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昼》 第1章 存疑的人 “怎么样？” 穆云天黑着一张脸，严肃的望着正蹲在地上给尸体初勘的明雅，明雅没有回答，持续着手里的动作。 等到一整套动作做完，明雅微微叹气，缓缓起身后，瞬间双目凝聚，表情变得有些肃穆。 “怎么了？尸体有什么问题么？” 明雅盯着门口的方向，久久都没说话，穆云天回头望去，只见门口一个男人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录口供。 明雅正看着死者的老公。 “那个是死者的老公，出差刚回家就发生这种事，真是悲剧！” 说着，穆云天还一副同情的表情，明雅眯起眼睛，良久才转头望着穆云天。 “死亡时间是晚上6点到8点之间。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伤痕呈现嫣红色,从尸斑的分布来看，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死者应该是自杀的。” 说到死亡原因的时候，明雅不自觉顿了顿，她在尸体的周围转了一圈，望着死者苍白的面容，眼神犀利。 “我觉得有必要做个司法解剖！” 穆云天双眉微蹙。 “你是觉得死亡原因存疑？” 明雅没有说话，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穆云天狐疑的跟在她身后，明雅走到正在录口供的警员身后，干咳了两声。 “咳咳！不好意思，您是死者的老公？” 明雅望着面前这个声泪俱下，一脸伤心的男人问到。 男人奇怪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直视明雅，木讷的点了点头。 明雅从包里拿出了棉签和证物管，走到他面前，眼神里尽是萧杀。 “不好意思，我需要提取您的dna和指纹，没问题吧！” 男人愣了一下，好奇的看着明雅，眼中露出些许惊讶，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哦！好的！” 明雅脸色更加深沉了一些，走到他面前，不急不慢的开始提取男人的唾液和指纹。 穆云天环顾一圈，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家里，肯定会有她老公的dna和指纹，提取这些资料，根本没什么意义。 但是，明雅做事向来严谨细心，对案件没有帮助的事情，她绝不会做。 想到这里，穆云天盯着死者的老公看了半天，等到明雅结束了工作，穆云天才走到他面前说到。 “不好意思，陈先生是吧！我们可能需要为您太太做司法解剖！” 此话一出，陈宗和立即脸色微变，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角。 “自杀也要解剖？” 话音刚落，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尴尬的笑了笑。 明雅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她回头看了一眼穆云天，穆云天有些讶异，半晌，微微点头。 “陈先生，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 陈宗和没有提出反驳，似乎是害怕自己再说错话，从跟着穆云天他们离开直到抵达警局，都没有再说过话。 一回到警局，明雅就先行去了解剖室，穆云天带着陈宗和直接去了警局办公室。 明雅关上解剖室的门，望着解剖台上已经被放好的尸体，一脸严肃。 她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和头套，然后整理好了所有的解剖工具。 手里抓着解剖刀，渐渐靠近尸体。 明雅轻轻在死者的胸口划出两道倒八字的伤口，然后慢慢切断了死者的胸软骨。 穆云天一直盯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是明雅却一直没有结束解剖。 眼看陈宗和就要回去，穆云天无奈的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 “不好意思陈先生，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您配合！” 陈宗和点了点头，像是逃跑般迅速离开了警局。 望着他急促的背影，穆云天心中更加疑惑。 转身朝着解剖室走去，到门口时，刚好明雅走出解剖室。 “怎么样？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明雅脸色铁青，举起手里的报告，淡淡的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之处，跟初勘结果一样。” 穆云天夺过明雅手中的报告，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死者的颈子上确实有勒痕，但是没有任何抓痕，如果死者不是自杀，那么被勒住时，应该会下意识的反抗，颈子上必定会留下因为挣扎而产生的抓痕，但是死者的颈子上，除了那道勒痕就什么也没有了。 在死者的体内，也没有找出任何的致幻或者致昏迷的药物反应，看起来是自杀无疑了。 “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明雅一直沉默不语，穆云天抬起头看着她问到。 她突然抬起头，鄙夷的看了一眼穆云天。 “我的职责是将尸体所有的状况告诉你，至于存不存疑，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吧！” 穆云天被她说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的个性实在太难琢磨了，明明长着一张女神脸，但是嘴巴却向来不饶人。 难怪，明明这么漂亮，却找不到男朋友。 穆云天这么想着，离她更远了些，明雅感觉到了他的想法，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还在这干嘛？” 穆云天身为专案组组长，但是在明雅面前却从没有什么地位，毕竟明雅是专业人士，专案组破案一半都要靠着法医和法证，无奈之下，穆云天转身离开。 明雅低下头，眼神黯淡了许多。 她重新走回解剖室，站在离解剖台不远的地方，心情沉重。 这次的案件，跟五年前的案件像极了，正是因为五年前的案件，明雅才会不经意的就去观察死者周围人的表情和心里状况，为了不再让自己犯下同样的错误。 刚才在现场，她清晰的看到，死者老公悲怆的表情下，那隐藏的一抹得逞的笑容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那个表情一直萦绕在明雅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但是事实却证明，死者确实是自杀。 明雅的工作需要尊重客观事实，但她还是心中忐忑，总觉得案件不简单。 穆云天拿着从法证和法医那拿来的资料，坐在专案组办公室里，周围的警员都在默默的工作，他却在发呆。 “老大！怎么样？” 穆云天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专案组的另一位重要成员杨苏，也是跟着他已经超过了6年的老警员了，虽然还年轻但办事很牢靠。 “从表面的报告和线索来看，应该是自杀，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杨苏皱起眉，穆云天向来处事冷静客观，像这样发表主观想法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老大，要不，我先去查查这个死者的老公？” 杨苏一看穆云天一直盯着报告中死者老公的口供看，就知道了个大概。 穆云天点了点头。 “你去查一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如果他真的有不在场证明，这件案子，可能就要以自杀结案了！” 第2章 残留的口红 然而，杨苏带回的线索，却更加证明了报告中的说法，死者的老公陈宗和，在案发当时，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老大，机场那证实了，陈宗和在案发当天上午7点多就登机，傍晚7点多才下飞机，再从机场回家，根本来不及作案！” 穆云天脸色深沉，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这点，毕竟陈宗和是凶手的这个可能性，只是他从明雅的反应中猜测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穆云天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手边的资料突然被人从后面抽走了。 他放慢动作，一头雾水的望着身后的明雅，这个女人跟猫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了。 明雅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资料，看到一半的时候，她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查找着什么。 半晌，明雅将手机放在桌上。 “为什么？” 穆云天和杨苏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什么为什么？” 明雅将手机移到他们的面前。 “按照他从出差地回来的时间，明明有直达的飞机，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中转的飞机，在飞机上的时间还多出来了至少五个小时。如果是直达机，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到这里。” 穆云天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杨苏站起身，皱起眉思考。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选择了用时比较长的班机？这应该是巧合吧！也许他是临时有事呢？” 明雅有些无奈。 “那你再看看，虽然两班机的出发时间不同，但是到达的时间却是一样的！” 穆云天一怔，赶紧直起身子，夺过资料。 资料上显示他的班机是上午七点多出发，中转后，晚上七点多到达，但是明雅的手机上显示出的班机，在下午四点多就有班机，也是晚上七点多到达。 穆云天皱起眉，也就是说，陈宗和选择多坐9个小时的飞机回来？ 虽然不解，但是穆云天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明雅不动声色，半晌都不说话，直到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鉴识科人员。 “明法医，有些情况需要你来看一下，穆队也一起吧！” 穆云天和明雅对望一眼，两人跟着鉴识人员走出办公室。 来到法证办公室，鉴识人员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们。 “我们在死者老公陈宗和的唾液中，提取到了少许高级羊毛脂、蜡质和红色素。” 穆云天皱起眉不明所以的望着鉴识科人员，明雅淡淡点了点头久久盯着报告不说话。 “这能说明什么？” 穆云天凑近了明雅小心翼翼的问到，明雅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深沉。 “是口红，也就是说，在我提取到的陈宗和的唾液里有口红的成分！” 穆云天皱起眉，怔怔的望着明雅。 “陈宗和的老婆死亡的时候，并没有化妆，陈宗和又出差刚回来，难道说……” 明雅点了点头。 “陈宗和应该有外-遇了！” 明雅和穆云天跟鉴识人员道了谢，两人离开办公室，一出门，明雅就转头望着穆云天。 “你觉得如何？” 穆云天摇了摇头。 “夫妻间感情不和，一方甚至双方出轨，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他就一定有杀害自己老婆的嫌疑。而且，从我们手里调查出来的资料看，陈宗和肯定不是杀害他老婆的凶手。” 明雅不吱声，她低下头想了想之后，突然说到。 “那他的外-遇对象呢？如果死者一直不愿意跟陈宗和离婚，他的外-遇对象会不会因为着急，就下杀手呢？” 穆云天微微叹气，不得不说，明雅的猜测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现在我们的侦查方向可能有有些改变，如果还是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这件案子，就必须以自杀结案。” 明雅点了点头，跟着穆云天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所有的警员包括杨苏在内，都严正以待，等待接下来的案件分析会议。 见明雅和穆云天回来，杨苏站起身，走到桌前，将会议资料放在面前。 等到所有人都就位，他才打开了投影。 “死者乔敏，36岁，是一名家庭主妇。于昨晚九点被其出差回家的老公发现吊死在家里的客厅，根据法医的判断，其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6点到8点之间。初步判断的死因是筋骨断裂，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疑似自杀。” 杨苏说完，没有停顿，而是拿出了手边的另一份资料。 “我们调查过死者老公陈宗和的不在场证明，陈宗和从两天前开始，就在外出差，根据机场提供的证据，陈宗和昨天晚上七点多才下飞机，按照机场与案发现场的距离，可以肯定，在死者死亡的时候，他还在回家的路上。” 杨苏看了一眼穆云天和明雅，继续说到。 “我们调查了死者及其老公的背景资料，死者可以说是个大家闺秀，而且家庭环境优越，但是因为和其老公陈宗和结婚的事情，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从他们结婚开始，就没回过家。” 穆云天奇怪的抬起头望着杨苏。 “陈宗和也是个公司小老板，按道理说，条件也不差，怎么会因为结婚跟死者家里闹不愉快呢？” 杨苏低下头，望着手里的口供。 “我们询问了死者的父母，按照他们所说，陈宗和一开始不过是个小采购，他们觉得，陈宗和会和死者结婚，是因为想要利用死者家里的经济条件，来满足自己的需求，简单说来，就是为了钱才和死者结婚。” 第3章 新的线索 这样说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陈宗和会有外-遇了。 明雅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查一下陈宗和的外-遇对象，陈宗和出差没有时间作案，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时间啊?” 可是，明雅说完之后，回头看穆云天，却发现屋内的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穆云天一脸愁云。 “明雅，现在的问题不是到底谁杀了她，而是我们必须有证据支持死者是被杀害的而不是自杀，如果没有办法彻底证实这点的话，我们没有办法把案件当做他杀案件来处理！” 穆云天所言不假，他们现在做的事，全部是由主观猜测来的，没有任何的线索支持。 明雅没说话，脸色越发冷冽。 “直觉！我的直觉不会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所谓的直觉，归根结底就是没有证据。 穆云天站起身严肃的望着明雅。 “明雅，你是个警察，警察必须尊重客观事实，除非你能找到支撑观点的证据，否则我这里很难跟上面交代。何况这里是专案组，这种案件，我们早就应该交给片区的刑警处理了。” 办公室的人都望着两人，两人合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案件中出现分歧。 明雅停下脚步直视着穆云天，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僵硬。 半晌，明雅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一天！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找出证据！” 说完，明雅没有再看他们，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穆云天望着她的背影，眼色深沉。 杨苏看着他，有些尴尬的说到。 “老大，片区的刑警今天就要来交接了，这……怎么办啊？” 穆云天转头忘了他一眼，无奈的微微叹气。 “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只能祈祷，她真的能找出线索了！” 明雅回到解剖室，心中有些憋闷，虽然知道她所做的事没有根据，但是她心中就是笃定，死者一定不是自杀。 再次看到解剖台上的尸体，明雅强行的压下了自己有些焦躁的情绪，更加冷静的走到了解剖台边。 她缓缓靠近尸体，几乎脸贴脸，咫尺间，明雅像是看透了女人的一生一般。 “如果你是被杀害的，请你一定要争点气，让我找到线索帮你查明真相！” 悠长的声音回荡在解剖室里，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几分，但是却丝毫浇不灭明雅的决心。 她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的开始重头检查尸体。 整整四个小时，明雅丝毫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穆云天正在为了她跟厅长及片区的刑警队长对峙。 “云天，把案子交出去吧！” 厅长语重心长，穆云天却根本无心理会。 “厅长，明雅现在还在验尸，在她结束验尸之前，我们不能把案子交出去！” 旁边的刑警队长也不说话，本来案子是他们的，但是如果专案组存疑，没有不能留下的理由。 说到底，还是程序的问题。 “云天，你该知道，这个案子到专案组已经三天了，报告上已经断定为自杀，你要案子留在专案组，也得有个好的理由才行！” 穆云天不甘示弱。 “我们发现，死者的老公陈宗和跟死者结婚很可能是为了钱，而且他在出差回来时，还特地选择了不合常理的航班，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最关键的是……他有外-遇！” 穆云天一口气全部说完，厅长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穆云天！你是专案组组长，在警队效力了十年，你该知道，你所说的可能，应该，都不能作为判断事实的根据！你马上去，跟片区队长做交接！” 厅长拍案而起，语气坚决。 穆云天和片区刑警队长都不自觉后退一步，厅长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毕竟是在警队三十年的老警察，魄力不减，惹得穆云天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眼看着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拖下去，穆云天认命的转身，一拉开门，便对上了明雅那双势在必得的双眸。 看到明雅，穆云天喜出望外。 “明雅，怎么样了？” 明雅点了点头。 “我找到了，虽然线索微弱，但是足以证明，在死者被杀害的时候，一定有人见过她，如果我没判断错，应该是个女人！” 穆云天让开身，一改刚才的犹豫，凝聚的双眼对上了厅长犹疑的双目。 “厅长，明雅有新发现！” 听到穆云天的话，明雅走进办公室，将新的线索报告，放在了厅长的面前。 “厅长，根据尸体调查，虽然几乎可以确认死者是自杀身亡，但是在我对尸体进行反复勘验之后，在尸体上发现了褐色的女性假发！” 厅长皱起眉，看了看手中的报告。 “这又能说明什么？” 明雅没有退却，更加坚定的说到。 “这说明，死者在死亡之前，一定有人跟她见过面，而且需要戴上假发见人的，不是为了伪装，至少也是因为本身有什么头发上的疾病，应该不难找出来！” 明雅说完直视着厅长，厅长幽幽的看着她。 “至少，把这么人找出来之后，再判断是不是真的自杀案件！” 明雅的最后一句几乎是恳求着说出来，她在厅长手下做事多年，厅长也早就知道她的个性了。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别人向来很难改变。 半晌，厅长将资料放在桌上。 “行，就一天！今天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但是，如果还是确定不了他杀，就立即将案件转交给片区刑警处理！” 穆云天和明雅都松了一口气，一边的片区刑警队长好笑的看着两人。 如果一个从各方面看起来都是自杀的案件，最后查出来真的是他杀，那么国内的警力和查案能力，无疑是更上一层楼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之后，相对无言的往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办公室里大吵大闹的声音。 穆云天听着里面吵闹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很是耳熟。 明雅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面色铁青。 穆云天能明显感到一股怒气。 “果然来了！” 明雅轻轻嘀咕了一句，大步流星的朝着办公室冲去。 一打开门，只见陈宗和站在办公室的桌边，正对着杨苏大喊大叫。 第4章 找不出的女人 “你们都是什么警察？我老婆死了这么多天了，不但不让我领走尸体，还一直不结案，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陈宗和言语间将问题推给了警察，杨苏看上去一脸愤怒，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复。 见明雅和穆云天都进来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跑到他们跟前。 “穆队，你看这……” 没等穆云天走过去，明雅就率先走到陈宗和的面前，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陈先生，我们现在怀疑您老婆不是自杀，而是疑似他杀！” 话音刚落，陈宗和顿时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低吼声回荡在办公室内，明雅深沉的直视着陈宗和有些慌乱的眼神。 “陈先生似乎是认定了您老婆是自杀的？” 陈宗和被明雅一反问，立即收回了趾高气扬的态度，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不是！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至少应该先知会我一声吧！” 明雅点了点头，穆云天有些担忧的走过去，可是明雅的表情却变得异常冷静。 “说的对！陈先生，那就麻烦您去审讯室走一趟吧！” 说完，明雅回身望着穆云天。 杨苏诧异的望着明雅，还没有确定案件性质，就把人贸然请到审讯室，这明显不合规矩。 但是，他忘记了专案组做事不需要规矩，只需要证据。 暮云天没有犹豫，立即上前站在了陈宗和的身边。 “陈先生，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询问，这边请！” 陈宗和莫名其妙的被请进了审讯室，脸上虽然带着愠怒，嘴上却不敢言。 明雅望着他的背影，大概把他的个性都摸了个清楚。 已经审讯室，陈宗和便质问起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老婆明明是自杀的，你们还想查什么？” 穆云天有些奇怪，刚才在外面不反驳明雅，进了审讯室反而问这种问题。 他皱起眉，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刚才在外面你不说？” “我……” 陈宗和知道明雅是个法医，很多事情一看便知，是不敢和法医争辩，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一时间有些语塞，良久，他才瘫坐在椅子上。 “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我还赶着去公司呢？” 穆云天冷笑一声，将他们调查到的资料扔在了陈宗和的面前。 “据我们所知，你和你老婆结婚很可能是看上了他们家的资产，有这回事么？” 穆云天说话直接，惹得陈宗和脸色煞白。 “这是谁造的谣，我和我老婆是真心相爱的！” 穆云天冷哼一声，将另一份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 “真心相爱？真心相爱还会找小三？” 陈宗和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尴尬的望着桌上的资料，现在他的内心极度恐惧，不知道警察到底查到哪步了。 “你们可别无赖我，什么小三，什么为了钱，我可以告你们诽谤的！” 他怒目圆睁，望着穆云天的表情，几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穆云天悠然的靠上椅背，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们在你的唾液里找到了口红的成分，而且还在你老婆身上找到一些女人的假发，你不会告诉我，都是你老婆的吧！那就奇怪了，你老婆死的时候可没有戴假发，涂口红，还是说，尸体被人处理过？” 实际上，尸体肯定是没有被人处理过的，只不过穆云天想要进一步瓦解陈宗和的心里防线罢了。 陈宗和毕竟也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被唬住，让穆云天觉得讶异的是，他不但突然不慌张了，还更加气定神闲。 “你们有证据就去查好了，再说，我有不在场证明，警官该不会是以为，是我杀了我老婆吧！” 这次换成穆云天语塞了，陈宗和的不在场证明完美，根本挑不出任何杀人的可能性。 穆云天眯起眼睛，陈宗和果然老奸巨猾。 “陈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越是不配合，给办案带来难度，我们就越容易找出更多的线索！” 这招是穆云天常用的招数，一般人听到这，估计已经有些犹豫了，可是陈宗和却异常坚定。 “查凶手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可不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们觉得我有问题，可以尽管查，清者自清！” 穆云天不禁为他的沉稳和冷静拍手叫好，但是他心中的怒火却被彻底点燃了。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自己在外面包.养了情.妇了？” 陈宗和状似疑惑。 “警官同志，我跟谁有关系，应该是我的自由吧！你们还管婚内出轨的事情？” 此话一出，穆云天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陈宗和脸上满不在乎的模样，让穆云天感到万分可恶。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拿婚姻当儿戏，老婆死了，居然还这么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们没什么事了，关于调查的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给陈先生答复！” 陈宗和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面容高傲的走了出去。 穆云天走出审讯室，明雅立即凑了上去。 “怎么样？” 穆云天摇了摇头。 “很难对付！” 明雅挑眉，并不意外。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穆云天拿着明雅给的资料，交给杨苏。 “去查一下，假发可能的来源，还有根据口红的质地成分，找出可能的品牌！” 杨苏显然也是被陈宗和的态度给激怒了，拿着报告就朝着外面走去。 明雅走到穆云天身边。 “我们不要着急，千万不能出错，我想做了坏事的人，应该比我们更心虚才对！” 穆云天点了点头，立即带着其他警员出去。 明雅独自在办公室焦急的等待，直到警局里的人都下班走光了，穆云天才回来。 “查到了么？” 穆云天摇了摇头。 “很奇怪，我们调查了他的公司，还有平时的社交圈，包括所有的聊天软件，但是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甚至连一个关系亲昵的女人都没有，跟他接触的基本都是男的！会不会是我们的侦查方向错了？” 明雅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窗边，沉重的看着窗外。 “你的意思是，跟陈宗和接触的，基本上都是男的？连秘书都没有么？” 穆云天起初没明白明雅问话的用意，点了点头。 “是，他的助理也是个男的，整个公司也只有两个女的，两个人跟他都没有交集！” 明雅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 “不会吧……” 第5章 不寻常的对象 明雅有些犹豫的微微叹息，穆云天在一边看的莫名其妙。 “明雅，你说什么不会啊！” 明雅被穆云天叫的立即抬起头看向他。 “这个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找不出女人的话……” 穆云天双眉紧蹙，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找不出女人……” 明雅挑眉望着穆云天。 穆云天立即恍然大悟，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的意思是……男人？” 明雅眯起眼睛幽幽的盯着窗外的远处。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去死者家里的时候需要戴假发了，即便我们找到了假发，想找出陈宗和的外-遇对象，也是不容易的，谁能想到，一个公司老总，居然会和一个男人厮混？” 穆云天转身走出去，对着杨苏低语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警局。 明雅走回解剖室，对着装着尸体的冷箱淡淡的看着。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跟五年前同样的错误。 说完，她也离开了警局。 三人各自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除了杨苏，其他两个人都没有见到他们想见的人。 明雅站在一栋欧式建筑的门口，从外面看，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世界屈指可数的精神病院。 刚准备进门，明雅就被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明小姐，您想见的人，今天不想见客！” 明雅抬起头朝着四楼的某一处窗户望去，窗口站着一抹黑影，披着一头黑发，眼神幽亮的盯着明雅，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仇恨间又带着一些心疼。 明雅后退一步，对着那人深深鞠躬之后，转身离开。 看着明雅的背影，那人嘴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穆云天和杨苏分别对陈宗和周围所有的人际关系重新做了调查，按照他们所推测，如果陈宗和的外-遇对象不是个女人，那么就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调查出的结果让穆云天有些失言。 “这是……什么？” 杨苏尴尬的望着穆云天。 “这是陈宗和在工作之余常去娱乐的场所！” 穆云天好奇。 “那就派人去调查。” 杨苏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大，这里，这里是……” 穆云天被他气的险些发火。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杨苏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到。 “老大，这里是gay吧！” 穆云天挑了挑眉，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 说完，穆云天一个键步就冲了进去。 杨苏想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看了看门口的牌子，杨苏下定决心一般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两个打扮妖艳的男人凑了上来，杨苏差点吐出来。 抬起头寻找穆云天的身影，却发现穆云天坐在吧台边，正被一个帅气的男人纠缠着。 杨苏眼看着那个男人的手从穆云天的肩膀一路摸到穆云天的大腿，而穆云天呢？似乎一点也不反感，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杨苏走过去，那个男人愣了一下，望着杨苏。 穆云天没有回头，杨苏的脚步戛然而止，穆云天的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男人的腰部。 杨苏大惊，赶紧回过头去。 穆云天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认识这个男人么？” 男人用两根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接过照片，穆云天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男人看了照片点头。 “认得，陈宗和嘛！上次在这，他还打了自己的小情人呢！” 穆云天正了正身子，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你记得他小情人的样子么？” 男人理所当然的指了指身后的不远处。 “那，不就在那么？” 穆云天回过头，当眼神对上男人指着的那个人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像火箭般瞬间就冲了出去。 杨苏还没有反应过来，穆云天手中已经拎着一个娇小的男人了。 男人对着穆云天大声叫喊。 “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眼看周围有些人要走上来，穆云天迅速拿出了兜里的警官证。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跟一宗杀人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原本准备冲上来的几个人都默默的坐回了位置上，被穆云天抓在手中的男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杀人案，我不认识你们！” 穆云天不理会，杨苏赶紧走上去，帮着穆云天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两人连拖带拽的将男人拽出去，男人不断挣扎，穆云天有些恼火。 “如果跟你没关系，警察不会冤枉你！你最好乖乖合作！” 男人显然是被吓到了，还是不愿意配合，挣扎间，穆云天的双眼募得微量，然后他一把按住了男人的肩膀。 “老实点别动！” 穆云天看了一眼杨苏，杨苏从怀里拿出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从穆云天盯住的地方，轻轻摘下一根头发，放在眼前仔细辨认。 男人看到杨苏的动作，吓得瞳孔收缩，看到他的表情，穆云天幽幽的笑了起来。 “不是说跟你无关吗？为什么这样害怕？” 男人有些发抖，但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个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些唐突！” 穆云天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只是回头看了杨苏一眼。 “怎么样？” 杨苏对着穆云天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人。” 男子有些愣怔，不明白杨苏是何意。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人王围堵过来，嘈杂的环境下，无法进行有效的询问。 穆云天只能和杨苏压着这个瘦弱的男人走出了gay吧。 男子看到警车，整个人又开始急躁的开始往后退。 “你们放开我，我……我没有犯罪，你们不能逮捕我！” “有没有罪，调查之后自然真相大白。现在，请你配合。要不然，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拘捕。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男子瞬间安分了不少，默默的上了警车，但脸上还是带着一丝不甘…… 第6章 诡辩 一进警察局，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人，瞬间就跟蔫了似得，整个人有些哆哆嗦嗦的跟着穆云天走进了审讯室，有些焦虑不安的搓揉手掌。 穆云天等他坐下后，打开了记录本，严肃的看了那人一眼。 “姓名，年龄，职业。” 男人先是一怔，紧跟着有些傲娇的翘起兰花指，鼻腔里哼了一声。 “无可奉告！” 穆云天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格外的冷冽。 “注意你的态度！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不交代清楚，你就没法走出这个地方！” 也许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男子不情愿的咬了咬薄唇，一张隽秀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 “我叫浩宇，今年二十二岁，职业嘛，随便。” “砰！” 穆云天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里依然透着几分恼意。 “别打马虎眼！你现在必须老实交代一切！” 浩宇撇撇嘴，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 “我……我是牛郎。” “干多久了？” “不长，就几个月。” “你跟陈宗和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关系！” 浩宇说这话的时候，直接跳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无奈。 “警官同志，我这真的是跟他毫无关联，天地良心啊！” 虽然这家伙一直这么强调着，但穆云天仍然不放松，目光灼灼的扫向了这个人。 “没关系的话，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在他死亡的妻子的身上被发现？你想怎么解释？” 浩宇面对穆云天步步紧逼，态度上显然是有些软下来了。 见此情景，穆云天趁热打铁，继续追问他。 “你跟陈宗和之间，发展到一个什么程度了？9月6日案发的时候，你到底跟被害人乔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如实交代！” “我真的没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啊！” 浩宇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苦涩的用手撑着头。 “本来嘛，我这赚钱就是为了解决临时的生活问题，哪儿管那么多闲事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一直追着我不放，想要来骚扰我，我干嘛要见她，干嘛要留下这么一个事儿给你们怀疑！” “别打岔！” 穆云天灼灼的看着这个家伙，对他这顾左右言他的行为感到异常不悦。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陈宗和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他又跟你有什么样的互动，你们和他的妻子又出现了什么分歧？” “警官先生！” 浩宇叹息着摇头。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我这记性不好，你说的我一个字都记不住！” “记性不好？” 一旁的杨苏哼了一声，“那你就慢慢的在监狱里待着，反正这儿空间很大，够你住一阵子！” “别介！” 浩宇摆了摆手，小脸变得刷白。 “我说还不行吗？我跟陈宗和现在是恋人关系，认识有半年的功夫了。当时吧，我是为了赚钱而去gay吧当牛郎，意外的遇到了他。” “那你们的关系一开始是钱货两讫？” “是啊！” 浩宇一点都不避讳这一点。 “他跟其他人比起来，算是豪爽很多。所以，我跟他出去的次数比较多。慢慢的，陈哥就开始让我别接其他人的生意，单独包了我，平常呢，会给我双倍的钱，为的是笼络我在他身边。” 穆云天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理解为何在调查之中，陈宗和的账户里会隔山差五的出现资金短缺的问题。 他皱起眉，目光再次看向浩宇。 “你难道不觉得亏心？要赚钱你可以去打工，为什么要用这种出卖自己的方式？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切！” 浩宇直接白了眼前的穆云天一眼。 “我又不是女的，我犯什么法？再说了，我拿陈哥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也是有付出的，这些你管得着么？” “那这之后，乔敏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愤怒之下来找过你的麻烦是不是？” “别提那个女人了！” 浩宇气愤的摆手。 “那根本是疯子！我真的是受不了那种人。自己管不住老公，居然还一个劲的骂我是狐狸精？她也不想想，就她那种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留住男人？” “住口。” 穆云天打断了浩宇的话，目光之中更多的是憎恶。 “你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半点愧疚也没有，反而这样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说这种言之凿凿的话，你是多不要脸？” “骂吧，你就骂吧！” 浩宇无所谓的摊手。 “反正呢，我是无谓你说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根本不需要因为这些话而有什么困扰。对了，警官先生，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坐下！” 穆云天呵斥了他，眉眼之中更是添了几分震怒。 “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就冲你留在案发现场的头发，足可以给你定罪！” “我没杀人！” 浩宇拍着桌子起身，情绪开始失控。 “我做牛郎是我的意愿，拿别人的钱也是我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见过那女人又怎么了？你们能找到证据说我杀了她吗？嗯？” 面对他这种叫嚣，穆云天着实有些气结。 这家伙还真是掐准了警方如今的窘境，这种状况下，事情真是有些麻烦了。 按照规矩，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是必须要立刻放人的。 由于时间紧迫，穆云天再次冷声询问了这个人。 “你不用狡辩的。既然我们找到了你，也有了一根头发作证，那要让陈宗和或者你开口，这并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就自己去调查啊！” 浩宇昂起了头。 “反正我就只有一句话可以告诉你们，那就是——无可奉告！” 穆云天的眼神里早已是怒火上涌。 为了让自己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他拂袖离开了审讯室，走到大厅里透气。 “失败了？” 明雅凑了过去，脸上却是很平静，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看来这两个人口风都很紧。没有十足的证据，要定案的确不容易！” 第7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我觉得，这件事是我们想复杂了。” 穆云天对于这件事有着新的态度。 “明雅。这陈宗和的隐瞒，无非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跟男人搞外-遇，而那个外-遇对象，看着也不像是一个下得了狠手的人。从他被我们带到警察局和在审讯室的表现，我可以基本判定这个人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 明雅不做回答。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之中还是有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慢慢的转身，她主动走进了审讯室，先开始跟那个陈宗和的外-遇对象浩宇进行谈话。 只是，她没有从这个案件做切入点，而是反过来询问了他一句跟此事无关的话。 “你很讨厌女人？” 原本还绷着一张脸的浩宇，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其实，我也不讨厌女人。” 明雅慢慢的走过去，“那你肯定是有过一段情伤是不是？我觉得，你这样帅气的人，不会自己甘心做gay的。” “你理解我？” “嗯，我知道一些。” 明雅浅浅的笑了一声，拉过一张椅子在浩宇身边坐下。 “有些极端的行为，不一定是本能想去这么做，而是遇到了生活之中的一些不如意的事造成。你会极其的讨厌女人，恰恰是因为异性给你过那种受伤的经历，会让你觉得既然异性给不了安全感，那不如找一个同性，也许更能了解自己的感受。” 如此的话，当真让浩宇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他激动的拉住了明雅的手，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同志，你真的很了解我！我的确是遇到了一段不如意的事儿。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真的让我生不如死啊。如果可以，我真的是……” “好了。” 明雅轻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跟陈宗和有怎样的关系么？” 浩宇沉思了几秒，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根据他的言辞，陈宗和跟乔敏结婚的确不是因为感情，而且双方一直都有着一个默契，那就是只要不玩儿的过分，就互不干涉。 可是，这种和平却在浩宇和陈宗和两个人相识之后有了转变。 陈宗和当时是看浩宇年轻，而且性格也很温顺，就包.养他，时常把他带去家里过夜。 这有一次两人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时，乔敏就推门走了进去。 这种状况下，乔敏直接就发火，用手去打浩宇，这挣扎之下，三方都受了点伤。 只是，当时因为浩宇戴着假发，也有化了妆，乔敏并不知道他是男人，只以为是某个不检点的女人，当下就爆发了很大的冲突。 陈宗和制造机会让浩宇逃走，但这之后，也不知乔敏那女人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他是男人的事儿，就跑去浩宇所在的地方吵架。 为了能解决这个大麻烦，在9月6日案发的那天，他去找寻了乔敏，言语里对她极尽嘲讽，当时就把乔敏气的说不出来，蹲在地上直喘气。 得到这个情况以后，明雅对于之前确定为他杀的想法有了一个改变。 浩宇的证词如果是对的，那当日乔敏极有可能是在悲愤交加之际选择的自杀。 至于陈宗和，虽然没有对乔敏做什么，可他在婚内放纵自己的行为，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之后，穆云天和明雅去陈宗和那边对证词，并且对乔敏死亡之前打给陈宗和的那一通电话进行了询问。 陈宗和无法抵赖，只能承认当时乔敏言辞激烈，要求他一定跟浩宇分开，他情急之下说出了让她去死，滚远一点这种话。 可是，他坚持表明自己并未真的想要让乔敏自杀，这完全是乔敏想不开，不是他的过错。 事情到这里，一切也都水落石出了。 虽然是自杀案，可陈宗和跟浩宇的言语暴力，才是导致乔敏自杀的催命符。 想想这些情况，穆云天只觉得愤怒，但对于这两个恣意妄为的人却偏偏没办法惩处。 这种纠结和痛苦的感觉，让他憋得慌。 不过，相比自己，穆云天更为担心明雅。 他走到了明雅的身侧，眉头稍稍皱起。 “没事吧？” “没事。” 明雅轻轻摇头。 “这件事可以了结了。” 穆云天听到她这么说，也是松了口气。 “好，那我们……” “等等！” 陈宗和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透着一抹诧异。 “这就完了？我怎么办？你们打算把我丢在这儿吗？” “别啰嗦！” 杨苏瞪了陈宗和一眼。 “该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走！” 陈宗和听到此处，才是稍稍舒坦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等等！” 另一边，明雅在提交了最后的调查报告后，有些疲惫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手，就这么撑着头。 穆云天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去，慢慢的把杯子放在明雅的桌前。 “这件案子我们已经尽力了。明雅，虽然事情和我们想的有些差别，但如你所言，被害人的死，跟那两个人脱不了关系。虽然法律上来说，言语暴力不能算杀人手段，可我相信，这两个人一生一世，都放不下这个案子，因为他们会内疚！” “内疚什么？” 明雅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回头扫了一眼穆云天。 “如果他们内疚，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可以理解有些人因为自己受伤会做出极端的事，但这不是成为他们去伤害别人的理由。” “好了。” 穆云天扶住了明雅，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担心。 “你是法医。你该知道在任何时候你都要保持冷静的心态。如果你乱了，那后面解剖尸体也好，其他的工作也罢，你都会受到影响。” “那是一条命。” 明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低沉。 “不管她是不是有任性和不足的地方，都为了那错误的感情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点，谁又为了她而考虑过？我看，是没有吧？” 面对明雅的质问，穆云天还是噎住了。 不过，几秒后，明雅就调整好了心情，站起身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的状况了。 “放心，我没事。” 第8章 天谴 就在此时，警视厅的赵厅长大步走到了他们面前，黑眸里带着一些深沉的情绪。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明雅迟疑了几秒，还是跟了过去。 到了厅长的办公室之后，明雅显得有些拘谨。 “厅长，你有什么吩咐？” “坐吧！” 赵厅长朝着她摆手，一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叉着撑在桌子上。 “你在警局也有不少年头了，应该知道咱们当警察的断案是必须要有足够的事实依据才能断案的。这次的案件，其实证据已经很明显，但你的反应大过了理智，这一点，你意识到了没有？” 明雅没有做声。 她的反应很大的确是事实。 可是，明雅觉得在工作上，还是没有受到这个的影响。 “厅长，我觉得这个案子本质上……” “打住！” 赵厅长没有让明雅解释下去，只是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咱们当警察的，是只讲究证据的。如果每个人都只是按照你认为的想法去走，那不是乱了套不是？我觉得，你心底还是放不下五年前的那个案子。” 明雅没有否认，只是无声的低下了头。 赵厅长叹了口气，慢慢的起身。 “小雅啊。我知道你是好同志，但你不能总停留在过去。我知道五年前的时候，你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让你现在还无法释怀。但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法医也是一样！所以，你还是该走出那个阴影！” “谢谢厅长！” “这阵子你状态不是很好，恰好警局过两天也有新的法医要来，你就先去休息一下，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调整自己，等状态好了，就回来工作！” “局长，我不……” “听话。回去休息好了，你才有更大的精神去工作。” 虽然明雅有着一定的坚持，但奈何局长都已经发了话，她也没办法继续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走出厅长办公室之后，明雅的心一如往常那样的沉寂。 她觉得这次的案件自己的执着并没有过错，至少死者并非是心甘的死亡，而是因为始作俑者的挑衅和言语的暴力导致的精神崩溃。 可是，到底现在对于言语暴力的惩处力度还是不够，陈宗和跟浩宇这样的人，也不过是被训诫了一番，就放了出去。 想着自己之前为了给死者找到公道不遗余力的去搜集线索，到最后抽丝剥茧的把层层迷雾打开，可结果，该受罚的人，却一点都没有事，这心底的那口气，就怎么都咽不下去。 穆云天看着明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迈开脚步走了上去。 “你别太有压力。工作上，你完成的很好了，你是我挺不错的合作拍档！” 明雅回头看了穆云天一眼，轻轻点头。 “谢了。” 看着她走出去，穆云天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外表的伤痕不算什么，真正难以磨灭的，是心底那深不见底的伤痛，那才是最为让人受不了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穆云天他们依然按部就班的忙碌着，一切都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是，在明雅休假的第一天下午，穆云天就打电话给她，要她马上回到了警局，因为之前乔敏自杀案件里头的陈宗和跟他的情人都相继被人杀死。 这样的状况让明雅有些愕然。 她不太敢相信这件事，因为这两个人的死亡未免太突然了一些。 因为关心这个案子，所以明雅迅速的赶往了案发现场进行勘察。 一到发生命案的地方，明雅就有种窒息感。 周围的环境莫名的和五年前的案件相似。 从大门口开始，那周围的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非常的完整。 可是，走到屋内，纸片散落了一地，被害人陈宗和跟浩宇两人身上被泼了一些红漆，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显然死法是一致的。 而在他们周围，又摆放着一张偌大的字条，上面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天谴”两个大字。 这样的状况，让明雅倒吸了口凉气。 “明雅。” 穆云天靠近了她，神色有些凝重。 “依你看，这个案子是偶然么？” “不是。” 明雅坚定的摇头，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认为，凶手是很有目的性的冲着陈宗和跟浩宇的。其实，乔敏自杀事件之后，网络上一直有些人在做出恶意的评判，这些评判之中，说不定就隐藏着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的是凶手可能藏匿在其中？” “也可能不在。” 明雅的呼吸有些低沉，在目光扫了四周的环境，心口犹如被一记闷拳打中一样，非常的难受。 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往事重现的那种窒息感。 两个被害人如果不是瞳孔放大，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这一切一定是跟当年被错判成为自杀的案子如出一辙。 可是，地上带着“天谴”两个字，却是真真切切的让他们感觉到对方对她认定的真相格外的固执，即便做到的事情明知是错，也要去完成。 这样阴狠毒辣的手段，很难不让明雅去把这个目标转移到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人身上。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穆云天用手拍了她的肩膀。 “你这是怎么了？清早的就状态不佳啊！” “没事！” 明雅轻轻摇头。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可能，但还不确定。现在，就眼前的这些证据来看，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他们的身体曾被捆绑过，因为在手腕和脚腕上，有着绳子捆绑而留下的淤青，这只可能是死者被害之前抵抗而留下的。” 除此之外，明雅还在两名死者的头部发现了伤口，而地面也有着些许残留的血迹。 显然，勒死他们之前，凶手还有残忍的折磨的两名被害人，以至于被害人死亡之前，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现在这可麻烦了！” 穆云天伸手摸了摸下巴。 “原本陈宗和跟浩宇就因为自杀案件备受民众注意，如今他们被人杀死，这必然会引起社会上的舆论压力，这一点，实在不妙！” 第9章 压力 “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穆云天的神色有些凝重，心底带着几分疲倦。 “现在不单单是舆论的压力，上面也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就在今天，如果还不能找到凶手的半分线索，那么，老百姓将会一直怀疑我们的办事效果。” 明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戴上了手套，在案发现场寻找其他的证据。 两个死者周围除了碎纸片和早就准备好的“天谴”这张纸片之外，在他们的手臂上，都有着一些不规则的纹路。 明雅看着上面格子状的一些印记，只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她觉得这个格子状的东西，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一个提示。 很显然，在死者生前，凶手曾经很用力的把这个印记刻在了他们的身上，而随着尸体血液凝固的速度，这些东西自然就保留了下来。 “怎么了？” 穆云天看着明雅陷入沉思，立刻凑了过去。 “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不是！” 明雅摇了摇头，对此表示否定。 可是，在她内心，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没有得到论证之前，不可以草率的行动。 有些纠结的她让穆云天有些放不下心，觉得明雅在隐瞒什么。 “我们必须尽快破案。如果在现场你发现了什么端倪的话，必须要说出来，要不然，被害人不是就白死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 明雅斜睨了穆云天一眼，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 “我也希望尽快的破案。可是，这件事急不得。现场的碎纸片上没有任何痕迹，显然凶手作案的时候是做了处理的；再有，被害人挣扎的时间很短，从地上那用脚后跟磨出的一些痕迹，就可见一二。” “那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穆云天有些不解的把目光看向明雅，实在是不懂她怎么突然有这么反常的态度。 顿了顿，穆云天接到了局里赵厅长打来的电话。 “小穆，你怎么带的队？居然会让两名刚刚无罪释放的人员被人杀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电话里，厅长的口吻非常严厉，显然是有着很大的情绪。 穆云天确有压力，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厅长。发生这个事在我预料之外，我会加快调查的力度，一定……” “限你三天之内破案，要不然，这专案组的工作，你别干了！” 三天？ 穆云天稍稍有些怔住。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什么？明雅这边除了死因，其他什么有利的线索都没有给，要找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 想到这个，穆云天立刻就跟厅长解释了一下。 “赵厅长。现在我们手头的证据不多，并不能立刻找到凶手，能不能宽限几日？” “宽限几日？你知不知道你这话网络大众会多出多少负面情绪？警方先是在自杀案上纠结了许多日子，如今又找不到凶手，让两名无辜的市民猝死，这种影响有多大，你考虑过吗？” 面对他这种急躁的话语，穆云天再次开口。 “赵厅长。我知道现在舆论大众在网络上的不少恶意评价非常的严重。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宽限一点时间，让我们寻找真相，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给出了五天的限期破案要求。 穆云天挂了电话，心里也有着一份很沉重的负担。 “我得对尸体做解剖。” 明雅这番话让穆云天感觉到这个案子来了点希望，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我们现在就回警局。” 在回到警局之后，明雅立刻对两具尸体头部受伤的位置进行深度的解剖。 通过尸检，她发现两名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窒息，而是头部的颅骨碎裂，以至于内出血导致的死亡。 脖子上的勒痕，是后来加上去，而且前后尸检不超过十分钟。 显然，凶手很清楚尸体僵硬之后不能制造完美的痕迹来破坏第一杀人手法，所以在行凶的时候把一切都掐得非常准确。 在她把白布盖在尸体上的时候，穆云天走进了停尸间。 “怎么样？有没有新的线索？” “算是有一点突破。” 明雅摘下手套，慢慢的开了口。 “这两个死者都是头部颅骨破裂而导致内出血死亡。窒息只是凶手的一个幌子。但我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用了什么凶器造成的伤口，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取证。” “两名死者去的地方杨苏已经调查了，并不是什么很奇特的地方。但是，平常的话，人烟稀少，而且在现场的监控录像之中，有一个女人出现了两次，先后跟陈宗和跟浩宇说话，而且两人这之后相继跟着这个女人离开。” “女人？” 明雅一把抓住穆云天的手，眼中带着几分愕然。 “你真的确定是女人？” “是啊！” 穆云天有些纳闷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监控有些模糊，只能看个大概。但是，我很清楚那个是女人。让我不理解的是，那女人在最后的时候居然回头一笑，这个笑容代表了什么，实在让人没法理解。” “能带我去看看监控吗？” 穆云天点了点头。 “没问题。不过，那监控录到的东西很少，实质性可用的也不多，我看，会徒劳无功！” “看过才能知道是不是徒劳！” 明雅这么说的同时，身子有明显的颤抖，而且从她搓揉手掌的举动，穆云天可以看出她在紧张什么。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过度紧张的时刻，是一定会有一些极端的行为，像明雅这样，其实算是一个很典型的样子了。 “明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穆云天的话让明雅怔了怔，表情有些僵硬。 “害怕？我怎么会坏害怕呢？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我没胡说。” 穆云天神色坚定的看着她。 “我就觉得你在这个案子上态度很奇怪。之前的杀人案你是固执于他杀，这个案子又好像在抵触什么。如果你带着不信任的态度跟我合作，那对我来说很有压力的！” 第10章 遇险 “我没有不信任你。” 明雅反驳了穆云天的猜测。 “我只是要在告诉你之前找到事实依据为参考。没有事实作为依据，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穆队，现在不是讨论我怎么想的时候，还是去周围调查一下当天的情况比较实际。” “这我知道！” 穆云天有些闷闷的开了口。 “可问题是，两名死者去的地方不是他们所在的城区，那片区域的人对二人也没有什么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这……” “一定会有线索的。” 明雅很坚定的看了穆云天一眼。 “我一定会让害人的凶手伏法的！穆队，我明天要请假！” “请假？” 穆云天直接瞪大了眼。 “明雅，你知道现在时间有多紧迫？你这一请假，让我去哪儿找你去？难道要我找个新人法医来侦破这个案子吗？” “穆队。我有我的理由，请您不要太为难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我只需要半天，就可以验证一切！” 半天？验证？ 穆云天的浓眉上扬，心底越来越肯定眼前这女人肯定隐瞒着一些事，而且，那件事显然是非常重要的。 他跟明雅合作也有一段时日，知道这女人的脾气很倔，要是自己阻止她，她到时候还是会偷跑着离开，到时候，问题反而更加严重了。 在经过反复的思量后，穆云天做出了选择。 “你可以得到半天假。可是，我必须知道你的位置。” 明雅皱起眉。 “你要跟踪我？” “错，我是保护你。” 穆云天很认真的看着明雅，负责的说出了他的担忧。 “我相信破案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可凶手很狡猾，凭你一个人是不会找到她的。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会让你处在随时都要承受的危险之中，这一点，你不承认也不行。” “没人说我要去的地方就一定有凶手，你就算是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穆云天步步紧逼，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强烈。 “难道，凶手跟你之间有什么联系？” “怎么可能！” 明雅愠怒的吼了一句，目光灼灼的看着穆云天。 “你不要瞎猜行不行？我的事我会处理！” 看着明雅离开，在旁边办公的杨苏摇了摇头，调侃了穆云天一句。 “哎，穆队，你可别用小女人的眼光看她。我很了解，明雅不可能在原则问题上让步的。可能这也跟五年前的案子有关，自打那以后，明雅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穆云天若有所思的用手托着下巴，心底同样有着几分担心。 如果五年前的事还在明雅的心底不断的出现，那明雅说的验证，该不会是指…… “杨苏，给我定位一下明雅的手机！” …… 杨苏有点吃惊。 “要这么着急吗？” “快点，我不是开玩笑！” 穆云天用手扶住她的肩膀，目光有些深沉。 “我怀疑她是去找当年袭击她的那个受害者的家属去了。” “这……这不会吧？那个女人不是精神失常，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了吗？明雅怎么会去那边？” “我还不能确定，可是，我心底已经有了一点眉目。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去一趟也没损失！” 杨苏看到穆云天的神色那么慌张，也知道这个问题刻不容缓的需要得到解决。 “既然你那么说了，我就破一次例，帮你搜索她的位置！” “好！” 穆云天点了点头，站在杨苏的身边查看着她打开的定位系统。 然而，杨苏尝试了之后，却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穆队，明雅姐姐把所有的联系都给关闭了。我现在无从定位她的位置。” “该死！” 穆云天咬了咬嘴唇，心底一紧。 果然不出所料，明雅这是从这次的案子上发现了当年那场自杀案的端倪，以至于现在哪怕是冒险，也要去弄清楚一切。 他想了想，立刻让杨苏调查当年那个自杀案受害人所在的精神病医院。 杨苏迅速的输入，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地址。 “东城区b栋301，那就是最老旧的精神病医院，一般不是本地人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我想，当初被害人的家属被送到那边去，大概也是有着金钱上的原因，要不然，不会如此。” “马上把坐标发在我的手机上，我这就去！” “好！” 穆云天拿到详细的坐标位置后，立刻开车赶过去。 而此时，明雅已经到了精神病院门口。 她透过铁窗看见里面一群人疯疯癫癫的跑来跑去，但这些人之中，却并没有自己心底想的那一个。 有一瞬间，明雅甚至觉得自己猜错了，这次连杀两人的，应该是愤世嫉俗之人，不过是看不惯陈宗和跟浩宇才出手的。 可是，这想法也不是很对。 用假设来论证的话，网络上的那些键盘侠，无非就说说嘴，并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就在明雅思考的时候，精神病院之中突然燃起了一阵火花。 这样的状况让明雅始料未及，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上去打开正门，让那些人从失火现场出来。 在帮助这些人逃出来的时候，明雅却被人从背后用木棍袭击，整个人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穿着黑色风衣的神秘人，从衣服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预备着刺下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 神秘人丢下了刀子，拿起身旁的木棍朝着穆云天丢过去。 穆云天挡开了木棍，可此时那神秘人已经不见。 顾不得追赶那个人，穆云天弯腰把明雅抱起，带着她冲出了火场…… 当明雅睁开双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穆云天。 她有些慌乱的起来，神色促狭。 “我怎么会……” “你受伤了。我来的时候有个人想要伤害你，被我呵斥之后，那个人仓皇而逃。我看，这个人是尾随而来的。明雅，你到底是隐瞒我什么了？” 明雅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幽怨。 “你都已经追过来了，还要继续追问吗？” 第11章 明雅失明 明雅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看，穆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慌忙放了手中的人下来，又是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穆云天正要去搀扶，明雅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眼前是熊熊的烈火，明雅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明雅，你是不是又在想……” 穆云天没有说下去，干了多年的专案组，即使眼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同事，也只要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可以看穿内心。 穆云天微微的一犹豫，生怕再提起那一件事情会让明雅受伤，不过明雅丝毫不避讳直接点了点。 明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滚滚浓烟，所有的疯疯癫癫人扭在一起，场面一度失控，还是穆云天反应快，报了警以后并没有多久警察就来了。 “明雅，咱们现在在这里，恐怕也查不出来什么，还是回去吧！” 今儿的事情，必然是有蹊跷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调查种种疑点的时候，明雅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只怕是会失了神智出事儿。 穆云天拍了拍明雅的肩膀，明雅回头看了看这一群疯疯癫癫的人里面，那个人不在里面，那么会去哪里？ 两行清泪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划了下来，就连明雅自己也不知道，倒是穆云天愣了愣。 共事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明雅失神落泪，良久，明雅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擦到了自己的眼泪，也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嗯！”明雅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穆云天的话，两个人朝着穆云天的车走去。 “明雅，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难道还是那么在意么？” 穆云天开着车，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一些微微的尴尬，穆云天看着明雅发着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先开了腔。 明雅回神过来就摇了摇头，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女人又恢复过来，一副干练沉稳的样子，当穆云天提到这事儿的时候，眼神里头也不过就是让人不易察觉到的微微一黯淡。 看着明雅心情不好，穆云天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回到了组里殊不知那里头早已经乱做一团。 还那样走进办公室里面，两个人就听见一声怒喝，随后就是杨苏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这个声音一听就是厅长的，听起来分明就是生气了，当下两人心里有一些犯怵。 一推开门杨苏就求救一般的跑过来，“组长，厅长他……” “明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看着身后的明雅走过来，便是一声怒吼，厅长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甚少这样说话。 明雅顺着厅长的手指，看着电视上面，那个精神病院，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虽然四周有不少警察，但是依然还是不缺有各种疯疯癫癫的人还没有被控制。 既然厅长都已经知道了是明雅做下的，怕是早已经是疯狂报道了。 “厅长，这个……” “你不要再帮她说话了！” 穆云天想要说话，但是又是一声怒喝，虽然穆云天暗自觉得明雅做的很对，唯一的错就错在没有请示，但是那个时候，哪里有时间请示。 只是这年头，人民警察不好当，穆云天看着电视里面的报道，，字字句句都说是明雅将里面的精神病人放出来的，这样的影响，若是扩大了，不要说明雅了，就连厅长，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明雅，你看看你捅的篓子要怎么收场！” 新闻报道已经随着播报员的“进一步跟踪调查”结束了，杨苏关了电视以后，办公室里面陷入了一片沉寂。 “厅长，事情不是这样的，精神病院突然起火，若是不把人都放出来，那里头可是数千条人命啊！”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明雅依然还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即便是自己即将身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依然还是能够冷静的为自己辩解。 “明雅啊，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好同志，这一次的事情，你没有恶意，但是这话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呀，你看看现在媒体报道一边倒，这事儿要是不妥善处理，咱们这一行，怕是很难洗白了！” 厅长发了那么一通火，心里头也没了火气，毕竟明雅也是一个得力干将，厅长循循善诱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也在理的很。 “厅长，您看这事儿……” 从业几十年，虽然之前与群众的摩擦也有过，但是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穆云天也是一筹莫展。 “厅长，这是我搞出来的事情，我愿意自己承担，保证不会让行业和我们组里蒙羞！” 穆云天一愣，没想到在这个关头，明雅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明雅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个自己是知道的，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明雅，不要胡闹，这现在还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咱们要一起想办法才能妥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穆云天对于明雅甚少的声色俱厉，想要拿出组长的气势来威压明雅，但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组长，我已经决定了，这事儿是我的错，所以我来摆平，若是不行的话，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和冷静淡定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刚崩溃过，快要大难临头的人。 厅长和穆云天没有再说话，一来，两人都知道，明雅已经决定了，二来，这人说话从来都不打幌子，既然那么说，兴许在心里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好，别的我不管，反正这事儿是你们组里搞出来的，你们必须给我摆平了，还有那个案子不能落下，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 厅长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两个人的面前晃了晃，语气里面更加多了一分不容拒绝的威严，穆云天在无形之间，更加多了一重压力，倒是明雅面上处变不惊，只是直接就点了点头。 见有人答应了，厅长也发泄够了，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第12章 难题 “这可怎么办呀，办个案子，三天怎么够呢？”身后杨苏的声音响起来，回应她的只有穆云天的一声叹息。 明雅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再一次走进了停尸间里面，中央十两具被盖上白布的尸体，明雅带上了手套就将白布撩开。 闭上眼睛三秒钟，抛却了所有的杂念以后，明雅再一次拿起了手术刀，后面门再一次开了。 “明雅，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回头是穆云天焦灼的神情，比起整个组的荣誉，他更加担心明雅的人身安全，也许是出于一个领导的关心，又或者，兴许参杂了其他的感情。 明雅没有回答穆云天的话，而是一心一意的专注于手上的尸体，看来，对于那一件事情，应该是不愿意说起。 “还是因为五年前的事儿？” 明雅只是点了点头，就足以穆云天猜出来全部了，即便是为警队效力十年的老警察也不由得暗捏一把冷汗。 看着明雅正在专心致志的解剖尸体，穆云天问到了想要知道的，也不好打扰明雅了，站起身来，这才刚出去就撞上了看起来火烧眉毛的杨苏。 “小苏啊，你也算是一个老同志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这怎么给新同志做表率啊！” “老大，外头来了好多记者，都是找雅姐的！” 如今安静下来，仔细一听，这才注意到了外头怕是已经吵翻天了，明雅还在停尸间，如今两事并发，还真是将这专案组推向了风口浪尖处了。 “咱们去应付，让明雅安心解剖尸体！” 穆云天说完以后直接头都不回的吵着外头走去，这走到了门外，直接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只要能看懂肩膀上面的官衔的都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个官，一时间，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话筒都塞到了他的面前。 即便是工作了十余年的穆云天也能看得出来，只怕是事情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眉眼之间微微的一皱，一番推脱之词，打发了一帮记者，穆云天也终于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 “老大，怎么办呀，这事儿若是不安顿好，只怕是明天的报纸上面铺天盖面的都是雅姐的名字了！” 还是杨苏先开腔，共事也有几个年头了，不管遇到了多么棘手的按键，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老大表情那么严峻过，现在看来，确实是遇到难题了。 “这背后只怕是有人在操纵！” 穆云天混迹刑警圈子多年，直觉总是来的更准，一语道破天机。 倒是杨苏愣了愣，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没错，若是没有人操纵这一切，那么怎会那么快的速度传播？明明就是英勇救人的好事，怎么会变了味道呢？ “你在这里带着，我出去一趟！” 穆云天说着就直接站了起来，身后还传来了杨苏一句“你去哪里”的喊话，但是穆云天已经顾不上回答了。 穆云天正在要去精神病院车子一路行驶到了精神病院，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直到现在，空气中依然还是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一股烧焦的味道，可见当时的火势是有多么迅猛。 经过了打听才知道，这里的病人已经就近放置在一处荒废的别院里头了。 精神病院这个地方，总是正常人避讳的，因此附近的几处住宅已经搬空，又没有新人住进来，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 刑警的身份想要联系一个精神病院的负责人总是不难的，不多时，精神院的院长就出现在了穆云天的眼前。 今天的事情，事发突然，就连院长也始料未及，出现在穆云天的眼前的时候，满是疲惫。 前前后后的联系外加上安置病人，着实是能够让人累的够呛，几句客套反而寒暄以后很快就进入正题。 “我们医院的病人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只怕是不能会客的，另外这一次的活在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所以现在上上下下乱做一团，您想要见得人只怕是暂时不能见面，现在所有的病人都关在一起，所以即使是清点人数也只怕是有困难。” 如今这个专案组正在风口浪尖，亦兴许是莫名其妙的大火让院长心情烦躁，所以直到现在，院长和穆云天说话依然还是没有一个好脸色，只是象征性的介绍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别的话。 “我们的同志也是看见精神病院起火了，一时情急，所以才……” 院长的眸子瞥上了穆云天，让他噤了声，毕竟是有求于人，穆云天不敢冒昧，这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当中，还是头一次这样。 “我理解，虽然做法有失妥当，但是至少，咱们院里头的几十个病患是被救出来了，如果有记者来采访，我会陈述事实！” 话音刚落，穆云天的身后就响起来了开门的声音，穆云天回头一看，“明雅，你怎么来了？” 穆云天倒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自己出去的时候，明雅正在细堪尸体，穆云天还以为明雅没有个两三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先清点病人人数！” 明雅没有回答穆云天的话，而是神经质一般的朝着精神病院院长说道，院长一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穆云天知道，明雅那么做，必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兴许是为了验证某一种猜测。 这不及时清点病人的人数，原本就不妥，再加上明雅那么坚决，这个女人的坚决足以让人产生敬畏，院长到底还是叫来了两个人要去清点病人的人数。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 明雅还没有坐下来歇一会儿就直接站起来要跟着这两个人走了，两个人看着院长，像是在请示。 “带她去吧，记得留心病人的状态，一有不对劲，马上叫她出去！” 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执着的女人，院长的话语里面透露着一丝丝不耐烦，穆云天知道，明雅找到了一个方向就会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在院长并没有不同意。 第13章 清点人数 不过看着明雅现在的状态，穆云天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去，二话不说后陪着明雅一起走到了那一处荒废的别院里面。 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了各种各样怪异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对于一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 门被打开了，这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别墅，里头足够的宽敞，但是不知道容纳了多少病患以后，就显得稍显拥挤。 如今人影寥绰，再加上里面光线昏暗，数人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听说明天他们就要被安置在另外一处精神病院，等到这里修缮好了才能再接回来。 明雅和穆云天站在一边，看着里面满是疯疯癫癫的人，大抵是那一场大火的缘故的，病人比以往更加疯癫了不少，有大哭的，又大笑的，嘴里念叨的总是少不了一个火字。 明雅的眼睛总是在不断地搜寻着，直到最后又变成了黯淡，只有穆云天知道明雅在搜寻着什么。 一间一间的房间走过去，一个小时以后，才算是清点完毕，带来的消息更是日用惊天破竹一般。 经过数量清点，发现少了一个人，经过精神病院的所有医生、陪护，核对以后发现，失踪的人正是苏雨天。 时隔五年，这个名字就像是噩梦一般再一次出现在了明雅的眼前，明雅表面不惊，内心却暗自涌动，这个人到底想要坐什么呢？ 穆云天可以看得出来明雅的状态很不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怕是会出事。 “明雅，咱们还是回组里吧！” 穆云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明雅这一度样子，今天的明雅确实是让他大开眼界，原来这个女强人也会有这一般失神的时候。 明雅这一次出奇的听话，直接就跟着穆云天回到了专案组，一回去就进了停尸房，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才出来。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明雅一边脱着手套，一边摇了摇头，“细堪结果依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只有杨苏叹了一口气，赵厅长只给了三天之间，但是眼看着，一天就已经要过去了，案件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眼神都黯淡了下来，穆云天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实际上，内心同样急迫，只是不想要给明雅太大的压力罢了。 “穆队，我还想去精神病院一趟！” 明雅突然之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做什么？” “消除影响，不然咱们这组里明天怕是能被记者挤爆！” 明雅状似轻松一般的笑了笑，实则唯独穆云天能够看得懂里面的苦涩。 这个女人虽然优秀，但是也自负，这一次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她必定想要自己死扛着。 “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可不要再去挑拨是非将这事儿再挑起来，你要做的就是帮我们寻找更多的线索！” 穆云天摆了摆手，将方才与院长协商的事情直接轻飘飘的一语带过，就像是事情已经发酵到了一定的地步，看客们厌烦了所以自然归于平静一般。 明雅一听这话，愣了愣，虽然穆云天说起来这一般的轻松，但是明雅也知道，那一帮记者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穆云天背地里头，一定下了大功夫。 方才已经有大批的记者来过的消息明雅并不知道，一旁的杨苏正要说就被穆云天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只是这一切都瞒不过明雅，一切都看在眼里，明雅根本就不需要多问什么就能猜到。 坐在办公桌前只是喝了一口水以后，又一头钻进了停尸间里头，穆云天坐在明雅的对面，两个人看着这两具尸体。 “你看！”就在两个人毫无头绪的时候，穆云天开口了，手指着的是尸体的手腕处，明雅看去，是一道淡红色的勒痕。 再看另一只手也是一样，再看另一个人的手上也是如此，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这能说明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说明两个人一定是死前被束缚了双手，这还不算，凶手急于让死者手上的勒痕消失，所以死者刚没了气息，就松开了手上的绳子，所以死者手上的勒痕才会那么浅。 许是因为职业习惯的问题，所以明雅验尸更多的是注意脖子和胸部一类的要害部位，这几处的勒痕那么浅，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完美的掩饰。 “两个人死前被控制过？” 明雅点了点头，这一条线索，更加为他杀增添了一个证据，五年前的错误，明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一次比什么都上心。 只是穆云天丝毫开心不起来，还有两天，原本的案件扑朔迷离，精神病院离奇失火，还有神秘的黑衣人要伤害明雅。 两个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怕是谁的心里都没有轻松多少。 “我带杨苏去事发地周围实勘！” 穆云天说着就站起身来，经过了多年的历练，一旦是与工作扯上关系的，穆云天一向都是雷厉风行。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 明雅站起身来，顺手就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跟着穆云天要朝着外面走，初步的勘探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四周缺少监控摄像头，这也是案件难以勘探的原因之一。 先前的两个画面还是还是在这个小区之中“幸存”的监控摄像头里面拍到的。 明雅那么积极的反应还是第一次，这本该是警察的工作，换作是旁的案子，明雅只怕是会直接说一句“这是你们警察该要查清楚的，我是法医！” 带上明雅穆云天也不反对，明雅这个小心仔细的性格，说不定可以为案件的突破寻找端口。 穆云天也知道，明雅之所以那么上心，更多的是为了五年前的那一份内疚，若是这个案件真的顺利侦破，那么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穆云天再带上杨苏和几个助手，一行人就继续朝着事发地的小区走去。 老旧的小区里面，即便是有监控摄像，也因为物业的属于管理，大部分都是坏的，剩下的几个好的里面，并没有穆云天想要的答案。 第14章 新的发现 似乎除了那两个场景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一般。 一行人恹恹的走出了监控室，这一趟一无所获，不过明雅可不觉得这一次会一无所获。 “咱们不如从门口到被害人家里的路线全部走一遍，一边走，一边沿路寻找有没有别的监控。” 此话一出惊天破竹一般，现在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出奇的宝贵，这个小区地形复杂，若是靠走，能走到什么时候。 大家纷纷面面相觑，但是都知道明雅颇得上司的喜爱，况且还有多年的经验，所以大家虽然心里有异议，但是不敢反驳。 “明雅，这个也太浪费时间了吧，你要知道，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家的眼神穆云天都能看得出来，显然也是一样，对于这件事情不赞成，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但是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时候可不能求快，说不定走一边就有什么别的发现了呢？” 对于工作，明雅总是出奇的执拗，这一点穆云天是见识过得，左右现在这个案件变得毫无头绪，况且，明雅既然那么说，心里大抵是有什么猜测，那么不如就走一遍吧！ 拿到了小区的地图，从地图上面看着，从小区的各个大门走到被害人受害的房子的路线有六条。 牵涉到先前的能够拍到被害人的监控也经过了三条路线。 一行人一条接着一条去走，路上果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发现，虽然小区物业安装的摄像头超过半熟已经毁坏，但是还有四周的一些店面，为了防止偷盗，会在门口安装监控。 每经过一处，就去提取施法当天的监控的录像，有刑警这个身份，这原本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就连穆云天都没有想到，明雅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看来为了这个案子，暗地里头是下了狠劲了。 一行人回去以后，彻夜未眠，整整一个晚上都在整理着录像带，看着录像当中，到死有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案子有没有突破，你们只有两天时间了，这个案子上面非常重视，所以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 一大清早，办公室的电话里面又传出来了赵厅长的“陈词滥调”，穆云天只能一一答应下来，不过组里再也没有记者的骚扰，赵厅长也没有再一次提起这一件事情，那么想来，精神病院的院长应该是在记者面前说了事实。 若不是明雅，只怕是不大的精神病院里面，几十个病患都只能命丧黄泉，报道的风波慢慢的小了下来。 只是对于这个案件，社会上依然还是舆论纷纷，这些舆论，专案组里谁也不说，但是只怕是每一个人都顶着无比的压力。 穆云天挂断了赵厅长的电话以后就陷入了沉思，第二天比第一天的时候焦灼了很多，一整个专案组彻夜全部都在比对着监控里面是不是有被害人的身影。 “找到了，找到了……” 杨苏的声音突然之间响彻了整个监控室，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振奋了起来。 穆云天走到了杨苏了的身边，电脑上面定个的画面正是先前和两个被害人聊天的女人，这一次的角度是一个正脸，只可惜在监控当中，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五官。 一个晚上，同志们将所有的监控都比对过了，三个场景无数次在电脑上面回放这，看着监控里面，确实是一个女人没有错。 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呢？ 明雅独自一个人坐在监控前面，画面一遍又一遍的放过，况且三个人交谈时，脸上都带着笑，又那么一瞬间，明雅都觉得自己勘探的方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还是在怀疑……” 穆云天站在明雅的身后，看着这个恨不得一头钻进电脑里面千颜的那个女人，明雅看着穆云天一脸的神色凝重，她倒是反而故作轻松。 “想什么呢，只是多看几遍，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的线索罢了。” “明雅，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精神病院，怎么会出来，还做下这样的事情？” 穆云天就像是根本就没有通道明雅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坐在了明雅的身边说道。 明雅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足以让穆云天看清楚她的内心。 “我不知道，就是直觉，我觉得像是她回来了，她正在像我挑衅！” 明雅终于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想法恐怕是在明雅的脑间一直挥之不去，所以明雅才会如此。 “明雅，你冷静一点，首先，你是一个法医，你要尊重客观事实！” “那么你说，那一天袭击我的黑衣人会是谁呢，我猜一定就是她！” 这话着实是让穆云天无言以对，回来以后那事儿谁都没有提，就像是忘了一般，但是两个人都清楚，只是暗自将这一件可怕的事情埋藏起来，若是某一天再抽出，依然还是鲜血淋漓的痛感。 接连的疲惫与内心的奔溃和失神让穆云天甚至有一些担心。 “你说这两个案件的时间怎么会那么巧合，五年后，还是这一天，你说这难道不是她的挑衅吗？” 明雅的眼神几乎是从凝重转向了空洞，穆云天明白了那一个错误给明雅带来的心理阴影究竟是有多大。 “明雅，我想也许不是这样的，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巧合呢？今天下午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都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穆云天想要宽慰明雅，但是当真是想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说辞，是挑衅吗？还是巧合？就连穆云天也说不准。 明雅摇了摇头，现在的形式怎么能让明雅休息呢，电脑了三个精油在不断地轮换着，可是除了知道那人是女人以外，没有任何结果。 “明雅……” “这不是巧合，这就是挑衅！”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看不出来明雅的一丝一毫的脆弱，唯独穆云天，可以看出来，在眸子当中，坚毅后面暗藏的一分不安。 第15章 穆云天失踪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出来？” 穆云天看着明雅，心中竟然不知不觉之间有那么一丝丝悸动，但是面上依然还是声色俱厉。 若是告诉他，她可以陪着明雅一起去，也许明雅就不会那么危险，很多事情也许也不会发生。 穆云天的耐心消耗殆尽，留下的只有对于属下的关心与无奈，只是一问出口就变了味道。 明雅猛的抬头，和穆云天发生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现在穆云天明里暗里，分明就是责怪她的欺瞒。 “我犯下的错误，我来承担，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 明雅一半正经，一半赌气。 “明雅，你究竟还要自负到什么时候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着要自己解决？” 这样的自负让穆云天有一些火大，矛盾就在这一瞬间激发。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破案，你们吵一架，难不成暗自就破了吗？” 明雅开口还准备要说话，就听见了杨苏的声音，这个时候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办公室里面依然回归沉寂。 下午就有一场案件分析会，不少工作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穆云天肩膀上面的单子格外的沉重。 明雅看着电脑前面不断的闪变的三个画面依然还是毫无进展，所以又钻进了停尸间里面。 一直到了下午一点，所有人才都往会议室去，这一场案件分析会尤其重要，直接关系到了群众对于人民警察的评价。 孰轻孰重大家都知道，进入会议室的表情出奇的凝重每个人的手里都是厚厚的一塌文案。 一点十分，专案组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所有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是最前面中间的一个位置依然是空着的。 分析会是在一点半开始，大家都以为穆云天兴许是在外面调查暗自，所以才会晚到，但是这样一个有时间观念的人，也不会迟到，想来，倒是一点半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一点二十，后排有一些小小的骚动。 “你们说穆队怎么还没有来呀，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儿？” “好像是上午跟明雅接说完话以后就不见了人影，你们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 后面的小警员的骚动，字字句句前面的明雅都听在耳朵里面，自己跟穆云天说完话以后就直接进了停尸间继续细勘，一直到了点才出来的。 怎么？看着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人知道穆云天去了哪里不成？ 这是曾经从来都没有过得事情，穆云天这样敬业的同志，平时出去一趟必定会说去了哪里，生怕组里有事找不到他。 那么这一回，岂不是蹊跷了？ 一想到这里明雅就更加紧皱眉头，回过头去就直接问身后的杨苏。 “你知道穆队去了哪里吗？” “啊？明雅姐，你也不知道呀？我还以为穆队跟你说了呢，我一直整理分析会要用的文案忙到现在，穆队也没有跟我是呀！” 在专案组里面，干的时间最长的，除了穆云天以外就是明雅和杨苏了，以往出去，一定十回合其中的一个人说的，这一回怎么会？ 前面的钟分针再轻轻的挪动了一格，已经一点半了，但是穆云天依然还是没出现，这绝对不对劲。 穆云天之所以能够仅仅历练了十年坐到了专案组组长的位置上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人把工作看的你什么都重要。 但是现在，那么重要的分析会怎么会迟到呢？ 后面闻讯赶来的记者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个毒舌是从来都不饶人的，这就是更加坐实了专案组办事不力的事情。 “明雅姐，我给穆队发短信了，但是他没有回！” 一瞬间，明雅的心脏跳动开始快速了起来，犹豫职业的敏感性，二十四小时手机开机，消息即使回复，这几乎已经成了行业内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至于穆云天，更是执行贯彻到了极致，平日里头即便是在他的休息日，即便是凌晨临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穆云天都会及时回复，那么今天是怎么了？ 这些日子的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明雅的心里按脚不好，走出会议室的就给穆云天打了一个电话。 迎接明雅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左右已经过了时间，会议室里面也一团乱麻，明雅索性就给杨苏发了信息，让杨苏将人都打发走，自己泽直接开车去了穆云天的家里。 三声敲门声以后开门的是穆云天家的保姆。 “你好，我是和穆队一起在专案组的请问穆队有没有回来过？” 明雅晃了晃手中的警官证以后问道。 “没有啊，穆队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一听到保姆的回答，明雅的心里有事咯噔一声，以往在组里不忙的时候，穆云天就会中午回家一趟。 所以一路上明雅都在默默的祈祷，穆云天一定要在家里只是把分析会给忘了罢了但是保姆的答案让明雅失望了。 穆云天每天的行程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两点一线，现在既不在组里也不在家里那么会在哪里呢？ 刚上车，明雅就迫不及待的给还在警局的杨苏打了一个电话。 “喂，马上定位一下穆队的手机，看看能不能定位到！” “明雅姐，我已经定位过了，穆队好像是把所有的联络方式全部都关掉了，根本就定位不到手机。” 手机里面传出来的是杨苏焦急的声音，这让明雅的心更加沉了沉，穆云天是绝对不会关手机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穆云天的手机根本就不在他自己手里。 “你先别急，不说了，我马上回去！”明雅许久才回了一句话以后，不等杨苏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子正在一路上池飞着，前所未有的不安之感，案件刚刚又那么一点点眉目，谁能想到穆云天又会失踪，明雅回到了警队看见的是一张张焦急的脸。 “明雅姐，穆队他是不是失踪了？” 一看见明雅，杨苏就直接跑了过来，虽然明雅不想承认，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16章 视频的线索 明雅的肯定让警视厅之中所有的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专案组组长的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让所有的人表情都异常的沉重。 “组长突然失踪，而且我们时间也不多了，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杨苏说道。 明雅看着周围一群垂头丧气的人，不满的说道：“没有组长你们就不能破案了吗？拿出你们的斗志来。” 她的训斥让周围的人都诧异了一下，所有人都互相张望。 明雅继续大叫道：“下面我们要找到组长到底在哪里，杨苏马上去调查监控，查到组长到底跟着什么人出去的消息，其他人，马上去组长最后出现的地方仔细询问，一定会有人看到组长最后的下落。”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如同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都兴致勃勃的朝着外面跑去。 看着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明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女人的面颊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苏雨天这个下落不明的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的女人，她很有可能是这次穆云天失踪的重大嫌疑人。 想到了她也是两起命案的嫌疑人，明雅心中就七上八下的，如此危险的一个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要是她真的对穆云天动手的话，明雅想到了这里，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终叹息了一下，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杨苏他们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的高，时间不长，杨苏就带着一个重要的情报回来了。 “我们找到组长的下落了。”杨苏一声叫喊，让整个大厅的人精神都一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明雅也有些激动的上前问道：“怎么样，发现了些什么？” “这是组长最后出现的镜头。”杨苏说着，把画面调了出来，只见穆云天开着车出现在了视频之中，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 而明雅也非常警觉的从视频之中发现了一个端倪，在视频里面，隐约之中可以看到在穆云天的旁边的副驾驶之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女子。 “放大，把这个地方放大。”明雅急忙说道。 杨苏急忙按照她的指示行动，被放大了之后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隐约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子出现在了穆云天的车中。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杨苏诧异的问道。 明雅这个时候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的鼎盛，然后急忙叫道：“马上调查各个路口的监控，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把组长这个时间段出现的监控都给我调出来。” 下面的人急忙行动起来，明雅看着镜头上面那个模糊的画面，然后叹息着说道：“如果能够在把这个照片放清晰一些就好了。” “明姐这是小事，我马上就给你放一个高清的出来。”其中一个技术员说道。 明雅听到了他的话，明显有些激动，看着他在电脑之中捣鼓了半天，然后各种更改格式，之后，一张高清的照片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副驾驶之中，一个长发的女人，带着一副阴沉的笑容，红色的嘴唇看着莫名的恐怖，还有她那嗜血的眼神，看着道路之中的监控，好像能够透过监控，看到每一个人的心中。 所有人都不禁吞了吞口水，而明雅看着上面的情况，心中算是彻底的沉了下来，因为画面上面不是苏雨天还能是谁。 她的回来，毋庸置疑是为了报复，与她心中所有的想法不谋而合，让她心中不禁沉了沉。 杨苏还是没有调查到穆云天的下落，时间是难熬的，让明雅更加的急迫，“怎么还没有好？” “马上了，我们已经调出来监控的画面了，现在正在排序。”杨苏说道。 明雅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不长，一份行驶的路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穆云天行驶着车，去往了一个偏僻的郊外，目的何在谁也不知。 线索中断，只知道在郊外，但是具体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明雅看到线索中断，更加的胸闷，然后叫道：“没了吗，就这些？” “是的明姐。”杨苏垂下了头，他们只知道大致方向，但是具体方位还是不知道。 明雅这个时候焦急的走动着，正在所有人都一副焦急的神情的姿态，厅长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然后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像是吃了苦瓜似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第17章 行动被阻 周围的人纷纷告诉了厅长发生的事情，他的神情也陷入了一阵的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是有些棘手，但是这也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看你们到底能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在得到了厅长的鼓励之后，所有的人这才开始上下一心，开始努力的整理穆云天行走过的路线，终于，他们把路线彻底的整理清楚了。 明雅看着路线然后思考良久说道：“现在可以缩小范围，既然他们是去了这个方向，那么很有可能去梁枋郊外，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杨苏看着地图也点了点头，“确实是，而且苏雨天以前也在梁枋郊外生活过，对哪里的地形也非常的熟悉，我要是她，也肯定会选择这个地方。” 明雅想到了穆云天是替她受罪心中就万分的煎熬，她低沉的说道：“那我马上去梁枋郊外，去寻找一些线索。” 杨苏听后急忙阻止道：“不行，明姐，现在苏雨天最希望的就是你前往，到时候如果你在出意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明雅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让她坐在这里等着，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她现在非常的煎熬，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几乎要疯掉了。 “那你说怎么办？”明雅反问道，然后继续说道：“也许她看到了我之后，还会忍不住蹦出来也说不定，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明雅一意孤行让杨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厅长说话了，“明雅这件事情还真的要听杨苏的，你不能出面，让下面的人穿着便衣过去打探消息，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也容易蒙蔽苏雨天的警觉，让她放松警惕。” “可是......”明雅还是有些不死心，还想争取一下。 “好了，这件事情按照我说的去做。”厅长发话，谁敢有任何的质疑。 杨苏带着人去到了梁枋郊外，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打探消息。 “大娘我想问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啊，他是开着这辆车，您有印象吗？”杨苏耐心的问道。 那个中年妇女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张照片，随后摇了摇头。 “没看见没看见，快点走。”中年妇女转身回到了房子里面。 杨苏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再次到了下一户人家，和上次一样的情况最终发生。 一连进行了三四家的样子，终于他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房子里面是一个比较精壮的小伙子，他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些骗子，我们早就得到消息了，你们不会得逞的。” 杨苏被人关在了门外，他长大嘴巴想要询问是什么情况都来不及出声，最终他摇了摇头回到了车中，然后后面的几个同事诧异的问道：“杨哥这是什么情况？” 杨苏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还是把这件事情先告诉明姐吧，或许她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着，杨苏把刚刚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明雅，明雅早就等待消息等待的不耐烦了，现在听到了消息之后，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不禁有些失望。 “什么？”她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陷入了沉思，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人耍了。 很有可能是苏雨天提前在梁枋郊外散步了什么消息，让那里的民众成功的对他们产生了警觉之心，在想明白这个情况之后，她就知道，再让杨苏他们在那边继续停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也说不定。 杨苏有些气愤的说道：“干脆我们直接亮明身份，或许......” 明雅急忙阻止的说道：“不行，要是让苏雨天察觉，她很有可能孤注一掷，到时候组长很有可能生命会受到威胁，这样，你们先回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杨苏听后，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听从了明雅的建议，带着人回到了署中。 在回来之后，他气愤的说道：“我就没见过那么愚不可及的民众，一个明眼人都没有。” 明雅叹息道：“没有办法，我们让苏雨天预知到了我们的手段，她也早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莫名的低落起来，正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明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神情都变了，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杨苏诧异的凑上来也愣在了原地。 第18章 电话中的声音 电话号码上面赫然出现了穆云天的名字，旁边的人看到他们两个神情有些异样，也都纷纷凑了上来，其中一个难以置信的说道：“既然是组长打过来的电话，难道组长已经脱险了？” 这一句话把明雅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然后他诧异的看着手中的手机，用一副忐忑的心情接通了电话，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都细心的听着旁边的消息。 当然，明雅也是如此，但是让她有些好奇的是，对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呻.吟声，听到了这里，明雅的脑海之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不禁想到是不是穆云天有什么危险不成，她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希望可以从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来，但是情况却有些不妙，对方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意思。 明雅担心的心情就更加的明显起来，但是由于害怕惊扰对面的人，她也只有耐心的等待下去，最终，她有些急不可耐了，然后用一只手遮住了电话的对讲机，然后对着旁边的人低声说道：“马上对这通电话进行定位，看看能不能定位到。” 杨苏听到了这个提议之后，眼睛也急忙亮了起来，然后急忙开始小声的吩咐下面的人对打过来的电话进行定位。 半晌之后，一个清晰的位置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明雅的嘴角慢慢上扬，好像是得逞般的微笑，而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挂断了，明雅心中还不由得庆幸，如果在早挂断半刻，恐怕就不能进行精准的定位了。 杨苏这个时候激动的说道：“明姐，我们这就过去找组长吧，相信组长就在那个地方了。” 明雅眼睛也出现了亮光，然后激动的笑道：“没错，这就出发。” 厅长看着他们兴致昂扬的姿态，嘴中想要说出来的话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然后看着他们一群人的身影叹息一声，然后转头看向了荧幕。 明雅和杨苏都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坐在车中，两个人不停的催促着开车的同事快一些，生怕晚去一点时间出现什么意外，或者说是按奈不住内心之中的激动。 半小时之后的梁枋郊外，一个偏僻而又隐蔽的地方，他们一众人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都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印象。 因为这里实在是让人产生不了什么好印象，破旧的房屋，还有几乎要倒塌的建筑，似乎这里到处都透露着危险一般，而且不但有这些情况，这里的空气之中，还飘散着一股发霉的腐臭味，让人忍不住的作呕，虽然明雅混迹在腐肉之中，但是嗅到了这股气味之后，还是有些忍不住的作呕。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关押着他们的组长，让他们有些担忧，他们慢慢的接近这个地方，生怕让这个地方原来的主人产生任何的警觉心理。 到了一个非常破旧的房屋面前的时候，杨苏忍不住低声说道：“明姐，就是这里，定位的准确位置。” 明雅看着这个破旧的房屋，但是说实话，她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可以隐藏着什么人，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过于破旧了，而且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是反其道而行还是让她选择了相信，相信苏雨天和穆云天就在这里，或许也可以说成是，她在内心之中，还是非常希望这个想法的。 明雅低声说道：“悄悄进去，一定不要惊扰里面的人，要是让里面的人警觉，恐怕组长会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是。”在听到她的吩咐之后，下面的人都纷纷低声的应和道。 随后一群人开始悄悄接近这个地方，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慢慢的包围这里，在各个人都到位之后，明雅示意杨苏可以行动之后，一群人冲进了这个摇摇欲坠的房屋之中。 他们进去的时候，弄出来的声响非常的巨大，但是里面却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这让已经进入其中的明雅心中忍不住开始有了一些警觉，同时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怀揣着这种心理，她带着人慢慢收缩包围圈，然后进入到了破败的房屋之中。 但是房屋之中空荡荡的，除了灰尘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余的东西，明雅的目光忍不住在这里面打转，扫视一圈，她眼睛突然亮起来，因为她发现地上有一个发着荧光的手机。 第19章 追击线索 看到了那个手机之后，明雅急忙冲了过去，然后拿起了那个手机，确定过之后，那就是穆云天的手机无疑，在得到了这个想法之后，她的视线开始朝着周围的地方扫视。 但是在这里的附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地方可以隐藏住人，她心中忍不住焦急起来。 “马上去附近寻找，人一定还没有走远。”明雅激动的说道，下面的人急忙朝着外面追出去。 而杨苏来到了明雅的身边，低声说道：“明姐，看样子是我们来晚了一步。” 明雅急忙抬起头来说道：“不，是我们来的时候让他们有了警觉，手机上面还残留着余温，表示他们刚刚离开这里时间并不长，而且荧幕还是亮的也就表示，他们也是刚刚逃出去的，只要我们行动够快，一定可以抓住他们。” 杨苏听到了明雅的解释，眼睛也出现了一丝的亮光，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随后一群人开会朝着四面八方开始寻找刚刚逃走的人，但是情况却并不是非常的有效，很长时间过去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人的行踪，这不禁让所有人都有些失望。 “什么？没有找到人？”明雅咬着牙齿，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按照她的推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道理，但是为什么会找不到人呢，这让她非常的意外。 明雅思考许久，然后低声说道：“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吧。” 随后，她带着一群人开始朝着以这个废弃的房子为中心，开始朝向四周搜捕。 当他们到达了一个比较泥泞的地方的时候，明雅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急忙说道：“你们是谁过来搜捕的？” 两个人急忙跑了出来，然后说道：“明姐，是我们过来搜捕的。” 明雅看了看他们的脚，然后低声说道：“你们为什么鞋子上面没有粘到泥巴？” 那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我们是绕着走的，并不想弄脏鞋子。” 本来他们两个以为是明雅在责备他们，但是明雅在听到了他们的解释之后，脸上明显浮现出来一抹笑容，然后说道：“哦，那样真的是太好了。”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体，抚摸着那还有些湿润的脚印，然后笑道：“这些脚印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他们当然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当回事，在明雅这么追问下，他们才联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难道是.......但是不可能啊，组长他们应该是两个人啊。” 明雅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说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过来，所以这些脚印除了我们之外，也就只有刚刚还在这里的人了，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只能找到他亲自问问情况了。” 在明雅的解释下，一群人沿着脚印的痕迹，来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前面，看着满是灰尘的仓库，算是这里面比较罕见的有屋顶的房子了。 虽然说是有屋顶，但是还是有好多的漏洞，住人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充当暂时的藏身之所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雅慢慢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仓库的门，虽然仓库很破旧，但是上面还是有一把大锁，牢牢的锁住了仓库的大门，明雅倒是觉得非常的稀奇。 按照道理来说，没人会怀疑这里面藏着什么人的，但是脚印到达这个地方就消失了，明雅围着仓库转了一个圈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最终再次回到了仓库的门前。 她低声说道：“来几个人，把仓库的大门给我撬开。” 杨苏急忙带着人把仓库门前的大锁给砸开，在打开锁头的时候，仓库的大门也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从摇摇欲坠成功倒塌下来，随后掀起了一阵的灰尘。 明雅捂住了口鼻，然后朝着仓库里面张望，里面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少，乱七八糟的物品之中也散布着满满的灰尘，其中还有一些因为雨水的冲刷变得有些残破。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明雅细心的看着地面上面的一切，发现都没有任何有人进去留下的痕迹，还以为是自己猜想错了，于是想要带着人离开。 但是就在她转头的刹那之间，她发现了一些的端倪，她猛然之间抬头看向了仓库的屋顶，那上面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本来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洞口，其中一个，却和其他的大相径庭，那样让人在意。 第20章 行迹可疑之人 明雅在注意到了那个洞口之后，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那个可以容一个人跳下的洞口，还有在那个正下方消失了些许的灰尘的样子，无疑是在告诉她这里有人来过。 她与杨苏对视了一下，毕竟是合作多年的伙伴，只用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双方就知道彼此之间的意思，杨苏朝着旁人甩了一下头。 然后众人开始朝着仓库缓慢的移动起来，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大，里面躲在暗中，有一双眼睛猛然之间亮起来，他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同时身体也忍不住朝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废物缩了缩，恨不得和这些垃圾融为一体一般，心中也无数次的默念着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但是杨苏带着人还是在逐渐接近，非常明显，是发现了他的样子，躲在暗中的人也自然知道了这个情况，找到了一个机会，猛然之间跑了出来。 一个飞驰的身影急速从他们身旁跑过，那个男人疯狂的朝着仓库的门口跑去，发现还有一个女人在前面挡着去路，他眼睛之中显出了一丝的凶狠，想要直接冲过去。 明雅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她眼睛眯起来，正在那个人要到她身前的时候，想要阻拦住那个人，但是她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几经被逼疯的男人的对手。 情况十分明显，她被撞到，那个男人扬长而去，杨苏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然后急忙跑到了明雅的身边，关切的问道：“明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去抓那个男人。”明雅急切的说道。 “是。”杨苏带着人朝着那个跑掉的男人追去。而现场只留下了明雅独自一人在暗暗发呆。 明雅思考良久，还是没有在脑海之中找到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身影，他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众脸，混杂在人群之中很不显眼，也不会有人去关注。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却和穆云天扯上了关系，让明雅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个男人，他为什么会有穆云天的电话，这个疑问在明雅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思考。 良久，就在明雅想了很多的时候，杨苏带着一群人压着一个男人回来。 明雅看着这个男人，还是那副平凡无奇的脸颊，还是没有任何的记忆。 “带走。”明雅声音之中透出了一丝的严厉，无论如何，她也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挖出一些线索来，一定不能让苏雨天继续为非作歹，她心中如此想到。 那个被抓的男人紧张的叫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他的喊叫声却并无人会理会，他就这样被押上了警车，随后他们一群人呼啸而过。 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一个长发女子出现在了废弃房屋之中，她脸上带着阴沉的笑容，再加上她那鲜红色的嘴唇和黑色的眼影，让人看着莫名的恐怖。 明雅带着哪个陌生的男子进了侦讯室，然后非常冷漠的问道：“说吧，人在哪里？” “什么人？”男子眼睛有些躲避。 明雅看着他，然后语气阴冷的说道：“你觉得你进入了这里，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男子眼神有些慌张，同时身躯也有些颤抖，嘴唇都在发抖，但还是死死咬住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人，我只是在那个仓库之中找什么东西。” “不说实话是吗？那我们不介意把你关在这个地方让你说实话为止。”明雅笑了，只不过是被气笑的，她转头就想要离开。 男子好像是被吓到了，慌张说道：“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我没有犯罪。” “没权利？没犯罪？这些话你自己和自己说吧，我们走。”明雅带着人就想要走。 这下那个男人真的慌了，他没想到明雅她好像是要来真的，急忙说道：“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说，只要你们放过我就行。” 明雅听到这里，这才停下来，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个男子问道：“姓名。” “邢小满。”男子慌张的说道。 “哪里人？”明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男人。 邢小满吞了吞口水说道：“梁枋郊外邢家村人。” 明雅语气冷冷的说道：“为什么要绑架人？” “我真没有，真没有啊。”邢小满听到绑架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简直都要吓坏了，匆忙解释道。 “没有？还不说实话，你去那个废旧的仓库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是找东西。”明雅眼睛之中带着一丝的火光。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5855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5855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