道：“那不谈身份，谁知白墨是为何接近陛下的？若是有其他的心思呢？” 太后：“哀家也知道你的顾虑，但是那是哀家的女儿，哀家能不担心？但，你再想想，哀家给我儿找的人难道就不图什么了？若是如此，我儿此生莫非就不嫁了？” 小笙子见太后如此决绝，反倒是自己有些顾虑过头了，这才回道：“太后说的是。” 太后这才继续道：“哀家给她写封信，你派人给快马送去，这孩子，也不知道跟哀家说一声，还打算瞒着哀家。” 小笙子应声去准备笔墨了。 白家。 墨星瑶见白墨回来，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白墨，说道：“这些给你。” 白墨接过折子看了起来，这封是关于北境的折子，说是蛮人最近在北境频繁活动，随时有南下的可能。 看完这份奏折，白墨问道：“如此看来，咱们秋收的时候，便是他们南下的时候。” 墨星瑶点点头道：“正是，年年如此，你知道我天天过得什么日子了吧？除了处理朝政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来西疆这段时间是我最轻松的，而且你若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白墨没想到她是这意思，用毋庸置疑的口吻，柔声回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且我既然知道你这么累了，怎还舍得让你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我会帮你。” 墨星瑶：“你不后悔？” 白墨：“不后悔。” 墨星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对视良久，他的眼神始终那么坚定。 墨星瑶心中感动，但有深深的顾虑。 她开口道：“你能如此，令我很是感动。可是白墨，你可知，若跟我在一起，除了面对这些，还要面对朝中的权谋，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我本打算等你处理完张家的事情再做定夺，因为我并没有能力护你周全。但和你待得时间越久，就会发现，你能做到很多超出我认知的事情，我希望如此优秀的你，能过上安逸的生活，不要被我带进那个深渊。” 白墨见她有些情绪激动，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声开口道：“你今日总算跟我说实话了，我若没有处理好张家的事情，你是打算悄悄离开，还是跟我开诚布公的谈呢？” 墨星瑶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墨笑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张家现在无法对我构成威胁，未来更不能。可能你无法理解，我的自信来自哪里，但请你相信我，好吗？” 墨星瑶沉默了。 白墨：“你不相信我也无妨，我不会怪你，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但，你若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最终选择和我分开，我不会答应。” 徐霞对白墨的决心也很是满意。 墨星瑶：“难道你不怕连累整个白家？” 白墨：“我不是不怕，而是不会。” 墨星瑶：“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自信？这种自信让我感觉，你在自负。” 白墨见她今日态度如此决绝，对徐霞说到：“徐护卫，准备马车，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徐霞：“啊？白公子，这路上会不会太危险？你要知道，现在陛下可是已经暴露了。” 白墨摇摇头：“带上你的连弩，我去取些东西。” 徐霞看向墨星瑶，后者点点头，她这才下去吩咐人准备马车。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和十来个人从白家出发，向三阳村而去。 经过一路颠簸，等快到的时候，白墨派人去村里通知白宇带两个人拿上装备到投弹场。 那人虽然不知道白墨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这十来人都是军中的将士，服从命令是天职。 等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白宇已经带人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白宇走到马车前，喊道：“司令，大队长白宇前来报到。” 白墨的马车缓缓停下，白墨从车里伸出脑袋，对白宇道：“跟着一起走吧。” 白宇：“是。” 众人继续前行，墨星瑶好奇地看着白墨：“司令？大队长？你们这是什么称呼？” 白墨微微一笑，对她解释起白羽卫来。 等解释完，众人也到了投弹场。 此处就是他们当时试验的场地。 他把墨星瑶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上，等墨星瑶坐好后，白墨在后面推着她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然后喊道：“大队长白宇。” 第116章 关系确定 白宇身体站直：“到。” 白墨：“进行科目四、科目五的演练。” 白宇：“是。” 回答完后，转身对带来的二人道：“进行科目四、五的演练。” 二人齐声回到：“是！进行科目四、科目五演练。” 说完，二人开始行动起来。 跟随白墨来的一众人，包括墨星瑶和徐霞在内，都是一头雾水。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交流方式，是听起来不仅铿锵有力，任务明确，从下达到执行，都要重复一遍命令，这样能很大程度避免指令传达过程中出错。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简直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只见二人先是进行了科目四，也就是连弩的配合射击，二人攻守有序，箭矢快速射击着，远处树立的箭靶都被有效命中，无一脱靶，更换箭匣也是配合有度，中间不会出现空置阶段。 等科目四训练完，二人汇报道：“报告大队长，科目四演练完毕。” 白宇：“继续科目五演练。” 二人：“是。继续科目五演练。” 如此一幕，众人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墨星瑶和徐霞见过连弩，她们震惊的是几人的配合。 而剩下的几人，从装备到整个演练的过程都已经惊呆了，他们相信，自己十人遇到这几人，怕是根本无法近身。 而随着科目五的投弹开始，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惧。 就在二人扔出手雷的那一刻，白墨捂住墨星瑶的耳朵，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听轰隆一声，见远处碎屑翻飞，尘土飞扬。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随着一声声的轰鸣声落下，这些人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扔了十颗手雷后，投弹点已经是坑坑洼洼了。 白墨松开墨星瑶的耳朵，而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剩下的人亦是如此。 演练的二人小跑到白宇的身前，汇报道：“报告大队长，科目五演练完毕。” 白宇又跑到白墨身前，汇报道：“报告司令，科目四、科目五演练完毕，请指示。”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震惊地看着白墨。 白墨：“带队回营。” 白宇：“收到，带队回营。” 白宇转身带着二人骑马离开了。 白墨让徐霞扶着墨星瑶上了马车，他走到十人前面，对他们开口道：“今日，你们的所见所闻，接下来可知如何做？” 十人中的队长马上回到：“请白公子放心，我等定守口如瓶，若有透漏者，杀无赦。” 白墨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你们守一段时间便好，因为，这些东西也会在你们军中出现。但是，在这之前都要保守秘密。” 十人齐声回道：“是。” 白墨点点头，回到马车上，回城去了。 墨星瑶一路上都有些神不守舍，就连带的干粮都没吃几口。 等回到白家，已近黄昏。 几个夜莺已经等在小院门口一下午了。 墨星瑶对他们道：“自己想清楚为何会输，以后向白公子多多请教。都下去吧。” 四人脸火辣辣的疼，连连应是，然后告退离开。 等把墨星瑶推回房间，白墨坐到她对面，握住对方的手，轻声询问道：“如何？我是自负还是自信？” 墨星瑶愣愣地看着白墨，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一个字，她今日的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没想到会有如此武器，如此战术。 白墨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墨星瑶的秀发，说道：“你是在害怕？” 墨星瑶连连摇头，轻声道：“不是。” 白墨温和地道：“你说，我若是拿着这些武器，训练一支这样的军队，带他们造反，我会成功吗？” 徐霞在一旁警惕地看向白墨。 墨星瑶一愣，然后重重地点头道：“若有如今日这般的一支军队，定然能造了我的反。” 白墨轻声一笑：“放心吧，这些东西是用来保护我们的，不会拿来造你的反。” 徐霞这才松了一口气。 墨星瑶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道。” 白墨：“那现在还觉得我是自负吗？” 墨星瑶摇摇头，回答道：“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白墨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为何见你不开心？” 墨星瑶低下头，开口道：“我被你的手段震惊到了。” 白墨：“所以，这只是一部分手段，我还有很多手段没有用出来。你担心我的安危、白家的安危，是在自寻烦恼。以前你在先皇的羽翼下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未来你能在我的身后，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皇帝。” 墨星瑶点点头：“哪怕，我每日处理朝政没时间和你在一块？” 白墨笑道：“我今日给你展示的是手段，未来我也会给你展示计谋。我会让你没那么累。” 墨星瑶：“那我期待你的表现？” 白墨：“你这疑问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墨星瑶轻轻一笑。 这时，下人走到院中，禀报过后，将饭菜端了进来。 二人就在这轻松的气氛中开始吃了起来。 等吃过饭，徐霞收拾好碗筷，也出去了。 白墨问道：“今日那份蛮人的奏折，你可有应对之策？” 墨星瑶：“来了则战，等战一段时间，蛮人便会派使臣来议和，之后给对方一些粮食，今年就此作罢了。” 白墨：“若是持续战下去会如何？” 墨星瑶：“战下去对百姓也是一种负担，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战争方式，若是，突然开始认真打起来，那时就不好收场了。” 白墨：“今年就先如此吧，等明年的此时，我给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墨星瑶：“你是打算用今日的武器？” 白墨：“不全是，如果朝中没有那么多奸臣，我这些武器也可大规模制造，如今不适合。” 墨星瑶点点头：“没办法，都在考虑自己的利益，没人考虑过百姓的死活、王朝的兴衰。” 白墨轻抚她的秀发，安抚道：“放心，这种日子就快结束了。” 墨星瑶点点头：“嗯。谢谢你。” 第117章 一首情诗 白墨笑了笑，突然问了一个让墨星瑶差点没反应过来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墨星瑶一怔，狡黠一笑：“你刚才说，你计谋尚可是吧？” 白墨不明就里，还是点点头：“嗯，还说得过去吧。为何如此问？” 墨星瑶：“既如此，你想办法打听吧。我不告诉你。” 白墨有些无语，这丫头又开始了，眼珠一转，笑道：“那你可别后悔啊，到时候你不想说也得主动告诉我。” 墨星瑶：“呵呵，我等着呢。” 白墨：“好，我还有个要求可以提的是吧？” 墨星瑶一看徐霞不在，有些紧张起来，心下慌乱，支吾道：“你，你别提过分的要求啊。” 白墨：“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我的要求是，告诉我你的名字。” 本来还慌乱的墨星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墨，不确定的问到：“告诉你，我的名字？就是你的要求？” 白墨坚定地点点头：“是。” 墨星瑶原本以为白墨会提出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要求，没想到，就这？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还是老实开口，低声道：“墨星瑶。” 白墨听得不太真切，又问道：“什么？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墨星瑶稍稍提高了些声音，又说了一遍：“墨星瑶。” 这次，他倒是听清了，重复道：“墨星瑶，墨星瑶，这名字好啊，星瑶璀璨映天河，凤舞苍穹唤凰歌。，好一个墨星瑶。” 墨星瑶听到他的诗后，问道：“这句出自哪里？为何我没有听过？” 白墨：“没有啊，这是我现编的。” 墨星瑶俏脸一红，嘟囔道：“不害臊。” 白墨：“哎，你要这么一说，我可要补全了啊。” 墨星瑶低下头，捂住耳朵，不停摇头，嘴里念叨着：“我不听我不听。” 只是那张开的手指，着实是有些掩耳盗铃了。 白墨笑笑，心中思考了一下，开口补全道： “ 星瑶璀璨映天河， 凤舞苍穹唤凰歌。 月下携手话桑田， 心心相印诉悲欢。 碧水悠悠绕芳草， 琴瑟和鸣醉晚霞。 与卿缘定千百世， 矢志不渝望白首。 ” 他这前半段是表达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后半段是憧憬美好的未来。 掩耳盗铃的墨星瑶听到全诗，也产生了共情，只是女子的矜持不能让她表现的太明显，但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而当白墨最后一句念出来以后，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震惊无比，面上却没有表露。 她放下手，用力挥舞，通红的俏脸更衬托出少女的清纯，娇声道：“你出去，你这人越来越不害臊了，我不理你了。” 白墨：“我怎么就不害臊了？” 墨星瑶双手捂住脸，含糊道：“什么唤凰歌，醉晚霞，千百世还望白首，你有点才华都用到这些地方了！” 白墨无语：“有感而发，星星璀璨，瑶台九霄。而且，你不是不听吗？怎么还记住了？” 墨星瑶喊道：“白墨。” 白墨：“在呢！” 墨星瑶：“出去。” 白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首诗能让女帝反应如此激烈，但见她害羞的有些着急了，知道不能玩过火了，答应道：“好吧，那我出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房门。 墨星瑶听到关门的声音，先是分开手指看向房门，然后扫了一眼房中，见白墨终于出去，这才放下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脸上红霞依旧。 愣了片刻，这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举起粉拳对门口挥了挥，露出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说了句：“坏蛋。真的是你。哼！” 出去的白墨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院中吹着冷风，来回走着。 徐霞回来后，看见他在门外踱步，上前问道：“白公子？为何在院中站着？” 他见徐霞，眼睛一亮，开口道：“徐护卫，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可好？” 徐霞警惕地看着他，回道：“你先问，若是能说，我定然如实告你。” 白墨于是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问徐霞：“她是不是对诗词过敏？” 徐霞听完后用怪异表情看着他，问道：“何为过敏？” 白墨：“过敏就是一接触某样东西，身体或心中就有特别大反应。” 徐霞摇摇头，回道：“那倒没有，陛下没和你说什么？” 白墨回想了整个过程，摇摇头：“没有啊！” 徐霞：“那我也不知道，既如此，白公子，你自便，我照看陛下去了。” 说完就向屋里走去，而白墨想要阻拦，却被徐霞巧妙躲开。 白墨：“哎，徐护卫，你还没告诉我呢。” 徐霞不理他，直接推门而入。 墨星瑶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徐霞，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白墨紧跟着就进来了。 她又慌忙的别过头，看向别处，稍稍褪去的红霞再次布满俏脸，因为徐霞在场，她也没有赶白墨。 他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待下去只会让墨星瑶尴尬，便说道：“那个，徐护卫，你照看好星瑶，我回去了。” 说完就离开了。 徐霞见白墨走远，走到墨星瑶的身后，问道：“陛下，莫非，真有如此神奇？或者是巧合？” 墨星瑶摇摇头，回道：“不好说，总有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 徐霞笑着问道：“那陛下还要等白公子解决张家的麻烦再决断吗？” 墨星瑶摇头道：“之前朕犹豫不决就是怕连累他，如今不管是从他的实力，还是眹跟你说的那件事来看，我们的相遇、相识怕是注定好的。” 徐霞促狭一笑：“那您打算告诉他吗？” 墨星瑶：“不，哪能那么便宜他，眹要跟他交换秘密。” 徐霞点点头，笑道：“陛下，如今越来越开朗活泼了。” 墨星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次日上午，墨星瑶晒着太阳，不急不缓地翻看着奏折，只是旁边的白墨就显得忙一些。 太阳很温暖，墨星瑶看了一会折子，就有些昏昏欲睡。 “别睡了，起来，你看这个。” 第118章 税收改革思路 本来快睡着的墨星瑶，被他叫醒，打了个哈欠，缓了缓神，问道：“什么呀？” 接过白墨递给她的折子看了起来，这是一封今年各地税粮征收测算的折子，天源河附近州府的粮税被减免，而一些地方有所提高，整体看下来，没什么问题呀，一直这么征收的，为的就是平衡发生灾害的地方短缺的粮税。 狐疑地问白墨：“这份折子怎么了？” 白墨：“同属一个朝廷，粮税有高有低，你觉得合理吗？” 墨星瑶：“如若不然呢？不然朝廷连俸禄都发不下去。” 白墨：“以前你们这么做是为了平衡朝廷的收支，但是这样下去，会造成一些地方因赋税太高而引发的民政冲突。特别是一些地方的土地，由于离水源较远，灌溉困难，如此算下来，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都不够自己填饱肚子，你让他们承担如此高的赋税，那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墨星瑶：“按你所言，该如何征收？” 白墨：“把地划分等级，按地的等级，制定对应的收税标准，这样一来，朝廷需要重新丈量土地，制作新的地契，也就能让百姓减少一些负担。” 墨星瑶：“可是如此一来，朝廷岂不是就增加相应的负担了？” 白墨：“朝廷是会减少一些粮税，但粮税才能收几个子儿？说句不好听的，把百姓榨干了也是让朝廷过的紧紧巴巴，这项税负本就不应该作为朝廷的支柱税项。” 墨星瑶瞪大眼睛，然后伸出手摸了摸白墨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 开口道：“没发烧啊，你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白墨无语道：“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是粮税不能作为国家的支柱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啊，如果长期如此，整个国家都要靠天吃饭，这样的国家很容易出现动荡，天灾往往会直接引发人祸。” 墨星瑶懵懵的摇摇头：“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好像又没有道理。若是如此，那人只要不吃饭才不用征收粮税。” 白墨：“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把粮税换成另一种形式征收。” 墨星瑶：“另一种形式？” 白墨：“银钱。” 墨星瑶噗嗤一笑，开口调侃道：“白少爷，没想到你也如此天真？百姓的钱从何而来？” 白墨：“当然是卖粮了。” 墨星瑶：“粮食卖给那些商人，商人回头就能翻好几倍赚回来，那百姓到最后不就银子也没了，粮食也没了？” 白墨：“这你就不懂了吧？” 墨星瑶看着他，似乎在说，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白墨：“我们分三步走。 第一步，调整粮税以外的税收，比如增加商税、土地税改革等，用其他的税收平衡粮税。 第二步，成立直属朝廷的作坊，生产比如盐、铁等之前朝廷管控的商品，把生产的商品，交由商人去贩卖。 第三步，将粮食转变成商品，原来户部负责粮食的司，改成中央粮食储备司，用银子买百姓的粮食，买来的粮食，同样划分开等级，按划分好的等级进行存储、售卖，每个州设立一个储备粮仓，这些粮食就是朝廷的支出和应急储备粮。” 墨星瑶听懂了，听起来是方向没错，但是感觉这个牵扯面太广了，问道：“如何实施呢？” 白墨微微一笑：“这个实施起来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我给你讲这些，并不是让你现在就要改革的，而是你心里有个打算，实施的过程中，我们要和很多人较量，比如那些大家族，这些没个两三年很难实施下去。” 墨星瑶叹口气，说道：“说的挺好，计划也好，只是对付那些世家还不是要慢慢来？” 白墨：“没错，所以，你未来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支持我。” 墨星瑶点点头：“嗯，放心，我永远相信你、支持你。” 白墨：“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给你指出朝中的问题，也会给你提出相应的对策，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能从容面对这些问题。” 墨星瑶一听这句话，心中一紧，问到：“你要去何处？” 白墨见她如此紧张，也是回过味来，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些歧义，赶紧解释道：“我说的不在了，不是我要离开你，而是我去边关给你处理他国的问题，长时间不在你身边。” 但同时，他内心也有一丝不安，因为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万一哪天又突然穿越了怎么办？ 墨星瑶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你的这几年我不是也好好的过来了，无碍。” 白墨摇摇头：“不一样，改革这东西，只要一开始，就会动一些人的利益，没有退路，只要停下就是妥协，会让他们把失去的，再加倍的拿回来。” 墨星瑶鉴定道：“我不怕。” 白墨一怔，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不怕，我还怕呢，万一我在边疆征战沙场，家被偷了，到时候我都没地方哭去。” 墨星瑶一副呆萌的表情：“他们不会偷你的家，最坏的地步也是架空我，让你妥协。” 白墨哈哈一笑：“哈哈，好，让我妥协，那我不是很被动？” 第119章 白墨不对劲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墨都在一边帮墨星瑶处理奏折，一边给她灌输现代的思想和知识，还会给她讲一些地球王朝的历史，这让墨星瑶很好奇，他是如何知道如此多的知识。 在这几日，城中也发生了一件事，在各个圈层中，都有人在有意无意地打探白墨的消息，这些人做的很隐秘，但是还是军中的人和夜莺发现。 夜莺却认出了这是太后的势力，并将此告诉了二人。 白墨就显得有些紧张了，城中的谣言才刚平息没多长时间，别到时候让太后听到自己的谣言，给丈母娘留下不好的印象啊，这个张补苴，不行，收拾这家伙了，别以后再惹出什么事来，连累自己。 反观墨星瑶，刚开始有些慌乱，她不知道母后为何要调查白墨，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怕是夜莺、丞相、还有自己的信，引起她老人家的注意了，这是打算了解一下白墨的为人。 当她看到白墨有些焦虑时，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当初受伤后，回白家时的情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开口道：“哎呦，这往日里处事不惊、博学多才的白公子怎这副模样了？” 白墨听到她这调侃的话语，平复了一下心绪，淡定道：“哪副模样了？” 墨星瑶掩嘴一笑：“看似有些紧张，莫非是怕了太后？” 白墨：“谁怕了，我只是觉得堂堂太后，为何要调查我？” 墨星瑶：“想来应该是母后听说了什么吧？想要了解你。” 白墨兴奋道：“你跟太后说什么了？” 墨星瑶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我上次说你是个才人，怕是母后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如我所说吧。” 白墨：“啥？才人？” 墨星瑶：“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白墨：“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才人是哪个才人？” 墨星瑶一脸茫然，解释道：“身怀大才之人啊。才人还有其他解释吗？” 白墨对宫中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当知道这个世界对才人解释是如此，才明白过来：“好吧，我以为你跟太后说咱们俩的事情了呢！” 墨星瑶脸红了红：“没有，这种事，还是当面说的好。” 白墨想想也是：“那倒是。不过谣言刚消散，别被太后听说了去，让她老人家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都怪张补苴这个纨绔，坏本少爷名声，不行，越想越气，我要收拾这小子。” 墨星瑶跟不上她的节奏，疑惑道：“你要怎么收拾他？你不是说，不在乎谣言吗？任由他们传的吗？” 白墨：“本少爷年轻了，不行，这口气必须现在就得出。” 墨星瑶：“那你打算如何做？” 白墨想了想：“这小子不缺钱，也不在乎名声，真有些难搞，让我想想。” 最后他决定再去会一会这小子。 于是乎，这日傍晚，白墨带了个夜莺来到翠香楼。 当张补苴知道白墨来找他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这什么也没准备啊。 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撵出去啊。 赶紧让人带到自己会客的房间，让张谢去准备，酒就算了，两次都没成功，上次还差点出事，看来不能太着急，否则会引起怀疑。 等他来到客房，对白墨道：“白兄，你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让小弟好好准备一番。” 白墨看到他那长脸就来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说道：“既然是兄弟，何须在意这些表面功夫，我只是觉得你我几日未见，特来找铭瑄兄聊聊的。” 张补苴听到白墨的称呼，心中就是一惊，这家伙不对劲，怎么突然这么亲切了，以前都是张少爷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文远兄？” 白墨胃中翻涌，但是为了搞这小子，忍了，大笑道：“这才对嘛，既是兄弟，也是好友，如此称呼才好啊。” 张补苴又试探地问道：“可是有事？” 白墨看了看敞开的门，对旁边的夜莺说到：“你出去把门关上，别让人靠近。” 夜莺：“是，少爷。” 等人出去，他这才对一脸懵逼的张补苴道：“兄弟，不怕你笑话，为兄近期才幡然醒悟，和兄弟你接触几次，才知道过去浪费多少美好时光。你看啊，你我二人财力相当，但你却如此潇洒，我却每日在家中读那些破书，到头来还不知能不能入朝为官，你说是不是？” 张补苴愣愣地点点头。 白墨：“对嘛，我就说兄弟肯定这么觉得。” 张补苴连连摇头摆手，心中的警惕更甚，今天的白墨一定又什么阴谋，他连忙说道：“没有没有。” 白墨：“铭瑄兄，你不用安慰我，你这么想也很正常，所以，我也想清楚了，这破书不读也罢，老子以后也要躺平，跟兄弟你一起过一过这潇洒的日子。” 张补苴依旧点点头，不说话，他觉得白墨今日不论从性格还是言语上都很反常，也听不懂说的躺平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白墨转而换了一副失落的神情，又说到：“哎，可是我跟家父说了此事，你可知他如何说？” 张补苴摇摇头。 白墨：“他说我不能和兄弟你比，呵，我就奇怪了，你不就是仰仗你二伯在朝中为官，才可以为所欲为吗？” 张补苴这下可急了：“我没……” 只是刚开口就被白墨打断了，只听他说到：“我要追求到孙姑娘不也有当官的亲戚了吗？比你的二伯的官还大，铭瑄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补苴点点头。 白墨见他这副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今日的举动，让张补苴已经警铃大作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然后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对张补苴嘻嘻一笑，说道：“只是为兄不知道如何追求女子，你身边的女人多，你给我支支招如何？” 张补苴愣了愣，开口问到：“就这？” 白墨很认真的点点头：“就这。” 张补苴松了口气，这才道：“文远兄，咱们兄弟以后说话不必如此，有事儿尽管开口，你今日这般，让我以为你被邪祟夺舍了。” 白墨贱兮兮一笑，道：“如何？今日为兄如此做派，可符合少爷该有的气魄？这可是我从那些话本中学来的。” 张补苴暗暗撇嘴，呵呵一笑：“呵呵，像，很像，文远兄学的真是惟妙惟肖。” 白墨得意一笑，催促道：“你快说，到底如何追求女孩子？” 张补苴眼珠一转，心中想到一个置白家于死地的办法，然后换上一副得意的神情，开口道：“要说这事，你可问对人了。兄弟我对女人最了解了。至少兄弟出手，没有拿不下的女人。” 白墨：“那是，那是。” 第120章 算计 张补苴：“不过，你要追的女子和兄弟的女人不太一样啊，以我对女人的了解，你追的这女人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有银子，所以，一般的男子，她看不上。” 白墨忙不迭地点头。 张补苴继续道：“所以，兄弟给你一瓶神药，你只要把这药给那孙小姐服下，她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白墨眼睛一眯，心中了然，装出一副急切的神情问道：“什么药？有何作用？” 张补苴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白墨听完后，马上躲开，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法子有损我颜面。换一个，换一个。” 张补苴本就没打算对方能痛快答应，也不气馁，继续劝道：“文远兄，先不要忙着拒绝，你不是想要追求孙小姐吗？可是，你也得看看你们的身份差距啊。再不济，你也得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吧？要么，你得有奇珍异宝吧？可是你我眼中的那些，人家能看上吗？” 白墨低头沉默不语，张补苴也不催。 过了许久，白墨这才微微叹口气，但还是拒绝了张补苴的提议，开口道：“铭瑄兄，我还是做不到，算了，既然你也没办法，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文远兄，且慢。” 他刚转过身，张补苴的声音响起，拽住他的胳膊，劝道：“文远兄，不如这样，你若不想用此办法，兄弟托人给你从外面买些奇珍异宝，试着能不能讨好孙小姐，如此，你觉得如何？” 他又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向张补苴，问道：“都有什么奇珍异宝？” 张补苴：“这兄弟哪知道？当然是让人打听啊！你家不是也经商吗？你可听过有何奇珍异宝？” 白墨摇摇头，难为情道：“你也知道，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自然不知道这些。” 张补苴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笑道：“既如此，兄弟帮你打听便好，只是，你也知道，凡奇珍异宝定然价格不菲，托人打听的钱，兄弟就替你出了，只是这买东西的银子嘛，兄弟就爱莫能助了。” 白墨：“这为兄知道，只是……不知要多少？” 张补苴：“据我所知，我们家老爷子，在三年前，为了帮二伯给女帝准备登基的贺礼，花了足足四十万两白银，从南方购得一座上等珊瑚，你想想，女帝登基贺礼便是四十万两，而孙小姐身份虽不如女帝，但为了能打动她，兄弟觉得至少需要二十万两。若是也能有四十万两，我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白墨听了他的话，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么多？为兄拿不出啊！” 张补苴一脸惊诧地看着他，露出夸张的表情：“不是吧，白家拿不出银子来？你问问城里有人信吗？” 白墨尴尬道：“不怕兄弟你笑话，我也跟家父提起过追求孙小姐，结果让他给臭骂了一顿，说是高攀不起，所以……呵呵！” 张补苴心道，以白老头的性格，支持你才怪，老子就是要把你逼到绝境，搞死你。 脸上换上一副失落的表情道：“哎！那就可惜了，那兄弟只能建议你试试那个办法了。” 白墨心下冷笑一声，知道这小子已经开始逼自己了，哪儿能让你失望，顺着话头，难为情道：“要不，兄弟，你借我？” 张补苴心下一喜，鱼儿上钩了。 也是为难道：“文远兄，这可是二十万两，兄弟也拿不出啊！” 白墨摇摇头，回到：“不是，为兄借的是四十万两。” 张补苴差点笑出声来，面上确实装出一副惊呆的表情，眼睛瞪大，嘴巴微张，片刻后，突然站起身，喊道：“什么？你要借多少？” 白墨：“四十万两啊，你小声点。” 张补苴正要开口，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子吵闹的声音。 “再说一遍，给本姑娘让开，我家小姐和你家少爷关系要好，还能害你家少爷不成？” 又听到夜莺的声音响起：“不行，我家少爷说了，任何人不见。” 屋里的二人知道是谁来了，张补苴眼看就要到关键时刻了，此时被这女人打断，心中无名火起，不耐烦喊道：“苗香，老子是这翠香楼的主人，你是这里的姑娘，别太过分了。” 苗香身边的丫鬟哪受得了别人如此对苗香如此不敬，虽然表面身份是艺伎，但真实身份可是王爷的得力手下，如此被一个纨绔如此呵斥，这不是变相看不起王府吗？ 开口道：“我家小姐只是暂时在你们这卖艺，莫说你是一个小小青楼的东家，哪怕你们知府在这里，也不敢这般对我家小姐。” 苗香在一旁微微皱眉，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脑子呢？这些话是能说的吗？ 马上呵斥道：“住嘴，休得胡言，你什么身份，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丫鬟马上闭上嘴。 她这才说道：“东家，实在抱歉，奴家管教不严，还请恕罪。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第121章 相互算计 屋里的张补苴听到没了动静，这才继续对白墨道：“文远兄，四五千两还好说，你这一下要四十万两，你还不如要了兄弟这条命。” 白墨：“不是为兄要难为你，只是，为兄觉得，四十万两更能打动孙小姐。” 张补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这才继续道：“这样，兄弟知道一个赚银子的法子，只是不知道文远兄敢不敢试！” 白墨问到：“什么法子？” 张补苴：“这北城有个赌坊，是我一个好友开的，要不？你去试试运气？” 白墨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道：“不不不，十赌九输，哪能说赢就赢，还一下赢这么多银子？” 张补苴继续引诱道：“话虽如此，这些理由是那些输了的人编出来的。要果真如此，那赌坊不早关门了？你看，现在有多少人挤破脑袋往里面扔钱？哪怕卖房卖地也要去赌上自己的运气？” 白墨不语，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张补苴继续道：“赌坊，赌坊，本是赌运气的地方，你运气如此好，说不定赢了呢？” 白墨做出一副忧郁不觉的神情，仿佛被说动一般，似乎，还有一些纠结，问道：“可……这得赢到什么时候，才能赢够这四十万两呢？” 张补苴：“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赢多赢少，全看你的本金有多少，你要是拿出二两银子，那你得把把都赢，而且，都得是好的点数才行。若是你拿出两万两，都是赢情况下，最多半日，就可赢够四十万两。” 白墨双眼放光，确认道：“当真？” 张补苴：“当真。兄弟还能骗你不成？” 白墨：“好，你等我，我回去取银子去。” 说完转身离开，带上夜莺就往家赶去。 张补苴看着他如此着急，开心地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苗香找到张补苴，开口问道：“有什么好事？如此开心？” 张补苴得意一笑：“苗香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我跟你说一个他的消息，过几日白家要栽了。” 苗香疑惑问到：“此话怎讲？” 张补苴把今天跟白墨来找他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又把后续的计划讲了一遍，苗香听完后古怪的看了看他。 苗香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白墨真和张补苴说的那样，那女帝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个傻子在这里忙前忙后，简直是完美。 想到此处，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并对张补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张少爷果真好计策，祝你好运。真如你所说，那我定然转告张家主，让他好好奖励你！” 张补苴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笑道：“哪里哪里，老爷子奖励不奖励，对我并不重要，只要让白墨和那女人身败名裂，我的这口气也就出了。哈哈！” 苗香看着他如此猖狂，心下冷笑，一个傻子。 白墨回到家，也跟墨星瑶复述了他和张补苴的对话，并且把接下来的计划也跟对方说了一遍。 当墨星瑶听完他的讲述后，觉得张补苴简直是罪该万死，竟然用如此阴毒的计策陷害自己。而听到白墨的计划后觉得这家伙着实是有些坏，让张家吃个大亏，不仅白白丢了银子，有可能还要挨板子。 墨星瑶：“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办法都能让你想到，你们两人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他算计你，你算计他。难道你们谁都没想过自己失手？” 白墨：“失手？你这话说的不对，失手，是因为没有退路，真的是在赌，不得不步步为营，而我不是赌，我可以不拿他的药，也可以不赌，但，他不行，他要害我，还要害你，而且是要致我们于死地，这种情况，他的目的性更强一些，反而，占主动的是我，我的地已经卖给朝廷了，你我的关系也确定下来了。我可以在任意一步停下来。所以，我能做到空手套白狼，他不行。” 墨星瑶莞尔一笑：“我看你是空手套张家吧？” 白墨哈哈一笑：“哈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危险。” 墨星瑶：“好，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白墨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我去找我爹了，让他给我一巴掌。” 墨星瑶：“啊？” 白墨说完后，嘿嘿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墨星瑶在呆愣在那里，她转头看向徐霞，徐霞也是摇摇头，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 白子昂这些天给他的兄弟们，也就是白墨的叔伯都写了信，让他们放一放外面的生意，回来有要事商议，信送出去以后，他算是彻底放下了打理生意的念头，每日就是何家串串门，出去商铺转转，要么就是邀几个关系不错的好友，去茶馆聊聊天，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今日，还买回只鸟来，这只鸟形似八哥，叫鸣兰，体型小巧，头顶羽毛呈白色，其余地方呈黑色，但在阳光下，可以反射红、绿、蓝三种渐变色，煞是好看，而且声音清脆悦耳，据说卖鸟的人跟说，若是养个一年半载，这鸟就可以不用关在笼子里了，它会认喂它的人为主。 此时，吃完饭，就要去伺候他鸟儿，这时，白墨的声音响起，让他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爹，快，打我一巴掌。” 白子昂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之人，仿佛要确认，是不是天太黑，这人要骗自己当爹。 可是左右上下都看了个遍，是自己儿子没错啊！ “爹，快点啊，我还要出去一趟。” 白墨见他没反应，又催促了起来。 而白子昂这会儿可以确定，这是白墨，于是抬起手，把手背贴在白墨的额头，片刻后，开口道：“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的。” 白墨无奈道：“爹啊，我是真的有事，您用力打我一巴掌，朝脸上打，用力，最好一巴掌能留下印记，不然还得多打几下。” 他一边边说着，还边指着自己的脸，贴上前。 白子昂并未理会他，而是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向饭堂喊道：“夫人，快来看，墨儿是不是让鬼上身了？” 白墨赶紧解释：“爹，孩儿真没事，但是等回来再跟您解释，快，先打。” 白子昂想了想，只得抬起手，啪，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白墨只得再次安慰道：“爹，用力打，打不坏，真的，这巴掌绝对带来好事。” 白子昂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真没事？那我可打了啊，你准备好。” 白墨刚想说话，这时，眼前就突然出现个手掌，然后只听啪~的一声，这声音清脆明亮，白墨险些觉得自己就要二穿了。 恰在此时，柳涵雁急匆匆地从饭堂走出来，边走还边问到：“墨儿怎么了？” 由于他离开饭厅已经一段距离了，柳涵雁只听到名字，并没有听清其他的话。 正好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急忙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喊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何要动手？墨儿，没事吧？” 第122章 演戏演全套 白子昂刚要解释，白墨的声音就响起：“爹，这巴掌打得好，孩儿先走了，等回来再跟您二老解释。” 然后转头对跑来的柳涵雁道：“娘，孩儿没事，我出去一趟。”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柳涵雁毕竟平日里较注重礼节，不会随意跑跳，所以体力还是差了些，虽有小翠搀扶，但还是慢了一步，等她到了跟前，有些不悦道：“老爷，墨儿犯了何事？你下如此重的手？” 白子昂赶紧解释道：“不是，是刚才……” 于是他把刚才的事给柳涵雁讲了一遍。 等柳涵雁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也是一头雾水，然后对白子昂道：“那也不能下如此重的手啊。” 翠香楼里，张补苴听说白墨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感到惊诧，钱拿的这么顺利？这么迫不及待？老子还没安排呢啊！ 等见到白墨的样子后，险些笑出声来，只见白墨此时的左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他装出一副关心的语气，指着白墨的脸问到：“文远兄，你这是……？” 白墨重重哼了一声：“哼，我爹真是的，不仅不给我钱，还说我败家。我岂能不知赌博有风险，可他不给我银子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就坐到了凳子上。 张补苴心想，给你钱才怪，不然，老子怎么让你把家当往外掏？ 嘴上说到：“哎！真是难为白兄了，既如此，我看不如就直接用药吧？省的这么麻烦。” 白墨听后坚定地摇了摇头：“哼，既然他不给我，不如兄弟借我些钱如何？” 张补苴真想答应下来啊，可是，为了能把白家的家产先套一些出来，绝对不能现在答应。 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不是兄弟不借，只是，兄弟我现在也没万两银票啊，不如这样，明日上午，你来，我准备好银票，一同陪你前去，你看如何？” 白墨：“今日不行？” 张补苴摇摇头，随意编了个借口：“不行，你看现在正是我做生意的时候，若是现在陪你去，那我这生意该当如何？” 白墨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开口问道：“这不是这么多姑娘吗？你还接客？谁不知道你平时不管这些？” 他就是要这么说，目的是让张补苴觉得，自己很天真，很傻。 而后者听了他的这句话，险些就要骂娘，谁他妈的要接客了？你知道我平时不管就行了，你说出来像话吗？ 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文远兄，你有所不知，我自然是不用接客的，但，万一有人闹事呢？我得在撑着厂子不是？好了，明日兄弟一定带钱陪你去，你看可好？” 白墨想了想：“既如此，那便明日吧，那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起身离开。 张补苴见他走远，眼底的狠厉再也藏不住。 等白墨回到家，白子昂夫妇二人正在前厅等他。 见此，他走到前厅，跟二人见了礼，把计划和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一遍。 柳涵雁有些担忧道：“儿啊，现在你可是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万一有个什么变故……” 白子昂也是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爹娘，您二老就放心吧，即便如今咱们不去招惹张家，以张家的脾性，迟早有一天要害咱们，所以现在如何，对于将来而言，并不能改变什么。”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无奈，只能道：“那，你自己把握吧。” 第二日，白墨早早来到翠香楼。 张补苴此刻还未起床，每天辛勤劳作，哪能那么容易起？ 收到张谢的汇报，他无奈起床，等见到白墨，忍不住抱怨道：“我说文远兄，这一大早的，不至于吧？” 白墨一副焦急的模样：“不早了，你看这都几时了？快，带上银子咱们走。” 张补苴心中想到：你就这么赶着去找死？ 面上还是照做。 第123章 赌坊 等他们一行四人来到赌坊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这间赌坊是赵家开的，赵家的产业主要就是赌坊和钱庄，张补苴跟赵家的少爷是好友，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两人狼狈为奸，也没少干坏事。 张九此刻正从赌坊出来，看见二人，心中了然，上前招呼道：“张大少，白大少，谢爷，还有这位爷，这是来玩两把？” 他并不认识夜莺，但作为江湖老油条，这几位即便是下人，自己也不好得罪。 张补苴：“这不是九爷吗？怎么？这是看完厂子，要去哪潇洒了？” 张九：“张大少这话说的，小人哪有您几位爷潇洒？我不是刚巡完厂子，准备去找点吃的。既然几位爷来了，小人这顿饭就不吃了，陪着几位，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几位。” 张谢：“那快去给少爷们找位置，别在这里磨蹭了。” “好嘞几位爷，随小人来。” 张九点头哈腰在前面带路。 现在外面天已大亮，赌坊内确是关着所有窗户，虽然外面的光线无法照进来，里面却用烛火将每个角落都照的明亮无比。不仅如此，整个赌坊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味，即便燃着熏香都无法掩盖这股难闻的味道，让几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再抬眼望去，单一层就设有大大小小的赌桌十几张，可见平日里有多少赌徒在此疯狂。 此时在牌桌上的这些赌徒，没有半分倦意，精神亢奋，一个个瞪着赤红的双眼，高声叫喊着自己想要的点数或大小，有的赌徒虽然衣衫破败，再配上那贪婪的表情，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诡异感。 这时，一个庄家打开色盅，赫然是小，有人放声大笑，有人悲呼痛斥，也有人摇头叹息。 等他们分好银子，就要重新开局。 “等一下。”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约么三十岁的男子双手高高举起，瞪着双眼，看向庄家，见对方停下动作，这才继续道：“等一下，我现在没银子了，我去借一些再继续。” 庄家虽对此人不屑，但面上却没有横眉冷眼，很客气地开口道：“方先生，要不您先去借？等借回来继续也可以，不要耽误大家时间可好？” 刚才赢钱的一个人也开口附和道：“方二楞，没钱就去凑钱，我们还玩儿呢，好不容易现在开始赢了，别等你等得运气跑了，别管他，继续继续。” 这个盘口的其他人也是附和着。 被叫方二楞的赌徒却不依不饶道：“不行，上一把我的感觉压小，但我却没信，这次我凭感觉，一定能赢，我很快就借到钱了，你们必须等我。” 庄家看向其他人，仿佛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这时，刚刚另一个赢钱的人开口道：“这位方先生，咱们的财运，可不是随时想要就有的，不如这样，你借多少银子，拿什么抵押？若是合适，我帮你垫着，这样也不耽误大家时间，如此可好？” 这人和其他的赌徒不一样，他衣着虽不华丽，但干净整洁，眼中也没有其他赌徒的疯狂，倒是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方二楞听了此人的建议，盘算起现在的家当，自己有祖宅、田地、婆娘、儿女，思来想去，就婆娘和女儿可以抵一些，虽说不多，但多赢几次就好了，若是输了，倒也无碍，但换成祖宅、田产和儿子这些输了，那就亏的慌。 算好账，便回道：“我用我婆娘换抵一两银子。” 那人听后心中有了决断，这人已经到抵押家底儿的地步了，若是还有些余银，那就能再让他多赢几次，但如今，那就收割吧。心中打定主意，和庄家交换了个眼神。 他并未过多询问，只是随身拿出一张契约，此时上面已经有了大片文字，他只在空白处填上一些内容，把纸递给方二楞，开口道：“既如此，方先生，你在上面按个手印，我便将银子借你。” 方二楞立马接过，在上面按了手印。 契约上的内容却没有看一眼。 白墨站在原地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感叹，这玩意儿，怕是老婆要被卖了。 “文远兄，在此处站着作何？快走啊，要不是张九发现你主仆二人没跟上，我们险些就要上楼了。” 张补苴因捂着口鼻，略显厚重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白墨马上回到：“等等，我看看这人到底会不会赢。” 张补苴抓了拽他的袖子，催促道：“哎呀！你管他输赢干嘛？这里味道熏死人，去二楼，那里清静些。” 白墨很想知道这个方二楞是如何输掉自己老婆的，摆手道：“你先上去，我在这里学学。” 张补苴见他如此决绝，便道：“楼上的兄弟和我会教你怎么玩，况且，不怕他输了，影响你的运气？” 白墨：“还有此事？” 张补苴点点头：“有。快走吧。” 他知道，张补苴怕自己多待一会儿被吓到，给夜莺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里盯着，后者会意，对他说到：“少爷，不如您先上去，我在这里替您看接下来的事？” 他点点头：“那也只能如此了，看清楚，回去跟少爷好好讲讲。” 说完就跟着张补苴走了。 夜莺：“是，少爷。” 此时，刚刚那桌也进入高潮，骰盅打开，又是一片沸腾。 白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出乎他意料的是刚才那个借钱的人竟然赢了。这让他很是狐疑，不是应该输了老婆，继续借钱押注的吗？怎么赢了？看来只能等夜莺的汇报了。 带着疑惑，就上楼了。 刚上二楼，一个衣着华丽的壮汉就迎了上来，先是对张补苴招呼道：“铭瑄老弟，你怎地有空来此？咱哥俩可是好久没聚聚了。今日老哥做东，定然不醉不归。” 虽然说的是此话，但眼神确实有意无意往白墨这边飘。 此人是卫羽城赵家的嫡系子弟，名叫赵钱林，排行老三，别人都称呼他是赵老三，这个赌场就是赵家的产业之一，由于赵老三从小体格健壮，经常带人打架，也有一些拳脚功夫，但是脑子确不如其他子弟灵活，好意气用事，所以赌场就交由他打理，说是打理，其实就是看着厂子别让人闹事，带人催赌债而已。 自从接了赌场，卖妻卖女比比皆是，自然和张补苴的青楼来往密切，张补苴又是个纨绔少爷，花钱如流水，两人还臭味相投，一来二去就混成兄弟了。 昨日夜里，张补苴特意派人来这里打过招呼，不然，他能在这里等着？ 张补苴也是热情地回应道：“赵老哥，今日是文远兄，你知道吧？也就是白家大少爷，要来试试手气。” 赵老三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上前搂住白墨的肩膀，开口道：“哎呀，白家大少爷？那快快进来，喜欢玩儿什么？老哥给你安排？” 白墨强忍心中的不适，听他如此说也好奇起来，不是只有骰子吗，听起来还有别的。于是开口问道：“不知，这里都有些什么？” 赵老三露出得意的神情：“那可多了去了，有骰子，就是你们进来一楼那些人玩的，都是骰子。猜数，就是抓一把豆子，盖在碗下面，盖以前你数一下，等盖上，你再说你看到的是多少颗豆子。……” 大大小小说了十来种，包括每一种的玩法都讲了一遍。 白墨听完后觉得自己真是长见识了，怪不得人家经营的好，原来是玩的花样多啊。就这，哪家的少爷不来这里逍遥几把？ 开口问道：“哪个赢钱最快？” 赵老三：“当然是猜正反，一把定输赢，不过不能翻倍，能翻倍的只有骰子和猜数。” 白墨：“那就先来几把骰子吧。” 赵老三：“好。” 说完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去，快去准备。” 片刻后，几人在赌桌前坐定。 赵老三走到庄家的位置，拿起手上的骰子和骰盅，对白墨问道：“白少爷？现在可否开始？” 白墨露出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回道：“快，快开始，本少爷等不及了。哈哈……” 第124章 赢的太快也不好 赵老三和张补苴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尽是轻蔑。 赵老三：“那，白少爷，咱们赌坊猜大小赔率是一赔一，猜点数赔率是一赔三。不知你是选哪种？ ” 白墨暗暗思量，他知道，这些人为了引自己上钩，一定会让自己赢，具体赢多少现在不好说，但是，绝对不会只让自己赢三瓜两枣的，既如此，那还要什么吃相？直接端锅不就行了？ 这般想着，他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道：“能不能，都压？” 这句话倒是让对面的二人出乎意料，谁说这白家的少爷是个书呆子，这不是挺精明的吗？ 赵老三哈哈一笑，爽快道：“当然可以，兄弟想怎么玩儿，咱就怎么玩儿。那你下注吧。” 白墨把从张补苴那儿’借’来的两万两分成两份，一份压在小上面，一份压在六点上。 旁观的几人都都抽一口凉气，这他妈是银票？别是废纸吧？ 做完这些，他对赵老三道：“好了！”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道：好小子，你这是想把我的赌坊给赢走是吧？不过，为了你家的产业，只能先让你赢个够了。 他拿起骰盅开始摇晃起来，时而举过头顶双手摇晃，时而单手持盅左右摇晃，甚至将盅在空中抛投，这把白墨看的一愣一愣的，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 啪，随着骰盅和桌面重重的碰撞声响起，赵老师笑道：“兄弟，你说开，老哥就开。” 白墨用坚定地语气道：“开。”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骰盅的带子打开，赵老三身边的小弟唱道：“一、二、三，六点，小，客赢。” 赵老三大笑道：“哈哈，没想到白兄弟运气如此好？直接把头彩摘了去。” 白墨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谦虚道：“哈哈……哪里哪里，侥幸罢了。赵老哥，给银子吧？” 赵老三笑容一滞，又恢复过来，连忙道：“啊，哈哈，好，兄弟还真是直性子。来人，给白少爷取银票来。” 白墨暗自撇撇嘴，心道：老子就是来取钱的，待会儿我要着急走，银子岂不是落下了？ 不消片刻，一个小弟拿来一打银票，从里面抽出四张递给他。 接过银票，看着上面印着的壹万两，那叫一个开心啊，自己花钱子么了？这不是轻松就赚回来了吗？ 然后，将赢来的银票，包括张补苴的两万两，一股脑拍在大上，点数一两没压，如果一直压点数，几十万两应该很快就能赢到，但，这些家伙绝对不会让自己赢够四十万两，只能慢慢来了，万一到让自己输的时候，家里人还没来，那就很尴尬了。 赵老三见此，心中疑惑，而一旁的张补苴也很是不解，问道：“文远兄，为何不压点数了？那赔率岂不是更高？” 白墨：“高是高，但这么赢我有些不好意思。” 赵老三豪爽道：“白少爷说的哪里话？我开厂子就是让大家玩儿的尽兴，若是怕输银子，我干脆关门得了。” 白墨摇摇头：“就大小吧，运气好，什么都一样。” 二人见他如此，也不多劝，只得依着他。 果不其然，又赢了，现在已经有十二万两了，不能这么玩儿，赢的太快了，还不到一炷香就这么多钱，这四十万两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想了想，收起十万两，拿两万两出来，压到大上，二人也任由他押注。 赵老三见这次下的不多，决定让他输一把，毕竟光让他赢，白墨也不会有赌的刺激感，如果那样，这一天就真赔人家玩儿了，必须让他把所有的银票都压上。 于是乎，这把，白墨输了，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输了，如若不然，赢二十万两就得想办法脱身了。 他装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捶胸顿足道：“哎呀！怎么输了？幸亏没把银子都压上，不然这不一下输出去了？” 张补苴瞪了一眼赵老三，安慰道：“文远兄，莫急，输赢乃常有的事，说不定下次就赢了呢？” 赵老三则是不以为意，老子有自己的算计，若是一直让这傻小子赢，他就真觉得这是赚银子了。 面上也是一副宽慰的神情道：“是呀，白兄弟，你看，输赢不是很正常嘛！兴许是你压得少了，不然，怎么会输呢？” 白墨心中不屑，面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当真如此？” 二人皆是点头。 他有些不舍地将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取了五万两，放到大上，开口道：“我不信，这次押了五万两，若是再输了，老子不玩儿了。” 赵老三嘿嘿一笑，然后开始秀起来。 啪，盅落。 “五、四、六，十五点，大，客赢。”小弟唱声响起。 随后白墨收了银子，放五万两在小上，嘴里还念叨着：“本少爷还不信了，真有如此神奇？” “六、六、三，十五点，大，庄家赢。” “不玩了，不玩了，不是你们所言那般，明明这次也是五万两，为何输了，若如此，我岂不是赢来的全输了？” 白墨站起身，踢开凳子，欲要离去。 张补苴心里那个气呀，这赵老三搞什么？让他赢不好吗？却拦着白墨劝道：“文远兄，你看你，这才输了多少？你身上不是还有十万两呢吗？” 赵老三则是不慌不忙道：“白兄弟，我可不骗你，你自己想想，两万两的时候，你全压，赢了。六万两的时候，你全压，又赢了。十二万两的时候，你压了两万两，是不是输了？十万两的时候，你压五万两，是不是又赢了。刚刚十五万两，你压五万两，是不是又输了？老哥何时骗你了？” 白墨停下挣扎，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何意？不都是五万两吗？为何上次赢了，这次输了？” 赵老三笑着解释道：“你想想身上银子的总数？是不是每次只要出到总数的一半，你的运气就来了？” 第125章 赶着送钱 白墨心里那是狂翻白眼啊，这解释……还真他娘是个天才。但，不得不说，忽悠赌徒，真他妈有效。 面上确实沉思起来，片刻后猛然抬头：“还真是，不行，我得再试几把。快来快来。” 说完，把身上的银票都压到小上，迫不及待对赵老三道：“快，摇骰子。” 赵老三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开始摇起来。 啪。“一、二、二，五点，小，客赢。” 白墨看着手中的二十万两银票，陷入沉思，算上自己磨蹭的时间，还能最多赢三把，这三把最后一把要吃个大的。 他掏出两万两，扔在地上。 “一、一、三，五点，小，庄家赢。” 这时，白墨突然对赵老三问道：“如果我押豹子，赔率如何？” 赵老三笑道：“哈哈，白兄弟，若你能赢一把豹子，这赔率是五倍。但是若是输了嘛！那也是赔庄家五倍。” 白墨立马换了副嘴脸，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玩不起，慢慢来吧。” 赵老三：“呵呵，白兄弟忘了你刚才怎么玩儿的了？要是赢了，你押十万两，那可是五十万两啊，白兄弟难道不心动？” 白墨撇嘴道：“得了吧，刚才也许是巧合，万一要输了，也是五十万两，我爹非把我的腿打断不可。” 赵老三心中盘算起来，要是慢慢玩，肯定花一些时间，这样变数太大，若是让他体验一把大的，感受到其中的快感，就能套住他，更快的把刚才的银子赢回来，而且，白家偌大的产业，不得从这个书呆子手中赢过来？不怕你赌，就怕你不赌，只要让你觉得这玩意能赚就行。 想到此，决定让白墨过把瘾，开口道：“呵呵，白兄弟，要不这么的，老哥我，给你破个例，来一把，若是赢了，算你的，输了，算老哥的，如何？” 张补苴此时算是彻底服了这帮开赌坊的了，是打算让人彻底陷入进来啊，这么引导，什么家庭能受得住这么玩儿？一晚上万贯家财都得输出去。 再看此时的白墨，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问道：“当真？” 赵老三笑着点点头。 他直接将十万两扔在豹子上，开口道：“来！” 众人屏住呼吸，整个赌桌安安静静，只有啪啦啪啦摇骰子的声音，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砰，骰盅重重落下，急促的呼吸声在赌桌周围沉闷地响着。 此时的张补苴都有些紧张，别看自己家里有钱，还真没这么刺激过。 “六、六、六，豹子，客赢。” 小弟的唱声打破这份宁静。 白墨表现的异常兴奋，放肆的笑了起来，喊道：“哈哈哈……，给本少爷拿银子。” 赵老三轻蔑地笑了起来，到此，也就差不多了。 开口道：“白兄弟，莫急，现在场子里没这么多，先给你三十一万两，剩下的，我差人去取，咱们先玩着，你看如何？” 白墨顺势伸出手，摊开手掌：“拿来。” 小弟拿着手中三十多万两银票，不确定地看着赵老三，见他点头后，这才不舍地将银票放到白墨的手中，仿佛银票是他的一样。 接过银票，白墨在手指上吐口唾沫，开始数了起来，他数的很慢，按赵老三的说法，此刻赌坊的现银都在自己手里了，自己分币没出，就套出近五十万两，赌，真赚钱啊，但，这都是引自己咬勾的饵，要这么下去，别说这些都是过眼云烟，怕是自己的家都得被他们掏空。 第126章 老爹缺个小金人 赵老三笑问道：“白兄弟，不用数了，老哥我不至于诓骗你。咱们还是继续吧。” 白墨边数边回道：“十二，十三，不是啊老哥，兄弟我长这么大，没摸过这么多银子，让我数数，过下瘾。十一，咦？不对，刚才数到哪了？你看，老哥，先别打断小弟，让我重数一遍。” “呸~，一、二、三……” 又在手指上吐了口唾沫，开始数了起来。 张补苴给赵老三递上一个佩服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傻眼了。 从一楼传来一个声音，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快跑，出事了……” “二十三，二十四……” 白墨还在这里数着银票，听到这个声音，马上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喊道：“鬼叫什么，出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白家的下人，此时已经跑到二楼，在楼梯处喊道：“少爷，快跑，小翠姐看见您来赌坊了，告诉了主母，主母又告诉家主，他拎着菜刀正向这边赶来呢，说是要活劈了您，主母也不拦着，小人们是拦不住，您快躲起来吧！” 白墨也傻眼了，老爹这戏编的……太好了，搁后世，妥妥一尊小金人啊。 马上揣好银票，跑了出去。 留下一众人呆愣当场，整个二楼此时落针可闻，这时白墨的喊声传来：“两位兄弟，我先跑一步，我爹来了，就说没见过我啊，还有，赵老哥，记得还欠我十九万两，下次来取啊。” 赵老三险些拎着刀追上去，妈的，谁说这十九万两是欠你的，本来待会儿就赢回来了，这他妈是真输出去了啊？白家主，你是疯了吧？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总之，不管如何，今日只能作罢。 他转头有些愤愤地对张补苴道：“你找时间把他弄回来，妈的，老子的银票还在他身上呢，别被白老头给没收了去。” 张补苴也是咬牙道：“放心吧，跑不了。看这情形，这小子应该不会承认他来赌坊。” 白墨直接下楼，带上夜莺的人跑了，在他们离开半刻钟后，白子昂拎着把菜刀，气喘吁吁地就来到赌坊，满脸涨红，高声喊道：“白墨，你个逆子，给老子滚出来。” 他这一喊，惹得众人都纷纷看来。 见没人回应，继续喊道：“好啊，你躲是吧？老子看你能躲到哪儿？” 说完就向二楼跑去，只是刚上楼，看见远处一张桌上，张补苴、赵老三以及一众人都看向他。 张补苴：“这不是白世伯吗？怎地来此处了？” 白子昂冷哼一声：“可见白墨了？” 张补苴：“未曾见过文远兄啊？白世伯，您找错地方了，文远兄的人品众人皆知，哪能来这种地方？” 白子昂表情一滞：“他不在这里？” 赵老三接话道：“没，我倒是想让他来，可人家不跟我们玩儿啊！” 白子昂显得有些疑惑，口中念叨：“莫非，真是小翠看错了？” 念叨完就转身离开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别看这里坐着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都吆五喝六的，但是遇到这些大家族的族长，心中还是有一丝敬畏的。 第127章 倾家荡产 白墨出来后，先问夜莺道：“那方二楞，最后如何了？” 夜莺感慨道：“输了，四把，输了个干干净净，房屋、田地、老婆孩子，什么都没剩下，估计这家伙，命也快没了。” 白墨诧异道：“我上楼时，他不是赢了吗？”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就是他们赌场玩的好的地方，所有赌徒几乎都知道，凡是到了这个地步的就真的是拿运气在和赌坊的技术赌。” 夜莺有些感慨地讲道。 “刚开始，此人确实是赢了，前两把都赢了，到了第三把的时候把前两把赢得都输回去，还又欠了一笔，之后就要再借钱……” 接下来夜莺把整个过程讲给他听。 就在方二楞觉得自己运气爆表的时候，第三把，就要跟那个人再借二十两，可是人家却不干了，第一次借钱没收利息，之后连赢两次也没说给点谢银，导致自己输一把，说什么都不借了。 方二楞又想拦下，大家却不同意，因为他这一来一回得不少时间，他又怕离开桌子运气跑别人身上，赶紧祈求谁借点，但赌徒都嫌自己本金少，谁愿意借啊？ 于是乎，那人说：“行了，别耽误大家时间了，这次你要借也行，我要收你利息，还有，你婆娘可抵不了二十两，你看有什么能抵的，再抵点吧。” 方二楞见此人终于松口，赶紧道：“大哥，利息好说，不知我家十亩良田能抵二十两不能？” 那人连连摇头：“你先别说良田，谁知道你那是什么地？万一，一片荒地呢？还有，我得先告诉你利息，我的利息是十两，一个月内连本带利三十两，你可愿意？” 方二楞：“什么？十两？比厂子的高五成？” 那人呵呵一笑：“我就这么高的利，你要借就借，不借就赶紧离开跟厂子里借，等你回来赶上哪里算哪里？” 方二楞一咬牙：“行，借了。” 那人却摇头道：“不行，刚才说了，你的十亩地不够。” 方二楞：“十亩良田，你还想要啥？” 那人：“你的地万一不好，我还得雇人打理，你把你婆娘和女儿也抵上。” 方二楞一咬牙：“好，抵上了。” 那人还是一样的流程，契约按上手印，把所有银子都押上去。 等骰盅打开，果不其然，他输了，还欠下三十两的巨债。 这时，借他银子的那人开口了：“兄弟，你这……哎！说你什么好呢？欠我三十两了。” 方二楞心中更是难受的要命，如果就此作罢，银子肯定是还不了，如果，再来一把说不定就赢回来了，毕竟，今日的运气不错。 心中有了决断，对那人祈求道：“大哥，要不，您再借我点，下一把我赢了还您？” “不行，不行，你已经欠我三十两了，要是你偿还不了，我只能收你田地、婆娘和女儿了，如今你哪还有东西抵给我？”那人连忙拒绝道。 方二楞一听，继续恳求道：“大哥，我有东西啊，我的祖宅，虽不大，但也有半亩地，还有五岁的儿子，养几年也能干活儿。” 那人继续问道：“还有呢？” 方二楞摇摇头：“没了。” “那不行，我要你宅子没用，要你儿子还得养着，那不是吃力不讨好吗？”那人立马回绝道，现在就是要压价，这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没价值了。 方二楞：“大哥，我下一把一定赢，你就行行好吧。借我五两，祖宅和儿子，五两不亏。” 那人摇头：“不行，你快别处借吧，我还要玩呢。” 方二楞抓住他的胳膊，一副无赖相，说道：“不行，你要不借，我就不走了。” “你这人，怎如此无赖？我借你是可怜你，如今，你若这样，五两，说什么都不会借给你，要借，最多二两，爱借不借。”那人说完，抽出手臂。 方二楞见到了如此地步，也不多废话，一咬牙，开口道：“借了。” 二人又走了一遍流程，就这样，方二楞不出意外的输了，从还有几两碎银到一无所有，仅仅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等夜莺讲完，他们也到了白家门口，白墨直奔墨星瑶的小院。 这几日的折子白墨处理的很好，所以，现在她过的异常惬意，此刻，正晒着太阳，回想前几日白墨给她写的诗，时不时傻乐几声。 这时，感觉日头被遮挡，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稍微睁开眼睛，慵懒地开口：“怎么样？赢了多少？” 白墨坐在她旁边，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不多，现在身上揣着五十一万两银票。” 刚开始的时候，墨星瑶还觉得白墨说话吹出的气息，让她耳根痒痒的，可当听到对方报出来的数后，眼睛猛然睁大，坐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多少？” 白墨嘻嘻一笑，伸出五根指头：“我现在身上揣着五十一万两。” 墨星瑶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了，她想不到仅仅早上出去几个时辰，就赢回五十一万两。 她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白墨：“这可跟我没关系，都是人家善良，送的。” 墨星瑶不解，满头都是问号。 他继续解释道：“别忘了，张补苴和赌坊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想把我套进去吧？套我，自然得下点诱饵啊！咱们家大业大的，给个千八百两肯定不够吧？所以，一不小心，饵下的有点多，我就照单全收了。” 墨星瑶：“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不去了吧？” 白墨：“去，为什么不去，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墨星瑶不解道：“难道他们还能再让你赢去？” 白墨：“想什么呢？他们会慢慢让我输回去。” 第128章 吃个暗亏 墨星瑶更加疑惑了：“那你还去？” 白墨：“我打算把这银子的一部分，充当白羽卫建设资金，给他们完善装备，剩下的应急吧。我去，是为了把土地输给张家，让他给边军种一年粮食。” 墨星瑶：“那你要是不带银子去，拿什么输给他们？不能刚开始，就让人赢个干净吧？” 白墨：“为什么赌银子，一定要输自己的呢？我就不能输别人的？” 墨星瑶：“你打算继续让张补苴往里搭银子？他再傻，也不能傻到这个地步吧？” 白墨邪魅一笑：“嘿嘿，张补苴能搭个几万两现银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把地抵给他，让他还我在赌坊输的钱吧。” 墨星瑶嘻嘻一笑：“你真够坏的，到时候张家肯定饶不了你。” 白墨摊摊手道：“没办法，到时候估计咱们都回都城了，你我的关系也公之于众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只能敲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继续说道：“对了，我下午出去一趟，把夜莺的几个人带上，让他们跟白羽卫训练一段时间。” 墨星瑶：“派多少人过去呢？” 白墨：“留下必要的人员，剩下的都派过去吧。我这边，也不需要人跟着，到时候，我从白羽卫里拉个人回来。” 墨星瑶答应下来，转头对徐霞吩咐道：“徐护卫，你安排吧。” 徐霞应声去安排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翌日一早，张补苴还在温柔乡中做着美梦，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不耐烦喊道：“干嘛？不知道本少爷还没起床吗？” 张谢在门外喊道：“少爷，白墨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噌’，他猛然从床上坐起，喊道：“知道了，跟他说我马上下来。” 昨天自己的两万两还在他兜里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迅速穿好衣服，胡乱擦了把脸，就向门外走去。 远远看见白墨正在一张桌子前来回踱步，他开口喊道：“文远兄，今日不会出差错了吧？” 白墨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用食指在最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左右看了看，又望向门口，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张补苴也下楼了。 白墨的声音这才响起：“你小声点。万一让小翠听见就不好了。” 张补苴，这才反应过来：“啊？小翠在外面？” 白墨摇摇头，说道：“早早就出去了，我怕她正好路过。” 张补苴也松了口气，贱兮兮笑道：“文远兄，如何？兄弟给你找的路子可以吧？怎么样，今日再去赢几把？” 白墨也是嘿嘿笑道：“去，运气这么好，怎么能浪费呢？” 说完，二人就向赌坊走去，张谢也紧随其后。 出了门口，张补苴左右看了看，对白墨问道：“文远兄，你的护卫呢？” 白墨摆了摆手，说道：“昨日估计我们二人的目标太大，让小翠看见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就自己出来了。” 张补苴恍然，也没有怀疑。 几人来到赌坊，直奔二楼而去。 赵老三从昨天到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气，终日算计别人，头一次失手，半个赌坊直接让白墨揣走了，这说出去，面子往哪搁？ 正郁闷地撮着牙花子，一个小弟来报：“三爷，张少爷和白少爷来了。” 本来郁闷的心情，瞬时间烟消云散了，这银子不就回来了嘛。 朝小弟的身后望去，果然，见一行三人刚上楼。 推开小弟，一副和蔼且邪恶的神情在他脸上就绽放开来，走上前，热情的搂住白墨的肩膀，开口道：“兄弟，你昨日走后，可想死老哥了，如何？今日玩什么？” 白墨心下冷笑：想我？想我兜里的银子吧？嘿嘿，一会儿让你咬牙切齿。哈哈。 想到此，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胳膊下挪出来，笑着回道：“今日自然还是骰子，这玩儿意，不比我爹来钱快？” 赵老三：“那是，兄弟昨日运气简直如有神助。” 转头看向张补苴，问道：“铭瑄老弟，怎么样，今日作陪几把？” 说话间还向对方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大笑一声：“哈哈，好，今日必须陪文远兄玩儿尽兴。” 几人到了桌前坐定。 张补苴扔出壹万两在大上。 白墨从兜里掏出两千两银票，直接拍到豹子上。 这让几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赵老三笑道：“白兄弟，这是何意？怎才两千两？想想昨日，那赢钱多痛快？” 张补苴和剩余的小弟们也是都看着他，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他一挥手，露出一脸幸福地笑容：“老哥，你不知道兄弟因何而来赌坊吧？” 赵老三自然知道，只是不能说，面上还是好奇道：“不知……兄弟这是？” 白墨看了看张补苴，后者也是紧皱眉头，不就是追个女人吗？不会……吧？ 他继续道：“兄弟是为了追个女子，至于是谁，老哥就不要打听了，铭瑄兄说……” 然后把和张补苴的对话开始给众人讲了起来。 赵老三此时心里都快骂娘了，你他娘倒是说啊，怎么开始讲故事了？别把银子一夜间都给女人花了吧？一想到此处，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开口打断道：“行了，兄弟，别说了，你就说银子呢？” 白墨见这二人都一副迫不及待地表情，嘿嘿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这让二人的心就沉到谷底。 “昨日，我回去就把银票直接甩到姑娘的面前，哈哈，你们不知道，当时她的表情，那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了。” 白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只是，这句话不亚于直接给了两人一巴掌。 赵老三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只能强颜欢笑，继续道：“呵呵呵，看来兄弟是追求到那姑娘了哈。” 白墨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说道：“不不不，她跟我说，如若今日还能如此，便答应本公子的追求，所以，今日本公子来了。银子算是聘礼的一部分。” 张补苴咬牙笑道：“呵呵，文远兄，还真是……大方呀，五十多万两，说送人就送人。” 白墨：“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抬爱，那个，老哥，这次，兄弟押的可不是两千两，老哥不是还欠兄弟十九万两吗？一并押上去吧。” 第129章 循序渐进 赵老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心道：妈的，暂存的银子，这么快就败了，待会儿让你都吐出来。 嘴上道：“好，既如此，那这把兄弟押的就是十九万两千两，五倍的赔率。兄弟准备好了？哥哥要开始了。” 白墨迫不及待道：“好，快快开始。” 赵老三开始疯狂的摇晃骰子，虽然心中有气，但并没到冲动的地步。 砰，片刻后，骰盅落到桌子上。 “一，一，二，四点，小，庄家赢！” 张补苴看向赵老三，很是不解，这他妈，老子的钱都赢？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而赵老三根本没看他，轻笑道：“白兄弟，实在抱歉了，今日，倒是哥哥摘了个头彩。” 白墨此时表现的异常颓废，双眼无神地看着骰盅里的骰子，最终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会如此？这是一百万两啊，一百万两，这可如何是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是否惨白，但还是尽量演的更颓废一些，想到此，他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赵老三：“白兄弟，怎么如此状态，昨日不是也输过吗？只是，你押这豹子，不是想来就来的，放宽心，待会换几个注押，慢慢就赢回来了。” 白墨听到这话，这才回过神，双手用力搓了把脸，深呼吸几口，强颜欢笑到：“是啊，这才刚刚开始。来继续。” 只是对面的赵老三并没有动，仿佛在等什么。 他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这才讪笑道：“老哥，你看，刚才一下没反应过来，那个……兄弟，现在没银子了，要不先玩儿着？” 赵老三笑道：“哎~，白兄弟说的哪里话？定然先玩儿着，只是，老哥这里有句老话，桌上无银，赢也无用。” 白墨一脸尴尬：“那该如何是好？” 赵老三：“要不老哥先借你一些？这里有壹万两，利息收你两成，如何？” 白墨：“还有利息？” 赵老三：“哎……兄弟这话说的，老哥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换做别人，老哥都是五成利。” 白墨看向张补苴：“铭瑄兄？” 后者则是从胸前掏出一叠银票，大大小小都有，递给他，豪爽道：“文远兄，我这有四万两，你先拿着。” 白墨接过银票，露出感激的神情，拍拍张补苴的胳膊，开口道：“你这个兄弟，没白交，等赢了，我分你一半儿。” 张补苴心中冷笑：赢？赢了才怪。不知道你这能撑过三把不能。 嘴上却道：“咱们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开始吧，你们玩儿，我在边上看着就成。” 白墨点点头，将银票都压在大上，豪迈开口道：“来。” 赵老三不多废话，骰盅左右翻飞，耍起来让人眼花缭乱。 砰。 “三、六、六，十五点，大，客赢！” 白墨：“小。” 砰。 “六、五、五，十六点，大，庄家赢！” 白墨双眼赤红，看向张补苴，开口道：“铭瑄兄……” 张补苴为难道：“文远兄，你看，我此刻也无银票了。” 白墨：“这可如何是好？” 赵老三笑道：“哎~，白兄弟，不如从我这里借一些？” 白墨摇头，看向张补苴：“铭瑄兄，不如你差人回去先取一些？” 张补苴答应道：“行。文远兄，你稍等。” 转头对张谢道：“回家里，跟老爷子支十万两，就说本少爷有大用。” 张谢应声而去。 白墨看向赵老三，开口道：“老哥，你看，去取银子了，你开始吧。” 后者摇头：“兄弟，忘了刚才老哥说的话了？真不行。” 白墨还未接话，张补苴就开口道：“三哥，咱两兄弟也多年交情了，兄弟没跟你开过口，如今，文远兄正玩儿的起劲，你就先开始吧，你垫着，就当兄弟我借你的。” 赵老三嘿嘿一笑道：“既然铭瑄老弟如此说了，那哥哥就成了兄弟这个情。” 从一旁拿出十万两，问白墨：“白兄弟，你看这把，你押什么？全押吗？” 白墨想了想：“押大。押五万。” 赵老三抽出五万两银票，押到大上。 砰。 “五、六、五，十六点，客赢！” 白墨表现的有些后悔，嘴里喊道：“妈的，早知道全压了。” 赵老三在一旁看着，心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你觉得亏了五万两，待会儿让你更疯狂。 白墨手中握着十万两银票，有些踌躇不定，看看银票，再看看赌桌，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下定觉醒，从里面抽出五万两，拍在小上面，嘟囔道：“再试一把。”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一个十足的赌徒。 赵老三嘴角轻笑，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砰。 “一、一、五，七点，小，客赢。” “靠。”白墨重重的把拳头砸在桌上，心道：靠，用力过猛，好疼，忍着。 虽然赢了，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兴奋，而是异常的懊恼。 忧郁片刻，还是拿出手中的五万两银两继续押在小上。 砰。 “一、二、三，六点，小，客赢。” 白墨心道：好小子，非让我全压是吧？好，那我就压给你看。 将手中的所有银票押到大上。 赵老三嘴角的邪笑更胜，决定继续让白墨赢，要让他彻底失去理性。 砰。 “二、五、六，十三点，大，客赢。” 这一把赢得让他有些出乎意料，这个赵老三，还真是舍得下本啊。 砰… “…客赢！” 砰… “…庄家赢！” 输赢有来有回，赢多输少，也用赢的钱，还了开始输出去的赌资，中间甚至开出四局豹子，当豹子开出，赌客没人押的时候，默认庄家赢，所以，白墨就这么又输了三十万两。 此时，手中还有二十万两。 “少爷，白少爷，小人取回银子来了。” 张谢的声音从楼梯处响起，不消片刻，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桌旁，将银票递给张补苴，后者接过银票，又递给白墨。 白墨接过银票，将赢来的银票放在一旁，把手中的十万两全部押在小上，他要看看，这个赌坊打算怎么让他失去理性。 第130章 计成 砰。 果不其然，他又赢了。 四十万两，大。 砰，赢。 四十万两，小。 砰，豹子，输。 四十万两，小。 砰，赢。 六十万两，大。 砰，又一把豹子，输。 白墨看出来了，这是用豹子引自己的。 他做遗憾道：“没想到又是豹子，今天是捅了豹子窝了？” 赵老三：“兄弟要不要试试压一把，今天的豹子确实多。” 张补苴在一旁劝道：“文远兄，要不，你试试？” 白墨握着银票的手紧了紧，摇摇头，开口回绝道：“刚开出豹子，怎么可能再开？算了，这把押大。” 砰，赢。 白墨放肆大笑道：“哈哈，怎么样，我的预感准吧？” 张补苴拍马屁道：“文远兄的运气，还真是让人佩服。” 赵老三也开玩笑道：“白兄弟，你多玩几把，我的赌坊都要被你赢了去。哈哈” 白墨把自豪在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嘴上却是谦虚道：“运气好那么一点点，哈哈。”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鄙夷。 白墨自己算了一笔账，要是按这几人给自己挖的坑跳，估计真能把白家输进去，但，自己只想输地，其他家产，不能输。 想到此，他只留了壹万两，剩下的都押到大上。 赵老三见此，知道，现在收网最好，继续出豹子，让这小子继续输。 砰。“豹子，庄家赢。” 白墨抬眼扫了一眼赵老三，装出遗憾的表情。拿着手中的壹万两银票，又陷入沉思。 张补苴又开始劝道：“文远兄，你看，就剩壹万两了，要不赌一把？” 赵老三：“哎，铭瑄兄弟，你不要打搅白兄弟思考，虽然今日豹子多，但也不能连出豹子吧？” 张补苴确是回道：“万一能？” 白墨静静看着二人表演，心道：还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有这个赵老三，看似在劝，实则是再引导自己压豹子，好，既然如此，那就压豹子，也玩儿够了，该回家吃饭了。 想到此处，他突然站起身，让原本掰扯的二人都看向他。 只见他将手中的银票狠狠拍在豹子上，喊道：“豹子。来。” 赵老三笑了，白墨和张补苴也跟着笑了，其他人见这几位爷都笑了，自己不笑，就不给少爷们面子了，也都笑了起来，霎时间，整个二楼都充斥着一群大老爷们儿的傻笑声，因为，除了三个人，没人知道笑什么。 等笑够了，赵老三看向白墨，问道：“白兄弟？准备好了？” 白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补苴一眼，又看向赵老三，回道：“好了。” 赵老三不再废话，啪啦啪啦的声音响起。 砰。 “一、一、六，八点，小，庄家赢！” 白墨心道：结束了，该给用地给张补苴抵债了。 他的表情瞬间僵了下来，抬头看向众人，都表现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他又揉了揉眼睛，看向骰盅，仿佛确认一般。 然后，他坐到椅子上，双眼呆滞看向前方，开口道：“铭瑄兄，再借我些银子？” 张补苴摇摇头，说道：“文远兄，那个，要不今日算了吧，我刚跟老头子拿了钱，这要再去取，肯定拿不出来。” 白墨失落道：“那该如何是好？” 赵老三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哎！我说你们都是大少爷，谁家没点产业？白兄弟，你用你家产业做抵押，写个借条给铭瑄兄弟，这不就行了？” 张补苴也是恍然大悟，这才道：“哎呀，还是三哥会算账，兄弟倒是忘了。文远兄，你看？” 白墨心中冷笑，面上也是表现出一副开心的神情，这才道：“是啊，这样，我家的地，应该能值个十几万两，这样，我也不跟你拿这么多，你帮我先把债还了吧，今日也累了。我回去休息休息，咱们改日再玩儿。” 原本还偷着乐的二人则是表情一僵，看着白墨。 赵老三：“白兄弟，这才玩了一上午，这就不玩了？” 张补苴：“是啊，文远兄，再玩儿会儿吧，我这就让张谢去取银子。” 说完就喊道：“张谢，你……”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白墨道：“算了，铭瑄兄，真累了，改日再战。” 张补苴看向赵老三，后者见他如此决绝，也不想硬逼，只能轻轻点点头。 就这样，白墨给张补苴写了一张用地抵押的欠条，然后就离开了。 直到白墨离开，张补苴都没太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欠条。 你说正规吧，写的太儿戏，你说儿戏吧，人家还按着手印。 只见上面写着： 【 欠条 今日同铭瑄兄，即张家大少爷，张补苴，在赌坊玩耍，因本少爷手气不佳，输五万两白银，特请铭瑄替吾还债，来日赢钱，定当偿还，若无法偿还，本少爷允诺，将白家所有土地，抵予张家作为赔偿。 挚友 白墨 （按手印） 】 赵老三也是看着这份欠条，说道：“这，什么时间还银子也没写，还用白家所有土地抵债，这白墨怕真是个傻子吧？” 张补苴摇摇头，烦躁道：“行了，三哥，我差人去取银子，我明日再叫他来吧。” 赵老三点点头。 张谢也拿着欠条，回到张家取银票去了。 白墨回到家，先找到白子昂。 “爹，跟你说个事，从今天开始，对外宣称，我因沾染赌博，禁足了。” 白子昂呵呵一笑，问道：“怎么？你这是坑完他们，准备坑你爹了？让我这把老骨头扛下张家的麻烦了？” 白墨嬉笑道：“哪里，您现在正当壮年时，哪显老了。” 白子昂：“哈哈，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滑头了。张家被你坑了多少银子，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白墨：“也不对，就十几万两而已。” 白子昂一怔，无奈摇摇头，笑道：“呵呵，你还真是能惹事，这张家不得气的跳脚？” 白墨：“没事，等他们知道孙小姐就是女帝，而且还是您儿媳妇儿，到时候只能咽下这口气，而且，咱们不是把所有地都抵给他们了吗？嘿嘿。” 白子昂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笑骂道：“你呀，你呀，还好意思说那点地？总共十亩地，还是收成不好的地，这让张老头知道他儿子被你这般戏耍，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二人就大笑了起来。 第131章 白墨被禁足了 “有何喜事？让你父子二人如此开心？” 柳涵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二人先是止住笑声，转头看去，只见她带着小翠，后者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汤向书房走来。 “老爷，我亲自给你熬了碗参汤，这天是眼看就冷了下来，别着凉了。喝了这碗汤，待会儿准备吃饭。” 她走到白子昂身前，将参汤放到桌子上。 白子昂：“真是辛苦夫人了。” 白墨在一旁看着如此温馨的一幕，忍不住调侃道：“娘，您就不怕孩儿也受凉？” 夫妇二人听出他这调侃的语气，柳涵雁翻了个白眼，回怼道：“你看，娘这记性，都忘记还有个儿子了。这多久都没看着人了。” 白墨顿时蔫儿了，尴尬地说道：“哈哈，是孩儿的错，您就别生气了。那什么，孩儿还有些事，先走了，您二位慢慢聊。” 说完就要开溜。 “站住。” 刚刚转身，柳涵雁又叫住他。 没办法，只得满脸堆笑地转过身，看着柳涵雁，准备接受来自母亲的训斥。 “陛下的伤如何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柳涵雁并没有跟他唠叨，而是问起墨星瑶的状况。 赶紧回道：“好多了，已经不用敷药了，每日也能在徐护卫的搀扶下，进行短时的行走。” 柳涵雁点了点头，才道：“那就好，你回头跟人家说一下，不是我们有别的想法，只是，我和你爹长这么，做梦都没敢想过能见到皇帝，更别说让人家做我们的儿媳妇了，再说，皇家的规矩甚多，我们要是哪里没有做到位，怕她在心里产生隔阂，影响你们的感情，咱们本就身份低微，人家肯接纳你，已经是高攀了。这些话，早就想对你说，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好容易逮住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到时候人家怪罪下来，你在中间难做。” 他听完母亲的话，心中无比感动，眼眶发热，深呼一口气，这才宽慰道：“娘，您和爹不必过的如此小心翼翼，星瑶虽是皇帝，但也是女人，归根结底，她还是一个人，只是身份不同，孩儿跟她接触这段时间，也对她有所了解，虽然，有时候有些小任性，可，毕竟人家以前身为公主，众星捧月般宠着，那是身份和成长环境使然，但，绝不是那种娇蛮跋扈之人，大是大非还是分清楚的。如今，她身处皇位，需要时刻保持威严，这几年也跟大臣明里暗里较量，本性并非如此。就算有时任性，那也只是对孩儿使使，对您二位，还是很敬重的，比如上次，她知道，我将我二人的关系告诉您后，也是非常紧张，甚至，来回来的马车上，手心都流汗了。” 柳涵雁听完他的话，也是轻轻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还能让皇帝紧张，倒是稀奇事，不过，话虽如此，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一些。你记住，权利让人沉醉，财富迷失人性，以后做事把握分寸，做人不要太狂傲，对人家姑娘好点，自己不管权利多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来的，千万别负了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凭借身份张扬跋扈，不用别人动手，我先教训你。” “我也一样。” 这时，白子昂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白墨一脸黑线，小翠在旁抿嘴轻笑。 他开口道：“您二位就放心吧，孩儿的性格您是知道，再说，咱们白家也没那支狂傲的根不是？” 二人这才点点头。 白墨继续道：“不过，孩儿还是希望她能真正融入咱们家，您二老平时也可以过去陪她说说话，这样关系不就慢慢好起来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都这么一见面就拘束着，对谁都不好。” “让你娘去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和未来儿媳妇聊天就荒唐，更何况，人家还是皇帝。” 白子昂立马就拒绝了。 白墨则是看向母亲柳涵雁。 后者点点头说道：“为娘试试吧，你给我些时间。” 他这才嬉笑道：“如此甚好，一家人就应该有一家人的样子。” 柳涵雁道：“行了。这些我们比你懂。主要是你，眼看终身大事就有着落了，但你的责任也该承担起来，虽然皇家和老百姓不一样，但，男女不变，家还是家，也要吃饭喝水，拌嘴避免不了，你是男人，得有气量，别让人小瞧了。” “就是。” 白子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只得答应道：“是，孩儿谨记。” 柳涵雁：“快去吃饭吧，别在这碍眼了。” 白子昂：“就是。” 噗嗤~小翠是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墨：“不是，娘，您刚才还说时间长没见孩儿，现在怎么就碍眼了？” 柳涵雁：“嗯！确实碍眼，近些时日，你爹好容易不处理事务了，我们俩没事就聊聊天，有你在，有些话，你也不方便听。” 白子昂：“就是。” 白墨……“那……孩儿走？” 柳涵雁点点头：“走吧。” 白子昂：“走吧。” 白墨无奈，只得告退。 等他出去后，白子昂对柳涵雁说道：“哎！孩子大了，路，还得自己走。” 柳涵雁也是叹口气：“哎！是啊，该说的都说了，希望他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白墨出来后，直奔墨星瑶的住处了。 这日下午，在白家的刻意推动下，白墨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卫羽城。 赵老三听到这个消息则是感到惋惜，毕竟，白家的家产看来是一时半会儿弄不到手了。 而张补苴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嗡嗡作响，这事情发展不对啊。 张谢在一旁低眉顺眼地站着，他可是知道，自家少爷可在白墨身上搭着十几万两的银子，目的可是要把白墨逼上绝路，给杨小姐下药，再把白家的家产瓜分，如今一切都打水漂了。 张补苴：“这个白老头，怎就知道白墨去赌坊了？” 张谢小心道：“少爷，这本就瞒不住，赌坊那么多人，他大摇大摆的，难免没有人认得他，转而告诉白老头。” 张补苴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喝到：“老子不知道吗？用你解释？” 张谢心下嘟囔，您不是问了吗？ 但面上还是不敢表露，只能道：“是，是小人多嘴了。” 张补苴咬牙道：“接下来怎么办呢？” 张谢在一旁低着头，老实的站着。 张补苴等了半天，见他不回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哎呦~” 张补苴：“你聋了？老子问你话呢？接下来怎么办？” 张谢心里那是一个苦啊，不是您不让我说的吗？ 面上老实回道：“少爷，您先消消气，小人刚想到，正要说呢。” 张补苴：“说。” 他这才继续道：“如今只能等了，您想啊，现在白家正盯着白墨，现在他定然出不来。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把他弄出来，这次一定让他输个倾家荡产，前几次，咱们就是太由着他了。” 第132章 先别斗了 张补苴顺了口气，才道：“本少爷倒是不想由着他，可是他又不是软柿子，说强硬就强硬？逼的太紧，这小子不跟你玩儿了，还得再想办法。” 张谢点头道：“是，还是少爷考虑的周全。” 张补苴不耐烦摆摆手：“行了，如今只能这样了，让他再快活些时日吧。你出去吧。” 张谢这才捂着肚子，踉跄向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张谢又折返回来，说道：“少爷，老爷叫您回去一趟。” 张补苴摆摆手：“知道了，这就来。” 张家。 张补苴给张景之行礼后，开口问道：“爹，什么事把我喊回来？” 张景之有些无奈，这个儿子，当初按家主培养的，结果，这成了个纨绔，张家要是交给他，指不定哪天就败光了。 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白墨被他爹禁足，你听说了？” 张补苴一听这个就来气，不忿道：“听说了，这白老头真是，要是再给我们几日时间，他儿子就彻底被我掌控了。偏偏这时候插一脚。” 张景之叹道：“白子昂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之主，以前也是有过风里来雨里去体验，自然能看出你们的把戏，要不是白墨给你写了那地契的欠条，为父也不支持你用银子引他入套。” 张补苴：“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景之：“待会儿再谈这个，我先交代你些事。” 张补苴淡淡点点头，在一旁翘起二郎腿，随手抓起一个梨就啃了起来，咬了一口后，含糊道：“您说吧，我听着呢。” 张补苴见他如此作态，早已习以为常了，他比白子昂整整大了十岁，年轻时早早就谢了精气，后来经过调养，这才老来得子，自然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虽然二房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但，还是看着老大亲近，虽然偶尔也打骂、教训，大多数都是听之任之，最后却养成这副骄纵的样子，摇摇头，这才道：“你二伯今日来信了，让我们不要去招惹白家，主要是孙小姐，如若惹出事，他定然不会保我们。他虽没说是何原因，但，为父左思右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听你二伯的话，你们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行改日把银子要回来，然后把借条还给白家，你们往后谁也别招惹谁算了。” 张补苴一听不乐意了：“不是，爹，二伯还怕那个孙小姐？不就是户部尚书的侄女吗？又不是女儿，至于这样吗？再说才差一个品级。” 张景之：“你懂什么？看问题不能总看这些简单的东西，是，你二伯和孙大人就差一个品级，但，你看看现在谁的天下？谁跟皇帝走的近？你二伯虽然是瑾王的人，但，瑾王还能明面上干涉皇帝是事？你二伯面对这些党争，他不得步步为营？皇帝和瑾王都是墨家人，人家再怎么争都是人自家事，外面这些门客都是人家博弈的棋子，要是照你这性子，你二伯早让人取代了。” 张补苴撇撇嘴，他是真不懂这些党派阵营，这才道：“行了，爹，您这话我听得都快起茧子了，我听您的便是。” 张景之这才点点头，长舒一口气道：“你呀，但凡有你弟那么上进就好了。” 张补苴：“我都跟您说了，这家主，我是不继承，让我打理翠香楼就行，至于家族其他事情，您就让老二来吧，家主也给他，每天累死累活，还得跟人虚与委蛇，太累。” 张景之能说什么？嘴皮子都磨破好几层了，人家不听啊。 最后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 张补苴这才站起身，悠哉悠哉地离开。 他从张家出来，没回翠香楼，直奔白家而去。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来，走到门口对值守的家丁道：“去，通知你们家少爷，说是铭瑄老弟来了。” 家丁客气地回道：“张少爷，您怕是来的不巧，我们少爷被禁足了，不让出门。” 张补苴：“嘿，谁说我带你们少爷出门了，我进去，那不就行了。” 家丁还是摇摇头：“您就别难为小人了，老爷下了死命令，不让少爷跟任何人见面，还特别强调若是您来了，更不能见。” 张补苴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这不是歧视吗？ 张谢在一旁马上开始给主子挽回颜面，高声叫嚣道：“你们怎么说话呢？我家少爷来探望你们少爷，你们不通禀就算了，还出言不逊，白家难道就这么教下人的吗？” “什么事，如此吵嚷？我白家怎么教下人了？” 这时，白子昂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家主……” 白家的家丁招呼道。 而张补苴和张谢二人回头，看这一只手托着鸟笼的白子昂正向这边走来。 张补苴：“白世伯，我听说文远兄被您禁足了，特意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子昂看到张家这主仆二人，面上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悦，反而笑呵呵道：“哦，铭瑄贤侄啊，是有这么回事，你不知道这小子，跟你去赌坊也就算了，小玩几把我也不在意，谁知，他竟把家里的田产拿来做赌注，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现在没什么好地了，剩下一些破地，哪里值那么多银子，我是气他，竟做出这种有损白家颜面的事。我怕他这么下去，会把你拖下水啊。所以，特意交代下人，不要让你见他。” 第133章 白家要完? 张补苴：“世伯哪里的话，不就是点银子吗？小侄倒是无所谓，家父知道这件事后也是训斥了小侄一通，让我来把借条还予文远兄，把垫的银子给了就行。” 白子昂倒是诧异，这张老头有这么好心？但，白墨就是为了让你把地强占过去的，为此，还让陛下压着户部下发的地契，没给知府，要这么容易就解决，不是白忙活了？如此想着，面上确是道：“贤侄啊，不是我不肯给你银子，而是……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啊，前段时间，外地的生意需要些银子周转，我将所有的银钱全部投出去了，如今家里就剩下几千两作为日常花销。即便如此，怕还是不够，要是再拿银子，恐怕要真的卖一些产业了。要不，你看再缓缓？” 张补苴犯难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老头子说过啊？ 有些狐疑地问道：“世伯，如今白家，真到如此地步了？” 白子昂叹口气，一脸无奈道：“哎！不瞒贤侄，为此，我已经跑了几个家族，看他们有没有接手我们家产业的心思了。” 张补苴：“那，您那些田地？” 白子昂：“哦，我们家现有的这些田地倒是没打算变卖，毕竟，这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虽数量不多，地也不好，但至少够我们一家子吃饭不是？” 张补苴这才松了口气，觉得有必要跟老头子把这个情况说清楚，虽不知道偌大的白家出了什么事情把银子都花出去了，但，要是真落败了，自己的银子可回不来了，要不趁现在的机会把地先弄到手再说？ 如此想着，也不看白墨了，对白子昂道：“既如此，那小侄就先行告退了。” 白子昂点点头，和蔼道：“好，替我向张家主问好。” 张补苴答应下来就离开了。 白子昂看着远去的二人，眯着眼冷笑一声，对付这纨绔好说，只怕他家的老头子不好糊弄。 他刚回到正厅，凳子还没坐热，何飞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子昂兄，我怎听说，你将小墨禁足了？” 边说，人还疾步走来。 白子昂见他如此慌张，安慰道：“之义兄，不是什么大事，你怎还跑一趟？” 何飞：“怎不是大事？听说小墨是因去赌坊被你禁足的？” 白子昂刚点头，正准备回话，何飞的话就跟上了：“子昂兄，不是我说，你以前就是太由着小墨了，如今好不容易变的好些了，竟然去赌坊了，我看啊，这孩子是缺个家室，不如，给他寻门亲事，让他收收心也好。” 白子昂愣了愣，说到：“之义兄，寻亲此事，莫要再提了，这孩子有他自己的打算。” 何飞还以为白子昂是宠着白墨，由他自己选呢，继续道：“这哪能由着他自己来？男人嘛，谁不喜欢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要让他自己选，选个一切对他听之任之的，以后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人家姑娘拦不住他，该如何是好？” 白子昂不能说自家的事啊，只能笑道：“呵呵，是，之义兄说的是，那我给日给他物色一下，你看现在，适龄的姑娘也不多了，我还得想想呢。” 何飞这才道：“这就对了嘛。不过……” 说到这，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本来前些日子，跟自己夫人商量了商量，觉得白墨如今也变了，要不把姑娘许配给白家，可谁知，今日当听到白墨去赌坊的时候，夫人明显有些抵触了，这才变好几天啊，从呆子变成赌徒了，把女儿嫁过去，还能有好？ 白子昂见他这般模样，疑惑道：“之义兄，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你我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何飞叹口气道：“你回头也劝劝小墨这孩子，人挺好，就是千万别沾染这赌博，否则万贯家财，一夜倾家荡产，那不是闹着玩的。” 白子昂哈哈一笑，道：“这你就多虑了，实不相瞒，这孩子去赌坊是为了给张家一个教训的，放心，这些时日的禁足，也是他让我如此对外宣称的，这小子，现在指不定比我还潇洒呢。” 何飞惊讶道：“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白子昂道：“此事啊，还得再保密一段时间，等明年开春，粮食下地后，保证让之义兄你大吃一惊。” 何飞更懵逼了，但都说是保密，那自己也不便多问，这才尴尬道：“既如此，那我就等着看了。对了，有件事，我先跟你说一下。” 白子昂：“何事？” 何飞：“小婉如今也快到嫁人的年龄了，你看，要不？许给小墨如何？” 白子昂这下麻爪了，怎么办？怎么办？ 何飞见他原本还笑呵呵的，怎么现在僵住了？不能是看不上小婉啊。 开口询问道：“子昂兄？如何啊？” 白子昂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要是拒绝，开不了口，要是答应，那边也不能退啊。 用一脸僵硬的表情道：“之义兄？” 何飞：“嗯，在呢？” 他张开口，抬起手要说什么，只是，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何飞实在被他这样子搞得莫名其妙：“子昂兄，你刚还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怎的你现在如此了？” 白子昂重重叹口气，放下手，低下头，无奈道：“之义兄，其他事都好说，只是此事，如今不是我们能决断的了。若是你早一月，此时我定然答应下来，小婉这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品性有品性，温婉贤淑，要是真能许给小墨，我们两口子做梦都能笑醒，只是……” 说到这又卡壳了，因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何飞见他如此为难，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也不能直接问，有些不确定道：“子昂兄，意思是小墨如今有心仪的姑娘了？人姑娘也同意了？” 白子昂点点头。 至此，何飞就不多问了，也不多说了，见白子昂这副神态，对方肯定不一样。 这才继续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提此事了，子昂兄，你也不要多想，没什么需要为难的，毕竟，我也是打算先问问你的意见。” 白子昂觉得还是有些愧疚，对何飞道：“总之，对不住之义兄了。” 何飞哈哈一笑，道：“无碍、无碍，既然知道实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子昂：“不如留下吃晚饭吧。” 何飞摆摆手：“不了，夫人还等我呢。还是，你去我那里方便些。” 白子昂想了想：“也是，那我明日中午带夫人去你家。” 何飞：“哈哈，好，我等你们。” 而另一边，张补苴这边急匆匆地回到张家，找到张景之。 “爹，出大事了，白家怕是要完。” 张景之对这小子的话能信一半，不急不缓道：“哦？怎么你去了趟白家，他们就要完了？” 张补苴：“不是，您有所不知，我遇到白老头……” 接着，他把跟白子昂对话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后者听完，双眉紧蹙，他在想，白子昂说的话有很大的漏洞，首先，没听说白家在外的生意突然用这么多银子。再者，他说在卖产业，他莫不是疯了？几代人的产业，说卖就卖，白家老祖宗不得爬出来把他带走？最后就是，什么叫地不多？单说良田就近万亩之多，不然，他们家也不能是西疆最大的粮商之一，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补苴在旁边见他爹不出声，继续说道：“要不，咱们趁此机会，就把地收了吧？” 张景之没有接话，过了许久，眼看张补苴就要等不下去的时候，他开口道：“你先别着急，我明日去府衙，问问尹大人关于白家的事。” 张补苴：“这还有什么问的？现在，白家正是缺银子的时候，不然白老头会禁他儿子足？我们刚好提出要用土地抵债，不过分吧？” 张景之摇摇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白子昂的举动有些反常，近些时日，他已经不过问生意上的事了。每日就是跟他那些好友喝茶、聊天、遛鸟，简直变成一副老纨绔的样子了。为父，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张补苴只得就此作罢。 第134章 太后的信 次日。 府衙后堂，尹大人和张景之对立而坐。 “尹大人，老朽今日前来是有事需要向你打听些白家的事情。” 张景之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而对面的尹大人并无一丝不快，疑惑中略显恭敬地问道：“不知张家主想知道白家何事？” 张景之：“就是，白家最近可有什么变故？” 尹大人一副错愕的神情，回道：“没有啊，只是听说想把产业卖掉，说是不打算做生意，要把他儿子送到都城做官去。而且，贵公子和白墨两人前几日不是还一块去了赌坊吗？为此，白子昂还把他给禁足了。其他的事，也没听说啊。” 张景之：“那可曾听说白家在外的生意遇到什么麻烦？” 尹大人：“这倒是没听说。不知张家主是听何人所说？” 于是，张景之把张补苴到白家退借条的事说了一遍。 尹大人听完后，呵呵笑道：“张家主，怕是白子昂不想这么轻易地给出这笔银子，毕竟他儿子是和贵公子去的赌坊，心里有些怨气也倒是说的过去。” 张景之也觉得是这样，继续打听道：“那你可知，白家的田地近些时日是否出售或抵押过？” 尹大人摇摇头：“也没有，他们家田产那么多，我肯定是要多加留意的，但，除了增加外，还未出现过减少的事情。” 张景之这才放下心里，白子昂有情绪也是应该的，谁希望自己的儿子每日待在赌坊？至于借出去的银子，无非就是拖些时日。 想到此，也不多留，跟尹大人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尹大人处理公务了，老朽就告辞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尹大人起身跟在身后，欲要相送。 刚走几步，张景之突然停下，尹大人在身后也停下来，问道：“不知张家主还有何事？” 张景之：“尹大人，如果白家真有什么变故，我怕来不及，将来，无论谁要白家的田产，你帮我拦着。” 尹大人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日下午，一个魁梧男子手持宫中腰牌来到白家见女帝。 “凤凌卫，许大刚，参见陛下。” 这人进来后，先给墨星瑶行礼。 墨星瑶：“免礼。” 许大刚直起身后递上太后的信，对她道：“陛下，太后有些话需要单独跟您讲，还请其他人暂时回避。” 墨星瑶淡淡回道：“无碍，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许大刚看了看一旁的白墨，显得有些为难。 白墨见他如此，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墨星瑶：“白墨不是外人，无需离开。” 白墨笑了笑，对她道：“算了，不必为难他，我待会儿再进来。” 说完就继续向外走去。 此时墨星瑶看许大刚就不顺眼了，淡淡开口道：“说吧，什么话？” 许大刚这才道：“启禀陛下，太后除了让小人送信，还让小人在城里和其他兄弟一起调查白墨品行。故此，小人这才晚了几日来参见您。” 墨星瑶：“嗯，那你可调查到什么了？” 许大刚道：“回禀陛下，小人们探查到，白墨在两个月前平平无奇……” 他把调查白墨的结果跟墨星瑶汇报起来，有好有坏，但是，近些时日的评价却就开始向纨绔少爷的方向发展了，什么逛青楼，去赌坊等等。 等他讲完，墨星瑶面色有些不善，问道：“还有吗？”。 许大刚：“回陛下，没有了。” 他还以为白墨瞒着陛下干这些事，如今自己禀告后，陛下要怪罪白墨呢。 墨星瑶冷哼一声：“你说的这些事，眹都知道，而且眹知道的比你们调查的更清楚。你们的探查能力还真是得再提高。” 许大刚就有些懵逼了，怎么，陛下知道？知道还任由他胡来？长得虽说好看，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到外面候着吧，眹写封信，你带回去，眹会跟太后解释其中缘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墨星瑶的声音响起。 他赶紧回道：“遵旨。” 然后乖乖去外面候着了。 过了一会儿，白墨走进来，问道：“我可以进来了吗？” 墨星瑶：“不行，眹要给母后写信，你先忙别的区，眹写完信你再进来。” 白墨无奈道：“好吧。” 说完就离开了。 第135章 卖官圣旨 墨星瑶则是把白墨近期的谣言，还有所做事的缘由，都写在信中，洋洋洒洒，写了好三四张纸，这才替他稍稍解释一番，不然，让这些人把这些话传给母后，怕不等自己回去，白墨就得被抓起来打板子了。 写好信，封好火漆，让徐霞交给许大刚。 张补苴正听听曲儿，张谢来报：“少爷，赵老三来了，看脸色，好像不太好。”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来意，说道：“带他来这里吧。” 张谢正要去领人进来，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赵老三的声音随之响起：“张补苴，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你把老子当傻子是吗？” 人也到了门口，只是没有进来，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张补苴。 张补苴叹了口气，换了副笑脸，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还回道：“三哥，别这么大气性，先进来坐。” 赵老三：“哼！不气，你说的好听，你这翠香楼要是平白给我一半的银子，你气不气？咱们哥俩可是说好的，一起把白家搞到手，你倒好，哥哥忙前忙后，你在这里潇洒。” 张补苴反驳道：“哎，三哥，不对吧，兄弟我可赔着十几万两呢。” 赵老三一瞪眼：“老子还亏得三十多万两呢，我们家让我把银子搞回来，你说怎么办？” 张补苴：“三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当初是咱们要合伙搞白家的不假，可中间可是你一直操作的，兄弟我除了出银子和带白墨去，可没什么都没干啊。你要这么说，兄弟可不服气啊。” 赵老三怒道：“少他娘的来这套，如今白墨被他爹禁足了，你说，银子怎么办吧？” 张补苴不卑不亢开口道：“这事你可真赖不着我，论起来，咱们可是没有账，你找我也没用啊。” 赵老三气笑了：“那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白家呢？” 张补苴却是淡然道：“好啊，你若说了，你的钱肯定是回不来，我也不认，毕竟，我可跟你没有欠条，白家更不认，赌债是我替他还了的，算起来，这是你自己生意亏本了，就是告到衙门，谁也没欠你钱。但，你若是不说，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机会，你别忘了，白墨禁足，能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难不成以后还不出门了？” 赵老三虽然怒火中烧，但知道张补苴说的也是事实，说到底，自己玩儿脱了，谁都怪不到，而且，张补苴的身份也不能让自己胡来。 只能咬牙道：“好，老子姑且信你一次，想来，我下半年是得被关禁闭了，你最好别把这事忘了。” 张补苴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对咯，三哥，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咱们兄弟感情，毕竟，你我联手才能得到最大利益不是？” 赵老三也是眯眯眼睛，冷笑道：“是，以后咱们哥俩少不了打交道。” 十日之后，太后收到信，看了里面的内容，眉开眼笑，开口道：“小笙子，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如此看来，倒是有一些手段。” 小笙子：“太后，还是陛下会识人，如若不然，即便白家有如此麒麟儿，不也在西疆那个小地方待着不是？” 太后：“那倒是，好了，以后啊，任由他们去吧。你去给丞相传个话，就说按皇帝的旨意办吧。谁要是闹起来，哀家替他们顶着。” 小笙子：“是，奴婢这就去办。” 都城，四个城门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虽然，很多百姓不识字，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凑热闹。这就导致，后来的一些富商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人群。 抬头望去，墙上悬挂着一匹黄色绢布，内容不多，但为了让人们看清，字却要大上一些，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 皇帝 诏曰 今，天源江沿岸百姓遭天灾之困，朕心忧之。故，免其赋税，然，百姓仍处饥寒之中，朕闻此，心甚难安。为解百姓之困，特设皇商之职，居九品，归朝廷直接管辖。皇商受朕特许，若无触犯律法之事，各职官员不得随意刁难。若有违法之举，由户部、吏部及所在地方知州三方联审、联判，审查结果由朕亲自批阅。朝廷采买物资，当优择皇商贩售之物。此官职向所有人开放竞争，参与者需向地方官府缴纳一千两参选费。于天德四年三月八日，在帝都皇城正明殿进行选拔。选拔细则可询问地方官员。 钦此。 百姓梦也从识字的人口中知道了圣旨的内容，心里都觉得女帝是祸乱朝纲，竟然公然带头捐官，毕竟，多一个官就意味着多一个人要吃朝廷的俸禄，只是大家都不公然议论，生怕被一旁的将士听到，把自己抓起来。 而府衙的大门也被一个个世家的家主踏破。 随着这道圣旨的下发，也让整个朝廷炸了锅，尤其是跟一些世家有合作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向中书院涌去（中书院是丞相办公的地方），此时，丞相严阵以待，他知道，这道旨意下发以后，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 率先前来的是礼部尚书，名叫郑睿泽，此人虽然年过六十，但面色红润，精气神饱满，双眼透光，浑身透出儒雅的气息。 郑瑞泽进门后，直奔宇文拓而去，开口道：“丞相，你跟下官解释一下，陛下如今为何还不召见众臣？而偏偏让你下如此荒唐的旨意？” 宇文拓面色不改，淡然道：“陛下在静养，这道圣旨也是陛下经过深思才决定要下的，具体原因，你可直接请教陛下。” “请教陛下？说的容易，我等也能见得到陛下才能请教吧？” 郑瑞泽还未反应，门口又走进一道身影，这是吏部尚书，名叫马逸尘，此人虽和郑瑞泽年龄相仿，但双鬓斑白，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上透露出一副威严的气息。 丞相面色依旧淡然：“呵呵，这就不是老夫能帮的了。” 郑瑞泽：“丞相大人，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我等已有快有两月未面见过陛下了，奏折也都是你代为转奏的，莫不是你有什么不臣之心吧？” 马逸尘也是默不作声地看向宇文拓，他是知道女帝不在朝中，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倒要看看这礼部尚书能逼到哪一步。 而宇文拓并未露出紧张的神色，依旧淡淡道：“郑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再怎么着，本官也比你大，你如此诋毁上官，可曾想过后果？你的礼部尚书就是如此维护的礼法？” 郑瑞泽却不吃这一套，冷笑道：“礼法自然要维护，但，我等如今想觐见陛下都被拒之门外，莫不是陛下身体有何重疾，你等想乘此机会把持朝政？” 宇文拓微微一笑道：“郑大人要是如此见解，倒是可以把这话说出去。” 郑瑞泽：“呵呵，丞相大人不必拿此话吓唬我，咱们同朝为官多年，彼此都了解，我只是好奇罢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马逸尘也对宇文拓道：“是啊丞相，我等只是好奇，这道旨意何意？” 宇文拓：“还是那句话，我只知道奉旨办事，其他事，不知道。” 郑瑞泽和马逸尘都被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但看他这态度，摆明不想说。 “好一个奉旨办事，那我倒是要问问丞相，这是否在掘我青羽的根？”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是工部尚书罗宇翰大步走来。 “罗大人此话何意？” 宇文拓问道。 “何意？那我倒要请教丞相大人，我工部以后若需要石料木材等物资，是以什么价格，什么方式购得？” 第136章 王满仓的担忧 宇文拓：“以前如何购得，今后便如何购得便是。” 罗宇翰：“说的好听，以前我购木材，汤家的木材供应及时，价格低廉，遇到预算不足的状况，还可先欠着，石料郝家和其他家族亦是如此，如今陛下要靠买卖这些官职来决定朝廷未来的采买商家，就不怕那些新的供应商抬价或供应低劣物资？” 宇文拓：“这就不劳罗大人操心了，陛下对此也有应对，会在考核的时候进行评估，未来给朝廷供应的商品只会比如今的好，再不济和现在的一样，不会出现罗大人说的那般状况。” 罗宇翰：“丞相大人还真是自信呐，如若出现下官所言的状况，又该如何？耽误工期，责任谁来承担？” 宇文拓：“本相担着，如何？好了，各位？本相知道各位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本相既然已经代陛下发了旨意，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陛下也知道各位的心思，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回去告诉那些原来跟朝廷合作的世家，他们也可以竞选这些职位，自己真有本事，还怕其他人抢了去？要是真让人抢了，那也不配跟朝廷合作，以前合作的那些年，也都浪费了。” 这些人都没想到宇文拓会如此说，原想着还能抢订几个名额，如今看来，没什么机会了呗。 但是现在见不到皇上，闹得太大还有太后盯着，只能回去跟那些商人们说了，自己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毕竟，这么多年也没亏了他们。 是夜，孙府，王家家主王满仓正在孙谦的书房一脸愁容道：“孙大人，您看，陛下这到底是何意？王家这些年对朝廷那是忠心耿耿，也没有哄抬粮价，如今，怎就要换掉王家？” 孙谦安慰道：“王家主啊，你也不要太过忧虑，陛下自然有她的用意，我等做臣子的，只是听命行事，陛下也没说必须换了你们王家不是？” 王满仓：“孙大人，这圣旨都下来了，那粮商，不也是公开竞争的吗？” 孙谦：“呵呵，圣旨固然是那么写，但，这么多官职里面，独独少了粮商，让其他人怎么看？这不明摆着，粮商是要内定？让其他家族怎么办？朝廷的压力不是一下就大了？” 王满仓：“话虽如此，可，若是到时候其他粮商给抢了这个官职，王家未来面临的压力可不小啊。” 孙谦：“你啊，亏你跟朝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么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王满仓一脸狐疑地问道：“什么门道？” 孙谦：“本官问你，这青羽王朝境内，最大的粮商是谁家？” 王满仓：“自然是我王家！可赵家虽然和王家也相差不多啊。” 孙谦：“大小是一方面，我再问你，你王家在和朝廷合作如此长的时间里，我等可曾盘剥于你？” 王满仓连连摇头，开玩笑，这是能说的？别说没盘剥过，即便盘剥过，也不能说啊：“没有，没有。” 孙谦：“既然我等为盘剥与你，那你王家的营收自然是稳定的，你作为最大的粮商，又有朝廷如此大的采买，那赵家凭甚能和你王家相差不多的？” 王满仓道：“孙大人，您是知道，我王家给朝廷供的粮食，那是没有过陈粮，价格也合理，自然这利润就低一些，可那赵家可不管这些啊，陈粮卖新粮的价格，自然利润要比我们的多啊，此消彼长，自然就追上王家了。” 算钱一摊手：“这不就得了？你怕个什么？” 王满仓道：“您的意思是？争得这官职，不看谁出的银两多？” 孙谦笑道：“满仓啊，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别问，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只是对外说要卖官，就让你们这些商人觉得，朝廷是缺银子了，卖些官职来赚些银子，变相跟你们借银子，后面慢慢还，不仅能保住本，你们还可以直接步入仕途，改换门庭，光明正大的用官身经商。可你想想，陛下即便身为女子，哪能那么不堪？自掘朝廷根基？” 王满仓恍然，起身行礼，欣喜道：“多谢孙大人提点，小人明白了。” 孙谦：“明白就好，即便你这次真的被其他家族比下去了，莫要慌张，你是我朝最大的粮商就是你的优势，别家即便抢走这位子，他们有那么多粮食？不最后还要跟你合作？若是他弄虚作假，位子照样得腾出来，还得吃牢饭，往远了看。若是人家真靠自己的本事，坐稳了这个位子，那你就好好想想自己输在哪里，也不为一件好事，你说呢？” 王满仓用他那圆乎乎的手掌拍胸脯道：“孙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如何做，如果真靠本事输给别人，我绝无二话。” 孙谦哈哈一笑：“好。” 第137章 楚国异动 朝廷的旨意在整个王朝境内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一些家族已经磨刀霍霍，马上向地方官府上交了一千两的报名费。 时间来到冬月，这几日，皑皑白雪已将卫羽城覆盖其中，将整个城池装扮得银装素裹。城墙在白雪的覆盖下，宛如一条蜿蜒的玉龙，雄浑而庄重。飞詹斗拱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古朴典雅。 往日热闹的的街道，此刻也是行人寥寥，只有绒毛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街边的店铺，幌子轻轻飘动，仿佛同风雪共舞，偶尔还有顾客穿行于各个铺面，采买着自己需要的物品。 如此情景，让一切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只是，这份宁静祥和的氛围，很快被一匹疾驰的快马打破。 白家，墨星瑶房中，白墨正在看着关于圣旨下发后各地传来的消息，二人脚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墨星瑶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燃烧的木炭。 她经过三个多月的恢复，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而且，在这段时间，跟柳涵雁的关系也是越发熟络了。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手中的铁棍，对白墨道：“白墨，如今户部统计报名人数已有百人，收的报名费也有十万两，可是，毕竟就八个职位，他们难道都有信心争夺这些职位？” 白墨笑道：“当然不是，有些人就是为了皇商身份去的，有些人则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竞争这个位置，去了是拓展自己的人脉的。” 墨星瑶：“为何？白白花一千两银子，再长途跋涉，就去结识一些人？那不是犯……那什么吗？” 白墨：“你还是不了解商人，他们会把所有事都转换成利益，这些可以是银两，也可以是其他资源。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大家都知道，王朝最大的粮商是王家，可是第二家族和第三家族呢？难道这些家族会浪费这个机会？从财力上讲，这些家族丝毫不逊于王家，真正输于王家的是粮食调动力。我们开放这个参赛名额，就是给他们这个机会，让这些大家族，带动中小家族，给这些家族投靠大家族的机会，大家岂不是都有好处？看似花了一千两，实则是让各个商业家族之间产生利益关系。” 墨星瑶懵懂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当初，就不怕真的只有那几个大家族报名？” 白墨笑道：“有过这个顾虑，但是综合考虑下来，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利益，凡所有利，众生皆往。” 墨星瑶：“那我们这个官卖多少银子合适？” 白墨摇摇头：“不知道，看那些家族自己的算计吧。让他们展示自己的货品，评估他们的财力，品行一定不要去考虑，最好是让那些品行不佳的花重金买得，这样，他们花得越多，后面才会早早地以次充好，我们才能杀鸡儆猴，让后来的家族老实下来。” 墨星瑶：“这样不会影响我们采买吗？” 白墨：“不会，我们采买的需求总量不变，只要一家出事，其他家巴不得拿自己最好的来补上这个空子。” 墨星瑶点点头，现在就明白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二人循声望去，一个身着普通着装的将士快速而来。为何知道此人是将士？因为此人，他们认识，正是当初被白墨送进大牢的孙二牛。 自上次回去后，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不停的思考、推演各种潜藏、打探消息、追踪的技能，进步肉眼可见，终于在上个月的军比中，将秦川身边的斥候好手都比了下去，也被秦川看中，留在了身边。 他到门口后，先是给单膝下跪，对二人行礼道：“小卒孙二牛，参见陛下、白公子。” 墨星瑶：“平身吧。何事？如此焦急？” 孙二牛回道：“启禀陛下，秦将军让小人送来紧急军报，近日，楚国有异动，似乎准备兴兵。” 说着，还将密报递了上去。 墨星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来自己在这里的消息走漏了。 白墨则是一脸兴奋，原来跟张补苴那边透露女帝的消息，就是要让他们派人来，结果，对方一点动作都没有，自己都差点以为，这苗香是张家安排算计自己的。 如今看来，这个苗香是楚国的细作，张家竟然勾结楚国的细作，这下可热闹了。总之，抓住这个机会，练一练白羽卫。 墨星瑶接过密报，是秦川亲笔书写的，楚国不仅增兵，而且攻城器械也增加了，昨夜，还开始调整休息时间了。如果陛下觉得伤势无大碍，可提前回都城，此番看来，楚国是想攻破西疆。 看完后，她问道：“可向朝中发去军报？” 孙二牛：“已发八百里加急。” 墨星瑶看向白墨：“带上伯父、伯母咱们回都城吧？” 白墨却兴奋道：“回什么都城？回去就安全了？我带着白羽卫的人和秦将军一起抗敌吧。” 墨星瑶焦急道：“你疯了？白羽卫再厉害，那也是五十人，如今看楚国的架势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白墨：“怎么会？这五十人可是我重金打造的精英，哪舍得让他们送死？我要斩了楚国大将的人头。” 墨星瑶：“不行，太危险了，对方大将的人头岂是说斩就斩的？” 白墨见她如此决绝，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说道：“你不是说要支持我的吗？” 墨星瑶：“我是答应相信你、支持你，我也是这么做的，但，此事关乎你我的身家性命，我不允许你有哪怕一丝危险，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出一丝意外，这是底线。” 白墨瞬间抓住重点，眼珠一转，问道：“是不是没有危险就行？” 墨星瑶被他这话险些气笑：“什么叫没有危险就行？这是战争，怎么会没有危险？你指望战场上，别人认出你白公子，还跟你客客气气问声好？” 白墨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我们现在回去，难道就没有危险吗？” 墨星瑶看着他，问到：“回去为什么会有危险？” 白墨：“那位估计一直盯着你呢，毫无防备的回去，路上说不定就遇到危险了。” 墨星瑶：“这个你放心，母后也会盯着他们。” 白墨：“太后再厉害，也是后宫之人，即便有自己的势力，加上家族的势力，也未必能和他们抗衡吧？总有考虑不到的地方。而且，这一路大雪尚未消融，不说人为的危险，即便这风雪，也得让我们行径两个月吧？所以，我的建议是，先解决楚国的麻烦。” 墨星瑶此时也犯了难，觉她得白墨考虑的不无道理，单说这风雪也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白墨见她不说话了，继续道：“等抵御住楚国的进攻，也可以震慑一下其他的国家，就比如蛮人，虽然这些年，都是用粮食换来的和平，但，谁又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有更大的野心？如果他们受到更大的威胁，也会不计后果地占领我们的疆域。毕竟，和他们接壤的这些国家里面，只有我们的实力最弱。” 第138章 白墨的安排 墨星瑶沉思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白墨终于松口气，坚定道：“自然，虽然我以前是一介书生，可没落下骑射之艺，而且，养好伤后，经过两个月的锻炼，也不是一般武夫能伤得了的。” 墨星瑶虽然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可是，心中并不开心，有些决绝地开口道：“既如此，我也不阻你，若是在战场上，觉得敌不过，可想办法逃脱，任你的才能，改头换面，去哪里，都能成就一番事业，若将来，楚国退兵，你再来找我，若就此国破，我答应你，下辈子，再续情缘。”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泛起丝丝水雾。 白墨见她如此，心疼不已，轻抚她的秀发，然后突然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别胡思乱想，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即便这次是冲你来的，也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只有理由不够，破不了国，放心吧。” 墨星瑶点点头，不去看他。 这两人在这里浓情蜜意，完全不顾及徐霞和孙二牛的感受，不过，他们什么感受，并不重要。 白墨又对孙二牛道：“你先回去，跟秦将军说一下，我这边安顿好就过去，另外让他给我安排几个营地，再挑选三百信得过的将士，我去了安排。” 孙二牛还未应声，墨星瑶继续道：“给眹带封信回去。” 孙二牛这才一一回应二人。 就在孙二牛离开后，白墨感叹道：“哎！真是世事无常啊，原本打算让张家来年给朝廷种一年粮食呢，楚国这么一觉和，得，白忙活了。” 墨星瑶虽兴致缺缺，还是问道：“为何？” 白墨：“你的身份怕是要暴露了，到那时，张家就不关心什么地契、什么赌债了，而是要巴结白家了。” 墨星瑶点点头，表示认同：“等朝廷收到消息，会派禁军前来的，到那时，想瞒都瞒不住了。” 白墨：“不过，这最快也得个把月，到时候如果楚国不能攻破西疆，这次的危险，也就解除了。” 墨星瑶终于露出笑容，问道：“你也如此觉得？” 白墨：“是啊，他们总不能对外说，我们攻打青羽王朝就是要杀了女帝，一鼓作气，拿下青羽王朝吧。如果真是那样，楚国可就被其他国家针对了。” 墨星瑶：“不错。不曾想，你对政局也看的如此透彻。” 白墨嘿嘿自得道：“那是，有没有觉得捡的宝了。” 墨星瑶翻了个白眼，嗔道：“脸皮厚。” 白墨哈哈一笑，继续道：“对了，有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 墨星瑶好奇道：“何事？” 于是白墨就把苗香的身份猜测说了一下。 墨星瑶摇摇头：“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白墨纳闷道：“为何？” 墨星瑶：“首先，我好几个月都未上过朝，也没有露面，这就不正常，朝中定然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我不在都城了，楚国通过他们的情报组织，也能察觉到一些端倪，再调查一番，能猜到我在此地也不难。其次，朝中这么多人，不免有勾结楚国的叛逆，也有可能给他们透露些消息。最后，即便苗香是楚国的细作，那张家岂能不知道我的身份？还用如此跟你斗个死去活来？” 白墨听完她的分析，也是一怔，对啊，光想着透露消息了，忽略了这些细节。有些尴尬地笑道：“呵呵，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哈。” 随后眼珠一转，又道“不过，趁此机会，我觉得可以按我的猜测进行一番谋划。” 墨星瑶：“怎讲？” 白墨：“如果我们就认定这个苗香是楚国的细作，并按楚国的细作处理，看能不能从她口中获取一些情报，另外，乘此机会，说张家勾结楚国，也能铲除张家。” 墨星瑶别有深意地看着白墨。 后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开口狡辩道：“我先申明一点，我是想把张家搞废，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张家有钱，你也缺……能调动的银两。如此一来，对我们都有利。” 墨星瑶轻轻笑道：“果真如此想的？” 白墨坚定点点头。 墨星瑶：“好吧。为了银子，只能委屈张家了。” 白墨心想：你也挺能给自己找理由的。 然后才继续道：“如此，那我先走了，去白羽卫那边一趟，让他们准备准备，后日出发。” 墨星瑶点点头：“路上小心。” 白墨到了三阳村已经是天色大暗了，白羽卫的人见他如此时间到来，赶紧先派人通知了白宇。 等他到了门口，白宇也跑了出来。 “司令，有何要紧事？” 白墨上前，说道：“去通知其他队长，进去说。” 等所有人都到了议事厅，白墨开口道：“楚国有进攻我朝的意向。” 一句话，让在座的人一惊。 白墨继续道：“所以，接下来，我要带你们上战场，谁若是害怕，可以说出来，我可以不让他去，但是，也不能离开，因为，你们掌握的，可是未来关乎我们所有人命运的技能，所以，我也不会放你们离开。” 第139章 父母的态度 说完，等着下方反应。 最先反应的是白宇，他开口道：“报告司令，我本就是乞丐里被老爷捡回来的，若是没有老爷，没有白家，说不定我早死了，我要去参战。” 白起：“报告司令，我也去战场，虽大仇未报，但，若是能有个军功，将来即便光明正大的杀了张谢，也不会给司令带来麻烦。” 白墨笑笑：“好，不过，你想的有些多，你的仇即便没有军功，也能报，本司令给你承诺，只要你活下来，仇你亲自去报。” 白起：“是。” 然后，白墨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余人，也没有退缩的意思，都是坚定的要参加。 白墨满意地点点头，安排到：“既然没有人要退缩，那接下来我安排你们三个任务。” 一众人都正襟危坐，只听他继续道：“第一，统计一下你们手下的队员，有不想去的，在后方给我安心的制造火药。第二，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准备，后日启程，把生产场地搬到西疆军营。第三，手雷的库存目前已经够用了，接下来全力制作大的炸弹。” 众人齐声回道：“是。” 白墨索性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这日夜里，竟然发生了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好笑，白羽卫的队员竟然因为谁去上战场而争执，原以为，他们曾经都是商队的护卫，对战争没有概念，所以会害怕，没曾想，到底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竟然都要去，为此竟要比试一番。 而又让他意外的是，白宇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很木讷的人，但在此刻，竟然能震慑住众人，让他们平时训练出色的人上阵杀敌，制作手雷技艺好的，留下来制作炸弹。 并给他们分析了利弊，解释了，在团队中发挥自己的优势，才能让整个队伍所向披靡，听得白墨都有些热血沸腾。 这不一个政委吗？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白墨就回去了，这里有白羽卫这些人，自己很是放心。 “墨儿，来一下。” 他刚刚踏进院门，白子昂就叫住他，循声望去，柳涵雁和墨星瑶也在。 他正想着去找他们呢，这下好了，省了自己的事。 走进正厅，小翠和徐霞两人离开，一屋子此时就剩下这“一家四口”了。 柳涵雁率先开口：“墨儿，瑶儿说你要去打仗了？” 白墨：“是的娘。” 柳涵雁：“你会舞枪是吧？” 白墨有些捉摸不透母亲的意思，看向父亲，只是，对方看都没看他，而是一脸严肃的在一旁坐着，他有股不好的预感，然后看向墨星瑶，对方也是没看他，面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点点头：“会一些。” 柳涵雁微微一笑，道：“呵呵，好啊，看我儿能耐的，倒是会的不少，不知，这刀枪不入，长生不老之术可也修炼？” 嚯嚯嚯……这阴阳师附体啊，赶紧赔笑，一脸谦卑加小心地道：“娘，您是不想让孩儿去？” 柳涵雁：“哪能啊？我儿如此厉害，少了你，那楚国不得攻无不克？” 白墨赶紧解释道：“娘，孩儿去打仗，可不是亲自去杀敌的，而是和秦将军一起指挥后方的。” 柳涵雁面色一冷：“如此大的事，你又不跟我们说，就这么决定了，啊？我就你这么个独苗……” 于是乎，白墨又被母亲的亲情炸弹轰了半天。 等柳涵雁说完了，白墨才道：“娘，今日回来，不就是跟您二老说的吗？孩儿一定保证自己的安全。” 柳涵雁：“哦，合着，不是因为跟我们说，你还不回来了？” 还不等他狡辩，白子昂就接着道：“墨儿啊，我们实在是不想训斥你，但你做的事儿，实在是……哎！太儿戏了，上战场，你有那天赋吗？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读的都是圣贤书，虽说……虽说后来你会一些超越常人的技艺，但，你身子不还是那副身子？” 他险些把白墨的神仙授业给说出来，好在反应快。 白墨：“爹，娘，孩儿知道你们的担心，无非就是怕孩儿在战场上遇到危险，可是不还有秦将军呢吗？” 柳涵雁：“到了战场上，秦将军是保护你，还是指挥战争？你别到时候拖累人家就不错了，要我说，你就在这待着就行了。用用你的脑子，别上去打打杀杀的。” 白墨：“娘，孩儿保证不上去打打杀杀，只在后方可好？而且，白羽卫做的那些东西我也得看着，要是出点岔子，楚国前面还没打下来，后面就捅个大篓子，更麻烦。” 夫妇二人都看向墨星瑶。 后者叹了口气：“哎！看来你是铁了心的去前线了，既如此，我们也劝不动你了，明日，眹让夜莺走一趟，给秦将军传个话，你要是敢去冲杀，让他绑，也得把你绑回来。若是让朕知道你不听劝阻，你就等着眹亲自去请你回来。” 夫妇二人见墨星瑶也没办法，也是无奈叹口气，三个人全劝过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白墨只得答应下来，原本想着，出去以后谁顾谁啊，现在，把后路也堵死了，认命吧。 就这样，当天晚上，白墨为了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特别准备了火锅，虽然没有牛肉，在这寒冬时节，也缓和了战争和天气带来的紧张感。 翌日，白墨看着远去的夜莺，一脸无奈，自己也骑马离开了。 一家人看着他远去，脸上尽显担忧。 第140章 震慑 等集合好白羽卫和一众奴隶，一行人拉着大小车辆就启程了，一路上，由于积雪深厚，行径自然缓慢，整整花了十日时间才到了西疆大营。 在路上时，西疆就传回消息，也就是他们启程三日后，楚国就发起进攻，虽冰天雪地，但楚国那边好像发疯了一样，攻势不减，纵然死伤惨重，但也毫不退缩，根本不给众将士喘息的时间。 他来到主将大帐后，看到秦川顶着两个黑眼圈正看军报。 而秦川此时也看到他到来，叹口气，有些抱怨道：“白公子，你说你在后方不好吗？怎的跑前线来了？若是有个什么事，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白墨：“秦将军，我可是给你送好东西来了，让你准备的地方和人都准备好了吗？” 秦川现在可没心思听他的好东西是什么，回道：“好了，我让人带你去。” 白墨：“别让人带了，你亲自带我去吧。” 秦川拒绝道：“不行，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本将没时间做这些事情。” 白墨拉着他就出了帐篷，嘴里还说道：“待会儿，你要知道我给你带来的好东西，你就不这么发愁了，走吧。去了以后让闲杂人等都离开。” 秦川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好奇白墨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只能无奈道：“好了，白公子，我跟你去还不成吗？放手吧，现在哪有闲杂人等，将士们都累的够呛。” 白墨这才放手，笑道：“好，那快走。” 秦川前面带路，一众人行进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军营末尾处的一片空地，这里此时有二十几顶空帐篷，而里面还有百余名将士在空地操练。 当他们看到秦川带着一群陌生人来的时候，眼中露出一副厌恶，这时一个将士跑了过来，对秦川道：“参见将军。” 秦川点点头：“嗯。” 将士名叫石头，是一名百夫长，当初，让他们来这里等白墨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后来楚国开始进攻猛烈的时候，他发现，没有自己这些人什么事，每天就是在这里操练，此时，他们有些情绪了，大家参军，虽说是强制服役，也可能会丢掉性命，但好歹有捞军功的机会，说不定命好就能升上去，脱离这底层的身份。 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大少爷，在这里闲下来，看着别人在前线冲杀，捞功，他们自然不忿，他也看出来，这可能是那个所谓的少爷，也不怕被罚，大不了罚去前线打仗，那样更好。 他开口道：“将军，不知那什么少爷何时来，不来的话，让兄弟们去打仗吧，要不都闲出鸟儿了。” 秦川眉头皱起，训斥道：“休得胡言，你们是军人，服从命令便是，再如此，本将罚你五十军棍。” 石头被五十军棍给唬住了，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处罚，这才闭嘴。紧接着，秦川指着白墨，说道：“这位就是白公子，以后听他安排便是。” 白墨看出来了，这里将士们对自己一行人都有些意见，他也不生气，毕竟确实如他们所说，这紧要关头在这里闲着，以后说起来也让袍泽们笑话。 没有理会对方的抱怨，而是对秦川开口道：“秦将军，召集将士们吧，我给大家看样东西。” 秦川对石头道：“快去。” 石头撇撇嘴，还是回道：“末将领命。” 不消片刻，众人到了训练场，场上的将士已经集合完毕。 白墨看着这三百人的队列，虽不如白羽卫的军列整齐，但也让他感到豪情万丈。 稍稍缓和了一下，白墨对白宇招了招手，后者上前后，吩咐道：“去让一小队进行一次全科目演练。” 白宇应声离开。 一旁的秦川很是不解，问道：“不知白公子这是何意？” 白墨神秘一笑：“秦将军拭目以待吧。” 然后他对下方喊道：“众将士，我叫白墨，你们口中的少爷，但，我这个少爷和别的少爷可不太一样，我也打造了一支队伍，不多，就五十人，但，各个都是骁勇善战，英勇不凡。” 秦川还好，毕竟他知道白墨的手段，上次给他的野战训练手册，他看后也没挑出什么毛病，只是现在那边还没弄好，不知道实际效果。 可是下方的士兵可不知道这些，都表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继续道：“我知道这么说，大家都不太相信，不过，接下来，请大家看一下他们的演练，等演练完了，你们谁要觉得自己比他们强，可以挑战一下。但是，若是输了，或者服了，以后都得听我的。好了，先说这么多，剩下的等你们服了再说。白宇。” 白宇的声音从下方响起：“到。” 白墨：“开始演练。” 白宇：“是。开始演练。” 说完下去传达指令去了。 然后白羽卫的首秀开始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也就那样，到了科目四的时候，一众将士和秦川就惊呆了。 而科目五，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腿脚发软。 这神仙般的手段，不用说见，听都没听说过。 等演练完，列好队往前面一站，就给下方的将士一种压迫感。 秦川痴痴地看着白羽卫的这对人，眼中透露的都是不敢置信。 白墨的声音继续响起，打破这份沉默：“可有不服者？上前挑战。” 下方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若是都服了，那我就要给你们讲接下来的任务了。” 还是一片寂静。 他继续道：“好，我告诉你们，我跟秦将军提的要求是只要信得过的人，所以，你们不是因为能力不行，而是你们足够忠诚，这是我选你们的重要原因，刚才如你们所见，他们演练的手雷，是此次战争的武器，若是你们掌握此物的制造，未来，你们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所以，现在你们还不服吗？” 下方的一众将士，双眼放光地看着白墨。 “有谁有意见，想要退出，现在可以开始站出来了。” 下方的人纹丝不动。 白墨嘴角勾起，这才道：“好，既然都没有异议，那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给我制造这些东西，训练使用这些东西，过五日后，我们给楚军一个深刻的教训，可听明白？” 众将士这次没有沉默，而是齐声大喊：“明白！” 白墨：“好，白羽卫所有队员听令，一人领一队人马，卸车，传授制造之法。” 秦川回到大帐后，对白墨问道：“白公子，接下来如何打算？” 白墨：“如今战况如何？” 秦川叹口气：“哎！楚国疯了，一换六的打，好在，前些时日大雪增加了攻城难度，我们只做防守，损失倒是没那么大，只是如此下去，将士们也受不了啊。” 白墨：“可能坚持五六日？” 第141章 朝堂 秦川：“照此前战况推算，能坚持十几日不成问题。若是楚国再派兵，怕是不好说啊。” 白墨：“无论如何要坚持五日，五日之后……” 接下来他将计划跟秦川说了起来。 而秦川听完后觉得有可行性，只是听说他要上战场，立马就摇头道：“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若是你要亲自去战场，别怪本将对你不客气，陛下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你踏出城门半步，我就能直接将你绑了。” 白墨试探性问道：“就不能商量商量？我怕让他们去，我不放心啊？” 秦川：“不能商量，哪怕计划失败，就算楚国攻破城门时，援军未到，我也会将你绑回去。” 白墨彻底放弃了，只得到：“好吧好吧，我不去，你别生气，好几天没休息好，别气性大，小心得了脑梗。” 秦川听不懂他说的脑梗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恼，而是道：“那我就去安排了，白公子你自便。”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白墨看了看军报，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起身离开，出了大帐，一个士兵就紧随其后，他走了一截，发现对方一直跟着，问道：“你是在跟着我？” 士兵：“是，将军吩咐小的，跟紧公子，若是您少一根汗毛，小的就少条腿。” 白墨一脸黑线，也不说话，继续向他的军工营走去。 都城，所有官员被紧急召集到金銮殿议事，八百里加急在天气影响下，也被影响了行程。 等大臣们陆续来到，发现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议论声，都好奇，抬眼望去，看见上方坐着太后，只是，她没有坐在正位，而是在右手位置摆了一个凤銮，正一脸威严地看着下方的众人，一见如此阵势，原本还打算询问情况的人也都乖乖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当起了鹌鹑。 太后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对旁边的太监点了点头，这太监正是刘峰，大内总管，被墨星瑶故意留在宫中的，如今，虽然太后已经知道陛下不在宫中，但还是一见到太后就心虚。 他上前一步，用尖锐的嗓音喊道：“司马大人，请宣读西疆急报。” 司马雷站出来，打开手中的急报开始念了起来：“天德三年冬月初八，楚国边境异动，不仅大量增兵，打造攻城器械，已于夜间开始轮值换休，居本将猜测，恐要攻我西疆，为防变故，保障西境安危，特请朝廷派兵驰援。” 听完这则消息，原本还安静的大殿瞬间躁动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肃静。” 这时，刘峰的声音响起。 嘈杂声渐渐小了下来。 太后开口道：“各位大人，事到如今，哀家也不瞒着各位了，陛下不在宫中，想必大家也有所猜测，现在，楚国要攻我西境，如此大事，哀家和丞相也拿不定主意，众卿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 这时，一个文臣上前道：“启禀太后，臣觉得如今事关边疆安危，应当马上请陛下归来主持大局。” 另一个文官也上前：“启禀太后，如今已是离初八过去十多天了，怕是战事已起，不如赶紧先派兵去支援吧。” 此时又出列一个文官：“此时派兵固然重要，可这有些地方大雪封路，稍微重的粮草都无法通行，该如何是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争论起来。 半炷香后，太后脑壳都疼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闺女，这三年是怎么忍下来的，说是朝堂议事，这时候都不如集市。 一旁的刘峰见此，赶紧高喊道：“肃静。” 众人都看向太后，只见她开口道：“哀家觉得众卿说的都在理，只是如此争论也不是办法。不如让丞相、兵部、户部跟众卿的意见结合一下。” 一听这话，作为礼部尚书的郑睿泽不干了，好家伙，合着我礼部不能外交是吧？出列道：“启禀太后，兵部、户部自然是要定夺的，臣认为，礼部可派人去和楚国交涉，弄清楚他们出兵的缘由，如此时节，实在不是起兵的时机，莫不要有什么隐情才是。” 太后听出这老头的意思了：“郑大人的意思是，此事，还会是我们的错了？” 郑睿泽赶紧回道：“臣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以往，他们若要兴兵，定然派使臣前来，如今，突然发难，臣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莫要给他国落下口舌。” 太后冷冷一笑，说道：“既如此，那郑大人你安排使臣前去吧，三日之后出发。” 郑睿泽躬身一礼：“臣宗旨。” 说完就退回去了。 第142章 瀚王 太后看向宇文拓：“宇文丞相，如何？可将众卿的意见记下了？” 宇文拓：“臣已记下，朝后和户部、兵部二位大人商议。” 太后点点头，继续道：“既如此，那就散了吧，司马大人，你派禁军前去卫羽城守卫陛下吧，原本还打算瞒一段时间，自己就回来了，不成想啊，真不让人安生。哎！” 司马雷：“臣，遵旨。” 而下方的众大臣也议论纷纷。 散朝后，整个都朝堂的官员都忙碌起来，互相走动。 瑾王府。 郑瑞泽坐在下首客座，对瑾王道：“王爷，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瑾王紧皱眉头：“真是麻烦啊，楚国也掺和进来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郑瑞泽点点头：“是啊，王爷，您要不要早做打算？” 瑾王摇摇头：“不了，静观其变吧。这种情形下，成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谁愿意蹦跶就蹦跶吧，若是彻底乱了也好。” 郑瑞泽不知道瑾王具体的谋划，只得道：“下官全凭王爷吩咐。” 瑾王：“嗯，你且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郑瑞泽：“是，王爷。那下官告退了。” 说完站起身给瑾王行了一礼。 瑾王：“那郑大人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郑瑞泽笑道：“王爷留步。”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郑瑞泽离开后不久，猛虎也借机离开了。 另一边，工部尚书罗宇翰来到一座不逊色于瑾王的府邸，从外看，整体布局和规模和瑾王府都大相径庭，只是牌匾赫然写着‘瀚王府’，这是三王爷墨璃瀚的府邸，瀚王在外，为人谦和，学富五车，头脑也聪明，原本太子死后，大家都认为这太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只是不知为何，先皇不仅没有钦定太子之位，还将皇位传给了明珠公主，这让很多大臣都不解，也有不满，毕竟大家队都站好了，你最后说，不算数，这谁受得了？ 瀚王听完罗宇翰的禀报后，温和道：“罗大人，本王一直说自己是个闲散王爷，不打算再想那个位置，我看如今的陛下做的就很好，这些事，你还是跟他说吧。” 罗宇翰心下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这个瀚王可不是面上这么简单，心机深沉，要是不了解他，还真被他忽悠过去了，这都是给外人听的，实际对皇位的渴望丝毫不逊色于瑾王。演戏嘛，谁不会？ 马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王爷，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当今陛下是个女儿身，他楚国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攻打我国，而您为人谦和，虽不觊觎皇位，但一些心怀不臣之人，心里可不这么想，臣，只是请您多关注一下陛下的安危，必要时能站出来主持大局，莫要让贼人得逞，乱了超纲，祸害了百姓啊。” 瀚王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罗大人可莫要乱说，我朝中的王臣哪一个不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加害陛下？而且，谁要是有如此胆量，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不把他的十族荡平？当然，你有此心，本王很是感动。将来等陛下回来，本王定为你请上一功。” 罗宇翰赶忙谦虚道：“臣不敢，这些都是臣应做的。” 瀚王点点头：“嗯，多谢罗大人挂念了。” 罗宇翰笑了笑，也不离开。 瀚王看他不走，心中猜测了片刻，突然问到：“对了，罗大人，如今本王侧妃之位还缺着，原本打算等王妃诞下子嗣再考虑此事，可王妃却迟迟未能怀上，为此，本王也是遍访名医，可是都说我夫妇二人身体健壮，后来，王妃也是跟我商量，不如再纳个侧妃，说不定有个伴儿，就能有喜了呢。” 罗宇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回道：“其实，臣也一直想劝王爷纳侧妃，只是臣身份低微，怕惹得王爷不快。” 瀚王大笑两声：“哈哈，罗大人此话就见外了，只是，本王实在不知道该选哪家的小姐？毕竟，父皇走的急了些，太后也不管这些俗事。哎！着实是为难的很呐。” 罗宇翰笑道：“王爷确实劳心了，不过，至于选哪家的小姐，这得看谁对朝廷、对您忠心不是？” 瀚王笑道：“哦？这，本王很少接触大臣，你倒是给本王推荐一家？” 罗宇翰显得有些难为情道：“不知，臣能不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瀚王愣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呵呵，罗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你的忠心和人品本王自然知晓，只是，你舍得将贵府千金许配于本王？” 罗宇翰坚定地回道：“那是自然，小女若是能高攀王爷，那是我罗家的一大幸事，怎能舍不得？” 瀚王显出一份感动的表情，郑重道：“哎呀，若贵千金也愿意，那本王可就先行见过岳丈大人了。” 罗宇翰赶紧制止道：“瀚王莫要如此这啥微臣，小女定然不会反对的。楚国此事一了，老臣定向陛下请旨。” 瀚王此时的谦和尽显无余，开口道：“罗大人，此话就见外了，你我都快成翁婿了，如此小事怎劳烦您出面，我回头就给陛下写折子，把此事定下。今日，就在府上用膳，我这就叫人准备。” 罗宇翰：“那就有劳王爷了。” 瀚王笑道：“罗大人，以后这便是你的府上，莫要如此客气了啊，除了内院是女眷的住所，你不能随意进出，王府其他地方，哪怕是本王的书房，你大可随意出入。本王这就去安排，把王妃也叫上。” 第143章 瀚王妃 说完转身就让下人去安排了，他则是去了内院找王妃去了。 见瀚王出去，罗宇翰嘴角扬了扬，他之所以押瀚王，是因为瀚王最安全，皇室的成员里面，就他最合适，表面上不争，只有心腹知道他有谋逆之心，行的也是谋逆之事，私下里很多大臣也对他印象很好，不比瑾王，就差把‘杀了女帝，我要上位’写脸上了。 而他觉得为人谦和的瀚王此时也来到后宅，瀚王妃本是刑部尚书薛启哲的大女儿，也是最早押瀚王的人，只是，也算押错宝了吧。她正在卧房，虽然衣着华丽，妆容精致，但面上却是一副愁容，双眼无神地坐着发呆，因为，只有他和皇室的人知道瀚王的重大秘密。 她不仅精神上饱受折磨，连身体也被无情的摧残着，在这华丽的衣服下，尽是累累伤痕，有几次，她都想一死了之，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想象，那个魔鬼会对自己的尸体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这种日子让她几近崩溃。 突然，门外的丫鬟的声音响起：“参见王爷！” 瀚王直接推门而入，她身体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双眼惊惧地看向来人。 看着来人一步步地走近，对方的每一步，都仿佛千斤之躯踩在她的心头，给她一种窒息感。 等走近，瀚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道：“王妃，罗大人来了，中午一起用个膳。” 当下巴被捏起时，她浑身战栗，牙齿轻颤，虽然声音听起来温柔，但，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日子，才能知道，这温柔的背后，是何等变态的折磨。 她强忍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轻轻点头。 瀚王见她如此，面色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别给本王装出这副可怜相，让罗大人知道了，还以为你这王妃过的什么日子，给本王，笑。” 她强行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强颜欢笑起来。 瀚王这才松开手，拍拍她的脸蛋，说道：“很好，收拾收拾，待会去陪我们用膳，要把你真实的一面表现给罗大人，毕竟，他的千斤，以后可是你的好姐妹啊。哈哈哈哈。” 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瀚王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面上还是刚才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眼中却流下了眼泪。 这时，丫鬟进来就要给她梳妆打扮，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喊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进来的丫鬟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赶忙退了出去，还轻轻将门给带上。 瀚王妃此时环顾四周，看着这华丽却冰冷的寝宫，寒意再次从脚底冒了出来，强行冷静下来，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那张精致却麻木的脸，反复练习微笑，可是那双眼睛的光，仿佛永远消散，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凝聚。 另一边，郑瑞泽来到户部要银子，此时，孙谦正忙着跟手下核算粮草的数量，被郑瑞泽这么打断，有些气恼，不悦道：“郑大人，你没看本官正核算军需物资？什么事，非得现在办？” 第144章 四处碰壁 郑睿泽：“孙大人，本官也是为公事而来，朝堂上，太后可是让我三日内派使臣前去楚国，若是耽误了，你我都吃罪不起。” 孙谦：“那跟本官有什么关系，你派使臣，难道还让本官跟着？” 郑瑞泽气愤道：“孙大人，你别装疯卖傻，出使的流程你是知道的，本官是来要银子的。” 孙谦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没有，爱去不去。” 说完就要继续去算账。 郑瑞泽伸手就拦住他，焦急道：“怎么会没有？如果没银子，你这军需物资怎么调度？本官也不是拿银子做别的，不也是为了朝廷吗？你今天就是从牙缝里挤，也得挤出来二十万两。” 孙谦被他气笑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露出一口大黄牙，往他面前凑了凑，指着自己的牙。 郑瑞泽不解道：“何意？” 孙谦：“呵！何意？本官给你把牙露出来，你看不能挤出来，这个人来了挤一挤，那个人来了挤一挤，本官是什么？这么挤下去，本官牙斗被你们挤下来了。还二十万两，你口气不小，二两也没有。” 郑瑞泽：“你别在这里哭穷，总之，这二十万两，你要不出，我就去太后那里伸冤去。” 孙谦露出一脸鄙夷相，阴阳怪气道：“呵！这一把年纪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还以为郑大人你是六岁孩童，在外被欺负了，找大人？” 郑瑞泽气急：“你……孙大人，本官不跟你废话，这银子你出不出？” 孙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指着正测算的一众官员，问道：“你可知他们在作何？” 郑瑞泽被问的莫名其妙，还是回道：“不是算军需物资吗？” 孙谦咧嘴一笑：“对啊，银子都在那里面呢，要不你看看让将士们少吃顿饭，你靠嘴，去把楚国劝退？” 郑瑞泽被怼的哑口无言，问道：“那今年的税银呢？总不能撑不起防御仗吧？” 孙谦：“秋末的时候送往受灾州府了。” 郑睿泽…… 无奈，用手指着孙谦：“你……哼。” 他无奈只能去找太后，可是到了太后寝宫外，就被拦了下来，他表明来意，人家也不放进，说是后宫不干涉朝政。 好么，不干涉朝政，你开什么朝会，一跺脚，一甩袖，离开了。 无奈，找丞相去。 到了中书院，宇文拓也在忙着分拣各地的折子，一些拿不定主意的，就放到一边，统一送到墨星瑶手里。 他走进去，说道：“丞相，下官有事要请您帮忙。” 宇文拓抬起头，好奇地问道：“郑大人，何事？” 郑瑞泽：“出使楚国需要备些礼，不能落了朝廷的面子，鉴于此次我们是去问询的，不是正规出使，所以只要二十万两便可，可孙大人说没有，您帮下官匀这银两。” 宇文拓马上就变脸了，不悦道：“郑大人，出使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而且孙大人也没说错，确实没有那么多能匀给你。我只是丞相，不能要求孙大人必须给你匀出来。” 郑瑞泽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想填都填不上，本来打算捞一笔，没想到开头就废了。 开始耍无赖：“丞相大人，您说怎么办？” 宇文拓眼珠一转，说道：“这样，不如郑大人先垫着，你不是要经过西疆吗？陛下刚好也在那边，你去请示陛下，给你批个条子，回来你找孙大人还你不就行了吗？” 郑瑞泽连连摇头：“不行，下官哪有那么多银子，下官的俸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吃不喝也攒不够啊。” 宇文拓摆摆手：“郑大人，有没有咱们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本相这里装清高，若是真没有，那没办法了，请自便。” 郑瑞泽今天是四处碰壁，最后无奈一跺脚，又是一挥衣袖离开。 第145章 主上 他最后不得已，还是回到瑾王府，瑾王见他如此忧愁，好奇道：“郑大人，这是发生何事了？” 郑瑞泽：“王爷，这如今的朝堂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下官今日为去楚国准备随行的礼品，找户部要银子……” 他把今日碰的壁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仿佛在告状。 瑾王听完后也是安慰道：“哎，这女人当家，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如今又赶上这茬子事儿，皇上还不在宫中，户部自然不能随意给你拨银子。” 郑瑞泽：“可是，太后还让下官三日后出发，这该如何是好？” 瑾王在他说事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打算。可是，自己的日子也不富裕啊，这老头儿是想让自己给他垫？那可不行，你固然很重要，但是这银子得花在刀刃上。 于是给他出主意道：“郑大人，若是你不那么急，本王倒是能给你垫上，但，你也知道本王如今的处境，府上的开销也是精打细算，这样，本王就少吃顿饭，先借你壹万两，剩下的，你再想想办法，只要你能筹备够银子顺利让人出发就行。你们不是要经过西疆吗？刚好皇上在那里，你到时候顺路就把这情况跟她一说，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郑瑞泽重重叹口气，本来打算着能从这里出，现在看来，此路也不通，无奈道：“王爷，您身娇体贵的，怎能为了这点小事儿让您受委屈，这银子，我再想办法，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瑾王看他离去的身影，只能是叹口气，人太多，不好带啊。 入夜，寒风凛冽，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半点声响。 一弯明月悬挂当空，清冷的月光映照着整个都城，猛虎离开瑾王府，身形在夜色下快速穿行，当来到离瑾王府不远的一处巷口停下，左右望去，并无异样，这才进入幽暗的巷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沿着巷子进入，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没有半点光亮，唯有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燃烧木炭的味道，能证明里面有人居住。随着他的经过，偶尔还有几声犬吠，但，很快就被屋里传出的呵斥声打断。 走到一户门前站定，抬手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快速进入，门又被关上。 “说吧，找我何事？” 他刚踏进房门，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猛虎恭敬道：“启禀主上，属下想询问您，楚国要开战了，时机是否成熟？” 上方坐着的女子虽黑纱遮面，但露在外面的肌肤如羊脂白玉，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神且明亮，她轻轻开口道：“就为此事？” 猛虎：“正是。” 女子轻笑一声：“呵，你们男人那点心思，我岂能不知？” 猛虎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低头回道：“属下不敢。” 女子：“不敢？当初是怎么敢的？行了，瑾王都不着急，我们也别莽撞，此时，看似混乱，实则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猛虎：“属下明白了。” 女子：“可还有其他事情？” 猛虎：“没有了。” 女子又问：“那郑大人的事呢？” 猛虎：“啊？郑大人？他不就筹出使的银两吗？有何事？” 女子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呀，真是个木头脑袋，别人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猛虎被这话说的心下痒痒，但也是莫名其妙。 女子看他这样就有些厌恶，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郑大人现在缺银子，四处碰壁，虽然他自己能拿出来，但，那是要承担风险的。如今，我能给他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猛虎这才恍然大悟，开口道：“是属下愚钝了，还是主上眼光独到。” 女子这才道：“行了，这几日想办法把他拿下，人没有上船之前，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猛虎：“属下遵命。”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猛虎以为自己白来一场要告辞时，女子略显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来了，也不要浪费了你那点小心思，我先进去，老规矩，熄灯后再来，我不喜欢有光亮行那事。” 说完就向里屋而去。 猛虎心仿佛被揪住一般，紧促且快速地跳动着，赶紧应道：“属下领命。” 等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后，传出女子的声音：“吹灭烛火，进来吧。” 半刻钟后，猛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脸上挂着的微笑，仿佛是饿了许久的小朋友，捡到一颗糖果一般。 不是别的女人碰不得，而是，这女人身份可不是别的女人能比的，若是她的大业能成，自己便是大将军的身份了，如此诱惑，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虽然当初是被她陷害的，但，自己不也没吃亏吗？而且，越是接触，越觉得她深谙谋略，定然能坐上那个高位。 等他离开不久之后，屋内的烛光亮起，如果看到此情此景，定然心碎一地，因为，她的主子，还衣衫整洁地稳坐别处，而床上的，只是身形和她一般无二的女子。 此刻床上的女子也穿好衣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开口道：“主上，姑爷的药效怕是快要过了，咱们是回府还是加药？” 此女子的声音竟也同那位主上的声音极其相像，若是不认真辨别，还真分不清。 主上淡淡道：“回去吧，辛苦你了。有些时候，不给他们一些甜头，时间久了，怕是会心有不快，反而得不偿失了。” 床上的女子也都收拾停当，回道：“这都是卑职该做的，有一天，主上一定能把那些男人踩在脚下。” 主上只是淡淡笑笑，没有接话。 因为，她知道，要果真那样简单就好了。 第146章 深深触动 紫光初显，天边泛起鱼肚白，积压许久的阴云也斑驳地挂在山头，片刻之后，许久不见的太阳，终于冲破厚厚的云层露出那久违的身影，柔和的晨光，照耀在多日的积雪之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天，终于晴了。” 白墨站在帐前，伸了个懒腰，感叹一声。 “白公子，我去给您烧水洗漱。” 一旁的小卒恭敬地说道。 “有劳了。” 白墨报以微笑。 小卒走进大帐，端起他的脸盆，在帐外找了一片干净的雪地，盛满后，架在火堆上。 白墨看着此刻祥和的一幕，再想想前线将士，此刻还在奋死抵抗楚国的进攻，感叹不已，为何，统治者的野心，总要让百姓和众将士去买单？ 他就这样，痴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小卒端着热水到来时，见他一动不动，轻声询问道：“白公子？” 白墨被唤了回来，歉意地笑道：“哦，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小卒也是憨笑道：“小的以为您没有休息好，水烧好了，我给您端进去。” 说完就走进大帐，把水放到架子上。 白墨跟了进来，从行装里拿出自己的牙杯、牙刷、牙膏、香皂，抹了些牙膏到牙刷上，又拿牙杯从盆里直接舀了一杯水，把一旁的小卒看的一愣一愣的，感叹，这有银子就是好，看看人家洗脸，再看看自己，哎！不能比。 白墨走到帐外，哈啦哈啦~漱口的声音响起，呸~嘶嘶嘶… 等他刷完牙，洗完脸，小卒帮他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小卒端着一碗粥进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白墨精致的洗漱而不好意思，开口解释道：“白公子，这军中饭食都是如此，若是不打仗的时候，将士们连早饭都吃不上，您别见怪。” 白墨对这小卒的印象非常好，从早上的接触看出来，人很老实，想到刚才的问题，他忍不住要和对方交流一番。 于是开口笑道：“无碍，吃不吃都一样，我以前还吃过虫子。” 小卒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觉得他是开玩笑，憨厚地笑了笑。 白墨见对方也不信，也不做解释，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卒：“小的叫田娃子。” 白墨：“哦，今年多大了？哪里人氏？” 田娃子：“十六了，大贺州人氏。” 白墨：“大贺州离这里可不近啊，从军几年了？” 田娃子：“两年了，远不远的都习惯了。” 白墨点点头：“嗯，再过两年，就能休牧一年半，回去成婚了。哈哈。” 田娃子下意识的要挠挠头，只是，忘了身着盔甲，手直接挠在了钢盔上，转而摸了摸，不好意思道：“是，只是，咱们这些兵卒，就回去成婚生娃的时候能在家，其他时候都在军中，若是战事起来，说不定就死了。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 白墨被这句话深深触动了一下，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 又问道：“高堂可还在？” 田娃子有些伤感：“都还健在。” 白墨点点头：“可有人照顾？” 田娃子：“有，家中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小弟，不然，咱们也当不了兵。” 白墨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想过将来？” 田娃子不好意思回道：“只是做梦想想，和兄弟们吹牛的时候想想，真想着，能活下来就好，若是死了，哪怕能给家里挣一些安家费也不错。” 白墨轻声问道：“那你们平时都怎么吹牛的？” 田娃子呵呵一笑：“小的说了，公子莫要笑话。” 白墨点点头，此时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本是轻松的话题，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本应该还在上学，正茁壮成长的少年，为了这世间的纷争，受着随时丧命的风险感到惋惜。 虽说自己出身军校，但，所有的战争都是来自于历史、教育，如此看来，自己是从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在战争面前，那些自己以前觉得训练的苦，在这些人面前，真的苦吗？ 田娃子这才道：“我要当万夫长，想想那场面，带着一众将士，冲杀在前线，是何等的威风？走到哪里，那些平时对我们不可一世的百夫长都得客客气气。而且，没事还能见到将军，跟将军学怎么打仗。” 白墨：“那……你为何没想过当将军？” 田娃在此时仿佛找到了跟袍泽吹牛的感觉，回道：“哈哈，怎么可能？咱们大字不识一个，当将军？别到时候人家对面旗子上写着啥字，谁的将军都不知道。” 白墨被这务实的话给逗笑了，叹口气：“你们自己想过，怎么当兵吗？” 田娃子疑惑道：“怎么当兵？公子，小的没听明白何意。” 白墨一愣，笑着摇摇头，开口道：“没事，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田娃子：“吃过了。要是去的晚了，那可就得挨饿了。” 白墨点点头：“好，那你出去吧，我吃饭喊你。” 田娃子应声退下。 看着他出去的身影，白墨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战争中的人？虽然是一个小兵，何尝不是千千万万的将士呢？ 这顿饭，他吃的很慢，仿佛想从饭里吃出些什么。昨日，虽也吃的是这些，但，不知为何，现在吃着，心里却异常压抑。 而此刻，远在卫羽城的墨星瑶，不知为何，莫名烦躁起来，本来以前看到奏折，即便消息再坏，也不至如此，而眼前这份奏折，只是一封弹劾的折子，无非就是党派争斗罢了，吏部尚书马逸尘想把张文齐调离，说是不听管教，有拉帮结派的行迹。 以往这些折子都压在中书院了，这一封就偏偏就跑到这里了，而且，虽然不知道马逸尘是谁的人，但这个张文齐不就是卫羽城张家的靠山吗？呵，自己撞上来了，那不管了，拿你出气。 抬笔就批了起来，上面直接写了一行娟秀的字： 张文齐不服管教，官降一职，工部思过一年，罚俸一年。马逸尘督管不力，罚奉半年。 写完直接扔到一边。 一旁的徐霞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未多嘴。 她翻开下一封，连内容都没看，看到字就心烦意乱，索性合上，对徐霞道：“白墨可曾来信？” 徐霞：“没有。” 她把笔一丢，嘟囔道：“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写封信。” 徐霞此时可不敢接话，这家庭矛盾，自己说好不行，说坏更不行。 第147章 战局不妙 都城，刚刚上值的郑瑞泽正郁闷，到底哪里搞银子呢？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吏，对他道：“大人，刚刚来了个人，说是瑾王府的，给您一封信。” 他一听，想着，莫非瑾王有办法了？赶紧接过来，检查火漆，倒是没坏，只是，这个印章，不对啊，这怎么是猛虎的印章？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拆开。 看完信的内容，脸上的笑容终于绽放开来。 他起身，匆匆离开了。 片刻后，他来到了京城的一座茶楼，此处的茶楼足有三层之高，雕梁画栋，甚是奢华，门口人头攒动，息壤的人群喧哗无比，尽显大都市的繁华。 门口的小儿眼力见可不是一般的毒，在都城这种地方，都是非富即贵，一块砖下去都能砸出个官来，见是来人是礼部尚书，赶紧上前招呼道：“郑大人，有些日子没见您了，快里面请。” 郑瑞泽点点头，问道：“天字二号来人了没？” 小儿边引路，边回道：“刚来一会儿，说是您来了直接上去就行。” 郑瑞泽不急不缓地向上走去。 到了包间门口，小二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里面应声后，才轻轻推开房门，请郑瑞泽进去，然后关上房门后，自己则是马上离开了。 等坐定，郑瑞泽开口问道：“呵呵，虎统领还真是好雅兴，不到酒馆，来茶馆了。” 猛虎听出对方略有调侃的意思，但是犯不上跟他计较，开口道：“郑大人说笑了，我一个武夫，怎能带您去那种喧哗之处，那些喝醉了酒，尽显丑态的人还不污了您的眼？” 郑瑞泽略微有些惊讶，这莽夫倒是长了些脑子，开口问道：“这银子是王府的？” 猛虎摇摇头：“王府的情况您还不知道？王爷的那点家当在哪您也知道，这银子是另一位贵人的。” 郑瑞泽好奇，问道：“那你得解释清楚，要不然这银子我可不敢拿，别烫了手。” 猛虎：“放心拿便是，若是出了问题，有人能给你摆平。” 郑瑞泽意味深长道：“听你这意思，你对王爷有二心？” 猛虎呵呵一笑：“郑大人，你可别坏我名声，我一心只为王爷办事，至于这次给你银子，是贵人的意思，而且，即便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 郑瑞泽就更加不解了，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是王爷出面？” 猛虎：“王爷哪有那么多时间，里里外外都是皇家自己的事儿，我只是跑腿的罢了。” 郑瑞泽有些纠结了，若是王府的银子，自己收了也就收了，自己是瑾王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可如今这银子对方明显是不想说，若是收了这不明不白的银子，以后怕是麻烦不小啊。 猛虎看出他的顾虑，笑道：“呵呵，我知道郑大人的顾虑，你也不必多想，你现在缺银子是事实，若是拿自己的银子，万一到时候女帝不给你批……” 郑瑞泽：“不批就不批，大不了就算是给朝廷捐了。” 猛虎：“行了，又没外人，演给谁看。” 郑瑞泽刚刚还觉得这人长脑子了，结果，还是个莽夫，开口道：“若不告诉我这银子的来历，我不收。” 猛虎那个气啊，自己这时流年不利，接的这些个活儿，怎么就都是一波三折的？ 开口道：“你要是想知道是谁的银子，今夜……” 猛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郑瑞泽听完后虽有疑虑，但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答应下来，毕竟，用别人的银子冒险，要比用自己的银子冒险更踏实。 西疆大营。 白墨找到秦川，问道：“秦将军，前线战况如何？” 秦川：“不太妙，楚国那边攻势越发猛烈了。如此下去，最多三日，怕是就让他们攻过来了。” 白墨：“意思是不能休战？” 秦川：“这次楚飞扬那老小子连话都不接，一股脑的攻城，就跟赶时间一样。” 白墨：“看来，得调整策略了，必须有一个缓冲时间，并且得把计划给将士们传达下去。我得去城关看看。” 秦川：“不行。你出计策，我来执行。” 白墨：“不是，我就看看战况好做调整啊。” 秦川：“想都别想。” 白墨实在是憋屈的不行，但也没办法，无奈道：“好吧，我想把计策告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秦川也是叹口气，我也很无奈啊，谁让你家陛下给的是圣旨呢。 白墨出来后，直接奔向军工厂找白宇去了。 白宇见他到来，好奇道：“司令，您怎么来了？” 白墨：“炸弹做多少了？” 白宇：“这两日，总共做了一千个可用的。” 白墨：“行，再加快些进度。” 白宇：“是。” 他回到秦川帐内，说道：“我从白羽卫出三十人，你加派些人手，把炸弹运往前线，把所有投石车准备好。” 秦川眼睛一亮：“做好了？” 白墨本来心情就不美丽，被他这想当然的话气的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你当他们神仙啊？变呢？说好就好？” 秦川：“那你这是何意？” 白墨无奈道：“只能被迫休战了，让将士们休息一下，然后给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将领传达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我们必须一次成功。” 秦川：“好。” 第148章 火药登场 翌日，初升的阳光洒向大地，只是很快被一朵厚厚的云彩所遮挡了半边身躯。兵器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城头，惨叫声此起彼伏，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就在这时，从城内飞出一个个黑色的物体，楚军以为是石头，只是躲开了一些。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本来已经快麻木的双方将士，都胆战心惊。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原本躲开的一些人，瞬间被飞溅的碎屑割伤，有的碎屑从颈部划过，有的铁钉贯穿头部，有的贯穿四肢，甚至一些皮质的护甲都被穿透，整个楚军阵营都乱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西疆的将士们率先反应过来，仿佛又充满了力量，趁着这个间隙，将城头的楚军也清理掉。 远在楚军后方的大将，楚飞扬被这一声声响声惊动，跑出大帐，望向战场的方向，只是片刻后，除了滚滚黑烟升起，就无法看清其他。 他赶紧向旁边的副官说道：“快去打探发生何事？” 副官领命，快马而去。 “楚将军，是何声音？前线发生何事了？”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正是楚国的兵部尚书，姬远山。 楚飞扬未曾理会，他眉头紧皱，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可是没浪费一点时间，哪怕吃饭、喝水、睡觉都是轮着来，这让将士们都有些不快，但若是成了，这个青羽王朝，也就拿下来了。 可如今这声声的巨响和这滚滚的黑烟，让他的心揪了起来，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 等姬远山跑近，开口问道：“楚将军，问你呢？这声音从何而来？宛若打雷一般？” 楚飞扬摇摇头：“本将不知，已派人去打探了。” 姬远山也是看向战场的方向，每一次响声过后，都有滚滚黑烟升起，随风而去。 他的双手也紧紧握住，心中不断祈祷：莫要生变啊。 不知过了多久，响声听了，浓烟也不再升起，这让他们的等待更加煎熬。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楚飞扬想要亲自去前线探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前去查探的副官回来后，神情有些恍惚，但还是说出了战场的见闻。 他到了战场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从青羽的边城中飞出一个个黑色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并不知道那是何物，但是，一些在快落地的时候就开始发出一声巨响，黑烟升腾，然后就是倒下一片将士。当时，楚军已经停下攻城了，而是开始慌乱撤退，即便督军砍杀几人，后面的人也不顾，险些哗变，好在副官感到及时，怕事情闹大，让大家暂停攻城，这才平息事态。 楚飞扬二人听完后，沉默了，他们知道，此刻已经不能逼着将士们去攻城了，先休息几日，只希望，在想出对策之前，青羽那边的援军还未赶到吧，否则，一切晚矣。 楚飞扬叹口气，对副官命令道：“去下达休战指令，让所有校尉级别的将领来本将大帐。”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向大帐而去。 副官领命，打马而去。 而姬远山一直看着副将消失在视线中才向楚飞扬的大帐走去。 他站在楚飞扬身前，问道：“你们之前就没有收到任何此物的情报？” 后者死死盯着地图，语气凝重道：“没有。” 姬远山也不多话，坐到位置上，等着一众将士归来。 由于炸弹的突然出现，战事也终于平息下来。西疆的将士们，看着如潮的楚军终于退去，这才松了口气。 除了留下必要的将领和白羽卫的操作手，千夫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回到后方，听取新的战略部署。 楚飞扬大帐，此时坐满了人，一眼望去，有三十几人。 他神情严肃的看向前线指挥的副将，问道：“石副将，你先说一下战场状况吧。” 石副将此时神情也是尽显疲态，开口道：“我们一直采取疲敌之策，对青羽大军日夜不停进行攻击，虽然我军死伤惨重，倒是能看出对方已经快支撑不了多久了，我军将士虽也疲惫不堪，但，如此下去，最多五日便可攻破，只是，今日，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神器，那声响犹如耳边炸雷，只要那东西一响，周围的将士非死即伤，让将士们都惊惧不已，彻底失去了攻城的信念。哪怕，一人退，全军跟着退，军令已经不起作用了。” 楚飞扬：“可看清此物模样？” 石副将摇摇头：“末将离得远，并未看清。” 楚飞扬又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呢？” 这时，一个校尉气愤道：“什么狗屁神器，就是一个破罐子，到了头顶就炸开，里面散出碎钉，让将士们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还神器，不知道那些探子是怎么干的，这都打探不到。” 他旁边的人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说了。 楚飞扬紧皱眉头，虽有不快，但，此时也不能太过压制将士们的情绪。 另一个校尉也附和道：“就是，一群废物，眼看就要攻进去了，就因为他们的情报不准，让将士们白白送命，我看，这破仗不打也罢。” 这两人都是离战场近的，那种恐惧感，让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其他人见将军没发火，也开始发泄起自己的不满来。 霎时间，整个军帐宛若菜市场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吵闹不已。 石副将见此，出声制止：“够了。” 哪成想，这声制止，不仅没有起到压制的作用，反而让气氛更紧张了。 第一个开口的校尉反驳道：“怎么？大家说的不对吗？你在后方倒是舒服，嘴皮子一动，杀几个人刷刷威风，弟兄们就得去拼命，可你去前面看看去，那是什么场面？老子死了多少弟兄？捡捡手下的将士，怕是老子直接能从校尉干回百夫长去。” 石副将一拍桌子：“本将是上官，这是军营，有没有规矩。” 校尉：“军营怎么了？老子都成这吊样了，跟小卒有区别吗？老子今天就疯了，有种砍了老子。” 石副将火气也上来了，本来这一仗打输的就憋屈，此刻被手下薄了面子，更是气愤，本来就是让你们少说两句，发发牢骚差不多了，你倒好，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吧？ 反手就抄起刀，就要上前。 本来吵闹的众人赶紧上前拉住两人。 楚飞扬看场面到了如此地步，该发的牢骚也发了，该倒得苦水也倒了，该出的气也出差不多了，不能闹下去了，出声喊道：“够了。” 混乱的场面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这才开口道：“牢骚都发完了没？发完了就都给本将坐下，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新兵？还要让人管？” 二人都是看向一旁，谁都不说话。 他又看向那个校尉，说道：“百夫长怎么了？没当过百夫长？朝廷是不招兵了？” 然后又看向副将：“堂堂一个副将，就要跟下属去打架，怎么，你这副将是买来的？不知道怎么带兵？不行就下去从兵卒做起。一点将军的样子都没有。” 看了一眼众人，凡是被扫过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一旁，不敢跟他对视。 等扫完一圈，这才继续道：“你二人，下去各领十军棍。” 二人同时应道：“末将领命。” 他这才继续道：“好了，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别给我抱怨，说办法。” 只是下方众人都不开口，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姬远山见此，率先开口道：“至于情报那边，本官会去问责，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让将士们白白牺牲。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不如你们想想接下来的对策，毕竟，你们在前线厮杀，能知道他们武器的利弊。” 一个校尉这才道：“若是给将士们穿上金属护甲，或许能抵御此物的伤害。” 随着此人的开口，气氛这才慢慢活络起来。 第149章 战术安排 再回到青羽王朝西疆大营，这边的气氛和楚军就显得大相径庭，虽然归来的这些千夫长以上的将领也都疲惫不堪，但，从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欢笑畅谈可以看出，这些人是卸掉重担后的轻松喜悦，诚然，还会有更多的仗要打，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忧虑。 等人到齐，过了一会儿，秦川才快步而来，白墨紧随其后。 由于这次有千夫长级别的将领，所以大帐自然是装不下，干脆都集结到演武场，周围百步，不得随意靠近，再安排一些传讯兵，给后面的人传达指令。 众人见秦川到来，都起身迎接。看到他身后的富家公子，大家也没有意外，这些人可都听说了，这次战局的扭转，可全靠这位公子提供的武器，变相的救了大家的性命，也保住了整个西境的安危。 所以，都投以善意的微笑。 白墨也是边走边回礼。 秦川走上高台，喊道：“楚国为了一己私欲，竟无端开战，一不给理由，二不遵守战争规则，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本将在此，感谢各位将士。” 说完，双手抱拳，对下方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礼。 起身继续说道：“众将也明白，楚国贼心不死，定然再会卷土重来，我们若是一直像以前那般防守，终不是长久之事，为此，由陛下钦定的军师。” 说到此，他指向一旁的白墨，而后者则是一脸懵逼，啥时候，我媳妇给我个军师的头衔？我怎么不知道？ 秦川则是继续道：“出奇谋，定良策，造神器，助我军大破楚国之祸，接下来，就由军师，为大家排兵布阵。” 话音落下，下方士兵就高喊道：“军师、军师……” 而一旁的白墨则是彻底懵了，这剧本不对啊，没人跟我说还要干这事儿啊，而且，下方的将士们怎么回事？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们就这么信我，看我毛都没长齐好吧？不怕我把你们卖了？ 但是，此刻也顾不得多想，向高台走去，就在二人交错的时候，他给秦川抱拳，外人看这时下官给上官行礼，秦川也是一副微笑的神情，白墨笑着用只有二人听到声音问道：“秦将军，这是哪一出啊？” 秦川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这是为你好。” 然后错过他继续向一旁而去。 虽然不懂秦川这是何意，但都赶到这儿了，不能退缩吧，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高台中央，将士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 他双手抬起，先是对下方将士抱拳，以示问候，然后张开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待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他这才道：“首先，感谢众将军的信任，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下方一个校尉却笑道：“军师，您可受得起，若不是您带来的神器，我等还在边城苦苦支撑呢。” 哈哈……是啊…… 后方也传来众人的大笑声。 无奈，他再次压压手，继续道：“这也是诸位将领带领我朝勇士奋死抵抗，才给我换来的时间。可，武器终究是外物，真正宝贵的，却是诸位不畏强敌的精神，守卫边疆的信念，敢用血肉之躯，筑我万里山河。” 下方的士兵被这话说的感动不已，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贵公子，能如此看待自己，仿若知音。 白墨继续道：“我虽有小计，但终究还是要靠诸位去战，用那如虎的气势，震慑敌军的野心，用那如铁般的身躯，震碎他们锋利的爪牙，为此，诸位将士中会有人马革裹尸，魂归沙场。我很愧疚，不能想到，也无法做到保全诸位的计谋，我先向诸位将士谢罪。” 此情此景，下方将士的情绪被他调动，一个将士起身道：“军师，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您不仅给我们提供神器，还听说，给将军出了良策，而且将军也觉得可行，若是能快速平息战乱，我们死了怕甚？总比每日跟那群王八蛋耗下去强，大家也都清楚，这鬼天气也阻了援军的路，若是敌军攻下来，兄弟们也活不了，还不如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就如军师所说，蹦了他们的牙。” 哈哈哈~ 那人见众人笑，也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哪能记住人家军师文绉绉的那话。 白墨好笑的同时，也很感动。 等众人笑够，他这才继续道：“既如此，那我就将接下来的部署，跟大家说一下，首先……”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的时间，都是白墨在滔滔不绝的讲，由于人多，所以他讲的很慢，每说完一句，都要等指令都传达下去，并有记录官做好，这才继续。 众人渐渐散去，回到前线安排部署。 白墨和秦川回到大帐，端起碗就喝了起来。 他喊了一个多时辰，继续补充水分。 咳咳咳…… 本来就天寒地冻，冰凉的水入喉，让原本快冒烟的嗓子受到刺激，马上咳嗽起来。 只是咳着咳着就感觉不对，这嗓子，怎么有点要肿的意思？ 秦川则是在一旁道：“你慢点喝，本将又不跟你抢。” 白墨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管嗓子了，转头就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老秦，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秦川被这称呼给喊懵了，呵！刚成军师就翘尾巴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未来婆娘是皇帝，别说喊老秦了，喊小秦都得笑着答应。 “什么什么意思？” 白墨：“别跟我装傻啊，谁让你假传圣旨的？你信不信我告诉我媳妇？” 秦川不慌不忙，呵呵笑道：“去，告去，原本你刚来的时候，本将还觉得来个累赘，谁知，陛下还真给送来个宝贝。” 说完，从桌子里用双手取出一卷黄色的卷轴，小心地打开，看着白墨道：“圣旨在此，还不行礼？” 白墨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我见下圣旨的人都不行礼，见个圣旨就行礼，你问问这圣旨，它受得起吗？” 秦川被噎住了，无奈道：“好吧，这是陛下给我的旨意，一来是，让我照顾好你，别让你出意外，二是，若军中将士对你有不敬，可适时给你个军职。” 白墨：“呵！这不是没人刁难我吗？” 秦川：“是啊，可是你给我展示你军师才能的时候，我就决定给你授职了，刚好有次机会，这不挺好吗？” 白墨咬牙道：“那你也得提前告我一声吧？万一今天上去，将士们不服怎么办？你就不怕玩儿脱了？” 秦川：“不会，在昨日，我就让亲信在前线和后方军中流传你的功绩了，为此，本将都豁出老脸，说你的能力比本将强，这样，说的人多了，大家自然就信了，不然你以为，凭什么，将士们见到你，如此激动？” 他听完这话，算是明白了，这老头早就开始算计自己了。 还有家里那姑娘，好么，说的传个话是用圣旨传话是吧？怪不得这老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敢情，自己这软饭吃的又硬又软呗，回去一定要正夫纲。 无奈只能认命。 阿嚏……阿嚏…… 而远在卫羽城的墨星瑶，除了看一些战报，上一次送来的奏折也批复完毕，好不容易松口气，又打了两个喷嚏。 “陛下，您哪里不舒服吗？” 徐霞关心的声音在旁响起。 她摇摇头：“就是刚才鼻子有些痒痒的。无碍。” 第150章 蹩脚的理由 咳咳咳…… 秦川见白墨时不时咳嗽，关心道：“你没事吧？莫不是着了风寒，我这让人就传军医来。” 白墨答应下来，真怕自己在这里有个感冒发烧，若是给将士们传染了，事可就大了。 不消片刻，军医急匆匆地赶来，看见白墨，那更是恭敬有加，号过脉，又询问了一些症状的基本情况，分析了一下，才说到：“军师，您这是身子虚弱，导致虚火攻心，又受寒凉刺激，这才引起的咳嗽，我这就给您去煎些汤药，每日早晚各一剂，很快就能好起来。” 白墨被对方说的，那是心里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忿，什么叫自己身子虚弱？这就是喊一个时辰，加上喝凉水刺激的。 但，军医那眼神，实在是让自己没办法纠正对方的话语，不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崩塌了。 无奈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军医：“军师客气了，您注意保暖，多喝热水，老朽这就给您煎药去。” 说完就带着药箱乐呵呵地离开了。 白墨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不断重复着，多喝热水……多喝热水……好家伙，这多喝热水真是全宇宙通用呗？ 临近傍晚的时候，秦川来到他的大帐，先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这才拿出一份信，交给他，说到：“楚国现在要跟我们谈判，约定明日上午。你如何看？” 白墨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完后说道：“去看看吧，看看楚国那个大将搞什么阴谋？若是认怂，何须如此？” 秦川点点头：“本将也这么觉得。” 白墨：“你这么觉得，还来找我干嘛？” 秦川：“你不是军师吗？总不能闲着吧？” 白墨：“嘿！俸禄呢？” 秦川：“回去找陛下要去，本将没有。” 白墨…… 月还悬在山头，朝阳就迫不及待从天边升起。 随着沉重的吱扭声，原本紧闭已久的城门被几名士兵缓缓地打开，阳光随着渐渐开启的门缝冲出，照在血染的大地之上，唯有那干渴的血渍能证明，前一日，还有数十万将士奋力厮杀。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约有百骑从边城疾驰而出。 随着他们前行的方向望去，已经有相当的人马在远处静静等候。 这正是两方大将，秦川和楚飞扬。 待到跟前，秦川率先开口问道：“楚飞扬，你楚国何意？为何要无故发兵？” 楚飞扬淡淡回道：“今日本将便是来给你个理由，我楚国的商队，在两月前去你国卫羽城行商，可最后只有寥寥几人狼狈归来，告到御前，说是你朝境内匪患恒生，无故加害商人性命，陛下听后震怒，给本将下了命令，既然你朝无力清剿匪患，就让带将士们去替你们除了那些盗匪。” 秦川听完对方那鬼都不信的理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楚飞扬啊楚飞扬，本将看，你们真是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你拿这套说辞，去问问那三岁小儿，看他信否？” 楚飞扬也不生气，他们发兵之前就想到这个理由，楚国上下人尽皆知，原本打算攻破西疆，杀了女帝，就公告天下。未曾想竟然出了变故，给他们个理由就行，管他人信不信，至少，师出有名。 说道：“秦川，信不信由你，你如今是让本将过去清剿盗匪，还是让本将带人杀过去？” 秦川看傻子一般，回道：“有能耐，你杀过去。” 楚飞扬，说道：“好，那就等本将两日后再来。” 说完就打马离去了。 秦川回到后方的时候，先把楚飞扬给的理由分别给墨星瑶和朝廷送去。 他又来到白墨帐前，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咳嗽声。 白墨此时也是难受不已，开始有些低烧了，看来是已经引起炎症了，但是这西疆条件有限，只能把火炉烧热，尽量不要加重病情。 就在秦川走近的时候，在外的田娃子将其拦下，恭敬道：“将军，军师不让任何人进入大帐，您有事的话在外面跟他讲吧。” 秦川一愣，问道：“本将也不能？” 田娃子：“是，将军，军师说了，他身体抱恙，在如此紧要关头，怕传给军中的将士，所以，即便小人也只在此处站岗，若是有送水烧炭，也需蒙住口鼻，将东西放到门口，就要快快出来。” 秦川虽然不懂这些，但还是在外喊道：“白墨，如今感觉如何了？” 白墨虚弱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想让我病情加重，就少让我说点话。” 秦川本来还也想打扰白墨养病的，但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就将今日和楚飞扬的对话跟他说了一下。 白墨听完后，觉得楚国的将军简直是有病，就为了这三句话大老远跑一趟，真闲的。 一边咳嗽一边说：“别理他，两日后开战，按计划行事便可，盯着对方的动作，免得他们突然进攻。” 秦川听后，见和自己的看法一致，也就放下心，让白墨好好养病，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第151章 再败 卫羽城，白家。 墨星瑶从昨日夜里就心烦意乱，自从白墨走后，第二次让他有如此感觉了，问徐霞道：“白墨还没来信吗？” 徐霞：“回陛下，没有。” 墨星瑶气愤道：“今日的战报送来了吗？” 徐霞摇摇头：“也没有。” 墨星瑶找了张信纸，上面写了几句话，封好，递给徐霞：道：“等今日送战报的人来，让他去给白墨送去。” 徐霞接过信，走了出去。 都城，礼部的官员带着一行马车和侍卫浩浩荡荡地从西城门驶出。 前日夜里，郑瑞泽也去了那个小院，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于是，今日礼部就备齐礼品向楚国而去。 所有人都觉得，郑瑞泽是自己出的银子，因为，看他这几日一脸愁容，就知道大出血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里面看见了谁，对方竟然要求自己在必要的时候支持她，如若不然，在他踏小院的时候，他和他的家族便背上了叛国的罪名，逼不得已，只能答应，银子也顺利拿到了 又过了两日，破晓刺破黑暗，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 呜……呜…… 咚咚咚咚…… 杀啊…… 战鼓声、号角声、冲喊的声音响彻天际。 楚国阵营，数十万将士双手高举，每几个人头上都有一块厚厚的木板，打算用这个来抵挡炸弹带来的伤害，这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花了两天时间打造，为此，后方的木材已经所剩无几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是很管用的。 只是，这次白墨的计划却没有从天上实施，而是转入地下，楚军没有想到，脚下那些较为松软的土地，是青羽王朝的士兵在这几日夜里，抹黑埋下的，也成为了收割他们的另一把屠刀。 后方，楚飞扬紧紧攥着拳头，目光随着士兵的冲刺，不断向前，如果能抵御住神器，他们就有赢的可能。 而对面，青羽王朝这边的十余万将士，没有在城上防守，而是在城外列队迎敌。 虽然对方是自己这方人数的三倍有余，但他们却丝毫没有退缩。 秦川也在城头看着下方的战场，两方将领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眼看楚国的将士如潮水一般涌来，他们摆好阵势，岿然不动，准备迎接第一波冲杀。 “投弹……”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秦川一声令下，鼓点的节奏快速变换，从阵营前方，抛出一个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投向楚国冲杀士兵的阵营。 对方的士兵还没看清是何物，只听轰隆…轰隆…。 一声声响声从脚下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方侥幸逃过手雷袭击的士兵，却没有逃过青羽王朝这边将士的兵刃，命丧当场。 这就是白墨几个月的库存，除了留了两千枚，剩下的全部投入到这场仗上。 楚飞扬看到这一幕，双眼赤红，他不明白，为何那些东西不从天上炸开，而是从脚下炸开的，想鸣金收兵，但他不甘心，仗才刚开始，如此草率，简直如儿戏一般。 他在等，他倒要看看，青羽王朝还能有多少这样的武器。 随着爆炸声不断响起，后面的士兵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声渐渐小了下来，响声更加清晰，轰隆…轰隆…，回想前几日那惨烈的场面，至今无法忘怀，他们渐渐停下冲杀的步伐。 而青羽的士兵，在收割完前方的敌军性命后，渐渐向前推进，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国的前军逐渐开始转身逃离，虽然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但，这仗没法打了，谁想打谁打。 随着这种厌战情绪的蔓延，后军也渐渐变成了前军，开始向后撤退。 监军开始不断阻止将士撤退，可是没人听。 楚飞扬见此，无奈叹口气，士气散了，没用了，下令道：“撤军吧！” 撤军的号角响起，原本退意已决的士兵此时撤退的更加迅速，犹如潮水一般褪去，只是，还没走多远，从青羽王朝方向，一道火焰长龙从地下升起，紧接着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声四处响起，原本慌乱撤退的楚军被炸的一片片倒下，军队开始四散逃窜。 “噗……” 楚飞扬一口鲜血从嘴里溢出，人也晕了过去。 将军…… 一声叫喊声响起，原本混乱场面更显复杂。 在这混乱的场面下，谁都没有注意到，爆炸有几个空心地带，这里的士兵也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爆炸的恐慌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有几十个楚国打扮的士兵从青羽的阵营出来后，随着这行败军一起向楚国的阵营逃去。 楚国败军，犹如丧家之犬，一个个慌乱回到军营，面上除了恐惧，只剩下侥幸，没有任何战败的颓废。 楚飞扬也被众人抬回大帐，军医急匆匆赶来救治。 号过脉后，军医说道：“急火攻心，气血逆流导致昏厥，让将军好生休养，切不可再受刺激。” 秦川看着逐渐清净的战场，还有尚未未完全熄灭的火焰，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至少，这场仗赢了，但，又没完全结束，因为，接下来，就要看潜入敌军的白羽卫了。 他一挥手，招来副将。 “将军。”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甲胄的将领走到他身前，此人名叫秦宇飞，是他的表侄儿，早早就就跟他来到西疆镇守。 “安排夜晚的行动吧，天暗下来后，开始沿路清理斥候，得到口令，今晚，拔了楚皇的獠牙。” 秦宇飞一抱拳，高声回道：“是。” 转身离去了。 第152章 关键的夜 白墨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说话也不会连咳带喘了。 他正在床上窝着，听到爆炸声已经停下，估计已经打完了，进入下一步计划了，正等着战报。 这时，一个传令兵在帐外喊道：“禀报军师，卫羽城有您的信。” 白墨有些疑惑，不是天天随着战报回去的还有自己的消息吗？怎么还有什么信？ 于是开口道：“给小田吧，放门口就行。” 田娃子接过信，戴上口罩，把信放到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就出去了。 白墨拆开信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想我了？ 拆开信，几行娟秀的文字跃然纸上：军中安否？怎不见给家中来信？伯父伯母对你甚是挂念。 前方的战报还未到，索性提笔回了起来：甚安，勿念，秦将军让我做了军师，琐事较多，虽有思念，奈何军纪不可乱，故未去信。待战捷，定速归，待我向双亲报安。郎，白墨。 看完自己的落款很是满意。 做好这些，将信封好，放到桌上，待会送来战报，和战报一起送回去，算是私事公办了。 日暮降临，寒风更加凌冽，待天色彻底暗下来后，繁星点点洒在天上，一支五十人的小队身着黑色的战衣，悄悄潜伏出城，他们没有骑马，脚步也放的很轻，在寒风和夜色的掩护下，让他们彻底融入黑暗。 行径了约莫一个时辰，听到有马的嘶鸣声，他们的脚步放的更轻，速度更慢了，这已经到达楚军斥候的所在地，有几人向马鸣的方向摸过去。 随着一步步地靠近，马儿发出的声音越发清晰，几人估计了一下距离，大约还剩十多米时停下脚步。 咳…… 其中一人故意咳嗽一声，这是这行人的小队长，名叫邱山，是秦川的护卫。 “何人？” 在马的左侧，传来一阵喝问。 邱山压着嗓子回道：“是我，太黑了，将军让我来问一下，青羽王朝那边可有异动？” 对方的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问道：“口令。” “要什么口令，都什么时候了？快告诉我，我好回去复命。” 邱山略显不耐烦地回道。 那边的斥候，已经发觉不对了，就要点亮火把。 嗖…… 一支箭矢向他的方向激射而去。 刚才的一番对话，已经让他们听出对方的大致位置。 “啊……呜……” 因为天太黑，只靠方向，没有一击将对方杀死，但，好歹是射中了。 就在刚刚出声就要大喊的时候，嘴巴就被堵住。 后来几人将他按住。 邱山轻声说道：“你若配合我们，我可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你也看见了，我们用的什么武器，这仗结果已经注定了，若是你不配合，老子现在就送你去死。” 那个斥候没有出声。 他又道：“同意就点点头，给你三息时间，没时间跟你耗，三息一到送你上路，大不了老子再问下一个。” “一……二……” 就在他手中匕首抽出来的时候，对方却拼命点头，捂着他的将士急忙轻声道：“山哥，他答应了。” 然后就松开捂着对方的手。 邱山：“军中如何称呼？” 斥候：“赖子。” 邱山：“口令。” 斥候：“巳火。” 邱山：“多长时间一核信？” 斥候：“两刻钟。” 邱山一估摸，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邱山手起刀落，直接将对方抹了脖子。 黑暗中的斥候瞪大眼睛想看清杀他的人，明明答应好留自己性命的，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双手奋力挣扎想要捂住脖子，只是被紧紧束缚着。最终不断发出呵喽呵喽的声音，想要开口说话，奈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从远处啊传来马蹄声。 几人赶紧捂住斥候的口鼻，摁住手脚，防止发出声音，血顺着手指不断冒出，即便如此也没有松手。 马蹄声越来越近，这边的斥候也光荣下线。 等新来的斥候近了些，邱山出声问道：“口令。” 斥候问道：“你是何人，声音不对。” 邱山：“又饿又冻，染上风寒了，阿嚏。” 斥候虽有怀疑，但此处除了二人的声音和马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回道：“天授。你的口令。” 邱山：“巳火。” 斥候：“可有异动？” 邱山：“有。” 斥候：“何事？” 邱山：“你过来，站这里看远方，是不是看到有火光？” 斥候连忙下马，就要走到跟前时，一把匕首直接将对方抹了脖子。 邱山和刚才动手的斥候两人同乘一骑向楚军方向而去，后方的人则是跑步追赶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斥候统统将其解决，越是到后方，斥候的分布越密集，他们的行动也就越谨慎，等拿到最后一条口令和核信时间，已过子时。 分派三人间隔一刻钟回去传讯，剩下的人全部分散掩藏，只留邱山在应付从军营前来核信的斥候。 楚飞扬在下午的时候已经醒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直到了现在，姬远山、石副将等人在一旁守着，氛围异常压抑。 突然，他猛地坐起来，问道：“伤亡可统计出来？” 石副将：“禀将军，全军未归人员两万四千三百二十八人，死伤还未知。” 楚飞扬皱眉：“为何不知？” 石副将：“将士们无暇顾及袍泽，所有人都往回跑，伤亡人员就留在战场了。” 听到这个解释，楚飞扬深深叹了口气，一个爆炸的罐子，让将士们失去了战意，如果长此以往，以后跟对方交战，怕是……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 夜，渐渐归于平静，一轮弯月从山下静静升起。 从青羽王朝的方向，却如潮水般的涌出大量士兵，他们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正迅速向楚军方向急行。 就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楚军大营却起了争执。 “狗蛋，你莫要跟老子装傻，你这么早出去要干嘛？” 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帐前，正对那名叫狗蛋的士兵怒目而视。 而狗蛋站在远处，显得局促不安地回道：“希哥，我真的是去撒尿，你怎就不信呢？” 这两人正是混进楚军大营的白羽卫成员，总共来了三十人，都是抽签子决定的，这两人抽到的最短，所以成了这次行动的主要成员，任务就是接近楚飞扬，刺杀。 他们都明白，不管行动成与否，自己都将殒命，但，要是能拉个将军垫背，这条命，值了。 名叫希哥的士兵喝到：“少他娘的放屁，你要撒尿，带着战场捡回来的罐子作甚？” 他这句话瞬时间让整个营帐的人都警醒了起来，什么？战场的罐子？ 狗蛋急忙上前欲要捂住他的嘴，说道：“希哥，你小声点，不怕别人听见？咱们可要靠这个升官的。” 希哥一把将他推开：“少他娘假惺惺，要不是老子防着你，你小子现在就要去将军那里领赏了。” 第153章 敌军来袭 这时众人也都出来，围住二人，议论纷纷。 场面渐渐热闹起来，这哄闹的场面也吸引来更多的人。 渐渐地开始有将官注意起来。 “都干什么呢？” 一声大喝响起，一个千夫长打扮的人走穿到人群里来。 看到争执的两个士卒，开口喝问：“为何在此吵闹？” 希哥开始气愤地给这名千夫长讲起来。 当他听到从战场上捡到罐子之后，本能的心神一颤，等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他看向一旁的狗蛋手中握着的东西，问道：“此物就是你从战场捡来的？” 狗蛋：“是。” 千夫长：“交给我吧，我去交给将军。” 二人都是警惕的看向他，知道，如果这东西交出去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虽然不是来邀功的，但，这是来刺杀的啊，怎么能放了这个机会。 狗蛋本能的将手雷置于胸口，对这个千夫长道：“不行，此物是我们用命捡的，岂能说给你就给你。” 希哥此时也和狗蛋站在了同一阵营，对他道：“是，我兄弟二人虽然因此争执，但也不会傻到拱手送出去。” 千夫长没想到这二人竟有如此举动，而此处有人这么多人看着，走也不是，抢也不是，眼珠一转，突然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本将从来没见过你们，说是你们捡的，莫不是敌军的探子吧？” 这番话要是平时说出来，大家也许会警觉，而此时，大家都觉得这千夫长是要开始威胁了。 对面二人异口同声道：“胡说。” 此刻，白羽卫的其他成员的作用也就显现出来了。 一人道：“要是敌军，点兵的时候就发现了，现在明显是要抢功嘛。”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场中的人听到，而剩余的成员也都打着掩护。 那名千夫长听到此话，目光转向出声的方向，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只是，奈何人太多了，几个人出声后也都隐了起来，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场面混乱的时候，一个校尉到来，出声询问：“谁在战场捡了罐子，将军叫呢。” 原来，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一个哨兵将此事汇报给了这名校尉，他又连忙上报，原本无心睡眠的楚飞扬听到此消息也是非常重视，要见这二人。 千夫长最后愤恨地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开。 二人就这样一起来到了楚飞扬的大帐前。 虽然自己是楚军的身份，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首先佩刀利器不能带。 门口的值守兵士将二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兵器后才放他们进去。 帐内此时已经有十几人了，这些人最低的职位也是校尉，里面还有个文官，这个文官正是姬远山，显然他们不认识。 “你二人捡的东西快拿上来让本将看看。” 就在他们暗暗打量帐内状况的时候，楚飞扬的声音响起。 二人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狗蛋将手雷拿出来就要上前。 这时，一名校尉拦住他，将手雷接了过去，递到楚飞扬手上。 一群人也都围了上去，将二人堵得死死的。 他们就在原地静静等待机会。 楚飞扬将罐子拿在手中，上下左右翻看了起来，可是看了半天，除了是个罐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看到罐子上的塞子，想拔出来，只是无从下手，拿出匕首，想要扣开来。 众人忙忙碌碌，好容易才将罐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只是，将东西倒出来后，一众人都是不明所以，里面除了有些钉子外，就是一些黄色的，看起来像土的东西。 捻了些在手上，经过众人的确认，这就是土。 他们分析的确实没错，这就是白墨特意给他们准备的手雷，自己的大杀器怎么能让别人研究，所以，除了钉子和壳是真的，剩下都是假的。 楚飞扬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二人。 楚飞扬：“你二人将如何捡的此物详细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于是，狗蛋就将他们编好的故事讲了起来，偶尔希哥还在一旁补充几句，让故事听起来更加真实。 听完整个经过，楚飞扬问道：“你是说，这东西并不是各个都会爆开？” 二人忙不迭点头，狗蛋：“是的将军。” 楚飞扬：“那你可见到有多少没有爆开的？” 二人又忙不迭摇头。 楚飞扬紧皱眉头开始思索起来，若是如此，那就要想想，用什么办法能降低将士们对此物的恐惧感。 而姬远山也是低头思索着。 时间悄悄流逝着，山的那头，太阳冉冉升起，山的这头，月亮缓缓落下，日月仿佛要在这昼夜交错间，见上一面。 楚飞扬对石副将说道：“你下去给将士们宣传，青羽王朝的炸罐不会都爆开，若是谁能在战场上捡到，本将封他为千户，赏百金，若能知道如何使用此物的，赏千金，向陛下请旨，封校尉。” 然后转头看向姬远山：“姬大人，你觉得可否？” 姬远山点点头：“可，若是能让将士们不害怕此物，能多少起些作用。” 楚飞扬：“本将也是如此觉得，另外，这几日让将士们多多传播，然后粮草给足，五日后再去战一场。这次一定要多加小心。” 几人都是点点头。 楚飞扬又看向二人，开口道：“你二人刚才也听到本将的决策，所以，你二人看是一人要得这军功……” 咚咚咚咚……呜呜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紧急集合御敌的号角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时机马上要来了。 “报……敌袭，五里外突然出现大量青羽王朝的士兵，正向我军营地袭来。” 帐内的众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石副将：“斥候呢？为何五里之外，斥候都没有禀报？” 传信兵连忙道：“小的不知啊。” 石副将：“废物。” 说完转身对楚飞扬行礼道：“将军，末将这就去带人御敌。” 楚飞扬点点头。 石副将对剩下的校尉道：“众将听令，随我御敌。” 下方众人呼啦啦地向帐外而去，石副将走到二人身前，问：“你二人还在此处作甚，快速本将御敌。” 只是二人看看楚飞扬，又看看石副将。 楚飞扬对石副将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 石副将这才看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 第154章 刺杀 楚飞扬看向二人：“说吧，想如何领这功劳。” 二人对视一眼，希哥开口道：“将军，让小的一人领了便可。” 楚飞扬看向狗蛋，后者则是不忿道：“将军，小的不服，此物不仅是小的捡到的，而且，小的还知道此物有一根线，当时小的是看那根线燃尽的。” 楚飞扬瞳孔猛地一缩，喝道：“你刚才为何不说？” 狗蛋仿佛吓了一跳，马上怯懦回到：“将军刚才也没问，小的以为此事不重要呢。” 楚飞扬一拍桌子，吓得二人连忙跪下：“刚才本将让你一个字都不能落下，如此重要的情报，你竟然隐瞒不报？该当何罪？” 希哥连忙喊道：“将军，他莫不是骗你，小的跟他同时去捡的，小的却未曾见上面有什么线和火。” 狗蛋却是急忙解释道：“真的见了，就在上面燃着。” 希哥：“没有，我没看见。” 楚飞扬喝到：“够了，再做喧哗，本将让你二人去冲锋营。” 姬远山看着这一幕，一只手拦住楚飞扬，看向狗蛋问道：“你看到的线在何处？” 狗蛋此时心里确实紧张，手心都有些冒汗，越是离机会近，越是紧张，开口回道：“就在罐子的上方。” 姬远山拿起盖子，指着上面的小孔问道：“可是这里？” 一旁的希哥此时也是呼吸有些急促，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虽然中间有很多变故，但是每一种可能都被司令言重，而且，如今已经要满足近身的机会了。 狗蛋咽了口唾沫，摇摇头：“不是”。 对面的二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只当时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没有多想。 楚飞扬拿起罐子，指着瓶口：“此处？” 狗蛋又摇了摇头：“也不是。” 姬远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瓶子上方就这两个口，还有何处？” 狗蛋稍稍镇定了一番，开口道：“是侧上方。” 说着，伸手还指了指瓶子。 二人又是拿着瓶子看了起来，还是看不出名堂。 楚飞扬：“你莫不是诓骗本将？” 希哥此时马上出声，他要帮狗蛋一把，把自己二人设立成贪功的人，开口道：“我看你就是诓骗将军，我当时也没见，若是你见了，你指出来，在哪里？” 狗蛋指着楚飞扬手中的瓶子：“就在瓶子的上方……不，侧上方，我亲眼所见，你是想让将军治我的罪，好一个人独享功劳是吧？” 希哥正欲要争吵，楚飞扬的声音却响起了：“你，过来，给本将指出来。” 二人眼底闪过一丝凌冽的光芒，机会来了。 狗蛋连忙起身，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觉得腿脚有些发软。 希哥见此，连忙拦住他，对楚飞扬道：“将军，小的也不信，可否让小的也看清楚，若真如他所说，小的输的心服口服。这赏赐，小的便不要了。” 楚飞扬此时关心的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这罐子，第二件事就是外面的战事，心烦意乱，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不耐烦点点头：“快点吧。” 二人就这么向楚飞扬身边走去。 走到身前，狗蛋拿起罐子，转了一圈，随便指了一个地方，对希哥说道：“你到这个明亮的地方来看，是不是有火烧过的痕迹？还有个小孔？” 希哥凑上前，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二人这动作立马吸引了另外两人。 姬远山率先上前查看，只是怎么都看出来。 楚飞扬也是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向二人走来。 姬远山：“哪呢？” 希哥见楚飞扬还不来，心里着急，为了拖延时间，他也装作恍然：“哎呀，还真有，这么小的孔，他们怎么钻出来的？” 姬远山又凑近了些，可是还是看不出来。 希哥见楚飞扬就快近身，连忙让出位置，对他笑道：“将军，小的认了，这功劳，给他吧。” 楚飞扬没空理会他，随意点了点头，继续向狗蛋走去。 希哥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挠了挠头，只是挠头的时候，从头发里捏出一根钉子。 此刻楚飞扬也是上前查看。 楚飞扬和姬远山二人都眯起眼睛，想努力看出点什么来。 就在此时，希哥的攻击也到了，朝着楚飞扬的后颈就刺了下去。 后者不愧是老将，如此情形，加之又几乎完全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竟然能感到身后的动作，心中一紧，马上向前一步，欲要躲开。 嗤…… 钉子刺破皮肉的声音，楚飞扬闷哼一声，由于躲得及时，没有收到致命伤害，只是，另一根钉子出出现了，原本还在给姬远山指着瓶子的狗蛋，把瓶子一扔，从头顶拿出一根同样的钉子，向楚飞扬攻去。 姬远山此刻本就重心不稳，想躲也躲不过去了，噗嗤，钉子直穿楚飞扬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完成了，以至于旁边的姬远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至看到楚飞扬的惨状，他马上大喊：“来人，有刺客。” 自己则是迅速向后跑去，离二人远了些。 外面的将士也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已经开始有所反应，此刻听到叫喊，更是加快脚步向帐内冲来。 狗蛋和希哥二人此时顾不上其他，直接向姬远山杀去。 姬远山退到桌后，顺手抄起楚飞扬的军刀，防御起来，他好歹是兵部尚书，虽是文官，但是跟军队的人打交道，没有震慑的手段，那岂不形同虚设？ 瞬时间，三人战到一起。 狗蛋突然出声道：“哥，如今咱们干掉了主将，跑就别想了，不如合力将这老家伙也解决了吧。” 希哥接话：“好。” 眼看一众兵士进来后，一部分去看楚飞扬，一部分则是向这边冲来。 狗蛋二话不说，直接向着姬远山冲去，后者大刀砍向他，狗蛋顺势躲开，并用手抓住刀刃，嘴上喊道：“希哥。” 第155章 知州前来 希哥也不犹豫，直接向姬远山扎去。 后者松开刀柄，向后闪去。 而此刻冲来的士兵也上前，他们分头攻击，长戟直接将狗蛋和希哥刺了个对穿。 血洒当场，二人对视着笑了，狗蛋还虚弱地调侃道：“你……你不行啊，我都……抓住刀了，你……还……失手……” 希哥：“武器……不……行……不然……哪……” 寒风如刀一般在天地间肆虐。 “啊……” 从中帐中传出一阵大吼，由于姬远山当时也身处危险，没有第一时间告诫前来的守卫，所以主将身死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整个备战的楚军大营犹如在沸腾的油锅倒入开水，哗然四起，没人想到，这场仗会打到如今的地步。 石副将收到消息后，整个人心都乱了，既有意外，又有激动，因为，大将一死，此刻整个军营，只有自己的军职最高，权力最大，即便是姬远山，也不行，若是能指挥好这场仗，自己最有可能升到大将军。 稍微平复了心绪，看着马上冲过来的青羽士兵，他马上开口道：“传令，坚守，莫要离岗。一经发现，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 砰…… 轰隆……轰隆…… 随着爆炸声响起，这场仗正式拉开帷幕。 将士们已经对爆炸声有了阴影，尽管副将发话，但畏战的情绪还是充斥着整个军营。 楚军不断后退，青羽士兵不断扔出手雷，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此时，从后方人群中突然传出爆炸声。 轰隆……轰隆…… 这是二十多名白羽卫的成员躲在暗处，四处扔炸弹，每人只有五六颗，就是配合大军，在后方袭扰，彻底打乱楚军的节奏。 前后都出现了爆炸声，让原本就抵触的楚军，更是乱作一团，尽管石副将想要稳住，但已经没人听他命令了。 很快，双方短兵相接，青羽王朝的将士势如破竹，一路抵进，原本就混乱的楚军更是被打的七零八落，而白羽卫的成员将手中的手雷扔完后也随着混乱的场面，和大部队会和。 他们快接近大军的时候，口中喊道：“白羽卫，白羽卫……” 身边的楚军没人理会这是什么意思，而青羽王朝的士兵见到他们都是直接绕过去，任由他们回到大军阵营。 边城，白墨和秦川站在城墙上，看着从远处慢慢出现一条长龙，六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向这边疾驰而来，仿若归来的孩童一般。 待到城下，秦宇飞打马上前，无比激昂地喊道：“启禀将军，军师，末将幸不辱命，大败楚军。楚飞扬老贼已死，可惜末将未曾拦下尸首，白羽卫英雄白决，白山身陨，其他将士安然。” 白决便是希哥，白山是狗蛋。 白墨问道：“可将二人英魂带回？” 秦宇飞：“英躯已归，魂生军中！” 他身后的将士们率先回到：“魂生军中……” 渐渐地，后面的将士也都喊了起来，一遍遍地重复着。 仿佛此间每个将士都是这二人。 白墨看着山间的残阳，整个西疆仿佛被血染红一般，犹如在这片沙场陨落的将士，诉说以前宏大惨烈的故事。 他轻轻呢喃道：“任他狂傲一世，纵横沙场，也泯然众生，唯有他那主子，仍安坐高位，逐那虚无缥缈的丰功伟业，可他未曾明白，这不过浮生一梦罢了。倒下的二人，何尝不是所在的每一个将士？这世间…苦，众生苦！人，究竟为何？” 深深一叹，转身离去。 秦川听到白墨的感叹，也是摇摇头，不懂，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他双拳紧握，高声喊道：“开城门，迎众将回归。” 白墨走下城楼，亲自为他们打开城门，这让很多将士都非常感动。 如墨的夜，北风在耳边呼啸，如野兽低声的悲鸣。 边城的中央广场，这里是战时的物资集中调配处，平时也做训练等使用，而此刻，广场中央用白布盖着几具尸体，被一盏盏火把照亮，周围一个个挺拔的身姿巍然不动，神情肃穆。 哒哒哒哒……上千禁军日夜兼程，正向卫羽城赶去。 “你说什么？” 一声惊呼从州府后宅发出。 砰，门从里面重重打开。 一个身着睡袍的男人一脸惊诧的问站在门口的衙役。 此人正是西梁州的知州老爷，金成焕，封疆大吏，次二品。 衙役紧张道：“老爷，陛下在卫羽城，禁军在向卫羽城赶去。” 金成焕慌神了，他对女帝不在都城也略有耳闻，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在卫羽城。 急忙吩咐道：“去，赶紧备马，随本官去拜见陛下。” 说完赶紧回去穿衣服，而衙役也迅速去准备。 没多会儿功夫，一众人从州府衙门离去，朝西南方向急行而去。 天刚蒙蒙亮，卫羽城的城门依旧紧闭，还有两刻钟才到开城门的时间，而城外已经有一些乡民拉着牛车在外等候，车上拉着的都是满满的木炭，冬日里，这东西需求大，而乡民们这个季节也没有农事，自然就伐木烧炭，也能靠此在年节见见荤腥。 突然，城头的士兵死死看向一个方向，听声音有几十人马，渐渐地，看清了来人的打扮，只是看清后，他就惊呆了，这不是知州老爷吗？还有，后面那些，不是府兵吗？ 虽然他没见过知州，但，他们在体制内混饭吃，什么官府、装束、令牌那可是要记得死死的，不然哪天眼瞎冲撞了这些大人，丢了饭碗事小，说不好，都得进牢里反思呢。 只是，他怎么都不明白，这天还没亮就能到了卫羽城，怕是连夜赶路的吧。有什么急事吗？ 他还在上面胡思乱想，人马已经停在下方，只听一个声音响起：“知州大人入城有急事要办，你等快快放行。” 说完，还拿出腰牌高高举起。 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对下方的人喊道：“快开城门。” 里面的人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没有楼上兄弟的确认，这门万万不能打开。 如今见已经确认，自然赶忙吃力的打开城门，一行人就这么急匆匆地冲了进去，让刚刚开门的几个士兵都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再问：城中有什么事？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没听说。 几人见时间也快到了，索性把城门打开，对外面的人喊道：“都过来登记吧，今儿算你们运气好，赶了个早。” 几个在外目睹整个经过的乡民早就开始议论了，现在听到士兵的话，这才连忙停下讨论，上前做起了登记。 第156章 尹大人慌了 而知州一行人，直奔府衙而去。 知府尹大人此时已经起床，刚刚收拾停当，就见一个小吏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他开口呵斥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小吏喘口气，焦急开口：“大，大人，知州大人来了。” 他呆愣当场，稍稍反应了片刻，这才问道：“你说什么？知州大人来了？你说的可是咱们州的金大人？” 小吏连连点头，回道：“是，是，小亲眼见陆巡检陪在旁边。” 尹大人彻底懵了，心里虽然不慌，但也架不住胡思乱想啊：不提前通知，连夜赶路，自己没做什么事啊？上面的人出事儿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知州大人亲自出面啊。 小吏见他不动，连忙叫道：“大人，大人？” 尹大人此时才回过神来，赶紧用手一指：“快快带路。” 说完就向门外跑去，只是刚跨出门口，才发现帽子没戴，又折返回来戴上帽子向大堂跑去。 而大堂里面，金成焕此时也是急的来回踱步。 这时，尹大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刚到门口就边行礼，边请罪：“下官尹海参见金大人，不知金大人这个时间来所为何事啊？” 金成焕也不管这些，直接开口问道：“陛下呢？” 尹大人更懵了，什么玩意儿？陛下？我做梦呢？一个知州来我这小小的府城找皇帝？ 金成焕见他愣住，略显着急的问道：“尹海，本官问你话呢，陛下呢？在何处落脚？” 尹大人这才回过神，不确定地问道：“金大人，您说的陛下，可是皇帝陛下？” 金成焕：“是啊，陛下呢？” 尹大人心里已经麻了，他觉得这知州大人是着魔了，木讷地摇摇头：“回大人，下官未曾听说陛下来这里啊。您……” 金成焕此时才反应过来，想想也是，尹海要是知道的话，早就跟自己说了，毕竟，有些责任，可不是他这小小的知府能扛得住的。 这才换了个问法：“你这府城内可有外人？” 尹大人心里更慌了，莫非这陛下是秘密出行的？想到此，赶紧道：“有是有，不过，没听说什么人是从都……” 说到此处，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莫非是白家那位？那不是孙小姐吗？ 金成焕见他如此表情，马上问道：“可想到什么人了？是名女子？都城来的？” 尹大人结结巴巴道：“想……想……到了。” 重重咽了口唾沫，心想：完了，他娘的，自己还收过白子昂的银子，这下完蛋了。 金成焕连忙追问：“在哪？快带本官去。” 尹大人苦着脸说道：“大人，下官要不就不去了吧？” 金成焕一看他这副模样，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确定地问道：“你……得罪陛下了？” 尹大人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金成焕听完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知道这最多算是御下不严，不是大错，才开口道：“没有祸害百姓还算好的，既如此，你就在府衙待着吧，本官前去拜见陛下了。” 然后看向陆巡检，开口道：“陆明，你也带两个人留下吧，让尹大人给你们安排些饭食，跟本官跑了一夜，也挺累。” 尹大人和陆巡检连忙应下。 金成焕这才完就带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尹大人愁容满面地对陆巡检说道：“兄弟，咱哥俩怕是……” 陆巡检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也明白金大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和他一起敲过白家的竹杠，金大人怕带着自己，到时候白家主说些什么，金大人不好交代。 他开口道：“尹大人，听天由命吧，希望白家和陛下不追究此事。” 尹大人叹口气：“你的事不追究还好说，可是……哎…！老哥这几年，可没少拿过白家的银子啊。虽然白子昂不是这种人，但谁又能说的好呢？” 说完，二人就陷入沉默，谁都不说话了。 白家门外，匆匆来了一行人，门口守着的家丁看到知州，上前恭敬拦下，开口道：“知州大人，您如此早来这白家所为何事？怕是家主他们还没收拾好，小的这就给您通报去。” 金成焕是什么人？眼力见那是相当毒辣，这人虽是家丁打扮，但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明显是军武出身，更是确定皇上定然在此。也不拿着自己的架子，和煦开口道：“哦，这位小哥儿，本官前来不是见白家主的，而是来拜见陛下的。” 这话一说完，旁边的另一面家丁也转过头，死死盯着金成焕，虽然他是知州，但是陛下的身份可一直保密，只有少数人知晓，自己等人也是因为要保护其安危才知道的。 金成焕一看这气氛有些变了，不慌不忙解释道：“各位，不要紧张，本官从二品官员，还能害了陛下？这个消息是朝廷的送来的，所以这才赶来的，若非如此，本官还以为陛下在宫中处理朝政呢。” 二人这才稍稍放松，但仍保持警惕，其中一人对他道：“你报上姓名，且在这里候着，我去通禀。” 金成焕：“本官，西梁州知州金成焕，有劳了。” 在离卫羽城一百多里地的一条路上，一行车队正浩浩荡荡地缓缓前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渐渐响起，这行人马看清楚装扮后，赶紧让出一条道路，毕竟，来的可是禁军，看那杆‘墨’字黄旗随着队伍的前行，被风吹得咧咧作响，格外扎眼。 第157章 金成焕表忠心 等军队路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旁边一人说道：“老三、老四，你说禁军不在皇城待着保护皇上，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看这方向是西疆，莫不是西边要生战事了吧？” 这人叫白子旭，白子昂的大哥，是个老实人，似乎有些对商场的尔虞我诈反应慢，所以家主自然就落到了白子昂身上。 和他并行的还有两人，分别是老三白子东和老四白子升，他们在三个月前收到白子昂的信，几人又彼此等着同行，如此一耽搁，在路上又走了一个多月，直至今日，才走到这里。 白子东摇摇头，有些担忧地说道：“皇家的事谁知道，不过二哥来信当中也没说啊。” 白子升也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二哥送信的时间加上咱们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敌军不会破城了吧？” 白子旭连忙打断：“休要胡言，若是如此，老二他们一定向外跑。老四，你带着队伍继续前行，我跟老三带人先行一步去看看情况。” 说完便打马离去了。 而白子东也紧随其后。 白子升喊道：“哎，大哥，三哥，你们注意安全……哎！” 然后又对商队的人喊道：“你们快快跟上。” 说完也加快了速度，只是还要顾着队伍，只能干着急。 白家。 金成焕还在门口焦急等待着。 这时，通报的人回来，对他说道：“金大人，陛下让您进去，其他人在外候着。” 金成焕这才跟着向院内走去。 白子昂刚要出门，看见知州到来，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知州能来，不意外的是，陛下在，所以知州来了。看来陛下的身份准备要公布了，可惜自己的几个兄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他是认识金成焕的，自己有时候会被邀请到州府参加一些捐善款的活动，知州会露个脸。 可金成焕却不认识他，只是看着眼熟，一来，参加捐款的是整个州的富商，二来，自己的官职不允许和富商有过多来往和牵扯，否则，政敌随时会找机会让你腾出位置。 因此，二人此时见面，也就是点头以示问候。 等金成焕走到小院门口，家丁先行离开，他先是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抬步进去，待到房门口，这才行礼道：“臣，西梁州知州金成焕拜见陛下。” 徐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觐见。” 金成焕进到房间，先是说道：“臣不知陛下在此，未能早日参见陛下，是臣失职，还望陛下见谅。” 墨星瑶：“金大人，免礼吧。朕此次是秘密出行，你不知道，这不怪你。不过，眹若是不来，没有体验过这西疆的风土人情，眹还不知道，金大人能把这西疆治理的如此之好。” 金不换脑子飞转，请罪是流程，不管知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比皇上来的晚，都得请罪。只是，这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夸？还是贬？ 只好试探性地回道：“臣惭愧，此处乃是边境之地，一些恶徒也喜欢在这些地方偷生，虽然臣为一州之首，奈何势单力薄，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承不起陛下的赞誉。” 一，装傻，我就当你夸我了。二，不是我不行，而是我的势力不够，你是知道朝廷的，派系林立，有些人，面和心不和，我也没办法。 墨星瑶笑道：“如此，倒是苦了金大人了，不过，能者多劳，以金大人的能力，这些问题都能解决吧？” 金不换松了口气，连忙回道：“自然，臣即便肝脑涂地，也要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墨星瑶点点头：“嗯，眹也相信金大人能做到的。眹自小在宫中长大，未曾接触过这百姓，直至此行，才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不仅要维持自己的生计，有些时候，朝中的官吏也是以权谋利，金大人可要多多注意才是，平日里闲暇时间，可多看看百姓的生活。免得以后，出了状况，连累你。” 金不换连连点头应是，心下了然，看来这卫羽城的知府得换人了，趁此机会，不如换成自己人。 他赶紧回道：“臣，定当谨记陛下教诲，将来，除处理政务之外，也会多多体察民情。” 墨星瑶：“嗯，那眹就拭目以待了。金大人若无其他事，可先行回去了。眹观你这神态，仿佛有些劳累，这西梁州可还得指望你金大人呢，别累垮了身子。” 金不换：“多谢陛下关心，臣知道陛下在此后，也是连夜奔波，所以显得疲惫。不过陛下，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这卫羽城始终是边陲小城，有些人不懂规矩，治安也稍微有些欠佳。莫不如，您摆驾州城，臣给您安排下榻之处，免得让人惊了您的驾。” 墨星瑶：“这就不劳金大人费心了，眹在此处很好。若无其他事，金大人可先行离去了。” 金成焕听到两次无事退下，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结束了，献殷勤也要适可而止，既如此，就回去处理问题吧，这才行礼道：“那臣就先行告退，若陛下有什么需要臣做的，可派人通知臣，近些日子，臣就在这卫羽城呆着，先从这里的民生开始体察。” 墨星瑶：“嗯，去吧。” 金成焕才慢慢退出屋子。 第158章 各方反应 而此刻的白家，那是人心惶惶。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白武的身边围了一圈下人，众人七嘴八舌。 “管家，那不是孙小姐吗？咋就成皇上了？” “是啊，咱们伺候官家小姐就已经很小心了，这伺候皇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全家上下不得脑袋搬家？” “对对对，我听说啊，这皇上可厉害了，只要有人敢得罪，就得诛连九族呢。” “那你还不小声点？咱们在这议论，让人听见不是就全完了？” …… 白武脑子嗡嗡作响，仿佛一万只苍蝇在你头顶上乱飞。 他开口制止道：“都闭嘴吧，哎呀，你们要吵死老夫吗？你们这几个月不是一直在这里活的好好的吗？陛下怎么了？平日里是苛责你们了？还是打骂你们了？” 众人这才渐渐闭上嘴巴。 接着，他又道：“真是的，一个个都动动脑子。陛下隐瞒身份，定然就她的道理，别在这里胡乱猜测。都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才见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了。 他能理解大家的心理，毕竟，自己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和他们也差不多，遥想刚刚，本来要出门的白子昂突然叫住他，跟他说出‘孙小姐’身份的时候，自己险些坐在地上。 翠香楼。 张补苴死死盯着一脸愁容的张谢，问道：“你说什么？知州亲自去了白家？带的侍卫都被拦在外面？” 张谢：“是的少爷，白家不知道来什么大人物了，那可是知州啊。” 张补苴心下一慌，匆匆就跑出门去，他得回去问问老头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苗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看着他如此焦急的离去，知道，皇帝的身份快瞒不住了，张家，指望不上了。不过，还得继续在这里关注着事情的动态，免得错过什么重要情报，此时，更是不能松懈的时候。 张补苴一路上是纵马狂奔，路过人群，纷纷躲避，正欲要骂，一看是这个纨绔少爷，改成心中暗骂。 等他气喘吁吁跑回张家的时候，下人说老爷子不久前就去了府衙。 无奈只能等着了。 而，张景之此时来到府衙，见到两脸愁容的尹大人和陆巡检时，心下一个咯噔。 他问道：“尹大人，发生何事了？我怎的听说，知州大人来了？” 尹大人点点头：“张家主，本官最后给你个忠告，别算计白家，否则，张大人来了都保不住你。” 张景之脑子嗡的一声，他问道：“尹大人，可否明示？” 尹大人摇摇头：“本官够明示了，张家主，若无其他事情，还是早些回去吧，想办法和白家多走动走动，说不定，后面本官还得请您帮忙呢。” 张景之被说的心如猫爪，难受得紧，但也无济于事，只得离开。 而城中的百姓就更加热闹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在向白家方向走去。 “哎，听说了吗？知州大人来咱这了，还去了白家。” “你也是去看热闹的？” “你这人说什么呢？什么叫看热闹？那知州大人可是去拜访白家的，又不是拿人，你这人说话怪怪的。” “哎呀！这不是不会说话吗？” “你别说，这白家莫不是出了什么人物了吧？知州大人都得拜访？” “那谁知道呢？” “我刚开始也不信，一个卖炭的老头跟我说他看见知州了，我还笑他没睡醒，谁知说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不得去看看？” …… 议论声到处都是。 而在白家门口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住，都想看看知州长什么样。 等金成焕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些人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心下一动，好机会啊，陛下眼皮子下面做个好官，这机会哪里去找？ 先是对众人点头微笑，这才开口问道：“乡亲们，你们来此处可有何事？” 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都不说话，开玩笑，见个小吏都得客客气气的，更别说见这么大的官了。 金不换见众人不说话，继续道：“哈哈，既然各位乡亲无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大家也都散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若有什么冤屈的，可来府衙找我。” 他没有用本官，为的就是让人觉得，自己没有官架。 这么做可不是给百姓看的，而是给皇帝看的。毕竟，百姓们有多少能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只有皇帝听了，才知道这话的意思。 说完就给百姓一个和煦的笑容，上马离开了。 刘家。 刘老三在下面跪着，他老爹刘俊义面容威严地看着他，呵斥道：“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如今你可看见了？白家有那么好整？” 自从他上次损失了几十万两后，就被他爹关在家里，好好反思。 刘老三：“爹，那张补苴不也掺和进来了？” 刘俊义险些气的高血压犯了，骂道：“孽障，你还顶嘴？张补苴没脑子，你脑子也不够用？你们俩个纨绔还真是好兄弟啊。” 刘老三低着头也不回话，心中却是不服。 刘俊义：“张家是能有地契才放的银子，不管如何，最后最起码能拿到地，现在他们要不要地先不说，至少当时是有东西抵的，你呢？一出手就把半个赌场搭进去。你让我说什么好？” 刘老三嘟囔道：“那还不是想把白家整垮，也捞些产业？” 刘俊义：“呸，你是把我当初跟你说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还捞些产业，白家是傻子吗？就算白墨是傻子，白子昂是傻子？你们靠赌就能把白家整垮？那是多少代人积累下来的？再不济，也要等白家的老一辈都死绝了，你们才有机会，都是一些富家少爷，才吃了几年的饭，就想跟一个家族对抗？也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自信？” 刘老师纵然心里不忿，但此时也只能忍着。 刘俊义长舒了口气，才继续道：“回头找个机会，跟白墨打好关系，记住你的身份是商人，只有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根本，如今，白家有崛起的迹象，以后即便不能合作，也不要把关系搞僵，否则，人家在知州面前随便说点什么，就够你喝一壶的。记住了没？” 刘老三点点头:“记住了。” 刘俊义：“记住了，记住了，以前说了多少次记住了？哪一次记住了？” 刘老三霎时间就无语了，你问我答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还莫名其妙地被骂了？ 刘俊义接着道：“等过几天吧，好好想想怎么做，别什么事都让我教你。” 刘老三：“是。” 刘俊义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刘老三艰难起身，跪久了，膝盖都疼，一步一瘸地向外走去。 哒哒哒…… 捷报，四十万楚军大败…… …… 第159章 战后 下午时分，一匹快马飞速进城，信使不断高喊西疆捷报。 只是，百姓对这份捷报都显得很茫然。 “什么？捷报？打仗了？什么时候？” “没听说啊？” “刚才喊得是捷报吗？” 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别说百姓了，守城的士兵也是一脸茫然。 信使一路飞奔，跑到白家门口，下马就向院内冲去。 除了白家下人不明所以外，其他人都是精神一怔，终于有好消息传来了。 墨星瑶接过军报，拆开来看，上面写着： 楚军出兵四十万欲破我西境，幸得白军师出谋，大败敌军，得以保全边境安稳。此战，经历十七日之久，我方杀敌六万余，俘虏贰万四千一百六十八人。我军战死叁万四千零二十八人，重伤贰万零捌佰九十三人，轻伤肆万七千八百余人。 看完后问信使道：“可向朝廷传去捷报？你们军师可有信带来？他可曾上战场？” 信使一一回道：“已经向朝廷送去八百里急报，军师还在处理战后事宜，军师除了迎接将士凯旋，未曾去过战场。” 至此，墨星瑶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白子昂和柳涵雁夫妇二人也来到了小院，原本焦急的神情，看见信使还在，马上收敛了起来。 墨星瑶见状，让信使离去。 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上前挽住柳涵雁的胳膊，带着向屋里走去，原本扶着柳涵雁的小翠，也是一脸微笑，陛下现在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跟大家也都是和颜悦色，不像刚认识时，见谁都是那副清冷的神情。 西疆。 仗已经打完了，战后事宜白墨不想参与，而是穿行于各个营帐间，听着将士们痛苦的呻吟，心中五味杂陈。 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他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士兵紧紧捂住右腿，军医手中正拿着药粉给他撒着，这里是重伤兵区，这些将士若是能恢复，还会继续留在军中，若是死了，就将抚恤金发放给家里人，若是残了的，那就只能给点抚恤金，发配回原籍了。 而他们只能靠着那点儿微薄的抚恤金苟活于世，更没有什么荣誉、奖励。 他走上前，看着这名将士的腿，腿已经从膝盖处变形了，箭伤贯穿腿部，这注定是要残了的。 又看向旁边一个失去半条手臂的将士，正捂着断肢沉默。再环顾四周，有失去一只眼睛的，有手指残缺的，有失去耳朵、鼻子的。 各种惨相，和轻伤区的将士，形成鲜明对比，此间，宛若到了地狱一般。 要是胆小之人进来，怕是接连好久都得噩梦缠身。 秦川刚刚安排完事情，正要喝口水，就见转了一圈的白墨进来了，只是脸上显得忧郁。 端起水了两口，调侃道：“咱们的大军师这是想家了？一脸愁容，若是想家，回去便是，此间也无战事，本将就不留你了，哈哈。” 白墨摇摇头，问道：“秦将军，我想问一下，这将士若是残了，或者死了，抚恤金都能发下去？” 秦川被他这问题问的一愣，不明白怎么上来就谈这么敏感的话题，回道：“自然，别人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西疆的将士，若是出现死伤，抚恤金都是我亲自派兵送的，自然能送到。” 白墨：“既如此，我那再问你，你觉得一个残了的将士，靠那微薄的抚恤金能活多久？” 秦川表情一滞，叹口气道：“白大军师，白大少爷，您怎么老提这么尖锐的问题？你观这全军将士有多少？这次是有幸得你相助打赢了这场艰难的仗，可是，若是没有你，你可知，很有可能王朝就完了，再谈抚恤金，还有何意义？我知道你这人心善，不然，纵使你再才华横溢，陛下能看上你？可是你也要考虑现实问题啊，不是说咱们提高抚恤金就能解决将士生存问题的。” 白墨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原来这大将军也知道这些问题？而且，好像，他还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见解。 于是开口问道：“怎么讲？” 秦川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啊！第一次来军中，所以会有如此感受，我能理解。咱们就拿普通士卒来说，一个士卒若是战死，家属可得叁十两抚恤金。若是残者，十五两，并给予一石粮食，当然，粮食是要去当地衙门领的。你就按这次战役的结果来算吧，战死叁万余人，重伤者中，将来要遣散的约有一万两千余人，你算吧,战死按叁万，残者按一万，抚恤金需要多少？你再问问你夫人，朝廷出了这笔银子，还有多少银子？” 白墨：“叁万死者抚恤金玖拾万，残者一万人算，白银发放十五万两。” 秦川：“对，所以，白少爷，这还是借了您的光，才把伤亡降低的，若是以前，哪一仗能有如此少的抚恤？还有，抚恤金再多，你觉得将士们就能安稳地活下去？” 白墨心道，你个小老头，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刚好了解一下军事上的一些问题，以后好想办法解决掉。 他问道：“那还有什么？” 秦川：“残者，回去做工、下地，哪一样能自己独立做的？虽说免掉三年的赋税，是朝廷知道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艰辛，可是三年后呢？日子就过好了？士卒，哪一个不是老百姓出身的？豪强地主会看他们是因为战争残了的，从而不算计他们那点田地房产？最后，有多少银子不得进了那些人的兜里？抚恤金多了少了，最后不都是那些人的？” 白墨又问道：“那就没有办法解决？” 秦川看了一眼他，冷笑一声：“呵！你问问你夫人，她能解决吗？这不是皇上能制衡的，关乎那些世家大族，乡绅豪强的利益，陛下要敢跟他们站到对立面，这朝廷啊！都不用外人动手，从内部就得塌。” 白墨：“我知道了，多谢秦将军赐教。” 秦川摆摆手：“能有什么赐教不赐教的，你以前是富家公子哥，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慢慢就习惯了。” 白墨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秦川说的不错，若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长大，定然不会有办法，可是，奈何自己有几千年文化底蕴的支撑，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 继而说道：“秦将军，等伤兵们好了，你先不要做遣返，我回去和陛下商量一些法子，若是我们觉得可行，给你来信，你再做定夺，可好？” 秦川突然看向他，好奇地问道：“你有法子了？” 白墨：“想到一些，具体还要结合朝廷的实际情况来做出决断。所以我得回去和陛下商量。” 秦川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期待你这军师再次给全军带来惊喜了。” 白墨：“那我明日就启程了，对了，我从白羽卫带走十人，剩下的人和那参与制作火药的将士，你可要看好了，别出意外，另外，别走漏了风声，这东西在咱们手里是自保的武器，在别人手里，那就是攻破咱们防线的利器。” 秦川郑重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本将明白，会把这东西看好的。” 第160章 禁军到来＆柴家夫妇 卫羽城。 东城门的士兵此时双眼发直地看着前方慢慢靠近的一行骑兵，随着他们的到来，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 城中的百姓也慢慢感受到了异常，先是听到隆隆的马蹄声，紧接着，远处啊一片尘土飞扬。 就在下方士兵要关城门的时候，上方的士兵喊道：“不是敌军，是…禁军。” 城下的人都愣了，东城门守将连忙跑下城楼，对士兵道：“继续关城门，我若验证无误，再打开。” 说完就朝着大军而去。 等双方距离渐渐靠近，禁军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守城将领问道：“各位上将，不知来此作何？” 一个领头的将领骑马走向前，此人盔甲明亮，虽然经过连日奔波，可身上的铠甲还是宛若崭新一般，反射着落日余晖。 他就是禁军统领，秦宇泽。 他对这名守城将领道：“本将秦宇泽，禁军统领，此番前来有军务要事，待会儿尔等便知。这是令牌。” 守将还是接过令牌检查了一番，然后还给秦宇泽，这才让出身子，道：“那就不打扰各位上将了，请。” 说完还朝城门处挥了挥手。 秦宇泽满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守将，虽是小小守将，但却无所畏惧，不卑不亢，倒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禁军进城的消息很快就又传播开来，全城哗然，禁军，那是专门负责皇宫和陛下安全的，怎么也来了？ “啥？禁军也去白家了？” “啥？白家被包围了？” “啥？白家要被抄了？” …… 老百姓越说越邪乎。 而白家此时真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白家的下人们都有些战战兢兢，而秦宇泽则是恭敬地给墨星瑶行了个礼道：“陛下，末将奉太后和司马大人之令前来护卫陛下安全。” 墨星瑶有些无奈，以后，安稳日子到头了，无奈叹口气：“免礼吧，你们自行安排便可，不要吓到白家众人和百姓。” 秦宇泽：“是。” 然后就转身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还向徐霞眨了眨眼。 徐霞撇撇嘴，以示回应，只是这个回应有些……与众不同。 墨星瑶看着这一幕，也是无奈，秦宇泽是想追求徐霞，奈何徐霞嫌他是世家公子，武艺是要比一般人强，但也打不过自己，说什么都不同意。 可人家就是认准了，你不同意关我什么事？ 无奈的徐霞只能道告诉他，要能打过自己再说。 结果可好，秦宇泽过一段时间就来挑战，即便每次被揍得鼻青脸肿都乐此不疲。 秦家人也拿他没办法。 今日两人见面，怕是有热闹看了。 西山村。 柴桂这几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柴老二（如今的白起）刚离开的时候还有些生气，不过，后来听说他去了白家，知道这小子估计是为了小荷的死后安置，跟家里赌气，索性也就不管了，过年肯定回来。 后来就干脆张罗老大的婚事，毕竟，现在在膝下承欢的，也就剩老大了，他就委托媒婆给柴老大说媒，谁知，人家一听，柴老大都快二十好几了，没人愿意嫁过来。 这让柴桂有些着急上火，无奈之下，从原来的二两彩礼加价到三两、四两，最终到四两半的时候，隔着两个村子的一户人家才愿意把闺女许给柴老大，得知这个消息的柴桂，这才松了口气，好在，还是有人愿意嫁了。 这不，这几天正张罗给老大结婚的事情，日子就定在开春以后。 这时，一个老汉着急忙慌的走进来。 进门就对柴老头笑，脸上褶子都挤在一块，这让柴桂很是诧异。 他问道：“赵老汉，你作甚？捡钱了还是你婆娘又给你怀上了？不对啊，你婆娘还能生的动？” 说完还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心道：要不……。 赵老汉笑的更灿烂了，开口道：“哈哈，老柴头，不得不说，你老小子的命还真好，闺女打小就去了白家，虽说是命苦，早早就死了，可你家老二又去了，如今，白家要发达了，你以后可享福咯，到时候，可别忘了老伙计，让咱也沾沾光。” 柴桂纳闷了：“啥？” 赵老汉就把今天城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信息只到知州去白家拜访，禁军进城的时候，他都回家了。自然不知道。 柴桂听完，心里自豪感油然而生，只是谁知道这是自豪哪门子事？ 嘴上说到：“哎！孩子大了，自然要自己出去闯一闯，不然，都窝在这山里守着那几亩田地作甚？” 赵老汉附和道：“是及时及，到时候老伙计我要是有什么难处，可免不了找你帮忙，你可别装不认识啊。” 柴桂连忙痛快道：“那是，你莫说有事找老头儿帮忙，要是我家老二带回来好东西，我也得分点给你不是？” 赵老汉哈哈一笑，说道：“当初我就没看错人。哈哈。” 这时，张氏端着两个碗进来，看见赵老汉也在，说道：“赵老汉，今儿不是去城里卖炭了吗？怎么还有力气来串门？” 赵老汉：“嫂子莫要取笑我，老头子我那才能卖几个钱？哪有你们的命好？” 张氏见他这副模样，好奇道：“你啥意思？” 赵老汉又将事情说了一遍，柴桂虽然听的是第二遍，可听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再听几遍也不腻。 张氏眼睛一转，笑着道：“哎呀，你看，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坐下吃点饭？” 赵老汉跟这女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心下立马生出寒意，这婆娘可不是什么老实人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听到这个消息，没有用鼻子看人，反倒是客气起来，别打什么主意吧？ 赶紧摇头道：“不了，家里婆娘和孩子都等着吃饭呢，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张氏一翻白眼，说道：“你快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家一天一顿饭，什么时候吃过晚饭？” 赵老汉一阵尴尬，这女人的嘴就不能管管？说道：“哦，是老汉我中午没吃，中午的饭就留到晚上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张氏把饭放在桌上，对柴桂道：“当家的，你看要不咱明天进趟城吧？老二不是在白家吗？如今白家要起来了，咱们叮嘱他，别给人得罪了，好好干，说不定能有些赏银。然后再把这段时间的工钱跟他拿回来攒着。” 柴桂点点头：“自然，明天咱们进城一趟吧，顺便看看有什么置办的，也该做身衣裳了，别办喜事的时候，让人笑话了。” 张氏不乐意道：“咋啦，你看这十里八乡，除了地主，谁家穿绸披缎了？还笑话？” 柴桂被这么一怼，也不说话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白起见到他们后，却没有表现出对亲人的思念和欣喜，那冷冰冰的神情，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161章 张文齐被贬 与此同时，城里的几个大家族就热闹了。不过他们没有盲目地听信传言，而是亲自去探查，当然，他们也不敢进去。 只是在外面观望，看到白家一众人安然无恙后，就知道，白家这才是真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只是具体是谁不知道。 其中，张家、刘家都是仿佛被乌云笼罩，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愁，而跟白家关系要好的何家和一些小家族则显得轻松多了。 都城吏部。 张文齐刚刚下职，正欲离开的他被圣旨给拦下。 而马逸尘也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接旨。 二人都显得茫然不已。 只听一个传旨太监展开圣旨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 皇帝 诏曰： 眹闻，张文齐目无上官，结党营私，此风影响朝堂政事，有伤同僚和气，故，罚俸一年，贬一职，以示惩戒，往工部历练心性，观其表现，在做定夺。马逸尘御下不严，罚俸半年，钦此。 两人此时不是茫然了，那是惊诧。 张文齐看向马逸尘，虽有不甘，但还是强颜欢笑，道：“马大人，下官以往行事鲁莽了，给马大人带来困扰，深表歉意。只是，未曾想到，此等小事竟然惊扰了陛下圣安，下官也深感惭愧。下官被贬去工部做郎中了，以后定当好好思过，争取早日回到大人身边，辅佐大人。” 马逸尘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呵呵，张大人比本官小一些，有个性是应该的，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面面俱到的，不能意气用事，张大人觉得呢？好了，正是战时，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有心思管这事的。” 说完就接了旨回去了。 他自己也纳闷，原本这封奏折应该是陛下离开不久后自己上奏的，以自己的官职，想看看皇上要不要过问此事，从而判断皇上在不在宫中，而且，如果陛下不在宫中，这种奏折应该是到不了她桌上的，怎么会批复了呢？ 马逸尘在这里猜测，张文齐却是心下凛然，这是觉得自己碍事了？不都说马大人从未结党营私吗？怎么如今要排除异己了？不行，我得去告诉王爷。 说完就直奔瑾王府而去。 等他回到家，则是马上书信一封，直接派人送到卫羽城。 第二日，官员们都在一起讨论此事，是个人就知道，张文齐是瑾王的人，如今陛下就这么把人贬了一职，怕是有什么说法？ 不过，既然位置腾出来了，那就不能空着，活动起来。 都城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中书院，孙谦找到宇文拓，笑道：“丞相，你把马逸尘的折子送出去的？” 宇文拓一副茫然的表情：“什么折子，本相不知啊。” 孙谦一副鄙夷神情：“行了吧，怎么？张文齐得罪你了？不是拦下了吗？怎么去的陛下手里？” 宇文拓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这封折子啊，哎，可能每日折子太多，不小心拿错了吧？张大人也真是的，家族分出去一支，也不说管管，老是惹是生非，这下好了，陛下抓住小辫子，不得惩戒一番？” 孙谦看破不说破，点点头：“哎，这每日的折子确实有些繁多了，犯些错误很正常，想来陛下也不会因为一份折子怪罪于你的。” 宇文拓：“是啊。” 两只老狐狸就哈哈大笑起来。 快到午时，柴桂夫妇一进城就听到到处都在议论白家。 “谁说白家要被抄家的？” 这二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下，赶紧看向讨论的人群。 “不知道啊，刚开始是什么传的。” “也不知道谁给人造谣的，结果人家还好好的。” “就是，那些军爷分明就是在保护白家嘛，你看白家的人，不是活的挺好吗？” 二人长舒一口气，彼此看了一眼，这才继续向白家走去。 离白家还有两条街时，就看到禁军到处巡逻，他们也不打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而地痞流氓仿佛一夜间都消失了，连乞丐都没有。 当他们走到白家那条街的时候，巡逻的禁军更是多了起来，面对如此情形，二人都想就此作罢，柴桂转身就欲离去。 张氏一看老头要跑，拉住他，问道：“当家的，你干啥去？” 柴桂：“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别走到门口被他们给砍了。” 张氏一听这话也是缩了一下脖子，但是想想未来的银子，在村里的地位，一咬牙，一跺脚就拍了一下柴桂的胳膊，说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咱们是去找儿子的，又不是去闹事的，不能说砍就砍。” 然后硬是拽着柴桂的胳膊向白家走去。 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两个军士拦住了他们。 军士：“站住，到此作甚？” 张氏被吓得连忙躲到柴桂身后，而后者此时也是两腿发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军爷，我们是来寻亲的。” 军士看他们这副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便问道：“要寻何人？” 柴桂：“我儿子，在此当差，名叫柴老二。” 军师：“你且在这里等着。” 说完转身就向门内走去。 第162章 局势混乱 府衙。 金成焕从白家回来后就将其软禁起来了，此时，二人正相对而坐。 尹大人：“金大人，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下官把所有的银两都给您，您帮一把下官吧？” 金成焕叹口气：“哎！尹海啊，不是本官不想帮你，主要是，你的命不好啊，本官知道，你犯得也不是什么大错，至少，大是大非面前，你还是能拎得清的。可是谁叫你偏偏遇到了陛下呢？虽不知白家在陛下心里是什么地位，但，从陛下对你的不满上，还是能看出，她对你欺负白家这件事，很不满。” 尹大人：“那……要不，您帮我请白家家主求求情？他的为人下官还是知道的，为人圆滑，不喜欢与人交恶。” 金成焕摇摇头：“你就别挣扎了，且不说人白家主要不要帮你求情，即便帮了你，你觉得自己还有未来吗？” 尹大人：“可是……至少还能留条命啊。” 金成焕：“呵呵，没人要杀你，只要没有人给你追加罪名，坐几年牢也就罢了。” 尹大人：“金大人呐，您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啊，下官这身子，去了牢里，能活的过一年吗？” 金成焕当然知道，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去找人求情？陛下会不会觉得尹海是自己的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跟瑾王也是一伙儿的？ 他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本官会给你打点的，毕竟同僚一场，本官也不忍看你受罪不是？” 尹大人见对方不肯帮忙，做了最后挣扎，说道：“那可否让我见见张家人？” 金成焕：“呵呵，尹海，尹大人，你找张家有什么用呢？张家怕是都自身难保了，哪顾得上你啊？” 尹大人着急了，喝到：“金成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没求你放我，但你这点忙也不能帮吗？” 金成焕眼睛一眯：“尹大人呐，不是本官不帮你，是真帮不了啊。算了，本官刚好要去拜见陛下，可能下午才回来，你自己冷静冷静吧。呵呵。” 说完就离开了。 尹大人一怔，随后眼神放光，连忙对走到门口的金成焕赔罪：“下官一时失态，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迈出门的金成焕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了，只是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路过看守衙役的身边时吩咐道：“如果有人找他，或者他要找谁，按他的意思办，安排他们见个面，把他们说的话记下来。” 衙役马上答应下来。 他这才继续离开，来到书房，命人将周师爷叫到书房。 白家，军士将柴桂夫妇的事禀告给秦宇泽，秦宇泽又请示墨星瑶，后者听完后本想直接赶走这对夫妇的，可是想想，毕竟现在柴老二在白羽卫，还是让他们见见。 说道：“让他们回去吧，柴老二不在这里，过几日再来。” 秦宇泽很好奇，陛下对白家这么了解吗，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家呢？ 于是他亲自来到门口，先是走到这对夫妇的身边，好奇地转着圈上下打量他们。 看的二人心里直发毛。 张氏捅了捅柴桂，柴桂硬着头皮，问道：“军……军爷，不知道，我们能……能不能，见见小儿。” 秦宇泽突然呲牙一乐，问道：“呵呵，能，当然能，这位老丈，你儿子啥时候来白家的啊？” 夫妇二人看这位将军虽然在笑，但是，总觉得很怪异。 柴桂：“不……不久吧，几个月而已。” 秦宇泽：“你儿子跟这家的主人很熟吗？” 柴桂陪笑道：“不，不知道啊。” 张氏狠狠掐了柴桂一把，疼的柴桂就想叫出来，却听张氏赔笑道：“呵呵，军爷，别听我们当家的胡说，我儿子跟这里的主人可熟了。呵呵。” 柴桂心里那个悔啊，你是我亲娘哎，万一这军爷跟儿子有矛盾呢？可是这也不能说啊。 秦宇泽见二人这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而是继续笑道：“呵呵，没事，本将只是好奇问问，对了，你儿子这几人不在，等过几日再来吧。” 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而夫妇二人看着秦宇泽就这么走了都是一脸懵，不知道什么意思。 柴桂突然转过身对张氏低喝到：“你个败家婆娘，我就是怕他跟儿子有矛盾才说不知道的，你倒好。” 然后抬手指着张氏的鼻子：“你……败家玩意儿。” 只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跺脚走了。 张氏一听也是懊悔不已，心道：不会是自己给把事情搞砸了吧？ 转身跟上柴桂，拽住他的胳膊道：“老头子，要不，要不咱再去说说？” 柴桂一甩胳膊，喝到：“说？说啥说？人家刚都让你过几日再来了，你还去，真是自个儿找不痛快？回家。” 张氏也不多言了，乖乖跟在后面，二人算是白进城一趟。 张家，张景之和张补苴都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了，谁都没说话。 张补苴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爹，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张景之烦躁道：“打听？跟谁打听？你二伯来信也不说白家有什么变故，就让咱们先别惹他们。” 张补苴：“要不您去问问尹大人去？” 张景之摇摇头：“知州还在府衙呢，现在过去不合适。” 张补苴：“爹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早日搞清楚状况，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咱们也好早日想办法应对不是？” 张景之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觉得，越是敏感的时期越不能慌乱。 张补苴：“爹啊，你想，一个知州，无非就比二伯高了半职，若是有什么误会，后面让二伯出面调和一番也好，可，白家要是突然要有个什么动作……！” 张景之突然站起身，吓了张补苴一跳，他愣愣地看着老头。 张景之也不说话，直直向外走去。 张补苴：“爹，你干什么去啊？” 张景之头也不回，传回两个字：“府衙。” 张补苴这才松了口气。 “哟，白家主，玩儿鸟呢？” 正喂鸟儿的白子昂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他想看看，这是什么二愣子说的虎狼之词。 只是，当他看清来人后，也就没脾气了，转而换上一副笑脸，但是这用词得纠正一下：“呵呵，老夫闲来无事，喂喂这鸟儿，这位将军，此时不当值啊？” 秦宇泽呲个大牙，乐呵呵道：“有弟兄们守着，本将四处转转，不打扰你玩儿鸟吧？” 白子昂满头黑线，回道：“呵呵，已经喂完了。” 秦宇泽：“那就好，既然都玩儿完了，那本将有些问题，想请你解惑。” 白子昂觉得这个将军是不是武功很厉害？导致，脑子不够用了，说的这些话简直是不堪入目啊。 但还是笑着应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有什么要问的，能说的，我自当相告。” 秦宇泽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凑到白子昂身边，悄悄问道：“陛下对你们家很了解吗？” 白子昂被他这动作给弄得有些不自然，稍稍退后了一些，这才回道：“不知，将军这话是何意？” 秦宇泽于是将柴桂夫妇的事说了一遍。 白子昂听完后说道：“哦，柴老二的事儿比较复杂……” 于是把柴家的事情讲了一遍，秦宇泽听后对事情有了些了解，然后问道：“你是说，贵公子跟陛下的关系挺好的？” 白子昂警觉起来，这人虽是禁军统领，但，两个问题都跟星瑶有关，这事儿得跟夫人说一下，让她跟星瑶讲讲，这人别是藏在身边的坏人吧？皇家可真乱呐。 想到此，他笑道：“呵呵，还好还好。” 秦宇泽则是态度更显殷勤了，笑道：“哈哈，好就好啊，白家主，也别叫我什么将军了，多见外？我叫秦宇泽，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叫我小泽便可，长辈们都这么称呼我。哈哈。” 白子昂：“呵呵，好好。” 秦宇泽更开心了，大笑道：“哈哈，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不耽搁白叔玩儿鸟儿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白子昂那个气啊，娘的，这是改不过来了是吧？我纠正了两次都没纠正过来？ 他转身就去找柳涵雁了。 第163章 融洽的婆媳关系 府衙。 张景之到了府衙时，刚好遇见要去找他的衙役。 衙役一看张家家主来了，省的自己跑一趟，赶紧上前招呼道：“张家主，您可算来了，老爷被知州大人给看关起来了。” 张景之一听，心中顿时警觉起来，问道：“因何事？” 衙役：“不知道啊，昨日就关起来了。” 张景之思量起来，这个信号可不好啊。 他决定不进去了，然后对衙役说：“你回去跟尹大人说，我一会儿再来，我得先写封信，然后给他打点一下。” 衙役：“啊？” 张景之也不管衙役，转身上了马车，直接离开了。 而衙役也只能照办，回去复命了。 他刚进门不久，一个随知州来的衙役也去找金成焕了。 府衙书房。 金成焕笑呵呵地对周师爷道：“周师爷，本官跟你说的也够多了，也知道，尹海对你有知遇之恩，可，你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府衙，不是哪个家族，恩情固然重要，你是为了保全他牵连自己，还是把他对白家做过的事情老实说出来，给自己一个机会？” 周师爷依旧沉默不语，他已经来这里有半炷香的时间了，金成焕一直在劝他交代尹大人以前对白家的态度、行事方式，好给他定罪。 奈何周师爷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他也很无奈。 用刑？不能，用刑的消息瞒不住，传出去，自己不是把辫子丢到人家手里吗？ 好在，这是个死脑筋，也是个有良知的。不然，尹海也不能用这么久，也不会在师爷的位子上坐这么久，。 金成焕继续道：“其实，你也知道，他后半辈子是完了，只是，目前的罪名最多就是索贿，说破了天，无非就是罢官免职罢了，可，你要知道，他为官这么久，虽自己不干龌龊事，但，他不会不保护那些恶徒吧？他要是没了这官身，那些间接被迫害的人咱们不提，就那些曾经他保护的人能放过他？万一东窗事发……哎！”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师爷知道那个下场，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金成焕：“到时候，怕是，尹海的尸首都找不着啊。” 周师爷：“罢了，卑职交代便是。” 金成焕笑道：“呵呵，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保护他。好了，坐下写吧。” 他将笔墨纸砚推到周师爷的面前。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进。 吱呀，房门被推开，衙役进来后直接走到金成焕身边低语了起来。 他听完后，点了点头，吩咐道：“去，通知各城门守将，给本官看好张家，一个人都别放出去，即便奔丧，也得有本官的手谕。” 衙役领命而去。 周师爷对此已经不关心了，在一旁奋笔疾书。 而另一边的衙役把消息告诉尹大人后，后者也稍稍松了口气。 白家。 柳涵雁正要像往日一样进去，就被禁军拦下。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柳涵雁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放肆，以后白家的主人要进来，不得阻拦。” 徐霞的呵斥声马上响起。 而墨星瑶见柳涵雁到来，又恢复那天真烂漫的模样，迎出来，挽住柳涵雁的胳膊，笑问道：“伯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柳涵雁一脸慈祥的微笑道：“呵呵，我成日里有空，只是怕打扰你，所以就不怎么过来，今日我熬了点汤，还是墨儿交于我的，特意送过来给你来尝尝。” 白子昂跟她说了那个统领的事后，她就想到这个办法来悄悄告诉墨星瑶这件事情。 后者听后，看着小翠手里端着的汤，笑道：“那星瑶就谢谢伯母了。” 这一幕已经让禁军脑子停滞了，昨日来了，可不知道陛下跟这家人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啊，这待遇，怎么和太后一样啊？ 当几人进屋后，墨星瑶端起汤，眉眼弯弯，小口喝了起来，柳涵雁看着也是一脸笑容，当她知道墨星瑶这几年的处境后，也是非常心疼这个小丫头，世人都说做皇帝好，都想做皇帝，可只有接触过才知道，有时候，皇帝还不如自家这种小老百姓的日子。 等墨星瑶喝完，她问道：“伯母的手艺可还行？” 墨星瑶笑着夸道：“您的手艺比宫中的御厨都好。” 柳涵雁也被逗得笑起来：“呵呵，你嘴真甜。” 墨星瑶：“哪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柳涵雁：“好好好。什么时候想喝，就让人告我，我给你做。” 墨星瑶开心地点点头：“嗯。” 柳涵雁凑近墨星瑶压低声音道：“瑶儿，伯母这次来，是要跟你说件事。” 墨星瑶看她神秘兮兮，也收敛了笑容，问道：“伯母，何事儿？您说。” 于是，柳涵雁将秦宇泽的事情讲了一遍。 只是随着她的讲述，墨星瑶的脸上有渐渐浮起笑意，当她听完后，却是噗嗤一声，然后大笑了起来，一旁的徐霞也笑了。 这让柳涵雁和小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等笑够了，墨星瑶这才道：“伯母，你和伯父误会秦统领了，这个人啊，可能就和伯父想的一样，练武把脑子练坏了，还有一些好奇心，他肯定是不敢跟我们打听的，所以就跟伯父去打听了。” 柳涵雁一下就尴尬起来了，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也不懂这些，让你见笑了。” 墨星瑶见她尴尬，拿出对付母后的杀手锏，一个娇就撒了出去，拦住柳涵雁的肩膀：“哎呀！伯母，您可千万懂这些，我就喜欢您这种纯粹的感情，不像他们那些人，接近我，不是贪功就是图利的，讨厌死了。” 完了，还把脸贴在柳涵雁的肩膀上。 后者没女儿，以前看何家的闺女就稀罕的紧，如今，哪受得了这种软糯糯的贴贴，瞬时间心都化了，赶紧安抚道：“放心，我们这一家子，不图那些功名利禄，你这些年也不容易，以后要是累了？想我们了？就来信跟我们絮叨絮叨，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墨星瑶点点头：“嗯，还是伯母好。” 然后马上转移话题，这个话题不宜久聊，开口道：“这样吧，我和徐护卫，给你讲讲秦统领的事，可好玩儿了。” 柳涵雁：“是吗？那快讲讲。” 于是，一屋子女人开始了秦宇泽的八卦故事，时不时传出几声大笑，甚是温馨和谐。 第164章 张家要跑 而此刻的张家却多了几分混乱。 张景之回到张家后，让下人去叫老二。 片刻后，书房，张景之，张补苴还有他的二儿子，张补遥聚在一块儿。 张补苴最着急：“爹，怎么了？白家是不是有人做大官了？” 而张补遥则显得稳重许多，只是静静等着。 张景之：“你闭嘴。” 然后继续道：“你们把生意全部交给下人去打理，我这就给你二伯写信，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想办法周旋，然后你们把所有银票全部带上，金银能带多少带多少，咱们去都城避避风头。” 张补苴：“这么严重？爹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补遥也是凝重地看着张景之，他知道，以父亲的性格都要如此慌乱，那事情定然已经不可控了。 张景之：“不知道，但，苗头不对。尹大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张补苴：“可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张补遥：“尹大人被控制可跟白家有关系？” 张景之：“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十有八九是如此。” 张补苴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 他不明白，尹大人最多就是收过白家的银子，怎么就到如此地步？那自己跟白家的恩怨…… 张补遥率先起身离开安排去了。 而张景之看张补苴还在那里发呆，喝到：“快去，别在这里发愣了。” 张补苴这才回过神，也是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张景之则是提笔就写了起来。 翠香楼，等张补苴拿上所有银票后就带着张谢离开了。 而苗香自然对他们的动作了然于胸。 丫鬟问道：“小姐？他们这是要跑？” 苗香：“跑？呵，做梦。金成焕已经见过女帝，他是先帝提拔的人，虽跟女帝不熟，但他还想依附在皇家，为此，他需要表态，在西梁州待久了，他自然知道手底下人的情况，按此情形，怕是接下来，尹大人也要完了，张家，跑不了。” 丫鬟：“那接下来，我们如何做？” 苗香：“静观其变，此时有动作，容易暴露。” 丫鬟点点头。 东城门。 张家的一个下人牵着马就要向城外走去。 “停下。” 一个守城的将士拦下他。 下人：“这位军爷，小的是张家人，要出城办点事去。” 将士：“正因是张家人，才拦你，老爷说了，没有他的手谕，张家任何人不得出城。” 下人听到这话，心下一慌：“军爷，我家家主跟尹大人关系甚好，大人怎会下如此命令？您莫要跟小人开玩笑，小人真有急事儿。” 将士冷笑道：“呵，谁说是尹大人说的，这个令是知州大人下的，快回去。” 下人更觉不对，连忙向张家跑去，奈何城内不让纵马，否则，也不至于现在牵马跑。 就在张家人离开不久后，十几人风尘仆仆地来到城楼，看着这许久不见的城门。 这行人便是白家老大白子旭，老三白子东。 白子东：“大哥，这一路赶来，看情形，没发生战事啊？” 白子旭也是缓口气：“没有最好，看来，禁军是有别的要事办，既然回来了，就回家吧，看看老二他们。” 白子东：“哈哈，二哥肯定不知道咱们回来这么早。” 白子旭：“呵呵，是啊，走，给他们个惊喜。” 说完几人到了城门口，下马就向城门登记处而去。 负责登记的小吏一看这行人的名字，知道是白家人，态度好了很多。 “几位是白家的？” 白子旭：“是啊，军爷。” 小吏：“倒是也不容易。” 白子旭：“哈哈，还好还好。” 白子东：“还是得靠各位军爷守护，才有我等这些小民的安稳日子，不容易的也是各位军爷。哈哈。” 小吏：“哈哈，几位客气了，这都是我等该做的，那各位慢走，早些回家歇息吧。” 白子旭和白子东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当这个军爷好相与。 张家。 “当真？” 张景之面色凝重地看着被赶回来的下人。 下人：“是，老爷，小的跑过两个城门都是如此。” 张景之强行平复心中的慌乱，努力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你换一身普通的衣服，从另外两个城门离开。” 小人应声而去。 等白子旭他们在进城后不久，就看到巡逻的禁军，更加疑惑，守城将士的态度跟这些禁军有关系？ 更奇怪的是，一些认识他们的人还乐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 等看见白家，就彻底傻了，一众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本想给白子昂一个惊喜，谁知道，自己先被惊吓到了。 白子升：“大…大哥……那，是白家？” 白子旭：“是……是吧？” 白子升：“要不……咱们……过去问问？” 白子旭愣愣点点头，就向前走去，快到门口就被军士拦下。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兄弟二人都是有些慌乱，但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白子升率先开口道：“这位军爷，我等是白家人，不知军爷们在我家是所为何事？” 军士一听是这家的主人，马上放下手，说道：“不知是主家回来了，还请稍等，我去禀报。” 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白子升：“大哥，二哥干啥了？” 白子旭：“不知道啊，咱们一起回来的。” 二人没等多久，白子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哈哈，大哥，三弟，快快回来。你们最先回来，小弟呢？怎么没在一起？” 兄弟二人就这么木讷地向里面走去，他们的马被人牵到马厩。 等刚众人坐好，白子旭问道：“二弟，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165章 和谐的白家 白子东也是追问道：“是啊二哥，我们都以为自己到都城了呢。” 白子昂：“此事说来话长，且听我慢慢道来。” “墨儿当时那个伤啊，看……” “等会儿？” 白子旭的声音响起：“墨儿受伤了？人呢？怎么没看到？还有，弟妹呢？” 白子东也是道：“是啊，他们人呢？” 白子昂：“哎！等等，听我讲完。他们没事，夫人在后宅忙呢，墨儿也没事。” 白子旭：“老二，不是我这做大哥的说你，墨儿受伤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说？若是我们不回来，你是要一直瞒下去吗？啊？” 白子东：“是啊，你可就墨儿一个独苗啊，他不想跟你打点生意，你就不要强求于他，怎么能让他干这等危险的事？” 白子昂：“哎呦喂，我说你们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我不是怕你们知道了跑回来吗？墨儿既然没事，那就等你们何时回来再说也不是没事吗？” 白子旭：“白子昂，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你忘了白家的祖训了是吗？” 白子东：“是啊，你还家主呢，怎么？当了家主就心狠手辣了？” 白子昂高举双手：“停。” 等二人停下，这才继续道：“好了，我的错，行了吧？咱们继续说好不好？要不，你们先骂？骂完再听？” 白子旭：“什么态度？哼！讲。” 白子东：“哼！” 白子昂这才继续讲了起来，两兄弟也是随着白子昂的讲述，心里跌宕起伏，虽然有些事情在信中提到过，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哪知道，背后如此惊险刺激，一波三折？ “叔子们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是觉得，这个月就该到家了，看来还早了几日。” 柳涵雁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刚在墨星瑶那里听完秦宇泽的趣事，之后又听了一些宫中的事，这才出来，然后就听说白家的人回来了。便赶紧过来。 “弟妹。嫂子。” 白子旭和白子东也同时看向门口回道。 小翠搀着柳涵雁进来，她开口道：“哎！怎的只有你们回来？嫂子和弟妹还有孩子们呢？老四也没回来？” 白子旭也将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是，柳涵雁看向白子昂问道：“你没跟叔子们讲呢？” 白子昂：“快别提了，刚开始就被他们训斥了一顿。还没讲到呢，你不就来了？” 柳涵雁：“该！那你们继续，我去安排饭食。” 说完就带着小翠离开了。 几人这才又续上，只是，还没讲多久，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白叔，怎么没见你玩儿鸟儿啊？” 不用问，这肯定是秦宇泽。 白子旭和白子东用怪异地眼神看向白子昂。 后者则是脸似锅底，沉默不语。 秦宇轩进门的时候看见有人，马上就变了一副神态。 白子旭兄弟二人见来的是个将军，就要起身行礼，只是还未有所动作，秦宇泽就道：“啊？有客人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白叔，我先走了啊，有时间再聊。” 说完就离开了。 白子昂强颜欢笑道：“秦将军慢走。” 然后这才对二人道：“行了，这是个误会，我们继续刚才的故事。” 好在，接下来没人打扰，只是，当二人听到那个孙小姐是皇帝时候，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什么他娘的剧情？做梦呢？祖坟着了？ 强忍着听完整个事件，二人脑子已经不转了，相比于皇帝是白家的儿媳妇这个消息，什么楚国进攻，白墨受伤，那些都不算事儿。 第166章 白墨回归，什么是权利? 张家。 张景之几人看下人许久未归，想来是顺利出城了。 他们经过商议，一致觉得金银就不带了，乔装打扮一番，想要混出城门。 只是，想法虽好，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几人两个巴掌。 来到东城门，低头向外走去。 一个守城士兵冲几人喊道。 “你们几个，低着头作甚？” 三人心中紧张，但并未停下，而是低头继续外走着。 士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三人，站住。” 几个在另一边的士兵把三人拦下。 喊话的士兵走到他们身边，看着这身装扮，虽说是普通着装，但却像是新的，低头不语，莫不是心里有鬼？ 开口道：“抬起头来。” 三人低头，没有动作，而张补苴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今天的守将吃错什么药了？盘查的如此严格。 士兵：“既然不配合，那就去衙门配合吧。来人，将这三人押回府衙。” “是。” 眼看几个衙役就要上前。 张景之连忙抬起头出声喊道：“慢。这位军爷，我乃张家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完还对这个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看清此人长相，立马就变了脸色，好在多问了一句，不然，真让这三人跑了，自己可就完了。 压低声音喝到：“张家主，你可别为难我，这是知州的命令，是知州，不是知府，你不要为难兄弟们了，真让你出去，我们吃罪不起，赶紧回去吧，你看周围，有州里的衙差看着，你可别害我。” 然后又喝到：“这么晚出去哪里有猎打的？快回去吧，你们俩也是，你爹都一把年纪了，还让他跟你们出去打猎，哪有你们这般的大孝子？” 说完就把几人往回赶。 而在一旁府城来的衙差也不点破几人的小把戏，毕竟，目的达到了，什么过程重要吗？ 无奈，三人又折返回去，各个愁容满面。 晚饭的时候，柳涵雁来叫墨星瑶，不过，后者最终并未参与其中，一来，自己在场，回来的兄弟放不开。二来，作为媳妇儿，白墨不在场，自己也觉得别扭。 一顿饭，兄弟们倒是吃的尽兴，只是白子旭和白子东还是没有放过白子昂，时不时就数落几句。 西疆通往卫羽城的一条路上，一排帐篷有序排列，白羽卫轮流值守，白墨坐在火堆旁，看着夜空发呆。 稀稀落落的星光洒落苍穹，空中那七颗星星组成一把勺状，赫然就是北斗七星，也有猎户座，这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不同的是北斗七星按这个时节计算，此时勺柄朝向应该是北方，而此时却是朝向西边，还有自己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又让他感觉是那么真实。 自己应该还在银河系，只是，和地球处于不同的位置。 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家人怎样了。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就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午时刚过，一行车队也浩浩荡荡入城了，这便是白家老四白子升，他和两个哥哥一样，把几人昨日经历的又经历的一遍。 傍晚时分，白墨也来到城外，落日的余晖把卫羽城映照的火红一片，仿若艳丽的姑娘，在迎接他的归来。 加快行进的脚步，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兵一看白大少爷回来了，就如见了久未谋面的亲人，显得无比热情。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亲眼见证了人性的多变，感受地位带来的虚荣满足感，不禁感叹，怪不得世人都迷恋权利，真是让人迷醉，让人沉沦，让人忘乎所以。 想想当初自己也和这普通百姓一般，虽能让这些士兵有所善待，但，哪能像这般谄媚？ 公平？当权利出现的时候，天平就已经倾斜了，大喊不公的人，怕是没有在权利中得到庇佑，发出自己的狂怒吧？ 也许，能决定是否公平的，只有那执秤人。 抛开杂念，在他走到白家门口的时候也被拦下，瞬间懵逼。 “咳，那个，我是白墨，家父白子昂，烦请通报。” 军士一听是白军师，双眼敬佩的光芒几乎溢出来了，不为别的，楚国主将战死，平息西疆战乱，那可都是眼前之人的功劳啊，马上恭敬道：“不知白军师，属下多有得罪，请。” 白墨显得有些尴尬，说了声谢就在军士崇拜的目光中向白家走去。 刚进入院门，就大喊道：“我，回来了。” 院中的下人看到白墨，几人立马跑去通报，大家也都喊了起来。 “少爷回来了……” 白家瞬间热闹起来。 而在正堂的白家兄弟听到这声叫喊，都是一怔，朝门口望去。 当看到白墨的时候，兄弟几人也不聊天了，纷纷朝门口涌去。 “小墨啊，小一年光景没见，我听你爹说了这段时间的不少变化。不错，长高了。” 白墨一看这几人，脑海里也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说话的是白子旭，他的大伯。 率先行礼道：“大伯，三叔，四叔，小侄有礼了。” “哈哈，小墨，快快免礼。” 白子东将行礼的白墨扶起来。 “是啊小墨，四叔听说你受伤了？可留下什么暗疾？” 白子升也在一旁关心地问道。 白墨被这几个叔伯包围着，感受着来自家族长辈的关怀，心中甚是温暖。 “各位叔伯，小侄儿已经无事了，多谢各位长辈的挂念。” 白子升：“行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走，回里面。” 说完就拉着白墨的胳膊，向正厅走去。 一行人也跟在后面。 几人落座，开始你轮流询问他的状况，什么当时如何凶险，什么后来怕不怕了之类，尽是关怀的问候，白墨也忘却了其他事情，开始一一回复。 而柳涵雁怕这几日因白家兄弟回来，突然的环境转变，让墨星瑶感到不适，再问过对方，得知不会打扰处理事务后，就陪着她聊天。 柳涵雁正给墨星瑶讲着一些白墨小时候的趣事，一个军士就来报白墨回来。 二人都是欣喜不已。 同时起身向前厅而去，墨星瑶很自然的搀着柳涵雁，让小翠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正厅，白墨正应付几位叔伯，这时，柳涵雁的声音率先响起。 “我儿可算回来了，快让为娘看看，有没有瘦了？” 人未到，声先至，可见是多么担心白墨。 白墨站起身正要迎接，只是看到进来二人如此和谐的一幕，那种久违的，家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梦也好，幻也罢，心在哪里，哪里便是家。 地球，因为有长辈亲人，所以是家，这里，因为有长辈亲人，所以也是家，如果一直活在过去的世界中，那永远感受不到当下的自己，看不见未来的自己。 他彻底放下了自己是穿越者的这重身份，也放下了那种先进知识带来的优越感。 张开双臂，走向二人，重重的将二人揽在怀中。 二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 柳涵雁是自从儿子长大了，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而墨星瑶则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觉得害羞。 旁观的众人也都是惊诧，纵然礼教云，男女授受不亲，母子倒不在这个范畴，可墨星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身份又是贵为皇帝，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妥？ 白墨放开二人，先对她们道：“对不起，长时间未见，想你们了。” 一句话，尴尬烟消云散，只留下墨星瑶淡淡的羞涩。 柳涵雁看了一眼墨星瑶，转而用手戳了一下白墨的脑门，嗔道：“这么多人，也不害臊。” 然后语气一转，感叹道：“哎！多久了？为娘想来，自打你读书识字开始，就没有抱过爹娘了，反而每日都在那厚厚的书后，追寻你心中的道。” 眼圈稍稍有些泛红，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儿啊，你今日一抱，倒是让娘觉得，那个整日里在我身后，喊着娘的儿子又回来了。” 白墨：“娘，孩儿错了。” 柳涵雁噗嗤一乐，笑骂道：“行了，多大个人了？你啊，不管怎样，都是我儿子。也许是多日未见的缘故，倒是让我觉得你长大了。以后啊，没人再在我身后喊着娘要这要那了。” 白墨：“娘，放心，以后孩儿定在您身后，不要这不要那，只要银子，哈哈！” 本来被感动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柳涵雁：“呵，没有，长大了，自己去赚银子去，别打算动我们的棺材本。” 哈哈…… 等众人继续要落座的时候，就尴尬了。 兄弟几人都只是听说皇上在，也不敢去打扰，如今，心中那个高不可攀的人物就在自己身边，是遵循礼教还是相机行事？ 第167章 身份和家庭 这时，白墨也发现了这一情形，他看向墨星瑶。 而墨星瑶一直害怕面对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她俏脸爬上绯红，不约而同地看向白墨。 他们又看向白子昂夫妇。 只是，夫妇二人也是尬在当场。 白墨，得，那就随心吧。 他开口道：“诸位叔伯，星瑶自小在宫中长大，受礼教的熏陶，又是皇帝，从这方面讲，咱们是需要行礼的。但，也是因她的身份，所以，身边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也使她更为孤独，很久未有感受到家的温暖，所以，小侄感觉，莫不如叔伯们也和我们一样，把她当做白家的媳妇儿，在家里，咱们就做真正的一家人，可好？” 众人听了他的话，又看向墨星瑶，只见对方脸颊泛红，轻轻点头，开口道：“星瑶也觉得如此甚好，还望各位长辈莫要拘谨，否则，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居。” 几人这才连连应下，试探性地坐到座位上。 只是气氛不能缓和下来，白墨有些犯难，这时，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当意见相左的时候，不如把矛盾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可是，怎么转移矛盾呢？ 看到柳涵雁，眼前一亮，有了，看来自己有必要做出牺牲了。 就在墨星瑶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白墨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您刚才说孩儿小时候经常在您身后要这要那？可是孩儿不记得都要过什么？要不，趁着叔伯们都在，您说几件？别是您随口说说吧？” 柳涵雁也是眼前一亮，满意地看了看这个儿子，心道：儿啊，这是你自愿的，可别怪为娘啊。 笑道：“呵，那就说说，那还是你五岁时，看到人何家主出生不久的闺女，就是晓婉丫头，当时见人家粉嘟嘟，软糯糯的，稀罕的紧，回来后就缠在娘的身后，让我给你抱回来。为娘就问你了，为何要抱回人家来啊？你可知你是如何答的？” 白墨摇摇头：“此事，孩儿一点都不记得。” 柳涵雁看了一眼墨星瑶，见对方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开口道：“呵呵，你说呀，娘亲，妹妹香香，抱回来，以后再生娃娃。哈哈……” 说完就大笑了起来。 白墨目瞪口呆，心道：你是我亲娘啊，有必要玩儿这么大吗？ 他转过头，见墨星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柳涵雁则是边笑，边看向白子昂。 后者立马反应过来：“哦，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夫人，你记错了，墨儿说的是抱回来，做妹妹。” 然后他看向几个兄弟。 老三反应最快，立马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回道：“哦，嫂子，我也记得此事，当时确实如二哥说的那般，讨回来做妹妹的。” 剩下的几兄弟此时才反应过来，都出声附和。 柳涵雁突然一变脸色，说道：“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然后众人就开始掰扯起来，气氛慢慢热络了起来。 墨星瑶看着这一幕，心中非常感动，毕竟，众人就差站在她面前眉来眼去了。 渐渐的，话题就转移到白墨小时候的事情上了，大家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扒白墨的糗事。 华灯初上，下人进来请众人落座用饭。 大家相继而去。 墨星瑶走到柳涵雁的身边，低声说道：“伯母，谢谢您。” 柳含雁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温和道：“傻丫头，别怪我们做戏就行，在家里，有些时候就要装糊涂，感情若是也来计较得失，家，迟早得散，过日子便是如此。” 墨星瑶重重点点头：“嗯。星瑶明白了。走吧，咱们去用餐。” 然后就搀着柳涵雁一同前行。 白墨将柳涵雁那句话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经过一致的针对白墨，让这顿饭也吃的得以尽兴。 第168章 金成焕的垫脚石 张家。 张补苴来回踱步。 张景之：“行了，你这走了两天了，坐下是想不出办法来吗？” 张补苴：“爹啊，我想不出办法来，您老也没想出来？” 张景之不说话了。 然后他又看向张补遥：“老二，你可想出办法了？” 张补遥：“倒是有一个，不过……” 张补苴和张景之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张补遥：“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办法？” 张补苴：“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办法就是办法，什么叫也不是办法？你绕口令呢？” 张景之呵斥道：“你闭嘴。” 然后又问向张补遥：“不要听你大哥的，说说看。” 张补遥：“跟白家和解。” 张景之一拍脑袋：“对啊，真是老糊涂了，坏事做多了，就不知道怎么干正经事儿了。” 张补苴：“爹，您知道怎么办了？” 张景之指着他道：“你呀，你呀，以后就守着你那个翠香楼活着吧。” 然后问张补遥：“老二，那你可有计划？” 张补遥：“爹，咱们和白家的矛盾说到底并不算大，只不过是……” 说到这里，看了看张补苴。 张景之：“没事，你说，这小子要是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他。” 张补苴一脸懵。 张补遥这才道：“莫不如您带着大哥去给白家赔个罪，把地契什么的都还给他们，实在不行再出些银子，咱们虽不知他家发生了何变故，但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强吧？” 然后他停下来，看着二人。 张景之低头思索，张补苴看着张景之。 张补遥继续道：“要不，咱们让白家提要求？能满足的就满足了，若是白家能给咱们说说情，也许咱们就度过这个难关呢？” 张景之：“看来，只能如此了。” 然后看向张补苴，说道：“老大啊，你明天就跟爹走一趟吧，若是迫不得已，爹可能会下手，你就受着点儿，爹尽量轻点啊。” 张补苴：“不是，爹，咱们不能等二伯？” 张景之：“你糊涂啊，信送到你二伯手里，说不定咱们都被那知州给收监了，再说，你看白家那让禁军围着如铁桶一般，能是什么小角色？你就听我们的吧。啊？” 张补苴心里虽然不忿，但也没办法，只能道：“那爹，您到时候下手轻点啊。” 府衙。 砰，金成焕将一本本账册和厚厚一摞罪状摆到尹大人面前。 尹大人面色苍白，心里知道，这下完蛋了。 金成焕：“尹大人，你不简单呐，没想到一个知府捞的银子达到六百万两之多，可怜陛下天天为银子发愁，要是多查查你们这些知府，估计开疆拓土也不为过啊。” 尹大人：“这……你这些都是从哪弄的？” 金成焕：“啧啧，哎呀，本官着实是有些后悔啊，当初就该听你尹大人的，你把所有银子都给本官，本官帮你办点事。哎！” 尹大人：“金大人，给，下官把这些都给您，这些您都拿去，您帮帮下官吧。” 金成焕：“哎！可惜呀！可惜！晚了。” 尹大人：“为何啊？” 金成焕：“因为，本官左思右想，发现，若是将银子送给陛下，也许能缓解陛下的燃眉之急呢？咱们做臣子的，不都是受陛下的恩泽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安稳坐着？你说呢？尹大人？” 尹大人：“你……” 金成焕：“尹海，你看看你为官开始，都干了些什么？啊？放纵盗匪劫掠商队，肆意征收进城税，还有，在西林县任县令时，包庇赖地主抢占一农户家的土地，临了临了还将人家的闺女糟蹋了，告到你那里，你迟迟不肯去法办，纵使地主一把火将这家人烧死，你结案的理由是什么，你可记得？” 尹大人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金成焕继续道：“不记得没关系，本官替你回忆回忆，说是烧饭时引起的火灾。尹大人啊，百姓们的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本官都知道，乡下百姓，什么时候富足到能吃上晚饭了？还是半夜烧饭？你真是一个好官呐！这一摞摞的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啊。” 尹大人突然咆哮道：“够了，金成焕，别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你做的那些事儿，不比我少吧？这是不是周师爷给你的？” 金成焕：“呵呵，别着急啊尹大人，不得不说，你这人还真是眼光好，收了个这么好的师爷，起初，他是说什么都不会交代你的罪行，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忠呢？非要本官答应保你的命，才交代的。” 尹大人冷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好手段呐，就凭这些？你能保我的命？他还真信了你？哈哈哈哈……” 金成焕：“起初他确实不信，只把你索贿的事情写出来，还都是关于白家的。本官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才将你的这些罪证收集起来，为此，本官也是煞费苦心呐。” 尹大人：“那我倒要请教，金大人是如何让他写的？” 金成焕：“也没什么，只是说，别把陛下当傻子，只有这些，陛下当然不信，罪加一等，说不定，诛十族啊。你想想……周师爷当时就吓得将你所有的罪行都写了出来。还让本官替你求情，莫要牵连你的族人。哎呀！真是令人感动呐。” 尹大人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金成焕，你倒是好手段，欺负一个老实书生。” 金成焕：“尹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若是他不知道你这些，或者不跟你同流合污，再或者，开始就什么都不交代。本官还拿他没办法呢。” 尹大人：“金成焕，你会遭报应的。” 金成焕：“报应？是，至少，你的报应就是我。至于本官的报应？呵呵……忠于陛下、忠于朝廷有错吗？惩治贪官有错吗？报应？凭什么要给本官报应？” 尹大人：“你心里清楚，凡是穿上这身袍子的，谁身上干净？坐的那把椅子下面，有几把不是尸骸累累？本官只是时运不佳，你……迟早有这么一天。” 金成焕：“呵呵，那你也看不到。行了，明日开趟过审。谢谢你，尹大人，本官会记住你的。哈哈……” 尹大人：“金成焕，你不得好死，我在路上等你，我要嘲讽你，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你等着吧。” 对他的叫喊，金成焕并未放在心上，有一句话他说的不错，凡是穿上这身袍子，里面就已污秽不堪，但，这又怎样？ 待他回到书房，叫来了陆巡检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第169章 伤兵安置 第二日，白墨起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脑袋。 心中大喊：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啊。 去媳妇那边打卡去吧。 墨星瑶早早起床，这里已经备了他的早餐。 白墨进来看到这情况，很自然的坐下。 墨星瑶也自然的将筷子递给他，说道：“你这酒量也不行啊，才喝了几杯就醉成那样？” 后者顺手接过，两人的互动显得那么自然，让徐霞不禁觉得，二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许久。 白墨回道：“昨晚的酒可是上次我给你带走的那种，烈得很呐。我能现在起床，就算是不错的了。” 墨星瑶：“怎么样？打仗容易吗？还嚷嚷着给我打天下吗？” 白墨讪讪一笑：“呵呵，以前是我天真的，不过，给你打天下，这句话算数，回头，首先要收拾了楚国，什么玩意儿，看我媳妇好欺负不成？” 墨星瑶一个白眼，嗔道：“说的容易，楚国比我们大了三倍不止，你还收拾人家，就算你有厉害的武器，他们还能一直让你追着打？” 白墨：“哎！确实。不过放心吧，慢慢来。” 墨星瑶：“不急，只要咱们能平平安安的，百姓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我也就知足了。” 白墨：“嗯，理想很美好。对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墨星瑶：“嗯，你说。” 白墨：“这次我亲身经历过战争才知道那是多么残酷。将士们有些会因为残疾会被遣回原籍，是否？” 墨星瑶点点头：“是啊。” 白墨：“所以，我想先不遣散他们。” 墨星瑶狐疑地看着白墨：“那怎么安置呢？” 白墨：“呵呵，咱们未来不是要成立朝廷直属的作坊吗？”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去安排。” 墨星瑶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说道：“详细说说。” 白墨：“若是战士们只是瞎了一只眼睛，能射箭的，继续留在军中，和正常的军士无异。若是少了单手的，可以组一支大刀队，这些人负责短兵相接。若是双脚残疾的，咱们的火药要大量制造就得需要人手，可以优先让这些人来参与。” 墨星瑶问道：“有些就是这么做的，只是这大刀队，好像不太合适。” 白墨：“为何？” 墨星瑶：“要失去左手还好，要失去右手，不太习惯，另外，你应该也了解情况了，战场上，单手拼杀，怕是不太容易，搞不好就被敌人杀死了。还有，你说的这些是尚有手有脚的，若是腿脚都残缺之人或者双目失明之人呢？” 白墨：“我是这么想的，他们即便被遣返回去，也要受到那些豪强的剥削，不如我们征求他们的意见，自愿留下的，可继续留在军中，咱们该发军饷发军饷，总比回去被剥削强。我回头会给你整理一份不同伤者的做工计划，你若是觉得合适，咱们可以先从西疆开始，然后再延伸到各个军中。” 墨星瑶点点头：“好，我没意见，只是，你能告诉我，那些不能做工的人要做什么吗？” 白墨嘿嘿一笑：“当然，可以让他们宣传爱国教育，战争危害等等……” 墨星瑶：“不太明白。” 白墨：“没事，等我写完，你就明白了。” 墨星瑶点点头。 第170章 张家父子被抓 徐霞则是对白墨越发钦佩了，去了趟战场，就能想到受伤将士的安置计策，不仅聪明，而且，为人善良。 二人就这么边吃边聊把早餐消灭了。 徐霞刚收拾完东西出去。 一个军士就来通报了，说是有个姓张的要来见白家主和军师。 白墨了然，答应下来。 就在军士要离开的时候，白墨突然叫住他：“这位将士，以后不用称呼我为军师了，我也就临时当了几天，还是叫我白公子或者白少爷都行，军师我不太习惯。” 将士看向墨星瑶，后者道：“嗯，听军师的吧。” 将士：“是，军师。” 然后就离开了。 白墨…… 就在他要前去的时候，墨星瑶也起身。 白墨：“你干嘛去？” 墨星瑶：“哼！跟你一块儿去。这个张补苴，烦死他了，今天我就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白墨…… 于是，二人就来到前厅，此时白子昂正在前厅接待张家父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子昂的处世之道，一直是以和为贵，所以，并没有对二人横眉冷眼，倒是让这对父子稍稍放心了些。 当他们看到白墨和墨星瑶进来的时候，张景之率先起身。 笑着开口道：“文远贤侄，以前我这不成器的小儿可能和你闹了些矛盾，我听后甚是气恼，所以，今日特意带他来给你们请罪，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都认识这么些年了，别因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不是？” 然后，转身一脚踢在张补苴的腿窝处，后者一个趔趄就跪了下去。 张补苴心里那个委屈哟，咱不是说好的轻点儿吗？怎么下脚这么重啊。 白墨：“呵呵，哪里话，我跟铭瑄兄已经和解过了，还是好友了呢，甚至一起去过赌坊，我和他的那些不愉快早过去了。” 张补苴心下一喜，有戏。 张景之却不这么觉得，若说过去了，那为什么知州不让张家出城？白墨说的是他和铭瑄的不愉快，还有，赌坊，对了。 马上从袖中掏出一张欠条，笑着道：“贤侄，你不说我险些忘了，这是你们当时的欠条吧？哎！你不知道，当时这小子给我看欠条的时候，险些没把我气死，你用银子直接用就是，何须什么欠条，铭瑄也是自小被我宠溺惯了，不懂这些，贤侄莫要责怪于他。” 说完就将欠条撕了个粉碎。 白墨：“可是，我还没有筹到要还的银子啊。” 张景之：“贤侄这是什么话？区区那些黄白之物，怎能和咱们两家的感情比？贤侄用着便是，若是不够，我再给你取一些？” 这老头认错的态度这么好？王八壳子，无从下口啊。 这时墨星瑶出声了。 只听她淡淡道：“呵呵，张家主倒是豪爽，不过，你们的事情既然解决了，那眹的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过去。张大少爷当初可是要轻浮于眹的。” 然后看向张补苴，冰冷道：“张大少，可还记得？” 皇帝的气势不自觉的释放出来，饶是白子昂都觉得压抑。 轰隆隆隆…… 父子二人真希望自己听错了，天塌了。 两人呆立当场。 张景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位……这位……您……” 扑通…… 张景之直接跪下了。 说通了，一切就说通了，禁军、知州，捅破天了啊。 “小民，参见陛下。” 张补苴还在一边傻愣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 墨星瑶：“张家主，原本你们还能在家过几天好日子，可惜，自己跑过来了，既如此，眹也不拂了你们的面子，来人。” 徐霞对外喊道：“来人。” 哗啦啦，踏踏，一队禁军直接跑了进来。 白家的下人连忙跑到一边，颤巍巍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末将在。” 墨星瑶：“将此二人送入大牢，让金成焕好好查查。” “是。” 上来四人，直接拽着父子二人出去了，直至到了大门处，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被人绑上，张补苴率先大喊：“文远兄，你救救我啊，你求求陛下，饶了我吧，陛下，草民真不是有意的啊！啊！” 将士们可不管那些，看到这小子还会叫？直接找了个破布塞住嘴巴，也顺手把张景之的塞上，向府衙而去。 第171章 苗乡被抓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刘家父子，已经不敢上前了。 就在张景之带着儿子去白家的时候，被他们安排的人看见了。 刘俊义知道后，就带着儿子匆匆赶过来，想看看张家父子来这里做什么，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刘老三：“爹……您不是说白老头不喜欢与人交恶吗？怎么张家那两被绑了？” 刘俊义咽了口唾沫，不确定道：“不知道。” 刘老三：“那…怎么办？咱们……还去吗？” 刘俊义：“去……” 刘老三：“啊？还去？” 刘俊义：“去什么去？赶紧让人撤了，滚回去。” 说着扭头就走了。 而此时的府衙更热闹。 一众百姓都在向府衙涌去，人们议论纷纷。 “啥，知府大人畏罪自杀？贪污白银六百多万两？” “我的乖乖，后半辈子不得天天吃肉？” “看你那点出息，吃肉？用银子盖房子都不止。” “这个尹大人平时也看不出来啊。” “哼！那是你看不出来。那些富商豪强哪个不得给人家孝敬点？” “该！杀了那贪官。” “呵！那银子也到不了你手里。” “就算到不了，看他被杀也痛快。” 百姓们议论纷纷。 府衙门口已经人头攒动，一个衙役喊道：“尹海任职期间，包庇罪犯，目无法纪，若百姓有冤，可前来登记伸冤……” 总之，城中一天出了两件大事，让百姓们都议论不过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下午，又出事了。 街道上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翠香楼被禁军包围起来。 很快，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封锁了每个楼层，不允许任何人出门。 苗香得知张家父子被关进去以后，也不慌乱，她一直认为自己隐匿的很好，殊不知，她遇到一个怪人。 一楼，老鸨子的叫喊声响起：“哎哟，各位军爷，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封了我们的楼了？客人们还在里面呢？” 秦宇泽环顾周围，好像是在欣赏楼里的装修。就是不理老鸨。 老鸨见此，把自己的身子贴上去，哭诉到：“军爷，小人们也是给东家做事的，东家的事跟小人们没关系啊。大家也都不容易，您可千万别伤了楼里的姑娘和客人呐。” 秦宇泽走到一张桌子前，手里的鞭子一扔。 大马金刀地坐下，目光扫向楼上，开口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个苗香姑娘？” 老鸨子一听是来找苗香的，赶紧赔笑道：“哎哟，将军，您要是想让苗香伺候您，派人来知会一声就好，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呢？只是……这苗香是东家亲自……” 她的话被秦宇泽抬手打断，开口道：“本将不是来找乐子的，你把苗香叫出来吧，她，勾结楚国，险些破我西疆。” 老鸨脸色登时就变了：“啊？将…将军，小人不知啊，这是东家安排进来的，小人……” 秦宇泽：“少废话，叫人去。” 老鸨赶紧答应下来，转身就向二楼跑去，跑到一个房间门口，也不敲门了，直接喊道：“苗香，你这个挨千刀的，老娘以为你是东家挖来的才人，没成想，你是楚国的探子，给老娘出来，将军找你呢。” 身后跟着的将士直接踹门进去。 苗香却泰然自若地坐在桌前品茶。 只是，茶还没送到口中，就被将士们直接驾走，连带他的丫鬟也带走了。 茶水洒落一地。 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不知道这些军爷怎么从青楼抓走一名女子。 人群中，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急忙离开人群，向一个方向跑去。 季昌明正守在柜台前看着外面，眼中尽显忧虑。 不一会，小二就急匆匆跑进来，凑到他身前说道：“掌柜，苗香被带走了。” 掌柜眼神一凝，问道：“可知原因？” 小二：“暂时不知，禁军把翠香楼围得死死的，谁都靠近不了。” 掌柜：“我知道了，不管什么原因，这个苗头肯定不对，你再去打探一番，看有没有人知道什么。” 小二：“是。”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禁军就这么押着苗香向白家而去。 “这姑娘挺水灵的，犯何事儿了，就被抓了？” “谁知道呢？” “嘿，这不是翠香楼的头牌吗？” 几人转身看去，发现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在说话。 “这位先生，您认识这个女子？” “我认识人家，人家认识我啊。这是苗香姑娘，我有幸见过，只是，为何被抓起来了？” “那不就是娼妓吗？” “呸，什么娼妓，说话真难听，人家只卖艺不卖身好吗？” 众人的议论就这么传开了。 第172章 沉稳 不多时，这二人就被押到墨星瑶面前。 苗香微微一笑，微微欠身给墨星瑶行礼：“小女子参见贵人，不知这位贵人如此兴师动众地将小女子带来，所为何事？” 然后又看向和墨星瑶并排坐着的白墨，又是一欠身：“白公子，近来可好？几月未见，小女子倒是时常想念起公子来。” 整个过程淡定自若，仿若不是被禁军压来的，而是自个儿来拜访的一般。 白墨：“呵呵，苗香姑娘，你这份从容不迫的姿态，倒是让我佩服，比张家那对父子可强太多了。” 苗香：“小女子无非是外人眼中的娼妓罢了，虽身份低微，但也行事光明磊落。心中无愧，自然无需慌乱，想来，这位贵人也不会为难我这蝼蚁般的小人物吧？” 墨星瑶：“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女子，你是觉得你现在的身份不值得眹亲自审你了？” 苗香故意装出一副慌乱的神情，连忙行了一个叩首礼，开口道：“贱婢不知是陛下，无意冲撞，还望陛下饶恕。” 墨星瑶：“嗯，装的挺像，起来聊聊吧。” 苗香这才起身，然后恭敬道：“不知陛下唤贱婢前来所为何事？” 白墨心道：你看看，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吧？明明是被绑来的，现在竟然说是唤来的，多给面子？ 墨星瑶：“倒是个有趣的女子，说说吧，你是谁的人？” 苗香：“不知陛下此话何意？贱婢只是一个娼妓，谁会接纳我这等身份？” 墨星瑶：“眹既然把你传来，自然是有道理的，若是你自己交代，兴许眹能饶你一命，不仅如此，就冲你这能力，眹也许还能将你留在身边。” 苗香微微一笑：“陛下真是说笑了，贱婢哪有什么能力，无非是肮脏之处待久了，学了讨好男人的把戏罢了。” 墨星瑶：“瑾王？” 苗香面上尽显狐疑，问道：“陛下，瑾王如何了？为何您要跟贱婢提及王爷的尊号？” 白墨自始至终都在观察这女人的神态，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破绽，这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墨星瑶：“罢了，本来就是想看看这翠香楼里的探子是谁的人？说不说眹也不介意，既如此，那就先在这里做客几日吧。” 苗香：“陛下，莫让贱婢这身子污了白家的宝地，放贱婢回去便可。” 墨星瑶：“不碍事，眹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也不介意你的身份。” 苗香见女帝这态度，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行了一礼，开口道：“那贱婢就打扰陛下和白家诸位贵人了。” 四通天下。 小二终于打探到消息了，跑到季昌明身边，低声道：“掌柜，打听到了，禁军抓走苗香的理由是通敌叛国，泄露重要情报给楚国引起的战乱。” 季昌明眉头紧锁，通敌叛国？是对外的理由还是苗香真的…… 他说道：“今日，你赶在关城门前出去，将这份情报亲自送去都城，交到王爷手中。” 小二连忙应下来，到后院准备去了。 白家。 小翠急匆匆地找到柳涵雁：“夫人，不好了，陛下从翠香楼里抓了个女子回来，听说是头牌。” 柳涵雁不急不缓道：“那又如何？” 小翠：“少爷当初可是去过翠香楼，莫不是……” 柳涵雁：“不碍事，墨儿不会做那等事儿。想来是有其他原因。” 小翠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柳涵雁笑了笑，只是，突然，她想到一个主意。 白墨以后的身份会越来越高，别人巴结他避免不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算计，不如趁此机会，敲打他一番？如果真有一天，他没有把持住，或者遭人算计，也让瑶儿觉得自己身后还有我这个婆婆做后盾，不至于让事态变严重。 想到此，她马上行动起来。 第173章 白母教子 西山村。 柴桂夫妇这几日都在商量什么时候再去白家，就这样，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一直推到今日也没有去。 “当家的，明日咱们必须去啊，不能再推了。” 张氏对柴桂说。 柴桂一听不乐意了。 “不是你一直推吗？” 这时，赵老汉乐呵呵地进来了。 “老柴头，哎呀！嫂子也在呢？啥时候再去啊？我明日要进城，要是你们不嫌我的牛车脏，我带你们进城可好？” 柴桂看了看张氏，后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点点头。 “好，都是地里刨食儿的，哪能嫌弃？” 柴桂对赵老汉说。 赵老汉听完，就笑了起来，他就是趁着柴老头还没跟白家搭上关系的时候打好关系，再让他儿子说说好话，自己是不是可以长期给白家的送炭呢？这么算算，酒坊、酒楼哪个不是耗炭的大户？自己能成了富户也说不定。 想到此，他笑道：“好嘞，放心，老头儿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到时候给你们准备个垫子，别弄脏了你们的衣裳。” 柴桂：“成。那明日咱们一早就进城。” 赵老汉：“别啊，你们慢慢收拾，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别给孩子丢了人。” 柴桂：“成。” 赵老汉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只是刚出门，就看见刚砍柴回来的柴老大，笑呵呵道：“柴家老大，砍柴去了？” 柴老大憨笑道：“是啊赵叔，您怎么这就走了？” 赵老汉：“啊，过来转转，对了，你以后要是用不完的柴火，可以给我送来，总之，老汉我也是要烧炭的，到时候卖了钱，分你。” 柴老大：“哎！行，那就谢谢赵叔了。” 赵老汉摆了摆手，笑道：“呵呵，这孩子，跟你赵叔还客气？行了，我走了，你忙吧。” 柴老大：“好嘞赵叔，您慢点。” 白家。 柳涵雁静静等在小院门口，等禁军将苗香带下去后，她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向小院走去。 刚到门口就喊道：“白墨。” 这一声气势十足，让屋里的几人和院门口的禁军都吓了一跳。 以至于离得比较远的家丁都纷纷向这边望来。 不过他们只是远远观望，并不敢靠近。 白墨一脸懵逼地看着走进来的柳涵雁，莫名的有些心虚，开口叫道：“娘？” 柳涵雁：“你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个儿子。” 白墨心道：卧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干啊！ 只见柳涵雁看向墨星瑶问道：“瑶儿，你说，这逆子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被你发现了？刚才那个狐狸精是不是就是他在外面召回来的？” 墨星瑶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解释，只是，转而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对柳涵雁道：“伯母，您可要给瑶儿做主啊！” 然后就将头埋在柳涵雁的肩膀上，甚至还轻轻啜泣几声。 这个举动让白墨欲哭无泪，他对墨星瑶道：“哎？我说，咱不能卸磨杀驴啊。呸！不是。” 一着急，词都用错了。 还不等他解释，墨星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你竟然呸我？伯母，你看……瑶儿……呜……” 白墨：“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不要落井下石啊！” 柳涵雁则是心领神会，这样更好，既然孩子喜欢玩闹，那就趁此机会，给这小子来点狠的。 她开口喝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 然后轻抚墨星瑶的后背，轻声道：“没事，就冲你这声伯母，今天我就是把这个儿子废了，我也不委屈了你。来，坐下说。” 然后就拉着墨星瑶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墨也不敢开口，一脸苦闷站在一边。 柳涵雁冷冷地看向他，开口道：“你以前读的书，就是这般教你的？” 他赶紧解释道：“不是，娘，您误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只听柳涵雁继续道：“你闭嘴，听我说。” 他又用哀怨地眼神看向一旁吃瓜的墨星瑶，只见对方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又吐了吐香舌，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看我，你看瑶儿是什么意思？” 他正要瞪回去，结果就被柳涵雁这声厉喝给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 “我知道，你一个快二十的小伙，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会有不干净的心思，但，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你若是孑然一身，那还好说，如今呢？你有了瑶儿这个温婉可人、落落大方、出身不凡的未婚妻，你还想怎样？且不说人家肯委身于你，就已经是咱白家祖坟冒青烟了，就算抛开身份不说，就这样貌，就这气质，你去哪里找能比得上瑶儿的？” 白墨：“是，孩儿明白。” 柳涵雁叹口气：“哎！你明白？你真明白就好了，人这一辈子，纵然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可是，真正陪你走完一生的，还是你枕边之人啊！爹娘，只能把你养育成人，等你懂事了，成家了，我们还能时常管着你？看着你？以后的路，坦途也好，坎坷也罢，还不是你的枕边人共渡的？说到底，莫要觉得半路出来跟你投缘的，就是你们读书人所谓的相见恨晚。那是你们爱而不得，只图一时之乐的理由，要真过日子试试？你看谁能离得了柴米油盐？谁能免得了磕磕绊绊？时间久了，也会发现对方的小毛病，只不过，那不是感情淡了，而是两人都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彼此了。” 白墨被墨星瑶的话震撼到了，原以为，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经常和爹吵嘴斗气的娘是普通妇人，未曾想，竟对家庭观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莫非爹……不敢想，不敢想。 柳涵雁将他晾一边，转而对墨星瑶道：“瑶儿，伯母以后不能经常在你们身边，若是这小子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派人来告诉伯母，伯母就是爬，也得爬到都城，废了他，给你出了这口气。” 墨星瑶很感动，开口解释道：“伯母，要不您和伯父一起跟我们去都城吧，我给您分个大宅子？你们要是不适应的话，跟我们住到宫里？” 柳涵雁温柔地笑道：“呵呵，就不麻烦了，我们都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去了谁都不认识，反而不自在了。现在，还生这小子的气吗？” 墨星瑶噗嗤一乐，说道：“伯母，刚才是我不好，任性了，白墨跟那名女子没有发生任何事，只不过，我看到您进来的样子，就想看看他出糗的样子，我就那般做了。他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您就别骂他了。” 白墨差点感动的哭出来，现在就想去狠狠的亲这个调皮小丫头一口。 柳涵雁：“呵呵，虽然他今天没犯错，但是以后呢？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敢保证。所以，既然今日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还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毕竟，他将来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到底，还是我们父母的责任。否则，纵然他有才又如何？” 白墨心道：不是，还来啊？ 墨星瑶则是开心地点点头：“嗯，那伯母，您继续。” 柳涵雁笑笑，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白墨，继续道：“今日虽是误会，但为娘也得嘱咐下去，你把这些话记在心里，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了，希望你能想想。” 白墨点点头：“孩儿谨听娘亲教诲。” 柳涵雁这才继续道：“你如今还是一个百姓，只是有些钱财，所以，那些心机深沉之人也不会费心思搭理你。可是，你若何瑶儿成了婚，你的身份，定然是一步登天的，所以，你要守住你的心，更要明白，你的身份地位，是怎么来的。谁是真心对你的，谁是利用你的。瑶儿说了，太后对你的印象挺好，但是，不能为此，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她们孤儿寡母得替皇家守着这偌大的江山，是多不容易？有多少人不服？有多少人觊觎？你心里要明白，可以说，你们成婚后，瑶儿是除了太后之外，需要对你最放心的人。不要辜负了她，不要被权利、财富、美女这些乱七八糟的外物迷了双眼。你可记下？” 最后四个字，问的格外铿锵有力。 墨星瑶在一旁听得眼圈泛红，可以说，柳涵雁的这番叮嘱，让她感到无比安心，无比放心，这是除了母后之外，她听过最真诚，最动听的话。 白墨也是郑重道：“孩儿谨记，请爹和娘放心。” 柳涵雁这才点点头，说道：“记下就好，别嫌为娘啰嗦。行了，你出去吧。” 白墨一愣：“不是，娘，为什么要我出去啊？” 柳涵雁脸色一板，说道：“我们女人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听合适吗？” 白墨又看向墨星瑶，只见对方抬起手，挥了挥，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白墨：“哎！淡了，感情淡了，这才几天就腻了，终究是错付了啊。” 墨星瑶、徐霞和小翠噗嗤一声就笑了。 而柳涵雁则是双眼一眯，冷冷道：“你说什么淡了？” 白墨哪敢多嘴，抽了自己一巴掌，赶紧道歉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就在她关门的刹那，里面就传来几个女人肆意的大笑。 第174章 无效沟通 白墨无奈地向外走去。 只是，刚出院门，一个人影就鬼鬼祟祟地走过来，看了看他身后的门关着，这才跑到他身边，贱兮兮地笑道：“白军师，听说您挨骂了？” 白墨脸瞬间就黑了，冷冷看着个秦统领，问道：“秦统领很闲呐，陛下的安危就这么不放在心上？” 秦宇泽一下就急了：“不是，军师，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是我第一次跟您说话吧？怎么上来就扣这么大的帽子？” 白墨：“那怎么着，我还得笑脸相迎呗？” 秦宇泽嘿嘿一笑：“嘿嘿，那倒不至于，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军师，只是您一直在陛下身边，没机会不是？” 白墨看向他，狐疑地问道：“什么问题？” 秦宇泽凑近一些，小声道：“您是怎么拿下陛下的？” 白墨登时就警觉起来，这小子打听这个干嘛？于是直接问道：“你是何意？” 秦宇泽：“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啊，我叫秦宇泽，西疆的镇西大将军秦川，那是我亲大伯……” 白墨打断道：“说重点，这些我知道。” 秦宇泽尴尬一笑：“嘿嘿，您知道哈，那我说重点，我进入禁军以后，哎！军师，您别走啊……等等。” 白墨听他讲到这里就知道这人脑子缺根弦，罗里吧嗦的，抬腿就走。 秦宇泽追上来说道：“我还没讲完呢，您听我讲完啊。” 白墨不耐烦道：“讲重点，你知道什么叫重点不？” 秦宇泽才道：“我不是得让您了解我吗？” 白墨：“我了解你可以慢慢来，我只想知道，你打听我和陛下的事干嘛？” 秦宇泽：“得，那我直说吧，我要追求陛下，咳咳咳。” 说到这里，好巧不巧地岔了口气，咳嗽了起来。 白墨警铃大作，瞬间就变了脸，怒目而视，高喊道：“你说你要干嘛？” 这一声，直接把过路的禁军给喊停了，一副随时准备拉架的样子。 秦宇泽此时咳嗽舒缓了一些，看了看周围的禁军，挥挥手，几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才继续道：“我说我要追求陛下身边的护卫，你知道吧？” 白墨长舒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不过，大哥，你以后别在关键时候咳嗽行不行？” 秦宇泽：“我也不想啊，谁知道怎么就呛了一下。” 白墨也不计较，这才道：“然后呢？” 然后秦宇泽就开始讲起了他的徐霞的感情纠葛。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正厅，白墨索性坐下边喝边听，你别说，这小子真是一根筋。 讲完以后，白子昂恰巧进来，只听这个二愣子开口道：“白叔回来了？您的鸟长得真好，要不您教教我怎么养？或者借我也玩儿玩儿也行。” “噗……咳咳咳……” 白墨一口茶水直接喷到秦宇泽脑袋上。 白子昂的脸也是黑如锅底。 这还不算完，秦宇泽被喷了一脑门后，转头对白墨道：“军师，您别喷啊，喷了我一脑袋。” 白墨彻底被带沟里了。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赶紧抬手制止，待咳嗽稍稍舒缓，这才问道：“我说，秦统领，你以前一直这么跟人说话的吗？” 秦宇泽一脸莫名其妙：“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白墨尬笑几声：“呵呵，没事儿，你能长这么大，还能做到禁军统领，也是奇迹。” 白子昂则是直接掉头离开了。 第175章 被带偏了 他也知道秦宇泽不坏，只是，这交流方式，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知怎么的，偏偏这时候他的脑回路就正常了，起身不悦道：“军师，我敬你能打退楚军，是条汉子，可你也不能看不起人吧？” 白墨直接愣了，心中呐喊：这是个什么怪物？自己说话不知分寸，别人暗讽一下就听出来了？ 秦宇泽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你别以为读书多就能嘲讽别人，他们都说我有病，可好赖话我一听就知道。” 得嘞，这还是被人骂出来的。行吧。 白墨转而无奈道：“秦统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家说你有病？” 秦宇泽：“还能为什么？说我一根筋呗，不知道变通，见我非徐霞不娶，都觉得我傻。” 白墨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他能做禁军统领了。 转而摇摇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说的不是你追求徐护卫这件事？” 秦宇泽苦笑一声：“怎么会？家中的长辈就是这么数落我的。” 白墨摇摇头：“你不觉得你有时候说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吗？” 秦宇泽憨憨一笑：“其实，长辈们和陛下都说过，只是，我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啊，为什么会产生误会呢？” 白墨无语：“你说实话没问题，只是，你能不能换一种委婉或者不会让人产生歧义的用词？” 秦宇泽：“比如呢？” 白墨想了想，说道：“拿你跟我爹来说，你为什么非要说他……那什么？你说，喂鸟、遛鸟、赏鸟不行吗？”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彻底掉沟里了，连这些词都有些不妥了。 秦宇泽：“这些不都是玩儿鸟吗？” 白墨……：“那不一样。” 秦宇泽：“哪里不一样了？反倒是我觉得你们有问题，明明很正常的话，你们非要想成别的。” 白墨表情一僵，心道：卧槽？这小子是怎么有如此见解的？难道真是我们的问题？ 秦宇泽继续道：“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没错？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快教教我怎么拿下徐护卫。” 白墨无奈，只好把他跟墨星瑶的事情讲了一遍，感情都是自己培养的，哪能教会？ 对于秦宇泽的问题他也是有问必答，虽然这小子看起来鲁莽，但思想还是很单纯的，所以，现在倒是觉得这人没那么讨厌了。 等秦宇泽心满意足地走后，白墨一个人静静思考关于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说的不错，如果一句话让你听起来有歧义，那大概就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可是这是我想龌龊的吗？但凡正常人都会想歪啊。 不对，我被这小子带偏了，人是社会性动物，虽说每个个体都有独立的认知，但，大众的认知高度相符才能正常沟通，才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如秦宇泽所言，他认为自己说的没问题，可他仅仅代表的是独立的个体，和多数人的认知相左，所以就会给别人带来困惑，甚至于引发矛盾。 不行，如果作为统领有这毛病可不行，万一把整个禁军带偏了，那不得乱套？ 第176章 楚国战报 楚国皇宫御书房。 霹雳吧啦砸东西的声音响起。 楚皇对下方的信使问道：“姬远山呢？他在何处？” 下方信使颤巍巍道：“启禀陛下，姬大人还在路上，约么得后日才能回来。” 楚皇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抑制不住了，四十万人，为了支持楚飞扬，他整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调集军需粮草，各军中抽调兵马，好不容易凑齐这四十万人，连一个青羽王朝都没打下来，更没想到的是，楚飞扬竟然被人在军中给杀了。这传出去，楚国还有什么脸立足在这世上？ 他对旁边的太监冷声道：“去，通知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员，紧急朝议。” 旁边的太监应声而去。 这一夜，楚国京都热闹不已，在各处潇洒放纵的官员被紧急召集到宫中。 楚皇坐于高位，面色阴沉如水，有些大臣此时还有些摇摇晃晃，若不是旁边的同僚扶了一把，估计都得倒在地上。 从通知议事到官员到齐，整整用了一个半时辰。 楚皇冷声开口道：“各位爱卿还真是潇洒啊？一下职，便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 一个个大臣大气都不敢出，那些喝的晃晃悠悠的官员，平时喝多了那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而此时也就是晃荡，老实的仿佛是鹌鹑。 楚皇继续开口道：“赵大人，在哪里喝的酒啊？眹没有打搅你的雅兴吧？” 被点到名的赵大人，扑通就跪下了，颤巍巍道：“臣，不敢！” 他是礼部左侍郎，官居三品，不大不小，真是楚皇撒气的好对象。 楚皇：“哼！礼部掌管天下礼法教度，你却带头喝的酩酊大醉，我楚国的礼教怎能维系？迟早有一天不得让你们带的礼乐崩坏？来人，扒了他的袍子，交由吏部查办，礼部尚书负责协办，不得轻饶。” “陛下，臣知罪，请饶过臣啊陛下……” 赵大人则是连忙出声求饶，奈何无人理会。 “臣遵旨。” 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二人连忙出列应承下来。开玩笑，现在皇帝可是找人出气呢，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触霉头，下场可想而知。 而其他晃晃荡荡的官员此时也努力克制，尽管天旋地转，但还是强忍着眩晕感，它转任它转，我自巍然不动。 等楚大人被拖出去后，楚皇这才对旁边的太监道：“刘公公，此次攻打青羽王朝的战报念给诸位大臣听。” 下方的大臣，除了知情的二品以上和兵部、户部的一些官员知晓此事，剩下的官员那是风声都没听过，此时，尽管心中疑虑，但没人敢议论。 而旁边的太监则是站了出来，打开战报，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 当整个战报念完，整个大殿落针可闻，他们听到了什么？ 四十万大军战败，损失了十余万人（包含重伤及受伤后不治身亡的人数），征东大将军在军中被刺杀，青羽王朝神秘莫测的武器等等…… 楚皇：“都说说吧？你们都是眹的肱股之臣，如今面对如此战果，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稍稍沉寂了片刻，丞相率先站出来，他叫吴昕泽，已有六十五的高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充沛，身上还散发出大儒风范。 只听他开口道：“陛下，臣依然觉得，我们应该和青羽王朝和平共处。毕竟，战乱给百姓带来的只有伤痛啊。虽然我们此次挑起战争，但国与国之间谁能免得了边境摩擦？想来，我们和青羽皇帝解释一番，此事也就过去了。” 他这番话说出来，一些大臣就知道这老头又要挨骂了。 原因很简单，青羽王朝是百余年前从楚国分裂出去的，起因是当时的楚皇年迈，皇子们为了皇位争的头破血流，而彼时青羽王朝的范围内，接壤着许多国家，朝政动乱，他国挑衅，导致边关民不聊生。后来，当时驻守边疆的大将墨青玄，直接反了出去，建立青羽王朝。 当时的皇子们正闹得欢腾，谁都没理会此事，接着，后来周边的州府直接投奔他而去了，对外则是宣称，青羽王朝攻打下来的，简直是讽刺至极。 等楚国动荡平息之后，楚国也试着收复回这片失地，不过，新朝建立，正是富有凝聚力的时候，尽管当时楚国软硬皆施，愣是没有收回来。 如今楚皇也想完成这个夙愿，哪知，这次的损失比前几任楚皇还大。 而这个丞相，以前还挺支持楚皇的，只是不知为何，老了以后，突然就要支持和平共处了。 第177章 讨个说法 楚皇倒是想把他换了，只可惜，牵扯面也比较大，若是世家大族还则罢了，他的声誉尽在天下读书人当中。若是轻易动了，那些年轻的，无依无靠的读书人也得弄出不小的动静。 而且，吴昕泽虽是寒门出身，但自身能力就很出众，同时也借助世家的势，一路爬上来的，所以，这个人很复杂，轻易还真动不得。 果不其然，楚皇冷哼道：“哼！倒是个心怀天下苍生的好丞相。可你别忘了，青羽王朝是怎么来的，那本就是我大楚的领土，难道让眹拱手相让？” 吴昕泽：“臣不敢，过去已然过去，臣是觉得发动战争会给百姓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还损耗国力。蛮人虽于我们有短暂的合作，但他们却是始终在窥视我国的领土，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在我国和青羽双重损耗之下，楚国定然会乘虚而入，到那时，不管贵族和百姓，都将被外族所奴役。” 楚皇听他这套理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奈何每次一有战事就要拿此来说事，实在是烦闷不已。索性这次就没通知他，好在，这老贼也没有搅和进来，否则，又是一件头疼的事。 他开口道：“你们呢？也和丞相的意思一样？让朕输了就输了？” 礼部尚书赵思纯站出来道：“陛下，臣，愿出使青羽王朝，跟他们要个说法。” 楚皇很满意，这才是眹的好臣子：“好，那你就挑选人手，去问问那个小丫头，为何杀眹的大将？时间就定在开春后。” 赵思纯：“臣，遵旨。” 楚皇又道：“如今这态势，我们该如何自处呢？” 赵思纯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他自然知道楚皇这话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臣觉得，正如咱们发兵的理由一样，他青羽王朝迫害我国百姓，还阻扰我们捉拿凶手，导致这次冲突的爆发，让他们给个说法。” 楚皇终于笑了笑，到底是眹的亲信，深知眹的心思，继而说道：“好，那就劳烦爱卿了。” 说到这里，还瞥了一眼吴昕泽，意味深长道：“眹也是为了给百姓讨回公道，否则，眹的子民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我楚国的颜面何在？” 吴昕泽不语。 下方众臣不管是真心亦或者假意，齐声道：“吾皇威武。” 楚皇点点头，开口道：“作为臣子，需时刻维护国家声誉，不要每日里尽想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国家强大了，百姓才能得以休养生息，否则，谁都过来踩你一脚。好了，都散了吧。” 说完一挥手，起身离开了。 “臣等谨记，恭送陛下。” 一众大臣行过礼后，也都陆陆续续散去了。 卫羽城。 经过白墨的努力，白家的兄弟几人倒是没开始那么拘谨了。 吃过饭，墨星瑶刚回到房间，金成焕就来求见。 墨星瑶：“金大人，这个时辰还在处理政务，倒是辛苦了。” 金成焕谦虚道：“陛下谬赞了，您的教诲让臣如梦初醒，也明白了，想要早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更是不能懈怠分毫。今日实在是有要事向陛下禀报，若非如此，臣也不敢这个时间来打搅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墨星瑶：“哦？何事如此紧要？” 金成焕将手中的一摞账本举起来道：“这是卫羽城尹海为官以来的罪证，涉及上百条罪证，六百万两白银的赃款，还请陛下过目。” 第178章 精明的金成焕 徐霞接过递给墨星瑶，她随意翻看了一下账本，然后拿起罪状认真看了起来，只是越看心越凉，原以为这些官员平时也就是贪墨些银两，对一些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曾想，这些罪行却如此触目惊心。这就是朝堂上那些大臣说的百姓虽穷倒也安乐？简直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她强压心中的愤怒，对金成焕喝问：“你治下有如此官员，为何没有早日发现？” 金成焕心中早有对策，惶恐道：“陛下，臣有罪。还请允许臣道出缘由。” 墨星瑶不回话。 这时，白墨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金成焕，然后很自然的坐到墨星瑶身边，问道：“怎么如此大的气性？” 墨星瑶将状纸递到他手里，说道：“你自己看吧，一个小小的知府竟如此罔顾法度，说他草菅人命都不为过。竟然还一路升到知府，这让眹如何不生气？” 他接过来后，只是随意看了看，便将纸放到一旁，然后看向金成焕，微笑道：“这位大人，这个时辰还来汇报，着实是辛苦哈。” 金成焕见此人和皇上如此无礼，而且看皇上的态度，似乎并未计较，心中了然，二人关系定然非同寻常。 想来这应该是白家少爷，只是听说过，并未主动打听和皇上的关系。 作为臣子最忌讳的就是去八卦皇上，如果只是了解喜好还好，若是去刻意打听关系网络，想来，自己也就到头儿了。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瞎猜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说道：“本官乃金成焕，是这西梁知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白墨：“金大人客气了，在下白墨。” 金成焕：“哦，原来是白公子，本官身为知州自然要鞠躬尽瘁，为百姓谋福，为陛下分忧。本官倒是听闻，此次西疆战事全凭公子才得以平复，着实令本官佩服。” 为什么说金成焕是个聪明人呢？ 从此刻和白墨的对话中就能看出来。 对白墨虽然有礼，但不谦卑，对皇帝恭敬是应该的，如今，只是出来个跟皇帝关系好的，虽是西疆的军师，在政治上却没有官职，跟皇帝还没有名分，现在就表现的太热切，会让皇帝觉得自己是趋炎附势之辈，所以，正常交流即可。 白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知州，官话说的滴水不漏。 白墨：“金大人过誉了，我不打扰您吧？” 金不换：“白公子哪里话？是本官先来打扰陛下的，只要陛下不介意，本官即便站到天亮也无半点怨言。” 墨星瑶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搭话。 白墨呵呵一笑，回道：“呵呵，不知刚才您说到哪了？还请继续，我就厚颜在此听听。” 金成焕将目光转向墨星瑶，询问对方的意思。 见后者点头后，他这才继续道：“启禀陛下，臣对尹海为官期间的一些所作所为是有所察觉的，只是，每次只要臣要调查于他，就被一支无名的力量所干扰，最终调查一番却毫无结果。以至于臣不能拿出有利的证据向陛下启奏。这次，能查到如此多的罪证，还是仰仗陛下的天威，才将尹海绳之于法。” 墨星瑶淡淡道：“既如此，那眹便不责怪于你。以后还需加强对下属的监管，总不能眹走到哪里，哪里才能查下去吧？” 金成焕连忙回应道：“是，臣，定当继续努力。那陛下，您看尹海的案子？” 墨星瑶：“诛灭三族，为受害百姓伸冤，银两充入国库。” 金成焕：“臣遵旨。” 墨星瑶：“嗯，可还有其他事？” 金成焕：“是，今日午时，禁军将张家父子送来，臣会加紧审理。” 墨星瑶：“嗯，是该加紧了，眹今日在翠香楼抓了一个楚国的探子，此处是张家的产业，金大人可要好好查查，这他们和本次战事有没有关系。” 金成焕心领神会，气愤道：“没想到张家如此可恶，请陛下放心，臣定将他们的罪状公告天下。” 墨星瑶：“嗯，金大人若无事，可早些回去了。” 金成焕应声离开。 墨星瑶问向白墨道：“这么晚过来可有事？” 白墨：“没事，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儿，过来看看。” 墨星瑶好笑道：“看到后觉得如何？” 白墨：“长袖善舞。” 墨星瑶一愣：“什么意思？” 白墨：“他的能力尚且不知，但此人对我的突然出现从容应对，说话滴水不漏，对你我的态度摆放很明确，政治手段了得。从二品就如此，那你朝中的那些二品，一品都得难对付到什么地步？” 墨星瑶笑道：“怕了？其实，到了金成焕这个位置，和二品一品的政治手段相差并无太大，更多是自身能力，背后势力的较量。我觉得这个人就算做个二品都能游刃有余。” 白墨揉揉眉心叹道：“哎！不愧是皇家培养出来的，即便是女子，也能把政治玩儿的这么游刃有余。” 墨星瑶：“好了，看够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墨坏坏一笑：“不留我了？” 墨星瑶娇嗔道：“想得美。” 白墨：“那来个分别的抱抱？” 墨星瑶转过身，不看他。 “什么人？” 徐霞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就冲了出去。 第179章 四通天下暴露 白墨本来上扬的嘴角，突然变了，也跟着跑出去。 墨星瑶则是转头看向门口，脸上还泛着红晕。 当白墨跟出来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两个禁军也是严阵以待。 徐霞冲他们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看向跟出来的白墨。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既然白公子出来了，那就回去歇息吧？” 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完就回去了。 白墨这才反应过来，捶胸顿足，心中暗骂：卧槽…… 徐霞进屋后，墨星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霞：“回陛下，我只是找个借口出去，给你们腾空间，结果……这白公子也不行啊？” 墨星瑶这才明白过来，笑问道：“那他人呢？” 徐霞：“走了。” 墨星瑶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几日秦统领可找过你？” 徐霞：“找过，每天都找，都快烦死了。” 墨星瑶：“嗯，是挺烦的，不如眹给你们赐婚吧。” 徐霞：“陛下，末将求您，千万别，我怕哪天被他气死。” 墨星瑶呵呵一笑：“那你下次直接出去便是，可好？”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罪道：“末将知错了。” 墨星瑶苦笑摇摇头，说道：“我看你们两人有时候还挺像，行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徐霞：“我先伺候您睡下。” 呼呼呼，北风呼啸着，通往卫羽城的每条道路都有十几人在路边守着，这群人做普通打扮，只是手里的兵刃在夜色中泛起的寒光，却显得他们又不那么普通。 在通向都城的一条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站住。 一声大喝从路中央响起。 只是，来人并未有停下的意思，仍旧速度不减向前冲去。 紧接着，一阵马鸣声响起，之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火把亮起，只见，路中间，一条绊马索还未放下，原本飞奔的马儿正艰难爬起，因受到惊吓，起身后，直接跑了。 马背上的人已经被甩了下去，在一旁痛苦的呻吟着。 一人上前，用刀背拍了拍地下的人：“没死就好，让你小子站住，为何不听？” 此人正是白宇，他被白墨安排在去都城的路上，看能不能截获情报。 果不其然，真遇到了。 这个连夜赶路的正是四通天下的小二，他连夜出城，怕的就是白天让人发现端倪，结果没成想，还是栽了。 只听他道：“各位好汉，小的就是个小老百姓，大半夜的，您这么喊，谁能停下啊？” 白宇：“少废话，身上装什么了？” 小二：“小的就是一个打杂的，身上也没多少银子啊。” 白宇：“胡说，你都骑马了，身上能缺银子？” 小二心道：什么逻辑啊这是。 开口反驳：“大哥，这马是东家的，小的就是着急办事，这才骑着马，平时都是靠两条腿走路的。” 白宇：“行了，我们也不是劫财的。” 小二瞬间不淡定了，这不劫财，难道劫色？荒郊野岭、月黑风高，再看看周围，隐约能看到十来个人。 哭丧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吧，小的身子骨不好，各位就放了小的吧？” 白宇：“放什么放，身上可装了信？” 原本哭丧的小二立马止住哭腔，警惕道：“你们要干嘛？” 白宇嘿嘿坏笑道：“也没什么，哥几个想看看谁的信写的好，不伤人性命。” 小二：“各位好汉，我奉劝你们别打我信的主意，不然，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白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搜。 经过一番摸索，果不其然，找到一封信。 拆开，只见上面写着关于苗香被抓的消息，这是要送到瑾王手中的。 然后对小儿道：“嘿嘿，你小子命不错，走，跟哥几个去个地方。” 说完也不等小二拒绝，直接打晕带走。 这一夜，四通天下被封，掌柜被带走，没人知道这家店得罪了谁。 第180章 二进城 翌日。 柴桂夫妇磨磨蹭蹭，好歹最后还是坐上了赵老汉的牛车，慢慢驶出村子。 几个妇人走凑到一起。 “这两口子又要去祸害他家老二去了？” “八成是。” “这两个势利眼，二姑娘好歹用命给他们换来一大笔银子，结果用一块破席子就葬了，我看这二儿子也快。” “那谁知道，听说二儿子就是可怜三闺女，气不过才走的。后来不知怎么也去了白家。” “哼，一对没良心的，迟早遭报应。” 离开的三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议论，一路晃晃悠悠向卫羽城走去。 白墨打过卡后就去找秦宇泽了，只是，左找右找，就是没见人。 纳闷间，他问拦下一个禁军，问道：“可见秦统领了？” 将士：“回军师，统领巡视完队伍后就说去厨房了，有事儿可到那里去寻他。” 白墨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这小子别给我家房子点咯。 想到此处，他就快速向厨房走去。 而此时，灶台上烧着一锅水，秦宇泽则是趴在灶台下面，学着控制火候。 一旁的吴姨则在一旁指挥着。 “火太大了，将军，您得的柴火放多了。” “不行不行，又拿多了。” “好好，够了，把手里那根拿出去。” 秦宇泽在下方一通忙活。 白墨进来后看到是如此场景才松了口气，好在吴姨在呢。 秦宇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只见他头上挂着几根引火用的茸草，脸上黑乎乎的，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盯着自己。 白墨见此就笑了，问道：“我说秦统领，你这是干什么呢？” 秦宇泽：“军师啊，我正学烧火做饭呢。” 吴姨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少爷，将军刚找到我，非让我教他做饭，您看，这一个个都身娇体贵的，何必受这份罪呢？” 白墨摆摆手：“吴姨，没事，主要是，别让他把咱家点了就行。” 吴姨还没回话，秦宇泽就反驳了：“我说军师，你可别小看本将，这一会儿，我都快学会怎么控制火候了。” 白墨：“行了，收拾收拾，出来，我有事找你，让吴姨休息吧。” 秦宇泽放下柴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看向吴姨问道：“吴姨？这火，怎么灭啊？” 吴姨：“这得用灰灭、水灭，我来吧，您先跟少爷忙去吧。” 秦宇泽：“好咧。” 说完丢下手中的柴火就走了。 收拾停当，又变回那个光鲜亮丽的统领，这才问道：“军师，什么事啊？” 白墨：“那个，秦统领啊，你昨日走后，我想了许久，觉得你说我想歪了是我的问题，虽然对，但是也不完全对。” 秦宇泽：“就这事？” 白墨：“啊，就这事啊。” 秦宇泽：“我说军师啊，你要是没事就多跟陛下腻歪一会儿，我还学做饭呢。” 白墨：“这是正事，而且你一个堂堂统领，学做饭干嘛？” 秦宇泽：“嘿嘿，你不是说给陛下做饭，慢慢的陛下和你的关系就近了吗？” 白墨：“不是，这是一方面，还……” 秦宇泽：“别的再慢慢来，我先学做饭。” 说完就要走。 白墨：“等会儿，你要一直这样，别说徐护卫不答应你，其他的女子怕是也不会答应你的追求。” 这句话直接让秦宇泽站定，然后折返回来，问道：“为何？” 白墨：“我且问你，你是怎么问徐护卫的？” 秦宇泽理所当然道：“就是，徐护卫，我看上你了，你嫁给我吧。” 白墨：“呵呵，还真直接啊，你问这句话的时候见过人家几面啊？” 秦宇泽想了想：“记不太清了，大概五六面吧？” 白墨：“她就没骂你？” 秦宇泽：“呵呵，那倒没有。只是给了我一巴掌。” 白墨…… 然后，她就给秦宇泽讲了徐霞为什么要打他，而且一直拒绝他。 并告诫他要让话先过脑子，不过，没说通，毕竟他脑子觉得这句话没问题。 后来，就让他想想哪些话能给人带来歧义，这才好容易带上正轨。 总之，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说通。 两人正要分别，一个将士跑过来，对二人行礼。 “军师、统领，前几日来的那对夫妇又来了。” 秦宇泽：“行，让他们等会儿。” 白墨听得一头雾水。 秦宇泽这才给他讲了柴桂夫妇的事。 他这才了然，对将士道：“你去让白起去见他他们吧。” 半刻钟后，白家大门外。 柴桂略显严肃的神情对白起问道：“老二啊，在白家过的还好吧？” 白起默不作声，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二人。 赵老汉在一旁目睹了此幕，也发觉了柴老二的异常。 张氏斥责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白起：“有什么事就说吧。” 柴桂：“我和你娘此次进城就是看看你。” 白起心中好受了些，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 面上不展露任何表情，说道：“好，看完了吧？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说完就要离开。 张氏：“等一下。” 白起停下脚步。 张氏继续道：“老二啊，你在白家可得好好做事，别惹人家不高兴。” 白起：“知道了。” 柴桂：“这几个月的月银给我吧，我和你娘替你保管，到你娶媳妇的时候再给你们，省得你乱花。” 张氏：“是啊，老二，你也干了几个月了，银子放在身边也不安全。” 白起原本被温暖的心，此时又如腊月寒冰，他还以为这二人是良心未泯，没曾想还是贪图那些银子。 冷冷道：“我在白家不要月银，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夫妇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张氏原本回过神要喝骂柴老二，但，看到在门口的军士，气焰就灭了。 转而气愤地对柴桂说：“当家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白家能亏了他的银子？莫不是不想给吧？” 柴桂默不作声。 赵老汉嘲讽道：“真不知道你们老两口是怎么教的儿子，就这？哼！” 说完就要赶着牛车离开。 柴桂更是觉得脸上无光，张氏则是反驳道：“赵老头，你什么意思？怎么要走了？你不管我们了？” 赵老汉：“没看到老汉我还拉着一车炭，要不你们买了？” 柴桂白了一眼赵老汉，轻轻哼了一声。 张氏也看不出个好脸色，还问道：“你别走啊，我们跟你一块儿去卖，晚些再把我们带回去。” 柴桂拉住他，呵斥道：“行了，你看不出这老汉翻脸了？” 张氏：“咋啦？好好的，也没招他没惹他，跟咱们翻什么脸？” 柴桂：“看咱和白家搭不上关系，帮不了他，自然就不管咱们了。” 张氏不忿道：“呸，养个儿子不是东西，这老头也不是个东西，走了。” 就这样，夫妇二人向城外走去。 汪汪汪…… 赵老汉摸黑赶着牛车，车上还剩下半车木炭。 “咋才回来？老柴头跟他婆娘不是早早就回来了吗？” 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这是赵老汉的老婆周氏。 赵老汉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回家吧，这乌漆嘛黑的，你出来作甚？” 两人回到家后，周氏问道：“当家的，这半车炭是咋回事？而且，老柴头家的今天脸色很是不好看。” 赵老汉：“哼！儿子不给她银子，脸色能好看才怪嘞。” 周氏惊讶道：“啊？就这么给回了？那炭？” 赵老汉：“磨磨唧唧一早上，不仅没有搭上白家，炭还没卖完。” 周氏：“哎！没搭上就没搭上吧，炭也不愁得卖。柴家上下如此习性，未必不招来麻烦，以后，咱们少跟他们家走动便是。我去给你把饭热了，赶紧吃饭歇息吧。” 说完就出去了。 赵老汉一声长叹，这想过个好日子，咋这么难呢。 第二日，临近午时，卫羽城门处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小太监，随行的还有五十人的军士。 守城将士上前：“不知车中是哪位贵人？请出示通牒或文书给末将查验？” 小太监拿出一块儿令牌，将士验看过后，恭敬地递换给对方。 “各位请进吧。” 一行人就这么向城内走去，路上的百姓对这里能来这么多禁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好奇这是不是又要去白家。 就这样，有些好事的人就跟着马车一路前行，果不其然，这辆马车被巡视的禁军也带到白家，百姓们远远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更加好奇起来。 第181章 刘公公到＆姬远山回京 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太监，而且这个太监身着红色锦袍，在被小太监搀扶下来后，就急匆匆地向院内跑去。 由于离得远，大家也听不清他在喊个什么。 这个太监正是宫中的太监总管，刘峰刘总管，他是和禁军一起出发的，不过，他坐的是马车，行进速度慢，秦宇泽最终直接抛下他先行一步。 刘峰下车就向院内跑去，边跑边喊道：“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想死您了。” 墨星瑶也听说刘峰来了，白墨以前只在故事中听说过太监，还未真正见过，如今，一个太监就这么活生生的来了，这能不好奇？ 不一会，刘峰的声音就传进来，他跟在一个禁军身后，小跑着就进来了。 进来便叩拜道：“陛下，老奴可算是见到您了，您不在这段时间，老奴甚是想念陛下的安危，在外可吃得好、睡得好？后来听说您受伤，老奴恨不得马上飞到您身边啊。” 白墨看着这一幕，这太监还真是有趣，张口闭口就是皇帝的安危。 墨星瑶：“刘公公，平身吧。眹如今安好的很。” 刘峰这才起身，打量了一下墨星瑶的气色，看不出问题，这才道：“哎呦，陛下，您如今身子怎样了？有没有留下暗疾？老奴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跟来呢？否则，老奴就是一换一，也不能让陛下受伤啊。” 墨星瑶：“行了，刘公公，知道你忠心。既然来了，也能让徐护卫稍稍歇一歇了。” 刘峰乐呵呵对徐霞道：“徐护卫，这些日子辛苦了，照顾陛下这等细心的活儿，以后就交给咱家就行了。” 徐霞点点头，算作回应。 然后他看向一旁的白墨笑问道：“不知这位俊秀的公子是？” 白墨微笑回道：“在下白墨。” 刘峰：“哎哟，原来您就是白少爷啊？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咱家来的时候，遇到八百里信使，听闻，此次西疆大捷还是白公子的功劳？” 白墨：“哪里哪里，都是将士们的功劳。” 刘峰：“瞧您这话说的，没有您的出谋划策，将士们也出不了这么大力气不是？想来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您立了如此功劳，定然是高兴的紧啊。” 白墨被这老太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楚国皇宫。 一脸颓废的姬远山在御书房跪着，上方的楚皇见此，原本一肚子火气，此时也不忍宣泄了，毕竟，这个大臣也差点死在军中。 开口道：“行了，起来吧，你跟眹说说，你们四十万大军是如何败的？还有，怎的还让人在军中把主将给杀了？” 姬远山应了一声，就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楚皇：“你们从未打探到过此物？” 姬远山：“是，陛下。” 楚皇：“看来，青羽王朝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啊。此次，也不能全怪罪于你，既然楚飞扬已死，主将自然是不能空缺太久的，你回去想想谁最合适，另外，一定要将青羽王朝的事情查探清楚。” 姬远山拜倒：“臣，遵旨。” 第182章 定罪张家 卫羽城。 金成焕：“陛下，这是关于张家的处置结果，您过目。” 说完将手中的一份卷宗递上去。 墨星瑶看完后说道：“这个张家和都城的张家，据说是一家，三十多年前被分出来的，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联？” 刘峰、金成焕都是一怔，这个张家动起来没什么压力，要是都城的张家动了，瑾王那边怕是不好说啊。 金成焕：“陛下，确实如此，只是，臣没有找到他们和都城张家勾结的证据，这万一到时候有人要求提供证据，臣又拿不出，怕无法服众啊。” 刘峰接话道：“金大人，您说，为什么好好的，张家要突然把这支分出来，还好巧不巧的分在这卫羽城？再过不远怕是楚国吧？” 白墨心道：卧槽！栽赃陷害的借口，那是张口就来啊。 墨星瑶接话道：“眹在翠香楼抓到一名楚国的细作。这个理由够吗？” 金成焕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现在摆明是站队的时候，要么一辈子就得在西梁州呆着了，虽然自己是一枚棋子，但，总比安于现状好吧？ 一咬牙，回道：“是臣愚钝了，这就回去将罪状重新书写一份。” 墨星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去吧。” 金成焕这才退下。 这日下午，门外隐约有人在低声争吵着什么。 刘峰很自觉地出门去查看。 过了一会儿，争吵声渐渐小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墨星瑶问道：“外面发生何事？” 刘峰：“回陛下，无非就是徐护卫跟秦统领的那点事儿。二人此刻已经离开了。” 白墨的好奇心一下就起来了，对墨星瑶道：“你说这俩人一个死缠烂打，一个雷打不动，不如，我们去看看？” 墨星瑶：“好啊。” 于是，三人走出房间，询问过禁军二人的位置，悄悄地跟了过去。 二人此刻正在花厅处，秦宇泽手里端着一个碗，对徐霞说：“徐护卫，这是我精心熬制的汤，你就尝尝吧。” 徐霞：“秦大少爷，我都说了无数遍，不同意，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秦宇泽：“我也说了啊，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我追求我的，你拒绝你的，很正常啊。” 徐霞：“那你到底怎样才能放弃？” 秦宇泽：“我永不言弃。” 徐霞气急，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 正是白宇，他本刚上完厕所，远远看到这边二人，准备悄悄离开。 哪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吃了个大瓜。 只见徐霞对秦宇泽道：“我说秦大少，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肯放手吗？” 秦宇泽：“哼哼，你休想骗我，你整日在陛下身边，哪有时间喜欢别人？” 徐霞最巧翘起，问道：“你就说肯不肯吧？” 秦宇泽笃定了她在找借口，回道：“哼！要果真如此，本将自然放弃，只怪你我有缘无分。” 徐霞：“好。白宇！” 这一声，直接让悄悄要溜走的白宇定在原地。 只见徐霞走过去，伸手挽住对方的胳膊，柔声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如今看到别的男人骚扰我，你也不站出来保护我？” 第183章 三角恋＆查封张家 白墨、墨星瑶惊得张大嘴巴，刘峰则是有些怜悯地看着白宇。 作为当事人的白宇，此刻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徐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始作俑者则是侧头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秦宇泽。 秦宇泽刚也被惊到了，他绝不相信徐霞能在来西疆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心仪的男子。 场面就如此僵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宇率先反应过来，抽出手臂，对徐霞说道：“徐护卫，别这样，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然后对秦宇泽道：“秦统领，我们真的没什么，别误会。” 说完就要转身。 只是，刚刚转到一半，徐霞的手就又挽住他的胳膊，气愤道：“白宇，你是不是想吃完不认账，你都对我那样了，现在就不管了？你就如此没良心？” 白宇直接被说的脑子冒烟了，哑口无言。 秦宇泽更是难以置信，原成想是盾牌，没成想是贴心小背心呗。 白墨看向墨星瑶，低声询问：“白宇和徐护卫两人已经那样了？” 墨星瑶俏脸一红，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不是你的护卫吗？” 白墨：“可那也是你的护卫啊。” 老人成精的刘峰则是道：“陛下，白公子，这八成是徐护卫的借口，且看着便是。” 于是几人就躲在一边静静看戏。 秦宇泽用几乎吃人的目光看向白宇，问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白宇则是看着徐霞，问道：“我对你做什么了？” 徐霞生气道：“在河边的时候你忘了？” 白宇马上反应过来，辩解道：“我那是为……” 他还没说完，徐霞就继续问道：“你就说有没有吧？” 白宇马上蔫了，回道：“有。” “你对她到底做什么了？” 秦宇泽咆哮声响起，此刻，他双眼赤红，呼吸急促，仿佛在爆发的边缘。 徐霞则是站在白宇身前，对秦宇泽说道：“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宇泽：“不，我不信，我……” 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众人猝不及防。 只见，徐霞直接吻在了白宇的嘴巴上，白宇双眼瞪大，难以置信。 片刻后，徐霞转过身看向秦宇泽，问道：“现在信了吗？” 秦宇泽原本愤怒的神情就痿了下去，手中的碗掉落，汤洒落一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徐霞松了口气，脸也红了，看向白宇：“小子，便宜你了，记住，以后你是我的人，别打算在外面沾花惹草。” 白墨又问向墨星瑶：“徐护卫一直都这么勇的吗？” 墨星瑶：“不知道，原来没发现啊。” 刘峰则是仿佛没看到秦宇泽暴走而有些失望。 而走到这边拐角处的徐霞见几人都在，还是一副吃瓜的表情，原本微红的脸，此刻彻底是布满红霞。 连礼都忘记行，直接跑了。 白宇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转眼过了两日。 这两日里，秦宇泽彻底安静下来，没有找徐霞，也没有找白宇，而是整日里带着禁军巡视。 看的几人都有些害怕，别太压制情绪，整出什么严重的后果吧？ 而徐霞和白宇两个当事人也是彼此没有接触，一度让白墨几人觉得，那天他们都出现幻觉了。 金成焕又来了，他拿着最新的罪状给墨星瑶看。 这次的罪状结果是张家叛国，株连九族。 墨星瑶看后很满意。 一份摘抄张诰城门，一份直接送到都城，吏部封查都城张家。 好容易平息各种议论的卫羽城又开始热闹了。 街道上，禁军和衙役快速行进着，自从张家父子被关入大牢后，张家就禁止人员随意出入了。 此刻，原本被软禁起来的张家，更是直接被包围，一队禁军进去以后就开始抓人，搜查。 同时，四个城门也贴出告示。 张家勾结楚国细作，将其安排在翠香楼，进行王朝和楚国之间的消息传递，并欲在大雪天进行攻城，幸得白家白墨出谋划策，力挽狂澜，拯救西疆百姓免受战乱之祸。经查证据确凿，对张家抄家查办，曾受张家迫害，或对张家勾结他国细作的百姓，可向知州检举，经查无误，官府奖励白银百两。 百姓们知道此事后，瞬间就炸锅了。 “张家竟然是卖国贼？” “我就说他们怎么在卫羽城这个小地方待着，原来如此。” “好悬啊，前些日子的捷报原来是此事。” “白家还真是出了个大才子啊。” “就是。对了，知州大人不是让咱们有冤的前去检举吗？” “对呀，我得回村一趟，把这个消息跟三娃子说一声。” 百姓们看热闹的看热闹，报官的报官，报信的报信，他们并不关心公告的真实性，因为张家为非作歹是事实，积怨已久，再加之官府说他们卖国，定然是卖了，真是好一副墙倒众人推的景象。 第184章 名动都城 都城城门口，人群排成长长的队伍。 捷报，楚国四十万大军溃败，主将楚飞扬身死，西疆危机已解…… 一声声的叫喊和急促的马蹄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守城的士兵并不敢阻拦此人，反而分开人群，让出一条道路供其通过。 等信使过去后，排队的人也不着急进城了，也都议论起来。 “西疆打仗了？” “不知道啊，前几日倒是听说大批禁军出城，莫非平定战事了？” “不对，禁军就算不停歇的走也不至于这么快，这消息可是来回啊。” “总之是胜了的，只要不打仗，咱老百姓至少能活着不是？” “哈哈，这位大哥说的倒是正理。” 皇宫。 太后收到宇文拓送来的战报，喜笑颜开，嘴上还不住地夸道：“呵呵，这小家伙倒是给哀家一个惊喜，四十万大军，就这么败给他，这等战功，不错，不错。” 宇文拓也是附和道：“是啊太后。” 太后：“这下你们这些大臣还要阻挠皇上的婚事否？” 宇文拓躬身一礼：“臣不敢。” 太后：“呵呵，好了，你们怎么想的，哀家清楚的很，你且去忙吧。” 宇文拓告辞离开。 礼部。 郑睿泽：“哎！也不知道此次去楚国是对是错。” 瑾王府。 瑾王对下方站着的猛虎道：“没曾想楚国如此不堪。也未料到，这白家少爷倒是有些手段。” 猛虎：“是的，王爷，看来，我们都小瞧了此人。” 瑾王：“以后多加注意就是，如果有机会，收为己用，如此人才，在女帝身边太过窝囊，女人嘛，跟着本王，许他将来封侯拜相，什么女人没有？” 猛虎瞳孔一缩：“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瑾王：“好，去吧，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能给女帝留着。” 猛虎：“是。” 说完转身离开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瑾王双眼微眯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瀚王府。 瀚王：“罗大人，这是好事啊，不过这个白军师本王以前怎从未听说？” 罗宇翰：“王爷，下官听说过，此人和陛下关系莫逆，下官觉得是想攀附陛下，此次怕也是陛下给他强加的功绩？” 瀚王：“哎！罗大人，可千万别如此说，天下之大，不乏能人异士，若真有才，能被陛下赏识岂不更好？” 罗宇翰心道：又开始了。 嘴上还是附和道：“是，是下官小人之心了。” 瀚王：“罗大人客气了。等陛下回来，本王就请旨，让陛下给本王和令爱赐婚，到时候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罗宇翰：“正是，正是。” 入夜，猛虎又来到那个小院。 猛虎：“主上，此次西疆战捷，女帝归来时是否动手？” 主上：“然后呢？” 猛虎：“大乱时，属下趁机将瑾王除掉，拥您上位。” 主上：“呵呵，你倒是一片忠心，不过，我听闻女帝身边的白墨是此次的功臣？” 猛虎：“是有如此传闻，但属下觉得，此事不可轻信。” 主上：“嗯，我倒是好奇，等他们回来再做定夺吧。” 猛虎：“可是主上……” 主上：“不必说了，我自有安排。若是想在归程途中动手，你就不要想了，你没机会。” 猛虎还想再做挣扎：“为何？属下定会一击必成。” 主上略显魅惑的声音响起：“呵呵，一击必成，别天真了，秦宇泽就不是你能对付的。好了，我也是为你好，你若是有事，岂不枉费了我们的露水姻缘？” 一句话，就让猛虎偃旗息鼓，浑身燥热。 主上又道：“今日就不留你了，我来月事了，改日吧。” 倒不是她真来月事，而是她的替身来月事了，总不能自己上吧？还不恶心死？ 猛虎：“是。属下不敢。” 而在丞相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张纸，上面则是吏部侍郎的人选名单，每个势力都有。 他还是将名单誊抄到折子上，放到一堆奏折中，将其送往卫羽城。 第185章 开导秦统领 天光大亮。 白家的众人正在议事，如今实在有些事情不好定夺，决定还是请墨星瑶前来裁断。 白子昂：“星瑶啊，田地已然是朝廷的了，只是剩下这些产业毕竟是祖辈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如今，我们也是不舍得出手，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还让我们管理这些产业，又不影响你和墨儿。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再变卖？” 墨星瑶也是陷入两难之境，从礼制上讲，凡是有权利的官吏不得经商，可是从人情上讲，白家的想法也没错。 白墨接话道：“爹，要不这样，咱们先把产业都分给信得过的家族？之后，朝廷会成立一些直属的作坊，到时候再收回来，你们愿意打理就继续打理。” 白子昂一众兄弟也都看向墨星瑶，想知道她的意思。 只见后者略微沉思，点点头：“不如，伯父和各位叔伯先依此计行事，我们尽快将朝廷的阻碍处理完，到时候叔伯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理原先的生意了。”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白子东笑道：“星瑶啊，你也别怪叔伯们让你难做，虽然我们是家中的长辈，但将家中的产业给朝廷，只要墨儿还在，无非就是左右手的道理，毕竟，未来这些也是墨儿和他几个堂兄弟的，若是如此白白变卖，着实是心里难受。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墨星瑶微微一笑：“三叔，您客气了。” 之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二人就此离开。 两人正要回去，就看见路过的秦宇泽，虽然在巡视防卫，可却缺乏精气神。 白墨看他这样着实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让墨星瑶先回去。 他走上前，对秦宇泽说道：“秦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花厅处，秦宇泽一来这里心里就堵得慌，开口问道：“军师，何事？” 白墨：“你可还好？” 秦宇泽：“很好啊？” 说完还强笑一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白墨：“其实就算难过，表现出来也无事，谁的感情不经历挫折？若是一帆风顺，那得来的感情岂会被重视？” 秦宇泽被说的莫名其妙，回道：“军师，你和陛下的感情不是一帆风顺的吗？” 这……白墨就无言以对了，强行解释道：“那，倒也不是，我和陛下的感情吧，它……还是有些区别的。” 秦宇泽好奇道：“什么区别？” 白墨心道：如果一个人要么重复你的问题，要么躲避你的问题，要么是喝水，总之，就不正面回答，你等着就是，人家在思考，你这么追问就没意思了。 干笑两声回道：“你先说我有没有才华？” 秦宇泽：“有啊。” 白墨：“我帅吗？” 秦宇泽：“还行吧。能看得过去。” 白墨：“秦统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身处政治环境，一开口就得罪人，你要不是仰仗自己有一身本事和家中背景，怕出门就得被人揍了。” 秦宇泽挠挠头。 白墨继续道：“我和陛下是一见钟情，能一样吗？而且，我的帅气，才华都是吸引她的重要组成要素，这，你能比吗？” 秦宇泽：“可是我武功比你高啊。” 白墨…… 稍稍平复心绪，说道：“武功高是一方面，主要是人家跟你在一块儿舒不舒服。” 秦宇泽：“不在一块儿怎么知道舒不舒服？” 白墨：“那个，要不你先听我说完，怎么样？” 秦宇泽点点头。 白墨继续道：“姻缘最难说得清，两人都对眼，这个感情才长久。你……” 秦宇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都不见面啊。” 白墨咬牙道：“秦统领，我再说一遍，你听我把话说完。” 秦宇泽这才捂住嘴巴，看着白墨。 他这才继续：“杠精吗不是？” 眼看对方又要开口，他狠狠一瞪眼，秦宇泽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才捋了一下思绪，继续道：“你的第一印象就让人家觉得你很轻浮。” 又是瞪一眼。 “所以，后面你越是死缠烂打，人家越觉得你不可靠。所以，你这时要学会欲情故纵，对她若即若离。不刻意疏离，也不一味纠缠。在关键时候对她嘘寒问暖，在危急时刻要挺身而出，在做事上要成熟稳重，在性格上要开朗活泼，在言语上要幽默风趣，该离开就离开，该贴上去就贴上去。总之，让人觉得跟你不无聊、不浮夸、不焦作，大度、踏实、可靠、有安全感。当然，千万别做舔狗，这些都是关键。” 秦宇泽拼命点头，表示领悟了。 白墨：“以上那些，你是一点没做到。不过，你还有机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宇泽实在憋不住了，说了句：“军师不愧是军师，我懂了，谢谢，我一定请你喝喜酒。” 说完就跑了。 白墨心道：糟了。 赶紧喊道：“不是，我还没说完，你等会儿。” 秦宇泽挥挥手，表示自己听懂了。 他一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决定等会在回去，免得见这二愣子又在纠缠徐霞。 第186章 头疼的关系 一盏茶后，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去，意外的是，秦宇泽并没在。 他问道：“徐护卫，秦统领没来找你？” 徐霞：“没有啊，他为什么来找我？” 白墨：“哦，没事，没来就好。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走进屋里。 墨星瑶：“安抚好了？” 白墨想了想，既然秦宇泽没来纠缠，离开的时候心情也不错，应该是好了，无非就是见面的时候再让他放弃徐护卫。 点点头道：“应该是好了。” 墨星瑶：“安抚好就行。” 而另一边，秦宇泽确实没找徐霞，而是找白宇了。 他此时高傲地看着面前的白宇，说道：“白宇是吧？看起来普普通通，徐霞怎么就看上你了？” 白宇被他这话就整不高兴了，反驳道：“普通怎么了？她就喜欢普通的，不行吗？” 秦宇泽：“啧啧！可是，一个男人一定要给女人安全感。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吗？” 白宇：“你有病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 秦宇泽：“你站住。今天我要挑战你。” 白宇头也不回，脚步也不停，淡淡回了一句：“没空。” 秦宇泽直接动手。 白宇感觉对方有所动作，向侧方偏移躲开，说道：“秦统领，你是不是没事做？这么胡闹有意思吗？” 秦宇泽：“本将不是胡闹，本将在挑战你。来吧。” 说完又欺身而上，白宇无奈就躲闪和抵挡，对方身份高贵，自己只是白家的下人，还手也不好。 只是，打着打着，白宇也被打出火气了，本想着，稍微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依不饶。 这时，秦宇泽的攻势也到了，眼看拳头向自己的面门袭来，他偏头躲过，弯腰，左手握拳，向对方的腋下袭去。 秦宇泽见他终于还手，也开始认真起来。 左手抬起，将白宇的拳头格挡开来，二人顺势各后退一步。 二人相对而立。 秦宇泽：“小子，终于要还手了吗？” 白宇：“秦统领，你别欺人太甚，我是不想给少爷惹麻烦，不是怕你。” 秦宇泽：“没事，本将既然挑战你，就不怕你能赢，我要是输了，本将再去练便是，你要是输了，就离开徐霞。怎么样？” 白宇无了个大语，回道：“秦统领，徐护卫跟我虽刚开始是误会，但我们都那样了，你有必要这么纠缠吗？天下女子多的是，你怎么就咬着一个不放呢？” 秦宇泽：“本将不在乎，只要你们没有成婚，本就就认定她了。好了，别废话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攻了上去。 白宇这次也没让了，你来我往间，二人已经出了十几招。 白羽卫的一个成员见二人打了起来，着急了，这一会儿可别闹出什么事。 一人直接跑去向白墨禀告去了。 白墨和墨星瑶听说两人打起来了，都看向徐霞。 后者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问清楚位置后，直接向下房冲去。 等几人到后，这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砰。 沉闷的响声传来。 紧接着，秦宇泽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怎么样，答不答应？” “都让开。” 徐霞大喊一声，众人先看到徐护卫，之后就是紧随而来的少爷、陛下等人，都纷纷让出一条路。 徐霞直接冲了进去，见白宇刚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 她赶忙上前将其扶起，上下打量，焦急道：“白宇，你怎么样？哪里伤着了？” 白宇咳嗽几声，道：“没事儿，就是些皮外伤。” 徐霞气恼地向还在一脸得意的罪魁祸首喝道：“秦宇泽，你太过分了。白宇招你惹你了？你下手这么重。本姑娘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这辈子不嫁人都不喜欢你，你怎么就是听不懂话？” 原本还沾沾自喜的秦宇泽被这话说的表情凝滞，呆立当场。 徐霞继续道：“你很喜欢打是吧？很能打是吧？本姑娘跟你打。来啊。” 说完就要上前，只是被白宇拉住，紧接着他的声音就响起：“算了，我技不如人，不怪他，而且，他确实没下重手，否则，我现在就躺地下起不来了。” 徐霞听到这话，更气了，骂道：“你是不是傻？别人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 白宇：“我受的委屈就要自己讨回来，出了事就找你，多没面子。” 徐霞：“我不管，这口气，不仅是你的，还是我的，我得出。” 说完又要上前。 “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你们三个，随眹来。” 墨星瑶的声音响起，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说完就和白墨离开了。 刘峰：“走吧？真不省心，皇家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尽了。” 说完也随着二人走了。 片刻后，徐霞搀扶着白宇，秦宇泽精神萎靡地站在下方。 上方的墨星瑶、白墨和刘峰看着这一幕都是头疼不已。 墨星瑶：“说说吧，怎么样才能把你们之间的关系捋顺？” 三人都不说话。 白墨：“秦统领，不是我说，刚才我以为你理解了，没想到你理解的是这样。你的性格稍微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秦宇泽不说话。 他继续道：“徐护卫和白宇两人虽说认识不久，但是，你有想过为什么徐护卫能在你紧追不舍下选择白宇，而不是选你？” 秦宇泽摇摇头，他此刻脑子里还是刚才徐霞对他的态度。 白墨：“你看，你把白宇打败，不仅没有打动徐护卫的芳心，还惹来一阵斥责。所谓的安全感不是你这么表现的。” 秦宇泽抬起头，问道：“那是什么？” 白墨这次没有着急回答，他怕秦宇泽又会错意。 而是看向另外二人：“先说你们两个吧？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在你们三人身上是完全展示出来了。”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没听说过啊。 他继续道：“白宇，徐护卫虽说当时是情急之下跟你表白了。可是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人家姑娘都放下面子和矜持了，你倒是扭捏起来了。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给个痛快话，这几日，我看你们见面也不说话，也不来往，怎么？拿感情当过家家？” 白宇：“司令，不……” 白墨：“在家叫少爷。” 白宇：“是，少爷，我以前没想过，事情太突然了，我怕徐护卫是拿我挡箭的。” 白墨：“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白宇挠挠头，扭捏道：“不知道。” 白墨看向徐霞：“你呢？徐护卫？挡箭的还是真心的？” 徐霞羞赧道：“一半是挡箭，一半是真心。” 白墨：“怎么讲？挡箭是为何？真心是为何？” 徐霞：“挡箭是秦宇泽这家伙太烦人了。真心是……是，我自从和你们接触了以后，发现，白宇虽然木讷，但人很老实，也一心护你周全。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行，却不停的锻炼，是一个负责上进的人。不会有花花肠子。” 白墨心道：这时候真好啊，说老实人就是夸人。 他又瞥了一眼秦宇泽，然后对白宇说道：“听到了吗？” 白宇：“听到了，少爷。” 白墨：“听到了就好，人家姑娘算是正式跟你表明心思了，想清楚自己喜不喜欢，你选择了就要负责，这可不是儿戏。” 白宇：“是少爷。” 白墨：“行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接下来该给你们把这情敌处理了。” 第187章 给秦统领树立爱情观 几人听后都是一怔，白宇：“少爷，不至于吧？” 徐霞：“是啊，白公子，他只是烦人，没必要吧？” 墨星瑶：“不用这么冲动吧？” 刘峰：“是啊白公子，别冲动，秦统领虽说鲁莽，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而且，秦家也会好好管教的。” 秦宇泽则是一脸懵逼，这就要把自己杀了？有必要吗？ 白墨……“不是，我说的处理是开导他，别让他以后没事儿就去打扰你们，都想什么呢？还有，刘公公，我知道他是秦家的，不用提醒。” 刘峰则是一脸尴尬。 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等徐霞和白宇离开后，下方站着的秦宇泽就感到压力了，一个人面对着三人，要打架还好，这么被批评，仿佛，站在了先生面前。 白墨：“刚才徐护卫的话可听清楚了？” 秦宇泽点点头：“听清楚了。” 白墨：“有何感想。” 秦宇泽摇摇头。 白墨一声长叹：“哎！你呀，原本我不想管你的，但你身居要职，虽然，平时开口就招人烦，心肠却不坏，还负责陛下的安危，我又不得不管。如今，我就彻底告诉你吧。先说好，在我说你可以走之前，你不能起来就跑。听到没？” 秦宇泽点点头，还真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白墨：“首先，你要明白什么是爱情，不是你看人姑娘好看，你就想娶回家。天下貌美如花的女子多的是，你还都娶回去？你家能装得下，身子也受不了啊。” 墨星瑶瞥了一眼他，没出声。 只听他继续道：“虽说爱情的前提是见色起意。但你也得经过接触、了解吧？你和徐护卫两人虽然认识时间很长，也彼此有所了解，但人徐护卫对你的了解是什么？轻浮、鲁莽，你让人家怎么把自己交给你？还有，刚才人家也说了，看上白宇是因为他老实。你呢？上去就要娶人家，这是老实人说的话？” 秦宇泽点点头。 墨星瑶掩嘴轻笑。 白墨…… “好吧，我忘了，你对老实人的界定是自己的标准。人家二人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就别掺和了，你跟徐护卫也注定成不了一家人。” 秦宇泽还是不死心，问道：“为何？” 白墨：“爱情中，两方是互补的，你们两人都很强势，若是真在一起，岂不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先不说你们能不能受得了，你们的家人也受不了啊。” 秦宇泽开始思考起来。 他继续道：“你的性格鲁莽、浮躁，徐护卫的性格耿直，率真，你俩都是武艺高强，若是打起来，别人想拉架都费劲。你们难道就要这么打一辈子？还有，组成家庭后，不仅仅是你们两口子那点鸡毛蒜皮的事了，每天心浮气躁的上值，表面是巡视、保护，心里全是家里那些事，你说，我能把保护陛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 秦宇泽：“可是，我放不下啊。” 白墨：“放不下是你不肯放？把她一个人放在心里，如今，看着人家找到归宿，心里难受吗？看人家小鸟依人在别人身边，心痛吗？” 秦宇泽点点头。 白墨：“那就对了，不如换一种想法。你们若彼此保持距离，那么她的缺点就不是你的，把美好都留给你，不好吗？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试着，从今天开始，把她当普通朋友，同僚.如何？” 秦宇泽纠结起来，片刻后，点点头：“好吧，我试试。” 白墨：“这就对了，记住，不属于你的，你强求来，害的不仅是对方，还有你自己。” 秦宇泽点点头。 白墨：“好了，你走吧，好好想想，试着换个方式跟别人沟通，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话。行吗？” 秦宇泽：“我试试吧。那我走了。” 白墨这才点点头：“走吧。” 墨星瑶：“去吧。” 他这才离开。 等他离开，墨星瑶问白墨：“这些话都谁教你的？” 白墨：“自己悟的。” 墨星瑶：“悟性挺高啊，见色起意也是自己悟的？” 白墨：“嗯，我肯定先看你好看才追你啊。” 墨星瑶点点头，继续道：“那家里装得下，身体也受不了也是悟的？” 白墨……：“那个什么，我去看看产业都怎么做，你先忙。刘公公，照顾好陛下。” 说完就溜了，开玩笑，小本本都打开了，就差自己往上写了，这时候不管事实是什么，认错，滚蛋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墨星瑶见他逃也似的离开，笑了起来。 刘峰：“陛下，看您如今的模样，老奴甚是欣喜，想来太后知道后也是欣慰，先皇和太子在天之灵也得以慰藉。哎哟！您看老奴的嘴，真是该打，在此刻提这作甚？” 说完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墨星瑶微微一笑，道：“刘公公，不碍事的，父皇和皇兄已然离开，想来，他们也不希望眹活在痛苦的思念中。眹来西疆遇到白墨也是注定的。也许是他们看眹太累，给眹物色的夫婿。” 刘峰：“呵呵，是，定然如此。” 第188章 蛮人和金国 北方大草原，一眼望去，茫茫白雪，寒风呼啸，从绵延帐篷中冒出的白烟随风飘散。 一人一马顶着风雪向前走着，身后的脚印是他行过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最大的一顶帐篷前，从里面来悠扬的琴声，丝丝的酒香和烤肉的香味也溢了出来，仿佛在告诉这方天地，恶劣的环境并不能将他们打败，反而是人们放松的时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正在载歌载舞的众人并没有听到。 片刻后，帐帘被掀开。 一股寒风钻了进来，众人看向门口。 一个身着羊皮大氅的男子进来，此人叫阿木尘，是蛮人的阿木族人，整个族人都是负责蛮族对各国的情报打探。 进来后摘掉帽子对上方的大汗行了一礼。 大汗叫满都拉，就是姓氏，只有大汗独占一个姓氏，剩下的人才会起名，直至当上大汗。他此刻放下酒碗，随手用小刀扎起一块烤肉，放到嘴里咀嚼起来，等着阿木尘禀报。 阿木尘：“大汗，月初的时候楚国发兵四十万，进攻青羽王朝了。” 满都拉和下方众人的动作一停，都认真起来。 满都拉：“可还有其他？” 阿木尘摇摇头：“尚无其他情报，发兵的理由都没有。” 满都拉沉思起来。 下方离得近的一个部落首领立马出声道：“楚国这是什么意思？上次还要和我们一起攻打青羽，虽说后来失败，难道这次就要自己吃独食了？” 他叫哈日查盖，哈日部族的首领，这个部落主要负责战斗，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战斗力异常强悍。 一名老者出声道：“这不合理，如此天气，发动战争是最不明智的，楚国不至于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为何偏偏要这么做？” 这名老者叫图门·巴特尔，是蛮族的长者，图门家族大部分都是军师、文臣之类的职务，当然，不要觉得是文人就小看他们，草原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只是比那些武将弱，并不是真正的弱。 原本还在议论的众人也都停下议论，看向满都拉。 只见他抬起头：“仗都要打了一个月了，咱们在这瞎猜也没用，等冰雪消融，咱们南下去看看，这青羽的天下是谁的。今天开始，大家就养精蓄锐。” 一众人也附和着。 狂欢继续，只是，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战意。 满都拉朝阿木尘招招手，待对方上前，他吩咐道：“你亲自去打探，尽量详细些。” 阿木尘：“是，大汗。” 又是几日过去，位于青羽王朝的南部，这里是金国，这个国家和楚国一样富饶，但是，朝廷同样面临有自己的问题，那就是皇帝本人，从而牵制其发展，如若不然，青羽王朝南疆这几年也不能如此安静。 一匹快马向皇城飞掠，皇城守将见此人身后三竿红色令旗，未敢阻拦，任其肆意飞奔。 御书房，金国皇帝薛天翔听着信使的来报，心中纠结不已。 他是保守派，不主动发动战争，因为他怕万一打不过，自己的疆域缩水，为此，他将所有主战派，免职、休假，总之，不要来朝堂上吵着去打仗就行。 可是，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发兵也不是，不发兵也不是。 薛天翔对旁边的太监说道：“去叫兵部尚书、丞相前来议事。” 太监躬身就要退下，只是薛天翔的声音又响起。 “还有，把礼部和户部也就叫上吧。” 太监领命。 两刻钟后。 薛天翔对下面的四人问道：“几位爱卿，如今这局势怎么看？” 兵部尚书赵楠出列道：“臣，斗胆请陛下思量，此次楚国突然发兵，定然能打青羽王朝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北方天寒地冻，援兵怕是也无法及时支援。此乃，我们发兵的机会啊。” 没办法，不斗胆不行，这种情况，皇帝多半是想发兵的，只是缺个理由，只要推一把就行。 丞相余磊也是开口道：“老臣也觉得此时适宜发兵，据说前些时日，青羽王朝南境的军中也抽调出四万人手，看来是去西境抵御外敌去了。” 薛天翔看向户部尚书吴岚，问道：“户部可能筹出军饷？需要多久？” 吴岚：“启禀陛下，军饷充裕，还需看陛下需要发兵多少？臣再做测算。” 薛天翔有看向支持的二人，赵楠：“陛下，既然楚国发兵四十万，臣认为，我们不能比其更少，北疆已驻军十六万，从各军中抽调一些，筹够四十万，月余便可。” 丞相也是点点头。 徐天翔：“保险起见，发兵五十万吧。吴爱卿，你需要多久筹集好粮草？” 吴岚：“若筹集粮草，半余月便可，但是要是运往北境，怕是需要月余时间。” 徐天翔算算时间，两个月差不多，开口道：“那就两月后开始突袭青羽王朝，秘密做，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争取一鼓作气拿下青羽王朝的南境。” 几人领旨。 礼部尚书孔诗琪问道：“陛下，那臣……” 徐天翔：“孔爱卿啊，你准备战后事宜，眹想着，发兵需要理由，你看楚国攻打青羽王朝，咱们作为青羽的邻居怎能袖手旁观？需要帮他们抵御楚国的进攻，你觉得可好？” 孔诗琪：“臣觉得，此理由甚好。” 原本已经沉寂许久的金国也蠢蠢欲动了。 不过，不管蛮人亦或者金国，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原本规模宏大的战争还未开始就要夭折。尤其是金国，最后，派使臣前去交好，加强两国关系，倒是让白墨两口子赚了个盆满钵满。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些天，西疆战争的消息也陆陆续续从都城开始传开了，不过是战胜的消息，随之传开的，还有白墨的大名，让很多人都猜测，这是何等人物，竟然在战报中独占鳌头，能平息西疆的战乱。 而王朝的各军中，援军才急匆匆的整备好，正要前往西疆支援，虽然大家都知道，以这个速度，过去怕是人都打完了，可，如果不抵抗，敌人将是长驱而入，到时候，就是国破家亡，在这里守着还有什么用？ 陆陆续续的，他们也都匆忙踏上了支援的征程。 经过的地方，百姓看到大军都纷纷猜测哪里打仗了。 第189章 定夺吏部侍郎 这日，白墨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这个甩手皇帝，说道：“这些折子里面，我看也就这份你得亲自过目了。我搞不来。” 墨星瑶接过来一看，是吏部侍郎的人选，还真得自己来定夺。 周紫林，现任江州知州，所属势力丞相。 赵杰明，现任礼部侍郎，所属势力瑾王。 刘岐山，现任金州知州，所属势力瀚王。 王伟明，现任吏部员外郎，和马逸尘一样，没有表面派别。 …… 总之，瑾王、瀚王、各大世家也都安排了人，并且，将空出来的位子也推举了对应的接班人，她暗自推演，让其中一个人上位，接着会引起什么反应。 最终批复，刘岐山接任吏部侍郎。 白墨问道：“这是谁的人？” 墨星瑶：“瀚王的。” 白墨：“你为什么让你的人上，反而让瀚王的人上？” 墨星瑶：“因为他爱演戏，表面上始终尊崇我，可是暗地里他做的那些勾当，我都稀得说。” 白墨：“那不是助长他的势力？” 墨星瑶：“就是要助长他的实力，直到有一天他自己都演不下去。助长他的势力，还能让他跟瑾王斗上一斗。本想着都是亲兄妹，适可而止，但，这个位置太诱人了，让亲情都脆弱不堪，既如此，就彻底打破这个局面吧，我一个人缝缝补补，他们却在肆意破坏，还有什么意义？” 白墨：“那倒是，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演戏的？” 墨星瑶狡黠一笑：“因为他有一个秘密，只有我们皇室的人知道，而且，在这之前他的野心也昭然若揭，只是，发生那档子事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天天见人就说支持我，可他却还和大臣经常来往，你说，这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干出来的事？” 白墨：“如果是真的帮你呢？” 墨星瑶：“帮我？要是真的帮我，他原先那些人就不会抱作一团了。真以为别人是傻子不成？还不如瑾王光明磊落。” 白墨无语，这女人狡诈起来真狡诈，不对，我为什么要用狡诈？ 他又开口问到：“那瀚王是什么秘密？” 墨星瑶看向白墨，突然一笑，说道：“不告诉你，等你的秘密换。” 白墨彻底不想说话了，继续看起奏折来。 只是没一会，墨星瑶突然问道：“你说，那个苗香怎么办？只见了一面，他的同伙还在牢里呢。不能一直关着吧？” 白墨视线从折子上移开，看向她，问道：“你想怎么办？” 墨星瑶：“不知道才问你啊，我要知道，不就直接做了吗？” 白墨想了想，说道：“杀了怪可惜的。” 突然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他马上开口补充道：“不如，利用一下。” 墨星瑶凑近他，用娇媚的声音问道：“那……你想怎么利用啊？” 这让他心里百爪挠心，这谁受得了啊，这个小妖精。 干咳一声，回道：“把牢里那俩人也提出来，让他们见一面，一起审一番。” 墨星瑶：“嗯，听你的。要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用你的美男计。” 白墨翻了个白眼，回绝道：“算了吧，我怕哪天你让我去陪刘公公。” 墨星瑶咯咯乐了，刘峰则是低头不语，这种情况，保持沉默大于呼吸。 第190章 政治真相 不多时，禁军将季昌明、小二也带来了，之后便是把苗香和丫鬟也叫过来，这样瑾王的谍报成员就整整齐齐了。 当几人见面的时候，除了小二和丫鬟目光出现闪躲，剩下二人却仿佛从未见过。 墨星瑶：“几位都认识吗？” 季昌明：“不知陛下这是何意？” 墨星瑶：“哟呵？还认识眹？不简单啊？你这里的头子？” 季昌明：“呵呵，小人确实是此间的总领，小二和这位姑娘旁边的丫鬟也是小人的手下。”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干脆直接承认，也把其他人点了出来，不提苗香，便是让她能得以保全，不能真的一锅端吧？ 墨星瑶倒是意外了，承认的这么干脆？她才不信没有鬼，开口问道：“倒是个识时务的，那这位苗香姑娘呢？你给瑾王的信中可是提到过她啊，莫不是要糊弄过去？” 季昌明：“小人不敢，之所以提这位苗香姑娘，完全是因为她带着我的手下，在变相的提醒王爷。” 墨星瑶：“哦？那你为何现在就直接承认了呢？” 季昌明：“小人在被抓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与其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倒不如自己承认的干脆些。” 墨星瑶：“倒是个有善心之人。” 季昌明：“陛下谬赞了，都是苦命人，没必要牵扯这纷争中来。” 墨星瑶冷笑一声：“呵！” 然后看向苗香，问道：“苗香姑娘，你呢？有什么说的？” 苗香施施一礼，回道：“贱婢无话可说，毕竟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为了这天下百姓的安稳，大可赐死贱婢，在这恶世之中苟活，倒不如死了的干净。贱婢绝无怨言。” 白墨看的直发毛，心里不禁想到：哎哟！还是这位姑奶奶难对付。这开口就是大义。 墨星瑶：“你倒是以卑贱之姿要撑起天下太平，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说眹滥杀无辜？” 苗香躬身：“贱婢不敢。” 墨星瑶：“呵呵，那就且不说你是瑾王的人吧。可是，你勾结楚国这事儿，该怎么解释？” 苗香：“陛下，您说贱婢是瑾王的人，贱婢无话可说，可若是贱婢勾结敌国，贱婢死也不得安生。” 墨星瑶：“嗯，倒是如此，可，这是事实，张家父子承认的。” 苗香：“陛下莫要开玩笑，张家父子只是商贾世家，定然是在污蔑贱婢。” 墨星瑶：“这也无从查起了，可是眹偏偏就信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要不，你给朕出个主意？只要证明你不是楚国细作，眹就放了你。” 苗香四人全都为难了，这怎么证明，承认自己是瑾王的人？那不一样是死罪？ 墨星瑶看着四人，冷笑一声：“怎么？证明不了？” 苗香看到站在一旁的白墨，心生一计，楚楚可怜地开口道：“白公子？您替贱婢证明可好？贱婢定当铭记公子大恩，若是逃过此劫，贱婢愿侍奉在公子和陛下身边，若，陛下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贱婢也能服侍公子，贱婢虽名声腌臜，但身子尚是干净的，切不会污了公子的身子，可好？” 她知道二人的关系，这么做就是要让白墨着急解释，只要拉下来，人多了，就有一线希望，只可惜，她低估了二人的默契。 白墨心里暗骂：这也能中枪，无辜。 墨星瑶看向他，眼神询问，要不要参与？ 白墨耸耸肩回应，表示没心情参与。 墨星瑶又看向几人，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见几人还是不开口，只能说道：“既然苗香姑娘不承认，眹倒是有个法子，不妨听听？” 几人都是看向她，想知道她的主意是什么。 只听她道：“咱们心中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职责不能言说，眹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季掌柜是吧？你和你的手下也不用承认自己是瑾王的人，这样眹也不好明着治你们的罪，否则，让人说起来，皇家的勾心斗角都摆在明面上了，着实是面子上挂不住，你们都是楚国的细作，此次，西疆的战事就是你们知道眹在西疆挑起的，这样，眹和瑾王都好做，对天下百姓也有个说法，在死之前还能保住家人，在瑾王心中留个忠义的印象。你们说呢？” 季昌明：“呵呵，陛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小人佩服，也罢，无非都是死，小人就认下了。” 小二和丫鬟半句话都没有，不管在哪一方，他们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苗香可怜道：“陛下，难道贱婢就只能任其摆布了？贱婢不想做叛国贼啊？” 墨星瑶：“可是，你也证明不了你不是楚国的自作啊？” 苗香心里气急，不愧是皇帝，玩手段一点也不比那些男人差。 焦急道：“可是，您也不能证明贱婢是细作啊？” 墨星瑶：“无所谓了，相比于证明你是瑾王的人，说你是楚国的细作，百姓更容易接受，毕竟，张家现在是勾结楚国，你是从翠香楼出来的，即便是冤枉的，也是赶巧了。” 苗香也感觉出来了，这女帝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心中也不抱希望了。 她呵呵一笑：“呵呵，不愧为一代女帝，罢了！我输了，栽倒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已是残花，何恋夕阳好？终将败落，无惧夜寒凉。” 说完，一声长叹。 自此，瑾王的两名主要谍报成员也下线了，几人的认罪，也坐实了张家勾结楚国的罪名，这让金成焕对墨星瑶是既感激又佩服。 第191章 柴老大进城 自此，瑾王的两名主要谍报成员也下线了，几人的认罪，也坐实了张家勾结楚国的罪名，这让金成焕对墨星瑶是既感激又佩服。 大门处，秦宇泽正在这里巡视，这几日，脑中却都是白墨的话，也在尽量避免去关注徐霞。 “站住，做什么的？” 这时，传来一个将士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壮实的青年在原地站定，神情慌张，双手紧紧攥着那满是补丁的衣角，脚下穿着一双看起来足有三层补丁的厚厚布鞋，正微微躬着身对禁军道：“军爷，我是来找我二弟的，叫柴老二，在这里做工。” 此人正是柴老大，自从上次柴桂夫妇回去后，村里人在背后的议论声就不断，什么儿子不孝顺，两口子也不是个东西云云，原本赵老汉还答应收他的柴火，为此，他多砍了些，结果对方却又不要了，说是城里卖炭的人多，自己的柴火都卖不掉。 出于好奇，今日就偷偷跑到城里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一到白家，就被拦了下来。 秦宇泽也是好奇，这柴家还真有意思，送走老的，小的又来了，这家人的事怎么就平息不了呢？他走上前。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示。”禁军回了一句就要进入，见他走过来。 “统领，这人找柴老二，小的去请示白家主。” 秦宇泽摆摆手：“不用，你去找白起出来吧。” 军士应了一声就进去了。 柴老大听这个将军让军士去叫白起，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怯懦地问道：“这位将军，小人不找白起，小弟叫柴老二。” 秦宇泽：“没错，柴老二已经改名叫白起了。还是白军师给起的。” 柴老大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二老是为此遭受非议的？ 秦宇泽继续问道：“你妹妹就那么枉死，你难道就不难过？” 柴老大小心回道：“我们都是乡下百姓，都不如城里的狗，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人家肯赔那么多银子，我们也知足了。难受也没用，又没地方伸冤去。” 秦宇泽对此就感到困惑了，追问道：“你们去衙门伸冤没用？” 柴老大：“能有啥用啊？人家张家在都城有大官给撑腰，就算我们告到衙门，老爷也不敢接这桩案子。” 他这才明白，这是已经麻木了。 又问道：“张家如今已经被抄家了，你也不打算去伸冤？” 柴老大震惊不已：“啥？谁能抄了张家？” 秦宇泽：“自然是不怕张家的人了，你不知道？” 柴老大摇摇头。 这时，白起也出来了。 他走到二人身前，先是对秦宇泽招呼道：“秦统领，有劳了。” 秦宇泽摆摆手：“不碍事，都是自己人，你们兄弟先聊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白起看向柴老大，问道：“大哥，你咋来了？是他们让你来要银子的？” 柴老大连连摇头，回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偷偷跑过来的，你如今变化咋这么大？名字也改了？” 白起：“哼！改了便改了，从前的我也随小妹去了。” 柴老大：“好，先不说这个了，我本是想打听爹娘跟你的事，结果，刚才那位将军说张家被抄了，可是事实？” 白起目露凶光，咬牙道：“是，到时候，我要亲自上去斩了张家人的狗头，慰藉小妹的在天之灵。” 柴老大也是一脸兴奋，说道：“太好了，那定好日子了没？到时候大哥也来看看。” 白起：“暂时还没，要和都城的张家同一天行刑。” 柴老大：“都城的张家也完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能耐啊？” 白起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给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现在虽说此事不是太大的秘密，但是，能不声张就不声张，不然，小心你挨板子。” 柴老大紧张起来，说道：“这么严重？” 白起点点头，然后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柴老大听完后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直至白起摇晃了他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只是，脸上的惊恐难以掩饰。 白起：“哥，还有事没？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要是定了日子，我让人给你送个信，你回去也替去小妹的坟前说一声。” 提到小荷，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柴老大木讷地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直至走出城门，他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第192章 都城张家被捕 都城。 太后对下方的宇文拓道：“那就按皇上的旨意办吧。” 宇文拓：“太后，此事后果太过严重，臣在想，陛下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在宫中，这么下旨没什么阻碍？毕竟，张家也算是开国功勋啊。” 太后冷笑一声：“呵！难道开国功勋就可以卖国求荣？朝廷可曾亏待过他张家？当初太祖就怕封爵让这些人居功自傲，未曾想，还能发生这种事。你放心去下旨，谁有意见，来找哀家。” 宇文拓：“太后，若是有证据还则罢了，可是现在也没把证据带来啊。” 太后：“那皇上可说何事斩首？” 宇文拓：“这倒没有。” 太后：“这不就行了？又不是现在就斩了，这不是先看关起来，免得证据给你的时候，人跑了。” 宇文拓长叹一声，这母女俩越来越任性了。但是没办法，只能应承下来。 马逸尘收到抄没张家的圣旨还有些不敢置信，张家，那是自立国以来，跟着太祖皇帝一起在军中出生入死的，当时的张家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文职，但也算是跟开国功臣，怎么这一道旨意就传回来了？ 丞相就不拦着？还有，西疆的张家通敌叛国，难道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啊？ 虽然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但圣旨已经下达，那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照办。 厉兵秣马，给衙门、禁军全部发了公函。 半个时辰后，都城的大街上被清出一条道路，衙差分立各个路口，封锁张家所有出入口，就连在工部的张文齐都被直接押解到吏部。 一个时辰后，吏部公文张贴各个城门，以供百姓了解缘由。 瑾王府。 砰…… 瑾王怒拍桌子，茶碗被震翻，滚烫的茶水洒满了桌面，还有丝丝水流淌到地上。 “为何？证据呢？随便给个理由就抄了张家，这是儿戏吗？她怎么向那些功勋卓着的家族交代？以后，这是要自毁根基吗？” 下方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喘。 “备马，本王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拿出证据。” 小厮马上爬出去准备了。 瀚王府。 “什么？我这……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瀚王也是一脸诧异，他险些喊出我这妹妹要干什么，好在反应过来。 他也是吩咐人备马，向皇宫而去了。 各大世家和朝廷官员也都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 各派系的人都向自己的主子处涌去。 张家。 家主张文良对马逸尘怒目而视，喝道：“马大人，陛下凭什么给我们定罪？” 马逸尘虽心中无奈，还是回道：“张家主，本官只是奉旨办事，若是你们分出去的那一支真和楚国勾结，那你们也得连坐，只能怪你们管教不严。” 张文良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都什么事啊，出去不是赚银子的吗？怎么还勾结楚国了？王爷正是用银子的时候，现在搞这么一出，真冤枉啊。 马逸尘一挥手，后面的兵卒就四下散开，整个张家顿时哀嚎声四起。 第193章 各方压力 在家的人不管主人还是下人无一幸免，全部被羁押，至于在外的人，已经发了海捕公文，只要在王朝境内，一个都跑不了。 “都给本王住手。” 正在这时，一声怒喝响起。 瑾王及时赶来。 张文良：“王爷，您可救救我们啊，我们世代效力朝廷，怎么可能勾结他国啊？” 瑾王看到此时被绑起来的张文良，咬牙切齿对马逸尘道：“给人定罪还要个证据，你们就凭一份圣旨就给人定了罪，这天下还有公平吗？” 马逸尘心中鄙夷，你们家的事，谁知道。 嘴上还是回道：“王爷，下官也是奉旨办事，另外，至于罪证、旨意都是从中书院发出的，下官也不甚清楚。” 有脾气？你去找丞相，我不知道。 瑾王顿时语塞，转身离开了。 “张家这就落败了？” “是啊，看这是一个没留啊。” “活该，通敌叛国。” “是啊，平时看着还行，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呢？” “嗨，那谁知道，公文上说是分出去的那支干的，这是被连坐的。” “啊？分出去还连坐？” “一般的罪过倒还好，这可是通敌叛国啊，万一是预谋呢？” 百姓们看着往日风光无限的张家都是议论纷纷。 中书院。 瑾王来的时候瀚王已经到了许久。 两王一见面，气温都降了几度。 宇文拓招呼道：“瑾王也来了？老臣有礼了。” 瑾王收回视线，对宇文拓说到：“丞相，陛下给你什么旨意你就怎么下是吗？不问缘由，那你这丞相都不如让个太监来做。” 宇文拓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回道：“王爷，老臣也是无能为力，陛下不在宫中，老臣劝不到啊。” 瑾王：“那你也不能接到什么发什么吧？你看看这朝中有多少是跟随太祖过来的，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 宇文拓：“老臣知道，但，张家的罪过太大，老臣不敢懈怠。” 瑾王：“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他们叛国？” 宇文拓：“陛下说先抓捕，证据过几日便到。” 瑾王也和瀚王一样，无话可说了。 陆陆续续，各大臣也都来质问丞相了，没错，是质问，毕竟，谁知道哪天皇上突然给自己安个罪名？ 混乱整整持续了一天。 直到深夜，瑾王都没收到卫羽城的人送来的情报，让他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卫羽城，白家。 晚饭后，白墨把墨星瑶送到小院，就见金成焕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进到屋里，金成焕将账册递上去，解释道：“陛下，臣无能，如此之久才将张家的账目捋顺，又这么晚来打扰陛下，臣，深感惭愧。” 刘公公将账册接过，放到桌上。 墨星瑶没看，而是开口道：“嗯，金大人辛苦了，要是所有官员都向你这般，倒是让朕省心不少。” 金成焕：“陛下谬赞了，臣，惭愧。我给陛下说一下张家的资产总数。” 墨星瑶点点头。 金成焕这才道：“张家共有现银一百二十万两，银票一百八十万两，布桩、青楼共折算九十六万两，土地折算叁万两，共计三百九十九万两。” 墨星瑶：“嗯，很好，至于眹给你的供状你如何处理的？” 金成焕：“回陛下，臣斗胆将罪状拓印了一份送往都城，另外，张家众人也都承认勾结楚国，臣也一并送往都城了。” 墨星瑶：“哦？张家承认了？” 金成焕：“是的陛下，您送来的证据让他们不得不承认。” 尤其是不得不承认，金成焕咬的格外清晰，意思是不承认也得被承认。这就是政治，在政治面前，只要是合理的，真相不重要。 墨星瑶点点头：“嗯，做的不错，这卫羽城的知府也该有个人选你，你金大人好好考虑考虑，无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金成焕心下了然，回道：“是陛下，臣先告退。” 等他走后，白墨也给了墨星瑶一个分别的抱抱离开了。 第194章 钱庄 第二天，刘氏钱庄的掌柜正送走一个存银子的外地客商，还没回去，就看见大批禁军从街口处赶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饶是他，也连忙退了回去。 只是，紧接着，禁军就停在钱庄门口，不一会，白墨和秦宇泽就走进来了。 他赶忙迎上去，恭敬地问道：“这位将军，白少爷，不知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白墨：“办点事去，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他稍许放心了些，赶紧回道：“小人刘守财，白少爷您是取银还是存银啊？” 白墨：“我且问你，我若在这里存了银两，到都城可能取出？” 刘守财：“自然可以，不过，您要经过府城一趟，在那里改换票据。” 白墨：“这么麻烦？” 刘守财：“白少爷说笑了，这已经方便多了。若是银子多了，就省的您路上自个儿携带，还需要时刻警惕，相比下来，已经很方便了。” 白墨知道古代的银票使用起来有很大的局限性，没曾想，这么不方便。 他开口道：“利息是多少？” 刘守财问道：“利息？” 白墨：“对，就是我在你这里存银子，你给我多少利息？” 刘守财更无语了，继而问道：“白少爷，白家主就没有跟您说关于存银子的一些事？” 白墨：“没说，什么事？” 刘守财这才回笑着回道：“是这样的，您将银子存到我们这里，您要给我们付存管费，至于这存管费从一分到半成不等，还得看您存多少银子来算。” 白墨头大，于是说道：“这样，我存一百二十万两，你给我算算，多少存管费？” 刘守财激动坏了，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对白少爷恭敬道：“白少爷，您先坐着稍等会儿，小人这就给您去算。” 说完就招呼白墨和秦宇泽坐下，吩咐小厮给他们上茶。 然后自己跑去柜上，拿起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算了起来。 没一会儿，刘守财就算好，他走到二人身边，说道：“白少爷，一百二十万两收您一分的存管费，也就是壹万两千两。您看还合适吗？” 白墨能说什么，一分，最低的标准了，只能答应啊，无奈道：“好吧，总比自己送方便。你去写银票吧。银子，你自己派人去张家拉去，本少爷给你打好招呼，我就不给你送了。” 刘守财为难了，有些底气不足开口道：“白少爷，要不您还是送来吧，这不合规矩啊，一来，银子我一两都没看到，给您开出银票，真能兑出银子，到时候是我们自个儿承担，二来，东家知道了，小人就干不下去了啊，您看，要不您就体谅体谅小人？” 白墨一听，觉得也是，就对旁边的秦宇泽道：“秦统领，有劳了。” 秦宇泽：“好的军师。宋喜，带人去张家拉银子，全拉这来。” 门口一个禁军应声而去。 几人就在此处等着。 “各位军爷，小人刘俊义，是这钱庄的东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刘俊义的声音，然而，禁军也并未拦他，是他自己要报的。 第195章 刘家和解 白墨就见一个人被踹了进来，等对方站定，他这才认出来，这不是刘老三吗？怎么还被绑起来了？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刘俊义就跟进来了，先四下环视，待看到座位上坐着的白墨和一个将军，这才笑着走过来，并招呼道：“白墨贤侄，多少年未见了，倒是长大了不少，倒是时常听子昂兄说起你，我还打算过年时去你家坐坐呢。” 白墨被这上来就打亲情牌的阵势弄得莫名其妙，还是笑着回道：“刘伯，您这是？” 说着，还指向被绑起来的刘老三。 只见刘俊义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哼！这个逆子，气死我了。让他看管赌坊，没曾想自己还参赌，最可恨的是，几个月前，听说你们一下玩了几十上百万两银子，听完后，我险些气的去见了祖宗，后来我就将他关起来了，打算，过年再带这逆子去你家去赔礼道歉。这不？刚听说你来这了。我就将他绑过来了，你们孩子们玩闹，算不得数，你看能不能原谅他？” 白墨捋了一下对方的话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看张家完了，怕因为赌博的事，今天过来是收拾他们的，这才绑上刘老三过来的，知道原因后，他也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当初人家可资助了不少银两，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怎么可能动不动就抄人家呢？ 于是笑道：“呵呵，刘伯不必如此，这件事本就是我们年轻人为打发时间玩闹而已，我没放心上。今日过来，也是来存银子的。” 刘俊义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既然态度都摆出来了，不能人家说不计较就直接放了，那岂不是显得更没诚意？说道：“贤侄不计较是你的大度，可是伯伯我不能让这些小事，坏了咱们两家的感情，我和你爹虽说只是生意上的来往，但也是多年的交情，今个儿，就让这逆子给你赔礼道歉，其他的事，咱么后面再说。” 白墨也是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刘俊义见他答应，这才对刘老三喝到：“听到了？以后多跟白墨贤侄学着点，没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脑子都没有。快道歉。” 刘老三心里委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是微微躬身道：“白墨兄弟，我刘老三不知分寸了，还请你原谅。” 白墨笑道：“哎！刘三哥快快起来吧，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此事，就此作罢。” 刘老三这才起身，然后委屈巴巴看向他爹。 刘俊义：“就绑着站那儿吧。” 然后转头对白墨道：“贤侄，今日带这么多人来此是取银子的？” 白墨这才将来此的目的又说了一遍。 刘俊义一听，心下一喜，虽说刘家没被牵连，那也是白家没把赌博的事放在心上，若是哪天突然想起来，秋后算账，到那时就麻烦了。 如今谦虽道了，可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如今，必须得再进一步，毕竟，一个富商家族能搬得动军队？ 想到此，他板起脸对刘守财道：“刘掌柜，你在钱庄干这么多年就没一点眼力见？一百多万两银子，你不能请示一下我？怎么？我这个家主是摆设吗？” 刘守财被训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有异议，只能低头道：“东家，小人不敢，只是觉得按正常流程办就行了啊。” 刘守财一听这话，心下就想把这掌柜换了，得亏了这城内就自己这么一家做钱庄生意的，再来一家，自己的生意肯定要黄了。 懒得理会他，对白墨道：“贤侄啊，我也是赶巧，不然你还得亏些银子，按常理来说，一下子存这么多现银，只收八厘的存管费，原先倒没人一下子存过这么多银子，所以，我也没交代掌柜，是我疏忽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次的存管费，我就不收了，全当是买个教训，你看如何？” 白墨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刘俊义，不愧都是一方富商，做人做事，面面俱到。笑着开口道：“刘伯真是客气了，既如此，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刘伯到时候一定得来啊。” 刘俊义心里乐了，原来是我，现在是小侄，关系这不就好了吗？笑着回道：“一定一定，到时候我定然去给贤侄庆生。说起来，也是有些时日没见子昂兄了，到时候定然跟他好好喝几杯。刘守财，你别在这杵着了，准备银票去吧。” 刘守财这才离开。 刘俊义又和白墨寒暄起来，等刘掌柜把银票准备好，白墨就告辞离开了。 至于银子，他们慢慢点吧，不少就行。 第196章 战事暂缓 过了几天，当把罪证送到都城的时候，朝野震荡。 没想到张家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将张景之分出去后，就和楚国秘密接触，另外楚国派了两名女子在张家的青楼中，还有其他成员作为接应，近几年都传递了哪些情报之类的也都一一列出，让大部分人都不得不信，也都无话可说。 当瑾王看到这份罪状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这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纵然心里清楚，也不能回击，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对女帝也更加憎恶。 青羽王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太平许多。 都城方面，吏部侍郎的任命也敲定，由瀚王势力的刘岐山接任，现任金州知州，并将任职文书发了出去。 白墨也把将伤兵的安置计划交给墨星瑶，后者看后也觉得可行，便从西疆开始试行，另外也给户部和兵部下旨，让他们统计境内所有遣散的士兵人数。 两人的感情也是持续升温，除了不能亲亲，拉手拥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刘峰这个太监看着两人这段姻缘都感到欣慰。 年关将至，城中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氛围。 草原，还是那肆虐的寒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匹马，还是那个帐篷，唯一不同的是雪已经停了。 满都拉和众多蛮人大将都沉默了。 阿木尘站在下方。 图门·巴特尔：“阿木尘，你的情报可有夸张？” 阿木尘：“巴特尔长老，没有，我亲自打探的，青羽王朝境内都传遍了，另外，我们也探查到，楚国确实退兵了，仅仅十七日，楚国就溃败，楚飞扬身死也是事实。” 图门·巴特尔看向满都拉，说道：“大汗，战争已然结束，不如开春以后，我亲自去青羽走一趟，探探虚实。” 满都拉点点头：“巴特尔，一定要探查清楚，若是青羽王朝真有如此武器，咱们得想个应对之策，至于南征的事宜，先放一放吧。” 众人也都沉默下来。 金国。 薛天翔和一众大臣也是沉默了，他们也收到楚国战败的消息了。 薛天翔：“诸位爱卿，都停下吧，这仗就没必要打了，楚国，四十万，人家青羽才刚反抗，直接溃败，咱们五十万也不见得能赢。” 余磊：“陛下，这弓都张开了，收回来是不是有些草率？” 赵楠：“是啊陛下。” 孔诗琪：“陛下，若不然，咱们该准备准备，臣去青羽王朝亲自走一趟探探虚实，若是属实，咱们撤了便是，若是虚的，咱们也省的再准备。” 吴岚默不作声，他只管钱粮，反正国库充盈，怎么决定都行。 徐天翔：“也罢，那就依孔爱卿的。” 时间来到腊月二十八，白家张灯结彩，大家别误会，不是结婚，但也是喜事。 白墨今天早早就收拾好自己，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等他来到墨星瑶的住处后，发现对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这让他费解，难道是娘亲将自己的生辰告诉她了？ 第197章 生辰主角 白墨舔着脸，调侃道：“哎呀，知道今天是夫君的生辰，特意打扮一番？不错，为夫甚是满意。嘶……” 话音刚落，腰间软肉就传来一阵剧痛。 只见墨星瑶葱白的玉指拧在他的腰间，嘴上说道：“让夫君失望了，我今日可不是为你打扮的，别自作多情了。” 白墨只当她是嘴硬，求饶道：“好好好，不是不是，快放手，肉……肉掉了。” 墨星瑶轻哼一声：“哼！还未成婚就这么称呼，让外人听见，我还有脸见人吗？” 白墨搓搓腰间，这才嬉笑道：“嘿嘿，这不是看你今日映照的这天地都黯然失色，这才忘乎所以嘛？” 墨星瑶嘴角微翘：“原谅你了。” 白墨：“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为何这般打扮？难道不是为我生辰准备的？” 墨星瑶皱皱琼鼻，嗔道：“想得美，至于为什么？呵呵，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吧，今日去餐厅用餐。” 说完就挽住他的手臂向餐厅走去。 他这才发现，今日早饭没在这边。 等到了餐厅，白家众人也陆续到来，每个人都好像特意梳理了一番，这让白墨很感动。 他开口道：“爹，娘，叔伯们，我就过个生辰，没必要这么隆重，况且，都说儿的生辰，娘的难日。你们这般，着实让我心甚难安。” 原本满脸笑容的众人都是一愣，古怪地看着他。 这让他很纳闷，怎么？自己说错什么了？ 只听柳涵雁道：“谁说我们这么隆重是给你准备过生辰的？” 白子昂也是道：“是啊，你为何这么想呢？” 几兄弟虽未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询问之意。 这让他更困惑了，怎么？今天不是自己生日？按原主的记忆，没错啊。再看看院中打扫的比平日更加干净，每个门上还贴着一张方形的红纸。怎么看都是庆生的布置啊。 他询问道：“爹，娘，今日可是孩儿的生辰？” 几人点头。 他又问道：“那这些可是庆生的布置？” 几人又是点点头。 而一旁的墨星瑶都快憋不住笑了。 他继续问道：“那不是给孩儿准备的？” 几人再次点点头。 白墨彻底傻了，是自己的生日，也是庆生的布置，就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这真是离了个大谱。 他不死心问道：“不是，你们别和我开玩笑，你们的生辰可都不是今日，除了我，难不成还能给她过？” 说着还指着身边的墨星瑶。 几人这次仍然是点点头。 墨星瑶是实在憋不住了，噗嗤就笑出声来。 一旁的下人也是低头笑了起来。 这下，轮到白墨震惊了，转头看向墨星瑶，问道：“真的？” 后者笑着点点头，说道：“怎么？是不是很意外？” 白墨：“这么巧的吗？” 墨星瑶：“是很巧，我也没想到，咱们是同一天的生辰。” 柳涵雁：“好了，坐下吃饭吧，午时才庆生，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众人刚刚用过早餐，就见金成焕到了，先是对墨星瑶行礼道：“伏惟圣主陛下，诞膺明命，德被苍生。今逢圣寿之期，乾坤同庆，日月增辉。陛下睿智天成，虽年少而有宏图之志，宵衣旰食，心忧黎庶。臣幸逢圣时，得沐圣恩，祈愿陛下万岁千秋，福寿安康，我朝永固，四海咸宁。” （这句话记下来，谁要是穿越了拿去拍马屁，千万别学着爽文中上去就硬杠，不然会不会三穿可说不好。） 墨星瑶：“金大人有心了，免礼吧。” 第198章 生辰宴 金成焕起身，说道：“陛下，今日府城的一些官员也会来到，臣帮着刘公公一起招待吧。” 他先要和刘峰打好关系，朝中若是空出位置来，也好让刘公公提醒陛下，还有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知州不是？ 墨星瑶：“嗯，辛苦金大人了。” 金成焕满脸堆笑道：“应该的。” 说完就离开，去找刘公公了。 白福也很快就位，站在白家门口，准备迎接前来祝贺的人。 没一会，金成焕和刘峰两人也到了门口，白福一看见二人，心里就有些别扭，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自己跟知府打交道都得小心翼翼，跟这二位，一个比一个来头大，有压力啊。 好在二人虽位高权重，但也平易近人，不为别的，皇上跟白家的关系，也不敢目中无人。 没一会儿，人就开始陆陆续续来了。 率先来的是几个府城的官员，几人出现的时候，让百姓又是惊讶了一把，不过也就惊讶而已，现在已经麻木了，毕竟，这两个月已经够长见识了。 由金成焕亲自招呼，带几人给墨星瑶见礼。 白墨则是蹭了蹭墨星瑶的身份。 接着，秦川也风尘仆仆来了。 原本，秦宇泽是要亲自引来着，结果，上来就差点把他这大伯气的高血压都犯了。 只听这货开口就是：“大伯，您这也不行啊，打仗靠白军师，给陛下庆生都是来这么晚，秦家还不得被您给拖累了。” 秦川咬牙道：“巡视好，今天陛下的生辰，你少废话。” 秦宇泽耸耸肩。 不得已，还是由刘峰亲自引进去。 直到巳时末，卫羽城的一些富商才陆续来到。 率先来的是何家，何飞带着许伊莲、何子书、何晓婉。 前面三人都介绍过，就不啰嗦了。 何晓婉和许伊莲有几分相似，生就一张瓜子脸，肌肤胜雪，眉若远黛，双眸恰似星子，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身高约一米六。值此寒冬，她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裙，裙摆及地，随着莲步轻移，如幽潭泛起涟漪。外披一件红色披风，那披风之上镶有一圈白色绒毛，绒毛在风中微微颤动，更添几分娇俏可爱。整个人气质优雅温婉，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白福就要去引进去，只听何飞道：“白管家不必在意我们，都来过好几次了，我们自己进去。” 说完也不听白福要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只是几人进到前厅后就不敢动了，不为别的，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人？ 知州、州同知还有将军、还有几个知府，白墨的生辰怎么来这么多官儿啊？ 白墨见此，解释道：“何世伯，伯母，今日不仅是小侄的生辰，也是星瑶的生辰，这几位大人都是给她庆生的。咱们各论各的，小侄这就差人带诸位去落座，父亲他们应该也收拾差不多了。估计待会儿，刘家主他们也都到了。” 几人这才点点头，小心的退出跟着下人走了。 等他们来到安排好的小院，见白家众人都在此处。 何飞走上前，轻声询问：“子昂兄，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官？” 白子昂：“之义兄莫慌，都是来给星瑶庆生的，两人赶在一天，不碍事。” 何飞：“还不碍事啊？那官最小的也是知府，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岂不麻烦了？” 柳涵雁出声解释道：“怕他们作甚，今个他们不仅不摆架子，还得客客气气地跟你们聊一聊。” 许伊莲：“柳姐姐，这为何啊？” 柳涵雁神秘一笑，想来，迟早得传开瑶儿的身份，不如告诉他们得了，这才道：“没什么，就是瑶儿是皇帝。” 咔嚓…… 几人炸裂了。 听到了什么？皇帝？白家这些人都怎么称呼的？星瑶？瑶儿？我的天？ 白子昂：“好了，不要紧张，今日是孩子们的生辰，坐下来缓缓，等人到齐，咱们就放开吃放开喝，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过完年，咱们谈笔大生意。” 何家众人都是局促不安地坐下。 渐渐地，刘家、周家、齐家，还有一些跟白家关系不错的中小家族也都来了。 只是他们被白福直接引到吃饭的地方，并没有去前厅，那里是给朝廷的人准备的。所以大家只是扫了一眼，也看不太清里面的人。 今天，也都是怀揣着弄清楚白家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心态而来，毕竟，这两个月，所有的动静都跟白家有关，而且禁军守护，这让他们一直疑惑不解，平时遇到询问起来，也都是咸口不提，说是后面就知道了，搞得神秘兮兮。 时间来到午时，墨星瑶和白墨率先进来，接着是刘公公和金成焕，最后才是各方官员。 当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原本谈笑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尤其是何家众人，自始至终都是少言寡语地静静坐着，让许多家族的人都莫名其妙，问了也说没事。 如今见这么多官进来，都多少有些紧张，平时应付一个两个倒是没问题，如今，六七个官，最小的是什么，那是知府，这压力一下就上来了。 柳涵雁对墨星瑶招招手，后者也是乖巧地坐到她身旁，白家兄弟将几位老爷都安排到离主桌最近的一桌。 众人做好后，白子昂起身开口道：“首先感谢各位老爷百忙之中下榻白家，家中简陋，还望诸位大人莫要见怪。也感谢城里的诸位朋友，赏脸来给小儿庆生，但，今日除是小儿生辰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也是今日的生辰。好了，我就说这么多。” 卫羽城的人都是安静地等着，因为，白子昂这只是铺垫，没有结尾，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而官员们则是都站了起来，那边的众人一看，当官的都站起来了，自己坐着也不合适，就也跟着站起来。 只听墨星瑶的声音淡淡响起：“眹原本是不打算如此大办，在白家悄悄过了这个生辰，也体会一下百姓的生活，不想麻烦诸位爱卿。但，前些时日，金爱卿和眹说，因先皇的原因，眹登基这三年来，未过过生辰，如今三年已过，刚好赶在年关，给诸位爱卿一个表忠心的机会，眹也就答应下来了。今日，诸位爱卿既然来了，也是代表着这西梁州的大小官员来的，那眹就趁此机会，提醒诸位爱卿，眹希望你们能多多体谅百姓的生活不易，莫要投机取巧。眹以后也会多多关注诸位爱卿。好了，此刻开始，咱们君臣就无需多礼，今日这是借白家的宝地，眹不把自己当皇帝，你们也别摆自己的官架子，此间也有百姓，你们可互相交流，在礼法允许的范围内，可不拘泥于一些礼节。开始吧。” 一众大臣连连称是，也都坐了下来。 而富商们除了何家人跟着坐下，剩下的人都傻站在原地。 众人此刻心里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觉得还不如糊涂着好，虽然是跟皇上一块吃饭，以后说出去一定是有面子的事，但这会儿怎么办？ 官员们见这些人都站着，都在盘算怎么办。 金成焕率先有了决断，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端起酒杯，走到刘俊义面前，笑呵呵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刘俊义回过神，端起酒杯，小心赔道：“回大人，小人刘俊义。” 金成焕：“哦，可是这卫羽城钱庄的东家？” 刘俊义：“正是小人，没想到金大人对这卫羽城如此了解，小人们为能有如此体恤民情的父母官感到荣幸至极。” 金成焕：“哪里哪里，我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刚才陛下也说了，咱们今日需要多多交流，你们就不要如此拘谨了，来，干。” 刘俊义：“是。” 他将自己的酒杯放低，轻轻地碰了上去。 而其他官员也都在金成焕走来的时候，陆续跟了过来。 等众人把酒送到口中的时候，都是发现了不同，这酒…… 怎么如此醇，如此烈？ 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大家都是自己讨论起来，也慢慢聊了起来。 白墨和墨星瑶吃完也早早离场了。 随着二人的离开，这个宴席也正式进入了高潮，整个宴席持续了快两个时辰。 不过这些官员可没因为皇帝的离开而摆架子，而是和这些商人们称兄道弟，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一些知府还和一些富商聊起来，说到了自己的府城，随时找自己，要开铺子什么的都是小事云云…… 另一边。 白墨一脸郁闷道：“怎么感觉你一来，我就没地位了呢？” 墨星瑶傲娇地抬起头，和骄傲的孔雀一般回道：“我可是皇帝，当然你没地位了。” 白墨摇摇头：“不是，我说的不是身份的地位，而是家里被爱的地位。” 墨星瑶疑惑道：“什么意思？你不还是大少爷吗？” 白墨：“是倒是，不过，感觉他们更喜欢你。” 墨星瑶俏脸微红，说道：“可能，伯父伯母没女儿的原因吧。” 白墨：“不是，绝对不是。” 墨星瑶：“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墨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问道：“老实说，你给他们施了什么妖法？” 墨星瑶瞪大眼睛：“你怎么发现的？” 白墨也是配合道：“呔，尔是何方妖孽？” 墨星瑶一叉腰，用手一指白墨：“哼！本尊乃明珠仙子，尔等凡人，还不跪拜？” 白墨：“吾乃无极大帝，你个小小仙子，竟如此放肆，看本帝将你收服。” 说完就朝墨星瑶冲去，想要来个公主抱。 怎料对方‘啊’地大叫一声，乐呵呵的跑开了，白墨追上去，二人你追我赶，渐渐向小院跑去。 刘公公看着这一幕，满是欣慰，呢喃道：“先皇啊，如今的陛下，仿佛是您在时候，老奴好些年没见她这样过了。” 徐霞：“是啊，陛下真让人羡慕。” 他二人没有跟上去，在后面慢慢走，给两人腾出空间。 她跑，他追，你追我赶间就跑回了房间。 白墨从后面将墨星瑶拥入怀中，她也静静待在他怀中。 片刻后，白墨开口道：“嫁给我。” 墨星瑶转过身，认真地点点头，回道：“好。” 院外，秦宇泽向这边走来，手中拿着一个卷轴，看到刘峰二人在院外站着，忽视了徐霞，走上前对刘峰说道：“刘公公，楚国送来的国书。” 第199章 教训秦宇泽 刘峰接过，说道：“知道了。” 秦宇泽：“你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刘峰邪睨了他一眼，不快道：“没你事，下去吧。” 秦宇泽被说的莫名其妙，下意识的看了眼屋里，只是，这一眼，直接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听这二愣子开口喊道：“刘公公，你快看。” 手还指着屋里。 刘峰那个气呀，自己是瞎吗？不然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你给咱闭嘴。” 徐霞则是双拳紧握，很想暴揍这个讨厌的家伙一顿。 可惜，为时已晚。 屋里的二人正浓情蜜意，眼看就要亲上了，被这二愣子一声叫喊给打断了，空气中的甜蜜氛围也消散了。 墨星瑶这时也反应过来，羞红着脸从怀中挣脱出来。 白墨此刻真想把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家伙给撕了。 强压心中的怒火，对她笑道：“那个，吃饱了吗？” 墨星瑶点点头。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就尴尬了。 白墨手足无措，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去看看什么事儿哈。” 不等对方回应，他就直接出来，用近乎吃人的目光看向秦宇泽。 后者扒开刘峰的手，见白墨出来，也没看出个好赖脸，伸出大拇指，说道：“军师不愧是军师，着实让人佩服。” 白墨牙关紧咬，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问道：“呵呵，秦统领，来办什么事啊？” 秦宇泽：“哦，楚国送来国书了，这帮崽子还真行，如此明目张胆，直接送到这了。” 白墨：“哦。吃过了吗？” 秦宇泽：“吃过了，早吃过了。” 白墨：“觉得中午的酒如何？” 秦宇泽嘿嘿一笑：“军师莫要开玩笑了，上值呢，哪能喝酒啊。” 白墨：“没事，喝一口不碍事。” 秦宇泽：“不行不行。” 白墨笑道：“呵呵，秦统领倒是守规矩，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反正也没什么危险，值守的事情，还有其他兄弟，这样，我去给你端一碗酒，暖暖身子。” 说完也不管这边的拒绝，直接离开了。 秦宇泽看看剩下几人，二人则是不理他，回屋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说不喝吧，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未来也是自己的上司。你说喝吧，实在是违反军规。 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干脆点，喝吧，一碗酒也不能把自己灌醉不是？ 他想的是挺好，可白少爷此时心中的火那是熊熊燃烧啊，不给他点教训，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一碗酒直接递到他面前，这醇厚的酒香，这清亮的色泽，瞬间就勾起他的馋虫。 他乐呵呵地接过碗，嘴上说道：“呵呵，多谢军师。” 白墨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不客气，喝吧？” 一仰头，一饮而尽。 只是，他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灼热感直接顺着嗓子一路直下，流到胃里，嘴里还残留着那辛辣的味道，呛的直咳嗽。 白墨看他喝完，直接笑着离开了。 “混账东西。” 就在他要把碗还给白墨的时候，一声怒喝直接让他汗毛倒竖。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秦川正一脸怒气的向这边走来。 见对方面色不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 秦川：“你跑了试试？惩罚加倍。” 刚没跑出去五六米，直接在原地站定。 要问秦川是怎么来的？他正跟白子昂在那边聊的欢快，一个白家的下人就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秦将军，刚有人跟小的说秦统领在陛下院外喝酒了。” 这个下人是奉了白墨的命令来的，为的就是要让秦川来教训他这个大侄儿。 秦川一听，这还了得，秦家的脸面往哪搁？ 直接就冲了过来，果不其然，好家伙，这指不定喝了多少了。 于是就发生了以上一幕。 秦宇泽见秦川近身，心下彻底慌了，开口道：“大……大伯，这酒是白军师给的，您也看见了，对吧？” 秦川：“这不是家，叫将军，别叫我大伯。” 秦宇泽：“是，大……将军。” 秦川：“上值不得饮酒，你就是这么做的？” 秦宇泽：“不是大伯……将军，这是军师给的，而且，就喝了一碗，不碍事的。” 秦川更气了：“先不说谁给，你今天敢喝一碗，明天就敢喝两碗，以后就敢喝醉。这是喝多少的问题吗？” 秦宇泽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亦或者是酒太烈，有些晕乎，还是回道：“不会的将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秦川：“少废话，你自己说，军法中怎么说的。” 秦宇泽：“当值喝酒者，小卒十军棍，百夫长十五军棍，校尉，二十军棍，校尉以上，不得低于三十军棍，造成严重后果的，斩。” 秦川：“你是什么级别。” 秦宇泽：“副将。” 秦川：“来人，罚秦统领四十军棍。” 远处的禁军跑过来，看着秦宇泽：“统领，对不住了，将军发话了。” 秦宇泽本想着反抗，只是，酒劲越来越大，眼前的东西都在晃悠，他连忙说道：“将军，少点吧，四十军棍下去，年都过不了了。” 说着还要躲，只是，迈开腿，整个世界都开始转了，要是单说酒劲到还好，只是，白墨在这里面还加了点蒙汗药，两个麻痹神经和反应的东西到一块儿，他能抗住才怪。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趴在地上。 秦川的血压都飙到一百八了，深吸一口气，喝到：“再加五军棍，还过年？本将不让你过最后一个年就知足吧。先跟我去请罪，然后执行军法，你们谁要是敢糊弄，跟他一起受罚。” 原本几个禁军还打算放水，此刻直接放弃了，统领一人的事，大家就不掺和了。 墨星瑶听了白墨的讲述，问道：“会不会有点缺德啊？” 白墨：“让他长长记性，这么大个人了，一没有边界感，二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三到处得罪人，长此以往，迟早得出大事。” 几人也是点点头，都接受了这套理论。 墨星瑶把手中的卷轴递给他，说道：“楚国说年后派人来讨要说法，你看怎么办？” 他看完，直接扔到一旁，冷笑道：“打不过就耍无赖，真不要脸。” 墨星瑶：“哎！百余年的恩怨，也是没办法。” 白墨：“到时候先把这个来使给拿下。” 墨星瑶：“这就拿下？没理由直接拿人会不会……？” 白墨：“不是，我说的拿下不是抓起来，总之，到时候看情况吧。” 墨星瑶点点头。 这时，秦川带着迷迷糊糊的秦宇泽进来，对墨星瑶行礼道：“陛下，是末将管教不严，还请陛下惩罚。” 墨星瑶则是瞥了一眼白墨，说道：“秦将军不必如此。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她能说什么？难道说，这都是白墨搞的鬼，算了吧。 秦宇泽迷迷糊糊开口道：“军师，这酒好是好，就是后劲儿大了些。” 众人无语。 白墨问道：“老秦，你打算怎么处置？” 秦川：“四十五军棍。让他长长记性。” 白墨一听，觉得有些狠了，本来就是教训教训，别给打坏了，开口劝道：“只是喝了一碗，不至于吧？要不意思意思行了。” 秦川：“军师，军规就是军规，若是因为一次原谅，下次他还敢犯更大的错，这不是儿戏，您就不用劝了，这是底线，不可逾越。” 白墨：“毕竟我也是看今天日子特殊，给他的。” 秦川：“这不重要，喝是他自己喝的吧？连这点原则都守不住，以后怎么敢让他做大事？” 白墨能说什么？只能心中小小愧疚了一下。 当秦宇泽被打的时候，由于酒劲和药劲的双重加持下，只是哼唧几声，要不是秦川怕把人打废了，真想再加几棍子。 送走宾客后，白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夜间，白墨由于对秦宇泽有些许愧疚，就打算去看看。 “哎哟……疼死我了……哎呀呀……呜……” 还未进门，就听见他的喊声。 他开口道：“老秦，如何了？” 秦宇泽：“哎哟……军师？您来了？哎呀！疼死我了，您可害惨我了。” 白墨尬笑一声：“呵，那个，我不是没想到老秦能下这么重的手？” 秦宇泽边哎哟边说道：“老秦？我也老秦？辈分乱了。” 白墨：“咱们各论各的。我这不是来看你了？” 秦宇泽：“那就各论各的吧，大伯也真是的，搞得我都觉得自己是捡来的。” 白墨…… 秦宇泽：“对了，军师，你说他不是好好的吃饭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白墨被问住了，总不能说是自己喊来的吧，含糊道：“可能是来看看我们回来了没吧？” 秦宇泽：“哎！也许吧，真倒霉。” 白墨：“你可知今日为何这么倒霉？” 秦宇泽：“啊？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白墨：“老秦啊，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做人就没点边界感吗？” 秦宇泽完全懵了，什么叫边界感？自己嘴怎么了？ 白墨见他这样就知道，这话已经让他死机了，无奈解释道：“你说话不分场合，图嘴上痛快，不知道这话会不会给人带来麻烦？” 秦宇泽刚想反驳，他紧接着道：“虽然，你这人是有优点，比如，你耿直的性格，注定你不会被人收买，这也是为什么你能成统领的原因，当然，你武艺也很高强。可是，没人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你啊，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你走霉运，别人就能搞死你。到时还候谈什么痛快？谈什么娶妻生子？万一妻儿被你连累了呢？” 秦宇泽不说话了，今天这顿打，让他此时听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许明悟。 反复琢磨白墨话里的意思。 白墨：“哎！老秦啊，你只要把嘴管上，总能有姑娘喜欢你，别人也不会讨厌你。” 秦宇泽：“好，军师。我刚才也反复琢磨你的话，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白墨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挨这顿打把脑袋打通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慌了。 只听秦宇泽道：“所以，军师，今天我大伯来，是你搞的鬼吗？” 白墨：“怎么可能？对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开玩笑，这不是把脑袋打通了，这是把任督二脉打通了。 秦宇泽喊道：“军师，放心，我不怪你，还要感谢你今晚来看我。” 说完，他发自内心的笑了，似乎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徐霞不喜欢自己，也知道，为什么以前大家都说他傻了。 第200章 年 腊月二十九。 白福拿着一个账本，单独找到白墨：“少爷，老奴今日要封账，这几笔支出主母让老奴请教您。” 白墨接过看了起来，这才明白，是自己今年打造兵器、火药、白羽卫吃穿用度的花销，一不小心就是三万多两花出去了。 问道：“我娘怎么说？” 白福：“主母说，这些用度是您自己出，还是到时候找朝廷报销，让您自己定夺。今年的，咱们可以给出了，但，毕竟白家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也经不起这么耗，有些还是分清楚地好，虽然其他人嘴上不说，但时间长了也会有隔阂。” 他想想也是，决定先自己垫上，跟媳妇打声招呼，到时候直接跟户部报销。 于是，回屋取了四万两银票，交给白福，说道：“福伯，这些是还回去的，把多出来的算做是利银。” 白福：“这……” 白墨：“福伯，你听我的便是。” 白福最终接受了他的建议。 年三十。 这一天，城里除了一些有客人的客栈酒楼外，都歇业了。 白墨也让白起回家一趟，给小荷烧点纸钱。 他自从知道了墨星瑶就是皇帝后，就不再介意管不管这些事了，毕竟，这天下，是自己媳妇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辛苦打理呢？ 西疆那边派人给他送来一个箱子，这里面装的是鞭炮，他在腊月的时候让人试着做的，改了好几次才成型，也算是怀念一下儿时放鞭炮的感觉。 大门处。 “祥光满院家庭睦。狗娃，再高点，右边提一提，干活儿这么费劲” 白福站在远处，指定着贴对联的几人。 “瑞气迎门幸福长。白宇，你小子这个也高点，今日好容易得空，你不陪着徐护卫，在这凑什么热闹？对对，高了……对好，别动，贴。” “福伯，家主的横批写出来了，让谁贴？” “白凡，你站那干嘛呢？今日又不训练，去。” “不是，福伯，我好容易休息，还不能看看？” “看什么看，看哪有贴来的痛快，快上去，这么大个子，站着浪费。” 白凡则是把瓜子皮随手一扔，接过横批，向准备好的梯子走去。 “凡哥，小的刚扫过的，那边就是装垃圾的车，您顺手的事儿。” 一个家丁委屈地开口。 白凡转头呲牙一乐：“呵呵，不好意思，习惯了。” “还教头呢，就知道教武艺，回头好好学学德行。” 白福直接开口数落起来。 “行了福伯，我知道了，看，这里正不正？” …… 男人在负责挂红灯笼、写对联、贴对联，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厨房。 “小莲，你把这菜外面的干叶子扒了洗洗，门口的灶上有热水，大过年的，别冻了手。” 吴姨指着一筐白菜，对一个丫鬟说道。 “六子，你来帮我把这筐菜弄出去。” 小莲冲刚把柴火搬过来的下人说道。 “好嘞，小莲姐。” 六子个儿不高，力气还是不小的，稍稍用点力就搬出去了。 “红梅，你这萝卜丁切得小了，要不然夹起来有些麻烦。……哎哟！小祖宗，别往里添柴了，锅都让你烧透了，你爹干嘛去了？不看着点你？” 吴姨刚扭头，就看见孙子在往火里添柴。 “奶奶，爹爹带着白起叔叔出去了，说是回趟家。”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回道。 “你娘呢？” 吴姨又问道。 “娘跟主母在一块呢，她让我来找您。” 小孩如实回道。 “行吧行吧，你去帮莲姨姨洗菜去吧，别在这添柴了。” 小孩听话地向门口去了。 “吴妈，您这一家四口都在白家，算是捞着了。” 切丁的红梅对吴姨说道。 “呵呵，也是命好来了白家，要是张家，指不定就去牢里了。” 吴姨调侃道。 哈哈……几人笑了起来。 餐厅。 “瑶儿，以后要是吃食吃腻了，你就找墨儿，他那肚子里指不定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藏着呢，你看，原来咱们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做。” “呵呵，好的伯母。” 柳涵雁、墨星瑶、小翠、徐霞和十几个丫鬟都在包饺子，将面粉筛出来，用精细的包起来才更好吃，也就白家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白墨也是好奇，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化，竟然都有年，这种冲突还真是神奇。 夜幕降临，整个城中被灯火映照的明亮不已，白家所有人都在期待饺子到底是什么味道。 噼里啪啦…… 就在这时，鞭炮的声音响起，把所有人都惊出来。 墨星瑶远远地站着，捂着耳朵，看着那随着爆炸闪过的一点星火，她感觉，星星就在脚下。 白墨点燃鞭炮后就跑到墨星瑶身边，看着一闪闪的火光，映照着那精致的面庞，满眼柔情。 等鞭炮过后，墨星瑶高兴道：“还有吗？” 白墨宠溺道：“有，你要多少有多少。” 从箱子里又拿了一挂，向院中走去。 又是噼里啪啦响起。 城中能听到动静的人都纳闷，白家这是干嘛呢？ 等放完六挂鞭炮后，年夜饭也在大家的期盼中端了上来。 由于是年三十，白家也给下人们准备了菜、肉，算是犒劳大家一年来的辛苦，待到初一也会给他们发一些小的赏银。 子时，白墨和墨星瑶分开后，回到房间，渐渐的睡了过去。 殊不知，这一觉，将是他此生最难忘的一觉，也是让他彻底清醒的一觉。 第201章 必读:明心＆情起 （全书的核心内容，合章，不转文，解开穿越之谜，内容做过压缩，信息集中。） 他意识逐渐清醒，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大地，想用脚踩踏，只是徒劳，没有任何反馈。仰望上方，没有半点光亮，环顾四周，黑暗无边。 他慌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难道自己又要穿越了？可是，为什么？刚有家的感觉，就要离开？此刻慌乱不已。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亮光，只是，这光亮很是柔和，并不刺眼，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用眼睛在看。 当亮光中的轮廓渐渐清晰后，他震惊了，这是……女娲？ 他的确看到的是人首蛇身。 “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他的内心或者脑海响起这么个声音，不，准确的说，是念头，这个念头是那么的亲切、温和。 白墨看着对方：“是您在说话？” 女娲：“是的，是我在跟你交流。” 白墨：“您知道我在想什么？” 女娲：“是，我可以和你的灵魂直接沟通。这样，就能避免语言上的理解偏差。” 白墨：“我不是很明白。这是哪儿？” 女娲：“这是你的意识空间，也是你的神灵所栖居的空间。” 白墨：“完全不明白了？” 女娲：“没事，你慢慢就明白了。” 白墨：“我怎么来的这里？” 女娲：“确切的是你本在这里，是我来到你的空间。” 白墨：“那您是神吗？” 女娲：“用你们的标准来判断，那就是。” 白墨：“您和传说中的一样吗？” 女娲：“不太一样，我确实拥有一些你们不可思议的能力，只是，我不会使用。” 白墨：“为什么呢？” 女娲：“因果，宇宙中的一切，都为因果。” 白墨很茫然，回道：“我已经无法理解了。” 女娲给他的意识更加温和了：“没关系，我会慢慢给你解释，包括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白墨惊讶：“您知道我的来历？” 女娲：“宇宙中一切存在过的事物，我都知道。” 白墨：“好，请您为我解惑。” 女娲：“先说这片空间，本是你三魂所在的地方，只是被我唤醒了而已。你的一切念头，包括梦境都源于此。” 白墨：“三魂？真的存在？” 女娲：“是，一切有意识的生物都是三魂组成的，分别是神，他是你，也不是你，虽是宇宙的一部分，但也会和你共生，记录你一辈子的所想所做，你们所谓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便是来源于此，这也是为什么我知道宇宙中存在过的事物；其次是灵，他需要不断孕养，和你的第三魂融合，当你斩断所有因果，灵就是你成为神的根本；最后第三魂，姑且称他为意识，是你受果造因的主要根源。” 白墨似懂非懂：“所以，每个人可以成神？” 女娲：“是的，一切拥有意识的生命都可以成神。只是，和你们所认识的神不同。” 白墨：“有什么区别呢？” 女娲：“所谓的移山填海，并不是他们的力量，他们也不会去做。所谓的逆转时空也做不到。” 白墨：“为什么？” 女娲：“你也知道，能量是固定的，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而是在不断转换。移山填海是宇宙世界的力量，他们可以沟通宇宙和世界来完成，但同样，每方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命，他们既断因果，跳脱轮回，为何要造就新的因呢？你们的故事传说不过是弱小力量对强大力量的一种畅享罢了。” 白墨似乎懂了，又问道：“那修仙存在吗？” 女娲：“存在，不过，修的不是外，而是内，还是灵，是突破身体的极限，但是也有生、老、死，也有力量极限。” 白墨：“那逆转时空呢？” 女娲：“逆转时空是人们对过去执念的想象，并不存在。时间只是衡量事物发展的一个概念，并不属于能量。假设，它存在，逆转时空后你们能改变过去和未来吗？既然你们回到的是过去，知道未来，那你们的未来是发生过的还是没发生的？如果发生过，它到底是未来还是过去？” 白墨：“那传说中的那些神仙，包括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女娲：“传说中的人物有真实的，有虚构的，不过，都是被放大的，当你们深信不疑的时候，他们便是存在的，只是另一种形式存在着，你们无法触及。至于真实存在过的，不是按你们想象的那样存在，就像圣人、佛陀、耶稣等等真实存在过的人，他们觉醒了灵，给你们留下自己觉醒的方法，真实的和想象中的是两种存在，一种是存在于宇宙之间，另一种是存在于你们的意识世界。” 白墨感觉有点绕，问道：“意识世界？” 女娲：“是一种你们意识力形成的世界，类似于另一方宇宙，他们按你们设定的世界规律、法则而存在着。只要你们还有人相信，他们就一直存在。” 白墨惊讶道：“那岂不是我们创造了宇宙和神？” 女娲：“凡是只要你们坚信的人、事、物，都会在那方世界存在。虽然是你们创造的，但是，实际上他们很脆弱，只要你们不信，他们便会消失。你们可以通过意识创造一切，只不过你们触及不到而已。” 白墨明白了，又问道：“那意识呢？他会怎样？” 女娲：“意识，也就是现在和我沟通的你，主管你的一切，包括身体、欲望。刚才说了，灵是成神的根本，而意识和灵融合才是完整的神。” 白墨：“只要断了因果就可以吗？” 女娲：“不是，断因果是基础，还有学会控制欲望。” 白墨：“欲望？可以消灭吗？” 女娲：“不可以，也做不到。” 白墨：“为什么？” 女娲：“你要知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阳自然就有阴，这是整个宇宙的规则，没有谁能逃过这个规则，即便是我们，亦或者宇宙本身也不会脱离这个规则。神，是宇宙自然产生的，而生命随着规律演化出来后便带有神。灵和意识则是随着生命的出现慢慢产生的，当意识产生后就会满足身体的需求。 起初意识，只知道什么是危险，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从而规避危险。慢慢的，你们有了创建安全环境的能力，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活跃，获取更多的力量。当然，这个力量不是自己身体自身的力量，而是可以掌握的各种工具。从最开始的生存需求，衍生出了欲望，开始去探索更多能给身体带来舒适感的行为。 比如人类，可以通过学习和思考来不断强化意识，孕养灵，这样灵也可以不断变得更强，你们通过工具来放大自身的力量，从而掌握自身所在世界中万物的命运，比如猪、羊等这些灵弱小的生命。你们开始放纵欲望来满足身体需求，为了口腹之欲、精神满足等等，不断掌握弱小生命的生死，包括人类自己。 而你们却不知道，这种对欲望的放纵，会使自己的灵受损，这种损伤当下无法感受，而是死亡时，因伤害其他生命，其死亡时的恐惧，对你产生的怨恨情绪带来的撕裂反噬，导致灵变弱。而你的灵要转生的时候，由于自身的脆弱和所受业力的影响，投生到需要受果的身体里，这具身体有可能是弱小的生命体，也有可能还是人，即便是人，也是心智不全者，加之灵受损严重，需要累世修复。 所以，欲望的出现是因果关系，只要你有意识，欲望是必然存在的，消灭欲望就是消灭自身的意识，当懂得控制欲望，意识回归本源，灵才得以更好地孕养。也知道自己的累世因果。” 白墨：“我可以知道累世的因果？那我岂不是能知道自己的过去？” 女娲：“是的，每个拥产生意识的生命都有知道过去、推演未来的能力，只是他们的行为却只顾着满足欲望给意识带来的快感，而忽略了灵的孕养，这样自然无法沟通神魂。” 白墨：“推演未来？” 女娲：“对，只是，需要学会控制欲望、掌握因果。” 白墨：“那怎样才能控制欲望？” 女娲：“这个谁都教不了你，你只要知道你需要什么？什么是过度放纵欲望，你就能控制欲望。当你能控制欲望的时候，你所做的事情，便是孕养灵的行为。” 白墨：“可是如果做错了呢？” 女娲柔和道：“孩子，宇宙中，没有对错的存在。” 白墨：“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为什么会不存在呢？” 女娲：“对错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衡量的，官员为了权、利，做的事情从他的角度讲错了吗？错了他会改吗？没改他觉得会是错吗？敌国的统治者为了扩张领土，进攻一个气数已尽的王朝错了吗？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对的，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疆土，树立更高的威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一个民不聊生王朝覆灭后重新开始，能安居乐业的就是对，反之是错。” 白墨觉得现在自己的思维很清晰，对这些已经开始逐渐理解了。他又问道：“那因果能减少吗？” 女娲：“不能，除了你自己，谁都骗不了。” 白墨：“若是死了，一部分因果不是消散了吗？” 女娲：“呵呵，你这小家伙。不会的，生死都是因果，凡是发生的，就是注定的。即便你死了，你的果会累积到你的下一世。” 白墨：“好吧。那我来这里的因果是什么呢？” 女娲：“你和她是九世姻缘，此生是你们的第十世，像你们这般坚定的，倒是少见。” 只见那原本柔和的光稍稍亮了一下，接着，他的整个意识空间也亮了，他出现在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这是一个人们可以飞天遁地的世界，他眼前出现一群乞丐，坐在墙边，这些都是普通人，在等待那些心有善念仙人的施舍。 这时，一名受伤的女子向这边跑来，似乎在被人追杀。 这时，其中一人似乎是这群乞丐的老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带着小弟起身，将这名女子掩藏在身后，就是这个举动，让女子逃过追杀。 之后，女子为了感谢这些人，给了他们一块仙石。 原本二人应该就此分别，可是，仿佛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乞丐在另一个城市，又遇见了这名女子，当时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好在这个世界，充满灵草的，倒是让乞丐将其救活。 女子也失去了一身本领，跟着乞丐苟活，长此以往，二人倒是互相生了情愫，但都未表露，直到有一天，在去往下一个城池乞讨，遇到妖兽，二人生死之际，女子喊道：“下辈子，我嫁给你。” 说完，男子被妖兽一口吞下。 女子也随之而去。 白墨在此情境之中，仿佛亲身经历。 女娲：“这便是你们的第一世情起。男子是你，女子便是此世的墨星瑶。” 之后世界恢复黑暗，再次亮起。 第二世，二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只是，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修仙，但也是苦寒交迫。 两个老人在破旧的茅草屋。 老汉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女子满头银发守在床边，用枯槁的双手，擦着老头儿的脸，灰暗的双眼中满是雾气，轻声说道：“老头子，路上等等我，下辈子啊，我做男人养你，咱们说什么也不能饿死。” 第三世，墨星瑶真成了个男人，是个书生，白墨则是个女子，倒是秀气。最终，男人考上功名，二人倒是幸福地生活了半辈子，只是最后，因为政治立场不同，遭人陷害，牵连全族。 行刑时，女子说道：“下辈子，咱们不当官了，可好？” 墨星瑶：“不，我要当大官，到时候杀光这些贪官。” 第四世，墨星瑶仍旧是男子，只是，这辈子，他出生在一个官宦世家，丰富的政治资源，让他最终当上大官，但是依旧斗不过那些官员。 女子：“下辈子，我当男人，咱们不当官，当个富家翁，等我娶你。” 第五世、第六世、第七世、第八世。 一直来到第九世，朝中权臣当道，将所有继位者都秘密谋害，彼时的墨星瑶以公主的身份继承皇位，白墨则是当时的驸马，她即位后，决心励精图治，从而改变王朝的命运，只是，当时王朝已经风雨飘摇、民不聊生，最终在两年后，外敌趁虚而入，纵然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改变这个结局。 白墨看她每日操劳，和从前天真的公主判若两人，当敌军攻破皇宫时，她万念俱灰，二人相约自缢结束这悲惨的一生，那时你们心中都存有执念。 白墨的执念是希望能在年少时有所建树，助她稳定江山，而墨星瑶则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王朝。 情景消失，又恢复黑暗。 女娲：“所以，你带着执念投生到了地球，而她带着执念来到这个世界，当你学业完成的那一刻，神便带着你的灵和意识回到了这方世界，助她完成前世夙愿。” 白墨感觉自己很难过，可是，眼泪却不存在。 他问道：“那我原来世界的家人呢？” 女娲：“你原来那方世界已经过去三年，你那个世界的父母刚刚生了一个孩子，从失去你的悲伤中走了出来。而你在那一世的朋友，也是在你死亡后惋惜过一阵，现在都回归自己的生活了。偶尔会有想起你的人吧！也是只感叹罢了。” 白墨大惊：“过的这么快？我才来半年。” 女娲：“每个世界的时间不同罢了。” 白墨释然：“呵呵，人生啊，谁在谁的世界中都是一个过客，除了生你养你的父母，好像感情真的会变。” 女娲：“开始即结束，结束即开始。没有永恒不变的。” 白墨：“难道不能永远活着承受因果？” 女娲：“不能，一切都有生命周期，都会消亡，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没有什么能逃避死亡，你和你的父母、妻子、孩子，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去，包括这个宇宙，然后再以一个全新的形态再次出现。你们所说的永生只是相对的，比如以人的角度去讲永生，那我们就是永生的，如果从你们身上细胞的角度讲永生，你们便是永生的。实际上永生只是短暂生命体的一种向往的能力而已。” 白墨：“那我原先的这具身体呢？” 光芒微微闪烁，场景来到他们死后，一个官员跪在二人身体，被军士包围，他痛哭道：“臣本一阶布艺，幸得陛下和亲王赏识步入朝堂，如今，奸臣当道，国破家亡。若有来生，臣愿用此命，换陛下得一太平天下。” 说完自刎当场。 场景消散，恢复黑暗。 女娲：“这便是你的前身，用他的命换来你。” 白墨：“那我们的因果了了吗？” 女娲：“你们还会遇到的，十三年后，他会重回你们身边，祝你们完成大业。” 白墨：“你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女娲：“你来此方世界，注定要打破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我来送你一句治世之道，莫让世间百姓，再遭多余的苦难。” 白墨郑重道：“请您赐教，我定谨记。” 女娲：“政以民为先，治民在公，治吏重慧，官慧率民。民，慧则福盛，昧则祸多。国，以德为基，以法为笼，方民富国强。” 白墨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头已然被打湿，看看外面，天还没亮，床边燃着的木炭发出橙红色的微光。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睡，他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梦。 时不时向外面望去，天依旧没有亮的迹象。 索性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确定现在自己是真实的。 关上门，静坐于炉前，看着火光，随着他用铁棍拨弄，噼啪作响，火星随着热流向上升腾，慢慢消散，看到此，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不那么真切。 放下棍子，穿好衣衫，走出房间。 第202章 跨越时空的相遇 “军师，您这么晚可有事？” 值守的禁军出声询问。 白墨问道：“现在几时了？” 将士：“回军师，刚到丑时。” 白墨心中了然，自己大概是十二点半睡下的，才过去一个小时，便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点点头，正打算要离去，现在确实是太早了。 徐霞的窗户也微微开了条缝，她在里面静静地看着。 这时，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白公子，这么晚可有事？” 刘公公披着衣服，站在门口问道。 白墨笑笑：“没事，可能是新年，心中过于激动了。” 刘公公：“呵呵，白公子真是有趣，那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白墨点点头，转身之际，墨星瑶的声音响起：“是白墨吗？什么时辰了？” 说话间，窗户被推开，墨星瑶披着袍子，站在窗边，有些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天空，繁星依旧。 白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瞬间浮上一层水雾，视线渐渐模糊，可是，不能去擦，生怕别人发现什么。 墨星瑶此时也仿若心中有感，睡意消散，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白墨。 二人对视间，白墨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啪嗒…… 眼泪映照着微亮的火光掉在地上。 双唇颤抖。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墨星瑶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墨不敢开口，用力摇摇头。 啪，窗户关上，仅仅片刻，里间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之后，外间的房门也打开了。 墨星瑶的身影站在屋内，对刘峰说道：“刘公公，掌灯。” 刘峰赶紧摸黑跑进去。 白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回去吧，天还早呢。” 墨星瑶不做理会，踏出房门，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柔声中带走一丝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 白墨见她穿的如此单薄，身子还有些颤抖，牵起她的手，迈开步子向屋内走去。 到了房内，白墨给她紧了紧袍子，说道：“去你屋里说吧。” 墨星瑶本想回绝，可是，看他这样，又不忍心，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刘峰就要跟进去，墨星瑶说道：“刘公公，掌灯后，在外候着吧，无事。” 房门关上。 这边，徐霞的房门打开，她走到刘峰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刘峰摇摇头：“不知道，算了，把你炉子端出来吧。让咱家也暖和暖和。” 卧房。 白墨进来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看着房中简单的陈设，中央摆放一张圆桌，墙边是一架床，上面厚厚的被子还是掀开的，床边一个炉子，木炭静静地燃烧。 离床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面镜子和几个盒子，应该是女子的梳妆盒。 墨星瑶红着脸，将他带到梳妆台前，搬来条凳子，二人相对而坐。 她抓起白墨的手，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白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墨星瑶一脸茫然，但还是点点头。 白墨：“那是一方强者为尊的世界……” 于是，他开始讲起梦中的九世姻缘，而后者也随着对方的讲述，表情也随之变化着。 只是，当讲到第九世，墨星瑶的神情就变了，震惊、茫然、不可置信、激动、伤心、欣喜各种情绪交织。 白墨自始至终都盯着桌子，不敢看墨星瑶，当故事讲完，听到对方没有反应，转头看去，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抬起手，轻轻擦去对方的泪痕，笑着说道：“傻瓜，这只是刚才做的一个梦。” 还未等他反应，下一刻，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之后，两瓣温润、柔软的唇就印到他嘴上，二人闭上眼睛，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疼痛，墨星瑶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然后离开他，粉拳不断砸下，哭泣着说道：“你个混蛋，这是真的，你个王八蛋，坏蛋。” 这下轮到白墨不知所措了，他紧紧将墨星瑶抱住，说道：“我的错，你相信我说的？而且，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墨星瑶在他怀里痛哭，时不时还用拳头砸他的后背。 外面的徐霞听着动静，想要冲进去，被刘峰拦下。 徐霞：“你拦我作甚？陛下哭了，有危险。” 刘峰：“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就别掺和了，而且只是哭，又没呼救，你现在进去不是自找没趣吗？” 徐霞：“可是，万一……” 刘峰：“别万一了，陛下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安心坐着，等陛下传唤便是。” 徐霞还是不放心，可是听这太监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只得坐下。 房内。 墨星瑶好容易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舒缓了一下，这才道：“我上次被刺杀，掉下悬崖，当时，我觉得自己死了。可是，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亡国女帝，当时还有个驸马，傻乎乎的跟我殉葬。后来，在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一直说我回来了，我问他是谁，也不回答，重复着说我回来了，就在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才说了另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白墨愣愣摇摇头。 墨星瑶：“与卿缘定千百世。” 白墨也开口，二人同时念出最后一句：“矢志不渝望白首。” 他焦急问道：“所以，上次我做完诗后你才有那么大反应？”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那你为何不跟我说？” 墨星瑶：“我本觉得这是一个梦，和徐霞说过。也算是找个将来让你顺利娶我的理由。” 第203章 一夜畅聊 白墨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对不起。” 墨星瑶轻轻抽泣了几下，问道：“这些都是你梦到的？” 白墨点点头：“是啊，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们从第一世的缘起，到上一世的约定。” 墨星瑶：“那我们的相遇也是自己注定的？” 白墨：“是的，我们自己注定的。” 墨星瑶：“那你这辈子学到什么了？” 白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秀发，笑着说道：“我可不是这辈子，我比你多了一世。” 墨星瑶听到这话，马上从他怀里钻出来，惊讶道：“你比我多活了一世？怎么回事？” 白墨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庞，上面的泪痕还未消散，抬起手轻轻拭去，给她讲述自己穿越的事情，她也成了唯一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 伴随着他缓缓讲述地球的人文、科技、军事，墨星瑶被震撼到了。 “你所去的世界如此神奇？那他们的皇帝一定很受百姓爱戴吧？” 她满眼向往地问道。 白墨捏了捏她的脸庞，说道：“我所出生的年代，皇帝已经成了历史，都是一百年前的人物了。” 墨星瑶：“没有皇帝？那国家怎么运转？” 无奈，白墨又给她讲述了地球的国家运转机制。 听完后，她还是无法理解，甚至是迷茫。 白墨看着那满是迷茫的俏脸，笑道：“好了，我今晚给你讲的够多了，无法理解也正常，等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可好？此时天还尚早，你再睡会儿，今夜也算是我们相隔二十年的重逢了。” 墨星瑶这才回过神，问道：“可是……你如今到底是白家少爷，还是……是……” 白墨知道，她想问自己是人是鬼，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接话道：“我是白墨，也是你的夫君，活生生的人。” 墨星瑶：“那……伯父伯母…他们知道你已经不是那个白墨了吗？” 白墨：“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们，毕竟，他们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既然我继承前身的身份，也应该肩负他的责任。以后，没有原白墨和新白墨，只有一个白墨，就是我。” 墨星瑶噗嗤笑了，调侃道：“歪理邪说。” 白墨：“好，我歪理邪说。你睡吧。我走了。” 说完起身就要出去。 只是，手被墨星瑶抓住，俏脸微红道：“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白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调侃道：“你不怕我把你吃了？” 墨星瑶轻哼一声，说道：“哼！你要是敢不老实，我让你跟刘公公作伴，大不了，下辈子，再补偿你。” 阿嚏~ 刘峰本来已经迷糊了，这一下又醒了。 徐霞：“刘公公，你莫不是着凉了吧？” 刘峰紧了紧衣衫，说道：“无碍，鼻子有些痒。” 屋里的二人听到门外的喷嚏声，都轻声笑了。 白墨说道：“都这么多世的夫妻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不是？” 墨星瑶头一撇，说道：“那也不行，我们此生还未拜堂，那些事，你想都别想。” 白墨：“好，陛下，小的伺候您歇息？” 墨星瑶这才展颜一笑，拉着他的胳膊，向床边走去。 白墨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坐在床边？站在床边？ 还未等他想到合适的姿势，墨星瑶直接将他推到床上，然后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双手又抓起他的另一只胳膊，环住自己，做完这些才侧过身，给他一个背影。 白墨从头到尾都好似一个木偶被操控着，还未回过神，人家都摆弄好了，这让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不多时，墨星瑶的呼吸渐渐均匀，已然进入梦乡了。 白墨就这么看着，眼中尽是幸福，他此时没有任何邪念，胳膊紧了紧，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两人倒是舒服，可是，外面的二人就惨了，眼看天都快亮了，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也不见人出来，他们只能苦哈哈地守着。 咯咯咯…… 新年第一天，太阳仿佛被鸡鸣声召唤一般，阳光洒向大地， 白家兄弟几人手中都拿着一串串铜钱到了正厅，待会儿，下人们会前来拜年，这些就是给下人的年赏。 按照规矩，最先是主家先拜，之后才是下人拜。 只是，大家都喝完一盏茶了，白墨为何还不来。 白子旭：“二弟啊，要不差人去叫一下？先拜完年再睡也不迟，咱们还得给下人们发年赏呢。” 白子昂招来白福，让他去把叫白墨。 当白福到了白墨的房间后，发现没人，觉得应该去拜年了，就往回走。 只是，当他回来后，发现没人，问道：“家主，少爷没来吗？” 白子昂：“没啊，不是让你去叫了？” 白福：“少爷没在屋里啊，我再去找找。”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剩下众人也没太在意，都以为如厕去了。 白福在院里左找右找看不见人，问了下人也都说没看见。 无奈之下，只能向墨星瑶的住处走去。 他对值守的两个禁军问道：“二位军爷，可见我家少爷？” 一个禁军回道：“军师在里面。” 白福：“劳烦军爷通禀一声，家主叫他呢。” 将士：“稍等。” 将士走到房门前，恭敬说道：“刘公公，白家主在找军师。” 迷迷糊糊的刘峰警醒起来，反应了一下，回道：“知道了。” 站起身，走到里屋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小心翼翼地喊道：“启禀陛下，白家主在找军师。” 二人本就天快亮才睡，此时又是相依而眠，正睡得香甜，一遍哪能叫得醒。 刘峰听屋里没动静，又提高了些声音。 白墨率先听到声音，醒了过来，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阳光映在窗户上，照的屋里明亮，稍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这一动，让墨星瑶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 白墨此时别提多享受了。 “陛下，白公子？” 白墨这才反应过来，门口还站着个人呢。 他开口道：“刘公公何事？” 墨星瑶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马上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微笑的白墨。 刘公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白家主找您呢。” 墨星瑶脑子慢慢反应过来，红霞布满俏脸。 白墨：“知道了，这就来。” 然后对墨星瑶说道：“我忘了，今日是大年，我得去拜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墨星瑶把脸埋在枕头里，点点头。 白墨笑道：“好，那起床吧。他们还等着呢。” 墨星瑶闷闷的声音响起：“你先去换身衣服，我也换身衣服，梳洗一番。” 白墨笑道：“好，那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墨星瑶又是点点头。 他起身走出房间，神清气爽，看到白福在院门口站着后，走过去说道：“福伯，新年好啊，我先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你去跟爹娘还有叔伯们说一声，我待会儿和陛下过去。” 说完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第204章 白福的去留 福伯脑子里都是，两人昨晚在一起了……？ 机械地点点头，转身向正厅走去。 众人看只有他一人回来，神情异样，都是一脸疑惑。 白子昂：“白福？墨儿呢？” 白福：“两人住一块儿了？” 这句话直接把众人干懵了，都是面面相觑，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子昂：“白福？福伯？管家？” 白福听到有人呼喊，这才回过神，惊呼一声：“啊？” 白子昂：“我问你墨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还有，什么两人住一块儿了？” 白福：“哦，少爷……少爷……少爷说换件衣服，还有什么来着？” 挠挠头，忘了白墨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柳涵雁有些不悦了，说道：“白福，你怎么了？” 白福有些不好意思道：“回主母，少爷找到了，只是，小人刚刚失态了，少爷跟小人说了句换衣服，还有什么，小人就回来了。” 众人无语。 白子昂：“那你为何失态？还有，你说两人住一块儿了是什么意思？” 白福：“回老爷，刚小人在陛下那里找到的少爷，昨晚好像在那里住的。” 白家众人一惊。 柳涵雁呵斥道：“住口，白福，今日是大年，虽说不能责罚你，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是随便说的？” 白福这才反应过来，那是陛下啊，自己是活腻了？ 赶紧赔礼道：“主母，小人错了，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白子昂：“此事，若是在他二人完婚之前传开，白福，老夫只能对不住你了。” 白福慌忙躬身道：“老爷，小人绝不会说半个字。” 白子昂：“嗯，你下去吧。” 白福这才慌忙退下。 白子东看着白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转头看向白子昂开口道：“二哥，要不要……” 白子昂也是紧皱眉头，说实话，他下不去手，毕竟是在白家辛苦了一辈子，为人踏实，只是这次他知道的事情牵扯重大。 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等星瑶和墨儿来了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白墨换完衣服，来到墨星瑶的住处，直接走了进去，见里屋的门关着，抬手敲了敲，问道：“收拾好了吗？” 墨星瑶此时已经收拾妥当，只是在镜子前坐着，听到声音，起身向门口走去，开口回道：“好了。” 声音落下没多久，房门打开。 墨星瑶不施粉黛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头上还是他当初送的发簪，乌黑的秀发如瀑般落在那袭红色锦袍之上，身上散发出柔和中透有华贵的气质，让整个人显得那么雍容典雅。 白墨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佳人。 墨星瑶头略微低了低，说道：“走吧。” 然后挽起他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白墨回过神，笑道：“走，拜年去。” 刘峰和徐霞也紧随其后。 当他们到了正厅外，却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 白凡已经带人守在门外。 进了正厅，白墨还未开始拜年。 白子昂的声音响起：“白凡，关门，所有人不得靠近此处二十步之内。” 白凡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没有多余的话，执行命令。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徐霞严阵以待。 白墨：“爹、娘、叔伯，怎么了？” 众人未理会他，柳涵雁则是转头温和地对墨星瑶道：“瑶儿，过来，坐到伯母身边。” 后者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此时的气氛太不对劲了，没有过去，而是问道：“伯母，能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涵雁叹口气，说道：“哎！你们两个孩子，让我怎么说呢？瑶儿，你可不能由着这个混小子胡来啊。” 白墨…… 墨星瑶？ 柳涵雁继续开口道：“有些事你们要注意一下，还未成婚，这以后传出去，白家的声誉是小，可瑶儿，你的名声受损，可不是小事儿啊？” 墨星瑶：“伯母，等一下。您是说昨夜白墨在我那里的事？” 柳涵雁：“是啊，我不是怪你们，也能理解你们，可，你们以后也得注意些才是。” 白墨：“娘，昨夜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只是孩儿给星瑶讲故事。” 前面四人都是白了他一眼，柳涵雁：“你个混小子，还找理由？你的担当呢？” 白墨：“不是，孩儿说的是真的。” 墨星瑶：“伯母，是真的，我真的听了一晚上的故事。” 这下，五人都懵了，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说讲故事？ 白子昂：“咳，那个，先不说这个了，星瑶啊，白福你也知道，人是本分老实，没什么坏心思，但，今日，也是他说你们二人住一起了，我们也是怕这个事传开，影响你的声誉。所以，你和墨儿定夺，此人是留还是不留？” 白墨惊讶道：“爹，因为此事就要把福伯杀了，是不是有点太狠了点儿？” 白子昂：“还不是你个混小子惹出来的麻烦？星瑶是什么身份，以后百姓如何看她？你自己倒是吃干净一抹嘴就跑了，可你要顾全一下大局，这是咱们白家一家的事吗？” 白墨被说的哑口无言，古代的礼教如此严格，还都是有身份的子弟，若是让人传出来，谁管你有没有干什么，反正就说门风不正。 至于皇帝？一些人可就算找着机会了。 他看向墨星瑶，后者也是看着他。 无奈之下，白墨才道：“爹，此事除了福伯，其他人还知道吗？” 白子昂：“除了我们几个，剩下的就是星瑶的人了。” 墨星瑶：“并无大碍，毕竟，关于白墨的事儿，在朝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无非再让他们传些风言风语罢了。等回都城后，我们的关系也需要公之于众。” 白子东：“星瑶，你确定此事给你带不来麻烦？” 墨星瑶：“三叔放心吧，麻烦肯定是有的，但是因为这点小事牵连无辜之人，我也不配再做皇帝了。”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让白家的众人都敬佩不已，身为百姓，能遇到如此心性的帝王，也算是一件幸事。 白子昂：“既如此，那我就多多看着点福伯，让他管着点自己的嘴。” 柳涵雁温和一笑：“呵呵，好了，来，星瑶，来伯母这边坐。” 墨星瑶这才走上前，对众人施施然一礼，说道：“星瑶祝伯父、伯母和诸位叔伯在新的一年家庭和睦，身体健康。” 白家的众人也是掏出一个个大红包，递给墨星瑶，后者欣然收下。 刚才紧张的气氛瞬时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发生。 只是，轮到白墨的时候，众人的红包好像就不那么大了。 这让他有些吃味，明明自己才是白家的大少爷，怎么搞得，自己跟个赘婿似的？ 不服气道：“我说爹、娘、叔伯，我的岁红为何这般敷衍？” 第205章 红尘作伴 柳涵雁没好气道：“怎的敷衍了？每年不都如此吗？今岁的，还比去岁的多了一些。” 白墨走上前，把自己的跟墨星瑶的放到一块，两者红包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也不说话，用眼神看着众人，仿佛在问：自己看看，这不叫敷衍叫什么？ 男人们都战术性地喝茶。 柳涵雁嗔道：“红纸不够了，再说，瑶儿才第一次领，你领了多少年了，这几年可亏待过你？行了，领完岁红赶紧离开吧，瑶儿跟我给下人们发年赏。” 他此时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暴露了，感觉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处处透着敷衍。这是纸的问题吗？厚度也明显不够啊。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离开。 墨星瑶掩嘴偷笑。 大过年的，去看看伤员吧。 他来到秦宇泽的住处，进门就看见几个禁军在此。 几人见他进来都出声打招呼，相互拜年后，也都出去了。 秦宇泽：“军师，大过年的还来看我，甚是让我感动啊。” 白墨：“如何了？” 秦宇泽：“好多了，以前又不是没挨过，倒是习惯了。” 然后，伸出一只手摊开，看着他。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懵了，问道：“何意？” 秦宇泽嘿嘿一笑道：“军师，新年好。” 白墨反应过来，这是要红包呢，撇撇嘴，说道：“小门小户的，没有。” 秦宇泽：“不是，军师，好歹你以后也是帝婿，对下属这么抠门的吗？” 白墨：“这不还没成婚呢吗？所以没得给，等成婚了，肯定给。” 秦宇泽收回手，叹口气：“哎！算了。也是个在家没地位的。” 这一句话可是踩到自己的心窝窝里了，抬起手就拍了一下秦宇泽的屁股，顿时让对方喔一声就叫了起来。 他开口道：“秦统领，这顿揍挨得轻了是吧？” 秦宇泽：“嘶……军师，你干嘛啊？好不容易好点，你这一下，又得让我养几天。” 白墨：“谁叫你嘴欠的。” 秦宇泽…… 白墨起身道：“行了，跟你在一块容易被气死，我走了，你慢慢养着吧。” 说完就离开了。 本打算回去的，可是想想回去也没事，就去墨星瑶的住处了，很自然的躺在她的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闻着淡淡的幽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时间慢慢流逝，等墨星瑶进屋的时候就见他在自己床上睡着了，轻轻掀起被子给他盖上。 白墨正睡得香，感觉到动静，深深吸了一口气，肆意吸着那淡雅的香味，睁开眼，见刚起身的墨星瑶。 后者也发觉他醒了，轻声道：“吵醒你了？” 白墨伸手拉住她，笑道：“没有。你忙完了？” 墨星瑶：“嗯。” 他又翻身坐起，说道：“你的岁红呢？” 墨星瑶从袖中掏出，递给他，好奇问道：“这里呢，做什么？” 白墨接过，说道：“他们说咱俩的一样，我要看看，哪里一样了。” 墨星瑶无语，感觉他就像个孩子，任由其拆开。 嗤啦，红纸被撕开，取出银票数了起来，好家伙，一万六千六百六十两银票，还有六两碎银。 墨星瑶也没想到他们能给这么多。 嗤啦…… 一个个的拆开，三个都是这么多，再想想自己的，二百两，心态彻底崩了，区别这么大吗？哪怕两千两自己都没这么难过的。 把各自的岁红放一块儿，可怜兮兮道：“你给评评理，这不叫敷衍吗？” 墨星瑶很开心，但是为了不刺激到他，只能安慰道：“哎呀，给你给我，不都一样吗？想想普通百姓，哪有你这么多的，伯母不也说了吗？我第一次领，自然要多些。” 白墨：“不是，一万两，我每年二百两，就算把这么多年的拿出来都不够吧？” 墨星瑶：“好，我的不就是你的？” 白墨…… 叹口气，算了，谁叫儿媳妇比儿子重要呢？ 说道：“今日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吃过午饭，不如，咱们出去玩儿啊。让你看看寻常百姓的年是如何过的？” 他也好奇，古人过年是怎样的。 墨星瑶瞬间来了精神，回道：“好啊好啊，咱们就去那些村里到处转转。” 于是，二人就这么决定了。 就这样，刚吃过饭，白墨和墨星瑶换了身相较普通的衣衫，带着白宇和徐霞就出门了，禁军原本要跟来的，可是，被几人拒绝了，刘峰也是怕他们遇到危险，最后给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禁军也换上普通衣裳，离几人三五里距离，分散开来，这样，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及时赶到。 几人没坐马车，而是牵了几匹马朝南城门而去，反正古代乡村都差不多，哪个方向都一样。 到了城外，白墨对墨星瑶道：“我们同乘一骑？” 后者也悻然答应下来。 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暖阳照在身上，寒风吹在脸上，佳人依在怀中，心情无比舒畅，不自觉的哼唱了起来。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墨星瑶对此已经不再好奇，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些，只是静静倾听。 徐霞则是看了看静静跟着的白宇，说道：“呆子，你以后跟你家少爷学学。” 白宇感觉自己是莫名躺枪，人家是少爷，我怎么学？ 几人骑马走了约么十里地，就看见一个不太大的村子，远远望去，村里几个孩童在田间嬉闹，他们在地里互相追逐，满地打滚。 白墨看着这副场景，嘴角微微上扬，他也在思考，为什么这时候没有电视、手机，没有那么多玩具，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为何还能如此天真？ 第206章 齐景文 几人将马拴在路边，徒步向村里走去，路上有些地方因为日照原因，雪还未完全消融，使得道路泥泞不堪，而远处嬉闹的几个孩童也看到这行人，停下玩闹，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白墨蹲下身子，对墨星瑶道：“我背你走。” 对方却是回绝道：“我才没那么矫情，要是脏了脚，你回去给我洗便是。” 说完这句话，好像想到了什么，脸又微微红了红。 白墨哑然失笑，好吧，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徐霞看着这一幕，甚是羡慕，悄悄对白宇说：“我背你啊？” 白宇脸却红了，疯狂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走。” 说完逃也似的跟上前面二人。 徐霞也笑了，她发现，虽然这个呆子不会浪漫，但是反过来调侃一下，好像，也挺有趣的。 走进村子，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村民都是将院子打扫干净，有些是将围栏重新修补了一下，条件好的，会在门栏上贴张不大的红纸，并没有任何字迹，而条件差点的，则是什么都没有。 而村民看着这行人也是观望，并未上前搭话。 汪汪汪，随着不断深入，传来几声狗吠。他们看到一户人家独具一格，这家门口有一棵枣树，院墙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不高，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也能看到院中的景象。 院中有四间房子，其中一间是也是石头盖得瓦房，可能条件有限，剩下的，也和其他普通百姓一般，都是土坯房，唯一的区别就是，房顶的茅草铺的厚一些。 在最右边，搭着一间屋子，看样子像是厨房或者杂物间。 离这个屋子一段距离，摆放着由一张石板搭起来的桌子，没有凳子，想来是主人家在天气好的时候，在此闲坐。 院中一条大黄狗正对着几人狂吠。 而院子的另一角，还圈养着五只鸡，虽然围栏比院墙稍矮一些，但鸡也不会跳出围栏。 主人家听到黄狗的叫声，先是传出男人的呵斥声，但并无效果。 不多时，一个妇人掀开门帘，站到门口，看到院外的四人，询问道：“几位，可是寻人？” 这个妇人年龄倒是不大，在二十七八左右，仪容干净利落，头发盘起，双眼明亮，厚厚的蓝色衣衫，更是衬托的那张脸庞娇小玲珑，这身衣着虽不华丽，但也没有太多补丁，给人一种朴素感。 白墨抬手抱拳，回道：“这位嫂子，我和夫人闲来无事，所以四处转转，刚好路过贵宅，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人进去喝口水？” 妇人回道：“几位稍等，我去征询夫君的意思，他是读书人，若不打搅他的课业，几位倒是可进来歇息一番。” 白墨：“有劳嫂子了。” 妇人也是点头回礼，进屋去了。 墨星瑶：“倒是未曾想到，这小小村落还有读书人。” 白墨：“是啊，普通百姓连温饱都是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是靠什么生存的。” 不多时，妇人出门，对几人说道：“夫君刚好读书累了，正打算歇歇，诸位请进吧。” 白墨：“多谢大哥和嫂子了。” 说完向大门处走去，他们到了大门处才发现，这家人的门栏上贴着一副对联，内容虽普通，字却苍劲有力，在整个村子算是独一份。 几人进去，妇人已将黄狗拴在院中一角，饶是如此，黄狗仍是对几人吠叫着。 妇人将他们迎进屋中。 只见里面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站起身，对几人抱拳道：“欢迎诸位贵客来寒舍做客，学生齐景文，字颂贤，刚才迎接诸位的是内人宋氏，不知几位贵客如何称呼？” 白墨：“齐先生客气了，在下白墨，这是我夫人洛星瑶，身后二人是我们的护卫。贸然打扰先生，望先生莫怪。” 齐景文只觉这个名字熟悉，也没往城中白家去想，开口道：“白公子客气了，刚好我也读书乏了，诸位能来倒是让我能放松放松。快快请坐。” 白墨：“谢谢先生。” 说完就和墨星瑶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宋氏则是去烧水了。 齐景文：“不知诸位为何在这大年出来游玩，加之天气寒冷，应该在家中或是走亲访友才是啊。” 白墨：“长辈都在家中，上午便拜过年了，至于好友嘛，不怕先生笑话，我自小孤僻，便没太多朋友，在城中也无趣，便想来看看这农家是如何过年的，这才和夫人出城来的。” 齐景文惊讶道：“哦？莫非，公子是城中白家少爷？” 白墨：“正是。” 齐景文赶紧起身，再次行礼道：“哎呀！是学生眼拙了，怠慢白公子和夫人，学生听闻前些时日西疆生了战事，还是公子出谋划策，如此大才之人能来我这陋室，让我深感荣幸。” 白墨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早知道不这么说了，赶紧道：“先生切莫多礼，若是如此，我实在不好意思待下去了，你就把我当成个普通人便好。” 齐景文为难道：“这……” 白墨：“此番是我夫妇二人叨扰在先，若是先生如此客气，岂不显得我们欺主了？” 齐景文这才作罢，笑道：“好，既如此，那我就不跟公子太过拘礼了。” 白墨：“这才对嘛。” 等对方坐下，他继续问道：“不知先生平时做何营生？我观这村中都是茅草土房，先生家却有瓦房石墙，倒是让我好奇的紧。当然，如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齐景文：“这倒没什么，祖辈都是读书人，家中有几亩薄田，平时都由夫人打理，我则是帮人写写书信，也给富户家中做先生，这才有些余银。” 白墨：“既然先生读书识字，也给富户家做先生，为何没有去谋个一官半职？反倒是祖辈都在这村中过活？” 他现在可得好好关心一下民生，也替墨星瑶摸摸底，以后这可是自己的百姓，别到时候被造反了都是莫名其妙。 齐景文：“哎！官场岂是那么好呆的？不瞒诸位，祖上曾经也是有官身的，听父亲说，那时整日里派系斗争，说不上来哪天就得被牵连，好在趁着青羽王朝成立，这才退了下来，倒是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了些家底，供我们读书识字，能靠此过活就是大善了。” 白墨看了眼墨星瑶，对方虽未说话，但也都将这些记在心里。 他继续问道：“先生倒是豁达，不瞒先生，我年后也打算去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不知先生有何良言，可否赐教？” 齐景文：“赐教不敢当，父辈们倒是跟我说过，若要为官，需谨言慎行，莫要心浮气躁，意气用事。初入官场，少言、少问、少掺和，多听、多看、多思考。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等看得多了，想明白了，再慢慢展露自己的才华。当然，我也是听祖辈的教导，所以具体的还得是公子自己体会。” 白墨抱拳道：“呵呵，多谢先生赐教。” 这时，宋氏也烧好水，给几人端出来，说道：“家中都是一些粗茶，还请诸位莫要见笑。” 墨星瑶：“嫂嫂客气了。” 第207章 阶级的差异 齐景文：“白公子，我未听闻您成婚，我只是好奇，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白墨呵呵一笑，回道：“并无冒犯，我和夫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以后先生自然知晓，只是，现在的确不便透露。” 齐景文：“哦，是我唐突了。” 白墨：“不碍事。我还有个疑问，望先生解惑。” 齐景文：“公子请讲。” 白墨：“先生无官身，这几亩田产、房子就不怕被那些地主给霸了去？” 齐景文笑道：“呵呵，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无官身，从祖辈开始，就给那些富户做先生，这么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彼此知根知底，用着也放心，再说，边城和州城还有所区别，读书人少，也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自然我在此生活，不必担心被他们盘剥，不管豪绅、恶霸也能给我几分薄面。倒是让我过的逍遥。哈哈。” 白墨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乱世阶级中的‘漏网之鱼’，不属于任何一个阶级，也属于任何一个阶级，只要不作死，人家祖辈还真能这么活下去，当什么官？哪有这个潇洒？ 墨星瑶眼前一亮。 白墨也笑了起来：“哈哈，先生倒是懂得知足，也活的通透。” 齐景文：“哪里哪里，贫苦百姓的日子见多了，官家祖上也做过了，经商又做不来，能衣食无忧，有些余银，还苛求其他，着实是有些贪了。” 墨星瑶心道：是啊，普通百姓若是能过上衣食无忧、有些余钱确实就满足了。 只是，她忽略了人性的欲望，结论下的有些早了。 这时，一个男孩儿声音从院外响起。 “爹、娘，我要和麦子去大伯家找启超哥了。” 齐景文笑道：“呵呵，这时小儿回来了，诸位请稍等。” 说完，对宋氏道：“将他叫回来给客人见个礼。” 宋氏起身走到门口，对院外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走了进来，身上有些许泥污，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只是，身后的男孩衣服上好几个补丁，鼻下还挂着些许晶莹，这便是麦子。二人的鞋子都是些许泥污。 白墨认出，这是进村时，那几个孩子中的两个。 这下倒是让齐景文夫妇有些尴尬。 只听到喝到：“快去收拾收拾，家中有贵客，你们玩的怎如此邋遢？真是无礼至极。” 白墨赶紧制止：“先生莫要生气，也不必如此麻烦，孩子的天性使然。” 宋氏就要拉着二人去洗漱。 墨星瑶也是道：“嫂嫂莫要麻烦，今日路上有些泥泞，我几人的鞋子也脏了。” 宋氏看向齐景文，后者也点点头。 齐景文：“倒是我们失礼了。” 然后对两个小孩道：“给几位贵人见礼，之后去找你启超哥吧。” 齐景文的儿子率先行了一个晚辈礼，开口道：“晚辈齐永安见过诸位贵人。” 后面的麦子也是学着齐永安的样子来了一遍，倒是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白墨笑道：“永安和麦子，上前来。” 二人走上前。 只见白墨从袖中掏出四两碎银，分成两份，道：“今日来的仓促，这时给你二人的岁红。拿着吧。” 二人愣住，不敢接，要知道，这在他们眼里可不是小数啊。 夫妇二人也是赶紧阻拦。 齐景文：“公子万万不可，哪有如此大的岁红。” 宋氏也开口道：“是啊公子，您快快收起来。” 白墨：“这是给孩子的岁红。” 又给二人递了递，说道：“来，快收着。” 二人则是摇摇头。 齐永安：“贵人，您这岁红太大了，我们受不起。” 这一下倒是让白墨愣住了，看向夫妇二人。 齐景文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村子里，若是条件好的，能给孩子十文的岁红，条件差的一文两文，甚至没有。相较起来，这……确实太大了。” 白墨尬在当场，原以为自己是好心，没成想是自己天真了。 墨星瑶见他如此，给徐霞使了个眼色，徐霞也是尴尬，没有那么小的啊。 白宇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两个铜板，递给徐霞，后者满意地看了看这个呆子，关键时候还是挺管用的，又把钱递给墨星瑶。 墨星瑶接过铜板，递给二人，温和开口道：“既然那个太大，来，这个，一人一文岁红，总不能拒绝吧？大过年，拒绝可不好哦。” 两个孩子又看向齐景文，见对方点头，这才接过，异口同声道：“谢谢贵人。” 等孩子们出去后，白墨这才道：“倒是我唐突了。” 齐景文叹口气：“哎！公子自小锦衣玉食，自然不了解村中百姓的日子。您随手掏出的四两纹银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可在这乡下，能让一家人舒舒服服过几个月。” 墨星瑶这时却插话道：“既如此，为何百姓日子还这么难呢？” 这句话直接让齐景文夫妇懵了，不是，咱们知道你们不了解，也不至于这么天真吧？ 齐景文出于礼教约束，看了眼夫人。 宋氏会意，接话道：“百姓除了种地就是去城里做些零活，夏秋两季凭着离城近，也能去城里卖些菜，一年到头攒不下几个子儿。种出来的粮食上了税，剩下的，能维护住一家的活计就不错了，至于零活儿，也得命好才能捡到，即便是捡到了，也就是十几文，卖菜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都不缺菜，进城一天能把菜卖完，赚个十几二十文，弄不好还卖不动。那些离城远的农户，只能是靠种地，一年能不能攒够四两银子都不好说。” 第208章 呆呆的白宇 墨星瑶只听白墨说过百姓的粮税问题，没有想到还有这些，可是这又怎么解决呢？ 白墨尴尬一笑：“呵呵，倒是我们天真了。” 齐景文：“这不怪公子。” 这时，外面狗吠了一声，只是很快就安静了，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齐先生在家吗？”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宋氏起身对几人道：“几位稍坐，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白墨：“既然先生家中来客，我们便不打扰了，后会有期。” 说完就要起身。 齐景文阻拦道：“公子莫急，倒不是什么客人，也是村中乡邻，来人是甜丫，想来是来借吃食的。” 白墨：“这……” 齐景文叹口气道：“家中男人死的早，留下这对母女，也是个可怜人。去年入冬，甜丫的娘去山上拾柴，摔了一跤，也不知怎么想的，刚下过雪，便去山上捡，失了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好在被树给拦了一下，否则滚到山下，怕是，就剩这个可怜的丫头了。也是因此，腿受了重伤，花光积蓄也没治好。在这寒冬，一条腿也干不了什么活，我们离得近，家中尚有些余粮，能接济就接济一把。” 几人没想到还是这个情况，白墨道：“那……就这么一直养着？” 齐景文：“他们母女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甜丫的母亲年前就跟我们说，以后甜丫就许给永安，算是把闺女卖给齐家了。若是许给别人，她也怕闺女遭罪，给了齐家，倒也放心。” 白墨：“哎！也是个苦命的人。” 齐景文：“乡村百姓基本都如此，没办法。” 宋氏这时掀开帘子，对齐景文招招手，示意他出去一下。 齐景文对几人歉意点点头，走出屋，没一会儿又回来。 白墨和墨星瑶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 站起身对齐景文抱拳道：“先生，我们叨扰的够久了，这便离开，我回去会和父亲提起你，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去白家，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刚坐下的齐景文，马上又站起身，挽留道：“公子坐会儿再走也不迟啊。” 白墨道：“不了，我们还想去村里其他地方看看。” 齐景文：“好，那公子以后若是来了，可来家中做客，我随时欢迎。” 几人就这么相互约定道别。 等出了齐家，几人继续向里走去。 路过一户户人家，看着不同的院落和景象。 不多时，走出村子，来到一条河边，河对岸是一座山，阻挡着阳光，河面已经结成厚厚的冰，在不远处，就是一座简单的吊桥，桥不高，紧贴水面，若是遇到水位上涨，桥便不能行走，想来是百姓们为了过河，自己筹建的。 墨星瑶：“到头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白墨看了看天色，说道：“回去尚早，去下一个村子又有些晚，不如我带你滑冰可好？” 墨星瑶兴奋道：“好啊好啊。” 白墨笑笑，说道：“等我。” 说完自己走向河面，边滑，边感觉冰面的承受度，经过一番试探，发现没问题，回到岸边，伸出手，墨星瑶也自然的将手递了上去。顺势走向河面，刚上去险些没有站稳，差点摔倒。 二人就这样拉着双手，在冰面上嬉戏起来。 徐霞也跳下冰面，对白宇说道：“呆子，下来啊，站着作甚？” 白宇：“啊？多幼稚啊？” 徐霞一听不乐意了，没好气道：“幼稚？你是在说陛下和你家少爷了？” 白宇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徐霞见他这样，噗嗤一笑，说道：“说你呆还真呆，好容易出来散散心，你倒是跟个木头一样，下来，陪我玩会儿。” 白宇：“哦。” 走了下去，只是，这白宇确实是呆的让人着急，眼前这么好的机会，愣是自己在那里小步滑着。 徐霞那个气啊，真想揍他一顿，迈开步子一个助跑，然后快到他身边的时候用力一个滑铲，白宇感受到动静，想躲避，可是为时已晚，直接被铲倒在地。 砰~哎呦。 远处的二人循声望来，见到这一幕，都笑了起来。 墨星瑶：“白宇怎么得罪徐霞了，竟然让人给放倒了？” 白墨摇头苦笑，道：“这个呆子，不管他了，来，咱们玩儿咱们的。” 二人慢慢向对岸滑着，他拉着她，她被他牵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而这一边，白宇爬起来，说道：“怎么了？” 徐霞：“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是觉得本姑娘配不上你吗？若是这么觉得你倒是说啊。这么长时间，也没个信，你是觉得本姑娘非你不嫁了？” 白宇低下头，感觉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徐霞此时都想哭了，自己一个姑娘家家，显得跟逼婚的一样，遇见这个磨磨唧唧的家伙，生气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承认了？既然如此，那本姑娘以后不打搅你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刻，眼中滑落一滴清泪。 “我答应。” 才刚走两步，白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停下脚步。 只听白宇继续道：“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是个孤儿，还是下人，而你是陛下身边的贴身护卫，身份尊贵，我怕自己的身份让你在宫中被人小看。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我就娶你。” 徐霞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嘴角翘起，但是没有转身，而是用生气的语气问道：“你说你要干嘛？我没听清。” 白宇声音稍微提了提，说道：“我……娶你。” 徐霞的声音也提高，问道：“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这一声，又把远处的两人喊住了，都是回头看过来。 白宇深吸一口气，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放声大喊道：“我~娶~你。” 徐霞这才笑了一下，又用傲娇的语气问道：“真的？” 白宇喊道：“真的。” 徐霞：“不为难？” 白宇：“不为难。” 徐霞这才转过身，故意板着脸，只是，看见白宇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又是忍不住，噗嗤乐了，嗔道：“呆子。” 然后抬起自己手，递到白宇的面前，后者紧张地拉起那双虽然略显粗糙，但仍是柔若无骨的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徐霞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知道指望不上这人浪漫了，索性直接反手握住对方的手，直接拉到冰面上，二人才渐渐进入佳境。 远处的白墨揽住墨星瑶，笑着说道：“这俩人还真般配，一个呆头呆脑，一个洒脱自如，若徐护卫不是这个性格，怕这呆子将来娶媳妇，还得我来给张罗。” 墨星瑶也是笑着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几人在冰面上玩儿了一会，又来了五六个小孩儿，齐永安和麦子也在其中，他二人看见白墨他们后，朝他们挥了挥手，白墨也冲他们挥了挥，以示回应。 冰面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几人玩儿了三刻钟也往回走去。 太阳已然快要落山，原本泥泞的道路又结了一层薄冰，等走出村子，二人还是同乘一骑，到了城外才下来牵马向城内走去。 第209章 徐霞也茶起来了? 等回到白家，柳涵雁和刘公公已经等在前厅，见几人脚上的鞋污秽不堪，柳涵雁板起脸，走到几人身前，伸出手拍了一下白墨的胳膊，嗔道：“你这死孩子，多大人了，骑着马出去怎么还弄成这样？让瑶儿跟你受罪，快换了鞋子去。” 然后拉起墨星瑶的手道：“瑶儿，走，换了鞋子，准备准备吃饭了。” 白墨苦着脸道：“我说，娘，怎么自从星瑶来了，我感觉自己反倒是成了上门女婿，处处不受待见？” 几人偷笑起来。 柳涵雁没好气道：“你知足吧，还能当你是个上门女婿，要是再让人操心，连上门女婿的待遇都没有。瑶儿这么温婉可人，犯错也是你带坏的。” 白墨…… 墨星瑶对他扬了扬头，然后用娇滴滴的语气道：“伯母，您太了解他的，他总想让我犯错。” 柳涵雁笑道：“这小子，我看着长大，别看他平时老实巴交，坏起立也是蔫儿坏。走，不管他，咱们换鞋去。” 墨星瑶乖巧地点点头：“嗯，走。” 然后很自然地挽起柳涵雁的胳膊离开了。 徐霞也挽起白宇的胳膊，学着墨星瑶的语气，娇滴滴地说道：“宇哥哥，走，你的鞋子也脏了，奴家陪你换了去，脏鞋子，奴家给你洗了。”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白墨。 而白宇连耳根子都红了，被徐霞生拉硬拽的离开了。 所有见到此景的人，不管下人、禁军、白墨，全都傻啦。 徐护卫怎么会有这么茶的一面？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呸……用的什么词？ 晚上，白墨时不时打量徐霞，让旁边的墨星瑶很是不解。 只见她凑到白墨身前，低声问道：“怎么了？老是偷看人家？” 白墨也是压低声音道：“徐护卫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墨星瑶疑惑道：“那是什么症？” 白墨：“嗯……这个不好解释，我跟你讲，下午你跟娘走了以后，徐护卫……” 于是，将下午的事又给墨星瑶讲了一遍。 墨星瑶边听，边时不时回头打量徐霞。 只是，这两人仿佛对低声议论有什么误解，就连旁边的刘公公也是时不时打量徐霞。 她实在受不了了，红着脸，对白墨道：“白公子，您声音再大点连门口的守卫都能听到，要不您二位不用刻意压着嗓子说了。” 白墨猛地扭过头，看向徐霞：“你能听到我们说话？” 后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白公子，我当时是逗你的，您这直接反手就当揭短跟陛下说了，这以后能不能好好玩儿了？” 白墨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猛然间反应过来，问道：“不是，等会儿？你以前可没这么多话啊。” 徐霞：“嗯，以前是以前。不一样。” 墨星瑶偷笑了一声。 白墨更尴尬了，说道：“好吧。” 马上转移话题，问墨星瑶道：“今日出行可有何感受？” 墨星瑶：“赋税确实是百姓的一个重要负担。但除了赋税问题，还有我们看不见的其他问题，比如，这种家中没有男人的百姓，朝廷应该颁布什么政令，能让他们活下去？还有，一场伤病能让一个家庭花光所有积蓄，从而彻底面临没有饭吃的困境，这种情况，朝廷能否实行一些救济的计策？而你求学的那个……那个书中，又是怎么应对这些的呢？” 她险些把求学的那个世界说了出来，好在反应快。 白墨听完这些话，打心底里佩服她，作为一个古人，而且是个女子，竟然能在看到问题后，想到从政策入手，以国家的力量来给予这些人帮助。 他开口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称职的统治者，能有如此见地，这种情况下，可以从国家基金、各种保险还有一些慈善机构来对这些人进行帮扶，但这种策略，并不适合现在的我们。” 墨星瑶：“保险？基金？” 白墨：“简单来说，基金就是为了某种目而设立的，具有一定数量的资金，哦，资金你就理解是银两吧。保险是集合多数人的小量资金来形成一个庞大的资金池，而投入保险的人如果发生意外或需要相对应的资金，审核通过后，就可以从这个庞大的资金池中获取对应金额，金额你也理解成银两。至于慈善机构，你就理解成专门负责善捐的吧。” 墨星瑶太阳系蹦蹦跳着，对刘峰说道：“刘公公，快给朕拿纸笔来。” 刘峰应了一声赶紧去取了。 墨星瑶又看向白墨，问道：“资金、金额都是银两，你们用的名字好多啊。那为什么不适合咱们呢？” 白墨：“呵呵，慢慢就习惯了。至于原因，一是社会结构不同，二是经济体系不完善，三是朝廷的经济能力有限，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权利不平衡，资源分配严重失衡，贸然推进这些，不仅不能帮不了百姓，而且会拖垮整个国家。我这么说，你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刘公公也将笔墨纸砚放到桌上，并开始了研磨。 墨星瑶皱着小眉头，消化着他说的这些内容。 片刻后，他将白墨刚才说的内容又誊抄到纸上，看了起来。 第210章 好学的女帝 白墨也不催，毕竟，有些东西她理解起来确实比较吃力，但是这丫头也是咬着笔头，尽力自己理解。 过了好半晌，她才抬起头，对白墨说道：“社会结构不同，你可指的是朝廷的运转方式，还有你说的阶级问题，经济体系不完善我不明白，朝廷经济能力有限，你说的应该是朝廷的银两不多，第四点我能理解，但是有一点我比较好奇，权利不平衡，那权利应该怎么平衡？难道把党争放到明面上来？” 白墨笑笑，说道：“经济体系不完善，是整个社会的资源流转率太低，比如，一个货物要变成银两，需要经过很长时间，而且中间损耗严重，包括信息传递，我们要往都城写信，用夜莺的渠道都得花好几日的时间，还有，对商业的监管体系也没有，这些东西都是经济体系中的重要因素。最后就是权利，并不是把党争放到明面上，而是进行一个有序的制衡，不能让谁的权利过大，从而权利太过集中，比如，你的权利现在被世家大族、王爷这些人制衡着，如果你推行好的政令，实施下去以后，则是多给他们提供了一条获取财富的渠道。” 白墨在这边慢慢说，墨星瑶在那边奋笔疾书，一个个娟秀的文字，略显仓促地跃然纸上。 一旁的刘公公已经懵逼加懵逼，反正听着很厉害。 徐霞双眼都已经打架了。 墨星瑶记录完，然后又问道：“既如此，那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 白墨一摊手，无奈道：“我也不知道。” 墨星瑶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啊？你也没办法吗？” 白墨笑笑回道：“我需要对朝廷这些先了解了才能定夺吧？要不然我在这里一拍脑袋想到的办法，万一出问题了，那可是关乎着千千万万的百姓生计啊。” 自那夜梦境后，他已经不再有把知识随意拿过来生套的想法了，未来要面对的挑战实在太多了。 墨星瑶这才了然，点点头：“好吧，那就等回都城吧，你了解了朝堂，尽量早些想出办法，我们今日只是了解了一家百姓，可也代表着成千上万的百姓。” 白墨揉揉她的刘海，笑道：“放心吧，你的盛世夙愿，我跟你一起打造。” 对方享受着这份宠溺，高兴地点道：“嗯，好，那你回去吧。” 白墨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愣愣地问道：“啊？不留我了？” 墨星瑶嘻嘻一笑道：“昨夜留你，今日就差点把福伯给连累了，所以，等成婚后再说吧。快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么。” 说完，也不在意房间里的其他人了，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红着脸，把他推出门去。 白墨的心情怎么说呢？ 高兴吗？ 高兴。 失望吗？ 嗯，也挺失望的。 被推出来后，转头看着红着俏脸的墨星瑶，说道：“好吧，那我走了？” 墨星瑶背着双手，俏皮地点点头：“嗯，走吧。” 白墨走出两步，又转回头，说道：“我真的走了？” 墨星瑶又是摆摆手，说道：“走吧。” 白墨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院子，而这几步，走了足足半盏茶。 每次回头，佳人都是俏皮摆手。 这一幕，让徐霞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墨星瑶回到屋后，并没有着急睡下，而是拿着刚才的笔记认真思考起来。 而白墨也是躺在床上，并未入睡，他在想，各种可能性，比如，用强硬手段将这些潜在的因素拔出来会怎样？用温和的手段又应该怎样？当前的社会结构，应该从哪个地方改革？官已然是卖了，到时候怎么操作呢？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来袭，不觉间也睡着了。 第211章 回都城前的准备 这几日，白墨和墨星瑶时不时就去各个村落见转转，偶尔有不怕他们的百姓也能聊几句，大家境遇并无太大差别，只是，离城池较远的乡村，百姓更加艰辛一些，甚至有些人家，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并不是他们懒，而是田地产量不高，交完赋税，自家人都养不活，更不用说房舍了，单纯伐木还好，只是屋顶搭的苇杆，并不好弄，还有窗户上的阻风布，饭都计算着吃，哪有余银买布，有点布都得留着缝补衣裳。 时间来到初八，年算是过完了，白墨他们开始准备等月底启程回都城，包括联络朝廷、西疆、过路的州府，原本是不打算通知他们的，但是想想过路的时候他们也能知道，索性就让他们早些准备吧，免得到时候准备的太仓促，为了体现自己的政绩强压百姓。 正月十五，和中秋节一样，并无太多的习俗，没有花灯、没有字谜，这天是开市的日子，由于去年张家倒台，一些产业也被其他家族瓜分，何家将张家的布桩全部买下，刘家也多了个新产业，那就是翠香楼，至于酒楼，则是其他的家族瓜分，所得银两，墨星瑶留下五十万两给地方，让金成焕自行处理，到时候给她递交一份明细，花在哪里，效果如何，这也算是给他的一个考验，而金成焕也深知这个道理，显得格外用心。 正月二十，白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白子昂：“星瑶，墨儿，你们过几日便要出发了，在这之前，墨儿，你抽个时间，跟我去何家一趟吧，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何世伯也拿你当亲侄子看待，如今，你要远行，也跟他们打声招呼，莫要让人觉得，咱们发达了，心气儿高。我和你的叔伯们也商量了，家族的产业就先交由何家代管着，我们也放心，他们的嘴也严实，不会走漏什么风声。” 白墨：“好的，爹，那咱们明日便过去一趟吧，我带些好酒。” 白子昂：“嗯，好，我待会儿派人去招呼一声，别咱们去了，让人没得准备。” 白墨点点头，然后看向墨星瑶：“你也去吧？” 墨星瑶：“好。” 之后便是家族的一些其他事宜，也嘱咐白墨到了都城后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太过高调，免得给墨星瑶带来麻烦，白墨也是欣然应下。 翌日上午，白家一家人在禁军的保护向何家走去。 这次墨星瑶并未掩饰身份，都快离开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除了寻常百姓，一些富商之间也都传开了，虽说跟皇帝吃饭有压力，但毫不妨碍在私下里吹的不亦乐乎，毕竟跟这些官员称兄道弟，跟陛下吃饭，那排面多大？ 刘公公穿着总管袍，在马车旁边跟随，秦宇泽经过十几天的休养，终于是可以行动了，虽说屁股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这点疼已经不妨碍正常活动了，他骑马走在前面，威风凛凛。 徐霞和白宇经过上次的事情，两人也总算把关系确认了，虽然白宇还是很呆，但徐霞已经不在意了，至少，这个人呆的让人放心。二人在马车后方跟随。 由于是在外面，所以不能按家里的规矩来，白子昂一行人都在后面跟着，柳涵雁在最后的马车里，墨星瑶让她一起，被拒绝了，理由是，这个婆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会让人觉得自己托大。 整个队伍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然只隔着两条街，但金成焕让衙役务必加强全城的治安防卫，虽说遇险的概率不大，但毕竟此次是墨星瑶首次在百姓面前公开身份，就算是骚乱，也得在可控范围之内。 沿街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这才知道，白家住的是什么大人物，那都是翘首以盼，都想看看皇帝，自己都跟皇帝在一个城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怪不得后来城中连个地痞都没了。 说到地痞，在家藏着的张九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跟着张家混就他妈没好下场，好死不死得罪的是皇帝，好在至今没来找他，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躲哪里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不找他，是白墨把他留给白起的，也跟官府打过招呼了，罪证也收集齐了，在张家行邢的时候，也是他的死期，他以为自己能跑？只要踏出城门，直接就要被赶回去。 当初张谢交代把罪证交代完的时候，白墨就想到这个方法。现在就是让他苟活，给他希望，也让他在希望中彻底绝望。 等一行人到了之后，何家已经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净如新，下人也都勒令穿的整洁，衣服有补丁的，直接去铺子里加紧做，即便是铺子关门，也得先把下人的衣服换好，若是没来得及换的，直接休息，不得出现在人前，好在何家平时对下人也还可以，并没有太多不合适的。就连厨子都是让何晓婉亲自盯着，从食材到工序，那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连街道都自己打扫了一遍，还派下人四处看着，可见他们对此多么重视。 马车停稳后，刘峰从车后拿下一个马凳放在车旁，白墨率先出来，跳下车，紧接着，墨星瑶也从车里出来，白墨扶着她从车上下来。 何飞带着家眷迎上前，恭敬道：“陛下能下榻寒舍，让何家上下都是受宠若惊。” 墨星瑶微微点头，开口道：“今日眹就叨扰何家主了。” 何飞：“陛下切莫如此说，您能来是我等的荣幸。” 然后对白家众人道：“子昂兄带家眷前来，实在是让我感到高兴，咱们都好久未有如此欢聚过了吧？” 白子昂：“哈哈，不碍得，以后机会多的是。” 何飞：“好，都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快快请进，陛下，请。” 说着，还让出位置，伸手迎着墨星瑶。 等众人走到前厅，何飞将主位让给墨星瑶，可是被拒绝了，只听她道：“何家主，我此次虽然是皇帝的身份，但在随白家前来，也是代表着白家的准儿媳，所以，咱们莫要拘礼，否则，让伯父、伯母他们也难做。” 墨星瑶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是白家的媳妇，产业即将让他们打理，可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虽然是世交，但还是保险点的好。 何飞心里那个羡慕啊，看看人家这儿媳妇，要身份有身份，要涵养有涵养，要样貌还有样貌，子昂兄这是用后半辈子的命换的吗？但，他也只是羡慕，并无嫉妒。 落座后，何飞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自家是个商贾，总不能在这谈生意上的事吧？这不就怠慢了人家？ 柳涵雁率先对许伊莲道：“晓婉丫头呢？刚刚在门口还见了，这会儿又去哪了？” 许伊莲：“呵呵，这不听说陛下要来，生怕厨子毛手毛脚出点差错，这丫头不放心，亲自在厨房盯着呢。” 柳涵雁：“呵呵，这孩子向来这么心细，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小子。” 许伊莲：“姐姐说笑了，还得个两年才到婚配的年龄，这婚事倒也不着急。” 几人也是笑笑。 白子昂这时也开口了：“之义兄，去年生意还好吧？” 何飞：“哎！去年南方受灾较严重，一些丝麻也受了影响，价格也随之上涨，好在家中储蓄一些，又从金国添补一些，不然都不能给那些主顾交货了。如此算下来，去年算是白忙活一场。” 白子昂叹口气：“哎！天灾谁也没办法。” 何飞：“是啊。不过，也有好事，张家这一倒台，这卫羽城就数我们了，以后慢慢就好了。” 白子昂点点头：“这倒是。” 男人和女人自己聊自己的，等下人们准备好席面，大家这才移步餐厅。 吃过饭，白墨和墨星瑶率先回去，继续准备回都城的事宜，白家兄弟到了何飞的书房，探讨生意接代管的事宜，一切都顺利推进。 白家。 白墨对白起问到：“小荷的案子我们给你伸冤了，定的是三月三对张家人行刑，你到时候亲自去砍了张谢和张九的头，之后，你打算继续在卫羽城待着？还是去都城找我们？” 砰。 白起跪下，给二人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小人替小妹谢过陛下、少爷的大恩，等给小妹报仇后，我便去都城继续追随少爷，以后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伤害少爷。” 第212章 苗香的身世 白墨点点头道：“那行，你要愿意去都城就去吧，我和陛下订婚的时候我爹娘也会去，到时候你护送他们前去。至于以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小荷在白家这么多年倒也本分踏实，虽说是为了钱财偷跑出去的，但也是人之常情。仇，报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想她也不想看着你因此而一蹶不振。你重情义，再加之陛下体恤民情，我当初才答应帮你，以后，你跟着我，我大抵也用不上，天下还有很多像你和小荷一样遭遇的人，所以，把你这份感激，换成打造太平天下的决心，我会安排人教你读书识字，从军也好，或者我对你有什么其他安排也好，你只管秉承公证严明的态度去做即可。” 白起心中非常感动，他离开那个冰冷的家是对的，如今，不但给小妹报了仇，还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他坚定道：“请少爷、陛下放心，我定会好好习武、读书识字，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刀，你们指哪里，我便砍哪里，帮你们斩出属于你们的天下。” 二人点点头。 送走白起，墨星瑶对白墨道：“还有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 白墨：“何事？” 墨星瑶：“苗香。” 白墨疑惑不已：“苗香怎么了？不是都定罪了吗？” 墨星瑶：“是定罪了，可是，我又不舍得这么个人才浪费了。” 白墨：“那你想怎样？” 墨星瑶：“能不能把她变成咱们的人？” 白墨：“这怕是有些难，谁知道她和瑾王是什么关系，万一两人情投意合呢？” 墨星瑶：“这不是不知道吗？要不试试？” 白墨：“那你试试吧。” 墨星瑶微微摇头。 白墨：“怎么？你不会让我试吧？这女人太难搞，我都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万一骗了我，咱们以后可麻烦了。” 墨星瑶：“你舍得那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么死了？” 白墨：“我有你就够了，再大美人，我也没兴趣。” 墨星瑶娇声道：“哎呀！我不是试探你，我真的想试试，但是，你得帮我，好不好嘛。” 白墨能怎么办？遇到这么个小娇娘撒娇，谁受得了？理性逐渐消失，跟个傻子一样就答应下来。 墨星瑶开心地赏了他一个飞吻，让刘公公去传人了。 苗香被带到后，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墨星瑶：“苗香姑娘这几日过的可还好？” 论阴阳，白墨永远是个弟弟，看看苗香此刻的造型，身上带着枷锁，头发散乱，脸上倒是干净一些，想来是传唤时，特意擦洗过，身上的衣服也污秽不堪，鞋子上也都是泥污，就这状态，是怎么看出来她过得还好的？ 苗香微微一笑道：“多谢陛下挂念，我吃的好，睡得好，在最后这段日子，也不用再想着怎么勾心斗角，除了环境差一些，倒是比外面踏实。” 墨星瑶：“你倒是能看得开。眹很好奇，你为何对瑾王如此忠诚？” 苗香：“陛下叫我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此事吧？” 墨星瑶：“是啊，眹过几日要回去了，闲来无事，想听听故事。” 苗香：“呵呵，也罢，在这之前，我想问问陛下，你可吃过人？” 墨星瑶：“没有。” 苗香：“我吃过，那种腥、酸、腐的味道，简直难以下咽。” 墨星瑶和白墨都愣了一下，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吃人和字面意思联系起来，只觉她说的是恶毒手段迫害他人。也无法想象，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步才能去吃人？ 苗香见二人的表情，凄然一笑，继续道：“我原籍是江林州人氏，在我八岁那年，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年，陛下可知当年发生何事？” 墨星瑶点点头，回道：“眹见过那年的灾情记载，惠民卅（三十）年，江林州大旱，终岁无雨，赤地坼裂，百草不生，树之皮为人食尽，叶亦无存，江河绝流，百里不见生人，千里不闻蛇鼠。” 苗香：“你看到只是一个个文字，可你知道百姓是真真实实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的，当中可曾记载人死不葬，分而食，无柴烹之，生啖其血肉，亲无泪？我就是和那些灾民将我娘吃了的，你知道我是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她说的字字诛心，最后嘶吼质问墨星瑶。 而二人都被惊得面色苍白。 只听她继续道：“当中可又记载，官不视，吏不闻，匪患恒生，无食杀民？” 二人仍不说话。 她继续道：“要不是我当时瘦骨嶙峋，没有半点皮肉，也早已被他们分食。” 墨星瑶声音微颤：“后来呢？” 苗香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口：“后来？后来呵呵……哈哈……” 她的状态逐渐进入疯狂，笑声中掺杂着愤怒、惊恐、无奈、庆幸情绪交织，等她的笑声逐渐平息，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后来，知县不知从哪请来的巫师，说需要百名童女献祭，天可降甘露，我就这么被带走了。你们可知他们是怎么献祭的？” 她用嘶哑的声音询问着，可是，二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听她开口道：“献祭？什么献祭？她们在选肉马，八岁啊？我才八岁，为什么？陛下，你告诉我，为什么让八岁的我就要遭此劫难？” 墨星瑶此时嘴唇都没有了血色，闭口不言。 苗香似乎已经习惯二人的不回话，继续道：“好在，当时我们能吃上饭，每日好吃好喝，虽说和牢中无异，但不用吃人啊。我当时想，肉马就肉马，总比被人吃了好，不是吗？就这样，我们这些孩子，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老天似乎睁眼了，我们还未被迫害的时候，朝廷的监察史来了，从知府到知县，统统被拉去砍头。无依无靠的孩子被分派到不同的州府，我命好，分到了都城，当时瑾王的母妃，萧贵妃，选中了我做下人，说是下人，其实就秘密培养势力，我也很珍惜这次机会，我不要被人吃，我也不要吃人，我不要再暗无天日地活着，慢慢的，我成了这里面的佼佼者，虽说后来去了青楼，但，我却不用去接客，也比那些花魁、老鸨身份高贵。萧贵妃后来知道我的身世，给我银子，派人互送我回去给娘立碑造坟，陛下，你说，瑾王府给我的这些，我要不忠于瑾王，我还是人吗？那是让我活的有尊严的人，让我这个吃了娘肉的人有一丝慰藉，你说，我要不要忠诚？” 第213章 达成协议 墨星瑶无话可说，她没有任何理由让苗香站到自己这边。 白墨好一些，毕竟，这些对他来说，还是故事，曾经也学过相关历史，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击。 他开口道：“哎！我看到的除了忠之外，还有一个痴儿，被人强行灌输忠诚思想的痴儿。” 苗香此时已经恢复了那份淡然的神情，将目光移向他，问道：“白公子，你不用费口舌了，小女子确实对你敬佩，把张补苴玩弄于股掌之间，若不是西疆战事突发，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怎么做。” 白墨：“玩儿张补苴不算什么，那些事也不要提了。先说说你吧，身世确实悲惨，能在如此环境下长大，我跟你说什么天下大义好像也没用。” 苗香淡笑道：“公子知道便好。我已做好死的准备了，让我背叛瑾王，小女子恕难从命。” 白墨摇摇头：“我不劝你。” 确实，他现在也没办法，他对苗香忠诚的可能有过好多种猜测，甚至于两人都滚床单了，唯独没有猜到这个结果。现在只能各种歪理邪说了。 苗香：“那公子为何说小女子是个痴儿？” 白墨：“你娘死的不值啊。” 苗香一愣：“为何？” 白墨：“你娘死后，用自己的肉让你活下来，是让你这么死去的？你要见了娘亲，说自己是因为造反被砍头的？” 苗香：“我忠于恩人，何错之有？” 白墨：“既然活下来就要好好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对得起你娘给你的那滴血，那块肉。” 苗香轻笑一声：“呵！说的简单，问问你的陛下，她会给我这个机会吗？还是说，公子有自信给陛下吹吹枕边风，让她饶过我？” 白墨：“没有。” 苗香又是一声轻笑。 白墨继续道：“不就是砍头吗？砍一次不就行了？” 苗香…… 墨星瑶…… 白墨：“我给你一个机会，被砍后，你若没死，也不用你背叛瑾王，为我所用，以后也不能和瑾王府有任何往来，可好？” 苗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墨。 墨星瑶也是无语至极，都说砍头了，砍了能不死？ 白墨见她这眼神，觉得很没面子，问道：“到底同不同意？这样一来，你也算死过一次了，只不过命大，没死成，瑾王的恩情也还了。” 苗香：“呵呵！好，我答应你，只希望你说话算话。若我不死，不让我背叛瑾王，否则你就放了我。你敢答应吗？” 白墨：“好，我发誓，你若不死，不用背叛瑾王，若我违背，放你自由。你也发誓吧。” 苗香：“我苗香发誓，若我不死，我为白公子所用，往后，同瑾王再无半点瓜葛，永不来往。” 白墨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但也在意，补充道：“包括书信。” 苗香翻了个白眼，又重新发了一遍誓。 白墨对外面喊道：“把秦宇泽喊过来。” 门口的一个禁军跑出去了。 苗香：“怎么？白公子现在就要砍了？” 白墨耸耸肩道：“早点晚点都一样。” 苗香：“这可还在正月，见血不好吧？” 即便如此，她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淡定自若，让白墨也佩服不已，这比一些男人的心态都好。 白墨：“没事，说不定你脖子硬，见不了血。” 一刻钟后，秦宇泽跑了过来，行礼问道：“陛下，唤末将有何吩咐？” 墨星瑶：“问白墨，他找你。” 白墨开口道：“让你砍个人。” 秦宇泽手放在刀柄上，略显兴奋地问道：“军师，您说砍谁？” 白墨指向苗香：“她，一刀，不能多砍。” 秦宇泽：“行。走吧。” 说完就要拉着苗香的锁链向外走去。 白墨拦下道：“等一下，就在这里砍。” 刘公公和徐霞满不可置信。 秦宇泽也是一脸惊异：“啊？” 然后看向墨星瑶，后者点点头。 白墨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只见他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末了说道：“啊？军师，我以前没这么干过啊？” 白墨冲他点头道：“听我的，以前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两人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剩下的人都很是不解。 秦宇泽沧浪一声拔出刀来，有些为难。 白墨退后一步，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说道：“相信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十军棍，再从副统领做起。” 墨星瑶…… 苗香…… 秦宇泽无语，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眼睛眯起。 唰…… 刀光划过，一缕头发随风飘落。 苗香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珠，虽然还是冬季，心理素质再好，生死边缘走一遭，身体也会有本能反应。 白墨笑笑：“好了，苗香姑娘，发过誓的，不许反悔。” 墨星瑶眼神明亮。 苗香深吸一口，笑道：“公子果然机智，小女子佩服，以后，小女子就是公子的人，任凭公子差遣。” 白墨：“好，这几日你先在牢里委屈一段时间，行刑的时候给你找个替身，到时候我让白起接你去乡下，听我后面的差遣吧。” 苗香对他躬身一礼，然后又对墨星瑶行了一礼，开口道：“苗香谢过陛下、公子。” 送走苗香后，墨星瑶并未因为得到苗香而开心，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白墨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还为苗香的故事而难过吗？” 墨星瑶无力道：“这样的天下，我能治理吗？这样的灾难，我能抗衡吗？我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 白墨知道她被刺激到了，有点钻牛角尖，这可不是好兆头。 轻声安慰道：“你能，不是还有我吗？再说，打造盛世天下是你的梦想，但不要把梦想变成负担，而是前进的力量。虽然路上经历了风雨，可也会看到彩虹不是吗？他成也好，败也罢，并不重要，只要你真心努力过就好，冬日没有繁花，那谁又能说它没有开过呢？更何况，繁花也生于泥土，不是吗？” 第214章 回都城 墨星瑶将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双手环抱他的腰，静静地待着。 时间悄然而逝，天渐渐昏暗，白墨站的都有些麻了，墨星瑶才从他的身上离开，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我相信你能帮我。” 白墨动了动发麻的腿，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道：“这就对了，不要轻言放弃，也不要自我怀疑，问题不是你造成的，但我们可以一个个地将这些问题解决，不是吗？” 墨星瑶慵懒地点点头，轻声道：“嗯。” 白墨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凳子挪过去。 墨星瑶见此，问道：“你怎么了？” 白墨看了她一眼，见她那一脸呆萌的样子，只得道：“没事，站的久，腿有些麻。” 墨星瑶有些脸红，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白墨缓缓坐下，摆摆手：“不碍事。” 墨星瑶：“我给你捶捶腿吧。” 还不等他拒绝，只见墨星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小手向他的大腿捶去。 “别……啊……呼呼……” 一股酥麻感从双腿蔓延至全身。 墨星瑶停下小拳头，好奇问道：“怎么了？我没用力啊？” 白墨：“酸爽，千万别捶，等会就好。” 墨星瑶低下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声音略显失落。 怎么办？自己媳妇，自然得宠着啊，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快坐回去，手疼不疼？这活儿怎么能让你做呢？以后千万别这样了。” 墨星瑶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呵呵，油嘴滑舌。” 白墨有些得意了，说道：“油不油嘴，滑不滑舌，你不是尝过了吗？就不用说了。” 墨星瑶俏脸一红，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又是一拳砸下，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呜……噢……” 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能怎么办？ 无论谁都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白子昂和柳涵雁对此深有感触，转眼间到了白墨启程的算日子，在这期间，白墨也时不时跟二老聊聊天，饶是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坦然。 这日早晨，白墨和墨星瑶站在白家门口，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爹、娘、大伯、三叔、四叔，你们保重，我和星瑶定了日子就差人给你们送信，爹，照顾好娘，以后我连银子都不要了，换成你要吧。” 白子昂眼睛微红，表情严肃，呵斥道：“小王八蛋，快滚，你走了，我和你娘就不烦了。你爹我也不缺银子。” 柳涵雁也是眼睛红红的，还有深深的眼袋，拉着墨星瑶的手，说道：“瑶儿，这小子后来也不知怎的，这张嘴有时候实在是让人讨厌，你多担待点儿啊。你要是管不了，你给我来信，我去替你收拾他。” 墨星瑶声音有些哽，抱住柳涵雁，轻声道：“嗯，伯母，我受委屈了，就派人来接您，您帮我教训他。” 柳涵雁轻轻拍着墨星瑶的背，点点头。 白子旭：“小墨，你去了都城可千万别给星瑶惹事儿，咱们家虽说不能帮上人家，但也不能拖累人家啊。” 白子东：“是啊，小墨，要是缺银子了，你给家里来信，咱们白家虽不是什么大世家，但，还是有些家底的。” 白子升拍了拍白墨的肩膀道：“小墨，四叔也不说什么了，你也长大了，未来的路，你自己把握，今年你的堂兄妹们回来，他们也能替你照顾二哥，你在外面安心帮着星瑶，别太高调。” 白墨：“嗯，叔伯们放心吧。我一定谨记。” 几人都是点点头。 白子昂催促道：“行了，快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我和你娘待会去何家玩儿呢，你们别耽误时间了。” 说完就带着柳涵雁向院里走去。 只是，二人转身后，眼中都流下了不舍的泪水，他们快速向门内走去，不想让人看见。 等马车缓缓启动，门后的夫妻二人都是泪如雨下，听着车轮吱嘎吱嘎的声音，马蹄蹬踏蹬踏的声音，禁军脚步踏踏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他们心上走着。 声音渐渐远去，二人不再藏着，快速走到门口，看着远去的车队，白子昂搂着柳涵雁的肩膀，后者靠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而车中的白墨，心中也不是滋味，这算是爱别离的离吗？也许是吧，儿子的灵魂走了，如今，身子也走了，人，真的好脆弱啊。 墨星瑶也依偎在他的怀中，默不作声。 白家门口，众人一直看着队伍的最后一个人离开，也不肯离去，仿佛在等待，等待着车又突然折返回来。 白家兄弟把夫妻二人带回去，坐到正厅，一众人一句话也不说，气氛甚是沉重。 突然，柳涵雁对小翠说道：“翠儿，告诉下人，少爷换下来的衣服莫要洗了，我儿的味儿还在，我这娘要是想儿子的时候，也可以拿起来闻闻。” 小翠连忙应声而去。 白子昂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儿子从小在身边长大，没出过远门，上次因为去边疆了险些丢了性命，就够让人担心的了，更别说这次是长期待在都城了。 他起身离开，来到自己放鸟的地方，看着树枝上空空如也，鸟毛都没有一根，整个人陷入沉思。 片刻后。 “白福。” 白福匆匆赶来：“老爷，怎么了？” 白子昂：“我的鸟儿呢？” 白福：“哦，少爷带走了。” 白子昂…… 深深叹口气，摇头苦笑，呢喃道：“这臭小子，算了。” 这边，队伍缓缓前行，按计划，速度快一些，二月底能到都城。 墨星瑶依偎在白墨的怀中，轻声说道：“伯父、伯母来都城该多好啊，到时候母后也就能有个伴儿了。” 白墨：“会的，等我在都城立足后，就把他们接过来。” 墨星瑶：“我觉得他们不用太在意这些，最起码我的身份也有些作用啊。” 白墨微微一笑：“人心叵测，他们自觉身份低微，万一说错什么话，或者哪点做的不好，到时候怕给你添了麻烦。” 墨星瑶叹了口气，也不出声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涵雁时不时去二人待过的房间，就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发呆，时而看看外面。 何飞夫妇也经常带着晓婉丫头来看看二人，只是，他们的兴致并不高，满心都是对儿子的挂念。 白墨一行人也是经过一个个州府，每经过一个地界，都由当地的官员和府兵跟随护送到下一个城池，一路倒是顺畅，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第215章 第一次见丈母娘 时间来到二月二十六。 “启禀陛下，前方十里地就是都城了。” 徐霞在车旁汇报道。 “知道了。” 墨星瑶淡淡回道。 没一会儿，一只黑色的鸟向天空飞去。 等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百官已经列队相迎了，最前方的是丞相宇文拓，之后是六部尚书，再之后是其他文武官员，西城门已经被完全封闭，禁军守卫由城门通向宫门的道路，衙差也全部出动，对都城的整体治安、环境等进行巡防。 等马车缓缓停下，刘峰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出巡銮驾回宫！” 宇文拓率领众臣，躬身道：“恭迎陛下回宫……” 马车继续前行，秦宇泽率领禁军前方开道，接着是墨星瑶的马车，后面是徐霞和白宇，最后是从西疆调回来的白羽卫和禁军，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向皇宫行去。 刚过宫门，一架凤銮已等候在此，后面也站着一行人，瑾王、瀚王、还有几位公主，这些都是墨星瑶的姐妹。 刘峰走到车架前，对里面说道：“启禀陛下，太后、王爷和公主都在前方迎您回来呢。” 墨星瑶掀开车帘，看到前方的太后，眼睛瞬间就红了，钻出车架，在刘峰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白墨紧随其后，只是，他双腿有些发软，手心冒汗，口干舌燥，这可是见丈母娘啊，虽然听说对自己印象不错，但是以前也没经历过啊。 对面，太后也随着走下銮驾，二人渐渐走近，虽然彼此挂念，但宫廷礼仪不允许她们做出失态的举动。 “皇儿，拜见母后。” 墨星瑶福身，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对太后说道。 “快快平身，让母后好好看看，瘦了没有？” 太后也是伸出双手，把她扶起。 眼中噙着泪水，抓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好好打量起来，片刻后，开口道：“嗯，没瘦，好像还胖了些，看来这段时日过的还算舒心。” 墨星瑶开心地笑了，说道：“每日没那么多事，自然要胖一些。” 二人笑了起来。 “恭迎陛下回宫。” 这时，后方的王爷和公主们见二人说完，这才齐声开口。 墨星瑶：“都免礼吧，有劳诸位皇兄、皇姐、皇妹来此迎眹回宫了。” 太后向墨星瑶身后看去，刚才注意力都在自己闺女身上了，隐约看到个男子。 果不其然，只见白墨在马车旁，站得笔直，样貌俊秀，身上穿着灰色长衫，也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当然，这身气势，还得拜前身所赐。 她低声问墨星瑶：“此子可是白墨？” 墨星瑶俏脸微红，点点头。 太后眉开眼笑地对白墨招了招手。 后者紧张地走上前，躬身道：“小民白墨，参见太后，祝太后凤体安康，容貌永驻。” 太后此时的心里开心坏了，以前都是听别人说白墨如何如何，真人更是让人喜欢，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笑着开口道：“白墨啊，好，好，仪表堂堂，举止儒雅，和皇上倒是般配。” 白墨尴尬地都想找地方钻进去了，这丈母娘太热情了吧？ 墨星瑶此时也是害羞不已，赶紧开口打断：“母后，咱们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众臣都等着呢。” 太后：“好，走，回去，白墨，来，跟在哀家身旁，和哀家聊会儿天。” 白墨尬笑地答应下来。 就这样，队伍继续前行，太后跟白墨也聊得高兴，都是聊一些家常。 后方人群中，一些人则是阴翳地看着白墨。 第216章 婚事被反对 众人到了议政殿，各就各位，白墨被安排到了瑾王、瀚王前面，没有和墨星瑶在高台之上。毕竟，虽说现在是准帝婿，但还未合适的身份，不能太过放肆，否则更容易给人落下口实。 众人又行了一礼，这算是朝堂的正礼。 白墨很庆幸，这不是跪礼，不然，这个场合下，就算含着泪，也得给自己媳妇磕一个。 墨星瑶开口道：“眹当初为了调查蛮人的消息，独自出宫，此间，眹，谢过诸卿费心朝堂的事物了。” 大臣们回到：“臣等不敢。” 墨星瑶：“此次出行，眹也收获颇丰……” 接下来就是洋洋洒洒地给众人讲自己的心得体会，毕竟是做皇帝的，场面话张口就来，装傻充愣也是信手拈来，不提朝堂的勾心斗角，也不提瑾王的所作所为，关于被刺杀，那就是楚国搞得鬼，更不说自己有改革的打算，只说百姓怎么苦，大臣们平时也辛苦之类的。 白墨四处环顾，看各大臣的表现，只是，能在这里站着的，也都不是善茬儿，一个个那是表情恭敬，仿佛，得到皇上的夸奖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让他佩服不已，这要放到未来，都是影帝级别。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墨星瑶就谈到白墨的问题了，只是，到了这里，就不那么顺利了。 墨星瑶脸颊有些泛红，但，丝毫不影响她帝王的气场，开口道：“此番在西疆，眹也是全凭白家的鼎力相助，能有这等子民，眹也甚是欣慰。当然，这期间，眹和白家的少爷，白墨白公子，也生了情愫，众卿也曾催促过眹，早些考虑自己的婚事，如今，也算是给众卿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婚期由钦天监来测算吧，之后交由礼部，郑大人着手准备便是。” 整个朝堂落针可闻，谁都没有出来说话，现在应该是王爷们发挥的主场，自己是助攻。 瑾王：“陛下，您的终身大事能有着落，臣兄甚是欣喜。只是，您也说了，白公子乃是商贾之家，这身份实在难以服众啊。臣兄倒不是看不起商贾，毕竟，都是我朝百姓，只是，怕他国和天下人笑话。” 礼部尚书郑瑞泽此时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只见他站出列，行礼道：“陛下，臣不赞成瑾王的说法。” 这下，除了瑾王，所有人都懵了，这不是瑾王的人吗？怎么还唱反调了？ 他继续道：“皇家礼制云：民智未开，门厅不洁，家无底蕴，浊于国脉，染天下清明，百姓堪苦。瑾王还是过于心善，服众事小，扰乱天下太平才是大患啊陛下。” 白墨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妈的，谁编的礼制，老子刨他坟。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是暗暗竖起大拇指，既拍了马屁，又占了大义，这才对嘛。 太后只是死死盯着瑾王，见对方那一副淡然的表情，真想上去赏她一巴掌。 墨星瑶银牙紧咬，强压心中怒火，开口道：“郑大人既说礼制，那眹倒要请教，门厅不洁，家务底蕴这两点是何原因导致的？” 第217章 曲解的礼制 墨星瑶气急，这家伙分明是在胡搅蛮缠，说什么是否会通过其他方式迫害百姓，这明明就是说会嘛，还有什么叫小民观念？那些治国之策是小民观念？ 太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她也很不爽，但她现在不打算帮忙，她想要看看，这个准女婿如何凭自己的本事走上朝堂。 只听她开口道：“白墨。” 白墨向前一步，行礼道：“小民在。” 太后：“你也听到郑大人和两位王爷的理由了，你觉得呢？” 郑瑞泽心下一突，这一下把自己推到风口了，原本是瑾王开口的，此刻太后的意思明显是说自己带着两位王爷反对的。 两王也不在意，毕竟，这种计量太小儿科了。 白墨则是淡淡看了一眼郑瑞泽，笑着开口道：“那小民就斗胆自证了。” 完了还给墨星瑶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转过身，看向郑瑞泽，淡淡道：“郑大人是吧？我请教，何为民智未开？” 郑瑞泽：“不分黑白，遇事不知如何处理，胆小怕事，被人蛊惑这些都是民智未开。” 白墨：“中间两句你揭示过了，那后面几句呢？” 郑瑞泽：“自然是这些人涉足国事会影响朝堂的决策，导致政令不合民意，让百姓困苦不堪。” 白墨：“好，那我按照你的意思解释一遍，听好了。百姓愚昧，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会用自己的权利去庇佑自己的家族，这样会为祸一方百姓，也易用小民私利的思想引导朝堂的政令实施，从而导致政令不符合百姓的现状，让百姓苦不堪言。是这意思吗？” 郑瑞泽：“正是。” 白墨淡笑道：“那郑大人，这是完整的一句话吗？” 郑瑞泽：“是。” 白墨：“好，那后面这些的前提就是，民智未开。如果民智已开，这些就可以避免，还有。郑大人，国脉和皇脉是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 郑瑞泽：“天下都是皇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墨：“没什么意思，天下自然是皇室的，但皇脉指的是皇家，国脉是整个朝堂。若是按你的意思解释，寒门不配入朝堂。” 郑瑞泽赶忙开口道：“本官从未如此说，你莫要曲解。” 开玩笑，这里面可站着寒门的，若是真这么承认了，那自己可就得罪了一大帮人。 白墨一摊手：“是你先曲解的啊。礼制中的浊于国脉，是整个朝堂，那包含什么？文武百官，包括禁军宫女都是朝堂中的一员，所说地位有高低，但都在为皇室做事，宫女伺候皇室成员，禁军守卫皇宫安危，诸位大人给皇上出谋划策，分担国事，让朝堂正常运转，更好的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这才是清明的国脉。而礼制中是否可说，百姓浊于皇脉？你说呢？郑大人？” 郑瑞泽：“你……歪理邪说。” 白墨：“好，请阐述你的观点。” 郑瑞泽：“哼！” 太后眉眼弯弯地看着白墨，对这女婿越来越满意了。 墨星瑶也是长舒一口气，脸上浮上傲娇的表情，看着郑瑞泽，心中甭提多畅快了。 瑾王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墨，嘴角上扬。 瀚王亦是如此。 宇文拓，孙谦，司马雷三人自始至终都未参与支持和反对中去，虽说不太支持，但也不反对。 而此刻，三人才转过头，看向白墨，这个青年倒是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墨星瑶淡笑道：“诸卿，谁还有异议？” 瑾王：“陛下，臣兄倒是对这位白公子的口才佩服，只是，这身份如何应对？当然，臣兄不是反对，咱们毕竟是皇室，天下数万万百姓和他国，到时候让他们说，咱们的陛下是嫁不出去了，为何在民间找了个百姓？或者说，我朝贵族是否已无人了？着实是有损我朝颜面。” 瀚王：“陛下，臣兄也是如此觉得。” 下方大半的朝臣都是行礼道：“臣等，还请陛下三思。” 白墨深深看了一眼这俩王，又看了看劝的这些大臣，淡淡一笑。 到这个地步，自己参与不上了，身份问题，靠媳妇吧，早就有对策了。 第218章 封王 偏殿，几个公主听着太监给他们讲述朝堂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表情各异。 议政殿。 墨星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两位皇兄为了皇室颜面倒是齐心。不过，这倒是无需诸位费心了。” 然后抬起手一摆，刘公公向前一步，展开一卷圣旨，读了起来。 “ 奉天承运 皇帝 敕曰 今冬，楚国犯我西疆，值此危难之际，卫羽城白墨，字文远，率军抵御楚军，功勋卓着，特封平西王。 钦此。 ” 朝堂又是安静无比，除了太后、丞相，连孙谦和司马雷都懵了，什么时候下的圣旨？ 这是墨星瑶快回都城的时候，两人商量的，本来白墨说要个什么虚职便可，谁知墨星瑶一下给了他个平西王。 后来，太后拍板，反正皇帝不在，这一步迟早要走，磨磨唧唧那么多干嘛，直接让宇文拓过了，后者也没理由反驳，他是知道当时的战况的，若是没有白墨提供的一系列支持，西疆怕是早破了。 就这样，墨星瑶回来后，甚至就跟着上朝了。 郑瑞泽这时可找到理由了，出列道：“陛下，这份圣旨中的内容有违礼法，凡封三品以上官员，需朝堂六部官员知晓，而此圣旨，臣从未听闻。” 然后看向马逸尘，问道：“马大人，你可听说过？” 马逸尘出列，摇头道：“臣也未听闻。” 工部尚书也是出列回应。 剩下三部都站在原地，并未表态。 墨星瑶：“哎呀！不巧了，眹下旨的时候还在卫羽城，所以，诸位爱卿应该是无法听说的，不过，今日旨意以下，郑大人，那该如何是好？不知这礼制中可以收回旨意的程序啊？” 郑瑞泽…… 白墨差点笑出来，这个小机灵鬼。 墨星瑶继续道：“那以后眹注意些便是。还有啊，通知你们，你们也无法反驳不是？” 郑瑞泽：“陛下，臣等对此有异议，为何仅仅一个西疆战事就要封王？那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岂不是也得封王？” 墨星瑶淡笑道：“呵呵！看来秦将军对上次战报未表述清楚，诸卿可听说过手雷？炸弹？” 马逸尘：“臣有过听闻，只是，军报中写的过于夸大，臣还请陛下让秦将军以后注意些才是。” 墨星瑶呵呵一笑，开口道：“白墨，诸卿好像不太相信，要不，给他们看看？” 白墨淡淡一笑，对朝内的众人说道：“请诸位移步殿外。” 墨星瑶和太后率先起身，向殿外走去。 殿外，白墨招来白宇，让他放两个手雷。 后者欣然应下，跑到广场上，为了让效果明显一些，还特意准备了些干草，禁军训练的木桩堆放到一起，然后驱散开众人。 轰隆~ 众人直觉心都颤了一下，之后，那些堆放一起的干草被炸的四下飞散，还伴随着一阵青烟升腾，消散空中。 木桩也被炸的东倒西歪，上面的痕迹也异常明显。 场面久久安静无语。 而几个公主此时也是面色惨白，她们哪见过如此阵仗。 白墨走到墨星瑶身边，说道：“太后、陛下，回去吧。” 刘公公率先回过神，他也是第一次见此情景，赶紧扶着墨星瑶回到大殿。 大臣们站好后，都是面色各异，而两王此时眼中放光，看着白墨，比看着大美女都兴奋，让后者心里直发毛。 墨星瑶淡淡问道：“诸卿，谁还有异议？” 沉寂了片刻，宇文拓率先出列：“陛下英明。” 之后的大臣们也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行礼道：“陛下英明。” 墨星瑶那个痛快啊，哼哼，一个个平时都站这个站那个的，今天，眹也有靠山了。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今日便到此结束吧，明日商议楚国来使的事情，哦，听说金国和蛮人也要派使臣前来，郑大人你负责吧。散朝。” 然后带着太后离开了。 刘公公上前高喊道：“散朝。” 白墨正懵逼，不是，我呢？媳妇…… 正在这时，刘峰走到他身边，说道：“王爷，请吧，随咱家去凤栖宫（太后寝宫），陛下在那边等您。” 白墨这才松了口气，要不然自己还麻爪呢。 第219章 乖宝宝的白墨 待到地方，见母女二人坐在榻上，太后正一脸慈爱地看着墨星瑶，后者正低声讲着一路的经历。 刘公公冲二人行了一礼道：“启禀太后，陛下，白公子来了。” 白墨进来的时候，太后已经看见他了，笑着道：“白墨，来，上前来。” 然后吩咐旁边的太监道：“小笙子，赐座，沏茶。” 小笙子应声而去。 白墨走上前，先对太后行礼道：“参见太后。” 这时，小笙子也将凳子搬到他身后，太后笑着道：“不必拘礼了，快坐。” 白墨也是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太后问道：“哀家唤你小墨可好？” 白墨：“可以的。” 太后呵呵一笑：“好，听闻你去年受了些伤，可留下暗疾？” 白墨：“没有。” 太后：“没有就好，要是身子有哪些不舒服了，就跟皇上说，让她给你传太医看看。” 白墨：“是，多谢太后。” 小笙子又给他把茶水沏了过来，他顺手接过。 太后：“你今年二十岁了是吧？” 白墨点点头：“是的太后。” 太后：“跟皇上还是同月同日的生辰？” 白墨：“是的太后。” 太后：“呵呵，好，同年同月同日生，倒是缘分，让钦天监给你们算出日子，早日成了婚，好让我也早日抱上皇孙。” 白墨手中的茶杯差点扔到地上，这丈母娘可真好啊，才刚见面就催婚了。 墨星瑶红着脸，娇声嗔道：“母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做理会。 白墨：“劳烦太后挂心了。” 太后：“不劳烦，毕竟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一个远在西疆，一个远在都城，都是没有婚配，能遇到，彼此对上眼，这不是老天爷安排的姻缘是什么，既然如此，我们可不得抓紧时间办了？再说，我自己的闺女，她不着急，我这做母后的都替她急。还有，你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哀家也看在眼里，头脑机敏，能和那些老臣交锋，也能提皇上分担些压力。” 白墨笑笑，不知道怎么回应。 太后仿佛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完婚之前啊，你也不能再宫里住着，你要知道，皇家规矩多。哀家先给你在宫旁准备好府邸，晚上留下来用晚膳，等回去啊，这府邸就收拾出来了，倒是这匾额怕是得明日了，你先将就着，反正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白墨：“一切听从太后吩咐。” 太后：“呵呵，真好。” 白墨…… 墨星瑶…… 刘公公收到太后的命令，赶紧去找安排府邸了，皇家的宅子多的是，一些空的，就是给一些来都城没有宅子的官员准备临时下榻住所，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自打白墨来了之后，墨星瑶就被冷落了，太后只顾着问白墨，而后者也跟个乖宝宝一样，问什么说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好容易熬到晚膳，白墨也是吃的斯斯文文，只是心里疑惑不已，怎么自己都把人得罪到御膳房了吗？虽然种类繁多，也有白米饭，只是，这味道，吃着还不如吴姨的手艺呢。 他抬起头看向墨星瑶，只见对方皱着眉头，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而一旁的太后没在意二人的神情，一个劲的让小笙子给白墨夹菜，虽然不好吃，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他是强行吃饱的，连求太哄地才让太后作罢。 临行前，太后还叮嘱他，没事就来这里用膳，不然，自己一个人吃饭太冷清，他也欣然答应下来。 等出了宫殿，白墨问墨星瑶道：“不会是就连御厨都想娶你吧？” 墨星瑶伸手就掐了他一下，瞪着眼睛问道：“瞎说什么呢？” 白墨深吸一口气，委屈道：“我记得你说过，御厨的手艺可比我强多了，怎么今晚的饭菜那么难吃？难道不是报复我？” 墨星瑶这才想起来，这都记得？支吾道：“不是……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御厨换人了，谁知道呢。将就吃吧，不行改天你给调教调教。” 白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时自己还觉得太高调了，没成想，是太低调了。 墨星瑶见他这副样子，小小心虚道：“那个，这几日赶路累了，我回去了，你也早日回去休息吧，明日卯时上朝，你的王袍已经送到府邸了，记得穿戴好。刘公公，你送送他吧。” 说完就折返回去。 白墨出声道：“那么早吗？还有，这是太后的寝宫。” 墨星瑶脚步不停，回道：“对，我今夜和母后睡了。” 刘公公笑嘻嘻道：“王爷，请随咱家来，马车已在宫门口候着了。” 白墨：“呵呵，谢谢啊老刘。” 刘峰对什么称呼完全不在意，笑道：“王爷客气了，咱家在西疆的时候也是全靠白家照顾。” 白墨：“好。走吧。” 刘峰伸手引道：“王爷请。” 二人向宫外走去。 第220章 王府生活 他的府邸确实不远，离宫门也就四里地的距离，马车才走一会儿就到了。 白墨跳下车，看着自己府邸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此时敞开，两旁的红色灯笼随夜风摇摆，仿佛风中的精灵，映照的门前亮堂不已。门口禁军站的笔直，一个门子听到外面的马车声迎了出来，看到旁边的刘公公，行礼道：“小的参见刘公公，不知这位可是我家王爷？” 刘峰：“是，这位便是平西王，你们可要小心伺候着。” 门子赶紧行礼：“小的赵五参见王爷。” 然后对里面大喊一声：“恭迎王爷回府。” 白墨第一次见这阵仗，新奇不已，自己现在就成了封建王朝下的统治阶级了？ 片刻后，里面哗啦啦出来一群人，男的除了一些家丁，还有一个太监，女的大都是宫女。 众人按职位大小站好，最前的太监身穿一袭蓝色袍子，走到白墨身前，躬身道：“奴婢刘二喜恭迎王爷回府。” 后方的下人也开口：“小的\/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白墨：“嗯。以后就劳烦诸位了。” 然后看向一旁的刘峰，眼神询问，接下来呢？ 刘峰：“王爷请进。” 白墨这才迈开步子向府内走去。 迈进院子，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影壁，图案的下方是一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上面是一只翱翔的仙鹤，祥云围绕四周，两者呼应，形成一个圆形。 绕过影壁，来到院中，四处挂着的灯笼也将院落映照的明亮不已，院子呈正方形，目测有二百多平左右，四角都栽有一棵松树，三面都有房舍，正厅和两面的房舍之间还有一条通道，想来是通向后面的院子，一条廊檐把所有的房舍连起来，人走在下面，不必担心被雨雪淋到。两面房子具体是做什么的，他现在也不知道。 只见正厅外的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上联：瑞气盈堂 雅韵悠扬昭富贵。下联：祥光满座 清风澹荡蕴贤良。苍劲的文字显得气势磅礴。 门是敞开着的，里面灯火通明，九把椅子分列两侧，每两把椅子中间还摆放着一个方几，正前方是两把太师椅正对门口，中间一张八仙桌，上面此时已经摆放着一身衣服，衣服的后面是一个架子，上面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想来是封王的圣旨，再往后是一张条案，此时上面空无一物，条案两边各有一个高几，上面也是空空如也，再往后，则一副巨大的山河图，看着约有七八米宽，五六米高。 房屋的两侧，一面是类似于餐厅的布置，一面是类似于客室的布置。 绕过画壁，后面也有一扇门，此时房门也是开着的，透过后院，又是一个院子，白墨不断前行，绕着慢慢欣赏着自己在都城的房子，马上就要过上豪绅的日子，心情也很复杂。 前后左右看下来也花了三刻钟，好吧，这就是他们介绍的府邸不大，那么瑾王他们的府邸到底有多大啊？ 刘峰陪他看完整个府邸，也告辞离去了。 刘二喜走到白墨身边，恭敬道：“王爷，时辰也不早了，您现在是否沐浴歇息？” 白墨：“沐浴吧。” 刘二喜：“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离开了，白墨坐在正厅，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的路。 没一会儿，刘二喜就回来了。 “王爷，请到浴堂沐浴吧。” 白墨站起身，边走边说道：“你去让人安排一下我带来的人吧。这些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别怠慢了。” 毕竟，白羽卫是自己现在的单兵最强战力，也是未来的最强战力，千万别给委屈了。 刘二喜恭敬回道：“是，奴婢伺候完王爷，亲自去安排。” 浴堂在整个王府来说算是小的，三四十平，三个炭炉将整个屋子烤的温暖无比，白墨心想，真奢侈。 褪去外衣，刘二喜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替他挂好，只是，他接下来就没有动作了，这让刘二喜很是纳闷，问道：“王爷，您可还有其他吩咐？” 白墨：“没了。” 刘二喜：“那奴婢替您宽衣。” 说完就要上手，白墨赶紧躲开，说道：“那个，二喜啊，要不你先出去吧？” 刘二喜表情有些慌乱，躬身问道：“王爷，奴婢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说出来，奴婢一定改，莫要赶奴婢离开啊。” 他确实怕，要是主子不喜你，被赶了回去，那得先被罚一通，先不说罚的厉不厉害，反正，以后就是端屎倒尿的活儿了，而且，眼前这人可是陛下的准帝婿，万一回去，那定是不会问你原因的，以后可就一点盼头都没了。 白墨道：“我没要赶你离开，只是，我不习惯人看着洗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刘二喜这才松口气，为难道：“可是王爷，奴婢得给您擦身子，添水啊。” 白墨：“真不用，添水的时候我喊你，你在门口候着就行，以后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吩咐。” 刘二喜还是有些为难，但看白墨这不容置疑的态度，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脸哀怨地走出去，把房门关上。 等他离开后，白墨这才长舒了口气，脱去衣衫，跳进浴桶里，毕竟这不是澡堂子，一个太监给自己擦背……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倒不是歧视太监，只是觉得别扭。 只是要打香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拿，无奈只能喊刘二喜找白宇要去了。 等他洗完，整个人神清气爽。 可能真的是赶路太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都城的官员也都在相互走动着，仿佛在密谋什么大事一般。 白墨正睡得香，感觉有人靠近，立马警醒过来，顺势向反方向翻了个身，然后抬起头，看见正一脸懵逼的刘二喜。 他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现在是王爷。 开口问道：“二喜啊，什么事？” 对方回过神，这才道：“王爷，奴婢是来喊您上朝的。” 白墨头一低，叹了口气，这该死的统治阶级，牛马很不开心。 搓了把脸，跳下床，刘二喜给他端来热水，昨晚拿香皂的时候顺便也把牙刷牙膏带过来了，他第一次见这东西，很是好奇，但也没问，对自己主子的习性不了解，只管做事便好。 洗漱完，刘二喜又给他拿来衣衫，帮他穿戴好，带他去用了早膳，不得不说，还不如宫里的。 等到了门口，见白宇已经赶着马车就位。 他好奇地问道：“你起这么早？而且，怎么是你赶车？” 白宇：“回少……不是，回王爷，小的一直负责您的安全，别人赶车，小的也不放心，所以就自己来了。” 白墨很是感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人看着就是亲切。 他笑道：“行吧，不用赶车了，下来咱们走过去吧。” 白宇：“好嘞。” 就要跳下马车，身后的刘二喜赶紧阻止道：“且慢，王爷，您身份尊贵，怎能走去上朝，让那些官员看见，背后肯定议论，您还是上车吧。” 白宇也是看向他。 白墨：“这有什么好议论的，不就是走路吗？” 刘二喜：“哎！王爷，您有所不知，马车也是身份的彰显，若是您走过去，别人怕是说咱们王府小家子气，连辆马车都没有，也落了陛下的面子不是？” 白墨心中大骂：这他妈是村中泼妇吗？这都行？ 无奈也只能上车，等他上车后才发现，白宇这小子在谈恋爱方面是个木头，在做事上还是很细心的，里面竟然放着一架连弩，还有一个箱子，打开是一个个的手雷，这让他很满意。 前面四名禁军开路，白宇驾车向宫中走去，刘二喜在车旁跟着，后面也有四个禁军跟着。 等马车停下，刘二喜把马凳放好，白墨也没踩，直接跳下车，对他说到：“二喜啊，我是个大老爷们儿，你放这玩意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娘们。”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二喜能说什么，只能解释道：“是王爷。” 这时，从宫中走出一道身影，白墨看去，笑着调侃道：“哎哟，徐护卫，来会情郎了？放心，我还不至于亏了你的心头好呢。” 来人正是徐霞，听他这话，白宇早就羞红脸了，徐霞只是俏脸稍稍有些泛红，回道：“呵呵，王爷还真是会开玩笑，万一这木头不小心得罪您了，您给罚坏了怎么办？” 白墨笑道：“哈哈，放心吧，要是这小子得罪我，我来找你，你回家替我收拾他。” 徐霞也不理他，走到白宇身边，问道：“呆子，吃饭了没？” 白宇：“吃过了，你怎么来了，不保护陛下吗？” 徐霞：“这会儿没事，禁军那么多，我不是怕你没吃早饭，给你带了两个饼子吗？” 说完，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裹着的饼子，递给白宇，后者也是快速接过，揣到自己怀中。 白墨：“啧啧啧，真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算了，看你们牙酸。” 说完哼着小曲儿走了，路过的一些官员，有些跟他和善地打招呼，有些只是礼节性地打招呼。 第221章 外交态度 卯时，议政殿。 一众官员站在下方，白墨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站到昨日站的位置，只是，今日瑾王、瀚王没来，他以为这俩人迟到了呢。 正胡思乱想间，墨星瑶来了，穿着紫色龙袍，头戴金色凤冠，妆容精致，这还是白墨第一次见她如此装束，整个人都痴在原地。 “上朝，廷议。” 刘峰尖锐的声音响起，把他从痴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墨星瑶看他这副样子，心中窃喜，面上却是神情威严。 这时，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派出去的礼部官员前些时日来信，楚国不召见他们，咱们的人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墨星瑶：“那郑大人的意思呢？” 郑瑞泽：“臣觉得，楚国落了我朝颜面，应该让他们的使臣给个说法，并给予我们的损失。” 墨星瑶：“嗯，郑大人说的有理，但是，我们这次应该怎么接待这些来使？” 郑瑞泽：“臣认为，正常接待便可。” 墨星瑶看向宇文拓问道：“丞相大人觉得呢？” 宇文拓向前一步，回道：“老臣暂且保留态度，先听听其他同僚的意见吧。” 墨星瑶又问向下面的众人：“诸卿觉得呢？” 众人齐声回道：“臣等无异议。” 白墨暗暗点头，虽然党派林立，但对外的态度还是很统一的。 墨星瑶看向他，问道：“平西王，你的看法呢？” 白墨：“本王也同意郑大人的观点，只是这招待规格，完全可以省去，别人上来给你一巴掌，来你家跟你要说法，你还得端茶倒水地伺候着，是不是不太妥当？” 墨星瑶点点头，没有说话。 郑瑞泽心中冷哼，还是小民之见，嘴上说道：“平西王此言差矣，这是国与国的争端，礼节不可废，不是百姓打闹，若如此，他国定然会笑话我们无容人之量。” 白墨：“呵呵，郑大人说的不错，礼节固然重要，但，这是双方处于势均力敌的前提下，我且问你，为何我们的使臣倒了他楚国就能被冷落？而我们就要以礼相待？那他国就不说楚国失礼？” 郑瑞泽：“话虽如此，毕竟楚国国力比我国的要强一些，我们尽量以谈判的方式解决争端不好吗？若是关系闹得太僵，导致再次引发战乱，为了一口气，着实是得不偿失了。” 其他官员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白墨：“本王能体谅诸位的顾虑，但俗话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咱们有上次的大捷，余威尚在，再次开战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至少要在态度上强硬一些。” 众人都不说话了，道理虽然对，但这么做实在是感觉有些不妥，尤其是郑瑞泽，要是楚国真发疯，或者找到对抗这些武器的办法，挑起战争，自己就成了罪人，到时候肯定被拉出来泄愤。 他说道：“平西王说的下官也很赞成，但，凡是有个万一，若是就因为这口气，真让楚国不顾及其他，公然开战，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手雷和将士抵御，若是其他边疆抽调兵力，其他疆域的守备力量也自然降低，所以，下官觉得还是不要因为一时用气，把关系搞得太僵，到时候下官从中周旋一番，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孙谦此时也是附和道：“平西王，老臣觉得大家糊弄过去也好，毕竟，如今，我们不适合太强硬。” 司马雷：“平西王，我心中是支持你的，但，若是真的弄巧成拙，确实得不偿失。” 宇文拓如老僧入定般，不表态。 白墨：“各位，我们为什么只盯着楚国的态度不放呢？” 宇文拓眼睛猛地睁开，看向白墨，他心中是支持白墨的，正在想怎么破局，怎么通过交好其他两国来牵制楚国，只是，还没有想到办法，此时，听到白墨如此说，心中好奇，难道此子想到办法了？ 众大臣讨论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听白墨继续道：“诸位，楚国固然是比我们强大，但也是和我们比，若是和金国比呢？再和蛮人比，综合国力是要强一些，可是战力呢？” 宇文拓笑着开口问道：“这些我们都知道，请平西王明示吧。” 白墨点点头：“好，那本王就直说了，每个国家有自己国家的问题，我们针对他们的问题展开合作不好吗？” 宇文拓：“具体怎么合作？先说金国，他们的整体实力和楚国相当，也没有领土纠纷，应该怎么合作？” 白墨：“我听闻金国皇帝优柔寡断，生性多疑，是比较守旧的一派，所以，只要给他带来威胁就好，再给他一些利益，能安稳的赚，谁会愿意冒险赔呢？” 众人都是低头沉思，还是没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听他继续道：“所以，我们先交好蛮人，和他们达成合作，这就有了和金国谈判的资本，然后再和金国谈，两国合作好了，再说楚国。” 众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蛮人是觊觎我们的领土，难道割让领土？ 宇文拓：“平西王的思路不错，可是，你打算怎么和蛮人合作？” 白墨：“贸易。” 众人不懂，只有墨星瑶明白其背后含义。 宇文拓：“贸易一直有，可是他们喂不熟啊。” 白墨：“那是贸易的规模不够。蛮人除了需要粮食，难道不需要布匹、茶、盐、铁和其他矿产资源吗？” 司马雷赶紧阻止：“万万不可，平西王，这些东西他们是需要，可也会助长他们的实力，他们用铁打造兵器回来攻打我们怎么办？” 其他人也附和着。 白墨：“是有这个可能，有两策可防。一，将军事对冲区域变成两国共管区域，两国百姓共存，百姓互相售卖物资，通过此处运往两国国内。二，武力震慑，到时候我们展示一下手雷和炸药的威力，给他们的心里上一道枷锁，当然，这其中谈判还需要一些技巧，到时候本王亲自会会这蛮人的使臣，诸位放心便是。” 宇文拓：“平西王有几成把握？” 白墨：“九成。” 宇文拓：“若是蛮人引起战事，平西王有几成把握平息？” 白墨：“九成。” 宇文拓点点头，对墨星瑶行礼道：“老臣支持平西王。” 孙谦和司马雷紧随其后，之后是支持皇帝的官员。 白墨大概看了一下，有四分之一吧。 墨星瑶见一些官员没有表态，威严的声音响起：“郑大人和诸卿，可还有何顾虑？或者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心里的小人早就乐翻了，你们也有为难的时候？哼。 郑瑞泽一躬身：“臣，没有意见，只是，臣愚钝，怕是不能胜任此次的接待，臣恳请陛下恩准，平西王为主，臣为辅。” 墨星瑶：“准了。” 郑瑞泽：“多谢陛下。” 其他大臣也都开始回应同意，礼部尚书都同意，自己耗着还有意思吗？ 第222章 想要我的手雷? 墨星瑶：“既然诸卿都无异议，那就辛苦平西王和郑大人了。可还有其他要事？” 话音刚落，白墨见一个官员出列。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平西王所有持有的手雷威力甚大，应该交由兵部和工部共同管理，另外将制备方法交由工部，微臣组织人手加紧制造。” 白墨马上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工部尚书，心中就是一阵鸟语花香，认都不认识呢，上来就要配方，脸呢？ 司马雷撇撇嘴，不掺和，自己没想要，想要人家也不给，给自己也不要。 墨星瑶看了一眼白墨，见他面色不是很好看，笑了一下，开口道：“罗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关于手雷的制备方法，平西王并未打算让工部来做，你们平时也比较繁忙，眹看，这事再议吧。” 罗宇翰不干了，制造不交给工部，难道还交给兵部？马上道：“陛下，此事事关国家安危，若是平西王不小心泄露，或者没有管好人，那将天下大乱啊。” 墨星瑶现在懒得跟他们扯皮了，直接把球踢给白墨，只听她道：“平西王，你来解释吧。” 白墨：“这位罗大人，本王先申明一点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最好能保管好。” 嗯？ 墨星瑶、罗宇翰都愣了，不是不打算交吗？怎么这么痛快？ 罗宇翰回过神，赶紧道：“平西王放心，工部和兵部会共同看管好的。” 白墨摇摇头：“不，本王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你工部要制造，那就都有你们全权负责，若是出了意外，这后果你也说了，关乎国家安危，到时候可先用你的十族和参与其中的人祭天了。” 罗宇翰：“王爷，下官觉得还是和兵部一起保管的好，毕竟，兵部也负责治安，工部都是匠臣，若是出现意外，这些人也没有能力抗衡啊。” 白墨：“放心，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罗宇翰安静下来了，开玩笑，要是单自己，还真不愿意接手，毕竟，没有人跟自己扯皮啊，可是瀚王那边怎么交代呢？ 白墨：“怎么呢？罗大人。” 罗宇翰：“这……确实有些难办啊。” 白墨一摊手，开口道：“既然难办，那罗大人在考虑考虑？” 墨星瑶心道，好一个以退为进。 罗宇翰：“是。” 墨星瑶：“还有其他事务吗？” “启禀陛下，去年，南方……” 接下来都是一些墨星瑶不在时，发生的一些小事，白墨静静听着。 朝会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散去。 “平西王、丞相、孙大人、司徒大人，到御书房议事，其他人退朝。” 墨星瑶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 刘公公高喊道：“退朝。” 白墨看着她那潇洒离去的样子，心中想道：这就是女王？女王，奴隶……嘿嘿嘿。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时，另外三人走到他身边。 宇文拓看着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咳嗽一声，开口道：“平西王？” 白墨瞬时回神，应道：“啊？” 宇文拓眼神躲闪道：“走吧，去御书房。” 说完就离开了。 搞得他莫名其妙。 司马雷说道：“平西王，眼睛都沾到陛下身上了。” 然后也离开了。 孙谦对他和善的笑了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丢人啊。 此刻，天才刚刚放亮。 等几人来到御书房，白墨先是前后左右上下打量了个遍，和电视里的还是有区别的。 第223章 报账 墨星瑶已经坐在桌案后面，对白墨开口道：“看什么呢？过来坐吧。” 后者走上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舒缓了一下站久脚。 下面几人都是表情古怪，但也不说什么，毕竟，人家都快成两口子了，提前熟悉一下也没关系。 墨星瑶又对刘峰道：“刘公公，给几位大人看座。” 刘峰应声而去。 接着她率先开口，对几人说道：“昨日回来也乏了，还未感谢诸位这段时间的辛苦。” 三人回道：“臣，不敢。” 这时，刘峰也将椅子搬了进来，放到三人身后。 墨星瑶：“呵呵，诸位请坐吧。” “谢陛下。” 三人道谢坐下。 墨星瑶：“孙大人，户部的银两可够今年开支？” 孙谦：“回陛下，不仅够了，而且还多出一些。原本，南方的赈灾银下发后，国库就出现亏空，加之西疆将士的抚恤金下发，又加大了亏空，好在，卫羽城的知府被查处，添补一些，张家被抄，也添补了一些，卖官的报名费也添了一些，等过几日皇商的官职卖出后，会有一大笔存银。” 墨星瑶点点头，继续道：“眹看你的折子，说是当前报名人数已经两千贰佰人了？” 孙谦：“是，陛下，总共收上来二百二十万两报名费。” 墨星瑶：“那就好，可要安排好这些来报名的人。” 孙谦：“是陛下，如今，都城和周边的客栈都已住满，就等着三月初八竞选了。” 墨星瑶：“好，司马大人，西疆的兵力补充如何安排的？” 司马雷：“回陛下，现在已经从其他军中总抽调四万人补充到西疆，而新兵估计会在三月底才能补充到各军中去。” 墨星瑶点点头，之后又了解了一些其他的具体情况，就在几人要离开的时候，白墨叫住孙谦。 “孙大人请留步。” 孙谦站定，转过身：“平西王，有何吩咐？” 白墨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递给他，说道：“这个帮我报一下。” 孙谦接过翻看起来。 墨星瑶开口道：“孙大人，这个是眹准平西王的开销，你如实报了便是。” 孙谦：“是陛下，平西王，银子下官会派人送到您的府上。” 白墨正要开口，墨星瑶接话了，只听她道：“不用，送到眹这里就行。” 白墨…… 孙谦：“是。那臣告退了。” 完了还同情地看了一眼白墨才离开。 墨星瑶换了副小女儿神态，对白墨道：“怎么样？上朝有什么感觉？” 白墨：“除了早朝时间太早，没太大的感觉，至少现在还能应付过来。” 墨星瑶：“早朝自然要早些啊。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坐这里，批折子吧？” 白墨…… 一批就批了一天，也没什么大事儿。 墨星瑶则是在一旁亲自给他削个苹果，剥个橘子，倒点水，反正是除了不干正事，什么事儿都干，俨然成了他的小秘书。 等他晚上出了宫门的时候，白宇和刘二喜还在外面等着，他好奇问二人：“你们等了一天？” 刘二喜：“回王爷，没有，徐护卫跟我们说您可能晚上才出来，我们便回去了。刚来不久。” 白墨点点头，跳上车，向王府走去。 回去后，刘二喜给他递上几个信封。 “王爷，这是白天瑾王、瀚王、二公主、丞相还有一些大臣给您送来的拜帖，都想来和您结交。” 刘二喜恭敬中带有谄媚地说道。 要知道，若是一般人，即便是帝婿，这些人未必能给这种态度，但自家王爷，刚来都城，竟然能让他们趋之若鹜地来结交，想来一定是有能让这些人看重的地方。 白墨：“好，我知道了。” 第224章 处决张家 一夜无话，第二日，他跟墨星瑶说了这事，后者也给他讲了一遍这些人的阵营，唯一让她感到费解的是二公主为什么要结交白墨？ 白墨听完也是不解，只能道：“那就到时候看看吧，你也说了，二皇姐人不错，也许是替你把关呢？” 墨星瑶听后，觉得有这种可能，索性就不想了。 白墨就开始着手安排招待的事情了，给他们一一回信，时间就定在了卖官之后，在这之前确实没有时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特意解释了一番，先后顺序也是根据身份地位，职位大小来排的，总不能一块儿招待吧？若如此，还不就是在一块儿吃顿饭？那这饭吃着就没意思了。 转眼来到三月三，张家行刑的日子到了。 刑部通往城外的道路已被封锁，道路两旁士兵排列左右，后方百姓人头攒动，街边的商铺门窗也敞开，楼上窗边也趴着人，都在等张家人路过。 日上三竿，张家的直系子弟被一根长长的绳索捆绑出现在街口。 “贪官，打他……” “卖国贼，打他们……” 石块、土块不断向张家众人招呼，好在百姓都有分寸，没有用太大的抛物招呼，也不向押解他们的衙役方向扔，饶是如此，也有一些会误伤到衙役身上，好在不多，衙役也是带有一些防护措施，这是被允许的，为的就是怕被牵连，这种情况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谁都没注意到，一行人经过一家酒楼时，酒楼三楼一扇窗户只开着半扇，白墨和墨星瑶站在窗边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幕。 墨星瑶：“看来张家平时没少为非作歹，遭得百姓如此痛恨。” 白墨摇摇头，开口道：“不见得。” 墨星瑶正在和百姓共情，觉得既除了瑾王的一个鹰犬，又替百姓伸张了正义，心中痛快，听到他这话很是不解，问道：“为何如此说？若不是张家平时欺压百姓，他们能如此？” 白墨：“哎！你不了解百姓，我觉得郑瑞泽的那句民智未开说的很好。你觉得他们是被张家迫害过才会如此？” 不等墨星瑶回答，他继续说道：“不，他们只是痛恨贪官，痛恨权利，痛恨天下的不公。此时，他们看到贪官被处置，看到贪官有此遭遇，这才如此群情激愤。” 墨星瑶对这个观点不太赞同，反驳道：“你说的百姓痛恨贪官、权利、不公，我是赞同的，但，如果他们没有被张家迫害过，怎么会如此激动？你看，他们虽然在愤恨，但此时也在泄愤不是吗？如果没有遭受迫害，怎么可能如此表现？” 白墨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呀，太天真了，你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墨星瑶眉头紧皱，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而他也没有停顿太久，稍微组织了语言，便继续开口道：“这么说吧，百姓是弱者，面对强权的时候，更多是在忍受，不是他们不想反抗，而是无力反抗，包括小荷、柴老大、还有下面的这些百姓，虽然，平时安安稳稳，也表现出那种认命般的麻木，但内心积怨已久，在他们的认知中，权贵是一样的，既然不能反抗迫害自己的权贵，那就反抗或者报复那些自己可以反抗的，他们不在乎这个权贵跟自己有没有仇，只是发泄心中的不快、怨气，这也是为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是那畅快，甚至有些扭曲的表情。” 墨星瑶看着下方，久久不语，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白墨继续开口道：“你看那个妇人。” 说着，手指向一个方向，墨星瑶顺着看去，那妇人此时的表情除了痛快，还有一种疯狂，咬牙笑着，近似吃人的疯狂。 白墨：“我不知道她是不和张家有仇，但我知道，她活的很累，这不是从她衣着上看出来的 ，而是她的神情，已经接近于疯魔。” 墨星瑶低声询问道：“这又说明什么？” 白墨：“说明她平时要么家中受气，要么外面受气，而且是长期的，只能默默忍受的。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们有自己的思想、感情，知道喜怒哀乐，也知道冷暖、分四季，他们肯忍受，要么是因为想活着，要么因为有放不下的人或事，同样，他们是人，正因为有思想，所以，当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强大的人内心也会奔溃，人的兽性就会瞬间释放，会疯狂，不在乎生死，若是这种人足够多、有人牵头，你猜他们会干嘛？” 墨星瑶手脚冰凉，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白墨继续道：“所以，他们这是在释放自己的怨气，也是好事。” 墨星瑶喃喃开口，像是自问，也像是询问：“那为何，这些年安然无恙？” 白墨：“原因很多，最简单的几条，第一，朝廷的力量是强大的，有能力平反。第二，他们现在能吃上饭，哪怕很苦，但能活着。第三，人口分散，没有人能集中他们的力量。第四，真要造反，那是除了人，还要大量的银子，百姓肯定是没有的，但他们不能去抢其他百姓吧？那他们的返一定造不起来，最多算是大点势力的土匪。而现在有银子的富商、世家和朝廷闹翻了吗？他们能在朝廷安稳地享受生活，为什么要资助反贼呢？当然，还有很多，一下讲出来，你可能不能完全理解。” 第225章 报仇 墨星瑶点点头，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感叹道：“他们很可怜，忍受着这么多。” 白墨：“是啊，对于我们来说，他们既是可爱的，也是可怜的。不过，我们说的可怜不是一个意思。” 墨星瑶问道：“有何区别？” 白墨：“可怜是这些人没有理智，他们说张家是贪官、卖国贼，仅仅是因为我们给定的罪，没有想过这件事儿是否合理。他们认为当官的都在贪，没有好人，包括皇家。但，至少，皇家能压制这些贪官。当失去理智的时候，那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可爱的。因为，他们能被我们摆布，同样，也会被别人摆布。” 墨星瑶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她无法想象，白墨能说出这种话。 白墨看她如此神情，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淡笑道：“怎么了？认为我说的话很冰冷？” 墨星瑶面色苍白地点点头。 白墨：“那是因为，你站在了绝对善的角度，有时候，我们需要跳出来，看看恶。善恶本是共存的，在政治治理中，如果你追逐绝对的善，那你不为真善，也做不到。你要为天下，就需要知天下，可天下是什么？百姓。我敢保证，你若只追逐善，你得到的一定是一群贪婪、无知、自私、野蛮的百姓，那不是你的子民，而是最终吃了你的饿狼。无论何时，不要忽略人性，要想长远，你必须知道恶，也必须会作恶。” 轰隆…… 墨星瑶脑中惊雷炸响，她好像打开了另个世界的大门，隐约抓住了什么，对，善和恶不是对立的，是共生的，不能忽略恶，也不能对抗恶，而要将恶引向善。 （这段内容需要思考，不要片面解读字面意思，保持剧情推进，不作太多阐述和对话。） 就在都城的张家被押赴刑场的时候，卫羽城的张家之人也被押解至城外刑场，百姓同样群情激奋，张家众人此时仿若行尸走肉，不挣扎、不求饶，安安静静赴死。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事儿……” 就在张家人等待行刑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道，看向出声的方向，只见被铁链绑来的张九，头发散乱，衣服褶皱，甚至袖子都被撕破，边走边喊。 张谢看到来人，嘴角上扬。 白宇则是手握砍刀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心中不断念叨着小荷…… 而上方，金成焕坐于主位，他是前一天从州城赶来的。 左手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表情肃穆，此人名叫周一鸣，是金成焕的门生，人品暂且不论，倒是踏实肯干，听话，也是卫羽城的新任知府。 扑通，张九跪在台前，痛哭道：“老爷，小人遵纪守法，从未犯事啊，老爷放了小人吧……” 金成焕眼睛都没抬一下，一旁的周一鸣说道：“你是张九？” 张九：“是啊老爷。” 周一鸣：“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怎说自己遵纪守法的？” 张九：“老爷，小人是被冤枉的啊。” 周一鸣：“冤枉？今日能把你带来，就没有冤枉一说。” 张九却是在下面低声呜咽。 周一鸣也不管他，拿起一张状纸，念了起来：“十五年前五月，王麻子因和你发生口角，你将他牙齿都打掉，同年八月，你替赌坊追西城余三因欠的一百三十两银子债，将其殴打致残，强行将其房契、妻儿掳走变卖，获利五十三两纹银……” 下方的张九已抖如筛糠，默不作声，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地痞流氓，为何偏偏要抓自己，原以为自己角色太小，没人在意，怎想落得如此下场。 时间一点点流逝。 白宇喃喃道：“小妹，哥哥给你报仇了！你在天安息吧！” 午时，阳光正盛，极阳之时，人头滚落，血柱喷涌，大人捂住小孩儿的眼睛，曾盛极一时的张家就此消亡在时间长河中。 人群中，柴老大也是眼含热泪，终于，感觉有盼头了。 他问向身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身躯干瘦，皮肤略黑的妇人：“我二弟可威风？” 妇人点头道：“威风。” 这个妇人是他的妻子，两人成婚没多久，今日特意来看着张家人伏法的。 她也是柴桂夫妇的报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柴老大本要叫柴桂夫妇的，结果二人拒绝了，还说：看了如何？能多个铜板还是多口肉吃？这也让他很无奈。 末了，白宇长啸一声，算是释放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气。 在一座孤零零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前，白宇将两颗人头放到坟前，静静矗立，好半晌才喃喃道：“小妹，哥哥替你报仇了，这是那两个欺负你的恶人，以后就让他们给你当牛做马，你看到了吗？” 只是，周遭安静无声，没人回应他，只有偶尔吹过的凉风，仿佛是妹妹轻柔在他身边欢快起舞。 他继续哽咽道：“小妹，你咋就想不开呢？陛下和少爷都是好人，但凡你忍下来，今日，你就能堂堂正正做个人啊，你可知，以前你害怕的那些恶霸、地主、达官显贵，如今见到白家的下人都是笑脸相迎？即便是知州，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官吗？他都得跟老爷客客气气的。你糊涂啊，糊涂啊……” 越说心中越是难受，眼泪忍不住地掉着。 等稍稍平复，这才继续道：“哥哥也要走了，等少爷和陛下定好婚期，我也要护着老爷他们去都城，到时候，我就留在都城了，你保重，这个世界上已然没有值得你挂念的人了，早些投生去吧，别再去那些恶家了，最起码能不受罪的人家也好，啊，听话。” 他从包袱中又掏出一摞摞纸钱，点燃，说道：“这些纸钱，你拿好，下辈子不说大富大贵，也做个不饿肚子不受气的。” 等纸钱烧完，站起身，离开了。 随着他的身影远去，一阵微风拂过，将烧完的纸屑吹的四下飞扬。 第226章 开始卖官 白家。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流光般射向院落，扑啦啦一阵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那个快空了一个月的树杈上，一只鸟落了上去，叽叽喳喳，一声声欢快清脆的鸟鸣声响起。 附近的下人循声望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过后，神情欣喜，噔噔噔跑向后院。 白子昂夫妇好容易从白墨远行的情绪中缓过来。 “如山大的妖兽来到城外，身形还未停稳，须臾间，破风声响起，从天而降一仙人，手中长刀斩向妖兽，怎知，厮皮坚如钢铁，刀枪不入，一阵红芒闪过，仙人又退十里之外……” 白子昂正给柳涵雁读话本，这是两人无事之后找到消磨时间的办法，他们经常这么温馨地过着二人世界。 “老爷，主母，鸟儿飞回来了……” 下人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人也渐渐走近院子。 “小翠姐，好消息，告诉老爷，鸟飞回来了。” 白子昂放下书就出了院子，柳涵雁正听得起劲，这家伙不讲了？ 她出声喊道：“不是，后来呢？” 白子昂的声音传回来，等一下再讲。 还未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匆匆来到树枝旁，鸟见了他，也是欢快的闪了闪翅膀，飞到他的肩头。 白子昂那个高兴啊，伸手摸了摸那乌亮的羽毛，笑道：“哈哈，还是你有良心，不像那个臭小子，将你带走，没成想你自己偷飞回来了。” 只是，他将鸟从肩头抓下来时，发现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顺手解下来，继续道：“呵呵呵，原以为能拴住你，没成想你挣脱了。” 等把竹筒拿到手里才发现不对，这竹筒封着的，他将鸟放到树上，拆开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个纸条。 他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赶紧收起纸条，不动声色地把竹筒扔了，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这可就是一件大事。 喂过鸟，然后回到书房，拿出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二月二十六启程，收到回信，子 墨。 白子昂此时呼吸急促，这鸟能传信，虽然时间得六七天，但至少比人快了三天，这段时间能干什么，那可太重要了。 他平复了心绪，拿起纸笔，写了今天的时期，封好，交给夜莺送出去了。 这段时间白墨也着实是忙的不轻，跟宇文拓、孙谦、马逸尘、刘公公、秦宇泽、不断调整着初八卖官的方案。 城中的茶馆、酒楼也从二月开始逐渐忙了起来，每天爆满，要不是提前预定，都不一定能约得上。 各种生意也是红火不已，让都城本地的商贩和百姓都受了惠。 尤其是这几天，城防、治安巡视都比平日严了许多。 到了三月初八，这日一早，宫门口人满为患，两千多人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正明殿已经是布置妥当，内外可单次容纳五百到六百人。 白墨站在城头，看着这么多人，也感觉头皮发麻。 索性今天定的是开幕式，并已经告诉众人，接下来每日两个位置竞争，相关的商人参加，第一日是所有人进行抽签，这些人肯定不能同时进去，公平起见只能抽签，按签号进场。 从早上忙到了晚上，早朝都没举行。 三月初九，全天都是粮商的竞选，是最大的，也是人数最多的，上午两场初选，下午决选。 王家、赵家等大大小小一共有七百多人报名。 每个桌子上都放着自家的粮食，粟米、大米、谷子、豆子各种各样，什么品种都有，每家的家主都在桌子后面站着，给一众官员介绍自己的粮食，每个官员手中还拿着一个册子，在册子上对粮食进行评分，虽然有些人不知道好坏，但哪家什么粮食饱满还是能看出来的，最后，综合评价，谁家的整体粮食品质好。 到了午时，终于急急忙忙选出来了。 连着下午公布名单，这一轮，直接刷下那些中等家族去，尽管里面有些人的粮食也不比大家族的差，但，这可不是真的选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就是搞钱的，所以他们也没打算自己能选中，这段时间该结交的人也结交到了，来趟皇宫也不枉此行。 下午，都城王家、都城赵家、洛州苏家、江州马家、江州占家、蕲州张家等，共计十家粮商在正明殿进行竞选。 率先是王家开始演讲，王满仓那略肥的身体走上台，对评选的官员行了一礼。 开口道：“小人都城王家家主，王满仓，是咱们青羽王朝最大的粮商，之前，朝中的粮食也都是我从王家采买的，想我祖上也是第一批投靠太祖的粮商，所以，王家也很感激朝廷，粮食一直都能保障，小人相信，我王家的粮食储备量、粮价都是最优的……” 洋洋洒洒，演讲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接下来是都城赵家，和王满仓一样，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打出自己的优势。 只听他道：“小人是都城赵家家主赵丰年，虽然赵家以前一直是朝中第二大粮商，但小人一直不服，所以，此次小人先感谢陛下、感谢朝廷，给我们这些家族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赵家的粮食储备量虽然一直不如王家，但这也是因为他们王家和朝廷一直合作，小人相信，若是赵家能竞选成功，小人定带领赵家赶上王家，乃至超越王家。当然，赵家真正的优势并非如此，而是，粮价管控力，我们能快速稳定变动的粮价，这也是为何，赵家为何是第二大粮商的原因……” 接下来是洛州苏家，他也介绍了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粮食的调配能力和种类多样性，能留下的这些家族都是有自己的一项优势，所以才能稳坐青羽十大粮商宝座不曾动摇。 丞相和六部官员对各家进行评价，将评价结果递交给墨星瑶和白墨。 最后一项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实际的，掏钱吧，看谁掏的多，白墨没有制定上限，没有制定下限。 只听他站起来，走到台前，开口道：“本王听闻诸位家主的介绍，甚是纠结，自家有自己的优势，本王是谁都不想放弃，都想让诸位给朝廷供应。” 下方十个家主都是脸色一变，若是如此，这可就没太大意义了。 白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可是，本王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接下来最后一项是诸位对这个职位的最终出价了，本王不会给诸位定上限，当然，也并非价高者得，需要综合考虑其中诸多利害关系，朝廷会取一个折中的价来作为最后选中家族的入朝资引。” 听到这，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第227章 尴尬的女帝 白墨一摆手，一行宫女端着笔墨纸砚放到他们各自的桌上。 他继续道：“诸位，把你们心中的预期出资写到纸上，扣好，陛下和我们会酌情考虑的。当然，这个职位，诸位哪怕写一文钱，陛下和本王也会采纳，毕竟，在各位看来，也许它就值那么多钱。” 说完他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商人们也是连连说道：“王爷说笑了。” 开玩笑，现在不知道选谁，以后这可是代表自家的脸面，若传出去，一文钱的官，还不让人笑话？真这么写，就是自己看轻自己了，而且，如果没选上，让这些老爷知道了，哦，合着我们在你心里就值这个价是吧？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于是乎，都是贴着自己心里的预期最高价填。 墨星瑶拿到纸的时候心里都笑开花了，这钱来的真快，朝廷苦苦运转一年，都不如卖官来钱快，但她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大，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动作，所以，这算是给朝廷做些储备吧。 白墨综合评估了一下，粮商的资引定在一个相对居中的价位上，太高了，让末尾家族感觉不舒服，做完这些，白墨站上高台，对下方道：“本王代表朝廷，感谢诸位的支持，最后，粮商的资引最终定在八十九万两，具体哪家入选，朝廷在整个选拔结束后以皇榜的形式公布。还望诸位先莫要透露这个资引金额。” 下方一众商人激动地连连答应，皇榜啊，那是皇榜啊，凡是次二品以上官员才会上榜啊，如今，自己这就上榜了？说出去，谁说谁是傻子。 一天的选拔结束，回到御书房，墨星瑶把头靠在白墨的肩上，无力道：“比批一天折子都累。” 白墨：“你话都没说，累什么？” 墨星瑶：“你不知道，我好好听他们讲自家的优势来着，太费脑子了。” 白墨…… 抬起手摸摸她的头，说道：“好，真是辛苦我们的陛下了。” 墨星瑶转了个头，把脸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闷声道：“对对对，你的陛下太辛苦了，快给眹捏捏肩。” 白墨笑笑，把她扶起来，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捏起来，后者闭上眼睛，把头枕在白墨的肚子上，。 只是，享受没一会儿，就感觉动作停下了，眼睛也不睁，问道：“怎么停下了？你的陛下还没休息够呢。” 白墨轻咳一声：“咳，参见太后。” 蹭，墨星瑶猛地站起身，睁开眼，看向门口，只见太后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二人。 见到这一幕，她脸都红透了，开口道：“参见……母后，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恶狠狠地瞪向旁边的小笙子，又看向一旁的刘峰，只是二人也没辙啊，太后摆手制止了啊。 太后笑呵呵道：“哀家知道你们今日忙了一天卖官的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不打扰你们吧？” 白墨：“太，太后，不打扰，不打扰。” 墨星瑶则是把手伸到后面捅了捅他，白墨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了？ 墨星瑶：“母后，我只是乏了，白墨给我捏捏肩，我们什么也没干。” 白墨更懵逼了，对啊，问题是解释什么？ 太后笑容更甚了，开口道：“哀家知道，对了，既然你们要歇息会儿，那就晚些时候吧，去哀家那边用膳吧，你们继续。” 说完就离开了。 白墨：“恭送太后。” 等太后离开，墨星瑶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白墨：“母后进来你为什么不说啊？” 白墨：“太后不让啊。” 墨星瑶把额头抵在他的胸膛，用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娇嗔道：“哎呀！丢死人了。” 白墨：“那不是你娘吗？丢什么人？” 墨星瑶：“你不懂……嗯……哼哼……” 一阵软糯细语的撒娇，加上那毫无任何力道可言的拳头，让白墨连骨头都酥了。 第228章 竞选结果 第二日上午，盐商竞选就没粮商那么多了，虽然不多，但利润高啊，盐商的资引是壹佰肆拾贰万两。 白墨在盐商竞选上也顺带吧精盐的制作工艺一起公开了，不收钱，但是，有一个前提，控价，由于盐矿资源并不丰富，所以，盐价控制在六十文一斤，并没有太高，也没有太低，算是中间价。 并给出相应的惩罚措施，若是哪个盐商高于这个价了，将面临收回盐引，封闭盐矿的惩罚，套了个枷锁，也变相的将现在的盐价控制下来。 下午把布商也竞选了…… 一连六天，总共竞选了九个官职。 第六日晚上，御书房。 墨星瑶和白墨没有跟众人说自己的计划，而是要表现的公平公正。 墨星瑶对丞相道：“宇文丞相，先说粮商，你建议选谁？” 宇文拓：“启禀陛下，臣愿选王家，虽然其他家族也都有自己的优势，但老臣觉得，还是王家用起来踏实些。” 墨星瑶：“嗯，孙大人呢？” 孙谦：“回陛下，臣和宇文大人的意见一样。” 依次问下去，到了郑瑞泽的时候，他开口道：“回陛下，臣觉得赵家合适，正如他自己说的……” 马逸尘：“臣选苏家，他们的稻子最多，虽然不如其他家族，可毕竟是皇商，自然要以稻子为主了。” 总之，最终推荐在王家、赵家、苏家三家中选一家，而白墨也大概知道了各家背后的势力，墨星瑶听完后，最终拍板道：“眹也甚是为难，若不是做官就好了，指定采买可多选几家，既然这些都合适，不如，就选赵家吧。” 下方众人都是懵了一下，就连郑瑞泽都懵，这是瑾王的势力，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怎么这么容易就选上了？不对劲啊。可是目的也是为了能选上，既然选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丞相还想说什么，被墨星瑶眼神制止了，他也会意，不再多言。 白墨回到王府都半夜了，刘二喜给了他封信，说道：“王爷，这是卫羽城的来信，说是家书，您请过目。” 白墨接过打开看了起来，心下一喜，没想到真的行，那明日就推进信鸽的培养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御书房，白墨对刘峰说道：“刘公公，麻烦出去一下，带上门，别让人靠近。” 刘峰看向墨星瑶，后者点头同意。 只剩二人的时候，白墨对她说道：“昨日，我爹来信了，鸟飞回去了，不过不知为何飞了六日。” 墨星瑶眼睛一亮，说道：“真的？六日啊，从这里到卫羽城，夜莺和八百里加急都需十日左右，你还想怎样？非跟你那个世界比？” 白墨无语，说道：“不是，我是觉得这个时间还能再短一些。” 墨星瑶：“可是，你来了见过所谓的信鸽吗？你那表述不对，光长得像的就有几十种，谁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白墨也知道这个道理，说道：“不如咱们去鸟市转转？你知道都城的鸟市在哪吗？” 墨星瑶：“不知道啊。” 白墨：“行，让人打听一下，这个事情太重要了，要是能再缩短些时间，以后，咱们的情报网络就能甩他们几条街。” 墨星瑶点点头：“嗯，是的。” 都城中央广场，已是人山人海。 咚咚咚…… 敲锣声不断响起，此时，几人抬着皇榜悬于广场的公告亭下。 各个家族的人早就在此等候了。 当记下自家产业后面的名字后，都纷纷挤出人群，向不同的方向跑去了。 王家。 “家主、家主……” 王满仓见下人回来，着急道：“出榜了？可是咱家？” 下人：“老爷，不是咱家，是赵家。” 王满仓一跺脚：“哎呀！真被他们夺了去。” 下人：“老爷，接下来呢？” 王满仓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去叫王威来。” 下人应声而去了。 第229章 拜访白墨 不一会儿，王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进门口问道：“家主，有何吩咐？” 王满仓道：“你备些礼品，晚间，随我去平西王府拜访。” 王威应承下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和王家捆绑的中小家族都来了，商讨未来该如何，而王满仓也是头疼不已。 赵家。 哈哈哈…… 赵丰年放声大笑，家族众人也是激动不已，终于改换门庭了，也是有官身的人，并且是可以正常做生意。 等众人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王满仓大声道：“我赵家也有翻身之日，以后，赵家定然是这全天下最大的粮商。” 赵家众人都是附和。 他继续道：“今日起，大庆三天。” “好……” 所有人都大声叫好。 同时，和赵家交好的家族也都纷纷带礼品前来祝贺。 时至午时，他们的官服也都送到了。匾额也从赵家改成赵府。 不同于这些家族的是老百姓。 “哎！又多了九条蛀虫哦！” “是啊！日子又要难过咯！” “谁说不是呢？” “哎！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受着吧。” 等白墨回到王府的时候就见门口有一架马车，车边的人他还认识一个，走上前招呼道：“王伯，这么晚是要干嘛去？” 几人都是行礼道：“拜见平西王。” 王威：“王爷，您可别这么唤小人，今时不同往日，这么称呼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是和家主来拜访王爷的。” 王满仓也不插话，在旁边静静候着。 白墨看着一旁静静候着的王满仓：“呵呵，想来，这位是王家主吧？” 王满仓：“回王爷，小人王满仓，是王家家主。深夜打扰王爷，属实是我们的不是。” 白墨：“无碍，既然来了，那便进去吧。” 说完便带着几人向府内走去。 等下人上了茶，白墨问道：“王家主深夜过来可为的是皇商一事？” 王满仓正盘算着怎么慢慢切入话题，没想到白墨倒是先提起，索性开口道：“不瞒王爷，正是此时，小人不明白，王家到底比赵家输在哪里？要说赵家所谓的粮食价格管控力，完全是通过自身劣品来破坏粮价的，这些朝中也是知道的啊。” 白墨淡淡一笑，开口道：“王家主，谁说你输了？” 王满仓：“赵家不是已经是皇商了吗？” 白墨：“这倒不假，选赵家是因为可以快速调控民间的粮价，王家主，朝廷现在是需要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赵家有能力自然是会优先考虑的。” 王满仓：“这一点前六大粮商都可以做到，而且品质要比赵家的好。” 白墨：“这本王知道。” 王满仓：“那王爷您……” 白墨：“呵呵，王家主，有些话本王不便说，但你不要着急就对了，还有一点，希望你记住。” 王满仓：“请王爷指教。” 白墨：“有些时候，不要想着做最大，也不要只盯着朝廷这棵树，你作为商人应该明白，如果什么东西是和权利捆绑到一块，他纵然来钱快，但如果有一天变质了，死的也惨。反之亦然。” 王满仓皱眉，似懂非懂。 白墨继续道：“王家主，你敢保证家族未来不会出和赵家一样心性的人？如果朝廷长期和赵家合作，你王家后人不甘，学着赵家呢？或者其他家族学赵家呢？你又怎么知道赵家不会给朝廷供好粮食？或者，怎么能长期给朝廷供好粮食？这些问题你若想明白了，那就是真明白了。” 王满仓这才大致理解了一些，有些狐疑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以后所有粮商都有机会？” 白墨：“王家主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领悟，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按王家自己的方式去做事便好。” 王满仓还是不确定，但有些话确实点到即止，不能说的太明白，这才起身，行礼道：“小人多谢王爷解惑。” 王威也是跟着起身行礼。 白墨：“王家主不必客气，以前我们白家没少受你的照顾，这份恩情本王还是记得的，想来入夏时节，双亲也会来都城，到时候你们也可叙叙旧。” 王满仓：“哈那太好了，我跟白家主也只是见过一面，但他的为人很是让我钦佩，等他们来了，我定带他们在都城玩尽兴，哈哈。” 白墨：“那就多谢王家主了。” 王满仓：“应该的，既如此，那小人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小人先行告退。” 白墨：“好，王家主慢走，有时间可来府上做客。” 第230章 白家改换门庭 二人离开后，刘二喜递给白墨一封请帖，说道：“王爷，这是公孙家送来的请帖，但是好像对方态度不是很好。” 白墨看完后冷笑一声，说是请帖，倒不如说是命帖，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这是正常请人的态度？ 他问道：“好一副国丈的姿态。” 刘二喜：“太后的氏族，傲慢些倒也正常。” 白墨：“不必理会，下次再来，让他们把帖子送到宫里。” 刘二喜为难道：“这……” 白墨：“按我说的做便是，就说本王近期公务繁忙，皇上不给时间。” 刘二喜只能应承下来。 同样，其他家族都在走动自己的关系，却也只是徒劳罢了。 次日，公孙府，这里原本是国丈府的，只是皇帝驾崩后，换了新皇帝，再叫国丈府对现任皇帝不好，所有就换了。 公孙齐等了一上午还未见人来，很是不悦，问旁边的管家道：“昨日请帖可送到平西王府？” 管家：“回老爷，送过去了，说是平西王在宫中，没在府上。” 公孙齐：“哼！再去打听，若是没送到就让他明日来。” 管家应声而去。 卫羽城。 金成焕又从府城跑过来了，队伍中几人抬着一块匾额，只是被红绸缎盖着，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一众护卫威风凛凛。 而知府周一鸣也在城门口等着。 两人汇合后径直向白家而去了。 见此一幕的百姓也是好奇，远远跟随。 到了白家门口，下人去前去通报，白子昂出来看到这阵势也不明所以，他问道：“金大人，周大人，您二位这是？” 金成焕：“哈哈，子昂兄，见外了，来，把你们白家的匾额给摘了。” 周一鸣：“是啊，子昂兄，恭喜你们改换门庭了。” 白子昂还没收到白墨封王的信，以为是朝中给安排了个什么职位，也就欣然答应下来。 唤来下人将匾额摘了下来，就在白家人要换新匾额的时候，被金成焕拦了下来，对几个衙役道：“你们上去悬挂，小心些。” 被点到的两个衙役屁颠屁颠地爬上梯子，将手中的绳子穿过挂匾额的孔径，慢慢顺了下去，一阵忙活后，匾额也顺利挂了上去。 所有人都好奇，白墨是封了个什么官。 金成焕：“子昂兄，来，你亲自揭开。” 白子昂也不在乎，无非就是白家换白府，还搞这么隆重，有点小题大做了。 上去拉着绳子，轻轻一拽。 哗啦…… 随着红布的滑落，平西王府四个金色大字在蓝色祥云底纹的映衬下徐徐生辉，当这几个字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原以为只是上升到普通官身便好，没成想，直接封王了？ 金成焕和周一鸣走到他身前道贺：“子昂兄，白家这也改换门庭了，以后还得子昂兄多多提点啊。” 虽是开玩笑，但也有很大的真诚在里面。 白子昂回过神，笑道：“二位大人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懂官场的那些，哪里做的不合规矩，还需要二位大人提醒才是。” 金成焕：“子昂兄谦虚了，以后巴结你们的人可不少，只要不随便应承便是。” 他也是真诚提醒，自己也算是绑在这条船上了，要是以后真的惹出麻烦，自己也不好过。 周一鸣也是道：“子昂兄，平西王在都城也是如履薄冰，咱们在这只管安稳度日就好，其他事不管便是。” 白子昂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嘴上还是不停道谢。 白家众人将前来的官差都迎进府上，命人赶快准备宴席，并给前来的人准备了红包，城中的各个家族也携带礼物前来道贺。 白家的氛围热闹不已，导致他们不得不从各个酒楼借厨子前来帮忙。 而白家直接从富商百姓一跃成为平西王府的事情也从卫羽城开始，向周边快速传播开来。 第231章 太后的态度 都城，公孙府。 管家进来对公孙齐道：“老爷，小人打听过了，他们说平西王近几日公务繁忙，皇帝不给时间，还说，有急事可去宫里去找。” 公孙齐怒道：“简直是无礼，再怎么说，我也是陛下的外公，如此目无尊长，怎么能配的上陛下？” 管家低头不语。 他继续道：“备车，进宫。” 管家默默行事去了。 凤栖宫。 太后面色不是很好，问公孙奇道：“何事？” 公孙奇：“太后，老臣觉得这平西王和陛下的婚事有待商榷。” 太后一听脸色更不好看了，自己嫁到皇家就是这老家伙强行撮合的，如今又打算让自己闺女受这份罪，简直是不配人父，冷声开口道：“说说理由。” 公孙奇：“老臣说到底也是陛下的外公，昨日老臣请平西王到府上做客，平西王竟以公务繁忙回绝了，如此教养，以后怎么能教导皇子？岂不让人笑话？” 太后：“哦，这个哀家可以作证，平西王来了以后，未曾休牧过，倒是天天在宫中和陛下处理国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此着急？” 公孙奇：“没有，老臣只是觉得，从私人感情上讲，他也是老臣未来的外孙女婿，老臣需要观其人品，好替陛下把关，谁知此子竟如此目无尊长。” 太后心下冷笑，把关？怕是要刁难吧？ 嘴上道：“哦，若是如此，那等后面有时间吧。这几日，他没时间。” 公孙奇：“太后，如今婚事还未公布，老臣若是能观其品性，有个什么变故也来得及……” 太后冷呵道：“够了，公孙家主，哀家自己的闺女和女婿不用你操心。” 公孙奇：“小雪，就因为那件事，你要恨公孙家一辈子？毕竟这是你的氏族啊。” 太后：“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宫中。” 公孙奇：“是，太后。如今陛下也这么大了，难道，心里这道坎还过不去？” 太后冷笑一声：“过去了，怎么过不去，哀家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俏皮可爱的闺女都是你们给的不是吗？” 然后语气冰冷道：“包括死去的太子，说的好听是太后，说的难听不是寡妇吗？还有，哀家当年顺从你的意思，可到最后呢？你们遵守当初的约定了吗？” 公孙齐：“那不是为了你的名声吗？毕竟关乎皇家脸面，要是泄露出去，全族受牵连啊。” 太后：“他说了吗？他闹了吗？他不是远离都城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他？” 公孙奇：“为父当时只是让人把他带回来，严加看管，是他自己失足的。” 太后双眼泛红，冷声道：“哀家再提醒你一次，这里是宫中。还有，你们的这种丑陋的嘴脸，哀家看多了，别假惺惺的。” 公孙奇：“是，微臣知错。” 太后：“无事退下吧，瑶儿的婚事不劳烦你费心了。” 公孙奇看太后此刻的态度就知道今天无果了，索性退下了。 小笙子进来，低声道：“太后。” 太后继续道：“让陛下和平西王晚上来这边用膳吧。” 小笙子应声离开了。 第232章 太后往事 御书房，边腻歪边工作的二人，听说太后让他们一起用膳，也欣然答应下来。 经过几次的接触，白墨倒是不再拘束，也渐渐放开了。 太后问道：“小墨啊，听说公孙家给你递请帖，你拒绝了？” 白墨手中动作一顿，解释道：“太后，关于此事，今日我也和星瑶说过了。一来，确实是来都城后，很多事情还没捋顺，甚至，太多重要的计策还未实施，抽不开身，就连几个王爷和大人那边，也没来得及招待。二来，公孙家似乎对我有些敌意，我不了解的时候，也不敢贸然前去，毕竟那是您的氏族，万一到时候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引起误会就不好了。故而就先推辞了。” 太后点点头，说道：“无妨，不用在意他们，你要明白，一些人，是想变相的把控朝政，你和瑶儿定夺就好。至于公孙家，哀家替你扛着。” 墨星瑶插话道：“母后，孩儿有件事一直不明白，为何，您对外公家如此抗拒？” 白墨也是一脸好奇，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太后对公孙家好像挺反感。 太后看了看二人，把不相干的人都遣出去，这才叹口气道：“哎！以前我不跟你说，是不想让你牵扯到这里面。而且，公孙家对你还有用，所以，禁止知情人透露半分。而公孙家也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他们也害怕引起你反感。如今，你也长大了，我就跟你说说吧。” 二人都是认真倾听起来。 原来，公孙雪，也就是太后，自小乖巧聪慧，人也长得漂亮，这点从墨星瑶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当时和公孙家交好的薛家有一个少爷，叫薛楠天，比公孙雪大三岁，由于两家所属同一阵营，又关系莫逆，两人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儿。 薛楠天处处让着她，从过家家的年龄慢慢长大，二人也渐渐互生情愫，薛家家主有时也会和公孙家主开玩笑，说两个孩子到了婚配年龄，两家就结为亲家，刚开始，公孙家也不太在意，就附和答应。 本来都挺好，直到公孙雪十五岁那年。 彼时的太子墨辰星，也就是先皇，到公孙家商议事情的时候，瞧见公孙雪，当时就觉惊为天人，回去后也是念念不忘。 有一天，墨辰星就询问公孙齐，愿不愿将女儿许配给自己，若是自己当了皇帝，就让其做皇后。 公孙奇刚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有挣扎，但一听要封做皇后，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下来。等出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经过权衡利弊，加之又答应下来，就这么给决定了二人的命运。 他开始并未声张，而是悄悄和薛家家主说了这件事，后者听后也是无奈，稍稍遗憾了一把，没放心上，直至跟薛楠天说了此事，事情彻底失控了。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能受得了如此屈辱，准备悄悄带着公孙雪私奔。 夜里，他带着下人刚刚翻进公孙府。只是，还没找到人，就被巡视的护卫发现，绑了起来，公孙齐一看是他，也不想追究，放开人，叫来公孙雪商讨。 当她听说自己被许配给太子时心中无比委屈，毕竟，太子可比她大着七岁呢，而且这里还有自己的情郎，当下就拒绝了。 公孙齐就威胁，若不答应，薛楠天将被法办。为了保住情郎，无奈之下，她只得答应。 本来此事到此就算了结。 哪知道，一天夜里，二人竟然又想私奔，要不是公孙齐留了个心眼儿，还真让他们跑了，当时就又放了二人一马。 就在他们计划第三次私奔的时候，公孙齐直接动用自己的力量，把整个薛家整垮了。由于两家关系好，自己又掌握薛家的一些秘密，通过太子的身份，将薛家抄没。 公孙雪想要求情，被公孙齐告知，若是安稳成婚，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后来，公孙雪给薛楠天写了一封绝笔书。 也跟太子成了婚。 公孙齐表面上信守承诺，保了薛楠天一命，同时，暗地里又派人秘密追杀，想要把这件事彻底瞒下来。 公孙雪知道此事后，悲痛欲绝，心中对公孙奇的狠辣痛恨不已。她也慢慢隐忍，直至当了皇后，成了太后，就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等两人听完这段往事，墨星瑶心中也很难过，可是没办法，一边是亲爹，一边是亲娘，还有个外公，自己谁都怨不起来。 白墨也不知道怎么说。命好吧，遇到太后这种没被现实逼迫成心理变态的丈母娘，命不好吧，还要跟太后的氏族斗法，难哦。 讲述完，太后深吸一口气，叹道：“哎！这都是命，权利就是牢笼，有人拼命向里钻，也有人拼命想逃离，到底，谁是掌握着牢笼的人？” 白墨顺嘴回道：“可能，每个人都是牢笼的围栏吧。” 太后一愣，笑道：“呵呵，没想到你个小家伙还能说出这种话。也是，权利看似在皇家手里，可皇家不还得靠这些世家大族、朝臣和百姓吗？谁都少不了啊。” 白墨尴尬笑道：“小子胡说的，太后莫要当真。” 太后：“行了，快吃饭吧，你们八月八成婚，小墨，你可通知家里？” 白墨：“回太后，已经通知了，估计初夏，父亲和母亲就来都城了。” 太后：“好，到时候哀家可要好好请教一下他们，怎么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以后，哀家带皇孙的时候，也能借鉴一下。” 墨星瑶脸红透了，低头吃饭，出奇地安静。 白墨开心地笑道：“到时候只要不被人说我们是小民思想就行。” 太后脸一板，嗔道：“哀家倒要看看谁敢说，割了他的舌头。” 第233章 组建丐帮情报网 白墨回到府上，叫来白宇吩咐了几句。 第二日，白宇把他送到宫中后，就回去把白羽卫的人分散出去。 白宇自己则是来到牙行，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全部收拾妥当，天也黑了。 晚上，白墨换上便服和白宇来到新买的院落，在都城的西南角，是平民区。 此处虽然破败，但周围也安静，这种位置，一般人真是不愿意选，附近乞丐倒是不少，这让他有些无语。 他对白宇道：“咱们接下来干的事儿，万一让这些乞丐传出去怎么办？” 白宇一愣，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王爷，我没想到晚上会有这么多乞丐，白天的时候我看周遭没什么人，就选这里了。要不我明日再去换一个。不行的话只能去城外了，只是晚上不好往出弄人。” 白墨摇摇头：“不，我不是说你这地方不好，而是你以后要注意，综合考虑周遭环境，再者，谁说这些乞丐是麻烦的？” 白宇惊疑道：“啊？他们不是容易暴露吗？” 白墨笑道：“去把他们的头儿叫来。” 白宇应声而去。 不消片刻，来了三个人，这下，白墨也不明白了，乞丐不是一个帮吗？怎么三个头儿？ 几人走到他身前，躬身道：“小人，参见贵人。” 白墨：“你们三个谁是头儿？” 三人齐声回道：“小人。” 白墨…… 他继续问道：“你们是一伙人？” 三人：“不是。” 白墨，得，不是一个团伙儿的。 他继续道：“哪个团伙儿最大？” 中间的一个乞丐抬了抬头，说道：“回贵人，小的人最多。” 白墨：“那接下来我先问你。你跟我进来。” 然后对剩下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在这里等着。” 二人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进到屋里后，点上灯，坐到凳子上，问乞丐道：“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小人没名字，大家叫我愣子。” 白墨：“手下多少人？” 乞丐：“二十四个。” 白墨：“做多久乞丐了？” 愣子被问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道：“小的记事起就是乞丐，也忘了这是多少年了。” 白墨：“哦，你父母就是乞丐？” 愣子：“贵人说笑了，小人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打小就是前辈们带大的。” 白墨：“没问带大你的老乞丐？” 愣子嘿嘿一笑：“问了，他们说就是赶上命好的时候，能顺手捡一个弃婴，至少，以后给他们养老，能多喘几口气。” 白墨：“老乞丐活着吗？” 愣子：“早死了，乞丐能活五十都是老天爷可怜了。” 白墨：“一直在都城乞讨？” 愣子：“啊，记事起就在这了。” 白墨越问越觉得在招聘，不过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继续问道：“外面那俩伙人呢？” 愣子：“他们啊，也是。” 白墨：“你们谁能天天讨到饭吗？” 愣子想了想，摇摇头：“不能。” 白墨：“你确定吗？” 愣子：“确定，谁能天天讨到饭，我这大哥的位置早让出去了。” 白墨稍稍放心了些，至少，这些乞丐目前看来还是单纯的，没被人渗透（谍报的乞丐和这个是有区别的）。 他继续道：“以后跟我干，你们该讨饭继续讨饭，我不能明着给你们银子，但可以保障你们天冷冻不死，天灾饿不死。另外，老了有地方去，死了有人给送终。” 愣子茫然问道：“贵人，我们啥也不会啊，但凡要是有个手艺也不至于讨饭。” 白墨：“给我打探消息，有些时候造些混乱，散播些消息也需要你们。” 愣子摇摇头，拒绝道：“贵人，算了，您还是找别人吧，咱们命贱，干不了这些，万一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白墨本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还拒绝了，问道：“你们必须得要银子？” 愣子：“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打探消息，又是散布消息的。咱们是乞丐，去哪打探消息去？散布消息，让衙差给拿了去，可就受罪了。” 白墨才明白，解释道：“打探消息，这几日我的人带你认人，你的人轮流给我盯着这些人，都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几个人，每天晚上会有人来询问你们，到时候如实告知即可。还有，散布消息，要是没被全部抓进去，你跟接头的人说，我把你们捞出来，若是受伤了，本少爷出钱给你们看伤。每人每天可领十文钱，算是给你们的保障，给多了，你们也守不住。如何？” 愣子眼珠子转了转，听起来不错。 白墨继续画饼：“本少爷给你们一个陈诺，你们做乞丐的日子不会太久，等我不用你们的时候，你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不管你们怎么分，本少爷不过问。” 愣子继续思索，白墨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儿，愣子道：“好，我答应。” 白墨：“嗯，去叫下一个人进来吧。” 愣子应了一声出去了，白墨也和其他两拨乞丐达成了协议，并给他们分成一二三队，总共有六十人。 他又让白宇安排人盯着这群乞丐，确认没问题后再开始行动。 接下来几天，白羽卫也忙了起来，白墨则是开始准备着手招待各位王爷和大人们了。 第234章 一物降一物 西山村。 柴桂一家四口正吃饭。 呕……呕…… 一阵干呕声响起。 张氏瞥了一眼，不敢出声。 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干呕的是柴老大的妻子，赵氏。 当初媒婆可没说赵氏一家人凶悍，稀里糊涂把婚成了。 张氏可算是有了媳妇儿熬成婆的感觉，想着以后可以指挥儿媳妇干活，没成想啊！没成想！ 那是刚成婚第二天，张氏就懒得起，等起床后，发现赵氏还没做好饭，马上板起脸来，呵斥道：“懒婆娘，几时才起？” 赵氏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家人也没因她是女子就无故苛责她，反而一家人兄妹和睦，她也踏实肯干，别看身子瘦弱，家里的活儿也没落下。 媒婆也是只挑好听的介绍，说柴老大为人老实，腼腆，肯干活，虽然年龄大了点，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姑娘搭话。赵家人一听，这女婿行，只要不打婆娘就行，所以答应下来。 谁知结婚当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变了脸色，回道：“娘，我卯时起的，在家也是这个时辰起。” 张氏：“卯时才起？那不是刚起没多久吗？看来你们家也不是勤快人，这媒婆净瞎说。” 一听这话，赵氏不乐意了，回道：“婆婆，下地干活差不多都这个时辰起，为何说我娘家坏话？儿媳头天来不知道，若是嫌晚了，明日儿媳早起便是，还请婆婆嘴下积德。” 张氏也炸毛了，怒喝道：“哎呀！还顶嘴？没教养的小蹄子，你是老娘花银子娶来的，我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你们村都起这么晚，说明你们村儿都是懒人，今早上不要吃饭，反了你了还。” 赵氏火气也上来了，反驳道：“婆婆，你花银子不假，可儿媳刚进门有些规矩不懂也正常，娘家也是听说你家三顿饭，饿不着才答应让我嫁过来的，可没听她说你如此泼辣，若是如此，家中也不可能让我嫁过来，都是女子，你也是从儿媳过来的，难道你当初就是受的如此气？” 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双腿嚎道：“哎呀！都来看看啊，这是什么儿媳妇，目无长辈，好吃懒做，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就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男人们也都被这吵闹声给惊动，都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柴桂进门看这架势，也变了脸色，呵斥道：“你怎么把你婆婆气成这般模样的，你赵家长辈就不知道教你怎么做媳妇？” 柴老大拦在中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娘咋啦？” 赵氏也委屈道：“她嫌我起的晚，我不是不知道吗？开口就说我没教养，还说我们全村儿都是懒人，我就驳了几句，怎么就不孝了？”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柴老大：“娘，要不算了，她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赵氏：“好啊，老娘辛辛苦苦给你说的亲事，刚娶了媳妇就向着她？好，好，既如此，我和你爹就搬出去，不碍你们的眼。” 站起身指着赵氏的鼻子骂道：“我也让全村人看看，你们二里庄都是什么人。” 说完就拉着柴桂向外走。 赵氏越发委屈了，喊道：“够了，不劳烦二老了，媳妇儿这就走。” 说完也跑了出去，进屋收拾包裹。 柴老大憋屈道：“爹，娘，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柴桂：“你懂什么，新媳妇儿不调教一下，以后还反了天。让她走，刚结婚就跑，看她以后怎么办。” 柴桂一跺脚，追到屋里劝起来，谁知，刚到门口，赵氏就出来了，撞了个满怀。 柴老大：“花儿，认个错儿算了，二老也不是有心的。” 赵氏：“我认错了，是他们不依的，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以后就算嫁不出去也认了。” 说完绕开柴老大就跑，后者也没拦住。 等赵氏回到娘家，把这事一说，那边赵家人就炸锅了，这还了得，连整个村子的人都骂了？得找媒婆算账，在这之前，先把这口气出了。 于是，赵家人就朝着西山村而去。 柴老大此时正在门口挠头。 张氏数落道：“行了，日落前肯定回来，都滚一个被窝了，她还能跑了？娘是过来人，懂的比你多。再说，丢人的是赵家，怎么着也得给你送回来。” 柴老大闷闷不乐。 不多时，村口传来吵闹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向柴桂家而来。 张氏见状，嘴角微翘，说道：“娘说啥？这不是给你送回来了吗？” 只是等赵家人进门的时候，柴家人就闭嘴了。 只见赵家兄弟进来就摁住柴桂跟柴老大，赵氏的娘，余氏上去就给了张氏两巴掌，开口道：“老娘的闺女嫁过来不假，可也不是给你耍威风的，花儿在家老娘都不舍得这么骂，这刚成婚你就这么欺负，怎么？觉得我赵家好欺负不成？” 柴桂此时真想柴老二在家啊，这都让人欺负上家门口了。 赵氏的爹，赵平也对柴桂开口道：“老亲家，咱俩虽说就见过一面，可老汉记得跟你说过吧？我们看上你们家，一是能吃饱饭，二是柴老大这孩子看着面善，过来你们可不能欺负我家姑娘。” 柴桂诺诺点点头。 赵平：“记得？可为何，成婚一天就成这地步？怎么？觉得成婚我姑娘不是姑娘了？” 柴桂：“不是，不是。” 余氏：“那是啥？还说我们懒？谁家不是卯时起？虽然不做饭，卯时起来收拾不是也不耽误事吗？再说，我姑娘不是跟你说改吗？你为何揪着不放？” 她是越说越气。 柴桂看向张氏，后者已经吓的不轻，这种窝里的泼妇，此时，已经乖的像是只兔子。 赵大山是赵氏的大哥，对柴老大道：“妹夫，我小妹那是多少人想娶的，嫁给你算你走运，可你还能这么欺负人？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可不忍小妹这么被欺负。你到底能不能护住自家婆娘，要是不能，我们兄弟们就把小妹带回去。以后即便嫁不出去，我们也能养得起。” 柴老大：“能护得住。” 赵平：“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我闺女在你们家到底能不能好好过日子？要是不行，我们把闺女带回去养，说句不好听的，大不了我就当闺女被糟蹋了，以后我们自己养着。” 柴老大率先道：“岳丈，能，花儿挺好的，我肯定不能亏了她。” 余氏：“看你那窝囊样儿，老娘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让闺女跟你？你爹娘这么欺负自己婆娘，你屁都不敢放一个？要是有理便罢了，可那是有理吗？” 赵氏则是红着眼拽了拽余氏的袖子，低声道：“娘，他也护着我了，只是，他娘那样……” 柴老大心里感动哟，这媳妇真好，自己……哎！ 余氏转头看向张氏：“怎么样？你以后还欺负我闺女不？要是不欺负，老娘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欺负，老娘打你十个嘴巴子，带闺女回家。” 张氏怯懦摇摇头，结巴回道：“不……不了。” 余氏这才罢了，赵家人也离开了。 村里的人看得一阵痛快，一家奇葩，终于有人能降住了。 自此，张氏对赵氏那是眼睛都不敢瞪一下，说话都是好商好量的。 即便此时赵氏干呕，她都不敢说什么。 第235章 人情世故赵氏 柴桂也是默默不语。 柴老大：“咋啦花儿？哪里不舒服？” 赵氏：“不知道，就是有时候想吐，可是又不吐上来。” 柴桂和张氏手里动作一停，都看向赵氏。 柴老大：“多长时间了？” 赵氏：“就这几天。” 张氏：“花儿啊，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啊？” 赵氏脸一红，摇摇头，小声道：“没……没有。” 柴老大一听吓坏了，赶紧道：“那吃了饭我陪你去城里看看大夫，这是啥病啊？” 柴桂：“闭上你的臭嘴，这是好事儿。” 柴老大：“啊？” 张氏：“呵呵，这怕是怀上了，那吃了饭，去赵老头家借个牛车，去城里看看去。” 柴老大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开口道：“好嘞，嘿嘿，吃吧，吃完咱们去城里。” 赵氏点了点头。 赵老汉正将多的木炭归置到一块，如今，天也渐渐暖和起来了，大家也都不烧炭了，所以，多的只能自己家慢慢用了。 这时，柴老大进来开口道：“赵叔，我想借一下您的车。” 赵老汉一看是柴老大，对他们家的事还是有些抵触，说道：“哦，柴老大啊，我待会还要用呢，要不改天吧。” 柴老大表情一僵，愣了片刻，回道：“哦，那就算了。” 一旁的赵氏清楚柴家人在村里的风评，也知道了家里的三顿饭是怎么来的，对柴家老两口造的这些孽也没办法，接话道：“那就不打扰赵叔了，以后您要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大的，您就开口，别客气啊。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好，还请您见谅。” 赵老汉听着柴家这媳妇的话，心里舒服了不少，口气舒缓了些，笑道：“呵呵，柴家媳妇说的哪里话，老汉我可不敢使唤他。听说你也姓赵？” 赵氏：“是啊赵叔，赵小花，您要看的起，叫我小花也行。” 赵老汉：“哈哈，好，小花，挺好听，准备跟着柴老大进城？” 赵氏：“是，婆婆我可能说有喜了，这才打算进城去看看。” 赵老汉一听，问道：“啥，有喜了？那你不早说，去城里可不近，万一在路上摔一跤可就麻烦了。” 然后指着柴老大，数落道：“柴老大啊柴老大，你们呀……说什么好，快，自己去牵牛套车，你个憨愣子。” 柴老大对这老头儿的态度转变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应声跑去干活了。 等柴老大离开，赵老汉才低声说道：“哎，小花啊，你怎么就嫁给这家人了，男人太窝囊，公婆也是不是个玩意儿，得亏娘家能给你撑腰，不然啊，要和他们三姑娘一样了。” 赵氏：“赵叔就别说这些了，嫁都嫁了，说这些也没用。” 赵老汉：“这倒是！我看你啊，以后能给柴家撑起这个门面。将来有啥需要，来叔家，能帮的，叔帮你。” 赵氏笑道：“好的叔，那以后我就直接叫您叔了，这村里，可就把您当亲人了。” 赵老汉笑容满面道：“好嘞，以后在村儿里，你就是我侄女。哈哈。” 柴老大把牛车牵出来，跟赵老汉说道：“赵叔，等回来，我把车给您送过来。” 赵老汉对柴老大的脸色就不那么好了，淡淡点头道：“行，去吧，路上慢点，小花以后就是我侄女儿，你要是欺负了她，老汉我也饶不了你。” 柴老大又是一脸懵逼，怎么这一会儿就认了个亲戚？想不通，答应下来就带着媳妇儿进城了。 到了城里，柴老大先是带着赵氏向白家走去。只是，到了地方，就看见白家的匾额换了，门口的人也从普通家丁换上了两个军士，虽然不是禁军，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有资格配的。 自上次看了张家人行刑，过去一个月了，如今再来，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走上前，对守门的一个将士道：“这位军爷，小人来找白起，劳烦行个方便？” 将士并未回他，只要不是强行踏上台阶，他们不管来人干嘛。 就在他要继续开口的时候，从门里出来一个门子，这是原来的白家人，问道：“什么事？” 他说：“劳烦这位小哥帮个忙，小的找小弟白起，我叫柴老大。” 家丁一听找白起的，马上换了副表情，说道：“哦，找起哥啊，等一下，我去找他。” 柴老大点头称谢，然后回到牛车旁，对赵氏说道：“等会儿吧，你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要紧张，他人很好，要不是因为小妹的事……哎！” 赵氏：“我倒觉得叔子做的不错，不仅给小妹报了仇，如今又能在这地方当差，以后说不定还是个大人物。按理说，我这做媳妇的不应该议论公婆，可我听说他们做那些事儿后，也是替小妹不值，我原先要是知道你们家这门风，打死我也不嫁给你。” 柴老大：“可那毕竟是爹娘啊。” 赵氏：“爹娘咋啦？爹娘更该护着自己的孩子，我们家也是穷人，可爹娘也没那么对我啊。小妹最后一声不吭投河，就是因为你爹娘打骂，不待见造成的，但凡有人护着她，谁愿意寻了短？” 柴老大被怼的无话可说。 没等多长时间，白起跑了出来。 “大哥，你咋进城了？” 柴老大看到白起，郁闷也消散了，说道：“老二，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大嫂。” 白起这才注意旁边的这个妇人，开口叫道：“嫂嫂。” 赵氏也是笑着回道：“哎，叔子。” 柴老大继续道：“这次我是带你嫂嫂去看大夫的。” 白起一听焦急问道：“嫂嫂咋啦？” 赵氏笑道：“叔子不用紧张，你大哥说话就是这样，我可能有喜了，来城里找大夫看一下。” 白起高兴道：“真的？那太好了，你们等我一下，我知道哪里大夫好，还有，大哥，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呢？等着吧，我去跟老爷说一声，就陪你们去。” 说完也不等夫妇二人说什么，就跑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从院里出来，然后去套了辆马车，走到二人身前，对赵氏道：“嫂嫂，下来坐这个车，让大哥先把牛车赶到那边，我带你们去找苏神医。” 夫妇二人有些为难。 赵氏道：“叔子，这不好吧？” 白起笑道：“没事儿嫂子，我跟老爷说了，老爷让我这么做的，还给了些银子，待会儿给你们。” 二人还是有些拘束，不肯上车。 这时，柳涵雁带着小翠出来了，看到几人还在，走上前，笑道：“这就是白起的嫂子吧？” 白起：“见过夫人。” 柴老大夫妇也是跟着躬身行礼。 柳涵雁扶起赵氏，笑道：“快起来，听说你有了身孕？” 赵氏脸微红点头道：“好像是有喜了，这次进城也是来确认的。” 柳涵雁：“好，这女人啊，生孩子可是大事，千万不能马虎，等看完了，让白起驾车给你们送回去，以后要有什么难处就过来，若是不在了，找白福就行。” 赵氏很感动，没曾想，偌大的白家竟如此亲和，欠身回道：“多谢夫人。” 柳涵雁：“不必那么客气，白起跟小荷都是踏实孩子，我们能帮衬的就帮衬一把，帮不上的，你们也不要介怀。” 赵氏：“民妇不敢。” 柳涵雁：“呵呵，好，那就快去吧，别耽搁了。” 几人这才上车。 等看完，白起又给他们买了些东西就回去了，白起在前面驾着马车，柴老大在后面驾着牛车跟随。 到了村口，白起停下马车，说道：“嫂嫂，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就不进去了。” 赵氏下了车说道：“这里便好，多谢叔子了。” 白起：“嫂嫂不用客气，那我走了。” 赵氏：“嗯，叔子路上慢些。” 白起转身的时候，将一个钱袋丢给柴老大，扬鞭而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跑出去的白起喊道：“大哥，这是老爷和夫人给你们的，省着点花。” 二人看着钱袋中静静躺着的二十两银子，心情甚是复杂。 赵氏叹口气对柴老大道：“你把东西送回家，这二斤米给赵叔送去。” 柴老大：“那这银子……” 赵氏：“自己收好，这是人家给咱们度难关用的。” 柴老大：“爹娘那边？” 赵氏：“公婆那边不要提起此事，如若不然，这银子就没了，以后如果他们需要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柴老大点点头，收好银子。 等把车和米都给了赵老汉的时候，赵老汉心里算是舒畅很多了。 嘴上还说道：“小花，这就用了个车，在一边放着也是放着，还给东西，让我老汉怎么过意得去啊。” 赵氏：“叔，这是应该的，太多我们也给不起，这二斤米也是我们的心意，您别嫌少就行。” 赵老汉：“不嫌少，不嫌少，你这孩子，身体咋样？是怀上了不？” 赵氏点点头：“是，大夫说了，平时多注意点就行。” 赵老汉：“哎，那好，好啊，那你得多注意点，以后孩子指定像你。哈哈……” 赵氏：“呵呵，那叔您忙，我们就走了。” 赵老汉：“哎，回去路上慢点啊。” 夫妇二人携手离去。 周氏：“柴家还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赵老汉：“谁说不是呢？做人做事，比那老两口强太多了。” 第236章 收编眼线 是夜，都城，平西王府。 白宇对白墨道：“王爷，这些乞丐，目前看起来没问题。” 白墨咬着嘴唇，手指敲击着桌面，片刻后，说道：“行，那就明日带他们认人，把所有的官员都认下来，轮流监视，我需要确认每个官员的行动，另外，夜间也就在这些人的府邸附近轮流睡觉，别让人看出端倪就行。” 白宇：“是。” 白墨：“等这件事敲定了，你让一个弟兄跟他们对接，每日收集的情报送过来，至于剩下的人，我跟秦统领打好招呼了，你们要给禁军做一个全面的训练，提升他们的战力。” 白宇：“是。” 白墨：“好了，你先下去吧，让二喜进来。” 白宇：“是，王爷。” 说完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刘二喜进来躬身道：“王爷。” 白墨：“招待王爷和那些官员的事宜准备如何了？” 刘二喜：“回王爷，都准备妥当了，后天，二公主和驸马先来。” 白墨：“嗯，多注意一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刘二喜：“王爷放心。” 次日，御书房。 白墨问墨星瑶：“你不是说夜莺有的是乞丐身份吗？” 墨星瑶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白墨：“在哪做乞丐呢？” 墨星瑶：“啊？” 白墨：“乞丐不是在一个地方吗？” 墨星瑶笑道：“你想多了，谁愿意做乞丐啊，都是演得，偶尔出去街上转转，或者有任务的时候去扮做乞丐，还真让人家当乞丐？能给你好好干？” 白墨：“合着临时的？那平时呢？” 墨星瑶：“平日里当然是训练和执行任务了。” 白墨…… 墨星瑶：“怎么了？” 白墨：“没事，我在乞丐堆里找夜莺的人，没找到。” 墨星瑶被逗笑了，然后抬起手，学着他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子，调侃道：“好天真啊。” 白墨：“呵呵，是啊。” 然后压低声音道：“不过，反倒是我找了一帮乞丐帮我收集情报。” 墨星瑶笑的更开心了，说道：“哈哈，你花了多少银子啊？” 白墨：“我用的是长期工。” 墨星瑶以为他是说自己亏了，然后安慰道：“哎呀，没事，不就是每天十文钱吗？眹替你出了。” 白墨却是又低声道：“不是，我是说，以后整个都城的乞丐都是我们的情报网。” 墨星瑶一怔，扭过头问道：“那一天都吃饱了，他们还乞丐吗？” 白墨：“乞丐是身份，职责是收集情报，你说，我把这些乞丐散在这些官员的府邸，包括他们经过的地方都是我的眼线……” 墨星瑶的笑容瞬时间就收敛了，然后低声问道：“他们认识？” 白墨神秘一笑：“有人带他们认人。” 墨星瑶点点头，笑道：“好主意，呵呵，这条线不公布，咱俩养着。” 白墨：“说的好听，你倒是出钱啊？” 墨星瑶：“现在没有，以后还你。” 白墨…… 这日夜里，白墨回到府上，又是换了一身便装，来到了小院，到了深夜，接近子时的时候，一行人扛着一个麻袋进来了。 第237章 郑府二管家 砰~ 麻袋落地，打开，里面钻出一个脑袋。 白宇：“王爷，第一条鱼，郑府的，职位暂不明确。” 而那人也是眼神警惕，听到王爷二字后就知道是谁了，这都城所有的王爷只有一个不认识，奈何嘴被塞着，不能说话。 白墨：“郑府的？做什么的？” 白宇拿了塞着他嘴的东西，只听对方道：“平西王，贵为王爷，却绑架他人，您不怕让大家笑话吗？” 白墨：“哟呵？还知道本王，看来你身份也不简单，没事，你今天要么配合本王，要么不配合，本王会让你有一个合理的死法。” 那人也不害怕，笑道：“呵呵，王爷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小人若是皱皱眉头，就算小人输。” 白墨：“呵，好，有骨气，本王佩服。” 然后对白宇使了个眼色。 白宇会意，把一封烧过的信塞到他手里。 白墨开口道：“本王先跟你说一下计划，你手中现在拿着一封烧了半截的信，信中可以看到，什么瑾王、郑大人、礼部、女帝之类的字，你说，你要是死在半路，手中拿着没烧完的信，另一手拿着火折子，你说，信中提到的人，还有你家老爷……啧啧……对了，你有家人吗？” 只见对方额头冒出冷汗，气愤道：“平西王，你卑鄙。” 白墨：“哎！怎么说话呢？郑大人的府上的人，这么没有礼教吗？” “你……” 那人气急，白墨继续道：“说说吧，什么名字？三息之后不说，你就注定要死了，郑大人、瑾王都有不小的麻烦。开始吧。” “一……” “二……” “三……” 白墨丝毫不停顿，没有一丝犹豫，数完直接挥手。 白宇也不拖沓，就要上前。 那人看他不是开玩笑，马上制止，开口道：“慢！小人郑立，是郑府的二管家。” 白宇看向白墨，后者却是继续摆手。 郑立更慌了，连忙求饶道：“王爷，您数的太快，小人没来的及说呢，您就数完了，不能作数。” 白墨心里冷笑，开玩笑，老子要数慢点，你还真不一定这么痛快。 然后又对就要给他塞上嘴的白宇道：“等一下吧。” 白宇收回动作，白墨这才继续道：“哦？那怪本王了？” 郑立：“不敢不敢。” 白墨：“二管家是吧？职位倒是不低，可是也不是大管家，没什么大用啊？” 郑立：“不是的王爷，小人和大管家是轮值的，小人知道的不比大管家少多少啊。” 白墨：“哦，既如此，那你说说吧，都知道些什么？” 郑立：“不知王爷您想知道些什么？” 白墨耸耸肩：“本王也不知道想知道什么，毕竟郑大人未来也可能是本王的下属，这样，你把她的关系网给本王说一说。” 郑立：“是，瑾王势力下面有郑大人……” 之后经过长达半小时（两刻钟）的阐述，他将郑瑞泽的关系网绘制了个遍，有官员、商人、最高的自然是瑾王，白墨看着这些很满意，然后掏出一个印尼，递给白宇。 郑立此刻算是彻底认命了，栽了，彻底栽了。 等那个红色的手印出现在纸上的时候，白墨笑着对白宇说道：“白宇，本王这就得说你了，都是自家兄弟，怎么绑了这么久呢？” 白宇瞬间会意，低头认错道：“是，王爷，是小人疏忽了。这就给郑兄弟松绑。” 郑立心中叫苦不迭，还能演的再真诚点不，脸上却是笑道：“呵呵，多谢王爷，既然没事，那小人可否离开了？” 白墨咧嘴一笑：“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自然能离开，只是吧，本王有两件事得拜托你。” 郑立心中一紧，问道：“王爷请吩咐。” 白墨：“不是什么大事，第一，以后郑大人的一切行踪，本王要知道，当然，等你下职后会有人找你记录，第二，你改天约一下大管家。” 郑立：“王爷，这第一件事还好，第二件事有些难办？” 白墨：“为何？” 郑立：“大管家平时就在郑府住着，一般不出门。” 白墨：“他有什么爱好？” 郑立：“没有，就是因为老了，不便出门，所以小的才能当上的二管家。” 白墨手摸着下巴，盘算起来，这老了，没爱好还真不好下手。 想半天没办法，便问道：“意思，你是那老头的接班人？” 郑立：“啊？是，是的。” 白墨：“那他一死，你就是大管家？” 郑立：“是吧？” 白墨：“那就做了他。” 郑立：“啊？这万一查出来……” 白墨：“放心，查不出来，把你郑府的地图给我一份。” 郑立心情有些激动了，若是真能，那自己就更上一步了，今晚值了。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白墨的声音悠悠响起：“兄弟啊，你可要记住，现在是为我做事，要是哪天背叛我了，这两张纸可就出现在瑾王案头了。” 他脚步一顿，赶紧转身道：“王爷放心，小的以后死心塌地为您办事。” 白墨点点头，笑道：“我相信你，路上小心。” 郑立这才战战兢兢地离开。 至此，这一夜也过去了。 第二日，他将吏部尚书马逸尘的一个仆人收编，虽然不是大人物，但好在能知道些信息，并且让他想办法把他的上司约出来，准备来一个层层收编。 第238章 忙碌状态 第三日，午时二公主带着驸马来到了平西王府。 二公主身材丰腴而不肥，肌肤白皙，双眼神采奕奕，而驸马也是散发出儒雅的气质。 几人落座后，白墨招呼道：“公主和驸马真是天生一对啊，让人看的甚是羡慕。” 驸马笑着点点头。 二公主也是笑着回道：“平西王说笑了，你和陛下看起来也是天生一对。” 白墨：“二公主客气了。” 二公主：“别二公主二公主地叫了，你们都快成婚了，叫我二姐便是。” 白墨：“这……好吧，那我就厚颜叫您二姐、二姐夫了。那你们也不用叫我什么平西王了，叫我白墨或者小墨都行，长辈都这么叫的。” 二人都是笑着应承着。 二公主：“小墨在都城可还习惯？” 白墨仿佛找到组织，委屈道：“嗨，来了就被摁在皇宫天天处理公务，根本没时间出去，二姐，您可得替我做主，这么用下去，牛马也受不住啊。” 二公主笑了：“呵呵，你不知道，我这小妹原来就调皮，她肯定是粘你，才把你拴在宫里的，你这么俊俏的模样，万一出去偷吃，她不吃亏了？” 白墨尴尬了，苦笑道：“好吧。” 二公主接着道：“不过，我回头会和她说说，不能拴的太紧，别把这好不容易拐来的小情郎给吓跑了。呵呵……” 白墨…… 人妇就是不一样，这些话张口就来。 驸马开口道：“小墨不要在意，公主她就是如此直率。” 白墨呵呵尬笑。 二公主：“怎么了？不适应？” 白墨：“没有没有，只是接不住二姐的话。” 二公主呵呵一笑：“没事儿，等你成了婚，肯定能接住。” 白墨脑子里都是在想怎么转移话题，这娘们太直率了，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全程只能被二公主调笑，好容易送走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接不住，接不住，下次可不跟人妻打交道了，太累。 接下来几日，白墨白天待客，初次接触，谁都没有太深层次的聊天，只是日常寒暄，除了二公主，其他人也好对付。 晚上就以各种形式对各府上和家族的成员，包括威逼、利诱的手段进行了收编，这是他想到最快的办法，其中当然有不配合的，不过都已一些合理的死法暴毙街头，还给家族带来不小的麻烦，郑立知道后，也是庆兴自己从心的快，不然也和这些人一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都有。 半个月后，整个都城的官员，包括丞相、瑾王、瀚王、六部尚书的府上或大或小都有眼线，不管以前是哪个阵营的，全都收买了，最高的是管家，最小的可能就是个打扫庭院的下人。 乞丐这边，也已经开始收集信息了，说是异界的天眼系统也不为过，这些官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全方位盯着。 卫羽城，平西王府。 柳涵雁：“老爷，你说咱带点什么过去？” 白子昂也是犯愁：“别着急，咱们还有一个月时间准备，慢慢想。” 他们前些时日收到二人成婚的日期，就开始准备起来，每天就是翻箱倒柜，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儿子带的。 第239章 识时务者郑睿泽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期间，郑立成功上位，白墨对主要官员的关系网络也清晰绘制出来，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郑瑞泽派去楚国的使臣所筹备的二十万两也不是任何已知的一方出的，那么这二十万两绝对不是凭空出现的，这是很重要的线索，而找到这个线索，要么通过郑瑞泽本人，要么通过猛虎，权衡厉害关系后，他觉得找郑瑞泽更保险，从情报上看，猛虎的战力应该和徐霞、秦宇泽相当，弄这个人动静不小。 御书房。 白墨把人全部清出去，将官员的关系网递给墨星瑶，说道：“你看，这里面出现一个神秘人物，不是瑾王，也不是瀚王，公孙家目前是站你这边的，所以也不是他们，你觉得除了这几个人，谁还会觊觎你的位置？” 墨星瑶：“不知道，如此看来，马逸尘是独立的一个势力，郑瑞泽又加入一个新的势力，而且这个猛虎和他都属于这个势力。” 白墨：“对，所以，先不管马逸尘，先说郑瑞泽这个，我想直接审他。” 墨星瑶：“他的职位很重要，若是他不配合，不说神秘势力，就是瑾王怕也会发难。” 白墨：“我先秘密审他，若是他不配合，只能是让他下来了，这个位置还让瑾王的人上。” 墨星瑶：“瑾王怕是不甘心。” 白墨：“我应付他，你有个准备，若是到了那一步，你极力维护瑾王，我极力反对郑瑞泽，咱们闹个矛盾，等他们的人上台，这件事就过去了。” 墨星瑶心里不快道：“还要吵一架？” 白墨：“先稳住他们吧，至少别逼他狗急跳墙。” 墨星瑶点点头：“好吧。” 当天夜里，白墨给郑立送了个信，让他交给郑瑞泽。 第二日夜里，子时，街上安静无比，郑瑞泽离开，来到平民区。 他被带到小院，见早已等候的白墨，淡淡开口道：“平西王，你想怎样？” 白墨：“呵呵，郑大人，痛快，既然你问了，那本王就直说吧，告诉我，你的第二个主子是谁？” 郑瑞泽：“如此简单？” 白墨：“当然……不是。” 郑瑞泽冷笑一声：“继续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白墨：“死心塌地，效忠皇室。” 郑瑞泽：“不瞒王爷，我就算怎么跳都是在效忠皇室。” 白墨听出这话的意思了，问道：“既然如此，我就说的更直白，效忠陛下。” 郑瑞泽：“呵呵，平西王，你难道不喜欢权利？为什么不让我效忠你呢？” 白墨：“权利？我娘子是皇帝，我还要什么权利？” 郑瑞泽：“可那权利，不是直接属于你啊？不如我们合作，我把这几个人都告诉你，你也告诉陛下，然后……咱们联手如何？” 白墨：“呵呵，郑大人好算盘，怎么，你还打算跟我平分天下？” 郑瑞泽：“不，只要给我个国公或者王爷就行。” 白墨淡淡一笑：“先说说吧？” 郑瑞泽：“不，你先答应。” 白墨：“不答应，不过，郑大人，你是明白人，政治斗争中，你敢信任任何人吗？如果你敢，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明日，全城都会传开，你勾猛虎谋反。” 郑瑞泽：“呵呵，王爷，你不用吓我，传开后呢？谁信？陛下信，敢轻举妄动吗？瑾王？他正是用人之际。” 白墨：“是啊，没人相信，但是，如果突然有人不小心看到你和猛虎夜里突然出现在街头呢？而且，第二天你就拿出二十万两白银呢？这话传到瑾王耳朵里，他是选择信任你，还是选择永绝后患呢？” 郑瑞泽脸色变得不那么自然，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呵呵，我相信瑾王。” 白墨：“嗯，确实，瑾王有可能相信你，但是，如果再找个人证实你没有出过二十万两银子呢？你要知道，谣言和事实很难界定，一个人说，可能是假的，要是所有人都说……” 郑瑞泽长出一口气，说道：“好吧，王爷，我今日肯来，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这倒是让白墨很意外，问道：“为何？你不打算挣扎？” 郑瑞泽：“挣扎有用吗？几次接触下来，我也看出来，你也是聪明人，我挣扎的后果是家破人亡。反正都是他们墨家的事，谁赢了都一样，我只是夹缝中求生存，他们谁赢了对我来说都一样。无非就是以后的日子好一些。” 白墨：“郑大人倒是看的明白。既如此，那郑大人请讲吧。” 郑瑞泽：“二公主。” 白墨感觉自己智商收到了侮辱，啥玩意？二公主？那个人妻？怎么可能？ 他诧异道：“二公主？咱别开玩笑啊，你说敌国，说公孙齐我都信，二公主我还跟她接触过几次，看不出来啊。” 郑瑞泽笑笑：“你也不信吧？呵呵，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他娘也不信。” 白墨一愣，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问道：“请说出你的故事。” 郑瑞泽开始讲起那二十万两的故事。 第240章 二公主很深 那晚，他和今夜一样，踏进那个小院，唯一不同的是，进门的前一刻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随着推开房门，他呆愣当场，行礼道：“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二公主：“郑大人请起，听说这几日要筹备去楚国的银子，四处碰壁是吗？” 郑瑞泽：“是。” 二公主：“本宫这里倒是有一些，可解你的燃眉之急。” 郑瑞泽高兴道：“多谢公主殿下。” 二公主：“不过，郑大人，本宫倒是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郑瑞泽：“公主请讲。能做到的，下官一定做。” 二公主：“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必要的时候拥护本宫便可，你礼部是天下礼法之源，文人最注重礼教，所以，你对本宫来说，甚是重要。” 郑瑞泽呆愣当场，什么玩意儿？这女人疯了吧？老子就是不想拥护女人，才投靠的瑾王，毕竟，谁知道自己一个礼法对女人不利，被位子上那位给逼着改了，那自己名声还要不要？这怎么又来一个？ 二公主：“郑大人？怎么？很为难吗？” 郑瑞泽：“殿下，这……” 二公主冷笑一声，继续道：“呵呵，郑大人，你不同意也无所谓，不过先给你讲一件事，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郑瑞泽：“不……不知道。” 二公主：“这里啊，是楚国在王朝内的一个窝点，刚好本宫有证据，凡是来过这里的人，都会是楚国的探子。” 郑瑞泽心里一阵鸟语花香，疯子，疯子，不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吗？不能和平解决吗？ 但嘴上还是说道：“下官，下官不是不同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公主：“好，既然同意了，那便好，到时候反悔也不怕，本宫会先让你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郑瑞泽：“下官，不敢。” 白墨听完整个过程后，不得不佩服郑瑞泽的识时务，人家任何时候都是，不管谁找我，我答应你条件，只要留我狗命便好。 他拍了拍郑瑞泽的肩膀，说道：“郑大人，真是委屈你了。” 郑瑞泽苦笑道：“王爷，接下来要下官如何做？” 白墨：“哎！没了，你记住，以后只管死心塌地支持陛下就行，你说的礼法修改什么的，放心，本王替你担着。好好干。” 最后还不忘给他兜兜底，原本以为是最难对付的，没成想是最好对付的。 当这个消息被墨星瑶知道后，她也是无法理解，问道：“二姐？为何要这样？” 白墨耸耸肩：“谁知道呢？人不可貌相，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机深沉。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些人了，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就不能为了百姓谋条生路？” 墨星瑶：“是啊，可你说该怎么办？” 白墨：“你容我想想，我从年前就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朝堂梳理出来，一心投入的天下发展上，如今还没想到合适的办法，盘根错节，我感觉这辈子能把朝堂捋顺就不错了，天下交给下一辈吧？” 墨星瑶低下头不说话了。 白墨知道自己又嘴欠了，赶紧说道：“要不，咱们开诚布公谈一谈吧。” 墨星瑶摇摇头：“不行，这些事如果挑明了就不好收场，必然会迎来更大的麻烦。” 白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只顾内部的争斗，民生将永远停留在当下的状态，我们的政令永远无法实施。凤凰涅盘为重生，王朝涅盘也为重生。一切恶名，我来承担。” 墨星瑶：“不是名声的问题，军中和朝中都有他们的人，如今多方势力交织，互相牵制，若是失衡，王朝将土崩瓦解。” 白墨：“试试吧，这个结果他们也知道，不到必要时刻，谁都不会轻易迈出这一步。” 墨星瑶最终咬牙点头应承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对都城的防御进行了调整，如果失控，也好应对。 第241章 开诚布公 这日，瑾王、瀚王、二公主都被召到御书房。 墨星瑶将所有人清出，禁军在周围戒严。 屋里，五人相对而坐。 二公主：“陛下这阵仗，是有何事？” 剩下二人并无出声，而是紧张地看着墨星瑶。 墨星瑶淡淡开口道：“今日，诸位皇兄和皇姐不必拘泥于称谓，仍以兄妹相称，我心中也清楚，皇位虽是父皇的诏命，可你们却心有不甘。所以，咱们关上门，打开心。二位皇兄你们一个隐忍不发，一个野心昭然若揭，小妹是知道的，可是皇姐，你为何也要搅入这场纷争？” 二公主笑道：“呵呵，妹妹此话从何说起？姐姐什么时候觊觎这皇位了？你可别被人蛊惑了？” 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墨，话中意有所指。 瀚王紧接着开口道：“是啊，小妹，既然你说咱们今日敞开心扉地聊，但也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皇兄吧？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即便到了这个位置上又有什么用呢？” 墨星瑶冷眼看着他们，不搭话，转头看向瑾王。 只听对方扫视一眼众人，嘲讽道：“呵呵，你们这群虚伪的家伙。” 然后对二公主的道：“二姐，我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也在暗自谋划，藏得够深呐。” 又对墨星瑶说道：“小妹，你这么做也不太对吧？哪有把这种事放明面上说的？当初为兄就说这个位置不适合你，可有些朝臣不听啊，硬是按照父皇的诏书吧把你推上去。诚然，本王有时的确狠辣，但你看看哪个皇室的人不是如此？你敢说父皇当初没有杀那些兄弟？不然你以为五个皇叔为何英年早逝？” 白墨轻咳一声道：“两位王爷，二皇姐，既然今天肯把话挑明，也不是无的放矢，大家都不用绕弯子，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有商有量的不好吗？” 瑾王看向他，冷笑道：“呵！平西王，你可知本王为何当初没有继续阻止你娶小妹，甚至，也再未阻止你封王？” 白墨淡淡一笑：“我想，是因为手雷的原因吧？” 瑾王点点头：“没错。这也是你为何现在还安然无恙，也没有遭遇过刺杀。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插手皇家的事。” 墨星瑶：“皇兄，白墨是眹的帝婿，他可以。” 瑾王：“那是以后，至少，现在没有。” 白墨看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制止，开口道：“等一下，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瑾王瞥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剩下二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巴不得这两人掐起来。 白墨：“瑾王，说实话，我也不想掺和，但你没想过，为什么先皇要让星瑶上位吗？我虽不知道瀚王是什么情况，但至少现在看来，你还是有资格的吧？” 瑾王傲然道：“自然，父皇临终前跟本王说过，他自己做过后悔的事，不想让本王再经历一遍，也因为小妹心善，至少，能施仁政，可本王不能吗？本王也未必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白墨：“你上位后也许能放公主们一条生路，但瀚王呢？你能放过？” 瑾王：“不能。” 白墨：“这不就是了？一个连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人，谁指望他能施仁政？连自己兄弟都不能容下的人，还指望他能容天下百姓？” 瑾王：“那不一样。” 白墨：“你先好好想想吧，咱们待会儿再聊。” 然后他看向瀚王：“瀚王，你呢？既然没有机会，为何要想着这个位置呢？有意义吗？” 瀚王现在也拿不准，这两人真有证据吗？怎么感觉是在诈自己？ 笑道：“平西王，你和小妹真是误会本王了，既然你二人都要成婚了，本王也没必要瞒着你，即便本王上位，也不会有子嗣，更不会被大臣接受。所以，你多虑了。” 墨星瑶：“皇兄，不要演了，罗大人都快成你岳父了，你说这话我信吗？” 瑾王也附和道：“呵，虚伪。” 瀚王面色不善，低呵道：“瑾王，你闭嘴，本王到了如今的地步是谁造成的？这么多年，本王谨遵父皇叮嘱，未跟你发生过半点过节吧？” 瑾王冷哼一声。 瀚王这才继续道：“皇妹，罗大人非要把女儿嫁给我，我这不还没答应吗？” 白墨觉得这瀚王有些傻，既然都到这份上了，能是试探吗？ 墨星瑶：“哦？那拉着王妃和罗大人吃了顿认亲宴，也是罗大人自己要求的？说眹回来就请旨，也是他自己要求的？罗大人近些时日倒确实有些着急，三天两头往你府上跑，询问你赐婚的事，可小妹也没见你请旨啊？” 瀚王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在猜测哪里出了探子，府都是老人，不可能出卖自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罗宇翰了，这个棒槌。 见自己暴露，也不装了，笑道：“呵呵，妹妹出去一趟倒是长了些脑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本王就认了。” 墨星瑶：“能说说理由吗？” 瀚王：“理由？我怎么成这样的你不知道吗？还要什么理由？我要让瑾王看看，最终打败他的，是我这个差一步就被他害死的人，我要让他知道，有本王在，他永远也别坐上那个位置。” 墨星瑶：“可为何连我也不放过？难道，咱们一点兄妹感情不顾了吗？” 瀚王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到：“小妹啊小妹，你还真是天真，坐在那个位子上，你还谈感情？感情能让我和正常人一样吗？要是有感情，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感情在皇位面前一文不值。” 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歇力嘶吼。 墨星瑶眼眶泛红，无言以对。 白墨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已经有些癫狂的瀚王说道：“不要激动，先坐下，这里面的人，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子嗣。” 第242章 皇家秘辛 瀚王坐回去，把头扭向一旁，不做理会。 就在白墨尴尬之时，二公主开口了，只听她淡淡道：“我来给你说吧，在六年前，太子薨后，父皇就决定让身为三皇子的瀚王继位，因为他在众臣中的口碑好，在太子刚薨一年之际，三皇子也一病不起，起初，父皇和大臣们只是觉得感染了重疾，太医也束手无策。也许是他命不该绝，有一天突然浑身滚烫，人也陷入昏迷，父皇都给他准备后事了，那时，却从他体内排出黑色的污秽之物，就连尿液也是血红，奇臭无比，也因此捡回一条命，但是失去了生育能力。太医这才知道是中毒，这种毒是慢性积累的，等毒发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年之久。父皇以为此事是别国所为，倾注众多人力调查，最后查到了二皇子，也就是瑾王，父皇当时就要杀了瑾王，而他的母妃，萧贵妃以自己的命换瑾王的命，为了不让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父皇就答应了，而当时知情的外人全都被处决。” 白墨直呼好家伙，这瀚王的命还真是硬啊。 御书房陷入短暂的沉寂，白墨开口道：“那二姐你呢？” 二公主微微一笑，开口道：“我？想来，你们应该也有证据了，那我就说说吧。我就是不服。” 墨星瑶一愣，问道：“不服？” 二公主：“对，不服，我是你的长姐，父皇为何能选你上位而不选我？我能力不比你弱，既然女子能做皇帝，那我也能，难道就因为他宠你？因为他觉得让太子去御北时意外身死，对不起你们母女？因为他独宠太后？你知道我当时看你登基时怎么想的吗？” 墨星瑶愣愣地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嫉妒？这还是当初的二皇姐吗？ 二公主用近似痴狂的口气继续道：“我看那些平日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大臣，一个个都俯首在你脚下，我很羡慕，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好美，你知道吗？尽管当时的你唯唯诺诺，不像如今这般威严，也依旧不能掩盖你的美，不能否认你的身份，那些大臣哪怕做样子，也要对你恭恭敬敬，当时我在想，你在怕什么？为什么要怕？多少人想坐上那个位子？我要是能坐上去，绝不会像你那般怯懦。就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拼命去压制，可是，它就像太阳一样，越来越清晰，我根本控制不住。所以，猛虎、马逸尘、郑瑞泽这些大臣都被我收买了。哈哈，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傻，竟然相信我给他们封王封爵，尤其是猛虎那个莽夫，竟然相信每次跟他云雨的是本宫，哈哈……” 瑾王快抓狂了，就说了三个名字，两个是自己人，猛虎异常他是知道的，可郑瑞泽呢？我你娘的…… 瀚王则是冷笑一声。 白墨和墨星瑶静静不语。 笑声渐渐平息，她继续咬牙道：“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当我上位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本宫不喜欢这么贪的人，要么贪功，要么贪本宫身子，留不得，一个都留不得。” 墨星瑶眼圈泛红，她今日才认清自己，原以为，她能在政斗中放下亲情，到时候也会为了平息内政而心狠手辣，将自己的兄弟姐妹都送上断头台，今日，见这些人为了一个皇位疯癫，她心中就如针刺般难受，这时才明白，她不是他们，不能像他们一样放下亲情的羁绊，她忘不了小时候他们让着自己、护着自己的样子，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吧。 白墨将她拥入怀中。 三人谁都没有再出声，安静地坐着。 白墨继续道：“我倒是理解你们，星瑶的性格确实不是合适现在当皇帝，但，她至少是个人，不会上位后狠心将你们除掉，先皇也许是在护着你们，他已经将自己的兄弟都除掉了，也许直到丧子，直到终了，直到自己想要找一个懂自己的人时，四下环顾才发现，这高处，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孤独在你们紧盯皇位时是无法感觉的。” 三人仍旧静静不语，对他的话毫无感觉。 他继续道：“你们自己想想，如今还惦记着这个位置，不就是不甘心吗？可是真的让你们做了，你们就甘心了？” 三人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白墨那个气哟，尼玛，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吧？对瑾王嚷道：“瑾王，我看这里面就数你不服，来，你说，如果你坐上皇位，把瀚王杀了，然后呢？要干嘛？” 第243章 狂妄的瑾王 瑾王淡淡回道：“开疆拓土，总比今天被这个欺负一下，明天被那个威胁一下好吧？就不能有点骨气，把他们打下来？” 白墨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叫道：“好，有气魄，是爷们儿，那我请问，你怎么开疆拓土？怎么把他们打下来？靠什么？靠你这一腔热血？” 瑾王：“本王自有办法，招兵买马，你要愿意，把手雷配方给我。” 白墨：“招兵买马？银子呢？你知道国库有多少银子吗？手雷给你，你能打下来吗？” 瑾王：“国库为什么没银子？还不是女人当家？舍不得加税，舍不得征兵役，不然，楚国能这么嚣张？他蛮人有这么放肆？金国也就是老皇帝不行，换一下个皇帝试试？说不定前一天登基，后一天就能挑起南疆战事，到那时，仁政？国都不存。你只要给本王手雷，本王举全国之力制造，先打楚国，再灭蛮人，有生之年，拿下金国，周边小国也纳入青羽的版图。” 白墨：“然后呢？” 瑾王先是一愣：“然后？” 紧接着轻轻一笑，换了一副豪情万丈的口气道：“然后就让本王的子嗣管理着诺达江山，史上将有本王浓墨重笔的一页。” 白墨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不，你不会。” 瑾王：“为何不会？” 白墨：“先不说你打不下来，即便打下来了，你会想着长生不老，你会寻仙问药，你会把同样对你皇位产生威胁的人一一铲除，包括你的子嗣。” 瑾王就要反驳，白墨一只手轻拍墨星瑶后背，一只手抬起，打断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是欲望，你的欲望会不断膨胀，膨胀到你无法控制，当你欲望达到极限的时候你会觉得空虚，然后就会生出更大的欲望，直到你无法满足它的时候，你就会陷入疯狂，不惜一切代价去满足，你会失去理智、人性，你现在不承认，是因为你还没有满足当下的欲望。好，即便你不会那么做，那么你会死吧？” 瑾王刚要反驳，白墨又是打断，继续道：“我不是骂你，没人能逃过生死，可是，你的皇子们会不会和你一样兄弟残杀？即便不会，你的皇孙呢？一代一代，总有一天，天下会崩裂，兄弟之间又陷入无休止的征战当中。” 瑾王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一派胡言，你怎知道？” 白墨：“这是因果，必然会发生，好，现在说这些你无法接受，那说点现实的，你说强征兵役，强加赋税，可是，你想过百姓吗？百姓兜里才几个子儿？你全部抢过来能撑得起你打天下吗？你要知道，百姓是一个个的人，他们是有思想的，他们平时被压迫还未反抗，是因为现在即便苦，但，至少还能活。可是，如果你连活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他们为什么等死？对，有豪绅世家，可，他们让你搜刮吗？你若强行搜刮，他们能容下你吗？” 瑾王：“呵，有强大的军队，还能怕了他们？” 白墨真想给他一榔头，还是忍着继续道：“你的军队从哪里来？你自己变得？还不是百姓中来的？你的军队再多，还能直接对付天下百姓？当百姓动乱的时候，豪绅世家的日子能好过？他们不好过，也会让你不好过，到那时，你还未出征，怕是要先平内乱，可是内乱是越平越乱的，当失去百姓的王朝，那即便他再强大，也终将是无基之阁，轻轻一碰，便轰然倒塌。” 瑾王：“本王还有手雷。” 白墨：“对，你有手雷，你厉害，你牛逼，天不打雷你最强。可手雷是万能的吗？你自己一个个造呢？你能保证手雷不会被别人造出来？就你这么玩儿，老子他娘给你核弹，你都得玩儿崩。” 瑾王：“什么是核弹。” 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拍桌子怒道：“白墨，本王跟你讲，你说话注意点，我是皇族。” 第244章 威胁 白墨：“别他娘废话，你要不是皇族，老子早把你砍了，就你这逼样儿还想当皇帝，毛都不懂，当？当你妹。” 墨星瑶锤了他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妹在自己怀里呢，改口道：“咳，不是，当王爷都费劲。你以为手雷是万能的？你一个手雷能炸多少人？人海战术都能把你堆死，手雷是万能的？不得民心，你手雷能造好？而且，别人不会研制克制手雷的办法吗？我看你就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瑾王被气的不轻，喘着粗气，瞪着他。 而另外两人傻眼了，这是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平西王？战力这么强？ 他也毫不客气，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瑾王此时心里憋屈的要死，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气，但是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白墨见他这样，也不理会，接着对瀚王道：“瀚王，你呢？做了皇帝要干嘛？大开杀戒？还是开疆扩土？” 瀚王见他此时的气势不弱，也不硬刚，身边也没个能保护的人，说道：“呵呵，平西王消消气，你说的这些都是在假设的前提下，我们几人这不是没做皇帝吗？” 白墨语气稍缓，用毋庸置疑地口吻说道：“你只管说便是，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了，我和星瑶不想再政斗上太浪费时间，若是如此，我们宁可将这个天下推翻重建。”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几人毫不怀疑这是吓唬他们。 三人将目光看向墨星瑶，只见她坐直身子，也是铿锵开口道：“起初我是被架上皇位的，虽说是命运使然，但，我开始并没有想要做皇帝的打算。哪怕，当初知道二皇兄派人刺杀，我都无法下定决心报复，也不舍江山如此崩塌，但，你们若是苦苦相逼，那星瑶只能不念及亲情了。” 说到此，她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白墨继续开口道道：“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瀚王，若是你坐上皇位，要如何？” 瀚王用阴翳的眼神看向瑾王，咬牙道：“我先废了他，让他每天看着我如何在那个位置上，号令天下。” 白墨眉头紧皱，开口道：“然后呢？如何号令？” 瀚王：“太子死后，父皇本就有把皇位传于我的打算，那时，我天天想着，如何治理天下，如何做一个明主。我几乎进入废寝忘食的地步，惩治贪官、减轻徭役、降低赋税、包括提高商税补充国库，一条条的政令在我心中成型，就在我准备好要继承太子之位的时候，没成想，换来的是这个结果。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白墨：“有，你只管说便是。” 从刚才的话中，他发现瑾王是有治理才能的，只是，抱有太大希望，以致失败后心态彻底扭曲。 瀚王长叹一声，摇摇头：“晚了。本王看着父皇天天为财政紧张而发愁就明白，赋税太少了，必须找一条出路，可是，百姓的赋税再增加，能有多少？倒不如从那些世家大族身上扒皮，他们的资产多，加一成赋税也能承受得住，可我跟父皇提后，他却不同意，说是会引起他们的反抗，可至今，本王都不信。” 白墨点点头，说道：“你的思路很对，也确实会引起他们的反抗，不说政变，你可知朝中官员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强加赋税，他们让官员阳奉阴违，朝堂如何运转，还有，若他们把这一成税负转嫁给百姓，你觉得你能坐稳这个位置？” 瀚王：“本王知道，所以，本王会慢慢加，等朝廷有银子，就将读书人拉到朝廷的阵营，到那时，谁不听话，换了便是。” 白墨：“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是对的，这条路谁都没有试过，无法知道它的对错，但我敢保证，在你加到第三次税赋的时候，很多世家大族都能想明白你的意图，所以，并不是长久之计。” 瀚王：“呵呵，你说不行就不行吧，反正都说了无意义。” 白墨又看向二公主，问道：“二姐，你呢？打算怎么做？” 二公主：“本宫没太多的打算，保住这王朝的天下便可，至于开疆扩土、稳定天下，那些交于本宫孩子去做吧，至少，我能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 白墨点点头，开口道：“既然你们都有做皇帝的打算，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倒有个主意。”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这才继续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性格，星瑶是至善仁德，瀚王是智而不得，瑾王是勇而无谋，至于二皇姐……罢了，你就是纯属凑热闹。” 二公主也不生气，只想知道他的主意是什么。 白墨继续道：“这天下反正是你们墨家的，你们若是共治天下，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几人都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墨星瑶，只见她并不意外，只是面无表情地和他们对峙着。 瑾王：“那听谁的话？” 剩余二人也是看向他，期待他的回答。 白墨：“共治，当然是商量着来喽，主要是听星瑶的，毕竟她是皇帝。” 瀚王：“呵！你是想通过此计安抚我们，不要跟小妹斗了吧？好让你们把所有朝臣都拉拢过去，然后再把我们一一铲除？” 瑾王和二公主也警惕地看着他。 白墨摇摇头，冷声道：“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若不是星瑶下不去手，我定然会通过各种办法让你们失去造反的能力，哪怕是取了你们的性命。我不在意名声，也不在意亲情。” 瑾王：“白墨，你放肆。” 瀚王：“你敢？” 二公主也是面色阴沉。 第245章 内政暂稳 白墨轻笑一声：“放肆？我不敢？就凭我不要脸，就凭星瑶是名正言顺继位的，就凭我手上有能压制你们的武器，就凭我做事不讲规则，就凭你们要杀我媳妇儿。” 句句都是说的那么铿锵有力，让几人也感到一定压力。 墨星瑶：“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是这个皇位，而是，给天下百姓一个过好日子的机会。” 二公主叹口气：“哎！也许，父皇是对的。罢了！本宫，不斗了。”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突然明悟，自己从来想的都不是什么皇位，真的是在嫉妒，话说出来就是在认输，既然承认自己输，自然就没有压力了。 想到此，她又嫣然一笑，对墨星瑶道：“瑶瑶，对不起。” 墨星瑶看到她眼中的光，似乎，那个皇姐，真的回来了，也是展颜一笑，一行清泪划过脸颊，这是感动、高兴的泪水，说道：“没关系，皇姐。” 白墨：“二位，你们是要执迷不悟下去吗？若是同意共治，以后别在后面搞小动作，若是不答应，你们将会慢慢失去一切，当然，我答应星瑶不会杀你们，但，我会让你们的党羽，一个个地从世间消失，你们大可提醒他们，不过，也是徒劳。” 声音冰冷，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瑾王强硬道：“本王要领兵，逐鹿天下。” 白墨：“不准。” 瑾王：“白墨，你过分了啊，本王答应共治天下，领兵开疆扩土，你为何不准？你是皇帝吗？” 白墨：“你野心太大，我不准你带兵。” 瑾王：“那共治什么天下？” 白墨：“辅佐司马大人，先会军策，必要时，可去军中历练，当然，你也可以公开身份，但没有特殊待遇，谁特殊对待你，我也会特殊对待他。” 瑾王：“本王不答应。” 白墨：“不答应就回去安心做你的逍遥王爷。” 既往：“你……放肆……” 白墨：“瀚王，你答应不答应？” 瀚王：“你要本王做什么？” 白墨：“辅佐丞相，赋税不是有想法吗？若能得到丞相的认可，再谈共治天下。” 瀚王：“白墨，你确实很过分，我们再怎么说都是王爷，就让我们做这些？” 白墨：“先接触朝政再说，机会就在眼前，自己选择，要么是逍遥王爷，要么听从我的建议。” 二人低头沉思，虽心有不甘，也至少还能保全自己的力量吧？最后咬牙答应下来了。 白墨：“好，既然答应了，还有一件事，让你们的人都老实点，谁的人政绩突出，受百姓爱戴，可提前共治天下，手下人要做不到，自己做的再好，也是徒劳。” 二人此时已经不想开口骂人了，太憋屈了，被一个上门女婿训的跟个孙子一样，继续吵下去也是徒劳，算是默认了。 他看向墨星瑶：“给他们写个任职书吧。” 后者点点头，回到桌案前，提笔书写了起来。 这时，二公主开口道：“本宫最后帮你们个忙吧，替你们稳住楚国。” 墨星瑶刚落笔，听到这句话，力道没有掌握好，写废了，抬起头，懵懵地看向她。 白墨也是不明所以。 只听她笑道：“我跟楚国有来往，虽然每次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至少能起些作用。” 墨星瑶：“皇姐，你……” 白墨也是一脸黑线，这女人果然藏得深。 二公主：“我知道，与虎谋皮嘛。要是离得远一些，经常喂些肉不就好了？” 然后看向瑾王，笑道：“不信回去问问你的猛虎，每次完事儿是不是就想早早把你杀了？呵呵。” 瑾王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等众人走后，墨星瑶问白墨道：“他们真能安稳下来吗？” 第246章 权利的本质 白墨看她那微肿的双眼，笑道：“不知道，且看着吧，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多注意些便是，反正他们身边的眼线又不少。” 墨星瑶抿嘴笑道：“咱们身边不是也有很多他们的探子吗？” 白墨：“就那几个人，放着就放着吧。咱们也不能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吧？” 墨星瑶点点头，说道：“好。走，去见母后，让她高兴高兴。” 于是，二人向太后寝宫而去。 只是，当太后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高兴，反而是忧愁，觉得他们太儿戏了。 无奈，他们又解释了一番，太后叹口气，事情已然发生，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等他们离开后，太后也派了人手，对这些人严加防范。 夕阳西下，二人并肩而行，落日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仿佛暗流归于平静。 墨星瑶也算是放下多年来心中的石头，她最害怕面对冰冷的现实，也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白墨，你说，我这个皇帝做的是不是很失败？” “为何？” “因为，我不像他们一样心狠手辣，视亲情而不顾，皇帝，哪有我这么优柔寡断的？要不是你，估计我已经死了吧？” 白墨给她一个脑瓜崩，轻声呵斥道：“不许胡说。” 墨星瑶双手交叠捂住额头，嗔道：“又弹我，本来就够傻了，别等以后，嫁给你的时候，成了个傻夫人。” 白墨被逗笑了，说道：“再傻，我都不嫌弃你。” 墨星瑶嘴角弯弯，然后又追问道：“你说，到底是不是嘛？” 白墨摇头轻笑道：“你之所以珍视亲情，是因为你的成长历程中，充满了爱，你的善良、天真、古怪精灵都源自于你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你知道，被爱是快乐的，你知道，爱别人也是快乐的。” 墨星瑶：“难道他们不是吗？” 白墨：“他们？也许是吧？至少，没有你得到的爱多。譬如瑾王、瀚王、你的父皇、皇叔，他们是男子，从记事起，身边的人就在告诉他们，皇位是此生的目标，为了那个位置，所有人都可以是垫脚石。这个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即便你现在告诉他们是错的，他们也无法理解。所以，他们可以对亲人下手而心中毫无感觉。至于，你是不是失败的皇帝？这个问题，很难界定。” 墨星瑶懵懂地问道：“为什么？” 白墨看向夕阳，停了片刻，缓缓开口：“皇帝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别论成败。他只是一个人带着所有人在自然中苟且罢了。” 墨星瑶停下脚步，看着那道背影，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白墨发觉佳人未跟上，转过身，看着那一脸茫然的表情，笑道：“我问你，你可知政治的目的是什么？” 墨星瑶想了想，说道：“不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白墨：“对，可你所见的政治是如此吗？” 墨星瑶摇摇头。 白墨：“是啊，政治被人们玩儿成了权谋，这是他们的错吗？” 墨星瑶点点头。 白墨摇摇头：“不是。这不是谁的错，而是人性使然。” 墨星瑶：“人性的错？” 白墨摇摇头：“人性没错，因为它是人的一部分。” 墨星瑶：“那是什么错？” 白墨：“谁都没错。” 墨星瑶彻底不懂了。 白墨：“人性先是自私的，再是贪婪的，是权利满足了贪婪，贪婪满足了自私。” 墨星瑶有些不确定道：“那是权利的错？” 白墨依旧摇摇头，笑道：“权利也没错啊，因为有权利的存在，才能创建一个有秩序的社会啊。” 墨星瑶：“你还是说明白点吧。好像这么下来，都是对的。” 白墨：“你掌控着绝对的权利吗？” 墨星瑶不确定道：“是吧？” 白墨：“没有，你的权利被别人牵制着。” 墨星瑶无语。 白墨：“作为皇帝，若论成败，你就已经败了。你善良的性格可以让你从心底里关心百姓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名声。而也是你的性格，让你不能痛快斩断亲情中的威胁，这就助长了其他人掌控权利的能力，长此以往，你的权利会慢慢被分化。” 墨星瑶：“也许，这就是你所说的因果，我在承受上一世的果。尽管，如你所说，果是必然的，至少，我努力了。” 白墨：“对，我不是也在承受上一世的果吗？至少，我们尽力了。” 夜间。 瑾王府。 瑾王端起酒杯对猛虎笑道：“猛虎，你可知今日让为何让你同本王用膳？” 猛虎马上双手托杯，站起身恭敬回道：“回王爷，属下不知。” 瑾王眼底藏着一丝狠厉，面上却是笑着说道：“咱们先喝了这杯酒，本王告诉你为何。” 说完，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猛虎虽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停顿，跟着把酒喝完。 瑾王笑道：“好。想当初，母妃刚把你交于本王的时候就说过，此人心性坚定，练武也比别人勤勉，将来定能成为本王手下第一猛将，果不其然，如今，你已是王府护卫队的统领，武力超群，倒是没有辜负母妃和本王的期许。” 猛虎眼睛偶尔会模糊一下，也没太在意，连忙恭敬道：“王爷谬赞了，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瑾王：“话虽如此，可功，该表还得表。本王让你做的事，你从不多问，这让本王很满意，今日算是答谢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吧。” 猛虎此时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天旋地转，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虚弱道：“王爷，这酒…不对劲。” 说完就跌倒在地上，眼神迷离，头左右摇摆着，想要清醒过来。 瑾王冷笑一声，开口道：“没什么不对劲的，这是本王特意为你准备的。” 猛虎心中大惊，不甘问道：“为什么？” 瑾王拿起酒壶，走到他身前，将酒从他头顶洒落，开口道：“用过膳，就该上路了，你千不该万不该，背叛本王。” 猛虎开口解释道：“王爷，属下没有背叛您，肯定是有人陷害属下。” 瑾王眼神凌冽地看向他，冷声道：“你是说皇姐陷害你？” 猛虎此时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两人还共度良宵，怎么现在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凄然一笑，闭上眼，似乎认命了。 瑾王并没有马上杀他，让人将他看管起来，每日进行鞭打，让他受尽折磨。 第247章 市井生活 翌日，白墨和墨星瑶悄悄出了宫，自从来了都城就做了牛马，还没真正体验过异世的都城。 二人来到较为繁华的商业区，周遭护卫分散紧随。 走在宽阔的街上，身边人来人往，偶尔有马车经过，路人纷纷让行，看着两旁林立的商铺，售卖各色商品。 好……哦呦……啪啪啪…… 一阵阵叫好声、惊呼声、拍手声传来，循声望去，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有什么表演。 二人走上前，白墨护着墨星瑶向人群中挤去。 原本看着正起劲的人被他打断，转头就要发飙，当看到二人华丽的衣着后果断让开身子，供二人通过。 只见人群围成一个圈，在圈内有三人，妇人看起来三十出头，带着两个小孩，男孩看着有五六岁，女孩看着有十来岁。 妇人和女孩正在杂耍，手中拿着三个棍子，来回抛着，棍子在她们手中似乎很听话，不会落地，时而左右抛着，时而一只手抛，一只手在一根棍子抛起来后在两根棍子之间来回挥舞，有几下眼看就要撞上了，可是都是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而男孩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锣，手中还拿着一根小锤子，想来是敲锣来引起路人的注意。 人们的惊呼也是随着她们的表演不断变化着。 他们看了五六分钟，这场杂耍就结束了，小男孩把铜锣摘下来，端着向人群走来。 “感谢各位的捧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家中男人死的早，如今丢下我们母女，带孩子出来讨口饭吃，您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奴家多谢诸位好心的贵人了。” 妇人在男孩走向人群的时候高声唱道，说完还给众人连连作揖。 男孩走到二人身前，白墨从袖中掏出一两碎银丢到铜锣中去，这一幕让妇人和女孩都是连连称谢。 白墨以为这就完事儿了，正欲离去，妇人又开口了。 “贵人，请留步，奴家看二位刚刚进来，这银子咱们拿着不踏实。接下来，让小女再给贵人献献丑。” 然后给旁边的小女孩使了个眼神，女孩儿会意，将手中的棍子放到一旁，身子站定。 这一会儿，小男孩儿也走了一圈，回到妇人身边，只是铜锣里除了白墨的一两碎银，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铜板，看得人挺多，但是真正掏钱的倒是没有几个。 妇人见此，也不气馁，继续道：“感谢诸位的捧场，小女献丑了。” 说完就退到一旁。 中央就剩下女孩了，只见她突然向后下了个腰，双手抓住脚腕，头从胯下钻出。 好……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都大声叫好。 接下来一幕更是让他们连连惊呼。 只见小女孩胸贴地面，双手放开脚踝，身子就像纸一样叠了起来，一个用力，双手撑地，又倒立而起。 啪啪啪…… 随着她的动作的不断变换，人群不断传出喝彩声和掌声。 这声声叫好，也又吸引来更多的人，奇怪的是，一些明明在前排的人，却悄然后退，给他们让出位置。 而小男孩再次拿着铜锣上前讨赏的时候却直接绕过白墨，向其他人去了，而刚才出过赏钱的，也都被小男孩绕过，新来的人看了表演也有一些掏出身上的铜板丢到铜锣里，这一趟下来，又是十来个铜板。 第248章 被偷了 “贵人，大伙儿今儿个可是托您二位的福了，这杂耍平时都看不到。” 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二人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子对他们憨厚地笑着，笑容中还有一丝感激。 白墨好奇，问道：“为何？” 男子回道：“不瞒贵人，里面的是我姐，这杂耍一般是赶个年节和初一才表演的，为的就是能多赚一些，不然大家平时都看腻了，没人给赏银，饭都吃不起了。” 白墨了然，点点头，说道：“倒是不错的主意。” 男人：“呵呵，混口饭吃罢了。” 白墨：“行，那我们就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男人：“贵人慢走，街上小贼多，二位小心些。” 白墨：“好，多谢提醒。” 说完就带着墨星瑶离开了。 又走了一截儿，看到一个卖风筝的，春暖花开，正是踏青游玩的时节，买风筝的倒是不少。 白墨上前问到：“这纸鸢怎么卖的？” 摊贩：“三十文，贵人可来一架？” 白墨：“嗯，来两架吧。” 摊贩唱到：“好嘞，两架纸鸢。” 边说边从上面摘下两个风筝来。 白墨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两银子，只是，袖中的碎银却没小的了，只有三个五两的和几张银票。 尴尬地冲墨星瑶笑了笑，问墨星瑶道：“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后者摇摇头说道：“我出门从来不带银子的”。 这下尴尬了，一旁的掌柜看着二人装扮，不像没银子的主儿，也不催促。 这时，白宇和徐霞走上前，问道：“少爷，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白墨：“有六十文没？” 白宇从腰间取下钱袋，递给他道：“有的，少爷。” 白墨从里面掏出六十文递给摊主，此次交易完成。 把身上的银子给了白宇，然后就把白宇的钱袋挂到自己的腰间。 几人再次分开，二人拿着东西，街上东瞧瞧西逛逛，就在他们买完锅巴的时候，白墨就感觉腰间一阵异样，低头一看，钱袋没了，他彻底懵了，自己是军校毕业，然后就被扒手扒了？ 马上四下望去，只见人头攒动，不知道钱包被谁顺手牵走了。 墨星瑶问道：“被偷了？” 白墨看着她尴尬地点点头，说道：“啊，逛不成了，回去吧。” 墨星瑶抿嘴轻笑一声：“呵呵！好，回吧。” 这时，白宇走上前，说道：“少爷，夫人，刚偷钱袋的小贼拿下了。” 说完，将手里的钱袋递给他。 白墨接过，看着手中的钱袋，心中五味杂陈。 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问道：“人呢？” 白宇指向一个方向，回道：“那边巷子里，徐霞看着呢。” 白墨：“走，过去看看。” 说完，率先走过去。 等走进巷子的时候，只见徐霞正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两个护卫，而他们脚下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怯懦地缩在墙角，身上的衣服虽显得陈旧，倒也干净。 白墨上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为何偷我银钱？” 只听那男子颤声道：“贵人，小人不是有意的啊，您就放了小的吧。” 白墨：“我问你，为何偷我的银钱？” 男子：“小人没别的手艺，从小就靠着偷盗的本领苟活，看您衣着华丽，自然就下手了。” 第249章 物尽其用 白墨…… 男子见他不说话，继续求饶道：“贵人，您就放过小的这一次吧，保证下次再也不偷您银子了。” 白墨：“意思是还偷别人的？” 男子：“贵人，小人只能靠此过活啊，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养活，不然他们都得饿死。” 白墨一顿，问道：“你还有弟弟妹妹？” 男子点点头，说道：“是啊，您放了小的，小的让兄弟们不偷您如何？您也可以告诉小的贵府尊号，小的让兄弟们离您府上远些。” 白墨：“你还有同伙？” 男子很惊讶他能问出这种问题，弱弱问道：“贵人，不是本地人？” 白墨点点头。 男子：“那便是了，咱们虽说手艺不干净，但也有规矩的，道上的兄弟也都互相来往。” 白墨：“叫什么名字？” 男子：“张千。” 白墨瞪大眼睛，高声问道：“你叫张千？千万的千？” 男子点点头，不知道为何他这么大反应。 白墨的确感到意外，张千这个名字是盗贼的专属吗？ 平复一下情绪，问道：“你弟弟妹妹也是贼？” 张千赶紧摇头，道：“不是，他们还小，只是练习，并未真正偷过东西。贵人，您要是不放了小的，他们真的会饿死。” 白墨皱眉问道：“你不是有兄弟吗？” 张千：“自己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大家都是勉强度日，根本照顾不过来。” 白墨：“行了，起来吧。你带着几个孩子？” 张千：“三个。” 白墨：“多大了？” 张千：“大的十一，小的七岁。” 白墨：“捡的？” 张千点点头：“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白墨：“为什么？” 张千：“这些孩子反正也没人要，无非就是乞丐和贼，要么就是卖为奴隶，咱们要是没能成婚，自然是孤独终老的，所以就养些弃婴，传他们些手艺，将来也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白墨：“你们会飞檐走壁吗？” 张千：“啊？贵人，您平时很爱看话本吗？” 白墨：“看过一些，莫非，你们都不会吗？” 张千：“平时翻个围墙，爬个房顶还行，飞檐走壁那是话本里写的。” 白墨：“比如，我说比如啊，让你翻皇宫，你多久能进去？” 张千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请求道：“贵人，小的干不了那事啊。” 墨星瑶在一边都想笑出声了，这家伙，不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白墨：“行行行，起来吧，我就是问问。” 然后跟白宇拿了十两银子递给他，说道：“这银子，你先拿着，今夜，去平西王府，只要你能进了内院，以后就在那里当值。” 张千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继续求饶道：“贵人，您别拿小人开玩笑了，平西王府戒备森严，小人被抓住那不是死吗？” 白墨：“本王跟你保证，要是没成功，也把你放了。” 张千一顿，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您是？平西王？” 白墨：“如假包换，怎么样？干不干？” 张千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了。 几人分开后，在街上又随意逛了逛就回宫了。 卫羽城，白家。 “白起啊，后日咱们就要启程了，去套辆马车给你大哥送去吧，以后你回不回来也不好说，就当是白家给他的补偿吧，未来你爹娘都需要他照料，再者说，你大嫂有了身孕，有辆车也方便些。” 经过这半年多的观察，白子昂看出来他除了家里的心结，为人倒是踏实，未来在都城，也得靠这些人护在身边，所以，这些有家室的，尽量能帮的就帮一下，免得他们在外不踏实。 白起心中感到，但还是拒绝道：“老爷，小人感谢您的挂怀，这马车就不必了，回去伺候起来也麻烦，小人恳求一家牛车便好，这样也能帮衬家里做些活儿。” 白子昂点点头，笑道：“呵呵，好，随你，不过你大嫂免不了要经常进城，你先给他们把马车送回去，等将来生了，再来把马换成牛就行，到时候跟福伯说一声就好。” 白起也不再拒绝，下跪道：“小人多谢家主，白家对小人的大恩，此生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白子昂将他扶起，宽慰道：“呵呵，别这么说，以后在都城墨儿还得仰仗你们，在那等地方彼此互相照应才好。虽说你们是给白家做事，但我们也明白，人嘛，总有个心不顺的时候，要是实在觉得做不下去了？可跟墨儿说，他也不会强留你们的，千万别自个儿憋着。” 白起重重点头道：“老爷放心，小人记下了，也定不负白家的恩情。” 白子昂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嗯，去吧，今明两日就把家里的事料理利索。” 白宇点点头离开了。 第250章 考核通过 入夜，都城。 白墨在内宅等着张千，他没让白羽卫掺和，不然这小子估计得死半路，也想看看王府的防卫。 他也不确定这家伙是拿十两银子跑路，还是为了有个未来搏一把。 眼看已到后半夜，心中稍稍有些遗憾，看来，对方也只是个小贼而已。 就在他准备休息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由于院外有灯笼照明，而屋内都是漆黑一片，窗户上映照出一个人影。 白墨嘴角微翘，遗憾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片刻后，一块儿铁片就塞到门缝中，似乎想要看看有没有门栓之类的，确认过后，刚把门推开。 什么人？ 从外面响起一声暴喝声，紧接着，咚咚咚的敲锣声响了起来。 已到门口的人马上离开，向一个方向跑去。 “王爷，王爷……” 刘二喜的声音则是从耳房响了起来，着急忙慌的就打开门，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了，正好看见一道人影跑开，继续大喊道：“快，南院墙……南院墙，好大的胆子，敢来平西王府闹事。王爷……您没事吧？” 说完就继续向白墨房间跑去。 屋里的白墨摇摇头，叹口气，有欣慰，也有失落，起身向外走去。 再听周围开始出现密集的脚步声。 等他打开门后，就见院墙上骑着一个人，只是，他此时双手高举，一动不动。 实在是不敢动，院那头，一组弓手已经严阵以待，而且已有不护卫向那边而去。 刘二喜见他没事，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时内院也冲进一众将士，弓弩上弦，对准了围墙。 一个守卫的将士走到白墨身边，行礼道：“启禀王爷，有贼人擅闯王府。” 白墨摆摆手，吩咐道：“让他们撤了吧，这人本王认识。” 将士虽不理解，还是应道：“是，王爷。” 说完就大声下令撤离，等前将士撤离，张千才下来，只不过下来的时候腿都打摆子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白墨微微一笑，对他喊道：“本王在前厅等你。” 说完就离开了，刘二喜则是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紧随白墨向前厅而去。 等张千颤巍巍地进来的时候，就见白墨正稳坐主位，刘二喜则是沏茶倒水，忙前忙后。 白墨：“不错，通过本王的考验了，以后在王府任职吧。” 张千虽心中高兴，但身体还未缓过来，下跪道：“小人多谢王爷赏识，只不过，小人都是些不入流的手艺，王爷让小人做什么？” 白墨：“此言差矣，手艺不分三六九等，既然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而且，你能靠偷盗活着，还养活着弟弟妹妹，就是上天赏你们的饭，只不过，你们没有用对罢了。” 张千对这话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打断。 白墨继续道：“你偷盗百姓，是为了活着，可受苦的也是百姓。但，若是本王用你偷盗那些贪官、恶霸、豪绅、世家那就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百姓，你说，同样是偷盗，最终的意义是否一样？” 张千反应过来，凄然一笑，回道：“王爷，您说的不错，可是，小人没那本事啊，今日就差点栽倒王府。” 白墨笑笑：“那是你没有用对方法，今日要是多些人，或者你再认真观察一下王府的巡防，是不是就有机会成功？” 张千：“王爷，自王府熄灯后，小人已经观察了半宿，也就这个空档有可能，最终还是暴露了。” 白墨：“这不是也长了一次经验吗？本王这里给你练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以后即便出了事，只要不是当场死了，本王也能保你。” 张千想想也是，虽然危险吧，但是被百姓逮着也有被当场打死的，反倒是跟着朝廷，不用担心挨饿受冻，点头道：“是，小人明白了，接下来，小人该如何做？” 白墨：“也不需要做什么，你回去召集你的弟兄们，本王牵头，给你们成立一个组织，但，这里面的人都需要彼此知根知底、心存善念，运转的费用，平西王府出了，本王会给你们安排妥当，王府、皇宫，出了一些特定的地方，你们平时就训练潜入，如果发现漏洞，及时跟负责防卫的提，以后，那些豪宅，就是你们执行任务的地方，这么说，你可明白？” 张千心里激动不已，这听起来就不是一般盗贼能做的了，赶紧应承下来，询问道：“小人明白，那，咱们以后叫什么？” 白墨：“本王手下有一支白羽卫，你们就并入这里面。” 之后，他给张千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并让加入的盗贼把家人接到王府，后面会给他们安排住处。 张千也是欣然答应了，至于怎么招人，这就由他自己考量，最后王府考核。 忙完这一切，都快到早朝的时间了，索性他也不睡了，换好衣服，用过早餐，直接上朝去了。 第251章 楚国使臣 朝堂上，他整个人无精打采，站着都快睡着了。 墨星瑶见他这样，匆匆结束朝会。 御书房。 墨星瑶问道：“昨夜忙到几时？” 白墨打了个哈欠：“压根没睡。” 墨星瑶：“那你赶紧去我的榻上休息吧。” 白墨笑道：“还好，没把我当成牛马。”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让他去休息了。 日子匆匆而过，四月二十七，都城外来了一行一千多人的队伍，这行人趾高气昂，周遭还有军士护卫，中间四架马车华丽无比，每辆马车后面还有一匹马，这是古时远行时，为了赶路，让两马轮换拉车的，在队伍中间，还树立着高高的旗杆，上面的楚字，格外扎眼。 过路行人和商队都让开道路，免得与其发生冲突。 御书房，郑瑞泽对白墨道：“王爷，咱们真不去迎接？” 白墨：“不去不去，你也不许去，就当不知道。” 郑瑞泽：“这不好吧？” 白墨：“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两国交好，不必给面子。” 郑瑞泽：“他们的太子也来了。这可是代表楚皇，别到时候没法收场啊。” 白墨语重心长道：“老郑，他们派太子来无非就是给咱们个下马威，上次他们损失惨重，要是真撕破脸皮，也够咱们应对了，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休养，虽然咱们兵力没有得到充足补充，但火药已经造出来不少了，楚皇要是脑袋硬，就再打一次，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不就行了？” 郑瑞泽也没办法，这平西王看来是真打算平西了。 都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早已接到宫中的命令，对这行人进行了严加盘查，这让楚国的使臣憋屈不已。 等检查完，一个将士带着他们的卫队向城外的大营去了。 剩下是使臣看着熙熙攘攘的城门口疑惑不解。 “赵大人，你确定给青羽的时间是今日？怎么感觉他们都没有迎接的打算？” 出声询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华丽的锦袍，英俊的面庞，稳重的气质，尽显贵族风范，这是楚国的太子，叫楚杰。 赵思纯也是纳闷，回道：“回禀殿下，臣记得不错，一定是今日。” 一个副使出声道：“殿下，赵大人请稍等，下官这就去询问一番。” 见二人点头，他走到一个守城将士身边问道：“你们的人为何不来迎接？这就是青羽王朝的待客之道？” 将士：“不知道，咱们没收到今日戒严的命令。” 副使：“你们的城官何在？” 将士：“带你们的人去军营的就是我们城官。” 副使哑口无言，重哼一声，一甩衣袍返回去复命去了。 而楚国使团听到这个答复，心中更是气愤，看来青羽王朝这次并没有打算迎接他们。 赵思纯：“太子殿下，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吧，下官去探探青羽王朝这是何意。” 楚杰：“去吧，他们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等见了女帝，定让她给个交代。” 几人也不等了，直接进城。 好在没在三月来，不然来了估计都得睡大街。 第252章 晾着不见 赵思纯先是来到礼部，说明来意后，守门的衙差直接回绝了，说道：“这位大人，您回去吧，尚书大人早朝还未归来。” 赵思纯：“那其他礼部官员呢？” 衙差：“小人不知，今日礼部都是我们这些下人，里面连个五品官都没。” 之后又去了京兆府，得到的答复也一样，上朝没回来，没上朝的官员要么是请假，要么是出去办事了，剩下的都是小虾米。 赵思纯知道，青羽王朝现在是摆明了晾着自己，也不打探了，直接向客栈而去，只是，路上十来个人扭打着要向府衙走去，他本想让开，结果他往哪边走，那群人就往哪边扭打，随身的护卫都没拦住，还是被人群淹没，好容易出来，叹口气，向客栈走去。 砰…… “简直岂有此理，等着，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们猖狂到什么时候。” 楚杰听到赵思纯的汇报气愤无比。 赵思纯也无奈，见不到皇帝什么都是徒劳，想办法联系联系那女人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自己腰间的玉坠呢？ 饶是涵养再高，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也会暴躁。 夜间，绥康公主府。 这是二公主的府邸，一个下人递上一封密信，她一看，是赵思纯写的。 吩咐道：“明日府上准备宴席，我这妹夫，还真是把这些人推给本宫了。” 下人安排去了。 一旁的驸马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二公主：“好办，拖着便是。” 驸马…… 当赵思纯收到回信的时候也拿不准主意了，自己是密信送的，怎么这女人要明目张胆的见自己？难道不怕暴露自己？ 他自然不知道墨家兄妹几人现在的状况，既然本人都不在意，自己就更无所谓了。 第二日，公主府。 楚国太子没来，二公主也不在意。 赵思纯心里也不爽，懒得虚与委蛇，直接道：“公主殿下，外臣此次前来是为见你国陛下的，关于此次两国战事向你们要个说法。” 二公主：“赵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见陛下，来我这公主府做什么？难道陛下还能在这里见你？” 赵思纯：“那倒不是，只希望公主殿下能引荐一番。” 二公主：“行，那本宫就试试吧。” 赵思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公主殿下这么召见我们，就不怕别人说你通敌叛国？” 二公主微微一笑道：“怕什么？光明正大的接见外使，因此就背个罪名，那礼部的官员都不用干了。” 赵思纯点点头，欣然了然。 一连几天过去，楚国的使团仍没收到任何消息。 赵思纯也总是往公主府跑，得到的答复也是一个理由，女帝最近在忙着准备迎接金国和蛮族的使臣。 这个消息让楚国有了一定压力。 他们也启用了楚国的龙信使，殊不知，他们的一切行动，已经被青羽掌握。 又是转眼六天过去。 这日，都城将西城门封锁，白墨带着一众礼部官员在此等候。 第253章 蛮人使团 远处一行队伍浩浩荡荡而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魁梧男子，年龄在二十五六岁，这是满都拉的长子，满都拉·巴图。左侧是图门·巴特尔，右侧是巴特尔的长子，图门·苏赫，此次带上他是来长见识的。 待众人走近，巴特尔给巴图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率先下马，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吾乃蛮族台吉，满都拉·巴图，也是此次出使青羽的正使。” 注：台吉是蛮族大汗的长子或太子的意思。 后面二人也紧随其后，下马等候。 白墨走上前，招呼道：“吾乃青羽王朝平西王白墨，欢迎贵国前来。” 巴图见他那文弱的气质，心中小看了几分，怎么都无法相信，就这家伙带人把楚国给干趴下了？但还是记得父汗和巴特尔的叮嘱，笑道：“平西王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心里则是鄙视自己，这话说着真虚伪。 白墨：“哈哈，巴图台吉过奖了，宫中已经备好酒宴，咱们进去说吧。” 众人浩浩荡荡向皇宫而去。 城中，楚国一众使臣面色阴沉到极点，真想打道回去，可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丢脸至极，而楚杰也怕因为出使不利，自己的几个兄弟趁机搞事。 皇宫议政殿。 巴图看到墨星瑶的一瞬间，心中也是荡漾不已，要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他还真敢提亲。 墨星瑶淡淡开口道：“贵国使臣辛苦了，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巴图：“听说贵国去年遭受楚国突袭，作为领邦，父汗和族人都很担心，特派本使前来看望一番，再者，这些年我族能安然过冬，也多谢贵国的慷慨。” 巴特尔心中一突，心中暗骂莽撞，后面这句话谁教的，不过脑子吗？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挑事的。 果不其然，本来安静的朝堂瞬间热闹起来。 “你这是何意？” “对，尔等可是来挑衅的？” 白墨眼睛微眯，墨星瑶也是牙关紧咬。 巴特尔赶紧站出来解释道：“诸位莫要激动，正使不是这个意思。” 白墨冷笑一声：“呵！那这位使者，正使所言何意？” 巴特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道：“正使应该是赶路太累，没说明白，他的意思是曾经蛮族和贵国是有过一些矛盾，但贵国也体谅蛮族的苦衷，肯供给我们一些粮食过冬，表示感谢。” 这么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巴图却心下鄙夷，还是三弟说的对，这巴特尔就是软弱，本来就是抢去的，怕什么？难道他们还能为了面子腹背受敌？ 白墨看几人表情就知道什么局势了，直奔主题道：“呵呵，好，那是我们会错意了。” 墨星瑶：“那就多谢贵国的担心了，楚国此次战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说什么他们的商队在我朝境内被劫，好在，天佑我朝百姓，未让其阴谋得逞。既然诸位此番前来探望，也不能让你们失望，等金国使臣同来后，眹会给诸位观赏我朝的震国之宝，午间，宫中准备了宴席，诸位留下用膳吧。” 巴图等人答应下来。 席间。 巴图喝了给他们准备的酒后都是连连称赞，没成想，酒如此甘烈，这回去可怎么办啊？ 而巴特尔和白墨也聊的畅快。 巴特尔：“平西王，此番你们是如何把楚国打退的？那可是四十万军队啊。” 第254章 国，所为何? 白墨高深莫测一笑道：“不是本王吹，莫说他楚国四十万大军，就算是翻一番，本王都能轻松打退，想来你也听说我们的武器了，不瞒你说，这东西，现在拿出来荡平天下都够了。” 巴特尔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两国外交，对方能说一成真话就算老实人了，笑道：“呵呵，平西王还真是厉害。” 白墨：“老图啊，本王看你这样就是不信，过几天就让你看看。” 巴特尔一怔，老图？什么老图？有这么称呼的吗？ 解释道：“平西王，老夫叫图门·巴特尔，图门是蛮族一个氏族的姓氏。” 白墨一摆手道：“都一样，老图门也不好听啊。” 巴特尔真想怼回去，这是不好听的问题吗？简直是改姓了好吧？ 只听他继续道：“你老实跟本王说，这次来是不是就想知道手雷这玩意儿，有没有情报中那么厉害？” 巴特尔表情一僵，实在是拿不准这家伙的路子，僵笑道：“平西王哪里话？此次，我们完全是来探望贵国的，而且，什么情报？老夫都是听外面传的，说是你带领将士们奋勇杀敌才将楚国打退的。” 白墨：“老图，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国与国之间嘛，谁还没点探子，可是你也要知道，本王此番是真想和你们合作啊，不为别的，此番大战下来，我看着军中的那些将士们，着实是可怜的很呐，你说他们那些帝王，真的就为了心里那点名利，不顾百姓的死活？反正，本王和陛下是于心不忍，要不是为了抵御你们的进攻，我们都想把军队解散了。” 巴特尔看着白墨这一会儿愤青，一会儿又是悲鸣的情绪，只能试探性地回道：“平西王，说笑了，蛮族跟贵国的边境冲突都是小打小闹，大汗也没想过要开疆拓土，都是为了蛮族的子民啊。” 白墨：“老图，本王刚观你在朝堂的表现，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谁曾想，你也是那般贪图名利之人。” 巴特尔：“啊？” 白墨：“你说，哪次冲突咱们两边没有死伤？最少得万八千人吧？你说这是小打小闹？为了蛮族子民？你的子民就是拿来干这事的？” 巴特尔越发跟不上节奏了：“平西王，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为了过冬那点粮食，勇士们都是为全族牺牲的。” 白墨：“得了吧，本王不信，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怎么？展示你们的武力？本王那么厉害的武器，拿着去你们边境展示了吗？有意思吗？这样下去，只会挑起国与国之间的仇恨，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仇恨，长此以往，后辈们也是面临着不死不休的境遇。” 巴特尔紧皱眉头，白墨说的不错，可这话到底该怎么听？又能信多少？ 白墨瞥了一眼自个儿喝的尽兴的巴图，继续说道：“你们的台吉，下一任的大汗？可你看他今日说的那番话？要不是你解释一番，本王都要命人把你们轰出去了。这种人做了你们大汗能带领你们走向安稳？” 巴特尔赶紧吃菜，这话不听、不参与，白墨继续道：“你别躲，老图，我看你也是聪明人，国与国之间不是这么干的。” 巴特尔见他转移话题，才继续道：“那平西王的意思呢？” 白墨：“你们和我们正常贸易不就行了？” 巴特尔嗤笑一声，道：“平西王，你是平民出身，老夫就解释一番。你可知各国对我蛮族的限制？” 白墨：“知道啊。” 巴特尔：“知道不就得了？他们限制了我们的物资，不就是怕我们强大了攻打他们吗？可是，不攻打，我们就没有活路啊，这是死结，谁都解不开。” 白墨一摆手，说道：“不，能解，谁说不能解的？” 巴特尔微微正了正身子：“平西王请赐教。” 白墨：“症结的根源是什么？还不是国家刚刚成型时留下的认知？彼此打的不可开交，每个国家都被自己缺乏的资源感到困惑？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体现自己的强大而掠夺他国？” 巴特尔点点头。 白墨：“所以，这是我们历代教育的观念固化，都认为自己应该爱身处的朝廷，可换来的是什么？民族的仇恨，百姓的疾苦。百姓的土地属于自己吗？你们蛮族的牛羊属于他们自己的吗？不，最终属于强权的。” 巴特尔摇头道：“平西王此言差矣，那为何要有朝廷、国家，不是为了保护百姓吗？这些资源不是都需要维护朝廷的运转吗？我们开疆扩土，不也是为了他们能有更多土地和资源吗？” 白墨：“扪心自问，现实是这样吗？百姓一切都是被统治者无条件征用的，包括他们的生命。” 巴特尔摇头，也不赞同。 白墨继续问道：“你不赞同没关系，我且问你，青羽的子民、蛮族的子民、楚国的子民、金国的子民、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哪个不是人？哪个不需要吃喝？” 巴特尔摇头。 白墨：“对，没有，这天下是谁的？百姓说是皇室的，皇室也这么认为，可是天下多大？只是自己看到的那一片吗？不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包括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天下，你可认同？” 巴特尔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 白墨继续道：“那你再说，每个人是不是都应该有在这世间生存的权利？” 巴特尔再次点头。 白墨：“你再说，既然都有生存的权利，咱们抛开身份地位不谈，你、我，包括路边乞丐，本质上是否有区别？” 巴特尔再次点点头的同时眉头也皱起来了。 白墨：“那咱们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巴特尔一愣，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说道：“老夫还真没有想过，原来一直觉得是继承来的，可被平西王这么一问，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白墨：“对，继承来的，可，你祖辈的权利也是继承的？不是吧？是靠自己的能力换来的。可是，谁允许他们获取的权利？不是大汗，而是你们的子民。就连大汗，也是因为子民认可他，相信他能带领族人走上繁荣，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巴特尔已经跟着白墨的思路思考了，点点头。 白墨：“对啊，可是你们有权利以后，却对自身职责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你们不应该开疆扩土，发动战争。而是要保护他们，用已有的资源，最大限度地换回更多的生存资源，不是吗？而不是带领他们去掠夺，你再想想，掠夺回来的东西真的都为了你们的子民吗？” 巴特尔刚想反驳，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此刻，他的思路大部分在大道理上，政治思考能力很弱。 他继续道：“所以，老图，你别一味地认为蛮人和别国有什么区别，民族之间的区别是来源于历史初期，争夺时留下的固有认知，事实上，咱们彼此是共生的，说句实话，对我来说，灭族比和你们达成合作更容易。可，只要还有观念的差异，统治者的野心，资源分配不均。千百年后，在那片土地上会再次出现新的种族，消灭敌人，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作为统治者，也不是一味地压榨自己的子民，而是带领他们走向和平、昌盛的道路，实现天下大同的盛世。” 一语惊醒梦中人，巴特尔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刚满二十的青年，从百姓一跃成为王爷，没有想着如何稳固权利，反而站在了整个天下的高度去看待问题，让他打心底里佩服。 他缓缓开口道：“平西王，老夫此刻才算是真正认识你，你的心胸很宽广。可，这个现状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你也说了，历史的问题，如果贸然打破，就落得个背祖忘本的名声。” 白墨：“老图，你还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和大众的认知对抗呢？你直接说，百姓能理解？那些统治者允许？” 他又看了一眼醉了的巴图，继续道：“让百姓体验到在和平、快乐中吃饱喝足，那时，即便再想开战，百姓也会抵触。” 巴特尔：“你的观点老夫认可，可老夫也说过，我们蛮族是被你们牵制的，不瞒你说，蛮族的铁器非常稀缺，一把刀能传承几代人，这你怎么解决？” 白墨：“本王有一计……” 他把在两国边境建立一个共治区的想法讲了出来，后者听后觉得可以一试，也没有贸然答应，需要回去考虑考虑，再和大汗商议过后才能给出答复。最终，经过二人的深度沟通交流，宴席也散了。 第255章 三国到齐了 白墨回到御书房，直接瘫在椅子上，墨星瑶给他递上茶水，笑道：“怎么样？谈拢了？”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至少，让他们的那个国师有了点想法。接下来就是武力震慑和谣言袭扰了。” 墨星瑶微微一笑：“好。不成也没关系，至少，武力震慑能让南、北疆安定也行。” 白墨：“放心吧，我有八成把握，他们的那个台吉就是个草包。此次，肯定是什么人要坑他，那番话，要是大汗的意思，那个老图也不至于出来解释。” 墨星瑶笑道：“你真会给人起名字，人家叫图门·巴特尔。” 白墨一摆手：“名字而已，太长不好记。叫的顺口就行。” 另一边，蛮人使臣回到朝廷安排的府邸，巴特尔就一个人回味白墨的话。 入夜，巴图也清醒过来。 巴特尔：“台吉，今日为何这么鲁莽，咱们此次是为探虚实来的，您这么说，不是引起他们的误会吗？” 巴图哈哈一笑，嘲讽道：“一群羊在一只狼面前谈什么不满？” 巴特尔：“这番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有人教你？” 巴图：“我自己啊，谁能教我做事？” 巴特尔叹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不然，那人一定是想害你。” 巴图一怔：“为何？” 巴特尔：“要是我不解释，今日怕是会和楚国一样，要么自己找地方住，要么回去。如果出使失败，大汗能饶了你？” 巴图：“他们敢吗？” 巴特尔：“万一敢呢？” 巴图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老三没安好心啊，平时只防着老二了。 巴特尔：“接下来切莫鲁莽，要是大汗归罪下来，你的台吉之位可就要让人了。” 巴图沉默不语。 两天时间过去。 蛮人也很安稳，偶尔会去街上逛逛。 而金国从南城门入城，此次各国对青羽王朝的武器看来都是重视的很，金国太子也在其中，白墨率礼部官员迎接后，也是简单交流一番。 金国的太子叫薛明，是这次出使的几个太子里面不错的一个，为人谦和有礼。 白墨和他也很聊的来，和平共处，两国贸易的观点也出奇的相似，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被反忽悠了。 两日后，蛮人和金国的使团在城外的校场观看了给他们安排的军演，有一部分禁军经过白羽卫的调教后，整体素质都有了明显提升，加上连弩、手雷、炸药、地雷的武器震慑，让两国使团成员压力倍增。 结束后，也给两国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使团成员心中都有事，致使这晚整个氛围表面活跃，每个人心里都有事。 回去后各国使臣彻夜讨论，未来对青羽的态度应该如何，有人支持打压，有人支持合作，各抒己见。 接下来的几天，白墨以和朝中官员商讨国际贸易方案，让礼部官员先陪着两国使团到处游览。 实则是在暗自观察两国的动向，寻找机散播谣言的机会，不过每天也会去两国下榻处聊会儿天。 不知道蛮人是没有探子，还是有却不动用，倒是安稳。金国和楚国发现了几个，这些探子暴露的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丞相和六部尚书的府邸中都存在，或大或小，丫鬟、奴仆、甚至有官员的小妾都是探子。 这些人就要回去清理门户，却被白墨制止了。 白墨：“你们先别着急，本王这段时间正在想怎么合理制造谣言，这不是机会就来了？” 几人也马上反应过来，一起商讨了详细的计划。 第256章 虚虚实实 丞相府。 一个丫鬟端着茶刚进门，宇文拓就对他的儿子道：“皓宇，在兵部也历练的时间不短了，下个月，你跟老二换一下，去兵部历练，不过，不在都城，而是去西疆。” 宇文皓宇：“爹，这是为何？” 宇文拓：“今日收到那边的密信，说是平西王上次给他们留了个更大威力的手雷配方，那边已经做出来了，你去看看。” 哗啦……砰…… 一阵茶水打翻，茶杯掉落的声音响起。 只见刚才那个丫鬟将茶水放到宇文皓宇方几上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也掉落地上。 宇文皓宇躲闪起身，呵斥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丫鬟像是刚才被吓傻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道歉：“老爷、少爷，奴婢该死，这就收拾了。” 说完就去捡地上的碎渣。 管家听到声音也跑进来，上去就给了丫鬟一脚，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怎么干活的？” 丫鬟被这一脚踢得倒在地上，手也被茶碗残渣划破。 惨叫一声，马上又爬起来跪在地上，不顾受伤的手，边道歉，边捡。 宇文拓看着这一幕，知道差不多了，连忙阻止：“算了，以后注意些。” 丫鬟抓着残渣，连连磕头道：“是，奴婢以后一定小心。谢谢老爷饶恕。” 然后继续捡，水渍和茶渣也是用手直接收拢到一块儿。 宇文拓先对管家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看了一眼丫鬟才离开。 宇文拓继续对他儿子说道：“西疆那个位置特殊，你需要多了解一些，将来才好向上走啊。” 丫鬟这时也收拾好了，将收拾好的残渣用裙摆包裹住，爬起身就向外走去。 宇文拓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背影。 而对面的宇文皓宇也没察觉到异样，应承下来。 丫鬟出来后，管家把他带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关怀道：“彩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手疼不疼？” 丫鬟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委屈道：“哼！你还好意思说，下那么重的脚，比割破手都疼。” 管家：“那还不是为了救你，要是老爷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住你啊。平时都没事，今天怎么如此毛躁？” 丫鬟：“死鬼，还是你昨晚折腾太久？让人家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很假，但耐不住谁都爱听，只见管家傲然道：“好好好，我的错，走，回去给你包扎一下，好好休息几天。” 二人就这么向一个房间走去。 这丫鬟名叫彩儿，是楚国的龙信使，进入丞相府后本是一个普通丫鬟，可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茬，她用身体取悦当时已经四十多岁的管家，让其把自己安排在书房、前厅、餐厅这些接待贵客的场合，美名其曰伺候好贵人们有赏银，可以多赚一些。 而管家也在她的强攻之下欣然答应下来，日日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罗府。 罗宇翰回到后宅，往小妾房里一钻，尽显疲态。 一个美艳少妇迎上来，给他宽衣，扶到椅子上，双手搭在肩膀上，轻轻捏着，关切地问道：“老爷，今日怎的如此疲惫？” 第257章 给两国的烟雾弹 “老爷，今日怎的如此疲惫？” 这是他的妾室，叫韩艳。 那是六年前，他有一个门生，是南方人，当时说一个远房表姐，因家里受了灾，要来都城投奔这个门生，奈何他也不富裕，只能将其安排进了罗府，当个丫鬟。 也不知怎么的，有一次喝醉后，罗宇翰和韩艳就莫名其妙地滚到一块儿了，本来是要悄悄压这件事的，可奇怪就奇怪在，府中有不少人见了两人早上衣衫不整地从同屋出来，传开一些风言风语。 罗宇翰起初也怀疑过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悄悄观察韩艳几日后发现，此人并未向别人透露半分，甚至，有人当面说的时候，还会出言维护咱们罗大人的声誉，甚至会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后来，这事也让他的门生知道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为了名声，也不寒了门生的心，最终把人娶了。 刚开始，他以为韩艳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趾高气昂，可后来发现，此女不仅温婉贤惠，对正室和妾室恭敬有加，对外人也彬彬有礼，而且很懂事，不过问他在朝中的任何事情，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可以跟这丫头说一些心里话。 可是，今日才知道，他的门生和眼前之人都是金国的探子，那门生给他提供的所谓灵感，都是金国变相施舍的，此时再观这女人，简直是脚底生寒。 要不是为了朝中的计策，真想把这二人浸了猪笼。 叹口气，说道：“哎！朝中事务难啊。” 韩艳柔声中带着失落，说道：“老爷辛苦了，为了百姓劳神费心，可恨妾身不能帮老爷分忧。” 罗宇翰反手握住捏肩膀的玉手，叹口气道：“你啊，什么时候要是能给老爷我生个大胖小子，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韩艳一副惭愧的神情，出声道：“都是妾身没用。” 罗宇翰：“为夫没有怪你，都是今日的事闹得。别自责了。” 韩艳：“嗯，谢谢老爷。您手下那么多人，让他们分担点也行，又不是只有老爷拿朝廷的俸禄。您就是对别人太好。” 要搁以前，罗宇翰听到这话，心里肯定是暖暖的，如今……不提也罢。 他笑笑道：“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艳点点头：“哦，倒是妾身不懂了。” 罗宇翰：“呵呵，老爷我就喜欢你这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不知道，今日从西疆传来一封密报。” 韩艳故作慌乱道：“啊？老爷，您别跟妾身说了，妾身害怕。” 罗宇翰：“哈哈，老爷在心里憋的难受，来，帮老爷解解忧。” 说完，反手把佳人搂在怀中，娇妻入怀惊呼一声，又很快恢复娴静姿态，他继续道：“本官不得不佩服这平西王，你说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韩艳倚在他的胸膛，柔声道：“要是没点本事，能让陛下看上？” 罗宇翰点点头：“嗯，说得对，今日我们这些人才知道，他在回都城以前，就给西疆留了一个暗手。” 韩艳没有追问，只做一个听故事的角色。 稍稍停顿，罗宇翰继续道：“手雷为夫跟你说过，厉害吧？可，他竟然又给了西疆那些人一个配方，比手雷威力更大，密信说，那一颗下去，能把一座山头夷为平地。” 韩艳故作惊慌道：“老爷，您别说了，妾身害怕。” 罗宇翰：“怕什么？这东西也不是打咱们的。那是给那三国留的。哈哈。” 韩艳娇躯一颤，很快恢复过来，露出满脸惊恐。 罗宇翰心下冷笑，然后继续道：“可惜啊，那平西王不把配方给咱们，不然，为夫岂不是能名留青史？” 韩艳：“老爷，别说了，万一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罗宇翰：“怕什么，这屋里就你我二人，谁都听不到。” 郑府。 礼部一众官员齐聚郑瑞泽书房，将下人都遣散。 “尚书大人，果真？” “是啊，不是说要各国通商吗？怎么就准备战事了？” 郑瑞泽表情严肃道：“本官跟你们说件事，别传出去。” “大人请讲。” 郑瑞泽继续道：“咱们有了更厉害的武器，只需装备到各个边军，哪国敢来犯，那他们就是灭国的下场。到时候，咱们可是在那些国家的地盘上风光无限啊。” 众人被惊得不轻。 他继续道：“另外，虽说陛下和平西王也希望彼此商贸合作，可，万一他们不愿意呢？而且，万一他们联合怎么办？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在拖着他们，如今，即便他们回去联合，咱们也有轻松应对的能力，本官巴不得他们开战呢。” 这些话，他的声音比较大，让一众官员也摸不着头脑，不是不让往外说嘛？为什么您还不小声点？ 殊不知，书房外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黑影猫在那里，把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个府上的探子也都打听到了近似相同的情报。 都城的后半夜，黑暗下频繁出现忙碌的身影。 至此，对两国的谣言震慑，也布局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将消息无意透露给蛮人。 次日早朝过后，正二品以上的官员被传到御书房召开秘密会议，没人知道里面这些人说了什么，只是，出来后一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然后从皇宫不断有信使向各城门飞奔而去。 楚国、金国使团从昨夜收到消息后，就彻夜未眠了，现在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了，都在思考怎么办。 甚至礼部官员前来邀请金国使团时，一个个脸上都挂着黑眼袋。 而蛮人这边。 下人也是早早就把巴图的恭桶拿走了。等他醒来，着急的厉害，就跑这边如厕来了。刚刚放松，从外面传来低声议论，但刚好能听到。 第258章 青羽想打?都有压力 “林大人，你说咱们把三国打下来，这狗屁招待的活就不用干了吧？” “那是，你没听郑大人说吗？那威力可以把一座山夷平，三国绑一块都打不过咱们啊。” 刚刚放松，从外面传来低声议论，但刚好能听到。 “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没事，这么早谁来这里啊。” “哎！真希望他们不同意合作，这样，咱们就能荡平天下了。” “依我看啊，还是陛下和王爷太仁慈了，非说什么和谐共处，他们以前不是经常小看咱们吗？”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次，楚国还要说法，咱们就是不招待他们，回去最好就发兵，把另外两国也绑上。” “嘿嘿，那样最好……” “呀，坏了，我新搞的厕筹忘拿了，你先去。” “你弄了几个？” “没事的时候，弄了四五个。” “那我跟你去，顺便挑一个。” “这玩意儿还挑？” “废话，走吧……” 外面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而里面的巴图满脑子就是两人的对话，等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就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和刚才的二人遇到了。 其中一人笑着询问道：“正使这么早啊？去哪啦？” 巴图：“哦，没事，刚出去了一趟，两位大人这是去哪？” 另一人道：“哦，解个手，正使大人刚才如厕吗？” 巴图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本使有恭桶，不去那等地方。” 二人仿佛松了口气，这才告辞离开。 巴图看着他们，而出去的二人仿佛也是做贼心虚一般，走几步就停下来，悄悄打量他，双方目光交汇后，两人又是礼貌性地微笑一下继续离开，仿佛是有什么事瞒着一般，这让巴图更加确信，这两人一定怕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找巴特尔。 两个官员见他离开，彼此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当天夜晚，楚杰实在是忍不住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太震撼了，要是真如情报内所说，楚国怕是危险了，得去找人试探一番。 他来到蛮人的落脚处，递上拜帖。 巴图：“这不是楚国的太子吗？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小地方了？” 楚杰：“巴图，咱们兄弟之间就不必这么见外了，此番前来都被人家拒之门外了，这太子也着实窝囊的很呐。” 巴图：“你们攻打人家，还不让人家有脾气，这也说不过啊。” 楚杰：“这倒是。我来找兄台是有一事请教。” 巴图：“哦？不知是何事啊？” 楚杰：“兄台可听到青羽的什么谣言？” 他故意用谣言一词，一是在试探，同时也是在告诉蛮人，如果听到什么，那也是谣言。 巴图：“什么谣言？” 一旁的巴特尔则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楚杰：“哦，没听说就算了，只是本宫听到一些青羽王朝有什么厉害武器，让探子打听了一番，才发现是谣言。” 巴特尔：“哦？这倒是没听说，你也知道，我们蛮人的样貌和你们都不同，也没什么文化人，美女就更不用提了，安排不了什么探子，不知道也正常。” 楚杰：“那就好，本宫就是来告诉兄台，别被谣言误导了，毕竟，咱们也合作过几次，以后更多合作才是。” 巴图：“哈哈，没错，太子就是爽快，我最喜欢跟你这种痛快的人打交道了。” 楚杰：“本宫可一直拿兄台当兄弟的。对了，晚上用膳了没？出去找个地方喝几杯？” 巴图：“不了不了，今日游玩一天挺累的，改日，我亲自去找你。” 楚杰：“好，既如此，那本宫就先走了。” 巴图：“哈哈，好。那太子慢走，我就不送了，脚都站不起来了。” 等楚杰离开后，巴图问巴特尔道：“你看楚国这是什么意思？” 巴特尔冷笑一声：“哼，多半是来试探咱们的，或者是要让咱们试探青羽的虚实。” 巴图：“怎么讲？” 巴特尔：“他说那是谣言。虽说不能否认有谣言的可能性，可如果用命来试探，老夫宁愿相信那是真的，否则，一旦失败，那就是灭族之祸。” 巴图点点头。 这时，又有人来禀报，金国的使臣团来了。 于是又接待了一番，和楚国的话差不多，这让巴特尔苦笑不已，都说是谣言，怎么自己不试探，来这里说什么？ 而楚杰也没有回去，直接去了金国的住处，但是扑了个空。 无奈，只能改天再来。 青羽王朝对这些人的动向也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第二日。 楚杰又来到金国的住处。 薛明：“楚兄，好久不见啊。” 楚杰：“薛兄，别来无恙。”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 楚杰：“薛兄，近期可听到什么谣言？” 薛明：“不知楚兄指的是哪个？” 楚杰：“青羽拥有强大的武器。” 薛明：“这事啊，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何以见得是谣言呢？” 楚杰：“意思是真的？” 薛明：“不好说啊，毕竟都没见过。” 楚杰：“是啊，所以愚兄有个建议。” 薛明：“哦？楚兄说来听听？” 楚杰：“不如，我们联合蛮人对青羽王朝开战。” 薛明微微一笑，道：“呵呵，楚兄说笑了，父皇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能打早开打了。” 楚杰：“三国合力，他们的武器再厉害能强的过咱们三家？” 薛明：“楚兄说的在理，可父皇是反战的，这次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楚杰：“薛兄真不打算联合？” 薛明故作思索，片刻后开口道：“这样吧楚兄，我回去和父皇商量商量，你的提议很好，若是能说动父皇，到时候咱们联合攻打青羽，如何？” 楚杰：“好！中午有事没？咱们喝点？” 薛明：“今日就算了，我这几天游玩的也累了，改日吧。” 楚杰也没强求，就此道别。 第259章 商谈合作 时间又过了两日，白墨和郑瑞泽率先来到蛮人的住处。 巴图：“平西王，合作事宜商讨如何了？” 白墨装模作样的在袖口掏出一份合作书，上面内容看起来相对公平，只不过也给蛮人留下还价的空间，而且，也想尽量表现出不怎么想谈拢的态度。 只听他道：“老巴……” 这两个字说出来感觉怪怪的，又换了个称呼：“咳！老……老台？” 巴图：“啊？平西王在叫我？” 白墨：“对，老台啊，本王已经尽力了，朝中主要的大臣都不同意，就比如我身边的郑大人，非说朝廷吃亏了。” 巴图看的头晕，直接交给巴特尔看起来。 后者看了，确实是吃亏了，不过亏的是自己，但出于谨慎，还是指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只听他道：“平西王，这里面，怎么一千头羊才换两百斤盐？” 白墨看向郑瑞泽，故作为难道：“郑大人，本王说什么来着？你非说这个价合理？你看人家不愿意吧？” 郑瑞泽一反常态，强硬道：“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打一架呗。” 白墨第一次见到文人耍无赖，差点笑了。 对面的巴图虽有不快，但也没发作，看向巴特尔。 只听后者也是埋怨道：“郑大人，咱们有商有量不好吗？上次平西王对老夫说的那番话还在耳中回荡，你怎么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 郑瑞泽第一次有种站直腰板的感觉，心道：这就是强国的感觉？老子这么硬气，对方都只是埋怨？哈哈……爽！ 依旧冷淡道：“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盐矿紧张你是知道的，还有，我们练得精盐，那是口感极佳，加上运到北疆，自然要贵一些。” 巴特尔：“不行，那也太贵，我回去没法和大汗说，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郑瑞泽仿佛是听到什么好消息，眼睛一亮，喊道：“好啊，不答应就不答应，实在不行就让他来抢，本官等着。” 白墨捂住脸，丢人呐，这完全是一个暴发户。 巴特尔被说的哑口无言，看向白墨：“平西王，您看，要不再商量商量，让我们回去也好跟大汗谈不是？” 白墨则是为难地对郑瑞泽劝了半天，后者仿佛就是认准了要开战。 这让蛮人对谣言又更信了几分。 最终在白墨苦口婆心地劝说下，郑瑞泽终于松口，两方也进入了计划的拟定和修改流程，最终定下一个相对公平合理的贸易结算规则。 末了，巴特尔问白墨：“平西王，你们除了那天展示的武器，可还有更好的？能否卖给我们一些？” 白墨和郑瑞泽脸色一变，彼此警惕地对视一眼。 然后立马尬笑几声，用坚定的语气连连说道：“没有没有，老图，你别胡思乱想。你要是买手雷，也好说，等确认要合作，咱们再谈价格。” 巴特尔看他那就差把‘我有，但不能说’写在脸上了，而且，竟然敢卖现在的武器，那只能说明手里有更厉害的。 心中也有了考量，说道：“哈哈，好说好说，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和大汗商议。争取早日达成合作。” 白墨：“好，那就期待咱们的合作，为了天下大同的盛世。” 巴特尔：“好，为天下大同的盛世。” 而这边的消息，被有心人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另外两国使团。 下午的时候，白墨又来到金国这边，也是相同的策略，而且说明蛮人也有合作的打算。 郑瑞泽仿佛是在外受过什么委屈似得，如今有种翻生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尽显不快，似乎还埋怨蛮人的软弱，往日里欺负青羽的豪气一点都没了。 这让金国这边也是无语至极，同时，作为正使的薛明也表示，后日启程回去，尽快商议贸易来往的事。 第一场外交较量就此落下帷幕。 自始至终，青羽王朝都没有理会楚国，也让三国都感受到青羽对楚国的不屑和敌意，这是在迫不及待地逼着楚国动手。 等两国走后，赵思纯又迫不及待地向礼部提出，要见青羽王朝女帝的要求。 这次，青羽竟然答应了，等楚杰和赵思纯进入议政殿的时候，就感觉压力倍增，何时见过青羽这么有底气的一面？ 墨星瑶：“两位使臣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楚杰强压心中的怒气和丢脸的情绪，开口道：“贵国这次不接待我们，所为何意？另外，关于此次两国之间的战事，希望能给个解释。” 墨星瑶：“没有解释，你们要是不服，就回去跟楚皇说，眹等着他的再犯。此次，眹不仅不罢休，甚至要反攻回去。” 楚杰：“你……” 赵思纯赶紧插话：“贵国陛下，此番是一场误会，我国也是为了百姓而要讨要说法的。不如此时就此作罢，另外，只需要赔偿我们二百万两白银作为战争补偿便可。” 最后的话都是硬着头皮咬牙说出来的，现在的局势对楚国很不利，可是不说这些话，回去就惨了，所以，即便知道对方会拒绝，还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墨星瑶冷笑一声：“呵！眹都没跟你们要赔偿，楚国倒是厚着脸皮来讨要了，怎么？二百万两是不是少了？不行的话一千万两，可够？” 殊不知，她此时甭提多痛快了，曾经见谁都得和颜悦色，如今，对楚国都不用给面子。 赵思纯：“这倒不用，二百万两不能再少了。” 说完这话，汗都下来了，感觉周围的目光都能把他撕了。 墨星瑶：“没有，不服眹等着开战。回去吧。” 然后一挥衣袖，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而朝堂上的这番较量，也传到了各国当权者耳中，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合作的态度，这是后话。中间还会有眼见为实的场景，整个谣言震慑才完整。 这边二人被赶出来后，异常憋屈，一个大国太子，一个礼部尚书，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连夜收拾好东西，城门一开就离开了。 当都城的外交事件落下帷幕后，朝堂的最后收尾阶段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这几位安生下来以后，下面的人也没有搞事。不得不说，政权的集中，在有些时候，可以办成很多事，比如这次的外交。 第260章 瀚王退出 这日早朝后，瑾王和瀚王被召见到御书房，还是只有兄妹三人加白墨这个女婿，四人相对而坐。 墨星瑶：“两位皇兄，涉政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瑾王：“倒是有点意思，比在王府天天想着怎么上位强多了。” 瀚王：“施展不开拳脚，老是让丞相说教，没什么意思。” 墨星瑶：“小妹刚登基时也这样，每天被丞相和大臣们说教，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瀚王：“没办法啊，以前除了太子，谁都没接触过朝政，这皇帝，没意思。” 墨星瑶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好历练，等觉得历练差不多，就可以来帮小妹料理国事了，若是皇兄们愿意放下仇恨就更好了。” 瀚王摆摆手：“算了，没兴趣，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中书院，本王也不去了，回去府上待着吧，没事儿的时候就出去走走。没了目标，做什么都没意思。” 瑾王：“不找本王报仇了？” 瀚王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呵呵！算你走运，报了仇，身子也恢复不了，你该干嘛干嘛吧，反正你也做不了皇帝。” 瑾王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瀚王冷笑一声：“呵呵！等你去中书院就知道了。” 语气中含有一丝失落。 瑾王冷哼一声，对墨星瑶说道：“本王要去中书院。” 墨星瑶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自然没有埋怨，也答应下来。 瀚王回去后，把自己的心腹都叫到府上。 “王爷，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是啊王爷，您有什么想法？” “王爷，如今这形式可不怎么适合啊。” “王爷……” 众人第一次见人这么齐，而且这么明目张胆，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瀚王抬手制止众人，缓缓开口道：“以后，你们就安心做自己的事吧。” 众人一愣，他的老丈人，薛启哲问道：“王爷，我等都是在安心做事啊？您这话是何意？” 瀚王微微一笑，叹口气道：“本王累了，你们以后安心辅佐陛下吧，不斗了，没意思。” 所有人都懵了，真的？还是假的？ 只听他继续道：“以前心有不甘，又被仇恨蒙了双眼，没有太在意这朝堂的天。经过这段时间跟丞相接触才发现，这个位置，处理朝政，不是本王想要的。而每每想起我那准妹夫说的话，才明白父皇为何没从我们兄弟之间选继承人。选小妹，太适合了。” 这些话让一众大臣更懵了，什么仇恨？平西王说什么了？选明珠公主怎么就合适了？ 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想一下，如果这次西疆被攻破，这朝堂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大臣们都想过啊，最坏的结果就是重归楚国，怎么了呢？ 瑾王继续道：“男子失国，女子失国，你们想想吧。本王跟瑾王斗个你死我活导致山河破碎，和一个柔弱女子守不住江山，结果一样吗？” 这也是丞相变相告诉他的。 大臣们此时才想到这点，呵呵……真是，好手段。 罗宇翰：“王爷，那我们将来如何自处啊？” 瀚王：“小妹的为人你们也了解，安心辅佐便是，更何况，今日的青羽已非任人宰割的绵羊了，你们不作怪，只会更安稳。” 只是，这些大臣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不论哪个结果，对自己来说，都能比现在好，唯独兄妹不争，让这些人不安。 等所有人都走后，薛启哲问道：“王爷，到底为何？” 瀚王只说了三个字：“斗不过。” 薛启哲：“不是都没斗吗？” 瀚王：“这次使团前来，你没发现什么问题？” 薛启哲：“什么问题？不是挺好吗？” 瀚王轻笑一声：“这么多大人府上的探子是谁发现的？你平时可感觉到有人盯着？夜莺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他平西王才来多久？呵呵，算了，本王是真不想斗了。” 薛启哲这才了然，确实，人家都对你了如指掌了，再斗？确实是没意思。 第261章 着手教育 御书房。 “白墨，鸟能放了吗？” “想什么呢？还没养一个月，最起码三个月，我爹那只都养了小半年。” 这是两人在蛮人来以前买的，他也终于找到鸽子了，让他痛心的是，这个世界养鸽子跟鸡归属同类，吃！ 只有白色的才会拿来观赏，由于社会流转慢，出远门也不带宠物，所以，还没人发现它的用处。 但，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只不过，时间的早晚罢了，说不定哪天某人突然抽风，带着鸽子出趟远门，发现它自己飞回来了呢？ 墨星瑶失落道：“好吧。” 白墨：“干点正事，如今朝廷有八百多万两储银，如果以后跟邻国通商，储银会更多，那么，就得让这些银子流转起来。” 墨星瑶点点头：“嗯，你说怎么办？设立保险、基金？做房地产？还是银行？” 白墨满头黑线，自从丫头知道这些词汇后，单独相处的时，就能自然的蹦出来，让他也佩服不已，现在有点钱就想投资，无奈道：“先准备候补官员和人才。” 墨星瑶：“你是说教育？” 白墨：“是，先做三年义务教育，适龄儿童读书识字，开设成人班，让想读书的人有学上，但是，成人班要排除已经受过义务教育的人，而且也是三年期免费，后面如果再上，要么自费，要么就靠成绩免学费。总结一点就是，每人只享有一次义务教育的机会，当然，如果年龄大些，也努力学的，可适当放宽条件。” 墨星瑶：“为何？一直上不好吗？” 白墨：“咱们有那么多银子吗？而且，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浪费不浪费的问题。” 墨星瑶：“怎么浪费了？不就是给先生工资吗？” 白墨：“除了工资，还有学校的维护保养，笔墨纸砚，现在的这些多贵？当然，我会想办法降低它们的成本。最重要的是教师资源的浪费。” 墨星瑶：“这倒也是，可是老师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怎么就浪费了？” 白墨：“老师的精力是有限的，学位也是有限的，那些学不会的，或者混日子的，已然是不想学了，那些想学的却挤不进来，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墨星瑶这才点点头，然后问道：“可是，三年也学不会完啊？” 白墨：“读书识字三年的时间够了，中间加点算数和基本科学，三年后学生根据自己擅长的领域分流就行，不能让人只专注一门学科，也不可能掌握所有学科。” 墨星瑶：“哦，那以后有钱再延长吧。” 白墨：“暂不做调整。” 墨星瑶：“为何？” 白墨：“一来，启蒙知识需要掌握的并不多。再者，如果你彻底放开，不愿意学的，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没必要。” 墨星瑶：“还有不愿意学的？” 白墨：“会有的，现在百姓希望读书识字，是因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当绝大多数人都会读书识字的时候就发现，社会已经又向前走了一步，或者很多步，读书识字只能保障自己不垫底。” （内容太多，后面根据情节逐步释放吧。） 墨星瑶点点头，之后两人又探讨了很多问题，对施行州府、教师储备等都做了计划。 探讨结束后，天都黑了，二人最终决定明日早朝再找相关大臣商议落实，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第262章 分派任务 第二日早朝后，丞相、孙谦、郑瑞泽三人被传到御书房。 “三位大人，眹想让百姓读书识字。” 墨星瑶的声音淡淡从桌案后方响起。 这句话让下面的三人都摸不着头脑，都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也没人拦着不让读书啊？ 墨星瑶继续道：“只是，百姓们生存尚且艰难，更何况读书识字？不知诸位可能解开此结？”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白墨：“丞相，您老有何想法？” 宇文拓：“陛下，王爷，老臣愚钝，您也言说百姓生存艰难，读书更是不可能了。” 墨星瑶点点头，然后问向剩余二人，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墨星瑶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眹倒是有个良策。” 三人马上明白过来，又看了眼白墨。 明白了，两口子想出了什么政策，不想让朝臣反对，先在这里给自己嘴堵上。 只听她继续道：“我朝建立以来，首次到了有储银的地步。所以，从储银中拿出一部分，设立朝廷直吏的书院，百姓上学的费用，由朝廷承担……” 接下来，她把和白墨讨论的方案说了一遍，中间一些现代词汇也换成他们能听懂的。 三人听完后都觉得风险太大。 唯独郑瑞泽心里是一万个支持，毕竟，自己的权利和声望会更大。 宇文拓：“陛下，如今刚有一些储银，朝中还有很多花销，如此激进，是否有些不妥？” 孙谦：“是啊陛下，储银来之不易，若将来有什么紧急支出，朝廷也很被动啊。” 郑瑞泽默不作声，他知道其中的风险，可是为了这个职位，不能表态。 他想的挺好，可是，那两位可不是叫他来看戏的，要不然直接通知他就行了，这会儿不出力，难道还等着吃现成的？ 墨星瑶：“郑大人呢？” 郑瑞泽为难道：“陛下英明。” 墨星瑶叹口气：“还是郑大人理解眹的苦心。” 郑瑞泽欲哭无泪，这下是彻底不能看戏了，只能道：“陛下为百姓，肯如此投入，是百姓的福分，也是我等做臣子的福分。只有百姓读书识字，才能提升我朝文气，福泽更盛。” 墨星瑶：“可是，丞相和孙大人不太支持。” 宇文拓？ 孙谦？ 郑瑞泽叹口气，刀就刀吧，对两人道：“丞相，孙大人，本官赞成陛下的决定。” 墨星瑶这才露出笑容，人，这不就过来了吗？ 宇文拓：“陛下，您要推行教育，臣，无话可说，但臣还希望您莫要将那点存银都花费出去，留一些应急才是。” 墨星瑶：“那丞相觉得用多少合适？” 宇文拓看向孙谦，后者心中盘算了一下，开口道：“陛下，四百万两如何？” 墨星瑶：“准了，那就先四百万两在各州开设学府，束修朝廷承担，至于先生，先把各位大人的门生借来用用如何？由郑大人统筹分配，这也算诸位的政绩？” 三人齐声道：“遵旨。” 墨星瑶又道：“至于州城以下的书院，等何时国库充盈了再跟着建设便是，这期间，郑大人，你可要好好积累经验。” 郑瑞泽高声道：“臣遵旨，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墨星瑶点点头：“那劳烦各位大人筹备学院的选址和建设吧，至于所教授的内容，平西王正在整理，等整理完，劳烦让选好的先生，先跟平西王学习一阵。” 等几人走后，墨星瑶对白墨道：“教义和算数问题不大，可是基础科学知识，他们也没接触过，能好教吗？” 白墨：“放心吧，这么多人，总有几个能学会的，等他们学会了，再去教学便是。” 第263章 清醒的瀚王 瀚王府。 瀚王已经在书房待了一天一夜了，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而且，瀚王妃也有一阵没有被虐待过了，让她一度觉得自己要‘解脱’了。 这段时间，瀚王认真反思自己的过往，起初，自己只是想安心做一个王爷，对皇位也是随缘的心态。可是，因为太子的意外，从随缘变成了野心和目标，后来，那实现野心的希望瞬间破灭，又让他产生了不甘、愤恨，甚至为此而心理扭曲，他心中的情绪无处发泄，而且，在外人面前还要演，儒雅大方。 那是在演给别人看吗？也许，更多的是给自己看吧？导致瀚王妃成了唯一的承受者，直到，听丞相跟他说的那句话，这才清醒过来。 先皇临终前说：“眹直到看见他们争那个位置，才知道当年的自己，已经没了人性。皇帝若是如此，不如给了明珠，塌也塌的光彩些，眹，也希望皇家有家的样子。可惜，清醒的太晚了，也许是做过了吧。哈哈哈……” 他想到，大臣们投靠他时，那恳切的眼神，真诚的话语，他开始从心里产生一丝恐惧，那是迷药，让人产生幻觉，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在豪赌，赌自己登基后对他们加官进爵，庄家是他们，闲家也是他们。 他又想到，当时先皇为了掩盖他的病情，给他赐婚，瀚王妃初嫁过来的时候，还满怀欣喜，直至他暴露本性，这多年承受着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就这么忍受着，连薛大人都不知道。 一桩桩的事情在脑海中拂过，心中也有了愧疚。 也许这就是放下执念后，很多事都能想通，不再痛苦吧？ 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休书…… 写完，看着上面并不齐整的字，凄然一笑，放下执念，捡起来愧疚。 罢了，就这样吧。 让公公将信送到瀚王妃手中，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羞愧。 瀚王妃看着手中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笔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叠好，揣入袖中，站起身。 “来人。” 她平静地喊出这两个字。 一个丫鬟快步走到身前，躬身道：“王妃。” 只是，久久无音，而丫鬟也不敢催促。 半炷香后，她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退下吧。” 丫鬟应了一声，后退离开。 她换下了华丽的衣裳，走出去。 丫鬟和下人就要跟上，被她制止。 一步，两步，三步…… 从住处到王府大门处，一共走了四百四十六步，步步生死难料。 踏出这个门，自己会怎样？ 仍旧面无表情，麻木地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宽敞寂静的街道，心中有解脱的轻松，又有‘解脱’的想法。 自己知道不该知道的。 回去怎么说这几年的遭遇？又怎么说自己被休了？ 一滴清泪缓缓滑落。 “王爷……王爷……王妃走了……” 书房外，公公匆匆来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面无人应声。 “王爷……王妃独自离开了……” 咚咚咚…… 还是无人回应，公公此时心急如焚。 “来人……” 一队士兵闻风而来。 “快，把门打开。” 士兵们都是不敢动作。 “快啊，王爷在里面有危险。” 砰……砰……砰…… 一个士兵用力撞向房门，却丝毫不动。 “多来几个人。” 公公着急喊道。 一二砰…… 咔嚓，门整个掉了下来。 “啊？王爷……快救人啊……” 只见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瀚王。 一众士兵赶紧上前，将瀚王从房梁上弄了下来。 “快传太医。” “快去禀报陛下。” “王爷……这一天是怎么了啊……” 整个王府鸡飞狗跳。 第264章 奇妙的命运 街上，瀚王妃一个人盲目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看来，自己真的死了，不仅是心死，身也死了。 路上的人见她衣着华丽，表情冰冷，也不敢上前询问，都是远远避让。 走着走着，就来了城门处，随着熙攘的人群，走向那个不知多少年都没有踏足的城郊。 她不知走了多久，人越来越少，路越走越远，天越来越黑。 除了虫鸣声，四处杳无人迹，前方黑暗无边，抬头望向天上的繁星。 “呵！又走不出去，何苦呢？也许，黑暗才是你的归宿，繁星给你的那点光亮，何需当真呢？” 轻声呢喃了一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河边，漆黑的夜下，只有水拍打河岸的声音。 哗…哗… 一步一步向河中走去，水面渐渐没过小腿，没过腰间，没过头…… 在三里地外，白起正在水中泡着，明天就要见少爷了，几天的赶路，身上风尘仆仆不好看，于是，在天黑后，在这宽大的河里洗洗。 正洗着，手中仿佛抓住了水草，可是又不像，顺手摸过去，脑袋？ 大惊，本能向后游去，缓过神，才发现不对，要是水鬼，自己早下去了。 又向前游去，只是，又没了。 难道……真见鬼了？ 打算向岸边游去。 只是，脚刚能踩到地面，手又摸到了什么，这次，他没有躲开，顺手抓住，捏了捏，软、滑，这是……腿？ 抓住就向岸边走去。 将水中之人拖上岸，已经没了呼吸，但是探探颈脉，还有微弱跳动。 赶紧把人翻过来，进行急救，野外自救、急救措施，白墨已经交给白家的所有家丁和白羽卫，所以，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 控水、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一套操作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咳咳咳…… 被救之人才将堵着的那口水吐出来。 此女子，正是已经投河的瀚王妃。 她刚刚苏醒，脑子还不太好使，黑暗中，听到一个声音。 “可算好了。” 还有嘻嘻索索整理衣服的声音。 “死了也是黑的吗？” “要不是恰巧遇到我，你还真死了。” “没死？为什么还没死？” “为什么要死？” “活着和死了一样，为什么不死？” “哎！又一个跟小妹一样！也许，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放心吧，遇到我，你就活了。少爷说了，只要你肯多吸一口气，也许就能看到希望。” “你不懂！” “刚开始，我是不懂小妹为何一声不吭就跳河了。可少爷说了，当一个人觉得活着是耻辱，拼尽全力发现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发现自己被黑暗笼罩的时候，就会觉得，死亡才是唯一的路。” “你少爷还说什么了？” “我少爷说的可多了。” “你真不该救我。”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少爷也许能帮你呢？贪官污吏？地痞流氓？” “帮不了。” “那不一定，我少爷厉害着呢。” “呵呵！” “我说的是真的，总之，你见了他就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哎！薛……” 瀚王妃刚开口，就停了下来，本来想说自己是薛莲的，可是，既然薛莲死了，又何必再叫这个呢？改口道：“薛繁星！” 白起看了看天，开口道：“这名字真好看。我叫白起。” 改成薛繁星的瀚王妃，嘴角微微勾了勾，这人好像挺有意思。 白起继续道：“走吧，你的衣服都湿了，我们的队伍就在那边二里地，刚好过去烤烤火。要不是着急赶路，我们今天也不在外面露宿，这就是你命不该绝吧？小妹要是有你这么幸运就好了。” 说着，还指着一个方向。 薛繁星默默起身，跟着他一起离开。 营帐处，一队士兵正巡逻。 薛繁星看着这个阵仗，心里一突，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起：“说出来你别害怕啊，你可知最近有个平西王？” 薛繁星点点头，心中了然。 白起：“平西王就是我们家少爷。” 薛繁星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点点头。 “白起，这位是？” 一道询问声响起，两人看去，白子昂正巧出来。 “老爷，这位姑娘要轻生，小的救上来了。” 白起回道。 白子昂叹口气：“哦！快烤烤火吧。” 没有多说就离开了，像是去解手。 第265章 本王手脏了 瀚王府。 墨星瑶、白墨、薛启哲都在瀚王身边围着。 “皇兄，你这是何苦呢？” “大舅哥，不争就不争呗，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多亏本王来的及时，要是等太医来，你早凉透了。” 时间回到上午，一个夜莺的成员急急忙忙跑进御书房。 “启禀陛下、王爷，刚瀚王府回报，瀚王异样，让公公给王妃送了一封信，之后就关上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墨：“可知什么信？” 夜莺：“不知。” 墨星瑶：“要不去看看吧，他还放不下吗？” 白墨：“宫内布防，让秦宇泽在城中布防，咱们带人，走。” 墨星瑶一声令下，一队禁军快速集合完毕，向宫外出发。 刚出宫门，一个瀚王府的下人就向皇宫跑来，这是去找太医的，两方刚好相遇。 “陛下，王爷……王爷……上吊了。” 墨星瑶一惊，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白墨上马，对墨星瑶说道：“我先去看看。” 说完就骑马向瀚王府飞奔而去。 好在过来的及时，还有点脉搏，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救活。 此时瀚王脖子处围着一圈白布，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开口道：“累啊！” 白墨：“你不是连中书院都不去了吗？怎么累了？” 瀚王：“你不懂，放下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手中满是疤痕，鲜血淋漓，有自己的，有别人的，洗不掉。” 白墨：“行了，别文绉绉了，你一死就洗干净了？” 瀚王看向薛启哲：“岳丈，小婿对不起你，墨家对不起你。” 这句话直接给薛启哲干懵了，问道：“王爷，这是何意？还有，王妃呢？怎么听说离开王府了？” 瀚王一惊：“什么？她没回去吗？” 薛启哲：“啊？没有啊？” 瀚王：“那去哪了？可去找过？” 白墨叹口气：“算了，刚我的人收到消息，人已经从北城门出去了。” 瀚王：“和谁人出去的？” 白墨：“她自己一个人，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了。” 瀚王低下头，不做言语。 薛启哲：“王爷，到底发生何事了？” 瀚王：“其实，本王已不能人道，这些年心中的压抑都发泄到了王妃身上，直到最近醒悟，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了，所以本王便将王妃休了，让她重获新生，而本王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活……” 薛启哲如遭雷击，心下大骇，怎么会是这样？那自己的闺女…… 不理会众人，跑出去，高声喊道：“来人，加派人手，去找王妃。薛岩，回府，带人随本官去找莲儿。” 瀚王闭上眼睛，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 “为何要救我？小妹，曾经我想夺你的权，甚至会杀了你。可我放下了，你就用这种方式让我痛苦的活着吗？” 许久后，突然轻声呢喃起来。 墨星瑶：“皇兄，你死后，曾经犯的错就能抹去吗？那些痛苦的人，仍然痛苦，因你而不幸的人，仍然不幸，为什么不去弥补呢？” 瀚王摇摇头。 白墨看他这样，索性对墨星瑶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盯着他，这几天就不上朝了，这状况，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别咱们一走，又要寻死。” 墨星瑶点点头：“嗯，那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先处理朝中的事。” 等墨星瑶走后，白墨对瀚王道：“大舅哥，既然没死，说明你命不该绝，你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瀚王不出声，静静躺着。 白墨继续道：“你好好想想吧，也许，这是老天给你的机会，弥补过去的机会。” 说完，他也不说话了。 白墨就在瀚王府住下了，不得不说，这瀚王府是真大，自己的府邸才抵人家一半儿。 第266章 白子昂到都城 薛府。 “莲儿一个女子，这大半夜在城外，别遇到什么恶人。” 薛夫人，瀚王妃的母亲，正边哭边说。 “夫人，放心吧，大小姐定然没事的。” 随身的丫鬟也附和着。 而北城门此时忙忙碌碌，各队人马分头搜寻，出了城门，分东西北三个方向搜寻。 薛启哲朝一个方向追出十几里，却没看见自己女儿的身影，他心里很着急，同时也对整个皇家有意见。 太阳渐渐升上来。 “起来了？” 薛繁星正在看着河水发呆，白起的声音从她的后方响起。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起：“我起来发现你没在，问过守卫，他们说你向这边来了。” 薛繁星：“嗯。” 白起：“走吧，咱们启程。” 薛繁星：“不了。” 白起：“还想跳河？” 薛繁星摇摇头。 白起看着她的样子，就想起自己的妹妹，可能都是因为投河的原因吧。 也许是更想从她身上找回自己对妹妹的思念，开口道：“那就先跟我们走吧，你一个女子也独自在外也不安全。” 说着，竟鬼使神差地拉起对方的胳膊就向营地走去。 而薛繁星没有挣脱，她现在对这些礼教也没有什么感觉。 等回到营地，白起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小荷，他连忙松开：“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小妹了。” 薛繁星摇摇头。 今日早朝散时间不长，墨星瑶来到瀚王府。 “怎么样？” “只要不寻思就没事。” “那大概多久能好？” “那得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想开了。” 正在这时，一个夜莺来报，说白子昂大概午时前能到。 二人欣喜不已。 白墨：“把大舅哥带上，回家。” 墨星瑶：“啊？” 白墨：“下人管不住他。” 墨星瑶：“好吧。” 就这样，瀚王暂时去平西王府休养了。 白宇也早早在西城门处等着。 一众人慢慢出现在城门处。 由于打过招呼，白宇直接迎着他们到了王府，白墨和墨星瑶在门口等着。 白子昂和柳涵雁刚下车。 “爹、娘，一路辛苦了。” “伯父、伯母。” 白墨和墨星瑶齐声行礼招呼。 柳涵雁热泪盈眶，开心地点着头。 白子昂也是眼圈泛红，不过，还能克制。 墨星瑶则是直接走上前，扶着柳涵雁。 “瑶儿，这小子给你惹麻烦了没？” “没有，来了天天让他待在宫中，没出来，自然不能惹事。” “哈哈，那就好。” “走吧伯母，咱们进去说。” “好，走。” 就在这时，墨星瑶的余光扫到一道身影，转头看去，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叫道：“三嫂？” 白墨也惊讶道：“三嫂？” 众人也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平静无比的薛繁星。 白起也傻了，怎么还是个王妃？ 薛繁星：“民女已经不是王妃了，现在叫薛繁星。” 白墨回过神：“好了，先回去吧。” 然后吩咐刘二喜通知薛府。 等众人到了正厅，白墨才问白子昂：“爹，这是怎么回事？” 白子昂：“让白起跟你讲吧。” 于是，白起就将昨晚的经历讲了一遍。 墨星瑶叹口气：“三嫂，对不起。” 薛繁星：“我也不是陛下的三嫂，薛莲已经死了，所以，都过去了。” 白墨：“那薛姑娘，待会薛大人就来了，你就安心回去吧。” 薛繁星：“多谢王爷，民女也不欠薛家的了。” 白墨和墨星瑶相视一眼，都是苦笑摇摇头。 第267章 你相信光吗 巡了一夜人的薛启哲此时呆呆地坐在位子上，一旁的薛夫人还在不停抹眼泪。 “老爷，老爷，大小姐找到了，在平西王府。” 正在这时，一个门子匆匆跑来汇报。 薛启哲站起身就冲了出去，而薛夫人也顾不得抹眼泪，跟着跑出去。 而下人也已经将马牵来，他跳上马就离开。 薛夫人就要跑着去，一旁的丫鬟赶紧道：“夫人，车，有车。”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对对，快，去平西王府。” 平西王府。 薛启哲到了正厅，看见自己的闺女，心中满是愧疚，一步一步走过去。 “莲儿？” 薛繁星：“薛大人，民女叫薛繁星。” 薛启哲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白墨：“薛大人？” 薛启哲：“平西王，多谢。” 白墨：“本王不是让你感谢的，借一步说话。” 薛启哲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叹口气，点头。 等二人刚出门，就见薛夫人匆匆赶来，进门就喊：“莲儿？” 而原本毫无表情的薛繁星身躯一颤，眼中也泛起泪花，只是，很快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夫人。” 薛夫人呆愣当场，看着陌生的女儿。 白墨只得也带上薛夫人一起。 三人到了院外，白墨先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接着道：“薛大人，薛夫人，本王觉得，要不先让令爱在王府待一段时间，等她缓过来再回去？” 薛启哲：“那就麻烦王爷了。” 白墨：“薛大人不必客气。” 薛夫人又看了看屋里的薛繁星，心如刀割。 等处理完瀚王府和薛家的事情，白墨这才回归到自家的事情上，好好的团聚，被这家人的事搅得一团糟。 下午，白子昂随白墨进了宫，墨星瑶则是以处理政务为借口，逃了。 太后早已翘首以盼，等着会亲家呢。 “呵呵，亲家，免了这些虚礼，上前坐。” 他们才刚进门，太后就开心地招呼起来。 这夫妇二人有些不自然，还是行了礼，毕竟，在宫里，不能像外面，落人口舌就不好了。 等落座，太后笑道：“这一路辛苦了。” 二人连连说不辛苦。 太后又看向柳涵雁，笑道：“你比我小，以后，我唤你柳妹妹可好？” 柳涵雁：“好好，自然可以。” 太后慢慢引入话题，从家庭聊到二人的婚事，几人渐渐开始熟络起来。 虽然气氛融洽，但是白墨看着心里却有些堵，并不是太后在这期间为难夫妇二人，而是觉得，无论你自身多优秀，在权利阶级面前，只能向上服从和讨好，根本不会出现平等，他们手中掌握着生死，弱者只能小心翼翼。除非所有人加起来，这就是社会结构的平衡法则吧。 晚上，大家就在宫中用膳。 不得不说，这女人和女人，从陌生人到闺蜜，也许只需要一顿饭，也许只需要几个话题，也许只需要几句话，总是，柳涵雁和太后现在已是闺蜜，柳涵雁也不像开始那么拘束了。 等晚上回到家，安排好父母，他把薛繁星找来。 白墨：“薛小姐，以后先在王府吧，你不是想重新开始吗？那就从这里开吧。” 薛繁星：“王爷，民女想离开，都城还有我的影子。” 白墨：“呵呵，你能去哪？从小生在都城，一个弱女子，在外也充满危险。影子不在都城，在你心里。” 薛繁星：“找到光，影子自然就没了。可是，都城，没有光。” 白墨：“你怎么知道都城没有光？也许，你的人生前面是黑暗的，后面是光明的呢？” 薛繁星摇摇头：“一个在黑暗里待久的人很难相信光的。” 白墨：“你看？你的话很矛盾，你既然不相信光，为何相信出去就有光呢？” 薛繁星：“不矛盾，如果走出去，也许会看见光。” 白墨：“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再等等不会有光呢？至少，瀚王放了你，不是吗？” 薛繁星闭口不言。 白墨：“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若是久未见你所说的光，那就自便吧。” 薛繁星点点头。 送走他，又叫来白起，让他陪着薛繁星。 第268章 瀚王打工 做完这一切，白墨又去了瀚王的住处。 “怎么样，比你的王府虽然小了点，但处处都是人味儿。” 瀚王看了他一眼，问道：“王妃在你府上？” 白墨点点头：“你是担心？还是庆幸？或者是后悔？” 瀚王摇摇头：“不知道。” 白墨：“问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下去，怕是要痴傻了。” 瀚王自嘲一笑：“痴傻也好，省的明白着痴傻。” 白墨：“行吧，反正你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帮本王撰写教材吧。” 瀚王：“什么教材？” 白墨又把普及教育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瀚王听完，也是被他们这决策给震撼到了，苦笑道：“呵呵，那我就帮你吧，怎么编？” 白墨：“经过此事，我想你也能分清善恶了，把善德摘出来，分为成人版和少儿版，由浅入深，两年的学量为主。” 瀚王：“那你呢？” 白墨：“我当然有更重要的事啊，算数、基础科学不都得编吗？” 瀚王：“基础科学？” 白墨：“嗯……总之是一种你们平时忽略的东西，我编撰出来你就知道了。” 他才懒得跟瀚王费口舌解释。 回到屋，倒头就睡。 第二天，白墨和瀚王两人在书房开始干活儿。 王满仓也带着礼品来拜访白子昂，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自然不会尬聊，最后，王满仓带着白子昂夫妇出去游玩儿了。 一连三天，白墨发现瀚王都在摘抄书中的内容，而且还很专注，除了睡觉和上厕所，全天在书房呆着，搞得白墨都想给他在书房弄张床了。 当然，可能也是怕见到瀚王妃吧。 而白起也是天天都跟在薛繁星的身边，两人谁都不说话。 今天和往常一样，两人都是呆呆的看着落下的夕阳。 薛繁星突然开口问道：“我经常听你说起你的小妹，能讲讲她的故事吗？” 白起缓缓开口，把小荷的事情讲了一遍。 故事讲完，繁星也洒落天空。 她看抬头仰望星空，轻声叹道：“也是一个可怜人。” 白起：“是，我原以为，你们大户人家不会发生这些。” 薛繁星苦笑道：“呵呵，没什么不同，命运从来不看你的身份。每个人生来，就已经注定要成为谁的牺牲品了。” 白起：“不，王爷说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同。” 薛繁星嘲笑道：“平等？你和你们家王爷平等吗？若是平等，为何还要唤他王爷？” 白起：“那是因为我的职责是护卫王爷。” 薛繁星：“呵呵，你还真是天真，若如此，岂不是用你命来替你们王爷的命？” 白起：“你……是又怎样？王爷待我恩重如山，为王爷牺牲我也愿意。” 薛繁星冷笑一声，不做辩驳。 白起：“你等着，明日我就请教王爷，然后再回答你。” 薛繁星越发觉得他有意思了，殊不知，她要被救赎了。 翌日，白墨打算观察瀚王，若是今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当打工人，那就让他自己当着，找人看着别死了就行，自己该去陪老婆了。 这几天总算是吃的舒服了，吴姨也被他喊来了，自己没时间调教厨子，那只能是让吴姨来了。 他刚准备去书房，就被白起叫住了：“王爷，我说不过薛姑娘，她老是反驳您的话。” 第269章 公平说 白墨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什么意思？” 于是，白起就把昨天晚上两人聊平等对话复述了一遍。 他这才了然，笑道：“她说的没错啊。” 白起：“啊？那……” 白墨：“你把她请过来吧，我给你们解释明白，别让她把你给带偏了。” 白起点头去叫人了。 正厅。 白墨对薛繁星道：“薛小姐，本王好心收留你，你倒好，差点给本王的王牌说反叛了。” 薛繁星：“王爷言重了，民女可不敢。” 白墨：“行了，本王说的公平和你们认为的公平不是一个性质。” 薛繁星淡淡道：“公平就是公平，还有什么区别？” 白墨：“区别大了，你说的公平是没有身份差距，没有贫富差距。我说的是，在社会正常运转前提下形成的公平。” 薛繁星被他这话绕懵了，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白墨继续道：“有些事需要公平，有些事是不能公平的。如果抛开自身因素谈公平，那就已经不公了。” 薛繁星：“比如呢？” 白墨：“家庭地位是相等的，一家人能彼此理解，倾听对方的感受，这是一种公平。但是，你作为女儿，非要和你母亲去谈家庭地位的公平，这显然是已经违背了伦理道德，那对你母亲公平吗？你是百姓，朝廷允许你向官员提出自己的诉求，这是公平。可你非要让官员按你的意思做，把张三的地给你，那是人家祖上留下来的，这对他来说是公平吗？你是女子，你可以和男子一样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这是公平。可你偏偏要让男人替你生孩子，不然你说老天不公，你说，这是公平吗？” 薛繁星听着很有道理，但好像有些怪怪的，她继续问道：“我也不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啊。” 白墨：“是，你要给我们些时间，朝廷现在做不到直接一句话让女人出来随心所欲做事。” 薛繁星又道：“那上天也不公，为什么只有女子生孩子？只有女子被当做家族的牺牲品？” 白墨：“上天是最公平的，他要是不公，天下早大乱了。” 薛繁星：“为何？” 白墨：“天下生灵何其多？你让老天爷只照顾我们？那是变相地灭了我们。一年四季如春，可是植物生长不需要冬天的休眠，夏天的绽放？土地不需要休养，能长好粮食？公平不要站在你自己的位置看，你要想，对你公平了，对整个天下未必是公平的。你说，为何只有女子生孩子，这个是生理结构所造就的，所以，女子需要被人尊重啊，当然，现在是被以前的观念所迫害了。另外，为何女子做牺牲品，那是因为对方喜欢女人啊，他要喜欢男人，那牺牲品也许是男子了，比如我。” 薛繁星嘴角弯了弯，又很快压下，说道：“那你就别说什么公平。” 白墨：“不，要说，公平需要被解释成当前社会发展需要的概念，才能推行公平，否则，百姓只能天天大喊不公，却不知道什么是公平。” 薛繁星：“那你不解释不也没事吗？” 白墨摇摇头：“没事只是暂时的，只要还有人活着，就需要正确地理解公平，哪怕这个公平被解释坏了，那后人也会寻找到真正的公平。” 薛繁星点点头：“好吧。” 白墨：“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服，但公平也不是朝夕之间实现的，每一代人都要遭遇对应的不公，这时社会结构，身份差异固化带来的，但是这些贸然被打破，社会只会崩溃，苦者更苦，福者也苦，然后换了种方式继续不公。比如，我们让百姓读书，是要让大家有相同的机会，这是一种公平，但你不能指望读了几年书，就想取代朝廷官员吧？抛开好坏不谈，人家是几代人甚至几十年付出换来的，他能在那个位置上坐着，也不是他能力多出众，而是现在需要，你敢保证下一任官员比他做的好吗？所以，公平需要时间、需要机会，也需要有平衡的砝码才行。” 薛繁星：“对你们夫妇而言，实现公平很难吗？” 第270章 瀚王的新目标 薛繁星：“对你们夫妇而言，实现公平很难吗？” 白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难，牵扯的太多。但，至少我们能保证，有足够的砝码前，称不会再倾斜。” 薛繁星点点头：“那我期待，也许您说的是对的，那我等着见到光的那一天。” 白墨：“会的，这几天，光不就在你身边吗？” 这句话，白起不太理解，但是薛繁星就脸红了。 白墨见此，也笑了，这个也有点人味了。 还是得在有人味的地方才能让人更像人。 等他回了书房，瀚王正拿着他杜撰的基础科学知识看，问道：“妹夫，你这里面说，光是七种颜色组成的，彩虹就是这么来的？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白墨一听对方的称呼，彻底放下心来，两个死人算是救活了，真不容易。 他回道：“你不好好编你的书，你研究我的干嘛？” 瀚王：“编书不着急，我进来的时候，你这纸乱七八糟的，就收拾了一下，这不是就好奇问问嘛？” 白墨：“我说的七种颜色其实也不完全正确，但是人眼可见的确实是七种，他们是不同的光谱形成的，只要让他们通过介质，从均匀的状态打散就行了。” 瀚王：“光谱？” 白墨：“光谱你就理解成每种光的穿透力不同就行了。” 解释多了也听不懂，就这么理解，入门够了。 瀚王懵懂地点点头。 白墨：“行了，撰写你的吧，以后还有更多，你要愿意，慢慢学。” 瀚王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开始上班了。 翌日，白墨教给罗宇翰秸秆纸、蔡伦纸、炭笔的工艺，让他试着做出来看看效果。 刚送走罗宇翰，一个公公就跑来汇报，说瀚王回府了。 于是，他又去了瀚王府，别又寻死觅活的。 瀚王府。 瀚王将自己的所有门生都招过来，让他们在自己书房编撰教材。 等白墨来的时候，看着偌大的书房坐着黑压压的二十多人，无语至极，而瀚王正在他们中间来回走着，看他们选的内容。 白墨：“大舅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瀚王：“妹夫，你来的正好，先等我会儿。” 说完，他继续跟那些门生交代起来。 没一会儿，院外又响起丁铃当啷的响声，白墨向外看去。 只见，院中被摆放了一堆废旧的铁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矿石，还来了两个官员，带着一些工匠。 此时，瀚王也出来，对那个官员道：“丁大人，这几日辛苦你就在府上住下了，跟本王研究平西王说的那些铁器。申大人，劳烦你带人在偏院造一个打铁的炉子。” 二人赶紧应承下来。 白墨：“大舅哥，你这是干嘛？还有，我说的什么铁器？” 瀚王：“我今日在你书房，见你写的什么铁是否坚硬，取决于其中的含碳量，所以，我决定亲自尝试一番。” 说完，还又跑回书房，拿出一摞纸，继续道：“你看，你写的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白墨：“你把我写的都拿过来了？” 瀚王点点头：“对，我要一个个试，若是真如你这里面所写，那本王以后就可以造出很多神兵利器了。” 白墨：“我府上不行吗？” 瀚王有些难为情道：“你也知道，瀚王妃也在，所以……” 白墨了然，说道：“如此也好，总比寻死觅活地强。” 瀚王尴尬一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了。” 白墨想起一件事，既然瀚王决定研究这些东西，倒不如再帮他一把，说道：“走，去书房，我再给你点东西。” 之后，他将高炉和石炭也跟瀚王说了，并让工部四处寻找，要是找到石炭，打铁的工艺可提升好几截。 后者也欣然答应下来。 交代完，他就回到宫中，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家里有事了。 刘峰：“王爷，刚才二喜来报，说公孙家主请白家主明日去府上做客。” 白墨和墨星瑶对视一眼，尽显无奈。 第271章 民间传说 今日，金国的使臣团来到洛州的甘宁府，准备在此休整一番，还有个把月才能回去，这么远的路，人马都得歇息。 薛明和孔诗琪二人在街上随处逛着，领略着青羽的风土人情。 他们来到一个茶馆前，听到附近的人议论纷纷，二人静静倾听。 “听说那晚声音可大了。” “是啊，那山周围还有很多将士围着。” “我有个表亲前些时日刚从西梁州回来，那晚他在州城都听到巨响了。” “是吗？快说说。” “我那个表亲是走商的，他当晚和好友吃酒回去的时候，突然天空一阵炸响，他还纳闷，这春雷咋这么响呢，赶紧往回跑，可直到家里也没动静。直到第二日，才听别人说，那声炸响是从西疆那边传来的。于是，他们就结伴去探究。结果，到了卫羽城，人们都在传一道神雷灭了一头恶龙。” “真的假的？真有恶龙？” “那不知道，后来，我表亲就去看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快说啊？” …… 众人都在催促着。 “后来，我那表亲就去他们传的那座山去看了，哎呀！” 听他讲的那群人都不敢出声，眼中尽是急切。 “远远看去，山头已经平了，山下都是士兵围着，不让人靠近。” “山头平了？” “是啊，百丈高的山，就剩五十丈了。” “哎呀呀……好厉害……是啊……” 一群人又是附和着。 “后来，我表亲他们开始四处打探，最后，他们还真打探到了些消息。” “什么消息？……” “离那座山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好多人看见，突然，夜如白昼，然后，就是一阵巨响，震得人耳朵都疼。等第二天就看见山没了，村长跟他们说，昨夜一头恶龙准备屠村，天神震怒，一个雷就劈了下来，将士们是在分恶龙的尸体呢。” “幸亏天神镇守。” “是啊，要不然那个村子的人岂不是都遭恶龙的毒手了？” “谁说不是呢……” 薛明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就联想到青羽王朝的秘密武器，他们默默离开。 回到官府给安排的酒楼，薛明道：“孔大人，你先率人回京，本宫要前去探查一番。” 孔诗琪：“殿下，还是下官去吧，您去太危险了。” 薛明皱眉道：“本宫身为太子，自然要在这次出使中获取到重要情报。” 孔诗琪：“殿下说的不错，可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薛明：“在青羽境内，应该不会有事。” 孔诗琪：“殿下别忘了，楚国的人可不希望咱们和青羽合作啊？” 薛明：“他们还敢吗？” 孔诗琪：“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薛明：“那怎么办？” 孔诗琪：“还是下官去，您随着队伍尽快离开，回到金国。” 薛明虽有不甘，但，还是答应下来。 另一边，蛮人的使团也改道去了西疆，想要一探究竟。 楚国使团。 楚杰看着远处那座光秃秃的山头，心中五味杂陈。 赵思纯：“殿下，回去吧，看来消息不假。” 楚杰双拳紧握：“难道，青羽就此崛起了吗？” 赵思纯：“哎！殿下，想必消息已经传到陛下手中了。” 楚杰：“可惜！本宫不能调动龙信使。否则，定要阻止他们结盟。” 赵思纯：“相信陛下，一定有安排。” 楚杰：“走吧。” 一行人就这么渐渐离去。 第272章 初次交锋 第二日。 白子昂夫妇和白墨来到公孙府，墨星瑶本是要跟来的，被白墨拒绝了，有些事，当个傻子挺好，不要瞎掺和。 “老朽有幸，得白家主和平西王赏脸来府上做客。” 公孙齐迎了出来，虽然，面上带笑，嘴上说着欢迎，可话里的意思，却尽显嘲弄。 白子昂抱拳道：“公孙大人客气，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哪里做的不好，还望公孙大人多多包涵。” 公孙齐：“哈哈，白家主客气了，老朽可担不起，快快请进。” 在公孙齐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可，眼底却含着一丝嘲讽和狠厉之色。 众人进到正厅，各自落座。 公孙齐指着一直跟在身边的男子说道：“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诩，想当初，老朽能官至二品，还需仰仗慕容家的支持啊。” 待他介绍完，慕容诩也是和煦对众人行了一个文人礼道：“慕容诩见过白家主，白夫人，平西王。” 白子昂和柳涵雁也是报以善意笑容，微微欠身回礼。 白墨只是点头笑了笑，淡淡说道：“慕容公子客气了。” 公孙齐：“呵呵，几位有所不知，公孙家和慕容家是世交，先皇尚在的时候，私下也会说起，慕容家给朝廷举荐了不少能臣，有朝一日，真希望看着慕容家能和皇家联姻。” 白家的人也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夫妇二人看向白墨，只见后者眼神微凝，看着慕容诩。 公孙齐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勾，继续道：“可惜啊，先皇一直舍不得瑶儿，如今，倒是让白家得了这场富贵。哈哈……” 慕容诩仿佛在安慰，笑着道：“祖公爷，这些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准帝婿可就在眼前，莫要让人家误会了。” 话是这么说，可脸上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欠揍。 眼前的情景可就复杂了，公孙齐说了，慕容家给朝廷举荐了许多能臣，那么，保皇派中，怕有不少都是来自于慕容家，这次，慕容诩是来示威的，其他目的尚不可知。 白墨：“公孙大人此话差矣，本王和陛下是彼此相爱的，若和富贵扯上关系，岂不是降低陛下身份了？” 公孙齐笑容一滞，又很快缓和过来，笑道：“哈哈，对，对对，老朽失言了。” 慕容诩：“平西王不必如此，祖公爷作为陛下的外公，此话也没别的意思。在下听闻平西王才华横溢，早有结识一番的打算。” 白墨：“呵呵，那本王倒是有幸了。” 慕容诩：“哪里哪里，是在下不识抬举了。” 公孙齐：“白家主，来都城可还习惯？” 白子昂：“多谢公孙大人挂怀，还习惯。” 公孙齐：“习惯就好，只是这都城表面看着太平，实则暗潮涌动，这里的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就连老朽都不敢轻易得罪。” 白子昂：“在下倒是不怎么出门，等小儿完婚，我和夫人就回去了。” 公孙齐：“那倒不至于，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便好。” 白墨：“不知公孙大人指的是谁人？” 公孙齐：“哦，那就多了，你别看街上的一个赖子，背后可能就是一个世家。” 白墨微微一笑：“呵呵，这倒是，对此，本王也是深有体会。” 公孙齐仿佛来了兴致，问道：“哦？不知平西王指的是？” 白墨呲牙一乐，笑道：“曾经，在西疆的时候，有个地痞叫张九，好巧不巧，他的身后就有张家的影子，后来，一不小心，被本王连根拔起了。不过，那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小角色，和都城这些赖子比起来，倒是不值一提。” 公孙齐：“呵呵，此事，老朽倒是有所耳闻，张家别看在地方上呼风唤雨，可放在都城，还真算不上什么。” 白墨意味深长道：“那倒是，让公孙大人看笑话了。没办法，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什么规矩。有时候就是不怎么按规矩办事。” 公孙奇眼睛一眯：“呵呵，平西王倒是直率，尽量还是按规矩办事的好，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白墨：“笑不笑话无所谓，本王只知道有些事，按规矩办事，未必能办的成。” 他转头看向慕容诩，笑问道：“你说呢，慕容少爷？” 慕容诩笑道：“呵呵，平西王说的是。不过，你要不按规矩办事，别人好像也不会按规矩办呢？” 白墨耸耸肩：“无所谓，本王不按规矩办事的时候，一般是不会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慕容诩原本笑眯眯的表情收敛了一瞬间，紧接着又恢复过来。 公孙奇打圆场道：“呵呵，都是青年才俊，有些性格挺好，不像老朽，人一老就不中用了，谁都不在意。” 白墨：“公孙大人可不老，如今，陛下可全仰仗着您呢，如若不然，这朝堂，可就没几个听陛下的话了。” 公孙奇：“哎！也就这点作用了。” 慕容诩：“呵呵，祖公爷不必如此，家父一直告诫侄孙，说公孙家和慕容家百年世交，无论如何，都要和公孙家站在一条线上，同进退。” 白墨看着这一幕，心下冷笑，开口道：“公孙大人，太后今日也叫家父去宫中用膳，不知，您和慕容公子一起去，还是本王先带家父去？” 慕容诩表情一僵：“哦，还有此事？” 白子昂马上反应过来：“啊，是，太后和内人聊得来，两人都以姐妹相称了，也是赶巧，昨日您送来请帖后，太后的信就到了。” 公孙齐：“哦，既如此，那倒是赶得不巧，老朽就不强留诸位了。” 白子昂：“好，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有时间再叙。” 公孙齐：“慢走。” 白子昂起身告退。 “平西王？” 慕容诩出言叫住欲要离去的白墨。 他转过身，看着对方问道：“何事？” 慕容诩：“倒没什么，在下只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最好考虑一下世家的处境，若是做的太过，怕是不好收场。” 白墨皱眉：“慕容公子指的是什么？” 慕容诩轻笑道：“读书人太多，不好。” 白墨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最终目的，冷笑道：“好，本王知道了。” 慕容诩点头笑道：“好，慢走。” 第273章 坏坏的平西王 慕容诩点头笑道：“好，慢走。” “小诩，可有把握？” 送走几人后，公孙齐问道。 慕容诩淡淡一笑，傲然到：“是个人才，不过，一个从底层一步登天的小人物，能有什么出息，说话间，还有一丝匪气，提点到了就行，若是真敢普及教育，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家族底蕴。” 公孙齐：“那瑶儿那边……” 慕容诩轻轻一笑：“祖公爷，您放心，侄孙可以保证，只针对此人，不会对陛下不利，此人能为家族所用最好，若是不能，那就毁掉。” 公孙齐：“哈哈，好，只要咱们两家联手，这王朝上下，就是咱们说了算。” 慕容诩：“祖公爷说的是，此次来都城，侄孙还得劳烦祖公爷关照。” 公孙奇：“说的什么话，放心住着便是，公孙府就是你的家。” 另一边，白墨一行人回到宫中，他将父母送到凤栖宫会亲家了。 他回到御书房，墨星瑶着急问道：“怎么样？公孙家刁难你们了吗？” 白墨摇摇头：“我媳妇是皇帝，丈母娘是皇太后，能被他们刁难了？” 墨星瑶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不正经。对了，我听说慕容家的大少爷也去了？可对你说了什么？” 白墨心中突然有了个坏主意，板起脸，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说先皇向想把你嫁给那个玩意儿。” 墨星瑶瞪眼道：“什么？他是这么说的？” 白墨：“他自己倒没说，是你外公说的。” 墨星瑶：“不可能，父皇从未跟我提起过。” 白墨：“我也不信。” 墨星瑶奶凶奶凶地道：“你要敢信，我就……就……”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拿白墨真没什么办法。 白墨坏笑道：“就怎样？” 墨星瑶认真想着：“就……就让你跟刘公公作伴。” 刘峰？……？ 白墨无语，也就这点出息了，笑道：“呵呵，放心，他要是敢对你有想法，相公我就让他跟刘公公作伴。” 刘峰？……？ 心道：不是，你两口子净是拿我开涮了是吧？ 墨星瑶噗嗤一笑，调侃道：“那慕容家还不闹翻天？” 白墨：“我在，他们闹的越欢，死的越惨，这小子估计是代表慕容家来的，最后，他跟我说，读书人多了不好。怕动摇他们的根基吧！” 墨星瑶皱眉道：“确实，他们和朝中的很多官员都关系莫逆，很多都是他们举荐来的。” 白墨：“那也不能阻止咱们开民智。” 墨星瑶：“可是，他们要是铁了心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同时，也关乎着很多官员的利益。” 白墨：“那就拔了他们的牙，来一招釜底抽薪。” 墨星瑶眼前一亮：“怎么做？” 白墨凑到她耳边轻轻低语。 墨星瑶感受着耳畔传来的酥麻感，耳根微微翻红，却也没有躲开，刚开始听的眉头紧皱，可是越听，眼睛越亮，嘴角也泛起笑容，整个过程听完后，兴奋到：“太好了，不仅直接摘了慕容家的桃子，还能从正面应对贪腐，这就是你说的阳谋吗？” 白墨点头道：“没错，有些事，阴谋和法度未必有效，但，阳谋却可以从正面化解。” 墨星瑶挑眉道：“不错，我看你身上到处心眼子，以后，不会对付我吧？” 白墨想都不想，揉着她的脸，坚定道：“放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付你。” 墨星瑶的脸被揉得变了形，嘟着嘴，含糊道：“你……你放肆了啊，这可是御书房。” 刘峰直接把头转到一旁，看不见看不见。 白墨仿佛解被点亮了什么黑暗属性，听到这娇滴滴的说出御书房三个字，又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容颜，脑海浮现了一幅画面，动作停了下来。 墨星瑶好容易挣脱，看着他那嘴角的一点晶莹，伸出葱白玉指捅了捅发呆中的白墨。 他被这么一捅，回过神，马上摆出一副浩然正气的神态，只是那略微泛红的脸、迷离的眼神和嘴角的晶莹和身上的气势显得格格不入。 墨星瑶：“你想什么呢？怎么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白墨平静道：“没有啊。” 墨星瑶撇撇嘴：“我才不信，你嘴角都流口水了。” 白墨眼神躲闪，擦了擦嘴角，解释道：“没有没有。” 墨星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吃的了？” 白墨眼睛在她身上迅速扫描了一遍，用力点点头：“嗯…嗯，对，好吃的。” 墨星瑶也是眼神瞬间放亮，问道：“什么什么？我也要吃。” 白墨笑的跟个弱智一样：“嘿嘿，好啊，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成婚了，咱们一起吃。” 墨星瑶：“啊？什么美食？还得成婚才能吃？” 白墨神秘一笑：“是什么，就不告诉你了。” 墨星瑶有些失落，点头道：“好吧。” 白墨见她这副模样，揉了揉那柔软的刘海，安慰道：“不要失落，今日，我亲自下厨，晚间咱们在太后那边用个家宴。” 墨星瑶的失落神情瞬间一扫而空，笑道：“好啊好啊，那你快去吧，今日的政务，我替你批了。” 白墨：“我午饭还没吃呢。” 墨星瑶吐了吐香舌：“好吧，忘了，哈哈！” 正在这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徐霞走了进来。 墨星瑶：“徐护卫，怎么了？” 徐霞看看二人，怯懦道：“陛下，王爷，末将，想……想请个假。” 墨星瑶笑道：“眹当什么事呢，不就是请假嘛？多长时间？准了。” 徐霞：“一天就行，不过……” 墨星瑶狐疑道：“徐护卫，你今天怎么了？不像你风格啊，吞吞吐吐，是有什么事吗？” 徐霞连连摆手，脸颊泛红，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只是想跟王爷替白宇顺便请一个假。” 白墨：“本王也准了。” 徐霞就要离开，墨星瑶问道：“徐护卫，你要带他去见父母了？” 徐霞点点头。 墨星瑶：“好，那眹和白墨就等着喝你们喜酒了。嘻嘻……” 徐霞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白墨下午在御膳房张罗了半天，别说，御厨虽然厨艺比不上自己，但基本功是真扎实。 第274章 白宇见丈母娘 晚上用过晚膳，回到平西王府，白墨把白宇叫来，问道：“明日去徐护卫家，东西准备好了吗？” 白宇挠挠头，憨笑道：“准备好了，徐霞帮忙准备的。” 白墨：“你呢？就没准备点什么？” 白宇摇头：“徐霞说了，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就不用准备了。” 白墨一脑门黑线，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呀你，真是个木头，人家不让你准备你就真不准备？徐护卫替你准备的东西，人父母一眼就看出来了，一看你什么都没准备，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别扭。” 白宇：“不会的王爷，徐霞说了，她爹不在都城，她知道她娘喜欢什么，替我准备好，她娘一定会满意的。” 白墨：“所以我说你是木头，人家娘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那指定知道是自己闺女给准备的，你们两个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呵！” 白宇一惊：“啊？王爷，那，怎么办啊？” 白墨摸着下巴道：“这样，你拿两块儿香皂，是给她母亲的，准备六坛咱们酿得酒，给她父亲和兄长带上，她嫂嫂呢，你看香皂要是够的话就再带一块儿吧，要是送些金银过去，也显得你庸俗。” 白宇一脸震惊道：“王爷，您怎么对她家这么熟悉？” 白墨：“废话，我娘子的护卫，不得了解清楚？” 白宇突然小声道：“那王爷，您跟我透个底，他们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墨皱眉问道：“你不知道？” 白宇：“不知道，每次小人问起来的时候，她都说只是比普通人家好一些，不值一提，改天去了就知道了。” 白墨听完后，邪魅一笑：“嗯，确实比普通人家好一些，没事，不要紧张。” 白宇看他那笑容，背后有些发毛，怎么感觉不同寻常呢？ 第二日，白宇赶着车，停在一座府邸前，只是他此时的神情呆滞，看着镇南将军府的匾额陷入沉思。 徐霞见他呆愣的样子，窃笑道：“走啊，呆子。” 白宇此时心里的压力别提多大了，苦着脸问道：“不是说你们家比普通人好一些吗？” 徐霞很自然道：“对啊，是比普通人家好一些，这不也没差吗？” 白宇咽了口唾沫，弱弱道：“要不，要不改日再来？” 徐霞一瞪眼：“呆子，你到底什么意思？都到门口了，你跟本姑娘说改日？” 白宇快哭了，解释道：“不是，我害怕。” 徐霞：“有什么怕的？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她拉着白宇就向大门走去。 待走近，守门的将士对她们行了个礼。 一个门子跑出来，见到是自家的大小姐，赶紧招呼：“小姐，您回来了？这位是？” 徐霞又紧了紧拉着白宇的手，不悦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去，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说完就继续往里走。 门子被说的一脸尴尬，也去招呼人去车上搬东西了。 徐霞进门后，就大喊道：“娘……” 他们径直向前厅走去，只是，里面没人。 后院，两个妇人正逗弄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年龄在五十左右的是徐霞的母亲，蓝嘉怡，外人都称呼为老夫人。年龄在二十八九左右的是徐霞的大嫂，冯彩林，外人称呼为少夫人。 这时，一个丫鬟来报：“老夫人、少夫人，小姐回来了。” 正逗弄孩子的婆媳二人都是一喜。 蓝氏：“呵呵，这倒稀奇了，这丫头，平时都在陛下身边，今儿个，也不知道什么风给吹回来了。” 冯氏：“呵呵，是啊，走吧娘，咱们去看看。” 蓝氏：“好，走。” 冯氏先搀扶着蓝氏起身，然后由丫鬟搀扶着向外走去，冯氏这才抱起孩子跟在后面。 前厅，徐霞见白宇满头大汗，笑道：“看你那点出息，来我家还能把你吃了？” 白宇：“不是，我没想到，你是徐将军的千金。” 徐霞：“那怎么了？我爹又不管我跟谁成婚。” 白宇脑子乱作一团，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 这时从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屋里二人转头看去，只见婆媳二人也走了进来。 蓝氏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丫头，回来怎么提前打声招呼？” 转头，看见一旁正襟危坐的白宇，问徐霞道：“这位是？” 徐霞脸颊微红道：“娘，嫂子，我来给你们介绍，他就是我信中跟你们提起的白宇，今天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蓝氏和冯氏都是苦笑起来。 徐霞又冲呆呆看着几人的白宇喊道：“呆子。” 白宇反应过来，蹭地就站起来，躬身道：“娘好，大嫂好。” 腾— 徐霞本来就已经泛红的脸颊此刻彻底红透了，肉眼可见红到脖子。 而原本笑呵呵地婆媳也是笑容凝固，看向一旁的徐霞。 只见她嗔怪道：“你瞎喊什么呢？” 白宇马上回过味来，赶紧改口道：“嫂子好，娘好。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伯……伯母好，嫂……嫂子？好？” 噗嗤。 婆媳二人被逗笑了。 蓝氏：“呵呵，你就是霞儿在信中提起的白宇？是个老实孩子，不过，你这声娘喊早了些！快快免礼吧。坐。” 冯氏也是笑着道：“喊我嫂子就嫂子吧！” 白宇紧张的屁股坐了一半，悬空一半。 蓝氏又对徐霞数落道：“你这丫头，家里来客人你也不提前说，我们也没个准备。” 说完就坐到主位上，白宇这才想起来，人主家还没坐呢，自己坐着也不像话，赶紧又站起来。 这一幕把婆媳二人又逗笑了。 蓝氏：“快坐，都怪这丫头。今日，我们不知道你来，有什么怠慢的，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待冯氏也落座，他这才又小心地坐下，赶紧回道：“伯母，小子不敢，今日贸然打扰，实在是小子失礼。” 蓝氏：“听说，你在给平西王护卫？” 白宇：“是。” 蓝氏：“呵呵，好，霞儿给陛下护卫，你给王爷护卫，你们两人倒是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白宇：“不，平时都是徐霞在照应小子的。” 蓝氏：“没事，两口子，别计较谁照顾谁多一些，不比我和霞儿她爹，一年见不着两面。总之，都是为了家。” 白宇：“是。” 蓝氏：“霞儿打小就跟个男子一样，可能是她爹的关系，没少舞枪弄棒，性子大大咧咧，她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希望你多多担待，既然，你二人彼此对眼，以后就互相让着些。” 白宇震惊地抬起头，问道：“伯母，您……您不反对？” 蓝氏一愣，接着，噗嗤笑问道：“我为什么要反对？” 白宇：“我原先只是个下人，如今也只是个护卫，还是孤儿，您不嫌弃我的出身？” 冯氏摇头苦笑。 蓝氏也是笑道：“呵呵，你这孩子！我们家可不讲究这些，虽然他爹是大将军，可说到底，不也是护卫王朝的安危？再说，你护卫的也是王爷，有什么好嫌弃的。” 这倒是轮到白宇尴尬了，干笑两声。 蓝氏继续道：“霞儿这性子，哪个世家公子能受得住？真嫁过去，还不得三天两头把人打伤？你能容得下她，也说明你能容让，是你们的缘分，同时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徐霞不乐意了，插话道：“娘，我有那么不堪吗？” 蓝氏正了正身子，嗔道：“你自己想想，秦统领时不时被你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人家不追究，咱们家不得三天两头给人道歉去？” 徐霞反驳道：“那还不是他自找的？” 蓝氏白了她一眼，继续跟白宇说道：“小宇，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白宇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蓝氏：“好，小宇啊，中午就在府上吃饭，好赖别嫌弃啊！” 白宇：“伯母您客气了，小子能有幸得到您的认可已经很庆幸了。” 蓝氏笑呵呵地点点头，又跟白宇聊了些家常，气氛倒也融洽。 第275章 薛繁星的钥匙 御书房。 墨星瑶问白墨道：“你说白宇知道徐霞是徐将军的女儿会怎样？” 白墨看她那一脸八卦的样子，笑道：“怕是会紧张得腿软吧！” 墨星瑶：“我觉得不会，毕竟，他们俩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是普通的护卫，不至于。” 白墨肯定道：“那也会。” 墨星瑶皱眉：“为什么？” 白墨：“第一，白宇自认为出身卑微，即便如今我是王爷，但，由于他性格老实本分，心底的自卑在面对信任的人时，也会不自觉地占据主导情绪。其次，一个男人如果在意一个女人，初见丈母娘时就会紧张，这不是身份能改变的，因为他喜欢对方，害怕给长辈留下坏印象，被人家拒绝，最害怕的是两人的感情受阻。所以，我肯定他会紧张到腿软。” 墨星瑶狡黠一笑，凑近他问道：“那，你第一次见母后的时候也腿软了？” 白墨冷笑道：“呵！怎么可能？” 墨星瑶凤眸一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怕母后阻拦了？” 白墨马上蔫儿了，说道：“好吧，我承认，害怕了。” 墨星瑶笑得眉眼弯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才对嘛？逞什么能啊？我明明见你当时腿都站不稳了，还在嘴硬。” 白墨依旧狡辩道：“没有，绝对没有。” 墨星瑶也就不打击他了，笑道：“行，你没有，我啊，看你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了。” 白墨这就不乐意了，凑近她，坏坏道：“嘿嘿！其实，我全身，最硬的不是嘴。” 墨星瑶一副看透你的表情，敷衍道：“对对对，嘴最软了，行了吧？” 白墨一愣：“你这敷衍的有点太明显了吧？” 墨星瑶嘿嘿一笑，把折子推到他面前：“继续，好好干。” 白墨…… 迅速切换成打工人的状态，不得不说，自从他开始处理奏折后，墨星瑶就轻松多了，由于他的两世经验，又有历史借鉴，对一些政务渐渐熟练地处理起来，整个朝廷运转也慢慢变得有条不紊。 平西王府。 薛繁星在池塘边看着水中的鱼儿发呆，白起就静静守在身边，两人永远是那么安静，一天说不了三句话。 “咱们出去转转吧？” 薛繁星突然对白起说道。 白起：“好。” 薛繁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白起：“王爷让我陪着你，你说干嘛就干嘛。” 薛繁星：“你看水中的鱼儿。” 白起看去，问道：“看了，然后呢。” 薛繁星：“看出什么？” 白起想了想：“养的挺好。” 薛繁星微微一笑：“是挺好，而我在想，它们怎么不追逐外面的世界呢？” 白起：“这有什么好想的，它们只能活在水中，去了外面又活不了。” 薛繁星一愣，又转身看着水中的鱼。 白起见她又不去了，也就静静待着。 过了好一阵，薛繁星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眼中也渐渐泛起光彩，突然转身对白起道：“谢谢。” 白起愣了愣，问道：“谢我什么？” 薛繁星：“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白起：“这算什么答案？你不知道鱼离不开水吗？” 薛繁星摇摇头：“不，我知道。只是，我想的太多太多，最后把自己困住了。” 白起皱眉，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薛繁星见他这样，又觉得这人有些可爱，嫣然一笑：“再见！” 白起更懵了，问道：“你要去哪？” 薛繁星：“回家。” 白起弱弱问道：“哦！你想好了？” 薛繁星点点头：“想好了。” 白起：“哦，那我送你回去吧。” 薛繁星点点头：“嗯。” 等白起备好马车，薛繁星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276章 倦鸟归巢 薛府。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夫人，小姐回来了。” 正在偷偷抹眼泪的薛夫人突然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起来。 等听清楚喊话，赶紧起身，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搀扶，向外走去。 “夫人，小姐回来了。” 报信的丫鬟此时也快步走近。 “真的？我儿在哪？” “就在府门外。” 薛夫人直接向大门处跑去，奈何身子虚弱，跑的慢了些。 此时府门外，已经矗立许久的薛繁星正欲迈步向里走去。 “莲儿……” 这时，从门里传出声声呼唤。 她刚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不是你娘吗？” 这时，白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深吸一口，攥紧双手，又迈开步子，慢慢向前走着。 刚走两步，大门处，薛夫人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内，也许是跑的太快，她扶着门框，喘着粗气，正双眼含泪地看着薛繁星。 她心中一阵刺痛，张开嘴，努力从嗓子中哽咽地喊出那声：“娘~” “哎~，我儿……受苦了……” 白起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失落的情绪从心底升起，默默转身离开。 只见二人都加快脚步，向彼此冲去，母女相拥，眼泪簌簌落下。 薛繁星趴在母亲的肩膀上，哭诉道：“娘，孩儿错了！” 薛夫人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我儿没错，这些年，苦了你了！” 薛府的其他人见此情景，也是动容，暗暗抹着眼泪。 正在上值的薛启哲收到薛繁星回府的消息，马上就向家赶去。 此刻的薛府门前，母女二人也都平复了心绪。 薛夫人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儿，抬起手，抚上那张俏脸，擦去泪痕，轻声道：“为娘以为，你再也不认我们了！” 薛繁星用力摇摇头，哭腔道：“不会的，是孩儿糊涂。” 薛夫人眼含泪水，微笑着轻轻点头。 薛繁星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娘，此番多亏了平西王和白起。” 薛夫人：“好，回头咱们好好谢谢人家。” 薛繁星：“嗯。” 然后转过身要招呼白起，可发现身后已经空空如也，心底涌现一丝失落，她并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或者是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往事困扰过，产生的共情感吧？也或者，对方将自己救赎，心怀感激？ 又对母亲道：“娘，咱们回去吧。” 薛夫人感觉到女儿突然的情绪转变，虽有不解，但也不着急询问，点点头，两人就向府内走去。 刚转身，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薛繁星原本失落的心情又是一喜，马上转头看去，只是，看到来人后，又是一阵失望，可惜不是白起。 待马蹄声渐近，薛启哲翻身下马，走到薛繁星身边，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唤道：“莲儿~” 薛繁星又是双眼含泪叫道：“爹~” 薛启哲略显颤抖的声音应道：“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回家回家！” 薛繁星点点头，一家人回到家，各自落座。 薛夫人一直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到了此刻，依旧是紧紧挨着她，仿佛怕女儿离开。 薛启哲愧疚到：“莲儿，你的婚事，是爹的不是，爹给你道歉！” 他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冀州任知府，每年也就回家省一次亲，女儿原先时常陪伴在左右，加之又是老来得女，自然宠爱有加。当初先皇跟他提亲时，并没有多想，只觉瀚王温文尔雅，虽大病一场，好在有惊无险，同时，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就答应下来了，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薛繁星：“爹，不怪您，女儿以后也不叫莲儿了。” 薛启哲夫妇二人都是心中一紧。 只听她继续道：“经过此事，莲儿已经死了，女儿已改名薛繁星。” 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答应道：“哎！好，那就叫星儿吧。” 一家人总算是又团圆了。 第277章 柴家的日常 白墨和墨星瑶收到薛繁星回府的消息后，也是相视一笑，瀚王家的事总算摆平了。 只是他们却未曾想到，一段新的故事即将开启。 西山村。 （柴家在书中涉及关键内容，不要觉得他们的故事是陪衬。） 赵氏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张氏现在可对这个儿媳妇照顾的紧，倒不是她多疼爱儿媳妇，毕竟，老赵家的人可护短呢。 加之她希望赵氏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让孙子报复赵家人。 正收拾菜园的张氏，看见赵氏正要抱着衣服去洗。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拦下道：“花儿，老婆子我还能动，这活让我来，你别累着。” 赵氏：“娘，不用了，咱又不是什么大小姐，这活儿累不着。” 张氏：“那也不行，你肚子里可怀着柴家的独苗，别有个闪失。” 自从女儿死了，二儿子走了，就剩柴老大这个老实孩子了，可不得着急添丁进口吗？ 赵氏无奈，只得松手。 刘氏路过，看着一幕，冷哼一声，自打上次小荷的事后，她就和柴家人就闹翻了，她乐意见得柴家人不好，这么和谐的画面，实在是让她不舒服。 只听她阴阳怪气道：“呵！真是对好婆媳，万一到时候生出来是个不带把儿的，别伤了和气！” 声音不大，但也让里面的二人听到。 张氏最不喜欢听这话，破口大骂道：“你这死婆娘，说什么呢？我三姑娘的事就是你这破嘴惹出来的锅，实在管不住就去缝上。” 赵氏也不喜欢这个刘氏，也不理会她。 对张氏道：“娘，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让她自己说，别理会便是。” 张氏不依，继续对刘氏气愤道：“哼！老娘看，山子揍得你还不够，哪天非让他好好治治你。” 刘氏一听这就来气，也是因为小荷的事，让她被男人揍得好几天没下了床，叉起腰，梗着脖子，破口大骂：“死老太婆，老娘好心好意给你们家说个发财的营生，你们自己把握不住还怪我？一家子白眼狼。” 听到这话，赵氏也不乐意了，也是开口道：“刘嫂，你还是口下积点儿德的好，小妹的事你别老挂嘴上，他二哥可为了这个妹妹把张家人头都砍了，别到时候回来听到什么，不小心把你砍了。” 刘氏马上闭上嘴，虽然心里气，但也犯怵，她是知道的，柴老二是给如今的王爷当护卫，要生气把自己砍了，还真是没地方说理。 呸了一声，就离开了。 张氏也是叉着腰，喊道：“小浪蹄子，我们家老二回来，非让他去教训你不可。” 赵氏在一旁心中也是无奈，人家肯不肯回来还不好说呢，真会扯虎皮拉大旗。 张氏见刘氏远去，这才抱起衣服要出门。 赵氏只得去地里收拾起来。 没一会儿，柴老大放马回来，看到自己的媳妇正在收拾菜地，赶紧上去接过锄头，把她扶到一旁，说道：“你都这么大肚子了，别累着。” 赵氏又是一阵无奈：“哪有那么娇贵，我娘说，她怀着我的时候还挑水砍柴呢。” 柴老大：“那也不行，你忘记大夫说的了？这第一胎可马虎不得。听话，赶紧坐一边儿去。” 赵氏只得听劝。 第278章 楚皇的决定 时间悄然而逝，楚国皇宫。 御书房诡异地安静。 楚皇坐在桌案后，面色阴沉，这个气氛已经维持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突然开口道：“去传丞相来吧。” 身后的公公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楚杰：“父皇，可有打算？” 楚皇：“眹要不适一段时间，此间，就由你来监国。” 楚杰心下一喜，但面上还是显出一副着急的神情，问道：“父皇，您怎么了？” 一旁的赵思纯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他不敢出声。 楚皇：“眹无碍，现在楚国的处境非常尴尬，战，不能轻易开启，可也不能让其他三国联盟，眹已经派人去刺杀蛮人和金国的使团了，不管成功与否，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手破坏，一手交好。同时，让龙信使去加紧刺探青羽的武器，希望能早日造出来，让我们不这么被动。” 楚杰：“您是说，儿臣施行交好？” 楚皇点点头：“不错，丞相一直是支持和青羽交好的，那就如他所愿，若有朝一日，咱们也将武器制造出来了，再趁此机会将那老匹夫除掉。” 楚杰：“还希望父皇明示。” 楚皇：“交好青羽的任务交由丞相全权负责，时机一到，让龙信使传点丞相和青羽勾结的信给你，公告天下，你可知道怎么做了？” 楚杰恍然道：“儿臣明白。” 赵思纯足底生寒，也明白，父子俩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此事。 楚皇看向他，开口道：“赵大人，将来，你可要好好辅佐太子才是。” 赵思纯赶紧躬身道：“臣，定不负陛下重望。” 楚皇笑着点点头：“嗯，你先回去休息几日吧，长途跋涉辛苦了。” 赵思纯：“臣，谢陛下隆恩。” 然后，后退离开。 楚杰：“父皇，您是在警告赵大人？” 楚皇微笑道：“没错，在警告，同时也在给他希望。” 楚杰：“您是说，让他当丞相？” 楚皇：“呵呵，你自己体会吧！治天下，就是在治臣子。” 楚杰沉思起来，想着其中的关系。 不一会儿，丞相吴昕泽被传到御书房。 他进来后躬身行礼道：“参见陛下，太子！” 楚皇故作生气道：“丞相免礼吧，太子劝眹和青羽交好，你怎么看？” 吴昕泽一喜，对太子道：“太子，此话当真？” 楚杰点头道：“此番，本宫出使，便感觉青羽已今非昔比，百余年前本就一国，如今两国再战，定然会引发不小的动荡，损耗国力，故而劝父皇两国修好。” 吴昕泽欣慰地点点头，对楚皇道：“陛下，太子所言不错，两国修好，是最好的选择，还希望陛下能应允。” 楚皇怒拍桌案，起身喝道：“混账，一派胡言……” 突然用手捂住胸口，面色痛苦，一旁的公公连忙上前扶住，而太子也是上前，走到台阶前却停了下来，只能着急喊道：“父皇…快传太医…” 吴昕泽也是着急，和太子站在一起，焦急不已。 公公连忙将楚皇搀扶到一旁的卧榻上，不一会儿，太医也急急忙忙地赶来，一进来就把其他人都清了出去。 房内只留下楚皇的贴身太监和太医。 过了一炷香，太医出来，看着这会儿又来了的一众妃子和皇子皇女。 先对这些人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是急火攻心，这几日需要静养。” 身后的公公也出来，喊道：“传陛下口谕：眹，身体不适，暂由太子监国，丞相辅佐。” 说完就回到御书房，关上门。 留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第279章 刺杀使团失败 在通往北疆的一条官道上，蛮人的使团被保护其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两国交界处行进着。 车内，巴特尔对巴图道：“台吉，回去咱们一定要极力劝大汗，眼下的情形只能和青羽交好，若是开战，依青羽展现出的实力，怕是真会有灭族之患啊！” 巴图也是凝重点头：“没错，若是青羽真能按契约内容和我们通商，确实比战争更合适。” 而在这行车队的前方，要经过一个峡谷，青羽负责护卫的一行人突然离开队伍，向前方飞奔而去。 巴特尔掀开车帘，问道：“发生何事？” 随行的一个蛮人将士回道：“巴特尔长老，刚有人来报，说前方发现异样，让我们放慢速度，他们前去处理。” 巴特尔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再看远处的峡谷，心下有了猜测，叹口气，返回车中。 巴图：“怎么了？” 巴特尔：“局势很复杂。” 巴图：“什么意思？” 巴特尔：“怕是前方有埋伏。” 巴图：“楚国？” 巴特尔摇摇头：“楚国和青羽，甚至金国，都有可能。” 巴图：“为什么？” 巴特尔：“楚国和金国刺杀可以破坏三国通商，这并不可怕，唯独，要是青羽演一场戏，才是最可怕的。” 巴图：“你是说，他们想挑起战事？” 巴特尔：“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此刻他们却能提前做出应对，这种可能性又很小。金国，无非就是让我们和楚国结盟，他们和青羽结盟，他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很小。目前看来，只有楚国的可能性最大。” 巴图皱眉，掀开帘子，喊道：“蛮族的勇士，做好战斗准备。” 蛮族的将士都抽出腰间的弯刀，严阵以待。 而冲到峡谷口的一队士兵，看着面前的斥候，问道：“什么情况？” 斥候：“二十几人，咱们若是绕上去，需要一天的时间。” 这些人是从训练过的禁军中调派的，分了两队，分别护送两国使团到边境，斥候也是白羽卫的人，每队分了五人。 最先询问的将领对身边的人询道：“白鸣，接下来怎么办？” 白鸣是白羽卫九组组长，他看了看两侧是山峰，在一侧悬崖上方还有一人，这也是白羽卫的人，他比这些人提前行进两天，探查周遭的环境。 他抬手对上面的比划了几个手势，询问具体情况。 由于距离远，他们用的是肢体手语，对方先是指了东方，双手交叉成十字，单手上下划拉了五下，又比划了个大圆，又指了指树，双手又像两边拉长，再摆摆手。 白鸣翻译了一下，问道询问他的将士：“他的意思是对方在东边十五里处，有石头和木头，还有绳子，但是不多，你可知他们这是为何？” 将士思索了片刻，说道：“对方应该不在乎成功与否，看来，他们只为了引起两国使团的猜疑。” 白鸣：“嗯，有可能，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来不及上去处理。” 将士看看周遭环境：“咱们上去有点费劲，想办法引燃植被吧，惊动他们便好。” 白鸣回了一个着火的手势，对方比划一个喝的动作，意思是酒。 白鸣：“叫个人去队伍里取坛酒。” 一人离去，过了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坛酒回来了。 此时，就体现出白羽卫的野外作战素养了，只见一人拿着几根绳索，向一个悬崖而去，从腰间取出军刺，插入石缝中，待脚能站稳，再拔出军刺向上攀爬，但是效率也很慢，两刻钟后，队伍也到了跟前。 蛮人看着正攀岩的那个人，心中也是佩服不已，他们实在是没想到，青羽王朝还有这种队伍。 正在这时，突然，悬崖上的人扭回头，从腰间取下连弩就射了出去。 下面的众人也是捏了把汗，这怕是对方的人发现他了。 然后从腰间掏出手雷，点燃，向后扔去。 轰隆…… 连扔了两个就停了下来。 他摆了一个跑步的姿势。 白鸣才松了口气，对攀岩的人喊道：“白文，回来吧。” 攀岩的人已经爬上去三十米了，听到这句话，只得慢慢向下爬。 白鸣又对上面的人比划了个砍掉绳子的手势，这才对一旁的将士道：“算了，对方跑了，我让他去把绳子砍掉，咱们慢慢过去吧。” 将士点点头，回到队伍中，和率队的将士沟通了。 巴图和巴特尔目睹了整个过程，心情更是复杂无比。 金国也遇到类似情况，好在都是提前发现，顺利向自己的国家行进，而孔诗琪因为乔装成商人，带了几个人脱离队伍，白羽卫没管他，就这么几个人，也管不过来。反而，他成了最安全的。 第280章 薛家拜访 墨星瑶下朝后，和白墨回到王府，因为，今天府上来客人了。 上午，薛启哲携着家眷来到平西王府。 “臣\/妾身拜见陛下，平西王。” 薛家众人进门后对白墨和墨星瑶行了一礼。 墨星瑶：“免礼吧，薛小姐能获新生，朕心甚慰。” 薛启哲：“臣，此番也是来答谢平西王的，不仅救了小女的性命，还让小女又重获新生。” 白墨笑道：“薛大人客气了，快快入座。” 众人落座后，薛繁星眼睛左瞄右扫，在找白起。 她回家后，时不时就发呆，总感觉身边没有白起，少了点安全感。 白墨见此，调侃道：“薛小姐，在找什么呢？本王的府上可没什么稀世珍宝，你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日，应该清楚才是。” 薛繁星：“王爷说笑了，我可对你府上的珍宝不感兴趣。” 白墨：“哦？那你是在找什么？” 薛繁星：“白起呢？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白墨叹口气：“白起啊！病了。” 薛繁星一惊，问道：“啊？怎么了？什么病？” 白墨和墨星瑶对视一眼，都笑了，只听他道：“哎！也不知道是不是相思病，自打你走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仿佛又是那个丢了妹妹的哥哥。” 薛夫人一愣，原以为这几天兴致不高是还没恢复，没曾想是想那个送她回来的护卫。 薛启哲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 薛繁星脸颊通红，嗔怪道：“王爷切莫开玩笑，我一个被休之人，别坏了白起的名声。” 白墨倒是被怼的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对不起啊，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没说错，这小子，最近没边的训练，本王都怕他练出毛病。” 薛繁星：“在哪呢？” 白墨：“二喜，去把白起叫来吧，说薛小姐来谢他了。” 二喜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薛启哲：“王爷，臣备了点薄礼，还望陛下和王爷不要嫌弃。” 白墨：“呵呵，薛大人客气了。” 墨星瑶：“薛大人不怪眹就行。” 薛启哲：“臣，不敢。” 白墨月老附身，想探探薛家对女儿的态度，开口问道：“薛大人，令爱如今也恢复了，不知有何打算？” 墨星瑶看了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薛启哲叹口气：“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怕女儿再受了罪，可又不忍女儿孤独一生。” 白墨：“这倒是，我看，以后，人家的婚事你就别掺和了。” 薛启哲：“那可不行，万一……” 说到此处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墨星瑶。 墨星瑶：“薛大人放心，眹不怪你，无非就是万一再遇到个瀚王怎么办是吧？” 薛启哲：“臣不敢。” 白墨：“呵呵，薛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第一段婚姻就是你操办的，还不是这个结果？” 薛启哲被怼的无话可说。 薛繁星接话道：“我这个样子，谁能看得上，孤独终老就孤独终老吧。” 这时，白起着急忙慌的跑到门口，对屋里的众人行了个礼，身上都是汗水。 第281章 白月老上线 等他进屋，看到薛繁星，又将目光快速移开。 而后者也是不敢抬头。 白墨：“薛大人，你们不是要感谢白起吗？他来了。” 这时，刘二喜才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哎哟！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嘴上埋怨着，语气却别有深意，说完就走到白墨身边候着。 薛启哲：“你就是白起？” 白起行礼回道：“正是。” 薛启哲从口袖口中掏出几张银票，说道：“这里是六千两，算是答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星儿的。” 白起有些不悦，回道：“薛大人不必如此，这是王爷吩咐的差事，小的做的也是分内之事。” 白墨和墨星瑶不打算掺和，当事人还没发现，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彼此救赎，二人已经相互依赖了。 薛繁星：“爹，我不是跟您说别这样吗？” 薛夫人也是瞪了一眼薛启哲。 白墨接过银票，揣到自己袖子里，笑道：“呵呵，我替他收下了，谢谢薛大人哈。” 墨星瑶掩嘴一笑，这尴尬不就解开了？ 一众人震惊地看着收好银票的白墨，不敢置信，这是一个王爷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短暂安静后，薛启哲道：“总之，小女说她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多亏你的开导和陪伴。” 白起：“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薛繁星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白起眼睛转向一旁，低声说道：“挺好的。” 薛繁星：“我怎么听王爷说，你训练都开始拼命了？别累坏了身子。” 白起：“没事，训练不能落下，不然对不起陛下和王爷。” 薛繁星：“那也注意休息。” 白起：“嗯。” 薛启哲看着二人这样子，心中不是滋味。 而薛夫人却是用别样的眼光看着白起。 白墨看两人这尬聊的样子，也替他们着急：“薛小姐，谢好了吗？” 薛繁星轻声嗯了一声。 白墨：“既然谢好了，那白起，明日你就出发吧？” 白起：“王爷，去哪？” 白墨故作威严道：“你可曾记得，当初本王收留你的时候说过，你就是本王的刀，本王所指，你皆所往。” 白起：“小的谨记在心。” 白墨：“好，那你明日就去探查一下楚国的镇东大将，可以的话，将他的首级给本王取来。” 白起很干脆地回道：“是。” 薛繁星大惊，大声阻止道：“不可以。”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薛启哲训斥道：“成何体统？” 白墨和墨星瑶对视一眼，暗自偷笑。 薛繁星才反应过来，行礼道：“陛下，王爷，对不起。” 墨星瑶：“不碍事。” 白墨：“薛小姐，为何不可以？” 薛繁星：“因为……因为……太危险了。” 白起：“没事，若不是陛下和王爷，也没有我今天，即便死，我也在所不惜。” 薛繁星低声嗔道：“你是不是傻，那去了就是送死。” 然后对白墨道：“王爷，我……我……我这几天不是很舒服，希望你派别人去，让他再……再陪我一段时间。” 白墨：“嗯……倒也不是不也行。” 薛繁星没料到他答应得如此迅速，此刻才回过神来，俏丽的面庞染上了绯红。 薛启哲与薛夫人自然能洞察白墨的那点小心思，然而，他们的心思却截然相反。 白宇：“王爷，这会不会不妥？” 白墨问道：“有何不妥？并非紧急之事。你今日便随薛小姐回去吧，待身体完全康复，再回来。这是任务。” 薛繁星紧咬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薛启哲望向自己的女儿，又瞥了一眼始作俑者白墨，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薛夫人说：“你先带星儿回去吧！我有事要与陛下商谈。” 墨星瑶：“留下吃过饭再走也不迟，薛大人若有要事，我们去书房详谈。” 薛启哲：“也好，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三人移步至书房，薛启哲开口道：“陛下，臣请求，明年准许臣告老。” 墨星瑶眉头紧锁：“薛大人，难道因为瀚王之事就要辞官？你可知，这个位置可是你当初好不容易坐上来的。” 薛启哲：“臣觉得这些年实在力不从心，还望陛下应允！” 墨星瑶沉默了，薛启哲给出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白墨：“薛大人，本王理解你的难处，但你是刑部尚书，负责王朝的法度，若要辞官，也需有合适的人选接替才行。” 薛启哲：“王爷，左右侍郎都能力出众，可从他们二人挑选一人接替臣的位置。” 白墨：“你是真能装糊涂，你这位置是随便拎个人就能胜任的？要是实在不痛快，先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再说。” 薛启哲：“陛下、王爷，还请应允下官的请求！” 墨星瑶：“薛大人，平西王说的没错。眹知道，你心中还存有芥蒂，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跟眹说，眹同意你的要求。” 薛启哲：“谢陛下！” 薛繁星离开之际，‘如愿以偿’地带走了白起，未来二人能走到何种地步，将取决于他们自己。 半个月后，薛启哲终于下定决心要辞官。 墨星瑶见他去意已决，就同意了，只能找合适的人了。 第282章 血珊瑚 在青羽王朝东部，有个江口村，村子不大，三十多户人家，此时，天空乌云压顶，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了。 “石老伯，你就把那座珊瑚八十文卖给我吧。” 一个三角眼的青年正一脸谄媚地跟眼前老汉谈着条件。 此人叫田渠，江口村的村霸，由于他大伯是村长，让他在仅有七十多人的村子里耀武扬威，所以人们也叫他田疯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男子，俨然一副狗腿子的做派。 老汉名叫石勇，老伴儿前些年也死了，前些时候二女儿采到一株珊瑚，被村长惦记上了。 只听他气愤道：“田疯子，你休想，惦记我闺女不算，你还惦记她差点用命采回来的珊瑚，你咋那么不要脸？” 田疯子已经好言好语劝了好几天了，可这老头就是不听，耐心也渐渐磨完了，脸色一沉，呵道：“石老头，老子是看上彩螺才愿意跟你在这费这口舌，你在村里打听打听，谁有这待遇？你别蹬鼻子上脸。” 石勇：“就你？老头子我把闺女嫁给乞丐也不能给你。” 田疯子：“实话告你，这珊瑚是县太爷要献给皇商成婚的贺礼，你要是好商好量地把东西卖了，还能落点好处，若不然……呵呵！” “若不然怎样？他县老爷还能来我家抢吗？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这时，石勇旁边的青年也开口反驳起来，这是石勇的长子，石崖子。 田疯子：“呵呵！大舅哥，你还真说对了，王法？县老爷就是王法，听妹夫一句劝，卖了吧，啊。” “你休要胡说，我可不嫁给你，别在这瞎说，我还要名声呢。” 此时，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院外站着两位姑娘。其中一个大约十五六岁，名叫彩螺；另一个十岁左右，名叫彩珊。尽管两人的肤色略显黝黑，身形也显得瘦弱，但五官却也精致，面容之间还带着几分相似之处。 刚才发声的正是彩螺，也是田疯子所惦记之人。 “彩螺，让你去看船，你回来做什么？” “带着小妹看船去，别瞎掺和。” 父子二人同时对彩螺喊道。 田疯子本来就小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一条缝，邪笑道：“哎呀！彩螺回来了？你看，我正和岳丈商量那座珊瑚的事，等回头咱再说啊。嘿嘿……” 彩螺拉着妹妹走了进来，站到父亲和大哥身前，气愤道：“田疯子，我们家的珊瑚不卖，你死了这条心吧。” 田疯子：“哎！彩螺妹子，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这可不是哥哥买，是县老爷要买，我只是跑腿的而已。” 石勇：“行行行，我们卖还不行吗？你就别说了。” 田疯子笑的更开心了，说道：“呵呵，还是石老伯看的明白，这就对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能卖多少算多少，太多了，也遭人惦记，不是吗？哈哈……” 石崖子、彩螺都是不忿道：“爹！” 彩珊比较内向，胆子也小，所以，一直都是跟在姐姐彩螺身边，不敢言语。 石勇：“哎！县老爷，谁敢得罪？算了！就当让贼偷了。” 说完，颤巍巍地去取珊瑚了。 兄妹几人都是痛心不已。 珊瑚被抱出来的时候，在昏暗地房间内显得格外扎眼，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粉红色，仿佛被夕阳染过，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泽。 它的每一枝每一杈都生长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密集，也不显得稀疏，错落有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表面布满了细腻的纹理，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与海洋的故事。一道惊雷炸响，闪电在云层中穿梭而过，原本阴暗的房间被瞬间照亮，珊瑚的每一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彩，时而闪烁如星辰，时而温润如玉，美得令人窒息。 房间很快又暗了下来，只是，珊瑚红光还若隐若现。 田疯子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将这座极品珊瑚献给县老爷，通过县老爷再献给皇帝，自己就是献宝之人，哈哈……想想就过瘾。 第283章 瑾王要剿匪 皇宫，中书院。 瑾王此时面色阴沉，对宇文拓呵道：“丞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存心跟本王过不去？” 丞相则是面色平静道：“王爷，老臣说了，瀚王那一套行不通，若您执意如此，不仅不能扩充军队，还会扰乱整个王朝的运转。” 瑾王还是希望扩充军队，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说服丞相，可是对方就是不答应，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瀚王当初提到增加商税的办法搬出来，可依旧不行，让他无比气愤。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王爷，您想想，那些商人，哪个不是人精？就这么加税，刚开始的确不会说什么，但不停地加，人家真不做生意了，百姓的吃穿用度怎么办？” 宇文拓还有一点没说，商人联合起来打造一支叛军，到时候，怕是会内外大乱啊。 瑾王：“那你说怎么办？朝廷每年都亏损，难道咱们一直如此？” 宇文拓：“此事急不来，蛮人和金国不是要和咱们通商了吗？到时候，国库自然能充盈，边军也不需要那么多，这样，咱们只需要把多出来的兵力投入到西疆不就行了？” 瑾王：“可，那得什么时候？” 宇文拓：“五年，十年吧。” 瑾王…… 宇文拓看他生闷气，又说道：“不如先试着分拣折子？反正以后打完仗也得用不是吗？” 没办法，就得哄着，人家再冲动也是王爷，总不能来硬的吧？ 瑾王深吸口气，又坐下，开始处理各地的奏折，只是看了一会，脾气就上来了，将一封折子甩到一边，骂道：“这群人是没事干吗？拍马屁也要上封折子？” 宇文拓拿起来一看，笑了一声，解释道：“消消气，中书院每天光这种折子就处理着百八十封，为了讨陛下欢心，也是让咱们记住这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都城空出位置，咱们就选一个人来呢？” 瑾王：“无聊。” 宇文拓：“当官不就是为了讨上头欢心吗？不然，怎么升官？” 瑾王又拿起一封看了起来，只是表情很随意，看了一眼，直接扔到一边。 宇文拓：“太子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先修心，再强体，做事才有章法，静下心来，慢慢就习惯了。” 瑾王：“那给小妹看什么折子？” 宇文拓：“给陛下看的都是一些咱们拿不定主意的，比如哪里受灾了，哪里需要银两了，哪里知府以上的官员要变动了之类的。” 瑾王：“哎！真不如打仗来的痛快。” 宇文拓：“呵呵，王爷可说对了，要是论痛快，还真是打仗来的痛快。” 瑾王也不搭话，一封封折子被他看了起来。 刚准备把手中这份折子扔到一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洛州建安府，盗匪数量突增千人，请朝廷派兵支援。 他马上起身，拿着折子就走了出去。 宇文拓：“王爷，您拿折子去哪？” 瑾王：“建安府突然增了千人的盗匪，此事不对，本王跟小妹说一声，要去剿匪。” 宇文拓摇摇头：“那王爷慢走。” 看着走出去的瑾王，长舒口气，上个月好容易送走一个瀚王，如今，瑾王短时间内怕是不来了，世界，总算安静了！ 第284章 瑾王退出 御书房，白墨一如既往地批阅奏折，墨星瑶在一旁给他扇着扇子，小日子过的倒也安逸。 “启禀陛下，瑾王求见。” 这时，一个守卫进来禀报道。 二人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墨星瑶：“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瑾王进来，直接递上折子，对墨星瑶道：“本王要去剿匪。” 墨星瑶？？ 白墨？？ 瑾王见二人没反应，又说道：“建安府突然增了千人的盗匪，洛州知州前来求援，本王批折子没意思，要去剿匪。” 墨星瑶：“皇兄，处理朝政每日就是批阅奏折，你不批折子，以后怎么帮小妹？” 瑾王：“本王看了，自己也不是那块料，虽然有点脑子，但是朝政太麻烦，本王决定以后带兵了。” 墨星瑶：“什么意思？你也不争了？” 瑾王：“不了不了，你跟平西王慢慢理政吧。” 白墨：“大舅哥，本王还想着，你要是能处理的话，以后给你些折子呢？怎么变得这么快？” 瑾王：“以前也没觉得当皇帝这么累啊，况且还没当上呢，就扩个军，想的办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墨星瑶：“你决定了？” 瑾王：“决定了，本王就觉得在兵部待得舒服。” 墨星瑶：“好吧，既如此，那小妹就不劝你了，去吧。” 瑾王：“行，你们想想，不行把平西王的名号给我。” 白墨：“哎，大舅哥，这就你的不对了啊！不跟星瑶争皇位，跟妹夫争名号了是吧？” 瑾王：“你反正以后也不打仗，占个名号浪费，给我，我帮你平西去。” 墨星瑶微微一笑，说道：“行吧行吧，等你剿匪回来再说。” 瑾王：“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个，妹夫，苗香本王就送你了，以后你自己安排吧。” 意味深长地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白墨和墨星瑶都愣住了，卧槽，这家伙也藏得很深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瑾王虽然脑子不如瀚王，但人家好歹也是皇子，再加上萧家底蕴深厚，早早就帮他布局，要不是被查出给瀚王下毒，说不定只能是他上位，怎么可能连苗香没死都没发觉？可惜，天不遂人愿，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瑾王回到府上，叫来一个丫鬟，把无关人等清退，说道：“山影，去跟外公说一声吧，本王不斗了，让他们别闹腾了，中书院这段时间，本王才反应过来，若是本王当了皇帝，这江山，怕实际上是姓萧了吧？” 被叫做山影的丫鬟马上下跪道：“王爷，您误会主上了，我们只想帮您顺利坐上皇位，并未有其他打算。” 瑾王冷哼一声：“别把本王当傻子！去吧，传完信，你也不用回来了。当初母妃留下的人，你也一并遣散吧。” 山影：“王爷，主上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您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他们肯定是想让您放弃夺位。” 瑾王：“没有谗言，这是本王自己想到的。滚吧。” 山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还是站起身离开了。 瑾王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心道：怪不得瀚王说去了中书院就知道了，原来都是在利用本王，果然，皇位面前没人能信任。 第285章 徐原胜 镇南将军府。 徐原胜大将军在主位上坐着，面色不善。 这并不奇怪，两个月前他收到了徐霞的来信，原本满心欢喜。一向不主动联系他的女儿突然写信，自然以为是女儿想爹了，带着愉悦的心情拆开信封。 然而，信中的内容让他几乎惊愕得吐血。 这才知道，他贴心的小棉袄要披在别人身上了？这怎么可以？于是，他安排好一切事务，立刻赶了回来。 徐老夫人蓝氏也是面色也不善，数落道：“怎么？不让女儿嫁人了？” 徐原胜不忿道：“哼！你们倒挺好，还见了女婿，有没有把我这爹放在眼里？” 蓝氏脸色一板，问道：“你说谁的爹？” 徐原胜这才反应过来，改口道：“都被你们气糊涂了，她就没把我这爹放在眼里。” 蓝氏：“不把你放眼里？信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告诉你了吗？” 徐原胜：“那不就是通知吗？也没人给说媒，你就把女婿认下了？怎么，我闺女嫁不出去吗？” 蓝氏：“你好大的威风？我看小宇这孩子挺好，人挺老实，为什么不认下？你也就一年回来一次，等你回来再说，闺女都成老姑娘了。” 徐原胜：“哼！那也不行，我要见这小子，看他有没有本事娶我闺女。” 蓝氏：“你自己跟女儿说去吧。” 徐原胜站起身：“去就去。” 说完就径直向宫中走去。 正当值的徐霞见从宫门处走来的身影，先是定睛望去，接着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欣喜上前道：“爹，您怎么回来了？” 徐原胜：“哈哈，当然是回来看你了。” 马上反应过来不对，自己是来问罪的，怎么能和颜悦色？又板起脸道：“你还好意思问，白宇那小子呢？不等我回来就带人回家了？你羞不羞？” 徐霞嘻嘻笑道：“我不是给您写信了吗？而且，娘也看过了。” 徐原胜：“哼！明日带他去府上，让为父看看。” 徐霞：“好啊。” 徐原胜这才笑道：“行，我先去见陛下，你忙吧。” 御书房。 墨星瑶笑着问道：“徐将军回来见女婿了？” 徐原胜：“还请陛下恕罪！” 墨星瑶：“你都请示过了，什么赎罪不赎罪的，眹可是都没跟徐霞说过。” 徐原胜：“多谢陛下体谅。” 墨星瑶：“徐将军客气了。徐家世代镇守南疆，回家省亲的机会也少，如此特殊的机会，眹若扫了你们的兴，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徐原胜躬身道：“陛下言重了！” 墨星瑶：“好了，明日眹给徐霞放假，让他带着白宇去府上拜访！” 徐原胜：“谢陛下。” 白墨此时才接话道：“徐将军，白宇是个老实人，您可千万别刁难他。” 徐原胜虽没有见过白墨，但，二人的关系已经在公告天下了，用脚指头都知道这位是平西王，回道：“王爷放心！老夫只是考察一番，若是此子人品过得去，自然不会阻拦。” 白墨笑道：“好，那就谢过徐将军了。” 接下来几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南疆的军事，徐原胜才离开。 第286章 老丈人的考验 徐原胜回到府上，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见面。虽然对白宇一无所知，但作为父亲，自然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托付终身。 徐原胜虽然外表严厉，但内心深处，除了对女儿的不舍，更希望女儿幸福。 次日，白宇来到了将军府。 他比上一次来还紧张。 徐霞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我们家是龙潭还是虎穴？就这么让你害怕？” 白宇苦着脸道：“不是，我是怕将军不同意！” 徐霞：“你是跟我成婚还是跟我爹成婚，你管他同不同意干嘛？” 白宇…… 等进了正厅，先给众人行过礼。 徐老夫人笑着安慰道：“小宇，快坐，老头子就是看看你，别紧张。” 白宇道过谢，局促地坐下，看向上方一脸严肃地抱着小孩的徐原胜，心里七上八下。 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口道：“徐将军，小的叫白宇，想娶徐霞，希望您同意。” 徐霞小脸泛红，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这个呆子。 徐老夫人和少夫人两人则是掩嘴偷笑，这孩子还真是老实人，哪有这么说的？ 徐原胜心里不爽，斜睨了一眼白宇，淡淡开口道：“老夫的姑娘岂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你的情况老夫也有所耳闻，可再怎么说这是婚姻大事，霞儿跟了你总不能跟你住在平西王府吧？” 白宇：“不会的将军，小的会努力在都城买套宅子，但是，小的这些年也没攒多少银子，所以宅子也不会很大，小的保证，以后一定努力换套大点的宅子。” 徐原胜满意地点点头，态度不错，语气稍稍放缓道：“你有这份心，老夫很欣慰，霞儿自小习武，老夫也不怕你能欺负了她，唯一怕的，就是你负了她。” 白宇赶紧表态，只见他抬起手，起誓道：“将军放心，小的发誓，一定不会负了徐霞，若违背此誓言，定天打雷劈。” 徐老夫人和少夫人笑着点头。 徐霞嗔怪地看了一眼徐原胜。 而此时徐原胜则是微微点头，这小子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负了女儿的，心中对白宇也有了几分认可。 点头道：“嗯，老夫暂且信你，若是老天爷不劈了你，老夫也会亲自劈了你，老夫要是不在了，也会让霞儿的大哥来劈，总之，一定会让你的誓言成真。” 白宇斩钉截铁道：“小的一定不会让誓言成真。” 徐原胜：“嗯，好了，这是家里，不在军中，别总是小的小的地叫。” 白宇总算松了口气，好在是没太难为自己，赶紧应道：“是，将军。” 徐原胜翻了个白眼，逗弄着怀中的大孙子，若有所指的说道：“小林泰，来，叫爷爷……” 只见小孩儿揪着徐原胜的胡子，奶声奶气喊道：“爷爷……” “哎~，哈哈哈……” 白宇就是傻呵呵地看着这一幕，徐老夫人和少夫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徐老夫人开口道：“小宇啊，老头子都说了，这是家里，就不要叫什么将军了，你叫他伯父就行。” 白宇改口道：“是，伯母。” 然后这才对徐原胜道：“伯父！” 徐原胜：“嗯！不错，中午跟老夫好好喝几杯。” 白宇：“好的，伯父。” 饭桌上，徐原胜也喝了个尽兴，甚至提出将来找个恰当的时机，跟陛下请旨，将他调至自己身边任职。然而，这一提议遭到了徐老夫人和徐霞的强烈反对，她们认为，徐家的男人都远在南疆，现在连女婿也不放过？徐原胜听后，也不再坚持。最终，白宇因不胜酒力，被老丈人灌倒在桌上。 至此，两人的终身大事终于尘埃落定。 第287章 确定通商 至此，两人的终身大事终于尘埃落定。 蛮族大帐。 满都拉对巴图和巴特尔道：“本汗已经听说了青羽的事情，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本汗会拒绝通商，只要他们的条件不很苛刻，本汗也乐的如此。” 巴特尔：“大汗英明，如此一来，不仅能保存族人的实力，也能获取到他们强大的武器。” 满都拉：“嗯，只是，本汗也担心，青羽将来，会不会对我族发起战争？” 巴特尔：“也不无可能，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他们的女帝和平西王不怎么主张战争，否则，依照青羽当前的武器，可轻易向楚国推进，而且，咱们的族群比较分散，也没有固定的居所，即便开战，我们也能和他们周旋。” 满都拉点点头：“不错！巴特尔长老，那咱们就商议一下通商的事吧，族中的战士，本汗来安抚。” 巴特尔：“是，大汗。” 说完，将和青羽的合作书递了上去，众人开始探讨，交易城池的设立和贸易结算的规则。 金国。 薛明将青羽的所见所闻跟薛天翔汇报完毕，等着薛天翔定夺。 而一旁的丞相和五部尚书也都各自思考着。 薛天翔有考教太子的意思，问道：“那太子，你是支持合作还是不予理会？” 薛明躬身一礼，回道：“父皇，儿臣赞成合作。” 薛天翔点点头，追问道：“哦？说说理由？” 薛明：“儿臣与平西王经过初步接触，觉得此人对于治理天下有着独特的见解。他不仅积极促进各国之间的通商，还怀有天下大同的远见卓识。尽管他的话不能全信，但那套学说确实让人心生向往。他们愿意将武器卖给我们，表现出了满满的诚意。然而，我们也清楚，青羽手中还掌握着更为厉害的武器，这也是他们的底气所在。如果我们误以为他们是因为害怕麻烦，才将武器卖给我们，让我们用这些武器去开战，那就如同我们自己把刀子递给了别人。同样，我们对此置之不理，那蛮人将会得到更多的好处。蛮人可不像青羽，所以，至少我们不应该在获取武器这件事上落后于他国。” 薛天翔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太子培养的不错，笑着问道剩余五人：“你们觉得呢？” 余磊：“陛下，老臣也赞同太子的看法。” 赵楠：“陛下，臣这就把调遣中的兵卒都撤回去，为两国通商，重新部署。” 工部尚书魏景兰：“臣恳请陛下，若是通商得到青羽武器，可交由工部研究，若是我们也能制造，那将来，定能同样睥睨天下。” 薛天翔点点头：“准了，眹也有此打算，那就辛苦魏大人了。” 魏景兰：“臣惶恐！” 吴岚：“陛下，臣，也支持通商，如今国库储银已达九千柒佰万两，确实应该花出去了，否则，咱们又该新建银库了。” 薛天翔听着存银的数量，心底里高兴，要是让白墨知道这里有个狗大户，一定会想尽办法套出他们的银子，好东西的种类和数量，绝对会如火山一样喷发。 第288章 铅笔和纸 御书房。 “陛下，王爷，罗大人求见。” 一个太监进来启禀。 没一会儿，罗宇翰兴冲冲地跑进来，手中拿着一些纸张和一根炭笔。 “成了，王爷，真的成了，纸的成本降了六成多，只是，这笔，不怎么好用。” 墨星瑶眼睛瞬时间就亮了起来，太好了。 白墨笑着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透光度…… 光滑度…… 厚度…… 嗯…… 好吧，能做出来就不要苛求那么多了。 然后又接过铅笔，嗯？做的不错啊？ 夸赞道：“罗大人，这笔，做的不错啊。” 罗宇翰：“王爷过誉了，这都是按您给的技艺制作的，只不过，这研磨碳粉的工艺有些复杂，好在，和墨比起来，算是省力的了。” 白墨：“嗯，不错，只是这纸，能不能再做的薄一些，滑一些？” 罗宇翰为难道：“王爷，这纸只有竹子做的才最好，用您给的那些东西，做成这样，已经达到极限了，要是再薄，经不住用啊！” 白墨毕竟没造过，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关键，现在没有化学试剂，不能分解、沉淀里面的一些大杂质，能做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只得道：“好吧！那就麻烦罗大人，让皇商先做吧，你和孙大人商量一下看如何定价，毕竟是朝廷采买，不要太高。另外，所造的纸和笔给你一分的利。” 罗宇翰心下狂喜，还有这好事？ 不过，面上还是回绝道：“王爷，臣不敢，技艺都是您传授的，要分，自然分给您才是。” 白墨眼睛一眯，笑道：“好，那就给本王留一分的利。” 罗宇翰表情一僵，不对啊，不应该是体现你的大度吗？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白墨见他尴尬的样子，笑道：“哈哈，本王逗你的，本王理解，你们的俸禄不高，也知道你们私下里有些不为人知的进项，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以后，我和陛下会尽量提高你们的收入，也是合法合规的，以前做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做了，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罗宇翰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哪个当官的没点黑色收入？ 白墨：“罗大人，记下了吗？不要等哪天让陛下和本王给你抖搂出来。” 罗宇翰：“谢陛下、谢王爷，臣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做有损朝廷的事。” 白墨：“那就好，也告诉你下面的人，本王好东西多着呢，要是安稳地效忠朝廷，本王绝不吝啬，若是背叛朝廷，死是轻的，本王有办法让他们活着死了都受罪。” 他就是打算把工部打造成后世的科研院，只管技术创新，做出来自然有收入。 罗宇翰见他这气势和语气，赶紧回道：“还请陛下和王爷放心，臣，定当严格约束下面的人，誓死效忠朝廷。” 白墨点点头：“嗯，好，你去找孙大人定夺去吧。” 罗宇翰这才退下。 白墨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颜色淡了点，倒也能看见。 墨星瑶：“我试试。” 说完就抢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在纸上写了起来，只是，原本娟秀的字体，少了几分灵动。 不得不说，这软笔书法要是写好了，硬笔字写的一定不会太难看，虽然她第一次用铅笔，不怎么会把握力道，但，字还是很漂亮的。 白墨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写了起来，她也渐入佳境。 第289章 萧家的反应 临近都城有一个望都府，萧家就是这里的一个超级世家。 萧锦山已有七十五的高龄，他此刻双眉紧皱，握着拐杖的手指因用力过大，已微微泛白。 而他的面前，正是回来报信的山影。 听完关于瑾王的消息，他的心里非常气愤，家族倾尽资源就想让他坐上皇位，如今岂能说不干就不干？真当是儿戏不成？ 他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去通知下去，晚间家族议事，在城中的，全部参加。” 管家躬身回道：“是，老爷。” 说完，便退下了。 萧锦山对山影道：“你先回去吧，盯着他，等我吩咐。” 山影：“老爷，王爷不让属下回去！” 萧锦山：“你跟他说是老夫的意思，若是要遣散你们，让他亲自跟老夫来说。” 山影无奈，两边都是上司，只能应下。 圆上当空，稀疏的星星环绕四周。 萧家正厅，坐满家族核心成员。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萧锦山对下方一众人把瑾王的决策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些人听完后都觉不可思议，这瑾王是傻子吗？ 一个和萧锦山并列而坐的老头儿气愤道：“哼！胡闹！家族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岂能他说不争就不争？没有我们萧家在后面撑着，他就是个废物王爷。给他传信，若是想放弃，他这个王爷也别做了。” 这个是萧锦山的弟弟，萧锦河。 下方萧文赶紧劝道：“二叔，不要生气，现在还不至于把事做绝，毕竟瑾王也许是一时糊涂，若这么做，咱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真付诸东流了，不如让秉儿去劝一番，都是同龄人，比咱们说教起来更合适一些。” 萧锦河重哼了一声，说道：“放心，老夫没那么蠢，就是说句气话！” 萧锦山：“那秉儿你就去趟都城吧，虽然他是瑾王，但也是你的表哥，表明家族的态度，别让他觉得，自己是王爷就能为所欲为。” 萧秉文起身道：“是爷爷！” 萧锦河也吩咐道：“也替老夫传个话，他虽姓墨，可身上也流着萧家的血，都是一家人，咱们不会害他。只有他坐上皇位，这天下才能一直姓墨，萧家也会不留余力地去帮他。要是让那个女娃娃坐着，哼！指不定哪天，这天下就姓白了。” 萧秉文：“是，二爷爷！” 萧文：“父亲，二叔，咱们还要做一个最坏的打算才是，若是瑾儿真不打算争这皇位，我们又该如何？” 萧锦河：“大哥，你是家主，你来决定吧！” 萧锦山：“老夫的打算是，如果瑾王真不打算争这个皇位，就去联络联合慕容家、公孙家和其他世家，把那个小小的白家踢出局，什么档次？也来这里面蹚一脚。皇帝不能换，还不能换个帝婿？等把朝堂控制了，各家再斗也不迟。” 萧文：“公孙家能同意吗？现在那位可是他外孙女，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亏呀！” 萧锦河：“呵！不亏？公孙老头现在的处境尴尬，完全是靠着慕容家。他敢不同意，他就真成了个老废物。好歹，咱们也是给他个机会。” 萧锦山：“不错，到时候选个傀儡去做帝婿，有了皇子，一切又回到正轨。” 第二日，萧秉文就启程向都城赶去。 第290章 天赐祥瑞? 临海县县衙。 知县蔡清正小心的端详着眼前这株珊瑚，这里属于沿海城市，平时的珊瑚珍珠倒是不稀奇，可这么漂亮的，还真是难得遇见。 “好哇！好哇！啧啧！有望啊，你真是老爷我的福星呐！” 蔡清一边小心地抚摸着珊瑚，一边称赞着给他带来这份富贵的老头，要是能把这珊瑚献给陛下，自己的官途有望啊。 这老头看着有五十多岁，是江口村的村长田有望，他听说现在各地的老爷们都在绞尽脑汁地寻找奇珍异宝，准备献给女帝大婚作为贺礼，所以让田疯子务必要把珊瑚搞到手，要是能让县老爷满意，并将此宝献上去，自己在镇上、县里、甚至到了府城，谁敢轻看？有了给陛下献宝的名声，谁又敢得罪？ 田有望憨笑道：“老爷满意就行，小人也是听说您为了给陛下准备礼物茶饭不思，为了替您解忧，小人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虽然累，但心里很高兴。” 蔡清：“哈哈……好，要是本官辖内的吏员都像你这般，倒是能省心不少。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得问清楚了，别到时候引起麻烦。 田有望：“哎！老爷，此事说来也巧，一天，小侄出海，就看到天上落下一道霞光，他马上把船划到霞光消失的地方，下水一看，原来是这株珊瑚，他想要弄回来，可是实在是弄不动，所以先离开，打算叫人去帮忙。谁曾想，村里的一个丫头，跟他爹和兄长也看到此景，三人趁小侄叫人之际，那丫头下去轻易就将珊瑚给搬了上来，由于小侄喜欢这个丫头，也就没有跟他们计较，提出买下来，可是他们嫌价低不肯卖。无奈之下，小侄东拼西凑，拿出八十两才买下来，为此，我们的家底都掏空了！” 蔡清听完这老头讲的故事，心下就了然，这肯定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不然，不至于诉苦。但，故事编的不错，天降霞光嘛，肯定是要给陛下贺喜的，女娃娃搬起来，那不就是女人当家嘛？那，故事就必须是真的，只是，这个女娃娃肯定不能是这个渔民。 心中有了决断，笑道：“有望，人嘛，得实诚才行，既然是自己看见的，那就必须是自己的。你们啊！太老实，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让自己受委屈呢？” 田有望连连称是。 蔡清对旁边的师爷吩咐道：“去，取一百两现银，给有望带回去，除了二十两是银锭，剩下的要碎银和铜板。” 师爷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然后对田有望道：“这八十两，本官怎么能让你出呢？二十两就是本官给你的辛苦费，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吗？” 田有望是个聪明人，怎么能不知道呢？马上道：“老爷放心，小的明白，回去一定好好劝劝我那侄子。” 蔡清笑呵呵道：“这才对嘛，女人嘛！哪里都有，别老盯着村里那几个，你们还打算在村里待一辈子？这外面的世界，不错！” 田有望眼前一亮，躬身道：“多谢大人提拔。” 蔡清：“哈哈，好，有冤就要伸冤，不然，老爷我岂不是不称职？” 田有望马上感恩戴德道：“是，老爷，我等百姓，为能有您这样的父母官感到荣幸至极！” 这会儿，师爷也把银子拿来了，田有望抱着就回去安排去了。 回到村里，他叫来田疯子吩咐道：“小渠，你去把这些银子给石老头家送过去，一定要把动静闹大。” 田疯子：“大伯，这是为何啊？” 田有望就给他解释其中的缘由，并把想到的计划跟他说了。 田疯子听完后问道：“大伯，那彩螺不会有事吧？” 只听田有望训斥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女人哪没有？等办成事，咱们的地位提升，镇上和县里还缺个姑娘？” 田疯子听完眼睛亮了，傻笑道：“好嘞，到时候我要在县里寻门亲事。” 田有望：“嗯，快去吧！” 田疯子抱着银子就去办事了。 第291章 信口雌黄 天已擦黑，由于天气炎热，村民们都在外面，吹着和煦的海风，他们正交谈着什么，这时，田疯子带着他的三个小弟就向石家的方向去了。 “田疯子这么晚要去干嘛？” “看样子是去老石家。” “你们看，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是啊，这不是要去提亲吧？” “别瞎说，老石可不会把闺女嫁给他！” “别猜了，咱们去看看？” 就这样，这些人也跟着向石勇家去了。 田疯子：“石老伯，咱都是乡里乡亲的，您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大家都给评评理啊，石老伯收了我的聘金，如今又反悔了啊！” 见此一幕的村民也都低声议论起来。 “啥？老石不是说那八十文是田疯子买珊瑚的钱吗？” “是啊，怎么成聘金了？” “可，这银子都送来了，不能是假的吧？” “没看出来啊，老石是这样的人？” “可他那样子也不像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肯定是不想露富，哪知道这田疯子这么明目张胆，着急了！” “哦，也是。别看这疯子平时赖子一个，对彩螺倒是挺上心……” 这时，彩螺也从屋里出来了，她对田疯子喊道：“你别胡说，我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还有，珊瑚是我采的，为什么跟你平分？那一百两都是我们的才是。” 田疯子一脸震惊指着她道：“彩螺！你……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是你采的不假，可是我先发现的，我回去叫人的时候，你们下去采的啊？你喜欢这一百两，我给你就是，但你不能在乡邻面前颠倒黑白吧？” “你……” 彩螺被气的接不上话。 石勇：“田疯子，你别胡说八道，这是彩螺被暗涌卷到海里，抓住这株珊瑚才侥幸保下这条命，怎么就成你发现的了？” 田疯子：“石老伯，当时我可是看到一道霞光落到海里，下水发现是珊瑚，因为搬不动才去找人的，大牙他们能给我作证啊。” 身后跟着的小弟也是附和道：“是，我们能作证，当时渠哥找我们帮忙的。” 身后的村民听到这话也跟着议论起来，只是，谁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事情真假，也没办法评判。 石家父女二人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田疯子：“石老伯，你要是不分就不分吧，只要把彩螺嫁给我就行。” 石勇：“你休想！” 彩螺：“你做梦！” 田疯子：“石老伯，彩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难道还想银子也要，人也要？这样，我可不依啊！” “怎么了？都在这里干嘛呢？”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田有望从人群后方走了进来，到了院子里，看着脸色涨红的父女二人，询问道：“老石？这是怎么了？” 田疯子：“大伯，事情是……” 田有望：“住口，现在我是村长，没问你话之前，你不许出声。” 田疯子闭上嘴站在一边。 石勇深吸几口气，顺了气，才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田有望看向田疯子：“老石说的可有假？” 田疯子：“没错。” 田有望：“那珊瑚是本村长亲自给县老爷送去的，一百两也确实是县老爷给的。可老石，这婚事和珊瑚的事都说好了，你既然收了人家聘金，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石勇：“没有啊，明明是他胡说的。” “爹！怎么了？咱家怎么这多人？” 第292章 冲突升级 “爹！怎么了？咱家怎么这多人？” 就在田有望准备继续‘主持公道’的时候，石崖子也回来了，只见他背着渔网，手中拿着一个鱼篮绕过人群走了进来。 石勇：“哎！” 彩螺：“哥，他们……” 她把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 石崖子气愤道：“田疯子，你欺人太甚，你那八十文可是买珊瑚的钱，怎么成聘金了？” 田有望就静静看着，他更希望矛盾再激化下去，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才更有利。 田疯子也没让他失望，开口道：“大舅哥，你们不能觉得我喜欢彩螺就这么欺负人吧，我也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好吗？” 两人渐渐争执了起来，石勇和彩螺也是旁边劝着石崖子，生怕他动手。 田有望：“老石，这件事现在很难办啊？” 石勇：“村长，你赶紧劝劝啊！” 田有望：“没事，都是乡里乡亲，还能打起来不成？” 结果就是，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石崖子就给田疯子来了一脚，把对方踢到地上。 田有望：“石崖子，你怎么还动手呢？好好说话不行吗？” 石勇和彩螺也是着急的拉着石崖子。 村民们一看打起来，都上前劝阻。 反观田疯子，被小弟拉起来后，破口大骂：“石崖子，你还动手是吧？真当自己是大舅哥了？” 说完就冲上去要动手，田有望见状出声高喊：“够了！” 只是，田疯子疯起来可不管这些，继续向前冲着，田疯子的三个小弟看似在拉架，实则在阻拦上前拉架的人群。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二人也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有来有往。 “就是他们在欺负爹和姐姐。”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喊声。 田有望看去，彩珊带着两名少年向这边赶来。 呵！石家的帮手来了？好啊，闹啊，最好打个伤出来。 来人正是石勇妹妹家的两个孩子。 有了兄弟二人的帮忙，田疯子马上就处于下风，没一会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田有望看差不多了，喊道：“你们这已经犯法了，赶紧给我住手。” 这一声，把气头上的几人给喊醒了，停下手上的动作。 石崖子：“村长，怎么犯法了？” 田有望：“你们俩最多算是互殴，如今，你们兄弟几人打田渠一人，就是犯法，这事就不一样了。哼！” 田疯子：“哼！你们等着，我要去告你们。” 石勇也害怕了，赶紧劝道：“小渠啊，都是乡里，而且，这不村长在呢吗？就不用去镇里了吧？” 田疯子冷笑一声，吐了口血唾沫道：“现在叫小渠了？现在知道是乡里了？我跟村长告状，怕他偏袒，我要去县里告县老爷，你们抢珊瑚，骗婚，打人我都要告，等着瞧吧？” 上来就打架的兄弟二人也犯怵了，哪来这么多罪名？ “耿斌、耿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干嘛呢？” 又是一声大喝传来，一个比石勇略小的男子和一个妇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对石勇问道：“舅哥，发生事了？” 这是石勇的妹夫，耿木宽，旁边的妇人是他妹妹，此刻也是一脸焦急。 石勇叹口气道：“你带小斌小帆回去吧，这事儿就别掺和了！” 石氏：“哥，到底怎么回事？” 耿木宽：“先别问了！你们两个崽子，给老子滚回去。” 兄弟二人看了看田有望，只见对方面色严肃地看着这这一幕。 耿木宽只得对田有望道：“村长，您看！” 田有望：“小渠，你说呢？” 田疯子：“哼！谁都别想跑，你们等着，我明天就去县里告你们。” 田有望：“既然当事人不原谅你们，此事，也就不归我管了！” 说完就离开了。 众人渐渐散去，也都低声议论起来。 石勇对石崖子低声数落道：“你……糊涂啊！” 也转身回去了。 耿木宽和石氏也跟着进屋，可谁都没办法，都是一脸愁容。 第293章 朝堂较量 都城。 萧秉文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到了瑾王府门前。 亮出自己的身份牌，直接向门内走去。 瑾王的贴身太监全公公迎出来，笑道：“秉文少爷，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萧秉文：“没什么，王爷呢？” 全公公：“哎呦！真是不巧，王爷下午刚出发，山影回去送信了，您没遇到？” 萧秉文狐疑：“没有啊！王爷去哪了？” 全公公：“好像是剿匪，具体是什么地方，王爷不说，奴婢也不清楚。” 萧秉文心中气恼，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要等他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了？无奈道：“行吧，你给本少安排住处吧，我就在这里等着，另外，找个人给家族送个信！” 全公公应道：“好嘞，那秉文少爷请随奴婢来！” 说完转身引路，向客宅而去。 御书房。 宇文拓、孙谦、郑睿泽、罗宇翰被叫到御书房，他们对普及教育进行了详细探讨，制定了公告天下的计划。 翌日，议政殿。 早朝结束之际，罗宇翰出列道：“启禀陛下，您让臣改进纸张的事，如今已经取得不小的进展，比现有的纸张成本降低六成半，臣已和孙大人商议过，这些纸是用于普惠百姓教育所用，定价在五文一刀，还请陛决断。” 墨星瑶点点头：“嗯，辛苦罗大人了，能改善工艺，普惠百姓，你功不可没，未来，此类纸张售价中，你可合法获取一分利。诸爱卿也一样，将来，谁能真正做出普惠百姓的东西，凡售卖可从中获取对应的利润。” 这就是他们定下计划的一部分，让参与其中的人有可见的利益，从而不留余力地支持政策推行，形成一个新的利益团体，用于抗衡那些世家。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众臣都是一怔，这是什么好事？未来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本来一些打算中立的官员开始思索，自己能不能做一些什么？至少，现在需要不留余地支持朝廷的决策！ “陛下英明！” 一些中立派的官员纷纷开始回应，表态的速度比丞相他们都积极。 墨星瑶看着这一幕，将目光转向白墨，眼睛微微上挑，似乎在邀功，而白墨则是报以微笑，给予肯定和赞赏。 仅仅一瞬间，二人的交流就结束。 这时，那些原先保皇派的官员，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无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们齐齐下跪道：“陛下，还请三思！” 宇文拓闭上眼，叹口气，按理说，自己也算是他们一派的，可，终究不是一路人。 墨星瑶轻笑道：“哦？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陛下，臣认为，教育一旦普惠，不利于朝廷治理，各类书籍纷繁杂乱，一些观点偏颇，甚至是有反动言论，百姓很容易被其蛊惑。再者，陛下能给予罗大人对应的奖励，臣等甚是感动，可您若大力推广此法，以后朝中这些官员怕是要大肆收集或制造商品，致力于得到更多的俸禄，这不利于朝堂清明！所以，臣恳请陛下三思。” 出声的是丞相的辅臣，叫曲靖，次二品。 他的话说完，一些刚才支持的官员眼神变了变，显然是说中了他们心思。 墨星瑶微微一笑：“曲大人说的不错，倒是眹考虑不周了，那眹就先收回刚才的话，罗大人的分成不变，其他大人的，以后有适合的法度再大力推行也不迟，各位大人觉得呢？” 刚才支持的那些大臣此时恨的牙根痒，曲靖是吧？等着！ 他们又淅淅沥沥回道：“臣等无异议！” 墨星瑶：“诸位爱卿也不要气馁，罗大人先受益也得力于他能积极配合朝廷政策，如若各位大人能像罗大人一样，眹想，诸位也会很快受益的！” 众人又是眼前一亮，齐声回道：“臣等，誓死忠于陛下！” 心中都是想着：支持，必须支持，有这么好的机会，再反对，那是傻子。 墨星瑶点点头，继续道：“关于曲大人说的，书籍纷繁杂乱，会诱导百姓，眹倒觉得这不是问题，眹有两策，下一步，以礼部为首，建立一个书册发行的政务司，专门负责审查世面书籍和对要发行书籍进行批示，可降低这类书籍的数量。再者，在百姓能无障碍阅览书籍，最少也得三到五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朝廷能让百姓安稳度日，给他们生活的充满希望，百姓也能分辨一些是非！眹认为，百姓不好管，是朝廷的问题，如果贼人能轻易煽动百姓，那也是朝廷给他们的机会，曲大人觉得呢？” 曲靖：“陛下说的是理想的状态，万一中间出现未知矛盾，可能造成朝廷动荡，还希望陛下三思。” “曲大人，你是说陛下想当然了吗？” 这时，一个官员出列跟他杠了起来，他官职不高，三品，可耐不住现在要支持陛下，所以，你个次二品算个球？丞相反对，也得怼上去！ 随着他的加入，剩下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加入支持的队列当中，剩下夫妇二人对视一笑，并不在意朝堂上的混乱。 宇文拓看看两拨人马吵得不可开交，再看看女帝和平西王，心中感叹，到底是让他们玩明白了，那些世家，怕是要不好受了！谁知道接下来，这两口子还能整出什么活来？ 两方人马的争执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最终以墨星瑶的‘英明决策’收场，让保皇派心神难安，这下，怕是慕容家要反击了，自己该当棋子了。 关于政策的诏书、榜文、邸报也都着手准备了。 第294章 珊瑚劫 临海县县衙大堂。 田有望站在一旁，田疯子和石家众人、耿家兄弟二人在下方跪着。 公正廉洁地匾额悬挂高堂之上，蔡清正襟危坐，面容威严，这么看，俨然一副清廉奉公的神态。 他开口道：“石崖子、耿斌、耿帆，你三人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行凶伤人，尔等可认？” 三人颤巍巍道：“小民，认罪！” 蔡清满意地点点头，对田疯子问道：“田渠，你和石崖子互殴，你可认罪？” 田疯子抬起头，回道：“大人，小民冤枉啊，是石崖子先动的手！” 蔡清眉头紧皱，一旁的田有望重重咳了一声。 田疯子转头望去，只见好大伯对他点点头，他马上改口道：“小民认罪！” 蔡清这才舒展眉头，满意点点头道：“嗯，你们两方认罪态度尚可，那就判你二人互赔医药费，道个歉，就此作罢！你们可有异议？” 田疯子看了看好大伯，又见对方点头，他率先回道：“没有！小人没有异议！” 下面的石家人放下心来，这县老爷人还怪好的嘞，虽然赔点医药费，但总比判了的好，也是赶紧回道：“没有，小人没有异议。” 蔡清继续道：“石崖子、耿斌、耿帆，你三人故意伤人，念你三人认罪态度尚可，在牢中悔过半年，以后不可再犯！” 轰隆~ 天塌了，怎么回事？怎么又判了一遍？ 石崖子：“大人，您刚不是判了赔医药费吗？” 耿家兄弟二人也是着急道：“是啊老爷，我们也认罪啊，小人愿意赔礼道歉，赔医疗费，您饶了小民吧？” 蔡清呵道：“住嘴，刚才是田、石两人互殴，双方都有过错，可你二人加入就是故意伤人，三人打一个人，自然要给予处罚，如若不然，以后别人都学你们这样，岂不是每日都有百姓受欺负？” 石家众人和耿家兄弟还是连连磕头赔罪，蔡清不管他们，就此下了判决书。 外面看着的耿木宽此时心都沉到谷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蔡清继续道：“石勇，接下来该审你的案子了！” 石勇还未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案子。 只听蔡清继续道：“不守婚约，巧取别人财物，你该当何罪？” 父女二人大惊。 石勇赶紧道：“大人，小民没有悔婚啊！还有，巧取谁人财物了？” 蔡清：“田渠和你们谈好的婚约，聘金都下了，如今你们又不认，这不是悔婚是什么？” 石勇：“大人，小人没有啊！那八十文是买珊瑚的，不是聘金啊！” 这话一出，蔡清斜睨了一眼田有望。 只见后者先是一惊，疏忽了！事已至此，先是对着蔡清尴尬一笑，只能硬着头皮道：“老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是说珊瑚最少卖八十两吗？小侄的八十文也是聘金啊！” 田疯子：“是啊，石大伯，来了堂上就不要狡辩了！” 蔡清也懒得理会了，现在事实必须是田有望说的，剩下的不重要。 石勇：“你们胡说，明明是你非要给我们的八十两。” 蔡清：“肃静，石勇，我且问你，那八十文是否还在你手上？” 石勇：“在！” 蔡清：“好，既然八十文在你手上，你说是买珊瑚的，可后来为何田渠还要给你八十两？” 石勇：“小民不知啊！” 蔡清：“哼！本官看你就是不想认账，要悔婚！” 石勇：“不是啊！大人，小人没有悔婚啊！” 蔡清：“来人，打十大板，看他招不招！” 彩螺大惊，喊道：“慢！大人，且慢，我爹这身子，怎么能经得起二十大板啊？” 蔡清：“那就十大板！” 石勇：“大人，冤枉啊！” 彩螺赶忙磕头大声道：“大人，且慢！我们认，我嫁给田疯子！请您不要对我爹行刑啊！” 这下，蔡清倒是为难了，这怎么还认了？ 田疯子高兴坏了，看向正痛哭哀求的彩螺，心下痒痒！ 石勇一个老头此时被逼的放声大哭…… 田有望：“老爷，既然他们肯嫁过来，那就算了吧？” 蔡清皱眉，对石勇问道：“石勇，你可同意？” 彩螺赶紧恳求道：“爹，你答应吧，赶紧答应，女儿嫁……嫁……爹……你同意啊！” 石勇老眼含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如刀绞，气愤喊道：“同意，小民同意！” 语气中充满着无奈、不甘、痛心！ 蔡清：“嗯，既如此，田渠，你确认要撤了这幢诉状？” 田疯子赶紧点头道：“撤撤撤，大人，小民撤了！” 蔡清：“好，那下一桩案子！关于彩螺独占珊瑚一案……” 田疯子阻止道：“大人，此案小民也撤了，都是一家人，什么独占不独占的。” 蔡清笑了笑，眼中尽是轻蔑，开口道：“嗯，既然是一家人，如今案子你撤了，以后关于珊瑚的任何纠葛，你有权代为处理，另外，你们以后要有什么重罪，也是连坐，可明白其中道理？” 田疯子：“明白，明白。” 蔡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退堂！” 他已经提醒到了，相信田有望知道自己的意思，珊瑚，没有问题了，田家和石家是一家，要是引起麻烦，田家可以代表石家决断。 殊不知，蔡清本以为的完美解决，却给他留下了最大的隐患，以至于，坐上知府之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遭受了惨死的下场。 第295章 都要辞官? 都城，公孙府。 慕容诩收到要朝廷要推行普惠教育的消息，怒不可遏，咬牙道：“好啊，好的很呐！有个王爷的称号就真当自己是王爷了？让你看看什么是家族底蕴。” 他对报信的人道：“去，给家族送信，另外，在都城的门生开始行动吧。” 那人急忙退下，整个京城暗流运动，可他们的一切行动，被夜莺和白羽卫的情报组看的清清楚楚。 第二日早朝，曲靖率先站出来，开启世家和皇室的第一战。 “陛下，臣最近觉得身体不适，处理事务力不从心，恐误国事，请陛下准许臣辞官还乡。” 哗啦啦，一众官员也都跪了下来，这是要表决心。 人数比昨天单方面支持和反对的多了不少，好在没有尚书。 墨星瑶看了一眼白墨，淡淡开口道道：“平西王，眹今日也乏了，你来给众爱卿办一下辞官吧？” 白墨：“是！” 墨星瑶又道：“来上面，站眹面前！” 白墨苦笑地摇摇头，好吧，这是准备在背后偷笑了？ 缓缓走上高台，用身子挡住墨星瑶，一旁的刘峰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下方辞官人，替他们小小默哀了一把。 墨星瑶看着眼前这高大的背影，心中踏实不少，真期待接下来的场景。 只见白墨从怀中掏出一个账册，翻了起来，下方的官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翻啊翻，翻了一盏茶的时间，下面跪着的人膝盖都疼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曲靖，曲大人是吧？” 曲靖：“是！” 白墨：“嗯！曲大人是惠明廿（nian）六年入朝为官，由慕容家举荐，曾任……” 洋洋洒洒开始念了起来，这让曲靖不明所以，这不是履历吗？ 等念完，白墨问道：“曲大人，本王刚所念内容可对？” 曲靖：“回王爷，没错！” 白墨微微一笑，继续道：“好，那继续，你给慕容家交了三十两作为引资，后经慕容家运作，你去江林州湾流县任县令，两年任期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总数约为一百三十万两上下，当然，由于时间太久，本王统计的也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但是大差不大。” 曲靖冷汗直流，没错，是不准，多了十万两吧，可他娘的，这也不行啊，心已经死一半儿了。 白墨继续道：“之后上下打点六万两，又给慕容家交了十八万两的引资，从知县做到知府，任职五年，共……” 他在上面念的痛快，墨星瑶也时不时探出头，看着下面已经被吓得瘫在地上的曲靖。 再看看其他官员，身子也是微微颤抖，嘴角微翘，心想：哼！吓不死你们。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墨也念到尾声：“……天德四年七月初二，哦，也就是昨天，收到慕容家的信，内容暂不详，夜间共招待十六人，计划今日招待十人，具体计划也暂不详。好了，曲大人，本王说的可有什么遗漏？” 下面的官员，不管站着的、跪着的、趴着的压力都很大，这是什么能力？你就差给人念一天上几次厕所了，还问有什么遗漏？这是人能问出来的？ 曲靖颤巍巍道：“王……王爷……这，这都是有人捏造的……不可轻信呐！” 白墨合上账本，点点头：“嗯，也许吧，毕竟有些事太久了，也不好查，要不给你个折扣吧，一千六百万两，减去一成，还剩一千四百四十万两。曲大人，要辞官？可以，留下你贪下的银子，把任职期间的帐算一下，本王马上放你走。” 曲靖心中大骇，贪的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任职期间的账？那可有好多条死罪，甚至家族都保不住，还走？去哪？连忙求饶道：“王爷，臣冤枉啊，臣向来恪尽职守，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 白墨微微一笑，对殿外喊道：“派人查封曲府，马大人，薛大人，辛苦二位一趟吧？” 二人连忙应下，出去了。 赶快走，这人得离远点，太邪性了。 而曲靖已经趴在地上了，这次是彻底趴下了。 白墨对刘峰道：“刘公公，这趴着成何体统？” 刘峰：“是，王爷稍等，来人，把此人拉出去。” 两个禁军跑进来直接把人拖走了。 第296章 眹，允许你们贪! 等曲靖被拉下去后，白墨对下一个官员问道：“后面那位大人？贵姓？什么职位？本王找找你的履历。” 那官员，连忙起身：“王爷，不必了不必了，下官刚才是劝曲大人不要辞官，好好效忠陛下的。” 原本黑压压跪着的一众官员也是赶紧附和道：“是啊王爷，我等刚才是劝曲大人不要鲁莽的。” 墨星瑶在后面咧个嘴，笑的花枝招展。 白墨冷笑一声：“呵！诸位大人，希望你们是真的在劝曲大人，本王这次可能听错了。” 下方一众人才松了口气。 只见他举起账本，继续道：“这账本，本王有很多，毕竟，这么多官员，也不可能一本记下，但是，本王也不会轻易翻，这是过去的账，未来的账，得看你们的表现。” 说完转身对墨星瑶挑了挑眉，后者对他甜甜一笑，然后恢复威严神态。 “咳咳……平西王，眹跟你说了，很多爱卿其还是对朝廷很忠诚的，你就是不信。以后这个本本不要随便拿出来了，先下去吧！” 白墨看着这个眉眼含笑，表情威严的丫头，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应了一声，走了下去。 然后墨星瑶对刘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走了出去，然后大殿的门窗被砰砰砰关上，外面响起禁军踏踏的声音，等这一切归于平静，大殿的官员都心惊不已，这要闹哪出？ 墨星瑶坐直身子，淡淡开口道：“诸位爱卿，眹，知道朝廷的俸禄可能不够你们日常开销。” 除了身居要职的官员，剩下的人赶紧回道：“陛下，够了！” 现在这状况可不对，赶紧表态！ 墨星瑶：“好了，今日关上门，眹，就打算给诸位交个底。此事，眹和平西王上商议过很多次，提升你们俸禄也不是事，不如这样，今日其，眹允许你们贪墨，受贿！” 一瞬间，朝堂上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这…… 墨星瑶继续道：“但，有个前提，你们收的银子，交国库五成，说明由来，谁送的，委托办的什么事，你们是怎么办的。如果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办也就办了。如果，是一些违背公良的事，银子照收，事不办。如果，事难办，需要朝廷决策，递折子即可，眹也会酌情处理。总之，银子，你们光明正大的拿，也不要偷偷摸摸，担惊受怕。诸卿可明白？” 下方众人都不说话，都在思考这个决定的利弊。 这是贪吗？是。 可这贪和贪又不一样。 墨星瑶见此，淡淡一笑，继续道：“眹知道诸卿的顾虑，平西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按规矩办事，有些事，我们只依照规矩办，可能永远都办不成，所以，眹也打算不墨守常规，路，多走走，走错了，眹不怪你们，只要对百姓有利，朝廷一定支持诸卿。曲大人今天当了慕容家的刀，你们也是，背后代表的是家族、投靠的世家，关系错综繁杂。可，你们最终是需要和朝廷一条心的，世家再大，势力再强，他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左右朝廷决策，因为朝廷代表的是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如果朝廷也沦为他们的傀儡，谁还能为百姓撑腰？诸卿都想想吧，眹不会一刀切，也切不断，不会一味堵，也堵不住。希望诸卿，出了这个门，知道，自己是代表的谁？应该效忠谁？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要是找顶替你们位子的人，多的是。” 等她说完，下面的大臣心中也有底了，纷纷拜道：“臣等，谨遵陛下圣言，誓死效忠朝廷，效忠陛下。” 墨星瑶点点头，说道：“好，眹希望诸卿能将今日的话记在心里，以后也如此做。” 大臣齐声道：“臣等万死不辞！” 第297章 堵不如疏 这日朝会散后，宇文拓来到御书房：“陛下，今日的觉得，是否有些不妥？” 墨星瑶：“丞相，今日的事没和你商量，是眹的不是！” 宇文拓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不敢，也并无此意！臣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让贪腐更严重？” 墨星瑶：“丞相，正如眹所说，有些事，堵不住，哪个王朝没有贪腐？再严苛的律法能管住他们的手？有时候松一松弦，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宇文拓：“臣，愚钝！” 墨星瑶看了看白墨，后者会意，开口道：“丞相，你贪吗？” 宇文拓一噎，低头不说话。 上方的二人笑了笑，白墨继续道：“对嘛！谁不贪？为官的，有几个干净的？手中有了权利，真能管住自己的手？贪，为什么能越来越多？贪了一次，就会贪第二次，只不过，到了你们这个位置，更多是为了家族，好在，你们还知道维护朝廷。可是那些品级稍微低一些的不行啊，他们还想升官，还想发财啊！可是升官发财要银子打点啊！在这个规则下，自己真能干净？所以，本王能理解你们，咱们将银子放在第二位，给了大家发财的机会，接下来，是不是要考虑好好办事？只有事办好了，才能决定能不能上来吧？” 宇文拓点点头。 白墨继续道：“当然，您说的贪腐更严重，肯定是会有的，咱们的条条框框也划清楚了，该怎么贪？这些人心里是有数的，咱们也不会现在放任所有官员都贪，只是今日朝堂上这些而已，他们要是贪好了，朝廷能清朗很多。” 宇文拓：“是，臣明白了，只是……万一传出去……” 白墨：“呵呵……传出去？谁不想升官？谁不想发财了？尽管说，他只要说了，第二天就能让他家破人亡，只要还想当官的，肯定守口如瓶！到时候，你们愿意替朝廷作证吗？” 宇文拓：“臣，愿意！” 白墨：“这不就得了？谁传的，谁担责任，哪个家族要敢这么传，那就是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毕竟，王朝主要军队，在朝廷，你说呢？丞相大人。” 宇文拓：“臣，懂了！” 墨星瑶笑道：“好了，丞相，您是一直辅佐眹走到今天的，有些事，眹还是知道轻重和分寸的，您也不用担心，只要不违背公良，眹，不会追究。” 宇文拓：“谢陛下！” 公孙家。 啪…… 茶杯被摔倒地上，慕容诩问向前来报信的家丁：“曲靖被治罪了？其他官员呢？” 家丁：“回少爷，小的不知啊！” 慕容诩：“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成了这个局面？” 家丁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生怕晚了挨揍。 公孙奇：“小诩，不要动怒，老夫进宫一趟吧，面见陛下探探口风，看能不能保下曲大人。” 慕容诩：“那就劳烦祖公爷跑一趟了！” 公孙奇：“呵呵，无需客气，老夫走了！” 说完就出去了。 同样反应的，还有萧秉文，他也收到慕容家的一个官员被问罪了，不知道女帝怎么变得如此强硬，赶紧写信派人送回去。 公孙奇来到御书房，对墨星瑶行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对白墨视而不见，后者也不在意。 墨星瑶见此，问道：“外公，怎么有空来宫里了？” 公孙奇直奔主题：“是曲大人的事，他当初跟过外公，所以，希望陛下从轻发落！” 看奏折的白墨撇撇嘴。 墨星瑶淡淡道：“外公，您已退居朝堂多年，有些事不要过问的好！” 公孙奇皱眉，这不像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外孙女啊，叹口气，卖惨道：“哎！也罢，毕竟老了，那老臣告退。” 墨星瑶见他如此，唤道：“外公且慢。” 公孙奇心下一喜，面上颤巍巍道：“陛下，还有吩咐？” 墨星瑶：“我唤你一声外公，是想告诉你，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你有个分寸，你觉得联手慕容家，真如他们所愿，你能从他们手里得到多少好处？” 公孙奇心中一阵失望：“陛下多虑了，老臣并无此意，只是来求情的。” 墨星瑶：“外公，我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了，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们都喜欢把官场的那一套带回家里，可我不喜欢。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到时候别怪眹无情！” 公孙奇皱眉，她换称呼了，难道真要翻脸？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墨，心中更是不喜，这小子把好好的外孙女带成什么样了？ 墨星瑶淡淡说了句外公慢走就让刘公公送客了。 送走公孙奇，墨星瑶有些失落，心中还有痛楚，白墨见此，只得安慰起来，没办法，丫头太善良，只能自己多给一些温暖了。 另一边，家丁跑了好多大人的府上，都碰了软钉子！ 果不出白墨所料，这些官员已经权衡利弊了，哪边给的多，就往哪边倒，也不敢透露墨星瑶说的那些话。自己身边，指不定谁就是探子，前面刚透露，后面就得掉脑袋，好好活着赚银子享受生活不好吗？努力往上爬不香吗？ 公孙府，公孙奇率先回来，慕容诩问道：“祖公爷，打探如何？” 公孙奇叹口气：“老了，不中用了，没人在意了。” 慕容诩知道他失败了，心中更是气愤，这个平西王，简直该死！ 没多久，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那些大人要么称有事外出，要么笑脸相迎，但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慕容诩终于知道事情失控了。 不可能，一个刚坐上王位的人，如何能和一个超级世家抗衡？即便有这些人的把柄，也不能让这些人倒戈相向！ 他对公孙奇道：“祖公爷，都城的情况不对，侄孙先回趟家族，请父亲和族老定夺。” 公孙奇点点头：“好，那你一路小心。” 慕容诩：“放心吧祖公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代表的慕容家，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 萧秉文也发觉事情不对，不在瑾王府待着了，也启程返回萧家，都城有些危险。 各路消息也纷纷传出去，大致意思是皇室和慕容家反目。 第298章 红妆泪 东林州，汴城府衙。 知府董启华坐立不安，眼看陛下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可还没找到好理想的贺礼，怎能不着急？ 这时，师爷蔡安柏匆匆进来，喊道：“老爷，好消息，好消息啊！” 董启华：“什么好消息？可是找到贺礼了？” 蔡安柏点点头：“是啊老爷，临海县知县蔡清，找到一株珊瑚。” 董启华原本满怀希望的笑脸瞬时消失，叹口气道：“那些知县不也送来珊瑚了吗？多的是。” 蔡安柏解释道：“老爷，您误会了，这株珊瑚不同寻常，通体晶莹剔透，色泽如血，漂亮的紧呐。据说这株珊瑚是伴随霞光出世的。” 董启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道：“当真如此？ 蔡安柏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董启华心中一喜，忙问：“此珊瑚现何处？速速取来一观。” 蔡安柏笑道：“蔡清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估计日落前能到。” 蔡安柏话音未落，董启华已按捺不住，来回踱步，心中盘算如何将这珊瑚巧妙呈献，以博陛下欢心。 夜幕降临，董启华在正厅焦急等待，终于，衙役来报，临海县知府求见。 董启华也不多言，疾步而出，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府衙外，蔡清小心翼翼地让人把一口箱子抬下车。 董启华：“这就是那珠珊瑚？” 蔡清：“董大人，正是。” 董启华：“赶快抬进去。” 等到了正厅，箱子缓缓打开，珊瑚静静地躺在其中，在烛光的映照下，珊瑚散发出妖娆的光芒，仿佛血液在流动，董启华不禁屏息凝视，心中暗叹：此物果然非凡，定能惊艳朝堂。 董启华仔细端详，心中已构思如何将这珊瑚与金丝楠木底座相配，再以锦缎包裹，制成一尊华美供品。届时，附上珊瑚的故事，必能彰显其独特之处，令陛下龙颜大悦。 董启华转身对蔡安柏道：“速去请工匠，连夜打造底座。” 蔡安柏领命而去，董启华则亲自督工，精选金丝楠木，反复打磨，力求完美。夜深人静，工匠们一丝不苟，汗水浸透衣衫，董启华心中却愈发坚定，此礼定能不负众望。 等底座打造完毕，董启华亲自将珊瑚嵌入其中，金丝楠木的温润与珊瑚的妖娆相得益彰，整体浑然天成。 而这株珊瑚真正的主人，石家，仿佛被阴云笼罩。 石崖子三人已经被关进去两天了，也不知道受的什么罪。 田疯子迈着浮夸的步子，晃悠悠地进来，笑嘻嘻道：“岳丈，明日，彩螺就要过门了，小婿特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彩螺在他进门的前一刻就拉着妹妹躲进了内室，心神不宁。 石勇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帮忙？你若真有心，就去请县老爷把人放了！” 田疯子讪讪一笑，忙道：“岳丈息怒，小婿说了，等成亲后，定当尽力周旋。而且，县老爷已经去了府城，最快也得三五日才能回来。” 石勇闻言，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只得强压怒气，冷冷道：“那我们家就没要你帮忙的，你走吧，我们也定然不会反悔。” 田疯子也不尴尬，依旧笑嘻嘻道：“岳丈不必动怒，大舅哥的事一定能办成。彩螺呢？小婿去见见？” 石勇冷眼相向，淡淡说道：“成婚的规矩，成亲前，为了避嫌，女子不露面，你走吧。” 田疯子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离去。 姐妹俩从屋里出来，彩螺眼含泪光，彩珊握紧姐姐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心中皆是忧虑重重。 石勇长叹一声，拍拍女儿的肩，低声道：“丫头！是爹没用！” 彩螺眼含泪水，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心中无比痛心。 石勇转身望向门外，夜色深沉，心寒不已，这世道何其不公，权势压人，自己却无力反抗。 第二日清晨，石家门前热闹不已，彩螺身着一袭简单的红装，泪痕未干，这身红装还是娘亲在世时亲手缝制的。 她缓缓步出，目光坚定，心中却如刀绞。 门外，迎亲的队伍静静等候着，他们的欢喜在自己面前，显得如此刺眼。 石勇紧握双拳，眼睁睁看着女儿跳入火坑，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彩螺回头，深深一瞥，泪珠滑落，转身毅然踏上未知的命运之路。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石勇和彩珊的视线中。 彩珊紧咬唇角，亲眼看着姐姐嫁给一个恶霸，心中暗誓，以后定要为家人讨回公道。 晚间，彩螺坐于新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她脸上的悲戚。 田疯子摇摇晃晃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醉意，笑得猥琐：“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早点歇息吧。” 彩螺强忍泪水，冷冷道：“等你放了哥哥三人，我再同你圆房。” 田疯子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放心吧，相公我一定不能让大舅哥受罪，等县老爷一回来，我大伯就请他放人。哈哈……” 然后醉醺醺地就扑向彩螺，彩螺尖叫一声灵活地闪身避开。 田疯子扑了个空，但，并未生气，仿佛更兴奋了，转过身，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步步逼近。 两人你追我躲，彩螺心跳如鼓，退至墙角，田疯子搓着双手，猥琐道：“娘子，你可真调皮，闹够了吗？快早些歇息吧？” 彩螺紧咬牙关，眼中带着怒气，开口道：“田疯子，我说真的，等哥哥他们平安归来，我定信守承诺！” 田疯子狞笑着说道：“娘子，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别再闹了，快点回到夫君身边来吧！哈哈！” 说完就又扑了上去，奈何彩螺此时已在墙角，无路可退，她不甘地喊道：“田疯子，你再无礼，我就死给你看。” 田疯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笑道：“威胁老子？好啊！我兄弟可在外面呢，你死了，让他们都来尝尝你的味道，而且，大舅哥，怕是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彩螺心如死灰，放弃挣扎。 田疯子见她安静下来，顺手抱起她，丢到床上。 一片云彩逐渐遮蔽了天上的繁星，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与海风在空气中回旋，灯火在破旧的窗户上映照出橘红色的光。 啊~ 一声不甘的叫喊响彻破旧的婚房，天空下起淋淋小雨，两行清泪也从彩螺的眼中滑落，下唇紧咬。终究，命运的齿轮还是转到了无法逆转的一刻。 窗外雨声淅沥，仿佛在为她的不幸命运哭泣。 时间渐渐流逝，夜色愈发深沉。彩螺看着旁边的田疯子，她真想拿起刀，囊了这个无赖，可是想想家人的安危，还是忍了下来。 第299章 暗度陈仓 都城，每天都有信使不断往返，传递着各种消息。 皇宫的大批信使已经派出去了，向各处传递紧急公文。 临都的一个县城，知县刚刚断完一桩案子，皇家信使就来了。 他赶紧迎上前，笑脸相迎道：“这位使者，不知各位大人有何吩咐？” 信使面色严肃道：“把你衙中的所有人都召过来吧，陛下有敕令下达，关乎衙门的职位调整。” 知县心中一紧，还是召集了所有官员，众人齐聚大堂，屏息以待。 信使皱眉问道：“师爷呢？” 知县：“啊？师爷没有品级，所以下官没让他来啊！” 信使：“本使刚才不是说召集所有人吗？这次敕令是针对师爷的，把他喊来。” 知县这才知道，人家说的所有人还真是所有人啊，赶紧道：“是。” 马上吩咐人去交了，顺便把衙役也一并叫来，生怕遗漏了谁。 等人都到齐，信使展开黄绢，沉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朝廷用人之际，文人甚少。眹闻，各品大人身边都有才人辅佐，并未纳入朝廷吏员名单，眹心愧疚，不忍寒门士子之心。故特此敕令，师爷将在天德五年正月初一起，在吏部造册，归属中书院秘书省，品级低与被辅佐官员一品，俸禄由朝廷和县衙均担。各衙门须妥善安置。” 此令一出，众官员面面相觑，师爷心下狂喜，这是天上掉馅饼吗？ 师爷激动得双手颤抖，跪地谢恩。 信使又从包袱重中掏出两本册子，先翻开上面的一本，递给师爷，道：“这是履历表，你填一下，另一本是秘书职责，你要谨记。” 师爷赶忙双手接过，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 他颤抖着翻开履历表，一笔一划地填写着个人信息。 等交还给信使时，后者说道：“陛下有令，师爷需书写一份自保信，信中内容为任职期间如何和上官配合的，写一两件便可，此心将随履历表封存于吏部，若你平安，此信不启。” 师爷闻言，心中一凛，深知此信分量。 而县太爷心下大骇，这招儿真是高明，一些师爷可没少参与脏事，当老爷不能控制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如今算是给了一道护身符，这以后老爷跟师爷就不是一条心了。 信使临走时还对众人说道：“陛下口谕：眹知诸卿为朝廷辛苦付出，将来，朝廷会慢慢合理调整诸位的职位、俸禄，绝不寒了诸卿的心，还望诸卿莫要心浮气躁。” 传达完信后，信使也离开了。 众官员纷纷围上前来，这些老爷心里其实是不太高兴的，毕竟师爷升迁意味着自己权力被分。但表面上还得恭喜，生怕被陛下认为不够大度。 其中，最不开心的就是那个知县，他暗自思忖，这师爷，不对，应该是秘书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他面上也和众人一样，和善地给师爷贺喜：“董师爷，你倒是命好，我等这些官员都是投靠各方势力才有此职位，没成想，你们倒是直接有了品级！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师爷连忙谦逊道：“大人秒赞了，都是陛下隆恩，小人才有此殊荣。” 师爷也是个谨慎人，知道不能太飘。 知县在变相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根基仍在县衙，升迁虽好，别得意忘形。 他满意点点头，还算没飘，问道：“这秘书是什么职责啊？” 师爷：“小人还没来得及看，请大人稍等。” 师爷赶忙翻开秘书职责册，细细研读。 只见册中写道，如果上官空缺，可由师爷暂代，根据表现和百姓评价，转为正式官员。 师爷有权直接向上级秘书汇报工作，向朝廷直接递交文书。 师爷有义务检举和阻止不法行为，并需定期向上级汇报。 等等很多职责，变相的约束了一下官员的行为，增强了朝廷对地方的控制。 县老爷看完，心下更是对朝廷出此策的人感到佩服，一个师爷，牵制了官员的权利，这是朝廷又在地方插了一脚，那些世家怕是要难咯。 这就是白墨下一步要做的，既然都城的人敢辞官，地方上的官员也敢，自己可没有地方官员的把柄，干脆上另一道保险，辞官？准了，先算账，师爷的信就是告诉他们，你的事你的师爷知道，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写，但，以官员的心思，绝对不会信，这样，就分化了师爷和官员的关系。 辞官的威胁成了虚张声势，官员们不敢轻举妄动，师爷成了朝廷的耳目，地方势力再难一手遮天。白墨的策略，巧妙地将矛盾化解，稳固了朝廷的根基。 他也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潜在风险极大，长远来看，还需培养更多忠诚于朝廷的官员，才能真正稳固江山。 同时，夜莺在各处的负责人也陆续收到密令，就是收编乞丐，让他们成为朝廷在民间的耳目。通过这样的手段，可以更好地掌握地方上的风吹草动，而且可以对官员和师爷之间的关系进行一个双重监控。 第300章 世家态度 朝廷对慕容家首轮对弈结果很快传开，就连慕容家都不能制衡朝廷，让萧家感觉到了不安，他们又一次举行了家族议事，决定要联盟各大世家对女帝进行制衡，不仅联合慕容家和一些商业世家，甚至连公孙家、宇文家、孙家这些朝中任要职的官员家中都发去邀请。 当邀请函送到各世家的时候，也引起了都城不小的震动。 宇文家。 宇文拓刚刚回府，宇文极将他叫到书房道：“大哥，这是萧家送来的邀请函，你先看看。” 宇文拓接过看了起来，上面只写了邀请宇文家主叙旧，时间是八月十五，地点是萧家在都城的一所别院。 他开口道：“二弟，我的建议是找个借口推脱了。” 宇文极：“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很多家族都收到这样的邀请函，宇文家若是不去，怕遭到其他家族排斥啊！” 宇文拓沉声道：“即便被排斥，也不能去，慕容家刚刚吃亏，萧家怕是要联合这些世家和朝廷进行抗衡，这件事还需谨慎。” 宇文极：“怕就怕最后朝廷扛不住啊！” 宇文拓：“放心吧，朝廷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已经有对策，这几日朝廷的信使已经在境内进行传信。你听我的便是！” 宇文极：“这可是关乎家族未来的生死存亡，你当真对朝廷有信心？” 宇文拓：“有！只要不是百姓造反，哪怕所有世家绑在一块，朝廷绝对能受得住。” 宇文极看着大哥如此坚定，点了点头。 当宇文拓离开后，宇文极心中仍存疑虑，他开始暗自权衡利弊，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悄悄参与其中，自古以来，世家势力根深蒂固，没有哪个王朝能摆脱世家，即便冒险，也要为家族留条后路。 与此同时，各大世也在进行着内部秘密商议，这是世家和皇室的正面博弈，如果能成功制衡女帝，世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反之则可能沦为鱼肉。 各大世家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频繁联络，互通有无。 东林州知州黄子韬也踏上了前往都城的路，他带着各府的礼物，准备在女帝大婚的时候献上厚礼，以示忠诚。 以前大家都有派别，可是慢慢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城派系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利益纠葛好像越来越少，让这些在外的官员看不清局势。 眼看女帝的婚期越来越近，皇宫、平西王府越来越忙。 这也苦了小两口，时不时就被叫到凤栖宫去试婚装，每次试完，尽管二人都觉得挺好，可长辈们总觉得不够完美，细节上还需调整。两人无奈，只能一遍遍配合，心中却暗自期待婚期的到来，希望早日结束这繁琐的筹备。 皇宫很多地方也开始该修补的修补，该粉饰的粉饰，作为礼部尚书的罗宇翰时不时就去亲自督工，现在他对白墨的事尤为上心，想想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现在，要是没有这二位大胆的举措，自己恐怕还在权利的漩涡中挣扎。 关于婚礼的流程，郑瑞泽也是亲自把关，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 作为大管家的孙谦，在二人婚事这件事上也出奇的大方，只要是婚礼上合理的需求，他都是痛快的放款，也是，以前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自从平西王来了，这国库好容易见到存银，两人婚礼再奢侈，还能把存银都花出去？要是没了，就让平西王再去挣，反正他本事大。 兵部尚书司马雷亲自对都城和城郊的兵力进行了严密部署，确保婚期安全无虞。 内部好事坏事同时筹备，各国也抱着友好的态度前来。 第301章 世家的布局 七月二十六，白墨在城门处迎接蛮族的使团。 巴图跳下马，放下自己以往的孤傲姿态，豪爽开口道：“还好赶在平西王大婚之前到了，不然回去父汗非得废了我这台吉！哈哈……” 巴特尔也紧随其后，拱手笑道：“平西王大婚，老朽和台吉代表蛮族，特来祝贺，愿我们友谊长存。” 白墨抱拳笑道：“二位不远万里来为陛下和本王祝贺，让本王甚感欣喜，走，咱们回去慢慢聊。” 巴图与巴特尔随白墨步入城中，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热闹非凡。 一行人到了皇宫。女帝在议政殿接见了使团，此次的氛围更显和谐。 巴图递上礼单后，开口道：“贵国陛下，此乃蛮族为您和平西王准备的贺礼，请过目。” 墨星瑶接过礼单，象征性的翻看了一下，这是代表对蛮族尊重的礼仪，随即笑道：“贵使远道而来，这份心意眹和平西王都铭记在心。” 席间。 巴图：“上次出使后，父汗已经答应两国通商，等您大婚后，咱们就签了这国书。” 白墨痛快道：“好！两国能修好，不仅是造福两国百姓，更是长久和平的重要开端，希望无论何时，我们都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 巴特尔点头赞同：“平西王所言极是。老朽能在有生之年结识平西王，实乃三生有幸。” 众人举杯共庆，气氛热烈。 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保婚礼顺利进行，蛮人也没有太过打扰，就在朝廷给安排的住处待着。 只是，天不遂人愿，有人希望和平，自然有人要破坏朝廷的安宁。 夜幕降临，城内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警惕地巡视着每个角落。 一辆马车停在了蛮人的住处，从上面下来一个中年人，他叫赵丰义，赵家族老之一。赵家原是附属于萧家，萧家又将他们安排在瑾王旗下，此次是受命前来破坏两国通商的。 赵丰义进入蛮人使团住处，先是恭敬道：“在下赵家主事人之一，赵丰义，拜见各位使者。” 巴图皱眉，问道：“赵家前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赵丰年笑道：“大人，赵家是皇商，负责朝廷的粮食采买和售卖，此次是前来谈合作的。” 巴图心生疑虑，但仍礼貌回应：“合作固然好，可是，两国通商后不是也是通过你们进行交易吗？为何你还单独前来？” 赵丰义：“呵呵，大人有所不知，虽然是通过我们交易，但结果大不一样。” 巴图：“有何区别？” 赵丰义：“贵国和朝廷采买交易，朝廷会加一些价作为收益。可是，若是和我们直接交易，中间能省一些。” 巴图：“你打算截了你们朝廷的商贸？” 赵丰义：“大人说笑了，小人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等事。” 巴图和巴特尔相视一眼，不明白此人是什么意思。 赵丰义继续道：“贵国和朝廷的合作，正常交易即可，只是希望大人能将蛮族民间的粮食贸易交由赵家。” 巴特尔：“赵先生，你这话让我们实在不解，百姓间的交易你们派人去不就行了吗？” 赵丰义：“呵呵，是小人没把话说明白，让二位大人误会了。小人的意思是单交由赵家来做，允许赵家的商队在蛮族的地盘自由通商。” 巴图：“你的意思是，让你们独揽蛮族的粮食交易？” 赵丰义：“大人所言极是。” 巴图冷笑：“呵呵……你倒是精明。” 巴特尔：“赵先生，恕我们不能答应，此事应该找你们的陛下，只允许你们去蛮族交易。” 赵丰义面色不改，微笑道：“两位大人，我们陛下断然不会同意的，但是二位可以控制谁可以去蛮族不是吗？如果此事能成，赵家愿意出让朝廷在和贵国交易中损失的部分，另外，也会铭记二位大人的恩情。” 他将恩情咬的格外重，意思是事后有好处。 巴图与巴特尔对视，这个条件确实不错。 巴特尔：“可是，你们朝廷出面，我们也不好做啊。” 赵丰义知道已经打动这二人了，轻笑道：“二位大人放心，朝廷这边，有我们赵家周旋，定然不会让大人难做。” 赵丰义此举看似在图财，实则在暗中布局。 如果能掌控蛮族粮食交易，赵家不仅能获得巨额利润，还能通过粮食的差异，让蛮族对朝廷失去信赖，从而让蛮族逐渐依赖赵家，而萧家又能暗中操作，让朝廷失去威信，通过系列操作，重新把控朝局。 巴图和巴特尔思索许久，觉得此交易倒也可以尝试一番。 最终几人达成协议，赵丰义满意而归。 巴图问道：“巴特尔，想不到这青羽的商人如此没有底线。” 巴特尔：“呵呵，这些人鬼精着呢，不过也好，至少，咱们不损失什么。” 巴图：“看来，这青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嘛。” 巴特尔：“也好，至少，不会让他们把精力放到对外上。” 这只是开始，谁知，九大皇商陆续都向他们抛出橄榄枝，不仅要掌控朝廷的交易权，还有掌控民间的交易权，让蛮人看到了这些人的贪婪。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简单的交易，而是深谋远虑的布局，可以让蛮族更强，让青羽更弱。 对此，白墨朝廷自然知晓，只是他们现在选择放任，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搞废这些人，又能让朝廷大赚一笔。 八月悄然而至，白墨又迎接了金国的使团，金国富足，带的自然也是厚礼。 他们同样感受到了九大皇的热情，不过，由于金国不缺什么资源，皇商们也改变了策略，从卖出权改为买进权，这样就能更好操控国内的市场。 金国也乐的如此，既然，人家内部要闹腾，就让他们闹呗，要是哪天青羽向自己求援平乱才好呢。 而在通往都城的一条大道上，楚国的使臣正疾驰而来，由于楚杰监国，并未随行，而是吴昕泽和赵思纯率领使团。 吴昕泽埋怨道：“赵大人，让你早些准备，结果磨磨蹭蹭。你看看，眼看人家女帝的婚期就在眼前，如今还有十天的路程，显得我们多没诚意？” 赵思纯暗笑，诚意？演戏要什么诚意？合作就算呗。 面上却是着急道：“哎呀，丞相，您就别埋怨了，这不是为了更有诚意，礼物备得更显诚意吗？反正也赶不上了，大不了见了女帝，咱们把姿态放低点。” 吴昕泽也是无语，事情已然如此，还能怎么办？ 赵思纯心道：丞相大人，你越放低姿态，将来才能越好定罪，都是为你‘好’！ 他已经知道青羽内部的乱象了，而且有些世家已经试着跟他们接触了。只不过，这些都瞒着丞相，要的就是让他不留余地交好青羽。 “王爷，这已经剿灭三个匪窝了，再有两日，咱们就到建安府境内了。” 随行的禁军队长赵庆虎跟瑾王汇报道。 他们沿路剿匪，还没到建安府，已经剿灭三个匪窝了。 瑾王：“嗯，这些小贼着实是不经打，连一轮冲杀都扛不住。” 赵庆虎：“真是，兄弟们都不怎么出力，就吓得屁滚尿流。” 瑾王：“走吧，咱们直接去建安府府衙，看看这个知府怎么当的，怎么能匪患恒生？”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向建安府而去，没想到的是，这次剿匪，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 第302章 珊瑚痛 江口村。 由于田家的事办得不错，县老爷又给了田有望百两赏银，也答应了将石崖子等人放回去。 县里很快传开田家献宝的事，田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田疯子跟在他大伯身边，别人也渐渐知道了这是寻宝的功臣，交好的人也不少。 一些大族的子弟，经常邀请他去县里快活，以至于，渐渐地对彩螺失去了兴趣。 这日夜间，田疯子又是被三个小弟给抬了回来。 彩螺站起身就去打水，她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默默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在路过田疯子身边时，对方抬起手就把这娇小的身躯扇倒在地。 只听他骂骂咧咧道：“臭娘们，你是不会笑吗？每天摆着这张臭脸干嘛？老子还没死呢，不需要你哭丧。” 彩螺捂着脸，眼含泪水，再次起身就要出去。 砰，又是一脚，将彩螺踢翻在地。 三个小弟赶紧拦下来，纷纷劝道：“渠哥，别打了，嫂子是要给你打水去。” 田疯子喊道：“闭嘴，谁是你们嫂子？” 紧接着，他又傻笑道：“嘿嘿，你们嫂子是醉花楼的伊梦姑娘，那肌肤又白又滑，啧啧！” 三人看向彩螺，发现她只是捂着腰，皱着眉头，显得很痛苦。 田疯子又道：“嘿嘿，你们是不知道伊梦那娇媚可人儿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着迷。黄少爷，眼光就是好，对了，你们是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家伙自顾自在那里酒后胡言，小弟们则是尬笑连连。 田疯子看了一眼地下的彩螺，伸手一指，猥琐道：“哈哈，今天，大哥便宜你们，这娘们，给你们尝尝……” 听到此话的人都是震惊不已。 彩螺惊恐地看着田疯子，呢喃问道：“你说什么？” 田疯子看了看三个小弟，都是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疑惑道：“怎么？不想？老子以后的夫人定然是和黄小姐一样，身份尊贵，妾室，定然是伊梦那种可人儿的女子。” 指着彩螺继续道：“至于她？呵呵，只是丫鬟的命！” 大牙劝道：“渠哥，你醉了，赶紧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就跑了，此地不能多待，万一真上头，发生些什么，容易出事。 田疯子想伸手拦下，结果扑了个空，撇撇嘴，嘲笑道：“没卵的家伙，老子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然后又看向剩下的董大胖和董二胖，笑道：“你们呢？好兄弟？” 这二人看看彩螺，心里痒痒，可是想到这事做了就太过分，有些为难道：“大哥，没事，我们这就是单身的命，算了算了！” 等彩螺反应过来，大骂道：“田疯子，你个畜生，你真的疯了，我是你娶进门的，你现在说的什么醉话？你还是男人吗？” 田疯子被骂声惊动，转过头，看向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婆，问道：“你说什么？反了你了，老子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说完就上去拳打脚踢，彩螺强忍着，不肯出声。 两个小弟生怕出人命，赶紧上前拉开，并劝起来。 田疯子喘着粗气，东倒西歪，对蜷缩在地的那道娇小身躯骂道：“娘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才过门几天就敢对老子大呼小叫了？啊？” 越骂越来气，又要上前，可是被人拉着，他用力挣脱开来，转过身，走到门口，拿起门闩将门插上。 董大胖兄弟二人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只见田疯子走到彩螺身前，抓起她的长发，向床边拖去。 兄弟二人就要上前阻拦，只听田疯子喊道：“你们给老子站那。” 他们脚步停下，紧接着，田疯子开始撕扯彩螺的衣服，后者拼命抵抗，奈何换来的就是一阵毒打。 站在一旁的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看又不敢看，在这种纠结的气氛下，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有彩螺的哭喊声、叫骂声，有田疯子的抽打声、喝骂声，还有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你们给老子转过身来！” 突然，田疯子的声音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慢慢转过身，看到的画面让他们气血上涌。 彩螺想遮挡，奈何双手被钳住，拼命扭动着身子，一切尽是徒劳。 田疯子对二人笑道：“怎么样？来啊！” 兄弟二人哪见过这阵仗，此刻精忠上脑，对视一眼，心道：死也值了。 彩螺流着泪，愤怒喊道：“田疯子，你个王八蛋，畜生，你就是王八，你不得好死……” 这一夜，乌云满布，狂风怒号，一道道紫红色的闪电穿梭于云层之间，大雨如注，仿佛海天连成一片。 第二天，彩螺满脸淤青地回到家中，他要让彩珊离开，因为，昨晚在绝望中听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消息，田疯子开始惦记妹妹了。 为此，她早上故作温柔，跟田疯子要十两银子，说是买点好料子做身衣服，对方也大方地给了她五两。 石勇看着女儿这满脸伤，心如刀绞，呵道：“那个王八蛋，为什么？” 石崖子：“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彩珊哭着喊道：“姐……” 彩螺微笑道：“爹，这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有，哥，你刚出来，又想进去，让爹怎么办？” 然后，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给了石勇道：“爹，这银子您拿着，带上哥和小妹去州城吧，看看那边能不能找个营生，别在这里窝着了。” 她哪里知道，那地方是五两银子能做营生的？只是，世代在村里长大，认为这些银子能过一阵呢。 石勇哪能看不出？只是，也不想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说道：“怎么了？” 彩螺：“爹，这是田疯子给的。让你们去州城做点营生，以后，我们搬到州城去找你们。” 石勇心更痛了，颤着手，含泪接过这‘血淋淋’的银子，哽咽道：“好，你们好好过日子，爹收拾收拾就带着你哥他们走。” 彩螺笑着点点头道：“今日就走吧！我送你们，家里也没值钱的。” 石崖子：“这么着急？” 彩螺用力点点头：“对！” 石勇这才仿佛有感，这哪是送行，这是安排后事。 他深吸口气，也是笑了，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身子也走不了远路，崖子，你带彩珊走吧。” 彩螺：“爹，您也走吧！” 石勇不理她，直接回屋拿出一个盒子，道：“这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好好带着彩珊！” 石崖子：“爹！” 石勇脸色一板，正色道：“你个混小子，出去照看好妹妹，现在就滚。” 兄妹三人还想劝，却被他厉声呵斥，最后石崖子带着妹妹被‘赶出’村子。 石勇：“丫头，你也走吧，老头子这条命不值钱，你哪怕去州城做个乞丐，也比这里强！” 彩螺摇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哭问道：“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石勇叹口气：“老头子虽然没本事，但这岁数也不是白长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 彩螺含泪咬牙道：“爹，我要亲自了结了那个畜生！” 石勇见状，也不多劝：“爹陪你，连累了你一次，这次让爹也出口气！” 父女俩决定用极端的方式，打破身上的枷锁，对这悲惨的命运说不！ 第303章 珊瑚恨 夜里，田疯子又是被两个小弟搀扶回来，大牙因为害怕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找了个理由跑了，这几人干的事，已经超出混子的范畴了，正因还有着一点点良知和底线，让他躲过一劫。 彩螺眼含杀意，笑脸相迎道：“当家的回来了？我这就给你们烧水。” 董大胖和董二胖对视一眼。 大胖笑道：“那就麻烦彩螺妹子了！” 醉酒中的田疯子眯着眼，打了个酒嗝，嘟囔道：“今日表现不错，乖乖听话，等黄小姐过门，老子让你伺候她。” 彩螺心中怒火中烧，却仍强颜欢笑，轻声应道：“是，当家的。” 这时，石勇抱着一坛酒走进屋，看见兄弟二人也在，不悦道：“你们干嘛？回去吧，我跟我女婿喝一杯。” 他可不知道女儿昨晚的非人遭遇，不然也得将他们留下。 正在兄弟二人要离开时，彩螺进屋，说道：“大胖二胖平时没少照应当家的，爹，你陪他们一起喝点吧。” 石勇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点头，这才道：“行吧，便宜你们两个崽子了。” 大胖二胖正饿着呢，老大天天外面有人请，自己两口汤还没喝上，现在听到此话，连忙坐下。 彩螺又道：“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田疯子的酒渐渐上头，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等东西准备后啊，石勇打开酒，给兄弟二人倒上。 董大胖：“石老伯，您今日怎么这么大方？还有银钱买酒？” 董二胖也是边吃边听着。 石勇：“哼！算你们走运，这是我二姑娘的出嫁酒，当时没舍得。如今想想，女儿都嫁人了，留着也没用，就带来给这家伙补上了。” 说着还指着田疯子，眼中的杀意更浓。 兄弟二人听到这话也没多想，只觉得占了便宜，举杯笑道：“多谢石老伯！” 渐渐地，兄弟二人感觉不对，这酒劲这么大？ 没一会儿，天旋地转，两人瘫倒在地，石勇冷笑一声，彩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父女俩默契地动手，将二人牢牢捆住。 田疯子早就醉倒，在迷糊中被绑了个结实。 海天相连处，一轮日头浮出水面，晨光洒进破旧的屋内。 田疯子渐渐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了，挣扎着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石勇，惊恐且愤怒，骂道：“你干什么？” 董大胖和董二胖也被这声叫喊吵醒，迷迷糊糊间也发觉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董大胖怒吼：“石老伯，这是何意？” 石勇看着田疯子，赤红着双眼道：“田疯子，我闺女只是命不好，没生在富贵人家，可她不能让你这么糟蹋吧？何况，他还是你明媒正娶过来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田疯子看老头那赤红的眼睛，心里犯怵，赶紧认怂道：“岳丈，你别听彩螺瞎说，我就是那天喝醉了打了她，后来我不也给了她银子，让她买料子做衣服了吗？” 石勇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同样看向一旁的大胖和二胖，眼神接触的瞬间，二人只觉胯下一热，一股腥臊味传来。 彩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和剪刀。 石勇见女儿磨好家伙了，找了几块破布，就堵上三人的嘴巴，奈何他们无论怎么求饶，也不能取得父女二人的原谅。 “渠哥，走吧？” 正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院外传来大牙的声音。 田疯子三人呜呜呜，想要出声。 彩螺：“大牙？当家的早早带大胖二胖走了。我没穿衣服，你等我穿好给你开门啊。” 大牙：“不了不了嫂子，那我也走了。” 等院子归于平静，彩螺拎着明晃晃的剪刀走到三人身前，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咬牙一剪刀直接剪向二胖的大腿根，马上，一股温热的血就喷了出来，二胖瞪大眼睛，青劲爆起，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口中的布咬的更紧了。 一旁的二人也是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拼命摇头，还不停磕头，可是无济于事。 只见彩螺拿起剪刀，把二胖的衣服，裤子都剪开，露出惨白且被染红的肚皮，大腿，从大腿根，还有暗红色的血不断流出。 原本求饶的二人，更是闭上眼睛，使劲挤在一起，此刻的懦弱、胆小、恐惧都展现出来了。 彩螺咬牙恶狠狠道：“睁开眼睛看着，不然现在就剪了你们。” 两人眼泪都流了出来，呜呜喊着，仿佛在说什么，不过，还是睁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彩螺又拿起刀，从二胖的肚子上刨开，此处省略一千字，画面过于血腥不宜详细描写…… 二胖就在这种折磨中失去了生机。 而被绑着的二人身上挂满了配件，也晕死过去，可是，父女俩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死？ 啪…… 一盆凉水在二人脸上如花般绽放。 他们脸上哪还有半点血色？看着眼前的魔鬼，终于知道什么是绝望、害怕和恐惧了，要是生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绝对不会对彩螺下手。 午时，彩螺看着满地的零件，面色惨白，她终于将心中的恶气出完，此时，脑中慢慢清明，眼泪滑落。 呕…… 石勇轻拍女儿的后背，眼中含泪，哽咽道：“好些了吗？” 彩螺趴在父亲的肩头，声音颤抖，哭到：“爹……我杀人了！” 石勇：“不！爹杀的，你回家换身衣服，去衙门报官，让他们把爹抓走。” 彩螺摇摇头：“不，爹，我杀的，他们该死，女儿去报官。” 石勇轻抚她的秀发：“傻孩子，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 然后，端起一旁的水，说道：“来，喝口水。” 彩螺并未多想，接过来就喝了两口。 放下碗，对父亲说道：“爹，是女儿连累你了！不过，女儿不能让您替我顶罪……”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感传来，一头栽倒在地。 石勇抱起女儿，背在身上，向家走去，给她换了衣服，盖上被子，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轻声道：“丫头，爹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几年，这几个畜生，不值得让你陪葬！” 说完，锁上门，去田疯子家，把他们的血摸得满身满手，然后拿着刀就向县城而去。 大牙在县城没有找到人，正郁闷地往回走，看到石勇这幅场景，满是惊恐，颤声道：“石……石……” 石勇看向他，冷声问道：“你欺负过彩螺没？” 大牙赶忙摇头。 石勇这才继续向县城而去。 大牙看着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胯下一股温热传来，马上警醒，心道：老子就知道！ 心中既恐惧，也庆幸。 待彩螺醒来，看着身上的被子，掀开，又看着干净的衣裳，心中顿觉不妙，马上下床，向外跑去。 只是，到了门口，要开门之际，才发现门被锁了。 她用尽全力推门，没几下，破旧的门便连门带框倒了下去。 马上向田疯子家跑去。 这时，门外已经站满了村民，都是议论纷纷。 她冲进人群，众人见她，纷纷让开路。 到门口一看，田有望面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听到声音，看到冲进来的彩螺，指着她大喝道：“你……你这个丧门星，这是怎么回事？啊？” 彩螺：“我爹呢？” 田有望：“好啊，这是你们家干的？好好好，一个都跑不了！” 彩螺不管，直接向外面跑去。 只是，田有望嘶吼道：“抓住她，是老石杀人的。” 彩螺：“不是我爹，是我，跟我爹没关系。” 田有望的儿子田良，在院中将她拦下，说道：“不管是谁，等着老爷审判吧。”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蔡清带着一众衙役赶来了。 这些人进门看到这副场景，都是双腿发软，这得多大仇？ 蔡清却是另有心思，这件事必须从根上解决，石家，一个人也不能留。 他问了田有望情况。 指着彩螺，对衙役喊道：“把这个毒妇抓起来！去石家，把剩下的人也抓起来。” 衙役上前给彩螺带上枷锁。 只是，村中妇人一个人嘀咕道：“昨日就走了，去了也白去。” 正要出门的衙役问道：“你说什么？” 那妇人没想到被人家听到，只得颤巍巍地又说了一遍。 蔡清知道后，问彩螺道：“你这毒妇，早有预谋是吧？说，他们去了哪了？” 彩螺：“没有，我不知道，我爹也不知道这事，都是我干的。” 蔡清冷笑道：“呵呵，还想嘴硬？押回衙门，关入天牢，下海捕公文，捉拿石家余孽。” 是…… 衙役应了一声就向县衙而去。 第304章 大婚 八月初八，都城。 都城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虽然各大世家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但今日，各家的家主也都到都城给女帝贺喜。 白墨身着用金线绣着四爪龙的红色喜袍，就这件袍子因为花纹问题，改了好几次，起初，众人觉得龙袍太过，可是蟒袍不管怎么弄，太后都觉得不好看，最后，在太后的引导和郑瑞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干脆把五爪少一指，也不逾矩，还大气，才将袍子改好。 刚开始，流程上是要用凤銮将他从平西王府娶到宫中的，可在他的强烈反抗和墨星瑶的善解人意下，同意把墨星瑶从宫中娶到王府。 吉时已到…… 郑瑞泽的一声高喊，在热闹的人群中响起。 噼里啪啦…… 鞭炮在王府门前响起，一阵阵白烟从地面升腾，白墨骑着蛮族送来的高头良驹，从王府缓缓起步，马儿迈着沉稳的步伐，脚踏白烟，一路向皇宫而去。 砰……啪…… 炮仗，俗称二踢脚，从地面窜上高空绽放，。 这些新鲜东西，惊艳到所有人，纷纷议论，王朝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大家不知道的？ 百姓对此，只是好奇和羡慕。 世家，心情复杂，他们对朝廷感到陌生！ 使臣也越来越看懂青羽的局势了，表面的祥和，暗地的博弈，新奇的东西还层出不穷！ 宫门大开，白墨也有幸沿中轴，一路骑马向皇帝的寝宫而去，到了门口，下马等待。 “天授恩泽，甘露喜道，风调雨顺。” 朝廷的钦天监大祭司，站在门口，用手中的花枝沾上净水，在空中挥舞了三下。 “扫尽浮华，天下清明，乐享太平。” 放下手中的花枝，又拿起浮尘在空中划了三下。 “龙凤合鸣，盛世山河，天地同庆。” 皇家的婚事和民间的还真不一样，寓意都跟天下太平脱不了干系。 “平西王，迎请，青羽王朝五代帝君明珠天德陛下圣驾！” 郑瑞泽的声音又响起。 白墨真是服了，这么长的名字是怎么记得？ 他总算是可以见到媳妇儿了，心情激动！ 迈开脚步，走进殿中，只见此时，墨星瑶身着一袭红色龙袍，红色金边盖头将那张惊世容颜遮盖住。 她的喜袍用凤袍还是龙袍也让太后她们纠结不已，按正常来说应该是凤袍，可她又是皇帝，白墨都是龙袍，皇帝成了凤袍不合规矩。最后，太后说了句，谁说龙都是公的？这才定下龙袍。 她端坐于铺着红色软垫的龙椅之上，双手交织，紧紧缠绕，因用力太大，手指已然泛白，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携手与共，共创盛世！” 郑瑞泽又高声喊道。 白墨上前牵起墨星瑶的玉手，后者也反握住他的手，太过紧张，手心都是汗。 整个流程虽然繁杂，倒也顺利。 回到王府，举行完剩余的流程，二人共赴洞房。 当然，没人敢闹他们的洞房。 白墨轻轻掀开盖头，露出墨星瑶那双含羞带怯的眸子，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甜蜜与紧张。她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瞬间融化了他的心。 白墨：“功德圆满！” 墨星瑶微微一笑，含羞低头，轻声回应：“便宜你了！” 哈哈…… 白墨的笑声在新房回荡。 夜幕渐渐降临，红烛摇曳，映照着二人的身影，交织成一幅温馨画卷。窗外星辰闪烁，仿佛在祝福这段美满姻缘。 二人对视间，眼中流转着深情，距离慢慢拉近，呼吸交融，心跳共鸣。 纱帐落下，一床大红色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情到深处，费洛蒙淡淡的清香从彼此口中散发出来。 噗~ 也许是太紧张，这甜蜜的氛围被一声不大不小的奇异声音打破。墨星瑶停下动作，原本涨红的脸颊又添了一抹羞赧，显得更加动人，白墨就这么微笑地看着，只是，还没看多久，佳人如同受惊的小鹿，抓住被子蒙住脑袋，仅仅没过三息，马上又钻了出来。 噗嗤……哈哈…… 白墨实在忍不住了，笑声愈发控制不住，墨星瑶本来就羞臊不已，听到这个笑声，更是恼羞成怒，娇嗔道：“不许笑……” 哈哈…… 笑声更加放肆了！ “你再笑？” 哎呀！砰…… 你可知乐极生悲？ 一条修长如玉的腿在被子外面伸着，粉嫩的玉足搭在床边！ “哼！让你笑，今晚就在下面待着吧！” 墨星瑶收回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虽然表情羞赧，可眼角含笑。 白墨穿着一条亵裤，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我错了！” “还笑不笑？” “不笑了！” 墨星瑶轻哼了一声，给他挪出位置，白墨屁颠屁颠爬上床…… 这一夜，春华相济暖秋霜，凤曲凰音绕画梁。十世修来鸳鸯伴，新婚燕尔共情长。 不得不说，流光易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可怜这对新人没有蜜月期！ 第305章 造反了 天渐渐放亮，瑾王此时心情并不好，上个县城的知县跟他说了建安府的现状，那不是山匪，而是叛军，具体是怎么出现的，这个知县的解释是不知道。怪不得要向朝廷求援。 他的前方是一条被挖坏的官道，此地离建安府辖内还有半天路程，行经的时间足足翻了一倍，而沿路的村庄也空无人烟。 第二天下午，前方是一个叫精良的县城，城门紧闭，城上有守军，也有百姓，严阵以待看着他们。 随行将士上前喊道：“尔等叛军听着，瑾王亲率大军前来平乱，本将劝尔等快快打开城门束手就擒。” 只听城上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回骂着，一句也听不清。 只是片刻，声音便渐渐小了下来，不一会儿，城头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身后跟着两名守将。 只听对方喊道：“学生宋岚，拜见王爷和各位将士。” 瑾王打马上前，沉声问道：“尔等可知在做什么？” 宋岚哈哈一笑：“当然知道，如果按律法判罪，我等皆是灭族之罪。” 瑾王：“那尔等是铁了心要造反不成？” 宋岚：“王爷，若只是我等目无法度，持械攻城，那是造反，可若是全府城的百姓跟着我们一起抵抗朝廷，这便不是造反。” 瑾王皱眉，问道：“何意？” 宋岚用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大声道：“王爷，这里面有守城的将士，有普通百姓，可他们现在都站在学生身边，您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要自力更生，今后，建安府便是万民朝，不受青羽管控。” 瑾王大骇，呵道：“尔等放肆！” 宋岚：“放肆？他蒋正华蒋大老爷为了给女帝准备贺礼，将佟善人祖传金玉穗抢占，迫害人家全族的时候，为何不见你说放肆？他卢旺樰卢大知县，也是为了给女帝准备贺礼，将学生家的祖传金丝凤凰图也霸占了去，你怎么不说放肆？轮到我等要了这一府之地，你们就说我等放肆？这王朝律法，就是你等随口胡说的不成？” 瑾王面色铁青，沉默片刻，冷声道：“那尔等可向府城、向朝廷奏报此事？若真有冤屈，朝廷自会查明。” 宋岚冷笑：“奏报？府城的大老爷还指望着我们的祖传之物升官，而朝廷，何时理会过我们这些草民？与其过这等日子，不如揭竿而起，另立乾坤。” 瑾王哑口无言，他知道此事已经难以善了，短短一个多月，从千人的匪患到万民响应的起义，局势已超出他的掌控，总不能真的把一州的人都治罪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宋岚，事情缘由本王已知晓，不如，尔等放下武器，本王替你们伸冤如何？” 宋岚轻笑一声：“不必了，冤我们自己会审，朝廷是什么样子，大家也心知肚明。” 瑾王目光如炬，紧盯着宋岚，片刻后，他高声喊道：“宋岚，本王给过你机会，是尔等不知珍惜。就此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火把映照着城头，守将们严阵以待。 而营帐内，瑾王将书信写好，交由信使，连夜送往都城，又向周边府城和州城发出急令，派兵前来镇压。 精良县县衙，宋岚坐于主位，士兵、乡绅世家、百姓代表齐聚一堂。 一个世家的代表颤声问道：“贤侄，朝廷都派兵了，咱们真能抗住吗？” 这是耿家的家主，耿全贵，他眼中透露着一丝不安，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存有疑虑。 宋岚：“耿世伯，咱们都到这一步了，您担心也没用，你们也看见了，父亲因祖传之物丢失，一病不起。今日是我宋家，明日可能是您耿家，与其坐以待毙，担惊受怕，不如咱们新建个朝廷，这青羽不就这么来的吗？” 守城将士耿俊义也是道：“是啊二叔，宋岚兄弟说的对，我都带弟兄们反了，朝廷若是治罪，咱们谁都跑不了，当初可是您劝的我啊，如今怎么就后悔了？” 耿全贵长叹一声，无奈道：“罢了，我只是担心，祖上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宋岚：“世伯放心，即便被他们剿灭了，这么多人朝廷还能都治罪？到时候你们就说是被我们逼得，朝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都治了罪，这朝廷也就到头了。” 原本那些犹豫不决的众人，听到宋岚这番话，心中稍安了几分。 两方人马就陷入了短暂的对峙。 建安府，佟家。 一个略胖的中年男子佟怀轩守在床前，床上还有一个和他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 此人正是佟家家主佟怀德，当初，蒋正华要金玉穗的时候，他也没有明着拒绝，而是说丢了，不行出银子，买别的东西顶上，这才暂时糊弄过去。当他悄悄要藏起祖传之物的时候，被蒋正华的手下截获，佟怀德被蒋正华扣了顶盗窃的帽子，在牢里受尽折磨，这让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们不满，哪有自己偷自家东西的道理？ 再加上世家们也都因此事对府衙产生了不满，纷纷联合，百姓们也开始响应，有了世家出钱，百姓出力，造反就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先是以山贼的名义迅速壮大队伍，接着就是世家的强强联合，不断有世家加入，声势浩大。 一个妇人端着汤药进屋，轻声道：“叔子，你也好久没合眼了，快回去歇着吧，老爷由我照应。” 佟怀轩叹口气，起身离开了。 刚出门，一个下人就来报：“二老爷，郭家主带着世家来了，在正厅等着呢。” 佟怀轩到了才发现里面坐满了人，他坐下后，众人开始讨论接下如何对抗朝廷。 第306章 大使馆 不得不说，流光易逝，转眼过了五天，可怜这对新人还没温存够就要上班了！ 瀚王今日却是罕见的上朝了，可是朝堂上一句话也不说，等下朝后自己却颠颠跑到御书房。 也不见过陛下什么的，直接开口道：“妹夫，你猜我造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白墨一脸疑惑，看着他，也不回话。 对方见他不言语，也不气恼，笑道：“我造出铁手雷了！” 轰隆~ 白墨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卧槽？这也行？我说梦话吗？被他听到了？ 瀚王得意洋洋，取出一个和手雷一样的铁壳：“看，你那瓷罐子算什么？扔出去磕地上就碎了，这玩意儿，碎不了！” 白墨回过神：“你，怎么想到的？” 瀚王高傲地抬起头，自豪道：“这还不简单，你的那本科学知识真有用，里面有一篇是说水壶烧开会产生蒸汽，推动壶盖，如果壶盖太紧就会爆炸。我就想，要是手雷做成铁壳，里面装上水，再放上火药，点着扔出去就等着爆炸就行？” 白墨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脑回路，想法是对的，可是缺少关键信息，看来这玩意儿必须得让他当科学院的首席科学家。 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想法是对的，也不用那么麻烦，来，拿过来我告诉你怎么改，回头拆些火药，填进去，你慢慢试，记住啊，千万别近距离试，会死人的。” 瀚王点点头，把手雷给他递过去。 白墨告诉他做一些凹痕，方便爆炸的冲击力能破碎外壳，增加杀伤力。 又告诉他一些关键点，瀚王就去找白宇拿手雷，回去试验了。 至于铁融铁，是工部已经找到石炭了，利用煤炭高温熔炼，铁质更为坚韧。 墨星瑶：“这个三哥还真是有趣，现在跟变了个人似得。” 白墨：“人只要认清自己，总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亮点。” 瀚王刚走一会儿，蛮人和金国的使团就到了，今天是约定好三国签署商贸协议的日子。 宇文拓、郑瑞泽、孙谦三人和使臣一起来到御书房，各自落座后，白墨率先开口：“今日是签署商贸协议的重要日子，我们需确保条款公正互利，里面有什么大家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大可提出来。” 两国使臣也是连连称是。 经过一天的协商、修订，最终达成三国通随意商协议，只不过，货物要进出入的时候收取相应的税银，各方也没意见。 白墨原本是打算把反垄断条例加进去的，可是想想，不让那些世家尝到甜头，怎么能疯狂呢？ 至于世家的垄断？呵呵，心中早有对策。 他继续开口道：“明日还请各位使者继续进宫，咱们再商量一件大好事。” 两国使者面露好奇，纷纷点头答应。 晚上，夫妇二人躺在那两米多的大床上，墨星瑶轻声问道：“你觉得那件事他们能同意吗？” 白墨轻抚她的发丝，淡然道：“放心吧，只要他们不傻，肯定会同意的，而且，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收集情报。” 墨星瑶：“但愿如此吧！” 白墨：“干了一天正事了，咱们现在再干点正事啊？” 墨星瑶好奇：“什么正事？不睡觉了？” 白墨：“吃美食。” 说完，被子一蒙，墨星瑶大叫一声，紧接着响起欢快的笑声，二人就真的干起正事了！ 第二天，两国使臣来到，还是昨天的配置。 白墨：“诸位，本王有个好消息！” 两国使臣都是一愣，只听他继续道：“诸位，既然咱们要通商，若是经常跑来跑去自然是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在彼此的都城建立一个衙门，就叫大使馆吧！” 使团众人解释一愣，什么意思？ 白墨就把大使馆的职能和好处详细阐述了一遍，强调这不仅便于商贸往来，还能增进三国间的友好关系，提升情报交流效率。 使臣们听了都是眼中闪烁着光芒，这是好事，只是，是不是有些不妥？对自己有好处，可对别人也同样有利啊？ 白墨见他们沉默，笑问道：“巴图台吉，你觉得呢？” 巴图看向巴特尔，对方会意，接话道：“平西王的提议老夫是赞同的，只是事关重大，我还需回去跟大汗商议一番。” 白墨：“没问题。” 他又看向薛明，问道：“太子，你呢？” 薛明笑道：“本使也需回去请示父皇，还请平西王见谅。” 白墨：“哈哈，本王理解！我想二位陛下也会同意的，不过，这一来一回又太浪费时间，二位，可在都城先选好地方，回去的时候也能跟贵国的陛下说，而你们也可以带上我们的使臣，若是同意了，他们就直接选址开馆，若是拒绝，还请不要为难他们，放他们回来便好。” 他们也都答应下来，毕竟，确实是比来回奔波高效得多。 巴特尔：“平西王，我们蛮人的地域你是了解的，经常居无定所，所以，这地方……” 白墨笑道：“巴特尔长老无需忧虑，等通商后，我朝会有很多好东西，其中就有建筑用的材料，到时候，我们就固定一个地方建立使馆。” 巴特尔：“那就多谢平西王体谅了。” 白墨：“哈哈！客气了。” 商讨完后，郑瑞泽带两国使团在都城开始选址，最终选的地方都离皇宫不远，既能彰显地位，又便于交流。 第307章 逃亡 东林州，汴城通向州城的一条官道上，石崖子带着彩珊向府城狂奔，后面一群衙役在骑马追赶，眼看就要追上二人，石崖子猛地一拉彩珊，拐入一片密林，借助树木遮掩，后面的衙役也下马向密追去。 石崖子对彩珊道：“分开跑，州城见。” 彩珊：“哥，你怎么办？” 石崖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别管我，你先走！记住，安全最重要。” 话语刚落，他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由于他个子高，身影在林中更显突出，衙役们能清晰看见他的身影，纷纷转向他追去。 彩珊跑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已经没有追兵了，松了口气，直接躺在地上喘息着，望着密林深处，心中默默祈祷哥哥平安。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石崖子尽管努力逃跑，可还是被衙役追上，最终被他们围住。 一个衙役喘着粗气，冷声道：“怎么救你一个人，那小丫头呢？” 石崖子咬紧牙关，冷声道：“什么小丫头，就我一个人。” 衙役冷笑道：“好小子，嘴够硬，今天老子也跑累了，等回了县衙，老子看你的嘴还有没有这么硬。带走。” 石崖子被押解前行，心中却牵挂彩珊安危。 熟睡的彩珊猛然惊醒，感觉腿上像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蛇。她惊惧不已，但还是屏住呼吸，不敢妄动。 好在蛇并未攻击，只是缓缓滑过她的腿，向密林深处游去。 她迅速起身，看了看四周，除了鸟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动静，定了定神，也不敢走官道了，只能在小路绕行。 天渐渐黑了下来，心中愈发忐忑，不知道哥哥是否平安。肚子此时传来咕噜噜地饥饿声，她捏了捏口袋中的四两半银子，心中稍稍放心，只要到了州城，就能和哥哥汇合。 她在黑暗中继续前行，实在累的不行，就找个靠近路边的树，靠着树干休息。 再次睁眼，已是天蒙蒙亮，继续忍着饥寒和疲惫前行。 正走着，突然听到后方有脚步声快速逼近，她心头一紧，想要躲避，只是为时已晚，一个身影快速从身前掠过，只是，那人窜出去后又停了下来，看向她，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 彩珊警惕地打量对方没有回话。 那人笑道：“不要怕，我是赶着去州城，刚好见你一个人在路上，随口问问。” 彩珊依旧沉默。 那人见她不语，也不讨没趣，又迅速向州城方向赶去。 命运的齿轮就此轮转，她的人生轨迹也就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彩珊继续前行，不多时，又有人从后方走来，只是脚步不急不缓，还拉着一头毛驴。 她加快脚步，尽量靠近路边，警惕地观察来人。 而后方拉毛驴的男人看到小姑娘一人子啊路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只是静静跟在后方，也不加快速度，也不搭话。 彩珊心中愈发不安，紧了紧口袋中的银钱，生怕被抢，步伐更加急促。 只是，她脚步较快，对方的速度也加快，她脚步放慢，对方的速度也随之放慢，二人就这么相伴而行，一路上偶尔遇到的人还以为是一对父女，未曾多想。 第308章 繁星叹 都城，御书房。 夜莺送来一份急报，上面写着：建安府叛乱已成，断开州城道路，具体原因不详，瑾王还有两日到达。 这是在瑾王还没到达之前发出的急报，如今过去这么多天，他们也不知道局势发展成到什么地步了。 白墨写了手谕，内容是带人去建安府支援，将领头之人活着带回都城。递给夜莺，让他送到平西王府。 薛府。 白起和薛繁星虽然还是彼此静静相伴，可两人的默契程度却出奇的高。 当平西王府来人的时候，薛繁星就知道，他们要分开了。 她对白起道：“你还回来吗？” 白起：“我还在都城，白宇有任务要离开，我暂时代他负责王府安危。” 薛繁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声道：“那他回来，你还来吗？” 白起：“我不知道。” 薛繁星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轻声道：“那你注意安全。” 白起点点头：“嗯。”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薛夫人远远看着这一幕，深深叹口气，这俩人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不着急，自己都着急。 等白起走后，薛繁星就回到自己闺房，静静发呆，时而抿嘴轻笑，时而有一声长叹。 “这是怎么了？” 薛夫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薛繁星的思绪被打断，抬起头，微微一笑：“娘，没什么。” 薛夫人：“人一走就成这样了？” 薛繁星脸一红，低下头，嗔怪道：“娘，您说什么呢？” 薛夫人叹了口气，轻抚她的秀发问道：“星儿，你怕什么？” 薛繁星：“没有啊！” 薛夫人：“娘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忍着？” 薛繁星咬了咬唇，轻声道：“娘，女儿不会嫁人了！” 薛夫人：“瀚王的事只是个意外。” 薛繁星摇摇头：“我知道，女儿不怕，只是我毕竟已经嫁过人……” 薛夫人：“可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 薛繁星摇摇头：“想法只是当下的，而且也对他不公平。” 薛夫人：“不公的事还少吗？论身份、论相貌你输于哪了？不就是嫁错一次吗？” 薛繁星：“若是他有朝一日不是护卫了，或者，时间久了呢？过去的事会成为那道跨不过去的坎。” 薛夫人也沉默了，是啊！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谁能说得清呢？ 得……又抑郁一个！ 城南，薛家别院，众多世家大族齐聚一堂，席间，人们相互走动，许久未见的也都寒暄问候，气氛热烈。 白宇布置好防卫，等白起归来，就去禁军中点了百人精锐，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出发了。 夕阳西下，薛启哲回府后，看见夫人和女儿好像兴致都不高，不免疑惑。 晚饭时。 薛启哲问道：“夫人，发生何事了？” 薛夫人长叹口气：“没事。” 这是没事？ 又问薛繁星道：“星儿？” 后者也是轻轻摇头：“没事！” 薛启哲：“你们这样不像没事啊？” 母女二人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吃饭了。 薛启哲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饭菜也不香了，眉头紧锁，是不是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请大祭司来看看？ 第309章 世家联盟＆董金宝 萧家别院，灯火通明。 萧锦河与一众超级世家家主围桌而坐。 他率先说道：“诸位，朝廷如今已不是以前咱们认识的朝廷了，自从这平西王出现后，所做的一切，都在掘朝廷的根基，不知各位可有感受？” 慕容家主慕容景澜附和道：“的确，老朽也让后辈告诫他，读书人太多，天下会乱，可你看？如今他还大力推行什么普惠教育？如此独断专权，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李家李文轩：“老朽也听说了此事，为此，好像你慕容家还吃了个亏是吧？” 慕容景澜苦笑一声：“的确如此，陛下如今向着平西王，咱们这些老人说的话也都不管用了。” 李文轩笑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公孙奇，问道：“公孙家主，陛下都不听你这外公的劝了吗？” 公孙奇：“呵！老了，谁都管不了！” 李文轩：“那诸位家主呢？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有什么想法？” 众人开始商议起来，慕容家和萧家已经率先布局了，三年后，青羽的各种物价都由他们来定夺。 剩下的家族也表态，自己家族一定全力以赴共同抵制朝廷，家族子弟遍布军、政、商，而且都有一定身份地位。 不得不说，这些世家联合起来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若是处理不好，容易引起不小的动荡，好在他们也不是即时行动，需要一个缓冲和筹备的过程，否则，朝廷现在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至此，朝廷和世家的博弈进入关键时刻，若是白墨能扛得住，自然天下太平，若是扛不住，下场自不必多说。 圆月当空，为前行的二人照亮前方的路，彩珊脚上的鞋子，要不是几条布袋还连着底，怕是都得赤脚前行了，饶是如此，脚上也磨出不少水泡。 终于，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上。 而一直跟她前行的男子仍旧不急不缓地跟着，见她跌倒，也停下来，没有多余的动作。 小姑娘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仿若宣泄般地喊道：“你为什么跟着我？我没银子，你走啊！呜呜……” 那男子笑道：“你这娃娃真有意思，我走我的，你走你的，路是大家的，怎么能说我跟着你呢？” 彩珊：“呜呜~我走你也走，我停你也停，你还说不是跟着我？” 说着还擦着眼泪。 男子：“呵呵，那是因为我也要赶路和歇息，赶巧了，再说，你要这么讲，倒不如说是你在跟着我。” 彩珊气急，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哭的更大声了。 男子不急不缓地跳下毛驴，坐到路边，笑道：“咱们呢，既然同行了一路，也算是缘分，我叫董金宝，不如你叫我一声董大哥，我给你一些干粮？” 彩珊转过身，哭着道：“不要。” 董金宝也不多言，从驴背的包裹中拿出一个饼，掰开吃了起来，吃就吃吧，还故意吧唧嘴，着实是让人讨厌。 彩珊的哭声渐渐平息，可能是释放了多日来的委屈和害怕，见此人如此动作，心道：趁他吃东西，赶紧跑。 第310章 信任 彩珊的哭声渐渐平息，可能是释放了多日来的委屈和害怕，见此人如此动作，心道：趁他吃东西，赶紧跑。 撒开脚丫子就向前冲去，奈何，脚上的鞋实在不争气，这跑的速度也没比走快多少。 董金宝笑笑，不急不缓收起饼就跟了上去。 啪…… 又是没看清路，被绊倒在地。 小丫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 董金宝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笑道：“好了，小丫头，这么晚，也每个人陪着，要不是我跟着你，早让人把你掳走了。” 彩珊不理他。 他继续道：“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去州城贩货，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早走了。” 彩珊：“不用，我哥在前面等着我呢。” 这蹩脚的理由任谁都能听出来是假的，董金宝笑道：“呵呵，好，那就见了你哥，我再离去，免得这夜路上遇到个豺狼虎豹把你给叼走，打了牙祭。” 彩珊动作稍微放缓，欣然是害怕了，可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有戏！ 董金宝：“你要是不放心我，我就再跟的远些，只是万一要是有个猛兽出来，我也来不及救你。” 说完就放慢了前行的步子。 彩珊见他放慢脚步，自己的也慢了下来，董金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嘴上勾起一抹笑容。 以退为进，董金宝越来越慢，直至停下，而彩珊也停下，二人站在路上，谁也没向前走。 董金宝：“要不歇会儿？” 彩珊又想走，又怕遇到猛兽，真给人打了牙祭，到时候哥哥肯定很着急。 而董金宝见她如此犹豫，又道：“哎，我歇会吧，大晚上赶路也怪累的，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说完就把毛驴拴到树上，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彩珊看他这样，干脆也靠着树干休息起来。 董金宝并没有睡，而是在等这丫头向他求助。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光蒙蒙亮，彩珊迷糊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空空如也，又打算闭上眼睛，只是，猛然又睁开眼睛，没人？ 再次转头，确认没人后，马上站起来，摸了摸袖中的银子，还在！对跟了她一天的人也放信任了起来。 四下望去，见董金宝正要离开，她鼓足勇气，出声问道：“你……要走吗？” 董金宝：“对，要走了，再不走就耽误事了，你一个人小心点，这一路上山贼不少，别给人抓去当丫鬟了。” 彩珊：“能带上我吗？” 董金宝转过身：“你不怕我了？” 彩珊低下头，点了点，小声道：“你是好人！” 董金宝：“呵呵，我要是坏人，早把你掳走了！” 彩珊：“我也去都城。” 董金宝：“走吧！” 彩珊松了口气，跑上前，只是脚上的水泡让她步子有些跛。 董金宝：“你这样子，到了州城都猴年马月了，你上毛驴吧！” 彩珊：“真的吗？” 董金宝：“嗯，快上去吧。” 彩珊在这个好人的帮助下上了毛驴，只是，她没有看见，身后的董金宝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第311章 董叔，人牙子? 一路上，彩珊渐渐放下了自己的防备把名字告诉对方，而董金宝也时不时关怀一下小姑娘，让她感受到温暖。 再有半天就到府城了，小姑娘更显放松，马上就见到哥哥了。 董金宝：“天黑之前估计能到，到时候帮你找到哥哥，咱们就此分别了，可是啊，我觉得和你挺有缘，不如你叫我声董叔吧？” 彩珊笑着叫道：“董叔！” 董金宝显得无比开心地答应下来。 等日落时分，两人出现在州城城门口。 两人登记过进了城，可是，偌大的城把彩珊难住了，哥哥在哪里？ 董金宝：“你哥呢？看见了吗？” 彩珊四下张望，迷茫显在脸上，好久后，摇摇头，失落情绪难以言表。 董金宝关心道：“哎！估计他有事耽误了，这样，我陪你等会儿？” 彩珊点点头，心中满是感动。 二人就这么在城门口等着，突然，董金宝开口问道：“把你身上的银子揣好，刚才有个小贼。” 彩珊大惊，连忙摸了摸口袋，这才松口气。 董金宝：“你又盯着城门，又护着银子也不是事，不如先放这里，等找到哥哥我再给你。” 彩珊麻溜地从兜里掏出那看着比自己命还重的银子，递了上去，自己则是专心地看着城门。 只是，城门关上的一刻，也没见哥哥的身影。 董金宝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是找不到了，城中夜里要宵禁，你先跟我去朋友那里住一晚吧，等明日，你自己来这里等吧，我还得做营生呢。” 彩珊失落道：“谢谢你，董叔！” 董金宝笑笑，拉着她就向一个方向走去，而她也因为没见到哥哥，没想起银子的事。 二人来到一个院子前，董金宝敲了敲门，里面打开出来一个小厮，见是他，开心招呼道：“董爷？您可算来了，掌柜的等了一天。” 董金宝：“别提了，我侄女走的慢了些，这不是刚到吗？” 小厮看了看身边的彩珊，虽然狐疑他什么时候来个侄女，还是笑道：“成，进来吧，我去找掌柜的。” 董金宝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面色凶厉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吓得彩珊连连钻到董金宝身后。 董金宝：“老朴，你注意点，吓到我侄女了。” 朴掌柜则是一脸懵，问道：“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什么时候有个侄女了？” 董金宝：“呵呵，那你别管了，让人带我侄女吃点好的。” 朴掌柜叫来小厮带着一脸害怕的彩珊离开了。 董金宝：“这丫头，三两银子，卖给你。” 朴掌柜眼睛瞪大，高声道：“你疯了？老子这小孩都快成灾了，你出三两银子，我给你俩。” 董金宝：“嘿嘿，你别看这丫头瘦骨嶙峋，底子不错，你看那小模样，稍微养养，往楼里一卖，能赚个十两。嘿嘿！” 朴掌柜：“我这不缺。” 董金宝：“老朴，我是明天带人回去，不然，老子可直接卖了。” 朴掌柜：“那你卖去吧。” 董金宝：“真的，不信你给她洗洗，换身衣服，我阅人无数，绝对是个好苗子。” 朴掌柜：“真的？” 董金宝：“你看你？你每天见得都是泥腿子，我每天在这些大户里面走，能看走眼？要是不值这个价，下次来，我退你银子。” 朴掌柜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彩珊终于吃了顿饱饭，等她回来的时候，董金宝问道：“丫头，吃饱了吗？” 她点点头：“吃饱了！” 董金宝笑道：“吃饱了就行，以后可要好好听话。” 她没听出这话别有深意，也是乖巧地点点头。 董金宝：“好，那你先睡去吧。” 彩珊：“董叔，我刚想起来，我那银子，还给我吧？” 董金宝哈哈大笑起来，彩珊不明所以。 朴掌柜：“银子？小丫头，你怕是不知道你跟谁要银子呢吧？” 这下小姑娘终于觉得不对了，眼中的恐惧如实质般显露出来。 董金宝：“呵呵，丫头，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董金宝，是个人牙子。” 彩珊愣在当场，不敢置信。 哈哈哈…… 整个院中回荡起董金宝和朴掌柜二人的狂笑。 这也是彩珊彻底蜕变的一天，也是这一天，让她彻底看清了人的虚伪，让她学会了伪装！ 第312章 分化之术 都城，各大世家也开了三天会。 他们渐渐散去，就要各自回自己地盘时，墨星瑶给他们每一家写了一份请帖，时间都不一样，这下直接拖住了各大世家的脚步。 信中的意思是，大家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支持朝廷，我作为皇帝很是感动，希望能趁此机会，请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不想去，可是，信使宫中的信使送的，送都到手上了，也不能说没收到。 率先被邀请的是慕容景澜。 老头儿拖着快八十的身子颤巍巍地到了御书房，墨星瑶和白墨对他的接待也很周到，让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可是，又看不出阴谋在什么地方。 落座后，墨星瑶关切道：“慕容家主近来身体可好？” 慕容景澜：“多谢陛下挂念，托朝廷的福，老朽身体尚好！” 墨星瑶：“那就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咳咳…… 白墨轻声咳了一声。 慕容景澜也是一脸懵，什么意思？ 墨星瑶这才反应过来，瞪了一眼白墨，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呵呵，慕容家主不要介意，最近学了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脑子有点混，眹的意思是，身体好了，家族才能一直兴旺。” 慕容景澜：“呵呵，老朽记下了。” 墨星瑶：“最近，可有什么事需要眹帮忙的？” 慕容景澜：“回陛下，没有什么敢惊您圣驾的。” 墨星瑶：“要是有什么，可随时和眹说。别放在心里，世家和朝廷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离不开谁。” 慕容景澜：“陛下放心，老朽一心忠于朝廷，要是有什么想法，自然会请示陛下的。” 墨星瑶：“好！不过，眹最近有件事情需要请教慕容家主。” 慕容景澜：“老朽担不起陛下请教，陛下请说。” 墨星瑶叹了口：“朝堂有很多老臣因年迈，想要退隐，只是这顶替的人实在是难寻，不知慕容家主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慕容景澜：“不知陛下指的是哪些大臣？” 墨星瑶：“薛大人，宇文丞相，这两位重臣已经跟眹提了。” 慕容景澜心一突，薛启哲辞官是有些传闻，可这宇文拓什么时候想要辞官的？ 墨星瑶见他不语，问道：“慕容家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慕容景澜连忙道：“哦，不是，老朽只是在想。” 墨星瑶：“嗯，那就有劳了。” 慕容景澜：“陛下客气了，只是，这两个位置异常重要，老朽需考虑几日。” 墨星瑶：“无碍，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跟眹说，眹会酌情考虑的。” 慕容景澜应下，之后，又聊了些家常。 等老头儿走后，白墨对墨星瑶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老头儿又听不懂。” 墨星瑶吐了吐香舌，说道：“这还不是跟你说话时间长，习惯了？就也是你带的。” 白墨…… 刘峰亲自把慕容景澜送回府，在门口还特意恭敬道：“那就提前祝贺慕容家主了！” 慕容景澜目光一凝：“刘公公此话何意？” 刘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陛下如此信任慕容家主，这可是慕容家的荣幸。” 言毕，转身离去，留下慕容景澜一人在原地沉思。 这句话真是歧义太大了，从今天谈话的内容看，确实是这么回事，可在此关键时刻，又会传成别的意思，这小丫头，玩的这一套，够深！ 第313章 对症下药 第二天召见的是萧家。 萧锦山到了御书房后，墨星瑶也是跟他寒暄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只见墨星瑶楚楚可怜道：“萧家主，说句心里话，这些年也不是眹非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实在是两位皇兄不争气啊！” 萧锦山本来就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到这话，脑子孙坚卡壳了。 她继续道：“当初父皇是强塞这个位置不假，可眹一个女子，怎有精力管理这偌大的朝廷，你看，眹天天把平西王拴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他帮眹打理这朝廷，可眹毕竟是女子，平西王毕竟是外姓，眹其实知道诸位爱卿和你们是不服的。” 萧锦山赶紧道：“陛下言重了，老朽并无此心。” 墨星瑶叹口气：“萧家主，眹也希望两位皇兄有一个能帮眹撑起这江山，当初为此，还特意将两位皇兄放到各部去历练。可如今，瀚王天天忙着打铁，你说一个堂堂王爷干这等事情，像话吗？” 萧锦山：“呵呵，是有些过分。” 墨星瑶：“是啊，再说瑾王，他倒好，带人去平反去了，你说，这是王爷该干的事吗？” 萧锦山：“呵呵，也不是！” 墨星瑶：“是啊！可他们是眹的皇兄，眹也说教不得，如今，您作为瑾王的外公，是有资格去管他的，还希望您能劝他回来辅佐朝政，若是有一天他真能处理好这政事，眹带着平西王做公主和驸马也不是不行。” 萧锦山心中一震，虽然他对这话不怎么信，可这是把瑾王弄回来的好办法啊。 他点头道：“陛下言重了，您是先皇钦定的继位者，怎能如此说。不过，陛下请放心，老朽就是拼的这把老骨头不要了，也要把王爷劝回来。” 墨星瑶：“哎！可能萧家主不信眹的话，可眹说的也是实话，总之，那就劳烦萧家主了。” 萧锦山：“这是老朽应该做的。” 同样，萧锦山回别院的时候也是刘峰亲自送回去的，临走前也说了句富有歧义的话，只听他道：“萧家主，陛下可是对瑾王抱有厚望的，您就多费心了，陛下也很感激您能理解她的苦处。” 话听着没毛病吧？两个超级世家都是如此，让后面的家族怎么看？ 第三天就轮着公孙家了，按理说，他不如李家，只是，谁叫他是皇亲国戚呢？ 寒暄完，墨星瑶道：“外公，人慕容家和萧家都愿意配合朝廷了，您以后也要支持瑶儿啊，要是您不支持，让人家怎么看？” 公孙奇皱眉：“陛下，咱们在御书房呢，您别这样。” 墨星瑶撒娇道：“御书房怎么了？您不是我外公吗？” 公孙奇能有什么办法，这两天的谈话和外面的传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丫头不知道卖的什么药，那两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心思。 只听墨星瑶继续道：“您看，慕容家主要帮朝廷选能臣，萧家主又要帮我劝诫瑾王，您呢，就好好的，别掺和就行了，其他家主我也慢慢的聊，相信大家都会理解朝廷的苦衷的！” 最后，公孙奇在墨星瑶的撒娇下被送出去。 刘公公：“公孙大人，到底是陛下的外公，血浓于水，还是很能体谅陛下的！那您注意身体，咱家就先回去了。” 第四天召见李文轩。 一样的套路，不一样的配方，李家在军中有一定影响力，同时政界也不弱。 墨星瑶：“李家柱，后续南北边境可能会用不到那么将领，可是眹也为难，你说你们几大世家都有人在军中任职，这要是裁军，怕是……” 李文轩心下一紧。 墨星瑶继续道：“不过，前几日见的三位家主并没有说是要裁掉李家的子弟，毕竟你们也是大世家之一嘛！要是没了，那还是什么大世家呢？” 李文轩：“陛下，朝廷的一切决断，老朽都配合。” 墨星瑶：“哎！还是李家主理解朝廷的难处，到时候，眹会尽量保下你们的子弟，如果不行，还请你不要怪朝廷，毕竟，他们在朝中的官员不少，另外，我想你也听说了，慕容家主最近在帮眹选拔重臣，所以，有些时候，眹是也没办法！” 李文轩：“陛下放心，老朽理解！” 正事到此结束，寒暄，送客！ 只是，这次刘公公送到家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没了？什么都不说吗？这问题好像比说了更大啊！ 呵！ 四大超级世家已经迷茫了，不信彼此，也不信朝廷，总之，联盟好像，出现了点问题！ 第314章 天下大棋 接见完四大世家，楚国的使团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这次他们没被冷落，而是隆重的迎接进来。 议政殿。 吴昕泽作为谈和的正使，率先开口道：“外臣，吴昕泽，拜见贵国陛下。” 墨星瑶：“使者免礼，眹听闻楚国打算和我国重修于好是吗？” 吴昕泽：“正是如此，去年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而且，两国本是同宗同源，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两国之间产生一些分歧，从而引发争议，但，外臣觉得，这些不能作为战争的理由和借口，还希望贵国陛下同意我国的建议。” 墨星瑶：“使者说的不错，只是，你此番言论可能代表楚皇？” 吴昕泽：“这……，只是在下的拙见，而且，如今陛下身体抱恙，由太子监国，太子也支持两国修好。” 墨星瑶微微一笑：“使者，楚皇不支持，你跟太子二人就能定夺两国关系？未免有些儿戏了吧？眹可不敢签，万一两国真合作好好的，突然楚皇又要挑起战事，眹岂不是很被动？” 吴昕泽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思纯，这个副使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配合一下吗？ 赵思纯假装看不见，把头扭向一旁，本来自己就是带他进坑的，自己可不傻乎乎地往进跳。 吴昕泽此时也发现一些端倪，可是国书、拟定的协议都带来了，能让两国修好，自己回去大不了辞官，让自己的学生顶上。 想到此，他解释道：“贵国陛下，国书和通商协定都是太子亲自起草的，可代表楚国朝廷，即便我国陛下，也不能随意废止。” 墨星瑶微微倾了倾身子，凑近白墨小声道：“这老家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白墨也是轻声回道：“楚国肯定是有阴谋的，就是看不懂这老头在里面的作用，情报上说他和楚皇不对付，指不定是个牺牲品。” 墨星瑶：“你的意思是，这老头真心的？他是不是傻？” 白墨…… 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上面商量，青羽的大臣们早已见怪不怪，倒是让吴昕泽有些尴尬，这小两口可不可以避一避人？ 等上面二人商量完。 墨星瑶道：“那就请使者把通商协定带上来吧。” 吴昕泽赶紧掏出来呈上去。 小两口在上面看协定的内容，下方宇文拓、郑瑞泽、孙谦三人跟楚国使臣询问着一些关于协定的内容。 墨星瑶：“协定眹大致看了，倒是很有诚意，不如二位先回使馆，眹和帝婿商议一番，再做定夺可好？” 吴昕泽：“可以！那就劳烦贵国陛下早日定夺。” 墨星瑶：“自然！” 夫妇二人带着宇文拓和六部尚书来到御书房。 墨星瑶问道：“诸位爱卿可以看一下这份协定，楚国反倒是比金国和蛮人显得更有诚意。” 七人也凑到一起研究起来，午饭都是在宫里吃的。 一直研究到月上枝头，最后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些，不是对自己更有利，而是让给了楚国一些利益。 因为，大家都觉得楚国的这份协定背后，定然有巨大阴谋，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给楚国埋下一颗虚子。 当晚，就派人给使团送信，请他们第二天随大臣上朝。 这天，有几个皇商也去拜访了楚国的使团，不过，并没有谈出什么结果，吴昕泽鉴于赵思纯的表现，开始提防起来，又为避嫌，不接他们的茬，让这些皇商郁闷不已。 另一边，四大世家又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议，不过，这次的密会并没有让彼此卸下防备，反而彼此更是小心起来，因为，各家主所复述的跟女帝谈话内容，和女帝给他们讲的差不多。 慕容景澜觉得，这三家应该是和女帝达成什么协定，从而取代自己，女帝让自己选人，多半是稳住自己。 萧锦山则是觉得慕容家为了丞相的位置会和女帝达成某种协定，说不定背后会卖了自己。 李文轩则是觉得，这三家想要趁此机会打压李家，从而剩三大超级世家，尤其是公孙家，本来配不上超级世家的，因为女儿和外孙女是当权者，趁此机会可以从实质上站在超级世家行列。 难道他们不想信任彼此吗？当然想。可信任错了，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总之，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目标一致，实则都留了一手。 也正因如此，当朝廷的下一子落下时，他们的联盟关系彻底崩溃，又开始彼此的明争暗斗。 第二天早朝。 墨星瑶：“二位使者，眹和众卿已经商议过了，这贸易协定也做了一些修改，你们看一下，若是可以，我们今日就把这协定签了吧。” 说完，刘峰将协定交给吴昕泽，等他看完后才发现，原来是给了楚国利益，虽然不明就里，还是痛快答应下来。 四国贸易就此拉开帷幕，接下来的几天，又将剩下的大世家接见一遍。 且看，夫妇二人是如何将世家彻底压制，青羽王朝又是如何通过商贸和军事手段站在四国之巅！ 第315章 朝廷要经商 轰隆~轰隆~ 九月初九，夜深人静，一阵阵爆炸声在精良县的城门处响起，城门随之被攻破。 今日，这一事件被记录在青羽王朝的历史上，标志着王朝改革迈出的第一步，史称‘惊蛰’。 白墨并未采取怀柔政策，反而采用强硬手段压下了这场叛乱，只能说，总有人需要为改革付出，时代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滞，一些矛盾也需要以暴力的手段彻底抹去，因为，内有和外患并存的时候，单纯地讲道理，只会拖垮一个社会！ 好在，这场平反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守城的将士和百姓有所伤亡，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当正规军进城的时候，城内的人也放弃了抵抗，瑾王径直来到县衙，宋岚坐于主位，泰若自然。 而跟随他造反的那些人也都站在堂上，虽然气势汹汹，但还能从他们的神态中看出惊恐。 瑾王淡淡开口：“宋岚，你可认罪？” 宋岚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这才回道：“学生认，只不过，我不服！” 瑾王冷笑一声：“呵！结果已经注定，不服便不服吧！来人，带走。” 跟来的将士上前将宋岚押解下来。 这一幕，在建安府各处上演，牵头之人都被押解往都城。 那些官员也被解救出来，这些叛军还是知道轻重的，如果把官杀了，那就真没什么回旋余地了，毕竟，这些人再混蛋，也代表的是朝廷。 而每座城市也张贴了安民书，让读书人在告示前不断给百姓讲解。 都城，早朝。 墨星瑶：“孙大人，国库可用存银还有多少？” 孙谦出列：“回陛下，可挪用的库银还有一百九十万两。” 墨星瑶点点头，对下方众人问道：“眹问诸卿，这一百九十万两对于朝廷运转是否够用？” 孙谦率先回道：“陛下，若是精打细算，倒也够用。” 墨星瑶：“那如果有个天灾人祸还够吗？或者，眹要修桥铺路，从金国楚国大量购粮，这些银子，够吗？” 孙谦一躬身不说话了，心中有了盘算，这两口子，指不定背后又有什么谋划了。 其他人也不语，谁都知道，这国库的存银，都抵不上大部官员府上的银子多。 墨星瑶看向白墨，眨了眨眼，你该上场了。 白墨会意，开口道：“既然各位大人不愿说，那就本王来说吧。” 所有人都抬起头望向他。 只听他继续道：“这点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朝廷的收入很单一，除了税收，偶尔有些外财也是查抄贪官。” 这句话可把一众大小官员吓得不轻，莫非看上谁家的银子了？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道：“可是，朝廷不能天天起来查贪官吧？这样，朝廷还能剩下几个人？所以，本王有个提议。” 只见一个官员道：“王爷说笑了，不知王爷有何妙计，若是能提高朝廷的收入，我等定当全力支持。” 剩下一众大臣也是纷纷附和。 白墨这算是威胁吗？好像不算。 可是，人家说了朝廷的收入低，显然不想加税，否则不用这么麻烦。要是不同意，只能是剩下那条路了。 白墨笑了笑：“诸位大人不用紧张，本王觉得，朝廷可以试试经商。” 嘎…… 众人仿佛被掐住脖子，大殿上寂静无声。 宇文拓：“陛下，王爷，历朝历代，当权者不得经商，否则有损百姓利益。还请陛下和王爷斟酌。” 众人也是跟着劝诫。 白墨：“诸位，本王知道你们的顾虑，可，诸位是否想过，如果国库一直如此紧张，各位就不怕有一天，这个朝堂因为穷而垮掉吗？” 众人纷纷回道不会，陛下英明之类的话，只有宇文拓和孙谦等几个重臣沉默不语，他们怎么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 白墨看了眼刘峰，后者会意，喊道：“肃静！” 等声音渐渐平息，白墨问郑瑞泽：“郑大人，本王请教你，礼制自古以来是否改过？” 郑瑞泽：“回王爷，改过，不过，都是向好的方向改。” 白墨点点头：“没错，礼制是改过，但是具体是不是向好的方向改，本王今日不与你讨论。” 然后问向薛启哲：“薛大人，吏部的律法是否改过。” 薛启哲也没有多话，只回道：“回王爷，改过。” 白墨颔首，继续道：“好，诸位大人也听到了，这两项大治之典都有过修改，而为何不能改掉朝廷不得经商呢？至于权利和商业结合是否会损害百姓的利益？各位想想，难道现在不会吗？咱们都心知肚明。” 很多人心虚地低下头。 他继续道：“本王和陛下今日不是要问罪，而是向大家说明一点，有些事，如果含糊其辞，明明知道它存在弊端还视而不见，反而任由这种规则继续下去，损害的不仅是朝廷和百姓的利益，还是诸位自己的。原因，我自不必多说。我们不如试着接受这两样的结合，给权利套个枷锁，把他关在笼子里试一下。而且，朝廷并不是和百姓争利，反而是要给百姓创造更大的利益。” 宇文拓：“王爷，您所说的很有说服力，可同样没人试过，万一您关不住那个笼子，天下怕会陷入混乱。” 白墨：“不如这样，诸位爱卿也各自回去思索一番，等明日再议！” 第316章 演过头了 朝会结束后，御书房。 墨星瑶将原本求见的丞相等人打发走，只剩小两口时，墨星瑶：“明日他们要是同意怎么办？” 白墨耸耸肩：“同意就同意呗，同意也是一样的结果，结果差不多。” 墨星瑶：“那些世家没尝到胜利的滋味啊？” 白墨习惯性地抬手，摸向那乌黑的秀发笑道：“放心吧，这一步关系太大，直接损害的是世家的利益，要是他们答应才怪呢，别看这些官员今天在犹豫，世家背后一定会阻挠，而且是所有世家。” 墨星瑶眼前一亮：“真的？” 白墨看她这兴奋的模样，刮了下他的琼鼻，宠溺道：“你这只小狐狸……” 墨星瑶好像心情不错，突然趴在他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娇媚道：“那……公子，可喜欢？” 腾…… 小腹如火焰升腾，一个公主抱，佳人入怀，直接向床榻而去。 墨星瑶惊呼一声，满脸羞臊，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双脚在空中不断踢腾着，嘴上说道：“我错了，快放下来，这是御书房，别闹……” 只是换来的只有白墨的一句：“刘公公，带上门，看好外面。” 刘峰笑着回道：“是！王爷……” 说明：在封建统治时期，国家不是没银子，而是大部分财富都被世家大族和官员掌控，他们不能创造更多消费，从而经济就如同死水，所以国家没有更多税收，导致运转捉襟见肘。 第二天早朝。 墨星瑶：“诸位爱卿考虑如何了？” 哗啦啦…… 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跪了下来，以表决心，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世家关系虽然都在明争暗斗，也会被分化之术各个击破，那是因为，朝廷给的是利益，而此时，是从他们手里抢东西，自然就默契地站到一起，不管真心假意，如果不反抗，后果就是被其他世家排斥！ 白墨胳膊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墨星瑶，后者看向他，二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眼神瞬间交流起来。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墨星瑶回应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只是，好像又想到什么，俏脸爬上一抹红霞。 马上收敛神情，给了一个‘上’的指令。 白墨也听话。 愤怒起身道：“你们什么意思？丞相，孙大人，司马大人，你们平时一个个都支持陛下决断，怎么此时开始反对了？本王昨天说的那些话，你们就没听进一点吗？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朝廷每日因为银子所困？” 被点到名的这些人心里也苦，没办法，这事即便背上逆臣贼子的名声，也得干！ 白墨又道：“罗大人，你不要将来的好日了？薛大人，本王对令爱还有救命之恩，你就这么报答本王呢？” 这两人也是低头不语。 他又指向下方的一众官员：“还有你们，是等本王拿账本翻是吗？好，好的很呐！刘公公！” 刘峰上前应道：“王爷！” 白墨：“给本王把账本取来，都取来！” 刘峰就要离去。 “慢！” 墨星瑶平淡的声音响起，刘峰又站到一边。 白墨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墨星瑶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表示，演得不错，就是有点过了！ 白墨一怔，过了？ 只听墨星瑶道：“平西王，眹不是说了吗？那个账本非必要不要拿出来，好了，今日你的状态不佳，此事明日再议，散了吧！” 然后上前拉起他的手就要向后走去。 白墨却站在原地，对下方喊道：“丞相，你们几个，来御书房。” 几人正要答应，墨星瑶阻止道：“不用了，诸卿各忙各的吧，眹劝劝他。” 手上微微用力，拉着白墨就走。 下方的很多官员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心中有些感慨，多好的一个青年啊，非要和整个天下抗衡，还是太年轻了！ 而这一招示弱，被他们玩儿的确实不错，为的就是让世家觉得朝廷并不会威胁他们的利益，让他们再猖狂一些。 等二人回到御书房后，墨星瑶笑道：“你下次收敛点，也不怕让人看出来？” 白墨：“有那么明显？” 墨星瑶：“反正我看着像。” 白墨嘁了一声：“那是你知道我是演的。” 墨星瑶：“也许吧，明天按计划行事！” 白墨：“没问题！” 墨星瑶：“干活吧？” 白墨：“好嘞……” 然后又是公主抱，又是一阵惊呼，然后女帝的抗议声传来：“眹让你干政事……” 白墨：“对对对，干正事，爹娘们都等着孙子和皇孙呢！” 只是，刘峰刚关上门，马上大喊道：“恭迎太后！” 屋里的二人好像是玩儿疯了，没听到！ 接下来，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本来被关上的门被推开了，正要下一步动作的白墨，感觉有人开门（就是感觉），转头看去呆愣当场，墨星瑶见他停下动作，也是转头看去，空气就陷入尴尬！ 腾…… 墨星瑶脸红了，淅淅索索收拾龙袍。 蹭…… 白墨起身，收拾褶皱的袍子。 咳咳…… 太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那个，哀家不知道你们……嗯……没事，中午到哀家那边用膳！” 说完也不理二人，直接走了。 看向刘峰还瞪了他一眼。 刘峰站在门外，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喊声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刘公公。” 还不等他感叹完，里面二人愤怒夹杂尴尬的声音就响起了。 “奴婢在！” 垮着脸就进去了。 第317章 都绑一块儿 午时，凤栖宫。 太后强忍笑意，看着刘公公，实在说不出话，挥手示意其去外面。 后者也是谄媚地出去了，不得不说以前的太监也是可怜之人。 他们只要能让主子开心，自己可以完全不要任何尊严，毕竟，身子都完整了，要谈尊严，怕是早就自尽了，要是主子看重，尊严这东西，别人会给你的。 刘公公头上被编了满头鞭子，涂粉抹脂，本来墨星瑶要给他换身女装的，可是白墨觉得那样太侮辱人了，就此作罢！ 到底是宫中长大的，处在权力顶端，对这些还是没有太多感触！ 等他出门，母女二人这才笑的前仰后合。 等笑够了，太后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嗔道：“你这丫头怎么想出来的这些鬼主意？” 墨星瑶：“我才没呢，是白墨先给他编辫子的……” 白墨？？？ 太后摇摇头，然后说道：“原本哀家是听说世家站在一起了，想去劝劝你们，没成想你们和没事人一样，看来是哀家多虑了！” 墨星瑶脸又红了，回道：“没事，一些小事，我自有办法。” 太后点点头，既然知道自己多虑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安慰道，要有什么事不好做，交给她，二人也是应下，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用了午膳才离去。 第三天早朝。 墨星瑶：“诸位爱卿，前几日商议之事倒是眹考虑不周了，可是，诸卿有什么办法能解朝廷困境？” 白墨则是哼了一声，显得不服气。 一个官员出列道：“回陛下，臣斗胆，可提高税收，也许会好些。” 墨星瑶：“那提高多少呢？是所有提高，还是提高个别税收？” 官员道：“臣认为，全部提高半成即可。” 另一个官员又道：“商税本就高，再提高些农税即可。” 一官员反驳道：“农税提高半成不解决问题，还是全加的好……”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肃静…… 片刻后，刘公公的声音响起。 议论声渐渐平息，墨星瑶的询问声渐渐响起：“不知孙大人觉得如何？” 孙谦：“臣无异议！” 墨星瑶叹口气：“可是百姓赋税已经很高了，再高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眹是见过的。” 朝堂陷入寂静。 墨星瑶又道：“看来，还是平西王的提议值得商榷，昨日，眹也劝过平西王了，生意嘛！可以试试，只是，朝中的人对生意也不精通，所以，眹打算邀请一些世家和朝廷合作，交由他们打理，朝廷负责收益即可。” 嗡嗡嗡…… 下方众人开始讨论了。 宇文拓：“陛下，老臣斗胆请教，他们如何打理？还有，如何制约他们的权利？” 墨星瑶看向白墨，后者接话道：“很简单，不触及现在朝内商人的利益，先从四国贸易开始，可从世家手中收购商品，贩卖至其他国家，再从他国购进商品，到我朝贩卖……” 接下来，白墨把想法和他们大致说了一下，综合下来就是，世家参与这些贸易，首先是皇商，接着是其他世家或者大臣可以追加资金，等盈利后，大家按比例分成，一句话解释，其实就是朝廷股份制公司。 大臣们也记下了其中的关键细节，方便回去和世家商议。 临了，墨星瑶说道：“此事暂缓，等五日后再行商议，诸卿这次一定要好好考虑。” 御书房。 墨星瑶紧张道：“这次世家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白墨微微一笑：“怕什么？咱们又不是不认识商人？别忘了白家的老本行。” 墨星瑶：“可是，你怎么做？” 白墨：“嘿嘿……” 墨星瑶一看这个笑容，脸又红了红，不过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害羞了，马上阻止道：“停下，太荒唐了！” 白墨：“你想什么呢？铁腰子也禁不住这么霍霍啊！我是说山人自有妙计。” 墨星瑶用力掐在他腰间，嗔道：“铁腰子是吧？我看看有多铁？” 今日无事，时光机，向前走…… 啊呜…… 白墨的惨叫声响起。 第318章 彩珊的起点 东林州州城。 海云阁，这是东林州第一青楼，府城四大青楼，五十大花魁，这里独占十六位，一些达官显贵经常光顾此楼，据说背后东家在州府衙门有人。 朴掌柜此时心里也是心情畅快，这董金宝还真是有眼光，谁能看出一个泥丫头，梳洗打扮一番确实是个小没人胚子，要不是怕放自己身边等不及给摘了桃子，也不舍得出手。 负责青楼的老鸨，人称宁妈妈，此刻正一脸笑意夸着彩珊：“不错，不错，这模样，真是俊俏，好好培养，说不定又是个花魁。” 朴掌柜：“宁妈妈，二十两，不过分吧？” 宁妈妈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只听她开口道：“哟！朴大爷，您可真敢要，您这是给我送来个娃娃，又不是花魁？老婆子我养大不得花银子？您要是这价，咱这生意就算了！” 朴掌柜嘿嘿一笑：“宁妈妈，你别生气啊，商量商量，你看这底子不错，将来那是成千上万两的给你赚，二十两，不亏！” 宁妈妈双臂交叉，轻蔑地一笑：“哼！那也得五六年之后了，如果期间发生个意外，比如生病或者不幸去世，我不得亏死？十五两银子，这还是看在我们以往合作的分儿上。要是不同意，您请便吧！” 朴掌柜：“再加点，十九两！” 宁妈妈面不改色，淡淡道：“十五两。” 朴掌柜：“十八……” 宁妈妈直接打断他的话：“来人，送客！” 朴掌柜赶紧拦下：“慢，好，十五两就十五两，宁妈妈，怪不得能做这州城的第一楼，生意做的就是精！” 宁妈妈又换回笑脸：“呵呵，都是大家抬举，朴掌柜，要不要在楼里玩儿会儿？您看一个照面就是十五两，不得快活快活？” 朴掌柜连连摇头：“不了不了，玩儿一次，这十五两还没捂热就得掏出去，说不定还得搭点儿！” 宁妈妈捂嘴轻笑道：“您这么大的生意，还在乎这点？行吧，那有时间再来！” 朴掌柜也是笑着应承着。 朴掌柜离开后，宁妈妈用严厉地表情对彩珊交代道：“小丫头，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今儿个开始，你叫幽梦，往后在这楼里，跟着姑娘们学待人。你可明白？” 彩珊很乖巧地点点头，从此，自己就叫幽梦了，心中虽然不舍，但想想以后，也就认了，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妈妈。” 宁妈妈很满意，现在看来，这丫头还是挺乖巧的，继续安排道：“好！身上可会什么才艺？” 幽梦摇摇头，老实道：“回妈妈，不会，不过，我以后会跟着姐姐们学的。” 宁妈妈更满意了，这丫头就是开窍的快，既然这么配合，那就没必要继续调教了，直接培养吧，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道：“嗯，不错，难得有这份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在没长大之前，这楼里，没人敢欺负你！” 幽梦躬了躬身道：“是，我一定听话！” 宁妈妈点头，对旁边的丫鬟道：“去，带下去收拾收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安排到静姝身边，让她好好培养！” 丫鬟应了一声就带着幽梦下去了，小丫头心里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可如今刚从狼窝掉进虎穴，只能默默替家人祈祷了！ 而这也是她心性涅盘后新的开始，在这里，她不断学习，不仅为家人报了仇，还成为搅动府城官场的血玫瑰。 第319章 通过经商协定 都城，萧家别院，大小世家三十余人齐聚一堂。 萧锦山率先开口：“如今朝廷要打算经商了，诸位怎么看？” 慕容景澜：“老夫觉得此事倒是可以一试，毕竟他们没有撇开我们自己去做，也算是我们的一次胜利！由此看来，只要我们团结，朝廷还是会忌惮几分的。” 萧锦山点头赞同：“慕容家主所言极是，所以，既然朝廷肯让步，我们也不好把事做的太绝，老夫提议，不如咱们各让一步，毕竟，真把朝廷逼急了，对谁都不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响应，接下来，便是商讨具体合作细节，如何在朝廷与世家之间找到平衡点，既能保证各自利益，又不触怒对方。气氛逐渐热烈，各抒己见，最终达成初步共识。 等众人散去，四大超级世家的家主又商议了一下如何对付白墨，只是和上次一样，达成表面共识，毕竟，这关系的是家族的地位！ 其余的世家也或多或少聚集在一块，商议朝廷给的合作条件，权衡利弊。 在世家门商讨完的第二天，墨星瑶又召见了三大世家的家主。 墨星瑶：“慕容家主，这人选可想好了？” 慕容景澜：“回陛下，暂时没有！” 墨星瑶：“不急，对了，上次眹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这四国马上要通商了，军中可能有些将领会被裁掉，朕知道里面有一些是慕容家举荐的，所以特意请教一下慕容家主，那些人被裁掉的话，你们不会怪眹吧？” 慕容景澜眼皮跳了跳，这就开始了吗？嘴上却说道：“陛下言重了，慕容家向来忠于朝廷，要是他们被裁了，回家也能做些别的，老夫断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让人听了就感觉，这老头儿是在真心实意地支持朝廷决策。 墨星瑶微微一笑：“那就好，朕知道慕容家主定然能理解朝廷的，你们给朝廷推荐了不少重臣，所以眹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然，萧家和李家心中可能会感觉不平！” 慕容景澜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应下，同时更加笃定，那两家已经跟朝廷达成什么协定了。 既如此，不如再试探一番，开口道：“陛下，慕容家定然不敢怪您，只是觉得，既然要裁军，这些世家的人都要涉及到才最好，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牵制，免得军中被这些人把控，否则，后患无穷。” 墨星瑶却显得有些为难：“这……恐怕不好吧？若是都裁，怕是那两家心中不快，在朝上反对，着实是让人头疼！” 慕容景澜对自己的猜想更加确定，劝道：“陛下，老夫也是为朝廷着想，当然，若是陛下另有考虑，就当老夫信口胡说。” 墨星瑶假意思考了一番，最终好似下了多大决心，这才艰难点头道：“慕容家主倒是提醒眹了，还真是险些埋下隐患，那就听你的，都裁一些。” 慕容景澜那苍老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光芒，继续道：“陛下英明。” 墨星瑶：“慕容家主，这经商一事，还需你多多支持才行，否则，眹怕一时失误，酿成大祸。” 这话意思很明显吧？我什么都不懂，你们尽情的往里砸银子吧，反正我只负责拿分红。 慕容景澜：“陛下请放心，此事，老夫定然会大力支持！” 墨星瑶满意地点点头。 说完这事，慕容景澜就被刘峰亲自送回去，这次什么也没说。直接绕道去了萧家别院，邀请萧锦山入宫。 等三家回家后，已经完全笃定，另外几家都没安好心。而且联合经商的事情基本已经定下，所以，想要不那么被动，只能是在合作通商中获取最大的利益，那就要按初步协定的说明，加大出资比例，掌握更多话语权。 早朝。 墨星瑶：“诸位爱卿，五日时间已到，不知诸位考虑的如何？” 宇文拓：“陛下，老臣觉得，可以一试！” 其他官员也跟着附和。 墨星瑶扫过众人，嘴角微翘，淡淡道：“既如此，那就着手准备吧，孙大人，你要记录好各大臣和世家的出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决断一致通过后，各世家迅速行动，暗中调整策略，力求在通商中占据优势。 不出白墨所料，在认购股份时，各世家争相加码，意图通过资金优势巩固地位，越是如此，彼此间信任的裂痕越显。 最终，朝廷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分文不出，占比百分之五十，世家们也不说什么，毕竟最大的权利还在人家手里。 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和大臣真是富得流油，六千余万两的白银就这么像流水一样进了国库，其中，四大世家占了三千四百万两，九大皇上占了两千贰佰万两，剩下的就是朝中的大臣凑得，毕竟身份是官员，总不能太过分，饶是如此，一些官员还让皇上代投了一些。这个数字被报上来的时候，墨星瑶都被吓了一跳，她是万万没想到，银子就这么出现了，仿佛和做梦一样。 第320章 苗香复出 西疆，卫羽城。 楚国的使团走到此处，被安排停下来修整，他们就住在府衙中修整。 而随行的礼部官员中，有一个年轻的官员以接妻子为由向城外而去。 此人名叫邹鹏，是夜莺的成员之一，任务是配合在楚国的探子，完善谍报系统，队伍中还带着一些鸽子和鸣兰，以官员的宠物为由掩人耳目，实则是传递密信的关键工具。 小西庄，这里是属于定边镇的一个村落，一户看起来普通的农家，一名女子坐在屋子门口，手中拿着绢布，正绣着精美的花纹，眼神专注且平静。 这名女子赫然是苗香，当初，她被换出来后，就隐居在此，过着平静的生活。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响起，苗香停下手中动作，知道自己的平静日子到头了，不过倒也知足，不仅没死，还享受到难得的安宁。 邹鹏翻身下马，站在门前，刚抬手，还不等他动作，那扇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苗香轻声问道：“可是公子有差遣？” 邹鹏被她那沉稳的气质所吸引，微微点头，低声道：“苗香姑娘，少爷说了，此次是完善楚国的情报组织，你是关键人物，请随我走吧！” 这是白墨给他们定的规矩，以后，墨星瑶和他的称呼统一为‘少爷’和‘少奶奶’。 苗香并未多言，点点头，转身回去，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就出来了。 邹鹏看着这一幕，疑惑道：“姑娘就拿这些？” 苗香点点头：“有些换洗衣裳足矣。” 邹鹏点点头，说道：“此次少爷给咱们安排的身份是夫妻，一些突发情况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苗香微微一笑，坦然道：“无碍！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小院，走到马前，邹鹏道：“姑娘上马吧，我在下面牵马前行。” 苗香也不客气轻身一跃，稳坐马背，对邹鹏道：“要是不想露出破绽，你还是上马同行吧，还有，以后不要叫姑娘了，直接唤我娘子便可。” 邹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也不矫情，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翻身上了马，与苗香同乘而行。 只是，一个大小伙子，温香软玉入怀，心中难免有些悸动，有些反应倒也正常，苗香感觉身后的异样，虽然羞赧，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一路疾驰，由于路途颠簸，后半程的时候，出现的反应也就自然消失了。 回到府衙已是日落时分，他赶紧先回到房间，换了一套干净衣裳，整理好心情，再见苗香，目光还有些躲闪。 苗香早已恢复平静，对他说道：“相公一路颠簸也累了，先去吃饭吧，奴家去换身衣服。” 说完也进屋换衣服了。 邹鹏就在外面等着，虽然尴尬，但也不能真的就把人家姑娘晾一边吧？ 周一鸣早已等候这二人了，他也知道苗香的身份，不过，作为皇室的忠实拥护者，自然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这顿饭，众人也是吃的尽兴，席间，赵思纯看着苗香，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轻声问道：“邹夫人，怎么不随邹大人去都城，反而窝在那村里？” 邹鹏正想着措辞，苗香就略显紧张地回道：“相公从前是少爷的人，因为有些才能，这才被少爷带到都城，若不是此次回来，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是在礼部任职。” 赵思纯又看向邹鹏，意味深长笑道：“邹大人，做官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你是不是不想在外面另寻新欢啊？” 邹鹏：“赵大人这玩笑就开大了，这不是刚去任职没多久吗？还没来得及给家中送信，再说，还没站稳脚跟，要是把这么漂亮的娘子带过去，说不定还护不住！” 只是，说话间时不时打量苗香，只见对方一副娇羞模样。 二人的这副神情倒是让赵思纯信了几分，他哈哈一笑，说道：“说的不错，越到都城这等地方越需谨慎才是，至于去了楚国，陛下要是应允建使馆，邹大人有事尽管找我赵某人，只要不违法乱纪，本官替你摆平。” 邹鹏：“那就多谢赵大人了。” 吴昕泽咳嗽了一声：“赵大人，签协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能说，这会儿怎么这么健谈了？快吃饭吧，人家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 赵思纯被吴昕泽一呛，尴尬地笑了笑：“啊，是是是，那就吃饭，吃饭。” 周一鸣打圆场道：“哈哈，来，尝尝这道蜜汁排骨，这是本官特意从万客来请来厨子做的，据说，还是王爷研制的。” 众人纷纷动筷，品尝起这道美味。 第321章 墨星瑶有喜 时间来到一月后，现在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在这段时间里，瀚王也如愿将手雷升级了，而大批的颗粒性火药也已经投入生产，制造这些火药的人都是囚犯，把这些人分开，负责不同的工艺，不仅不需要担心泄密，还能物尽其用，也不为是一桩好事。 青羽的武装力量又上升一个台阶。 至于朝廷，已经成立一个独立的部门，专门负责经商，所以，就叫商部，由六大部共同监管，旨在推动国际外贸易，提升国库收入。 北方，蛮族和青羽的交界处也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建设，现在只是简单的一处空地搭建一些简单的建筑，进行小规模交易，至于大宗粮食、铁器、盐、布匹等也由各皇商筹备好向草原贩卖，草原的金银质量差，数量也少，只能通过牛羊等牲口交换，到了青羽再换成金银。 金淘镇，隶属于江林州，地处青羽与金国的边界。自九月底起，这里逐渐变得熙熙攘攘。商贾们开始互通有无，尽管面临各大世家的压力，但对小规模的商贸活动，他们并未刻意干预。毕竟，与其耗费精力在这些小事上，不如将注意力集中在金国和朝廷上。 今日，墨星瑶正和白墨讨论把金成焕调回都城，在吏部候补，突然，又是一阵尿意袭来，站起身就出去了，留白墨独坐在那儿，对着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 等她回来，白墨问道：“你这几日水喝的也不多啊？这两刻钟就去一趟，是不是生病了？” 墨星瑶摇头皱眉：“不知道，不仅如此，还老是犯困，待会叫太医来看看吧！” 白墨：“别待会儿了，刘公公，走一趟吧？” 刘峰马上跑出去。 二人继续商讨，墨星瑶：“调回来没问题，只是慕容家那边找个什么合适的理？” 白墨：“先让金成焕做个侍郎，慕容家的人要是做不好，就把他顶上去。” 墨星瑶：“要是做好呢？” 白墨：“那就让他好好做呗，金成焕迟早有地方安排。” 墨星瑶：“一个丞相之位的诱惑，一个吏部尚书，这够明显了，所谓的世家联盟早就有名无实了，只是，这九大皇商现在还没有异动，不好处理啊！” 白墨：“不要急，这才一年不到，他们再贪也不能这么快露出马脚，放心吧，两年内能处理了他们。” 墨星瑶：“嗯，但愿吧，我老是不放心，卫羽城的信送了吧？何家那边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白墨：“嗯，这件事你也放心，何世伯信得过。” 不久后，刘峰领着太医匆匆进来，太医给墨星瑶把脉后，眉头紧锁：“陛下，臣斗胆，最近除了嗜睡、频繁排尿，还有何症状？” 墨星瑶想了想，摇摇头道：“没了！” 太医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月事可正常？” 墨星瑶又想了想，惊呼道：“呀！这个月好像还没！” 太医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起身恭敬道：“陛下，臣刚把脉似喜脉，只是不敢妄断，此时已经确定是喜脉无疑，以后，臣会每日过来为陛下号脉！” 几人听后都是大喜，墨星瑶：“当真？” 白墨也是搂着她的肩膀，一脸幸福。 太医：“臣有九成把握，所断不虚！” 白墨：“刘公公，看赏！” 刘峰也是高兴地应下，带着太医就离开了。 墨星瑶一脸惊喜，抚着自己那丝毫看不出的小腹，傻笑道：“嘿嘿！这下，你爹那个坏家伙就可以安生了！哈哈……” 白墨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第一句话是这个，无奈道：“我说，至于吗？” 墨星瑶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这个消息传播的那叫一个快，三刻钟，太后就匆匆来到御书房看望了。 半个时辰后，白子昂夫妇也进来了，这两人老早就想回卫羽城，只是，被白墨和墨星瑶给拒绝了，说是在住一段时间，而且，现在正是特殊时期，路上别遇到什么危险，这才一直待在都城的。 如今听说马上就要有孙子了，那还不赶紧来？ 于是，白墨就被柳涵雁给安排了，什么吃饭、穿衣、出行，总之行住坐卧无一都要照顾到位，要不是他反抗和墨星瑶的劝阻，估计就把他带回平西王府住了，连媳妇的房都进不去。 第322章 联盟瓦解 这日，建安府叛军被押解到议政殿。 墨星瑶：“尔等造反的缘由，眹已经有所了解，这件事的确是朝廷的不是，为此，你们各家的宝物眹也原封不动的退还。” 下方被押着的一众人都满脸震惊，这是皇室？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只听她继续道：“不过，尔等带一府百姓造反，造成不小的影响，眹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你们，先把你们押至打牢，听后审判，至于，夺你们宝物的官员，眹也会从严处理，尔等可有异议？” “小民无异议！” 下方众人纷纷回应。 墨星瑶微微颔首：“既如此，那就先押下去吧。” 当初，墨星瑶就打算不给这些人治罪，只是，被白墨制止了，当时她很纳闷，既然他们是被逼的，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 白墨的理由很简单，现在不是时候，就这些礼物，有很多都是这么来的，要是放过这一家，其他州府的人一看，造反什么事都没，那还不都要揭竿而起？所以，这些人要先关起来，就是要警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朝廷能伸冤，但同样不会支持不正当的方式。 这才如此判决，而且，这些人也不会马上审判和处决，只是关押，等朝廷把吏治清明了，自然会放人，在牢中也会给他们照顾，不会受苦。 瑾王平乱后直接去了西疆，为的就是不和萧锦山见面，墨星瑶跟他说了，既然放弃皇位，就给自己一些时间周旋，别搅和进来。 朝廷和世家的第一局对弈的结果，马上就要见成效了，首先被打压的就是慕容家，谁让他们最大呢？ 这日，慕容景澜被传到宫中。 墨星瑶：“慕容家主，这一耽误就是几个月，不知，在都城可还习惯？” 慕容景澜：“多谢陛下关心，过的习惯，只是没有在故乡过的清净。” 白墨心道：呵呵，未来你的清净日子会更少。 墨星瑶：“嗯，都城就是琐事繁杂，你可听说建安府的事？那里面可有慕容家举荐的？” 慕容景澜赶紧起身，深深鞠躬道：“陛下英明，有几个知县是慕容家举荐的，不过，陛下不必多虑，这些混账给朝廷惹了如此大的祸事，死不足惜，老夫绝对支持！” 墨星瑶：“呵呵，慕容家主快坐，眹不是这个意思，人嘛！难免会犯错，这些人既然都会治罪，只是这空出来的位置，还希望慕容家再给举荐一些。” 慕容景澜：“陛下！您当真信得过慕容家？” 墨星瑶鉴定道：“信得过。” 慕容景澜仿佛是受到多大的恩情，中肯道：“老夫定不负陛下所望，回去就把人员名单递上来。” 墨星瑶叹口气：“哎！慕容家主，你还是多举荐一些吧！眹好多看看。” 慕容景澜：“是！” 同样的话跟萧家也说了一遍，唯独没有跟李家说。 等名单公布后，让四大世家联盟瞬间瓦解，慕容景澜也是气的不轻，还是小看了女帝，同时也反应过来，女帝是把世家联盟给击溃了。 因为，墨星瑶把他举荐的人都放到了建安府，占了八成，萧家占了两成，这下，就算他去跟萧家和李家解释，他们也不信了，一个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一个是他的一张嘴，不能信，如果再合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文轩：“老夫就知道这两家没安好心。” 他儿子李煜道：“爹，咱们回去吧，这都城待下去也没用了。” 李文轩紧握拳头：“不行，既然他们能跟女帝合作，李家也能，一个个口口声声合作，背地里早跟朝廷穿了一条裤子，哼！” 李煜：“爹，朝廷能答应吗？” 李文轩：“放心吧！” 他起身向皇宫走去，这次的谈话很顺利，他表决心了，以后，誓死追随朝廷，其他两家能做的，李家也能做，希望给李家留条后路。 墨星瑶也爽快地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一个世家被成功套进来。 慕容家要是敢翻脸，李家就能顶上去，不至于麻爪。 萧家？ 此刻，萧锦山也在生闷气，他知道慕容家获得最大收益后，就去找李文轩，哪知对方入宫了，心中也没底了，不敢贸然行动。慕容家铁定是站在朝廷这边，只能靠自己了。好在，他已经派人去找瑾王，务必让他回来，不然，萧家真的太被动了。 第323章 吴昕泽辞官 时间仿若插上翅膀，悄然划过时空。 楚国使团终于回到京城，吴昕泽和赵思纯来到御书房汇报出使情况，将国书递给监国的太子，又讲了使馆的事情，楚杰没做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楚杰：“丞相与赵大人辛苦了，本宫特许二位大人休息三日，缓解一路舟车劳顿！” 二人齐声回道：“谢殿下关怀！” 楚杰微微一笑，就让二人离开。 只是，吴昕泽却让赵思纯先走，自己留了下来。 楚杰好奇道：“丞相有何事？” 吴昕泽：“殿下，老臣自觉身体年迈，想告老！” 楚杰眼睛一眯，笑道：“丞相怎么会年迈呢？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丞相的智慧和经验不可或缺啊！” 吴昕泽：“殿下还请应允，老臣若继续占着丞相之位，怕是会耽误国事啊！” 楚杰：“呵呵！丞相，要不您先休息几日，本宫也请示一下父皇，若是他老人家应允，丞相再做打算如何？” 吴昕泽：“谢殿下！” 楚杰：“丞相不必客气，只是，你也知道，这次和青羽通商一事父皇是极力反对的，而且，很少跟本宫说话，若是父皇不表态，还希望丞相多等些时间才是。” 吴昕泽躬身道：“老臣明白！” 楚杰目送吴昕泽离去，带着国书起身向楚皇寝宫走去。 此时的楚皇听着龙信使的奏报，冷笑连连。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一个太监低声通传，楚皇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楚杰进来，行礼道：“父皇！这是此次出使的国书。” 说完，把国书递给楚皇。 后者接过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放在一旁，淡淡道：“嗯，还有其他事吗？” 楚杰：“父皇，丞相要辞官！” 楚皇皱眉：“辞官？这是要给朝廷一个下马威啊！这家伙发觉了？” 楚杰：“儿臣觉得可能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楚皇沉思了片刻：“先压着吧，就说眹在考虑。看好他们，别放出去，龙信使查出些眉目了，用不了多久，咱们也许就能造出火药了！” 丞相府。 吴昕泽回来后，直接来到书房，书写了几封信送了出去，他需要给自己留足后路，楚皇的病情要是这么严重，早就归天了，明显是下了什么套，从自己出使就开始了！ 不一会儿，他的儿子吴昭进来：“父亲，您刚回来，怎不休息？这么着急唤孩儿何事？” 吴昕泽：“昭儿，你去游学吧！” 吴昭：“是父亲，年后，孩儿就动身！” 吴昕泽：“别等年后了，尽早吧！” 吴昭登时觉得不对了，问道：“父亲，可是发生何事？” 吴昕泽：“没有，只是为父此次出使，感受颇多，所以，打算让你去那里游学，切记，多看、多思。” 吴昭并未多想，乖乖应道：“是，父亲，孩儿这几日就收拾，争取早日学成归来辅佐父亲！” 吴昕泽点点头：“嗯，你要记住，不管将来如何，定要站在百姓一边，咱们没有根基，若是脱离寒门书生的认可，定然会被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所蚕食！” 吴昭郑重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谨记！” 他又把二儿子一家和两个女儿女婿安排好，让他们分批离开楚国，最晚的是来年开春之后，理由是各国贸易初始，多看看这天下大变局是如何进行的。 他和自己的妻子就在这京城应对朝堂暗涌。 第324章 接任金成焕 “胡闹！” 在都城萧家别院，萧锦山气愤不已，派去请瑾王的人回来了，说是瑾王在西疆在和秦川学艺！ 你一个王爷学什么艺？ 本想着能不主动去见女帝就不去，省的让人误会，可如今，不去也得去了！ 无奈只能向宫中而去。 “陛下，老夫此番前来，是向您请旨的。” 墨星瑶：“萧家主，是要请什么旨？” 萧锦山：“请陛下下旨，调瑾王回来。” 墨星瑶：“萧家主不是派人去叫了吗？皇兄不肯回来？” 萧锦山：“是。” 墨星瑶：“那好吧！”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转眼来到新年，这个冬天，边疆的百姓只觉今年比往年热闹了些，而且，一些生意人能感受到，通商后银子很好赚，虽然不多，但至少增长了些！ 都城的百姓则是觉得年货不仅便宜，而且品类繁多，多少都感觉到了益处！ 西梁州府衙旁边有一座看起来异气派的酒楼，名曰瑞福楼。 韩文信是西梁州新的知州，从吏部调来接替金成焕的，隶属于慕容家，从表面看，这是提拔他，实则在边缘化。 金成焕正和韩文信，带着一众小弟推杯换盏，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到当官这么容易，以往，都是为了上面的利益，相互制衡、斗法，现在虽然也脱不了利益，但朝廷占着主导，彼此通力合作，倒也没那么多麻烦！ 金成焕举杯对韩文信道：“韩大人，恭喜您高升啊！” 韩文信：“多谢金大人。我也恭喜您呐！虽降了半职，那不也去了都城？在外这些同僚，哪怕降个一职也愿意让陛下调回去！” 金成焕先是哈哈大笑几声：“韩大人说的是，自打先皇驾崩，本官还以为无缘都城了，没想到，陛下也没忘了我们这些老人呐！” 韩文信意味深长道：“是啊！不过，这京官可不好当……” 说到此，他停了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细细咀嚼起来。 金成焕也不搭茬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闭眼轻轻咂吧了下嘴，倒是让其他人都屏气凝神，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等他把肉咽下肚，又喝了口酒，这才继续道：“金大人，所谓圣意难测，以后要是一不小心做错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可找找公孙老大人，只要事不大，我想，他老人家也会帮你求情的！” 呵呵…… 金成焕微微一笑，抬起杯子，二人轻轻一碰，没有任何表态。 而同知吕大奎，作为府衙二把手，以前是瑾王的人，同时是萧家的人，虽是二主，但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不过，自从瑾王不管他后，就有些烦躁。 因为，瑾王是正统，萧家是外戚，不知道怎么平衡二者的利益，实在是麻烦！ 他此时挺羡慕这位即将调任都城的知州，举起杯凑近金成焕：“金大人，还得是您，能得到陛下赏识出任吏部侍郎，若是有朝一日升任尚书，可不能忘了这些老兄弟啊！” 剩下一众官员也是随声附和着。 金成焕虽意气风发，倒不至于得意忘形，笑道：“吕大人说笑了，本官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说到底，咱们是为朝廷办事，只要坚定地站在朝廷一边，迟早会得到陛下赏识的。” 吕大奎叹口气：“哎！话虽如此说，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啊！有些事，咱们也是受命于人！” 金成焕微微一笑，继续道：“吕大人说的是，不过，诸位大人应该明白，这官，是给谁做的。自己是要命，还是要权？只要心性坚定，不去得罪人，哪怕你再庸，也能混个吃穿不愁的境地。” 吕大奎摇头叹息，话说的没错，可路都走了，能有什么办法？ 金成焕又对他的师爷乔智健道：“乔师爷，不，现在应该叫您乔大人了，你一定要记住本官的话，别见风使舵，银子固然是好，还有很多是比银子更好的，只要活着，稳了权利，银子、女人什么都不缺！” 乔智健举杯，微微躬身道：“多谢金大人提醒，下官记下了！” 金成焕点点头继续道：“如今朝局不同，若是以前，本官或许直接将你带到都城，可如今……”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正细细品尝美食的韩文信，继续道：“你可要好好辅佐韩大人，办好朝廷交代的事！” 这话一语双关，乔智健跟他这么久，岂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躬身回道：“是，下官明白。” 韩文信嘴角微翘，仿佛这道菜很合胃口！ 第325章 生了个女儿? 二月初四，虽天仍寒冷，倒不至于滴水成冰。 嗯……啊…… 用力……憋着这口气，千万别吐了…… 西山村柴桂家，这个不大的院子中，挤了不少人，各个神色焦急，听着屋子里痛苦的嚎叫和稳婆的打气声，众人心都提着！ 柴家要添丁，不论柴家、赵家都是好事，而一些村民平时在赵氏的维护下也渐渐和这小两口熟络了起来，他们也担心这个小媳妇！ “马上就好，再用把力！” 哇哇哇…… 随之而来，是一阵嘹亮的婴儿哭泣声！ 稳婆笑道：“好了，换口气吧。是位小姐！” 赵氏也瘫在床上，额前都是汗水，秀发在脸上凌乱地贴着，面色苍白，却也无奈。 而稳婆身边忙前忙后的张氏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稳婆对此见怪不怪，除了一些大户人家，家家不都是如此吗？ 他麻利地给孩子收拾好，给赵氏抱过去，吩咐了几句就出门，看见一院子的人也是吓了一跳，笑道：“哎呦！这么多人呢？这小娘子人缘不错。母子平安，生了个小姐，老婆子我就走了！” 柴桂的脸色也垮了下来。 柴老大看了眼旁边的父亲，也不管多余，从袖中掏出六十文，这算是给稳婆除了接生之外的赏钱，上前道：“曾婆婆，辛苦你了！” 稳婆一看，心里乐的不行，这家人会办事，村里不像城里的大户，一般都是几文钱，这家人出手倒是大方，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接过，道：“不辛苦，倒是你夫人，虽然生了个丫头，可也贴心不是？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听说啊，这给丫头起名起好了？后面就都是男孩了！我看啊，这丫头小名就叫招弟吧！” 柴老大：“好嘞，谢谢曾婆婆，我送您！” 稳婆：“哎！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二人就向院外走去。 赵家人看见柴桂的脸色，心里虽有些别扭，但也没太强硬。 赵平缓缓道：“丫头就丫头吧，稳婆不也说了吗，下一胎估计就是男孩儿。” 柴桂斜睨了他一眼，心中不忿，现在知道理亏了吧？ 余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要是柴家人敢为难自家女儿，自己得率先站出来撑场面。 赵老汉开口道：“柴老头儿，我看啊，你也别垮着脸，好好给儿媳妇养好身子，以后多的是机会！” 他老伴儿拽了拽他袖子。 村里的人也都是劝慰着！ 柴桂心道：你们知道个屁，满怀希望的孙子变成孙女，不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就会嘴上说！ 张氏实在是在屋里待不下去了，淡淡说了句：“养着吧。” 说完直接就出门了，出去还不关门。 赵氏此时也有些愧疚，没做反驳，只是将被子往上盖了盖。 余氏见外面没事，就往屋里走，只是刚进去，就见张氏板着脸从她身边略过。可是，门为啥开着，这要受个风寒，那还得了？问道：“亲家母，你出来咋不关门？这天寒地冻，要是受了风寒不就坏了？” 张氏淡淡道：“没事，反正你姑娘身体好，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余氏刚关上门，听到这话就不痛快了：“身体好也不能这么糟践啊？以后不能生了咋办？” 张氏冷笑一声，现在谁怕谁？这是你们赵家没理，又不是我柴家的事，瞬间就进入状态：“生？生的都是千金，我们家可养不起！” 余氏：“你……” 虽然气愤，但也无言以对，毕竟，第一胎是女子，这对谁家都不是好消息，只能转身去看自家闺女去了！ 柴家就此陷入诡异的氛围中。 另一边，柴老大把稳婆送回卫羽城后，直接去了白家换车，毕竟，人家也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才如此慷慨，做人还是要分好赖，知轻重的！ 白福见柴老大来送车，也是招呼道：“老爷走之前跟我说了，你要来送车就给你换个牛车，也让你给白起送个信，让他这个做叔叔的有点念想！” 柴老大：“多谢白管家！” 白福摆摆手：“不要这么客气，是白起自己争气！对了，生个公子还是小姐？” 柴老大憨笑道：“生个闺女！” 白福点点头：“不打紧，老头子知道，你们肯定是希望要个儿子的，可这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对了，你待会走的时候顺路替老头子去何家送个信。” 柴老大：“好嘞！” 接下来，白福替他给白起写了信，又给他换了车，带上信就离开了！ 而白福又亲自向府衙而去！ 第326章 护身符 柴家就此陷入诡异的氛围中。 另一边，柴老大把稳婆送回卫羽城后，直接去了白家换车，毕竟，人家也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才如此慷慨，做人还是要分好赖，知轻重的！ 白福见柴老大来送车，也是招呼道：“老爷走之前跟我说了，你要来送车就给你换个牛车，也让你给白起送个信，让他这个做叔叔的有点念想！” 柴老大：“多谢白管家！” 白福摆摆手：“不要这么客气，是白起自己争气！对了，生个公子还是小姐？” 柴老大憨笑道：“生个闺女！” 白福点点头：“不打紧，老头子知道，你们肯定是希望要个儿子的，可这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对了，你待会走的时候顺路替老头子去何家送个信。” 柴老大：“好嘞！” 接下来，白福替他给白起写了信，又给他换了车，带上信就离开了！ 白福则是亲自向府衙而去。 等柴老大把信送到后就回村了，回到家，发现来看的人都走了，柴桂老两口把他叫到一边，低声道：“你这媳妇儿，以后可不能惯着，看看，这给惯出个大小姐来。” 柴老大：“爹，娘，稳婆不是说了吗？改了名字，以后能生儿子，以后就好了！她还年轻，怕啥？” 张氏：“你懂个屁，这娇贵了才生女儿，以后多磨磨她，身子磨出来，才能生儿子！” 柴老大一阵无语，但面对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柴桂：“三天后就让她自己做饭吧，我们老两口就不跟你们一个锅里吃饭了，孩子也有了，分灶吧！” 柴老大：“啊？三天就让她出来？” 张氏：“你还想咋？养她到什么时候？” 柴老大……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就来到了村里，可把村民们给惊到了，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一个小厮跑到一户人家门口，对院子里的老头儿问道：“这位老丈，柴家怎么走啊？” 这老头儿连忙给指了指路，小厮就跑回去带人继续向柴家走了。 老头儿也跟在后面。 柴老大正安慰着赵氏：“你可别难过，稳婆跟我说了，生完孩子千万别难过动怒，要不然这奶水就不通畅！” 赵氏低着头：“只是，公公婆婆不喜欢招弟！我怕她跟小妹一样！” 柴老大：“不会的，放心吧！我会保护她的。” 赵氏叹口气，不搭茬，自家男人的性格，自己岂能不了解？以后的日子…… 二人谁都没发现，还未睁眼地小婴儿，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请问这里是柴家吗？”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叫声。 柴老大：“我去看看。” 赵氏轻轻点点头。 柴桂夫妇也从屋里出来，看见这阵仗，问道：“不知是哪位贵人？找谁？” 小厮说话中还带有一丝傲气，说道：“何家，我家少爷和少夫人听说柴家喜得大小姐，特来道贺！” 柴桂夫妇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而从屋里出来柴老大也是懵的，这跟何家有什么关系？ 他问道：“这位小哥，这是柴家，只是，我们跟贵人也不认识啊？” 小厮：“是就行！” 说完向马车走去，轻声说了几句，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儒雅，女的温柔娴静，身上散发出贵气！ 他们正是何子书和他的夫人居氏。 二人走到柴家门前，何子书对里面的众人笑道：“白老爷是我世伯，他走时嘱托家父，柴家老大若是得子，定要来替他祝贺一番！” 说完一摆手，从车上搬下大大小小的礼品，还递上八十两的纹银给了柴老大，说道：“白世伯说了，男孩女孩不打紧，以后，只要不跋扈，平西王府就能护着这孩子！” 柴家老两口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 虽然不悦，但也不敢造次，以前都得看人脸色，更别说现在了。 柴老大：“小人多谢白老爷、何少爷！” 何子书：“呵呵，不必客气。好好过日子，别让悲剧重演！” 说完，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老两口。 二人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不多时，两个衙差也打马而来，这下，更让村里的人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衙差到了跟前，先是跟何子书打了声招呼，这才对柴家人道：“知府大人听说柴家喜得千金，他有要事不便前来，特命我等前来道贺，贺礼仓促间也没准备妥当，等孩子满月宴时会携礼亲自前来。” 柴老大也是连连道谢，就是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柴桂夫妇心里更不是滋味，这是在警告自己？ 村里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说是这孩子说不定能是什么转世，不然这么多大人物都来道喜？ 村里的搅屎棍刘氏却是背地里呸了一声，嘟囔道：“转个屁世，指不定是跟哪个大人物鬼混生下的。” 只是，她是自己一个人说的，也就图个嘴上痛快，哪知，也就是这句话，让她以后彻底没了说话的资格！ 第327章 家经难念 都城，薛府。 薛启哲已经已经辞官了，每天在家里陪伴家人。 只是，在家后才发现，这母女两真的很不寻常，两人很少露出笑容，都是唉声叹气，问起来所为何事，也是咸口不提，总是以无事搪塞过去！ 这日，他实在忍不了了，将大祭司请到府上，把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府上好的很，这多半是心病。 这官还不如不辞呢！ 夜里，床上，他推了推旁边的夫人，轻声道：“你们母女两最近怎么了？” 薛夫人叹口气：“没事，你天天问，烦不烦？” 薛启哲：“怎么烦了？你们两每天苦着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薛夫人不耐烦道：“跟你说了没事没事，怎么老问？是指望着我们有点什么事才好？” 薛启哲被说的哑口无言，感觉自己比在官场都累。 第二天，索性早早就出门，可是站在街上才发现，又没地方去？索性在街上瞎溜达，不知不觉，来到瀚王府门前，马上离开，嘴里还低声嘟囔了一句晦气，吓得旁边的随从都冷汗连连，要知道现在自家老爷可不是尚书，也不是王爷的岳丈，这让别人听见不得问罪？ 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吏部门口，当值的小吏看见老尚书来了，正要打招呼，哪知，刚露出笑脸，人家直接调头走了，留下僵在原地的小吏，心想，我这么膈应人吗？ 一路走走转转，不知怎么就来到平西王府，这次却没有转身走，他突然想起个人，白起！ 莫非跟这小子有关系？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回忆不要紧，细细一想，冷汗直冒，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随从：“老爷？怎么了？” 薛启哲没理他，直接跨步上前。 门子上前陪着笑问候道：“薛大人？您找老爷还是王爷？” 薛启哲：“我找白起！” 门子？ 薛启哲见他没有动作，又说了一遍。 门子这才确认，马上跑进去找人了。 薛启哲直接进了大厅，看见逗鸟儿的白子昂，打招呼道：“白老爷，薛某叨扰了！” 白子昂转过身，看见来人，马上露出笑脸，也是招呼起来：“哎呀，薛大人，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走，屋里坐！” 薛启哲也跟着进去，表明来意。 白子昂的为人之道在哪都是吃香，问道：“不知白起可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薛启哲：“没有，我只是发现……” 他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倒是不长。 白子昂听完哈哈一笑，说道：“那薛大人自己问吧，我也爱莫能助！” 没一会儿，白起也进来了，对二人行了一礼：“老爷，薛大人，找小人何事？” 薛启哲：“我问你，你跟星儿怎么回事？” 白起？？ 薛启哲：“你离开后，她就跟少了魂儿一样！” 白起头低了低：“回大人，小人什么都没做！” 薛启哲：“老夫问你？你跟她说过什么话没？” 白起摇摇头：“没有！” 薛启哲叹口气，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白起也慢慢退出去，只是，心里仿佛又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白子昂：“薛大人，中午就在府上用膳吧，在这都城我也没什么朋友，除了王家主偶尔过来，现在连夫人都天天去宫里找太后和陛下，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一个，每天就是逗逗鸟，着实是无趣的很！” 薛启哲点点头：“好吧，那老夫就打搅白老爷了！” 白子昂：“薛大人客气了！” 于是二人就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反正薛启哲也不想回去，倒不如在这里打发时间，发发牢骚，自己也不在官场，没什么忌讳，玩儿呗！ 二人都很规矩，基本就聊一些家庭琐事，不谈政治！虽说白子昂是商人，可柳涵雁也是个贤内助，二人的家庭价值观还是很正的。 等酒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也渐入佳境，开始称兄道弟了已经！ 白子昂摇晃道：“薛老哥，你别看你是尚书，这经营一家，你是真不如老弟！” 薛启哲亦是如此，长叹一声，眼泪都差点下来：“哎！老弟说的是，不过也是老哥活该！” 白子昂：“既如此，那你干脆把这俩孩子撮合一起，白起这小子，我看行，虽然木讷不多话，但够坚持，够情谊，从小荷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帮他？” 薛启哲：“这小荷是？” 白子昂：“哦，你看我都糊涂了，小荷啊……” 他把小荷的事情讲了一遍！ 薛启哲听完，怒不可遏，气愤道：“天下还有如此铁石心肠的父母？这等贱民，这是我不知道，不然，怎么也得赏他三十大板。” 白子昂赶紧劝道：“行了，老哥，这民间很常见，只不过，这两个是比较典型的！” 薛启哲：“哎！可怜啊……” 白子昂：“所以，老弟劝你，不如成全二人！皆大欢喜！” 薛启哲：“难啊！” 白子昂眯着双眼：“怎么难了？” 薛启哲：“这小子是个护卫，到时候，别人怎么看我们！” 白子昂：“呵呵！你们怎么看陛下的？” 薛启哲无言以对。 白子昂嘟囔了一句好好想想吧，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薛启哲靠着椅背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刘二喜看着这二位也是摇头苦笑，男人的友谊也挺好建立的！ 叫来人把他们扶到房间睡觉了。 天已经擦黑，柳涵雁乐呵呵地回来了。 只是刚进门，就看见正欲离去的薛启哲，虽有纳闷，还是打了招呼！ 第328章 慕容家的无奈 皇宫。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墨星瑶很是无语，她靠在榻上，看着趴在自己肚子旁胎教的白墨，眼里尽是幸福的光。 等好容易听他念叨完，墨星瑶道：“你至于每日如此吗？” 白墨：“那是，这叫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墨星瑶：“快算了吧，谁家孩子的起跑线不是公主就是皇子的？” 白墨…… 墨星瑶：“每日听你不是唱曲儿，就是故事，要么就是典籍，我都累，更何况孩子呢？” 白墨：“你说的好像也对！” 墨星瑶：“你料理好国事就行，孩子的教育有丞相和那些大臣，你瞎操什么心？” 白墨：“哎……这我可就要反驳你了，作为孩子的父亲，必须对他们负责，总不能学了一堆之乎者也的东西，就觉自己能知是非了吧？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上学来的东西，还是要让他应用到实践中去！” 墨星瑶：“好好好，可是，他们在肚子里，怎么行万里路啊？你总不能让我这做娘的行万里路吧？” 白墨：“怎么能？你要行万里路也得是我背着！” 墨星瑶被逗笑了，说道：“好了，等生下来，你自己慢慢教，现在你放过我吧，每天被你这么折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白墨：“有这么折磨？” 墨星瑶认真地点点头：“我就想你静静陪在身边，可你这话是一句接一句，每天从母后和娘那里就听得够多了，回来还要听你的！感觉每天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白墨：“好吧！那以后减少时间！” 说完，躺回去，二人相依而眠！ 第二日早朝，白墨又独自坐在那张龙椅上，过完年，墨星瑶就把政事交给白墨自己处理了，她是相信白墨的能力，一些大事，白墨也会征求她的意见，所以，对此，太后和一些大臣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意见，不过，已经和他牵扯上一些利益，大家也都不说什么，而且，人家手里还有自己的把柄呢。 他看着下方的众臣道：“诸位大人，今日可有什么要事商量？” 郑瑞泽站出来道：“王爷，各州的学府已经建成，最晚七月就能启动，请陛下和王爷定夺！” 白墨：“嗯，这个事本王知道了，回去和陛下商议一下，明日答复郑大人！” 郑瑞泽行了一礼退下了。 只是，他刚退下，新任的吏部尚书万玉江就跳了出来，这家伙也是惨，都知道他是慕容家的心腹，赚钱就没带他，毕竟，有些事上面不说，下面肯定不敢擅自做的，同时，也不跟他走的太近！ 只是吧！这人要是低调点还好，奈何人家奉行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做事比较高调，惹得其他人都不怎么能看过去！ 要说这也是个可怜人，被两口子坑了，慕容家给他推荐的位子是建安府下的一个县令，奈何名单是一下递上来的，让墨星瑶给调了，原来的尚书人选调到知府，知府调到县令，县令直接干到尚书，这么一操作吧，打了慕容家一个措手不及，他连忙进宫去询问，谁知，墨星瑶说怀着身孕，犯了个迷糊看错了，名单已经出了，也改不了，只能先这样，以后找机会调回来，让他叮嘱这人别犯错！ 慕容景澜能怎么办，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时常把他叫到府上叮嘱一些事情，这就给造他成了受宠的错觉，而本来要担任尚书和知府的两个人心里也不痛快，可是毕竟都到这地步了，只能忍着，不过也对慕容家给他们的解释存疑，说是以后调，可三天两头把这家伙叫到府上培训，这是会调？明显是要让他坐稳嘛！ 慕容景澜被这么一搞，有一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饶是如此，毕竟这人是突然得势的，自然有些忘乎所以，每天被慕容家主教授为官之道不假，可谁不想干好？要是干好了，岂不是能名正言顺地待在这个位置？ 所以，他也是说一套做一套，只见他站出来后躬身一礼：“王爷，臣翻看吏部过去的卷宗，发现去年建安府造反的案子还未开堂过审，臣请陛下和王爷应允，对这帮扰乱王朝秩序的乱臣贼子进行审讯，让那些心思不纯之人，看到朝廷的决心。” 白墨点点头：“嗯，万大人的提议，本王知晓了，明日回复你。” 万玉江也退了下去，只是，他没看到白墨的那抹微笑！ 第330章 官场雏鸟 薛府。 薛启哲来到自己女儿的房间，见房门敞开，还是敲了敲。 里面正在绣着什么的薛繁星，放下手中的活，抬头望去，看见是父亲，轻声道：“父亲，找女儿有何事？” 薛启哲：“星儿啊，为父想着，你长期这么下去也不是事，要不，再给你寻门亲事？或者，你可有心仪之人？为父给你去提一提？” 他想了一夜，终于还是想明白了，护卫怎么了？要是能对女儿好，大不了，认他做上门女婿！ 只是，薛繁星又把跟母亲说的那一番话讲了一遍。 薛启哲：“就这？这就是你们母女二人每日愁眉不展的原因？” 薛繁星轻轻点点头。 薛启哲叹口气：“傻孩子，你想的太多了，为父曾经也觉得，这门当户对固然是好，自然有其中道理，可，为父今日才明白！这不过是利益的交换和命运的豪赌罢了！为父赌过一次，结果换来了什么？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呀！” 薛繁星：“爹！女儿也不敢赌。” 薛启哲：“人这一生就是在赌，当下的选择去赌你的未来，无非就是对错。可是，错了能比现在差到哪里？” 薛繁星沉默不语，安静地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薛启哲继续道：“星儿，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愿意，为父就去给你试试那小子，若是人品过得去，大不了，为父落下这张老脸，去跟平西王府把人要过来！” 说完就离开了。 薛繁星脑子很乱。 期待、害怕情绪交杂。 万玉江回到吏部衙门，刚坐下喝了杯茶就有人敲门。 抬头望去，马上露出一副笑脸，只是那表情中的傲气，实在是压不下去：“金大人？怎么有空来本官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金成焕看着这副表情，心里是鄙夷到姥姥家了，装都不会装，脸上却是谄媚道：“万大人，下官是来提醒您，那案子，您就别跟王爷提了，陛下是不会允许的。” 万玉江皱眉：“为何？” 金成焕呵呵一笑，转过身，走到门口，身子探出去看了看左右，又吩咐了门外的小吏看着点，然后关上门，回来低声道：“陛下现在不好对这个案子下手！” 万玉江：“造反了就是造反了，怎么能不好下手呢？” 金成焕：“主要这是因为陛下大婚惹出来的麻烦，虽然造反不假，可背后牵扯面太广，要是三司联审，卷宗该怎么记？总不能光明正大造假吧？” 万玉江低头沉思，怪不得上一任要撂挑子呢？原来这个案子是个王八壳子，无从下口啊！ 金成焕叹口气：“哎！可惜啊，下官也是刚来吏部，咱们属于新官，而下官职又是人微言轻，不足以给陛下分忧，不然，只要秘密让他们改口，走个过场，这案子就结了！” 万玉江眉头紧皱：“可是薛大人为什么不这么做？” 他也不蠢嘛！还知道问问缘由。 奈何遇到的是个官场老油条，实打实地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什么案子没经历过？ 只听金成焕道：“薛大人是案发以前就要辞官，而这幢这案子要操作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呢，他就压着了！” 万玉江想了想，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既然陛下有苦衷，我等做臣子的，岂能让陛下为难？这件案子，本官定要给陛下一个惊喜！” 金成焕大惊：“万大人，万万不可啊，要是弄不好，这案子就会造成不小的麻烦，您还是等着上面的旨意吧！” 万玉江心道：等旨意？那时候说不定给我调下去当知县了，要是给陛下分忧，龙颜大悦，自己的位置不就坐稳了？ 就这样，怀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理，大义凛然道：“我等做臣子的，甘愿为陛下分忧，为了陛下，为了朝廷，哪怕到时候背上恶名又如何？” 金成焕见此，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下官自愧不如，要是换做下官，绝对不敢如此！您，该着是尚书！” 俗话说，虎要吃人，龇牙咧嘴，人要吃人，慈眉善目！官场即是如此，万玉江作为官场的雏，着实是有些自负过头！ 听着这通马屁，他也是飘飘然，双手抱拳，向皇宫方向吧拜了拜，谦虚道：“金大人谬赞了，都是为了朝廷。” 金成焕也是同样的动作：“对，为了朝廷。” 二人哈哈大笑，只是，金成焕在笑一个傻子，这事，压着自然有压着的道理，你个愣头青！ 而这小子不清楚的是，就因为这桩案子被他扒出来，断送了自己命不说，还让慕容家失去了大批门生，花了大价钱也未曾平息事态，最终被各世家蚕食，从世家除名！ 第331章 屈打成招 牢房，几个人正无所事事，聚一块儿闲聊着。 这时，牢门被打开了，众人转头望去，借着昏暗的火光，看清来人，纷纷起身。 万玉江笑呵呵地走近众人：“诸位，在这里过的如何啊？” 宋岚：“回大人，挺好的。” 万玉江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按理说，你们造反之人是要诛灭九族，可陛下念你们有苦衷，所以打算等这件事风声过后，适当处罚，就放了你们。” 几人听后大喜，连忙道：“谢陛下！谢大人。” 万玉江：“呵呵，可是啊，这造反毕竟是造反，若是就这么放了你们，朝廷的安定势必会收到影响！” 宋岚：“大人请放心，我们定然不会乱说的。” 万玉江：“不会乱说？这不是小事，你们怎么保证？” 宋岚哑口无言，这怎么保证？ 万玉江微微一笑：“是不是不好保证？所以呢，咱们走个过场，你们认罪，等案子审完，本官放了你们，如何？” 宋岚：“大人，这怕不妥吧？” 万玉江：“有何不妥？你是信不过本官？” 宋岚：“不不不，小人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这么做岂不是儿戏？” 他也不傻，只要一认罪，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此人看起来并不大，万一为了不留下隐患，当堂定罪执行，自己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万玉江眯了眯眼，冷笑道：“呵！你是说本官儿戏？” 宋岚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是小人失言，让大人误会了！小人是说，这么做，会不会给大人留下隐患？” 万玉江笑笑：“放心，不会有隐患的，本官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宋岚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剩下的几人见他不答应，也不答应。 这让咱们的万大人很是恼火：“本官劝诸位识相些，你们是造反，再有缘由也是造反，不是一般的案子，也是咱们陛下开明，否则，按律法处理是不讲缘由的！好商好量，咱们都好做，否则，别逼本官用强！” 如此语气和神态，让他们更不敢配合了，纷纷拒绝，就算在里面关一辈子也认了，至少，这里有吃有喝，也不受罪，无非就是没有自由罢了！ 万玉江：“好啊！都是硬骨头是吧？来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从外面进来一行牢头儿。 “这些反贼不认账，你们给本官审，好好审！” “是。” 之后，几人的噩梦开始了！ 先是宋岚，凉水沾皮鞭，一个书生，哪能受得了如此折磨，没几下就疼晕过去了！ 一个老头儿，被绑起来，不用鞭刑，而是捆绑双手吊着，双脚离地，这种刑罚不用半刻钟就得让人手脚发麻！ 各种各样的刑罚，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一个农民受不了了，赶紧求饶，说自己肯认罪，这才放过他，不过，下来的时候，指头已经快断了！ 最后只剩宋岚，他咬牙挺着，他知道认罪的后果。 在一夜的折磨后，宋岚渐渐进入意识模糊的状态，不得不说，要不是年轻，没受过什么苦，平时吃的不错，有可能就被折磨死了，即便如此，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挺到现在。 一个狱卒看到这个情况，也有点犯怵，他跑到正在小憩的万玉江身边，小心摇了摇，低声道：“大人，再下去，人就不行了！” 万玉江慵懒地睁开眼，缓了缓神：“一个反贼，死就死了！” 狱卒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开玩笑，当初人进来的时候特意被上面安排关照的，如今动刑已经担风险了，要是出人命，全家人的脑袋都不够赔的，他道：“大人，不行啊，当初刘公公特意派人交代过，小的们死了，他们也不能死！” 万玉江皱眉，然后起身向刑房走去。 第332章 动胎气 等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宋岚，冷笑一声：“骨头够硬的啊！不过，你别以为嘴硬就行，你认不认，可由不得你！既然自己不认，那就本官替你认了！来人。” 狱卒走上前，他低声吩咐了几声，狱卒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狱卒跑回来的时候拿着笔纸，他接过亲自写起罪状，之后拿起宋岚的手按个手印。 第二天早朝。 白墨：“郑大人，让各州府发榜吧！九月就可以招收学子了。” 郑瑞泽：“臣，领命。” 白墨又看向站在后面的金成焕，后者点点头，他也点头回应，开口道：“万大人，关于那几个反贼的案子，先放一放吧，牵扯太多，审起来有些麻烦！” 意料之中，果然被金成焕说中了，他站出来没有多说，也是乖巧地领命。 等散朝后，万玉江直接回去就开堂过审，那叫一个效率，还没到午时，案子就直接结了，兴冲冲地跑到宫里邀功去了。 都说，少年得志易翻船，此话果然不假。 当他把卷宗递到白墨手上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有得到任何褒奖，而是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之后就是让他在这里等着。 说完，拿着卷宗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一脸懵逼在御书房站着。 刘峰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说道：“你呀！闯祸了！” 万玉江：“啊？刘公公，这是何意？” 刘峰摇摇头。 哪知道，没一会儿，一群太监如同惊弓之鸟，在宫里迅速穿梭，一个太监匆匆跑到御书房对刘峰道：“刘总管，出大事啦，陛下动了胎气，小顺子去找太医了，太后让您去请白老爷！” 刘峰大惊，边问边向外走：“啊？好好的怎么动了胎气呢？” 那小太监也是跟在身边，解释道：“王爷刚才拿着份卷宗，陛下看完大怒，就动了胎气！” 声音越来越远，而这些都被万玉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 整个皇宫鸡飞狗跳。 不一会儿，秦宇泽亲自带人把他押下去。 慕容景澜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瘫在椅子上，这个万玉江，真是该死啊！这是捅了多大篓子？ 只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先命人去吏部打听事情原委，他则是迅速向皇宫而去！ 正打铁的瀚王听说小妹动了胎气，拎着锤子就向皇宫去了。 瑾王府，萧锦山正对瑾王谈着大道理，二人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萧锦山心中一动，这绝对是个难得的机会，也不劝瑾王了，直接向皇宫而去。 瑾王也是担心墨星瑶的安危，迅速向皇宫赶去。 可以说，此事发生后，宫中并没有刻意隐瞒，而是被大肆宣扬。 整个都城仿佛地震一般，三国使馆也是纷纷送信出去！ 只见街上到处都是官员和世家的车驾，禁军也是严阵以待，在维持着各处的秩序，而城门也被关上了，都城进入了戒严状态！ “听说了吗？陛下动了胎气！”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因为新任吏部尚书私自审案！” “是啊，屈打成招，还去王爷那里邀功，结果陛下知道后，动怒了才动了胎气呢。” “一个年轻人，能当上尚书？哼，指不定是谁推上去的！” “可不是吗？不过，陛下竟然为了一桩案子动怒，看来人也不错嘛！” “那可不？母仪天下，眼里揉不得沙子。” “哎，可惜，用错人了！” “屁！你懂啥，陛下一个女子，能斗的过朝堂上那些乱老贼？” “哎！真希望陛下能斗得过他们！” “放心吧，会的，慢慢来。” 百姓们纷纷议论，里面的水军可不少，总要抓住这个热点，歌功颂德一番吧？ 第333章 被动 这场舆论战，慢慢演变成慕容家的丧钟！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已经在凤栖宫待了一下午的太医这才神色疲惫地出来，看到外面站着大小官员和一众世家家主，叹口气就要离开。 他这个神情，外面的一众人心思各不相同。 萧家：有戏！ 慕容家：完了！ 李家：嗯？怎么办？ 终于朝廷和归顺的官员心里咯噔一下。 其他官员：该投靠谁？ 公孙奇心下一沉：别。 二公主和一众公主们满脸焦急。 瑾王和瀚王同时开口道：“怎么样了？” 太医叹口气才道：“总算是保下了，太危险了，这个什么狗屁吏部尚书，没人就拉条狗上去都比他强！哼。” 说完，还瞥了一眼慕容景澜。 他还记得当时，墨星瑶和白墨对他说的话，责任，就往吏部尚书身上推，装的像点。 瑾王：“没事了，你叹什么气？吓死本王了！” 太医尴尬一笑：“主要是累了！抱歉，王爷。” 而所有人都是看向一旁的慕容景澜，搞得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能怎么解释？ 虽然是安排错了，可做出这种事来，到了地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虽然都差不多，可这是被爆出来了啊！ 白墨出来后，对众人道：“诸位大人，陛下已经无碍了，需要静养，剩下的事，明日早朝再说！大家都散了吧！” 一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告退了，这帝婿的意思是明天早上要算账，这下慕容家说不定要被牵连了。 王爷和公主们都执意留下来看看墨星瑶，白墨也没拒绝。 一众人向外走着，都在小声议论着，认真倾听，都能听到一个家族：慕容家！ “李家主？可否单独聊聊？” 就在李文轩要上车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转头望去，正是萧锦山，笑道：“萧家主？可以，不如去我府上吧，离得近一些！” 萧锦山点头：“好！” 二人落座后，屏退不相干的人，李文轩率先开门见山道：“不知萧家主，有什么想法？” 萧锦山：“哈哈，爽快，老夫也不啰嗦，乘此机会，打压一下慕容家。” 李文轩：“呵呵！萧家主，咱们都是世家，这么做，是不是不妥啊？” 萧锦山：“李家主，痛快些，长话短说，此次，建安府的名额，萧家要五成！” 李文轩：“你要知道，上次，李家可一个人都没啊！” 萧锦山：“呵！明人不说暗话，你不知道有今天？” 李文轩：“你也不知道吗？” 萧锦山：“不知道！” 李文轩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 二人大笑几声，都是笑彼此心知肚明，可都是误会。 李文轩：“李家不多要，六成！” 萧锦山也不啰嗦，直接答应：“好！” 二人商议完细节后，各自准备，又给各个世家送信，世家针对慕容家的行动，就此展开。 慕容景澜紧皱眉头，下方的一众人都不敢出声，满脑子都是自己进京后发生的事，可是每件事看起来都很正常，却处处不正常，又找不出证据！ 最后还是安排人给各世家写信，请他们放自己一马！ 又给家族写信，让他们准备大出血，这件事必须平下来，不然，慕容家将遭受重创。 第334章 早朝风波 朝中原本隶属慕容家的官员早已被白墨的甜枣加大棒给收拾服了，他们目前还是双姓家奴，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要不赶紧撇清关系，怕是后面会被慕容家连带，虽然他们只是出宫的时候私下讨论，并没有深聊，可各自心里都下了个决定，必须抛弃慕容家，没有彼此商量的情况下，竟然做出了统一的决定。 可见，政治面前，谈什么忠诚？谈什么情谊？谁强跟谁，现在最强的就是上面那两口子，结果可想而知，明天早朝必须表态。 次日早朝。 白墨淡淡开口道：“昨日之事，诸位也都知道了，本王就不多说了，这个万玉江急功近利，对本王的命令视若无睹，此人能当上吏部尚书纯属笑话，所以，本王决定将此人斩首，你们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下方众人齐声回道。 白墨：“好，那此事到此结束吧，吏部尚书暂由金成焕代理。” 下方又是齐声附和。 白墨：“诸位，可有其他事要禀报？” 一个官员上前道：“王爷，下官斗胆进言，慕容家此次提名的官员竟犯下如此过错，实在是让人诧异，只是，不知其他提名的官员到底如何，还请陛下和王爷派吏部官员下去核实。” 又一名官员站出来附和道：“下官附议，若是其他官员也和此人一样无能，岂不是为祸地方百姓？” 这两人都是慕容家举荐的，如今却率先站出来落井下石。 其他的一些和慕容家有关系的官员也是纷纷表态，仿佛对此事尤为上心。 萧家的官员也都纷纷出列，开始附和，整个朝堂，形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白墨为难道：“这……诸位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妥？本王还是相信慕容家对朝廷的忠心，也许，只是一次失误呢？” 当然要为难了，活着就是一场戏，朝堂更是一场大戏，为了让其他世家对慕容家进攻地更猛烈，只能为难咯！ 哗啦啦…… 下方的官员，三品以下的跪了一地，三品的也跪了一些，显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白墨：“诸位大人，这是何意？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本王也做不了主啊！” “恳请王爷定夺。” 他们哪管这些，继续逼宫，白墨算是彻底理解了做皇帝的难处，神情更是显得局促不安。 沉思了片刻，他看向宇文拓，问道：“丞相？” 宇文拓还以为他真的应付不来呢，只能解围道：“诸位大人，此事，不如给王爷些时间，让他和陛下商量后再做定夺，可好？” 一官员道：“丞相！陛下向来爱民如子，下官想，陛下知道后定然会同意的，即便陛下之后要算账，下官愿一力承担。” “下官也愿承担！” 跟在后面的人也是齐声表态，那叫一个决绝。 丞相皱眉，这风向不太对啊！ 白墨：“诸位大人，你们可想明白了？此事，陛下到时候要真归罪下来，本王可不给你们扛啊？” “下官甘愿受罚！” 他们都稀稀拉拉地回复着。 白墨眼中带着笑意，表情却是为难，开口道：“既如此，那本王就答应了，金大人，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金成焕心想，这事儿我熟啊，开口答应下来。 今日的早朝就此结束，这是要将慕容家的人给排出去啊？ 第335章 布局慕容家 朝堂如此，民间亦如此。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最新消息，此次是慕容家给举荐的官员。” “什么？慕容家不是号称朝廷小吏部吗？怎么还能举荐这么个玩意儿去做尚书？” “那谁知道？反正消息不假，昨夜，我小舅子家的外公家的表弟的媳妇儿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关系都多远了，消息可靠吗？” “太可靠了，他公公是宫中当差的管事，他说这小子不顾王爷的劝诫，直接开趟过审，屈打成招，才惹下的祸事！” “宫中当差的管事？那不就是太监吗？” “你别管是什么了，消息准就行了。” “慕容家是不是不行了？怎么什么人都给推荐？” “谁知道呢？据说，为了这个名额，当初都逼宫于陛下。” “岂不是说，这就是慕容家惹出来的？” “可能是，而且啊，你想，当了这么多年大家族，说不好，就想把陛下气出个好歹来，以后……” “哎。你可别乱说，让人听见，你不想活了？” “我怕啥，一个泥腿子，他还能为了一句话把我杀了？” “别打岔，是不是他们想造反？” “我看有可能。” “你们议论什么呢？谁让你议论慕容家的？想死吗？”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衙役跑了过来，刚才那声大喝，就是带头的差头儿叫的。 一群人被吓得噤若寒蝉。 议论慕容家的那个百姓说道：“差爷，您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说慕容家呢？” 差头儿：“就是你，刚才本差听见你说了，你说慕容家要造反，带走。” 说完一挥手，上来几个人，直接给那人套上了锁链，押到街上。 差头儿边走边喊：“你们都听着，此人刚才议论慕容家要造反，慕容家是什么身份，是你们能议论的吗？都注意点，可别乱说话！” 颇有一分欲盖弥彰的感觉在里面。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到此话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下，都城就开始悄悄传开了，慕容家要架空朝廷，适时造反！ 一路走到京兆衙门。 砰…… “快放开，谁绑的，绑的真紧。” 只见，刚才被套上锁链的那人对旁边的衙役说道。 而一旁的衙役也是赶紧给他卸下锁链，陪笑道：“陈爷，要不绑的紧一点，别人不就看出来了吗？” 叫陈爷的男子松绑后，松了松胳膊和腿，这才道：“哈哈，成了，回去了，跟王爷交差了，替我谢谢元大人！” 说完就向后院而去。 刚才还凶历的一众衙役都是赔笑恭送着。 此人就是夜莺的成员，受命在民间散播消息，为的就是让慕容家背上叛逆的名声，再让那些世家火上浇油，直接从高台推下去。 白墨别的能力不行，栽赃陷害、无中生有的本事还是有几分，先清除大世家，小世家就好办了。 百姓们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议论，但私下里的议论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不一会儿，朝堂的消息也传出来了，说是要对慕容家此次提名的官员进行审查，避免祸害百姓。 这下，百姓们更是拍手称快，好啊，这慕容家看来太狂妄了。 第336章 认输 慕容府。 慕容景澜不断收到都城的各种消息，心中大怒，这是要把慕容家往死里整啊，给那些世家写的书信看来是没丝毫作用，坐以待毙也不行，必须自救。 匆匆整理好衣衫就向宫中而去。 御书房。 白墨一脸为难，开口道：“慕容家主，陛下肯定是不便见你的，而且，本王就是个外姓，说的话，诸位大人也不听啊。” 慕容景澜双拳紧握，紧咬牙关，心里早就骂娘了，怎么到今天的地步，你们是不知道吗？不能放过慕容家吗？ 强忍着平复了心绪，请求道：“王爷，请您帮帮慕容家吧，老夫定当谨记王爷的恩情，以后为王爷马首是瞻。” 他不相信，慕容家的势力不能入了这个帝婿的眼，他一直认为，此人就是为了最高权利来的，只不过平时装的太像，麻痹了陛下的眼睛罢了。 白墨摇摇头：“您老这话就言重了，本王岂敢让慕容家马首是瞻？您应该是誓死效忠朝廷才是。” 慕容景澜：“王爷教训的是，老夫失言了，还请王爷替老夫向陛下求求情！” 白墨：“慕容家主，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赐教？” 慕容景澜：“老夫不敢，王爷请讲。” 白墨：“为何你一直请求朝廷帮帮慕容家？难道慕容家因为建安府的这些人，会遭难不成？” 慕容景澜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只见对方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嘲讽的意思，他叹口气道：“王爷，朝廷的官场您应该是知道，只是平时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要认真追究起来，老夫敢保证，这朝堂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您信任的丞相、户部尚书、兵部尚书。” 白墨嘴角微翘，继续道：“然后呢？” 慕容景澜：“王爷，老夫想，您应该明白了，老夫再次恳请王爷高抬贵手！慕容家若是没了，可能对百姓是好事，但对朝廷绝对不是好事。” 说完，他竟然拖着年迈的身子跪了下去。 白墨也不阻拦，双手放在桌上，笑问道：“为何？” 慕容景澜见他这副神情，知道，都是此人算计的，他比谁都知道为何，只是，此时在逼自己认输，当然，他不会赌对方敢不敢灭掉慕容家。 他开口道：“王爷，此次，您只是在都城将慕容家困死，若是老夫不在都城，还有周旋的余地，此为其一。慕容家近三百年的传承，关系错综复杂，难道您觉得给朝廷举荐官员就能坐上王朝的第一世家？不，背后的利益关系才是最主要的，慕容家要是出事，萧家、李家固然会得势，但，曾经和慕容家要好的世家，利益牵扯深厚的世家，定然会警觉，到时候……” 说到此，他又拜倒下去。 白墨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笑的越来越放肆。 笑够了，他看向下方拜倒的老头道：“慕容家主，作为第一世家，本王承认你们的能力，但，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本王没应对的办法吗？说实话，你们背后搞得小动作，我和陛下了如指掌，世家联盟？现在你们再联一个看看？搞死本王？哼！本王要还是个升斗小民，你们确实轻而易举，但，今天，本王和陛下站在一条线上，只要你们不明目张胆的征兵，这世家，本王灭了又如何？大不了，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你真以为离了世家，这天下能奔溃？” 慕容景澜可不知道什么共产主义社会，只知道，这家伙敢灭掉所有世家，难道他不知道世家好多子弟在军中担任要职吗？ 第337章 败北 白墨继续道：“你是不是以为离了你们世家的人，这朝廷就会没有官？” 慕容景澜不说话。 白墨：“对，是没有官了，可你别忘了，只要有人，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抢着坐。” 慕容景澜不敢置信地看着桌案后的人，震惊不已。 没错，他在吓唬这老头儿。 开玩笑，真随便拉个人上来坐，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只听他开始献上自己的歪理邪说：“很诧异是吗？告诉你，没什么诧异的，人是图利的，你们之所以是世家，是因为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资源，你们手中有权利，或者控制着权利，所以，你们比那些平头百姓多的，不过是那些知识，眼界比别人宽罢了！说句难听的，哪怕是一条狗，赋予它一定的权利，他能管好一帮人，拳头大，可以让人耀武扬威，拳头硬可以让人无惧，拳头又大又赢……呵呵。” 慕容景澜：“可是，那百姓岂不是更苦？” 白墨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百姓苦？你这张老脸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百姓苦是一天两天吗？你给本王记住，日子不是一天变好的，你们给百姓造成的痛苦，不比无序的社会好多少。” 慕容景澜仿佛霜打的茄子，跪坐在地上。 白墨：“好了，慕容家主，给你两个选择，一，把慕容家的主要族人接到都城，安安稳稳别搞事，本王保你慕容家，告诉你们推举的官员，别做太过分，本王在给他们改过的机会，若是冥顽不灵，别怪我不客气。二，回去，等着本王的喻令。你今日踏出这个门，你慕容家造反的消息就会迅速传播开来，你想想，跟你们家关系莫逆的官员会怎么样？” 慕容景澜又奋力爬起来，跪趴在地：“王爷，老夫，让族人来京！” 白墨在心底同时长舒了口气，这老家伙要是怀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还真不好办。 慕容景澜走的时候，白墨对刘峰说了句：“把萧家主和李家主请来吧，该让他们收手了。” 这句话，直接让慕容景澜对那两家死心了，呸！朝廷的走狗。 汪…… 等两家家主来后，白墨笑眯眯道：“二位，慕容家的利益分好了吗？” 二人都尴尬了，这还用问？ 白墨继续道：“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慕容家毕竟是第一世家，你们给他弄死，你们就能成了第一第二世家？” 萧锦山：“呵呵，王爷何意？” 李文轩：“是啊王爷，我们可没想着第一第二世家。” 白墨：“好，你们没想，只是，此事就此作罢，等建安府的职位空出来，你们安排人便好。” 萧锦山：“王爷，您是在给慕容家当说客吗？” 李文山也是看着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墨也不避讳什么，点点头：“是啊，没办法，一把年纪求到本王这里，本王也是于心不忍啊。而且，朝中还有不少他们的官员。” 二人心中鄙夷，什么叫于心不忍，就是利益合作罢了！ 萧锦山：“呵呵，王爷，如果老夫猜的不错，朝堂那些慕容家的官员早就跟他们貌合神离了吧？” 李文轩：“是啊，王爷，他们太猖狂了，你可知坊间都在传什么？” 白墨心道，老子能不知道？都是我传的。 面上还是狐疑道：“哦？在传什么？” 李文轩：“街上都在传慕容家要造反，而且，你可知，就是几个百姓稍稍议论几声，就被衙门给带走了，您想想，这慕容家如今已经如此目无法纪了，真当这王法是他们定的不成？” 白墨满脸惊诧：“啊？还有这等事？” 萧锦山看着这两人的表演快吐了。 李文轩：“是啊王爷，所以，老夫还是建议您给慕容家些颜色，否则，他们还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白墨故作为难：“可是，本王都答应下来了啊！” 李文轩：“王爷您答应不假，可还有我和萧家主不是？” 白墨看向萧锦山，他此刻是真不想表态，这李老头真他娘坏，非把我绑上，逼到这个份上了，能怎么办？叹口气：“对，王爷，我们会和慕容家主谈的。” 白墨一拍手，大声道：“好，刘公公，再跑一趟，把慕容家主请过来。” 刘峰应声而去。 慕容景澜刚写好信，安排好一切事宜，就被刘峰又叫到宫中了，路上，刘峰也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了解事情后，感到深深的无奈，这下，算是大出血了，什么玩意儿？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一天过去，三家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白墨就在旁边看着，偶尔拉个架，感觉这天真充实，好容易，三家的利益彻底谈拢，没错，就当着白墨的面，私下谈，反而更难，而且，会让这个狡诈的王爷抓住把柄。 目前，只有李家知道自己是朝廷的人，慕容家是被逼的，慕容家是自成一派，不过，他们都觉得另两家是朝廷的人，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看着彼此被瓦解。 一连三天，慕容家的风波才被渐渐平息，最终百姓觉得慕容家肯定有什么能够威胁朝廷的手段，否则，不能这么轻易脱身，也对慕容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第338章 冥顽不灵 平西王府，白起收到家书，知道嫂子生了，自己有个小侄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白墨也通过柳涵雁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跟母亲道：“娘，不如给这小子一些时间，让他回去看看孩子。” 柳涵雁：“嗯，我跟你爹商量过了，让他安排安排这边的事就回去。” 可能是准母亲的原因，墨星瑶道：“总之，别让那老两口霍霍了就行。” 柳涵雁笑道：“放心吧，我们走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现在那老两口指不定，心里不痛快，还得小心伺候着。” 太后、白墨和墨星瑶三人都是一愣。 只听柳涵雁继续道：“我们走的时候跟白福交代过了，若是生了个女儿，就让何家跟知府照应一下，有这两家保着，哪怕是一般的乡里，也不敢欺负这小丫头。” 众人这才了然，白墨感叹道：“到底是二老，有先见之明。” 柳涵雁叹口气：“都是当爹娘的，属实看不下去，能帮就帮一把，也是白起在王府当差，不然，我们也管不着。” 墨星瑶摸了摸肚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白墨。 这下可把他给看慌了，连忙道：“别这么看着我啊，那是他们，可不代表我，我喜欢女儿还来不及呢。” 柳涵雁也是苦笑道：“瑶儿你就放心吧，这小子要敢嫌弃，我先让他变女儿。” 噗嗤…… 几人都被逗乐了，白墨则是满头黑线。 柳涵雁说的不错，柴家老两口现在是又讨厌又无奈。 想骂几句吧？想想人家身后的人，只能乖乖伺候着。 拆老头还好，没事就能出去，反正照顾儿媳妇儿又，这当公公的又不方便。 张氏则是每天露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院子里忙前忙后。 有气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找到柴老大骂一顿。 薛启哲没事就在平西王府跟白子昂喝酒遛鸟，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老纨绔。 他自然知道白起要走的消息，只交代白子昂，等自己给信再放白起离开。 后者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薛启哲风风火火地跑回薛府，找到薛繁星，淡淡开口道：“星儿……” 正做女红的薛繁星抬起头，看向他，狐疑问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薛启哲故作艰难开口道：“为父跟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薛繁星更是一头雾水，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薛启哲：“白起，可能要离开了。” 那双攥着锦缎的手一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 薛启哲继续道：“哎！可能，我儿就是这个苦命吧！” 薛繁星故作坚强地笑笑：“父亲跟女儿说此事为何？他走便走，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薛启哲：“好吧，那为父走了。” 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以为，这能让这丫头着急，说出自己的心声，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刚走两步，薛繁星的声音还是响起了：“父亲！” 薛启哲停下脚步，转过身：“何事？” 薛繁星：“他还回来吗？” 薛启哲：“回不回来又能如何？你都说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薛繁星低下头：“女儿……” 她还是不忍心，哪怕不能在一起，但，只要在一个地方，那彼此至少还近一些。 薛启哲：“可能不回来了吧，白老弟可能觉得，如今都城没什么危险，让他回西梁州当差了。” 薛繁星：“不回来了吗？” 薛启哲：“应该是不回来了，毕竟，他只是个护卫，说句难听的，即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天鹅也得给个机会不是？” 薛繁星俏脸微红，嗔道：“父亲，你说什么呢？谁是天鹅？” 薛启哲：“哦，对，是为父说错了。不过啊！既然你没什么话要说，那为父就跟白老弟放人吧。看来，这小子以后在西梁州也许会遇到个不错的丫鬟，两人生个大胖小子，也不错，我女儿也会遇到更好的！” 说完就又转身要走，心里默默数着。 一步、两步……十步。 不是？真不打算？ 十五步的时候！ “父亲……替我祝福他！” 薛繁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薛启哲简直气的想骂娘。 重重哼了一声：“为父说不出这等话，要说你自己说。走了！” 加快脚步离开了。 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重重一跺脚，嘴上骂道：“这叫什么事嘛！” 第339章 满月准备 说完就返回去，跟夫人说了。 后者也是为难，薛启哲对夫人就没什么顾虑了，说道：“这是星儿走出来的唯一机会了，你希望她以后就这么下去？” 薛夫人：“可她也不听我的啊，而且，我也担心……” 薛启哲：“担心有用吗？至少，从平西王府一家的家风上能看出一二！” 薛夫人叹口气，起身去劝了。 只是，她也是好说歹说，这丫头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薛夫人无奈，只能说道：“这样，你别每日在家里作女红了，跟他去卫羽城，散散心。” 薛繁星：“娘……您……” 薛夫人叹口气，摸了摸她的秀发：“去吧，也许看看外面会好点。” 薛繁星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等薛启哲知道这个消息，又风风火火到了平西王府，对白子昂说道：“让白起这小子等两天，带上我女儿。” 白子昂：“行了？” 薛启哲：“半成吧！希望这小子能自己开窍。” 白子昂：“那难咯！” 薛启哲…… 两天后，一架略显华丽的马车停在平西王府门口。 薛启哲下车，对白起道：“小子，老夫可把女儿交给你了，你给我看好了，这一路上别让她受了委屈，回来的时候也给我平平安安带回来。” 白起：“薛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负所望。” 薛启哲点点头：“嗯，走吧，老夫给你配了十个护卫。不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白起：“多谢薛大人。” 等车驾启程的时候，薛启哲对旁边的白子昂道：“但愿，这两人能成吧！” 白子昂：“呵呵，好了，顺其自然吧。走，回去，今儿早上，老弟又掏了几个鸽子蛋，煮好了，进去吃。” 薛启哲：“当真？那快走，这东西，真美味！” 两人勾肩搭背就向王府内走去。 春回大地，小草经历寒冬的洗礼，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娇嫩的绿芽，给人们新生的希望。 桃花在这一刻迎风绽放，淡雅的花香，随风拂过人们的脸庞。 春泥虽浊，却孕养万物。 冬寒抱春暖，逝悲现生欢！ 王朝迎来了三国的大生意。 各方纷纷下达了采购手雷的订单，使得国库从老鼠横行的窘境转变为充盈至需新建一座银库的程度，当七千万两白银和三十万只羊，十万头牛，十万烈马的单子摆在墨星瑶面前的时候，马上表现的跟一个地主老婆一样，要不是人拦着，估计都要亲自去等银子了。 柴家亦是如此，这天，柴老大起了个大早，把红纸都贴在门上，又把柴火都堆好，正要去请村里的妇人们帮忙，只是，刚出门，妇人们就朝他家走来了。 紧接着，村口又出现了一队人马，白福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几个厨子和几个丫鬟，还赶着一辆马车，向柴家方向走去。 等柴老大刚安排好妇人们的活，摘菜、切菜、切肉，白福也到了。 柴老大见来人，惊讶道：“白管家，您怎么来了？” 白福笑道：“怎么？不欢迎老头子？哼哼！你别忘了今天都是什么人到场，不是老头子笑话你，只是，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多少怠慢了来的人！”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橱子和丫鬟们开始行动起来，有的拿着布匹，有的拿肉、有的拿菜，都向院里走去。 白福见柴老大待在原地不动，说道：“好了，你小子，别在这里磨蹭了，进去安排吧，老头子替你迎来送往。” 柴老大赶紧鞠了一躬：“那就劳烦白管家了。” 说完就回去帮忙了！ 第340章 起名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白起一行人终于到了西梁州境内，只是肯定赶不上孩子满月了，索性也就不着急了。 他们在州城找了间客栈。 白起对薛繁星道：“薛小姐，在这里休息一天吧，这些天陪我赶路，也辛苦你了！” 薛繁星：“无碍，也怪我，不然你应该能赶上给孩子举办满月宴的。” 白起：“不会的！晚几天回去也无碍！老爷跟我说了，等孩子百日后再让我回去！只是，这段时间，你可能就要在这地方了。要住不惯，你就在州城，这里再怎么也比那边城强。” 薛繁星瑶瑶头：“没事，我跟你回去看看吧！” 白起点点头，话题就此结束！ 两个闷葫芦，没什么好多说的，咱们再来看柴家。 经过一上午的忙活，该换新的也换了，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只等宾客到来！ 率先到来的是何家一家子。 白福迎道：“何家主，主母，公子，少主母，小姐，快里面请，上座！” 柴老大赶紧带路，等引到座位的时候，还用袖子擦了擦凳子跟桌子，惹得何家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刘俊义也是带着礼物和儿子来了，他是听说知府大人要来，这才不请自来的，作为府城的世家，抱紧衙门的大腿才好办事，这也是没办法的。 白福又是迎到了主位。 当然，女眷另一桌，这是规矩。 之后就是其他家族，陆陆续续来了，最后就是知府款款而来。 柴家老两口此时已经紧张的要死，平时看见一家都得打怵，更别说到齐了。 只见白福将周大人迎到主位，这才道：“人都到齐了，要不大人您讲几句？” 周一鸣笑呵呵地站起身，对一旁的柴老大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先把孩子抱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柴老大连忙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赵氏抱着包裹严实的小丫头就出来了。 周一鸣接过来，看着这粉嫩的小丫头笑道：“哎呀！真漂亮，看着小脸，就是瘦了，你们可得好好照顾啊？” 柴老大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小人一定好好照顾。” 周一鸣：“嗯，起名字了吗？” 柴老大：“回大人，叫招弟。” 周一鸣啧了一声：“这是什么名字？起个像样的名字不行吗？” 留下柴家一众人尴尬在原地，周一鸣见此，开口道：“要是不嫌弃，本官就给这丫头起个名字吧？” 柴老大：“不嫌弃，不嫌弃！” 赵氏行了一礼：“那就麻烦大人了，您肯赐名，这是我们修来的福分！” 周一鸣点点头，想了想：“这丫头抱在怀中很是恬静，那就叫沁悠吧！” 赵氏虽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大喜：“多谢大人赐名！” 柴老大：“是，多谢大人。” 柴桂夫妇今天算是被人冷落了，在旁边，也不敢多言。 赵家人也是高兴的紧。 周一鸣把孩子递给赵氏：“好好补补身子，你都如此单薄，孩子怎能养好？是不是在家里为难啊？” 这就要开始警告了。 柴桂夫妇被这话给吓了一跳，要是儿媳妇点个头，自己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以后还哪有脸见人啊？ 赵氏摇摇头：“多谢大人关心，家里挺好的，民妇也定会好好养身子！” 周一鸣：“嗯！不为难就行，这家里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去府衙找本官，只要是合理的，本官定当替你找回公道！” 这句话就是很明确地告诉她：家里的事我会帮。 赵氏躬身：“谢大人，民妇记下了。” 周一鸣：“好，既然没事，那就带孩子回去休养吧！回头让人把饭食给你送进去。” 赵氏又是躬身一礼，这才退下！ 第341章 妒妇刘氏 赵家人可算是放心了，知府老爷明显这是偏袒自家闺女，那还怕柴家人给欺负？ “呸！指不定就是跟这知府鬼混生的，看又给起名，又给做主的，要不是他的，能这么上心？” 赵大江是赵氏的四哥，就在他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嘟囔声。 声音不大，可是两人背靠背坐着，那人也是面向周一鸣方向，声音自然传到他的耳朵，听到这话，这还能忍？ 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小妹可曾得罪过你？这么污人清白？”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向他们看来，而被喝问的刘氏连连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你别胡说。” 赵大江：“放屁，你说了，你坏我小妹名声！” 赵大江旁边的赵大木也附和道：“我也听见了，你这毒妇，这等话你也敢说？” 赵平：“你们干啥呢？知府老爷还在上面，都安静点。” 赵大江：“爹，这毒妇污小妹清白，还带上知府老爷！” 赵平一听，也是看向刘氏。 刘氏更慌了，大声道：“你别乱说，我何时污你小妹清白了？” 这边的动静也成功引起了周一鸣的注意，他对旁边的师爷开口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等师爷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刘氏的狡辩。 师爷：“怎么了？吵吵嚷嚷呢？” 赵大江：“这个毒妇，说小妹……” 只是，接下来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刘氏也看出来，讥讽道：“说你妹妹什么？你倒是说啊？哼！我看你就是闹事来了。” 赵大木：“这话怎么让我们说得出口，你这泼妇！” 师爷皱眉，问道：“你们是这家人的乡里？” 赵平：“回这位大人，小人是孩子的外公家！” 师爷点点头，指着刘氏，又问道：“那她是你们家的人？” 赵大江：“不是，她就是这村里的，只是，此人好像对小妹有偏见！” 师爷看向刘氏，严厉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刘氏吓得赶紧低下头，小声解释道：“没什么，民妇只是替花儿开心。” 赵大江：“你放屁，你说小妹跟……哎呀！” 又说不出口了。 师爷见此也大概知道什么事了，就是妒妇罢了，摇头道：“你这妒妇，说话要注意，别给自己惹来祸端！” 刘氏赶紧赔笑道：“是，大人放心，民妇定当不会乱说的。” 师爷点了点头，就要离去。 刘氏则是看了一眼赵大江，那眼神充满了挑衅。 赵家人也是气的不行，赵大江：“别以为我不敢说，你就是污了小妹和大人的名声。” 刚走出没几步的师爷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回来，严厉地问向刘氏：“你说大人什么了？” 刘氏这下慌了：“没……没有，大人，别听他瞎说。” 赵大木：“说了，说小妹跟大人鬼混了！” 哗哗，这句话落下，周边的人全炸了。 刘氏：“你放屁，别胡说，老娘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赵平：“老三，别胡说。” 事都到了这个地步，赵大江也不掖着了，说道：“爹，三哥没说错，这婆娘就说这话了，小妹以前连大人都没见过，这不是污了小妹名声吗？” 师爷凝眉：“你这妒妇，可知造谣是何罪？” 刘氏还是要狡辩，哪知师爷直接大喊：“来人！” 随行的衙役跑了过来，刘氏这阵仗，吓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大人，别听他们胡说啊，民妇没说啊。” 赵大木：“说了，你就是嫉妒小妹，毁她和大人的名声。” 赵大江：“对！” 只听师爷道：“今日是孩子的满月宴，把这妒妇带回衙门，明日再审。” 两个衙役上前直接将刘氏绑了起来，押回府衙。 第二天，周一鸣给其定罪污蔑朝廷官员，执行杖刑罚、割舌。 白起带着薛繁星也赶在关城门前回到了卫羽城平西王府。 第342章 回村儿 白福把薛繁星安排到客房休息，返回来对白起说道：“小子行啊？这去了趟都城，把吏部尚书的千金都给带回来了？” 白起：“福伯，您别乱说！” 白福呵呵一笑：“好，昨天给你侄女办了满月宴了，都挺好，有平西王府、知府、何家这几个家族的表态，你那爹娘也不敢太过放肆，你就放心吧。” 白起：“谢谢福伯。” 白福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老爷吩咐的，你要谢就谢老爷吧！行了，早些休息，明日你回去看看吧，小姑娘还挺可爱！哈哈……” 说完就大笑着离开了。 而在西山村，张氏被夫家带回来的的时候就半死不活了！ 山子看着这个妻子，心里是又愁又恨，平时咧咧张破嘴到处胡说八道，别人也劝过他，可是管了好几次也没管住，这下好了，直接让人给割舌了，想说都说不出来了！ 可再恨也是自己明媒正娶过来的，也不能丢出去不管，在想想柴家，深深一叹，对旁边吓得不轻的七八岁小男孩道：“以后说话注意点，当个哑巴，也别咧咧个嘴惹事，听见没？” 这小孩儿正是他们的儿子，听到大山的叮嘱，赶紧点头应下。 一夜无话。 当白起出现在村子的时候，惊动了全村人。 村长笑呵呵地上前搭话：“这不是柴家老二吗？回来了？” 赵老头：“老二回来了？看看侄女？别说，小丫头长得真俊！” 大家都是热情地打着招呼，尽管他们好奇身后的华丽马车，可没人敢询问！ 白起也是和大家打了招呼。 老早就有几个小娃娃跑到柴家报信了，柴桂也是背着个双手站在门口，一副严父的样子，张氏此时又提起精神，儿子再混蛋也是自己掉下来的肉，还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爹娘不成？也就臭着脸，在屋里坐着，让这个儿子给主持公道！ 等白起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这个院落，寂寞生，又思念，看着门前之人，心思复杂。 柴桂淡淡道：“回来了？” 白起嗯了一声，跳下车，薛繁星也从车内缓缓钻出来，看了看周围，看到一群村民，都是紧紧盯着自己，显得有些局促，又看见门口的柴桂，见这老人衣着朴素，虽然看起来有些凶，但也不像大恶之人啊？为什么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呢？ 白起：“都叫你不要跟来了，就是不听！” 薛繁星回过神：“没事！走吧，看看你侄女。” 二人前后脚进了院子，对一旁的柴桂视而不见。 这一幕，让全村人悄悄议论起来。 “快看，老赵头说柴家老二跟这两口子不和，看来是真的了！” “嗯，就是，这小子怎么变这样了？” “谁知道呢？还不是发达了？翅膀硬了？” “你知道个屁，知道什么叫虎毒不食子？柴家老两口？哼……” 议论声虽然不大，但有些话还是能让柴桂听见，脸色自然不好看，村长看着这一幕，也是无奈叹口气，呵斥道：“住嘴，都该干嘛干嘛去？都闲的没事干是吗？” 村民们也是陆陆续续散去，原以为是游子归来的感人桥段，没想到是家庭不和的笑话！可以作为好几天的饭后谈资咯！ 而坐在屋里的张氏，看到进门的二儿子，正要诉苦，却见又跟进来一个气质不俗，温婉大方的女子，这姑娘皮肤白皙、明眸皓齿、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心中大喜，本来要诉苦的表情变得热络起来，对白起道：“老二，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也不说回来看看，为娘真是担心！怎么样？外面受苦了没？” 白起仍旧淡淡道：“没！大哥呢？” “二弟！” 里屋的帘子被掀开，柴老大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块布。 白起这才露出笑脸，指着他手里的东西：“大哥，你这是……？” 柴老大：“哈哈，小孩子的尿布，我正要去洗掉！” 白起：“哦，我看看小侄女，现在方便吗？” 柴老大：“方便，去吧，刚我们听见你回来的声音了，就是孩子闹得，没来迎你！” 白起：“迎什么迎，你快去忙吧，我去看孩子！” 说完就带着薛繁星进屋，留下一脸尴尬地张氏愣在原地。 屋里。 赵氏刚把孩子放在床上，看见进来的二人，招呼道：“叔子快坐，这位贵人是？” 白起：“嫂子，这是薛小姐，跟我出来散心的。” 赵氏：“薛小姐，家里简陋，怠慢了！” 薛繁星：“没事的！” 说完凑在白起身边看起了小孩，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这让赵氏很纳闷，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不得不说，这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刁钻！ 柴老大咧着嘴笑呵呵地把尿布洗完晾上，刚进屋就被张氏拉住，走到另一个屋。 柴老大：“娘，啥事？” 张氏：“你看见老二带回的那个姑娘了没？” 柴老大点点头。 张氏：“好看不？” 柴老大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再挠挠头：“没注意！” 张氏啧了一声，数落道：“你个木头脑袋，你看看老二，自己出去攀上高枝了！” 柴老大：“哦，那挺好啊！” 张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老二看来是要记恨爹娘一辈子了，你，回头问问他，不行把你带到都城，自己再寻一门亲事！” 柴老大：“为啥呀娘？而且，我和二弟都走了，你和爹咋办？” 张氏：“你们都走了也好，省的现在都把他们娘俩当祖宗供着，做儿媳妇的就不能伺候伺候公婆？” 柴老大：“这不好吧？而且，花儿不是刚出月子？” 张氏：“呸！就是矫情，你看看这村里，谁家有她那矫情，一个个大人物都来巴结这对母女，也不知道中的什么邪！听我的，你去问问啊，我出去转转，省的看见他心烦！”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柴老大一个人挠头。 第343章 收回产业 柴老大回到屋里后悄悄把白起叫到院子里，低声道：“二弟，你那边还需要人不？” 白起皱眉：“怎么了？” 柴老大挠挠头：“要不，你带上哥？在外面也有个照应。” 白起：“暂时不需要，而且，招弟还这么小，你出去干啥？” 柴老大：“这不是娘看你在外面出息了，想让我也出去闯闯吗？” 白起：“哥，这事以后再说，而且，你不是舍不得家里吗？等嫂子身子恢复利索，招弟再大点，你再走。” 柴老大想了想：“也行！” 白起：“行，那就回去吧！我等招弟百日后才走。” 柴老大：“好！对了，那姑娘是谁啊？” 白起：“薛小姐，都城薛府的。” 柴老大哪知道什么薛府周府的，反正听名字就不是一般人家。 江林州黔南府下的金淘镇，这里和金国接壤，由于作为两国的贸易中转站，原本贫瘠的小镇已经无法满足贸易的需要，正在飞速扩建。 何家去年收到白墨的密信，来这里建一座货站，用来储备布匹原料。 刚开始挺顺利，可以小宗购买一些布匹，这段时间却出问题了，原本在金国收购布匹的人被抓了，理由是没有在金国府衙报备，属于非法收购，要求他们带银子去赎人，每人罚银五千两，收购的原料要是带走，每斤也要补交五十文。 何志良是货站的掌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这不是抢银子吗？但是自己作为驻外掌柜，这么大的事可做不了主，马上写信向何家求助。 不仅布匹如此，王家的粮食也是如此，等于是被金国摆了一道，王威也是马上向家族求援，希望能得到朝廷的帮助。 半个月后，白墨正在陪墨星瑶在花园散步，突然，夜莺前来报信，说是金国、蛮人和楚国已经开始联合皇商们打压普通商人了。 墨星瑶紧张起来，只是看到白墨那淡定的神情，又放下心来，这家伙等的机会来了，自己也是瞎紧张，索性走到亭中坐下歇脚。 白墨对来人吩咐道：“你去请丞相、六部尚书、白家主去御书房，我待会过去！” 夜莺领命前去。 墨星瑶问道：“一下面对三国，你没压力吗？” 白墨：“又不是打仗，有什么压力？家族的产业，该回来了！” 墨星瑶：“你是说作坊？” 白墨：“没错，好东西该上场了，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墨星瑶：“我还以为你要打仗呢！” 白墨：“不是时候！” 一个时辰后，白墨来到御书房，众人已经到齐。 白墨开门见山道：“丞相，本王不啰嗦，朝廷需要自己的作坊，此事，以前咱们探讨过，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只是，我们需要根据当前的形式来重新调整计划。” 宇文拓：“臣，领命。” 又看向一旁的白子昂：“爹，用鸽子给家中传信吧，家族产业以朝廷的名义收回。” 白子昂：“好！这段时间都快闲出病来了。哈哈……” 白墨笑笑，对孙谦道：“孙大人，我家的产业你可不能给打折啊！” 孙谦：“王爷说笑了，下官不敢！” 他又看向司马雷：“司马大人，该你出场了，给各军发令，新型手雷和特战队拉出来练练，不用藏了！” 司马雷双眼放光：“是，王爷！” 他又给剩下的几人下令，让吏部准备剥几个皇商的皮，让礼部对几国发国书，另外，准备新商品打开各国的商贸大门，这种垄断的贸易方式要杜绝，工部，接手白家的产业和工匠。 几人花了两天的时间对各项事宜进行了详细的部署，多方位发力，重塑新型商业环境。 沉寂许久的国家机器开始了高速有序地运转。 一切准备就绪，这日早朝，白墨直接对所有朝臣宣布，朝廷要建设工坊，再次邀请他们入股，大臣们那是想都不想，直接掏钱。 都城的官场氛围一下就团结起来了，毕竟，现在朝廷对他们很好，纵观整个天下，古往今来，谁能做到这一步？以至于，触碰红线的事已经很少干了，能光明正大的赚银子，谁愿意担风险呢？ 只是，当后面清算的时候，有些人还是被牵连到了！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五天后，何飞收到朝廷的消息，先是诧异，自己在江林州的消息，怎么朝廷率先告诉自己了？不过，后面的消息让他彻底松了口气，别看白家的产业现在在自己手里，可也是提心吊胆啊，马上就命人开始整理账目，准备把产业交给衙门。 然后又给江林州写了封信，让何志良先救人，银子，后面会回来的！ 同时，礼部派了三队人马，带着烈酒、香皂向三国出发，真正的贸易，从此时正式拉开帷幕！ 楚国距离皇宫不远的一条街上，一座气派的别院中，苗香打开鸽腿上的纸条，上面用密文写道：楚国对我朝商人发难，打探参与势力，礼部到后，将证据交由他们。 看完后，将纸条烧掉，找到邹鹏道：“这几日想办法和赵思纯接触一下，探一些消息！” 邹鹏：“有合适的理由吗？” 苗香：“我朝的礼部已经派人前来了，就以提前打招呼为名！” 邹鹏点头答应下来。 蛮族。 距离两国边境二百里的地方，有一片空地正在盖着一座宅子，正是青羽在蛮族的使馆，这里距满都拉的部落仅有百里距离，在这茫茫草原，这点距离几乎上可以忽略。 石英军是驻外的正使，他看着这趋于完工的建筑，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了，天天住帐篷，冬天差点给冻死，一般人还真受不了这草原的生活。 这时，从远处疾驰而来一匹马，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娄立志，此人是随行的谍报成员，他收到朝廷的消息后，就先去找满都拉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却是，这些都是各部的事，自己作为大汗，并不能强行要求人家强买强卖！ 后来他又在各部落之间游走，这才了解到，百姓们对此事毫不知情，他们也在纳闷，怎么商队一下子就没了？ 最后，他来到图门部落，找到巴特尔：“长老，关于据说我朝的商队进不来了？这是为何？” 巴特尔：“娄使者，你代表谁问的？” 娄立志：“自然是朝廷！” 巴特尔：“不，你没明白老夫的意思，你代表的是谁？” 娄立志皱眉：“长老，此话何意？” 巴特尔微微一笑：“那老夫只能告诉你，蛮族，也不富裕，人家给的多了，自然就不能失信！至于是何人，你们自己应该能查出来！” 娄立志揣着满心疑惑离开了。 石英军听完他的汇报，又写好了密条，用鸽子将信传了回去！ 青羽的几个皇商已经拿到商引的文书，正式开始了垄断商贸的道路，现在，除了朝廷和皇上的商队，个人商贩已经不能跨过两国交界，这又让百姓们暗骂起朝廷！ 第344章 金国风波 金国和青羽王朝接壤的地方叫伊宁县，这里也随着两国的贸易开始热闹起来，甚至青楼里的姑娘有的都是从州城直接买来的，没办法，那些跑商的，什么好的没见过，原来这种小县城的姑娘，也勾不起他们的兴趣。 由于漂亮姑娘多了，县丞光顾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县丞名叫于建波，是知县的弟弟，这种边远城市，几乎上和爹不疼娘不爱的一样，创造不了多少价值，所以，这里的官员也就关系混乱，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选上了。 尽管他堪称是伊宁县的王爷，可此时却是对一个大块头笑脸相迎，甚至有几分谄媚。 只听他道：“左爷，怎么样，今儿的姑娘是不是比您上次来的时候好多了？” 而这个左爷全名叫左忠，是通判的白手套，专干一些官府不便明着干的事。 此刻，他正搂着一个姿色尚佳的姑娘，一脸横肉堆在一起，笑道：“嗯，不错，老子说的不错吧？州城不缺姑娘，这不是也买来了吗？” 说着，还伸出那粗糙的大手，摸向姑娘娇嫩的脸庞，虽然对方也是笑脸相迎，可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几分惊恐！ 于建波：“那是，到底是跟着蔡大人见过不少世面，不像我，跟着我哥，只能在这穷乡僻壤，要不是两国交好，怕是就要在这地方老死了！” 左忠双眸一拧，不悦道：“嗯？什么蔡大人？我们可不熟，有些话可别张口就来，小心惹火上身。” 怀里的姑娘明显颤了一下！ 于建波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赔笑道：“呸呸呸，看我这张嘴，胡说八道惯了！” 左忠：“于大人，如果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如今可不必往昔，让有心之人听去，利用你的话，给大人添了麻烦，你说，这责任是你付还是我付？” 于建波冷汗都下来了，赶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是是！左爷教训的是，我一定记住。” 左忠：“好了，那几个姓王的小子，强行低价收了我大伯家的粮，我此次可是来追债的！” 于建波：“是，明白，明日衙门有事，衙役都不在，就劳烦您自己追吧！” 左忠：“哎！那好吧，就不劳烦大老爷们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于建波告辞离开，而那个姑娘笑脸相迎，眼神却带着一丝水汽，接下来的事，是她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命该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家的几个收购的商人此刻正在客栈中，他们刚来，还没开始收购，就听说好多收粮的人被抓起来了，所以，给负责的掌柜写信后就在这里等着了，他们没想到的是，虽然他们没收粮，但还是被人盯上了，因此，险些丧命！ 第二天，他们还在客栈等信，谁知，一个大汉带着几个人就冲进来，对他们的房间进行打砸。 带队的人叫王善祥，等对方砸完，他问道：“不知几位这是何意？我等可未曾得罪过诸位吧？” 带队的人正是左忠，他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冷笑道：“为何？前些时候，我大伯家的粮食被你们低价抢收过来，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一众人都不明所以，彼此看看，皆是摇头。 王善祥：“这位好汉，我等可从未做过这种事，应该是一场误会！” 左忠：“误会？你们可是青羽王家之人？” 王善祥：“正是！” 左忠：“你们前些时日可收粮了？” 王善祥：“收了，只是，粮食和人都被官府扣了！” 左忠：“那就是了，就是你们的人！今天，我就替我大伯好好讨债！” 说完一挥手，后面跟着的几人向几人冲去，棍棒不断向身上招呼，这些人可没少干这些事情，所以下手能分清轻重，知道往哪里打，打到什么程度，出多大力气！ 几人也是被打的连连求饶，左忠看差不多了，让几人停手，他才道：“这只是小小的教训，你们少给了壹万两银子，若你们补上还则罢了，否则，一人留下一条腿，明日老子再来！” 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等他们缓过来，一人说道：“金国这是什么世道？如此没有王法吗？” 王善祥冷声道：“明显就是故意冲我们来的，走，先去报官！” 几人相互搀扶起来，只是，刚出门口就被小二拦下。 只听对方道：“几位，这砸坏的东西，是不是该赔一下？” 王善祥：“算一下多少银子？” 小二看都没看，直接回道：“八百两。” 一行人怒火中烧，不过，王善祥为了不给人落下口舌和把柄，还是咬牙道：“好，等着！” 说完，从袖口中掏出一叠银票，从里面取出八百两递给对方。 小二看几人如此痛快，心中懊恼，早知道多要点了。 不过，既然都给了，自己也不能太过分，只能放他们离开。 等到了衙门，却被守门的衙差拦下，说近几日处理两国贸易的事，衙门人手不够，暂不接收案件。 王善祥彻底绝望了，这是有人要整王家。 如此想着，他对身边人道：“走，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王朝！” 大家也都没意见，回到客栈收拾好东西就要退房，只是，这边还没办完，左忠就带人来了，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就把他们关在房间，不许出门！ 只让他们给家族写了一封信，赔银子！ 第345章 生意不好做 楚国。 邹鹏和苗香来到赵府，赵思纯的夫人连氏带苗香去了后宅，女眷交流起来比较方便，赵思纯则是带邹鹏去了书房。 “邹使者，贵国的使臣来楚可有何事啊？” 落座后，赵思纯对邹鹏询问起来，楚国可是刚采买完一大批手雷，难道青羽那边有什么想法？ 邹鹏笑着回道：“赵大人，据说朝廷的工匠新研制了一些商品，带一些过来给贵国陛下和太子瞧瞧，要是可以，就和贵国合作。” 赵思纯：“哦？贵国的巧匠倒是挺多，不知是何物？” 邹鹏也介绍了一下香皂和烈酒，赵思纯没见过这两样，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点点头：“呵呵，那到时候送到宫中瞧瞧吧，至于成不成，就全凭陛下和太子定夺了！” 邹鹏：“赵大人，我提前和您商讨此事，是希望您能帮忙！” 赵思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邹鹏见他这反应，知道有戏：“当然，赵大人若是能促成此事，我定当如实汇报陛下和王爷，我家主上向来大方，定然会好好感谢您的。” 赵思纯呵呵一笑，这才开口道：“邹使者说笑了，本官一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若是商品真如你所说，本官定然会极力推荐陛下的。” 邹鹏：“那就多谢赵大人了！” 赵思纯：“使者客气了，都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和百姓的福祉嘛！” 邹鹏连连称是，只是嘴上笑呵呵，心里妈卖批，继续道：“赵大人，还有一事，不过是私事，您听完觉得成，咱们可以合作，若是不成，您就当我没说过，也烦请替我保密！” 赵思纯惊讶：“哦？使者可说来听听，本官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邹鹏这才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道：“我想做点生意，希望赵大人能帮帮忙！” 赵思纯：“不知，使者这是为何？按理说，朝廷给的俸禄应该不低吧？” 邹鹏叹口气道：“哎！原来，我也这么觉得，可您知道随我前来的那些外使吗？个个富得流油，家室都不俗，我作为主使，感觉矮人一头啊！而且，您也看到了，内人相貌出众，随我受了那么多年苦，说句守活寡都不为过，如今好容易自己有了点地位，总不能委屈了她吧？加之，身边之人都是富家子弟，我怕时间久了……呵呵，赵大人您理解吧？” 赵思纯：“哦，邹使者的担心不无道理，也是，男人嘛！怎能丢了面子？” 邹鹏：“所以，赵大人是有意帮我了？” 赵思纯点点头：“本官是不能直接出面的，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些朋友，不知，你是想做什么生意？” 邹鹏：“您看粮食或盐如何？粮食，我可卖回王朝，至于盐，您也见过我朝的盐，卖到楚国也受欢迎吧？” 赵思纯面露为难道：“这……邹老弟，不是做哥哥的不想帮，只是，你要做些小营生没什么问题，可你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生意，怕是老哥无能为力了啊！” 邹鹏听他口气和称呼就知道他参与制衡了，故作疑惑道：“既然您不嫌弃，肯叫我老弟，那我就厚颜喊您老哥了，不知赵大哥，这是为何？” 赵思纯摇叹息道：“这些都被朝廷管控了！” 邹鹏：“啊？” 赵思纯：“哎！也是，这商贸一开啊，这些商人就联合一些世家给朝廷施压，说是跑商的太多，一下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为了卖出货，那价格是一降再降，完全不受约束，所以，殿下也是逼不得已，只允许办了商引的人来此通商！” 邹鹏：“这……赵大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能吧？他们千里迢迢来这里经商，怎么会降价呢？而且，这粮食，我们是购购买的，怎么也影响价格了？” 赵思纯：“话虽如此，可事实也是如此，就拿粮食来说，去年没管的时候，你们的粮商进来后，一下就把收粮的价格提高了一成，你想想，如此下去，这粮食还了得？” 邹鹏叹口气：“原来如此，那您可否帮小弟办个商引，我按贵国的价格水平来经营可好？” 赵思纯又是摇摇头：“不行啊！此次有很多世家参与其中，并且和你们那边的一些家族达成协议，实在不行，你在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老哥帮你周旋？” 邹鹏：“那哥哥帮小弟参考参考？” 赵思纯：“你看这牙行？” 邹鹏连连拒绝：“土地和宅子小弟根本不懂！” 赵思纯：“那不是还有人牙子吗？” 邹鹏一脸惶恐，马上拒绝道：“这要让人知道了？我们陛下和王爷就得把小弟给下了油锅，太危险了！” 赵思纯：“额……你们陛下管的可真多啊！那老哥也实在不知道什么能干了。” 邹鹏：“老哥，要不您帮我联系联系那些世家？要是能干，老弟我的利润也能分他们一些！” 赵思纯：“我帮你联系联系吧，要是人家不愿意，你可别怪老哥啊！” 邹鹏：“放心，成与不成，小弟定然谨记大哥的恩情！” 赵思纯：“哈哈，好。” 第346章 女人才是好姐妹 赵府后宅。 经过几句家常，赵思纯的夫人梁氏和苗香也已经聊成姐妹了！ 苗香的沉稳大方，也让梁氏很欣赏。 两人刚聊完家常，梁氏就笑问道：“妹妹，你这皮肤看起来真嫩，这掐一下怕是能掐出水来！到底是年轻好啊！” 苗香：“姐姐说笑了，妹妹以前可不这样，这是来楚国后才恢复回来的，不得不说，这大地方就是养人！” 梁氏：“养人也没见养我啊，你看我这手，皱皱巴巴的，还有这眼角，你看，这皱纹都出来了，女人啊，以上年纪，再好的地方都养不好！要是过两年？怕是我们家老爷都懒得看姐姐了！” 苗香抿嘴一笑：“怎么会呢？姐姐就是平日里操劳的，而且，姐姐也没比妹妹大几岁不是？听我家那位说，工部研制出一种叫香皂的东西，不仅清洁效果好，还美容养颜呢！这不是要送来看看嘛？到时候，我送姐姐一块儿，到时候就怕赵大人下了值就得往家里跑！呵呵……” 梁氏眼睛放光：“当真如此效果？这说的跟神仙妙药一样了。” 苗香：“应该差不了！” 梁氏：“好，那姐姐可就等着妹妹的礼物了？” 苗香：“放心吧姐姐！” 两人就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苗香突然叹了口气！ 梁氏：“怎么了妹妹？哪里不舒服吗？” 苗香摇摇头：“不是，妹妹是难过，我们以前都是贫民，没什么家底，那等神物估计价格定然不低，妹妹也只能送姐姐一块，希望姐姐不要笑话才好！” 梁氏厄尔：“妹妹说的什么话？你虽是贫民，可姐姐跟你聊天却异常舒心，你有这份心，姐姐就很满足了！” 苗香还趁着抹本就没有眼泪的时候，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像是真哭过一样，叹息道：“话虽如此，可妹妹还是觉得，将来能跟姐姐来往的机会少！” 梁氏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呀，以后在那使馆要是闷了，就来姐姐这里，反正平时家里也是就我一个人，几个妹妹也不怎么跟姐姐来往，刚好你能陪陪我！” 苗香：“当真？姐姐不会看不起我？” 梁氏：“怎么会呢？咱们姐妹俩今日说的话，可比我去年一年说的都多！” 苗香这才莞尔一笑：“那就多谢姐姐了！” 梁氏：“这才对嘛！银子算什么？以后，要是手头上不宽裕了，跟姐姐提，多的不敢说，万八千两的，姐姐还能给的起！” 苗香拒绝道：“这不行。姐姐有所不知，我家那位也想做些买卖，正请赵大人帮忙呢，要是成了，估计妹妹也有一些银钱，到时候，咱姐妹就去买点好看的布料做些衣裳！” 梁氏：“好！对了，邹大人要做什么生意？” 苗香：“好像是粮食或者盐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梁氏表情一僵。 苗香疑惑道：“姐姐，怎么了？” 梁氏叹口气：“哎！不瞒妹妹，怕是不行，姐姐的母系家族就涉及着粮，听我二哥讲，你们那边的四家皇商已经和朝廷达成协议，要管控其他人做这些生意！” 苗香惊讶：“啊？我们没听说啊？” 梁氏：“你刚到这个地步，自然不知道，这些属于商事，朝廷一般也不管，而且，朝廷后面肯定是支持自己朝内的百姓，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苗香有些急了：“那这怎么办啊？” 梁氏：“不急，姐姐回头给你问问，要是我二哥那边能帮帮忙，估计大生意你们不能做，这小打小闹的，他帮帮你还是没问题的！” 苗香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多谢姐姐了。只是，不会给姐姐带来麻烦吧？” 梁氏：“不会，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呗！” 这么看来，这边倒是有些进展了。 第347章 施压 砰砰砰…… 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而且经过升级，威力已经比出售的那些威力更大！ 哒哒哒…… 马蹄肆意狂奔，战士们威风凛凛，来回穿梭，不停变换着队形。 青羽王朝的这一举动，瞬间引起了金国的注意，他们的边境立刻收拢，并向朝廷禀报消息，密切关注着青羽的动向！ 查代荣作为北部边军的大将，思绪万千，这徐原胜疯了？好好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带着几个人就到了城外，到了一片旷野，派人上前送信，等了半个多时辰，徐原胜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过来了。 查代荣见此情形，开口质问道：“徐原胜，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开战不成？” 徐原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哼！老查，别胡说八道，谁说老子要开战？” 查代荣：“不开战，你这是搞什么？” 徐原胜：“就是闲的没事，带将士出来练练！” 查代荣：“那里不能练，你非得来这里吗？两国可是签了贸易协定的。” 徐原胜：“老子知道，可是这协定签的跟他娘没签一样，听说，我们很多商人被你们扣押起来了？” 查代荣：“放屁，老子没扣过。” 徐原胜：“谁说你扣了，你回去问问，谁扣的，赶紧给老子放人，否则，看见没，我们的装备升级了，老子正想试试这新武器的威力！你别说，比原来那罐子强了好几倍！” 查代荣心里那个火蹭蹭冒：“你等着，别轻举妄动，此事本将回去调查，并上报朝廷，若是真如你所说，我们会给你交代的。” 徐原胜：“嗯！交不交代无所谓，我这练兵要是不小心炸个什么，你可别误会！” 查代荣：“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徐原胜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凝重，现在的局势很是复杂。 查代荣回去后，又写了封奏报，自己则是亲自去了开平府，伊宁县就隶属于这个府下。 彭飞此时也是头大，他也收到边境的异动，心里也有了感觉，不会是上面的人搞事给搞大的吧？ 正在此时，查代荣到了，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 “彭大人，你们在干嘛？听说扣押青羽的商人了？” 彭飞赶紧迎接，嘴上说道：“查将军，下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查代荣：“你不知道？作为边境最近的府，你不知道所为何事？” 彭飞苦着脸道：“是啊！这几天听说泸州府安排人直接和伊宁县接触，下官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查代荣指着这个知府的鼻子，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两个字：“窝囊……”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一脸哭相的彭大人。 查代荣马不停蹄，又到了伊宁县，于建和也没想到，青羽王朝这么刚，一言不合就动兵，好好商量不行吗？ “于建和，给本将解释解释，你关这么多青羽的商人是为何？” 正在这时，查代荣的声音又响起了。 于建和也赶紧迎出去：“查将军，下官是奉命行事啊！” 查代荣：“放屁，彭窝囊就没给你下过令，谁给你的命？” 于建和：“蔡大人！” 查代荣：“蔡明义？” 于建和点点头：“是！” 查代荣：“你们他娘的搞什么？闲的？” 于建和：“下官也不能抗命啊！” 查代荣：“好，不能抗命是吧？去，你去跟边疆的青羽军说去。” 于建和也是哭丧着脸：“将军，您别开玩笑了，下官已经给蔡大人写信了，他应该能处理了！” 查代荣：“现在给本将放人！” 于建和：“这……没上面的命令啊？” 查代荣：“行！好！没命令是吧？等青羽那边不小心扔个什么进来的时候，你先给老子上！” 于建和：“别别别，查将军，您饶了下官吧？您是武将，别掺和了行不？” 查代荣：“老子是武将不假，可打仗是老子打啊，边疆有点什么问题也是老子来啊，你们他娘的惹出来的麻烦，让老子拼命？凭什么？” 于建和：“这……” 查代荣：“一句话，放不放人，不放人，老子现在带你去边疆，第一轮就由你上！” 于建和一咬牙：“放！放人！” 查代荣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金国总算把人送回来了，只是身上多少带着些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徐原胜带人离开的时候，对查代荣说了句：“赔偿和我们礼部说吧！” 查代荣丹丹应了一声，也离开了。 第348章 组建秘军 都城，皇宫。 离部署的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了，白墨叫来孙谦和司马雷、秦宇泽三人。 三人到齐，白墨屏退所有人，开口道：“老秦，你那边经过训练，出师的禁军有多少人？” 秦宇泽：“五千。” 白墨点点头：“回头分一千给我，需要他们去执行特殊任务，你再自行补一千人，司马大人，到时候你们两个协商吧。” 司马雷点点头。 秦宇泽也没多问什么，交代完这些就让他离开了。 然后白墨继续对司马雷道：“司马大人，未来可能会有一场叛乱，本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多大规模，所以，我们需要先做好十足的准备！” 司马雷：“王爷，您是从何处听到的？” 白墨：“感觉吧！现在，我们在和这几个世家赛跑，经过一年的训练，禁军的综合实力已经明显提升，但，不足以应对将来的变局，到时候，很有可能是世家真正的联合，所以本王和陛下商议了一下，再增加一些夜莺的成员，散到各县，不仅是到州一级。” 司马雷：“可以，只是，这么多人一下不好找啊。” 白墨：“所以，这就靠司马大人多多费心了，本王没合适的人，不行，您去牙行买点？” 司马雷无语，心中暗骂：上下嘴唇一碰，我两条腿就得断了！ 面上还是艰难地答应下来。 然后看向孙谦：“孙大人，银子？” 孙谦淡淡开口：“多少？” 司马雷：“先来五百吧？” 孙谦看向白墨，后者点点头，这才松口。 等司马雷走后，白墨直接问孙谦：“现在国库有多少可动银两？” 孙谦：“六千万两。” 白墨：“拨付一千万两，到时候我会让白宇跟你取，这部分银子，你计入暗账，这是我和陛下要用的！” 孙谦皱眉：“王爷，这，陛下知道吗？” 白墨：“什么意思？不信本王？那你亲自去问陛下吧！” 孙谦：“不是，这数额太大，下官不敢放啊！” 白墨：“那你问陛下去吧！反正本王又没乱花。” 孙谦：“那下官还是请示陛下吧，得罪了，王爷！” 白墨耸耸肩，没办法，上门女婿，没地位！ 送走这几位大人，白墨把秦宇泽选出的千人小队队长喊来，此人名叫裴大伟，世袭的禁军，忠心自不必说。 白墨：“本王有一件事让你们一千人去干！” 裴大伟：“王爷请讲，末将定万死不辞！” 白墨：“万死倒不至于，你们千人要马上整队，从都城周边开始，一直到各边境，收编盗匪，被生活逼上山的留下，有情有义的留下，十恶不赦的剿灭！” 裴大伟：“王爷，留下的人呢？” 白墨：“留下的人要训练他们成你们的属下，接下来的几年，你们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不断厮杀，等用你们的时候，立刻起兵！” 裴大伟大惊，看着这王爷久久不语！ 白墨：“起兵不是造反朝廷，而是保护朝廷，因为，陛下和本王接下来要做的这些事，要从那些大世家口中夺食，他们若是狗急跳墙，朝廷会很被动，所以，你们就是朝廷的突击军，可明白？” 裴大伟这才明白，赶紧抱拳道：“末将领命！” 白墨：“好！这件事，只有陛下、我、你和那千人小队跟你们接头的人，包括秦统领都不能说，你可明白？” 裴大伟郑重回道：“明白！” 第349章 楚杰的决定 半个月后，楚国皇宫。 楚皇看着这个太子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了，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怎么样，吴昕泽还跟你提辞官了吗？” 楚杰摇摇头：“没有，就上次提过之后就再无提起此事！” 楚皇：“嗯，看来这老家伙也知道提了没用，那就不管他了，龙信使探查到消息了，青羽那边一直不停地采买硫磺和硝石，具体硝石是什么，他们还没打探到，所以，眹觉得，这火药很有可能就是这两样组成了。” 楚杰：“父皇，工部那边也拆了一些，确认有硫磺，不过，除了这两样之外就剩下一样，他们看着像是木炭粉末，正在试验，只要确认硝石是何物，咱们就能根据他们的产品配置了。” 楚皇点点头：“不错，所以，做事不要着急，现在只要稳住两国，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就好。” 楚杰：“是，父皇！” 楚皇：“听说，我们切断了和青羽普通商人的贸易来往？” 楚杰：“是的父皇，上次我也跟您提到过此事！” 楚皇：“嗯，眹想了想，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别为了那些蝇头小利，最后搞出麻烦。” 楚杰：“可是，那些世家好像不太愿意。” 楚皇：“这就看你的魄力了，你如今是监国太子，要是这些世家都镇不住，眹归天了，你跟压不住他们。” 楚杰：“父皇龙体安康，定能长命百岁。” 楚皇：“行了吧，好好做事才是王道，这些话你没必要跟眹讲！” 楚杰：“是，父皇。” 等回到御书房，他想着楚皇的话，决定要和世家进行一次试探性的博弈。 想到此，他对旁边的太监道：“叫赵大人和石大人来御书房。” 太监应声而去。 等二人到来，行过礼后，楚杰开口道：“二位大人，关于此次和青羽那边世家的合作就此作罢。” 赵思纯：“殿下，这刚开始，就这样撤了，是不是不太好？” 石广超作为户部尚书，也是觉得不能理解，不是挺好吗？ 楚杰把楚皇的话复述了一遍。 赵思纯：“殿下，这不是蝇头小利啊，这可是关乎两国国运的！” 楚杰：“为何？” 赵思纯：“要是青羽的粮食被那些世家把控，他们可以决定粮价的涨跌，我们也能控制粮价的涨跌，单从粮食上，我们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石广超也是附和道：“不仅如此，若是放普通商人进来，可能真会影响我们自己的粮价。” 楚杰听着感觉很有道理，可是，本来要和他们试探性博弈的啊，如今这个局面？要博弈吗？要不，算了？ 最终，还是放弃了跟世家博弈的想法，他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帮白墨铲除世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楚皇在养心殿听完御书房的事，深深一叹，呢喃道：“还是年轻啊，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为了朝廷，还不是怕利益小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能听到青羽在到处建作坊外，几国都是风平浪静，唯有礼部派往各国的使臣静静地向前进发。 第350章 只差一步 金国皇宫，薛楠天大发雷霆，对下面的人问道：“谁，这蔡明义是谁给他的胆子，不让交易不就行了？怎么还抓人打人？好大的胃口，一个人五千两？这银子要来给谁？给眹吗？” 薛明：“父皇，儿臣建议将此人押到京城审问！” 薛楠天：“传令，捉拿蔡明义。” 一个太监跑了出去。 他又看向一个大臣：“涂大人，这金国的官员都是如此吗？办事不经过脑子？” 涂伟作为吏部尚书，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回陛下，此人定是例外，臣想来，他定然是会错意了！” 薛楠天：“会错意？再会错意能办出这等事？这边协定刚签好，反手就把人家的百姓绑了，咱们是什么？强盗？要是如此，你们干脆也别做什么官了？都另立山头，眹带头，如何？” 哗啦啦…… “臣，不敢！” 除了太子，跪了一地。 薛楠天长长吐了口气：“牵连的官员，一个都别放过，都给朕处理了。” 涂伟：“遵旨！” 心里对这个蔡明义也恨之入骨，回来先伺候一顿，只是没人注意，孔诗琪偷偷打量了一下薛明。 散了后，他故意放慢脚步，和薛明慢慢会合。 “殿下，蔡明义留不得了！” 薛明：“你安排人去处理吧，别留下什么证据！” 孔诗琪：“是！”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薛明轻轻叹口气，看着远去的孔诗琪，呢喃道：“人啊！还是太贪！” 慢慢向自己的宫殿走去。 孔诗琪回到府上，叫来管家孔令：“你安排人去趟开平府，让廖胜办好蔡明义的事，太子亏待不了他。别让那几位皇子抓住把柄！” 孔令：“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退了出去！ 蔡明义已经收到孔诗琪给他的密信，让他赶紧处理干净，朝廷派人来审查了，别让他们查上来。 这封信是先送的，为的就是要稳住他，换取更多的时间。 他也派人去处理于建和兄弟了，只要让他们背锅，自己只管咬死不认就行，反正最大的是太子殿下，有人保，还怕什么？ 人啊！什么时候也别抱有侥幸的心理，没几天，他就被京城来人给抓了干净利落。 钱东带着五个人，他们是孔家派来处理此事的，赶来时，人已经被下狱了，正等着钦差问审。 夜里，廖胜刚要准备睡觉，管家到门外，轻声道：“老爷，外面来了一个人，带着孔家的身份牌要见您。” 廖胜手中动作一顿，叹口气，心道：终究是来了！ 床上已经躺好的夫人有些不满，小声嘀咕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谈？” 廖胜：“行了，你先睡吧。” 将脱到一半的衣服再穿上，走了出去。 等他到书房的时候，钱东已经等一会儿了。 他换上热情的笑容道：“在下廖胜，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钱东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这才道出来意：“蔡明义自己贪心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太子殿下和我家老爷都不满意，所以，后面需要您的帮助。” 廖胜：“钱主事，现在蔡大人被钦差看管，下官也不好接触啊！” 钱东：“我想廖大人应该能克服这些困难的，我想，大人应该不会看错人。” 廖胜的确很为难，可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又不好拒绝，只得到：“下官尽量试试吧！” 钱东看他这态度，只能给打打气，安慰道：“在同知这个位置坐的够久了，就不想往上走走？再说，上面的位子，迟早要交到太子殿下手里，你就不想往京城走走？” 廖胜看如今蔡明义的下场就知道，这话拿来哄小孩儿还差不多，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往上走走？没力气了！ 不过，还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下官领命，定然为大人们办好此事。” 钱东：“处理干净。” 第351章 伊宁县变故 第二天，州府天牢。 郝荣廷坐在案几后面，身着红色官袍，胸前还绣着一头獬豸，他正是此次负责审查的钦差，正一脸严肃地询问对面坐着的蔡明义：“你为何要指使伊宁县扣押青羽的商人？” 蔡明义也不惊慌，还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大人，您冤枉下官了，他们的事下官一概不知啊！” 郝荣廷：“你还狡辩？要不然本官为何直接下来就拿你？” 蔡明义：“大人，一定是有人要趁此机会谋害我的。” 郝荣廷：“本官劝你老实交代，否则，等伊宁县的知县一到，你一点机会都没了。” 蔡明义：“好，那就让他来和下官对峙，我这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郝荣廷见他这一副嘴硬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自然就不浪费口舌，命人将其押回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伊宁县已经乱做一团，知县、县丞、师爷三人的尸体都躺在了堂上，而马不停蹄赶来拿人的韩飞林已经是面色铁青，他问向一旁的主簿周启涛：“他们什么时候死的？” 周启涛：“回大人，早上在知县大人书房发现的，三人都是上吊自缢身亡。” 韩飞林：“你当本官是傻子？三人一起上吊？” 周启涛：“这……下官不知！” 韩飞林：“谁发现的？” 周启涛身后走出一个衙差：“回大人，是小的。” 韩飞林：“详述当时的经过。” 衙差：“小的昨夜当值，早上要给大人书房通风时，开门就见三人已经悬在梁上，气绝身亡了。” 韩飞林：“你昨夜当值，难道就不知道你们大人在书房？” 衙差：“不知道，小人昨夜值守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韩飞林死死盯着这个衙差，只见对方回答流畅，眼神坚定，不像是撒谎，可这处处透着诡异。 他上前掀开白布，看着地上的三人，认真查看起伤口来，又叫来仵作问道：“可确认是自杀？” 仵作：“是的大人，没有其他外伤。” 韩飞林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这是他为官以来见过最诡异的一桩案子。 实在没办法，即便是尸体，也得带回去。 等这行人走后，周启涛也跟着出了衙门。 州府衙门。 郝荣廷看着这三具尸体，也是牙关紧咬，这个小小的泸州竟然如此混乱，又叫来州府的仵作再验尸，结果依旧是自杀。 韩飞林：“大人，三个人一起自杀，打死下官都不信。” 郝荣廷：“看来，大鱼在京城。” 韩飞林：“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郝荣廷皱眉道：“先向京城汇报，我去找鲍学全，他跟局外人一样，一定是躲着什么。” 说完，二人就分开行动。 郝荣廷来到鲍学全的书房，对方像是办公太过入神，竟然没察觉到进来个人。 “鲍大人，很忙啊？” 鲍学全抬起头，看到来人，马上笑着招呼道：“哎呀！郝大人，本官刚才正在研究一个卷宗，没发现你进来。快坐。来人，看茶。” 说着，还对外面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第352章 疑点重重 郝荣廷：“鲍大人，什么卷宗让您这么入神？” 鲍学全：“没什么，一些下面汇总上来的案子，郝大人不是审查蔡明义吗？怎么有空来本官这里？” 郝荣廷：“刚才，韩大人从伊宁县回来了，您猜他带回谁来了？” 鲍学全：“哦？谁？” 郝荣廷：“两位于大人和伊宁县的师爷。” 鲍学全：“人抓到了？可审出什么结果？” 郝荣廷：“人已经死了，带回三具尸体。” 鲍学全大惊：“什么？死了？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郝荣廷看着对方那吃惊的表情，没有作答。 鲍学全：“郝大人？怎么了？” 郝荣廷微微一笑：“鲍大人，您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被杀害的？下官好像没说吧？” 鲍学全不动声色道：“郝大人，你就别饶本官了，这俩兄弟平时行乐还觉得没时间呢，肯定是被人谋害的啊！” 心里暗道：本官也只能提点到这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查吧。 郝荣廷点点头：“哦，倒是下官多想了。我就是想问问，他们平时跟人有仇吗？” 鲍学全：“这本官倒是不知，你也知道，地方官有的时候可能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做些出格的事。” 郝荣廷站起身：“好吧，既然郝大人不知道，那下官就不打扰了。您忙！” 他又到了天牢提审蔡明义：“本官就说嘛，你怎么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早有后手了？” 蔡明义：“大人此话何意？下官听不懂。” 郝荣廷：“伊宁县的人死了。” 蔡明义：“什么人？” 郝荣廷：“你的人。” 蔡明义：“大人，您别开玩笑，下官哪有什么人，大家都是报效朝廷，为了百姓，怎么就是下官的人了。” 郝荣廷：“呵呵，好手段，一个小小的泸州，竟然让本官这个钦差束手无策，再过一段时间，怕是连陛下都能被你们蒙混过去。” 蔡明义不急不缓道：“大人，下官能理解您，一定是有人说我要破坏两国贸易，肆意扣押青羽商人，所以您先入为主地认为，下官有罪！可，您不能凭一句话就定了下官的罪吧？” 郝荣廷：“不错，本官的确定不了你的罪。不过，本官会一直查下去的！到那时，你和你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蔡明义更加淡定了，笑道：“大人，下官行得端，坐得正，您要实在觉得下官背后有人，那下官也不怕承认，只是，那人，你可动不了？” 郝荣廷：“是吗？那本官倒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蔡明义微微一笑，举起带着铁链的手，向京城方向一拜：“当今陛下，就是下官背后之人。” 郝荣廷心里那个气啊，这王八蛋是耍老子呢？ 蔡明义看他这副表情，笑道：“怎么了？大人？” 郝荣廷转身就来礼，留下蔡明义一个人大笑起来。 这一切，都被牢头记下，等他离开后，牢头将此事汇报给廖胜。 当晚，廖胜光明正大地提着食盒就来到牢房。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都是聊得一些过往，廖胜也表示相信蔡明义，等出去以后，他亲自为其接风洗尘。 这一切，郝荣廷也了如指掌。 只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过江龙再猛，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第二天午饭后，蔡明义突然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郝荣廷知道这个消息，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打的生疼，自己眼皮底下都能死人，这是挑衅，挑衅朝廷的威严。 只是，现在所有餐食都查了一遍，一切正常！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两种药物混合的结果，单拿出一样来，的确什么都发现不了。这件事一直到回京后，请教过太医院的人才知道，只不过，一切已经无从证实了。 第353章 双胞胎 半年后，青羽皇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寝宫传出！ 宫女们都是进进出出，不停地烧水、倒水、拿毛巾，白墨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 “你别走了，为父都被你绕晕了！” 白子昂此时也是神色紧张，嫌他绕的烦，开口制止。 白墨停下脚步：“这不是着急嘛！” 白子昂：“行了行了，你着急也没用，去一边待着，看着你就烦。” 白墨…… 宫中的稳婆也是小心地伺候着：“陛下，您再忍忍，就快生出来了。” 太后在一旁也是握着她的手：“瑶儿，加把劲。” 墨星瑶又是一用力，终于，头渐渐出来了。 稳婆：“陛下，再用力，出来了。” 墨星瑶强忍着疼痛继续使劲。 终于，啪啪啪几声，紧接着响起‘呱呱’的婴儿哭声。 “恭喜陛下，生了个公主。就是个头有些小！” 墨星瑶大口呼吸着，抬起脑袋，看了看在自己身上八个多月的小生命，露出了笑容。 “不对，陛下，您这肚子……” 墨星瑶也是感觉到不对劲，难道真的是双胎？ 当初，怀孕到后来的时候，她就跟白墨说过，感觉自己肚子里怀着两个，只是他不信，说自己感觉错了。 如今，果真有两个，现在哪还有力气啊？ 只见稳婆焦急对宫女喊道：“快，去找块参片。” 宫女也是马上跑出去，跟外面候着的太医拿上参片就回来了。 稳婆将参片塞到墨星瑶的嘴里，说道：“陛下，喊着，稍微休息会儿。” 第一个小娃娃也被几个嬷嬷收拾利索，交给太后。 太后：“哎哟，看看哀家的小公主！” 墨星瑶转过头看了看这个皱巴巴的婴儿，眉头皱了皱，心想：好丑啊！ 太后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解释道：“你生下来比这还丑呢，还有一个呢，加把劲。” 外面的白墨此时可并不太开心，墨星瑶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想到可能是双胞胎，但，为了不让她紧张，只能安慰！ 好在，现在没有意外，顺利生了一个，希望下一个也顺利吧。 时间仿佛被人拖住向前的脚步，他此时就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从未感觉到半刻钟过的那么久，又是一声声的痛苦喊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等第二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墨星瑶的喊声也彻底消失了，一瞬间，世界陷入寂静。 呱呱…… 一声婴儿的哭声响了起来，白墨心也沉了下来。 抬起脚就向寝宫冲去，只是，被外面的人拉住。 他奋力地反抗着：“放我进去！” “妹夫，先等等，太后也在里面，孩子不是生出来了吗？没事儿。” “是啊，你进去也无济于事！” 大家边拦着边劝着。 这时，寝宫里面的门打开，太后走了出来。 白墨停下挣扎，众人也放开他。 “无事，陛下只是脱力，晕过去了。一个公主，一个皇子。” 她眼神慈祥地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白墨。 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扑通，后者也坐在地上，缓了缓神，这才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放肆大笑，最后躺在地下，大口喘着气，看着碧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此时的天，就和刚来这个世界时一样，微风不燥，阳光袭人！ 第354章 小风波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恭喜陛下，恭喜王爷……” 声声恭喜也传在白墨的耳中。 而在这喜庆的氛围下，却有人暗藏祸心！ 寝宫，墨星瑶仿佛今天太累，已经沉沉睡去，旁边两个小家伙也安静地睡着！ “绿柳，你帮我盯着点，憋不住了，一下午没敢去出恭。” 一个宫女见周围没人，这才跑出来，对门口的丫鬟说道。 叫绿柳的丫鬟点点头走了进去。 门口时不时有一队禁军走过，巡视着周围的防务。 寝宫内，绿柳悄悄走到床边，看着安静的三人，眼中满是犹豫。 心中忐忑，手心冒汗，刚才的宫女刚离开，禁军也刚刚过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慢慢接近床边，轻轻叫到：“陛下？……陛下？您要喝水吗？” 床上之人一动不动。 一咬牙，抱起靠外的那个小孩儿就要往外跑，只是，抱上孩子的一刹那，就感觉不对劲，这不是孩子。 刚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床上大人一个翻身将他擒住。 “说，谁的人？” 话音刚落，女子嘴角溢出血液，露出邪魅的笑容。 徐霞暗叫一声不好，刚伸出手掰开对方的嘴巴，还是晚了一步，对面之人仿佛被人抽掉骨头，缓缓瘫倒在地。 她攥紧拳头，在床上狠狠砸了一拳，对外面喊道：“来人！” 没一会儿，几个士兵进来。 “徐护卫！” “去查查此人来历。” “是。” 士兵把人带了下去，没一会儿，那个出恭的宫女回来了，看到床上之人，大惊道：“徐护卫，陛下呢？” 徐霞：“没事，你先下去吧。” 宫女行了个颤巍巍跪礼才离开。 徐霞走到屏障后面：“陛下，人死了！” 墨星瑶脸色苍白，虚弱开口道：“眹知道了，幸亏防了一手，除了此人，再无发现其他人是吗？” 徐霞：“是的陛下。” 墨星瑶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两个孩子，也是闭上眼睛。 等招呼完前来道喜的人，他这才回到寝宫。 看着已经熟睡的三人，眼中满是宠溺。 “人，抓到了吗？” “没有，口中藏毒，被抓时就咬破自尽了。” “还真是手段卑劣啊！” “您为何确定他们会今日动手？” 白墨眼神冷冽：“因为，过了今日，即便把孩子换了，也会让人发觉。” 徐霞点点头。 白墨继续道：“恢复防卫吧。” 徐霞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白墨抬起手，先轻轻拂过墨星瑶的脸颊，把秀发拨到一旁，满眼柔情。 墨星瑶睫毛动了动，懒洋洋地说了句：“回来了？” 白墨：“嗯，小家伙闹吗？” 墨星瑶摇摇头：“吃完就睡，睡醒就吃！” 白墨又把目光移向两个小家伙，两小只正紧闭双眼，安静地睡在包被中。 奶娘偶尔也会进来看几眼，两边的宫女也是每两个时辰轮一值，保证能随时伺候墨星瑶。 一切归于平静，这场小风波，若是没人提起，仿佛从未发生过。 只是，在黑暗的夜色中，一只黑色的魔爪，随时盯着宫中的动向，白墨夫妇也能感觉到，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的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第355章 夜下血影 城东，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院。 咿呀…咿呀… 一个看起来没出生多久的小男孩正在床上挥舞着手脚。 萧锦山抓着他的小手，笑着道：“饿了？没事，等一会儿，你到了宫里，以后有的是山珍海味，说不定，这天下就是你的。” 小孩儿的手脚还在不停扑腾着，脑袋晃动着，似乎在找妈妈。 这时，走进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道：“主上，失败了。” 原本逗弄孩子的萧锦山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容消失后又迅速恢复回来，叹口气，对婴儿说道：“小家伙儿？看来你的命不好啊，那群废物，没能完成任务！” 说着，原本轻柔的动作，瞬间加大力度，婴儿的手脚瞬间盘住那双大手，表情极其痛苦，似乎在哭，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渐渐的，动作越来越小，原本粉嫩的嘴唇也渐渐发紫，直至一动不动。 下方跪着的人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萧锦山松开手，拍了拍，淡淡说道：“有人发现了吗？” “回主上，没有，蝎子第一时间服毒自尽，她的身份也很干净，他们一定查不出什么来。” “好，你先下去吧。” “主上，这小孩儿的家人？” “痛失爱子之心老夫是了解的，送他们团聚吧！活着也累。” 黑衣人行了一礼，慢慢退出房间。 萧锦山看着那个孩子，摇摇头，仿佛在可惜。只是，可惜的是任务的失败，对生命毫无敬意。 小院角落的一间偏房，一对年轻的夫妇正焦急等待着。 女子对男人道：“当家的，这一晚上都快过去了，他们答应的能成吗？” 男人心里也焦急，但还是回道：“应该没问题，你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给不起银子的。” 女人：“可，说好的买家咋还不来？孩子都该饿了！” 男人：“着什么急，再等等，对方不是富贵人家吗？人家也得好好准备准备。” 女人心里虽然不安，但听了男人的话还是乖乖等候着，不过，脸上的神情和发白的指尖，以及那来回挫折地面的脚，已经出卖了她。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见进来一个黑衣人。 女人问道：“贵人？怎么样了？人家来了吗？” 男人也是一脸着急地看着对方。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点点头：“来了，收拾好东西，过去喂喂孩子，拿上银子去我们给你安排的地方，别跟人乱说，也不能轻易搬家，听见没？” 两人都是同时点头，表示记下了。 黑衣人让开门口，让他们过去。 就在几人刚刚错开的一瞬间，一道寒芒闪过，女人的脖颈处划过一道血线，借着清冷的月光，让那条血线更加诡异。 女人只是嘴里发出呵喽呵喽的声音，双手拼掐着脖子，仿佛要阻止血的溢出。 男人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记开口叫喊，眼睛瞪大，看着自己的妻子就这样倒在地上。 眼前再次一道寒芒闪过，只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身上的心脏开始拼命跳动，仿佛感觉到血液在流逝，尽管拼命呼吸，可没有任何感觉，实线慢慢模糊，四肢渐渐失去知觉，眼看自己变矮，噗通，看着双眼圆睁的妻子，意识也陷入黑暗。 吱扭吱扭声由远及近，又停下，两个两个麻袋被扔到车上，还有一些草木灰漏了出来。 吱扭吱扭再渐渐响起，车子又向城门口方向渐渐远去。 黑衣人又走到房间。 “主上，都处理妥善了，是否回府？” “回去吧！” 站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第356章 (有点甜)宝爸宝妈的第一天 天边才刚刚擦亮，白墨就起来了。 紧紧依偎着的墨星瑶感觉身边人起身，睁了睁眼睛，看了看烛光还亮着，门窗还未被照亮，嘟囔道：“什么时辰了？该上朝了吗？” 白墨伸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捋捋她额前碎发，轻声道：“没有，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好好补补身子。” 墨星瑶甜甜一笑，抱着他的胳膊，把脸贴在手臂上，笑道：“不用这么辛苦，要不然御厨该有意见了。” 白墨：“没事，为了你，这天下人谁的意见都不重要。” 墨星瑶嘿嘿一笑，翘起嘴，白墨蜻蜓点水般贴了一下，抽出胳膊，揉了揉她的脑袋：“再睡会儿吧，气血流失太大，可千万要养好身子，这朝廷，没了你，我可玩儿不转。” 墨星瑶点点头：“嗯，谢谢你。” 白墨笑了笑，转过身，宫女已经把洗漱用品和水都准备好了，擦了脸，穿上衣袍看了看安静地两小只，这才离开。 墨星瑶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对旁边伺候的宫女道：“给朕把小家伙抱过来。” 另一边。 御厨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着。 “葵大厨，这火候把握地真好！” “荣师傅，辛苦您多准备些红枣，陛下正需要补气呢！” “小喜子，你待会去太医院，问他们要点百年参须，枸杞。” 白墨进来的一刻，就见吴姨正和那些御厨一起准备着。 刚来时也没人服她，只是，后来被吴姨的厨艺彻底折服，虽然基础功夫不如这些师傅们耍的酷，可人家的菜烧的那是一绝，让这些老御厨们都想跪下拜师学艺。 吴姨也没弄这一套，只是把白墨教他的和自己琢磨的跟他们讲了讲，带出来这才离开，走的时候，这些老师傅都不舍得。 如今，墨星瑶刚生完，他就来到这边盯着了。 抬起头，看见进来的白墨，行礼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向他看来，纷纷行礼。 白墨摆摆手：“都起来吧，吴姨，我来给陛下弄点吃的。” 吴姨：“王爷您说，需要什么，我这就给您准备。” 剩下的人也是两眼放光，他们可听吴姨说了，这些手艺可都是跟王爷学的，如今能看王爷亲自下厨，那等于是祖师爷要出山啊，怎么能不兴奋？ 白墨：“红枣、枸杞、小米粥吧，再煮几个白水蛋。” 所有人都愣了。 吴姨：“王爷，就这？” 白墨：“对，就这些，这才第二天，先这些舒缓舒缓肠胃，不宜太腻。” 虽然他们知道，但，这也太清淡了吧？ 白墨也没跟他们解释，抄起家伙就开始干了。 虽然很平常的事，但还是让他周围围了一圈人，一来，大家想看一下祖师爷的手法，虽然没手法。二来，这王爷亲自下厨，真是千古奇谈。三嘛，夫君伺候夫人，这也是千古奇谈。 粥熬了半个多时辰，算是熬得软烂，小米颗颗爆花，粥汤色金黄，红枣仿佛又喝满了水，个个圆融饱满，清香扑鼻。 又做了几个萝卜馅饼，长长外皮酥脆。 做好这些，让人端着饭食就回到寝宫。 白墨亲自投喂宝妈，虽没有糖，但架不住人甜呐，这让见了的人都觉得皇宫都是甜的。 第357章 粮食涨价 等白墨来到朝堂的时候，大臣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不过，谁都没有怨言，毕竟，刚当爹，还是一下就儿女双全，玩一会儿怎么了？ 白墨坐到位子上，对下方的人歉意道：“诸位大人，实在抱歉，本王来晚了。” “不不不，王爷客气了……” 大家都能理解，真诚地回答。 白墨：“感谢诸位大人理解，诸位，今日可有事启奏啊？” 孙谦：“回王爷，这么个喜庆的日子说此事，实在有些扫兴，但，若是此事不解决，恐怕入冬后，事情会更严重啊。” 白墨：“可是粮食涨价的问题？” 孙谦一愣：“王爷，您知道了？” 白墨：“本王就是做粮食生意的，这点事情岂能不知？” 孙谦尴尬地笑了笑：“是啊王爷，粮食如今的价格已经涨了一成，百姓们都哀声哉道，本是秋收的季节，百姓们交了粮税再补贴的时候，发现买不起粮食了。” 白墨：“嗯，本王知道，今日就传赵丰年进宫。” 孙谦：“不瞒王爷，下官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他说今年粮食从外面采买价格高，而且有一部分还要运到蛮族，所以这价格自然高了。” 白墨：“呵呵！放心，孙大人只管准备好银子，粮价会降下来的。” 孙谦：“王爷，您的意思是要朝廷出银子？” 白墨点点头：“是啊！” 大臣们都是一愣，议论纷纷。 “这凭什么啊？” “是啊，朝廷虽然有银子，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谁知道呢？千千万万的百姓，这得贴多少银子？” “这样下去，那赵丰年能不能再涨啊？” “肃静！” 刘峰的声音响起。 白墨继续道：“大人们，此事就先这么定了，可有其他问题？” 其他人也没什么问题，天天朝会，而且，大家现在都是和气生财，自然没什么问题。 白墨：“既然没什么事，那今日就此散了吧。” 说完起身离开。 刘峰派了个人去赵家‘请’人了。 赵丰年来到御书房，先给白墨行了一礼。 “王爷，不知唤下官前来有何指示？” 白墨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看了看下方的人，笑道：“赵大人，听说最近的粮价涨了是吗？” 赵丰年：“是啊王爷，您不知道，楚国和金国知道咱们的粮食要卖给蛮人，他们自己经商又嫌远，所以就把他们的成本也加到我们的粮价里了。” 白墨：“哦，原来如此！” 赵丰年又想说什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白墨看他这样，问道：“赵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不会怪你。” 赵丰年行了一礼，继续道：“那，下官就冒犯了，王爷，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嫌咱们卖给他们的手雷和香皂、酒太贵，所以，他们也想从这里面做点文章。” 白墨淡淡一笑：“呵呵，行，本王知道了，不过，这粮食毕竟还要给咱们的百姓吃，以前不通商，还要给蛮人一些粮食的时候反倒是没见粮食涨价！哎，这从商还真是麻烦！” 赵丰年心猛地一跳：“王爷，这粮食生意要是咱们自己做，倒是没这么多事，只是，如今大通商，有些问题，下官也没有弄明白，是下官失职了！” 白墨：“呵呵，不碍事，有问题咱们一起解决，只是，让你贸然降价也对你不公平，不如，你把价格降下来，至于损失的那部分，朝廷替你补上，如何？” 赵丰年心下一喜：“王爷，这……合适吗？” 白墨：“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朝廷也有银子了，能贴的起。” 他简直是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样，有钱，怕啥？ 赵丰年深深一礼：“下官惭愧，不能给朝廷分忧。” 白墨：“好了，下去吧，记得尽早恢复粮价。” 赵丰年：“遵命，下官这就去召集族人商议。” 白墨点点头。 他看着慢慢退出去的身影，眼中闪过寒芒。 白墨拿起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刘峰道：“让人把信交给白宇。” 第358章 失控的粮价 萧家别院。 赵丰年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对萧锦山道：“主上，朝廷要贴着涨起来的银子，小人如今只能答应了。” 萧锦山：“嗯，答应就对了，朝廷的银子，没必要拒绝。” 赵丰年：“可，这粮价还没涨上去呢。” 萧锦山：“过段时间再涨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丰年：“要是朝廷继续补贴呢？” 萧锦山：“那就照单全收，他们能补贴到什么时候？” 赵丰年犹豫了，朝廷不是傻子，万一派人查一下，那岂不是露馅了？还是问道：“可，万一朝廷查起来……？” 萧锦山：“放心吧，朝廷查起来也会有人替你顶着，连累不了你。” 赵丰年只得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来到年底。 粮食的价格也时不时的涨一次，而，粮食只要涨价，出口的商品也跟着涨，这边涨多少，那边也涨多少，出口商品涨价，金国、楚国、蛮人的商品也跟着涨，本来是赵家自己涨的，到了后来成了被动涨了，直到涨到原来粮价五成的时候，白墨终于停下补贴了。 这一下，整个商业环境就陷入了混乱。 百姓炸锅了，纷纷咒骂粮商，缺德、不得好死，各种辱骂的话语接踵而来，为此，朝廷都受到了不小的连累。 赵家此时是真的开始慌了，民愤太大了，时不时还有人往铺子上泼屎倒尿，没有一家粮商能幸免于难。 赵丰年先是去找了薛锦山，对方让他等等，一直要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才肯出手。 他能等，赵家不能等啊，莫要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自己的家族率先被牵连。 半个月后，时间也到了冬月。 很多粮商都关门了，不卖粮食总行了吧？现在卖贵了遭殃，贱卖又不够，只能关门，干脆不卖。 一些做的过分的粮铺在夜里就被人点了，一把大火直接把铺子和粮食烧的一干二净。 赵丰年着实是等不了了，既然萧家不管，那就去找朝廷，求他们降商品的价格，这么下去，赵家也和粮铺一样，哪天正睡着，说不定就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了。 “陛下、王爷，求求朝廷帮帮下官吧？” 他到了御书房，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白墨：“哦？赵大人，这是怎么了？” 赵丰年：“下官扛不住了，如今粮价、酒价、布价所有东西的价格都是飞速上涨，我们采购的粮食价格也控制不住，朝廷如今也没有补贴，粮食这么下去，怕是要大乱啊！” 白墨：“赵大人，这不对啊，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朝廷保证，能迅速平稳粮价，怎么如今成了这个局面？” 赵丰年：“王爷，下官知错了，当初是我犯浑了，本来只做朝内生意的时候，粮食是够的，可如今从别国采购粮食，价格是一路飞涨，自然成本就高了。” 白墨：“那你从朝内采的粮食呢？” 一提这个，赵丰年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直是外采的便宜，所以，朝内的粮食都被给了王家那些家族，自己的粮价一涨，他们也跟着涨，反正就比自家的便宜些，可是也比原来的贵，所以，百姓们都认为是赵家在带头上调粮价，加上出口，这一下弄得赵家就里外不是人了。 但这个借口不能说啊，只能哭诉道：“下官也有难言之隐啊，因为赵家一直负责各国的贸易，所以，没有太多人手去收朝内的粮食，如今，两国粮价一涨，朝内的价格，自然就跟着涨了。” 白墨眼神终于变了，严肃道：“赵大人，你的意思是，现在调控不了粮价了是吗？” 赵丰年跪趴在地上，结巴道：“是……是的，王爷。” 墨星瑶：“那你可知这是何罪？” 赵丰年：“欺君……欺君之罪！” 墨星瑶冷哼一声：“通知下去，明日朝议，皇商全部参加。” 刘峰应声去传话了。 墨星瑶：“滚回去，明日朝堂商议。” 赵丰年重重磕了一个头才颤巍巍地跑出去。 御书房只剩下两人，墨星瑶道：“鸡有了，明日该儆猴了。” 白墨点点头。 萧家。 萧锦山冷哼一声，看走眼了，赵丰年这个怂包，再等等就不行吗？找朝廷有什么用？让人将赵丰年给拎了过来。 “赵丰年，你是不拿萧家当回事？” 萧锦山冷声问道。 赵丰年欲哭无泪，解释道：“主上，您看现在外面的百姓，已经视我赵家如仇人了，属下也是想让朝廷不要给三国加价了，加价全跑到粮食上来了。” 萧锦山：“你这么做，粮价降下来，百姓们能被逼上绝路吗？” 赵丰年：“主上，现在百姓已经快到绝路了，而且，朝廷现在还没做决断，明日再商议商议，再实施，说不定哪里就先返了也说不定。” 萧锦山：“你个蠢货……” 他指着赵丰年，实在是无话可说，什么叫先返了，一个地方返和所有百姓返是一回事吗？ 吼道：“要不是看你明日还去朝会，老夫真想宰了你，滚，朝会后再说。” 赵丰年早就想走了，赶紧行礼离开。 第359章 杀鸡儆猴 翌日早朝，议政殿。 “孙大人，按如今的物价，朝廷需要出多少银两补贴才能恢复回原来的？国库可有如此多的库银？” 墨星瑶坐于龙椅之上，淡淡问道。 孙谦出列，悠悠说道：“回陛下，这个很难，若是要补贴回原来物价，每年支出怕是要高大万万两白银之多，而且，价格也在不断上涨，恐怕，到最后，天下都找不到这么多银子，而现在国库要补贴，最多就能补贴半个月！” 墨星瑶点点头：“九位皇商，自己说说吧？怎么处理？朝廷可是给了你们足够的地位、资源、权利，这点事情，你们应该比朝臣更在行才是。” 九个人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墨星瑶：“怎么？都哑巴了？当初各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多厉害，家族有多庞大，现在呢？当初的话是逗眹闷子呢？” 哗啦啦，九人齐齐拜倒。 墨星瑶：“郝大人，你个做石料生意的，粮食涨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也跟着涨？” 郝山祥也是有苦难言，解释道：“回陛下，臣也不想涨，可奈何人吃马嚼，粮食价格如此之高，我们做生意赚的那点银子，都不够供人吃喝了，所以……” 说到这里，他也不敢说了。 墨星瑶见他停下，继续问道：“上官大人，盐也是如此吗？” 上官兰海：“回陛下，差不多如此，还有就是，我朝盐矿本就不多，所以，通商后，我们从别国采买，结果就是，采购的原盐价格也不断上涨，所以，朝内的盐和出口的盐也跟着涨价了。” 墨星瑶点点头：“嗯，看来诸位还都是生意的好手啊，要涨跟着涨是吧？” 下面的九个人都想回骂了，粮食的价格怎么涨上去的你们不知道吗？朝廷那叫涨价吗？翻几番地涨，比我们都黑！ 墨星瑶：“那可有解决之法？” 周庆安：“陛下，臣觉得，朝廷出口的商品价格降下来，应该物价能有所回落？” 墨星瑶：“为何？” 周庆安：“因为，我们进口的货物都是每次朝廷的商品涨价，他们跟着涨，周而复始，才会让物价越来越高的。” 墨星瑶：“哎，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朝廷刚开始可是维稳粮价的，为了粮价，朝廷可贴出去大几千万两的银子，不给他们涨价，难道朝廷能自己生出银子？” 周庆安：“王爷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要不跟金国和楚国商量商量，咱们几方都降降价，只要粮食的价格回落，所有的物价都会回到原来水平的。” 白墨：“可是，不一定啊！” 所有人一愣，看向白墨。 只听他继续道：“赵大人，本王问你，刚开始，你从两国收购粮食，价格比朝内的低还是高啊？” 赵丰年：“回王爷，低。” 白墨：“那你最开始涨价的原因是什么？” 赵丰年：“下官跟您解释过，是因为路途损耗产生的粮食损耗，才……” 白墨：“哦？可是，本王了解的消息是，即便如此，到你们手里，这粮价反而比从朝内收购的还要便宜一些呢？” 赵丰年：“王爷，没有的事啊，若是如此，下官为何要涨价呢？” 白墨：“呵呵，为何？” 他站起身，走下高台，站在赵丰年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凌冽：“人啊，不要太贪！” 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孝敬给萧家的银子，他们在养着一支秘密部队，可是，精兵，需要的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扰乱天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轰隆…… 脑子仿佛炸开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白墨微微一笑，大声道：“赵大人，你认罪吗？” 赵大人，你认罪吗…… 这句话就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 白墨：“既然你调控不了粮价，那本王就当你当初的话是在欺瞒陛下、欺瞒朝廷，为了一己私利，罔顾百姓上调粮价，那你的这个皇商也不要做了。” 说完回到位子坐下。 墨星瑶：“赵丰年欺君罔上、勾结他国商人肆意操控粮价，扰乱朝廷治安，罪诛三族。” 赵丰年趴在地上，求饶道：“饶命啊陛下……” 只是，没人管他，两个禁军将其拉出去。 剩下的皇商也心惊胆战，这做生意还能做到株连的地步？ 第360章 平粮价 处理完赵丰年，墨星瑶继续道：“关于赵家的所作所为，诸卿怎么看？” 宇文拓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出列道：“陛下，皇商还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能勾结到外国的商人，只有他们能通商，自然可以为所欲为，所以，臣建议，跟各国谈判，让所有商人自由往来。” 宇文拓说完，尚书们也附和，之后就是各位大臣，唯有剩下的八人不敢发言，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了，别让人给想起什么，把自己给咔嚓了。 墨星瑶点点头：“既然诸卿都有此见解，那郑大人，你负责派人和各国沟通吧，若是他们不同意，那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另外准备扩军事宜。” 这句话就是让他告诉那些国家，要是不同意，青羽王朝可是准备扩军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扩张一下领土，现在我们可是有了新武器了。 郑瑞泽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恭敬地应下。 墨星瑶：“诸卿，皇商竟然能如此贪婪，为了那些利益，垄断其他商人经营的生意，这让眹很失望，原本，眹是感念诸位能在朝廷危难之时慷慨解囊，所以赐予尔等官身，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给予尔等特殊的地位和少量权利，没成想，你们就是如此对待眹的这份诚意？” 八人齐声道：“臣，知罪。” 墨星瑶：“现在知罪了？马上回调物价，损失的部分朝廷将来补给你们。如今，眹只许你们有官身，朝廷的采买继续放开，允许其他商人参与，任何人都可去他国进行贸易，另外，朝廷的商税制度将做出重新规划，根据销售商品和交易收入最高至三成，最低至五分，也会取消一些不合理的赋税，五年改完。尔等可有意义？” 大臣们自然没意见，八个皇商也不敢有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散朝后，信使开始忙碌起来，向各州飞奔而去。 萧家。 砰…… 萧锦山怒不可遏，一个钱袋子，就这么没了，阴翳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咬牙切齿道：“老夫倒要看看，你把赵家处理了又能如何？如今粮价已经失控，我看你如何往下降。来人，去给他们传信，给老夫扛住，若是没有老夫的允许，私自降价，别怪萧家不客气。” 一名男子领命而去。 他以为自己掌控的这些粮商能左右的了朝廷的粮价，殊不知，他所掌控的，只不过是想让他掌控的，真正能决定粮食走向的，还需要手里有足够多的货源进行冲击价格。 虽然他们的粮食确实多，可在粮价疯涨的那段时间，有几大粮商根本就是陪着赚吆喝，散播赵家带动粮价上涨的讯息，不然，全朝的百姓能一致对赵家？ 先从都城开始，首先是时开时关的王家粮铺，今日开门后，直接将粮价恢复到十五文。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城中传开，甚至传到了城郊，王家的粮铺马上挤满了人，开始疯狂囤积粮，很快，粮铺被搬空了，后面的人都是着急不已。 “王掌柜，你们这粮食不够啊，我们没买到怎么办？” “是啊，这么多人呢？现在都是高价粮，我们可买不起啊。” 百姓们纷纷询问着。 王掌柜抬起手，压了压：“诸位诸位，都安静，听我解释。” 嘈杂的人声渐渐小了下来。 他这才继续道：“诸位放心，王家的粮食多的很，要不是赵家逼着我们涨价，咱们也不至于关门不是？如今，赵家也被朝廷处理了，我们也能开门做生意了，这粮食，大家可以随时买，只不过今日的卖完了，明日运回来继续卖，还有，苏记、马记这些粮铺也都会陆续开门，大家不要慌乱。” “真的吗？王掌柜，这些粮铺也会和原来的价格一样？” “他们也会按原来的粮价卖给我们？” “是啊，别到时候他们也是涨的跟赵记一样。” 王掌柜又是压下躁动的百姓，解释道：“不会不会，你们没见赵家的下场吗？有朝廷给咱们撑腰，这些人谁敢造次？再说，有我们这些有良心的人卖给你们粮食，那些杂碎就是把粮食涨到天上，咱们不买不就行了？” “好……王掌柜好样的……陛下好样的……” 这句话，瞬时间迎来百姓的叫好声，恭维声。 得益于白墨有独特的传信手段，这才能在春节前慢慢平息，至于四国之间的关系？ 年后，定然会重回正轨。 第361章 百姓?百信? 楚国皇宫。 楚皇：“怎么样？那所谓硝石还没有找到吗？” 楚杰：“是的父皇，儿臣已经拆了多份送往全国各地，寻找能人异士，希望他们能识得此物，可当下来看，仍没人识得。” 楚皇：“哎！龙信使也在打探，可是青羽那边对此物实在是看的紧，能接触到的人也说此物到了手里已经是这粉末了。为此，还损失了十多人，再这么下去，恐怕龙信使都得都赔进去。” 楚杰：“父皇莫要忧虑，儿臣定能找出此物。” 楚皇：“嗯，记住，没弄清以前千万别轻举妄动，即便是咱们做出来了，也要小心，据说，青羽那边已经有威力更大，更加恐怖的武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楚杰：“是父皇，儿臣一定小心行事。” 楚皇：“好！吴老贼怎么样？有什么异动？” 楚杰：“没有，自从送走他的儿孙后，每日除了早朝上露个脸，什么也没做了。” 楚皇点点头：“盯紧点，另外，那几国的使臣也都看好了，别让他们搞出什么名堂。” 楚杰：“父皇大可放心，这几国的使臣，除了金国的见过些世面，剩下的两国使臣每日都是在城中寻欢作乐，蛮人的使臣敖其尔每日都在青楼泡着，青羽的邹鹏和夫人每日除了逗鸟，剩下的时间就是到处采买，掀不起浪。” 楚皇：“那也不可掉以轻心，人是多面的，别被他们的假象骗了，你能看到的，也是人家让你看到的，要是真有那么简单，能爬到这个位置上？” 楚杰连忙认错：“父皇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 楚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国库的存银花在青羽的也不少，已经不比从前了，倒是肥了那些世家不少，你自己看着办。另外，吴老贼的儿孙别让他们套出你的眼睛。时机已到，全部灭口。” 楚杰应承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过年的细节才散去。 而他们惦记的吴昭，如今正在青羽的建安府城郊的一个村子，他也见证了这里的血雨腥风。 遥想当初，他刚到的时候，正是慕容家的官员到任的时候，他见证了那些官员的虚伪和贪婪，手下之人不断压榨着百姓，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地方犹如乱世，为何父亲会说青羽是有中兴之象。 更令他不解的是，这几个官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朝廷派人给捉拿了，没多久就新来了一些官员，至少现在看来，一个个都温文尔雅，显然一副清官的做派，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吴先生，这是我前些天在山上打的一只兔子，已经脱毛了，您炖了就行。”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猎虎手里拎着一只兔子走进来了。 吴昭：“曾大哥，您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这个猎户名叫曾山娃，有个七岁的儿子，吴昭带夫人来的时候，见村里的孩子没几个，就收下了，白天没事的时候可以教他们读书识字，不要他们的束修，自己则在这个村里体验一下百姓的日子，村民们知道后都是开心不已，原本还在为府城开设学堂的事犯愁，要不要让孩子去，可如今村里来了个先生，这不是神仙显灵了吗？ 于是，大家给他们腾出个院子，而且不收银子，时不时还送些吃食，这倒是让两口子省去不少开销。 曾山娃憨憨一笑：“吴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您叫我家娃读书，您夫人有时候还给娃娃们烧饭，我们平时给您送些吃喝算什么？” 吴昭：“曾大哥，我很好奇，你们这么信任我们，毕竟，从前咱们可没见过啊？而且，你们就不怕我们是别国的细作？” 曾山娃笑了：“吴先生，您就别说笑了，您能让孩子们读书，还是啥坏人？再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消息给您打探的？莫说没有，即便有，你爱怎么打探就怎么打探，这皇帝又不是没换过，谁坐都一样，谁要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管他娘谁做皇帝？要是一条狗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也愿意给这条狗跪下。” 他说得唾沫横飞，神情激动，可这番言论却听得吴昭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