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老公的冒牌妃》 不得不看! 花花新文【别惹美味俏冤家】新鲜出炉,火热连载中。。。。。。 此文浪漫,诙谐,情节跌宕起伏,加之一点点虐,花保证,真的只是一点点虐哦!o(n_n)o~ 亲乃滴宝贝们,花花需要宝贝们的浇灌才能盛开嘛!来,动动手指,不是很麻烦,只要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宝贝们就会万福的哟!也会成为蘩花疯狂更新最大的动力喔!扑倒。。。。。。狂亲╭(╯3╰)╮ 新文简介:“女人,荣幸吧!”冰冷的唇瓣霸气地覆上了她红润的樱唇,强有力的禁锢与越吻越深的力度,几乎让她窒息。 “你要是在敢亲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很难看。。。。。。”绝不容忍他一再的非礼,她挥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警告他! 帅到人神公愤的妖孽男敛起眼底的冷酷,转而温柔似水,回味着唇齿间的馨香:“你的味道。。。。。。不错哦!” 天啊,他居然是个大明星!倒霉的是,被雪藏的黑道大小姐竟误打误撞成了他的跟班小助理。 即将上演的甜蜜爱情,却因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揭开的那一刻跌落到仇恨之中。待真相一步步揭开,她却丢了这段不知是好亦或是坏的记忆。。。。。。 http://。readnovel/partlist/107128/ 【别惹美味俏冤家】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花花碎碎念! 这是花花的第一部小说,也许它还很稚嫩,也许它也不能适合所有人的口味,但是花花真的有很认真的去码每一章,甚至是每一个字! 审核通过后的第一天,花花打开电脑,“2090”让花花兴奋的大喊大叫,真的不夸张,对于一个新手来说,仅仅一天,居然有2090的点击率,完全出乎花花的意料。 亲亲们的留言支持更是让花花喜极而泣。编辑来联系花花签约事宜时,花花竟然紧张到不知所措,也许是源于那种被认可的感觉吧! 花花保证会每天更新,不断完善,努力做到最好,(当然,是花花所能做到的最好!) 《魔主老公的冒牌妃》越往后情节会越精彩,希望亲亲们多多点击收藏推荐。你们的支持是花花努力码文的原动力哦! 花花群号:61692536期待亲亲们的加入。 拜托各位亲亲们收藏推荐!只要亲们动一动手指,花花就离梦想更进一步哦!亲亲们一定会万福哒! 第一章:怪异之梦 雾霭拥抱着玉竹置身于清静幽幽的山谷小溪边,那样轻柔,那样爱怜。 清醇古朴的笛声由远至近萦绕在山谷中的每一个角落,夹杂着一丝凄凉。玉竹竟有一丝伤感的滋味在心头绽放。 好奇、转身、向前。。。。。。 不远处一袭长衫的修长身影伫立在半坡上,扎起的发髻把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凸显的让人目眩,雪白的长衫,一尘不染,仿佛置身于天地间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玉竹不禁心头一颤,这哥们咋长的那么帅呢?完全不像是凡尘俗世之人。 再看此情,此景,此境勾勒出的这幅唯美动人画面,玉竹不仅感叹道:“ohmygod,难道是掉进了仙境里?” 待要上前一步搭讪那位手拿玉笛吹奏天籁的帅哥。。。。。。 叮铃铃。。。。。。闹钟叫醒了怪异的梦。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暖暖的阳光懒懒的爬进窗。 “玉竹,快起床,上班要迟到啦!”老妈的河东狮吼功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哦。。。。。。。知道了。”那丫大喊一声来回应老妈的狮吼功,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伸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完全没有丁点儿淑女的风范。 嗖的想起刚刚还没来得及搭讪帅哥便被闹钟吵醒的梦心中涌起些许不悦,碎碎念道,“破闹钟,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你瞎叫,看老娘明天不拆了你。” 梦中人模糊的样貌在脑海里褪去在浮现,该不会是在发春吧!玉竹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嘿嘿地傻笑。 夏玉竹,女,24岁,高挑的身材,如水般清澈的双眸,一张让人阅后会怦然心动的脸蛋,天性开朗活泼,乐于助人,属于乐天派的一型。可是却有着与长相反差相当之大的工作。此女子乃是x市极峰武术学校的教练兼老师,而且蝉联x市两届散打冠军称号。 早春的清晨,乍暖还寒,凉意依然很重。玉竹打了个寒颤,把上衣的拉链一直拽到领口。 “玉竹,我来接你上班。”一个白白净净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孩打开车门,对她恭敬地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只见她拨弄了几下额头前的刘海,把头一扬,冲着斯文的眼镜男一声怒吼,“每天都来你不烦我还烦呢,国家现在处处闹灾荒,你不去灾区做点有意义的事,居然天天跑来泡妞,简直就是在亵渎国家对你的教育。还有,请叫我夏玉竹,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熟络吧。”骄傲的她头也不回的走掉,只留下眼镜男孩顾影自怜。 早已记不清这位痴情男是第几次被她这样冷嘲热讽,玉竹忽然对他的坚持心生崇拜之意。若是咱们国家的足球队也能有他的执着和冲劲,估计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眼镜男孩为爱向前冲的坚持不懈感动了每天在路口卖早点的大妈却没有感动玉竹那颗冰封的心。因为她的爱随着男友潘岩的离去跟着飞向了天堂。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往,只是掩藏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无聊时,她喜欢一个人抬头看着时而阴郁时而湛蓝的天空发呆,把它当成一种寄托,寄托着她遥远的思念。不知远在天国的潘岩能否听得见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呼唤。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第二章:天桥算卦 每天下班时,玉竹都会经过一座长长的石桥,桥上人声鼎沸,嘈杂热闹。有推车卖小吃的,有卖各式各样小杂货、小饰品的,当然还有很多摆摊算卦的。 “小姐,算一卦吗?很灵的,抽支签吧。。。。。。” 她从不听信这些江湖骗子所谓上知你前世、中知你今生、后知你轮回的那些莫须有的说辞,毕竟那些事谁也看不到,谁也摸不着。既是不存在的虚幻之事,他们怎么说,说的是否属实当然也都无从考证。 “姑娘,可否上前一步,听老夫说几句话。”玉竹回头望去,是一位白胡子的老先生叫住了她的脚步,一脸的慈眉善目相,一身长褂一尘不染,或许是因为他的古装扮相吸引了玉竹的眼球促使她好奇的凑了过去。 “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姑娘,你可知这一世你注定没有成为凡人妻之缘?”老先生这头一句话说的人心里可真不怎么舒坦,难不成是说玉竹这辈子都甭想嫁出去了? “哦?是吗?”玉竹突然想起了潘岩。 长白胡子的老者见玉竹半信半疑地盯着自己,又缓缓开口道:“姑娘,一切众生皆在轮回之时早已被注定,而你的姻缘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被命定好,至于这一世的轮回也不过是为了还清一份业障,待一切烟消云散,时机也就到了。”老者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玉竹。 玉竹越听越觉得玄乎其玄,紧张地开口问道:“请问,您说的时机是什么意思?我又要还清谁的业障?” 长白胡子的老者听过玉竹的话后竟然哈哈一笑,冲着她挥挥手:“去吧,找到和你一样,右手臂内侧有颗水滴型痣的人,他才是你的宿命。” “宿命?你怎么知道我手臂上有颗痣?”玉竹瞪大了那双明亮的眸子,挽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然后一脸错愕的表情。 长白胡子的老先生眯缝着双眼,微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玉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先生,讨好的说道,“您都和我讲了好多天机了,也不差那么一点吧。” 长白胡子老先生仍旧一副淡定的表情,“你我有缘,我才对你道出这番话语,但缘尽于此,姑娘莫再强求。” 看老先生并无继续告诫之意玉竹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这是人家的职业操守呢! 玉竹随手从包包里抽出一百元放在了老先生的手里,无论真假,无关信与否,只是觉得,应该如此。 作别长白胡子的老先生已接近傍晚,玉竹满腹疑虑地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虽不能完全相信那位老先生的话,但当他说到自己手臂上那颗水滴型的痣时又不得不让玉竹臣服。刚刚明明就穿着长袖,也没有无意的袒露出来,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这颗痣的呢?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第三章:梦中穿越 “爸、妈,我回来了。”刚到家,玉竹就冲进厨房里双手环住正在做菜的妈妈。 玉竹妈妈一脸疼惜的笑着,然后推开她的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小屁屁上,“多大的丫头了,还撒娇,快去洗洗准备开饭了。” “得令嘞,忠诚!”玉竹一边说一边像玉竹妈妈调皮的打了一个敬礼!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声,勾勒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这便是玉竹想要的幸福生活。 晚饭过后,玉竹躺在舒适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瞬间便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她把身体埋进了床里,松松筋骨踢踢腿,这是她最舒适的减压方式。 窗外月明星朗,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窗台上。 玉竹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宿命,业障,姻缘等一系列被那位白胡子老者所灌输的思想,当然还包括昨夜那个奇怪的梦。 时机到了?会是什么时机呢?很多个问号在脑子里逐渐的膨胀。 “夏玉竹啊,夏玉竹,你什么时候也相信命定这一说法了,居然相信天桥上摆摊算命之人的歪理邪说,真是可笑至极。”虽说在嘴上调侃着自己,但心里还是有点儿慢慢的臣服于那些话。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右手臂内侧那颗水滴型的痣,只觉它比平日里更为显眼。 翻个身便有困意袭来,玉竹缓缓地合上了如水的双眸。 怪异之梦再次无任何征兆地袭来。又是那个幽谷,但这次却没有了迷离的雾霭从而能清楚的看到周遭的景象。 波峦起伏的山峰高耸入云,清泉瀑布顺流而下,水光接天的景象宛如仙境一般,就连空气间都透着灵秀。 只是,少了悠扬的笛声,还有始终没有看清庐山真面目的那位一袭长衫扎着发髻的帅哥。 好奇心促使玉竹沿着小溪一直向上,突然,她惊奇地发现一处被许多鲜花簇拥着的山洞闪着一丝微弱的光,引人入胜。慢慢的逼近,猜测着也许那团光亮后面会别有洞天。 玉竹每向前一步,一种紧张的情绪就会干扰脑细胞的正常运作致使她的头皮麻酥酥。越是向前,心中越是涌现出一丝可怕的感触,好似身前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召唤着她的灵魂,控制着她行进的脚步。急切地想要抽身离开,可此时,大脑却怎么都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 待到洞口,她才能自由地收住脚步。 奇怪,“彼岸花”怎么会盛开在这里?那不是是冥界中的花吗?据说是开在黄泉路的两旁,给离开人界的魂们指引与安慰,花与叶生生相错,世世不得见。 “彼岸花”是玉竹在一本玄幻小说上看到的,本以为它只是一个传说,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惊讶的是眼前的花居然和书里描画的插图一模一样。她刚要伸出手去触碰那朵花时,洞口竟传来了轰隆隆的鸣叫声,那声音大的简直是要把耳膜给震穿。 一阵龙卷风随即袭来,玉竹还没有来得及跑掉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进了漩涡当中。 瞬时,好多陌生的画面在她的眼前晃过,像是在放映着一部电影,看不清道不明,却惊奇的发现有自己的影子,还有好多陌生人的影子。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些什么,可又显得那般苍白无力。渐渐的,玉竹随着漩涡越陷越深,越陷越快。 脑中不停地闪烁着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种强大的吸力与冲击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幻梦境? 如梦,如幻。。。。。。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第四章:落跑新娘 嘈杂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道路两旁,一些只能在古装电视剧中欣赏到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一派繁华的景象。让玉竹惊觉的是,街上的行人居然都身着奇怪的长袍,男的头顶扎起发髻,女的则盘着颇为好看的古代包发。 在搞什么?难不成是在拍电影吗? 玉竹瞪着那双惊恐明亮的眸子环视着周围陌生的景物。不时有行人与她擦肩而过,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的注视,仿佛见到了不明物种似的。 她新挑染的棕红色头发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微微金亮,卷曲着一直披散到腰间,粉红色的睡衣软软的贴在白皙嫩滑的肌肤上。玉竹的出现的确另类于眼前的这幅和谐画面。但那又如何?这种种只不过是一幕幻象、幻景罢了。 正当玉竹感慨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几声粗矿的呐喊声音,“站住,别跑。。。。。。”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着古代侍卫服装的彪形大汉追逐着正向她的方向迎面跑过来的女子,那女子亦是一身长袍,又与旁人有所不同,因为那是一身喜庆艳丽的大红色霞帔而头上的凤冠早已歪向一边,应该是奔跑所致吧。 难不成是“落跑新娘”?原来这出戏码的上映是不分年代的!正当玉竹不明就里的旁观之际,只听“啊。。。。。。”的一声,剧烈的撞击让玉竹砰然倒地,本以为是置身在梦镜中便没有去闪躲,却不曾想居然可以痛的这般真实? 来不及多加考虑,她迅速站起身来,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一把拉起跌落在地的“落跑新娘”。 “小姐你还好吗?”玉竹关切的询问。 落跑新娘恍若失神一般,喃喃地央求着:“求求你,姑娘,救救我。。。。。。救救我。。。。。。”看到“落跑新娘”楚楚动人的脸上闪现着晶莹的泪痕,玉竹顿生怜香惜玉之意,仅浪费掉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做出了一个草率决定,女人应当帮助女人。 “快,我带你走。”话音刚落玉竹牵起落跑新娘的手不由分说地快速逃离现场。可她死也不会想到,这个再平常不过的见义勇为即将改写她平凡的人生。。。。。。 躲在一处狭窄的巷子内,玉竹微喘着气:“这里应该会安全的。”见后面的人迟迟没有追上来,她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单论起打架来,那几个满目狰狞的彪形大汉未必是玉竹的对手,可身边这位梨花带雨的落跑新娘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她打消了与之对抗的念头,怕真的动起手来会殃及无辜。 “谢谢你,姑娘。”话音未落,“落跑新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迷离的双眼满是雾气,“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能嫁去段王府。”声音几度哽咽。 看到眼前人的举动,玉竹先是惊呆了一下,随后赶忙弯下身来扶起满面泪痕的落跑新娘,满腹疑虑地问道:“你快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这里时什么地方啊?”玉竹经历完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来越肯定这一幕绝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梦境而已。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第五章:凌嫣儿 玉竹的这一问倒是也惊住了这位楚楚可怜的人儿,她上下打量着玉竹,缓缓地开口说道:“这里是静月都啊,看姑娘打扮应该不是本地人,否则你不会连段王府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玉竹竟无语凝噎。 只听说过静月咖啡厅,王府花园小区,至于静月都?段王府?到底是哪跟哪啊? 全乱了。。。。。。明明是在自家的席梦思上呼呼大睡,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也就罢了,居然还被梦中的那阵邪风卷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姑娘,你怎么了?”落跑新娘摇晃着呆若木鸡的玉竹,“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我嫁去段王府,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完香肩微颤,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想到此情此景,玉竹不禁冷笑了一声,“救你,我连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救你?”这一刻,玉竹终于参透了欲哭无泪这四个字的真谛。 落跑新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滴出水来,再一次跪倒在地使劲的给玉竹磕着响头,仿佛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姑娘,我不能嫁去段王府,不能给那个魔主当王妃,否则我会和我姐姐的下场一样凄惨。” 要说这落跑新娘也真会抓住人的软肋,看玉竹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便知此人绝非一般善人。旁人若是听到段王府魔主的名号早就吓得开溜了,而眼前这位打扮怪异的侠义女子表情竟会如此淡定,也许只有她才能帮助她脱离段王府魔主的魔爪。 玉竹上前扶起跪倒在地的落跑新娘,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别这么跪着,弄得我怪不习惯的,有话起身说,只要我能帮助你就一定会尽全力的。” 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企图安慰帮助别人,真不知道是应该赞她伟大还是骂她傻。 落跑新娘抽泣着缓缓撑起颤抖的身子,将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叫凌嫣儿,是静月都绸缎庄陵员外家的二小姐---” 。。。。。。 听着凌嫣儿讲述完事情的原委后,玉竹愤愤地攥紧了小粉拳,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爬上了脸颊。 在她美好的世界里绝对不允许有此类黑暗事件的发生,既然撞见了,义不容辞是必须地。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里萌芽,先教训下传说中的那位强娶良家妇女的段王府魔主再去寻找回家的路也不迟。 可是苍天啊大地啊,历史上,也没听说有静月都这个地方啊。 真的是,穿了? 经常在小说中看到的种种穿越情节如今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年代,不知名的地界。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如果这是一场梦,只希望闹钟可以快点叫醒自己。 点击下方绿色字体↓【收藏到我的书房】可及时看到更新章节。 第六章:替嫁 一顶大红花轿在一片嘈杂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中被抬到了城中西郊外的一座豪华气派的古色庄园,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排场。 玉竹偷偷的掀起盖头观察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里暗想,这就是我的婚礼吗?与理想中的出入未免也太大了吧。 曾无数次的幻想过那浪漫的一瞬间,一袭珍珠色的婚纱干净耀眼,香槟色的襟花荡漾在胸前吐露着丝丝芬芳。耳畔,婚礼进行曲的优美动人旋律簇拥着潘岩执她之手走过由玫瑰花瓣编制的心形拱门,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与牧师的见证之下由潘岩为她戴上象征幸福、爱情的婚戒,这才是玉竹梦盈魂牵的向往。 而现实是,大红的霞帔,头顶重重的凤冠,红色喜帕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不仅新郎不识真面目,就连时间,地点都夸张的一塌糊涂。 咚咚咚。。。。。。不知是谁狠踢了两脚轿门,又不知被谁背到了正堂,玉竹透过红喜帕的下方看的是到许多双脚在急促地忙碌着,没有半刻停歇。 “新郎新娘拜天地。”这应该是婚礼司仪的声音,不过在静月都应该叫司仪做什么呢? 行完三跪九叩大礼之后,直到婚礼结束,玉竹都未曾见到新郎一面,哪怕只是偷偷地看上一眼。心中暗自叹息,这也许就是封建社会婚姻的无自主性,新郎新娘根本就是素未谋面的两个陌生人却被硬生生撮合在一起,何来爱情可言,可悲可叹啊。。。。。。 玉竹被搁置在由大红绸缎被铺好的床榻上,好似一件商品,被不懂得珍惜的主人买回来后随意丢弃在某一个角落里。 门外嘈杂喧闹,门内寂静无声,玉竹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焦急而慌乱。。。。。。 因为没有手机或手表之类可以获取时间的工具,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盏茶的功夫又或许更久,终于听到了并不期待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开门随即关门的声音。 玉竹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紧张起来,拳头已经备好,若是你敢饿狼扑食我必定还你一招黑虎掏心。她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准备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身于这个陌生的时间,陌生的地点以及陌生的人。 “嫣王妃,您一定饿了吧,奴婢给您送上来些糕点,等魔主回来挑过喜帕之后,您在与魔主一道品尝。”声音甜美青涩,玉竹因被喜帕蒙着脸所以看不到来者的样貌,猜测应该是位年龄不大的小丫头。 “嫣王妃?是在叫我吗?哦对,差点忘记了,我是替凌嫣儿嫁到了段王府。”玉竹低声地碎碎念。。。。。。 不过一说到饿,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咕咕抗议了。管他什么魔主揭不揭喜帕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再说,不吃饱哪有力气逃跑啊。 “不可以,嫣王妃快快回到床上坐好,哪有新娘子自己揭喜帕的。”小丫头惊声叫道,快速按下玉竹准备揭开喜帕的手把已起身的她又重新扶回到床上。 玉竹被这突如其里的举动与声音着实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吓死我了。”没想到这古代人的繁文缛节这么多,罢了,不吃就不吃,全当减肥了。 “你叫什么名字?”玉竹决定先和这位尚未谋面的小丫头套套近乎,说不定可以替她这个路痴套出点逃跑路线。 “回嫣王妃,奴婢叫。。。。。。”话音未落,门便被应声推开。 “你先下去吧!”,声音威严,一股暴戾之气让玉竹感觉后背凉凉的,一丝恐惧,一丝害怕。 第七章:初见段易寒 “你先下去吧!”声音威严,一股暴戾之气让玉竹感觉后背凉凉的,一丝恐惧,一丝害怕。 “是,魔主。”随着关门的声音,玉竹的心被悬在了半空中,魔主?难道就是那个抢取良家妇女的段王府王爷。 明明上一秒还是以侠女自居的仗义心态,而这一秒竟对轻易答应凌嫣儿的请求颇感悔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玉竹似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厚重的气息。 喜帕被挑起,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袭红色长袍,这个人应该就是新郎了。一张恍如天人的面孔,面如冠玉,棱角分明,可是眼神中却隐藏着一股足以让人透彻全身的寒意。 “你。。。。。。你是何人?”那黑如深潭的忧郁眼神摄人心魄,却又叫人望不见底。 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在玉竹的心底微微荡漾开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被这样的忧郁眼神注视过。 没等思绪完全散尽,他一把捏住了玉竹的下巴用力地摩挲着,“说,你到底是谁?”深邃的眸光犹如一头怒火中烧的狮子般凶猛,像是要把她生撕活吞一般。 玉竹挣扎着想要摆脱掉如魔爪般的手指,该死,力气大得出奇,任凭这位蝉联两届散打冠军称号的人物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另眼前的这位冷峻帅哥放松一丝一毫。 “你想捏碎我吗?”玉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待力度渐渐褪去,她借机快速闪到了一边。 难道,被他识破了?不可能,凌嫣儿明明说过他们从未见过。 虽然玉竹的心中被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状,轻松地说道,“我是谁?你听清楚,本姑娘乃是凌嫣儿,被你强行娶来的良家女子是也。”她企图用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以及无任何真实性可言的自我介绍来抨击他的凶冷,心中纳闷,他该不会糊涂到连自己娶的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步吧? 当段易寒迎上那双澄澈的眸子时,便觉内心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冲击的支离破碎,那眼神,竟和凌若黎如出一辙。。。。。。 段易寒踉跄的往后退去,莫非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新郎便是段易寒,段王府的魔主,自从段王爷过世后,静月都便交由他统治。性情古怪暴躁,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类似于大魔头之类的狠角色,这是真正的凌嫣儿口中所描述出的魔主段易寒。 今日一见,果然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凌嫣儿漏说一项,玉竹要替她补充添加,就是那张冷酷的脸俊俏到无可挑剔。 第八章:此时不跑 更待何时 暂且不去探究那张脸蛋到底俊俏到何种程度,而是为什么段易寒在揭开喜帕后看到玉竹的第一眼时会出现那种反常的过激行为?难不成是被她的魅力给震撼住了?还是活见到鬼了?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回事。 也许他察觉到眼前人并非凌嫣儿,可又为何会神色匆匆的离开?看来,这位魔主并不晓得她不是真正的凌嫣儿,如若不然,他怎会轻易善罢甘休?玉竹百思不得其解。 玉竹眼前浮出凌嫣儿那副不知所措的娇弱模样,若此夜置身在此的是她,那位帅得掉渣的魔主王爷又会做出怎样的行为呢? 还好那个魔主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意图,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还是先想想如何曲线自救吧。 桌上红烛摇曳,两团跳动的小火苗一刻不停歇的向上窜动着。整间屋子被大红色充斥的满满的,一张深红色的大床格外显眼,古色古香的韵味衬托着奢华大气的雕刻图纹。玉竹上前仔细瞧了瞧,原来床头处雕刻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形似的神态让她不禁啧啧称奇。 玉竹在屋内若有所思地踱着小碎步,不安的情绪仍徘徊在心头。等过了半刻,屋外寂静无声。她攥了攥拳头,好机会,趁着月黑风高赶快溜出去。 逃跑前首先要做的便是摘掉戴了一天压得玉竹的头嗡嗡作响的凤冠,脱下垂地的大红嫁衣只穿着来时那身轻巧柔软的睡衣。若是逃跑穿着这身新娘行头可不怎么方便。 玉竹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到最佳的逃生路线。若是走门,必要经过一条长廊,刚被送进新房时玉竹便觉这条距离并非短暂,如若要强行通过,只怕会在半路被人发现,而且那条长廊具体通向哪里她并不知晓。看来走门是行不通的,干脆跳窗,说不定那会是一条捷径。电影中不是经常这样演吗,窗户下面是花园,穿过花园就能看到院墙,翻过墙就万事ok啦! 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心中一阵窃喜。准备行动。。。。。。 玉竹轻手蹑脚的来到窗前。推开窗,一刹那便被抛光打磨过的紫檀木雕刻出精致的二龙戏水图纹深深的吸引住,细腻又不失大气,真是巧夺天工。感叹古人高超的手法,居然将一扇窗仅用手工方法便能设计的如此惟妙惟肖。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漂洒在大地上,一阵凉风拂过玉竹粉嫩的脸颊,唤醒了她的专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欣赏起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第九章:计划夭折 玉竹推开檀木窗,一脚抬起轻松一跃,刚垂下头准备奋身一跳:“ohmygod!这古楼怎么这么高,都快赶上10米跳台了。”玉竹暗自叫怕,幸亏自己练过功夫,收得及时,否则真的就成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悔不该当初死气摆列地求老妈学散打,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应该去学轻功水上漂才对。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成残疾,要是缺胳膊断腿更别奢望逃跑了,再说那位冷冰冰的极致男人横看竖看也不像是能照看自己一辈子的主儿。 窗户不行咱就走门,最危险的说不定也是最安全的。上帝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当他在你眼前关上一扇窗必定会为你开启一扇门,玉竹极力安慰着自己不安的情绪。 可是,由于刚才被喜帕盖着头根本没有看清王府的地形如何,一切自然条件因素对玉竹都无半点有利之处可言,为了逃出生天只好硬着头皮放手一搏。 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半点动静,门口似乎没有人把守,好机会。 玉竹轻轻推开门,先用一只脚迈出去探探路,万幸没被发现,另一只脚也紧跟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跑才是王道。可现实往往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刚出门,转了一圈下来,她这个路痴就迷失了方向。 “怎么都是一个样?谁设计的,不怕走错房间吗?”玉竹继续在死一般沉寂的午夜昏暗中摸索着,前进着。心中还在不停地碎碎念着。 “谁在那?站住,有刺客。”只听巡视侍卫高声一喊。糟糕,被发现了。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一个敏捷的转身玉竹就近钻进了一间幽暗的屋子。 “有刺客,有刺客!!”声音招来了更多的侍卫,原本寂静的夜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哪啊?黑漆漆的,又不是拍鬼片,连个灯都不开。”又是一阵碎碎念。她猛然反映过来,这里是静月都,那个年代爱迪生还不知道在哪轮回呢,怎么可能有电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发现,等搜查的人走掉在按原计划实施。 玉竹钻进屋子后,就近缩在一处不知名的角落里,是桌子下?是柜子里?反正逮着个空她便像一只偷了粮食的小耗子似的慌张地钻了进去。 窝在那处角落里,她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又岂能用不可思议四个字形容得了呢! 真是有够荒诞的,明明就在睡觉,明明就是在做梦,却无缘无故的被卷进山洞,更可笑的是莫名其妙的替别人穿上了嫁衣,而且要嫁的对象还是一个远古时代的冷酷俊男。 诶---长长的一声叹息! “你想逃走?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一句带有轻蔑色彩的阴冷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硬生生的穿透进她的耳膜里。 玉竹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谁?谁在说话?” 待烛火被点亮,冷峻的面孔闯进了她的视线,霸占了她的眼球。 分明是他逼娶良家女在先,看着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还真是欠扁。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 空气瞬间凝结,玉竹打了一个哆嗦猜测事情不妙。看来逃跑计划只能宣布夭折,那道冰冷的寒光不偏不倚地射向她,瞬时令她不寒而栗,脸色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黑色海面,平静中夹杂着几分波澜汹涌。 “我--我我--”奇怪,怎么突然结巴了,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被大人无意间撞破秘密,虽是黑夜却有一种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 从他铁青的脸色,诡异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等待玉竹的将会是什么。。。。。。。 第十章:回忆过去 “惠王妃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守妇道的龌龊之事?平常总是摆出一副高贵圣洁的模样,没想到竟是如此卑劣下贱,亏得王爷那样宠爱她,为了她冷落了多少妃子。”“是啊,那样的美貌也难怪王爷为之倾倒,做了王妃居然还红杏出墙,真是不知廉耻”“落得跳崖身亡的下场,实是罪有应得”。。。。。。 段易寒年少时,经常听到躲在一旁的下人窃窃私语,而他们所谈论的对象惠王妃正是他的母妃。一位绝色佳人,一位恬静娴熟、倾国倾城的女人。 而她却为了一个文弱的穷书生抛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抛弃了两个儿子与夫君。 那一年,那一幕,终生铭记。 崖顶,寒风如鞭子般的抽打在脸颊上。惠王妃与一身书生装扮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依偎在一起。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身前则是骨肉至亲与朝夕相对了十六年的夫君。 惠王妃一双明眸中噙满了泪水,悲痛欲绝地抽泣着:“寒儿,不要恨我,你是娘亲最爱惜最重要的人。。。。。。” 段易寒拼命的摇着头,如同一头小野兽般低鸣咆哮着:“爱惜,重要?那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为了爱。。。。。。”这是母妃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隐忍中带着一份解脱的愉悦。母妃笑了,书生也笑了,他们彼此注视良久,最终选择携手跳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是段易寒第一次见到母妃笑的那般灿烂也是最后一次。爱是什么?爱为什么会与背叛,抛弃息息相关!他无法理解母妃所谓的爱。 那一刻,他看到父王的脸因为痛苦而显得十分狰狞,但自始至终父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当痛到了极致,就不需要任何言语再去强调。。。。。。 自母妃离去后,段易寒的父王段王爷便一蹶不振,整日酗酒作乐,身体每况愈下。静月都所有的事务都由段易寒一人扛起,那年,他仅有十六岁。 心中没有了爱,只剩下无尽的恨。他恨母妃的绝情,恨母妃为了口中的爱而亲手摧毁了一个曾经看似幸福美满的家。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的笑容被无尽的阴霾所取代。 五年前,战场上。。。。。。 段易寒率领大队人马攻打企图侵占静月都的临界边城------辽都。激烈的交战,残忍的杀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一场激战后,随处可见鲜血染成象胭脂一样的红土,堆积如山的尸体让段易寒的心渐渐走向麻木,黑如墨玉的双眼中再无温热可言。 取得辽都城主的首级后他却收到了段王爷生命垂危的噩耗。 当他策马扬鞭,火速赶回静月都时,躺在病榻上的段王爷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无力的喘息声。。。。。。 “父王,你醒醒,孩儿不辱父王使命,已凯旋归来,父王,。。。。。。”段易寒紧紧攥住段王爷瘦弱的手臂,眼泪一滴一滴流淌进血液。 段王爷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张开口,“寒儿,你。。。。。。受伤了?”勉强托起虚弱的手心疼的抚摸着段易寒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段易寒故作轻松状,“父王,孩儿没事,此仗打得甚是痛快,那伙贼军已经被我们击退。”语后,他露出一个许久不见的笑容,而自那之后,他在没有对任何人笑过,即便是凌若黎也不例外。 段王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心中带恨,眸中带怜,缓缓地说道:“寒儿,父王恐怕是命不久矣,你的几个兄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弟弟甘罗又生性善良,静月都的将来,只能由你来撑起重任,寒儿。。。。。。静月都就托付给你了!” 段易寒垂下头,偷偷擦拭掉弥漫在眼中的泪水,看着已骨瘦如柴的段王爷坚定地说道:“父王,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父王的面前,他不可以流泪,因为在段易寒亲眼目睹母妃与那个书生跳下悬崖殉情时,痛心疾首的段王爷把浑身颤抖的段易寒紧紧的搂在怀中告诉他,“不要为抛弃你的人流一滴眼泪,那种懦弱的东西不配接触你的脸颊,要让背叛你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什么时候你的心坚硬的如磐石一般,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 而后,如有人再提及惠王妃三个字时,那个人的舌头也就永久性的脱离了身体。从此,惠王妃也就成了段王府的禁语,无一人再敢提及。 段王爷离去了,留下的是无尽的恨。 也许段易寒的心还没有修炼到坚如磐石的地步,否则他不会在刺杀与其争抢静月都主人之位的兄长后泪如雨下。当然还有,他也曾一度相信了爱情,娶了温柔婉约的凌若黎,曾经的黎妃。 “易寒,不要伤心,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眸爱怜的凝望着少年俊朗冰冷的脸颊。 “为什么她那么狠心?为什么要我承受所有的一切?”段易寒拼命摇晃着凌若黎瘦弱的香肩,所有的憎恨、怨气、愤怒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也许因为那一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才让段易寒相信了爱是可以改变一切的良药,而当他服下这剂良药时,心里才明了,自己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爱情如罂粟,美的极致,又叫人销魂蚀骨。当曾经的不离不弃、海誓山盟落定尘埃,段易寒的心中彻底绝了希望,脑海里无时无刻地萦绕着段王爷临终前那句让他永生不会遗忘的话语:“不要为任何女人动一丝情感,她们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凌若黎,你以为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奈何不了你吗?我会把你给的痛十倍百倍千倍的送还给你。即便你再薄情寡义,也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替你来承担所有的孽障吧。 段易寒眉梢一扬,犀利的眼神中隐藏着一股暗涌,藏匿已久的愤恨再次被点燃。 回忆尚未消弭殆尽,便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搁置在一旁。。。。。。 第十一章:送上门的 “你想逃走?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一句带有轻蔑色彩的阴冷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硬生生的穿透进她的耳膜里。 玉竹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谁?谁在说话?” 待烛火被点亮,冷峻的面孔闯进了她的视线,霸占了她的眼球。 还是被发现了,强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戏谑地说道:“我没逃啊,我为什么要逃,开什么玩笑,哈哈---”玉竹边装傻充愣边借着烛光的微弱亮度向前踱着小碎步。 待寻找到出口的门,推,使劲推,什么门啊?怎么推不动呢? 段易寒端起桌子上早已备好的酒一饮而尽,眼中略带藐视之意:“没有人告诉过你门应该要向里开向外关吗?还是你急于关门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 玉竹脸被气得面颊绯红,真tmd,这是什么地鬼方,连门都让人心生厌恶。 段易寒双臂一伸,便把玉竹紧紧地锁在怀中继而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当她的头碰触到坚挺宽厚的胸膛时,一股浓烈的酒气袭进鼻中。 玉竹惊恐地大叫道,“你干嘛抱我,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一双离地的双脚不停地挣扎着,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袭遍全身。 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张桀骜不羁的脸,一张恍若天人的脸,当然也是一张令女人如痴如醉的脸。可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怎么冒绿光啦?该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 浑厚的声音驱散了玉竹的遐想:“做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妃子,你说我要做什么?既然你耐不住寂寞跑到书房来找我,那本王爷今天就成全你的欲望。”语气冰冷到刺骨。 欲望?简直是可笑至极。 玉竹缓过神来,拼劲全力挣扎着,无论如何都不能由任他摆布,因为她不属于这个地狱,她要逃,逃离回人间。 趁其不备,玉竹一个挺身挣脱掉段易寒的禁锢,左右直拳抢攻段易寒头部。这位散打冠军的绝招是以快拳出其不意制胜,可今天面对这位魔主却似乎不那么奏效,被段易寒轻松避之。 坚决不能放弃,继续侧弹腿、正蹬腿、扶地后扫腿。 待玉竹气喘吁吁地将所学之招式全部用上后仍敌不过眼前人。 段易寒一个转身反手很轻松就禁锢住了玉竹的双臂,“凌嫣儿,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要怪就怪你那下贱的姐姐凌若黎吧!你有今天全是拜她所赐。” 玉竹痛的直叫妈,“你个挨千刀地,什么凌若黎凌嫣儿的,姑奶奶我通通不知道,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们,妈啊!”“王爷,有刺客。”这时一个侍卫在门口通报。 “刺客已经抓到了,都下去吧。”段易寒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肆无忌惮地划过玉竹细润如脂的脸颊,指尖的寒意致使玉竹身上顿时鸡皮疙瘩顿时大珠小珠落玉盘。要命了,那动作分明就是在挑逗她。 几经挣扎,最终以失败告终。 第十二章:被xx啦 “啪”!! 玉竹像是木偶一样被扔回了新房里那张铺有大红缎面的床上,刚要起身便被段易寒的身体叠了上来压得死死的。天知道,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不错嘛,从未听说凌家的二小姐会功夫,我还以为你会像凌若黎一样只会些下贱的狐媚手段,看来是小看你了。”段易寒撩去挡在玉竹额前的长发,在烛光的烘衬下,那张精致的脸蛋竟让他有了冲动。 而玉竹那件丝制睡衣的肩带竟不合时宜地断开滑落了下来,雪白的肩膀清晰的暴露在段易寒的眼前。不会吧,什么破料子,怎么就断了呢?以后再也不买桑蚕丝的睡衣了。 玉竹感觉整个气氛越来越燥热,他粗矿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逼近,双手被他压得死死的,想要勾勾手指都成了奢望。 这只是一场梦,闹钟呢?快点叫醒我,就算是春梦也到此为止就好了,千万不要在继续下去。 玉竹努力的闭紧双眼在睁开,可那张淫邪的俊俏脸庞却始阴魂不散。 这不是梦,玉竹感觉到身上的睡衣被生生扯掉,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不能任由这个无耻的魔主蹂躏,她准备反击但段易寒重重的压住她的身体,使他半点都动弹不得。 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不一会功夫自己已经被扒的一丝不挂的躺在了魔主的身下。 “放开我,你这叫强暴懂吗?还有没有王法了?”玉竹准备最后的垂死挣扎。 段易寒一声不屑地冷哼:“法?在静月都法就是我,我就是法,再说你是我的妃子,王爷宠幸妃子犯了哪条法?” 玉竹接近于崩溃,妈的,这才想起堂都跟人拜了。 段易寒看着身下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顿时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刚要冲着半闭半合微喘的香唇吻下去时--- “等等,哎哟,我的脸好痒,你让我腾出手来搔搔痒,拜托。”玉竹眼中满是乞求。 “哼!痒?”啪,一记有力的巴掌扇在了玉竹白皙粉嫩的脸颊,五个鲜红的指引瞬间绽放成一片片的红晕,她痛得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混蛋变态,你敢打我?你这个王八蛋,大淫魔!!”还在大喊大骂之际,段易寒已经堵上了她樱桃般的薄唇。 霸道疯狂的索取让玉竹快要不能呼吸,一双冰冷的手掌游走于她身体的每一处柔软角落,没有怜惜,只有践踏与占有。 玉竹拼命的扯着段易寒寒凉如玉的肌肤,指甲嵌进肉里,用足以杀死人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 段易寒迷离的眼神撞上了那双恶狠狠且明亮的眸子,脑海中瞬间映射出凌若黎的身影。 “贱人,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背叛我?”玉竹本以为可以再次利用眼神击败魔君的欲望,谁知换来的是更为疯狂的一轮进攻。 瘦削的锁骨如同两把利刃死死的抵住玉竹的颈处,勒得她快要窒息,赤xx的肌肤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放开我!!” 玉竹已再无力气挣扎!段易寒继续向下游走,移开了锁骨,玉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接着又是一阵谩骂。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得到你。”段易寒眼中射出烈焰般的欲火,身下骤然传来的剧痛让玉竹痛苦的惨叫了一声,而这个男人完全无视她的痛苦,只是尽全力的发泄着自己欲望。 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点,陌生的男人无情地占有了玉竹的身体。 第十三章:初夜醒来 太阳慢慢地穿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有阳光射进来,暖暖的。 玉竹缓缓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那场不可思议的梦醒了吗? 侧身翻转,头微微地抬起,下身骤然袭来一阵阵的疼痛感。那张俊俏到无与伦比的睡脸让玉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梦,这个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昨夜疯狂要了她的魔主段易寒。 玉竹猛的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布满的一块块由他制造的肮脏印记,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忙抓起大红绸缎被遮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嫩滑的肌肤。脑子里闪过昨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是荒诞、荒谬至极! 莫名其妙的穿越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替人拜了堂,替人拜堂也就拜了,居然是嫁给一个变态的大魔头,嫁就嫁吧,可耻的是玉竹24年来保存完好的初夜竟被一个古代的野蛮王爷夺了去。 名字虽是别人的,可身体却是自己的。掀起被子,灼热眼眶的是那抹红,如同玫瑰花般鲜艳欲滴。在看看身边鼾声均匀的强暴犯,她内心的愤慨犹如滔滔江水般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玉竹瞪着银铃般大小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声怒吼震天响:“shit!姑奶奶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残暴不仁的强暴犯。” 一双纤嫩的玉手向段易寒的咽喉处狠狠地掐了下去。而段易寒被突如其来的手臂扼住喉咙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击,而是慵懒地睁开睡眼,用那双深邃的寒眸直射向玉竹身体最柔软的凸起。 看他邪肆轻佻的眼神玉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看什么看。”她企图用杀死人的眼神恐吓段易寒。 “哼!”嘴角翘起的弧度嘲笑着她如同小鸡般的力气。虽然玉竹的功夫底子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勉强还算吃得开,可跟段易寒相比之下,不免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段易寒余光扫过,看到的是一张极具魅惑的精致五官,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一头金色秀发披散在肩,还有那s型的体态不禁让他心血澎湃。心底暗自感慨,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同于俗世的美。 “你是在挑逗我的底线吗?还是昨夜的温存没能满足你的欲望?”一句淡淡的清冷,夹杂着轻蔑的鄙夷。 此刻的玉竹只想问候他的祖宗,自己用尽全部力气锁住他的喉,而他竟能这般泰然自若,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你--”刚想破口大骂,忽地看到他眼中的欲火正在升腾,恍然记起,自己那件桑蚕丝的睡衣早已葬送在他昨晚疯狂的泄欲中,而此刻的她也只剩下本人而已。 “啊!不许看。”玉竹赶紧抽回手拉起大红绸缎被遮住了上身。 “一大清早就企图引诱我,是不是昨晚让你太销魂了?”段易寒用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说着本应该火热的话语,刚毅的脸庞透着一股子魅惑的邪气。 “销魂个屁,我去告你这个强奸犯。”玉竹一把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欲逃离这张余温未退的床。 第十四章:令人喷鼻血的身材 玉竹一把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欲逃离这张余温未退的床。 准备要下床时,段易寒用力一扯,把她重新拽回到怀抱中,一个翻身再次把她压倒在身底,“凌嫣儿,记住,在凌若黎未出现的日子里,她以前所犯下的所有罪过就全部由你来替她承担。”一双被仇恨渲染的双眼所发出的威慑力让她不敢再与他对视。 玉竹用尽全力把身上令他倒胃口的男人推倒在一边。 段易寒慵懒的眼神继而转为犀利,剑眉深蹙,语气不温不火,“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嫣妃,如果你想拿凌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来和我做游戏,我一定奉陪到底。”不愧于魔主封号,这个大魔头居然拿几百口人的生命来要挟她。 “变态,shit!”玉竹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夺走她贞洁的男人。 段易寒颇有些惊讶地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他当然听不懂,那可是21世纪的english! 段易寒一个翻身坐起,赤裸着身体走下床,冲着缩在床上发呆的玉竹用命令的口吻淡淡地说道,“给本王更衣。” 玉竹被这一声威严一呵,立刻回归了现实。 “你少臭---”美字尚未出口,玉竹便看到一幕足以叫人流鼻血的画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惹火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宽厚的肩膀,居然还有六块腹肌。非礼勿视,理智理智!玉竹咽了咽口水,赶紧用双手遮住双眼否则非昏厥过去不可。 “装什么纯情,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段易寒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女人极其夸张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自己没长手嘛?凭什么叫我给你这个强暴犯穿衣服?”玉竹仍捂着双眼不肯放下,下意识的擦了擦鼻子,怕一个不小心会喷出鼻血来。 咦?怎么这么安静?难道--- 当玉竹放下手时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脑海中猛然钻出段易寒刚刚说过的话“凌嫣儿,记住,在凌若黎未出现的日子里,她以前所犯下的所有罪过就全部由你来替她承担。”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凌若黎没有死?那么凌嫣儿所说的三年前那张公告也是假的咯?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为什么凌嫣儿说她的姐姐已经逝去,而段易寒却似乎在等她回来。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这趟浑水玉竹是淌定了,既然命运安排她穿越到静月都,除了接受这个荒诞的意外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当然,如果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夏玉竹,何许人也?她早已在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入口逃离这座恐怖又陌生的静月都。她本不属于这里。 “嫣王妃,奴婢来伺候您梳洗打扮。”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阻断了玉竹凌乱的记忆。 第十五章:丫鬟小蛮 “嫣王妃,奴婢来伺候您梳洗打扮。”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阻断了玉竹凌乱的记忆。 随着应允声走进来的是一位大概十七八岁样貌的小姑娘,头上左右两边各挽起一个发髻,显得既俏皮又活泼,一身碎花布衣紧贴在身,机灵的大眼睛透着几分灵秀。 玉竹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该不会是那个魔主派来监视她的奸细吧?古代人也玩无间道?暂不去管监视不监视的,有一件大事务必需要解决。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件衣服穿?”虽说都是女人,但此话一出还是让玉竹的脸颊散开了一片红晕。单看现场遗留的痕迹,鬼也晓得昨天晚上在这间洞房之内发生过什么事情。 小丫头垂头偷偷看了一眼蒙着一床大红喜被,发丝凌乱,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坐在床上的玉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奴婢惶恐,怎能让嫣王妃说麻烦二字,请嫣王妃收回,否则就折煞奴婢了。” 玉竹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心中暗想,怎么静月都的人都这么爱下跪呢? “诶,你为什么要跪下啊?我只是让你帮我拿件衣服而已,快起来。”玉竹本有意想去扶起她,怎奈此刻的她身上竟一丝不挂。 “是,奴婢这就给您拿去。”不一会功夫,一件淡粉色的优雅长纱裙就被搁置在了玉竹的面前。她的嘴巴顿时张成了极为夸张的o字形。轻轻地捧起这件薄如蝉翼的纱裙仔细的看了看,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纯手工缝制的,工艺、针码、图案细致到无可挑剔,实乃精品中的精品。 玉竹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即便是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如若想拥有一件此类的衣服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你的声音好熟悉,昨晚就是你来给我送的糕点吧?”玉竹边穿着衣服边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生就一副很讨喜的模样。 小丫头对于能被王妃记忆深刻稍显受宠若惊,略带紧张地说道“是的,嫣王妃,正是奴婢。” 小丫头忙前忙后的伺候的很是周到,一看便知是个机灵的姑娘。 玉竹背对着正在给她梳理头发的小丫头,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铜镜里映衬出的是一双有着如水的明眸,坚挺的鼻梁,微红的嘴唇,透白无暇的肌肤的女子。被小丫鬟盘好的古式包发与整张脸烘托的相得益彰。 惊觉,原来自己的古装扮相竟可以如此温婉动人。倘若有朝一日可以平安回到现实的世界,一定要去报考个xx电影学院。毕竟又会功夫又漂亮的武打女星为数不多,搞不好还能捧回个xxx奖杯,岂不是美哉乐哉。。。。。。 小丫头怯生生地答道:“回嫣王妃,奴婢名叫小蛮。” 第十六章:回不去了吗 小蛮动作手法相当娴熟,不一会儿的时间,玉竹便被小蛮彻头彻尾的打造成了古代贵气逼人的妃子模样。而且是一位拥有倾国倾城之美貌的冒牌妃子。 “小蛮?名字挺特别的。我叫夏玉---”话语未出,玉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好悬没露了馅。无论如何,眼前这位表面单纯的小姑娘是敌是友还有待考察。 “已经梳理完毕,嫣王妃您看看还算满意吗?”说着,小蛮又拿起另一面铜镜给玉竹前后都照了照。 “恩,很漂亮,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谢谢你小蛮!”玉竹话音未落,小蛮随着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玉竹身前,惶恐地说着:“奴婢不敢,请嫣王妃---” 玉竹无奈的摇了摇头,抢先一步说道:“停,你要是在这样我可真生气了。赶快起来,膝盖不是拿来下跪的,我们跪天跪地跪父母就好了,其他人没理由也没有权利让你给他们下跪明白吗?” 看着似懂非懂的小蛮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玉竹又补充道“总之,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说奴婢该死,奴婢不敢,更不能动不动的就下跪,记住了没?”玉竹故作严肃愤怒的表情,小蛮心领神会地冲着她微微一笑“是,嫣王妃。” 玉竹也笑了,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嵌在粉光若腻的腮颊,这是她穿越到未知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对她微笑的人。 小蛮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嫣王妃也许是唯一一位在这冰冷的王府中给予人温暖的一个。 玉竹穿着轻薄如蝉翼的长纱裙依栏凝望,有风掠过,吹起了发丝,也吹动了裙摆,随风飘逸。宛若梦幻仙境中的仙子一般。 天空,湛蓝晴朗。刹那间真实而又虚幻的感触落入心底凝聚成一股暗伤。 她的胸中涌起一缕愁绪,不知家中现在可好?爸爸妈妈对于女儿无缘无故的失踪一定会痛彻心扉,可这个该死的地方甭说电话了,就是想飞鸽传书也传不到21世纪去。一声长长的叹息引起了小蛮的注意。 望着玉竹一脸沉重,眉心间凝着解不开的愁绪,小蛮欲上前安慰,却又频频止步。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自己只是一介卑奴,虽说王妃表面看上去温和善良,但若是一个不小心说出令人犯忌讳的话语没准就会招来家法处置,段王府的家规可是不容小视的。 毕竟是练过功夫,玉竹敏锐的洞察力可不是盖的。她似乎察觉到了小蛮纠结的心思,转回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轻声问道:“怎么了小蛮?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玉竹略带惆怅的疑问,小蛮压低了声音,“我--我,没有,只是看嫣王妃表情似乎不太愉悦,是不是小蛮做错了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只不过是有点想念家里。”玉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泪水早已溢出眼底,淹没了思绪。 玉竹死也没想到她对凌嫣儿的一句“你不可以,我可以。”竟会使她的人生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巨大改变。不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而是她低估了段王府中这位魔主的手段。 第十七章:凌府之内 “娘,我回来了!”凌嫣儿一个箭头似的扎进了卧在病榻上的凌夫人的怀里。正在轻轻缀泣的凌夫人垂下头用哭的早已红肿的双眼怔怔地注视着怀中香肩微颤的女子。 有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而过,凌夫人老泪纵横地哽咽着:“嫣儿?你不是已经上了花轿吗?那个魔主怎么肯放你回来?”凌夫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把手放在了凌嫣儿的头上,没有错,真的是她的嫣儿。 凌老爷听到下人禀报二小姐平安回府的消息也是不敢置信。当他踉跄的跑进了卧室内,看到的是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的画面。原本以为二女儿也会落得和大女儿一样的命运,却没曾想竟然可以收获到惊喜。 凌嫣儿挺起身来,颤抖着嘴唇,道出昨日的惊险:“爹,娘,您二老有所不知,昨天上轿之时,我趁着轿夫们休息的片刻空当跑出了花轿,可是没跑几步便被他们发现了。就在我以为走头无路时却意外的撞上了一位穿着怪异的侠女,是她救了我。”凌嫣儿越说越伤心,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冰凉的手背上。 凌老爷虽沉浸在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可一个实际问题却摆在了眼前,段王府没能迎娶到新娘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段易寒那张阴郁冷厉的脸,宛如挥之不去驱之不散的梦冕,硬生生地闯进了他的沉思中。 凌老爷痛惜地叹着气,半晌才缓缓开口:“女儿,你不应该回来的,快逃吧,逃得远远的,段王府只怕是过不了几个时辰便会来府上抓人了。” 凌夫人听出了凌老爷的焦虑,紧捂着胸口,心疼地抽泣着:“是啊,嫣儿,别惦念爹娘,快走吧!知道你还活着,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凌夫人拥凌嫣儿入怀,越哭越伤心。 “爹,娘,段王府不会来抓我的。”凌嫣儿直起身来,用手帕拭去凌夫人脸上的泪痕。 凌老爷无法相信段王府不会来报复他们,疑惑地问道:“女儿,你是在宽慰我们吗?” 凌嫣儿见爹爹与娘亲无法置信,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是真的爹,事情是这样的。。。。。。” 凌嫣儿稍稍平息了一下那颗惊魂未定的心,向凌老爷与凌夫人娓娓道来事情的原委。 第十八章:仇恨缘由 凌嫣儿稍稍平息了一下那颗惊魂未定的心,向凌老爷与凌夫人娓娓道来事情的原委。 。。。。。。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我嫁到段王府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落跑新娘香肩颤抖,一阵梨花带雨。 “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竹此刻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落跑新娘咬紧了牙关,悠悠地开口道来:“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叫凌嫣儿,是静月都绸缎庄陵员外家的二小姐。今日抓我之人乃是静月都统治者段王府的魔主段易寒的手下。那个魔主自从段王爷去世后便接管了静月都,成为新的统治者。可是他的王爷之位是践踏在无以计数的无辜亡魂之上,为了争夺王位他甚至不惜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兄长,他就像是一个魔鬼般冷血,没有人性,没有感情。” 玉竹听完这番话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为争夺王位不惜残害手足的记载,不曾想误闯进的这个莫名世界竟真有此类血腥事件发生。 “这个魔主不仅残忍,还要强抢民女,简直是无法无天。”玉竹愤恨的握紧了拳头,不禁暗自感叹,还是我们社会主义好。 “曾听家父提起我有一个姐姐,在几年前搭救失足落水的魔主被接到王府,本能以为是要感谢姐姐对他的救命之恩,谁料却被他以德报怨霸占为妃。但自从姐姐入府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凌府。三年前段王府突然张榜贴士,说姐姐病逝。可怜我们凌家人连姐姐的遗体都不曾见到。家父闻讯去段王府要人却被硬生生的驱赶了出来。那时我还小,已记不起姐姐的音容笑貌,只知道全家人示段王府三个字为禁语。就在前一天,我刚满16岁,段王府却突然上门提亲,居然让我嫁给素未谋面的魔主,那个害死我姐姐的凶手。说是提亲,其实就是强行霸占。” 听闻到此,玉竹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温婉女子凌嫣儿为什么会上演“落跑新娘”这一幕戏码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玉竹关切的询问道。 凌嫣儿略带恐惧的颤抖着,“在上轿的那一刻,我只想逃,逃道天涯海角。可是现在想来,如果我要是成功逃离,家人就会被满门抄斩。”一语哽咽,凌嫣儿掏出娟秀的丝织锦帕擦拭泪水浸湿的脸颊,“别无他选,只能在进府后以死保住清白,或许可以保我凌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的性命。” 这是什么年代,居然还有这种蛮横、强盗之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玉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把脸凑到凌嫣儿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姑娘,无论如何不能轻生。我有一计,嫁还是要嫁,等到婚礼结束后,新娘便在段王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若是追究起来,人是在府上丢的,他们自然不敢深究,如若不讲理去找凌府找麻烦,我们还要反之朝他们要人呢。” 凌嫣儿激动地看着玉竹,像是在漂泊的汪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转念一想,凌嫣儿明亮的眼神继而又黯淡下去,“可是,段王府戒备森严,单凭我一介柔弱女流之辈怎能轻易逃生。”面部呈现出不自信的表情。 “你不可以,我可以啊。”玉竹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 讲到此,凌嫣儿又是一阵抽泣,“大红花轿抬走她后,我便在约定好的城郊一处荒屋内等她逃出王府,可是一夜都未见她归来,猜测她是没有成功出逃,今天清晨天不亮我就偷偷的跑回府里来了。” 凌老爷长叹一口气,“恩人怕是凶多吉少了,若不是她恐怕我的女儿早已不在这个世上。” 凌夫人把双肩微颤的凌嫣儿拉入怀中,“无论如何,都要派人打听到恩人的下落,否则我们良心怎安啊!” 第十九章:神秘王府 玉竹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收拾卧室的小蛮,一个念头在心中酝酿着。找个熟悉王府的人带带路,也好了解下地形方便日后逃跑,若是凭她的路痴记忆力估计这辈子是甭想逃出去了。 玉竹一脸媚笑,柔声柔气地说道:“小蛮,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带我熟悉熟悉王府,初来乍到的,难免会误闯一些地方。” 小蛮神色一变,“嫣王妃,散步倒是可以,但这座庄园有一处禁地,魔主从不允许他人靠近,日后您一定要小心,否则会招来很大的麻烦。” 听到小蛮刻意的提醒,玉竹便知,这段王府之内一定不简单,禁地?会不会和凌若黎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气氛瞬间陷入宁静,静的让玉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真真切切。 片刻,玉竹开口问道:“魔主?你们也这样称呼段易寒?不是应该叫段王爷吗?”她歪着头一脸费解的瞅着小蛮,还以为魔主二字是静月都百姓因为惧怕他偷偷给他起的外号而已。 小蛮伸出食指挡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一脸紧张的警示着玉竹:“嫣王妃,您在小蛮面前这样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直呼王爷的名讳。” 看来封建统治时期的繁文缛节还真是不容小视。在电视剧中常常上演这样的情节,一些官员因为某一句不该说的话而激怒皇帝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满门抄斩。总以为那是戏剧中颇为夸张的演绎,如今看到小蛮略带慌张的神色,玉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至于那个禁地的秘密?该不该问小蛮呢? 若是问她后,她去向该死的大魔头告密又该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等待时机,先熟悉地形,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做好充分的准备,绝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那个魔主段易寒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招数对付她,准确的说是对付凌若黎的妹妹凌嫣儿而不是玉竹。 “嫣王妃,游园事小,您是不是应该先用早膳啊?”听小蛮一说,玉竹方才想起,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折腾的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好好的祭拜过五脏庙呢。 “恩,对啊!听你一说我还真的饿了,你们早餐习惯于吃什么?牛奶、三明治,煮蛋、香肠?” 小蛮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嫣王妃,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那是什么菜?” 又忘记了这里是静月都,玉竹打着哈哈绕过这一话题:“没什么,没什么,这是我研究的新式菜名,去吃饭吧!”玉竹推着满面疑惑的小蛮走出房门。 刚一出门就与一具高大的身躯撞了个满怀,因为身高的原因,玉竹不得不由下至上的欣赏一遍,一袭黑色绸缎华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透明宝珠的奢华腰带,再向上则是一张并不期待看到的冷峻之脸。 小蛮慌张的跪倒在地:“魔主?奴婢给魔主请安。” 玉竹则一扬眉,脆声道:“没听说过好狗不挡路吗?”不屑地俯下身拉起浑身微颤的小蛮,厉声呵斥:“安什么安?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随便下跪的吗?真不听话。” 心中甚是纳闷,为什么王府的人一看到段易寒那个大魔头就会紧张到不知所措甚至连提及到他的名讳都会心生恐惧,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嫣妃见了本王不请安不觉得有失体统吗?现在居然还教唆一个下人以下犯上?”依旧冰冷的语气,没有半丝温暖。 玉竹被段易寒的凌厉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请安?谁会跟一个变态的强暴犯请安?” 昨晚那一幕被羞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刻的玉竹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霸占她身体的男人,一刀把他变太监。 “小蛮,我饿了,不是说去用膳吗?”说罢快步向前走去,再跟此人多呆一秒都觉得恶心。 “嫣王妃,用膳在这边。您走错方向了!”小蛮声音低的如蚊子一般,看到段易寒做了个去吧的手势才敢起身追随玉竹而去。 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这位嫣妃娘娘离去的背影。暗自揣摩,到底她是过于单纯还是心机太重。不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还会几招功夫,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怎么看都不像是大户人家调教有方的名门淑媛。若不是她那双温柔似水的明眸和凌若黎如此相似,还真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是谁? 第二十章:冷血男人的隐忍(1) 书房里,段易寒一只手翻阅着下属官员呈上来的文案,另一只手不时的敲打着雕刻有龙纹图案的椅子扶手。清晨撞到的那张绝强的脸庞不断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静月都在段王爷的统治下一直都是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当段易寒接管静月都之后,更是霸气十足,先后吞并了临界的几座城池,势力正在日益壮大。 这种种的成就若是换做他人都会为之兴奋不已,而段易寒却总是一副看破一切的淡漠,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融化那颗冰封的心。 云裳伫立在段易寒身旁右侧的位置上,用一双澄然清透的眼眸深情的凝望着他,体恤地开口问道:“魔主有心事吗?” 段易寒的目光落在云裳淡然的面容上,内心稍显惊愕却又很快被淹没了下去,感叹她极强的洞悉力,连一个甚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良久的沉默,段易寒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没事。” 云裳眼中泛起一丝落寞,有些冷,有些凉。是从何时起,他已不再和自己说一句掏心之话。如果不是那些残忍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也许今天的你就不会变得如此冷漠吧!多怀念16岁之前那个高贵和善的小王爷,还有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云裳收起那丝哀愁,脸色转为淡定,“魔主,近日因雨水大导致河床水位疯狂的上涨,若不马上采取拯救预防措施,恐怕是要引起洪灾殃及到无辜百姓的安危。” 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盖不住姿形秀丽,高高竖起的长辫,一身中性装扮显得既精明又干练。此人便是段王府的禁军总管,也是段易寒的心腹之人,云裳。 段易寒冷厉的脸上一丝阴霾扫过:“马上派人修筑堤坝,并在农田附近的河流水域挖建沟渠,这样一部分水就能用于灌溉了。务必在下个雨季到来之前完工,并派人日夜勘测水位上涨情况,如有异常马上通报本王。” “是,魔主,云裳立刻去办。”待她刚要转身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穿透进耳膜,让云裳的心为之一颤。 “云裳,辛苦你了!” 一张不加任何粉饰依然动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浅笑。 云裳眼里闪过一丝疼惜,继而转身离去。。。。。。 云裳的父亲是静月都的禁军总教头云庭将军,陪段王爷征战沙场多年,为静月都立下的战功早已无法计数,也是段王爷生前最信赖器重之人。云裳的娘亲因生她之时难产去世,而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一直都未续弦,她自幼便常驻段王府,与段易寒堪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自云庭将军过世后,云裳巾帼不让须眉,担当起禁军总管一职,保护段易寒不受任何伤害已成为她今生唯一的使命。 自从段王爷去世后,段易寒的三个不学无术昏庸无能的兄长开始了争夺静月都主人之位的疯狂杀戮! 手足相残让段易寒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一个情字是多么的可笑且可悲的东西。无论亲情、爱情最终都与背叛、离弃、血腥息息相关。 当他挥剑刺向欲杀掉弟弟甘罗的三位兄长时,有血,有泪在他的脸上及身上绽放开来,那是他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落泪。 冷血男人的隐忍(2) 本以为那个救他性命给他爱情的女人会陪伴他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结,却不曾想,自己也落得和父王同样的命运,至亲至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背叛、离开。 他的心慢慢的被一层坚硬的塑胶模裹得严严实实,每天带着一副冷漠的面具隐藏着自己。 当黎妃和另一个男人转身离开时,他的眼里没有了泪,有的只是深深地恨。 床上的的女人不停的变换,若从便生,若逆便死,他用近乎于疯狂的方式报复着女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敢去探究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虽如此,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也只有两个而已。一个是黎妃,凌府的大小姐凌若黎,另一个是嫣妃,凌府的二小姐凌嫣儿。至于娶凌嫣儿也仅是他复仇计划所迈出的第一步。 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不经意间闯进了段易寒的脑子里,敢正面拒绝他,顶撞他,现今世上也只剩下她一人。 想及到此,段易寒嘴角浮起一丝鄙夷,露出不屑的弧度,略显孤独、寂寞。“凌嫣儿,你只是我手中的一步棋,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属下参见魔主。”一袭黑衣装扮的男人低着头单膝跪在段易寒的身前,把他乱了的心绪拉回到书房之内。 “打探到了什么?”段易寒将文案合上放置在一旁,神情凝重,身上透着一股彪悍的杀气。 “正如魔主猜测,天帝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已经对魔主您起了疑心,据探子回报,帝国那边已有人秘密混进静月都。”黑衣男人仍低着头,从这身行头一看便知他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段易寒阴沉下脸,闷哼了一声,“接下来,他应该采取行动了。” “回魔主,我们派到洛丹伦帝国的密探已被天帝发现凌迟处死。”黑衣男人仍低着头,看不到脸上有丝毫的表情。 段易寒拍案而起,拳头狠狠地砸在紫檀木的桌子上,“他这是在杀鸡儆猴,看来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 黑衣人微仰起头,尊声问道:“魔主意下如何?” “哼,他天帝纵有通天本领也无奈我何,吩咐下去,全军操练起来,把声势做得越大越好,随时听候本王命令,还有,继续监视。”段易寒嘴角一丝轻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咱们新仇旧恨一并算。 “是,属下这就去办。”待黑衣人抽身欲离开之际,段易寒挥了挥手,黑衣男人会意的俯首作揖,“魔主还有何吩咐。” 段易寒眉眼微动,轻叹一口气,“去给被天帝杀害的密探家里送些银两作为抚恤。” “是!” 看着黑衣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段易寒陷入沉思。 第二十一章:被禁笑的王府 玉竹用过早膳后,就与小蛮漫步在王府的后花园中,可是她环视了整个王府仍没有找到可以轻松逃离的出口。 她不由得感叹起王府的奢华与庞大,这样的别院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可是总感觉这里面缺少了点什么。 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家奴们形色匆匆的走过她身旁,张皇失措的请安后立即抽身离开,玉竹不由得心生疑虑,莫非是和那个混蛋段易寒相处的太久,就连表情都被他给同化了。 看来段王府内缺少的正是欢乐的笑声以及祥和的画面。 玉竹本打算和几个丫鬟们亲近亲近,可这些家奴们从不多说一句话,甚至吝啬到一个字都不肯多说,这一点让玉竹惊讶不已。 小蛮乖巧的跟随在玉竹的身后,不多一言,不多一语。 玉竹转身,抬眸,疑惑的问道:“小蛮,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表情都怪怪的而且都不愿意搭理我?”玉竹随手拾起一瓣飘落在地上的花瓣,放在手里闻了闻,又把它重新送回了大地的怀抱。 “嫣王妃,他们不是不理你,而是在段王府内微笑是被禁止的。。。。。。”小蛮没有继续说下去,玉竹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和眼里的那抹隐忍,这个小丫头似乎知道很多秘密,而且在不合时宜的提醒着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他不是大魔头派来的卧底? “嫣王妃,你也喜欢花吗?”小蛮怕玉竹会刨根问底下去,于是把话题转移到了鲜花上。 玉竹轻柔地拍了拍小蛮的柔软发丝,“傻丫头,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花开的瞬间虽美丽但是很短暂,像极了女人的青春。鲜花的绽放,因为有泥土的滋养,而花凋零了,自然就回归泥土的怀抱。每个女人都希望找到甘做泥土的男人不是吗?” 玉竹抬起头望向天空,有泪顺眼角滑落下来。无论相隔多少光年,天空依然是那样阴郁、湛蓝,只是不知道潘岩还能否寻到她那一束思念的目光。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想念潘岩、想念家。 小蛮挠挠头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冲着玉竹眨巴眨巴,“嫣王妃,为什么你说的话小蛮都听不太明白呢?” 玉竹莞尔一笑:“听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有些事不明白参不透远比了解的透彻要好的多。好久没有松松筋骨了,小蛮,离我远一点哦,我怕伤到你!” 话音刚落,只见她轻盈挪动的步子跑到了花丛前的一块空地,腰身往后一仰便轻松地翻了过去,出拳,踢腿,旋转! “嫣王妃,您在做什么?要是被魔主看到就糟糕了!”小蛮焦急的呼喊玉竹停止这一举动,却又不敢上前。 玉竹尚未察觉到,在凉亭后有一束寒光正直直地射在她的身上。 第二十二章:探秘 “哈哈--真痛快!”一套拳打下来,玉竹扭了扭身体,仿佛自己获得重生一般。 小蛮身体微颤,着实被玉竹刚刚大胆的行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嫣王妃,以后此种行为万万不可出现在段王府中,若是被碧姨撞到,您必定会受家法处置的。”她着重强调了家法二字的份量。 “你怎么那么紧张,有那么严重吗?”看到哆哆嗦嗦的小蛮惊恐的表情,玉竹觉得很纳闷,碧姨是谁啊?难不成是比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还厉害的角色?可以动用家法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还是小心为好,不是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小蛮搀扶着玉竹继续向荷花池边走去。 风渐渐吹起,吹乱了她的发丝,一袭长裙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 “小蛮,段王府附近有没有山谷啊?”玉竹问出了萦绕在口中许久的问题,如果真的有,说不定就可以顺着山谷找到将她吸进来的山洞,那样返回自己的世界就有希望了。 “山谷?这里有很多山谷的。嫣王妃您问山谷做什么?”小蛮不解的问。 “那有没有一处山谷被雾霭笼罩着,山峰高耸入云,还有大大的瀑布,最主要的是有一个很大的山洞,而且山洞旁边还开着---”话音未落,玉竹便被硬生生闯进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听到声音玉竹便知是魔主段易寒驾到。该死的家伙出现的还真不是时候,只差一点就能够打听到那个山谷的位置所在。 “魔主,奴婢是带嫣王妃熟悉下王府---”啪的一声,小蛮的脸上顿时映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没大没小的奴才,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问你话。” 玉竹挺身护在了小蛮的身前,因为段易寒的高度在他之上,所以她只能做仰视状瞪着眼前人。“喂,你个变态狂,打人上瘾吗?你为什么打小蛮,她又没有做错事,即便做错了事你也不能打人啊!你这是侵犯人权懂吗?”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蛮横无理之人,玉竹更加怀疑和鄙视他的人格。原来长得帅不代表心地就好,如果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龌龊的心,即便在怎么修饰也掩盖不住他的丑陋。 玉竹扶起哆嗦成一团的小蛮,贴心地安慰着她的恐惧。 段易寒没有想到她会为一个下人与他针锋相对,心中不免有些愤怒,“还不送嫣王妃回寝宫。”冷冷的语气诉说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小蛮慌忙托起玉竹的手,眼中噙着委屈的泪花。 段易寒将视线绕过小蛮,瞥了一眼气鼓鼓的玉竹,幽幽地说道:“看来,我们应该好好的聊聊。” 玉竹拧过头不去理会他,拽着小蛮向自己的寝宫方向大步迈去。 “嫣王妃,您的寝宫在这边。”小蛮不敢大声说话,用手指了指与玉竹行进相反的方向。 玉竹对自己的路痴行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用高八度的声音宣泄心中的不满,“王府修得那么大干嘛?不知道奢侈等于浪费吗?”其实她是想说,对一个天生路痴的人来说,想要从这么大的王爷府中逃出去,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第二十三章:这个王妃很强悍 嫣王妃寝宫中。 小蛮略显慌张地为段易寒沏好一壶茶,战战兢兢的放在了桌子上。 段易寒一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去,卧室里只剩下玉竹和他二人。玉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缠绵,该不会是这个大魔头狼性大发,想再次强暴她吧!想到此,她竟有些怕怕的。 “你到底是谁?”段易寒手中握着精致的白玉茶杯,放在鼻下嗅着淡淡的茶香,然后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小口,举止动作十分优雅。 玉竹偷瞄着段易寒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咒骂“呸!蛮横无理又霸道的大魔头居然还装上了绅士,外面是羊皮里面却是一匹残暴的狼。” 看玉竹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疑问而是冷漠的一言不发,心中怒气渐渐生成。 他伸出手扣上玉竹的窄小的下巴,力度之大让玉竹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流了下来。 “本王在问你话,难道你没听见吗?”不可抗拒的冷傲暗藏着如猎豹般的敏锐。 玉竹被段易寒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放--放开!” 看眼前的男人依旧纹丝不动而且力度还在逐渐加大,玉竹用上吃奶的力气一跺脚,只听“啊---”的一声,段易寒的手瞬间没了力气。 “你有暴力倾向啊?痛死我了,下回换个地方行不?看人家下巴漂亮就下狠手,你要是在来这招下回我踩的可就不是你的脚了。”玉竹双手反复地揉搓着被捏得通红的下颌怒视着段易寒,不时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段易寒在也抑制不住强烈的愤怒,额头青筋爆出,如狮吼般地咆哮道:“你个贱人,居然敢对本王来阴的。” 玉竹愤然斗升:“你吼什么?是你先对我下的手,我那是正当防卫。”这声怒吼似乎比段易寒更高了一分贝,维塔斯可是玉竹的偶像,想当年人家那小海豚音也飙到过缺氧的程度。 段易寒看理直气壮的玉竹没有定点儿惧怕他的意思,知道继续硬碰硬地对抗下去只会让她情绪更加高涨,也就更不可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的声音渐渐平和下来。 “说吧,你到底是谁?”段易寒淡淡的盯着面色泛红的玉竹,耳边回荡着黑衣密探通报的那句“帝国那边已有密探偷偷混进静月都。” 玉竹倒退了一步,不再与他直视,“我?我能是谁?为什么你老问我这种白痴的问题,难道你连自己要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虽然回答的相当自然,但她也清楚的看到了段易寒眼中映射出的怀疑。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依然是段易寒的招牌式的冷峻表情。 “少来吓唬我,姑奶奶我不吃你那一套。”玉竹刚要转身离去,却被段易寒一把扭过身来,铁钳般的手掌死死的钳住她的双臂,痛感再次袭来。 “你放开,痛死我了,你是不是天生的虐待狂啊?”使劲的挣扎却无济于事,这个男人力气出奇的大,这一点她是深深的体会过。 段易寒深如寒潭的双眸沉浸在浓黑之中,浑身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焰“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视我为神一般,你却敢无视我的存在。”玉竹见双手无法挣脱,于是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段易寒的裆下,痛的段易寒闷哼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臂。 “哈哈--我警告过你的,这便是你不相信我的下场。”玉竹冲段易寒做着调皮鬼脸,“活该,你这个臭流氓,大色狼,混蛋,王八蛋,我看你以后还怎么上女人。” 第二十四章:训个服帖王妃给本王 一连串的话语让段易寒懵懵懂懂。 眼前的凌嫣儿的确不同于他之前的那些女人,她们对他怕的要死,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甚至在床上时都努力地压抑着呻吟声。 而这个女人不但敢反抗他甚至还敢对静月都的魔主下狠手,哦不对,是下狠脚。胆子出奇的大,她真的是柔情似水般的凌若黎的妹妹吗? 让玉竹颇感意外,为什么段易寒这个大魔头没有发火呢?该不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 “来人,去把奶娘请过来。”段易寒没有理会玉竹的费解,只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让她不免有些胆颤。 奶娘?该不会是电影里那些恶狠狠的老太婆吧?玉竹在脑海中勾勒着奶娘的形象。 宁静片刻,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搅乱! “魔主,您找老身有何吩咐?”玉竹乍眼望去,是一位年过半百,头发微白,一脸慈祥的老妇人。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在王府内应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看面相,应该不会和巫婆属于同一类的,玉竹稍稍放宽了心。 段易寒迎上奶娘的那张脸时,少了一份冷酷则多了一份阴柔。 可当她看到小蛮战战兢兢的伫立在奶娘身旁冲着她无奈的轻摇头时,她便知大事不妙。 “奶娘,我们这位嫣妃娘娘似乎不太懂得府内的礼仪与家法,就把她交给你好好调教调教,记得,本王要的是一个服帖的王妃,而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相公下手的悍妇。”段易寒的头歪向玉竹时,那份冰冷又收回到眼底。 “你说我是悍妇?混蛋!”玉竹的话刚一脱口,便被横空出世的一巴掌打在了脸上,顿时晕开了一片红,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玉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莫名奇妙,随即瞪着委屈的眸子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这位满面慈祥的奶娘。 “嫣王妃,恕老身无礼,即便你是王妃,也不可以说出侮辱魔主的话语,就算是一个字都不行。在静月都,魔主就是天,嫣王妃既然有幸成为魔主的妃子,就要心存感激的服侍好魔主,这才是为妻之道,你懂吗?”奶娘仍是一副慈祥表情,只是那温柔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把利刃般的坚毅。 玉竹满目怒火的瞅了段易寒一眼,那家伙居然一脸得意,无半点怜惜之心。尽管这场荒诞的的婚姻没有一丝情感做铺垫,可她毕竟和他拜过了天地,尽管不情愿但已经成为了他魔主的女人。如今,有人打了他的女人,他却依然面目表情,段易寒,你真的是冷血动物吗? 此刻,玉竹想到了潘岩,那个温柔细致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一点委屈,哪怕只是一丁点。 眼里,有泪溢出。那双柔情似水的澄澈双眸依然直直的盯着段易寒,在期待吗?期待他会说一句关心她的话?可终究那只是一个奢望罢了。 段易寒看到玉竹的眼泪,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离开了寝宫。临走时甩给奶娘一句话,“交给你了,好好教训她,记住,我要的是一个服帖的王妃,不是悍妇。” 望着段易寒离去的背影,些许失望在玉竹的心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第二十五章:老巫婆 段易寒走后,奶娘厉声训斥夹带威胁地冲着玉竹吼了一番话后,便得意的离去,留下气得晕头转向的玉竹,掐着腰,瞪着眼,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可恶的老巫婆,竟然打我,从小到大老爸老妈可是连一手指头都舍不得碰我,来到这个鬼地方,不但被强暴,还莫名其妙的被打。”越想越气愤,恨不得冲出去和那个大魔头拼个你死我活。 “嫣王妃,您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子。”小蛮端着一杯茶跟在玉竹后面,想要上前递茶,却又不敢打断她发泄怨气。 “小蛮,那个老巫婆是谁?”玉竹气呼呼的表情让小蛮感觉既亲切又可爱。 “嫣王妃,老巫婆是什么?”老巫婆三个字小蛮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一个是千年前几零后尚无法考证,另一个是21世纪的80后。能够没有代沟的相处已经是很难得了,几句话的费解就暂时别放在心上了。 “就是那个大魔头口中的奶娘。”不愧是喂大段易寒的主,都是一样的阴险狠毒。 “嫣王妃,不可以这么称呼魔主,他是您的相公,要是被碧姨听到,您恐怕又要挨巴掌之苦。”小蛮倒是个机灵懂事的丫头,总是在纠正玉竹不断犯下的过错。 “碧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玉竹展露出一脸的疑惑不解。 “碧姨,就是魔主的奶娘,在魔主小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在魔主身旁照顾他,碧姨等于是魔主的半个娘亲。在这个府上的家事都是由碧姨打点的,魔主很信任她。”小蛮的精细解释让玉竹脸上的疑惑慢慢散去。 “看来你对这个王府很了解啊。”玉竹的大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说不定可以从这个小丫头口中知道更多自己想要的答案。 “奴婢自10岁起,便被爹爹卖到段王府当丫鬟了,自然了解一些府上的事。”玉竹看到小蛮脸上有委屈的神色,看来也是一个身世可怜的丫头。 “那为什么是奶娘打点后府的事?段易。。。。。。哦不对,是魔主,他的娘亲去世了吗?”玉竹摸摸还未退去疼痛的脸颊,忽然想起,新媳妇进门还没见到婆婆呢。 一家人不是应该在一起吃吃早饭,聊聊天,敬上一杯媳妇茶吗?经常看电视剧里这样演。可今天早晨去用膳时,却只有自己一人对着一大桌子的菜,颇有点食之无味。 一声脆响中断了玉竹的思绪,精致的白玉茶杯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嫣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错了。”小蛮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慌忙跪倒在地用手捡拾起地上的碎片。 “怎么了小蛮?一个杯子碎就碎了,赶快起来,当心划破手指。”玉竹上前扶起正跪在地上捡碎片的小蛮。 小蛮压低了声音贴在玉竹的耳边轻声说道:“嫣王妃,魔主的母妃千万千万不要再提及,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为什么?”看小蛮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玉竹的脑海中窜出了很多个大大的问号。这个段王府的秘密还真是不少,禁地,母妃,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呢? 第二十六章:云裳 书房里。 段易寒坐在那张雕刻龙纹图案的座椅上,手中摆弄着一把翠绿色的玉笛。 该死,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怎么总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驱之不散。仅仅是因为从那双明眸里看到了凌若黎的影子吗?可她与凌若黎又是格格不入的两种性格。段易寒把手中的玉笛扔在了桌子上,起身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云裳进门时,见到一反常态的段易寒悠然问道:“魔主,您有心事吗?”看到一脸凝重的段易寒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嘴巴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没有,我怎么会有心事?天帝那边打探的如何?”段易寒故作轻松状重新返回雕刻有龙纹图样的座椅上。 那一瞬间,云裳从他的眼中分辨出自己预料的答案,魔主坚如磐石的心一定有了让人可以穿越的缝隙。而那个人,难道刚进门的嫣王妃吗?心中有失落感荡漾开来。 云裳已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那一抹痛再次被她深埋心底,表情归于一如既往的淡定,“魔主,据探子回报,天帝那边最近很平静,我猜测他应该是在酝酿什么阴险大计,我们是不是要加强防备,以免被敌人趁虚而入。”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遇事不骄不躁,颇有女将之风。 “他只是被我们的军队排场吓到了,不敢轻举妄动而已。”段易寒脸上浮现颇为得意的表情。“继续盯住,不允许有一刻放松。” “是,魔主。”待云裳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忽地想起刚刚来书房的路上,碰到神色慌张的小蛮。据小蛮透露,魔主要把嫣王妃交由碧姨管教。 整个王府上下谁人不知碧姨是出了名的凶狠恶毒,前几年因为丫鬟婉儿与家奴偷偷幽会被她撞见,硬是仗着家法的威严借口重打婉儿与家奴一百杖刑,结果婉儿因身体娇弱,杖刑一半时便一命呜呼了,而家奴也为之殉情。然而真正的原由也仅是因为婉儿与她顶了一句嘴而已。 碧姨仗着自己是魔主的奶娘平日里在段王府内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下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魔主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搪塞过去。若是嫣王妃落入她的手中,虽不至于丧命至少也会被扒层皮。不能让段王府再重复上演悲剧,云裳还是想试着恳求段易寒一次,虽然无任何信心可言。 径直来到段易寒的身前,云裳恭谨地说道:“魔主,听说你把嫣妃娘娘交给了碧姨?凌府的二小姐只是一介柔弱女子,你不要把仇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对她很不公平。” 云裳这么做,其实也夹杂着一点私心,她不希望看到段易寒的心被仇恨填的满满的,曾经那一脸和善的笑容是多么让她怀念。 而段易寒却把一个烦躁的眼神丢给了云裳,“闭嘴,云裳,你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是,魔主,属下告退。”他的话云裳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即便要她立刻去牺牲,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么多年以来,她始终期盼着段易寒拾回昔日的笑容,做回从前的那位善良可亲的小王爷,但那种期望随着段易寒日渐冰冷的心以及再无欢乐的脸渐渐的褪去最初的鲜艳。 第二十七章:让人费解的女人 寂静的夜晚,玉竹独自一人坐在星空下,抬头仰望美丽的夜空,感觉真实却又虚幻,闪闪烁烁的繁星,有些空虚,有些凄凉。 “夜已深了,嫣王妃,您该就寝了。”小蛮已将床铺好,轻声召唤站在窗前陷入沉思状的玉竹。 “那个--你们魔主---去哪了?”魔主二字刚出口,玉竹下意识的把长衫裹得更紧了,天知道一到了夜晚那个强暴犯会不会狼性大发。 “原来嫣王妃您是在等魔主,估计魔主今天不会来了,奴婢看魔主和云管家一起出府,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小蛮嘴角浮起一丝偷笑,毕竟人家是新婚燕尔嘛! “哎!”玉竹长舒了一口气,不回来就好,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回来。 看着小蛮在一旁窃喜,她的心中涌出些许不爽。 鬼才在等那个混蛋,天晓得她多希望那个大魔头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他那张脸还稍稍有些看头,可他在玉竹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个残忍霸道的强暴犯。 “不过云管家是谁?我们王府的管家不是奶娘吗?”这个王府不仅秘密多,连管家也多,希望这个管家不会和那个老巫婆一样凶恶,想到此,玉竹摸了摸余痛未退的脸颊,看上去挺和善的老妇人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小蛮的眼中流露出对她口中云管家的崇拜之意,“嫣王妃您有所不知,碧姨是王府后宫的掌权人,丫鬟,家奴,还有府上一些琐事都是由碧姨掌管的。而云管家是魔主的军师,护法,协助魔主征战沙场,立过不少战功呢,最主要的她还是一位巾帼女英雄。” 军师?护法?应该和我们那里的秘书属于同一工作性质吧?看来这位女英雄绝非等闲之辈,竟然能呆在段易寒身边,忍耐力一定是超强的。 玉竹有点心生期待,到底是何等人才居然能忍受段易寒那个大魔头! “好困哦,你也回房休息吧。”玉竹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一想到段易寒不会回来,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好觉喽! 月上柳梢头。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缝隙照在了玉竹白皙的脸颊,把精致的五官凸显的清晰漂亮。一身的疲惫让玉竹睡得格外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挑逗着她的神经。 “别闹,hero,好痒哦--”(ps:hero乃夏玉竹收养的流浪狗狗,因傍晚与玉竹遛弯时勇斗调戏妇女的流氓而得名,只可惜没跟着她一起穿越到静月都。) 段易寒瞪着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眼前这位凌府二小姐,她说的话怎么总是叫人费解呢? 第二十八章:只配暖床 此时的段易寒已无暇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继续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原来,她睡着的样子与凌若黎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没有那份妩媚却多了一份纯真。 “hero,再闹,姐姐就揍你咯!”也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玉竹很想睁开紧闭的睡眼可怎么努力也抬不起眼皮。 一个翻身环住了段易寒的腰,趴在了他的胸膛。段易寒被玉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僵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主动抱他,应该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去抱他。 “hero,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腾出了一只纤纤玉手在段易寒的头上用力的搔搔,毛乎乎的。哈哈。。。。。。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在笑吗?早已记不清王府上下包括段易寒本人的脸上有多久没有出现过笑容了。 不能受她影响,眼前之人绝非一般女人,不仅胆子大而且会武功,最主要的,她是凌若黎的妹妹。想到此,段易寒脸上再次浮现出阴暗冰冷的表情。霸道的吻狠狠的印上玉竹的唇,玉竹被颇有力度的索取惊醒。 “啊---滚开。”玉竹飞起一脚踹在段易寒的胸口。明明上演的是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一幕,却不曾想公主睁开眼后看到吻醒自己的竟是一只癞蛤蟆。 玉竹使劲的想要擦掉嘴上残留着的段易寒的气息。 “你竟敢打我?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你不知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段易寒捂刚被玉竹飞了一脚的胸口有种胀胀是痛感让他很是愤怒,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在床上对他说不。 “我看是你色胆包天,宁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不会让你在碰我。”玉竹扯过被子,把身体裹得紧紧的。 段易寒上前一拽,玉竹便向后躲,再拽,再躲,不大的床上上演了一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片刻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各靠一边。 段易寒瞥了一眼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不肯屈服的玉竹问道,“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我纵你个头,你怎么可以这般横行无忌,任意妄为呢?难道你就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别人吗?”面对玉竹质疑的话语,段易寒仍旧一副漠视的表情。 见他没有说话,玉竹感觉有门。若是再说几句奉承之话让这个大魔头一开心,或许能逃过今日此劫。“您堂堂一个王爷还能缺女人?再说我这等平庸姿色又怎配得上您的清高伟岸呢!不如你休了我去找别人吧,我很看好你的实力。”一脸讨好的媚笑。 “你是本王的王妃居然叫我休了你?甚至要我去宠幸其他女人?看来女人的心当真是深不可测。告诉你,本王从不缺女人,可是今天我偏要你陪,而你也就只配给本王暖暖床。”那眼中并没有想要放生的意思,难不成又要沦为他的泄欲工具吗? 不能放弃,趁着段易寒一个不注意,玉竹噌的钻下床,刚跑一步就被两根手指从背后轻轻一点,身体便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奶奶地,居然忘记古代人会点穴这一功夫了。 玉竹被他打横抱起,重重地扔在了床上。抬眼望去,那幽暗的眼神里有两簇欲望的火苗,妈的,居然连眨下眼都成了奢望还拿什么与他抗衡啊?看来是跑不掉了。反正清白之身已经被他夺去了,也不在乎一次还是两次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霸道,野蛮,欲望,仇恨交织成此刻的缠绵。 第二十九章:惹麻烦 清晨,暖暖的阳光慵懒地射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玉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这个非人类的无耻之徒,真怀疑他是不是血肉之躯,非要折磨死我他才甘心吗?凌若黎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害得他把仇恨都发泄在我身上。不对,又不是我,应该是真正的凌嫣儿才对,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玉竹碎碎念着,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到身上。 当她醒来时段易寒早已离去,床上的余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夜那幕疯狂的缠绵。 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依稀能嗅到段易寒的气息,玉竹从未这样厌恶过自己。“小蛮,给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小蛮一直守候在门口,听到玉竹的召唤赶紧小跑进屋,迎上的是一脸愤怒的表情,小蛮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嫣王妃,您是先洗澡还是先用膳啊?”心中小纳闷,嫣王妃怎么一大清早就吵着要洗澡呢? “用什么膳,我现在只想把自己这身皮都洗掉。”玉竹恨恨的走出寝宫。 用膳?确实是饿了,要知道她可是被他折腾了将近一夜哦。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吃饱了在洗澡也不迟。 莫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可仍然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下人丫鬟们在一旁伺候着,谁也不敢多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死气沉沉的气氛让玉竹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公园里的一只狒狒,被一群人围观,再丢一些食物给她。 看着下人丫鬟们闪躲的惧怕眼神,玉竹想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把脸上的阴郁暂时扫到一边,随即挂上了友好和善的笑容:“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来一起吃吧。”看似轻松的语气却让整个现场的气氛瞬时紧张起来。 “嫣王妃,奴婢(奴才们)不敢!请嫣王妃用膳。”丫鬟家奴们全部跪倒在地。在那个年代,下人哪敢和主人同桌吃饭,更何况还是魔主的王妃。 又是这老套路,动不动就下跪,玉竹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在做什么,谁叫你们跪下了,全部起来,陪我吃饭。ok?” 没想到封建帝国的统治真是阴霾,人的高低贵贱之分让玉竹甚为反感。难道在这里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公平一点吗?谁不是妈生爹养的宝贝,只不过有的人幸运生在了有权有势的人家,难道仗着这点幸运就可以作威作福,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吗?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那个该死的大魔头,一想到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嫣王妃,您这是抬举奴才们了,若是我们真的和您同桌用膳,估计三十大板的家法是难逃了。”小蛮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玉竹。 “我看谁敢打你们,全部给我起来,在不起来我就真的生气了。”玉竹掐着自己纤细的小腰高声命令到。 家奴们见嫣王妃真的动怒了又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吗,这么一大桌子菜我怎么可能自己吃完,真是浪费,大家一起吃。”玉竹一边坐下一边招呼着下人们。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无奈之下,玉竹来了个老鹰捉小鸡,(ps:这是她和学生们常做的游戏,不要忘记哦,我们玉竹可是一位武术教师呢!)把丫鬟们一个一个的强行按在座位上。 小蛮无奈的摇摇头。善良的嫣王妃,你还不知你的好意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还未等大家开动,身后一个幽暗的影子越发清晰起来。 第三十章:奶娘不慈 还未等大家开动,身后一个幽暗的影子越发清晰起来。 “嫣王妃,你这是在做干什么?”那声音让玉竹微微一颤,是奶娘?丫鬟家奴们吓得全都重新跪在了地上。 看着奶娘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玉竹的拳头有了股莫名的冲动。可是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她决定墨守陈规。 为了搞好关系,先来一招面和心不合。谁叫她听小蛮提及这个奶娘不是一般简单的人物,就连那位残暴不仁的大魔头段易寒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奶娘,您来啦!一起用膳吧。”玉竹故意在脸上堆砌出可爱的笑容。 “嫣王妃这么做,岂不是折煞老身吗?奴才就是奴才,若是都与王妃平起平坐,那王府的规矩何在,王爷和嫣王妃的威信何在?”一张看似慈祥的脸上挂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真不愧是段易寒的奶娘,都是一副德行,一样的让人倒胃口。 玉竹强颜欢笑,淡定地说道:“在一起用膳怎么会和威信扯上了关系,我这么做也是想体恤下人而已。” 奶娘半眯着双眼,冷笑两声继而说道:“下人就是下人,下贱的身子下贱的命,嫣王妃无需体恤这些卑贱之人,若是执意如此,只怕他们有朝一日会不服管教,得寸进尺。” 听到奶娘的下人卑贱论玉竹的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倔强的脸上陡然变色,瞪着赤红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奶娘:“恐怕不服管家得寸进尺的另有其人吧?” 还没等玉竹语落,奶娘倒先发起飙来,“来人,把刚才和嫣王妃同桌用膳的奴才们拉下去家法伺候,简直是胆大包天,这等不分尊卑实在有违纲常。” 看来一味求和的方法在奶娘的身上是不奏效的,豁出去了,硬拼到底:“住手。。。。。。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只不过一起吃个饭就要挨打吗?况且他们都还没有吃到口中呢,勉强算是同桌根本谈及不上用膳。”话虽出口,可侍卫们并没有理会她咆哮乱吼式的讲道理,依旧把家奴们陆陆续续的押了出去。 “嫣王妃救救我们啊。。。。。。”听着家奴们求救的声音,玉竹心底一沉,冲着奶娘大喊大叫道:“我叫你们住手,没听到吗?”失控的情绪早已被怒火淹没。 奶娘不紧不慢地从鼻腔里闷哼了一声,眸中越发的阴狠深邃:“嫣王妃,这王府后宫之事一向由老奴做主,嫣王妃您就不用操心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玉竹听得出这几句话是在下意识的提醒着她,在这个地盘上她就是法,法就是她。 第三十一章:家法(1) 后花园,祠堂前。 奶娘一副蛮横无理的表情死死的盯着追过来的玉竹,心中暗想,借此机会先给你来个下马威,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随即厉声命令:“来人,把这帮没大没小的奴才们绑起来,每人杖棍五十。” 玉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老巫婆该不会是来真的吧。可是看那副势在必行的架势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能说在魔主段易寒的统治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嫣王妃,救我们啊!”家奴们一个个的哭天抹泪中--- 玉竹实在不忍心看到下人们被打,而且打的理由仅是他们与她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这个在21世纪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地点放在静月都却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她决定硬着头皮,向奶娘再次求情。“奶娘,是我要求他们的,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啊,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吗?” “法?当然有。嫣王妃,只不过这不是王法,是家法。您要分清楚。”一张冷面让玉竹不寒而栗。 玉竹见她丝毫没有放过下人们的意愿,在看看一双双祈求的眼神,瑟瑟发抖的身子,她潜意识里的那股正气被再次激活。善良如她总是替别人背负所有不堪忍受的事,可怜如她,结果总是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玉竹一身正气的站在了奶娘的面前,大义凌然的盯着侍卫们手中的棍棒,手中的拳头被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你若非要罚人才能使心头痛快那你就来罚我吧,是我要求他们与我同坐在先,这样看来,他们也算是被逼无奈的。” 玉竹心里低喃: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姑奶奶又是一条好汉,不对,是好女。 奶娘用一种讶异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竟然有这种人,为了不关己的事情强出头。无论如何,要先打压下她嚣张的气焰。 “嫣王妃,您别急,惩罚完下人就到您了,我当然没有忘记是您有失体统在先,您这样做,无非是在丢魔主的颜面。” 天啊,玉竹要疯掉了,真是奇了怪了变了态了,这怎么又跟魔主扯上了关系? “家法伺候着!”奶娘话音刚落,只看几个身形体态非常之健硕的侍卫手持长棍对着跪倒在地的下人们的后背毫不留情的狠狠砸了下去。一片哀痛声响彻了整个后花园。 老巫婆,明摆着是杀鸡儆猴嘛!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只见玉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夺取了其中一人的长棍。几个侍卫怔怔地盯着愤怒的玉竹,似乎是对她王妃的身份心有余悸,不敢上前。这时奶娘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一拥而上与玉竹拼打在一起。 家法(2) 几个回合斗下来,玉竹明显体力不支,毕竟现代人与古代人的功夫还是有明显差别的,而且还是群男攻击一女的不公平局面。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持续拼打下去,只怕玉竹会因体力透支而任人宰割,那时就更没有返还的余地了。 干脆采取拖延办法,能拖一时就能多休息一时,“停停停,五六个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大家听到玉竹口中冒出的话语都愣住了。 单挑?那是什么? 奶娘看出玉竹用意所在,脸上闪过一丝诡异,幽幽地说道:“嫣王妃,您最好马上住手。堂堂魔主的王妃居然手持棍棒与侍卫们厮打在一起,这成何体统?看来不好好管教你一下,段王府的家法就再无威信可言。”奶娘很明显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玉竹早已做好了硬拼到底的准备,这时一旁的小蛮赶紧冲到了玉竹身边紧紧的攥着她手里的长棍,明亮的眸子里弥漫着惊恐,双膝跪倒在地,满面泪痕地央求道:“嫣王妃,您再不住手,这些家奴们就无活路可言了,这样下去只会害了您自己。” 玉竹被小蛮这么一说,顿时乱了章法,只是呆愣的站在那里。一心只是想救人而已,难道这样做真的会害了他们? 奶娘趁玉竹放松之际对几个侍卫示意下手,严声厉喝道:“来人,继续行刑。把嫣王妃杖责三十,关进禁闭室静思己过。” 玉竹被这一声震醒了愁思,“等等,我是魔主的王妃,身子岂容你们碰触。”此话一出侍卫们全都不敢上前了。奶娘也着实被这番话噎的够呛。 如此僵持了几秒钟,玉竹突然将手中的长棍重重地丢在了地上径直走到奶娘的面前,明眸深处突然涌出一缕黯淡:“奶娘,不用杖责三十,杖责一百吧,我甘愿受罚,只求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玉竹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泪水,奢望奶娘最后的一点慈悲。 “竟然嫣王妃主动替下人请罪,那好,老身就成全王妃,来人杖责一百,不过下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断食三天。”奶娘一声令下,长棍便如雨点般的打在了玉竹娇弱的身上。 “碧姨,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嫣王妃吧,王妃乃千金之躯,要是有什么闪失怎么向魔主交代啊。”小蛮跪倒在奶娘脚下使劲的磕着响头,额头上渗出了斑斑血点。 看到小蛮衷心护主,玉竹眼眶微湿,“小蛮,别求她,我能承受的住!”玉竹紧咬着牙关,硬撑着最后一点骨气。 “臭丫头,少拿魔主说事,我只是奉魔主之命,调教不懂礼数的新王妃而已。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杖责的滋味?”奶娘一把扭起小蛮的手,“把这个丫头拉下去。” “碧姨,您放过嫣王妃吧!碧---姨---” 此时,不远处的段易寒正瞪着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玉竹那张坚毅倔强的脸庞,嘴角处扬起一丝轻蔑:“这个傻女人,居然为了下人自讨苦吃。” 第三十二章:初见云裳 寝宫中。 小蛮轻轻的擦拭着玉竹后背上肿的高高的淤青,泪水悬在浓密的长睫毛上,心痛不断蔓延。 当丝帕碰触到伤口处,玉竹浑身一颤,轻声低吟:“啊,好痛哦!”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吧嗒吧嗒的打在大红枕上,晕开了一片湿润。 “对不起对本起,嫣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轻一点您就不会痛了!”一道道血痕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小蛮手微微颤抖,眼睛被刺得酸痛酸痛的。 玉竹听到小蛮轻轻啜泣的声音,鼻头一酸,还好有这样一个小丫头关心着自己,才让一颗心不那么孤单。 “放心,我是铁打的夏--哦不对,是铁打的凌嫣儿。”又差一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其实玉竹对小蛮的怀疑之意已经越来越少,只不过自己的身份和遭遇若是被她知道应该会吓一大跳吧。 “自己伤得这般严重,还在宽慰别人的心?”淡淡的声音由远至近。 小蛮赶忙起身端起一杯茶送到了云裳的手中,“云管家,您来了。” 云管家?玉竹想起身,可后背的痛让她不敢移动丝毫再加上体无衣遮,只好趴在床上仰起头看了看小蛮崇拜的偶像,口中的女英雄云裳。 一身中性装扮,大气中透着婉约。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却掩盖不住秀丽端庄。仿佛从骨子里透着一份刚毅,一看便知是属于忠诚善良一型的。 “云裳?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玉竹脱口而出,像极了老友见面,没有一点初见时的陌生尴尬,尽管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有些人就是这样,当她第一次闯进你的眼里,便感知她是可以成为交心的知己。 云裳的嘴角淡淡地勾起,“魔主的嫣王妃为了救下人被执行家法,整个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嫣王妃,还痛吗?要是痛就说出来,女人是可以软弱的。”一如既往的淡定语气,着实让玉竹的心中荡漾出融融的暖意。 原来段王府内除了小蛮还是有人关心她的,而所谓的相公段易寒呢?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却没了踪影。 她微扬起头,一丝委屈席卷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还好,谢谢你来看我。”玉竹的眼眶红红的,有灼痛感,这本不是她应承受的。 云裳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瓷玉瓶,“这一瓶是清露化瘀膏,它是我们云家祖上传下来的治疗外伤的灵药,一会让小蛮帮你擦在伤口处,效果很好,而且有清凉的感觉,应该会让你的疼痛感有所减轻。”语气神情中透着几分关心。 “谢谢你,云裳。”玉竹觉得,在这个陌生的的年代,陌生的环境中能被人一声嘘寒问暖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裳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忧虑,继而温和地淡笑道:“嫣王妃不必言谢,云裳还请您不要怨怪魔主。”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玉竹脸上的微笑渐渐暗淡下来。 第三十三章:柔情的一面 云裳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语却让玉竹脸上的微笑渐渐暗淡下来。 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怪。 段易寒那一汪深邃的冷眸在脑海中不断地扩散,而今天所受承受的一切皆是拜他所赐。 云裳扫过玉竹愤恨的眸光,轻轻叹息一声:“魔主把自己封在一个冰冷的世界里,其实他的心是寂寞孤独的,希望嫣王妃能给予他温暖,帮助他找回从前的自己。” “从前的自己?”玉竹满腹疑虑地望了望云裳,心中一惊,为什么云裳的眸中会被一层雾气萦绕,难道是错觉吗? 云裳抬眸时正对上玉竹的一双疑惑,神情稍显慌张,“小蛮,照顾好嫣王妃,云裳先告辞了。”语罢,云裳给玉竹一个浅浅的微笑匆匆转身离去。 望着云裳淡雅的背影,玉竹的唇瓣浮上一抹浅浅的弧度。 送走云裳后,小蛮急忙被把清露化瘀膏涂在玉竹的伤口处,“嫣王妃,还痛吗?” 清清凉的感觉确实让玉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恩,好多了。”若是她再说痛,只怕这个小丫头的眼睛就会肿得像桃核一样了。 从云裳闪躲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故事中有段易寒的影子! 想着想着,玉竹缓缓地合上了如水的双眸,她太累了。每一天都过着胆颤心惊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不该属于她的身份,不该属于她的痛苦。 夜,微凉。佳人酣睡声,均匀,轻柔。 一束高大健硕的身影被烛光静静地拉长。 “魔主!”小蛮见段易寒进来慌忙起身欲下跪请安,段易寒轻轻一挥手小蛮便会意的离开。 离去前,小蛮把手中的清露化瘀膏奉到段易寒手中。他望着手中的蓝色瓷瓶,眉头轻锁,难道云裳来过? 思绪被牵回,看着床上眉头凝锁的人儿段易寒的心中竟泛起了丝丝怜惜之情。上前一步倚床坐下,垂眸望去,那脸上已满是泪水遗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揭开覆在玉竹身上那层薄薄的大红喜被,背上一片片鲜红的瘀伤灼热了他的视线,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为了报复一个薄情寡义女人的背叛而把怨恨全部洒向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让她来承受痛苦,付出血的代价,这么做对她公平吗?内心最深处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善良的段易寒正在拼命地撕扯着他的思想,他的意志。 “妈,好痛哦。好想回家。”玉竹突然传来一声轻吟,泪水再次袭过脸颊。 段易寒抬手为她拭去那一抹委屈,酸酸的滋味涌上心头。虽不懂得她口中的“妈”是什么含义,但他听懂了后半句话,眼前这位替家奴们强出头的傻丫头应该是在想念家人。 是该让她回一趟凌府探望下久违的亲人了,这样想着,药膏被他宽厚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涂在了玉竹的每一道伤口上。 第三十四章:嘿,蛋炒饭!(1) 背部的瘀伤恢复得还算不错,多亏有云裳的清露化瘀膏,玉竹终于摆脱只能趴着睡觉的难忍,可当后背碰触到床时,还是会隐隐作痛,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因为,自从这次受伤后,不仅那个老巫婆奶娘没有来找茬,就连段易寒也一连几天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 玉竹悠然自得地享受这份难得的平静。 小蛮刚进寝宫就见到玉竹在地上左伸伸手,右踢踢腿,顿时喜上眉梢,乐颠颠地跑到了玉竹的面前,关切询问道:“嫣王妃,您的伤痊愈了吗?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玉竹半眯着秀眸,笑意盈盈地说道:“早都好了,别忘了,我可是铁打的夏玉竹。” “嫣王妃,您说什么竹?”小蛮看着眼前的嫣王妃,心里泛起了嘀咕,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让人费解呢? 见小蛮一脸疑惑状,玉竹企图用恶人先告状的方式搪塞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啊---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呀,小蛮你的耳朵怎么突然变得不灵光了?” “是吗?可是刚刚我明明听到您有说什么竹?”小蛮挠挠头“是我听错了吗?” “对啊,自己说过的话还能忘记吗?是你听错了。小蛮,我好饿。”玉竹揉揉扁扁的小腹,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正儿八经地吃顿饭了。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给嫣王妃备膳。”此时小蛮已经不去想到底是什么竹了,听嫣王妃说饿,她的脸上早已乐开了花,活蹦乱跳的嫣王妃终于回来了。 玉竹像个大病初愈的孩子般,用撒娇的语气拽了拽小蛮的衣角,“小蛮,我好想吃蛋炒饭。” “蛋炒饭?是什么?”一头雾水,小蛮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没听过有这等菜系。 玉竹嘴角勾起一抹不可置信的弧度,“不会吧,连蛋炒饭都没有听说过?好了啦,我自己去弄。”说罢,玉竹捋胳膊挽袖子向厨房大步走去。 “嫣王妃,您不可这样,哪有主子下厨房的道理,要是被碧姨看到---嫣王妃。”小蛮看着玉竹渐渐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刚平静几天,又不知要闯什么祸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快速的追了出去,不能阻止嫣王妃,至少也可以做些适当的提醒。 厨房中。 厨娘们都在忙碌的准备膳食。一见到嫣王妃走进了厨房,都慌忙地撂下手中的活计跪倒在地。 “起来,起来,你们可以休息啦,今天我来下厨房。”当玉竹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辅料时,甚是惊讶。原来为了准备段易寒的三餐需要整个厨房十多口人足足忙乎一整天,而常常是一桌子的菜还没有一一吃到口中就已经饱饱的无法下咽。看过奢侈的,还没看过这般奢侈浪费的。 “嫣王妃,您这样会吓坏他们的,而且碧姨---”担忧之话刚一出口,便被玉竹生生地打断在一旁。 “小蛮,你怎么那么啰嗦啊,我只不过是饿了,自己动手做饭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这样都要被罚,那这个王府就太黑暗了吧。”小蛮还要开口在说些什么却被玉竹投去一个禁止的眼神。 无奈,她叹息着摇摇头,嫣王妃,你这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看到小蛮委屈的低垂着头,玉竹知道小丫头也是在为她担忧而已,于是柔柔一笑:“好啦,不要生气嘛!我做的蛋炒饭那是相当的好吃,你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许出声,一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ok?”说罢,玉竹把小蛮推到了一边,挽起袖子开始备料,准备做她的招牌手艺蛋炒饭! 嘿!蛋炒饭(2) 嫣王妃,不如您也给魔主做一份吧!听说魔主今晚会在府中用膳。”小蛮的话让玉竹有些意外。 想到自己进府以来的遭遇,玉竹不满地撅着小嘴,一脸的愤慨。“我为什么要做饭给那个家伙吃呢?从受伤之日起到现在,连他的影子我都没有见到,他都不管我是生是死,我还理他是饱是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段易寒的关心。 “嫣王妃,您误会魔主了,您受伤的那几日,魔主每天夜里都会去探望您,还坚持每次都要亲自为您上药,只不过都在您睡着之后,魔主还吩咐奴婢不让奴婢告诉您,小蛮实在不希望嫣嫣王妃继续误会魔主。” 看着小蛮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谎。玉竹暗自纳闷,这个段易寒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眼神明明是恨不得把她活活的扒皮嗜血,又怎会在她受伤之际前来照顾她,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大魔头对她暗生情愫? 想及到此,玉竹淡淡蹙眉,眸光中竟有股柔情一扫而过,“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吧,不过我还要为云裳准备一份,算是谢谢她的清露化瘀膏。” 餐桌上,段易寒稍显烦躁。 “今天的晚膳怎么这么慢?难道他们在偷懒吗?”那双深邃的眼神不满地射到云裳的身上,只不过少了一分霸气。 “到厨房看下,晚膳怎么还不上。”云裳转身对丫鬟使了个手势。 段王府之内,云裳在下人们的心中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娇柔俏皮的声音由远至近,如同一缕和煦的微风掠过每一个人,“来啦,来啦!”玉竹端着三大碗五颜六色的蛋炒饭放在了餐桌上。 一脸惊讶表情的云裳和冷面如霜的段易寒竟然并肩坐在了一起。不是说王府之内下人不可以和主人一起用膳吗?为什么云裳可以?看来她和段易寒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哦。不管怎样,今天不再是她一人对着孤寂的餐桌了。 “嫣王妃,您的伤痊愈了吗?”云裳回眸看着眼前这位一脸纯秀,惹人怜爱的嫣王妃淡然一笑。 “谢谢你,云裳,若不是你的药膏,恐怕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为了感谢你,我亲自下厨房,做了这碗炒饭,味道超正点哦。”玉竹边说着边把一大碗蛋炒饭放到了云裳的面前,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还时不时的用不屑的余光瞄了瞄段易寒。 段易寒则用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冷漠眼神盯着玉竹的笑脸。 “嫣王妃的意思是今天的膳食是您做的?”虽然云裳没有全听明白玉竹的话,但大概意思还是明了的。 “对啊,赶快尝尝看嘛!”玉竹满心期待的看着云裳,期待从她嘴里能够听到赞许的话。 咳咳--段易寒像是在故意提醒着玉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忽略了他的存在。可又疑惑为什么这么在乎她的眼里有没有自己呢?努力地压制住一些早被遗忘的情感,他的心不是早就如同千年寒冰般坚硬了吗?没有人可以融化它,永远都不会有。 玉竹想起小蛮说的话,虽然无法判断是否属实,但也小小的满足了她小女人般的虚荣心。“相公,这是娘子为您准备的,请相公慢用。”一碗蛋炒饭被玉竹慢悠悠的挪放到段易寒面前,然后硬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了看段易寒。 小蛮在一旁捂着嘴浅笑,虽然她知道王府是禁止笑的,可是嫣王妃勉强挤出的微笑已经扭曲到变了形,连一旁云裳的嘴角都忍不住挂上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段易寒看到眼前的嫣王妃突然转性,既没有骂他也没有凶他,着实让他有点不适应。这个女人怎么变化莫测的?难不成她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嘿!蛋炒饭(3) 云裳挑起饭放在口中细细品味,“嫣王妃的手艺真的不错,从未想过一碗普通的白饭也有这种做法。” 听到云裳说出赞许的话,玉竹也小自豪下,“哈哈。。。。。。不错吧,我可是在炒饭里加了很多食材呢,这是我发明的群英大杂烩,限量版发售哦,能吃到算你有福气!你若喜欢我可以教你怎么做,什么时候想吃只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玉竹全不顾及什么淑女风范,挑起一大口饭塞进了嘴里,真香,终于找到丁点儿家的感觉。 爽朗的笑声营造出一幕喜悦温馨的画面,貌似只有面若冰霜的段易寒稍显多余。 魔主的王妃竟视自己如空气,段易寒越想越怒,非但没有动筷,反而冲着无辜的小蛮大吼道:“小蛮,谁允许王妃下厨房的?这成何体统。” 段易寒不分原由乱发脾气让玉竹又气又恼,“喂,谁下厨房又怎么样,有哪条规定王妃就不可以做饭的?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玉竹仍大口的嚼着饭,暗自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害了什么精神性疾病,吃现成的还在那罗里吧嗦。 啪,碗在地上碎开了花,一整碗饭被丢弃在地上。 下人们对魔主的突然发威早已见怪不怪,云裳搁下手中的碗筷,示意下人都离开,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玉竹与段易寒二人。 云裳了解段易寒,虽然他摔碎了碗,但在他的眼里没有折射出那道无情的寒光,也许只因为嫣王妃在下人面前卷了他的面子才矫情地乱发脾气而已。 见人都散去,玉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为了感谢段易寒替她上药,自己已经很低声下气,却不曾想眼前的大魔头竟这般不识好人心。 “你在做什么?那是我辛辛苦苦的忙了一下午才做好的,即便你不想吃也不用不着把它打碎在地啊,糟蹋食物是会糟天谴的。” 段易寒没有理会玉竹的愤慨,只听“哗”的一声,整张桌子也被他掀翻在地。 他略带轻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居然冲我大呼小叫,只是给我暖床的一个贱人而已,记住,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玉竹抬头迎上那双怒火的黑眸,目光里满是不肯屈服的倔强。这一次她警告自己不可以软弱。 “小蛮对我说,我受伤的那几日你每晚都会来为我上药,我只是想谢谢你,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情,还把别人的好心重重的摔在地上。为什么要对每个人都充满敌意呢?为什么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别人却从来都不问他们需不需要愿不愿意,这般的霸道自私难道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 段易寒想起玉竹刚刚为他呈上饭并冲他微笑的表情时,那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凌若黎。一个影子不断地盘旋在脑海中。。。。。。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你们女人都是一样的下贱无耻。”随着一声狮子般地怒吼,段易寒拂袖而去,留下泪眼婆娑的玉竹伫立在原地。 玉竹被一股绝望之意席卷全身,为什么要她承受这种侮辱,又是怎样不堪回首的往事把段易寒变得这般冷漠无情。 第三十五章:王妃出逃(1) 段易寒回到寝宫内,浓眉深锁,神情凝重。心底的那根弦被再次触动,一张纯真无邪的娇嗔笑脸熄灭在浮现,难道那个女人会下魔咒?为什么脑海中的倩影总是驱之不散。 他不能让这种思绪继续蔓延下去,凌嫣儿只是他报复凌若离寡情背叛的一个饵而已,重蹈覆辙的错误决不允许发生在他的人生当中。 “来人。。。。。。” “是,魔主。”云裳一直默默地守候在门外,听到段易寒的召唤,便应声进入房内。她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去,把天香楼的凝碧接到府内。”一个冷冷的声音。 “是。”云裳的眼中有雾慢慢生成,他的命令对她而言只有尊崇从无违背,即便是他要一个天香楼的头牌来侍寝她也只能默默接受,但心却在滴血。。。。。。 在看玉竹,一个人懊恼地在卧室之内踱来踱去,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承受本不属于她的折磨与侮辱。 屋内的红烛一刻不安地向上窜动着,心中那个怀揣已久的念头逐渐在膨胀。 逃跑---刻不容缓! 今夜,绝对是个好机会,段易寒并没有来寝宫,也许是因为用膳时两人起了冲突的缘故吧!玉竹暗自后悔,早知道惹他恼怒可以让他不来这里,就应该整日没事找茬才对。不过算了,姑奶奶即将一去不复返,段易寒,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才对。 想着就要逃出阴霾的束缚迎接到自由的曙光,她竟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三十六计,跑才是王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窗外,月光清幽,一片静寂。逐渐淡去的黑云间,有几颗星羞答答地眨起眼儿来。 这段时日她一直在王府之内努力地记住每一条地形,希望这次不会再迷路。玉竹双手合十,做虔诚的祈祷状。“上帝保佑,我能成功离开这个鬼地方。” 玉竹轻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生怕发出这一点微弱的声音都会被人发现。 快速地穿过长廊,径直来到后花园。这条路玉竹还算熟悉,偶尔一两个巡逻的侍卫经过,她都能以敏捷的伸手轻松避开。可是天色太暗,仅凭那一点微弱的月光让一个名副其实的路痴去寻找出口未免有些过于勉强。 玉竹彷徨地徘徊在一棵大树下。 “怎么又是这里?刚刚不是来过了吗?”越想越气恼,该死的段王府怎么会这么大。不能轻易放弃,继续寻找出口。 转悠了半盏茶的功夫,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玉竹找到了仅离自由一道之隔的院墙。可有一个实际问题摆在眼前,那墙,很高。以她的弹跳力就算是跳上一百年也甭指望能跳出去。 不尝试怎么能知道不可以,坚持不懈是玉竹的一贯作风,所以她准备放手一搏。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说不定会收获意外的惊喜。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再待下去,即便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要离开这个恐怖的是非之府。 玉竹将一袭淡紫色的长衫裙向上一掀,系在了腰间。“这古代的衣服还真是罗嗦,幸好里面穿着长裤,否则就曝光了。”小声地碎碎念着。一个向上跃起,两只脚用力地瞪着墙上砖与砖之间的微小缝隙艰难地向上攀爬。因为在学校时练过攀岩,刚好在这危急时刻派上了用场。 “有动静吗?我怎么没听到?” “真的有,好像是从那边发出的声音。” 玉竹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步步逼近,向下望去,两盏小灯笼发出幽幽的光亮,好似两只阴森森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一紧张,手一松,脚一滑,玉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此时早已顾不得疼痛,趁着两名侍卫没赶到之前,赶紧开溜。。。。。。 王妃出逃(2) 也许是因为刚刚跌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当她小跑起来时脚踝便传来钻心的痛。 “我说有声音吧,快!”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玉竹更不敢懒怠,要是被逮到那个老巫婆又该搬出家法了,忍痛跑吧! 因为慌张再加之脚踝的痛使得玉竹像是一只没头苍蝇般的乱闯乱撞。 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房门和自己寝宫的非常相似,“啊!这是不是我的寝宫?怎么像又不像呢?”玉竹没有一丁点方向感,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去躲一时。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玉竹便以一个快速地转身钻了进去,一瘸一拐的向主卧室内走去。 刚迈进卧室,玉竹透过屏风隐约看到两具身躯火热地交缠在一起,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进耳朵里,让玉竹的脸胀得通红通红的。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潮湿暧昧的气息。 糟糕,又走错了房间,玉竹刚要抽身逃离这尴尬的现场,谁知屏风轰然倒地。转身,回头,四目相对。 是段易寒,他正赤-裸着身体趴在一个妖媚女人的身上尽全力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而那女人强烈欲求又享受的下贱模样让玉竹觉得恶心至极,胃里不断翻江倒海的袭来阵阵呕感。 玉竹清楚的看到段易寒用余光瞥了自己一眼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居然视她为空气一般,可恶。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被他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而现在他竟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女人偷情。 “明明看到往这边跑了?”门外又传来侍卫的声音。 这帮该死的侍卫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如果被他们逮住免不了又要被家法处置,玉竹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为求自保只好豁出去了。 “你,给我滚下来。”玉竹硬着头皮故作愤怒,指着床上不着寸缕的女人大声呵斥道。 段易寒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讶异,一个翻身抽离开娇艳女人的身体,用一双戏谑的深眸注视着眼前略显慌张落魄的玉竹。 那女人被突然闯进来的玉竹弄得颇显疑惑却没有一丝尴尬的羞愧,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惯性吧。 “王爷,她是谁啊?”嗲到不能在嗲的声音,一副欲求不满的下贱表情。 看着那女人侧过身去不断的用嫩白的手掌摩挲着段易寒宽厚坚挺的胸膛,玉竹心中竟真的有些吃味。 “你个小狐狸精,还不给我滚下来,都被我捉奸在床了还摆出一副骚样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撕了你。”玉竹本想快速冲上去扯着那女人的头发一顿暴打,电视剧中老公被老婆捉奸在床时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老婆和小三厮打在一起,扯头发,扇嘴巴。每每玉竹看到这样的镜头都会大呼过瘾,而今天就要上演真人体验版了,无奈脚踝处已经肿得像个包子,虽只能一跛一跛的走过去,却丝毫没有影响这出戏码的爆发力。 玉竹凭借自己散打的功底一把拉下床上的女人,那女人被推倒在地本想反击,却被玉竹紧随其后的巴掌扇得傻了眼。 “我看你还敢不敢勾引人。告诉你,我是段易寒明媒正娶的王妃,以后你要是再敢爬上这个床我就把你丢到黄浦江去喂鱼。”等等,黄浦江她们应该没有听说过,玉竹忙改口,“不是丢到黄浦江,是把你卖到妓院去。”本以为够狠,却不料那女人的话让玉竹大跌眼镜,而段易寒竟被玉竹的可爱表情逗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女人揉着自己被扇得通红的脸颊轻声低语道,“不用劳烦王妃大驾去卖掉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因为我就是从那来的。” “什么?你--你你--”嘴巴是夸张的o字形,怪不得那床上功夫如此了得,看得玉竹一愣一愣的。 “魔主,您没事吧?”侍卫听到屋里有动静,以为是刺客进了魔主房间,可是没有允许又不敢擅自进入,只得跪在门口听命。 玉竹大眼睛咕噜一转,抓起一地的衣物扔在了那女人身上,“快穿上。” 那女人不敢不听,生怕这厉害的王妃在对自己下狠手,刚穿好内衣,玉竹就把她生生的推了出去。 “把她给我弄走,从哪来的给我弄回哪去。要是在让我看见她,我就杀---。”玉竹冲着侍卫一阵乱吼还做出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是!嫣王妃,可是!”还没等侍卫开口,玉竹应声将门关上。“都下去吧,魔主要休息了。” “是!”脚步声越来越远,玉竹心想,总算安全度过一劫。 王妃出逃(3) 此时室内只剩下玉竹与段易寒二人,气氛陷入沉寂。 “你在搞什么鬼。”段易寒抬眼瞧了瞧一脸紧张的玉竹,心中充满疑惑,猜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她像是无意跑到这里来的,而且侍卫又紧随其后的赶来。 难道她? 玉竹冷眼望向倚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段易寒,从地上拾起他的衣服扔了过去,相反,并没有起初那样惊怕他赤裸的模样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晚太多的大起大落,又或许是见怪不怪了。 看着从容地穿着衣服的段易寒,玉竹冷言冷语的嘲笑道:“我还以为你的品位有多高,也只不过是那种庸脂俗粉的货色,还是个鸡。” 段易寒并没有动怒,只是不屑的撇过来一句话让玉竹差一点就气爆,“在我心中你和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混蛋,居然把她和一个下贱的妓女放在一起比较。 玉竹掐着小蛮腰破口大骂道:“混蛋,色狼,你这只种猪居然拿我和妓女做比较。警告你,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非阉了你,让你一辈子碰不了女人。哼!!” 段易寒完全呆愣住了,这什么女人啊?居然将这种粗俗之话肆意说出口。 “站住,你要去哪?搅了我的好事就想一走了之吗?”段易寒喊住准备抽身离去的玉竹,看她无视自己的话继续向门口走去,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藐视他的威严。 上前一步,一个打横抱起了满面倦容的玉竹。 “放开,放开我,脏死了!”玉竹使劲的挣扎着,皮肤接触到他的胸膛就心生厌恶,想着刚才那一幕,只觉恶心,很恶心。 段易寒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使劲一扔,玉竹狠狠地摔在了床上。脚踝处的痛感再次袭来,痛得她低声的呻吟着,斗大的汗珠浸湿了额头,脸颊。 看到玉竹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握着脚,段易寒强行把她扯到了自己身边。脱下她的鞋子时,发现脚踝处已经肿的老高,淤青了一大片。 自从她嫁入段王府后,就似乎没有停止过受伤。这样一个女人竟让他心生怜惜。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玉竹强忍着痛,挣脱开他强有力的手掌。 段易寒看着她因为急于摆脱自己又让疼痛加剧,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你给我老实躺下。”使劲的按下她倔强的肩膀,可是那不肯屈服的表情却是他怎么使劲都按压不下去的。 缠绵后的温热无处不在,玉竹在这床上多呆一秒都觉要窒息,“我不要躺在这张床上,你放开我。” 看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愿,段易寒无奈的撇了撇嘴,“你的脚还可以走路吗?不躺在这要躺在哪?” “即使不能走路,就算是爬我也会爬回寝宫,现在多看你一眼都会让我作呕,我死都不会躺在这张床上的。”执拗的语气,强硬的态度透射着一股让人不得不屈服的架势。 俯身,段易寒一把揽过玉竹抱在怀里继而起身。 “放开我,不是说过不许碰我吗?”语气依旧执拗。 “别吵,我送你回寝宫,不是说死都不躺在这张床上吗?”虽然面无表情,但言语中的命令却没了往日的冰凉。 有没有听错,他竟然会在乎起别人的感受听取别人的意见了?玉竹被他的细小变化所震撼,乖乖的伏在了他的胸口。 心好累,脚好痛,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风,轻柔拂过。夜,寂静无声。唯一能听见的只有两颗急促的心跳声。 第三十六章:怀疑她 翌日,傍晚。 段易寒手执翠绿色的玉笛百无聊奈地望着窗外低垂的夜幕,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那双澄澈无知的双眸,还有眼里那束略带鄙夷的无视,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想要继续漠视却惊觉早已越来越难。 轻叩门,沉思亦被敲醒。 “魔主,您召我来所为何事?”云裳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 尽管不愿提及,但嫣王妃表露出的种种反常迹象又不得不叫人起疑,“凌嫣儿,去查查她的底细,总感觉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也许她和天帝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段易寒转身把手中的玉笛放在桌上,面部流露出的猜测让云裳颇感意外。 “嫣王妃?她是凌府的二小姐,怎么会和天帝扯上关系?”云裳似乎不太相信嫣王妃会是天帝派来静月都的卧底,怎么看那单纯善良心无城府的模样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段易寒看出了云裳的怀疑神色,随即说道:“听说凌嫣儿在大婚之前曾经逃跑,而后却自己乖乖的走进花轿,一个欲逃跑之人又怎会心甘情愿的折回原处?自从凌嫣儿过门之后,天帝那边就突然没了动静,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而且一个千金小姐不潜心研究琴棋书画反而练就一身功夫,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还有,自从她进府后从未提及追问过那个女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她们的关系吧!”段易寒想到了玉竹曾对他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上次突然出现在他的卧室中。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他心存疑虑。 云裳面色微变,一个可怕的猜测闯进脑海中,难道魔主怀疑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凌嫣儿?不得不承认段易寒所分析的颇有道理,也许是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嫣王妃的天真善良只是她演绎的一幕假戏罢了。 尽管不愿相信,但如果此事会危害到段易寒的生命她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在萌芽时斩草除根,宁错杀,不漏差,这是她的使命。 “我这就去查,如果魔主有这份怀疑,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谨慎。”云裳转身退出了书房。 “凌嫣儿,如果你真的是天帝派来的人,就休怪我手下无情。”段易寒眉头深锁,周身卷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嫣王妃寝宫内。 小蛮正在给玉竹轻轻地捏揉着脚踝,心疼地说道:“嫣王妃,您的脚已经消肿了,幸好只是扭伤了筋没有伤到骨头,下次出门时记得带上我,有我扶着您就不会轻易摔倒了。” 片刻沉默,抬眼撞上的是玉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小蛮便不再言语,生怕会打扰到她的沉思。 窗外,一阵强风扑打着窗棂,发出急促的声音,窗扇被硬生生的撞击开,把风吹进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吹动了衣摆也吹乱了思绪。 第三十七章:禁地 窗外,一阵强风扑打着窗棂,发出急促的声音,窗扇被硬生生的撞击开,把风吹进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吹动了衣摆也吹乱了思绪。 小蛮急忙起身合上窗。 玉竹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发出一声感叹,握住小蛮的手,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小蛮,这个王府冷冰冰的,感觉每个人的心都是麻木的,只有你和云裳才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至于那样害怕。”眼里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想家,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小蛮看着玉竹眼眶微红的伤心模样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同样都是女儿家,小蛮当然理解女孩子细腻的心思。当年自己被送到段王府时,经常在夜里捂着被子偷偷哭泣,想念爹娘,想念家。 小蛮抬起手轻拭去玉竹眼角的泪,稚嫩的脸上挂满了忧伤,急切的询问道:“嫣王妃,不要哭,您是不是想家了?嫁过来这么久魔主都没有让您回娘家。” 玉竹红着眼圈,声音微微颤抖:“小蛮,还是你了解我。” 沉吟了一会儿,玉竹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你们这的山谷很多吗?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问过你,有很高的山峰,绵长的小溪,最主要的是那里有一处被鲜花簇拥着的山洞,这样的山谷你见过吗?”一双迫不及待的眼神紧盯着小蛮,多希望能从她口中能听到期待已久的答案。 “那个地方,应该在王府禁地的后花园外,那里紧挨着一座山谷,穿过禁地的后门应该就是了,记得以前黎王妃的寝宫没有被封上时,我常常伺候王爷和黎王妃去山谷散步的。”小蛮话一出口马上用手捂住了嘴,一脸的惊恐,像是犯了大忌讳一般。 玉竹双眸一亮,心中涌上万分惊喜,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山谷,她又接着问道:“这么说,黎王妃,也就是我姐姐的寝宫就是府内的禁地咯?” 小蛮瞪着惊怕的眼睛点了点头。 玉竹低垂下头,脑子里快速搜罗着过往的种种,然后一点一点的衔接起来。 先是真正的凌嫣儿告知她,她的姐姐凌若黎被魔主段易寒以德报怨霸占为妃,接着从段易寒嘴里听到凌若黎犯下了不可不饶恕的罪而仓皇逃走,而后段易寒封了凌若黎的寝宫。至于娶凌嫣儿只是为了折磨她利用她,目的是要把出逃的凌若黎引出来。可怜的凌嫣儿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替代品,牺牲品。段易寒娶她也只是要把她变成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幸运的是,真正的凌嫣儿逃过了此劫,可悲的是,无辜的她被牵连进这场报复的阴谋当中成了替罪羊。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那座山谷就在黎王妃的寝宫后面。若是可以偷偷的钻进黎王妃进攻,再去山谷寻到山洞,说不定就可以穿回到自己的世界,而这场虚幻缥缈的真实就可以结束了。 “小蛮,你先下去吧。”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玉竹的思考进行时,后背突然变得凉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是,魔主,嫣王妃,奴婢告退。”小蛮无奈地看了一眼玉竹,天知道魔主又该怎样折磨她了。 见段易寒脸色深沉地像自己走过来,玉竹快速地钻进了床里,用厚厚的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看到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神在想到他的居心叵测,她便打心底里生畏。 第三十八章:怎会不舍 段易寒没有理会玉竹的无视,自顾自地坐在紫檀木座椅上,摆弄着手中的玉笛,然后颇显关心地问道:“你进王府这么久,难道不想娘家吗?要不要回去探望下双亲呢?” 听到他这么说,玉竹掀开被子噌的坐了起来。“你要放我走吗?”话虽说的没什么自信,但这个怪胎行事本就不按套路出招,说不定真的会放了她。玉竹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你就这么想离开王府吗?”段易寒转过头去凝望着急不可耐的玉竹,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都要丢弃他。想到此,眼中的怒火再次燎原。 “我又没说想离开,你不是说叫我回娘家吗?我又没说什么。”玉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看来是她太过天真的相信他。 “凌王府,不是你的家吗?为什么你从不提及要回凌府?”段易寒轻挑起嘴角,一个邪邪的表情让玉竹浑身不自在。是的,他在怀疑她,从她进门那天起,就从未停止过。 “如果我说回家你会同意吗?如若你要同意我自然不必多说,但如果你不同意,我多说又有何用?就像是今天一样。”聪明如玉竹,总是会淡定的找到诸多借口来掩饰内心的恐慌。 “看来,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如果你想回去明天就可以,但有一点,傍晚时分必须回来,否则---”段易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他经典到足以杀死人的眼神所散发出来的威慑力警告着玉竹,他的命令不容许任何人违背。 一丝窃喜在心头,脸上仍佯装淡定,“好啊,那我岂不是要谢谢魔主您大发慈悲。”玉竹有她的小伎俩,既然你肯放我出府,待我踏出府门,就别指望我会再回来。在外面逃跑应该比在王府内轻松多了。上一次的失败逃亡教训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一句谢谢就够了吗?”段易寒轻佻的语气,欲望的眼神,玉竹知道他又要兽性大发了。难道临走前一天还要被他在凌虐一次,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那个,哎哟,身上脚上的伤怎么突然都发作了呢?痛啊!”玉竹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重新裹在身上,严严实实。 不知为何,段易寒一见到她便不能自控。女人,他的身边从不或缺,可每每看到她那张天真无邪又傻呼呼的笑脸,心中就像是有一团火被瞬间点燃而一发不可收拾。 炙热的气息越来越逼近,玉竹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满满的暧昧味道。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力度之强大亦如他的人一般。 没有任何征兆,段易寒的唇一下子覆上了她的红润柔软,霸道有力。这一刻玉竹竟少了推开他的想法,任由他疯狂的吸取着自己的甜蜜。很快,她的衣服被他扯得所剩无几,看着自己身下不着寸缕的女人晕红的脸颊,段易寒的手不受控制的捋顺她散落在脸上的丝丝秀发。这是玉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冰冷的眼神里竟也有温柔的影子。 明明恨透了段易寒的强暴行为,可在这一刻,玉竹的身体竟如同灌了铅一样。如火的热情灼热着她每一寸丝滑如玉的肌肤,放肆着她身体上那个男人的为所欲为。眼前棱角分明的脸庞,英挺的剑眉,坚挺的鼻梁,深邃迷离的双眼,还有那张沾满她气息的嘴,该死的,玉竹竟然被他弄得如痴如醉。 思绪乱了,感觉也乱了。 第三十九章:另有目的 翌日清晨,窗外唧唧咋咋的鸟叫声吵醒了玉竹的梦冕,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段易寒早已悄然离去。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爬起来,抚摸着皮肤上的块块青红,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夜疯狂的缠绵。 “嫣王妃,洗脸水为您打好了。”小蛮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端着脸盆站在门外候着,也许是怕进屋后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吧。 “哦,小蛮进来吧!”玉竹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快速穿起来,幸好古代的衣服将皮肤遮得还算严实,否则,这一身的吻痕还是蛮尴尬的。 “小蛮,今天我要回凌府一趟,你不用在伺候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了。”玉竹想到一会的逃跑计划,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小蛮。长时间相处下来,这个丫头给她的感觉是纯真善良的,不像是段易寒布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且在紧要关头,还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保护着她。 小蛮看玉竹没有打算带她一起回凌府的意思,眼中泛起一丝失落,继而又不放弃地央求道:“嫣王妃,让小蛮陪您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人可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那是一种近似于祈求的眼神看着玉竹,让她的心有些颤动,这个小丫头的身世也是挺可怜的,可惜生不逢时啊。 玉竹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蛮稚嫩的脸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就当是我给你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做,就呆在寝宫里知道吗?”虽然怜惜小蛮,却不能带她一起走,因为她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好吧,嫣王妃,您要照顾好自己。小蛮等您回来。”说完小蛮把洗好的手帕递到玉竹手里,细心的为她整理好衣服的褶皱。 玉竹在心里暗暗想着,傻丫头,我不会回来了。来王府数日,幸亏得有你的悉心照顾,才让我对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恐惧没有透支自己。多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能有一位千年前的知己也乃人生一大乐事,尽管这种相遇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嫣王妃,马车已经备好,王爷说您随时都可以出发。”侍卫在门外单膝跪倒,等待玉竹发令。 “小蛮,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玉竹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拥抱一下小蛮。她知道,一向感情细腻的她如果煽起情来,恐怕肚子里的那点秘密非得抖落出来不可。 小蛮被玉竹的举动弄得微微怔了一下,不是傍晚就回来吗?嫣王妃干嘛弄得这样依依不舍呢? 眼角似乎有泪溢出,轻轻拭去,不可以让小蛮发现,她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现在就出发吧!”其实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虽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可她的心里竟有些许的小不舍,还没有和云裳说句离别的话,和小蛮也只是匆匆话别而已。当然,还有段易寒,而他却是永远都无法亲口说出再见的人。 算了,不去想这些,她本不属于这里,离开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书房中,段易寒坐在一张雕刻龙纹图案的靠椅上,手中把玩着那把翠绿色的玉笛。 “魔主,您找我?”云裳低着头,双手抱拳作揖状。 段易寒抬眼看了看云裳,命令道:“去盯着凌嫣儿,看她会接触了什么人?”手中的玉笛被啪的一声扣在桌上。 其实段易寒会放玉竹出府并不完全是为了让她回家探什么亲,而是想借机查探她是否是天帝派来的人,如果她是天帝的人,那么她一出府天帝必然会想尽办法与她取得联系,向她打探消息好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是,魔主,云裳立刻去办。”段易寒与云裳之间有着很深的默契,他的一个眼神,一句不透明的话,甚至是一个手势,云裳都能参悟透彻。 犀利的眼神中映射出一道寒光,凌嫣儿,我到要看看你是个怎样的角色。 第四十章:回娘家 马车疾驰在路上,玉竹的心也随着马车颠簸的频率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喂---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送了。”玉竹招呼着侍卫停下马车。如果就这样被送去凌王府,恐怕是要露馅的,谁叫她不是真正凌府的二小姐呢。 侍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回头对着玉竹生硬地说道:“嫣王妃,王爷吩咐过,一定要亲自把您安全的送回府上,请您不要难为奴才。” 看着一脸漠然的侍卫,看来即便多说也是没戏,暂时是跑不掉了,说不定到了凌府之后,真正的凌嫣儿就会帮助她逃走,毕竟玉竹所承受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她的命运。 玉竹第一次坐马车,一路的颠簸让她胃里略感不适,还在奇怪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有阵阵的呕吐感袭来!“嫣王妃,凌府到了。”侍卫的话中断了她的不安。 挡在棚前的布帘被撩起,侍卫抬起胳膊搀扶玉竹下了马车。她抬眼望去,虽说没有段王府那般奢华气派,但凌府的装修也称得上豪华二字了。 “黎儿,是你吗?黎儿!”一位六旬老翁和一位气质非凡的妇人互相搀扶踉跄着走到玉竹的面前。 “黎儿,你回来了?你没有死?”老妇人来到玉竹的身前早已泪眼婆娑,抓住玉竹的手使劲的攥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弄丢了。 黎儿?看来两位老人应该是凌老爷和凌夫人没错,不过他们怎么会唤她为黎儿呢?不是凌嫣儿吗? 一头雾水的玉竹看到一旁的侍卫投来疑惑的神色,赶紧一手拉着凌夫人的手另一只手搀扶着凌老爷,“爹爹,娘,我是嫣儿啊,你们又在思念姐姐了吧?怎么总是叫错我们的名字。”一个会意的眼神,凌老爷与凌夫人这才如梦初醒。 凌老爷面色凝重,话锋马上一转,“快,先进府里休息休息,一路颠簸一定很辛苦了。” 玉竹在凌老爷与凌夫人的扶同下向内堂走去,府内的设计古色古香,清静淡雅,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 进入室内后,凌老爷招呼下人纷纷离去,门也被紧紧的扣上。 第四十一章:不能说的秘密 凌老爷与凌夫人突然跪倒在玉竹的面前,眼含热泪,“老夫要多谢恩公的再生之恩啊,要不是恩公,我那可怜的二女儿恐怕早就,诶!” 玉竹晓得静月都的人动不动就要下跪,可这一位年龄堪比父亲的慈祥老人突然跪倒在自己面前还是让玉竹慌了手脚,她赶紧上前去搀扶凌老爷起身,惶恐地说道:“凌老爷,您别这样,我怎么担当得起呢!” “姑娘,恕我们刚才失礼了,只是你的模样与我们的大女儿黎儿简直是毫无二致,如出一辙。”凌夫人用一条丝织的白纱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时,凌嫣儿也从后堂跑了出来。 她紧紧的握住玉竹的双手然后也跪倒在玉竹的面前。 依旧那张清秀的脸颊,明亮的美眸中噙着满满的泪水。 “姐姐,真的是你,你还好吗?感谢老天,终于让我再见恩公一面。” “凌小姐,不要老是恩公恩公的叫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凌老爷你们快快起身,你们这样不是在折煞我吗?”玉竹看着跪在面前的凌家一大帮人,心中升起一丝欣慰,如果自己在新婚那夜逃跑成功,也许这一家人早就命赴黄泉了。 段易寒,应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凌嫣儿仍是紧紧的攥着玉竹的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姐姐,你可知我在荒屋盼你一夜可是你都未归,心中甚是不安。于是在天朦亮之际偷偷跑回府内告知爹爹前因后果,爹爹便四处派人打探你在王府的下落。可是王府戒备森严,实是无从下手,后来王府派人通传说嫣王妃今日会回府与家人小聚,这才知道姐姐你平安无事。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吧?”看着玉竹消瘦的脸庞她知道在段王府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而这一切本应该是她要承受的。 “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子,可以善良到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姑娘,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凌夫人用慈祥的眼神望着玉竹,有感激,有疼爱。 玉竹的心暖融融的,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着凌家人感激涕零的模样,玉竹的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你们不要这样,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糊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地方,误打误撞的替嫣儿嫁入段王府。”玉竹感慨着,倏然想起段易寒的复仇计划,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凌家人呢? 她犯了难。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如果说出来只会让凌家人更加的担心,更加不安吧! “姑娘,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姑娘的善良勇敢让老夫钦佩。如果有遇到合适的机会,你还是快些逃走吧!段王府是个虎口狼窝,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你去白白牺牲。”凌老爷哽咽着,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玉竹看得出这一家都是和善的人,真不知段易寒为什么要盯着这他们不放。 到底凌若黎做错了什么,要让家人替她承担这些痛苦呢? 时近傍晚,侍卫前来催促玉竹回王府,凌嫣儿在玉竹耳边轻轻的低语了一句“玉竹姐姐,有机会就逃走,什么都不要考虑,凌嫣儿有幸结识你这位姐姐是我上辈子积来的福分,大恩大德嫣儿永生不忘。” 玉竹的眼眶被泪再次浸湿,挥手告别了凌家人,转身钻进马车之内。 这个机会,她应不应该争取呢? 第四十二章:英雄救美 马车依旧颠簸,玉竹皱眉慌坐其中,眼里一片犹豫伴着思绪泛滥开来。 耳畔不断回旋着凌嫣儿刚刚的轻声低语,要不要逃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如果一旦离开,段易寒会不会去找凌家人的麻烦?这点让玉竹很是怅惘纠结。 时近晌午,马车刚好经过一座茶楼,玉竹召唤侍卫停车小歇片刻,整理凌乱的愁思,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无论如何,她都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段王府。 茶楼上,玉竹一袭淡紫色长衫,把她粉嫩白皙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精致透明。忧郁的神情,紧锁的双眉给她增添了另一种独特的韵味。 她执起手中的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浓香淡淡飘散,待要小酌一口时,一个声音由远至近传来:“小心---”紧接着茶杯被不知哪一处射来的暗器啪的一声打落在地,顿时惊现出一片白色泡沫。 玉竹先是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已被一身白衣手拿玉扇的男子揽入怀中,清新淡雅的味道荡漾在空气中。飘逸的旋转,灵巧的躲闪,一只利箭从她们身边无情地擦过,硬生生的射进木柱里。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还未等玉竹缓过神时,几个黑衣男子已经挥刀劈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男子又是一记轻盈的转身,出掌把玉竹推向了安全的一边与几个黑衣刺客厮打在一起。 玉竹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混战中,她被一黑衣人击中一拳,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该死的,无缘无故找姑奶奶的麻烦,还敢出手伤人?我和你们拼了。。。”说完,她一个箭步再次冲了上去。 玉竹只顾着横冲直撞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的黑衣人会偷袭,等她转身发现时,刀已经冲着她的头狠狠地砍了下来。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既然让她死在这个陌生冰冷的地方,玉竹闭上眼拼命地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想象着,如此一了百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倏然,她只觉身体一僵,整个人便被犹如坚实围墙的一袭白色身影挡在了身前。 刀,深深地划过,血,缓缓地流出。 鲜红的血液被雪一样的白衫映衬得格外刺眼。 白衣男子瞬间瘫软在玉竹的怀中。 “喂,你醒醒--醒醒--”玉竹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一个陌生男子竟用血肉之躯护住了她的性命,惊怕,担忧,不断涌上心头。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第四十三章:白衫男子 就在玉竹以为已经没有半点生还的希望时,只见云裳手中挥舞着长剑以熟练的轻功飞身冲到了茶楼上,与黑衣刺客们拼打在一起。 她回头大声的命令着侍卫道:“快,带嫣王妃离开!” “云裳?”玉竹的眼泪不能自已地夺眶而出。 上一秒以为必死无疑,却在下一秒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快,嫣王妃,我们快走。”侍卫冲上来扶起玉竹和受伤的白衣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回了马车里,向段王府的方向一路驾车狂奔。 玉竹怀抱着受伤的男人,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了苍白的脸上,哽咽着说道:“你不可以死,千万不可以死。”伤口仍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来,玉竹只能紧紧的把他拥在怀里,而怀中人早已失去了意识。 一路火速策马扬鞭,留下身后尘土漫天。。。。。。 段王府中。 “快啊,快去找大夫。”玉竹刚进门口就看到小蛮在此迎驾,见玉竹满身是血还带着个血葫芦似的男人吓得小蛮呆愣在原地,听到玉竹的喊叫方才缓过神来。 “是,是,我这就去!”小蛮慌乱的跑出去时正好撞到了刚去河堤视察完洪水流量的段寒。 “魔主!奴婢去--嫣王妃她受伤了!” “快去。”段易寒一挥手小蛮便快速的跑出大门。 他瞪着一双深潭般的双眼满面疑惑地盯着浑身是血的玉竹,她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们已经把受伤的白衣男子送回了客房,玉竹拭去泪水,回头看到段易寒站在自己的身后,一种莫名的归属感闯进她的心房。什么都不想去理会,一头扎进了段易寒的怀里。胸膛传递出的温暖让玉竹惊吓的心缓缓的平息下来。一种被称为安全感的温度袭遍了她的全身。 段易寒对她这一举动稍显惊慌失措,身体僵硬地伫立在原地,眼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温暖。当双手刚要去环住瑟瑟发抖的肩膀时,却被随后跑进王府的云裳中断了这一动作的实施。 “快,快去救少主。” 云裳急切不安的话语让段易寒的脸色由白变成铁青色。 他慌忙推开怀中人,瞪大了惊恐的眸子望向云裳:“甘罗?他怎么了?”紧张溢于言表。 玉竹听出云裳口中的少主也就是段易寒所说的甘罗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因为他从未见过段易寒的脸上出现这等焦躁忧虑的神情。 段易寒与云裳向客房的方向跑去。就在转身之际,他倏然抓起玉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快走!你不是也受伤了吗?”那眼神中分明闪过了关怀的影子,玉竹没有推开,任凭他牵着,感受那手心传递出的温度。 客房中。 段易寒吩咐其中一位大夫给玉竹瞧看伤势,然后径直走到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衫男子。焦急地询问道:“少主怎么样?伤势严重吗?”一双浓眉紧锁,深邃的黑眸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站在一旁的玉竹拉了拉云裳的衣角,低声问道:“云裳,我的救命恩人怎么成了段王府的少主?他和段易寒是什么关系?” 云裳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严肃,闻听玉竹的疑问,她缓缓地开口解释道:“他就是魔主的弟弟,甘罗!因为少主生性善良,喜欢自由无拘束所以一直云游在外。没想到,你们会在茶楼巧遇。”云裳看玉竹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忙关心的询问:“对了,你的伤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他为了救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玉竹话音未落,就见到甘罗呼吸急促甚是难受的模样。 第四十四章:金边灵芝(1) “魔主,少主失血过多,依伤口来看,那刀上一定沾有剧毒,只怕---”大夫们一个个的都在摇头,面上挂满了斗大的汗珠。 “毒?我不管是什么毒,要是救不回少主,你们就通通去陪葬。”段易寒冲着大夫们大声咆哮,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 玉竹刚想上前一步稍加安慰,却不料段易寒猛一转身狠狠地扭过玉竹的胳膊,把玉竹痛得脸色一紧,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你说甘罗是因为你才受的伤?”眼中的怒火似要将玉竹烧的体无完肤。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刺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玉竹越哭越伤心,不知是身上的伤再痛,还是心再痛。那样完美的一位少年因为救她此刻正在命悬一线。而且他还是段易寒的亲弟弟,也算是她的亲人。 “啪”一巴掌打在了玉竹满面泪痕的脸颊,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再次咸咸的荡漾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搞出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甘罗有什么意外,就算是十个你也赔不起!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阵咆哮乱吼把玉竹的耳膜震得生疼,冷厉的脸,阴狠的眸,刹那间让心凝冻成冰。 是自己会错了意,还是他表错了情,就在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那一抹温暖,而今,还剩下些什么?只剩下两颗冰冻的眼泪! 段易寒在无形之中把她的命运与甘罗连在了一起,甘罗生她便生,甘罗死,她也活不成,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玉竹相信他定会说到做到。 此时,玉竹已无法顾及这些,她只希望甘罗能够马上好起来,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愿意。因为她再也不愿看到别人为她牺牲的画面,那种痛就像是有人拿把刀子剜她的心一般。 大夫们反复的查看,最后齐刷刷地跪倒在段易寒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因为甘罗中的虽不是奇毒,但要想解毒的两种药引却是及其难求。 “回禀魔主,少主中的乃是五霉散,这种毒能很快的侵袭五脏六腑,必须用昙花的花粉做药引与金边灵芝一起煎熬,可是。。。” “可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段易寒只觉得他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甘罗自6岁起便失去了母爱,因为生性善良不愿与人斗经常被父王大妃所生的兄长们欺负,段易寒立志要保护好唯一的亲弟弟,可是看着甘罗生命垂危的躺在床上自己却束手无策。 “回禀魔主,金边灵芝生长在圣峰的山夹缝中,那里地理位置险峻,要摘得它想必比登天还难。至于昙花粉,因为昙花它只在夜间开放,而且盛开一刹那便凋落,如果想取得花粉必须时刻盯着守在它身边。即便花粉求来,若不在天亮之前取到金边灵芝,恐怕少主。”大夫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云裳,马上传令下去,找出整个净月都的昙花,吩咐下人一刻都不许眨眼务必取得花粉。我马上去圣峰摘取金边灵芝。”嘱咐好云裳后段易寒飞快的奔出房门,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找到金边灵芝救活甘罗。 金边灵芝(2) 玉竹在听到大夫的话后,早在段易寒之前便与小蛮一起去圣峰寻找金边灵芝,即便是死她也要找到那颗能救甘罗性命的金边灵芝。 在小蛮的指引下,玉竹很快找到了圣峰。抬眼望去,山峰高耸入云。而且天色已经接近微黑,更是给蹬峰制造了一大难题。玉竹在圣峰山脚下转悠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找到上峰顶的小路,心中总算有了一丝欣慰。 “嫣王妃,太危险了,再说您还受着伤呢!”刚要起步便被小蛮拽住了胳膊。看着小蛮满脸泪花,玉竹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自信的微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摘到金边灵芝救回甘罗的性命。” 小蛮知道她心中的嫣王妃是倔强又执着的,于是没有再加阻拦。“嫣王妃,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小蛮会跪在这里祈求上苍保佑您平安无事。” 玉竹感激的说道:“小蛮,谢谢你。”语毕,她突然感到胸口一紧,也许是今天挨的那一掌所致,可此刻她已无暇顾及这些,金边灵芝,她必须要摘到。 越接近峰顶玉竹越感觉有一股强大的阻力在与她对抗着,每迈出一步,心痛就会增加一些。 但是,不能放弃,因为甘罗的性命在此一搏。 穿过一片荆棘林,玉竹白皙的手臂上,娇嫩的脸上被刮出一道道的血痕。她没有放弃,继续向上攀登。快要接近峰顶时,玉竹忽然眼前一亮,那峭壁上闪着光的金边灵芝显得格外刺眼,她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太好了,甘罗有救了。”玉竹兴奋的自言自语。 可是,那颗灵芝生长的位置十分险峻。接近它的一条小径窄到只有巴掌大小,估计玉竹想要通过只能踮起脚尖。无论多艰难都不能放弃,一定要争取试试,玉竹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鼓足了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先是把整个身体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然后双手和后背尽力往后靠,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行。不经意的向下撇了一眼,玉竹感觉脑内的颅压噌得就升高了。紧张得心咚咚的,越跳越快。 接近了,玉竹小心翼翼的蹲下去,一只手仍死死的抓住峭壁上突出的部分,腾出另一只手向金边灵芝够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玉竹向前一探身一使劲,金边灵芝终于被她紧握在了手里。 那一刻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长叹了一口气,甘罗终于有救了。 哗啦一声,脚下的碎石子滑落到了峰底,玉竹赶紧把身体向后倾斜,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有些功夫底子,恐怕掉下去的就是她了。 “一定要快点回去,如果不能马上送回金边灵芝,甘罗的毒恐怕就要复发了。”玉竹边给自己鼓劲,脚下轻轻的往回踱步。 谁知一阵凉风掠过她的身旁,手一滑金边灵芝险些就掉了下去。 玉竹下意识的用力攥住了金边灵芝,谁知,这一举动竟让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峭壁下栽了下去。 那一刻她的心没有了恐惧只是被遗憾填得满满的,她还没有当着甘罗的面说一句谢谢,也没有把甘罗从死亡的界限上救回来。 玉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飘渺,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段易寒刚赶到峰顶就看到玉竹手中握着一颗金边灵芝滑落了下去,来不及多加考虑,他使出自己最擅长的轻功,脚尖轻点,一个飞身跃起,踏着悬崖壁就把向下坠去的玉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轻盈地纵身一跃,便重新返回到了地面。 此时的玉竹早已晕厥过去,段易寒看着怀里满是伤痕的玉竹心中升起一丝怜惜之意,在看看她拼了命摘取的金边灵芝还被她牢牢地攥在手心里,难道是误会她了吗?还是这一幕只是她为了接近自己取得信任的手段?如果是这样,刚刚那一幕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搅乱他的心扉。 第四十五章:还活着 段易寒将玉竹送回至寝宫,在确定她已无大碍后,便匆匆送去玉竹冒死摘取的金边灵芝救治甘罗。 玉竹静静地躺在床上,小蛮轻手擦拭掉她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善良的嫣王妃总是为了别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疼惜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玉竹的手背上,凉凉的! “救人---快啊---”玉竹在梦中大喊大叫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小蛮忙上前唤醒了她的梦冕。 玉竹半眯着双眼,用惊奇的眸光打量着四周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摇曳的红烛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尽管微弱它还是一刻不停歇的跳动着。 她用手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痛感袭遍全身,“这不是梦,我不是从峰顶掉下来了吗?怎么会在寝宫中,难道我没有死?” 小蛮抬手把玉竹的被子向上拽了拽,生怕她会着凉,然后冲着她微微一笑:“嫣王妃,你当然没有死,你那么善良,老天爷不会让你早早离开的。” 玉竹歪着头,煞是惊讶,明明从峰顶掉了下来,怎么会安然无事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小蛮用手帕擦着她伤口上的杂物,声音低哑,目光带怜:“你已经昏迷一天了,而且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如果不清理好伤口上的尘土怕是会感染的。” 玉竹痛得勾了勾嘴角,见小蛮眼中快要溢出泪水,便硬撑着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傻丫头,我不痛,真的。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她不得不这般猜测,因为去圣峰的只有她和小蛮二人,若不是小蛮救她那就是菩萨显灵,不过放眼看来,还是前者可能性略胜一筹,但是---小蛮好像不会轻功吧? “嫣王妃,是魔主救了你,还找来大夫替你疗伤。大夫说你被掌力所击,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好好调理方可恢复。”小蛮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继续替玉竹擦拭着伤口。 “是他救了我?那金边灵芝呢?是不是掉下悬崖了?甘罗呢?他还好吗?是不是已经---都怪我,怎么那么笨呢,连一颗灵芝都保护不了。”一连串的问号让玉竹再也按耐不住,一个翻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都要见甘罗一面,即便是尸体。 可是刚一迈步,她就感觉头晕晕的,双腿竟没有力气支撑起身体的重量,这是怎么了?玉竹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还想继续往前走,但一双腿怎么都不听使唤,如同灌了铅一样。 身子越来越沉,刚要倒下之际,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撑起了她的腰,从后面轻轻将她托起,重新抱回了床榻之上。 第四十六章:莫名的情愫 就在玉竹刚要倒下之际,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撑起了她的腰,从后面轻轻将她托起,重新抱回了床上。 “魔主,您来了,奴婢先下去为王妃备膳。”小蛮见状,急忙端起水盆,识相地退出了寝宫。 想到临去圣峰前甘罗生命岌岌可危的模样,玉竹叹了口气,神情低落,不一会儿竟抽泣了起来,心中的愧疚感被无限放大再放大。“段易寒,甘罗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不要胡说,甘罗体内的五霉散已经被驱散了,只不过失血过多,需要调理几日才能恢复。”段易寒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温柔的举动让玉竹有些意外。再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关怀。 难道是错觉吗? 玉竹始终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定的阴晴男人。 有泪,滑过脸颊。忐忑不安的心情卡在喉咙里,让玉竹的声音几度哽咽:“甘罗真的没事了吗?谢天谢地!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可以,我倒希望离开的人是自己,那样就不会这么痛了。” 潘岩为救她而发生车祸的那一幕再次浮现,这道疤将终生结茧。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是玉竹生命中最为灰暗的铭记,尽管已过去几个年头了,却仍记忆犹新。 段易寒警惕怀疑的眼神又回归到它原来的位置:“有人为你付出过生命吗?” 玉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恩,是我的男朋友,为了救我他已经去了天堂。” 段易寒不解的问道:“男朋友?天堂?是什么意思?”她的话总是让他无法参透。 玉竹一惊,慌忙用手掩口,差一点就把实话都招出来,忙打岔道:“哦,没什么。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话吧?”她歪着头用澄澈的眸子瞪着段易寒看,嘴角翘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可爱极了。 猛然地被她的话刺醒了神经,这是怎么了?居然再次把一个女人看在了眼里,放在心上,难道忘记了父王的遗训吗? 可是,当他越是接触眼前的这个可以为别人奋不顾身的倔强女人就越是发觉她身上拥有独特的气质魅力。也渐渐的发现,她与凌若黎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情如火。 此地不宜久留,段易寒觉得不能在呆下去了,他不要受她的影响再次重蹈覆撤。 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去之际,倏然被一声轻柔的呼唤顿住了脚步。 “不要走,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昨天的事明明是八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却偏偏在这里撞上了,我还是有点惊魂不定,再说身上痛得一塌糊涂,要是半夜痛死过去都没人知道该有多可怕。”玉竹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副撒娇模样。 其实这些都是玉竹给自己找的可笑借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段易寒转身之际叫住他。也许是因为身上的痛让她变得好脆弱,也许是因为他奋不顾身的搭救了自己。玉竹只能找个这样的借口,这样地安慰着自己。 段易寒并没有理会玉竹的话,径直走到了门口。 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水眸深处突然涌现出一缕黯淡,心也跟着重重地垂了下去,轻轻叹息,略带嘲笑。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丝毫没有在乎的意思。 正想着,只见段易寒把门推了推锁好后又返回了床边。 玉竹见此状,竟有一丝红晕飞上了脸颊,在偷偷瞄一眼身旁的段易寒,一向冷如冰雕的脸上也有了似被融化掉的细密汗水。 揉揉眼,证实,她真的没有看错。 第四十七章:夜半私语 玉竹静静地看着躺在身旁的段易寒,虽然表面冷漠无情,但当他看到甘罗受伤时那副担心的模样,便知他还没有到达冷血的地步。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往,正因为那些往事才让他学会用冷漠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只有冷酷到底才能塑造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形象,而他的心应该是寂寞的。 玉竹没有告诉过段易寒,在某个夜里,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以及瑟瑟发抖的身体,虽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但一定和他的过去有关。 想及到此,她转过身去用手环住了段易寒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希望可以通过拥抱传递给孤单寂寞的他一些温暖。不管怎样,她已经和他拜堂成亲已成事实,而且也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 段易寒感觉自己被玉竹越扣越紧,低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虽然这是玉竹第二次主动抱他,但还是对她唐突的举动显得有些不自在。 玉竹把埋在段易寒胸口的头使劲往下蹭了蹭,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反而娇羞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温暖吗?就算你不快乐,也不要皱着眉头,因为微笑是人间最美丽的符号。天知道谁会一个不小心爱上你的笑容,所以你要常常微笑哦!” 段易寒并没有做出排斥的举动,而是任凭玉竹在他怀里撒着娇。 微笑? 似乎早已被他遗忘在某个陌生的角落里,又怎么能轻易捡拾得回来呢? “为什么会有人行刺你?”段易寒沉默片刻后,还是问出了萦绕在心里已久的问题。尽管眼前人的身份有些可疑,但就平常来看,实在是没有什么破绽露出。可甘罗的受伤又不得不让他怀疑是天帝所为。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回来时我只觉口渴想要去茶楼喝杯茶水。刚想喝时茶杯就被一支暗器打翻,原来水里有毒。后来冲上来一帮黑衣人,甘罗就出现了,与那帮人厮打在一起。我想帮忙,也冲了上去,被后面的人暗算,本来甘罗所受的那一刀应该是我要承受的。如果没有甘罗估计我早就死翘翘了,如果受伤的人是我你应该不会冒险去摘金边灵芝吧?”玉竹把详细的情节说给了段易寒听,可是却忽略了她准备逃走的那一段,心里有些酸酸的滋味泛了上来。 “当然不会,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语调冷嗖嗖的,让玉竹从心里一直凉到了外面。 玉竹环在段易寒腰间的手从他的身体上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可恶的男人,有必要说的这样直白吗?人在脆弱的时候哪怕是一句欺骗的话语也会让心情绽放出笑脸的,这个男人还真不了解女人。 段易寒看玉竹转过了身不在理会他,便用宽厚的臂膀在她身后拥住了她。这一刻,他宁愿选择相信她的话。而且,他也想告诉她,如果受伤的人是她,他也会为她去摘金边灵芝的。只是这句话他永远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玉竹的心放松了许多,这一天的遭遇未免有些太过于惊心动魄了。先后被两个男人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要继续逃离这个地方还是要融入这个世界?这一深刻的命题玉竹是该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一直睡到天亮,这是玉竹来到这个莫名的是非之地后睡的最香甜的一个夜晚。尽管身上布满伤痕,却产生了一种被呵护的错觉。这是自潘岩离开后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探望甘罗 经过几天的休养,玉竹的伤势已然无大碍,只是稍稍用力心口还是会有隐约的痛感。这一点却影响不到她今天的好心情,因为刚刚小蛮通知他甘罗少主已经醒过来了,身体内的毒素也基本上排除干净。 “太好了,甘罗终于醒了。”玉竹拉着小蛮的手兴奋的又蹦又跳。 小蛮匆匆按住玉竹的手把她扶到藤椅上坐好,关切的说道:“嫣王妃,您的伤刚刚好,别太用力做运动。”心中轻叹,为什么她的心里面想得永远是别人,而唯独对自己总是不懂得爱惜。 “小蛮,走,我们去看甘罗。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他呢。”玉竹难抑心中喜悦,抓起小蛮的手乐颠颠地冲出了房门。 所到之处皆是爽朗的笑声,段王府自从有了玉竹的存在,似乎变得不那么冷清,而是多了一份暖融融的惬意。 甘罗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中静养,玉竹和小蛮赶到了甘罗的卧室之内,终于让她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救命恩人。 迈进室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酷似段易寒的脸,只是眼神中少了一份冰冷的杀气而多了一份温柔的善良。 “嫂嫂?您来啦!”甘罗轻咳了一声,斜靠在床边,看到玉竹进来,脸上挂上了一个帅气的微笑。 玉竹也笑了,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急切地询问道:“甘罗,还疼吗?要不是你的舍命相救,恐怕我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幸好有你。”提及到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也许是过于激动的原因,玉竹竟上前把甘罗拥抱在了怀里。 小蛮被玉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四处张望,生怕被其他人撞见。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保守情结是非常严重的,更何况现在的状况是王妃和他的小叔抱在了一起,这个嫣王妃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呢? 甘罗也被玉竹的行为惊得怔住了,很快,他便觉得有一股暖流袭遍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躺在母亲的怀抱,充满了暖暖的归属感与安全感。 此时,云裳与段易寒也一同前来探望伤势好转的甘罗。 第四十九章:洛丹伦帝国 走在去往甘罗寝宫的长廊上,云裳不时地歪头看看一旁同行的段易寒,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除了公事之外竟找不到任何可以聊天的话题?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失落正好被段易寒尽收眼底,可他却选择了淡漠。 云裳刚一进卧室就看到玉竹抱着甘罗失声痛哭的场面,虽有失体统,倒也展现出了这位另类王妃的真性情。 坦白说,云裳还是挺欣赏玉竹真诚豪爽的性格。 “咳咳--”。看到身旁段易寒的脸上很明显的起了变化,云裳故意轻咳了几声,提醒这一幕应该适可而止了。 听到了声音,满脸泪痕的玉竹撇着嘴,别过头去,扫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小蛮,神色严肃的云裳和眉头深锁眼神阴郁的段易寒。 只是她并没有察觉到此刻每个人心里的微妙变化,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为了表示感谢的拥抱而已。 段易寒的视线绕过了玉竹直接投向到甘罗的脸上,关怀的询问道:“甘罗,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 看到段易寒理都没理自己,玉竹的心稍稍有些不悦,虽说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可在玉竹看来段易寒却视她如形同虚设一般。感觉自己像极了他的宠物,心情好时搂在怀里逗逗玩玩,心情不好时就会被丢弃在一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甘罗见段易寒进来,下意识的把身体向后挪了挪,微微一笑道:“王兄,我好多了,不用为我担心。” 玉竹也站起身来依在了床边的位置。 “你先行回寝宫吧!”段易寒突然回头盯着玉竹,用一种命令的霸道口吻要求她离开。 尽管他也想相信玉竹和天帝之间没有任何潜在的关联,但戒备之心不可无,无论在任何时刻他都会保持着一份清醒理智和如同豹子般的敏锐。 玉竹有些不大情愿的看了看段易寒,然后用手在甘罗脸上轻轻地拍了拍:“那我先回去了,一会给你送好吃的过来。好好休息吧!”接着用一个斗鸡眼回敬给段易寒后转身又送给云裳一个调皮的微笑,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小蛮的手离开了甘罗的寝宫。 甘罗被玉竹的搞怪表情逗得咯咯一笑,没想到她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怪不得冷酷的王兄会娶她为妃。 而一直冷着一张脸的段易寒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又搅乱了他的心。 望着玉竹渐行渐远的背影,段易寒的脸瞬间严肃起来;“那些刺客是谁?居然用五毒散,看来对方是势要取其性命。” “王兄,是天帝的人。只不过,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对嫂嫂下毒手。”说话间,只见甘罗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上面刻着“洛丹伦帝国内府”字样。“王兄,你看,这是与那帮人过招时在他们身上摘下来的。” 段易寒接过令牌,死死地捏在手中,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木然,这件事真的和凌嫣儿无关吗?段易寒的脑海中浮现出玉竹在圣峰摘金边灵芝的画面。 片刻沉默,段易寒冲云裳使了个眼色,做出一个斩杀的手势,“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云裳则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ps:洛丹伦帝国乃归天帝统治,而静月都只是洛丹伦帝国下属的一个都城。 天帝与段王爷两人都是洛丹伦帝国大王的儿子。当年天帝为夺取王位排除异己,便对其父王进谗言,因大王宠爱天帝便听信了天帝的谎言把段王爷遣送到静月都,说是送城封王,实是把段王爷驱逐出王宫,永世不得归来,最终天帝继承了王位。 段王爷离世后由段易寒接管静月都,在他的统治下先后吞并邻座的城池并不断扩大,天帝怕总有一天段易寒会觊觎自己的地位,便暗度陈仓,欲铲除段易寒。} 第五十章:巧遇甘罗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王府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傍晚时分,玉竹在后花园散步巧遇到迎面走来的甘罗,她微笑着扑到了甘罗的面前问道:“甘罗,你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身上的伤还会痛吗?” 甘罗看着被玉竹紧紧握住的双手,脸上有一种复杂的神情闪过。然而并没有挣脱掉那双温暖,“嫂嫂,我还没有感谢你的金边灵芝呢,我听云裳说如果不是你冒死去为我摘灵芝,恐怕甘罗早就魂归西天了。” “是你救我在先,若不是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中毒,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好了,不要谢来谢去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吗搞得那般客气。”玉竹边说边摇晃着甘罗的手臂,像是一个大姐姐在逗小弟弟的摸样。 “一家人?”甘罗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氛围了,当听到家这个字,心中泛出一种酸酸的滋味。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王兄与他相依为命。 玉竹笑意盈盈地轻声说道:“对啊,一家人,相亲相爱,互相帮助,给予温暖和无私的爱。”那双似水的眸子里充满了真诚与关爱。 甘罗直直的盯着玉竹看,如果说王兄给予的爱是霸道的保护,那么玉竹给甘罗的则像极了母亲般的温暖宠爱,看到那双澄澈的双眸,甘罗竟心生冲动。 “嫂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走!”说着,甘罗拉起玉竹来到了府内一座较高的塔楼前,轻松的飞身就把玉竹一起带到了塔顶。 玉竹坐在塔顶上时显得既紧张又兴奋,抓着甘罗的手使劲的摇晃着,“从这个角度俯瞰王府才发觉这座王府真的蛮漂亮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哈哈---” 甘罗望着玉竹微笑的侧脸,心中微微一颤。也许只有她才有那样单纯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质。希望温婉善良的她可以早日融化王兄那颗冰封的心。 “嫂嫂,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仿佛一看到你的微笑,所有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甘罗歪着头看着玉竹,眼神中充满了纯洁的喜爱。 玉竹拍了拍甘罗的头,故意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道:“小屁孩,嘴还真甜!”一阵爽朗的笑声划过孤寂的夜空。 甘罗的侧脸像极了段易寒,玉竹不由得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俊朗不凡的两兄弟。 “在过一会,星星就要出来了,以前我总喜欢在夜晚时一个人呆在这上面,看着满天星斗,寻找着哪一颗是父王,哪一颗是母妃。”甘罗的眼神中充满了思念。 “母妃一定很漂亮,对吗?”这是玉竹看到两兄弟的长相后所下的概论。 一听到母妃二字,甘罗的脸色瞬间由红变白,语调颇为慌张地说道:“嫂嫂,如果王兄想告诉你关于母妃的一切时他自然会说,否则在王兄面前你千万不要提到母妃,也不要问。” 玉竹陷入疑惑,小蛮叫她不要提段易寒的母妃,现在甘罗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难道段易寒现在的冷漠也和母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五十一章:真相 玉竹陷入疑惑,小蛮叫她不要提段易寒的母妃,现在甘罗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难道段易寒现在的冷漠也和母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可是转念一想,要想知道答案岂不是比登天还难,段易寒怎么会对她敞开心扉呢? 他的心里应该只有凌若离一人。 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玉竹与甘罗肩并肩静静的坐在一起抬头仰望着星空。 想到同样都是段王府的小王爷,但彼此的性格怎么会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呢?如果段易寒也能像甘罗与她这般亲近该有多好。 思绪到此,玉竹对甘罗颇有些抱怨的说道:“段易寒怎么会对我说呢?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他根本不会在意我,我只是他随手摆弄的玩偶而已,等到剩余价值利用完便会被他一脚踢开吧。”等到那个女人出现时,段易寒会怎样对待她和她呢?她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星星正对着她调皮的眨着眼睛。 “嫂嫂,王兄没有你想像的那般无情,若不是你的姐姐黎妃在王兄中毒后选择抛弃背叛王兄,王兄也不会如此痛恨女人,我又一种直觉,你是可以改变王兄的人。因为有你,段王府不再像从前那般死气沉沉,就连王兄的眼神中也有了温和的成分。”甘罗很郑重的冲着玉竹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坚定不移的置信表情。 “你是说黎妃,哦不,我姐姐背叛了段易寒?还是在他中毒后?”玉竹惊讶的张着嘴,怪不得段易寒想出折磨凌嫣儿这个方法来引出凌若黎呢,原来凌若黎竟然是薄情寡信之人。只可惜,真正的凌嫣儿并没有嫁进王府,反倒是她成了替罪羔羊,这样一来凌若黎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嫁给段易寒,岂不是更不可能出现了? 甘罗推了推一旁满面惊叹表情的玉竹问道:“嫂嫂,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姐姐她---”甘罗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凌若离是她的姐姐,多说只会增添几分尴尬而已。 玉竹收回惊叹的表情,心中却增添了无数个问号,干脆刨根问底。 “别人都说他谋害兄长,夺取王位,是杀人嗜血不眨眼的大魔头,这总不会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吧?”她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凭她的直觉来说,她不相信段易寒会冷血到这种地步。 甘罗听完玉竹的话,一向温柔善良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冷峻。一番沉思后,缓缓开口说道:“别人这样诋毁王兄嫂嫂就去相信吗?你不时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家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那我把真相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歪解事实,而且王兄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我!” 玉竹瞪大了双眼听着甘罗娓娓道来的事实真相。原来段易寒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嗜血残忍,她的心中竟升起一丝欣慰的喜悦,就连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涌出这样的情绪。 第五十二章:你在诱惑我吗? 回到寝宫后,玉竹早早就上床休息。 赖在被窝里,她反复地回想着甘罗的话。段易寒中毒?凌若黎居然会选在那种时刻离开,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怪不得段易寒会如此痛恨女人。不过凌若黎究竟藏在了哪里呢?看样子,凌家的人应该是不知道凌若黎的行踪,因为上次去凌府时,凌家人听到凌若黎尚在人间的消息那种惊喜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即是背叛,应该是和第三者私奔了吧?电视剧里不是常常上演这样的情节吗。竟然段易寒想利用凌嫣儿将凌若黎逼出来,看来他对凌若黎还是心存爱意的,如果不是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又岂会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恨呢! 想到凌若黎在段易寒心中所占的分量,玉竹多少有些吃味,自己的老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报复另一个女人的工具,更何况这个工具还是个赝品,无法说出真实的身份让她难免有些心里不平衡。 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界后,玉竹就一直在充当着别人的影子。如果她做回自己,段易寒又会怎样对待她呢?玉竹想着想着,便有困意袭来,眼皮开始不停的打架。 一条小溪横穿过山谷,缓缓地流动着。水中的鱼儿俏皮地吐着泡泡,互相追逐嬉戏。玉竹置身其中,渐渐地,她只觉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虚渺。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飘忽在空中,而同一片天空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正向她张开手臂,待她想去拥抱住那个婴孩时,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卷着她飘向了远方。。。。。。 恍惚之间,玉竹感到耳边有一股潮热的气息缓缓逼近,而那个梦却渐行渐远。 是段易寒,渐渐地,她已习惯夜里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日子,被他拥入怀里让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尽管那怀抱略显冰冷。 翻个身,玉竹用手臂把段易寒的腰紧紧的环住。段易寒也似乎习惯了她这样的撒娇方式。 爱总是在不经意间进驻到人的心底,直至根深蒂固。而所有一切爱情的产生均是来自于这种习惯性的依赖。 玉竹的脑海里窜出了甘罗在塔顶时对她说过的话。 “我与王兄的母妃是父王当年最宠幸的惠妃,在我六岁时母妃抛弃了我们。那时的记忆已模糊不清,依稀记得自母妃离开后,王兄脸上的笑容便被阴冷的表情所取代。直到几年后王兄娶了黎妃,才偶尔会看到那张冷峻的脸上闪现出淡淡的温暖却依然看不到最初的笑容。三年前黎妃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抛弃了身中奇毒的王兄,万幸的是王兄意外得到了解药而痊愈,自那之后,王兄变得更加冷酷淡漠。至于三个兄长是父王的大妃所生,整日游手好闲,昏庸无能,挥霍无度。父王将王位传给了王兄,他们不甘心便煽动少数一派拥护者说王兄篡改父王遗诏,还发动内乱用我性命威胁王兄退位,眼看兄长们的利剑要刺破我的喉咙,王兄无奈之下出手杀掉了兄长。以王兄的功力要取他们性命简直如同探囊取物,可我知道他是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只可惜他们不懂得珍惜。静月都的百姓不知详情,都以为是王兄为争夺王位残害手足。可怜王兄一直都在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话语还清晰的萦绕在耳边,她只觉这一刻的段易寒比任何人都需要温暖,需要安慰。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自己的心冰冻起来,只是怕再一次重蹈覆撤。 而自始自终他都是一个受害者。 玉竹想到此,身子又往段易寒的胸膛里挪了挪,也许心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她想给他温暖,她想告诉他,因为有她的存在他不在时寂寞的一个人。 “你是在诱惑我吗?” 第五十三章:正牌王妃 “你是在诱惑我吗?” 段易寒感觉到了她的心跳频率,娇嗔的摸样将他的欲望点燃。 一句话羞得玉竹面红耳赤,本来是很纯洁的想法却被他想得那般肮脏不堪。 虽然心中充斥着不满的情绪可是嘴上还是柔声说道:“我不希望看到你活在冰冷的世界,为什么你不能敞开心扉,用一颗温暖的心接受周遭的一切呢?”玉竹坐了起来,屋内的蜡烛忽明忽暗,她无法看清楚段易寒此刻脸上挂着的是怎样的表情。 “不要自不量力的企图改变我,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没那个资格。”段易寒无半点温情的话语狠狠的砸在了玉竹的心上。 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冷冷话语,玉竹的心瞬间凝结成冰。可是又不甘心,如果轻易妥协或是放弃她就不是铁打的夏玉竹了。 她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我的身份,我是段王府的嫣王妃,是你魔主段易寒用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妻子,夫妻之间应该要相互尊重,而你刚刚的话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必须向我道歉。”玉竹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即便做一天别人的影子,也要做出真实的存在感。 段易寒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他男人的威严颇有些被藐视的感觉。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玉竹灵巧的下巴,“你活腻了吗?跟我谈什么尊重?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只不过是我暖床的工具,像你这样的女人本王多得是,不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你明媒正娶的是只有我一个,即便是暖床,我也是给你暖床的女人中唯一的正牌王妃。”混蛋段易寒,就知道用这招,把玉竹的下巴捏的快要错了位,趁段易寒手松之际,她冲着段易寒的虎口使劲的咬了下去,痛得他一声低吟。握紧了拳头抬手刚想挥巴掌,迎上的却是玉竹满面泪痕的倔强。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将他的心搅乱,出言顶撞他,跟他要平等,还要求他道歉,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 段易寒转身离去,不能让她继续扰乱自己。 第五十四章:私闯禁地 书房中,段易寒手中把玩着那把翠绿色的玉笛。 云裳恭敬的站在段易寒的一旁呈报打探到的最新消息,“魔主,我已打探到,天帝的长子藏锋已经被秘密派出执行任务,甘罗少主遇刺应该和他有关,而且,嫣王妃和天帝并无联络,也许是我们误会她了,如果她是天帝的人,那帮黑衣人就不会偷偷对她下毒了。” 段易寒嘴角扬起一丝轻蔑,“藏锋?哼。。。。。。看来天帝是不想短兵相接而是逐一击破,接下来要使用的伎俩就应该是擒贼先擒王了。如若大队人马交战,凭借我军目前囤积的实力要与天帝抗衡实是难分伯仲,说不定会演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岂不是让邻国坐收渔翁之利。既然他想来阴的,玩偷袭,我就成全他。”空气中流动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气息,看来这一杖是避免不了的。 至于玉竹的身份,段易寒的怀疑也在慢慢消散,如果她想刺杀他,早就有机会下手了。可她的眼神里并没有杀气,却满是单纯。 “魔主的意思是?”云裳隐约感到段易寒这次的计划非同寻常。 段易寒直接说道:“父王的祭日就快到了,嫣王妃过门之后,我们还没有去宗庙拜祭先王,正好趁这个机会,引出藏锋。”他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算清楚。 云裳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一副担心的神情问道:“魔主的意思是要用自己和嫣王妃当诱饵,引出藏锋,便于围剿?这样做未免有些冒险。”云裳打心眼里不愿赞同这一提议,但又觉得这未尝不是可行之计。 云裳了解段易寒与藏锋之间的宿仇不是一朝一夕结成的,当年藏锋用毒设计他,又将黎妃从他身边夺走,此仇此恨段易寒岂能轻饶之。 段易寒轻轻地勾起嘴角,“冒险?如果冒险可以取来藏锋首级我定不惜任何代价。吩咐下去,我要那天的计划完美实施。”段易寒眉梢一立,双手紧握住雕刻龙纹图案的座椅,眼中露出威慑力极强的杀伤力,藏锋,你终于出现了,我们之间的帐也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 再说玉竹这边,自清早起床,就一直气鼓鼓的。小蛮看此情形也不敢多嘴追问,生怕再触碰到那根愤怒的神经。 “小蛮,我要出去透透气,你不许跟着我,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奶娘那里好好管教管教去,明白?”玉竹一只手指着小蛮的鼻尖用威胁的眼神瞪着一脸无辜的她。 小蛮委屈的看着玉竹,用微颤的声音问道:“嫣王妃,您怎么了?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不许问,对了,你说穿过黎妃寝宫后山有一座幽谷是吗?”玉竹刚要转身踏出门口突然想起了禁地,也许从那里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反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到不如去试着寻找回家的路。 “可是那里是禁地啊,嫣王妃。。。。。。”小蛮话音未落,玉竹已经以轻快的步伐奔出了房门。不要忘记哦,人家可是蝉联两届的散打冠军呢。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魔主发现就不得了了。”小蛮急的满头大汗,那是禁地啊,她根本不敢接近。 能不能躲过一劫只能看嫣王妃的造化了。 第五十五章:羡慕+嫉妒 来到黎妃寝宫,玉竹抬眼望去,金光闪闪的牌匾上赫然印着“黎秀宫”三个大字。忽地想起自己的寝宫,貌似连个名字都还没有。 “切!同样都是他段易寒的女人居然还搞区别待遇?”玉竹的小嘴撅得老高,心中那个不平衡啊。 她在宫门口转悠了一会儿,想着如何进去的办法。无奈宫门紧锁,院墙又高,翻过去是不太可能了,难道通往后山的路只有这一条吗?玉竹有些懊恼,刚想转身离去,余光却惊奇的发现,离大门不远处的石墙上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石门虚掩着,墙体与石门颜色基本一致,若不仔细看还真是很难发现。 玉竹轻轻一推,石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哈哈!老天都助我,看来回家有望了。”心中一阵窃喜。 好大的寝宫啊,相比而言,与她所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亏得玉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寝宫宛如天堂一般。 雪白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通到寝宫门口,廊柱都是金黄色的,把整个寝宫凸显得金碧辉煌。向内堂走去,古色古香的桌椅摆放在正厅之间,古朴又不失贵气。让玉竹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是被封为禁地,为什么桌子上以及屋内竟一尘不染,一定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 继续向里面走去,内室的门紧关着。玉竹上前一步推开,正墙上一副足有一米多高的古代女人画像映入她的眼帘。温柔似水的双眸,肤白如玉,柳眉弯弯,樱桃唇鲜艳欲滴。 好漂亮的女人,玉竹越看越觉得熟悉。怎么这张脸和自己有些相似呢?难道这就是凌若黎?怪不得段易寒新婚之夜揭开喜帕时的表情会那么惊讶。 玉竹将视线从画像上移开,转身环顾四周。屋内的设计高贵、典雅、别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主人的性格理应如此。眼神无意间扫到干净整齐的床榻上,并排齐放着两个鸳鸯绣枕。绣枕上的鸳鸯更是栩栩如生,两劲交织缠绵在一起。段易寒和凌若离也是在这张床上缠绵温存的吧!心底泛起些许的小失落,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在意这些本应该无视的细节呢?玉竹有点儿小讨厌这样不洒脱的自己。 视线回归到画布上楚楚可怜的人儿感慨道:“你我也算有缘,一位是千年前人,一位是千年后人,居然在同一地点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而且长相又是这般相似,真的很神奇。” 只可惜两人的命运却是截然相反,段易寒根本就无视自己的存在,而黎秀宫显露出的种种迹象表明,段易寒的心中仍然对凌若黎念念不忘。 玉竹只觉得心口一紧,是心痛吗?还是在嫉妒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算了,不去理会这些复杂的情绪,要赶快找到通往山谷的路。 此刻,玉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逃离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吹笛子的男人 刚准备出门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逼近,玉竹赶快钻到画像下面的桌子底下,由于搭在桌子上的桌布比较长,相对来说,玉竹藏在下面也会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门被应声推开了,脚步声瞬间静止住。玉竹隐约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她紧紧地捂着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大概几分钟的时间,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即传来关门的声音,玉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亏这是在白天,要是搁在夜晚她非得吓得嗷嗷叫妈不可。 会是谁呢?玉竹脑海里快速搜罗着可能进出黎秀宫的人。难道是段易寒?敢自由出入禁地的恐怕在段王府里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他来做什么?是来缅怀他的黎妃吗? 顾不了那么多,玉竹小心翼翼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要赶快找到山谷的入口以防夜长梦多。 穿过黎秀宫来到后门,玉竹鼓足了勇气使劲一推门。微笑立即挂在了脸上,这次终于找对了,也摆脱了被冠以多年的“路痴”二字。 没错,就是这个山谷。薄薄的雾霭,灵秀的空气,高耸入云的山峰,还有悠悠流长的小溪,可是山洞呢? 玉竹急切地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因为只要找到那个开满彼岸花的山洞就可以回家了。 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可好,也不知道武校的学生们最近怎么样?功夫有没有退步呢?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突击检查他们一下。 一想到这些,玉竹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样的兴奋。 可是任凭玉竹看痛了眼珠,扭痛了脖子还是没有找到洞口开满成片彼岸花的那个山洞。 一阵悠扬的笛声穿透进耳膜,夹杂着一丝凄凉。 寻声望去,修长的身影在眼前越发清晰。 是梦中的那个男人,玉竹使劲的掐了下自己水嫩的脸蛋来确定眼前事物的真实性。 “啊---好痛,不是梦,是真实的。”随着一声尖叫,她兴奋的冲了上去,会不会是那个吹笛人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指引着什么?问问吹笛的男人知不知道山洞所在,说不定就可以回归现实了,当然还要见见连背影都那么迷人的帅哥。 一袭长衫白的格外刺眼,伫立在山坡上的背影熟悉又亲切。 玉竹每向前一步,心头的紧张便加深一些。 “那个,打扰您一下!”玉竹轻轻拍了拍吹笛男人的肩膀,期待转身的瞬间,希望满满的。当那张面孔清晰的呈现在她的面前时,玉竹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里只有他才能随便进出。 第五十七章:命中注定 段易寒离开书房后,只想寻一清静之地整理思绪,却不想会在此碰到玉竹。 在见到玉竹后,他先是一愣,继而一脸阴郁地盯着她开口说道:“凌嫣儿,你竟然敢私闯禁地,看来你的舒服日子是过到头了。”他用冷漠的语气嘲笑玉竹即将到来的灾难。 玉竹没有理会段易寒的威胁恐吓,而是收起脸上的失望,惊讶地问道:“段易寒,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会吹笛子的?”原来那个梦境中的男人,那悠扬的笛声,竟然都是来自于他。 她忽然想起天桥上算命的老者所说的话,“你这一世注定没有凡人妻之缘,姻缘早在千年前命定好,右手臂内侧水滴型的痣。。。。。。” 不会那么巧吧,对了,还有那颗痣呢。玉竹上前一把抓起段易寒的胳膊,挽起他右手的长袖,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天啊。。。。。。一颗水滴型的痣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 段易寒被玉竹的突然行动搞得一头雾水,虽然她总是做出一些夸张的事,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看她此刻的表情似乎说明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着玉竹脸上扭曲的夸张他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用那副表情看着我?”使劲甩掉了被她紧抓着的手臂,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怎么可能?我的宿命居然是你?”玉竹挽起右手臂的水袖,露出一颗水滴型的痣。段易寒也惊奇的睁大了双眼,她手臂上怎么也有水滴型的痣,而且两颗痣一模一样? “看来,只能留在这里给他当老婆了,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赐给我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当命中注定!”玉竹气得直跺脚,用手指着天,嘴里噼里啪啦的埋怨着。 段易寒看着暴跳如雷的玉竹,嘴角一扬:“你在说什么?先不管什么一模一样的痣,你私闯禁地已经犯了大罪,一会家法就会好好伺候你了。” “我管你什么家法不家法的,少来吓唬我。我连你都敢嫁了还会怕什么家法吗?” “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是可怕是可恨。”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你还真拿自己当魔鬼啦?” “我。。。。。。” “我什么我,你冲我瞪什么眼,我还没生气你到先生气了。一个大男人竟是这般小气。” “你。。。。。。” “你什么你,我心里有不满还不让发泄啊?你不会专横到还要管制别人的情绪吧?” “难道你不怕家法?” “好了啦,就知道拿家法压人,不就是挨板子吗?小时候练功那么辛苦我都挺过来了,还会怕那几板子?” “你要去哪里?”段易寒一把扯住向前大步走的玉竹。 “拉我干什么?我是回去找你们段家的家法伺候我。”玉竹瞪了段易寒一眼,可恶的男人,就算长了一张俊俏得一塌糊涂的脸蛋有什么用,就算是命中注定的又怎么样?他的心里早被另一个女人填的满满的,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甚至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玉竹奇怪自己心中竟会如此芥蒂,难不成被他迷惑了?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在可怜他而已,仅此而已,她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段易寒看着眼前小女人野蛮的模样和气呼呼转身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一个久违了的微笑挂在了帅气的脸庞。 把他弄得哑口无言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敢冲她瞪眼的女人,她也是第一个,能让他微笑的女人,她仍是第一个。 第五十八章:家法伺候(1) “啊--疯了疯了!怎么会是他?”玉竹懊恼地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突然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谁?”玉竹马上提高了警惕,都说段王府戒备森严,这个黑衣人居然能轻松出入,而且是出现在黎秀宫,难道是黎妃?不可能,以他的身手和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紧随其后的段易寒赶了上来,看到玉竹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发什么呆,是不是害怕家法不敢回去?”段易寒偷偷瞥了一眼玉竹发现那神情不像是害怕。 玉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应该没有看错,明明是个人影怎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段易寒站在身边,她扯了扯他的胳膊低声说道:“段易寒,我刚刚看到一个黑影从眼前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你不是说黎秀宫是禁地吗?怎么会有人随便出入?” “黑影?难道是藏锋?”段易寒眉头深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就只有他会想到来这里,没想到他的行动够快的。 “喂---发什么呆,不回去执行家法了吗?”玉竹自顾自的向门口方向走去,这回换成段易寒一人伫立在原地发呆。 段易寒的心中升起些许不舍,真的要用家法吗?上次她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这次的掌伤也才刚刚好,若是在挨打,会不会新伤旧疾一并复发呢? 是心疼吗?片刻之间,玉竹就将段易寒弄得心乱如麻。不可以,她是凌若黎的妹妹,怎么会心疼起她来?难道我也跟着她一起发疯了吗?段易寒使劲的晃了晃头,为了告诫自己不可以心软,他决定重拾魔主的心狠手辣,狠狠地处罚这个嫣王妃。 内堂中,玉竹跪在正中间,奶娘在左,段易寒在右,云裳与甘罗则是用一种怜惜的眼神望着一副淡然表情的玉竹。 “嫣王妃,您还真是不长记性啊,老身警告你多次了,你居然还会犯此类的错误,禁地岂是你随便乱闯的?”奶娘的面孔是玉竹最不愿意见到的,善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蛇蝎之心,像极了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的提线木偶,而幕后操纵者正是魔主段易寒。 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一副哀怨的表情立刻挂上面颊,玉竹唉声叹气的说道:“我只不过想念姐姐,去姐姐的故居感受一下姐姐昔日的气息,这有错吗?”她瞪大了双眼,不甘示弱的望着奶娘。 玉竹想走一次亲情路线,她坚信即使再冷的冰雕也有被亲情融化的时刻。 “这。。。。。。”奶娘真的就无语了,妹妹想念姐姐是天经地义的事。 段易寒走到奶娘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玉竹抻着脖子把耳朵竖得老高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嘀咕的是什么。不过看到段易寒脸上狡黠的笑容,玉竹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奶娘脸色一转,阴阳怪气的说道:“祖宗立下的规矩岂容你践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要家法有何用?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她颇有些得意的看着玉竹,祖宗都被搬出来了,看她还怎么嘴硬? 家法伺候(2) 忽地一声暴吼震惊四座:“什么狗屁家法,不通。明明就是不平等法则,我有权不遵守。” “你别忘记,我才是段王府的女主人。以前让您掌管后宫琐事是因为魔主没有王妃所致。而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进了段王府,成了魔主的正牌王妃,那些后宫恼人的无聊之事就理应交由我来处理。奶娘您年事已高,是时候去颐养天年了,让您这么操心我于心何忍啊。”玉竹说着说着便站了起来,步步逼近奶娘,句句在理,句句带刺。 而奶娘的也被气得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云裳在一旁边听边微笑着向玉竹投去赞赏的眼光,暗暗在想,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奶娘无辙了,只好用余光偷瞄淡定的段易寒。 段易寒早就领教过玉竹的咄咄逼人的口才,这个女人不寻常,他的嘴角又浮起一丝浅笑。这一举动被甘罗无意间看到,原来王兄的心并没有完全冰冻起来,而眼前这位嫣王妃正是可以解冻之人。 “王兄,嫂嫂说的在理,奶娘操心操劳半辈是该好好休息了,她一手将我们拉扯大,已如半个亲娘,正如嫂嫂所说奶娘年事已高,是该去颐养天年了,否则我们兄弟二人会被说成是不孝之人。”甘罗也知道平日里奶娘总是仰仗着自己对他们兄弟的养育之恩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欺压下人,弄得家奴们是敢怒不敢言。刚好趁着这个借口把她的权利夺过来。 段易寒并没有放过玉竹的意愿,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嗯,甘罗说的在理,不过嫣王妃犯了家规应该和奶娘颐养天年没什么关系吧?本主一向赏罚分明,无论谁犯错都是一视同仁,所以嫣王妃还是要罚。”玉笛在手里轻轻一转,抬眼刚好与玉竹四目相对。他清晰的看到澄澈的双眸里满是愤怒。 “王兄,嫂嫂身体刚复原,若是实行家法我怕嫂嫂会吃不消的。”甘罗在想说下去时被段易寒一挥手示意停止。 甘罗了解他的脾气,多说只会无益,他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的。 “你说禁地是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的对吗?”一脸奸笑的玉竹似乎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当她是吃素的吗?21世纪人怎么会不懂得寻找文字漏洞呢。 “对,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段易寒很坚定的看着她。 “既然你说的那样肯定,那好,我来问问你,今天在禁地我见到的那个吹笛子的男人是谁啊?私闯禁地我甘愿受家法处置,不过有的人犯错家法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怎能依?”玉竹掐着小腰晃着小脑瓜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见到谁?你是在说我吗?我怎么会一样。”段易寒没有料到会被她钻了空子从而反咬了他一口。 玉竹一脸的不服气,继而将头转向奶娘那一侧,笑嘻嘻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正因为是你才应该重重的罚,身为段王府的魔主不但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带头犯错,这像话吗?奶娘不是说过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凭什么我私闯禁地就要受罚,你却可以平安无事,这公平吗?再说了祖宗立下的规矩岂容你践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要家法有何用?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是不是奶娘?”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段易寒无法招架。 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在任何人不得私闯禁地否则家法伺候的前提下补充一句“魔主例外”呢。 家法伺候(3) 玉竹的一番唇枪舌战,把内堂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潮,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段易寒的身上,玉竹的立场很鲜明,要罚一起罚,颇有点同归于尽的味道。真是有人欢笑有人忧。 “哈哈,嫂嫂,你说的在理,王兄也应该被家法伺候啊。”甘罗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把王兄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王兄似乎没有准备发怒的意思。 这次回来,甘罗发现他的王兄真的改变了很多,而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眼前这位伶牙俐齿,单纯善良的嫣王妃。 也许王兄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微妙的变化,真希望王兄可以抛弃过去幸福快乐的过生活。 奶娘竟无语凝噎,原本是想好好教训不听话的王妃,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把自己的大权拱手让了出去,还把魔主牵扯进来一并受罚。 段易寒的表情不停的变换着,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阴冷,嘴角却翘起了一个刚好的弧度,心中暗自感叹,好一张如簧的巧嘴。 “好,做错事必然要受罚,这点无可厚非。奶娘,您就最后一次公平的来执行家法吧。”段易寒接受了惩罚同时又宣告收回奶娘的后府执掌权,其实,他也了解这后府之事奶娘一直是无理的只手遮天,但碍于哺育之恩自己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得此良机,他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奶娘听到段易寒剥了自己的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玉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可在看当下的局势,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惩罚,因为有魔主在,罚重了,不忍心,罚轻了,难掩悠悠众口。“那。。。。。。那就。。。。。。” “碧姨,竟然魔主已经承认了错误,您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否则别人会说你徇私舞弊的。”云裳也希望通过这件事,让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主段易寒慢慢的变回她怀念的那位和善的小王爷,这也算是迈向改变的第一步吧。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对奶娘做了一个“不可打”的手势。 奶娘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就把魔主和嫣王妃关到禁闭室面壁思过三天,不可进食,只可给水。”奶娘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心里绽放开来。 玉竹的心里这个痛快,终于算计了他一次。兴奋溢于言表,“这才公平吗,全当我去减肥了,而且还有人陪也不至于太寂寞嘛。走吧,我的魔主老公。”说罢,拉起段易寒的手朝禁闭室的方向走去。 段易寒一使劲甩开了她的手,她便在重新抓回去,再甩再抓,如此几个回合下来,还是段易寒先妥协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云裳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般,各种滋味不断的冲击着她一直以来的伪装与坚持。 “你是故意的。”段易寒冷冷地说道。 “错,应该说我是有意的。” 段易寒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喜悦的玉竹,两个小酒窝深深地嵌在傻乎乎的脸上显得尤为可爱,突然想起她走出内堂时用老公两个字来称呼他,不解的问道:“老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他听不明白猜不透彻呢? 玉竹捂着嘴偷笑,故意提高了嗓音,正儿八经的解释道:“老公就是冤家,对头,势不两立,很讨厌的意思,当一个女人对男人有这些感触时就称呼对方老公,反过来,男人就叫女人老婆,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你以后就叫我老婆吧,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老婆。哈哈!”看着一头雾水的段易寒被自己的话耍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又是一阵窃喜。挽起他的手臂说道:“走吧,老公,我们去禁闭室静思己过。” 好奇怪的称呼,“老婆?”段易寒暗自揣测着玉竹的心里,明知道受罚居然还可以笑得这样开心,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胎呢? 奇怪的是,自己竟被一种无法抗拒的莫名力量一点一点地推向她。 第五十九章:储君藏锋 夕阳西下,一座荒废的古宅内,窗前的那一抹神秘的侧脸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调。 “刚刚在黎秀宫是我看错了吗?还是她真的回来了?”声音低沉,表情凝重。 古铜色的肌肤,紧锁的剑眉如同两把利刃,深潭般的双眸黑不见底,嘴角总是上扬着一撇轻蔑的浮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危险气息。这个男人便是天帝的长子藏锋,洛丹伦帝国的储君。 “殿下,据探子回报,魔主段易寒会在五日后携新娶进门的王妃去宗庙拜祭段王爷,看来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一个男人单膝跪倒在藏锋的面前,从头黑到脚的一身行头,类似于忍者打扮,这是洛丹伦帝国大内密探的统一装束。 “站起来。”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炸开在黑衣密探的脸上。 “殿下,您。。。。。。”黑衣密探重新跪倒在地,脸上有火辣辣的痛感,一副费解的双目迎上去的是藏锋凌厉的黑眸。 藏锋对黑衣密探怒斥道:“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的?不知道这样做会打草惊蛇吗?”原来他芥蒂的是茶楼刺杀甘罗一事。 黑衣密探用稍感委屈的语调道:“殿下,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属下们不想错过,所以才会。。。。。。” 一个不耐烦的转身,“罢了,如若再有下次,就提头来见我吧。还有,宗庙拜祭之事,恐防有诈,绝不可掉以轻心,继续打探。”长袖一甩,犀利的眼神中散发出不容违背的威严。 天色接近灰蒙蒙,月牙儿爬上了聊梢头,繁星若隐若现。淡淡月色,淡淡愁,淡淡离歌在心头。 三年前,他没来得及抓住在忘情崖纵身一跃的凌若黎,三年后却在这里千回右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那一桩。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但凌若黎的音容笑貌始终是藏锋心中挥之不去的印记。那一幕注定终生无法释怀的画面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升腾。往往得不到才是最难释怀的。 “若黎,和我一起回洛丹伦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一一满足你。”藏锋深情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眼前人。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澄澈如水的双眸,一袭轻纱紫衣长衫把她楚楚可人的模样衬托得更加冰清玉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满满的全是他,根本不可能也容不下另一个人的存在。”凌若离抽泣着,泪水浸湿的眸子更加清晰透彻。 蛮横霸道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暖,硬生生的命令道:“我不管你的心满不满,但是现在必须空出来,因为我要进驻就不允许也不希望看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凌若离香肩微耸,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紫色长衫上,不一会儿便晕开了一大片潮湿。“所以你就下毒害他?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堂兄啊。” “那只是一方面,段易寒疯狂的招兵买马,吞并其他邻国城池,父王早就怀疑他图谋不轨,觊觎洛丹伦的帝位。除掉他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藏锋有些不耐烦,为了得到凌若黎,他使劲了浑身解数,而眼前的美人却倔强的不肯多望他一眼。“解药我会交给云裳,至于你,也会遵守当初的约定吧?”藏锋加重了解药二字,是在时刻提醒着凌若黎段易寒的性命还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只要你救活魔主,我自然会遵守的。不过即便我和你走,你拥有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皮囊而已,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语调坚决又执拗的模样让藏锋另眼相看曾柔情似水的温柔。 藏锋急促地说道:“皮囊也好,心也罢,我都要。。。。。。”他不想去多想些什么,怕连最后的一点自信都被她抹杀掉。 凌若离突然跪倒在藏锋的面前,用祈求的眼光注视着藏锋,缓缓开口道:“让我最后再见一眼魔主,确定他平安无事我便与你一道离开。还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就是永远都不要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约定,让他恨我吧,也许只有恨才会让他记住我一辈子。”眼底有一抹绝望闪过,藏锋却忽略了它的存在。 再看到段易寒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战场上杀敌时,她便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只要凌若黎能活在段易寒的记忆中,纵使只能充当被愤恨的角色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因为她深深的爱着段易寒,深到可以为他守着一份纯洁而结束生命。 忘情崖的那一跳便是最好的证明。 待思绪飘散,藏锋猛然想起黎秀宫匆匆一眼扫过的那张相似的脸庞,不同的是那份刚毅与干练是凌若黎所不及的。 第六十章:关于老公、老婆 刚一迈进禁闭室,一股冷嗖嗖的阴凉气场扑面而来。 四周是幽黑的墙壁,地上散扔着一些杂草,只在墙上留有一闪小小的铁窗,隐约能透进点微弱的光亮。 玉竹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薄薄的一层纱织长衫。感叹道,幸亏把段易寒拖小水,否则自己呆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小黑屋里非得吓出个神经错乱不可。 抬眸望向身边的段易寒,始终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然模样,玉竹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着勉强能容下两个人的禁闭室玉竹大喊不满,“为什么这么小,建个黎秀宫肯花那么大的手笔,弄个禁闭室省成这样。哼。。。。。。”很明显是小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你以为是让你来修身养性吗?是叫你静思己过。”段易寒一改昔日犀利阴冷的眼神,明眸里既然有了温柔存在。 玉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杂草上,恨恨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若不是在山谷中遇到这个瘟主,说不定这一刻已经在家和老爸老妈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造物弄人,天理何在啊。。。。。。 想到火锅,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打鼓,又冷又饿,活脱脱的一幕古代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只可惜玉竹没有小女孩那样幸运,至少人家还有可以短暂取暖的火柴,而自己只有薄的可怜的单衣。 段易寒看到玉竹摇晃着头,紧闭双唇,一副夸张的搞怪表情甚是好笑,也靠在玉竹的身边坐了下来。 “过来点。”玉竹用一只手指略带挑逗的杵了杵段易寒的胳膊。 段易寒耸了耸肩,往玉竹的身边挪了挪,低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她问道:“什么事?” 玉竹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展开段易寒的胳膊一颗调皮的头快速的钻进了他结实宽厚的胸膛,然后再把他僵直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才悠悠地开口:“你不觉得这样我们就不会冷了吗?” 段易寒看着怀抱里娇嗔任性的天真模样,一时丢了锐气,任由她随意摆弄着自己。 “为什么让我抱着你?”虽然想刻意描画出对她这一行为极其不情愿的调调,却没有一点想要推开她的意思。 “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玉竹还在回味今天段易寒追问老公老婆是何意时的傻傻表情,忍不住咯咯的笑。 “你不是说老公、老婆是相互讨厌的人之间的称呼吗?”依然傻傻的。 玉竹则装作很有耐心的模样解释道:“是啊,正因为讨厌,所以才想做一些亲昵的举动来缓和一下尴尬的关系。”段易寒深邃的眼神里弥漫着疑惑:“有必要用这种方式缓和吗?” 当然有,要不是姑奶奶我冷的直哆嗦,才不会让你占这便宜呢,虽然全身上下早就被你看了个遍,还是会有些不情愿的情绪。 第六十一章:奇怪女人奇怪话 玉竹虽在心里想着但还是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这是我们第二次这样聊天对吗?” “你又想企图改变我?”段易寒的警觉灵敏度让玉竹由心的佩服,这个男人已经有点了解她了。 玉竹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个人的人品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来自上天,一种来自人间,一种来自阴间,你肯定是第三种了,想要改变你,估计比把我们的足球送进世界杯还难。” 奇怪的女人又在说奇怪的话了。不过段易寒把大概意思听明白了,想要改变他应该是一件很难的事。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我关于凌若黎的事?”段易寒话锋一转,主动抛出了禁忌的话题。 虽然相信她和天帝之间并无关联,可自她嫁进段王府后那些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和话语,实在让他难以想象眼前人竟是柔情似水的凌若黎的妹妹。撇开凌若黎的光环单看她,没有一点大户人家小姐应有的娇羞与教养,骂人,打架倒是很精通。段易寒对她的身份始终是带有一点疑问。 玉竹先是一愣眼神继而黯淡了下去,缓缓的挣脱开段易寒的怀抱。想到黎秀宫,想到山谷中那悠远流长的凄凉笛声,原来在他心中凌若黎的影子依然是挥之不去的,而自己呢,只是凌若黎影子的影子。本以为段易寒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不那么排斥她甚至于有那么一点要接受她的意思,现在想想还真是很傻很天真。 “那不是段王府的禁忌吗?我怕问后再被家法伺候。”玉竹故意做出轻松的模样来掩饰内心的失落,只怕一个不小心眼泪就会流出来,自己的心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段易寒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玉竹:“你怕家法吗?我怎么没发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玉竹大声地乱吼乱叫道:“我当然会怕,一个女孩能有多坚强?我怕很多事,我怕蟑螂,我怕寒冷,我怕黑暗,我还怕如果有一天我爱上的人他却爱着别人。”倔强的扬起高傲的头,不让泪水那家伙有机会亲吻她的脸颊。 看玉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爱是什么?”然后若有所思的垂下头去。 玉竹一惊,高高在上的魔主竟然不懂得爱?对背叛你的凌若黎至今念念不忘,那不就是爱吗?如果没有曾经刻骨铭心的相爱,又怎会有今朝痛彻心扉的恨。 “爱,是当你看到他生病时恨自己不能代替他痛。爱,是当你看到他灿烂的笑脸时嘴角也会不自觉的上扬。爱,是两情相悦,因为相悦而生相思之苦。爱是两情相依,因为相依意味着必须彼此承担。爱是世上最纯情的语言,当然爱也能包容一切过错。”言罢,玉竹站起身来,走到狭小的铁窗前,透过空隙眺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不知道哪一颗才是潘岩。心中默默的祷念着,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是否会很伤心呢? 段易寒被玉竹的感性之语震撼,这个女人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无论他抛出怎样的饵,她都不中招。是她单纯,还是她心思太过缜密。仿佛是一个谜,引着他不断的探索下去。 玉竹怎么也想象不到,竟会被一个无视自己的男人扰乱心扉。是因为自己的初夜被他抢去,还是受伤时他为她上药,或许因为同情他的过去,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爱情往往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假装喜欢可以装得很像,但是明明喜欢却要假装不喜欢是怎么都装不出来的。 第六十二章:不许别人碰 第二天清早,云裳打开了密室大门,他是不可能让万金之躯的魔主承受这种禁闭之苦的。 而昨天上演的那幕戏码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目的是不损害家法的威严,至于禁闭时间的长短谁又敢去追究呢。 此时,玉竹正依偎在段易寒的怀里,娇憨的睡着! 虽然沉着冷静是云裳的一贯作风,但这一幕的发生还是让她颇感吃惊,看到魔主爱怜的眼神她不禁感叹,眼前这位就连酣睡的模样都楚楚动人的女人真的动摇了那颗坚如磐石的心吗? 云裳心中涌上一丝酸楚,声音里透着失落:“魔主,您。。。。。。” 没等云裳话音落下,段易寒马上伸出食指做掩口状,“嘘!我先把她送回寝宫,一会再去书房。”也许是怕吵醒玉竹,他竟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夜,刚一起身肩膀的酸痛感便袭来。 “魔主,我来帮您吧。” 云裳上前刚想接过玉竹,段易寒就像野狼护食一般眼露凶光,生怕她被别人抢走。 段易寒抱起玉竹,垂下头时,眼神里又涌上来一丝温柔。他把她的头轻轻挪到自己的胸膛,像是对一件珍贵的水晶一般,怕稍稍用力就会捏碎她。 看到云裳脸上略显委屈的神色,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她睡觉虽然很沉,可是一离开我的怀抱就会马上醒来,我送她回去就好。” 望着段易寒离去的背影,云裳苦笑道,“魔主既然会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实乃奇迹啊。”又不免会有些伤感,因为改变他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寝宫中。 随着噗通一声,守在门口的小蛮赶紧冲进了内室。 玉竹眨着困涩的眸子,一脸懒懒的倦容:“哎哟,痛死我了!”使劲地揉揉眼睛这才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小蛮上前一步搀扶起坐在地上的玉竹,捏捏她的胳膊,看看她的腿,“嫣王妃,您没事吧?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奇怪,怎么会有小蛮的声音?玉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之内:“没事,不过我怎么会在这?不是被关在禁闭室吗?段易寒呢?”用手敲敲自己的头,通过疼痛她进一步的确认这的确不是梦。 小蛮扶玉竹重新坐回床里,脸红通通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腼腆地开口说道:“是魔主一早就把您抱回了寝宫,说是禁闭室空气混杂,阴暗潮湿,您的身体刚刚复原,不适宜呆在那里,还说私闯禁地一事就此作罢。” 玉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追问道:“你说是段易寒抱我回寝宫的?” 小蛮把头点得像个波浪鼓一样才最终取得了玉竹的信任。 忽觉有些口渴,玉竹径直走到白玉茶杯前端起后豪爽的一饮而下:“没想到他还蛮贴心的。咦,小蛮你脸红什么啊?”灿烂的微笑挂在了玉竹的脸上,想到段易寒会亲自抱她回寝宫心里泛出一股美滋滋的小幸福。 小蛮似乎对玉竹的非淑女行为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当玉竹问道为何脸红时,早晨那一幕又回到了脑海中:“没有,没脸红啊!”小蛮捂着脸快速的跑开了,谁不知道魔主亲自把嫣王妃从禁闭室抱回了寝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一路上两个人甜蜜的依偎着,看得下人们臊得一个个脸红红的。 看着小蛮紧张的表情玉竹嘿嘿一笑:“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害羞了?” 也许是靠在段易寒的怀里睡的太沉,玉竹对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竟一无所知,丁点儿感觉也没有。看看日头已接近晌午,她灵机一动,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可是老妈经典的座右铭。 竟然不能离开,那就想办法融入吧。 第六十三章:宗庙祭祀(1) 厨房中,下人们看着嫣王妃煞有介事的挥舞着菜刀,有的担心她刀下不留神伤着自己在一旁不断的提醒,有的则缩在一角咯咯的笑着不敢上前。 自从上次玉竹替他们求情被挨打后,家奴们心中早已喜欢上了这个平易近人,大大咧咧还略带点傻气的嫣王妃。 “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嘿,蛋炒饭!”玉竹口中念念有词,听得下人们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经文啊?炒菜的诀窍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做来做去,还是蛋炒饭是玉竹最有把握的,看来想要拴住男人的胃,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 书房中,段易寒浓眉深蹙,云裳神态严肃,甘罗则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中的玉扇。 玉扇和玉笛是段王爷留给他们的宝物,玉笛奏出的安魂曲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产生幻觉。玉扇的扇端有很多微型的小口可以发射暗器,毒针。 甘罗率先打破了宁静,不安的问道:“王兄,真的要那样做吗?难道你都不顾及嫂嫂的安全吗?”甘罗的情绪略显激动,藏锋的危险他是领教过的,甘罗心中实在不忍让玉竹去冒这个险。 “有我们精密的部署,不会有多大危险的,这是引出藏锋的好机会,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本身就处于劣势,已经放出风去,怎么能改变计划。”其实段易寒的心也在纠结,在精密的部署谁也不敢保证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为了引出藏锋报你的夺妻之恨就可以把你的现任王妃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吗?难道你仅仅只是把她当成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吗?你太残忍了。。。。。。”甘罗越说越大声,他担心玉竹的安危,毕竟她是第一个让他有母亲般温暖感觉的女人,她也曾为了救他不顾一切而险些送命。 听到甘罗的话,段易寒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静月都的百姓安危着想,可他最疼爱的弟弟却不能理解而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吵架,这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争吵。 怒火中烧的段易寒冲着甘罗一顿咆哮:“对,她就是我手中的一步棋,我让她生便生,让她死她就得去死,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安危放弃部署已久的计划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赌气说出这些话,明明心里也在担心她却在别人的质问下倔强的不肯承认。 甘罗听段易寒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深深地叹息道:“为什么你不懂得珍惜那么好的女人呢?” 段易寒脑中突然浮出那日两人拥抱的场景,醋意大发,不走心地说了一句:“我不懂得珍惜还是你想去珍惜?”火药味愈演愈烈。 门外一声脆响打乱了书房内的争吵。 宗庙祭祀(2) 门外一声脆响打乱了书房内的争吵。可当云裳推开门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只留下洒落一地的蛋炒饭。她记得嫣王妃当初为了感谢她的药膏也曾做过这碗饭给她,说实话,味道还真的是不错。 “魔主,是嫣王妃,我想他应该是来给您送午膳的。”云裳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饭粒,长嘘了一口气,她应该是听到了刚才书房内的对话才急匆匆地跑跑掉了。 段易寒看了看地上的蛋炒饭,一张任性又执拗的天真模样在脑海里不断的熄灭在浮现,他疯了似的追了出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告诉她刚刚所说的一切都非出自真心。 寝宫中,小蛮看到前一秒还在兴奋的为魔主准备午膳的嫣王妃而后一秒却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会吵到她。 那一番无情的话语不断地盘旋在记忆中,她是一个女人,而女人的天性中都参杂着细腻的成分,看着近来段易寒对自己所表现出的种种,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潜伏在段易寒内心处的那一抹关爱,可刚刚所听到的话语又将她短暂的美梦击得粉碎。 良久,玉竹在沉默中醒悟过来,扭头望向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的小蛮,淡淡地问道:“小蛮,我和黎妃的模样真的有那般相似吗?”小蛮被玉竹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因为早在被段易寒派来伺候如今的嫣王妃那天起,就被命令不允许在她面前提及到黎妃的只字片语,可是相处下来,玉竹在小蛮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远远超过一切。 “小蛮?你怎么了?”玉竹加重了音量,方才唤醒愣了半晌的小蛮。 小蛮瞪了瞪大眼睛,沉吟了一句:“没---没什么。嫣王妃连自己亲生姐姐的模样都记不起了吗?” “是啊,她进段王府那时我年纪尚小,已经记不起了,你不是说你曾服侍过她吗?突然好想了解一下她。”玉竹心中顿觉委屈,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段易寒以牺牲她为代价也要争回一口气呢? 见玉竹满怀期待的表情,小蛮心中一丝不忍,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瞒您说,当小蛮第一次见到嫣王妃时真的惊呆住了,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不过,黎王妃与您的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嘭!”门被硬生生的推开,惊扰了二人的谈话。 “魔--魔主---”小蛮被吓了一大跳,刚要请安便被段易寒挥手示意下去,小蛮慌忙退到门口轻声地把门关上,一颗心跟着二人的严肃表情悬在了半空中! 见段易寒破门而进,玉竹只是匆匆地扫了他一眼,继而明眸低垂,眼中有雾气慢慢升腾,一脸淡漠。 “我有话要和你说。”段易寒靠近玉竹,看她歪着头冷漠地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这句话刚一出口,段易寒恨得只想狠狠的掐自己一把,明知道她是来给自己送午膳的,还装什么酷啊。 在看玉竹仍旧是冷漠地表情,一言不发。 “喂,我在和你说话,这是什么态度?”段易寒对玉竹的冷漠态度有些不适应,他倒希望她可以像从前那样对他大喊大叫大骂。 玉竹没有回头看他,悠悠地开口问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直接切入主题,这才是她的一贯性格。 宗庙祭祀(3) 段易寒望着眼前人仍旧一副浅淡表情,轻声开口道:“陪我去宗庙祭祀父王,引出藏锋,也就是行刺你与甘罗的始作俑者。” 玉竹明眸一闪,眼眶微湿,哽咽道:“也是夺走你黎妃的人对吗?” 段易寒微张着嘴巴,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是洛丹伦帝国天帝的长子。” 段易寒想要对她道出前因后果可谁知话刚出口便被玉竹冷冷的打断。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夺你黎妃之人?” “是。”坚定的语气让玉竹的心凉了大半截,甘罗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为了凌若黎。 “那好,我答应你。”玉竹的语气更加坚定,只不过她却是为了他。 “为什么,你有什么条件吗?”段易寒不敢相信,本以为她在听到他们对话后会央求他不让她参与进来,可是她明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还这么义无反顾,难道她? 玉竹觉得段易寒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条件?你以为每个人对你好都是有目的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利益可图,谁会甘愿为你付出?”依旧冷冷的调调,这才是真实的段易寒,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甘罗呢?云裳呢?你认为他们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你身边忍受你的冷酷,霸道和无理?”玉竹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段易寒犹如深潭一样的黑眸。 “他们是我的亲人和左右手怎能和你相提并论。”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不曾想深深的伤害到了玉竹那颗失落的心。 玉竹失望的看着段易寒,冷笑了一声:“他们是亲人,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仿佛听到心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也许那就是心碎吧。 “你?”段易寒踌躇了一下,应该怎么回答她呢? 玉竹的眼泪停不了的泛滥开来,一颗心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炙热温暖,而另一颗心却如同冬季夜里那轮苍白的弦月阴冷淡漠,它们注定无缘邂逅。既无缘,何必强求。 也许是离开的时候了。。。。。。 玉竹拭去面颊的泪痕,上前淡淡地说道:“如果你非要和我讲条件,我的确有一个条件。”与其守着一个永远不可能被融化的冰雕过活,还不如潇洒的转身,玉竹想,这也许是她最后的离开机会了。 “哼!女人原来都是一个样的,没有谁会是例外,说吧,想要金银珠宝还是什么?”段易寒轻蔑的表情让玉竹的手痒痒的,恨不得一拳打下去。 “我想要离开你,离开段王府。”语调平静,但一字一句间却透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段易寒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双手死死的捏住玉竹瘦削的双肩大吼道:“你说什么?” 玉竹无惧他的怒吼,泰然自若地说道:“我说我要离开你,如果祭坛之后我还尚在人间请你送我一封休书。”离开是为自己,而休书则是为了真正的凌嫣儿所求。 宗庙祭祀(4) 段易寒死命地摇晃着玉竹,一副恨不得将她活吞了的表情,四周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自你嫁进府内的第一天你就无时无刻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那天误闯进我的房间和去禁地的幽谷都是为了寻找逃跑之路吧?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 玉竹挣开了段易寒双手的禁锢,失落的长叹一声,转身走向檀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景物。片刻,她抿嘴苦笑道:“为什么?因为我不希望做你报复凌若黎的工具,我更不喜欢你在看着我抱着我的时候眼里和心里想的竟是另外一个伤害过你的女人。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别人的影子,而且我也又自己的思想,我也会痛。这里根本就不属于我,而你也不属于我,一个人只想离开不属于她的地方不属于她的人,难道这也错了吗?希望你能用一纸休书成全我的自由。” 话已至此,玉竹转身准备离开。现在的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脑子里段易寒的那些话不断的冲击着她的泪腺。 段易寒对玉竹所说的话颇感震惊。 一个反手,玉竹便被他死死的禁锢住了手臂,肆狂地说道:“你想离开,除非你死掉,不过,就算是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休想逃离段王府。我还是会把她抓回来,你们不是都要离开我吗?这次我偏偏不放。” 段易寒黑眸里的怒火像要灼烧掉玉竹一般,想着她的话,一纸休书成全自由,心中便隐隐作痛。 玉竹双目一瞪,大叫了一声:“你混蛋。”使劲怔开双臂转身一拳挥了过去,谁知段易寒灵活的一闪,玉竹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上的痛,玉竹的眼泪如泉涌般的夺眶而出,她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她的委屈也哭他的冷漠。 段易寒上前一把抱起她揽在怀里。其实他的心也很痛,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他宁愿那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只想留住她,可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也许只有自私霸道才能掩盖住他内心深处的软弱。 玉竹死命的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恶魔的怀抱,可是任凭自己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他仍旧不肯放开一丝一毫。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玉竹,段易寒看着那张半闭半合的樱桃唇深深的吻了下去,他的舌撬开她的上颚,拼命允吸着她的甜蜜。 玉竹一口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中扩散开来。 段易寒吃痛的低吟了一声,把玉竹整个人抛向了床榻之上。 随即一招饿狼扑食便把她重重的压在了身下,继而覆上她的唇,一只手不安分的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当段易寒碰触到她胸前柔软时,一声轻轻的低吟让段易寒更加欲罢不能。 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躁动。 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些人的爱却是从伤害开始的。 窗外面,有雨丝飘落下来。滴答滴答。。。。。。 宗庙祭祀(5) 阳光乍暖,经过一夜的雨水洗礼,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清香。 云裳与甘罗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的四角形的奢华大轿里坐着玉竹与段易寒。一个在轿头,一个在轿尾,对于昨天的事,玉竹仍耿耿于怀,两人陷入冷战中。 尽管清晨睁开睡眼时,发现自己被段易寒紧紧的拥在怀里,可眼前人却让她产生了一种遥远的距离感。明明有着天使的面容,却怀揣着一颗魔鬼的心,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不管他是天使亦或是魔鬼她都不想再去思考,而是坚定了一个信念,离开他,义无反顾。这也许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虽想如此,可心底的那根弦还是会被风触动,她侧过头,余光时不时的扫在段易寒的身上。只见他穿着一身很正式的朝服,胸前的手工刺绣龙纹图样栩栩如生,高高的官帽衬托着五官的霸气,天生的一副帝王相。诶,玉竹此刻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大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不由自主地沉迷这个利用自己的无情男人。 其实一早,玉竹也被小蛮七挂八挂的弄了很多饰品在身上,头上的妃冠压得她脖子酸痛酸痛的,珠宝镶嵌的金丝凤衣少说也得有10多斤重,真是活受罪,干嘛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呢?愤愤地想着,突然轿子一歪,惯性使然,她的身体被晃向段易寒的一边。 纤纤细手被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别怕,有我在。”眼神蕴藏着一点含蓄的阴柔。 玉竹感受着手掌间传递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仅凭这点感觉支撑着,到底还能相信他多久呢? 一路风平浪静,无任何风吹草动。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怀疑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所到之处,静月都百姓无一不跪地膜拜,像极了古代皇上出宫的排场。玉竹轻撩开轿子上的纱帘探出头去,迎上的是一张张挂满畏惧表情的脸。她不禁淡然一笑。此情,此景,又有几人出自真心。 再看身边一身华贵气度的俊逸男人,只觉他比平时更为孤寂。 宗庙里。 上香,礼拜,擦拭牌位,依旧平静。 待要起轿回府时,一团团黑影从天而降。 段易寒嘴角一扬,眼神中散发出的杀气让玉竹的心随之颤抖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甘罗,保护好凌嫣儿。”话音刚落,段易寒一个飞身跃到了敌人面前,甘罗立刻护送玉竹转回轿中吩咐侍卫抬到安全地带。 空气中暗涌着一股致命的杀气,令人窒息,一场血拼开战在即。 “堂兄,好久不见了。”戴着金色面罩的男人用阴冷不羁的声音抨击着段易寒的心,扰得他那深深的恨快要冲破理智。 段易寒无视地轻蔑一笑:“藏锋,别来无恙啊,难不成你也是来拜祭先王的吗?”手中的玉笛被攥得紧紧的,眼中的两簇怒火不停的跳动着。 “你是在明知故问吧?我堂堂储君岂会来祭拜一介叛逆亡臣。”略带挑衅的语气触怒了段易寒的最后底线。 “混账,你有什么资格给父王妄加罪词,我本无意觊觎帝位,既然你们欲加之罪,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藏锋,今天就把我们的新仇旧恨算算清楚。” 宗庙祭祀(6) 段易寒矫健的身影凌空一窜,一把水蛇剑在身后抽出,天地间顿时充满了杀意。一个回身倒转,剑朝着藏锋狠狠的劈了下去。藏锋脚步一退,侧转身体灵巧避开。这一剑的威力足以震散人的魂魄。就在这一瞬间,藏锋也拔出手中的青铜宝剑,漫天的剑气铺天盖地的袭来。两人武功势均力敌,数十招来回仍难分伯仲。 轿子中的玉竹急得香汗淋漓,她在担心段易寒的安危,心中焦急万分。撩开轿帘,两对人马已经混战在一起,有血喷溅出来,有鲜活的生命瞬间倒地,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血腥的死亡惨状。 忽只觉下腹胀痛,胃中翻江倒海的袭来,她冲出轿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呕吐着。。。。。。 待稍微好转,玉竹立刻起身用焦灼的眼神寻找着段易寒的身影。终于找到了,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可以让他受一点伤。 虽然古代人的拳脚功夫与现代人有所不同,但招数却颇为接近,玉竹左挡右闪,劈腿出拳,轻松打倒了几个黑衣密探,散打冠军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在看云裳与甘罗,混战之中两人被冲到了相反方向,待云裳一刀划过黑衣人的喉咙时,转身看到的是一把长矛像玉竹的后背悄悄刺去,“嫣王妃小心。”云裳刚要分身去救玉竹却被几个黑衣人再次缠上。 一根夺魂针不偏不倚直射到欲刺杀玉竹之人的颈部,待她转身,黑衣人已口吐白沫昏死在地。是甘罗玉扇中的暗器。玉竹冲一脸紧张的甘罗做了个抱拳答谢的手势继续朝段易寒方向赶去。 段易寒听到云裳的喊声心中一震,难道凌嫣儿出事了?刚一分心回身寻找玉竹的身影,便被藏锋抓住机会一剑砍下。 “小心。”玉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段易寒用尽全力一个转身便把他的身体扭转过来,而那一剑无情的划在了她的背上,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金丝凤衣瞬间被染成一大片血红色,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 藏锋收回剑,看到的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缓缓倒下,眼中充满惊恐,凌若黎?那天在黎秀宫匆匆一面便觉神韵相似,而今天她却倒在了自己的青铜剑下。 段易寒感觉怀中人儿越来越轻,纤细的身体慢慢垂下,“混蛋。”一声如同狮子般地怒吼划破天空,运足内力一掌击中呆愣在一旁的藏锋,鲜血从口中喷溅出来。黑衣密探见藏锋受伤,慌忙上前扶起他仓皇逃走。 玉竹躺在段易寒的怀里,气息微弱。她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为什么会爆发出惊人力量,而这一刻只剩下痛,很痛,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段易寒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昏昏欲沉的玉竹,“凌嫣儿,你醒醒,不可以闭上眼睛,本王命令你马上醒来。” 双眼微微的睁开,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如果就这样死去,她只想告诉段易寒,她的名字是夏玉竹。嘴唇微动着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快,快回段王府,找大夫,快啊!”段易寒小心翼翼地抱起玉竹,看着怀中人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滴泪不经意的滑落下来,滴在她的脸上,碎成一片。 单纯的笑脸,傻傻的表情,娇嗔的撒娇模样还有面对家法时倔强的眼神如同电光火石般在段易寒的脑海中快速的重复播放。 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段易寒心中一刻不停地呼唤着。。。。。。 第六十四章:噬魂蛊 门内,大夫们正在紧张的救治早已昏死过去的玉竹,门外守候的段易寒,云裳,甘罗三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踱来踱去。 半晌过去,看到大夫慌张地走出来,段易寒赶紧冲上前去询问玉竹的伤势。“嫣妃伤势如何?醒来没有?” 大夫颌首作揖状,面部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回魔主,嫣王妃并未伤及要害,不过剑上沾满剧毒,只怕。。。。。。” “只怕什么?快说!”甘罗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口,沉着一张黑脸。 云裳忙上前拉下甘罗的手,抬头问向大夫:“中了什么毒?有何破解方法,速速说来。”遇事沉着冷静,简明扼要只奔主题,无愧于段易寒对她的器重与赏识。 “禀魔主,嫣王妃中的乃是噬魂蛊。这种毒药的成分是瘴气深谷中生长的噬魂毒草碾碎成的粉末再加金环蛇毒液混之而成,毒素会使人全身变黑,由足底逐渐向上游离全身,直至面部。不会让人立刻死亡,每隔三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届时身体犹如被万虫啃食般痛苦。”大夫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段易寒紧蹙浓眉,“该死的藏锋,就会来阴的。那解毒的方法呢?”既然五霉散可以用金边灵芝来解,那这个该死的噬魂蛊也一定有解药,无论多艰难他一定要找到,即便是寻遍天涯海角。 “此毒怕是只有万毒谷中的毒圣萧灵子才可化解,因为这种噬魂草是生长在万毒谷中的。”大夫的神情更加凝重了,谁都知道萧灵子是出了名的毒圣,用毒之绝,功夫之高。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江湖传言此人神出鬼没,亦正亦邪,乃一介好色之徒。 缓缓穿过山谷的小溪,清澈透明,溪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动着。 怎么又来到这了? 玉竹惊奇的欣赏着幽静的景物。“唔唔唔---”什么声音?她慌忙四处张望,是曾梦到过的那个婴孩,正向她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宝宝?”玉竹笑意盈盈地拥过去,待要抱起婴孩之际,一阵狂风肆意掠过,“宝宝,宝宝!”只见婴孩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陨落一方。 “不好了,不好了,嫣王妃流了好多血啊!”小蛮看着床上神情相当痛苦的玉竹惊声大叫起来。 第六十五章:流产 段易寒等人听到喊声立刻冲进了卧室之内。 大夫见满床的鲜血从玉竹身下流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伸手把脉,表情沉重并长长的叹息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段易寒只觉心被什么东西拼命的撕扯着,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隐痛。 “魔主,您节哀,嫣王妃腹中不满一月的胎儿已经夭折。”大夫又是一声长叹。 “什么?嫂嫂有了身孕。”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一只大手狠狠的砸在门栏上。“藏锋,你这个混蛋。”甘罗大步冲了出去。见到少主冲动的情绪,云裳知道他是要去找藏锋拼命,也随之追了出去。 “你是说嫣王妃怀了本王的骨肉?是真的吗?”段易寒不愿去相信,他尚未出世的孩子被他亲手扼杀在自己自私的复仇计划上。而眼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为他挡剑,为他中毒,为他忍受无法承受之痛,他确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孩子的重生。 “啊,好痛!”突然,玉竹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是毒效发作了,原本凝白似玉的双脚上缓缓地镀上了一层灰暗。 “怎么办,她再喊痛,要怎么做?怎么才可以帮他止痛?”慌了手脚的段易寒,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抱起她,却怕在次触痛她。 大夫慌忙按住玉竹的头,把一支短小木棍塞在了她的嘴里,防止她因疼痛而咬伤自己的舌头。“血,金环蛇好嗜人血,只要毒发时给嫣王妃灌入新鲜的人血,便可减轻一丝痛苦。” “血?”段易寒抽出水蛇剑,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腕处割了下去。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很快粘成一条缠绵的线。顾不得疼痛,迅速把手臂放在了玉竹的嘴上。看着玉竹吸允着自己的鲜血后脸上难过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面色也充斥了一点血色,他长舒了一口气。 大夫被段易寒的举动弄得慌乱不已,赶紧找来布条勒住他的手臂,控制血液继续流出。 “这样做可以控制毒发多久?”因为失血的原因,段易寒的脸色略显苍白。 “三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嫣王妃只怕是,诶。。。。。。。”大夫没有说出那个残忍的结果。 小蛮见玉竹这般受罪,早已满面泪痕,扑通一声跪倒在段易寒面前,“魔主,用小蛮的血吧,奴婢贱命一条,若是能为嫣王妃减轻痛苦,我死也甘愿。” 段易寒被小蛮的话语震动,若不是因为她天性随和,平时体恤疼爱下人,眼前这一幕也不会发生吧? “起来吧,小蛮,你应该了解嫣妃,她不会舍得你这么做的。你要保重好身体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段易寒轻轻的抚摸着玉竹憔悴的脸颊,她是傻瓜吗?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刀。也许他才是真正的傻瓜,竟然怀疑她的身份与动机。 心头忽然一紧,波澜难掩。当她醒来时,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们命丧腹中的可怜孩子呢? 那双如水的双眸明明一片澄澈透明,为何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言相向。 伤害她之后,他真的快乐吗? 第六十六章:迷雾鬼林 “少主,不可以冲动,如若你在发生什么意外,你让魔主怎样去承受这一切?”云裳上前使劲拉住怒发冲冠的甘罗。 见云裳使劲的拽着自己不撒手,甘罗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恨:“藏锋那个混蛋,先是勾引黎妃,现在又对嫂嫂下狠手,害得嫂嫂腹中的胎儿还未出世便命赴黄泉,我若不杀他,岂能消我心头之恨,这是我唯一能为王兄做的,云管家,你若再横加阻拦,休怪我甘罗翻脸无情。”甘罗刚要转身离去,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瞬间清晰呈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王兄?”甘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当看到面色苍白的段易寒,心痛再次袭来,神情中充满了痛惜。 段易寒脸色一沉,语气中夹杂着不可逆抗的威严,“我是这样教你的吗?遇事莽撞,不计后果?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藏锋被我击中一掌,应该在休养调理,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我们马上出发去万毒谷找萧灵子,只有他才能救嫣妃。” 甘罗与云裳应声点头,无论如何,救嫣妃、求解药才是燃眉之急。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风声掠过,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 疾驰的马车上玉竹无力的依偎在段易寒的怀里,苍白的脸色,憔悴得让人心痛。也许是中毒又加之刚刚小产的原因,段易寒感觉她的身体是轻飘飘的,软软的,如果不紧紧抓牢,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向无边无际的天空。 云裳驾着马车极速奔驰,不敢有片刻耽搁,回头看了看双目如潭、一脸阴郁的段易寒道,“魔主,听说去万毒谷必须经过一片迷雾鬼林,那里常年被瘴气笼罩,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方能通过。” 天空并非纯黑色,段易寒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迷雾鬼林他早有耳闻。江湖上流传着一句对它的评语,只闻君去不见君归!可想而知,这座林子里隐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 且看怀中人,娇喘微微,面若白纸,顿时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不管前面是否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甘罗看到玉竹痛苦的脸,心痛如刀绞,为何上天要生性善良的她承受这种折磨。“王兄,嫂嫂的样子很难受,是不是毒发的时辰到了?” 段易寒垂下深眸,眼神里弥漫着疼惜。快速解开缠在手腕上的布条,使劲一扯伤口,鲜红的血液再次渗出,一滴一滴流入玉竹的口中。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划过眼角,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日光渐暗,月色袭来。月亮被阴云缠绕着,只能放出淡淡的白光,显得苍白无力。 雾气像幕布一样拉开了,迷雾鬼林渐渐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段易寒抱着奄奄一息的玉竹下了马车,与云裳、甘罗并肩站在一起。再看玉竹,身上的乌黑已经到了手臂,毒素似乎在逐渐加快,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六十七章:谜一样的女人 迷雾鬼林上方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黑压压的云层,好似张着大嘴的骷髅头随时能将他们吞没,树林黑苍苍的无边无沿。林中央若隐若现一座山头模样的物体,像一座坟墓似的耸立在夜色中,整个鬼林给人一种静幽阴冷的感觉。 “王兄,这就是迷雾鬼林,我们要怎么过去呢?上方黑压压的云层应该就是瘴气。”甘罗看了一眼段易寒怀中的玉竹,心头隐隐作痛,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段易寒抬头仰望空中的黑云,若有所思。半晌默不作声,不见踏出一步。 “魔主?”云裳焦急地唤道,为什么他不肯向前,难道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吗? 只见段易寒嘴角轻佻,转向身旁的云裳说道,“时辰到了,快,把带来的布浸湿,捂在鼻口处,快速通过。” “是。”云裳立刻照做,待准备工作完毕,三人凭借出神入化的轻功纵身像迷雾鬼林深处飞去。 让他们惊喜的是,越是到鬼林深处,瘴气的浓度竟然越来越稀薄。尽管用湿布掩住口鼻,还是多多少少的吸进了一些毒气,三人找到一处净地,利用内力逼出了体内的瘴毒。 段易寒发觉穿过鬼林的瘴气雾时,玉竹的手竟可以抬起来抓住他的衣襟。虽然力度微弱,但这却是她昏迷至今,第一次有了知觉,而且随着万毒谷的逼近,她手臂上的毒素竟没有继续蔓延的迹象。难道是以毒攻毒? 他轻拍玉竹的脸颊,低声叫道,“凌嫣儿,你醒了吗?” “嫂嫂!” “嫣王妃!” 云裳与甘罗发也现了玉竹的细微变化,悬着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玉竹微微睁开双眼,吃力的抬起颤抖的手。也许是母性使然,她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扁扁的小腹,有泪从眼角流出,段易寒为她轻轻拭去。 勉强从嘴里挤出只字片语,“我---孩子---”一股忧伤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着。 几天前她梦见一个婴孩向她张开了双臂,几天后的今天,同样的梦,同样的婴孩,唯一不同的是,玉竹还没来得及拥住时,婴孩便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 段易寒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他一只手拖着玉竹微凉的身体,另一只手愤恨的砸着自己的头。 甘罗上前一步,半跪在玉竹的面前,泪水迅速蔓延在眼眶中,“嫂嫂,你一定要撑住,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为你寻求到解药的。” “谢--谢谢!我知道发生的事,可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睁不开眼睛。”玉竹断断续续的话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般戳在段易寒的心头上。 段易寒爱怜地抚摸着玉竹的凌乱的秀发,轻声说道:“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我一定会救活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语气中透着坚定。 玉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在段易寒的脸上轻轻一摸便无力垂了下去,段易寒赶忙抓起她冰凉的手重新放回到自己潮湿的面颊。 她虽然一直处在昏迷中,可刚刚看到三人的表情,隐约感觉到此趟之行的危险性绝非一般,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为自己以身犯险呢?“不要,放弃吧!我真的---真的不行了。让我去陪我们的孩子吧,否则---他会寂寞的。” 恋恋不舍的忧伤夹杂着一份悲哀,段易寒略带命令的说道,“凌嫣儿,我不允许你死,你有没有听到?” 玉竹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无奈:“傻瓜,我是,夏玉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了,玉竹又昏沉的睡去。 虽然声音微弱,但夏玉竹三个字段易寒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她说她叫夏玉竹? 难道她不是凌嫣儿? 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六十八章:进入毒谷 低垂双眸,见怀中人呼吸突然急促,段易寒身体一震,无暇顾及夏玉竹或是凌嫣儿了,他想救活的只是这个女人,无关于身份,姓名。 “魔主,这个看似像坟墓的山丘,似乎内有玄机。。。。。。”细心的云裳在山丘四周来回转悠数圈,东敲敲,西看看。 甘罗也满腹疑虑地盯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山丘,“难不成是一条暗道?说不定里面别有洞天。” 段易寒微微点头,“萧灵子行事鬼魅,还是小心为好。不过用坟墓当通往万毒谷的大门倒也符合他的风格,找一找入口。”环顾四周一圈,他发现这个坟墓山丘正好处在整个迷雾鬼林的正中央,借地心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 抬眼望去,北方七星斗刚好直射到山丘上,这么一个风水地界应该就是通往万毒谷的入口了。 段易寒把玉竹斜靠在山丘的一旁,蹲下来敲敲地,又随手拈起一把泥土放在手中搓了搓,脚下有一处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凹陷。 就是这里,丛里之中的土地本身就很松软,而这个位置的地面却是极为坚硬,也许是因为常常进出的关系,所以泥土才会被踩得颇为硬实。 “王兄,快听,这边的声音是镂空的。”甘罗上前敲了敲左右两边山丘的墙体,声音果然不一样,一块是沉闷的而另一块却是清脆的。 “可是,要怎么进入呢?”云裳用手使劲推了推镂空部分的墙体,却没有半点反应。 段易寒脑中一道灵光乍现,脚下一跺,只听嘎吱一声,山丘裂出一条两米高的小缝。 正在甘罗与云裳纳闷之际,段易寒运用内力,使劲一跺脚,一道石门砰然打开。 “真的是入口?这个萧灵子伎俩还真多,不过还是魔主道高一筹。”云裳不由得佩服起段易寒的缜密心思,这等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快,进去。”段易寒回身小心翼翼的抱起玉竹往洞口深处走去。 云裳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段易寒的面前,眼神中有恋慕,有保护,有失落,“等等,魔主,我走前面,恐防有诈。” 段易寒看着云裳冲锋在前的瘦弱背影,那幕久远的画面钻出记忆,越发清晰起来。 五年前征战楼兰城的战争中,段易寒率领的十万大军惨遭溃败,大部队经过一番血淋淋的厮杀后,只剩下几百人。无奈之下,不得不速速撤离。楼兰城主派兵追杀,誓要铲除这个巨大的威胁。更扬言只要他的首级,其他人若肯降服必将优待俘虏,加官赏地。 段易寒、云裳等人逃离时被敌军逼入天线峡。天线峡地形复杂陡峭,两座山峰中间只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狭小窄缝。如要返回静月都就只能走这条捷径,眼看追兵就要追上来,一个接一个的通过肯定是来不及了,云裳以死相逼,恳求段易寒脱下战袍。硕大的厚重战袍披在了云裳削弱的身上,她带领一队人马引开追兵,为段易寒过天线峡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而后,当段易寒拨开堆积如山的尸体找到云裳的时候,已经身中两箭誓死护主的巾帼英雄竟然奇迹般的尚存气息。也就是从那时起,在段易寒的心中,云裳不只是下属,更是生死患难的知己。其实段易寒深知云裳心意所系,只可惜这份情意他永远无法靠近。 他的爱,吝啬的可怜。一旦深爱,便是一生。一旦怨恨,也是一世。 完美如云裳,危险如他,一旦距离拉近,便会物是人非。他不能也无法去伤害视如亲妹妹般的云裳。 两人,注定如同一世界的两个圆,永远没有交集的一天。 第六十九章:万毒谷中的邪魅 幽幽的长廊曲折延伸,甘罗手中的火把散发出的光亮射在昏暗的墙壁上把现场气氛烘托得阴森恐怖。 段易寒下意识的搂紧怀中的玉竹,当碰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段易寒的心也跟着跌倒了冰点,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他加快脚步,从没有比此时更加急迫的想要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能救凌嫣儿又或许是夏玉竹的男人。 越向前光亮越明显,待到洞口处,一副耀人眼球的广阔画面清晰呈现,果然是别有洞天。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万毒谷。 迷雾鬼林那一头早已月黑风高,而这一头却是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整个谷中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小宝贝们,擅闯我万毒谷,可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声音饱满尖锐而潮湿,像一株热带丛林里水分充足的植物,兼具躁动的炙热和汹涌的暗伤。 还未来得及见证完奇迹的时刻,便被这蛊惑的声音敲醒思绪。 云裳双手抱拳,做卑躬状,大声回应道:“未经允许私闯万毒谷还请见谅,实是情非得已。只因我家夫人身中噬魂蛊的剧毒,放眼天下只有您毒圣萧灵子才能解治,恳请现身不吝赐药。” “哈哈,这小娘子嘴还真甜,马屁拍得挺舒服的。”魅惑不羁的声音由远至近。 忽的一团白影掠过他们身边。 一身修长的白衫,不扎不束的黑发,随着清风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好似伫立天地间的精灵。定睛一看,此人面如扑粉,剑眉入鬓,唇若涂脂,是一位年龄与他们相仿的漂亮男人。只能用漂亮一词来形容,因为那是一种慑人心魄的美。 一双柔软的手轻浮地擦过云裳的脸颊,速度之快。“这么个漂亮的美人怎么会跟在两个冰冷的男人身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可惜了。。。。。。”话音刚落,一记不慌不忙的转身,眼神有刹那的迟疑,继而开腔道:“哟。。。。。。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静月都魔主段易寒。”轻佻的眼神里弥漫着邪魅的味道。 段易寒把玉竹扶到甘罗的怀里,示意他退后几步。然后满腹疑虑地看向萧灵子,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这话说的,你魔主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当年你吞并五大临城,才会有静月都今日的宏伟壮观。”说着,鬼魅男人从半空中缓缓的降落到地上,向段易寒踱步凑了过来。 鬼魅男人用手指滑过段易寒宽厚的胸膛,用蛊惑的眼神挑衅着他的忍耐,一张邪魅的脸蛋几乎是贴在了段易寒的面上,幽幽地说道:“好一张冷酷俊俏的脸!咦,身上有好大一股血腥味。我猜猜啊,死在你剑下的亡魂应该多得像天上的星星般不计其数吧。” 段易寒厌恶的向后退步,压抑着愤怒,低沉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毒圣萧灵子吧?”为了玉竹,他必须得忍,必须要放下身段去恳求眼前这个让他心生怒气的邪魅男人。 “不敢当,我就说嘛,能活着闯过迷雾鬼林又寻找到我万毒谷入口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萧灵子眼神忽变,一脸的魅惑被高度警惕的表情所取代。 第七十章:勾起兴趣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萧灵子面带疑惑的质问道。 以往私闯万毒谷求解药或是寻毒药的人只要接近迷雾鬼林便会被瘴毒夺去生命,即便内力稍强者能进入鬼林之中的,也无一人找到万毒谷的入口,最终还是会迷失在鬼林深处,魂归西天。而这几个人竟可以毫发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段易寒嘴角浮出淡淡的冷嘲,“进谷之路虽艰险却也不是比登天还难,你别忘记我是谁?” 萧灵子见段易寒如此嚣张,眼睛一白,丢给他们一副不耐烦的嘴脸:“哼,既然你们有通天的本事还来找我萧灵子做什么?从哪来的你们就从哪给我滚出去,恕不远送。。。。。。”优雅的转身,留下孤傲的背影。 “萧灵子请留步,我们嫣王妃所中的噬魂蛊就快要侵入五脏六腑,如不及时医治只怕会香消玉损了。”云裳话语微颤,把香消玉损四个字咬得重重的,也在无形之中提醒着段易寒要收敛嚣张,救人要紧。 段易寒读懂了云裳的深意,抽身,转回到玉竹的身前。 “侵入五脏六腑怎样,香消玉损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的妃子。”萧灵子转回身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段易寒,那眼神是再和他比狠吗?他萧灵子可是无毒不欢的毒圣,若是论起狠来,只怕放眼世上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段易寒刚要上前被甘罗一把拦了回来。“王兄,看嫂嫂难受的表情,应该是毒发时辰到了。” 段易寒垂下黑眸,看到玉竹的毒已经在迅速扩散,刚刚还只是手上呈灰暗色眨眼功夫已经蔓延到了胳膊。 当段易寒打开手腕上缠绕的布条时,只见伤口处的血已经凝结。 再度扯开,那伤,痛得相当极致。 一滴一滴鲜红的温热液体被再一次注入到玉竹的口中,瞬时,她毫无血色的唇像是涂过厚厚的胭脂般刺眼。 云裳眼角有泪不自觉的滑落,快速转身,慌忙拭去,如同她的爱一般,不允许让任何人察觉。 萧灵子盯着眼前这一幕,嘴角翘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段易寒,你的心中有爱有牵绊,所以永远都做不到一个“绝”字。 看来静月都的魔主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冷酷无情,在看他怀中昏睡的女人,既然可以让高高在上的他不顾性命勇闯万毒谷,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这一点到是勾起了他萧灵子的兴趣。 “毒圣,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嫂嫂。”甘罗双手握拳,颌首作揖,尽管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可眼看嫂嫂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得不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恳求眼前这位邪魅男人,尽管他的魅惑眼神让甘罗无一丁点好感。 “我是下毒害人之人,如今却让我救人,小弟弟,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哈哈。。。。。。”阴森恐怖的笑声响彻于整个山谷。 第七十一章:激将法 “我是下毒害人之人,如今却让我救人,小弟弟,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哈哈。。。。。。”萧灵子那阴森恐怖的笑声响彻于整个山谷。 云裳上前一步,挡在了萧灵子面前,“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美好的生命遭受蛊毒的痛苦折磨,在因你的漠视不肯医治而离开人世吗?”她想利用人类的不忍情结唤醒他心底的那一抹善良,可是这个如意算盘似乎对萧灵子不是很奏效。 萧灵子先是眼前一亮,随即面色微怒,“小娘子你很吵诶,她的毒又不是我下的,为什么一直缠着我救她。再说,就算这毒是我下的,你觉得我就一定会救吗?她死不死活不活的干我屁事。” 萧灵子没了要离开的意向,而是随手折起一支黑色的金边奇异花朵,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随手一弹,花与叶散落一地。 待玉竹的痛苦稍稍减轻,段易寒抽出放在口中的手臂,甘罗立刻上前用布条将其缠好。 其实,看着王兄因失血过多而体力透支,甘罗几次想用自己的血帮助玉竹度过毒发的痛苦却都被段易寒拒绝。也许是他不想让自己女人的身体里流淌着其他男人的血液,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例外。如此自私的守护,难道就是玉竹口中所谓的爱吗? 段严寒收拾起疼痛,咬牙切齿的恐吓道:“你若不救,我就将你这万毒谷夷为平地。” 此威胁的话语一出,空气瞬时变得躁动起来,两个男人相互对峙着,眼神中的杀气慢慢升腾,气氛愈演愈烈。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你当我毒圣萧灵子是吃素的?我可不像你这等浪得虚名之辈。”萧灵子面色一转,邪魅的表情再次被搬回到脸上。头向前探了探,看了一眼昏睡的玉竹,用幸灾乐祸的语调说道,“你放弃吧?没得救了,堂堂魔主还缺女人吗?算了算了。。。。。。再娶一个吧!” “混账,你在说什么鬼话?”段易寒上前抓起萧灵子的衣领口,眼中怒火燎原,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两半。 萧灵子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飘逸转身,轻松摆脱掉段易寒苍白有力的大手。 “你太冲动,小心这种行为会为自己招来麻烦哦!”一副欠揍的表情让段易寒手痒痒的,脑中一道呼啸灵光,既然软的硬的都不行,干脆来个激将法,对付骄傲自负的男人还是这种方法最管用。 段易寒狡黠一笑,“是你不想救,还是你根本就不敢救?” “此话怎讲?”萧灵子隐约感到段易寒话中的意味深长。 第七十二章:初见倾心 “此话怎讲?”萧灵子隐约感到段易寒话中的意味深长。 “很简单,不想救,当然就是因为你的毒蛇心肠早就坏到了骨子里,自然不会关心在意别人的死活。而不敢救就更简单了,你没那个本事解除我王妃身上的噬魂蛊,怕传出去毒圣的名号会被江湖人所耻笑,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之徒。”段易寒回到玉竹的身边,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渗出的汗珠,表情虽淡定,实则早已心急如焚。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招奏效了。 萧灵子气得大声嚷嚷道:“岂有此理,既然这么看不起我毒圣的名号,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是不会臣服的,把她抱进来。”萧灵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名为“彼岸药庐”的草堂,接着一个飞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中计了,不过“彼岸药庐”名称好奇怪,段易寒思绪一飘带过,抱起玉竹就往草堂方向走去,只要能救活她,谁还管它奇怪不奇怪呢。 云裳与甘罗紧随其后,面上的氤氲骤然被轻松的微笑所取代。纷纷暗自称叹,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当段易寒迈进“彼岸药庐”时,发现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床是由厚厚的白岩石做成的,一张圆木桌外加两把紫藤椅。倒是一个大型的圆木桶吸引了他的注意,是属于超大型的木桶,估计丢进去三个人还会有余空的。 再看看一旁的架子上放满了各色的透明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各种珍奇毒物,什么黑蜈蚣、红蝎子、长毛九爪蜘蛛、金冠蛇、断肠草、穿心草、食人花等等。 有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的没听说的,总之是各色各样,奇形怪状。 不愧是毒圣,养的都是些极其厉害的毒物。 “放下吧,难不成还怕她会丢吗?”萧灵子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段易寒心存戒备的扫了一眼萧灵子,将怀中的玉竹轻柔地放在了白岩石大床上。 萧灵子上前一步,准备查看玉竹中毒的情况。当明眸低垂,迎上的是一张精致的面颊,虽在噬魂蛊毒的作用下已面如白纸,但仍掩盖不住美人依旧的芳华绝代。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啊!萧灵子竟有想要抚摸玉竹脸颊的冲动,那昏睡的模样着实让人动容,但碍于一道寒光的直射,只好不情愿的打消了这一轻浮念头。 再说段易寒,当他看到萧灵子看玉竹时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只觉用那种眼神每看玉竹一眼都是一种亵渎。可又无奈,因为只有他才能解她的蛊毒,救她的性命。 在玉竹的身上段易寒有太多的不能自已,太多的无可奈何。 “你们可以走了。”萧灵子一边给玉竹的各个穴位飞快的施针,一边用他魅惑的声音冒出一句看似不经心的话语。 “走?”几乎是三个人同时喊出的声音。他的意思是。。。。。。 见他们脸上吃惊的表情,萧灵子故意清了清嗓,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对,走!她留下,你们走!。” 第七十三章:玉竹苏醒 玉竹被萧灵子施过针后,慢慢的有了知觉,眼睛也缓缓的睁开。 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强烈的感官视觉冲击着她的眼球。 “妖精!”这是玉竹看萧灵子第一眼时脑中搜罗到的唯一能形容他的词语。不禁感叹,这世间竟有这等比女人还妩媚的男人。 “你醒了?”段易寒把萧灵子推离玉竹的身边,激动得一把握住她如玉般冰凉的手臂。 萧灵子被段易寒推了一个踉跄,刚准备发怒甘罗眼疾手快的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和云裳一起强行把他拉出了草堂。 “干什么干什么,谁允许你碰我的,脏死了。”萧灵子一脸的的不乐意,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使劲的擦拭刚被甘罗碰过的肩膀,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 甘罗忍不住偷笑,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脾气性格神叨古怪,居然还有洁癖,行为举止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单看他的长相身材,只要长眼睛的人都会怀疑他是女儿身,若不是看他喉咙上突出的喉结,甘罗还真有一种想扒掉他的衣服验明正身的冲动。 看萧灵子一脸的不乐意,云裳急忙解释道:“恕我们冒昧,还请稍等片刻,容魔主与嫣王妃私聊几句。嫣王妃能够醒来魔主早已期盼多时,当然这都是拜你您所赐,云裳在此替魔主多谢毒圣。”说罢,她向萧灵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答谢礼。 萧灵子眼神一漂,面露得意神色。 “行了,不用替你们魔主说好话,我只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去,说完立马给我走人。”话音刚落,一个跃身飞起,转眼又消失不见。 甘罗用狐疑的眼神遥望萧灵子离去的背影,对着身旁轻声叹息的云裳问道,“云管家,你说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只要能救活嫣王妃就好。”云裳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嫣王妃平安无事,魔主心中的内疚感才会减轻一分。 彼岸药卢内,玉竹的脸上也有了点点红晕,不再像刚刚那样惨白。 努力的抬起微颤的手轻轻摩挲着段易寒憔悴的面容,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眸,竟惊奇的发现那里面竟有雾气升成。“辛苦你了。”突地,晕眩的感觉袭来,手指轻轻一动,继而又垂了下去。 段易寒一把抓起微凉的手,紧攥在宽厚的手掌中,略带愤怒的低吼着:“你是傻瓜吗?还是以为替我挡了一剑我就会感激你?如果出现万一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虽然痛感袭便全身,但玉竹还是努力撑起精神,撅着小嘴佯装生气,“你才是傻瓜,明明就很在意,干嘛总是口是心非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宝宝,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他的存在他便离开了我。”身体的痛,心灵的痛扭曲在一起,她也只能无能为力地抽泣着。 第七十四章:隐忍之爱 见玉竹如此伤心你拿过,段易寒低垂下头,心里有一股浓重的悲哀袭便身体每一处角落。 玉竹缓缓地说道:“是不是他感觉不到爱,所以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双目犹如一汪清泉,纯净,清澈。一双满含热泪的眼默默的凝视着段易寒,期待能从他执拗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既然已成过去时,就不要在执着的想念,也许那孩子与我们无缘,所以留不住他。”段易寒极力用冷漠掩盖自己内心深处那抹凄哀的凭吊,希望用坚强的安慰抚平玉竹失子的创伤,殊不知女人在这种时刻最不愿听到的便是这种淡漠坚强的话语,她宁愿你陪他一起哭。 玉竹失望的垂下手来,以为自己早在不经意间进驻到了他冰封的内心世界,不然他怎会不顾自己性命安危闯进万毒谷替他求取解药。却不曾想只是再一次的表错情,会错意。 “因为你不爱我,当然也不会爱我的孩子,所以你才可以洒脱的看待这件事。而替我求解药也仅仅是因为我救了你,对吗?”忧伤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绝望,眼中的泪水犹如奔腾的小溪般肆意泛滥。 曾以为自己就站在幸福的门口,只要抬起脚勇敢的迈进去就会收获一份新的爱情,只可惜当她轻叩门时,却被这个无情的男人拒之门外。 “我。。。。。。”看着他难过的神色,段易寒心痛得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王兄,萧灵子要我们速速离去,否则他就不救嫂嫂。”甘罗与云裳折回了药卢,见玉竹气色恢复的很好,心中顿时乐开了花,看来萧灵子毒圣的名号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嫂嫂,你还好吗?” 玉竹见甘罗向自己走近,赶紧拭去脸上的泪水,送给他一个坚强的微笑,她希望在甘罗面前的形象永远都是开朗乐观的,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曾经说喜欢看她笑,仿佛她的笑会让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玉竹头微微抬起,向甘罗投去一个歉意的微笑。 “嫣王妃,看到你清醒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您每次毒发时,都是魔。。。。。。”云裳话音未落便被段易寒硬生生的打断回去。 “够了,云裳,萧灵子呢?”段易寒站起身来,把自己的袖口向下拽了拽。 玉竹抬眼看了看他们三人隐忍的表情,一脸疑云,柔弱无力地问道:“云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面对玉竹的疑问,云裳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萧灵子的要求。 段易寒看云裳迟迟不语,于是道出了实情,声音稍带些嘶哑:“萧灵子答应救你,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离开,只留下你一人在万毒谷之中。”看似不经意脱口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那个鬼魅的男人叫段易寒怎能信得过? 第七十五章:左右为难 那个鬼魅的男人叫段易寒怎能信得过? 再看眼前人,被蛊毒折磨的如同水一般柔弱,根本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可是如果不照做,玉竹必死无疑。 权衡之下,还是以大局为重,毕竟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这个单纯的傻女人又实在叫他放心不下。 正当段易寒左右为难之际,玉竹随口而出的话让他心中大为不爽。 “那个妖精一般的男人?我倒是蛮期待和他共处一谷,那你们就先走吧。”眼神直直的盯着段易寒看,话语中参杂着赌气的成分。 看到段易寒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心中竟涌起一丝快感。可转念一想,为什么那个男人要单独留下他,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吧?心中不免有些惧怕。 段易寒尽量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哼,早知道你这样期待,我们应该早些离开的。” 两人同时扭过头去,互不理会。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王兄,如果萧灵子对嫂嫂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该怎么办?”一脸紧张的甘罗想要扭转尴尬的局面。 的确,神出鬼没的萧灵子成了大家心底的隐患。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他是不会救嫣王妃的。”云裳道出了段易寒心中的那一抹暗伤。 “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我会没事的,怎么说我也是有功夫的人,况且他是要治我的病,又不是要我的命,有什么好怕的。”玉竹极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希望能用自己的轻松姿态赶走三人脸上的愁云。 段易寒扭过身看了看故作坚强的玉竹,“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对付毒圣?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你---好了,不和你吵。”玉竹嘟着嘴,一脸不满。可是一想到堂堂段王府的小王爷,少主和管家竟然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我何德何能让你们为我冒死求医,至于能否活下去就要看我的造化,你们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不要再为我烦恼,我会没事的,我可是铁打的夏玉---哦不,是铁打的凌嫣儿。” 听得出这番话语中的无奈,段易寒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踌躇不定。他冲着甘罗与云裳无奈地摆摆手:“我们走吧!”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玉竹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着段易寒即将离去的身影,玉竹只觉鼻子一酸,心中的不舍压得她快要窒息,心痛无限放大。 “如果,你会想起我,就抬头看看天空,只要想到我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那么我们就不遥远了。”玉竹一把抓过段易寒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握着久久不舍得松开,面上泪光点点。 段易寒弯下身子,在玉竹的耳边轻声低语:“恩,我一定会来接你,而且还等着你告诉我关于夏玉竹的故事呢?” 玉竹心中一颤,那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不过看段易寒的脸上并没有愤恨的表情,也许他还没有完全理清这件事,罢了,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想到凌府一家人和善的模样,干脆帮人帮到底,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第七十六章:你们请走 “我不告诉你们就半盏茶的功夫吗?怎么还死赖着不走,是不是要我亲自送客啊?”极具性感的声音从天而降。 萧灵子看到眼前这个美人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澄澈的双眼更是给这张倾国倾城的美貌加上了画龙点睛的一笔。 “宝贝儿,你醒了?”嗖的一道白影,还没等人反映过来,萧灵子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门口闪到了玉竹的跟前,一双邪魅的眼睛色迷迷地盯着玉竹。 轻浮的语气和暧昧的眼神让玉竹从头凉到了脚:“我倒宁愿一直晕着。” 萧灵子谄媚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玉竹的小鼻子:“真淘气。。。。。。” “你在做什么?”段易寒大手一挥,一把打掉萧灵子轻浮的手。 此时,心中那个醋劲就甭提了。 在他面前就敢如此轻浮的调戏,若是他走了,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想到此,心中暗暗下狠,等到嫣妃的毒全部解掉,定将踏平这万毒谷,将你碎尸万段。 “哎哟魔主,我差点忘记了,美人宝贝儿是你的王妃哦,一时忘情,见谅见谅。” “明明就是故意的。”甘罗冲着萧灵子冷哼了一声。 段易寒一把揪起萧灵子的衣领,眼神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我警告你,你最好放尊重点,否则我定将你这万毒谷一把火烧了。” 萧灵子对魔主段易寒早有耳闻,虽谈不上怕,但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尽量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才是上策。 尽管有此想法但对于段易寒的威胁还是心有不甘,:“你这是在恐吓我还是提醒我,本来没有什么想法,你这样一说我若是不采取些行动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提醒?”一个魅惑的弧度散发着挑衅的讯号。 云裳上前拉开两人,冲着萧灵子莞尔一笑:“毒圣一直隐居静谷之中,人品定是纯良,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若不是静月都的魔主也换不来毒圣这么大的面子,我们感激不尽怎会怀疑你的品性呢?” 真是个聪明人,萧灵子听出了云裳话中的玄机,既给他戴上了高尚品格的帽子又用旁敲侧击的方法提醒着段易寒不是简单的人物。 有美人在怀,又有此智慧且美貌并存的衷心良将,段易寒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不愿在与他浪费唇舌,段易寒高声问道:“此毒几日可解?” 萧灵子理了理被揪乱的衣领,愤愤地说道:“七七四十九天。”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噬魂蛊的毒虽难解,却也不至于那么久,多则七天少则三天便可,而故意夸张天数也只是为了报复他们的无礼而已。 退一步讲,这死一般沉寂的万毒谷若是有此美人相伴数日,就算吃不到嘴,望梅止渴也是一桩颇为享受的乐事。 萧灵子在袖口了摸索一刻,拿出三颗黑乎乎的药丸送到了云裳的手中;“小娘子,吃了它就能够不受瘴气侵袭从而安全通过迷雾鬼林了,这可都是给你面子哦。”一语作罢,还不忘轻浮的占上一把便宜。 云裳灵巧抽身,轻松避开偷袭的手,微笑接下。 “要那么久?”甘罗先沉不住气了,看着虚弱的玉竹,他无奈的握紧了拳头。 段易寒心头一颤,虽不情愿但也只好接受:“好,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会来接你,等我。”一个温柔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玉竹的心上,接着便是犀利的眼神,优雅的转身。 痴痴地望着段易寒离去的背影。玉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大声喊出来,大声告诉所有的人,这个拽拽的酷王爷是他夏玉竹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老公。 他居然在笑,甘罗不是说就连凌若黎也不曾让他嘴角上扬。而这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他再对自己微笑。虽然极力想要保持清醒理智,但还是深深的陷进了段易寒难得一见的温柔乡里。 见三人渐行渐远,萧灵子轻轻扳过玉竹探出去的头:“美人宝贝儿,看够没?不如看看我,我应该比你那脾气暴躁的相公温柔的多吧?”一脸暧昧的表情又重新回到萧灵子的脸上。 “啊。。。。。。你个妖精离我远点,否则姑奶奶我给你做变性手术,直接阉了你这个猥琐男。” 一声尖叫响彻在整个万毒谷之中。 上架感言+剧透! 【剧透】 1、单独留下玉竹,这个邪魅的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2、萧灵子和玉竹之间又将发生怎样妙趣横生,跌宕起伏的故事呢?隆重推出第二位男主,万毒谷中的邪魅毒圣萧灵子。{花花ps:花花超乃萧灵子哦,偏心偏心ing。。。} 3、被段易寒救下的神秘女人花渃,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4、百毒不侵,轻功了得,这还是玉竹吗?是谁,把她变得如此强大? 5、毁容后的玉竹还能否回到段易寒的身边? 6、某强悍女从天而降,对萧灵子死缠乱打,她最终能否抱得美男归? 7、母妃的突然出现,段易寒会放下心中的仇恨,接受她吗? 8、面对萧灵子的救命之恩与隐忍之爱,玉竹将做出怎样的抉择? ******************************************************************************************** 哇咔咔,《魔主老公的冒牌妃》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魔主老公的冒牌妃》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都市言情小说的魔石叶编辑,对于花花的指导和推荐。 在此,花花深鞠一躬,谢谢叶子大人啦!木嘛!╭(╯3╰)╮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花花保证,每天更新1万字,如果有特殊情况,花花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花花定的是4个阅读币1000字,其实也不贵,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都市言情小说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都市言情小说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花花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几块钱,比亲们买一本书便宜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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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观看今日星月时,发现有月晕出现,乃是将刮风之兆。真是天助我也,居然刮的是西风,风把所有的瘴气向后推去,我们才能安全入谷。至于开启万毒谷之门,因为迷雾鬼林是成片的林地,所以土壤都是潮湿松软的,但唯独洞门口前方那块地异常坚硬,而且正中位置有一块脚印形状的凹陷,我猜测应该是与开启洞门有着莫大的关联,果然不出我所料。” 甘罗眼露叹服之意,双手抱拳:“原来如此。不愧是魔主,心思缜密,甘罗远不及王兄。” 驾车的云裳撇过头看了看满腹思绪的段易寒,淡淡问道:“魔主,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嫣王妃您割脉喂血的事,看得出嫣王妃对您有些误解,为什么不趁机解释清楚呢?” “我不想加重她的负担,那个女人太傻,为别人付出生命都不嫌多而别人为她做一点点事她就会铭记于心,甚至觉得惶恐万分。”段易寒面带笑意,字里行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爱意被云裳尽收眼底。看来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马车行进着。。。。。。与万毒谷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段易寒的一颗心却与玉竹越来越近。 不到一刻工夫,他竟开始了想念。 想念那双澄澈倔强的双眸,想念与他理直气壮的吵嘴,想念那张娇嗔撒娇的模样,想念缠绵温存过后她面颊上上迟迟不褪的红晕,还有想念她那碗至今没有品尝到的招牌手艺蛋炒饭。 “魔主,你看,好像有一个人晕倒在路边。”缰绳被使劲一勒,马车瞬时停下,云裳一个跃身跳了下去。 段易寒与甘罗也随着跳下了马车,来到晕倒之人的身前。 云裳谨慎的走向前,翻过晕倒之人身体,是一位约莫二十一二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的漂亮姑娘,气息微喘,香汗淋漓。 “姑娘,醒醒,你没事吧姑娘。”云裳托起女子的头,手指向人中的位置用力按了下去。 女子叹出一口长气,轻咳了几声,缓缓的恢复了意识。 见到三个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立刻坐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向后挪了挪身体,接着垂下头去。 云裳看出此女子心存戒备之意,连忙解释道,“别怕,我们刚巧路过此地,见你昏倒在路旁,才好心相救于你。” 女子抬眼看了看云裳又看了看身后两个英挺的男人,突然跪倒在地竟低声抽泣起来:“多谢三位少侠路见不平,小女子感激不尽,求三位少侠一定要救救我,否则我只有一死啦!”说完,那精致的小脸上便是一阵梨花带雨。 甘罗上前一步俯身扶起跪倒在地娇喘微微的柔弱女子,“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请起身说话。” “甘罗,不要多管闲事。”段易寒有些不耐烦,一想到玉竹还独自留在万毒谷,心中便又气又恼,哪还有心思去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可是,你看她那副文弱可怜的模样,如果我们不帮忙她也许真的会有性命之危,如果嫂嫂在这里,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出手相救的。”甘罗仰起头,嘴角浮起一丝窃喜,故意搬出玉竹来降他,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才能收服这个倔强的冷酷家伙。 果不其然,还是玉竹面子大。段易寒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转悠到一旁,踢踢石子逗逗马。 “姑娘,起来吧!”云裳把泪眼婆娑的女子扶起身:“你有什么委屈请讲出来,如果我们可以帮你一定不会推辞。” 女子轻轻缀泣着,哽咽地说道,“多谢姑娘,小女子名叫花渃,乃是后山桑园村的农家女,自幼丧母,因爹爹嗜赌成性家里早就一贫如洗,爹爹更是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就在昨日,我在自家门口亲耳听到爹爹与镇上的老鸨商议要把我卖去凝香楼做妓女,我怕极了,便趁天黑之际从家里跑了出来。越走越累不知不觉的就昏倒在这里了。”刚才还是抽抽搭搭的哭泣,一说到伤心处,此女子便泪如雨下。 甘罗看到眼前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善良的心顿生同情之意,“花渃姑娘,你别哭了,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绝情的父亲。不如这样,我们帮你爹爹还清赌债,他应该就不会在将你卖到凝香楼去。” 花渃挽起衣袖露出纤纤玉臂,手臂上却布满了淤青:“少侠有所不知,在我小的时候,爹爹对我便是非打即骂,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若是给我爹爹钱财,他必定会去再赌,输光后他还是会把我卖到凝香楼,我真的很害怕,少侠,请你们带我离开吧,花渃愿意为奴为婢,终生伺候三位少侠来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一番言语作罢,花渃又一次跪倒在地,连连向甘罗他们磕头祈求。 段易寒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柔弱女子,虽是一身粗布麻衣,却掩不了姿形秀丽,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韵,怎么看都不像是村野之人。 就在段易寒定神思索之际,甘罗突然打断了他:“王兄,我们府上家婢成群,不如把她带回府吧,她的身世也真可怜,从小就没了母爱。”甘罗眼眶湿润,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是最可怜的,不过自己远比她幸运的多,因为他有父王和王兄在身边呵护着他,虽然不能像娘亲那般细腻。! 段易寒读懂了甘罗的心思,自然不想让他失望。只好随手示意云裳带她上马车。 殊不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背后却隐藏着一件天大的秘密,而他们正在一步步的走进预先设计好的阴谋中。。。。。。 vip 78:不见伊人归 在离静月都三十里开外的一间驿站中,洛丹伦帝国的储君--藏锋,隐匿在此。 他盘腿打坐在床,双手掌心互扣在一起给自己运功疗伤。 忽然,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 藏锋挥手一拳狠狠敲在床榻上,眼神冷冽,弥漫着浓浓的愤恨:“混蛋,三年不见,他的功夫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段易寒那一掌着实让藏锋的五脏六腑受到了重创,虽然不能危及性命,但想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启禀殿下,属下已打探到段王爷与少主甘罗还有云管家昨晚已经连夜护送受伤的段王妃去了万毒谷,属下猜测,他们应该是去万毒谷找毒圣萧灵子求噬魂蛊的解药。”一个黑衣密探单膝跪在藏锋的面前,向他汇报刚刚打探回来的讯息, 藏锋再听到段王妃三个字后,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宗庙祭祀上的那致命的一剑,不仅是刺在了她的身上,也同样刺进了藏锋的心里。 她会是凌若黎吗? 可是在三年前,他明明亲眼看到她纵身跳入忘情崖,难道是她命大,逃过一劫? “段王妃的伤势如何?”藏锋突然起身,大手猛地抓起黑衣密探衣领,眼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神色。 黑衣密探没想到殿下会关心段王妃的死活,一时有些讶异,局促地回答道:“殿下,噬魂蛊的毒虽不会马上毙命,但毒性相当之强,会让中毒者痛不欲生。即便是毒圣想解此毒也未必是件易事,况且江湖传言毒圣性格古怪会不会救段王妃也是未知之数。” “啊---”藏锋低吼一声,用力推开了黑衣密探,心中已是后悔万分。 如果她是真的凌若黎,岂不是又一次亲手把她推到了死亡的路上。 本以为中毒的会是段易寒,却不曾想那个女人会拼了命的保护他。如今,他只恨自己当初把解药洒向了大地。 如果解药尚在手中,他一定会救活她,即便她不是凌若黎。 黑衣密探看藏锋满脸愤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殿下,另一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藏锋的沉思被黑衣密探打断。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声音显得苍白无力。 “是,殿下。”一个利落的飞身,人转眼间消失不见,看来功夫相当不错。 密探走后,藏锋无力的的瘫坐在床上,纵使拥有了千万人觊觎的江山又怎样,终究博不来美人一笑。 ***********************花花飘啊飘*********************** 段王府大门口外。 一脸愁容的小蛮正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 嫣王妃走时,身体状况那么差,再加上刚刚小产,叫她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正当小蛮忐忑不安地眺望着前方的官道时,忽见一辆马车由远至近地狂奔而来。 待马车停靠妥当后,小蛮立刻兴奋地冲了过去,可闯入视线的却是一位村姑打扮的美艳女人被云裳扶下马车。 此时的小蛮,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位陌生女子的身份。 她期待地盯着下马车的人,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等到那抹熟知的身影。 难道,嫣王妃已经。。。。。。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心中猛地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的泛滥。 云裳带着花渃来到小蛮身前,向她引荐道:“小蛮,这位是花渃姑娘,身世很可怜,你带她下去梳洗一番,换套干净的衣服,以后她就是段王府的婢女了。” 此刻的小蛮,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不堪,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理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的女人。 她哭丧着脸绕过花渃和云裳来到段易寒的面前,虽然心中充满对段易寒的惧怕,但想要知道嫣王妃是否安全的那颗急迫的心以及顾不得那么多了。 “魔主,嫣王妃---她?”小蛮嗫嚅着问道,声音几度哽咽,一颗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小蛮,我知道你担心嫣妃,她没事,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将体内的毒解净。”段易寒一改往日的冷漠高傲,竟宽慰起下人的心来。 “真的吗?太好了,老天保佑,嫣王妃为人善良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小蛮兴奋地蹦了起来,忽地想起这是在魔主面前,又慌张的变回恭谨的模样,快速抽身退回。 当小蛮刚走到府门口时,花渃便追了上来。 她一把拉住小蛮的胳膊,笑得十分媚人,然后嗲声嗲气地开口说道:“小蛮妹妹,以后在段王府中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我。” 花渃笑得谄媚,看得小蛮心里怪怪的。 第一眼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她不喜欢。 小蛮感觉,这个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心机重重。 可云管家已经把她托付给了自己,也不好去拒绝,只能强颜欢笑的应声答应,带着她一起走进了段王府。 “真是个衷心的小丫头,没想到嫂嫂才来不久,在王府的人缘比我们都要好。”甘罗向段易寒指了指躲在府门后面等待消息又不敢上前的下人们,当听说嫣王妃并无大碍之后,一个个满面愁容的脸上都挂上了开心的表情。 “是啊。。。。。。她来了之后把府里搅得鸡犬不宁,这几日倒是可以清净清净了。”高傲地仰着头,大步向王府迈去。没走几步段易寒突然回头看着甘罗说道,“若不算今天,还剩四十八天就可以去接她了,对吧?” “哈哈哈。。。。。。王兄,你是不是在思念嫂嫂,竟然会掐着指头算日子了?”甘罗被王兄反常的举动逗得笑弯了腰。 段易寒没有反驳,当他想起玉竹的时候,一反平日里肃穆的表情,嘴角上扬着一个微微翘起的弧度。 心中那份焦急终于慢慢卸下,上一秒还以为会天人永隔,下一秒竟看到了生的曙光。而这一秒,她在做什么?毒会不会再次发作?还有那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妖媚男人,一直傲视一切的他,唯独对她,乱了章法,慌了思绪。 段易寒心中暗暗期盼玉竹能早日安全归来,而这种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永远不会再重演。 vip 79:与狼同谷 再说独自身处万毒谷中的玉竹。 自段易寒他们离去后,她便秀眉紧锁,浅浅地叹息。 她侧身半倚着坚硬的白岩石枕,口中不停地抱怨着:“这人是不是变态啊?居然用这种东西做床,又寒凉又坚硬的,也不怕硌着腰,还是我的床舒服。” 当玉竹说到我的床时,她心中所想的居然是寝宫中那张雕刻有凤凰图纹的大床而不是21世纪的家中那张柔软舒适的席梦思。 在想念吗?回忆穿越到静月都后所经历发生的事情仍历历在目,她与段易寒相处时的喜怒哀乐早已被深深地植入生命,直至根深蒂固。还有那未曾谋面就已逝去的孩子,更是给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描上了浓重的一抹。 难道,真的爱上了冷若冰霜的魔主王爷段易寒?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怀疑猜测基本成立。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明明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极端,竟会在生死关头为其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明知道人家动机目的不纯,却义无反顾地上演飞蛾扑火的戏码。 是人的本质就是如此疯狂,还是爱情使人蒙蔽了双眼,迷乱了前路。 “美人宝贝儿,你可知你若有所思的淡淡哀愁模样,有多么的妖娆绝色吗?”幽灵般的轻浮声音由远至近,一张邪魅的脸蛋应声闯入玉竹的眼帘。 玉竹扭过头去,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淡漠。 萧灵子见玉竹无意搭理自己,心中顿觉恼羞,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竟引不起她一丝的兴趣,莫不是这个女人的审美眼光出了问题。 心中虽不满,但面上仍旧是一副不羁的戏谑表情,“难道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萧灵子闷哼一声,拿起透明容器中的金环蛇看了又看。浮浪之相慢慢敛起。 玉竹顿然恍悟,如今自己的小命正握在这位邪魅妖精的手中,如若惹他恼怒,估计明天就得去奈何桥上排队喝汤了。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啊。无论厌恶与否都必须接受且承受这一事实。 她不情愿地偏过头去,郁闷地抿了抿嘴,声音不走心地参杂了点温柔的成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为我解毒?” 萧灵子哈哈一乐,放下手中的毒物一个闪身来到玉竹的面前,戏谑的表情再次浮出,蛊惑的媚眼直直地盯着玉竹静白的秀脸不肯挪移,幽幽说道:“随时可以,不过,解毒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玉竹略显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浑身毛孔都渗出涔涔的冷汗,该不会是要她以身相许吧,不可以,绝对的不可以。。。。。。 撑着一副抵死不从的表情她使劲的回敬给萧灵子一记杀死人的眼神,“我可是段易寒的嫣王妃,你休动轻薄之意,否则,我杀无赦。。。。。。”说着,她还用手掌做出了一个斩杀的手势。尽管自信不足,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哼。。。。。。谁说我要轻薄你了?”萧灵子眼中闪过一道灵光,仔细打量眼前的美人儿,星眸微嗔,神色间有说不出的娇媚可爱,着实让他的心微微荡漾。美人他见得多了,但若和她相比较,那些也只能被归纳为庸脂俗粉一类。 听到萧灵子的话,玉竹的心稍感宽慰。 而思绪未尽,萧灵子紧随其后的一句差点让她喷血。 “不是我要轻薄你,是让你轻薄我。”言罢,萧灵子扬声大笑。 “变态的大色狼,叫我轻薄你,简直是天方夜谭,虽然见到帅哥偶尔会有那么丁点儿小幻想,可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啦。。。。。。”天啊,都在说些什么啊,玉竹娇羞地垂下了头。若不是因为中毒导致浑身瘫软无力,她非要与这个邪魅男人过上几招,打花他那张轻浮浪荡的小模样。 望之,眼前美人儿娇嗔羞愧的模样,让人如饮琼浆,既而心亮,既而心喜,萧灵子顿生怜爱之意,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印在玉竹面颊上一记香吻,如蜻蜓点水,却似余味悠长。心动不如行动。。。。。。 玉竹先是一愣,待缓过神来,继而破口大骂:“啊。。。。。。色狼,混蛋王八蛋,敢占姑奶奶便宜。。。。。。” 萧灵子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扰得耳膜直痒,再看美人儿娇嗔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随之替代的是一张略显狰狞的愤恨面容。他微微一笑,额上竟沁出冷汗,所谓人不可貌相,刚好派上了用场。 刚刚还在大吵大闹的玉竹,瞬间安静了下来,随着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一股麻麻木木的感觉袭便全身,当初段易寒也曾这般对待过她,玉竹清楚的了解自己是被点了穴道。 “喂,你做什么?为什么点我的穴道。。。。。。警告你,快点放开我,否则姑奶奶我决不放过你。” “别吵,再吵就点你哑穴。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哟!”嘴角勾起一抹邪肆,萧灵子半眯着桃花眼色迷迷的盯着玉竹,显然这招对她的狮吼功奏了效,为求自保,玉竹不得不缄口不言。 一双肤白如玉的纤纤细手像玉竹的领口缓缓探去。 “喂喂喂,你要做什么?”她声音稍带恐惧,眼已被泪水浸淹过半。 萧灵子并没有理会她的惶恐,而是自顾自的解开她淡紫色的雪纱上衣,顿时,白如凝脂的纤肩暴露在外,丝绸软缎的粉色肚兜刺得萧灵子眼神暧昧,空气刹那间躁动起来。 “你若再敢轻浮冒犯下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玉竹敛起惊慌神色,一如既往的坚韧淡定重新回到脸上。 萧灵子浅笑轻言:“宁愿死也不肯与我一次欢愉?是因为魔主吧。” 时间瞬间定格,似乎连空气都停滞不前。 与段易寒的种种过往逐一浮现在玉竹的脑海中,为他守身如玉的确是她闪过的念头,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病体再加之被点穴后动弹不得丝毫,让她拿什么与万毒谷中的邪魅毒圣抗衡?唯有一死,力保清白。 泪再也无法控制,汹涌而出,“对,是因为他。我的身子只允许他一人触碰,其他人没有资格。”澄澈的双眸,笃定,决绝。 萧灵子难抑的失落一闪而过,眼中一丝落寞快速褪去,邪肆不羁再度挂上嘴角,“美人宝贝儿,要是哪天对我动心,可别后悔没有珍惜今天的良宵机会哦。” 说着,萧灵子双手一抬,将玉竹翻身背部朝上,轻轻一拉,丝织纱衣缓缓地滑落下来。 vip 80:解蛊毒 萧灵子双手一抬,将玉竹翻身背部朝上,轻轻一拉,丝织纱衣缓缓地滑落下来。 他把脸凑了过去,一道长长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周遭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黑,与雪白的肌肤形成极不相称的对比。 于是,他快速地从袖口中掏出了一盒黑乎乎的东西涂在了玉竹背部的伤口上。 “啊。。。。。。”玉竹痛得浑身一哆嗦,紧紧的咬住了牙关,渐渐地,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由伤口蔓延过全身,十分惬意。 “你在为我解毒对吗?早说嘛,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玉竹突然长舒了一口气,还在悬空的心嗖的就落了底。 看来萧灵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可怕。 都是人言可畏惹的祸。 “美人儿宝贝不怕我啦?”依旧是放浪不羁的语调。 玉竹心里暗自念叨:怕?姑奶奶怕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美到掉渣的极品男光是欣赏就大呼过瘾,哪里还谈及得上害怕二字。 想想眼前的邪魅男人,若是给他安上两个“水晶梨”,在穿上一身女式长衫,不需任何粉黛修饰,活脱脱就是一古代版倾国倾城的绝色伪娘。 无论是长相,身材,语调,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娘”到无话可说。 “嘿嘿!”超幻想派的女女又开始在脑海里勾画想象中的那副画面了,不自觉地嬉笑出声。 萧灵子上好药膏后转身将玉竹扶起,解开她的穴道,将一颗白色药丸塞进她的口中,邪气的脸在次凑到玉竹的眼前:“宝贝儿,笑什么?是不是开始发现我的好啦?” 玉竹嚼了几下口中的药丸,甜甜的,涩涩的,有些像槟榔味道,但却不知是何种成分,可就算是毒药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谁叫她现在是命不由己呢! “少臭美了,只不过是。。。。。。”重新穿好衣服,仔细地打量着萧灵子,又轻笑了一声:“没什么!” 萧灵子抬起纤细的手指在玉竹玲珑小巧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眉毛轻佻,媚眼一抛:“又淘气了!” 一个寒颤,凉透全身。 玉竹努力压抑住欲喷饭的冲动。 终于狠狠的理解到,原来温柔二字也可以被男人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 见玉竹神色古怪,欲言又止的模样,萧灵子嘴巴一撇,一副委屈的表情挂上了面颊:“你好讨厌,这么费心的救你你都不愿意理会人家。”说着,嘴巴一努,佯装生气。 “哈哈哈哈。。。。。。受不了了,请问,您是纯爷们吗?”玉竹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被萧灵子拈起的兰花指和及其夸张的媚功逗得捂着肚子笑弯下了腰。 看到美人一副憨憨的傻笑的模样,萧灵子心底一动,如一汪平静的湖面突然叠起涟漪,层层波浪荡漾开来。 “纯爷们?要不要验明正身?” 邪肆的淫笑让玉竹表情瞬间石化,意犹未尽的笑被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那个,就不用了。我相信你,恩,很相信。”玉竹假装一脸的坚定不移,心中小鼓乱敲,这不是自找麻烦呢吗?连一张嘴都管不住,想着想着,她竟下意识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上。 萧灵子见状,上前一把攥住玉竹的手,谄媚地笑道:“唉,不要自虐啊美人儿宝贝,我可是会心疼的。” “求求你,别再恶心我了好不好。”玉竹快速地抽回手,轻蔑的瞟了萧灵子一眼。心中喃喃自语,这个yy的家伙到底要占便宜到什么时候,好想回段王府那座曾经拼了命想要逃离的地方,好想小蛮的姜枣茶和莲子羹,还有,好想段易寒! vip 81:嗜血之人 在萧灵子的挑逗与不断骚扰下,玉竹抓狂般地度过了漫长的七天时光。 彼岸药卢内。 玉竹已经可以下床活动,背部的伤口也似乎不如往常那般疼痛。 也许是躺在床上的时间过长,她刚一下床便觉头重脚轻,正当昏昏欲沉之际,一道如闪电般的白色身影迅速出现,双手拦住她纤细的小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旋了一圈完美的弧度。玉竹贴在温热柔软的胸膛里微微喘着。 “我的美人儿宝贝,头晕吗?”眼中略过一丝关切,却又不轻易被察觉。 “刚才没有,被你这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弄得有点晕。”玉竹并没有急着挣脱萧灵子的怀抱,而是任由他将自己稍显无力的身体抱起放回冰凉坚硬的白岩石大床上。 七天接触下来,她对萧灵子最初的谨慎戒备已经慢慢褪去,此人虽话语淫邪,举止轻浮但品性还算纯良,并没有逾越雷池半步。 “你--”话未脱口,萧灵子脸色突变,一下红一下白,好似血液在身体里疯狂的悸动。他双手抱着昏昏欲裂的头,表情相当痛苦不堪。 “你怎么了?萧灵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玉竹瞬时慌了手脚,想要上前帮忙却又无从下手。 “别过来,不要靠近我,今天,是十五月圆夜!”萧灵子怒斥着欲上前扶起他的玉竹,痛苦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 “是月圆夜,可是你怎么了?”玉竹急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不要靠近我,走开!!”萧灵子一声怒吼,声音震撼整个万毒谷。 玉竹被一句话震得呆愣在原地,温柔的男人若是发起脾气来,那气势堪比冰岛蓝湖火山爆发时的凶猛,一瞬间就可以将人灼的体无完肤。 萧灵子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药卢,良久,玉竹才从惊恐中醒悟过来。 她在屋内焦急地踱来踱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萧灵子在十五月圆夜会如此痛苦不堪,他这样跑出去又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行,不能静待下去,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能见他承受痛苦的折磨而坐视不理呢?这不是狭义之人的做派,想到此,玉竹不知从哪得来了一股神奇力量,大步地追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就不见了萧灵子的踪影。 玉竹在慌忙四处张望,要想在这一望无边的幽谷中寻找一个人对于她这个路痴来说应该比登天还难吧! 顾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都要寻到萧灵子,帮助他度过难关。 狭义助人之心再次肆意泛滥。 玉竹一头扎进了幽谷深处,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灵子--萧灵子--”她边寻边喊,拨开身边的长的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一路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待到一棵参天大树旁时,她早已浑身酸软,也许是噬魂蛊的毒素尚未清理干净的缘故。玉竹想稍事休息,在继续向前寻找。 刚靠近这棵粗壮的大树,便被一股奇异的味道呛得喉咙发紧,干咳了几声,仍不见好转。 莫非这棵树有毒? 玉竹慌忙退后,谁知脚下突然踩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她缓缓地垂下头,对上的是一只足有砖头大小的黑毛蜘蛛,正向她挥舞着铁钳一般的前爪。 玉竹"啊"的一声尖叫,转身撒腿就跑。 越去往幽谷深处,玉竹越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惊恐溢于言表,心如小鹿乱撞。 环顾四周,一层淡淡的雾气渐渐升腾,阵阵阴风掠过,雾气被吹得时浓时淡。 恐惧之意不断袭来,玉竹使劲咬了咬薄薄的下唇,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萧灵子,何况她已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去的退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萧灵子,你在哪?”玉竹的声音慢慢压低,天知道这座阴森恐怖的万毒谷内还藏着什么可怕的毒物,万一被她清脆的高呼招喊过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不知走了多久,玉竹被一阵稀疏的沙沙声吸引着来到一处稍显空旷的小树林,眼前一团白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步一步,谨慎向前。那人半跪在地,背影冲着她,浑身颤抖。在靠近一点点,只见那身熟悉的白色长衫有点点血迹绽放开来。 玉竹鼓足勇气伸出纤瘦的手臂轻怕眼前之人的肩膀,声音微颤着叫道:“萧灵子,是你吗?” 待此人回过头时,四目相对的那一霎,玉竹大叫了一声,继而晕倒在地! 彼岸药卢内,玉竹静静地躺在白岩石大床上。憔悴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惊恐。一旁的萧灵子眉头蹙起,眸光里闪过一丝波动,轻柔爱怜地抚摸着令人为之倾心的面颊。 这个傻女人竟不顾自己性命安危冲进幽谷深处寻他,第一次有人关心,第一次被人在乎,怎能不令他为之动容。 纤细的手指划过脸颊,玉竹被一道冰凉的摩挲惊醒。 “啊---”一见眼前人,玉竹惊叫着慌慌张张地退缩到床里的一角,身体微颤,刚刚那一幕场景翻江倒海的袭来,此刻,她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萧灵子一改往日的浮浪不羁,面色凝重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玉竹,缓缓开口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表情没有了一如既往的戏谑,玉竹怔怔地望着他,脑中迷雾叠起。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真的是嗜血成性的魔头吗?”玉竹冷冷地对视萧灵子的双眼。 萧灵子淡淡地答道:“我怕会控制不住伤害到你。” 玉竹声音微颤,带着愤怒的指责道:“怕伤害我?也许你下一个要伤害的目标应该就是我了,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残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真的无法相信。”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萧灵子略显急迫的想要解释,他不希望被玉竹误解,尽管事实摆在眼前。 “是我亲眼所见,不是那样还会是什么样?”玉竹不依不饶。 萧灵子见她投来鄙夷不屑的眼神,心中甚是难过,不曾想自己竟会这般在意眼前之人对自己的曲解。 vip 82:冥毒煞 “美人儿宝贝,你听我说。。。。。。”萧灵子刚要贴上前去向玉竹解释,便被玉竹一个禁止动作搁置住了脚步。 “请叫我夏玉竹,我不是你的美人儿宝贝。”玉竹的神情依旧冷淡,似在刻意与萧灵子拉开淡漠的距离。 只要想起树林中那残忍嗜血的一幕,她的胃中就会翻江倒海的闹腾。 萧灵子怔住了脚步,长叹了一口气,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望着玉竹,良久,他才娓娓道来:“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那样做。我们万毒教历代教主都要修炼一种最上乘的武功,名为“冥毒煞”,要想练就此功,必须要守住童子之身,夜睡雪山之巅的寒凉白岩之床。最主要的是要将当今世上剧毒之物的毒液提取出来,混合在一起每隔十天将身体泡于其中。” 萧灵子声音略带微颤,径直走到摆放在屋内右角的圆形大木桶旁边,一拳狠狠砸在上面。 狭长的眸子中完全没了往日的邪魅不羁,而是被浓浓恨意所替代。 萧灵子攥紧了青筋暴起的拳头,低沉着声音道:“就是这个木桶,伴随了我十年,也让我痛苦了十年,那种痛是一种如同蚀骨啃肉般的疼。每逢十五月圆夜,身体就会奇痛难忍,只有嗜其新鲜血液才能稳住心神不至于走火入魔。” 萧灵子的胸膛急速起伏着,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如同播放电影般来回滚动起来。 而过往的一切,都是他不愿提及与回想的。 十年前,街角巷子里。 一个衣衫褴褛的讨饭小子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吃过一粒粮食,饥饿难耐的他不得不和一条恶狗争夺半块已发霉的馒头。 为此,他伤痕累累。 而当他拖着被恶狗咬伤的右腿跌跌撞撞地逃到迷雾鬼林时,体力早已透支。整个人栽倒在鬼林的附近,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醒来后,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白色岩石做成的大床上。 还有满屋子的蛇虫鼠蚁被封在透明的瓶瓶罐罐之中。 石床的寒凉刺骨加之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暇顾及此地是否安全,只想这样一直躺在这里,因为对于一个讨饭小子而言,能有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俨然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奢望。 正当他左顾右盼之际,一位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的白衫老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讨饭小子的视线当中。 冷冽的目光,冰霜般的面容让他着实倒吸一口冷气,一股惊悚惧怕的暗流由头顶贯穿至脚底。 自那之后,讨饭小子加入了万毒教,并且拜白衫老者也就是万毒教教主为师。 没有人关心他练功时所受的苦,也没有人在意他被毒物咬伤后的痛。 每天除了勤练武功外,剩余的时间都是与毒蛇毒草相处在一起。 白衫老者对他更是严厉苛刻。 虽然嘴上说为了培养他成为新一届的教主,才让他修炼冥毒煞。 其实就是想拿他的身体来做毒药试验。 为此,他吃尽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 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 而这个讨饭小子正是如今的毒圣,萧灵子。 玉竹越听越惊悚,再看萧灵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不知何时,一道长长的泪痕顺着眼角缓缓地滑落下来。 “修炼邪功就一定要嗜人血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简直就无半点人性可言吗?” 玉竹再次想起追进空旷的小树林时,看到的那血腥恐怖的一幕。 她赶到时,发现萧灵子正俯身在一具微微发黑的尸体旁,表情十分狰狞地吸允着已故之人的血液,如同幽暗中的吸血鬼那般残忍。 一想到此,玉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萧灵子扭转过身,想要再次靠近玉竹,却被玉竹一个蔑视仇恨的眼神瞪得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说出实情,只怕他的美人宝贝儿会一直把他当成嗜血的大魔头吧。 萧灵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解释道:“我从不吸食活人的鲜血,只是每到十五月圆夜时嗜其动物之血,可是因为最近没有在白岩石床上调息才会一时魔性大发,难以自控,失去了理智。” 玉竹本以为是萧灵子有此古怪癖好,殊不知,白岩石床是为他练功之用,这就不稀奇了。 “你完全可以把我安置别处,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练功了。”玉竹疑惑地望了望萧灵子,一颗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噬魂蛊毒性燥热,如果不用寒凉镇住,体内会如火焚烧般痛苦,所以我才----”萧灵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一种似是无意却又饱含深情的眼光扫向玉竹。 玉竹听后,猛的垂下了头,顿觉面颊微烫。 萧灵子居然是为了减少自己的痛苦而险些走火入魔。 稍作迟疑后,玉竹又反问过去:“就算是你魔性大发,你也不能伤人性命啊?”这一点,玉竹仍耿耿于怀,那人是无辜的,却惨死在萧灵子的手下,哦不对,是口下。 萧灵子苦笑一声,继而答道:“他是擅闯万毒谷之人,而且我发现他时,他早已死在鬼林深处。” 见萧灵子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份隐忍,一份无可奈何,玉竹的心渐渐地软了下来。 其实,他也是可怜之人。 而且,在他无法自控的紧急状况下也没有选择伤害自己,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真是奇怪,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么多。”萧灵子一个转身刚要离去,疼痛的折磨再次袭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血吗?血。。。。。。”玉竹见他难受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上前一步扶起因痛苦而跪倒在地的萧灵子。 萧灵子伸手抓住紧张到手冰凉的玉竹,柔声说道:“不用,扶我到石床上便可。” 一滴泪,散落在萧灵子的手背上,轻轻地,凉凉的。 他抬眼望去,就见玉竹那澄澈的眸中噙着的泪水正源源不断地肆溢出来。 那一刻,萧灵子的心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因为玉竹的泪,是为他而流。 vip 83:相拥而眠 陈设简单而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药卢内,萧灵子打坐在寒凉的白岩石大床上运功调息。 只见他双眸紧闭,眉头轻拧,面容苍白无半点血色,斗大的汗珠浸湿了脸颊。 玉竹忐忑不安地坐在门口,不敢走近也不愿离去,只是远远地凝视着脸色怕人的萧灵子,心中暗自祈祷,祈祷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万毒谷中的夜,异常的冷,完全丢了白日的和煦。 浓墨般的黑夜除了一轮大大的圆月几乎看不到几颗星星的存在。 寂静的夜,透着几分苍凉,几分诡异。 玉竹双手托腮,努力拼凑衔接脑海中那一幕一幕的剪影。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仍心有余悸,如今又与一陌生邪魅男人独处幽谷中,一切的事显得既真实又虚幻。 忽地,一阵寒风掠过玉竹身旁,发丝,裙摆,随风飘逸。。。。。。 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衣裳,抬头望向凄凉的夜空,这一刻,段易寒在做什么呢? 是否和她一样,仰望天空,思念着彼此。 又或是,正怀抱另一个女人的温暖,早已将她遗忘。 晶莹的泪珠飞溅出来,玉竹慌忙拭去。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仿佛心中有另一个自我在不断拉扯、左右着她的意识与思想。 “啊。。。。。。”一声凄惨的吼叫震醒了玉竹的沉思,她慌忙冲进屋内,只见萧灵子伏在白岩石大床上,身体一刻不停地颤抖着。 当玉竹走进他的身前时,双手触碰到的身体,竟然寒凉如冰。此刻,玉竹心里一股浓烈的惧怕感油然而生。 “萧灵子,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如果你需要血,我给你,你喝我的血,你不可以死!”玉竹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汹涌而出。 环视四周,并没有利剑之类的可以划破血管的工具,情急之下,她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人们常说的十指连心看来一点都不假。 当她战战兢兢地将手指伸到萧灵子的口中时却被萧灵子一把推开。 “不---不可以,你---会---会中毒的。”萧灵子勉强支起身体,一只惨白的手紧握住玉竹鲜血淋淋的手指。 玉竹还在纳闷之际,再看萧灵子,神情已经开始恍惚,体内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她顾不得手指上的疼痛,拼命地摇晃着萧灵子的身体,大声唤道:“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救你。” 善良如她,永远见不得任何人痛苦。更何况萧灵子是因为将白岩石床让给她驱毒之用才导致今日毒发的这般严重,玉竹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她不愿再有人因为她受伤甚至死亡,即便付出性命她也要救活萧灵子。 “冷,冷!!”只见萧灵子嘴唇发紫,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头发与眉毛竟结出浅浅的冰霜。 玉竹轻拍萧灵子的脸,想要替他擦去冰霜谁知萧灵子一把拉过她的手,也许是惯性使然,玉竹猝不及防地跌趴在他的身上,顿觉一股凉意不断冲击着自己的身体。 玉竹挣扎着想要脱离开萧灵子的怀抱,谁知却被他越抱越紧,隐约听到他口中呢喃着:“好冷,冷。” “该死,堂堂的万毒教毒圣居然连一床棉被都没有。”玉竹嘴里碎碎念着,抬眼望去,萧灵子头发与眉毛处的冰霜慢慢的变成蒸汽一般的物体,一点点的挥发散去。 而他颤抖的身体也在逐渐趋于平静。 既然这种姿势可以帮助他化解体内寒气,干脆好人做到底,抱就抱吧。 只不过这姿势,实在是暧昧了点,若是被段易寒看到,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呢? 再看怀中人,呼吸似乎顺畅了许多,但意识却没有完全清醒。 也许是大病初愈,蛊毒刚被化解的关系。玉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削弱。 好累,好想睡觉。。。。。。 翌日,清晨。 萧灵子与玉竹相拥酣睡,脸与脸之间的距离据目测仅有二点五厘米。 片刻过后,一双慑人心魄的魅惑双眸微微睁开,先是一怔,继而明亮起来。 萧灵子终于理解了段易寒为何会不惜性命代价也要勇闯万毒谷,救活眼前这位娇喘微微的倾城美人儿。原来,令人动容的不仅仅是外貌,还有那颗救人于水火的善良之心以及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单纯性情。 正当萧灵子一脸蜜笑地欣赏着眼前这位惹人怜爱的美人时,玉竹慵懒地睁开了朦胧惺忪的睡眼。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萧灵子紧紧地裹在胸膛里,而脸部之间的距离也近的颇为夸张,玉竹一反常态,并没有大声尖叫,而是温柔的低声问道:“看够了没?” 萧灵子面上有了淡淡的微红,一脸的放荡不羁又重新折回原地,见玉竹没有过激的反应,于是,手臂又加重了些力道,略带挑逗地答道:“当然没看够,就是让我看上一万年也看不够我的美人儿宝贝。” “哟呵,中气十足啊,又原形毕露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恢复好了,对吗?”玉竹嘴角翘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笑,眼中一道灵光闪过。 萧灵子纤细的手指在玉竹细滑水嫩的脸颊上慢慢地勾画着,浮浪之气表露无疑,“当然,你是不是很享受被我拥在怀中的滋味。” 玉竹突然脸色一转,笑容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满面的凶神恶煞,“。。。。。。滋味你个大头鬼啊,你个大淫虫,看招!”话音刚落,萧灵子便被玉竹飞起的一脚硬生生地踹到了地上。 “忘记告诉你,姑奶奶我好歹也是过了气的散打冠军,居然敢占我便宜揩我油?我看你小子是活拧歪啦!” 玉竹噌地坐起身,从白岩石床上一个灵巧的侧翻便直直地站立在地上,用一束居高临下的轻蔑眼神不屑地瞟了瞟摔坐在地一脸气鼓鼓的萧灵子。 萧灵子边用手揉屁屁,边用略带委屈的腔调说道:“美人儿宝儿怎会如此刁蛮?” “哼!”玉竹扭过头去,小嘴一努,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望着玉竹夸张可爱的搞怪表情,萧灵子立刻春心荡漾,一脸的淫笑:“不过有个性,我喜欢。” vip 84:以身相许 “美人儿宝贝,生气啦?真的生气啦?。。。。。。”萧灵子一脸媚笑地缠绕在玉竹身边,像一只无头苍蝇似地嗡嗡个没完没了。 玉竹左闪右躲仍逃不开萧灵子的纠缠,气得狠狠跺脚,大声吼道:“停,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萧灵子不以为然地轻佻眉头,用细柔的声线继续挑逗着:“美人儿宝贝,你撅着小嘴生气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哦。” “不是警告过你吗,叫我夏玉竹,谁是你的美人儿宝贝?肉麻,恶心!”玉竹嘴角向下垮了下去,对这个油盐不进的花美男还真是束手无策。 “你叫,夏玉竹?可是,我还是喜欢叫你美人儿宝贝。”精致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不羁。 看萧灵子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玉竹便晓,即使再说下去,也只不过让人当成由肺部排出的话语罢了。 “你,随便你啦,不过,我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清除干净?”身体不会作假,玉竹觉得自己现在力气满满的,完全没了当初那种瘫软的感觉,莫非噬魂蛊已经彻底解除? 萧灵子一怔,难道她察觉到体内的毒素已解除?若是肯定回答,她势必会立即离开万毒谷,若是否定回答,自己又不忍欺瞒。心头涌上些许不舍。 “额。。。。。。” 见萧灵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言明,玉竹多少也猜测出了答案,她瞪着大眼睛,咄咄逼人地说道:“额什么额,你如果不肯老老实实地讲实话,我就放火烧了你这万毒谷,把你那些蛇虫鼠蚁的毒物变成烧烤的美味。” 在自私与理智大战三百回合后,萧灵子克服内心的纠结,极不情愿地说出了实情:“哈哈,真调皮,好啦,实话告诉你,你体内的噬魂蛊毒已经清理干净了,你随时可以离开了。” 虽说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从萧灵子口中说出的话,还是让玉竹略带怀疑:“真的吗?” “当然,我是不会欺骗你的。”萧灵子一脸的笃定。 玉竹抿着嘴,满腹疑虑地盯着略带戏谑又稍显真诚的萧灵子,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就让她离去,该不会心怀什么鬼胎吧?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什么可被利用的价值,有什么可担心的。 “既然你救我一命,说吧叫我怎么报答你,我最不喜欢亏欠别人。”玉竹想起他曾说过,修炼冥毒煞需要保住童子之身,她唯一的隐患都排除了,就更加不用害怕他居心不良啦。 萧灵子一手滑过玉竹润白的脸颊,眼前之人的娇媚可爱让他的心再次荡漾起来,越是看她就越是想要戏谑她,“报答?好啊,不如以身相许吧。” 玉竹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啊---你不是说修炼冥毒煞要保住童子之身吗?”她的声音越压越低,关键是底气越来越不足。 该不会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张嘴上吧,真是后悔,说什么报答之类的屁话啊,纯粹是没事找事。 正当玉竹悔得捶胸顿足之际,萧灵子慵懒地伸伸腰,走到圆木桌前,沉沉地坐了下来,手中摆弄着一盏小小的茶杯,嘴角挂上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邪笑:“我也可以为了你放弃修炼冥毒煞,你不会是要反悔吧!记得是你说过要报答我的。” “别介啊,你看你都修炼了这么多年了,放弃多可惜。”玉竹边说脚步边向后退去,当余光瞥到门口时,一个快速的抽身准备逃离,“啊。。。。。。手好痛。”萧灵子眼疾手快,一个垫步追上来,本想抓住欲逃跑的她,谁知竟无意间触碰到了她昨夜为救自己而咬破的手指。 “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萧灵子将玉竹肿的像香肠一般的手指,爱怜地托起,呵护地放在掌心上,眸光里尽是轻柔与疼惜。 玉竹无意间将那份爱怜尽收眼底,一丝诧异在心底微微荡漾,这个邪魅的美男子该不会来真的吧?至今为止,她还没想过要红杏出墙,尽管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秀色可餐,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玉竹定了定神,轻声问道:“那个,你是骗我的吧,就是以身相许那句话。” 见玉竹半信半疑的执拗模样,萧灵子心中一乐,誓将戏谑进行到底,“哦?那也不一定的。” vip 85:毒教圣物 “去。。。。。。滚开!”玉竹一把抽回被萧灵子握在掌心的手指,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好了,我先给你包扎下吧,不要闹脾气了,万毒谷中的毒物可是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若是你找来什么可怕的毒物我可不敢保证能再救你第二次性命。” 听完萧灵子一番略带恐吓的话,万毒谷深处大树下那只令人作呕的黑毛大蜘蛛突然窜进她的脑中,玉竹无奈,只好乖乖地跟在萧灵子身后,任凭他像牵着小狗一般将自己拽回到屋内,按在木椅上。 见逃跑无望,玉竹准备先来招缓兵之计,使劲一咬牙,在脸上堆出一个谄媚的笑:“其实,我上眼一瞧,就知道你肯定是一位天下无双,绝无仅有,濒临绝种的大好人!” “不要企图用甜言蜜语来讨好我,别忘记,是你亲口允诺要报答我的。仔细想想以身相许也不算过分啊,和一条性命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嘛!”萧灵子卖弄着他性感的声线,还时不时的向玉竹抛去几个挑逗的媚眼,又将一小把白色的粉末撒在玉竹的伤口处,然后用一条干净的布条将其伤口缠住包扎固定好。 动作轻而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切。。。。。。”玉竹抽回包扎好的手指,猛然想起昨夜萧灵子死都不肯吸她的血,便好奇的凑了过去:“对了,你真的好了吗?为何昨晚我让你吸我血你就是不肯呢?” 萧灵子扫了一眼一脸求知真相的玉竹,沉默了半晌,接着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体内早已满是剧毒,你还敢把伤口放在我口中,你不想要命我还想要你呢。” 玉竹点头如捣蒜:“哦,原来如此,万毒谷真是名副其实。不紧谷内都是些毒物,毒虫,就连毒圣也满身是毒,你真可怜。” “可怜?”萧灵子倒是头一次被人同情。 “是啊,不过,这样一座充满毒气的幽谷为何还有人偏要硬闯呢?难不成这谷中有什么宝贝不成?”玉竹的双眸里充满了探索的光芒。 萧灵子神色陡变,听她貌似漫不经心的疑问,心中犯了嘀咕,难道她此次前来是另有目的?无论动机如何,萧灵子已被玉竹所吸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看来,只能奉陪到底了。 萧灵子冷冷地说了一句:“才发现你也蛮聪明的。” “真的有宝贝?”玉竹瞪大了惊恐的眸子。 萧灵子答道:“恩,是无根木!” “无根木,名字好奇怪啊。”玉竹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萧灵子瞄了玉竹一眼,见她依旧是一副单纯无知的懵懂模样,暗自感叹,是她伪装得太过高深,还是她本就如此单纯。 为了满足玉竹的好奇心也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芥蒂,萧灵子缓缓地说道:“无根木生长在万毒谷中最高的冰崖峭壁上,没有枝干,没有根基,而是自然生长在石缝中的一种颇有灵性的植物,听说周身呈黑色,圆筒状,而且百年难得一见。我也只是听师傅提起并没有亲眼所见过,相传它是我们万毒教的圣物,只要取其一小片服下,就可以驱除百病,百毒不侵。还可使体内真气凝聚,内力迅增百倍。” “这么神奇?”玉竹双眸顿时射出一道惊喜的光芒。 如果找到无根木,那以后的十五月圆夜萧灵子就不用这样痛苦了。 见玉竹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萧灵子心中稍显失望,缓缓说道:“我也曾试图寻过,但始终无缘得见。” “哦?是吗!”玉竹心中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若是替萧灵子找到无根木,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金边灵芝她都可以寻得,那无根木也应不再话下。 “吃了它。”萧灵子突然从锦囊中掏出一颗金色的丹丸递到玉竹手中。 玉竹接过后只是瞟了一眼,继而一口吞了下去,然后闪着澄澈的双眸冲着萧灵子翩然一笑。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一颗毒药。” “不怕。”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相信,相信你不会,因为你说过,你是不会伤害我的。”依旧是玉竹招牌式的微笑,纯净的无任何杂质,让人打心眼里温着,暖着。 萧灵子轻轻点头,留下个意味深长的叹息,接着转身离去。 望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玉竹低声叹息,看来,只有找到无根木才能帮助看似浮浪不羁实质孤单寂寞的萧灵子。 临近晌午,天空湛蓝,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浓浓的暖意中夹杂着温暖与柔情。 走出彼岸药卢的玉竹张开双臂,尽情地呼吸着淡淡的草木花香,暖暖的阳光懒懒地照在身上,一丝惬意在心头荡漾。 “万毒谷还真是走两个极端,白天给人的感觉是陶醉,温馨,而夜晚给人的感觉则是静谧,阴森。”玉竹先是松松肩膀踢踢腿,然后晃着脑袋在门前的林荫道上边欣赏周遭的景物边自言自语。 虽说来万毒谷已八天有余,她却从来都没有仔细欣赏过幽谷内的风景,恰好萧灵子自清晨慌忙出去后一直未归,玉竹想借着机会探探路,说不定会收获意外,比如,意外地发现无根木。 玉竹幻想着当萧灵子收到她送的无根木时感激涕零的模样,脸上竟挂上了极其夸张得意的傻笑。 沿着曲曲折折的林荫小路一直向前,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吸引着玉竹的眼球。有淡烟色的郁金香,罕见的蓝色月季,神秘的垂花蝎尾蕉,玲珑可爱的白花油麻藤,纯白无暇的雪花莲。。。。。。 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的没听说的,竞相绽放,一片花团锦簇。 让玉竹颇感惊讶的是,这些花花草草有的喜夏,有的喜冬,却无一例外的绽放在同一季节里。万毒谷,的确是一个稀奇古怪、充满神奇的地方。 越走进幽谷深处,越感到寒凉惊悚,上一次的黑毛蜘蛛让玉竹仍心有余悸,她只求一路平安,不会再碰到那些不速之客。 玉竹不知,在不远处,有一道笔直阴柔的侧影正静静地凝视着她远去的方向,在那邪魅的眼光底下,是深不见底落寞与纠结。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挂着轻轻的仰望。。。。。。”玉竹大声地哼着歌,企图用歌声排解心底的恐惧。 万毒谷中的小路是曲折向上延伸的,玉竹每走一步,心就向上提一点儿,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在逐渐稀薄。 又向上走了一段路程后,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越来越晕,四肢也酸软无力。 就在她想要放弃时,狂跳不止而又无力的心突然涌上一股暖流,沿着血管流淌遍全身,她顿觉恍惚的精神越发清晰起来。 玉竹心中暗自盘算,难不成有神仙相救?又或是我夏玉竹命不该绝?可这都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她要找到无根木。 背后那双漆黑的眸子仍在监视着玉竹的一举一动,见她克服了幽谷深处的草木毒气,一直低垂的嘴角才重新上挑出一丝浅笑的弧度。 vip 86:陷入绝境 “萧灵子说无根木生长在冰崖峭壁上,应该是这里了。” 玉竹长舒了一口气,掐着腰站在一座山崖脚下,抬眼望去,崖顶处高耸入云,墙壁光秃秃的,整面峭壁上覆盖着一层寒凉的惨白,犹如一座浮移在海面上的冰山。 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扑面袭来的是一股寒凉彻骨的凉意,玉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的荒芜冰冷之地怎会生长出植物呢?她心中狐疑地嘀咕着,眉头早已拧成一团,登上这座冰崖似乎比登天还难。 心中的期望仿佛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要放弃吗?玉竹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这一念头,可是又心有不甘。只见她踟蹰地徘徊在崖底,怯怯地望着峭壁,表情时而阴郁,时而激昂。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豁出去了。 玉竹的手刚刚接触到冰崖峭壁,便觉一股寒气刺入骨里。这里的确无愧于冰崖之名,整个崖壁真的就如同冰一般寒凉。 此时,此境,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把乱如麻的心绪暂时撇到一边,再次将纤纤玉手放到冰崖壁上,一边大喊给自己打气一边忍着刺骨的寒痛向上攀去:“加油,夏玉竹,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因为有功夫的底子和对攀岩浅入门,玉竹攀爬的前几步还算顺利,只是崖壁由内散发出的寒凉让她的手指几乎僵硬。刚抓到一块稍稍凸起的石块,却不料手一滑,险些掉了下来,好在她脚下蹬的踏实。 萧灵子远远地望着玉竹的一举一动,微微皱起了眉头,眸光中,有担心,有疑惑,还有挣扎。想要上前相助的念头在心中蠢蠢欲动,见她险些跌落下来,更是忧虑不已。但一想到玉竹此次前来也许是觊觎无根木,那一冲动的想法便被他硬生生的搁浅至心底。 在看玉竹,凭借着坚韧不屈的毅力,徒手攀爬半刻后,她竟意外地发现了一条环绕冰崖的狭窄小径。终于可以不用将身体紧贴在冰凉的崖壁上了。 沿着曲折延伸的环形小径一直向上走去,玉竹瞪大澄澈的双眸,耐心地寻找着无根木的踪影,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角落。可当她走了冰崖近一半的高度后,别说是无根木,就连一根杂草的影子都不曾见到。 玉竹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犯了嘀咕,“难道,我寻错了山崖?可是这峭壁的外形以及低的不能再低的温度和萧灵子描述的差不多啊?既然都到这儿了,也没有退路可言,只能勇往直前。谁叫人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物呢,继续寻找吧。” 她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稍作停留,又开始了寻找无根木的艰难路程。越是向上,曲折的小径越是狭窄。玉竹所走之路的沙石不断向下滑落。她不得不将背部贴到冰冷的崖壁上来保持身体的平衡和重心不偏移。狭窄处,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挪着小碎步前行,而每踩一步,心口处就跟着剧烈的收缩一下。紧锁的柳眉下,是一双抹不去惊恐的眸子。 前方已是绝境,连放一只脚的面积都容纳不小,一片皑皑的苍白无情地覆盖在峭壁上。就在玉竹准备听天由命时,脸部骤然传来一股针刺般的疼痛。她微微仰起头,原来是一条布满玫瑰花刺般的随风荡漾的荆棘藤条。 玉竹慢慢地伸出手抓住荆棘藤条,稍稍用力拽了拽,藤条还算结实。既然已经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干脆,赌一赌运气。 玉竹伸手抓住荆棘藤条,此刻,她已无暇顾及手掌中那针刺般的疼痛,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坠落崖底,粉身碎骨。 那么,这一秒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当玉竹双手用力一拉藤条时,整个身体便如同荡秋千般被重重地甩到崖壁的另一端,荆棘刺狠狠地扎进了手掌,顿时血肉模糊一片。身体被撞击的痛加之手掌的痛,让她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无根木?”玉竹惊叫了一声。 原来,她被荆棘藤荡到一处形似蘑菇的大岩石上,当她紧紧地搂住那块大岩石时,却惊喜的发现,岩石与峭壁的夹缝中,竟嵌着一块圆圆的,诘模馔和旱牟幻魑锾濉 玉竹想起萧灵子对她描述过无根木的形状,再看眼前之物,越发觉得相似。 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夹缝附近,伸出手使劲地向外一扯,那光秃秃的物体便被她连根拔起。 “咦?怎么会有这么多根根茎茎呢?”玉竹瞪着手中手臂般粗细的圆木仔细地打量着。心中暗自感叹,原来她冒死寻找的无根木既然是这幅丑德行!这个诘募一镎娴挠邢袅樽铀档哪前闵衿媛穑 怀疑中。。。。。。 正当玉竹感慨之际,只听细细碎碎的声音由小变大,那块救命的岩石居然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地震了吗?玉竹的心嗖地提到了喉咙处,本以为自己绝境逢生,殊不知这竟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晃动愈演愈烈,玉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段易寒的身影,“救我,段易寒!” 随着一声苍白的呐喊,大岩石轰地向下坠去。 。。。。。。。。。。。。。。。。。。。。。。。。。。。。。。。。。。。。。。。。。。。。。。。。。。。。。。。。。。。。。。。。。。。。。。。。。。。。。。。。。。。。 “啪。。。。。。”一声脆响,段易寒手中精致的白玉茶杯滑落在地,顿时水花四溅,碎片一地。 一旁伺候的花渃见状,慌忙走到段易寒身前,贴心地问道:“魔主,您没事吧?”虽是一身婢女装扮,却遮掩不住那份由内散发的风姿绰韵。 “本王无碍,你将这一地的碎片马上收走。”依旧是冰冷的语气,眸中全无半点温热。 虽然花渃经过一番讨好与手段才使得段易寒身边的丫鬟谎称得了重病而推荐自己来伺候魔主,可自从她走近段易寒身边的那天起,这个冷酷的男人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而今,亦是如此。 “是。”花渃极力地压抑着不情愿地表情,佯装微笑地应允道,然后俯下身去一片一片地拾起白玉茶杯的碎片。 段易寒起身绕过一地的碎片来到窗前,仰起头,眺望着湛蓝的天空。 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潭似的双眸,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逼人的寒气。 只见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窗棂,心中暗想,怎么会突然心慌不已呢?算算日子,嫣妃此去万毒谷已有七八日了,自己每一天都在不停歇的思念中煎熬着,期待着。甚至于,有那么几次想要偷偷地潜近万毒谷却都被云裳识破后拦了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那吃软不吃硬的邪魅毒圣。 堂堂的静月都魔主,以冷酷著称的段易寒竟也会为感情之事情不自禁,忧心伤神。 情之一字实在微妙,非但别人无法勉强,就连自己也往往不能控制,有时,你虽然明白自己不能爱上这个人,可就在你极力压抑内心情感之际,惊觉,早已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她。 vip 87:命悬一线 晃动愈演愈烈,玉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段易寒的身影,“救我,段易寒!” 随着一声苍白的呐喊,大岩石轰地向下坠去。 玉竹的身体随着大岩石的坠落而坠落,当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想象着终究要去奈何桥上走一遭时,突地一道白影如疾风般掠过。 玉竹忽觉腰间一紧,待睁开双眼后,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竟被萧灵子拥在怀中,两个人在半空中旋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最后缓缓地着陆在地。 双脚终于回归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玉竹正沉溺于惊喜,而随后传来的那股炽热的气息猛然唤醒了她的思绪。 “萧灵子?你。。。。。。怎么会。。。。。。在这儿?”玉竹这才发觉自己竟紧紧地贴靠在萧灵子健硕的胸膛里,于是慌忙挣脱开萧灵子强壮有力的怀抱,瞪大了惊恐的眸子打量着那张秀美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严肃。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吧?”萧灵子被玉竹推了一个趔趄,虽然脸上仍挂着淡淡的肃穆,可明眸中显露出的关切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刚经历一番从地狱到人间的跌宕,玉竹还有些惊魂未定,再看浮浪不羁的萧灵子居然眼神冷然地盯着她看,令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就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愈发紧张起来。 此刻,她竟有些期望见到萧灵子那副曾令她极为反感的暧昧的淫笑,而不是此时这双望不见底的阴郁眼神。 玉竹突地想起历尽千辛万苦才寻得到的毒教圣物。于是,便用红肿的双手捧起拿生命换来的无根木塞进了萧灵子的怀里,然后冲着他翩然一笑:“这个,给你,有了它你就不用承受冥毒煞带给你的痛苦了。” 话音刚落,玉竹收起微笑,可怜兮兮的望着萧灵子,将双手摊开放到了他的眼前,手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般的小洞,又红又肿的。 “你看,那个荆棘藤真的有好多刺哦。”玉竹努着嘴,心中抱怨着,什么破万毒谷,不仅有丑丑的毒物,就连植物都让人讨厌至极。 萧灵子紧张的托起玉竹摊开的满是疮痍的手掌,爱怜地看着那些伤口,眼中弥漫着淡淡的一层薄雾:“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跑来这里寻找无根木的?” 眼前的美人宝贝儿已发丝凌乱,粉嫩的面颊上几道若隐若现的划痕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萧灵子的心脏。 这些伤均是为他而受,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萧灵子表情瞬时变得纠结起来。 玉竹无意间扫到萧灵子眼中那一抹如水般的温柔,急忙将肿痛的双手从萧灵子柔软温暖的手掌中抽出。 她怔怔地瞅了瞅萧灵子那副担心的模样,佯装无视地缓缓说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自己来寻这根丑家伙吗?我的毒已经被你解除了,可是你自己的毒却解不了,既然你说这东西能治百病那也一定能解你的毒。” 萧灵子心被紧紧的纠在一起,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倾诉此时的心境,只是用爱怜的眼神痴痴地盯着玉竹,迟迟不肯挪移。 四目相对,玉竹慌忙的垂下头去。其实,自上次萧灵子毒发时抵死都不肯伤害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了解萧灵子对她的感情绝非一般,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是否也如同于她与段易寒之间呢? 她用尽全心思念着那个男人,那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冷峻威严的霸道男人,又好似谜一般探究不透的男人,当然,还是可以为他不惜付出生命代价的男人。 一颗心,拳头般大小,能容下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萧灵子察觉到玉竹刻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只好落寞地收起关心。 可是心,竟莫名的传来阵阵悸痛。 一直自恃清高的毒圣萧灵子竟也会为初萌的爱意黯然神伤,品尝相思的苦涩。想到此,萧灵子无奈地摇摇头,用一个浅浅的微笑来掩饰自己那一抹隐忍的忧伤。 “回彼岸药卢,我给你上药。”萧灵子一改往日的邪肆,只是云淡风轻的甩过去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抓着玉竹费尽心力摘取的无根木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彼岸药卢方向走去。 玉竹见萧灵子的背影正在急速地消失,再回头望望一片苍白的冰崖,不禁打了个寒颤,拖着酸痛的身体一路小跑追随而去,“喂,等等我啊,你这人怎么过河就拆桥,卸磨就杀驴呢?”貌似后半句话不太恰当哦。 在回彼岸药卢的路上,萧灵子仔细地观察着手中这颗光秃秃的黑圆木,虽说眼前之物与无根木极其相似,但就根部上的茎须以及圆木的大小,颜色来看,这一根并非无根木。 再看身旁为寻无根木满身伤痕还差点丢了性命的玉竹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娇气可爱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迷人。萧灵子暗自打消了对她道出实情的念头,希望变失望可不是什么好滋味。既然她认定这是无根木,那就让它永远的成为无根木吧。 药卢内,萧灵子将“无根木”随手一丢,便开始翻药匣为玉竹寻找止痛的灵药。 玉竹见萧灵子满不在乎的行为,怒气顿时涌上心头,“喂,你怎么不珍惜我辛辛苦苦为你寻得的救命药呢?”她嘟囔着嘴,将萧灵子扔在角落里的“无根木”重新拾起,恭敬地放置在圆桌上。 萧灵子将玉竹的举动尽收眼底,心头一紧,随即转瞬即逝。 “美人宝贝儿,我来为你上药吧,瞧瞧,真是心疼死我了。”僵硬的面容一扫而过,脸上露出如鲜花般绽放的笑容,浮浪之相再度挂上邪魅的脸庞。 “你,哈哈,这才是萧灵子嘛!”见萧灵子把刚刚的冷淡严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玉竹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看来这只妖精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 怪不得老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相比较下,还是此刻的萧灵子更为讨喜一些。 “啊。。。。。。轻一点轻一点,会痛啦!” 玉竹一副龇牙咧嘴喊痛的娇气模样把萧灵子看得如痴如醉。这个傻傻的美人宝贝儿,既然可以为了解救自己身上的奇毒至性命于不顾,这般单纯善良又有几人能真心为之。 难怪那个冰雕般的魔主会为她倾心,甚至于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而割腕取血。思绪到此,萧灵子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缕落寞的温暖。 “那位冷冰冰的魔主对你好吗?”萧灵子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玉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好?玉竹将脑海中一幕幕零碎的画面拼凑衔接起来。 段易寒先是用强暴的手段占有了她,接下来又搬出恶狠狠的奶娘来折磨她,还当着她的面与一妓女床上鬼混。 这,能算好吗? 虽说在段易寒心中,她这个冒牌王妃只是用来报复那位叛弃自己的女人的一个工具,可就在她中毒之际,他不但没有遗弃她,反之冒着危险为她勇闯迷雾鬼林来万毒谷寻求解药。 这,能算不好吗? 萧灵子见玉竹一副纠结隐忍的表情,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难道,眼前的美人宝贝儿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 vip 88:三日之谜 莫非,眼前的美人宝贝儿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 想到此,萧灵子纤细修长的手指爱怜地划过玉竹细嫩的脸颊,目光逼着她,炙热中夹杂着一丝难抑的关切。 “怎么了?为何事这么忧心忡忡的。”声音轻柔,夹杂着淡淡的哀愁。 玉竹一手打掉了萧灵子轻浮的手指,低沉着声音说道:“走开,你这个动手动脚的家伙,我哪有忧心忡忡的。” 说着,她抽身来到药卢的门口,倚着淡青色的门框斜靠着,抬起头,用一双澄澈的双眸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此刻的段易寒,在做些什么呢? 微风拂过。 玉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心中却在轻轻地呢喃这:段易寒,我在想你,而此时的你,会不会刚好也在想着我呢? 萧灵子也跟着玉竹来到门口,侧身倚在她对面的门边,撇嘴说道:“还说没有?平常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为什么我一提到他你便沉默不语呢?难道你们---” “不要胡说,他对我好得不得了,你也看到了,他可是为了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找你救我的。”玉竹努力堆出满脸笑容想要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幸福,但仍旧无法掩盖心灵深处那一抹真实存在的寂寥。 “也对,否则他怎么会为了你。---”萧灵子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恩?你说什么?”玉竹只顾望着天空中纯白的云朵发呆,没有听清萧灵子略显紧滞的话语。 萧灵子面露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么你弃之危险于不顾为我寻无根木,我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你对我很好吗? 一句话卡在喉咙处,终究还是将它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 “我是说,在你的意识里,一个人对你好或不好,就是这样来衡量吗?” 望着眼前人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萧灵子心中暗自泛起了嘀咕,若是那个冷面如霜的魔主欺负她,亦或是魔主的其他嫔妃见她娇俏可人而冷落她,孤立她,羞辱她。。。。。。 不敢再想下去了,原来,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完全中了她无意埋下的蛊毒。 玉竹忽闪着大眼睛,冲着萧灵子莞尔一笑,“也许吧,萧灵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段王府?”声音笃定,坚韧的眼神不禁灼热了萧灵子的眼眶。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萧灵子微微低下了头,心头隐约涌上来点点落寞。沉默片刻,他的明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微亮,脱口而出,“三天,足够了!” 见萧灵子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玉竹竟有些失落,原本还在想离去后萧灵子多多少少会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情绪,甚至会稍加挽留,却没料到,这位邪魅男人竟会如此洒脱决绝,不过,三天,足够了,又是什么意思啊? 见玉竹歪着头,满面疑惑地望着自己,萧灵子将手掌缓缓地放在玉竹的头上,轻柔地拍了拍,“我保证,三天过后,没有人可以轻易伤害到你。” 风,柔柔的掠过,各色花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慵懒地射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安静。 玉竹却无暇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她的心中,正有一股不安的思绪在暗自波涌着。 刚刚萧灵子丢下一句“乖乖呆在药卢内。”的话后,便匆匆离去。没有讲清也没有道明,这个行事稀奇的怪胎究竟要做什么呢? 玉竹在药卢内忐忑不安地踱来踱去,反复推敲着萧灵子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既然保证不会让别人轻易伤害到她,看来,萧灵子所要做的,定是对自己有利之事。可是仅仅三天的时间,就算是教她高深的武功防身也未免有些过于仓促吧? 要知道,玉竹刚学武术之际,光是扎稳一个马步就足足练了三月有余,而今三天,又能做什么呢?她停止了踱步,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百思不得其解。 等了半晌,仍不见萧灵子的踪影。玉竹踟蹰了片刻,心生悄然离去之念。 她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另一只却犹豫地留在了房内。虽然救命之恩已用无根木报偿,可转念一想,萧灵子对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就这么不打招呼一走了之未免有失自己的风范。再说,这么多天都熬过去了,也不差这三天。 虽身在万毒谷,可玉竹的心早就乘着丝丝轻风飞回到段王府,因为那里有她日思夜想之人。 玉竹折回药卢内,百无聊奈地坐在圆木桌前,左手托腮,右手摆弄着紫玉茶杯,纤纤玉手刚执起茶杯放置唇边,门外便传来萧灵子轻盈的脚步声。 玉竹循声望去,只见萧灵子浅笑嘻嘻地向她走来,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有如玉般无暇透白的葫芦形状,有蓝色如青花瓷瓶般精致的净瓶形状。。。。。。 只不过这些瓶子应该算是浓缩版,像极了老妈医药箱中速效救心丸的外瓶包装。 “你拿这么多瓶子做什么?”玉竹不解地盯着一脸喜悦的萧灵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萧灵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玉竹见萧灵子把这些瓶瓶罐罐中的液体都倒进了墙角那个硕大的圆木桶内,心中咚咚咚地敲起鼓来,怯怯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要我做小白鼠吧?” “小白鼠?”这次换做萧灵子一脸疑问地盯着玉竹。 “对啊,小白鼠,就是用来给你的毒药做实验的,先给我灌下毒药,然后看我会不会立刻被毒死,又或者是看我毒药发作时是什么状态。”玉竹不敢再想象下去,满脑子里都是恐怖电影中血淋淋的镜头,只恨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萧灵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美人宝贝儿,不要这么不识好人心嘛,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说着,萧灵子故意撇了撇嘴,佯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虽然玉竹一脸极为不信任的疑惑表情,可萧灵子仍没有停止往圆木桶里倒置瓶罐中的不明液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一地的空瓶。 vip 89:怪异之浴 玉竹粗略地扫了一眼一地的空瓶,少说也有几十个。 这个邪魅的妖精萧灵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没等玉竹理清疑绪,只见萧灵子在圆木桶边随手轻轻一剥,圆木桶的底部就犹如泉眼般喷涌出水来,不断地翻滚着。一股潮热之气渐渐在空气中蔓延、扩散。水越积越多,水面上,一层淡淡的薄烟悬浮在半空之中。 玉竹看得是目瞪口呆,澄澈的双眸不安地望着萧灵子,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看看木桶,再看看萧灵子狡黠的淫笑,该不会是在给我放洗澡水吧? 玉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裳,忽觉头皮一阵发麻,脸色陡变。 难不成萧灵子是要让自己修练他曾提及过的“冥毒煞”? 再看萧灵子,正用手指拨弄着圆木桶中看似汹涌沸腾的液体,猛地回过头去对着呆若木鸡的玉竹低声唤道,“我的美人宝贝儿,快脱吧。” “什么?你说---让我脱?”玉竹慌忙将双手护在快速起伏跳跃着的胸口处。 望着玉竹脸颊上泛起的淡淡红晕,萧灵子只觉心中有一股轻风掠过,微微一动。 空气中瞬间混进去一丝潮湿的魅惑。尚未等这股暗涌荡漾开来之际,“咣”一记有力的出拳不偏不倚正中萧灵子的右眼。瞬间,眼眶上的乌青肿胀开来。 萧灵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玉竹的拳头落下几秒之后,痛感才姗姗袭来。 没想到,看似柔弱娇嫩的美人宝贝儿,爆发力竟是如此之强悍,实是另萧灵子刮目相看。可是,这一拳挥得还真是好有力度啊。 只见萧灵子双手紧紧捂住黑青的右眼,龇牙咧嘴地叫着,不时地嘟囔着嘴埋怨玉竹的粗鲁行为。 “喂,你未免也太狠些了吧?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竟然这般以德报怨地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萧灵子一脸纠结的痛楚模样,不满地叨念着。 “为我好?为我好就要脱我的,脱我的衣服。”玉竹稍显尴尬,但转念一想自己站在理字一边,又有何惧。想到此,她扬起执拗的头,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哎哟,不脱衣服怎能泡药浴,不泡药浴怎么能百毒不侵?我可不想再救一次那种以德报怨,不识好人心,不分缘由就挥拳头的野蛮家伙。” 玉竹听到萧灵子略显爱怜的抱怨,先是一愣,随即垂下头去,心中暗叹,原来他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奇毒迫害才。。。。。。 虽心底知错,但玉竹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反而埋怨道:“谁让你不早说,还叫我脱,就算要脱,也应该是你出去之后吧,难道你都不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我有说过我不出去吗?”萧灵子反复地揉着玉竹拳下的杰作,“那也不能打脸啊,让人见到堂堂的万毒教毒圣萧灵子居然被破了相,那我岂不是丢了大人啦!” “咳--咳--”玉竹清了清嗓子,强在脸上堆出一抹勉强且难看的微笑,讨好地说道:“好啦,是我错,大不了一会儿煮个鸡蛋给你滚滚,一个大男人干吗那么小气。” 萧灵子一丝得意的微笑悄悄潜上嘴角,眉头一挑,一个坏坏的邪肆表情便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既然我的美人宝贝儿向我道歉,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作为惩罚,不如我们来个鸳鸯戏水吧。”话音未落,萧灵子就做出一副欲宽衣解带的模样,玉竹眼疾手快,一个反手将其禁锢住,用力地将萧灵子推出了彼岸药卢。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关门声,萧灵子便被隔离在外。 玉竹上好门锁后,轻步折回到圆木桶前,垂眸浅笑,暗自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有心。 可是,自己真的要进到这个冒着泡的不明液体之中吗? vip 90:美人入浴 真的要进到这个冒着泡的不明液体之中吗?玉竹虽心生抵触,但始终坚信那变态的萧灵子不会加害于她。 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万幸,鬼门关都走了一遭还有什么好怕的?玉竹长舒一口气,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虽在圆木桶前纠结了许久,但玉竹最终还是脱掉了一袭淡粉色的丝织轻纱长衫。瞬间呈现的,是如同雕刻般的完美身材比例,丝滑般的肌肤细腻凝白,只是背部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给玉竹的精致与完美添上了一丝瑕疵。 她俯身拾起长衫,轻拍掉灰尘,刚要将其放在圆木桶的边沿却发现裙摆处有几道被荆棘藤划破的口子。 “这可是小蛮亲手为我缝制的。”玉竹边疼惜地碎碎念着,边用手试了试桶中不明液体的温度,不温不凉,刚刚好。皮肤也没有任何灼痛感,全当泡澡啦。 水面上,那层淡淡的薄烟仍悬浮在半空之中。 玉竹惬意的将身体浸在圆木桶内的不明液体里,半个时辰过去了,温度依然如当初刚进来时的感觉。 她渐渐的感到,周身的血液如同被洗刷了一般,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透着轻松与畅快。一会儿,像是水中有无数条小鱼在轻吻着自己的肌肤,一会儿,突感皮肤一紧,就像是被包裹上了一层软软的保护膜。 刚刚玉竹还在怀疑,仅凭这一桶水啊药啊的,泡着泡着就能百毒不侵?可此刻的感觉却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药效”的不寻常之处。看来萧灵子的毒圣封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时间悄然流逝,天空由湛蓝变成了暗灰,天黑了。月,散发出皎洁的光芒,星,依稀明朗。 轻柔的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射进彼岸药卢,温柔地洒在玉竹娇憨美丽的睡脸之上。 攀冰崖摘取无根木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而今,她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清凉的夜空迷离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萧灵子独坐门外,守护着,那位无意间闯进心头的人。轻柔的月同样爱抚着他精致俊挺的脸颊。只是身影略显空虚,凄凉。 两颗心就好比当下的境况,一个房门紧锁,一个固守门外。 不知玉竹的心能否给他留有一处狭小的空间,即便不能进驻心田,他也要默守永远。这是萧灵子接过玉竹用红肿的双手捧送给他无根木时在心里暗起的誓言。 也许一个情字就是这般微妙,虽然明白自己不能爱上这个人,可就在极力压抑内心情感之际,惊觉,早已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她。 当玉竹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已是翌日清晨。她微微抬起有些发麻的手臂,揉了揉困涩的双眸,再这怪异之水中泡了一夜居然没有一丝一毫肿胀的感觉,而且水的温度一如从前。 “我的美人宝贝儿,你醒啦?”一张浮浪不羁的魅惑之脸硬生生地闯进玉竹的眼帘。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玉竹慌忙抓过搭在圆木桶边沿的纱衣挡在胸口处。羞愧的脸颊飞快地飘上来两朵绯红。 萧灵子跳下白岩石大床,一个闪身便来到玉竹的身前,笑盈盈地说道:“我是风吹起来的空气,所以我无处不在,再说,只要是我想出入的地方,即便是有天罗地网也休想难得到我,更何况一把小小的门拴。” 玉竹见他与自己之间距离如此之近,心中甚是不满,嘟着嘴大叫道:“你--淫魔,色狼,变态,给我滚远一点。” “好了好了,别动怒,虽然你发脾气撅嘴的样子是那般迷人,可是我还是不舍得让你生气。”说着,萧灵子还不忘抛给她一个挑逗的媚眼。 玉竹望着眼前人那副蒸不熟煮不烂的德行,无奈地抿了抿嘴,“拜托你,出去一下可以吗?虽然这是您的地盘,可也等我穿上衣服您再进来哦!”她心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好吧,不过你要快点,因为我还要教你一招必杀技哦。”话音未落,萧灵倏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必杀技?那个妖精又要搞什么名堂!”玉竹气呼呼地撅着小嘴,不停地碎碎念着。 环视四周后,再确定没有看到萧灵子的鬼影子,她便侧身跃出桶内,快速地穿好衣服。 当她整理好凌乱的秀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轻步走到门口刚要伸手开门时,眼前的一幕让玉竹颇感吃惊,门锁仍完好无损地卡在锁眼处,那萧灵子又是怎么进来的呢?窗户紧闭,房顶上,估计连个蚂蚁洞都没有,难不成他会穿墙之术? 玉竹一脸费解的打开门锁,双手使劲一拉门,也许是惯性使然,侧身倚在门板旁等她的萧灵子突然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向玉竹的方向倒来。 当玉竹觉痛睁开双眼时,身上突如其来的超重负荷让她瞪大了银铃般的眸子,眼中那两团愤怒的小火苗簌簌地燃烧着,再看胸前的萧灵子倒是一副享受其中的模样。 “你!”玉竹刚要发火,忽地想起这妖精还要传授给自己的所谓的“必杀技”,忍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想着马上就能回到段王府,心中的期待与喜悦暂时冲淡了玉竹此刻的愤怒。 “伟大的毒圣,可以请您的这尊金身离开我的身体吗?”玉竹眨巴眨巴眼,冲着萧灵子勉强地挤出一个不走心的微笑。 萧灵子看出了玉竹的隐忍,嘴角微扬起一丝不舍的落寞,接着一个飘逸潇洒的抽身离开了她的身体。 “走吧,这里施展不开,我们去谷林处。”萧灵子丢下一句话便低垂着头走过玉竹身边,明亮的眸子一暗,掩盖住了他此刻的情绪,只是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违背的戾气。 玉竹被萧灵子的暴戾之气一震,咽了咽唾沫,乖乖地跟在萧灵子的身后走出了药卢。心中暗自嘀咕着,不是姑奶奶怕了你,只是很想见识下传说中的必杀技而已。 谷林深处还是给玉竹一种阴森的感觉,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玉竹不喜欢来到这林子深处,但好歹有萧灵子陪在身边,也就不觉得那般害怕了。 遇到荆棘挡路,萧灵子会主动将玉竹挡在身后,为她拨开一片晴空,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此时的玉竹,像极了被主人呵护在掌心的宠物,服帖地伴随在主人左右。 再走了半刻钟后,萧灵子停住了脚步,指着林中一块稍显宽敞的空地,冲着玉竹莞尔一笑道:“就选这里吧,我们开始。” “开始什么?”玉竹疑惑地歪着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地方倒是很宽敞,只是出奇的安静。这么大的万毒谷只有萧灵子一人居住,虽看似像世外桃源,可个中寂寞又有谁人知晓? “幻影迷踪。”萧灵子一句话打破了玉竹的思绪。 vip 91:何以偿情 “幻影迷踪。”萧灵子一句话打破了玉竹的思绪。 待她刚要上前追问,只见萧灵子屏气凝神,一个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空地上只留下一脸错愕的玉竹。 “喂,你这个幽灵,跑到哪里去啦?”转悠了一圈,仍不见萧灵子的踪影。玉竹环视周围,突感双眼接触到的一草一木都叫人心生畏惧。 她越看心越怕,于是大声地唤道:“萧灵子,快出来,你是故意丢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吗?你这个人妖,给我滚出来。” 此时,萧灵子正在不远处的一棵竹子上,脚尖轻点,深情凝望。见玉竹一副慌张失措的模样,他便悄然飞回到玉竹的身旁。 “哟,我的美人宝贝儿,才分开这么一下下你就开始想我啦?”魅惑的声音由远至近。 玉竹的眼中一股愤怒一闪而过,她讨厌极了这种被人丢下的感觉。 望着一脸媚笑的萧灵子,玉竹强压制心中的怒火低声问道:“突然失踪就是你所谓的必杀技?” 看玉竹气鼓鼓地撇着嘴,一脸的不屑表情,萧灵子心中一沉,脸上的笑意也倏地消失了,轻声叹道:“怎么?你不觉得神秘消失接着突然出现很好玩很刺激吗?这可是我们万毒教中一项独门绝功哦,非本教之人是不能传授的,我对你这么好,你既然没有一丝感动,还瞪我?” “哪里有瞪你,我感动,感动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 玉竹虽嘴上执拗,但心底还是闪过一丝窃喜,若是早学会这一招,当初就可以轻松地逃离段王府,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玉竹忽地想起刚刚萧灵子那步法像极了《天龙八部》中段誉所修炼的“凌波微步”,只不过是由梦幻版还原成真实版啦。 “来吧来吧,快点教我凌波微步吧!”玉竹焦急地催促着。 萧灵子故作忿忿不平地控诉道:“明明就有瞪我,还有,什么凌什么步的,这叫幻影迷踪!” “随便吧,别啰嗦了,开始吧!”玉竹白了萧灵子一眼,冲着他挥了挥威胁的拳头。 阵阵微风,吹散云雾,也吹走凌乱的思绪。太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暖暖的阳光,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在萧灵子认真示范完基本步法之后,玉竹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 “美人宝贝儿,不错哦,步伐很稳,脚法也很娴熟。”萧灵子望着玉竹煞有介事的招式,不禁啧啧称叹。 “那当然,本人散打冠军的封号也不是盖得!”玉竹对自己的一身功夫底子倒是颇显得意。 “散打冠军?”萧灵子望着洋洋得意的玉竹勾了勾嘴角,脸上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继而说道:“要想学会幻影迷踪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足足练了十年才有今日这般轻松的来无影去无踪。” 听到萧灵子的话,玉竹一下子收住脚步,惊得她张大了嘴巴,“十年?你用十年修炼的功夫居然让我三天之内学会?偶滴神啊,怎么可能?” 闻听玉竹怀疑自己的能力,萧灵子倒是尤为淡定,“别担心,我的美人宝贝儿,别忘记,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毒圣萧灵子,世间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玉竹用怀疑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萧灵子,心中暗想,除非你是神,否则怎能叫我这没翅膀的二十一世纪生物飞来飞去? 玉竹用怀疑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萧灵子,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鄙夷。 萧灵子修长的手指插进玉竹因为练功而弄得有些凌乱的秀发,发丝亲昵地缠绕在手指上,空气间透着几分暧昧,几分躁动。 “怎么,你不相信?”萧灵子爱怜的盯着玉竹有些泛红的脸颊,那害羞的模样,简直是可爱得一塌糊涂。 正当萧灵子用那双狭长明亮的双眸对玉竹传达着浓浓的情意之际,“啪”一巴掌不偏不倚拍在了萧灵子的额头上。 “看什么看,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玉竹一阵乱咆乱哮后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与萧灵子对视,总觉得那双看似邪魅实则真诚的双眼,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 萧灵子双手捂住被拍得有些微红的额头,心里暗叫不平,好痛,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挥拳头呢?突然,他邪肆一笑,一双手冲着背对自己的玉竹缓缓伸去。 “喂,你摸我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玉竹慌张地推开萧灵子的手,尚未平服那一刻被萧灵子深情凝望时而引起的超附和心跳,紧接着又被他这么浑身上下一通乱摸乱拍搞得更是心神不宁,一颗心再次七上八下的不规则跳跃起来。 “别动,嗯,不错,是个可塑之材。”说着,萧灵子两指稍稍着了些力道一点,玉竹便静止不动。 nnd,又被点穴啦?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于以往,任凭玉竹使出吃奶的力气仍喊不出一句话来。 萧灵子深情地望了一眼玉竹后,将她至于原地,随着他双指一点,玉竹便稳稳地坐在了地上,只是浑身仍无法动弹一下。 “我将体内的一半真气与内力输送到你的体内,那时你再修炼幻影迷踪就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了,而且,等你有了内力,功力也会增进许多。”说罢,萧灵子轻轻闭上双眼。 当萧灵子的双手接触到玉竹身体时,玉竹顿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的血液中,每一寸肌肤甚至于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地膨胀,再膨胀。紧跟着,玉竹便觉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在后来,体内突然升腾起一股气流,拼命地撞击着她的五脏六腑,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连同眸中的泪水一并滴落下来。 玉竹哭了,是疼痛?是感动?也许后者居多吧。 澄澈的双眸中,雾气一片。。。。。。 萧灵子不仅解除了她所中的奇毒,还找来药水将她变得百毒不侵。 而此时,又将最珍贵的真气与内力输送于她。 此情,此意,叫她今生如何报答? vip 92:明天过后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月牙儿悄悄地爬上了树梢。 苍白的月光下,一张脸屏息凝神,但已憔悴不堪。 另一张脸,虽气色尚好,但却被泪水浸着。 许久,萧灵子的一双手才无力地垂了下来。玉竹只觉身子一软,便恢复了知觉。 当她转身之际,发现萧灵子瘫软地倒在草地上,虽已精疲力尽,但那张邪魅俊俏的脸上仍挂着柔柔的笑意。 玉竹上前扶起萧灵子,将他的头轻靠再自己的怀中,泪水再次泛滥开来,她抽泣着,心痛着,一双手冰冰的,颤抖着。 “萧灵子,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我---”玉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句卡在喉咙处的话萧灵子已然是心知肚明的。 “我又死不了,你哭什么?才发现,我的美人宝贝儿哭起来竟是这般的丑样子,哎!”萧灵子浅浅地叹息了一声,夹杂着无奈,更多的是隐忍。 眼前之人,给予玉竹的,多是无可奈何,她轻轻地捶了萧灵子一拳,强忍着泪水道:“都这副摸样了,怎么还有力气贫嘴。” 玉竹的心,有些微痛。萧灵子的情,她今生已然无力偿还。只因她的爱,吝啬且决绝。 “我扶你回药卢休息吧!”玉竹一边说着,一边把瘫倒在地的萧灵子使劲拽起身,将其一只手搭在自己瘦削的肩膀上。 月光下,被拉长的身影相互依偎着。每走一步,萧灵子的心就跟着颤动一下,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是魔主的王妃,如果,他比魔主早一些认识她,该有多好。 一路上,二人均是缄口不言。银白色的月光,洒向大地。有风拂过玉竹脸颊,掠起她飘逸的长发。而在月光的映衬下,萧灵子本就如玉的面色更添了几分苍白。 待到彼岸药卢门口,萧灵子收住了脚步,只见他轻佻下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微皱的眉心也缓缓地舒展开来,转身,注视着玉竹,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明天,你就离开吧!”努力地强颜欢笑,但眸中,仍掠过一道隐藏不掉的暗伤。 玉竹虽心下一喜,可回想起眼前人为自己所作之事,又岂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那不经意表露出的一抹暗喜,正巧被萧灵子瞥见。 的确,她是急于离开这里的。 看着萧灵子注视的目光,玉竹蹙了蹙眉,低声说道,“哦,等你身体恢复了,不用你赶,我自会离去。”虽日思夜盼离开这空寂的万毒谷,但听闻萧灵子下逐客令时,玉竹心中竟泛起了一丝不舍与气恼的情绪。 “明天必须离开。”萧灵子敛起一脸笑意,脸色突变得冷了下来。他不想再去面对玉竹那双澄澈动人的双眸,多看一眼,便会增加一丝不舍,一丝心痛。而再她的眼中,却始终无法看到自己的倒影。心不在此,多留几日空皮囊,又能改变什么?倒不如,随了她的心,由她回到魔主段易寒的身边。 没等玉竹开口,萧灵子便使出了那招“幻影迷踪”,瞬间没了踪影。 空留她一人,静思凝望。 翌日,清晨。 玉竹挣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突感浑身似有一股用之不尽的气力,她心中一叹,萧灵子的内力和真气,真的就在自己的体内不停地盘旋着。。。。。。 正当玉竹感慨之际,眼睛忽地扫到圆木桶上那一串清晰的字。 ‘遇见你,如春水映梨花,感惜今朝,唯有,梦中牵挂。’ 看那一行被深深刻上去的字,玉竹眼眶微湿,心隐隐作痛。她想起萧灵子注视自己时那抹深情的流露,以及夹杂其中的,隐忍的落寞。 有一种爱是沉默寡言的,它的付出也许独断,但它却能保持一直温柔,执着。 等了片刻,仍不见萧灵子鬼魅的身影出现,玉竹不禁有些失落,淡淡的离愁在眉间轻拧。 罢了,既然他有意避而不见,自己又何必强求。许不了承诺,道一句珍重岂不是如同在人家伤口处撒上一把盐巴。 玉竹抽离回思绪,平服了心情,准备收拾行装离开万毒谷。 也许当初来得过于匆忙,玉竹发现,除了贴在肌肤上的这身紫衣轻纱和小蛮慌忙装进包裹里的一套长衫外,自己竟没有任何可以带走的,或是不经意被留下的物件。 也许有一句词,正好达意,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哪里啊?咦?这棵大树,貌似刚刚来过这里呢!”玉竹嘟囔着嘴,秀眉紧锁,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下焦急地踱来踱去。 暖暖的阳光照耀着,温暖着树林中每一个角落。玉竹却无暇感受这份惬意。寻来寻去,绕了大半圈,仍找不到出谷的捷径。 “挨千刀的萧灵子,都不说出来送送人家。玩什么神秘啊?写什么情句啊?画张地图多实际!”玉竹努着嘴,不停地碎碎念着。 对于一路痴来说,将她放逐于森林,无异于亲手送她去见阎王。 不远处,一双痴迷且邪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玉竹,那炙热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生生刻在心底一般。 “这个小迷糊,绕来绕去都在同一个地界打转。看来该你出场啦,小宝贝儿,去吧,好好的保护她。” 只见萧灵子垂眸一笑,将怀中一团金白相间的毛乎乎的小肉球随手一丢,那不知名的东东便扭着肥肥的屁屁一晃一晃地像玉竹的方向全速奔去。 再说玉竹这边,正为寻不到出口而怨天尤人发着飙呢,忽地听到草从那边有动静。沙沙声越来越近,玉竹下意识地想起彼岸药卢内那些瓶罐中装着的各色毒物。 “不会吧,我的五脏庙还没来得及祭拜,可不想变成祭品去祭拜那些毒物的五脏庙哦!”玉竹此刻已是香汗淋漓,又不敢轻取妄动。 “哇哦---”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毛茸茸的身体的家伙冲着玉竹飞扑过来。 “偶滴神啊,偶滴上帝啊,什么东东?”哪还有功夫去看清这怪东西的模样,玉竹吓得拔腿就跑。 还别说,这“幻影迷踪”和萧灵子的内力真是强大,玉竹快速跑了几步,便觉身体越来越轻。 她急中生智,模仿起萧灵子昨日所教的脚法与招式,果真,身体便飞快地移动起来。 也许是技法不太娴熟,也许是因为尚且不能收放自如这强加于身的内力,没挪移多远,玉竹就跌落在一处奇花异草丛里。 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团毛茸茸的家伙越来越逼近,玉竹不禁仰天长叹,“完蛋啦,死定啦!我还没有见到我老公呢!” 突如其来的一招饿狼扑食,玉竹便被那不知名的东东占了个大便宜,“哇哦!” vip 93:被非礼啦 这个不知名的东东,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紧紧贴着玉竹的脸,不停的上下蹭着。 两个硬生生的棍状物体在玉竹身上最突出的两个部位不停的乱摸,下面好像还有东东踢着她的下半身。 十足是占够了便宜。 玉竹紧闭双眼等待着随时即将出现的险情,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发生什么,自己似乎也是完好无损。 睁开眼睛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我还没活够呢。 玉竹心里在不停的纠结着。。。。。。 突然听见“哇哦”一声脆叫。玉竹睁眼一看,天啊,这是什么东东啊,万毒谷怎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东啊,与之前的令人作呕的黑蜘蛛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哦。 一双黑溜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占据了脸盘的三分之二,小小的嘴,好像没有鼻子呢?浑身是金黄的毛发,还有几条像是挑染的白毛。四条小腿,是狗?是猫?是。。。。。。 玉竹实在是不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又是一声“哇哦”。 真是太可爱啦。 等等,越是漂亮的花越是有毒,那么这只漂亮可爱的东东是不是也会。。。。。。 玉竹回过神来,这时她的理智占据了上风。 她蹑手蹑脚的把这个不知名的小毛球放到了一边,怕伤害到它,同时也怕它伤害到自己。 这个小毛球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竹,还不停的眨巴着黑眼珠,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玉竹见它没有伤害自己,就想转身和它说再见。可每走一步它就跟着一步,还不停的“哇哦!”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玉竹小心翼翼的问道。 “哇哦!”它叫的声音更大了,还蹦了起来。 玉竹心想“难道是我猜对了?”是的,它在和我聊天。 玉竹慢慢地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接近这个小毛球,浅笑盈盈地轻声问道:“你想和我走,对吧?你也是想走出万毒谷,是吗?你也是迷路了?” “哇哦!”又是一声。 玉竹暗想,原来“哇哦”是这个毛球的语言? 再看这个可爱的小毛球与阴森森的万毒谷甚是不搭,难道,它是从外面误打误撞地闯进来的?否则自己在这谷中呆了数日之久,这般可爱的精灵怎会一次未谋面? 玉竹暗喜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结伴同行的伙伴了,不是人,甚至玉竹还搞不清它到底是什么怪胎。 喜悦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作为路盲的她如何能带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出去呢,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只闻嗖的一声,小东西突地窜到了玉竹的身上,将小脑瓜扎进了玉竹怀中蹭来蹭去,黑溜溜的大眼睛冲着玉竹眨了眨,小脑袋往前方一甩,“哇哦”一声。 玉竹被这小毛球突如其来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但就凭这股子亲近劲儿,它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你是让我沿着这条小径一直往前走吗?” “哇哦。。。。。。” “难到你知道出谷的路?” “哇哦。。。。。。” 玉竹大喜,虽然语言不通,但似乎很有默契,人家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不知道眼前的不知名的小毛球能不能带自己走出毒谷?与其在这里原地打转还不如相信这小毛球一次。 她垂下澄澈的双眸仔细打量着怀中这个长相乖怪的小可爱,哦,原来它有鼻子,在金色毛发的下面,像极了一颗黑黑的巧克力豆。 正当玉竹看得心生怜爱之际,突然它竖起了两个圆圆的耳朵,扭过头来,警觉地盯着玉竹,吓得她闷叫了一声。 难道它知道有人偷窥它?它生气啦? 玉竹顿感紧张,毕竟这小毛球是不是万毒谷中的毒物她无从考证,万一小家伙兽性大发,被它狂吻一口可不是什么美事。 “喂,小毛球,看你一眼就发火?这么小气?”玉竹佯装镇定,和这个怪胎打起了哈哈,企图分散它的注意力。 只见小家伙黑眼珠咕噜一转,小脸向上一凑,便贴在了玉竹的脸上,蹭,再蹭! “哈哈,这个色家伙,怎么和萧灵子一个德行呢?哈哈,好痒!” 玉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怪胎正是陪伴萧灵子多年的神毒兽“碧眼金貂”。 “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哇哦!”小家伙突地立起两只圆圆的耳朵,黑溜溜地大眼睛期待地盯着玉竹。 “以后你就叫小毛球。怎么样?好听吗?”玉竹得意地仰起头哈哈一笑,继而又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会好好疼你哟!” “哇--哦!”一声极不情愿的哀叫。黑溜溜地大眼睛顿时失去了鲜艳的色调。 玉竹忽略了它眼中的不爽。人家可是兽界鼎鼎大名的“碧眼金貂”,居然被冠上这么个俗套的名字。 一美女,一小怪兽,慢慢地消失在谷林深处。 英气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痴眸远远地望着心中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萧灵子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初见玉竹时的那一幕。 这个女子,美得如仙女般清透灵秀。那双眸,如一汪清泉般澄澈纯净。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坚韧与勇气更是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惜爱慕。 原以为万毒谷中单调的生活,早已让那颗寂寥的心如止水般沉寂。但玉竹的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他的心湖,唤醒了那孤寂千年的心,层层的涟漪已经荡漾开来,若是在想归于平静又谈何容易? 在小毛球的带领下,玉竹很顺利地走出了万毒谷的密道以及令人望而生畏的迷雾鬼林。 浓浓的瘴气没有让玉竹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看来,萧灵子的药浴效果的确非同凡响。 望着身后的迷雾鬼林,玉竹不禁回头张望。打她一出彼岸药卢便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直觉告诉她,是萧灵子。此时此刻,她真的要离开了,萧灵子仍旧不肯现身相见,这让玉竹不免有些失望在心头。 玉竹冲着身后一大片黑压压的苍茫大声叫道:“萧灵子,谢谢你!我们后会有期!” 她知道,他一定会听到的。 随着路程的逐渐缩短,玉竹心中那抹淡淡的离愁渐渐地被重逢的喜悦一点一点地吞噬。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段易寒,她的心中竟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这一离去,虽已有小半月之久,可毕竟是提前数日归来。 令她期待的是,府中人见她,定会颇感惊喜。而担忧的是,段易寒会不会已经怀抱另一个女人的温暖而遗忘了她呢? “去去去!”玉竹伸出手驱赶着脑袋里凌乱不实的幻想。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终于走到了静月都的边界。矗立在不远处的界碑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静月都”。 “终于到了。”玉竹兴奋地大叫着。 这一路上,萧灵子传授的“幻影迷踪”倒是派上了用场,玉竹在反复的跌倒爬起中,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若是光凭两条腿,就算走到午夜也怕是到不了静月都。 再看怀中机灵无比的小毛球,玉竹用手轻轻地刮了下它的小脑瓜,爱怜地说道:“谢谢你咯,我的小毛球,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迷失荒山之中,还好有你带路。” 嘈杂的集市上人声鼎沸,一片祥和的热闹氛围。这倒与万毒谷中的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竹再次回到熟悉又陌生的街巷,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快闪开,闪开!”随着几声焦急地催促呐喊,玉竹方才回过神来。 vip 94:助人天性 随着几声焦急地催促呐喊,玉竹方才回过神来! “小心啊!”只见玉竹一个飞身将呆立在原地的中年妇人扑到在路边,紧接着一辆狂奔不止的马车轰隆隆地疾驰而过,震得地颤人也颤。 只留下尘土漫天与一片谴责,赞扬的声音。 “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玉竹搀扶起跌倒在地的妇人,抬眼望去,霎时,便被一张气质不凡的漂亮面孔吸引了她的眼球。 虽着一身粗布麻衣,头上也是农家人用碎花布扎起的发髻,但那张倾国倾城的美貌并没有因为几道沧桑的纹路而逊色半分。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任何瑕疵都掩盖不住的。 玉竹竟一时看得有些惊呆,被身边的妇人连唤几声才缓过神来。 妇人见玉竹痴望着自己,稍感有些不自在,但再看玉竹那副讨喜的模样,和勇敢的善举,又让人打心眼里敬佩着,喜欢着。 她柔声问道:“姑娘,我没事,莫不是吓到你了?”只见她拉起玉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姑娘,你的手划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妇人见玉竹手上有鲜血渗出,顿时有些慌张,慈眸中透着几分关心,几分担忧。 连声音都如天籁般动人,玉竹不禁一颤,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夫人,您没受伤就好,我这点血不打紧的。”玉竹突然有些留恋中年妇人双手的温暖,那手心中传递出的温度以及那双慈祥的双眼,让她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 只见那妇人从袖口里掏出一条纯白色的丝帕缠在了玉竹受伤的手上,还不停地叮嘱道:“伤口不要沾到水哦。” 玉竹微湿着眼眶,心中荡起一片波澜。如果眼前为自己包扎的人是妈妈该有多好。 “恩,夫人,谢谢你。”玉竹抽回包扎好的手,对中年妇人颌首微笑。 中年妇人也回给她一记浅浅的微笑道:“好姑娘,是我谢你才对,你刚刚在那样危及的情况下都肯挺身搭救一位陌生人,可见,你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 言谈举止都透着优雅,这位中年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女。玉竹暗自揣测着,听到这番夸奖她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夫人您过奖啦。” “如果不介意,就请称呼我惠姨吧。”中年妇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压低了声音,轻咳了几声。 玉竹始终觉得这位妇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再这个陌生的地界又怎会碰到熟人呢? 玉竹收回了揣测,想着近在咫尺的段王府,心中甚是欢喜,轻声对中年妇人说道:“惠姨,我正急着回家,那我们就有缘再见吧。” 二人相视一笑,挥手作别。 “哇哦!” “差点忘记了你这个小毛球,哈哈!”玉竹亲昵地揉搓着小毛球的脑瓜,刚刚剧烈的撞击把小毛球不知甩像了何方,谁知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它不但没有跑掉,倒像是认准了玉竹一样,又重新窜到她的怀中。 “哇--哦--”小脑瓜不停地在玉竹的怀中蹭来蹭去。 一路急促的小跑,玉竹终于来到了日思夜盼的段王府门口。此时,强烈的归属感将她的心填的满满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她一只脚刚要踏进府邸下方的石台阶时,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 只见玉竹的嘴角荡漾起一抹浅浅地邪笑,一计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 待到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玉竹纵身一跃,凭借体内四处乱窜的 不安分的内力很轻松地就翻过了王府的城墙。 只见她轻手蹑脚地沿着半熟悉半陌生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着行进。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真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处,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左边第二间应该是小蛮的房间没错。 玉竹记得小蛮的房门上,拴着一个红色的纽结。曾听小蛮提起过,说那是她们老家的民俗,有驱邪降福之用。 玉竹停住了脚步,远远地望着映射出微弱亮光的窗棂,心中涌上一丝酸楚。 突然,玉竹的眼前一亮,那么这间,一定就是自己的啦!这个路痴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自己的寝宫。 就在她刚凭借着“幻影迷踪”的神奇招数成功潜入府中时,便听到两个下人在庭院的长廊上悄悄讨论魔主。 出于强烈的探知欲和好奇心,她便竖着耳朵偷听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自她离去后,段易寒一直居住在她的寝宫里,颇有些睹物思人的意味。 看来,段易寒还是很坚强地控制住了生理的欲望而没有去宠幸其他的女人。 听得下人们说得起劲,玉竹的心中也是如同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甜滋滋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当玉竹抬眼望去,自己的屋内竟映出点点微弱的光亮,难道,真的是段易寒在里面? 玉竹有种想要立刻飞奔进去一探事实的冲动,但为了达到预期的目的,还是控制,再控制。 小毛球早已被她关进了其中一间无人的房中。而她则守在了自己寝室的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待她昏昏欲睡之际,屋子内的烛火突然灭掉了。 还好天上的月还算圆满,透着微亮的月色,玉竹悄悄地摸进了屋内。 一进屋子,她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味,原来,魔主老公今夜是借酒浇愁啦。 会不会是因为我想呢?玉竹心中又是一阵小窃喜。 当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侧躺在段易寒的对面时,那股熟悉的气息突然闯进了鼻中。一张酣睡的俊美脸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顿时,两行热泪倾泻而出。 有思念,有感动,更多的是,离别后重逢的喜悦。 vip 95:小别胜新婚 玉竹将身体向段易寒的胸痛轻轻挪移过去,刚要伸出微颤的手去触摸他冷酷俊逸的脸颊却又怕惊醒他。 于是,她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幻想着,翌日清晨,这张冷冷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惊喜反应。 突然,段易寒一个压身便将玉竹紧紧的拥在身下。玉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级负荷压得措手不及,若是挣扎出这强劲有力的怀抱定会扰醒于他,看来,只能张着嘴瞪着眼,死撑到底。 怀抱的力度越来越紧,压得玉竹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略带抱怨地碎碎念道,这个家伙,怎么逮谁抱谁,幸好你身下的女人是我,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其实早在玉竹一只脚迈进卧室的那一刻,段易寒便有所察觉。他可是如同豹子般敏锐的魔主,即便是睡前小酌了几口,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洞悉力。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选择装睡,只因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熟悉且温暖的气息,他要赌一把,赌他的直觉,果然,他赢了。 眼前人的意图,似乎是在给自己制造着惊喜,既然如此,何不博她一笑,顺了她的意。即便心中有着几个大大的问号,但日思夜盼的人终于回来了,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再也不松开。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但随着怀抱力度的加重,玉竹似乎有所吃不消。只见她轻柔谨慎地挪动了几下身体,仍旧无法摆脱段易寒强有力的胸膛。 “哎。。。。。。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玉竹压低了声音,浅浅地嘀咕了一句,忽地听到耳畔传来丝丝温热的喘息声,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些小小的动作,都被段易寒半眯缝的双眼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本想就这样拥着她度过一夜,但怀中人娇嗔魅惑的模样再加之半月未见的思念令段易寒欲罢不能。虽也想极力的控制,但浑身早已滚烫,就连呼吸也显得急促了几分。 唯有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地卸下他冷酷的面具,将他藏匿最深的真实一面袒露无疑。 玉竹对段易寒的细微变化仍毫无察觉,依然自顾自地扭动着被压得酸酸麻麻的身体。 身下是日思夜想的人,再加上不停扭动的身体和楚楚动人的表情更加刺激了段易寒的欲望,他怎么能抵挡住这么大的诱惑呢? 一记霸道有力的问猝不及防地印上了玉竹粉嫩的唇,那久违的温热气息让玉竹不禁陶醉于其中。而玉竹如蜜般的香甜气息更是不断地撩动着段易寒蠢蠢欲动的心和身体。深情且狂烈的一吻几乎让玉竹窒息,就在段易寒的手不断地游离着,欲要褪掉玉竹的衣衫时,她才如猛然惊醒般挣脱掉那记不舍的缠绵。 怎么可以这样,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啊,怎么可以逮着个女人就抱,就亲呢?可以把他理解为酒后乱性吗?既是如此,那么,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样的情形又是第几次发生呢? 想到此,玉竹的心竟有些微凉。 玉竹的突然抽离,让段易寒膨胀的血脉瞬间降至了凝固。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负责,是她挑起了自己的欲望,却在他 燃烧之际泼上来一盆冷水。 段易寒透着窗棂缝隙射进来的淡淡月光,隐隐约约看到了玉竹脸上的怀疑与不悦,毕竟自己是有前科的人,被人误解实属情有可原。 只见段易寒将玉竹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把揽入怀中,未等玉竹挣开之际,他便垂下头,在玉竹的耳边轻柔地说道:“别动,我知道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玉竹先是呆愣了一下,继而将手环在了段易寒的腰间,将头紧紧地埋进段易寒硕大强健的胸膛。 “我好想你。”简短的四个字,却是倾注了玉竹所有的感情再其中。 “你有想过我吗?”玉竹还是问出了盘旋在心中千万遍的问题,虽然不确定能否听到心中所期许的答案。 “我---”段易寒迟疑了一下,明明想她想得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可是我想你三个字就是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处吐不出来。 正当段易寒恼自己对感情无法坦诚开口的拙笨模样时,怀中的玉竹却突然将红润的双唇覆再了段易寒两瓣冷冷的唇上,越吻越深! 原来,段易寒一直知道偷偷潜近室内,爬上床痴望着他的人是自己,既是这样,刚刚那个紧紧的拥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的人暖暖的。 段易寒已经醒了,他抚摸着眼前人儿娇憨的睡脸,既欣喜,又意外。 “魔主,奴婢来伺候您早起。”小蛮在屋外轻声唤道,心下还在纳闷,以往这时,魔主早已起床,可今日却赖起床来了。 玉竹被熟悉的声音唤醒,眨巴眨巴惺忪的睡眼,冲着一脸宠溺表情的段易寒嘿嘿地傻笑一声,起身刚要唤小蛮进屋却突然想起自己未着寸缕。两朵小红霞噌地爬上脸颊。 段易寒看着玉竹微红的脸颊,浅浅一笑,对门外等候的小蛮说道:“先下去吧。”然后转过身,对着身边用被子裹身的玉竹轻声问道:“不是四十九天吗?为何能提前回来?你的毒已经解除了吗?”四十九天?这个萧灵子还真敢骗人。玉竹突然想起萧灵子那张浮浪不羁的脸蛋,心中竟有些莫名的伤感。 她很快收回思绪,将这几日在万毒谷发生的事讲给段易寒听,当然,同床共眠,和泡药浴等等敏感片段她均是缄口不提。 “那个鬼魅的萧灵子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吗?”段易寒略显怀疑,又解毒,又传内力的,居然一丁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更何况,摆在眼前的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动心呢? “不是说过嘛,他在修炼童子功呢。”玉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萧灵子这一点还真就比你强的多。” 段易寒虽然听得真切,但因为玉竹所说情况属实,只好沉默不语,装作没听到。 当玉竹与段易寒穿戴整齐一起出现在餐桌上时,整个王府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 小蛮更是激动的跪倒在玉竹身前,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玉竹的心,无限感动。原来自己竟被这么多的人牵挂着,想念着。 和云裳,甘罗还有家奴们一一打过招呼后,玉竹猛地想起小毛球还被关在空房间内,于是,慌里慌张的跑去寻找那位小小的带路恩人。 下人们各个面带笑颜,喜迎这位开朗活泼的嫣妃娘娘平安回府。只是有一个人似乎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就是花渃。 vip 96:妩媚女人 用过早膳,段易寒与云裳等人都去护城堤坝上查探险情。 近日雨水频繁,导致河床水位急速上涨,为了确保堤坝不被冲垮,将士与老百姓们都在没日没夜的抢修堤坝。 玉竹怀抱着小毛球与小蛮漫步在王府的后花园,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花园的鲜花因为有了雨水的滋润,开得异常美丽,朵朵鲜艳欲滴。 “小蛮,最近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吗?”玉竹总感觉身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致使她浑身不自在。 “回嫣妃,自从你离开王府后,整个王府又像从前那样,没了笑声。可是当魔主护送你到万毒谷独自回来后,对我们的态度突然改变,不仅允许我们可以放声大笑,言论自由,还时不时的打赏我们。” 玉竹听到小蛮的话,一阵欣慰。看来段易寒已经打开了心扉,不再像块寒冰般冰冷坚硬。 “只不过。”小蛮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下去。 “只不过什么?说啊。”玉竹目光扫过,发现小蛮垂着头,不停地揪着手指,一脸纠结。直觉告诉她小蛮有事隐瞒,难道是段易寒娶了小老婆?各种猜测瞬间涌了上来。 小蛮见玉竹脸色一沉,貌似生气了,赶忙压低了声音说道:“魔主与少主还有云管家在从万毒谷回来的路上救下一位山村姑娘,名叫花渃,只是那姑娘进府后一心想要服侍魔主。”小蛮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玉竹,见玉竹一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时,她才敢接着说道:“奴婢听打扫前堂的小翠说,花渃姑娘给了魔主前一个丫鬟很多好处那丫鬟才请辞离开的。而她与碧姨关系甚好,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魔主的贴身丫鬟。” “什么?”玉竹脸上的表情快速变换着,看来这个名叫花渃的姑娘心机还蛮重的。她故意接近段易寒会有什么目的呢? 正当玉竹凝眉思索之际,“哇哦!”怀中的小毛球突然鬼叫了一声。 玉竹轻轻地拍了拍它,示意它安份一点。谁知小毛球冲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哇哦,哇哦!”大叫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或是惹它恼怒的东西一般。 玉竹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婢女服,皮肤凝白静透,眼神妩媚动人的女子缓缓向她走来。 “奴婢花渃拜见嫣妃娘娘,恭贺娘娘平安归来。”声音娇媚,气质不凡,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山野村姑。 玉竹在心中敲起了响鼓,难不成,这女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想弄个花妃渃妃什么的当当。 花渃浅笑盈盈地半蹲着,妩媚的眼睛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玉竹,柔声说道:“嫣妃娘娘,奴婢可以起身了吗?” “哦,起来吧。”玉竹这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小妮子的眼神怎么看都有轻蔑的成份,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下人敢主动要求主人让其起身。这分明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嘛!再看那双魅惑人不偿命的桃花眼直直地瞪着自己,挑衅,绝对的挑衅。 “听说你在伺候魔主?”玉竹也不是吃素的,先给她来个下马威,在慢慢查这女人的背景。 花渃低声回到道:“是。” “很好,不过私自调换魔主身边婢侍女的人胆子未免太大了吧?”玉竹突然敛起笑意,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花渃听完玉竹的话,身子一怔,笑容僵在了嘴角,慌忙说道:“回嫣妃娘娘,因为上一任侍女请辞回家,所以碧姨才吩咐我去伺候的。” “奶娘?哼,你以后去后厨帮忙吧,至于魔主的侍女就由小蛮代劳,毕竟小蛮熟知魔主的脾气秉性,免得你不小心惹怒了魔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玉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双澄澈的水眸中弥漫着坚不可摧的威严。 “多谢嫣妃娘娘,可是!”没等花渃说完,玉竹一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哇哦--哇哦--”小毛球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拼命地挣脱开玉竹的怀抱,一个跃身扑到了花渃的身上。 花渃吓得连连往后退,与小毛球推搡之间,被抓伤了手臂。 玉竹看到眼前这一幕也着实被惊呆住了,这个小东西看似温驯,怎么发起火来就像狮子般凶猛无比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玉竹才将小毛球抓回到手中,赶紧吩咐小蛮带着花惹去上些止痛散。 可是,为什么小毛球见到花渃后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呢? vip 97:拆穿身份 晚风徐徐,月色迷蒙。 奢华雄伟的段王府内灯火通明。 王府内殿,段易寒手持白玉酒杯,坐在龙纹雕花的奢华座椅上,唇角微微扬起。身旁是穿着华丽端庄的玉竹。 云裳,甘罗,碧姨等人在内殿两侧相对而坐。 敬酒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为庆祝玉竹的平安归来,段易寒特别为她准备了这场宴席,并在开席前宣布,今日大家纵情狂欢,抛开礼节束缚。 这一番话,惹得玉竹感动不已,看来这次中毒是因祸得福啦!不仅让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了笑容,就连原本死气沉沉的王府都变得处处暖意融融。 最主要的是,试出了某人的真情。 就在大家举杯畅饮时,一记鼓声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一群身着艳丽长裙的舞娘由内殿门口处鱼贯而入。 随着鼓声一声又一声的串联起来,悠扬连绵的乐声也随即响起,而舞娘们伴着乐声翩翩起舞。 领舞的女子薄纱遮面,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随着轻盈的舞姿飘逸,荡漾。 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纱绫,当她旋转身体时,那纱绫便犹如一朵漂浮的云,而领舞的女子就像是腾空的仙子般置身于云雾中。 轻盈的跃动,娴熟的舞姿,引得在座的人连连叫好。 “她是谁?”玉竹扯了扯身旁看得入神的小蛮,心中暗想,这女子很是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小蛮俯下身子在玉竹的耳边轻声答道:“王妃,她是花渃啊!” 花渃?听到这两个字,玉竹新月一般的眉毛微微拧起。 这个女人不仅长的妖艳魅人,就连舞姿都这般惊艳。举止谈吐也绝非一般。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姑怎会有这样的气质? 一向如如豹子般敏锐的段易寒怎会看不出这女人的不简单呢?难道? 玉竹转头看了看正在专注地欣赏舞蹈的段易寒,心中一团怒火顿时冲到了头顶。 难道花渃是段易寒的“小三”?否则就连她这么反应迟钝的人都看出这女人有问题,而敏感的段易寒却没察觉到呢? 一定是啦。玉竹气得牙根直痒痒。 这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自己才走几天啊,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个女人弄进王府,还说什么路边救的村姑。编也编个好点的借口嘛! 再看舞池中如花蝴蝶般翩翩起舞的花渃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一双狭长的眉眼又是如此的勾人魂魄,试问哪个男人不会拜倒在石榴裙下呢? 哪像自己,跳个舞居然被人说成是神婆附体,否则也不会一咬牙一跺脚去学散打。 “想什么呢?夏玉竹!”磁性而低沉的声音突然穿透进玉竹的耳膜。 “嗯?没想什么啊?”玉竹很自然的回到道。 话刚出口,玉竹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夏玉竹? 他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竟下意识的应声答应。 想到此,她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不停地哀嚎,完了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凌嫣儿,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乐声依旧悠扬动听,只是玉竹却没了欣赏聆听的惬意。 她只觉四周出奇的静,静的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当她的目光慢慢投向段易寒的俊脸时,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男人吃错药了吗?他竟然在对她笑,而且笑得那么灿烂。 连绵的乐声还在吹奏,舞池中的舞娘们依然翩翩起舞。 龙纹雕花座椅上的段易寒与身边华丽动人的玉竹彼此凝视了许久。 “笑什么?”玉竹率先打破沉默。撇撇樱唇,敛起一脸惊讶,表情渐渐归于平淡。 该面对的,想逃也逃不掉。不管了,听天由命吧!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界,不知道在鬼门关徘徊了几次,现在玉竹最不怕的,就是面对死亡。 更何况眼前这位帅得一塌糊涂冷峻男,横看竖看也不像是舍得杀她的样子,要是以前她不敢保证,可是现在!! 未等玉竹思绪散尽,段易寒便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也派云裳到凌府调查过,真正的凌嫣儿可是比你温婉贤淑多了。至于你---”他停了停,随后又加了一句“胆子真大,居然调包我的王妃,这罪名可不小,难道你就不怕你的亲人受牵连吗?” 说着,深潭的黑眸微微眯起,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晃动着白玉酒杯,一脸探究地望着玉竹。 玉竹也不在紧张,她不怕亲人受牵连,因为老爸老妈在几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悠哉悠哉地生活呢,既然真相大白,也只好摊派咯。 “这里怎么会有我的亲人呢?我只有一个你!”玉竹有些委屈的伤感涌上心头,“你全都知道了?” 既然他说凌嫣儿比自己温婉贤淑,他一定是见过她了。看样子,应该是蛮喜欢凌嫣儿的,想必他也不会再伤害凌府的人,而自己呢?名副其实的冒牌妃是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啦? 段易寒见玉竹一脸夸张纠结的表情甚是可爱,不禁轻笑了几声。 从万毒谷回来时,他便派云裳去调查凌府。果然,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真正的凌嫣儿躲藏在家,而自己娶得则是一位有勇无谋,偏爱管闲事帮助人的女子。 怪不得她嫁入段王府的第一天就要逃跑,而之后的一些可疑行径并不是蕴藏着所谓的大阴谋,只不过是她急于逃离段王府罢了。 当得知真相后,段易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她不是凌若黎的妹妹,那么所谓的报复就让它见鬼去吧。既然上天安排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眼前人呢? “你不会伤害凌府的人吧?”玉竹嘴巴微张,眼中充满期待地看着段易寒。 “你说呢?”傻女人,这种时刻居然还在替别人担心。 段易寒嘴角一扬,将玉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有你,就够了。” 有你,就够了。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玉竹脑子里短暂空白了一瞬。 vip 98:花渃施计 这算是告白吗? 冷冰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被融化了。 坐在殿下的云裳,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殿上的魔主与王妃,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亲眼见到这十几天来,魔主思念王妃的失魂模样以及当魔主得知王妃并非真正的凌嫣儿时那一脸的释然与喜悦。 魔主,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而自己,只能永远默默地守护着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永远做一个爱情的哑巴。 鼓声再次入雷鸣般袭来。只见花渃解开腰间的纱绫,手腕一甩,纱绫便如彩虹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她脚尖轻点,用力一跃,就来到段易寒、玉竹二人身前,随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纱绫轻轻飘起,在空中悬浮。 看得众人啧啧称叹。 玉竹突地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闻后,会让人觉得舒适惬意。 再看身旁的段易寒,似乎喝醉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玉竹忙叫来小蛮帮忙将段易寒扶回内房休息,并示意大家继续开怀畅饮。 没有人察觉到一道寒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他们离去的背影上。 段易寒寝宫内。 小蛮将床铺好后,帮着玉竹一起将段易寒扶躺到床榻上便匆匆退了出去。 望着床榻上鼾声均匀的俊朗男人,玉竹的心竟紧张得漏掉了几拍。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精致的脸颊,浓郁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双唇,眼前的这个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 而今天,这个完美的男人,虽然拆穿了她的冒牌身份,却送给她一份意外的告白。 想到此,玉竹忍不住轻笑几声。 指尖触碰到段易寒的额头,竟出奇的烫。而他的脸颊也越来越红润。 不过是饮了几杯酒,自己一点晕眩的感觉都没有,而他却醉得一塌糊涂。难道段易寒的酒量仅限于此吗? 正当玉竹一脸紧张地担心他也许是生病发烧时,段易寒猛然睁开双眼,黑眸中蕴藏着一份迷离的色彩,似两团火焰般灼热了玉竹的脸颊。 紧接着,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空气中顿时涌上一股炙热的暧昧气息。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眼神怪怪的?与以往的他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正当玉竹疑惑之际,突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房内的红烛随即熄灭,快速地偷梁换柱。机智敏锐的段易寒竟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只觉身体上的重量突然被抽离,紧接着又重新压上。 身体的燥热,思绪的凌乱,以及模糊的意识让他无暇顾及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易寒只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热流在不停地流窜,口中,有着说不出的干涩。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钻进他的鼻腔,顿时一种莫名的快感在他的心中逐渐升腾再升腾。 当他迫不及待地吻上身上人的樱唇时,强烈的陌生感骤然袭来,只是他早已无法抗拒身体里的那股热流,而身上人的主动迎合更是令他欲罢不能。 朦胧中,他听到女人娇喘的呻吟声。是玉竹,没错,一定是她。 一个翻身,身上的女人便被他强大的身躯压在身下。两具火热的身躯激烈地交缠在一起。 昏迷的玉竹被一个高大的黑衣人送回到她的寝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榻上。 本该快速离去的黑衣人就在他转身之际突然止住了脚步,扭头望向床榻上醉颜微酡,腮晕潮红的玉竹,心中顿生怜爱之意。 只见黑衣人缓缓地走到床边,抬手轻轻抚摸玉竹泛红的脸颊,眸中写满了疑惑与探究。 心中一个念头不断地熄灭再浮现,将她带走,将她带离开段易寒的身边。 纠结了许久,终究将这份强烈的欲望生生地压制在心底。 不能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影响了整个计划。 几日前,一直藏匿在静月都的藏锋得到消息,段易寒的王妃已经平安归来。 这则消息让他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无论她是不是凌若黎,他都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尤其是他亲手给予的。 而潜入段王府打探军情以及段易寒最新动态的洛丹伦帝国最擅用毒的冷艳杀手花渃却迟迟无法接近高傲冰冷的段易寒。 无论样貌或是手段都胜人一筹的花渃被天帝派出实行计划时,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干净利落,但惟独对冰雕般的段易寒束手无策。 他敏锐的洞察力以及非一般的自我保护能力让花渃没有一丝一毫接近的机会,更别说毒杀他或是刺探到对洛丹伦帝国有利的情报。 但当她看到段易寒自玉竹平安归来后的性情转变,以及每每看玉竹时那份毫无戒备的深情眼神,她便知晓,她终于找到了他的软肋。 只有在玉竹面前,他才会卸下防御的外壳。而那时,正是攻击他最好的时刻。 当得知段易寒要为玉竹办宴席时,花渃便觉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她趁出门准备宴席所需的空当,偷跑到藏锋隐藏的客栈与之商讨大计。 花渃的计划是趁着大摆宴席之际,当然也是段易寒最放松的时刻来迷晕他并制造他强行占有自己的假象。 那时,玉竹必定会伤心不已,与段易寒陷入冷战之中。而自己作为他强行占有的女人刚好乘虚而入,尽情展现温柔与魅惑,陪在他身边。只有接近他,日后的计划才能开展实施。 自信如花渃,始终坚信,没有她勾不到的男人。而这个冰雕般的俊朗男人也的确引起了她的兴趣。 本想制造二人缠绵假象的她不曾想在段易寒炙热的吻下竟意乱情迷,将身体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而为了配合计划悄悄潜入段王府的黑衣人藏锋,当看到玉竹那张酷似凌若黎的面容时,心中再也无法平静。 这张脸像极了温婉如水的她,尤其是酣睡的模样,愈发的娇嗔可爱。 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灵气与倔强,是凌若黎不曾有的。 藏锋可以肯定,此人并非凌若黎,只是外貌极为相似罢了。但正是因为相似的外貌,才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将他的心再次推入痛苦的思念之中。 一双颤抖的大手,触到玉竹凝白光滑的皮肤时,便如触电般的快速抽回。 vip 99:催情药 翌日,清晨。 玉竹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伸手触摸身旁,却是空无一人。 头痛欲裂,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用力地捶打了几下昏昏沉沉的头,拼命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却惊觉,什么都记不起来。 咦?段易寒呢?这么早就离开了吗?玉竹摸了摸身旁空空的床,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而自己身上依然穿着昨晚的华服,这是怎么回事? “小毛球,快过来!!”门外突然传来小蛮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轻柔的声音。 玉竹边揉捏着太阳穴缓解头痛,边慢慢地爬下床来到门旁。手指轻轻一推,门应声打开。 闯入眼帘的是小蛮一张挂满疑惑的脸。而小毛球也噌的一下钻进玉竹的怀中,冲着小蛮龇牙咧嘴地“哇哦,哇哦。” “王妃,您怎么在这儿?”小蛮不解的问到。 “傻丫头,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要去哪?”玉竹淡淡一笑,停了停,又慢慢地加了一句:“对了,你知道魔主去哪了吗?” 小蛮更加疑惑地挠了挠头,轻声说道:“王妃,昨晚魔主喝醉了,是我们俩将他扶到他的内房之中,我还以为您也是在那就寝的呢!”说着,小蛮有些羞涩地垂下头。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加之在思想把守的年代,谈到一些稍带敏感的字眼都会羞得脸颊通红。 喝醉?扶段易寒会内房!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呢?难道她也喝多了,才撇下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玉竹突然想起潘岩离开时,自己跑到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头痛得像要爆炸一般,唯一的感觉就是天旋地转,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 真是糟糕,他喝醉了,而这一夜身边也没人照顾,不知现在如何?有没有头痛,有没有口渴,有没有反胃而呕吐。 想到此,她赶忙向段易寒的寝宫方向跑去。 段易寒在迷药的催动下,错把花渃当成了玉竹。当然,这只是一场阴谋,但不可知否,阴谋得逞了。 花渃赤裸着身体,小鸟依人地蜷缩在段易寒健硕的胸膛里,回味着昨夜那幕疯狂的缠绵,不禁喜上眉梢。 再看眼前这张英俊的睡脸,雕刻精致的五官,想必上天一定是非常眷顾他,才将他塑造得如此完美。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为他疯狂地跳跃,也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要背叛天帝,义无反顾地去爱眼前的男人。 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付出等价的爱。 当玉竹怀揣着担忧的心推开段易寒内室房门的一刹那,强烈的视觉冲击将她的心震得七零八落。 整个人,瞬间石化。 她想过,段易寒会吐得一塌糊涂的情景,她也想过,段易寒会气呼呼地抱怨她撇下醉得不省人事的他。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段易寒会与另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那场面似乎在提醒她,昨夜他们经历了怎样暧昧的缠绵。 “王妃,您。。。。。。”跟在身后的小蛮慌忙垂下头去,慌张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叫到,心中却是充满了担忧。自从王妃嫁入段王府,魔主就几乎没有再宠幸过其他女人。而今这罕见的一幕,竟刚好被王妃撞到。 虽只是惊鸿一瞥,小蛮却清晰的辨认出,魔主怀中的女人是花渃。看来,她真的是小看了这女子的实力。 玉竹自然是呆愣住了,她想不透,明明昨夜还在对自己表达浓浓爱意的老公,竟抱着别的女人睡的香甜。 是她误会了吗?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无法让她把误会两个字挤进脑海里。 那双曾拥抱自己,给予自己温暖的手正环在另一个女人的腰间。 玉竹明白,在古代,一夫多妻制是比饿了吃饭,困了睡觉都还要正常的事。何况自己嫁得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爷,三妻四妾,自然不足为奇。 可偏偏她是个单一情节极为严重的主。以前的她因为不爱所以可以无视他与别的女人xxoo,可是如今的她,既已深爱,又如何容忍自己男人的床上躺着别的女人呢! 若是以玉竹的性格,应该是冲上前去赏这对奸夫淫妇几巴掌。可是现在,她的双脚却如同灌铅般沉重。怪不得书上说,女人一旦恋爱,智商就会归零。 玉竹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巴掌,现在的她,不用想也知道白痴到了极点。 泪,不经意的流出,滑过脸颊,跌落心中。原来心痛的最高境界是悄无声息的极致。 心已如死灰,僵硬的转身,玉竹只想快些逃离这间令她窒息的卧室。 而这一切,都被半眯着双眸的花渃尽收眼底,嘴角则牵起一抹得意的笑。 “哇哦!”玉竹怀中的小毛球突然厉声尖叫。使劲地挣脱出她的怀抱,快速地跑离了她的视线。 “连你也要抛弃我吗?”玉竹愤愤地大叫一声,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汹涌。 段易寒被一声叫喊惊醒,刚要爱怜地去抚摸怀中人时,迎上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段易寒快速地抽离出手臂,一把推开佯装委屈的花渃,慌忙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就在他快速穿衣时,猛地听到小蛮呼唤王妃的声音,他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 难道被玉竹看到了这一幕? 当他的眼神扫向大门处,果然见到那抹清新淡雅的身影渐行渐远。 一瞬间,他的血液仿佛凝固住。 来不及整理好衣衫,段易寒一个转身,大手用力钳制住花渃的尖窄的下巴,凌厉的目光透着一股阴森之气,怒声呵道:“说,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魔主,昨晚是你一直拉着奴婢的手不肯放开。。。。。。”花渃弱弱地说道,佯装出一脸的无辜,狭长的眸子却盛满魅惑,柔柔地望着段易寒。 “胡说。”段易寒松开手指,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眸光阴冷骇人,似乎要将花渃生生撕成两瓣。 若是换做以前的他,自是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猎物。但如今心中只有玉竹的段易寒竟强烈地排斥除玉竹之外的女人。不管她们是如何的美艳,如何的妖媚,都引不起他丁点兴趣。 玉竹不再时他都能拒绝美色,如今玉竹已经平安归来,他又怎能把持不住,与别的女人做这种事呢? 这其中,定有隐情。 vip 100: 道出实情 段易寒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花渃,这女人像是早就期待这一天似的。 不仅没有失身后的羞涩,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的背后一定蕴藏着极大的阴谋。 脸颊处泛起火辣辣的痛感,口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花渃使劲地咬紧牙关,将被打的怒气强行压制在心底。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吃干抹净后不肯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动手打人。 花渃用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装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再加上几滴泪水的配合,缓缓开口道:“魔主,您昨晚喝多了,王妃将您送回到寝宫因为头痛便匆匆去休息了。奴婢来伺候您,您拉着奴婢不肯放手,是您把奴婢当成了王妃!”说着,声音几度哽咽,“是奴婢的错,没有力气推开魔主才会---” “闭嘴!”段易寒倏地打断花渃的话,此刻,他已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去听昨晚xxoo的经过。 玉竹应该很伤心吧!否则她的背影怎会那样忧伤。 后花园白玉石拱桥上。 玉竹倚在桥栏旁,呆呆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独自黯然神伤。 原本是有机会逃离这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可偏偏却为那份痴情所绊。 天真的以为,段易寒已经为她改变,为她恪守一份专一的情,可是那刺眼的一幕就如同一把钝刀子割肉般扯得她痛得死去活来。 “原来你在这?”段易寒努力浅笑,语调却有些忐忑。 玉竹垂头不语,娇俏的脸上满是淡漠。 “今日之事,其实是---” “算了,那不重要。”还未等段易寒说完,玉竹便将其打断,脸上依旧是淡漠一片。 什么?不重要?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却是一脸的漠然,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吗? 段易寒怒气冲冲地来到玉竹身前,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捏住她纤弱的双肩,眸子里迸射出慑人的火焰:“你真的不在乎吗?” “放开,我嫌你脏。”玉竹目光清冷地看着段易寒,纤细的手使劲一扯,便将肩上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与自己剥离开。 “我知道你很生气,难道我们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吗?”当对上玉竹那双澄澈的水眸,段易寒的语气突然柔软下来。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从她愤怒的眸子里不难看出,她对今日之事有多么的生气。那么就把误会解释清楚,只有她的坚信不疑,才能让自己无所顾忌地实行以后的计划。 “我们回房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段易寒倏地神秘起来,宠溺的眼神深情的望着玉竹,似有期待,似有隐忍。 当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圈起玉竹的纤纤细腰时,玉竹的身子就像是过电般颤动一下。 nnd,这么轻易就被他吃定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好像真的有隐情,再想起花渃总是一副神秘感十足的神情,玉竹决定先把事情浓浓清楚,也许眼睛所见到的并非事实的真相。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后,玉竹惊觉,自己从何时起,竟变得这般成熟了!要是换做从前,她定会冲进房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赏这对狗男女几巴掌。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随着段易寒回到寝宫。 刚一踏入玉竹的寝宫,段易寒便将房门关闭,接着倏地一个转身,将玉竹揽入怀中。 他紧紧地抱着玉竹,仿佛一放手,怀中人就会像小鸟一样飞离开他的怀抱。 玉竹贴在段易寒宽厚的胸膛上,清晰地听到他快速跳跃的心脏,虽然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之气,但玉竹嗅到更多的则是温柔,专属她的温柔。 本想挣脱,却又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抱得这么紧干吗,想勒死我然后再娶吗?”想到他的怀抱也曾拥着别的女人,玉竹的心一阵酸楚,幽幽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还在吃醋吗?”段易寒直起背脊,双手捧起玉竹精致的小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语调有些喜悦的成份。 “吃你个头啊。”玉竹一记灵巧的转身,竟在段易寒尚未反应的情况下,倏地挣脱开他的手掌,坐在了雕花的木制床榻上。 看来,萧灵子的幻影迷踪真的蛮厉害的,玉竹的快速抽身着实让段易寒看得一脸惊讶。 片刻沉默,段易寒缓缓走近玉竹的身边,并肩而坐,轻声说道:“看来,我猜测的没错,花渃应该就是洛丹伦帝国的人。” “洛丹伦帝国?”玉竹歪着头,瞪着黑眸疑惑地望着段易寒,心下一惊,宗庙那场血腥的厮杀场面倏地钻进脑海中,要杀掉段易寒的人不就是洛丹伦帝国的吗? 见玉竹满脸费解,段易寒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与洛丹伦帝国之间的爱恨情仇! “原来你早就看出了花渃有问题,故意将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查清事实?”玉竹听完段易寒的话,心中所有的疑问统统都解开了。 “恩,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对我们下迷魂散,害得我错把她当成了你!”段易寒想要再说下去,却看到玉竹恨恨地撅着小嘴,老大的不乐意。 为了查清事实居然都查到床上去了,玉竹越想越气。尽管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但哪个女人会忍受自己男人的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还在生气?”段易寒牵起玉竹细嫩凝白的手掌放在宽厚的掌心,继续说道:“我希望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从今天起,我需要你的配合,将这场戏演下去。” 看着段易寒笃定的眼神,玉竹重重的点下了头。虽然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但她坚信只要有这双手牵着她,她就不会迷失方向。 段易寒看着眼前人,心中一阵温暖。虽然她是冒牌的王妃,但他却虔诚的感激上苍,将这个女人误打误撞地送到他了的身旁,让他懂得什么是爱。 “滚开,色狼。” 段易寒刚想吻上那红润饱满的樱唇却被眼疾手快的玉竹一拳打过去,“居然和别的女人上床,罚你吃素一个月。” 接下来,不大不小的雕花床上上演了一幕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vip 101:愁绪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搞得人的心也随着雨天变得压抑,伤愁。 玉竹独自闷坐在临窗的藤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细密的雨水飘飘洒洒,眼眶渐渐湿润。 最近,她总是会感到莫名的伤感。 “王妃,喝碗莲子羹吧,您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小蛮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放在玉竹身旁的红木桌上,心疼地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玉竹。 “放着吧,我不饿。”玉竹微微拧眉,柔柔的语调失去了往日的朝气。 小蛮刚要开口劝解玉竹进食却被浑厚低沉的嗓音应声打断。 “小蛮,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玉竹有事商谈。” 夏玉竹的身份在段王府已经不再是秘密,就在前一晚,段易寒亲自揭开了这位冒牌王妃的神秘面纱。 虽然惹得众人惊讶不已,但却丝毫没有削弱她在家奴们心中的份量。 “是!奴婢告退!”小蛮恭谨地退出了房间。 门被应声关上。 段易寒走到玉竹的身边,盯着她布满愁容的小脸,心被狠狠地扯痛了。 在感觉到那抹倨傲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完全覆在了身下,玉竹便倏地起身,扑进那巨宽厚而又坚实的胸膛。 只有这抹温暖,才能让她产生无尽的安全感。 纤细柔软的身子颤抖着,段易寒抬起手臂,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嗅着她淡淡的发香,仿佛所有的恼人之事在顷刻间云淡风轻。 “怎么了?还是因为那件事?”宽厚的手掌抚摸着玉竹日渐消瘦的身体,段易寒眼中满是担忧。 自从发生花渃事件后,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虽然他恨不得将处心积虑,阴谋算尽的花渃碎尸万段,但时机尚未成熟,如果贸然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 玉竹并不是因为花渃的事伤心,毕竟是在药物的催动下,段易寒才误将花渃当成自己,况且这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只是回想起昨夜的梦境,玉竹的心中难受极了。似乎是一种预兆,提醒着她即将离开一般。 虽然曾梦想过无数次一觉醒来就回到了那个梦盈魂牵的家中,躺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可是当这个梦想出现在昨夜的梦境之中,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舍不得这个男人。 毕竟她是在梦中莫名奇妙的穿越到静月都,所以她生怕自己会在梦中悄然离开这个地方。 而她深爱的男人正腹背受敌,她又怎么能忍心离去呢。 思绪到此,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我没事,我只是怕花渃会伤害你。”玉竹紧咬住下唇,语气充满了担忧与感伤。 的确,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又有谁还能安心地装作若无其事一般。 上一秒还是细雨如丝,可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暴雨倾盆。 骤起的凉风吹进屋子,玉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段易寒松开圈在玉竹身子上的手臂,径直走到窗子前,关上了窗。待他转身的刹那,玉竹慌忙侧过身去,抬手拭去眼中早已盛不下的泪水。 可她那一抹心事早已被敏锐的他察觉。 精致的五官依旧俊朗不凡,只是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曾在她受伤之际就发誓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可如今她脸上的担忧与伤愁却是因他而起。 望着玉竹极力掩饰的模样,段易寒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心痛和无奈。 为了让她摆脱掉这份惶恐和不安,看来计划要提前了,一切都要速战速决。 玉竹看出了段易寒脸上的焦躁,不禁暗暗自责。 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的局势已经够让他伤神了,自己竟还在耍小女人的性子让他担心。一想到此,心就揪得生疼。 两个人为彼此担忧,又为彼此隐忍。 只要有一个心爱的人默默的陪在身边给予温暖,就如同有了原动力,就能面对所有的困难。 “段易寒,怎么这几日不见甘罗呢?”玉竹强挤出一抹微笑在嘴角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连几日不见甘罗,玉竹心下有些担心。毕竟现在的形式比较危险。 “他离开王府了。。。。。。”段易寒扶玉竹坐回藤椅,自己则是紧紧地攥着她微凉的手,宠溺地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秀脸。 玉竹已习惯直呼段易寒的名字,而段易寒也似乎欣然接受这一被魔主二字取代已久的称呼,当然,也仅仅只限于从她的口中唤出。 “你该不会是让他去天帝那边---”玉竹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甘罗并不知道此事,我也不想让他卷进危险之中。”话语间,夹杂着深深的关切,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甘罗喜欢四处云游,俗世的生活只能给他徒增烦恼,他从小到大得带的爱少之又少,我不能让他受到丁点伤害。所以。。。。。。” “你做的很对!”玉竹侧身伸出双臂环住段易寒的腰身,心中甚是感动。 甘罗因救她而生命危在旦夕时,段易寒的近乎疯狂的模样仍记忆犹新。他给予这个弟弟更多的是像父亲般的慈爱。 如今甘罗走了,也就不必担心他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这也是玉竹所希望看到的,可心中随即冒出来的想法却让她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宗庙祭祀那血腥一幕倏然闯进脑海中。 段易寒口中的藏锋这么急于置他于死地,难道只是因为洛丹伦帝国的天帝容不下他吗? 从他之前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段易寒是不屑于那个帝位的。如果他真的想当帝王,凭他今时今日的实力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完全可以杀进洛丹伦帝国。 难道,藏锋是因为凌若黎? 可是段易寒不是说过凌若黎已经随他离开了吗? 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倏地,玉竹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既然都说她和凌若黎长相极为相似,不如利用这一点。。。。。。 未等玉竹把心中所想告之段易寒,便被突然闯进门的花渃打断了思绪。 vip 102: 危险在靠近 “谁准你闯进来的,你算什么东西?”段易寒敛起在玉竹面前的温柔,愤怒地看着焦急微喘的花渃,眸光变得犀利,冷冽。 “魔主,我---”花渃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始终不离段易寒,心中却把他咒了无数遍。这个男人真的好绝情,不管怎样他们也曾一夜欢愉,难道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吗? 眼神无意扫了一眼段易寒怀中清秀的脸孔,强烈的妒意几乎将她淹没。 而这一瞬,也恰好被玉竹捕捉到。 “滚出去。”段易寒没有一丝温情的话语重重地砸在花渃心上。 “等等!”玉竹起身,一步一步走近花渃,脸上一片淡然,淡淡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话音刚落,段易寒将玉竹轻轻地揽入怀中,仿佛她如水晶般易碎,一定要温柔地呵护着,而当抬头对上花渃那双失落的眼神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冽。 清冷的脸庞绝色倾城,那种由内散发的高贵气质令人黯然折服。玉竹与段易寒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在花渃的面前,玉竹表现出极大的豁达,虽然心中仍存芥蒂,但王妃的气质不能丢。 “护城河边的堤坝决堤了,河水的水位还在不断上涨,已经有水漫到城池之中了!”虽然心中不悦到了极点,但花渃还是明白轻重缓急的,毕竟她也被困在静月都之中,可不想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什么?云裳呢?”这一番话着实让段易寒心急不已。 “云管家已经赶到堤坝那去了,所以吩咐我来通知魔主。” “玉竹,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段易寒安慰了玉竹一句,慌忙跑出了寝宫。 此时,寝宫只剩下玉竹和花渃二人。 玉竹微微蹙眉,焦急地问道:“很严重吗?” “当然。”花渃冷笑一声,眼神不经意地瞟向玉竹,危险的气息逐渐升腾。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心中萌芽,杀了她!虽然有此想法,但藏锋曾不止一次地叮嘱过她,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伤害段王妃。 玉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再看花渃阴冷的眼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有功夫在身,可是还没到正式交锋的时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快,叫上府中闲着的人都去帮忙。”说着,快速跑出了寝宫。萧灵子的幻影迷踪还真是大有用处。 见玉竹追随段易寒而去,花渃也急匆匆的跟了出去,心中一阵窃喜,哼,湖边,也许这是个制造意外的好机会。 暴风雨似乎小了很多,玉竹没跑多远就追上了段易寒,在她再三的要求下,段易寒才勉强同意她与他一同前往护城河堤坝。而此时花渃也紧紧地跟在身后。 虽然不知花渃接下来的行动,但女人的直觉告诉玉竹,她对段易寒是有情的。否则她也不会将女人最珍贵的身体给了他,既是有情自然不会轻易伤害段易寒。 的确,如神一般的高傲,俊朗的男人段易寒,让女人想不爱都难!而这个男人却是深深地爱着她,为了这份爱,这个男人,就算面临在大的困难,哪怕是付出生命,她都不会吝啬,犹豫。 即便时光倒流,回到宗庙祭祀那一日,她仍然会为他挡下那一刀。 正如玉竹所想,花渃的确不忍心伤害段易寒,但属于她的危险却是潜伏而来。 ***************************花花飘啊飘****************************** “殿下,花渃密信上说,静月都护城河堤被水冲破,段易寒等人都去堤坝了,他们军队的粮食都囤积在段王府后山的一座大仓库内,这是个好机会。”黑衣手下恭谨地单膝跪地,手里呈上一张段王府的地形图。 藏锋眯起危险的眸子,眼光扫了一眼黑衣手下的地形图,紧锁的剑眉如同两把利刃,深潭般的双眸黑不见底。 “殿下,要不要行动呢?”黑衣手下语气稍显期待,但是藏锋不发话,他万万不敢贸然行动。 “带几个轻功好的手下乔装成百姓的模样跟我去护城河提,再确定段易寒真在此处我们方可动手。”敏锐如藏锋,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犯险的。更何况他深知段易寒心思缜密,不做好安全防护他是不会贸贸然离开的。 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但暴雨已经停止。 环绕在静月都四周的护城河的河水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蠢蠢欲动,河水的水位几乎要与堤坝持平。 士兵们都在堤坝口快速地抢修决堤处。 “魔主,连日来的雨水导致水位急速上涨,刚冲垮的那一处堤坝已经堵好,可是若在降雨,只怕是---”云裳一边向段易寒汇报危险的局势,一边无奈的叹息。 看着云裳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脸色略显苍白,段易寒的心中涌上一丝心疼。 多年的情谊早已幻化成亲情,而他也早已将云裳当成妹妹般怜惜。 再看身边同样一脸担忧的玉竹,两个女人都曾为她不顾性命的付出,对云裳,他有着深深的尊重,但对玉竹,却是刻骨铭心的爱。 玉竹凝望了河水片刻,倏地想起刚才来时,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好多细沙,灵光一闪,急忙将云裳拉到身边,急促地说道:“马上回城里的百姓家征集些大的布袋来,前面那处山坡有好多细沙土,同布袋灌满堆在河堤上,这样可以加高河堤,而且沙子不容易被水冲散。”云裳嘴角浮起一丝赞同的微笑,吩咐几个士兵立刻回城搜集布袋。 “快,召集些百姓一起来帮忙。”玉竹大声张罗着。 段易寒眸光闪过一丝光芒,俊秀的脸上一片惊喜。只顾着抢修决堤处,却忽略了加高堤坝这一方法。 看着玉竹忙来忙去的身影,一股叫做幸福的感觉蔓延至他的全身。如今,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告诉她,夏玉竹,你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上苍因为你那傻乎乎的助人天性而钻进那顶大红花轿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便忙乎开了。灌沙子,扛沙袋,堆沙袋,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而大家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捍卫自己的家园。 忙的热火朝天的玉竹不知,身后正有一道阴险的冷芒直直的射向她。 “咚---”一声响动引得人们纷纷向声源望去。 “没事没事,沙袋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一个士兵急忙高喊道。 “大家注意安全。”段易寒也投入了紧张的防治洪水当中,以至于忽略了一直跟在身旁的玉竹。 vip 103:神秘失踪 河堤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玉竹在与花渃擦肩而过的一瞬,突感一阵针扎般的疼痛,紧接着又快速消失。 “王妃,那一处有些坍塌,我们将这袋沙拿过去好吗?”花渃柔声说道,眸光却是异常的冰冷。 “好。”没有时间纠结那抹痛感的由来,玉竹忙俯下身与花渃一起抬起一袋沙土向靠近城门的堤坝处走去。 越走,玉竹越感脚下无力,仿佛浑身的力气都在慢慢消逝。 “咚!”又一声响动却没有人再去注意这袋沙子掉落到河水中的声音。 许久过后,堤坝的四周已经堆砌起一层高高的防护墙。 “魔主,风向变了,水流往相反的方向流动,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王妃这一招还真是高明。”云裳终于送了一口气。 段易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抹清新的身影。她去哪啦? “玉竹!”段易寒大声唤道,急切的目光扫向四周,倏然感觉到一阵锥心般的疼痛。 云裳慌忙招来一个士兵,吩咐道“快,回王府看看王妃回去没有。”转身对满面焦虑的段易寒说道:“也许王妃先行回府了,不要担心,她不会出事的。”虽然云裳的表情很淡定,但心中却是紧张不已。因为慌乱中,她曾看到花渃出现再此。隐约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腾。 ******************************花花飘啊飘**************************** 藏锋带着四名手下佯装成百姓模样,正赶往静月都的护城河堤附近查探详情,却不曾想在护城河的下游发现一位侧躺在河边的女子。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部下指了指河边的人影,低声在藏锋耳边说道:“殿下,好像有人晕倒在河边。” “去看看!当心有诈。”浑厚的声音带着强悍的威慑力。 。。。。。。 当手下们将河边女子抬到藏风面前时,那张灵秀且熟悉的脸庞顿时让他升腾出恍若隔世的惊觉。 是她?究竟是凌若黎?还是,段王妃? 其中一个跟随藏锋多年的部下拿手指放在玉竹的鼻下试了试鼻息,然后回头想藏锋禀报道:“殿下,还有气息!” “先把她带回客栈。”藏锋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微颤,三年了,还是不能释怀吗? “可是殿下,静月都那边怎么办?” “我说回客栈,马上。”藏锋用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身后的手下,吓得手下慌忙闭了嘴。此时,藏锋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她,即便她不是凌若黎。 “你醒了吗?”修长的手指划过玉竹苍白的脸颊,指尖传递来的触感让藏锋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真的不是凌若黎吗?可这张清冷绝美的脸又为何会如此相似。 “咳--咳!”也许是泡过水的缘故,玉竹感觉自己的身体虚飘飘的,冷冷的,没有一丝力气! “你还好吗?”藏锋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怜爱的芒光。看到玉竹的身体在颤抖着,连忙将棉被向上拉了拉。 “你?是谁?”玉竹勉强地支撑起身体,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在其中。虽然浑身都在痛,但眼前的坐着这么一位满身戾气的陌生男子还是让她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这男人倒是蛮帅的,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尤其是那双如深潭般幽黑的眸子,给玉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认识吗?”玉竹弱弱的问了一句。 “若黎!”藏锋有些情难自禁地握上玉竹纤细嫩白的手,轻声地唤出令他梦盈魂牵的名字。 那如一汪清水般的眸子里所散发出的芒光,一如凌若黎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恍若隔世的感觉在藏风心中不断地扩散。 若黎?这个男人居然叫出了凌若黎的名字,难道,他就是。。。。。。 “你是藏锋?”玉竹倏地抽回被藏锋紧握住的手,眉头轻皱,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 “若黎,你真的是若黎对吗?”难掩的喜悦在俊逸的脸庞上倾洒出来,堂堂洛丹伦帝国的储君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感到不知所措。即便是纵马驰骋在战场上也未曾紧张半分的他,在这个女人面前竟涌上一丝紧张的神色。 玉竹亦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男子。 倏然想起段易寒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如此之大的反应。看得出,凌若黎是一位多么有魅力的女人,能够牢牢地占据两个男人的心,令他们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想到此,玉竹竟有些嫉妒这位从未谋面却与自己拥有着相同样貌的女子。 可是转念一想,段易寒不是说过凌若黎已经和藏锋离开了吗?可藏锋此时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久别重逢后的惊喜嘛! “在宗庙时,是我不小心伤害了你,但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猛然想起,将玉竹有些脱线的思维瞬间拉回。 宗庙,不提也罢!一提起来,玉竹就无比地痛恨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就不会失去那个尚在腹中的宝宝。藏锋见玉竹用噙满恨意的眸光望着他时,心再次被揪痛:“曾过要保护你,可是我却接连的伤害你。两次都让你险些送命!” 两次差点送命?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正当玉竹皱着眉想着应该怎么接下这话茬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 而当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四目相对,玉竹与来者之人的脸上均写满疑惑。 来人正是将她推到水中的花渃。 花渃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哟,命还真是够大的,中了我的毒针又被我推到水中居然都没死掉。”娇媚的眸子里满是阴毒的冷茫,那表情恨不得将玉竹生吞活剥了一般。 原来,美丽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不,应该说比蛇蝎更毒。 只不过,还未等花渃得意够,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她原本的嫩白的脸颊上,飞快地晕开五个鲜红的指印。 vip 104: 只身犯险 “贱人,我说过,不许伤害她。”藏锋瞪着怒不可遏的眸子看一张脸因愤怒扭曲的有些变了形的花渃,那眸中所射出的阴森的光芒,让人不禁背脊寒凉。“你别忘了,我是天帝的人,有天帝赐予的金牌令箭,殿下您打我不就等于在打天帝吗?”花渃一脸的冷傲,毫不畏惧地回瞪着藏锋。 “少拿我父王来压我,你一直呆在段王府恐怕还不知道,父王他老人家如今已经卧病在床,洛丹伦帝国迟早都是我的。”说着,藏锋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一步步走向花渃,冷冷地道:“我父王派你来毒杀段易寒不是让你来和他调情的,我看你是爱上他了吧?所以,才会下不去手杀他!” “你以为段易寒是个简单的人物吗?他可是比豹子还敏锐呢!杀他,我也要有机会才行。”花渃面对藏锋的质疑虽然在极力争辩,但还是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 坐在床上的玉竹正暗自窃喜他们上演窝里斗的戏码,可是一听到要毒杀段易寒之事,她便再也坐不住了。一个起身,却因头重脚轻栽倒在地。 藏锋慌忙上前将玉竹扶起,关切地询问道:“若黎,你没事吧?” “殿下,她根本就不是曾经的段王妃,您心中的凌若黎。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她只是一个冒牌的王妃!您应该很清楚的。” 花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藏锋的头上。放在玉竹肩上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二人除了拥有相似的样貌之外,没有任何想象的地方。也许是潜意识里还放不下当年的那段往事,所以才会一时忘情,错把眼前之人当成她。 见藏锋落寞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玉竹,花渃的嘴角牵起一丝邪笑,眸子里闪过阴冷的寒光。 她一把将玉竹推在床上,冷冷地威胁道:“你们早就怀疑我了,对吗?刚刚若不是我跑的快,差一点就死在段易寒的剑下。既然他绝情就别怪我无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过---” 花渃抬起手指划过玉竹嫩白的脸颊,幽幽地开口道:“既然你没死,倒是个好机会。我就成全你们这对神仙眷侣,选个良辰吉日,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段王府书房内。 段易寒满脸戾气地坐在龙纹座椅上,深邃的黑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悲痛!周身弥漫着嗜血般的杀气。居然让花渃那个贱人跑掉了,居然让害死玉竹的凶手从他面前跑掉了。段易寒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蔑视自己。 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害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命悬一线,可是现在,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此,段易寒噌的起身,将身前的紫木红檀木桌狠狠地踹翻在地。 伴随着木桌轰然倒地,一滴泪,也随之掉落下来。 “魔主,有王妃的下落了!”云裳倏然闯进书房,冲着段易寒挥了挥手中一条涂满字迹的锦帕:“这是王妃的锦帕,魔主您快看!”说着,将锦帕递到段易寒面前。 段易寒先是一愣,然后扯过云裳手中那条淡紫色的锦帕,没错,是玉竹的。 冷冽的眸中飘过一丝惊喜,可是当段易寒翻看到锦帕上的字迹时,俊逸面颊如同覆上了一层冰霜般阴冷,眸光更是阴鸷的骇人。 “魔主,要不要调动人马?”云裳刚一开口,段易寒便大手一挥,示意她闭嘴。 “难道,您真的要按他们所说的一人前去,这明明就是一个圈套!”云裳破例没有顺从段易寒,语调中掺杂着紧张的成分。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她绝不能让段易寒去冒险。 “云裳,玉竹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弃她于不顾,他是我段易寒的女人,我必须保护好她。”看出了云裳的担忧,段易寒又缓缓地加了句:“藏锋,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不相信我吗?” “可是。。。。。。” 云裳在想说些什么,段易寒早已快步冲出房门,以他相当之了得的轻功快速飞身前往锦帕上所写的地界---忘情崖。 云裳知道魔主段易寒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而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偷偷地跟踪他前往忘情崖,在段易寒需要之时,帮助他! 一如她的爱情,永远只能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默默地付出。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天空是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明。骤起的狂风吹得人有些冷,有些凉! 当段易寒赶到离静月都城南几里以外的忘情崖时,藏锋、花渃等人已经提前等在了崖顶。 “玉竹呢?如果你们敢伤害她,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段易寒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那抹期待的身影。于是调转眸子,冷冷的看着藏锋与花渃二人,肃杀的目光噙满嗜血的冷茫! “堂堂静月都魔主段易寒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只身犯险!看来这个女人对你真的很重要!”花渃转身看向段易寒。果然,那男人的眼中除了装满对自己的怨恨以外,绝情得没有一丝情愫。渐渐地,邪魅的眸中露出一抹危险的冷茫,娇媚的脸上挂满了嫉妒。 “把她带过来!”一直沉默的藏锋幽幽地开口! 忘情崖!再次来到此地,伤痛依旧难以释怀。 “放开,别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玉竹一边挣扎一边踢打着身边禁锢住她双臂的洛丹伦帝国杀手们。经过一日的休息调养,玉竹感觉到身体已经再无大碍。若是趁其不备,悄悄逃走也是有机会的! 只是当她看到段易寒出现在此地时,一颗心倏地悬起。 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来,来了就是中计啦! 当段易寒看到玉竹并无受伤时,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冷冽的眸子升腾起一丝柔和。 也只有在玉竹面前,他才会方寸大乱,不顾一切! 只不过,当他用关起的目光注视玉竹时,却莫名的换来玉竹的白眼。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那种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vip 105:做个了断 “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段易寒关切地询问着秀眉紧拧的玉竹。 “当然没事了,难道你忘记萧灵子对我的帮助吗?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傻瓜!”玉竹有些恨恨的抿着唇,其实,她是怕段易寒受到伤害。 一个是情敌,一个是得不到他的女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对男女不会轻易放过段易寒的。一想起宗庙上,藏锋那致命的一刀,玉竹还是会从心底里打怵。 听到玉竹口中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段易寒愈发觉得心里酸酸的。鹰鹫的眉微微蹙起,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不要再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只能由我守护!” 玉竹吃惊地抬起头凝望着段易寒,霎时,她被这一番听似嫉妒却又饱含深情的话语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段易寒,你这个大傻瓜!你为什么要来这?”玉竹哽咽着,澄澈的眸子弥漫上一层雾气,渐渐地,泪水如潮涌般溢出。 被这等优秀的男人深深地爱着,即便是死,也值了! “够了,你们还要打情骂俏到几时?”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即便她不是凌若黎,但看到段易寒如此紧张玉竹的模样,藏锋的心还是被揪痛了。 当年的凌若黎,如今的夏玉竹,都是如此深爱着段易寒。而自己呢,永远都是感情的弱者。 既然得不到,还不如亲手摧毁!这种痛苦的滋味也要让段易寒来尝一尝了! 藏锋倏地抬起头,犀利的黑眸直直盯着段易寒,袖中的拳头越攥越紧。 “段易寒,如果你肯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心爱的女人,否则!”藏锋冷然一笑,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你应该不会忘记凌若黎吧?” 凌若黎!再次听到这三个字,段易寒的心还是微微一震。沉默许久,一扫脸上的阴霾,他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个贱人,本王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而这个女人,即使你很想拥有她,只怕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段易寒面露的自信让玉竹不禁轻笑出声来:“像我这样忠贞的烈女子只怕是世间少有哦!段易寒,爱上我,眼光不错哦!”随即扭转过头望向一脸阴郁的藏锋,鄙夷地说道:“让我看上你,你还真没有那个本事!” “既然如此,别怪我心狠!”藏锋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殿下,何必和他们废话呢?不如。。。”说着,花渃从袖口掏出两颗红色的药丸,在玉竹面前晃了晃,冷冷地说道:“这两颗是痴情丹,专门为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准备的。名字虽然唯美,但只要吃下后,一旦动情,身体就会如刀剜般疼痛。我看你们还怎么缠绵。” “你以为你让我吃我就会吃吗?你算是什么东西?”段易寒在一旁冷冷的开口。 “哼,是吗?这可由不得你。”花渃瞟了一眼段易寒,眸子中再无半点爱慕之意,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小的金边匕首。冰冷的刀刃倏地贴在玉竹嫩白的脸颊:“我想,你不希望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变成满脸刀疤的丑八怪吧,而且,这匕首上早就被我涂满剧毒,几个时辰就可以让她七孔流血,肠穿肚烂。” 花渃的举动让段易寒不敢轻举妄动,的确,这个狠毒的女人抓住了他的软肋--夏玉竹! “哈哈哈---哇靠,什么年头了,还有痴情丹绝情丹这种药,你当是在拍神雕侠侣啊?”玉竹突然开口狂笑不止,引得众人一头雾水。 “闭嘴,你在说什么疯话?”花渃有些错愕地盯着玉竹,这女人难道不怕死吗? “要你管,你这个疯女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那副德行,还敢和我抢老公,我呸!”不就是剧毒嘛,她还真就不害怕这东西,反正萧灵子已经把她弄得百毒不侵啦。 “不就是吃痴情丹还是什么绝情丹吗,姑奶奶我正好饿了呢。放开我,我就吃!”说着,玉竹撇过头,幽幽地望着藏锋。 “放开她!”藏锋大手一挥,手下们立刻松开禁锢。量她一介弱女子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黑衣杀手们刚一松开玉竹,她便一个闪身绕到花渃身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两颗丹药都吞了下去。 “玉竹!你在做什么?” 段易寒想要上前制止,花渃却抢先一步将涂满剧毒的匕首架在了玉竹的脖颈。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阴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段易寒倏然停住脚步,该死的!居然敢这样威胁他,一旦救出玉竹,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见花渃百般刁难段易寒,玉竹的火气噌的窜至头顶,懊恼极了!shit!死女人,竟然这般刁难我老公,姑奶奶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当我是吃素的! “段易寒,既然人家那么喜欢你,不如你纳花渃为妃算了,也免得我受这些皮肉之苦。”玉竹灵秀的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一边装作惊慌的模样,一边趁着花渃放松之际将头稍稍偏离一些,好让自己的脖颈与花渃的匕首分开一些距离。 “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段易寒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还正在想如何能够将其救出,这女人却劝他纳起妃来! 花渃一脸疑惑地看了看玉竹,又转头看向段易寒,他们两个在耍什么花样吗? 正当花渃费解之际,玉竹使出萧灵子的独门绝招--幻影迷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闪过花渃的匕首,可就在即将奔向段易寒身边时,被一直站在身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藏锋扼住手臂。 “放开我,难道你还要害我一次吗?”玉竹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受到伤害的痛楚。 决绝的眼神竟让藏锋一阵恍惚。那眸光里的恨意像极了凌若黎,难道,是幻觉吗? “若黎,我---我!” 待藏锋手掌稍稍放松之际,玉竹飞快的闪身,快速跑到段易寒的身边。 “纳妃,想的美啊。你段易寒这辈子只能有我夏玉竹这一个女人!”玉竹朝段易寒做了个鬼脸,然后冲着藏锋与花渃等人露出一脸胜利者的喜悦。 “鬼机灵!”段易寒将玉竹拥入健硕的胸膛,宠溺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却是隐隐悸痛。因为自己面临的处境将她又一次推入到危险之中,但这个女人却还能从容的微笑,而且笑得如此迷人! 当他再次抬眸对上藏锋时,脸上的柔和迅疾消失,随之被替代的是浓浓的杀意:“我本无意觊觎洛丹伦帝国天帝之位,而你们却一再咄咄逼人,那么今天就来做个了断吧!” vip 106:手足相残 “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吗?段王爷,您别忘了,你的冒牌王妃可是吃了我的痴情丹。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即便她不动情,三日之后,也会肠穿肚烂而死!就是神仙也休想救她。”花渃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冒牌的王妃给耍了,再看她与段易寒甜蜜依偎秀着幸福的模样,更是恨得牙根直痒。 还好,她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就是解药! 我解你个神啊,就你那两颗啥痴情丹绝情丹的,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一想起她偷偷下了迷药,然后厚颜无耻地爬上段易寒的床玉竹就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这丫的贱女人居然还敢拿解药来做威胁?? 只是还未等玉竹开口告之,段易寒倏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极软的水蛇剑,将玉竹向身后一推,紧接着,快速的旋转飞身,向藏锋扑去。 “交出解药,否则,你们全部都要死!”冰冷的声音足以寒人肺腑,不能再让玉竹受到一丝伤害。 所以解药,他势在必得。 “喂--段易寒!”玉竹想要制止段易寒,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洛丹伦帝国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杀手们。就算段易寒武功再高,应付这种局面也无法确保毫发无损的。 玉竹真后悔,为什么她将万毒谷里所遇之事对段易寒讲了一遍之后,却偏偏没有告诉段易寒,萧灵子已经把她变得百毒不侵了呢!否则,他也不用为了给自己取解药而以身犯险。 藏锋急速的闪身,灵巧地躲开了段易寒狠狠刺过来的利剑。 洛丹伦帝国的杀手们看此情况,纷纷拔剑出鞘,将段易寒围困其中。 就在此时,云裳以其出神入化的轻功,飞过黑衣手下们的头顶,如同守护人间的天使般翩然落下!与段易寒并肩作战。 “云裳!”其实段易寒早就知道云裳偷偷地跟在身后,对于云裳,他充满了感激。对于云裳的爱,他却永远无法回报。 因为他的爱是那般吝啬,决绝。 “魔主,请恕云裳违令之罪!” 清冷且恭谨的话语却让段易寒打从心底里暖着。 “云裳,谢谢你,请你帮我保护好玉竹!” “是,魔主!”云裳恭谨地答道。 对于段易寒的命令云裳向来没有半点迟疑,即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难抑的悲伤在血液中蔓延,虽然心在滴泪,但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 这便是云裳!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他,只要能守护在他身边,默默地幸福着他的幸福,就已经足够了!尽管这幸福不是自己所给予的。 好一个段易寒,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身边的女人都心甘情愿的为你牺牲!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藏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剑,指向段易寒,深邃的眸子迸射出极具嗜血的杀气,开口命令手下道:“我们之间要做个了断,你们不许插手!”语气寒如冰,手中的剑向段易寒狠狠刺去。。。 云裳也与黑衣杀手们展开了激烈的对决。 就在她被围攻而拼命与敌人厮杀之际,花渃悄悄地潜到她的身后,挥起毒匕首向她的背部狠狠刺去。 “云裳,小心!” 在千钧一发之际,玉竹使出幻影迷踪,倏然闯进激烈的打斗之中。她用尽全力将云裳推出危险之中,紧接着快速地扭转身体,抬手抓住花渃挥下来的匕首。 霎时,鲜红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刀尖一滴一滴,碎落到地! “王妃。” 云裳,转回身来,将花渃一脚飞踹至地。疾速地掏出袖中藏匿的暗器,纷纷射向黑衣杀手们的身体。 黑衣杀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忘情崖上,凝重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云裳慌忙跑到玉竹身前,轻轻捧起她满是鲜血的手掌,痛惜地问道:“王妃,你没事吧!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痛?云裳的贱命怎么配您如此舍身为我。”言语间,她快速扯下衣服的一角,将布条缠上玉竹血肉模糊的右手。 深深的伤口着实让人触目惊心,似乎已将玉竹的手掌生生切成两半。 玉竹紧咬住嘴唇,痛得她秀眉紧锁,已是一身冷汗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喟叹的笑意:“云裳,你不配那谁配呢?我手上的这点儿痛和你心里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其实玉竹早就看出了云裳对段易寒的隐忍之爱,也很钦佩她为段易寒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付出。哪怕是给不了任何承诺,她依旧坚守着这份执着! 这等纯粹且无私的爱,让玉竹打从心眼儿里佩服着。 一旁的段易寒与藏锋仍在周旋着。两人的武功不分上下,就算打上三天三夜,只怕也是难分伯仲。 玉竹顾不得手掌上的痛,焦急地望向缠斗中的二人。 勉强浮在脸上的那抹笑意,也随着两人誓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浓浓杀气渐渐褪尽。 倏然,她机智的眸子里转瞬即逝一丝诡异的芒光! “藏锋,你还不肯收手吗?我在客栈时,偷听到你和手下的对话,你的父王天帝已经告知于你停止与静月都之间的战争,你却不肯收手,难道你想违抗圣命吗?” 虽然不知这种激将法是否奏效,玉竹还是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成败在此一举,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放弃。 玉竹顿了顿,看两人还在缠斗,又继续说道:“你与段易寒明明就是流淌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兄弟,却因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手足相残,值得吗?” 早在,玉竹被困在客栈时,曾无意偷听到藏锋与花渃的谈话,也清楚的知道关于凌若黎所发生的一切。 段易寒对凌若黎恨了三年,到头来却只是个误会,而这一切的误会归根结底都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在作祟! 藏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兄弟,手足相残,还有,不爱自己的女人。 见藏锋的心绪有了微妙的变化,玉竹乘胜追击,在一旁大声喊道:“藏锋,即便你付出生命,凌若黎也不会爱上你的,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啦!站在忘情崖上,你都不会后悔心痛吗?” “咻----”段易寒没想到藏锋会突然收剑,来不及停止,手中的水蛇剑已经贴着藏锋的胸膛倏地划过,顿时,血花四溅! vip 107:危险潜伏而来 悬崖边上,藏锋浓眉深蹙,双手紧捂住胸口,鲜红的血液沿着宽厚的手掌不断溢出。 段易寒手持水蛇剑,一脸阴戾之色,冷冷地望着他,眸中的警惕与戒备并没有因为藏锋的受伤而减去丝毫。 “你没事吧?”玉竹倏然冲向段易寒的身边,仔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当看到他毫发无损时,纠结在一起的心才缓缓放轻松。 “你受伤了?”段易寒垂眸,此时,玉竹的脸色已经微显苍白,原本粉嫩的樱唇已再无半点血色。他心疼地将手掌覆上玉竹日渐瘦削的脸颊,爱怜地摩挲着。 当眼神游离到玉竹纤细的右手上所缠绕着的厚厚的布条时,一抹已被鲜血染得格外刺眼的腥红,灼得段易寒锥心般的疼痛感不断袭遍全身。 “我没事!已经不痛了!真的!”玉竹迅疾的抽回手,嘴角洋溢开一抹幸福的笑容~!刚垂下手,却因抽回时的动作牵动了手掌上的伤口,疼的她闷哼低吟了一声,眼中立刻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白雾。 “在我面前还要逞强吗?”看出了她的隐忍,段易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垂下头,略带霸道地将自己的唇瓣覆上她略显苍白的樱唇上,狠狠允吸着她的甜蜜,算是对她的惩罚。 这幸福的一幕,让一直守在二人身旁的云裳落寞地垂下头去。虽然已经在心底释怀了这份情感,也深深地祝福着他们,但忘却也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吧。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嘛!”玉竹有些羞涩地推开段易寒,脸上飞快地飘上两朵红晕。 好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呢,段易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啦? “噗!”就在二人浅尝着重逢后的喜悦之际,站在崖边的藏锋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 “藏锋!” “藏锋!” 段易寒与玉竹几乎是同时唤出这两个字。 虽然在段易寒心中,怀揣着对藏锋无法抹灭的恨意,但就像玉竹所说,他们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相同血液。虽恨,但并不希望他死,尤其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藏锋,你留了好多的血,要赶快止血才行!”玉竹一步一步挪到悬崖边,俯下身,担忧地望着藏锋胸前的又长又深的伤口!随即转过身去,用期待的眸光看着段易寒。 只有他才能救藏锋! 长久以来的相处,彼此早已心存默契。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段易寒已然明了玉竹眸中的期待! 只是,看到她紧张别的男人,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尽管他深知也笃信玉竹的真情所系,却还是执拗地偏过头去。“夏玉竹,我不会救他的。你最好给我过来,难道,你不怕他伤害你吗?”段易寒语调清冷且坚决! 小心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吃醋! 玉竹俨然已看出他如此冷漠的背后是因为一丝妒意在搞鬼! “我不怕,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甘罗是你的弟弟,藏锋也是你的弟弟啊!”她昂着倔强的头,澄澈的眸子里是一贯的不容拒绝的坚持! 一家人!短短的三个字,让藏锋与段易寒心头为之一颤! 在洛丹伦帝国宫中,兄弟手足之间为了争夺帝位互相残害,勾心斗角,没有一丝一毫亲情可言。家人是多么温馨的字眼,可在藏锋听来,却好似一种嘲笑! 而段易寒所生活的环境,与藏锋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都是从未感受过家所带来的温暖的可怜虫罢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段易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藏锋的方向迈出了步伐。 待靠近他的身边,段易寒俯下身去,迅疾地抬起手,封住了他胸前的止血穴位。 然后,将藏锋的身体侧扳,将自己体内的一些真气与内力由他的背部输送至他的体内。 果然,藏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脸色也不似刚刚那般苍白。 被注入真气后的藏锋调息了一下内力,感觉身体已经不再那般无力。当转身看到一脸担忧之色的玉竹与依旧淡漠孤傲的段易寒时,语调清冷地问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们的以德报怨吗?” 段易寒刚要发火却被玉竹按住了手臂。 她直视着藏锋深邃的眸子,轻声说道:“救你之时,我们从未想过要你的感激,还是,你想以怨报德?”顿了顿,玉竹看了一眼段易寒,又缓缓地补充了一句:“从始至终,都是你在不断地挑衅与伤害段易寒,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哈哈哈---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你不是她!”藏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语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一切都过去了,不肯走出回忆而苦苦地折磨自己的人其实一直都是自己。 玉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扭头看向满腹疑虑的段易寒,眸中却是噙着淡淡的哀愁。原谅我,段易寒,不是我自私,只是不希望你再次走进怨恨的沼泽。 如果,段易寒知道当年凌若黎选择藏锋的真正原因,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藏锋吧? 但是,这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如果这个时候再告诉他这一残忍的真相,还有什么意义呢? 玉竹看得出来,段易寒已经有意放过藏锋。而藏锋似乎也对过往之事慢慢释怀了,这一皆大欢喜的结局,真的,就够了! “藏锋,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屑于洛丹伦帝国天帝之位,所以,你若是再敢踏入静月都之界,我定杀无赦!”段易寒有些不耐烦的直起背脊,顺便将俯身在地的玉竹一并拉起,以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鄙夷地看着一脸冷然的藏锋。 “还有,把解药交出来!”段易寒倏地将瘫坐在地的藏锋拉起,死死地攥住他的衣领处:“我只要解药,别逼我,否则,我杀了你!” 。。。。。。 “殿下打算放过你们,我可没有!别忘了,你最心爱的冒牌王妃的命,可是攥在我的手心里。” 邪魅的声音倏然响起。 众人回身望去,只见花渃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面目狰狞地盯着段易寒等人。 vip 108:得不到 就毁灭 “把解药交出来!”段易寒倏地松开禁锢在藏锋脖颈处的手掌,杀气十足的目光转而盯着一脸狡黠的花渃,肃杀的眸子变得越发的幽暗。 “段易寒,我没事的!”玉竹一把拉住段易寒,想要开口告诉他自己早已是百毒不侵,可话音未落,就被段易寒坚定的语调给生生切断。 “我说过,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坚强,解药,我一定会给你取回来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一番霸道却又饱含深情的话语听的玉竹微微怔住,深深地陷入无限感动之中! 还没等玉竹从感动中抽离回来,阴鹜着脸的段易寒已经向花渃步步逼近,语调阴冷慑人:“我只要解药,如果你能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他嗜血的眸子折射出极度危险的冷茫。 玉竹清澈的眸子里已装满了泪花,心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满足。 她想立刻制止他,想要告诉他够了,真的够了!她不会再撅着嘴去纠结段易寒从未说过的甜言蜜语。她清晰的明白,爱一个人不是整天挂在嘴上,而是装她在心底! 段易寒是深爱着她的,她不再奢求的磐石蒲草的爱恋终于再次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的玉竹只想依偎在段易寒温暖的胸膛里,尽情地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甜蜜。 “是真的吗?我把解药交出来,你真的能放过我?我不信,你那么爱她,而我曾经还伤害过她,你真的能做到既往不咎,饶了我?”花渃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咄咄逼人的话语,似乎有些鱼死网破的韵味。 “不要理会她,这个女人心肠歹毒的很!”玉竹瞪着恐慌的眸子,上前拉住段易寒。这个女人,满腹心机,阴美妖冶的脸庞挂着一副冷然决绝的表情,好像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云裳照顾好玉竹,不要让她靠近。”机关算尽的花渃此刻究竟想要做什么,就连段易寒都无法想象。不过,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段易寒扭头看向云裳,示意她将玉竹带离自己的身边。 云裳无奈,只好将玉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心中却是隐隐的担忧。 “我定会做到做到!只要你肯交出解药,我可以保证你毫发无损。”段易寒再次面对花渃,语调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很好,我也只是想保命,只要你放过我,我就给你解药救你的王妃。”花渃阴柔一笑,声音既然变得温柔无比:“过来取吧,不过你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可怕你反悔呢。” 听到花渃要将解药交与自己,段易寒不假思索地迅速扔掉了手中的水蛇剑。 而一旁心急如焚的玉竹,心头倏地窜上一种不安的预感。 “段易寒,我不需要什么解药,我真的没事!这点毒伤不了我的。你千万不要放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刚刚还差一点杀了云裳。” 任凭玉竹喊破了喉咙,段易寒仍无半点退意。 一向理智敏锐的他,在此刻,更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豹子! 他现在只在乎解药,只在乎如何才能救自己女人的命。任何事情在此刻对他而言,都变得和空气一样虚无! 段易寒一步步地向花渃走去。 此时,花渃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诡异。 就在段易寒走到她面前,抬手向她索要解药时,花渃纤手一挥,一团白烟从他的脸上铺开迅速洒满全身。 段易寒吃痛地低吼了一声,随即瘫倒在地,高大英挺的身子因为痛苦而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花渃却是狂笑不止,她早就预料到段易寒会为夏玉竹而大乱方寸,会为了急于得到解药而疏忽对她的警惕,果然,她得逞了。夏玉竹,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啊! “不要!”凄厉的喊声响彻遍整个忘情崖。 玉竹和云裳立即飞奔到段易寒身旁,看到段易寒俊逸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变了形时,玉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地滚落下来。 纤手无力的抬起,颤抖着覆上段易寒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声音哽咽着:“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我---我----”段易寒想要抬手握上玉竹的手掌,却连一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痛在玉竹的心底不断绽放,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失去段易寒,她会痛不欲生。而现在,她不能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既然花渃用毒,就必然会有解药。而她这么做的目的,玉竹已是心知肚明! 玉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却还是坚强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段易寒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还要继续做你的冒牌妃,还要看到你冷酷无情的脸上为我露出专属的笑容!” “魔主,我一定杀了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你报仇!”说罢,云裳倏然起身,将手中的飞镖射向花渃。 “云裳,不要。”玉竹起身大声制止。 此时,花渃绝对不可以死,因为只有她才能救段易寒! 突然射出的暗器划过花渃的手臂,顿时鲜血四溅,花渃应声倒地。 玉竹澄澈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白白的雾气,却始终坚强着,不让它溢出。 一步一步,朝着花渃走去,而每走一步,玉竹心知,自己离死亡就贴近了一些。可是她不后悔,就像上一瞬同样为他走进危险的段易寒一样。而这一瞬换成了她。 两人明知摆在前方的是一条不归路,却还是义无反顾。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救他。”玉竹的眸中夹杂着深深的痛苦,纤嫩的手装紧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什么条件,你不明白吗?只要他忘记你,我就会救他。但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他对你是那么的痴心,为了你,他甚至可以去死。”花渃言语间透露着对玉竹浓浓的妒意:“这可如何是好呢?既然我得不到,干脆毁了他!” 花渃的眸中倏然氤氲着嗜血的杀气。 vip 109:化尸蛊毒 花渃勉强地撑起身子,用锦帕缠住手背上被飞镖划过的伤口,冲着玉竹,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我很想看一看,段易寒为了救你,是怎样的舍身忘死!看看你的男人,中了我的化尸蛊毒,你认为他还能够撑多久呢?哈哈。。。。。。”接着,又是一阵狂笑,那笑声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不屑,又那么的凄凉。 玉竹扭转过身,怔怔地望着瘫倒在地段易寒。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威风凛凛,俊逸冷酷。而现在,他却为了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转回身,迎上花渃邪魅的眸子,浓浓的恨意被生生压制到心底,无力地垂下头去。玉竹从未如此无助过,而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竟是这场痛苦的始作俑者。 “只要你肯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玉竹知道此刻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自私,可如果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段易寒承受痛苦的折磨,则会让她更加痛不欲生。 “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花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沉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妃不要,你这样做,无疑是杀了魔主啊!”云裳眼中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悔不该当初救回这个蛇蝎女人。 “花渃,你太大胆了,难道,你想和洛丹伦帝国作对吗?我命令你马上拿出解药!”一旁的藏锋因为短暂的调息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当听到花渃要玉竹从忘情崖上跳下去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年前凌若黎那张凄美的脸庞。 “哼,洛丹伦帝国?你以为我会怕吗?”花渃依旧邪魅地笑着,转身看向玉竹,幽幽地开口:“如果,你不敢,就算了,反正在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也就该一命呜呼了。” “等等,你先把解药给他服下,我马上就跳!”玉竹的眸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王妃,不要!” “站住,不要过来!” 云裳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玉竹吓止住。 玉竹缓缓地看向云裳,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是一贯的淡如止水,没有一丝惧意,没有一丝惶恐:“云裳,帮我照顾段易寒,你能在他身边陪伴他,我会走的安心些。” “------”云裳竟无语凝噎。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花渃到是领教过了玉竹的机智与胆量,能从她刀下逃走的人,玉竹还是第一个,这般的机灵让她不得不提防。 玉竹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一片淡然:“我已经中了你的毒,如果你不给我解药,即使我不跳这忘情崖,也难逃一死!我想,你并没有给我解药的打算吧!”此时的玉竹竟有些庆幸没有说出自己百毒不侵这一实情。因为这将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借口。 “好,爽快!这是解药,你给他服下吧,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我可以解他的毒同样还可以再次下毒!”言语间,花渃从袖口中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倏然,她将药丸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玉竹,另一半握在手中,冷冷地说道:“这一半,在你跳下后我自然会为他服下!”花渃的眼神微微一暗,眼底闪过一丝残忍! “哼,你还真是诡计多端呐,快点把那一半给我吧。”玉竹鄙夷地白了一眼花渃,语调中略显焦急。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花渃把一半解药丢到了玉竹的手中,然后死死的盯着玉竹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闹出什么始料未及的计策。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设下陷阱,无非是想让我死,而不是他!”其实,当段易寒因为痛苦而挣扎时,花渃的眼中曾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忍!而玉竹唯一的筹码就是赌她的不忍! 接过解药的玉竹快步跑到段易寒的身旁,想要把那一半解药送进他的口中。可是段易寒却紧抿住嘴唇,死活都不肯开口! 虽然他一直在痛苦中挣扎,却还是将玉竹与花渃之间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用自己女人的性命来换取他的性命,这等苟且偷生之事,岂是君子所为? 段易寒,挣扎着,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臂,死死的拽住玉竹,深邃的眸中氤氲着化不开的焦虑,努力从口中说出几个字来,“我-不-要!” 此时的段易寒无助的就像个孩子!那种失去爱人的疼,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在他苍白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玉竹心疼地的抚摸着段易寒棱角分明的脸颊,如雕刻般精致的完美五官,虽然身重剧毒,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朗、帅气。 绝情的他,暴躁的他,冷酷的他,阴郁的他,微笑的他,一幕幕,在玉竹的眼前不断地浮现。 这辈子,能遇到这个男人并且得到他的爱,她知足了! 玉竹慢慢地俯下身,凑到他的耳畔轻声地喃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是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的。她让我跳我就跳,你何时看我这般听话过?等我。。。”起身的瞬间,她将一半的白色药丸塞进段易寒的口中,然后冲着面露忧虑神色的段易寒扯出一抹调皮的笑! 当玉竹经过云裳身旁时,突然止住脚步,倏然抓起云裳的手,轻轻一笑道:“云裳,我相信你,照顾好他!” 云裳没有言语,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黯淡的眸子渐渐浮上一抹光亮。 玉竹决绝地向花渃走去,待到她身旁,突然收住脚步,用一副怀疑的口气说道:“你确定会把另一半解药给段易寒吗?你确定你的解药还在?” 花渃犹豫了一下,摊开手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药在这里,这下你可以放心的上路了吧?” “当然!”玉竹眼底噙着淡淡的悲哀,漠然的转过身,向崖边走去。 就在花渃目视着玉竹即将踏上这条不归路而开心不已之际,玉竹倏然迅疾的扭转过身,使出一招幻影迷踪。待花渃尚未缓过神来,那一半解药已经到了玉竹的手里。 “你-----” 花渃气急败坏地挺身扑向玉竹,而云裳以一个灵巧的飞身,纵深一跃到花渃的身后,狠狠地飞起一脚。 花渃倏然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扑向了站在崖边的藏锋,而藏锋见此状,快速的侧过身去,并用力推出一掌,将花渃无情地推下了忘情崖。 “啊-----”凄厉的声音响彻山野间。 见花渃掉了悬崖,玉竹长舒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走到藏锋身边说道:“藏锋,谢啦!” 藏锋淡然一笑,欣慰地看了看段易寒,又看了看玉竹,淡漠地转身离开了。 就在玉竹一脸兴奋地举着手中的药丸准备拿给段易寒之际,倏感脚下一紧,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自己用力地向后扯去! vip 110:生死离别 就在玉竹一脸兴奋地举着手中的药丸准备拿给段易寒之际,倏感脚下一紧,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自己用力地向后扯去! “就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花渃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幽冷声音骤然响起。 玉竹被花渃用力一扯,身体猛地向前倒去。她本能地使劲蹬踹,谁知花渃却越抓越紧。 倏然,脚下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紧接着,一股热流不断涌出。 脚下的剧痛让玉竹的身体一阵抽搐,而花渃一只手仍死死地抓紧玉竹的脚踝,另一只拿着涂满剧毒的匕首再次向玉竹刺去。 “王妃。”待云裳想要上前拉住玉竹之际,玉竹突然大声唤道:“不要过来,这里太过陡峭,你会被拉下来的。” “王妃,王妃!云裳不会让你死的!”说着,云裳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玉竹的手臂。 而此时的玉竹,大半个身子已经被花渃拖到了崖下,整个人悬浮在崖边上。 玉竹突然想起,解药还在手里,如果不松手,只怕会连同解药一同被花渃拖入崖底。 脚下的痛,已经让玉竹再也无力挣扎,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云裳,艰难地在嘴角挤出最后一抹招牌笑容:“云裳,解药在我手中,快放开我,否则,段易寒就没救了!” “不,不要。。。。。”云裳紧紧地拽住玉竹的手臂,连同她的身子也在不断地向下坠去。 “求求你,云裳,我不能看着段易寒死,告诉他,夏玉竹嫁给他,此生无憾,还有,让他忘了我!好好活着。”玉竹再次无力地哀求道。 “不。。。。。。” “云裳,我已经中毒活不成了,横竖都是死,放开吧!替我好好爱他。” 也许只有这么说,云裳才会放开手吧! 如果谎言可以救活段易寒,那么此时,玉竹认为,她说的这个谎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 云裳的手臂渐渐失去力气,就在她松开的一刹那,玉竹将手中的那半颗白色药丸用力地向上一抛,便再无遗憾! 身体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般缓缓向下坠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野间。 “啊。。。。。。”段易寒痛彻心扉的怒吼声划破天际! 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被生生拖入万丈悬崖,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段易寒从没有像此时这般痛恨过自己。 云裳在崖顶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了玉竹用生命换来的那半颗解药。 段易寒服下之后,感觉身体中被抽走的力气在慢慢聚拢。 待到身体完全恢复,段易寒噌地一跃起身,眼神却是空洞的无力。心中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几乎窒息,却始终不肯相信玉竹已经离他而去。 他转身看向云裳,声音低沉而沙哑:“玉竹不会死的,马上召集所有侍卫去到崖底,务必找到王妃!” “是。。。。。。” 一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发现玉竹的踪影。 二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踪迹。 三天,四天,五天。。。。。。 段易寒与云裳带着整个静月都的士兵们没日没夜地在忘情崖下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一个月过去了。 不仅没有找到玉竹,就连花渃也不见其踪影。哪怕是尸体,也未曾见到。 “魔主,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请你照顾好自己,等她回来!”云裳实在不忍心看到段易寒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能说些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来安慰他。 这一个月以来,段易寒不停地寻找,整个人已是憔悴不堪。 她会回来吗?段易寒的心头又是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这个女人突然闯进他的生命里,将他原有的生活统统打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之中,却都能化险为夷!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对,要照顾好自己,等她回来! vip 111:心如死灰 被一片阴沉气氛笼罩着的段王府内,家奴们的脸上纷纷挂着悲痛。 王妃的突然离开,将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温暖气息的段王府再次打入到无边的冰冷之中。 已经过去一月之久,王妃依旧下落不明。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段易寒终日借酒浇愁,以寄相思。重新挂在脸上的笑容也随着玉竹的离去而消失不见。随之被替代的是比先前更加骇人的阴郁。 自从决定停止在涯底寻找玉竹之后,段易寒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日的不言不语,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守在玉竹的寝宫内,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并且吩咐小蛮每天将寝宫内的物品擦拭一遍,并保持原来的模样,不许挪动一分。 又一日过去了,玉竹依旧音信全无。他命云裳贴出去的寻人告示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 是夜。 段易寒呆坐在紫檀木大床上,抚摸着床头雕刻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火凤凰。 两人曾经恩爱缠绵过的这张床上,还残留着玉竹身上特有的淡淡花香,只是没了她在之时的那份温热,显得冰冷至极。 淡淡的白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屋内,一束束苍白的光给这份寂寥更增添了一份惆怅。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坚韧机灵,她的调皮撒娇,她的伶牙俐齿,不断地在段易寒脑中熄灭在浮现。 初入王府时,她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翻墙受伤,闯禁地被关进密室面壁思过,可她仍旧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如今,她真的离开了!她曾说过她不属于这里,她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也许,她真的已经回到了她口中的那个家! 而她,没带走这寝宫内任何一样东西,唯独带走了段易寒那颗孤傲却只肯为她敞开的心。 云裳遍寻不到段易寒,便来到玉竹的寝宫门外。 果然,寝宫内,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云裳长叹了一口气,自王妃走后,魔主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 她知道,段易寒就在里面痛着,回忆着。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门被轻声打开---- 段易寒倏地转回过头,当看到云裳忧心忡忡的走进来时,脸上燃起的热情瞬间冷却到了冰点。 他以为,他转身时就会看到那张令他梦盈魂牵的脸,就像上一次她从万毒谷中回来之时带给他的惊喜一般。 只是这次,他收获的却是无尽的失望与落寞。 “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踏足这间屋子。”段易寒转回过身,冷冷的开口。 “属下知道,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魔主您去处理。”云裳眼眶微湿,为段易寒,也为夏玉竹。 再次踏进这间房内,王妃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她的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就像她还在这里一样。 “重要的事?难道,玉竹有消息了?”段易寒倏然转过身来,期待地看着云裳。 “还是没有王妃的消息,不过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还请魔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云裳轻轻地安慰着段易寒,虽然她对自己所说之话没有半点信心可言。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还有存活的可能性。只是大家谁都不肯挑明这一悲伤的事实罢了! 看到云裳怜悯自己的表情,段易寒落寞的垂下头,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悲痛,近乎绝望地说道:“云裳,玉竹不会回来了对吗?她不在了,对吗?” 云裳的泪,不断溢出。 她知道,段易寒此时的心有多痛!因为她也是活在这种悲痛之中!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脆弱,失去一个人,我们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坚强。 “魔主,为了王妃,你要好好活下去,这是王妃最大的心愿!” 云裳有些激动,想到玉竹坠崖时,将解药奋力向上一抛后脸上那幸福的表情,她便知,这个女人,也和她一样,是那样深爱着眼前这位如天神般的男人。 不过,她比自己幸运,因为她得到了这个男人等价的爱! 听过云裳的话,段易寒心头一阵抽痛,她放弃了生的希望,只为让他好好活下去! 想到此,段易寒的眼中渐渐地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白雾。 “魔主,尉迟国已经开始不停的招兵买马,他们城池虽小,却是狼子野心。洛丹伦帝国虽然不在与我们宣战,但我们与他们暗斗多年,损失了许多良才之将。如今我们两国正是内虚之际,只怕尉迟国有意坐收渔翁之利!”云裳刻意提醒着段易寒眼下正面临的危险处境,也许只有将他引到另一紧张之事当中,他才会慢慢淡忘这一切吧! “尉迟国?招兵买马?”段易寒缓缓地扬起头:“敢和我叫嚣,我倒是很佩服他们的勇气。”肃杀的眸子顿时噙满嗜血的芒光,周身的杀气越聚越多。 “还有一件事要向魔主禀告!”云裳恭谨地垂下头。 段易寒一挥手,示意云裳继续说下去。 云裳很快会意:“甘罗少主昨日捎来书信,说近期之内,会赶回王府,有要事相商。” 甘罗要回来?段易寒心头一颤。所谓长嫂为母,他知道甘罗视玉竹为娘亲一般敬爱,若是甘罗回来后见不到玉竹,他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呢? “有没有告诉甘罗,忘情崖所发生之事?”段易寒语调依旧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让人打从心底里寒着,怕着。 “还没有告知少主,我怕他。。。。。。”云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你先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魔主!” 云裳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将门轻声关上。 段易寒转身来到窗前,那里摆放着一张玉竹经常窝坐在上的藤椅,他抬起手,来回抚摸着。 沾满她气息的东西,看着,就会让他心痛。 抬头,看着窗外淡白的月光,他的思绪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揣着回忆,带着思念,到底还要等多久,她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还是说,她真的,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vip 112:熟悉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简单洁净的屋内。 暖暖的,照在玉竹如透明薄纸般净透凝白的脸颊。 硕大的石床上,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明眸紧闭,眉心轻拧。 石床边上,一身修长的白衫,不扎不束的黑发如清泉瀑布般披散在肩的男人,爱怜地抚摸着玉竹瘦削憔悴的面颊,甚是心痛! 此人面如扑粉,剑眉入鬓,唇若涂脂,墨般的眸子犹如幽潭般深邃。 倏然,一滴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过苍白微凉的脸颊,跌落在白衣男子的手背之上,也跌落进他的心中! “为什么哭?是身体在痛,还是心?”望着石床上嘤嘤缀泣却依然昏迷的人儿,白衣男子的心便如窒息般的痛。 “初见你时,你伤得奄奄一息,再见你时,你亦是如此!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如果早知会是今日的结局,当初,我定不会放你出谷。”修长的手指滑过苍白的,若雪般脆弱的脸颊,那一抹狭长的腥红,如盛开的玫瑰般妖冶,刺目!灼的人眼眶微痛。 一个月了,玉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而白衣男子也在她的床前守了整整一个月。 可是玉竹却仍没有转醒的意识。 每日守着遍体鳞伤的她,清理伤口,换药,看着依旧虚弱不堪的玉竹痛苦的嘤咛,无疑是对他巨大的折磨。 那一身的邪魅之气,玩世不恭早已被消弭殆尽。随之被替代的是无尽的愤怒与无休止的黯然神伤。 “为什么不肯醒来?你还想睡多久?”白衣男子抓起玉竹冰凉玉手将其包裹进自己的手掌之中,眸光柔和地看着她,思绪不断地回放着。 这个结局,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如果将你留在谷中,那么此刻,你应该就不会这么痛了吧?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咳--咳--痛---”玉竹的嘴角倏然微微一动,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 “玉竹,你醒了吗?”白衣男子的手掌突然一紧,感觉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妖孽般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 “咳咳--”也许是昏迷了太久一直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玉竹刚一睁开双眼,便感到一阵灼痛。 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渐渐地,物象越来越清晰!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那张如妖孽般漂亮的邪魅男人,依旧带着往日那股慑人心魄的美时,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心头不断蔓延。 玉竹缓缓地抬起无力的手臂,覆上白衣男子有些憔悴却难掩喜悦的脸颊,声音极其微弱却略带调侃地说道:“妖精一样漂亮的萧灵子,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的美人宝贝,这不是梦,你终于醒了!”萧灵子长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担忧与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只是,那一抹妖冶的腥红,却让萧灵子在度陷入沉思之中。 不管怎样,她醒了,她终于活过来了! 不是梦?眼前的事物以愈发的清晰,玉竹发现,这里正是之前在万毒谷中所居住的彼岸药卢之内! “我怎么会在万毒谷?段易寒呢?”意识已经清醒的玉竹,用一双灵秀的眸子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通通看了一边,再次确定,这真的不是梦境。 只是,上一次是被段易寒送来解毒,那么这一次,自己又是怎么了? 她不断地回想着忘情崖上那一幕幕过往。 先是中毒了,没错,还是自己主动吃了那个叫痴情还是绝情的丹药。 可是萧灵子不是已经把自己弄得百毒不侵了吗?所以,不会是因为这一点才来的万毒谷。 还有什么事呢?为什么感觉头晕晕的? 覆在萧灵子面颊上的手倏然落下,玉竹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疼痛昏胀的头,却惊觉,什么都记不起来! 玉竹有些烦躁地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倏然传来的痛感却让她使不出丁点力气。 “我这是怎么了?萧灵子,告诉我,段易寒在哪?是他把我送来的吗?”玉竹抬眸,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萧灵子,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却发现,萧灵子此时已是一脸阴郁。 “你刚刚苏醒,又有伤在身!想要让身体恢复,还是好好休息吧!”萧灵子冷冷地说道,脸上依旧是一片阴郁,往日的邪魅轻佻已然再也找寻不到。 “我不要休息,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要去找段易寒!”说着,玉竹掀开身上的白色被子,想要起身,却终究还是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是怎么了?难道,瘫痪了?可身体明明还是有知觉的,却为什么起不了身呢? 一连串大大的问号在玉竹脑中不断地膨胀,放大。 萧灵子的隐忍让她更是心生怀疑! “段易寒,又是段易寒!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而你却还是惦念着他!为什么?”玉竹的话让萧灵子暴怒不已,眸中的宠溺与温柔早已被阴霾所取代。 一双大手死死地按住玉竹的肩头,强行将雪白的被子重新覆在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萧灵子,你到底怎么了?段易寒怎么会害我呢?为什么我动不了?你告诉我,告诉我~!”玉竹见萧灵子这一反常的举动,就气不打一处来。眼中瞬间升腾起两簇愤怒的火苗,愤愤地盯着萧灵子看。 彼岸药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两个人愤愤地对视着。 良久,萧灵子倏然转过身去,落寞地垂下了头,冷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离开段易寒吧!在他身边,你只会遭受无尽的灾难!” 玉竹鼻子微微一酸,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萧灵子,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头好痛,身体也痛!还有---”玉竹哽咽了一下,继而缓缓说道:“段易寒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就算他带给我灾难,我也不在乎!” 最爱的男人?就算带给你无尽的痛苦与灾难都不在乎吗? 萧灵子的心里一阵窒息,原来自己的爱,竟是如此的卑微!虽然早就知道玉竹情之所系,可是他,还是会心痛! 沉默片刻,萧灵子将落寞的伤感偷偷敛至心底,回过身去,微微地扫了一眼玉竹,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vip 113:那抹痛,极致 “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而掉下悬崖的吗?”萧灵子突然开口询问道,脸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冷雾。 “掉下悬崖?”玉竹一愣,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萧灵子! “嗯!是碧眼金雕在忘情崖底发现你,我才把你带回万毒谷的!当我发现你时,你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涯底。而且---”萧灵子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一月之久!” 什么?昏迷了一个月?还有,碧眼金雕又是谁? 玉竹错愕地张大了嘴巴,才感觉自己是一觉醒来,却不曾想已是一月之后。 “碧眼金雕是谁?他怎么会发现我的?”玉竹轻抿唇,手指紧紧地抓住被子的一角,眸中噙满疑惑! “碧眼金雕就是送你出谷的那只小动物,也是我们毒教的神兽!” 萧灵子轻声答道。 玉竹好似听到哇哦,哇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来,小毛球真的是萧灵子派来带她出谷的,之前她也曾有所怀疑,但却未敢肯定! 自从小毛球突然跑掉后,玉竹也找了好久!原来,那个小家伙是回万毒谷了。 没想到,小毛球的来头还不小,居然是毒教的圣物。难怪模样长得那般另类可爱。 这样算来,小毛球,哦,不对,是碧眼金雕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 可自己到底是怎样掉下悬崖的呢? “如果说我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么段易寒岂不是也很危险?”一想到段易寒也可能会受伤,玉竹就一阵阵的打怵:“小毛球只在崖底发现了我,没有发现段易寒对吗?”玉竹追问道。 “没有!”萧灵子盯着她,面露愠怒之色。 又是段易寒,在危急时刻,居然还处处为他着想。 “哦---”见萧灵子一脸的不悦,玉竹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段易寒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出问题,一定不会!玉竹在心中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为什么我动不了呢?身上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为了减轻你伤口的疼痛,我给你吃了能够暂时缓解一些疼痛的草药,应该是草药的原因吧,因为那里面有使人暂时麻痹的成分,不过几个时辰后就会好的!”萧灵子看着石床上憔悴无力的玉竹,那副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疼! “应该和医院里的麻醉剂差不多吧!”玉竹小声嘀咕了一句。 “麻醉剂?”萧灵子看了看玉竹,然后不解地摇了摇头。 “呃,没什么!”玉竹淡淡的应了一句。 萧灵子将玉竹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扯了扯,“先休息一下,等身体舒服一些,我们再说好吗?” 玉竹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想要将为何来到毒谷以及段易寒所处境况了解个透彻,但眼皮已经开始不争气的打架。 “恩!”她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痛了!”萧灵子痴情地凝望着玉竹酣睡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再次滑过她微凉的皮肤,竟再次陷入恍惚之中! 坚强的她,脆弱的她,决绝的她,孩子气的她! 想要不被她动容,谈何容易! 可是,那一抹刺眼的腥红,该怎么办? 已经一个月了,他寻遍万毒谷每一处角落,调配过无数药剂给她敷治,却依然没有去除。 难道,只有无根木那种神药才可以将她医治好吗?可是,要找到无根木谈何容易。否则,他也不用被冥毒煞折磨这么多年。 是夜。 清凉的夜空迷离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夜色浓重。 玉竹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晚。 虽然身体可以活动,但钻心的痛感却比之前来得更加凶猛。 窗外,淡淡的清色夜风微凉划过。 屋内一截燃烧过半的红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玉竹借着微弱的烛光环视了一圈,却不见萧灵子的踪影。霎时,澄澈的眸光里,噙着淡淡的失落。 虽然曾在万毒谷居住了一段时日,但这样的夜晚,还是会令她感到脊背散发着丝丝凉意和不断侵入脑海中的阵阵惧意。 玉竹掀开雪白的被子,想要走下石床寻找萧灵子,却不想在脚掌刚刚接触到地面之际,深深的痛感如同钝刀子割肉般不断袭来。 一个零碎的记忆片段倏然钻进脑海中。 是花渃!是花渃将自己刺伤的,也是花渃将自己拖入忘情崖的。 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倏然,一滴泪掉落在微凉的手背之上。 还好,在她被拖入悬崖的那一瞬,她将解药抛向了忘情崖顶。 段易寒一定会没事的,这是令她最感欣慰之事。 “你怎么起来了?伤口还没有愈合,你这样会把它再次扯裂的!”焦急而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玉竹慌忙拭去眼角的泪水,乖乖地重新躺回石床上。若是被萧灵子看到她又在黯然神伤,应该会不开心吧! 虽然不能给他承诺,但在这个陌生地界,夏玉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萧灵子,最无法偿情的人,也是他。 “是不是很痛,你在多忍几日,等伤口愈合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所以,乖乖听话,知道吗?” 玉竹一直望着为她盖好被子的萧灵子,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变心啦?决定投入我的怀抱之中?”萧灵子邪肆一笑,往日的浮浪不羁再次被搬回到那张妖孽般的脸上,只是深邃的眸子却是黯淡无光的。 “少臭美了!谁要对你投怀送抱?”被萧灵子一番戏谑的话拉回了神,玉竹轻轻滴捶了一拳正在深情凝望着自己的男人。 萧灵子快速地俯下身体,在玉竹雪般嫩白的脸颊倏然印下一吻,然后得意地仰起头,一脸邪肆的笑:“偷香成功!” “你这叫趁人之危!”玉竹无奈地撇了撇嘴,却没有半点反感之意。 只因对方是萧灵子,只因这个吻,干净而纯粹。 玉竹扬起手,故意在脸颊擦拭了一下,谁知一阵莫名的刺痛感倏然袭来。 脸怎么也会痛?难道掉下悬崖时划伤了吗? “萧灵子,我的脸,怎么会有些刺痛?”玉竹欲要再次伸手抚摸下疼痛的脸颊却被萧灵子一把按住了手掌。 “不要碰!”萧灵子突然大声吼道! 玉竹发现萧灵子脸色不对,顾不得身体其他部位的痛,倏地坐起身,当她用力地抓住萧灵子冰凉的手掌时,心也随着那份寒意而渐渐冷却下来:“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vip114:毁容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玉竹再次逼问道,眸中变得愈发的空洞无力。 “玉竹,没事的,我一定会医治好你的,相信我!”萧灵子见玉竹情绪激动,慌忙柔声安慰着,脸上却是无尽的担忧! “医治?为什么要医治?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医治我?”玉竹有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难道,她的脸。。。。。。 萧灵子将一脸惊愕的玉竹倏然揽入怀中,她的身体如同僵化了一般,一阵一阵的颤栗更是让萧灵子濒临疯狂。 他该怎么做,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让玉竹不痛,不伤心。 如果要他以放弃生命为代价来换取玉竹的容貌他也会毫不犹豫。 “萧灵子,我毁容了对吗?我的容貌不在了对吗?我是不是变得比鬼还要狰狞丑陋,告诉我,好吗?”玉竹在萧灵子的怀中啜泣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求。 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入到无尽的危险与阴霾之中。 难道,让她莫名地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要她受尽这无尽的苦痛折磨吗? “没有,没有变得丑陋,你还是玉竹,还是我心中的美人儿宝贝!”萧灵子爱怜地抚摸着玉竹柔软馨香的秀发,淡淡的花香味在鼻翼间飘散开来。 那凄楚的神情让萧灵子的眸子愈发的深邃与坚定,她是这般完美的无可挑剔,所以,他不允许她存在任何的瑕疵! “萧灵子,让我看看自己的脸,我想看看,求求你!”玉竹无力地哀求着,无助与茫然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如果,她真的毁了容貌,如果,她真的变得像魔鬼般丑陋不堪,那么她与段易寒又该怎么办? “玉竹,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看!”萧灵子柔声安慰着。 他还没有让玉竹接受这一无情事实的勇气,他怕那一道刺眼的腥红会将玉竹再次推入到万劫不复之中。 此时此刻,萧灵子愈发的痛恨段易寒,如果不是他,玉竹也就不会变得这般凄惨不堪。 “不!我要现在看,我没事,真的!”玉竹倏然从萧灵子怀中抽离出身体,紧紧地咬住嘴唇,没了先前的激动,表情出奇的淡定。如一汪死水,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 事实既已如此,除了慢慢学会平静的接受,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好---好吧!”萧灵子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起身走到檀木柜前,拉开柜门,将那面被他藏至最下层的青铜镜拿到了玉竹面前。 玉竹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微弱的烛光,鼓足了勇气将萧灵子手中的青铜镜缓缓挪到自己的面前。 当眸光触及到自己曾经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时,玉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袭来的窒息般的痛感再无任何言语与表情可以表达。 安静,气氛诡异的安静!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瞬间凝固起来。 萧灵子只听到自己快速起伏的心跳,却不见玉竹有任何反映。 没有想象中的悲戚,没有想象中的痛哭,这出奇的平静反倒让萧灵子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是她伪装得太过严密,还是他小看了她的坚强。为何玉竹的心思,他永远都猜不透。 就在萧灵子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时,玉竹倏地推掉萧灵子手中的青铜镜,将厚厚的棉被紧紧裹在身上,身体瑟缩成一团,默默地垂下了头。 一想到右半边脸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如一条长长的毛虫般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颚,周围的皮肤也随着那道伤痕变得灰暗,她的胃中便袭来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呕感。 而另外的半张脸却是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 这鲜明的对比,让玉竹有种如同天堂瞬间坠入地狱的晕眩感。突然的变故是如此的不真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玉竹,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相信我好吗?”萧灵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玉竹,只是不停地用承诺宽慰玉竹那颗渐渐冰凉、绝望的心。 治好?可能吗? 玉竹的脸上依旧一片漠然。 她终于明白萧灵子为何面对她时,会是一副欲言又止的隐忍模样。她可以想象得到,这一个月以来,萧灵子一定在不停地寻找去除疤痕的方法。可是,那道伤痕却依然存在。 连万毒谷的毒圣都束手无策,想要恢复容貌还会有希望吗? 想到此,玉竹不禁轻笑出声,有无奈,有绝望!还有释然。 她竟有些庆幸没有告诉段易寒自己已经变得百毒不侵之事,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段王妃,只是一个毁了容貌的落寞女子,与其让段易寒看到现在这副丑模样,还不如让他认为自己早就毒发身亡为好。 至少还可以在段易寒心中保留着最完美的一面。 “为什么要救我,与其这样残活于世,还不如摔死的好!”玉竹的声音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热,凄冷而又决绝。 “你在说什么?这些日子,我拼命的救你,拼命的为你寻找良药,却换来一句为什么要救你?你只看得到那道疤痕,就看不到我的心痛吗?”萧灵子的眸光紧紧地锁在玉竹身上,这个女人,要把他逼疯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然是我的美人宝贝,不会因为容貌的改变而改变。虽然,我的情对你来说是那么微不足道!” 萧灵子隐忍着痛苦,落寞地转过身。 他很清楚,无论玉竹变成什么样子,她的心中都不会有他的位置,可是自己却偏偏无法做到对她漠然。 玉竹抬眸,看着萧灵子欲要离去的凄冷背影,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纠结良久,她突然开口:“对不起,不要走!”话音未落,微微抬起的手却突然抽回,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听到玉竹轻柔的声音,萧灵子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玉竹,倏然抓起她无力垂下的手。眸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玉竹下意识地扭转过头,不想萧灵子被自己如今的模样吓到。 看出了玉竹的意图,萧灵子倏然松开她纤弱无力的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托起玉竹憔悴的脸颊,坚定地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从前的模样,即便不能,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守护你!” 萧灵子将玉竹再次揽入怀中,脸上挂满了忧伤。 忘情崖顶到底发生了什么?玉竹脸上的这道疤痕绝对不是普通的刀伤,居然连万毒谷的草药都无法治愈。 以她疤痕周围的溃烂皮肤来看,应该是毒药所致,究竟是何人这般残忍,非要毁了她的容貌! 用毒之奇,难道是她?? vip115:一年后--撞破秘密 时光悄然飞逝,转眼间,已是一年之后! 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大地上。 山林中,各色奇花异草竞相争艳。金色的阳光更是给这些花木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和煦的微风在空气中轻轻荡漾,一位身穿雪白色纱衣长裙,轻纱半遮面的白衣女子,从半空中翩然而至,好似突然降临到天地间的精灵。 她,秀眉弯似柳叶,灵透的眸子如山间潺潺流动的小溪般清澈。如清泉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顶处随意隆起几束秀发扎成发髻,上面斜插着一支白芙蓉花式的簪子。 整个人像是天地间一朵初绽的白莲花般,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哇哦,哇哦。。。”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肥肥身体的小家伙冲着白衣女子飞扑过来。 “小毛球,怎么又不乖啦?”白衣女子俯下身,将小家伙抱入怀中,宠溺地抚摸着它的小脑瓜! “哇哦,哇哦!”有着肉肉身子且毛茸茸的小毛球显然对这一称呼不是很喜欢,不停地冲着白衣女子龇牙咧嘴的叫唤。 “好啦,好啦,知道你叫碧眼金雕。” “哇哦。。。”这一称呼,小家伙倒是超级喜欢!不停滴将小脑瓜往白衣女子怀里蹭啊蹭。 “玉竹,原来你们在这里,害的我找遍了整个山谷。”一记温柔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倏然在白衣女子身后响起。 “萧灵子,我是出来找你的!”玉竹将小毛球重新放回到地面,向同样一袭白衫,如妖孽般漂亮的男人飞跑过去。 萧灵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被碧眼金雕抓乱的秀发理顺,目光柔和地看向她,眸中是无尽的爱怜:“怎么了?几日不见,就开始想念我了吗?该不会是你对我日久生情了吧?”浮浪之相再次挂满那张妖媚的脸蛋上。 “少臭美了!”玉竹倏地将萧灵子向她伸过来的狼爪打下,无奈的耸了耸肩。 堂堂万毒谷中的鬼魅毒圣居然整天想着怎么占她便宜,十足的孩子气模样。 不过一想到萧灵子一连几日都是神出鬼没,她的心里就隐隐升腾起一阵不安。 “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总也见不到你?”玉竹撒娇地抱怨道。 “我---我---”萧灵子支支吾吾的打起了哑语。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竹面露愠色,想到这一年来,萧灵子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她,不过每逢十五月圆之夜,他便会神秘的消失。 玉竹曾向他问及原因,是否与冥毒煞有关,萧灵子却总是以练功为由搪塞过去。 不过最近这几日,萧灵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习惯了由他陪伴在左右的玉竹,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心里酸酸的。 “我怎么会对你有所隐瞒呢?你可是我的义妹呢!”萧灵子不爽的扬起头,斜眼使劲地蹬着玉竹。 臭丫头,明明知道我对你的用情有多深,却偏偏在伤病痊愈后突然摆上几个香炉,非要搞什么结义的把戏。 “义妹?呵呵---”玉竹不禁轻笑出声!自从萧灵子被自己强迫结拜之后,这家伙何时当自己是他的妹妹了?有谁见过,哥哥整天对妹妹动手动脚又时不时来个偷香的伎俩。 不过,这家伙怎么又跟他打起了太极? “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为什么整日都不见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为什么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伤痕!”玉竹故做生气的模样,满眼怀疑地打量着眼神飘忽闪烁的萧灵子。 果然有事,这家伙只要一对自己说谎,邪魅的眸子就会东看西看,而偏偏不看她。 萧灵子知道自己拗不过玉竹,但又怕说出他这几日不断出门的目的会再次触碰到玉竹那颗敏感的心。 “快说,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玉竹掐着腰看着萧灵子,完全一副女皇的架子! 见玉竹真的动怒了,萧灵子只好挪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柔声解释道:“不要生气嘛,其实,我是在为你寻找药引好配制解药!” 解药?玉竹顿感心漏跳了几拍! 那道伤,已然成为了她心头的疤!哪怕只是稍微一触碰,就会再次撕裂,血流不止。 一年了,她努力不让自己去回忆那抹伤痛,带上面纱,不去看,不去想! 虽然在萧灵子极力的救治之下,伤口周围的皮肤没有继续溃烂,但那道深深的疤痕却依然清晰。 “原来,你身上,手掌上的那些伤口,都是为了给我找药引而造成的,对吗?”比起那道伤疤,玉竹更心疼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一切的萧灵子。 此情,此意,她却无法偿还! 萧灵子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用他那大大的手掌拍了拍玉竹的头“当然不是,都是我练功所致,不要胡思乱想了,只要找到药引,我一定会医治好你的。” 痴情如萧灵子,最终选择了用隐忍的方式爱着永远无法给他任何承诺的玉竹。 他坚信,辛苦寻找到的无根木,一定能将玉竹的容貌恢复到以前的倾国倾城。 而当她容貌恢复的那一刻,也将是她于段易寒重聚的时刻!到那时,他便再也没有借口将玉竹留在身边。 “一年了,你都没有出过万毒谷,难道,你不想念他吗?”萧灵子突然开口问道。 这一年中,萧灵子从来没有在玉竹口中听她提及过段易寒这三个字,而她的情绪也是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萧灵子隐隐感到不安。 玉竹怔怔地盯着萧灵子看,眼中没有一丝浮动,那份淡定着实让萧灵子惊呆住。 “难道,你忘记他了吗?”萧灵子又追问道。 他不喜欢看到过于从容的玉竹,平静得如一汪死水。他宁愿她还是那个哭着喊着要找段易寒的女人。最起码,那时的她,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人。 而离开段易寒的她,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既然一年的时光也无法得到她的心,那么,空留一具皮囊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成全了他们的双树双栖,尽管自己付出的代价是无尽且漫长的痛苦折磨。 “忘记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永远都不会在见到他了!”虽然澄澈的眸中无任何情绪波动,但玉竹的心却是如刀割般的痛。 对于一个已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vip116:只有离开 夜!清凉如水。 萧灵子一如往常的安抚玉竹睡下,然后,伴着淡淡的月光,向丛林深处走去。 不过这一次,玉竹并没有沉沉睡去,而是在萧灵子走后倏然起身,跟踪他去到丛林之中。 经过一年的毒谷生活,玉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莽撞加路痴的无知少女。 现在的她,不仅轻功了得,就连万毒谷中的每一处偏僻地方她都可以轻松找到。 今天是十五月圆夜,我倒要看看,你修练得是哪门子奇功?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玉竹在心里不停滴碎碎念啊念---- 此时,萧灵子正跌跌撞撞的向谷内深处走去。 距离他几米远的玉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见他双手抱着头,浑身不停滴抖动,看上去很痛苦的模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不断抨击着玉竹的心脏,令她倏然想起一年前,萧灵子冥毒煞发作时那痛苦不堪的模样。 不会的,不会的!已经找到无根木了,他的冥毒已经解除了,怎么会?? 玉竹用手敲了敲头,好让这些可怕地想法快速消失掉。 不知走了多久,萧灵子在一处灌木丛前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玉竹,半跪在地。手中不知在摆弄着什么。接着,便传来一阵稀疏的沙沙声。 玉竹一步一步,谨慎向前。当看到那团白色的身影,不停地抖动着身体时,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那身再熟悉不过的白色长衫,绽放的点点血迹如朵朵盛开的玫瑰花般腥红,妖艳。 “为什么骗我,不是说毒都解了吗?”柔软无力的声音在萧灵子身后响起。 萧灵子猛然转过身,慌忙用沾满动物鲜血的手擦拭着嘴角。 她怎么会在这? 玉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原来萧灵子的冥毒没有解除,原来他每逢十五月圆夜也不是去练功,而是跑到丛林里吸食动物的血液。 突然,她的眸子一亮:“无根木呢?我不是已经为你找到无根木了吗?你不是说它什么毒都可以解,什么伤都可以治愈的嘛?为什么偏偏医不好你?” 玉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声音响彻整个山谷之间。 冥毒煞发作起来时何等的痛苦,玉竹曾真真切切的看到过。 可这一年来,她竟没有发现,原来他还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自己为什么会这般自私,只是一味的享受着萧灵子的呵护与宠溺,却对他的异样丝毫没有察觉。 “玉竹,其实---”萧灵子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当看到玉竹眸中的惊慌与悲戚时,竟心痛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玉竹显得情绪十分激动,冲到萧灵子身边,抓起他被鲜血染得腥红的手掌就往药卢的方向走:“走,带我去找无根木?要怎么吃?碾碎?煮水?还是要怎么做?” “玉竹,我真的没事!”萧灵子是一贯的故作轻松状。 可是在玉竹看来,却是那般的凄凉。 “带我去找无根木,吃了它也好,剁碎它也好,总之我要你好好的。”玉竹的眸中一阵凛冽,声音极其坚定。 萧灵子看玉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赶忙说道:“我已经没事了,真的,真的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你还在骗我!你不肯吃是吗?那你就喝我的血吧,给你,全都给你!”说着,玉竹抬手抽出斜插在头顶发髻上的簪子,在手腕间用力一划,鲜血瞬间溢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疯了吗?”萧灵子慌忙扯下衣服的一角,系在玉竹血流不止的手腕上。 “你不是不吃无根木非要喝鲜血吗?我身上的血远比地上那只兔子多的多啊,都给你,够不够?”玉竹将萧灵子系在手腕上的布条狠狠扯下,鲜血再次溢出。 “那根本就不是无根木,又怎么能救得了我!”见玉竹一味的伤害自己,萧灵子无奈,只好喊出了实情。 “什么?不是无根木?”玉竹呆呆地怔在原地,身体如同石化了一般? 自己冒死寻得的,竟不是无根木。 萧灵子见玉竹惊呆住,连忙将布条再次系到她的手腕之上,如不马上止血,只怕她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不等萧灵子系好,玉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地说道:“我们再去找,一定会找到的,现在就去,好吗?”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了!”萧灵子微微蹙眉,心中一阵窒息。 “找到了?这么说,可以彻底去除你体内的冥毒啦?”玉竹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可萧灵子随后的话,却让她陷入无尽的哀戚之中,心里愈发的悲伤。 “无根木,只有根心部分才能作为药引入药,其它部分没有任何用途!而它的根心却只有手指大小,我已经决定用它来医治你脸上的伤疤。” “不,我不要!这道疤虽然丑陋可是它不会让我疼痛。而你,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忍受这种噬骨般折磨。”玉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这一刻,她竟无比的痛恨自己。都是为了她,才害得萧灵子承受着无边无尽的折磨。无根木,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服用的。 而这,也是她唯一能为萧灵子做的事了! “我已经决定了,等药剂调配好你就服下它,然后,离开万毒谷去找你的魔主段易寒!”萧灵子故作冷静的开口,可是心却痛得要命。一想到她离开自己的那一天越来越近,心就会狠狠地抽痛。 “我说过,不会再见他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也许早就把我忘记了!”想到此,玉竹落寞地垂下了头,心中不停地纠结着。难道,她真的希望段易寒把自己遗忘吗?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包括你!”萧灵子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周身散发的戾气让玉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玉竹没有在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鬼魅一般的萧灵子,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地浮现。 萧灵子,对不起!也许,只有我的离开才能让你远离痛苦,获得重生! 翌日,清晨! 当萧灵子来到彼岸药卢唤玉竹去吃早饭时,空荡荡的白岩石床上,只剩下一支沾满鲜血的白芙蓉花式簪子。 萧灵子将簪子拾起,紧紧地攥在手中,眸光渐渐地黯淡下来。 她还是走了? vip 117:夜回王府 从万毒谷出来已有几个时辰,为了不让萧灵子找到她,玉竹选择走一条荒芜人烟的林荫小道! 依旧是一袭白色轻纱长裙,半纱遮面,海藻般的秀发披散在肩!美得,好似童话仙境里走出来的圣洁天使一般。 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万毒谷,玉竹忽感一股莫名地惆怅不断袭遍全身,但更多的是释然。 只有离开,只有让萧灵子再也找不到自己,他才会服下无根木吧!玉竹天真的认为! 。。。。。。 当走到一处岔路口时,玉竹倏然收住脚步。界碑上赫然醒目的三个大字着实让她惊叹,也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静月都的地界。 向左,静月都!向右,是哪里,她无从得知! 就在玉竹踟躇间,偶然发现岔路口右侧有一处木屋搭建的店铺,店铺门口竖起一根高高的圆木,上面栓挂着一面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布旗,而布旗上那个大大的茶字倒是十分清晰。 这里,应该是供赶路人们小歇片刻的茶铺吧! 已经走了几个时辰的路,玉竹也有些疲乏。至于下一站要去向哪里,还是先喝口茶解解渴再说吧! 走进茶铺,她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刚刚坐下,便有小二过来招呼生意。 “哟,姑娘,您要喝什么茶?我们这的糕点也是出了名的好吃,您来点不?”说话的,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计,穿着粗布麻衣,肩膀上搭着一条看上去用了很久的抹布,已经洗得微微泛黄。 玉竹轻笑一声,这情景,还真的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不过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随便吧!能解渴止饿就好!”玉竹淡淡的应道,语调却是清冷至极。 “诶,好嘞!姑娘您稍等,马上就好!”小伙计冲着玉竹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再去后厨取茶时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心中暗想,虽然蒙着面纱看不到此女子的长相,不过单看那双犹似一泓清水的眸子和那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便知,她绝非一般普通人家女子。 清冷的目光扫了一圈茶铺,这里,虽然看上去简陋,客人倒是蛮多的。 “目前的形势对静月都不妙啊。” “是啊,尉迟国大军已经压境,你看城南边境那嘉陵关一战,听说是死伤无数,尸横遍野啊,惨啊!” “哎,我有一个堂弟就参加了那场战役,听说静月都的少主甘罗也在那场战役中受了伤!” 茶铺里的几个客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玉竹端起茶杯正要饮茶时,却倏然听到甘罗受伤这几个字,纤细的手指倏地僵硬在半空中。 甘罗?受伤?段易寒不是说甘罗已经离开静月都四处云游了吗?怎么会受伤呢?还有,尉迟国又是怎么回事?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一记轻柔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还在讨论着的几个客官纷纷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位目光清冷,却又掺杂着几分急切的白衣蒙面女子向他们走来。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男人疑惑地看着玉竹,开口询问道:“姑娘,一看您就不是本地人!这是要去静月都吗?” “恩,我是要去静月都探亲!”玉竹应道。 “别去了,静月都与尉迟国正在打仗呢,尉迟国大军已经逼到城南边境了,老百姓们都在议论着不出几日,尉迟国的军队就会杀上来了。”另一个瘦瘦的男客官突然插嘴说道,脸上还露出一片担忧之色。 打仗?仅是一年的时间,静月都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那么,段易寒呢? 玉竹呆愣了片刻,焦急地开口询问道:“那段易寒,哦不,魔主段王爷呢?他有没有受伤?” 年纪稍大点的客官皱了皱眉,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魔主差点陷入尉迟国大军的埋伏,这次嘉陵关一战,我们是死伤无数啊!” 先是一个洛丹伦帝国,现在又冒出一个尉迟国。 段易寒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而且甘罗也受伤了,他那么紧张甘罗,想必此刻一定非常伤心。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危害到他的安全。 深夜,寂静。 黑色的天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着实让人窒息。 一道纯白的身影从半空中悄然落在了段王府的屋顶之上,与夜的黑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知道,理智再一次败给了真心。 一年了,这一年中她从未停止过思念!思念着那个傲视一切却唯独对她百般疼惜的男人。 一直以来,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无论身在何方,她都从未改变。 从未改变,却要努力压抑这份情感,心真的很痛。 只是不知,一年未见,段易寒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和她一样,揣着回忆,拥着思念,忍受着相思的煎熬度过每一日。 还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子的陪伴? 一想到此,灿如繁星的眸中便氤氲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王府的格局没有一丝改变。 凭借着早已出神入化的轻功,玉竹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寝宫。 只是屋内没有一丝光亮。 让玉竹的心瞬间凉如死灰! 他真的不再来这里了吗? 玉竹猛然想起,第一次离开万毒谷回到王府时,曾偷听到家奴们谈论,段易寒是如何思念她,如何在这座寝宫中苦苦等待着她归来的。 转眼间,已是物是人非。 还在奢望什么呢?在段易寒心中,夏玉竹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坠崖身亡了不是吗? 一个已死之人又有什么权利让尚在人间的人苦守一生呢? 更何况,她此次回来,只是想偷偷的看段易寒一眼,不想被发现也不能被发现! 悄无声息的飞身,玉竹翩然落在了寝宫的门口。轻轻的推开门,快速进入房间。 只是刚一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住了。 借着窗棂内射进来的月光,玉竹清晰地看到,屋内的陈列、摆设竟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 干净,整洁,没有丁点灰尘。 还有那张紫檀木大床上,叠放整齐的被子,曾经枕过的玉枕,无不刺痛了玉竹的双眼。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难道,段易寒还住在这里?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身,玉竹轻松一跃,便将身在藏在了屋顶之上。 vip 118: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门被应声推开。 小蛮端着一个白玉茶壶走了进来。 小蛮,是她? 玉竹嘴角浮现一抹轻柔的笑意,一年不见,还真是挺想念这个机灵的小丫头。 还记得刚嫁入王府时,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默默帮助自己的人,就是她。 小蛮走到烛台旁,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柔柔的光亮瞬间将屋子照得暖融融的。 然后,又将白玉茶壶放在了圆桌上,转身向紫檀木床边走去。 玉竹看她熟练地将叠放整齐的棉被铺开,又将玉枕调放好位置。 难道,段易寒真的住在这里? 小蛮的举动让玉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王妃,魔主说您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小蛮盼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不见您回府,哎---”小蛮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扫了一圈屋子,突然将目光停留在梳妆台。 玉竹见小蛮急忙上前,掏出袖口里的丝帕,来回的擦拭,嘴里还念念着:“要是等下魔主回来看到屋子里有灰尘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看到小蛮如此紧张的模样,玉竹心下一惊,泪,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汹涌而出。 待到小蛮离开房间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瞬,一滴泪刚好在她身后滴落,碎成一地。 小蛮说,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而且,他等下就会来这里休息。 玉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正在不安分的狂跳着,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出来一般! 正当玉竹还在纠结到底应该见他一面再走还是马上离开时,门被再次推开。 进来之人,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间系着玉带。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下,是一双深邃幽蓝的眸子,眸光一如从前的冰冷,寒洌!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让玉竹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就是这张梦盈魂牵的脸,再见时,玉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段易寒,一如从前那般俊逸迷人,而自己,却再不是那位可以与他匹配的倾城王妃。 玉竹心疼地望着那抹挺拔孤傲的身影落寞地走到窗前,低垂着眼脸,修长的手指来回地抚摸着她曾坐过的藤椅,神情凝重而忧伤。 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痴痴地看着窗外的圆月,长长的睫毛在那张俊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玉竹,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听到段易寒不经意间说出的告白,玉竹顿感呼吸一紧,他,在思念她!而且,很深! 此时,她的心如刀割般的痛,突然有种想要下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的冲动。伏在他耳边,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她也想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 曾允诺过要带给段易寒温暖与笑容的自己,却不曾想伤他最深。 眼被泪水浸淹着,早已悄无声息的决堤。 当玉竹拭去眼角的泪水,敛起忧伤,重新看向段易寒时,发现他的右手上缠着一道白色的布条! 他受伤了?难道就是那些人们所说的嘉陵关之战? 一想起在茶铺那些人议论着说,魔主差点陷入尉迟国大军的埋伏,玉竹就后怕。 还好,他没事!还好,他只是伤到了手。 正当玉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段易寒已关了窗,宽了衣,一个人躺在紫檀木床上安静地睡去。 玉竹怔怔地望着两人曾恩爱缠绵过的檀木床,从未发觉,原来这床竟如此之大。 倏然,一个念头在玉竹的脑海中不停滴闪烁。 现在的她,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出入任何地方而不用担心被发觉,就连敏锐过人的段易寒也没有发觉她正躲藏在屋内的横梁上。 那么,不如! 玉竹的脸上露出一抹许久未绽放过的笑意。 小心翼翼地掏出袖口中的一小块香片,准确无误地扔在了还在燃烧的烛火上。 幽兰檀香,燃烧起来,无色无味,可以使人陷入几个时辰的深度昏迷。 一年的毒谷生活,再加上毒圣萧灵子毫不吝啬的传授,玉竹也算得上是半个小毒圣了。 虽然舍不得对段易寒用毒,但为了一解相思之苦,也只好出此下策啦。 等到幽兰檀香完全燃烧殆尽,玉竹急不可耐地从屋顶翩然飞下。 一步一步,向沉睡中的段易寒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跟着步伐收紧。 待到段易寒身边,澄澈的眸子再也无法承载的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玉竹一个翻身,躺在了那张在熟悉不过的檀木床上,而旁边,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爱人。 久远的记忆纷纷钻进了脑海中。 第一次是被这个男人霸王硬上弓夺去的,那时的她,真的恨死了他。 可是现在,想要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却成了一种奢望。 玉竹用纤细的双手轻轻扳过段易寒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再到熟悉的嘴唇。 倏然,粉嫩的樱唇主动贴上了段易寒冰冷的唇瓣。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吻他吧!可是他,却不知道! 玉竹将头埋进了段易寒精装的胸膛,抬手环住了段易寒的腰身。 依然温暖的怀抱,依旧熟悉的味道。好想让时间定格,好想让这一瞬成为永恒。 段易寒沉沉地酣睡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花痴女拥着,吻着。但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不断传入鼻翼之中,仿佛给心底注入了一股暖流。 这一晚,是他一年以来睡得最踏实,最舒适的一次。 玉竹却一夜未眠。 这一夜,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深情地看着段易寒,想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头。 天空,渐渐泛白! 玉竹知道,幽兰檀香的药效已经快要消失了,而她,必须马上离开。 不舍地从段易寒怀中抽离出身体,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淌了一脸。 临走前,她将段易寒手上缠绕的布条轻轻的解开,在那条长而深的伤口上撒上些白色的药沫,然后重新系好。 俯身,在段易寒脸颊印上一记香吻,柔声说道:“伤口很快就会痊愈的,我这个灰姑娘必须离开了,否则---”玉竹忽然抬手摸了摸那道长长的疤痕,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除了我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 vip 119:潜入尉迟国 翌日,清晨。 段易寒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环视四周一圈,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原来,那股馨香的暖流只不过是一个梦境罢了! 可是这个梦未免有些太过真实了。 他真切的感受到将玉竹拥在怀里,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她的吻! 也许,是自己太过思念她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段易寒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当他抬手去拿衣服时,竟意外的发现,手上的伤口好像不怎么痛了! “魔主,奴婢给您送水洗漱!”小蛮端着一盆温水守在门外。 “进来吧!”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依然冰冷至极。 “昨晚,是不是有人进来过!”段易寒倏然转身,对着正在叠整被子的小蛮发问道。 “没有人进来过啊,昨晚奴婢铺好床铺您就会来歇息啦!”小蛮疑惑地拧眉答道。 段易寒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 “甘罗,伤好些了吗?”段易寒满眼心疼地看着甘罗。 “王兄,我没事的,只不过中了一箭而已。再说,我已经上了你送来的药,感觉疼痛减轻了好多!”甘罗拍着胸膛示意自己很强壮,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药?什么药?我没有给你送过药啊!”段易寒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派人给甘罗送过药啊! “不是你派人送的吗?我清晨醒来就看到一包白色的药沫放在我的床头,还以为是王兄你差人送来的。既然不是,那应该是云裳吧!”甘罗一脸笃定,反正除了王兄就是云裳,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段易寒抬眼看了看甘罗被箭刺穿的右臂,凌厉的眸子变得愈发的幽暗,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你真的不应该回来,战场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王兄,让我为静月都和你做些事吧!这么多年,都是你在保护我,保护段王府,辛苦你了!”一想到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王兄,甘罗的心里就一阵酸涩。 “不过,贸然潜入敌国刺探军情之事,不可以在发生了,知道吗?”只要想起一年前,甘罗潜伏到尉迟国王宫刺探军情险些送了性命,段易寒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见王兄冷酷的脸上挂满了阴霾,甘罗只好恭敬地顺了他的意思,佯装听话道:“是,王兄!” 听罢甘罗的话,段易寒冷酷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便被阴郁所取代:“最近尉迟国频频向我们发动进攻,而且,似乎很熟悉我们的地形特点,总是能埋伏在那些易守难攻的地方袭击我们,我在怀疑。。。。。。” “你怀疑我们军队,有内奸!”这一点,甘罗也察觉到了! “恩!如果让我查到是谁,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段易寒眼底一沉,眸光阴鹜的慑人,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不过,王兄,嫂嫂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每次问你,你都是说很快,可是已经一年了,也不见她归来,她到底去了哪里?” 甘罗的话让段易寒陷入沉思。 他已记不清这是甘罗第几次询问玉竹的归期,虽然依旧坚定玉竹尚在人间,但时间越长,他就变得越没信心。 如果玉竹真的还活着,以她的性格早就飞奔回王府了,可为什么迟迟不见伊人归来呢? ********************花花飘啊飘*********************** 走了一天的路程,玉竹终于在天将黑之际赶到了尉迟国。 这座城池远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入眼所见,奢华气派的城楼宫殿傲然挺立,高耸入云的城墙,城墙之上,守城卫士们各个面露警惕之色,来回地巡视着! 戒备相当之森严! 玉竹悄悄地藏匿在尉迟国城楼右侧一处幽静的丛林处,静待天黑。 时近傍晚。 玉竹看见一顶八人抬大轿稳稳地落在了城门外。 轿帘被轻轻撩起,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掌中倏然伸出,举起一块金色的令牌! 因为距离城门较近,玉竹便可清晰地看到金牌上刻有的龙纹图案。 一见令牌,一直紧闭的城楼大门突然打开。守城侍卫纷纷跪地礼拜。 虽然只看到手掌而未见到轿中之人的样貌,但玉竹可以肯定一点,此人来头不小!而且,还是一介女子。 月黑风高!夜,安静得诡异。 玉竹趁着守城侍卫换岗的片刻松懈之际,以一灵巧且悄无声息的飞身快速跃到城楼之上,悄悄地潜入后城宫殿内。 一道极速闪过的白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短暂的绚丽后迅速归于宁静。 玉竹稳稳地落在尉迟国宫殿前的空地上。 四处张望,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玉竹躲在一处较黑暗的长廊内,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座奢华的宫殿! 这里与段王府相比,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正殿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正当玉竹感叹尉迟国宫殿这般巧夺天工的设计之时,忽然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玉竹一个飞身跃起,躲在了长廊的亭棚之上。 “没想到国主当年救回来的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打探到了静月都的情报!” “是啊,真的很厉害,听说她是静月都的人呢!” “啊。居然出卖自己的国土。。。。” “嘘!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国主可是很器重她呢!” “是啊,好啦,快点把这冰糖燕窝送去给国主吧,要是晚了,咱们俩的小命可就不保啦!” 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碎念全都一字不漏的传进了玉竹的耳中。 她垂眼望去,原来是两个穿着草绿色小碎花衫裙,头上挽着发髻的小丫鬟。 国主,救回来的女人,而且还是静月都的人? 玉竹被搞得一头雾水!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跟着两个小丫鬟去一探究竟,解开心中的疑惑。 到底她们口中的国主以及被国主救回来的静月都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来,段易寒遭伏击并不是因为尉迟国智谋远虑,料事如神。而是静月都内有了内奸! 跟着两个小丫鬟在硕大的宫殿内兜兜转转了一圈,终于她们停在一座名为‘潇宁宫’的殿门前。 两个丫鬟轻叩檀木门后,随即而入。 玉竹悄悄地躲在了门外,将耳朵贴在了木门之上。 为了段易寒,她豁出去了! 生死对玉竹来说,早已不再是个可以令她恐惧的话题。 “国主,这次静月都的甘罗少主受伤,让静月都损失了一员大将,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继续攻城。”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 玉竹将身子稍稍直起,透过檀木门的缝隙向寝宫之内望去。 vip 120:国主冷雨璇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 玉竹将身子稍稍直起,透过檀木门的缝隙向寝宫之内望去。 透过檀木门的缝隙,玉竹隐约看到一位穿着粉色长裙女子的侧影。声音,身型都好熟悉,只是样貌却是陌生的很。 “不能操之过急,段易寒的实力不容小觊!”娇柔的女声倏然响起,却夹杂着隐隐肃杀。 那个熟悉的声音唤她国主,难道,尉迟国的国主竟是个女人? “是,国主!”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玉竹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悲伤瞬间逆流成河! 这个声音为何与花渃如此相似。 一想起当年忘情崖上的那一幕血腥记忆,玉竹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若不是花渃,她也不用与段易寒忍受着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痛苦、无奈。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玉竹整理好忧伤的思绪,再次抬眸向寝宫之内望去。 这次,她看到了一位身着金色华服长裙的女子。仅是惊鸿一瞥,她便记住了这位容颜绝美、清冷,气质高贵的国主! 玉竹拧眉沉思,她的年纪似乎与自己相仿,这么年轻就成了尉迟国的国主,此女一定很强悍! “你确定没有被段易寒发现吗?”尉迟国国主转身朝向身后粉色长裙女子,淡淡地问道。 她秀丽的眉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玛瑙般的眼瞳!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只是从眼底射出的冷茫,让人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国主请放心,我能混进段王府一次就能混进第二次!”粉色长裙女子的语调自信而坚定! “明日一早,你立刻赶回静月都,万事小心,切不可轻举妄动!”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笑意,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定! “国主,您大可放心!”粉色长裙女子轻笑出声,危险的眸光变得越发暗淡! 见粉色长裙女子向檀木门口走来,玉竹快速地飞身而起,闪到了宫殿房顶之上。 望着粉裙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玉竹嘴角一扯,澄澈的眸子闪过冷冽的芒光!拳头被她攥得紧紧的! 哼,想混进静月都,看我怎么把你揪出来!想害段易寒,门都没有!先过我夏玉竹这关再说! 正当尉迟国国主冷雨璇准备脱衣安寝之际,一向敏锐的她倏然听到屋顶之上有细碎的脚步声。 “谁?谁在上面?” 随着一声厉呵,冷雨璇破门而出,飞身跃到屋顶之上。 四目相对,两位女子互相打量着对方。 玉竹秀眉微动,双眸充满警惕地瞪着面前的女人。 伴着淡淡的白月光,玉竹终于看清楚了这张冷傲清高的脸。 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冷傲灵动的眸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你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清冷的话语,如冰水般寒彻入骨。 冷雨璇秀眉紧拧,目光扫过一袭白衫长裙,面纱遮面的玉竹,似困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蔑弧度! “你管我是谁?”玉竹狠狠地白了一眼冷雨璇,天杀的,这女子那表情是在蔑视自己吗? 冷雨璇冷然一笑,随即周身散发出浓厚的肃杀之气:“哼!不管你是谁,私闯尉迟国者,杀无赦!” “我杀你个大头鬼!姑奶奶是你想杀就杀得了的吗?长的一副天仙美人样,没想到心肠却坏得很!真是人不可貌相。”玉竹盯着冷雨璇,眸中带着浓浓的怒气! 国主怎么滴,国主就能动不动喊出杀无赦吗?人家还是王妃呢,虽然是冒牌的,但气势不能丢!强悍ing。。。。。。 “本主没空在这里和你斗嘴,说出你前来的目的,也许我会念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冷雨璇依旧一副女王架势,冷淡的瞟了一眼玉竹,却是做好了格杀的准备! 丫丫滴,留个全尸?谁给谁留个全尸还不一定呢! 玉竹紧抿住嘴唇,一脸不悦地瞪着冷雨璇,丫的,臭女人太放肆了,怎么看怎么讨厌。居然想害段易寒,姑奶奶我先灭了你。 “还是求我给你留个全尸吧!” 言语间,玉竹倏然向冷雨璇射出袖中的飞镖。 可那冷雨璇也不是吃素之人,只见她身手敏捷地侧转身体,轻松地避开了玉竹的飞镖。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刺杀我?难道,你是静月都派来的?”冷雨璇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泰然自若,似乎对这种局面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哼!我不是静月都派来的,我是天爷爷派来的,专门收服你们这些坏心肠妖孽,受死吧!”玉竹眸光一冷,杀气弥漫了整个眼眸。 天爷爷?又是什么帮派? 冷雨璇疑惑了一瞬,见玉竹再次向自己出招,立刻予以还击。 玉竹与冷雨璇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打得不可开交,招式越来越狠,誓要至对方于死地。 忽然,玉竹脚下一滑,冷雨璇趁此机会一掌打在玉竹的胸口上。 “噗--”由于内脏受了重创,玉竹吐出了一口鲜血。遮面的纱巾瞬间被染成了刺眼的腥红。整个人后退了一大步,重心不稳,瘫坐在琉璃瓦上。右手紧紧地按在胸口处,好痛,真的好痛! 冷雨璇眼冒凶光的逼近玉竹,玛瑙般乌黑的眼瞳犀利如剑,直直的射向她! “哈哈--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谁派你来的,我冷雨璇说到做到,定会留你个全尸!”倏然,她狂妄地笑着,乌黑的眸子迸射出威胁的芒光。 玉竹怒视冷雨璇,一副宁死不屈、大义凛然的样子。 “呸,你这女人还真是啰嗦!目的当然是杀你,你管我是谁派来的!反正我已经是鬼门关的常客了,也不在乎再死一回!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在那里废话!” 冷雨璇眸光一凝,吃惊地盯着眼前白衣长衫,神秘十足的玉竹。倏然一抹冷笑噙在了她的嘴角边:“没想到,还是一个刚烈女子,我欣赏你!若不是以今天这种局面相见,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姐妹!” “姐妹?谁稀罕!”玉竹的嘴角上扬起一抹蔑视的弧度。 “哼,既然不肯说,那就乖乖受死吧!”冷雨璇眸中的阴柔瞬间被杀气所取代,脚下快步向玉竹挪去。 玉竹的眸中全无恐惧之意,反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越逼越近的冷雨璇。 就在她准备掏出怀中事先藏匿好的毒粉向冷雨璇挥洒过去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倏然从天而降,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紧接着,一团白色的雾状体逐渐弥漫扩散到整个夜空。 “有刺客,有刺客!”尉迟国的禁卫军们听到打斗声,纷纷赶来潇宁宫。 霎时,整个宫殿门口,聚集了众多手持长矛利剑的卫兵。 vip 121:心动一瞬 那抹白色身影迅疾地闪到玉竹的身边,将她扶起,揽入怀中。 “萧灵子?”玉竹瞪大了眸子,微怔了几秒。 “为什么要走?那么不听话,到底要我替你担心到几时?”萧灵子略带心疼地抱怨着玉竹的不辞而别,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被鲜血浸红的轻纱面巾,邪魅的眸子突然一滞,脸色变得愈发铁青。额头上也因为愤怒而暴出青筋。 “女人,是你伤了她对吗?” 冷雨璇乌黑如玛瑙般的眼瞳倏然一紧,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面前的男人,白衣飘飘,如突然降临至人间的仙人一般。如墨的青丝,随风飘逸,轻扬。他的眼底噙着摄人心魄的妖娆之气,精致的五官如雕刻般深邃,组合到一起,竟比女人还要完美,漂亮。足以魅惑人的心智,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 当他看着白衣女子时,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而眸光转向自己时,却是阴鸷骇人。 冷雨璇的眸光闪过一丝柔和,静静地看着伫立在面前的邪魅男人,心却漏跳了半拍。 虽然贵为尉迟国国主,但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在看到极具魅惑的男人时,小女子的娇羞难以抑制的窜上了脸颊。 “你又是谁?”冷雨璇极力掩饰内心的躁动,恢复到一如往昔的清冷、孤傲。 “万毒谷毒圣--萧灵子!”萧灵子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冷雨璇。随即将一颗丹药送至玉竹口中。 倏然,使出一招幻影迷踪。待冷雨璇还未反应过来,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窄的下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你要做什么?”从未与男人保持过这么近距离的冷雨璇竟紧张到语痴,再看那双噙满魅惑的眼瞳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这般强大的视觉冲击,让冷雨璇一时惊呆住了。 “你伤了我的美人宝贝儿,你说我要做什么,让你的卫兵们立刻退下,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手背倏然传来的刺痛感让冷雨璇从短暂的痴迷中清醒过来。她愤愤地打掉萧灵子的手,垂眼望去,竟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臂处都已布满了细密的红疹,一片一片,不断蔓延。 “你胆敢对我下毒?”冷雨璇低沉着声音,脸上挂满了极度不悦的神情。 “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萧灵子不敢做的事,还不按我说的做,难道,你想看着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的烂掉吗?”萧灵子在冷雨璇耳边吹着热气,满脸的浮浪之相。 而一旁的玉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才发现,原来萧灵子这么会调戏女人。 “全部退下!”冷雨璇大手一挥,士兵们便如退潮般快速散去。 堂堂尉迟国国主冷雨璇,第一次被人威胁,这种感觉,让她愤怒极了。 吃过萧灵子的药丸,玉竹感觉体内的气息顺畅了许多,胸口也不似刚刚那么憋闷。 她缓缓地向萧灵子走去,目光却一直警惕地盯着强忍痛苦的冷雨璇。 “快走,宫殿下面的长廊里,有好多人影闪过。”玉竹压低了声音在萧灵子耳边小声地说道。 萧灵子听玉竹这么一说,目光向下射去,果然,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 他倏然搂紧玉竹的纤腰,继而将头转向冷雨璇,冷笑道:“你伤了我美人宝贝儿这笔账,我会向你讨回来的。”说着,飞身一跃,快速地退出冷雨璇的视线。 “喂,我的解药!”冷雨璇急速伸手,却还是没有来得及抓住萧灵子。 “你的毒,一定有人会替你解的!”魅惑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冷雨璇娇美的容颜上浮动着浓浓的杀意,该死的毒圣萧灵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逃出了尉迟国,玉竹与萧灵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一处丛林之中。 见萧灵子一路上都不言语,玉竹率先打破了沉默:“萧灵子,你调戏女人的功力还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看那个尉迟国国主冷雨璇倒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不如---” 萧灵子倏地转过身,怒瞪着一直跟在身后的玉竹,突然出声吼道:“不如什么?不如怎样?刚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难道为了段易寒,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如果哪一天我消失不见了,还有谁会去救你这个笨女人!” 消失,不见!玉竹突然怔住了脚步。 这几个字太沉重。 一想到萧灵子会在某一天与这几个字牵扯到一起,玉竹的就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当看到萧灵子转过身时那抹落寞孤寂的背影,她的鼻头一酸,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眼前,这个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她不但无法回报却还要一再的伤害他,刺激他。 夏玉竹,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你不会消失的,我不允许你消失!对不起,萧灵子!”也不知哪来的冲动,玉竹突然环住萧灵子的腰身,头紧紧地贴在他颤抖的脊背上。 “玉---竹!”萧灵子被玉竹这一举动震撼住了,身体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虽然此刻,心动不已,但他却很清楚,这与爱情无关。 良久,玉竹才松开了手臂。 “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对吗?”玉竹瞪着如水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灵子,满脸的无辜相。见萧灵子脸上的愠色渐渐散去,她又接着问道:“还在怪我的不辞而别吗?” “你说呢?”萧灵子反问道。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的义兄!”玉竹调皮一笑,似故意地,将萧灵子最反感的“义兄”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果然,萧灵子一听到这两个字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原本略带笑意的俊脸瞬间变得铁青:“臭丫头,你是故意的吧?小心我拿毒蜘蛛出来咬你!” “你怎么舍得伤害像我这么善良的女子呢,更何况我还是你的义妹!”玉竹陪着笑脸,继续惹逗萧灵子。 “你善良吗?我看你绝情的很哪!”萧灵子的语调酸酸的,涩涩的。 “去---” 两人相似一笑! 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呵护她的萧灵子再次像天使是一样降临到自己的身边,玉竹顿感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玉竹再次抬眸看向萧灵子的时候,倏然想起离开尉迟国时,萧灵子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说会有人替冷雨璇解毒,可是据我所知,百毒散的解药只有你我二人才有啊。”玉竹不禁敛紧了黛眉,满腹疑虑地看向陷入沉思中的萧灵子。 “玉竹,如果我说出心中的猜测,你千万不要激动!”萧灵子抬头静静地看着玉竹,那饱含深情的眸中渐渐弥漫上一层疼惜。 “猜测?什么猜测?”玉竹愣了一下,眼光询问地朝萧灵子看去。 萧灵子欲言又止的隐忍到底是什么? vip 122章:真实身份 “放心,我没事,告诉我你的猜测吧!” 玉竹静静地站在原地,将沾满腥红血液的遮面纱巾拿下,在袖口寻摸了片刻,掏出一块白色面纱覆上那张凝白柔美的脸颊。 那道疤痕依旧醒目、刺眼。 萧灵子的眼眶一下子就被灼得酸痛不已。 乍起的冷风将玉竹海藻般的秀发吹起,随风轻轻荡漾,隐隐若水的眼瞳如潺潺流动的泉水般清澈、透明。白色的轻纱长裙,虽是半纱遮面,却仍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公主般的矜贵。 也只有在萧灵子面前,玉竹才会轻易地拿下面纱而无半点顾忌。殊不知,每次看到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萧灵子的心就如刀绞般的疼痛。 若不是那日,他去迟了一步,玉竹也就不用承受这么痛苦的悲伤。 萧灵子直直地看着玉竹,倏然,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温热的体温来温暖她那颗渐渐冷却的心。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坠下忘情崖那日,我赶去救你之时曾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熟悉?那里怎么会有你所熟悉的人呢?” 那日,除了洛丹伦帝国的人,就是段易寒和云裳了,萧灵子该不会是认识洛丹伦帝国的人吧?玉竹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刚要起身却被萧灵子重新揽入怀中。 “别动,听我把话说完!”萧灵子一脸担忧,玉竹的性格那么倔强,执着,若是让她知道花渃还活着的,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可是以花渃狠毒的性格,如果她知道玉竹也还活着,必定会再次陷害于她。 看来,还是告诉她实情,早做防备为好。 “玉竹,花渃还活着!而且,你的脸也是在你坠崖晕倒后被她划伤的。”萧灵子强压着心中的刺痛,将残忍的事实讲给她听。 “花渃,活着?”玉竹的身子一僵,眸光陡然一紧,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原来,脸上的伤疤真的是拜她所赐? 萧灵子爱怜地抚摸着玉竹的如墨般的发丝,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拥得更紧了一些。 “我赶到忘情崖时,只看到一个像她的身影。起初我还不是很确定,但当我看到你脸上的伤口时,才知道你中毒了。而且是一种极其罕见连我都无法解除的奇毒。所以,我才想到了花渃!”提及到此,萧灵子长舒了一口气,沉声继续说道:“在你昏睡的一个月,我用了好多方法,虽然抑制住了皮肤的溃烂,但终究无法去除那道伤疤。” 玉竹抬起颤抖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曾经,那张脸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而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将她彻底摧毁。 “你怎么会认识花渃?”玉竹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佯装平静地问道。 “因为,她是我师父的女儿,我的师妹!”萧灵子低沉着声音说道,邪魅的眸子不住地玉竹身上流转,不知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师妹?”玉竹清澈的眸中浮动一抹惊讶,倏然从萧灵子怀中挣脱出来:“你是说,花渃是毒教中人,还是你的师妹!可是万毒谷向来都是你一人居住的,我从未见过万毒教的其他人啊?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师妹来,而且还是那个狠毒的女人!”玉竹扯着萧灵子的手,神色有些激动! 的确,在万毒谷中居住的这一年多来,除了萧灵子以外,这谷中再无其他人! 万毒谷中是何等的安静,安静的让玉竹已经快要忘记那是一处让人闻风丧胆的鬼谷。安静的让玉竹以为那是可以独居一生的世外桃源。 “万毒教早在我接任教主的那一年就被我遣散了。我不喜欢被人统治,同样也不喜欢统治人。”言语间,萧灵子脸上浮动着一丝神伤。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毒谷中除萧灵子之外,不曾见过其他人。 “你说花渃还活着,难道,你已经见过她了?”玉竹有些期待地迎上萧灵子的目光。 一想到花渃还活着,原本清亮的眸子就变得愈发的犀利,骇人! 坠下悬崖也没有死,没想到,她的命也蛮大的!不过,若是在让自己见到她,即便是玉石俱焚也要亲手杀了她。 “自从五年前,她出谷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萧灵子的眸光依旧注视着玉竹,当看到她脸上逐渐升腾起的肃杀之气后,心头陡然一震。 她果然不会放过花渃。不过,无论玉竹做出什么决定,他萧灵子定当舍命相陪。 “难怪她那么擅长用毒,原来是你师父的女儿。”玉竹的思绪倏然回到一年前。 花渃曾用药迷晕了段易寒,在忘情崖时又逼她吃什么痴情丹,还向段易寒撒毒粉。更可恶的是,居然用沾满剧毒的刀划伤她的脸。 如今想起这些,玉竹还是会心有余悸。 得不到,就毁灭。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如果,我要杀你的师妹,你会怎么做?会阻止我吗?”玉竹冷冷地质问道,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 她怕萧灵子会站在花渃的一边,无论怎样,她都不想与萧灵子为敌。 “任何企图伤害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而那些已经对你造成伤害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她们。” 萧灵子坚定的语气让玉竹的心头一颤,莫名的有些伤感,有些心痛。 他的剑眉深蹙,带着几分忧虑。他的眼神阴鸷,冷傲,却只有在见到她时才会散发出轻柔如水的芒光。 萧灵子,再一次搅乱了她的一池心水,让原本平静的心荡漾开层层的涟漪。 只是每一次动摇时,段易寒那张冷酷的脸就会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感动与爱,看似近在咫尺,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谢谢你,萧灵子!” 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玉竹与他说的最多的应该就是谢谢二字!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感谢!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萧灵子眼中掠过一丝柔情,而眸子中浮动的异样芒光让玉竹隐隐感到不安。 vip123:玩潜伏 “我不答应,不答应!”玉竹双手捂住耳朵,执拗地不肯去听萧灵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透过萧灵子充满期待的眼中她就已经猜到了,他所说的事是指无根木。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是什么事?”萧灵子的眸光倏然一暗,不疾不徐地问道。 玉竹抬眼对上萧灵子的眸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忧郁,几分笃定!尖窄的下巴绷得紧紧地,执拗又似赌气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你是想让我服下无根木,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死?臭丫头还真是不知好歹!明明是为她好,却弄得好像自己在逼她吃毒药一般。 “好好好!我不逼你,即使你想吃也没有了,已经被我服下了!”萧灵子嘴角抽了抽,佯装很认真的模样。 “真的吗?”玉竹眼底扫过一抹惊喜,有些激动地抓起萧灵子的手:“这么说,你已经解了冥毒煞啦?” “恩,我会继续帮你寻找无根木的。不过你要答应我,等我在找到之时,你一定要服下!”萧灵子看着满脸喜悦的玉竹,心钝痛了一下。 “恩恩。一定!但是,你绝对不可以骗我!”玉竹浅笑盈盈地看着萧灵子,萧灵子不用在忍受冥毒煞的折磨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萧灵子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开心不已的玉竹轻轻地点了点头!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酸涩。 若是等他再找到一块无根木,会是何年何月呢?十年?二十年?又或许更长的时间! 他能等,可是她能吗? 萧灵子倏然伸出长臂,再次将玉竹揽入怀中,嗅着她特有的体香。好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她的心不再,如果执拗地不肯放手,留给他们的,只会是无尽的痛苦。 只有段易寒才能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既然爱她,就成全了她们的双宿双栖! “喂,又占我便宜了是不是?不过看在你乖乖的服下无根木,就让你抱个够吧!”玉竹依然沉浸在萧灵子解除冥毒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眸中的异样。 “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从前的夏玉竹,相信我!”萧灵子在玉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玉竹微微一笑,欣慰地说道:“相信,相信!” 良久,萧灵子缓缓地松开了环住玉竹双肩的手臂,痴痴地看着怀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原来,放手,这么痛! “我们走吧!”平静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淡的韵味。 玉竹的眼底闪过一抹困惑,总感觉萧灵子有心事!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我们去哪里?回万毒谷吗?我---其实---”玉竹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很想对萧灵子说她要去静月都帮助段易寒,但又怕那小脑袋瓜被萧灵子一气之下给咔嚓啦! “我们,去静月都好吗?” “我们?去静月都?” 玉竹眼前猛然一亮,错愕地看着萧灵子。直至看到萧灵子淡然一笑,然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时,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玉竹与萧灵子在丛林中稍做休息。 待天空渐渐泛白,他们便踏上了去往静月都的道路。 “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国主冷雨璇没有拍追兵来追杀我们?”玉竹满腹疑虑地看向萧灵子。 他们俩闯了尉迟国宫殿,又对国主冷雨璇下毒,她应该很生气很愤怒才对。可是为什么连个追兵的影都没有看到呢?难道,没有人给冷雨璇解毒? 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玉竹竟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段易寒是不是就不用再打仗啦! “傻笑什么呢!冷雨璇不会死的,花渃一定会给她解毒。”萧灵子目光淡淡的,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不会死? 萧灵子的话如一盆冷水般,瞬间浇灭了玉竹心头刚窜上来的喜悦的小火苗。 “怎么又是花渃,你的意思是花渃在尉迟国?难道,是那个粉衣女子?可是,她的容貌与花渃并不一样啊!”玉竹再次陷入疑惑之中,无数个问号盘旋在脑子里。 她把在檀木门外偷听到的话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能混进静月都一次就能混进第二次。 思绪到此,玉竹的心中冷然一颤,不禁长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花渃吗? “忘了告诉你,花渃她会易容术,变换容貌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萧灵子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曾经以为,小师妹只是心机重,城府深,却不曾想会坏得这般狠毒。不愧是师父的女儿,一样的心狠手辣。 “易容术?还会,变换容貌?”天啊,玉竹震惊不已!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这---这女人还会变脸?电影画皮中的那个女鬼撕下假皮的镜头倏然钻进玉竹的脑中。可怕,真是可怕! “容貌会变,但声音与周身散发的气息是永远无法伪装、掩盖的。所以,只要你细心,就会发现她的破绽。” 看出了玉竹的隐忧,萧灵子忙说出宽慰她心的话。而心中却隐隐升腾起一丝不安。 “那你会易容术吗?”玉竹的脸上非但没有转为轻松的神色,反而变得愈发的紧张与不安。 “师父没有传授给我,只教会了花渃。”见玉竹依旧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萧灵子拍了拍她的小脑瓜,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要担心了,有我这个神一样伟大的毒圣在,你在露出那副样子,就是对我的不自信啦!” 玉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继而陷入沉思。 “好啦,不是告诉你别担心吗?”萧灵子将玉竹向自己身边一拉,扯起她的手继续赶路。 忽然,玉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倏地停住了脚步,如水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萧灵子,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那个粉衣女子说她会再次潜入段王府,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她找出来呢?” 潜入段王府? 萧灵子思索片刻,嘴角向上一扯,缓缓地开口:“看来,我们也要潜入段王府啦!” vip 124:乔装打扮 嘈杂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 萧灵子与玉竹走在静月都的街道上,二人经过刻意的打扮后,并没有惹来别人的注意。 因为在来静月都的路上,他们碰巧经过一处农庄,便向当地的农户换了两套粗布衣服。 萧灵子如墨般的青丝被高高束起,挽成一个发髻,身上穿着农户种田时穿的劳作服,上面还有几处缝补过的痕迹。 而玉竹依旧轻纱遮面,不同的是,一袭白色长裙已经被碎花上衣,棉布长裤所取代。 “喂,你已经笑了一路了。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再笑,我就脱啦!” 萧灵子有些不爽地看着玉竹。自从换上这身衣服,臭丫头就一直笑个不停。若不是为了她,一向洁癖的自己怎么会穿上这种又臭又破的衣服。 “哎,别脱别脱!不难看,真的不难看!如果不这样装扮会引来别人的注意的。段易寒的手下们眼睛可厉害着呢!我可不想被他们发现。”见萧灵子一脸的不乐意,玉竹慌忙敛起笑意。 没想到,向来干净,总是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衫的萧灵子,居然会穿起这粗布麻衣来。虽然看上去格格不入,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帅气。 “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的一世英名啊!这衣服怎么臭臭的,真是脏死了!”萧灵子垂下头,抬起衣袖,左闻闻,右闻闻。蹙着眉头,气呼呼地瞪了玉竹一眼。 “瞪什么瞪,谁叫你长得那么招摇!一个大男人干嘛那么漂亮,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玉竹非但不领情,反而酸溜溜地抱怨了一通。 萧灵子上下打量着玉竹,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还笑我呢,你这副模样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只怕段易寒见到你,也不会认出来的。” 原本笑嘻嘻的玉竹在听到萧灵子的话后,倏然僵在了原地,心头一阵难过。 “是啊,他不会认出我的。”玉竹故作轻松状,却还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穿的这身衣服----”看到玉竹失落的模样,萧灵子心头一窒,天知道,他并没有半点嘲笑她的意思。 玉竹用手指戳了戳萧灵子的胸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好啦,别啰嗦了,还是想想怎么潜入王府吧!” 。。。。。。 段王府,书房内。 段易寒手中翻阅着云裳刚刚呈上来的,城南嘉陵关一战死亡战士名簿! 本就冷酷如冰的脸上再次覆上一层浓浓的寒霜,紧接着,愤怒铺天盖地的袭来。 啪。死亡名簿被他狠狠地扣在桌子上。 “查出内奸了吗?”段易寒低沉的声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一字一句,带着嗜血的戾气。 该死的内鬼,害死了那么多与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士兵。如果让他揪出来,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禀魔主,还在调查!”云裳恭谨地站在段易寒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如此熟悉我们的作战计划以及出征时要走的线路,我怀疑,此人就在王府之内。而且,经常出入我们的身边,你多留意一下!” 语毕,段易寒从龙纹座椅上站起,径直走到窗边。轻轻一推,木窗吱嘎一声打开了。 迎着徐徐的冷风,抬眸望着天边那轮未圆的半月,阴鸷的眸光渐渐柔和下来。 云裳知道,他又在思念王妃了。 可是冷酷无情、不可一世的他,为何偏偏对夏玉竹如此执着。 一年了,他始终把心封闭得严严实实,不肯对任何人敞开。 云裳不得不承认,她是彻底的输了。 可悲的是,她输给的竟是一位早已看不见也触不到的人。 vip 125:冷雨璇的愤怒 尉迟国,潇宁宫内。 “啊--痛死我了!-----啊----”冷雨璇痛苦地低吟着,绝美的容颜因为皮肤上灼热的刺痛已经渐渐扭曲。她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一下一下,用力地敲打着奢华的大床。 “国主,您在忍忍,解药已经服下了,毒性不会继续蔓延!可是这种毒即便服下解药也会痛上一天一夜,千万不要用手抓挠,否则,会留下疤痕,而且再也无法消除了。” 粉裙女子伫立在奢华大床的一脚,无奈地看着冷雨璇吃痛的模样。以她中毒后的症状来看,应该是百毒散没错。 可是百毒散,必须用万毒谷中的毒花异草才能配制而成,而这种毒药,除了自己会配制之外,就只有他了! “萧灵子,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冷雨璇突然愤怒地咆哮着,像一只发疯的狮子般,眸子里尽是腥红的杀气。 萧灵子?粉裙女人心下一惊。原来,给冷雨璇下毒的人真的是他。 “国主,据我所知,萧灵子向来不踏足江湖之事,一直在万毒谷中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为何会来尉迟国还要对您痛下毒手呢?”粉裙女人思索许久,仍遍寻不到一丝毒教与尉迟国结仇的根源。 “因为一个白衣女人!”冷雨璇强忍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冷冷的字来。 该死的萧灵子,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她堂堂尉迟国国主竟然会对那么狠毒的男人片刻心动。 一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冷雨璇就愤恨到七窍生烟。 粉裙女人轻拧眉头,眸光变得愈发深沉,危险。 白衣女人?萧灵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出谷,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她邪魅怪癖的师兄萧灵子贸然出谷,踏进江湖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白衣女子应该是静月都派来的,想必他们二人已经回到静月都了。你明日一早立刻启程去静月都,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萧灵子给我活捉回来!记住,是活捉!” 冷雨璇强忍着刺痛坐起,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寒气,却又隐隐窜动着一丝莫名的情愫。 敢对她冷雨璇如此不敬的,萧灵子还是第一人。敢公然挑衅她的,也只有他。 一张颠倒众生的浮浪之相倏然闯入冷雨璇的脑海中。 这个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是,国主,您放心吧!”粉裙女子看似恭谨的答话,嘴角却缓缓透出一抹令人无法会意的笑。 “等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粉裙女子刚要起身离开,又被冷雨璇唤住了脚步。 “这次去的主要目的是五龙玉玺!那可是能号令一方军队的宝贝,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段易寒的五龙玉玺。到那时,我们就会不战而胜!” 冷雨璇笑的狂妄,虽然被疼痛折磨,却仍旧霸气十足。 “是!国主,请您静等好消息吧。五龙玉玺,属下势在必得!”粉裙女子也附和着冷然一笑。 前段时日,易容成士兵混进军营刺探军情,段易寒他们虽然没有察觉却已是起了戒心。 那么这次重返静月都,她该以怎样的身份呢? 要能够轻松靠近段易寒,却又不会被他过多注视。 粉裙女子沉思片刻,倏然,魅惑的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芒光。 脑中快速闪过一抹纤小的身影,只有她,再合适不过了! vip 126:近在咫尺的思念 夜色浓重。 清凉的夜空疾速地划过两抹身影,快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我们藏在哪里合适呢?这段王府的房间还真是多啊!”萧灵子小心翼翼地跟在玉竹的身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她跟丢了。 没想到,这段王府还真是壮丽奢华。红墙绿瓦,雕廊玉殿,严谨的格局,给人强烈的精神感染,将王权的尊严突显得淋漓尽致。 清凉的夜风拂过面颊。 玉竹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寝宫,却还是忍不住思念!思念这里的一砖一瓦,思念这里的一花一草,思念这里的---人! 她悄悄逝去眼角的痕迹,不想被萧灵子察觉。 “在我寝宫右边的阁楼里,有一间空着的客房。以前是用来安置小毛球的,自从小毛球跑回万毒谷后,我就将它封起来了,如今,刚好派上用场。”玉竹抬手指了指一间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 倏然,她的眸光越来越暗,有些不安地转身看向紧随其后的萧灵子:“我们真的要躲在王府之中吗?要是被段易寒发现了怎么办?他可是很敏锐,很机智的!”在说这番话时,玉竹有担忧,有惊喜,又稍微带些小得意。 萧灵子见玉竹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略带不安的东瞅瞅西望望,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那么怕被段易寒发现吗?依我看,若是段易寒见到你,一定会陷入发疯般的喜悦当中去!” 萧灵子的话微微刺痛了玉竹。 段易寒三个字,对她来说好似一种蛊惑,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他。 可是,她却不能让段易寒看到自己,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玉竹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酸楚,纤细的手指颤抖着覆上那道长长的伤疤。 似乎看出了玉竹痛楚的心里,萧灵子忙把话锋一转:“好啦,不要伤心了!花渃说要潜入王府刺探军情,她必定会易容成王府中人的模样去接近段易寒。而我们,只有呆在这里细细观察她的破绽,才能将其找出来。”说罢,萧灵子微微扫了一眼玉竹,邪肆不羁的脸上因为玉竹失落表情多了一丝疼惜。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花渃,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萧灵子磁性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冷硬。似在提醒着玉竹,不要忽略了此次潜入王府的真正目的。 玉竹的鼻子微微一酸,强忍着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沉默着,倏然,一列整齐的脚步声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是巡查的士兵,快躲进那间屋子!”玉竹立刻警惕起来,牵起还在发呆的萧灵子快速地钻进了空屋之中。 。。。。。。 “咳咳,这里,真的不会有人进来吧!”萧灵子右手捂鼻,眸光环视了客房一圈。 虽然屋内摆设整齐,但桌子上,柜子上都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便知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 “不会有人进来的!不过,真是委屈你了!”言语间,水雾已经弥漫了玉竹的整个眼眶。 一向洁癖的萧灵子居然肯穿又脏又旧的衣服。从不过问世俗之事的萧灵子,又一再为她摒弃原则。 “委屈什么?夏玉竹,不是你说我们是兄妹吗?义兄帮义妹还不是天经地义!” 见玉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萧灵子就心疼。 看来,这辈子是栽到这个女人手里了! “嘿嘿!义兄,你终于肯承认啦!”脸上还挂着泪珠的玉竹在听到萧灵子不咸不淡地说着义兄义妹时,终于咧开嘴笑了! 萧灵子挺直了稍显落寞的背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中的簿雾渐渐散去。 不管怎样,他与她的生命能够交集在一起,他与她曾共同走过了一年的难忘时光。这便是萧灵子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萧灵子整理思绪,性感的嘴角努力挂上一丝浅笑。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玉竹,眸中的柔情却是怎么都隐藏不掉:“不想去见他一面吗?” 萧灵子看到玉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如水般澄澈的眸中扫过一丝期待,一丝无奈! 于是,他俯下身,将僵在原地的娇小身躯揽入自己的胸膛,轻柔地抚摸着她馨香的秀发,在她耳边浅浅地说道:“只要谨慎一些,现在的你完全可以自由出入段王府内的任何地方。去吧,去看看他!” 话一出口,萧灵子竟莫名的佩服起自己来,居然让心爱的女人去见别的男人,自己还真是有够贱的! 玉竹的眼中一片动容,原本不踏实的心也似乎平静了许多。 “谢谢你,萧灵子!我只看他一眼,马上就会回来!你等我。” 马上回来?萧灵子的心中冷然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玉竹快速消失的背影,不禁苦笑了一声。 我可以呆在原地等候,可是你却不会转身回眸! 。。。。。。 玉竹躲藏在寝宫内的房梁之上,看着小蛮将床榻铺好。可是许久,都不见段易寒归来。 他会在哪?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回寝宫休息?会不会发生意外?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中盘旋。倏然,玉竹眼前一亮,似想到了什么,便起身向书房的方向飞去。 果然,书房内,烛影摇曳。 一定是在烦恼战争的事,不知他手上的伤口好些了没! 玉竹隐隐地担忧着。 恰巧看到书房的檀木窗微微敞开,便小心翼翼地走进那扇窗。 透过窗棂的缝隙终于再次见到了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只是,段易寒早已伏在书桌之上,酣酣地睡得正香。 玉竹跃起身子,很轻松地从窗外跳进了书房之内。 轻轻地走进睡得正熟的男人,粉嫩的樱唇扬起浅浅的微笑。 当看到段易寒酣睡的侧脸时,玉竹的心还是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许久,她深情的俯下身,在段易寒的耳边低声呢喃道:“为什么连睡觉也要蹙着眉头呢?不要皱眉了,你皱眉的样子好丑啊!” 如水的眼中溢满柔情,玉竹情不自禁地在段易寒的脸颊上柔柔一吻。 这一吻似乎惊扰了段易寒的美梦。 玉竹见他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忙屏住呼吸,身体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直到,那俊脸上的愠色渐渐散开才敢轻声的舒了一口气。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玉竹的眼泪又像放了闸一样涌出来,心里一阵凄惶,想着从此跟他各自天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地落下。 碎了一地忧伤。 玉竹擦干眼泪,为段易寒盖好薄毯,正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向后一扯。 vip 127:摘下面纱 玉竹擦干眼泪,为段易寒盖好薄毯,正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向后一扯。 糟了!玉竹的心中暗叫不妙,莫不是被段易寒发现了!可是自己这张脸,要怎么面对他,怎么--- 身体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硬地伫在原地。这就是命运吗?非要让自己以这副丑样子见他吗? 就在玉竹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缓缓转过身时。。。。。。 段易寒依旧伏在桌面上,双眼紧闭。只是一双大手紧紧地拉着玉竹的手腕,口中不断地呢喃着:“不要走,玉竹,不要走,我好想你!” 原来他是在做梦啊!吓死了吓死了! 玉竹被提到嗓子眼的心被慢悠悠地放了下来。迅疾地转回身来,背对着段易寒! 可仅是一瞬间,她那颗尚未平稳着陆的心再一次悬在了半空中。 段易寒手掌的力度在逐渐加大,玉竹想要挣脱,却又怕将他惊醒。 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他拉着手吧! 要是他一夜都不松开,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上一夜。那时,想不露馅也难咯! 玉竹的整张脸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面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办?怎么办?萧灵子快来救我啦! 玉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却只能是在心里。现在面对段易寒,她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呢! 窗外,轻柔的月光让人感到温馨。 窗内! 我拽,我在拽!一点一点的往回抽手,每动一下,玉竹的心就跟颤动一下。 虽然很温暖,虽然很想就这样被段易寒牵着手直到天长地久,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是谁?” 咦,柔柔的呢喃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冽,这么清晰,这么--这么! 玉竹越想越害怕,缓缓地扭过头来,吓得她“妈呀”的大叫一声。 段易寒什么时候醒的?而且,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光正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 玉竹慌忙垂下头,嗫嚅着:“我---我----!!”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视人,把面纱摘下来!”段易寒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冰冷,犀利的眸光中满是警惕! 面前的女人,碎花上衣,粗布长裤。头发也是随意的挽起,没有任何修饰,浑身透着一股子土气。白色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到她的样貌。 不过,她却能悄无声息的私闯进段王府而没被发觉,难道,这个打扮如此怪异的女子就是内奸。 “你,放手!放手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玉竹抬眸,快速地扫了一眼段易寒的脸。发现他正厌恶的看着她。 他没认出自己,一定没认出来。否则,他的眼神里不会没有一丝柔情,反而满满的,都是杀气。 虽然庆幸,但心底却有些不是滋味。 见段易寒依然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腕不肯撒开,玉竹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快放手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呜呜----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男女授受不亲?真是可笑! 段易寒冷笑一声,高大的身躯挡在这个娇小瘦弱的女人面前,看着她不安分的挣扎,心中竟涌上一丝熟悉的感觉。 难道,她是玉竹? 段易寒再一次打量着面前之人。 除了身型有几分相似,那副邋遢的样子跟他心目中如圣洁天使般的爱人怎么也挨不上边。 哎!一定是自己太思念玉竹了,才会把这个私闯王府的女人当成她。 很快,一瞬的恍惚被理智拉回了神! “快说,你是不是尉迟国派来的奸细?否则我扭断你的胳膊!”言语间,他手掌的力道也在逐渐加重。 冷冽如段易寒,一向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主。也只有在玉竹面前,他才会被温柔附身。 “什么尉迟国啊,我不是尉迟国派来的,我是天爷爷派来的!” 玉竹决定展开胡搅蛮缠战术。既然没认出她来,干脆,让他越迷糊越好! “什么天爷爷?为什么,你的声音好熟悉??”段易寒心头一紧,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是幻听吗?为什么她的声音和玉竹的好像,好像! 声音?糟了,把这事忘记了! 玉竹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便开口说道:“哎哟,阿拉是说,阿拉是天爷爷派来滴,不是啥子奸细啦~~啊你要提防下身边地人才好哈!也许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放心,俺真的不是坏银!” 此话一出,不仅把段易寒给听糊涂了,连玉竹自己也呆愣了片刻。 她可是将自己知道的方言通通从记忆中翻了出来,才组合成了这样一句话。 一向如猎豹般敏锐的段易寒当听到这番乱七八糟的话后竟有一瞬间的失神儿! 刚好这一瞬被玉竹捕捉到。 她牟足了力气,使劲一甩,便挣脱开了段易寒的禁锢。 紧接着,一个灵巧的飞身跃出窗外,快速地消失在段易寒的视线之中。 她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这女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段易寒不等不承认,他真的没有察觉到这女人是何时进来书房的。 如果不是梦到了玉竹,如果不是那么随手一抓就抓到了她的手,那么这个女人会不会伤害他呢? 可如果她真的是尉迟国的派来的奸细,又为何要提醒他注意身边之人呢? 那句眼睛看到的并一定就是事实又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不是玉竹吗? 。。。。。。 本以为段王府会炸开了锅似的抓刺客,却不曾想会如此的平静。 难道,段易寒相信了她的话?他既然会选择相信别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把段易寒说得糊里糊涂的样子,还真是搞笑。 玉竹正在津津有味地回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给拽进了屋内! “呜呜---”谁啊,敢抓老娘,丫丫的,找死啊?(以上乃是玉竹腹语) “你终于肯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玉竹立刻停止了挣扎。而萧灵子也缓缓地松开了捂在玉竹嘴上的手掌。 “干嘛啦,装神弄鬼的,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刚刚---”玉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萧灵子,刚想说出被段易寒发现的事,却迟疑了一下。 到底要不要说呢? 萧灵子没有追问她的欲言又止,只是拉着她来到窗前,手指指向她寝宫左侧,一间门口栓有红色扭结的屋子开口问道:“那里住着什么人?” 玉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小蛮的房间,怎么了?” 萧灵子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站在那。眸光变得愈发的深邃,桀骜不驯的浓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vip 128:活下来的希望等于零 “萧灵子,怎么了?” 玉竹抬手戳了戳萧灵子的胸膛,使劲的眨巴眨巴眼睛!萧灵子那张妖孽的脸蛋不挂邪魅改挂严肃了,干嘛把脸绷得紧紧的? 萧灵子俯下身,如漆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玉竹,“小蛮?就是你很喜欢的那个小丫头吧!” 见萧灵子眸中闪过一丝异常,看得玉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不断敲打着她的心脏。 “小蛮,发生什么事了吗?”玉竹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花渃出现了,而且进到小蛮的房间里去了!小丫头,怕是。。。凶多吉少!” 萧灵子再次蹙起了眉头。 “不--不可以!”玉竹不敢置信的咬着头,手指被她死死的咬在口中。 “玉竹,别在咬了,手指已经出血啦!”萧灵子见状,赶忙将玉竹的手指从口中扯出。心疼地看着齿痕处泛起的丝丝腥红。 花渃会杀了小蛮吗?那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她一定会害死小蛮的!不可以,绝对可以! 玉竹越想越怕,抓起萧灵子的手就往外冲:“我要去救小蛮,陪我去救她好不好,我们快去!” “你冷静点!如果我们贸然冲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萧灵子手臂一用力,一把将大踏步向外跑去的玉竹拉回到自己身边。 “小蛮不可以死,她不能死,她还那么小,她那么善良!不要---”玉竹凄厉又无助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飘散。无力地垂坐在地,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溢出。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蛮时,小丫头那双灵动的眸子。王妃,不可以这么做,碧姨会故意找茬的。王妃,这是桂圆莲子羹,您喝了暖暖身子。王妃,您受伤了,让小蛮代替您痛吧。。。。。。 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耳畔。一想到这里,玉竹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萧灵子俯身蹲在嘤嘤缀泣的玉竹身前,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深知,玉竹是重情重义的女子。从她给自己讲小蛮时怎样照顾她,帮助她时,他便知,玉竹有多喜欢这个小丫头。 可是他太了解花渃的个性了。一旦她选定目标,就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给自己找麻烦。 可想而知,小蛮活下来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可是,花渃潜入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对她来说无半点危害的小蛮,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 翌日,清晨! 玉竹依旧瘫坐在地,眼睛红肿的像铃铛一样。 而萧灵子就陪在她身旁,呆坐了一整夜。 “我要杀了花渃,我要替小蛮报仇!”一晚之中,玉竹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玉竹的心痛,萧灵子通通看在眼中,虽然心疼她,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们。 “你有没有想过,花渃为什么要害小蛮!”萧灵子的一句话,倏然惊醒了玉竹。 是啊,花渃为什么要害小蛮呢?难道,是因为小蛮曾经对她说过,花渃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吗? 可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正当玉竹百思不得奇解之时,萧灵子突然扳起她的脸,示意她透过木门的缝隙看一看外面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玉竹当时就傻眼了! 她怔怔地望着屋外一身浅绿色长裙,身材纤瘦,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看上去非常天真机灵的小丫头。 此时,正端着一盆温水向玉竹的寝宫方向走去! “那--那是--”琉璃般的瞳仁里,瞳孔在逐渐放大,小蛮!居然是小蛮!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玉竹兴奋得差点就大叫起来。 可当她挂满愁容的脸上,刚刚舒展开一丝笑容时,萧灵子的浓眉却是越皱越紧了。 “你确定那是小蛮吗?”萧灵子的眸光变得愈发深邃,抬手示意玉竹在仔细看看清楚。 玉竹见萧灵子面露疑色,便扭过身子,上前一步靠在门板旁,身体前倾,眸光穿过木门缝隙之处,直直地射在小蛮的身上! 样貌的确是小蛮,可是身材---- 虽然同样纤瘦,但小蛮似乎没有那么高挑! 难道,她是花渃? 玉竹身子一僵,脑中倏然冒出这一猜测。 “该不会,是花渃,易容。。。。。。。”玉竹的心狠狠一震,一双水眸中布满了惊恐之色。 看来,小蛮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花渃处心积虑的混进王府,难道只是为了盗取机密吗?还是,另有所图。 玉竹倏然想起,忘情崖上的那一幕!花渃曾说,得不到,就毁灭!她用毒之狠,之奇,玉竹已经深深的领教过了。 这么看来,段易寒当下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原来,她杀了小蛮是为了扮成她的模样接近段易寒。”萧灵子轻抿性感的薄唇,邪魅的眸子扫过一丝阴霾。 敌在明,我在暗,这种形式对他们似乎有所不利。 又不能让段易寒发现玉竹,还要寻找机会,抓住花渃。 如果在万毒谷,他绝对有信心。可偏偏是在这大得令人咋舌又十分陌生的段王府。 “小蛮,可怜的丫头!”玉竹的心中泛起浓浓的酸涩,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萧灵子。水波荡漾的眼瞳中噙满担忧:“段易寒的起居一直都是小蛮在伺候着,而他对小蛮也没有任何戒心。看来,花渃正是想利用这一点。” “只怕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观察看看,等到天黑时,我再去会会这位多年不见的小师妹!”萧灵子嘴角一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花花飘啊飘************************ “魔主,小蛮给您送温水来了!”娇柔的声音在檀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冷酷的声音飘出门外,卷起一阵寒风! 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小蛮端着水盆进到前厅中来。 也许是因为昨晚睡得稍晚,段易寒并没有起床,依旧静躺在紫檀木大床上。 因为床榻边有一层珍珠白的纱帘遮挡,所以看不清楚床上之人此刻的神态。 小蛮只能隐约看到纱帘之内的人是侧着身躺在那里。 “魔主,水放下了,您还不起身吗?要不要奴婢留下来伺候您更衣!”言语间,小蛮已经走到将床榻与前厅相隔开的那道画有翠绿色竹节的屏风旁边,好奇的向床榻望去。 vip 129:不速之客 听到小蛮柔声柔气且略带挑逗的言辞,段易寒眸光一寒,脸上顿时阴云一片。 “我何时用你更过衣,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多了些,还不滚!”这丫头,竟然变得这般大胆。难道,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吗?若不是因为玉竹,他定将这小妮子拉下去重打。 “是,奴婢告退!”小蛮不急不慢地退出房间,垂下眼眸,将眼底的那抹得意之色隐藏起来。 待她将寝宫的檀木门重新关好后,原本纯真透彻的眼中,顿时变得犀利,冷魅。 心中暗暗冷嘲,段易寒,没有了那个冒牌妃,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 书房内! 段易寒端坐在龙纹座椅上,手中把玩着那把翠绿色的玉笛,脑中不断地回想着昨晚那个蒙着面纱,穿着邋遢,语言怪异的女子。 越是回想,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是浓烈。 “魔主,您找我!”恭敬而又爽朗的声音倏然打断了段易寒的思绪。 “嗯!” 段易寒抬眸,刚好对上云裳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那眸中的炙热与渴望让他心口微颤,这么多年了,云裳还是放不下吗? “尉迟国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段易寒撇过头去,不再看云裳,语调却疏冷了几分。 段易寒刻意的冷漠着实让云裳的心凉了一大半。可又能怎样,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云裳敛起心头的黯然神伤,面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清冷:“自嘉陵关一战后,本以为尉迟国的国主冷雨璇会乘胜追击。却不曾想她偃旗息鼓,匆匆回了尉迟国!” “难道,她知道了我们下一步的围剿计划,才会快速撤离?”段易寒的冷眸在手中的玉笛上流转,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杀气。 云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应该是的,看来,那个内奸还真是不容小觊。” “还没有查到是谁吗?”段易寒蹙眉,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天衣无缝。连他静月都训练有素的暗探都查不出此人。 云裳垂头,眉宇之间夹杂着一丝凝重:“据探子回报,冷雨璇在一年前曾救回一名女子,没有人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来历。不过,自从有了那女子后,冷雨璇仿佛如虎添翼,很轻松的杀掉了企图分裂尉迟国的朝臣猛将。自此,神秘女子便深得冷雨璇的赏识!” “女人?”段易寒的手指蓦地收紧,倏然想起昨晚闯进书房内的邋遢女子。 她?会是尉迟国的奸细吗? 段易寒迟疑了一下,良久,他垂下幽深的眸子,皱着眉头说道:“吩咐下去,彻查此人!” “是!”云裳恭谨地答道。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段易寒冰冷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让王府的侍卫们夜晚巡查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不速之客!”语毕,段易寒垂头继续把弄手中的玉笛,面色依然冷峻,黑眸中闪过阴鸷的芒光。 “呃--是!”云裳有些莫名地看着段易寒,王府来了不速之客吗?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呢! 。。。。。。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皎洁的白月光洒满了整座王府。 玉竹一整天都呆坐在地,眼泪流干了,心也痛得麻木了。 萧灵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哭,看着她痛,却无能为力。 “玉竹,你,好些了吗?”萧灵子声音有些沙哑,却是带着浓浓的关切。 玉竹没有应声,只是抬手摸了摸僵硬了一整天的脸颊,虽然泪水已经干涸,却留下一片微凉。 倏然,咕咕--咕咕--- “那是--什么声音?”玉竹的语调有气无力。 萧灵子撇了撇嘴,一脸无辜相,指了指自己扁扁的肚子,委屈地说道:“已经一天一夜没祭拜五脏庙啦!” 咕咕--咕咕--- “哦--我都忘了!”玉竹噌的站起身。 也许是在地上做了一整天,腿软软的。玉竹刚一起身,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还好萧灵子眼疾手快,将她稳稳地扶住。 “我这就给你弄吃的。”玉竹转身走到门口,伸手刚要推门,手掌却僵在了半空中。 曾经,她是这段王府的女主人,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如今,却只能躲在阴暗的屋子里。 想到此,玉竹不经仰头冷笑,眸中尽是对自己的嘲讽。 扭头,看了看神情忧虑的萧灵子,道:“你看我这记性,差一点就忘了我已经不是段王妃了。要是这么走出去,应该会被家奴们当成鬼吧!” 萧灵子默默地走到玉竹身前,深吸一口气,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邪魅的眸中充满了温柔:“不要再伤心了,小蛮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花渃手段狠毒,对付她,不是一件易事,难懂你不想为小蛮报仇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玉竹瞬间敛起眼底的忧伤,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我要为小蛮报仇,不能让那个女人伤害段易寒,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 仇恨与愤怒涌上了玉竹的心头。不能在耽误了,谁也不知下一秒花渃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等我,我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吃的!”玉竹将面纱戴好,快速地钻出房门,向后厨方向飞去。 玉竹走后,萧灵子眸中的光亮渐渐褪去,转而被幽深所取代。 他脱掉那身又臭又破的衣服,重新换上一袭白色长衫。挽起的发髻被重新散开,如墨般的青丝垂撒在肩。 邪魅不羁,妖孽漂亮的男人又回来啦! 木门被再次推开,萧灵子倏然飞了出去。 只见那抹如闪电般急速划过夜空的白影在一间系有红色扭结的房门前,翩然落下。 萧灵子快速的钻入房间之内。 而室内,小蛮酣睡正香。 萧灵子调整气息,朝床榻上阖眼酣睡的人儿慢慢走去。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在小蛮的身上。 虽然萧灵子的步伐轻盈,气息减弱,但极其敏感的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男性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不等萧灵子走到身前,她倏然从床榻上坐起,瞪大了双眼盯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 vip 130:不速之客 “你是谁?”小蛮疑惑地看着倏然闯进房间的男人。 淡淡的白月光倾洒在男人的身上,映射出他绝美的剪影。他的轮廓,他的眼神,好熟悉。 “师妹,五年不见,别来无恙!”魅惑性感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漠,一丝清冷。 师妹?小蛮心头一颤,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光亮,随即黯淡下来。 “你认错人了吧!我是段王府的丫鬟,叫小蛮,怎么会是你的师妹呢?”小蛮抬眸,怔怔地看着如妖孽般漂亮的萧灵子,心中一阵悸动。 五年不见,没想到他变得愈发的俊朗飘逸。与当年被父亲捡回来时的那副穷酸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英挺的剑眉,邪魅狭长的眸子,凝白的肌肤让女人看了都会嫉妒,性感的唇角挂着一抹浮浪不羁、足以颠倒众生的的笑意。 “师妹,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乔装的那般辛苦。假皮贴久了,可是会损伤皮肤的。师兄还不是心疼你,才来提醒你一下!”萧灵子笑得十分鬼魅,狭长的眸子浮动着诡异的芒光。似不屑,似轻蔑,更多的是愤恨。 就是这个女人,毁了玉竹的脸,毁了她的幸福。 他曾说过,任何企图伤害玉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即便她是自己的师妹。 (花~ps:花花催眠时间。以下文文里,花花会直接称呼花渃!小蛮即是花渃,花渃即是小蛮,这个女人=长着小蛮的脸的花渃!童鞋们,应该没有迷糊哈!) 花渃冷笑一声,起身从床榻上下来,走到萧灵子身前,幽幽地看着这张妖孽的脸蛋:“师兄,你还真是火眼金睛啊。不过,你一向不过问江湖之事,怎么会突然出谷呢?别告诉我,你是专程来提醒师妹带假皮久了会伤皮肤哦。” 花渃边说边贴近萧灵子,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断撩拨着他如墨般的发丝,似是诱惑地看着萧灵子,媚眼如丝! 萧灵子嫌恶地将花渃的嫩白小手推开。可花渃偏不死心地又凑了上来。还故意将自己的衣领口向下拉了拉,露出几寸雪白的嫩肤,引人遐想。 这么个俊俏男人,早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居然便宜了那个女人。 既然,师兄在这里,想必那个女人也一定在此处。 “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都不想念师妹吗?”花渃闪着一双魅惑的眸子,冲着萧灵子不停滴眨啊眨。 虽然萧灵子的外表看上去浮浪不羁,但内里却是对女人有着严重洁癖的。 “咣”的一声,花渃被萧灵子重重地推到了床上,毫无半点情愫可言。 除了玉竹,任何一个女人的碰触对他来说都会令他厌恶不已。 花渃被萧灵子这么一推,顿时火冒三丈,愤怒的小火苗在眸中噌噌的燃烧起来。 “哼!真是不解风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出谷是为了一个女人吧?而且还是个毁了容貌的丑八怪!”花渃幽深的眸子里渐渐布满愠怒,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嘴角却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你不要太过分!害玉竹那么伤心,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狠毒!”萧灵子闪身上前,抬手狠狠掐住花渃的下颚将她抵在床榻边的圆木柱上,黑眸里迸射出的愤怒似乎要将花渃整个人碾碎一般。 “哟,心疼了?玉竹?叫得那么亲切!原来我猜的没错,冷雨璇口中的白衣女子真的是那个冒牌妃!是你救了她?”花渃狠狠地推开萧灵子双手的禁锢,眉心微蹙,满脸的不屑一顾! 萧灵子敛起怒火,淡淡的扫了一眼花渃,转身坐在了床榻前方的木椅上:“是我救的又怎样?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尉迟国的奸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冷雨璇说,你救走了一位私闯尉迟国的白衣女人。我还在想是哪个女人那么有魅力,会惊动万毒谷毒圣的大驾。原来,真的是那个夏玉竹!忘情崖没摔死她,我的蛊毒也没毒死她,还以为是她命大,看来都是毒圣您的功劳!”顿了顿,花渃双手环住酥胸,不着痕迹地向前探了一步,神色带着几分魅惑地问道:“该不会,你们二人做了什么无媒苟合之事吧!” “你!”萧灵子愤怒地站起身,刚要挥手打向花渃,却倏然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大手无奈地僵在半空之中,最后缓缓地垂了下来。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宣告着他此时的愤怒。 花渃悻悻地扭过头,不再言语。 对于萧灵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惹恼了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气氛陷入了沉静的诡异之中。 片刻,花渃转过身,朝着萧灵子邪魅一笑道:“师兄,如今的夏玉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让我去伤害的价值,不说别的,就她那张脸,即使让她和段易寒相认,她也不会同意吧!女人啊,最看重的,就是脸蛋!不如,你带她远走高飞,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花渃故意地讨好萧灵子。 论武功,论用毒,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种硬碰硬两败俱伤的事,她才不会去做。 “这倒是个好提议!”萧灵子故意露出赞同的魅笑。 花渃一见此事有门,忙凑到萧灵子身边,谄媚地笑着道:“这样,师兄就可以和她双树双栖了!实话告诉你,冷雨璇正在到处搜捕你,不过,毕竟我们是师兄妹,给你提个醒,让你早做防备。那个女人可狠着呢!” “有多狠?难道,我会怕她?”萧灵子挑眉,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萧灵子抬眸,对上花渃那双噙满媚笑的眸子,幽幽地说道:“师兄我一向追求完美,你应该知道!玉竹脸上的那道疤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解药拿来!” 解药? 花渃直起身,颇带无奈地看着萧灵子,嘴角却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邪佞笑容:“原来,是来要解药的!可是。。。。。。” “可是什么?”萧灵子几步上前,贴近花渃的脸,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与焦躁。 vip 131:放她一马 “可是什么?”萧灵子几步上前,贴近花渃的脸,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与焦躁。 “可是我没有解药啊!”花渃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用无辜的眼神迎上萧灵子幽深的眸子。那冷冽的寒气射得花渃脊背一阵阵的寒凉。 萧灵子的脸上挂满了愠色,伸手抓起花渃的手腕,毫无怜惜地用力捏在手中,眼中充满了怒意,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会没解药?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 花渃想要挣开,怎奈萧灵子的力气出奇的大,抬眼便撞入一双嗜血的眸子,那里面浓浓的杀气让花渃心头一窒:“我真的没有解药,你以为我会对想要置之死地的人存有慈悲之心吗?所以,我没有准备解药。” “你说什么?”萧灵子抬起另一只手,死死地扼住花渃白皙的脖颈,幽深的眸子浮动着浓浓的杀意。 花渃的胸膛快速起伏着,胸口如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住一般,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如果再不示弱,只怕萧灵子会真的掐死自己! “咳咳---你放开,我告诉你--还有---办法解毒!”花渃提上一口气,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听到花渃的话,萧灵子手中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花渃趁他放松之际,一个闪身,躲开了萧灵子。 “咳咳--师兄,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一点同门恩情都不顾吗?还真是冷血,要不是我父亲救你,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花渃紧紧地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灵子一眼望进花渃的媚眸之中,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少跟我提师父,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承受着那种被噬骨啃肉般的痛苦。快说,怎么解毒?” 见萧灵子更怒了,花渃急忙说道:“无根木,只有我们毒教的圣物无根木才能救她!” 花渃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灭了萧灵子最后的希望。 无根木,真的只有无根木才能救她。 花渃见萧灵子紧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心下一阵窃喜。 看来他是相信了没有解药一说。哼,当她是活菩萨吗?就算有解药,她也绝对不会给夏玉竹服下。 这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蛊术,既然让两个优秀的男人如此心甘情愿的为她。想到此,花渃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师兄,你就放过师妹吧!如果我知道师兄你喜欢夏玉竹,当初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里。直接把她送到万毒谷就好了!”花渃不走心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企图用装委屈来博得萧灵子的同情。若是在不说些好话,看他那副架势,还真怕他将自己给扒皮啃骨。 萧灵子愤愤地斜睨着花渃:“我不管你抱有什么目的混进段王府,可如果你要伤害玉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小蛮呢?” “杀了!”花渃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两个字,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诡异弧度。 在她的世界里,杀一个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般平常。 萧灵子脸色一变,看着花渃那副阴险的表情,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你还真是狠毒。念在师父曾经救我一命,今日我就放你一马!你最好马上离开段王府,否则,我们再见面时,我定取你性命。” 花渃坐直了身体,既然说放她一马,她也就不用再害怕萧灵子会扭断她的脖子了。 “师兄,你放心,我只是奉命来段王府取一件东西,等到东西到手,你留都留不住我!这假皮还真是让人厌恶。” “什么东西,不会是段易寒的命吧!”萧灵子眯起邪魅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花渃。 “当然不是,一想到杀了他,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你最好带着那个女人离开这,否则,我的毒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不小心伤了段王爷,可怎么办啊!” 花渃的话,看似无害,却掺杂着几分威胁。 “不是最好!记住,再见你时,我定取你性命!”萧灵子眼神变得愈发阴沉,厉眸扫了一眼花渃,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后,迅疾地飞出了窗外。 。。。。。。 玉竹借着清冷的月光钻进了后厨。 摸索了半天,只在蒸屉里找到两个已经冷却的馒头。 可怜了萧灵子,陪着自己喝了一天一夜的西北风,本以为在后厨之中会有所收获,让他大吃一顿。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啊! “王府的伙食档次怎么下降啦?以前可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呢!现在是怎么了?就用这个冰馒头来孝敬万毒谷的毒圣未眠有些寒酸吧!”玉竹悄声的碎碎念着。 可是又能怎么办?她倒是很想用案板上的食材为萧灵子做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 只不过,若是真的做了,那可就漏了最大的陷啦! 无奈,只好揣着两个冰馒头,舀了半瓢水,在悄悄地溜回到房间去。 只是刚走到后花园的石桥旁,玉竹就看到一列士兵朝她迎面走来。还好她反应够快,快速的闪身,躲藏进了石桥旁的花丛之中。 王府之内,似乎增加了巡逻的次数,难道段易寒发现了什么吗? 玉竹疑惑地偏着头,静静地看着士兵们从自己身旁走过。待到士兵们走远,玉竹方才敢起身。还好,没被发现。 玉竹暗自庆幸! 不敢再耽搁片刻,她连忙端起水瓢,朝房间跃身飞去。 当她推门进屋时,萧灵子已经先她一步赶了回来。 “你怎么脱掉了那身衣服?”见萧灵子一袭白衫,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玉竹颇感惊讶,难道,他不怕被认出来了吗? 不过,不得不承认,还是穿着这身衣服的萧灵子让人赏心悦目。 “这王府之中,哪有认识我的人,即便我这身打扮被人发现,也只会被当做是一只厉鬼吧!”萧灵子向玉竹调皮的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扯着玉竹的胳膊不停滴摇晃着:“饿死了,找到什么吃的啦?” “呃。。。。。。”玉竹将另一只手上的水瓢递给了萧灵子,又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好不容易寻得的馒头:“给,就剩这些吃的了!这王府的伙食有待改进哈!” 玉竹朝着萧灵子莞尔一笑,随后,略带羞涩的垂下了头。 萧灵子也不抱怨,接过一个馒头,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恩,真香!” 玉竹知道,萧灵子是刻意的在宽自己的心。否则,一个馒头在香能香到哪去! “我见过花渃了!” 花渃!听到这两个字,玉竹的心头狠狠一震。 萧灵子看了看面色如霜的玉竹,接着说道:“她说来王府取一件宝贝东西,你想一下,段易寒最宝贝的是什么?” 萧灵子这一问,着实难倒了玉竹!奢华的段王府,宝贝多到无以计数。可是,从来没见段易寒宝贝过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玉竹陷入了沉思。。。。。。 vip 132:约见 又是一夜,无眠! 玉竹与萧灵子背靠背,坐了一夜,也聊了一夜。 话题由对花渃阴谋的分析到段易寒的冷酷与温柔,再到玉竹那遥远的家乡。 直到天空泛了鱼肚白,玉竹才涌上一丝困意。 萧灵子将昏昏欲睡的玉竹揽入怀中,宠溺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怀里柔柔酣睡的人儿,心中一阵悸动。 还能这样抱着她多久呢? 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如果玉竹的那道疤永远都祛除不掉,那么她是否就会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他甚至曾想过花渃的那句,带着她双宿双栖。 可是,他深知,玉竹的心里只有段易寒!即便是留在他身边,她的心中依然满满的都是段易寒! 思及到此,萧灵子的心头划过一丝酸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玉竹的面颊。倏然,一滴冰凉的泪滴,溅落到他的手背之上,凉透了手掌,也凉透了他的心! “虽然近在咫尺,你却还是那么想念他吗?真的,这么伤心?连梦中都在哭泣!”萧灵子轻柔地为玉竹拭去眼角的泪滴。 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为了玉竹,一切都要速战速决! 和花渃的恩已经结清,接下来的就是怨了! 如果贸然杀了花渃,尉迟国国主冷雨璇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势必会再次引起两座城池的战争。 既然冷雨璇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段易寒的那件宝物,想必此物一定大有来头。 昨晚,听花渃的语气应该尚未得手。 看来,是该告知段易寒这一切了!而那时,也就是将玉竹还给他的时候。 萧灵子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脂般的药丸,紧紧地攥在手心之中。眸光再次转向玉竹,心中暗自感叹。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竟然让我如此爱不释手!不过很快,你就可以摘去面纱,去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怀抱! 。。。。。。 城南外,宽阔的练兵场上。 几千战士身着铠甲,手中握着统一的刺刀长矛在阳光下泛出一片刺眼的芒光。 操练台上,云裳在左,甘罗在右!他们神情肃穆,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战士们练习刺杀刀法! 操练台的正中间,挺拔的旗杆之上,一面秀有金色盘龙图案且中间写有“段”字的红色军旗随风飘扬。 高高的旗杆之下,一身银缎绣金龙纹紧身战袍的段易寒傲然伫立。 他剑眉紧蹙,幽深的眸子俯视着操练台下整齐且训练有素的将士们。高挺的鼻梁之下,薄而性感的唇形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周身散发着帝王般的威慑力,令人望而生畏。 一个看上去年纪尚轻的小士兵快速跑到段易寒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抬于头前呈上一纸书信,恭敬地说道:“禀魔主,有人飞镖传书!” 段易寒垂眸,接过书函,却在打开后看到纸上字迹的一刹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们,不要跟着我!”寒澈的声音,倏然响起! 随后,在云裳与甘罗充满疑虑的眸光注视下,段易寒大踏步的向后山紫竹亭走去。 。。。。。。 “段王爷,好久不见!”一道邪肆的声音在段易寒身后响起。 段易寒微微转身,当他看清身着一袭白衫的妖孽男人时,深邃的冰眸弥漫了一层淡淡疑雾:“真的是你,萧灵子。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萧灵子的嘴角扯出一抹邪魅性感的弧度,俊美中透着不羁的气息:“自然有事与你相商,放心,对你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对我而言,哎。。。。。。” “喜事?”段易寒看着神情倏然变得落寞的萧灵子,百思不得奇解。 vip 133:刺探 段王府,书房内。 段易寒端坐在龙纹座椅上,神情肃穆,俊逸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严谨。 “咚--咚--"门被叩响。 “进来!”段易寒冷声应道,危险的光掠过眼底。 “魔主,您唤奴婢来有何吩咐!”花渃恭敬地颌首施礼。(童鞋们,表要忘记,介是个拥有小蛮外貌的花渃哈!) “半月前,我曾下令取消今年的寿宴。不过,为了鼓舞战士们的士气,本王决定这个寿宴还是如期举行,而且还要大肆庆祝一番。云裳在忙战役一事,后日的寿宴事宜就交给你与奶娘一同协商吧!”段易寒望着面前的花渃,沉声吩咐着。 后日的寿宴?花渃听的是一头雾水! 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居然没有告诉她寿宴一事。 见花渃一脸的茫然,段易寒蹙了蹙眉,精致的脸庞扫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很快便转为平静。 “怎么?还不去与奶娘相谈吗?”段易寒皱了皱眉,语调夹杂着不耐烦的成分。 花渃缓过神来,发现段易寒正直直地盯着她看,心下一慌,赶忙连声答道:“哦--是是,小蛮这就去--这就去办!” “等等!”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花渃刚要转身,却被这声寒凉惊得心中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花渃攥紧了粉拳,做好了被拆穿后迎战的准备。 “寿宴定在后日,晚些在议也不迟。小蛮,你还是先把这书房打扫一遍吧!”段易寒交待完后,倏然站起身来,抬手揉了揉两颊的太阳穴,阴鸷的眉微微一皱,信步走到书房门口。 刚要推门离去的段易寒,突然止住了脚步。转回身,眸中带着几分探究,淡淡地扫了一眼花渃,音色清冷地说道:“老规矩,别动我的龙纹座椅!”说罢,欣长的身影,优雅的转身离去。 “是,魔主!”花渃倒吸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不过,老规矩有不许动龙纹座椅这一条吗? 花渃冷笑一声,转眼看向段易寒的龙纹座椅。眸光掠过一抹阴寒,娇柔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待到段易寒走远,花渃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座椅旁。先是轻轻敲了敲龙纹座椅下的地面,然后将手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之上,缓缓挪动座椅。可是任凭花渃牟足了力气仍旧挪不动这个看上去并不沉重的椅子。 费了半天的劲儿,座椅依旧纹丝未动。 “该死的!”花渃一气之下坐在了龙纹椅上,懊恼地敲了一下扶手之上雕刻的龙图腾,谁知这一敲,座椅居然自动旋转了半圈。 她见状,急忙跳下座椅,看着下方暴露出来的暗格,心下一惊。难道,五龙玉玺就藏在这暗格里? 来不及多想,花渃快速地俯下身子。将手掌伸进暗格之中,果然,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物体。 花渃将其拿出,居然是一个大大的锦盒。 里面会是五龙玉玺吗?花渃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心跳陡然加速。 要知道,这可是足以号令数万大军的传世宝贝。谁拥有了它,谁就是静月都的主人。 她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闯入视线的是一块顶级的和田青玉,上雕五条相互缠绕,栩栩如生的玉龙。 这,就是五龙玉玺! 花渃暗自窃喜,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的目光。 有了它,不要说静月都,就连尉迟国也要臣服在她的脚下。 花渃将锦盒重新盖好,却在起身欲走时犯了难。 若是拿着五龙玉玺贸然闯出去,一定会被发现。段王府内守卫森严,即便武功在高强,光天化日之下也休想安全逃脱。 倏然,花渃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神色。 猛地想起寿宴之事!那日,王府之内必定人潮济济,刚好趁着大家为段易寒庆祝寿辰之时,再来盗取五龙玉玺,然后趁乱逃走。 想到此,花渃不禁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啧啧称叹。 段易寒也不过如此嘛!真是天助我也。 殊不知,花渃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窗外的那抹白影看了个真真切切。 。。。。。。 当玉竹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已经时近午后。 伸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琉璃般的眼瞳环顾四周,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啊,萧灵子! 玉竹心下一惊,随即紧张起来,为什么不见萧灵子的踪影?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自己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还是他饿急了,去找吃的了?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种种猜测如潮水般涌进玉竹的脑海之中。 不行,一定要去找萧灵子! 玉竹一咬牙,一跺脚,噌地跑到门口。 水亮的眸子透过木门的缝隙向外张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还好,没人。 正当玉竹欲要推门而出之际,一抹高大欣长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寂静的院落之中。 玉竹的心顿时漏跳半拍,手指僵硬地放在木门板上。 “段--段--段易寒,怎么是他?” 玉竹怔怔地看着门外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俊脸,身体如同石化了一般。 他还是那般俊美潇洒,酷寒如冰的眸子依旧深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臣服气场。 玉竹看得如痴如醉,口水横流。 差一点就飞奔出房门,直接扑进段易寒的怀中。 那个怀抱,让她思念了好久好久。。。。。。 正当玉竹因目送着心上人儿那抹孤傲却又略显寂寥的身影渐行渐远而伤心难过时,段易寒却在院落中央止住了脚步。 已是初秋时节,空气中夹杂着丝丝凉意。一阵微风拂过,院落两旁的柳树叶便伴随着微风缓缓飘落下来。 段易寒伫立在微风中,轻轻的侧转回头,眸光直直的射向玉竹所在房间的方向。霎时,幽深的黑眸中升腾起一丝光亮。 玉竹被这突如其来的眸光猛地一惊。 随即快速地躲开那一束炙热的光亮。 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分明看到段易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喜悦。 玉竹的脑中顿时乱作一团。胸膛快速地起伏跳跃! 怎么办?怎么办? 他该不会是看到自己了吧? 而段易寒的脚下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失而复得的心情搅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可是却不能上前。 纠结良久,他倏然转过身,向寝宫的方向大步走去。 vip 134:寿宴 晚风习习,月色渐朦胧! 宏伟奢华的段王府内,灯火通明。 王府内殿,段易寒身着银缎绣金龙纹长袍高坐在雕龙漆金宝座之上。腰束玉带,头戴冕冠。冕冠之上镶嵌着一颗明亮夺目的夜明珠。 他俊朗的五官,如雕刻般深邃。周身散发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朝臣将士,王公贵族,纷纷向段易寒颌首恭敬行礼,祝寿。 可段易寒的神情却是庄严肃穆,没有一丝笑意。 礼毕,歌舞起。连绵飘渺的丝竹乐声在整个大殿之内荡漾开来。 朝臣将士,王公贵族,纷纷入座赏舞品酒。 霎时,殿内笙歌鼎沸,热闹非凡。 段易寒实是讨厌这种喧闹嘈杂的氛围。 只见他斜靠在雕龙漆金宝座上,幽黑的眸子流露出倦怠的神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紧迫感就愈发的强烈。 。。。。。。 玉竹坐在室内的床榻之上,虽是半纱遮面,却还是没有遮去她脸上的不悦之色。 只听萧灵子在一旁柔声地说道:“我真的是肚子饿了,才会贸然出去的。” “找吃的居然找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玉竹抬眸扫了一眼一脸委屈相的萧灵子,心中的怨气已然消了一大半。 明明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在帮助自己,而她不但不能替人解决温饱,还要对萧灵子发脾气。 “真的担心我吗?哎。。值了,我的美人宝贝儿心中总算有了我的位置!”萧灵子看似玩味的调侃,实则心中却是一阵酸涩。 玉竹起身,走到萧灵子身前,眸光一沉:“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你的位置啊!萧灵子,我们杀掉花渃之后就回万毒谷去,离开段王府好不好?”她拉起萧灵子的手掌,紧紧地攥着,直到手心之中都渗出了涔涔的冷汗。 一想到段易寒那一抹蕴涵深意的眼神,她的心头就如同窒息般的疼痛。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段易寒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她深怕,自己的模样会将段易寒心中对她保留的最后一份美好都消弭殆尽。 回毒谷?萧灵子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他挣脱开玉竹的手掌,那么温暖的手掌,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推开她。 萧灵子深知玉竹的顾虑与恐慌,那道疤不仅伤在了她的脸上,同样也伤在了她的心头。 如果换做从前,他听到玉竹的这番话,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带离段王府。 可是紫竹亭内,段易寒的那一番话,着实让他动容。萧灵子眉头微蹙,再次抬眸,便撞入一双无助的眼眸之中,那里面有惊讶,有疑惑,有感动,有期待,却没有自己的影子。 “好,我答应你,等事情圆满解决之后,我们就回万毒谷。不过,这次出去,我倒是撞破了一件事。”萧灵子敛起心底悲戚,修长的手指宠溺地撩起玉竹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玩世不恭这四个字再次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招牌式的微笑再次挂上嘴角。他依旧是那个放浪不羁的萧灵子。 只是,伪装的好辛苦。 “什么事?”玉竹神色紧张起来,不绝于耳的丝竹声早就吵得她心神不宁,萧灵子又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花渃要盗取的宝贝,就在段易寒的书房之内。而今晚,她就要开始行动了!”萧灵子双手环胸,眉宇一沉,神色严肃,又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到的释然。 “我一直在想,段王府今晚怎么会这么热闹,难道是花渃施的计谋?” 玉竹不安地揪紧碎花布衣的下摆。 她一定是想要盗取宝贝之后,趁着人多混乱之际逃跑。 “花渃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回来时,听到下人们说今晚是段易寒的寿辰,估计此时,他正在大殿之中摆酒设宴呢!”萧灵子皱皱眉,俊眸半眯着,眼中有着太多的复杂情绪。 玉竹没有察觉到萧灵子身上嗜杀气息,只是偏着头,疑惑地盯着萧灵子看:“寿辰?以段易寒的性格应该不会摆什么寿宴才是啊?他最讨厌的就是喧闹的气氛。不过,到底是什么宝贝,为何我从未听段易寒提起过!” 萧灵子脸色微变,他们还真是了解彼此! 萧灵子扯起玉竹的小手,脸上的浮浪不羁转而被凝重所取代:“那是足以号令千军万马的宝贝,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花渃拿到,否则,段易寒就会不战而败!” 不战而败?这四个,惊的玉竹一阵心慌。 “那还等什么,快去书房拦住花渃啊!” 玉竹甩开萧灵子的手刚要跑出房门却被一股蛮力向后一扯,这个人踉跄着跌入萧灵子的怀抱。 秀挺的小鼻子猛地撞击到萧灵子坚硬的胸膛,酸涩的痛感惹得玉竹眼眶渐渐红润了起来。 “让我抱一抱,好吗?”萧灵子没了先前的急迫,言语间,弥漫着浓浓的柔情蜜意。 听着萧灵子在耳边轻柔的呢喃,感受着他身上独特的神秘气息。 玉竹眨巴眨巴眼睛,以往被萧灵子揽入怀中,那怀抱总是带着戏谑的小宠爱。可是这一次,玉竹却感到了一股淡淡忧伤。忧伤的,让玉竹有些不忍推开身体微颤的萧灵子。 “那个---解决掉花渃再抱好不好?”玉竹嗫嚅着。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幸福。”萧灵子不舍地推开玉竹,快速地敛起眼底的失落,随即魅惑一笑道:“还有你这身衣服,真的是难看至极,换上原来的那身白裙吧!要是你嫌麻烦,我帮你换怎么样?” 萧灵子边说,边朝玉竹轻佻眉毛。 刚刚还沉浸在感伤之中的玉竹,被萧灵子一番暧昧挑逗的话语气得脸色一变,怒声呵斥道:“臭萧灵子,你个大淫--虫,就想着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 内殿之内,依旧歌舞升平。 段易寒斜靠在雕龙漆金宝座上,眸光一直流转在一抹娇小纤瘦的身影上,直到那抹身影小心翼翼地褪出他的视线。 云裳倏然上前,倾身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段易寒微微点头,随即阴鸷的眸子迸射出冷冽的寒光。 他起身看了看殿下豪饮正欢的朝臣将士们,挥手示意甘罗继续与他们把酒畅饮。 而自己则与云裳朝书房方向火速赶去。 vip 135:揭开面纱 侍卫们与家奴都被派去前殿伺候着,今夜的后府显然安静了许多,只是偶尔会有一小队巡逻的士兵经过。 “吱嘎”一声,书房的门被应声推开。 花渃快速地钻门而入。 书房之内,似乎多加了几根烛火,将屋子映照的格外明亮。 她没有急着去偷五龙玉玺,而是躲在门后,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没有人发觉,亦没有人跟上。 花渃的戒心显然放松了许多。 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到足以号令千军万马的五龙玉玺,花渃脸上的笑意便愈深。 她轻手蹑脚地一点一点挪向段易寒的龙纹座椅。抬手,敲打了一下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图腾。 龙纹座椅立刻自动旋转半圈,露出座椅下的暗格。 花渃轻笑一声,俯身掏出暗格中的锦盒,打开,将五龙玉玺取出,藏至衣袖之中。然后,将锦盒重新放回到暗格里去,再次敲击龙图腾,座椅便旋回至原来的位置。 本以为五龙玉玺会大而沉重,不易随身携带,却不曾想,如此轻便。 这倒是出乎了花渃的意料。既然五龙玉玺已经到手,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尉迟国啦! 就在花渃暗自得意,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阴谋即将得逞之际,突然,书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花渃刚要破窗而出,便被闯进来的二人前后挡下。 看着将自己围困其中,恶狠狠地怒视自己的白衣男女,花渃的眸光顿时变得凌厉骇人,佯装惊讶地冷声嘲讽:“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师兄和冒牌的段王妃!” 玉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却挂着异常阴险的笑容,顿时气得双目腥红,恨恨的盯着花渃,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早就将花渃碎尸万段了。 萧灵子神色冰冷,愤恨地盯着花渃,性感的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我说过,再见你时,我定取你性命!识相的,就交出五龙玉玺!” “当我花渃是被吓大的吗?杀我?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花渃脸上丝毫没有惧意,只是不屑地盯着萧灵子与玉竹,眸中闪过诡异的冷茫。 “你这个心如蛇蝎歹毒的死女人,小蛮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此刻,玉竹恨不得扒了花渃的皮,碾碎她的骨。为小蛮,为段易寒,也为自己。 花渃依旧不屑一顾,狂妄的冷笑道:“哈哈,一个臭丫头的贱命,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倒是你,夏玉竹,毁容的滋味如何啊?要不要我在你另一面的脸颊上也划伤一刀呢?” “你这个疯子,我杀了你!”玉竹低吼了一声,正要冲上前与花渃拼命,却被萧灵子拉了回来。 “别冲动,五龙玉玺还在她身上,她诡计多端,当心中计。”萧灵子浓眉微蹙,俯身在玉竹耳畔急急说道。 看到萧灵子与玉竹如此亲近的模样,花渃故意讥诮玉竹道:“狐媚手段还真是了得,一个段易寒,一个藏锋,现在又来了个萧灵子。你猜,如果你摘下面纱后,这几个男人会不会被你的那副尊荣给吓跑呢?” “你---” 花渃的一番话,如同一把钝刀子般,刀刀刺在了玉竹的心头上。 一想到面纱后面那道令人作呕的刀疤,玉竹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单薄的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一旁的萧灵子眸光逐渐阴暗下来,危险的眯起双眼。 花渃的一番话,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将他心底的愤怒与暴戾通通炸醒。 唰------ 刚刚还在玉竹身后的萧灵子身影已经瞬间掠到花渃的面前。 抬手一掌向花渃劈去。 花渃反映倒也迅速,侧身一闪,便躲过了萧灵子狠辟下来的手掌。同时退到了几米之外。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再次推开。 一见来者,花渃的眸中快速扫过一抹算计的冷茫。 只见她佯装出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躲到了段易寒的身后,小声的叫着:“魔主,他们闯进书房,还要杀我!魔主,救--救命啊!” 玉竹闻听到魔主二字,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僵硬的转过身,溢满哀伤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伫立在门口那抹高大欣长的身影。 真的是,段易寒! 而且,他还用锐利而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玉竹倏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四周变得异常的安静。 静得玉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快速起伏的心跳。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敢私闯我段王府,原来是毒圣萧灵子,还有这位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女子。两位大驾光临,应该不会只想杀掉一个小丫鬟这么简单吧?”伴随着冰冷的声音,段易寒一步一步走向玉竹。 玉竹顿感被一股久违的男子气息以及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逐渐将她包裹其中。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逃的越远越好。 怎奈脚下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无法挪动丝毫。 高大是身影将玉竹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在身下,无形之中,更给玉竹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息。 “又是你,尉迟国的奸细。”段易寒冷冷的出声,但眸中的柔情却是难以抑制的流淌。 一袭白色纱裙,海藻般的秀发如清泉瀑布般垂散在肩。她还是那么美,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多想一个俯身将她抱在怀中,可是现在,却不能。 奸细?玉竹心头一窒,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柔情,而是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认出她,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没有认出她。 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段易寒如王者般俯视着玉竹,灼热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穿透一般。 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更是心疼不已。还有她脸上那副失落的神情,难道,她以为自己将她遗忘了?这个傻瓜,真是个傻女人。 萧灵子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了玉竹与段易寒身前,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段易寒,你的五龙玉玺。。。。。。” 话刚出口,就听花渃在一旁大声喊道:“魔主,他们说要偷你的五龙玉玺送到尉迟国,奴婢在门口都听到了,他们发现了奴婢还要杀人灭口,还好魔主来得及时。呜呜----” 花渃一边装出无辜可怜的模样,一边将寒刀般的视线射向玉竹。眸子里满是得意的流光。 心中暗想,除非你敢摘下面纱亮出身份来以示清白,否则,段易寒只会信我不会信你。不过看样子,你是打死都不会摘下的! “我--我是---”玉竹看出了花渃的用意,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语言是那般苍白无力。 “来人啊,抓刺客!”云裳突然对着门口大声叫道。 vip 136:真相大白 一列士兵在听到云裳的命令后,火速冲进书房之内。 他们手握刺刀长矛,纷纷对准了玉竹与萧灵子。 玉竹抬眸,望着冷峻的段易寒,眼中浮动着一抹忧郁和悲伤。 想要解释,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一旁的花渃正筹算着如何脱身,就听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云裳开口说道:“小蛮,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晚,你立了一大战功。明日,府内会给你派发奖赏的。” “是,奴婢告退。”真是天助我也,花渃的心头可是乐开了花。 脚下如抹了油般快速溜出了书房。 待到门口处,她回眸冷冷的撇了一眼被士兵们围困其中萧灵子与玉竹,脸上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喜悦。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极其顺利的一切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开始。 云裳守在门口处,漠然地看着花渃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方才转过身来,对着段易寒微微点头。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玉竹并没有察觉到段易寒与萧灵子之间的眼神交会。 当看到花渃快速跑出书房的一刹那,她猛地上前扯住萧灵子的手,眸光里尽是恳求:“萧灵子,怎么办,她拿走了,被她拿走了!”玉竹强忍住泪水,身子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玉玺没有了,段易寒该怎么办! 正当玉竹在黯然神伤之际,倏然,她感觉腰间一紧,身体一起,继而落入一巨温暖而又健硕的胸膛之中。 浓烈而又熟悉的男子气息将她紧紧缠绕其中。 玉竹倏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她稳定心神,看清拥他入怀的男人时,又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整齐而嘹亮的声音听得玉竹心中一震。上一秒还手握长刀一脸凶相对着她的士兵,下一秒竟齐刷刷的右膝跪地,对她颌首作礼。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玉竹环视了书房一周,最后视线落在了紧拥着她,而且,将她勒得快要窒息的段易寒。 “一年不见,你该不会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吧?还有,你是我段易寒的女人,谁让你碰别的男人的?真是大胆啊!”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几分霸道。 玉竹顿时一脸黑线!听的很真切,这男人是在吃醋。 可是,她现在只想有个人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当她的眸光望向萧灵子时,她看到萧灵子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释然的笑,邪魅的眸子像黑玛瑙般闪烁着。难道,是萧灵子告诉段易寒这一切的真相。 玉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冷静地将段易寒推开。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垂下头,手指不停滴搅着白纱裙摆,刻意与他保持淡漠的距离。 她这一举动,彻底的激怒了段易寒。 “你们全部退下。” 声音凉如寒冰,听得玉竹心中微颤。她知道,段易寒在生她的气。 闻听到命令,士兵们纷纷退出书房。 云裳对着玉竹莞尔一笑,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萧灵子本想离开,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却从不想在转身离开之际被一双柔软微凉的小手牵住了手指。 “不要走!萧灵子。”玉竹嗫嚅着,眸中氤氲着浓浓的雾气。 萧灵子心疼地看向一脸期待的玉竹,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有不舍,有纠结! 段易寒脸色一青,抿紧薄唇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二人,原本溢满惊喜的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你们这么久没见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避一下。”萧灵子推掉了玉竹的手,心中却是一阵疼痛。 他深知,如果这次放手,就意味着他与玉竹从此将天各一方,他们的生命也就再无交集,可是,他没得选择。为了玉竹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为了她能恢复容貌。 他必须离开。 “带我走好不好!”玉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般,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两个男人中间。 她不想让段易寒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而萧灵子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玉竹,诚实面对你的内心吧。这一年多,你在万毒谷中虽然每天都很努力的在微笑,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快乐。因为你的心不在那里,看你伪装的那么辛苦,我也很心痛。”萧灵子高挺的身材笼罩在玉竹身前,邪魅的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痴情。 他好想在抚摸下玉竹凝白的脸颊然后故意偷香惹她羞涩,他好想将她揽入胸膛,嗅着她淡淡的发香。 可是,如果这么做,他会更加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良久,萧灵子敛起悲戚,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俯身,在玉竹耳边柔声道:“相信我,段易寒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男人。” 玉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抬眸望向萧灵子,心中微微一凉。 他的意思是,要离开吗? 萧灵子宠溺地拍了拍玉竹的额头,转而轻松的看向脸色被气到铁青的段易寒,唇角一勾:“这女人还真是烦的很,我可是受够了!现在还给你,看好她,别再把她弄丢了!如果她在被我捡到,到那时,我一定会把她藏得严严实实让你永远都找不到!” 萧灵子的语气看似玩味,却是给了段易寒一个威胁。 “我的女人就不劳你费心了,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她也休想从我的身边逃开。”段易寒依旧是一副倨傲的王者气势,锐利而深邃的眸光直直地射向呆愣在那里的玉竹,一字一句道。 “哎,还真是不温柔!”萧灵子故作讥诮地白了一眼段易寒,然后扭头看了看玉竹,狭长的眸子带着不舍,又似释然:“我的美人宝贝儿,如果他欺负你,记得来找我。”而后,萧灵子脚尖一点,不等玉竹反应过来就已经飞出了窗外。 “喂--等等我!” 玉竹刚要追随萧灵子而去,却被段易寒从身后环住纤腰。 霸道的禁锢,让玉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按住面上的白纱。 “求求你,放开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夏玉竹了!”玉竹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声音近似于哀求。 却不曾想,这一番话将段易寒心底的愤怒与暴戾因子给彻底的激发出来! “想离开,除非我死掉!” vip 137:想离开,除非我死掉 “想离开,除非我死掉!” 段易寒似一头咆哮的雄狮般狠狠地盯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玉竹,愤怒的神情充斥着那张冷酷不羁的面容。 曾梦想过无数次二人重逢时的情境,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真的盼来了这一天,玉竹竟然对他说,求他放开。 该死的女人,居然主动去牵别的男人,居然一再的想要逃离开他。一想到这些,段易寒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玉竹挣脱了几下,却反而被段易寒越抱越紧。 同样是深爱她的男人,如果说萧灵子是降临至人间的天使,那么段易寒则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他的狂傲,霸道,冷酷,以及爱到极致的那种疯狂对于玉竹来说,都像是罂粟般令她上瘾成痴。 而对他的爱,更是放不开也戒不掉! 见玉竹停止了挣扎,段易寒放开了紧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宽厚有力的手掌搭上她瘦削的肩膀,扳过她的身体,冷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柔情。 “我在忘情崖下足足找了你一个月,虽然没有找到,但我从来都没有绝望过,我始终坚信你还活着。所以,不要在离开了,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有多么想念你吗?”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傲视一切、高高在上的王者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竟然变得如此卑微。 “可是,我已经----”玉竹抬眸跌入段易寒满含深情的眸子里,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般,鲜红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 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如此优秀男人的爱呢! “已经什么?难道你已经爱上萧灵子了?”段易寒语调清冷,故意把爱上萧灵子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可是唇角却带着一抹笑意。 “当然没有!”玉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被段易寒误会她红杏出墙。 “不过---”段易寒见玉竹急于否认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加浓了,一颗心也快速的律动了起来:“就算你爱上他,我也不会放开你的,你生是我段易寒的人,死是我段易寒的鬼。你这一生一世都许定了我,休想逃离。” 段易寒的的坚定让玉竹感动不已,脸上的隐忧也渐渐散去。原来,自己竟是如此贪恋这个男人,她想要自私霸着他,想要赖在他的怀中没完没了的撒娇。。。。。可是! “不要碰我的脸。。。。”玉竹如一只受伤的猎豹般敏感,狠狠的打开了段易寒刚要覆上她脸颊的手掌。 身子向后退了一大步,双手死死的捂住面纱,整个人惊慌失措地颤抖着。 “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段易寒大踏步上前,对于玉竹此刻的反应他懊恼极了。 重逢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碰我’。 “我求求你,不要碰我的脸,让我走好吗?我不想吓到你!”玉竹无力的哀求着段易寒,泪水瞬间决堤。 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那一刻,玉竹的心被狠狠的撕碎了。 庞大的身躯笼罩在玉竹的头顶。 看着身下人儿瑟瑟发抖的身体,段易寒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冷凝,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如此伤心绝望。”段易寒将玉竹揽入胸膛,紧紧地抱着她,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脸上的疤痕连我自己看了都会作呕,所以,请你让我离开好吗?忘了我吧,我配不上你!”玉竹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无力地埋在段易寒的胸膛之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想念的近乎疯狂。 “该死的女人,你在说什么混话!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我!”段易寒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却是将玉竹抱得更紧了。 虽然知道她的委屈,她的隐忍,但当他听到从玉竹口中说出忘记两个字时,他还是没能控制住内心里翻江倒海的愤怒。 “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只是个毁了容貌的丑八怪,不再是那个和凌若黎拥有着同一张容貌的夏玉竹了!” 凌若黎?段易寒身子一怔。 “原来,你一直认为我爱上你是因为你拥有一张和凌若黎相同的容貌,对吗?” “难道不是吗?”玉竹反问。 “不-是!”段易寒坚定且决绝的答道。 他一只手环住玉竹的肩膀,腾出另一只手来托起她的下巴,眸中带着浓浓的怒气,用他那低沉而又磁性嗓音说道:“我爱的是那个帮人帮到替人家上了花轿的笨女人,那个肯为了家奴们挨打的傻女人,那个为了救我险些送掉性命的痴女人。”顿了顿,他又缓缓地加了一句:“我爱的是那个虽然毁了容貌但在我心中仍旧是最美的你。” 呵----玉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算是告白吗?段易寒居然会说爱,而且口口声声说爱的那个人还是她。 “可是---”玉竹想要躲开段易寒眸中射出来的炙热的光线,可是段易寒却死死的钳着她的下颚,不肯松开。 “可是,可是什么?如果今日,换做是我受伤,你会因为这道疤而离开我吗?”段易寒将问题抛给了玉竹。 “当然--不会!”玉竹嗫嚅着。 段易寒唇角一扬,显然,这个答案他很满意。 “那好,我现在就将自己的脸划伤。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对吗?”段易寒倏然松开手掌,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随即向自己的俊脸上狠狠地划去。 “不---不要!”玉竹惊慌出声,水盈的眸中噙满了恐慌。 段易寒的举动着实让她惊呆住了,那一道冷冷的芒光吓得她浑身战栗。 就在段易寒即将划伤脸的一刹那,玉竹扭身抬脚一记侧踢,将他手中的匕首狠狠踢到了窗棂的木框上。 “你疯了吗?”玉竹满脸紧张地跑到段易寒身前,拽起他的手看了看,又抬手将他的俊脸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还好,没有划伤。 段易寒的嘴角含着纵容的笑意,任由玉竹上下其手,将自己的俊脸揉捏一番。 看着段易寒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玉竹突然停止了动作。气呼呼地甩开了段易寒的手掌,刚要教训他的鲁莽行为,面纱却倏地掉落下来。 vip 138:缠绵(不虐啦,甜蜜开始!) 一道长长的疤痕与净白如雪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么刺眼,那么触目惊心! 玉竹慌忙用手捂盖,却被段易寒抬手拦下。 “这道疤只会让我更心疼你,更爱你!”轻抚着那道又深又长的疤痕,段易寒感到内心一阵刺痛。 当时的她有多痛,现在的他,心就有多痛。 “夏玉竹,你好狠的心,就为了这条微不足道的疤痕,生生让我忍受一年的相思折磨。”段易寒捧起玉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轻轻吻去她眼角溢出的眼泪。 “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倔强,倔强的以为你会在意。。。。。。” 不等玉竹说完,她的唇便被久违的柔软与炙热给紧紧的封堵住。 段易寒狠狠地吻住了她馨香软糯的唇瓣,霸道地吸允着她口中的甘甜。 玉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段易寒霸道地吻着。正如他所说的,她欠了他一年的相思,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让玉竹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扣在一起,段易寒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纠缠着。而玉竹的双手竟也不自觉地环上段易寒的腰间,开始热情的回应着他的索取。 时隔一年之久的亲吻,让段易寒压抑许久的欲望顷刻间点燃。他的心和身体都在渴望着这个被他爱到近乎痴狂的女人。 一双大手在她软软的身子上不停滴游离、抚摸。在他不断地撩拨之下,玉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栗起来。 她身上的敏感点,一如从前。段易寒心里暗自得意,这可是他一步步开发出来的。 玉竹被段易寒吻得如痴如醉。 当她被段易寒直接压倒在紫檀木桌上时,她才意识到这里是书房。而段易寒的意图已然明了,她羞涩地用手抵住他倾下来的胸膛,娇喘微微地说道“别,别再这里!” “好,我们回寝宫。今晚,你要弥补我这一年来的空缺。”段易寒轻笑一声,俯在玉竹的小耳垂边,呵着炙热的气息,不断地撩拨挑逗着。 当看到她绯红的脸颊和痴醉的眼神时,段易寒变得愈发的情不自禁起来。 双手倏地用力,便将玉竹整个人腾空打横抱起,大踏步的向寝宫走去。 就在寝宫的大门被紧紧关闭后,一抹落寞的白影倏然划破夜空,如流星般美丽而又短暂,渐渐地消失在天际之中。 。。。。。。 硕大的檀木大床因为女主人的归来已显得不那么空旷。 段易寒将玉竹放置在木床上,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水晶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俯身,将她纳入怀中,嗅着她独特的淡淡体香,段易寒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有一晚,我仿佛梦到你躺在我的身边,抚摸我,亲吻我。和这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可是睁开眼时却没有你的影子。”段易寒回忆着那个酸酸涩涩的梦境,随即翻身,将玉竹压在身下。 这次,他确定不是梦境。身下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爱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那是不梦,那一夜,我真的回来了。”玉竹抬手,抚摸着段易寒深邃而精致的五官。 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一点一点,纳入眼底。 一颗心也随之悸动。 被玉竹炙热的眼神看得一阵恍惚,段易寒在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细碎而又温柔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身体里那股难耐的燥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血脉,他是如此疯狂地贪恋着她的味道。 随着一声轻轻的嘤咛,室内的温度越来越燥热。 段易寒的身躯,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紧紧地压住玉竹,一只大手缓缓地褪去两人的衣衫。 玉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内心也是狂跳不住。 虽然身子早已给了他,但再次面对他的激情,玉竹还是会紧张到不知所措。 很快,玉竹身上的衣物便被完全褪下,露出一大片嫩白如雪的肌肤。 看得段易寒喉头一紧,一股灼热由小腹向上窜来。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似罂粟,让他欲罢不能。 段易寒眷恋似地抚摸着她的柔美,当一双手游离到她胸前的浑圆时,体内的欲火如火山岩浆般如数喷洒出来。 在温柔的前戏之下,缓缓地进入到了她的身体之内。 两巨身躯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一室温情,一室旖旎。 激情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空微微泛着鱼肚白,段易寒才从玉竹的身体上不舍的抽离下来。 此时的玉竹已经沉沉的睡去,段易寒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是段易寒一年来睡得最安稳、最舒适的一夜,而玉竹,亦是如此。 翌日,清晨。 卧室中弥漫着的暧昧气息尚未褪去。 玉竹倏然惊叫起身:“段易寒,段易寒!”当看到身边还在酣睡中的男人时,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原来是一场梦! 好可怕的梦境,她居然梦到花渃拿着五龙玉玺狠狠的砸向段易寒。 还好,只是一场梦。 玉竹扭头,看着酣睡正香的段易寒。倏地想起昨夜的激情缠绵,脸颊上飞快地爬上两朵红晕。娇羞的垂下头去,竟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而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爱痕,瞬间,娇红脸颊变得更加灼热。 她慌忙钻回被子里,双手按住快速起伏的胸口。 还好没有被段易寒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 只不过玉竹没有察觉到,她的一系列举动早就被半睡半醒的段易寒一一纳入眼底。 小女人,居然还是那样害羞。 看着玉竹绯红的脸颊,羞涩的表情,惹得段易寒心中一阵悸动。 起身,再次欺上玉竹的柔软的身体。 玉竹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惊得一怔,如水的眸子不安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小女人的娇羞立刻窜至脸颊。 段易寒将下巴搁在玉竹的肩膀上,嫩滑的肌肤,完美的触感,让他体内的血液再次沸腾。 他抬手宠溺地抚摸着玉竹的秀发,在她耳边吐着炙热的气:“要不要再来一次?” vip 139:摸来摸去 “啊--不要不要!”玉竹眨巴眨巴眼睛,没好气的推开段易寒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 天啊,他是铁打的吗?要了她整整一夜诶!害得她浑身酸痛,就像是被拆开过又重新组装到一起一样。 谁知这一大清早的,又抛出那么句暧昧的话,听得人心痒痒的。 段易寒眸光一沉,很是不满意玉竹将她推开这一举动,但又实在不忍心对她动怒,只是冷着一张脸,故作傲气地说道:“喂,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满足我所有的要求是你应尽的义务,天经地义,懂吗?” 看看那倨傲的德行,玉竹心里真是相当之不爽。什么天经地义,看来他大男子主义的气焰又燃烧起来了,非逼得姑奶奶收拾你一顿不可! 玉竹快速地敛起心头的不爽,故作妥协地向段易寒送去一记媚死人不偿命的电眼,如水的眸子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软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裸露着的胸膛上来回摩挲着,再到他的俊脸,敏感的耳垂。不停地撩拨着,揉捏着! 直到段易寒的身体被她挑逗得异常火热,才不急不慢的送上自己的樱唇。 可就在段易寒俯下身欲要加深这个吻时,玉竹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狡黠。手指倏地抬起,颇有力道地在段易寒的肩头''啪''的一点。 霎时,段易寒的身体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僵住。而嘴唇还保持着微微撅起准备亲下来的模样,看得玉竹差一点就喷笑出来。 “你以为就你会点穴吗?怎么样,滋味如何?”玉竹看着脸都被气绿的段易寒,扯着嘴角坏坏一笑。 一双手仍旧不停地在段易寒脸上摸来摸去,捏一下,拍一下,像对待一只宠物狗般,挑逗着。 “哎哟,可爱死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的hero啊!”说着,玉竹抬手揉了揉段易寒有些凌乱的头发,心里这个得意啊。 【花ps:hero在很早以前在文文中出现过哈,就是夏玉竹小姐在21世纪时领养的狗狗!】 “可爱?呵呵,我的娘子,你摸够了吗?如果摸够了,是不是该换为夫来摸你啦?” “恩恩。摸够啦。。。。啊。。。。。” 玉竹那得意的笑容才绽放一小半,就被段易寒炙热的吻给吞没了。 “呜呜。。。。”玉竹瞪大了惊奇的眼睛,他不是被自己给点穴了吗?怎么会?!怎么可能?! 段易寒似看出了她的疑惑,心底暗自嘲笑,这个傻女人,只学了点穴功夫,难道就没有学过推穴移位的解穴功夫吗? 霸道而又热切的亲吻,让玉竹差点窒息,小手慌乱的捶打着段易寒的健硕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怎耐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一般。 正吻得痴迷的段易寒见玉竹极力地想要推开自己,心头一气,直接重重一咬。 “嗯。。。。”玉竹吃痛地打了个寒颤。 被她这么一叫,段易寒体内的小宇宙像是被浇了一罐汽油般,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 大手倏然用力,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玉竹敏感的弓起身子。诱人的小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嘤咛。 似得到了应允一般,段易寒的一双手更加放肆地游走在玉竹凝白的肌肤上。 而玉竹的身体在段易寒的爱抚之下,也变得越来越燥热。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合着,像是密不可分的整体一般。 段易寒的手更像是带着电流一般,他的每一寸抚摸都会引起玉竹身体的惊颤。 “嗯。。。。。” 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嘤咛,段易寒身下的灼热再次贯穿了玉竹的柔软。 清晨,持续暧昧。 。。。。。。 “段易寒,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扑上来,我就阉了你,让你做太监。”玉竹愤愤地盯着欺在自己身上,一脸邪笑的男人。 疯了疯了,这个男人太过强悍了。 一整夜的索欢不但没有露出一丝倦怠的神色,反而更加的精神焕发,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若是容他继续索要下去,说不定自己就会死在他的身下啦。 呃--那种死法,太丢人了! “阉了我?你舍得吗?除了我,谁还能满足你呢?”段易寒的大手划过玉竹胸前的柔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低头,吻上了她绯红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啦?”玉竹很认真地托起段易寒的俊脸,歪着头,仔仔细细的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你该不会是萧灵子易容的吧?怎么语气那么像他?” “什么?你居然怀疑和你一夜缠绵的人是那个家伙。”段易寒倏然打掉了玉竹的手掌,猛地坐起身,幽深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鸷而冰冷。 段易寒的突然抽离,竟让玉竹涌上些许不舍。 当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她连忙起身,将被子裹在胸口,顺势倒向段易寒赤裸着的胸膛。 “怎么?吃醋啦?我就是随口一说嘛。。。。。”纤细的手指轻点段易寒高挺的鼻梁。心中暗想,冷酷孤傲的魔主,什么时候变成小气吧啦的醋坛子了? “想都不许想,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侵犯。”语气也是段易寒招牌式的霸道。 一想到这一年多以来,玉竹一直与萧灵子生活在一起,段易寒的心口就愈发的憋闷。他承认,这股隐匿心底的妒意在听到玉竹的那番话后彻底爆发了。 “我想的人只有你,爱的人也只有你!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打翻醋坛子好吗?这样,真的很不像你哦!”玉竹又将调皮的小脑瓜向段易寒怀中蹭了蹭,柔声柔气的轻哄着。她深知,段易寒一定受不了她的温柔攻势。 果然。。。。。。 “下不为例,要是你再在这种时刻提起他,我就。。。。。。。”段易寒直恨自己无用,明知眼前的小女人在故意挑拨自己的怒火,却偏偏做不到对她动怒、发狠。 “就怎么样?”玉竹毫不客气地亮出小爪在段易寒面前晃了晃,似是威胁。可对段易寒来说,无疑就是在挑逗嘛! “就好好的折磨你!” 语毕,他快速地俯下身,朝着玉竹微扬的嘴角印上一记深深的吻。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五龙玉玺追回来吧!”玉竹的脸色一转,不安与担忧悄悄爬上脸颊。 “小傻瓜,还没有猜到吗?”段易寒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竹秀挺的小鼻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猜到?什么?”玉竹疑惑,不解地看向嘴角挂着轻柔笑意的段易寒。 就是这个柔和如春风般的微笑,让她那颗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段易寒将玉竹那娇柔的身体拥入怀中,垂眸,看着她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心头紧了紧。 随即,对她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vip 140:紫竹亭一叙 段易寒将玉竹那娇柔的身体拥入怀中,垂眸,看着她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心头紧了紧。 随即,对她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 “段王爷,好久不见!”一道邪肆的声音在段易寒身后响起。 段易寒微微转身,当他看清身着一袭白衫的妖孽男人时,深邃的冰眸弥漫了一层淡淡疑雾:“真的是你,萧灵子。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萧灵子的嘴角扯出一抹邪魅性感的弧度,俊美中透着不羁的气息:“自然有事与你相商,放心,对你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对我而言,哎。。。。。。” “喜事?”段易寒看着神情倏然变得落寞的萧灵子,百思不得奇解。 “。。。。。。”萧灵子陷入犹豫之中,手掌被他捏得嘎吱嘎吱做作响。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为何会欲言又止呢。 “到底是什么事?”段易寒的黑眸中带着愠怒和疑惑,冷冷的语调质问着萧灵子。 一想到玉竹那失落的神情以及隐忍的悲戚,萧灵子的心就如同针扎般的痛。 罢了,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带给她微笑,也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她的最爱。 萧灵子优雅地走到段易寒的身前,眼神似玉一般冰冷,透彻。踟蹰了片刻,他倏然挑眉问道:“你还在思念着玉竹吗?” 玉竹?这两个字如同一记重磅炸弹般在段易寒的心中瞬间炸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易寒的眸光掠过一丝惊诧,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灵子。倏然,他抬手拽起萧灵子的衣衫,质问道:“难道,玉竹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萧灵子微微一笑,头一晃,抬手打掉了段易寒揪在领口的手掌。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悦:“最讨厌别人碰我,真是讨厌。” 一边说,一边整理微皱的领口。心中暗自不爽,这男人还真是粗鲁,一点都不温润。美人宝贝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会对这种男人念念不忘。 虽然极讨厌萧灵子这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样,没有丁点男子汉的气概。但直觉告诉段易寒,他一定知道玉竹的下落。不然,向来任何交集的他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呢。 如此看来,玉竹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着。。。。。。 想到此,段易寒就难掩心头的喜悦,脸色也露出了几分期待的神色。 “玉竹,她还活着,对吗?”段易寒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平和了许多。 为了玉竹,他什么都可以忍。哪怕是让高高在上的他在讨厌的男人面前低声下气也在所不惜。萧灵子见段易寒的语调柔和了许多,心中的不爽也在渐渐淡了下来。 看他的表情,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很在乎玉竹的。 “她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过现在,她的人虽然活着,可是心却如同死了一般。”言语间,萧灵子一直盯着段易寒。 看着他硬朗的线条在听到玉竹还活着这一震惊的消息后,瞬间垮塌了下来,就连深邃犀利的眸子也弥漫了一层白白的雾气。他便知,他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人活着,心却如死了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肯回王府,不肯回到我的身边?”段易寒的脑中冒出了许多个大大的问号。心中突然升腾起一束不好的预感,莫名的压力横在心头。 萧灵子沉默着。 良久,他才说出那个折磨了玉竹整整一年也是令他心痛了整整一年的原因。 “玉竹坠下悬崖后,是我救起了伤得奄奄一息的她。还将她带回万毒谷中。那时,她足足昏迷了一月之久。”萧灵子皱了皱眉,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顿了顿,萧灵子又接着说道:“她的脸被花渃划伤了,因为是用沾有奇毒的匕首划伤的,所以她的脸颊之上,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疤!” 段易寒脸色一沉,幽黑的眸中闪动着,森冷,愤怒,伤心! “所以,她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才不肯来见本王的,对吗?”段易寒抬眸,盯着萧灵子,原本对他的敌意也在这一刻慢慢融化。 不管面前的邪魅男人对玉竹是出于哪种感情,他救了玉竹两次,这是事实。是他两次将玉竹从死亡的深渊中拉回到了人间。 虽然感激,但却不会放弃。不管玉竹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肯见他,不肯回到他的身边,他都要找回他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永远只能属于他。 “其实,玉竹就在你身边,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萧灵子迎上段易寒冷冽的眸子,脸上依旧挂着邪魅的笑意。只是琉璃般的瞳孔在渐渐紧缩,冷冷的看着他。 玉竹,在自己的身边?段易寒心下一惊,猛地想起那晚闯入书房的戴着面纱的女子。 难道,那人真的是玉竹? “既然她回到王府,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见我?她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段易寒面露愠怒,一丝愤怒与无奈划过心头。因为毁了容而不肯见自己,却倒是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萧灵子的面前。 想到此,段易寒竟觉得胸口泛着死死疼痛。这个女人,是存心想要折磨他吗? “也许,她感受不到你的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萧灵子白了一眼段易寒,松了松肩,脸上划过一丝轻蔑的讥诮。 “你说什么?”段易寒握紧了拳头,额头上也因为愤怒而青筋凸起。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给了她足够的信心,如果你让她明白你对她的爱有多深,她还会做出这种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决定吗?” 萧灵子的反问竟让段易寒无言以对。 自己真的从未对她说过一个爱字。 他一直认为爱是放在心中,默默的感受,默默的体会的一件事情。却不曾想,爱只有大声说出来才能让所爱之人感受的更为深刻。 “一听到你有危险,玉竹居然傻到只身一人前往尉迟国打探消息,好帮助你渡过难关。如果我晚一步赶到尉迟国,只怕那傻丫头就真的去见了阎王了。”萧灵子眉毛轻佻,神色中带着一丝冷然,却又掺杂着几许酸涩。 “玉竹。。。。。。” 哐---段易寒一拳狠狠地砸在紫竹亭的立柱上,顿时血雾飞溅。 他真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玉竹,恨自己将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入到危险之中。恨自己明明是深爱着她,却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未曾对她说过。 不过还好,这一切都为时不晚。 他现在只想将玉竹紧紧地拥在怀中,在她的耳边说上几千次几万次的‘我爱你!’ “告诉我,她在哪?” 段易寒急切的眸光望向萧灵子,而萧灵子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答道:“你们,暂时不能见面!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vip 141:秘密计划 “更重要的事?你指的是什么?”段易寒不解地看着萧灵子,似乎这个神秘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洞悉人的内心,而你,却永远都猜不透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玉竹还说着,同样,花渃也没有死!”萧灵子眉头紧拧,虽然不愿提及,但这却是事实。而且,那个女人正潜伏在段王府之中,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般,随时都会出手伤人。 “什么?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死。”段易寒心头一震,那个狠毒的女人居然还在人世。一想到她对玉竹所造成的伤害,他就恨不得亲手撕烂她。 他早该察觉到的。 当年,他在忘情崖下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个月。不但没有发现玉竹的身影,就连花渃也没有找到。 也许那时正沉浸在失去玉竹的悲戚之中,才会忽略了那个女人的生死。 “她不但没有死,还潜伏在段王府之内。”萧灵子一句一字道。 危险的眸子半眯着,那里折射出来的冷茫让人如芒刺在背,寒凉彻骨。 对于花渃的恨,他不会比段易寒少一丝一毫。 她的父亲逼迫自己修炼噬魂蛊,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而她,又将他深爱的女人伤害得如此凄惨,他怎会轻饶于她。 “在王府之中,这怎么可能?”段易寒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深邃的黑眸。 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道:“王府之内,一向守卫森严。不可能对私闯入府的人没有一丝察觉!难道,她有飞天遁地之术不成?” 切,有多森严,我还不是和玉竹在王府呆了几日之久! 萧灵子一脸的轻蔑,却被段易寒还以一记恶狠狠的冷眼。 “忘记告诉你,她会易容术!变换容貌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比登天还难,可对于她却是易如反掌。”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段易寒,性感的嘴角上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被萧灵子这么一问,段易寒陷入了沉思。 他一只手环住胸前,另一只手抬起,来回摩挲着下巴。倏然,他眸中闪过一丝冷茫,幽幽地开口:“是---小蛮?” “不愧是魔主!”萧灵子向段易寒投去赞赏的目光,果然是像豹子一般敏锐,一猜就中。 段易寒依旧是衣服冷傲淡漠的神态,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一片波澜不惊。 “玉竹已经知道花渃假扮小蛮的事了吧!她一定很伤心!”段易寒长叹一声。 他知道小蛮与玉竹的感情颇为深厚,小丫头对玉竹忠心耿耿,玉竹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依花渃那狠毒的性格,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小蛮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 不得不承认,段易寒是深知玉竹内心所想的。即使不见面,他也可以猜测到她的想法。 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萧灵子不愿再想下去,敛起心中的小失落,一脸严肃地沉声说道:“恩!不过花渃此次潜入王府,据说是为了你府上的一件旷世宝贝!” “宝贝!原来尉迟国真的在觊觎我的五龙玉玺!”冷冽的眸光掠过浓浓的杀气,段易寒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五龙玉玺?”萧灵子疑惑。 一直身居毒谷不问世事的萧灵子当然不知五龙玉玺到底是件怎么样的宝贝! “谁拥有五龙玉玺就可以号令我静月都三军将士,是我静月都的兵权大印。”段易寒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竟没有先前那般排斥萧灵子了。 “怪不得花渃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萧灵子回想那晚花渃与他的对话。不过,她应该还没有找到五龙玉玺的所藏地点。 萧灵子抬眼看了看段易寒,轻笑出声。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的芒光:“段王爷应该不会只是抓住花渃,斩杀掉就完了吧?那样似乎就没趣了!”慵懒的语调中掺杂着一丝狂狼不羁。 “当然不是!直接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啦!她是怎么伤害玉竹的,我定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还。”段易寒挺起笔直的身躯,犀利的眸子带着嗜杀的芒光。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王者气场,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压抑。 他扭头对着萧灵子淡淡一笑,而萧灵子同样回给他一记足以魅惑众生的邪笑。 两个人,居然如此默契的达成共识。 。。。。。。 “所以,就发生了书房那一幕,对吗?”玉竹窝在段易寒健硕的胸膛之中,嗅着他特有的男子气息。好似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彼岸一样,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段易寒没有言语,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柔色。修长的手指撩起玉竹鬓角处的秀发放在鼻翼下,轻嗅。她的味道,一如从前那般香甜。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那颗孤傲清冷的心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 “不过,为什么你要放走花渃呢?她可是偷走了你的五龙玉玺诶!”玉竹疑惑的蹙眉,心下一阵担忧。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安分的在段易寒古铜色的胸膛上摸来摸去。惹得段易寒一阵战栗,一股灼热感由小腹下面不断上窜。 垂眸,这女人竟一脸严肃,眉心轻拧,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不适。依然自顾自的摸啊摸的。 “当然---是---玉玺是假的!因为---”段易寒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连声音都有些沙哑、颤抖。 “假的?那还好!不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玉竹从段易寒的怀中抽出身子,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又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热啊!可是为什么连身子都在抖啊?”玉竹发现段易寒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身子也愈发抖得厉害。 该死的,这女人匆匆起身,连围在胸前的被子掉下来都浑然不知。那傲人的浑圆,白嫩的身子,他没喷鼻血就算是内力深厚了。 玉竹一脸媚笑地凑近段易寒,在他耳边故意呵着轻柔的气:“该不会是,昨晚纵欲过度吧?” “。。。。。。”段易寒一脸黑线。 “不如你给为夫检查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纵欲过度,如何?”言语间,段易寒已经使出了一招饿狼扑食。 “啊--不用检查了,不要----” 顷刻间,硕大的紫檀木床上上演了一幕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虽然将与萧灵子在紫竹亭见面一事通通告知了玉竹,但萧灵子临走前交给他的那颗白色药丸,段易寒却是只字未提。 当然,这也是萧灵子极力要求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从萧灵子隐忍的眼神当中段易寒不难看出,他对玉竹的爱绝不会少于自己,更不会做出伤害玉竹的事。 所以,他选择相信,也选择坚守秘密。 在适当的时机给玉竹服下。 vip 142:面纱王妃 松了松肩膀,活动活动筋骨,玉竹感觉浑身酸痛的要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旁一脸陶醉神情的段易寒。 “咕--咕---”肚子开始抗议地打起鼓来。 玉竹这才想起,已经好几日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又被段易寒折腾了一天一夜。 没昏死过去,就不错啦。 “怎么了?”段易寒将玉竹拉至怀中,宠溺地刮着她的小鼻头。 “还说呢,这几日藏在王府之中,基本上没吃过什么东西。那晚我偷偷跑进厨房,翻了半天就找到两个冷馒头。”玉竹不满的嘟起粉嫩嫩的小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段易寒。 段易寒扑哧一笑,抬手掐了掐玉竹粉嫩欲滴的小脸蛋,眸中尽是爱怜:“那我们去用膳吧!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们给你做,一定将你喂得饱饱的。” 段易寒说话间,已经起身,赤-裸着昂藏的身躯走下檀木床。 “哎呀---”玉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双眼,虽然已经坦诚相见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只要一看到他那古铜色的肌肤,精壮的身材还是会心跳加速,小脸发烫。 段易寒似察觉到了她的羞涩,嘴角一勾,心中一阵窃喜。 他的小女人,又害羞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那身流线型的身材还是在玉竹的脑海中不停滴熄灭再浮现。 天爷爷啊,夏玉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yy啦!羞死人了。 呃------反正看都看了,再看一眼也无妨哈! 玉竹一边自我催眠一边拿下手指。 “哇呀!”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她差点昏倒。 该死地男人,长的那么妖孽也就算了,还用充满情--欲的眼神瞅着自己,害的人家心跳差点停止,大脑差点短路。 段易寒神秘一笑,小女人的那点伎俩早就被他纳入眼底。 “你--你都穿好啦?呵呵。。。。。。”玉竹笑得好不自然,偷窥失败,心中一阵落寞。 不知何时,段易寒已经换上了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将他欣长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英挺。 玉竹呆呆的看着他,脑中倏然闪出一个念头。身材这么好,若是穿上西装一定更帅!真搞不懂古人为什么都要穿袍子。 “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快点穿衣服!”看玉竹还赖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段易寒上前催促着。 他可不想让他的女人饿肚子。 被段易寒一叫,玉竹才意识到自己竟神游太空去了。 “呃---我穿什么啊?”玉竹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衣物。脸上快速的飘上来两朵红云。 唯一一件从万毒谷带出来的衣物,早在昨夜就已经葬送在段易寒的狼爪之下啦! 这倒是让玉竹猛地想起,自己初到王府的那一夜。那身高档的桑蚕丝睡衣也是被段易寒给撕得粉碎。 “。。。。。。”段易寒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白色纱裙,貌似真的不能再穿了。 他转身走到木制雕花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摆放着玉竹之前的衣物。 他随手拿起一件淡紫色秀有罗兰花的纱裙递到玉竹面前:“这些都是你先前的衣服,小蛮会定期清洗,晾晒!很干净,快穿上吧!” 小蛮! 一听到这两个字,玉竹的心底就像是破了个洞一般,痛得难以抑制。净白的脸上顿时一脸悲戚,眼泪簌簌的滴落下来。 “这上面的兰花是小蛮亲手绣的。”玉竹捧着纱裙,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段易寒一阵心痛,俯身将她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不要伤心了,如果小蛮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开心不已。可是如果她知道你为她哭得这么伤心,也一定会比你更加难过的。” “恩!”玉竹直起身子,噙着雾气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淡紫色纱裙。 “来,我为你穿好!”段易寒接过玉竹手中的纱裙,拉起玉竹,细心的为她穿好衣物。可心中却是懊恼了几分! 早知道这件纱裙是小蛮为她缝制的,就不该拿起这件。居然勾出了她的眼泪,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也许段易寒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在某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身段,放下骄傲,放下自尊,不顾一切的只为她着想,而浑然忘我。 段易寒为玉竹穿好纱裙,又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捋顺。 “好了,去用膳吧!”虽然一道长长的疤痕占据了玉竹的半边脸颊,但在他的心中,他的女人,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 “等--等下!”此时的玉竹,就像一个刚出阁的少女般,扭捏着不肯走出闺房。 “怎么了?”段易寒抬手抚上玉竹的脸颊,嫩滑的触感让他爱到了骨子里。一种想要把她揉进血液中的冲动不断地在心头环绕。 “我的面纱!”玉竹嗫嚅着,蹲下身子,在破碎的衣服碎片里摸索良久,终于翻出了一条纯白色纱织面纱。抬手,系在耳后,动作娴熟。 却不知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看得段易寒心口一阵憋闷。 一年来,她就是带着这条面纱过着伤心的日子吗?一想到此,段易寒便更加痛恨花渃。 “不要再带了,你会不舒服的!” 段易寒心疼地欲抬手摘去玉竹脸上的面纱,却被她闪身躲开了。 “不要,还是带上吧,我不想被别人看到!”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恳求。 段易寒却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了她的意吧。 段易寒牵着玉竹的手走到紫檀木门前,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云裳与二个小丫鬟守在门外。 “魔主,王妃,这是我刚刚挑选的两名婢女,以后就由她们来伺候王妃吧!”云裳恭敬地颌首向段易寒与玉竹施礼。 “奴婢见过魔主,王妃!”两名小丫鬟也恭谨地跪倒在地。 “呃。。。。。。。早啊,云裳!”玉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甩开段易寒的手掌。这一天一夜的关在房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早!”云裳一头黑线。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居然还---早? “王妃饿了!吩咐下去,多做些可口的食物,给王妃调理身子。” 段易寒依旧一副孤傲的王者姿态,除了看玉竹时,眸中会噙着浓浓的柔情之外,对待别人都是冷若冰霜甚至是不屑一顾的。 下达完命令之后,段易寒回身拉起玉竹的手,大踏步向厅房走去。 vip 143:他离开了 硕大的餐桌上很快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 蜜饯桂圆、杏仁佛手、芝麻卷、凤尾鱼翅、红豆膳粥、一品官燕。。。。。。荤的,素的,糕点,甜点,浓汤一应俱全。 玉竹刚落座,就见甘罗兴冲冲的跑进厅房。 “嫂嫂,你可回来了!”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无比的喜悦与激动。 玉竹抬眸,正迎上甘罗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 和段易寒极其相似的俊脸,已经褪去了一年前的稚嫩,变得愈发的成熟。少了一份冷冽,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柔和气息。 “甘罗!你比一年前健壮多了,像个成熟的大男人啦!”言语间,玉竹的眼泪已经掉落了下来。 她起身迎上甘罗,欲要展开双手,拥抱一下早已视为亲弟弟一般疼爱的甘罗,谁知却在半途中被段易寒大手一挥,拦了下来。 “你不是在用膳吗?怎么突然冒出来啦?”玉竹疑惑的看看段易寒,又看了看他刚刚落座的位置。 距离不算近,他却能起身这么快来到自己面前,而且大气不喘,还真是功夫了得哈! “不要抱了,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快来用膳!”段易寒绷着一张俊脸,言语间透着酸溜溜的成分。转身,瞟了一眼正在偷笑的甘罗,故作冷酷接着说道:“甘罗也落座一起用膳吧!” 玉竹还想与甘罗说些什么,却被段易寒生拉硬拽的扯回到座位上。 “干嘛啦,甘罗又不是外人。抱一下会死啊!”玉竹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抱什么抱!还不吃,一会都凉掉了!”段易寒无视她的愤怒,自顾自的往她碗里夹着菜。冷酷的俊脸上悄悄的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女人,怎么逮谁抱谁呢?这个毛病必须给她改掉。就算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可以。 甘罗无奈的笑笑,耸了耸肩,拉开木椅坐下。 不禁感叹道,王兄还真是小气。不过看到嫂嫂平安归来,王兄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啦。 只要王兄拥有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甘罗,你的伤势如何?有没有好些,还会痛吗?”玉竹目光绕过段易寒,直直地射向一脸喜悦的甘罗,语调中夹杂着深深的关切。 “嫂嫂怎么知道我受伤?”甘罗歪头,一脸疑惑地望着玉竹。 “前几日,我偷偷回到王府去你的卧房看过你。那时你的伤口还在渗血,我曾给你留下过一包白色的粉末。那是万毒谷的奇药,只要涂抹上,伤口会很快止痛愈合的!”玉竹淡淡一笑,琉璃般的眼瞳中浮动着深深地关切。 “原来,那包药是嫂嫂留下的。我上过药后,伤口真的愈合的很快。现在已经无大碍了!”甘罗浅笑,如墨的眸子中尽是感动。 段易寒见玉竹没有动筷,只是与甘罗来来回回的聊着家常,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心里顿觉酸溜溜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别人无所谓,但是玉竹冷落他就是不行。 “咳咳---手怎么会痛呢?难道伤口又撕开了吗?”段易寒故意大声叫嚷着,惹得周围的家奴们纷纷垂头抿嘴偷笑。 傻子都看的出来,魔主王爷是故意的。可偏偏就有那上当受骗的主。 “怎么了?很痛吗?我已经给你上过药啦,应该不会疼的。怎么搞的?”玉竹一脸紧张地托起段易寒缠着布条的手掌,好一阵心疼。 显然,玉竹的反应,惹得段易寒心情大悦,唇边倏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灿若繁星的俊眸闪了闪,佯装冷酷地说道:“没事,男人嘛!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一旁的甘罗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我真是服了王兄!”原来王兄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早前怎么没发现呢? 玉竹看了看甘罗,又看了看段易寒,突然像开悟了似的。 “你是骗我的对吗?手根本就不疼了,还真是会吓唬我啊!”玉竹半垂眼眸,嘴角一扯,掐着小蛮腰,摆出一副小刁妻教训不成器夫君的模样。 “不--不是,刚刚真的有痛!”段易寒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这句柔声柔气的话,听得下人们全都睁大了双眼,像看到了怪物似地,齐刷刷的看向段易寒,纷纷感叹: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冷峻孤傲、高高在上的魔主吗? “好吧,这次饶了你,下次在骗我,决不轻饶!”说着,玉竹还故意亮出了粉拳,在段易寒面前挥了挥。 段易寒微微一笑,夹起一颗蜜饯桂圆,讨好地送到了玉竹嘴边:“吃吧,蜜饯很甜。” 噗------众人再次被雷倒。 玉竹掀起面纱一角,吃下段易寒递过来的蜜饯桂圆,甜美一笑道:“恩,真甜!” 其实,他早就看出了段易寒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他连亲弟弟的醋都吃。如果不配合他演上这出戏,只怕他会继续生着小闷气。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段易寒非常在乎她。在乎的程度,完全比玉竹想象的要多很多! 不过,和男人说几句话他就生气,那么之前萧灵子还经常对她偷香呢,若是被段易寒看到还不得杀了他啊! 思绪到此,玉竹倏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见萧灵子呢? “萧灵子呢?为什么不见他来用膳!”玉竹放下手中的碗筷,敛去眼中的笑意,疑惑地看向段易寒。 “他,走了!”段易寒身子怔了一下,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如果让玉竹知道段易寒真正离开的原因,不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想到此,他竟有些佩服萧灵子。爱得执着,爱到心里,却也能爱到释怀。 而他却永远都做不到对玉竹放手。 “走了?”澄澈的眸中浮动着淡淡的失落。 萧灵子走了,居然连声再见都没有对她说。 段易寒看出了她的落寞,眉头微蹙,最终选择了沉默。暗暗对自己说,你可以想别的男人,但仅此一次! 看着满桌的食物,玉竹突然觉得没了胃口。想起这几日萧灵子和她隐藏在王府之中,一直是饿着肚子,她的心中就无限愧疚。 不知道他有没有回万毒谷!不知道还不能在见他一面! vip 144:计谋 尉迟国,潇宁宫! 冷雨璇侧躺在藤木椅上,眸眼微垂。淡淡的白月光倾洒在她凝白如脂的脸颊上,映射出一张绝美的剪影。 那抹孤傲的倩影,华贵而不失清新,雅致又不失妩媚。 一向喜好安静的冷雨璇在休息时,从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国主,花渃姑娘求见!”宫门外,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恭敬地守在门口,轻柔地唤道。 花渃?她回来了,难道抓到萧灵子了? 想法一出,冷雨璇的心头竟涌上一丝羞涩。堂堂尉迟国国主,冷傲绝情的冷雨璇,竟会为一个男人朝思暮想,而且,还是对他下毒的危险男人。 冷雨璇稍稍平复了一下那颗复杂的心情,冷声道:“让她进来!” 随着“吱嘎”一声,门便打开了。 “花渃见过国主!”花渃对着冷雨璇躬身施礼,模样乖巧至极,只是魅惑的眸子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精光。 冷雨璇星眸微抬,扫了一眼面前的花渃,冷然一笑道:“花渃姑娘的易容之术还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连本主也难辨认出你来。” 语调依旧清冷高雅。 “多谢国主夸奖!”花渃挑眉轻笑,言语间,已经抬手撕掉了覆在脸上的那张假皮。 虽然心中急迫,但冷雨璇还是不急不慢地问道:“五龙玉玺取到了吗?”顿了顿,她又缓缓的加了一句:“还有--萧灵子!” 花渃垂头,邪佞一笑。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这个女人的确对师兄有意。 “禀国主,萧灵子早已与那女人双宿双栖!请国主降罪于花渃,花渃有辱使命。”花渃故作怯懦状,脸上却飞快的闪过一抹轻蔑。 见冷雨璇身子一怔,却迟迟未语,她又接着说道:“虽然没有抓到萧灵子,但却取得了五龙玉玺。这一点,应该能让国主更开心吧!” “当然!”冷雨璇端坐起身,却在心中长叹一声。 看来与那萧灵子自是无缘,既是无缘,又何必念念不忘。罢了,她堂堂尉迟国国主还不至于去做那放下身段,屈尊降贵去讨好男人的事。 而一旁心思缜密的花渃当然捕捉到了冷雨璇眼底的失落。 女人啊,一旦沾染上爱情这种东西,就会变成真正的傻瓜。 气氛一度陷入安静之中,安静得十分诡异。 “把五龙玉玺拿来,给本主看看!”冷雨璇敛起心底的失落,脸上恢复一如往昔的绝冷。利箭一样的眼神射向花渃,看得花渃心下一慌。 不愧是尉迟国的国主,气场就是强大。 花渃迟疑了片刻,而这一瞬的迟疑恰恰被冷雨璇纳入眼底。 精明敏锐的她,自然知道花渃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她将这个女人从崖底救回的那天起,她便知花渃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不但帮她轻松除掉了尉迟国中的叛党,还带来了静月都欲要攻打尉迟国的消息。 这一切,岂是寻常女子所能办到。 再看她杀掉叛臣贼子时的心狠手辣,让冷雨璇不由得想到毒蛇二字。 虽然身边养着一条毒蛇是件极其危险的事,但只要驯养好,却可以为己所用。与其要时刻提防着被毒蛇反咬一口的可能,倒不如等她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彻底毁灭。。。。。。 “那么贵重的东西花渃自是收藏妥当,如果国主要看,我便去速速取来!不过,还有一件事,花渃要告知国主!”花渃完全没了先前的恭谨模样,眼中的阴鸷也越来越重。 冷雨璇轻皱眉心,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今天很不寻常,周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杀气。 不过,她既然有本事救她,自然也能亲手毁灭她。 骄傲如冷雨璇,着实低估了花渃的阴险狠毒。 冷雨璇故作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慵懒的将身体重新躺回到藤木椅上,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什么事,你说给本主听听!”虽然表面上是一幅懒散的模样,可被长袖掩盖的手中,那枚尖锐的暗器却是越攥越紧。 “是关于萧灵子的!”娇滴的声音带着几分丝诱惑。 冷雨璇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萧灵子三个字后,她的身子微微一怔。虽然知道这也许是花渃故意布下的迷阵,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深入进去,一探究竟。 原来,萧灵子这三个字对她造成的诱惑,远远比她预计的要多很多。 “萧灵子?他不是和那个白衣女人走了吗?”冷雨璇故意反问! “是走了!不过他临走前交给我这样东西!”花渃说着,脚下已经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冷雨璇的藤木椅前挪去。 “交给你,是什么?”冷雨璇倏然坐起,如玛瑙般乌黑的眸子噙着疑惑,直直的盯着缓步向她走来的花渃。警惕之意,逐渐减淡。 花渃邪佞一笑!果然,女人一旦碰触到了爱情这东西,什么聪明,机智,敏锐,通通见鬼去了。 就连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冷雨璇,也是如此! 花渃看似无害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待走到冷雨璇面前,倏然,纤手一扬,道:“就是这个!” 一团灰色的粉末呈雾状缓缓飘散开来,将冷雨璇紧紧地包裹其中。 冷雨璇抬手刚要射出飞镖,怎奈还是迟了一步。 她抬起的手臂被花渃轻轻一击,便硬生生的垂了下去。 糟糕!身体怎么练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开口唤人,却只能发出嘤嘤弱弱的声音,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听得清楚。 冷雨璇感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离了一般,只剩一具软软的皮囊。雾状的粉末呛进气管之中,灼热的痛感让她感觉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 “怎么样?这毒粉的滋味如何?”花渃抬手钳死死的掐住冷雨璇的下颚,笑的狂妄,笑得阴险。 “你。。。你。。。。。”冷雨璇嗫嚅着,眸光死死的盯着面前一脸歹毒的女人。 如果论武功,她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用毒,真是低估了她的阴险。 花渃盯着冷雨璇那张写满不敢置信的惨白的脸,幽幽地开口:“怎么?很奇怪我会用毒吗?” 顿了顿,花渃嘴角一勾,脸色阴沉的十分瘆人:“啊---难怪你会惊讶,忘了告诉你,你仰慕的萧灵子正是我的师兄,万毒教毒圣。这毒粉可是我们万毒教最毒,最狠的化尸蛊毒!” 说罢,花渃甩开钳制在冷雨璇下颚的手指,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恨不得将她嗜血食肉的冷雨璇,忽然眼前一亮,阴冷地开口:“说道化尸蛊毒,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段易寒!因为他也曾中过这种毒。不过,还有一个秘密,看在你就要魂归西天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花渃倏然轻佻眉毛,眼神迸射出如冰般的寒凉。 vip 145:花被花虐死啦!嘻嘻! 花渃倏然轻佻眉毛,眼神迸射出如冰般的寒凉。轻蔑地看着冷雨璇,心中暗自得意。高高在上的国主,没想到吧,你竟然也会有今天。 “秘--秘密!”冷雨璇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脸上的疑霜愈发的凝重。 “对,秘密!”花渃一边说一边褪去冷雨璇的金丝凤衣,这件华服,是她连做梦都想披上的!当然,也只有至高无上的女皇,尉迟国的国主才配穿上它。 冷雨璇眼睁睁的看着花渃褪去自己的长裙华服,却无法挣扎。这种侮辱对她来说,无疑就是用锋利的刀尖一下下剜她的心,刮她的肉。 难道,这个女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的国主王位? 当金丝凤衣完全褪下后,花渃急不可耐脱去自己身上那件令她厌恶不已的侍女服,将凤衣快速地穿在身上:“我比你更适合它,对吗?” 边说边急匆匆地跑到一面大大的青铜镜前,照来照去,笑得甚是得意。 “还有那个秘密就是。。。。。。”说话间,花渃已经折回到冷雨璇面前,将自己那身侍女服不紧不慢地穿在冷雨璇的身上,接着说道:“其实,静月都并没有要攻打尉迟国意图,你听到的那些说辞都是我捏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你们之间的战争。” 什么?静月都并没有攻打尉迟国的想法,都是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记忆的闸门瞬间开启。 她记得当时花渃说,她是静月都段王府的丫鬟。因为无法忍受段易寒的强行占有与凌虐才选择跳崖自行了断的。 她还记得花渃说,她曾在王府时听段易寒说,准备攻打尉迟国,占领她的国土,抢了她的人。 当时,闻听这些话后,她一怒之下,开始练兵屯粮,誓要杀了段易寒这种人面兽心之人。 可是,她为什么就没有冷静分析这一事情呢。 她与段易寒向来没有交集,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段易寒为什么要贸贸然攻打尉迟国呢? 想到此,冷雨璇已是懊悔不已! 而战场上那一幕幕血流成河的惨状,那些死伤无数的战士们痛苦的模样。竟然,缘于一句谎言。 “为--为什么?”冷雨璇浑身战栗,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 为什么? 花渃的眸子变得愈发的冰冷阴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恨段易寒,我恨那个男人心里只有他的冒牌王妃,恨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要报复他!我将他的王妃拖下悬崖,结果我没有摔死,等我醒来后,我又用沾满剧毒的匕首划伤她的脸颊,哈哈哈------” 花渃笑的得意,笑得狰狞! 不过看在冷雨璇眼里,却是一片凄凉。 原来她,只不过是个得不到爱,然后因爱生恨的可怜虫。 女人的妒意还真是可怕! 看到冷雨璇惨白痛苦的脸上竟然掠过一丝轻蔑的神色,花渃的眼中顿时燃烧器两簇怒火,低声咆哮道:“你在可怜我吗?省省吧,还是留着你的可怜去怜悯你自己吧!不过,要不是你救了我,把我带回尉迟国,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报得了仇。看着你们两国交战,杀得血流成河,我的心中真是畅快啊!” 花渃已经将侍女服替冷雨璇穿好,然后,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将脸靠近冷雨璇的面前,嘴角勾起一个如蛇蝎般毒辣的笑容:“这还要多谢你的轻信,否则,凭我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好---毒----”冷雨璇想要别过头去,不要再看这张令她作呕的面容,可是身子却如同被万虫啃咬般的难受,而身体,再无一丝力气。 花渃闻言,脸色陡然一沉。片刻后,她的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露出一抹摄人魂魄的媚笑:“哈哈,我就是喜欢听到别人说我毒。我是毒,不毒也不会坐上尉迟国国主的位置。如今,我有了五龙玉玺,更是如虎添翼。虽然要再次戴上这该死的假皮,不过,无所谓,反正你的模样也美得跟天仙似的。” “你---” 冷雨璇倔强地瞪大了双眼,眸中有不屑,有不屈,却也有无奈。 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是要霸占她的国界!可是,她却无力反抗。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只能任其宰割。 花渃阴笑着,一张事先做好的假皮面具被她轻轻地覆在了冷雨璇那张清冷绝美的容颜之上。 冷雨璇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却执拗着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面对花渃,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妥协!面对死亡,她的骄傲与不允许她恐惧。 一瞬间,冷雨璇仿佛听到身体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是心碎吧! 如果说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那就是,没有能再见萧灵子一面。 “我花渃有仇必报,有恩也必定要还。看在你曾经救我一命,我倒是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你不是很想见萧灵子吗?我就把你的尸体扔到万毒谷的迷雾鬼林去,说不定哪日我师兄若是出谷闲游,你们还能见上一面!” 花渃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块假皮,沿着发髻边沿,一边轻拍一边贴合。眨眼功夫,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容便诞生了! 花渃满意地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面容,妖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绝冷的寒芒。转身,瞥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冷雨璇,阴毒地声音再次响起:“也许,到那时,他见的只会是一具发黑发臭的尸体罢了!哈哈哈------” 待一切准备就绪,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潇宁宫的宁静。 “来人啊,快来人!” 听到国主大叫,守在门口的丫鬟们以及在潇宁宫外巡逻的侍卫们纷纷破门而入。 他们看到国主端坐在藤木椅上,高傲地俯视着躺在地上已经毫无气息的花渃。 众人心里纷纷泛起了嘀咕。 国主一向器重花渃,怎么会将她置于死地呢? 见这些人迟迟不肯上前,都在一旁察言观色,花渃大怒,冲着侍卫们大声吼道:“愣着干什么,居然企图行刺本主,把这个贱人给我丢到万毒谷的迷雾鬼林去。” 众人惊愕,居然行刺国主,这个花渃还真是找死啊! “是,国主!”侍卫们齐刷刷跪地恭谨的答道。 而后起身,将瘫在地上,有着一张花渃面孔的冷雨璇抬出了潇宁宫。 花渃在众人离去后,掏出怀中的五龙玉玺,仰头大笑。周身散发着魔鬼一般的恐怖气息。 “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花渃捧着玉玺,幻想着用它夺取静月都后,段易寒会是怎样的惨状。 正当她暗自窃喜之际,倏然,体内莫名的传来一阵绞痛。瞬间,呼吸越来越苦难,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啊。。。。。。”随着一声惨叫,花渃吃痛得跌倒在地。 同时,五龙玉玺也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会?怎么。。。。。。痛。。。。。。”花渃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体内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咬着她的五脏六腑,一下一下,都是锥心般的痛。 她的皮肤更是一阵青,一阵红。直至奇痒无比,直至慢慢溃烂。 渐渐的,曾经妩媚的眸子变得愈发的空洞。 渐渐的,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扩散、弥漫。 丫鬟们闻听惨叫声急忙赶来潇宁宫,当她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时,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啊。。。。。。。国主死啦。。。。。。国主!” 金丝凤衣已经被鲜血晕染得一片腥红,那触目惊心的红,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般,娇艳,刺眼! 。。。。。。 惨白的月光下,一辆马车行驶在曲折的山路之中。宁静的山里不时传来动物的啼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说,国主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迷雾鬼林去呢?” “谁知道国主是什么意思,不过,刺杀国主这等罪名居然还能留个全尸,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听说那个鬼林邪门的很,进去了就甭想再出来了。” “那--咱们把她扔在林子口就走吧,别为了一个死人在陪上咱哥俩的小命。” “行---行!” 马车上,两名驾车的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哈哈。 车棚内,昏厥过去的冷雨璇因为马车的剧烈颠簸,竟然提上一口气来。 艰难的睁开双眼,想要唤住那两名赶车的侍卫,却连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虽然在花渃抬手撒毒粉时,冷雨璇运用了闭息功,但还是吸入了少量的毒粉。 而令冷雨璇没有想到的是,花渃的化尸蛊毒居然会这般厉害。哪怕只是吸入了一点点,却可以让她内功尽失,体力无存。 “到啦!”其中一名侍卫一拉缰绳,马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一片丛林前。只见丛林上方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黑压压的云层,好似张着大嘴的骷髅头随时能将他们吞没,树林黑苍苍的无边无沿。 整个鬼林给人一种静幽阴冷的感觉。 “这--这就是---迷雾鬼林!”另一名侍卫在看到迷雾鬼林后,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别废话了,快把她弄下来,解决掉她,我们也好快些离开!” 说话间,两人绕到马车后方,将冷雨璇从马车棚内拉了出来。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口中齐声念道:“一、二、三!” ‘啪!!’冷雨璇被两名侍卫抛向了迷雾鬼林之中,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 刚刚缓过一丝意识的她,再次昏厥过去! vip 146:再遇心动男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天地间满满的,都是明媚的金黄色。 清风徐徐,一袭白衫的男子缓步向鬼林的方向走来。 此人,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笼罩在他的身旁。整个人,美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只是,那阴柔精致的脸庞,却丢了往昔的浮浪不羁,邪肆魅惑! 萧灵子看着前方的路,突然感觉到很迷茫。 离开了玉竹,就好像人生丢失了方向。 去哪里,在哪里驻足,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一想到此,他的胸口就隐隐的憋闷。 她现在应该依偎在段易寒的怀抱中吧!她的容貌是否已经恢复?她过得开心吗? 只要想到这些,萧灵子的心就无法控制的,一点一点,跌进谷底! 原来放弃,真的很难!原来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那般洒脱。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迷雾鬼林。萧灵子抬眸,冷笑出声,原来自己唯一可以去到的地方,就只有万毒谷了。 狭长的眸中噙着迷茫,萧灵子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鬼林深处走去。 倏然,不远处,一抹娇小的倩影闯入视线之中。 萧灵子心头一震,第一想到的,竟是玉竹。 他箭步冲了上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刚被悬起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穿着,打扮,身材,他可以确定,那人不是玉竹。 待到那抹倩影的身旁,萧灵子蹲下身,将侧躺在地的女子翻过身来。 这一看,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花渃?”他黑眸一凛,将手指放在她的鼻翼下试探着鼻息。 身子还算温热,气息依稀尚存。 不过,她居然没有死?想到此,萧灵子心中的一股怒火倏然爆发出来。 脑海中不断冒出掐死她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看她的样子已是将死之人,干脆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思及到此,萧灵子优雅起身,欲要转身离开。 可是每迈出一步,心头就升腾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再次转身,蹲在花渃的身旁,仔细打量着这张令他心生疑惑的脸。 果然,让萧灵子发现了破绽。 她耳际旁的皮肤上,竟有一块细小的裂痕,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很难发现。 萧灵子抬起手指,掀起那块带有裂痕的皮肤,轻轻一撕。 ‘哗’,一张假皮瞬间与皮肤剥离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只是那女子的脸色惨白不堪,透明如薄纸一般。 萧灵子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冷雨璇。 萧灵子将冷雨璇抱回至彼岸药卢中。 以她的脉象以及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化尸蛊毒。 这种毒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无法解除。但对于毒圣萧灵子而言却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 看着服下解药后呼吸渐渐平和的冷雨璇,萧灵子剑眉微蹙,心中也在狐疑,为什么自己会救下这位险些伤害玉竹的女人呢! 也许是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迷雾鬼林中,虚弱得不堪一击。 那般凄楚的模样,让他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到玉竹时的情境。 亦是如此! 化尸蛊毒,是毒教特有的奇毒之一。 这般看来,她的毒应该是花渃所下。不过,中了蛊毒还能撑着活下来,这倒是个奇迹。 萧灵子再次抬眸,看着静躺在白岩石床上的冷雨璇,脸色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苍白,终于安心的长舒一口气。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迷雾鬼林,还是等她醒来之后再细加追问吧!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证实了。 那就是花渃,已然命不久矣! 萧灵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不禁感叹! 如果花渃不是那般狠毒,如果她没有害人之心,也许,她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了! 那日。 萧灵子将段易寒事先准备好的假的五龙玉玺涂抹上一层名为化骨散的毒药。 此毒无色无味,即便是皮肤接触也不会产生异样的感觉,中毒之人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虽然这种毒属于慢性毒药,会一点一点侵蚀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但只要碰到其他的毒药就会立刻发挥药效,不出半个时辰,中毒之人便会皮肤溃烂,身如毒虫啃咬般痛苦。最后,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 既然花渃对冷雨璇下了化尸蛊毒,那么,她也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 冷雨璇醒来之时,已是又一日的午后。 “这是哪里?难道,是阴曹地府?”冷雨璇微微睁开眸子,惊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干净,简单又不失雅致! 这到底是哪里?不是说,人死后就不会痛了吗?为什么自己的身上还是痛得要死? “这里是阴曹地府,你睡饱了吗?要是睡饱了就等着被阎王爷拉去勾舌头吧!” 邪肆不羁的声音倏然传进药卢之内。 冷雨璇身子陡然一震,这声音好听的如同天籁一般。而这一室的阳光又温暖,又轻柔。 若是说她在仙界还差不多,阎王殿,似乎。。。。。。不那么靠谱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萧灵子就将彼岸药卢重新布置过了。 那一屋的毒蛇、毒虫早就被他入药的入药,放生的放生。 只因,玉竹不喜欢!! 冷雨璇虚弱的笑了笑,樱唇轻启:“想必是说话的这位恩人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可是为何不肯以真面目视人呢?” 冷雨璇话音未落,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倏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那速度,着实让她惊讶不已。 “谁说我不敢!”邪魅性感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沉溺下去。 霎时,一张妖孽般的脸蛋在冷雨璇的眼前放大。惊得她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 “萧--萧灵子?”冷雨璇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在梦境之中吧! 眼前的男人,有着精致无双的五官,阴柔娟美的脸庞。 邪肆的眸子噙着魅惑的芒光,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 就连周身透着一股子桀骜的气息! 看似危险却又不失温柔的他,着实有一种能让人着魔的独特魅力。 “哟,记性不错!还记得我的名字!”萧灵子纤手一扬,指尖轻轻滑过冷雨璇嫩滑的脸颊,坏坏一笑。那一笑,显得既邪恶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vip 147:我看上你了 萧灵子的那一笑,显得既邪恶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冷雨璇顿觉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指尖的触感,让她浑身如同过电了一般,引起一阵麻酥酥的颤栗。她再一次证实,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真的又见到了萧灵子! “我当然。。。。。。记得你!”冷雨璇嗫嚅着。 心中却是暗暗蔑视自己。率领千军万马杀敌的尉迟国国主冷雨璇,那个叱咤战场的巾帼女英雄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一遇到这个妖孽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呢?真是够丢人! “那你也应该记得,你差点伤了我的玉竹!”萧灵子倏然敛起浮浪之相,语气略显冷漠。 每一次想起玉竹,他的心,都会揪痛。 “你的---玉竹?”一股无名的妒火在心间不停滴烧啊烧! 早就看出来,这男人的一颗心都在那位半纱遮面的女人身上。否则,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尉迟国去救她。 对了,花渃不是说,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吗?怎么不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呢? 冷雨璇边想边四处张望着,却不见那抹白色倩影。 “你在找什么?”萧灵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冷雨璇,才发现,这女人的眸子竟和玉竹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自己太过于思念玉竹了吗?所以产生幻觉!! “找你的玉竹啊!”冷雨璇把玉竹两个字咬得很重,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 萧灵子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脸阴郁。转身走到木椅前,坐下。语气却是酸溜溜地:“不用找了,她回段易寒的身边了!” “段易寒?难道,你口中的玉竹,那个半纱遮面的女子是段易寒的王妃?”冷雨璇讶异的坐起身,怔怔的看着萧灵子。 这男人,连段易寒的女人都敢碰,胆子还真不小。谁人不知段易寒是出了名的暴君。 “哦!”萧灵子失落的点了点头。 突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噌的站起身,眸光紧紧盯着冷雨璇,道:“内力恢复的很快嘛!不过,你为什么要与段易寒为敌,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人,胃口还真不小!竟然想占领静月都?” 闻听萧灵子提及这件事,冷雨璇心中又是一阵懊悔! “我本无意与段易寒为敌,都是花渃从中挑拨离间,还说段易寒要攻打尉迟国,所以,我才会想要先下手为强。”冷雨璇说得十分真诚。 萧灵子微微点头,他选择相信冷雨璇的话。 “昨日我在迷雾鬼林发现你时,你已中了化尸蛊毒,想必也是花渃所为吧!” “没错!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那么歹毒。她盗取了段易寒的五龙玉玺,给我下了毒后,便易成我的容貌,霸占我的国界。”冷雨璇双手紧握,若不是自己内力深厚,运用闭息大法,只怕早就一命呜呼啦! 不过,若不是中毒也不会被花渃丢到迷雾鬼林中,自然也就不会被萧灵子救起,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冷雨璇抬眸看向萧灵子,毫不掩饰眼中的倾慕之意。心下一阵窃喜!! 萧灵子并没有察觉到冷雨璇眼中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即便是霸占了你的国界她也无福消受啦,更何况她盗取的五龙玉玺是假的。” “什么?假的?”冷雨璇一脸惊讶!难道,段易寒早就识破了花渃的伪装? “当然是假的,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对吗?殊不知,却钻进了我与段易寒事先设好的圈套之中!”萧灵子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狭长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满腹疑虑的冷雨璇。 这女人的眼神,真的--很像玉竹。 冷雨璇被危险又似温柔的眸子看得有些不大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舒了舒身子,颇感欣慰地说道:“还好,五龙玉玺是假的!不过,你为什么会说花渃无福消受呢?” “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你们尉迟国应该正在举国哀悼呢!”淡淡的笑意挂在萧灵子的嘴角,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刀凿出的艺术品一般!狭长的眸子浮动着邪魅的流光,显得狂野不拘。 这样的萧灵子,让冷雨璇再次看痴了,看醉了。 冷雨璇将手放在袖口处,手指不停滴搅来搅去。尽量调整呼吸,好让狂跳不止的心能平静下来。 萧灵子见冷雨璇没有发问,只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的眼眸微微一颤,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放浪不羁:“为什么不问我,你们尉迟国为什么会在举国哀悼呢?” “竟然你们能做到以假乱真而不被花渃发现,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花渃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很恨她!”冷雨璇冷笑一声,抬眸,瞬间跌落进一双噙满探究的眸子。着实让她心下一慌,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萧灵子嘴角一勾,眼底浮动着一抹魅惑和钦佩的笑容。这女人不仅眼睛与玉竹相似,就连那执拗与倔强的模样也和玉竹如出一辙。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萧灵子慌忙扭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在看她。他不想在冷雨璇的身上寻找玉竹的影子,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割舍不下。 “怎么了?”见萧灵子背对着他,不再言语,冷雨璇轻声问道。 虽然他的脸上挂着一副邪魅不羁的浮浪相,但是她却隐隐感到了那男人心底的悲戚。 他在伤心吗?他还在喜欢着段易寒的王妃? “你运用内功调息一下身体就会无事的!待你身体恢复后,马上离开万毒谷,这里不欢迎陌生人!”萧灵子的声音冷冷的,冷得仿佛可以刺入骨髓。 “等等!”见萧灵子转身要走,冷雨璇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急切的唤住了他。 上天既然安排她再次遇到这个男人,那便是缘分。既是缘分,她又怎会轻言放弃?更何况,她冷雨璇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是想要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大可不必!”萧灵子依旧是冰冷的语气,没有半丝温暖。 “那如果说,我看上你了呢?”玛瑙般乌黑的眸子浮动着魅惑的流光,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绝美清冷的脸颊闪过一丝期待,更多的是笃定。 萧灵子身子一怔,却没有转身。那双狭长的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琢磨不透。 vip 148:放弃 段王府内! 玉竹呆坐在小蛮的床榻上,如水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白雾。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来,映在她未施粉黛的白皙面容上,仿佛覆上了一层透明的流光。 嫩白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充斥着小蛮气息的水蓝色棉被,回忆着被小蛮照顾的日子,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溢出。 周身更是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惆怅。 如今,寝宫里在没有了她忙碌的身影,也没了她在自己耳边叮嘱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花渃。 思及到此,浓浓的恨意便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般从她的心底燃起。 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个念头,不能放过花渃,绝对不能! “你真的在这里!”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打断了玉竹的思绪。一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孔倏然出现在玉竹的面前。 看到玉竹失神的坐在小蛮的床榻上,柔美的脸上挂满了淡淡的泪痕,段易寒俊逸的眉头突然紧锁,心中更是一阵痛惜。 玉竹抬眸,瞬间跌入一双充满宠溺的眸子里,柔柔的,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段易寒走到床榻前,高大的身影将玉竹完全笼罩。犹如一把强大的保护伞将她裹在其中。 玉竹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主动将身子埋进段易寒精装的胸膛之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倏然觉得,无比的安全。只是心底的那份神伤却未减淡。 “我真的很想念小蛮,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花渃会那么狠心加害与她呢?”玉竹越哭越伤心,完全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心也被狠狠的扯痛了。 见玉竹哭的如此伤心,段易寒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颤抖的身子,深邃的眸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他傲视一切,但惟独对玉竹疼惜备至。 而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 “不要哭了,我会心疼的!小蛮的仇已经报了,所以,不要再伤心了,好吗?”段易寒柔声地安慰道,看到玉竹伤心的模样,他的心中难受极了。 “什么?”玉竹倏然抬起头,噙满疑惑的水眸直直地盯着段易寒:“难道,你抓到了花渃?” 玉竹的脸上陡然闪过一抹慌乱,琉璃般的眼瞳浮动着黯然的流光。 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受伤的脸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带给指尖的触感依旧让她心痛到窒息。 就是花渃那个女人,不仅毁了她的容貌,又险些毁了她的幸福。现在又害了小蛮,盗了玉玺! 她所做的种种,即便是将她千刀万剐也难解玉竹心头的恨。 段易寒看出了玉竹眼底的黯然,双手轻柔地托起玉竹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然后挺直背脊,厉眸散发着危险的芒光:“派到尉迟国的探子已经证实,尉迟国国主人冷雨璇遭到花渃下毒,已经身亡。但冷雨璇却在她毒发身亡之前,先一步将花渃杀死。现在的尉迟国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已经乱作一团了!” 玉竹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更多的是冷然。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花渃终于得到了报应。 当玉竹将目光投向段易寒时,发现他正依在木窗前,闭眼沉思着什么。而周身散发出的嗜杀之气,让玉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了解段易寒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极其危险的猎豹,他的机智,他的敏锐,他的残忍,都非一般人所不能及。而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已然做好了捕获猎物的准备。 一想到,战争,血流成河的场面,玉竹的心就猛然紧张起来。 她从床榻上起身,径直走到段易寒的身前,将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内,略带恳求的说道:“不要再打仗了好吗?不要再有战争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看到一幕幕残忍的杀戮场面。” 段易寒的身子陡然一震。 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段易寒垂眸,俊美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怀中人儿一脸哀戚的柔弱表情,顿感心中那一处坚硬的堡垒渐渐垮塌下来,就连周身的杀气也在逐渐褪去。 段易寒陷入深深的沉默,只是用力的将怀中的玉竹揽紧,仿佛要把她揉到身体之中一般。 虽然这是吞并尉迟国的绝佳时机,但一想到玉竹的隐忧,段易寒还是动摇了。 既然尉迟国已再无与他为敌之意,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想到此,段易寒不禁冷笑一声。 那个嗜血成性,暴戾残忍的魔主段易寒竟然也会有如此心慈手软的一面。若是换做往前的他,绝对不会迟疑,定会立刻挥军南下,一举歼灭尉迟国。 而今,竟然为了一个躲在自己怀中嘤嘤啜泣的小女子改变初衷。更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改变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她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只要尉迟国不来侵犯,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主动发起战争!”如刀刻般的俊颜展开一丝轻松的笑意,冷峻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笃定的声音让玉竹一脸的阴霾渐渐散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安落地。 “谢谢你!”玉竹甜美一笑,紧了紧搂在段易寒腰身的手臂。 “谢我什么?”段易寒微微蹙了一下眉,嗅着玉竹秀发上淡淡的馨香,他的心,不自觉的沉醉下去。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为我摒弃你的原则。”清澈明亮的眼瞳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有悸动,有欣慰,有感动,更多的是甜蜜的情愫。 玉竹抬眸,痴痴地看着段易寒。 而段易寒则是扳起她的脸,擦掉她眼角早已噙不下的泪水,不让那滴冰冷的家伙有机会亲吻她的脸颊。因为看到她的泪,他就会心痛的要死。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相拥伫立的两人身上,勾勒出一道深情且绝美的剪影。 段易寒凝视着玉竹,良久,他抬起手掌,动作轻而柔的抚过玉竹的脸颊,令一只手收紧她的腰身,幽深的眸中迸射出灼热的激情。俯身,便覆上了玉竹娇艳欲滴的唇瓣。 她的唇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只要一触及,便能令段易寒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而他强健的体魄也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炙热的温度以及疯狂的吻让玉竹快要窒息。 就是这个男人,有着幽潭一般深邃的眸子,浓密的剑眉,薄而性感的唇偶尔挑出一抹唯她专属的笑意。周身散发着王者般优雅高贵的气质,如同罂粟般让她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就在二人吻得缠绵之际,倏然听到几声‘咚咚咚’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也清晰地传进了玉竹的耳中。 vip 149:还活着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玉竹用手抵了抵段易寒的胸膛,将他轻轻推离开自己的身前。 正吻得痴醉的段易寒显然对玉竹这一举动颇感不爽,挺起背脊后,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 这女人还真是可恶,把他撩得浑身如火烧一般,却在最动情时泼上来一盆冷水来,不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刻被拒绝,会得内伤的吗? “怎么了?”段易寒看着玉竹红肿的唇瓣,内心又是一阵燥热。 “咚咚咚”又是一阵微弱的响声。 玉竹猛地转过身,直接无视掉段易寒的热情,不停的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段易寒好奇的看着玉竹,冷峻的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英挺的剑眉瞬间拧成一团,急切地询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玉竹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禁声状:“嘘!你听,好像有声音!” 看到玉竹如此紧张的模样,段易寒的脸上扫过一抹警惕的神色。难道,有刺客? 一抹欣长的身影倏然挡在玉竹的身前,这种以身犯险的事当然不能让他的女人去做。 见段易寒如此紧张的保护着自己,玉竹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继而轻轻地跟在段易寒的身后,在卧室里四下打探发出声音的地方。 “咚咚咚”又是一阵微弱的敲击声。 玉竹看了一眼床榻方向,然后轻轻地拽了拽段易寒的袖口,用眼神示意他声音的来源应该是床榻那里。 段易寒没有急于上前,而是一个转身将玉竹推至到门口的位置,轻声道:“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他深知先前这间房一直是假扮小蛮的花渃所居住,那个女人阴险毒辣,说不定在临走前也会不甘心的设下一些毒计害人。他绝对不能再让玉竹受到丁点的伤害,哪怕只是一丁点。 “让我去吧,万一是什么毒物的话,会伤害到你的!”玉竹抓着段易寒的大手不肯松开,清澈如水的眸子带着几分恳求,几分忐忑。 段易寒看她一副执拗的表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说过,呆在这里不许动!”他快速的抽回被玉竹紧攥住的手,神色肃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玉竹眼神幽怨地看着段易寒,不满地撅着小嘴:“你不要那么霸道好不好!” 倏然,她眸光一转,脚尖轻点,使出幻影迷踪的步伐,抢先一步来到床榻之前。俯身,用手轻敲了几下床木板,果然,又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似在回应她一般。 原来这床榻是镂空的,玉竹偏着头,颇感疑惑。 强烈的好奇心不断地促使她继续探究下去,总感觉这木板之下定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略带颤抖的手,缓缓地将床榻之上的木板掀起。 就在木板被掀起的一刹那,闯入玉竹视线的那一幕让她的心头顿感一窒,泪水倏地涌上眼眶。 当段易寒回过神来,扭身望向床榻的方向时,就见玉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嫩白的小脸上早已是泪珠涟涟。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将他的心扯痛了。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居然会哭得那么伤心。 不容考虑,只见他大踏步地上前几步,一把将玉竹拉至怀中。并迅疾地抽出藏在腰间的水蛇剑,指向床榻之内。 “不,不要!”在意识到段易寒的意图后,玉竹慌忙挣脱出他的怀抱,将他握着剑的手压了下去。 “是小蛮,小蛮。。。。。。”玉竹的眼睛一亮,激动地大喊出声。 “什么?”段易寒不敢置信的抬眼向床榻方向看去。 只见床榻下的暗格里,面色惨白的小蛮口中塞着一块白布条,双手双脚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小小的额头上早已渗出丝丝血迹,在看到段易寒与玉竹后,一双空洞的双眼瞬间溢满了晶莹的泪花。 段易寒快速地将小蛮从暗格里抱出,锋利的水蛇剑在空中快速飞旋,随着几道芒光的飞旋,捆绑在小蛮身上的粗麻绳瞬间断裂。 “王妃,小蛮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您了,您受苦了。。。。。。”被解开麻绳的小蛮倏然跪倒在玉竹的身前,看着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 再回想起她之前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小蛮的眼泪便如开了闸门的洪水般夺眶而出。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受的折磨,只是一味的心疼可怜的王妃,想象着,这一年多来她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玉竹疼惜地扶起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小蛮,抬手捋顺她凌乱的发丝。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可怜的丫头,被折磨得这么惨,居然还在为她着想。 玉竹倾身上前,将还在瑟瑟发抖的小蛮紧紧地拥在怀中,虽然眼被泪水浸淹着,但还是轻声地安慰道:“傻小蛮,我没事!还好,你还活着,可怜的丫头!” “咳咳。。。。。。”见玉竹与小蛮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段易寒蹙了蹙眉头,故意拉长了语调,用力的咳了两声。 虽然知道小蛮与玉竹的感情颇为深厚,但看到小蛮被玉竹拥在怀中,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即便同是女人,他也不喜欢玉竹的身体被别人触碰。 也许这种爱太过霸道,专横,但他依然不悔用这种方式爱着玉竹。 小蛮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挣开玉竹的怀抱,在看到段易寒冷酷的俊脸时,慌忙恭敬的退到玉竹身后,却因体力不支险些跌倒。 幸好玉竹眼疾手快,回身将小蛮稳稳扶住。 玉竹扶起玉竹后,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段易寒,厉声道:“没看到小蛮这么虚弱吗?把床榻铺好,她需要休息。” “你让我铺?”段易寒黑着一张脸,不满地看着玉竹。 “怎么?不行吗?小蛮替你铺了那么多年的被子,你替她铺一次就这么为难吗?”玉竹依旧不依不饶。 段易寒听过玉竹的话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vip 150:嚣张的女人 段易寒听过玉竹的话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在他的认知里,丫鬟伺候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可这主子伺候丫鬟,亏她想得出来,直到玉竹的脸上渐渐露出愠色,他才收起高傲的气焰。虽然不情愿。 但他还是乖乖地走到床榻前,将床榻上的木板盖好,又将被子展开,铺好,动作一气呵成。 没想到一向冷酷决绝的段易寒竟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被子竟然能铺得工工整整,这倒是让玉竹刮目相看。 不过,段易寒的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一旁的小蛮。她几次想要上前整理,却都被玉竹给拦下了。 小蛮偷偷地瞄了一眼脸黑黑的段易寒,又为难的看了看玉竹,颤声开口说道:“王妃,这。。。这岂是魔主能做得的,万万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说使得就使得!”玉竹眉一挑,不以为然。 可心里却在不知不觉中,注入了一股暖流。 那般不可一世的王者,倨傲不羁的男人,居然肯为了自己屈尊降贵,做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尝试的事情。 段易寒,真的是太纵容她了。 段易寒铺好床榻后,转身看向小蛮,见她依旧靠在玉竹的怀中,心中一阵不悦,英挺的剑眉皱了皱,冷声说道:“小蛮,还不过来,难道要王妃一直扶着你吗?” “是。。。是!”小蛮被段易寒的一声冷喝吓得浑身一颤,挣扎出玉竹的怀抱,踉跄着向床榻走去。 当她走到床榻边沿时,倏然垂下了头,颤抖着站在那里,无助的看了一眼玉竹。 魔主在她面前,她哪里敢坐下啊,更别说是躺在床榻上休息。 迎上小蛮的眸子,玉竹会意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她的身旁,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易寒,说道:“别理他小蛮,你乖乖地躺下!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说完,不管段易寒的脸色有多难看,将小蛮按在了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又被无视了。。。。。。 段易寒越想越气,但还是压抑着怒火,低沉地说道:“让小蛮休息吧,我们回房去!” 说完,他不满地拉过玉竹,将其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不要。”玉竹扭身推开了段易寒,直接坐到小蛮的床榻上,不紧不慢地道:“小蛮身子虚,你出去时顺便吩咐厨房给她做些软糯的米粥。” 言毕,玉竹再次无视段易寒脸上那无比烦躁的表情,拉起小蛮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 “你这是在赶我出去吗?”段易寒强压住心底的怨气,冷调地质问玉竹。 让他铺床他做了,现在居然又要赶他离开,这女人也太嚣张了!不过,也就是她这副略带挑衅的嚣张,才会让他对她如此痴迷。 没想到,堂堂魔主段易寒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了这个小女人的手中。 “恩,快去啊,小蛮一定饿坏了!”玉竹的语调显然有些不耐烦的成分。 “是!为夫这就去!”段易寒倏然敛起怒气,对着玉竹轻轻颌首,嘴角则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就是这一表情让玉竹与小蛮着实惊诧不已。 而玉竹更是一副怀疑他吃错药的表情直直地盯着段易寒,左看看右看看。 这男人在搞什么鬼? 段易寒没有理会二人的惊讶,只是耸了耸肩,然后优雅的转身。可修长的双腿刚迈出一步,又迅疾的转回身来走到玉竹的身前,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玉竹的头顶,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属于段易寒的强势气息。 “为夫这就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粥来喂饱小蛮,可是晚上,你要负责喂饱为夫!” 段易寒俯在玉竹的耳边低低地说着情话,听得玉竹脸色陡然一变,两颊飞快地飘上两朵红晕。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子,羞涩地垂下了头。 看着玉竹娇羞的模样,段易寒倏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这小女人又在害羞了! 当段易寒踏出房门时,玉竹与小蛮几乎是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这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势,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很好奇,花渃为什么会放过你呢?”玉竹疑惑地看向小蛮,心中升腾起无数个大大的问号! 小蛮听到花渃两个字,整个人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脸颊绷的紧紧的。一想到那晚花渃潜入她房间的那一幕,她还是会惊出一身冷汗。 看出了小蛮的恐惧,玉竹急忙握紧她的手掌,希望能借此抚慰下她那颗惊魂未定的心。 见小蛮脸色愈发的苍白,玉竹真是心疼极了:“不怕,小蛮。花渃已经死了,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死了?”小蛮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她已经死了!”玉竹坚定地回答道。 “太好了,那个狠毒的女人,就是将她千刀万剐也是她罪有应得。”小蛮咬牙切齿地说道。 玉竹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覆上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心下一阵寒凉。 即便是将花渃千刀万剐又能怎样,这道疤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王妃!”看出来玉竹的失神,小蛮轻声唤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玉竹蹙眉,急急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我记得那晚花渃曾要挟我让我说出五龙玉玺的藏处。”小蛮满脸担忧地看着玉竹。 玉竹微微冷笑:“若不是因为五龙玉玺,她也不会死!” 小蛮静静地看着玉竹,心中一阵心疼。王妃的脸是被花渃划伤的吧!她记得那晚花渃曾威胁她说,如果不肯乖乖听话,就会用对付王妃的手段来对付她。她真是好恨,恨不得将花渃扒皮,抽筋。 “那晚花渃潜入我的房间,用迷药将我迷晕,等我醒来时,已经被她捆绑起来。她要我将王府的事情讲给她听,包括魔主的嗜好,习惯还有我每天要做的事。”小蛮脸色一变,接着说道:“最可怕的事,她居然会变作我的模样。” 小蛮还记得那晚花渃将她捆绑好问完话后,就拿起一张类似于人皮的东西贴在了脸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着实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 “看来,花渃不杀你,是因为她想继续利用你,毕竟她对段王府生疏的很!”玉竹凝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蛮。 “王妃,我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魔主的事,有好多事情我都是故意说错,希望能够引起魔主的怀疑。”小蛮的声音有些激动,生怕被玉竹误会。 玉竹看着小蛮娇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顿时心疼不已:“傻丫头,我当然相信你!”说罢,她抬手拭去小蛮脸上的泪水。 “咚咚咚”此时,门倏然被叩响。 vip 151:需要他 “王妃,奴婢来给小蛮送莲子粥!”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玉竹轻声应允道。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位模样清秀的婢女端着一碗馨香四溢的莲子粥走到小蛮的床榻前,见到玉竹后,忙放下托盘,上前恭敬地颌首施礼:“奴婢婉儿见过王妃。” 玉竹淡淡的点了点头,轻柔地说道:“婉儿!多好听的名字!起来吧,这几日就由你来照顾小蛮,她身子虚,还要劳你多费心!” 婉儿先是一怔,然后很快的回过神来,颌首微笑道:“是,王妃!” 婉儿一直在后厨帮忙,极少有机会到前厅来。而她,也只是在庆祝王妃从毒谷平安归来所设的那场晚宴上见过玉竹一次,平日里都是听其他家婢们议论说段王妃人多么善良,多么亲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虽然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她那股清灵的气质,她依然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见婉儿直直地盯着自己看,玉竹下意识的捂住了脸颊,脸色微微发窘:“是不是我的模样吓到了你!” 在段易寒的极力要求下,她才不情愿的摘下了面纱。虽然明白段易寒的心意,但只要有人看她,她还是会不自觉的用手盖住那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伤疤。 那抹伤害不仅刻在了脸上,也刻在了心里。 婉儿听罢玉竹的话后,心里懊悔极了。若不是被王妃那股淡雅的气质所吸引,就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随意直视王妃,这下可糟了。 突然,婉儿慌忙跪倒在地,惶恐地答道:“奴婢知错,请王妃降罪。” “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好好照顾小蛮!”玉竹起身,脸上一片淡然,扭头看了看小蛮,浅浅一笑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在来看你。” 当玉竹经过婉儿身边时,见她依旧低垂着头迟迟不敢起身。她便俯下身子将婉儿扶起,微微蹙了蹙眉,道:“是我多虑了,去照顾小蛮吧!”轻柔的声音让人听着就会心疼。 婉儿将手按在狂跳不止的胸口上,闻听到玉竹的话后,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 走出小蛮的房间时,已渐进黄昏。 整个庭院,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寂静。 微风拂过,一丝凉意钻进了玉竹的心里。 她将身上的轻纱薄裙裹得更紧了一些,脚下的步伐也在加快。此刻,她只想躲进寝宫的卧房内,将自己藏起来。 寝宫内,光线有些昏暗。烛火尚未被点亮,也许段易寒还在书房忙公务吧! 玉竹推开房门后,并没有去点亮烛台,而是径直走到了床榻边,将身子重重地摔在奢华的木床上。 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天,令她颇感欣慰的是小蛮还活着。原来,只要心存期待,就会有奇迹发生。 玉竹揉了揉太阳穴,头昏沉沉的。 这样的夜,这样的静,让她猛然想起萧灵子。 不知道他有没有回万毒谷,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想着想着,玉竹的眼皮就开始不争气的打起了架。 淡淡的白月光照进屋内,映射在玉竹恬静的睡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月桂女神般,静雅,华贵。 段易寒回到寝宫时,见玉竹酣睡正香。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半蹲下身,微眯双眸,爱怜地看着熟睡中的玉竹。 如墨般的青丝慵懒地散在床榻之上,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淡淡的白月光下映出一抹浓密的剪影。 凝白的脸颊,精致的五官,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一张如花瓣般娇艳欲滴的粉唇微微张开,十分的魅惑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段易寒抬起大手,轻轻地摩挲着玉竹的脸颊。 “嗯---”玉竹娇嗔的呢喃了一声,她知道这股熟悉温热气息是来自段易寒。 最近,她变得十分嗜睡。并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慵懒地侧过身来,将嫩白的小脸紧贴在段易寒的手掌上,贪婪地享受着这份甜蜜的触感。 看着玉竹撒娇的举动,段易寒不禁低声一笑,嘴角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这个小女人,总是能轻易点燃他体内的欲火,勾起他强烈的占有欲望。 段易寒轻扳起玉竹的脸颊,看着那微微撅起的樱唇,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俯身,炙热的吻倏然落下,霸道地吸吮着令他疯狂的柔美唇瓣。 玉竹被一阵燥热的挑逗惊醒,下意识伸出柔软的双手去推开段易寒的胸膛,想要逃开这一令她窒息的吻。 可是她这一推却换来段易寒更加有力的禁锢。 一双温暖有力的钢臂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压制在了身下。 段易寒微微抬起头,只给了玉竹一瞬的喘息机会便再次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颇有力度的索取,似乎在证明他的存在,他的爱。 玉竹由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的迎合,舌与舌间的纠缠让她充分的体会到了内心的渴望,她是需要他的。 得到了玉竹热情的回应,段易寒更加疯狂地吸取着她的甜蜜。大手缓缓地游离在玉竹柔软的身躯上,轻轻地褪去她的衣物,细碎而深情的吻一路向下,印在她凝白嫩滑的肌肤上,栽下颗颗爱的种子。 一室暧昧,一室旖旎。 激情过后,玉竹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她乖巧的像一只猫咪般窝在段易寒温暖的怀抱中。一想起刚刚的疯狂,就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怎么,又害羞了?”段易寒抓起玉竹的一缕秀发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她的味道,又香又甜。光是这样抱着她,体内的那股欲火就能瞬间燃烧沸腾。一双大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离起来。 “我哪有害羞。”玉竹抬手打掉了段易寒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掌。心中暗想,平日里骄傲冷冽的段易寒,怎么一遇到自己就变得像个无赖一样! “在小蛮的房间时我说过,你要负责喂饱为夫,现在,我又饿了。。。”段易寒一脸委屈地看着玉竹,眼神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裸露在外的嫩滑肌肤上。 不等玉竹反应过来,段易寒倏然垂下头,准确地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呜。。。。。。呜。。。。。。”玉竹挥着小手不停滴捶打着段易寒的胸膛,怎奈这男人的身体就像是城墙般坚固。 直到玉竹敲累了,挣扎累了,段易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馨香的唇瓣。 玉竹如重获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狠狠地敲了一拳段易寒:“无赖!你想憋死我吗?” “当然不想,不如我们做一些别的事吧!”段易寒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刚要欺上玉竹的身体却被她一句话气得险些晕了过去。 vip 152:玩火的女人 “我想去万毒谷探望一下萧灵子。” 玉竹一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让段易寒的热情瞬间降至冰点。焦躁与不安顿时爬到了他的心头。 “这种时刻,你居然能想到别的男人。”段易寒坐起身,脸上明显挂满了怒意。 虽然萧灵子对她有救命之恩,自己也对他心存感激。但一听到玉竹口中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那簇嫉妒的小火苗就从心底燃烧起来。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仅此而已。毕竟他救了我两次,如果没有萧灵子,我早就。。。。。。” “够了!” 不等玉竹说完,段易寒倏然打断了她的话,眼底一暗,脸色变得愈发的阴鸷。 难道,是他太过纵容她了吗?才会让她如此无视自己的感情。 难道,她不知道,她所流露出的这副在乎另一个男人的神情,只会更加激怒自己吗? 还没等玉竹反应过来,段易寒一个倾身上前,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深邃的眸子骤然变得冷冽起来,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玉竹直视着他的眼睛,继而冷冰冰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不允许你提起除我之外的男人,连想都不许想。” 段易寒的双眼渐渐蒙上了一层犀利的冷茫。 看到他暴怒的神情,玉竹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勇敢地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大叫道:“你--你太自私了,放开我,放开我!” 玉竹拼命的想要挣扎出段易寒的怀抱,可这一举动更加惹恼了他。 段易寒愤怒地瞪着玉竹,如一头凶猛的狮子般低声咆哮道:“放开你?放开你去找萧灵子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吧,垂头便要去强吻玉竹。 玉竹是又气又恼,头一偏,便躲开了段易寒落下的吻。 段易寒低咒了一声,然后贴近玉竹的耳边,炙热的男性气息不断地撩拨着她的敏感:“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 玉竹被段易寒强壮的身体压得透不过气来,在被他这样一挑逗,更是紧张到快要窒息。 “啊---”她的肩膀被段易寒用力一咬,痛得她差一点就流出了眼泪。 用力挣扎了几次,可是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你弄痛我了!”濡湿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段易寒,有愤怒,有怨恨。 “只有痛了你才会清醒,清醒地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段易寒脸色一厉,垂头,精准地封上了玉竹倔强的唇瓣。 “呜。。。。。。不。。。。。。要!”玉竹手忙脚乱地抵抗着。 “我偏要。”段易寒轻笑一声,幽深的眸子黑的极度危险。 他用强健的身躯压住拼命挣扎扭动的玉竹,吻得更加疯狂。 霎时,玉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男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仿佛他能把她宠上天,也能在一瞬间将她推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可是,让玉竹感到更糟的是,她的身体竟然在他霸道的索取下变得极为燥热,似乎,在渴望着他。。。。。。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明明不喜欢他这样蛮横的要着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迎合他。 赤--裸着的肌肤紧紧地融合在一起,身下骤然传来的痛感让玉竹痛苦的吟叫了一声。 段易寒没了先前的宠溺与温柔,只是一味的在玉竹的身体内猛烈的冲撞着,似在发泄心中的怒气一般。 “段易寒,你---你混蛋!啊---”玉竹将指甲嵌入段易寒胳膊上,狠狠地掐着他。他的野蛮让玉竹有些吃不消。 已经失去理智的段易寒哪还能听得进玉竹的叫骂,依然在她体内用力地横冲直撞。 一次次的进入,一次次的索取和发泄,段易寒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直到玉竹的身体和脸上都弥漫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直到她无力地啜泣着,段易寒才翻身而下。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段易寒将嘤嘤缀泣的玉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虽然心疼她的身体,但却不后悔用这种方式提醒玉竹谁才是她的男人。 “呜呜呜,坏蛋,你太坏了!”玉竹忍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将头埋在段易寒的怀中,用力地敲打着他的胸膛,泪一滴一滴的落下。灼热了他的胸膛,也灼痛了他的心。 段易寒捧起玉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细碎的吻如雨点般缓缓落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是段易寒第一开口道歉,他的手在颤抖,仿佛一松开,玉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是察觉到了段易寒心中的不安与后悔,玉竹的怨气逐渐消退了。 毕竟,她是深爱他的!无论他是天使也好,恶魔也罢,这辈子,她都许定了他。 “段易寒,相信我,我爱的男人,只有你!”玉竹抬眸,对上段易寒略带惆怅的眸子,心中微微一痛。 仰起脸,主动送上自己的樱唇,想要证明她的爱,没有半点虚假。 段易寒没没有想到玉竹会主动来吻自己,先是呆愣了片刻,继而热情地回应着这份甜蜜。 一夜暧昧。 翌日。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倾洒进屋内,如金子般灿烂。玉竹窝在段易寒的胸墙之中,睡得正香。 段易寒早已醒来,只是不忍心叫醒这个赖在他怀中睡着懒觉的小女人。 他轻轻地抚摸着玉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滑过布满爱痕的肌肤,一股叫做幸福的东西在他心中悄然滋长。 他的手缓缓地游离到玉竹脸上的那抹伤痕,心中揪痛了一下。 看来,是时候给她服下丹药了。 段易寒深知,一旦是玉竹想要做的事,即便是他,也无法阻拦。既然她说想要去万毒谷,就算得不到他的应允她也会偷偷溜去的。 因为玉竹现在的功夫已经到了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而不被察觉的地步。 如果说她想要做一只能够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风筝,那么他会成全她。因为他坚信,他是唯一的握线之人。即便她飞得再高再远,只要他轻轻一拉,她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怀抱。 而他的这种自信正是来源于玉竹昨晚的那句告白。 思绪到此,段易寒轻轻抽出身子。 也许是昨晚太过辛苦的缘故,玉竹竟没有一丝察觉。 直到段易寒重新折回到床榻上,将一粒白色的丹药放进她的口中,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vip 153:吃了它,就会生孩子! “呜,什么啊?”段易寒刚把白色丹药送进玉竹的口中便被她一口吐了出来。 “乖,把它吃掉,好吗?”段易寒拾起被玉竹吐出的丹药,再次送到她的嘴边,邪笑一声:“还是,你要为夫亲自喂你!” 闻听段易寒略带暧昧的话语后,玉竹的脸颊噌地飞上两朵红云,随即被一脸的疑虑所取代:“这是什么药?难道是,你要杀了我,然后另娶新欢?” “胡说什么呢?”段易寒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竹秀挺的小鼻子。 这小女人,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他抬手摸了摸玉竹另一边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虽然不愿意亏欠萧灵子太多,但每每看到玉竹因为这道疤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会一阵抽痛,看来,只能自私一次了。 “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吃它?”玉竹错愕地看着段易寒,满腹疑虑。 “这个是,是给你补身体的,好让你为我们段家延续香火。。。。。。”未等段易寒说完,确切的说是编完谎话,玉竹倏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丹药,二话不说,一口吞了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想为段易寒生个孩子。而那个还未出世就逝去的孩子,已然成为了她心头永远的遗憾。 “是不是吃过后,就能很快怀上孩子?”玉竹偏着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段易寒。 “恩!很快。”段易寒坚定地点了点头,可是眸中却闪过了一丝隐忍。 她的天真,无邪,着实让他又怜又爱。 如果告诉玉竹,这丹药的由来,依她的烈性子只怕是死都不会接受吧。 的确,他们亏欠萧灵子的,太多太多。 “呃---味道怪怪的!”玉竹吧唧吧唧嘴,粉嫩的丁香小舌舔了舔樱红的唇瓣,猛地凑到段易寒的身前,瞪着如水的眸子问道:“这个药是不是每天都要吃啊?” 玉竹歪着头,等待段易寒的回答。可段易寒并没有言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竹的脸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的脸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玉竹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咳咳---你的脸没事,没事!”段易寒慌忙打掉玉竹覆上脸颊的手,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无根木的药效还真是神奇,玉竹才刚刚服下,脸颊上那处伤疤的周边皮肤就开始慢慢变色,由原来青紫色逐渐变为凝白。 而那道疤痕似乎也在缩小,越来越浅。 段易寒记得萧灵子说过,只需要三天,疤痕就会消失不见。起初他还心存怀疑,但现在看来,玉竹也许真的会恢复到从前的容貌。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清晨,玉竹睁开惺忪的睡眼,慵懒地松了松身体,刚要起床便被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挡住了视线。 “呃。。。。。。你要做什么?折腾了一晚还不累吗?”一想到昨夜的缠绵玉竹还是会忍不住羞涩。 难道,这男人是狼吗?夜夜索欢却从见他脸上有一丝倦色。倒是苦了她,一身的吻痕尚未消退,新的小草莓又再次栽满全身。若是被人看到,不误会她被家暴才怪。 段易寒没有言语,只是捧起她的凝白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一丝惊诧的神色转瞬即逝。随即,嘴角扯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然后,他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水晶般轻轻的吻上她的脸颊。 玉竹先是一怔,继而抬眸,瞬间跌入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瞳之中。 这男人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痴情的看着自己,害的人羞羞的。玉竹轻抿嘴唇,娇羞地垂下了眸子。 “不想看看你的脸吗?”低沉的声音中隐约透着一丝惊喜。 说完,他翻身下地,将玉竹打横抱起,丝毫不避讳二人是否是坦诚相见,箭步向梳妆台前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玉竹的小手不停地拍打着他城墙一般坚硬的胸膛,小嘴气鼓鼓地撅得老高。 这个可恶的男人是在故意要给她难堪吗? 明知道自从脸受伤后,她几乎不再照镜子。可今天,他却故意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你吃错药了吧?放开我!我不要看,不要看!”玉竹不依不饶,小手不安分地捶打着段易寒。 见他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玉竹心中一气。 “咚”的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段易寒的俊脸上。 段易寒吃痛的低吟了一声,垂头,狠狠地封上了玉竹撅得几乎可以挂上油瓶的小嘴。 心中暗自念道,这个野蛮的女人,对你就是不能太过纵容,这小脾气还真是见长。 要知道,当今世上,敢打他的人,也就数她夏玉竹了。 果然,段易寒略带惩罚的吻刚一落下,玉竹立刻停止了挣扎,智商瞬间归零。 待到梳妆台前,段易寒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玉竹的唇瓣。 他将玉竹放下,抬手拿起被反扣在梳妆台上的青铜镜,挪到了玉竹面前,故意丢出一句冷冷的话:“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玉竹一看到青铜镜,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狠狠地推掉了段易寒手中的青铜镜,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明亮的眸子里瞬间噙满了泪花:“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要是你觉得我丑,配不上你,我可以离开,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说话时,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段易寒看着她凄楚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再也忍不住,倾身上前,将玉竹紧紧地拥在怀中。 “你这个笨女人,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看着玉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段易寒的那颗心啊,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照镜子!”玉竹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不满地抽泣着。 “哎。。。。。。”段易寒苦笑一声,挺直背脊,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竹那秀挺的小鼻子:“因为,你脸上的那道疤,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疤痕不见了?”玉竹使劲地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不相信,你自己看!”段易寒将青铜镜再次递到玉竹的面前。 vip 154:得知真相 玉竹伸手接过铜镜,可手指却抖得很厉害。 看出了玉竹的紧张与不安,段易寒倏然抢过玉竹手中的铜镜,直接放在了她的面前。 当看到铜镜中那张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时,玉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泪更是如同开了闸门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难道,上天真的格外眷顾她吗?居然会派天使来给她施魔法,让她恢复容貌! 这该不会,只是一个梦境吧。 玉竹冲着镜中做了两个鬼脸,然后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蛋。 “啊。。。。。。痛!不是梦吗?”她抬眸,惶恐地看着段易寒。 一夜之间,疤痕居然会自行消失,这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玉竹天天想,夜夜盼,就是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却有点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当然不是!”段易寒笃定地看着她,她的惶惶不安,在他眼中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可是,怎么会?” 玉竹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的人儿。 海藻般的秀发如清泉瀑布般披撒在肩,净透凝白的脸颊如透明水晶般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澄澈如水的眼瞳中浮动着一抹疑惑的流光,秀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如花瓣般娇艳欲滴红唇,微微张开。 这是自己,没错,真的是自己! 段易寒将还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的玉竹重新抱回到床榻之上,而后,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轻柔地安慰道:“什么都不要想,把它当成是上天对你的恩宠,好吗?” “恩宠?”玉竹被段易寒的一番话拉回了思绪。 这真的是恩宠吗?那么,为何心里会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揪痛与不安呢? 虽然疤痕消失一事令她震惊不已,但她仍然还是那个理性的夏玉竹。 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段易寒说的那样简单。 “前几日,你给我吃的那颗白色药丸到底是什么药?”玉竹猛地想起三天前,段易寒曾让她服下一颗说是可以怀上孩子的丹药。而除了那颗丹药以外,她最近并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颗丹药。。。。。。”段易寒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样解释,毕竟撒谎可不是他段王爷的强项。 段易寒闪烁的眼神,含糊的言辞,更加坚定了玉竹的猜测。 她抬手轻轻地抚摸段易寒有些肿胀发青的嘴角,心头一阵酸涩。 这是被她打的,原来,伤害他,自己的心竟会这么痛。 “告诉我,好吗?是不是萧灵子。。。。。。”玉竹的眼中掠过一丝期待,又带着些许隐忧,眼底渐渐氲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段易寒深吸了一口气:“是,这颗丹药是他给我的。”声音听似波澜不惊,可他的心中却是一阵悸动。 他不知道自己对玉竹说出实情究竟是对,是错!他只知道,隐瞒玉竹,欺骗玉竹,他真的做不到。 玉竹噌地坐起身,快速地穿好纱裙,刚要出门却被段易寒给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段易寒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一双大手,死死地拉住了玉竹的胳膊。 “放开我,我要去找萧灵子!”玉竹极力地想要挣脱段易寒对她的桎梏。原来,萧灵子真的没有吃下那颗可以解除冥毒煞的解药。那么他,岂不是仍在忍受着冥毒的折磨? 一想到此,玉竹的心就如同针扎般的疼。 萧灵子的情,她无力偿还。而她唯一能为萧灵子做的,就是拒绝那颗可以令自己恢复容貌的丹药。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生生的将她的愿望打破,还自私的配合萧灵子,让她误服下丹药。 “不许去,我不允许!”段易寒扣住玉竹的下颚,凝视着她因愤怒而变得绯红的脸颊,惊觉,盛怒下的她,竟也如此美丽动人。 玉竹怒视着段易寒,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吃下那颗丹药?我恨你,恨死你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段易寒的不忍与自私,竟让她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女人。 恨?这个被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对他说,恨他。 霎时,段易寒的脸色变为铁青。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暴戾气息以及强悍的气场让玉竹不禁浑身一颤。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瞬间失去了光亮,看得玉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明明就是他自私在前嘛。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这颗丹药,萧灵子要承受怎样的痛苦?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啊!”玉竹的眼瞳中浮动着一抹忧郁和悲伤。 一想到萧灵子被噬魂蛊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她的心里就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我只知道,丹药已经被你服下,即便你去找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段易寒冷静地看着玉竹,乌黑的眼瞳中仍然噙着淡淡的怒气。 闻听段易寒的话后,玉竹落寞地垂下了眸子。脸上,尽是难掩的悲戚。 的确,丹药已经入了她的肚,这会,只怕是早就吸收没了。 即使现在跑去万毒谷,也解不了萧灵子的蛊毒! 可是,若让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甜蜜的生活,她真的,做不到。 “算我求你,让我去万毒谷见萧灵子一面!无论如何,我都要做一些努力来弥补对他的亏欠!” “弥补?怎么弥补?难道,你要对他以身相许吗?休想!”冷冷的语调听得人脊背发凉。 玉竹也不示弱,厉声反击道:“你这个自私、冷酷、无情的大混蛋!” 这种时刻,这个男人居然还在吃醋,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段王府的。”说罢,段易寒面无表情的绕过玉竹的身边。直接无视掉她那一股子怨气,径直走到衣柜前,拿出金线丝织的长袍,自顾自的穿好。 然后,愤愤地走出了房间。 随着一声脆响,玉竹方才反应过来。 段易寒竟将她锁在了屋内,这算是禁锢吗? 想到段易寒麻木的反应,玉竹的心已然凉了一大截。 就在她近乎绝望之时,眸子倏然扫到半敞半关的雕花木窗。顿时,计上心头。 门外,段易寒若有所思地盯着檀木门上那把小小的门锁,不禁冷哼一声,凭你也想锁住玉竹,还真是妄想。 看来,要先通知甘罗与云裳好好照顾府内之事!至于自己嘛,只好妇唱夫随咯! vip 155:巧遇惠姨 玉竹推开木窗,见四下无人。心中暗自窃喜,随即脚尖一点,轻盈一跃。 霎时,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在天空中飞舞的蝴蝶般翩然落下。 今天的段王府,似乎出奇的清静。 玉竹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想见萧灵子的迫切心情已经容不得她去多加考虑这些。 几个灵巧的闪身,再加上她出神入化的轻功,不一会儿的功夫,玉竹便轻轻松松地偷溜到了段王府的后门。 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后门居然没有人把守。 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玉竹暗自庆幸这一落跑计划成功实施之际,一双幽深而又深邃的眸子却将这一幕通通纳入眼底。 。。。。。。 嘈杂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 街道两旁,摆着地摊高声吆喝叫卖的的小商贩们,忙得是不亦乐乎。 玉竹刚一走进正街,便被街道旁,一处摊位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玉镯,玉坠子吸引住了视线。 她就像是从未见过世面的孩子般,好奇地凑到了玉器摊位前。 这摊位上的饰品样式相当的丰富,每一种玉器形状都是经过细细的雕刻打磨出来的,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玉竹不禁感叹,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人们运用了各种各样的高科技手法打造出的饰品,虽然奢华高贵却没了那份质朴的纯真。 “姑娘,想买点什么?我会算你便宜些的,尽管挑啊!”一位穿着并不华贵的中年男子,笑得好生纯朴,和善地向玉竹推销着摊位上的玉器。 玉竹抬眸,还给他同样亲和的笑意,而这一柔和的微笑,却让中年男人看得微微愣住。 眼前的女子,美得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如墨般的青丝长发披撒在肩,凝白如雪的肌肤将她精美的五官衬托的更加清灵,动人, 虽然穿着一身素雅的纱裙,但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就像是灿烂的阳光般怎么都遮挡不住。 “大叔,我想要这个!”玉竹兴奋地拿起一块圆柱形的玉石,而那块玉石上面雕刻的竟然是一截竹子的图案。她将那块翠绿色的玉石放在手心中,如获至宝般地欣赏着。 “姑娘怎么会看上这块玉石呢?”中年男子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玉竹转过身,正对着中年男子,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因为我的名字叫玉竹,璞玉的玉,竹林的竹。感觉和这块玉好有缘呢,因为它上面雕刻的图案是竹子!” 闻听玉竹的话,中年男人的身体陡然一震。视线由玉竹的身上移挪到她手中的那块玉石,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道:“这块玉石是我家娘子在深山之中拾到的,而那上面的图纹也是天然形成,并非后天雕刻。看来,这块玉终于遇到了它的主人。” “真的吗?这么神奇!!”玉竹惊诧地瞪大了眼瞳,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她手心上的玉石。 中年男人没有言语,只是笃定地点了点头。 “大叔,这个多少钱,我要了!”说罢,玉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空空的,连一毛钱都没有! 呃---! 霎时,玉竹的头顶飞过一排又一排的乌鸦。 自从穿越到静月都,那个魔主老公好像就没给过她一毛钱哈! 一想起段易寒,玉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铁公鸡,住着那么奢华的王府,整天吃着山珍海味,既有权又有势,可偏偏对自己的老婆吝啬的出奇。 真是个怪胎,怪胎! 玉竹气得直跺脚,真后悔偷溜出府时,为什么没有将首饰盒里的那些宝贝一并带出来。 似看出了玉竹的隐忍,中年男子低低的问道:“姑娘,忘记带钱袋了吗?” “呃--是啊,出门急,忘记带了!”玉竹尴尬地笑笑。 什么忘记带,是根本就没有钱袋,好吗! “大叔,这个我不要了!”玉竹撇了撇小嘴,不舍地将手中的玉石重新放回到摊位上。转身欲要离开,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等等,姑娘!”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玉竹耳畔响起,柔柔的,听得玉竹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 玉竹扭过头,疑惑的望向中年男人的摊位。却惊奇地看到一位淡雅如菊的妇人缓缓地向自己走来。 “好姑娘,还记得我吗?”妇人淡淡一笑,慈眸中浮动着一抹惊喜的韵味。 玉竹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着这张似曾相识清美容颜。 倏然,记忆定格在一年前的那幕马下救人的惊险场面。 “惠姨,你是惠姨!”玉竹激动地上前,握住了妇人那双温热的手掌。 暖暖的,和妈妈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惠姨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姑娘,上次分别的匆忙,我还未来得及得知姑娘的芳名。” “惠姨,您就叫我玉竹吧!”玉竹带着灿烂的笑,乖巧地走近惠姨的身边。 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越来越强烈。 “玉竹,多好听的名字!”惠姨柔柔地看着玉竹,眸中尽是爱怜。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这个女孩子却让她打心眼里喜欢着。 惠姨指了指中年男人摊位上那块竹子图纹的玉石,微笑着问道:“你很喜欢那块玉石吗?”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娴淑。 这位惠姨,虽然穿着朴素,但一颦一笑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出来。一张脸,更是秀丽绝俗。 这等样貌,这等气质,让玉竹一下子就看傻了眼。 惠姨见玉竹迟迟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凝视着自己,便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又轻声重复问道:“你很喜欢那块玉石吗?” “啊。。。”玉竹被惠姨的拉回了神:“我是喜欢,可是。。。。。。”她笑了笑,还带了点尴尬。 不等玉竹说完,惠姨已经走到中年男子的摊位前,掏出碎银子,买下了那块玉石。然后,缓步走到玉竹身前,将玉石放到她的手中:“这块玉石送给你。” “送给我?”玉竹有些诧异。 惠姨宠溺地抚摸着玉竹的秀发,眸中尽是慈爱:“恩,送给你!”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收!”玉竹连忙将手中的玉佩推还给惠姨。 虽然与惠姨很是投缘,但哪有一见面就要人家礼物的道理。 “惠姨很喜欢你,所以才将这玉佩送予你!如果你拒绝,惠姨会很伤心的。”惠姨的语气平静,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失落。 “呃。。。”玉竹不知该怎样拒绝,看着惠姨那失落的表情,她的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就在玉竹准备接过惠姨手中的玉石时,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之前。 强悍的气场让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vip 156:恨纠结 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娇小的身躯前,强悍的气场让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玉竹只感觉一团阴云笼罩在头顶,压得她差点窒息。而那股熟悉的气息,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得出来者是谁。 不过,段易寒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揪起她直接拎回王府,确切的说,段易寒的眸子根本就没有望向她。 玉竹心中暗自庆幸,她这个私自离家出走的小妻子被老公抓到后没有被暴揍一顿。 正准备兴冲冲地将段易寒引见给惠姨认识,只是,当她抬眸看向惠姨时,眼前的一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此时的惠姨,脸色苍白的吓人。 要说这惠姨的反应,玉竹倒是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因为静月都的城民们,哪个看到魔主段易寒不是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刚还在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们,一见到他倨傲的身影出现在正街上,全部都恭敬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参见魔主!” 那气势,那场面,颇有点朝见皇上的范,看得玉竹是一愣一愣的。 心中不禁暗自念叨,怪不得段易寒不轻易出府,光是这排场就够扰民的。 段易寒如王者般大手一挥,所有城民们就像是退了潮的海水般快速散去。 霎时,整条闹市变得空旷。只剩下惠姨,玉竹和段易寒三个人,那场面还真是相当的诡异。 玉竹拉了拉段易寒的手臂,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巴:“你干什么,看你把惠姨吓的。” “惠姨?哈哈哈---”一丝惊诧的神色在段易寒的脸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凄厉的大笑,而眸光也是更加阴冷骇人。 如果他没有看错,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么,玉竹口中的这位惠姨正是那位抛弃他与甘罗和别的男人私奔的女人,正是那位让他亲眼见证至亲离开自己那幕惨剧的始作俑者,也正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她没有死,她竟然还活着。 那个在他心中死去多年的母妃,那个让他恨得心都碎了的母妃,那个让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思念的母妃。此刻,正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压抑已久的怨怒在顷刻间被点燃,段易寒握紧了青筋凸起的拳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残忍和冷漠。 反常的段易寒让玉竹隐隐感到惶恐不安,她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段易寒是在生自己的气吗?可是,他那眼神为什么直盯着惠姨看,而且还带着嗜血的凶狠。 段易寒一向阴晴不定,玉竹用这一想法安慰着自己那颗悬起的心。她绕过段易寒走到惠姨面前,拉起那双略显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先前的温热已经被冰凉所取代。惠姨的反常让玉竹更加疑惑了。 “惠姨,你怎么了?别怕,他是我的。。。。。。” 未等玉竹说完话,段易寒用力,将她拉回到自己城墙一般坚硬的胸膛。 “你给我老实点,偷溜出府的帐还没跟你算呢,居然还敢和陌生人这么接近。”段易寒再说陌生人这三个字时,斜睨了一眼对面的惠姨,却在垂眸迎上玉竹的目光时,褪去了眼底的狂佞,随之被替代的,是无尽宠溺与怜爱。 见玉竹不安分地挣扎了几下,段易寒随即抬起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狠狠轻轻地敲了她一记爆栗子。 “哎哟,好痛!”玉竹也不示弱,负气地用胳膊戳了戳段易寒的胸膛。 惠姨怔怔地望着面前煞是甜蜜的两个人,心下一阵欣慰,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她会对玉竹一见如故,喜欢的不得了。 原来,玉竹就是打开她儿子冷酷心房的女子。 但段易寒口中的陌生人三个字着实让惠姨的心,跌入了谷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她的儿子恨她,而且很深。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在死里逃生后,从此隐姓埋名,只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守护段易寒与甘罗的主要原因。 无论当年是基于何种原因,她这个背负着与人私奔骂名的惠王妃俨然成了静月都的一大耻辱,被城民们所唾弃。所以,她更加无颜再出现在段易寒的面前。 玉竹回眸,见惠姨惨白的脸上溢满了悲伤,心头便是一阵揪痛。 她不顾段易寒的阻拦,硬是推开他走到惠姨的面前:“惠姨,是不是段易寒吓到你了?不要怕,他是我的老。。。。。。”玉竹刚要脱口而出那个公字,却倏然想起,这个年代老公应该是叫夫君的。于是,她慌忙改口道:“他是我的夫君。” “原来,你就是段王妃。”惠姨仍旧慈爱地看着玉竹,可当她的视线转向段易寒时,慈爱的目光中却是带着深深的留恋。 “够了,我说过,不许你和陌生人接触。”段易寒大踏步上前,用力扯过玉竹的小手,扭身就走。 “寒儿。。。。。。”惠姨的声音在颤抖,眸中闪过一丝绝望,心下已是一片寒凉。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母子重逢的美好场景,却不曾想,现实竟是这般残忍。 那一声轻柔的呼唤惹得段易寒浑身一震,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理智,身上所散发出的怨恨则是更加的强烈。“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段易寒冷冷地吼道。语毕,他拉起玉竹,快速地向街头走去。 街道上,只留下满脸忧伤的惠姨,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块翠绿色的竹纹玉石。 一路上,玉竹没有在挣扎。只是任由段易寒牵着她,一直走,一直走。 寒儿,惠姨为什么会这样称呼段易寒! 印象中的段易寒虽然暴躁,桀骜,但也不至于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投以那种粗暴态度啊! 那种恨,那股子怨气,也是她见所未见的。 寒儿,寒儿! 这声亲昵的称呼不断在玉竹的耳边萦绕。 只有至亲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他吧! 倏然,玉竹的眸中闪过一抹灵光。 她猛地想起一年前,自己与甘罗的那次屋顶谈心。 甘罗曾说,如果段易寒不说,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提起母妃。 看得出,母妃在段王府内,是禁忌的话题。 难道,惠姨是。。。。。。 vip 157:醋坛子老公 在距离段王府几米开外的地方,玉竹倏然止住了脚步。 任凭段易寒怎样拉她,她都不肯挪向前。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那双灵动的美眸中渐渐氤氲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段易寒懊恼的松开了玉竹的手。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清冷的语调中带着一丝骇人的危险气息,可眸中一闪即逝的那抹惊喜却刚好被玉竹捕捉到了。 玉竹没有回答段易寒的问题,只是抬起柔软的小手,心疼地覆上段易寒刚毅的脸颊,樱唇轻启,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寒,惠姨就是我们的母妃,对吗?” 段易寒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几乎变为了铁青,但当他看到玉竹脸上闪过一抹痛惜的神情时,心中的某处坚硬瞬间坍塌下来。 他将玉竹拥入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乌黑的眸子划过一抹浓重的阴郁。心,就像是被刀剜一般的疼痛。 最懂他的,只有他的玉竹。能看透到他内心里的,也只有他的玉竹。 段易寒的沉默让玉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不知道段易寒为什么会那样仇恨惠姨,但直觉告诉她,惠姨一定有着说不出的苦衷。 玉竹敛紧了秀眉,双手紧紧地环住了段易寒的腰身,语调略显激动:“真的是母妃!” “对,是她!”段易寒沉沉地应着,在他的眼中,涌动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那我们把母妃接回府中,好吗?如果甘罗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们可以。。。。。。” 不等玉竹说完,段易寒倏然松开了玉竹,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怀抱。 在感受到那抹温暖瞬间消失的一刹,玉竹心里泛起一抹惆然若失的伤感。 段易寒漠然的转过身,背对着她,静静地沉默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冷佞的寒气,倨傲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孤寂。 玉竹上前一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搂住段易寒的腰身。 她终于体会了被心爱之人推开的感觉,心竟会那样的痛,像是被瞬间掏空了一般。 而段易寒此刻的落寞,更是让她心痛不已。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那样痛恨自己的母亲。 段易寒的身体微颤着,感受着玉竹传递过来的温暖,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难道,你不想见萧灵子了吗?”段易寒故作轻松地问道,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虽然他知道玉竹此刻的担忧,但他仍没有把握可以完全地摒弃仇恨,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且根深蒂固,想要剔除,谈何容易。自从有了玉竹以后他才发现,他对过去的仇恨似乎不像从前那般热烈了。也正是因为有了玉竹的爱,他那颗孤寂多年的心才会被填得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幸福。 也许是现在拥有的爱远远多过于恨,他才会产生释怀的想法。 但这,却是需要时间。 “是想见啊,可是。。。。。。”玉竹为难地叹了口气。 对于萧灵子,她亏欠的太多太多,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还得清的。但惠姨的事,又着实让她担忧。 玉竹看得出,段易寒在故意跳转话题。否则,以他那爱吃醋的劲,又怎么会提醒她去见萧灵子呢。 想见?还真敢说! 段易寒蹙着眉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表面却还是拼命地忍着:“我陪你去万毒谷。” “可是母妃的事。。。。。。”玉竹抬眸看着段易寒,眸中闪烁着无措的芒光。 段易寒看着玉竹,他那夜空一样深邃的眸子里流动着浓浓的情愫,只是那俊美的脸上充满了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回来再说!”磁性的声音刚一落下,未等玉竹开口,他便拉起她向提前备好的马车方向走去。 玉竹就像一只乖巧的宠物般紧紧地跟在段易寒的身后。 只是心中那个不情愿啊。 看着段易寒气势汹汹的模样,在一想到萧灵子那偷香的习惯。 玉竹的心中早已如涨潮的海水般波涛汹涌! 带着一个醋坛子老公去见另一个男人,后果还真是不敢设想。 。。。。。。 当玉竹看到停靠在王府门前,已经备好食物蓄势待发的马车时,才幡然醒悟过来。 原来,段易寒早就知道了自己那点小伎俩。 怪不得王府的后门没人把守,怪不得他能轻易地找到自己。 虽然心中愤愤,但还是颇感一丝欣慰。 如果不是自己偷溜出府,段易寒也就不会出府来找寻自己,若不是找寻自己,也就不会遇到母妃了。 想到此,玉竹的嘴角缓缓地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不想去了吗?”低哑而清冷的声音将玉竹的情绪拉回。 玉竹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随着段易寒上了马车。 一名侍卫驾着奢华的马车,在官道上飞快地行驶着。 马车内。 玉竹故意与段易寒保持着淡漠的距离。 “为什么不坐到我的身边来。”段易寒提高语调,目光紧紧地锁在玉竹嫩白的小脸上。 玉竹冷哼一声,故意别过眼不去看段易寒那副霸气的模样:“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放我走,又把我抓回王府,这么做很有趣吗?” 一想到自己暗自窃喜偷溜成功时那副白痴样,玉竹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珠子里看着呢。 看着玉竹那副斗气的娇俏模样,段易寒的嘴角扯出一抹宠溺的笑靥。 随即,他像牛皮糖一样粘到玉竹的身边,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将玉竹娇小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玉竹挣扎了半天,终于将小脑瓜露了出来。她将尖窄的下巴抵在段易寒的肩头,嗔怪道:“怎么,打个巴掌在给一个甜枣吗?姑奶奶才不稀罕呢!” “什么打巴掌给甜枣,你的话总是让我费解。”段易寒的大手游离在玉竹的柔软的身子上,当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腰间时,他故意地掐了她一下。 “啊--讨厌!”玉竹撅着小嘴,不满地叫嚷着。 “讨厌吗?那为夫就做点让娘子不讨厌的事吧!”段易寒将玉竹横抱在怀中,深邃的眸子噙着一抹邪魅不羁,性感的薄唇向上挑起一个放荡不拘的微笑。 还未等玉竹开口,他便俯下身来,将他性感的薄唇覆在了那双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浓烈而又熟悉的男子气息将玉竹紧紧地包裹在其中,也正是这份气息让她根本无法抗拒,确切地说,是不想抗拒。 炙热的暧昧气息在空气中不安分地涌动着。 陷入甜蜜中的二人还不知,此时的萧灵子正陷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vip 158:跟定你了 万毒谷,彼岸药卢内。 “我不是说过你的内力已经恢复可以离开了吗,为什么你还不走?还有,那张石床是我的,若是你在霸着,我就给下蛊毒,毁了你的容貌。” 萧灵子气得直咬牙,朝着端坐在木椅上,一副泰然自若表情的冷雨璇大声地吼叫着。 冷雨璇抬眼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萧灵子,依旧是一副倔强的表情,半晌,她才慵懒地开口道:“你鬼吼鬼叫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嘛。既然你不肯与我回尉迟国,那我只好陪你留在万毒谷咯,谁叫我喜欢你呢!” 说话间,她端起木桌上的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小口,而后,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告诉你,我冷雨璇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休想甩开我。” 强悍的冷雨璇下定决心要与萧灵子一杠到底。 她暗暗发誓,就算萧灵子是一块千年寒冰,她也要将他融化。 她就不信,凭她那副天姿国色的容貌打动不了萧灵子那颗坚硬的心。 国界可以不要,尊贵的国主身份也可以不要,但是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你还真是不可理喻,我说过,对你这样的女人,我没兴趣!”萧灵子不耐烦地看着冷雨璇,眉头都快拧成一条线了。 这女人,哪来的执着呢!自己对她冷嘲热讽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死活都不肯离开万毒谷。 “我对你有兴趣就够了,这毒圣夫人我还就做定了!”冷雨璇倏地站起身,掐着小蛮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萧灵子彻底无奈了。 这女人,真够狠。 虽然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玉竹的影子,虽然她眸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坚定与执拗与玉竹那样的相似。 但她,却终究代替不了玉竹在自己心中那独一无二的位置。 “就凭你,想做毒圣夫人,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萧灵子讥诮且决绝的话语将冷雨璇刺得体无完肤。 她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冷傲女人,可现在,她竟然为了爱情变得如此卑微。 见冷雨璇没有言语,萧灵子微微蹙眉,佯装无意地瞟了一眼上一秒还在大声叫嚣的女人。 只见她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怔怔地盯着萧灵子看。如玛瑙般乌黑的眼中浮动着浓浓的雾气。 那副凄楚的神情,惹得萧灵子心下一阵愧疚。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子这样残忍,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呢。 “是为了段易寒的王妃吗?为了那个女人你才不肯接受我的,对吗?”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妒意。 冷雨璇紧咬住嘴唇,挺直了背脊,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却毅然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哭! 萧灵子凝视着冷雨璇,邪魅的眸中掠过一丝茫然。看着那道冷傲又不失娇柔的身影,他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像山谷里一朵傲然挺立的百合般,坚强,淡然。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面容清丽,却隐隐透着一丝清冷。 她孤傲,冷然,尊贵,却惟独没有玉竹身上的那股阳光般的温暖气息。 萧灵子轻声叹气,不能再待下去了,越是看冷雨璇,对玉竹的思念越是浓烈。 “如果你不肯离开万毒谷,那么,我走!”说罢,萧灵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被惹怒了,真的怒了。 如果在和冷雨璇纠缠下去,也许这辈子他都无法放下对玉竹的那份痴情。 看着萧灵子决绝的背影,冰冷的没有一丝留恋的情愫。她的心,好痛。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什么是锥心的痛。 可是,她却做不到放手!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还有她的心。尽管被刺得千疮百孔,但却不悔。 也许,连冷雨璇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迷恋萧灵子。 是那次潇宁宫的惊鸿一瞥,还是迷雾鬼林的救命之恩。 他的拒绝,他的不解风情不但没有让冷雨璇退缩,反而让她更加地心疼他。 其实萧灵子和她一样,一样的痴情,一样的可怜。 因为,他们都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眼见萧灵子的身影渐行渐远,冷雨璇心急如焚,她真的怕萧灵子会离开。 对于她来说,萧灵子就像是一阵风,带给她强烈的冲击与感受,可是却抓不到,握不住。这种冷漠的距离感,压得她快要窒息了。 这一刻,她只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做自己想做的事。 冷雨璇猛地追上了萧灵子,用尽全力扑在他的身后,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哀怨的恳求声音刺得萧灵子的心,微微一痛。 冷雨璇的痴情与执着令萧灵子动容,但他深知这个怀抱虽然温暖,却不是他想要的。 “能让我停留的人,住在我的心里,却不在我的身边!”萧灵子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他抬手,掰开冷雨璇环在他腰间的纤手。 可是任凭萧灵子怎么用力,冷雨璇就是不肯放手,反而越抱越紧。 “放手,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萧灵子咬牙,厉声喝道。 “不放,死也不放!”冷雨璇也执拗上了,死活都不肯松开禁锢在萧灵子腰身上的双手。 萧灵子懊恼极了,除了玉竹以外,任何人对他的碰触都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他不耐烦地一掀胳膊,回身用力将冷雨璇推出了好几米远:“你还真是令人厌恶---” 未等萧灵子说完,就听咣的一身,冷雨璇重重地撞到了石床边上。 顿时,一道刺眼的红在她的额头上缓缓流淌下来,流过脸颊,也流进了她的心里。 冷雨璇抬手捂住还在滴血的伤口,剧烈的碰撞让她的头有些昏沉。伤口处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却咬紧牙关,坚决不吭一声。 这样的冷雨璇,让萧灵子惊呆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倔强的女人 ,微微皱眉,邪魅的眸子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不忍:“为什么不躲开?你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 冷雨璇的额头仍在不断地渗血,可她却依然倔强地咬着牙:“看到我受伤,你会心痛吗?” vip 159:代替品 鲜血,很快染红了冷雨璇那张秀美的脸颊。 可她依旧满怀期待地看着萧灵子,奢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丝关切的话语。 萧灵子想要冷漠地抽身离开,却在迎上冷雨璇那双无比幽怨无辜的眼神时,顿住了脚步。 他的内心远远没有他的外表那么冷酷,的确,他心软了。 看着冷雨璇受伤,他愧疚,但却不会心痛。 看着冷雨璇对自己的执着,他感动,但却没有心动。 一颗心,巴掌大小,已经住下了一个人,其他的,就在也装不下了。 萧灵子踏步上前,将冷雨璇扶坐在石床上,找来布条与草药帮她治疗伤口。 冷雨璇没有想到萧灵子会折回身来照顾她,看着他为自己清理伤口,上草药,她的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对萧灵子的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一点动心呢?他会不会是被她的执着打动了呢? 一个个甜蜜的想法在冷雨璇在心中不断地膨胀在膨胀。 可这一切都被萧灵子那双犀利的眸子看得真真切切。 看着那女人一脸的幸福像,不用猜,萧灵子也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举动。 果然,这女人不能理会,一理她,她马上就会想入非非。 “伤口没事了,几天以后就会好的!”萧灵子替冷雨璇包扎好后,慌忙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天啊,那女人的表情,恨不得将自己吞进肚子里。还有那炙热的眼神,就差没把他烤化了。 萧灵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的气场还真是强悍。她可是第一个让他万毒谷毒圣产生惧意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见萧灵子起身欲要离开,冷雨璇忙追问道:“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呢!” 萧灵子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收住了脚步。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问题?” 冷雨璇嘴角微微一扬,虽然萧灵子语气依旧淡漠,但她看得出,他已经有一丝动摇了。只要她坚持不懈,这男人的心,早晚都会被她占据。 思及到此,冷雨璇的心中一暖,明亮的眼瞳浮上一抹柔情:“看到我受伤,你会不会心痛。” 闻听到冷雨璇的话,萧灵子心中一悸,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邪肆不羁。他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道:“心痛,还真是可笑。我奉劝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堂堂尉迟国国主竟然这么罗嗦,还真是冷人厌烦。” 厌烦? 这两个字还真是刺耳。 冷雨璇苦苦一笑,眼中扫过一抹淡淡的哀怨,随即转瞬即逝。 那越挫越勇的拧脾气又爬上了心头。 “你说我烦,好啊,我就烦给你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萧灵子一怔,他扭身回头望向冷雨璇,却不曾想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了一个趔趄,整个人跌倒在地。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跌倒在地。 因为此刻,冷雨璇正趴在萧灵子的身上,场面,动作,通通陷入复杂而又暧昧气氛当中。 萧灵子紧紧地锁住眉头,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惶恐的芒光,这女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哎。。。。。。一向以浮浪不羁,邪肆轻佻著称的萧灵子,竟然在这种时刻还能联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还真是难得啊。 “你--快起来!”萧灵子推了推身上一脸媚笑的冷雨璇,二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能听到彼此强有力的心跳声,近得萧灵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冷雨璇身上的馨香气息。 冷雨璇像是没听到萧灵子的话语一样,依旧垂着眸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俊逸男人。 如刀刻般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脸部线条,薄而性感的嘴唇轻轻地抿着,皮肤好的让女人都要嫉妒三分。 他的确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如果萧灵子能够爱上自己,那就更加完美了。 “萧灵子,你真是个漂亮的男人。”冷雨璇由衷地赞叹道。 萧灵子惊愕地抬起眸子,正好迎上冷雨璇溢满柔情的眼瞳。 漂亮的男人,她居然说自己是个漂亮的男人! 他清楚地记得,玉竹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难道,这个女人真是的是上天派来代替玉竹的吗? 。。。。。。 迷雾鬼林的上空笼罩着一片黑压压的阴云。 马车停靠在了鬼林的前方。 段易寒与玉竹相继下了马车。 “呐,把这个吃下就不用怕这里的瘴气了。”玉竹抬手,将一颗丹药放在了段易寒的嘴边。 段易寒张开吃下后,满面疑惑地看了看玉竹,低声问道:“你不吃一颗吗?” “我说过,我百毒不侵啦,因为萧灵子给我泡过---”药浴两字刚要出口,玉竹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泡过什么?”心思缜密的的段易寒俨然看出了玉竹在故意隐瞒些什么,而他想要隐瞒的,定是自己在意的。 一想到此,段易寒就有一种想要放火烧了这林子的冲动。 “没,没什么!”玉竹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冲着段易寒挤出一抹勉强算是轻松的笑意。 段易寒缓步靠近玉竹,双手禁锢在她的肩头,一副咄咄逼人的霸道气势:“真的没什么吗?” “真的,没,没什么!”玉竹倏地垂下了眼眸。自认什么都很精通的她,偏偏对撒谎一窍不通。 也许是坐了太久的马车,玉竹的胃中竟开始翻江倒海的闹腾。 段易寒继续追问的话语尚未出口,玉竹就已经忍不住俯下身子,“哇”的一下,吐了好几口酸水。 而她的这一反应,着实吓坏了段易寒。 “怎么了?怎么会吐呢?”段易寒赶忙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玉竹的后背。一张俊脸绷的紧紧的,幽黑的眸子中噙满了担忧。 “可能是马车太过颠簸了吧,有些--不舒服!!”话未说完,玉竹又吐出了几口酸水。 原本粉嫩的脸颊在瞬间变得惨白不堪。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来这鬼地方。”段易寒心疼地捧起玉竹苍白的小脸,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污秽,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看到段易寒的脸色变得愈发的冰冷,玉竹急忙敛起难过的表情,强压着胃中的不适,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呃---我没事啦,我们进谷吧!” 若是在吐下去,只怕段易寒会毫不犹豫地拉起她回段王府。 “你在这里等候就好!我与王妃去去就回!”段易寒回身冲着赶车的侍卫命令道。 “是,魔主!”侍卫恭敬地颌首答道。 虽不情愿,但段易寒还是扶起玉竹,拥着她像鬼林深处走去。 可就在他们顺林地穿过迷雾鬼林,赶到万毒谷中时,却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vip 160:毒圣夫人 当段易寒与玉竹走到彼岸药卢门口时,倏然收住了脚步。 看着倒在地上的萧灵子与一女子那极其暧昧的姿势,玉竹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差一点点,她就惊叫出声。 没想到,萧灵子还真够开放的。 不过,看着他拥别的女人入怀,玉竹的心头竟涌上一丝欣慰。 她是真心的希望萧灵子能够幸福,而且,一定要比她幸福。 只是,那个女人,好眼熟啊! 玉竹偏着头,勉强只能看到女人的侧脸,真的好眼熟。 此时,彼岸药卢内的两个人正深情地对望着彼此,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处的两个人正用怎样惊诧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咳咳---玉竹,我说过不需要来看他,你偏不依,人家那么幸福,根本不用你惦念的!”段易寒故意提高了声音,拉长了语调。 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模样,俯视着药卢内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过,他的心里倒是开心不已。不禁感叹,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若不是让玉竹亲眼看到这一幕,那个傻丫头还指不定要为萧灵子担心多久呢。 玉竹? 这两个字如同一记重磅炸弹般在萧灵子的心湖中瞬间引爆,霎时,炸得他心碎了一地。 是幻听吗? 段易寒那讨人厌的声音怎么会钻进自己的耳朵。 萧灵子歪着头,循着声音望向药卢的大门口。 而当他看到门口并肩而站的那两个人时,险些让他昏厥过去。 是玉竹,真的是她。 她的容貌恢复了,她又变回了他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宝贝儿。 而且,她正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看。 在对上玉竹的眼神后,萧灵子才猛地想起,他的身上还躺着那个令他厌烦不已的冷雨璇。 “玉---玉竹!”萧灵子感觉他的头都要炸开了,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该死的,怎么能让玉竹看到这一幕呢!她一定会误会的。 萧灵子将身上的冷雨璇用力一推,猛地坐起身来,快步走到玉竹的面前,故意无视掉一脸邪笑的段易寒。 “玉竹,真的是你,我的美人宝贝儿,你的脸终于好了!”说完,他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竹秀挺的小鼻头,刚要将玉竹揽入怀中,却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身前。 段易寒那满眼的肃杀,看得萧灵子微微一怔,如刀刻般的俊颜绷得紧紧的,邪魅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而被推坐在地的冷雨璇,一颗心倏然变得好冷,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重。她无比幽怨地看着门口处那抹淡雅如菊的身影。 尉迟国的初见,因为玉竹蒙着面纱,所以冷雨璇根本就没有看清玉竹的容貌。 今天,她终于见到了这位进驻萧灵子内心,并有着无法撼动地位的女人。 只见玉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恍若仙子下凡一般。海藻般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给她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而那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瞪着,透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微微张开的唇瓣,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 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怪不得萧灵子会那样痴迷于她。 夏玉竹,连女人看了都会心动,更何况是男人呢。 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玉竹急忙上前扯了扯段易寒的衣袖,嗔怪道:“你干什么,不是说好陪我一起探望萧灵子吗?你那是什么态度啊?” 段易寒微微蹙了蹙眉,显然对玉竹的指责很不满意,但他却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抬眸,对上萧灵子邪魅的眼瞳,段易寒强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故意高声说道:“怎么,不欢迎我们吗?还是你们要继续?” 萧灵子暗自腹诽,段易寒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玉竹面前歪曲自己的行为。 但他却不能解释什么,因为越是解释越是显得自己心虚。 萧灵子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嘴角还是强挤出一抹不羁的笑:“当然欢迎,请进!至于我是什么人,相信我的美人宝贝儿最清楚不过了。”言语间,他的视线绕过段易寒,直直地落在一脸尴尬的玉竹身上。 “你在敢叫一声美人宝贝儿试试看!”段易寒眼中的冷峻瞬间被阴霾所取代。 这般的邪肆不羁,这般的放浪轻佻。玉竹竟然还和他相处了一年之久,一想到这些,段易寒就恨不得拆了他的万毒谷。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萧灵子此刻,已经被他肃杀的眼神杀的粉身碎骨了。 “那个,我们进去吧!萧灵子,给我们引荐下这位姑娘。。。。。。”玉竹见两人又掐了起来,慌忙推着段易寒朝药卢内走去。 踏入药卢时,玉竹还在想着,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能和洁癖的萧灵子那么亲近,又能如此速度地替代了她在萧灵子心中的位置。 可当玉竹看到那张清冷绝美的脸颊时,心中狠狠一震,清美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两个男人的对峙刚刚结束,两个女人的暗战又开始了。“冷雨璇?”玉竹惊呼出声。 这张清冷高傲的脸,她一定不会记错的。 可是,段易寒不是说她已经被花渃杀死了吗?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万毒谷中呢? “段王妃还真是好眼力,我们只见过一面居然还能记住我!”冷雨璇冷静地开口,眼神却是冰冷至极。 看得玉竹脊背一阵阵发凉。 冷雨璇?闻听这个名字,段易寒大踏步走进屋内。待到玉竹的身边,他倏然大手一拉,用力地将玉竹拉回至怀中,表情煞是严肃地瞪着冷雨璇。 “段王爷,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不会伤害段王妃的。”冷雨璇看似轻描淡写,却是将段王妃三个字咬得重重的。 她斜睨了一眼萧灵子,见他脸色铁青,而且眸光中的愤怒愈来愈浓,冷雨璇的心里顿时得意极了。 她就是要故意去提醒萧灵子,夏玉竹是段易寒的女人! 虽然心中窃喜,但冷雨璇还是不动声色地站着。神情冷然,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姿态。 “萧灵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毒谷中??”玉竹一时乱了思绪,她实在是无法把萧灵子和冷雨璇联系在一起。 面对玉竹的质疑,萧灵子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冷雨璇抢着开口答道:“我当然会在谷中,因为我要成为他毒圣的夫人。” vip 161:犯了忌讳 毒圣夫人? 冷雨璇毫不避讳地表达出对萧灵子的爱慕之意,这一点倒是令玉竹心生佩服。 虽然冷雨璇一脸妒恨地盯着自己,但玉竹却不似先前那般厌恶她了。 毕竟,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并不多见!而且,还是在这封建保守的古代。 玉竹的脑海中倏然蹦出一个想法,也许真的就像冷雨璇所说,若不是以这种对立的关系相识,说不定她们真的会成为一对很好的知己朋友。 不过,冷雨璇的这一番表白倒是惹怒了萧灵子。 上一秒还在为玉竹的到来而暗自欢喜的萧灵子,下一秒中便被愤怒所取代。 虽然萧灵子深知他与玉竹已经不可能了,但从他的内心来说,却依然不想被玉竹误解他与冷雨璇之间的关系。 一向不屑谈感情的萧灵子,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爱得这样痴,这样决绝。 看着段易寒将玉竹揽在怀中,他的心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继续伪装坚强。 至于冷雨璇这个女人,已经犯了他的大忌,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萧灵子转身走到冷雨璇面前,抬起手指用力钳住冷雨璇的下颚:“我说过,让你离开万毒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以救你一命,自然也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道宛如由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刺得冷雨璇脊背一阵寒凉。 再看萧灵子那眼中迸射出的怒火,冷雨璇原本清冷的眸子快速地闪过一丝恐惧。 虽然心中有些战战兢兢,但她还是抬眸,勇敢地迎上萧灵子肃杀的眸光,强作淡然地说道:“我说过,跟定你了。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要,拿去好了!” 是的,冷雨璇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困难与阻碍而更改。治理一个国界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一个男人。 如果,萧灵子非要拒她于千里之外不肯踏前一步,那么就任由他呆在原地吧,她会一步步走过去的。 直至,走进萧灵子的心里。 冷雨璇的坚毅与执着完全超出了萧灵子的想象。 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嘛! 总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他,就对她痛下杀手吧! 这于情于理,于什么都不合啊。 萧灵子真的是,为难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段易寒嗤笑一声。 原来除了他的玉竹,这世上竟还有一位如此刚烈执着的女子,会让男人素手无策。 “我的王妃,你不觉得我们呆在这有些多余了吗?”段易寒抬手扳过玉竹的小脑袋,让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 他不喜欢玉竹无视自己的那种感觉,也不喜欢她担心其他男人,更不允许她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男人身上。 虽然段易寒刚刚也纳闷,堂堂尉迟国国主冷雨璇为什么会出现在万毒谷,而且还对萧灵子这个妖孽男人动了真情。 但通过他们二人的谈话,段易寒多多少少也猜测出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如果他没有猜错,冷雨璇应该是被花渃设计下毒陷害的,只不过碰巧被萧灵子救起罢了。 至于尉迟国死去的那个国主,十有八九是花渃假扮的。本想以假乱真的花渃却不曾想会棋错一着从而满盘皆输。 玉竹诧异的抬起眸子,面带忧色地看着段易寒,低声在他耳边喃喃道:“可是冷雨璇她是尉迟国的国主,既然她没死,那她会不会继续发动和静月都的战役!” 段易寒淡淡一笑,俯身垂眸,神情地看着怀中娇俏的小女人,声音顿时充满柔情却又不失王者霸气:“放心吧,我看冷国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打仗了。不过---”段易寒抬眸,看向冷雨璇接着说道:“就算她想继续发动战役,你认为,我会怕吗?”清冷的语气,似是挑衅,又似威胁。 冷雨璇一扬手,便打掉了萧灵子禁锢在她下颚的手指。 好狠的男人,差点就把她的下颚骨掐碎了。 “放心,我不会在与静月都为敌。这一切都是拜花渃所赐,若不是她从中挑拨,我也不会发起战争。从此以后,尉迟国与静月都井水不犯河水。”说完,冷雨璇轻抿嘴角,眼光看向玉竹与段易寒,略有深意地接着说道:“只要你们不来惹我,不来抢占我的东西。” “喂,你们大概忘记了,我才是万毒谷的主人。”萧灵子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地看着针锋相对的段易寒与冷雨璇。 只是在迎上玉竹调皮的笑容时,他一脸的阴霾与怨怒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当然不会忘记你是毒谷的主人,因为我也是万毒谷的女主人嘛!”冷雨璇敛起面对段易寒与玉竹时的恶劣态度,讨好地凑到萧灵子身前,扯起他的胳膊圈在手臂中,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你还真是缠人,放开我!不然我放毒蜘蛛咬你!”萧灵子使劲地甩了甩胳膊,几次想要抽出手来却反倒被冷雨璇越握越紧。 这女人还真是狗皮膏药,难缠的很。 此时的萧灵子还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当初把她救回谷中,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可这二人的一系列动作与语气在段易寒与玉竹看来,分明就是打情骂俏嘛! 看来,萧灵子终于开窍了! 玉竹看着满脸不耐烦的萧灵子,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 有欣慰,有感动,有不舍,却又隐隐透着一点点酸涩。 毕竟,萧灵子带给她很多美好且难忘的时光。 如果没有萧灵子,她也许早就去奈何桥上排队喝汤去了。 敏锐的段易寒似乎看出了玉竹隐忍的那股淡淡酸涩,大手倏地用力收紧她的纤腰,眼神中带着责罚的意味道:“我们回府吧!” “可是---”玉竹迟疑了一下,眼光专注地盯着地面看,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似的。 “可是什么?”段易寒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玉竹。 萧灵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让玉竹这般放心不下? 玉竹没有回答段易寒的问话,只是扭头看了看彼岸药卢外渐渐灰暗的天空,然后回眸,心疼地望向萧灵子。 萧灵子抬眸,正好撞上玉竹射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柔得似水却又带着浓浓的悲戚与不忍,看得萧灵子心头一痛。 因为,今天是十五月圆夜。 vip 162:只会害人的妖精 天色渐暗,凉风习习。 一股冷风从屋外吹了进来,掠过玉竹的身边,凉凉的。 "阿嚏。。。。。。"玉竹慌忙用手掩住口鼻,不知为何,最近的她似乎变得很敏感,也很脆弱。 就连身体也变得愈发的慵懒。 “很冷吗?”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而且就连询问的语气,关切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 “我没事,没事!”玉竹尴尬地微笑答道。 老公与蓝颜知己撞到一起,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呢! 玉竹越想心里就越是害怕。 段易寒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萧灵子,而萧灵子则是同样还给他一记轻蔑的眼神。 正当两个男人的眸光如电光火石打得激烈时,冷雨璇倏然走到了玉竹的面前。一副正派老婆的架子,蹙眉,冷冷地开口道:“人也看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恕不远送!” 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看着冷雨璇那副高傲的姿态,玉竹心中那个不爽啊,仿佛她和萧灵子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般。 可是又碍于段易寒在场,为了减少他对萧灵子的偏见,玉竹只好默默的忍下,只是心中早就把这个阴冷的女人诅咒了无数遍。 “我很好,不如,你先回去吧!”萧灵子淡淡的语调中掺杂着些许不舍,些许无奈,更多的是希望。 希望玉竹离开,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冥毒发作的痛苦模样。 如果被玉竹看到,那么,这个傻丫头一定会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 而萧灵子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玉竹黯然神伤的模样。 因为她不开心,他也同样会不开心。 段易寒牵起玉竹纤嫩的小手,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毒谷的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就识趣点,走吧!” “不---我不能走!”玉竹挣开了段易寒的手掌,身子往萧灵子身边靠去。 “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吗?”段易寒强压着心底窜上来的怒火,低吼道。 玉竹的这一举动,显然惹来了段易寒的不满。 这么做会惹怒段易寒,玉竹当然知道,可是她真的无法离开。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玉竹的心也像是打翻的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十五月圆夜,萧灵子的冥毒就会发作,就会承受无法忍受的痛苦折磨,她又怎能放心的下。 段易寒眯起危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玉竹看,恨不得将这小女人按到床上,狠狠地打她的小屁屁。 他当然不知道萧灵子即将要承受的折磨,而冷雨璇亦是如此。 两个人揣着愤怒和嫉妒纷纷看向彼此心中想要守护的另一半。 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四个人尴尬着,沉默着。 眼看月亮就要升起,萧灵子不得已打破了这份看似宁静的场面。 虽然,他很想这样静静地看着玉竹,想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为自己担忧的神色。 因为那至少证明了,此刻,玉竹的心中有他的存在。 可是,他却不能那么自私。 “段易寒,把你的王妃带走吧,万毒谷不欢迎你们!”萧灵子俊脸一沉,厚厚的阴霾随即覆了上来。可他的拳头却是越攥越紧,原来,说出违心的话,会是这么的痛。 段易寒微微怔了一下,冷峻的眸子诧异地看向萧灵子。他居然会当着玉竹的面说出这番绝情的话,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等段易寒开口,玉竹已经一个箭步跑到了萧灵子的身边:“萧灵子,不要赶我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让我帮助你好吗?如果你继续忍受冥毒的折磨,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呢?”秀美的脸庞挂满焦虑,噙满关怀的美眸中早已氲满了浓浓的雾气。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灵子冥毒发作时的样子,玉竹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心疼。 看到这样挂虑他的玉竹,萧灵子的心都要碎了。几次想要开口安慰,却都欲言又止。 萧灵子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让玉竹看到自己毒发时的模样,可就在他竭力控制时,冥毒发作前的征兆已经愈演愈烈。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冥毒,折磨啊?”冷雨璇惊诧地望向玉竹,心中隐隐地感到一阵不安。 而段易寒则是微微蹙眉,眼中的不悦也渐渐被疑惑所取代。 难道,萧灵子中毒了吗?最擅用毒的毒圣居然也会中毒? 见玉竹迟迟没有开口道出缘由,冷雨璇又气又急,琉璃般的眸子变得开始阴暗:“该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是因为你,萧灵子才会中什么冥毒的?你简直就是一个害人的妖精!” 冷雨璇质问的语气与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玉竹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而她近似咆哮的声音更是深深刺痛了玉竹的心。 冷雨璇说的没错,她是一个害人的妖精。 如果不是为了帮她恢复容貌,如果萧灵子肯吃下无根木调配成的解药,那么今天,他也就不用再去承受冥毒的折磨了。 段易寒抬眸,温柔地看向站在萧灵子身边微微啜泣的玉竹,然后转眸望向冷雨璇,深邃的眼瞳中,温柔瞬间消失,随即迸射出冰冷的寒光。 这个女人,太放肆了!竟敢如此辱骂他段易寒的女人。 无论原因如何,他都不能忍受有人亵渎玉竹。 就在此时,萧灵子已经抢先段易寒一步,怒气冲冲地来到冷雨璇的面前,厉声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侮辱玉竹!” 萧灵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看到玉竹因为冷雨璇的话而落下眼泪,他就恨不得捏碎眼前这个冷傲的女人。 “我说出了吗?她就是个害人的妖精,她---”一想到萧灵子因为一个无情的女人而对她大吼大叫,冷雨璇的心就如被撕扯般的痛。 难道萧灵子只能看到她伤心,却看不到自己的眼泪吗? “混账女人!”萧灵子无半点感情的冰冷语气刺痛了冷雨璇,而随着话语落下的,还有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萧灵子居然打了冷雨璇? 就连萧灵子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出手打了一个女人。 而冷雨璇那嫩白无暇的脸蛋上,五个清晰的指印又是那般刺眼,生生的震撼了萧灵子。 冷雨璇抬手,捂住灼痛的脸颊,倔强的眸子里,有泪,缓缓溢出。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打,而打她的人,正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一旁的玉竹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眸,她认识萧灵子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而这一切,又是因为她。 与此同时,萧灵子脸上那愈发痛苦的变化也被玉竹尽收眼底。 vip 163: 只想救他 “萧灵子--” 玉竹一眼就察觉出了萧灵子脸上隐忍的痛苦,于是快速跑到的他身边,用尽了全力抱住了萧灵子不停颤抖的身体。 而这一幕也猛地刺痛了段易寒的心,他的眉头紧皱着,眯起的双眼直射出阴鸷的寒光,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抱在一起,周身的暴戾气息也愈发的浓重。 “段易寒,快,快来帮忙,萧灵子的冥毒发作了---”玉竹略带哭腔地唤着段易寒,脸上尽是惊恐与无助。 而此时,萧灵子颤抖得是越来越厉害,脸上也因为难忍的痛苦而扭曲的变了形。 瞬间变换的一幕让段易寒脸色一惊,在听到玉竹凄楚的呼唤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三步并二步地来到玉竹身前。 “帮帮我,把萧灵子扶到石床上去。”一见到段易寒,玉竹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就像是在黑暗中终于找寻到了一丝光明般,渐渐地宽慰了许多。 “恩!”段易寒的眉头仍然紧皱着,在看到萧灵子这副痛苦的样子时,他终于明白了玉竹死活都要来万毒谷的理由。 那颗药,应该可以解除他此时的痛苦吧?而他却选择送给了玉竹。 想到此,段易寒的心竟也在隐隐作痛! 单纯的,为萧灵子无所求、无怨悔的痴情而痛。 段易寒与玉竹小心翼翼地将萧灵子扶到岩石床上。 因为不知要怎样帮助萧灵子解除冥毒,段易寒只好先用内力打通他的经络,防止他毒气攻心,也希望可以为萧灵子减轻一丝痛苦。 上一秒还沉浸在悲愤之中的冷雨璇,此时已是吓得花容失色。 她急得大声唤道:“解药呢?解药在哪里,快给萧灵子服下啊---” 因为有了段易寒的内力相助,萧灵子脸上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分,虽然脸色依旧惨白,身体也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但他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 萧灵子的情况虽稳定了一些,但玉竹并没有因此放松紧张。 冥毒的可怕,她是深有体会的。 “冥毒已经没有解药可以解除了。”玉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匆匆地看了一眼冷雨璇后,目光便重新回到萧灵子的身上,眼中流露出疼惜之情。声音哽咽着,继续说道:“为了帮我恢复容貌,萧灵子把唯一的那颗解药送给了我!” 为了玉竹,萧灵子会毫无保留的付出,即便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会在所不惜! 虽然,这一点冷雨璇不想承认,可她又不得不承认。 此刻的她,早已被萧灵子纠结痛苦的表情弄得心神不宁,什么嫉妒,怨恨,通通见鬼去吧。 如今,冷雨璇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帮助萧灵子减轻痛苦。 看着他痛,她的心会更痛。 “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下去吗?”冷雨璇的语调没了先前的愤怒,桀骜,反而掺杂着一丝哀求。 言语间,萧灵子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任凭段易寒怎样输送内力,也无济于事。 看着昔日浮浪不羁,俊美飘逸的萧灵子被折磨得脸色惨白,狼狈不堪。 玉竹的心,瞬间被痛苦淹没。 此刻,只有一个办法能救萧灵子。 “点住他的穴位,我有办法救他。”玉竹的脸色一转,朝着段易寒认真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戚却让段易寒隐隐地担忧起来,到底玉竹要用什么方法救萧灵子呢? 段易寒抬手封住了萧灵子的穴位,又将他的身体放平,让他保持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躺在石床上。 “你要怎么做?”段易寒下了石床,径直走到玉竹的身边,心中甚是疑惑。 玉竹被段易寒的话语问得神情一窒,心里犯了嘀咕。 若是段易寒知道她想用自己的血来缓解萧灵子的痛苦,他应该会暴怒吧。 可是当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迟一秒,萧灵子的痛苦就多一秒。 哎哟,不想那么多了,死就死吧! 玉竹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开口道:“只有喝新鲜的血液才能缓解萧灵子的痛苦,所以我要把我的血给他喝---”玉竹抬眸,勇敢地迎上段易寒幽黑的冰眸。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场段式暴风雨般的怒骂。 可段易寒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玉竹清楚地看到段易寒的眼角先是抽搐了一下,随即面容一缓,那表情淡定的不能再淡定,让玉竹颇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之感。 “如果非要鲜血才能救他,那就用我的吧!”段易寒很平静地说道。 眼前的这一情境,让段易寒猛然想起玉竹中噬魂蛊毒的那一次,自己也是用鲜血来缓解她的疼痛。 段易寒曾真切地感受到过那种血液由身体缓缓流出的疼,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去尝试这种疼痛。 他们欠萧灵子的太多,太多--- 如果用鲜血可以偿还一些,他愿意那么做! 对于段易寒的反应,玉竹倒是相当的安慰。 看来,是自己小看了段易寒,在这种紧张的关键时刻,他还是蛮为大局考虑的。 不过,用段易寒的血,那可是坚决不行的。 “不行,用我的血,你不可以---”玉竹很坚定地拒绝了他。 “我说用我的,就必须用。”段易寒鹰眉一拧,语气同样坚定。 “你们不要争吵了,用我的血,我一定要救萧灵子!就用我的---”不知何时,冷雨璇已经走到了玉竹的面前,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吵,语调紧张不已。 “哎哟,都不要在争了!拖一秒,萧灵子就多一秒的痛苦,回头在跟你们解释!” 说完,玉竹一个轻盈地转身,快速地抽出段易寒腰间的水蛇剑,然后向石床上的萧灵子疾步走去。 段易寒一惊,瞪大了深邃的眸子紧张地叫道:“你要做什么?夏玉竹!” 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那把白亮刺眼的水蛇剑。 鲜红的血液顺着玉竹嫩白的手腕上缓缓流淌下来,她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 痛,真的好痛!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钻心的痛! “我只想救他!”玉竹强忍着伤口带来的痛感,声音微颤着,却透着一丝决绝的坚定。 vip 164: 无题 顾不得手腕上的痛,此时此刻的萧灵子应该比自己痛上十倍,百倍吧! 玉竹踉跄着走到萧灵子身前,俯身,将手腕搁置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 因为嗜血啃骨般的折磨已经让萧灵子失去了意识,当他一接触到香甜的血液后,他就像掉入大海中的无助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般,只想拼命地抱着,用尽全力地去汲取这份足以缓解痛苦的甘甜。 玉竹吃痛地低吟着,却不敢高呼出声。 她怕唤醒了萧灵子的意识后而拒绝她的鲜血,更怕段易寒会心疼。 所以,她只能用力地咬住自己才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吃痛的声音。 直到嘴唇被咬破,渗出丝丝血迹。 直到,口中泛起了血腥的味道。 刚一嗅到血液的腥气,玉竹的胃中就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闹腾。 她强压住胃中传来的不适,咬紧牙关,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想吐,难受的要死!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流淌进萧灵子的口中,而此时的萧灵子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痛苦不堪。 可是玉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如一张透明的薄纸般。 段易寒知道玉竹的性子,一旦她决定的事,任谁也别想更改。 可是,眼前那一抹微微颤抖的娇弱身影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如果继续下去,只怕还未等萧灵子醒来,她就要先倒下去了。 “够了,这样下去你会被抽干的,还需要血液吗?让我来!”段易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口就像是被钝刀子割肉般的痛,这一幕着实刺痛了他的眼眶。 语毕,段易寒箭步上前,出手去夺玉竹手中的水蛇剑。 就在段易寒夺下剑准备刺向自己的手腕之际,玉竹的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不要,你这么做会害了自己的!如果伤口接触到萧灵子的身体,你也会中毒的。”玉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胃中传来的不适感已经快要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手腕的痛,更是让她几近昏厥。 但她却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能倒下,一定不能晕倒。 因为只有她才能救萧灵子。 萧灵子越痛,玉竹就越痛恨自己。 过去的一年中,萧灵子每次毒发都会躲起来不让她看到,为的就是不让她担心。 玉竹实在无法想象,在那种残忍的痛苦折磨下,萧灵子是怎样挺过来的。 每每想到此,玉竹就会更加心疼这个爱惨了自己却又不求任何回报的萧灵子。 段易寒在听到玉竹的话后,感觉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一般。接触到萧灵子会中毒,那么玉竹。。。。。。 似察觉到了段易寒的忧虑,玉竹忙开口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虽然玉竹故作轻松地笑笑,但段易寒的心中却是愈发的揪痛。 冷雨璇显然已被玉竹的这一举动惊呆了,她的心在颤抖着。 也终于理解了萧灵子与段易寒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女人。 她的执着,她的刚毅,她的深情,深深地打动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萧灵子吸允了多少玉竹的血液,萧灵子终于转醒过来。 当他看到玉竹那张惨白的小脸和她的这一举动时,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如同石化了一般。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 心疼地推开了玉竹搁置在他嘴边的手腕。 他居然喝了玉竹的血,他居然害的玉竹那么痛。 嘴里那浓重的血腥味让萧灵子悲痛不已,也懊恼不已。 看到萧灵子终于苏醒过来,身体也不似刚刚那样颤抖,就连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玉竹被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是还未等她与萧灵子说上一句关切的话语,她便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只断翼的蝴蝶般翩然倒下。 “玉竹---”段易寒眼疾手快地上前,将玉竹不盈一握的腰身紧紧地揽入怀中。 。。。。。。 当玉竹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晌午十分。 “玉竹,玉竹,你终于醒过来了,终于醒了!”段易寒焦急的眸中升腾起一丝光亮。脸颊处未干的痕迹出卖了他一直以来的冷漠坚强。 他是真的怕了,怕失去玉竹,怕得他的心都快窒息了一般。 玉竹缓缓地睁开眼睛,瞬间跌落进一双充满柔情与关切地幽黑眸子中。 这双眼眸好温柔,温柔得让她心醉,让她痴迷。 她呆呆地看着段易寒,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嗯---”手腕处突然传来的痛感让玉竹忍不住,吃痛地嘤咛了一声。 下一刻,她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段易寒心疼地抚摸着玉竹馨香的秀发,俊逸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疼惜。 玉竹将小脸埋进了段易寒的胸膛,汲取着他特有的男子气息,她的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记忆倏然开启了闸门,如潮水般涌入了脑海中。 玉竹记得她在救萧灵子,还记得萧灵子已经苏醒过来! 可是,萧灵子到底在哪里呢? 玉竹抬眸看了看段易寒,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萧灵子呢?他,还好吗?”语气依旧微弱。 “恩?”段易寒心中一紧,对于玉竹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萧灵子这一点,他很不满。眼眸里的温柔瞬间化为乌有,随即冷着一张脸,幽幽地开口:“他说去给你找一种补血的草药,去去就回。” “哦!”玉竹低声叹息,还好,萧灵子没事! 可是再看段易寒臭着一张脸,很是不爽的样子,玉竹不禁嗤笑出声,看来,醋坛子又被打翻了。 “我没事啦,你看伤口已经不痛了!”为了宽慰段易寒的心,玉竹抬起手,故意挥了挥手腕,想证明自己已经没有大碍。 可是这一挥手,不仅扯开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导致再次流血,连缠裹的布条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你在干什么?”段易寒怒吼道,紧张得心中陡然一紧,看着玉竹吃痛的模样他是又气又心疼。 vip 165: 宝宝来报道 看着段易寒严肃的神情和眸中迸射出来的骇人冷意,玉竹便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乱动了。 段易寒小心翼翼地将玉竹手腕上的布条一点一点地扯开,当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闯入视线的一瞬,他的心也同那道伤口一般,被撕扯出血。 他按照萧灵子的走前的嘱咐,将一包药沫洒在了玉竹的手腕上,又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玉竹,所以他的每一步操作都是轻柔小心的。待段易寒忙完这一切,他已是满头大汗。 玉竹咬着牙,挺着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目空一切的高傲男人到柔情细腻男人的转变。 一颗心,瞬间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待包扎好后,段易寒将玉竹将玉竹受伤的手腕轻轻地放下,急切地询问道:“还痛吗?” 呃。。。。。。 明媚的眸光倏然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玉竹故意佯装不满地娇嗔道:“本来不疼,可是你一碰我就好疼!” 玉竹娇弱柔美的样子看得段易寒心中一阵悸动,他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故意在逗他。 修长的手指滑过玉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唇角。指尖的传来美好触感让段易寒难以自制。 他的眸光开始变得炙热,而正是这份异样也惹得玉竹的心如小鹿乱撞般的怦怦直跳。 “那为夫就不碰你的手了,碰你这里总可以了吧!”磁性声音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诱惑,就在他俯身想要吻上玉竹那双樱红的柔美唇瓣时,出去采药的萧灵子与冷雨璇刚好回到彼岸药卢。 “咳咳---”萧灵子故意清了清嗓子,虽然被眼前的一幕灼痛了眼眶,但经过昨晚的事后,他已经释怀了很多。 玉竹对段易寒的情意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而段易寒对玉竹的呵护与宠爱也让他为之感动。 而自己,终究是迟了一步。 如果,自己比段易寒先一步认识玉竹,是不是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但如果,也只是如果!! 在看到萧灵子平安无事地回来后,玉竹朝着他甜甜一笑,美眸中满是喜悦。 段易寒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懊恼地皱着眉头。 心中腹诽道:该死的萧灵子,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是故意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夫妻二人还真是不避嫌啊!”柔媚的声音中有玩味,有羡慕却没了先前的怨恨。 冷雨璇微笑着,故意将他们二人的举动添油加醋一番,惹得玉竹脸颊一红,狠狠地抛给她几个超级无敌的大白眼。 两双秀美的眸子交会在一起,互放出明媚的光亮,似达成共识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也许,她们真的会成为很好的姐妹吧! 萧灵子一眼就瞅见了石床边上,那条染满鲜血的布条,心痛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伤口又流血了,而守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却不再是自己。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萧灵子敛起眼底的悲戚,妖孽般的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浮浪之相,只是心底那份浓浓的爱意依旧无法褪去。 萧灵子大踏步走到石床前,无视掉段易寒眼中的愤怒嫉妒恨,自顾自地俯下身子,在玉竹的耳边轻柔地唤道:“我的美人宝儿,身子好一些了吗?原来我对你那么重要,值得你割腕为我,现在,我的身体内可是有了你的血液啊!” 萧灵子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这算不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呢?”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听似放浪不羁,实则充满了关心与怜爱。 而他,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表达那份隐忍的爱。 “呵呵,臭美!只能说是你中有我啦---”玉竹笑的甚是开心,可恶的萧灵子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咳咳---”被无视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段易寒使劲地咳嗽了两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又吃醋了,玉竹紧抿住嘴唇狠狠地白了一眼段易寒,心中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这个醋坛子老公还真是会扯她的后腿。 萧灵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斜睨了一眼段易寒后,苦笑一声说道:“美人宝贝儿,把手给我,我看下你恢复的怎么样。” 段易寒危险的目光扫了过去,冷冷地说道:“目测看不出来吗?非要诊脉?” “------”萧灵子无语。 “你让开啦,让萧灵子给我把脉,我最近总是不舒服呢!身子沉沉的,动不动就犯困,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啊!”玉竹委屈地撇了撇小嘴,灵动的大眼睛渐渐氤氲上一层淡淡的薄雾,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看得两个男人的心都疼了。 “那,那你快给她看一下吧!”段易寒的脸上挂着些许担心,虽不情愿,但最近玉竹身体的反常变化他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的。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冷雨璇看到段易寒那副焦急迫切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来,冷酷决绝的魔主段王爷心疼起女人来,也是蛮柔情的嘛! 萧灵子轻叹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覆在了玉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腕处。倏然,萧灵子猛地抬起头看着玉竹,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萧灵子的神情让玉竹瞬间慌了神,乱了思绪。 “怎么了?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玉竹的美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面对疾病、死亡,她并不怕! 让她害怕的是,如果她离开了,只留下段易寒一人独留世间,那样的他该有多孤单。 在看到萧灵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后,段易寒的心也被揪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难道老天还要对他再残忍一次吗? “能有什么病,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只不过------”萧灵子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什么?”段易寒急切地追问道。 “是喜脉,玉竹有身孕了!”萧灵子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是早已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心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骨肉,而他能做的,只有祝福。 “有--身孕了?”段易寒陷入无比震惊与喜悦之中,不敢置信地看着萧灵子,在得到默认地点头后,他才一把推开萧灵子,激动地扑到了玉竹的身前。 而玉竹则是心中一酸,猛然想起她与段易寒的第一个孩子,眼泪便不受控地滚落下来。 “不要哭,我们有孩子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乖,不许哭!”段易寒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水晶般,将玉竹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 温柔的动作,宠溺的话语,动情的眼神,让玉竹陷入了深深地痴迷与眷恋之中。 而萧灵子被段易寒推了一个趔趄,刚要发怒,却在看到玉竹那张满是幸福的笑脸后,一脸的愤怒瞬间垮塌下来。心底像是被戳穿了一样,痛得难以抑制。 随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萧灵子的黯然神伤被冷雨璇尽收眼底。 她知道萧灵子此刻的心中有多么的受伤,最爱的女人笑得很甜美,很幸福,可这幸福却不是他给予的。 冷雨璇走到萧灵子的身旁,用手肘戳了戳萧灵子的胸膛,秀眉紧拧,淡淡地说道:“走吧!不觉得我们很多余吗?还是,你想让他们看到堂堂万毒谷毒圣--萧灵子的眼泪!” 萧灵子身子一怔,继而扭头看向身边的冷雨璇。 那双清美的眸子似乎有一种能看透人心底的魔力一般。 这一瞬,萧灵子没有拒绝,而是随着冷雨璇一同走出了彼岸药卢。 即然深爱着玉竹,看到她幸福不正是自己最大的心愿么? 而现在,她真的很幸福,那么自己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该放手也该释然了!萧灵子与冷雨璇来到彼岸药卢外的林荫小道上。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与冷雨璇心平气和地呆在一起,也是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冷雨璇。 虽然比不上玉竹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不得不承认,冷雨璇的这张脸也算得上是绝色了。 就在萧灵子盯着这张与玉竹三分相似的脸蛋看得认真之际,冷雨璇倏然别过头,四目交会的一刹那,萧灵子的心中陡然一震,慌忙垂下了眸子。 冷雨璇嗤笑一声,故意不紧不慢地问道:“看什么?” “咳咳--”萧灵子快速敛去脸上的尴尬之色,妖孽般的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你真的不打算回尉迟国吗?”萧灵子没有回答冷雨璇的话,而是抛出了另一话题。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吗?”冷雨璇反问道。 萧灵子语噎了一下,真的想让她离开吗? 虽然觉得她很烦,但至少偶尔可以从她的身上找寻一丝玉竹的影子。 如果她真的离开,那么对玉竹的所有念想都只能在梦境之中了。 虽然很自私,但爱情本身不就是如此吗? 见萧灵子迟迟没有答话,冷雨璇敛了敛眼皮,一脸悠闲地继续说道:“我说过,除非你和我一起离开。否则,休想我踏出这毒谷一步,国界,主公之位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你,我要定了!” “------”萧灵子身子一怔,不过再次听到这番执拗的话,他似乎没了先前那样反感、讨厌。 。。。。。。 在谷中休息了三日后,玉竹实在忍受不了段易寒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攻势,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万毒谷。 虽然放心不下萧灵子,但好在萧灵子向她保证,会去王府探望她。 就在玉竹动身离开毒谷时,萧灵子俯身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件令她百感交集,感动不已的秘密。 vip 166:不一样的魔主 段王府大门口。 玉竹刚一下马车,还没等她抬脚迈步便被段易寒一个打横抱起在怀中。 “喂,干什么,侍卫们都在看呢!”玉竹的小手拍打着段易寒城墙一般坚硬的胸膛,身子不安分地挣扎着,可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力量。 这个段易寒,是不是吃错药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会玩爱的抱抱,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啦? “谁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去!!”说着,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扫视了一圈门口的守卫与随从的侍卫。 侍卫们一见段易寒冷冽的目光,纷纷恭敬地垂下了头。心中同时萦绕着一个问题,这还是他们的魔主段王爷吗? 见玉竹扔在怀中不安分地挥舞着小粉拳,段易寒‘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小屁屁上,不满地说道:“别乱动,当心碰到我儿子。” “哎哟,好痛!”玉竹委屈地撅起小嘴,撇了一眼嘴角溢满幸福的段易寒。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看,于是故意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个相当搞怪的小鬼脸,模样可爱极了。 “还真是调皮!”说话间,段易寒已经抱着玉竹走到了大门口处。 而这一句话刚好被守门的侍卫听得真真切切。 “噗”---一个年纪稍小点的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举动刚好被段易寒的余光发现。 段易寒倏地顿住了脚步,眼神中的轻柔瞬间被阴暗所取代。 “魔主饶命,属下知错了!”守门的小侍卫吓得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错。 不等段易寒开口,玉竹连忙挥手示意小侍卫起身:“起来吧,笑一下有什么错!” “------”虽然知道王爷向来对王妃的话是言听计从,可是得不到段易寒的允许,小侍卫还是不敢起身。只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这次有王妃替你求情,本王就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吃板子吧!”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可一世的冷傲气势压得人快要窒息。 可就在他垂眸对上玉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时,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什么气势啊,嚣张啊,冷傲啊,通通烟消云散。 “明明就是你不对,为什么要责罚他们!”玉竹对于段易寒的霸道行为以及蛮不讲理的语气相当不满,气鼓鼓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见玉竹不再理会自己,段易寒赶忙倾身,俯在玉竹的耳边用极小的略带委屈的声音说道:“这个,不要生气嘛!怎么说我也是王爷,要树立威信的!” 威信?呵呵! 玉竹紧抿住嘴唇,强忍住笑意! 还真不知道,魔主王爷这样抱着自己穿梭在府中到底是想要树立一个怎样的威信。 待到寝宫门口,小蛮早已守候在此。 当她看到王妃是被王爷抱回来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难道王妃又受伤了吗? “王妃,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小蛮快速地奔了过去,想要抓住玉竹的手,却又不知她哪里受了伤,可不可以碰,如果碰痛了又该怎么办! 思绪间,小丫头已是泪流满面。 “哭什么,傻丫头?我没事,真的!”玉竹推了推段易寒,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可段易寒并没有理会玉竹,而是自顾自地将她抱进了寝宫的卧室之内。 边走边嘱咐小蛮:“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最好的滋补品送到寝宫来!还有,把静月都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为王妃看诊。” “------”小蛮惊奇地瞪大了双眼,现在的这一状况让她费解,很是费解。 王妃不是说没有受伤吗?魔主为什么还要找大夫呢? 就在小蛮还在惊诧的期间,段易寒已经小心翼翼地将玉竹放在了凤纹檀木床上,并细心地为她盖好丝被。 活脱脱一个尽职尽责的小丈夫。 段易寒忙完玉竹后,竟然发现小蛮还像块木头似地杵在原地,心中甚是不爽,厉声呵道:“怎么还愣在这,快去啊!!” “是--是!”小蛮被这一声呵斥拉回了思绪,慌忙退了出去。 段易寒重新回到床榻边,坐在了玉竹的身旁。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不要对小蛮那么凶,你会吓坏她的!”玉竹拉起段易寒的大手,五指交叉,十指紧扣! 静静地感受着来自段易寒掌心的那股暖流。 “你怎么不说,是你把她宠坏了呢?” 段易寒腾出另一只手来,宠溺地刮了一下玉竹秀挺的小鼻头。然后,爱怜地抚上她精致的面颊,唇也随之覆了上来。 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总是令他欲罢不能。 他的手轻扣住玉竹的头,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 被段易寒这一吻,玉竹的身子也渐渐地软了下来。 对他,她又何尝不是贪恋呢! 他的吻,他强悍地气势,他霸道的纠缠------ 就在段易寒俯身准备欺上玉竹的身体时,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地,猛地直起身子。 而他的这一举动,也着实让玉竹惊诧不已。 “怎么了?”玉竹的眉头微微皱起,对于段易寒的突然抽离,她的心头竟犯上些许的不舍。 玉竹本以为段易寒会对她解释一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自己,而是自顾自地将大手放在了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之上。 “差一点就压到我儿子了。”段易寒瘪了瘪嘴,一脸的心疼。 “------”玉竹顿感一群乌鸦飞过头顶。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呢?”玉竹有些吃味地白了一眼段易寒。 不过,他竟然比她还紧张这个孩子,这一点倒是让她颇感意外。 小女人的幸福感悄然滋生。 “只要是你生的,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爱!”段易寒语气坚定。 “哟,嘴真甜!不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说啊---”玉竹拉着段易寒的大手不停地晃啊晃,像个小女儿般,娇滴滴地撒着娇。 玉竹的话让段易寒百思不得其解,他快速地搜索记忆,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有什么事欺瞒过玉竹。 “我?我怎么会有事瞒你呢,倒是你!”段易寒敲了一下玉竹光洁的额头,故作生气地问道:“说,离开万毒谷时,萧灵子在你耳边对你说了什么话竟然让你哭得那么伤心!” “是关于你的小秘密!”玉竹仰头看着段易寒,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着,眼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 “关于我的?”段易寒扬起眉头,惊诧地看向玉竹。 vip 167: 小秘密 “萧灵子对我说,他的身体里不仅有我的血液还有你的!为此,他很不开心!” “这是什么意思?”段易寒的嘴角一勾,眼底一片疑惑。 见段易寒一副不解的模样,玉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噬魂蛊毒发作时和冥毒煞一样,需要吸食鲜血以控制毒性,唯一不同的是噬魂蛊不会将毒性传给那个肯割腕喂血却不肯告诉我实情的傻瓜。” 闻听到玉竹的话后,段易寒原本平静的表情陡然变得僵硬,他微微蹙眉,幽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流光。 “你都知道了?这个萧灵子还真是多嘴。”段易寒薄唇轻抿,对于萧灵子的这一行为表示蔑视! “如果不是萧灵子告诉我,这一幕是他亲眼所见,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玉竹的身子微微一颤,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段易寒先是一怔,随即,大手轻轻地覆在玉竹的脸颊上,来回地摩挲着,语调十分轻柔地对玉竹说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性感的嗓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不断地撩拨着玉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她痴痴地望着段易寒,此刻,除了感动,她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傻瓜,真是个大傻瓜!”玉竹的唇在颤抖,她的心也为之轻颤。一双闪烁着晶亮的水眸久久地凝视着面前的俊美男人,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好啦,不要哭,一看到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段易寒捧起玉竹的小脸,疼惜地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 傻丫头还真是傻得可爱,就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良久的亲吻过后,玉竹羞涩地将头埋进段易寒温暖的怀抱之中,小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那健硕的胸膛之上。 倏然,玉竹抬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开口道:“寒,我们把母妃接回王府好吗?” 母妃?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段易寒的心底陡然一震,深邃的眼眸瞬间覆上了一层阴霾。 玉竹的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在他的心底瞬间炸开了花。 “一会儿大夫来,让她给你好好地把下脉,萧灵子的话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段易寒的语调参杂着些许不耐烦,他隐忍着心中的怒意,企图转移另一个话题。 “为什么你不肯让母妃回来?”玉竹紧紧地盯着段易寒,倔强地一字一句问道。 面对玉竹的质问,段易寒原本极力克制的平静终于被愤怒所取代,他不耐烦地大声嚷道:“她不配,她没有资格做我的母妃!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提起那个人。” 玉竹没有说话,只是扬起如水的眸子,怔怔地看着段易寒,眼神中涌上了一丝痛楚。 看着玉竹这副很受伤的神情,段易寒的心又软了下来。 他深知玉竹说得这一番话都是为了他,但多年来积攒的怨恨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开的? 段易寒的眸中扫过一丝无奈,倾身上前想要将玉竹揽入怀中。 可是他刚一上前,就被玉竹恨恨地推开了。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段易寒郑重地说道。 为了玉竹,他会考虑,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玉竹咬了咬嘴唇,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凄楚和可怜。 她眼巴巴地看着段易寒,语气中充满了淡淡的哀思:“没有母亲的孩子很可怜,难道失去孩子的母亲就不可怜了吗?无论母妃做错了什么事,你和她连着血肉的亲情是任何仇恨都割不断的。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我更能体会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说着,玉竹拉起段易寒略带颤抖的大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继续说道:“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原谅母妃,好吗?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享受天伦之乐更惬意的事呢?我不希望你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后悔一生。” 段易寒的大手来回地摩挲着玉竹的小腹。 不禁感叹:这里面住着一条小生命,是他和她心爱的女人共同创造的爱的结晶。 不得不承认,他被玉竹的话感动了。 心中筑起的那道坚不可摧的围墙也渐渐地垮塌了下来。 也许,放下仇恨并不难。 就像当初,他恨透了凌若黎的背叛。 可是现在,这件事,这个人,似乎已经被他渐渐地淡忘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执拗,倔强的女人。 既然他能原谅凌若黎,那么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有什么理由再去痛恨呢? 段易寒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玉竹还是从他的眼底察觉到了那抹隐忍的释然。 她决定乘胜追击:“明天,我们就去接母妃回府,好吗?” “明天,还是等你的身子调息好,我们在------” 不等段易寒讲完,玉竹倏然打断他继而说道:“哎哟,宝宝,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坏爹爹不听话?那等宝宝出来,我们不理他。” 玉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空气对着话,手掌还来回地摩挲着扁平的小腹,模样搞怪至极,看得段易寒忍不住嗤笑出声。 “好啦,明天就去接,不过,我是不会去的!” 闻听段易寒的话后,玉竹的嘴角一勾,柔美的眸子如水般微微荡漾。 不可一世的王者,倨傲不羁的冷酷王爷,居然为了她,摒弃了自己的原则与骄傲。 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那我和甘罗一道去,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魔主老公万岁!”说完,玉竹主动吻上段易寒的唇瓣。 现在,应该是她要为心爱的男人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啦! 就在二人吻得如痴如醉之际,满头大汗的小蛮带着大夫急匆匆地赶到了卧室之内。 在看到这一幕暧昧的画面时,小蛮娇羞地垂下了头,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那小脸瞬间变得就像是刚煮熟的虾子般红通通的。 大夫也是惶恐地垂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王妃,大--夫,来--来了!”小蛮嗫嚅着,脸上挂满了惧意。 魔主唤大夫唤的那么急,如果不打断只怕魔主又会动怒。 段易寒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玉竹的香甜的唇瓣,看了一眼大夫,开口说道:“恩,给王妃诊脉吧!” 说着,他放下床榻边沿的纱帘,只露出玉竹纤嫩的手臂。 得到段易寒的应允后,大夫连忙上前为玉竹诊脉。 而结论与萧灵子所说的一模一样。 “恭喜魔主,王妃这是喜脉---” vip 168:大结局【写的花肝疼吖!】 九个月后,段王府内。 家奴们各个面露忧色,在寝宫内紧张地忙碌着。 寝宫外。 段易寒与甘罗、云裳焦急地踱来踱去。 在闻听寝宫卧室内,传来一声女子痛苦的喊叫声后,段易寒只觉得一股血,轰地涌上头顶。 不顾众人的拉扯阻挠,他蹭蹭蹭地大步冲进了卧室内。 “王妃,用力啊,再使把劲,就快出来了!”一位中年稳婆一边为玉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安抚着她。 “啊---” 不断袭来的阵痛似乎已经将玉竹浑身的力气都给抽离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狼狈仍不掩秀丽的脸庞上,缓缓滑下两行泪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能生出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刺入人们的耳膜,听得人脊背一阵寒凉。 下人们纷纷抬头望向声源,就见段易寒紧绷着一张脸,幽深的黑眸早已布满了愠怒。 “参见魔主!”众人慌忙停下急促的脚步,纷纷跪倒在地。 段易寒见状立刻高声怒吼道:“还参见什么,马上给王妃接生,要是再生不出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跪了一地的下人们急忙起身。 段易寒的出现让本就惊慌失措的人们更加恐惧不堪。 当他大踏步走到玉竹的身边时,那张因为折磨而变得惨白的小脸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眼眶。 而此时,他的心就像是被皮鞭抽过一般。 “魔主,这里血腥气重,您还是---”稳婆的话尚未落音,段易寒便向她投去一记肃杀的眼神,吓得稳婆慌忙闭上了嘴。 “若是王妃在这么痛苦下去,我第一个摘了你的脑袋。”段易寒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 “啊--段易寒,我不要生了,痛--痛死我啦!”又是一阵强烈的阵痛,玉竹流着泪,大声地叫嚷道。 殊不知,她这一叫,让段易寒本就紧张不已的心更加刺痛了。 “好好好,我们生完这一个就再也不生了,好吗。”段易寒上前,紧紧攥住玉竹的手掌。 一滴泪,不自觉的滑过脸颊。 “啊---啊---救我,段易寒---”一声痛呼后,玉竹倏然抓起段易寒的手臂,仰头一口咬了下去。 段易寒吃痛地低吟了一声,却没有推开玉竹,而是任凭她用尽浑身力气死咬住自己的胳膊。 他无法代替玉竹痛,如果这样可以缓解她的一丝疼痛,那么,他愿意。 “呀---”稳婆见状,惊呼一声。 “你尽管接生就好---我要王妃平安地诞下孩子!”段易寒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坚定地看着稳婆。 随着玉竹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身体在她的身下滑落出来。 稳婆将孩子托在手中,而后,一声嘹亮的儿啼猛地响起。 稳婆赶紧对着段易寒说道:“是个小王爷!王妃为魔主诞下了一个小王爷!”闻听此话,众人纷纷跪地道喜。 玉竹在听到孩子响亮的啼叫声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待玉竹再次苏醒过来,已是翌日午后。 小蛮将用金丝棉被包好的还在熟睡中的小宝宝抱到了玉竹的身旁,柔声说道:“王妃,你看,小王爷睡得多香。” 玉竹美眸半眯,精美的小脸上扬起欣喜的笑容。 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小家伙还真是会折磨妈妈,原来生宝宝是这么辛苦的事。 可是,当玉竹看到小蛮递过来的小宝宝时,她微微撇了撇嘴道:“他好丑哦,怎么一点都不漂亮,脸还皱巴巴的!” “是谁说我儿子丑呢?”段易寒如沐春风般的声音飘进了卧室之内。 “就是,再说小家伙丑,我这个做叔父的可是会生气哦!”甘罗也随之踏步进来,微笑地附和着。 面对段易寒与甘罗的质问,玉竹不满地瘪了瘪嘴,别过头去刚好撞上惠姨温柔似水的眸子,于是,撒娇地嚷道:“他真的就是丑丑的嘛!母妃,您快来看看!” 惠姨淡然一笑,优雅地走到玉竹的床榻边沿,拉起玉竹的手放在手心之中,宠溺地说道:“我的好孩子,你辛苦了!不过,哪有母亲嫌自己孩子丑的。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一个样子,越长大模样越是俊俏。” “会吗?”玉竹还是有些不自信,俏皮地朝惠姨吐了吐舌头,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段易寒将小宝宝抱在怀中,眼中荡漾着幸福的微笑:“我已经为他想好了名字,就叫段宸轩。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位比他父王还要为微风的王者。” “段宸轩,恩,名字比人漂亮多了!”玉竹此话一出口,立刻招来众人白眼一片。 她只好乖乖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其实啊,无论宝宝美丑,他都是玉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疼他、爱他、怜他都不够,又怎么会嫌弃他呢! 只不过,看着魔主老公喜欢小宸轩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小女人的嫉妒心开始泛滥啦! 一年后。 是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凤纹紫檀木床上,玉竹懒懒地窝在段易寒的怀里,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空气里,涌动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轩儿今天会依依呀呀地学话了,逗得母妃笑得都合不拢嘴啦!”玉竹的小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段易寒古铜色的肌肤上,脸上那尚未褪去的潮红像极了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是吗?我们轩儿的聪明劲倒是与他父王我有几分相似。”段易寒笑得甚是得意。 “臭美!”玉竹挥着小粉拳,使劲敲了一下段易寒的额头。 自从有了轩儿,整个王府每天都是欢笑声不断,一派其乐融融的幸福景象。 “谢谢你,玉竹!”段易寒俯下身,在玉竹的脸颊上飞快地印上一吻。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谢谢我啊?”玉竹微微一笑,说道。 “因为你的执拗,让我知道了母妃当年离开我们的真相。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拥有这样幸福的生活。”说着,段易寒情不自禁地再次俯下身子,吻住了玉竹的唇瓣。 的确,如果当年不是玉竹坚持要他接回母妃,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母妃隐忍的苦衷。 原来,母妃与那私奔的书生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爱侣。 可是段王爷也就是段易寒的父王再一次集会上遇到了母妃,随即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于是,依仗自己的权势将母妃强娶为妃。并将书生赶出了静月都。 难怪,段易寒小的时候极少看到母妃开心的样子,因为母妃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冷冰冰的段王府。 父王对母妃的痴情最终也没能打动母妃,母妃痴情书生一生,而父王亦是如此。 书生在与母妃坠崖的一刹那,他用身体拖住了母妃。书生死了,母妃却因此活了下来。 而唯一让她独活于世的动力就是段易寒与甘罗。 这样的情感纠葛注定了她们是以悲剧收场。 ------ 被段易寒一吻,玉竹的脸上飞快地飘上来两朵红晕。 “怎么了?轩儿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会害羞呢?”段易寒的眸中充满柔情。 玉竹推了推段易寒的胸膛,娇憨地说道:“讨厌啦!” 窗外,夜凉如水。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给整间卧室披上了一层淡白色的流光。 玉竹若有所思地望着段易寒的睡脸,眸中划过一丝难掩的悲戚。 一滴泪,缓缓地落下,悄无声息, 正如她此刻的思念一般。 “在想念萧灵子吗?”段易寒的大手划过玉竹的脸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没有睡吗?我---”玉竹慌忙垂下眸子,不想让段易寒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段易寒捧起玉竹的泪湿的小脸,轻轻地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幽深的黑眸中裹着浓浓的爱意与心疼:“我们找了他快两年了,尉迟国,万毒谷都没有他的踪影,你担心他也是应该的。” 段易寒的一番话将玉竹隐忍了接近两年的泪水全部勾了出来:“呜呜,该死的萧灵子,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过要来看我,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段易寒轻叹一声,将娇小的身躯纳入怀中,轻拍着她颤抖的身子,柔声安慰道:“也许,他就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的看着你,也说不定哦!鬼魅一样的萧灵子,永远都会是我的威胁。” 言语间,段易寒的眸光一直瞥向窗棂外。 倏然,一道快如流星般的白影划过天际,随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你说什么?萧灵子怎么了?”玉竹抽泣着,对于刚刚的那一幕完全没有察觉到。 “我说,你很快就会见到他啦!”段易寒故意拉长了酸酸的语调。 “真的吗?”玉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不过,你可别忘了轩儿不能没有母妃哦。不行,还是先给轩儿制造出一个妹妹,我才能安心。”段易寒笑得好生魅惑。 “啊,不要。流氓--”玉竹娇憨地喊道。 “咦?流氓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滚开,色狼,乱摸什么。。。。。。” “不摸,怎么会有小公主呢?不过,我的冒牌王妃,色狼好像没有流氓那二字好听,还是叫流氓吧!” “啊------不要------” 。。。。。。 树林内。 如银雾般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 萧灵子身着白色的纱衣,纯净得如同天地间的精灵一般。 如墨般的青丝不扎不束,垂散在肩。 妖孽般的俊脸依旧精致完美,性感的薄唇上扬起一抹邪肆的微笑。 此次潜入段王府果然不虚此行,美人宝贝儿不但没有忘记他,反而因为思念他而啜泣。 一想到此,他的心中就膨胀出无限大的幸福感与满足感。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抢在段易寒之前认识你。”萧灵子倏然开口大声吼道。 “我就说嘛,怎么会找不到人,原来真的去段王府见你的美人宝贝儿去啦?”冷雨璇冷幽幽地声音倏然响起。 萧灵子顿时惊得一身冷汗,慌忙环顾四周。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神出鬼没啦。 冷雨璇一个飞身,跃到了萧灵子的身前,一脸的悲愤,气鼓鼓地抱怨道:“我陪在你身边快两年了,你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夏玉竹。真是,可恶!” “我--我--”萧灵子不知怎样开口。 将近两年的时光,冷雨璇陪着他游历了大江南北,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不得不承认,萧灵子被冷雨璇的热情与执着深深地打动了。 可是一回到静月都,他的心就无法在受控于自己,脚步也会不自觉地去往段王府。 “你什么你?你别告诉我因为你身体里有夏玉竹的血液,所以你才会不自觉的去段王府找她!”冷雨璇强压住怒火,不满地抱怨道。 二年前那次冥毒发作时,因为有了玉竹的血液,萧灵子很快地熬过了痛苦。 也正是那次之后,他身体内的冥毒竟没有在发作过。 也许是因为玉竹吃了无根木的关系,所以她血液就成了解除冥毒的解药。 “这么重要的借口,我怎么给忘了呢!”萧灵子眸光一眯,嘴角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邪笑。 “萧灵子,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去见别的女人,我就杀了你------”冷雨璇气得直跺脚,拳头也被她捏得嘎吱嘎吱作响。 萧灵子见冷雨璇怒了,急忙扭身,掉头就跑。 这个女人,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回来,萧灵子,你给我站住,如果被我抓到你就死定啦!!” 一个追着幸福跑,一个被幸福追着跑。 地球是圆的,只要坚持不懈,不放弃,相信他(她)们终究会有交会的一天。 期待圆满ing。。。。。。 魔主老公的冒牌妃完结了。 话说,结局写的花花好心痛哦! 不知童鞋们对这个结局是否满意。 这是花花的第一部小说,也许它很稚嫩,也许它不能迎合一些读者的口味,但花花真的有很用心的在写。 每天熬夜到凌晨,只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 希望童鞋们能够支持花花!给花花动力,让我能坚持码字。 不抛弃!不放弃! 完结于2010年12月27日凌晨4点1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