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还是真实》 成绩 2008年,s市,偏远的二线城市,正值夏天。 夜幕降临,平凡的小楼里,灯还未熄。 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硬皮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的鼠标垫,感觉手感不佳,而电脑屏幕前是刚出炉的分数,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但他眼神中是难以掩藏的失意。 但六月的空气又燥热无比带着闷意,此外还有蚊子不断嗡嗡的声音,像是抗议。 因为这些小家伙来错了地方,饥肠辘辘的饿了许久,现在迫切的希望吸上一口上好的人血,饱餐一顿然后甜蜜的睡去。 电脑桌旁是杂乱的电线插板,有个小风扇调到低档微风,却还是嘎吱嘎吱响,颇为吃力,看样子与蚊群是一丘之貉,同样扰乱了平静。 陆子吟心烦意乱,几次挥动着手臂,驱赶着嬉笑的蚊群,几次扑空后,就不耐烦的将电脑关了机,顺带着拔了风扇的插销,让它稍稍休息早点安息。 他站了起来,失落的走到了的床边, 但刚才查询的分数,像窗外清冷的月,冷冷清清。小房间不到三十平米,回荡的是止不住的唉叹息。 “哎,完了,现在一切都完了。” “将来平凡的简历下,会是高中毕业的学历,哈哈哈,他的人生抵达了终点,没了出路。我对不起父母日夜操劳,更对不起他们给予的厚望。” 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深深的愧疚感让内心颇不平静,他失落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个薄薄白色毯子盖在身上,像是死人身上的白布,像是准备入殓的死人。 正在陆子吟忧愁时,一个破旧的手机振动起来,提示到,您有一条新的信息。 床头一角,振动的方向,他伸手探去,将手机从蓝色的小桌子上拿了起来。 看见原来是妈妈发了条微信,询问着考试的成绩。 妈妈关心的问道,“儿子,分出来了吗,一本没问题吧?” 陆子吟的心顿时狠狠的揪了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吐露实情,有些犹豫,“还好,挺不错的,分数够一本线”。 他撒个善意的谎言,愧疚感达了顶点。 妈妈又回了一条微信,“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早点回来,别太晚了,注意点身体,少喝点凉的。” 陆子回了一句,“知道了妈,早点休息” 回了一句晚安,便没了下文。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想当初父母为了让他安心学习,特意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而现在高考完了,合同也快到期了。他还能自我安慰,还能逃避血淋淋的现实,还能短暂清静几天。 但又有什么用呢。 常言道,家贫子读书,这句话说的正是陆子吟的情况,他从小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他不需要父母太多的督促,自觉勤奋好学,所以学习成绩向来不错,就没让父母操过心。 学校中不少的小学妹追着吵着让他辅导功课,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向来是个有规划的人,将短暂的人生安排的井井有条。 在他的计划里,这次高考是一块踏脚石,等到考上一所名校后,深造几年,靠着知识改变命运,凭借命运改变阶层,而等到挤进上流社会后,便可以要闯一番名堂,然后平步青云,从而步入人生巅峰,尽在掌握中。 或许用不到十年,就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之后便买上一栋小洋房,取一位娇滴滴的姑娘,而等父母老了,就带着老婆孩子全家人一起去游山玩水,浪迹天涯不流遗憾。 那就是妥妥模范人生,别人羡慕不行的那种美满生活。 可老天爷不赏脸,陆子吟已经将人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没想到,到了高考,正关键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十天前,高考的日子。 本来在陆子吟充分的准备下,高考不过是小菜一碟,一点不虚,十拿九稳,闭着眼写他都能上一本,所以充满了自信,胸有成竹,大步的迈向的了考场,而对比下进考场的不少同学额头直冒冷汗,哆哆嗦嗦的紧张到不不行,衬托出陆子吟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意味。 考试铃响后,很快,试卷发了下来,在监考老师详细讲述的考场规范后,众考生们纷纷准备开始答题,手速飞快,但眼神飘忽不定。 第一科,语文,150分,一般的人,哪里能随意的轻视。 但陆子吟不一样,龙飞凤舞下写下姓名后,入目第一道题,便才思泉涌,奋笔疾书,不到短短20分钟,两张雪白卷子,一张答题纸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看样子直逼作文而去。 而当陆子吟刚拟完“陪你去看流星雨”作为题目时。 窗外的天空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而就是它让陆子吟这么多年寒窗苦读,功亏一篑。 大致的情形如下 当时窗外晴朗微风,教室内是刷刷的落笔声,天空中突然出现了道道的波纹,大白天的一颗流星一闪而过,但这不是最为诡异,这流星还学会了漂移,转弯,风骚的倒车入库,动作一气呵成。 而陆子吟写作文半中腰时,左眼狂跳不止,心中顿升起强烈危机感,停下笔,抬头望向窗边,惊恐的发现,一颗巨大的陨石燃烧着火花,向着教室的窗户方向,狠狠的砸来。 不过教室里的考生,好像都考傻了,对即将来的灾祸浑然不顾,陆子吟焦虑的动来动去,但考生还是稳定的答卷声,声音没减弱分毫,而监考老师还是踱来踱去,神气十足,不时的咳嗽几时,低头继续数着保温杯了泡的几颗枸杞。 陆子吟心中发了毛,命都要没了,考出花来有什么用,意随心转,紧接着手中的笔咔嚓一声,写断了,卷子上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在安静的教室里,不亚于惊雷响起,监考老师很快发现了异常,提着保温杯大踏步过来,爆雷般的责问声,“你什么情况啊”。 而此时流星越逼越进了,差不了几毫分,但赶巧离谱的是监考老师秃顶的脑门锃光瓦亮像24w的节能灯泡,泛着明堂堂的光,挡住了窗外的凶残风景,更让他看不清外边的状况,未知的恐惧更为致命。 于是陆子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随即把意识交给了身体,腾地的一声站了起来,手重重的拍向桌子,卷子跟着节奏飘到了地上,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命都要没了,在监考老师凶巴巴的眼神下,在全体考生众目睽睽下,他一脚踢开桌子,还大声的喊叫着,“一群**,还不跑” 一边说脚步没有停下,风一般跑出了教室。 整个过程行如流水,花哨至极,没耽误一秒功夫。 就在他跑出教室时,燃烧的陨石,透过窗户,又穿过了墙壁,忽视了众考生和秃顶的老师,不讲道理的直愣愣出现在宽敞的走廊上,封住陆子吟逃跑的路线,挡住了舍我其谁的身影。 不分青红皂白,扑过来,猛虎下山一样的速度,狼扑羊般敏捷,直击面门袭来,伴随刷的一声,但惊奇的是,陨石很快消失不见了,好像一切从未发生,只留下错愕的陆子吟,呆呆的望着空旷的走廊前。 而正当陆子吟愣神的功夫,满脸怒火的监考老师已经追了上来,小碎步大步的迈,没一杯茶的时间,就快步赶到身前,同时大声的咆哮,满腔调不满,“你这个考生到底怎么回事,是打算回家,不想考了吗。” 陆子吟听见监考老师的咆哮,猛然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乱了阵脚,结结巴巴的对监考老师道,“我……上,要上厕所,嗯……?” 监考老师听完脸色愈发的阴沉,“你不会打报告吗,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在作弊。”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了最新款水果手机,敲下几个数字,和上层领导通了一个电话,叽叽喳喳的汇报了陆子吟的情况。接到指示后监考老师点头哈腰,将电话挂断了。 不一会,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老师把陆子吟拉进了敞亮的办公室,泡上一壶热茶,貌似是龙井tea,而当别人还在考试时,他已经在办公室里吹着冷风,吭哧吭哧,用着孔庙祈福的铅笔填写一份什么查户口的表格,包括姓名,住址,等。 填完表格后,但很可惜,并没能挽回什么,像走了一个琐碎的流程,之后,女老师温和告知,嗓音甜美至极。 “你,准备复考吧,这科成绩作废。” 当时陆子吟心中无疑有一万只羊驼,从心里狂欢踏过,哒哒哒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圆梦世界 陆子吟在躺着床上,回想着几天前发生的事,一边拿起了蓝色桌子上的一瓶哇哈哈矿泉水,不知过期了没,但他并不在意,吨!吨!吨!一饮而尽,他大笑着。 却想着刚才看见的分数,将空矿泉水瓶向垃圾桶投去,没中,咬牙切齿的大问,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梦为什么还没醒啊,这一定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双手抱头死盯着地面的瓷砖,道道缝隙。 …… 刚才的屏幕前,他看到的分数可以用诗一样的语言来概括。 “成绩栏上正中央,入目眼中数几行,鲜血淋漓何忍看,绝世零蛋雄八方。” 这几行语数外物理化的成绩,是何等的悲催,是祸不单行的狼狈。映入眼帘的成串的个位数字——0000000,象征着命运接踵而至的降维打击。 ……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天说起,且听我细细讲述悲催的人生来之不易。 还记得,当时是一场炎热的考试,我却年少轻狂的作了弊,因为监考老师考场上没同意,我就擅作主张私自的逃离,逃在走廊上被抓住了把柄,而他告诉我这是经典的作弊。 而当时的监考老师保温杯里,还泡着的是几颗枸杞,秃头秃脑的不怀好意,语重心长就是一顿贬低,对诸位考生看向了陆子吟,大呼小叫的噫嘘嚱,文雅至极: “你们看看这是作弊的陆子吟,你们的前车之鉴在这里,我看你们哪个还敢上前来一试,说实话你们确实要警惕,你们的所作所为皆是白费心机,你们的一举一动尽在老子掌心里,都他娘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别尽想一些什么歪门邪道的把戏。在我眼里你们算个屁” 监考老师话语毕,可他却成了典型案例,反面教材没了脾气,堂堂学霸深陷高考失利,成绩是不思进取的个位数字。 说到底他怕被人看不起,作弊的下场也太严厉,让他无法挺立。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tm他的作弊。 他被拉出去推进来无数次鞭尸,在小学妹面前再也无法雄起,浪漫的爱情也没了戏。彻头彻尾标准妥妥的弟弟。 所以他的人生尚未开始就已暴毙。 他狼狈不矣。 吨吨吨!哇哈哈矿泉水一饮而尽。 …… 不过说实话,监考老师待他也不薄,挺照顾他的没有过分,紧抓住这件事不放,其实要是按道理有一说一如实上报,往严重里说去,高考作弊被抓住了,至少要搁里头蹲个一年半载,在铁笼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他没有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也全赖监考老师好为人师,刀子嘴豆腐心,仅仅是把他教育一顿后,登记过后,他的一科成绩作废了,语文成绩归零了就仅此而已了,并没有过分的追究,甚至连父母也没有惊动。 不得不说监考老师也和蔼可亲。 而自己受到的惩罚也只是填了几分表格,就被宽宏大量的刑满释放了,可以无罪的参加下几场的考试,这何等的幸运简直就是祖上积了功德,坟里冒了青烟,千年等一回的机遇啊。 陆子吟受宠若惊,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在陨石事件后,他的心态就彻底的崩了,白天早上,第一科考试,却发生平白无故的怪事发生,一颗陨石的突然降临连累一科成绩也莫名其妙作废,这种沮丧心情的扰乱了心境,变得丧气的起来。 连累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他就如幽魂般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像条死鱼一样翻着白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洁白试卷,两个小时内就和它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手中握着的笔都不敢落下,生怕玷污了朋友洁白的身躯。 算了实话实说了,我摊牌了,老子不会写了,脑子都要炸了,看着眼前熟悉的题目,就和一加一一样简单的题目,可是现在看来比求证哥德巴赫猜想还要难上数倍。 心中想着其他的事, 这还写个锤子啊。 陆子吟在考场上陷入了沉思,而周围是不断的落笔声沙沙作响。 “哎呀,烦。” 记忆中不断的回想,想着点是之前那颗行踪诡秘的陨石,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走廊上一切是那么逼真,他明明连陨石上的弹坑都看的一清二楚,可就那么咻的一声,可那么大的陨石活生生的没了。 这陨石可是真的狗。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科学原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陆子吟苦思冥想,日想夜想,考试的时候也想看着不会却眼熟的题,一边转笔一边想。 考试铃响了,考试考完了,他回家了,他躺在软和的小床上盯着唰白唰白的天花板,上面淌着昨夜渗透下的雨水,但他没有理会继续不停的想,他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脾气。 但想不破南墙,想到头昏眼花,昏沉欲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竟然一不留神还睡着了。 呼噜声响了起来。 床上的人影蹬开了被子,伸了个懒腰一觉醒来,睡到了天明,然后看天色正早,太阳还没落山接着睡,心中想着又回到被窝中。 时间过了好一会,少说也有一两个小时,他从床上猛然惊醒,喘着粗气,他好像做了一场梦,他梦见自己考试考砸了,然后还在睡觉。 而现在梦醒了一切也应该回到平静之中了。 但着一点鬼都不相信,他也就只能骗骗自己,宽慰宽慰自己,但纸包住火终有一天要面对惨淡的现实。 他看来一眼手机,已经到了响午,而且今天是六月八号,而今天还要去考试,而他没去。 …… 画面一转,回到了开头的一幕。 临近成绩下来时,出租屋之里,一少年坐在电脑屏幕前,执着的不愿接受惨淡的现实,求爷爷告奶奶,祈祷上天保佑,还弱智的怀有一丝侥幸,红着眼向电脑屏幕看去。 半分侥幸也没了,心中只有,“呵呵”二字。 …… 陆子吟躺着小床上,看了一眼垃圾桶前的矿泉水瓶,天花板还溢水滴滴答答,掉落到地上,悦耳动听。 他自嘲道: “十年的寒窗苦读白费了,多年的努力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从此便不是天边的骄子了,他现在是人间的一条狗了,玩完了。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而现在他的命根没了。” 陆子吟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着未来的出路,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不过说实话其实他是有机会的,考不好可以选择复考。但他是个脸薄的人,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他不可能向父母张开嘴,说一件如此荒谬的事情。 父母也怕是难以置信我的说的胡言乱语。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又该是如何的悲伤。 心中想着,他的眼神投向窗外,淡淡的月亮在天边徘徊,下面是昏黄灯光,随风摇曳。这一抹,悲怆寂寥的感觉引起了陆子吟的共鸣,心中莫明的伤感。 陆子吟到现在还记得小时侯,父母从农村里风光的来到了城市里,而他们的孩子,来自农村却漂泊到了城里,所以这个孩子水土都不服,更适应不了同学们的嘲笑,只因他土,有口音,他不配他自卑,他看着他们心生羡慕。 所以他常常问父母:“是我太笨吗?同学们都笑话我。“ 父母忧虑回答,“子吟啊,你不要对别人恶意的猜想,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当时陆子吟想了很久,点了点头,他要加倍的努力,让他们高攀不起,到最后这种报复心理没了,后来渐渐的学习成了一种习惯,不得不说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可是现在他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现在却给予了他最沉重的打击。 但眼前的分数,一串的零,让陆子吟挣扎了许久,苦恼许久,惨淡的现实不忍直视。 但一切不都是命运最好排,虽说如此,陆子吟心中,还是隐隐的痛。 窗前敞开,陆子吟走了过去,抬头望月,月光寒,而他只穿了件单薄白衬衫,徐徐凉风,拂过墨黑色的头发,倚窗而思。 眼神中是化不开的冷意。 无处消遣的烦闷,飘荡心中。 得了吧,年少不懂愁滋味。人生路漫漫和其深远。 陆子吟对着窗外皓皓明月,想起了一首古诗,“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有些时候,还是豁达些吧,不过既无酒又何谈醉,解不了愁,不如趁着空闲睡上一觉,梦中总是美满不会让人失望,而现实太过潦草了,这操蛋的现实。 问世间分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随。 很快,他走到了床边,掀开了被子扔到了地上,炎炎酷暑这被子还是厚了些。 趴在床上毫无形象,不过胜在舒服。 美美睡上一个好觉,让明天有个精神的面貌,再去面对着现实的琐碎。 但泪水还是不争气流了下来,把凉席都染湿了。没了被子的掩盖,一切都暴露在空气中,一清二楚。 “爸妈,原谅我的没用,要让你们丢人了。” 悲伤的情绪在蔓延,但床始终有一种魔力,让人深陷其中,很快陆子吟沉沉的睡去,陷入了梦乡。 叮咚圆梦世界,准备完毕,激活中,请稍等,引导模式启动。 就在陆子吟睡着的一刹那之间,他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陆子吟不知道这是哪里,以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奇的他四处张望,发现,前面有个圆形球体,十分透明,还有一个人影。他走了过去,不对,准确来说他是飘了过去。 瞪大眼睛,看去,圆球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安安静静躺着模糊的人影,任凭陆子吟怎么看也无法看清楚。 陆子吟环顾四周,这个空间漆黑一团的,但陆子吟眼睛好像装了夜视仪一样,非常奇妙的能把这里看的一清二楚。陆子吟总结了一下,这个奇妙的空间非常神秘,好像一无所有,却仿佛包涵万物,玄之又玄。 陆子吟伸伸手想触摸圆球,却发现,现在自己现竟然是处于虚无状态,独立存在一个时空之中,自成一个空间,眼前的视角非常奇怪,就好像是回忆时脑海中的映像,是第三人称视角。 现在的陆子吟还是个十七八的孩子,现在这种情形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军人,沉重冷静,也难免感到诧异。 所以陆子吟惊悚万分,不知道卷入了哪里,即使现在他是处于虚无状态,双腿还是打着颤。 陆子吟处于虚无之中,与世俗不同的寂静之地。时间过得很慢,面对如此空虚寂寞的情景,陆子吟倦意难免纠缠上来,陆子吟渐渐对一切没了兴趣,意识沉睡了,在梦中又睡着了。 叮咚,圆梦世界还未生成,现在检测到宿主非常无聊,自动收集记忆碎片,生成中。 在那一刹那之间,似睡非睡时,突然天翻地覆,天旋地转。 他又到了现实之中,还是梦中,他不清楚,不过眼前的一幕非常熟悉,陆子吟愣住了,他回到了第一视角,他现在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远处有一抹光,朦胧的昏黄,原来是马路上路灯。陆子吟现在脑子晕沉沉的,四肢发凉,控制不住,不停的发抖。好像生病了一样,非常难受。 勉强的睁开眼睛,是父亲的背,灰色汗衫,宽厚稳重,夜色深沉,马路上只有风儿吹过的声音,带来的满满凉意。母亲站在路中央徘徊的走来走去,疲倦双眼向路的尽头望去。 远方一辆出租车从马路上缓缓驰来,母亲的眼中突然一亮,急忙赶上前,将车拦下。 车随之停下,母亲顾不得匆忙,拉开车门,父亲在母亲的指挥下,背着我赶紧到进车里。 “师傅去附近最近的医院。”母亲声音沙哑,有些焦急。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看母亲,又回头看了看我父亲,看了一眼手表,望了望窗外,心中有数了。 “去最近的,一口价五十。”司机抽了口烟,慢不悠悠的说,仿佛母亲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司机话说的话,有一会了,但父亲没吭声,车内淡淡的香烟味。 母亲看了眼父亲和我,说道“麻烦您了师傅,快点,孩子发烧了,着急。” “没问题”司机嘴里的烟抽到差不多了,摇下窗户,把烟扔出去,顺便啐了口痰。”车子飞驰在路上。 司机乐呵呵的,车里放着郭德纲的相声,搭档于谦老师。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陆子吟此时,头昏眼花,眼皮不停打架,一不留神就睡去了。 陆子吟再次回到了玄之又玄的地方。 叮咚,自动收集世界信息,自动更新,添加补丁中。生成完毕。 你好,这里是圆梦世界。 你还在厌恶每天的千篇一律吗,是否希望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吗。昨天的一切已是虚无,今后才宛若新生。 亲爱的宿主,你好,这里是圆梦世界,将实现你三个愿望,世界自动生成你所希望的模样。 机械的声音一卡一卡的,仿佛遇到了故障, “我能回去吗”。就这样,陆子吟少了一科 叮咚,检测故障,备用方案启动,设置 机械声音卡住 陆子吟再次试探的问道可是没有回应。 过了好久,机械声音响起,“如你所愿。” 亲爱的宿主您还有两个愿望可以实现。-祝-你-好-运。 叮咚,世界生成中,请稍等,进行中。 来历 很快陆子吟苏醒了过来,回到现实,不过这个现实还是继续了刚才的回忆,他现在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过画面一转,不在出租车上了,到了一个医院里。 白晃晃的灯照在洁白的墙上,几道人影。几名护士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远远的小声说着些什么。 陆子吟此时躺在病床上输液,边上是母亲,趴睡着了,还打着呼噜,呼呼的响。 父亲在旁边的椅子上躺坐着也陷入了梦乡,此时陆子吟终于想起了,这是他小时候发烧时的场景怪不得这么熟悉。 他记得他病了好久,耽误了几天学习,所以记忆深刻。 此时一旁的架子上,小玻璃瓶中的水顺着管子,滴滴答答,悦耳动听。 一旁的小护士看陆子吟醒来,安静的走到床边,替我量了量体温38.2。 紧接着帮我敷了条冷毛巾,拉紧了被子。然后悄悄走开了,并没打扰到其他人。 陆子吟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其摆布。 陆子吟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床也是软绵绵的,无力抵抗,也就随着父亲母亲陷入了梦乡。 叮咚,愿望达成。 机械人声,不急不忙响起,依然是没有感情的语调,不过流畅了很多。 陆子吟又回到了这里,玄而又玄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变化太大了,世界缩小了像一个圆球,像是为我身体量身制定的,不高也不低刚刚把我包围住,不像以前一眼望不到尽头。 现在仿佛身体有了质感,但身边还是彻底的黑暗,不过透过黑暗,还能看见外边微弱的光。 叮咚,意识中传来了熟悉的机械声音, 亲爱的宿主,世界已经生成,默认世界生成,默认时间流速1:30。 圆梦世界,生成完毕。 圆梦世界将同比例根据现实世界建立。生成之后可以自定义世界,选择你心仪的世界,并进入。 对亲爱的宿主您还有两个愿望可以实现。 陆子吟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情景,陷入沉思,这世界真的有未知的神秘吗?冥冥之中又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呢。 眼前的一切,让陆子吟本能的怀疑,又夹杂着恐惧。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本能的产生恐惧。 “这里是哪里。”陆子吟尝试着和脑海未知中的意识交流。脑中的机械人声再次响起,“这里是圆梦世界。准确来说这也是个人生游戏。” 来自茫茫宇宙中,哪里曾经存在着一个超级文明,辉煌了数十万年。一个伟大的人发明了我,他已经洞悉一切,达到了无所不能的境界。 陆子吟一直认为谦虚是种美德,所以当陆子吟听见有人说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时,心中不由得内心生起反感,进一步了认定了他的愚蠢。 不过陆子吟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机械人声没有丝毫影响,不急不缓,继续说。但机械人声不是枯燥的讲述。 圆球好像发生了变化,陆子吟眼前浮现了巨大的星系图,浩瀚无垠,远方是时间的尽头。 长达数十万年的时间,这个文明渐渐迷失了。它强大到极致,衰弱就离之不远。 文明能统治的星系已全被统治,向外已经没有可被征服的星系。 就在数个世纪前文明到达了顶峰,不过他们惊恐的发现它们的文明实际上一直处于一个巨大牢笼之中。 外面的宇宙被一大片死亡禁区隔开,而且它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断的蚕食吞噬周边星空,黑色禁区如野草般蔓延。 虽然文明的统治者依靠武力,征服了大片疆土,却无法用武力来抵御这未知的神秘。 一切都在缓慢无声的进行,文明的主宰者主宰不了文明以外的任何事物。 任何文明如果不能超越时空的掌握迟早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正如一滴水消逝在辽阔的大海里掀不起波澜。 文明的统治者,无力看着他的帝国,他不能忍受帝国繁盛十几万年后,便是永恒的寂静。 他下令,召集帝国大部分科学家全力去研发这超越纬度的神秘。黑色的禁区像沉重的阴霾笼罩在帝国之上。 几十万年的时间里,帝国的科技已经到达了顶峰,难以在进一步了。没有新的理论支持,科学家们几乎是寸步难行。 单单以三维世界的物质如何能攻克进四维世界的奥秘,三维世界的生命无法想象真正四维空间。面对君王的下达的召令,大多数科学家心里明白了帝国的危机,从各个方面,努力的提出了各种理论,处于积极研发中。 很快数个世纪过去了,文明的统治者垂垂老矣,当初的雄心壮志不复。 野心如同一把沙,你越是追求,握的越紧,流逝的越快,野心无法被满足,那么即使用尽全力的努力,却换回来最终的失败,那么便是最沉重的打击。 君王从此开始一蹶不振,变得喜怒无常,他的眼里,他的帝国在被吞噬,他的生命即将结束,他的一切都被上苍收回,他一切都像是梦一场。所以在他里,那群科学家简直全都是废物,拿着帝国的资源,而一无所获。反而自己拿着大把的时间,宽容,容忍它们的失败,可它们却以这样的成绩回报朕的厚望吗?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君王坐着至高无上的王座上,他一眼俯视他的帝国繁盛无比。 接着他看了看自己褶皱的手,他嘴角勾出一抹笑道:“很好,很好” 他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狂躁之中。无论是什么生物,或是生命总会有失控的时候。 背景 仁慈的君王死亡了,他将带久的面具摘下了,露出了残忍暴虐的真实面目。 科学家们,在君王的眼中是一群已经毫无价值的生物,所以屠刀理所应当的出现。 很快一个个无能的科学家们被仁慈的君王,光荣的审判,被仁慈君王统治时代无能即是原罪。 一时间,科学界陷入震惊之中,可又无能为力,因为无能招致了祸秧,本来就理所应当。 一个科学家自道:“科学已经到达了顶点,再上面是属于神的领域,事已至此,难道希望科学家成神吗?” 正当风雨飘摇之际,教授站了出了,他带领着新的理论走向帝国,“既然通过外力无法到达真正达到四维空间,为什么不能像内去寻求,从另一个角度,开创一个体系呢。” 极致的虚幻,便是真实,那么生命的最终价值是什么,谁能解答,又无人知晓。三维世界的生命如何能理解四维空间,或是更高纬度。不如用模拟的方法,人为的制作一个宇宙,令其自行发展。 相传七维已经是宇宙的奇点了,那么更高维,11维又是怎么样的奇妙。 教授的理论,毫无意外遭到所有科学家的抨击,批判科学家一致认为,教授简直是滑稽的小丑,连最基本的科学素养都不具备,便滑稽取宠。 后来教授在消失了世人眼里,不知去了哪里,帝国仍然陷入阴霾中,科学家们还是人人自危。 不过一个世纪后教授重新回来了,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取得的君王的信任。 教授通过君王的信任,掌握了帝国大量的资源,后来经过两个世纪,研发了新的圆梦世界,并把它进献给了君王。 垂垂老矣的老人,孤零零一人坐着辉煌的大殿上,四周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成功了吗,教授”君王极具威严的声音,回荡开来。 教授脸上挂满笑意,不过很快恢复严肃的样子,教授回应君王道“圆梦世界制作完成了,我将进献给您。”说着,教授眼前出现一道道阶梯,透明泛着光光泽,直通君王所在地。 教授向前走去,将一团若有若无,透明的圆球,交给君王。 “这东西能让我重焕生吗?”君王不可质疑地问道,也许苍老虚弱,重重的咳嗽声,打破了份威严。 “是的,将它与您的意识融合,就能重返青春,甚至达到神的领域。”教授蛊惑的声音响起。 君王有些犹豫可还是选择了听从,君王陷入沉睡之中,教授在一旁静静的等候,不知过了多久,君王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教授。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浑厚却又平静,对着教授说:“你欺骗了我。” 教授有些诧异没想到君王醒的如此之快。但教授早已成竹在胸,迅速冷静下来,对着君王打了个响指。 君王的眼球中浮现出现了一个圆形囚牢。 君王愣住了一秒左右,很快,清醒过来,教授的响指好像对君王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而君王愈发平静,眼神中波澜不惊,只是静,“不愧是教授,真是相见恨晚,虽然你欺骗了我,但还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声音戛然而止,君王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之中,褶皱的手耷拉了重重的垂了下来。 教授眼中闪过一抹光,感叹道“不愧是君王啊,没想到能够逃离出来,不简单啊,或许还有缺陷需要更新一下。” 很快教授确定君王死后,便离开了大殿,没了踪影。 君王死了,帝国为之振动,一切都在有规则的轮回中。 新的君王登基继续统治着帝国,教授被执法者逮捕抓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教授被绑在十字架上。 等待着被新皇审判,没出乎意料之外,一切顺理成章,教授死在了审判之剑下,没有出现意外。 教授死亡在那一刹那审判声中化为了虚无。但是他之前一切前都没有留下,包括研究资料等等,那个圆梦世界也没了踪影,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一样。 关于新皇为什么处死教授,新皇没给出任何答案,只是说了一句“他有罪,便该死”。 新皇坐着他父亲做过的王座上,看着眼前的屏幕,记录下的是他父亲临死前时和教授的场景。 他看见了父亲莫明奇妙的死去,以及死后脸上挂着的表情,他从未见过的,那样平静,仿佛超出了这世间一般,已经洞察一切,脸上挂着的笑是淡淡的满足。 他审问了教授可他没给出他想要打答案,所以教授便该死。新皇看了看他父亲的棺椁,摇了摇头便离去了。 毕竟他已经是帝国的主人了,处于世界权利的巅峰,教授手中的小玩意确实有趣,不过仅仅是有兴趣罢了。 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对了还有那该死的黑色禁区,不过还有几万年才会蔓延过来,所以又何足挂齿。我可不能像我父亲一样,吃饱了没事干,杞人忧天简直可笑。 新皇的享乐主义,在帝国推行开来,贵族们,平民们,依照着固有的轨迹,享受着数万年的太平盛世。 数万年弹指一挥间,匆匆过去,繁华落尽,一片尽是黑雾缭绕,这里是生命的禁区。又过了几万年,黑雾渐渐像别处扩散而去,一束光忽然从一片废墟中一闪而过,飞的很快,飞速的逃离黑色禁区。 陆子吟茫然的听着,但眼前随之浮现的是帝国的兴起与毁灭。仿佛置身与其中,清楚感受着那曾经存在过的辉煌文明。 有时陆子吟扮演的是君王,有时是新皇,有时是平民,有是贵族……漫长的史诗在眼前飞速度一闪而过,陆子吟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数十万年实际上却又弹指一挥间,不可说不可说。 听完机械的声音之后,陆子吟变的有些茫然。大量的记忆一闪而过,陆子吟只能记得个大概。 人生 这段回忆,在陆子吟脑海中扎下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陆子吟现在有非常多的疑问。 比如圆梦世界是被神秘的教授发明,那神秘的教授又是谁,最后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被新皇审判化为了虚无。 陆子吟抬头低头,四处张望一圈,圆球形的一层淡淡隐形罩将陆子吟包裹住,隔离了外面的黑暗,可圆球的里面也是黑暗的。 永恒的星系图盘旋,何处是自己的归宿呢,人在天地看了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陆子吟小声感慨点说了一声,“人的一生何其渺小啊。我该何去何从呢?” 是否消耗一个愿望,知晓你的四维人生,叮咚由于圆梦系统存在,你的人生将不可掌控。默认推算,之前陆子吟的人生。 是否启动。 陆子吟同样也十分好奇,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心中便默许了。 生效,启动中。愿望清零,默认宇宙已生成。 什么愿望清零了,不过是随便的感慨一句罢了,结果愿望消耗完了,不是还有一个吗,难道我记错了。 机械人声发现了陆子吟的顾虑,回应道“推演人生需要消耗的能量过多,默认使用两个愿望。” 陆子吟心中感到无语,怎么这么草率啊。 圆球形的保护罩,渐渐模糊起来,一抹光,耀眼的从远方直直的射了过了,让陆子吟觉得刺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第六感感知到一切都在飞速变化,告诉陆子吟睁开眼睛。 脚下剧烈的振动中,耳边传来了各种声音,嬉笑声,吵闹声,孩子哭声,嗑瓜子声,又闻见,泡面飘来诱人的香味,若有若无香水味,淡淡的烟味。 陆子吟环视一圈,愣住了。 脚下明显是一辆正在平稳行驶的火车。如梦幻一样的现实,我什么时候到火车上的,这火车行驶什么时候出发出的,它又该去往何方。 低头看了自己的衣着,简单的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衫,修长白皙的双手。 愣愣地望着车窗外不停飞逝向后的景物,默然无语,这个愿望太硬核了吧,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火车上这是要去哪里? 急忙从兜里,一捏一张纸掏出一看一张火车票,由s市到h市的一张火车票,下午15:23到达,我这是去h市 陆子吟看见旁边一个小背包挺旧的,上面缝缝补补都是补丁,记忆一闪而现,还记得这是母亲买的,将就的用了好几年了。 熟练的拉开锁链,里面躺着一张录取通知书,h市的师范大学。旁边躺着几张褶皱的红色钞票,散乱的零钱,一张银行卡。 就这么多东西,非常简陋。 陆子吟心中明白了大半,想起来日夜操劳的父母,他知道就凭自己考的成绩绝对上不了h市的师范大学。那这张录取通知书,是怎么来的,陆子吟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了,父母没有责怪他。 陆子吟心中愧疚万分,心中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但他转过身,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默默把眼泪擦干。 坐在火车上,一路览过,看世间繁华,心中却说不尽的悲伤。 在伤感时刻,机械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提醒道,亲爱的宿主你如果感到不适,或是认为时间太漫长。可选择快进,进入四维状态下,以便跳跃时间和三维空间,直接看见你一生记忆。 无聊的路途,是那样无趣。孤独一人,哪怕周围熙熙攘攘,可形同陌生行人。 陆子吟子吟选择听从了,机械人声的建议。 很快陆子吟进入了四维状态下,陆子吟身边一切都飞速的动了起来,一难以言尽速度,超越了光,超越了时空,一秒钟,已是人生百年。 四维状态下,陆子吟人生轨迹如同,乱了的线,没有规律,像一张洁白大纸被幼稚小孩随手画的涂鸦。那画上自己仅仅占了很小一部分,一大半都是空白,有几条线尤其的粗,相反大部分线,极其的淡。 陆子吟透过那些线看见了,一张毕业照,左上角低着头挺内向的,这不是我吗? 未来的我,毕业后性格内向,不善沟通,大学也不过是一个好一些的二本,找工作也心高气傲,没人要我,处处碰壁。 后来失落的回到家中的小店,帮着父母干着便利店运运货,也挺好。 之后出了点变故,父亲心脏不好,住院了而家中没有钱,之后我失魂落魄的走到街边的小吃,要了一瓶酒,点了一支烟,时不时大笑几声,旁边是路人奇怪的眼神。 画面一转是母亲日渐苍老,佝偻的身躯。坐在家中,父亲的死好像对母亲打击很大,很久没见过母亲笑了。我真的想对母亲说一句原谅儿子的没用。 最后我孤独一人,死于一场意外中,平凡的像一株小草,虽然倔强但经不过风儿的喧嚣。不过令人悲伤的是,最后是母亲送我走的,母亲哭了好久。 我躺在一块墓地,年轻的生命年停留在39岁。就这样结束了吗,画面定格在荒芜人际之地,风儿还是喧嚣,草儿还是草。 记忆接受完毕,陆子吟陷入沉思之中,他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命运,他对自己可是相当的有自信,虽然考试考砸了,但我还能凭借着聪明才智,混出一番事业来。绝对不可能窝囊成这个样子,可记忆太过真实,一切都像是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陆子吟有些不敢相信,悲怆的结局。可脑海中的回忆,压过了原来陆子吟的记忆。让他不得不相信,陆子吟陷入了沉思中,渐渐的分不清,谁是自己了,大量的记忆扑天盖地,压了过,没给陆子吟半分的喘息的机会。 陆子吟仿佛陷入一片荒漠之中,感受到无边的忧郁和伤感。渐渐的与脑海中的记忆融合一体,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阴沉下来的是抹不开的悲伤。 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没有圆梦世界的提示下,这便是命吗?这便是我的命吗?我心有不甘啊。” 陆子吟心中的怨恨,蔓延开来,恨记忆中自己的软弱。 可圆梦世界又为什么要把真相残酷**裸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原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不挺好的吗? 紧接着陆子吟感觉体内,一往之前的锐气随之消散了,心中的热血已寒。既然结局是这样,那么努力又有何用呢? 机械人声再次响起,却又仿佛没有了冰冷冷的味道,有了一丝感情,清冷的声音回荡。 人终会死,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例外,相信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机械人声不合事宜响起。像是要彻底压垮陆子吟的内心。 陆子吟静静的想了很久,思索了很久,然后喉结动了动,低沉的声音如同流水一般泻出,仿佛已经历了岁月沧桑,淡淡的说了一声“让我忘记了吧。”这种悲凉的记忆,会让人癫狂,然后失去了希望。 机械人声此时没有回应了,让他独自面对的是虚无,画面消失了只有永恒寂静,陆子吟拼命呐喊着,咬牙切齿,出了寂静以外,一无所有。 陆子吟很快心中愤怒,被恐惧代替,周边无声的寂静,代表了某种神秘,不被人所知。而恐惧往往来源于无知。恐惧在人类情感中最为真实,无时无刻的存在,却又如同虚幻。好比当你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里,恐惧便从心中升起,但把灯打开,恐惧就走开了。 陆子吟心情慢慢,缓和下来,仔细的思考,刚才经历的一切,记得我死的时候,时间定格在2029年。 那是39岁的陆子吟骑车送货时候,一辆车在马路上飞驰。陆子清楚的记得那是个红灯,而司机看成绿灯,在马路上畅通无阻,肆无忌惮。 接着他又想起一个姑娘,长相不是太漂亮,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雀斑,小小的眼睛,看别人时喜欢眯着眼,露出一条缝。看起来娇小玲珑的,说话声细细软软的。 还记得那是在大二时,食堂里,我点了份汤走到四个人的桌子前,孓孓一人坐下,刚好能看清食堂的全部风景,偏僻的角落,喝一碗不算好喝的汤。 旁边里有几对大学生情侣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恩爱感十足,我默默的继续喝了一口汤,突然间觉得聊无滋味。 抬起头,目光随意的扫射,她就闯入了,视现中她也是孤独一人。我看着她默默的吃饭,小脑袋一点点,吃饭的样子挺可爱的。 我注意她很久了,有时能碰见,心中有好感却鼓不起勇气,有时碰不见心中失落无比。 不过她好像注意到了我,还像还把我当成了坏人,她在躲着我,后来见的面更少了,寥若晨星。再后来听说她爱上一个渣男,怀着孕跳了楼。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并且将这个名字永远埋入了心底,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充斥着内心。陈雨佳一个挺好的女孩,一个纯洁的名字,却校园被各种声音反复戏谑的提起。我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而无能为力。 前世走马观花,不断的在内心徘徊,现在突然多出一倍的人生阅历,陆子吟抬头看了看这虚无之地,停止了回忆,笑了笑变得有些琢磨不定。 阴谋 大量记忆的冲击下,陆子吟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停下来,逃离出来记忆的囚禁,想要停下思靠现在的处境,但记忆没给他多余的机会,很快陆子吟便头痛欲裂,不得已的停下,继续接受记忆的洗荡。 时间过得很快,没想到记忆已经到达了人生的终点,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临死的时候。 其实死亡并不痛,只是痒痒的,之后意识逐渐的脱离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所以现在这里是阴曹地府吗?不敢确定。死亡也许像这样,永恒的寂静,偌大的天地,剩我一人,周围一片黑暗,微弱的光渐渐也熄灭了。 而记忆中遗留下来的感觉没有消退,反而还反馈到了身上。 所以陆子吟脑中强烈的眩晕感就像是被车撞后失重飞到了空中。耳边还嗡嗡作响像是被撞落地时沉重的轰鸣。 慢慢的陆子吟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拟了,不过但好像还有些细微差异,毕竟是站在上帝的视角观看了自己的一生,不过那种真实感觉虽然逼真到极致,细微的差异,生硬的记忆的植入让人减少了几分信服。 不过现在陆子吟猛然的想起, 发现思考一切并没有意义,而现在自己身处于黑暗与寂静之中,这种环境能足以把一个正常人逼疯。好像自己被困住了这一方天地。永恒的寂静无声,连机械人声也没有响起了。 自己像是被遗弃的人一样,不过陆子吟没有再大惊小怪了,因为心中充斥着淡淡悲痛,情绪还是不由得沉浸伤感的回忆中陆子吟尝试着走动,圆球形的防护罩也跟着移动,像一个忠实的保镖,陆子吟有些诧异。 忽然间他发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陆子吟小心的向前走去,那是,就要接近时,远方的人影打了个响指,黑暗被洗荡开了。 陆子吟不自觉的眯眼睛向前望去,竟然是他,远处的身影与记忆重叠。他是——教授。陆子吟看见教授,危险感从心底生起。陆子吟怀疑的看向教授。教授笑了笑道:不要紧张小盆友,欢迎来到圆梦世界,它的创始人,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回答你。 陆子吟看见教授友好的示意,心中的顾虑降低了一些。听到教授使用的是正宗的华夏语,而不是帝国语言,心中不禁升起好感。 我有一个问题,陆子吟用眼睛盯着直勾勾的盯着教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为什么不能是我,这是我发明的避难所。教授用耐心的语气回答道。 “你是说你研发圆梦世界是为了逃离了那黑色的禁区,原来他们都被你骗了。”陆子吟表情有些凝重,看着危险的教授道。 “没错,你不愧是我选种的人,聪慧过人,实话告诉你吧,我将我的意识一部分割入了圆梦世界中,借用它的力量以便逃离那死亡之地。还有我还设计了小功能,让它能够虚无模拟大千世界,这我在漫长的漂泊里,也能够消遣。”教授依然的耐心的回答,表情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子吟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项技术告知你的君王呢?他对你可是相当的信任。还有现在还能出现在我眼前,新皇,不是最终将你审判死刑吗? “哈哈,你所看见的是虚幻中的现实,圆梦世界告知的只是我想给你的答案,真真假假,实际上你说的他们,已经成为我的奴隶,其实我是最早发现黑色禁区的科学家,一开始我便知道了它不可战胜,而当其他科学家,还在选择如何攻克它时,我想到的是逃离它。很不幸我的想法遭到了所有人的质疑,所以我被指控成为异端,很不幸,他们错失了被我救赎的机会。” 教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失态。哈哈我看着那帮蠢货向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我止不住的兴奋。后来研发了最初的圆梦世界进献给君王,当我把圆梦空间给他时,他已经陷入编织的美梦中了。 不过后来他好像已经快要挣脱出来了,可惜啊他的身体已经孱弱到无法支撑他清醒过来了。再此之前我已经通过圆梦世界控制住了他,并且通过他将大部分的帝国资源掌控在我的手中,为了不引起帝国贵族的怀疑,我大量的制作一款小型虚拟游戏,仅仅是为了娱乐,而当它被投入帝国之中时。在我意料中它非常受贵族欢迎。 而且它是完全真实的模拟世界,游戏之中,你可以成为数千个国家的国王,邂逅数不清的爱情,或是成为放纵潇洒的诗人,或是努力上进的屌丝青年。 享受财富,名利,包括现实中的一切,于是啊,越来越多的人发疯一样投入游戏中来,所以我拥有了更多奴隶。渐渐彻底掌握了帝国的核心。 最后的结局,无论是高贵贵族还是低贱的平民,全部被扔我到帝国工厂中日以夜复的替我工作,而我抓紧时间研制最新的圆梦世界,使其更坚不可摧,整整一个帝国的资源,数亿兆的工人,用了数个世纪,才研发出最终版的圆梦世界。 教授狂妄称道,哪怕整个宇宙也不可能找到比它更完美的了,他已经接近神的领域了,不对它已经超过了神的领域。而我不仅通过圆梦世界要逃离这被诅咒的世界,而我还要永生不死,成为万物的主宰。 至于你说的那个将我审判的小鬼,哈哈,所谓的新皇不过是匍匐在我脚边的宠物,还是我亲自为他加冕,全力的配合他演戏,他当真了,哈哈,那只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罢了。 新生 听完了教授的话,陆子吟心中掀起波澜,沉不住气,心中的潜意识不断的警告,心怀不轨的教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凭借脑中传来的39年的记忆,推断教授是一个疯子,有着巨大野心的疯子,而且他有能力实现他的野心。 而现在陆子吟被教授纠缠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心中的恐惧陆子吟也不加掩饰,怒吼道,“那你现在闯入我的世界是要做些什么,你想将我囚禁于此吗?” 教授的声音不缓不慢的响起,“呵呵你还真是高看自己,你在我眼中不过是只蝼蚁。”你看看现在的你,有什么值得我多此一举。不过是缘分让我们相遇。 你们不过是一群低维生物,连宇宙中的真相丝毫不懂,没有理想与追求。陷入安眠窝里,自生自灭。不幸中的万幸是你遇见了我,还让你进入四维状态下,体会了卑微的一生,可是啊仅仅是一会你就无法在坚持下去,你已经陷入迷失中了不是吗? 当你见识到自己的渺小后,知道自己一生平凡碌碌无为后。 你心中的火焰,已经被一盆冷水浇灭,你的眼神充满了算机,你的棱角已经被磨平,现在你的眼神已经混浊不堪,教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到,对了我还看见了你对我的恐惧。 陆子吟盯着眼前的教授看了好久,心中像是被钢筋扎过的疼痛,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状态,无法自拔,“现在的我究竟是谁,我还是我自己吗?”这段陌生的回忆,彻底打断了陆子吟原本的规划,他现在不知道何去何从。 教授冷笑道:好了我该离开这里了,有缘再见了,这份记忆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好珍惜吧,我的小木偶,现在回到你的安乐屋去吧,追寻你的理想去吧? 陆子吟听完教授的话十分诧异,他还有很多疑问,但教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片天地有变成他一人。 机械人声,僵硬的声音随即响起,能量补充中,充能完毕。圆梦界启动。 紧接着自己回到现实中,好刺眼啊,陆子吟刚刚回到现实中感到不适,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 陆子吟打探着周围,发现回到了火车上,外边是郁郁葱葱的美丽风景,吵吵闹闹的人群。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让一让……”耳边是熟悉了的列车员的叫卖声。 陆子吟有些疑惑之前我不是家里吗,难道是我记错了,恍惚忽忽,突然大量的记忆出现冲淡了回忆,随即眼前又浮现母亲孤寂的身影和自己软弱的一生。看来自己真的记错了,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陆子吟盯着手中的车票,若有所思,心中顿时生出豪迈之情,既然我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还会前倒覆辙吗?他这一世不能像之前一样渺小的卑微,他要活的堂堂正正,闯出我的一片天。 我陆子吟要让父母幸福快乐,我陆子吟便要成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陆子吟要人所有人记住我。 陆子吟,乘着火车度过了漫长的旅程,提好了行李,下了车,脚步轻快,可满脸却挂满了心事,显得忧虑重重。毕竟h市的师范大学再好也是二本。 不过陆子吟没有像以前怨天怨地,他已经学会了平淡的接受命运的安排。至于忧心重重是因为他想的是之后该怎么办,今生不能前倒覆辙了。 凭借着前世的经验,打了一辆车,向h市师范大学去,到了,陆子吟提着行李报道后熟络进了大学。 h市师范大学这天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一片喜庆,无数年轻的身影来往,朝气蓬勃,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陆子吟自然不会像以前,孤单内向,孓孓一人而现在凭借着三十多岁的经验,交几个朋友也不算难事。 很快到了学校门口,还是老样子,新鲜感没了,有时遇见记忆中还不错的朋友,就寒暄几句,称兄道弟后留了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多了一生的记忆,却感觉少了些什么,那个羞涩却真诚的我变了,看似谁都聊的来,可心越发的孤独。 不过陆子吟已经无所谓,情谊是把梯子,而现在他要铺好梯子,上青天,就是如此简单,他这一生不能允许自己失败,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渴望成功。也许他现在被一种欲望所侵蚀。 心中有了新的规划,人生不应苟且,他也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沉积的记忆,人生的阅历,而这些都将帮助他将一步一步的踏上人生巅峰,但他不急于一时,大学四年是该沉淀的时候,饭要一口口吃。 …… …… 时间单调的逝去,四年的青春如流水,留下了几段故事,感触良多,陆子吟趁着这段时间当过歌手谱过曲,弹过吉也写过书,都略有所成。 也曾交了数不清的朋友,也都分了三六九流,可之后,常联系的不过一二,也不知道又该何去何从,也曾谈过平淡爱情,毕业前也很快分了手,也曾辜负过一可爱的姑娘。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陆子吟已经沉淀了长达四年之久,校园有了些名气,上过几次电视,算个不知道几线的明星。 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井还是小了些,大海才是他的归宿。现在他要去追逐梦想了,雏鹰展翅,一飞万里,从现在到宇宙毁灭,他要向世界宣告他的存在不可磨灭。 毕业前夕,陆子吟斜靠在宿舍的门前,背着单肩包要离开的样子,看着四五人的宿舍,露出了几分忧郁,淡淡的伤感,踏出这扇门后,从此便要各奔东西了。 挥挥手和哥几个告别,一晃四年了,时间过的飞快,“兄弟有空常联系,人不在情谊在”。” 哥几个也恋恋不舍,约了局,晚上大排档放纵一场,就哈啤烤串畅聊理想。 夜已深,人也醉,挣脱了枷锁,回到最初的模样,陆子吟即兴唱了首《好兄弟》满怀感情,哥几个泪眼汪汪纷纷叫好,好歌废烟酒。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努力的挽回还是散去,“苟富贵,勿相忘,小陆我知道你有出息。” 陆子吟脸上挂满了伤感,严肃认真的说道:“一定一定。” 却不知这一别就是永远,各奔前程,各奔东西,人总是会变的,因名或利。 …… 几年后,一群记者将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男子团团围住,周边不断闪烁着灯光。 天色晴朗微风,陆子吟脸上一副墨镜,身穿一套精致的西装,匆忙的脚步停下,转过身去,示意一旁的保镖退下。 浓厚的黑发,卷成一团团的,白皙的脸上挂上三分冷意,手伸出来将劳力士手表亮出,挡住记者拍摄时耀眼的光,低沉的语调对着周边的记者,像是钢琴一位钢琴家被打扰时不悦的回答:“回答三个问题,耐心有限。” 一颗石头扔进了河里,轩然大波。一把鱼饵扔进了海里,波潮涌动,一个个记者们如同闻见腥味的猫,急不可耐。 “请问陆先生,听传言您跟影后张远怡传出绯闻,您有何解释呢?”一个娇小的记者不甘屈人之后,率先发问 “我们下礼拜要结婚了,下一个问题,还有两个问题”陆子吟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无趣。 “陆影帝您凭借着功夫,成功拿下金像奖,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有何感想。”另一个记者急忙发问,怕机会被别人抢去。 “首先借这个机会,感谢各位的抬爱,和粉丝的支持,但我的梦想不只如此,我将问鼎好莱坞,奥斯卡影帝奖才是我的追求。”陆子吟眉头扬起,清晰流畅的讲述充满了自信的魅力。 “那么请问,关于娱乐圈对你的质疑你的才华,他们认为你是在剽窃他人的作品,关于这一点你如何辩驳。”一个脸色阴沉,不怀好意的记者抢在了诸位同行前,角度刁钻提出了个大胆的问题。 陆子吟的眉头狠狠的皱下去,笑意随即凝固,停顿下来,沉思一会好像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他选择了面对媒体,澄清此事,继续道‘’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才,而天才无法根据常理而判定,至于那些质疑我的人,让他们质疑去吧。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如同烟云,而我恰好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说完这句话,陆子吟吩咐保镖将记者拦住,走到了一辆其貌不扬车前,朴素而低调的上了车,走远了,排出的尾气像是不耐烦的回应后面记者的聒噪。 来电 开车回到家中,家里空荡荡的一人,陆子吟躺在沙发上,累了一天不想动弹,闲着无事的时候,刚才脸色阴沉的记者说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关于抄袭……。” 尽管陆影帝这几年风吹雨打,可还是内心难免不升起一丝羞愧,他现在一切成就,不过是靠着前世的记忆剽掠他人,以至于成为了世人眼中的天才。 甚至有极端的粉丝在网上发布了口号,一年一影帝,百年陆子吟。 陆子吟面对世人如此高的评价,陆子并没有太高的认同感,感受不到真正的价值。 他不过是扮演抄袭者,搬运工的角色。即使没有我,一切不都还会出现。 心中空荡荡的,心烦意乱,陆子吟便胡思乱想,也到时候了,他也该金盆洗手,退出娱乐圈了,钱也赚够了,名也捞足了,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陆子吟这三个字华夏电影史册占足了份量,只要在熬些年头,走到哪里旁人不得称呼一声陆爷。 纵使岁月蹉跎过,还好名利两全收,还要娇妻陪伴,再过几天就是和张远怡的婚礼了。 张远怡比陆子吟大了三岁,与陆子吟并驾齐驱,不久前,拿下了金马奖,风头正盛。 其实陆子吟的影帝,有张远怡三分之一的功劳,若不是张远怡的赏识,做了她戏中的男一号,他还要磨练几年,才有如今的成就。 陆子吟想着与张远怡之后的婚礼,与那个世俗绝伦的影后将会成为我的妻子。 张远怡这三个字缓缓敲下,百度搜索,陆子吟玩味的看了看手机,一张张图片眼花缭乱的跳了出来,或成熟妩媚,或清纯可爱,总之,千人千面,韵味十足。 她是那么与众不同,她的性格是那么有趣,面对别人她总是冷漠的像株青莲,亭亭净植,可远观不可亵玩,而回到家中时又变成温顺的喵咪呆萌可爱。 这种反差确实有趣,不过一段时间,就有些千篇一律,她好像在刻意的迎合我的需求,陆子吟也看透不说透,因为真正的爱情应平淡如水,那有天天如糖般甜蜜。 经过这么些年,很早的时候陆子吟从细微处已经隐隐发觉不对,哪怕张远怡已经拿了四五个影后了,但高超的演技背后还是有些刻意。 热情的外表下是她冷漠的内心。或许是以前受过致命的创伤。也许她不曾爱过谁,包括我在内。 陆子吟陷入了沉思,张远怡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简直像是一团迷,让人忍不住的上瘾。 想着的时候,陆子吟拿出来手机,拨打张远怡的电话,想要询问她婚礼的事。 想了一会,觉得时机还未到,陆子吟便把手机挂掉了,扔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陆子吟看了一会,张远怡的。 陆子吟没有接听因为他已经猜测道她会说些什么,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手机响了一会,大约持续了一分左右,张远怡挂断了电话,没有再拨打过了。 小别墅内清静了,陆子吟坐了起来,精致的红木桌,是一杯浓香醇厚的咖啡,许许凉风从窗边吹过,天是阴沉的。 不过屋内,安静祥和,空调吹出的是暖风,撩拨着人陷入美梦中。明亮的灯吹散了黑暗,沙发格外的软和。 此时陆子吟从沙发上站起来,将一口杯中的咖啡喝掉,好像清醒了些。 可清醒一会又是迷惘。口中楠楠道:张远怡我已经从你虚假的面目中看到了真相,你明明不爱我,可为什么要答应我的求婚。 我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我也不过也是玩玩而已我本以为你会拒绝,你却答应了,真是匪夷所思。 陆子吟,一边想一边走进卫生间,解决完后,洗手接洗手液时,抬头一面镜子,他一时间愣住了,这是我吗,脸上的青涩幼稚,被淡淡的青须掩盖,圆润的眼睛变得如刀一样锋利,变得成熟稳重。 记得已经好久没仔细看过自己了,陆子吟边洗手一边感慨。 陆子吟开始回想短暂的二十八年时光,像是做梦一样,从十八岁,重生的那天起,命运轨迹完全和曾经懦弱的我完全不同。 原来至死也不过是庸庸碌碌,像一只蝼蚁,挣扎与生活的苦痛中,可反观现在我已经功成名就,名利双收二十八岁却已经站在世界的巅峰。 不过一切,又是顺利成章,又是那么完美。完美到像小说中的剧本,一切发展向着剧情的跌宕起伏。 陆子吟一时间细思极恐,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从来没有,而每一次成功是那么巧合,总是有数不清的人莫明奇妙的挑衅我,而他们又不堪一击,就好像把脸伸过来给我打,又仿佛按照某种固定的剧本演绎下去,我感到一种无法言说恐惧。 如果一切都是顺利成章的话,我与张远怡的婚礼难道便是命定的结局。 此时有陆子吟不禁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尽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悦耳动听的响起来,陆子吟没有理会,继续的平静洗手,双手搓揉,泡沫不停的溢出。但手机还是吵个不停,持续时间长达了两分钟。 陆子吟不知道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匆匆擦拭手后,拖着一双人字拖,黑白分明。走出了卫生间,空调的风不断的排出暖风,外边的天还是阴沉,月亮刚刚娇羞的冒出来。 他到了精致的红桌前,拿起手机,刚想挂掉,来电的名字,陈雨佳。 重逢 陆子吟拿起手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她,陈雨佳,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为什么是她,毕业之后,我和她,不是一刀两断,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吗?这个电话,有问题。 陆子吟犹豫着,原先平静的脸上,神色变了好几次,到底要不要接通。陈雨佳三个字,勾起了陆子吟心中沉积的往事,让他隐隐觉得不安,思索一会,决定还是挂了。 但令陆子吟没料到,铃声依然倔强响起,还是再次打了过来,名字还是陈雨佳。挂了,响起,挂了像如此陆子吟反复挂断了好几次,对面的女孩还是依依不饶,她还是原来的个性。 陆子吟静静的想了一会,还是接了。 刚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微弱的哭泣声,抽抽泣泣,连绵不绝的占领着陆子吟的耳膜,眉头一皱,继续听下去。 “子吟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啊,听说你要结婚了,你现在还好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现在是大明星了,但我爱你,始终忘不掉你。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我的孩子”陆子吟有些怀疑,他只碰过她两次,做好了安全措施,陈雨佳她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而且分开了这么久,她不是也没来找过我吗,但陆子吟仍然念及旧情,还是耐着性子道,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质疑‘’大学分开后,好几年没有联系了,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不觉得好笑吗?” 陆子吟刚说完,手机那边哭声越来越婉转动听,声音也变得沙哑充满了哀怨,磕磕绊绊的说‘’我……我我,偷偷留下的,你知道的,我为了你什么都干的出来,我知道你要结婚了,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生活,可你但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过了看我一次,求求你了,你毕竟还是爱过我对吗 可我始终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改可以吗,我们还能回到原来吗,你答应我照顾我一辈子的……” 陆子吟,拿着手机静静的听,沙哑声音,音调也是忽高忽低。伤心的语气说着动人的故事,撩拨陆子吟心中的琴弦,心中不禁苦涩,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听着陈雨佳幽怨的诉说,听出来她变了许多,还记得之前她是那么坚强,不会轻易落泪,可以说,陆子吟从没有看见过陈雨佳哭过。哪怕大学分手时,她也没有哭,只是倔强的看着我,然后淡淡问,“为什么。” 当时下着小雨,不大却悲伤逆流成河,陆子吟也淋着雨,没有回答离去了。 陆子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分手,也许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促使最初也许只是同情,而不是爱情。 后来陆子吟感觉他们之间不合适了,因为时间长了,新鲜感过去了,那种心动的感觉便随之消散了。或者是见识过娇艳的鲜花后,手中的草就扔了。 成年人的爱情,讲究你情我愿,一方退出了便算不上爱情。 陆子吟便是那个退出者,记得那天,天很蓝,空气也很清新。 陆子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喋喋不休的电话挂断,将那个伤心的人儿,清出脑海外。 到了晚上,陆子吟看着窗外,繁星依旧,扑朔这迷离的光。想起了大学操场上,同一片天空下,雨佳天真指着星星的模样,当时雨佳依偎在我怀里,软软的。 陆子吟睡不着,在床上滚了滚去,一抹身影挥之不去。 杂草丛生横生,心中无限烦恼苦恼。逃避不是办法,还是去见一面吧,追回些逝去的记忆。 陆子吟决定了去见陈雨佳,很快穿好衣服,裹上了一件黑色风衣,离开了家门,外边漆黑一片。 而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淡淡的光,莫明的忧伤,陆子吟开车,飞驰在路上,心里想着不知道她是否还在那个地方。一抹倩影,挥之不去。 车到了,停在了一个普通的居民楼前,陆子吟走出车门,呼啸的风,路灯昏黄的光,一间平凡的小楼,他习惯的抬头望,发现楼顶上有人,是一个模糊人影,一席红衣,红的鲜血淋漓,而在清冷的月光下,又宛若天边的仙女。 陆子吟虽然她变了很多,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害怕她冲动,打破了平静,声嘶力竭的喊到,“陈雨佳别冲动,我是陆子吟”,楼上红衣身影,愣住了一会,转过头,很快没了踪影。 居民楼的好像被吵醒一样,几户人家灯光点亮了,一个大叔探出头来“谁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有病啊”接着更多的灯亮了,居民楼里叽叽喳喳的,紧接着好像有人认出了陆子吟,于是大声的尖叫。 于是更多的灯亮了。“陆子吟,我爱你。”“陆子吟我是你的粉丝”“陆子吟”。 黑影 陆子吟,看着疯狂的群众欢呼声,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所措。又下意识呼唤保镖,但没有人呼应,一阵风吹过,好像还有乌鸦的叫声。 陆子吟停靠在车前,犹豫不决,正当窘迫的时,一双小手突然出现了,抓住了陆子吟,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牵着走了,是她吗? 陆子吟没有说话,情愿的被牵着,看着眼前娇小的背影是那么陌生,记忆中翻箱倒柜,却找不出这娇小的身影,空气中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你是是张远怡,不对,你是陈雨佳。 陆子吟看着眼前消瘦的身影,她变了很多,时间真的能消磨一切,现他已经认不出曾经的爱人。 跟着陈雨佳一直往前走,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跟着她,空气奇特香水味有些奇怪,不像原来素面朝天的她了,以前的她从不搽脂抹粉。 陈雨佳拉着陆子吟,缓缓走到黑暗中,手越抓越紧了,陆子吟稍稍有些不适感,但心中还有些愧疚,还是忍住挣扎,任由她抓住,任由她前往哪里,只是随着她。 咔嚓,一扇门打开了,走进了,陈雨佳的家中,黑暗扑面袭了,不过窗外一轮清冷的月,月光钻进房间,将黑暗抹上迷离色彩。 陆子吟想要趁着月光看清楚她的脸,以便确认她的身份,心中已经有了九分肯定,但还欠缺一分。 就在这空挡中,轰隆一声响,陈雨佳把门重重的关上。 陆子吟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警惕看向周围,同时把牵着的手重重的甩开,这双手的主人,让他感到了冰冷的威胁感。 尽管陆子吟曾经已经来过好几次,熟悉的一切扑面而来,这里是陈雨佳的家,但是好像不一样了,空荡荡房间一台电视,一张床,几个零散的家具,简陋到不可思议,和记忆中温馨的小屋完全不同,这里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家。 对了我以前给陈雨佳买的玩具熊去哪了,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陆子吟正思考着眼前的诡异之处,大口的呼吸房间里淡淡的香味,突然胸口隐隐作痛,头晕沉沉的,不对劲。 这时陈雨佳甜甜的声音打消了陆子吟的顾虑,有点讨好的意味,“子吟,你来了,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这一次,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吗?” 陆子吟皱了皱眉觉得她甜腻的刻意,越是如此危机感越是强烈,这不是她。 陆子吟好像意识到什么,第六感告诉他,这里非常危险感,空中弥漫的香味,浓的像一团雾,让他头晕目眩,奇怪的感觉,像使不出力气。 下意识的像门的方向靠近,快步的踏过去,不过脚轻浮无力,几米远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天堑。 此时寂静的房间,撕拉一声,打破了片刻宁静,窗帘突兀的滑落,将月光隔开,清冷的月离开这里,房间里又陷入黑暗中,朦胧的神秘感退散而去,恢复到平常之中。 陆子吟心中生起凉意,看着黑暗,他能感觉到,陈雨佳离开的并不远,仅仅四五步的距离,却无法判断她的具体方位。 世界上最无法忍受的事莫过于此,就像睡觉前,看见一只黑蜘蛛在地上爬行,而一眨眼它又不见了,那你怎么如何也不可能继续安稳睡下。 陆子吟身体不断传来虚弱感,腰已经直不起来,佝偻着背,喉咙像冒烟一样,挣扎对着陈雨佳道,“你不是陈雨佳,你究竟是谁。” 风铃一般的嗓音,不似之前的甜腻,反而清脆极了,“呵呵,我是陈雨佳啊,吟吟,你竟然不认识我了。” 黑暗中的陈雨佳噗嗤一笑,继续回答着他的疑问“但我又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陈雨佳了,她已经死了。 她的心是伤心死的,子吟啊,你要不要下去陪她啊。 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言语却是如此诡异,陆子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毛发都竖立起,她疯了,他落入了一个疯子的手中,记忆中甜蜜的回忆顿时如烟散去。 这时陆子吟蹒跚着,勉强移了几步,到了门旁,靠倚靠着眩晕感越来越强了,难以支撑了,但陆子吟还是让快站不稳的身体稳住了,对着黑影中的陈雨佳道:“雨佳你……不要……冲动,我知道……我不应该抛弃你,其实你……很好,我只是……,他气喘吁吁,艰难的把话说完,试图用言语使黑影中陈雨佳镇定。 “只是什么,果然你还是那么善于花言巧语啊,可惜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你哄骗的小孩子了。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又有提升呢,让我还是忍不住的相信,是吧,我的小影帝。” 风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却有了些犀利,还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陆子吟心中判定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已经不正常了,他没有理会陈雨佳的疯言疯语。抓住一丝机会,手中的汗不断溢出,他使劲全力,想要推开门但身体使不上力气了,门纹丝不动,陆子吟手控制不住的抖动,哆嗦,摸索一番,门把手也是紧紧的。 额头上冒出来冷汗,如珍珠般掉落,陆子吟又急忙擦去,试图掩盖什么。 陈雨佳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疯言疯语,看见陆子吟试图逃离动作,说话声渐渐的小了些,仿佛回到细细软软声线,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要走了吗,你不了可以走,你是我的。”紧接着黑影中的陈雨佳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轻轻的说:还有三秒,你就再也逃不掉了,一,二,三。 黑暗中蛊惑的声音响起,陆子吟失去了所以抵抗的力量,无法坚持,浑身无力,晕晕的,眼前还像有重影,他倚门试图抵挡一会,可是再也撑不住了,重重的像地面倒去,不过快着地时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接住,软软的,紧接着陆子吟眼睛重重的合上了,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死亡 “你醒了。”轻柔而温和的女声响起,离陆子吟耳边不远,一股热气窜到耳边,痒痒的。 陆子吟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身体还是说不上来的疲倦。他睁眼,想要看清楚耳边说话的陈雨佳,但周边是强烈灯光,十分晃眼,他眼睛一阵刺痛,缓了一会,再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的周围一圈铺满了全是是小熊玩偶,有新的,有旧的。 而他被扔到了上面,很不协调。可他无法动弹,无法挣脱这不利于他的局面。他现在甚至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小小的房间里,灯光还像要溢出房间外,它的主人一定很害怕黑暗。 “子吟,你不要害怕,只是给你打了一针麻醉剂,不要紧张,放松点”,声音再次耳边传来,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子吟感觉,像一根羽毛轻轻的从耳边扫过,有像一道电流从耳边穿过,可他仅仅能够感觉到,身体还是无法动弹,甚至看清楚旁边的人都无法做到。 陆子吟尝试动动嘴,却发不出声音,不过根据嘴型可以判断是“陈雨佳,你要干什么。” “子吟,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要把你藏在家里,外边很危险,不要出去,相信我会保护你。” “还有请不要尝试离开我,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陆子吟瞪大了眼睛,布满了血丝,又听见耳旁天真的话语,一双眼茫然看着天花板。上面全是电影海报,一个冷漠的男人辜负心爱人的故事。 “子吟,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我呢,是我不够爱你吗?陈雨佳说着,将小手攀附到陆子吟的胸口,好像还有一把锋利的刀抵在陆子吟的心脏附近,虽然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冰冷威胁感,身边的人儿语气加重“还是说你的心装了别的女人吗。” 陆子吟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住,而且缠绕在手边,准备时刻夺人性命。心脏也砰砰的,快速的跳起来,恐惧感无法遏制。 “你不要拘谨,子吟啊,我是你的爱人啊,我是不会伤害你,也不忍心你受伤,我会心痛的。” 但小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你好像不相信啊,可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相信呢?” “不如我把我的心拿出来给你看。让你看看对你的爱的有多深,它每一次跳动都是因为你啊。” 然后呢,再把你的心拿出来,看看它是红的,还是黑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爱不爱我。” 陆子吟听着陈雨佳胡乱的言语,并对她表示深切的同情,但更为现在自己不幸的处境感到悲鸣。 身边的人儿站了起来,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很快回来了。 “现在我就把心拿出来给你看,然后再把你的心掏出了。它们凑在一起一定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不是吗,心连心。”陈雨佳再次返回了,可话语中的疯狂并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愈演愈烈,还是天真的语气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子吟躺在小熊玩偶上,无力**,也不知道身边的疯女人倒底要做些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周边氛围的异常。 然后后,听见咔嚓一声,是锋利的刀插进血肉的声音,一地的血红,似河流一样流淌,洁白的灯下,一切是那么鲜明,红白分明。 陆子吟简直快要疯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多。 陈雨佳气息非常不稳定,说每一句话都非常吃力,声音如同风铃般脆耳,“你为什么要给我灰暗的生活点亮一盏灯,可亮了一会,又无情的将它熄灭,不过,既然他把灯拿走了,现在我就要找回来了。” 不过她又换了一种声音,软软的,像一只陷入危险中的兔子,“子吟,你下来陪陪我好吗,下面好冷,我好孤独啊” 陆子吟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还是那张海报,他记得这部电影的结局是冷漠的男人残忍杀死了爱她的女人。 灯光闪烁着,好像坏了一样,忽明忽暗的。 陈雨佳婉转动听如黄雀的继续道,“子吟,该把你的心掏出来了,只有这样,把它们应该放在一起的,样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不是吗。” 就在此时,灯管突然爆裂开了,巨大的声音,喧嚣在狭小的房间里,而另一个声音把它掩盖了,是重重的倒地声,陈雨佳倒下了,将一地的灰尘重重的拍起。 陆子吟虽然看不见这戏剧的一幕,但他完全置身与其中,被灰尘淹没了口鼻,让人无法呼吸,他重重的咳嗽,可那挥之不去的是,黑暗中耳边,咚咚咚,未知的跳动声。 警局 陆子吟滑稽的躺在可爱的小熊上,灯的突然熄灭,带走了光明,他眼前一片漆黑,身边无片寂静,空中还有阴冷的血腥味,是陈雨佳的,让他忍不住的颤栗。 缓了好久,身体好像好些了,血液仿佛流通的顺畅了。趁着身体舒缓过了,他尝试站起来,僵硬的四肢恢复了活力,不过想要完全恢复还要好一会。 黑夜中的一切,重新回归到寂静之中,陆子吟艰难的站起身来,忍不住的骂了一句,“疯女人” 他走向窗边,刷啦一声,将帘子拉开了,房屋里还是漆黑一团,窗外的月亮飘到天的另一端,连个影都没了。 屋内还是阴暗暗的,借着星光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情景,一团粘稠的液体在地下流淌,星光下是妖艳的光芒,一个女人倒在小熊旁,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梦乡。 陆子吟手中的拳头,紧握住,恶狠狠的看向那一抹身影,咬牙切齿道“陈雨佳你个疯子,你说话呀,你要死,死远点,为什么要折磨我呢。” 陆子吟将想要说的话,全部发泄出来,不过一时间,头痛欲裂,各种念头在脑海中跳起了噼里啪啦的舞,不解,疑惑,恐惧,愤怒,忧伤,萦绕心中,折磨着灵魂使人扭曲。 陆子吟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狠狠的抽搐着,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内心炸开了锅,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要赶紧离开,我要疯了。这晚经过的事情。”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崩溃,陆子吟也不例外。 打开阴暗的门,门把手滑滑的,好像沾满了液体是血还是汗。陆子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逃离这里,跑到越远越好,不禁他想起来自己温馨的小别墅,自己真的是发了疯了才来这个破地方。 陆子吟跑着,这诡异的居民楼,使他感到无边的恐惧与无力。 也许那个电话就不应该接,也怪自己过分的心软,或者当初也不应该抛弃雨佳,辜负了她。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陆子吟连一秒都不想停留在这里,他像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向远处跑去。 天边是朦胧的,太阳隐隐约约藏匿其中,怪不得月亮没了踪影,这是黎明将要逝去。 陆子吟跑啊跑,跑远了,将诡异的居民落重重的甩在了后面,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的痛,撑着腿半屈身子,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狼狈。 马路上怪清冷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孤单一人陆子吟在这错综复杂的城市街道绕来绕去,偌大的城市只是孤单一人罢了。 不过前方不远就要到家了,温馨的小别墅,他需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忘了这一切,也许这是个梦呢,而现在梦该醒了。 快要到家时,陆子吟突然停下了脚步,刹车一般,身形一闪快速躲到旁边,借建筑隐藏起来,此时他心中咯噔一声。 顺着陆子吟的视线向前望去,家门口,站着两名不速之客。陆子吟急忙又偷偷扫了一眼,确定了是穿着警服的两名不速之客。 此时的他们正用力的敲着别墅的门,仿佛门是他们的仇人一样,十分的用力,咚咚咚,铿锵有力。 敲门声,让陆子吟想起来耳边挥之不去的咚咚声,整个人便从头凉到脚跟,心想“完了,他们知道了,我要赶紧走。” 陆子吟,慌乱的提起脚,扭头就往回跑,顺着原来的反向。 路上本来是空荡荡的,陆子吟好像出现了幻听,隐隐约约听见了警笛声,心中顿时又咯噔一声,将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 此时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徘徊在陆子吟的心中,不对我为什么要跑,人有不是我杀的,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怕鬼敲门。 而且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使自己越陷越深,而解决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它。 一顿思考后,想通了,陆子吟将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又不缓不慢掉头回去,走近了发现那两个神气十足的警察,不见了,大约半天不见人回去了吧。 哎,还得自己亲自跑一趟,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这样才陆子吟才能高枕无忧。 很快陆子吟,赶到了警察局,推开门。 里面很乱,吵吵闹闹的,热闹非凡,有刚被抓回的抢劫分子,还有几个民警把几个昨天被关进来的酒后闹事的人放走。 而当陆子吟走进门后,所有警局中所有声音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陆子吟身上。 陆子吟感到有些不适,双手负后,重重咳嗽一声,看见一旁有个小民警,招呼过来,吩咐道,“你们所长在哪,我找他有事情。” 小民警听见陆子吟招呼显得异常的兴奋,“我没眼花吧,陆子吟竟然来了,活的陆子吟不是电视上的,是真的吗?”小民警非常激动,双手紧紧拉住陆子吟的衣服,仿佛生怕他跑了。 “今天早上,所长接到了指示,说要请一个明星来局里,他喝茶。 派几个民警去,然后灰溜溜的会来了,说是没请到,还非说人没在。 所长现在非常生气,将我们队长招呼过去批了一顿。 “没想到您就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所长在办公室里,我现在就带你去,跟我来,这边请。” 陆子吟随着热情的民警,走进办公室。 “所长,陆影帝来了,他有事找你。” 陆子吟跟着小民警进了办公室,简单的看了一眼,办公室不大,陈设也非常简单,几个小盆栽,简单不过显得非常有雅致。 在办公室的中央,白色的办公桌前。一位中年的警察,坐在办公桌后,看上去平易近人,虽让年近40,眉毛和胡茬上挂满了霜花,不过眼睛还是炯炯有神,显得挺有精神。 “你好,你就是所长吧。”陆子吟直接看门见山,没有罗里吧嗦说一堆废话,也不拘谨,顺势就坐在所长对面的椅子上。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公正,本来刚想找你去,正好你来了就把话说开了,现在有一起关于您的案子,上面把这个案子交由我受理的”所长的话还没说完,陆子吟心中大概有数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听他再啰嗦下去。 他认为时间就是金钱,而金钱就好好珍惜。 “是这样的”,陆子吟对着张公正道,一脸的问心无愧,“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不要怕。” 张公正被打断了脸色有些沉重,不过并没有展示不悦,不知道想些什么,翻着旁边一打资料。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听见陆子吟已经开口了,还是没说下去,对着陆子吟继续说:“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您说” “是这样的,我被一个女人绑架,然后……。”陆子吟一口气极为顺畅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流利清楚。 张公正,听着时,脸色变了好几次,沧桑的脸上憋不住想笑,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听到最后,竟然出了人命,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等闲视之,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笑意也凝固了。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不过,现在有一起关于你侵犯著作权的案子,这里是资料你拿去看一下。关于新的案子我们会谨慎对待的,调查清楚后会有人找你的。 陆子吟眼神中透出疑惑的神情,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心中想,“不是因为,陈雨佳的事吗,新的案子。” 张公正心中也想着,“怎么又一个新案子,还涉及到了人命,有些棘手啊” 张所长心里想着,手头也没撂下“这是关于指控你的资料,你先回去,你看有什么异议,有什么批漏,他们已经准备起诉你了。希望你能严肃对待。” 所长递过来,一沓资料,陆子吟接过,一看。 粥星星指控,功夫是天大抄袭,他称自己已经构思了很久。可前几日,陆子吟的电影上映时,自己买了一张票去看。粥星星他一直很仰慕陆子吟的才华,和他的作品,有几部作品他非常欣赏,不过看完功夫之后,心里想这不就是我想拍的电影吗?他非常不解,他怀疑陆子吟偷了他的手稿。 很快他把这件事发到网上,但很快被陆子吟的粉丝骂的不行。引起了众怒,粥星星的围脖都被骂到疯了,而陆子吟并没有什么表示,他的粉丝愈来愈疯狂,到处引战。 如果仅仅是粥星星的话,还不足以断定,陆子吟是否抄袭。 关键是还有其他很多人同样发表了类似宣称,支持站队粥星星这边。其中不乏一些,导演,歌手等。 而且陆子吟,最近风头太大了,出新作品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风格之杂,让人难以置信。虽然他自我标榜为天才,还是在娱乐圈引起了大量质疑。 短短五年内,陆子吟出来校门后,由作家,转战为歌手,又进击演艺圈,直到上了荧幕,实在是太快了。难免引起有心人的记恨。 陆子吟看着眼前这份,资料,眉头紧锁,浑身冒着冷气。 看来娱乐圈要变天了。 法庭 几天后,陆子吟此时已经重新回到家中。 关于此次网上骂战,在娱乐圈引发了轩然大波,可以说,陆子吟现在一跌倒,娱乐圈怕是要抖三抖。 不少无良媒体借题发挥,纷纷爆料。 关于天王级影星陆子吟深陷抄袭风波您有何看法。不少粉丝纷纷留言。 我们家吟吟怎么可能抄袭,他那么有才华,一定是有人嫉妒他,吟吟你放心我们永远支持你。——陆子吟的真爱粉 呵呵,陆子吟必定是抄袭无疑,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天才,不都是人捧出来的吗,像功夫那么有深意的电影,你跟我说是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能够拍出来的,那我们这些圈里混了这么些年的人,老脸搁哪放。——一位不愿意透露职业的知名导演。 …… 一时间网上炸开了锅,评论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言论,有力挺也有不屑,有嘲讽也有鼓励。 陆子吟手微汗,拿着手机,快速的将网上的言论过目一遍,心情平复下来,看来还是有不少的人支持我,粉丝也是嗷嗷叫,战斗力极强,一些过分黑粉甚至被打的溃不成军。 看来局势现在还不算太糟糕,陆子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盘算着,走到沙发前,坐下,又给经纪人通了一个电话,让他把网上的事情搞定,呼吁着粉丝要适可而止。毕竟狗急了还会跳墙。 陆子吟将心神稳定下来,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虽说自己剽掠了前世不少的作品,已经快要江郎才尽的地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一些拿的出手的存货。 而自己只要在风口尖上继续源源不断拿出新的作品,足矣怼住有心人的嘴,让他们哑口无言,这样关于这次抄袭门,无疑是不攻自破。 正当陆子吟想着应对这策时,离沙发不远的门口处,传来敲门声,砰砰砰,厚实有力。 陆子吟站起身来,穿着一双拖鞋,踏拉着,走到门前。这几天心中颇不宁静,有些烦躁,连带着左眼也是跳个不停。 “谁啊”陆子吟向外询问,平常的话中带有三分不满。 “刑警支队的,陆先生请您配合我们执法行动”。 刑警队的?现在抄袭的严重性已经这么高了,刑警不是除非是重大事件,恶劣事件,才会前来通知吗? 陆子吟把门打开,门口站立着刑警,干爽利落,不过眼神充满了警惕,像是面对着一位危险的犯罪分子。 “找我什么事”陆子吟冷冷声道,又没犯法有何必心虚。 “现在你有一起涉及人命案子,和我们走一趟。这里是逮捕令,你有异议吗”刑警也利索的回答,绝不脱泥带水。 “人命,不可能。”陆子吟即可否认了。不过陆子吟心中猛然想起,“该不会” “没有什么不可能,现在传讯你,就要和我走一趟,甭管你是什么大明星,那怕你是总统,犯了罪,也要和我们走一趟。”刑警将枪口稍微抬起,目光锐利,冰冷的枪口是让人喘不上气的威胁。 陆子吟心中大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规划,现在他还不能离开公众的视线,否则他将更无法说清,洗清罪名。 可是自己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如果自己拒捕那怕自己没有罪,也会遭到全城的通缉,这样在这座城里就再也没有了立锥之地。 陆子吟别无他法,别逼无奈的选择和他们走一趟了。 一个有望冲击好莱坞的天王级影星竟然审讯牢狱之灾,不得不说这个他曾传奇的人生抹上一层传奇色彩。 刑警见陆子吟乖乖配合,也没有为难他,将手铐带上,压他上车,车开往哪里,不知道。 警笛声呜呜作响,飞驰在路上,陆子吟双手被铐住失去了自由,而外面是连绵不断如画风景,绿树成荫,不过从现在开始,他将被隔离了,现在连一丝风也透不过严丝合缝车窗上的玻璃。 这条路不知道通往哪里,希望光明,还是无尽的深渊,谁也不知道。 …… “事发当晚你在哪里”,冷呵的询问声。 “我不知道”陆子吟深陷囹圄有气无力的说着,神志有些不清。” 陆子吟不知道他被审问了多久,他已经麻木了,已经答非所问,他们一遍遍的询问这相同的问题,陆子吟也回答了一遍遍。家庭,住址,身份,动机等 无尽的问题像催眠师一样蛊惑着人,坦白罪行。 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杀了人了,陈雨佳是我杀的吗?也许是吧。 很快他要离开这里了,过几日,当陆子吟被审讯完毕后,有人接送他,将他提了出去,送到了法庭上,法庭上是严肃的大法官,严肃的法官很感兴趣的看着陆子吟,陆子吟感到无趣。 陆子吟杀人案,一审,现在开庭。 落锤声! 法庭上是耀眼神圣的灯光,不停的徘徊不过却巧妙的避开了围观的人群,聚光灯强烈的光的打射在陆子吟的身上,过一会又闪倒另一个人身上,仿佛在检测谁是说慌者。 被告人,公诉人上场。被告律师,原告律师落座。 陆子吟疲惫的盯着辩护律师,发现是个陌生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像是随意从大街上找到路人。 开庭就要有辩论,辩论就要有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展开舌枪唇箭,酣畅淋漓的大站一场,可陆子吟没料到,己方的律师像蔫了的茄子,没精打采的,没几回合就败下阵来。 面对着对方律师不断的抛出各种证据,而自己的律师却被说的哑口无言,而对方律师步步紧逼,己方律师缴械投降,不在多吭一声。 而陆子吟处于一种混沌状态,脑袋晕沉沉的,还处于被审讯的状态,眼前也模糊不清。也无力关注法庭上发生的事。 不过突然重重的落锤声,从上面传下了,将陆子吟敲清醒了些。 陆子吟杀人案,证据确凿,被告可有异议。 当听见法庭上威严的声音时,陆子吟思绪瞬间回到现实,不等身体反应,几乎是脱口而出,苍白的脸变得狰狞恐怖,巨大的咆哮声像要掀翻房顶“我没杀人。” 法官饶有兴趣,将小锤拨弄一下,平静继续发问,“那么人是谁杀的。” “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人……对了,她是疯子,她找死,她想死,她自己杀了自己”陆子吟语无论次的说,说出的话是那么可笑,以至于法庭上围观群众轰然的嘲笑声。 “肃静”严肃的法官又将锤落下,人群恢复到平静。 法官没有说话了,平静中是无法忽视的威严。 法官没开口了,但对面的律师不甘示弱,对着陆子吟反驳道,“你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吗,法庭上的嘲笑声就足矣证明人民对于杀人犯的蔑视”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我根本没有杀她的理由啊”陆子吟的声音有些衰弱,似乎他也意识到这是一场滑稽戏。 对面律师道:“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吗,之前我已经将事情说清了,这里有一份报告,死者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了我的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根本没碰过她。陆子吟在法庭上神色大变,声音不自主的扩大,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对面律师见陆子吟怒不可遏的模样,脸上愈加的灿烂,“那么请问陆先生,事发当晚你又在哪里。” 陆子吟脑袋又陷入阴沉沉的状态中,意识也混沌不清,只是下意识的反驳,让自脱离出不利的局面,随即脱口而出:“我在家里。” 对面的律师阴测测的笑了笑,“你撒谎,有证人能够证明事发当晚,你出现在了事发地。” 很快,几名证人从人群中走上了法庭,陆子吟眯着眼瞧去,果然还是一个都不认识,全是陌生人。 证人中传来粗犷的声音,象征着人民的声音,不带任何利益,仅仅是为了正义出庭指控一位杀人犯。 “没错就是他,我亲眼看见的,当晚车旁站着的就是他” “没错就是陆子吟,当时还有不少的人尖叫,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喊的就是陆子吟这三字儿” 陆子吟拼命的摇头,像个拨浪鼓,“你胡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对面律师道:“现在人证物证皆在,杀人者除了你还会有谁” 陆子吟头上的青筋暴起,手用力的拍打着红木桌子,控诉自己的冤屈,将牙咬碎,“是啊,我杀人了,我杀了好多人,可我tm的为什么要自首,为什么,一个杀人犯会tm这么的蠢吗” 对面律师,看向暴怒的陆子吟反而平静下来,冷静的道:“声音大,不代表能够洗刷你的罪名” 对面律师停顿一会,又涛涛不绝继续道,“关于你为什么自首,我想有我一个不成熟的解释,我见过太多的天才犯罪者了,他们往往跟常人不同,因此不能根据常理而度之,你会自首我并不意外,这恰恰是你的聪明之处,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在用智慧践踏人间的法律,不是吗,你平常不常常标榜自己为天才吗?” 陆子吟已经哑口无言了,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已经无力挣扎了,人们总会相信他们认为的真实。 严肃的法官又将锤落下,法官嘴角仔细看能看出一抹笑意。 宣判,陆子吟杀人案成立,证据确凿,本应判其死刑,但念起悔过自新,主动自首,判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即可行刑。 锤又落下,像彻底审判了一个人的生死,退庭。 陆子吟也疯了,口中含糊其辞,他在法庭上,大喊大叫,“疯了,这个世界疯了,都是疯子,好一个公平公正的法官,六月飞雪,我不服” 很快陆子吟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穿制服的汉子拉了下去,关入了监狱。 牢狱 陆子吟身份特殊,天王级影星,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理所应当陆子吟入狱案成了继抄袭案之后,成了全国最大的热点,脍炙人口,社会上波及范围之广,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都津津乐道。 起初还是有人,选择相信陆子吟这些年立的人设,相信他的人品,毕竟这些年,他不抽烟,不酗酒,无丑闻,工作也是相当的勤奋,新作品也是层出不穷除了和张远怡暧昧的关系外,但那也是人之常情。 一生没有什么污点,影视界的清流,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愿意成为他的粉丝,一个洁身自好,才华横溢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可这样一个人,你说他杀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哪怕前几日传出的抄袭案,沸沸扬扬的,但大多数人依然力挺陆子吟,只要陆子吟趁着风口继续出优秀的新作品,足矣让那些不安分的人闭嘴。 尽管人们不相信,可是官方已经公布,陆子吟证据确凿,现已经被关进监狱。这时人们真的确信了陆子吟杀人了,一层阴影笼罩在粉陆子吟的粉丝上。 网上有出现了新的声音,针对陆子吟发出的,世界上从不缺少衣冠禽兽,他们往往这看上去十分正常,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拥有着美满的生活,衣冠楚楚,人上之人,可背地里,却有不为人知的变态癖好,心里极端扭曲。可他们伪装的再好,忍不住欲望侵袭,犯下滔天罪行,终有一天他们自行的露出马脚。 一下是一些实例,用事实说话,揭露陆子吟阴暗的内心。 …… …… 更有一些有心人将抄袭门与杀人案,放在一起,从个个地方分析,每个方面都证实陆子吟是抄袭无疑。 水军肆意的污蔑,网络充斥着暴力,摧毁一个人是多么的容易。 原本陆子吟的粉丝还很嚣张,现在自家偶像进了监狱,粉丝团还有什么作用,失去了主心骨后,已经哑口无言。 还有谁会愿意为一个残忍的杀人犯说些什么,这个世界,固有的三观体系,杀人者,就是罪不可赦,就是邪恶,就是与人民为敌,那么与人民为敌下场还会好吗?不言而喻。 一个人,毕竟是身单力薄,有如何能与全世界为敌。 那些站在人民身上,饮血喝肉的人,不都消散在人民的声音里吗? 网络上声势一边倒,当谎言被重复一万遍,也就成了真理。当抄袭放到杀人犯身上,前者是那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不到短短,一个月,陆子吟完了,白的被说成黑的,好人被污蔑成坏人。 但无论如何,即使没有他人的污蔑,当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基本告别了美好的人生。 …… 监狱,无期徒刑。 37927号,这是他摘下手铐后,拥有的第一个名字,简洁而且方便,指代清楚。时刻提醒,他犯下的罪,表明他已经被社会隔绝,是一串屈辱的数字。 37927,陆子吟监狱的代号,他现在一个人关在一间狭小潮湿阴暗的囚牢里,其实环境还不错,还有一丝微弱的光。 这就是我以后要呆一辈子的地方吗?沉默与寂静,监狱最基本的色调。 狱警一天来回,换了好几个,但无一例外,相同的共性,死板,不善人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陆子吟在这里,听见冷酷的狱警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37927号,饭,37927,放风。” 除了有时送饭来,睡饱喝足后,还能到一个宽敞的院子放放风,晒晒太阳,不至于让人断绝所有希望。 院长里挺宽敞,有时看见一些同病相怜的牢犯,干着辛苦的工作。不过他们好像干得很卖力,仿佛生活充满了干劲。 原来旁边有个小喇叭,喋喋不休,不过过说的太繁琐了,大体的意思是,积极改造,早日回家,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而陆子吟就不一样了,他对这种工作,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反正自己早晚要在监狱里,腐烂,发霉。他现在已经没指望了,不如偷偷懒,晒一会太阳,放松自在会。 单调监狱的日子,是那么的无趣。陆子吟回想了自己的人生,还是那样失败,本以为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和以前那个*样告别,没想到还是这样,还不如以前,以前至少还有自由,现在也成了奢望。 东西一旦失去,才会意识到珍惜。不自觉,陆子吟想起了雨佳癫狂的话语,清晰的回荡在耳边。陆子吟现在不知道该以那种态度面对雨佳疯狂的爱意,内心说不出的挣扎“要死,你死远点啊”,矛盾,可一切不都是自己做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接那个诡异电话,要不然现在依然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成功生活。都是这个疯女人害的我如此狼狈。 也许是自己对不起雨佳,对不起她,所以这就是我该承受的命运,或者是说这就是天意。苦涩在嘴角蔓延,心中万分后悔,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直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世事真是难以预料,那时我满怀激情,渴望一种绝对的亲腻,如今得到了,却令我感觉冰冷,把我置身于炼狱。 财富,名利,不过是虚妄的浮云,轮回中,现在我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面对着坚固的囚牢,冰冷的空气,此时只有通过回忆,才能感受到意义。 陆子吟又想起来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他现在有些遗憾,这些年没能多陪陪父母了,记忆中父母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很久没陪陪父母吃顿饭,散散步了。 原谅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要让你们担忧了。 就在此时,狱警冷漠的声音,破天荒的响起,陆子吟思绪纷飞,被这冷漠声打断,“37927,有人找你,跟我去探视室。” 陆子吟愣住了,会是谁? 探狱 刷啦一声,监狱的门打了,“37927,老实点,出来。” 冷酷的呵令声,让陆子吟从破旧的席子上活了过来,他抬头望了一眼冷酷的狱警一边想会是谁来探视我这个落难人呢。 心中列举了数个人选都一一被否认了。 难道是经纪人,不可能是他,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自己不过是颗摇钱树,现在自己倒了,这些吸血鬼还会来吗? 看来这些年太薄情了,一心追求着金钱,名利。却忽视了太多的东西。将所有能利用的资源追寻成功。 可现在,连个能扶一把的朋友都没有,看似成功的背后满身疮痍,那还能被称为成功吗? 现在陆子吟一切都没了,是条丧家之犬,落难的戏子。 难道会是她,张远怡,想到这里陆子吟心中又是苦笑一声,现在离自己入狱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但她始终没有出现,一开始他心中还满怀着激情,充满着期待,可期待的越高破灭的越快。现在心灰意冷了。 重新从思绪中缓了过来,他又看向周围狭小的房间里,狱警的手中提着微弱的光,狱警站在监狱的铁门前,冷酷的身形旁是冰冷的钢门,上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映出狱警厚实的皮靴,它们二者合一看上去坚不可摧。 而顺着狱警冷酷的眼神望去是,是死气沉沉的陆子吟,而他原先神采飞扬的眼睛变的黯淡了,被一双死鱼眼所替代了,目光呆滞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看来他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而边风,心中不由得暴怒。 “37927,你聋了吗,我叫你出来。” 不过当听见狱警粗暴的呼唤声时,陆子吟猛打了一个激灵,像是地狱中饿鬼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长时间不动连起身都十分困难。 陆子吟有些恍惚会是谁来找我呢? 狱警不耐烦的大声吼道:“37927,快点,耐心有限。” 陆子吟艰难的一步步,向狱警旁的铁门,走了过去,监狱的门狭小不堪,像是特意的做小的,像是个狗洞,令从这里出去的人充满了耻辱。 但陆子吟还是选择了听从,没有必要自己给自找无趣。而狱警,冷酷的拿着手铐站在一旁,手中还拿着一把钢铁制成的铁棍,威风极了。 他出了牢笼,狱警将37927的手铐拷上,“37927,跟我来,不要轻举妄动。” 陆子吟跟上前去,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走。 探视室离这里不远,不一会到了。 探视室里,十分的热闹,有不少探视的人群亲切的交谈着,这种久违的感觉,重新回到人群中的快感,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还是让陆子吟上了瘾,太美妙了,以至于陆子吟停下了疲倦的步伐,贪婪的索取人间的烟火味。 探狱室中间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方便许久未见的人互相亲切的探望。不过隔了了自由交谈的权利。 此时热辣辣的阳光,没缓冲半分,硬生生的穿过玻璃墙,不讲理的射入囚犯的眼中,而陆子吟在黑暗的牢狱中,晦暗的牢房里呆久了,看到如此平常的阳光有些不适。眼睛刺痛无比。 陆子吟只得匆匆扫一眼热闹的人群,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还是有些沮丧。 就在陆子吟沮丧的时候,狱警见陆子吟一个人停下了,没有跟上,怒火攻心,又大声的咆哮,“37927,过来,这边。” 陆子吟摇了摇头,拖着疲倦的步伐,又把视线投向了狱警,不料一抹绝色出现在人间,一时间陆子吟看呆了。 狱警那端,玻璃墙外,张远怡惊喜的出现了,她一人绝世风华优雅的身影站墙外,粉面含笑。身穿着轻裙薄衫,将大半个肩膀露出,白皙一片,淡黄色的头发,轻快,简洁。一双美丽的眼睛,投入出深深的倦意。 她与周边庸俗的一切格格不入,仅仅是站着就让就让天地失去了色彩。 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她,美的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眼睛,优雅的姿势,贵族的礼仪,像是只高傲的孔雀。 陆子吟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原本呆滞的眼中闪过光彩,嘴角弯成恰好的弧度。 不过狱警粗犷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眼前美好的宁静,“37927,话筒,注意时间还有十分钟。” 陆子吟赶紧夺过狱警递的话筒,一个漂移,滑步坐到一旁的坚硬的板凳上。 耳畔随即传来轻柔的问侯声,“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想到她会问这些,陆子吟道:“还不错,在里面吃喝不愁,过得舒坦无忧无虑。” 不知道为什么陆子吟会说出这样呛人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影帝了,而是个可怜的囚犯,不由得卑微起来,试图用言语挽回虚无的颜面。 “那就好” “你找我什么事” “子吟你为什么”,张远怡关切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陆子吟粗暴的打断。 “怎么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哈哈我还真是可怜的狼狈。”陆子吟冷冷的声音对向了他心爱的人。 张远怡慌乱的说,语气中有些不解:“不是子吟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还是省些力气吧,没有用了,现在证据确凿,别白费力气了,你瞧现在的我活的多快乐啊,你们会把我我从天上拉扯下来的,而现实只有枯燥的琐碎,我宁愿活在梦里,如何死去,应有我自己选择。”陆子吟一口气洋洋洒洒的说完,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像坚硬的椅子背后靠去,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张远怡平静的听完,继续道:“你不是还有我吗,你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陆子吟将身体稳定下来,摇头冷笑,“没有用了,没办法了,一切都完了,而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好梦,也许在梦中,我还是不可一世的影帝,而你也许还会是我梦中的新娘。” 张远怡透过玻璃紧紧的盯着陆子吟疲倦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在难以置信,“可你还是有父母啊,他们还在等你回去养老送终,这些你全都不顾了吗。” 陆子吟脸上的坦荡顿时烟消云散,变成了犹豫不觉,优柔寡断,他也紧紧的盯住眼前绝美的女人。 “那我又能如何呢,呵呵,我现在不过是一只阴暗的老鼠,等着发霉腐烂。”陆子吟将心中的怨恨狠狠的发泄出来。 “子吟,你要有耐心,我会帮你逃离这里的,你不属于这里。你现在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我会想办法替你翻案的。”张远怡宽慰道。 他看着眼前可爱的女人,他心不由得变快了,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人,可现在要他向本应成为他妻子的女人讲述和另一个女人爱情故事,不是有一些滑稽可笑吗? 但陆子吟还是选择妥协的讲述了,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坚强,这毕竟这是他唯一获得救赎的办法了。 面对着张远怡默默凝视的目光,隔着玻璃墙,陆子吟将事情的始末极为流利的讲述一番,犹如泛滥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涛涛不绝的讲述出来,和之前判若两人。 不过奇怪的是玻璃外的人儿,突然将手中的话筒放下,将身子像前倾。 就在此时,沉默的狱警又发出,粗砾难听的声音,“十分钟到了,37927,该回去了。” 陆子吟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张远怡将话筒放下了,他不确定张远怡究竟听清楚了多少,而狱警聒噪的声音,不禁让他想狠狠的甩出几个脏字。 但狱警没和陆子吟墨迹,将陆子吟抓起,带离了探视室。 陆子吟临走前能看见张远怡对着玻璃,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虽然陆子吟听不见,但意外的是,他读懂了,张远怡说的是,“我会救你出狱。” 在陆子吟被狱警拉下去的一瞬间,踏出探视室的大门,他也挤出一句话,“我信你。”,可狱警不懂得浪漫的言情,将陆子吟一脚踹回了监狱。 不过临走之前。 张远怡粲然一笑,好像也读懂了。 之后,陆子吟被拉了下去,又重新回到了黑暗的寂静之地,一切恢复到了平常。 他又被关进了狗笼子里,躺在了破席子上,但脑海中粲然的一笑始终无法挥之而去。 希望 张远怡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狱警还是了冷酷无情的踱来踱去,有时心情好将牢饭盛的多一些,少见的多片肉,有时心情不好就是如水的米粥配上一颗水灵灵的白菜。 半夜的牢饭,几只老鼠十分调皮的吱来吱去,欢悦的步子打扰了一个不幸人的好梦。监狱还是阴深深的,并没有因为张远怡的探访改变分毫,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原点,陆子吟仿佛又陷入了黑暗。 不过事情正在缓缓的转机,也许现在是最黑暗的黎明,熬过去就是璀璨的光明,但熬不过去谁也说不定。 虽然依旧彷徨,但最起码陆子吟的心中不再是枯寂,心中有些盼望。 张远怡的探狱,犹如一颗晨星,点燃了光明。又像一杯烈酒温暖寒冷的身躯,将热血重新燃起。 陆子吟眼神中划过一抹光,将黑暗重监狱中驱逐而去,是啊眼前的一切都是暂时,黑暗总会被光明驱逐,往事一切犹如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现在屈服是为了更好的站起。 陆子想通了,躺在破旧的席子上,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双手抱头,笑得嚣张,顿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他不知道为和想起了一首诗,海子写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蔬菜。 我有一个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将一首优美的诗在心里通过一遍,血液流的更通畅了,狭小的监狱囚不住一个向往自由的心灵。 也许就在的不就的将来,会有一个异常美丽的仙女,踩踏着七彩浮云,飘渺而来,飘渺而去,然后伸出一双洁白的双手将我带出这无边的炼狱,阴暗的囚牢,我精彩人生的绝望之地。 离开监狱之后,就举办一场盛大浪漫的婚礼,将认识的人不认识的全部邀请来,无论身份高低,无论是否结仇,来者是客,便相逢一笑泯恩仇。 在洋溢着的粉红泡沫的新娘前,重重的一吻,当着全世界的面前,郑重的宣布浪漫的誓言,等到婚礼结束,便从此隐迹世间,远离红尘,做一逍遥快活的人,纵情山水,玩乐人间。 带着年迈的父母旅行,让他们在往后短暂的生命中见识到世界的别样精彩,然后和仙女生一堆小孩子,孩子的哭闹声,玩耍的声音,无疑是一个父亲能听见的天籁之音。生活本就如此简单,何必要搞得如此复杂的整日的争名夺利。 到那时生活处处充满了玫瑰,小鸟飞上高高枝头唱着婉转动听的歌曲,生活中是自然风景泉水咚咚雪花飘落,有时在一个浪漫的下午和亲爱的有共读一本浪漫的小说,在床上做些浪漫的事情,生活是如此的美妙。 和心爱的人,携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安逸。这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可怜啊,现在深陷牢狱中,黑暗不断的告诫着,那只是一个卑微的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陆子吟将美梦做完了,在心中一遍遍的谩骂自己,为什么以前那样像蠢猪一样,追寻所谓飘渺的虚幻的名利。身边有一个丰富的宝矿却不知道珍惜。 让自己陷入欲望的陷阱里,成为失去自由的奴隶,在深陷阴暗的囚牢中,是个无法得救的可怜人。 想通了一切,陆子吟顿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哪怕现在仍然处于肮脏的监狱,但他也常常会时常在梦中清醒,笑醒,说着一些胡言乱语。 而陆子吟说的梦话,又常常打断了冷酷狱警刚刚做的美梦。所以狱警的咆哮声也愈来愈频繁,将手中的棍子重重的挥舞着,打在泛着冷光铁门上,哐当一声,轰隆作响,随即还是粗犷的喉咙大声的扯着:‘’37927,你tm的能不能把的嘴闭上? 陆思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隆重的道歉,“不好意思啊,的打扰了狱警大哥的好梦,您早点休息了,就不用管我了。”狱警将眉头狠狠皱下去,见陆子吟如此诚恳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将铁棍收了起来。回去了,可是没过一会,梦话又照常响起,“37927,你……”又是重重的敲铁门的声音,又是陆子吟诚恳的道歉声。 陆子吟现在心情不错,有时放风时也会和同病相怜的牢犯门,干着一些脏活累活,大汗淋漓。一旁的小喇叭还喋喋不休,平静的语调一如既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积极改造,早日回家。” 可陆子吟一边干活一边哼哼道’’,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这时往往引来一边狱警的诧异,重重的警告声:“37927,别tm废话,快点干活。” 监狱里充满希望的日子,过得飞快,陆子吟依旧欣喜的等待,但张远怡的消息迟迟没有传来,陆子吟慢慢的有些焦急,气馁。 很快,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过去了,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为什么我的仙女为什么还没有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 陆子吟咬了咬牙,抱着头蜷缩在黑暗的囚牢的一角,那里有一些微弱的光芒。 他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彷徨迷惘挣扎,心中不停的猜测,也许背负的案子,毕竟事关人命,有些太过沉重了,哪怕是张远怡也无法轻易的搞定,还是她抛下了,把我扔在了阴冷的监狱中。 陆子吟拼命的摇头,将这种念头狠狠甩出脑外,不肯相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陆子吟仿佛感到,希望越来越渺茫,不知前方是几许,她会来吗? 陆子吟难免不会产生怀疑,她抛弃了我吗,原来被抛弃是这种感觉吗?此时陆子吟仿佛感受到了陈雨佳的孤寂,那种求而不得的,奇怪心理。 陆子吟无法承受住了,内心快要崩溃了,最后一丝神经断裂开,他将双拳紧握,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扯开喉咙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出去,而在阴暗的囚牢不停的回荡余音: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远怡,我等你一辈子,你…… 狱警皱了皱眉头,他的美梦又破灭了,迅速将铁棍抓起,冷酷的转过头去,厚实的皮靴踏在地上,尘土飞扬充满气势,又是对着铁门狠狠一棍,咆哮的声音压倒了一切,空间都坍塌了一般,:“37927。” 重审 深陷牢狱里中,自从上次见张远怡也快一个多月了,但她绝美的身影和最后一幕告别,蔓延的甜蜜让他在心中反复的回想起。 但监狱还是监狱,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徘徊,除了用心中的热血艰难的对抗黑暗的折磨外,还有什么办法。 他还是他,一个囚犯,一个要腐烂发霉,失去所有的囚犯。 他还是时运不济,走投无路,垂弱挣扎的人,而张远怡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希望又是如此的渺茫。 不过今天,囚牢里好像有些不同,不在那么阴冷了。陆子吟仿佛看到了一丝转机,今天的监狱格外亮堂,远处许多的光都渗透进来,这不是黑暗将要被洗荡的前兆吗? 陆子吟躺在破席子上,看着明亮的监狱,心情不由为的转好,默默的等待,只有等待,曙光才会降临。 没想到,接下一幕,在监狱远处是,沉默寡言的狱警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而他每走一步,光明的意味便强上一分。 狱警沉重的步伐,重重的声响,踏踏踏走近了,陆子吟也好奇瞧了个仔细,将脑袋探出铁门看清了,陆子吟万万没想到,大跌眼界,今天狱警手中提了个强光手电筒,漫步悠悠的送饭来。乌鸦再次飞过,陆子吟久久无语。 陆子吟看这一身黑衣黑裤的狱警,又是他打破了自己美好的幻想,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啊,提个手电筒。” “37927,以前的坏了,新买了一个,强光亮堂,拿去给你饭,别浪费了,抓紧时间。”今天狱警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将牢饭递过来,竟然和陆子吟解释了一番。 “陆子吟心中的期望的光不由得又破灭了,我说呢,监狱中还会发生什么好事,还不是和平常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手电筒。” 陆子吟淡淡的将饭的从狱警的手中,接过饭,拿过筷子,三下五除二,将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到牢饭上。 牢饭还是这样,生硬的米饭放了好几天一样,水煮的青菜,不错嘛今天还有一个鸡蛋,虽然挺小的,也是豪华奢侈。 牢饭,并不多,没几口就吃完了。陆子吟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伸了伸懒腰对狱警说道:下次多要点米饭,最好能多几片菜。 说完又从容的躺在破席子上,吃饱了就要睡一觉。 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陆子吟已经在里面关了两个月了,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氛围除了黑一点以外,条件差了点以外,没有人聊天以外,有时还有几只老鼠以外,除了这些监狱其实还是不错的,风刮不着,雨打不着,还管吃喝,这是多少贫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狱警看见=陆子吟躺下准备要睡时,默默的把碗和勺收了回来,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刚要离开,狱警又转头回来,皮靴又将尘土踏的飞扬,不过狱警眼神中的冷酷变成了同情,声音还是沙哑不过又像是好意的提醒。 “37927,下午准备开庭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好好准备,我从你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你不是一个杀人犯。” 陆子吟听到狱警的话,立刻从席子上弹坐起来,狱警的好意让他受宠若惊,以至于一瞬间呆住了,眨着迷惑的眼睛,愣愣看着狱警,浑身发颤,眼神中的光不断涌出,“开庭难道是张远怡,成功了吗,找到证据了。” 没等陆子吟反应过来,踏踏踏的声音已经远去,陆子吟本来还想询问一番,可转眼高冷的身影,拿着手电筒光越来越远了,提着饭碗不见了踪影。 时间很快的过去,陆子吟心中雀跃着,盼望着,他梦寐以求的一刻,他躺下又站起身来,站着有躺下去,在狭小的“狗笼子度来度去,”时间艰难的消磨过去,到了下午,果然狱警的话应验了,一群人衣冠华丽的人,西服领带打扮,迈着成功人士惯有的步伐,把期待已久的陆子吟,监狱中领了出去。 狱警慢慢的把铁门打开,但还是按照制度,将陆子吟的手铐住,但陆子吟并不在意了,他又一次成熟了一些。 虽然手中还是被铐住,但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会彻底挣脱出去。 一俩朴素的警车停在大门口,被人领着过了重重关卡,久违的风声再次响起,阳光还是热辣辣的,一粒风沙吹进了眼睛里,眼睛不断的分泌出泪水,将沙子清洗出去。 要离开了,这囚禁我的监狱,它欠了我60个日出日落。 上了车,发动机止不住的轰鸣,连着警笛呜呜的响亮起来,车子飞驰在路上,绿树已经枯黄了,一片树叶刮过窗前,又唯美的飘向远方。 监狱已经模糊不清,风景不断的倒退,陆子吟又回头望了望囚禁自己两个月的监狱,想起来送饭的狱警,和冷冰冰的铁门,竟然还会有些感伤。 虽然那曾经无比的痛恨的地方,可现在离去还是不舍,难以分割,心头空荡荡的,不自觉的已经慢慢习惯了。 陆子吟笑自己疯了,竟怀念那个破地方。 车停了下来,到地方了,还是熟悉的建筑,是熟悉的法庭,现在这里被人山人海包围,有数不清的记者拿着摄相机,疯狂的按动着,而远处几名粉丝,高高的举着横幅“陆子吟我们永远支持你,相信你是清白的” 一刹那陆子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帝。之前的灰头丧气一洗而空,心中的骄傲尊严又膨胀起来。他向人群挥了挥手,却发现没有人理会他,他的粉丝还是满脸焦急的等待着。 陆子吟感到一丝错愕,但警车上下来了几个穿制服的汉子,将人群隔离开,留出一条勉强能过去的小路。期间有记者在不停的发问,“请问陆影帝什么什么时候到”,“陆先生今天是否上法庭。”陆先生杀人案真的是冤案吗‘’。“张远怡拿出的证据是否可信”,“如果是冤案,是否会给法院带来影响。” 今天来了数不清的人,五花八门的报社,高矮胖瘦的记者,拿着话筒往几名汉子的脸上塞去,提出各种好玩的问题。陆子吟哑口一笑,正儿八经的男主角在这里,可他们却认不出来,哎,时隔两月如隔三秋了,曾经得意的陆影帝没了,消失不见了,而自己也不想回去了。 陆子吟看见车上有一个帽子,他顺了过来,带在了头上,低调的跟上几名汉子步伐推开门走进了法庭。 陆子吟杀人案,重审,现在开庭。 起诉 法庭里和外边一样没有什么俩样,人声鼎沸,热闹极了,各色的人群,躲不了的还是记者,不过比外边的记者上了些档次,一眼从一群汉子中认出来我,也许是手铐出卖了我,闪光灯不停的扑朔着。 数不清的人齐聚一堂,不过上次自己落难时可没有这么多人,来捧场,不难看出这是张远怡的功劳。 陆子吟停下脚步,呆着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抬头望向法庭中央,一名老者高高在上,看来法官换人了,花白的头发,象征着足够的权威,是德高望众的司法界的前辈,看了这次给予了足够的重视。陆子吟仅仅远远的瞟了一眼,但神秘的第六感让他不由得敬重。对老法官表示尊重。 而台下也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他上次审问自己的大法官,没想到他也来了。 “陆子吟”一声轻呼让他缓过神来,吸引陆子吟目光,望去是张远怡在不远处招手,她又变了一副模样,穿着律师服,成熟稳重,那么漂亮,洋溢着自信,像一朵云彩,她看见陆子吟愣神又莞尔一笑轻声道:“子吟,我是你的律师。” 陆子吟也微笑的对张远怡打着招呼。 六月飞雪,冤案开始 陆子吟杀人案现在重审。 被告人以及辩护律师上前,公诉人上前。 依照程序,依次询问一遍,姓名,职业,家庭,住址。 好了,现在辩护人有什么要说,有何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头发花白的老法官落锤说道。 陆子吟手中捏了一把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远怡面对威严的法官从容不迫答道:“这里有证据请您过目。” 老法官听到后,把手中一个眼镜缓缓的带上。手一挥,证据被呈上去。 陆子吟,不成立杀人的原因如下 事发当晚,是陈雨佳(也就是被害人)主动联系我的当事人,而在此之前我的当事人与被害人陈雨佳没有任何往来。 张远怡的话音刚落,这时台下有一个人,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台上,他的行为无疑影响了此时法庭的肃静,他出声道:“这次我是被害人的公诉人。你的行为是撒谎,分明是天大的谎言,被害人已经检测出怀了孩子,而你说这是为何,难道当我们执法人员都是傻子吗?‘’ 老法官远远看去,混浊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光,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能够看出他有些不悦。 陆子吟看到说话的人是他,是他做梦也不会忘记的人,张权,审判自己的大法官,是他判处自己无期徒刑,将自己送入了监狱。 张远怡面对张权的质疑一脸平静,不慌不忙淡淡的道:“当然有证据,据我了解被害人曾经出过国,在一家医院,做过人工受孕。这是审核完毕的手术报告,真实性毋庸质疑,请法官过目。 呵呵,那么请问张女士,被害人又是被谁杀死的。张权平静的道,像一位敬业的法官,企图要真相大白人间,要将邪恶的魔鬼赶回地狱。 张远怡也不甘示弱,不过她没有直面回答,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张权的问题“那么我当事人有何动机杀害陈雨佳呢,是劫财,还劫色,情杀还是仇杀。都不是吧,您说呢? 张权哑口无言,继续思索一会,很快想出了应对之策,继续反驳道:“也许是无动机杀人,没有理由的杀人,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并不奇怪。” 张远怡听见这话不禁笑了笑,“您的意思是说我当事人,精神不正常,可又你有什么证据吗?难道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杀人后没意识到情况下,会投案自首吗。我有证人,他在事案发生后,曾见到过当事人,他无疑是最清楚我当事人,是否患有精神病。 说着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张公正,警察局的张所长。 “我可以作证,事发当晚我看到陆子吟时,他非常的清醒,并没有表现出有神经质的状态,这里是我们警察局的监控,请法官过目,我张公正作为警察局所长,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而且我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 陆子吟没想到仅仅见过一面的朋友竟然会挺身而出,他报以感激的眼神望去,张所长看见了摆了摆手,没说什么,然后下去了,回到了人群。 “那现场只有陆子吟和陈雨佳的指纹和脚印,不是他还能会是谁。”张权见局面渐渐的失去掌控中,汗水不停的从额头上冒下,但语气依然冷静,试图诡辩。 张远怡冷笑道,气势非凡,陆子吟不禁看呆了,“按照你的逻辑来,那么事发当晚凶器上可有我当事人的指纹,被害人身上可有我当事人的指纹。”语气中是不容置疑,冷声质问张权,判了冤案的大法官。 张权声音有些压低,气势随即萎靡,道:‘’他太谨慎,没留下指纹,这对于一个天才犯罪者来说不难做到。‘’ “你说我当事人闲的没事,放着好好的影帝不做,而经心布局,仅仅为了杀一个弱女子,还让自己身处陷境,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聪明,还会被你们抓进去。 而且这里有一份视频,行车记录仪,根据我们当事人的口供刚好吻合。当时陈雨佳确实站在房顶,有跳楼轻生行为动机。而且根据视频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有阻止的意思。” 而且之后,过了三个小时后,行车记录仪,记录下了我的当事人从房子里狼狈逃了出,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冷静的天才,在惊心布局下,杀完人,会如此狼狈的逃跑吗,如此狼狈的逃跑后还会冷静的自首? 说着张远怡把眼神投向陆子吟,莫明的轻笑,好看极了,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是,媳妇嫌我太笨了吗?陆子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红了一片。 “也许他另有目的,一切都说不定,而我确信我看到了真相。” 张远怡轻声笑了出来,你难道不是法官吗,现在不谈论证据,只是靠臆断吗? 世界只有证据不会撒谎,而有心人往往会掩盖真相,根据主观意识,污蔑证据。 “这这。”张权已经无话可说,哑口无言,旁边还有热闹人群,叽叽喳喳的讨论,连最愚昧的人都看清楚了真相,一边倒的支持陆子吟。还有一些不理智的人甚至公开辱骂张权。 人民的声音就是朴素无化,没有利益的干扰,没有有心人的控制,仅仅是说出心中的不服气,所以满腔正气。 “还有一个关键的证据是陈雨佳的手机,里面记录了她与我当事人的通话录音,和一些日记。已经根据专业人士辨别,陈雨佳患有强烈的抑郁症,偏执,具有严重的自杀倾向,甚至具有人格分裂,相信这已经能够帮助我当事人洗脱嫌疑。” 张权道不可能,“上次收集证据时还没有这个手机,一定是你伪造的。”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我是在陈雨佳的家中,一个玩具熊中找到的,而且已经录好了获取视频,真实性不用怀疑。” “不对,你们都是串通好的,都是骗局,陆子吟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呵呵,事道如今,还要污蔑我的当事人吗?而且现在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法官了,由不得你做主。” 人民群众在大声的高呼,判陆子吟无罪释放。记者也不断的拍下眼前的一幕。这是一个天大的新闻,最值得爆料。 惊天反转,影帝陆子吟陷入监狱,男默女泪,原来是……… 陆子吟看了一眼老法官,好像睡着一样,眼睛微闭,但不久就睁开了眼睛,检察员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检察员,无异议 好现在宣布,陆子吟杀人案,定为冤案,本院因证据不足,所以导致误判,给陆先生带了极大的不便,我代表法院由衷的道歉,并给予一定的赔偿。 现在宣布陆先生嫌疑洗净,冤案申诉成功,陆子吟无罪,当庭释放。 陆子吟心中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想到此时张远怡有爆出一个惊天霹雳。 “我要起诉张权,玩忽职守,误判导致我当事人陷入牢狱。” 老法官安慰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会认真处理,公平公正的给予张权一定的处罚,一定会给人民一个交代。” 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吗?张远怡,面对着人民群众,大声的高呼:“我要控诉诉张权,贪污罪,受贿罪、诈骗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张权瞳孔瞬数的收缩,像针一般,但久久未语,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下来,又冷静的擦去。 谢罪 张权是何许人也,司法界响当当的人物,大法官生涯长达十年,赢得过无数的职业荣光,先后被评为省市县,优秀党员,优秀法官,被评为最讲理、最公正、最廉洁、最文明的“四最”法官。优秀党员,优秀法官,全国青年法官标兵;三次荣立一等功,一次荣立二等功。甚至还荣获“全国模范法官”称号。 就是这样一位典范模范法官,出了名的公平公正,但张远怡竟然要控告张权贪污受贿,无疑是天方夜谭,若张远怡不拿出充足的证据,那么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陆子吟眼神中冒着冷气,盯着张权微胖的身躯,他了解张远怡向来是有分寸的人,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下,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轻易的控诉一名大法官。 心中思索半天,可是又是谁想要置之我与死地,他陆子吟扪心自问,虽然身边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但是也没和谁结怨结仇,平常的逢场做戏他也出色出演,相逢一笑点头之交,成年的游戏规则陆子吟在清楚不过来,没有傻到张狂的四处结怨,哪怕有利益的纠葛,他也都妥善的处理好。 可现在事情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如今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件的,背后有一位神秘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想到这里,陆子吟不禁眼神中冒出愤怒的火焰,眉毛上也覆盖上一层冰霜,将牙咬的咯咯作响,“他最好祈祷不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哼哼,我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法庭上张远怡还是继续神采飞扬的讲述着,下面的旁听的人也瞪大了眼睛,仰着脖子,急不可捺,闪光灯不停的闪烁,记者此时专心的撰写稿子,收集素材,准备明天狠狠的爆料,以便提升明日的业绩。 “惊天反转,模范法官张权竟然做这些事……” 时间缓缓的过去,张远怡每说出一个字,张权原本红润的脸庞愈加苍白一分,鼻头也开始泛白,仔细看张权的话会发现他的小腿在轻微的抖动,明显的心虚表现。 而正当张远怡将事情快要讲述完,要拿出关键证据时,张权的神经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连忙阻止张远怡继续说下去,“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我招供了,我贪污了,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罪人,不要说了”,当最后一句话说完,张权瘫倒在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失去了神采。 张权其实也没料到张远怡竟然会有自己贪污的证据,作为一名法官,他当然清楚贪污受贿罪,对一名光明前途的法官是多么致命的打击,意味着多年的苦心经营全白费了。 但他不清楚为什么张远怡能够拿出证据来,那个神秘人不是答应好的吗? 他又回想起,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雨夜,一个神秘的人带铁青獠牙的面具,诡异的突然出现,来的迅速,张权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带来了另一方世界,这种通天的手段,简直进入了鬼神的领域。 那怕张权在如何冷静,也吓得不清,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么祸事,只能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神秘人,但没料到,那面具男并没有难为张权,反而有求于他,神秘人将自己的来意讲述一番,张权听了个大概。 记得当时神秘人要求自己在过几日的法庭上,动用一些手小段,只是需要要将陆子吟送进监狱,而且神秘人许诺下事成之后将给予他一大笔钱,足够他们一大家子人几生无忧。但同时神秘人也给予了重重的警告威胁,如果不答应或是将事情泄露出去的话,那么自己的老婆孩子将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张权其实非常不解为什么神秘人会找上他,那个神秘人明明拥统治世界的力量却如此低调行事,却还需要找上自己帮忙,不可思议,但张权不明白也没有多想,神秘人给出甜枣与棒子的选择,连个傻子都会选。 果然不出几日,陆子吟上了法庭,而且是由自己审理,张权根据神秘人的指示故意忽略了关键的证据,将陆子吟送入监狱中,没出现意外,实际上哪怕事情败露也无所谓,顶多算个冤案背上个糊涂法官的称号,惩罚也不严重,也无伤大雅,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但意料之外的是,张远怡竟然拿出了自己贪污的证据,神秘人不是答应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吗?他既然那么强大有何必欺骗我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但张权也不清楚,因为从那个雨夜后神秘人就再未出现过了。 陆子吟看向张权狼狈的身影,看来他是认法服诛了,果然有一个神秘人在操控这一切。 法庭上,张权认罪不久后,锤又重重的落下,不过老法官却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神色十分激动,颤颤微微的褶皱的手指向张权,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沮丧,:“张权你好糊涂啊,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贪污啊,你对的起人民的信任吗,对待起国家的信任吗,你的行为辜负了太多的人了,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老法官带着眼镜,看着眼前还算年轻张权,而他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后生,他本以为司法界有了张权,自己也就死而无憾了,也算是放心了,人民的武器就应当掌握在像张权这样公平公正的法官手中,可万万没想到,唉! 人总是会变得吗?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过利益的纠葛吗?老法官心中满是失望。 那个风发意气的大法官哪去了,那个要重整司法界不良之风的年轻人哪去了?那个奉行公平公正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张权哪去了? 老法官苍老的脸上最后一抹笑意也不见了,随即他将用了不知道多久的眼镜摘下下来,也许老法官已经彻底失望了,不想再看眼前人哪怕一眼。但颤巍巍的手拿着不住眼镜,只听见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心碎的声音。 张权眼前也划过两行浊泪,低下头去,他已经无有颜面再看恩师一眼,他有罪啊。 咚,又是锤落下的声音,老法官苍老的声音又响起,平静的波澜不惊像一块快要腐朽的木头,法庭上神圣的光有汇聚在一起,不过这次的目标是判了冤案的大法官。 人民法院裁决,张权,受贿罪、贪污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证据确凿,无需复审,念其悔过自新,判除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 “张权你可有异议。” “无异议” 很快几名穿制服的汉子将张权拉了下去,狼狈至极。 魔鬼 陷害陆子吟入狱的大法官被公正的审判,狼狈不堪,垂头丧气的被执法者拉了下去,昏暗的监狱将是他归宿,是他应该付出的惩罚。 陆子吟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中平静的不能在平静了,完全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看着仇人被关进牢狱中,甚至还会有同情,自己还真是豁达开朗。 也许历过黑暗后,不由得同情起不幸的人,或者心已经不自觉得怜悯,尽然染上了仁慈。 心中表示同情,但同情不意味,宽恕。这二者并不矛盾。而现在尘埃落定,又要翻过来新的篇章,而他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将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一望无际的甜蜜。陆子吟将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张远怡的身上,她还是明艳动人。 法庭上张远怡的出色的表现唇枪舌剑,成功将陆子吟的杀人嫌疑彻底的洗清了,没有人再会去质疑了,陆子吟混乱的人生也变得条理清晰了,白色的调色板上唯一的一抹污点,被水冲刷干净了。 看了张远怡未来的简历上不只是一名风姿卓绝的影后,还是一名出色的金牌律师。 陆子吟游离的目光粘住在一个人身上,不肯移动分毫,从视线看过去是占尽风头的张远怡,亭亭玉立曼妙的身躯被整洁的制服包裹着,手中捧着文件,挂着淡淡的笑容,白嫩肌肤透出健康红润。 陆子吟脸上的冷气一挥而去,阳光出来了将冰川融化,露出洁白的牙齿,向着心爱的女人傻傻的笑了 陆子吟此时心中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像张远怡求婚,然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如梦幻的婚礼,骑着白马将天边的仙女请下凡间,从此以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陆子吟心中像被抹了蜜一样甜,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从现在开始,以前的我已经死去,明天将是新生的开始。 陆子吟按捺不住雀跃,欢悦的步伐匆忙的跑上前去,一步两步,就快接近了,偷袭成功,给了一个张远怡重重的拥抱,又亲又吻,感谢她的不离不弃。 一个人在你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时,心中必定充满了爱意,可惜人们常常锦上添花,却忘了雪中送炭。 张远怡也将也柔情的将手勾住了陆子吟的肩膀,眨着眼扑朔朦胧,但令陆子吟意外的是,从张远怡的眼神中,他没看出半分喜悦,平淡如水,张远怡轻轻的将陆子吟推开了,推远了,她闭上了眼,用着极其悲凉的语调说道“结束了,陆子吟,我的心快要找到你了。可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陆子吟看着将自己推开的女人,而手中已经是空荡荡,还没有半分的欢愉,心爱的人又为何如此的冷漠。现在不应该是皆大欢喜的时候吗? 法庭上弥漫着粉红的泡沫被无情的戳破,台下此时也配合酝酿着波涛诡谲。 记者手中的相机,内存已经占满,闪光灯已经录好了素材,喧闹的人群看完了一出好戏,戏演完了便归去,如潮水般来,有如潮水般去,人还是具有局限性,终究无法知晓哪里才是高峰,哪里是低谷,而真正的大戏又该何时上映。 人群自顾自的散去,处处皆是阴影,而一道诡异的身影,藏匿其中,漫步悠悠的从怀里手摸索出一把黑色手枪,借着众人为掩体,轻轻的扣动了扳机,火花伴随轻响,消了音,子弹沿着命运的轨迹,接触的空气刹那的静止,流线型的钢铁马不停蹄向远方射去,方向,流速,通通的已经考虑,击中张远怡娇小的身躯,果然不出神枪手的所料命中了靶心,一颗娇小的心脏随即被洞穿,停止了跳动的生命,结果是沉重的倒地,精致的制服染上了血意。 一瞬间,空气静止了,不过人群沸腾了,七八句的方言往外喷涌而出,哭天喊地的求救求饶声,给了罪犯可乘之机。 陆子吟并没有太在意,只不过觉得天地都像失去了颜色,眼前灰色的一片,关注的只是眼前的人儿倒下了,倒下了,没了声响,真的吗,她死了。 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转眼之间,堕入了地狱,他上了车,是直达车,拿出了车票,核定了一会确实是从天堂开往地狱, 陆子吟只觉得心脏快要停止了跳动,肺部缺氧快要窒息,抑郁悲伤的情绪漫上了喉咙,可悲的是,心中想要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暴来临时一切都将被荡平。 他的绝望如同鲜红的玫瑰,而时间被调快到一万年,于是绯红的一片,她的女人,她的的妻子,在他软弱的保护下,嘴角竟然溢出了鲜血。 心中记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奔淌不息,试图抚慰,狂躁内心,但美好的回忆却压不住血淋淋的现实。 杀人了,救命啊,此时人群中无数的声音再次聒噪的响起,又将陆子残忍的拉到了现实。 眼前这个女人的倒地让他还那么不可置信,充满了梦幻般的神秘。 他急忙跑上去,把张远怡搀扶住,她还有生命,断断续续的奄奄一息生命就是短暂而脆弱吗? 上苍啊,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陆子吟声音微微颤抖,情绪像失去配偶暴躁的雄狮,又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暴风雨来时前的寂静喊:“为什么,到底谁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而人影中的凶手人飞快逃离现场了,轻巧的像一只飞燕,灵巧极了很快不见了,他究竟是谁,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敢拔枪袭人,多么丧心病狂的疯子啊。 陆子吟颤颤巍巍扶着爱人还温热的尸体,他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虚幻,从陈雨佳,到监狱,到法庭,他活在了疯子的世界,这个世界全都是疯子。 不过法院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声,凄切淋漓,原来是愤怒的群众将凶手逮捕,将凶手踩上了一万脚,扭转了局势,正义有再次胜利,邪恶的暴徒该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几名壮汉发达的肱二头肌架着凶手,凶手被压了上来到了法庭,不过后来又被压了下去,陆子吟看见了,绝望的眼睛看见了,他在狂笑不止,那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啊。 陆子吟又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平凡,平平无奇的脸,年轻的小伙子不到二十岁。 可这样平凡的一个人,那么年轻,他有为何像一个恶魔,游荡在人间,然后又飞速的逃离,可他究竟又为什么,赌上他年轻的生命,仅仅是为了夺走我的爱人,我的妻子。 他本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大一会功夫,年迈的老法官有回到了法庭,腐烂的像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咚,重重的落锤声。 人民法院做出公正裁决,凶手恶意伤人罪,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不用开庭,直接选择击毙。 陆子吟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将手拍的响亮,大声喝彩,“好好,好一个公平公正的法院又一次将人间的黑暗洗清,可你告诉我,为什么人间还是有那么多的暴徒,疯狂的戏谑,嘲笑,善良的人只能被残忍的杀死,我们难道只能祭奠无辜者的生灵。 法律的武器永远无法给予他们最深刻的教训。 仅仅击毙凶手还是太轻而一举了,已经难以让陆子吟发泄心中的悲痛,可法律不允许,屠刀应当掌握在正确人的手中,可我心有不甘啊。 此时我只想将凶手扭曲的头颅狠狠抓住,将他放在烈火上烹烤一万年,埋在泥土中腐朽一万年,让他在无尽的深渊毁灭。将人间最残酷的刑法,施展一万遍。 …… 但即使是这样,也难以让陆子吟感到半分愉悦。 一个年轻的生命啊,多么美丽,可为何有人会如此的漠视生命。 他的心从现在开始已经死了,僵硬了,现在即使他回到了人间,也感不到了半分意义,即使他失去的财富名利,法律已经公正的归还,可是他还是感不到半分的意义。 身处人间而心在地狱。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陆子吟看着聒噪的人群,你看呀,短暂的恐慌后,一切又回到了平静,他们笑得多开心呀? 保姆 过了几日,陆子吟跌跌撞撞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公平的法院将冤案大白于人间,归还了陆子吟的自由,当庭释放,但有一个人因此被关进了黑暗的深渊中,不得解救。陆子吟漫无方向的走着,像一缕残魂飘荡,时不时抬头望一眼,眼神中的神采又黯淡下去。 归还他自由,像一个笑话,他被囚在了一个更大的监狱中,无时无刻不接受灵魂的审问。如果是以这为代价,他宁肯不要,他宁可去死。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流逝,灯红酒绿,恍恍惚惚,如幻如真。 繁华的都市,何处是我的家,他不清楚,也只好随着空气飘荡,现在心已经死了,身体也在逐渐的孱弱。 渴望的名利,财富又再次掌握手中,又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逝去终将逝去,史上最年轻的影帝,得意风发的他,停留在了回忆中,他累了。 有人曾经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但陆子吟想问一句,缺席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陆子吟拖着疲倦的身体,飘荡在繁华街道时,不禁想起了父母年迈的样子,苍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陆子吟在人间中还有最后一缕牵挂,无论何时他们存在那么我就还是个孩子。 死灰也许还会复燃,心中还不至于彻底陷入绝望,悲凉的感情会被另一种力量所拯救。 “我要回去了,远离他乡,这个令人丧心的城市”,陆子吟脚步加快了一些,跨越过人山人海,赶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车票,明晚九点左右到。 一切回到了原点,好像一切不曾发生,陆子吟再次踏上熟悉的火车,十年前梦开始的火车站,匆匆望了一眼,周边还是如此陌生,他还是孓孓一人,一切从未改变。 火车开动了起来,呜呜呜,咔嚓,咔嚓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缓缓的倒退,不见了踪影。 一节节绿色的车厢,就像一头绿色的长龙卧在铁轨上,携带着千百乘客,回到故乡或追逐梦想。在辽阔的田野上飞驰,像脱缰的野马似的往前奔驰着。 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白云飘飘荡荡,偶而几群大雁,回字形的飞往远方。 曾经的十八岁踏上这列火车只为追寻梦想,所以远离了家乡,现在二十八岁却狼狈的回家,像一匹有家却受伤的孤狼。 火车呼呼的向前飞驰而去,大片的群山出现,郁郁葱葱,又消失不见,时间快到能吞噬一切,让他不禁又想起了远怡明媚的笑脸,可惜现在已经入殓。 伤感的情绪在心中炸裂开,像是往开水中倒入冰块,当热气无法化解,开水也会结冰了。 陆子吟坐在一旁,四个人的坐位,三个人在打牌,而他抱着行李箱,看外边的光一点点的流逝,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天跳到了黑夜,时间渐渐逃离,而人世的悲欢无声的进行。 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夜幕按照自然的规则降临,这悲伤劳累一天已经逝去。 该回家了,见见他们了,但他不知道何去何从,记得他成为明星后,赚了不少钱。 给父母买了一所大的房子,是精致的别墅,靠着海边,而离附近不远,就有一站地铁,方便出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总是说住不习惯,时常打电话抱怨。非要要往原来破旧的房里。 陆子吟当然苦口婆心的规劝了好久,可父母俩倔,不愿意去,非要待在老房子。说周边人也都挺熟悉的,呆着习惯了。 父母的理由也很牵强,“那大别墅空荡荡,那么大就我和你爸,你也总是不回来,周边也没有认识的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好像提前住进了棺材。” “你总忙,不要那么努力赚钱,你爸妈能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操心了。” “人老了,对那些财富名利,也就看淡了。” 陆子吟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旁,还回老房子,他了解父母的脾气。 不过爸妈应该还不知道我入狱的事吧?事情不过才发生两个月而已,而自己一年到头也没有回几次家,这不过是个小意思。 而且平时父母也不看什么手机。 拖着行李,踏踏声,渐渐远去。笃笃笃,“开门,爸妈,我回来了”陆子吟站在门口,拖着箱子,昏黄的灯光照着人影,斜斜长长,呼啸的北风吹过。 可是屋内没有人,里面灯光也没有开,陆子吟有些错愕,大概父母睡了吧! 从怀中赶紧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父母的电话。 等待之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 y…… 啪的一声,手机滑落,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不安的气息传来。 难以掩藏的悲伤,强烈的失重感,让陆子吟站地上,不稳定晃动着,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不会怎么可能。 陆子吟连忙站稳扶住一旁年老失修的路灯摇摇晃晃。远处有一个摄像头,注意到了这里。陆子吟思索片刻,沉默的推开了手中的行李,一道人影踏的尘土飞扬,快如闪电,不要命的向最近的地铁奔去,还闯了好几个红灯。 马路上喇叭声,骂声层出不穷。 “不要命了,赶着投胎是吧,差点撞到我的车,车子坏了,你赔的起吗?”呵呸,一口痰啐出,如雪花飘落到地上。 “喂喂,注意点,那年轻人,红灯,红灯,说你呢,停下,我tm是交警,不要面子啊,还跑,给我停下。” 一道风快速的席卷在马路上,接着是一连串的喇叭声与吵闹声。后边还有几个几个交警追。但跑不过陆子吟敏捷的步伐。 “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毛毛燥燥,现在的社会,太浮躁了。”一旁的老大爷一边抽烟,一边感慨,想起来他年轻那会了。 陆子吟没顾虑那么多,他是不停的向地铁跑,只想快点证明心中的猜想是个错误。 “喂,你好,让一让”,“借光,”过一下。 陆子吟像一条泥鳅,滑来滑去,快速的买好票,急忙向地铁赶去。 “赫赫”喘气声,还好刚上了,还有一分钟,陆子吟气喘吁吁,撑着腿,顾不得狼狈。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剧烈的活动了,也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浑然不顾一旁人的指指点点。 叮咚,地铁到达。 陆子吟上了车,心中悬着的心,稍微放下。自己宽慰自己。 也许是父母,听了我的劝告住到了别墅里呢,手机号也许是换了说不定。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自找苦吃。 很快地铁到了,陆子吟下了地铁,向自己给母亲买的别墅跑去。 “到了别墅前,陆子吟悬着的心彻底的方向了,按捺不住的喜悦,因为别墅中的灯光还亮着,金碧辉煌的像一座宫殿。 在黑暗中散发着光,像是在指引迷失的路人。 不过又不像是父母,父母没有这么奢侈,将这么多的灯点亮。 陆子吟将额头的汗轻轻擦去,大呼一口气,幸好。 陆子吟,嗯下了门铃,叮咚,叮咚,清脆爽耳。 不大一会里面走出来了。 一个中年的女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一瘸一拐的走来,但不是母亲,带着些口音说道,高高的音调发尖,“这么晚了,谁啊。” 陆子吟向她看过去,见不是母亲,眉头拧成川字,瞧了个仔细,原来是给父母顾的保姆,莫小红。 莫小红她患有小儿麻痹,长大后腿部便有点毛病,必须拄着拐杖,不好找工作养活自己。而父母看她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不过她挺能干的,勤快耐劳,于是陆子吟便同意了让他照顾父母‘’ “谁啊,莫小红尖尖的声音让人听了抓狂,磨蹭的的走来,将铁门打开,陆子吟的脸埋在黑影中,莫小红看不清楚客人是谁。” “是我。”见不是父母,陆子吟也没客气,冷声答道,像万年不化的冰川。一抹灯光配合射来,照清陆子吟的冷若冰霜脸庞。 那时莫小红,听到陆子吟的名字顿时整个身子歪了过去,眼神中透出惊恐,掉过头急忙的逃走了,连铁门都没来得急关上,像见了鬼一样。 陆子吟莫明奇妙的看着她,心中不免怀疑,鬼鬼祟祟,这莫小红搞什么鬼。 看见莫小红向别墅逃去了,莫明的燥火从心中升起,脚重重的踹开铁门上。 咆哮道询问,“莫小红?” 别墅 陆子吟见莫小红向别墅匆匆跑去,他没有片刻犹豫,踹开铁门后,急忙追上前去。 陆子吟见莫小红行色匆忙,心中猜测,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而莫小红慢腾腾的像别墅跑去,不过样子滑稽极了,一瘸一拐的,像只残疾的鸭子。 莫小红哪里跑的过陆子吟风一样的速度。 陆子吟轻而一举的,没个两三步,就到了莫小红跟前,一双手微微向前够,抓住了她的不知道穿过多少年衣服,拽着紧紧的试图让她停下脚步。 莫小红的腿不利索,一愣神竟被陆子吟一把抓住,顿时失去了平衡,坡脚向下一歪,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重重摔倒在地。 空旷的院子,陆子吟俯身向前,而莫小红圆滚滚的摔倒了地上,听见“哎呦,我的妈呀,疼疼疼,造孽啊?”莫小红像皮球滚了一圈,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狼狈至极。 陆子吟因为想要早点知道父母的消息,浑然不顾莫小红的狼狈,随之停下了脚步在确认莫小红已经无力逃跑的情况下,便厉声质问开口道,“莫小红你为什么要跑,还有我父母到哪去了。” 莫小红没理会陆子吟的质问,在地上一个劲的叫唤,活脱脱的乡村农妇形象,粗俗叫着,没有正面回答陆子吟的质问,“哎呀妈呀,造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陆子吟见了,莫小红丝毫不肯配合,轻轻踹她了一脚,不重,刚刚好的力度。恰到好处的提醒莫小红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 莫小红喘着粗气,圆滚滚,轱辘的爬了来,身子更歪了,但她丝毫不在意,打着圆场说道:“陆啊,我是怕你难过啊,你要是非要问,我就告诉你,他们一个月前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莫小红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话穿到耳中,只让陆子吟觉得莫明奇妙。 “这你都不懂,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说死多晦气啊。”莫小红回答了陆子吟的疑问。 陆子吟倒有些愣住了,这个粗俗的女人,轻飘飘的话传到耳边竟然威力如此巨大。 陆子吟恶狠狠的剁了脚,空气中飘满了灰尘,下意识的就对莫小红就咆哮,声如雷,“你撒谎,他们明明……” 莫小红下意识猫下了腰,可粗俗的声音并没有减弱,反而嘹亮了几分,亮出了底气,“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说呀?”陆子吟有些癫狂,脸色愈发的阴沉。 莫小红像是被吓到,黝黑的脸刷白刷白的又退了几步,“前几日隔壁王二说,你父亲在你进监狱后,没几天患了心脏病,没挺过去,你母亲受不了,也跟着去了。” 黑夜中,一声霹雳,大大的别墅灯火通明,远方的一片天塌了。 陆子吟神态犹如得了噩耗似的凄凉,好久未语。 不过在语时,声调已经变得残忍,神态变了一副模样,狰狞恐怖,像头吃人的饿狼,“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陆子吟已经失去了理智起来,眼神中冒着血光,看向小红。 莫小红双腿不停打颤,不敢乱动,生怕陆子吟扑上前来,看着癫狂的陆子吟,只得好生劝慰,“陆啊,你要冷静。啊,听我一句劝,人死不能复生,别做傻事啊。” 陆子吟大笑道,颇有些不同寻常,口中反复的念了好几遍,“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我当然清楚不过来。” 而天边的月亮,露出妖艳的光芒,明亮的绯红。别墅的灯光也压不住阴测测的意味。 莫小红心中越来越不安,面对可能随时会失控饿狼,脚直哆嗦,不停打颤,不停的对陆子吟说:“陆啊,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搬走,搬走,陆啊,别冲动。” 莫小红的言语,尖尖的声调,大不知触动了他那根神经,陆子吟捂住头,像是要炸裂开来,十分的痛苦,是啊,“人生不能复生,遭遇不幸时,又何必牵连旁人。” 莫小红见情况有所缓和,再也忍不住了,机会就在眼前,内心不断的催促她逃离,惊悚的场景让莫小红两条腿飞快的跑了起来,冲到了别墅里,关上了门,啪的一声重响。 陆子吟依靠在一颗大树上,随着惯性下沉,坐在泥土上,然后静静的看着莫小红的逃离,没有追去,头脑已经生锈,思考只会带来疼痛。 月亮从这边到了那边,众星捧月又恢复了皎洁,不一会莫小红出现了。 她从别墅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像是要去来一场孤独旅行,不过莫小红身边还站在一个七八的小女孩,挺可爱的。 脸上透着稚气,一双似水葡萄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睡眼朦胧的,像是刚被吵醒。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件洁白的t恤,此时靠着莫小红,有些怕人,吮吸着手指。 陆子吟仿佛眼前出现了小天使,将他重悲伤的回忆里,脱解出来。 靠着大树上,看着眼前的母女,疲惫而低沉的说,“你的女儿?” 莫小红微微点头,表示了默许,不过然后退了一步,离得远了些。 “孩子的父亲呢?”,陆子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问道问,眼前的小女孩单纯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 莫小红,看了看,陆子吟好像正常了些,不像之前那样癫狂,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语气也恢复到正常“我捡了的,没父亲。” “走了,你们住哪儿。”陆子吟看着莫小红朴素的脸,印满了苦难与煎熬。 莫小红还倔强的回答陆子吟道,“还有些钱,饿不死。” 陆子吟顿了顿,拍了怕衣服上沾满的泥土,看了眼小女孩天真模样,阴霾从脸上散去,然后豁达的一笑,“你们还是住在这里吧,我走了,不会来打扰你们了。”谢谢你,莫小红。” 说着大树旁的陆子吟默默的转过身去,背离了别墅的灯火通明,再次眼前浮现的是久违的黑暗,没等莫小红说话,脸上堆砌笑容已经烟消云散,风再次吹进了沙子,分泌的泪水又决了堤。 莫小红,一脸的难以置信,朝陆子吟的背影,止不住的感谢,说“陆啊,你真是个好人,可是好人没好报啊。” 陆子吟向铁门外走去,像黑暗深处走去,学着张公正的样子摆了摆手,然后孤寂的远去,将别墅光明留给了莫小红母女。 小女孩眼神中闪着光,对陆子吟,朝着陆子吟的方向,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哥哥”。 日记 时隔多日,天意转凉,已进了秋日。 疾煞的秋风,扫落了满地枯黄的落叶。万物又一次进入了四季的轮回。 可笑的落叶,一生只是为了凋零。 陆子吟站在高楼上,不胜寒却俯视人间万象,已经几日彻夜未眠,眼睛带着血色,如此萧瑟的秋景,像冥冥中的告诫,有一抹声音回荡耳边。 离开吧,苍白的世界,庸俗的凡间,一切如同梦幻,一切不值得留恋,一切不值得落泪。 而当最后一缕牵挂的消散,那么风筝就要消散在云间。 当永恒的孤独在盘旋,不断的悲痛涌出心尖。 陆子吟成了个穷人,拥有着大把金钱的穷人。而又仿佛成了仙人,不染人间烟火,高高在上,俯视人间,果然吗,高处不胜寒。 本以为当噩耗传来时,便是悲痛的顶点,然后可以任凭时间流逝,忘了这一切。没料到,悲痛才刚刚如波纹般扩散去。 陆子吟奔忙于数个坟墓前,手中拿着花圈,祭奠他曾经深爱过的人。 命运接踵而至的打击,是谁曾经跟我说一切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 陆子吟站在坟墓前,是别人告诉他下面埋的是他父母的遗骸。 之前陆子吟伤心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哭不出来了,心中还想发笑。 是啊,人生多可笑啊,生四斤八两,死四斤八两,火一烧不过如此。 他们生儿育女一辈子,临死前亲生儿子却没能服侍跟前。 再后来陆子吟回到了,破旧的老房子里,陆子吟已经习惯了独处的滋味,一切的事物多么熟悉,陪伴了父母许久的老物件摆在窗前,蜘蛛结下了网,沾染了许多沉灰。 现在的陆子吟已经有大把空闲的时间,可是房屋已经空荡了,又有何处挥霍他宝贵的时间了。 当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此离开了,一个个生命中重要的人离开了,那上苍又为何不把我也顺便带走呢? 有时常常从梦中惊醒,午夜偶尔传来了的洗衣声,有时会呆呆的看着冰箱了放着的过期牛奶。父母的床上整齐叠放的被子,没有在展开的机会。 对陆子吟来说,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心中不断翻涌着阵痛。他现在活在了没有光的世界里,太阳也是昏暗的。 他的事业已经完了,他的爱情也完了,现在仅有的亲情也没有了。 整天的把自己关在房屋了,整理着房间归位,翻出些小时候的照片,玩具,希望这留下的遗物,能给他带来些安慰。 就在陆子吟陷入悲痛时,狭小的房间里,配合陆子吟的心境,一个莫明忧伤悲怆的音乐奏响,不像是人间存在的音乐。 向声音大源看去,昨天刚买的手机振动起来,呜呜响,提示着,有一连串新的信息未读。 手机把精神恍惚的陆子吟拉回了现实,残忍的人间。 陆子吟拿起了手机,显示的时间4:20。 新的短信,陈雨佳的日记。 陆子吟的瞳孔发生了自然反映,极具缩小细成了针。手机上有一个女孩,能看的出是陈雨佳,但她的脸满是道道的伤痕,露出了极为恐怖的笑容,不知道是谁开下如此的玩笑。 紧接着下面还有一串串的信息,发件人是陌生人。 陆子吟盯着,陈雨佳病态的图片,回想起那个惊悚晚上,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但是现在,陆子吟已经无所畏惧了,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现在哪怕是将地狱的魔鬼放在陆子吟的面前,他也会呵呸。 陈雨佳的信,入眼第一行,陆子吟邹着眉头读了起来。 1999年3月1日星期日 今天妈妈在大箱子,爸爸很伤心。 3月3日星期二 两天没见过妈妈,爸爸也不见了。 3月20日星期五 今天舅妈打了我,好疼,今晚又要挨饿。 3月29日星期日 今天舅舅到了我的房间,还送吃的给我。还做了些奇怪的事。 4月30日星期五 好疼,又要干活。 …… 2000年4月12日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桌上好多好吃的,而我只能在房间里。 2000年4月13日 客人还没走,他发现了我,他给了我糖果吃,真好吃。这个人眼神好奇怪,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还和舅舅吵了一架,之后不见了。 2000年4月15日 舅舅把我藏了起来。 2000年4月16日 今天家里好热闹,来了好多人,戴着一顶黑帽子,穿着蓝色的衣服的人。舅舅和他们说些什么。 2000年4月17日 那个客人带着许多人来了,在找些什么,舅舅不断的阻止,我不小心被发现了,我被带走了,舅舅脸色很不高兴。 2000年4月18日 那群人问了我好多问题,有个小姐姐给了我一个玩具。我好像看见了舅舅 2000年4月19日 我被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有许多孩子。 …… 2000年5月20日 今天有个阿姨好漂亮,她来领我走,她好温柔,我好高兴。 …… …… …… 2009年6月8日晴 高考终于结束了,凝聚了三年的努力,相信我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不过还是有些伤感,友谊的小船将要汇入大海,到了将要离时了,但再难忘的宴席终有散场的时刻,这日子飞驰而过。 不过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了,我一定要考到理想的大学千万不能辜负妈妈的期望。 心里好紧张。 2009年6月20日天气有些阴沉 高考成绩出来了,很不幸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没有考上一本,心中淡淡的伤感,辜负了妈妈对我的期望。我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不过妈妈还是那么温柔,没有责备我,不断的安慰我,鼓励我,让我好好学习。 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2009年11月13日雨过天晴 大学美好的生活徐徐展开,而我美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陈雨佳,加油,不要自卑,不要让别人小看了自己,你是最棒的,要努力和同学处好关系,要友善点,开朗点,她们一定会成为我的朋友的。 2009年12月14日多云 最近大学举办了校园唱将比赛,虽然我热爱音乐,可惜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参加。哎,太可惜了。 后来我回到了宿舍中,她们还是不理我,陷入了冷战。哼,我才不要和这群虚伪,爱慕虚荣的人做朋友。 2009年12月15日大雨转小雨 今天她们还是背着我讨论,着什么名牌包包,攀比着,互相讨好对方。 我真的不明白她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这些可恶的女人,没事干就骂了我,我没吭声。任由她们,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 每能融入她们都圈子就要受排挤吗? 今天她们倒没有骂我,她们一脸的花痴样。哼,从早上她们就一直谈论着,什么。陆子吟的名字简直烦死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名字真好听。 2009年12月17日多云 校园里最近有几首首歌特别流行,我去了听了一下。我最喜欢《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了。 后来我打听到是陆子吟的原创歌曲,好熟悉的名字,是他吗。我心中非常佩服他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曲。心中不禁对他升起了好感。 2009年12月18日雨后彩虹 今天注定难忘的一天,遇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声音好好听。 我能感到他有一些孤独的气息,他周边的人是如此的不同,可他又能与周边的人打成一片。我真的好羡慕他呀,为什么我做不到,身边的她们只让我感到绝望。 不过他好像对我非常熟悉,我们明明没见过,还热情的和我打着招呼。 吃饭的时候,他还坐到了我的旁边。能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声,好紧张啊,我的记忆中没有和男生如此的暧昧。 心好像跳的变快了,好奇怪。 日记2 2009年12月19日晴朗微风 从那天以后,那个可爱的男孩时常出现在眼前,频率也太快了吧,有时常能看见他唱歌时忧郁的眼神,抱着把破木吉他,有时常几首甜蜜的情歌,也有时唱伤感的民谣。与呆萌的外表不同的是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沧桑。 天哪,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写出那样的歌,真的很佩服他的才华。 我要把歌词记下来,永远的珍藏。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2009年12月20日多云 今天又遇见了他还是那么可爱,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不过好奇心再也忍不住了,我偷偷的打听到了,原来他就是陆子吟啊,和心目中的好不一样啊,他孤独的样子好令人心伤啊,可是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朋友,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2009年12月22日晴 今天在食堂又碰到了他,这次没和那群朋友在一起,他一个人坐在一旁,点了两份蛋花汤,他把我喊了过去,我的心里有些抵触,不喜欢被命令的感觉,不过心脏却出卖了我,砰砰的跳,小鹿乱撞,好像期待着什么。 2009年12月25日小雨阴 今天是我的19岁生日,依旧是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有母亲送来了充满爱意的祝福。好伤心,我不是早就习惯了孤独吗,又为什么要伤心,陈雨佳,你要坚强,不要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2009年12月26日雷阵雨 又何她们冷战了,她们还是排挤我,我蒙上暖和被子睡觉了,没心情不写了。 2009年12月28日阴 在宿舍中,她们还是一脸的花痴样又是在谈论帅哥美女的庸俗极了,她们还反复的提前陆子吟的名字,我好生气啊,着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2009月12月29日雨过彩虹 今天我在宿舍里一个人写着作业,她们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谈论着某人,没有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不过意外的是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宿舍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好像是他的声音,我转过头,发现她们都表情难看极了,气冲冲的向我看来。 我急忙出了门跑下楼去,看着他温柔的对我笑和平时稳重的他不同手里提着生日蛋糕还一边说着生日快乐,他笑起来好好看,我接受了他的祝福,虽然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嗯,他是关心我吗,蛋糕好甜啊。 1月3日天气有些冷 和她们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了,现在他们越来越过分了,她们不仅辱骂我,还动起收来抢我的衣物,嘲笑侮辱我,是看我好欺负吗,我只是不愿意和她们斤斤计较。 她们更过分的是晚上把我关在了门外,不让我进去,好黑,我只能去找宿管阿姨。很快宿管阿姨来了,大声的咆哮哄开了门,她们情不愿的开了门放我进出。等宿管阿姨走了,她们不仅辱骂我,还侮辱阿姨,骂他死老太婆。 她们究竟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啊,好烦啊。 1月5日暴雨 她们将我关在了厕所里好黑啊。心情不好不想写了 1月7日多云 我一个人好孤单啊,我不想回去住了,想找一个人倾诉,我想到了他,他是校园里唯一对我好关心我的人。 我向他述说了我不幸的遭遇,和她们的恶劣行为,他非常的生起,我一边说一边哭,借他的肩膀靠了一会,怀里好温暖啊。他没有拒绝,还像我表了白,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怎么办我要不要答应,心脏跳的好快,脸好烫啊,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答应,不管他是不是认真的。 1月9日晴 他是认真的,没有欺骗我,他还像向全校公布了恋情,我忽然从丑小鸭变成了仙女,生活还是不曾亏待过我,命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人生充满了,甜蜜,我终于邂逅了来我的白马王子。 她们都样子真好笑,咬牙切齿的,面上的粉一层层的往下掉,滑稽可笑。她们还宣称要好好的教训我,不会放过我。我害怕嘻嘻,不过又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害怕。 1月12日晴 生活啊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的眷顾,未来的美好,让我从梦中都会笑醒。 我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了,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回到家里妈妈好像发现了我的异常,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要适可而止,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丑小鸭在现实里是不会天鹅的,不要异想天开。母亲语气突然重了些。 我从来没见过妈妈语气那么重,我好伤心,连妈妈也不看好我和他的爱情吗 1月13日 妈妈是个坏妈妈,今天我又和妈妈吵架了。他明明对我那么好,还买了好多吃的,天天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是骗我的妈妈就喜欢瞎想,她明明不了解他,就随便猜想。太过分了。 1月19日 果然妈妈猜错了,妈妈真的不懂得年轻人的爱情,过时了。子吟对我可好了,趁着假期,他来找我了,我们去玩了一大圈,去了好多地方,见识到了好多风景,世界好大好美丽,但这并不重要,但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是美丽的彩虹,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 3月25日 我们恨不能天天的腻在一起,子吟今天很不高兴,我交了几个新的朋友,他狠狠的批评了我,不要乱交朋友,她们不是好人,我当然知道,可是无聊啊。虽然子吟干预了我的私人空间,不过我好开心,他还是那么的关心我。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难堪的朋友,他像一只仙鹤站在了鸡群中那么格格不入,不过无所谓了,他是我的就好了。 3月26日晴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操场上,浪漫极了,我靠着子吟的怀里,满天的星辰每一颗都比不上我家子吟,不过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不是从来不抽烟吗。 4月1日愚人节 最近几天见的面少了,好久没见到子吟了一面了,他说他要去去追寻梦想了,而今天他又逃课了,听说他接了一部戏,挺重要的,而我没有他在身边我好无聊啊,他去追寻梦想了而,我只能上着无聊的课,默默学习。好无趣。 4月3日 好久都没看见子吟了,见的面越来越少了,听说他又接了一部戏,是一部言情戏,是个反派角色,杀了自己爱人的角色,不过戏份挺多的,看来他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后来他回来见了我一面,还给了我好多钱,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没有接受,他还是坚持,我收下了。 可我想要的不是钱啊,是他的陪伴,他好久没有陪我了。他又离开了,我哭了好久。不过我没有抱怨,人都要去追寻梦想,不是吗,作为子吟的妻子,我要全力支持才不要做一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 4月5日 子吟我好想你,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总说你忙,拍戏真的有那么忙吗,电话也不接,不过子吟没有骗我,经常在电视上能能看见子吟大出风头的样子,祝愿他早日成功,这样就要可以经常陪着我了。 子吟竟然和那个女演员接吻了,我好生气,冷静冷静,那只是怕戏。 子吟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害怕回失去你。 5月6日 她们又回来了,还嘲笑我说你抛弃了,甩了我,她们恶魔一样的语言不断的挑拨我,我好像有回到了黑暗中,不,我不能我不能想信,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她们是嫉妒我,不才不相信。你快点出现啊! 6月7日 我迷惘了,子吟你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的心好疼啊,我最近挺喜欢读的一本书《飘》,是你给我买的,你不是总是说,人总要学会坚强吗,可我的心不是石头,也会疼啊。 陆子吟,你真的该不会欺骗了我,丢下了我,哪怕是真的你也快点出现啊,为何你又不辞而别呢,让我早点死心不好吗? …… …… 毕业前夕,雨,狼狈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但你却带着冰冷与绝望,你变了好多啊,更加的英俊潇洒了,更成熟了,我已经认不出你了,你真的变了好多。 还记得毕业前夕你把我抛弃在了雨中,你残酷的语言仍然徘徊在我耳边,“雨佳啊,我很忙要顾不上你,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吧,人总要有梦想啊,”子吟不愧是你呀,多么牵强的理由啊,连分手也能说的如此优雅。 不过我早已经知道了结局,也学会了坚强。 “为什么。” “爱一个人有错吗?” 心死 雨佳的日记戛然而止。 从此便没了下文。像是被人狠狠截去。不过可以想象出她接下来的人生。 陆子吟疲倦的眼神,布满了血丝,随之手指的滑落,滑落到了,最后一行。已是终章。控制不住颤微的手,按下了关机,轻轻的好像已经审视了完卑微的一生。 他的内心不由得抽搐起来,像是血一样的东西喷涌而出。黑色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温度,连星光都没有,只有手机屏幕上耀眼的光,映照着一个孤独的灵魂。 眼前的日记,悲痛的回忆回荡,回忆里囚禁了鲜活生命,他本以为,不会轻易落泪了。可脸上还是淌满了,带血的泪。 大声嘲笑在黑暗的房间里徘徊不绝,整个人都癫狂了,行为尤为诡异。 陈雨佳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缠绕内心。 陆子吟自言自语,歪倒在床的一脚,闭上了眼,却止不住的叹息。 “原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都是不幸的人,同样都是陷入在深渊中,同样的是那种得而不失,同样是最爱的人离去,同样体会过那种绝望的挣扎。真正的感同身受,就是这么绝望的滋味吗?不幸的人,艰难的爬上了人间,然后再狠狠的被人踹下去。” 陈雨佳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或许已经不配在称呼,她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好吗,可是啊,你已经听不到了,你鲜活的生命流逝了。 能原谅我的人,她死了。 现已经她的身躯已经冰冷了,凋谢的玫瑰掩盖了腐烂,应运而生的蛆虫不倦的啃食,有谁听得见她墓碑上沉沦的叹息。 快乐让人陶醉,痛苦让人抱怨,而世间的一切都交织二者之间。 曾经我有机会挽回这一切,但我虚度了年华岁月,不辞而别。 所以你理所应当的愤怒。 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吗。 现在你愿意赌上你珍贵的生命,化为红衣厉鬼,永远在人间飘荡,是要向我这个负心人索命吗? 那你拿去吧,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人间的魔鬼原来都是从心中跑出来的吗? 而我是个负心的人,更是只卑微的虫子,被命运牵上了线的木偶。 原来我最恨的人,竟然是爱我最深的人。被我加入黑名单里的那个人,竟然是爱我最深的人。 或许应该将我的心狠狠的掏出来和她的放在一起,这样一定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这才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归宿。 可惜啊,我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她纯洁的灵魂了,也不配将她从记忆里捞起,打扰她本应的沉睡,永恒的安息。 曾经的悔悟,弥补不了了。 陆子吟狠狠的将两行血泪掩盖而去,既然已经如此卑微,又何必在惺惺作态。绝望到了顶点时,愤怒正孕育而出。 老天啊,尊贵的神灵们呐,你们已经如此的雍容华贵,你们随意的施舍,让我拥有了一切,可事到如今你又为何残忍的收回。你为什么像猫戏老鼠一样,玩弄践踏,一个人的尊严,在你们眼中真的是那么不堪吗。你们是多么的无趣,你们诙谐的看着一切,却从不理会。 你们tm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们tm究竟想要要干些什么? 我有错,我是个罪人,那你大可以将我抓去吧,法院为什么还不开庭,而我宁愿永远的囚在监狱,或是再来一场凶杀,或是,再让我失去一位心爱的人。 还是说,你预备了下一个更加残酷的阴谋,为此还需要花上大把的时间,才能彻底将我摧毁。 可是我不会再怕你了,你尽管将我抓去啊,带我进监狱吧,哪怕将我变成阴暗潮湿的老鼠,我也不会抱怨一声,让我随之时间的流逝腐烂吧,发霉吧。 这繁华的世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啊。就让我任凭这一颗孤独的灵魂在寂寞的岁月里不断苍老。 老天爷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们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不是掌管人间吗,现在有一个凡人,蔑视你们,嘲讽你们。你们的尊严呢? 而为什么不下凡来,还是你们根本不屑,面对我这蝼蚁的怒火呢。 你们的尊严呢,就应该被践踏进泥土里。 你们尽管来吧,让暴风雨来的喧嚣些吧!让我这卑微的人再卑微些吧!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永恒的寂静,没有人理会陆子吟的疯言风语。 所谓的天堂或许是令人绝望的幻想。 陆子吟无力的宣泄着,紧接着瘫倒在了床上,不满大声的吼了出去,可变不了现实。 而现实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好想去死。 放纵 时间飞速掠过,得意风发的影帝已经不见了踪影,陌生的人占据了曾经的身躯。 生活跌倒了谷底,雨佳的日记将信念彻底击垮,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生活固有的冷漠,现实冷冷的绝望。 让一个人沉沦陷入堕落的生活是如此的容易。只要将他的信念狠狠的击碎,然后再把他提起来,又狠狠的踹下去,反复几次,就会彻底的陷入崩溃的边缘,然后顺其自然的过上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在一连串的打击下,陆子吟已经无力挣扎,或许已经不想挣扎了,一切随他去吧。 几天后,都市酒吧,赌馆,这些灰色地带中,有一个神秘的年轻阔佬每天都会出现,但没人知道他谁是,也没人会在意他是谁。有见过他的人,说他挥金如土,拿着大把的钞票点烟,有数不完的钱。也有人说他过着放荡的人生,有数不清曼妙的女人,渴望和他风度一夜。 夜幕来临时,灰色地带里,销金窝藏匿了不少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在底线附近玩着些危险游戏,他们一般看惯灯红酒绿,沉溺于纸醉金迷。 一个隐蔽的地方三不管地带,华丽的舞台上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女郎轮番上演,轻纱薄缕无限春光落尽,白腻的肌肤倒挂在冰冷的柱体,迎合诱人的节拍,红唇上是诱人的眼神,妩媚如丝,而下面的肥腻的看客纷纷叫好,勾肩搭背的侃侃而谈,然后根据容貌身材舞姿,评价出1234567,看心情然后带到房间去。 陆子吟也是看客中的一抹身影,将手掌拍的红润,一笑哑口无声,又缓缓将一旁的不菲的红酒倒入胸膛,有如此佳人伴舞,又岂可无酒相陪。“艳红色的葡萄美酒配上一碗纯纯的老白干,搭配在一起才是世间绝酿。”陆子吟躺在一旁艳红的皮制沙发上,感慨万千。论人间千百滋味,在欲望控制下挥霍无度,将大把的钞票,投入虚无的快感中。 这样的日子,活的真是惬意,时间快乐到没了影。 最近又新交了几个新认识的朋友,朋友也高抬我陆某人,给了钱几分薄面。凶狠纹青,狂傲不逊,却张嘴闭嘴,“陆哥,陆爷。”,粗犷不逊仍不失气势。 陆子吟十分享受这悠哉悠哉的日子,坦荡的接受了旁人的奉承,这群人倒也有趣。好久没演过戏了,有些乏累和不适,但这能忘记些不愉快的事。 这里圈子还真是小,陆子吟还没清净一会,就见到了熟人。 “陆爷,您来了,玩几把找点乐子。” “来几把哥几个都等着呢”一个黄毛混混,贼眉鼠眼。地下好几个兄弟也纷纷搭腔。 陆子吟并不着急,选择了忽视,冲着柜台妖艳的女人,勾了勾手,那女人见状娇滴滴的说到,“哎呦喂,陆爷您来了”,说着将圆滚滚的波涛汹涌的往前凑,陆子吟玩味一笑,饶有兴趣的递了个暧昧的眼神,而那女人娇羞一笑,熟练的拿过一瓶70度的散装白酒,陆子吟道过谢,转身而去,没在看身后女人精心准备的各种把戏。 接过了酒,就陪着几帮刚认识的兄弟坐下,刀疤,黄毛,毒狼,废狗。几名小弟递上洁白的纸巾,陆子吟接过将手上沾染的脂粉用力擦去。 又抿了一口小酒,红黄蓝绿的灯光配合的映射过来,醉醺醺的眼神迷离的光散射着。陆子吟刚刚坐下,而娇滴滴的兔女郎陪客就凑到身边,软趴趴的的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甜甜的嗓音像泡在蜂蜜中,像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身边的年轻阔佬,一掷千金的再狠狠的砸下几笔,之后自己便可衣食无忧。 陆子吟配合的甩出一沓钞票,七八分厚,平静的说道:“天晚了,早点回家。”,说着将黏糊糊的女人轻轻推开,这里尽是些二流货色,庸脂俗粉,俗不可耐,虚假的脸上是下贱欲望,笑眼盈盈的像是哭丧,让人到味。 身边的兔女郎识趣的接过去离开了,不过她还是善作主张,临走前又迅速俯身凑近,冷若冰霜的脸庞清晰的一道红印,蜻蜓点水后又飞一般的跑远了。 陆子吟皱了皱眉头,将脸上的口水擦去,“这是感谢吗,还真是廉价,希望她早点回家。”陆子吟拿起了70度的散装白酒,够劲,潇洒的喝进肚里,热腾腾的,酒精的作用下,便忘记了这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又拿出一沓钞票,为了更好的体会放纵的滋味,于是将打火机点燃了,七八红票炊烟袅袅,可陆子吟颤巍巍的故意不停的抖动,于是连一根烟都没点着,但乐趣并不在此,漠视的向的眼前的王八蛋看去,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和大口的吞咽唾沫,眼巴巴的望着,简直有趣至极。 “来一把,叫地主。” 陆子吟也觉得没意思,不玩了将钞票扔了出去的说。放纵的滋味就是这样美好吗,拿钱砸人的滋味上了瘾,原来这才是钱最终的用途啊。舒坦极了,淡淡的快感,忘记生活中难堪的一切。 很快小姐将牌发好了,三个人,彼此不怀好意的看向对方。 警告括号内,可跳过不看,否则容易跳戏。 (陆子吟双手一挥,直接明牌超级加倍,抢地主一字爽,双眼一眯将手中的牌看了清楚,一张尖封顶,34567少七,8910jq却圈,压底3张k,对子要不起,刀疤顺子满天飞,黄毛三张圈带一对二,陆子吟看见机会来了,三张老k带34将黄毛压死到桌上,没想到刀疤此时邪魅一笑,淡定的抽出两鬼,紧接着两个**轮番轰炸,陆子吟额头冒出冷汗,这刀疤竟然恐怖如斯。 接着又打了几局,刀疤两个春天完美收割了。 得意的嘲讽道,“陆爷不好意思,这把又赢了” “陆哥,手气不行啊,没事看运气,来下一把” 黄毛也输了不少,大声的叫嚣道“这刀疤欺人太甚。接着来。” 陆子吟不缓不忙,有拿出一**袋钞票道,“来继续,小意思。”) 很快,通宵达旦,一把牌,到了天明,潇洒的双手一推,陆子吟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又少了几百万,无所谓了,爷高兴,千金难买爷高兴。 一夜未眠,头痛欲裂,和那帮瘪三打打牌真是费劲,遮遮掩掩的换牌,手段还真是低端,还不如掏出一把枪来,指着我的脑袋,抢劫一番。这样才能让他找到一些新的乐趣与刺激。无聊的琐碎,平淡中只会让人缓缓的沉沦。 那边哥们,兴高采烈将手中的钞票数了有数,亲了又亲,陆子吟挥挥手告别要走了,哥几个也挺够意思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一个黄毛鬼鬼祟祟,将一包粉,偷偷的塞了过了,“喊了一句陆哥,纯的昨天到的”,小伙也实在他没要一分钱,到留下了联系方式。 告别 回到家中,将那包黄毛给的粉甩到桌前,陆子吟将身体埋入软和的沙发中,不知道想些什么,“看来自己黄赌毒全齐了,一个人陷入社会阴暗的边缘时,你自己不去找,这些东西也会找上门来。” 陆子吟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将火点燃的,阴暗的房间里刹那间充满火焰的光明。桌子上燃起了袅袅炊烟,陆子吟深吸一口气,很快他陷入了轻飘飘的状态,慢慢世界的一切都变得美好,眼前出现了重影,意识变虚幻而飘渺 啊,极致的快感不断的发泄着,陆子吟只觉得心头不断的冒出火来,大量汗不断的排出,浑身上下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这种感觉陆子吟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充实的希望。,仿佛又看见了父母和蔼的表情,张远怡最后的笑脸,和雨佳深意的告白。 闭上眼睛,眼前一个个的虚幻的人儿,还是出现了,天使也出现了,他仿佛成了世界的主宰,而所有事物都要匍匐在我的脚边,太虚幻上瘾了,一旦染上就是戒不了的忧郁。 几个月后,账单如流水般,十万,百万,千万,对粉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有时候他会和朋友一起,到天上人间彻底的放纵一场,钱当然陆子吟掏了,一个阔佬不能解决朋友的需求,还算是什么阔佬。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可以让一个富人变成了穷人。金山银山也经不住陆子吟的挥霍无度。 …… 一转眼,破旧房子里,陆子吟在房间了踱来踱去,拨打着电话。 “喂,刀疤,是我借我些钱救急,回头还你。”陆子吟面色灰沉脸黄,对着电话说道。 “陆爷,不对,小陆啊,我刀疤最重情谊了,不过哥哥现在手里也没闲钱,等那天富裕了一定借你,先挂了啊。” 接着传来了,滴滴滴。陆子吟将牙咬的咯咯响,意料之中,但还是没料到会这么干脆,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劣和意志的软弱。 他们之前像一帮寄生虫缠着老子不放,现在老子落魄了就一个个甩了不认人,妈的,在这个世界,有钱就是爷,是爷就要供着,没钱就是垃圾,垃圾就要滚远点。 但陆子吟仍不死心,心中的瘾饥渴难耐,催逼着陆子吟赶紧将打火机点燃,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陆子吟趁着还算清醒拨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一例外全是推脱。连老实忠厚的小黄毛也把他拉黑了。 陆子吟看了看手机中的余额,三十七块二,而前几日已经将房子抵押了,过几天在过上几天,就会有人来收,而自己将要流浪街头,堂堂辉煌的影帝,到头来落得个如此下场。令人唏嘘平常,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被迫戒了好几天了,现在陆子吟无力的躺在床上,只觉得眼前浮现了道道的重影,浑身上下犹如万箭穿心的痛苦,骨髓的深处又好像上万只蚂蚁啃食,疼痛无比。那种感觉有蔓延上来,一波比一波强烈。强烈道窒息,强烈到想要犯罪。 陆子吟痛苦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抽搐在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癫痫式的颤抖,一副快要归西的模样。 忍受不了的煎熬,陆子吟每一口呼吸都困难万分,大口的喘着粗气,阴冷的看向潮湿的浴室,他从床上爬了起了,一步,两步,走到门前,推门进到浴室中,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冷水倾盆而下,而他活脱脱的像只落汤鸡,彻骨的寒冷让陆子吟稍稍清醒了,艰难的与瘾继续作斗争。 此时浴室的前方有一面镜子,泛着冷冷的光。 镜中的倒影,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原本健壮的身体骨瘦嶙嶙,如刀锐利的眼神已经萎靡,皮肤褶皱的像个八旬老人。只有头发还是苍黑色,不过稀疏不已。不成人形的他,看去倒像是地狱的饿鬼般狰狞。 盯着眼前的自己,他看了好久,冷水还是不断的冲刷在残破的身躯,慢慢他已经忘却了心中不断涌出渴望,而瘾的发作无可奈何了他,也该到时候了,一个卑微的人该向这个世界说一声告别了! 他收拾好了行李,该离开了这间破旧的小房子,这里不属于我了,我该去流浪了,我该找自己的归宿了,我也该去寻死了。 也许那天被车撞死,也许那天活活饿死,也许那天死在寒冷的午夜,也许那天了解了自己,不过一切无所谓了,他已经活够。 小破屋的门咔嚓,被打开了,一个憔悴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便成了乞丐,影子越拉越长,一眨眼已经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 凌乱的步伐走在了凌晨四点的路上,此时天刚刚亮,也许正孕育着希望。 老道 清晨时分,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陆子吟拖着疲倦的身体,双目无神,在宽阔的马路上,走走停停,漫无方向的寻寻觅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响午,热辣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一切都蔫了没了精神,热腾腾的热气催逼出了汗,大汗淋漓。水分飞快蒸发。 陆子吟走累了,他停靠了在路边,一旁有一颗苍老的古树,浓阴一片,无时无刻吸引旅人往里小憩一会,陆子吟选择走了进去,看来自己离死亡又远了一小步。 靠着大树好乘凉,黑乎乎一片的树荫够四五个人乘凉,而陆子吟现在独占这一片风水宝地,习惯性粗略的,打量这颗这颗古树,也不知道它承受了岁月的多少折磨,虬枝铁干上伤痕累累,可树叶还是绿意逼人,锐气不减当年,欲与天公试比高,气势非凡。 陆子吟见老树挺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水泥地上,一时间灰尘四起,一个乞丐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陆子吟选好了归宿,就是这里了,我那也不去了,就在此地坐化,然后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任凭天意的安排,该赎罪了,也许死后还能化为大树的肥料,树木还能更茁壮一分,也算还有些价值,也算废物的用处。 陆子吟靠坐坐在苍老古树下,浓阴从左边到了右边,白天跳到了黑夜,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已经忘却了时间。 其间走过了许多人,他们脚步匆匆,不知道忙碌些什么,或许是耐不住炎热的天气,各顾各的奔向家的空调房,没时间有理会老树下落魄人。不过还是有好心人的关注,也扔下了几张大票,红绿交错。 但他没有收下,因为他看的出来,他们脸上高高在上的模样,刻意的施舍把我当作了卑微的乞丐,一心求死要钱何用。 烈日当空,蒸腾着大地,一位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天真指着陆子吟的鼻子问一旁的妇人道,“妈妈,这个大哥哥,怎么坐在这里,他没有家吗?” 一旁的妇人道“那是废人,我们快走”简简单单八个字,概括出一个悲哀的人生,说着妇人避之不及,牵着小朋友飞一般的离去,很快人影走远了。 陆子吟听到母女的谈话,笑了笑不语,而此时一片树叶从天上飘来,无助的飘落下来,又被一阵风儿吹远了,陆子吟忍不住的自我嘲讽,“哈哈,我是个废人,废物,一无所有的废材,我好像一条狗,也许还不如一条狗……”嘲讽的声音愈发的响烈,这时有路人做过看见疯癫的陆子吟骂了一句神经病啊,有人还怕下了视频留作纪念,也许是以后可以告诫自己的孩子,不好好读书这就是下场。 但令陆子吟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竟又辗转过来,自我的嘲讽声不禁弱了几分,只见她小步子踏的飞快,蹦蹦跳跳跑了过来,露巴掌大的小脸,笑眼盈盈的看着“乞丐”,“大哥哥,给”,可爱的小天使,将兜掏干净了,施舍下一元钱,脸上挂着同情,天真又无邪。 而妇人远远不耐烦的喊着,“宝贝给完了就离那个脏乞丐远一点,有细菌。”小女孩把钱放到地上,应声向着妇人跑去,渐渐跑远了,再次没了踪影。 陆子吟轻轻的将手中的钱拿了起来,将上面沾染的灰尘吹去,露出了质朴厚重,银白色泛泽光芒,仿佛承载着一种信念。 小心的收起,放入破旧的口袋中,紧接着捡起旁边一株小草,细细把玩着,嘴角勾起了笑意,淡淡的。 但仅仅只有一会,笑容又消失了。又会恢复道了平静,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仍然安静的坐在水泥地上,此时却感觉到硌得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处传来了一抹光,此时正值响午,马路上车辆稀少,路人也甚少。 马路斜对过,只见一老道不急不缓的驾驭着黑色自行车,蹬了过来。马路上虽然车辆不多,但还是有三五辆车,而此时红灯高高挂起,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那老道飘渺若仙,仙衣道骨的倒躺着自行车三角形的坐垫上,微仰着头,葫芦酒顺风灌入,嗜酒如命而车把上空空如也,但他依然神色自若,像是职业马戏团表演的高级杂耍。 玄黑自行车稳稳荡荡,斗折蛇形,从容不迫绕开了每辆车的喇叭声,刹车声,气极败坏的驾驶司机甩出几句真言。 但老道何许人也,将就道法自然,浑然不在意,像是习惯了在痰盂里游泳,面皮八尺厚,又再次将手里葫芦酒,饮风随三两,此时离得近了些,能看到这老道手中还提了个鸡腿香酥脆嫩,想必是隔壁肯德基打折的送的吮指原味鸡。 大摇大摆横穿马路的老道身穿玄黑道服,骑着玄黑飞虎牌自行车,这老道的装束还算齐全,驾驭的坐骑后还挂了不伦不类的大旗,七零八拐,上面写着字号其丑无比,像醉酒的蟑螂匆匆的爬过,七零八拐的写着,张半仙,号称一卦算天地,这打扮无疑又再次拉低了档次。 很快疯癫老道跨过千山万水,历经磨难,能走到了陆子吟跟前,不得不说这老道福缘深厚,但老道说出的话让陆子吟不免感到失望,没有新意,同样的千篇一律,免不了的俗套,“少年,小心你最近有血光之灾”说着有饮了一口酒,打了个饱嗝,浑身的酒气。 见老道喝醉后胡言乱语,陆子吟邹了邹眉好大的酒气,不过他没有理会这疯癫老道,站起身来怕了怕灰尘,那还有老道七八十厘米开外,大道甚宽,于是绕道而去,向前走时,大树的阴影下,滕出一大片地方。陆子吟只当这老道,也要占此宝地睡上一觉,而自己将死之人有何必自找无趣,索性也离开了。 没料到,老道笑眯眯的,拿手抚了一下山羊胡,脚踏的如残影,自行车蹬出七八米的距离,又追了上来,眨眼又至,这次没等陆子吟反应过来,就纵身一跃将自行车踹开,平稳落的轻飘飘到了陆子吟身前,“哈哈”爽朗的大笑,笑着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满嘴多汁,口中还含糊不清道,“年轻人,福兮祸兮到相倚,又何必自弃而为之”。 陆子吟管他老道有何玄虚,哪怕他是世外高人于我何干,冷冷道“我不过是个无家的浪子,即身无分了,又一无所有。” 老道笑了笑,没说话,又大不咧咧饮一口破葫芦中的酒,才继续道“一醉解千愁,人生在世,不过白马过隙,匆匆不可知。人所贪恋的不过浮华罢了,可多少人执迷看不透。” 陆子吟听完老道讲述的话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看向手中还捏着对草,听完老道的点悟没有犹豫将手中的草抛上天空,果然急煞的风将其扫落,陆子吟看见此景摇了摇头,像是回应老道的话,然后平淡的说“看透又如何,看不透又如何,人如这草般渺小,又何必挣扎。” 老道听完陆子吟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很好,不出所料,看来你已知晓一切归了虚妄,一切如同过往云烟,但一念可通天你可知,你若信,即是有,若不信便是无,那你可信贫道。” 陆子吟听了老道寥寥数语,心中已有判别,不过是骗子的故作玄虚,嘲讽道“看了你素养很高啊,准备不少忽悠的一套一套,那哄骗小孩子的把戏,我听到有些厌烦,而世界是虚妄还是真实我相信我自有判断。” 老道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玄色道服,山羊胡,凛凛风过,气势突起,站立时像借用天地之势,声如钟,缓慢却不失威严。陆子吟微微征住,看来这老道有一两把刷子。 “宇宙之中,有起有落,有因有果。道源于一,一气化三清,又生万物。有即使无,无即使有。又何必执着有还是无” 陆子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原本以为老道能说个所以然,没料到,还是这般聒噪,所讲的东西甚是乏味,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感兴趣。 陆子吟决定不和这老道啰嗦,口齿清晰说“我对这些没兴趣,而且我也没钱。所以你没必要白费口舌,不如趁着功夫,天还早还能早开张。而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只想耗过这大把的时光,任你口若悬河,说的再巧妙,人生还不是注定的潦草。” 陆子吟自认为已经将事情说的十分清楚了,道理也讲尽了,这老道在如何冥顽不灵,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既然他不走,我走就不完了。陆子吟说完,就要灰尘扑扑离开,去另一个地方寻死。 疯癫老道听完陆子吟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将葫芦中最后一滴酒喝完,炸鸡腿也吃的干净。手中的油胡乱的抹在树上,擦干净后。 冲着陆子吟离去的方向,平静的声音远没有刚才响亮,说道“看来你不相信,你大可以跟我来,我带你见识见识宇宙的真相。” 说着头也不回大步走开了,将一个破葫芦被扔在了大树下,不过奇怪的是葫芦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子吟见老道如此行径,耳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勾引陆子吟跟上去。 此时陆子吟有了三分犹豫,而心中已经信了半分,或是再者说了,既然我决定了了解此生,那跟上去又何妨,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何况,就算这老道有心害我,那也算命运的另一种安排,也算的上一种凄凉的死法,而在我临死也能涨涨见识。 老道走路时也别有一番滋味,一步三摇,跌跌撞撞。陆子吟跟的也不费劲,不知道这老道是否是刻意安排的,陆子吟无论走快走慢,始终差上三步的距离,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陆子吟也不顾那么多了,反正破罐子破摔,无所谓。 疯癫老道走到一间小屋子里停下了,挥一挥手示意陆子吟过来,进去。陆子吟跟上去,锁打开了,进去。里面漆黑一团,浓重的灰尘滕的窜了上来。陆子吟呛了一大口灰,狠狠的咳嗽。看来这件房子少有人来。 幻境 陆子吟跟上老道飘逸的步伐,进去,房屋内是萧瑟破旧景象,陆子吟难免诧异,不知老道领他到这里是为何。 陆子吟没有太过惊奇,也没必要感到惊奇,毕竟老道算是世外高人,行为高深莫测,现在老道既然将他带到了这里,一定有他的用意。 陆子吟进去站住了脚,稳定了心神,也不拘束,开口问道,“我准备好了,现在时候开始,你说的什么真相。” 老道听了陆子吟的回答没有说话,先是把小屋的门带上了,隔绝了最后一缕阳光,而屋内也按装灯泡,所以现在屋子里漆黑一团,而老道仙衣道骨模样隐进了黑漆漆中,陆子吟和老道四目相对却谁也看不清谁,只能凭借着声音辨别彼此的方位。 一切准备妥当后,老道苍老声不缓不慢的回荡开了,音量不大刚刚好能让陆子吟听清楚,“年轻人,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你现在确定自己是生活在现实中还是虚幻中吗。” 陆子吟向老道的方向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思索,没想到他没有按常理出牌,避开了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反而询问我。 思索半天陆子吟也不知道这老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过一会陆子吟对着老道,冷静的回答“现实如何,虚幻又如何,这种东西既看不见又摸不着,与其考虑这些琐事,还不如去睡一觉。” 老道好像摇了摇头,陆子吟细微的感受到了,而苍老的声音继续在房间回荡,直白的回答了陆子吟的疑问,“很好,你有如此见解确实不怪你,但事情的真相,没有这么简单,作为一个人,短暂一生不过是活在想象中的世界里,通过感受外物的刺激,然后做出你自认为正确的反应。但本质上你们实际上正处于一种不自知的虚幻中。” 老道平淡的抛出的惊天之语,陆子吟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倍,脚步也随之停下,目光朝向老道。 老道见陆子吟有如此反应,笑了笑,但话没有停下,还是继续说,“你的眼睛可能会欺骗你,你所的任何事物,是通过光线折射到视网膜上,然后呈现的样子。如果改变光的折射呢,或是跳过这一过程,将物体通过另一种技术直接投射在你的视网膜上呢。 还有你的意识同样也会欺骗你,只要欺骗你的肉体,就能够欺骗你的意识。假如说有一种科技足够强大,甚至可以是改变你的脑电波,扭曲你的意识改变你的记忆,到那时你也许都无法辨别是真实还是虚幻。 简单来说,你们的各种感官都不过是被动的接受刺激而做出反应,让后传达给你的意识,而我能够给你的意识传达一个虚假的刺激。” 所以你们所谓的现实不过是种虚假的世界,而人类深陷虚幻而不知,不过有些人逃离了这里,看透了宇宙真相,像古时候到不是出现了些能者,凝聚的意识十分强大,不被现实中的各种假象所迷惑,从而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陆子吟听完老道说完,悬着的心才放下,已经可以认定了老道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用力拍着手像是极力的奉承,带上些讽刺的意味说,“讲的真实精彩,现在的骗子还真的厉害,科学素养很高吗,不过没有一点卵用,这种说法不是各种宗教常常惯用的把戏,不过换了一种说法,而我已经是个有基本智商的成年人了,还会轻而易举的相信,这种用来哄骗信徒的谎言吗?” 陆子吟摇了摇头,原本他还相信老道有两把刷子,没想到还是让他如此的失望,转过身拖着疲倦的身体,就要离开了这间黑漆漆的小屋子,远离这个老骗子。 不过就在此时,正当陆子吟转过身要离去的时候,老道的眼睛忽然闭上,乌漆麻黑中一个活人没了踪影。 而老道消失的地方,流光溢彩,黑漆漆的房间突然生出了万丈光芒,神圣万分,天地仿佛都为之倾倒,黑洞洞的房间里好像要孕育出一个宇宙,各种自然法则正在孕育而出,金木水火土,地云风雷电,大地在震颤,万物诞生。 陆子吟各种感官被动调动起来,贪婪的不知觉的索取着铺天盖地的信息,黑漆漆的房间里好像有了生命,一个世界的心脏怦怦跳动,而陆子吟正当诧异时,一抹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的光瞬间彻底轰亮了整间屋子,让原本厚重的死尘烟消云散,而此时狭小的房间被一片绿的海洋裹挟,俯视看去,这里怕是扩大了怕是万倍有余。 陆子吟浑身一轻,顿时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像是置身于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鼻子一呼一吸的空气如雾状,淌满了水汽般清新。 而再次睁眼时,绿色的精灵挑逗着疲倦的双眼,像是做了一套眼睛保健操。 烦闹的事抛于脑外,满眼浮现的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惬意,徐徐的凉风拂过了翠绿的小草,几匹烈马肆意奔腾,远处几个蒙古包,袅袅炊烟,几个汉子爽朗的笑声。 静静的停留,不需要动弹,已经仿佛置身于人间的天堂,远离了世间的污秽,陆子吟站在草地上,默默的想,也许像一颗渺小草葬身于此,我也死而无憾了。 陆子吟刚想询问可那老道不见了踪影,不过从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父母的呼唤,很快周边的景物又发生天翻地转的改变,变成一个温馨的小屋,这是原来的家中传了浓郁的饭香味,热腾腾的是母亲的拿手好菜,刚出炉宫爆鸡丁,色香味俱全。惊喜的转过身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是许久未见的母亲,此时还没有那么苍老,还有半片黑发。陆子吟感动的留下行泪,但还没来得及上前给一个重重拥抱,母亲熟悉的声音又变成了父亲敦厚的粗犷,又变成了张远怡绝美的身影,又变成了陈雨佳小巧依人的模样,刀疤,黄毛,现实中的场景如万花筒一样,不断更替…… 陆子吟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浮现的一切,吞了口唾沫,道一切都是真的。 老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边飘来,“人其实不过如此,你如果渴望拥有幸福的人生,只需要你愿意欺骗你的意识就可以,至于虚拟还是真实无所谓。”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引导你,进入真实的世界,让你遵循内心真切的想法,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作为一个人最根本的乐趣,追寻最古老的欲望,无论是物欲纵横,还是男欢女爱,如果有兴趣甚至可以达到权利巅峰,而这片天地唯一的限制就是你的想象力。 陆子吟当然不假思索选择了同意,老道爽朗的笑声在天边起起伏伏,“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獠牙 陆子吟选择跟跟随老道的指示,黑漆漆房间里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意识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虚幻的场景再次出现,不过和之前的有一些变化,变得更加的真实,细腻。 老道还是和之前一样,隐退幕后没有再次出现,虚拟世界的流速和现实世界的流速好像不一样 外界仅仅过去了一秒,而陆子吟好像经历了数百年的时光,种种幻象中,度过历经了数次的轮回。 …… 虚拟世界中 陆子吟跟随老道的指示,再次清醒后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至高无上的王座上,而且身穿着五爪金龙的皇袍,而放眼望去,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身处于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下面匍匐着百万臣民。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一个王朝的君王,而这个王朝曾经主宰了辽阔的大陆,掌管上亿人的生死。 鼎盛时期,万国乞降,但事情没有想象中那样完美,陆子吟现在的身份是被大太监控制傀儡皇帝,看似风光的背后是满目疮痍,现在山河破碎风飘絮,朝内奸臣当道,朝外戎敌相犯,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于是纷纷起义,割据一方。 但陆子吟又怎么能屈服下去,他是主角啊,于是靠着脑海中的知识,运用权谋之术,先是诛杀了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下一步以铁腕手段血洗了贪污腐败的官员,将积弱已久王朝彻底掌控,接着的引爆了工业革命,开创了领先世界100000年的钢铁王朝,王霸之气下,反叛军们被枪炮杀的溃不成军。 结果不出十年,他就率领亲手创建的不到一百人修罗军,统统武装到了牙齿,每个人手持激光炮,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荡平天下,御驾亲征,宰割山河,戎敌哪里是主角的对手,很快被打到丢盔弃甲,狼山妇女皆无颜色,接着画面一转,一轮烈阳下陆子吟一身雪亮的铠甲熠熠生辉,享受骑马与砍杀,将激光巨剑高高举起,用不对等的武力征服服一个又一个城邦,鲜血淋漓,肾腺素极具膨胀。 不愧为千古第一帝。 很快一百年过去了,接着扭转乾坤的君王死了,留下的王朝继续运转,但轮回不止。 下一世陆子吟醒来,发现自己是英俊潇洒的王子,而在命运的安排下发现自己竟然生活在了丑男国,而自己金鸡独立的邂逅一万个浪漫的爱情,先是凭借着风流倜傥的容貌和横溢的才华,吸引了无数娇媚曼妙的女子,没想到最后的被艳丽女王陛下捉去缠绵数夜,艰难逃离出来后,又被一个又一个领国的公主壁咚,陆子吟太难了。 更丧心病狂的是,无数的丑男们尽然无法忍受陆子吟竟然有如此美貌,嫉妒纷纷变成了柠檬精,于是一致决定毁灭世界,给陆子吟一个教训。 结果是梦幻的结局,在丑男发射数万的导弹下,尘埃落定荡然无存。不过浪漫的是陆子吟最后心爱的一群新娘,激情缠绵拥抱的死去,而天边一颗流星飞驰而过,宿命再一次的轮回。 接着又度过了好几世,不过他已经不愿意再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接下来,他成为了战争中一个倔强的小兵,和同胞战士浴血奋战,后来潦草失意的田园诗人,和同道之人谈诗论画,再后来彻底的归入平凡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所有的一切按照固定的剧本但比原来枯燥的生活刺激一万倍,这种情形比毒品更加刺激,而且绝对的真实,不是虚无飘渺的存在,果然吗,只要欺骗自己的意识就可以达到如此血脉喷张的快感吗? 而陆子吟正当陆子吟深深陷其中时,着迷于无尽的乐趣时,老道的苍老的声音又突兀的出现,“该结束了,回来吧!” 天旋地转,一切回到了平常,陆子吟一晃眼,又回到原来黑漆漆的小房间。现在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依旧是残败的身躯枯槁的容颜。不过他眼神充满了活力,烦恼与绝望全部逝去。 陆子吟茫然的站立着不知道这是何处,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累世的记忆冲淡了许多的往事,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而且眼前还站在一个诡异的老头,小眼睛笑眯眯的看过来,说不出的猥琐。 陆子吟这么多年的帝王生涯,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哪里经得起,这老道如此的蔑视,而它竟然它肮脏的眼睛盯着朕,难道是刺客,意图不轨,想着就下意识的伸手像腰间探去,哪里本应配上一把宝剑,同时冷声呵道,声音雍容华贵,极具威严的,“你是何人,如实招来,朕便留你一条全尸,倘若敢忤逆朕,便就灭你满门。” 可老道看着陆子吟嚣张的言语,捧个肚子笑个不停,但精分的是,但随既平静下来,对此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一切都在掌握中。“现在你不是已经迷失了吗,你的感官欺骗了你,看看现实中还是你是一个卑微的乞丐,而经历过虚拟世界中你就重拳出击,不可一世,这二者又有何差别呢。” 老道双手一挥,随即一束神秘光打入了陆子吟的额头。 陆子吟愣住了,呆滞的停留在原地,眼神很快的萎靡下去,陈旧的往事浮现在脑海中,高考失利,四年的沉淀,雨佳的电话,紧接着是可笑的一生。脸上愈来愈沉重,恢复到刚进屋子时的表情。 陆子吟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脑海中还流连忘返于沉浸的幻境中,而现在突然落入凡间,巨大的落差感,不由得失望的叹气。接着又向老道询问,“我又该如何进入这种世界呢。 老道这时才将他的真实面目抛出来,“很简单只要你将你的意识融入我,这样就可以无时无刻不沉浸梦幻之其中,到时候你渴望的,无论是金钱,财富,爱情,应有尽有”简单直白的话足以勾引到任何一个失意的人。 人呐,有时候活在梦境中也许同样的是一种幸福。 陆子吟口中喃喃,意识已经魂牵梦绕,流离于那世外桃源中,而此时那怕是有人让他从楼上跳下去,只要能进入那安静祥和的如梦幻般的境界中,那他也会选择跳下去。 而且老道的话中带有强烈的蛊惑性,像是魔鬼在蛊惑人类,签下契约。 陆子吟又心中猛然的清醒,此时他的意志力已经软弱的像一块豆腐,但他一直以来常常的警惕心重来没有减弱过。 他从来来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或者这一切都是这老道布下的局,顺着这个方向想,陆子吟很快又产生了许多疑问,比方说,他什么知道母亲,父亲,他为什么了解我,还是他一直在窥探我的生活。 很快陆子吟被脑海中一连串的问题折磨一会,渐渐的恢复到清醒的状态,从那种虚无的快感中挣脱出来。冷声呵问“你想要我的意识,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你究竟是谁? 老道见陆子吟不肯乖乖配合,语气慢慢冷冷不复之前的慈祥和循循善诱,而此时毒蛇才将锋利的獠牙亮出。 怎么我有心赐予你一场造化,你这卑微的蝼蚁却不懂得珍惜吗。 神灵 老道面容狰狞的哪有之前半分的仙风道骨,褶皱的脸上青筋暴起,语调也忽高忽低,像受了什么刺激。 陆子吟也没有太过吃惊,还是原来的样子。 现在老道露出了真面目,让陆子吟反而清醒下来,枯槁的手指放在凸起的太阳穴上,努力的思索着,这老道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他知道世界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不过都各怀鬼胎。 反正现在已经和老道撕破了嘴脸,陆子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利落的的就拒绝了老道的提出的诱惑。虽然老道许诺下的条件如此的诱人,是无尽的快乐,进入天堂的权利,但陆子吟还是择了拒绝,对着老道说: “这种不清不楚的造化我宁可不要。” 老道好像知道了自己有些着急了,放缓了语调,神色又恢复到了平常,好像之前的一切并未发生,仍然是循序善诱的对陆子吟说道:“既然你连死亡都可接受,世间你也再没有了牵挂,而我可怜你给予你一个机会,可你又为什么不愿意进入天堂中呢。享受无穷无尽快乐呢。” 陆子吟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愿意,因为你欺骗我,所以现在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已经失去了我对你的信任,至于我的人生应有我自己掌控。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至于这种诡异的天堂倒不如说是虚无的地狱,你且自己独自享受去吧,而现在我要离开了,你想要我的意识,你大可以做梦去吧。” 老道听完陆子吟的嚣张话倒喷一冷血,显得异常的不解:“没料到你如此冥顽不灵,看来我还是失算了”。 陆子吟没有理会老道,径直朝向房间的门口,说着大摇大摆就要离开,其实陆子吟跟老道来这里他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收获良多,平白无故多出的几百年记忆,多出数倍的阅历,反而让他更加能够更淡然直面生死。 陆子吟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摸索着,一步两步已经接近了小房间的大门,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陆子吟便大笑说道说:“再见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所谓的真相,哈哈,不过如此罢了?”大声的嘲笑像刻意送给老道的礼物。老道的褶皱的脸耷拉下来,显着非常的不悦。 但陆子吟手已经触碰到了门,而将要推开大门的时候,估计一两秒就可可以呼吸道新鲜的空气里。老道在背后冷笑道,那能轻易的放过陆子吟,“真相你了解个什么,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还需要我点化一二,现在离开未免太早了些吧?” 老道冷笑声还未停下,房间一切又发生了转变,一眨眼的功夫,而陆子吟通往外界的大门像是凭空消失般,取代的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陆子吟连忙转过身,看向老道苍老的身影,而老道的形象有扑朔迷离,璀璨的阳光照射在老道身上,神圣的光在他身上蔓延开,犹如贴上了一张张薄如蝉翼的金箔,庄严肃穆。 看来老道又制造出一个幻境,而陆子吟心中有了数,联系到之前发生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感到惊奇。不过这老道竟然将出口封死了,不好办啊,哪怕陆子吟知道现在是处于幻境中,他也想不出到办法,逃离出去,而为今之计就是静观其变。又看向来老道。 而老道周边的场景也迅速的发生变化,天翻地转,万象生,晃眼陆子吟再看向周围,已经变成人间仙境,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天边传来,让人精神倍感喜悦,天地无限的延长,不远处处一颗小树随着空间的扭曲,竟然变成了一百丈的高参天古树,绿油油的叶子遮天蔽日。 也许是参照物的改变,陆子吟不禁觉得自己比蚂蚁大不了多少,一眼望不见尽头,而原先老道站立的地方,变成圣洁的莲花池,而里面一朵朵莲花亭亭净植,香远益清。 那老道盘坐莲花台上,陆子吟朝看过去,笑出来声,他万万没想到,信道的老道士竟然信了佛,莲花池上赫然坐着一尊高一万丈,宽一万丈的参天古佛,而对比下如果老道视力不好的话,陆子吟渺小的应该基本看不见。 但陆子吟没有被吓到,反而勾起了笑意,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这障眼法简直是以假乱真,唯妙唯俏。 接着老道没有停下,房间内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西方风格的建筑出现,无数的修士们真正做着祷告,赞美无上的主,赐予他们珍贵的生命,祈祷死后能得到主的接引,从而进入天堂。 眼花撩乱中,一个巨大十字架突然出现,横跨天地间,阴风怒号,雷霆乍起,天边忽闪忽暗,而一个赤裸的男人倒挂在十字架上面,一颗颗钢钉粗硬无比,上面流淌的鲜血淋漓。 突然空中传来了,威严宏伟,不可之其声,但天空上随即展现出各种异像。一霎那世界坍缩了,色彩凝固下纷纷的滑落,声音也被人抽出了这个世界,大地在震颤,群山化为琐碎的小石块,一直向下跌落,永远没有尽头。 世界归零了,抵达无色界。陆子吟也发觉自己的身体也消失不见,难道这是量子力学,现在我又是和种方式存在。 脑海中冥冥中,一抹声音,在告诉陆子吟什么。 这是吾的国度,神之地,吾宇宙中至高无上的神灵,拥有着万千的变化,数不清的名号,无尽的化身,你可以称呼我,佛,上帝,安拉,放牧人,吾洞察宇宙间的真相,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世间唯一的真主,创造万物的存在,是一切生命的救赎。 你们人类侥幸的存活在一片虚妄之中而不知,而我怜悯你们陷入无明炼狱中受尽生老病死各种痛苦中,而不得自救,而现在吾施展神力,将你超脱出这五浊恶世中,赐予你一场造化,本以为你聪慧过人,而你太令吾失望了。 陆子吟抬头望向虚无的空间中一物所有,那自称神明的东西也没有踪影,装神弄鬼的把戏,他蔑视着眼前的一切,大声的咆哮,虽然发不出声音,但他知道它能听见,“就你也配称神灵,既然这世界真的有万能之主存在,支配一切众生之苦乐善恶,为何世间如此多痛苦罪恶?为何他不予以人们快乐?” “你们人类存在着太多的执念,仅仅看见眼前的快乐,却无法看见背后的痛苦,仅仅看见眼前的幸福,看不见背后隐藏的灾祸。吾已经将追求幸福的权利给予你们,可你们还是那么贪婪。”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没有必要掩饰你的无能。” “那我为什么要将快乐平白无故的赐予你们,一切的苦痛,本来就源于你们自身。而万物的生灭,尽在我一念之间,吾没有洗荡污秽的人间已经是吾最大的仁慈。 而你们的世界不过虚妄不可知,一切都是稍纵即逝,哪里有永恒存在的事物。而吾是不朽的存在,历经了无数苍老的岁月。世界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没有什么不会逝去,但规则不会改变,吾既代表着秩序。 吾为你们创造了一片天地,你们可以称之为西方极乐世界,天堂,或是简单的称之为你们想要去的地方,在哪里,你们皆是永生的存在,无生老病死之困,没有疑惑,没有烦恼,你大可享受着这一切。 而你只需要将你的意识交于我,而我将你的灵魂普渡过去,你又为何不愿意呢。 陆子吟道,“你既然到达了如此宏伟的境界,如果你非要我的意识,那为什么不亲自拿去,何必询问我这凡人的意见。” “我只渡有缘人,你既然不愿意,那何必强求。” 陆子吟心中也答道:“那好,我不愿意,你将我送回道原来的世界中吧。”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天上暴怒的呵问声。 地狱 上天的怒火,尔等凡人承受的起吗? 既然不愿将卑微的灵魂送入天堂,那就永恒困于地狱中受苦吧,卑微的虫子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脑海中神灵,将虚伪的面具摘下了,用平静的声音说出了残忍的威胁。 面对苍白的世界,神灵的国度,陆子吟眼中含霜,警惕的看向周围,一双手紧握,架在胸前,每一寸肌肉绷的僵硬,随时准备预防不测。 而此时遥远的天际,一望无际烈焰染红了半片天,一种奇特的物质迅速凝结,黑黝黝的坚硬无比都石头,滑腻腻的铺满每一寸的大地,宛如地狱正在降临人间。 而陆子吟的身躯已经开始消失不见,接着意识朦胧不清,晕晕沉沉,造物主对这片天地拥有足够的掌握权,在绝对的力量下他渺小防备,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就破,不堪一击。 地狱降临了,而陆子吟的意志彻底支撑不住,陷入昏睡的沉迷中。 等陆子吟再次醒来时,赫然已经处于地狱中了,他一个激灵,想要跳起身来,但有什么扯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只好警惕四处的打量。 这一眼望去,周边竟然化为了无边的炼狱,是滚烫的岩浆,浓烈恶臭,硝石烟味,而附近爬满了地狱的横行恶鬼,狰狞的恐怖的脸上,不怀好意的打探着陆子吟,咽着吐沫,桀桀的笑着。 更有甚者,佝偻的身躯,爬上前去,伸出畸形的手指,唾液肆意的流淌,快要够到陆子吟时。 忽然一声巨响,夹杂着呼啸的风,一根硕大的充满荆棘的铁鞭,从天边横劈下来,毁天灭地的威力,一鞭下去竟然将那小鬼被活活抽死,化为了一滩脓水,和他肮脏的唾液混在了一起。 而附近的饿鬼恐惧的望向天边的身影,蜷缩一团,不敢在靠近陆子吟半步,同时惨叫凄厉连绵起伏,像一首人间的禁曲。 我好饿,食物食物。 陆子吟见众鬼退散而去,大呼一口气,艰难的起身,手碰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像一团淤泥,而同时感到一阵的刺痛,看顺着手边望去是一团黑色污泥,仿佛活了一般,软和的烂泥吞噬手上大片的血肉,很快,褶皱的手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骨,而上面连血丝也不存在。饶是陆子吟意志坚定,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眼睛怒睁,咬住牙不肯在吭一声,手用力的甩,但没有丝毫作用。 很快,黑色的淤泥越聚越多,竟然将陆子吟整片的包裹住,蠕动着,还有欢悦的咀嚼声,争先恐后贪婪的吞噬着干瘦的身躯,身体惨遭了肢解,陆子吟绝望的连求饶声也无法发出。 但天边的恶魔戏谑的看着眼前的被折磨的陆子吟,狂笑不止,愉悦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陆子吟求饶的身影。 等不到黑色污泥消化完毕时,而狰狞恶鬼们手脚向前爬去,扯下了一大团的黑色污泥,黑色污泥得想要逃跑却无力阻挡,还是被饿鬼送入口中,这其中包含着几片陆子吟未消化完的血肉,而几只小鬼为了争夺仅剩的口食,大大出手,扭打一团,跌入一旁的岩浆中烧成了灰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么戏剧性的一幕。 …… 随着陆子吟的死去,眼前的世界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眨眼之间,像镜子一样破碎开了,同时另一个世界生成了。 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一口硕大的油锅中,那道人影竟然是陆子吟,他又活了过来,也是恶魔哪里会轻易的放过他。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痛不欲生的被黑色污泥啃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苟延残喘着,但还没有歇息半分钟,天边的恶魔就扑朔着蝙蝠展翅的肉翼,迅速的俯冲到他的面前,同时拉风打了一个响指,于此同时硕大的油锅下,空气中凭空紫色的火焰,温度极高,连空气都扭曲了,而油锅中一个个泡沫破裂开,溅射出浓浓的汁水,陆子吟活像是被灰太狼捉到小绵羊,现在就是带回狼堡准备煮羊的场景。 锅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陆子吟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向下掉,大块的肉也纷纷脱离,忍受不住的嚎叫着,同时手撑在油锅的边缘处,企图挣脱出去,但油锅炽热的温度,很快将手掌烫的通红,弥漫着肉香味,一声惨叫,一个人影再次落进了油锅中,白花花的肉翻腾着。 “现在你可愿臣服于我,而我将赐你永生和快乐。"天边的恶魔道。 油锅中传来一道口齿不清的声音,倔强倨傲,“你痴心妄想”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锅内接着是咕噜咕噜泡沫一个个破灭,油烹着烂肉,滋拉滋拉的响。 恶魔笑了笑,跟着接着摇头晃脑,显得惬意,欢悦。 “你迟早会臣服的。” 慢慢的火焰小了下去,锅内也没有异响,黄灿灿的油里,骨头炸的酥脆,焦黑,仿佛一碰都会化为了灰烬。 …… 画面接着破碎,一个人影出现在黑暗的丛林中,恶魔又将地狱搬离了他处。 陆子吟再次清醒过来,巨大的锁链将他囚在地上,无法动弹,浑身上下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滑腻腻冰冷的触感,痛苦的感觉却未减弱一分。 再次清醒,眼前发生告诉他并不是虚幻,那种被投入油锅活活炸熟的感觉,巨大的痛苦,让人无法忍受。他现在已经快忍不住要像眼前的神灵屈服了,他还不知道这该死的神灵还会如何的折磨他。 但他不能屈服,他宁可站在生,也绝不跪下死,如果他投降,就是对他人格的污蔑。还有他并不清楚将意识交于这恶魔的手中,迎接自己的又是何等悲惨的命运。 此时他心中又燃烧起了斗志,忍受着痛苦也倔强的骂回去,气势不能输,便对着当上天大声骂道,“就这点能耐吗,狗杂种,你尽管来吧,哈哈哈哈哈”。 天边戏谑的声音听到了,高高在上的语调接着响起“不知好歹,执迷不悟的无知啊,你们人类所谓的坚强不过是无谓的挣扎,这仅仅是小菜,还得继续加料,让我看看你内心还恐惧着的是什么。 “画面一转,一片黑暗的森林,树上满是粘稠白色细线,如同上好丝绸一般,乌漆麻黑中,如鬼魅潜行。乌鸦嘎嘎的叫嚣着,猖狂无比,但叫声很快的寂灭了,接着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陆子吟不安的动来动去,铁链哗啦啦的响,像是提醒森林的主人,有一头无力反抗的猎物,任期宰割。 地狱2 黑色森林的边缘,某种不知名的节肢动物正在缓缓爬行,寂静之中,铁链声还是不断的烦琐的响着,但又停了下来。 而当铁链声再响起时,又出现了另一种诡异声音,就好像是呼啸的风中夹杂着磨石声,就像一头无趣的野兽用锋利的爪子,一遍一遍刮过粗粝的黑石,沙哑而且刺耳难听,连带着一旁的黑洞洞的歪头歪脑的黑树上,栖息着吵闹的乌鸦们,都像是受到了一致的命令,安静的协调下来,磨石声愈加激烈,又过了一会,栖息的鸦群被打扰了好梦,扑棱的翅膀黑压压的一片飞远了。 大片黑色的鸦毛,飘落下来,像下了一场糟糕透顶的酸雨,有几片覆盖到陆子吟的鼻头上,遮住了他呼吸的器官,让他喘不上来气,大口的喘着起粗气,呼呼的吹着,千心万苦,终于将鸦毛吹离他地。 陆子吟来回的挣扎,他也想随着随心所欲的的鸦群逃离而去,但自由的小鸟被削去了赖以飞翔的双翼,这样就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而困住他的是铁链,所以他拼命的扯动双臂,但冰冷的铁链泛着寒光,也跟着一齐晃动,当个啷了当,与地面击响出和谐的打击乐,同时也将一大片的黑草蹂躏的汁液飞溅,而黑草上是若隐若现的白色粘稠的丝线,充满营养光泽。 远方眺望,是一条水桶粗的虫子,张牙舞爪的扭曲着,白泽的躯干上是黑色的大眼珠子,黑白分明的是一条蠕虫一样的生物,不过不是单纯的蠕虫,它畸形拥有着千百条奇形怪状的腿,不伦不类。 命名为千腿蠕虫,而此时的它正恶心的滴着粘稠的体液,出现在陆子吟能达到的视野最远处, 陆子吟勉强看见了这种畸形生物,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被恶心到胃部波涛云涌,不断的分泌出hcl。 铁链声愈演愈烈。 但不知为何这恐怖的蠕虫突然停了,像是戏谑挑衅般,竟将肥硕的肚皮撑的又大又圆,像个长条的气球被冲足了气,蠕虫是还发出了像皮球泄气的沙哑难听呲呲呲声, 陆子吟紧皱着眉头,冰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蠕虫,而此刻他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惊恐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反正也是一死,为何不能有尊严的面对死亡,索性也将乱颤的身体,稳定下来,没有再作无畏挣扎的,同时哗啦啦的链声也减小许多,回归到了寂静中,现在只有这恶心的蠕虫狂傲的叫嚣着。 刺耳的声音越是强烈,靠的越来越近了,他绝望的闭上了眼,认命静静等待着夺命死神的来临。 就在此时,咔嚓一声,悦耳的是锋利的刀割进血肉中的声音,如同救世主将屠刀割进肉猪的肚里,宣判了蠕虫的死亡,于此同时大地在颤抖,黑色的石块站在大地的舞台上跳起了风骚的芭蕾舞,就像一只穿云箭,一箭飞天后,带来远方奔腾着千军万马。 陆子吟见死神未能如期而至,所以听见异响也睁开了绝望的眼睛,带上血丝的,向原本蠕虫应该存在的方位望去,只见黑黝黝的地面上,两道滑稽肥腻的虫子翻来覆去的滚动不停,白花花的油流淌了一地,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此外还有稀少红润的血丝。 那条蠕虫被分了尸,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一切为二。 而离翻滚的蠕虫不远方,是一双狰狞恐怖的眼睛,泛着血腥的绯红色,看来它是罪魁祸首。 陆子吟见到杀死蠕虫的凶手时,心也咯噔一声,心脏猛然急剧的收缩,那切割蠕虫的生物,是他的内心最害怕的生物,虽说他已经不畏惧死亡了,但身体还是一阵一阵的打着寒颤,苍老的皮肤上也冒出许多鸡皮疙瘩,这是生物面对顶级掠食者本能的反应。 黑色丛林林的远方,硬石前,是三四条毛绒绒的肢腿,耷拉在一个小丘前,腿弯曲成了倒立的v字形,锋利如刀。它隐藏在坚硬的黑石山丘后,像荒野中老道的猎人,耐心十足,黑石后庞大的身躯也掩盖不住,露出一个半圆形的外壳,上面深邃的墨黑中藏着淡淡的狼毫。 陆子吟看去的同时 妖艳的瞳孔,八只眼睛,锁定了陆子吟被铁链锁住的身躯。 它开始动了, 飞速的移动, 目标陆子吟, 丑陋的身躯不在掩盖,一览无余,飞速而来。 脚下坚硬的黑石,如同放久的脆弱奇曲饼,切割者便踏上去便四分五裂,碎裂成粉末般残渣,接下来,那切割者更多的腿出现了,毛绒绒的,陆子吟默数,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有八条之多。 八条优美的长腿并驾齐驱,飘渺的踏风而来,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快如残影,激荡起的旋风将大片的草吹到,像是潇洒的刺客,铁剑出鞘,刺出的一霎那,威势十足。 令人惊悚的是,切割者数量远远不止一只,八只眼睛冒出的寒光越聚越多,它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大如牛犊,恐怖如斯。 而让恐惧的是它们的数量周边密密麻麻黑黑压压成群一片数量之多让人头皮发麻数也数不过来。 原来它们才是森林的主人,而森林中的一切生物都是它们盘子上鲜嫩的肥肉。 它们的靠近了,铁链猛烈的,哗啦啦的响。 他想要逃跑,却发现已经被这种畸形的生物围住了,无处藏匿,更无法逃跑。 天边的恶魔恰到好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杂乱的斯斯声,停下了,但粘稠的丝线,喷涌而出,将陆子吟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体会到了绝望吗,仁慈的我选择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永生的快乐与梦幻的天堂。”天边恶魔的话没有改变,还是平静的说。 “你休想”蚕蛹内,是不屈的呐喊声。 “看了你还是执迷不悟”。 密密麻麻的咀嚼声音,让人牙酸,陆子吟的惨叫惨无绝伦,他被切割者密密麻麻的黑唇亲吻,接着它们忍不住的将被陆子吟拆骨入腹,化腐朽为神奇,将干瘦的身躯化为了柔顺的丝绸,营养有光泽。 但轮回不止,画面又破碎了。 现实 画面破碎后,时间停止了,而天边的恶魔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地狱还有数不清的刑法,排着队的供陆子吟一一体验,直到他选择屈服,投降,而萦绕在耳边的是天边的恶魔反复的蛊惑,他许诺下陆子吟什么时候选择进入天堂,便可以逃离这片地狱。 但陆子吟天生的傲骨,宁折不弯,哪怕受尽了地狱折磨,把他痛苦的神经扩充一万倍,也不会软骨头的投降向空中的神灵说出半个服软的话。 从出生到死亡,他的原则从未改变,哪怕恶魔给予他再沉重的打击,他也绝对不会把骄傲的头颅低下,他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生还是死,皆由自己抉择,而他人休想染指。 他也许不知道还要多少的折磨,天边的恶魔又有多少没用的的手段,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知道,凡杀不死我的中终将使我强大,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喧嚣些吧,自己也可以更快的习惯。 一人可以失败,可以输,但绝对不可以投降,不可以认输,因为这是渺小卑微如虫豸面对高高在上的神灵的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想到这里,陆子吟顿时热血从心中燃起,他又找到了新的意义。 天边的恶魔,诧异的看到酷刑折磨下的陆子吟没想到他竟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看来小觑了他的忍受能力。 接着俊美的脸庞上,浮现的是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知道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或是准备预备着更为惊人的游戏。 在天边恶魔的眼里,其实陆子吟不管如何的挣扎,终究还是实验室中的小白鼠,任凭自己蹂躏,抽血,扒皮,改造,注射进各种的药物,从而发挥出他作为小白鼠最大的作用。 过了一会,天边的恶魔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响指,接着嘴角裂开一抹微笑,说道“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愚蠢,又为什么不听从吾对你的安排,既然吾赐予你光明,你却非要将身体埋向肮脏污泥。 你的坚持,下贱的骨头,不得不说让吾感到乏味,像一根鱼刺卡在吾到咽喉,但这只不过是延缓你屈服的时间,你不会真的天真到,认为你可以逃离出去吗,笑话,吾既然已经审判你,判你堕入的地狱,那便是永恒,而现在吾不会在宽恕你了。 迷失的羔羊们啊,不肯回归主的怀抱,真是可怜可悲可叹。” 陆子吟冷哼一声,无所谓畏惧笔直的站立着,双手随意的放在身体两侧,头轻轻向后微仰,以便能更平等的向天边望去,回应道,“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恕,你以为你还能唬住我吗,现在的我已经彻底的清醒了,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现在的一切恐怕还是虚拟的幻境中吧,既然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我又何须在对你表示畏惧,也许你看似强大的背后是脆弱不堪事实,否则你又何必和我周旋费劲的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幻境。 陆子吟接着道:“我倒宁愿世界上真的有伟大的神灵出现,然后赐予我平静的死亡永恒的安息。至于你在我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曾今的我也许找不到了意义,但现在的我找到了我的意义,就是与你这条狗对抗,让你邪恶的计划破灭。” 陆子吟猖狂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天边的恶魔眼神中冒出愤怒的火焰,随即展开黑色的肉翼,遮蔽的太阳,苍白的大地又陷入的无尽的黑暗,煽动的翅膀,吹起的飓风旋转着,冷风拍打在陆子吟的脸上,将其击飞。 陆子吟像一团棉花,飘出了七八米开外,接着喉咙一甜,吐出大口的鲜血。 这种的力量的展示像是某种警告,恶魔低沉说,充满了威胁,“好,很好,你这不知死活的虫子,竟敢挑衅吾至高无上的威严,好,很好,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残忍,让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紧接着,天边的恶魔甩下,几句狠话,很快的消失不见了,一阵天塌地陷后,好像一切不曾发生,风浪回归到了平静。 周边再次天翻地转,虚无的世界碎裂了,陆子吟整个人好像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中,胸腔巨大的撕裂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而此时周围是黑漆漆的房间里,莫名的熟悉感,在此之前的哪个装神弄鬼的老道也不见了踪影。 陆子吟艰难的爬了起来,将身上沾染的些许灰尘拍去,沉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怀疑的眼神,心中想到,难道哪个恶魔放过了我吗,简直不可思议,无法相信,但现实摆在面前,现在自己确实回到了现实之中,让人不得不相信。 过来一会,见周围没有异样后,他谨慎的摸索着向小房间的门口走去。 但令陆子吟惊奇的是,自己身体的异样,和以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轻松感,每一块肌肉充满了活力,完全没有之前放纵过后的那么疲惫感,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细胞好像都年轻了十岁,不由得升起一种现在有一种我能打十个的错觉。 陆子吟走几步后,就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屋内漆黑一片,双眼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无法准确的判断究竟有何变化,还是等出了门再说吧! 四五步的距离不一会就到了。 陆子吟的手已经够到了冷冰冰的大门时,将要推开时,突然手机振动起来,提示到有一条新的短信,像是故意的安排,刻意的阻扰。 随着手机的不停振动,不耐其烦的陆子吟把手机从裤子口袋中掏了了出来,凝重的审视着,一条陌生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人,同时接着手机的光芒看,映照的是一双白皙的手指,光滑而且具有弹力。 陆子吟有些恍惚,但白皙的手指将短信点开,将匆匆看过。 “蝼蚁准备好了吗,地狱之门即将打开。” 下面显示的时间,2009年,7月。 手指轻轻划过,看到如此恶趣味的短信,陆子吟不由得大笑,这是什么,恶魔的威胁还是恐吓, 打开这扇门,会我穿越了,还是重生了,真有意思,莫非自己还是处于幻境之中,我倒要看看,这条狗又在耍什么把戏,不要太让人失望了。 这条短信反而引起了,陆子吟的兴趣,接着不屑的推开狭小的房门,沉重的灰,懒洋洋的飘起。陆子吟没有顾虑,蹭过满脸的灰,没有犹豫快步踏了出去。 现实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身影 陆子吟出来大门,站在小屋前不远的台阶上遥望四边,一时间风景如画。 久违的的阳光,慷慨的挥洒的大地上,热浪一波接一波滚滚而来,偶尔传来鸟语,淡淡的花香是人间熟悉的味道。 此时的陆子吟才觉得仿佛终于活了过来,饱受折磨后回到动人的人间,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拥抱着空气,然后老生常谈感叹一番活着的美好,背后的小房屋却破坏了短暂的美好,不合时宜的在此时轰然的倒塌,一片片砖瓦破碎,坍缩成废墟,遗留下的残渣紧接着离奇的消失了。 小屋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竟然整个被移为了平地。 发生的太突然了,陆子吟始料未及。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人惊奇。 陆子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的飘向天空,先是白色的t恤衫,接着是黑色长裤,然后咔嚓咔嚓的,像被二月的春风裁过,散成了一块块的布料,随着小屋也消失不见。 身体上的衣物离奇的消失了,连最后的隐私——内裤也无情的扒去,没过三秒钟,陆子吟浑身上下一览无遗,白泽的肌肤泛着光芒。 没想到出现了,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一个人光溜溜的站在大街上,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红润,标准的身材足矣让任何的女人大声的尖叫。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虽然此时正是炎热的季节,不至于感冒发烧,但陆子吟心中还是凉了一截,浑身裸体,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羞耻感。 满头的大汗的陆子吟,急忙的护住关键的部位,上半身两点,下半身一点,但双拳难敌三点,正应了那句老话,鱼和熊掌难兼得,自古忠义难两全。 陆子吟勉强遮挡住关键部位,脸色异常的难看,冷若冰霜的脸上,羞红一片。 急忙的想找地方躲避起来。但现在他寸步难行,走一步就春光乍泄,三点难顾全,一股邪火生气,在心中不断的谩骂。估计是哪个老不死的恶魔作的手脚,尽使一些下三路的招数,卑鄙无耻。 但陆子吟哪有那么容易被吓住,多年的经历让他瞬息便冷静下来,对策已经跃然于胸前。 为今之计,现在的当务之急,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件衣服套上。 聪慧过人。 有了对策后,陆子吟便行动起来,小心的打探周围,大呼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还好现在天气炎热,闷燥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心中稍微的好受一些,手也微微放松,开始大胆的在街头走动起来。 寻找着,哪里有卖衣服的店,奇怪的是,不少的店都关门了,路上冷清清的。 陆子吟边走边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繁华的都市依旧,不过好像变了一些,绿化做的不错,路旁大树茂密的生长,就路过的公园里绿草如茵,小草都长到有三四十厘米,都快过了陆子吟的小腿。看来人们的环保意识增强了许多啊。 陆子吟休闲的慢悠悠的走着,没有走太快,不是他不想快一点,而是大马路上的小石子太多,他的鞋也消失不见,赤脚走水泥地硌脚,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走了一会,他就龇牙咧嘴的慢慢习惯了,好了些,除了脚部有些刺痛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十分的舒适,此时暖和的小风吹过,麻酥酥的,一个字舒坦,就像是夏姑娘的一双无形的手,进行着特殊的抚摸,浑身上下异常的舒服,舒服到遮挡的手也放下了,任鸟儿飞翔在无形的手中,也没有拘束自己了。 陆子吟习惯后,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宽慰自己,这不过是幻境,眼睛看见的都是虚幻的,不能够当真,哪怕有人出现在眼前也不过是一串虚拟的信号,被看见自己浑身裸体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恶魔设下的恶趣味的陷阱。 陷阱,嗯,陷阱。 不过说起来,短信中的陌生人不是说,不会轻易放过我吗,还吹嘘着地狱之门即将打开。 可是现在陆子吟已经反复的巡视了好几遍,并没有什么不妥,除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外,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在正常,还是高楼大厦,正常的繁华都市。 但现在不是疏忽大意的时候,还需要谨慎的对待。 惬意的没走多远,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老旧的小店,大概率的是卖衣物的商店,因为小店的上面挂一块横匾上,还有一块闪着亮光的广告牌,上写着。 猪霸天雄装馆,这个名字起的无话可说,真的有品位。 而且品位与格调,让只要是智商在线的人都不会选择进去,消费。 看来店主还真是非同寻常人,玩的就是寂寞,猪霸天服装店,愿者自买。 陆子吟此时也真的是饥不择食了,看见了有一个卖衣服的,心头一喜,拖着**的身躯,快步的走了过去,也不顾脚底板不断传来的痛感。 但陆子吟很快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三四米外的一个奇特人形的生物,之前他没有仔细的看,忽略了他,但现在离的这么近,哪怕是个瞎子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商店门口诡异的身影,陆子吟皱着眉头看了个仔细,等到看清时,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道身影,像是人类,是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上面挂着一个象征身份的小牌,但他现在浑身赤裸的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锁扣挂在猪霸天雄装店门前。 金发男子就像一条狗一样,懒洋洋趴在地上,晒着太阳,也许炎热的天气,迫使他吐出舌头,大口的喘着粗气。 浑身上下一圈圈的毛发,黑乎乎的一团,上面还满是污垢,沾满了黏糊糊的泥巴,像是从小就在地里打滚一样,简直比乞丐还要落魄,脏乱,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条像人的狗,滑稽可笑。 陆子吟绕是身经百战,见识非凡,但还是感到了强烈不适感,眼前的奇特的男子,让他对自我认知产生了怀疑,印象中的人类总是高高在上,哪里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还是说有些人喜欢玩一些羞耻y,有囚禁人的乐趣,但那些变态不都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哪有光天化日下将一个人如此毫无尊严的是拴在门前,不知道非法拘禁行为是犯法的,也不怕好心人将店主举报吗,不怕被警察同志请去喝茶吗。 这个店主多半是精神有毛病,不正常。 陆子吟思索片刻,又朝而金发男子看去,离他不远处,一件破旧的t恤搭在水泥台阶上,他盯着那件衣服,再看向哪个像狗一样的年轻男子,目测大小应该正合适,那件在水泥地板上的衣服应该是他穿的。 而且自己貌似也穿的下。 陆子吟,向买衣服的小店缓缓走去,离那件衣物越来越近了,但年轻金发男子好像并不是瞎子,看见有陌生人走来,浑身一激灵,朝上的肚皮翻转朝下,紧接着腾的一声,手脚同时着地站起身来,背上的毛发竖起,对着陆子吟狂吼不止。 fuck,fuck,fuck。 像是驱赶眼前陌生的人类,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而于此同时,小店里面飞出来一块肉骨头,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年轻的金发男子对陆子吟叫的更加的厉害了,吼叫的更猛烈了,并手脚并用的扑上前去,将沾满了灰尘的肉骨头叼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啃噬殆尽,连骨头带肉吞进了肚里。 陆子吟站在不远处,刚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那块骨头也瞧了个仔细,同时大吃一惊,连忙倒退几步,因为那截肉骨头,分明是一截人的手指,上面连皮带肉,他看的一清二楚。 年轻男子将肉骨头吃完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舔了舔毛发后,见陆子吟没有动静,也安分下来,继续趴到在地上,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继续小息一会。 于此同时,小店内也传来了动静,敦厚有力的脚步声,墩墩墩,声音传播的速度越来越快,音贝越来越高,意味着,店里的人快要出来了。 金发男子,再一次爬起来,显得非常的高兴,满脸的谄媚与顺从。 同时也maste ,maste 的叫着,陆子吟当然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诡异的一幕,眼前的金发男子,作为一个人竟然能如此的毫无尊严。 万物之主的生灵,竟然会低贱到这种程度。 果不其然,没一会,一道旁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在太阳照射下,斜斜的影子足有六米长,而金发男子几乎是一瞬间飞速的扑上前去,匍匐在那道身影的旁边,舔舐着打上油膏的皮鞋。 而那道身影低下头,弯着腰,抚摸过金发男子的头,像是逗弄,而男子也极力的配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但没过一会那道身影就抬起来头,将金发男子踹开,他好像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玩具,贪婪的像四五米外的地方看去,哪里一道人影飞快的跑远了。 陆子吟看见那道庞大身影出来后,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头也不回的飞快的向后跑远了。 因为他看见了, 一张丑陋的猪脸, 而那张猪脸绕有兴趣的望向着他。 笼子 店前的身影,是成功人士的打扮,从头到脚风度翩翩,西装革履搭配黑亮的皮鞋,不过打结领带上丑陋的头颅,肥硕耳朵,粗大的鼻头,袖口处的猪蹄,都出卖了它。 那分明是个猪人。 仔细瞧去,那猪人足有三米多高,如座小山,肥硕的身子把西服撑的肥大,黑粗大的鼻孔向上朝天,油腻的粉脸上笑眼盈盈,停靠门口,欢快的猪叫猥琐中带有欣喜,惊喜神情像发现了宝贝。 眼前一幕,陆子吟毫不犹豫,走为上策,强烈的压迫与危险,简单对比综合实力之后,便清楚明白远不是这头猪的对手。 而现在猪人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好机会, 为今之计,他只有逃, 向远逃。 调动浑身上下每一条肌肉紧绷,全力爆发。 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赤身裸体已狂奔二十多米开外,大步迈向远方。 心中踏实了,貌似安全了许多。 但无济于事,丑陋的猪人哪里会看着猎物跑了跑远,随后紧追上来,贪婪的目光汇聚一点,瞄准了路线,将他锁定了。 三米高的猪人,肥肉乱颤,紧追不舍。 陆子吟也心中盘算,边跑边回头,估摸判断着局势,很快意识情况不妙,飞奔的更快了。 但路上小石块不少,匆忙中,脚底上刮蹭的鲜血淋淋,连累速度也减缓了许多,局势所迫,只好趴到地上,手脚并用,像一条狗连爬带滚的跑着,狼狈至极。 热辣辣的阳光,照射苍白的脸上,汗如雨下,在扭头,不料那猪人竟然在不远处停了下,水桶粗的腰竟能弯下,两只蹄子刨着地面,像寻找些东西。 未过三秒,陆子吟抓住间隙又跑出十米的距离,只见那猪人毫不费力的用蹄子夹起了一块“小石头”——在它的眼里确实是小石头。 接着它大喝一声,抡圆了膀子,摆出一个标准的投掷姿势。 说是迟那是快,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而飞奔的陆子吟刚刚回头扫一眼,一块黑漆漆的物体便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硬邦邦的石头,瞬息跨越十几米,正中了背部,空气中沉闷的一声,他的后背凹陷进去一大块。 沉重打击,飞来横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石头击中的陆子吟觉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一步三晃,随后大吐口鲜血,接下来的两步,因为重心不稳,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倒,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而身后的猪人,像是耀武扬威的将肚皮挺了挺。见猎物被击中后,又发出阵阵的猪叫,显得十分的得意。 陆子吟大骂一声,连忙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手臂艰难的撑起,离开了水泥地板,摆出一个不肯屈服的姿势,小腿弯曲的站起来,勉强的跑动着,但背上疼痛导致他还不如原来走的快。 一步,两步,地面上是红红的两道足印,而陆子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没有跑出多远,哪个猪人已经追赶上来,又是得意的猪叫。 陆子吟正处于千钧一发之际,危险的时刻。 他的眼神却开始模糊,凌乱脚步,明显的力不从心,而猪人离的不远了,可以说近在咫尺,似乎都可以闻见烤肉香味。 陆子吟加把劲,提口气,同时将口中的鲜血,呸了出去,跑步的动作加快了一倍有余。 身后追赶的猪人还是步步紧逼,无力回天了,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红润的猪蹄,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 终于还是猪人得手了,分叉的猪手,捉了上来,扼住咽喉,另一只手也不含糊,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敲下来。 顿时他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浑身上下无力挣扎,重重的瘫倒地上,尘土飞扬。 然后猪人毫不费力的,像抓一只鸭子一样,提上他纤细的脖子,像拖一条死猪一样,拖着陆子吟原路返回。 猎物得手后,那猪人开心到手舞足蹈又发出阵阵猪叫,而陆子吟已经昏迷不醒,只能任其摆布。 就这样猪人缓缓地把到手的猎物带回店内。 …… 到了夜晚, 一间漆黑的小房间里 铁笼中有两道人影。 黏糊糊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陆子吟迷迷糊糊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他,脏兮兮的不停的舔着,口水乱溅,太恶心了。 哪个男人分外的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但陆子吟没有犹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把他呼开。 被扇一巴掌后,没料到男人更加的兴奋,舔的也卖力。狭小的空间,三四平方米,一个人倒也勉强可以挤下,两个人就拥挤不堪。方形的牢笼,十分的结实,陆子吟摸着身旁的铁架子实心的,又大骂一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此时脚底的大概没有结痂,刺痛难耐,背部也隐隐作痛,突显眼前发生更加的真实,而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还是抱着他的脸舔来舔去,滑腻腻。 陆子吟再次一把推开,但没有什么用,因为狭小的空间限制暴力动作的发挥,只好动手将哪个男子的头按住,试图让他冷静一下。 同时说道“stop” 没想到还真管用,金发男子果然停了下了,但抱着更紧了一些,也张嘴说道,(英文改中文了)。 “交配,交配,我要交配。” 说着他的下半身也支楞起来,明显意图不轨。 陆子吟听到金发男子下流的语言,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雄性,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能够忍受这般屈辱,一脚踹去,用足了力气。 但笼子里的年轻男子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一甩不开,你来我往的争斗不休,一个想硬上,一个有不肯被硬上,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了。 笼子里咯吱咯吱的响了一夜,折腾了一宿,彻夜未眠,等到后半夜快要天亮时,金发男子也折腾累了也陷入了梦乡中,这时陆子吟才开始尝试逃离,但笼子外被一把大的铁锁住,难以撼动分毫。 努力尝试后,就像条咸鱼一样,彻底的放弃了。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房间中,门被偷偷的打开了,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溜了进来。 陆子吟推开了趴在身上的金发男子,却还是看不清闪过的人影。 逃跑 狗笼的小门,缓缓被打开,打破了空旷寂静,紧其随后是轻手慢脚的撵地声,像灵巧雪兔隐于白雪中轻轻滑过,躲避着猎人,细腻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除了细腻的脚步声外,他接着又听见微弱的呼吸声,顺着源头望去,门口传来灯光忽高忽下,忽明忽暗。 而笼内的陆子吟听到门开后,便焦躁不安的动来动去,像一头被困的残狼,最见不得任何风吹草动,一丁点动静便风声鹤唳警惕起来,抬起头,猩红的狼眼杀气腾腾的盯着不远处闯进领地不速之客,他是谁,要做些什么。 他猜测那微弱的光来源大概劣质的手电筒。 脚步声没有因为他的猜测而停止,依然不急不缓的接近,不过轻灵步伐好像毫无恶意。 接着他又回想起了那头恐怖猪人展示的令人绝望的力量,更忘不了那截被抛出门外的手指。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手根本不受身体的控制,没出息微微颤动着,流露出恐惧的心理。 他没料到自己经历的那么多折磨后,竟然还会感到恐惧,关于这一点他骗不了自己。人就是这样复杂的一种生物,琢磨不透。 他笑了笑,双手握成了拳,只有这样才能压下恐惧。 而之前新认识伙伴,金发的男子,没心没肺都他此时睡的和死猪一样沉,呼呼噜噜的吐着舌头,做着美梦,同时又在他的身上惬意的翻了个身,习以为常的好像对着脚步声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子吟心中越发的紧张, 十几米外是踏踏声,依旧。 一根弦绷紧了。 一步两步, 三四五六七步, 劣质的手电不停闪烁着灯光,而它的主人却也许是太过着急,快要接近时,突然快步走来,动静也大了些,沙沙作响,滑过了短暂的距离, 那道身影靠近时,陆子吟透过铁笼的缝隙,借着灯光看清了它粉色的百褶裙轻轻杨起,露出了纤细红润小腿,他觉得有些怪异的,是哪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啪嗒一声,钥匙灵活的钻进铁锁中,捅进去后便扭转乾坤,拴住的铁链哗啦一声响,铁笼的门被打开了,自由的空气扑面而来,但狗笼的中陆子吟眼睛一闭,握紧的双拳张开放松,表现出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影帝的演技,几可以假乱真。 人们在遇到危险是,总是喜欢学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以为这样便可以躲避危险,这样固然愚蠢,可面对无法抵御的力量时,难道会只能像莽夫一样硬拼吗,只怕会死的很惨,大丈夫能屈能伸。 陆子吟心中抉择后,已经有了答案,选择作一只愚蠢的鸵鸟,至少能带来些宽慰。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难逃宿命的安排,那道身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打开笼子后,他白皙的胳膊就被它夹住了,像被一团软绵绵的肉夹住,力道刚刚好舒适极了还感觉痒痒的,痒到忍不住的想要睁开眼,不过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而他的直觉没骗过他。 于此同时,另一块软绵绵的肉轻柔的摸到了他的大腿处,没闲着也夹紧了腿上的赘肉,在勾住这两个地方后,痒痒的感觉变成了淡淡的疼痛,陆子吟这才意识到那道身影的目的,它想把他拉出去。 可毕竟一个人少说有六七十公斤,分量不轻。哪有那么容易被拉出去,加上陆子吟有心的抗拒,手稍微的拉住铁笼,也足矣抵挡了一会,但架不住这它力大如牛,容不得他说拒绝,刚刚坚持三秒不到,就被三下五除二就被毫无尊严被拉了出来,拖到地上后,又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个软软的肉团抵到了后背,极其有弹性。 这一来一往的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狗笼子中这么大的动静,让原本昏睡的金发男子,清醒过来,抬起头,用毛茸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怀中空荡荡的,不由得勃然大怒,呜呜的大叫着, 媳妇呢,我的媳妇呢,我要交配。 接像笼子外看去,发现陆子吟没有离开,只是在笼子外面,嚎叫声才有所收敛,同时一边喊叫着一边坐了起来,调整方向,将脑袋探出外,看那意思是要跑出去。 但没得他跑出去,就被它推了进去,笼子又被重重的合上,铁链被拴上,上了一把锁。 金发男子被推进铁笼后,不停的挠着铁门,呜咽的叫,像是祈求。 放我出去。 狗笼外,那道身影发出了声音。 银铃一般的声音,音调高而纤细,尖却不刺耳,反而别有一番风味,婉转动听。 但陆子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发音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狠狠的凶了一句,因为笼子嚎叫的气势越来越弱,也不再挠门了,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金发男子妥妥的怂包蛋一个。 陆子吟也不得不停止装睡,因为这么大的动静还能睡着,也只能骗鬼了,猪都不会相信。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采集信息。 空气中是淡淡的肥皂香味,但一个粉嫩的猪脸首先映入眼帘,软趴趴的耳朵耷拉着,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如果没有那个稍微的碍事的鼻子,也许会是还有几分可爱,但是跨越物种的美,他还是欣赏不来。 而且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接着他趁可爱的猪人不住意,轻瞄了一眼小房间的门,房门是半掩着的没有完全和上,而这是一个好机会。 打定主意后,陆子吟觉得搂住自己的可爱猪人,手稍微的放松了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拼一把,像一条小鱼一样,挣脱开了出来,还没等那可爱的猪人反应过来,怀抱中已经是空空如也。 陆子吟飞奔着接近了门,而后面是银玲一般的呼喊声,脑细胞飞速的消耗着,他有几个单词听懂了, 跑,停,险,放过。这几个单词混在了一堆奇怪的发音中,一时半会也不明白什么意识。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好机会此时不跑有待何时,省得去思考,没有脑细胞的损耗,跑的更快了,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上,而后面的可爱猪人好像哭了,也追赶上来。 但也无法阻挡他跑出去了。 完了 他没有犹豫,握住把手后,推开半掩的小门,嘎吱一声带来自由的风,狗笼里一缕金色长发也被吹起,象征着自由之门门敞开了。 而他却逃不走了,但他可以。 深吸大一口气,他卯足了劲,跨过了门,冲了向辽阔的天地。 而溜进的风,不仅吹起了金色长发,还扬起了薄薄长裙。他身后哭声愈演愈烈,像是悲怨, 不过自由的风好心的带落了可爱小猪委屈眼泪。 他没有关注,他是人,人怎么能呆在狗里,如今站在了门外,他只想逃离。 不过他低估了现在的局势,踏出了门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风景。 小房间的门后是中房间,中房间里也有一扇门,多了一扇窗,门外还有更自由的风。 但闯进了的风,却成了新奴隶。 这里是更陌生的地方。 他意识到,眼前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容易,至于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是不现实的。想要逃离出去,至少还要掉层皮, 人总要面对现实,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做出选择。 他张望四周,苦思冥想对策。 现实是,房间里没点灯,漆黑了,半敞开的窗外有一轮弯弯的的月,杂七杂八的家具零零散散的于黑暗中若隐若现,该如何应对。 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眼前一亮,看向了窗户的外面,陆子吟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不知道这里多高,不过看着月亮的位置这里少说有三层楼的高度,但只有不超过四层楼的高度,也许他就能通过一些卸力的方法跳下去。 要不要赌一把。 他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 但她追了上来,容不得犹豫,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借着微弱的月光,跑向了窗户。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是飞速打破玻璃,也许会造成不小的动静,但那时他已经跳出了窗外,然后潇洒的说一声再见,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至于跑出去会发生什么,现在也不需要考虑。 现在的当前要紧的是跑出去,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计划赶不上,等到他跑近后才发现被防盗窗围了个严实,无从下手,他计划破灭了,陆子吟见状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该死,需要重新规划了。 陆子吟不由得有些后悔选择这条路线,因为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而现在每一秒都十分的金贵。但后悔没有用,现在急需要保持冷静,他调转了方向,转过身在漆黑中摸索着,继续跑动起来。 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的,因为没有月光的指引怕撞到东西,与其匆忙,不如从容些。 但即使他万分的小心,跑着的时候磕磕碰碰的撞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无所谓只要不影响速度就可以,又哐啷一声,大概把电风扇撞到了,而他被牵引的电线带倒。被绊倒在地,倒吸一口冷气。 (电器不用要拔插销节约用电啊,果然是猪人哪有我们人类的素质高) 很快膝盖被蹭红了一片,溢出来了新鲜的血液,新伤加上旧伤,不禁他的额头冒出些许冷汗, 但此时不是叫苦叫累的时候,他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站定身后,停留片刻,眼前浮现的是,黑漆漆宛如迷宫错综复杂的小门外的大房间。 说到底他还是看不清,黑漆漆的一团。 心一横,别无他法,继续跑着飞快,因为他不能停下,即使没有方向。 他在迷宫了绕来绕去,看来逃脱遥遥无望。 踏踏踏的奔跑声。 正在陆子吟不知所措时,刹那之间,一声清响,一束光在繁衍,光的子孙很快遍及了房间,原来灯开了,现在豁亮了许多,光明给他提供了宝贵的方向。 没想到歪打误撞的走对了,他惊喜的看向前面的一扇大门,宽敞看着厚重,但不知道上没上锁。 可爱的小猪,着急的小声喊着像是呼唤,见笼子里的宠物偷跑出来,急得满脸的汗赶忙追上了,脚步还是轻快没有想象中的粗苯,与她两米多高的身型极其的不符,也许她不想吵醒谁。 声音太小了,陆子吟没听清楚猪她在说些什么,也没有理会,胜利在望,他一心想要跑出去。 也许房间里太过黑了,可爱的小猪这里的主人,也许是无法准确的看清楚,索性把灯点亮了,没有再和他玩捉迷藏。 这一束光,眼前的大门,是一丝渺小的希望。 后面的小猪紧追不舍。 前方 有一扇门,陆子吟猜测应该直通同门外。 房间还真是宽敞,天花板离地面至少五六米高,地上铺陈上了白色的瓷砖,瓷砖上摆放各种的家具,沙发电视,红木桌椅板凳,应有尽有,像是一间温馨的家。 后面的电风扇歪歪斜斜的横在地上,他的杰作。 圆形的大桌子还摆放了,猪人一家吃剩下的饭菜,筷子碗摆放一堆,旁边是红烧的一盘菜,一旁的垃圾桶盛满了垃圾,而最顶部有一块头盖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看着有些悚人。 最令陆子吟惊奇的是,而猪人房间里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放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保护人类不容刻缓》 《人烹饪一百招》 《人类的产后护理》 …… …… 而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但他不管过多的停留下来,匆匆扫视便大步的向前,一边看一边跑,离大门不远,三四秒中手已经够上了门把手,握住后用力的按下去,他心头一喜——门没上锁。 不幸中的万幸。 勉强的拉开这扇门,门是钢制,在灯下还泛着冷光,看上去就结实,显得十分太厚重了摸上去分量不轻。 哪怕一米八的小伙子身强体壮,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拉开。 而背后可爱的小猪,趁着他拉门的时候,气喘吁吁喘息已经赶了过来来,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嘴里像含了一个苹果。 陆子吟猜测,大概的意思,别跑停下。 但他哪里能理会,抓紧时间,大门被拉开恰好的角度,刚刚好一个够他穿过去。迫不及急待的从缝隙中过去,没想到陆子吟却撞到一摊肥肉,肥腻腻的身躯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服。 陆子吟脑海中空白一片,混乱中意识到, 他完了。 猪圈 猪人不高兴的将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一道道褶皱勒出沟渠的形状,同时脸色阴沉凶神恶煞的盯着闯进的不速之客。它扭了扭脖子,脖子嘎嘎的响,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因为他睡的正香时却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任谁碰到这种情况,也难免会感到不愉快。 陆子吟他懵了,眼神涣散,茫然的眼睛见穿睡衣的猪人分外眼熟,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天被西装猪人支配的恐惧,而此时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猪人,阴魂不散蹦蹦跳跳追赶了上来。 在横向对比后,大概明白了身处陷境,前狼后虎险而又险,又无意打扰闯入了猪圈,逃跑的时候遇上猪王,参考了综合实力后,陆子吟掩耳盗铃转身便逃跑,朝着可爱的小猪人奔跑,因为她相对弱小一些。 想法不错但成空, 不过都是无用功。 细长大腿赤裸裸的还没迈开,一只肥硕的猪蹄便从天而降,掐住了他脆弱咽喉,然后轻描淡写的向上一提,从容样子仿佛比提起一只小鸡仔费劲不了多少。 而穿睡衣的猪人正是那日的西装打扮的猪人,同样是熟练的套路,抓住后没有废话,一个手刀朝着他脖子肉多的地方,对准了方向,用力的劈下快如闪电。 顿时他的脑袋就晕晕沉沉,满眼冒着金星,像注满了铅一样昏沉。那时阵阵无语,他垂头丧气,奄奄一息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在空中扑棱几下,就放弃了挣扎。 熟悉的感觉,一样的配方, 然后猪人也没太在意,见他耷拉着头,貌似已经无力逃跑了,就把他像抛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手一扬起他就飞了出去,猪人拍了拍手跨过了门,见满屋的灯打着了有些诧异。 陆子吟在空中滑过飘逸的轨迹,笔直稳稳的降落跌的浑身上下散了架,像条咸鱼趴在了地上,头晕眼花,迷迷糊糊,祥和的闭上了眼,止不住的困意,仅存一丝意识。 但内心告诉他不能睡,不然就玩完了,我要挺住,撑开了双眼皮子顽强的抵御,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 猪人跨过了地上的小鸡仔,走出了门外,看着陆子吟和死猪一样也放宽了心,边走边提了提宽松的裤子,清了一清嗓子眼,昂头挺胸阔步走,派头威风十足。 此时可爱的小猪已经至房间门口,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拖拖拉拉的与一二百斤的体重相符了许多苍白的粉脸上溢满了汗水,圆蒲形小耳朵,一个耷拉一个撑起,又一个撑起一个耷拉,来回的交替看着眼晕。 她原本有些紧张,但见到有些威严的父亲,把逃跑的宠物抓住了,就宽下来心,拍了拍胸脯缓了口气。 猪人先生出了门,看见满屋的灯光,见了女儿站在不远处,联系之前发生的事心中有数了,开口哼哼道:“佩佩儿,小声点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儿,小心把你妈吵醒了儿,到时候你妈脾气大,发起火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你到没事。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儿,这么还没去睡儿,什么情况啊事情不解释一下吗儿,还差点把人儿放走了,你啊,尽让你爸爸儿操心儿,” 一开口就是老猪人独特的发音奇特无比,含含糊糊的天生的大舌头,还喜欢弹舌,而且的十八国语言混杂其中,如果没有深厚的语言功底,怕是无法理解。 陆子吟只能理解只言片语。 呸*儿,***没睡儿,*让爸爸操*儿。 可爱猪人见是父亲,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嗯,我好奇嘛,昨天看见你提了个小人来,我想看看,你又不同意我只好偷偷去看喽,我看他浑身是伤想给他包扎一下,没想到,气死我了。“ 可爱的小猪气的直跺脚,冷冷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陆子吟, “哎儿,佩佩你总是喜欢胡闹,这个小人万一把你咬伤了整么办儿,得了狂人病整么办儿,还好这人没有咬伤你儿,要是伤到你一根猪毛儿,我非要烧水剥了它的皮儿,送进火锅里做成香喷喷的人肉汤。” 可爱的猪人摊开了红润的猪蹄表示没有事,她一脸的无所谓,“好了,爸儿我真的不碍事的,不信你看,你总是那么暴力,多残忍啊,你看他都昏过去了多可怜啊。” “哎儿,佩佩你被咬到了就迟了,你总是这样不听话,啥时候能让你爸我放心啊? 可爱的小猪应和敷衍了几句。 猪人爸爸叹了几口气。 此时大房间里灯也打开了,陆子吟抬头望去,床上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子被掀开了,又一个猪人醒了过来,从床上下来,见那猪人拖着一双雅致的红色高跟鞋,和哪个雄壮的猪人穿着同款的睡衣,应该是一个母猪人,陆子吟不禁手心捏了一把汗,他怕母猪人脚下的细细的鞋跟承受不住它的吨位,处于崩溃的边缘。 陆子吟侧着身子看向了鞋跟,猛然升起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此时他才确信无疑了,我是掉进了猪圈了,紧接着就不出声悲哀的**: “我命不久矣。“ 而对着为猪人女士只有四个字来形容,胖子无疑。至于为什么猪总是这么肥,这大概是因为来自基因诅咒。而一般的胖子通常脾气不好。 不一会,猪人女士已经走到了门前,离一旁在地上躺着的陆子吟不远,他感到一丝不安,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哪个猪人女士狠狠地的瞪了他一眼。 你能理解被一双灯笼大的眼睛瞪住的感觉吗,毛孔都竖立起来,不寒而栗。 不过还好,猪人女士没有停留给予他过多的关注,仅仅一会就扭动着粗胖的腰肢,将视线移道了他处,聚焦到猪人先生哪里,然后快步走去,双手叉腰劈头盖脸的对着它就是一顿谩骂, “你个死猪唧唧歪歪的杵在那干什么,大半夜发什么神经,没事干嘛把满屋子光,点的这么亮,不要钱的吗?说道钱,你不知道昨天老娘昨天加几小时的班,累个半死好不容易睡了个踏实,你又整活,杀猪呢这么大个动静” “呵,你还敢瞪我,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猪人先生,满腹的委屈,空气异常的尴尬低下了倔强的头颅,“哪能啊儿,老婆你消消气儿” “算了烂泥扶不上墙。” “是是老婆说的对儿,没毛病儿。” 母猪人说着又看向了不远处可爱的小猪,温柔的神情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哼哼的道,“琦琦都这么晚了怎么睡,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像咱们这种雌猪,最怕的就是熬夜了对身体不好,会皮肤变差的,你妈可是过来人,皮肤不好就会变丑,变丑了你就会自卑,自卑了就会没人喜欢,到时候你找不到你喜欢雄猪,别找你妈哭鼻子。别怪你妈没提醒你,到哪个时候只能像你妈一样嫁一个废物,还得靠你妈养你一辈子,如果这样你的猪生就全毁了。所以说别熬夜。” 佩奇说道:“妈你别说了,我头疼。” “哎呦喂,头疼,宝贝你没事把,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头疼,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一定是昨天买的人肉不新鲜,我吃的时候都又一股怪味,怕是从死人场里拉出来的,这得埋怨你爸叫他别贪便宜,可他不听尽买一些便宜货”猪妈一边说还给猪爸递了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猪爸挠了挠头,大写的尴尬,露出一个憨笑,脸上条条的沟渠,挤成一个谄媚的微笑,讨好的看过去,希望能凭此逃过一劫。 猪霸天 站在客厅里的肥胖女猪人冷哼一声,像是蔑视,并没有理会卑微的猪人先生的谄媚与讨好,然后优雅的抬起圆润的脖颈,而视线的正前有一个大钟滴滴嗒嗒嗒响。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天蒙蒙亮。 意味着天快亮了,可母猪人却慌了神,赶紧摸摸脸上有些褶皱的皮肤,没睡满八个小时这可是大忌,啊……我的美容觉泡汤了,这头死猪,尽给我找事,但看着佩奇圆融的脸庞,天大的怒火也得强压下来,和颜悦色的对佩奇说道: “琦琦你赶紧去睡觉去,听见没,别整天尽想着玩,看看你的学习成绩多么糟糕,你看我脸上写满了愁字,长的褶子都是因为你啊,你看看隔壁的猪二,她比你大不了十几岁,我看着她长大的,结果呢,没考上大学后来一头公猪都看不上她,只好到工地里搬砖去了,最近天见着到她了,活的哪叫个悲催就甭提了。正所谓前猪之覆后猪之鉴,你妈也不是什么文化猪,说的话不是那么好听,但别怪妈批评你几句,你已经长大了,听话好好休息明天上学加把劲,还有半年就要动物考了别考砸了,快去睡吧,天还早。到点我喊你。” “知道了妈。”听完猪母的话,佩奇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陆子吟,他被折磨鲜血淋漓的不成猪形。心中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多可怜的小人啊,还留着血,一定很疼吧,都怪爸爸太粗鲁了,真的是,太残忍了。 佩奇一边走一边想,但没有辙在猪母的强制要求下,从也对从,不从也得从,乖乖的配合猪母的命令睡觉去,然后佩奇同情完了陆子吟的不幸遭遇,就头也不回的到了到房间里去,继续做着甜甜美梦。 少了一头猪,房间里空荡下来,仅仅剩下猪母,猪爸,和悲催的陆子吟,一人两猪互相对立,场面甚是有趣。 猪母的嘴闲不下来,看着畏畏缩缩的猪爸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猪还杵在那干啥,你看你把女儿宠成啥样了。都是你惯的。” 陆子吟心中越发的焦急,因为那头母猪又将视线移到了地上,他的位置。 这个死猪婆想要做什么。 “这个人是从哪里搞来的,模样挺俊的,这个品种没见过啊,看样子花了不少钱,不过我记得你好像应该没有那么多钱吧,我总觉得最近不对劲,钱总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啊,死猪说说钱哪了的。” “哪能啊老婆儿,你知道我从不乱花钱的,我也没钱可花,不都上交了吗。“猪人先生揉了揉脑袋,说着,一脸的心虚,又将背部挺了挺,大肚腩更显得厚重些,显得威严些。 “这个人儿,是我从外边捡来的儿,看他可怜给了他几口吃的儿,没想到他就跟上来儿,我时间心软没和老婆您商量擅作了主张儿,这是我是不对儿,但我知道你最喜欢养这些小玩意儿,你不怪我吧儿。” “当然不会,可我钱包了的钱哪去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儿,我可没动过,你想想是不是家里来小偷了,最近可有些动物猖狂儿,你没看见哪个,新蚊联播上报道,最近猪人街发生了不少的入室抢劫案,偷窃案的。” 猪人先生断断续续的汗流浃背继续说道,“回来那天我去找我的朋友,去动物协会报个案,对了老婆你这个钱是什么时候发觉到的钱不见的,你跟我说两句,我帮你推测推测。” “是吗,还是算了吧,钱也不多也就也就一两百动物币,我一天少说也白赚个三四百的,差点我还以为是你拿去了,既然不是你,你说说那还会是谁呢,我还真要好好想一想。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的小偷,钱包了几千块就拿去了一两百,不多不少,要不是我细心都发现不出来,死猪你看看,现在的小偷都学会了放长线钓大鱼了,你得好好学学人家。” “这这儿,老婆你听我解释。” “拿了就拿了,老娘又没那么小气,但最可气的你还学会了撒谎。你竟然还学会了撒谎。” “老婆我错了,最近实在是没钱花了,被逼无奈的才出此下策。”说着猪人先生噗通一声,毫无尊严的跪倒在地,邦邦邦三个响头,“老婆您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三百多斤的猪人,说跪就跪,绝不含糊,不过跪倒时,还撑破了睡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肉,肥肥腻腻怪恶心。 不过猪母还是宽宏大量的说了一句,“那你就跪着吧,直到我满意为止”一边说一边高冷的头也不回,打了响嗝,看来是昨天吃撑了。 猪人先生低下了头,不敢多说哪怕一句,准备着赎罪。 母猪面带微笑,跨过跪着的猪人先生,连半分尊严都不给它留,羞辱着一个雄性的尊严。 可他敢怒不敢言。 至于为什么还用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雌性就是天生的高人一等,他们雄性就活该一辈子当牛做马,是她们这些该死肥猪的奴才活该伺候她们,他含辛茹苦的照顾着孩子,做家务干卫生。 可她这头死肥猪做过什么啊,整天的躺着在家了悠哉悠哉,啥也不做每天早出晚归不晓得做些什么,多半是和那些雄猪去鬼混去了,哼,这点我每天起早贪黑的挣得钱全给她拿去了大半,到头来呵呵。 可没办法,不敢多说半个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想当初我猪霸天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猪年,可岁月是把杀猪刀,时间沧桑过,现在憔悴的油腻,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他又想起了狐狸老弟,领他去的那些地方,那种滋味简直美妙至极。 可是他穷啊,没钱。都怪这是死猪婆,妈个的巴子儿。 天大的委屈,也得压住,也不敢说个不字。 猪人女士还是高傲的走过了猪霸天的身边,扭动着肥胖的臀部,一步两步上下摇晃,肉感十足。如果在能瘦上七八十斤,也许就是猪中的美人了,那么猪霸天也不会怨天怨地了。 可惜没有如果。 红色的高跟鞋,看样子造价不菲,踏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红与白相互映衬,如果忽略那碍人的肥肉,倒也完美好看。 可惜没有如果。 她越走越近了,离装睡的陆子吟越来越近。 陆子吟趴在了地上,刚刚目睹了这一场,猪人伦理大剧,可他听不懂几句,听到了一半就放弃了挣扎,继续从事着老本行,论装死他可是一流。 可这头肥猪婆越靠越近了,该死,她想做什么。 屈服吗? 他侧身蜷缩在洁白的瓷砖之上,试图降低存在感,刚才摔的那一下不轻,脑袋还是晕晕沉沉。 随着可爱的佩奇的离去,猖狂的猪霸天的下跪,纷乱回归到永恒的秩序,一猪傲然挺立,空旷的客厅顿时显得得空空荡荡。 这象征着形势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转。 他是一位冷眼的旁观者,现在却被猪人拉一场大戏中,而他成了当之无愧的男主角。 “摄影机的配合的聚焦”,各色的光线全都汇聚他身处的位置,这些光线中,有一抹光折射进是著名的猪人女导演好奇的眼睛了。 一声令下。 众人都屏气凝神, 房间里悄然无声, 咔嚓一声,大戏开拍了。 红色的高跟鞋优雅大方的落于洁白的地板之上,宽松的睡服相应她脚步愉快的节奏,此起彼伏,而她满不在意用猪蹄夹过一圈的秀发,意外裸出大片粉嫩的肌肤,只不过肥肉多了二两,那副刻意搔首弄姿的模样,任何一头雄猪见了怕是要疯狂。 而离客厅的门不远处的洁白墙壁上,嵌着一排公猪牌的插板,银色的钢制品,泛着冷光,远远瞧去,给予评价,科技感十足。看样子猪人的工艺水平相当不错,足以媲美人类曾经引以为傲的工艺水平。 网字状的天花板上是几排明晃晃的节能灯管,高高在上的将光明慷慨的挥洒。 而他是一条被灯光烘炙的咸鱼,撒上盐的伤口溢出了血,狼狈夹着洁白瓷砖的道道缝隙中,浑身赤裸裸的他又岂敢动上分毫,风声鹤唳的怕的是胆颤心惊,他生怕走露并未昏迷的半点风声。 虽然掩耳盗铃的隐瞒并无丝毫作用,他还是乐此不疲。 好心的灯光,从未只眷顾他一人,绚丽的灯又转成血淋淋的红色,给宽阔的客厅内抹上残忍笑靥,它转眼席卷一切,顺势也给了陈列的各式的家具奠定了恐怖的色调。 红色的高跟鞋,像一部恐怖电影, 渲染的氛围是超出真实的虚幻,猪人女士像是夺命的屠户。 他的房间里巨变,让他复杂的内心跌宕起伏,身体下的双手抖动不停,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莫名契合内在的旋律。如同禁曲黑色星期五一样徘徊不定。 但情形已经到了揭秘的时刻,到了义勇军进行曲的高潮。 不过色调又徒然更替,姹紫嫣红,红黄蓝绿青黄紫,原来是猪霸天跪倒在地时,不小心按到了控制灯光的遥控器。 “死猪你有病啊,皮又痒痒了是吧,你看看你装的破灯,贵还不说,这调的光都瘆得慌,吓死老娘了。罚你再跪上七八个小时。”猪人女士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猪霸天吼道。 猪霸天憨憨一笑,连忙的示好,背挺得梆硬表现的绝不含糊,将人皮地毯下的遥控器抽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真皮沙发上。 我说跪了还没几分钟,膝盖就疼的慌,原来是这破遥控器在捣鬼。妈的这几天一直找不到,现在又蹦了出来,哎。 短下的插曲过后,一切回归到原先的模样,灯光又白的通亮,母猪人继续向上前走来,离他还是躺着的距离,不过六七米远,这点距离对于母猪人宽厚的猪脚来说,至多不超过三秒 他软弱乞伶,推延不了分毫。 他如今只有两个选择: 他要么,高呼起来,站起来。 他要么,沉寂跪倒,趴下去。 他思考良久,三两秒的时间,可以想不少的事。 之前猪人开会时,他还在思考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在思考这些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他还在思考人类处于何种地位。 他想了很久,也听到了猪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大体上听不懂,但他已经知道了,它们拥有了文明,是除人类文明外其他的文明。 他现在已经知道他身处的世界是由着肮脏生物统治的世界,他现在已经知道人类恐怕沦为了食物链的最低点。他现在已经知道他是这个世间唯一清醒的人 但他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使得他们世界上最尊贵的种族——人,沦为这些肮脏猪人的玩物,宠物,食物。 他产生了怀疑,难道他未来命运只能像金发男子一样,囚禁往后余生的自由,靠摇尾乞怜求取它们残羹剩饭。 人类尊严何谈! 接着他有想起来,天边的恶魔,神秘的短信,地狱之门的开启,但猪人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考,还有一秒,迫使他回到现实,集中精力,考虑目前的危险处境。 母猪人的每一步,都牵引着他的紧张的神经,她每走一步,他便鄙夷自己一分,他懦弱的本性让他诚实的闭上眼睛,不敢面对现实,尊严只配活在想象里。 他就像一块案板上的鱼肉,战战兢兢等着被宰割的命运,任钝刀,软刀,细刀,粗刀,来回抽插,等着被剥皮割肉拆筋挖髓,调上上好料汁。不反抗,便成了这肮脏猪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岂有此理,但他还是选择匍匐在地,君不见,连高大巍峨的雄猪之王都已匍匐在地,屈服于猪人女王的淫威之下,更何况他弱小的身躯,他没法子,他该抵抗,但他该如何抵抗,他不知道。 内心的恐惧不寒而栗,他躺在地上的模样像一条死鱼,像一条蠢死的鱼,像一条认为装死就能逃避的蠢鱼。 趁着一秒的空隙,他开始回想向自己的一生,许多事静静的想。而那鲜红的高跟鞋越走越近,猪蹄离自己的咽喉不远了,那脆弱的喉骨不堪一击。 他开回想着也许自己一生,他询问自己。 “你勇敢过吗?” 你表面的坚强实际上都是命运的推波助澜,他从未争取过,当血淋淋的现实摆上桌面时,他却从未睁眼看过身处的深渊哪怕一次。他总是闭眼,安慰着绝望已经度过去了。 闭着眼睛绝望,闭着眼睛死去,现在闭着眼睛等死,又一次听任命运的安排。 有人说过,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你只需要承受,别想改变分毫。 他回望多年的风雨坎坷的一生,叱咤风云的他去过天堂也到过地狱,又何曾是贪生怕死之人。 可现在他像一条蠕虫一样,丢弃了眼睛,鼻子,嘴,四肢,空有一具七尺男儿身却从未想过反抗,屈服的认命。像一条狗喘着粗气,任凭着肮脏的猪人的玩弄,戏弄,也许到了将来我,难逃金发男子的命运迟早会跪倒在地,麻木了神经,然后为了行尸走肉,大快朵颐的吃下同胞的血肉。 想到这里, 去tmd安排,也想俗套大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毕竟口水不要钱。 (还可以水字数。) 愤怒的火焰燃烧了胸膛,火花牵引着闪电。 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的卑微的活着,绝对不能。 命运不止,那就战斗不息,逃避与懦弱都滚回到地狱去吧。 回首望月,是被时间冲淡模糊的记忆。 我是曾经天下的帝皇,掌管过亿万人的生死,挥舞长刀跨上战马,率领百万雄师君临天下。砍下过敌人头颅,见过满天的鲜血挥洒如雨。 我但我最终选择了宽恕,将奴隶们遣散回了故乡。 在我眼里宽恕远比杀戮更有力量。 但我在神灵的面前依旧是蝼蚁,渺小的如尘埃。他既可以杀戮,也可以宽恕,皆在他一念之间,我命不由我。 后来。 我曾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受过,烈火烹炸之痛,挫骨扬灰之苦,那时你可见我的眉毛可曾皱一下,因为我知道那是神灵的戏谑的玩笑,而我把他看作玩笑。 那时的我何等的威风。 可我现在是怎么了?见到六月的阳光重回大地,贪生的本性又回归了体内。难道是那天飞来石头把脊梁骨彻底击碎,学会了像狗嚎叫。 想想吧,它们不过是三米高的肥肉罢了,而我怎么屈服于他们猪蹄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缩。 你看看,可他们又拿你当做什么,之前客厅里这三个猪人唧唧歪歪的笑哈哈,互相谈论着猪语,像是隐秘的潜规则,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眼中满是不屑吗,因为你是地上一只标上价码的畜牲,不值一提。 陆子吟他怒了,他选择站起来。 他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 大风起兮云飞扬。 我要让这些肮脏的猪人知道,人类的尊严不容侵犯而怕。我要意志将凝聚成长剑,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就算是硬碰硬,以卵击石,也不会怯弱的投降。 说出半分违心的话。 而我要与这些猪人至死方休翻,反正自己孓孓一身,已经了无牵挂。 与孤独相比死亡又何惧怕,而他习惯了死亡的气息。 来吧,你们这些肮脏的猪人! 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他不能愧对他经历过腥风血雨,所以他做出了选择。 起来,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 斗志昂扬,热血布满的全身,他凭借着这股战意,双手同时松开伸出五指,平铺于冰凉的瓷砖上,如同做俯卧撑的姿势,猛的一推毫不费力的支楞起来,但大脑因为速度太快,供氧不足所以有些昏沉站立不稳,但无所谓,他终于卸下了伪装,将健硕的胸膛一览无余。 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一句字,畅快淋漓的怎能一个爽字了得。 但于此同时,母猪人的猪蹄已经擒来快准狠,不过猛然间,见地上的人影竟然站了起来,她诧异万分,所以急忙的刹住猪蹄,多年用猪霸天训练的功夫也慢了下来。从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大概是怕地上的小人突然发疯,窜上来咬住自己的纤纤肥手,不得不防一手。 但可能是因为突然的收回,导致臃肿的猪体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向后跌了三四步距离远,险些摔倒。 一人站立,与猪对立,场景美丽,分外有趣。 伊丽莎白 站起来了后的一刹之间,陆子吟的心境已经徒然逆转,原先的软弱、慌张、畏惧——这些负面的情绪,在此时通通都荡然无存了无痕迹,就像被炽热闪电击中化为了灰烬。 他不能逃避,更不能屈服。 陆子吟站起身后,只觉得阵阵的轻松,于是也将横于胸前的双手舒展开来。然后抬起头,看向猪人女士,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还是明亮,但内心中的昏暗却变的明亮。 就像凛冬已至时的一株梅花盛开。 梅花盛开在寒冷的冬天,绝不是为了寻死,绝不是自找无趣,是因为梅花与生俱来傲骨,让她必须在寒冬腊月中盛开。 他笑了,毫不掩饰的微笑,就像一株梅花般从容不迫。他似乎看见了他击败了肮脏猪人,从这间房子中走出去,凯旋而归、得意潇洒的场景。 然而至于房子外面是什么,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无论是人类的文明,还是猪人的文明,还是些别的文明,在陆子吟的眼中全无所谓了。 他想,如果外面还是如此单调,或是感受到现实的无趣后,自己就在连鸟都没有的地方挖一个坑,顺便把自己放进坑中埋点土,然后数个一二三四五,静静的等待像一株梅花般盛开。 结束此生。 他的微笑中着流露出凶残,春风吹来的一片肃杀,绝望将软弱潜力彻底压榨,在沉默中无所畏惧的爆发,他冷冷的看向狼狈的猪人女士,睁着猩红的眼,像一头饿坏了的野狼,杀意沸腾。 他明白对待充满威胁的敌人们——肮脏下贱的猪人们,必要施展雷霆的手段,给予他们难以忘怀,也只有这样才能挽回高于生命尊严。 他渴望一战,哪怕在战斗中死去。 他摆出一个功夫电影中流行的姿势,俨然是一副一派宗师模样,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眼微闭流露出不屑,那份神情像是在挑衅,更像是给猪人发送一篇约战信。 意淫的成不了现实,只能用拳头去拼,去干。 他是这么想的 咏春,陆子吟。 …… 肥腻的母猪人,名叫伊莉莎白,丈夫是猪霸天,女儿是佩奇。 伊丽莎白的家世也颇为不俗来历非凡,在猪人王国也算的是数一数二的猪人世家,年轻时火爆的身材,算排的上号的美猪人,因此引起了不少豪门猪少的觊觎。 从小她就是被宠坏的千金小猪。 与富猪联姻就是她将来的命运, 但让群猪大跌眼界的是,正值芳龄的伊丽莎白小姐,和一穷二白的猪霸天私奔了,全然顾不了家里人的安排与反对。只是因为她反感贵族的联姻制度,渴望一份真正的爱情,憧憬自由不想荒废一生。 群猪议论纷纷,无论上流猪,还是下流猪都津津乐道。但她的任性行为得不到任何猪理解,全是一边倒的指责与笑料罢了。 再后来她被势利的家中长辈们逐出了家门。“去吧,你去吧,去了你就别回来了,算我白养你了”,她慈爱的父亲这样对她说。 但她还是选择抛弃了,富足的生活,美丽的衣裳,忠诚的仆猪,等等一切,选择了和猪霸天过着清贫的生活。 这全都是因为天真的幻想和爱情的魔力。 过惯了的奢靡的生活的她,从小没洗过衣服,从小没干过家务,从小更没赚到过一个硬币。吃的就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享用着悉心照料。 她和猪霸天私奔后,看见四面露风的墙,陷入了沉思,但她那时没有后悔。 现在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刀刀刀催人老。青春容颜不复,剩下褶皱的皮肤,浮肿的眼袋,肥胖的肚腩。 原来的大手大脚,变得斤斤计较,精打细算的整日担忧着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原来被四五个仆猪伺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能使唤的不过是猪霸天一人。 她有些后悔,当初的任性。 时间能够消磨一切包括曾经爱的轰轰烈烈,现在她与猪霸天的生活如一滩死水,散发出的恶臭惹人厌烦。单调的生活,为钱财担忧。 她没有什么长处,短处不少,消费的能力比较突出,还是喜欢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几款不错的人皮制成的小包。 所以她常常混迹于夜店中挣得上一笔外快,紊乱的生活她娇媚的容颜不复。臃肿的她活像一包肥油,她已经麻木了,不在意了,倒学会了发怒,和骂猪霸天废物。 …… 她瞪着眼前失了智的小人,凶狠的神情吓到连连后退了几步,哪怕她足足比陆子吟高出一米有余,后猪蹄便勉强撑地,稳定下来了臃肿的身躯。许久未活动的身躯呆板僵硬。 她脸上流露出的恐惧难以掩藏,她害怕疯狂的小人露出的獠牙,更害怕自己的鲜美肥肉被疯癫的小人啃进肚里。 她怀疑这头蠢猪是捡回来了一个野人,是未经驯化的野人。 她又想起来前几日的新蚊联播报道。 那是一起起人类袭击动物的事件,简直骇人听闻。彩色的电视播放出的一段视频,进行了马赛克处理,那是一群而饿疯的野人,在一个不寻常的晚上,发动了一场突然袭击,扑倒过一位年轻的鹿女士,那凄厉声盘旋了长达三分钟之久,它们大肆的啃食鹿女士血肉,到最后只剩下惨白骨头架子,上面连一块肉丝都不见了踪影。 那次开始她便提心吊胆,心有余悸,生怕那天遭遇不测。通过那次事件后,动物协会加大了整治,将野人都消灭的一干二净,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她见过野人的眼神,是那样暴虐而且凶残,可是现在陆子吟的眼神比起野人的眼神,犹过之而不及。虽然他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没有身上通常野人的血肉模糊的样子,倒像是“贵族圈养的金丝雀”但尽管如此,仍然不可轻视。 陆子吟见机会来了,他动了,深吸一口气,气从丹田出,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裸露的双拳一马当先,如狂风卷集着乌云,烈焰荡平了黑暗,起手便是经典的直勾拳,威不可挡。 伊丽莎白没等陆子吟这一拳挑上前来,就急忙的掉头转身,这一拳陆子吟没有打中,扑了空,另一拳又借势而上,纵身一跃,对准了她圆润的猪头猪脑。 伊丽莎白回头一看,大惊失措,“死猪你还跪着那干嘛,还不上来,好家伙你趁老娘不注意这是捡回来一个“**包啊,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个猪头,反正是嫁给猪头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吃我一拳。”陆子吟暴喝一声,又一拳已经冲了上去,猪人侧身躲开,又是一拳冲了上去,吓到伊丽莎白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溜的飞快。 说时迟那时快,二猪已经快要回合了。 “老婆我来了,你不要害怕,你他娘的,小逼崽子竟然这样欺负我老婆。”猪霸天腾的一声,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肥头大耳凶神恶煞的,比起之前简直变了一头猪,与之前的唯唯诺诺那是天差地别。 陆子吟心中暗想,糟了他忘了还有一头猪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